《重生浪潮之巅》 第一章 重回1990 …… “叮！叮！叮！” 一连串古朴，悠扬的铃声，骤然在不大的屋子中回响，荡漾开来。 方辰仰起头，睡眼朦胧的喃喃道：“这哪儿来的摆钟报点音效，谁把我手机的最炫民……” 话说到一半，方辰顿时打了个激灵，噌的一声就坐了起来，睡意全消。 过了半晌，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方辰狠狠揉了一把脸，把脸搓的通红！ 他娘的，真重生了啊！ 只见眼前，斑驳破旧，红漆掉的所剩无几的桌案上摆着一座半尺多高，通身发黄的座钟，三五牌的。 刚才就是它报的时。 扭过头，一株弯曲狰狞的桃枝从窗户口肆意放纵，大大咧咧伸进来，全然不在乎是谁的地盘。 这是隔壁邻居家种的，方辰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倒不是因为这桃枝占了他的空间。 而是因为这是棵冬桃树，并且还没嫁接过，结的果，又小又涩，一点都不甜！ 一颗结出来桃子不甜的桃树，那还算什么果树，老老实实当劈材不好吗？ 发黄的墙壁上，肆意涂鸦的大作原本只是存在于记忆中，现在也清清楚楚的展现在了方辰的眼前。 对此方辰毫不羞愧，这是他用一顿鸡毛掸子炒肉换来的。 看着这二十年前就应该被拆除的老屋，方辰此时打心眼里没有一点重生的喜悦。 老屋是个平房，雨天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地面潮湿，墙角长了一层绿色的苔藓，时不时的还能冒出来点蘑菇，木耳之类的惊喜，当然了小强也是必来的访客，有时候还能看到点天牛，独角仙这样可爱的小伙伴。 这倒不是什么平房的通病，只是方辰家独然。 怎么跟自己后来买的二百多平大复式相比，尤其是自己还专门开辟出了一个小健身室来，没事还能练一练自己中年发福的肚子。 “哎……” 重重的叹一口气，方辰无奈的任由自己放空，往后砸去，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哎呦！” 一声倒吸冷气声，方辰看着自己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臂，欲哭无泪，自己怎么把骨裂的事给忘了。 越看，方辰越想扇自己一巴掌，真是造孽。 其他都是旧的，唯独这手肘骨裂是新的。 连前世都没有。 他这会自己都纳闷，重生就重生呗，没事跑什么楼顶啊。 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看见老妈，爷爷，一堆老师同学在下面喊，还觉得这梦挺真实的，老妈都变年轻了。 一下子重生到高中，老妈能不年轻吗。 结果一脚踏空，摔了下去。 得亏是老楼，只有三层高，学校因为穷，地面连个水泥路都舍不得铺，都是土，一下雨脚上全是泥巴，这才只摔个手肘骨裂。 要不然，他恐怕是重生后死亡最快的重生者了。 绝对的重生者之耻，给起点数以千万的重生者丢脸。 “方爱国，现在家里一点钱都没有了，儿子又摔成这样，我让你出去借点钱怎么了！” 一阵泼辣，尖锐高亢，震耳欲聋，直破天际的叫嚷声骤然在隔壁屋响起。 方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楞了一下，然后一脸无奈的把被子蒙住了脑袋。 此时，隔壁屋的空气近乎于凝滞。 刘秀英双手掐腰，怒目圆瞪，恶狠狠的看着眼前这个只顾低头噗嗤着烟，呆坐一动不动的丈夫，顿时悲从心来。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方爱国你这么个废物，整天什么都不会干，就会拿杆笔在那写写写的，四十来岁的人了，连个厂报总编都混不上，工资比我一个一线工人还低！你还好意思抽烟！” 又急又恼，刘秀英一把将方爱国嘴边的烟给夺走，狠狠摔在地上，又踩了两脚，赤红的烟头迅速的熄灭了。 方爱国看着地上扭曲的烟杆，四散的烟叶，脸上瞬间阴云密布，双颊的肌肉不由的颤抖起来，嘴巴紧紧的抿住，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唰的一声站了起来，方爱国双拳紧握，双眼通红的怒吼道：“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方爱国！” 也不知道是许久未见丈夫的反抗了，还是被方爱国的厉色厉气给震住了，刘秀英竟楞了一下。 “厂报总编是由厂办公室副主任兼职，我怎么可能能当得上！” “还有！我挣钱是比你少，可是你怎么不说说，你整天打牌输了多少钱！” 心里的怨气积攒了好久，方爱国的呵斥声如同机关枪一般喷射了出来了。 愣过神来，刘秀英勃然大怒，猛推了方爱国一下，声调骤然又提高两个八度，“方爱国，行啊你，长本事了，你居然敢吼我，你再吼我一个试试！” 刘秀英不停的推搡着，方爱国也不敢还手，只能趔趄后退，场面着实狼狈不堪。 “不叫你方爱国，那叫你什么？方子轩？乐水山人？你看看你的模样，有半点器宇轩昂的意思没有！” 刘秀英冷笑了一声，“再说了，爱国是爸给你起的名字，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找爸去啊，看爸会不会把你的腿给打折！” 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方爱国抬起手，怒气冲冲的指着刘秀英的鼻子，浑身上下不住的颤抖。 “怎么？你还想打我？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刘秀英轻蔑的说道。 “我懒的跟你个泼妇计较！” 撂下一句话，方爱国大步流星，直接甩门而去。 听到哐当一声，方辰的脑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长吁了一口气，一场战争终于结束了。 父母吵架在方辰前世四十多年的生涯中着实屡见不鲜，只不过大都是老妈在吵老爸，像吵的如此激烈，到是从未有过，看来老爹真是被逼急了。 方辰最初并不理解，爱国，爱军这些名字不就是那个时代的通用名，叫这个的海了去了，再说了，不就一个名字吗，至于这么敏感吗？ 简直固执的可笑。 后来长大了点后，方辰才算是理解，对于一个文青气息深度中毒，向往着诗和远方的人来说，方爱国这么老土的名字简直是压在头顶的一座大山，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或许，这是他对这个世俗污浊的世界，最后的一点反抗了。 只不过，对于一个出生于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与国同生的人来说，不叫爱国又该叫什么？方国庆？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嫁给你爸！” 刘秀英气冲冲的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觉得还不解气，狠狠的在方辰的床上拍了一下。 方辰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鼻子。 老妈不知道，他到是知道，对于年轻时候，老爸又高又帅，而且爱好文艺，能写的一手漂亮好词，文采也不错，甚至还能写点小诗，在洛州日报，晚报发表过不少豆腐块。 不知是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 只是说，等结婚之后，老妈突然发现，帅啊，有文采啊，这些统统都当不了饭吃。 反而老爸五体不勤，连酱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自命不凡，又不肯钻营，更不愿与人同流合污，总之不善于生活的性格显露了出来。 生活的主旋律总归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至于说老妈，毛病更是一大推了，泼辣彪悍，爱打牌不说，还总是输，还有不善于操持家务。 这点跟老爸真是绝配，如果他们两个人能有一个善于此道的，家里也不至于落成这般破落模样。 再加上，小时候在农村长大，上学晚，学习也不好，初中毕业就进厂上班了，所以说话做事总显得有些笨拙，然后又怕人看不起，就以泼辣来掩盖，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现在这模样。 如果不是外公在屠宰场上班，老妈能时不时的拿点猪下水祭一祭老爸的五脏庙，再加上老妈漂亮的话，方辰觉得老爸也不会跟老妈结婚。 不是方辰吹，老妈年轻的时候，绝对是大美人，和老爸站在一起，着实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听着刘秀英喋喋不休的数落着方爱国的不是，以及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怨气和悔恨，方辰在旁边一哼一哈的敷衍着，这些陈词滥调，他耳朵早听出茧子了。 如果继续按照现在这种趋势发展下去，大概再过个两三年，老爸老妈就要和前世一样离婚了。 这件事，他大学毕业之后从婶婶无意间话语才知晓的。 真是好演技，不拿奥斯卡小金人真是亏了，居然硬生生瞒了他大学四年，每次他回家都装作一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模样，就是吵架少了些，他还以为俩人的感情好了呢。 一想到这些破事，自己这辈子还要再经历一次，方辰就跟吃了屎一样。 不对，比这还难受。 比吃一次屎还难受的，那就是吃两次。 哎，真是想想都觉得脑壳疼，糟心的很。 说到底，还是钱闹的。 想到这，方辰的眼睛猛然一亮，不就是钱吗！ 重生者最不差的就是钱！ 第二章 太扎心了 “家里有钱开伙吗？”方辰突然问道。 仿佛打了休止符，刘秀英喋喋不休的话语戛然而止，看着方辰认真问询的表情，面色骤然涨的通红。 过了数息，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家里那点钱都给你治病还不够，还欠了医院二十块钱。” 方辰揉揉鼻子，这已然在意料之内。 “不对啊，钱是给你治病……” 刘秀英不由喃喃自语道。 明白过来，刘秀英狠狠的瞪了方辰一眼，“要不是给你小兔崽子看病，家里的钱能花完吗！你还好意思笑！” “下次再敢爬那么高，仔细你的皮！”刘秀英扬了扬巴掌。 这巴掌终究没舍得打下去。 轻叹一口气，刘秀英继续说道：“今年厂里的效益不好，只发百分之七十的工资，医院那边，如果是感冒发烧的小毛病倒还无所谓，你这是骨裂，材料费什么总要出的。” 百分之七十工资？ 方辰的脑中灵光一闪。 那这么说，今年就是1990年，自己十四岁，高一。 方辰也想一睁眼就知道今天是几年几月几日，只是可惜他家穷的连日历都没有，对于老爹老妈来说，几块钱的日历足够买本书，又或者打一圈一毛钱的麻将，反正单位都有日历，何必在家里放一本，浪费钱。 他十岁后家里的第一本日历，还是他上班后，去银行存钱，糊里糊涂被大堂经理忽悠成理财后，人家送给他的。 重生后，家里连个日历都没有，他估计是历史上最穷的重生者了。 自从改革开放之后，国营大厂好不容易又红火了一阵，工资比公务员还高，好多厂里的子弟，当兵回来，放着政府的编制不去，非要让厂里安排工作，这种情形大概延续到九三，九四年左右，之后就江河日下，一去不复返。 而受到去年风波的影响，1990年是左右几年唯一工厂开工不足，工资按照百分之六七十比例发放的一年。 此时的国营和集体企业是一个庞然大物，很多国有工厂几乎具备了一切的社会功能，除了火葬场，什么都有，幼儿园，小学，中学，高中，职高，医院，招待所，体育馆，图书馆等等。 整个企业就仿佛是一个封闭的小社会，甚至就连工作岗位都是可以世袭的。 按照企业规定，职工的医疗费用是全额报销的，而方辰他们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带着孩子看病挂号的时候，名字写成父母的就行，反正都是一个厂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物资也是公家的，人情是自己的，犯不着为这个得罪人。 只不过，方辰要用的夹板，绷带和伤药有些敏感而已，如果上级检查，还会以为下面单位瞒报工伤，所以只能掏钱了。 “行了，这不是你一个孩子家家操心的事情，我明天去工会借点互助金就行了。” 听到互助金这三个字，方辰的神情一恍惚，这词他着实有些熟悉。 互助金是以分厂，或者车间为单位，职工集资互助的一种形式，每个人交十块钱到工会那里，如果哪个月突然需要钱了，就去工会借，等发工资的时候再还给工会。 在方辰的记忆中，家里似乎是总缺五十块钱，上个月借完，这个月一发工资赶紧还上，而等到月底就又揭不开锅，还要向工会借这五十块钱。 就这么周而复始的，仿佛永远就差这五十块钱，没这五十块钱，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虽然老爸算是二线，工资低点，但毕竟是双职工啊，双职工把日子过成这样，也真是没谁了，别人家就算是单职工，只有一个人挣工资，日子过的也比他家强。 说到底，还是老爸老妈两人持家无道。 “能还上吗？”方辰问道。 刘秀英面色又一红，“大不了……大不了……，我这个月不去打牌就是了。” “我存钱罐里还有二百块钱，家里先拿着用吧。” 刘秀英眉毛一挑，有些意动，不过转念一想，脸瞬间耷拉了下来，“这是你爷给你的压岁钱，要等你上大学的时候用，我可不想吃你爷的排头。” “没事，不告诉我爷就行了，家里先周转着，到时候你再还给我就行了，到时候天不知地不知的。” “那行！真是妈的好儿子，妈这就上街给你买大骨头炖汤，好好补补！” 刘秀英一口答应了下来，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迫不及待的就朝着小猪走去，简直就像磨刀霍霍的女屠夫。 外公杀猪匠的基因已经在老妈体内复苏。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这钱恐怕十有八九是还不回来了。 钱这种东西，进入自己父母二人手里，就如同水融入沙漠一样，有进无出，甚至怎么没的，都说不清楚。 他只不过不愿意，让这种没钱的气氛再次笼罩着自己的家庭，权当是破财消灾了。 对此，他少年时，青年时曾经怒过，怨过，甚至恨过自己怎么生在这么一个家庭里，可是后来自己也有儿子之后，正所谓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再看着他们日渐苍老的身体，这才慢慢释然了。 他们就是这样的人，性格如此，习惯如此，没办法。 他们总有他们自己的活法，做子女的总不能非逼着他们把血把汗都流尽才肯罢休吧。 不过，还好，自己有机会改变这一切。 让这些糟心的事不再影响到自己，重生者的征途应该是星辰大海，而这不过是生活的一点小小的坎坷，甚至只是波澜而已。 方辰算是知道，为什么重生者们都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改变现在的生活，实在是因为这糟心的生活，简直跟让人吃屎一样。 不吃屎是人的本能！ 晚上。 方爱国双手空空如也的回来了，看到桌子上香喷喷的大骨头汤，以及周围琳琅满目的菜肴，眼睛都直了，喉咙还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你哪来的钱？”方爱国质问道。 “我……” 刘秀英刚起了个头，方辰就用腿撞了下她。 醒悟过来的刘秀英，瞪了方爱国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找工会借的互助金。” 方辰倒不是怕这话从老爸那里传到爷爷那，只是怕把老爸给吓住，成天担惊受怕，寝不安席，食不甘味的，一个单纯的人，就别知道那么多秘密了。 “哦。” 方爱国也不疑有他，径直去厨房拿了副碗筷，坐了下来。 方辰一脸的无奈，得，他就知道，老爸从来不管家里的钱是怎么来的，也不管能不能还的上，反正不要让他出去借钱丢面子就好。 “真香！” 方爱国拿起一根棒骨，将上面的肉一扫而光，然后敲骨吸髓，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刘秀英白了方爱国一眼，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拍在桌子上，豪气顿生，“这些钱，你拿去买什么于华的什么《十八岁》，还有什么陆遥的什么《平凡世界》去吧。” “行，这两本书我惦记好久了，老婆你真好！” 也顾不得刘秀英连书名都说不对，方爱国慌忙将钱收到兜里，由心的发出赞叹声。 在钱面前，这不重要。 “知道就好，以后还敢不敢吼我了！” “不敢了，我错了。” 看着眼前，其乐融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父母，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虽然这一幕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他怎么觉得扎心的很那。 居然拿他的钱来让老爸低头，而且看老妈这架势，恐怕她真的没有考虑过还钱的事情。 强行给方辰喂了一波狗粮后，刘秀英仿佛突然察觉到了方辰的存在，“吃完了就早点睡觉，你明天还要去学校拿成绩，要是考不好，仔细你的皮！” 方辰应了一声，毫不将老妈的威胁放在眼里，因为一，从小到大老妈从未真正打过他，二，他也从未考不好过。 反倒是老爸在小时候揍过他几次，他现在想起来，严重怀疑老爸是拿他当道具，在老妈面前表现男子汉气概。 第三章 钱！钱！钱！ 躺在床上。 今夜，月光独好，皎洁的银光不但从窗户撒落，更是从屋顶瓦缝，如满天繁星般打在卧室的各个角落，将屋子照的一片洁白，锃亮，宛若白昼。 看到如此奇特的景象，方辰决然没有什么对着月光吟诗一首的雅兴，反而感觉更糟心了。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短时间是没有将家安置到别处的能力，也就意味着自己还要再观赏几次，屋外大雨，屋内小雨的美景。 一想想记忆中那不堪回首的恐怖场景，方辰就觉得脑壳疼。 要尽快想办法换个家才行，至于说修补，因为多年从未修缮，方辰知道这房子除了地皮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修补的价值了。 要不然八年后拆迁扒房，别人家至少露出一丝不舍的泪水，唯独他家欢天喜地的。 如何发财，他大概已经想好了。 倒不是他的思维有多敏锐，具有什么非凡的挣钱天赋，只是对那件事情的记忆太过于深刻而已。 爷爷村子里，二十年前上山下乡的时候，地里的粮食不够吃，带着知青们开垦荒地，旁边的山头没什么种的，就种了一片核桃林。 以为到时候，就算是不能拿到集市上换粮食，也能给村里的孩子们补补脑。 可谁知道，核桃树的品种不对，里面的核桃仁，又小又苦，而且皮还厚，即卖不出去，孩子们也不愿意吃。 后来才知道，这核桃是文玩核桃，能好吃就鬼了。 对于文玩核桃来说，皮越厚手感越好，人们越喜欢，全是核桃仁还没有人要呢，而吃的核桃要求皮薄仁大。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知道了那片核桃是文玩核桃，把地给包了下来，一下子废物变宝，在文玩核桃最火热的时候，发了大财，之后更是财运亨通，办了工厂企业，投资了不少生意。 在2018年，人家还是方辰爷爷那个镇子最有钱的人。 他前世去村里看爷爷的时候，村民们总是以艳羡的口吻将这事翻来覆去的说好几遍，只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有这眼光，这才意犹未尽的转移话题。 农村的谈资本来就少，更别说如此传奇的事情了，方辰耳朵早都已经听出茧子，所以第一个想到的发财门道就是这个。 不过除此之外，方辰也着实想不出，这个时节能有什么发财的机会。 毕竟他前世也不是什么富豪，他大学学的是通信工程，毕业后分到了洛州电信局，做了快十年的小科员，拿着微薄的薪水，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 最后在科长的半怂恿，半动心的情况下，一起跟着下了海，成立了一间小公司，靠着原本的关系从局里接点光缆线路及传送网，数据通信之类的工程，他们提供硬件安装、软件调测、施工督导、技术支持。 后来还给三大通讯公司下属的工程公司，包括华为中兴等等一些通信企业做外包。 甚至巨龙和大唐这两家的外包他们也做过，也就是说巨大中华这四大通信公司，方辰他们公司都为之做过外包。 十几年打拼下来，才在四十来岁的年纪混到了千万身家。 二百多平的房子，一辆奥迪，几百万的现金股票，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 想到这，方辰的神情一暗。 别人重生都打算将自己上一世的妻子再追回来，而他反正是没有这样的打算。 都前妻了，还追回来干嘛，再离次婚吗？ 只是可怜他的儿子，这辈子恐怕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摇摇头，将这股情绪驱散，现在人说现在事，想那么多的，也没用。 路子是有了，可是这核桃林是村里的，吃几个，哪怕摘一箩筐也没人会管，可是想要把那么一大片的核桃都给摘走，不给钱是不可能的。 别人也就算了，爷爷是村支书，就算是为了不让爷爷晚节不保，这承包钱他也是铁定要给的。 这恐怕就是一大笔钱了，那么大一片地，少则千把块，多了说不定二千块都打不住。 这基本上相当于他全家半年左右的纯收入，甚至更多。 老妈一个月的全工资二百多点，老爸一百五十块左右，如果只发百分之七十的话，全家工资加起来才二百五六十块钱。 想到这，方辰倒吸一口凉气，好像这第一桶金有点难那。 反正家里是指望不上，能不给自己添堵就不错，方辰的脑壳又疼起来。 而且时间不等人，七月核桃，八月梨，现在是阳历六月底，距离农历七月也就是两个月的时间，如果过了采摘时间，核桃就要阴皮不上相，那可就买不上价钱。 方辰上一世，没少跟着老总，也就是他的老上司去给人送礼，送出去的礼，其中文玩核桃占的比例也算是不太少，多少学到了一些基础的知识，最起码不会让人给蒙了。 一想起来，自己送出去的狮子头，最贵的价值十好几万，方辰到现在都感觉到肉疼。 有心想要给爷爷打个电话打探点消息，可是刚坐起来，方辰就想起来，没电话。 现在别说手机了，就是固定电话都是稀罕物，只有单位才有，家里是万万不可能有的，只能等再过五年，国产万门数字程控机，也就是巨龙的04机研发成功，每线从500美元，降到二百美元，一百美元，甚至三十美元，家庭才算是开始普及电话机。 堂堂高级通信工程师连个电话都没得打，方辰突然感觉有些丝丝的悲哀和无奈。 带着万千杂乱思绪，以及脑壳后面阵阵隐痛，方辰沉沉的睡过去了。 看着洛州一高的大门口，方辰心中着实感慨万千，五味杂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上一世算起，他踏出这个大门，已经二十五年了。 “大头，你今天居然来了，哥们以为你要在家泡病号不来了，还准备下午放学去看你。” 方辰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扭头一看，就见一个十五六岁，面容黝黑的少年站在自己的背后，咧着两颗大门牙朝着自己呵呵的傻笑着，阳光打在上面，反射回来，刺的方辰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大牙！” 虽然在预计之中，方辰还是忍不住不由惊喜的叫道。 刘向阳是自己高中时最好的朋友之一，高中毕业后，方辰考上了重本，而刘向阳却只上了个大专，之后联系就少了，最后甚至还断了联系，听说是在外地安家落户了。 直至他们班高中毕业二十周年聚会，才再次相遇，那时候已经物是人非，鬓角斑白，虽有千言万语，但最终说出来的，还是你过的怎么样，我挺好的。 刘向阳被方辰如此热烈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大头，你昨天脑子没被摔坏吧？怎么感觉你跟好久没见哥们一样了。” “滚犊子，老子那是被你吓的。”方辰不屑的瞥了他刘向阳一眼。 “大牙，你又欺负娃娃了，小心老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巨大的身影将两人笼罩的严严实实。 “大个，你这可是在冤枉我了，明明是大头在欺负我才对，刚才没把我吓一跳，还以为他差点跟哥们生离死别再相遇了。”刘向阳抱屈道。 方辰一脸黑线的看着两人嬉笑打骂。 嗯，没错。 方辰在学校真正的外号，是大头娃娃。 谁让他上学早不说，还跳了一级，是班里年龄第二小的，人家都长个了，就他没长。 脑袋大，身子小，最后居然落这么个外号。 大头也就算了，为什么非要加个娃娃，听着就娘气。 大头娃娃，大个，大牙，他们三个合称高一三班的三大。 至于说三大什么不知道，反正就是三大。 大个，李启明，甚至方辰和他的交情比和刘向阳之间还要久远一些，因为两人从小是邻居。 十五岁个子就超过一米八了，体重也一百八，站那跟铁塔似的，后来更是长到了一米九八，差点就两米。 只不过李启明的命运就更多舛一些，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年这时候他就辍学了，去厂里在职高办的大专班，准备进厂替他老妈的班。 在方辰大一的时候，因为在学校把人打残了，被判了五年。 出来之后，接班是接不成了，也没学历，更没技术，家里给他拿了钱，买辆车，去做黑车司机。 没做几年，就二进宫了，这次更严重些，死人了，判了十五年。 老婆也跑了，孩子跟着爷爷奶奶过，方辰过年的时候都会给孩子两万块钱压岁钱。 每次去监狱探监，看到这铁打的汉子，抱头痛哭的模样，方辰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大牙，我错了，今天娃娃好像真不太对劲，这怎么眼角泛泪花了。”李启明惊异的说道。 “就是，大头别哭啊，等会放学，我去我妈的摊子上给你拿条鲫鱼，好好给你补补脑子。” “你俩给我滚犊子！” 方辰一人给了一脚，扭头就跑，迎着阳光，飙飞的眼泪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第四章 小萝莉 三人一路嬉笑怒骂飞奔入教室。 方辰看都没看直接坐到了第二排中间靠左的位置。 他从上学起，从小学一直到高中毕业一直坐的就是这个位置，不论是换学校，还是换教室他都是这个位置。 因为每次排座，不是按照年纪，就是按照个头，再不然就是按照学习成绩，不论按照哪个，都是他先挑座位。 相互竖个中指，方辰拍了拍胸口，缓口气，四十多岁的灵魂突然装入十几岁的躯体，这猛的激烈运动，有些让人受不了。 刚一坐定，方辰就听到一阵糯糯的声音说道：“方辰，你带钱了吗？” 方辰顿时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遇到债主了？ 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小萝莉直直的盯着他。 眼神清澈透亮，皮肤白皙如玉，微微翘起的琼鼻，两颊的婴儿肥非但没有减弱这张脸半分的美丽，反而更增添了三分的可爱。 “苏妍？” 方辰不确定的问道。 “方辰，看来昨天，你脑袋真的摔坏了，连我都要不认识了，那我欠你的钱，是不是不用还了。” 说着，苏妍白嫩，稍稍有些肉感的小手径直捂住了方辰的额头。 还真是苏妍啊！ 如果说，方辰高中的三年之敌是谁，那绝对是眼前这位。 从小学开始，方辰就是班里的，甚至学校的头名，要不然学校也不会允许他跳级。 可是到了高中，他败了，硬生生的被苏妍给压到了第二名。 如果是别人他也认了，可是苏妍比他还要小一岁，自己居然输给一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小屁孩。 嗯，没错。 方辰是班里年龄第二小的，苏妍就是第一小的，到现在还没过十四岁生日。 所以就有人嘲笑他们班，说他们班可好，年龄越小越厉害，年龄越大越拉稀，倒着来了。 “不还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方辰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听方辰居然如此果决的拒绝了，苏妍两道柳眉蹙在一起，眼睛微咪，目光低沉的看着方辰，嘴巴嘟起，双颊鼓的跟金鱼似的，气鼓鼓的看着方辰，十指张牙舞爪。 方辰顿时笑了起来，苏妍一直以为她这个表情超凶！宇宙无敌凶！ 可是在别人眼中，只有三个字，那就是敲可爱！ 方辰的手被施了魔法一般，不由自主的双手捏住苏妍的脸颊，轻轻一扯！ 苏妍的眼睛瞬间喷火，嘴巴含糊不清的叫骂道：“方辰，你个王八蛋，你又扯我的脸！” 蹂躏了几下，方辰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好熟悉的手感，好怀念啊。 “哼！” 苏妍双手环抱，恶狠狠的看着方辰，心中满是郁闷，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方辰的脑袋居然没有摔坏掉，帐没赖下不说，把自己的脸也给搭进去了。 看着苏妍的小表情，方辰分不清是手痒痒，还是心痒痒，反正就是想再捏两下。 “哼！” 和方辰不知道交锋过多少个回合，知道再不还钱，方辰的狗爪子还会扯她的脸，苏妍从兜里掏出了两块钢镚重重拍在桌子上。 “这是本金。” 然后又依依不舍的从兜里掏出一毛钱，放到方辰眼前。 “这是利息！” “钱息两讫了吧，你个周扒皮！”苏妍没好气的说道。 看着桌子上的两块一，方辰的神情不由的一恍惚，有种时光穿梭的感觉。 这是他和苏妍之间高中三年一直存在的，一种特殊关系，欠债人和债主之间的关系。 小姑娘嘴馋，钱总是不够花，而班里她和方辰年龄最相近，关系也最好，而方辰也是班里为数不多，能正儿八经有零花钱，而且零花钱还能剩下的人。 这一点还真要感谢方辰的老爸老妈，两人虽然持家无道，花钱大手大脚的，不善于经营。 但是相应的，对方辰零花钱方面也算是比较大方，再加上方辰也一直比较给他们长脸，所以方辰的零花钱一直是在班里名列前茅的。 所以，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两人就变成了欠债人和债主的关系。 只是让方辰抱屈的是，明明是苏妍先提的要给他利息，可最后怎么变成他是周扒皮，这有没有天理了。 苏妍自己气呼呼的扭过头去，她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理方辰了，气死她了。 没过多久，苏妍又扭过头，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粉嫩的嘴唇上勾勒出一轮残月，笑意盈盈的看着方辰。 方辰揉了揉鼻子，得，又来了，瞟了苏妍一眼，就没再搭理她。 见方辰不理她，苏妍一噘嘴，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方辰，你能再借我两块钱吗？” “噗！” 方辰没绷住，一口气直接喷了出去，然后又连连的咳嗽了好几下。 苏妍赶紧讨好的，在方辰的背上拍了好几下。 方辰真是哭笑不得，这能有点骨气吗。 “我都对你这么好了，你能借我两块钱吗？下周就还你，利息还按老规矩。”苏妍双手合抱在胸前，柔声说道。 这模样，乖巧！ “得，得，这钱你还拿走。”方辰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 “谢谢了，葛朗台。” 苏妍一把将两块钢镚攥到手里，轻轻一搓，发出阵阵轻鸣声，脸上更是露出满意的笑容。 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别的不说，这丫头变脸的功力，绝对一绝。 “苏妍，你天天就有那么多零食想吃？”方辰好奇的问道，这姑娘可是个吃零食的大户。 “有，我现在就想吃咪咪虾条，冰糖葫芦，爆米花，娃娃头雪糕，麦丽素，酒心巧克力，无花果，济公丹……” 苏妍双眼放光，满是憧憬。 “别念了，口水都流出来了。”方辰一脸的无奈，吃货，真是吃货，标准的吃货。 真不知道，这么多吃的，跑到苏妍的肚子里，可这姑娘一点都不长肉，东西都吃哪去了？ “我有太多好吃的想吃，就是我妈一周才给我二十块钱零花钱，要不然我怎么用得着，找你这个周扒皮，葛朗台借钱。”苏妍碎碎念道。 方辰差点没被苏妍的话，一口气给噎死，富婆啊，绝对的富婆。 他虽然知道苏妍的零花钱多，但没想到，居然是二十块钱的巨款，他一个月能有十块钱的零花钱都已经觉得自己挺富的，没想到跟苏妍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要知道，一般的同学，一个月能有个一两块钱的零花钱，就足够欢天喜地了，毕竟这时候的零食大概也就五分，一毛的。 五毛钱一根的娃娃头雪糕，基本上相当于后世的哈根达斯了。 “苏妍，你整天翻来覆去，借的也就这几块钱，你也不用着急还我，等哪天手里钱多了再一下子还给我算了。”方辰笑着说道。 每次，苏妍借钱，多了四五块，少了一两块，每块钱一周五分钱利息，方辰算了算，苏妍给的利息钱，差不多都有五六块钱了。 如果不是他确定，苏妍就是个傻小妞，他真觉得苏妍对他别有企图，要不然怎么能这么给他送钱。 “我可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的利息钱。”苏妍浑不在意的说道。 “不要你利息。”方辰说道。 “真的！” 苏妍瞬间双眼放光，欣喜的惊叫道。 可没等方辰说话，苏妍神情猛然一暗，“算了，我爷爷说，借人钱一定要给利息。” “我爸说，借的钱一定要按时归还。” “我妈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方辰翻了个白眼，这一家子，还一套一套的。 “所以说，你这辈子都是周扒皮了。”苏妍得意洋洋的说道，似乎很高兴在方辰的头上扣上周扒皮的称号。 “渗！渗来了！” 门口第一排的同学突然发出警告声，整个教室瞬间一阵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慌乱不堪。 而让人惊奇的是，居然在两秒钟之内，众位同学就恢复了井然有序的模样，就连苏妍也是双臂平放在桌子上，规规矩矩的坐着，小脸挂着严肃认真的表情。 方辰眯瞪了好几秒，这才想起来，这是班主任，老刘的代号，也不知道这代号是怎么来的，大概是渗人的意思。 不过说真的，老刘在后门玻璃的死亡探头，真的够让人恐怖的，想起来就令人不寒而栗。 果不其然，就在同学们刚坐好的三秒钟后，一位四十来岁，身形消瘦，表情狰狞，杀气腾腾的中年妇女冲上了讲台。 “砰！” 将手中的卷子重重拍在讲台上，所有同学的心也随之咯噔了一下。 “李启明！刘向阳！你俩给我滚出来！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刚才差点撞到校长！”老刘的血盆大口中发出一阵四十岁妇女所特有的尖锐，高亢的叫声。 第五章 你们想过怎么挣钱吗？ 似乎觉得仍不解气，老刘又踩着高跟鞋，噔噔的冲了下来，一手揪着一个耳朵，将李启明和刘向阳给提溜到了讲台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方辰着实难以想象，一个如此瘦弱的中年妇女是怎么能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要知道李启明现在的体重可是将近二百斤了。 这身板放到动物园里，动物园都敢收门票的。 “我告诉你们俩，要是敢再在校园里打闹，全部给我滚回家去！”老刘双手掐腰，吐沫喷了两人一脸。 李启明和刘向阳两人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 老刘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扭过身来，随意的扫了方辰一眼。 方辰顿时感觉深寒彻骨，如坠冰窟，记忆中被老刘支配过的恐惧再次苏醒。 “下面，我们开始说成绩，希望同学们不要像这两个害群之马一样，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台下顿时发出了一阵哄笑声。 刘向阳和李启明两人则一脸的懵逼，他俩究竟是害群之马？还是一颗老鼠屎？ 方辰揉了揉鼻子，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好像刚才差点撞到人的是自己吧，李启明和刘向阳是为自己背锅的。 不过，这一点老刘知道，李启明和刘向阳知道，刚才有不少同学看到他们打闹，他们也知道。 可是李启明和刘向阳就这么理所应当的站到了讲台上，没人在意事实是什么，甚至就连他们两个都不在意，没见两人在台上给那挤眉弄眼的搞怪。 原因很简单，他学习好，李启明他们学习差，他们去背锅真的是太正常了。 不管什么时候，学习好的，在学校总有特权。 而且现在的学生都皮实的很，别说罚站了，就是体罚都不是什么大事，家长把孩子交到学校，往往就一句话，孩子交给你们了，不听话的话，你们就照死里打！ 那有后世孩子那么娇生惯养，别说打了，就是说句重话，都能引得四个老人，两个大人，一家老小的讨伐。 “下面我说下，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第一名，苏妍，六百零三分，第二名，方辰，五百八十一分，……” 苏妍第一个跑上去领卷子，下来的时候还得意的扬了扬琼鼻，朝方辰挥了挥拳头。 方辰顾不得苏妍的示威，低头看了起来。 他们虽说是高一，但是分数是按照高考来的，也就是说，语数各一百二十分，外，政，理，化各一百分，生物七十分，总分七百一十分。 看了半晌，方辰闭着眼盘算着。 按照他现在的水平来做这套卷子的话，恐怕是要完蛋了。 语文除了几篇著名的诗词和散文，剩下都忘了。 数学还好些，做题或许费劲些，甚至做不出来，但是公式什么，还是记得的。 物理也是同样。 外语则是现在最拿手的，毕竟做通信业，少不得要跟国外的专家和同行，顾客打交道，就是出差，方辰也出差了好几十个国家了，英语绝对没问题。 而在前世自己英语成绩一直一般，是他的弱项，苏妍就是从英语上拉他分的，从高一到高考，都是七十分多一点，现在他有把握拿个九十多分。 政治和化学，生物基本上是全忘了，跟看天书一样，卷子认识他，他不认识卷子。 方辰挠了挠后脑勺，辛亏自己重生回来的是高一，如果真重生到高考前，就自己现在这水平，别说重本了，连大专能不能考上都是回事。 重生回来，从重本跌倒大专，别说方辰的父母接受不了，就连方辰自己都接受不了，到时候估摸这天是真要塌了。 想了想，方辰觉得自己还有一点优势，自己高考那届的作文题目，以及数学，物理的几道大题自己还记得，这应该能加不少分。 如果要是自己能够恢复前世的实力，别说重本了，水木和燕大的屁股自己都敢摸摸。 自己前世高考的时候，考了五百七十二分，大概能踩到水木和燕大的最低分线，只是当时报志愿的时候，压根就没敢想水木和燕大，就报考的北邮。 如果这一世能再加个三四十分，那水木和燕大妥了，两者在中原省的平均招生分数都在六百一十分左右，高的能有六百三四十，低的不过五百七八十分。 一想到，自己不但要想办法挣钱，还要重学一遍高中，方辰感觉自己的脑壳又疼起来了。 …… 一阵河风吹过，坐在七里河栏杆上面的方辰三人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凉爽和湿润，不由发出近乎于梦呓的呻吟声。 太舒服了。 从他们脚下滚滚流过的是涧河，又称之为七里河，因为涧河在洛州境内只有七里长，便又融入了洛水之中。 方辰颇有兴趣的看着这条古老的河流，涧河并不宽广，全长也不过百十来公里，是洛水的支流，但是历史悠久，东周灵王时，就曾引涧河水或灌农田，或灌苑囿，或济瀍水，或流入京都，与古都人民生活与环境美化关系极为密切。 这条河流已经静静的流淌了两千六百年，哺育着涧河两岸的人民，见证着这座古老王都的兴衰，甚至四十年的工业进程都没有改变其颜色。 但是他更清楚，两年后，随着那位老人在南海写下诗篇，浩浩荡荡的改革发展正式拉开序幕，古老华夏人民对财富的渴望瞬间引爆，无数人下海经商，南下一搏，成为时代的弄潮儿。 更有数以千万计的工厂转眼间在这片伟大的土地上拔地而起。 无尽的工业废水废物排放到河流之中，这远远超过了它们的自净能力，涧河也不例外。 在方辰成年后的记忆中，这简直就是条臭水沟，枯水期时可以清晰的看见下面的黑乎乎的油泥，以及各种花花绿绿五彩斑斓的生活和工业垃圾。 “大头，这涧河有什么好看的，咱去游戏厅玩三国去，我从我妈那骗了两块钱，说学校买资料，今天的币我请了。” 刘向阳从栏杆上跳了下来，拍着衣袋，听着里面叮铃的碰撞声，豪气冲云的说道。 方辰顿时笑了，此时刘向阳的做派，活脱脱就是林语堂先生所说的，腰有十文必振衣作响。 “那是吞食天地，三国是三国战纪。”李启明一字一顿，认真的纠正道。 刘向阳面色微微一红，有些羞恼的说道：“这不重要，大个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去！”李启明斩钉截铁的说道，高大的身形瞬间仿佛佝偻了不少。 英雄好汉尚为五斗米折腰，韩信亦有胯下之辱，他李启明为游戏币忍辱负重也算不得什么。 在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甚至网络，甚至连掌机都没有的年纪，游戏厅简直是少年们最向往的去处，省下饭钱去玩街机绝对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就是街机的魅力，如果平常刘向阳敢这么跟李启明说话，早就被李启明按到地上摩擦了。 “你们想过怎么挣钱吗？”方辰突然说道。 两人闻言一愣，搔了搔脑袋。 “想过，自然是想过，要不这样，咱们三个凑点本钱，早上跟我妈一起去果蔬市场进一些蔬菜去卖，现在是夏天，蔬菜又便宜又好，买的人还多。” “咱就在建设路上卖，分成三摊，拖厂大门口一摊，轴承厂大门口一摊，铜加工厂门口一摊，连摊位费都不用交，工人下班的时候总是要买点菜回家的，弄的好的话，咱们三个一天能挣七八块钱那。”刘向阳双眼放光的说道。 “而且，咱仨的水性都不错，可以下河摸鱼去，鱼用狗尾巴草串着鱼鳃，放到水盆里养着，一两天内是死不了的，和蔬菜一起卖，挣得更多。”刘向阳越说越激动，眉飞色舞。 方辰笑了笑，看刘向阳的模样，这想法在脑子里转悠的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周详，而且一天七八块钱对于他们这些学生来说，的确是巨款，现在老爸老妈两人的工资加起来，也就一天八九块而已。 “大个，你有什么想法没？”方辰扭头问道。 “我啊……”李启明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如果你们没什么事情要干，我暑假准备跟着我爸去沙场给人扛沙子去，一天能有五块钱。” “能有五块钱？那倒是不少，大个，要不我也跟你去扛沙子算了。”刘向阳也来了兴趣。 “就你？太瘦了！人家不要。”李启明轻蔑的说道。 方辰顿时笑了，这是个最美好的年纪，有理想，有冲劲，有想法，有力气，有精力，有心爱的姑娘，有为之付出一切的决心，身体更是新的如同刚刚出厂的机器一样，似乎人类一切的美好都集中在这个年纪，要不然怎么会用花来形容。 可唯独没有钱。 第六章 勤劳并不能致富！ “大头，娃娃，我俩说了半天，你有什么想法？”刘向阳和李启明异口同声的说道。 突然，方辰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眼睛中放射出一股慑人的光芒，刘向阳两人的神情顿时有些不自然了，他们从未见过方辰这般模样，让人心脏不由的砰砰直跳。 “我问你们，你们真的相信勤劳致富吗？”方辰一字一顿，神情肃穆，郑重其事的问道。 没想到，方辰会抛出这么个问题，两人思考了一会，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勤劳肯定能致富啊。”刘向阳一幅理所应当的模样，“大头，你想啊，就说我妈吧，她为什么能比其他菜贩挣得多，就是因为她每天都多进点菜，收摊的也比别人晚一会，所以这一天能多挣两块多钱，有时候还能挣更多。” 刘向阳掰着指头跟方辰算着。 李启明也说，“我爸也这么跟我说过，老天爷不亏人，多干活，多流汗，就能多挣钱。” 可谁知，方辰居然摇了摇头，“我说的是致富，而不是生存。” 这下两人彻底懵逼了，对于一个九十年代，十五六岁的少年来说，致富和生存的含义并不太清晰，又或者对于整日在生存线挣扎的人来说，致富太过于遥远了。 方辰摇了摇头，神情萧索，一脸苦涩的说道：“勤劳并不能致富。” 勤劳能致富，恐怕是流传在广大华夏人民中最大的一个谎言了。 刘向阳两人刚想反驳，方辰直接说道：“那我问你们，你觉得你们父母辛苦吗？勤劳吗？” 两人顿时沉默了。 过了许久，刘向阳神情低落，仰起头，眼神放空，喃喃道：“勤劳吗，肯定勤劳啊，我爸在厂里上班，我妈是农转非，没有正式工作，一直在厂里打杂，在我四五岁的时候，发现再这么下去，连我上学的学杂费都掏不起，就开始摆摊卖菜。” “卖菜是件极为辛苦的事情，凌晨三点就要起来去郊区买蔬菜，用板车拉着一车的蔬菜，这一个来回就要三十里地的路，早上五六点开始摆摊卖，基本上要卖到晚上六点多，工人们彻底下班，这才能收摊回家，晚上吃吃饭，做做家务，睡觉就要到九点十点了。” “而我妈……”说到这，刘向阳哽咽的一下，擦了眼角的泪水，“她为了买到更新鲜更便宜的蔬菜，凌晨两点就起来，晚上要卖到天彻底黑，大街上连人都没有的时候，才肯回家。” 刘向阳眼眶中的泪水，轰然就涌了出来。 他凌晨两点的时候，跟妈妈去拉过菜，他记得凌晨两点的夜，好黑，仿佛将人置身于漫无边际的虚空之中，路好难走，一阵寒风吹过，冷的人瑟瑟发抖，非要快走起来，才能驱散一丝丝的寒意。 他跟妈妈说：“我怕。” 妈妈笑了笑，将已经焐热的外衣披在了他的身上，然后紧紧的抱了他一下，“有妈妈在，不怕。” 他只是去过那么寥寥几次，可是这条路，他妈一走就走了十年。 “我爸是力工，主要工作就是搅拌和供应砂浆、搬运水泥和红砖，以及其他建筑材料，做一些杂工、出力气的粗活。”李启明缓缓说道。 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建筑队，农民工，农村的房子都是村子人帮忙建的，主家管饭就行，能再给上一盒九分钱的白天鹅就很不错，条件好一点的主家能给盒一毛多的黄金叶，有的甚至直接给的旱烟。 至于说城里，那可不是跟后世一样，包工头拉起一批人就能干，这时候的建筑队可是正儿八经的国营单位，有编制，吃商品粮的，偶尔才会招一些李启明父亲这样的临时工。 “你们知道的，我爸的个子比我还高。” 说着，李启明比划了下个头。 “可是瘦的厉害，腰也不好，还驼背，这都是被那些水泥，砖头给压的。有时候回到家后，躺在床上，一动都不动，连吃饭都要我给他端到床上，这不是懒，这是累的！背上绳子勒的血痕，密密麻麻的跟渔网似的，是好了一茬，又长一茬，新伤旧伤垒在一起。” 说完的时候，李启明也已经泪流满面了。 “可是你们家里富了没有？” 李启明两人沉默无语，最终缓缓摇了摇头。 方辰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的说道：“所以说，勤劳致富是个伪命题，又或者说是只有勤劳是无法致富的，只能混个温饱而已。” 说到这，方辰的嘴角抹过一丝苦涩，“如果真的勤劳能致富的话，生活在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神州大地，十一亿人民人人皆是富豪！” 华夏人民自古就是世界上最勤劳，最聪明的人，可是我们真的人人富裕了吗？ 没有！ 李启明和刘向阳愣住了，方辰的话仿佛为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如洪钟大吕，发聋振聩，给他们的心灵重重的一击！ …… 王城公园。 人流如梭，游人摩肩接踵，大都是一些夫妻俩带着孩子，手牵手的小情侣。 大名鼎鼎的九二派还没形成，但是改革的春风已经吹进了洛州这座古老的城市。 人们的衣服着装呈现出多种多样，五彩斑斓的趋势，再也不是万里江山，一片灰绿。 那时代小孩和青年人最向往的服装就是军装，所以街面上出现了各种大小的仿军装，而灰色大都是工作服，上班下班，买菜逛街都穿着。 蛤蟆镜、喇叭裤，爆炸头，肩上再扛个双卡收录机，跑到广场，公园里跳舞，这是现在青年们最时髦的打扮。 公园大门口也挤满了摆摊的小商小贩，卖玩具的，卖气球的，卖吃的喝的，冰糖葫芦的应有尽有，如果不看这些略显时代气息的服饰，简直跟后世没什么两样。 可以说，华夏人民被压抑许久的商业基因已然在慢慢复苏。 在此之前，华夏人民的商业意识是被压制住的。 1983年前，政府明令不准私人跑运输，甚至用自行车装载超过三只以上的鸡鸭，一经发现就会被抓去开会，批斗，甚至坐牢。 这座大山，被叫做投机倒把罪，在东瓯，一位妇人因此而被判处死刑！ 此时的社会，在民营企业上班，开铺子做生意，是没有组织保护的，如同一群没有家的孤魂野鬼，直至万元户的诞生，个体户才从一个鄙视的字眼成为全华夏争相崇拜的对象。 而在公园大门口附近，看着周围邻居喷香扑鼻的小吃，以及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小玩具，再看看自己，刘向阳不由的说道：“大头，你真觉得这法子能挣钱？” 蹲坐在地上的李启明也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方辰。 不是他们对方辰不相信，实在是他们准备的这点东西，太寒酸，甚至有些匪夷所思。 一块小黑板，两张小桌子，八个小板凳，一摞子的作业本和圆珠笔，没了。 对，没错，没了。 这哪是来挣钱的，说是来写作业的还差不多，莫非方辰是要带他们来效仿太祖，闹市读书。 还有那，小黑板最上方写的，《华夏天才少年奖励计划》，真是太让人羞耻了，太不要脸。 小黑板下面写到：“挑战智力，在十分钟内，用阿拉伯数字从1写到500不出错，不倒写，奖励十元及证明奖章。” “二十分钟内，从1写到800，奖励三十元及证明奖章。” “不限时，从1写到1000，奖励一百元及证明奖章。” “以上奖励概不累计，由华夏天才少年扶持协会独家赞助，参与者仅收华夏币两元工本费一位。” 这就是后世，1-500阿拉伯数字一个不错，写对现金奖励的小游戏。 与套圈，有奖射击，并列为广场，公园三大娱乐天王，风靡全国。 “大头，好像有点不靠谱啊。”李启明也说道。 方辰一说这个想法的时候，他俩就有些反对，但是在方辰的坚持下，决定尝试一下，反正也没什么成本，桌子凳子是邻居家空闲不用的。 小黑板是邻居退休老教师教孙子认字的，现在孙子上小学了，也用不上，笔和本都是他们自己的，也就是证明奖章是花钱从文具店买的，一大兜子十块钱吧。 此时，方辰的脑袋也有点方，这破游戏，他带孩子去公园里的时候，玩的人挺多的啊，一个个小学生，大学生排排坐，挤着脑袋在那一笔一划的写着，做作业的时候都没见他们这么认真过。 依照他所想，不说挤破头吧，最起码这八个小板凳给安排了。 现在居然这般凄凄惨惨戚戚，朝着这边看的人到是不少，但也都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远远瞄一眼，没等方辰招呼他们，就跑了。 着实有点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 “再等等，再等等，现在才下午四点，等傍晚都下班了，吃完饭出来遛弯的时候，人就多了。”方辰安慰道。 刘向阳和李启明哀叹一口气，也只得坐下来了。 不过还好，虽说见不到什么生意，但是他们也没出什么本钱啊，如果他们摆摊卖菜的话，现在一根菜毛都没卖出去，眼看菜都蔫吧了，那才叫做急呢。 第七章 有点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来王城公园转悠的人，越来越多了，朝他们这边看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可是上门的，还是一个没有。 三人的脑袋也越垂越低。 “娃娃，大牙，大个，你们三个怎么在这蹲着，你们黑板上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突然一阵清脆的萝莉音响起。 方辰一抬头，只见苏妍和他们班另外一位女同学，李改梅手挽着手，俏生生的站在他们的摊位面前。 “改梅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你渴了吧，我给你买瓶橘子汽水去。”刘向阳大喜过望，无比热情的用袖子将凳子擦了好几遍。 “没做什么，我们三个受邀为华夏天才少年扶持协会工作，挑选和奖励符合条件的天才少年。”方辰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的瞎说八道。 “我信了你的鬼。”苏妍一脸不屑的说道，“不过，正好玩累了，可以在你这歇歇脚，顺便看看葛朗台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方辰说的话，她反正是一个字都不信。 苏妍一屁股坐了下来，李改梅见状嘟了嘟嘴，这才不情不愿的坐到了刘向阳刚才擦过的凳子上。 就这就足以让刘向阳兴奋的了，不由分说，如同猎豹一般窜了出去，不一会就揣了五瓶橘子汽水过来。 方辰和李启明扯了扯嘴巴，这恐怕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不像苏妍这个小萝莉，已经完全长开的李改梅对于十五六岁的少年更加充满诱惑力，在班里像刘向阳这样对其心有好感的，绝对不在少数。 不过，后世，他也没听说过刘向阳和李改梅有什么瓜葛。 喝了一口橘子汽水，还是原来的味道，酸酸甜甜的，但可以品出来一股子的糖精的苦味。 不过对于现在的人来说，这已经是绝好的饮品，一毛五一瓶，玻璃瓶子等会还要送过去，因为压的有钱在那。 后世的人说自己百毒不侵，什么地沟油炸油条，苏丹红鸡蛋跟现在的人比起来，弱爆了好不。 那时候已经有食品管理了，好赖还收敛点，现在是大大方方的往里面加，有的甚至还堂而皇之的写在配料表上，压根不在意那是工业用品，甚至是剧毒。 土霉素这样副作用极大的兽用药，也是医生药方上的常客。 这年头能吃饱就不错了，能吃口肉就是小康生活，至于说安全不安全，谁在意过。 “娃娃，你上面写的这些东西是真的吗？”苏妍问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童叟无欺。”方辰白了苏妍一眼。 如果说娃娃这个外号，他勉强能接受，反正不接受也只能接受，但是最不喜欢苏妍叫他娃娃，一个年龄比他还小的丫头片子，叫什么娃娃。 “我要咬死你！”气的苏妍龇牙咧嘴，张牙舞爪。 她已经长大了，不是儿童了！她也最烦别人把她当小孩！ 方辰瞥了她一眼，毫不在意。 “拿个本来。”苏妍气呼呼的说道。 方辰诧异的看了苏妍，“你要玩？” “哼！” 苏妍冷哼一声，“本来我还打算给你捧捧场，就算赢了，也不要你的钱，省的你个葛朗台哭鼻子。现在我要写到1000！” 说着，苏妍粉嫩嫩的手指在黑板上狠狠的点了几下，仿佛这黑板就是方辰一般。 “你要是敢不给我钱，我就找老刘告状去！”苏妍趾高气扬的祭出了大杀器。 “你能不能写到还是一回事，给钱！” 方辰撇了撇嘴巴装作一副不屑的模样，但是心里却知道，虽然他在老刘眼中是宝贝，只有别人给他背锅的份。 但是苏妍去告状的，这事恐怕还真能成，一是苏妍的成绩比他还好，第二，苏妍跟他们不一样，苏妍是转学过来的。 他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苏妍转学那天，浩浩荡荡，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一大堆人，如群星环月一般，簇拥着苏妍来到他们班的，老刘这位正儿八经的班主任，只能站在边边角角。 只是可惜，三年高中生涯结束后，苏妍考上了燕大，从此便再也没有见过了。 他们高中同学小聚的时候，有女同学带来了一张和苏妍的合照。 那时苏妍已经亭亭玉立，个子恐怕能有一米七多，一水的黑长直，漂亮极了，嘴角挂着淑女，文静的浅笑，跟现在这，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小恶魔，压根就不是一个人。 看到方辰这幅模样，气的苏妍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钢镚，重重拍在了桌子上，“纸笔伺候！” “好嘞！” 方辰吆喝了一声，麻溜的一扫，将钢镚握到自己手里，然后扔下了一个本子，一根笔。 “改梅，你也来写，白送的钱为什么不要，要是方辰敢不给我们钱，我去老刘那，告死他！” 苏妍小脸气鼓鼓的，笔在本子上狠狠的写着，仿佛这本子就是方辰一般。 “那方辰同学，我就不好意思了。”李改梅笑了笑，也从兜里掏出了两块钱。 “改梅，这游戏，你就别玩了。” 方辰还没去收钱，刘向阳直接拦住了，急切的说道。 苏妍她们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 别看不就是写数字吗，别说她们这些高中生了，就是幼儿园小朋友都可以。 可真就是邪性了。 他和李启明在家里分别写了快二十次了，就没写对过，最好的一次成绩，是写到了499，结果又顺手写了个4，直接乐极生悲。 “没事，只要你们给钱就行。”李改梅浅浅一笑，手仍旧固执伸着。 见此，刘向阳只得将钱收下，也给了李改梅一个本子和笔。 “汉奸！” “叛国！” “投敌！” 苏妍两人在那边写着，方辰和李启明将刘向阳拉到一个小角落里，对其展开了严肃的批判。 “我只是不想挣改梅钱而已，大家都是同学。”刘向阳费力的辩解道。 方辰和李启明撇了撇嘴，呵呵！哄鬼那！ 有些恼羞成怒，刘向阳把两个钢镚往方辰手里一拍，直接又跑到李改梅那边嘘寒问暖了。 “真行啊，都会换钱了！”方辰掂量着手中的钢镚，似笑非笑的说道。 李启明点了点头，“太恶心了。” 刚才李改梅分明给的是两张纸币，怎么到方辰这里变成两个钢镚了，这恐怕就是之前刘向阳从他妈那里骗来的两块钱。 方辰瞥了李启明一眼，怪不得李启明最后会沦落到相亲。 这个年岁，爱慕的女孩在男孩眼中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所有跟其有关的东西，都能爱屋及乌，视若珍宝，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成年后的爱情，则多了一丝算计，不是我们的心变了，只是长大了，心里便有了顾虑，反而没现在这般的纯粹。 不过，方辰不看好刘向阳，前世就是最好的佐证。 一屁股坐到苏妍旁边。 苏妍皱了皱琼鼻，扬了扬拳头，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已经写到三百多，葛朗台你就等着哭吧。” 方辰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等你写到500再嚣张！” “呵！” 苏妍冷笑了一声。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不过方辰心里着实有点打鼓，不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钱没挣到，反而让苏妍给坑走一大笔钱吧。 从1写到1000，看似容易，其实哪怕是写到500，都是极难的。 一个看似弱智的游戏，实际上是极少有人能通关的高难度试题。 从1到500，的确很简单，对于智力几乎没有任何的要求，也不需要动什么脑筋，别说对于高中生，甚至大学生，就是小学生都能满足这样的条件。 可是如果加上前置条件，不能出错，这就很难。 第一，看似是500个数字，但是实际上这500个数字中，有1392个阿拉伯数字。 第二，就是注意力的问题。 人类的注意力，分为‘随意注意’和‘不随意注意’，随意注意是需要人主动且有目的，有任务进行，不随意注意则是不重要，不需要意志努力的注意。 从1写到500，自然是随意注意。 相比于不随意注意，随意注意，更容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而人类的本性，就是更容易注意有趣的事情，厌恶无趣且机械的活动。 在进行这样的活动时，有时候一丁点的动静就会引起人们的分心。 而就算是一秒钟写一个数，从1写到500，就需要八分钟的时间，在八分钟都处于高度紧绷中，一秒钟的小差都不开，这是极难的，更别说还是在公园这种，嘈杂，人流穿梭，叫卖声不断的地方。 这其实考验的并不是什么智力，而是专注力。 并且，还有个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人是会出错的。 人脑想的和手的动作配合，往往并不会太一致。 想东写西，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能写到500的，五十次能有一次就不错了，至于说写到1000，难度瞬间要翻十倍以上。 唯一能够解决的办法，就是慢慢写，每个数字都停留三秒钟以上，再动笔。 可是偏偏，方辰又加了时间限制，十分钟内必须写完，而最快都要八分钟，方辰这简直是要把人给逼的没有活路。 不过，苏妍能够这么快写到300多，还不错，真不容易，一般人在二百多到时候基本上就已经败了。 第八章 峰回路转 “葛朗台，我写到500了！”苏妍挥了挥手中的本子，得意洋洋的说道。 “让我检查下，才能确定。” 方辰压下心中的震惊，将本子拿了过来。 仔细一看，方辰的心咯噔了一下，还真没出错，完犊子，这下真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方辰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故作面无所谓的说道：“不错，写的不错，你是要现在结束那，还是继续写。” 苏妍一把将本子抢过来，兴高采烈的说道：“我当然是要继续写，要不然岂不是便宜了你！” 要不是顾忌自己的淑女形象，苏妍真要高歌一曲，《解放农奴，翻身做主人》，成天都是方辰这个黄世仁剥削她这个白毛女，现在终于能从方辰手里挣钱了。 她要挣方辰一百块钱！ 让这个小气鬼，葛朗台，哭死！ “改梅，错了就错吧，这其实挺容易出错的。” 此时，刘向阳的安慰声传来。 方辰瞅了一眼，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对嘛，苏妍这小恶魔简直不按剧本出牌，幸亏她选择继续写了，要不然真完犊子，他就不相信苏妍能写到800。 一旁的李改梅整个脸都耷拉着，桌子上的本子，就写到一百多，就戛然而止了，其整个人木木呆呆的，她难以置信，怎么会出错呢？ 刘向阳在一旁，慌忙不知所措，按说梦中情人在自己面前哭泣，是件好事，可是他没经历过啊，一时间连安慰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瞥了周围围观的人，方辰继续看苏妍写数字。 也不知道是因为美女效应，还是因为终于有了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方辰这边的小摊围了不少人，但都是伸着头观望，一个想下来试试的人都没有。 “我800了！” 没一会，苏妍就扬了扬手中的本子，一脸骄傲的说道。 “那你还继续写吗？” 方辰这会连检查的兴趣都没有了。 废话，上面的数字都是方辰盯着，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有没有错，他心里没数吗。 这下真完犊了。 “写啊，怎么不写，我今非把你写破产不可。”苏妍趾高气扬的说道。 “那不可能，社会主.义没有破产。”方辰冷笑道。 虽然第一部破产法已经在1986年公布试行，但是破产对于此时的人们还是一个陌生的词汇，别说市一级，县一级了，就是好多省到现在都还没出现破产的企业。 在改革开放之前，企业如果没有搞好，但是还有搞好的希望，那就加强领导，进行整顿改进。如果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那就关停并转。 所谓关停并转，就是关闭，停办，合并，转产。 生产资料和债权债务由上级机关处置，职工则另行安排。 至于说破产，完全没有。 差点被方辰一句话给噎死，苏妍气的嘴巴更鼓了，她手中的笔宛若长矛一般，狠狠的戳在本子上。 气死她了！ 她非要把方辰兜里每一毛钱都给挣过来。 然后再用方辰的钱，让方辰给自己跑腿买零食去，一次一毛钱。 跑个腿就给一毛钱，自己是不是太大方了，那就五分钱。 她到时候非要看看，方辰用劳动去换取原本是他自己的钱，那表情有多沮丧，多难受。 想到这，苏妍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嘴上还挂出了笑容。 看着一会生气，一会笑的苏妍，方辰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没发烧啊，怎么跟傻了似的，一会哭一会笑的。” 苏妍一把手将方辰的手给拍过去，“你才傻了那，大傻子，给人送钱的大傻子。” 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得，今真是邪性了，还是说苏妍是自己的命中克星，上学克自己，现在出来摆摊做生意，还克自己。 围观的人来越来越多，方辰索性起来招揽生意，苏妍这边恐怕是要砸了，只能看从别人那补过来不。 他就不信了，大家都跟苏妍一般的妖孽。 但是也不知道他们是对这个真没兴趣，还是说在等待着什么，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交给方辰两块钱，然后坐下来，一笔一划的写着。 “葛朗台，我写完了！”苏妍一把将本子拍在方辰的面前，抬头挺胸，意得志满的说道。 方辰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拿起本子随手一翻，顿时愣住了。 刚刚悬起来的心，瞬间就落到了肚子里。 方辰的脸上瞬间堆满了微笑，如鲜花盛开一般，“嗯，写的不错。” 然后就放到一旁了，丝毫没有给钱的意思。 “葛朗台！给钱！你不会是真准备赖账吧！” 苏妍重重的拍了方辰一下，小脸怒气冲冲的，她没想到方辰居然真会赖账！ “赖什么账，你又没写对，我怎么给你钱。”方辰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放屁！你告诉我，我那写错了！” 苏妍彻底被激怒了，连这么粗俗的话都蹦了出来。 “我也很想给你钱，可是你漏字了。”方辰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骗子，你要是不想给钱直说，还说我漏字了！就算是我漏字了，你刚才就瞄了那么一眼，你是怎么肯定我漏字的，你压根就是不想给我钱！”苏妍火冒三丈的说道。 “就是，你就是不想给人家小姑娘钱。” “哪有看一眼，就知道人家漏字的，分明是骗子。” “我告诉你，你赶紧给人家小姑娘钱，不给的话，老子让你尝尝什么是砂锅大的拳头！” …… 周围众人七嘴八舌的指责着方辰，方辰却如同屹立在大海中央的冰山一般，任它惊涛骇浪，他自巍然不动。 “我怎么知道的，我告诉你啊。” “你看见这纸上的红点了没有，这是我故意点的，到这里正好一千个字，你少写了一格，所以我一眼就知道了。”方辰强忍着笑说道。 “我不信！” 苏妍一把将本子给夺了过来，一个字一个字数了起来。 周围人也伸长着脖子，一个字一个字跟着数了起来。 “884，885，887……” 一刹那间，空气瞬间凝滞了，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刺眼的887，怎么是887呢？ 众人面面相觑，也傻了眼。 第九章 场面火爆 苏妍的眼窝里倏然充满了泪水，这下真成了水汪汪的大眼睛。 一滴！ 两滴！ “哇！” 苏妍终于控制不住了，眼泪如倾盆大雨般轰然落下，奔腾的泪水的顺着鼻子，嘴巴，沿着下巴滴落在地上，转瞬间就聚集了一滩水洼。 这哭声真是啼天哭地，涕泗交流，惊天地泣鬼神，令人触目恸心。 “别哭啊，哭什么。” 突然来这么一出，方辰也慌了，在他的记忆里，还没见过苏妍哭这么伤心呢。 “方……方辰，你个……大骗子！”苏妍泣不成声，撕心裂肺的哭嚎着。 她…… 她能不伤心吗，一百块钱没了，这一百块钱，她能买多少的大白兔奶糖，字母软糖，跳跳糖，小当家干脆面，奶片，酸梅粉，金币巧克力…… 还能让方辰这个葛朗台给自己打白工。 一下子，全没了！ “这样，虽然你写错了，我奖励你一个小奖章。” 说着，方辰将从文具店买来的奖章在苏妍面前晃了晃。 这应该是幼儿园老师糊弄幼儿园孩子的东西，硬币大的纸板上面铺了一层红纸，再撒了点金闪闪的粉末，然后裁成了五角星的样子。 方辰就是看上面有小天才这三个字，挺应景的，所以才斥巨资买过来的。 苏妍的手指露出一条缝，瞄了一眼，瞬间哭的更大声了。 “我……我才不要这破玩意，刚才都怪你，要不是你和我说话，我也不会漏写！”苏妍边哭边嚎道。 反正今天面子是丢尽了，她要哭个痛快，让大家都知道方辰是怎么欺负她的。 “好！好！都怪我，都怪我！” 哭的方辰感觉头都要炸了，这怎么都哄不住了。 刘向阳和李启明一幅无可奈何，兄弟就靠你了的表情。 谁不知道苏妍是老刘的宝贝，也就方辰没事敢欺负一下，捏捏脸什么的，要是他们敢这么做，老刘非把他们的皮给扒下来。 这也是方辰的报应。 “要不这样，我把钱退给你好不好，小姑奶奶咱就别哭了。”方辰强忍着心痛，将兜里还没焐热的两块钱给掏出来。 且不说，他打小就见不得女孩子哭，就苏妍哭成这模样，这要是让人看见了，还以为他指不定干什么坏事了，要是传到老刘耳朵里，就算是他，恐怕也要脱层皮。 苏妍瞄了一眼方辰手里的钱，抽搐了两下，打了个鼻涕泡，囔声囔气的说道：“我不要钱！” 见方辰这幅小心翼翼的表情，她感觉好了些，哭声也小了点。 可是她还是感觉又亏又委屈，一百块钱没了！ “要不这样，我给你买个冰糖葫芦，你不哭好不好。”方辰急的抓耳挠腮。 “好！” 苏妍脆生生的答应道，哭声瞬间戛然而止。 方辰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这小丫头片子是故意的吧，合着就是来坑自己的。 得，他惹不起，躲得起。 “冰糖葫芦我给你买了，别再给我哭了。”方辰把冰糖葫芦递到苏妍的手中，没好气的说道。 “好！” 苏妍圆圆的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容，两颗门牙露在外面，笑的跟小兔子似的。 也不在意方辰的黑脸，苏妍美美的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又甜又酸，关键还是方辰这个葛朗台掏钱给她买的。 这太不容易了。 自己要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 吃货！ 胖死你！ 方辰心里恶狠狠的想，他真怀疑那次聚会，女同学拿出来的苏妍成年照片是真的吗？ PS过的吧。 要不然，就苏妍这吃法。 长大后，要是不胖成球，他方字倒过来写。 “小哥哥，我写完了。” 刚才坐下来的孩子，拿着本子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 方辰扫了一眼本子，就笑眯眯的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真聪明，是个小天才。” 方辰给小男孩的胸口别上一个奖章，然后从兜里掏出来十块钱，放在其手上。 一旁的苏妍见状，冰糖葫芦也不吃了，咧着嘴，眼看着眼泪马上又要下来了。 她又想起了自己的100块钱，人家一个孩子都挣到了10块。 方辰瞬间头就大了，这小恶魔非要折腾死自己不可，“再加一包亲亲虾条。” “好！” 苏妍呼之欲出的眼泪，瞬间就收了回去，美美的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又酸又甜，真好！ 方辰咬牙切齿，这丫头变脸绝对是一绝！ 看到孩子里手上的十块钱，众人的眼睛瞬间直了！ 还真给啊。 要知道这年头，十块钱可不是什么小钱，两天的工资，一个星期的菜钱，一家四五口人包顿猪肉韭菜饺子也花不了这么多钱。 结果，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就写几个数字，就把这十块钱给挣到手了，这钱挣的也太容易了。 “哥哥，我有点累了，要不然我能写到1000！”小男孩奶声奶气的说道。 这话宛若往热锅里添了一瓢水，众人对金钱的渴望瞬间就被引爆了。 这可不是说就只有10块钱，如果能写到1000的话，那可就是100块钱了。 而且，刚才那两个小孩子，一个差点拿了100块钱，一个是因为年龄太小，写不动所以才放弃了，只拿10块就算了。 他们这些高中生，大学生，成年人，怎么着也比两个孩子强啊。 这不是白给他们送钱吗？ 他们之前为什么一直在犹豫，就是觉得这太简单了，怕是骗子，但是现在方辰可是真给钱了。 说不定，这就是什么华夏天才少年扶持协会举办的活动。 “来，来，同学，我给你两块钱，你给我发个本子吧。” “同学，来个本子！” “这是我的两块钱。” …… 一瞬间，所有人都从兜里掏出来了两块钱，齐刷刷的伸到了方辰的面前。 这可是白给的钱啊。 而且这上面可说的是，这是奖励给天才少年的，如果这协会什么时候醒悟过来了，他们这些人可大部分跟少年这两字沾不上边。 弄不好，就是这三个人弄错了。 如此一想，大家更急了，这要是等会醒悟过来了，岂不是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第十章 原来是托 看着眼前这火爆，都快要打起来的场景，方辰瞬间头都大了，“慢慢来，慢慢来，一个个的来。” 即便如此，仍然抵挡不住汹涌的人群，扑面而来。 方辰有些恐惧的咧了咧嘴，这架势，后世，他也就是在超市蔬菜打折时看到过。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也就了然了，眼前这批人和二三十年后，发起决死冲锋的大爷大妈是一批人啊。 所以说，眼前这一幕没毛病。 刘向阳和李启明见状，赶紧冲了过来。 看着李启明一米八多，一百七八十斤，如铁塔般的身躯，众人激动的情绪这才平复了一些。 方辰赶紧趁机收了八个人的钱，让李启明放他们进去。 这八个人也不嫌弃凳子低，桌子挤，拿起纸笔就一笔一划，认真的写了起来。 “没位置了，等里面的人出来，我立马放你们进去。” 看人群还有些要朝里面挤的意思，方辰赶紧吆喝道。 “同学，你把笔纸给我们，我们在外面自己找地方写行不行。”人群中，一个人突然发生喊道。 “就是，把纸笔给我们，我们自己找地方写！” “就那么八个位置，我们有这么多人，这要写到什么时候去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喊道，生怕晚一会，这钱就没了。 “行！行！行！大牙你收钱，大个你给纸笔。” 方辰自己都傻了，没想到连桌子凳子都不要了，本来从1写到500就极难，这要是连个合适写字的地方都没有，难度岂不是更高了。 不过，这是他们自愿的，方辰岂会有不答应的道理。 反正，纸笔他都做有标记，也不怕有人调换。 一时间，王城公园变了。 如梭的游人已然变成了认真学习的小学生，一人拿着一个本蹲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着。 有的甚至一家老小齐上阵。 看着面前黑压压一片的脑袋，方辰心中感慨莫名。 是谁说华夏人没有冒险精神的，没有赌性的，不勇敢的，简直是赤果果的诬蔑。 两千年前，大泽乡一声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深深的种在了华夏人的骨子里。 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妻女老小的幸福，华夏人敢赌命。 要不然也不会有下南洋，远走欧美之事。 在19世纪的美国土地上，不知道有多少华夏人血洒当场，魂归大地。 在南洋，华夏人民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一亩亩的荒地被开垦，一座座园落拔地而起，掌握了当地的经济秩序。 正是因为华夏人的冒险精神，以及对财富的渴望，再加上自身的聪明，勤劳，这才有了数十年的经济奇迹。 华夏从全球经济中微小的一环，成为了举足轻重的存在，世界经济发展的新引擎，引领世界经济的发展，还必将超越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经济大国。 这是华夏人的使命！ 在华夏，只有华夏和外国的区别，如果落后于某国，就是落后于全部外国。 在华夏人的心中，华夏必须，也必然要事事第一！ “娃娃！” 苏妍朝着方辰摆了摆手。 方辰无奈的揉了揉鼻子，走了过去，这小恶魔又有什么幺蛾子了。 “一个娃娃头雪糕！”苏妍笑眯眯的朝方辰伸出了一根手指。 “不给，凭什么，你这是敲诈！”方辰断然拒绝了。 苏妍也不羞恼，依旧笑眯眯的说道：“那我就告诉大家，那小孩是你安排的托！” 方辰心里猛然一个咯噔，这小恶魔是怎么知道的。 古有商鞅立木，千金买马骨，方辰自然也知道，一个新鲜的事物如果想要让大家接受，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一个得利者出来。 而那个小孩子就是方辰故意安排的，甚至小孩子拿出来的那个本子，都是方辰事先写好的，费了快半个小时的劲。 “你胡说，压根没有的事。”方辰摇了摇头。 苏妍的眼睛一眯，宛若弯月，其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我是有证据的，那小孩子手里的本子绝对不是他写的，要不然你也不会就那么扫了一眼，就确定小男孩写对了，这可不是你葛朗台的风格。” 一想到，之前方辰检查自己500字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的检查，生怕自己不出错的样子，苏妍就恼的很，她必须要让方辰再出血一次不可。 “那是我对人家孩子有信心，不会作假，你要没别的事，我就走了，那边还忙着那。” 说完，方辰就准备走了，他的心放到了肚子里，这小恶魔就是诈自己那。 “别走，别走，我有证据。” 苏妍慌忙拦在方辰面前。 “你有什么证据？”方辰冷笑道。 “这个！” 苏妍得意洋洋的从背后拿出了一个本子。 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这本子就是今天他作弊的本子，可是怎么会到苏妍手里的。 “别狡辩啊，别人不认识这上面的字迹，我可是认识的一清二楚，这上面的字迹绝对是你的！”苏妍一幅胜券在握的说道。 “你是怎么拿到的！”方辰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 “就这么大大方方走进去，然后拿过来的。”苏妍笑嘻嘻的说道。 别人进不去，可不代表她进不去，就刘向阳和李启明，见了她，跟耗子见猫，没什么区别，躲还躲不及，那会管她拿了个本子，这样的小事。 全以为，苏妍不服气，还要挑战那。 至于说，收钱的事，这是方辰的事，这小姑奶奶的钱，他们可不敢收。 “行！”方辰恶狠狠的说道。 他今天算是栽倒这个小恶魔的手里，买零食的那点钱，他倒是不在乎，只是憋屈的很。 看着方辰吃瘪的样子，苏妍脸上露出大仇得报的表情，谁让方辰气自己，坑了她一百块钱不说，还让她哭的这么厉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 “两根！我要给改梅一根。”苏妍又弹出来了一根手指。 “行！” 方辰没好气的说道，一根两根的，他也不在乎。 “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准再参加我这个游戏。”方辰说道。 “好！” 苏妍一口气答应了，有零食吃就好。 再说了，这破游戏害的她这么伤心，她才不会再参加呢。 见苏妍答应了，方辰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苏妍这么小的年纪，压自己一头真不是没道理的。 就这么短短的一小段时间，已经有十几个人败退，连500都没有写到，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写到了400多点而已。 像苏妍这样的妖孽，真是绝无仅有。 刚才，要不是满天神佛保佑，那自己的100块恐怕是要没了。 那可真就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了。 他刚才还担心，这小恶魔不服气，继续玩这游戏，那就糟糕了。 他相信，如果苏妍认真点的话，绝对能顺顺利利的写到1000。 哪怕写不到1000，就是写到800，都够他吐血的。 以他对苏妍的了解，急功冒进的毛病，她应该是不会犯第二次的。 50块钱，他要从25个人的手里才能挣回来，如果再算上纸笔的消耗，自己是要亏大发了。 要是一天来一次的话，那自己别干了。 瞎忙活，全都是给苏妍打工。 苏妍的信誉方辰还是认可的，甚至可以说高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之上，毕竟这样正儿八经，按天给钱，概不拖欠的人已经很少了。 第十一章 原来只吃肉也是能吃饱的 方辰家。 没出意外，方辰的父母一个去打牌了，一个去图书馆了，都不在家。 三人面对桌子上的两只烧鸡，一盘肥肥的猪头肉，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方辰还好些，一个星期能吃到一顿肉，放到这时候，已经是很小康的生活，也就方辰父母，两个大手大脚惯的人，才能办出来。 有时候，方辰都佩服他爹妈，真是有千金散去还复来的豪气，有钱没钱不重要，别亏着自己就行。 至于说刘向阳和李启明两个人，有时候一两个月都见不到一点的荤腥。 他们三个一直忙到晚上天黑，看不见才收摊。 也没数挣了多少钱，就赶紧买了两只烧鸡，一斤多猪头肉来犒劳自己。 此时的烧鸡是正儿八经的柴鸡，不是后世用一年蛋鸡冒充的，烧完之后，只有一斤六七两左右，一只根本不够他们三个棒小伙子吃的。 至于说烧饼，馒头，甚至连小菜他们都没有买。 对于此时的人们来说，吃口菜，吃口馒头解解腻是绝对不存在的，只会觉得肚子里的油水不够。 看着方辰撕烧鸡时，将鸡屁股随意的扔到案板边缘，刘向阳指着鸡屁股，诧异的说道：“方辰，这你不吃？” “不吃，你拿走吃吧。”方辰笑着摇了摇头。 刘向阳和李启明两人如获至宝，一人一口将鸡屁股给吞了下去，感受着满口的香味，露出幸福的笑容。 方辰嘴角微翘，现在没后世那么讲究，什么鸡屁股致癌不吃，那就是扯淡，鸡屁股在现在人的眼中那可是好东西，全都是油脂，可以说是鸡身上最香的地方。 故而鸡屁股还有个名称叫做，“一口香”。 致癌不致癌，绝对不在此时人们的考虑范围内，吃不能吃饱，能不能吃到肉，这才是最重要的。 如狂风呼啸，犁庭扫穴，三个半大小子狼吞虎咽的将桌子上的两只烧鸡，一盘猪头肉消灭的干干净净。 “大头，我头一次知道，原来只吃肉也是能吃饱的。”刘向阳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李启明也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虽然不像二三十年前那样，没吃没喝，连树皮，观音土都要吃，可是想要吃饱，对于他们家来说，还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即便，每次刚发粮票，他妈就赶紧把手里的细粮票，找姑娘多的家里，换成粗粮票也不行。 毕竟玉米面，高粱面这种东西，不顶饿啊。 至于说，吃肉吃饱，真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来，来，算钱，看今天我们挣了多少钱。” 说着，方辰将装钱的袋子倒到了桌子上，花花绿绿的纸币如坍塌的楼房一般轰然而落，钢镚更是在桌子上蹦蹦跳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一瞬间，三个人的情绪又兴奋了起来。 “大牙，你来数，我们两个整理。” 刘向阳点了点头。 过了十分钟，三人停下手，方辰和李启明四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刘向阳。 “五百一十二块！”刘向阳再也压制不住双脚，跳了起来，难以置信的说道。 方辰和李启明也跳了起来。 三人兴奋的闹了半天，这才平息了下来。 虽然这堆钱就摆在眼前，但是刘向阳和李启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生怕一眨眼，这钱就没了。 这可是五百多块钱啊。 他们父母两个人加起来，足足要辛苦两个月，才能大概挣到这么多钱。 现在，他们居然一天的时间，就挣到了，而且这比起卖菜，扛沙子，水泥，简直不要太轻松了。 “如果不是有五个人写到了500，还能再多五十块钱。”刘向阳有些遗憾的说道。 方辰笑了笑，“这已经不错了，如果只进不出的话，恐怕也没人愿意玩这个游戏了。” 两人点了点头，的确，见有人拿到钱了之后，在场其他人的情绪顿时被再次点燃。 有的已经玩过了，还继续掏钱玩。 “真不知道，那些输了的人，继续掏钱玩是一个什么心理。”李启明说道。 “因为这个游戏足够简单啊。”方辰笑着说道。 从1写到500，为什么能风靡大江南北。 其实就是因为这个游戏简单。 所有输的人，都会有一个错觉，那就是如果他们能够再认真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好，他们就能拿到10块钱，甚至更多。 但是实际上，本来写到500就不容易。 而在今天这种，嘈杂，杂乱，甚至连个适合写字的地方都没有的情况，能一个字不错的，写500字，那才叫做天方奇谭。 能写对的，真可以说是天才了。 “好了，我们开始分钱，大牙你把钱分成三份，咱们一人一份。”方辰说道。 闻言，两人迟疑了一下，面面相觑，然后点了点头。 “大头，这钱我俩不能这么跟你分，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我俩一人拿十块钱就行了，这已经不少了。”刘向阳说道。 李启明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个意思。 “大头，你看看，主意是你出的，买纸笔，买奖章的钱也是你出的，我俩其实啥都没干，就是跑跑腿，这比我俩卖菜，扛沙子轻松多了。”刘向阳笑着说道。 “而且，十块钱真不少了。”李启明也在一旁补充道。 的确，在他俩看来，十块钱真不少了，他俩啥都没出，就跑跑腿而已，他们也不是没给别人帮忙过，村里红白喜事，端盘子，打杂的都是他们这些半大小子。 大方点的，给个一两块钱就不少了，不大方的，给点果脯，饼干就给他们打发了。 十块钱，就算是他们的父母，也要两天才能挣到。 他们也就是知道，他们拿的太少，方辰不同意，这才说是拿十块钱算了。 要是正常来说，就今天方辰请的这顿饭，就足够他们满足的了。 这两只烧鸡，一盘猪头肉，花了十五块多呢。 方辰的眼中闪烁一丝莫名的光芒。 没错，他刚才说的话，其实是在试探刘向阳和李启明两人。 前世的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很了解，按说是不应该有这样的试探。 第十二章 分钱 方辰想知道面对这样一笔，在现在足以称之为巨款的钱，他们会如何的处理。 如果按照方辰所说的那样分，一人能分一百七八十块钱，基本上相当于大人一个月的工资，对于十五六岁的少年来说，的确是一笔巨款了。 倒也不是说，方辰有多在意这笔钱，他是为了以后而考虑。 作为一个重生者，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以后会很有钱，甚至有可能，有一天会像王万达一样，说出来一个亿只是小目标这样的话。 到时候，这钱该怎么分？ 难道还均分吗？ 这恐怕就不太可能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方辰又何必要带着刘向阳和李启明两个人，有些事情他一个人来做也是做，雇人来做也是做，反而没有什么人情牵扯，更自在一些。 还好，现在两人的表态，让方辰很满意，甚至有些感动，这些证明了，他真的没有看错人。 其实，班里面有很多人都奇怪，为什么方辰学习这么好，却整日愿意跟刘向阳和李启明两人混在一起，他俩注定是没有什么前途的。 但是方辰却清楚的知道，因为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早懂事，刘向阳和李启明俩人的品行比班级里大部分的同学其实都要强。 这就是方辰为什么愿意带他俩来做这份买卖的原因。 假如说，他俩真的接受了均分的建议，方辰也没什么，甚至整个暑假期间，所有挣到的钱，都会均分。 因为他不觉得两人的选择是错误的，只是说在挣钱方面的事情，不会再和两人继续下去了。 有人说，朋友之间不要谈钱，谈钱又伤感情，又伤钱的，到头来，钱和朋友都没了。 但是，方辰不这样认为。 他觉得真正应该的是，和能谈钱的朋友谈钱，和能谈感情的朋友谈感情。 马阿里和王万达坐在一起谈钱，没有人会觉得这样做不合适，更不会觉得这样会伤感情。 不是方辰冷酷无情，既然不能谈钱，那就不要勉强，要不然朋友真的没法做下去。 这段得之不易的友情他还想小小的，再多珍藏一段时间。 “那这样吧，我拿大头，你们拿小头。” 方辰拿起两捆，刚刚捆好的，一百块钱一捆的华夏币，扔到了两人面前。 见方辰态度坚决，刘向阳和李启明面面相视，顿时知道对方的意思。 “这也太多了，我俩一共一捆就行了，这真不少了。” 刘向阳把一捆钱扔了出去，然后死死的护住自己的地盘。 方辰无奈的说道：“跟你俩说点事真费劲，知道的人，是知道我这是给你们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在要你们的命。” “我爸说了，该自己拿的钱，一分都不能少，不该自己拿的钱，一分都不能多，我俩拿走这一百块钱，就已经觉得占你大便宜了。”李启明瓮声瓮气的说道。 一百块钱，基本上等于父母两个人，一个多星期工资了。 见俩人态度坚决，方辰也只好接受了，“那以后就按照这个比例了，也不知道这钱能挣多久，反正挣多久，我给你们分多久。” “好！” 两人点了点头。 “娃娃，这钱真的是太好挣了。” 看着眼前属于自己的钱，李启明喃喃自语道。 刚才虽然兴奋，但毕竟不是自己的钱，李启明还没有那么多的感触，可是现在眼前这五十块钱都是自己了，李启明心中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这一笔钱，他爸十天都不一定能挣到，为了挣这五十块钱，不知道要搬多少的水泥，板砖，要背着百十多斤重的物体上下多少层楼。 现在，他一天就挣到了，这笔钱可以让他爸休息几天，可以舍得去找大夫去贴两贴膏药。 此时他对方辰的感激之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就是，今天收钱收的我眼睛都花了，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刘向阳也感慨的说道。 方辰笑了笑，“你们现在还坚持勤劳能致富吗？” 两人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今天挣的钱，他们连做梦都没敢想过，可是他们累吗？ 真不累。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挣钱从来都不是一个卖力气的事情。”方辰悠悠的说道。 这是个奇特的年代。 如果有人来研究那些从90年代发家的富豪们，其手段恐怕都离不开坑蒙拐骗这四个字。 胡建省的瑞桐县，凤里县，燕京的中关村，以及之江省的东瓯地区都是赫赫有名的制假基地，被称之为全国四大制假中心。 其中以东瓯商品最为出名，也最为低劣。 五年前，愤怒的杭城市民在武林门广场一把火，将5000双假冒劣质的东瓯纸皮鞋烧掉。 商务部长在千湖省调研的时候，就买到了东瓯出产的假鞋，仅仅穿了一天，回到燕京后，就发现右脚的一只鞋，后脚跟已经掉了一块。 东瓯柳市镇，是全国低压电器的产销聚集地，镇上有上千家电器作坊。 刚刚放下锄头的庄稼汉在一台台破烂腐朽的机床边，将从全国各地手来的废旧交流接触器肢解，然后再用砂纸和鞋油将其擦的锃亮。 河边，一群群村妇清洗着大批量的电器，然后再晒干。 太婆们一边煮饭，一边摇着漆包线，将里面的铜丝分解出来。 柳市镇千家企业中，有证企业不足1％，有证产品不足0.1%，数以千万的产品都不合格。 他们用白铜，甚至铁片代替白银来充当继电器触点，他们用稻糠换下熔断器中的石英砂。 更绝的是，东瓯的某贫困县，当地农民向全国各地的国营企业投递信函，订购各式各样的二手机械设备，设备运到当地后，立刻就被倒卖。 然后农民就去报纸上用假名刊登死亡讣告，等那些外地企业上门追债的时候，就有人将讣告拿出来给他们看。 此时，人已经死了，企业向谁追债去？ 就这样，一个村的农民全部参与了这场诡异的诈骗游戏，并且当地还形成了之江省南部最大的二手机械设备交易市场。 当然了，这些并不是东瓯所独有的，东瓯只是当时全国的一个突出典型，一个缩影而已。 第十三章 擦的干干净净 另一个更为出名的就是倒爷。 十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寻找，是当时的真实写照。 他们随着经济的日渐复苏和民众购买力的增加，物资的全面短缺而诞生。 他们具有超强的商品嗅觉和运作能力，强而有力的裙带背景，他们在国家体.制之外，建立了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物流网络。 他们利用关系滋生腐.败，倒卖批文，从而一夜暴富。 这些商人在原始积累过程中，将那种没有道德底线的狡黠与血腥，表现的淋漓尽致，原本的商业秩序被彻底破坏，淳朴的公共观念被淡漠，将生态环境彻底破坏。 在这个时代，金钱至高，最受人追捧的就是万元户。 两年后，无数天之骄子，鱼跃龙门，捧着铁饭碗的公务员下海经商，奋力一搏，随波逐浪。 知识分子被嘲笑，被奚落。 “造导弹不如卖茶叶蛋，拿手术刀不如拿剃头刀。” “老大（工人）靠了边，老二（农民）分了田，老九（知识分子）上了天，不三不四赚了钱。” “工人乐，农民笑，知识分子光着屁股坐花轿。” 这样顺口溜在当时不绝于耳。 用一段《激荡三十年》的话来说：“1978年到2008年的华夏商业圈出没着这样一个族群，他们出身草莽，不无野蛮，性情漂移，坚忍而勇于博取。” “他们的浅薄使得他们处理任何的商业问题都能够用最简捷的办法直指核心，他们的冷酷使得他们能够拨开一切道德的含情脉脉而回到利益关系的基本面，他们的不畏天命使得他们能够百无禁忌地冲破一切的规则和准绳，他们的贪婪使得他们敢于采用一切的手法和编造最美丽的谎言。” 但不得不说，这是个草莽英雄的时代，在这个时代，只要你有能力，有想法，便能脱颖而出，站在时代的顶端，这是后世无法比拟的。 “这来钱来的太快了。”李启明再次感叹道。 方辰笑了笑，这来钱快吗？ 并不快，在这个时代赚钱最快的就是诈骗，皮包公司这四个字就是出现在这个时代，从乡镇骗到京都，手法拙劣而贪婪，可是令人惊奇的是，他们成功了，并且居然有好多人顺利上岸。 方辰也曾这样打算过，可是想了想，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有太多来钱的主意，犯不着去冒这样的险。 诈骗这条路，大都是一些一穷二白，穷凶极恶之人才会做的事情。 半个月后。 王城公园。 方辰坐在用木根搭建的简易棚子内，无视周围喧闹的环境和连绵不绝的蝉鸣声，闭着眼睛，悠然的贪着闲。 自从那天过后，仿佛是打出了名气，每天方辰的摊位前面都围了不少一笔一划认真书写的人群，蹲着的，趴在台阶墙头的，有的索性直接坐在地上。 最令人艳羡的还是坐在那八个小板凳的玩家，高高在上，俯视着下面的芸芸众生，露出含蓄且骄傲的笑容。 而且最近方辰发现，有些人坐在板凳上，居然并不着急写字，反而如同开屏的孔雀一般，左顾右盼，一股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不是方辰有十分钟的限制，他真觉得这些人能从早上坐到晚上，这是干嘛呢？ 把他这里，当成星爸爸和金拱门了？ 甚至，刘向阳告诉方辰，有人在搞私下交易，用钱买座位，问方辰要不要制止。 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有钱任性，随他们去吧。 真是千奇百怪，千姿万态，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最后方辰这里竟有些成为王城公园一景的架势。 不过，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相信方辰他们是什么华夏天才少年扶持协会的，后来多来几天也就把方辰他们的底细给摸得一清二楚。 什么华夏天才少年扶持协会，纯粹是扯淡。 但是这依旧不影响有人来到方辰的摊位，说到底还是钱帛动人心，再加上一股不服气的劲。 而且方辰感觉有意思的是，有些父母专程带着孩子来到他这里，也不在乎钱，一玩就是好几次。 观察了几次，方辰发现，他们更多在意的，居然是那个连一毛钱都不值的，小天才奖章。 似乎有了这个奖章，就能证明他们的孩子确实超凡脱俗，与众不同。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所以摊位的收入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第二天六百多，第三天七百多，第四天居然快破千了，继续了两三天，后来就降下来了，现在差不多一天能有七百多的收入，第一天那令人无比激动的五百多块钱居然是收入最低的一天。 刚开始几天，方辰还有兴趣去收钱忙活，后来看着手里面一块两块的毛票子，偶尔有一两张大团结，至于说四大伟人压根就没见过，着实觉得索然无味。 他前世怎么说也是身价千万的公司技术总监，每年经手的钱是要用亿来计算的，这点钱着实看不到眼里，就索性把事情交给了刘向阳和李启明两人。 两人到是忙的热火朝天，兴高采烈的，仿佛仅仅是看到这么多钱，就感觉浑身的劲，更别说这里面，还有他们各自百分之十的分成。 他们拿钱回家的时候，父母都惊呆了，连忙逼问他们。 甚至第二天，连菜都不卖了，水泥也不扛了，专门来到王城公园，看到摊位火热的情景，这才相信了刘向阳和李启明。 虽然生活并没有如他们想象的那样，父母不去卖菜，不去扛水泥做力工。 但是每天，刘启明都会在收摊后，去把自己家的摊位也给收拾了，妈妈不用再摆摊摆到天黑，回去的时候，想吃肉解解馋，也能割上一斤肉回去打打牙祭。 能早回家两个小时，看着弟弟妹妹们开心的笑容，满是油光的嘴唇，刘启明就感觉很满意了，天堂也不过如此。 李启明的父亲也终于舍得去中医院开几副缓解腰痛的药膏，干活的时候似乎也敢稍稍歇歇劲了。 毕竟，这段时间，李启明他俩每天都能拿回来，六七十，甚至将近一百块钱，家里的收入一下子暴增了将近十倍，最起码他们上学的费用似乎不用这么发愁了。 至于说，方辰？ 他把钱给藏的严严实实，一毛钱都没透漏给老爹老妈知道。 甚至有时候，吃好吃的，还会提前收拾一下，把嘴上的油擦的干干净净。 开玩笑，这半个月，他挣了六七千块钱，这要是让老爹老妈知道，自己这钱肯定是保不住的。 而且，他可以肯定，这钱如果落到老爸老妈手里，要不了半年，他们就能把这钱给祸祸的一干二净。 不是方辰刻意诬蔑自己老爹老妈，自己贡献出去的那两百块钱，好像没超过一个星期就被他们给花完了。 应该准确的说，第五天，方辰就又过上了吃玉米面糊糊，咸菜就馍的日子了，根据方辰的经验，这个日子应该还要持续十天左右，直到发工资。 自己那二百块钱仿佛打了水漂一样，激起一丝的波澜后，就很快消散于无形之中。 家里除了多了一套文学集之外，老妈连番的抱怨声也再次响起，左右都不过是一些输钱的话语。 一切的生活再次恢复原状。 就这种情况，方辰敢让他们知道自己挣了这么多钱吗？ 反正方辰是不敢。 第十四章 敲诈 “大头，最近好像有点不对，我怎么感觉有人盯上咱们了。” 忙里偷闲，刘向阳走到方辰的身边，将方辰摇醒，轻声说道。 方辰笑了笑，浑不在意的说道：“有人盯着就盯着吧，这么挣钱的买卖，还是咱们三个半大小子操持着的，如果没人盯上才叫做奇怪那。” 不用刘向阳来说，方辰早就已经发现了，大概从四五天起就有人盯上他们的摊位，而且这些人应该还不止是一拨人，至少要有两三拨。 只不过，让方辰感觉好笑的是，派的人不专业也就算了，毕竟现在香江电影的春风刚刚吹进祖国大地，但是最起码找点正常人啊，或獐头鼠目，或满脸横肉，傻子才看不出来。 83严打的威慑已经逐渐消散，新的社会矛盾一直没有解决，在90年代左右，全国上下都比较乱，车.匪，路.霸，行.霸层出不穷。 直至六年后，第二次严打再次开启，社会秩序才再次焕然一新。 见方辰和刘向阳在讨论什么，李启明也凑了过来，“盯上就盯上吧，如果他们敢来捣乱，我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拳头。” 说着，李启明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好不容易才挣到这么大一笔钱，让家里的情况好了一些，让父母和弟弟的脸上露出笑容，这种得之不易的幸福生活，谁要是敢破坏，他就敢跟人拼命！ “也就是你胆小。”李启明瞥了一眼刘向阳说道。 他父亲一直都在各个工地之间打零工，为了争夺一份临时工的工作，几十人，甚至百十号人打得头破血流的事情，他从小耳濡目染，见多了。 有些小崽子，家里大人被打了，气不过，来找他的麻烦，一个个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放屁！”刘向阳气的脸红脖子粗，两道白气从鼻孔喷出。 “大个你打架厉害，我承认，可我大牙也不是白给的！”刘向阳拍着自己瘦弱的胸脯说道。 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在菜市场也没少发生过，甚至说是家常便饭也不奇怪，摊位，菜价，秤准不准，卫生费等等都能引起一场厮杀，只不过他参与的少而已。 “呵呵！” 李启明的嘴上蹦出两个具有无穷杀伤力的字。 刘向阳的脸瞬间一片赤红，刚准备和李启明理论个一二三，远处突然有人喊道：“小子！过来看下本子！” “我一会再和你计较！” 撂下一句狠话，刘向阳匆匆而去。 刚一走到那人面前，刘向阳的眉毛就不由的一蹙，感觉有些不太舒服，旋即就舒展开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面前这人大概二十四五岁，大背头，蛤蟆镜，灰色的夹克里面套了一件白色无领无袖的短T恤，上面印着‘挣钱真累，没钱真苦’的字样，下半身穿着橘红色喇叭裤，黑皮鞋，腰带上还别着一个爱华牌的随身听。 就差在脸上写着潮人，时髦这几个大字了。 只不过，这人的个头并不高，恐怕只有一米六五左右，还没刘向阳高，额头上不知道是因为生活的坎坷，还是人本来就显老，居然已经有一道道深深的抬头纹。 怎么看，都只能用猥琐来形容。 “大哥，你把本子拿过来让我看下，我给你算钱。”刘向阳笑着说道。 最开始的时候，每次有人拿本子和自己兑钱，刘向阳就心疼的很，后来经过方辰的教育，他反倒是喜欢上这些找他兑钱的人。 因为每次他一给人家兑钱，摊位上的生意就能再次掀起一阵高潮来。 又有什么广告，能比亲眼见到，轻飘飘一张纸换来一张张大团结的效果好。 现在刘向阳甚至都有些享受这样的感觉，当周围的人们看他将着一张张大团结，交到其他人手中，眼睛瞬间一片猩红，血液中对财富的渴望倏然被激活。 “拿着小心点，弄坏了你赔不起。”吴茂才趾高气扬的说道。 刘向阳陪笑着说道：“没事的，只要是我弄坏的，钱还照给大哥你。” 一拿到本子，刘向阳的面色瞬间就变了，他算是知道，合着人家说的不是上面的字，而是整个本子。 这本子不是他们的。 见刘向阳一疑迟，吴茂才劈头盖脸的骂道：“看什么看，赶紧给我兑钱！” 说着，一巴掌就朝着刘向阳的脑袋扇去！ 刘向阳不由的面色一慌，退了半步躲过巴掌，大声的叫嚷道：“大头，大个，你们快过来！” 听到刘向阳慌张的叫声，方辰两人闻声而来。 方辰扫了一眼吴茂才，然后问道：“怎么了？” 看见李启明具有压迫感的身躯，吴茂才嚣张的气焰稍微被压制了一些，“怎么？你们还想仗着人多欺负人，不给钱啊！” “大头，你看看，这本子压根就不是咱们的。” 有方辰和李启明撑腰，刘向阳的胆子顿时壮了不少。 接过本子一看，方辰顿时乐了，对着吴茂才说道：“大哥，你这上面都没有字，你让我们怎么给你钱！” 闻言，吴茂才急了，一把将本子从方辰手中抢过来，指着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厉声厉气的说道：“你开什么玩笑，这上面不是字是什么！” 这上面的一千数字，他写了快两天才写正确，对方居然说不存在，真是瞎了眼。 方辰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一道冰寒彻骨的寒意弥漫而出，冷冷的说道：“是大哥你先给我开玩笑的，这本子就不是我家的，你该找谁兑钱，找谁去！” 吴茂才面色一滞，差点被方辰这句话给噎死。 “行啊，你们居然敢不给钱，三个黄毛小子居然也敢来着骗人，真以为你们能仗着人多势重！”吴茂才气急败坏的说道。 他算是知道碰到对手了，对方比他还无耻，他好赖还装个样子，费了多大劲写对了这1000数字才过来，对方可好，居然红口白牙的说本上没字。 “就是，你们明明在黑板上写着，写到1000，奖励100块钱，赶紧把钱拿过来！” “我也写到了1000，赶紧给钱！” “我这也写到了1000！敢不给钱，我弄死你们！” 三个跟吴茂才打扮差不多的小青年，噌的就站了起来，朝着方辰他们厉声叫骂道。 第十五章 教训 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他没想到前几天还不过是有人盯梢，今天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了，而且还是团伙作案。 这一人一百块钱，四个人就是四百块钱，这钱要是给出去了，那他们岂不是白干了。 听到这边的热闹，不少人的纷纷停笔，朝这边看了起来。 看着对峙的双方，众人议论纷纷。 “这四个人是来敲诈的吧!” “那也说不定，有可能人家，就是写对了1000，结果摊主不给钱。”有人幸灾乐祸的说道。 “要我说，这三个小屁孩就是骗子，这些天，他们从咱们手里挣多少钱了。”有人眼红的说道。 方辰他们这段时间具体挣了多少钱，他们不知道，可就是看着整天不停收钱的架势，也知道方辰他们赚了不少，而且这赚的是他们的血汗钱。 早就有人对方辰他们心生不满，见现在有人找方辰他们的麻烦，不由的看起了笑话，说起话来也是阴阳怪气的。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吴茂才的脸上闪过一丝自得的笑容，催促道：“赶紧给钱，要不然哥几个就要主持正义，到时候别怪我们，把你的摊给掀了！” 早在五六天前，他就盯上方辰他们了。 观察一整天下来，羡慕嫉妒恨顿时填满了他的心胸。 他可以肯定，方辰他们这一天下来，除去各种各样的开销，以及奖励，一天至少能有四五百块钱。 这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这生意做上二十多天，就是一个万元户了。 虽然现在万元户这三个字的效力并没有像十年前那么令人感觉高不可攀，但也是十里八村令人羡慕的对象，一个村子能有一个万元户，就是了不得的富裕村了。 一想到三个屁大的小孩，现在居然马上就是万元户了，他的心就如同被人狠狠的挖去一块肉。 这摊子如果是他的话，那他早就发财了！ 不说多，干上个一两年，那就是百万元户了，现在别说镇里，就是县里没几个百万元户。 这种富豪在他眼中简直就是财神爷一样的存在，平日里跟县长称兄道弟的，连看他一眼都欠奉。 一想到自己也有机会成为这样的存在，吴茂才就心中一团火热。 “啊呸！几个赖皮还敢说什么主持正义，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方辰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说道。 没等吴茂才说话，方辰面色一转，冷冷说道：“你掀一个试试，敢动我这摊位一根指头，手给你剁了！” 说完，方辰扭头就走，丝毫不将吴茂才放在眼中。 他前世走南闯北，这种无理取闹，蹬鼻子上脸的小混混见多了，吴茂才算的了什么。 国内的治安还算是好的，他以前去非洲，去欧美的时候，被人拿着枪顶着都经历过，他会在意区区几个小混混。 方辰此话一出，吴茂才顿时被震住了。 他感觉有些不太好，眼前的少年说话的语气并不像是虚张声势，反而带有一股说到做到的狠劲，这种狠劲他往往在那些他惹不起的人身上才见过。 嘴角轻轻向上抽动，吴茂才的心里发狠，他就不相信一个小屁孩就真能有那么厉害，这要是灰溜溜的跑了，那他以后还怎么在市面上混。 他可是知道，周围‘熊老二’，‘强子’，‘洋灰’的人都在那，说不定现在就是在看自己的笑话。 “老子弄死你！” 吴茂才大吼了一声，从怀中抄出一根橡胶棒，朝着方辰的背后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 早有防备的方辰，听着背后呼啸而来的劲风，一个凤点头让过了橡胶棒，然后一个撤步闪到了吴茂才的侧边，五指并拢，掌尖重重戳在了吴茂才的腰眼！ 吴茂才重重的摔倒地上，不由的发出一声哀嚎。 方辰冷哼一声，他爷爷少年时正儿八经练过武，有童子功的那种，后来还上过战场，立了功。 他虽然从小在老爷子身上就学了三五年，上了小学三年级功课忙了，就没再学过。 但是多少有点底子，从小到大，不论岁数，除了李启明没打过之外，他还没输过。 吴茂才另外三个小弟，还算是讲义气，见吴茂才被打翻了，叫了一声，也抄起家伙，朝着方辰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李启明憨厚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兴奋的神情，一脚重重踏地，劲力从地面汹涌而来，左手顺势握拳，一记摆拳重重打在了其中一个小弟的肘窝。 紧接着一脚狠狠踩在了那人的脚上，双肩发力，使劲一撞，一记八极拳，铁山靠使了出来，那人如同脱膛的炮弹一般，倒飞而出。 李启明再一扭头，双手平举，一记双峰贯耳打在了后面偷袭者的耳朵根上。 只听一阵轻响，偷袭者只觉双耳轰鸣，如同被塞进一座大钟般，脑袋仿佛都要被震爆了，哀嚎了一声，便躺在了地上，发出阵阵呻吟声。 看着跟李启明交手两人的下场，方辰倒吸一口冷气，李启明不但个子长了，功夫也长了不少，下手更够狠的。 李启明从小就跟着人学武，先练的太极拳，后练得八极拳，功夫现在都没丢下，这么多年，反正他就没见李启明打架输过。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道有人盯上他们，而心底不慌的原因。 有李启明在，等闲五六个人，简直就是送菜。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的神情一暗，也正是因为身手太好了，李启明才先后二进宫，前世落得如此凄惨，蹲几十年大牢，妻离子散的。 他真不知道是身手好了好，还是不好了好。 “大个，大头，快来帮我一把！” 那边传来刘向阳的呼喊声。 “大牙，你还是那么没用！” 李启明笑了一声，大步走了过去，他一脚踩着小混混，一手跟提溜小鸡仔一样抓住刘向阳的后领子，将两人分开。 刚才两个人抱在一起，在地上滚了滚去的，烟尘四荡。 “妈的，居然敢打我的头！” 刘向阳在小混混的身上，狠狠的踹了两脚。 “给你身上拍拍。”方辰强忍着笑说道。 低头一看，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土，脸上也是灰头土脸的，刘向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的踢了小混混一脚。 第十六章 我是有背景的 “怎么样，我大牙不怂吧。” 扭过头，刘向阳洋洋得意的说道。 方辰和李启明强忍着笑，冲着刘向阳竖了个大拇指，“不怂！不怂！威武的很，真应该找个记者来采访采访你，把你伟岸的事迹，记录一下，最好再照几张照片挂墙上去。” 看着嬉闹的三人，再看看地上不停哀嚎的吴茂才四人，众人的神情猛然一恍惚，结果怎么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四个成年人居然被三个少年三下五除二给打趴下了，真是够丢人，怎么做小混混的。 刚才在那冷言冷语，冷嘲热讽的几个人，更是不由的缩了缩脖子，连继续写字的勇气都没有了，直接溜之大吉，生怕方辰三个人找他们的麻烦。 真是太能打了，尤其是那个大个子的，平日里看着憨憨傻傻的，一幅傻大个的模样，结果下手这么狠！ “大个你看着他们，我和大牙把桌子什么都收拾收拾，今天不摆摊了。”方辰说道。 “不摆摊干嘛？”刘向阳和李启明异口同声的问道。 “把这几个货送到警察同志那去。” “还送警察啊？”刘向阳有些不情不愿的。 这才刚摆摊摆了没多久，这几个货就冒出来了，现在又要把他们送到警察那里，岂不是意味着他们这一天什么钱都挣不到了，要损失好几百那。 “不然你想怎么？把他们的手给剁了？”方辰笑着说道。 刘向阳缩了缩脖子，让他杀鸡还可以，剁手就算了。 “他们毕竟还没碰到摊子，送到警察同志那就得，要是碰到摊子……”方辰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 吴茂才他们顿时感觉一阵寒风吹过，浑身一颤，手指头都有些发木，发麻的感觉。 过了数息，吴茂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他们这次是栽了，碰到硬茬子了。 不过，既然是送警察，那就好说多了。 要不然…… 他倒不是怕方辰他们真把他们的手给卸了，但是一顿毒打恐怕是少不了，这年头没人跟他们讲人权。 “好吧！” 刘向阳无奈的答应道，又是一脚踢在了小混混的屁股上，这才算是稍微解解气。 刚开始那几天，他们都是把桌子，凳子，小黑板运来运去的，后来给了王城公园门卫处大爷塞了两盒烟，算是能把东西放到门卫室，不用每天那么麻烦。 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吴茂才他们四个人的皮带将他们几个人的手给绑住，方辰三个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大路上。 路上的人到也没有多在意，只是偶尔瞅他们一眼。 90年代，各种乱七八糟的判案还没有出现，人民的力量还是强大的，专制的，勇敢的，像这种见义勇为的事情，每隔一段都要出现一次，倒不是太新鲜。 人们感到好奇的，不过是方辰他们三个年龄这么小，居然也见义勇为了。 走到一片僻静的小路上，吴茂才突然嚷道：“我劝你们还是放了我，我是有背景的。” 见方辰等人的目光注视到他身上，吴茂才这才得意的说道：‘我派出.所里有人！’ “少废话。” 方辰使了个眼神，李启明的铁拳在吴茂才的肚子上锤了一下。 “你派出.所有什么人？”方辰笑着说道。 “我三爷爷是派出.所的副所长。” 吴茂才躬的跟虾米似的身体，猛然站直，甚至还抖了起来，趾高气扬的说道。 “我哥还是派出.所副所长那。”方辰浑不在意的说道。 吴茂才顿时急了，“我真没骗你们，我三爷爷刚从部队转业回来，一回来就当上副所长了。” 刘向阳顿时笑了，“你三爷爷够年轻的啊。” “我三爷爷原来在部队，二十五岁就是副营级干部了，人家辈分大而已。”吴茂才急忙辩解道。 “就你们这辈分差距，这恐怕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吧，你喊人家爷爷，人家认不认你这个孙子还是一回事。”刘向阳奚落道。 在农村，年龄差不多，辈分差好几倍的，倒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八十多岁老头要问七八岁的小娃娃喊叔，着实不新鲜。 只不过，这样喊的，一般关系都不会太近，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辈分差。 “谁说的，我们可是没出五服的亲戚！”吴茂才不依的说道。 而谁都没注意到，旁边方辰的脸色越来越黑，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你是前方村的？” “你三爷爷是不是，方和光？” “今年过完年才专业回来的？” 方辰突然开口问道，话语如同机关枪一般，接连不断的问道。 “啊，是啊，你怎么知道？”吴茂才不由的楞了一下，然后惊奇的说道。 “大爷的，老子怎么有你这么个孙子！” 方辰怒骂了一声，一脚踹在吴茂才的屁股上，其差点摔个狗吃屎。 踹完之后，方辰也不言语，黑着脸朝前，大步流星的走着。 “大头，你这是怎么了？” 刘向阳和李启明面面相觑，一脸的懵逼，不知道方辰这闹的是哪一出。 走在前面的方辰嘴中不停的嘟囔道：“真是造孽，老子怎么有这么个孙子！” 一群人，云山雾绕的跟着方辰后面，来到目的地。 到了门口，方辰也不进去，对着刘向阳说道：“你进去找下方和光，说我找他。” 刘向阳楞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见方辰面色不好看，还是应了一声。 “你真当我三爷爷是谁想见都能见的，我告诉你别拿村长不当干部，更别说我三爷爷还是正儿八经的副营职转业，放到地方上，那是副科级！” “要不是没职位了，依照我四太太爷爷的人脉，我三爷爷怎么说也能当上个分局的副局长，所以我劝你赶紧把我给放了，要不然等会大家面上不好看，关进去的谁那就不一定了。”吴茂才嘴角挂满笑容，宛若胜券在握。 “滚！你再多说一句话，我揍死你。”方辰的脸更黑了，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见方辰的表情不是在说笑，吴茂才缩了缩脑袋，这才消停了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会见了三爷爷再计较。 第十七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没过一会，只见刘向阳跟着一个一米八几，星眉剑目，走路虎虎生风的青年出来了。 一见那青年，吴茂才顿时眼睛一亮，大喜过望的叫嚷道：“三爷爷，我是二福，你快救我！” 方和光狠狠瞪了吴茂才一眼，“还嫌不够丢人是吧，再嚷嚷，我揍死你！” 吴茂才张大了嘴巴，眼眶中瞬间冒出委屈的泪水，以前三爷爷不是这样对他的。 理都没理吴茂才，方和光走到方辰的身前，嘴角挂起一丝笑容，伸手朝着方辰的脑袋抹去，“小九，你这个子见长啊！” 方辰一晃头，躲过了方和光的魔爪，“三哥，我都说了多少次，别摸我的头，你难道不知道，男人的头，女人的腰，都是不能摸得。”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苏妍不喜欢他捏她的脸了，真的很讨厌。 不过，苏妍的脸，手感真的很好！ 听着这哥俩的对话，所有人都傻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人，吴茂才更是心中一片死灰，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合着，你俩是兄弟啊，刚才你们说的是一个人。” 刘向阳先指着方辰和方和光，又指着方辰和吴茂才说道。 这俩人还真都没吹牛逼，他哥和他三爷爷都是副所长，只不过，谁能想到，这俩口中的居然是一个人，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方辰的脸会这么黑了。 要是他有这么个孙子，抽死吴茂才的心都有了。 “俩人的确真像兄弟。”李启明嘟囔了一句。 俩人一开口，动不动就是揍死你，能不是兄弟吗。 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的确，他和方和光是兄弟，不过是堂兄弟，他们是一个太爷爷。 太爷爷生了七个男孩，长大了的，就只有四个，方和光的爷爷排行老二，他爷爷排行老四。 在孙子一辈，他排行老九。 “行，长大了，哥不摸你的头了。”方和光笑着说道。 方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九，我听人说，你从楼上掉下来了，就是这段时间忙，所以没顾得上去看你，你没伤到什么要紧地方吧。”方和光关切的问道。 “没事，就胳膊上一点小伤，前几天就好了。” 方辰的心中流过一道暖流，虽然方和光的年龄比他大十三岁，但是他打小就和方和光要好，方和光当兵走的时候，他还哭鼻子了。 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子，除了他这个亲孙子之外，就是方和光了。 方和光也挺争气，是方家唯一一个当上军官的，前几年还上过战场，得了一块二等功奖章，算是唯一继承老爷子战斗英雄志向的人。 转业回来，虽然有些坎坷，也算是一路顺风，最后当上了市局的常务副局，自己重生之前，他刚刚五十五岁退居二线，虽然级别没升，但是已经可以享受副厅级待遇了。 “三爷爷，这是？”吴茂才垂死挣扎的说道。 “你四太太爷爷的大孙子，是咱家，甚至咱们村最大的读书种子，前方村有没有人能考上重点大学，甚至燕大水木就看小九了，幸亏是你挨了揍，要是你敢伤到小九一点皮毛，你姥爷都能揍死你！”方和光没好气的说道。 “你是四太太爷爷的亲孙子，方和辰？九爷爷？” 吴茂才的面色越来越难看，眼眶中滚滚泪珠酝酿了几秒钟，紧接着便“噗嗤！噗嗤！”的落了下来。 他这会真有种抽死自己算了的感觉，他最大的依仗其实不是方和光，而是四太太爷爷，没想到自己居然敲诈到四太太爷爷的亲孙子，也就是自己九爷爷头上了。 而且什么万元户，百万元户，全没了，他的梦碎了。 闻言，方辰的脸更黑了，心中一阵草泥马奔腾而过，甚至都有点抓狂的感觉。 这都什么破事啊。 孙子敲诈到爷爷头上，爷爷把孙子给揍了，还直接扭送到派出.所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三哥，这人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方辰问道。 他自问回村子的时间也不少啊，每年寒暑假都要回去的，可是真没见过吴茂才，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档子事。 “你记得不，住在你家后面那条街，再后面一点拐角的瞎子哥不？”方和光说道。 “记得。”方辰点了点头。 瞎子哥算是他们没出五服的堂兄弟，只不过年龄比他们大了好多，今年应该快七十岁了吧。 “他是瞎子哥的外孙，五岁的时候，公社修水渠，他爹娘上工分，出了事故，他爹当时就不在了，他娘也没活几年，就留下了他，一直由瞎子哥抚养，他在你小时候，还抱过你。” 听到这，方辰捂了捂脸，真是造孽啊。 “你记事的时候，他应该就去城里给人家当学徒，学剃头去了，后来没学几年，就不学了，成天瞎胡混，去年我听说还去鹏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谁成想还居然撞到你手里了。”方和光说道。 越说，吴茂才的脑袋垂的越低，他算是栽了，栽大发，丢死人了。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有些好奇了，问道：“你还去鹏城了？看你这打扮，应该混的还可以啊。” 虽然鹏城特区的建立，已经将近十年了，但是对于内地人民来说，还是遥不可及的远方，基本上跟出国没什么区别，要边防证，要通行证，还要暂住证。 而且基本上没多少人有这些证的，大都是穿过铁丝网，偷渡过去的，整天被公安撵的鸡飞狗跳，可以说敢去鹏城的，都是属于胆子比较大的那种。 不过，也大都发了财，且不说赶上鹏城那么多年的高速发展，有好多当时在鹏城盖了房子，后来都成了拆迁户，身价比他还高。 闻言，吴茂才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红着脸说道：“九爷爷，这都是洋垃圾，从集装箱偷出来的，不值钱。” 方辰扯了扯嘴巴，好吧，他都忘了，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对于此时的华夏来说，的确有很多时髦的衣服，是从外国运来的洋垃圾，然后经过简单的清洗，直接买到了国内。 “那这爱华牌随身听那？”刘向阳说道。 这随身听他可是盯上了好久，心想再攒一段时间钱，他也买一个，到时候和李改梅一人一个耳机子，听着里面放出的歌，这场景想想都觉得美。 “坏的，也是从垃圾堆捡的，我拿着装个样子。”吴茂才的脸更红了。 拿出随身听，拨弄了几下，果然是坏的，连声音都没有。 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来以为是什么时尚达人，谁知道是个西贝货。 第十八章 拘了 刘向阳大失所望，他本来还想凭借着方辰的关系，借过来用用，没想到居然是个坏的。 “你不是去鹏城了，怎么又回来了。”方和光问道。 “混不下去了，鹏城那地方消费太贵了，而且贼贼多！我拢共就带了二百块钱，让人带路钻铁丝网花了五十，剩下那点钱，吃了两顿饭就花了我五块钱，大通铺一晚上两块，还让贼给偷走了七十多块钱，要不是我鞋底子里还藏了五十块钱，我连回来的路费都没有。” “去了一趟，就捡了这么几个垃圾。”吴茂才吐槽道。 “那这三个人那？”方和光指了指吴茂才的三个小弟。 “这都是我在鹏城认识的老乡，也是混不下去，和我一起回来的。”吴茂才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方和光无奈的摇了摇头，“行吧，跟我走吧。” 吴茂才被吓了一大跳，额头的抬头纹瞬间就被拉平了，“三爷，你不会这么狠心，真要把我给关进去吧。” 说着，吴茂才扭头对着方辰哀嚎道：“九爷，你快给我说句好话啊，我真是不小心，急红了眼才敲诈你的，您我可是一点皮毛没伤到，反让您给我在腰眼上戳了一下。” 说着，吴茂才竟然把短T恤给掀开，露出一片青紫来。 “您这是得到四太太爷爷的真传吧，下手真狠！” “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回头登门给您赔礼谢罪。” 吴茂才是真急了，被关进局子里，对于他来说倒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让三爷给他关进局子里，这可不成，丢面，太丢面。 在道上混，没钱可以，但是面不能丢！ 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向方和光，这糟心事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想碰，怎么弄都是恶心的很，咋就来这么一亲戚。 “行了，别叫唤了，也不多关你，关你三天，让你长长记性。”方和光说了一句，接着问道：“怎么样，小九。” 方辰摆了摆手，“我没意见，三哥你看着办吧，怎么弄都行。” “三爷，你看九爷都不生气了，你就把我给放了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听了方辰的话，吴茂才如同得了圣旨一般，有了依靠，赶紧嚷道。 “再说一句话，关你十五天，这一天天的不干正事，瞎胡混，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走正道，我把你交给你姥爷去，看你姥爷会不会打断你的腿！”方和光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自己姥爷这两个字，吴茂才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顿时头一低，没了声息，他可谁知道姥爷的脾气，且不说方和光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姥爷后会怎么样，就是让姥爷知道，自己居然敲诈到九爷的头上，恐怕就能把自己的腿给打折了。 用姥爷的话来说，自己能活这么大，全靠四太太爷爷的帮持，要不然他一个瞎老头子，怎么可能把一个小娃娃给带大。 又寒暄了几句，方辰和刘向阳，李启明三人就告辞了。 “大头，咱接下来干啥？”刘向阳问道。 “干啥，还能干啥，回去接着摆摊啊。”方辰无奈的说道。 这趟出来，真是糟心透了，本来他还准备让方和光狠狠的收拾吴茂才一顿，结果发现，这居然是瞎子哥的外孙，跟自己居然是亲戚。 瞎子哥对自己倒是挺好的，每次自己去都给自己麦芽糖吃，而且二胡拉的极好，自己小时候屁都不懂，瞎子哥一拉二泉映月，自己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淌，就是屋子有点黑，连个灯都不点。 刘向阳顿时眼睛一亮，急忙说道：“那就走啊，走块点，这回去还能摆个半天的摊，挣个三四百块钱。” “行了，慢点走把，也不差这一会。” 方辰摆了摆手，今这破事弄的他肝疼，着实没刘向阳那么大的心气，他现在就想找个地方挺尸。 这重生，重生的真糟心，挣点钱都能碰到这破事。 “看来去鹏城也不一定能挣到钱。”李启明突然唏嘘的说道。 方辰笑了笑，“挣钱那有这么容易。” 的确，此时鹏城挣钱的机会多一些，但是也只是多一些而已，发大财的永远只是少数。 像吴茂才这样一腔热血进去，空空如也出来的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而且资本主.义在十七八世纪经历过的罪恶的一面也在这片大地上演。 农民苦，农民累真不是白说的。 特区有好多纺织厂的女工，每天都要在逼仄，昏暗，潮湿的工作环境中连续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吃也吃不好，一二十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都是正常的，而且很多，甚至说绝大多数工厂，都存在拖欠工资的问题，有的企业连工资都不发。 即便如此，这些企业的招工要求竟然敢要求，一米六五以上，五官端正，初中以上文化，在那个时代，选秀也不过如此了。 雇佣童工也是件极为正常的事情。 可依旧抵挡不住人们奔向沿海城市的脚步，没办法，去沿海城市没工资，但最起码能有碗饭吃，有个希望，在家里务农，真的一辈子都完了。 除了上大学之外，这是第二个办法，也是最实际的办法。 不是当时的人，很难想象当时人们对跳出农门，成为工人阶级，吃上商品粮的渴望。 曾经前往过沿海南方城市的亲朋好友瞬间成为了香饽饽，无数的父母，妻子，将他们的子女，丈夫将其托付给他们。 能明着去就明着去，不能明着去的，就偷着去，曾经管控着人们迁徙的介绍信制度慢慢沦为废纸。 南下成为此时老百姓共同的心愿，对财富，对改变命运的渴望化作一阵阵惊天的怒吼声。 只不过随着这种依靠着介绍信的人口迁徙制度的崩溃，拐.卖妇女儿童的惨剧依次登上了舞台，盲山，盲井便是在这个时期所出现的典型事例。 这种惨剧何时能够谢幕，方辰并不知道，或许只有等待解决了贫穷问题，解放人们的思想之后。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管子如是说。 第十九章 坏人也不想和坏人做朋友 王城公园。 此时刘向阳的心情就如同这漫天的蝉鸣一般，聒噪而单调，整个人都显得了无生趣的。 为什么刘向阳的心情会这么低落，原因很简单，生意被抢了，钱少了。 在不远处，居然又有三家跟他们打着一样旗号的摊位，而且奖励还比他们高百分之二十，他们从1到500奖励十块，那边的三家就奖励十二，从1到800，从1到1000都是这样，摆明了抢他们的生意。 这一天的营业额直线下降，要不是还有一些家长想给自家孩子弄个小天才奖章，他们都可以直接关张了。 “都怪你个扫把星！”刘向阳对着吴茂才怒道。 躺着也中枪的吴茂才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刘向阳劈头盖脸的骂道：“生意不好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老子来了生意才不好！” “再说了，我是来投奔九爷的，又不是给你干活的，你说个屁！”吴茂才轻蔑的说道。 方辰他不敢惹，李启明他惹不起，可是刘向阳，他就呵呵了。 “咋地，我说的不是事实！”刘向阳也站了起来，怒声说道。 别的小混混，他平常见了都是绕道走的，可是吴茂才这种，个头还没他高，瘦的跟个猴似的，去鹏城就捡了点垃圾，随身听还是坏了，只能充场面的小混混，他一个人能打俩！ 看着这俩活宝在那闹腾，方辰感觉头都大了，“你俩安静一会。” 两人相互瞪了一眼，随便找个地方，背道而驰的坐了下来。 方辰揉了揉鼻子，他现在着实有些后悔收留吴茂才了，自打前天吴茂才一来，这俩人没事就掐，真是烦不胜烦。 可不收留吴茂才又没办法，关了他三天之后，吴茂才直接奔到他这里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居无定所，食无着落，要是方辰这个九爷不管他的话，他就饿死了。 看在瞎子哥的面子，再加上方和光还在一旁帮腔，说如果联防队员有位置的话，就把吴茂才给安插进去，现在暂时先让吴茂才跟着方辰干，而且也不用多发钱，一天给他发个两三块钱，够吃饭就行。 而且那天从吴茂才掏出来的是个橡胶棒来看，吴茂才多少还是有点脑子，知道分寸的人，而且也没做过什么恶，顶多就是偷鸡摸狗的，方辰无可奈何就只能把他留下来了。 “其实生意不好也是正常的，咱干的这个买卖，本来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是挣个新鲜劲的钱，有竞争对手本来就在我的预料之中，不奇怪。”方辰说道。 方辰在做这个生意的时候就想到过这个问题，甚至说第二天就有人跟风他都不奇怪。 在后世，网络时代，一个创意出现，过不了几天，就会在全国各地泛滥开来，更别说这种近乎于无本的买卖了。 足足挣了快二十天的钱，才出现仿冒者，这已经是邀天之幸，足以说明此时人们的商业意识还是不太敏锐，方辰对此已经很满意了。 要不是，因为这核桃还能再长二十天，他现在都能收摊不干，去忙活核桃去了，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桶金，现在这事就是个小玩闹而已。 虽说他并不打算直接卖成品核桃，而是准备赌青皮，可这也不影响他对大核桃的渴望，毕竟核桃越大，买的人越多，也越能卖上价。 三九的核桃和四八的核桃，这价格的差距，可是天壤之别。 刘向阳也不吭气，方辰说的，他其实都知道，只是看着每天的收入直线下降，心里有火没地方发，就发到吴茂才头上而已。 吴茂才更是心中懊恼的很，要不是三爷非逼着他来，真当他愿意天天和坐牢一样的守着这摊位，哪有浪迹江湖，大碗吃肉，大碗喝酒来的痛快。 至于说，没钱的时候捡垃圾吃的日子，他脑子现在自动将其屏蔽了。 “茂才，那三个摊位上的人，你都认识不？”方辰突然说道。 “认识，但是不熟。”吴茂才瞥了远处一眼，不屑的说道。 “你们都是小混混的，怎么会不熟？”刘向阳冷笑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是坏人，谁肯和坏人做朋友。”吴茂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不是坏人吗？”刘向阳好奇的说道。 “是啊。”吴茂才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可是谁规定坏人非要和坏人做朋友，坏人也想要和好人做朋友！” 他从来不为自己是坏人而感到自卑，甚至自豪的很。 “坏人手黑，心更黑，跟他们做朋友成天都要提心吊胆的，还是跟好人做朋友好。” “我有几个正儿八经的朋友，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我心里是把他们当做朋友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朋友，如果不是，也很正常，谁愿意和坏人做朋友啊。”吴茂才自嘲的说道。 方辰的嘴角抹过一丝微笑，他没想到吴茂才也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坏人也是希望和好人做朋友的，坏人也不愿意和坏人做朋友。 见吴茂才这个样子，刘向阳突然没有了想和吴茂才继续斗下去的意思，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没意思了，太没意思了。 “那几人分别是熊二，强子，洋灰，都是在这片混的，我和他们干过几次架。早几天，他们也盯上你们了，只是没想到就老子冲过来，他们居然肯安心摆摊做生意。”吴茂才懊恼的说道。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都是一些屁股安生不了三分钟的人，怎么肯老老实实的摆摊做生意，还害得他，丢了这么大的脸。 方辰的眉头微微一蹙，旋即又舒展开来了。 在九十年代，这就是社会的常态，在外面摆摊做生意的，很少没被这些赖皮敲诈勒索过的，这也是为什么那天，他会那么当机立断和吴茂才他们动手，并且将其扭送到派出.所的原因，就是为了杀鸡儆猴。 只是没想到，杀得这只鸡跟自己还有关系。 而且那几只猴也真被吓住了，居然照模照样的抄袭自己。 这还不如继续敲诈勒索那，自己也能把他们一个个的都送到三哥那里去。 现在也不用看着刘向阳他们吵架了，这要是有活干的话，有钱挣，谁没事吵架去。 “真不如打一架！”李启明看着远处，幽幽的说道。 第二十章 挤垮方辰 远处，看着愁眉苦脸，了无生趣的刘向阳等人，熊二，强子和洋灰三人露出畅快的笑容。 正所谓有起错的名，没叫错的外号，熊二人如其人，长得真跟一头狗熊似的，身高一米八几，体重比李启明还重，而且李启明是一身的腱子肉，他是一身的肥膘，远远看去，真如同一只直立的大狗熊。 强子和洋灰都是那种细麻杆身材，个头胖瘦都差不多，只不过洋灰是少白头，年纪轻轻就有一头灰黑相间的头发，故名洋灰。 至于说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强子，则居然隐隐是三拨人中，说话最算数的那个。 熊二和洋灰都知道，自个在强子眼里，压根不是个，强子是真正的狠人，打架不要命的那种，见血就疯，像头孤狼一样。 “让你们吃肉，现在连汤都不给你们喝！”熊二看着远处，恶狠狠的说道。 “要不然咱们再把奖励提高一点，把他们彻底给挤垮了，那这生意可都是咱们哥几个的了，到时候咱再把奖励给降下来，看谁敢跟咱们抢！”洋灰面色狰狞的说道。 周围这片的摊位，谁不认识他们，他们不上门找摊贩们要钱就不错了，还有摊贩敢和他们抢生意？ 不存在的！ 强子没说话，但是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说到底，还是，钱！钱！钱！ 他们三个虽然知道方辰的生意赚钱，但是却没想到居然这么赚钱。 现在他们就是四家来分，除去每天的奖励支出，居然一家还能落个将近三百块钱，他们不敢想象，前一段时间，每天只有方辰一家的时候，方辰能挣多少钱。 恐怕一天一千块钱都不止。 这哪是生意啊，简直就是下金蛋的鸡。 “现在虽然来钱也不少，但还是没有无本买卖来到爽。”强子遗憾的说道。 熊二和洋灰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如果正常来说，他们何必整天这样风餐露宿，太阳晒，大雨淋的，每天还要运送这些桌椅板凳，简直就跟普通的小商小贩似的，太丢面了。 直接上门跟方辰要就是了，他们一家能要到的钱，未必比现在少到哪里去，一天给那小子留个一二百块钱，难道那小子还敢说什么吗？ 再说了，他们又不是白要钱，有他们在，绝对不会有其他人骚扰方辰他们几个。 这年头，一二百块钱一天的生意都嫌弃，那小子是想找死吗。 只可惜，他们还没行动，吴茂才就先冲上去了，结果碰了个大钉子，被三个半大孩子给撩翻了不说，还给扭送到派出所了。 最后，甚至还给人家当起小弟了，丢人，太丢人了。 本来他们还以为吴茂才从鹏城回来了，多少能长点能耐，现在来看，比以前更不怎么地了。 他们心底里其实是暗自庆幸的，如果吴茂才不上，那碰钉子的，就是他们了。 “不过，那边下手真的是太狠了。”洋灰无奈的说道。 熊二咧了嘴巴，“洋灰，你这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就几个毛头小子，要是想收拾他们，还不是一只手的事情，只不过熊爷心善，懒得跟几个毛孩子计较。” “呵，我还不知道你熊二几斤几两，你去计较一个去，把那三个孩子撵走，多赚的钱，全归你。”洋灰不屑的说道。 他们哥几个明枪暗箭的斗了这么多年了，谁还不知道谁的底细，要是熊二真有这把握，早冲上去，把那几个毛孩子干翻了，还能在这老老实实的做买卖，开玩笑。 还考虑什么增加奖励来挤垮对方？ 掀摊，揍人，捣乱，这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他们从商业的角度考虑问题，笑话。 “那个大个子小孩是个练家子，我没把握干翻他，我不成，熊二你也不成。”强子淡淡的说道。 熊二想反驳，但是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强子都自认不如了，他还能说什么，他总不能说自己比强子还厉害。 “那就增加奖励，挤垮他们！”强子一发狠说道。 见强子都这么说了，熊二和洋灰点了点头，等把方辰他们给挤垮，这价格什么的，不还是他们说的算，想涨回来就涨回来。 “大头，要不然咱们也增加奖励吧，说不定人就回来了，毕竟咱们这里是正牌子。”刘向阳冲着方辰说道。 方辰翻了个白眼，揶揄道：“大牙行啊，你这都有品牌意识了，真不容易。” “我没跟你开玩笑，再不增加奖励，咱这真要黄了。”刘向阳真急了，上蹿下跳的说道。 “增加奖励容易，如果对方也跟着增加奖励，怎么办？接着增加？”方辰问道。 “那以后再说，关键问题是现在不增加奖励的话，咱们现在就死了。”刘向阳笃定的说道。 “娃娃，大牙快看！”李启明突然喊道。 方辰定睛一看，嘴角不由的挂起了一丝冷笑，“看来真是美帝亡我之心不死啊。” 刘向阳面色惨白，有些六神无主，一对大牙差点咬碎。 对边三个摊位的小黑板竟然全改了，齐刷刷的全部又上涨了百分之二十奖励。 “这就是我不赞同打价格战的原因。”方辰幽幽的说道。 增加奖励其实就是降价。 而降价的本质是通过降低自己的利润率来赢取市场。 这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了，扩大了市场，挤垮了对手，然后还可以通过后期操作来弥补损失。 如果玩不好，就是资金链断绝，数十年苦心经营，一朝皆丧，背负大量的债务，甚至要吃官司。 前世在商海里混了那么多年，虽然没发什么大财，但是经验教训方辰还是得了不少。 “做生意讲究人无我有，人少我多，人多我撤，大牙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方辰笑着对刘向阳说道。 他这是在考验刘向阳。 做生意，又或者说干任何的事业，都不可能做到胡子眉毛一把抓。 这样做的下场如何，先贤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 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结果哪？ 累死五丈原。 诸葛亮都是这般下场，他方辰自问比起诸葛亮，恐怕是要差十万八千里，所以方辰只能说趁早打算，提前培养团队。 他们这几个人中，除了他之外，能有点像是做生意料子的，也就刘向阳了。 李启明做事，打架都行，但明显不是个动脑子的人。 吴茂才看着机灵，但是从其鹏城之行来看，着实也没什么天赋，更何况才加入，方辰并不了解他，更不知道其以后会不会跟自己一起走，和不和自己一条心。 剩下，唯一的可用之才，也就刘向阳了。 第二十一章 奖券 “人多我撤！” 刘向阳脱口而出的说道。 刘向阳疑迟了一会，然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头，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撤退了吗？” 他又不是傻子，现在这情况，人家那边是三家合伙，他们这只有一家，摆明了是人家多吗。 只是他不甘心而已，好不容易挣了点钱，结果就这么灰溜溜的逃了，那还真不如李启明说的那样，打一架算了，打赢打输另说，就算是被揍一顿，也比现在这样不战而退来的好。 这不仅仅牵扯到改善家庭生活，让父母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更是这一段挣钱的时光，突然让他有了一种家里面顶梁柱的感觉，肩上仿佛有了更多的责任。 “娃娃，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李启明也说道。 吴茂才支棱个耳朵，心中更是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方辰对他还算大方，一天能给他五块钱，几乎相当于一个工厂二线职工的收入，他也不是太想放弃。 要是真放弃了，他准备再次南下，他算是看清楚了，像洛州这种内陆城市没前途，死气沉沉的。 方辰呵呵一笑，“你们别紧张，也别着急，我只是说这写数字挣钱的买卖不做了，不是说不做买卖了，咱还可以做别的。” 虽然方辰还没说接下来做什么，其他三人不由自主的长吁一口气，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 此时，似乎他们已经对方辰有了种盲目的信任，觉得方辰做什么都能成功。 毕竟这段时间，方辰带着他们挣了一万多块钱，二十天干出来一个万元户，他们能不信任吗！这简直就是奇迹！ 光他们自己就往家里分别拿了一千六七百块钱，这么大一笔钱，他们以前做梦都不敢想。 “我准备弄抠奖。”方辰缓缓说道。 “抠奖？” “抠奖是啥？” 几个人一脸蒙圈的看着方辰。 方辰笑了笑，抠奖算是有奖奖励的一种，对于后世的人们来说，也着实不是一件新奇的事情，甚至看到各种有奖游戏都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但是在此时商业活动仍旧是一片荒莽的时代，抠奖依旧是个新名词。 “我准备弄一个盒子，里面分成一百个格子，然后每个格子都有现金奖励。”方辰说道。 这其实就是后世，学校门口小摊贩上面，经常见的，抠奖，洞洞乐，里面放点小塑料玩具，小布偶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或者是一些纸条，纸条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奖励，小食品，小玩具，小漫画。 后来玩的大一些了，就会放上一些变形金刚，高达，玩具枪等等，比较值钱的东西。 只不过方辰并不打算这样做，他准备直接放现金，毕竟他还不打算去坑小孩子们的那点零花钱，他面对的还是成年人。 “这不就是彩票吗？”吴茂才脱口而出道。 方辰眼睛猛的一亮，“不错，不错，虽然形式上不一样，但是实际上都是一个东西，都可以算是奖券的一种，本质是一种以抽签给奖方式进行筹款。” 彩票在华夏大地的历史并不长，新华夏成立之后，各种不同面额和名称的有奖储蓄存单则能算作是彩票的雏形，采用这种方式，既保持了彩票具有面值的本性和兑奖的吸引力，也保证了储金能到期还本，没有彩票的风险性。 而真正的彩票则是在三年前，才在津门印刷出了第一枚。 此时正在陆陆续续的在各大城市中试运行，大概还要等到三五之年之后，彩票的威力才会真正的显露出来。 那时的华夏大地，几乎可以说是家家户户买彩票，彩票室更是人满为患，人山人海，接踵而至，各种各样的彩票专家更是粉墨登场，各种预测法风靡当地，在华夏大地掀起一波波的财富风暴，人们对财富的渴望彻底被激活。 这股风波近乎持续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在2010年之后，人们对彩票的热情才慢慢减弱。 当然了，方辰也没打算弄什么彩票，这玩意玩的太大了，他HOLD不住，里面牵扯的利益和大佬也太多，随随便便一个小指头就能把他给碾成粉碎。 他就是准备玩点这种小奖励，小打小闹的，赚点零碎钱，消磨下时光，为核桃生意多积攒一点弹药，粮草。 听到方辰的夸奖，吴茂才得意洋洋的瞥了刘向阳一眼，这就是见多识广。 刘向阳扯了扯嘴巴，也懒得理吴茂才的挑衅，急切的问道：“这能有人玩吗？咱会不会赔本啊。” “玩，肯定有人玩，至于说赔本不赔本，这个可以控制一下。”方辰笑着说道。 如果这都没人玩的话，那只能说明华夏人对财富已经不渴望了，骨子里的赌性已经消失了。 这可能吗？ 完全不可能。 一个敢赌命，不甘落后，永争第一的国度，怎么可能没有赌性那。 就如同后世的高铁，新能源，华夏一个人均才八千美元的国家，凭什么敢下这么大的赌注，高铁挣的钱连利息都不够，但依旧砸下无数的资源，新能源汽车国家的补贴能占到车价的一半。 这已经可以说是，在赌国运了。 李启明说道：“那方辰，你准备奖励弄多大？” 听了这话，其他两人的耳朵也竖了起来，李启明这话是说到点子上了，奖励弄多大这个是关键，奖励太少了，没人玩，奖励太多了，他们会赔本。 “还是两块钱一次，最低奖励五毛，最高奖励一千块！”方辰说道。 闻言，三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一千块钱！ 这玩的有点太大了。 毕竟写数字，最高奖励才100块钱，玩了这么多天，他们还没见有人能拿到过。 看见三人震惊的表情，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奖励的多少，不都是咱们自己说的算，这怎么可能赔本那。” 奖励的多少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中奖几率。 就还拿彩票打比方，彩票的奖励，最低是五块钱，最高的话，五百万，甚至上亿。 这上下限都比方辰这个来得高，可是彩票中心赔钱了吗？ 赔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赔钱的。 第二十二章 还有这样的操作 有人曾经研究过双色球的中奖几率，五块钱的中奖几率大概在0.015%，而一等奖的中奖几率，大概是4.66的10的负八次方，也就是2000万多个彩票号码才能中一次一等奖。 这还算是比较良心的，美国的超级百万彩票，中奖率大概是3亿分之一。 但他娘的，3亿分之一的几率居然还有人中，而且一中就是16亿美元。 这是什么概念，福布斯全球富豪排行榜的第一千位是26亿美元，这哥们基本上可以说挤进了全球富豪一千五百人大名单。 如果放到华夏的话，那就是妥妥的前200名。 什么叫做一朝暴富，这就叫做一朝暴富，什么叫做人生赢家，这才叫做人生赢家。 “这样说吧，五毛钱的奖券，会占据百分之八十，甚至百分之九十的格子，而一千块钱的奖券，控制一下，一万个格子中出一张就行了。”方辰缓缓说道。 “反正奖券这东西是我们自己放的，放多少我们自己能够控制的了。” 听了这话，三人全部震惊了，一扇新的大门在他们面前打开，这世界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一千块钱，一万个格子中才有一个，而一个格子两块钱，那就是说两万块钱才有可能中一次，一千块钱。 方辰的心，虽然是红的，但是红的发黑啊。 “其实也不是这么算的，一万个格子，里面虽然只有一个一千块钱，但是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格子是五毛钱，也就差不多四五千块钱了，如果再加上其他的奖项，总的奖金应该能控制到一万块钱到一万二块钱左右。” “我打算将返奖力度做到百分之五六十左右，前期的话可以高一些，百分之七八十都可以。”方辰说道。 他觉得这个比例还是差不多的，返奖比例太少的话，没人玩，返奖比例太高的话，不挣钱。 这个其实是和写数字不同，写数字则更多能算作是一个有奖小游戏，凭本事挣钱，如果真来一个如同苏妍那样的BUG，把方辰坑的底裤都卖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抠奖，又或者说是奖券，彩票等等，不管叫什么都好，更倾向于是一种赌.博，又或者说是数学游戏。 几率就在这里，作为庄家能挣多少钱，早就已经计算好了，短期来看，或许有挣有赔，但是总体的收益是可以控制的。 当然了，如果按照华夏彩票的玩法，那才NB，庄家公开作弊，领奖的是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全部都不知道。 说是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返奖，但实际有多少，天知道。 “但是问题来了，这盒子怎么弄，你们谁手工艺好一点。”方辰说道。 方辰现在格外的怀念某宝，这是一个神奇的网站，你任何的需求都可以上某宝，弄点一百格子的纸盒，真是太轻松了，九块九还包邮。 也不知道老马现在在干嘛，两年前老马刚从杭城师范毕业，现在应该已经评上了杭城优秀青年教师，说不定西湖边的英语角都已经办起来了。 摇摇头，方辰的思绪收回来，某宝什么的太过于遥远，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纸盒厂自然是有的，可是方辰又没打算做多大，在方辰的记忆中，大概在1998年以前，类似于他这种，介于赌.博和娱乐之间，专门靠奖券为生的小团伙还存在着。 但是仿佛一夜之间，这些小团伙全部都消失掉了。 真是细思极恐。 他可不想尝试下，民主专政的力量。 他就是打算小打小闹的，弄个三五百个盒子，有个十万八万的销售额，挣个三五万的，没打算弄多大。 可是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三五百个纸盒子，人家纸盒厂着实看不到眼里，连搭理方辰都不会搭理。 也就是说，这纸盒子必须要自己做才行，方辰想了想自己近乎于残疾的双手，这事他是做不来。 儿子在幼儿园和小学所有的手工制品全部都不是他做的。 所以，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三个了。 “这事，我也做不来，哥们的手种菜，剥鱼都行，粘盒子这种事情不行。”刘向阳摇了摇头。 他虽然从小就帮家里做家务，但是这种细法活，他真做不来。 “我也不行，我要是行的话，也不会被人把钱给偷个精光，该换成我偷他们的钱才对。”吴茂才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闻言，方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照着说法，他还应该感谢自己的手法不行，手法行的话，早就当小偷去了！ 自己怎么有这么个亲戚，真应该让三哥多关他几天！ “九爷，您别生气，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胡说。”吴茂才陪笑道。 三个人都不行了，方辰他们三个人齐刷刷的看向李启明。 被六只眼睛这么盯着，李启明紧张了，连忙说道：“我……我也不行！” 见方辰他们还是不信，李启明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随手捡起了两块砖头，手起刀落，只听‘咔咔’两声脆响，两块砖头应声而断。 再咔咔两声脆响，四块变八块。 三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就是稍微质疑了那么一小下，毕竟李启明也不行的话，那真是全军覆没了。 可是也犯不着这么拼吧。 至于说，远处，一直瞄着方辰他们几个的强子等人。 见状，也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更是暗自庆幸，没去找方辰他们的麻烦，那边的大个子真的是太猛了，没事居然劈砖头玩，太狠了。 “他们不会是准备来找咱们麻烦吧？”洋灰不由自主的说道。 “咱们三家加起来，十好几个人，咱们不找他们麻烦就不错了。”熊二说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怎么都能听出其中，色厉内荏的味道，甚至还带着些许的颤音。 强子的眉头也皱成了一团。 掌劈砖头，他也能做到，可是已经断成两半的砖头，再断成四块的话，难度呈指数级上升，毕竟谁都知道，长度和直径比越短的，越难斩断。 更别说像李启明这样，劈的如此轻松随意了。 第二十三章 市委大院 不知道已经给熊二等人造成了多大阴影伤害，李启明有些得意的说道：“你们看吧，你们觉得我的手能粘纸盒子不？” 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大家都是上了十年学，为什么大个你这么优秀。” 闻言，李启明眨巴眨巴眼睛，过了数息这才疑迟的问道：“娃娃，你这是夸我的吧？” 方辰点了点头。 李启明搔了搔脑袋，“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呢？”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憋不住了，哄然大笑了起来。 如同连锁反应一般，刘向阳和吴茂才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啊，娃娃你真敢嘲笑我。” 李启明恼羞成怒，朝着方辰扑了过去。 刘向阳和吴茂才也成了殃及的池鱼。 几个人笑闹了一会，才算是作罢。 吴茂才看着脸上挂满笑容的三人，心中突然有了些触动，好像不一样，真不一样。 “看来，咱们几个都不行，那只能看看女同学能帮下忙不。”方辰正色说道。 “女同学？这倒是个好主意。”李启明欣喜的说道，转念一想，“可我们也不知道女同学家住在哪儿啊。” 闻言，方辰面色一滞，这还真是个问题，这年头别说手机了，连固定电话都没有，并且上下学都是男生和男生结伴，女生和女生结伴，如果不是住在一个家属院，他们这些男生还真不知道女同学住在哪。 就算是知道大概在那个家属院也不成啊，总不能到处去问吧，恐怕还没问几句，就被居委会的大妈当小流.氓给撵出来了。 “我到是知道李改梅住在哪儿。”刘向阳突然怯生生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和李启明一人一只手如同螃蟹的钳子牢牢抓住刘向阳的肩膀，“行啊，大牙，连李改梅住在哪儿，你都知道，你是不是暗中跟踪人家了。” 刘向阳顿时涨红脸，“你们瞎说什么那，我是替我妈给人家送菜的时候，无意间看见李改梅回家，才知道的。” 方辰挑了挑眉毛，“我怎么那么不信。” “不信拉倒！”刘向阳恼羞成怒的说道。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承认，他偷偷跟了李改梅一段路。 刘向阳这表情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李启明继续刑讯逼供。 方辰笑了笑，青春，这就是青春，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 “行了，不闹了，收摊走，今天算大牙立了一功。”方辰说道。 闻言，几个人顿时动了起来。 远处，一直盯着方辰他们的熊二等人见状，不由的露出会心的笑容。 几个小兔崽子再能打又如何，还不是熬不过他们几个老猎犬。 以后，这片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几人已经梦想着，一个月后，他们成为万元户的幸福生活。 李改梅家门口。 无视周围大爷大妈奇异的眼神，以及窗口后面一道道窥视，警惕，深怕自家大白菜被猪给拱了的目光，方辰将自己的请求说了。 李改梅有些为难的说道：“帮你们粘几个纸盒子，倒是可以，不过我还要复习功课，恐怕帮不了你们太大的忙。” 方辰说道：“不是让你白帮忙，粘一个盒子给两块钱手工费。我们最主要是想请你帮忙，再找几个女同学，看有谁愿意粘盒子的。” 闻言，李改梅眼睛猛然一亮，“一个纸盒子给两块钱？你们能挣钱吗？” “没事，能挣钱。” “那行，我帮你再联系几个同学，再来三四个就够了，不过这事苏妍也要参与进来才行。”李改梅说道。 方辰揉了揉鼻子，“为什么非要苏妍也参与进来。” 他真是无奈了，他的信誉就这么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拉那个小恶魔才行。 李改梅笑了笑，没有说话，她们除了苏妍之外，都压不住方辰，不让苏妍参与进来，到时候被坑的可就是她们了。 她倒不是担心方辰故意赖账，只是怕方辰赔本，给不了她们钱而已，那她们岂不是白干活了。 而且，也不是说钱少，按照方辰的说法，这手工费要有小千把块钱那。 这可是一笔巨款，就算是几个同学一起分，钱也不少。 她也不准备多找人，最多四五个同学一起做。 毕竟这纸盒子的制作难度真不高，她估计她一天做个一二十个没问题，如此算来比她爸妈一天的工资都多，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市委大院。 方辰看着眼前，警卫森严的院落，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苏妍就住这里？” “是啊，你不知道吗？”李改梅惊奇的问道。 按说她们女同学之间的关系应该更亲近一些，但是实际上，苏妍似乎更愿意和方辰待在一起。 这让她和许多女同学着实有些奇怪。 后来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两人年龄相近，而且都是天才的原因吧。 方辰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苏妍居然在市委大院里住着。 这也算是终于揭开了他心底的一个谜团，为什么苏妍转学那天，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等等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围在苏妍身边，把老刘都给挤到了角落里。 “就我和方辰进去吧，你们在外面稍微等一下。”李改梅说道。 闻言，刘向阳等人如同小鸡叨米一般，连连点头，这可是市委大院，看着就别扭，他们可不愿意进去受罪。 吴茂才更是不堪，远远一见警卫就双腿直打哆嗦，这要是让他进去，跟要他的命差不多。 市委大院，唯一一栋装有电梯的小高层中。 苏妍有些烦躁的把物理书给扔到一边，无聊啊，真是太无聊了。 “这还不如上课那，就一个人在家，简直和坐牢没有什么区别。”苏妍四脚朝天，百般无聊的说道。 暑假过了快二十天，放假的新鲜劲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无边无际的聊赖。 “也不知道，方辰他们的摊位弄的怎么样了？”苏妍的脑海中突然一道念头闪过。 “我管方辰这个周扒皮怎么样呢，最好赔死他！” 一想到，那天方辰那么气她，苏妍肚子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第二十四章 一脸懵逼 她的一百块钱啊！ 苏妍的心中充满了怨念。 她能不耿耿于怀吗，这一百块钱，她能买多少无花果，果丹皮，济公丹，雪人雪糕，酸梅粉，牛板筋，咪咪虾条…… 就这么被方辰给坑没有了，如果自己有这一百块钱，绝对能买那么多的零食。 心里念叨着，苏妍双臂一划，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 有这么多零食，自己这个暑假绝对会过的很开心，很开心，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无聊。 所以说，这都怪方辰这个周扒皮，葛朗台。 如果方辰在这里的话，绝对会为苏妍的神逻辑而惊叹不已，合着她暑假过的无聊，全都怪自己没让她赢钱喽。 真是躺着也中枪！ “叮！叮！” 一台，让方辰这个高级通信工程师格外羡慕嫉妒恨，最引以为憾的固定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苏妍随手一接电话，径直说道：“苏爽同志不在家，请打秘书的大哥大。” 可谁知道，电话那边传来的居然是李改梅的声音。 “什么，方辰也要过来？”苏妍眉头一皱，紧接着脸上一喜，“他有事求我是吧，那行，上来吧。” 电话一挂，苏妍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恶魔的微笑，方辰这个葛朗台居然有事要求自己？ 真是天助我也！ 门卫室，方辰翻了个白眼，一脸的无奈。 什么叫做他有事要求苏妍，他本来就没打算让苏妍掺和进来，是李改梅非要拉着苏妍的，现在居然又是他的事。 方辰再次感觉自己躺着也中枪。 一幅生无可恋的表情，跟在李改梅后面，方辰走进了一栋小高层中。 方辰四下打量着，轰隆隆作响，如同一台破拖拉机的电梯。 别看这电梯破，放在现在，可着实是高端的象征。 毕竟此时，洛州的楼房大都只有三层高，后世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还只存在于蓝图之中，像这种能带有电梯的小高层在洛州，基本上相当于曼哈顿的帝国大厦。 这也就意味着苏妍的家长至少是洛州市的主要领导。 方辰不由的感叹道，苏妍藏的够深的啊，今生前世两辈子，自己居然现在才知道。 不过转念一想，苏妍家里的情况，李改梅应该是知道的，前世带来苏妍照片那个女同学肯定也是清楚的。 如此说来，弄不好就只有自己后知后觉。 方辰的脸上充满了怨念，自己真的就这么迟钝吗。 一阵门铃声响起。 大门打开，一个扎着双马尾，模样乖巧可爱的小萝莉出现了。 “啊！” 李改梅惊叫了一声，然后发现不对，赶紧捂住了嘴，急切的说道：“你就穿这个出来了。” 苏妍一脸茫然的看了看自己，没什么啊，背心好好的穿在自己身上，没穿反啊。 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苏妍的眼睛在自己的背心和方辰之间，巡视了好几回，方才醒悟过来！ 惊叫一声，“方辰你个臭流氓！” 然后苏妍就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直接窜进了屋内。 李改梅瞪了方辰一眼，也走了进去。 “砰！” 一声巨响，方辰被拒之门外。 方辰双拳紧握，心中默念，小谪仙不生气，小谪仙不生气。 自己是谪仙人，不能和傻逼计较，要不然会泄露仙气。 长吁一口气，方辰一脸的无奈，他什么都没干，怎么就臭流氓了。 而且一个小背心有什么好在意的，吊带，比基尼，小短裤了解下。 再说了，连荷包蛋都没有，比飞机场都平，就是请他看，他都懒得看。 摇了摇头，真是无妄之灾。 屋内，苏妍怯生生的问道：“我不嫁给方辰行不行。” 李改梅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嫁给方辰。” “他看光我了。”苏妍说道。 “谁告诉你，看光你，你就要嫁给他，再说了，你那距离看光还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李改梅无奈的说道。 “书里写的。” 说着，苏妍从枕头下面，偷偷摸摸的拿出了一本琼瑶小说集。 李改梅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但是仍旧垂死挣扎道：“你告诉我，怎么样才会怀孕。” “这个我知道，亲嘴就会怀孕。”苏妍一幅好学生模样的说道。 “那孩子是怎么有的。”李改梅接着问道。 “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第二天就会有小孩出生。” 李改梅翻了个白眼，她败了，彻底败了。 过了许久，大门终于打开了，李改梅狠狠的瞪了方辰好几眼，这才让方辰进来。 这真是气死她了，她和苏妍解释了半天，苏妍才勉强接受，亲嘴是不会怀孕，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第二天也不会有孩子的知识。 走到屋内，方辰四下打量了一下，21寸的东芝彩电，西门子洗衣机，松下的冰箱，还有一台看不出来名字的微波炉。 最惊人的是，居然还有一台台式机。 这太高端，太高端了，这年头的台式机，恐怕至少要一万多块钱。 方辰突然觉得自己还费那么大劲干嘛，要是能把苏妍家里的电器全部给卖了，什么钱都够了，什么包核桃林，压根不差钱。 而且更让他惊奇的是，苏妍居然红着脸，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这也太奇怪了，不像小恶魔的作风啊。 见状，李改梅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贴在苏妍坐下，看这架势，简直是要三堂会审方辰。 “刚才的事情，苏妍就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李改梅说道。 方辰此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懵逼山上懵逼树，懵逼树上懵逼我，懵逼我上懵逼脸。 他干什么了，至于这么对待他吗？还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 她到是计较一个给他看啊。 “找女同学给你帮忙粘盒子的事情，苏妍也答应了。”李改梅接着说道。 “但是有以下几条，不准拖欠工资！” “不准以质量问题，恶意扣钱！” “钱要现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 见李改梅滔滔不绝，说个没完，一直说不到重点，苏妍赶紧戳了戳李改梅。 李改梅这样醒悟道：“最重要的一点，不准欺负苏妍！” “好！” 方辰点了点头，一脸的无奈，他发现这时候，他除了说好之外，好像什么都说不了。 当时，李中堂签订马关条约的时候，恐怕就是这种心情吧。 知道的人，是知道他是来给李改梅她们钱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欠了她们多少钱。 而且，加最后一条是什么意思。 他欺负苏妍？ 谢天谢地，苏妍不欺负他，就算是好了。 不过，捏脸应该不算欺负吧？ 第二十五章 分配任务 “咔嚓！” 只听一阵闷响，两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女推开了门。 一见方辰三人，两人不由楞了一下，尤其是目光在方辰身上，上下打量，这眼神简直就是，自家白菜地里突然闯进一头肆无忌惮的大野猪般。 在他们的印象中，从小学到高中，好像这是家里第一次出现男生。 方辰也用含蓄而有礼貌的目光看着两人，然后脑子里拼命的搜索关于苏妍爸爸的资料，看有哪个市领导能对应上。 只是很可惜，前世这时候，方辰年龄还小，压根不关注谁是市领导，大学毕业之后，苏妍的爸爸应该已经高升或者调走了，反正在他的脑海中，没有苏妍爸爸的印象。 苏妍踏着小碎步，一溜烟的跑到了女子身边，撒娇道：“妈你怎么和爸一起回来了。” “你爸来银行视察工作，正好到了下班的点，我们就一起回来了。”柳紫嫣忍住心中的诧异，解释道。 方辰和李改梅站了起来，“叔叔阿姨好。” “不用那么客气，阿姨给你们洗水果吃。”柳紫嫣说道。 说着，柳紫嫣利落的从冰箱里，拿出了几种水果洗了端上来。 “你是方辰吧，班里学习最好的男生，看着挺小的，你就比妍妍大一点吧。”柳紫嫣突然对着方辰说道。 “阿姨还认识我啊。”方辰站了起来，落落大方的说道：“我比苏妍同学大几个月，不过您看着才年轻，如果不是苏妍同学喊您妈妈，我还以为您是苏妍同学的姐姐。” 正在将西服挂在衣架上的苏爽，闻言不由的身体一抖，心中浮起了三个字，马屁精，对方辰的感官瞬间又差了一些。 在父亲的眼中，任何出现在自家宝贝女儿三米范围内的男生，统统可以标上潜在威胁这四个大字。 柳紫嫣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道月牙，笑得合不拢嘴，“阿姨都老了，你们才是八九点的太阳，未来是你们的。” “行了，你们同学聊天吧，苏妍你没事多让方辰同学来咱家，你们是班里学习最好的学生，更应该多多交流，互相学习。”柳紫嫣说道。 苏妍狠狠的瞪了方辰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 谁愿意跟方辰这个周扒皮，葛朗台交流，天天都欺负她！ 既然，苏妍的父母都回来了，方辰使了个眼色，示意准备走人。 开什么玩笑，如果让苏妍的父母知道，自己居然拉着苏妍干这种事情，恐怕活剥了自己皮的心都有。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般人想想也就想想而已，苏妍的老爸是市领导，苏妍的妈妈虽然不清楚，但是看模样，恐怕也是领导，听刚才说话的口气，还是银行的领导。 这年头，银行的领导，比市领导都厉害。 市领导想要让银行给企业放贷款，还要去求着银行方面。 有钱才是大爷，反正银行是垂直管理，不受地方管辖。 这家人真恼起来了，不说多，让公安把自己抓进小黑屋，关几天，绝对没问题。 苏妍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对着里面喊道：“爸妈，我同学要走了，我送送他们。” “行。”柳紫嫣应道。 等苏妍他们走了，柳紫嫣笑着对苏爽说道：“苏妍的同学挺好的，以前也没见苏妍带同学来家玩过，小孩子就是应该经常在一起玩，苏妍什么都好，就是太独了，都怪你，非要让妍妍跳两级，连个同龄的同学都没有。” 闻言，苏爽放下报纸，面色不悦的说道：“我到是没觉得，那个叫方辰的男孩子有多好，油嘴滑舌的，反而苏妍这样挺好的，女孩子小小年纪的，跟男孩子走那么近干嘛。” 反正，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看方辰不顺眼，或许是因为方辰太帅了，又或者表现出来的气质跟年龄不太像，有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圆滑和世俗。 就今天，方辰夸柳紫嫣的那两句话，绝对不是一个一般孩子能说来的。 柳紫嫣凤目圆瞪，怒视苏爽，“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不年轻？不漂亮了？我到是觉得方辰眼光挺好的，再说了，小孩子会撒谎吗？” “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是跟我爸一样，老思想！老封建！女孩子就是应该多接触接触男孩子，省的一长大，被人花言巧语，一两句话就跟哄的昏三倒四了。” 柳紫嫣若有所指的看着苏爽。 苏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行，行，我有错，我向柳行长承认错误，不过，我反正是不喜欢苏妍和那个叫方辰的小子走的那么近。” “我爸当初，也不喜欢我和你走的那么近！”柳紫嫣冷笑道。 “那不一样，我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门当户对，在一起也更是天作之合。”苏爽理直气壮的说道。 “苏妍哪？现在她还小，什么事情都不懂，可是长大了就一样了，就算是苏妍能够无视这种家世，前途的差距，可是一个普通的男孩能适应的了我们这种家庭吗？这种压力太大了，对苏妍不好，对男孩也不好。”苏爽苦口婆心的说道。 柳紫嫣这才勉强的点了点头。 夫妻间的一场小风波，算是消于无形。 走出市委大院的大门，方辰长吁一口气，虽然他刚才表现的还行，可其实他还是有一点的紧张。 “已经谈好了，苏妍也愿意帮忙。”方辰说道。 闻言，刘向阳和李启明，吴茂才瞬间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生怕苏妍那边不答应，那可他们这生意可真就黄了。 毕竟，他们几个人的手，着实干不了这种细法活。 “这样吧，大牙你们三个去拉点废纸箱回来，李改梅同学，你去再联系几个同学好吧，我先回家写点奖券，咱们争取明天就开始抠奖。”方辰吩咐道。 原材料，他们来的路上，已经谈妥了，就从废品站那里再收回一点废纸箱，废报纸就行，他们一毛钱一斤收的，方辰给他们两毛钱一斤。 这就足以让那些废品站的人，高兴的屁颠屁颠的，毕竟方辰他们一下子就要了二百多斤，这每斤多赚一毛钱，那这一天就多赚二十多块钱了。 第二十六章 心拔凉拔凉 看着刘向阳兴高采烈地和李改梅他们一起，朝着废品站那边走去，方辰一脸的无奈，能有点出息吗，不就是能再和李改梅在路上说几句话说，至于这么高兴吗。 摇了摇头，方辰突然有些神情索然，或许是因为重活一次的原因，自己已经体会不到少男少女这种简单的快乐。 对于这个年纪的人儿来说，别说能在一起说说话了，就是能远远的看上一眼，内心就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苏妍，你怎么还在这里。” 楞了一会神，方辰一扭头才发现，苏妍居然还在这里站着，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点什么，低着头，手指头不停的绞着衣角。 “啊！没什么！” 苏妍如梦初醒一般，不自然的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这么奇怪。”方辰诧异的说道。 今天怎么感觉苏妍一直怪怪的，不是魂不守舍，就是红着脸，反正就是话极少，刚才又跟做梦似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恶魔吗？ 疑迟了许久，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苏妍突然说道：“方辰，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 苏妍轻咬嘴唇，过了数息，这才说道：“亲嘴真的不会怀孕吗？” “发烧了？”方辰直接伸出手去摸苏妍的脑门。 “要死了！你才发烧了那！” 苏妍一手拍开了方辰的手掌，凤目圆瞪，呲着两只小虎牙，恶狠狠的看着方辰！ 方辰顿时笑了起来，“你没发烧，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每次，苏妍生气的时候，他都觉得苏妍这时候，敲可爱。 “你就先回答我，是不是！”苏妍不耐烦的说道。 “不是，亲嘴怎么可能怀孕。”方辰的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摇了起来。 这时候的青少年性.教育着实堪忧的很，怎么会觉得亲嘴就会怀孕，简直难以置信。 这要是一个小学生这么问也就算了，可是苏妍都已经是高中生了。 不过，方辰转念一想，上下打量了下苏妍，好像苏妍跟小学生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苏妍长吁一口气，好像心底有什么重担终于卸掉了一般，方辰懂的那么多，而且还那么流.氓，他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真的，那自己也不用让方辰负责，自己也不用嫁给他了。 可是既然亲嘴不能怀孕，那怎么样才能怀孕？ 苏妍的脑中有产生了新的疑问。 抬起头，正好看到方辰的眼神，苏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给挖了。”苏妍气鼓鼓的说道。 方辰无奈的翻了白眼，眼睛看向天空，一个平板身材有什么好看的，要是十年后，倒还差不多。 当时女同学把苏妍的照片拿出来的时候，一个个大老爷们眼睛都看直了，一个个捶胸顿足的，只悔恨当初怎么眼神不好点，要是能追上苏妍，那真是捡到宝了。 这种念头他也有过，不过现在回头一看，这时候如果有人想去追苏妍，那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变.态。 谁会去追一个小学生，不知道羞耻那两个字怎么写吗？ 再说了，苏妍这种官.二代，甚至弄不好是官三代的存在，是那么好追的吗？ 开玩笑！ “我回去了，再不回去的话，我爸肯定要生气了。”苏妍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那你回去吧，我也怕你爸生气了，一个万一，我就要被关进小黑屋里了。” 苏妍得意的皱了皱琼鼻，“知道就好。” 说完，苏妍朝着方辰摆了摆手，朝着大门走去。 此时门卫室中，警卫一边警惕的朝着方辰他们这边看着，一手拿着电话说道：“苏妍同学就在门口，没跟他们出去，不过那小子拿手碰苏妍同学的脑门，但是被苏妍同学给挡住了。” “现在苏妍同学已经跟那小子告别了。” “您问，苏妍同学生气没？” “没有，看样子挺高兴的。” “好了，我知道了。” 苏爽重重的把电话挂了，他就觉得那小子不是好人，居然敢用手去碰他宝贝女儿的脸。 可旋即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能怎么办，柳紫嫣居然站在那小子那边，而且看苏妍的样子，也不是真讨厌那小子。 此时，苏爽感觉自己，仿佛处于冰天雪地之中，心里拔凉拔凉的。 第二天一早，方辰亲手将自己写好的的奖券给放到格子里，然后再由李改梅用报纸封口。 “娃娃，你这行不行啊。”苏妍指了指抠奖箱说道。 一大早，刘向阳和李改梅他们就到方辰他们家属院集合了，可谁也没想到，苏妍居然也跟了过来。 “怎么不行？”方辰反问道。 “到时候，人家照着你的笔迹，随便给自己写一张奖券，然后找你兑奖，你不是就亏了。”苏妍说道。 “我有防伪标志的好不。” 说着，方辰随意拿起一张奖券在苏妍眼前亮了亮。 苏妍定睛一看，只见奖券的背面有一个小象印章的模样。 脸顿时耷拉了下来，白了方辰一眼，嘟了嘟嘴，“我好心关心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方辰扯了扯嘴巴，露出得意的笑容，这种防伪的事情，他早早就考虑好了，要不然奖券被人仿造了，真能赔死他。 “我就不相信，谁能仿造我这种印章，这是我十岁那年，去长安玩的时候，买的。”方辰笑着说道。 可谁知道，苏妍的眼睛猛然一亮，“谁告诉你，没人能仿造，我就能。” “胡扯。”方辰浑不在意的说道。 “真的！” 苏妍顿时急了，从兜里掏出了一枚印章出来。 方辰瞬间傻眼了，也从兜里掏出了一枚印章来，居然跟苏妍手里的一模一样。 “你这印章是从哪来的。”方辰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九岁的时候，去长安玩的时候，买的。”苏妍趾高气扬的说道。 方辰狠狠揉了一把脸，这小恶魔真是自己的克星，听苏妍这话里的意思，他俩弄不好，就是在一家店铺买的，而且时间离得也不远，自己十岁的时候，苏妍不正好九岁。 “哼！知道厉害了吧。”苏妍忿忿的说道。 不过，她还是不太高兴，她本来还准备露一手，谁知道方辰居然也有印章，而且跟她一模一样，太气人了！ 第二十七章 真有傻子送钱啊 王城公园。 方辰看着在那兴致勃勃帮忙的苏妍，眼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刚才刘向阳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邀请李改梅帮忙来摆摊。 结果不但李改梅拒绝了，其他女同学也纷纷拒绝，即便后来，方辰给刘向阳圆场，说给高工资，都不行。 其实方辰也理解，对于此时的人们，对于面子和金钱之间的平衡，还没有一个很好的掌控。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工人，明明企业已经近乎于停工，工资也只有少量的，连生活都维持不住的生活费时，却仍然选择继续在工厂里，无所事事的待着，而不去奋力一搏的原因。 此时的企业，就如同大家庭一般，虽然破了，烂了，即将崩塌了，但是对里面的人儿来说，却仍旧存在一种幻想，仿佛这个家依然可以遮风挡雨，离了家，便是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 可殊不知，大厦将倾之时，每个人都要脱一层皮，才能从这废墟中重生。 方辰是真没想到，苏妍居然自告奋勇，主动要求过来帮忙摆摊，不让来，还生气的那种。 这就有意思了，方辰也不知道，苏妍的小脑袋瓜是怎么想的，不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非要出这份力干嘛。 远处，熊二等人眉头紧皱的看着方辰他们。 “这几个小兔崽子在搞什么名堂？他们不是撤了吗？”熊二面色不悦的说道。 昨天看着方辰他们早早就走了，他还以为方辰他们不再来了，这笔钱就归他们赚了，可谁知道，方辰居然又来了。 “来就来呗，人家要来，你怎么办？”洋灰故作平静的说道。 “逼急了熊爷，熊爷把他的摊位给砸了！”熊二恶狠狠的说道。 他的心在滴血，昨天方辰撤退的甜头，他们已经尝到了，昨天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多挣了一百块钱。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普通工人半个月工资，也就这么多了。 “你砸啊，我又不拦着你，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你要是能把那小子的摊位给砸了，多赚的钱全给你。”洋灰冷嘲热讽道。 他就是瞧不起熊二，傻大笨粗的，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而且还爱说大话，只能逞个嘴上英雄。 熊二面色一变，气的满脸通红，伸手就要揍洋灰。 知道熊二是什么脾性，洋灰直接闪了过去，他背后的兄弟们也站了起来，有的甚至都偷偷摸了上家伙事。 与此同时，熊二的一帮子小兄弟也直接站了起来。 两帮人，污言秽语的叫骂着，眼看一场火并即将展开。 “闹什么闹，不嫌丢人啊，人家那边还没怎么着，自己这边就先打起来了？” 强子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而且，那边好像弄了点新鲜玩意。” 闻言，熊二和洋灰赶紧朝着方辰那边看去。 “这一个个盒子是干嘛用的？能赚钱吗？”洋灰疑惑的说道。 “应该不能，再怎么也不会有咱们这买卖赚钱。”熊二摇了摇头。 他混了这么多年，像现在这样，一天能赚个三百来块钱的买卖，还是头一遭遇到。 干上一个月，就是一个万元户，在他认知内，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赚钱的生意了。 倒不是说真的没有，只是说那些真正能赚大钱的买卖，都不是他这个级别能够染指的，那都是真正的狠人，杀人不眨眼的那种，要不然就是能搞来各种批文的关系户。 “管他们干啥，要是挣钱，咱也干！” 强子一锤定音的说道。 熊二和洋灰，眼睛猛然一亮，强子这话说的在理。 人他们是赶不走，可是他们可以抄袭啊。 摊位什么都布置好了。 苏妍紧张又兴奋的说道：“方辰你这真能挣钱不。” 她现在有种奇特的感觉，觉得既好玩，又担心，心惊肉跳的，跟看恐怖片似的，从小到大，她还没有亲手挣过一分钱那。 方辰白了苏妍一眼，不就摆个摊，至于吗？ “能啊，肯定能。”方辰笃定的说道。 “你要是挣不到钱，就哭鼻子吧。”苏妍高傲的瞥了方辰一眼。 “到时候，我可不会帮你说话，改梅她们的钱，你必须一分不少的给她们。” 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合着你过来，不是给我帮忙的，而是来当监工，生怕我给不了她们钱啊。” “你当那！我就是来监督你的！” 苏妍扬起修长白皙的脖颈，得意的说道。 方辰撇了撇嘴，开什么玩笑，他会给不上钱？他现在手里面有六千多块钱，拿出来能吓死苏妍！ 苏妍眼睛转了转，突然有些发愁，如果方辰不赚钱该怎么办？ 要不要从存钱罐里拿出一千块钱来。 储钱罐里自己攒了一万多块钱的压岁钱，少了一千块钱，妈妈应该发现不了吧？ 可是转念一想，苏妍的两颊气鼓鼓的，为什么自己要给方辰这个葛朗台，周扒皮补窟窿？ 对，自己是为了不让改梅她们受损失，才不是为了方辰这个坏蛋！ 想到这，苏妍的心情突然舒畅了不少。 “小老板，你这是什么？新游戏？” 突然一个二十岁几许的青年，凑到方辰面前问道。 方辰眼睛一亮，这应该是自己的老主顾了，俗称大肥羊，冤大头一般的存在，自己前前后后最起码从这人手里赚了三十多块钱。 “小飞哥，这是抠奖，你看这盒子，里面有一百个格子，两块钱一抠，抠哪个都行，保证格格都有奖，最低五毛，最高一千块钱。”方辰解释道。 听了这话，周围的人眼睛瞬间都直了。 一千块钱！ “这格子里真有一千块钱？”小飞难以置信的说道。 众人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方辰，一千块钱，可不是一笔小钱，基本上相当于小半年的工资了，大半台冰箱，小半台20吋大彩电，娶个媳妇也用不了一千块钱。 “有啊，而且每个格子都有奖，最低五毛，最高一千，剩下的，五块，五十，一百，二百，五百，都不等。”方辰说道。 闻言，所有人的神经都被方辰的话语给挑动了。 按照方辰的说法，只要不是抠到最低的奖励，那就是血赚。 “来来，小老板，先给我来十块钱的。” “给我也来十块钱的。” …… 一瞬间，数十个人都掏出来钱，不停的挥动着，看这架势，简直就是要把钱给砸到方辰的脸上。 刘向阳，李启明也如同打了肾上腺素一般，赶紧冲了上去。 这一幕，他们盼望了好久，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苏妍和吴茂才更是看傻了眼，这群人疯了吗？还是说是来抢钱的。 吴茂才这时才相信，刘向阳之间说的，他们收钱都收不过来的事情是真的，不是吹牛。 他脑子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么多钱，又这么乱，如果他偷偷的往自己兜里放几张，恐怕也没人知道吧。 转念一想，吴茂才顿时已打了个激灵，如果外公知道他这么做的话，恐怕真能打死他，偷九爷的钱，他想死了吧。 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吴茂才有气无力的也走过去收钱。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只可惜不是他的，吴茂才的心在滴血，他想哭。 苏妍的脑袋瓜里面，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真有傻子给方辰送钱啊！ 第二十八章 差点成骗子 此时，方辰的摊位上挤满了人群，将本来就不大的摊位，挤的是水泄不通，连只脚都插不进去，仿佛又有成为王城公园一景的架势。 “五毛！” “五毛！” “怎么还是五毛！” “小老板，你这里都是五毛钱吧？” …… 看着对面一个个不善的眼神，方辰的额头不由的冒出冷汗。 真是邪性了，面前这群人，抠了三十多个洞了，居然大部分都是五毛，只有一个五块钱。 天地良心啊，他真没少放钱，为了一炮打红，他是按照百分之七十返奖金额做的抽奖，里面搁了不少的大额奖券，可怎么会一个都抠不到那？ “估计，这个盒子里面的大奖不少，我给你们换一盘，肯定立马有大奖！” 方辰赶紧又换了一盘盒子放了上去。 见状，众人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下。 小飞说道：“我还是相信小老板的，前一段时间写数字，小老板可是一点赖都没耍过，有多少兑多少，这大家都是亲眼见到的，刚才应该是我们运气不好的原因。” “来，小老板，再来十块钱的。”小飞说道。 “多谢谅解，多谢谅解，小飞哥你可以多抠个格子，算我送你的。”方辰感谢道。 “行，小老板仗义！” 说着，小飞随手一抠，将里面的奖券给拿了出来，定睛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 “怎么又是五毛的！” “我就说了，这里面没大奖，骗人的！” 小飞故作镇定的说道：“没事，没事，我接着开！” 说着，小飞犹犹豫豫，挑挑拣拣的又抠开了五个格子。 “五毛！” “五毛！” …… “全部都是五毛的！” “骗子，退钱！” 小飞的脸上顿时也挂不住了，有些愠怒的说道：“小老板，我们这样给你捧场，你总不能这样坑我们吧。” 刚才前前后后，他花出去了三十块钱，结果一个大奖都没有，拿了十六个五毛钱，这不是坑人吗。 方辰脸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就下来了，真是见鬼了！ 他现在自己都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把大奖给放进去。 不会是真忘了吧？ 那可就完犊子了。 “谁说我们是骗子的，明明是你们运气不好！” 此时，苏妍突然气鼓鼓的冲出来了。 吓得方辰魂都飞了，赶紧拦住苏妍，这会正是群情激奋，这要是谁不小心伤到这姑奶奶的，那自己恐怕真免不了要小黑屋三日游了。 苏妍一把将方辰的手打开，然后一指头戳破一个洞，看都没看奖券，直接亮了出来，“这是五十的！” 众人定睛一看，还真是五十的。 “这是一百的！” “这是二百的！” “这还是五十的！” 看着桌子上，齐刷刷的四张大额奖券，所有都鸦雀无声，傻了眼。 如果不是他们亲眼所见，还真以为苏妍是托，用大额奖券将五毛奖券给掉包了。 小飞更是肠子都悔青了，苏妍抠的四个格子，有两个都在他刚才抠的格子旁边，就差这么一点，这钱可都是他的了。 苏妍气鼓鼓的看着众人，这格子上面的报纸是她亲手粘的，怎么可能没有大奖，气死她了。 “我们承认这盘有大奖，可这也不能证明你们没有骗人！”有人继续吆喝道。 方辰面色微微一变，这是杠精本人吧。 “行啊，我继续给你们证明！” 说着，苏妍拿起刚才已经被抠的千疮百孔的那盘盒子给拿了过来，一根指头戳破报纸，然后径直将奖券给拿了出来。 “这是多少？”苏妍看都不看，豪气冲天的说道。 “二百块！” 苏妍点了点头，然后又抠了一个格子，拿出奖券，“这是多少。” “一百块！” “这又是多少！” “五十块！” “这又是多少！” “五百块！” 众人彻底傻眼了，虽然没见到一千块钱的终极大奖，但是五百块钱也不少啊，三个月工资也就这么多了。 苏妍越抠越兴奋，作势还要继续抠下去，方辰赶紧把这小姑奶奶的手给拦住了。 “方辰，你拦我干嘛，他们不是不相信吗，我证明给他们看！”苏妍不悦的说道，她现在的感觉，就跟自己在吃最心爱的果丹皮，果丹皮却被人抢走的感觉。 “行了，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方辰扭过头说道：“你们信了没。“ “信了，信了！” “小老板，果然仁义，刚才是我们错怪你了！” “来来，小老板，再给你二十块钱，我要抽十个格子。” 众人纷纷慷慨解囊，看向纸盒子的眼光，仿佛都冒着金光，就如同在看金元宝一般。 见状，方辰顿时松了一口气，对刘向阳他们使个眼色，然后赶紧把苏妍给拉走了。 走到稍微僻静的地方，苏妍一把将方辰的手甩开，低着头，嘟着嘴，眼睛向上翻，气鼓鼓的看着方辰，“你怎么这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我好心帮你证明，你还拦着我，而且还凶我！” 说完这话，苏妍突然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方辰无奈的翻个白眼，“我要是再不拦着你，我恐怕真要成骗子了。” 开什么玩笑，他这次一共就拿过来二十五盘，而里面最大的奖，也就刚才那五百块钱，二百块钱，他好像也就放了四张。 现在可好，最大的奖让苏妍给掏出来了，二百块钱被掏出来两张，剩下零碎零碎岁的加起来，也有四百五十块钱。 他是按照返奖比例，百分之七十左右写的奖券。 二十五盘的收益是五千块钱，百分之七十，也就是三千五块钱，除去大约一千二百块钱的五毛奖券，剩下大额奖券，大概价值两千三百块钱。 现在已经让苏妍给抽出来一千三百五十块钱了，也就是说剩下所有格子里，大额奖券，一共就剩下不到一千块钱。 他敢让苏妍继续抠吗，再抠，他真成骗子了。 “我怎么让你成为骗子了。”苏妍不解的问道。 她心里暗自发誓，如果方辰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她以后就不帮方辰了，再加上一个月不和方辰说一句话！ “你既然都知道，奖券的位置和金额，那你告诉我，里面的大额奖券还剩下多少钱？”方辰说道。 “还剩下……” “还……” 本来苏妍还理直气壮的，可是脑子一盘算，这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了。 第二十九章 赌红了眼 此时，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 过了许久，苏妍噘着嘴，才一脸不情不愿的说道：“还剩下两张二百块，三张一百块，四张五十块，十七张五块。” “那你觉得，这奖你还能抠不？”方辰忍着笑意问道。 他怎么突然有种在训女儿的感觉。 “不能！” 苏妍快速的摇了摇头脑袋，模样诚恳而乖巧。 “哎！不对啊，我这是给你救场，你凭什么说我！”苏妍突然醒悟了过来，双手掐腰，两颊气鼓鼓，眼睛瞪的跟夜明珠似的，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直直的看着方辰。 “行，行，不说了，一会给你买零食吃。”方辰笑着说道。 苏妍白了方辰一眼，但是嘴角不由的弯成了一道月牙，一想到咪咪虾条，冰糖葫芦，爆米花，娃娃头雪糕，麦丽素，酒心巧克力，无花果，济公丹，她的口水就忍不住要流下来。 “真是个吃货！” 方辰的手又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不由自主的捏住苏妍的脸蛋，轻轻一扯！ 手感真好！ “方辰，你个王八蛋，赶紧松手，我告诉你，这次没有五包，不，没有十包无花果，我是不可能原谅你的！” 没想到，方辰又捏自己的脸，气的苏妍哇哇乱叫！ 揉捏了两下，方辰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 “今天零食敞开吃，只要你不怕你的牙齿被吃坏！”方辰说道。 这次苏妍如果不救场，他这生意恐怕是要砸了，就算是后期补救回来，但想要达到他预想的那种效果，也几乎不可能的。 再者说了，苏妍抽出来的这些奖，就几乎意味着方辰可以少发一千三百多块钱的奖金。 多赚这一千三百多块钱的奖金，就算是撑死苏妍也吃不完。 本来，苏妍还想表达一下自己坚强不屈，不会被糖衣炮弹打倒的优秀品格，可是一想到零食可以敞开吃，嘴角的口水就忍不住流出来。 不由的从心说道：“好！” 方辰嘴角抹过一丝笑容，能有点骨气吗。 不过他真的挺喜欢苏妍的性格，真诚不做作，就是脑子简单了点，心眼少了点。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奖券的位置，不要告诉我，你看一眼就全部记住了。”方辰好奇的问道。 苏妍丢给方辰一个大大的卫生球，“不这样，还怎么记住？总不能在格子上做标记，我抠奖，你又不给我钱。” 她到是想过，一下子把方辰的大奖给全部抠出来，看方辰怎么办，但是她转念一想，方辰这个葛朗台，周扒皮一定不会给她兑奖的。 虽然知道，结果应该就是这样，方辰还是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是天才，这就是天才，什么是BUG，这就是BUG。 走回摊位，此时摊位依旧火爆的很，挤满了人群，刘向阳他们忙活的，脸上的汗如同小溪般直流而下，但是却擦都顾不上擦。 方辰不由的暗自羞愧，说实话，如果是他自己来干这些，恐怕干不了多久，就会撂挑子不干了，太繁琐，太累了。 这也是为什么，明知道摆摊能够挣钱，国企工作的人们却仍旧不愿出来的原因，除了心里上的落差之外，恐怕就是小摊贩的辛苦程度，远远不是在国营企业已经养尊处优惯的人们能够愿意承受的。 和刘向阳，李启明他们在一起，基本上方辰就是动动脑，动动嘴，具体的体力活，两个人全包了，现在有吴茂才在，更轮不到方辰插手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给两人，各自百分之十的分成的原因，除了感情，想拉他们一把的因素之外，就是因为两人值得这个钱，最起码在方辰眼中是值得。 另外，方辰也存有培养帮手的念头。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人家诈骗犯还有团伙那。 至于说，以后开公司，做企业，走向正规化了，方辰恐怕就不会轻易的把股份给出去。 正所谓不患贫而患不均，没功劳仅仅因为是自己的朋友，亲戚就给予股份，这是做企业的大忌。 剩下的员工高管会怎么想？肯定心里不平衡。 一下子白得这么多的财富，对于刘向阳和李启明也不是好事，甚至会毁了他们。 劳动和报酬相匹配，给的人轻松大方，拿的人也觉得理所应当，谁也不会觉得亏欠谁。 “大头，不行了，我回去在拿几盘盒子过来，这人太多了。”刘向阳抽空赶紧和方辰说了一声。 方辰仔细一看，已经有七八盘被抠空了。 “这帮人，真跟疯了一样！”李启明也凑过来说道。 可不是，他真就没见过，这么多疯狂的人，比他们当初写数字的时候还疯狂！ 看他们的架势，还以为方辰他们这里有金子，晚一点就抢不到了。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方辰这里几乎和有金子差不多。 刚才，苏妍的那一波操作，狠狠的刺激了他们的眼球和心脏。 现在就算是他们没抽到奖，也只会觉得是自己的运气不好，而不是抽奖盒里面没有奖。 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华夏人的赌性，其实在全世界也是无出其右的。 也正是因为这种赌性，不服输，对改变家庭现状的极大动力，才使得华夏自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增速的一骑绝尘。 “行，你先回去吧，这我来顶着。”方辰说道。 刘向阳点了点头，就赶紧骑着三轮车，朝家里奔去，他真怕一会奖盒都给抠完了，现在晚一秒，就是少赚一秒钟的钱。 吴茂才艳羡的看着刘向阳，他也想去拿奖盒，这样还能喘一口气，现在快累死他了。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收钱也能收的这么累。 过了一会，方辰长吁一口气，眼前这帮人都疯了吗。 方辰算是知道，赌红了眼是什么情况，就算每次都抠到的是五毛钱，但还是要抠奖。 刚才他拦住了一个已经输了快五十块钱的人，不让他玩了，结果那人直接跟他动起手来，非要玩不可。 结果，被方辰一下子给放翻了，然后由交给李启明，让李启明和那个人谈谈心，这才算是消停了一会。 第三十章 收摊 不过，方辰转念一想，他赚的就是这样人的钱，如果说都如同苏妍这般BUG般的存在，他赚个屁钱，人家把他给赚哭了还差不多。 至于说，方辰对于这样坑人，心里有什么愧疚没有。 没有，一分都没有，前世的经历虽然没说把方辰变成铁石心肠，但是已经足以让他更加的看清人性。 这些人就算是钱不被他坑走，也要被别人坑走。 前世那些小麻将馆为什么屡禁不止，为什么农民工务工回家，将自己一年辛苦赚来的钱全部都搭进去的新闻，屡见不鲜。 他们不知道自己赚钱辛苦吗？ 肯定知道。 但是仍旧管不住自己，这就是人性，面对诱惑，毫无抵抗之力。 这些钱在他们的手上只能被挥霍掉，还不如让方辰赚走，方辰或许还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说一千道一万，这钱方辰是凭本事坑来的，谁有本事，也可以坑回去。 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些人恐怕已经得上了一种，不坑不舒服斯基的病。 念头一转，方辰扭头看向BUG本人。 没事，这会BUG本人正气鼓鼓的在那打扫奖盘上的灰。 刚才苏妍也想来收钱，但是被方辰给拦住了，这会正不高兴那，拍的奖盒阵阵作响。 不是方辰不愿意让她收钱，就现在这场面，方辰真怕出点事，刚才那赌红了眼的，真要是发起疯来，碰苏妍一两下的。 不说什么担待不担待的起吧，最起码心里就过意不去。 人家好心过来给自己帮忙，还解了那么大的围，自己几包零食就给打发了，最后总不能再受点伤吧。 随着刘向阳再拿一批奖盒的到来，抽奖几率终于恢复正常，方辰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这群人因为抽不到奖再闹起来。 这一忙活，就忙活到了天黑。 方辰见状，赶紧挂起了休战牌，邀大家明天再战。 众人虽然不乐意，但是之前赌红了眼，捣乱的人是什么下场，他们也看见了，也只能接受了，纷纷约定明天再来，而且看这架势，还生怕方辰明天不来。 现在的情况是，赚到钱的人，还想再赚。 没赚到钱，赔钱的人，眼红赚到钱的人，还想再把输的钱给捞回来。 方辰苦笑，这都是什么事啊，真是钱帛动人心。 散了摊之后，方辰赶紧给苏妍买了根糖葫芦，先垫着，今天中午他们都忙的没顾得上吃饭，一直忙活到现在，也就苏妍自己买了点零食吃了，可零食这种东西又不顶饿，早就消化的七七八八了，方辰都挺不落忍的。 又在小卖部给苏妍卖了一兜零食，然后将其送回家，一路上苏妍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她除了过年的时候以外，还没一下子得到这么多零食过。 一下子，方辰在她心目中的好感度上升了好几个等级，她觉得以后就不骂方辰葛朗台，周扒皮了，但是捏她脸的时候除外。 目送着苏妍回家，方辰突然精神一恍惚，他骤然有种错觉，宛若时空穿梭了一般。 前世大三，他有女朋友的时候，就是这样，晚上出来吃吃饭，聊聊天，然后买一兜子零食，将人和零食一起送回寝室。 念头一转，方辰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苏妍还不到十四。 自己想什么那？ 禽兽！ 再说了，就苏妍那样子，当她男朋友，不是被气死，就是被吃穷。 打了个冷颤，方辰和刘向阳等人赶紧回家去了。 回到家。 “这是你的钱。” 说着，方辰给了吴茂才十块钱。 “九爷，这是不是多了点。” 吴茂才此时恨不得将钱直接揣兜里，但是表面上还是诚惶诚恐的说道。 “你今天也辛苦了，以后你的工钱就涨到一天十块了。”方辰说道。 “谢谢九爷，谢谢九爷。”吴茂才千恩万谢的，这才将钱收起来。 他挺高兴的，方辰一天管两顿饭，还能给十块钱，这工资比国营厂里面干部的工资都高。 方辰笑了笑，十块钱就足以让一个人风餐露宿，辗转不停的为自己工作一天，最后还能得到几声感谢，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想当老板。 吴茂才今天也辛苦了，再加上是瞎子哥的外孙，而且今天挣钱挣的也太多了，方辰也不好再苛待他了。 “接下来，咱们再算，今天算是抽了四十盘，大牙那里有多少钱。”方辰说道。 刘向阳笑了笑，将沉甸甸，一兜子钱给拿到了桌子上，使劲一倒，桌子上顿时铺满了花花绿绿的纸币和丁玲桄榔，旋转跳跃的钢镚。 看到眼前这一大桌子钱，吴茂才的眼睛瞬间都直了。 他来的时候，方辰的摊位已经不怎么红火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 本来他还为自己一天能有十块钱而感到高兴，可是看到现在的这情况，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跟桌子上的钱比起来，自己的那十块钱，简直就是毛毛雨。 而且，一想到刘向阳和李启明还能从这里面各拿百分之十，他的心就跟刀割的一样。 凭什么！ 他也出力了！ 凭他们是九爷的朋友？ 那自己还是九爷的亲戚呢！ 不就是比自己早给九爷干几天活。 吴茂才心中暗自发誓，他一定要跟着九爷好好干，总有一天，他拿的钱，要和刘向阳和李启明一样多，甚至还多。 刘向阳和李启明虽然还能在表面上保持镇定，可是心里实际上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么多天下来，他们多少也算是个小富翁，对钱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概念，面前这一桌子钱，还是轻轻的倒吸一口凉气，面前这一堆怎么说也有三四千块钱了，这可真是一笔货真价实的巨款了。 大概数了数，刘向阳强忍下激动的心情，“一共是三千八百零六块钱。” “然后还要除去八十块钱的工钱，四块钱左右的材料钱，还剩下，三千七百二十二块钱。”刘向阳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样，甚至比自己之前想象的还要好。 本来他是按照百分之七十的返奖金额做的，也就是说四十盘奖盘会兑出去五千五百块钱左右的奖金。 只是因为苏妍这个BUG般的存在，让方辰少掏了一千三百多块钱，所有才会有这么多剩余。 第三十一章 人心要散了 方辰本来的意思，还是将钱直接分下去，但是却被刘向阳和李启明给拒绝了，说自己家里现在不需要钱，先放在方辰这里就行。 这一段时间，他们往家里拿了一千多块钱，家中窘迫的状况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着实不需要钱。 但是在方辰的坚持下，钱还是这么分下去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说，既然当初大家都同意按照八一一的比例分成，那这钱就应该给刘向阳和李启明。 亲兄弟，明算账，方辰着实不愿在钱上面分不清。 接下来的几天，方辰的摊位生意依旧火爆，人挤人，将不大的摊位围的是水泄不通，人满为患。 每天奖盘的销售也节节攀高，即便方辰在第三天将返奖力度调整到百分之五十五，也依然挡不住汹涌的人群，又或者说人们对财富的那种渴望。 毕竟他们每天都能亲眼见到有人从抠奖箱内抽到五十，一百，二百，甚至五百块钱的大奖。 尤其是在第三天，一千块钱大奖横空出世之后，气氛更是达到了顶峰，所有人都几乎红了眼。 一千块钱啊！ 这是什么概念！ 小半年的工资也就这么多了，如果家里不是双职工，花钱再不仔细点，恐怕家里连这么多存款都没有。 可就这么，用一张轻飘飘的奖券给换到了。 方辰着实用行动，向洛州的老百姓们证明了什么叫做不劳而获，什么叫做天上掉馅饼。 有的人甚至都已经开始琢磨方辰的放奖规律，什么连续一排，或者一纵的五毛，旁边必定有大额奖券。 甚至有的人，还专门挑一些，基本上被抠的七七八八，剩不了几个格子的奖盘，来抠奖。 也不知道，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又或者是前面几位的运气实在是太臭了，竟然还真被几个人给抠到了几张五十，一百的奖券。 立马这几位就被众人给奉为了专家，整天在那高谈论阔，指点江山，说这个格子不行，那个格子必中的。 看的方辰只翻白眼，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放奖有什么狗屁规律，这几个专家是怎么知道的。 他现在算是知道，在股票市场，庄家看着那些所谓的股神是什么感觉了，真是觉得又可笑，又可怜。 压根就是一帮狗屁不懂的骗子！ 不过这和方辰没什么关系，他反正是笑的每天合不拢嘴，赚得盆满钵满。 摊位每天都基本上都能抠出去五六十盘奖盘，差不多有一万多块钱，就算是加上返奖，以及吴茂才，李改梅等人的工钱，分到方辰手里的，大概能有三千五百块钱左右。 刘向阳和李启明也更是整天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早早就起床摆摊了，生怕去晚了，就少赚钱了。 可不是，他们俩现在一个人一天基本上能赚五百块钱，他俩能不起劲吗。 吴茂才也是干得热火朝天，不喊苦喊累了，方辰为此还专门又给他涨了十块钱工资。 此时，吴茂才表面上虽然是千恩万谢的，但是自己心中却清楚的很。 他这么努力表现，是为了让方辰涨工资吗？ 不是！ 他是为了自己的誓言！ 有一天他能分到的钱一定和刘向阳，李启明一样多，甚至更多。 摊位上实在是太忙了，不得已之下，方辰只得将苏妍都派上阵了，把苏妍兴奋的不得了，连零食都顾不得吃了。 谁知道，苏妍出场后的效果居然不错。 苏妍那天的惊艳表现，着实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再加上有时候苏妍心情好，看人家输的太惨，还会不经意的指点一下，让人家赚个五块，五十的，回回血。 这下子，大家算是知道谁是真神，谁是伪神了。 迅速将苏妍奉为小财神，之前那几位专家瞬间被打下神坛，泯然众矣，也算是演绎了一场众生百态。 方辰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也随苏妍去了，反正苏妍也知道分寸，不会故意将大奖泄露出去。 而且，他发现这样，还会更加激起大家对金钱的那种冲动。 “什么玩意，钱都让他们给挣走了！” 熊二怒气冲冲的在桌子上狠狠一拍！ 洋灰和强子虽然没有搭腔，但是也面色阴霾的看着方辰那边热闹的景象。 再对比他们这边冷冷清清的状况，心中也是充满了怒火，却无处发泄。 “这都什么日子，人家吃肉，咱连汤都喝不上，顶多吃点泔水。”熊二继续骂骂咧咧的说道。 自从方辰那边的生意一起来，他们这边的人流量就如同断崖式的下跌。 毕竟，他们和方辰的客户，高度重叠，甚至可以说压根就是一拨人，都是有点小钱，也爱钱，还爱赌的人。 再者说了，写数字还要写半天，一不小心写错了，什么都没有了。 而方辰那边，就是手指头一抠的事情，轻轻松松，并且每个格子都有奖。 最重要的是，写数字这事，他们也看透了，写到500都是极难，写到1000，压根就不可能。 最起码，他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 只是说，以前还存着一股不服输，想要挣一笔的心态，才继续在那写写画画的。 现在出了抠奖盒以后，他们真懒得费这劲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方辰这边每天都能见到大钱出来，一百的，二百的，五百的，甚至一千的，他们都是亲眼见过的。 那么玩那边，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方辰这边人多了，他们那边自然就没人了。 这一天下来，三家，十来个人，连一百块钱都挣不到。 “这点钱，连吃饭都顾不上了，再这么下去，兄弟我是真要撤了。”洋灰无奈的说道。 已经连着三天挣不到钱了，每天兄弟们吃饭，都还要他从自己兜里搭钱，这日子还不如干回老本行。 钱虽然挣不到，但是吃饭总没问题，现在这样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强子也是眉头紧锁，他那边的几个兄弟也是怨声载道的，再这么下去，钱挣不到不说，人心就散了。 他们之前真没的没想到，方辰一出手，他们这边就会被弄得这么惨。 第三十二章 骑虎难下 “真把熊爷惹急了，熊爷把他们的摊位给掀了。”熊二忿忿的说道。 这次，他可不是说笑，而是真有这个想法。 这些天下来，钱赚了多少另说，他们的眼力着实涨了不少，就方辰那边的人流量，一天赚个两千块钱绝对没问题。 而他们呢？ 三家不足一百块钱。 二千块钱对比不足一百块钱！ 这之间的巨大差距，着实让他们心里不平衡了，恼的牙根痒痒。 “掀什么掀，去年刚跑路，跑了大半年才回来，你今年还想跑路？”强子冷笑道。 要是平常，他才不管熊二的死活，死的越干脆越好。 可是现在不行，他和熊二，洋灰已经都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熊二被坑死了，其他人怎么看他，人心恐怕真要散了，那队伍就不好带了。 “那怎么办？”洋灰轻叹一口气，他也没招。 他现在觉得，还不如就这样散伙算了，反正这一段也没少赚钱，三四千块钱够他们潇洒一阵子了。 “照抄呗，上次怎么抄的，这次还怎么抄。”强子沉声说道。 洋灰哀嚎了一声，“怎么抄啊，咱连人家是怎么挣钱的，都弄不明白。” 熊二也是眉头紧皱。 上次，强子他们三个就商量好了，只要方辰挣钱了，他们就照抄。 可是现在，他们突然发现问题来了，上次到是好弄，规则什么，方辰已经明明白白的写在小黑板上了，只要脑子转过来弯，知道从1写到500其实没那么简单，就能开摊做买卖。 这次就不行了，规则方辰虽然也已经写到了黑板上，可是他们算了算，全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他们也问过，在方辰那边玩过的人，一问不打紧，更糊涂了。 照那人的说法，赔钱的有，挣钱的也有，而且一挣就是一二百的挣，有的人甚至还中过五百块钱和一千块钱。 这下他们就算是彻底懵了，照那人的说法，方辰别说挣钱了，不赔钱就不错了。 一千块钱一出，这要多少奖盘才能收回本，更别说方辰每个格子里面都有奖。 可是他们凭直觉和这段时间对方辰的了解，方辰肯定是挣到钱了，而且挣得还不会太少，一两千块钱应该是有的。 如果不比他们这边挣钱，方辰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退让，他们之前其实已经做好大打出手的准备了。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把方辰他们三个当成孩子来看，就从方辰教训吴茂才的手段，就足以让他们把方辰看做一个成年人了。 更别说后来，吴茂才居然甘心给方辰当小弟，这就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吴茂才混的不怎么样，可也在街面上混了好多年，已经是有名号的人物，手下好几个小兄弟。 现在居然给方辰当小弟了，他们能不诧异吗。 他们更没想到的是，方辰一卷土重来，就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把他们这边坑的连吃饭钱都不够了。 “人家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洋灰垂头丧气的说道。 熊二和强子也不由的点了点头。 别的不说，方辰的脑子他们真是佩服的很，这挣钱的点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蹦，而且挣的比谁都多。 “只可惜，一开始咱就跟人家杠上了，要不然跟着人家后面吃口汤也不错。”洋灰看着远处的场面，艳羡的说道。 方辰那边就是稍微给他们漏一指头缝的，就足够让他们吃香的喝辣的。 “这么挣钱的买卖，你会分给别人？”熊二不屑的说道。 洋灰神情猛然一暗。 强子的脸上也闪过一丝赞许的神色。 熊二傻大笨粗，整天说话都不着四五六的，就知道打打杀杀，可刚才这句话还真说到了点子上。 不说其他的，就说他们三家。 打的头破血流的，也不是没有过。 要不是，方辰那边的大个子太能打了，他们三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抱团。 挣钱的买卖，谁会傻的分给别人。 “那这样吧，上门偷学，这个总可以吧。”强子说道。 熊二和洋灰，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除了这办法，好像也没别的招了。 “小南，你过来。” 强子皱着眉头，在他六个小弟中间来回巡视，最后挑了个眼睛滴溜溜乱转的小个子。 小南是他年纪最小的手下，但却是办事最老练，也是最圆滑的。 最重要的是，机灵的很，如果粘上一身毛，那就是猴子，平常如果他不在的话，剩下的人中就以小南为首。 对小南嘱咐了一遍，强子递给了他五百块钱。 小南不由的心里一咯噔，这可是笔大钱，从这钱上来看，就知道强子哥对这事有多重视。 “强子哥，这事就交给我。” 小南拍了拍胸脯，一摇一晃，吊儿郎当的就朝着方辰那边走了过去。 来方辰这边的，都是熟面孔了，也自然知道小南是谁，一个个纷纷避让开来。 三下五除二，小南就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一见小南，刘向阳不由的眉头一皱，旋即就迅速舒展开来，“哥们，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这走错地界了吧。” “小刘老板啊，没走错地界！没走错地界！我这不是在那边闲的无聊，所以就过来玩两手，你们可别给我强子哥说啊。” 小南笑眯眯的将食指竖在了嘴边，装作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悄声说道。 刘向阳的眉头再次凝聚成一团，听小南这话，好像是没毛病，可是他怎么就觉得有股邪气那。 方辰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眉头也不由自主的蹙到一起，小南的话的确听着没毛病，但是他却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小刘老板，顾客是上帝，这话你听说过吧？上帝是什么你也知道吧？就是老天爷的意思！”小南笑着说道。 一扭身对着众人，双臂长开，如同大鹏展翅，上下起伏，“大家伙说我说的对不对！我是来消费的，又不是来捣乱的，你凭什么不让我玩，嫌弃我没钱还是咋地！” “哥们有钱！” 说着，小南从兜里掏出来五百块钱，使劲在空中甩了两下，哗哗作响。 众人瞬间被小南的话煽动了，虽然没有什么振臂呼喊，但是看这神情已经偏向小南这边了。 “人家是来玩的，又不是捣乱的，凭什么不让人家玩。” “人家五百块钱都掏出来了，肯定是真心要玩的。” “我现在才发现这小老板还是年轻，不会做生意，要是我，早把人给请进去了。” ……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刘向阳额头上冷汗直流，他此时已经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了。 第三十三章 不给上帝面子 此时，方辰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小南。 小南本来还是一副吃定刘向阳，轻松自若的模样，可是渐渐地，额头不由的冒出了一层细汗，感觉浑身上下都别扭的很，甚至连呼吸都不自在了。 就仿佛被一只猎豹给盯上了一般，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甚至隐约感觉，方辰两只眼睛如同两个小太阳一般，散发着炙热的光芒。 人的名，树的影，方辰这边，连强子哥都不敢随意造次. 可以说他这次过来，其实是抱着一种摸老虎屁股的心理。 现在老虎突然醒了，他能不怵吗，之前方辰怎么教训吴茂才的，他那双眼睛可是看得真真的，更别说那边还站着李启明，这种充满杀伤力的存在。 方辰嘴角冷笑，这种小混混看似凶神恶煞，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但是实际上不过是外厉内荏，外强中干而已。 如果将其这层故作凶恶的伪装给掀开，这些小混混大都不过是一些又瘦又小的麻杆，瘦猴而已，别说方辰了，就是平常人，一拳头都能放翻。 这就是古代招兵，尤其是精兵，汉之羽林军，魏之虎豹骑，唐之陌刀军，清之湘军，都是选用身家清白的良家子的原因，从来不会招募闲散无事，惹是生非，好勇斗狠的小混混。 这一点从秦时就有定论，齐之击技不如魏之武卒，魏之武卒不如秦之锐士。 秦之锐士便是聚良家子为军，以军纪为号，使耕田为利，故横扫天下，一统六国。 齐之击技就是古代武林高手的雏形。 “小老板，不让玩啊？” 小南承承受不了这种压力，忍不住开口说道。 方辰冷笑一声，“不让。” 小南面色一僵，他也没想到方辰居然拒绝的如此直白，“小老板，你这可就是不讲道理了。” “我这里同行莫入，面斥不雅！”方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小南打的什么心思，他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之前强子他们从别人那里打听他们消息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就是想偷学吗。 小南嘴巴张了几下，平日里无比熟悉的狠话，此时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只得，磕磕绊绊的说道：“既然小老板不想挣我的钱，那就算了，我本来是打算给小老板捧捧场，可是小老板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勉强把最后的表演给结束，小南无比狼狈，仓皇而逃。 此时，众人的面色也不太好看，没想到方辰真就这样把小南给赶走了。 刚才小南的话，已经说进了他们的心坎，顾客就是上帝。 可是很显然，方辰并不给上帝面子，这让他们着实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 “人家是过来送钱的，又不是捣乱的，这小老板也太不给面子了。” “连送上门来的钱都不挣，这老板脾气太大了，我走了。” “谁爱玩谁玩，我是不玩了！” …… 不少人小声的嘟囔了起来，更有甚至竟然直接扭头就走了，原本熙熙攘攘的摊位，热度瞬间下降了不少。 刘向阳有点急了，要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刚才直接就答应小南了，不管小南是真是来玩的，还是有什么想法，可这钱是真的啊。 现在这可好，到手的钱没赚到不说，其他人也走了不少。 “大头，这还不如刚才直接让那小子玩那。”刘向阳对方辰说道。 他现在着实是心疼了，毕竟五百块钱可不是小钱，足足能卖出去两盘半的奖盘，更别说还因为小南影响了其他人。 方辰眉头微微一皱，沉声说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见方辰这表情，刘向阳心里一咯噔，他可很少见方辰这么严肃过。 刘向阳赶紧摇了摇头，“我的意思，其实是，把他那五百块钱给赚过来，毕竟咱们开门做生意。“ ”他们抢咱的生意，咱和他们是有仇，可是咱和钱又没仇，这奖反正是已经放好的，谁抠不是抠，反而咱们能多卖五百块钱的奖盘。” “而且，其他人也不会走了。” 被小南这么一闹，别的不说，今天的销售额肯定是要下滑了。 “我其实也不在意谁来抠奖，甚至连让那边把抠奖是怎么操作，怎么安排的全部偷学过去，我都不在意，只是说我不想如他们的意而已。”方辰缓缓说道。 其实说白了，就是方辰不想让对方如意而已。 太祖有句话说的很好，凡是敌人赞同的，我们就要反对，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赞同。 而这句话的核心意思就是，不要被敌人牵着跑，更不要因为眼前敌人给予的一点点好处而退让，那必然会引起无穷无尽的麻烦。 就比如，他前世的时候，和人家谈合同，什么都谈好了，合同已经签了，甚至工程什么的，都已经做好了，但就是货款给付出现了问题。 那边要求，在合同金额的基础上降低百分之五的金额，只要方辰同意，货款立马给。 说实话，这不是什么大事，哪怕就是降百分之十，公司都有钱赚。 甚至公司老总，也就是方辰的老科长都已经同意降低合同金额。 可是方辰偏偏就不，就是不同意。 去了两次，没有谈拢，直接就上法院起诉对方，并要求对方支付违约金。 最后事情闹的很大，僵持了一年多，对方才把剩余货款和违约金交给方辰。 可以说当时因为这个事情，公司内部和整个行业都引起了巨大的波澜，议论纷纷。 似乎在华夏人的眼中，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退一步也算不了什么，更别说退一步还有钱赚，把人都得罪完了，那公司还有什么生意。 这个道理方辰不是不懂，可他为什么还会硬着头皮，不退让。 原因很简单，人是会得寸进尺的，他现在退一步，明天就要退两步，后天甚至要退三步，大后天他就敢不给你货款。 所有被欠款的企业经历的都是这样一个过程，甚至中间还会产生三角债。 此时华夏三角债的萌芽已经露出头，随后会越来越发展壮大，最后甚至发展到影响国家经济发展的地步，直到等到那位铁腕宰相的上台，才算是解开了这一环套一环的乱结。 而且之前也说，任何的降价销售都是一把双刃剑。 利润的降低，必将影响产品的研发和推广费用，甚至进一步会引起质量问题，发生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事情，而质量问题直接就决定了一个企业的生死。 后来，事实也证明了方辰决定的正确，在行业寒冬来临之际，那些拼价格，恶性竞争的小公司纷纷死掉了。 而方辰所在的公司，因为还有充足的资金，以及良好的产品质量声誉，最后活了下来，并发展壮大。 所以说被敌人牵着走，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第三十四章 给脸不要脸 刘向阳摇了摇头，他虽然理解方辰的想法，但是他还是觉得太可惜了。 五百块钱没了不说，而且看这情况，还要再少好几百。 “我到是挺认同娃娃的想法，为什么要给他们面子，这种坏蛋，就应该一拳头砸死！” “对，一拳头砸死！” 看这苏妍和李启明两人，一大一小，一黑一白，迥然不同的两个拳头。 方辰和刘向阳不由的咧嘴一笑，大个的拳头到是能砸死人，至于说苏妍？ 呵呵！ “无所谓了，无所谓了，钱什么时候都赚不完，这个没了，努力再赚就是了。”刘向阳笑着说道。 说完，刘向阳又走到了摊位最前面，热情的招呼了起来，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努力。 方辰挠了挠后脑勺，他知道这次大牙恐怕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 不过，他相信大牙不是在生他的气，只是有些舍不得钱而已。 轻叹一口气，这个事也没什么对错，只能说理念稍微有点不一样，有时候上下牙还打架那，争论是再所难免的事情。 而且他也相信，这件事大牙不会放在心上，很快就过去了。 小南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摊位，将事情告诉了强子等人。 众人顿时一片沉默。 “这他娘的也太不给面子了，老子好心上门给他送钱，他还不要！”熊二厉声厉气的说道。 “那就别怪我了，是老子给他脸！他自己不要的！几个小毛孩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熊二撸起袖子，从桌子底下径直抄出了一把砍刀出来。 他的刀还没抽出来，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就按住了他，他抬头一看，正是强子。 “强子！你！”熊二顿时又气又急！ “不是动手的时候。”强子沉声说道。 “这都已经欺负到头上了，还不是动手的时候？”熊二气的鼻翼直颤。 熟悉熊二的人都知道，熊二现在已经怒到了极点。 “你是求财，还是只想呈一时血勇，然后再跑路。”强子问道。 听了这话，熊二顿时如同扎破的气球一样，气瞬间就泄了，双手无力的耷拉下来。 如果这话，十年前，十五年前，强子问他，或许是后面的答案。 可是他都这么大年纪，还在市面上瞎胡混，为了是什么？不就是钱吗！ 只有半大小子才会觉得出来混，是为了义气，为了牛B，为了别人不敢惹他。 现在如果他能找到一个国营厂正式编制，傻子才出来混江湖，过这种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 “你现在去，绝对是找死，等闹起来，只有跑路的份。”强子幽幽的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吧？总不能就这么干看着人家发大财吧！”熊二没好气的问道。 洋灰的眼睛也直直的看着强子，他早就没招了，只能等强子想办法。 “就先这么干着，不就是往格子里放奖券，我就不相信咱们就真干不成。”强子说道。 闻言，熊二和洋灰顿时泄了一口气，绕来绕去，竟然还是这主意。 可是细想之下，既然不能打，那除了这主意还能干吗。 三天后。 看着方辰那边依旧熙熙攘攘，挨山塞海，挤得水泄不通，再看看他们这边也是依旧的，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强子三人的眼睛仿佛有火焰喷出。 “这他娘的没道理啊，都是抠奖，凭什么他们人那么多，我们这里就大猫小猫两三只。”熊二忍不住爆粗口道。 强子和洋灰深吸一口气，他们这次觉得熊二说的很有道理。 没理由会这样。 远处的方辰，嘴角冷笑，虽然都是抠奖，但是他已经建立了品牌效益，只要不是他这边溢出的太过分，这些熟客是不愿意选择别人家的。 道理很简单，同样两家味道价格相近的饭馆，如果一家是老店，另一家是新开的，只要不是老店天天爆满，要排队等位，要不然新店绝对没有什么客人。 再者说了，选择返奖力度，也是一门学问，太高了赔钱，太低了不赚钱。 在无人竞争的时候，方辰还选择百分之七十的返奖力度，渡过了最开始的前两天，而强子他们想从方辰这里拉走客人，那就必须选择更高的返奖力度才行。 很显然，强子他们没舍得掏这个钱。 虽然他们将基础奖励提高到了六毛，最大奖依旧不变，还是一千块。 可是很显然，他们放置大奖的力度比方辰还少，至少这三天了，都没听说过有人在那边中了一千块大奖，甚至连五百块都没有。 当然了，这也跟他们那边人少有关系。 小南那一波操作虽然拉走了一拨人，可是到了那里之后，发现抽不到什么大奖，这群人就又回来了。 这就是著名的真香定理。 进场的时间比方辰晚，返奖力度也不如方辰，强子他们这边变成这样，也就毫不奇怪了。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一帮小混混，打打杀杀，敲诈勒索还行，做生意怎么能做得过方辰。 “强子老板，你这不行啊，怎么都是六毛，连个五块钱都没有！” “就是，强子老板你这没大奖可不行啊。” “老板，你年龄比对面小老板大那么多，可还不如对面小老板来的大气！” …… 听着这七嘴八舌的指责，强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黑！ “滚，爱玩不玩！” 强子将手中的奖盘狠狠一摔，破碎的碎纸屑四溅飞射，如漫天暴雨般打在几人身上。 看着强子双眼通红，表情狰狞可怖，仿佛要吃人的模样。 几人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个人可是素有凶名的强子，这几天强子的好言好语，脸上堆满的笑容，居然让他们一时忘记了这件事。 几个人连狠话都不敢放，灰溜溜的就走了。 看着方辰那边，强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晚上干他娘的，老子不忍了！” 听这话，熊二和洋灰不由的感觉一阵舒坦。 这样才对吗。 这才是他们的作风，之前太憋屈了。 …… 晚上，回到家。 家里面已经摆满了硬菜，红烧排骨，红烧鲤鱼，猪头肉，还是方辰最爱吃的猪尾巴。 饭桌上，方辰熟练的吐出几节猪尾骨，然后明知故问的说道：“今你们发工资了？” “发了，发了，成天就你机灵，而且今天妈还赢了五块钱。”刘秀英笑眯眯的说道。 方爱国眉头一皱，刚想说刘秀英又打牌的事，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今天刚买了一套文学集，瞬间就没了底气，只得闷头扒拉着碗中的米饭。 方辰嘴角微微一撇，一看家里这情况，他就知道是发工资了。 每次家里发工资，就会好好的打一场牙祭，甚至有时候，接连好几天的饭都丰盛的不行。 只不过这种好日子，向来是不能持久的，好日子过完，就要过苦日子了。 吃糠咽菜倒也算不上，但是玉米碴子配小咸菜是少不了的，想再吃次肉，就要看老妈的手气如何了，赢钱了，自然就有好的，要是输钱了，那就只能去姥姥家混饭去了。 有时候，方辰自己都抓狂，这钱就不能算着点花，正所谓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 可是自己的两位父母大人，好像对金钱就没有什么概念，至于说存点钱那是不存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他记得前世，他上大学的钱，都是爷爷给的。 “现在厂里的日子不好过啊，这次工资居然拖欠了半个多月，而且听说过几天就要轮岗了，上一天休息一天。”刘秀英不满的嘟囔道。 “我们这边还好点，毕竟厂报还是每天要出的，只不过这工资说是又要降点。”方爱国也唉声叹气的。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种日子其实还算好，今年一挺过去，厂里就又能迎来两三年的红火日子。 直到九四年以后，这才彻底江河日下，一泻千里。 他有的发小本来等着九四年招工。 培训班都结业了，可是厂里突然传出来不招工的消息。 再之后，每个月只发百分六七十的工资的日子，忽然间变成了常态，甚至有时候连工资都发不下来。 前世，千禧年左右，有政策，四零五零可以提前内退，老爸趁机退休，方辰还记得，厂里欠了老爸十六个月工资。 一直到了08年之后，工资才算是补齐了。 “儿子，你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而且怎么没见瘦啊，我和你爸都瘦了点。”刘秀英突然问道。 方辰面色微微一囧，这天天的吃馒头稀饭，小咸菜的，能不瘦吗。 但他还是装作一副淡然的说道：“我白天没事都在辅导刘向阳和李启明他们功课，有时候他们父母会请我吃饭。” 九十年代，虽然副食品已经不缺了。 吃肉吗？ 一般家庭，过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敢吃回饺子了。 可是对于方辰这样的重生者来说，这就太遭罪了。 这一天不吃点肉，就感觉肚子里少了点油水。 他基本上每天，都和刘向阳他们，在外面吃个大半饱才回来的，所以说怎么可能会瘦。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营养跟上了的原因，方辰感觉自己好像比前世这时候的个子高了点。 虽然前世方辰的个子也不算低，一米七五，平均水准，可是谁会嫌弃自己再高点啊。 第三十五章 出事了 “儿子，你听说过王城公园，有一个华夏少年天才扶持协会吗？”刘秀英突然说道。 “咳！咳！” 刘秀英这一说可不打紧，惊的方辰一口饭喷了出来，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慢点吃，没人给你抢！”方爱国拍了拍方辰的后背。 “没事了，我没事了，刚才一口饭吃的太急，呛着了。”方辰摆了摆手，掩饰道。 这也太吓人了，老妈是怎么知道的。 “妈，你说的那个东西，我好像也听说过，只不过听这名字就感觉是骗子。”方辰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排骨，装作浑不在意的说道。 “怎么能是骗子呢！”刘秀英眼睛一瞪，不高兴的看着方辰，竟然急了。 “人家真是华夏天才少年扶持协会的，要不然怎么能真给钱呢，从1写到500给十块，要是能写到1000的话，那就是100块钱了，顶的上我半个月工资了都！”刘秀英眉飞色舞的说道。 “那可真不少，应该是真的。”方爱国在旁边应和道。 此时，方辰的心跟猫抓似的，要多难受就又多难受，甚至都有点抓狂的感觉。 这破事，老爸老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竟然还就这么信了，信的真真的。 这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东西是他们亲儿子弄的，方辰感觉自己恐怕又要吃一顿扫帚炒肉了。 “真的就真的吧。”方辰无奈的说道。 “儿子，哪天你也去试试，写个100块钱回来，工本费的钱妈给你出了！” 说着，刘秀英极为豪气的在桌子上拍了五块钱。 “虽然有点难，但是我相信以我儿子的聪明才智，两次机会应该够了，多的一块钱就算是给你的零花钱了。”刘秀英接着说道。 “我也相信，不过钱不钱的不重要，人家还给一个小天才的徽章，你把那个给拿过来就行。”方爱国说道。 方辰着实有些哭笑不得，这二老到打听的听清楚，连小天才徽章都知道了。 可如果，老爸有心翻下自己的书柜下面，恐怕能看到好几百个小天才徽章。 又或者，去摊位上看那一眼，也没今天这事了。 “方爱国，钱怎么就不重要了，再说了，你是在质疑我吗？”刘秀英不乐意的说道。 “我质疑你什么了？”方爱国皱着眉头说道，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啊，怎么还错了。 “你说钱不重要，不是摆明觉得儿子拿不到那一百块钱。” 这说的方爱国更奇怪了，“我这是不想给儿子那么大压力，而且这也顶多只能说我在质疑儿子，怎么就质疑你了？” “儿子是我生的，你质疑儿子的聪明才智，就是在质疑我！”刘秀英理直气壮的说道。 方辰都傻眼了，居然还有这逻辑，老妈你真是太强了！ 方爱国嘴巴动了几下，最终什么话都没说，他知道自己这会说什么都是错的，只得无奈的闷着头，扒拉着米饭。 “儿子，别听你爸瞎说，你妈我相信你，等你挣钱回来了，妈给你做好吃的。” 刘秀英说着，拿起五块钱就朝方辰的兜里塞。 方辰无可奈何的将五块钱给收了起来，这都什么事啊。 自己这华夏少年天才扶持协会都已经撤销了，居然又来了这么一出戏，老爸老妈这消息未免也太滞后了。 得，过两天从抽屉里拿个徽章，再拿一百块钱出来算了。 就当补贴家用了。 要不然，过不了两三天，恐怕又要过上顿顿玉米碴子，小咸菜的日子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谁啊，吃个饭都让人吃不安生。” 说着，刘秀英径直起身去开门了。 “四太奶奶好！” 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方辰扭头一看，竟然是吴茂才，这就奇了怪了，吴茂才怎么会大晚上的窜到自己家了。 听到这称呼，刘秀英顿时楞了，过了好几秒，这才不确定的说道：“你是来福的外孙子，二福？” 吴茂才脸上笑得跟花一样，点头哈腰的说道：“四太奶奶还记得我啊，我就是来福的外孙子，二福。” 闻言，刘秀英笑着说道：“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家里正好吃着饭。” 扭头刘秀英吆喝道：“爱国，来福的外孙子，二福来看你了！” “你怎么来了，村子里出什么事了？还是你外公生病了？”方爱国一把拉过吴茂才，急切的问道。 “四太爷，我是来找九爷的。” 说着，吴茂才看向了方辰。 这话一出，方爱国和刘秀英都愣住了。 方辰心里一咯噔，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到他的心头。 “对，对，没错，二福就来找我的。” 说着，方辰拉着吴茂才急匆匆朝门口走去。 “就算是来找你的，那你也别那么急啊，让人家吃完饭再走！” 刘秀英喊道，可这是方辰人已经跑到门外了。 “儿子怎么和二福认识了，他还没记事的时候，二福就应该进城当学徒了，他俩是咋认识的。”刘秀英嘟囔着，十分奇怪。 “就是，他们应该不认识才对，而且我上次回去，听来福说，二福南下了，这会应该在鹏城才对。”方爱国也很奇怪。 “儿子不会跟二福学坏吧？”刘秀英突然担忧的说道。 吴茂才在街面上瞎胡混的事情，他们也是清楚的。 “那到不会，二福这孩子本性到是不坏，不会拉着小辰学坏的。”方爱国安慰道。 “而且，你对别人没信心，你总要相信你自己儿子吧，小辰这么聪明，而且已经长大了，怎么会跟别人学坏。”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刘秀英还是担心的很，最后忿忿的看了方爱国一眼，“你就袒护你们村里人吧，要是我儿子学坏了，全怪你！” “怎么就全怪我了？”方爱国无奈的说道。 “儿子是你生的，自然全怪你！”刘秀英振振有词的说道。 方爱国倒吸一口凉气，合着方辰的聪明才智全部都是从刘秀英那里来的，要是学坏了，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确定老妈老爸没在偷听，方辰急切的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奖盒被抢了，刘向阳在医院。” 吴茂才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方辰的脑海中炸响。 第三十六章 无题 医院。 方辰深呼一口气，眉头紧蹙，面色凝重的看着刘向阳，嘴巴不停的蠕动着，似乎在咬着口腔内部的软肉。 “大头，不至于啊，不至于，哥们这都是小伤。”刘向阳咧着嘴安慰方辰道。 这一笑顿时牵动了伤口，隐约间又有鲜血渗出。 此时刘向阳的模样，着实狼狈不堪，脑袋已经用白纱布包住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血迹，脸还没的顾上洗，沾满了泥土和鲜血的混合物，身上的衣服还烂了好几个大洞，并且还能看到几个清晰可见的鞋印。 “头掉了不过是个碗大的疤，再说哥们还没这么严重，就是脑袋让人开了瓢，缝了几针而已。”刘向阳一幅无所谓的说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方辰沉声问道。 “我和吴茂才，用三轮车拉着奖盘回家，突然强子那帮人冲过来要抢奖盘，我拦了几下，没拦住，奖盘让他们给抢走了，对不住啊大头。” “不是我大牙怂，只是他们人太多了。”刘向阳有些无奈的说道。 “奖盘不重要，下次再碰到这事，你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号称长跑小王子，说没人能追上你。” 说着，方辰猛然偏过头去，眼眶中的眼泪径直甩了出来。 此时，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李启明一路狂奔，瞬间冲了进来。 看到这情况，李启明双眼赤红，紧咬牙关，双拳紧握，咔吧咔吧直响，指头都被捏的一片凄白，宛若一只即将发狂的野兽。 “大牙，我给你报仇去！” 丢下一句话，李启明扭头就走！ “你干嘛！” 方辰突然拦到了李启明面前。 “我找强子他们，给大牙报仇！” 李启明一字一顿的说道，每蹦出一个字，双牙间就传出一阵铿锵有力的鸣响，宛若金铁交击一般。 方辰顿时沉默了，但是身躯却如同一块巨石，一座城门，牢牢的挡在李启明的面前。 李启明楞了一下，然后眼中的神色也越来越暗淡，他对方辰失望了。 “娃娃！你不想给大牙报仇，可以！” 李启明面色狰狞，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两排牙齿，甚至连牙床都显露出了，额头青筋暴起，这模样宛若噬人而食的妖魔一般。 “但你别拦着我！” 说着，李启明右臂横扫，想把方辰一把拨开。 谁知道，方辰顺势借力，一手抓住李启明的右臂，左脚踏前，整个人瞬间没入李启明的怀中，使劲一撞。 猝不及防之下，李启明直接仰面而倒，摔得结结实实，震得医院地板都猛然一颤！ 下一瞬，方辰径直压在李启明的身上，双臂牢牢的锁住了李启明的上半身。 “娃娃你！你……” 没想到，方辰居然会向他出手，李启明全身猛然发力想要从方辰手中挣脱开来，可是他一抬头，竟然发现方辰双眼通红，面色可怖，比他刚才的模样还要吓人，而且眼眶中竟然噙着泪水。 一滴！ 两滴！ 三滴！ 打在他的脸上。 “大牙是你朋友，也是我朋友，但是老子不想看着你坐牢！”方辰抓住李启明衣领，将其拽起，奋力咆哮道。 “坐牢就坐牢，老子不怕坐牢！”李启明也嘶吼着。 “但是老子不想！” 两人顿时僵持住了。 过了数息，方辰双手猛然一松，自己蹲到了墙角，捂住了脸，虽然没有听到哭声，但是眼泪顺着指缝止不住的向下流淌。 “娃娃！” “大头，别哭啊！不至于！” 刘向阳和李启明瞬间傻了眼，甚至都有些惊慌失措，他们从没有见过方辰哭，更别说哭的这么惨了。 一旁的吴茂才的身躯也猛然舒展开来，关切的看着方辰，刚才是神仙打架，他那个都惹不起，尽量的将自己缩小点，不那么惹人注意。 方辰自己知道，这泪是前世的泪。 刚才，就那一瞬间，他感觉神情一恍惚，就仿佛回到了前世一般。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依照他对李启明的了解，前世李启明的打残人，打死人之前的情绪和模样，大概就和刚才一模一样了。 至今他还清楚的记得，李启明在探视室里痛哭流涕的样子。 他还清楚的记得，李启明的儿子，长庚抱着他的腿，问他，爸爸在里面好不好的样子。 他还清楚的记得，李启明的父母，用苍老的双手紧握着他的手，告诉他，只要他们还活着一天，就一定要把长庚养大的样子。 他还清楚的记得，李启明的前妻，跪在地上，向他哭诉，这婚再不离，她就要死的样子。 所以说，他真的不愿意，看着李启明再重蹈覆辙，再走这条路。 他会觉得，这是他的失败。 刘向阳前世这时候，没被打过。 李启明坐牢的事情，也是在两年后。 重生回来，非但没有改变周围他所在乎的这些人的命运，反而更把他们往深渊里推了一把，那他就太失败了。 抹了一把眼泪，方辰站了起来，吸溜了下鼻子，看着刘向阳和李启明，一字一顿，认真无比的说道：“大牙，大头，我向你们承诺，这件事，我一定让强子他们付出代价，给你们一个交代，但是之前……” 方辰话还没说完，刘向阳直接说道：“大头，别说这个，我相信你，我给你说了，就这点伤，算屁啊，明天说不定就能长好了，你怎么说，哥们就怎么做，绝对没二话。” 说着，刘向阳在并不强壮的胸脯上，使劲的拍了几下。 “谢谢！” 方辰扭头看向李启明。 李启明拳头紧握，宛若石化了般，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李启明才闷声说道：“我相信你。” 说完，李启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捂着脸，他不是不相信方辰，就是觉得太憋屈了，太他娘憋屈了。 方辰拍了拍李启明的肩膀，也坐到了地上。 刘向阳一屁股从病床上出溜了下来。 三个人就这么并排着坐着。 吴茂才想凑过去，可是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的蹲在了原地。 他也有兄弟，而且他觉得方辰他们三个这样，挺好的，他去了好像有点破坏画面。 第三十七章 一锤砸出来个万元户！ 王城公园。 洋灰数着手里厚厚的一叠钱，不由的说道：“也不知道人家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这钱来的真快，跟抢的一样。” “比抢的还快，应该说跟自来水似的，一打开，这钱哗哗的就来了，还不用担惊受怕的。” 仿佛是因为这段时间吃的更好了，熊二脸上的肉似乎更多了，眼一眯，瞬间就成了一线天。 “说到底，还是对面不来了的缘故。”强子淡然的说道。 他看向远处，一片空空如也，方辰他们已经三天都没有出现过了。 “是啊，本以为还有什么秘诀！”洋灰感叹的说道。 那天，他们把奖盘抢过来之后，撕开一看，顿时就愣住了，里面的奖券跟他们的没什么差别，路数都是一样的。 百分之九十都是最低奖券，大额奖券只有寥寥几张而已。 细算起来，因为他们最低奖券是六毛的缘故，他们的返奖力度，比方辰还要高一些。 “要我说，早就应该把他们几个毛孩子给赶走了，一群毛孩子再怎么能打，可是比咱们这些刀山火海闯过来的人，还是嫩了点，挨了顿打，就不敢冒头了。”熊二不屑的说道。 就连平时最喜欢和熊二抬杠的洋灰，都不得不承认熊二这话说的对。 说到底，还是钱帛动人心。 这几天，方辰不在，他们的收入直线上涨，平均每天每家都能挣到小两千块钱，比起之前三家合起来连一百块钱都挣不到，简直翻了五六十倍，着实不可同日而语。 这下，他们算是知道，方辰每天能挣多少钱了。 两天就是一个万元户！ 这下子，就算洋灰平日里再怎么小心谨慎，都忍不住后悔，没早几天把方辰他们给赶走了。 要不是前面有个方辰，把钱都赚走了，这钱早该他们挣了，这细算起来，他们足足少挣了两三万块钱，真是想想都钻心的疼。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没想到，方辰这几人居然就真这么怂，被抢一次，就不敢冒头了。 要是他们面对这么多钱，那怕打的头破血流，这钱也不能让别人抢走， 头可断，血可流，挣钱的买卖不能丢。 并且，那天他们也没怎么着刘向阳和吴茂才。 吴茂才那边，派两个人就把吴茂才给看的死死的，老老实实，一动都不敢动。 到是刘向阳还有点血性，死拦着不让他们抢，被熊二一脚踹翻了，跺了好几脚，才放弃挣扎。 至于说刘向阳头上的伤，不过是被踹地上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道牙子上而已，不是他们有意打的。 “叮玲隆咚锵！叮铃隆咚锵！” 突然一群，吹着唢呐，敲锣打鼓，穿着大红袍子的人从远处走来，热闹的不行。 “这是谁家办喜事啊？怎么走到这了？”洋灰笑着说道。 “也不知道，不过看的熊爷都有些手痒痒了。”熊二也笑着说道，但是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和得意。 要是搁到以前，如果看到这种情况，他肯定要上去凑个热闹，就算讨不到喜钱，但是弄一两条烟还是没问题的。 主家因为是大喜的日子，也懒得跟他们较真，大都遂了他们的愿。 “怎么，熊二，你还想再做回老买卖去？”强子也笑眯眯的说道。 “算了，年纪大了，也懒得丢这个脸面了。”熊二傲然说道。 洋灰嘴角一撇，有些不屑，两个月前，他还见熊二覥这脸，凑到人家面前，讨喜钱那。 现在不过是挣到钱了，看不上这点小钱而已。 “要我说，等钱赚的差不多了，咱去就钼都，包几个钼矿，那才是真正下金蛋的鸡。” 说完，强子看着熊二和洋灰，心中竟有些紧张。 熊二和洋灰眼睛一转，齐声说道，“行啊，可是行，就凭咱哥几个的本事，绝对能挣到大钱。” 钼都是洛州下属的一个县，是华夏著名的多金属矿集区，也是全国16个重要多金属成矿带的核心区域，其中，钼金属储量206万吨，居亚洲第一，世界第三。 闻言，强子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事情他已经盘算了好久。 不过，也就是想想，他既没钱，人也就大猫小猫三五只的，着实不敢去钼都淌这趟浑水，一不小心，恐怕就要被那些大鳄给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年头，敢开矿的，都是狠人，死人是常有的事，每个矿区都有护矿队，和正规军比不了吧，但绝对比得上一般民兵。 现在托方辰的福，再干一段时间，钱也差不多能挣够了，现在再拉着熊二和洋灰的人，人也差不多了。 人钱两全！ 以后，他也是矿老板了！ 一想到这，强子的心中就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怎么在这停下了！怎么也不该停到这啊！”洋灰突然叫嚷道。 强子和熊二定睛一看，只见锣鼓队居然在方辰的摊位那边给停了下了。 两人倏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他们的预感就被证实了。 只见方辰等人，突然出现在了摊位上。 “这群人是方辰雇来的？他这是要干嘛？”熊二瞪大了眼睛，气冲冲的问道。 “谁知道，但恐怕是来者不善吧。”洋灰不无担心的说道。 眼前这一幕，对于他们来说，还真是晴天霹雳，都以为方辰怂了，不再来了。 可没想到，不但方辰来了，而且还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 他们的心中，不由的隐隐有些不安。 此时，随着这喧天的锣鼓声，不少人围聚在了方辰摊位的周围。 “小老板，你又来开张了？” “我们都以为你不来了呢！” “小老板，赶紧放奖盒！”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三天没见，他们就觉得有点想方辰他们了。 虽说在强子他们的摊位上也一样玩，可是总有点让人不太舒服。 刘向阳他们基本可以说得上是笑脸迎人，毕竟都是高中生了，礼貌素质这几个字，老师还是教过的。 可是对于强子这些混人来说，他们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没下手抢，就已经很友善了，说话间自然不会那么客气。 有时候，一瞪眼，就吓得他们直哆嗦，着实让人不舒服。 方辰走到人前，对着大家，罗圈作揖，“今天就不抠奖盒了，为了回馈大家的厚爱，我给大家带来新的福利！” 说完，刘向阳和吴茂才齐齐将背后的横幅扯开，上面大字写着：“砸金砖，一锤砸出来个万元户！” 第三十八章 疯狂的金砖！疯狂的人们！ 万元户！ 所有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以及他后面的横幅。 疯了吧！ 如果不是横幅上的鎏金大字如此清晰的写着，他们还真以为他们的眼睛出毛病了，都产生了幻觉！ 虽然此时，万元户已经不像前几年那么稀罕，但是十里八村的大概也就能出这么一个万元户。 有人曾替那些万元户算过账，可是不管怎么算，买彩电，买冰箱，买洗衣机，买录音机，把自己做梦都想买的东西，全部置办齐，都花不完这一万块钱。 真是太有钱了！ “小老板，你这横幅没写错吧？这金砖怎么个砸法？” 说话的人前半句还是质疑的口吻，可是后半句就暴露了他内心真实想法。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支棱着耳朵，直直的盯着方辰，生怕漏下一个字，这万元户就和他们说拜拜了。 “这就是金砖！” 方辰话音刚落，李启明就揭开红色绸缎，只见数以万计金砖垒成的墙壁，骤然出现在众人，万道金光轰然迸发而出，将整个摊位都照耀的一片金光闪耀，甚至就连方辰等人的身上也披了一层金衣。 所有人都呆滞住了，面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金光闪闪，金光灿烂，金碧辉煌，耀眼夺目，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用金子做的。 “财神爷啊！” 此时，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要不是他旁边人强行拽住他，这人已经下跪磕头了。 方辰笑了笑，“财神爷倒不是，但是这散财童子，肯定是真的。” “这砖不会真是金子做的吧！” “要是铜做的，也值不少钱。” “管它是什么做的，只要里面能有一万块钱，那这就是金砖！”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眼中也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这是对财富的渴望！ “我背后的就是金砖，规则和抠奖大致相等，但是奖励翻十倍，十块钱一砸，砖砖有奖，最低一块钱，最高一万块！”方辰说道。 一瞬间，所有人的神经都被方辰的话语给挑动了，一股热血刹那间便从体内涌到了脑袋，双眼赤红的看着方辰。 看这架势，仿佛要把方辰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不对，是把方辰背后的金砖，一个个全部，砸碎，砸烂！ “小老板，先给我来俩金砖！” “给我来一个金砖！” “小老板，给我来十个金砖！” …… 一瞬间，方辰的面前有无数只手臂挥动着，到处都是大团结和四大伟人的影子，仿佛要用钱把方辰给砸死！ 见状，苏妍，刘向阳等人赶紧冲了过来。 疯了！ 真是都疯了！ 一时间，方辰的摊位上，到处都是砸金砖的人群，金色的碎片铺满了一地，金光映在众人的脸上，一张张脸面目狰狞，神情可怖，金钱的魔鬼在他们心中滋生。 映在天空上，仿佛将天空也染上了一层对财富的狂热。 众人咬牙切齿，奋力砸向手中的金砖，有的甚至连锤子都不要，就这么用手生砸！手上沾满了金粉和白色的石膏！ 他们要从这金砖中砸出财富，砸出万元户，砸出未来的美好生活！ “中了，中了，我中了一百块钱！” “我中了二百块，小老板再来二十块金砖！” “一千块！一千块！” …… 一时间，中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方辰背后一层层金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失着。 变成地上厚厚的碎片，变成一张张奖券，变成了一张张大团结，又或者四大伟人。 此时，看着远处，方辰的摊位被围的水泄不通，强子他们面色铁青，甚至双眼有怒火喷出。 方辰的金砖一亮相，就把所有的人都吸引到了他那边。 强子他们这边也毫不例外。 所有人都赶去砸金砖了，他们这边一个小时过去了仍旧无人问津，凄惨到，来一只苍蝇都会引来十来个人的追打。 所有的小弟都知道，老大们现在心情很不好，很不好，如果不表现的好一些，自己肯定会死的很惨！ “这群人是疯了吗！”熊二拳头紧握的说道，他现在感觉胸口有一股郁气散发不出来，也想砸东西！ 不过他不想砸金砖，他想砸人！ 洋灰和强子沉默无语，他们本来还以为胜券在握了。 可是很可惜，方辰再次告诉了他们，什么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人家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洋灰无可奈何的说道，方辰这一招真是绝了，别说其他人了，现在如果不是抛开身份，他都想去砸几个金砖，试试手气。 这要是中了，那就是万元户了。 他立马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娶个漂亮媳妇，再生个大胖小子，人生直接就圆满了。 “抄！照抄！咱们也砸金砖！” 强子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本来还梦想着，等挣够钱了，就去开钼矿，当个矿老板。 可是方辰突然来这么一手，别说矿老板了，他连个矿毛恐怕都见不到。 照眼前这疯狂的情况，别说什么挣钱开矿了，恐怕比前几天，方辰刚开始做抠奖时候的情况还惨。 那时候，三家加起来，还能有一百块钱的收入。 可是现在，恐怕连一分钱都不会有了。 万元户，这三个字真的是太诱人了。 这是个梦想，甚至可以说，对很多人而言，这就是人生最大的理想。 他可以想象，未来几天，方辰摊位人群的疯狂程度！ 绝对没有人会来他这里抠奖的。 一个最高能挣一千块钱，一个最高能挣一万块钱，几率都差不多，选哪个？ 就是傻子也知道选能挣一万块钱的。 “大骗子，你真给金砖里放了一万块钱吗？”苏妍嘟着脸问道。 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小姑奶奶，我已经第八次告诉你，我真放了一万块钱在金砖里面，而且我怎么就变成大骗子了？你以前没这么叫过啊。” “哈哈！哈哈！因为你就是大骗子啊！这些人不都是被你骗来的！”苏妍指着外面狂热的人群，笑嘻嘻的说道。 方辰一脸的无可奈何。 不过苏妍说的也有道理，这些人的确是被骗来的。 但不是被他骗来的，而是被他们内心对发财的渴望，是被万元户这三个字给骗过来的。 就如同前世那些买彩票的人？ 他们不知道中奖的几率寥寥无几，几乎不可能吗？ 知道！他们一定知道！ 可是他们仍旧将自己微不足道的工资，一次次的投入彩票的无底洞中。 前世，方辰年轻的时候，很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要买彩票。 赌性？ 对财富的渴望？ 为了回本，而不可自拔？ 他们难道就不知道，他们在交所谓的穷人税？ 后来，方辰听说过，最令人伤心的一句话。 那就是，买彩票的人都很清楚，如果不买彩票的话，凭他们自己，这辈子是挣不到五百万了。 彩票就是他们的一个梦。 第三十九章 火爆 看着方辰吃瘪的样子，苏妍脸上顿时笑成了一朵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方辰白了苏妍一眼，“笑笑就得了，赶紧干活去，别一会把腰给笑折了！” 方辰的眼睛瞄到了苏妍的腰上，古时候纤细如柳，盈盈不足一握，恐怕就是形容苏妍的腰。 苏妍得意的扬了扬修长白皙的脖颈，琼鼻微皱。 看着苏妍的身影，方辰砸吧砸吧两下嘴，心中即是无奈，又是感动。 这件事苏妍本来是可以不掺和进来的，可是这小恶魔还是掺和进来了。 难道恶魔的另一面是天使？ 方辰摇了摇头，他也搞不清楚。 看向远处，正在收摊的强子等人，方辰嘴角冷笑，这就扛不住要收摊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说实话，不管强子他们怎么抄袭他，怎么和他恶性竞争，那怕是派小弟过来偷学，捣乱，他都不生气，这只是商业竞争的一部分，他前世经历的太多了，再恶劣的手段都见过，早不放在心上了。 但是打人，抢奖盘，这就已经突破了方辰的底线。 突破底线，必然要付出代价！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过了一会，刘向阳凑了过来，急切的说道：“大头，快到了！” 方辰楞了一下，不敢相信的说道：“快到了？” 方辰扭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是快到了。 “那这金砖咱还给不给？”刘向阳指着墙角最下面的一块金砖说道。 “给！”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觉得，不给也行，你看那边不是被挤兑的不得不收摊了。”刘向阳小声说道。 方辰揉了揉鼻子，得，刘向阳心疼钱的毛病，又犯了。 他们说的那块金砖，是特殊的，里面放的正是一万块钱奖券。 此时，整整两面金砖墙都已经差不多要给完了，马上就要拿到那块专门摆放的金砖了。 “给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既然之前就已经这么决定了，那就不要犹豫，无非是能不赚到钱，反正这次也没打算赚多少钱，能把强子他们给坑进来就行。”方辰说道。 “要我说，真的，我这点伤真没多大事，不值得你花那么大的代价，要不咱放弃吧，咱就挣咱的钱得了。”刘向阳真心的说道。 方辰这次下的赌注实在是太大了。 本身就不怎么挣钱，整个返奖是按照百分之八十的力度做的，再加上金砖和奖券的制作费，运输费用，以及这些敲锣打鼓，表演的费用，基本上成本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当时算过了，按照这个返奖力度，大概四千块金砖里面放一张一万块钱的奖券，比较合适。 而摆放奖券的时候，方辰突然提议在第两千块金砖就把一万块钱奖券给放进去，这样一来的话，也就意味着方辰是要赔本的。 不说多，至少要亏出去五千块钱。 要不是这段时间跟着方辰挣到钱了，他别说赔五千块钱了，他连五千块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这足足能给家里买一台二十吋黄河大彩电再加一台新飞冰箱了。 这份情，实在是太沉甸甸了，他着实有些承受不起。 但是方辰依旧目光坚定的看着刘向阳。 赔本肯定是不会赔本的，如果操纵的好，赚一大笔，绝对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有一点，方辰一直没告诉刘向阳他们。 那就是，他太了解万元户，这三个字的威力了。 又或者说，人们对金钱的狂热。 尤其是，当真的有人从金砖里面抽到一万块钱的时候，他相信整个洛州城都会沸腾起来，到那个时候，局面恐怕就要超过了他的掌握。 也就是说，闹得太大，会引起官方的主意。 这个生意能做三天，还是四天？方辰不确定？ 但是最多五天，如果不能把强子他们坑进来，五天之后，不管什么情况，这砸金砖的生意就不能再做下去了。 所以说，他必须要保证在五天之内，计划顺利实施，将强子他们坑进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执意非要在第一天就把万元大奖给爆出来的原因。 实在是时间不等人啊。 只不过，他也没想到的是，他似乎还是低估了人们对财富，对万元户这三个字的渴望，仅仅半天，两千块金砖就马上要砸掉了。 同时，这也加重了他的担心，他的保险丝已经从第五天，提前到了第四天。 做完四天，不管强子他们上不上钩，他们都必须要撤了。 强子他们不上钩，以后还有机会，这要是事情闹大了，他们几个被抓起来，那就麻烦了。 此时可不是后世的那个商业社会，投机倒把罪的阴影还浮现在华夏人的头顶，震慑着每一个从事商业活动的人，姓资姓社仍旧在火热的讨论中，九二南巡还没有展开。 正常经商的企业家们，都迫不得已给自己染上红顶子，挂靠到国有企业名下，以求自保，为以后的股权不清晰埋下了一颗巨大的地雷，不知多少人被炸的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所以，更别说他这种走灰色路线的人了，这要是给他按上一个骗取人民财产罪，且数额巨大，影响恶劣，不说吃枪子吧，关个三年五年的，也不亏方辰。 “既然快到了，那就正常抽吧，你找个花费最多的那个人，把那块金砖给他。”方辰嘱咐道。 刘向阳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方辰执意如此，他也没办法，大不了这次分红他不要了，全部补贴给方辰，要赔一起赔。 四下一巡视，刘向阳顿时眼睛一亮。 瞄准了一个大胖子，这胖子是一家国企食堂的负责人。 自五六十年代起，国企食堂都是不错的地方，能当上个厨师，最起码家里就不会饿着了，隔三差五的还能见到点荤腥，是一等一的职业。 也不知道多少漂亮女孩，因为这个嫁给了厨子。 至于说食堂负责人，那更是牛气哄哄。 就看这胖子的肚子，就知道没少捞好处，富得流油了都。 之前做抠奖的时候，就没少花钱，有时候一整盘一整盘的抠。 刚才更是直接买了三十块金砖，并且还走了狗屎运，中了一千块钱。 自己又捧了他几句，这胖子直接把这一千块钱又给换成一百块金砖了。 第四十章 活财神 高伟此时的心情，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刚中了一千块钱，大手一挥，直接换了一百块钱金砖。 现在已经砸了八十多块，又中了一千二三百块钱。 剩下的中不中奖，已经不重要了，钱他是已经挣够了，一天下来，挣了一千多块钱，如果不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他真的是打死都不敢信。 这简直比抢银行来钱来的还快。 剩下的二十多块金砖砸下来，高伟满意的点了点头，还行！ 又中了张一百块钱的奖券。 “小刘老板，来兑下奖，你这可是宝地啊，我回头给你和小老板拿个猪头祭一祭五脏庙。”高伟挥动着奖券，笑着说道。 过去拜祭泥财神还要上三牲呢，更别说真财神了。 现在，方辰他们在他的眼中，那就是活财神。 再者说了，猪头又不要钱，他拿个猪头又有谁敢说个不是，这种惠而不费的小手段，他还是挺愿意使的。 而且他还指着方辰再给他拿几个大奖过来。 “那倒是多谢高科长了，要不我再给你拿十块金砖，说不定高科长今天就成万元户了。”刘向阳笑眯眯的说道。 闻言，高伟心中猛然一动，刚才就是刘向阳让他用一千块钱的奖券给换成一百块金砖，结果又多赚了三四百块钱。 “拿就拿吧，中不中奖不重要，开心，主要是开心！”高伟笑眯眯的说道。 “那是，我们的宗旨其实就是回馈大家，给大家制造福利，让大家开心就好！”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刘向阳心中却充满了鄙夷。 这段时间和钱沾边，尤其是和中奖，或者说白了就是赌沾边，不说看尽了人生百态，但是人在金钱面前的各种丑态，他是不知道看到了多少。 赌红了眼的，发疯的，中奖后傲气凌人的，拿着兜里最后两块钱，苦求着要翻盘的，这种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这还是方辰告诉他们，每个人输到一定程度，就不准他抠奖和砸金砖的结果。 如果放开了的话。 他不敢想象，那些真把兜里最后一块钱输出去，甚至把借来的钱输出去的人，又会有做出什么事来。 想必定然会很疯狂。 他也认同方辰的话，如果不尽快收手，不是这些人滑入罪恶的深渊，就是他们滑入罪恶的深渊，死无葬身之地。 刘向阳又给高伟拿了十块金砖过来，笑眯眯的看着他。 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那块金砖。 “一块！” “一块！” …… 高伟漫不经心的掰着金砖，他今天掰了一百多块金砖，早就熟练的不能再熟练了，甚至对锤子都嫌弃的很，有锤子都不用，觉得那没有感觉，用手掰的话，更容易感知到金砖里面的奖券。 鬼知道，他是怎么用手透过石膏，感应到里面的奖券。 “一……” 随手拿起一张奖券，高伟刚念了个一，整个人就石化了。 后面有零！有好几个零！数都数不清！ 狠狠眨了眨眼睛，觉得眼睛还有些模糊，高伟又狠狠的朝自己的脸上甩了两个嘴巴子，这时奖券上的零才看的清晰了起来。 一，四个零！ 高伟瞬间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的又数了一遍。 真是一后面四个零。 “高科长，怎么了？中大奖了吧！看你激动的！来让我看看。”刘向阳明知故问的凑了过去。 “你看下，我眼睛有点花，看不真切！”高伟的手，激动的颤抖不已。 “一万块！恭喜高科长财源广进，喜中一万块大奖！直接成为万元户！” 刘向阳铆足了劲，吆喝声瞬间传遍了整个摊位，震耳欲聋，声震百里！ 一瞬间。 静了！ 一片寂静！ 仿佛所有人都石化了一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高伟，以及他的手中的奖券，场面可谓是鸦雀无声！ 中了，真有人中了一万块钱！ 本来，他们其实对金砖里面有没有一万块钱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又或者说，即便是有，几率恐怕也是少之又少，十天半个月不知道能不能有一个。 毕竟，那可是一万块啊。 可万万没想到，居然今天真就有人中了一万块钱。 此时，方辰等人也装模作样的凑过去。 “高科长，让我验下奖券可以吗？”方辰说道。 高伟晕乎乎的，就把奖券递给了方辰，此时他还没有从得到一万块钱的狂喜中彻底醒悟过来。 “真的，奖券是真的，我宣布高科长喜中一万块钱大奖！”方辰高声吆喝道。 说完，方辰直接将一万块钱从李启明的手里拿过来，然后郑重其事的放到了高伟的手中。 此时，场面上的情绪瞬间达到了最高点，所有人都议论纷纷了起来。 “还真有人中了一万块钱啊！” “这可好，也不用奔小康了，直接一下子就成了万元户！” “我还没见过这么多一百块钱呢！这要是换成大团结，恐怕抱都抱不住！” “妈呀，一万块钱这么多，可怎么花啊！” 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既兴奋，又艳羡的目光看着高伟，以及他手中的一万块钱。 第三套华夏币在设计的时候，并没有二十，五十，一百这三种大额面值，故而在人们的印象中，大团结已经是最大的钱了。 直到三年前，第四套华夏币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了这三种大额面值，人们才慢慢接受了有一百块钱这样的大钱存在。 刚发行的大额华夏币的时候，有些企业发工资，工龄低的青工们领工资的时候，一张五十块钱就能打发了。 那时候人们还发愁，这么大的钱，怎么花出去，一碗面才两毛钱而已。 “本来我还以为不会有人中奖那，没想到今天就有人中了！” 这句话，直接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一瞬间，大家看向方辰和金砖的眼神变了。 这是活着的财神爷，那金砖，也真是用金子做的。 “来，鼓敲起来，唢呐吹起来，把高科长送回家！” 方辰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锣鼓队径直行动开来。 几个壮小伙，将高伟直接架到了，一个元旦游街，载财神的木架子上，然后高高举起。 旁边的唢呐，锣鼓也吹起了欢快的调子。 高伟晕乎乎的扶着栏杆，在众人的簇拥和喜庆的乐声中，朝着家走去。 第四十一章 全城雷动 真舍得！ 远处正准备离开的强子等人，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一口黄牙差点咬碎！ 做了这么长时间抠奖，别的不说，对中奖几率他们已经有了新的认识，什么运气，压根都是狗屁！ 全看他们自己愿意怎么操作。 这几天因为没有方辰竞争的原因，他们一千块钱奖券的放置，已经比正常几率少放了好几张，弄得不少人纷纷质疑这里面是不是没奖啊。 但是被下面小弟，眼一瞪，家伙事一亮，瞬间就被吓得偃旗息鼓，扭头便走。 强子冷笑，开玩笑，这一千块钱的奖券真要是放进去了，他们少挣多少钱，能中点一二百块钱的，知足吧！ 所以说，强子可以肯定这一万块钱是方辰故意让人中的。 此时隐隐约约，一股寒意包围了他们几个。 连一万块钱都舍得给出去，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又或者说，能给出去一万块钱都不眨眼的人，太可怕了！ 也就是这段时间，他们跟在方辰的屁股背后，喝了点汤，算是见到了点钱。 以及内心对钱的渴望，要不然他们现在都要准备跑路了。 方辰既然舍得拿出来一万块钱做奖励，那也就舍得拿出一万块钱来弄死他们。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街面上的小混混，下九流的存在，只要方辰愿意拿出来一万块钱，绝对有人敢下黑手，弄死他们的。 他们深深的知道，钱是能砸死人的，钱是值钱的，命是不值钱的。 平日里他们打打杀杀，打得头破血流，其实也就是为了一二百块钱，一点口嚼钱和烟钱而已，连酒钱都不够。 “不会是托吧？”洋灰嘟囔道。 安排托这种事情，他们也做过，一是因为舍不得钱，二是烘托气氛。 “不是。”强子摇了摇头，“那人不是托，以前方辰搞抠奖的时候，他就花了不少钱，而且还来咱们这玩过，只不过没抠到什么大奖，就又回去了。” 强子的面色一寒，“不管怎么说，咱也必须尽快开始砸金砖，不能让方辰把钱都挣走了。” “咱连金砖都不知道怎么做。”熊二垂头丧气的说道。 洋灰的目光也猛然一暗，可不是，连金砖怎么做，他们都不知道，怎么砸金砖啊。 如果没这金砖，效果绝对不好，这金光闪闪的金砖，就他看见，都觉得里面有大奖，能发大财，换成别的真不好使。 “那就盯着他们，这些金砖消耗完，他们肯定要去弄新的金砖，到时候咱就知道了。” 看着忙碌的方辰，强子目光深沉阴冷，“别让我知道金砖在哪弄，我一块金砖都不会留给他们！” 别看方辰给出去了一万块钱，但他可以肯定方辰还是有钱挣的，这摊位前的这一个个人，简直就是一头头待宰的肥羊！ 他不敢想象，这些肥羊被一一宰杀之后，能挣下多少泼天的财富。 十万？ 二十万？ 所以说，这些钱，他绝对是不舍得和方辰分享的。 这门生意他要独吞。 强子最后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带着人扭头就走。 很快，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恭喜拖厂高科长，喜中一万元大奖！” 几名大汉载着高伟，一路上敲锣打鼓的朝着家里走去。 沿途的路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都惊呆了，心脏更是被狠狠的攥了一下似的，不由的冒出一个年头，中奖的人怎么不是他！ “这不会是假的吧？”有路人怀疑的说道。 “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你看人家怀里的钱，是不是一大捆百元大钞，这高科长中奖，可是我们亲眼看到的！”有人不依的说道。 一见热闹，有人连金砖也不砸了，反正他们的钱也输光了，就跟着游行队伍，在后面看热闹，现在居然有人敢质疑，顿时不乐意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睛纷纷看向高伟怀中的钱，心脏再次被暴击。 还真是厚厚一叠百元大钞啊，这么多一百块钱，他们见都没见过。 平日里发工资，工资高的给发两张，工资少的一张多点也就打发他们了，那见过这么多百元大钞。 “这不是拖厂老高吗，居然中了这么大的奖，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可不是，一万块钱啊，直接变成了万元户，太幸运了！” 众人纷纷唏嘘的摇了摇头，这运气太厉害了，有了这一万块钱，存到银行里，这一辈子吃喝都不愁了。 现在银行利息一年，百分之十几，农村信用社高达将近百分之二十，这一万块钱存进去，利息都顶的上一个人的工资了。 “这奖是在哪中的？”有人问道。 众人纷纷支棱着耳朵，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从未被这么多目光所注视，刚才解释那人一下子感觉气血上涌，脸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傲然说道：“就王城公园，砸金砖，十块钱一砸，砖砖有奖，最低一块，最高就是这一万块钱，有不少人中奖了，而且都是好几百，上千的大奖。” 话音一转，有些艳羡的说道：“这高科长就是先中的一千块钱，然后直接换成了一百块金砖，这才中的一万块钱大奖！” 众人纷纷意动，十块钱一砸到是挺贵的，都够吃顿饺子了，可是跟一万块钱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 去砸两砖，中不了拉到，能中的话，那这辈子都不发愁了。 而且，不说还有别的大奖，要是中个一二百块钱，也挺不错的，孩子一年的学杂费，书费是有着落了。 这要是中了一千块钱，冰箱和洗衣机，也差不多能买了。 不少人连热闹都不看了，直接朝着王城公园奔去。 一路上，这种对话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 一瞬间，仿佛全城雷动，所有人的脚步不由的朝向了王城公园。 到处都可以看到，面色潮红，脚步匆匆，又或者骑着二八大杠，蹬的链条盒哗啦啦直响的人们。 此时，他们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到王城公园，砸几块金砖！中他娘的一万块钱！ 这是人们对财富的渴望！ 这一万块将他们内心深处的赌性再次激活！ 第四十二章 如梦似幻 游行队伍专门多绕了几条路，这才将高伟送到了家中。 回到家，高伟还是觉得晕乎乎的，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梦幻一般。 此时，家中也涌来了不少街坊邻居，将原本还算比较阔绰，只能分配给分厂领导以及省劳模以上的二居室，给挤得满满当当。 “高科长，恭喜啊，恭喜啊。” “高科长，你今天可是出门遇见财神爷了，直接成了万元户！” “高科长，你这是不是应该请我们街坊邻居，打打牙祭，也算是让我们沾沾你的喜气！” 听着街坊邻居的夸赞和艳羡的目光，高伟面色赤红，心中气血翻滚，一股热血涌到了后脑勺，他这辈子都没有感觉自己这么风光过。 “行！行！行！明天晚上，在大食堂，我请客，摆几桌宴请大家，大家到时候一定要来了！”高伟大手一挥，豪气冲天的说道。 “多谢高科长！” “那我们就等着高科长这顿饭了！” 又热闹了一会，街坊邻居这才依依不舍的从高伟家里离开，这么厚一叠百元大钞，真是见都没见过。 没一会，高伟的老婆冲了回家，看到桌子上的一万块钱，直接一把拦到怀中，眼睛放光的说道：“你真中了一万块啊！” 已经回过神来的高伟，故作淡定的说道：“看你这没见过钱的样子，不就是一万块钱吗，至于连班都不上就跑回来了！” 高伟的老婆也不生气，笑语嫣然的说道：“说吧，晚上想让老娘怎么奖励你！” 闻言，高伟心肝一颤，暗自寻思，晚上非要喝几杯虎鞭酒不可，要不然这老娘们的一关，过去不啊。 等到下午下班，高伟的家中，又来了一群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听到这一声声的恭维声，高伟着实觉得飘飘然。 等到晚上，给孩子一百块钱将其打发出去，一番云雨，一番盘肠大战，可谓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酣畅淋漓。 “老公，我想要金项链。” 看着媚眼如丝的老婆，今晚雄风大振的高伟，信手一挥，豪气干云的说道：“买了。” “我还想买台洗衣机，你看我的手洗衣服，都洗粗糙了！” “买了！” 就在夫妻俩憧憬未来的美好生活时，突然一阵短暂却坚定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大晚上的还过来。” 高伟眉头一皱，不悦的披了衣服，起来开门。 这开门一看，原本不悦的面孔瞬间化作如鲜花一般盛开绽放，熊壮的身姿也佝偻了不少，热情的说道：“厂长，你怎么大晚上过来了。” 焦新立摆了摆手，说道：“这家里没外人，你叫姐夫吧。” 高伟心中一诧异，他凭什么能当上后勤处主管食堂的科长，不就是因为他有个当厂长的姐夫。 可平日里，为了避嫌，这位可是从来不让他叫姐夫的，就算在家也一样，今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 寒暄了两句，焦新立直接说道：“你姐想买一台东芝的火箭炮。” 闻言，高伟一阵揪心的很，东芝火箭炮是现在国内，乃至世界上最好的电视了，二十七吋的大彩电，5+1立体声环绕。 价格自然也贵的很，一台国产黄河21寸大彩电，三千多块钱，东芝火箭炮直接就要九千八。 也就是说，这一台东芝火箭炮，他这次中奖的钱，全部都没了。 “行，既然是姐想要的，这钱我这个当弟弟的出了。”高伟心头滴血，但还是咬着牙说道。 旁边的老婆面色巨变，狠狠的在高伟的腰眼上扭了几下，她的金项链，她的洗衣机没了，全没了。 高伟此时却如同铁打了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他不知道疼吗，肉体的疼再怎么也比不过心上的疼，一万块钱就这么没了。 可是姐夫既然开口了，这钱他必须得出！ 他凭什么能当上食堂负责人，凭什么能吃的肥头大耳，满肚流油，凭什么娶这么漂亮的老婆，分上这二居室，将家里的电器，家具置办齐，还有五六千块钱的存款。 不就是靠这个姐夫吗，要是没姐夫，他还在山沟里放牛耕田那。 再说了，讨好了姐姐和姐夫，他还怕挣不回这一万块钱。 厂长眉头一皱，大手一挥，“行了，别弄这小动作了，我用得着你们出钱。” “姐夫你什么意思？”高伟顿时一脸的诧异。 “你都能有五六千存款，我能没钱？就是这钱不能明着花出去而已。”焦新立没好气的说道。 听了这话，高伟瞬间明了。 这时候，可不是像后世，工人一年两三万块钱，高管们一年拿个好几百万，还叫苦连连，说自己拿的太少，跟西方企业高管比不了。 厂长的工资比普通工人高不了多少，基础工资大家都一样，级别工资不同而已，他是正科，拿十八级工资七十九块钱，焦新立是十二级干部，能拿一百七十六块钱而已。 算起来一般工人工资高个一百多块钱，怎么可能买得起将近一万块钱的东芝火箭炮。 不过明面上是这么说的，可是他都能存五六千块钱，姐夫家里的钱岂会少的，要不然他大侄子出国留学的钱从哪来的。 别人以为他大侄子是公费留学，他可是清楚的很，自费的。 “你明天过去，跟那摊主商量商量，卖我一张奖券，我可以加钱，加五百，一千的都行，你看着办。” 高伟连连答应，拍着胸脯，说一定会把这事办成。 “要不是你姐非要跟人家攀比，哪来的这破事。”焦新立皱着眉头说道，手一挥，直接就走了。 将人送走之后。 高伟的老婆说道：“这事人家能答应不。” 高伟不屑的瞥了一眼，“我就不相信白送的钱，还有人不要，大不了我再给他加点钱。” “再者说了，人家要是不要的话，你这金项链，洗衣机可真就没了！” 闻言，高伟的老婆瞬间蔫吧了，心中暗自祈求漫天神佛保佑！ 把自家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娘们扔到一边，高伟站在窗户边，抽着烟，暗自思考，怎样才能让小老板答应这事。 刚才他也就是随嘴那么一说，要是只指着钱来砸，恐怕不行。 一万块钱说给出去就给出去了，要论起身价，人家恐怕在洛州也是有数的。 最起码，他没见过有人舍得给一陌生人一万块钱的。 要是他，这金砖里打死都不能有一万块钱。 想了想去，他觉得恐怕只能用一种办法才能打动小老板了。 第四十三章 小财神 疯了！ 这些人全疯了都！ 方辰感觉自己认知中，人们对金钱的狂热再一次被刷新了。 此时，他的摊位面前，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可以说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全部都是人！简直就是一片无边无垠的人海！ “你们从哪来的？”方辰忍不住好奇问眼前的人。 “LC区的！” “斟鄩市的！” “武圣镇的！” “盟津的！” …… 方辰不由的深呼一口气，疯了，真是疯了，照这架势，洛州下辖九县六区都有人来了，而且还有一大早从商都，陕州坐火车专程来的。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这个地方的？”方辰不由的问道。 陕州来的人说：“俺在洛州的老乡给俺发电报，说这里能发财，能成为万元户，俺就连夜买火车票赶过来了，小老板，再给俺来五十块金砖。” “你们就不上班，不务农吗？”方辰忍不住再次问道。 众人纷纷摇头，上班务农？ 不存在的，上班务农那有在这里砸金砖来的带劲。 来的人越多，出大奖的次数自然也就越多，刚才第二个万元大奖被砸出，再次狠狠刺激了众人的眼球和心脏。 他们也想被人敲锣打鼓，抱着一万元风风光光的回去！ 所以说，他们现在还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砸金砖！砸出一个万元户来！ “大头，他们真是疯了！咱这金砖快扛不住了！”刘向阳凑过来说道。 方辰扭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他这一次足足定了一万块金砖，是预计五天的量，可是现在才第二天，这一万块金砖，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就剩下两张完整的金砖墙了。 “按照这速度，今天下午五六点，这金砖就要扛不住了。”刘向阳说道。 “那就收摊！”方辰说道。 “收摊啊？”刘向阳有点舍不得这么火爆的生意。 虽说这次利润比率，比起之前可以说是少得可怜，但是架不住人多啊，这一万块金砖消耗完的话，那就是一万五千块钱，再减去第一张万元大奖，算是亏本五千块吧，那也挣了一万块钱了。 不到两天挣一万块钱，在这个年代，已经超过了正常人的认知，这挣钱速度，就是一些七八百人的企业都比不了。 “不收摊，怎么办？金砖反正是马上就要没了。”方辰笑道，这真是钻到钱眼里，出不来了。 “而且，这情况太吓人了，今天晚上再去拉一趟金砖，看强子他们上不上当，不上当，第二次金砖卖完，咱就不敢了，再干非出事不可。”方辰表情严肃的说道。 说完，他的眼中上过了一丝寒光，这两天虽然是一直在忙活金砖，可是他心里一直记挂的还是强子他们。 这是多深的感情啊。 刘向阳看了看周围这火爆的情况，也心有余悸，不由的点了点头。 方辰说的的确不错，在这么下去，非要出事不可！ “叮玲隆咚锵！叮玲隆咚锵！” 突然一阵喜庆的乐声传来，方辰心里一咯噔，不会是强子他们开张了吧，他们从哪弄的金砖，现在应该还是自己的独门生意才对。 踮着脚尖，朝远处望去，方辰顿时愣住了，过了数息，这才满是疑惑的说道：“这高胖子搞什么鬼！” 只见远处，一群人吹着唢呐，打着鼓，敲着锣，抬着游街的架子，朝着方辰这么走来，为首的正是高胖子。 这厮今天穿了一身大红袍，喜庆的很，得意洋洋的。 要不是那架子上，放着猪，鱼，鸡，他还以为这高胖子昨天发财，今天换老婆。 一下子圆满人生两大喜。 不过，高胖子闹着一出是干嘛？方辰直觉这高胖子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 “老高，你这是要干嘛。”方辰皱着眉头问道。 高伟手一挥，乐声戛然而止，拱了拱手，笑眯眯的说道：“昨天财神爷保佑，我中了一万块钱，我今天过来祭拜下财神爷，感谢财神爷让我发大财！” 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可以肯定高伟不是党.员，党.员不准搞封建迷信。 “不过实在是凑不齐大三牲，只能用小三牲了，您海涵海涵。”高伟歉然说道。 古代祭祀，以三牲为重，古代帝王祭祀社稷时必须有三牲，既牛、羊、猪。 后来民间稍作简化，那就变成了，猪、鸡、鱼，这三者被称之为小三牲。 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真想要祭祀财神爷，那你就祭拜了，用什么祭祀，也用不着和我说。” 这下，高伟顿时急了，“怎么跟您没关系，您是小财神啊。” 方辰傻眼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了，他就小财神了。 “要我说，小老板就是财神爷在世，大家有意见没有。”高伟突然扭过头，振臂一呼道！ “没意见！” “小老板就是财神爷！” “这一万块钱，可是小老板给我的，从今起，财神爷我只认小老板一个人！” 有人激动的说道，这人正是之前抽到了一万块钱大奖的那个。 …… 一时间，整个场面，群情激动，亢奋激昂，一个个兴奋的大叫着，看这架势，仿佛要把方辰生吞活剥了一般。 李启明见状，就要冲过来，却被刘向阳死死的拉住了。 “你去干嘛，他们要真觉得大头是财神爷，那对咱们的生意只有好处没坏处。” “就算是不信，那让他们热闹热闹又何妨！”刘向阳解释道。 “就是，财神爷的东西，谁不想买。”苏妍有些艳羡的说道。 这太热闹，太风光了，她现在都想站到方辰的那个位置，感受下这种万众瞩目，万众一心的感觉！ 不过转念一想，苏妍嘟起了嘴，现在这么风光，葛朗台，周扒皮岂不是以后更拽了！更敢欺负自己了！ 但是好像被欺负两下，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零食不限量啊！ 一想到这，苏妍顿时打了个激灵，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绝对不能屈服在葛朗台，周扒皮的糖衣大炮下。 可是咪咪虾条，冰糖葫芦，爆米花，娃娃头雪糕，麦丽素，酒心巧克力，无花果，济公丹…… 这些真的都好好吃，苏妍的口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李启明的面色有些犹豫，这样好像是把方辰给卖了？ 算了，卖了就卖了吧，李启明决定不管了。 第四十四章 封神 方辰皱着眉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众人。 这都什么破事！ 再扭头看向正在偷笑的苏妍等人，你们还有脸笑！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拜就拜吧。 看现在这群人，群情激奋的样子，不让他们拜，他们肯定是不会罢休的。 这倒也罢了，最可气的是，刘向阳他们竟然好意思说，让他们拜拜，对生意有好处。 大爷的！ 有好处，就可以把他给卖了！ 高伟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策划的这一幕，既然利诱不成，那就以名惑之。 名利这二字，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好汉，文人智者都逃不过这一劫，小老板自然也是逃不过的。 再说了，他就没见过有说不爱名的，小老板现在虽然面色不悦，可心底里说不定有多乐那。 就如他姐夫一样，为什么不准他在外面叫他姐夫，不也是为了名吗，只不过这叫做沽名钓誉。 他面上不说，心中素来鄙视。 别看他高大胖子，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可是心里跟明镜似的，等会自己一求小老板，这事准成了。 “上三牲！” 高伟一吆喝，几名壮汉抬着摆放着烤乳猪，烧鸡，蒸鱼的案子摆放在方辰面前。 然后又不知道从哪搬出来把太师椅，恭恭敬敬的请方辰坐下！ “上高香！” 话音刚落，一个跟脸盆大小的香炉顿时被抬了上来，上面三根一米多高的高香直冲天际，浓郁的烟雾，萦绕在方辰的身上，仿佛给方辰身上增加了一股莫名的韵味，古老，沧桑，神秘！ 方辰翻了个白眼，这香炉，高胖子是从哪弄来的，不会打劫白马寺了吧，要不就是打劫上清宫了。 “一拜小财神，保我财源广进！” 随着高伟口中的祭词，整个王城公园数以千计的人，双手合掌，其其朝方辰鞠躬致敬。 方辰连翻好几个白眼，这都什么破事，他心里面非但没有半点的喜悦，甚至可以说是一群群草泥马神兽从心头飞奔而过。 可再无可奈何又怎么办？ 不过还好，华夏大地，财神多了，凡人被当成财神的也多了，范蠡，关羽，赵公明，蔡京，王元宝，李诡祖，王亥，比干，端木赐，管仲，白圭等等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财宝天王，大黑天财神，大福德自在圆满菩萨，虚空藏菩萨等等。 天台山慈恩寺的杭城下院，有专门的供奉财神的圣财寺，并且还能够查询属于个人财位禄位的财神。 由此可见，华夏人民对财富的渴望。 而且，还算高伟这厮心里有点数，是按照祭拜世俗财神的方法祭拜，要是真行五体投地大礼，他立马就蹿。 打死都不坐在这，这哪是祭拜财神，简直就是要折他的寿。 “二拜小财神，保我财宝满库银！” 高伟带着人再拜！ “三拜小财神，保我成为万元户！” 带着人三拜完之后，高伟大声喝道：“增福财神中间坐，增福增禄又增财！” “一撒金！二撒银！” 话音刚落，两个人分别拿着金银元宝摆在了香案的两边。 “三撒骡马成了群，四撒摇钱树！” “五撒聚宝盆，五子登科六六顺！” 随着高伟的口号，一个个用纸裱成的骡马，摇钱树，聚宝盆，端到了香案周围。 众人神色激动，面色潮红，兴奋的看着这一切，他们有种神圣的仪式感。 看向方辰的眼神更是有万千光芒迸发而出，炙热无比，仿佛方辰就是一尊真神。 不！ 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大金元宝！ 方辰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了，什么玩意！ 就算他是少先队员，伟大的党的接班人，继承了先辈的光荣传统，爱祖国，爱人民，不信邪，不怕鬼，不封建迷信。 可这是什么玩意，纸钱都拿出来了，怎么没说再放盆火过来，最好再给他烧两个金童玉女什么的。 就在方辰已经忍不住要暴起的时候，这乱七八糟的玩意终于结束了。 一群人蜂拥而上，挥舞着手中的华夏币，如饿虎扑食般的，朝着金砖奔去。 在他们眼中，这就是正儿八经的金砖。 最起码是财神爷开光过的。 远处，喝着闷酒，抽着闷烟的强子等人，双手紧紧攥着，都攥出一道道白印子了。 这都什么玩意！ 方辰居然都被封神了。 这群人都疯了吗？ “老大，要不咱撤吧，跟财神爷斗，咱是斗不过的。”强子一个小弟，怯生生的说道。 “滚！” 强子勃然大怒，一脚将小弟踹个狗吃屎。 “那群是傻子，你们也是傻子啊！”强子指着远处的人群，怒气冲冲的说道。 见强子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众人顿时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没了言语。 “可咱挣的不就是那帮傻子的钱。” 那小弟爬起来，挣扎的说道。 听了这话，强子刚抬起来的脚一顿，不由放了下来，面色有些难看，也有些无奈。 众人心中也是频频点头，他们挣的不就是那些傻子的钱。 “可是现在就怕弄到金砖，也没办法和方辰竞争。”强子幽幽的说道。 洋灰，熊二两人也是齐齐叹了一口气，的确就照这架势，他们就算是弄到金砖，也没办法跟方辰竞争。 人家那边是财神爷，他们这边是什么？ 什么都没有！ 之前抠奖时候，他们其实都已经都已经看清了一切。 别看都是抠奖，可人们就是愿意跑到方辰那边去抠，总觉方辰那边才有大奖。 这弄的他们自己都以为方辰那边的大奖多了，可是后来打开那几盘抢过来的奖盘一看。 狗屁！ 比他们多不了多少，再算上他们最低奖励比方辰高一毛，他们的返奖力度比方辰还大。 可就是邪性了，大家就是愿意去方辰那边玩，简直见鬼一样。 后来，方辰不摆摊了，他们这边的人流量才多了起来。 灌了一口老白干，强子神情凝重的看着远处热闹的摊位，眼中时不时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他不想放弃，真的不想放弃，他好不容易看到梦想有可能实现的一天，他真的不想放弃。 “砰！” 强子将手中的酒瓶狠狠的摔倒了地上，玻璃四溅飞射！ 他娘的！ 他不放弃！ 第四十五章 高！实在是高！ 方辰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不远处疯狂的人群。 他此时突然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明悟，此时他的思维是冰冷的，极其安静的，对面是火热的，极其狂躁的。 他忽然间，理解了九十年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层出不穷的气功大师，教.主，佛主，法.王，道子等等，无数的妖魔鬼怪纵横人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坑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真可谓是群魔乱舞，鬼魅横行。 是因为这些大师心太坏吗？ 大概并不全是，时势造英雄，那么这些大师，妖魔鬼怪，也是时势造就出来的。 就如同他现在一样，这些人闹的如此大张旗鼓，如此的荒唐可笑，这些人不知道他方辰不是什么狗屁财神吗？ 知道！ 太知道了！ 只是说，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愿意去相信他方辰是小财神，并且深深的希望他方辰是小财神。 这样，他们才有可能人人成为万元户，奔向幸福的未来。 这是一种美好的愿景。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会沉迷在气功，法门中，不可自拔的原因。 他们单纯的相信，如果他真这样做，就会有百病不侵的身体，富甲一方的财富。 而对于一些没有沉迷于其中聪明人来说，他们并不会揭穿，去唤醒人们，他们反而会加入其中，反正拜拜也不受损失，万一真能给他们漏点好处呢？ 于是乎这些聪明人甚至帮着那些大师，教.主，助纣为孽，从中渔利。 这一场全民的狂欢，宛若皇帝的新衣一般，没人能够逃脱其中，也没人能揭穿。 没办法，这个时代需要这样的存在，从京都到乡村都需要。 说到底，是因为华夏人不自信了。 本以为国外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亟待华夏人去拯救，去解放。 结果一改革开放，走出国门，融入世界，突然发现人家过的比华夏好十倍，好百倍，住小洋楼，开小汽车，猪肉牛排敞开了吃，牛奶多的喝不完都要倒掉。 这对于当时，物资依旧处于极度缺乏的华夏人来说，简直就是天翻地覆的冲击，巨大的精神打击。 他们内心深处的信念彻底坍塌。 要不然，怎么会有一些华夏人要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前往美国，英国等等一切西方国家。 他们偷渡，强行滞留，假结婚，为了留在那里，宁愿刷盘子，住黑地下室，吃糠咽菜，翻垃圾，忍受白人，黑人，甚至棕色人种，乃至于同胞的剥削。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这些西方发达国家就是天堂。 与之相比，华夏似乎一下子，变得那么穷困潦倒，连任何一件值得拿出手的东西都没有。 最后才勉强发现了寥寥几块遮羞布。 功夫，气功，甚至于此时大热的天才少年，就是这个时代的副产物。 是华夏人贫穷落后，睁眼看世界的副产物。 不过还好，随着华夏人逐渐自信之后，通过自己双手努力奋斗，以及超越其他族群的聪明才智，过上了从前艳羡的生活，这些东西慢慢就成为了历史的尘埃，化作了笑谈。 方辰突然有了种使命感，他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想到这，方辰突然笑了，这是一种洒然，无奈，凄凉的笑。 他轻轻的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想什么呢？ 距自己现在位置，二十公里外，一千一百五十年前，那座白园主人说的好，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自己连周围的这点破事都整不明白，刘向阳被打，李启明如果不是自己死命拦着，恐怕这会也进拘留所了。 当年，尼克松恭维太祖称，太祖推动了华夏，改变了世界。 太祖回应道，他没这个本事去改变世界，他能改变的只是燕京附近几个地方而已。 太祖雄才伟略，文攻武略上比秦皇汉武，下超唐宗宋祖，尚且还这么说。 他呢？ 呵呵！ 自己就这点能耐，其实做不了什么的，能做的只是一点点而已。 方辰轻叹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成年人，真的早就过了那个觉得自己是盖世英雄，能够拯救世界的年纪。 大都艰难，苟且的活着，能让爱自己的人，自己爱的人，生活的更好一点点，就已经是个成年人最大的愿望了。 “小财神！” 方辰突然被叫喊声惊醒，一抬头，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一个硕大的脸盘凑到了距离他不足三寸的地方，满脸横肉，而且青春还在其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一个个陨石坑相互连接，纵横交错。 “老高啊。” 方辰抚平下受到惊吓的心脏，平淡且无奈的说道。 “小财神，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高伟的脸上又瞬间堆满了笑容，变得更加骇人了，方辰下意识的将椅子往后挪了一下。 快速的将姐夫的请求告诉方辰，高伟用一种恭顺且含蓄的笑容，静静的看着方辰。 但是此时，他心中充满了得意。 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了，不表功！ 在后勤处，职工食堂管理科这个肥差担当这么多年的科长，他好处真没少捞，甚至逢人见到他儿子，都说跟他像。 可不是，十岁的孩子，整天大鱼大肉的，都吃到一百二十斤了，和他一样胖的跟弥勒佛似的，能跟他不像吗。 凭什么？ 仅仅靠着他姐夫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有一定的手腕，知道讨领导欢心。 给领导办事，很重要。 但是办完事，切记不要满世界的瞎嚷嚷，非要让领导知道你有多大的功劳。 你干了什么，领导心里一清二楚，跟明镜似的。 有什么事要请领导办的，直接说就行，领导能办的，肯定给你办的，不能办的，你再怎么嚷嚷，也是白搭。 而且你这一嚷嚷，领导就算是给你办了，也办的不心甘情愿，回头铁定给你小鞋穿。 当然了，也免不了碰见那种，吃干抹净不办事的领导。 那也好办，换一个领导就行了。 这就是他高大胖子的处世哲学。 方辰神情微妙的看着高伟，他着实没想到，高伟这打鼓又敲锣，闹了这么大一出戏，甚至连财神爷的帽子都给他戴上了。 结果就是为了这事！ 不过，他也挺佩服这厂长的，居然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只能说领导就是领导！ 高！ 实在是高！ 第四十六章 收摊！ 此时，高伟的腰塌着，尽量将肚子上肥肉收一收，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不过，见方辰迟迟没有回应，他的心逐渐逐渐，沉入了谷底。 难道他失算了？ 不应该啊！ 高伟突然陷入了深深自我的怀疑中。 “那行吧，我答应了，你晚一会安排那位过来一趟，我把奖给他，不过敲锣打鼓游行，就不用做了吧？”方辰笑着说道。 “不用敲锣打鼓，不用敲锣打鼓，低调点就行。”高伟赶忙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这样最好，这鼓和锣可不是白敲的，再加上那几个抬架子的壮汉，弄这一出，就是三百块钱。 此时，高伟脸上的笑容再次如同鲜花一般盛开，他就知道，自己这招准行，要不然小老板怎么会一口就答应下来。 就小老板这种一掷千金的架势，腰缠万贯的身家，怎么可能答应这种腌臜事呢！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会以为小老板没钱呢！ 这一点如果让方辰知道了，恐怕抽死高伟的心都有了，什么小财神，压根就是狗屁，他就感觉自己跟个猴似的坐在椅子上。 他为什么会答应，不就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对于他来说，这一万块钱的大奖给谁不是给，要不是因为洛州太小，而且人员太稳定，方辰都有心雇个托过来。 不管是找托，还是找熟人帮忙都不好，人家说是中了一万块钱，可结果生活没有半点改变，甚至亲戚上门借钱也没钱借给人家，如果弄的亲戚朋友全得罪光，这就是他方辰的罪过了。 而高伟拜托他的事就不一样了，人家是有钱不好明着花而已，这一万块钱一到手，立马就花出去了。 到时候，任谁来看，都不会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这样一来，人家有钱买电视了。 而他那，也能白落这一万一千块钱。 这正是天作之合，鸾凤和鸣，秦晋之好，反正就是合适的不能再合适的意思。 高伟奉上一万一千块钱，然后千恩万谢的走了。 方辰摸着兜里厚厚一沓子钱，着实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主动把钱送上门的，如果这事不是他自己亲身经历的，他自己都不相信。 不过，方辰念头一转，自己好像变成洗黑钱的了。 这钱突然变的有些烫手了！ 但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钱到了自己手里，退回去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忙碌到了下午四点刚过，摊位上的金砖就以超过刘向阳预计的速度告罄了。 而气氛也在焦新立领到一万块钱大奖之后，达到了顶峰。 方辰也没和焦新立说话，仅仅是相互点点头而已，走完流程之后，就把钱给他了。 承诺明天早上，砸金砖准时开始，方辰等人才得以脱身。 回到家中，几个人躺的是东倒西歪，就连苏妍都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了，反正那玩意她本来就没有。 “累死我了，这群人都疯了，金砖都没了，还要求砸金砖，说的我嘴皮子都磨破了，都还不肯罢休，非觉得我把金砖给藏起来了，要不是大头你过来解围，我非被他们给生吞活剥了不可！” “可是我藏那玩意干嘛，而且我能藏得住吗！”刘向阳咕咚咕咚灌了一壶水，然后吐槽道。 “这小财神果真不一样，说话就是好使。”李启明笑道。 “还是九爷厉害！”吴茂才赶紧恭维道。 苏妍撇了撇嘴，很是不屑，但是却没有反驳，依照她的性子，没吐槽方辰什么坏话，那基本上说明这事是真的了。 他们几个今天的情况都差不多，金砖没了之后，都是被不依不饶的，缠的脱不了身，直到方辰来了，才算是彻底解围。 “大牙，多入一笔账。” 说着，方辰从怀里将厚厚一叠百元大钞拿了出来。 “你这钱哪来的？”刘向阳惊奇的问道。 其他人也纷纷侧目。 除了那几叠一万块是方辰先垫出来的之外，其他的钱都是从钱匣子进出的，现在这钱匣子是由刘向阳保存的，方辰这钱又是从哪来的？ 方辰笑了笑，将其中的原委说个清楚。 众人顿时愣住了，齐齐揉了揉后脑勺，这信息量有点太大，他们一时间接受不了。 “你的意思是说，今天最后中奖的那个人，是高胖子的姐夫，而且这钱是他给你？”苏妍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 “那你这是洗钱啊！”苏妍惊叫道！ 方辰朝着苏妍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银行领导的女儿，连洗钱这两字都知道，看那边的三个货，已经兴奋的难以自制了。 “也不能这样说，有人给了你一块钱，然后一会，再把这一块钱收回去，但是那，他给了你一包亲亲虾条作为报酬，你觉得这个交易合理吗？”方辰笑着问道。 苏妍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会，竟点了点头，“挺合理的。” 方辰笑了笑，一谈到吃，苏妍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 “那既然这样，这一块钱是我的了，等会你拿一包亲亲虾条给我换！” 说着，苏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钱匣子里拿了一块钱出来。 方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妍。 过了一会，无奈的点了点头，这小恶魔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比喻吗？ 苏妍的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还想蒙她，方辰还是道行浅了点。 不过看在亲亲虾条的份上，她就暂时原谅方辰，不举报他了。 “怪不得，厂里发不下工资，原来钱都让这些人给弄跑了！”李启明气愤的说道。 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其实才哪到哪。 几年后，一场貌似国退民进的改革大潮涌来，但实则是管理层在侵吞国有资产，翻身做主人，损公肥私。 一个个原本亏损的企业，在原有管理层的承包，或者收购下，居然一下子爆发出巨大的经济活力，这真是不可思议。 聊了一会，方辰说道：“大牙和二福咱们三个去买金砖，大个你负责把苏妍送回家。” “娃娃，你把苏妍送回去吧，我去买金砖。”李启明突然站起来说道。 看着李启明坚定，不容置疑的眼神，方辰只得说道：“那行，你去吧，记得按照计划行事，别莽撞。” 第四十七章 终于找到地方了 强子和小南远远的跟着，远处的有说有笑的李启明三人。 他们脚下的路是省道，车水马流的，他们两个到也不算显眼，至于说熊二等人，在他们背后更远的地方。 本来这事派两个小弟过来就行，但是这事太过于紧要，强子不放心，就亲自跟着，他要亲眼看看方辰的金砖到底是从哪买的。 “怪不得，我们找不到地方，这也太远了吧。”小南抱怨道。 他们这两天也没闲着，洛州都快让他们翻遍了，可就是找不到有能做金砖的地方。 他们甚至偷拿了点金砖的碎末，发现里面是石膏。 就专门找石膏厂，可也不行，石膏厂多了，但没一家能做金砖的。 现在他们才算是知道，合着方辰他们跑这么远买的金砖，现在已经出了洛州市区，马上就要到北郊机场了，怪不得他们找不到地方。 见李启明骑着三轮车拐进了一家位于村子里的小石膏厂，强子和小南心中大定，看来就是这里了。 没过一会，只见李启明骑着三轮车出来了，后面原本空空如也的三轮车后斗，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帆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而刘向阳和吴茂才两个人在后面推着。 强子感觉一股热血瞬间冲到了自己的后脑勺，仿佛眼睛都泛着红光，三轮车后斗被蒙住的，肯定是金砖。 方辰定做的金砖并不大，只有十五公分长，五公分宽，两公分厚，还没有人半拉手掌大，就李启明这一三轮车，最少六七千块金砖。 六七千块金砖，他觉得方辰至少能挣一万五到两万块钱。 之前抠奖的利润都在百分之四十五左右，这金砖利润率再怎么低，也有百分之二三十吧。 “汤厂长，我们走了啊。”刘向阳笑着和从厂里出来的男子说道。 “行，你们慢走，卖完了再来拉。”汤厂长笑着说道。 见李启明三人骑着车已经走了，小南身形一动，就要冲出去，结果被强子一把给拉住了。 “你急什么，再等会，万一他们杀个回马枪。”强子说道。 小南搔了搔后脑勺，没有言语，心中暗自吐槽，这也太小心谨慎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只见吴茂才贼头贼脑的过来了，晃悠了一圈这才走了。 “强子哥，还是你老道！”小南真心的恭维道。 “所以说，你小子要学的地方还多着那！”强子得意的笑道。 不过，他心里清楚的很，平常这种低级错误，小南是肯定不会犯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在他不在的时候让小南来管理小弟。 说到底，还是钱帛动人心，眼看金砖就要到手了，连小南都按耐不住了。 走在省道上。 李启明忍不住开口道：“强子他们真跟上了吗？” “跟上了，他们还以为他们俩鳖孙藏的好好的，可那知道我吴茂才的眼睛是太上老君八卦炉炼过的，火眼金睛，刚出九爷家门，我就看见这俩鳖孙的尾巴了！”吴茂才得意洋洋的说道。 “刚才我回去的时候，故意朝俩鳖孙那边走了两步，快把俩鳖孙给吓死了都！”吴茂才越说越兴奋，眉飞色舞的。 他招呼客人做生意不如刘向阳，论威慑力他不如李启明，甚至就连苏妍这个小丫头片子都比他厉害，一张嘴，忽悠的那些客人昏头转向的，这算是他头一次展示自己的本事。 论起江湖的这些旁门左道，刘向阳和李启明还是太嫩了，关键时候还要他吴茂才出马！ “大个，别管他们跟上没跟上，上当没上当，咱们三个的任务就到这了，剩下就要看大头的表演了。”刘向阳说道。 李启明嗯了一声，但可以听得出，他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干，心里不太痛快而已。”李启明狠狠蹬一脚三轮车脚蹬，闷声说道。 刘向阳神情一暗，的确，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方辰在谋划，他们就和之前一样，卖卖奖券，出点力气而已。 安慰的拍了拍李启明的后背，“大个，大头不是说了，这件事弄的越简单越好，做的越多反而越错，现在的阵仗已经很大了，再多做点什么的话，恐怕真就收拾不住了。” 说道这，三人不由齐齐打了个激灵。 就连李启明都不得不点了点头。 今天的阵仗真的是太吓人，摊位周围到处都是人，人山人海的，一眼看过去，不是人头，就是挥舞着钱的手臂。 累的他们，也就方辰被拜神的时候，休息了十来分钟而已，整个一天下来，别说吃饭了，就连口水都没得喝。 尤其是到了下午，金砖被拿完了之后，那些人都已经赌红了眼，非要拦着他们，不让走，要不是方辰解围，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令人不寒而栗。 就算是他李启明再怎么能打，这么多人，一人一拳一脚，都能把他打成肉泥。 方辰说的的确不错，明天，最多后天再干一天，必须收手了，要不然真的不是他们几个人能够控制的。 等了一会，熊二他们也到齐了。 “真他奶奶的远！”熊二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抱怨道。 就他这体重，前前后后走了快二十里地路，而且现在虽说是傍晚，可正值三伏天，晚上地热上升，简直和蒸笼似的，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累也值得！”洋灰兴奋的说道。 一想到，以后方辰的生意就是他们的了，他就按耐不住心中激昂的情绪。 强子嘴角冷笑，该你们这么累。 本来，跟踪的事情，他两个人就可以了，可是熊二和洋灰不放心，也非要跟过来。 老大都来了，小弟们自然也要跟着，呼呼啦啦一下子来了十来个人，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火并呢！ 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熊二和洋灰心中满是不屑，他们要是不跟紧点，强子独吞了怎么办？ 而且他们发现，强子在私底下有拉拢他们小弟的行为。 只不过现在大敌当前，先想办法把方辰撵走才是最关键的事情，要不然他们早就找强子麻烦了。 他们必须要跟紧点，要不然他们连喝口汤的份都没有。 第四十八章 狮子大张口 “小南过去叫门！” 小南颠颠的跑过去，将大门拍的砰砰作响，在黑暗寂静的夜空中，各外尖锐刺耳！ 听到声音，从门卫室里走出一个五十来岁，身形不高的老头，一看门外的情况，瞬间吓的魂飞魄散，浑身直打颤，大声喊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们厂里有人！汤厂长！汤厂长快来！有一群人来捣乱！” 小南也急了，“老头，你瞎叫唤什么，谁捣乱了！” 强子三人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都什么破事！ 过了一会，呼呼啦啦，从厂里冲出来二十多号人，各个带着棍棒，钢管，和强子等人遥遥对峙！ “你们这些人来干嘛的！敢来我们厂捣乱！”对面有人厉声喊道！ 强子眼睛一亮，说话的正是之前，那个和刘向阳说话的汤厂长。 强子慢慢走了过去，笑着说道：“汤厂长是吧，我是来找你做生意的。” 闻言，汤志国的神色缓和了不少，朝身后挥了挥手，众人手中的棍棒才稍稍低了一点，气氛这才不那么剑拔弩张了。 “我们还以为你们是来捣乱的，不过你们这架势实在是让人容易误会。” “不知道你们来我们石膏厂要买什么，我们厂主要生产石膏板，石膏线，以及各种石膏制品，可根据图纸加工定做。” 汤志国笑着说道，但是眼中一直绽放着警惕的光芒。 “我是来买金砖的。”强子说道。 闻言，杨志国面色微变，沉声说道：“我们这里没有金砖，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金砖！” 强子顿时笑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汤厂长，不要拒绝的这么干脆，我刚才都看见，李启明他们从你这拉了满满一三轮车的金砖。” 听了这话，汤志国的脸色又变了好几下，神情似乎有些挣扎犹豫。 “要不这样，您开开门，我和您单独聊聊，您放心，该您赚得，绝对让你赚到，而且只会比方辰给您的多，不会比方辰给您的少。”强子乘机加了一把火。 “那行吧。”汤志国无奈的点了点头，示意工人开门。 “还有我！” 见状，熊二和洋灰齐声说道。 “嗯？”杨志国疑惑的看了看强子。 强子心中暗骂，两个王八蛋，用得着他们了，他们不露头，全靠老子，现在谈下来了，就出来争好处了。 熊二和洋灰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他们自然要进去。 要不然，强子和人家谈好了，把他们给撇到一边，那他们不就亏大了。 那还不如，三个人都不挣钱算了。 不患贫，患不均，便是这个道理。 无可奈何，强子点了点头。 汤志国也没说什么，径直打开门，放强子他们三个进来了。 办公室中，强子三人和汤志国以及秘书这么干巴巴的坐着，连杯茶都没有。 熊二心中暗骂，就看着汤志国一脸警惕的神情，就连他自己都怀疑，他不是来做买卖的，而是来砸场子的，至于这样吗？ “汤厂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不管方辰从你这里买金砖是什么价格，我都愿意出翻倍给你！”强子看着汤志国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此时，他的眼中绽放着一股摄人的光芒。 如一头孤狼在凝视自己的猎物一般，无餍且凌厉。 “我答应方辰说了，这金砖不卖给别人，不过你们真能每块金砖出四毛钱？”汤志国犹犹豫豫的说道。 强子顿时笑了，他从杨志国的眼中看到了贪婪二字，对财富的贪婪。 “能！”强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按照利润来算，每块金砖至少能挣二三块钱，多给两毛钱有算得了什么。 如果出的价格不足以让汤志国心动，那不是全白搭了，所以他才出这么高的价格，不论方辰出多少，他都翻倍！ “这……”汤志国面色挣扎的说道。 但是强子却已然是心中大定，身子往后一躺，笑眯眯的看着汤志国。 他可以肯定，汤志国不过是在演戏而已。 这是一个标准的商人，别说自己翻倍给他钱，哪怕是每块金砖给他加一分钱，他都会答应。 想到这，强子有些心疼，他要是早知道汤志国是这种人，他绝对不会加这么多钱。 一块金砖两毛钱，一万块钱金砖就是两千块，要是十万块金砖，那就是两万块钱啊。 足足两个万元户。 不过没事，只要能把方辰挤垮，这钱想挣回来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要是他来做砸金砖的话，百分之五十返奖其实就已经不少，何必弄到百分之七八十那，这不是浪费钱吗。 反正那帮赌鬼盯的都是最大奖，几率大点小点没什么关系，他之前抠奖的时候，少放了好几张一千块钱奖券，人不是照样不少。 “既然这样吗，我就答应你们了，做生意不就是交朋友，既然都是朋友，我也不好厚此薄彼，卖给你们了！卖给你们了！”汤志国笑眯眯的说道。 “那就先谢谢汤厂长了，不过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 “我想做独门生意，也就是说，你厂里的金砖，我全包了。”强子一字一顿的说道，眼中绽放着一股慑人的光芒。 “这不太好吧，大家都是朋友，给你们，不给别人，这不太合适吧。”汤志国面色有些为难的说道。 “我可以付定金。”强子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们真要这样？”听到定金二字，汤志国的表情瞬间有些意动。 “必须要这样！” 熊二和洋灰抢先说道。 说完，两人的眼睛偷偷瞄了强子一眼，心中有些得意，他们要是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他们俩是强子的小弟那。 强子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冷笑，现在还用得着这俩夯货，等回头这金砖的生意成了，他再把他们两个的小弟给拉拢过来，这两个夯货就等着滚蛋吧。 不过熊二他俩这话说的到是对了，如果不能把方辰给踢出去，那还有什么意义。 人家是小财神，他们狗屁都不是。 要是同时做金砖的生意，天知道能有几个傻子来他们这边，这是之前抠奖时，他们已经看明白的道理。 更别说方辰现在还有小财神之名在身，那更打不过了。 所以说，必须要断绝方辰的金砖来路才行。 “你们如果真想这样的话，给我拿四万块钱定金过来，这金砖我就优先供应你们。”汤志国说道。 强子面色巨变，这不是狮子大张口吗！ 第四十九章 斗志昂扬 “四万块钱！你怎么不去抢！”熊二噌的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道。 他们三家加起来，这么长时间，也没挣够四万块钱，汤志国居然敢狮子大张嘴，直接问他们要四万块钱，这不是疯了吗。 “怎么，你们想打架啊！”汤志国的秘书说道。 而门外，瞬间冲进来了四五个人，用棍棒指着熊二！ “汤厂长，这定金也太高了点吧。”强子幽幽的说道。 “人家方辰说了，要我二十万块金砖，我现在就是按照二十万块金砖备的材料，而且昨天还刚进了一台新设备，招了几个工人。” 汤志国板着手指头盘算着。 “你们现在说，让我专供你们，我们这金砖做出来了，结果你们拍屁股走人，说不要了，那我这材料不是白瞎了，设备也浪费了，工人也白招了，所以说，这四万块钱的定金，你们必须一分不少的给我。”汤志国突然无比硬气的说道。 “如果真不行的话，那也别说让厂子专供你们了，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汤志国不耐烦的说道。 强子顿时觉得有些棘手了。 而且心中更是惊叹，方辰这胆子，不，胃口也太大了吧。 二十万块金砖，就是按照一块金砖挣三块钱计算，这二十万块金砖，可就是六十万了。 六十万块钱！ 想到这，强子顿时下定了决心，怎么着也不能让方辰把这六十万块钱给挣走。 不单单说是钱的事情，他们和方辰这梁子可是结的不小，总有一天方辰会报复过来的。 方辰越有钱，那报复的力度自然而然就越大了。 “那为什么方辰就没给你交定金，汤厂长这就不太公平了吧。”洋灰说道。 “谁说没有，方辰给了我两万块钱的定金，要不然我怎么可能给他备货，进设备，招工人，而且你们这四万块钱也不是我全部一个人拿走，我还要还给人家方辰两万块钱。” 听了这话，强子三人的心里倒是舒服了一些，方辰也给了定金。 “那汤厂长，这定金我可以交，可是你怎么保证，你不会收钱之后，再跟别人做买卖。”强子说道。 闻言，熊二和洋灰眼睛顿时一亮，这个是关键。 就这汤厂长的人品，他们算是看透了，简直烂的掉渣，有奶便是娘。 今天，他们能通过多交钱，挤走方辰，那么明天方辰就能通过多交钱，挤走他们。 这样一来，那就是拼钱了。 拼钱，他们怎么可能拼得过方辰。 所以，必须要和这汤厂长定死，这金砖绝对不能卖给方辰才行。 “这好办，我可以和你们签合同，要是我不执行合同，你们可以让公安来抓我！”汤厂长说道。 “那行吧。” 强子三人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只得答应了下来。 他们想了想，也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是说，他们这辈子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们居然可能要让公安来保护他们的权益了，这着实有种微妙的错觉。 平常，他们见了公安，就和老鼠见猫没什么两样。 汤厂长的秘书很快就在纸上手写了一份合同。 强子拿起来一看，念道：“兹收到强子，熊二，洋灰三人，二十万块金砖定金，四万块钱，本石膏厂承诺优先为强子三人加工二十万块金砖，在二十万块金砖没有生产完毕前，不得卖于他人，如有违约，赔偿强子三人双倍定金。” “行吧，那就这样吧。”熊二虽然心里不爽，但仍旧点了点头。 他有种被敲诈的感觉，从来都是熊爷他敲诈别人，谁能想到居然有一天，居然轮到别人敲诈他了。 “汤厂长，你这厂子也没个名字。” 将合同郑重其事的收起来，洋灰随意问道。 “有啊，我们厂叫做前方村石膏厂！”汤志国笑眯眯的说道。 闻言，洋灰咧咧嘴，也不在意。 这时候，无数村办，镇办企业拔地而起，小五金厂，胶鞋厂，小砖厂，小工具厂，小农机厂，乱七八糟的小企业多的数不胜数，想来这石膏厂恐怕也是属于这样的村办企业。 “那这样，汤厂长我们哥几个凑下钱。”强子说道。 “行，行，小李给强子老板上几杯茶。” 说着，汤志国笑呵呵的的走了，几个拿着棍棒的工人紧随其后。 “什么玩意！” 看着桌子上的茶，熊二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说道。 “行了，不扯这有的没了，你们身上有多少钱，我这有一万五。”说着，强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万五。 “我这有一万二。”洋灰说道。 “我这有九千……”熊二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怀里面掏出来了九千块钱。 强子眉头微皱，他们这些人不说刀头舔血吧，但是跑路倒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一件事，再加上没家没口的，钱都带在了身上，身上有多少钱，那就是全部的身家了。 虽说这一万五里面，不仅仅有他这一段挣的钱，还有二三千是之前剩下来的，可这熊二的九千块钱也未免太少了点吧。 “我前一段，开销比较大。”熊二解释道。 洋灰嘴角冷笑，可不是，前一段时间，熊二吃香喝辣不说，马杀鸡一条龙更是没少玩，钱怎么可能多。 “算了不说这个了，那这钱也不够啊，还差四千块钱。”强子说道。 “我出去问兄弟们借点钱。” 说完，熊二蹬蹬的就奔下楼。 过了好一会才回来，他们这些当老大的钱都不多，更何况小弟们。 他几乎把包括强子和洋灰的小弟都搜刮干净了，连几毛钱的毛票都没放过，这才算是勉强凑过了四千块钱。 “那行吧，就照合同执行，你们可以拉金砖了，厂里还有五千块金砖，本来是为了方辰他们明天准备的，现在也不用准备了，你们全拉走吧。” 汤志国也不嫌弃这几毛几毛钱，一挥手让秘书全部收了起来。 用汤志国借给他们的板车，拉着满满一车的金砖，一群人浩浩荡荡，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省道上。 “这下可好，兜里的钱全没了，裤兜比脸都干净！”熊二抱怨道。 可不是，十几个大男人，兜里的整票加起来，不超过十块钱。 “能把这金砖给卖出去，咱就有钱了！”洋灰满怀希望的说道。 强子点了点头，这下他一定能把方辰挤垮！ 一定能挣到钱！ 一定能成为矿老板！ 此时众人，斗志昂扬，充满希望！ 第五十章 起朱楼，宴宾客，楼塌了！ 第二天一早。 王城公园可谓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热闹非凡。 众人赫然发现强子那边居然也支起了砸金砖的摊位。 不过，大都瞅两眼，身子就很诚实的朝着方辰这边走去。 虽然都是砸金砖，可是这金砖和金砖之间是有很大不同的，小财神那边是开了光的，短短两天，就已经产生了三个万元户了。 去那边，自然不言而喻了。 强子冷冷一笑，然后对着锣鼓队喊道：“各位把力气卖足点，晚上给你们加钱！” 听了这话，锣鼓队瞬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唢呐声穿云裂石，鼓声震耳欲聋，锣声响彻天际，一瞬间就将方辰那边的声音全部给盖过去了。 强子不屑且得意的朝方辰摊位扯了扯嘴角，现在没有客人过来，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可是这输人不输阵，人可以比不过，但是气势不能输！ 不过他倒是要看看，等方辰那边金砖卖完了，而且也买不到金砖的时候，方辰究竟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想必一定很精彩。 “吵死了！”苏妍嘟着嘴，面色不悦，没好气的看着强子他们。 难道他们是想用声音把方辰这边的人全吓走吗？ 方辰笑着说道：“无所谓了，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 “九爷，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您是在夸强子他们那？”吴茂才凑过来，好奇的问道。 刘向阳和李启明也是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方辰，他们也觉得方辰在夸强子他们。 方辰笑而不语。 “噗嗤！” 苏妍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一双硕大明亮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细线，嘴角弯成了月牙，有种说不出的可爱，像是偷吃到鱼的小猫咪一般。 “葛朗台你越来越坏了！”苏妍摇着头，一脸唏嘘，一副世道不公，人心不古的模样。 “你俩别打哑谜了，快急死我了！”刘向阳着急上火的说道，他感觉自己的心跟猫抓一样的。 方辰和苏妍面面相觑，异口同声说道：“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楼塌了！” 刘向阳三人无奈的翻了白眼，学习好的，坏起来真可怕，简直坏的嘴上长疮，脚底流脓。 损人不说吧，还一套一套的。 “九爷您真有学问。”吴茂才伸出大拇指，恭维道。 “还行，你没事也看看书，人这一辈子总是要经常学习，才能保证不退步，不落后。”方辰说道。 “是，是，九爷您说的是，我一定加强学习。” 看着这一副爷慈孙孝的场面，苏妍吐了吐小舌头，做出呕吐的表情，爷爷是周扒皮，孙子是狗腿子，真是天生绝配。 她刚才也说对了，怎么没人夸她！ 看到苏妍的表情，吴茂才心中也是不屑，这小丫头片子又怎么知道，今天一大早，九爷就又给他涨了十块钱，算是表扬他昨天晚上的机敏，老练。 当然了，他眼皮子也没那么浅，为了这十块钱而高兴，他是为了自己距离自己的目标又更进一步而高兴！ 总有一天，他会取代，刘向阳和李启明在九爷心目中的位置。 到了下午两点多，方辰那边依旧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可强子那边也依旧是寂寂寥寥，空无一人，只剩下震耳欲聋的锣鼓，以及穿云裂石的唢呐声。 配上摊位萧瑟的景象，更有种凄凉感。 “强子，要我说，这锣鼓队停了吧，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开张大吉的感觉，反而还有点像是在参加白事。”熊二抱怨道。 “我也是这么感觉。”洋灰也连连点头。 这一上午，连个张都没开，空空荡荡，凄凄凉凉的，就他们这十几个人傻坐着，这感觉真是绝了。 别看外面艳阳高照的，他坐在摊位里，真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没事，葬礼就葬礼，全当是为了方辰他们举行的葬礼，来各几位，声音再高点，晚上加钱！” 强子浑不在意的说道，相反他倒是感觉热血沸腾，仿佛浑身上下都有股使不完的劲，都已经到了想要发泄的地步！ 甚至就连看着方辰那边飞速减少的金砖，他都能兴奋不已！ 因为他觉得，这金砖就如同方辰的生命一般，等金砖被拿完的时候，就是方辰生命戛然而止之刻！ 现在方辰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此时的强子已经兴奋到癫狂的程度。 “强子，不对啊，李启明怎么又拉来了一车金砖。”洋灰惊叫道。 强子定睛一看，心里顿时一咯噔，可不是咋的，李启明骑着三轮车又拉了一车金砖，在阳光的照耀下，如有万道金光爆射而出。 宛若小太阳一般，令人不敢直视。 而方辰的摊位上，又传来了一片兴奋的惊呼声。 众人纷纷喜笑颜开，他们看着金砖快没了，还以为要和昨天一样，早早就收摊了，没想到小财神说话这么算数，说金砖不断供，就是不断供！ “呸！一群傻子，赚他们钱，他们还那么高兴！”熊二厉声厉气的说道。 可是看其眼神，就知道其中绽放的是羡慕嫉妒恨的光芒。 他恨的不是那帮人太傻，恨的是那边傻子的钱居然没让他给赚走。 强子的面色也越来越难看，双眼通红，充满了杀意，这简直就是在他最兴奋的时候，朝着他的后脑勺，狠狠来了一下。 “强子不用这么着急上火，说不定之前方辰卖的，是之前他剩下的，这一车才是他昨天晚上拉的那一车。”洋灰安慰道。 听了这话，强子的神情才好一些。 “他娘的，老子就看他能有多少存货！”强子恶狠狠的说道。 就这样，一边热热闹闹，人声鼎沸，一边冷冷清清，寂寂凉凉的一天过去了。 强子硬撑到方辰收摊之后，这才也收摊回去。 看着方辰空空荡荡的摊位，强子双眼宛若有一团火焰喷出，他就不相信，就这点金砖卖完，明天方辰还能有金砖卖！ 说不定，今天晚上方辰去拉金砖的时候，就会欲哭无泪的。 朝着方辰的摊位狠狠的呸了一口，强子带着人扬长而去。 一大早，强子三人的摊位就再次开张了，依旧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强子满心期待的等待着。 可是他的期待在李启明再次骑着三轮车拉过来一车金砖后，瞬间破灭了！ 一下子，所有人的面色变得无比难看，现在就是傻子也知道，他们被骗了！ “他娘的，姓汤的居然敢耍老子！”强子面目狰狞扭曲的说道。 说完，强子气急败坏的冲了出去。 他现在脑子里就一个念头，那就是弄死姓汤的。 从来只有他耍别人的，没有别人耍他的，敢这么干的人，都已经死了！ 看着鱼贯而出，连摊位都不要的一群人，锣鼓队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几个人面面相觑，老板都跑了，他们是吹还是不吹！ 第五十一章 弄死他！ 顶着烈日散发出的无穷伟力，强子等人硬生生两个小时就走完了二十里地。 他们全身大汗淋漓，如同刚从海水中捞出来的一般，衣衫上都挂着大片大片的白霜。 可是他们却一点都没有感到热意，因为他们心中的怒火比太阳还要炙热！ “砰！砰！砰！” 强子使了个眼色，小南带着几个小弟，拳砸脚踢狠狠的砸向前方村石膏厂的大门，砸的大门阵阵作响，响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就连楔在门柱上的门套都在瑟瑟发抖，震下来不少的泥土。 “来了！来了！别拍了，再拍门都拍坏了！” 还是上次的那个大爷从门卫室中走了出来。 一看是强子等人，大爷急忙说道：“强子老板，你们又是来拉金砖的？我现在就给你们开门！” 闻言，强子楞了一下，他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这老头的表现未免有点太普通了吧。 他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石膏厂不开门，他就把门给拆了，可没想到这老头这么配合。 估计是汤志国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来的原因，所以也没通知给这老头。 门一打开，强子等人鱼贯而入，呼呼啦啦，一下子全冲进来了。 “老头，姓汤的人在哪！”熊二厉声厉气的问道。 “你们说汤厂长啊，他在车间，就是你们之前拉金砖的地方。”大爷手一指说道。 “走！” 强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就怕逮不着这姓汤的。 本来之前，他就担心过两件事，门不好进，还有就是逮不着这姓汤的，可没想到居然都这么顺顺利利。 这应该都是他们兵贵神速的原因。 旋即，他的眼中绽放着狠厉的光芒，一会他非让姓汤的好看，居然敢骗他们。 看着强子他们进了车间，大爷朝地上呸了一口，“什么玩意！” 一到车间，强子就看到了汤志国的身影，立刻大喊道：“姓汤的，你他娘的敢骗老子，老子今天非把你的胳膊腿给卸了，让你知道马王爷还有三只眼！” 汤志国面色数变，说道：“强子老板，你们这是要干啥！咱有话好好说！” “今这话好说不了！” 说着，熊二大手一挥，就带着人朝着汤志国冲了过去。 他娘的！ 这两天实在是太憋屈了，这姓汤的，居然敢拿钱不办事，拿了他们四万块钱，还敢把金砖卖给方辰。 平日里，只有他们耍人的份，没想到今天居然轮到他们被耍了！ 今天姓汤的，如果不连本带利的，赔他们个十万八万的，今天这姓汤死定了！ “你们要干嘛！”李秘书惊叫道！ 一瞬间，车间里七八个工人站了起来，顺手将手中的棍棒都抄了起来，快速的将汤志国给围到了中间。 两边对峙，火并一触即发！ “强子老板，咱有话好好说，就算是死，你也要让我死个明白！”汤志国面色平静的说道。 “行！行！我今就让你死个明白！来咱们看看，前天你和我签的合同，上面白纸黑字写的什么，这上面写的字你认不认！”强子气急败坏的从怀中掏出了合同，厉声厉色的说道。 都这会了，这姓汤的还给他装糊涂，打马虎眼！ 汤志国说道：“我认啊！” “好！你认就好，那你告诉我，今天方辰是不是从你这拉金砖了！”强子火冒三丈的说道。 汤志国说道：“是啊！” 强子等人楞了一下，他们还以为汤志国会百般狡辩，可没想到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那咱这合同是怎么说的，我告诉你，要不你今天连本带利的给我拿十万块钱，要不然我就卸你一条胳膊腿！”强子狞笑道。 车间工人面色数变，李秘书更是紧张的瑟瑟发抖，这年头世道败坏，悍匪横行，二王，董雷，魏震海之名可以说是路人皆知，个个都是杀人如麻的存在。 “这合同上的内容，我都已经如约完成了，我凭什么不能让方辰拉金砖。”汤志国突然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合同上的二十万金砖都已经给你生产完了，你只要是把尾款给付清，这金砖你立马就可以拉走。” 话音刚落，汤志国快步走了两步，走到了墙边，将上面遮盖住的篷布使劲一拉，只见一堵绵延一百多米，横跨整个车间的，金砖墙赫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二十万块金砖都在这里，强子老板你可以点点，你现在把另外四万块钱的尾款交了，马上就能把金砖拉走，要是一下子给不了也没关系，可以先拉走一部分，剩下的就先放在我这里，咱们都是朋友，好说好说。”汤志国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得意的光芒。 看着眼前，硕大的金砖墙，强子三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黑。 这么多天下来，他们对金砖已经有了清晰的认知，就眼前这么一堵金砖墙，就算是没有二十万块，也差不多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姓汤的明显是有备而来。 被坑了！ 他们被坑了！ 真是玩了一辈子鹰今天让小家雀给啄着眼了！ “姓汤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今天要是同意，以后不让方辰从你这拉金砖，我带着人扭头就走，你要是不同意，我今天弄死你！”强子的双眼泛着一道道红光，怒火冲天的说道。 他娘的！ 如果不把方辰挤走，他拉这么多金砖干嘛，回家盖房子吗？ 这两天事实已经证明，如果不把方辰的金砖来路给堵死，他们一块金砖都卖不出去，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惨。 汤志国原本笑着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你们想都别想，要么按照合同办事，要么给我滚出去！” 强子心里一咯噔，他感觉汤志国突然变了，从原本他感觉的那种猥琐贪婪商人，一下子变的坚不可摧，且不容置疑，整个人的性格似乎都变了。 旋即强子面色一寒，不管这姓汤的变成什么样，今天他都要弄死这姓汤的！ “姓汤的，你给我玩横的不是！” 话音刚落，强子从怀中又掏出了一把两尺多长的大砍刀，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与此同时，只听一阵阵金铁交鸣之声响起，熊二等人也一脸狞笑的抄出家伙事。 此时众人只觉得热血澎湃，这才是他们应该干的事情。 就应该，砍他娘的！ 抢他娘的！ 揍他娘的！ 什么老老实实做生意！ 都是狗屁！ 不是他们爷们该干的事情！ 第五十二章 一出大戏！ 看着面前刀枪林立，寒光熠熠的场面，汤志国和七八个工人一幅浑然不惧的模样，有的人还嘴角挂着冷笑，全然没有把强子他们放到眼中。 汤志国迅速从墙边抄起了一根棍子，下令道：“预备用——枪！” 话音刚落，只见以汤志国为排首，工人们右手将棍棒提起，拇指轻贴胯处，以右脚掌为轴，身体半面向右转。 同时，左脚向前迈出一步，脚尖对正前方，两脚距离约与肩同宽，左脚中央线与右脚跟在一线上，在出左脚的同时，右手以虎口的压力和四指的顶力迅速将棍棒向前稍左送出，虎口对正棍面，右手移握棍颈，棍面稍向左，棍尖约与喉部同高，并和左眼在一线上，两眼注视强子等人。 强子等人面色剧变，一股如山岳的气势从对面横压而来。 他们都是经历过六十年代，备战备荒的时期，面前的景象，正是我军标准的刺杀预备动作，也就是俗称的拼刺刀！ “前进！”汤志国继续下令。 工人们手臂不动，右脚掌蹬地，左脚快速向前一步。 面对手持刺刀，哦不，棍棒，气势如虹，无坚不摧的汤志国等人，强子等人虽然手舞着家伙事，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汤志国前进一步，他们就退一步，很快就被逼着退出了整个车间。 “兄弟们，不能再退了，干死他们！” 一看这模样，强子狠狠一咬牙，带头朝着汤志国冲了过去。 熊二和洋灰等人见状，也大喊一声，十几个人脚步凌乱的朝着汤志国奔去！ 他们十几个人还都拿着砍刀，结果让几个拿着棍棒的泥腿子给撵的鸡飞狗跳，落荒而逃，他们以后还怎么在街面上混！ 汤志国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左打——刺！” 工人们两臂向目标用力推枪，同时以右脚掌的蹬力，腰部的推力，使身体向前，随即左小腿带动大腿向前踢出一大步。 如林般的棍棒，瞬间将强子等人的砍刀击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强子等人连汤志国他们的汗毛都没有摸到。 强子和熊人等人，此时着实觉得无比棘手，街面上的火并他们经历多了，可是面对这种摆开阵势，令行禁止，一步一击的存在，就如同狗咬刺猬一般，无从下手啊。 打了半天，没伤到对方半点汗毛，到是他们身上多了不少被棍棒击中的青紫印。 而汤志国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气定神闲，不慌不忙的，只是被动防御，一点都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 就如同一块巨石，牢牢的矗立在江河中间，任由风吹浪打！ 也不知道鏖战了许久，汤志国突然面色一喜，说道：“来了！” 强子等人顿时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好的感觉。 只听一连串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强子扭头一看，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只见厂门口，浩浩荡荡，突然来了十几辆解放牌大卡车，上面满满当当都是人，而且大都穿着军服，只不过没有军衔而已。 除此之外，车头上居然还都架着一挺挺机关枪，黝黑的枪口，澄黄的子弹，仿佛死神的邀请一样，散发着渗人的气息。 卡车后门板打开，一群人从车上一跃而下，扛起车厢里的沙袋就朝着大门口垛去，很快就形成了一座标准的封锁战壕！ 紧接着，一架架67式7.62mm通用机枪，69-1型40毫米火箭筒，82毫米无后坐力炮，77式12.7毫米高射机枪，从车上卸了下来，最后还拉来一架55式57毫米反坦克炮。 55式57毫米反坦克炮是我军最早自行生产的反坦克炮，是原苏联M43式57毫米反坦克炮的仿制产品，弹丸初速1270米/秒，最大射程8400米，战斗全重1150千克。 以及几百个56半，56冲，虎视眈眈的看着强子等人，似乎只等一声令下，就能将强子等人碾成齑粉！ 强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汤志国，他着实没想到，居然一下子，病猫变老虎了。 洋灰等人更是面色死灰，他们要早知道汤志国能拉来这阵势，那还打个屁，简直就是杀鸡焉用牛刀，高射炮打蚊子。 能栽在这阵势下，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还该说一声荣幸。 其中一个身穿军服，不到三十岁，腰上揣着五四手枪的青年，跑步跑到汤志国面前，立正敬礼，大声喊道：“汤志国副团长，洛州市LC区邙山乡民兵一团二营奉命向您报道，全营应到三百五十三人，实到三百五十人，三人病假，营长李英卓，请您指示！” 汤志国举手回礼，轻蔑的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强子等人，“实施抓捕，如有反抗，就地镇压！” “是！”李英卓大声应道。 李英卓一挥手，“一连一排出列！” 话音刚落，三十多位，如狼似虎，迫不及待的民兵，如猛虎跳涧一般，从人群中冲出。 熊二还想反抗，直接被两个民兵按住，用枪托狠狠的砸了几下，这才算是彻底老实了。 两个民兵一个人，压着强子他们跪在了地上。 有的小弟身躯瑟瑟发抖，不会就在这，把他们处决了吧。 汤志国嘴角抹过一丝冷笑，一脚踹在强子的脸上，把强子踹了一个狗啃屎。 强子双眼通红，奋力挣扎反抗，却被民兵死死的压在了地上，除了荡起不少尘土外，毫无作用。 最后身体一软，彻底没劲了。 “你不是要弄死我！”汤志国笑着说道。 强子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行了，带走吧，交给公安的同志，然后继续拉练打靶！”汤志国下令道。 “是！押上车！”李英卓说道。 民兵压着强子等一群人，直接上了大卡车。 中间洋灰他们连一句狠话都没有说，要是实力差距不大，也就罢了。 就现在这情况，撂狠话又有什么意义，只会招来挨打！ 完了！ 这次真的完了！ 站在办公室，通过窗外，看到这一幕的方辰，不由唏嘘的摇了摇头，看了这么一出大戏，也不枉他冒着在这三伏天，骑着自行车跑了这么长时间。 第五十三章 壮哉民兵！ 过了一会，汤志国走进了办公室。 方辰见状，赶紧殷勤的倒了一杯水，“多谢汤叔了。” 汤志国摆了摆手，“咱们叔侄俩有什么谢不谢的，北朝战场上如果不是你爷爷救了我家老爷子，这世界上连我这个人都没有，更别说你还是我看着长大的，这点小事算的了什么。你看看我带出来的兵怎么样！” “壮哉民兵！这火力快比得上正规军了吧！”方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汤志国眉飞色舞，显然很是受用，“正规军肯定是比不上的，不过你汤叔脱了那身军服后，可真没少在这些民兵身上下劲，尤其是这个二营，基本上都是咱村子弟组成的，别说整个邙山镇，就是LC区民兵师，我带出来的这个营，也是首屈一指的！” 方辰点了点头，这场面着实有些超过了方辰的想象，刚才他自己都怕，万一走火了怎么办，尤其是那57毫米战防炮来一下子，强子他们恐怕真要灰飞烟灭，化作齑粉了。 不要说不可能，毕竟前世，弯弯一个中士就能误射出一枚雄三导弹，准确击中一艘渔船。这些民兵手一抖，拉了下炮栓，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才汤志国可是以演习的名义把人给拉过来的，都是荷枪实弹。 本来，方辰其实没打算弄这么大。 到是汤志国兴奋的不得了，亲自主演不行，还非要作为执行导演，弄了这出戏。 这从另一方面，体现了华夏军事力量的强大，其实每年九月十月，突然出现的那批一千多万的神秘军队，并不是华夏人数最多的军事力量，最多的应该是华夏民兵！ 华夏的民兵组织，是由赤卫队，工人纠察队等组织发展起来的。电影里的洪湖赤卫队，电视里的县大队区小队，以及淮海战役中多达五百万人的支前队，都是民兵武装。 到了建国以后，更是有一个流传甚广的故事：1959年的国庆节，太祖站在天安门城楼上，看着浩浩荡荡通过广场的首都民兵师，对赫鲁晓夫意味深长的说：我们有一亿民兵。 赫鲁晓夫震惊不已。 实际上，何止1亿，华夏当时有2.5亿的民兵。 有5000多个民兵师，有4万多个民兵团。 首钢民兵组建的“钢铁工人民兵师”，下辖13个团，总兵力4万余人，不知吓尿了多少军事观察家。 他们还分别在60年，84年和99年单独组成方队，参与了国庆阅兵。 县区一级的民兵师规模就更为庞大了，在太祖提出要大办民兵师的号召，“实行全民皆兵，是保障社会主义建设、对付帝国主义可能发动新战争的一个根本措施。” 在建制编成方面，原则上以县编师，公社编团，村编连，生产队编排，在宣传教育的基础上，将符合条件而未参加民兵的公民，以自愿的原则一律吸收为民兵。 凡年满16至50周岁的男女青壮年，除身体不合格及地富反坏右分子外，都编入了民兵组织。又以复退军人为骨干，将16至30岁的男女青年编成基干民兵，其余编成普通民兵。 完全实现“寓兵于工、寓兵于农、寓兵于商、寓兵于学”的目的。 各地都成立了大量的民兵师，据方辰所知，LC区民兵师，下辖二十个团，总兵力达到十二万人。 也就是82年，民兵工作的指导方向，来自于太宗“民兵就要提到战略位置”的论断。全国民兵组织因此进行了精简强化的大调整，人数减少了60%。 这一次，全国民兵总数，真的变成了1亿人。 “以后，你要是碰到这种小混混，千万不要跟他们硬拼，你一个学生怎么和这些滚刀肉斗，你就给你汤叔说一声，保准整的他们哭爹喊娘的。”汤志国拍了拍胸脯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才设计的这一出戏。 如果只是想要简简单单的报复，那简单，他告诉方和光一声，方和光一个派出所副所长，怎么可能收拾不了几个小混混。 只是这样干，容易联系到他身上。 毕竟前一天刚打了刘向阳，抢了奖盘，第二天就被抓了，傻子也知道是他方辰干的。 他自己其实到无所谓，可是刘向阳和李启明那？ 尤其是李启明，不管是强子他们伤到他，还是他伤到强子，这其实都不是方辰愿意看到的。 再加上那样，那样实在是太便宜强子他们了，到时候强子他们一口咬死，就是打架，就刘向阳的那点伤口，以及那些不值几块钱的纸盒，怎么给强子他们定罪？ 恐怕顶多也就是赔偿医药费，拘留五天而已，这也是为什么强子他们敢这么大胆的原因，实在是惩罚力度太小了。 他不但要强子他们蹲大牢，更是要把他们这段时间挣的钱，一毛不少的全部坑过来。 要不然汤志国怎么能恰到好处的提到四万块钱这么一个，既能掏空他们，又不至于让强子他们掏不起的定金。 听汤志国说，强子他们连一毛一毛的硬币都拿来交定金，他真是嗤笑不已，看来真是把他们的家底给掏空了。 “这次，他们聚众持刀伤人，没个三五年是出不来的，就算是出来，也不会想到你身上，至于说要找我报仇……”说到这，汤志国的嘴角闪过一丝狞笑。 他既然能一次将强子他们送进大牢，就能将强子他们两次送进大牢。 对于强子这些不在体制内，没有单位，孤魂野鬼般的小混混，人民专政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 方辰笑着恭维了两声，他不得不说，这事处理的很圆满，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他其实最大的目的，就是把强子他们送进监狱，至于说以后报复的事情，等过三五年，他恐怕已经是身价数千万的富豪，说不定小目标都实现了。 还没听说过，这种富豪会害怕几个小混混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强子他们担心方辰的报复才应该是真的。 第五十四章 急流勇退 “这四万块钱，你拿着。”说着汤志国将四万块放到了方辰面前。 “汤叔，这钱我再拿就不合适了吧，出人出力的都是你，我就是动动嘴而已。”方辰推让道。 “拿着吧，帮你，是我这个当叔的，应当应分的事情，你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说着，汤志国将钱硬塞到方辰的怀中。 方辰一个半大少年怎么能反抗的了，汤志国这样三十多岁，正是孔武有力的民兵干部。 挣扎了几下，方辰只能放弃了。 “让你拿着就是拿着，那这么多废话。” “再说了，你教给你汤叔，怎么造金砖，你汤叔给你一分钱专利费了没？而且你的主意真不错，我问了问你摊位周围的那些摊贩，他们听说你有可能不干砸金砖，都对这金砖挺有兴趣的。” “而且，我觉得这金砖真的是大有可为，不光能抽奖，结婚啊，开业典礼啊，反正喜庆的事情上都能用到，算起来，这便宜恐怕还是你汤叔占你的便宜。”汤志国眉飞色舞，兴奋的说道。 方辰笑了笑，真是人才在哪里都会发光。 汤志国前世副团级从部队转业回来，拒绝了政府安排的工作，非要自己下海开厂子，虽然这家石膏厂在前世最终以破产关门为结局。 但是几年蹉跎后，汤志国拉起了一批建筑队，干了包工头，后来还投资了几座小区的建设，在方辰重生前，已经将价值数千万的企业交给了他的儿子，自己退休了，没事和老伴去澳洲钓钓鱼，打打猎什么的，真是神仙日子。 “汤叔，我觉得你的想法不错，而且在模具的样式上，还可以有更多的变化。”方辰说道。 金砖这种抽奖，庆典用品，自然大有可为，在前世鲁省有个著名的金蛋村，全村两千多人，全部都从事制作这种抽奖，庆典用品，全国十枚金蛋中就有八枚出自于这个村，全村年产值三个多亿。 “我怎么觉得，是你小机灵鬼自己夸自己那，毕竟这还是你想出来的主意。”汤志国半赞叹，半感叹的说道。 方辰的事情，他自然都知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不敢相信，一个半大的小子，居然能搅动起这么大的事情来，挣好几万块钱。 而且砸金砖之名更是传遍了整个洛州，就连前方村都有不少人兴致勃勃的喊着要进城砸金砖，由此可见砸金砖的魅力。 “还行吧，咱爷俩彼此彼此，不过这砸金砖生意我是不打算做了。”方辰唏嘘的说道。 一想起，那些人疯狂的模样，方辰就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那些人赌红了眼时的模样，简直就和异形的丧尸没什么区别，脑袋中只有一个念头，而且还会用暴力破坏任何阻挡自己的人和事物。 每天，他和李启明都要收拾好几个这样的存在。 这才是刚开始，大家还有理智，等以后，有人输得多了，真输红了眼，做出任何事情，方辰都不奇怪，要不然电影里，赌场为什么需要那么多的打手，不就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能让这些人冷静冷静。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强子他们几个人，方辰真没打算把砸金砖这样的大杀器给寄出来，抠点奖，小打小闹的，一天挣个千儿八百的，把核桃成熟的这段空档期给度过去就完了。 一想到这，方辰神情一动，又闹了这么久，自己再休息几天，就可以考虑核桃的事情了，毕竟承包核桃林，采摘核桃，都还要一定的准备时间。 而且，最重要的是，燕京，他要来了！ 这次，他不仅仅是要卖核桃，他还要去中关村看看，去四通看看，去联想看看，甚至去看看黄家兄弟。 看看那些，后世闻名遐迩的大佬们，都处于什么样的一个状态。 “不做也行，大家这种对砸金砖的狂热，我都看着害怕，一个不好就闹出什么大事了。”汤志国赞许的说道。 方辰能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不迷失自我，这一点着实厉害，甚至他自己扪心自问，他自己都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在面对每天四五千块钱的巨额收益时，选择急流勇退。 在这个人人推崇，向往万元户的时代，做出这样的抉择，着实艰难的很。 又聊了几句，方辰就赶紧告辞了，这边的事情已经了结了，可苏妍他们还在王城公园摆着摊，他不在，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来，就麻烦了。 方辰一路狂奔，回到王城公园，一见摊位，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金砖在有意的控制下，还没有卖完。 苏妍对着方辰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气鼓鼓的。 真是气死她了，那么有意思的场景，方辰居然不带她去看，这葛朗台太可气了！ 赶紧把剩下的金砖卖完，方辰连明天不来的消息都没敢预告，直接溜之大吉了。 开玩笑，就现在的场面，如果他敢说自己明天不来了，摊位上的所有人，不管是赢钱的还是输钱的，都要闹腾起来。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句话方辰可是记得的。 回到家，所有人都累惨了，直接瘫软到了椅子上，桌子上，甚至吴茂才和李启明，都直接坐在地上了。 方辰今天一来一回，骑了四十里地的路，而且其中有很大一段都是土路，难走的很。 而苏妍他们这边，少了方辰，还要面对比昨天更多的人群，这辛苦程度，自然可想而知。 “大头，我现在真的觉得，你决定明天不去摆摊是无比正确的，这要是再来一天的话，非把人给累死不可！”刘向阳长吁一口气说道。 他以前只知道什么叫做钱难挣，屎难吃，挣钱比吃屎都难，可最近一段时间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钱是挣不完的，命是自己的了。 如果继续下去，钱没挣完，他的小命就要被累死了。 其他人也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这段时间真是太累了。 “行了，接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环节，分钱！”方辰突然说道。 一下子，所有人的神经都兴奋了起来，这段时间他们每天累的连数挣了多少钱都没数，现在终于可以解开谜底了。 第五十五章 新的理解 数完钱之后，所有人看着桌面上几乎铺满的华夏币，都愣住了，他们虽然知道砸金砖应该挣了不少钱，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挣了这么多钱。 足足七万多块！ 本来他们以为一天也就七八千块钱，可谁知道竟有这么多，算起来一天都一万七八了。 “多了高胖子姐夫的一万一千块。”刘向阳盘算起来了。 吴茂才搔了搔后脑勺道：“可就算加上去这数也对不上啊。” 这时，苏妍突然从兜里拿出来了一块金砖，将背后的封纸撕开，“今天本应该抽出去的一个一万块金砖被我偷偷拿出来了。” 说着，苏妍果然从其中拿出了一张万元奖券。 “高！” “实在是高！”方辰朝着苏妍竖了个大拇指，他自己都没想过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刘向阳他们也是傻了眼。 苏妍脸色微红，不过仍旧傲娇道：“我这不是看反正明天也不来了，这奖给不给无所谓，也算是给他们长个教训！“ 方辰再次给苏妍伸个大拇指，能把不给人家钱，说的这么理所应当，清新脱俗也就是苏妍了。 “对了，我这里还有四万块钱！” 说着，方辰把怀中，汤志国强行揣给他的四万块钱拿了出来。 众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这四万块钱又是哪来的？ “方辰，你告诉我，你其实真的是财神爷下凡，兜里面是不是还有个聚宝盆？” 说着说着，苏妍居然朝着方辰动手动脚起来，非要掀开方辰的衣服看看有没有聚宝盆。 方辰捏住苏妍的脸，轻轻的扯了两下。 苏妍这才一脸黑线坐回了原位，双手捂着脸颊，极其幽怨的看着方辰。 方辰把这四万块钱的来历告诉大家。 “也就是说这钱是强子他们的？而且被坑的连毛毛钱都掏出来了？”吴茂才说道。 他脸上的笑意着实都压抑不住了，他在街面上没少跟强子，熊二，洋灰他们斗，现在知道强子他们不但要蹲大牢，甚至连底裤都被坑出来了，心中怎么能不乐。 “大头，谢谢你。”刘向阳的眼圈红了。 要不是为了他，方辰至于弄这么一出大戏吗。 “娃娃，那天我误会你了。”李启明也闷声说道。 那天他差点把方辰也给打了。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方辰笑着说道：“好了不说那么多了，分钱。” 最后方辰分到了九万六千多，刘向阳和李启明一个人七千多点。 方辰从汤志国那里拿过来的四万块钱本来也是要分的，可是刘向阳和李启明死活都不同意。 本来，方辰闹的这出就是因为他们，而且这四万块钱，说白了，汤志国也是看着方辰的面子上，才给方辰的。 他们能拿这么多钱，心中已经是很不安了，这四万块钱说什么都不能再分了。 方辰又从自己的钱给了吴茂才五百块钱，算是对他这段时间辛苦的奖励。 吴茂才乐的心花怒放，自从他记事以来，兜里的钱就没超过二百块钱过，那次去鹏城的二百块钱已经是他积攒好久的一笔巨款了，果真是跟着九爷有肉吃。 不过转头一看，刘向阳和李启明那厚厚一摞的华夏币，心中的喜悦顿时被打消了不少，他再次暗中发誓，总有一天自己要超过刘向阳和李启明在九爷心中的地位。 本来，方辰准备给苏妍也发点钱，小姑娘最近跟着他们从早忙到晚，风吹日晒的，也是累惨了，除了吃点零食外，一分钱都没拿过。 吴茂才一天还有三十块钱工钱那，苏妍连吴茂才都不如。 可是苏妍死活都不要，方辰也是无可奈何。 “大头，这么下来，我俩也算是万元户了？”刘向阳宛若梦中呓语的说道。 李启明点了点头，也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这七千多块钱，再加上他们之前挣的三四千块钱，他们可不就是成万元户了。 这可是万元户啊！ 他们这辈子都没敢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万元户。 “万元户算的了什么！你们最近都已经造就好几个万元户了，自己成为万元户又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总有一天我们要成为百万元户，千万元户，甚至亿元户！”方辰豪气万千的说道。 刘向阳和李启明摇了摇头，成为万元户，都已经让他们有种在梦中的感觉，至于什么百万元户，他们想都不敢想。 “你还觉得，勤劳能致富吗？”方辰再次抛出了之前在七里河桥上，问他俩的那个问题。 “不能，真的不能！”刘向阳唏嘘的说道。 李启明也摇了摇头。 最近这一个多月，一直和钱打交道，他们对金钱的来源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就说说那些从他们手中成为万元户的，又有那一个是通过勤劳成为的万元户，不都是运气。 尤其是他们自己，自己的父母一辈子辛辛苦苦，本本分分的，挣来的那点钱，也就是刚刚够维持生活，买件新衣服，吃顿肉都舍不得。 而他们俩那，就跟着方辰忙活了一个多月，也没出多少力，最起码被卖菜，扛沙袋轻松多了，就成为了万元户。 “其实怎么说那，真正的话应该是，只有勤劳是不足以致富，要有资本，眼光，能力，机遇等等，甚至包括运气，才有可能致富，闷头苦干永远不可能富起来。”方辰幽幽的说道。 闻言，几个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带着几个人下了顿馆子，方辰宣布，砸金砖项目正式结束，并且告诉了他们，自己准备接下来做核桃。 不过这次，对于刘向阳和李启明的参与，方辰并没有直接同意，反而让他们好好想想。 核桃采摘下来，再到卖出去，这中间肯定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这个时间是要超过暑假的，耽误上课的时间，所以说他并不是那么希望刘向阳和李启明参与进来。 闻言，吴茂才顿时乐的合不拢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啊，刘向阳和李启明被踢出局，自己的梦想好像马上就能实现了。 他不用上学啊，而且这核桃林是村子里的，他先天就有巨大的优势，而刘向阳和吴茂才恐怕连那片核桃林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跟自己比。 第五十六章 杀人放火金腰带 走在前往市委大院的路上，苏妍一路上闷闷不乐，先瞅方辰一眼，然后再狠狠的咬下一颗糖葫芦，在嘴中咯吱咯吱的用力咀嚼着，仿佛方辰就是糖葫芦一般，一双硕大明亮的大眼睛中更是绽放着愤怒的光芒！ 坏周扒皮！坏葛朗台！ 这次看戏不带自己就算了，连去摘核桃都不带自己，太气人了。 方辰无可奈何的翻了个白眼，砸金砖的事情也就罢了，毕竟还是市里面，可摘核桃是在村里，而且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忙完的，他都已经做好准备，在村里住几天了。 这苏妍去，又算怎么回事？ 且不说住到哪？ 如果让苏妍她老爸知道自己把他的宝贝女儿给拐到了村里住了好几天，恐怕真能活劈了自己。 这风险太大了，说什么他都不能答应苏妍。 “慢点吃，被噎着了。”方辰看着苏妍说道。 他真也就奇怪了，明明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嚷着吃不动了，可为什么一出门，就能看着糖葫芦走不动道，非要再吃一根不可。 这是有两个胃？ “要你管！”苏妍恶狠狠的从糖葫芦上咬下来一颗山楂，在嘴中使劲的咀嚼着。 这已经不是在吃糖葫芦了，而是在泄愤。 两人一路无言的走到了市委大院门口，看着苏妍头也不回的走进市委大院，方辰无奈的耸耸肩，也走了。 在车上看着自家宝贝女儿和方辰身影的苏爽，一口牙都要咬碎了，这臭小子怎么又和苏妍在一起了。 “书记？要不要？” 秘书见状，殷勤的问道。 “什么要不要，回家！”苏爽没好气的说道。 他难道还能拉下来脸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吗？ 再说了，家里面，柳紫嫣这几天还老说，让苏妍没事请方辰来家里玩玩。 真不知道那小子给自家老婆灌什么迷魂汤！ 就连苏妍提起方辰，虽说都是一口一个葛朗台，周扒皮。 可是看现在这模样，要是真觉得方辰不好，那还跟方辰玩什么啊。 一想到，家里一大一小，两个女性，居然都觉得方辰挺好的，苏爽就有种抓狂的感觉，这两人难道就看不出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包藏祸心？ 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还好他能看得出来，苏妍对方辰的感觉，还局限于同学之间，要不然他真敢把方辰关几天小黑屋。 自家水灵灵的大白菜总不能让方辰这头猪给拱了吧。 不过，随着女儿越长越大，越来越成熟，对于方辰的感觉会变的…… 一下子，苏大书记，感觉更加糟心了。 回到家中。 方辰将钱仔仔细细收好，他刚才算了下，加上之前挣的钱，已经有十三万多块钱，这要是放在后世，自然算不得什么。 但是在现在，这可妥妥的是一笔巨款。 尤其是大部分都是些十块，几块几毛的零散票子，方辰足足放了两个鞋盒才算是放下。 这还是汤志国给的那四万块，都已经换成百元大钞的结果，要不然还要再装一鞋盒。 最大的一笔钱居然是笔横财。 一想到这，方辰嘴角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真是“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肚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小心翼翼的钱盒放在一处，老爹老妈一般不会关注的地方，方辰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可没打算，现在就把这些钱暴露出来。 就以他对自己父母的了解，这钱到了他们手里，基本上是不可能还给他的。 不过想想也是，谁家父母也不会让一个孩子手里拿着十几万，即便是后世也是如此，更别说现在了。 现在一间房子才不过几千块钱，这算下来，方辰手里的十三万多块钱，几乎相当于后世，好几百万了。 这还是等见到爷爷之后，再计较，有爷爷撑腰，这钱才算是妥了。 一想到爷爷，方辰的心里就有些愧疚。 在前世，父母那边还好说，虽然以前苦了点，但是自从自己做生意以来，日子就好了不少，两个人也没少享福。 可是爷爷那，自己在家里是大孙子，爷爷把所有的疼爱都灌注在了自己身上，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自己，甚至就连自己上大学的钱，也是爷爷出的。 但爷爷却没享过自己一天的福，就早早的不在了。 想这前世的种种，方辰不知不觉，沉沉的睡过去了，眼角挂着一道泪痕。 市委大院。 苏妍百般聊赖在床上，翻来翻去！ 现在距离停止摆摊已经过去了五天了，她除了在第二天的时候，戴着口罩偷偷去摊位上看了看，已经四天没有出去过了。 那天摊位上，乌泱泱的聚集了一大群人，都是从洛州九县六区，甚至周围各市赶来要砸金砖的人。 见方辰他们不在，有的在咒骂，有的在哭诉，有的在哀嚎，有的甚至跪在地上，点上香炉，祈求方辰的再次出现。 这一幕幕，着实让苏妍大开眼界，尤其是最后的，真是把方辰当成财神爷了。 后来，还是来了一大批警察，才算是将聚集的人群给驱散了，有几个非要找方辰的，还被带走了。 真是幸亏他们撤退的早，要不然被警察抓走的是谁，那就不一定了。 不过在家的日子真的好无聊，苏妍此时着实格外的怀念前几天摆摊的日子。 虽然累了点，但是有意思啊，可谓是人间百态皆有显，而且还有无穷无尽的零食，能吃多少就有多少。 虽然她一次吃不完，可是光看看，就觉得高兴。 就是方辰这个葛朗台，周扒皮太气人了。 可这么多天不见方辰，她怎么觉得有点想这个葛朗台，周扒皮了！ 突然，苏妍白皙的脸蛋上，一片红晕，娇艳欲滴，宛若挂着水珠的红樱桃一般。 “苏书记，关于这次，聚众持刀破坏前方村石膏厂生产和安全这一严重恶性事件，政法委一定会严肃处理！请您放心！”书房中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第五十七章 偷听 听到前方村石膏厂这几个字，苏妍心中一动，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书房门口，小耳朵贴在了门上。 可是苏妍的脑袋刚贴到门上，只听“吱”的一声，门居然被推开了。 门居然是虚掩着的，没锁！ 一下子，两大一小，三双眼睛，面面相觑，场面十分尴尬！ 苏爽脸上挂满了黑线，厉声说道：“苏妍，我告诉没告诉过你，大人说话，尤其是在谈公事的时候，不准偷听！” 听了这话，苏妍嘴角一咧，眼眶瞬间充满了泪水，从小到大，苏爽还没几次用这样的语气给她这样说话。 苏妍索性直接说道：“谁偷听了，强子他们打过我同学，要不然谁愿意听你们大人说话！” “还打过你们同学？”苏爽眉头微皱，惊奇的说道。 几个持刀的小混混，怎么会和苏妍的同学扯上关系。 苏妍把方辰他们做抠奖的事情，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只不过在刘向阳被打之后就戛然而止了，至于后面砸金砖的事情，她一字都没提。 “行了，我知道了，回屋去！再敢偷听，你就给我等着！”苏爽还没好气的说道。 “哼！” 苏妍冷哼一声，扭头就走，然后重重的把门关上！ “苏书记，这件事情是我错，是我没有审查清楚，我一定让下面的同志，深挖，细挖强子等一伙人，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犯罪事实。” 洛州政法高官，陈凯定说道。 “苏妍这孩子被我教坏了，你不要受她的干扰，该怎么办案就办案。”苏爽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苏书记，您不能这样说，就连苏妍的同学，一个高中生都能受到强子一伙人的欺凌，这说明强子等人对社会的影响十分恶劣，还有一些犯罪罪行我们还没有掌握。” “我们一定要还洛州一片青天，做到守土有责，守土负责，守土尽责，加强队伍的业务能力，坚决依法惩处犯罪分子，请书记和市委放心。”陈凯定诚恳的说道。 “我对政法委的同志，只有一个要求，不能挥霍人民群众对党的信任，影响恶劣的，务必严惩，一定要从严从重处理，起到杀鸡儆猴，杀一儆百的作用。”苏爽缓缓说道。 “是！” 陈凯定郑重其事的说道，眼中有一股深深的杀气，一群不起眼的小混混居然让他在苏书记面前丢人。 让秘书取来关于强子一伙人的犯罪卷宗，苏爽的眉头紧蹙，他的感觉的确没错，这件事着实没有那么简单，虽然苏妍刚才仅仅就说了是因为同学被打，所以她才会这么关心。 可正所谓知女莫若父，他一眼就看出来苏妍有事情瞒着他。 一想到苏妍在里面还有牵扯，苏爽就感觉头大的很。 自己的宝贝女儿以前多么的乖巧可爱，聪明伶俐，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居然还有可能参与到最近轰动整个洛州的砸金砖事件中，而且今天都学会偷听了，以前苏妍可从没干过这事。 念头一转，苏爽双眼喷火，一定是方辰！带坏了苏妍！ 等柳紫嫣下班之后，苏爽和柳紫嫣两人对苏妍进行了三堂会审，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三下五除二，就基本上把方辰一伙人，以及自家宝贝女儿早出晚归的，都干了什么给挖了出来。 “苏妍，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开学，你都不准出家门一步，要不然我腿给你打断！”苏爽黑着脸，厉声说道。 “哇！” 苏妍再也忍不住了，眼眶中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扭头就跑到了自己屋里，重重的一摔门，趴在床上，埋头痛哭的了起来。 从小到大，苏爽和柳紫嫣都没有这样骂过她，而且她又没做错什么，同学被打，她就不应该帮忙吗？ 强子那帮坏人就不应该被抓吗？ 她做错了什么！ 听着苏妍撕心裂肺的哭声，苏爽紧皱的眉头不由的舒展开来，“会不会这次骂的太狠了。” 柳紫嫣白了苏爽一眼，“这会知道骂的太狠了，刚才你骂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现在闺女肯定恨死你了！” 苏爽没好气的说道：“照你的意思，苏妍参与这么大的事情，我就不应该说她两句了。” 闻言，柳紫嫣也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这事着实是闹得太大了。 砸金砖的事情，就连她都有耳闻，行里的职工有不少都参与过砸金砖，那几天整个行里都是谈论砸金砖的，简直都已经到了无心工作的地步。 如果仅此而已，倒还是小事，她就怕再出什么大事来，这银行可是有先例的。 最早的彩票，就是银行的有奖存单，当时有的银行职员，故意伪造客户信息，将存款取出，然后再存入，以此来套取有奖存单牟利，这在当时闹过很大的风波，不止有职员被开除，判刑，甚至还有省行领导一级受到处分。 现在管理虽然严厉了一些，但是事情再闹下去，她自己都不敢肯定，会不会出现有银行职员偷取客户存款来砸金砖的事情的出现。 那可真是丑闻了，就连她都免不了要背个处分。 一想到苏妍也参与进这件事情，她也觉得闹心的很，要不然她也不会同意和苏爽演这出戏。 看来老婆眉头紧锁的模样，苏爽宽慰道：“那几个孩子还算是有分寸的，干了几天就赶紧收手了，目的其实也只是为了惩罚强子一伙人。” 如果刨除苏妍，以及他对方辰的偏见之外，他觉得这件事情，方辰做的已经算是有勇有谋，即达成了目的，又将自己摘了出去，并且还知道急流勇退，把事情的影响控制到最小的范围。 说实话，面对一天一万多的收益，别说是个半大小子了，就是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够如此选择，这比断臂求生还痛苦。 假如说，再闹个一个星期，这件事情就真收拾不住了，他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省委都要问责的。 而现在，要不了几天，这场风波就会消于无形，只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中，而且也没人会追究。 毕竟方辰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奖金都是实打实的发下去了，那几个万元户都是大家亲眼看到的，输赢由人，也怪不到方辰头上。 不过转念一想，苏爽有些无奈的翻了白眼，自己为什么要赞许方辰。 第五十八章 意外之客 见柳紫嫣依旧眉头紧锁，苏爽轻叹了一口气，这中年男人真是不好做，哄完小的，就要哄大的。 看似一家之主，顶梁柱，可其实就是个受气包，谁都能拿着撒气，比风箱里的老鼠还不如。 “行了，别操那么多的心，眼角容易长鱼尾纹，只要方辰他们不再傻乎乎的出来摆摊，这场风波很快就会消散于无形的。至于说妍妍，更没人敢牵连到她的身上。” 说到这，苏爽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他倒要看看洛州这一亩三分地，还有谁敢因为这点事，找他这个洛州市委一把手女儿的麻烦。 “知道你苏大书记厉害！”柳紫嫣白了苏爽一眼，担忧的说道：“我只是担心，那些小混混出来之后，找妍妍的麻烦，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尤其是十几岁的女孩子，万一出点什么事，都能让人悔恨终身。 苏爽笑了，“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只要陈凯定不傻，那几个小混混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放出来，真当我最后提点他的两句话，是白提点的。” “现在应该担心的是，陈凯定矫枉过正，用力过猛怎么办。” 柳紫嫣点了点头，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了。 苏爽一把揽过柳紫嫣的肩膀，宽慰道：“别担心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了，你还是关心下闺女吧，晚上做几个好菜，哄一哄，这丫头见了好吃的，什么生气都没了。” “不去！你自己去做饭去，你刚才不还说我眼角长皱纹了。”柳紫嫣不悦的说道。 “这跟做饭有什么关系？”苏爽诧异问道。 “厨房油烟那么大，我要是再做饭，脸肯定要被熏黄，到时候苏大书记恐怕就要嫌弃我这个黄脸婆了！”柳紫嫣振振有词的说道。 苏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瞅着柳紫嫣了，这真是好心没好报，自己好心让她别生气，现在居然连饭都不做了，还说自己嫌弃她，还有天理没了？ 如果方辰在这，恐怕算是终于知道，苏妍身上小恶魔的劲是随谁了，简直跟柳紫嫣一模一样。 “今晚的晚饭你做，我陪闺女去了。” 说完，柳紫嫣径直起身，把围裙扔到了苏爽身上，然后朝着苏妍房间走去。 晚上。 方辰看着桌子上，一水的清汤白水，顿时感觉了无生趣，还不如死了算。 现在才不过一个星期没有去摆摊，方辰就已经格外的怀念每天摆摊的日子，累虽然累了点，可是每天收摊的时候，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还能打个牙祭，算是犒劳下五脏庙的诸位神君。 家里面，自己的两位父母大人，真是没有让他失望。 上月发的工资大概坚强的撑过了五天，就在他不摆摊的第二天，家里面就已经粮草全无，弹炮皆空，工资什么的全部都花完了。 要不是当天，老妈从车间互助会借了五十块钱，恐怕那天晚上，方辰就要喝西北风了。 这五十块钱要撑到下个月发工资，而且现在形势不好，下个月什么时候发工资，真是只有天知道。 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每天都是青青绿绿的，别说肉了，连个鸡蛋都见不到。 “妈，咱明天星期天去爷爷家吧，我一个暑假都没去爷爷那了。”方辰近乎于哀求的说道。 且不说差不多该忙活核桃的事情了，他是已经实在忍不下去了，堂堂十万元户，兜里揣着十三多万巨款，居然能饿到面露菜色，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等有了爷爷撑腰之后，他是要摊牌了，再继续下去的话，他恐怕就要成为起点重生众中第一个饿死的重生者，被挂在耻辱柱上，鞭挞一万年！ “去你爷爷那啊？” 刘秀英和方爱国同时，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好不容易，因为方辰从楼顶摔了下来的原因，老爷子恩准他们，暑假不用回家，现在方辰居然主动提出要回去。 “爷爷虽然说，这个暑假可以不用回去，可说不定，那天爷爷自己就过来了。” 知道自己父母是什么德行，方辰直接扔出了两张王炸！ 闻言，刘秀英和方爱国不由的打了个激灵。 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他们又把日子过成了这样，那绝对少不了他俩的挂落。 恼起来的话，老爷子可不会管方爱国年龄多大，鞋底子说招呼过来就立马招呼过来了。 “而且，去爷爷那的话，吃住什么的，肯定爷爷全管了。”方辰又扔出了四个二。 刘秀英和方爱国顿时有些意动，老爷子的工资可是高的很，比他俩工资加起来，还高出一大截。 每次空着手回家，等到回来的时候，肯定大包小包的往家里带。 刘秀英和方爱国两人面面相觑，同时下定了决心，就去一天，把方辰扔那就回来，这样也不会耽误工作。 而且家里还省了一张嘴吃饭，说不定还能从老爷子那里拿点什么回来。 “行，星期天就去爷爷那。”刘秀英一锤定音。 旋即，刘秀英万分遗憾的说道：“真是可惜，小财神不砸金砖了，要不然以你妈的手气，肯定给你砸出来个万元户出来，那这时候你想吃什么，妈就给你买什么。” 方辰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差点一口汤活活把自己给噎死。 辛亏老妈消息滞后，要不然真去的话，那天的场面一定太美丽了，美丽到方辰不敢想象。 “那还不是你消息太落后的原因。”方爱国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为了这事，刘秀英闷闷不乐两天了，他到是高兴的很，自家媳妇他自然了解的很，砸出来个万元户倒是不可能，可要是说把家里的钱赔的一干二净，他肯定相信。 “方爱国，你想吵架是吧？”刘秀英皱着眉头说道，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她最近正为小财神的事情烦着那。 “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方爱国！”方爱国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噌就炸毛了。 “你要是不乐意，找爸去，这是爸给你起的名字……” 眼看一场大战又要爆发，方辰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吵架就吵架吧，可是咱能不能把词给换换，成天就这点烂芝麻，陈谷子的事情，吵来吵去的烦不烦。 “噔噔！”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方辰趁机跑了过去开门。 开门一看，居然是方和光！这就有些意外了。 第五十九章 拘留所 小饭馆。 方辰将碗中最后一块小酥肉塞进嘴里，然后摸了摸肚子，发出近乎于梦呓的呻吟声，吃肉吃饱的日子果真是最舒服的。 “堂堂十万元户，居然连肉都吃不到，这要是传出去，恐怕要举国震惊了。”方和光笑道。 “别提了，这两天我就回爷爷家，跟他们摊牌！这日子再过下去，我是别想到长到一米八了。”方辰幽怨的说道。 前世的个子虽然不低，但是谁不想长到一米八以上，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补充营养长个子的机会，方辰前一段还感觉每天晚上腿都在抽筋，要是再让家里面，整天的青菜萝卜给他打回去了，那他岂不是太冤了。 “对了，三哥你找我来干啥？”方辰随意的问道。 闻言，方和光面色一正，严肃的说道：“强子要见你。” “强子要见我？”方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 “他现在不应该是在拘留所里吗？”方辰紧接着又问道，他怎么感觉事情不太对劲，不会强子出来了吧？ 可就算是出来了，也不应该是方和光来告诉他强子要见他吧？ 一时间，方辰的脑子有点乱，也有点慌，这事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想什么呢，强子的确还在拘留所，要不然也不会是我通知你。”方和光说道。 话音刚落，方和光幽幽的说道：“强子估计是要死了。” “死了！”方辰震惊道。 他现在真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强子这才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么会要死了，而且还是在拘留所里。 一时间，藏猫猫，呼吸死，喝水死，粉刺死等各种各样的词汇在方辰的脑袋中浮现，看向方和光的神情也是越来越怪异。 方和光恼羞成怒的说道：“没人刑讯逼供，强子现在活蹦乱跳的，我的意思是说，他会被判死刑！” “判死刑？” “就石膏厂的那点事，应该犯不着吧？”方辰感觉自己一直处于云里雾里。 “谁说这点事了，本来也没什么事，强子他们刚被抓到拘留所里，就把事情给交代完了。反正事实很清楚，而且还有这么多人见证，也没用什么狡辩的余地，那帮人都是老江湖了，什么手段都没用，就认罪了，说不定还能混个坦白从宽，宽大处理。” 方辰揉了揉鼻子，可不是没法狡辩，好几百人看着那，强子他们怎么去狡辩。 “可谁知道三天前，老一的老一突然下命令说严查强子一伙人的犯罪行为，要深挖，细挖下去，结果一挖下去就出事了。”方和光心有余悸的说道。 方辰眉头微皱，认识方和光这么多年，他对方和光的形容词已经有了清晰的认识，就现在而言，方和光口中的老一，应该指的是分局局长，而老一的老一，应该就是市局局长了。 一个市局局长，怎么会突然关注强子这十几个小混混的这点破事，尤其是当时，强子他们还没对石膏厂造成任何的人员和财物的破坏，就被直接镇压了，这应该是件小事才对。 他最早预计，强子他们能被判个二三年的，就是烧高香了。 方辰哪里知道，岂止是市局局长，应该再加两个老一才对。 “上了点手段，强子倒还是死鸭子嘴硬，可是小弟不行，被打板机打了几分钟，就受不了招了，说前三年前一桩杀人案是他们干的。”方和光说道。 方辰搓了下脸，前世的时候，方和光带着他的时候，看过打板机，就是把人架到一个机器上，通上电后，机器可以自动打屁股。 还有其他，电击椅，关禁闭的，连一立方都没有的小屋子，只能半蹲着，连坐都坐不下来，而且方和光还告诉他，监狱里犯人的手段更多，当时他就下定决心，说什么都不要犯罪，也算是经历了一次警示教育。 “那是个无头案，当年局里组织力量，甚至请了省里的专家来做DNA和指纹鉴定，最后都没找到凶手，没想到居然是强子他们一伙人做的。”方和光感叹的说道。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强子要见我？”方辰奇怪的问道。 “现在强子拒不招供，最后他提出个条件，说是要见你一面，见你之后就招供，所以市局给我们所里下了个命令，让所里找你谈谈，毕竟你是我们辖区的人，我看见了，就主动把这个事情给揽了下来。” 方和光接着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看你自己的想法，你愿意配合就配合，不愿意配合就不配合，我一口把这件事给上面回绝了就行，你又不是案件的受害人，也不是目击者，更不是强子的亲属，本来也就没有配合的义务。” “而且，真以为没有口供就不能让他认罪了？人证物证具在，他跑不了。”方和光说道。 方辰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过了数息，方辰说道：“我愿意去见他。” 方和光看了方辰一眼，嘴巴张了张但是没有说话。 方辰他到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为什么，强子在这种最后关头，非要见自己一面。 第二天，拘留所探监室内。 方辰上下打量着强子，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强子。 强子的模样除了换了身囚服之外，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他本来就是寸头，进来之后，连发型都不用改。 只是精神头不太好，有了些黑眼圈，应该是之前接二连三的审讯让他有些疲惫，但是眼神中依旧时不时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让人不由的想起，这依然是之前虎啸八方，威风凛凛的强子。 “这应该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吧？”强子幽幽的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微妙。 他们之前明争暗斗了，快一个月，但是从没有说过一次话，照过一次面，而且万万没想到，第一次见面说话居然是这个地方，方辰着实有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见我？”方辰缓缓的问道，这个问题，自从方和光走了之后，就一直在他的心中萦绕，久久不散。 第六十章 挣不了干干净净的钱 强子笑了，嘴巴咧着，笑的无比灿烂，开心！ 笑声震耳欲聋，在不大的探监室不停的回荡，听的让人头皮发麻！ 方和光重重拍下桌子，“强子，你现在注意你的身份，让方辰来见你，已经是法外容情，你如果继续如此嚣张，我立马就结束会面，把你关进去！真以为你不招供，法律就不能严惩你了？” 看都没看方和光一眼，强子直勾勾的盯着方辰，一字一顿的说道：“石膏厂的事情是不是你策划的？” 方辰心中一咯噔，虽然神色如常，但是心中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强子是什么猜到石膏厂的事情是他策划的？ 这件事情，看起来应该跟自己没有关系才对，是强子他们自己找到的石膏厂，又主动要求付的定金，只是他们唯独没有想到，汤志国能够这么快的完成二十万块金砖的订单，这中间压根就没有方辰的存在感才对。 就算是他们知道被耍了，也应该是觉得汤志国把他们耍了才对。 只要是不知道他和汤志国之间的关系，是怎么都不应该联想到他头上。 强子又笑了起来，“别紧张，我之前也没有怀疑到你头上，总以为那姓汤的是见钱眼看，不舍得放弃把金砖卖给你才设的这局，但是进来之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劲，觉得姓汤的生产能力未免太强了，像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话说到这，强子的神情有些低落，“你知道的，我大概快要死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唯独几个小弟，也都关了进来，所以索性就请你过来见上一面。” “第一是来，见见你，斗了这么久，甚至最后闹的身陷囹圄，一命呜呼，连和你近距离的见上一面，说句话都未曾有过，那未免就太可惜了。” “第二就是我心中怀疑，这件事情是你策划的。”说到这，强子嘴角抹过一丝玩味的笑容，“本来我只是怀疑，但是看到你刚才的表情，我瞬间就知道了，果真是少年英雄，我强子落到这种地步，不亏不亏！” 看着方辰一脸的黑线，强子得意的笑了起来。 方辰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鼻子，都到了这关头了，居然还有心诈自己。 “另外你也不用担心，大概就我一个人想到了，至于说熊二和洋灰他们几个废物，现在不是惊恐的瑟瑟发抖，就是在大骂姓汤的，根本想不到你头上。”强子说道。 强子的事情被挖出来了，熊二和洋灰自然也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挖出来，只不过跟强子相比的话，熊二和洋灰犯的事，都不过是偷鸡摸狗的小事而已，最多就是再多判个三五年的，算不得什么。 要不是姓汤的，他们怎么会被抓进来，又怎么会被人揭开老底。 强子的神情有些自傲，他其实是看不起熊二和洋灰的，男子汉大丈夫，头掉了不过是碗大的疤，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熊二和洋灰不过是多判几年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强子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方辰。 过了许久，强子面色狰狞的说道：“其实我应该恨你的，你毁了我的希望！” “你一个小混混，能有什么希望！”方和光不屑的说道。 “我本来打算攒点钱，带着兄弟们去钼都，包一座钼矿，我觉得凭借着我的本事，应该是可以混成大老板的，”强子拗直的说道。 “可惜，现在什么都没了，没了。” 强子的神情越发的落寞。 “不过这也正常！”强子突然又笑了。 “希望是什么？是娼妓！” “她对谁都蛊惑，将一切都献给！” “待你牺牲了极多的宝贝——你的青春，她就弃掉你！” 强子突然笑着，吟唱着，泪水却不由的在眼眶中充盈。 “你是李富强？” 方辰突然指着强子，无比震惊的说道。 听到这已经好久没有听到的本名，强子惊异的说道：“你认识我？” 方辰压下心中的惊讶，故作淡定的说道：“我以前应该见过你。” 方辰此时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真的没想到，强子就是李富强，刚才强子提到了钼矿，再看了看强子的脸，他才算是将强子和后世那位大矿主联系起来。 那都已经是千禧年之后的事情了，他们公司受李富强钼矿的邀请，去装一套能在地下矿区通讯的设备。 当时，李富强还专门过来见了他们一面，工程做完了之后，还请他们在洛州最好的五星级饭店，钼都利豪吃了一顿，并且走的时候给他们这些工程人员每个人包了一个大红包。 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方辰自己都不能把那个笑呵呵极其大方，身家数亿的矿老板，和面前这个理着寸头，身穿囚服，神情落寞的强子联系在一起。 再后来，也是因为杀人的事情发了，李富强被判了死刑，他听说之后，还唏嘘了好一阵子。 如今看来，强子就是李富强，并且和上一世一般，重蹈覆辙。 没办法，强子的因早就已经种下，不管什么时候，总会开花结果的。 只不过，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强子还可以风风光光的再活二十多年，身家数亿，而不是在此刻，生命就将戛然而止。 方辰此时着实有种造化弄人的感觉，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这只重生的蝴蝶究竟还是扇动了翅膀。 “没想到，居然还是故人，那我的死就更不亏了。”强子笑了。 他倒是记不起方辰了，不过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这些已然不重要了！ 方辰神情复杂，没有说话。 他此刻心中没有半点大仇得报的兴奋感，反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好了，我没什么遗憾了，我现在就交代问题。” 说完，强子径直起身，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出了拘留所之后，看着天空上高悬的太阳所散发出的耀眼光芒，方辰没有感到任何热意，反而更冷了。 而早已经等候许久的刘向阳，李启明，吴茂才三人，一见方辰出来，就赶紧围了过来。 除了前世的事情，方辰把里面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们。 “强子居然真的要死了，那我们算不算手上也沾上他的血了。”刘向阳喃喃自语道。 “沾上就沾上吧，这种人就是送到十八层地狱都不亏他，现在早死早超生，还算他占便宜了。”李启明闷声说道。 闻言，方辰突然笑了。 强子不应该死吗？ 只是因为他前世和强子打过交道，见到强子有多么风光，他就要为之惋惜吗？ “沾上就沾上了，那种清清白白的钱，咱们挣不了。”方辰自嘲的说道。 在这个草莽的时代，第一桶金注定要沾满鲜血，黑暗，甚至肮脏的。 “那种清清白白的钱，咱们挣不了！”方辰再次强调！ 第六十一章 回村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 此时正是三伏的最后一伏，一年之中最热的时节，整个世界都如同着火了一般，没有一处不热的，坐在凳子上就跟坐在铜火炉上似的。 省道的沥青路冒着一股股的青烟，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仿佛下一刻就要融化了。 方爱国吭哧吭哧，奋力的骑着二八大杠带着后面刘秀英，朝着前方村飞奔而去，刘秀英手中的麦乳精，黄桃罐头，酒瓶子在手中发出一道道，迥然不同，却又和谐清脆的碰撞声，仿佛一个打击乐团。 虽说是过去沾老爷子便宜的，可是这面子上总要过得去，就算老爷子不在意，可备不住乡亲们会戳脊梁骨，刘秀英还是在前一天去借了二十块钱，买了麦乳精，黄桃罐头，一瓶泸州老窖，一包点心，也算是凑足了四样礼。 “也不知道，小辰的鞋盒子里藏了什么宝贝，非要抱着过来，也不嫌累得慌。” 看着远处，方辰和吴茂才的身影，刘秀英嘟囔道。 “你管他那，他愿意抱着就抱着呗，反正又不累。”方爱国喘了一口粗气，艳羡的看了方辰一眼。 前面，吴茂才骑着刘秀英的二六飞鸽，后面带着方辰，而方辰手里抱着的正是他那十三万块钱。 一大早，方辰将两个鞋盒偷偷取出来，然后用胶带封的严严实实，确保就算是路上掉下来，也不会摔开这才算是罢休。 提防自己父母提防成这个模样，方辰也觉得没谁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这鞋盒里的钱要是曝光了，这爷爷家也不用去了，直接扭头回家接受三堂会审，刑讯逼供得了。 紧接着就是欢天喜地，打土豪分田地。 地主还尚且有人能同情，声援一二，可是这父母拿孩子的钱，大都被当做理所应当。 所以说，救救孩子们吧！ 足足骑了两个小时的路，远远看见爷爷家的大门，方辰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将车子扎住，见大门紧闭，方爱国眉头微皱，说道：“爸应该又下地了。” 农村和城市不同，四邻亲朋大都推门而入，门向来是不关的，除非是大晚上，要不然大门紧闭就只代表一个事情，那就是家里没人。 方辰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在门框上摸索了两下，果然摸到了一个钥匙。 打开门，示意吴茂才看好鞋盒子，方辰径直说道：“我去找下爷爷！” 话音刚落，没等回答，方辰一溜烟的就跑了。 本来还并不那么急迫，可是一到村子里，看到这熟悉的房间，方辰对爷爷的思念瞬间就压抑不住了。 在前世，村里的老屋，自从爷爷过世之后，他就很少来过了，在他的记忆中，这屋子里的每一件物体都存在着爷爷的气息。 一路飞奔到田地里，看着远处，那个高大的身影，方辰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爷爷方永年在方辰的印象中，就是一根顶天立地的擎天之柱，他前世一辈子都在以爷爷为榜样，努力的追赶学习。 听爷爷说，他小时候家里苦的很，给地主当佣工，每年的收成交完租，连口粮都不够，所以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跟着部队走了，成为红小鬼。爬雪山，过草地都经历过。 只可惜抗日战争的时候负伤，脱离了部队，在老乡家养伤，过了好几年才找到老部队。 后来参加援北高丽战争，再次负伤退役，本来部队要挽留爷爷，但是爷爷仍旧执意响应太祖的号召，脱下戎装，投入了建设新华夏的伟大浪潮中。 十年浩劫中，因为太过于正直，不肯同流合污，所以被污蔑打倒。 之后随着太宗的起复，爷爷也算是恢复了名誉和工作，但是一辈子兜兜转转，最后才在公社书记的位置上退了下来，而爷爷的一些战友，有的都已经成为省级干部，将军，这简直是天壤之别。 爷爷对此毫不在意，他好赖享受了副处待遇，而倒下的战友们那？他们享受了什么？ 只不过，退休了以后也不闲不住，现在又变成了前方村村支书。 “这都多大了，怎么还哭鼻子了。”方永年的声音在方辰的耳边突然响起。 方辰抹了下眼角，扭头看去，不知道何时爷爷已经从田里走了上来。 “谁哭鼻子了，我不过是风吹了眼睛。”方辰嘴硬道。 方永年笑了两声，也不在意，手在方辰的头上摩挲了两下，“行，长大了，不会哭鼻子了。” “不是让人捎了信，说你胳膊摔了，这个暑假就不用来了，你怎么又来了，我本来还打算过两天，等农活忙完之后去看看你。” 方永年粗大的手牵着方辰的胳膊朝着家走去。 “我这不是想你了。”方辰笑嘻嘻的说道。 这么亲昵的话，他对着父母怎么都说不出口，可是对着爷爷，却是那么自然，这大概就是隔辈亲吧。 “行，冲你这句话，爷爷就没白疼你，中午给你做焦炸丸，连汤肉片，梅菜扣肉。”方永年笑呵呵的说道。 “好！”方辰脆生生的答应道。 这一老一小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拉的极长极长，仿佛要铺满整个乡间小路。 方辰在背后，静静的打量着爷爷，此时的爷爷比他记忆中的更为年轻。 灰白相杂的头发如同爷爷的性格一般，笔直竖起，刚劲有力，两条肌肉虬结高耸的臂膀从白色的汗衫下伸出。 紧接着便是一双有力的大手，爷爷的手极其有特点，又短又粗，每根指头都几乎平齐，简直就像一个个小胡萝卜。 只不过，少了一根食指。 这是援北高丽战争给爷爷留下的印记，当时部队赶得急，后面御寒的衣服被褥都没有跟上。 当时天冷的，用爷爷的话来形容，眼睫毛都能冻上。 爷爷当时已经是营长，有一双解放时期缴获来的皮手套，只不过让给了一个小战士，自己跟其他人一样，随便拿着破布条在手上绑了绑。 等一场伏击战结束，食指已经被冻坏了，只能截肢。 没了食指，自然也就打不了枪了，爷爷不同意部队的挽留，执意脱下了他心爱的军装，他不愿意当废物，一辈子南征北战，让他穿着军装干后勤和文职，他受不了。 第六十二章 不类己 回到家中，只见刘秀英在灶台上忙碌着，吴茂才也勤快的蹲在铡刀旁，一下一下的铡猪草，方永年家里一般喂两头猪，每年宰一头，这是方辰过年时节，肚中油水的主要来源。 唯独方爱国坐在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蒲扇。 “爸！四太太爷爷！” 听见动静，几个人全部都站了起来。 方永年狠狠的瞪了方爱国一眼，厉声说道：“你就不知道帮你媳妇干点活，过去烧火去！” “秀英今天你大老远跑过来的，就别干活了，等会让爸给你们露两手。”方永年面色一变，对着刘秀英和颜悦色说道。 “谢谢爸，我不累，一会我给你打下手。”说着，刘秀英得意的瞅了方爱国一眼，如同得胜的将军一般。 “二福你等会就留这吃饭。”方永年继续说道。 “好嘞，四太太爷爷。” 吴茂才赶紧乖巧的应了一声。 说完，方永年又恼火的瞅了方爱国一眼，“还不快点，磨蹭什么那。” 方爱国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满是无奈，他一路蹬着车子骑了两个小时的路，累的腰酸背痛，全身上下都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而刘秀英舒舒服服的坐了两个小时的车。 怎么到了老爷子这里，变成他不干活了。 “我本将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清渠！”方爱国小声嘟囔了一句，只得也朝着灶台走去。 旁边的方辰忍不住偷笑，爷爷对他自然是不错，对妈妈和婶子两个儿媳妇也颇有家翁的气度，对其他人也如同大家长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可唯独对两个儿子不满意。 一见面，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怎么都看不上，或许是因为恨铁不成钢的原因吧。 用爷爷的话说，他十四岁的时候，就冒着危险，穿过鬼子的炮楼送鸡毛信了，可怎么生出两个这么废物的儿子。 老爸方爱国，就不用说了，文青病，整天悲秋伤月的，一钻进文字眼里就出不来了，如果这还好，但是让爷爷最忍不了的就是性格太软弱，本应该是一家之主，却撑不起场面。 至于说方辰的叔叔，方爱军，就更不堪了。 方爱军比方辰，也就大个十五六岁，现在才三十出头，从小到大，大事不犯，小错不断，偷鸡摸狗的事情更是没少做。 长大之后，给他找了份正经工作，也不好好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最后要不是看在方永年的面子上，人家企业就要把方爱军给辞退了。 这年头，一个国营企业居然闹着要将人辞退，简直就是新闻，可见方爱军之本性。 据方辰所知，自己那位叔叔这时候应该南下闯荡了，好像还挣了点钱，只不过没过几年，就把钱花的干干净净，最后连婚都离了。 毕竟他那个婶婶也不是善茬，喝酒抽烟，打牌一个都不拉，也不知道和方爱军之间，究竟是谁教坏谁的。 老爸和老妈离婚的消息，就是婶婶告诉他的，当时他还挺感激的。 可是后来长大了，转念一想，以婶婶的秉性告诉他这个消息，未必是什么好心，恐怕更多是想看热闹。 方辰突然苦笑了一下，如此算下来，自己的老妈，刘秀英同志还是挺优秀的，除了打牌，花钱不知道算计，脾气大了点之外，好像还没有其他毛病了，也怪不得，就算是离婚了，爷爷也一直把老妈当做亲闺女待。 无奈的摇了摇头，方辰感觉就自己这家庭，也真是没谁了。 这顿午饭吃的十分丰盛，方永年除了之前提到的几个菜之外，还把一条不知道谁送给他的半拉羊腿给炖了，吃的方爱国，方辰和吴茂才肚子都撑圆了，嘴上挂了一圈油印，就连素来注重身材的刘秀英都回了半碗饭。 没办法，方辰偶尔还能偷偷打打牙祭，而方爱国和刘秀英可是实打实的，吃了大半个月的素。 中午休息，方辰抱着鞋盒，径直走到了方永年屋内，“爷爷，我给你说件事。” 紧接着，方辰把这一段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想承包核桃林的想法全部告诉了方永年。 “行啊，没问题，你想承包就承包，反正那片林子也没什么用，最近还有人提出把核桃树都给砍了，看能种点苹果之类的经济作物不。”方永年随口答应道。 “您就一点不感觉到惊讶，一点都没有想阻止我意思？”方辰忍不住惊奇的问道。 他虽然知道，爷爷最终一定会支持他的，但是他预计，大约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爷爷。 毕竟承包这么大一片核桃树，而且还没有什么成功的案例，这种事情就是成年人来做，都要细细的思量好久，考虑考虑再考虑。 谁家爷爷就是再疼孙子，也不会任由自家十几岁的孙子瞎胡闹，拿着钱打水漂。 为此，方辰还专门把鞋盒给拿过来，就是准备在关键时刻，增加说服力。 可现在，他万万没想到，爷爷居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现在就如同蓄满全身的力道，结果一拳打空了！这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你是谁？你是我方永年的孙子！你爷爷我十几岁就打反动派，打东倭鬼子了，后来还把美国鬼子打的抱头鼠窜，不敢迈过三八线一步，你挣十几万又算什么，我最有钱的时候，从一个东倭富商那里缴获了十几条小黄鱼。”方永年得意的说道。 下一瞬，方永年的面色突然一变，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是我方永年的孙子，自然就应该十分出色！” “也不知道你爸和你叔随谁！反正不像我方永年的种。” 说着，方永年不屑的看了下隔壁，那是方爱国和刘秀英休息的屋子。 方辰此时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要是老爸不是爷爷的种，他怎么跟爷爷像去。 不过此时，方辰的心中真的有一丝感慨，他前世虽然没有辜负爷爷的期望，不但是全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也是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 可真的，他从来没听爷爷说过这样的话，直到爷爷死他都没听过，更不知道爷爷在心中把他看的这么高过。 或许是因为他前世的成就并不高的缘故，爷爷不愿给他施加这么大的压力。 第六十三章 电子表 “爸！爸！你在不！出来接我下！” 正在讨论的方家爷孙俩，听到外面突然传来的叫嚷声，不由齐齐的眉头一皱，异口同声的说道：“这兔崽子，二叔，怎么回来了。” 走出屋门，只见一个三十岁几许，身材瘦小的男子背着一个大包袱站在门口，正是方爱军。 方辰暗中摇了摇头，怪不得爷爷觉得他这两个儿子不类己，老爸好赖身高模样都不差，就是性格差了点，可自己这二叔就跟爷爷差了十万八千里，要是走在大街上，恐怕没人敢相信这是亲父子，到是和吴茂才有点像。 旁边还站着一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把嘴唇涂成血盆大口，也背着包袱的女子，方辰看了好几眼，这才确定是二婶，周翠芳。 “大哥，小辰，二福，来！来！来！帮我搬点东西！” 一见这么多人都在家，方爱军高兴的接连招呼道。 闻言，方辰随着众人来到门口，这一看，好家伙！ 只见门外停了一辆农用三轮车，几个跟方爱国身上差不多的包袱如同一座座小山似的矗在中间，将周围的其他人挤得挤得连个下脚的地都没有，纷纷眉头紧蹙的看着方爱军。 方辰打了个寒颤，现在都感觉挤得让人心里发慌，真不知道刚才方爱军两人坐在车上的时候，这车是怎么坐得下的。 “小辰，你把这包袱给搬进屋。” 也没等方辰同意，方爱军将背后的包袱卸了下来，直接压到了方辰的肩上，压的方辰腿脚一滑，差点翻了！ 方辰的脸上涨的一片通红，这包袱至少要有八十来斤，他背着都难受，方爱军这么瘦小，是怎么背下来的。 “翠芳你也别背了，进屋歇会先，这一路上累死了都。” 方爱军将周翠芳身上的包袱解了下来，随手扔给了吴茂才。 说完，方爱军两夫妇径直走到了方永年的面前，瞬间挂上了谄媚，讨好的笑容，“爸，我们回来了。” 方永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回来干嘛！” 方爱军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爸您怎么能这么说那，我这不是去挣钱了，而且我还给您带礼物了。” 说着，方爱军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件黑色皮衣。 将身上的包袱卸到屋里面，方辰神情微妙的看着这皮衣，皮衣到是看着挺好的，只不过怎么有点朋克风，上面有一些亮晶晶，跟门钉一样的装饰物。 如果爷爷穿上这个，方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画面太美丽，他不敢想象。 果不其然，方永年的眉头瞬间就拧巴到了一起，厉声说道：“这为什么破玩意，我不穿。” “爸，这您就不懂了吧，这可是时髦！潮流！”周翠芳在一旁帮腔道。 “这么难看的衣服，还时髦啊？你也不看看和爸的身份匹配不匹配。”刘秀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冷嘲热讽道。 自己的东西自己不卸，反而指使大伯哥和侄子，而且还跑到老爷子这献殷勤，刘秀英瞬间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她在家还没这么使唤过方爱国和方辰那。 “大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管好看不好看，这最起码是我们的一片心意，你给爸表示什么心意了？”周翠芳瞬间调集火力，朝着刘秀英倾泻开来。 “桌子上的，这都是爸喜欢的东西，居家过日子，讲究的是实用。”刘秀英朝桌子那边努了努嘴，不屑的说道。 周翠芳一看桌子上的麦乳精，罐头，顿时笑了，“这才值几个钱啊，连二十块钱都不值，我这件皮大衣至少要二百呢！” “方爱国！方爱军！”方永年突然怒吼了一声。 说完，背着手，头也不回的就进屋了。 见状，方爱国两兄弟赶紧拉了拉各自的媳妇，老爷子发火了。 这时，刘秀英和周翠芳俩妯娌才不得不罢战。 几个人费了半天的劲，才算是将包袱给全部卸到了堂屋，方辰背靠在椅子上，累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小辰，二叔可没让你白出力，送你一块表！” 瞥了刘秀英一眼，方爱军从周翠芳之前背着的小包袱里，随手掏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方辰。 方辰见状，嘴角顿时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二叔不愧是二叔，他还以为能给他什么表那，合着就是个电子表啊。 方爱军得意洋洋的说道：“小辰，你知道这是什么表不？电子表！高科技！不用上发条，按上电池就能走，并且只要认识阿拉伯数字就知道是几点，根本不用费劲看钟上的针。” 听了这话，方爱国和刘秀英伸头瞅了方辰手中的电子表，脸色到是缓和了不少。 “这挺贵的，小孩子带什么表啊，辰儿你快还给你二叔。”刘秀英说道。 只不过看这表情，这也就是说说而已，老二不知道坑了他们多少东西，现在好不容易老二大方一回了，怎么可能还回去。 “不贵，不贵，一个才一百多块钱而已。”周翠芳得意的说道。 “那倒是不贵，一块申城表，凭票还要二百多块钱，这么高科技的电子表，只要一百多，的确不贵。”方爱国说道。 看着手中的电子表，方辰眉毛微微一挑，九十年代大量流行电子表，初开始是从香江流过来的，后来大都是在岭南沿海城市生产，毕竟技术含量并不高。 至于说价格吗？ 一般都在二三十块钱以内，而从鹏城那边的进价，大概不超过七八块钱，和录音机等一些电子产品，是此时人们倒卖的热门商品。 “而且，大哥，大嫂，我还给你们也带了件衣服，你们可不要说我这个当弟弟的没想着你们。” 说着，方爱军又从包袱中抽出了两件衣服。 “这都是南方最时髦的衣服，你们穿上以后保准给我一样潮！”方爱军在自己身上得意的比划了两下。 方辰倒吸一口凉气，方爱军不说，他还没注意到，方爱军穿了一身黑色无袖夹克，下半身穿了件牛仔喇叭裤。 潮是挺潮的，就是这时节穿着太热了点。 平日里，洛州这样打扮的人到是不少，方辰倒也不怎么在意，可是现在一看，在村子里到是有些太扎眼了。 第六十四章 还差了点意思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开口不骂送礼人，方爱国和刘秀英的面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场面上的气候也热络了不少。 看了下老爷子的脸色，方爱国这才说道：“爱军你去南方，感觉怎么样。” 闻言，方爱军眉飞色舞，兴奋的说道：“遍地都系黄金，全系大老细，饮的好，食的好，冇事饮饮茶，吹吹水，要不是老豆在家，我乜嘢也不翻屋企。” 方永年，方爱国，刘秀英一脸茫然的看着方爱军，说的什么，他们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对于连香江电影都没有接触过的几人来说，想要听懂方爱国说的什么，太难了。 真的别说他们几位了，没看吴茂才这个去过鹏城的人，都直嘬牙花子。 要不是方辰看了好多年香江电影，后来跟不少岭南人打过交道，方辰也听不懂方爱军说的是什么，粤语不是粤语的，而且说出来的时候还生硬的很，能听出来是故意拽的。 “说人话！”方永年眉头紧皱，没好气的说道。 “老豆，岭南都系咁讲嘢！”方爱军辩解道。 “二叔说，南方遍地都是黄金，全都是大老板，喝的好，吃得好，没事喝点茶，吹吹牛，如果不是爷爷在家，他说什么也不会回来的。”方辰翻译道。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方爱军十分兴奋的冲着方辰竖个大拇指，仿佛遇到知音一般。 可不是，他的粤语，就连当地岭南人都听不懂，只是他自己感觉自我良好，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听懂他说话的。 “要不这样，小辰你也别上学了，跟着二叔去南方发财多好，二叔包你一个月至少挣五百块，不比你上学强，你就算是上了大学，又能怎样？不还是一个月挣一二百块钱的！”方爱军大手一挥，豪气万千，连粤语都顾不上拽了。 方辰笑了笑，没有说话。 此时，谁也没注意到，方永年眉头越蹙越紧，听到方爱军说这句话，终于忍不住了，直接脱了布鞋，朝着方爱军砸了过去，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方爱军的脸上！ 方辰暗中给爷爷点了个赞，爷爷扔手榴弹的本事看来没丢下。 “你他娘的不学好也就算了，还拉着小辰不学好，不上大学跟着你去瞎胡混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打在脸上，还觉得不解气，方永年直接光着脚从椅子上下来，咚咚两步，伸手揪着方爱军的脖子，宛若揪小鸡一般的将方爱军从椅子上揪了下来。 一把将方爱军按在了桌子上，脱下另一只鞋，朝着方爱军的屁股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声音响亮刺耳，如大雨倾盆一般。 “爸，爸不至于啊，不至于啊！” 见状，方爱国和周翠芳赶紧跑了过去，费了好大的劲才算是将方永年给拉开，刘秀英走了两步，做了做样子就又回去了。 方辰暗中偷笑，老爸和二叔，为什么都这把年纪还怕爷爷，原因很简单，真要是惹爷爷不高兴了，爷爷可不管他们已经多大了，抽起鞋底，就是一顿打。 三四十岁的人了，还被打屁股，丢人都丢死了。 可这种戏码，方辰至少已经看过五六遍了。 “爸，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拉着小辰不学好！” 见方永年还要冲过来，方爱军赶紧哀求道。 肩膀一抖，直接将方爱国和周翠芳的手从自己身上震开，方永年指着方爱军劈头盖脸的骂道：“还有，你再敢说那些怪话，喊我什么老豆，我活劈了你！” 吓得方爱军脸都白了，赶紧说道：“我不说了，不说了！” 方永年气呼呼的坐了回去，场面上的气氛一下子瞬间凝滞了。 过了许久，周翠芳有些埋怨的说道：“爸，爱军都多大了，您还打他屁股，这丢人不丢，而且爱军也没坏意，就是想带着大哥一家挣钱而已。您知道吗，我们这一趟回来，至少能挣个二三千块钱，都能顶的上大哥他们家一年的工资了。” “真的，大哥，你还不如跟着我干算了，一年下来，肯定能挣个万元户，怎么说也比你爬格子强，一个月挣那一二百的够干什么，还不够吃顿饭那。”方爱军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光芒。 但他没注意，方永年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 方爱军一脸笑意的看着方爱国，当然了，他也就是说说。 如果说带着方辰，到还有两分的真心实意，可要说带着方爱国发财，那就真的只是说说而已了。 他从小就觉得方爱国不行，性格软弱，胆小，娶个媳妇，还被媳妇吃的死死的，脸上脖子上都是血印了，还不敢还手。 可就这样一个人，居然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觉得方爱国比他方爱军强。 毕竟人家方爱国长得好看，还听话懂事，连洛州报纸都登有方爱国的文章，可以说除了没考上大学之外，方爱国是标准的文化人。 而他方爱军，又瘦又低又丑，整天就知道偷鸡摸狗，惹是生非，跟方爱国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是现在看看又如何？ 他这趟回来，至少能挣个两三千块钱，比方爱国一年的工资都高。 那谁有本事，已经一目便知了。 见状，方辰心中顿时笑了，这恐怕就是现实版的，“始大人常以臣无赖，不能治产业，不如仲力。今某之业所就孰与仲多？” 只不过，二叔相比刘邦，恐怕是差了点。 此时方爱军神情有些倨傲的看着方爱国，然后又偷偷的瞅了自家老爹一眼，他今天就是拼着被再打一顿，也要把这话说出来。 可谁知道，方永年突然笑了，也不知是被气，还是真的笑了。 “爸，你笑什么吗，我真能挣不少钱，就这么多衣服，全都是现在最时髦的款式。” 方爱军顿时急了，径直打开了包袱，将其中一件件衣服都抖搂出来。 “我信，我信。”方永年面色一沉，缓缓点头道。 旋即嘴角闪过一丝揶揄的笑容，“但是你想带着小辰去挣钱恐怕还差点意思。” 第六十五章 曝光 “爸，五百块钱真已经不少了，辛苦两年，小辰也是万元户了，结婚置办家具的钱都有了，大不了我到时候再给他添个录音机！”方爱军不顾周翠芳一直拽着他的衣服，咬着牙说道。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老大给压下去，让大家都知道，他方爱军比方爱国强！ 深深的看了方爱军一眼，方永年缓缓说道：“小辰，你给你二叔，看看你最近挣了多少钱，看他觉得他资格带你挣钱不。” “小辰挣钱了？”方爱国和刘秀英，以及方爱军两夫妇，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尤其是方爱国和刘秀英，他们现在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们天天和方辰在一起，方辰挣钱他们怎么不知道。 “多少挣了点，来福你去拿一下。”方辰笑着点了点头，既然爷爷要亮出来，那就亮出来算了。 至于打脸不打脸的，他到不怎么在意，反正他也不喜欢自己的这位亲二叔。 对于这位亲二叔的厌恶感，大概来自于他两三岁时，压岁钱被方爱军骗走开始！ 连小孩子的钱都被骗，注定没有好下场！ 事实也是如此，过上短暂几年富足生活后的方爱军，越发的好吃懒做，正经事干不了一件，但是吃喝赌抽样样精通，更没少变着法的从老爸和他手里骗钱。 如果仅此而已，也就算了。 最让方辰不能容忍的是，他居然把老屋给卖了，这是爷爷和奶奶，辛辛苦苦，一砖一砖垒起来的，甚至方辰怀疑，奶奶为什么不在的那么早，就是因为盖老屋的时候，累的！ 可方爱军居然把老屋给卖了。 这才算是让方辰和方爱国彻底决心与方爱军断绝了关系，从此不再来往。 后来，方辰听说方爱军染上毒瘾，死了，只是可惜了方爱军的女儿，自己的小妹了。 现在算起来的话，大概明年这时候，小妹就要出生了。 得令的吴茂才，噌了一下就窜了出去，神情有些兴奋，他迫不及待想看看，等九爷把钱亮出来后，方爱军的表情如何。 他也不喜欢方爱军，方爱军大他五六岁，从小到大没少欺负他，外公给他弄了点芝麻糖都被方爱军抢走了。 看见吴茂才手中的鞋盒，刘秀英不由的嘟囔了一句，“原来这里都是钱啊，怪不得你走这么远，还要抱着。” 说完，刘秀英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里面究竟有多少的钱，这么一大盒子，而且值得老爷子说一嘴，至少也要有个千儿八百块钱吧。 想到这，刘秀英瞪了方辰一眼，也不知道是埋怨方辰挣了钱不说，还是埋怨方辰居然有钱，还让他们吃了大半个月的素。 “这么大一盒子，就是装分分钱，也能装不少那，看来小辰真的挣了钱。”周翠芳捂着血盆大口，笑着说道。 两个鞋盒能有多少钱。 方辰笑而不语，和吴茂才一人手上一把剪刀，将鞋盒上的胶带给剪开，手使劲一倒。 只见无数的花花绿绿的钱币，如漫天雪花一般从鞋盒倾倒而下，瞬间铺满了整张桌子，铺了一层又一层。 看着满桌子的钱，除了方辰和吴茂才之外，所有人仿佛都石化了，就连早有心理准备的方永年都忍不住脸色微微一变。 毕竟这可是实打实的十三万块钱，而且还是方辰自己的，至于说方永年当时缴获的大黄鱼，一扭脸就上缴部队了，又不是他个人的，他也就是吹个牛而已。 “这……这有多少钱！”刘秀英忍不住开口问道。 闻言，方爱国和方爱军，以及周翠芳也伸长了脖子，看向方辰，这个问题提的很好，很关键，大家都想知道。 “十三万多点，还有三千多块的钢镚我带不下，都在床底下编织袋里搁着。”方辰笑道。 刘秀英突然觉得揪心的疼，那破编织袋，她每天收拾屋子，扫地的时候，都要经过好几遍，可是她却没有一次想过要打开。 如果打开的话，编织袋里的钱，还有这满桌子的钱，全部都是她的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钱是方辰的，方辰是她儿子，那这钱就等于是她的。 一下子，刘秀英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看向方爱军和周翠芳的眼神也变了，宛若高高在上的神祗，低头垂目，静静的看着蝼蚁们的生死挣扎，以及种种对财富的疯狂。 “小辰，这钱你怎么挣的啊？”方爱军眼热的问道，他的眼睛都快被这些花花绿绿的钱给晃晕了。 这哪是分分钱，全都是票子，而且都是大票子，他从来没见过成叠的一百块。 方辰笑了笑。 见到方辰的笑容，方爱军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这个笑容他有些熟悉，这是属于大老细的笑容。 在羊城的时候，仅有的几次同乡聚会上，往往那些坐在主位，被所有人如众星捧月般围绕在中央的大老细就拥有这样的笑容。 “你笑什么啊，赶紧说啊。” 说着，刘秀英在方辰的后脑勺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真是快急死她了都，但最终还是轻轻的拍了一下。 本来就舍不得下手，现在方辰这么能挣钱，自然更舍不得下手，要是拍傻了，这么能挣钱的儿子，谁给她找补去。 方辰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亲妈本人。 “爸，你听说过华夏少年天才扶持协会吗？”方辰问道。 “听过，听过，我当时不是还说，让你不要有压力，奖章拿不拿的回来，无所谓。”方爱国连连点头道。 “那协会是你儿子瞎编的。” 说着，方辰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十枚，小天才奖章，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这是他临出门前从柜子里拿的，都是为了增加说服力使得。 看着这一大堆的小天才奖章，方爱国顿时愣住了，心里有点慌，有点不知所措。 他之前还想让方辰去赢回来一个，可现在方辰居然给他拿了一堆，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协会是他儿子瞎编的，一下对他的心灵造成了巨大冲击。 “妈，你知道砸金砖吗？”方辰扭头又问道。 “知道啊，知道啊，本来妈还准备去给你砸个万元户出来。”刘秀英下意识的说道。 “那你现在有机会了。” 方辰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半拉巴掌大的金砖，递给了刘秀英。 第六十六章 钱之一字害人！ 刘秀英拿着金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她之前还遗憾的很，别说万元户了，就是让她砸下金砖，过把瘾也行啊，可小财神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 现在金砖居然有了，还是她儿子给她的。 “砸开！” 方辰拳头紧握，做了个手势。 可刘秀英双手一使劲，金砖居然从中间径直断开了。 方辰揉了揉鼻子，好吧，他低估了劳动人民所拥有的力量。 扒拉下石膏粉末，刘秀英拿起了奖券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一万元！ “我成了万元户了？”刘秀英感觉头有点晕，还有点像是在做梦，因为她做梦，梦的就是这个。 “嗯，没错，刘秀英同志恭喜你成为万元户。” 说着，方辰把奖券拿了过来，然后从桌子上拿了一叠百元大钞放在了刘秀英的手中。 刘秀英看着手中的一万元，神情恍惚了许久，这才依依不舍的将这叠万元大钞放到了桌上。 方辰惊异了下，这可不是老妈的秉性啊，老妈不应该是抱着钱不松手的，怎么现在给她钱，她还放那了。 “这么说你就是小财神了。”刘秀英问道。 方辰点了点头。 “那我就是小财神他妈了？”刘秀英又问道。 方辰楞了一秒钟，然后赶紧又点了点头，这逻辑没毛病！ “你个死孩子，弄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诉我一声！”刘秀英举起了巴掌！ 可是犹豫了几下，还是没打了下去，最终捂着脸，直接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惊的，还是喜的。 闹过，哭过，笑过。 方辰这才算是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挣钱经历给说了下，至于强子什么的，就隐去不谈了。 “儿子，等会回家，妈就把这钱给你存起来。” 刘秀英一动不动的看着桌子上的这一大笔钱，就如同一头巨龙在看守自己的宝石一般。 见状，方辰反而松了一口气，这才是是他老妈本尊，他刚才都以为，他老妈不爱钱了。 “我准备继续做生意，做核桃生意。” 说完，方辰又把自己的想法详细的复述了一遍。 “这能行吗？还是妈把钱给你存起来算了，这是十三万，现在农村信用社利息一年是百分之十五。”刘秀英掐着手指头算着。 可怎么算都算不对，额头都急出汗了，狠狠的掐了方爱国一下，埋怨道：“你都不知道帮我算算。” 方爱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又没说让他帮着算，怎么又成他的错了。 “一年一万九千五百块！”方爱国脱口而出道。 “一年就是两个万元户！”刘秀英差点被幸福冲晕了过去。 看着老妈兴奋的模样，方辰揉了揉鼻子，好像没考虑过他的意见。 从88年到94年，是个很神奇的年份，国家开放实行了几十年的价格双轨制，决定物价闯关。 这几年物价飙升，每年的通胀都在百分之二十以上。 而银行的利息自然也就水涨船高，四大行五年期的利息，基本上都在百分之十二三左右。 至于说，如同无根之水的农村信用社，基金会，利息更是开到了高到离谱的，一年期百分之十五的年息，这是后世根本无法想象。 只不过，很可惜，如此高的利息，依旧低于通胀速度，也就是说现在把钱存到银行，基本上就是赔钱。 而此时，做生意反而是更好的选择，哪怕囤一批物资，什么都不干，过几年再卖出去，就能赚个盆满钵满的，有很多人的第一桶金就是从这个时候来了。 至于说，对于方辰这样的重生者来说，把钱放进银行吃利息，更是愚蠢的不能再愚蠢的想法。 在方辰手中，今天的一块钱，到了明年，或许就是一百，一千，甚至一万！ 而且因为信用社，基金会本身管理不善，野蛮放贷，被地方领导当做提款机为企业大肆借贷等等一些问题，有很多储户放在信用社的钱，最后根本没有拿出来。 有的从九十年代欠的钱，直到2015年以后，才开始陆续归还，而且一年大概还一百块钱吧，简直就是个笑话。 不过这还算是好的，更疯狂的是民间借贷，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东瓯抬会。 规矩是这样，每个会员入会交1.16万，从第二个月起，会主每月付给会员9000元，连续12个月，共计10.8万。 从第十三个月起，会员再付给会主3000元，连续付88个月，共计26.4万元，会主仍旧每个月付给会员9000元。 一个会期就是100个月，如此循环滚动。 而有人计算过，如果想要按时给付一个会员的会钱，第六个月需要发展22个会员，第十二个月需要发展691个会员，第十八个月就必须要发展到20883个会员。 比后世的传销还厉害十倍。 诱人的投资，高额的回报，让抬会的会主成为乡亲们眼中的财神，一个不可能的游戏在侥幸，狂热，从众心态的集体驱使下，如火如荼的燃烧了起来。 苍南一个叫做叶三凤的妇女每个月能挣120万元。 整个东瓯有三十万人被卷进抬会中，陆陆续续还发展出了短会，以及专门为官员设置的官会。 官员入会不用交款，而是先领款，三个月后再少量返回。 这种会分为10万元，5万元，1万元三种，视干部大小而定。 说白了就是贿赂。 疯狂的游戏总是坚持不久，很快就出现了资金链断裂的迹象，各地相继爆出会主潜逃的消息。 极度的亢奋顷刻转为极度的恐慌，抬会体系瞬间崩塌。 整个秋季，东瓯地区都陷入了空前的混乱，成千上万的讨债者疯了似的冲进会主的家。 苍南几十个讨债者拿着炸药包赶到会主家，逼其交钱，否则同归于尽！ 平阳两位会主被讨债者抓住，吊在柱子上，用竹签钉入会主手指，用铁钳烧红烙在会主胸口上，折磨了三天三夜，直至会主死亡！ 上百所小学被迫停课，因为经常有学生走在路上的时候，就突然被讨债者当做人质抓走。 短短三个月，东瓯全市63人因此自杀，200人潜逃，近1000人被非法关押，8万多户家庭破产。 这时，政府才如梦初醒，开始抓捕和通缉那些知名会主，以杀一儆百的方式平息民愤，一些人被以投机倒把罪判处死刑。 说白了，都是钱之一字害人！ 第六十七章 洋垃圾 看着刘秀英激动的神情，方辰突然轻叹了一口气。 东瓯抬会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厚的一笔。 可在人心中，却不过如同清风轻轻吹过一般，风过无痕，和东瓯抬会同出一辙的疯狂在后世仍旧不断上演，人的记忆仿佛如同金鱼一般，只有短短的七秒！ “妈，这钱我有用，不能存。”方辰淡淡的说道，但是其中却透漏出坚定的意味来。 刘秀英兴奋的笑容，瞬间戛然而止。 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眼睛中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水雾，不仅仅是因为每年两万块钱的利息，也不是因为这十三万块钱，更多的是，她第一次感觉方辰从她的手掌脱离了出去。 那个从小跟在她屁股后面，寸步不离的儿子，一有事情就哇哇大哭，喊妈妈的儿子，突然间变得那么的陌生。 方辰有些歉意的握住了刘秀英的手，没办法，真的没办法！这件事情上，他真的没法听老妈的。 “不存也行，基金会利息才能有几个钱，要不这样，小辰你把钱交给你二叔，叔不多借，就借十万块钱，到时候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二十万！三十万也行！”方爱军突然说道，双眼猩红，透露出一股疯狂的味道。 如果有方辰的十万块钱，他很快就能发大财，成为百万富翁！ 那可是真正的大富豪，被人众星捧月的围绕在中间，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他算是看透那帮所谓的同乡，有钱就是爷！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他一共就挣了十三万块钱，二叔居然能说得出，就借十万块钱这样话。 “二叔，我把钱借给你，你凭什么能还给我二十万，三十万？”方辰笑着说道。 “凭这个！” 说着，方爱军激动的抓起了地上的衣服，抖搂了起来。 “这些衣服，我一件的进价才八块十块钱，卖的话也只卖四五十块钱，比他们七八十块钱一件的衣服，至少便宜三分之一！大家肯定来都买我的衣服！” “全洛州多少人，有六百多万人，就算一百个人中只有一个人买我的衣服，我都能挣一二百万，而且我的衣服还能卖到绿城，长安甚至更远！”方爱军大手一挥，神情狰狞扭曲，双眼放光，充满了对财富的渴望。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能够在未来成为百万富翁最大的机会了！他一定要牢牢抓住！ 方辰嘴角微翘，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摆了这么多的摊，比钱见到更多的，就是拥有这种眼神的人，这是赌徒的眼神！ 为了财富，他们敢于卖掉一切！ 房子，妻儿老小，甚至他们自己，区区许诺又算的了什么！ 不过这个不是重点，方辰现在关心的是方爱军这批衣服的价格。 “你的衣服怎么会这么便宜？”方辰诧异的问道。 从九十年代乃至10年代以后，这将近三十年中，衣服的价格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甚至在互联网时代，某宝的出现后，反而更加便宜了。 但是某宝减少的也不过是中间渠道商的加价，工厂的出厂价或者说总经销商的价格都一直很稳定。 绝对不会出现说出现一件衣服的进价只有十块八块的情况，而且方爱军拿来的衣服质量，款式看着都很不错。 方永年，方爱国，以及刘秀英都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着方爱军夫妇俩。 方爱军顿时傻眼了，嘴巴动了两下，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周翠芳狠狠的掐了方爱军一下，才闭嘴不言。 吴茂才偷偷拉了下方辰的衣角，轻声说道：“九爷，这些是洋垃圾，跟我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顾不上在意吴茂才的小心思，真要是偷偷说的，至于这么大声吗，方辰惊异的说道：“洋垃圾？” 一下子，刘秀英等人的面色瞬间就变了，虽然他们不知道洋垃圾是什么，但是垃圾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含义还是很清楚，能被这样形容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货。 而方爱军和周翠芳的脸色一下就白了，惶恐的说道：“这不是洋垃圾！” 方辰冷笑了一下，“这么便宜的价格，不是洋垃圾又是什么。” 吴茂才不提这一句，他还这没往这方面去想，可是现在来看，不是洋垃圾，又怎么可能这么便宜。 改革开放，把窗户打开后，进来的有阳光，有清风，自然也有苍蝇。 而洋垃圾就是属于钻进来的苍蝇，并且还是危害比较大的一种，有些不法商贩将国外的一些旧衣服给重新清洗之后，当做新衣服卖到国内。 这些衣服的来源，通常是国外的垃圾场和太平间，服装上沾满大量细菌，如：结核杆菌、鼠疫、霍乱等各种疾病传染源。穿着以后，会使人感染各种皮肤疾病或其他疾病，有些病菌存在引发大面积疫情的严重危害，危及人类健康。 这些洋垃圾一直长期存在着，尤其是在广大的农村中。 方辰在前世，还一直奇怪，方爱军是怎么挣的钱，这卖衣服就这么挣钱？ 现在算是揭开了谜底，原来是卖的洋垃圾，怪不得有那么高的利润。 “什么是洋垃圾？”刘秀英问道。 方辰给大家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做洋垃圾。 一下子，就连吴茂才的脸色都变了，他本来以为洋垃圾只是旧衣服而已，真没想到上面居然还有这么多病菌，而且还是死人穿过的，他顿时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些痒的慌！ “你俩！你俩，居然拿死人衣服给爸！你们俩是想干啥！”刘秀英惊恐的叫喊道。 一想到，方爱军送给他们的衣服，居然是从垃圾堆里捡的，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上面沾满了各种病菌，她就有些毛乎悚然，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甚至看向地上那堆衣服的眼神都变了，身体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宛若在看瘟疫源般。 方爱军和周翠芳两人，赶紧解释道：“这衣服里面没病，都是经过高温杀毒的，我亲眼看见的，没病！真的没病！” “要不你现在给滚出去！要不就是你把这些衣服给我扔出去！”方永年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闻言，方爱军和周翠芳两人，垂头丧气，将包袱里的衣服一件件收拾好，放到了大门口。 第六十八章 我支持！（求收藏！求推荐票！） “好心给他们带衣服，他们居然连还嫌弃，什么人都！死人穿过又怎么样，都消过毒了，又没要他们一分钱！”方爱军压着怒火，嘟囔道。 看着丈夫铁青的脸色，周翠芳小声说道：“别惹爸生气，咱们不还指着让爸替咱们张罗卖衣服的事情，而且方辰手里的钱……” 听到这，方爱军面色瞬间好看了不少，他们为什么会回来，不就是想要借助老爷子的威望，把衣服给卖出去。 不过现在这个已经不重要了，方辰的十万块钱才是大头，有了这十万块钱，他能走向人生巅峰。 回来之后，方爱军旧事重提，“小辰，你就借给二叔十万块钱吧！回头二叔不但连本带利的还给你四十万，甚至你上大学，娶媳妇的钱，二叔都给你包了！” “你还说！“ ”小辰自己有主意，更有自己的生意要做，凭什么要借给你钱！倒霉玩意，老子怎么生你这么个儿子！” 话音刚落，方永年脱了一只鞋朝着方爱军打去，方爱军闪了一下，还是没闪开，又被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脸上，发出一阵脆响。 方辰再次给爷爷心中暗自点赞！ “爸，话咱不能这样说吧，你说我带小辰去做生意，是不学好。行！这话我认！”方爱军硬着头皮说道。 “现在我把小辰的钱给借过来，让他安心学习，岂不更好！” “而且我到时候连本带利的还给他，甚至连他上大学，结婚的钱都给他包了！” “既不用做生意学坏，又能挣钱，这么好的条件你都不同意，横竖都是我的部队了！你也太不讲理了吧，简直就是****！”方爱军激动万分，义愤填膺的说道，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方爱军这次也豁出去了，老爷子再厉害，也没有这十万块钱重要！ 方辰心中给方爱军也点了个赞，这表演表演的不错，当年没送其上电影学院真是委屈人才了。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方爱军被爷爷怎么迫害虐待了！ 方永年怒极反笑，“行啊，居然都会说我是****了，你和小辰能一样吗？上学的本质是什么？就是学本事！能把生意做大，那就是本事！人情练达即文章，世事洞明皆学问，一个人如果能把挣钱这件事做的出类拔萃，那就是本事！小辰自己能赤手空拳的挣下这十三万，你能吗？” “你说你成为百万富翁？你怎么就知道小辰拿着这十三万，自己成不了百万富翁？白长三十多岁，都活到狗身上了！” 方永年一阵如机关枪般的抢白，震的方爱军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翠芳狠狠的瞪了方爱军一眼，然后对着方永年笑道：“爸，你别生气，究竟小辰能不能做生意，毕竟还要看大哥大嫂他们的意见，小辰还小，这么大一笔钱怎么用，还是大哥大嫂决定的好。” 说完，周翠芳不屑的瞥了方爱军一眼，真是一头蠢驴，跟老爷子有什么好犟的，真惹恼老爷子，被劈头盖脸的打一顿，就好看了？连事情怎么办都不知道，她现在真后悔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丈夫。 等钱到了方爱军夫妇两手里，那就好办了。 方爱国耳根软，面皮薄，刘秀英见钱眼开，大不了自己再许诺给其更高的利息不就得了，有这十三万块钱，一年两万块钱的利息又算的了什么。 方辰笑着看了周翠芳一眼，自己这个婶子真不是善茬，然后方辰也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父母身上。 一时间，全场所有的焦点都聚集在了方爱国和刘秀英身上。 “爱国，翠芳这话说的不错，毕竟你们是小辰的父母，你们的意见还是要尊重的，你们谈一下吧。”方永年沉声说道。 不过，他心里面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方辰要尊重他俩的意见，那么他俩是不是也应该尊重他这个当爸爸的意见。 方爱国面色迟疑，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我觉得小辰还是不要做生意，努力学习，考个好大学才是正途，到时候也能分到个好单位，一辈子旱涝保收，衣食无忧的，而现在国家关于姓社姓资的讨论正热烈，如果依旧走回老路，那对于商人真是灭顶之灾了。” “我……我不想看着小辰坐牢！” 说完，方爱国避过方辰的目光，低头不语。 对于老爸的话，方辰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并不觉得奇怪。 虽说78年开始，就已经算作改革开放，但是这十几年来，政策时有反复，商人在赚取大量财富的时候，社会地位却是十分的低下，不但成为当地政府褥羊毛的对象，更是时不时的会有牢狱之灾。 当年东瓯八大王事件，中央下发打击经济领域犯罪活动的紧急通知，以投机倒把罪抓了一批走在市场经济风头浪尖上的人，潜逃的潜逃，判刑的判刑。 年广久更是二度被抓坐牢，第二次直到太宗南巡的时候，太宗亲自提到年广久之后，年广久才被放出来。 要不然也不会有大量的企业家，将自己的企业挂靠甚至无偿捐献给当地政府机关，不就是为了混一顶红帽子吗。 在取得政府庇护，得以生存的好处同时，这也为后面，产权股份的不清晰埋下了巨大的隐患，又不知道有多少企业的创始人被清洗，踢出局，资产被彻底占有。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老爸却不知道，他所引以为凭的大学，前世在他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已经不包分配了，学生需要自主择业。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们，瞬间跌落凡尘，要抱着简历游走在校招和人才市场中，经历过多少次心酸之后，才能勉强找到一份连糊口都困难的工作。 他不怪老爸，老爸一直以他自己没有考上大学而引以为憾，所以就把希望放在了方辰这个做儿子的身上。 “我支持小辰做生意！”突然刘秀英愤慨的说道。 这句话如石破惊天一般，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又如惊雷瞬间划过夜空，一时天下白！ 第六十九章 凭什么！（求收藏！求推荐票！） 方辰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妈，在他的策划中，老妈是最难攻克的一关，可现在，老妈居然支持自己了，这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 “我支持小辰做生意！”刘秀英双眼蒙着一层水雾，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凭什么！ 凭什么都欺负她儿子！ 她儿子赤手空拳，白手起家的挣了十三万，你们谁能？ 你们一个个的凭什么想要拿着她儿子挣的钱，去做什么百万富翁！ 她儿子就不能做百万富翁了吗？ 刘秀英抹了一把眼睛中的泪珠，反握着方辰的手说道：“儿子你只管做生意，妈支持你！” 说着，刘秀英用讥讽的眼神扫视了下其他三个人，真要论起来，不管是文的武的，他们谁是个！ 方辰心中给老妈点赞，霸气！霸气无双！ 见老婆突然改了性子，方爱国嘴巴张了几下，但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刘秀英同意的事情，向来没什么他说话的份。 另外，他突然也觉得真要将自己的梦想强加到儿子身上吗？ 方爱国默默的摇了摇头。 只不过，他的心中突然传来了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这是梦碎的了声音。 见方爱国夫妇突然反水了，方爱军和周翠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刘秀英，这不是他们平常里认识的刘秀英啊！ “大嫂，大嫂，咱不能这样吧！”周翠芳顿时急了。 这可不是说煮熟的鸭子飞了那么简单，简直就是煮熟的百万富翁飞了。 “我怎样了？我是答应给你钱了？我儿子干什么，你不觉得你做婶子的管的太宽了！”刘秀英鄙夷的说道。 周翠芳打的那点小算盘，她会不知道？ 笑话！ 被刘秀英这么一说，周翠芳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更多的是揪心的痛。 她痛的是这百万富翁没了，要不然跟一百万比，脸面又算得什么东西。 “行了，那就这样吧，老大你们回屋歇着，老二你把你那堆垃圾，从哪来的，就送回哪去，别留在我家门口。“ ”甚至都不要让我在前方村看到这些东西，要是再让我看见，我腿给你打折了。”方永年淡淡的说道，但是话中深寒彻骨的冷意，还是让方爱军夫妇不由的打了个激灵。 他们可知道，老爷子是说话算话的。 一下子，两人本来就碎了的心，更碎了，现在百万富翁没了，甚至连他们最初的目的也没达到。 本来他们是打算，让老爷子帮忙他们卖衣服的，可是却被方辰把他们衣服是洋垃圾的事实给暴露了出来。 他们也就奇怪了，吴茂才这个去过鹏城的人，都不知道这些洋垃圾究竟是怎么来的，方辰又是怎么知道的。 “爸，你这就不对了，你总不能干涉我做生意吧。”方爱军硬着脖子说道。 老爷子连前方村都不让他待了，这不是要了他的命，他从小就在村里长大，村里的人他都熟，就算老爷子不出面，他也凭借着脸熟，把衣服卖出去，要不然就麻烦了。 毕竟洛州，可不止他一家卖洋垃圾的。 “滚！” 方永年一声厉吼，抄起布鞋，又狠狠的砸在了方爱军的脸上！ 见老爷子真生气了，方爱军连脸上的鞋印都顾不得擦，扭头就走了。 他知道，再多说一句话，老爷子真能揍他！ 方永年强压着怒火，深深的看了方爱军一眼，然后对着方辰和言语色的说道：“小辰，你不要受你的二叔的影响，想干啥就干啥，有爷爷在，我看谁敢说一句废话！” 满头大汗搬着洋垃圾的方爱军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一阵心痛，扎心了！这老爷子简直是把当做阶级敌人来看了，他现在真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爷子亲生的了。 顿时觉得悲从心来。 方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对自己这位亲二叔的认知，比爷爷的认知还要多一些，毕竟爷爷并不知道在他走了之后，二叔又干了什么。 不过他也不在意，世道就是如此，谁家没几个这样的亲戚，真要是为之生气，早就气死了，对于这种人来说，最有力的还击，就是过的比他们还好。 饭也吃了，人也送到了，闹剧也看了，钱也没了，刘秀英对着方爱国使了个眼色，准备走了。 也不知道对两人最早的态度不满意，还是就觉得两人在这碍事，方永年也没挽留，直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三人两车，默默的在村间小道上走着，神情各异，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送到村口，方辰深呼一口气，对着方爱国和刘秀英正色道：“爸，妈，谢谢你们的支持和理解。” “傻儿子！”刘秀英顿时笑了，在方辰的后脑勺拍了一下。 方爱国拍了拍方辰的肩头：“你长大了，自己知道该干什么了，回去吧，好好照顾爷爷。” “爸，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方辰突然说道。 知子莫若父，同样知父莫若子，老爸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自然知道。 闻言，方爱国的眼睛猛然一亮，嘴角不由的咧开，“爸相信你。” 挥了挥手，看着父母远去的身影，方辰再抬头看看这碧蓝的天空，从现在起，又是一个新的篇章，一切的阻碍都被扫除了，他相信未来会更好的！ 世界！ 他即将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闷头骑在省道上，刘秀英幽幽的说道：“我好心疼啊！” 方爱国反笑道：“你刚才不还挺厉害的，那么支持儿子，现在怎么又心疼了。” “十三万啊，我舍不得！”刘秀英的眼睛中又蒙上了一层水雾。 一想到那满桌子的钱，她就揪心的疼，她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多大了，还哭！”方爱国笑着抹了抹妻子的眼角的泪痕。 “别闹，大马路上，再摔了！”刘秀英一把打开方爱国的手，突然红着脸说道。 方爱国笑道：“晚上，请你吃猪蹄！” 刘秀英脸上的红晕更浓了，好像回到了刚结婚的时候，那时候就是这样，方爱国笑着给她擦眼泪，还请她吃最爱吃的猪蹄。 “你哪来的钱，本来还指望从老爷子这骗点，现在可好，什么都没有，还白搭了二十块钱。”刘秀英有些幽怨的说道。 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大话说的太满，儿子的钱都没动，那自然更不好意思问老爷子拿钱了。 要是当时拿个一百二百的多好。 “你忘了，儿子在床底下还藏了三千多块钱！”方爱国说道。 闻言，刘秀英眼睛瞬间就亮了，脚下不由的加了一把劲，她都忘了，方辰还留下了三千多块钱，这三千多块钱可就是她的了。 一下子，她被巨大的幸福感所包围，甚至比看到那十三万还幸福，毕竟这三千块钱可实打实的。 方爱国突然攥着刘秀英的手，缓缓说道：“你能答应我，以后不打牌吗，儿子在外面挣钱，我就守着你，咱们过一辈子。” 刘秀英红着脸，想要从方爱国手中把手抽出来，可是方爱国的手此时如同铁钳一般。 “看你表现再说！” 说完这句话，刘秀英的脸蛋红的如同红苹果一般。 两人的影子紧紧的贴在一起，在阳光的照射下，越来越长！ 第七十章 全镇首富（四更九千字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二天一早。 方辰突然被门外传来一阵阵强劲有力的呼喊声惊醒！ 麻利的穿上衣服，出门一看，果不其然，爷爷正在练武，拳风赫赫，打的空气震荡不止，发出如雷鸣般的嘶吼声！ 方辰啧啧的赞叹，爷爷从小就开始练武，至今都没有放下，年轻的时候能拿着大刀同时面对五个东倭鬼子！ 见方辰出来了，方永年眉毛一挑，半步前跨，一掌斜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方辰的耳边穿过，衣袖风声赫赫，随手一揽，一把将方辰搂到怀中，两个手肘一搓，肘尖在方辰的太阳穴轻轻抚了下。 方辰差点感觉被针扎一般，差点昏厥过去！ “爷爷，您这是要杀了我！”方辰捂着脑袋，抱怨道，他刚才差点以为自己的脑袋要被爷爷给打爆了。 “杀了你还不至于，不过是用劲力轻轻的扫了你一下而已，不过，至少有十个东倭，美国鬼子死在我这招罗汉十八手的怀中抱月！”方永年微微一笑，神情有些得意！ 方辰无奈的翻了白眼，他刚才真以为自己差点要死了。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老爸和二叔被爷爷打从来都没还过手，别看爷爷已经六十好几了，就这身功夫，恐怕老爸和二叔加起来的三次方，也不是爷爷的对手。 “起来吧，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算什么，而且脚步这么虚，我教你的桩功都忘了吧！” 不由分说，方永年直接将方辰一把提溜了起来。 方辰咧咧嘴，他脚步虚吗？ 摆摊的时候，赌红了眼的闹事者能抗住他一招的，至今没有！ 说着，方永年身体自然站立，两脚横开与肩同宽，双手贴在大腿两侧，双目垂帘，目视前方。 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摆起了架势，这桩功名为无极桩，是爷爷从小就让他站的，据说有培养元气，放松身体，稳固身体重心，端正身体姿势，增强腿部力量的作用。 可方辰刚站了下去，方永年就在方辰的尾椎上轻轻一拍，方辰如同受惊的猫一般，噌就跳了起来，寒毛炸起！ “你这算什么无极桩，无极桩主在做到三点一线，既两脚涌泉连线中点、尾闾、大椎三点连成一线，该线向上指向天空，仿佛天上有线将你拎起……”方永年将无极桩的要点再次向方辰娓娓道来。 一早上下来，方辰被折磨的苦不堪言，浑身上下酸疼不止，走到山路上，都是一瘸一拐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突然又要教你国术？”方永年突然说道。 方辰摇了摇头，他小时候到是跟着爷爷练过几年，后来上小学功课忙了，就没再学过，爷爷虽然嘟囔过几句，但是却从未再像今天这样强求过。 “你以前不过是个学生仔，顶多就是和同学打打架而已，学成个半吊子，还不如不学，省的惹麻烦。可现在你要走向社会，那就不同了。” 说到这，方永年话音一顿，神情有些暗淡，过了许久这才幽幽的说道：“现在这世道有些太乱了。”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太祖当朝的时候，可谓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而等到太宗继位的时候，没了太祖的镇压，无数的牛鬼蛇神瞬间就蹦了出来，在八九十年代，可谓是群魔乱舞，各种大案，重案接连而出，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仅83严打期间，全国就破获各类刑事案件一百六十多万起，摧毁了一大批刑事犯罪团伙，人民群众积极检举犯罪线索三百多万条，向司法机关扭送违法犯罪嫌疑人三十多万名。 即便如此，83严打的威慑力也没有持续几年，社会风气就又开始败坏，直到96年，国家议会，副议长被执勤哨兵谋财害命，才开始了第二次严打！ 种植核桃的山包，距离村子并不算远，走了不到二里地，方辰就看到了一片茂密的核桃林。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漫山遍野核桃，方辰双眼瞬间放光，在他看来，这些长满斑点的小可爱，简直就是一个个的小金元宝！全部都是钱！ “这片核桃林，大概有四十多亩，每亩三十多株核桃，是我当年带着社员们种下的。”方永年摸着核桃树，无比感叹的说道，仿佛在怀念当年的岁月。 “本来想着，能拿着核桃去跟别的村子换点针头线脑，或者苹果柿子梨什么的，最不济的话，村里孩子们自己吃了也行，补补脑子，当个零嘴。” “只是谁能想到，这核桃是长出来了，可品种不对，正常一棵核桃树能打五百斤干核桃，这核桃树可好，一棵树只能打三百斤干核桃，而且核桃个大的很，平常的薄皮核桃，一个才三钱重，这一个核桃居然足足有半两重！” “算起来，一棵树上结的核桃比一般核桃树结的果子，数量足足少一倍还多！” “这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砸开之后，皮厚的吓人，而且里面的核桃仁只比花生米大一些，换是换不出去了，就连孩子们都不愿意吃，嫌费劲，又不好吃。”方永年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这一辈子想干的事情，罕有干不成的，就算是美国鬼子的阵地，他说拿下，那就肯定能拿下，这核桃林是他这一生不多的败笔之一。 可方永年却没有看到方辰已经双眼放光，激动的难以自制了。 重量大就意味着体积大，皮厚就代表手感好，这是文玩核桃最看重的两个指标。 至于什么结果少，核桃仁小，在方辰眼中压根就不是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看这核桃是什么品种的，他不要求什么闷尖狮子头，官帽，就是鸡心，虎头，公子帽都行。 而且从前世，那位镇上首富的经历来看，这核桃树的品种肯定不是什么垃圾，要不然他怎么一下子挣几百万。 “高叔，这片核桃林，村里能让人承包不。” 方辰神情一动，扭头一看，只见两个人从核桃林的里面边走出来，边说道。 其中一个是前方村的村长，而看到另一个，三十几许男子的时候，方辰心里一咯噔。 这个三十几许的男子，正是前世的那位全镇首富！ 第七十一章 意外 方辰上下打量着，蒲成礼这位前世，身价上亿的全镇首富。 他曾经和蒲成礼见过几次面，只不过没说过话而已。 那时候，蒲成礼的座驾是一辆奔驰S600，身穿手工唐装，两手各挂着一串紫檀柳，气派极了，也不知道是为了表示不忘本还是怎么的，其手中还一直盘着一对麒麟纹狮子头，大小和包浆都是极品，据村里人说，这对狮子头是康熙盘过的。 对此方辰嗅之以鼻，康熙盘过的那对，还在故宫里珍宝馆藏着那。 不过就这狮子头的品相，就算不是康熙盘过的，也至少能值个五六十万的。 而此时的蒲成礼，远远没有那时候发家之后，秘书保镖，下属前呼后拥的气势，如果不是方辰认识他，蒲成礼跟一般的农村男子没有什么区别。 宽大粗糙的双手，黝黑的皮肤，满是褶子的额头，洗得发白的衣衫，脚下的泥土，只是眼中时不时闪过的光芒，显露出一丝不同寻常的精明。 方辰的眼睛微微一眯，他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蒲成礼居然在这里，而且看这架势，恐怕是已经对这片核桃林起了念头。 他本来想着，在蒲成礼没有注意到这片核桃林的时候，提前出手。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蒲成礼发财，应该是他考上大学那年的事情。 可没想到，蒲成礼居然现在就盯上了核桃林。 也不知道是因为前世出了什么问题，导致蒲成礼直到自己上大学那年才出手。 还是说是因为自己这只蝴蝶，才提前引起蒲成礼对核桃林的注意。 “方叔出来遛弯啊，这是你家大孙子吧。”前方村村长，高益民笑着对方永年打招呼道。 蒲成礼也局促的打了声招呼。 方永年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微妙的说道：“成礼，你想承包这座核桃林？” 蒲成礼面色微微一变，然后笑着说道：“有点这想法，现在土地不都承包了吗，我觉得这片地挺好的，荒着太可惜了，不如种点别的。” 闻言，方永年的嘴角微微一翘，如果方辰之前没跟他说过这片核桃林的价值，他到还真有可能觉得这片地和荒了差不多。 “方叔，这片核桃林反正也没什么用，结出来的核桃皮厚不好吃，还不如承包出去算了，而且也算是能了却您心里的一个结不是。”高益民说道。 方辰的神情一动，然后瞅了蒲成礼一眼。 蒲成礼比他想象的还要不简单，准备工作做的真好，看样子高益民已经被他拉过去了，而且高益民这话似乎是戳到了爷爷的痒处。 爷爷一直为这片核桃林遗憾，现在如果有人愿意承包的话，那也就意味着这片核桃林不是废物了，那么爷爷当年的决策，也就不是错误了。 方永年幽幽的说道：“承包也不是不行，只要大政策不变，把村里的一些荒地承包出去，也是有利于村子的一件好事，咱们可以上会谈谈。” 听了这话，高益民和蒲成礼的脖子齐齐一缩，大政策不变的话，自然都好说。 可这大政策要是变了的话，可就真不好说了。 上层对于国家路线的争论，就是他们这些最基础的村干部都有所耳闻，甚至此时县里，镇里，都已经分成了两派在大肆攻讦。 而他们如果选择承包的话，那就自动会被划入改革派。 那如果保守派胜的话，不说什么人头滚滚了，他们肯定是落不了好，那疯狂的十年，他们可都经历过。 “那就再说吧，方叔您忙。”高益民面色一变，也不提什么承包不承包了，赶紧就和蒲成礼走了。 “呸！什么玩意！真以为拿着老子的痛楚，就能想干嘛就干嘛了！”方永年啐了一口吐沫！ “这片地是老子带着人开的荒，种的核桃的确废了，浪费人力物力，这件事老子认，一辈子都认！但是想用这个当把柄威胁老子，不可能！”方永年火冒三丈，怒不可遏的说道。 方辰揉了揉鼻子，这高益民看来真是惹怒了爷爷。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蒲成礼直到两年后，才把这核桃林给弄到手，绝对和爷爷有关系。 就冲高益民说的话，爷爷怎么可能让蒲成礼把核桃林承包走。 所以只有等到太宗南巡之后，改革发展的浪潮彻底涌来，不以人的意志所改变时，蒲成礼才得以将这片核桃林承包走。 方辰神情微妙的看着爷爷，如果不是今天看到这一幕，他真的没想到，爷爷居然差点毁掉了一个亿万富翁。 只不过…… 方辰唏嘘的扯了扯嘴角，他本来还以为爷爷会答应的，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弯弯绕。 难道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不应该啊，前世这种小伎俩，他是应该能看得出来的，要不然早就别人连肉带骨头，吞的连渣都不剩了。 难道说，重生之后，身体年轻了，顺便连前世的一些经验和眼力也都消失了？方辰此刻有点方！ 回到家中，高益民眉头紧皱的说道：“这老方头不好对付啊，这要是上了村委会，岂不是这老方头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一把手和二把手尿不到一个壶里，真是再正常不过的，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更别说，高益民之前一直都是村支书，当了快十年，直到方永年回来之后，这才退居到二把手的位置，如果说他对方永年没有意见，简直是笑话。 “承包的事情，始终绕不过老方头去。”高益民无奈的说道。 他自己都觉得纳了闷，老方头一个公社书记，退休就退休呗，大儿子，小儿子都是城里人，老老实实的在城里享福多好，却非要跟他来挣这个村支书。 一个村支书就有这么好啊？ 如果是别人，他还有办法，但是对于老方头，他真是感觉遇到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论群众威望，他肯定不如老方头，老方头作为副社长带领周围几个村学大寨的时候，他连个小队长都不是。 论领导关系，老方头是公社书记，就算是现任的公社书记，见了老方头，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老书记，着实不是他一个村级干部能搬得动的。 “方叔的事情先放放，我觉得方叔的大孙子，恐怕也对这片核桃林有想法了。”蒲成礼缓缓说道。 高益民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你想太多了吧，一个十几岁，还上着学的奶娃娃，也能对这片核桃林有想法？不可能的事情。” “可能，完全可能。”蒲成礼坚定的说道。 他从方辰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气息，一股同类的气息。 就如同两头猛兽一般，远远的就能闻见对方身上气味。 他从方辰的身上嗅到了一股凶狠，坚韧的味道，以及对那片核桃林的贪婪和渴望！ 他可以断定，方辰绝对没有外表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第七十二章 蜉蝣撼树，可笑不自量（求收藏！求推荐票！） 昏暗的土房中，蒲成礼和高益民一根接着一根噗嗤着烟，很快整个屋子都充满了刺鼻的烟味。 “你这么一说，倒也有可能，平常老方头是不会来他这片伤心地晃悠的，这次有点特别。”高益民也约莫出味道了。 “毕竟照你所说的，这可是几十万的大生意啊，老方头的儿子孙子都在城里，消息肯定比咱们还广，知道那核桃树上结的是文玩核桃，能挣大钱，倒也不稀奇。” 闻言，蒲成礼的眼睛光芒一闪，这何止是几十万的，明明是几百万的大生意。 只不过，他为什么要告诉高益民这么清楚，等核桃树的承包到手，高益民就没用了。 到时候随便分给高益民几万块钱就得了，真要是分给高益民大几十万的，他可舍不得。 想到这，蒲成礼看向高益民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这老狗一分钱都不出，而且连核桃林能不能承包也做不了主，就敢狮子大张嘴要自己百分之二十的干股！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要不是老方头油盐不进，他何必找上高益民。 只不过戏剧的是，本来以为老方头知道情况后，说什么都不会把核桃林承包给他的，可是现在老方头居然自己要承包核桃林了。 早知道的话，他就找老方头得了，虽然有可能出血多一些，但是老方头说话算数，一个吐沫一个钉，不会有其他的幺蛾子，更重要的是核桃林承包的事情，老方头能做主。 只可惜，现在老方头拉着人家亲孙子，自己做这核桃生意了。 只恨自己不是老方头的亲孙子。 要是能挣几百万，给老方头当亲孙子又如何，养老送终都可以。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最起码老方头松口了，总比一直不同意承包来的好。”蒲成礼说道。 闻言，高益民点了点头，倒也是这个理。 “唯独有些蹊跷的是，怎么会是老方头的孙子一个半大孩子出面，莫非是老方头自己的主意，只不过老方头自己还要脸，所以才玩什么儿皇帝的把戏。”高益民讥讽的说道。 真是没想到，一辈子以勤劳肯干，艰苦奋斗著称的老方头，到老了居然也爱上了钱，为了钱连这种招数都使了出来。 不过倒也是，谁也跟钱没仇。 “如此一来，就要盘算怎么从老方头手里把承包权给抢回来了，成礼这你要再出点血才行。”高益民突然正色道。 “还要再出干股啊？”蒲成礼眉头蹙成一团，心中有些不悦。 钱他是有的，别人还以为前方村第一个万元户是汤志国，但是他自己清楚的很，第一个万元户是他。 他前几年在胡建省，替人运送走私物品，一件货就是一百块钱，短短的两年时间，他攒了三万多块钱，可以说是前方村最富的人了。 但是这些钱，除去承包款，还有一些乱七八糟采摘，运输，销售的费用，他算了一下，也剩不了多少。 所以说，他只能给干股了。 但是出干股，他也心疼啊，且不说几千几万块钱的事情，人多嘴杂，而且还乱，参与的人越多就越麻烦。 万一，他究竟卖出多少钱被曝光，那损失就是上百万了。 “别的都没有办法，要是上会的话，我们必须保证支持我们的人，比老方头的人多才行，妇女主任是老方头的人，民兵连长是汤志国的人，也基本上等于老方头的人，那么为了保险，治保主任，团支书，会计我们都要拿下才行。”高益民如数家珍的说道。 蒲成礼眉头微皱，心中不满。 当他不知道，会计和治保主任都是高益民的人，尤其是会计，压根就是高益民的小舅子，真正需要拿下的只有团支书而已，这显然是高益民借机给会计和治保主任从自己要钱。 轻叹一口气，蒲成礼说道：“那行吧，只能麻烦高叔你了。” 说到底，能拿下核桃林才是关键，没了核桃林，那就什么都没了，至于说其他的，都是细枝末节，日后有办法找补。 话音一顿，蒲成礼信心百倍的说道：“要是能以承包价格来决定由谁来承包最好。” 如果是村委会投票的话，他着实不敢确定，高益民能不能替自己争取到更多的票数。 而如果比钱多少的话，他可以肯定前方村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更别提老方头了。 老方头的工资是高，不但是退休干部，而且还是老红军，立过功的伤残军人，各种乱七八糟的补助加起来，比县领导的工资都高。 可是老方头每年都要资助一批孩子上学，而且还要给一些牺牲的战友家属寄钱，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正儿八经老方头自己手里的钱，比起一般农民肯定要宽绰不少，但是跟自己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甚至都可以确定，自己那三万块钱拿出来的话，一定会把所有人都震住，一帮土老帽一辈子恐怕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比钱多少的话，他赢定了。 高益民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样最好，要是举手投票的话，他着实没信心比过老方头，实在是老方头的威望太高了。 核桃林。 方辰对方永年说道：“爷爷，看来蒲成礼也盯上这核桃林了。” 方永年轻蔑的笑了一声，就如同当年面对东倭和美国鬼子一样，他此刻感觉有些热血沸腾，神情激昂，他好久没有遇到敢和他掰手腕的人了。 “盯上就盯上了，别看他傍上了高益民，真斗起来，他们谁是个！”方永年冷笑道。 方辰揉了揉鼻子，他可没爷爷这么淡然笃定。 “大孙子，你要知道一件事。”方永年摸了摸方辰的脑袋。 “你有钱，我有权，那么在这前方村这一亩三地上，咱爷俩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不过是几只不自量力，妄图螳螂挡车的蜉蝣而已，可笑不自量。” 方永年随手将树上的一只虫子，彻底捏爆，白色的液体沾满了方永年的手指。 轻轻一弹，再将手指上的液体在树干上抹尽，就这样一个小生命彻底消失在了世界，风过无痕。 第七十三章 狮子头（第三更，求推荐票！求收藏！） 霸道！ 太霸道了！ 方辰突然从方永年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自信，一股横扫千军，无往不利，摧枯拉朽的自信。 这是一种，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的信念！ 更深处的，这是一股力量！强大的力量！ “你知道，爷爷面对敌人的时候，会怎么做？那就是从肉体上彻底消灭他，如果不能，就从精神上彻底击垮他！” 方永年的眼中突然迸发出一股炙热的光芒，闪耀无比。 在他看来，高益民和蒲成礼的任何策划和算计，都不过是无根浮萍，只要他一出手，立马就碾压成齑粉。 方辰的心中，突然蹦出了一个词，虎老威风在！ 放在方永年的身上，自然是再妥帖不过了。 突然，一道念头从方辰的心头闪过，要不是爷爷这辈子遇到太多的挫折，时运也有些不济的话，成就绝对不会止步于公社书记。 “走吧，看看这都是什么核桃。”方永年笑道。 此时的核桃刚刚成熟，果皮碧绿透亮，圆润有光泽，方辰瞅了瞅，仔细的挑选了一下，然后摘下了两颗大小迥然不同的核桃。 用随身带着的小刀，在大个的核桃上轻轻切了一刀，刀刃一入青皮，方辰的面色就突然一喜。 刀刃才没入果皮两三个毫米，居然就已经碰到了核桃壳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青皮极其的薄，也意味着里面的核桃个头绝对不小。 不论什么品种的核桃，核桃大小永远是衡量其价格，最重要的指标，三个八的文玩核桃，比起四个八的文玩核桃，在价值上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顶多几百块钱，一个能价值数十万，中间相差数百倍。 方辰将附着在上面的白丝给清理干净。 此时，一颗外型酷似苹果，底座为苹果底，外型端庄，厚边平底，肚大脐小的核桃完整的出现在方辰面前。 “苹果园狮子头！”方辰强忍住心中的激动，低吼道。 他虽然知道，这核桃树上结的核桃，绝对不会是什么垃圾品种，但却没想到居然是苹果园狮子头！ 苹果园狮子头，比不上闷尖狮子头，满天星狮子头，跟康熙盘过的麒麟纹狮子头相比，更是云泥之别，但是在整个文玩核桃中，绝对属于上品之一！ 方辰又仔细的看了看，再三确定这就是苹果园狮子头，苹果园狮子头，其青眼长得相当有特点，圆尾圆气门，而且纹路舒展，十分好看。 苹果园狮子头产地燕京西边山区，其特点第一是矮，第二是圆，就如同苹果一般。 第三则是皮质超级硬，声音超级脆，上色很快，而且纹路很好，连肚子的顶部、尖两边都有纹路，其他核桃的这个地方是最没有纹路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青果有个特点——薄皮大馅儿。 看着青果有多大，包开皮，核桃几乎小不了多少。属于老品种的经典狮子头，因为其非常饱满圆润，方中带圆，圆里有方，形似苹果，人称苹果圆儿。 “这能值多少钱？”方永年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这一对，至少十块钱！”方辰郑重其事的说道。 “这么贵啊！”方永年倒吸一口凉气。 这核桃，他又不是没卖过，只不过当年不叫卖，叫换工分。 一斤核桃，一个工分都没卖出去过，当时前方村一个壮劳力，上一天工，能有八个工分左右，而一个工分年底核算的时候，大概价值两分钱。 可就是两分钱一斤的核桃，他都没卖出去过，全部都烂在地里了。 现在方辰居然告诉他，两个核桃居然就要十块钱！ 疯了吧！ 比抢钱还过分！ 见爷爷难以置信的模样，方辰笑了笑，苹果园狮子头，十块钱一对贵吗？ 这要是放到后世，别看这有四十多亩地，一千多株核桃树，几十万枚核桃，恐怕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被抢光了。 此时随着邮票，古董的快速升值，文玩核桃在有心人的炒作下，价格也是节节高升，但是跟后世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文玩核桃真正被抄起来的时候，是大概08年左右，直到2015年到达高峰，然后下跌。 当时，就以苹果园狮子头举例，一对青皮，至少价格在两千块钱以上，简直高的可怕。 但是却仍旧挡不住人们赌青皮的疯狂，因为如果能配到一对四个三以上的，至少就价值五千块。 如果是四个五以上的，基本上就要三四万了，要是四个八以上这种极品核桃，那就是三四十万起步。 当时人们戏称，最好的核桃，比一辆宝马车都贵。 说到底，文玩核桃值这个价钱吗？ 不值，即便文玩核桃被夸的再好，有什么强身健体，缓机体衰老，对预防心血管疾病、避免中风的作用。 更被相传是神农尝百草之时，神农偶然摘了两颗核桃，剥皮后一颗光滑，一颗纹深，将光滑的核桃砸开尝食，其皮薄肉多，神农曰：“可食之！” 而纹深那颗，刺手且难以击碎，皮厚仁少难取，执手中良久曰：“可耍之！” 这是对文玩核桃最早的记载。 方辰是半点都不相信，尤其是后面所谓的神农记载，简直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看来，说到底还是钱帛动人心。 尤其是赌青皮的出现，大大的推高了文玩核桃的价值。 此时的文玩核桃已经脱离了本身的功效，而成为了一个金融产品。 一涉及到赌字，那么这赌青皮，就和他之前做的抠奖，砸金砖没有什么区别了。 只不过更加的深晦而已，并不像金砖砸出来的奖项，说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人们如果对文玩核桃看涨的话，可以捂住不卖，等待涨价。 也就是说，文玩核桃是有赌博和股票两种特性的存在。 方辰又将另一颗核桃切开，然后不由的咧咧嘴。 虽然他手里没有游标卡尺，但是肉眼都能看出来，后面这颗苹果园狮子头，明显比之前的那颗要大。 这就是赌青皮的魅力了。 即便是苹果园狮子头这种以皮薄馅大而著称的文玩核桃，在彻底拨开之前，都无法确定，里面的核桃到底有多大。 第七十四章 村委会（第四更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二天，前方村小学院内。 跟后世，七八个村委会成员占据一座七八层高，富丽堂皇的大楼不同。 前方村村委会的办公地点就在前方村小学内的一间昏暗的小屋内。 和方辰相比，今天的蒲成礼显得有些不淡定，也不知道是受到一旁吴茂才龇牙咧嘴做出威胁状的影响，还是因为今天村委会将决定核桃林由谁来承包。 这是决定他未来命运的时刻，由不得他不紧张。 而方辰此刻的神情异常的平静自若，爷爷那句话彻底点醒了他。 他现在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那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 而与自己相比，此时这位邙山镇未来的首富，真的只能说是螳螂挡车，自取灭亡了。 说实在话，他的眼里已经看不上这位未来身家过亿，全镇首富了。 因为有他在，蒲成礼没有成为亿万富翁的机会。 “二福，你的牙口是不是不好，要不然我给你钱，你去治治牙再回来了。”蒲成礼强压住心烦，对吴茂才说道。 吴茂才笑了笑，神情倨傲的说道：“用不着！小爷身体好的很！要不你看看！” 说着，吴茂才纵身一蹦，蹦了有半米多高。 蒲成礼深吸一口气，看了吴茂才一眼，他以后是要成为大老板的人，跟吴茂才这种小混混置什么气。 见蒲成礼退缩了，吴茂才更加得意洋洋了。 整个前方村，除了外公和方辰一大家子，他还没怕过谁！ 而且这时候，正好是自己表现的机会！ 这几天，回到前方村，他顿时感觉如鱼得水一般，倒不是说因为回到家了，而是因为没有刘向阳和李启明的存在。 他感觉一下子，自己距离目标又进了一大步。 村委会里面，烟雾缭绕，弥漫着一股呛人的气息。 但是对于诸位老烟枪来说，早已经习惯了，就连妇女主任这位女同志也是举着一杆旱烟，用力的抽着。 “益民，你是村主任，主管村里的经济发展，你先来谈谈吧。”方永年缓缓说道。 高益民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现在不就是逼着让他出头，万一等上面追究下来，板子可就打在他的头上了。 可是这时候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如果蒲成礼真能把核桃林给承包了，那他的干股至少要值好几万。 而要是不能承包的话，那好几万可就没了。 他可舍不得丢下这好几万块钱。 “村后山，那片当年在书记带领下开垦的核桃林，现在村里面有两个人有意向承包，我觉得这应该算是一件好事，第一是响应中央号召，土地承包，第二是承包的钱能给村里面解决一点实际的问题，毕竟地荒着也是荒着。”高益民说道。 “我同意益民主任的看法。”方永年点了点头。 既然一二把手都同意了，那其他人自然也就推波逐流，齐齐举手同意了。 见状，高益民顿时松了一口气。 昨天他们猜的的确不错，老方头也惦记上了这片核桃林，要不然现在不会答应的这么利索。 那么承包核桃林最大的困难已经解决了。 “既然大家都同意承包的话，那么现在有两个候选人，一个候选人是蒲成礼，一个是方辰。”高益民说道。 一看到名单上的方辰二字，高益民心里就一阵的反感，恨不得直接将方辰这两个字给划掉，一个城里人凭什么来承包他们村的核桃林。 可惜，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整个前方村，还没有人敢说方永年的孙子不是前方村的人。 方永年轻轻的点着头。 见状，高益民心中瞬间一松，他怕方永年又出什么幺蛾子。 转念一想，高益民心中一阵苦涩，他现在感觉自己跟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还要看方永年的脸色。 不过也没办法，正所谓一把手说一不二，二把手说二不一便是这个意思。 高益民接着说下去，“现在村里面，借鉴了下兄弟村的经验，有两种承包方法，第一是由村子里画出底线，确定承包价格和年限，然后根据民主集中制来投票决定，由那位候选人来承包核桃林。” “第二个承包方法，就是价高者得，两位候选人来竞价，设置底线，但上不封顶，价高者得！” 没等方永年表态，高益民赶紧又说道：“我还是觉得第二种方法好，第一种方法太过于死板了，定的高了，承包人承受不了，定的太低了，村里面又会亏钱。我觉得还不如就他俩个人竞价，谁的价格高，核桃林就归谁承包。” 说完，高益民心中一阵忐忑，他这已经算是越俎代庖了。 可是没办法，如果真让老方头在他前面说话，他真没信心把局面给扳过来，所以说，他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 方永年扫了高益民一眼，然后平静的说道：“同志们都谈谈意见吧。” “我觉得益民主任说的不错，第二种方法好。” 果不其然，高益民的小舅子，村会计首先跳了出来。 只不过，接下来，瞬间就冷场了。 高益民拼命对着对面的团支书和治保主任使眼色，两人这才犹犹豫豫的说，觉得益民主任的提议不错，但是第一种方法也可以。 两个王八蛋！ 高益民在心中暗骂道，这两个人昨天明明收了好处，今天却一点都不办事，尤其是治保主任，什么狗屁他的人！ 可是面对高益民极为难看的脸色。 治保主任和团支书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如同寺庙的神像般，一动不动。 百分之一，究竟也不知道价值多少的干股，就想让他们为高益民冲锋陷阵，这绝对不可能，刚才说的两句话，已经对得起那点干股了。 毕竟也只是高益民说的，这核桃林能卖出去几十万块钱，但实际情况究竟如何，他们怎么知道。 万一，最后就给他们几百块钱怎么办，说到底，核桃能卖多少钱，他们也不知道。 为了几百块钱，就得罪方永年这个土皇帝，那也太不值得了。 见状，高益民的心越来越沉，他感觉要完蛋了。 “我觉得，益民主任的提议非常不错，价格太高太低，都不合适，还是价高者得吧。”方永年一锤定音的说道。 话音刚落，其他几个村委会成员，赶紧七嘴八舌的夸赞起第二个方案。 第七十五章 竞拍 此时，高益民一点都没又什么得愿以偿地高兴劲，反而一种莫名地恐慌笼罩在他的心头。 这着实有些太顺利了，太不像老方头的作风了，他从这中间不由的感觉到了一种叫做阴谋的味道。 他现在就感觉跟手里拿了块烤熟的红薯一般，吃，无从下嘴，而且还烧手，可扔了又舍不得。 高益民一咬牙，心中发狠，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由不得他反悔了。 此时反悔不但几万块钱没了，更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摆在他面前的是自古华山一条道，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反正老方头自己都已经同意了，他就不相信比钱，蒲成礼还能输给老方头，老方头有多少钱，他可是清清楚楚。 方永年面无表情的瞥了高益民一眼，心中冷笑，是他的永远是他的，就算是他主动给出去，别人也不敢要，拿着也心中有鬼，不得不诚惶诚恐。 说的就是现在高益民此时的模样。 治保主任将方辰和蒲成礼两人喊了进去。 一进屋，一股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方辰不由的扇了好大一会，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见状，蒲成礼心中突然大定。 他不由的自嘲一笑，自己居然会把一个奶娃娃当成对手，连烟味都忍受不了，还能干什么大事？成年人谁不抽烟？ 现在他一想，顿时觉得他之前的担心简直是可笑，丢人！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气味此时如琼浆玉酿，他甘之若饴，为之欣喜若狂，这是胜利的气息。 方辰厌恶的瞥了蒲成礼一眼，这位前世的全镇首富，不是脑袋有毛病，就是鼻子有毛病，这么难闻的气味，不但不捂住鼻子还居然还主动吸几口，真是变态！ “成礼别闻了，下面我说下村委会的决定。“高益民瞅了蒲成礼一眼，他也觉得蒲成礼刚才的模样有些变态。 他虽然喜欢吸烟，但是不代表他喜欢闻二手烟，更别说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臭脚丫子味和妇女主任身上散发出的狐臭。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阵戏谑的哄笑声。 “没想到，成礼你还有这喜好！够味！” “要不然，让李主任晚上去给你暖暖被窝，让你好好闻闻！” 妇女主任面色一变，手中的烟锅子直接就砸到了治保主任的身上，“要死了你！” 蒲成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暗骂高益民你个王八蛋。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等承包权到手，他就把高益民给踢走，反正他手里还有高益民的把柄，也不怕高益民怎么他。 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就是华夏最基层的管理者，粗俗不堪不说，还随意开车。 转念一想，这倒也正常，一群高小文化的人，还能指望有多高的修养。 而且农村工作，往往越简单粗暴越好，文绉绉，客客气气的村干部往往没有威信。 ”核桃林的承包年限为二十年，租金为五年一交，总承包金额为一万块钱起，价高者得。”高益民说道。 “这也忒贵了吧！”蒲成礼不由的脱口而出道。 方辰也皱了皱眉头，这价格的确是太贵了。 那片核桃林大概四十多亩，五年一万块钱，算起来的话，一亩地一年的承包金额就是五十块。 听着似乎并不多，但是要知道后世2018年的时候，前方村一亩地的承包金才不过三百块，而且还是好地。 毕竟种地的话，一年的收成，刨去种子钱，化肥钱，浇水的费用，不算人工费才一两千块钱而已。 承包金太高了，傻子才来承包。 农民苦，农民累，可不是白说的。 至于山地，荒地，基本上就是大白菜价。 大概06年左右一亩地的承包价才能达到50块钱。 而且这还是起步价而已，竞拍价更高。 真是太贵了。 “这可不是荒地，上面可种着那么多核桃树！”高益民眉头一皱，面色不悦的说道。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说资本家的血都是黑的了，能赚几十万的大生意，让他们一年出两千块钱的血都不愿意。 这俩人怎么就不想想，承包价太低了，他们怎么和村里的人交代。 他们祖祖辈辈都要在村里生活，他们可不想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连累儿子孙子都抬不起头。 “好，我答应。”方辰当机立断的说道。 比起几百万来说，一年两千块钱又算得了什么。 别的不说，就算是为了爷爷考虑，他也不能让承包价太低了。 爷爷英雄了一辈子，总不能到老了，因为他被人在背后议论。 “我也同意。”蒲成礼也幡然醒悟，赶紧答应道。 承包价是多少并不重要，把核桃林弄到手，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弄不到承包权，那就白搭了。 “我先出一万块钱！” 说着，方辰从吴茂才手中的鞋盒中，拿出一万块钱拍到了桌子上。 村委会众人面色微微一变，虽说价格是他们定的，但是真看到这么厚一沓子钱放到面前，还是不由的心脏猛然一跳。 要知道，此时农村的平均收入，大概一家一户也就一千块钱左右，有很多家甚至连一千块钱都没有，要不然也不至于为了几块钱的书杂费，让小孩辍学。 蒲成礼被气的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他本来打算自己先声夺人，震住这帮泥腿子的，方辰居然抢先了。 “我出一万零二百。”蒲成礼没好气的解开裤腰带，从里面抽出一叠百元大钞，然后再从兜里拿出两张散票子。 他的心在滴血，本来他预计，一万块钱就是极限了，现在却变成了起拍价。 “咳！”方永年咳嗽了一下。 高益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说道：“这不算，两百块钱，成礼你撒尿那，一次一点，每次加价至少一千块钱起。” 蒲成礼感觉心脏被人猛然一攥，钻心的疼！ 心中更是暗骂不止！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找上高益民。 “一万一！” “一万二！”方辰淡定的又从鞋盒子数了二千块钱。 …… 很快，价格就加到了一万九千块。 第七十六 恐怖的鞋盒（求收藏！求推荐票！） 蒲成礼的额头上不由的冒出了一层冷汗，眼睛更是时不时的瞅一眼吴茂才手中的鞋盒。 他从来没想过一个鞋盒居然能给他这么大的压力。 可问题是，这鞋盒未免有些太恐怖了吧，简直就是个聚宝盆，好像里面有花不完的钱一般。 要不然，每次方辰从里面拿钱的时候，怎么会都那么的轻描淡写，轻松自若。 “两万！”蒲成礼咬了咬牙，从裤腰带里又掏出了两千块钱。 “两万一！”方辰立马跟上。 蒲成礼感觉自己要疯了！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犹豫不定。 过了许久，方永年又咳嗽了下。 高益民面色一变，无奈的说道：“成礼，要出钱咱就快点，老母猪上树都没你这么慢！” 蒲成礼一阵气绝，他知道这是高益民的习惯，可都这会了，能不能说话的时候不加俗语。 “三万！” 蒲成礼心一狠，竟然从裤腰带里又掏出了一万块钱。 蒲成礼双眼猩红的看着众人，尤其是方辰，其中充满了疯狂和挑衅的味道，他倒要看看方辰究竟能怎么跟下去！ 高益民面色剧变，“成礼你没疯吧！” 蒲成礼一共就这三万块钱，现在居然一下子全拿了出来，这即便是竞拍上了，蒲成礼也没钱继续下去，毕竟采摘，运输，在家上各种各样的人工费用。 尤其是在核桃卖出去的这一段时间，人吃马嚼的，需要的钱可是真不少。 这钱要是全花光了，蒲成礼又该到哪弄钱去？ 借钱是不可能的，谁家有这么多钱不用，等着蒲成礼来借。 而银行贷款就更不可能了。 这年头就是公家的企业也弄不了钱，更别说个人了，银行就没有对个人放款的可能。 蒲成礼沉默不语，没有说话，但却给人一种感觉，此时的他就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般。 随时都会毁灭一切，包括他自己。 没错，他是一共就三万多块钱，全砸下来的话，剩余的款项的确是个大问题，可是如果竞争不过方辰的话，他连解决问题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能竞拍上的话，他就是砸锅卖铁，去借高利贷都行！ 他现在就是在赌，赌方辰会被他吓住，赌方辰拿不准他手里有多少钱，赌方辰不敢跟下去。 方辰微微摇了摇头，经历过那么多次的商业谈判，他怎么会看不出，蒲成礼已经拿出了全部筹码，现在所表现的一切都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不过，他算是知道，蒲成礼为什么能成为亿万富豪，看来并不仅仅是所谓凭借运气而已，这份孤注一掷的勇气和赌性，他着实自叹不如。 敢把自己全部身价压在赌桌上的勇气，并不是所有人都具有的。 有些人为什么能成功，跟这种赌性是密不可分的，很多人就是欠缺这么一点孤注一掷的勇气而已。 可惜了，蒲成礼遇到的是自己。 方辰淡定的从鞋盒里，又拿出了一万一，喊道：“三万一！” 一瞬间，蒲成礼崩溃了。 双目无神！如丧考妣！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这么长时间的辛苦谋划全部付之东流！ 高益民拼命的给蒲成礼使眼色，可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蒲成礼完全沉浸在了各种痛苦的情绪中，完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信息！ “咳！”方永年咳嗽了一声。 “成礼你是否还出价！” 等了几秒钟，还是没有等来半点的回应，高益民无奈的看了蒲成礼一眼，他是没办法了。 “方辰以三万一千的价格，获得了核桃林全部的承包权。” 闻言，方辰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才是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吴茂才更是激动的跳了起来，眼睛不屑的瞟了蒲成礼一眼，跟九爷斗，蒲成礼还差了点。 “你能告诉我你还有多少钱吗？”蒲成礼如梦初醒，失魂落魄的说道。 他不甘心，他真的好不甘心！ 他现在甚至期盼方辰手里的钱更多一些，那样他或许会好受一些，如果方辰是以一两千块钱的差距赢了他，他真的会吐血的。 方辰对吴茂才使了个眼色，吴茂才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背对着大家，将鞋盒打开，对着蒲成礼亮了一下就赶紧关上了。 蒲成礼的神情一恍惚，过了数息才缓过神来，看着方辰，露出一丝苦笑，“我这次输得不冤。” 很奇怪，他此时的心情一下子竟没那么糟了。 虽然不过短短一瞬而已，但是他已经大概看到里面有多少钱了，那么厚厚的一摞子，至少还有十万块！ 所以说，他败的真不冤。 “了不得，了不得！”蒲成礼朝着方辰竖了个大拇哥，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他现在可以肯定，打核桃林主意的根本就是方辰自己，如此年轻就能赚下这么一大笔钱，他输的心服口服。 至于为什么，他不觉得这钱是方爱国和方爱军的。 方爱国和方爱军，他从小就认识，就他俩的成色，能挣这么多钱，他蒲字倒着写，所以这钱只能是方辰自己挣的。 吴茂才一回头发现几乎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手中的鞋盒，不由的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什么时候被这么多村干部关注过，他感觉这辈子他就现在最风光了。 “二福，鞋盒里到底有多少钱？”治保主任忍不住开口问道。 其他人也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 这个问题是他们现在最关心的了，这鞋盒里究竟有多少钱能吓得蒲成礼扭头就走，输的心服口服。 “洛州小财神你们知道吗？”吴茂才说道。 “知道，知道！”众人接连点头。 前一段时间洛州小财神那么出名的人物，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要不是消息传过来的太晚，他们都有心去砸几块金砖，砸出个万元户来！ “我九爷就是小财神，而我手里的就是我九爷的聚宝盆，你们说这里面有多少钱吧。”说完，吴茂才紧紧的抱住了鞋盒。 什么？ 方辰就是小财神？ 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可是下一瞬，他们又突然感觉像是这么一回事。 毕竟据隔壁村里去砸过金砖的人形容，小财神的年纪也就十四五的样子，到是跟方辰的年龄能对的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方辰不是小财神，而这鞋盒不是聚宝盆的话，又怎么能有这么多钱。 第七十七章 龙脉核桃（求收藏！求推荐票！） 方辰和方永年站在山包上，俯视着下面忙碌的人群。 竞拍下承包权之后，方辰立马就展开了采摘工作，现在正好是核桃刚成熟的季节，如果不赶紧采摘下来的话，核桃就要阴皮，那就卖不上价了。 阴皮是文玩核桃的一个大忌，比开裂这种损伤还要严重。 阴皮指的是，在核桃表面形成的一块与核桃本身颜色不相同的斑块，这种斑块就是用药水或日后上手，都很难甚至说根本不能挽回，去掉的。药水只能去掉表面的阴皮，待玩久了又会浮现。 因为新核桃的木质极为娇嫩，上手都很容易上色，人手分泌的汗液、油脂类也有轻微的腐蚀性所以会产生化学反应，使核桃木质改变——造成越盘越红的现象。 而核桃的青皮恰好是一种具有刺激性气味的液体，其性状为具有极强腐蚀性液体，甚至可以做永久性染色剂。 一旦过了采摘时间，青皮开始腐烂变质，或者被砸烂，磕碰使得表皮破裂，都会造成阴皮现象。 而不知道从哪得到信的刘向阳和李启明也从家赶了过来。 方辰并未让他们去采摘，而是让他们管理从村子里招的一批农妇，也算是锻炼下他们的管理能力。 至于说这些农妇，则是方辰以一天五块的价格从村里雇来的。 虽然这价格在方辰看来并不能称的上丰厚，但是却足以让这些村民对方辰感恩戴德，称赞有加。 有的甚至把家里舍不得吃的鸡蛋，糖果，点心拿来给方辰。 在方辰看来，一天五块钱对于这样辛苦的工作来说，自然是少的可怜，可是对于这些村民来说，却有可能是救命钱。 农民种地，粮食自然是不缺的，可就是没有钱。 但这卖衣服，孩子上学，老人生病都需要钱。 她们一年辛苦到头，卖了粮食，实际能到手的也就几百块钱而已。 “看着桌子上的那些东西，我着实感觉有些受之有愧。”方辰摇了摇头，一脸唏嘘的说道。 “受之有愧？你看看你如果把这片核桃林能挣几百万的事实告诉他们，你看他们能不能把你活吃了。”方永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方辰有些愕然。 “在贫困的时候，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朴实的，甚至你能看到的都是一颗颗金子般的心，可是你如果将他们心中的恶魔给释放出来的话，那你就能看到世间最残酷的一面。”方永年幽幽的说道。 “这也不怪他们，又或者说人性就是如此。” 闻言，方辰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就如同在高速公路，哄抢各种物资的人，他们全然不顾司机的苦苦哀求，也无视路人的指责，就宛若疯魔了一般，简直可怕！ 当然了，这些人是不对的，但是那些站在道德高点指责村民的人就真的高尚了吗？ 并不见得！ 或许那天在的并不是他们，又或许只是他们不在乎那些水果瓜菜而已。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如果那天被哄抢的是一车黄金？ 恐怕就很少有人能抵挡住诱惑了。 “如果你想改变这一切，那就努力挣钱吧，就如现在一样，只有你能挣几百万，她们才有可能挣到这一天五块钱的工资。”方永年指着下面的农妇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没那么伟大，只能如爷爷所说的那样，在自己挣钱的同时，让其他人也分润一些而已。 这已经是一个商人最大的本分和社会责任了。 “爷爷，我想做个宣传片，你有认识的人能弄来直升飞机的没有。”方辰问道。 正所谓酒香也怕巷子深，这年头宣传是必不可少的。 而一个产品最应该宣传的就是品牌。 正所谓那句，三流销售卖产品，二流销售卖服务，一流销售卖概念。 概念或者品牌的力量是强大的。 “你准备弄这玩意干啥？”方永年惊异的问道。 在他看来，不就是卖个核桃，至于说连宣传片，直升飞机都搞上了。 “咱这是哪？邙山镇对吧，咱脚下的山叫做北邙山对吧？”方辰说道。 “正所谓生在苏杭，死葬北邙，咱们脚下的这座邙山不知道葬了古代的帝王将相，被称一句汉家龙脉绝不过分。” 韩愈《赠贾岛》一诗曾说，“孟郊死葬北邙山，从此风云得暂闲。” 可见古人对邙山的推崇。 自古以来，北邙山上大大小小将近上万座墓葬，大大小小的坟头挤满了整座山峰。整座山上探明的帝陵足足有二十四座。 东周时期的王墓8座，东汉帝陵5座，曹魏帝陵1座，西晋帝陵5座，北魏帝陵4座，五代后唐帝陵1座，是华夏埋葬帝王最多、最集中的地方。 如果再加上皇族、大臣的陪葬墓，总数在千座以上。 吕不韦，樊哙，贾谊，班超等都埋葬在北邙山中。 “你什么意思？爷爷年龄大了，听不了太弯弯绕的东西。”方永年捂了捂额头，他感觉自己快被方辰给绕晕了。 “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咱北邙山是华夏龙脉，那么咱这核桃就是龙脉核桃了。” “我要为之做一个大型宣传片，好好宣传下咱们的核桃，顺便宣传下北邙山。”方辰说道。 “好好借助一下北邙山的名气，顺便宣传宣传你的核桃才对吧？”方永年笑道。 方辰笑而不语，这事情看破不说破。 什么病都不治的保健品，打完广告之后，就能白菜卖到白.粉的价格，他这货真价实的龙脉核桃，凭什么就不能卖高价了。 “随便吧，你愿意怎么来就怎么来吧。”方永年摇了摇头说道。 方永年想了想说道：“直升飞机我到真能给你联系到，只不过要钱。” “要钱不怕，就怕没有飞机，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方辰拍着胸脯说道。 现在不比后世，后世想要航拍，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广告制作公司，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更后来无人飞机就出现了。 只要是做电视节目的，可谓是人手一个。 但是现在就太难了，方辰想了想，基本上找不到能提供直升飞机的地方，只能求助爷爷了。 第七十八章 话离别（第四更求收藏！求推荐票！） “部队有几台直升飞机，我可以给你借过来用用。”方永年说道。 方辰无比震惊道：“部队的啊？” 他觉得自己打算用直升飞机，航拍宣传片就已经够超越时代了，谁知道爷爷已经打上了军用飞机的主意了。 “说的多新鲜，不用部队的，我去那给你找直升飞机去。”方永年白了方辰一眼。 “要是部队的，那就算了，我找人随便拍拍得了，为这事让您贴脸，不值得。”方辰摇了摇头说道。 “也不贴脸，人家明码标价的，一天五千块钱。”方永年说道。 “这么便宜？”方辰吃惊道。 后世有朋友结婚，就是租赁的直升飞机，并且还是最小的那种，四座版的，一场婚礼下来，就要了五万块钱。 而这可是军机，绝对不是什么小家伙，而且他这宣传片一天能不能拍下了还是一回事，居然只要五千块钱，这也太便宜了。 “不会是干私活吧？”方辰怯生生的说道。 方永年伸手在方辰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想什么那，作为一个老兵，我能带头违反纪律吗？这价格经过政治处批准的。” 说完，方永年的神情猛然一暗。 过了许久，这才幽幽的说道：“上面要忍耐，不给拨军费，可是部队总要训练啊，这五千块钱也就赚个油钱，权当是训练了。” 爷爷这么一说，方辰顿时记起来了。 85年的时候，太宗说过：“军队装备真正现代化，只有国民经济建立了比较好的基础才有可能。所以，我们要忍耐几年。” 于是乎，军队就忍耐了下来，为了生存，居然要自己做买卖，简直可悲。 这一忍就是几十年，直到2010年之后，才开始扬眉吐气。 方辰到现在都记得，局座老泪痛苦的模样。 偌大的华夏，居然连艘航母都没有，所有人都反对搞航母。 真是这些人狠心，不知道航母的作用吗。 不是！ 只是当时的华夏太穷了，军费还没弯弯多，一年不到一百亿美元，造一艘航母，全军的军费都要搭进去。 方辰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那就多给点，给一万。” 方永年点了点头，“我以村子的名义办这件事，然后再给他们送几头大肥猪，算是拥军了。” …… 几天后，洛州市。 方辰他们摆摊时，长聚的一家小饭店内。 方辰，刘向阳，李启明，吴茂才，尤其是苏妍居然也来了。 五个人坐在一起，面对满桌的菜肴，气氛却似乎有些沉默。 “葛朗台，你真要休学？”苏妍两颊鼓鼓的，像个金鱼一般，显然此刻的苏妍很生气！很生气！ “嗯，我想休学一阵子。”方辰缓缓说道。 这是他之前就做出的决定，也征得了爷爷和父母的同意。 没办法，在这个大时代浪潮的来临之前，他有太多的东西要做了，上学无疑是对他一种巨大的阻碍，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在学校中，空耗两年。 他不是什么天才，可以做到一边上高中，一边经营企业。 他只能选择一边。 “你之前不是就说，就卖核桃需要耽误一段时间，怎么说也犯不着休学啊。”苏妍眉头蹙成了一团，拧巴的很。 “卖完核桃之后，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实在是没办法回学校上学。不过我也不是完全放弃了学业，我会隔一段时间就回学校一趟，而且高考我会和你们一起考，你要是考不过我，到时候别哭鼻子。”方辰笑着说道。 “呵呵！”苏妍琼鼻微皱，送给方辰两个杀伤力无限大的字。 开什么玩笑，现在葛朗台的成绩就不如她，要是再休学两年，结果考的还比她好，那她真不如死了算。 “大头，娃娃我们也休学，我们跟你一起。”刘向阳和李启明异口同声说道。 “你俩闹什么，我是有把握考上大学，而且还是心怡的大学，你俩凑什么热闹。”方辰眉头微皱说道。 毕竟他是学过一次高中的人，翻一翻书，再请教下老师，实在不行请个家教，只要努力的话，他觉得他的成绩不会差。 而且他现在还记得当年的作文题目和理科的几道大题，尤其是他现在英语成绩已经完全不弱于苏妍，甚至还高于苏妍。 毕竟这么多年，跑东跑西的，英语能力已经锻炼出来了。 所以，他说自己可能考的比苏妍成绩还高，绝对不是在说笑。 “上学有什么用？还不是出来找工作，而且我和大个的成绩都不算好，还不如直接出来跟你挣钱那！”刘向阳说道。 这些日子，他们算是尝到了挣钱的甜头，就跟着方辰，短短不到两个月，就成为了万元户。 而考上了大学又如何，不还是一个月拿个几百块钱的工资，还没有一线工人拿得多，想成家都难。 “上大学有用，很有用。”方辰突然一字一顿，无比严肃的说道。 在九十年代，这个草莽辈出，小学毕业就能当老板的年代，或许学历真的没有什么作用。 可是再过几年，就大不一样了，挣钱的都是具有高学历的人才。 搜虎的张超阳，麻省理工博士后。 李岩宏，燕大毕业，布法罗纽约州立大学硕士。 李关复，哥伦比亚计算机学博士。 马华腾差一点，也是深大毕业，正儿八经的本科生。 至于说马芸最惨，和俞民洪一样都是考了三次高考，并且人家考上了燕大，而马芸才考上了杭城师范，甚至第一次高考的时候数学才考一分。 但是要知道，考上大学后，马芸就变成了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凭借出色的英语稳坐外语系前五名。之后马芸当选学生会主席，后来还担任了两届杭城学联主席。 接下来还成为了杭城优秀青年教师。 宣传大学无用论的，基本上不是蠢就是坏！ “大牙，我真觉得，你现在努力学习，好好考一个大学，哪怕是大专，对于你以后人生都会有巨大的改变。”方辰真真切切的说道。 刘向阳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大头，我听你的。” “那我就不用了吧，大牙努力一把还能有希望，我是半点希望都没有，娃娃你就让我跟着你干吧。”李启明说道。 方辰无奈的揉了揉鼻子，他是应该夸李启明有自知之明那？还是应该骂他自甘堕落。 可李启明说的也是实际话。 前世，李启明在高二的时候就转学去上职高了，这才有了后来一连串的悲哀。 第七十九章 新技能 方辰顿时沉默了。 见方辰沉默不语，李启明真的急了，“娃娃，你知道我的，我压根就不是学习的料，你让我考大学不是难为我那，我就是再学十年我也考不上大学。” 说完，李启明直接凑了过来，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方辰，大有方辰不同意，他就不起来的意思。 见李启明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方辰顿时笑了，推了李启明一下，“这么大的人了，就别卖萌了，说吧，你不想上学，你想干什么？”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营养太好的原因，不仅仅是方辰长个子了，就连李启明和刘向阳居然也开始往上窜了。 刘向阳也就罢了，再怎么窜也就是从二等残疾，变成一等残疾，可李启明窜起来就不得了。 现在李启明的身高就算没有一米九也基本上差不离了。 蹲在方辰面前简直如同一堵墙似的。 “娃娃你答应了！” 李启明一脸狂喜的惊叫道，瞬间就蹦了起来！ 只不过有些乐极生悲，这就是一家苍蝇馆子，房顶本来就不高，李启明这么一蹦，脑袋直接撞到了天花板上了。 惨叫了一声，李启明跌落了下来！ 看着距离李启明脑袋不过十来公分的电风扇，方辰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差这么一点就能看到同年阴影——电风扇削脑袋了。 而不过，大家担心的都是电风扇掉下来，唯独李启明是主动拿脑袋去碰电风扇。 听到动静的店老板赶紧跑了过来，而旁边几桌的客人也传来抱怨声。 因为刚才李启明一震天花板，天花板的灰都落到人家菜里面了。 方辰赶紧打了个圆场，“几位老哥的饭钱我结了，麻烦店老板你再给这几位老哥重新上一份。” “你一个学生娃能结起吗？”有人面色不满的说道。 方辰还没说话，他旁边的人赶紧拉了他一下，“这是咱们洛州小财神，你说能结的起你这桌饭钱不，要不是提前算到警察要来捣乱，小财神还带着咱洛州人发财那！” 说完，众人的面色一下子就变了，瞬间就涌了过来，问方辰什么时候再砸金砖。 方辰糊弄了好大一会，才算将人给打发了。 方辰，苏妍几人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挂着的笑意，最后苏妍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而其他人紧跟其后，瞬间笑做了一团。 到是弄得其他人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小财神在笑什么。 明明是方辰他们先不来摆摊，造成了人员拥挤，群情激奋，所以警察才派人过来将他们驱散。 而到了这群人嘴里，居然变成了方辰能掐会算，提前知道警察要来捣乱，所以才不来摆摊的。 笑着笑着，方辰感觉到一丝无奈，他算是知道了，你永远叫不醒一个不愿醒的人，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 此时谁也没注意到，吴茂才的脸耷拉了下来，他本来以为这会能彻底将李启明和刘向阳抛开那，没想到九爷居然同意李启明也跟来了。 他一时间大受挫折。 “本来我有些嫉妒大个，但是刚才看了看，还是觉得大个跟着你比较妥当，就这脑袋上学也上不出什么来。”刘向阳笑着说道。 “大牙你要死了！” 李启明一手抓着刘向阳的衣服，如同抓小鸡一样，直接把刘向阳给提溜了起来。 刘向阳吓的面色大变，赶紧求饶。 两人笑闹了一阵，这才算是消停了下来。 “大个说吧，你想干嘛？”方辰正儿八经的问道。 “我想跟赵大哥学开车！”李启明眼睛放光的说道。 赵大哥是方永年找来的一个一运公司的运输司机，负责开一辆大货车，拉着采摘下来的核桃。 “行！”方辰一口答应了下来。 以后少不了跑东跑西的，李启明学学开车也是好事。 听了这话，刘向阳瞬间就有些后悔了，就连吴茂才都在琢磨自己能不能偷学一手。 司机在八九十年代，不论是小车司机，还是大车司机，哪怕是出租车司机都是一等一的好工作，最令人羡慕，就是给个乡长都不换。 这大车司机，还是动用了方永年的面子，才请过来的。 一阵热热闹闹的饭局结束，方辰惯例接受了送苏妍回家的使命，再次充当护花使者。 幽暗寂静的小路上，只有月光零零星星的点缀着，仿佛一朵朵绽放的白色小花般。 方辰和苏妍一前一后的走着。 苏妍嘟着嘴，一下一个的踢着脚下的石子，嘴上还不停的嘟囔着，方辰如果走的近的话，就能听见葛朗台，周扒皮，王八蛋这几个字样！ 方辰有些疑惑的看着苏妍，这不像平时的苏妍啊，怎么感觉像是生气了，可是他也没有招惹她啊。 “苏妍，你今怎么了？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这可不像你啊。”方辰开口道。 苏妍气鼓鼓的白了方辰一眼，“我妈说了，淑女要食不语，笑不露齿。” 方辰顿时被震住了，上下打量了下苏妍，除了长得漂亮以外，他就没感觉苏妍有能和淑女搭上边的东西。 被方辰的目光瞬间惹恼，苏妍噌的窜了过来，手一伸，捏着方辰腰上的肉，使劲的一旋。 “错了没，我是不是淑女！”捏着方辰的软肉，苏妍得意洋洋的说道。 “是！是！” 没想到苏妍还会这一手，痛的方辰赶紧求饶道。 苏妍顿时笑了，一刹那间，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感觉心情好了许多。 怪不得妈妈总喜欢掐爸爸，一生气就掐，果然掐完就不生气了。 可那是妈妈掐爸爸，而自己和方辰…… 想着想着，苏妍的手逐渐松开了，脸上也挂满了羞红。 方辰捂住被掐的地方，一边呻.吟，一边狐疑的看着苏妍，小恶魔今天怎么感觉这么奇怪，一会闷闷不乐，一会笑的花枝招展，一会又红了脸，这是在学川剧变脸吗？。 而且，居然还会掐人了。 真疼！ 一路上，两人依旧是沉默不语，苏妍低着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而方辰是不敢招惹她了，今天的苏妍太不正常了，而且还解锁了新技能。 第八十章 约定 两人一路走到了市委大院的门口。 方辰刚准备跟苏妍说再见，苏妍突然说道：“葛朗台，你等一会！” 说完，不等方辰回答，苏妍迈着小短腿，一溜烟就跑了。 方辰眉头微皱，这小恶魔又搞什么幺蛾子了，他感觉今天是新鲜的很，到处都是新鲜事。 李启明卖萌不说，居然还差点让电风扇给削了脑袋。 自己被人认出了是小财神，只不过惊奇的是，自己竟然没有挨打，反而那帮人还主动为他辩护找理由。 小恶魔一反常态，不叽叽喳喳了，甚至还解锁了掐人技能，现在又神神叨叨的，不知道这葫芦里有卖的是什么药。 过了一会，苏妍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手中还拿了一叠厚厚的纸。 “给你！”苏妍把手中厚厚一摞子纸递给了方辰。 “学习资料？” 方辰接过来一看，愣住了。 “这是我妈专门找的名师给我做的，从高一到高三所有科目的学习要点。”苏妍说道。 方辰翻看了几下，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高中所有的功课这里都有，而且可以看得出编纂的人水平不低，真有可能是什么名师编的。 他真的不知道是该说有权真好，还是有钱真好了。 “苏妍同学怪不得你考试成绩这么好，原来是有秘籍啊。”方辰笑着说道。 苏妍白了方辰一眼，“好心当做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要！怎么可能不要！”方辰一口咬定，这么好的秘籍，他怎么可能说不要，有了这秘籍，他连家教都不用请了，而且随时都能复习。 苏妍得意的扬了扬如同天鹅般的脖颈，趾高气扬的，她就知道就葛朗台这样的小气鬼，送上来的便宜，又怎么可能不占。 资料是送出去了，可是苏妍还是没有走的意思，扭着衣角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方辰也不好轰人，毕竟刚得了人家这么大的好处，怎么也不能说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要是这么做了，小恶魔能咬死他！ “葛朗台，你说你想考什么大学？”苏妍突然问道。 方辰楞了一下，合着小恶魔在这吹了半天的冷风，就是在纠结这个事啊。 “我想上水木。”方辰说道。 “噗嗤！” 闻言，苏妍瞬间就笑喷了。 “葛朗台，合着你真想高考成绩比我还好啊！”苏妍笑的合不拢嘴说道。 方辰一脸的黑线，至于这么高兴吗，且不说他是真的准备考水木，也有能力考水木。 就算是没有，又如何？ 有多少高中生都曾说过要考水木，就连美术生一说起来都还要考八大美院那。 “那你哪？”方辰问道。 “燕大！”苏妍一口咬定，骄傲的说道。 方辰笑了笑，果然没错。 对方辰这个笑容很是不满，苏妍头一低，眉头微蹙，瞪大了眼睛，“怎么，不信啊？” “信！信！我怎么敢怀疑苏妍同学的实力！”方辰赶紧说道，他要是再不说的话，这小恶魔的爪子又伸过来了。 而且上辈子，小恶魔就是考上了燕大。 “知道就好，那么五道口见！”苏妍满意的挥了挥手，扭头就准备走了。 方辰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小恶魔终于走了，以前也没觉得小恶魔这么难缠啊。 没走两步，苏妍突然回了头，瞬间把方辰下了一大跳，这小恶魔又闹什么幺蛾子。 “你记住，从今天起，你二个月，不，一个月至少要回学校一趟，要不然，我让你好看！”说着苏妍挥舞这自己的小拳头做威胁状。 “行，答应你！”方辰无奈的笑了笑。 “哼！” 得到理想的回应后，苏妍这才满意的扭过头，大摇大摆的朝市委大门走去。 方辰此时有种微妙的感觉，他好像有种在谈恋爱的感觉。 想到这，方辰猛然打个激灵！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和小萝莉谈恋爱是要遭天谴的，更别说还是跟苏妍谈恋爱了。 这小恶魔的性格，当谁女朋友都够谁受的了，而且还养不起，肚子简直如同无底洞般，吃零食都能把人给吃破产了。 尤其是如果让苏妍的爸爸知道，恐怕真的想要活劈了自己。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方辰的想法和此时正在盯着方辰和自己宝贝女儿的苏爽一模一样。 不用等以后谈恋爱，他现在就想把方辰一刀给劈死！ “哼！” 冷哼了一声，苏爽吩咐司机开车。 看着这辆挂着洛州一号牌的小汽车缓缓驶进市委大院，方辰也不在意，这辆车他经常见，每次他送苏妍回家之后，没一会这车就会开过来，准时的很。 路上，方辰又买了点麦乳精，杜康酒去看了看自己的班主任，老刘。 虽然，李启明和刘向阳一提起老刘就恨得牙根痒痒，但是方辰自问老刘对他还不错，毕竟在老刘这，他也算是一个既得利益者，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而且虽说爷爷给校长打过招呼了，但是县官向来不如现管，自己以后免不了有事要麻烦老刘。 听完方辰的来意之后，老刘沉默了一阵，缓缓说道：“你完了，你就自己作吧！” 说完，收下东西，就让方辰走了。 站在老刘的门口，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伤老刘的心了。 那他所能做的，所应该做的，就是向世界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 回到家中，衣服行李什么已经收拾好了。 而且老爸老妈两人到也没有什么伤心的意思，反而有点巴不得他走的感觉，连床都没给他铺。 他回到自己的屋里，掂了掂床下的袋子，果不其然，轻了不少。 有钱有吃，好像要不要他这个儿子也无所谓。 并且，老妈最近好像是转性了，又或者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居然没有去打牌。 和老爸居然还有些腻腻乎乎的意思。 这俩人是一下子重返青春？旧情复燃了？ 难道，老爸老妈一直感情不太好，是因为他的存在？ 方辰一下子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第八十一章 家伙事 第二天一早，五点钟，天边刚刚抹过一丝白皙。 方辰就拉开货车的车门，上到了驾驶舱内。 方辰一进来，驾驶舱内瞬间就满满当当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可不是，本来就不大的驾驶舱里面，坐满了五个人。 前面两个座位，坐的是司机和方永年，后面的卧铺坐的方辰他们三个。 幸亏，目的地是燕京，距离洛州也就一千多公里，开个两天一夜就到了。 听司机赵大哥说这话庆幸的语气，方辰忍不住怀念后世发达的运输系统。 坐高铁，洛州到燕京，最快连四个小时都不到，就是开车，也用不了八九个小时。 现在居然有人告诉他，开车需要两天一夜，而且还是快的了。 可是等走到路上，看着坑坑洼洼的省D县道，以及骑自行车，摩托车的行人，有时候还能遇到一群羊，一群牛堵住路，悠闲的散着步。 甚至还要经过如同羊肠小径般的村道，平均时速不超过三十公里的车速，方辰终于理解了赵大哥的话。 能两天一夜到达燕京，的确是快的了。 就这路上的情况，要求太多的话，简直是难为人。 再加上毕竟只有一个司机，人家总要休息睡觉的。 此时华夏的公路事业着实烂的出奇，后世到处都是高速公路，在现在着实是个稀罕物。 正儿八经的第一条高速公路，沪嘉高速公路，全长18.5公里，在两年前才正式开通，整个华夏大地的高速公路里程，着实可怜可笑。 整个交通网络，基本上依赖各种国道，省D县道。 尤其是在路上，赵大哥还指出一段路，说这段路是秦驰道，距今已经二千多年了，仍旧在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方辰着实是无言以对。 一路上，李启明到是精神的很，顶着两个巨大的熊猫眼，还伸着脑袋去看司机的操作，有时候自己还偷偷比划了两下。 昨天晚上，他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等出了中原省省界，方永年突然递给了方辰一根半米多长的四寸钢管。 “这什么意思？”方辰一脸懵逼的看着爷爷。 “让你带着防身，省的等会有事来不及，先给你了。”方永年解释道。 方辰看着光滑发亮的钢管，咧了咧嘴巴，有些嫌弃的说道：“用不着吧？” “怎么用不着！” 方永年，李启明，吴茂才，赵大哥四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把方辰吓了一大跳，一脸恐慌的看着四个人，他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而且不但错，还很蠢很蠢，要不然怎么会招致大家这么强烈的反应。 “你们都带家伙事了？”方辰不太确定的说道。 “带了，九爷。”说着，吴茂才从屁股底下掏出了一把绝对算得上管制刀具的存在。 足足有三四十公分长的一把西瓜刀，刀背厚实，刀刃锋利，迎着阳光，一道道寒光闪过。 “我也带了。” 说着，李启明从腰上解开了一根九节钢鞭。 方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李启明看家的宝贝，每节钢鞭都有他三根指头并起来那么粗，一整套钢鞭下来，足足有二三十斤那么重，而且他见李启明用过。 手一甩，碗口粗的树，直接就打穿了。 这要是打在了人身上，一下就是一个血窟窿。 赵大哥默默无语的拿出了一把足足有手臂那么长的螺丝刀，和一个切菜板般大小的活动扳手。 “爷爷，您不会也带了吧？”方辰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方永年你的身上。 “带了，出门行走江湖，怎么连家伙事都不带。” 说着，方永年将上衣掀开，赫然露出了一把五四式，旁边还能看见两个弹夹，弹夹里面装满了黄橙橙的子弹。 “您怎么连这都带上了！”方辰捂住头一脸生无可恋的说道。 他这是什么车啊，黑车吧，看这架势，谁敢说这是去卖核桃的，简直就是去火并的，连手枪这种东西都带了。 “带上怎么了，这可是我的宝贝，我以后要带进坟里的。”方永年得意的拍了拍腰上的五四式。 方辰认识这把枪，这把枪是爷爷当兵时候就有的，退伍的时候都没有上缴。回到地方后，在那个最混乱的年代，还用枪制服了一场暴乱。 只不过紧接着就被送到干校蹲牛棚了。 平反了之后，爷爷通过关系，又把这把枪给找到了，一直带在身上。 现在这么一说，方辰突然记起来了，前世爷爷不在的时候，老爸神神秘秘的将一件用红绸布包裹着的东西放进了墓地里。 如今看来，恐怕放进去的就是这把枪了。 对于方永年身上的五四式，也就方辰有些大惊小怪，其他人都熟视无睹。 党.政干部配枪，是我党自有的传统。 建国后，曾规定除部队、公安外，市、县级以上人民政府之科长以上干部，区级人民政府之主要负责干部，各机关之交通员、通讯员、首长警卫员，以及部分公营工厂、商店、学校等人员，经相关部门批准，也可佩带枪支。 混乱年代，枪支管理更是沦为虚妄。 69年9月统计过，被抢夺的各种枪1877216（支、挺），收回2131036（支、挺）；被抢夺的各种火炮10266门，收回火炮14828门；被抢夺的各种枪弹44217万发，收回枪弹34004万发；被抢夺的各种炮弹390642发，收回炮弹294259发；被抢夺的手榴弹2719545枚，收回手榴弹2734381枚。 至于说为什么收缴多于被抢夺，是因为抢夺数中没有统计军工厂生产的新产品和群众组织自制的武器弹药。 80年代，改革开放后，为整治党.政干部配枪问题，公安总部在1986年专门下发通知，称当时党.政干部佩带枪支的范围越来越宽，数量越来越多。 每年从干部手中收缴的枪支，都高达三四万支。 民间拥有的枪支更是无计其数，91年到95年收缴的枪支高达百万支。 直至96年《枪支管理法》的出台后，民间拥有枪支，才慢慢成为了传说。 可以说，96年之前，真正的战斗民族是华夏。 第八十二章 大发 方永年一副怜悯，无奈的表情看着方辰。 看得方辰全身上下都老大不自在。 过了许久，方永年幽幽的说道：“把你交给你爸妈带，压根就是一个严重的错误，教的连一点世间险恶都不知道了。” 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前世活了那么多年，也算是走南闯北，除了南北极没踏足以外，其他五大洲四大洋都去过。 就连叙利亚，阿富汗这种战乱地区淌过好几次水。 被人打劫，用枪指着后脑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他真的没想过在国内也需要准备这么大的阵仗。 一个个都跟要火并一般，就连他引以为依靠的爷爷，居然最不靠谱，连手枪这玩意居然都带上了。 “现在已经出了省界，我说话已经不管用了，真遇上事，那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方永年说道。 方辰惊异的看着爷爷，照这意思，爷爷在整个中原省说话都管用？ 他觉得有点吹牛，要说爷爷说话在洛州管用，他倒是相信，在洛州好像真没爷爷办不成的事，就连他要休学的事情，都是爷爷一个电话给搞定的。 说实话，他想休学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可是学校冲击重点大学的种子选手，甚至努努力的话还有可能摸到复旦，浙大之类的在华夏排名前五的名校。 等闲，学校是不会舍得放他走的，但是却被爷爷一个电话给搞定了。 听爷爷的语气，好像是直接找上了洛州市教育局打的招呼。 看着自家孙子怀疑的目光，方永年有些恼羞成怒，“怎么！不相信？” “小辰你可别不信，老爷子的名头，整个中原省上了年纪，有点脸面的，没几个不知道，出门在外提老爷子的名头好使的很。”司机赵大哥突然开口说道。 方辰愣住了，赵大哥语气激动，看这架势怎么有点爷爷脑残粉的意思，莫非爷爷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过往。 听到有人声援，方永年嘴角闪过一丝含蓄，但骄傲的笑容，“这都是老事了，顶多也就是每个乡都能找到说话管事的人，再说了当年那些老家伙该退休都退休了，现在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赵大哥，你给我说下我爷爷的事情吧。”方辰急迫的问道。 赵大哥看了方永年一眼，见方永年没有拒绝的意思，然后轻声说道：“老爷子是河造总的副总司令。” 方辰瞪大了眼睛，他仅仅知道爷爷被关进了牛棚，还不知道爷爷居然还有这么一段辉煌事迹。 河造总可是当年中原省十大总部之首，与燕京的一司，二司，长安的红恐队，千湖省的红保军，江城的百万雄师，天府的产业军，同样赫赫齐名。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了。等会不遇上事也就罢了，遇上事就果断出手，你要是被人打死了，那就是真的打死了。” “可如果你把别人打死了，顶多就是蹲大牢，吃不了枪子，爷爷还能想办法让你少判几年！” “总之一句话，爷爷宁愿去监狱看你，也不愿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去看你的坟头。”方永年一本正经的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 这个年代着实混乱不堪，车.匪，路霸，恶性事件层出不穷，大有靠山吃山，靠路吃路的意思，甚至就连火车都有人敢动歪脑筋。 后世吧，还有办法，大不了绕绕路，可是现在，有些地方往往就一条路，还非要从人家村里面过才行。 “其实也没那么大的事，他们大部分也都是吓唬吓唬，给他们点钱就行，只不过总要备着家伙事，要不然他们看咱们好欺负，会得寸进尺的。”赵大哥笑呵呵的说道，看模样一点都不担心。 两天后。 办好进京证，方辰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到燕京了。 这一路上，的确如赵大哥所说的，拦路设卡的地方不少，但是给个一二百块钱也就放人了。 当然了，这也跟方辰他们拉了一车破核桃有关系，如果是拉煤车和拉油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方辰亲眼见到，有的村庄把人家拉煤车和拉油车的媒和油全部偷光，准确的来说是抢光！ 司机蹲在地上，泪如雨下，嚎啕大哭，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他的心肠没有好，也更没那么大的勇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 到了招待所，开好房间，方永年匆匆打了声招呼，就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成功将方辰送到了燕京，他要去见老领导和老战友，然后就走了。 方辰从窗户口看了一眼，爷爷是被一辆军车给接走的。 而且，没过多久，就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送来了一把津门大发的钥匙。 津门大发，就是九十，零零年代经常见到的那种黄面的。 是有津门利华公司和东倭大发集团共同生产的一种微型车，也就是俗称的面包车。 “要发家，买大发，发发发！” 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曾经在央视电视台播放的津门大发面包车广告。 过些年，火遍全国的《大花轿》其中接亲的车就是大发。 李启明和吴茂才兴奋的簇拥着方辰走出招待所。 看到门口这辆大发，方辰抽了抽嘴角，他第一个感觉就是丑，真丑！ 跟后世的神车五菱相比，虽然都是面包车，但是这大发真就是彻头彻尾的面包了，从头到屁股全都是方的，一点突起都没有。 可是李启明和吴茂才两人却对着这辆大发上下其手，眼睛中放射出阵阵光芒，好像在看什么绝世美女一般。 对于方辰来说，自然嫌弃的很，可是对于他俩来说，这可是他们人生的第一辆车，哪怕只是短暂拥有而已，怎么可能不稀罕。 要不是现在没水，他们都想要把这辆车给好好擦擦。 “你们想开不？”方辰说道。 “想啊？怎么不想。”李启明脱口而出道。 旋即，李启明无比遗憾的说道：“可是都不会开啊。” 车有了，钥匙也有了，可就是不会开，这这就跟洞房花烛夜，衣服都脱光了，可就差这最后一步不能进行一样尴尬，无奈。 “我会开。”方辰笑着说道。 第八十三章 琉璃厂 清晨，燕京的天刚蒙蒙亮，一辆黄色的津门大发从招待所门口缓缓驶出。 刚过了一道坑，只听大发车内接连传来了，“砰！砰！”两声闷响。 李启明和吴茂才连头都顾不得捂，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惊异的喊道：“你真会开车啊。” “开玩笑，昨天不是给你们演示了，赵大哥都认同我的车技不错了。” 说着，方辰向左轻打方向盘，熟练的将档位降到二挡，猛一踩油门，瞬间就超过了旁边的一辆农用小三轮。 真是开玩笑，他二十多年车龄的老司机了，怎么可能不会开车？ 昨天下午在招待所门口的小路上，方辰已经表演了几下，虽然只是平常的倒库，侧方停车，但是已经足以让李启明和吴茂才惊为天人了，在他们看来能将车发动起来，就已经是了不得的本事了。 一旁的赵大哥，虽然奇怪方辰为什么会这么熟练，但还是很肯定了方辰的车技。 方辰开着这辆大发如鱼得水般在燕京的大道上自由穿梭，也不知道会不会在燕京街头留下另一个神车传说。 这辆大发，方辰感觉了一下还是挺不错的，除了后视镜调整靠掰，天凉着车靠脸，过坑基本靠颠，发动机有点抖，起步比较肉，停车的时候热了点之外，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毛病。 对于一个手动挡，0.85排量的三缸机，大发已经交出了很令人满意的答卷了。 至于说为什么连空调都没有，谁家0.85排量的汽车在拉着6个人以及一辆自行车之后，都装不上空调。 因为装上空调之后，他就不走了，罢工了…… 到达琉璃厂之后，李启明和吴茂才鼻青脸肿的从车上兴奋的跳了下来。 看着两人凄惨的模样，方辰咧咧嘴，这大发真不是一般的颠，不亏是神车鼻祖，整个车减震都是钢板减震，硬的令人发指，要不是还有个车顶，路上都能把人给甩飞出去。 不过要不是这样，也拉不走将近一吨多重的核桃。 方辰举目四望，如槐荫山房、茹古斋、古艺斋、瑞成斋、萃文阁、一得阁、李福寿笔庄等数百年的老店一一排列在琉璃厂，这条只有八百米长的小道上。 后世著名的燕京三大古玩市场，潘家园，琉璃厂，报国寺。 报国寺的年头最老，建于辽代，明末清初便有书市，但正因为年代最老，也就最为破旧。 而后来名气最大的潘家园，现在还没有开市，只不过已经有零零散散的人在那里摆摊出售旧物，直到两年后，才会慢慢形成规模，最终被人所知晓。 所以说，方辰能来的，就只有琉璃厂了。 琉璃厂起源于清代，当时各地来京参加科举考试的举人大多集中住在这一带，因此在这里出售书籍和笔墨纸砚的店铺较多，形成了较浓的文化氛围。 原本还分为东西琉璃厂，可是经过连年的战乱，西琉璃厂已经不复存在了，西琉璃厂原有的三大书局——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世界书局也纷纷迁徙。 西琉璃厂以书闻名，而东琉璃厂以画为尊。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荣宝斋，民国年间老一辈书画家如于右任、张大千、吴昌硕、齐白石等也是这里的常客。 荣宝斋最出名的就是复制书画，已达到登峰造极，酷似原作，足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荣宝斋复制的名作如《文苑图》、《清明上河图》等，曾先后在许多国家展出，引起无数名家惊叹，在国际上享有极高的声誉。就连齐白石老先生在世时，几乎辨认不出哪幅是他的原作，哪幅是复制品。 除了荣宝斋的画之外，戴月轩的笔，清秘阁的纸，一得阁的墨，汲古阁的修复，仿制的古玩都是琉璃厂的镇街之宝，各个都有百年以上的历史。 除了两旁的门面店铺之外，方辰还已经看到一些摆摊的人群，卖的东西不管真假贵重，足可以说的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旧书刊、玛瑙玉翠、陶瓷、中外钱币、竹木骨雕、皮影脸谱、佛教信物、民族服装服饰、邮票等等。 以上这都是属于文玩其中文的一部分，而玩的自然也不少。 何为玩？ 核桃、鸟笼、扇子、葫芦。 这在清朝的时候被朝野文人称之为四雅。 除此之外，斗蛐蛐，斗鸡，遛狗，熬鹰，养鸟，养鱼等等这都算作玩。 民间更是有文人玩核桃、武人转铁球、富人揣葫芦、闲人去遛狗之说，文玩核桃排在首位。 文玩核桃又称掌珠，古时称揉手核桃，追溯起来，它起源于汉隋，流行于唐宋，盛行于明清。在两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盛传不衰，形成了世界独有的中国核桃文化。古往今来，上至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下至官宦小吏，平民百姓，无不为有一对玲珑剔透，光亮如鉴的核桃而自豪。 特别是到了明清两朝，玩核桃达到鼎盛时期。明天启皇帝朱由校不仅把玩核桃不离手，而且亲自操刀雕刻核桃。故有“玩核桃遗忘国事，朱由校御案操刀”的野史流传民间。 乾隆本人喜好清雅古趣，核桃的纹路成色所孕育的自然野气、长久把玩后的金石之声十分对他脾气，因而对揉手核桃格外喜爱。据传，他曾赋诗，“掌上旋日月，时光欲倒流。周身气血涌，何年是白头？” 溥仪在《我的前半生》一书中也提到文玩核桃，其中有“在养心殿后面的库房里，我还发现了很多有趣的百宝匣，据说这是乾隆的玩物……百宝匣用紫檀木制成，其中一个格子里装有几对棕红色核桃和一个雕着古代人物故事的核桃。” 时至清末，把玩核桃之风更胜往日，当时的民谣有：“核桃不离手，能活八十九，超过乾隆爷，阎王叫不走！” 清末民初之时，包括新华夏成立之后，连年的战乱，动荡。 正所谓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时值乱世，古董文玩的生意自然就一落千丈，核桃也不例外。 而等到七十年代以后，随着国家的安定，老百姓的富裕，古董文玩又绽放了新的活力。 七十年代一对品相好、未上手的矮桩狮子头，价值几块钱，八十年代价值几十元，而等到九十年代，就价值几百元。 而等到2010年之后，竟已经到达数十万元，几乎以每十年翻十倍的速度增长。 第八十四章 口气大了点 此时正是核桃成熟的季节，而文玩核桃最好的品种都集中在燕京，津门，直隶这三个地方的山区，而琉璃厂作为此时燕京，乃至全国最为著名的文玩市场，也是玩家最集中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卖核桃的商家。 包浆圆润，品相最好的文玩核桃都在两边街上的店铺内的橱窗展示着。 一些文玩杂耍的摊位也摆有不少已经被人盘好的核桃，只不过在这买的话，就要长个心眼了，有很多压根就不是老核桃，上面的包浆都是人工做出来的。 然而最热闹的地方，就属赌青皮的了。 不大的摊位上，熙熙攘攘，人山人海，挤满了人，到是让方辰和李启明，吴茂才顿时有了种熟悉的感觉，来到异地的陌生感瞬间就被打消了不少，甚至还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 他们在洛州时的摊位，就是这幅模样，甚至比这还热闹，洛州小财神的名号可不是白说的。 “你们可来了，我都准备让人去接你们去。”突然，一个蹲在路上的青年站了起来，朝着方辰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才想起来，这位就是昨天给他送车钥匙的那个青年。 只不过昨天，他穿着一身军服，而今天则是便服，方辰一下子没认出来了。 没等方辰说话，那青年自顾自的说道：“地方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保准是琉璃厂最大的摊位，你们要的放映员也给你们找好了，总后文工团的。” 看着方辰傻愣愣的模样，那青年笑了下，伸出手来，对着方辰说道：“昨天走了的急，没自我介绍，铁阳炎，你小时候，我跟爷爷去看方爷爷的时候，还见过你。” 说着，铁阳炎比划了一下，大概连一米都不到。 方辰算了算，他这么高的时候，大概只有三四岁左右吧。 “我想起来了，铁爷爷。”方辰如梦初醒般。 铁爷爷是爷爷的老上司，方辰小时候还见过其几次，和爷爷是正儿八经的生死之交。 而且级别着实不低，连总后文工团都能安排上了。 方辰本意是，随便找个电影院，弄个放映员过来，无非就是给钱多少而已，只不过爷爷非要把这事给揽了过来。 现在看来，老爷子着实给力的很。 说着，铁阳炎领着方辰来到了琉璃厂一片巨大的空地上，方辰左右看了看，周围摊位的地盘都没有他这里来的大，铁阳炎果然没有吹牛。 而摊位的墙壁上，也挂着一块白色的幕布，还有一个旁边放着放映机的中年男子。 唏嘘的摇了摇头，方辰心中感叹莫名，果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什么事情人家都给安排的妥妥当当。 “你们就在这吧，要是有人过来捣乱，你就提，你是我铁阳炎的兄弟，我到是看看谁敢不给我面子。” 说完，铁阳炎狼顾鹰视的扫视了周围一圈，眼中仿佛散发着炙热的光芒。 “还有，你还没驾照吧？”铁阳炎突然说道。 方辰摇了摇头，“我这年龄还没到，就是想有驾照也有不了啊。” 铁阳炎又上下打量了方辰一眼，“个头差不多了，就是脸嫩了点，不过没关系，总不能说长个娃娃脸就不能开车了，回头我让人给你办张驾照，C1的没什么用，那就来张B2，年龄就填十八岁得了。要不然被查到也是麻烦，虽说费不了什么事情吧，但是面子上不好看，我铁阳炎的兄弟总不能被逮到局子里。” 说完，铁阳炎给方辰留了一张写着电话号的纸条就走了。 “方爷爷的面子真大！”李启明忍不住感叹道。 “九爷，咱在燕京就有靠山了，看谁敢得罪咱。”吴茂才兴奋的说道。 看这铁阳炎的架势，就知道本事小不了，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尤其是驾照说办就给办了。 方辰摇了摇头，“咱们几个老老实实的卖核桃，挣钱点得了，其他什么都别想，人家也就是给你客气客气而已。” 别看铁阳炎一口一个兄弟的，但是方辰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人家全然看的是爷爷的面子，自己真要闹出什么事情的话，人家就算是管了，也是消耗爷爷的人情，要是没有爷爷，人家谁认识他方辰是谁。 从前世的时候就能看出来，爷爷不在的时候，铁家也派人来悼念了，但是再之后，就从未再见过了。 对此方辰也没有什么不满，人家情分都已经尽到了，而且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凭什么要帮你们。 听了这话，吴茂才顿时蔫吧了，他还指望着，等会让九爷跟铁阳炎提一嘴，能不能给他也办一张驾照，全泡汤了。 将车上的核桃全卸了下来。 “往左点，往左点，好！就着。” 方辰指挥着李启明和吴茂才在幕布的最上面挂了一条横幅，“龙脉核桃”。 这横幅足足有三米多长，一米多宽，上面每个鎏金大字都有将近一米见方大小，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熠熠生辉，散发着夺目的光芒，犹如四个小太阳一般。 令人不由纷纷侧目，一时间整个琉璃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四个大字上了。 他们不想看也不行啊，这大白天的，这四个字简直就如同自带LED灯一般，不由自主的把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龙脉？这口气也太大了吧！” “这什么核桃啊，就敢说自己是龙脉核桃？” “金核桃，银核桃，铜核桃爷们都见过，可这龙脉核桃，爷们真没见过。” …… 一时间，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脚步不由的朝着方辰这边走来。 “小朋友，你这口气大了点吧。” 突然，一个四十几岁，皮肤黝黑的男子，而且还有一道刀疤从耳朵根直接冲到了嘴巴。 方辰眼睛微眯，这位是旁边的一位摊主，而且卖的也是青皮。 只不过，令方辰有些奇怪的是，就算同行是冤家，也不至于这么急吼吼的冲过来，找自己的麻烦。 “要我说，没那么大的本事，就别开这么大的口，也别占这么大的地方。”那人继续说道。 第八十五章 华夏龙脉 方辰顿时笑了，一听这话他就知道缘由了，定然是自己占了人家的地盘。 接下来围观群众的一句话也证实了方辰的猜测。 “刀老六，这位置是金科长让你挪的，有本事你找金科长去啊，跟人家一个孩子急赤白脸什么！”旁边的人讥讽道。 刀老六面色一寒，扭过头厉声说道：“关你屁事！” 说完，刀老六深深看了方辰一眼，这模样仿佛欲噬人而食的野兽一般。 方辰笑了，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古人诚不欺我。 紧接着，刀老六转过身就走了，正如那人说的，他也惹不起金科长，只是看方辰是个孩子，而且口气还这么大，这才过来呛方辰几句，出出气而已。 “老兄别走啊，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说大话？”方辰突然说道。 闻言，刀老六缓缓扭过头来，眼睛冒着猩红的光芒，脸上的刀疤一跳一跳的，宛若跃动的蜈蚣一般，令人可怖。 他心中的怒火已经到达了顶点，本来一大早自己的地盘被割除一大半，他心里就不痛快，现在他好心放过方辰一马，结果方辰还在给他较真！ 过了数息，刀老六突然一乐，“这样吧，你要是能证明的话，我现在的位置也给你，你要是证明不了，就乖乖的给我卷铺盖卷儿走人！” 方辰嘴角微微一翘，神情玩味的打量着刀老六，他不知道刀老六是傻，还是利欲熏心。 居然会提这样的要求，自己敢挂出这样的条幅，自然有一定的依仗，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那边的胜算大。 而且就算自己输了，既然能把他赶走第一次，自然也就能把他赶走第二次，也不知道这样又有什么意思，莫非是看他好欺负？ 只不过，如果铁炎阳知道他刚走，就有人找自己的麻烦，会不会恼的想把刀老六撕碎了。 方辰猜的不错，刀老六此时的确是利欲熏心了。 本来他的摊位是琉璃厂最好，而且也是最大的摊位，一天卖出去的青皮，仅仅流水小十万块钱。 再者说每年卖青皮的时节，也就是最近这半个月，地方被方辰占了，他这一年就都白忙活了，损失将近百万，他怎么舍得。 另外也的确是看方辰他们年纪小，好欺负而已，要是换个人，打死他都不敢，人家既然能让金科长帮这个忙，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想到这，他心中暗骂，平时里他也没少给姓金的好处，结果一有事就把他给卖了，简直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同时他也打定主意，真要是这小子家里大人找过来，他二话不说，立马把摊位退出去，再赔礼谢罪，想来也不至于有什么大麻烦。 可如果不找过来，那他至少就相当于多赚了百十万！ 刀老六的眼中燃起了一股熊熊的火焰，这是对财富的贪婪。 “好，我答应了！”方辰一口应了下来。 白送来的摊位，岂有不要的道理。 在洛州的时候方辰就已经深受摊位太小的毒害，每天人都是排的满满当当，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 而且这还只是抽奖而已，有就是有，没就是没，速度快。 而这青皮卖出去还不算完，人家还要将青皮打开清洗，测量才行，水盆，刷子，游标卡尺总要提供吧，这就占地耗时更多了。 就如同去骠国翡翠公盘赌石，结果连切石的工具都不提供，大家赌石的热情恐怕瞬间就要熄灭大半了。 最能激发人们激情的就是开出玻璃种，帝王绿的时候。 不论是抠奖还是砸金砖，哪怕赌青皮也好，都是如此。 出大奖的时候，必然会迎来一波销售高峰。 他预计阵势如果摆开的话，这点地方肯定不够用。 “那你怎么证明，不会拿出来一沓子什么证明证书吧，那玩意糊弄外行人还行，糊弄我就差了点！”刀老六不屑的说道。 发个证书说自己是什么什么核桃的他见多了，有的多少还沾点边，有的简直就是让人笑掉大牙，明明是个虎头偏偏要冒充什么狮子头。 “证书自然是有，但是我不用这个。”方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方辰举目四盼，眼睛在所有人脸上一一扫过，然后说道：“在座各位，有听说过邙山的举个手。” “洛州邙山吗？这到是听过，白居易说过，北邙冢墓高嵯峨！” “我也听说过，生在苏杭，死葬北邙，上面还有个唐玄元皇帝庙。” “人居朝市未解愁，请君暂向北邙游。” “邙山上葬着自东周起，也二十四座帝王坟墓。” “还有秦相吕不韦、南朝陈后主、南唐李后主、西晋司马氏、唐朝诗人杜甫、大书法家颜真卿、王铎等历代名人之墓都在邙山。” …… 这琉璃厂真不亏是自清代以来，文人墨客聚集之地，方辰都听傻了眼，这些东西有好多就连方辰这个所谓的邙山人都不知道，真是汗颜。 并且有几个老先生还摇头晃脑的吟起有关于邙山的诗句来。 见事态似乎越发的往自己不可控制的方向滑去，刀老六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邙山我们都知道，但跟你这核桃有什么关系，别告诉我，你这核桃就是邙山的。” 方辰有些狐疑的瞅了刀老六一眼，如果不是可以确定自己不认识他，方辰真以为刀老六是自己请的托了。 要不然就是天生自带着捧哏属性，这递话的水准绝了。 被方辰这么一瞅，刀老六也醒悟了过来，要是方辰的核桃跟邙山没关系，这小子怎么会故意提到邙山，于是越发的羞恼了起来。 “这位老哥猜的不错，我这核桃的确是邙山出产的。”方辰笑着说道。 刀老六的脸色此时一阵青，一阵白的，这小子还真就登梯子上墙了，尤其是一想到这梯子还是自己给他搭的，刀老六就有种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就算你这核桃是邙山产的，可跟龙脉有什么关系？”刀老六嘴硬的说道。 “这就真有关系了，邙山就是我华夏龙脉所在！”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众人瞬间被方辰抛出来的这个概念给镇住了，纷纷不语，低头思考着。 第八十六章 论龙脉 华夏人作为龙的传人，龙对于华夏人来说，无意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从各种古代的神话传说就能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黄帝乘龙而去，乘龙被视为对其最大的褒奖，世间的荣耀已经不足以来奖励其功绩了。 秦始皇更是被称之为祖龙。 龙为文化本源，《易》乃群经之首，大道之源，而《易》之源，则可追溯至龙书，《易》中，主卦为乾、坤二卦。 乾卦之中，《易·乾·爻辞》则按六爻之顺序揭示了事物包括人生成长的普遍规律，以龙成长于水中为喻，提炼、总结出成长为遨游天地之成功者的六个人生阶段。 龙之一字，包含了无数华夏人美好祝愿，代表着华夏人创新，包容，进取，独立，有容乃大的精神。 《西游记》、《封神榜》等民间神话中都有关于龙的传说记载。 燕京不仅是本朝首都，也是明清两代之帝都，更别说方辰面前这些人也恰巧是华夏最关注古文化的一批人，其中如果说有些人对于古代历史文化的了解，已经超越大学教授，方辰对此一点都不奇怪。 “应该算不上吧，如果从地理上来说，华夏的龙脉是昆仑，秦岭，如果是从文化历史的角度来说的话，应该是燕京才对。”有人说道。 “燕京自五百年前起就已经是华夏帝都，如果说华夏龙脉的话，应该就是燕京了。”一位老先生也应和道。 方辰笑了笑也不在意，这是在燕京，必然会有人认为燕京才是华夏龙脉所在。 “那也不一定，明朝的龙脉应该是在金陵才对，而清朝的龙脉实则是在盛京，至于说本朝龙脉也不在此，应该在圣地才对，而且圣地还是黄帝陵所在之地，燕京的龙脉顶多只能说是小龙，这三个朝代定鼎江山的时候都不在燕京。” “这说法也不全对，三朝的历史都太过于短暂了，如果按照华夏五千年历史来说的话，必然在洛州和长安一带。自黄帝始，至隋唐五代，帝都一直都在洛州和长安之间徘徊。” “不对，是在燕京！作为本朝帝都，如果说帝都的话，金陵当仁不让！” “在金陵，清朝非我汉家江山。” “在洛州和长安一带！” 一下子，人群顿时分成了三波，越超越厉害，眼看就要撸起袖子打起来了。 “如果这样说的话，我更支持龙脉在洛州。”方辰突然开口说道，声音震耳欲聋，而且颇有一锤定音的气势。 众人纷纷侧目，有人不屑的说道：“这么多老先生都还没敢如此笃定，你一个奶娃娃凭什么！” 刀老六更是一脸讥讽的说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还敢妄言什么龙脉，要我说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家当，老老实实回学校学习算了。” 方辰笑了，“有志不在年高，有理不在声大，诸位听我一言。” 紧接着，不等众人反应，方辰直接说道：“洛州有着5000多年的文明史、4000多年的建城史和1500多年的建都史，中国古代帝喾、唐尧、虞舜、夏禹等神话，多传于此。” “帝喾都西亳，夏太康迁都斟鄩，商汤定都西亳；武王伐纣，八百诸侯会孟津；周公辅政，迁九鼎于洛邑。平王东迁，高祖都洛，光武中兴，魏晋相禅，孝文改制，隋唐盛世，后梁唐晋，相因沿袭，共十三个正统王朝先后建都洛州，被誉为十三朝古都。” “洛州是华夏文明和中华民族的主要发源地，河出图、洛出书，华夏古代四大发明中的指南针、造纸术、印刷术均诞生于此，道学发源于此、儒学兴盛于此、佛学首传于此、理学光大于此，洛州先后有105位帝王在此定鼎九州，可谓是普天之下无二置，四海之内无并雄。” “从夏至清朝中后期，洛州读书音一直为标准音。汉代国语为洛语，洛语承袭先秦时代的洛州雅言，至今河洛语即闽南语还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神奇般保留大量隋唐以前中原古汉语的面目，堪称古汉语的活化石，能启开古音和韵律的宝库。” “即便无法证明洛州是唯一的华夏龙脉，但如果我说洛州是华夏龙脉之一，必有真龙所在，这个想必没有人反对吧，而洛州的精华就在这二十四座帝陵的邙山。”方辰缓缓说道。 众人顿时又陷入了沉思，如果方辰执意要称洛州为华夏唯一的龙脉他们自然有无数种反驳方辰的方法。 可如果方辰只是说洛州是华夏龙脉之一，那就不好反驳了，面对有着如此辉煌历史文化的洛州，他们着实无法说出洛州没有龙脉这样的话。 更别说他们小的时候也曾憧憬过那个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洛州。 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的洛州。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的洛州。 汉魏文章半洛阳的洛州。 三年一上计，万国趋河洛的洛州。 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的洛州。 看着一个个偃旗息鼓的老先生们，刀老六急的额头上直冒冷汗，心中更是在狂喊，吵起来啊，你们一个个平时不是挺能吵的，现在怎么一个个的都哑巴了。 “如果这样说的话，洛州定然是有龙脉的。” “历朝历代，各领风骚三百年，如果真叫起真来，这龙脉多了。” “也是，华夏如此之大，怎么可能只有一条龙脉那，依我看，至少要有十八条才对。” …… 听这些老先生一个个的赞同，刀老六心中一片死寂，完犊子。 可他也不敢冒着天下大不讳去反对这些老先生共同认定的意见，别看这些老先生一个个瘦胳膊瘦腿的，那个他都惹不起。 突然，刀老六脑中一道灵光闪过。 “就算洛州是华夏龙脉，可你也不能证明你这核桃就是从洛州来的啊，洛州可没听说过有产麻核桃的。”刀老六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第八十七章 地上躺着一条狗 听刀老六这么一说，众人纷纷看向方辰，想要让方辰给个解释。 毕竟，文玩核桃，也就是麻核桃的主产地，向来都在燕京，津门，直隶一带，三晋和三秦这两个省份也有不错的官帽，公子帽。 但是这中原省可真就没听说过有什么文玩核桃了。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方辰拿出证据的时候，李启明和吴茂才一脸怜悯的看着众人，在他们看来这些人就是一只只的小白兔，不好好的吃草不说，还非要死要活的朝着方辰设好的套里钻。 然后两人再看向方辰，他们感觉方辰在大忽悠，更甚至神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之前被当做小财神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又忽悠起什么龙脉来。 如果不是他们从小就认识方辰，恐怕还真要信了方辰这个邪了。 方辰顿时又笑了，幸好他早有准备，要不然真就解释不清，他费了那么大的劲，花出个万元户，甚至连军机都使上了，不就是为了防止例如刀老六之类，死鸭子嘴硬的杠精。 倒也不是方辰未卜先知。 一个新鲜的事物想要让人接受，自然需要大量的事例佐证才行。 就如同国内其实最早是没有什么保健品市场的，全部都是靠着狂轰乱炸的广告，以及一个个大师，神医，所谓患者的现身说法才造就出来的。 “诸位稍等。” 说着，方辰走过去和放映员细细的耳语了起来。 看着方辰淡定的模样，刀老六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莫非你准备给我们放电影看啊？” 方辰嘴角微微一翘，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但并未开口。 刀老六深吸一口气，他总不能比一个毛孩子还沉不住气吧，他倒要看看方辰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管方辰最后拿出的是什么，他都一概不承认，毕竟没有任何的证据是天衣无缝，完美无缺的。 随着放映机上面的胶带滋滋作响，一幅画面突然出现在了荧幕上。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座连绵不绝的山峰，山峰上树木森列，苍翠如云，山川绚丽，风光宜人，远远望去，滚滚东流的黄河在不停的奔腾咆哮。 “这应该就是邙山了吧。”有老先生说道。 “不可能，古代帝王怎么会选这么矮小的山峦作为最后的安葬之地，我不相信。”刀老六一口咬定道。 他今天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方辰最后放出来的是什么，他都统统一概不认。 再说了，他也的确不认为眼前这一连串并不高耸，也无出奇之处的山峰就是大名鼎鼎的邙山。 “这应该就是邙山，山虽不高，但土厚水低，宜于殡葬，所以邙山上多古代帝王陵墓。”一个老先生摇头晃脑的说道。 “这就是邙山，你看山上的上清宫，这相传是老子炼丹之处。” 有人指着荧幕中，邙山上的一座古建筑说道。 “对，还有吕祖庵，下清宫，这上面的山的确是邙山无疑。” 一连串惊喜兴奋的喊声，顿时把刀老六本来想要反驳的话给憋回去了。 看着刀老六一幅便秘的神情，方辰咧咧嘴，人啊，就不能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的失败，非要等着脸被一遍遍的扇肿之后，才会如同丧家之犬般，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不过，这就是人性，向来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 当然了，就算刀老六现在老老实实的认错，方辰大概率也是不会放他一马的，自己种的果，就自己吃。 就如同后世，弗拉基米尔同志有句话说得好，原谅犯罪分子是上帝的事情，而我们的使命就是送他们去见上帝。 所以说，方辰的任务就是撵刀老六滚蛋，至于其他的，不在方辰的考虑范围之内。 “就算这是邙山你也没法证明，你这核桃就是从邙山上摘的。”刀老六强撑这一口气说道。 方辰冷笑了一下，这就是标准的死鸭子嘴硬，“等着马上就到了。” 方辰话音刚落，只见镜头突然拉近，一株株挂满青皮的核桃树出现在了幕布上，绵延不断。 在过了数息，方辰，刘向阳，李启明，吴茂才的身影依次出现在了画面中。 最后定格在了方辰手捧着核桃，发出灿烂笑容的那张图片上了。 看了看画面上的方辰，再看了看现实中的方辰，刀老六腿一软，竟然跌坐在了地上。 他面色死灰，如丧考妣一般。 完了！ 全完了！ 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有图有真相，但是这影片里，邙山有了，核桃有了，方辰也有了。 这简直就是天衣无缝，他就是狡辩都无从狡辩。 现在他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本来他还能有个摊位，虽然不至于大赚吧，但是还不至于赔本，这下全完了。 看到画面最后，所有人脑中的热血瞬间沸腾了，不由自主的朝着方辰这边涌来。 “你这是什么核桃？” “价格如何？” “有没有证书？” …… 刹那间，无数的问题朝着方辰抛来。 李启明和吴茂才赶紧冲过来，替方辰死死的挡住汹涌的人群。 他们此时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洛州一般，那时的人们也是如此的疯狂，甚至他们已经闻到了金钱的气息。 而此时更是没有人关注刀老六，就仿佛地上躺着一条狗。 方辰笑了，拿起了一个核桃，随手削了几下，将上面的青皮清除完毕之后，然后再用刷子沾着水，细细的将核桃表面残留的果肉弄干净。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看着方辰的一举一动，看着方辰如此不熟练的动作，有些人都恨不得将刷子从方辰手里抢过来，太慢了。 真是由不得他们不关心这核桃的品种，从方辰这一系列的动作，龙脉，宣传片等等，他们已经可以看到一个未来注定要名扬四海的核桃，龙脉核桃出世了。 只要方辰这核桃本身的品相别太差，别是蛤蟆头、元宝、鸭子嘴儿、鸡嘴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哪怕就是个鸡心，他们都有信心，在不久的未来，把龙脉核桃的名气打出去！ 而他们这批人，作为龙脉核桃最初的见证者，也同时意味着他们能在龙脉核桃上分到仅仅次于方辰的一口羹，他们怎么可能不急。 第八十八 他大爷的，卖便宜了！ 过了一会，一颗外型端庄，厚边平底，矮桩闷尖，纹路舒展外形浑圆酷似苹果的核桃出现在了方辰的手中。 方辰将手中的核桃高高举起，“这就是我们的龙脉核桃了。” 众人眼睛微微一眯，细小的眼缝中露出了一道兴奋的光芒，但却无一人说话。 数息后，一位老先生幽幽的说道：“这应该就是苹果园狮子头的变种。” 听了这话，宛若得了令一般，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纹路宛如梅枝，底似金钱，确然是苹果园无疑。” “十足的闷尖，但不是W尖，而是M尖，尖是彻底闷在里面的，这也的确是苹果园的特征。” “而且还是老树的特征，品相比门头沟和涞水嫁接出来的看着还要好，纹路非常的细密，比水龙纹要细密，有的地方起疙瘩纹。最有特点的是它的肩膀子，一点都不端肩，而是圆球一样溜到底部的肩膀。”有人啧啧的赞道。 方辰咧了咧嘴，心里只有两字，虚伪。 多么明显的苹果园狮子头就连他这个半内行都能看得出来，至于疑虑这么久吗。 不过也没办法，在华夏就是如此，但凡跟文化沾点边的事物上都非要来个所谓的权威人士，通常是一些专家教授，似乎他们不发话，这白的就不是白的，黑的就不是黑的了。 这方辰就有些冤枉这些个老先生了，他们不是说认不出，只是不敢认而已。 他们本来以为方辰顶多拿出来个鸡心，了不得的话，来个官帽，可没想到，居然是苹果园狮子头。 而且苹果园狮子头虽然算不上最极品的狮子头，但也是号称狮子头五虎将之一的存在。 而且最重要的是苹果园狮子头的老树已经死了，目前存世的都是一些例如门头沟的二代嫁接苹果园狮子头，或者涞水的三代嫁接苹果园狮子头。 像龙脉核桃，这样和一代老树苹果园狮子头这么接近的，真还没有。 更让他们有些疑虑的是，影片上的核桃树基本上看着至少都有二三十年的树龄了，可是方辰手里的龙脉核桃他们却是第一次见。 莫非之前那么多年，这核桃就一直没流出来过？ 这他们真猜对了，这些让他们兴奋不已的龙脉核桃，之前连两分钱一斤都没有人要。 “你这龙脉核桃没挑过果？”突然有个眼尖的人说道。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方辰手中的核桃尺寸可是不小，没有四个三也基本上有四个二了。而且筐子里的核桃大小不一，一看就是没挑过的。 方辰点了点，“既然是赌青皮，把大果提前挑出去，又算的什么赌青皮，这不是庄家作弊吗，没挑，没挑！” 方辰此话一出，众人眼睛瞬间就是一亮，感觉有股气血上涌，直冲天灵盖。 “小老板，仗义！” “豪爽！” 众人纷纷赞道。 有好多的果农在青果下来的时候，都会提前把一些大果自己打开清洗，这样得到大尺寸核桃的几率自然也就大一些。 也就是说街面上这些拿出来的青皮，其实都已经是被人挑过一茬的了。 有的果农过分到，赌青皮的时候连开几十个核桃，连一个四个零以上的核桃都开不出来，这就是挑果挑的过分了。 当然了，大家也不傻，这样的商家，在第二年之后，就没人买他的果子了。 要不是因为如此，赌青皮也不会流行包树了，就是把整棵树都包下来，不论好果坏果都是自个的，这样的话，价钱也会贵一些。 方辰前世最疯狂的时候，一颗极品闷尖狮子头的核桃树，包树的话，最贵需要上百万。 就这依旧挡不住蜂拥而来的人们，只要这一棵树上能出一对四个八以上，五六对四个五，这本钱就回来了，剩下的四个四，四个三都是他们白赚的。 但是像方辰这样不挑果的着实绝无仅有，毕竟果农们也不傻，即便以现在的行情来说，如果能挑到一对四个五以上，他们就能多赚好几千。 面对如此大的诱惑，又有谁能忍住不挑果。 而对于方辰就不一样了，他也没打算长久做这个买卖，就这是开出一堆的四个五，他去哪卖去？ 卖的快了，那是自己砸自己的场子，卖不上价。 慢慢出货的话，他又没这个时间。 重生者的征途应该是星辰大海才对，而不是一小片核桃林。 “那你们这龙脉核桃，一对多少钱？”有人问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竖起的耳朵，这才是他们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如果太贵的话，别说龙脉核桃了，就是金核桃也不能赚钱。 “二十块钱一对核桃。”方辰说道。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久久没有反应。 见状，李启明偷偷拉了下方辰的衣袖说道：“咱之前不是说十块钱一对吗，怎么翻倍了还？不会吓住他们了吧？” 方辰悄声说道：“我废了这么大的劲，又是翻资料，又是拍宣传片的，不翻个倍，怎么对得起自己。”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见大家都没反应，方辰自己心里也忍不住打鼓，不会真要贵了。 可就是真贵了，你们言语一声啊，价格咱好谈。 就在方辰以为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时候，有人突然开口说道：“小老板，你这核桃真是二十块钱一对？” “要是二十块钱一对的话，给我先来一百对的。” 说着，就有人从上衣口袋掏出了厚厚一叠百元大钞。 “给我来二十对！” “给我来五十对！” …… 一瞬间，所有人都挥舞着手中的钱。 李启明和吴茂才见到这熟悉的场景，赶紧轻车熟路的冲了过去，挡住汹涌的人群，不，钱群。 此时，他们面前是一片百元大钞的海洋。 见状，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他大爷的，卖便宜了！ 他现在怎么会不明白，这群人不是嫌弃太贵了，而是觉得他卖的太便宜了，所以这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完全是被惊喜冲昏了脑袋的表现。 第八十九章 疯狂的核桃 可不就是如此，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刚才盘算着，又龙脉的，又电影的，而且成色如此之好，几乎完全接近苹果园狮子头老树了，甚至专门把刀老六这么好的位置抢过来，方辰所图肯定不小。 他们本来打算只要方辰这核桃价格在五十块钱以内就没问题，要是六十的话问题也不大，毕竟闷尖狮子头一对的价格，也到了五十块钱。 龙脉核桃卖这么高的价格，不算贵。 可没想到，方辰居然开出了二十块钱一对的大白菜价，他们怎么可能不被吓傻。 一手交钱，一手拿核桃。 拿到龙脉核桃的不论男女老少，皆一个个的蹲在地上，削果肉的削果肉，使刷子的使刷子，用游标卡尺的用游标卡尺，一个个可谓忙活的热火朝天。 没一会，一阵阵惊呼声传来。 “四个二谁要，二百块钱！” “来个四个三，五百块钱！” “四个五，一千块钱谁要了拿走！”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只见那人手里赫然摆着一个刚洗刷干净的龙脉核桃，足足有鸭蛋大小。 “一千块我要了！”立马就有人应价。 “我出一千二！” “一千三！” …… 居然变成了一场临时的小型拍卖会了。 最后这四个五的核桃，居然以一千六的价格被人卖走了。 不过那人也是痛并快乐着，有了四个五是不假，可是这还要配上对才行。 文玩核桃不管是赌青皮也好，商店橱窗里卖的也罢，都是一对一对的，毕竟没人转一个核桃，向来都是成双成对的。 如果这是一对四个五的话，打底的价格就是三千块，哪怕被拍到四五千块钱都不奇怪。 可这配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要配品种，文玩核桃配对要保证是同树同品种。 二要配时间，在保证成熟度的前提下，同一棵树的文玩核桃要同时下树为佳，分批下树则会造成核桃个体之间成熟度不同，其皮色也不相同。 三要配纹路，通常同一棵树的文玩核桃果实特征也会存在差异，此为文玩核桃特性，好比人体指纹。所以，在精品配对时，要最大程度选择纹路相似度高的两个核桃配搭。 四要配桩型，不论单株文玩核桃树产量高低，其长出来的核桃桩型都可能存在较大的差异。而桩型又是直观看上去最影响配对效果的关键，在边肚高尺寸对应相等而桩型不协调的情况下也是不能算是配对成功的。 五要配尺寸，这是最重要的环节，分别测量核桃的边、肚、高，尺寸一致的为最佳，有误差也可以接受，毕竟想要配成一对完美，几乎一致的核桃太难了，但误差不应大于0.5毫米。 越好的核桃越是如此，有些特别大的核桃，往往一两年都配不上对，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能明珠蒙尘，放于匣底。 这也是赌青皮的魅力和乐趣所在。 不过还好，方辰这里的核桃足够多，而且又是以薄皮大馅而著称的苹果园狮子头，想要配出来一对，应该不难。 一旁的李启明和吴茂才看的眼睛都绿了，大奖他们也不是没见过，万元户都造就了好几个。 可还真没见这样的，刚开的核桃，转手就能升值六成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中奖几率高啊，就刚才开出来四个五的那人，他买了二十对核桃，出了一个四个五，还出了三个四个三，四个四个零以上的，三个八更是有好几个。 零零碎碎的算起来，这货花了四百块钱，赚了四五千块钱。 而且以目前的行情来说，大家竟然都是赚的，没有赔的，这也太奇怪了。 尤其是吴茂才，他肠子都悔青了，对着李启明小声嘟囔道：“早知道这破核桃这么值钱，我去年就捡一筐核桃回家了，现在也发财了都。” 李启明瞥了吴茂才一眼，“你还没看出来，值钱的不是这核桃，值钱的是娃娃的脑袋。” 听了这话，吴茂才恍然大悟，的确如此，之前这破核桃在地里沤坏都没人碰一下的，现在为什么能够变废为宝，不就是因为九爷吗。 他不由的对着方辰说道：“九爷，您真是财神爷转世吧。” 方辰翻了白眼，亮了亮因为替人剥核桃染得乌黑的双手，“你觉得有这样的财神爷吗？” “娃娃，就你这点石成金的能力，就算不是财神爷也差不多了，只不过这次我怎么看不明白，怎么感觉没人赔钱啊？”李启明狐疑的说道。 之前不论是抠奖，还是砸金砖，他们都可以说看的明明白白的，有人挣钱就有人赔钱，而且还要去掉他们的抽水才行。 可这次，真感觉没人赔钱，都赚的笑呵呵。 方辰笑了笑，这就是赌青皮，赌石等等之类，特有的一种魅力了。 它们同时具有赌博和股市两种属性。 第一赌博，指的是青皮本身不确定性，开出来的核桃，有的大，有的小，有的价值千金，有的一文不值。 第二股市，就比如说这些人，不管是收购的，还售出的，相对于方辰此时，他们都算做二级市场。 二级市场如果对一只股票都有信心的时候，就会大量的购买这只股票，这只股票的价格自然而然会涨上去。 就如同股市牛市的时候，似乎所有人都在挣钱一般，没有人赔钱。 那些愿意出高价购买核桃的人，只不过是看好这些核桃未来的价值而已。 这种方法似乎比起方辰之前做砸金砖，抠奖什么的，要好很多。 但实则不然，不管是砸金砖也好，抠奖也罢，都是由方辰来背书，所有的奖券方辰都会拿出相应的现金进行兑换。 但是这核桃，可就没人背书了，跌了就是跌了。 要是股票跌了还能找到人背书的话，也不至于说有那么多人跳楼了。 当然花无百日红，自然没有只赚不赔的买卖。 在前世，随着文玩核桃的大热，资本流入进来，大量的嫁接核桃出现，2015年之后，一落千丈，瞬间跌了几十倍，上百倍。 原来几千元的核桃，五十块钱就拿下了，至于说原来几十万一对的文玩核桃，只能用有价无市来形容。 第九十章 撵人 方辰看了看陷入狂热的人群，无奈的耸了耸肩。 除了之前的解释之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娘的，他核桃定价定的太便宜了。 明天他就增发新股，哦不，新核桃涨价！ 听方辰的解释之后，李启明和吴茂才都是一头雾水的，方辰说的话，他们分开听都懂，可是连一起又是什么鬼？ 股票又是什么玩意？ 方辰只能大概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李启明和吴茂才表示原来是资本主义坑钱的东西。 “九爷，那边还不走，咱这边快满了。”吴茂才指了指远处。 方辰顺着吴茂才的手指看去，只见刀老六那边虽然没有任何的生意，但还是磨磨蹭蹭，没有任何要搬走的意思。 “二福，你先看着摊位，我和大个去一趟。”方辰嘴角一撇冷笑道。 看着方辰和李启明两人，刀老六的面色变的十分难看，如同挂了一层冰霜一般，“二位，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大部分的地盘都让方辰弄走了，生意什么的也都全没了，所有人都去方辰那边了，现在方辰居然还要赶他走！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欺人太甚！ 方辰讥讽道：“这会说什么日后好相见了？如果我要是拿不出证据的话，你会给我留一线吗？” 闻言，刀老六神色一滞，嘴角动了几下，但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他自己人知道自己事，如果得胜的人是他的话，他早就让方辰滚蛋了，一分钟都不会让方辰多留。 “你们如果不让我活，我跟你们拼了！”刀老六的眼瞬间就红了，从腰间掏出一把尺长的砍刀来！ 见状，方辰和李启明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 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刀老六其实是外厉内荏，没见他的手都在瑟瑟发抖，吓唬了别人还行，但对于他和李启明来说，不好使。 “耍横的不是！” 话音刚落，李启明的手在腰间一抹，一根九节钢鞭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映着阳光散发着阵阵寒光！ 随手一抖，九节钢鞭如灵蛇吐信一般，朝着刀老六直扑而去！ 看着九节钢鞭上充满杀机的锥尖在自己的眼眶中越放越大，刀老六惊叫了一声，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上，裤子瞬间湿了，水渍还在不断的扩大中。 锥尖去势不减，直接打在了刀老六背后的核桃上，核桃瞬间炸裂，果肉四溅飞射！ 看着被打得粉碎的青皮，刀老六的脸一下就白了，指着方辰和李启明，全身剧烈的颤抖，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你们！你们这是要杀人啊！” 听到刀老六凄厉的叫声，众人纷纷侧目，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流露出想要替刀老六主持公道的意思，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 刀老六平日里就霸道的很，而且仗着自己给金科长送过礼，可谓是横行霸道，要不然他之前怎么能占到整个琉璃厂最大的摊位。 再说了，明明是刀老六自己提的条件，现在输了却要赖账？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和方辰是一体的，方辰去争这个摊位，也是为他们考虑的，现在他们已经觉得有点地方太小，下不了脚了。 所以他们怎么可能给刀老六说话，那岂不是恶了方辰，使自己，自绝于龙脉核桃了，这种傻事他们是不会干的。 “刀老六，愿赌服输，你既然输了，就把位置让给人家小老板，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走吧，刀老六你要是再不走，爷们就送你走了！” …… 看着群情激奋，有的还要撸起袖子揍他的人群，刀老六此时着实是欲哭无泪。 狠狠一咬牙，得！ 他走！ 刀老六拖着湿漉漉的裤子，收拾自己的摊位，打也打不过，理也不在自己这边，权也没人家的大，遍地都是帮方辰说话的，他不走又能怎么般。 而且，他算是看透了，有方辰在的一天，他就算是有摊位也如何，人家也不会来他这的。 刚才他在旁边听的，自己都想去买几颗龙脉核桃了。 看着刀老六狼狈的模样，李启明唏嘘的感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这下恐怕是全完了。” 方辰笑了笑，然后又摇了摇头，“完倒也不至于，就算没了琉璃厂，也有报国寺，潘家园，再不济，也可以去津门，那里的市场未必比琉璃厂小到哪里去，只不过脱层皮是正常的。” 一场短暂的闹剧结束之后，吴茂才告诉他，核桃已经告急了。 方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拉了的将近一吨的核桃，快把大发都累散架了，算起来的话，两千对的核桃，居然这么快就卖光了？ “不可是咋地，这帮燕京人真不愧是皇城根下长大的，真有钱，一二百对核桃，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买了就买了。” 方辰咧咧嘴巴，照这意思，可不就是如此，两千对核桃，随便来一二十个大户，就给吞完了。 得，没办法，方辰只能认命了。 开着大发在燕京的街道上不停的穿梭，拉了七八趟，这才算是将这一天的人群给打住。 明天，方辰已经决定了，直接把货车给开过来。 要不然，就算他和大发能顶得住，李启明和吴茂才恐怕是要顶不住了。 虽说他们就是收钱，数核桃两件事，可真是架不住人多啊。 这也是幸亏赌青皮都是自己挑核桃，从没有假手于人之说，摊主想帮忙的话，也就是帮忙剥剥皮而已，要不然就算是有十个李启明和吴茂才也顶不住。 第二天，一大早，方辰就宣布核桃涨到三十块钱一对。 大家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也就嘟囔了几句，就又愉快的加入了赌青皮大军中，反而最大的怨言是觉得方辰他们人手太少了，他们送钱都没人接。 至于说是不赌青皮的，是一个没有，昨天他们都已经尝到了甜头，所有人几乎都挣钱了。 今天，就是方辰把龙脉核桃的价格涨到六十，他们都认！ “我不是给你说了，我们这是卖青皮的，不卖成品核桃！”吴茂才突然大喊大叫道。 方辰扭过去一看，顿时不由自主的喊道：“马昀！” 第九十一章 这厮真丑 正在和吴茂才说话的是一对二十多岁的青年夫妇。 妻子虽然称不上是闭月羞花，但也可以说是面容姣好，大大的眼睛，白皙的肌肤，弯弯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一看就是一位极为温柔的人儿。 至于她旁边那位，方辰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丑，太丑了，简直就是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不到一米六五的个头，还没吴茂才高，瘦的如同麻杆，却顶着一个大大的脑袋，如同外星人一般。 深凹的颧骨，扭曲的头发，下陷的双颊，但是却有一个方方的下颚，使得整张脸都陷入了诡异的境地。 最奇特的还是五官，就仿佛在一张大大的脸盘上，强行将一堆小巧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巴挤在了一起，五官在整个脸盘上的大小居然连一半都没有占到。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其从眉毛到下唇的距离还没有其额头宽，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方辰真的怀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奇特的长相。 就如同画师作画的时候，将乱七八糟的颜料都涂在了中间，却在四周留下了大量的空白。 女娲在捏造这个人的时候，是不是走神了？ 而且大部分的人，都是年轻的时候比上了年纪之后好看，可这位居然完全反了过来，方辰都不得不承认其到了五十多岁之后，反而长得更有味道一些，年轻时的模样简直不忍直视，连PS都救不过来。 嗯，方辰说的这人。 正是未来阿里创始人，董事长，亿万女性右手的收集者，已婚男子荷包掌控者，四大装逼天王之一，人称从不爱钱马昀。 方辰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碰到了马昀。 按照他的想法，他应该是在十年后的某一天，对着马昀抛出一份入股要约，要求也不高，五百万，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吧。 而现在的马昀应该还只是一个普通是高校教师，说不定连杭城优秀青年教师都还没有获得，尚且需要摸爬滚打将近十年才会向世人证明他这小小的身躯中所蕴含的巨大力量。 马昀惊异的看着面前的方辰，眉头轻轻蹙成了一团，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面前这个少年是谁，他感觉自己好像压根就没见过面前的少年。 可是看方辰的模样，却跟他很熟的样子，要不然也不会一口叫出他的名字。 “这位小老板，你见过我？”马昀看着走过来的非常惊异的问道。 方辰顿时笑了，“我之前在杭城电子工业学院听过你讲课，而且也去过几次西湖的英语角。” 听了这话，马昀和张英面面相觑，听方辰说的，到是句句符合马昀的情况，可是马昀却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见过方辰。 可如果方辰没有见过自己，又怎么会对自己如此熟稔呢？ 想来想去，马昀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位老板，真是不好意思，太长时间没见你了，一时间忘了，忘了，我在学校和英语角的确见过你，我还带着你分析过课文，讲解过语法，还说了段新闻。” 方辰的瞳孔不由的放大了一下，心中暗赞真不愧是从不爱钱马昀，说起谎来真是一套一套的，如果他不是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没有见过马昀，所有有关于马昀的信息都是从网上看来的，他自己都以为自己真去听过马昀讲课了。 马昀到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反正他也没说谎，反正每次英语课，他都是分析课文，讲解语法，顺便在从报纸上剪一段新闻来说，只要方辰听过他讲课，这么说就没错。 方辰只得无奈的说道：“看来马老师你终于想起来了。” 自己开的尬聊，跪着也要撑下去。 吴茂才瞪大了眼睛看着仿佛很熟悉的方辰和马昀两人，他怎么不知道九爷去过杭城。 他记得路上，四太太爷明明说的方辰是第一次出远门。 见居然丈夫和方辰聊开了，张英赶紧拽了拽马昀的衣角，他们还有正事要办那。 马昀顿时如梦初醒，嘴巴一咧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腼腆的笑了笑，“方同学，我想从你们这买两对核桃。” 听了这话，吴茂才一下就跳起来了，“九爷你说说，有这样的道理没，我们是卖青皮的，又不是卖成品核桃的，我去那给这丑厮弄核桃去，说了没有，他还不依不饶的。” 听到丑厮这两字，方辰心里一咯噔，扭头看向马昀和张英，两人居然没有半点反应，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 他俩的确是没有在意，反正马昀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说丑了，吴茂才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再说了他们现在正是有求于方辰的时候，被说两句也无所谓。 而且一看吴茂才的模样，就知道是个混人，他们怎么能跟吴茂才计较起来。 方辰心中偷偷给吴茂才竖个大拇指，觉得马昀丑的人多了，但是敢说出来的，恐怕没几个。 “我们两个出来旅游，我想给我爸爸和岳父带两对核桃，不用太大，四个零就行，方同学你帮帮忙。”马昀赶紧说道。 本来，他们见吴茂才的模样，已经打算放弃了，但是既然遇到方辰这么一个熟人，自然也就再争取一下了。 “马老师，你怎么回想起来，在我这收核桃了？”方辰奇怪的问道。 这琉璃厂满大街都是卖成品核桃的，马昀怎么会找到自己一个卖青皮的人头上。 “他们店里面的核桃太贵了，一对四个零以上的狮子头就要八百块钱，而且还是已经盘好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家老头子喜欢自己动手盘，不喜欢别人盘过的。”马昀抱怨道。 方辰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马昀还有嫌弃东西贵的一天，而且只是八百块钱而已。 马昀和张英，包括吴茂才的诧异的看着方辰，他们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笑的如此开心，马昀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最后，连马昀自己都不由的上下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没什么脏东西啊。 第九十二章 盘走仨老头了…… 尤其是吴茂才，八百块一对的核桃，的确是挺贵的了，他们这里一对四个零以上核桃的交易价，今天又涨了百分之五十，才四百多块钱。 “九爷那些人，真是太黑心了，要不咱们也涨价算了。”吴茂才急切的说道。 方辰白了吴茂才一眼，合着自己的核桃便宜了，就是人家的核桃黑心了？自己就应该涨价了？ 他自己都搞不懂吴茂才的逻辑是从哪来的。 “人家那是盘好的了，跟咱们这不一样。”方辰摇了摇头。 “咋不一样，这丑厮不还说他们家老爷子喜欢没盘过的。”吴茂才不屈不挠的说道。 凭什么，别人的核桃就应该比他们的龙脉核桃贵一倍。 方辰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第二次说马昀丑了吧，他现在真想给吴茂才贴一个熊心豹子胆的标志。 要是吴茂才知道面前这位丑厮，以后身价两千亿华夏币，掌控着一家市值将近三万亿华夏币的公司，不但是亚洲首富，还是亿万少女，少妇，共同的爸爸，会不会被吓尿了。 而对于吴茂才来说，好不容易碰到个比他还矮，还瘦，还丑，并且还是有求于自己的人，他不多损两句就是对不起自己。 就算把马昀惹生气要揍他，他也不怕！ 就马昀这样的，他一个能打俩！ 见吴茂才不依不饶的样子，方辰无奈说道：“你怎么不知道，人家的核桃是不是已经盘走仨老头了。” 盘走仨老头了…… 盘走仨老头了…… 盘走仨老头了…… 马昀和张英，吴茂才顿时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真是好奇特的论点，他们竟然无言以对，照这意思这核桃的确是挺值钱的。 “马老师，我问你，你是真觉得是你家老爷子不喜欢盘过的核桃？还是因为太贵了？”方辰突然一本正经的问道。 见方辰严肃的眼神和微蹙的眉头，马昀脸一红，把本想说的答案给一口吞了下去，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太贵了。” 闻言，方辰微皱的眉毛瞬间舒展开来，嘴角也挂起了笑容。 他就说吗，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爱钱，如果说是那些在象牙塔，衣食无忧的学者能做的这一点，他并不奇怪。 可是一个商人，尤其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大富豪，怎么可能不爱钱。 如果不爱钱的话，他凭什么要付出远超越常人数倍的努力和极大的毅力，只有一个比平常人对金钱更加敏感和渴望的人才会如此努力的赚钱，并承受这其中带来的巨大痛苦和煎熬。 当然了，如果一个人很有钱，身价至少在一个小目标，也就是一个亿以上的时候，或许再去赚钱就不是单纯的是因为钱了，而是有理想的成分在了。 就如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只有依次满足了人的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爱和归属感，尊重之后，才能谈所谓的自我实现需求和自我超越需求。 马昀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方辰，至于这么开心吗？ 他不就是之前把话说的稍微委婉了一点而已，当老师的不好嘴里老是谈什么钱钱钱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遇到了两个神经病。 “行了，别愣着了，赶紧给马老师收两对核桃去，就以我的名义，而且不准贵，两对核桃超过八百块钱，多出来的钱，从你工资里扣。”方辰直接一脚踢在了吴茂才的屁股上。 吴茂才忿忿的瞪了马昀一眼，害得他被九爷打，而且还要被扣工资，要是九爷不在这的话，他打死这个龟孙！ 马昀讪讪的笑了笑，“麻烦方同学你了。” 没一会，吴茂才就不情不愿的拿过来的两对核桃，没好气的说道：“九爷给。” 他现在一肚子的怨言，倒不是因为价格，一听是方辰要的，那些人争着抢着要把核桃送给他。 要不是他坚持，那些人连钱都不会要。 开玩笑，这可是巴结方辰的好机会，他们还指望着，等明年的时候，提前找到方辰包一两棵树那。 从现在的趋势来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龙脉核桃火定了，区区一天的时间，核桃的收购价就足足涨了百分之五十，而且来的人也更多了，应该是昨天听到信，从别的地方赶过来的。 “谢谢方同学，谢谢方同学，等你再来杭城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我请你吃西湖醋鱼。”马昀千恩万谢的走了。 同时他有些眼热，有钱真好，这两对核桃足足顶他三个月工资，而方辰这里却有足足一堆，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而且他估摸了一下，方辰就这么卖下去，一天的收入就是好几万，甚至十来万，就这短短的一小会，他就看到有几十个人给方辰钱了，少了几百，多了大好几千，甚至上万。 这也太有钱了，有钱的都超过了他的想象，他都不知道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堆在一起是什么样子，那一定很幸福。 马昀憧憬着，这也是他第一次燃起对金钱的渴望。 接连的两天，方辰都是痛并快乐着，每天都跟搬运工一样，从卡车上往下卸七八吨的核桃，而等到下午四五点就要开着大发载着一麻袋的钱去银行存钱去。 每天四五十万的流水，他放哪都不安全，只能存银行。 而且这还不是他最头疼的，等从燕京走的时候，那才难受那，这么的钱他都要从银行里取出来，然后运回洛州。 什么异地取款不存在的，什么银联也不存在，就连汇票都是不存在的。 银联2002年才成立，而负责管理汇票的《票据法》要等到五年后才会出台。 也就是说，现在任何一家公司想要做生意，都必须拿编织袋和手提箱装着现金做生意。 怪不得现在打劫的那么多，原来是太有利可图了，而等到千禧年之后就慢慢销声匿迹了。 “方辰，”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方辰抬头一看，竟然是铁阳炎，笑了笑：“铁哥。” 看着眼前咧着嘴的少年，铁阳炎不由的神情一恍惚。 第九十三章 不是一路人 此时，铁阳炎心中五味杂陈，脸还有些泛红，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 说实话，他是有些看不起方辰这样的人，借着和爷爷认识，甚至只是见过面而已，就过来攀关系。 每年这样所谓的战友，亲朋他都要接待一大堆。 是战友没错，可爷爷都是师长的时候，你不过是个兵蛋子，凭什么好意思称之为爷爷的战友。 还美曰其名，是看望老师长，实际上就是想打点秋风，从爷爷手里捞点好处。 是亲朋也没错，可是这关系已经扯的比八竿子还远，有的更只是同村的乡亲而已。 而且他还有一股骨子里的傲气，一股皇城根下长大孩子的傲气，一股属于高干子弟的傲气。 他这种傲气是浸入骨髓的。 对于这些方辰这些人，他的准则是有礼有节，热情而不亲近。 表面上可以称兄道弟，但实际上却是拒之千里。 他一直觉得自己做的不错，就是爷爷和父亲也挑不出毛病来。 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错了。 他早都已经来了，甚至都已经观察了方辰半个来小时了，他算了算如果照着方辰这样收钱的速度，方辰这一天至少要收好几十万。 这是一个无比恐怖的数字，在这个人人都崇尚万元户的时代，居然有人，而且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一天就赚几十万，这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真的不敢相信。 他自觉收入已经不低，每个月家里还补贴他一千多块钱，每个月仅仅补贴就比一般工人半年的工资还高。 可是跟方辰比起来，简直就是羞于见人。 人比人气死人，此话着实不错。 他自问自己十四五岁的时候，狗屁都不知道，就知道瞎玩，跟在大孩子后面学人家拍婆子。 而且自从那天之后，方辰居然一次都没找过他，这在之前简直就是个奇迹。 他此时着实有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虽然表面上方辰还是个孩子，铁阳炎是个大人，但是实际上方辰的体内是一个中年男子的灵魂。 铁阳炎在想什么，方辰清楚的很。 李启明和吴茂才都感觉铁阳炎不错，但是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铁阳炎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那种疏远感和鄙夷感。 不过，方辰并没有觉得铁阳炎这样是错的，他更愿意将之称之为人的本性。 人性就是如此，如果他是铁阳炎的话，他不一定比铁阳炎做的更好。 再说了，人本来就不是一路人，铁阳炎是国之贵胄，勋贵子弟，他方辰不过是个草根而已。 并且，不管人家是真心还是假意，但都实际上帮他的忙了，他更没有埋怨铁阳炎的道理。 作为一个成年人，要清楚的知道，即便是你的父母，帮你了也是情分，而不是本分。 一个十八岁的成年人，应当做好独立面对狂风暴雨的准备。 “铁哥？”方辰在铁阳炎的面前摇了摇手。 铁阳炎顿时如梦初醒，慌忙的说道：“我是来给你送驾照的。” 说着，铁阳炎掏出了一本驾照递给了方辰。 方辰打开一看，上面的字都是手写的，公章什么的都已经给盖好了，就差了张照片，回去自己找张一寸照片贴上去就行了。 虽说这年头有没有驾照完全不重要，这街上无照驾驶的人海了去了，就算被抓住也无所谓，顶多就是关两天就放出来，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对于方辰来说，无证驾驶的心里负担还是比较重的。 “谢谢铁哥了。”方辰真心感谢道。 这年头私人拥有驾照无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完全没有驾校，只能跟着老师傅学习，就如同其他工种一样，至少要跟师傅学习三年，才算是出师。 而且这个时期很多地区考驾照的司机，手里都有一本厚厚的有关机械原理的书籍，先要花很长时间学习汽车维修技术，学好之后才进行驾驶理论以及实际驾驶的学习。 这对于后世的人来说，就太难了。 “没事，没事，我还想麻烦你一件事情，给我收一对好一点的核桃，我想送给爷爷。” 说完，铁阳炎有些汗颜。 那本驾照他打完电话的第二天，就有人给他送过来了。 他直到昨天，听说琉璃厂有一种龙脉核桃，特别好，具有舒经活血，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作用，这才打算过来的。 也就是说，他是专门过来买核桃的，给方辰送驾照只是捎带手而已。 方辰对着吴茂才招了招手，然后对着他交代了几句。 吴茂才顿时不依的说道：“九爷，咱这是卖青皮的，又不是卖核桃的，这是两码事。” 可话刚说完，吴茂才突然认出了铁阳炎来，顿时脸一红，话都没说，一溜烟就跑了。 吴茂才跑了不打紧，铁阳炎到是羞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他突然感觉自己像那些过来打他家秋风的人一样了。 方辰心中暗笑，他突然觉得铁阳炎有些单纯的可笑。 想到这，方辰摇了摇头，铁阳炎是什么人跟他有什么关系，别了燕京之后，大家就是路人了。 或许是方辰太敏感了，他觉得自己和铁阳炎这类贵胄子弟走不到一起去。 很快，吴茂才就屁颠屁颠的拿过来一对四个五的核桃。 铁阳炎本来坚持要给钱的，但是方辰死活不收，最后只得作罢，铁阳炎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欠了方辰一样。 而对于方辰来说，铁阳炎买核桃，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送给他家老爷子的，如果爷爷知道自己连这钱也赚，恐怕真能气死。 再说了，他一天流水几十万的，还在乎这几千块钱吗。 全当是还了铁阳炎给他弄这块地盘的人情。 要是没铁阳炎的帮忙，他的核桃也卖不了这么快。 铁阳炎刚走没一会，方永年居然跑过来了。 方辰这一问才知道，原来铁阳炎回去一说自己这边的情况，爷爷这顿时坐不住了。 “合着，您是见我赚钱了，才舍得看我一眼的。”方辰幽怨的说道。 这爷爷可好，把自己扔到这，他一个人出去看战友，潇洒去了。 第九十四章 再会马昀 方永年老脸微红，方辰这么一说，他这当爷爷的似乎的确有点失职。 “我本来以为您走个两三天也就得了，您这一走可好，五六天音讯全无，弄的好像我要压榨您，干苦力似的，其实我也没指望您干点啥，您给我管管钱都行。”方辰不悦的说道。 他本来想的就是爷爷走几天，总要回来一趟吧。 可这倒好，要不是知道自己挣大钱了，还舍不得回来那，方辰的确一肚子的怨气。 “您就算不担心我吧，但是您总要考虑下我担心不担心您这个做爷爷的吧。”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 “爷爷这辈子掌过枪把子，掌过权把子，可就是没掌过钱把子，再说了，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有时候免不了低头做小，这事爷爷做不来。”方永年半解释，半告饶道。 “再说了，我那帮老战友，如果这次不看看他们的话，这辈子是不是还有机会再见他们一次都不一定了。” 听了这话，方辰一肚子气瞬间就消散的七七八八。 神情猛然一暗，的确就爷爷这年岁，和这些老战友在一起的日子是越来越少，能见一次就少一次，方辰突然自我反省，自己是不是对爷爷太过于苛责了。 见方辰这表情，方永年长吁一口气，算是糊弄过去了，见一次少一次是原因，玩的乐不思蜀也是原因。 他们几个老战友刚刚去了北戴河的疗养院一趟，今天才回来。 想到这，方永年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孙子大了就是不好，已经开始管爷爷了。 看着方永年又唉声叹气的，方辰心里一揪，“您爱去哪就去哪，我也不管您，可您要答应我，三天总要回来一趟。” “行！”方永年大喜过望，一口答应了下来。 一旁的吴茂才心中给方辰竖起了个大拇指，这当孙子的就是厉害，别看四太爷和六太爷是九爷的亲爹亲叔，要是敢跟四太太爷这么说话，恐怕早一巴掌给呼的找不到北了。 “你这赚了都多少钱？这龙脉核桃真就是咱家那核桃？”躲过一劫后，方永年赶紧把心中一直憋着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他从北戴河的路上就听说了这个龙脉核桃，说是有强身健体，益寿延年的功效，至于说为什么这么神奇，是因为上面有龙气！ 那龙脉核桃是在华夏龙脉上种植的，经过华夏龙脉二十年的滋养，才得以出世，甚至上面还有庇佑子孙后代的功能。 这么一说，一帮子老头瞬间就心动了。 他们最看重的不就是有个好身体，多活几年，以及子孙后代吗。 而正好到老铁家的时候，老铁家的大孙子送上了一对龙脉核桃，给老铁给得意的。 老铁当时一脚就踹在了铁阳炎的屁股上，说铁阳炎也不知道给其他几位爷爷带一对。 他们几个也不傻，谁不知道老铁这分明是在炫耀，要是真踹的话，不一脚把他孙子给踹出去十米远，他们的姓都倒着写。 不过他们也不计较这个了，赶紧去铁阳炎这核桃是从那卖的。 这一问不打紧，火力就烧到他头上了，说这核桃是从方辰这买来的。 他仔细一看，这核桃可不就是他以前两分钱一斤都卖不出去的破核桃吗。 皮厚果仁小，又苦又难吃的。 一看这情况，方永年赶紧弄了辆车，先过来看了。 听完之后，方辰目瞪口呆，这帮老头真不好伺候，心里更是替铁阳炎默哀，好心送核桃过去，结果还要挨一脚。 他自己都可以想到当时铁阳炎的心情，一定很纠结，很痛苦。 “个十百千万……” 拿着存折，方永年一个字一个字的数了起来。 最后傻愣了半天，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冲着方辰小声的说道：“这里面真有三百多万了，我没数错吧。” “没，咱的核桃已经卖出去五分之二了，总共大概能卖个八百多万吧。”方辰淡淡的说道。 八百多万…… 方永年的心脏瞬间遭到了暴击伤害，一脸五味杂陈的看着方辰。 他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了。 他一斤核桃卖两分钱，这整山的核桃就算是都卖出去的话，能卖个三四百块钱，而方辰居然能卖出八百多万，这一下就翻了二万多倍。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别说卖出去三四百块钱了，他两分钱都没卖出去过。 就现在摊位上热火朝天的景象，以及存折上的数字，他可以确定方辰绝对没有说谎，更别说这龙脉核桃的名声都已经传到了北戴河了。 所以说方永年的心情很复杂。 “看来咱家可真要出个财神爷了。”方永年幽幽的说道。 方辰笑了笑，没有说话，才八百多万，这才哪到哪，等以后他成了亿万富翁，爷爷再说这话也不迟。 方永年待了一阵子，就又坐不住，方辰见状只能让他走了。 而且方永年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五对四个四以上的大核桃。 再想想家里面他那三千多个钢镚，现在应该少了五分之一以上了吧。 方辰无奈的看了看天空，顿时觉得了无生趣，他才十四岁啊，不但已经要负责起养家的重任了，而且就连爷爷走人情的钱都要出了。 他突然觉得压力好大啊。 可不是，那五对大核桃，足足花了他一万多块钱，这还是人家看在他的面子上少要的，要不然至少要一万六七千以上。 “方同学，方同学！” 突然，方辰的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方辰一抬起头，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外星人啊！ 过了数息，他才醒悟过来，喊了句，“马老师啊。” 面前这个身子小，脖子细，脑袋大的人，可不就是马昀吗。 “马老师，您有事吗？”方辰奇怪的问道。 这核桃也买完了，这两位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此话一出，马昀脸一红，吱吱呜呜的半天说不出来话。 张英无奈的瞪了马昀一眼，对方辰说道：“方同学，你能借我们点钱吗？我们的钱掉了。” 方辰顿时傻眼了，他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人居然是找他来借钱的。 第九十五章 上了贼船 一看方辰的模样，马昀和张英的脸更红了。 他们也知道，朝方辰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来借钱，的确太过分了，而且之前方辰帮他们买核桃的人情，他们还没还那。 可他们真是没有办法了，他们是来燕京旅游的，在燕京可以说除了方辰之外，谁都不认识。 而且冥冥之中，他们觉得方辰有可能借给他们这笔钱。 “方同学，我们就借个回家的路费，你放心，我们保证还你钱，反正你也知道我们的工作单位，我们跑不了的，我们还可以给你打欠条。” 见方辰半天沉默不语，马昀也急了。 见状，方辰顿时笑了，“马老师，你别急，让我捋一下。” 方辰托着脸，一幅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模样看着马昀。 他刚才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他着实没想到马昀居然还会有向他借钱的一天，堂堂阿里董事长，身价两千亿，全国首富，甚至亚洲首富，居然会向他借钱。 而且，他更不担心马昀会不还他的钱，大不了，到时候把欠条给拍卖了，说不定还能拍个几百万的。 “这样吧，钱我可以借给你们。“方辰话音一顿，”不过我还有个建议，你们还打算继续旅游是吗，我记得你们本来还准备去邯郸？” 马昀和张英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方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怎么还要给他们建议? 还扯到他们接下来去那旅游？这太奇怪了吧。 “是啊，这下可好，钱都让他给弄丢了。”张英狠狠的白了马昀一眼。 他们结婚两年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出来玩，本来说好了，趁着学校开学晚，多玩几天，现在什么都别想了。 脑子灵光一闪，马昀笑眯眯的说道：“我们接下来去完邯郸之后，还准备去华山一趟。” “方同学你真是个好人，也不用多借，借我们一千多块钱就行，我们一定还你，不过时间要久一些，要半年以后才行，你知道的，我们都是穷老师，一个月才二百多块钱的工资。”马昀喜笑颜开的说道。 他觉得自己真是碰上好人了，居然肯借给他车费不说，还愿意借给他继续旅游的钱。 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真不知道是应该说马昀脸皮厚，还是太天真了。 这年头别说陌生人了，就是熟人，亲戚也不一定能舍得一下子借出去一千多块钱，这毕竟是半年多工资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莫非马昀是觉得自己太富了？所以要准备吃大户了？ 而且马昀还居然给他发了张好人卡。 方辰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见方辰沉默了，马昀搓了搓手，脸上有些尴尬，他此时也知道自己会意错了。 “那方同学，你借给我两张车票的钱就行。”马昀失落的说道。 方辰看着马昀的样子，顿时笑了，眼前的马昀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还远远没有二三十年后的老辣和笃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建议你们暂时留下来，我雇佣你们给我干活，工资一个人一天一百块钱，你们干个几天，直接去华山多好。”方辰说道，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听了这话，马昀和张英顿时愣住了，方辰居然要他们留下来干活。 可是仔细一想，俩人真的挺心动的，要知道，他俩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二百多块钱而已，方辰给的工钱一天就几乎抵得上他们半个月的工资了。 而且这样的话，他们也不用背负那么大的压力，毕竟就算是双职工的话，想要半年攒出来一千多块钱，也是极不容易的一件事，马昀都准备回家之后找找看有没有家教之类的工作，或者为外国游客担任导游，赚份外快来还方辰的钱。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可以继续去华山，他这次旅游最想去的就是华山了，邯郸暂时抱歉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看着马昀和张英犹豫的样子，方辰的嘴角挂起了笑容。 这是大灰狼看小白兔的笑容。 是狼外婆看小红帽的笑容。 是灰太狼看喜洋洋的笑容。 尖牙已经磨厉，爪子已经高高举起，只等把眼前的美味，一口连皮带肉的吞掉。 “可我们现在住的旅馆还五十块钱一天。”马昀垂死挣扎着，就如同即将入网的鱼，在做最后无谓的反抗。 方辰笑了，大手一挥，“这个没问题，我们有员工宿舍，包吃包住！” 马上就要进嘴的小白兔，他可能放跑吗。 再说了，他和招待所的老板有协议，他们是长包房，一天一间房，包早餐，才二十块钱。 一天二百多块钱，雇佣阿里工号中，1号和2号，也就是阿里的董事长和总经理同时给他干活，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以错过。 就是不让他们干活，往这一站那都值，没事照几张照片，回头一拍卖，翻个几千倍，几万倍，应该没问题。 听了这话，马昀和张英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他们这一天一百块钱的工资可是净落的，要是干个几天的话，弄不好他们这次旅游非但没花钱，还挣钱了。 只不过就是感觉有点不太对，自己是来旅游的，怎么变成打工的了，而且看方辰的模样，怎么感觉像是方辰捡了什么大便宜一般。 马昀和张英面面相觑，都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可具体哪不对又说不出来。 “老板，那我俩干什么？”马昀神态恭谨，语气诚恳的说道。 既然事已如此，他们还能怎么办，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能值得方辰惦记的东西。 方辰赞赏的看了马昀一眼，怪不得前世马昀能那么成功，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快调整好心态，向一个自己以前的学生喊老板的。 哪怕是疑似的，恐怕也不行。 “你们就和他俩一样，收收钱，数数核桃的个数。” 说完，方辰对着吴茂才招了招手，示意吴茂才带下马昀夫妇。 吴茂才眉头紧蹙，有些不情不愿，“九爷，你招他俩干啥，他俩能干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而且还给他俩一百块钱一天。” 第九十六章 克星 看着马昀两口有些羞红的脸，他俩自己其实也觉得自己不值这一天一百块钱的工资。 方辰又无奈的瞅了吴茂才一眼，他怎么就想不通吴茂才怎么非要和马昀作对哪？ 想了想，方辰瞬间醒悟了过来，对于自己来说，马昀有未来加成，自己知道未来的马昀是什么样的，但是对于吴茂才来说。 马昀在他看来，只是一个比他瘦，比他低的丑八怪而已。 尤其是这个丑八怪，居然还会有这么一个漂亮老婆，吴茂才不处处针对马昀才怪。 “行了，啰嗦什么，赶紧干活去！”方辰说道。 见方辰面色不善，吴茂才瞪了马昀一眼，“跟我走吧，要是数错了数，我揍你！” 马昀不服气的回瞪了回去，“我堂堂一个大学老师，怎么可能数数都不会数。” “那你告诉我你高考的时候考几分？”吴茂才不屑的说道。 马昀抽了抽嘴角，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垂头丧气，game，over！ 完败！ 一旁的方辰和张瑛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吴茂才，这简直就是马昀的克星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后世几乎谁都知道马昀高考数学，才考了1分。 “就知道你不行！”吴茂才不屑的甩了下头，径直走了。 而马昀一直陷入了碎碎念，他不知道这世界是怎么了，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浑人，竟然能鄙视他一个大学老师了。 并且最关键的是，他竟然无言以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很快，马昀的用处就显露了出来。 马昀可以和老外熟练的对话，介绍老外来赌青皮。 而且这老外还一个个出手傻大方。 这也是方辰这辈子第一次收到美刀，看这上面熟悉的富兰克林，方辰感慨莫名，这也算是和国际接轨了吧。 吴茂才酸溜溜的撇了撇嘴，不就是会说两句鸟语吗。 有了马昀和张英夫妇之后，方辰终于可以恢复到了原本逍遥快活的日子，每天除了存下钱之外，几乎都在闲的晒晒太阳，溜溜弯，跟赌青皮的老先生们聊几句的时光里渡过。 尤其是想到给自己干活的，居然是老马，而且连他老婆都给捎带上了，方辰心里就美滋滋的。 这简直就是瓮里走了鳖——左右都是他家一窝子。 “英姐，你会开车不？”方辰突然问了起来。 张英撩了下头发，脸色微红，“有驾照，可就是不怎么开。” “那就行，以后这财物的事情就归你了。”方辰说道。 他是烦了，随着龙脉核桃的名气越来越大，这青皮也卖的越来越快了，一天下来流水暴涨。 这钱多了也是麻烦，每次去银行都要清点半天，方辰着实有些不耐烦了。 而且每天清点核桃和收款，也是个细法活。 整天干这事，方辰头都大了。 以前摆摊的时候，这活也不是方辰干的，刘向阳管钱，后来是钱多了，但有苏妍这个小恶魔顶上来了。 俩个臭皮匠也顶半个诸葛亮了。 而且还是俩财迷，钱的事情素来不用方辰多操心。 想到这了，方辰突然有些格外怀念苏妍和刘向阳了。 而就在此时，洛州一高。 “大牙，娃娃什么时候回来？”苏妍没好气的问道。 “不知道啊。”刘向阳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你们整天蛇鼠一窝的，不会连个消息都没有吧。”苏妍狐疑的看着刘向阳。 “真没有，姑奶奶，有的话，我肯定第一个告诉你。”刘向阳赶紧告饶道。 “哼！” 冷哼了一声，苏妍一脸不高兴的走了。 见这姑奶奶走了，刘向阳长吁一口气，翻了个白眼，他也是无奈了，最近苏妍一天能问他两遍。 他就不知道了，大家都是在教室里坐着，他去哪有最新消息。 看着背后空落落的位置，苏妍眉头蹙成了一团，掏出了个本子，在上面接连写下好几个葛朗台，周扒皮的字眼，然后重重的打了个叉，这时心情才莫名的好了一些。 “这不合适吧。”张英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这里每天的流水，她基本上都是清清楚楚的，反正方辰也从来没有意避开他们。 这一天好几十万的，方辰就这么放心让她管理。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看好你吗，英姐你就当帮帮忙。”方辰笑着说道。 “我怕我做不好。”张英还是不太自信的说道。 但是方辰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股叫做跃跃欲试的光芒。 方辰顿时笑了，他就知道，一个能支撑马昀做出如此大事业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安于现状，不敢尝试的人。 他知道，当年马昀创业的时候，是张英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6000块钱，加上变卖家当和亲朋好友借了些钱，凑了八万给马昀，这才有了华夏黄页。 然而最让他佩服张英的是，在阿里上市后，张英居然能选择回归家庭，这是很艰难的一个选择，因为阿里也同样是她的孩子。 这是一个有大勇气，大智慧的女人。 “英姐，我相信你可以的。”方辰话音一顿，“老马，你觉得你老婆棒不棒！” “棒！My ，wife ，is ，the ，best.”远处的马昀高声喊道。 “那行，那我就试试。”张英激动的点了点头。 不但因为方辰给她机会，更是方辰给予她的信任，不是什么人都敢把几十万交给一个陌生人的。 张英到是把方辰想的太高了。 他相信，能做出阿里那么大事业的人，其品行节操还是值得信任的。 再说了，不好有老马在这压着那，跑得了夫人，跑不了老马。 至于说能力，方辰更不担心，虽然张英没做过财物，但是这几天的了解下来，他可以看出张英是个很细心的人。 而且，要知道，当年张英可是阿里总经理，手上怎么可能没两把刷子。 另外，作为一个领导者，是要学会放权，把人才用好，就是领导最大的本事了。 事事躬亲的结果已经有先例了，即便如诸葛亮这般逆天的妖孽，也要累死五丈原。 其实说白了，就是方辰懒筋犯了。 第九十七章 看相 马昀对自己最近的新工作很满意，每天工资高的吓人，老板在吃的上面也大方。 就他们这几个人，每天的伙食标准居然是五十块钱，要知道这年头五块钱就能买一只烧鸡了。 可以说每天晚上都是下馆子，这吃法，真是家里有矿才行。 吃的马昀下陷的脸颊都慢慢鼓了起来，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丑了。 每天就这伙食，他不要钱都行。 而对于方辰来说，现在正是他长个子的黄金时期，他可不能在营养上亏待自己，他还指望自己这辈子长到一米八那。 家大业大的，多吃点又算的了什么大事，他又不是真的守财奴，葛朗台，连对自己都小气。 只不过就是李启明有点太吓人了，来燕京不到十天，个子居然又窜了一点，马上就要两米了，方辰都怀疑李启明吃激素了。 看着忙忙碌碌，勤勤恳恳的马昀，方辰扯了扯嘴巴，本来马昀之前还信誓旦旦，说干五天就走人。 可是现在五天都已经过去了，马昀也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马昀他也不傻，每天工资这么高，待遇还这么好，什么华山，什么思过崖，不去了，不去了。 他现在就想攒攒钱，给家里买台大彩电。 要知道除了工资之外，老外们给的小费，不管多少，方辰都是一概不收的，都归马昀自己。 照现在自己夫妻俩挣钱的速度，说不定十天半个月就攒够了。 就马昀那点小费，方辰自然是看不到眼里，连小费都要收走，方辰觉得自己恐怕真要成了周扒皮了。 每次拿到小费之后，马昀都会有意无意的在吴茂才面前显摆两下，他要让吴茂才知道什么叫做知识就是力量。 要不然真以为，他堂堂一个大学老师，连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浑人都不如了。 到是把吴茂才气的牙根直痒痒，他怎么赚不到小费，听九爷的意思，一张美刀能换好几个咱这的钱。 不就是会点鸟语吗，他也行。 吴茂才不知道从那弄来了一本英语书，没事自己就在那瞎瞅，有时候还会问张英两句。 似乎也知道学英语离不开老师，吴茂才最近倒是对马昀不再那么的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方辰看见了，也懒得管这破事，吴茂才愿意学习，这倒也是好事，只能说钱的驱动力真大。 方永年舒舒服服的躺着方辰之前一直躺的躺椅上，接过方辰手里的冰镇酸梅汁，美美的砸吧一口，“大孙子，你这日子，就是神仙也不换啊。” 方辰翻了个白眼，“就这好日子，我请您来，您也不来了。” 说好的三天回来一趟，这老爷子又出去了六天才回来。 反正，方辰也知道，老爷子在燕京神通广大的，他出事老爷子都出事不了，他也懒的管了。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那帮老东西，该见也都见了，该吃的饭也吃了，吃不着的，这辈子都吃不着了。”说着说着，方永年的神情有些伤感。 上次聚会的老战友，到这次聚会有少了两个。 “算了不说我们这些老东西的事了，那人是谁？”方永年指着马昀说道。 方辰把马昀的事情给方永年说了一遍。 见爷爷看着马昀沉默不语，方辰奇怪的问道：“老马有什么不对吗？” “不富大贵之命。”方永年缓缓说道。 “您还会看面相啊？”方辰强忍住心中的惊异的说道。 他可没给方永年说过马昀未来是什么样，就马昀现在这面相，鬼才能看出来有什么大富大贵的面相。 “这个你别不信，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咱家历代都是寻龙点穴的风水师，虽说麻衣相士的手段不精，但是大概还是能看出一二的。”方永年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方辰一脸狐疑的看着方永年，他家是风水师，他怎么不知道。 “咱家真是风水师，祖祖辈辈都是给人家看穴的。”见方辰还不信，方永年急了都。 “我信，我信。” 见老爷子都这模样了，方辰不信也都信了。 而且现在想想，他家一直都住在这邙山边上，会一些寻龙点穴的本事，好像也不奇怪啊。 “那咋就不继续干这活那？而且我爸从来都没提过。”方辰问道。 “你爸那兔崽子，我说什么他都不信，时间久了我也懒的和他说了，至于说为什么不干这行了，解放后政府不让搞这套东西，连宣传都不行。”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的抽了抽嘴角，说到底，还是党最大，什么妖魔鬼怪都靠边站吧。 “那老马是什么面相？” 闻言，方永年眼睛一亮，“看相先看头，前面以天庭骨、枕骨、太陽骨为主，而后面，以后骨、颧骨为主。五者备，柱石之器也，一，则不穷；二，则不贱；三，则动履稍胜，四，则贵矣。” “骨有质，头以联者为贵，碎次之。总之，头上无恶骨，面佳不如头佳。然大而缺天庭，终是贱品。” “你看这人，甲匮紫色，印堂宽正且无纹，五岳分明，口阔且顶见于面，必将方禄千种，终司钱谷。” 方辰的嘴角忍不住又抽了抽，看老爷子这意思，马昀这面相还是好面相了，他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马昀这面相那好了。 而且老爷子这时候到还真有一股铁口直断的意思。 “老板，我今衣服没有穿对？” 见方辰和方永年一直朝着自己指指点点，马昀终于忍不住跑过来问了句。 莫非是老爷子觉得自己又挣工资，又收小费，心里不太愿意了。 想到这，马昀狠狠心，一咬牙，大不了工资他不要了，免费给方辰打工。 随着方辰的龙脉核桃，名气越来越大，慕名而来的老外也也越来越多，虽然一次就给个一两块钱的小费，可毕竟美刀值钱啊。 一天下来，他就能收个二三十块钱的美刀，算起来快二百块钱了。 他给人当导游，一天下来也挣不了多少钱。 现在他的野心也大了，一台电视机已经不能满足他，最少要再加台冰箱才行。 第九十八章 贵不可言 看着马昀一幅强装镇定，来掩饰心中忐忑的模样，方辰忍不住笑了。 现在的老马还是年轻啊。 “老板，您和老爷子不会在说我丑吧。”马昀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除了挣钱多，还有一个能被人家挑剔了地方，那就是丑。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忍不住了，哄然大笑了起来。 过了许久，见马昀的面色越来越黑，方辰赶紧收住嘴，“没笑你丑，反而我家老爷子还夸你那，说你有大富大贵的面相，说你甲匮紫色，印堂宽正且无纹，五岳分明，口阔且顶见于面，必将方禄千种，终司钱谷。” 闻言，马昀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嘴角都咧到了耳朵边。 这一段时间，他对方永年已有耳闻，知道没人敢在老爷子面前打马虎眼，更别说假传圣旨了，而且这词分明不是方辰能说出来的。 见状，方辰微微一笑，看来老马还是信这玩意，要不然怎么能这么高兴。 不过说来也是，如果不信的话，老马前世也不至于和王大师走的这么近乎。 “老板，你太夸奖了，太夸奖了，不说了，我去干活去了。” 马昀笑得合不拢嘴，屁颠屁颠的去干活去了。 方辰不由的心中赞道，能伸能屈是条龙，马昀后来能成，真不简简单单用一个运气俩字就能解释的通。 自从正式投入方辰麾下之后，马昀就主动要方辰不要称呼他为马老师了，叫老马就行。 要不然一个喊老板，一个喊马老师的，也不像回事。 “爷爷，你看我的面相如何？”方辰问道。 “你的面相比他还贵。”说着，方永年指了下马昀。 方辰顿时愣住了，他还以为爷爷会说一些个什么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之类的话糊弄他，谁知道，居然说他的面相比马昀还贵。 马昀都已经是亚洲首富，全世界有数的富豪了，那自己比他还贵，岂不是说自己能混个全球首富了。 “你以前的面相一般，少年平顺，青年失意，中年有一道坎，如果度过去的话，虽说混不到大富大贵吧，但是吃喝无忧，算得中上之命。” 方辰石化了，瞠目结舌的看着爷爷，爷爷说的几乎就是他前世的真实写照。 他少年的时候，一直都是班级里学习最好的，高考也顺利的考上了北邮，但是毕业之后，在电信局坐了将近十年的冷板凳。 中年之时，和妻子离婚，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但是后来事业上倒是比较的顺利，老科长马上就要退休，有意让他接手公司。 “自从你六月的时候摔了一跤，你这运道就变了，青中带紫，贵不可言。”方永年唏嘘的说道。 “您不会哄我的吧？”方辰不敢相信的说道。 此话一出，方永年急了，“什么叫我哄你，要不是真看出你的面相，要不然你会觉得爷爷会同意你拿十几万瞎胡闹吗？” 方辰顿时被震住了，他现在真的信了，怪不得爷爷那么容易就被他说服了，原来还有这么一说。 “不过那，老祖宗那一套，归老祖宗那一套，现在的社会，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要不然面相再好也没什么用处。”方永年淡然的说道。 方辰翻个白眼，合着什么话您都说完了，宣传封建迷信的是您，这说不是的也是您。 这是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堵啊。 五天后。 随着最后一筐核桃被一抢而光，方辰等人不由的长吁一口气，完事了，终于完事了。 方辰开着大发，带上方永年，正好他们六个人，去全聚德狠狠的吃了一顿，吃的是满嘴流油，这才心满意足，大腹便便的回到了旅馆。 回去之后，方永年表示自己有些困了，就径直上楼休息去了，只留下李启明，马昀四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方辰。 哦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方辰手里的包。 接下来就是最激动人心的环节了，分钱。 “大个，这是你的。” 说着，方辰直接从包里递给了李启明整整一叠百元大钞，足足一万块。 对此，李启明也没有推辞，也没有矫情，反正方辰手里有多少钱，他们也都知道，足足八百多万。 而且都已经是万元户的人了，犯不着这样。 再说了，李启明已经无比肯定，跟着方辰，以后一定会越来越有钱。 “这你的二福。” 方辰给吴茂才数了三千块钱。 一见这钱，吴茂才的脸瞬间就挂满了笑容，虽然比李启明的少，但是他已经知足了。 上次，李启明挣到了万元户，他连工资带奖金，也就分了一千多块钱而已。 这次，已经比之前有很大的进步了。 他觉得他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这是你们二位的。” 方辰也数出了三千块钱。 马昀和张英的面色微变，赶紧说道：“老板，这不合适吧。” 他俩干了才十一天，按说工资一共两千二百块钱才对。 “多的算是给你们的奖金。”方辰说道。 马昀和张英面面相觑，“那谢谢老板了。” 他们知道方辰有钱，而且这点钱方辰也看不到眼里，也犯不着客气了。 方辰笑了笑，其实这钱该他俩得的，如果有所谓的业绩表的话，老马两口子的业绩远远在李启明和吴茂才之上。 毕竟是上过大学，而且还当过学联主席的人，论起嘴皮子，比李启明和吴茂才利索多了，三下两下的就忽悠别人把兜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赌青皮了。 怪不得后来，会被称之为华夏最大的忽悠。 而且张英不但把财物这一摊接过去了，还默默的将所有的后勤工作都干了。 扫地，收拾杂物，买饭，包括倒垃圾，都是张英处理的。 每天可以说，方辰他们都睡了，张英还在对账。 要不然方辰也不会无功而赏，即便是马昀也不行。 算起来的话，李启明的工资最高，而到了吴茂才就吝啬了不少，不过对于吴茂才方辰另有计较。 至于马昀两口子，即便加上方辰额外给的奖金，工资也比吴茂才一天的工资低。 不过，这钱递出去的时候，方辰的手顿了一些，笑道：“老马，这钱全部交给英姐保管，你有意见没。” “没有，没有！”马昀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他知道方辰只是故意和他开个玩笑而已。 就算有意见，这会也不能说啊，要不然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结了婚的男人，总要多一些担当和包容，马昀早已有了这层明悟。 而且如果加上小费这么算起来话，他们这短短十一天，足足挣了五千多块钱，抵得上他们二年的工资了。 第九十九章 似醉非醉 一旁的吴茂才连瞬间就耷拉了下来。 他心里又不舒服了。 凭什么马昀这丑厮也能拿三千块钱。 别说什么人家是两口子合起来的。 他还比马昀多干了几天活那。 论能力，论亲疏，论干活多寡，凭什么他要和马昀一样都是三千块钱。 九爷不公平！ 看着独自一人生闷气的吴茂才，方辰心中暗笑，他想着就会有这么一出，吴茂才就是现在当场和他闹起来，他都不奇怪。 现在已经足以说明吴茂才成熟多了。 分完钱之后，方辰嫌弃吃饭的时候不痛快，又要了二十多瓶啤酒，让招待所的老板又烤了点烧烤，羊肉串，牛肉串，牛板筋，烤鸡翅，烤鱼铺满了整张桌子。 知道明天就要离别，各奔东西，再见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马昀和张英也彻底放开了，开始还用杯子，后来一瓶一瓶的直接对着瓶吹了起来。 就连吴茂才不知道是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还是为了报复，也是一瓶接着一瓶的跟马昀干开了。 马昀捧着酒瓶，跌跌撞撞的跑到方辰面前，他已经喝的双眼迷离，脸似赤霞，“老板，我敬你！” 说着，马昀对着酒瓶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方辰笑了，笑的无所顾忌，笑的放浪形骸，“老马，你这酒都让脖子给喝了去。” 酒液顺着马昀的脖子一直往下淌，直到从裤脚流出来，在地上形成了一摊水迹。 马昀看着地上的水迹，眼睛迷离的仔细观察了半天，才似醒非醒的说道：“没事，我还可以再敬你！” 说着，马昀又从桌子上抄起一瓶酒。 没等方辰拦着，又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只不过还是大部分都顺着脖子流下去，他已经连自己的嘴都找不到了。 马昀打了个酒嗝，朝方辰走去，可没走两步，腿一软直接靠在了方辰的身上。 也不在意，马昀仰着个脸，对方辰说道：“老板，我还想跟着你干！” 方辰哆嗦了一下，脑子瞬间清晰了不少。 “不行，你好好的大学教师不干，跟我干嘛。”方辰摆了摆手，连连拒绝。 打打零工也就算了，现在老马跟了他算怎么一回事。 跟了他以后，还有什么阿里没有，肯定就没有了。 重要的是他也没打算做什么电子商贸，要马昀也没用。 而且最关键的是，方辰现在也嫌弃马昀。 在成立阿里之前，马昀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存在。 92年开个翻译社，别说挣钱了，连工资都发不下来，为生存下去，马昀背着大麻袋到义乌、广州去进货。 翻译社居然开始卖鲜花，卖礼品，还曾经销售过一年的医药，推销对象上至大医院，下至赤脚医生。 后来做海博电脑服务有限公司，做了一年也没做成。 接下来做华夏黄页，干了两年之后，也没做成，以每股2.3毛的价格将公司贱卖了，仓惶的逃到外经贸部，去给人家做网页去了。 “大学老师算屁，我算是看清楚了，一个月才二百块钱，能干点啥，跟着老板你，我们两口这十天挣了五千块钱，足够我们之前两年的工资了！”马昀似醉非醉的说道。 要说他醉了，倒也不是。 只能说酒壮怂人胆，这念头在他的心中徘徊了好久，他只是借着酒劲说出来了而已。 “我接下来要干嘛我自己都不知道，谁知道以后还有挣钱的日子没有了。”方辰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他心中苦笑，自己这忽悠能力是大涨了吗？ 居然把马昀给忽悠瘸了，要死要活的，非要跟着自己干算什么一回事。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就老板你这核桃买卖做个十年绝对没问题。”马昀脸颊通红的说道。 要说现在，他最佩服的人就是方辰了，喊方辰一句老板也是真心实意的。 年纪轻轻，足足比他小了一轮，才十四岁而已，可居然就已经赤手空拳，做下这么大的买卖。 八百多万，他做梦都没敢想自己能挣这么多的钱。 可方辰挣到了，而且他预计，就这龙脉核桃，方辰至少还能挣十年的钱。 也就是到了他这岁数，方辰就是稳稳的亿万富翁了。 这样的大腿，他怎么可能没有抱紧的心思。 而且对人也大方，这次他们两口挣了五千块钱还算不得什么。 李启明才是真正闷声发大财的，这次挣了一万块不说，之前也已经挣了一万多。 短短两个月而已，方辰就给了李启明两个万元户还多。 而且，之前方辰那么能折腾，他就不相信方辰拿着这么多的钱，还能让钱白白的放那不成。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感觉方辰帮了他不说，还有知遇之恩，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这么看得起他，认可他能力的，给他这么高薪水的。 之前，他带着学生一起去肯德基应聘，所有的学生都被录取了，就他被淘汰了。 人家嫌弃他丑，连机会都不给他。 可是方辰死活都不松口，就是不同意让马昀跟着他干。 最后，马昀真的喝醉了。 醉了，嘴里还不老实，一直在嘟囔着，让方辰同意他跟着方辰干活。 后来，方辰也醉了。 至于说吴茂才在第二轮就躺下吐唾沫了。 李启明和张英无可奈何的一笑。 李启明不但人高马大，而且是能喝，十瓶啤酒对于他来说就是漱漱嘴而已，也或许是他老爸流传下来的基因，干工地的，没几个不能喝的，中午喝一瓶白的，睡一觉，然后起来干活的大有人在。 并且他这次也不是被主攻的对象。 李启明一手一个，提溜着方辰和吴茂才俩，张英搀着马昀，晃晃悠悠的就上了楼。 第二天一早。 马昀敲了两下脑袋，对着张英说道：“昨天，老板同意没。” “没。”张英摇了摇头。 “要不，我再找老板说说。”张英说道。 马昀摆摆手，“算了，昨天话都已经说那么明白了，不同意就不同意，而且我感觉，老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不是真的看不上我。” 如果方辰知道马昀此时的话，他真要喊冤枉了，他真就是嫌弃马昀。 第一百章 他会回来的 现在房间内的气氛近乎于凝滞，马昀跟着方辰继续干，这是他们夫妇俩共同的想法。 他们已经看出来，在学校老老实实教书，是没前途的。 沉默的了一会，马昀说道：“所以我想。” “我想！”此时，张英也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先说！” “你先说！” 马昀和张英又同时说道。 俩人默契的笑了起来。 “来，我们同时说。”马昀笑道。 “我想做生意。” “我想让你做生意。” 马昀一把揽过张英的肩膀，紧紧的用力，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支持你，家里有我，你挣不到钱，我养你一辈子。”张英看着马昀的脸，缓缓说道。 马昀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马昀夫妇俩在楼上腻歪，方辰对着方永年说道：“我出去转转，您去不去。” 方永年摇了摇头，“该去的地方都去了，该见的人也都见了，我就不出去了。” “我请您吃肯德基，喝可口可乐。“方辰笑着说道。 “不去，什么玩意听都没听说过。”方永年摆了摆手，不屑的说道。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笑着换个说法，“我请您吃肯塔基家乡鸡，喝蝌蝌啃蜡。” 听了这话，方永年顿时有些意动。 “那我也去见识下美帝国主义的腐朽生活，主席说的好，我们要了解我们的敌人之后，才能更好的消灭敌人。”说着，方永年就穿上了鞋。 方辰嘴角微翘，他就不相信爷爷不心动。 此时燕京，乃至于全国最火的美食，就是肯塔基家乡鸡和蝌蝌啃蜡，简直可以说是风靡全国。 闭塞了数十年的华夏人民，以一种无比饥渴的态度，吸收着任何来自于西方世界的信息。 肯塔基家乡鸡和蝌蝌啃蜡，就是此时西方世界最著名的代表。 当时第一家肯塔基家乡鸡就开在燕京，有人甚至愿意长途跋涉来燕京，吃一顿需要花掉他们一个月工资的肯塔基家乡鸡。 87年的时候，全球肯德基单店收入最高的店，就是燕京店。 华夏一个人均收入低于西方发达国家数十倍的国家，居然能拿到这样的称号，可见其火爆程度。 而蝌蝌啃蜡就更为传奇一些了，在半个多世纪之前，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华夏就有蝌蝌啃蜡了。 但是后来随着新华夏的建立，蝌蝌啃蜡撤离了，直到中美建交之后，蝌蝌啃蜡重返大陆的计划才得以实施。 后来，蝌蝌啃蜡还是华夏第一个中美合资企业。 只不过当时人们闹不明白的是，明明是在申城生产的浓缩汁，为什么要算进口？ 当时，蝌蝌啃蜡要提前半年申请配额，先后盖48个图章，才能把浓缩汁从浓缩汁厂运到隔壁的汽水厂。 听到方辰要吃肯塔基家乡鸡和蝌蝌啃蜡，所有人都意动了，就连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燕京的马昀夫妇都不走了。 开玩笑，这么好打土豪的机会，怎么可能有人放过，别看就他们这么几个人，但想要吃饱，没有一个月工资根本打不住，他们这次来燕京也没舍得吃一顿肯塔基家乡鸡。 吃了一顿90年的肯塔基家乡鸡，方辰感觉还是那个味道，只不过肉好像更好吃一些，应该是因为传说中有六个翅膀的白羽鸡还没有研发出来的原因吧。 可乐的味道也更加纯正一些，估摸是刚开始干，还没好意思往里面加水。 吃完之后，方辰宣布大家可以随便逛逛，他就一个人走了。 “我怎么觉得老板有点魂不守舍的感觉，今天不太正常。”马昀问道。 众人想了想，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此时方辰来到了中关村的街头。 看着两旁熟悉又陌生的牌面，以及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的人群，方辰此时心中的确是感慨莫名。 中关村的历史应该从科学院说起，从水木，从燕大说起。 中关村是华夏科教智力和人才资源最为密集的区域，拥有以燕大，水木为代表的高等院校四十多所，以华夏科学院、华夏工程院所属院所为代表的国家科研院所上百所，如果没有他们的存在，或许就没有中关村这个世界三大科技创新中心之一。 然后应该感谢陈春先教授，他如同唐吉坷德一般，以一己之力撬动了华夏高科技产业。 在他被怀疑，辱骂和嘲笑的身后，一家家科技公司在中关村诞生。 后来大名鼎鼎的中关村，此时还没有那些大家所熟悉的百度、联想、小米、新浪、京东、搜狐、搜狗、万达、汉能、乐视等等企业。 唯独有的恐怕也只是联想而已。 此时中关村最出名的是中关村电子一条街，中关村电子店门口花花绿绿的广告，小到影碟光盘，编程器，大到电脑，凡是跟电子有关的都有的卖。 而且现在应该还没有扩建，狭窄的马路上挤满了摊贩和人群。 在后世，方辰记得中关村的街道远远比这宽广的多，应该是将道路两旁的树都砍了的原因。 此时的中关村就是华夏电子科技的象征，无数后世的科技大牛，他们的起步之路就是从中关村开始的。 最著名的公司是四通、信通、科海、京海，此时被统称为两通两海。 是华夏科技执牛耳的存在。 92年的时候，四通公司每年的纯收入就达到了三亿元，这是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数字。 几年后，联想在这里竖起了一个大牌子，“如果世界没有联想，世界将会怎样?” 这一广告词向世界宣告了联想的野心，和华夏对高科技产业的向往。 再之后，一个巨大的牌子又竖了起来，“华夏人离信息高速公路有多远———向北1500米。” 这是瀛海威，他带着华夏人跑步前进到了互联网时代。 这里是华夏电子科技和互联网科技的圣地。 方辰深深的看了中关村一眼，然后扭头走了。 他这次只是来看看，但是总要一天，他是要再来的！ 下一次，就不会是这么简简单单的看看而已，他将在这里塑造一个真正的科技帝国！ 第一零一章 皮革罐头换飞机 开往洛州的火车上。 “啤酒方便面，瓜子花生矿泉水，饮料扑克八宝粥，来，脚让一下。” 听着耳边悦耳的叫卖声，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象，方辰无奈伸了个懒腰，好慢啊。 对于在后世，已经习惯高铁速度的方辰来说，现在的火车简直就是折磨。 距离第一次火车大提速还有七年，也就是说现在的火车比之前人们嘴里最慢的绿皮车还要慢上一个大档次，最高时速只有100公里左右。 如果再算下停靠站，以及避让其他火车的时间，从燕京到洛州不过一千公里，居然需要跑足足十五个小时才行。 尤其是现在的火车简直如同闷罐似的，人多空气浑浊，让人透不过气来。 还有各种各样嘈杂刺耳的叫嚷声，喝酒的，吵架的，打牌的，小孩哭的，聊天的，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就算了。 可这空气中还充斥着屁味，口臭，满身的汗味，特别是那臭脚丫子味，真是让人感觉酸爽无比。 方辰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的对面，那脚丫子味就是从那传来的，您知道您的脚丫子臭，咱就别脱袜子了，而且还大摇大摆的伸出来，这就有点无耻了。 如果不是必要，打死他，他都不愿意坐火车。 可是不坐火车也没办法，那八百多万取出来的之后，称了一下，足足有快二百斤，三个尿素麻袋都差点没装不下。 装货车拉回去吧，方辰想了想，还是算了，他认怂。 就一路上那么多的车匪，路霸，来的时候拉的是一车核桃也就罢了。 这拉三麻袋钱，就是麻烦了。 如果遇上事了，方辰想了想，要么是钱没了，要么是自己这几个人坐大牢，甚至吃枪子。 方辰自己都奇了怪，偌大的华夏，难道就没有一个稳妥的交易方式，所有人要购买大宗的商品，都是要带着现金到处跑吗？ 方永年对着方辰说了，银行自然有支持异地存取款业务，但都是公家对公家，国营对国营，至于说民营，个体户，只能这样自己带着钱，满世界跑。 方辰第一次感觉到了，对民营个体户深深的恶意。 真正想要实现银行转账，要等到金卡工程启动才行。 也就是说还需要六年的时间，华夏大地才会出现第一张银行卡。 最后还是托了人，弄了两张软卧票，又把三个尿素布袋抬到了软包里，这才算是安下心来。 虽说这时候，还有抢火车的，但是只要不是点太背，也无所谓。 这年头软卧票可是实打实的紧俏货，有钱都买不到，还要有级别才行，至少正处以上，或者副处五十岁以上。 本来方辰是在软卧里，但是看李启明在硬座上太憋屈了，就跟其换了。 真的，就让李启明坐在这连一般人都伸不开腿的地方，实在是太折磨他了。 “苏维埃是老大哥，兵强马壮，幅员辽阔，就算现在出了点小问题，但也绝对不可能说，已经到了山穷水尽，需要卖军机的程度。” 突然，一阵刺耳尖锐的吵闹声从方辰过道对边传了过来。 争执的是两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其中一个男子，个头也并不高，细细的眯缝眼中时不时透露出一股精明的味道，只是令人感觉奇特的是，他身穿衬衣，但是怀中却抱着一个厚厚的貂皮大衣。 虽说现在已经是将近十月了，但是就算是燕京的天气，也犯不着穿貂皮大衣啊，更别说这是南下的车。 而和貂皮大衣男子争执的是，一个大腹便便，浓眉大眼，耳垂如弥勒，一看就极有福气的男子。 这一看，方辰顿时愣住了，他认识这个有福气的男子。 又或者说，经历过这个年代的人，都几乎没有说不知道此人的。 这人就是牟其仲，华夏第一次被称之为首富的人也是他。 一个响当当的传奇，支持他的人，认为他是华夏首富，华夏最懂政治的商人，华夏经济的理论大师，势必要建立智慧文明经济的新游戏规则。 反对他的人，认为他是华夏首骗，从首都骗到地方，整天只会说大话，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但是无人可以反对这是一位传奇，牟其仲必将在华夏商业的历史上被大书特书一笔。 牟其仲三次入狱，三次出狱，两次被判死刑，两次都死里逃生。 十六年前，一纸《华夏向何处去》的万言书，将牟其仲推上了华夏青年意见领袖宝座的同时，也将其送进了监狱。 四年后牟其仲出狱，紧接着又四年因投机倒把、买空卖空的罪名被收审，在狱中，他向长者寄出了入党申请书。 或许就是这个大胆的举动，使得牟其仲这次仅仅被关了十一个月后，就被放了出来。 出狱后的牟其仲，决定自己将为搞活国有大中型企业服务，振兴社会主义经济而努力奋斗。 后来牟其仲，更是做下了皮革罐头换飞机，放俄罗斯卫星，等让人瞠目结舌的商业奇迹，足足赚了数亿的资金。 后来更是夸下海口，将满洲里打造成北方的香江。 他要将喜马拉雅山脉炸开五十公里的口子，将整个西部变成塞上江南，华夏粮仓。 他要制造10亿-100亿级的芯片，彻底打败美国和东倭。 他要彻底改造西伯利亚，将几百万南德职工派到西伯利亚去。 至于什么一千亩的高科技园区，将双庆火锅做到年收入一千亿，十亿改造张家界，在这些手笔下，只能说是小玩闹。 想到这，方辰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正在争吵的牟其仲两人。 皮革罐头换飞机！ 没错，绝对没错！此时就应该是牟其仲皮革罐头换飞机的开端！ 方辰前世读过关于牟其仲的这一段历史，牟其仲就是在火车上和一个中原省的人扯皮的时候，知道了苏维埃要卖飞机的事情。 方辰的神情一恍惚，他忽然间有了种见证历史的感觉。 这种感受，是他碰到马昀时都没有的，因为他很清楚，需要等到十年后，马昀才会散发出属于自己光芒。 所以他才会用一种戏谑的态度来对待马昀，毫不在意，并充满恶趣味，他之所以把马昀留下来，只是满足他的一种恶趣而已。 方辰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对于此时的马昀来说，他就是马昀可望不可及的苍天大树。 哪怕未来也是如此，他的前途比后来的马昀还光明一百倍，一千倍！ 如果做不到，那他真是重生者的耻辱了！ 而现在却不一样，牟其仲是真的传奇！ 早在十几年前，都已经声名鹊起，名满华夏了。 第一零二章 臭不要脸 坐在牟其仲对面的牛永军，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烦的看着牟其仲。 “俺刚从莫斯科回来，能骗你吗？这就是那将军送给我的！” 说着，牛永军没好气的将手中的貂皮大衣。 牟其仲仔细的打量下桌子上的貂皮大衣，眼睛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但是仍旧嘴角一撇，以一种不屑的口味说道：“这顶多只能证明你去过莫斯科，跟你嘴上说的什么将军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不能证明老大哥已经窘迫到需要卖飞机了。” “而且，我就不相信了，区区一个东欧又算的了什么！再说了，又不是整个东欧，就连局势最严重的捷克，捷共也掌握着基层力量，只要老大哥腾出手来，几个小加盟国又算的了什么！” 闻言，牛永军冷哼了一声，“你这说法如果在六月以前还可以，但是哈韦尔现在出任总统，杜布切克出任议会主席，恰尔法出任总理，莫霍利塔已经下台了。“ 牟其仲面色剧变，一幅失魂落魄不敢相信模样。 见状，牛永军继续乘胜追击，从脚下拽上来了一个皮箱，从里面掏出了一连串的军衣，军靴，军帽，甚至还有军功章。 “他们连这个都卖了？” 牟其仲看着军功章出乎意外的问道。 牛永军讥讽道：“那帮苏维埃佬，穷疯了都，什么都往外卖，别说军功章了，就连底裤，他们都能卖出去！” “而且这还是小东西而已，只有现在你手里有吃的，有美刀，他们连飞机大炮都能给你换出来。” 牟其仲彻底傻眼了，呆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仿佛信念坍塌的样子。 方辰幽幽的长吁一口气，要不了多久，苏维埃面临就不只是衰落而已，而是彻底的解体，消失！ 可以说给予那时的华夏人巨大的打击，更别说牟其仲这个说是企业家，但实际上却一直试图影响政治的存在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到站了，还是不愿意和牟其仲坐在一起了，没一会，牛永军就消失不见了。 方辰无所谓的笑了笑，他只是见证了一段历史而已，至于后来牟其仲挣了多少钱，他一点都不在意。 牟其仲的路子太野了，这事他也不敢掺和。 没过多久，方辰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头一看，居然是牟其仲，方辰不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小兄弟你认识我吧。”牟其仲自信的说道。 方辰咧了咧嘴，他心中此时就一个想法，臭不要脸。 看见方辰的表情，牟其仲更加的笃定了，要说一般老百姓也就算了，在华夏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至少看过他写的文章，听说过他的名字。 和方辰旁边的人耳语了两句，那人便起身去了之前牟其仲的座位。 一屁股坐了下来，牟其仲说道：“刚才那人的话，小兄弟你听见了没有，有兴趣没？” 方辰翻了个白眼，一脸冷漠的说道：“没兴趣。” 他刚想完自己不主动掺和牟其仲的事，谁知道牟其仲居然找上了他。 “小兄弟，你好好考虑考虑，只要咱们能找到买主，这里面一架飞机的差价至少上千万。”牟其仲诱惑的说道。 方辰目不转睛的看着牟其仲，过了数息，突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牟先生，您刚才不是不信他说的话吗？” “我怎么不信。”牟其仲突然笑了。“我就是骗那二傻子的，想从他的嘴里多套点话出来。”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的打了个激灵，刚才牟其仲的表演他都已经相信了，没想到居然是套话。 怪不得牟其仲能在前世掀起如此大的波澜，这份心智着实令人感到可怕。 “苏维埃这个老大哥经过这么一连串的打击，别说元气大伤了，就是彻底完蛋，我都不稀奇，谁让他不重视商业的力量，再加上内部的腐朽，贪污，腐败。” 说到这，牟其仲冷哼了一声，“就算这次不完蛋，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方辰彻底愣住了，他本来以为在这个年代，出了他之外，绝对没人敢说老大哥总要一天要完蛋的话。 即便是猜的，也只能说牟其仲长了一颗熊心豹子胆。 不过想起来，牟其仲在那个年代都敢写《华夏向何处去》，其胆子之大，对政治的敏锐力，已经不言而喻了。 “那牟先生你又为什么会找上我，我就是个穷学生而已，您这么大的事，我就是想掺和也掺和不了。”方辰笑了笑。 “穷学生？”牟其仲笑了。 “你那三个尿素袋里面全是钱，算起来的话，至少有个六七百万，一个穷学生可不会有这么多的钱。” 听着牟其仲的话，方辰瞬间如遭雷击，瞪大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牟其仲，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谁看到他从银行取钱了？ 又或者是有人泄密？ 是谁？ 马昀？ 还是吴茂才？ 又或者是李启明？ 这段时间，几个人的一举一动都从方辰的脑海中闪现了出来。 而且仿佛所有人，都有嫌疑一般。 不是方辰不相信他们，实在是钱帛动人心。 这可是几百万，而且还是九十年代的几百万。 过了许久，方辰缓过神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牟其仲。 现在有没有内鬼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牟其仲。 一时间，方辰的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甚至连杀人灭口都出来了。 这年头，为了几百块钱都能弄死一个人，更别说他这是几百万了。 “别着急，别着急，我是看出来的。”牟其仲笑着说道。 方辰狐疑道：“看出来的？” 他那么大的尿素布袋，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他就不知道牟其仲是从那看出来的。 “真是看出来的。”牟其仲话音一顿，“这事我也干过。” 本来他还想再卖个关子的，但是见方辰的模样，已经急了，弄不好就要谈崩了，他赶紧坦白道。 他这是来找合作伙伴的，不是给他自己结仇的。 “我也用软包装过钱，而且我那钱比你这多多了，一个亿你见过没有，堆满了整个软包。”牟其仲大手一挥，比划了一下。 第一百零三章 死鸭子嘴硬 呵呵！ 方辰歪着头，嘴角一撇，神情冷漠的看着牟其仲。 他算是见识到了牟其仲说大话的实力了，简直就是吹牛不打草稿，信手拈来啊。 一个亿，他也真敢说。 就不说别的，就说重量吧，一个亿的华夏币，至少两千斤，列车长就是个傻子，也不可能让他把两千斤的东西，放进软包里。 而且他可以肯定，现在牟其仲的兜里有没有一万块钱，都是一回事。 至于说，方辰为什么知道，这是关于牟其仲一个很著名的事情。 去年，已经声名鹊起的牟其仲，受邀参加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并主持一个专题报告会。 牟其仲的名字，更是登上了1989年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年会的名人录。 这是华夏第一个获得此殊荣的企业家。 但是在获得巨大荣誉的同时，也无法掩盖牟其仲兜里没钱的窘境。 因为当时在看好国内冰箱市场的前提下，牟其仲从南高丽进口冰箱3000台，后因市场变化，致使冰箱大量积压，亏损了上百万。 后来牟其仲坦然，“饭店吃的东西贵得吓人，一杯饮料要几十个瑞士法郎，按一个瑞士法郎折合三、四元华夏币计算，成了什么价？饭菜更不敢问津，我便悄悄溜到街上吃比萨饼。” “而临走时，我去饭店结帐时才知道，特邀演讲者的吃住费由会议全包，无须自己掏钱。” 当时牟其仲的肠子都悔青了。 无独有偶，1985年柳传志第一参加IBM的PC代理商会议时，看着琳琅满目的自助餐，竟然无从下嘴，因为不知道按照什么收费，最后参加完会议后，还是饥肠辘辘的。 对于打开国门看世界的第一代华夏人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也是窘迫的，就如同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去面对一个膘肥体壮的巨汉一般，这种恐惧会从内心中不由自主涌出的。 想到这，方辰突然看向火车上的行李架，那上面放满了竹编和藤器，应该是牟其仲去向燕京推销，没推销出去，又拉回来的。 已经沦落到要靠这挣钱的牟其仲，兜里能有多少钱。 见方辰这个表情，牟其仲极为罕见的脸上一红，他发现方辰不但认识自己，而且还对自己异常的熟悉。 牟其仲讪讪的笑了笑，“我大概记错了，但是一两千万总是要有的。” 呵呵！ 方辰冷笑，还是死鸭子嘴硬。 “既然牟先生你这么有钱，还找我干嘛，这么多的钱，你一个人全挣了多好。” 牟其仲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我已经有钱了，但是我的使命并不仅仅是让我一个人富起来，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就是为了改变全华夏和全人类，让全世界都富起来。” 方辰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是忽悠的最高境界，忽悠的连自己都信了。 见方辰始终一幅不感兴趣，不相信的嘴脸，就连牟其仲都忍不住有些气馁，感觉口干舌燥。 对着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喊道：“冯伦，给我倒杯水。” 那年轻人应了一声，便跋山涉水，穿过重重叠嶂的人群，这才端了一杯水，递到了牟其仲的面前。 方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额头已经有脱发迹象的年轻人，又是一个牛人！ 本来方辰还不在意，以为只是牟其仲的脑残粉而已，作为华夏最早的青年领袖，牟其仲的身边一直不缺乏追随者。 但是刚才听牟其仲喊其名字，现在再凑近了一看，倒水的这个年轻人，可不就是以后万通集团的董事长，冯伦。 万通公司一直是华夏地产界的最顶级的地产商，2001、2002连续两年获得华夏名企称号，同时冯伦也连续两届获得华夏房地产十大风云人物的殊荣。 同时他也是壹基金理事会的理事，参与创建了民生银行，并出任该行的创业董事。 见方辰关注冯伦，牟其仲得意的笑了笑，“这是我们南德公司的总办公室主任兼西北办公室主任。” 说完，牟其仲指着方辰说道：“这是……” 刚说出来两个字，牟其仲就卡壳了，他跟方辰说了半天，居然连方辰的名字都不知道。 “方辰。”方辰淡淡的说道。 “方总好。”冯伦赶忙说道，嘴上好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谦虚恭敬的笑容。 方辰点了点头，对冯仑一点都没有在意，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冯仑不过是一个还没崭露头角的年轻人而已。 再者说了，马昀之前还在给自己打工，一口一个老板的，而牟其仲如此狂妄自大的人，也在他面前不得不低头做小，好言相求，冯仑真算不得什么。 “真的，方兄弟你考虑一下，这机会真不错，且不说一架飞机咱们能获得多大的收益，等事情一办成，咱们立刻就是华夏最著名的企业家，获得无比巨大的名誉，甚至被中央接见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牟其中双眼放光的说道。 方辰心中暗笑，看牟其中的模样，能挣多少钱恐怕还是次要的，能被中央接见，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过，这也对，挺符合牟其仲的政治情结。 冯伦对此更是见怪不怪了，一个在太宗生日的时候，召集一帮人在家里给太宗过生日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毫不奇怪。 只不过在外人看来就觉得奇怪的很，这是体制内一种特殊的政治生活，也是极少数人的特权与恩荣。牟其仲一个劳改释放犯、小商人在家里大操大办、给太宗做寿，纯粹为党添堵！ 平日里，牟其仲最操心的事情就是是中美关系、中苏关系，喜欢在对弯政策上指手画脚，指点方遒。 “不干，也不敢。”方辰淡淡的说道。 这种事情，玩的好了，的确是名利两得，可是玩不好的话，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而且最重要的是，方辰已经赚到了第一桶金了，犯不着冒这种险。 方辰始终有一种对时代的敬畏，如果不是这样，愿意冒点险的话，他或许已经赚了几千万，上亿了。 但是这样的后果也是贻害无穷的，一旦被人抓出来，那就全完了。 就如同说杀猪榜一样，固然有杀猪的嫌疑，可也正是因为他们身上的问题实在是太大。 方辰宁愿安安稳稳的挣这份钱，甚至之前抠奖和砸金砖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第一百零四章 谈崩了 见方辰始终一幅不为所动的样子，牟其仲顿时急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没钱，他也不至于非要覥着脸来求方辰了。 他自己估算过了，波音和空客一架飞机至少要两亿多，而之前牛勇军说的的图-154，只要几千万而已，这么大的差价，肯定有航空公司心动，而且也方便他在其中渔利。 再者说了，这些飞机也不用实打实的钱买，而是用一些轻工业品，罐头，皮革等等换来的，这中间，他还可以挣一笔钱。 等于说一个买卖两头挣钱。 可关键问题就是，启动资金从哪来。 他就是再怎么自信，也不会觉得人家红口白牙的就能相信他了。 所以，他才盯上了方辰。 结果可好，方辰冷静的一点都不像是个稚嫩的年轻人，他说的口干舌燥，方辰都还一幅淡定的模样。 他突然感觉方辰是他这辈子碰到最棘手的对手了。 狠狠一咬牙，牟其仲说道：“挣了钱，我们四六分，你四，我六。” 方辰揉了揉鼻子，一脸玩味的看着牟其仲，钱都是他出的，牟其仲一个大子不出，就提供一个消息，而且这消息也是他同时听到的。 仅仅如此，牟其仲就敢要四六分成，而且还是牟其仲六，他真不知道该说牟其仲脸大，还是脸大。 如果有心的话，他自己甩开牟其仲单干都行。 “那你六，我四，咱们兄弟间不谈那么多钱的事情。”牟其仲也意识这分成比例，方辰完全不可能答应，赶紧找补道。 不过，刚才那真是他的真心想法，本来他只打算是八二分成。 以他的名气，给方辰两成都已经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了。 被他三言二语忽悠的，一分钱不要，白给他干活的人又不是没有，旁边的冯伦不就是其中之一。 给方辰四成，已经是看在方辰死不松口的情况上了。 “要不，三七也行。”牟其仲的心中都已经有些抓狂。 通常都是他抛出一个想法，就会被人奉为圭臬，大家所求的不过是能搭上他的车而已，至于说能分到多少钱，不重要。 当然了，他也没钱给大家分，大部分投资都赔了，就算挣点钱，还没分就被他投入了下个项目里了。 大家跟随着牟其仲，完全是一种精神力量。 “算了，牟先生，你多高的比例，我都没兴趣，您的路子太野了，我玩不起。”方辰真诚的说道。 且不说，他现在真的对着罐头换飞机没有兴趣，就算是有兴趣，时间上他也等不起啊。 牟其仲的计划必须要等明年夏天之后，苏维埃即将解体，彻底对基层失去控制，国内一片混乱的时候，才能实施，要不然纯粹是在找死。 在前世的时候，牟其仲就是等到了六月份之后，才完成了这项壮举。 而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在这之间所能挣到的钱也比这罐头换飞机要多的多，所以说他真的不会答应牟其仲。 接下来，他实施的计划，才是能真正为他奠定未来的根基，也是最重要的。 方辰的眼中绽放着别样的光芒。 闻言，牟其仲顿时不言语了，脸色极其的难看，如同挂上了一层寒霜。 冯伦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方辰，在他的记忆中很少有人能拒绝牟其仲的邀请，更别说如此坚决的。 真实情况，往往都是牟其仲刚刚开个头，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搭上牟其仲这趟船了。 方辰是他记忆中，绝无仅有的存在。 不过，他这一段时间真正的认识了牟其仲之后，原本对牟其仲的狂热崇拜，已经消散了不少。 光环褪去的牟其仲，已经显露了他不少的缺点，爱说大话，说的比做的多，爱谈论政治，甚至比关心商业更关心政治。 更是一个骨子里的狂人，脾气暴躁，骂人几乎是家常便饭，前几天在香山吃饭时，还会为了一个凳子一拳把人家的嘴打得缝了五针，在街头看见别人打架他就兴奋地喊“打啊！打啊！” 过了许久，牟其仲强按着心中的怒气，“我希望方总以后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在他看来，他已经给了方辰天大的面子，如果不是从苏维埃买飞机的事情，具有很大的政治影响力，他绝对不会给方辰在这如此的苦苦相求了。 在他看来，他已经把膝盖都顶在了地上，可方辰仍旧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说实话，他之前在琉璃厂的时候就认识方辰，那时方辰在一旁赌青皮，他就在不远的地方卖竹编和藤器，差点没有眼红死他。 方辰一天挣好几十万，可他一天连二百块钱都卖不出去，而且还有不少是听说过他牟其仲大名的，看在他的面上才买的，要不然生意更烂。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跟方辰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比他儿子年龄都小的人谈这么大的生意。 说完，牟其仲给了方辰一张名片，然后气冲冲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方辰拿过名片一看，上面写着南德集团董事长牟其仲。 没过多久，牟其仲就下车了，后面两个人扛着一堆的竹编和漆器，步履艰难的穿过人群，冯伦还专门给方辰打了个招呼。 不过方辰对着他笑了笑就把目光放到了冯伦背后的那个，个子不高，头发比冯伦还要稀少的年轻人。 这又是一个大佬，潘时屹，这可是在后世比冯伦还要出名的人物。 不但是响当当的地产大亨，更是一位以出格而著称的存在，在地产界的名声只比任大炮要弱一点而已。 曾以讽刺苹果公司，机场打人，哈佛捐款，耶鲁捐款等事件而出名，并引发过巨大的舆论风波。 而且也比任大炮有钱的多，潘时屹夫妇在华夏富豪榜，以181.0亿排名第二十四名。 也曾多次荣获，华夏最具影响力的人士之一，华夏地产十英雄榜第一名，被《财富》选为华夏最具影响力的25位商界领袖之一等荣誉称号。 没想到潘时屹现在也在给牟其仲干活。 见方辰注视他了，潘时屹赶紧朝着方辰笑了笑，露出八颗黄黑的牙齿，模样恭顺乖巧，仿佛一直等待被宠幸的大白兔般。 这可是牟其仲都要说好话的存在，而且之前方辰在琉璃厂挣了多少钱，他看的一清二楚。 而且他可从未看过牟其仲愿意和谁三七分成的，通常七三分成都已经是了不得了。 牟其仲已经觉得自己把面子给扔到地上，甚至能称得上卑躬屈膝了，可方辰还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真正的少年天才，未来大商业大亨，和这种有钱人打好交道，对他绝对有益无害，万一日后还有求到方辰头上的时候，也算有个香火情。 第一零五章 回家 等牟其仲他们走了之后，一旁的吴茂才长吁一口气，神色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刚才牟其仲在他旁边，他感觉整个人都是紧张的，心脏砰砰的跳。 要不是以他的性格，他早蹦起来怼牟其仲了，一个死胖子还敢让九爷考虑考虑，食屎啦你！ “九爷那人是干嘛的，你之前怎么会认识他，而且口气那么大，还罐头换飞机？人家傻啊，几个破罐头就想换人家一家飞机！”吴茂才抱怨道。 方辰笑了笑。 过了许久，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具有一切伟大商人特质的人，只可惜他生错了年代。” “如果你了解他的话，就知道，在他人生中，这不过是件小手笔而已。” 牟其仲是第一代贸易类民营企业中做得最成功的，单笔金额几个亿，没人做得过他。 最早的一代民营企业当中，牟其仲是最有创造力、想象力的。 但由于他的创造力、想象力跟体制环境脱节、对立的太多，所以大部分都成功不了，这种命运使他成为过去的一代。 也许，再等上十年、二十年，他就会有机会成功了。 任大炮当年曾被错关了一年，要是再往前，在太祖那时候，可能就给枪毙了，哪会有后来的风光和业绩！ 牟其仲混乱十年就开始写文章探讨华夏的命运，做生意之后，又不停地研究社会经济变革，这本是一件好事。 可成也萧何败萧何，在面对危机时，他从来都是赌在领导批示上，赌在翻案上，赌在领袖的身上，因为他两次坐牢出来，都跟大背景的改变和批示以及翻案有关。 所以他一遇到事，就往这方面想，从来不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错了。 最让方辰佩服的是，在狱中，牟其仲始终保持着对外部世界的关注，并写下了数百万字的手稿。 为了锻炼身体，他坚持每天早上绕着小篮球场跑几十圈，午休后就来回爬楼梯几十趟，高度相当于一座纽约帝国大厦。 此外，即便冬天他也坚持洗冷水澡、做自编的体操。 而每周供应的两次肉他却坚持不吃，以此培养体魄。 并且在狱中他说过两句话，方辰到现在都记得。 “我不着急华夏赶超不了美国，我着急的是，华夏人学不会做一个好富人的本领。” “做好一个穷人，有骨气就行了，而做好一个富人，则需要巨大的智慧和仁慈的灵魂。” 总而言之，牟其仲给所有的华夏企业家都留下了一个很深刻的教训。 作为一个民营企业，任何商业行为都有一个跟体制环境的配合问题，如果不能配合，那么结局就很有可能是牟其仲第二。 吴茂才不由的缩了缩脑袋，虽然方辰话中的意思他没听明白，但是却足以验证他之前的感觉没有错，那个死胖子真的很厉害。 吴茂才突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么怂的行为，是怂的理所应当。 出了站之后，方辰的脚重重的踏在洛州的土地上，虽然只是去了不到一个月，方辰突然有了种游子归乡之感。 “天晴云阔，风光独好，甚至就连空气都带着一丝甜味。“方辰不由的感叹道。 “娃娃，那是因为没有臭脚丫子味，你自然觉得空气甜了。”李启明闷声闷气的说道。 方辰无奈看了李启明一眼，说的好有道理。 吴茂才在一旁忍不住嗤嗤的笑了起来。 坐上车，将尿素布袋的钱存进银行中，方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这一路上提心吊胆的，生怕出点什么意外。 回到家之后，方辰无比意外看到老爸和老妈两人居然两个人都在家，而且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 而且大都是硬菜，红烧蹄髈，东坡肉，油焖大虾，清炖大鹅。 “爸你和小辰先等会，锅里还蒸着一个您最爱吃的剁椒鱼头，等好了之后，马上就开饭，您先洗个手，休息一会。”听到动静的刘秀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对着方永年和方辰热切的说道。 “妈，你怎么知道我和爷爷今天回来。”方辰惊奇的问道。 他可没提前通知老爸和老妈。 “老赵不是提前回来，他来通知你们下火车的时间。”刘秀英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赵大哥有心了。 有心也正常，跟着方辰出来这一趟，活没多干，钱没少赚，而且跟着方辰他们整天，大鱼大肉的吃。 这快一个月下来，他的脸都圆了。 方辰他们上火车的时候，赵大哥还多番的叮嘱方辰，如果有机会要用车的话，一定要再找他。 “爸，你们今天开工资了？饭这么丰盛！而且你和妈怎么感觉好像胖……红光满面的。” 方辰及时刹住了车，心有余悸的看了下厨房，还好老妈没动静，要是让她听到自己说她胖了，那自己死定了，老妈最忌讳别人说她胖了。 闻言，方爱国脸微微一红，含糊不清的说道：“嗯，发工资，发了。” 方辰心里一咯噔，聊了两句，便借口回屋了。 手轻轻掂了下床底下的袋子，方辰的脸上瞬间冒出了三道黑线。 又轻了！ 而且轻的不少！ 差不多三分之一没了。 也就是一千块没了。 他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花的，在90年能一个月花一千块钱，他自己都有点难以想象，家里有矿还是咋地！ 要知道，他们七个人，这一个月在燕京，除去最后一顿肯塔基家乡鸡花了三百多，几乎快一个月的时间也就大概花了一千块钱。 怪不得，老爸和老妈两人看着都胖了一圈，一个弄不好，就今天桌子上这场面，两人天天就是这么吃的。 然后老妈再打牌输点。 要不然，方辰真的无法想象，两个人是如何在90年，花掉一千块钱的。 他倒不是在意老爸和老妈花他多少钱，他就是心理不平衡而已。 他才十四岁，居然就要背负起养家的重任了，而自己的老爸和老妈却一个个的在家大吃大喝，逍遥自在，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 人家不都是父母奋斗一辈子，然后让儿子当个富二代，开跑车，泡嫩模，逍遥快活的吗？ 怎么到他这反过来了。 方辰的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怨念。 第一百零六章 痛失我妹 坐在饭桌上的方辰，频频朝着老妈的脖子上看去。 几次后，方辰可以确定老妈脖子上的那条金链子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 注意到儿子的目光，刘秀英得意的笑了起来，用手掂了掂金项链，“这是你爸给的买的，漂亮吧。” “你喜欢就好。”方爱国笑着说道。 说着，刘秀英和方爱国两人相互对视，眼中的浓情蜜意，化都化不开，而且方辰还注意到了，两人的手还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狗粮！ 方辰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波狗粮！ 他的心中有些抓狂，自己瞎看什么，人家都躲着狗粮走，自己可好，主动凑过去吃狗粮！ 而且…… 方辰有些幽怨的看了正在陷入恩爱中不可自拔的老爸和老妈，他本应该为父母感情恢复如初而感到高兴，可是这会他着实是高兴不起来。 他算是知道自己那一千块钱是怎么没的了，估计都变成了老妈脖子上的这条金链子了，就冲着这足足有十克的金链子，大概就值个七八百块钱了。 他就说吗，两个人怎么吃，也不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吃掉一千块钱啊，在90年代就是天天吃龙虾鲍鱼，这一个月也吃不了一千块钱。 不过，要是天天吃肯塔基家乡鸡的话，到是差不多，果真是万恶的美帝国主义！把炸鸡卖的比龙虾还贵！ 但是这么一来，老妈岂不是没钱打牌了？ 又或者说老妈最近的手气比较壮？ 方辰的心中很是狐疑。 吃完饭，茶足饭饱，方辰从行李箱中拿出来了两个盒子。 “妈，我给你带了件镯子，你看你喜欢不。” 说着，方辰打开了一个盒子，一件玉质冰透细润，底庄干净的玉镯显露了出来。 刘秀英一脸欣喜的拿了过来，戴在手腕上，美滋滋的说道：“妈没白疼你，都知道给妈买镯子了。” “爱国，好看不？”刘秀英得意洋洋的朝着方爱国伸出了手。 “是挺好看的，不过我觉得项链更配你。” “我也这么觉得。” 说着，刘秀英把镯子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了下来，放到了盒子里。 见状，方辰的额头上瞬间有三条黑线落了下来。 自己买的这个镯子，是正儿八经的满绿翡翠玉镯，冰翠浓艳，翠色欲滴，现在都要一万多块钱。 而如果放到二十年后，想要买下来，至少一百万打底。 结果却被一个破金项链比下去了。 这破金项链到了二十年后顶多值三千块钱。 而且最可气的是，这买金项链的钱也是他出的。 方辰只能安慰自己，这是亲爹亲妈，不生气啊，不生气。 在方辰的面前狠秀了一把恩爱之后。 方爱国和刘秀英突然变的踌躇了起来，扭扭捏捏的，一幅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不敢说的样子。 “爸……”方爱国喊了一声，然后就又没了动静。 气的刘秀英狠狠的在方爱国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有什么话直说，要是不想说了，不好说了，就闭嘴。”方永年没好气的看了方爱国一眼。 他这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类己，就没一个像他的。 都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说个话还吞吞吐吐的。 他纵观方爱国这半辈子，除了给他生个好孙子之外，没有干成一件让他满意的事情。 方辰灵光一闪，大声说道：“爸妈，你俩不会有了吧！” 方爱国和刘秀英的脸瞬间就黑了，一脸不善的看着方辰。 方辰却一件沉浸在了自己即将有个弟弟妹妹的事实上，自顾自的说道：“要是生了的话，罚款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我全给你们交了，以后我弟弟妹妹从出生到大学，甚至结婚的钱，我也全包了。” 对于所有的独生子女来说，没有一个兄弟姐妹都是这辈子一直的痛。 当然了，最好是有个哥哥姐姐，如果没有的话，妹妹也凑合，弟弟这种生物就不要有了。 方辰却没看到方爱国和刘秀英的的脸越来越黑了。 “你们真的有了？”方永年也一脸欣喜的看着方爱国俩人，甚至嘴角的笑容都压抑不住了。 对于老人家来说，最大的喜悦不就是家里添丁添口了。 刘秀英瞪了方辰一眼，都是这臭小子，然后赶紧说道：“爸，您别听小辰胡猜，是……是爱国他办理停薪留职了。” “原来不是有孩子了。” 方永年和方辰异口同声的说道，俩人一脸的遗憾。 “爸，我停薪留职了。” “我想写书，我想继续我的文学梦。” 方辰和方永年充耳不闻，思绪还停留在，痛失我妹，和痛失我孙的情绪中。 “爸，我刚才说的话，您听见没？” 见老爷子和儿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方爱国鼓起勇气说道。 方永年没好气的说道：“你停薪留职就停薪留职了，喊那么大声干嘛，我耳朵又没聋，听得见，用不着你重复。” “爸，厂里工资一直都发不下来，而且我觉得爱国既然有梦想，我们就应该支持他。”刘秀英赶忙帮腔道。 “您就一点不奇怪？”方爱国忍不住问道。 他本来都已经做好被老爷子打一顿的准备了，谁知道老爷子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样。 方永年冷哼了一下，“我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想当作家的破梦都做了三十年了，老子怎么会感到奇怪的，爱做做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一点都没在意老爷子恶劣的态度，方爱国反而大喜过望的说道：“您不反对啊？” 方永年皮笑肉不笑道：“上班是为了干嘛？不就是为了挣钱吗！就你一个月挣的那三瓜两枣的，够干什么？就是苦了我大孙子了，这么小的年纪居然就要给你挣钱养老了。” 这话听的方辰是泪流满面，还是爷爷疼他，知道他的苦。 此话一出，方爱国和刘秀英顿时脸一红。 的确如此，凭什么方爱国敢停薪留职，去做什么大作家的梦，不就是儿子能挣钱了吗。 “小辰，这事你看，你要是不同意的话，爸就还回厂里。” 看着老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游离不定，忐忑不安的小眼神，方辰笑了，拍着胸脯说道：“爸，你放心在家当您的大作家，挣钱这种腌臜事，有你儿子那。” 第一百零七章 学校 就冲着老爸这眼神，方辰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只不过，前世没有这一出啊，老爸一直干到六十岁才光荣退休。 方辰又一次感觉自己的蝴蝶翅膀扇动了。 不过，他心中此时着实感慨莫名，五味杂陈，他忽然发现老爸是个纯人，是一个四十岁，还依旧怀揣儿时梦想的人。 现在想来，老爸一直以来，好像就做过两件事情，看书，写文章。 甚至到老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指点他孙子写作文。 这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朝着儿时的梦想努力前进，矢志不渝，终身不悔。 而且，爷爷刚才也都说的很明白了，阻止人们完成梦想的，除了自身因素外，剩下的不就是钱了吗。 而他方辰缺钱吗？ 不缺的。 别的不说，就老妈放在盒子里的那手镯，卖了的话，都够他们吃一辈子的。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方辰还是觉得扎心的很啊，怎么回来一趟，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了。 第二天，一早。 方辰站在洛州一高大门口，呆呆的看着高高的门头，但是脚步却一直舍不得往里面进。 此时方辰的心情十分的矛盾和挣扎，他明明可以不来学校的啊，为什么他会鬼使神差的跑到这里来？ 有哪个学生是本来可以不上课，还主动往学校里进的，这不是虎口投食吗。 真见鬼了！ “娃娃！” 突然一阵欣喜的叫声从背后传来。 方辰扭头一看，只见苏妍蹦蹦跳跳，无比兴奋的朝着他跑来。 婴儿肥的脸蛋上堆满了欢喜的笑容。 方辰一瞬间就释然了，原来如此，他来这，就是为了看到这副笑容的。 就这笑容，已然值得他此时站在这里。 想到这，方辰的面色突然一滞！ 呸！呸！ 自己想什么那，这是犯……犯法的！ 自己只是把苏妍，当做妹妹而已。 对，妹妹！ 方辰暗自强调着。 没在意方辰的脸突然变的扭曲和尴尬，苏妍一脸笑意的打量着方辰，笑嘻嘻的说道：“娃娃，不错啊，算你还知道遵守约定，值得表扬！” 她的心里拼命的告诉自己，要矜持，要淡定，要淑女，不就是葛朗台回来了吗，有什么好高兴的。 可是她现在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笑，就是高兴，就是有种要放飞自己的冲动。 早上的时候，她还在想，葛朗台会不会回来。 “跑的那么急干嘛，头上都是汗。” 说着，方辰的手轻轻的拂过苏妍的额头。 苏妍感觉浑身不由的一颤，仿佛被电流从体内穿过一般，被方辰拂过的地方麻酥酥的。 也不知道是跑的热了，还是怎么，苏妍的脸瞬间就红了。 “给，这是给你带的礼物。”方辰将手中的稻香村递给了苏妍。 苏妍接过稻香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根，圆溜溜的大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这模样真是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就如同吃到小鱼仔的猫咪一样。 之前什么生气啊，全部都不翼而飞了。 又或者说，见到方辰的那一刻起，她已经把之前要好好收拾方辰的誓言，都忘掉了。 迫不及待的打开糕点，苏妍美美的拿起一块桂花糕，吃了一口，又酥又软糯，甜滋滋的。 而且仿佛心里比嘴上更甜。 “真是个小猫，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方辰笑着，帮苏妍将嘴角的碎渣给抹干净。 苏妍也不在意，甜甜的一笑，就专心致志的吃自己的糕点。 所有门口看到这一幕，方辰和苏妍的同班同学们，不由的心里一咯噔！ 大新闻啊！ 方辰和苏妍居然早恋了！ 不过没有一个人，敢去打扰他们的，甚至都偷偷摸摸的躲着方辰和苏妍走，生怕让方辰和苏妍注意到自己。 好像做错事情的人是他们一般。 这两位大佬，就是单独一个，他们都惹不起，更别说强强联手，珠联璧合了。 回到班里，老刘看了方辰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仿佛方辰压根不存在一般。 一下课，刘向阳就迫不及待的窜了过来，向方辰打听，他们这趟燕京之行。 得知李启明居然在跟着赵大哥学车，而且只要学成之后，方辰就找人给他弄张驾照，而且最厉害的是，方辰居然已经都有驾照了，刘向阳快后悔死了，现在他们三个人，就他的驾照遥遥无期了。 方辰给李启明承诺过了，只要赵大哥说他合格了，自己就给他弄驾照。 这事他打算托方和光办，反正在交警队也有方和光的战友。 至于说李启明年龄不到的事情。 开玩笑，都快两米高了，只要证件上写的是十八岁，谁敢说未成年，打死他！ “大头，早知道这样，我说什么都不在这破地方坐着。”刘向阳懊恼的说道。 “学习总有学习的用处，大个是真没办法了，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同意他不上学的。你看我这不一回来，就赶紧来学校了。”方辰说道。 方辰这话说的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要不是今天鬼使神差的，打死他也不会来学校。 闻言，刘向阳的脑袋一垂，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下了学，方辰刚准备宣布大吃一顿的时候，苏妍一把将他按住了。 “吃饭去啊？今请你吃小碗汤，连汤肉片，蜜汁红薯，小酥肉……”方辰诧异的说道。 听着方辰报菜名，苏妍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但还是很坚定的看着方辰。 方辰今天也是奇了怪，平时不是一喊吃饭，小恶魔最积极吗，难道转了性了？要不就是发烧了。 一把拍开方辰的手，苏妍说道：“今天，你不把这些卷子给做完，你就别想走了。” 说着，苏妍从抽斗里一掏，竟然拿出了七张卷子。 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这是在逗自己吗，居然让自己写卷子。 这是写完七张卷子，就能召唤神龙吗？ “要不，咱明天？”方辰告饶道。 “不行！今天写不完，你就别走了。”苏妍没好气的说道。 第一百零八章 泪如雨下 方辰感觉神情一恍惚，那个熟悉的小恶魔又回来了。 他就知道，自己今天见的那个乖巧可爱的苏妍就是个假象！ “大牙，你去买饭去，今天娃娃要挑灯夜战。”苏妍又吩咐道。 刘向阳听了这话，赶紧点了点头，给方辰丢下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直接溜了。 不要怪他死道友不死贫道，苏妍他是真惹不起，前一段时间，苏妍每天的逼问，都快把他给逼问疯了。 看着苏妍一幅死不肯退让，自己不写就决不罢休的模样，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得！他写！ 七张卷子啊！ 在语文和英语作文不写的情况下，方辰以极快的速度做完了七张卷子，一共不超过三个小时。 至于说成绩吗？ 看着苏妍越来越黑的脸，就知道方辰的成绩如何了。 将最后一张生物卷子改完，然后算完总分，苏妍一言不发的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仿佛雕塑一般。 表情严肃，充满阴霾，就如同一朵吸饱水汽的黑云。 方辰看了下总成绩，376，距离400分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如果算上作文的话，大概能有个四百二三十分左右。 说实话，方辰已经对自己的分数很满意了，这差不多算是他这三个月没事就复习功课的成果了。 他重生回来的时候自己大概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分数，也就能考个三百五六十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步六七十分，他已经很满意了。 当然了，距离他期末考试，五百八十多分的成绩来说，着实差强人意，甚至说天塌了都不奇怪。 “咱别这样，我考的不好，你平时不是挺高兴的吗，这该难受的人是我才对啊。”方辰有些手足无措的安慰道。 方辰这话一出，就如同开了水龙头一般，苏妍的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似乎怕丢人，苏妍不停的抹着眼泪，可是这眼泪却越来越多。 刚开始不过是毛毛细雨，很快就小雨转大雨，紧接着就变成了暴雨。 “本来应该是……是这样的，你以前考砸的时候，我可高兴，可……开心了，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开心。”苏妍也放弃了挣扎，边哭天抹泪，边哽咽的说道。 方辰顿时一脸的黑线，这小恶魔的心坏透了。 至于说刘向阳和李启明两人则已经躲的远远的了，这是诸神之战，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掺和的。 “我应该高兴起来的，可我现在就是难过，也控制不住，我不喜欢我现在这样。”苏妍语无伦次的说道。 方辰的脸更黑了，合着苏妍并不是为自己难过，而是为自己那么难过而难过。 “那你以后还考大学不了，才考这么点分，你还上什么水木？你个大骗子！” 越说苏妍哭的越伤心。 “我不骗你，我说了我要上水木，我一定会上水木的，你要相信我。”方辰只能继续安慰道。 “你怎么保证，你就这点分。”苏妍哽咽了一下，一脸不信的说道。 方辰急中生智的说道：“你知道我从楼上摔下来，脑袋磕出了点问题，有部分记忆丧失掉了。” “真的？” 一下子，苏妍也不哭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方辰的心里有点抓狂，要不是为了哄这小恶魔，自己何苦这么糟践自己啊。 自己扯的谎，跪着也要说完。 “在这事上我能骗你？摆摊的时候，你也见过我学习吧，而且去燕京的时候，我也有学习，这个大个能给我作证，大个……” 方辰四下扫视，教室里别说李启明了，就连刘向阳都跑了，空荡荡的，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苏妍歪着脑袋，撅着嘴，仔细的思考，好像这事是有的，虽然方辰大部分的时间，都如同一条死鱼躺在躺椅上，可是有时候还是会翻几页书的。 “再者说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就算是三个月没学习，也不至于说考的那么烂吧，真就是一部分的知识点从我的脑海中消失掉了的缘故。” “这其实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三个月前的时候，我测试了下自己，带上作文，才能考三百五六十分而已。”方辰辩白道。 苏妍缓缓的点了点头，虽然她感觉有些的不对，但是想了想，好像是那么个道理。 要不然没理由的，方辰不应该一下子考那么差的。 “放心吧，我成绩一定会追上去的。”方辰拍了拍苏妍的脑袋。 狠狠的瞪了方辰一眼，苏妍没好气说道：“我管你那，考的越不好，我越高兴！” “既然不哭了，那咱就吃饭去？”方辰试探的问道。 “走吧，快饿死我了，都怪你！”苏妍揉着咕咕叫的肚子说道。 方辰长吁一口气，好不容易算是将这小恶魔给哄好了。 他再次确定，女性是个很麻烦的生物，小萝莉更是。 叫上躲在操场上的李启明和刘向阳，四人一行去吃饭了。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刘向阳拍着自己的肚子说道：“好久没吃这么舒坦了。” 方辰他们都走了，他就是想找人吃饭也找不到，而且为了考上大学，他也算是拼了老命。 “对了，老高，高胖子，高伟你们记得吗？”刘向阳突然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记得啊。”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老高在他这中了一万块钱之后，又替他姐夫给了他一万一，算是玩了把狸猫换太子，成功的把一万块钱给洗白了。 “我前一段看见老高在呼哧呼哧蹬着三轮给人家拉煤，模样也看着憔悴了不少，身材也消瘦了。”刘向阳唏嘘的说道。 老高一掷千金的场面，他可是见过太多太多了，当时见老高沦落都这种地步，他还有些心酸的感觉。 “他不是管食堂的科长吗？”李启明惊奇的问道。 “已经不是了，如果是的话，他会干这事？他姐夫倒了，连累他科长的职务也丢了。”刘向阳说道。 “他姐夫是怎么倒的？”方辰诧异的问道，在他感觉中，老高的姐夫，绝对是一位老谋深算的存在，这一招狸猫换太子的操作，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真是绝了！ 第一百零九章 幕后黑手 刘向阳四下瞧了瞧左右，见没人注意他们，然后示意众人附耳过来。 他小声说道：“听说市里掌握他贪污的证据了。” 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他们还当刘向阳掌握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了，合着就是这个。 要是没有一点证据，市里怎么会动前焦新立这个已经算是高干的厂长。 只不过，方辰摇了摇头，他前世的时候没听说过焦新立被抓啊，应该是安安稳稳退休了才对。 现代洛州的发展，就是在以一五时期，苏维埃援建项目中的六个作为基础发展起来。 全国一共就156个项目，洛州占据了6个，在全国仅次于冰城，玄菟两城，和奉天旗鼓相当。 焦新立作为拖厂主要领导，如果倒了的话，在洛州可是一件大事情，方辰不可能没有耳闻。 难道自己的蝴蝶翅膀又扇动了？ “说来，也是蹊跷，强子本来也没什么事，结果八竿子打不着的市局局长，突然要查他，这一查才查出了问题，要不然现在强子恐怕也放出来了。”刘向阳唏嘘的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他这重生回来，怎么净碰见这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前世强子都混到亿万富翁，五十多岁的时候才被抓。 可谁也没注意到，苏妍正在努力的缩脖子，企图把自己缩的小小的，最好能让所有人都看不见她最好。 别人不清楚，她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不是爸爸和陈叔叔谈话的时候，她闯进去，说了那番话，强子肯定不会被严查啊。 而焦新立的事情，也是在父母对她进行三堂会审的时候，她坦白在跟方辰他们这些天都干了点什么的时候，说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两件事，她才是幕后黑手？ 苏妍一下就凌乱了。 饭过五味，茶过三巡，饭足茶饱之后，李启明和刘向阳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方辰则继续接过送苏妍回家的重任。 只不过，方辰惊奇的发现，苏妍这一路上一言不发的踢着石子，但又不是那种闷闷不乐，生气的那种。 反而有点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不好言语的事似的。 可他问苏妍的时候，苏妍却什么都不说。 一直到了市委大院门口，苏妍朝着方辰威胁的挥舞了拳头，“下次，你要是考不到原来的分数……” 说到这，苏妍话音一顿，她自己都发现这样是太难为方辰了。她无比同情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缓缓说道：“如果比这次没有进步的话，我就揍死你！” 方辰的内心有些抓狂，他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痛苦了，苏妍居然真的相信了他说的话。 而且还要揍死他，就苏妍的小拳头能揍死谁啊，他就是站着不动，苏妍都打不破他一层皮。 可是看着苏妍期许的小眼神，方辰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苏妍朝着方辰挥了挥手，欢快的跑进了大院内。 方辰笑了笑，真是个小孩子。 看着这一幕的苏爽，在车里也快抓狂了，方辰这小子，怎么又出现了！ 方辰的消失，好不容易让他舒心了不少，可是这才刚过一个月，方辰居然又出现了。 在家里待了两天后，方辰和爷爷就踏上了回村的路。 方辰没回家休息，而且朝着后面一排的房屋走去。 没走两步，方辰就正好碰到了吴茂才。 “九爷，听说您和四太太爷回来了，我正准备去看您和四太太爷那，您怎么跑到这了。”吴茂才笑着说道。 “走，先不去看我爷爷，先去看看你外公。” 吴茂才一下就慌了，赶忙说道：“家里太脏，太黑，太乱了，您就别去了吧，等改天我把屋子收拾收拾之后，您再来。” “就今天，明天咱们就准备走了，再回来也不知道是多少天之后的事情了。” 方辰不由分说的拉着吴茂才朝着深处走去。 瞎子哥的家，和方辰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破旧矮小的大门，一进去之后，穿过狭窄逼仄的过道，就看到了一个不大的院子。 阳光照射过来，才感觉好一些，不过其中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破瓶子，废纸，烂塑料等等，瞎子哥就是倚靠捡破烂为生。 吴茂才一下就羞红了脸，“九爷咱别看了吧，咱改天再来。” 他的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哭腔，满是祈求的意味，仿佛他内心最脆弱，最敏感，最不愿意让人所见到一面被轰然揭开了一般。 “二福，谁来了。” 从昏暗的土胚房内，一个七十多岁，白发苍苍，皱褶遍布全身，驼着背，眼珠发白的老人，拄着拐杖从里面走了出来。 “来福哥，是我，小辰，我过来看你了。”方辰大声喊道，他知道近些年，瞎子哥不但眼睛瞎了，就连耳朵也不好使了起来。 “小辰啊，来，过来，来哥这坐。”来福的脸上瞬间就堆满了笑容。 两步走了过来，拉着方辰的胳膊，就往屋里拉。 吴茂才见状，只得跺了一下脚，无奈的跟了过去。 从匣子里，来福抖抖索索的掏出了一块芝麻糖，递给了方辰，“吃，快吃，这是你最喜欢的芝麻糖了。” 方辰咬了一口，真酥，酥的掉渣，也真甜，是小时候的味道，他小时候每次来，瞎子哥就给他芝麻糖吃。 来福用手在方辰的脸上摸了一遍，笑着说道：“小辰现在也长大了，变俊了。” 聊了几句，方辰从兜里掏出了七千块钱，递给了瞎子哥，“哥，这钱你拿着。” 来福摸都没摸钱，就赶紧手一推，“哥不能要你的钱，四爷每年给的钱，我都受之有愧，哥怎么能再要你的钱，而且你带着二福挣钱，我还没谢谢你那，要不是有你，二福说不定现在就已经饿死了。” “现在二福已经大了，也会挣钱了，从明年开始我已经不打算要四爷的钱了，所以说你的钱，我就更不能要。” “九爷，您给我的那三千块钱，我给了外公两千，真够花，不用您给钱。”吴茂才也急了。 “来福哥，这是二福自己挣的钱，你就拿着吧。”方辰抓住来福哥的手一把将钱拍在他手里。 此话一出，来福和吴茂才顿时愣住了。 第一一零章 托孤 方辰笑了笑，然后扭头对着吴茂才说道：“二福，我给大个一万块钱，就给你三千块钱，你心里是不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吴茂才面色微变，赶忙说道：“九爷，您能给我三千块钱，那是看的起我，是看在我外公的面子提携我，我心里怎么可能有敢埋怨您的地方。” “在整个洛州，能一个月赚三千的，屈指可数，我二福要是不知道感激您，我狗屎都不如啊。”吴茂才的眼泪都飙下来了。 他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他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别说一个月三千块钱，之前就是一个月一百块钱工资的活都没人请他去干。 他心里就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也不过是觉得九爷对李启明和马昀太好了，给他们的钱太多了。 如果李启明跟他一样，哪怕都降到一千块钱，马昀两口子给个四五百的，他都愿意。 当然了，假如他的工资比李启明他们稍高一点，他就更高兴了，这也是他最大的愿望。 “不用急，你就是这么想其实也应当，你和大个干的活一模一样，凭什么大个能拿一万，你才能拿三千，这不公平。”方辰笑着说道。 “九爷！”吴茂才喊了一声，眼泪就从眼眶中不由的漫了下来。 说实话，他在李启明他们面前，一直有自卑感，人家是城里人，而且还是九爷的同学，和九爷一直从小玩到大的。 他就是个无所事事的混子，整天偷鸡摸狗，说个不好听的，就连城里的狗都嫌弃他。 也就方辰愿意把他当人，不嫌弃他，还给他高工资。 所以他一直都不敢争，哪怕是知道李启明和他干的一样的活，却拿不一样的钱，哪怕是他心里也想去学车，可他提都不敢提。 “只要你和大个干的活一样，你就应该拿和大个一样的钱。”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如何分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旦分不好，那就乱了。 正所谓不患寡患不均，不管别人是怎么分的。 在他这，干多少活就分多少钱，说是多少就是多少。 之前是答应了李启明和刘向阳，给他们分成，所以他俩的钱比吴茂才多那么多。 而这次，说个不好听的话，如果全赔了，方辰还是会拿出钱给他们的。 毕竟他们干活了，就应该给钱，亲兄弟明算账。 至于说方辰，点子是他的，决策也是他的，资金也是他的，风险更是他的。 按照RCL收益顺位，风险大于资本大于劳动，他付出了风险，资本，劳动，而其他人只付出了劳动，那他就应该拿大头。 “我之前为什么只给你三千，不过是怕你乱花而已，你这么大了，已经要考虑成家立业的问题，所以我把这七千给你外公，让他给你攒着，你有意见没？”方辰大马金刀的坐着，语气凌厉。 本来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对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说什么成家立业的话，这场面看着有些搞笑。 可是考虑方辰体内实际上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灵魂，以及算是吴茂才的叔外爷，方辰这话说的是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没意见，没意见，全听九爷的。”吴茂才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他从来没想过方辰会这么为他考虑。 “二福，给你九爷跪下。”来福哥突然拉了下吴茂才。 闻言，吴茂才楞了一下，就要屈膝。 “使不得！”方辰赶紧拦住了吴茂才。 虽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出五服，可是让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给他下跪，他着实承受不起。 “有什么使不得的，你是他九爷的，他就应该跪你……”来福哥一把拉住了方辰。 说到这，来福哥的话音也有些哽咽，“我这辈子几乎快活到头了，可二福还小，我怕我走了之后，没人管他，他不好好的走正道，二福这孩子，我以后就托付给你了，他要是不走正道，你就打他，照死里打他，打死他都行！” 来福哥抹了一把眼泪，对着吴茂才说道：“以后你这条命就是你九爷的了，你九爷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上刀山，下火海，你都不准推辞，你要是对你九爷不忠不义，我就是死了也饶不了你，你以后也别来我的坟头看我，我……我不愿见你！” “给你九爷磕头。”来福哥厉声喊道，声嘶力竭，宛如杜鹃啼血，猿哀鸣一般，令人不由泪如雨下。 闻言，吴茂才如推金山，倒玉柱，带着一股义无反顾的气势朝着方辰轰然跪下。 方辰想拦，却被瞎子哥一双手如铁钳般紧紧的锁住，动弹不得。 “砰！砰！砰！” 吴茂才头杵地，结结实实的给方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长跪不起，此时已然是泪流满面。 外公都到这时候了，还为他考虑，他不孝啊。 方辰浑浑噩噩的，怎么从来福哥家走出来的，他都不知道，记忆还停留在最后将吴茂才扶起来后，看到吴茂才那张泪水和鼻涕混杂在一起的脸上。 回到家之后，方永年听到方辰这样一说，顿时沉默了。 过了许久，这才幽幽的说道：“来福这是要托孤啊。” “来福论辈分，说是我孙，但其实比我还大几岁，小时候我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玩，来福手也巧，会做各种玩具，风筝啊，小马啊，手枪啊，二胡拉的也好听。” “就是时运不济，小时候害病，眼睛瞎了。中年的时候，好不容易过上几天舒心日子，女儿和女婿一下子就不在了，就剩下了二福这一个小苗苗，他这辈子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二福身上，二福就是他的命啊。” “不过这次，来福的心术有点不正，这简直就和赖上你一样，以情来逼着你管二福，这管可不是上下俩嘴皮子一碰，这么简单的事情，以后二福出什么事情了，没饭吃了，没衣服穿了，没钱花了，你都要管他，要不然你当这三个响头白磕的。”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给他说一声，你还小，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方永年说道。 方辰沉默了，他现在脑子有点乱，也有点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我到是希望你应下来，一是来福这辈子真的不容易，现在唯一牵挂的就是二福的事情了，再者二福这孩子其实也听话，就是机灵用不到正地方去。” “二是为了你考虑，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你以后要出去行走江湖，总要有个死心塌地跟着你的人，有什么不好做的事情，可以让二福去做。” 闻言，方辰抬起头说道：“您不也管了来福哥半辈子了。” 方永年笑了笑，“我跟你不一样，我和来福认识了六十多年了，我不忍心不管他。” “无非就是一口饭吗，我给的起。”方辰缓缓说道。 他也想明白了，他是债多了不愁，两个人也是负，三个人也是负，无所谓了。 第一一一章 小霸王其乐无穷！ 三天后，日华电子厂门口。 吴茂才看着眼前这个破败的大门，本来兴高采烈的情绪，一下子日落千丈。 不是他心眼小，实在是这个大门太破了。 大门上的钢筋全部都是锈迹斑斑，而且还有好几根都已经彻底断裂掉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也就是说，这个大门已经失去了他原本应有的作用。 而两旁的柱子更是烂不能再烂了，简直就是用一些碎砖堆起来的，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柱子是不是轻轻踹一脚，就能轰然倒塌。 “九爷，您说您来这里干嘛啊，我真看不出这里有挣钱的可能，要不咱回去吧。”吴茂才抱怨道。 “而且这鬼天气，我真是不适应。” 此时洛州已经是秋风阵阵，天高云淡，西苑路上法桐的叶子也铺满了一地，金灿灿的，美不胜收。 而地处岭南的香山市，这片国父故里，却依旧如同盛夏一般，温度一直持续在三十度以上，而且最关键的是潮湿，太潮了，这没一会的，方辰和吴茂才都已经全身大汗淋漓，需要洗个澡了。 方辰揉了揉鼻子，有些尴尬，他自己都没想到这里居然会如此的破败。 按照他的预计，那人已经来这里快一年了，即便是一直在亏钱吧，但是厂容厂貌应该是弄的差不多了，谁知道居然是这个鬼样子。 这大门看着至少有二三十年历史了。 至于说，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因为这家日华电子厂，日后会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小霸王电子工业公司！ 小霸王这个名字大约是从七五后，八零后，一直到九零后，这整整二十年，两代人童年共同的回忆了。 小霸王见证朋友之间最纯粹真挚的友谊。 亲历了我们的童年。 使得我们认识了一个个有趣的世界，超级玛丽，魂斗罗，冒险岛，双截龙，坦克大战等等。 不少人仍旧记得，在那个年代，拥有一台小霸王绝对能在朋友中独领风骚，甚至拥有特权。 一条命可以通关超级玛丽的，在同学眼中宛若神一般的存在。 不知道有多少人，到现在还记得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 小霸王其乐无穷！ 方辰心中轻念了一句，然后就从破裂的大门处钻了进去。 此时的日华电子厂连个门卫都没有。 进到厂区中，方辰到是感觉好一些了，虽然依旧充满了破败的气息，但是不至于说年代那么的久远，应该是最近二十年以内盖的房子。 而且还有个优点，那就是足够的大，刚才方辰已经围着厂区转十几分钟了，估算了一下，大约能有个三十亩地，也就是两万平方左右。 厂房内零零散散的可以看到一些工人，但是都没有开工，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天，抽烟。 有的人看见了方辰俩人也不在意，估计是把他们当成过来谈生意的客商了，至于说这里有什么生意好谈的，他们就不知道了。 看着一座二层小楼像是办公室，方辰直接走了上去。 从其中一间办公室，突然走出来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一见方辰两人顿时楞了一下，然后赶紧热情的说道：“你们是来我们公司谈生意的吧？我是日华电子厂的销售科长，沈伟。” 方辰笑了笑，仔细的打量这个年轻人。 这在后世可是一位大佬，沈伟，蓝绿大厂中的蓝厂董事长，也就是VIVO的董事长。 “你们段厂长在不在？”方辰问道。 “在，在，段副经理在办公室里。”沈伟殷勤的说道。 整个厂已经足足有三个月没开工了，这是他最近见到的第一个客商，而且还是自投罗网的，他能不热情吗。 只不过就是看着有些年轻而已，不过这不重要，只要有生意做，有订单干就行。 要是再不挣钱，厂子非关门不可。 “段副经理？”方辰诧异的问道。 “嗯，您不用在意，现在我们总经理，已经辞职了，现在是段副经理全面主持工作，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和他谈。”沈伟笑着说道。 方辰揉了揉鼻子，有些感到好笑，他连厂子是不是段勇平做主都不知道，就一头扎了进来。 不过说来也是，段勇平是一年前就来到这个厂了，但也不代表，他一来，人家就会把厂子交到他手里。 方辰也总算是理解了，为什么厂子还是这么一副破败的模样。 以及为什么，段勇平都入职两年了，小霸王才在明年六月份的时候一炮打响。 原来都是因为从现在起段勇平才开始掌权。 沈伟引着方辰来到了一间挂着总经理室牌子的屋子。 “您请。” 方辰进去一看，段勇平坐在一把看上去已经有年头的木椅子，漆都掉光了，看着有些寒酸。 不过，这已经是这件屋子里最好的家具了。 再加上，和大门一样破的文件箱，两张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场捡来的办公桌，这就是这件办公室里，所有的家当了。 而段勇平的旁边也站着一位和沈伟年龄不相上下的年轻人。 嗯，又是一位大佬，陈鸣永，蓝绿大厂中的绿厂董事长，也就是OPPO的董事长。 方辰很快就把目光移到了段勇平的脸上，仔细的打量着。 此时不论是沈伟还是陈鸣永都只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犯不着他注意，段勇平才是真正的大佬。 段勇平在后世被誉为华夏最大的隐形富豪，大哥背后的大哥。 16岁的时候参加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次高考，便顺利考上了浙大，然后又攻读了人大硕士。 之后来到了日华电子厂，参与创建了小霸王公司。 后来和集团领导不和，出走创立了步步高。 对，没错，就是那个步步高VCD真功夫的步步高，也是步步高点读机，哪里不会那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的步步高。 段勇平也因此被《亚洲周刊》评为亚洲20位商业与金融界千禧年行业领袖之一。 但可惜是个情种，因为女朋友是美国《棕榈滩邮报》的首席摄影记者，约定结婚就去美国定居，一下子把公司一剖为三，分成了步步高，OPPO和VIVO三家公司，只是每年回国两次参加步步高的董事会而已。 要不然华夏商界恐怕更加热闹。 第一一二章 我要收购你们 不过，传奇就是传奇。 到了美国之后，段勇平也没闲着，以1美元的低价左右吃进网易股票，两年后网易股票涨到了七十美元后卖出，一下挣了五十多倍。 2006年的时候，段勇平以62.01万美元在网上拍得与巴菲特共进午餐的机会，成为第一个和巴菲特共进午餐的华人。 并且同年，向母校浙大捐献了2.35亿华夏币。 2011大学校友捐赠排行榜上，段勇平以以4.47亿捐赠额问鼎榜首。 在拼多多也拥有大量的股份，拼多多董事长，黄峥就自认是段勇平的徒弟，说没有段勇平就没有现在的他。 当时参加巴菲特晚宴时，黄峥就被段勇平带到了晚宴上。 而就在方辰打量段勇平的同时，段勇平也在打量着方辰。 在段勇平的眼中，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稚嫩的面庞，显示着方辰还有无限的青春，如果不是吴茂才手里左边夹着一个公文包，右手提着一个大箱子，是此时生意人的标准打扮，他真怀疑方辰是出来旅游，走错路的少年。 “您是？”段勇平忍不住开口道。 “方辰，段厂长你好。”方辰笑了笑，主动伸出了手。 段勇平握住了方辰的手，赶紧请方辰坐下。 看着自家寒酸破烂的椅子，段勇平面色一红，“抱歉，抱歉，让你见笑了。” 平常的时候，都是他们主动出击，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客商主动送上门的，再加上厂里的确穷，连工资都快发不下来，哪有钱弄这些门面。 段勇平又赶紧让陈鸣永给方辰倒了一杯水，然后说道：“这是我们的办公室主任，陈鸣永。” 寒暄了两句，段勇平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了一本产品名录，对着方辰说道：“我们厂可以为电视机，民用电台，差转机，工业加热，仪器，收录机开发成套晶体管，集成电路和二者混合的具体方案。” 方辰嘴角微翘，轻轻的推开了产品名录，“我对这些其实并不感兴趣，不知道段厂长对厂子以后的发展有什么思路没有？” “我不太明白方总您的意思？”段勇平疑惑的说道。 他突然有种不是面对客商，而是面对上级领导的感觉，要不然谁会问这种问题。 “有或者说对于现在华夏电子管的前景，段厂长有什么看法？”方辰避而不答，反而笑着问道。 闻言，段勇平的神情一暗，他在浙大学的是无线电系，毕业后分到了774厂，也就是燕京电子管厂，现在又在日华电子厂主持工作，可以说这十几年的时光都在电子管厂这一块兜兜转转，对于电子管厂的前景，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没有希望，我们的技术太落后了，比如说现在最热门的就是彩色电视机的显像管，但是以我们的力量只能做出来十五寸以下的显像管，也就是说十七寸以上的显像管，我们就只能依靠进口了，我们距离国际最领先的技术还差十年。”段勇平的神色有些悲哀。 的确是如此，现在人们对彩电的需要已经基本上达到了十九寸，甚至二十一寸以上，太小的彩电已经慢慢没有销量了，这样逼迫着国内电视机厂必须生产大尺寸彩电。 而有很大一部分的重要元件都需要依靠进口。 并且国际上最先进的技术，比如说焦新立买的那台东芝火箭炮，已经达到了二十九寸之大，这怎么能不让段勇平绝望。 甚至说，此时国内所有的电子管厂都处于绝望的边缘。 “那段厂长，你就没考虑干点别的，比如说FC机？”方辰笑了起来。 此时，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露出了恶魔的爪牙，魔鬼的尾巴已经在漫天火光中轻轻摇曳！ “FC机！”段勇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一旁的陈鸣永和沈伟也是一幅瞠目结舌的表情。 他们几个刚在一个星期前，商量可以不可以试着研制下东倭的红白机，现在居然就从方辰的嘴里说了出来。 这是魔鬼吗？ “我们有这个兴趣，但是还正在考虑中，毕竟做红白机的厂家已经不少了。”段勇平疑虑的说道。 不过话刚说完，他突然就醒悟了过来，方辰又不是总公司领导，他有必要和方辰汇报这个事情吗？ “方总，您究竟需要什么产品？”段勇平问道。 “段厂长，你觉得红白机能挣钱吗？”方辰又问道。 “方总您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看您似乎并不是想来我们厂购买产品的？”段勇平的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不悦的意味。 他觉得方辰有些不知所谓，怎么看都不是来买东西，反而还有其他的企图。 “段厂长，你觉得红白机能挣钱吗？这是我最后一个问题。”方辰继续问道。 段勇平深呼一口气，缓缓说道：“方总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回答您的问题，我觉得能，现在游戏机的市场规模一共大概在一百万左右，但是我觉得相比于华夏此时少年的人数来说，远远不够，甚至连一百五十分之一的规模都没有。” 这也是他决心要做红白机的缘由。 现在华夏每年出生的新生儿大概在两千五百万，而从七八岁的儿童到二十岁的青年都是他们的目标用户，这些人大约有三亿左右。 小孩子是不可能不玩游戏的，只要做好引导，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都会拥有一台游戏机，这就是他们的机会。 就如同现在的美国一样，百分之三十的家庭，都拥有一台游戏机。 如果做好的话，他觉得远远比电子厂有前途的多。 方辰点了点头，这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段勇平，坚定，果敢，自信。 “那我就直说了，我要收购日华电子厂！”方辰缓缓说道。 “收购我们？”段勇平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说了半天，居然是这么个结果！ 一时间，场面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过了许久，段勇平突然叹了一口气，他算是知道，方辰为什么会总是问这些个不着边际的话了，人家本来就是打算当自己的领导，说这些话也就不奇怪了。 “方总，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拒绝。”段勇平缓慢却坚定的说道。 第一一三章 是时候给他上一课 方辰沉默了许久，他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结果。 他想到段勇平会拒绝，但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坚决。 “我想问下段厂长为什么？你是觉得我不会支持你的想法，做红白机吗？”方辰问道。 段勇平摇了摇头，“方总既然能主动提到红白机，自然会很支持研发红白机。” “那还是你觉得我没钱吗？”方辰又问道。 话音刚落，吴茂才直接将行李箱一下子全部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百元大钞。 段勇平，陈鸣永，沈伟三人的呼吸一下就凝滞了，看到这么多钱一下子出现在面前，还是一件很让人震撼的事情。 “这些钱，我都可以用于投入工厂的运转中，如果不够，我还可以追加投资，一直到红白机项目的成功。”方辰自信的说道。 段勇平咽了下口水，依依不舍的将眼睛从这满满一箱子的钱上挪开，“方总的确很有钱，说实话，虽然厂子已经亏损了二百万，可是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那你觉得你能从怡华的手中，拿到更多的钱吗？说实话段厂长你为什么不同意，我真的很奇怪，如果你担心职务的话，真的不用在意。你的职务保留，并且人事上，除了经理一级，所有的人员人事安排，我都可以不插手。”方辰盯着段勇平的脸，目不转睛的说道。 一股巨大的压力从方辰的身上传来。 段勇平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现在突然间感觉，他和方辰之间的年龄一下子调换过来了，仿佛方辰才是成年人，而他不过是个狗屁不通的孩子一样。 方辰的话，其实很好理解，简单的说就是，要钱给钱，要权给钱，完全支持。 说实话，这样的老板真的是没地方找。 “方总我真很感谢您这样看得起我，可是我不能这样，公司把企业交给我，我不能在他即将挣钱的时候，就这样将其出卖掉，这样也太对不起公司了。”段勇平诚恳的说道。 此话一出，不止方辰，就连陈鸣永和沈伟都愣住了，他们都不知道段勇平这么坚持，居然就是因为这个。 因为之前公司赔钱维持住了厂子的生存，现在厂子快要挣钱了，就抛弃公司，这样太不道德。 天哪！ 这是什么样的鬼逻辑！ 陈鸣永和沈伟动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方辰顿时笑了，他真不知道，该说段勇平太纯真，太善良，还是太傻，太幼稚。 “段厂长，你就这么自信红白机能挣钱吗？”方辰笑着说道。 “我确定！”段勇平充满自信的说道。 之前厂里的亏损全部都是因为之前那个总经理一意孤行的原因，现在公司承诺厂里他做主了，公司给他最大的支持，他自然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 谈了几句，见段勇平依旧意志坚决，方辰只好暂时告辞了。 等方辰一走，陈鸣永和沈伟顿时就急了，“段总您怎么能这么想那，这么丰厚的条件去哪找去。” “这么好的条件，您为什么不答应，我刚才都差点想替您答应下来。” 段勇平苦笑了一声，“公司待我不薄，我总不能就这么把厂子给卖了吧。” “不薄什么啊，您都忘了您这个主持工作的副经理是怎么当上的了，可是您拍着胸脯，说厂里如果不盈利，你一分钱工资都不拿，这才换来的。”陈鸣永不满道。 “而且就这，公司还舍不得给您一个正总经理当，要我说，这就是欺负人，再者说了，您看厂里还有其他经理级别的职务吗。” 现在日华电子厂，除了段勇平这个副经理之外，只能说上话的就是他们这两个销售科长和办公室主任了。 之前还有两个副经理，见经理都跑了，他们也跑了。 “厂里不盈利，我这个当厂长的不拿钱，有什么好奇怪的，好了，不要说那么多了，去看看技术科那边的进度如何吧。”段勇平沉声的说道。 出了厂门，方辰和吴茂才来到了香山市最大的一家三星级宾馆。 刚一进屋，吴茂才就忍不住了，抱怨道：“那姓段的是什么东西，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九爷您给他这么好的条件，他居然都不答应。” “要是我的话，我早就屁颠屁颠的答应下来了。” 闻言，本来也一肚子郁闷的方辰顿时笑了，“只可惜我要的不是你啊。” “说实话九爷，我真没看出这姓段的那里好了，说不定比我也强不到那里去，就看这厂破败成这模样，我当厂长的话，肯定比他还强！”越说吴茂才就越发的膨胀起来了。 方辰撇了撇嘴巴，“行了，你要是有段勇平十分之一的本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段勇平可是恢复高考第一届的大学生，而且考上的还是浙大，后来还在人大攻读了经济学硕士。 就冲这样的学历，在整个华夏就没几个电子厂的厂长比段勇平强的。 之前只不过是段勇平的手脚被束缚住了，此经一去，便是龙有大海，凤翔九天。 听了这话，吴茂才顿时如同撒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就蔫了。 自从那天吴茂才给方辰磕了这三个响头之后，两人关系就更近了，变成了真正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亲人，休戚与共。 方辰背靠到床上，他也有些无奈，他着实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结果。 是应该说段勇平一根筋那，还是一根筋那。 不过这也符合段勇平的性格，当年因为股份的事情和公司没有谈拢，小霸王这个段勇平一手拉扯大的公司和段勇平约定，一年以内，段勇平不准涉及游戏机和学习机的领域。 段勇平不但答应了，甚至创立了步步高之后，他从来都没有涉足过跟小霸王有关的领域。 步步高的股份也大部分，分给了公司员工，他只保留了两成。 后来更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偌大的企业说丢就丢了。 这些事情都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只能说，段勇平这人重信，守诺，不贪财，有忠义心。 这本来应该是一些不可多得的优点，可却成了自己的绊脚石，方辰有些抓狂。 “九爷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吴茂才也是无奈了，他真不知道这段勇平又什么好的，九爷非要看上他。 “没事，我这次来其实就是和段勇平打个招呼，省的他一下子换东家，不适应。” 方辰的话音一顿，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日华电子厂的去留，究竟不是他说的算，是时候给他上一课了，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资本的威力，以及资本家的无耻。” 第一一四章 怡华公司 第二天，一大早。 怡华公司，一楼大厅。 方辰走到了怡华公司的前台面前。 “先生您好，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前台小姐看着方辰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的光芒，但仍旧极有职业道德的问候道。 “我想见你们公司的陈健仁总经理。”方辰说道。 前台小姐问道：“那先生您有预约吗？” 方辰摇了摇头，“没有。” 前台小姐忍不住一阵胸闷，就仿佛胸口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她见过不少没有预约就要见总经理的人，可是像方辰这样，把没有两个字说的这般理直气壮的，还真是一个都没有。 “那不好意思，现在我们总经理没有空，我帮您预约一下如何？”前台小姐强颜欢笑道。 方辰再次摇了摇头，“你转告下陈经理，我想要收购日华电子厂。” “您确定？”前台小姐瞠目结舌的问道。 听到声音的保安也不由的围了过来，手上还摸到了电棍，真是太嚣张了，居然大早上的过来，说要收购他们公司的下属企业！ 方辰笑了笑，朝着吴茂才使了个眼色。 吴茂才将手里的大箱子瞬间打开，一叠叠百元大钞赫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所有人一下都愣住了，如同石化了一般，看着吴茂才手中装满百元大钞的箱子，眼睛中都冒着金光。 方辰笑了笑，“现在可以帮我通知一下陈建仁总经理了吗？” 前台如梦初醒，慌忙的拨打起电话。 而保安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走回原来位置，仔细的警戒着，他现在担心的反而是那箱钱出点什么意外。 一个能带着一箱子钱的人，肯定不是来捣乱的，也不是他们能惹的起的。 没过一会，一个三十岁上下，自称是总经理助理的人从电梯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说陈建仁要请他们上去。 吴茂才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有些喜欢这种感觉了，这一箱子钱就如同核弹一样，谁看见都要被震晕，也算是不枉他这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看护。 他之前还奇怪，为什么建设银行已经同意给九爷出具汇票，九爷仍旧非要掂这么一箱子钱过来，麻烦而累赘。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 之前凭什么段勇平没把他们给轰出去，现在为什么怡华公司总经理同意见九爷，不就是因为这箱子钱。 只要这箱子钱扔出去，那就是通杀！ 无往不利，摧枯拉朽！ 要什么诚意？ 这箱钱就是最大的诚意！ 不过有一点吴茂才想错了，方辰为什么执意要带着这箱钱，最大的原因是，这箱钱不用他掂着，他一点都不觉的麻烦和累赘。 总经理办公室。 陈健仁上下打量着面前这显得十分青涩，甚至应该说是稚嫩的少年。 “说实话，不是今天在这里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一个要收购我们怡华集团下属公司的居然是一位少年郎。我十七八岁的时候，还在码头给人家扛麻袋那，而方总都已经是身价数千万的富豪了，真是年少有为，年少可畏啊。”陈健仁啧啧的赞道。 方辰笑了笑，“我是不是年少有为还不知道，但陈总经理您绝对是香山市的青年才俊，贵公司有今天的发展，与您不凡的商业才能是密不可分的。” 一旁的吴茂才已经感觉酸的牙都要倒了，他第一次发现九爷也会说这些酸溜溜的词。 陈建仁微微一笑，心中有些得意，这种话他自然是听多了，但是要看谁夸了，像是从方辰这种真正的少年英才口中说出，就显得弥足珍贵一些。 至于方辰说他身价数千万的事情，他到也不是太相信，不过这不重要，只要这钱是真的就行。 相互吹捧几句，陈健仁直截了当的进入了正题，“说实话对于方总收购我们日华电子厂的事情，我本人是拒绝的，我们日华电子厂运转良好，订单充裕，而且母公司，也就是怡华公司还具有强大的资金实力，我们正在准备对日华电子厂进行扩容增资，使其尽快成为香山市，乃至于岭南最大的电子厂。” 吴茂才倒吸一口凉气，这陈健仁别的本事他没看出来，但是这吹牛逼的本事他到是见识了，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过日华电子厂那凄惨的不能再凄惨的模样，他还真以为日华电子厂前途无量那。 还什么香山市，岭南最大的电子厂，食屎啦你！ 方辰顿时笑了，不过他心里却没有半点慌张的意思，如果陈健仁真的没有出售日华电子厂的意思，怎么可能让他上来。 直接推脱说不在不就得了。 能让他坐在这件办公室内，他其实已经成功了一半。 “陈总咱明人不说暗话，我昨天已经对日华电子厂已经考察过了一遍，结果和陈总说的并不是太相符。” “存在着厂容厂貌太差，连大门都是破的，员工无所事事，设备开动率严重不足等问题，这些都说明了日华电子厂已经接近于破产的边缘，又或者实际上已经破产了。”方辰直接了当的说道。 他前世经历过太多的商业谈判，电视上演的什么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气氛和谐友好，压根就是不存在的。 大部分都可以说是野蛮粗鲁，蛮不讲理，揭伤疤，往对方的伤口上撒盐，才是正常操作。 那里有伤口，刀子就捅那！ 不把对方的缺点放大十倍，那已经是相当宽容了。 商业谈判，就讲究个尽量的贬低对方，抬高自己，然后达到利润最大化。 至于说以良好的态度，甚至祈求对方同意与自己合作，压根是不存在的。 合作或者说谈判的前提是，你能给对方带来收益，如果你不能给对方带来任何的利益，那你就是把头磕在地上，人家也不会和你合作的。 如果想做善事，直接捐款给山区儿童多好。 而你能给他带来收益，那又何必卑躬屈膝那。 闻言，陈健仁的脸不由一红，实在是有些丢人了。 如果他早知道，方辰已经去过日华电子厂了，他绝对不可能吹的这么大。 说到底，还是他轻视方辰的原因。 第一一五章 过分了 “咳！咳！” 咳嗽了几声，陈健仁缓了一口气，“那只是暂时的困难而已，我们公司已经决定了向日华电子厂投入一百万的升级改造资金，很快整个电子厂的运转就会恢复如初的。” “贵公司向日华电子厂已经投入了多少钱？日后究竟有没有盈利的可能?陈经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方辰笑着说道。 陈健仁的脸上闪过一丝愠色，整个脸都黑了。 方辰这话真的是戳到了他的痛楚了，他当时决定要成立日华电子厂，是看东倭和宝岛上的电子工业十分发达，以为到时候会如同鞋业和服装业一样，可以承接东倭和宝岛转移的落后产能。 可没想到，好不容易设备弄来了之后，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大陆的对电子产品的要求越来越高，电子厂所能生产的产品，压根不能满足要求。 而且随着大陆的改革开放，对内地的企业保护越来越少，大量的进口产品冲击国内市场。 国内的企业可以说被打的七零八落，哀鸿遍野，就连在60年代号称亚洲最大的燕京电子管厂，也陷入了巨大的困境之中，大量的人员被迫下岗，可以说燕京电子管厂是国内下岗比较早的一批企业了。 后来，燕京电子管厂为了活下去，简直说是饥不择食。 和天府的一家企业合资成立燕京东方经济技术发展中心，想要开发多种保健品饮品，其中拳头项目就是带有传感器的“东方壶”。 在华夏东极申办边境易货贸易公司，同时经营燕京烤鸭以吸引顾客。 集团车队以富余能力和别人合办过出租车公司。 至于说其他的制冷设备公司，灯具公司，电器维修中心，金属制品等等，乱七八糟的项目都不知道干了多少个。 燕京电子管厂，这个华夏，乃至于曾经全亚洲都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员工最多的时候，足足有一万两千人，都沦落到了这个地步，日华电子厂还能有什么生意做。 这几年除去刚开始投资的一百万以外，他又陆续投资了两百万进去，可是非但没有救活日华电子厂，反而更加的糜烂了，欠了一屁股债不说，现在连总经理都跑了。 见陈健仁的模样，方辰微微一笑，“说实话，陈总，我并不是非日华电子厂不可，电子厂是什么风景，您比我清楚，现在傻子才干电子厂那，我就是看中了日华电子厂的那块地皮了，做点贸易比较方便。” 吴茂才瞥了方辰一眼，他算是发现九爷也是睁着眼说瞎话的主，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他们何必跑这么远。 方辰其实也没说错，他也没打算弄电子厂，他打算弄的是游戏机。 陈健仁缓缓点了点头，方辰说道不错，甚至可以说句句都说进了他的心坎，他当初干电子厂真是脑袋抽了风，这三年，这破电子厂把他坑苦了。 “如果方总您真有意向的话，日华电子厂咱也不是不可以谈，你出个数。”陈健仁说道。 方辰笑了笑，伸出了一根手指。 陈健仁面色大变，“一百万，这肯定不行，太少太少了，方总你这就是没诚意了。” 盘算了几下，陈健仁说道：“这样吧，我说个数，我对日华电子厂历年累计投资了三百万，你把这钱给我就行。” “这个我绝对没有骗你，不信有帐可以查。” 方辰嘴角一撇，“不用查，陈总我相信你的话，但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如果说你投资了一千万，但这厂还是这个样子，我岂不是要掏一千万才行，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陈总你赔的钱，我肯定不能给你承担。” “咱一码归一码，咱们就谈日华电子厂现在值多少钱。” 陈健仁面色微囧，他还是欺负方辰年轻而已，可谁知道方辰居然如此的老辣，成熟的令人感觉可怖。 他现在算是相信方辰真的挣了几千万，就冲方辰此时的表现，简直粘了毛比猴都精，这样的人不挣钱，真是天理难容。 “那这样吧，一百万，我就要地皮，人员设备什么的，陈总你全部迁走，这一百万完全足够陈总你另外找个地方重新建厂了。”方辰说道。 啊呸！ 陈健仁心中暗骂了一句，方辰比他想象的更坏，如果日华电子厂能够卖出去的话，他这辈子都不打算碰电子厂这种倒霉催的企业。 人员和设备，他留着有什么用？ 卖废铁吗？ 尤其是人员，绝对是大麻烦，简直就是地雷，每年因为招收这些员工，香山市给他不少的税收优惠补贴，如果这些人下岗的话，他所有的税收优惠补贴都要吐出来的，更别说还有员工下岗后要赔给员工的钱了。 这时候，如果有人能把员工给接收过去，不让下岗，他贴钱都行。 至于说，只要地皮，不要员工，这是万万不行的。 “那如果，整个厂全部都交到方总你的手里你能出多少钱。” 说完，陈健仁又赶紧说道：“包括地皮，人员，设备，以及欠债，方总你愿意出多少钱？” 方辰笑了笑，又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万啊？方总你再加一点，我就同意。”陈健仁的面色舒缓了不少。 厂里现在的欠债大概在一百万左右，如果方辰能再给一百多万的话，到也差不多，剩下的几十万，他认赔了。 可谁知道，方辰摇了摇头，“陈总，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一块钱。” “什么！”陈健仁猛的站了起来，拍了下桌子，面色赤红，怒目而视的看着方辰。 这不是在耍他那，居然只肯出一块钱。 方辰笑了笑，朝着陈健仁摆了摆手，“陈总，你稍安勿躁，据我所知日华电子厂的负债基本上都在一百万上下，也就是说仅仅欠债，我就需要出一百万来摆平。” “至于说设备和厂房，不说一钱不值吧，但是在处理完员工欠薪之后，尤其是安顿了员工之后，所需要的花费恐怕是远远超过了设备和厂房本身的价值了，所以我觉得我出一块钱的价格，还是合理的。” 第一一六章 不得不服软 陈健仁神色微微一变，缓缓的坐了下来。 然后一言不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黑的，如同开了染料铺般，显然陈健仁此时的内心十分的纠结，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 他突然觉得方辰说的竟好有道理。 如果真的按照方辰说的方法来计算的话，日华电子厂真的是一钱不值，还要倒贴钱才行。 他投入的三百万，其实早就在日华电子厂这几年的运行中被消耗的一干二净了，整个企业是处于严重的资不抵债。 见状，方辰趁热打铁，继续道：“陈总，你自己想想，如果想要维持日华电子厂的运转，那你就必须要继续追加投资才行，现在电子厂就是一个无底洞，你有多少钱能往里面填的，一百万？二百万？还是更多？” “所以，还不如把电子厂卖给我，怡华公司也能脱掉包袱，轻松上阵。” 陈健仁再次面色一变，方辰这两句话，简直是一刀又一刀扎进他的伤口。 他有些抓狂，讲真的，方辰说的这些他都考虑过，要不然也不会同意方辰上来和他谈。 这电子厂他其实也不打算干下去了，之前段勇平报上来的转型计划他已经看过了，能不能挣钱他还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想要转型，就必须要追加投资才行，这才是他最头疼的问题。 投钱也不一定能赚，不投钱就肯定要死，好痛苦。 “方总，电子厂我可以出售，但是你总要给我一个差不多的价格才行，一块钱我真的无法接受。”陈健仁说道。 方辰摇了摇头，“陈总，现在不让你倒找给我钱已经不错了，要不这样，员工你自己拉走，厂房和设备我给你算五十万。” 陈健仁捂了捂脑袋，他发现和方辰谈判，谈的脑壳疼，怡华集团的主业是酒店和百货，要电子厂的员工有什么用，给他们养老吗？ 为了安置这百十号员工，至少需要五十万，如果再算上税收优惠补贴，那就是一百万要花出去了。 可要是想要救活日华，就必须要再投钱才行。 现在比起恨方辰，他更恨的是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弄这个电子厂，要不然也不会陷入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 又谈了几句，陈健仁坚持至少需要五十万，而方辰却一口咬死了一块钱。 最后只能不欢而散，方辰连陈健仁挽留一起吃顿饭的邀请都没有接受，直接就走了。 在办公室里呆坐了许久，一个和陈健仁有七八分相像的男子走了进来，这是陈健仁的弟弟，陈达仁，也是他的左膀右臂。 “哥，他们从公司这里出去了以后，直接去了日华旁边的五阳机械厂了。”陈达仁说道。 陈健仁点了点头，“看来他们的目的真的是地皮。” “那哥你准备怎么办？真要把日华给捂到手里吗？” 陈健仁摇了摇头，“现在日华就是一个烂摊子，我看了下段勇平给的计划，至少需要二百万，才能完成整个项目。” “可惜这姓方的太难缠了，如果他要是肯给我出个三四十万的，我也就答应他了，就一块钱，这不是气人的吗！日华就这么不值钱吗！” 陈达仁笑了笑，“哥你别生气，正所谓不贬货不是买卖人，将日华的价值说低，才更能说明这姓方的是真心想要日华，谈判吗，只要有心的话，是可以慢慢谈的，而且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在生意人之间，再正常不过了。” 说到这，陈达仁自己都忍不住抽了下嘴角，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像方辰这样还到骨头缝里的，还真没有几个，一块钱，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如果不是，他也想把日华这个无底洞给卖掉，他绝对不会帮方辰说话。 陈健仁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做生意吗，都希望收购的价格低一些，卖出去的价格高一些，人之长情，没必要生气。 可是这姓方的实在是太气人了，居然就给他出一块钱！ 接下来几天，陈健仁毫无动静，而方辰也全当没有这回事一样，拉着吴茂才到处在香山市转悠，和各个公司谈判。 弄个整个香山市都知道有个年轻人想要在香山弄块地，做贸易。 吴茂才抹了下额头的汗，“九爷，你说就咱这么跑，那姓陈的能上钩吗？” 方辰猛灌了一口矿泉水，长吁一口气，自信的道：“差不多，最多也就是再等个二三天的，陈健仁恐怕就忍不住了。” 他就不相信自己放了这么多的烟雾弹，陈健仁还能坐得住。 打车刚刚到达酒店门口，吴茂才就发现了一个和陈健仁有几分相似的男子站在一辆皇冠车旁边。 “九爷您看那，是不是怡华公司的人，您这真神了，说来就来了。”吴茂才兴奋的叫道，他是一点都不想跑了，这几天大太阳晒的，他感觉整个人都晒秃噜皮了。 方辰淡然的点了点头，这奇怪吗？ 不奇怪的。 陈达仁赶紧走了过来，主动给方辰打开车门，笑道：“方总你好，我是陈总的弟弟，陈达仁。” “陈先生你好，你好。”方辰点了点头，浑不在意的说道。 “陈总想要请您共进午餐，不知道您是否可以赏光。”陈达仁说道。 方辰心中暗自鄙夷，看来陈健仁比他想象的更加坐不住，怡华在前世，在拥有小霸王的情况下还没做大，果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也不怪陈健仁没有定力，实在是方辰做的太过了，居然满香山市的跑，一天能跑个七八家，他深怕有人给他截胡了，所以不得不服软。 这几天他痛定思痛，这日华是再也不能留下去了，如果段勇平的新项目不能成功，那岂不意味着，两百万又要打水漂了。 而如果要让人接手的话，他最近也找了几个人，谈了谈，没有一个比方辰更合适的，要不是没兴趣，要不就是要求他承担一部分员工的赔偿金，也就是说还要他倒找钱。 那这样的话，还不如让方辰接手那。 所以，没办法，他才这么急切的派自己的弟弟去接方辰，还把自己最好的车，丰田皇冠也给开出来了。 第一一七章 资本家的无耻 皇冠载着方辰来到了一家富丽堂皇的大酒店，看气派也就比方辰之前住的那间差一些而已。 “酒店有些寒酸，还请方总海涵海涵。”陈达仁歉然说道。 整个香山市最好的酒店就是方辰住的那家，但总不能在那请方辰吃饭吧。 岂不是等于在方辰的主场谈判，别的不说，气势就输了一层，所以只能选择次一等的这家。 方辰整理下衣服，神情平静，似乎一点都没有接下来是一场恶战的模样。 因为对于方辰来说，在陈达仁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胜利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方辰和陈健仁一句关于日华的事情都没有谈，反而说一些奇闻趣事，闲文野谈，再加上美食，好酒，以及陈达仁和吴茂才在一旁插诨打岔，整个气氛倒是显得热络无比，相谈甚欢，一点都没有当日剑拔弩张的模样。 酒过三巡，茶过五味，陈健仁和方辰一道又回到了怡华公司的办公室。 两人坐在桌子上的两旁，沉默了起来，他们都很清楚正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过了许久陈健仁缓缓开口道：“土地，厂房，设备，人员，债务全部都归于方总名下，从此以后日华电子厂和怡华公司再也没有半点关系，有关于日华电子厂的一切事宜都由方总您来处理，没问题吧？” 方辰点了点头，“没问题。” 听了这话，陈健仁和陈达仁面面相觑，皆能看出对方松了一口气。 方辰不来，他们还不那么觉得，可是方辰一来，他们越发的觉得日华电子厂碍眼。 亏本，不管投入多少钱都如同投入无底洞中，连个泡的冒不出来。 这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看不到希望，真的看不到一点的前景。 最让他们郁闷的是，之前他们也找了一圈的人，可就没有一个出价比方辰高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再来找方辰。 “四十万，四十万，日华就归方总所有。”陈健仁伸出了四跟手指说道。 方辰摇了摇头，“既然这样了，我也不坚持什么一块钱了，五万，五万块钱。” “太低了。” 陈健仁的倒是没有任何不悦的意思，对于他来说，既然方辰同意讨价还价就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要不然方辰如果咬死一块钱，他才无奈那。 一番谈价还价，唇枪舌战之后，最终的价格锁定在了二十万元。 “行吧，二十万就二十万吧，就当和陈总交个朋友，陈总你谈判的功力实在是太厉害，太厉害了，我甘拜下风。”方辰一脸无奈的说道。 陈健仁微微一笑，心中有些得意，“该说捡了大便宜的人是方总才对。” 方辰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但是他心中此时充满了恶趣味，如果有一天陈健仁知道他丢掉的是一个价值数十亿的企业，到时候的表情一定精彩。 恐怕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说实话，如果有人这么从方辰的嘴里抢在一大块肉，方辰一定弄死他！ 不过等到那时候，方辰也不在乎陈健仁了。 “那如果没问题的话，方总就在合同上签字吧。” 从陈达仁的手中接过合同，陈健仁递给了方辰。 方辰看了下，这是陈健仁已经拟好的合同，和之前说的条件差不多，只是金额那一栏没有填。 也就是说陈健仁已经打算必须将日华给卖出去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卖多少和卖给谁了。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没有以一块钱的价格收购小霸王，着实有些遗憾。 如果他愿意多等待的话，有很大的概率能以一块钱的价格收购小霸王，但是他想了想，还是算了。 毕竟夜长梦多，而且压价太狠的话，万一激起陈健仁的逆反心理，那就得不偿失了。 为了二十万，去冒着失去小霸王的风险，实在不是智者所为。 说到底，都怪段勇平这个一根筋，如果段勇平愿意跟着自己，这日华电子厂要不要也无所谓，再白手起家都行。 想到这，方辰一脸的幽怨，难道是自己的人格魅力不够？ “基本上没有问题，不过我需要加一条，两年内，怡华公司不准招聘段勇平，陈鸣永，沈伟这三个人在怡华，包括与怡华公司有关联的企业任职，要不然按照违约处理。”方辰说道。 陈健仁差异的看了方辰一眼，他不知道方辰为什么要加这一条，但是也没说什么，就吩咐陈达仁将方辰说的给加上。 在他看来，既然日华都卖出去了，段勇平他们三个也就没有价值了，如果方辰不愿接收的话，他还麻烦一些， 将名字和印章盖在合同的最后一栏，方辰和陈健仁同时松了一口气，完事了。 对于陈健仁来说，一个巨大的包袱被甩了出去。 而对于方辰来说，小霸王这颗价值数十亿的大金蛋总算是落袋为安了。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世间的事情本来就如此的奇妙。 “哐当！”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撞门声，段勇平直接破门而入。 看见桌子上的《日华电子厂转让合同》，以及合同最后刺眼的两个签名，段勇平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他瞪大了眼睛，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直直的盯着陈健仁！ “公司要把日华卖掉，难道我这个经理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吗？”段勇平一字一顿，撕心裂肺的质问着陈健仁！ 此时他的心中一片昏暗，在他死心塌地为公司牟取利益的时候，公司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把他给抛弃掉了！ 这感觉真是，痛彻心扉，如戳心灌髓一般。 陈健仁面无表情的看着段勇平，淡淡的说道：“作为怡华公司的总经理，我要为怡华负责，至于说日华的事情，如果要怨，就怨你自己吧，如果日华不亏损那么多的话，公司也不至于将其卖掉。” 此话一出，段勇平眼中愤怒的光芒瞬间就熄灭了，他身体猛然一晃，似乎有些站不住，面容苦涩，刚才他还能感觉到痛，可是现在他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段勇平一言不发，垂头丧气，脚步蹒跚的走去了办公室。 看着这一切，方辰的嘴角微微一翘，这就是资本的威力，以及资本家的无耻。 他真的不知道该说段勇平太傻太天真，还是太重感情，太一根筋。 第一一八章 闹脾气 沉寂的办公室内。 方辰看了陈健仁一眼，幽幽的吐了一口气，对于陈健仁连段勇平都瞒着的行为，他虽然觉得有些不齿，但是还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 转让一家企业，钱是最大的问题，第二大的问题，便是人的问题。 虽说日华之前是陈健仁独资的企业，他具有完全的话语权，但是在华夏想要转让一家企业还是比较麻烦的。 企业职工往往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各种各样，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要求。 解决欠薪，提高福利待遇，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历史遗留问题，包括医药费报销，工伤补助，甚至差旅补助等等。 有的人甚至担心，新老板不好，会出现降低工资，裁人等等问题，更甚者还会阻止卖企业。 闹的大了，引来政府的干涉也不是不可能。 对于企业职工的行为方辰更为理解，企业马上都要被卖了，新老板是人是鬼还不知道，现在不闹，等黄花菜都凉了再闹吗？ 只能说各自有各自的利益，各自有各自的看法。 所以，陈健仁这样快刀斩乱麻，他还是比较欣赏，只是连段勇平都瞒着，就太过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之前最担心的就是段勇平了。 如果段勇平将自己也想做红白机的想法告诉陈健仁，那自己免不了要麻烦一些，说不得就是陈健仁稳坐钓鱼台，自己要上杆子求着陈健仁了。 想到这，方辰就有些幽怨，早知道的话他就不提前找段勇平了，也不会有产生这种麻烦的可能。 他也没想到，段勇平会那么的一根筋，非吊死在怡华这颗歪脖子树上。 本以为，他一说出自己也想做红白机，然后再把一箱子钱拿出来，段勇平就如遇知音，纳头便拜了，可谁知道是这个鬼样子。 不过，就算是段勇平将自己要做红白机的事情告诉陈健仁也无所谓，无非就是多花点钱，多费点手脚罢了。 他打心眼里看不起陈健仁，本事不大，更没有远见，连守成都做不到。 段勇平当时为什么要执意出走，除了怡华对股份太过于吝啬，更是因为怡华大规模的抽调小霸王的资金，使得小霸王无力研发新的产品，开发新的市场。 而从段勇平离开了小霸王之后，小霸王便一落千丈，从最辉煌的时候，占据游戏机，电脑学习机百分之八十的市场，到在市场上无影无踪的速度，快的惊人。 而怡华自己，则投向了百货，超市领域，直到前世2012的时候，才在香江上市。 市值七八个亿而已。 如果按照市盈率来计算的话，一年连五千万的利润都没有。 可是小霸王在1995年的时候，年营业额就达到了十亿。 也就是说，怡华就算在小霸王上狠狠挖了一块肉，但是经过将近二十多年的发展，怡华都没有发展到小霸王在1995年的水平，甚至连五分之一都没有。 陈健仁对着方辰歉然一笑，“方总，我管理不严，让你见笑了，小段这段时间为厂子操劳了不少，我有个小小的建议，那就是让小段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也方便你接手日华。” “你是不知道的，小段在日华的威望很高，很多工人都只听小段的，正是因为这个，小段和日华的前任经理，闹的是不可开交，谁也不服谁，要不然日华也不会成这个样子。” 方辰楞了一下人，眼睛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他见过无耻的人，但是真没见过像陈健仁这么无耻的人。 把段勇平给抛弃了之后，还能如此的落井下石，倒打一耙，陈健仁的表现着实有些出乎方辰的意料了。 如果不是方辰太清楚段勇平的为人，恐怕还真会按照陈健仁所说那样，直接将段勇平冷藏掉，甚至开除。 接收一个企业，最怕的就是这些所谓，学名叫群众威望比较高，俗称为刺头的存在。 将二十万交给陈健仁之后，方辰就匆匆下去了。 他转悠了好大一圈，最终才在一个小花坛上看到了段勇平。 只见段勇平低着头，在默默的抽着烟，地上还散落了不少烟头，看这架势，段勇平自从坐到这，烟恐怕就没有断过，而且眼眶通红，看样子应该是哭过了。 方辰撇了撇嘴巴，二十好几，快三十岁的居然还哭哭啼啼的，老段也不嫌难看。 不过想了想，方辰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段勇平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好像是他一手策划的，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方辰一屁股坐到了段勇平的旁边，段勇平一抬头，见居然是方辰，屁股朝一旁挪了挪，头又低了下去。 “老段来根烟。”方辰笑着说道。 段勇平头又抬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方辰，过了许久，从兜里掏出了半包烟，没好气的拍在了方辰面前。 方辰着实有些好笑，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闹脾气。 熟练的点了一根烟，方辰吸了一口。 “咳！咳！咳！” 这烟刚以进肺里，方辰就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眼泪鼻涕一下子全都出来了。 方辰忘了，现在他的身体已经不是那个经过无数烟熏火燎，久经考验的老腊肉了。 见状，段勇平顿时笑了起来，“方总，小孩子还是不要抽烟的好。” 突然间，他的心情畅快了不少。 他很清楚，这事怨不到方辰的头上，如果要怨的话，不管是怨陈健仁，还是怨他自己，都比怨方辰更加理所应当一些。 可是他自己就是忍不住的去想，如果没有方辰的话，或许就没有这档子的事了。 而且他还忽然间有种莫名的快感。 他现在突然觉得之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方辰，一切都在其掌握中的方辰终于从天上下到了凡间。 之前他其实是对方辰感到有些恐惧的，从自己拒绝方辰那天算起，才几天的光景，方辰就真的变成了自己的老板。 那天方辰走了之后，他也没怎么把方辰当回事，以为只是什么公子哥有钱烧的，自己拒绝了也就完事了，他唯独觉得方辰特别的是，方辰居然和他想到了一起，都想到了红白机上。 第一一九章 暗度陈仓 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将手中的烟扔到了地上，又狠狠的踩了几脚，自己这么青春纯净无暇的身体，绝对不能让烟给污染了。 以后再也不吸烟了，还要努力锻炼，避免中年发福，青年发福，少年发福。 见段勇平还在笑，而且伸手去摸烟，方辰的脸更黑了，直接从段勇平的手里把烟给抢了过来，揣到自己兜里。 段勇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工作时间不许吸烟！这烟我没收了。”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我没在工作……” 见段勇平还不服，方辰道：“作为公司实际所有人，和你这个总经理在一起坐着谈话，那就是工作时间。” 段勇平楞了一下，突然笑了，方辰说的很对。 现在他和方辰不就是上下级关系吗。 而且领导天生就可以不讲理！ 孩子吗？自然也可以不讲理，女人和老人更可以不讲理了，就是他们这些所谓的成年男性，社会和家庭的顶梁柱，不能不讲理。 “老段，我现在其实很奇怪，你究竟难过什么？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共事？”方辰问道。 段勇平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伸手想要摸烟，摸了两下，才突然想起来烟北被方辰收走了，顿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过了许久，段勇平幽幽的说道：“陈总对我有知遇之恩。” “我16岁就考上了浙大，毕业后就被分配到燕京电子管厂，总厂技术部。”段勇平话音一顿，“燕京电子管厂是国内最大电子管厂，我是同学中分配最好的，当时可谓是青春得意。可是我后来发觉，电子管已经彻底落后了，未来是集成电路的天下，而且技术再好，也很难挣到钱。” “然后我就考上了人大经济系，等我走出来之后，我突然发现我没有地方去，学成了一身的本领，却无处施展，你知道我当时的无奈和绝望吗？没办法，我一拍脑袋，就随大流南下扎进了岭南。” “到了岭南，我才知道绝望还在后面，去找工作，可企业要的是那些没有技术，最好是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因为这样的人，能吃苦，要钱少，我这样的人是没有钱挣的。最后钱花的差不多了，我差点都要给人家扛大包去了，是陈总通过老乡找到了我，并且愿意让我成为日华的副经理。” 方辰默默的点了点头，他一直都奇怪，为什么段勇平对陈健仁就这么死心塌地的，合着这里面还有这一出。 过了许久，段勇平拍了拍屁股，看着远处的夕阳，缓缓说道：“明天，我会将辞职书交给方总的。” 方辰无奈的叹了一气，“老段，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被人嫌弃成这样的老板，方辰发现自己也是没谁了。 段勇平摇了摇头，“我其实对方总并没有什么偏见，甚至心理还很感激方总对我看重，但是我累了，我想休息休息了。” 他真的心累了，他对陈健仁以国士报之，可没想到最后陈健仁却视他如草芥。 方辰翻了个白眼，矫情，真是矫情死他了，矫情的他快要吐了！ 可自己要收下来的员工，自己就是跪着也要哄完啊。 “老段，我就问你两个问题，你就真那么能舍得红白机项目吗？要知道，现在日华已经落后了，再晚下去的话，红白机这趟车就真赶不上了。” 听了这话，段勇平的身形猛然一顿，面色有些挣扎。 “而且陈健仁这么把你抛弃了，你又何必为他这么死心塌地的卖命？” “另外，你舍得扔下，那些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员工吗？” 说完这些话，方辰揉了揉脸，一屁股坐到了花坛上，他才应该说累了这两个字，这段时间为打消陈健仁的怀疑，他腿都要跑断了。 而且他所有的大招都已经放出去了，段勇平再不回头的话，他真的是没办法了。 不过他觉得，应该能成。 从前世对段勇平的了解和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可以肯定，段勇平是一个比较重情重义的人。 前世，段勇平几乎将所有的股份都分下去了，自己只保留了步步高百分之十七的股份，为了妻子，能将国内偌大的事业全部都抛弃。 而陈鸣永和沈伟也有样学样，在OPPO和VIVO占据的股份也不超过百分之二十。 过了数息，方辰感觉一道阴影笼罩在自己的头顶，抬头一看，正是段勇平。 “谢谢方总的器重，那我想问下，您准备给公司投多少钱？”段勇平伸出手，笑着说道。 方辰站起来，猛拍了下段勇平的手，“你就这么跟老板要钱啊，连个计划书都没有！回去做计划书去！” 两人面面相觑，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打了辆车，方辰和段勇平回到了日华电子厂。 虽然还是那么破破烂烂的模样，可是方辰感觉突然不一样了，这一草一木，甚至就连大门的破洞都显得那么可爱，充满生机。 “方总，咱们日华电子厂有员工八十七名，各种设备资产加起来价值四十万，负债……”边走，段勇平边向方辰汇报着。 方辰挥了挥手，打断了段勇平的话，“我现在想知道能有多少设备能用于红白机的制造。” “百分之七十以上，而且设备运转良好，随时都可以开机。”段勇平说道。 方辰诧异的看了段勇平一眼，“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利用率？” 虽说生产的都是电子产品，但是狗和狗还长的不一样那，更别说一个是基础工业元件，一个是电子成品，方辰本来估计能有百分之三四十的设备能用得上都是烧高香了。 段勇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做红白机的事情，我早就想过了，在厂里我是主管设备采购和维修的经理，所以有意买了一些能在红白机上制造用得上的设备。” 说完，段勇平有些紧张的看着方辰，作为老板都不喜欢下面的人自作主张。 他也是欺负之前的那位经理对电子行业狗屁不懂，只懂得销售，才动这种手脚。 不过说来也是，如果之前那位什么都懂的话，陈健仁也不会请他来做这个副经理。 方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是魏玛防卫军啊，玩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 说完，方辰直接朝远处走了过去，没再说什么。 段勇平楞了一下，赶紧追了上去。 第一二零章 草台班子 方辰背着手，这日华电子厂这三十亩地溜达着，就如同一头狮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他此时心中还是比较兴奋，这是真正意义上，自己的地盘，自己的企业。 见方辰这幅态度，段勇平非但没有感觉轻松一些，反而更加的紧张了起来。 如果方辰骂他一顿，他还能好受一些。 见段勇平如此忐忑不安的模样，方辰嘴角微微一翘，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对于聪明人点一下就足够了，说的太多，反而显得他这个当老板的不大度。 毕竟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收购日华之前。 其实也更能说明段勇平具有远见，这是一件好事，前世取得如此大的成就绝非侥幸。 而且，方辰也有自信，这样被阳奉阴违的事情肯定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因为他比段勇平更加有远见，对未来经济大势的有着充分的把握，段勇平如果逆他而行，所面临的只能是失败。 一个失败的人，什么都没有，将失去一切，财富，追随者，甚至自由。 成王败寇，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段勇平凭什么敢这么阳奉阴违，私底下搞小动作，不就是觉得他自己是对的。 而当时陈鸣永和沈伟他们一批人肯跟着段勇平出走小霸王，不也同样是相信段勇平是正确的。 当年太祖被打倒，军权被夺，沦为一个只有虚衔苏区主席，后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支持太祖，不就是因为只有支持太祖，才能获得胜利。 刚走进办公楼，方辰就听到一阵响亮的叫嚷声。 “我跟九爷是什么关系，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血脉至亲，以后你们好好干，我肯定在九爷那给你们美言。”吴茂才叫嚣道。 “那多谢吴哥了。”陈鸣永和沈伟赶紧说道。 说完，陈鸣永和沈伟同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方辰居然一下子变成了他们的老板了，心中着实忐忑不安。 现在见吴茂才的态度，他们才算多少能把心多少放回肚子里了，只不过看吴茂才的模样，怎么看都有点不靠谱。 门外方辰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什么时候轮到吴茂才在这狐假虎威了。 但一想到沈伟和陈鸣永这两个前世大佬在吴茂才这夯货面前赔小心，说好话的模样，他就想笑。 方辰进去之后，陈鸣永和沈伟顿时打个激灵，赶紧恭谨的说道：“方总好，段总好。” 吴茂才也讪讪一笑，屁股从椅子上挪下来，“九爷好。” 方辰狠狠的瞪了吴茂才一眼，刚才吴茂才跟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而陈鸣永和沈伟则如同护法金刚一样站在两侧。 而一旁还有一个四十多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微胖，面色憨厚，段勇平介绍说，这是厂里主管采购和后勤的科长，赵俊。 赵俊赶忙伸出双手，“方总好。” 方辰握了下手，心里对赵俊还是比较满意的，后勤和采购是一个公司最容易出现贪污腐败的地方。 段勇平找这么一个人，还是比较靠谱的。 当然了，至于说赵俊人究竟怎么样，只能慢慢了解，日久见人心。 方辰笑了笑，手往下一压，“都坐那吧。” 说完，方辰自己都笑了起来，这件办公室就两把椅子，怎么坐啊。 “方总，您请坐，我们站那就行了。”段勇平说道。 方辰也没有客气，直接了当的坐了下来。 现在也不是客气的时候，正所谓名正而言顺，他这一坐，上下级关系也就立起来了。 等级在华夏，乃至于人类历史上，包括现在都一直存在，并且在未来也依然存在，最起码方辰觉得在他还活着的时候，看不到人类实现建立一个没有阶级制度、没有剥削、没有压迫，实现人类自我解放社会的梦想。 段勇平等人也长吁了一口气，心中突然安定了不少。 正所谓主少国疑，让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日华当家做主，他们心里其实是忐忑的。 可从认识方辰到现在，方辰的表现都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甚至可以说的妖孽。 唯一的问题，就是方辰表现的太过于成熟了，让他们很容易，在不经意间忘记方辰还是个少年的事实。 “回头这办公室重新弄一下，这也太不像样了，我看下面还有好几间办公室都锁着，打开清理一下，然后再买几套办公家具。” “最好打通两件办公室，咱们也弄个会议室什么的，这个就交给段总你了。”方辰说道。 段勇平面露犹豫，“方总现在厂里还亏着钱那，红白机的研发也需要不少的资金，我觉得办公室的事情，还可以缓缓，把这间好好弄一下，弄成董事长室，我去和小沈他们挤一挤就得。” 方辰哑然失笑，摆了摆手，“没事，不差钱，大家都是为公司努力工作，应有的福利待遇总要有，要不然人家来公司一看，总经理办公室就这模样，堂堂公司总经理还要和下属挤在一起，笑话起来，我脸上也没光。” “大家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等游戏机大卖，我给公司配几辆车，段总专人专车，其他中层领导谁需要谁开。” 听了这话，虽然对这些福利待遇并不怎么看重，但是段勇平三个人的脸上还是不免露出了喜色。 谁不希望办公的环境好一点，出门办事有车开，最重要的是这些都足以表明，方辰这个老板是个比较大方的老板。 “厂里还有其他中层领导没有？”方辰问道。 段勇平摇了摇头，“没有了，厂里所有的中层以上干部都在了。” 方辰不由的翻了白眼，合着他手底下的虾兵蟹将就这么四个啊，也太寒酸了点。 “财务科，技术科，质检科，仓库，包括厂子的生产管理都是谁负责？”方辰问道。 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企业再小，这些乱七八糟的科室部门总要有的。 段勇平脸上一红，“技术科和质检科，以及车间的生产管理，都由我来负责。” “我负责办公室和财务科。”陈鸣永举了下手。 “我还负责仓库。”赵俊也举了下手。 “我负责销售。”最后，沈伟说道。 方辰揉了揉鼻子，还真是草台班子啊。 第一二一章 我，打钱！ 话都说完了之后，段勇平脸上还显露了一丝踌躇的神色。 方辰径直说道：“老段，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段勇平老老实实的说道：“技术科还有一个年轻人，技术水平很不错，所以……。” 虽然两天前，方辰说了除了经理一级的人，其他人事安排都归他管，但是这话听听也就得了，就这么几个人，还想越过方辰去，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方辰闻弦歌而知雅意，顿时有了兴趣，“那叫过来看看，可以的话，技术科就归他管了，要不然老段你身上的担子也太重了。” 段勇平本来就是技术出身的，能让他看重的，水平肯定不差，而且有效的分权，也是企业管理者必备的一个技能。 担子太重，要么把人给压垮，要么大权在握，让人生出骄纵之心，造成以下犯上，尾大不掉的后果。 见方辰同意了，段勇平又趁机说道：“我觉得陈鸣永身上的担子也比较重，办公室主任作为厂里的大管家，各种杂事都需要他来处理，再兼任财务科长就不合适了。” 现在厂里面的基本上都是他的人，方辰不要求替换这些人，已经是很大度了，财权他再拿到手里着实不合适，他投桃报李，直接还给方辰算了。 方辰沉吟了一下，又问了下陈鸣永的意见，见陈鸣永也没有意见，就同意了。 本来财务科长这个事情，就是段勇平现在不提，他以后也要和段勇平提的，人事上和公司管理上，他基本上都交给了段勇平，如果连财政大权都掌握不了。 那公司小的时候，还无所谓，一旦公司发展壮大了，只要段勇平愿意把他架空，随时都可以。 现在段勇平主动提了，也算是皆大欢喜。 方辰低头盘算着，财务上的事情，是不是自己先担起来，等回头，去人才市场找一个就得。 也不用有多大的能耐，就老实听话，可靠就行。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惦记上了张英。 可不是那个惦记，那个惦记，老马是要和他拼命的。 跟张英接触的那一段时间，他感觉张英人不错，踏实，勤勉，是个财务的好人选。 而一旁的吴茂才听了这话，眼睛顿时就亮了，不住的朝方辰使眼色。 他之前还生气，这一圈人都有个科长，主任，经理的名头，就他什么都没有，现在财务科长空出来了，那还舍他其谁！ 财务科长肯定是要最亲近的人来担当，而谁和九爷最亲近，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 过了数息，见方辰还没有动静，直接就叫了起来，“九爷，我愿意接过财务科长这个重担。” 听了这话，方辰扭过头狠狠的瞪了吴茂才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接个屁重担，还没找你算账那，等会你老老实实的拔草去！” 刚才，吴茂才在沈伟和陈鸣永面前拍胸脯，说大话的事情，他还没找他算账那，还想当财务科长？ 就吴茂才刚能背熟九九乘法表的水平，他要是把财政大权交给他，恐怕过不了几天，他这账上就能跑耗子了，一分钱都没了。 吴茂才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蹲在墙角画圈圈，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财务科长，财务科长。 方辰瞥了吴茂才一眼，也懒得理他。 《尚书·洪范》中说过，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臣无有作福作威玉食。 他可不想让人把他的公司看成家族企业，像吴茂才这样作威作福的行为绝对不能有，贻害无穷。 在这里，如果有谁能有作威作福的权利，那一定只有方辰一人。 派陈鸣永过去把人叫过来。 来人跟陈鸣永他们的年龄差不多，都是二十岁出头，头发乱糟糟，一见方辰就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方辰一见人顿时就乐了，金至江，在前世又是一位大佬，自段勇平之后，步步高第二任董事长。 如此说来，段勇平下属的三驾马车，都已经在这了。 猛的一下，方辰突然不觉得下属太少有什么寒酸的了。 他虽然人少，可是质量高啊，步步高两任董事长，OPPO董事长，VIVO董事长全部都在这。 方辰当即就表示同意金至江担当技术科长的职位。 闻言，金至江顿时喜出望外，自从听说老板换人的消息，电子厂所有人的心就一直悬着，他也不例外，生怕降工资或者裁人，可等来的居然是升职，太意外了。 方辰沉吟了一下，“现在厂里所有的领导干部都在，我对厂里也不太了解，你们一人给我写几句话，就写认为现在厂里有什么急需改变的事情，算是让我对厂里有个具体的了解。” 段勇平等人楞了一下，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老板。 既然方辰都发话了，段勇平一个个撅着屁股趴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方辰嘴角抹过一丝玩味的笑容，如果此时有相机的话，拍下来，一定很有纪念价值。 很快其他人就写好了，就段勇平还在吭哧吭哧的奋力写着。 方辰也不在意，一张张的看了起来。 看了半天，方辰点了点头，没写什么大问题，提的都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都局限在自己的职能范围内，总体来说中规中矩。 方辰也没指望他们，一上来就给他爆什么猛料，他就是借此机会，对电子厂有个更清晰的认识而已。 “方总，我写好了。”段勇平最后把写满字的纸递给了方辰。 方辰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段勇平这张纸，他横看竖看，左看右看，整张纸上面就写了两字，打钱！ 全部都是要钱的，补发员工工资，修缮办公室，增加研究费用，增添设备，改造厂房…… 零零总总的，给方辰列了几十条。 方辰看了他一眼，一下子想出这么多要钱的项目，也真难为段勇平了。 段勇平抬头看向房顶，反正方辰连办公室这种最无用的东西，都准备花钱，那在其他的事情，岂不是更应该花钱了。 至于说，方辰同意不同意，那是另一回事，反正他是全部都列出来了。 第一二二章 欠钱不还 方辰皱着眉头看着段勇平列出来的打钱清单。 段勇平的心也逐渐忐忑了起来，不会是写的太多，吓住方辰了吧。 早知道的话，他就少写点了。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说，方总您不用那么认真，能答应个两三条，他其实就已经很满意了。 要是方辰嫌弃他要的太多，全盘给他否定了，那他才是哭都没地哭去。 过了许久，方辰把这张纸都给放下，揉了揉脑袋，一下子看这么多东西，看的他脑瓜疼。 “方总，我现在觉得给技术科增加研发资金，增添设备，补发员工工资是最重要的，其他还可以往后面放放。”段勇平强按住心中的不安说道。 方辰似笑非笑的瞥了段勇平一眼，现在知道自己给自己台阶了。 “行了，你这上面所有的要求，除了一条，我全部都答应了。”方辰缓缓说道。 段勇平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嘴角忍不住咧到了耳朵垂，他现在觉得方辰是世界上最好的老板，整个人都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方辰是电，是光，是世间唯一的太阳，是万家生佛，他现在恨不得将一切溢美之词都套在方辰的身上。 “方总您那一条不满意，我现在就改。”段勇平笑眯眯的说道。 “这一条，把供应商的钱全部结清，或者分期结清。” “为什么要给他们钱？”方辰指着纸说道。 “您不是说承担一切日华的债务吗？难道您不打算认账了？”段勇平结结巴巴的说道，他着实没想到方辰不满意的是这一条。 “认啊。”方辰笑着说道。 “咱可以不还完，一次还一点，半年，不，一年内还清就行，这个我和他们谈。”段勇平拍着胸脯说道。 “要是不还钱的话，他们总是来厂里闹，影响厂子的生产，而且我们生产红白机，还需要这些供应商的配合，他们要是不给我们供货的话，那什么都生产不了啊。”段勇平辩解道。 方辰摇了摇头，“认账，并不代表就必须现在还钱，甚至说还钱？” 一圈人彻底懵逼了，不知道方辰这是什么意思，究竟是认账还是不认账？ 就算是认账，可要是不还钱，这跟不认账有什么两样。 “回头召开一下供应商大会，我跟他们谈，之前日华的帐公司认，但是不能一下子都给他们。如果他们愿意按照日华的需求供货的话，可以上打下，如果不愿意话再谈，钱我肯定是会给他们的，但是以后他们就不要出现在日华的合作名单里了。”方辰说道。 所谓上打下，就是先来一批货，不给钱，等到来下一批货的时候，再结清上一批货的钱，一直循环。 方辰其实都笑了，有不压供应商钱的主机厂吗？ 不存在的，好吗。 供应商对于主机厂来说，就是一只任其宰割的羔羊而已，全无还手之力。 欠钱不还才是常态，没事压个半年一年的钱，简直就是正常操作，一个小超市，还能压钱那，更别说日华了。 等以后，公司运转正常了，方辰就慢慢要建立供应链制度了，供应商的货款先压三个月，甚至半年，之后再一个月一个月的结账。 如此一来的，假如按照小霸王最顶峰时候，年产值10亿来计算，那也就意味着方辰的手里有至少2.3亿的无息贷款，而且只要供应商一直供着货，这钱是永远不用还的。 段勇平给的清单，方辰算了算大概要二百多万，而给供应商结账，就需要一百万。 这一百万如果能剩下了的话，那剩下的事情，就轻松多，毕竟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则省。 段勇平楞住了，他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操作。 而且想了想，好像还蛮具有实际操作性的。 他其实也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还钱，刚才不过是一股脑把所有厂里需要办的事情全都写出来而已，另外就是担心影响到后续的生产。 不过这事既然方辰接过去了，他就无所谓了，方辰能一下子答应他这么多条件，他已经很满意了。 “对了，有没有外面欠咱们厂账的。”方辰突然想到。 段勇平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 方辰不相信的问道：“真的没有吗？这不应该啊？” 此时华夏三角债成风，你欠我，我欠他，他欠你，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了，日华怎么可能没有。 “还真没有，自从日华成立以来，就没做成几批订单，能要过来的钱，早就要过来了。要不来的，都已经是死账了，陈健仁在半年前都宣布不要了。”段勇平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方辰翻了个白眼，同样都是做企业的，为何日华这么优秀，他服了。 只有他欠人家的，没有人家欠他的公司，方辰也是头一次遇到。 “对了，厂里停的那辆拉达，是厂里的吗？”方辰突然问道。 段勇平带着他在厂里转悠的时候，他还看到了一辆，苏维埃伏尔加汽车厂生产的拉达，当时和大众polo齐名，大小也差不多。 伏尔加汽车厂生产的汽车，曾在国内广泛的使用过。 主要就是政府机关和国企，也就是所谓的官车，改革开放到90年代以后，才慢慢被桑塔纳和奥迪100代替。 段勇平点了点头，“这是陈健仁在三年前，日华建立的时候，弄过来的一辆二手车。” 方辰撇了撇嘴，连拉达都用弄二手的，这陈健仁的抠门劲再次刷新了方辰对抠门的认知。 不过，他已经有了计较。 “接下来厂里的工作安排，你都是打算怎么弄的？”方辰问道。 “现在厂里的任务，重中之重是红白机的研发，这个主要由我和金至江，以及技术科的员工负责，剩下的员工我准备分成两拨，分别由陈鸣永和沈伟负责，一个清理厂容厂貌，修缮厂房，办公室等，另一个则负责检修设备，以确保设备随时都可以运转，以及新设备的安装调试工作。” 段勇平在新设备这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方辰无奈揉了揉鼻子，他既然都答应了，怎么会反悔那！ 他就那么像欠钱不还的人吗？ 好吧，他不是像，而压根就是欠钱不还的人。 “行了，召集全厂职工，我要认识下他们，也让他们认识下我。”方辰说道。 老板连下面职工都不认识，后果将极其严重，大概只比员工不认识老板的后果轻一点而已。 第一二三章 收买人心 随着段勇平来到了车间，整个车间连个大会议室都没有，再次刷新了方辰对日华寒酸程度的认知。 随便找了片干净的空地，方辰看着这不到一百个人，看着这一张张迷茫，忐忑不安的脸，心中感慨莫名，五味杂陈，更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这百十个，全部都是他的人了，也将是他梦想起航的地方。 甚至方辰的心里都忍不住哼起了，“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刚开张，拢共才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大家好，我是方辰，现在是日华的实际拥有者，感谢你们在日华最困难的时候，对日华依旧不离不弃，下面我就说三句话。”方辰冲着大家鞠了一躬。 底下的员工顿时面色一变，轻微骚动起来，他们知道换老板了，但是却没有想到老板居然这么年轻，不过听说话到是听客气的，而且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对员工鞠躬的老板。 不过这有什么用？漂亮话他们听多了，陈健仁，日华的前任总经理讲话一个比一个漂亮，但实际上解决问题的，一个都没有。 吴茂才撇了撇嘴，九爷收买人心的本事又高了不少，狗屁不离不弃，这群人要是有地方去，早就窜了。真正对九爷忠心的人，就只有他，连刘向阳，李启明都不如他，至于说马昀压根就是个打零工的，连临时工都算不上，怎么跟他比。 “不离不弃管什么用！我们要的是薪水！” “赶紧把欠我们的钱还给我们！” “还钱！还钱！” 面对突如其来，汹涌的人群，方辰处惊不变，宛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他伸出一根手指，大声的喊道：“大家也别急，这也是我下面要说的，第一，日华欠你们钱，将一分不少的发给你们！” “什么时候发啊！” “就是，光说漂亮话又什么用，钱那！”有人大声的吆喝道。 方辰顿时笑了，大手一挥，“现在就发！” 话音刚落，吴茂才把手里的大箱子抬到了桌子上，盖子一打开，一叠叠厚厚的华夏币顿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所有人一下子呼吸都凝滞了，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叠又一叠的华夏币。 吴茂才冷哼了一声，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越发的喜欢这箱子钱了，压根就是核弹，无往不利！ “老段，你负责一下，把钱直接发给大家，现在就发。”方辰说道。 段勇平激动的点了点头，他真没想到方辰这么快就把钱发出来了。 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好找，不拖欠工资的老板却是绝无仅有，他真怕方辰不肯给员工发以前的欠薪。 通过他之前对方辰的观察，虽然方辰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是他已经对那些供应商感到默哀了，方辰这次肯定是要将他们压榨到骨子里的。 这样的人，是很有可能做出继续拖欠员工工资的事情。 那他是吊死到方辰面前那，还是吊死到方辰面前那。 如果方辰知道段勇平的担心，真能立马把段勇平给吊死在自家的门上！他全当辟邪了！ 他最瞧不起的就是拖欠员工工资的人，本来这些劳动者就处于食物链的最低端，干最累的活，背最黑的锅，拿最少的钱，还因为你发的那三瓜两枣的，对你客客气气，一口一个老板的。 连这些人钱都欠，简直是无耻混蛋加三级。 将钱一一发到员工的手里后，员工手里拿着钱，看向方辰的眼神也变了，之前几个叫嚣最厉害的刺头，也哑口无言了。 虽然他们还不怎么信任方辰，但是心里还是觉得这大概是个好老板吧。 “我要说的第二句话就是，我必将把日华打造成香山市，乃至于整个岭南最大的电子企业！”说着方辰，伸出了两根手指。 “第三，我要让你们成为香山市，乃至于岭南工资最高的一批人！好的谢谢大家，我的话讲完了，下面请段总来布置一下日后的具体工作。”方辰鞠个躬就下来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句话，给大家却带来了别一样的震撼，简短而有力，而且他们能够感觉的除方辰并不是单纯的吹牛。 不是所有老板都能这么有魄力，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给他们的。 方辰刚一下来，段勇平就激动的握着方辰的手说道：“方总谢谢你，我一定带着大家好好干，争取有一天能够实现方总的梦想。” 看着段勇平发红的眼眶，方辰一脸懵逼，老段又哭了？他说的什么了？居然让老段这么感动？ 方辰一副懵逼三连的模样。 “这其实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敢说过，谢谢你方总。”段勇平仍旧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说道。 他自从大学毕业，分到燕京电子管厂，发现电子管马上就要被彻底淘汰之后，他的天仿佛就塌了，就是那种感觉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马上就要被社会淘汰了一样。 来到岭南，这个华夏经济发展的最前沿之后，他的这种挫败感又被加强，连小学毕业的都有人要，可是他堂堂人大硕士毕业生，却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他心里憋了一口气，他要证明自己，这也是他为什么对陈健仁那么死心塌地的原因。 现在他发现了，方辰更值得他追随，方辰刚才的话，彻底点燃了他内心深处所隐藏的东西。 一股叫做雄心壮志的存在！ 他就是要把日华发展成香山市，乃至于岭南最大的电子企业。 看着段勇平的模样，方辰咧了咧嘴巴，好像段勇平会错意了，又或者说把他想象的太好了。 其实他说的话，前后顺序注意一下，就知道他的真实意图了。 只有将日华打造成香山市，乃至于整个岭南最大的电子企业之后，这些人才能成为香山市，乃至于岭南工资最高的一批人。 日华都发展这么大了，这些人的工资自然而然就是最高的那一批人了。 这话没毛病啊。 方辰只好拍了拍段勇平的手，“好好干，公司和我都不会亏待你的。” 年轻人还是有梦想比较好，他也就不把段勇平从梦中打醒了。 等段勇平把接下来的工作都分配好之后，方辰对着段勇平说道：“走，咱们去技术科看看。” 游戏机什么时候能够研发出来，这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 第一二四章 你是魔鬼吗？ 来到了技术科，方辰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加上金至江才不过五个人。 但是对于一个总人数还没有破百的企业来说，五个技术员已经是一个十分奢侈的配置了。 而且让方辰有些惊喜的是，还有一台台式机，他看了下，是康柏的。 至于说配置吗，卧式机箱、双软驱、386处理器，win2.1系统，2mb大内存，250mb超大硬盘，以及14寸高清显示器，旁边还有一台针式打印机。 虽然在去年，英特尔就已经推出了486，但是这在国内依旧可以说的无可挑剔的顶尖配置。 方辰问了下，花了三万多，不对，应该说差不多四万，因为还专门为这台电脑装修出了一件屋子，铺的瓷砖，还买了一个空调，用于电脑的降温。 这待遇比人都好。 不过，方辰没有半点的惊异，这样的待遇，可以说是此时电脑的标准待遇，没让穿脚套已经不错了。 里面装的软件不多，除了系统自带的，也就CAD和CCED。 CAD大部分人都知道，而CCED就不多了，CCED是国内第一款中文字表编辑软件，也就相当于最早的中文office。 功能无比强大，将文字编辑，表格制作，数据运算，排版打印以及数据库报表输出等多项功能融为一体， 虽然不多，但已经足够了，最起码一些最基础的工业设计可以做了。 而一旁的几人，看着方辰这一顿眼花缭乱的操作顿时傻了眼。 “方总您是电脑高手啊。”段勇平真心实意的称赞道。 这台电脑买过来一年多了，也就他和金至江能够用一下，但是绝对做不到像方辰这样的熟练，恐怕电脑高手也就这样了，没见刚才方辰一分钟竟然打了五十个字，太了不起了。 也不知道方辰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么多东西的，又或者说方辰是富家子弟？ 这么一想，段勇平越发的觉得方辰是富家子弟了，年纪轻轻赚这么多钱，家庭因素肯定要占很大一部分，又如此精通电脑，肯定是家里从小就有，而懂管理，能说出如此鼓动人心的话，自然也是从小耳渲目染的结果。 方辰笑了，开什么玩笑，他从大学就开始接触这种DOS系统，工作之后，又在洛州电信局用了五六年这样的系统，如果他不说，谁敢信都到2002年，电信局用的居然还是只支持DOS系统的电脑。 “现在抄袭，哦不，山寨，再不，研发的进度都到那了。”方辰问道。 段勇平咳嗽了一声，无视方辰的最前面的两个词，他们这叫逆向开发，整个华夏搞技术的，谁不干这事，不丢人。 “现在拆解工作刚开始，红白机的处理器已经确定了，就是这块6502NMOS芯片，但是这块芯片除了处理数据之外还有什么作用，我们还不知道。” “而且红白机里面的声音输出装置我们也没找到。” “图像是如何处理的我们也不清楚。”段勇平苦恼的说道。 对于此时来说，没有百度，没有知网，甚至就连大学都没有图书数据库，想要查阅一个并不熟悉的新物体，或者新技术的话，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翻阅期刊，杂志，论文。 现在他们连这片芯片是那生产的都不知道。 段勇平已经准备拿着那块芯片去香山大学问问教授，看有人知道这片芯片的作用没。 而且这还是第一步，除了这块芯片之外，还有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亟待他们解决，甚至是认识。 方辰顿时又笑了，拿起这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芯片，径直说道：“这块6502NMOS芯片，主频是在1.78MHZ左右，直接寻址能力为64KB，数据处理能力为8位。至于你们说的声音输出为什么找不到，是因为也集成在了这个芯片里面了。” “方总，您……您……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段勇平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方辰，结结巴巴的说道。 不只是段勇平，就连金至江等人也差点惊掉了下巴。 他们还在为这块芯片能干什么而苦恼的时候，方辰居然已经能准确说出这芯片的具体参数了，而且还知道里面集成了声音输出装置。 方辰揉了揉鼻子，继续说道：“红白机的声音输出装置，因为设计在了这块6502的内部，也就是CPU的内部，所以叫做PAPU，其中包含2个方块波声道，1个三角波声道，1个杂音声道以及1个数字声道。” 段勇平他们已经彻底石化了，看向方辰的眼神已经和看外星人没区别了。 你是魔鬼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看着这些人的眼神，方辰翻了个白眼，至于这样吗。 至于说方辰为什么知道这些，原因其实很简单，他大学学的是通信领域的电子科学与技术，虽然大学毕业以后就专门去搞通信了，但是集成电路芯片的一些知识，他还是懂的，最起码比段勇平懂。 段勇平学的是什么，电子管，这简直就是上个世纪的东西了。 至于说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具体，那是因为这片6502芯片出名啊。 6502是著名的8位CPU，曾用于一代Apple和二代Apple。 嗯，没错，就是那个高大上的MAC。 从70年代中期出世之后，一直被使用到了2010年左右，大量的电子词典，MP3，mp4、数码相机、复读机、读书机上面都有6502芯片的存在。 “那这块芯片从哪能买到？”段勇平颤颤巍巍的问道，此时在他的眼中，方辰就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 “这块芯片是理光专门为任天堂设计制造的，现在理光应该在华夏有办事处，费点心是能买到。”方辰说道。 段勇平点了点头，这红白机又不是他们第一家开始仿造的，据他所知，整个香山市就有三家做仿制红白机的，如果放到全岭南来看的话，至少二三十家。人家能买到，他也一定能买到。 “那接下来继续说这个。”方辰指了指一块更小的芯片。 听了这话，众人不由的朝方辰这边凑了凑，用无比饥渴，哦不，准确来说是一种求知的眼神看着方辰，方辰此时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和无所不能的先知画上了等号。 第一二五章 见血了 金至江和其余四位技术科的员工，恭恭敬敬的将方辰送出了办公室。 这种尊敬是发自内心的，并且不是那种员工对老板的尊敬，而是学渣对学霸的仰望。 他们几个自觉水平还不错，但是在方辰面前瞬间被秒成了渣，连小学生都不如。 其实到也没那么夸张，方辰对他们几个还是比较满意，主要金至江他们从初中都大学所学习到的知识都是以电子管为主的，对于由晶体管组成的集成电路暂时还是不太了解。 至于说为什么国内现在用的和学的大部分都是电子管，这就要怪苏维埃老大哥了。 电子管比起晶体管，不仅有体积大、功耗大、发热厉害、寿命短的问题。 更有电源利用效率低、结构脆弱而且需要高压电源的缺点，也就是说好不容易给它供点电吧，它把所有的能量都消耗在自身的发热上了。 再简单的说，就是同样的能量消耗，晶体管所能做的效率远比电子管更多，体积也更小。 至于说为什么苏维埃老大哥非要发展电子管，而国内也有样学样那。 原因很简单，在核弹爆炸的情况下，晶体管将彻底报废，起不到一点作用，而电子管还能继续工作。 也就是说，苏维埃和国内一直使用和研究电子管，都是出于应对核战争爆发而考虑的。 虽然现在听着有些蛋疼的感觉，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在冷战时期，美苏两国，包括华夏都做过一些在现在看来，毫无道理的蠢事。 方辰刚才问了下，金至江是浙大毕业的，算是段勇平的小师弟，其余四个，除了三个大专生之外，还有一个是深大第一批的毕业生。 深大当年得到水木，燕大，人大这三所国内顶级大学的支援，教学水平还是可以的，马化滕，张至东，史钰柱都是深大的知名校友。 想到这，方辰砸吧了两下嘴，史钰柱现在应该从深大数学系硕士毕业了，而小马哥现在则是刚上大一，还是大二。 他其实最早是想去找史钰柱的。 此时史钰柱可以说华夏知识无数青年的偶像，去鹏城当史钰柱是无数学子昂首南下的梦想。 但是他想了想，还是算了，此时史钰柱已经功成名就，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他去了之后，别说谁老大，谁老二了，人家搭理不搭理他还是一回事，就算同意一起干，让他当老二，他也受不了啊。 “方总你怎么没去考科大少年班啊？”段勇平看着方辰，终于把之前藏在心里许久的一个问题说了出来。 “我连高中都不上了来这开公司做生意，你现在告诉我，让我去考大学去？你这是想篡位夺权吧？” 方辰白了段勇平一眼，他真是懒的搭理段勇平。 就他现在这刚到四百分的成绩去考少年班，岂不是瞬间就要被人秒成渣了，而且他不想整天被一帮子天才打击智商。 招几个少年班毕业的学生给自己打工，这个到可以有。 段勇平也意识到了，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 “你们段厂长那？你们那新老板那？快给我把他们给找出来！欠钱不还，你们还有理了？” 还没走到办公楼，方辰就听到一阵激烈的叫嚷声。 方辰看向段勇平，段勇平的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笑容，“这是之前给日华供货的一个供应商，叫马如龙，主要生产的是塑料颗粒，这应该是听说日华被您买了，我现在马上上去处理。” 供应商过来闹事，而且还被方辰看见，他着实感觉脸上无光。 听了这话，方辰心中暗骂了一声，这陈健仁连个嘴上把门的都没有。 这么短的时间就被人知道这事，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陈健仁透漏出去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员工，原因很简单，这年头连个固定电话都是奢侈品，底下员工就算是想通知都通知不到。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今天不还钱的话，我弄死你们！欠老子的那十万块钱，买你两只手加一条腿还绰绰有余。”马如龙继续叫嚣着。 “马总，你息怒，你息怒，我们方总说了，这钱一定还给你们，你先稍等一会，等会方总和段总就来了。” 这应该是陈鸣永的声音。 “来个屁，老子不等了！我现在就去你们车间，让你们的工人都好好看看你们的老板是什么人！欠钱不还的老板，我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好给他卖命的，赶紧回家得了，省的白出力。” “马总息怒，马总息怒！”陈鸣永苦苦哀求道。 “我警告你，再拦我，我揍你了！”马如龙怒吼道。 方辰眉头一皱，快步走了两步。 可是刚走上楼梯，就听到一阵惊叫声，只见一个黑影从楼梯咕咕辘辘的滚了下来。 吓了方辰一大跳，赶紧接住黑影，定睛一看，竟然是陈鸣永。 “明永你额头流血了！”段勇平惊呼道。 此时陈鸣永额头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如同小喷泉一般，噗噗的往外面喷着血。 “方总，段总，我没事，就是个意外。”陈鸣永一见是方辰和段勇平赶紧开口说道。 “没事个屁！血流干了你再给我说没事吧。” 方辰顿时急了，不由分说的撕开衬衫，给陈鸣永的头上包扎了一下。 “你带着明永先去医院。”方辰对着段勇平说道。 段勇平慌忙把陈鸣永给扶了起来，就朝拉达走去。 这时，方辰抬头看向楼梯口，只见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站在上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这应该就是马如龙了，只不过这长相还真对不起他那名字，个子还没吴茂才高，獐头鼠目的，模样极其猥琐。 方辰眉头紧皱，这上门要钱的人他见多了，撒泼打滚的也多了，寻死腻活的也多了，可这上门打人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你就是那把日华买下了的方总吧，咱是不是应该谈下你该还我多少钱。”马如龙缓缓说道。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 方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把我的人从楼梯上推了下来，你现在还想问我要钱？你觉得不觉得你像是在讲冷笑话。” 马如龙面色微变，之前嚣张的气势顿时弱了一些，微微抽动嘴角，他极其不自然的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他要拦我，自己不小心失足掉下来的。” 第一二六章 有命挣钱，没命花钱 方辰眼睛微眯，上下打量着马如龙。 马如龙顿时有些不自在，他怎么有种被什么野兽盯上的感觉，想要骂出口的话，在喉咙咕隆了几下，始终吐不出来。 他之前给陈健仁打电话要钱，陈健仁告诉他，日华他已经卖了，以后日华的事情跟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让他找这姓方的去。 不过说这话之后，陈健仁隐晦的给他提了一句，那姓方的不是什么善茬，让他小心点。 他本来还不在意，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能不是什么善茬。 现在他已经相信了陈健仁说的话，方辰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就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而此时，方辰也很快就相信了马如龙的话。 就马如龙的个头身材，说实话如果不是意外，他自己都不相信。 而且之前陈鸣永也说了是意外。 “行了，欠钱的事情，等过几天日华召开供应商大会的时候再谈。你现在去医院道个歉，赔明永一千块医药费，这事就算了。”方辰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闻言，马如龙顿时就笑了，往地上呸了一口吐沫。 “他自个摔的，凭什么要我赔他钱！” “再说了，就算赔钱，他脑袋是金脑袋啊，就那么小个口子就要一千块钱。”马如龙狂笑起来。 方辰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如同挂上了一层寒霜。 他昂起头，眯着眼，揉了揉鼻子，缓缓说道：“我就问你一句话，你道歉不道歉，赔钱不赔钱。” “道个屁欠，赔个屁钱！”马如龙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的骂道。 他来这是要钱！ 钱不给他，还想让他赔钱？ 狗屁！不可能！ 马如龙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黑影突然从楼梯下面冲了上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如同被锤子狠狠的夯了一下似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飞而去，重重的撞到了护栏上！ 马如龙晃了晃脑袋，勉强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赤红，他惊魂失魄的大叫道：“血！血！” 过了数息，他才回过神来，看着方辰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以及方辰拳头上无比刺眼的血迹，他瞪大了眼睛，指着方辰，难以置信的惊叫道：“你！你！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方辰嘴角挂起一丝不屑的笑容，“干嚎什么那，谁也杀你了？我今就让你享受一次金脑袋的待遇。” 马如龙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方辰走到了他面前，蹲下，手指头在他的头上比划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伤口比明永的长了一点，算你一千三，要不这样，我再给你一拳，凑个整，给你两千块钱。” 方辰此话一出，马如龙顿时吓的魂飞魄散，他算是听明白方辰之前说的什么金脑袋的待遇了。 原来是按照陈鸣永之前的伤口大小，跟他算钱。 “我错了！我错了！我道歉！我赔钱！”马如龙鬼哭狼嚎的叫道。 他今天知道什么叫做碰到狠人了，两句话没谈拢，上来就给他一拳，而且都把他打成这模样了，居然还要打他。 “你不就是要钱吗。” 话音刚落，方辰转身回到了办公室，从屋里拿出来了二十万。 然后狠狠的甩到了马如龙的身上。 疼的马如龙不由的痛叫了一声，他之前最大的梦想，就是被人用钱给砸死。 但是他现在不这么想了，因为这钱砸到身上，是真疼啊。 “这里是二十万块钱，十万块钱是日华之前欠你的，剩下的十万，你刚才不是说，十万块钱能买两只手，一条腿吗，我买了。”方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吓的马如龙浑身一哆嗦，“我不要钱了！我不要钱了！” 他今天真的是怕了，这哪是什么生意人啊，简直就是土匪，黑.社会。 就刚才方辰给他的那一拳，他现在不得不相信，如果自己敢收下这钱，方辰就真敢卸他两只手，一条腿。 闻言，方辰站了起来，眉头紧皱的看着，在地上哀嚎不断的马如龙。 自己怎么遇到这么一个夯货。 之前，他其实也没在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自己顶多也就打算换个模式。 至于说不还钱的念头，也就是从脑子里闪过一下，很快就消失了。 毕竟人家也要吃饭。 上门来闹也是一个再也正常不过的行为。 他自己都去要过钱。 撂狠话，撒泼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最极端的时候，在对方老总办公室打铺盖，打了半个月才要到钱。 不过，这伤到人，就有点过分了。 但是知道也不是这货故意的，方辰也就算了，所以这才叫这货给陈鸣永道歉，赔钱得了。 也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谁知道，这货给脸不要脸！ 不是要钱吗？ 他给钱。 只不过，就怕他有命挣钱，没命花钱。 “九爷别怕，我来了！”突然吴茂才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 很快呼啦啦一群人，跑了上来，有吴茂才，沈伟，金至江，还有其他一些工人。 “九爷……” 上来之后，一看到这情形，吴茂才等人顿时就愣住了，这是抢劫未遂？还是杀人未遂？ 这是几个意思？ 地上散落了一堆钱，马如龙在地上干嚎着，连额头上的伤口都不敢捂一下，血都流了半个脑袋了。 他怕方辰借口再打他，他是真的是怕了。 方辰瞪了吴茂才一眼，扭头就回办公室了。 吴茂才一脸的茫然，九爷这是什么意思？怪自己救驾太迟？ 那可真是冤死他了，他一听到信，可就慌忙跑过来了。 见方辰这个恶魔消失了，马如龙这才敢站起来，一瘸一拐的下了楼，至于地上的钱，他是一张都不敢碰。 过了一会，段勇平带着包扎好的陈鸣永回来了。 “没什么大事吧？”方辰关切的问道。 “没事，就缝了三针，小伤口，谢谢方总。”陈鸣永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来时候，听说方辰为了他，把马如龙狠狠的打了一顿。 “这钱你拿着，不要推辞，你为公司干活，出了事情，公司有责任承担。” 说着，方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千块钱。 第一二七章 供应商 看着方辰和桌上的一千块钱，陈鸣永此时心中对方辰感激万分。 并不是每个老板都会为下面员工出头的，更别说亲手打人的。 至于说自己掏腰包给员工这么多的钱，简直绝无仅有，这一千块钱顶他三个月工资了，缝一针就能有一个月的工资，陈鸣永真不介意再来几针。 能不拖欠员工医药费的就算是好老板了，像他这样的小伤口，大部分老板连提一句医药费都不会提，顶多就是能回家休息两天而已。 安慰了陈鸣永几句，方辰就让他回家休息三天再回来。 陈鸣永走到了门口，突然扭过头冲着方辰鞠了一躬，“方总我一定会为公司好好干，早日实现您的梦想。” 说完，不等方辰回话，陈鸣永直接就跑了。 方辰顿时傻眼了，又来一个要实现他梦想的人，这孩子也是被忽悠瘸了吗？ 可关键是他没忽悠啊。 至于说给这么多钱，那是方辰觉得值，为公司，为他出力，受了伤，他就应该给钱。 再说了，他之前和马如龙说话的时候要的也是一千块钱，他总不能给的比向马如龙要的钱还低吧。 其实方辰挺满意的，现在算了算，他还挣了三百块钱。 陈鸣永走了之后，段勇平对着方辰歉然说道：“方总都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才导致今天的事情发生，我向您做出深刻的检讨。” 方辰摆了摆手，“这事也怪不到你头上，之前是日华没钱，没钱你怎么做工作？总不能指着一张嘴，舌绽莲花，把他们哄的晕三道四，连钱都不知道要吧，你又不是佛祖。” “谢谢方总的理解。” 方辰话音一转，“不过，接下来再有供应商过来闹事，就要怪到你头上了。你现在挨家挨户的去通知这些供应商，就说我要开一个供应商大会，希望大家能坐在一起把这个事情解决一下，日子由你来定，尽快就好。” 段勇平点了点头，方辰和他又聊了几句工作的事情，就让他下去了。 方辰这边刚消停了一会，吴茂才就蹬蹬的跑上来了，对着方辰哭诉道：“九爷，您真的舍得让我去拔草啊。” 看吴茂才的模样，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那。 吴茂才心里就是委屈，他本来以为自己就算混不到财务科长吧，但是总裁秘书总能混上吧，可是刚才沈伟居然招呼他拔草，而且还说是九爷专门吩咐的。 “让你拔草咋了，屈你的才了？没事别老过来晃悠！”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之前吴茂才狐假虎威的事情，他还没找吴茂才算账那，让他拔点草，就受不了？ 再说了，也不是就他一个人在那拔草，全车间跟着沈伟修缮厂房的那批人，都在拔草。 闻言，吴茂才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般，噘着嘴，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从方辰的办公室走了出去。 方辰嘴角一撇，当他不知道吴茂才那点小心思，自知当不上财务科长之后，吴茂才就以方辰的秘书而自居。 开什么玩笑，就吴茂才那张脸，要是整天杵到这，方辰自己不得恶心死，他情愿不要秘书。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这老板怎么当的这么艰难，大小屁事都要管，而且还要亲自动手。 此时，方辰格外的思念李启明，要是有李启明在，这种小事哪用得着他动手，李启明早就把马如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只是可惜，李启明还要学车，方辰想了想，就没让他跟过来，反正日华一时半会的，也用不着货车司机。 接下来的几天，方辰没事就去技术科指点一下红白机的逆向开发，然后再去车间，在工人面前刷刷脸，这日子到还过的可以，这才是老板应该过的日子吗。 他观察了下，段勇平不亏是前世的大佬，整个工作安排的是井井有条的，各项工作有条不紊的推进着，就连沈伟和陈鸣永干的也不错，方辰自觉比他要强。 不过无所谓了，他是谁？ 他是老板，是负责掌握公司大方向，制定公司发展大战略的，这些小事自然就要交给下面人来干，要不然他养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很快，就在方辰下完指示的第四天，日华电子厂供应商大会就召开了。 早上不到九点，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不过说来也是，要钱的事，谁不积极啊。 之前他们一听说日华易主的事情，心里着实咯噔了好一下子，如果不是段勇平及时通知他们，日华要召开供应商大会的事情，他们早就按耐不住，要跑过来了。 方辰大概看了一下，日华的供应商倒也不算少，足足有三十多家，不过层次都不高。 别人家一开供应商大会，都是豪车云集，可他这倒好，大部分都是打的来的，有车的都没几辆，甚至还有骑摩托车，骑自行车来的。 说好的琼崖走私那，琼崖这几年走私了那么多辆车，这些人近水楼台先得月，难道就不知道弄一辆的。 方辰想了想，大概还是因为穷吧。 而且之前方辰看了看欠钱的记录，欠钱最多的居然就是马如龙，足足十万，怪不得马如龙一听到消息就跑过来了，并且还如此的嚣张，而少的只有个三两千块钱。 方辰撇了撇嘴，这日华在陈健仁的手上混的真可怜，连几千块钱的帐都要欠。 会议就开在办公楼的一楼。 这几天，沈伟带着人，将四间办公室全部打通，然后又用腻子批了一边墙，算是勉强弄成了一个小会议室。 方辰还是比较满意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么一件事，沈伟的工作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 九点半，段勇平咳嗽了两声，将会议室杂乱的声音压了下去。 段勇平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把位置让给了方辰，这次方辰才是主导者。 一看见方辰，众人顿时骚乱了起来，他们之前还不知道方辰的身份，以为是日华的员工，而且还是童工，没想到居然就是日华的老板。 第一二八章 欠钱的才是大爷 会议室安静了一下，紧接着就人声鼎沸了起来，整个会议室嘈杂的如同菜市场一样。 “这是日华的老板？也太年轻了吧？老板的儿子还差不多。” “这么年轻的老板行不行啊！” 眼前这位所谓的日华新老板着实太年轻了，甚至年轻的都有些过分了。 虽然个子比他们在座的人都要高出不少，但是其白嫩的面容还是将方辰的年龄出卖的一干二净，他们断定方辰最多只有二十岁。 “日华不会马上就垮了吧。” “说不定这小孩就是陈健仁推出来的替死鬼而已！” “我不管日华换了谁，我只要钱！还钱！还钱！” “对！还钱！” …… 一时间会议室内群情激奋，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咬牙切齿，赤红着眼，面色狰狞可怖，仿佛随时都要一拥而上，将方辰彻底给撕碎吃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而欠钱不还比断人财路更招人恨！ 吓的段勇平，吴茂才，沈伟，陈鸣永一大跳，赶紧冲了过来，将方辰团团围住。 看着这一张张扭曲变形的脸，段勇平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的话，他就把工人全叫过来了，现在这场面太吓人了，一不小心就要出现意外事故，说喋血当场，就是要喋血当场了。 而方辰则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群，眼中有的只是不屑，而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这一幕其实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方辰冲着甚嚣尘上的马如龙突然笑了一下，没出意外，刚才就是马如龙先带的头，日华马上要垮了，那句话就是他喊的。 看到方辰的笑容，喊的正起劲的马如龙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如坠冰窟一般，之前方辰一拳打过来的画面再次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了。 他猛的一哆嗦，身体晃悠悠的就又坐了下来。 之前在家，气的他茶杯都摔碎了好几个！ 他恨方辰，更恨自己！ 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小屁孩给震住了，连还手都不敢？ 他心里暗想，等供应商大会的时候，一定要给方辰好看！最好是把日华彻底弄垮！ 没有他们这些供应商的支持，日华连一根毛都生产不出来！ 可是现在一见到方辰，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甚至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他后悔了，他站出来干嘛！ 那就是个流氓，土匪，黑.社会！ 虽说现在有这么多供应商在场，但他依旧没有任何一点安全感。 只能说之前方辰给他留下的阴影实在是太深，太大了。 看着方辰冷若冰霜的脸，众多供应商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了，犹豫了两下，也慢慢坐了下来。 整个会议室瞬间变的鸦雀无声，静的有些怕人。 段勇平扭过头来，无比震惊的看了方辰一眼，他本来还怕打起了，没想到方辰一言不发，就把这群人震住了。 之前他还有些不服方辰的，但是现在全服了。 真是越了解方辰，他就越佩服方辰，年纪虽然小，但是本事高的吓人，不论是技术上，还是企业管理上，他都自愧不如。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和方辰的年龄应该反过来，方辰是二十八九岁，而他是十四五岁才对。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想去拜访下方辰的父母，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培养出方辰这样的存在。 他就怕人家不方便，毕竟领导和大企业家都不希望有外人进入他们的家庭生活，不过自己作为方辰的头号下属，去拜访一下，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此时，方辰站了起来，四下扫视，眼睛在这三十个多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所有人随着方辰的眼神，依次低下了头，一时间他们突然有种中小学时被班主任支配的恐惧感。 方辰重重的将手中的文件摔到了桌子上，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众人的心也随之咯噔了一下。 “你们叫啊！闹啊！怎么不叫了！不闹了！之前陈健仁欠时间最长的，差不多欠了你们两年多的钱吧，可以说从日华成立了之后，一分钱都没给过你们，你们怎么不找陈健仁要啊！” “现在却在这和我闹！” “是不是看我方辰年纪小，好欺负！” 方辰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会议室都充满了方辰的咆哮声！ 方辰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按说日华主动召开供应商大会，这个诚意应该是比较足的了。 可是这群人到好，自己一句话都还没说那，就闹起来！ 这是看他好欺负吗！ 众人的头也低的更厉害了！ 道理他们自然是知道的，第一是心里急，第二也的确是看方辰年纪小，好欺负！ 段勇平等人用一股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方辰，方辰接下来怎么做，他们可是一清二楚，钱几乎是不可能还给他们的。 可是这欠钱不还，还能把这群供应商训的跟孙子一样，他们真的是服了！霸气侧漏！霸气无双！ 方辰的表演，彻底将欠钱的是大爷这一事实，表现的淋漓尽致！ 一想到自己之前，面对这些供应商不停说好话，装孙子的模样，段勇平的脸就更红了，也越发的觉得自己需要跟方辰学习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且不说，我现在是来给你们解决问题的，就算我不给你们一分钱，又怎么着！你们告我去，我保证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方辰再次重重的将手中的文件摔到了桌子上。 众人的心也再次随之一咯噔，头也垂的更低了，马上就如同鸵鸟般看不见了。 他们自然知道方辰说的都是事实。 方辰就算是不还钱，他们顶多也就是不再给日华供货而已，别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去法院告方辰，且不说时间长的他们拖不起，就算是告赢了又如何，他们很清楚，执行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执行，顶多就是判一下，做做样子。 日华说大不大，说小到也不小，总有百十个员工。 如果方辰说破产的话，恐怕当地政府都要急了，不说给日华拉贷款吧，但是绝对不会因为他们的欠账让日华倒闭的。 毕竟要是日华倒了，这百十个工人怎么办? 现在整个岭南的国企都在不断的下岗，那些下岗工人，他们还安置不过来，绝不能再让日华这百十号人给他们添麻烦。 再者说了，如果真有其他的办法，他们也不至于说在这坐着，早就把钱要回来了。 第一二九章 欠收拾 会议室此时一片的死寂，台下所有人都一幅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 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坐着的是什么得道高僧那。 方辰阴沉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一些，都是一群贱皮子，欠收拾。 什么时候供应商敢对主机厂的老板这么闹了。 所有人都知道顾客是上帝这句话，但是却不知道对于这些零配件供应商来说，主机厂不但是他们的上帝，更是他们的爸爸。 别说老板了，就是主机厂的一个部门领导，都能卡的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于主机厂来说，供应商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甚至比羔羊还惨。 羔羊被杀的时候还会叫唤两声，而供应商面对主机厂的屠刀，不但需要帮主机厂把刀给磨的更加锋利，还要自动把皮给卷起来，别把主机厂爸爸的刀给崩了，然后再乖乖把脖子的送到主机厂的屠刀下。 有时候还需要他们自己把脖子往刀刃上撞。 他们不但要为主机厂垫钱，主机厂厂庆的时候还要主动问候，送横幅，送花篮。 逢年过节给各部门领导送礼，陪吃，陪喝，陪玩这都是常规动作了，甚至还要帮领导解决一些生活上的杂事，比如说孩子上学，老人看病，妻子工作，这都是供应商们需要帮忙解决的。 就如同淘宝对天猫店一样，平时除了天猫扣点，以及一些保证费用，比如说保证金，技术服务费，还有一些推广费用，比如直通车，钻石展位，聚划算，橱窗等乱七八糟的费用。 等到双11的时候必须配合降价，最后还会被警告，不准去隔壁，去了弄死你！ 说到底，老马的心更黑！ “我既然接手了日华，那日华的帐我一定是认的，大家的钱，我肯定是要还给大家的。”方辰缓缓说道。 方辰话音一落，四周还是鸦雀无声，冷场了！ 过了数息，方辰轻微的抽到了下嘴角，说话啊，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他们又不说话了。 难道是自己的戏演的太过了，把这群人都给吓住了。 就在方辰忍不住要示意段勇平接话的时候，终于有人壮着胆子问道：“那方总，您这什么时候还钱啊。” “钱，一时间是还不了。”方辰话音一顿，下面又出现了一阵骚乱，但是到还没人胆大的站出来。 方辰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日华准备启动新项目，未来具有无限的前景，不久的将来，日华的年营业额将到达数千万，一个亿，十个亿甚至更多，而你们也将从日华的成长中，获得丰厚的回报！而你们的企业也能从现在年营业几万，数十万，变成数百万，甚至数千万！” 段勇平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能把不给钱说的这么天花乱坠的，也就方辰一个了。 说实话，他自己都没信心将游戏机做到每年几个亿以上营业额，而方辰却有信心的多，认为不出三年，日华游戏机必将能达到十亿以上，他都不知道，方辰从那来的这个自信。 方辰自然有信心，上辈子，1995年段勇平自己一个人就把小霸王做到了十亿营业额。 现在又加上他，如果三年后还做不到十个亿，那真算是他白重生了。 “方总，您把我们召集来，我相信您有解决问题的诚意，可是您总不能红口白牙这么一说，我们就要继续给日华供货啊，您总要还点钱吧，我要求不多，您先还给我百分之三十的钱，我立马给日华供货。”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出来说道。 “我们也要求先还百分之三十的欠款。” 底下人也纷纷说道。 他们在方辰来之前也商量过了，必须要日华先还清百分之五十的欠款，他们才会再给日华供货。 可是一看方辰这架势，自动也就调整到百分之三十了。 简单的说，就是他们从心了。 “我也知道，你们都不容易，可是现在日华这样子，可以说是摇摇欲坠，百废待兴，而且我相信你们也不愿意让日华垮掉吧。” “所以说，我准备换个模式，那就是上打下，你们先给日华来一批货，等到下一批货到日华的时候，结清上一批货的钱。”方辰说道。 “上打下？” 有不少人，瞬间就意动了。 对于行业内，普遍欠款超过三个月，乃至半年来说，上打下，是一个对他们极其有利的条件。 除了第一批货，见不到钱之外，之后每次都能见到钱。 然而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如果日华倒了的话，他们的欠款肯定是没有了，而且还会再损失一个渠道，这的确是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又或者说，只有失没有得。 如果要是说日华现在能把钱还给他们，那他们到也无所谓，日华这渠道丢了也就丢了。 可是现在方辰这摆明了，就是要钱没有，要命更没有。 想要钱，那就先供货。 “现在，愿意继续跟日华合作的，就跟着段总去签合同，如果不愿意和日华继续合作的，那咱们继续坐下来说，毕竟我是个讲理的人。” “但是我提醒你们一条，如果你们不愿意和日华继续合作，那么日华也将选择永远不和你们合作。”方辰的眼中放出了一阵寒光。 众人不由的浑身一颤，低头思量了起来。 方辰也不催促，就静静的等待他们做决定。 说到底，供应商凭什么给主机厂面子，肯低头做小，当孙子，不还就是为了钱，绝不是为了社会主义建设做无私奉献来的。 方辰为什么不还钱，第一是真缺钱，就段勇平的那份清单，就要花出去他一百多万了。 而红白机的研发也要花一大笔，方辰估计也要个百十万左右。 这倒不是说研发本身需要这么多钱，而是一些采购所需要这么多钱。 就比如说6502芯片吧，段勇平和东倭理光华夏办事处联系了下，人家可以供货，价格也不贵，二十块钱一片，但是一万个芯片起批。 也就是说，没有一次一万个芯片，人家就不给供货。 说起来理光也是供应商，但是和日华之间的关系就颠倒过来。 这其实，还是一个实力的问题。 客大欺店和店大欺客的事情都发生过，不管是店还是客，欺人的一方总是实力强的那一方。 对于理光来说，日华就是个小不点，连占一年营业额的千分之一都没有，凭什么在乎日华。 可是如果等到日华发展起来，做到十亿级别的话，理光的态度和现在这群人绝对没有任何的区别。 第一三零章 吃人的世界 方辰扫了会议室众人一眼，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所有人都在低头思考着，就连马如龙也不例外。 他当然是不打算和日华继续合作了，就方辰这样，他就算想继续合作，方辰不整死他，也至少让他脱一层皮，甚至陈鸣永都能玩死他。 他那天为什么闹的那么厉害，第一是听说陈健仁将日华转手了，而且新老板年纪还那么小，觉得不靠谱，心里急了，第二就是已经打算不和日华继续合作下去了，去了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钱。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撕破脸。 方辰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没有人掉头就走，已经是巨大的成功。 看来大家对欠款的承受能力还是比较高的。 不过也没办法，行规就是如此，主机厂压款三个月，甚至半年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最后弄成死账，呆账的，也的确不少。 当然了，主机厂也不能无限制的欺压这些供应商，总不给钱的话，慢慢的，这些供应商会联合起来抵制主机厂，坚决不给主机厂供货。 这样的话，主机厂也就彻底垮了。 主机厂能欺压供应商的前提，就是能让供应商有钱赚。 没有这样一个前提，万事皆休。 这世间还是讲究一个平衡的。 慢慢的就有人起身去找段勇平了。 不管怎么说，之前的欠款就是欠款了，日华不给他们，他们也没办法，可是这生意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 如果方辰还是和以前一样，只管让他们供货，而不提什么时候结账，他们肯定不给日华供货。 但是这上打下，就不同了。 顶多也就是第一批货打了水漂，要是日华不按照约定的话，不给他供货就完了，他们还可以试试。 如果，说如果，要是日华能活下去的话，那他们就算又多了一个渠道了。 所以想了想，大部分人还是决定赌了。 很快，会议室就只剩下十来个人没有动弹，方辰看了看他们大概也没有和日华继续合作下去的意思了。 方辰还是比较满意的，算起来的话，不愿意和日华合作的，也就不到百分之三十。 “诸位，应该都没有继续和日华合作下去的意思了吧，那这样吧，咱们商量一下欠款的问题。” 方辰走了下去，随便找了一个靠他们近一些的位置坐了下来。 “方总，您见谅，我们实在是赔日华玩不下去了，也玩不起了，日华再欠钱的话，我们也要垮了。”有人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你们说的，我都理解，那咱们好聚好散，门口的那辆拉达你们开走抵账，就算四万块钱吧，你们几个按照欠款份额分一下，剩下的钱，三个月之后打百分之三十，半年后全部结清，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 众人纷纷点头，就连马如龙也不例外，甚至有人还露出喜色来。 日华的那辆拉达，他们也知道，新车估摸能有个四万块钱，现在开这么长时间了，能值一万块钱也就不错了。 也就是说方辰把旧车卖到了新车价。 但是这也足够让他们高兴的了。 要知道欠款这东西，说起来了，是欠你多少多少钱，但都是虚的，没到手的钱跟没有钱是一个意思。 虽然这次亏了三万块钱，但是毕竟车一卖，他们就能见到现钱了。 而且供应商从主机厂这里撤场不被扒层皮的，他们从没见过，欠款扣个百分之二十，三十之后，再付清，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了，他们早有心里准备。 他们这些人算了算，大概欠款有个四十万，也就是相当于扣了不到百分之十吧，毕竟有马如龙这个大头在，他们还是很满意的。 唯一有人要求，方辰给他们写个条子。 方辰想了想，也就写了一个，毕竟他也没有打算继续欠下去，是真打算给钱。 “方总真的是对不住了，日华这边我们实在是扛不起了。” 见方辰居然这么痛快，有人讪讪的笑了几下。 虽说这钱现在该方辰来还，但是这欠款毕竟不是方辰欠下来的，想到刚才他们逼宫的模样，着实不好意思。 方辰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所有都走了，只剩下方辰一个人坐在这空旷的会议室中。 方辰如同雕塑一般，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想当个坏人。 甚至可以说，今天马如龙他们干过的事情，他以前一个不拉的全部都干过，甚至比他们还惨，自然也知道这些供应商的苦。 想到这，方辰突然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勇士手持宝剑干掉了恶龙，然后蹲坐在财宝上，慢慢长出鳞片的现实版。 可是没办法，这就是个吃人的世界，如果不想被别人吃掉，就只能吃掉别人。 摇了摇头，方辰走出了会议室。 这种事情想多了无用，他所能做的只是一点点的而已，如果能在改变自己爱的人之外，再稍稍改变一点点别人命运，这个人就很了不起了。 回到办公室，方辰无聊的看着技术部送过来的文件，看自己是否能帮忙加快一点进度。 游戏机一天不能逆向开发出来，就一天是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没一会，段勇平就走进了方辰的办公室。 “方总，所有的合同都已经重新签订好了。”段勇平说道。 说完，段勇平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着方辰。 他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方辰其实就花了二十万而已，就拿下了日华，并且让日华重新走上了正轨。 这手段堪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为过。 “拉达，已经被我卖了，这个你知道了吧。”方辰说道。 段勇平点了点头，他不但知道这个，还知道拉达是方辰一万块钱卖的。 对此，他毫不感觉奇怪，虽然平时看着他的性子有点软，但是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将日华支撑到现在这模样，其手腕也可见一斑，必要的时候，他一点都不会手软的。 第一三一章 魂斗罗 “等会，我给你拿点钱，你去买两辆大发，然后再买辆雅阁。一辆大发交给采购科，让他们出去采购的时候用，这整天出去买东西，骑个小三轮的也不是事。另一辆交给陈鸣永，由他这个办公室主任来管，厂里谁需要出车的话，就问陈鸣永要钥匙。” 在燕京开了那么长时间的大发，方辰对大发的感觉还不错，就是驾驶员和乘客糟点罪之外，大发已经可以说是完美的面包车了。 皮实省油，拉得多，最关键是价格还不贵。 “而那辆雅阁就交给你，接下来有的是你忙的，设备的购买，安装调试，以及一切大的供应商，都需要你来协调。”方辰说道。 接了手之后，方辰才算是知道一家主机厂弄起来多麻烦。 一个游戏机居然都需要这么多的零部件。 外壳，电线，电路板，麦克风输入和控制音量的音频线，橡胶按钮，电源接口、RF射频输出接口、视频图像输出接口、音频输出接口。 前面还有一个扩展端口，用于连接光线枪、附加连发手柄等外部设备。 再加上游戏卡插槽、带有十字方向键的手柄。 这些全部都需要去找到合适的供应商定做，又或者说自行生产。 如果决定自行生产的话，又需要订购新的设备，这安装调试又是麻烦。 这些其实还是小事，在国内，甚至在岭南就能解决。 可是这理光的CPU和PPU（也就是游戏机的显卡），日立的解码器，夏普的sram，富士通的锁存器，东芝的总线缓存芯片，都是独门独户的生意。 必须找他们的办事处，或者华夏总代理，一个个的谈下来。 如果他们嫌弃日华的用量太小，要么加大库存挤占资金，要么就是想办法找到能生产同类芯片的企业。 之前听段勇平和他诉苦，方辰自己都想笑。 一个看着毫不起眼，貌似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游戏机，居然成了高科技产品了，必须要经过艰难的科技攻关才行了。 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一个破游戏机对于此时华夏的企业来说，真就是高科技。 毕竟此时，华夏在电子科技上，最具有代表性的成就，好像也就是四通生产的打印机。 他现在也理解了，为什么几年后，联想会把一款新机箱当做自身科技成果的代表作了。 实在是现在的华夏，太一穷二白了，什么都没有，之前连电脑机箱都需要进口。 不是从这个时代走过来，就无法感受到华夏未来三十年科技发展的快速进步。 听方辰要专门给他买辆雅阁，段勇平赶紧拒绝道：“这车太贵了，我出去办事开大发就行，这雅阁您开着吧。” 方辰咧了咧嘴，一脸的嫌弃，“雅阁太次了，我要开怎么说也要来一台凌志或者740i吧。” 段勇平翻了个白眼，方辰也真敢说，雅阁还嫌弃，雅阁裸车价都要40万了。 至于后两个更吓人，凌志至少70万，740i一百万起步。 整个岭南，除非顶级富豪，要不然就是几千万身价的老板，就比如说陈健仁吧，出门也就是皇冠或者公爵王这一级别。 段勇平也不和方辰说那么多了，他怕方辰一会再说出虎头奔这三个字来。 那非把他吓死不可。 他胆子小，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 接下来两个月的时光匆匆而过。 游戏机的逆向开发工作，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各种乱七八糟方辰认识或不认识的设备陆续进入日华。 而方辰也再次当上了甩手掌柜。 毕竟日华的日常工作都是由段勇平来管理，以段勇平的能力管理一个日华，着实可以说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方辰感觉除了技术科之外，他唯一的作用就是给钱，给钱！ 他已经觉得自己不是财神爷，而是散财童子。 而且似乎真的要实现，方辰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梦想，不仅仅是段勇平，就连陈鸣永，沈伟，金至江都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没白天没黑夜的干。 有时候，困了累了，就在厂里猫一觉，第二天就精神抖擞的爬起来工作了。 反正方辰是不行，他还年轻，不想猝死，而且还想长个子，每天必须要睡够十小时。 抽空的时候，方辰还回了两趟洛州，倒不是老爸，老妈想他了，而是因为苏妍这个小恶魔。 老爸和老妈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整天窝在家里，却一直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似的。 不过他也没在意，瞒着也就瞒着了，反正他们也没什么值得他在意的秘密。 让他头大的是苏妍，也不知道苏妍从那知道他办公室的固定电话号码的，每次一到月初，就明里暗里的提醒他，需要回来考试了。 技术科。 一阵熟悉悦耳的电子音乐在技术科的办公室响起。 方辰熟练的操纵着一个红色小人在电视机屏幕上，纵横跳跃，发射各种各样的子弹，整个人显得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而一旁的段勇平则急出了一头的汗，没过多久，就冲着方辰告饶道：“方总，再借条命，我等会还你。” 方辰不屑的瞥了段勇平一眼，“就你还想还我的命，得了吧，你都从我这借了五条命了。” “就是段总，咱水平不行就下啊，别占着位置。”金至江忍不住说道。 “就是，就是，段总咱不能玩赖的，说了一人三条命，死了就下。”陈鸣永和沈伟在一旁起哄道。 此时，他们的表现充分的证明了，什么叫做游戏机前无尊卑。 段勇平无可奈何，只得起身，金至江赶紧接了过去。 “方总，您这水平够高的了，怎么不见您死人。”段勇平忍不住说道。 方辰笑了笑，没有答话，就魂斗罗这关卡，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小兵，出现几个，最后BOSS长什么样，会什么技能。 要不然，真当他高三，那三千把魂斗罗是白玩的了。 当年为了玩游戏，他差点从重本掉到一本去。 玩了一会，方辰感觉过瘾了，就把游戏手柄交给了沈伟，自己站了起来，松松腰。 第一三二章 小霸王游戏机 过了一会，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游戏手柄，一脸期盼的看着方辰。 方辰顿时笑了，“我宣布日华游戏机研发成功。”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蹦的，跳的，泪水慢慢从眼眶中渗了出来。 这句话着实来之不易。 为了听到方辰这句话，他们这两个月，付出了无数的血与泪，付出了夜以继日的辛劳。 在每个漆黑的夜空中，支撑他们坚持下去的，就是为了听到方辰这句话。 而方辰这静静的为他们鼓着掌，此时荣耀归属于他们。 说实话，方辰都没有想到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段勇平他们就能将游戏机研制出来。 他本来以为，都需要等到元旦过后，也就是1991年，才能见到属于日华的游戏机。 但是段勇平他们却不这样看，他们觉得大部分的功劳都是方辰的，如果没有方辰的资金和技术上的支持，他们现在还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头绪。 “我觉得咱们这个游戏机，比市面上所有的游戏机都有好，甚至超过了任天堂的原版红白机。”沈伟说道。 作为销售科长，他对一个产品的好坏，尤其是从用户的角度，他最具有发言权。 方辰微微一笑，要是说比国产的游戏机，或者湾湾那边的游戏机好一些，他到是还能承认，但是要说比任天堂原版的要好，那就纯粹是自我吹捧了。 这点数，方辰心里还是有的。 唯一比任天堂强的地方，也就是方辰在游戏手柄的后面加了一个握把。 众所周知，任天堂的游戏手柄就如同遥控器一样，是一个个方方正正的扁平体，除了食指和拇指之外，其他指头是用不上劲的。 玩的时间久了，就会出现手指酸胀的感觉。 而方辰设计的手柄，则更多和后世的格斗手柄一样，多了两个如同燕尾一般的握把。 至于说其他的，那就只能说是差强人意了。 毕竟虽说零部件都一样，但是装配的水平有高低，到手的感觉也自然不一样。 就跟汽车一样，虽然都是一样的发动机和离合器，但是有的汽车厂调校出来的，就是狗屎。 而更别说，人家任天堂用的东西都是东倭自己产的。 虽然方辰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现在国内企业的生产工艺，产品质量还是比东倭错上一截。 不过比起那些国产游戏机，甚至包括湾湾产的游戏机，日华的游戏机已经可以说自己是正儿八经的高仿了，而那些只是山寨。 回到办公室，段勇平对着方辰说道：“方总，现在游戏机已经成功研发了，不过我还有个问题，这游戏机叫什么？直接就是日华游戏机？” 方辰眉毛微微一挑，有些尴尬。 如果不是段勇平提起来，他自己都忘了这事了。 “你有什么好建议没？”方辰问道。 段勇平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这种命名的事情，自然要方辰来决定。 《左传》中说‘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 他能建议什么？岂不是越俎代庖了。 方辰试探的问了一下，“小霸王游戏机如何？” 段勇平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激动的说道：“这名字好，有寓意，现在这一代的孩子都是独生子，这些小霸王，小皇帝，正是我们的目标用户，而且叫小霸王还更突出了一个打字！打游戏的打！” 方辰有些玩味的看着段勇平激动的神情，他此时有些时空错位的感觉，好像他是在听小霸王的创始人来给他解释小霸王为什么叫小霸王一样。 现在想了想，前世除了这些个理由之外，恐怕还因为段勇平是江东人。 希望小霸王如同霸王项羽一样，所向睥睨。 “那我们是不是要设计一个品牌商标。”段勇平说道。 方辰赞许的看了段勇平一眼，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拥有品牌意识是一件无比难得的事情。 “我准备把这两个给印到游戏机的两边，充当我们的商标。” 方辰说着，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来了两个汽车人，也就威震天和擎天柱。 “变形金刚？”段勇平顿时傻眼了。 这两位他自然是认识的。 自从88年，孩之宝带着98集的《变形金刚》来到申城，免费赠送播放，变形金刚就风靡全国。 汽车人，变身！出行！ 这个响亮的口号，更是在所有的孩子中流传着。 每个玩具店，每个小学，中学旁边的摊位上都必然有变形金刚的存在。 甚至可以说，没有变形金刚的童年是不完整的童年。 “怎么，有问题？”方辰问道。 “方总，我觉得您的这个想法，十分的好，变形金刚的受众，自然也是游戏机的受众，如果我们游戏机两边印上威震天和擎天柱，自然对我们产品的销量有大的促进作用。” “可……可……可这威震天和擎天柱，人家孩之宝是有版权的，我们这样做是侵权的。”段勇平结结巴巴的说道。 方辰面无表情的看着段勇平，段勇平不亏是人大的硕士，论起见识，在国内自然是最顶尖的一批，连什么是知识产权和侵权都知道。 只不过，这话从段勇平这个山寨头子说出来，不管怎么听，都有股搞笑的味道。 对于大部分华夏人来说，对山寨知名品牌的认知，恐怕都是从小霸王开始的。 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把小霸王当做正品来对待，而视其他国产厂家生产出来的为山寨品。 “侵权就侵权了，我们仿造红白机，不也是侵权，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方辰淡然说道。 听了这话，段勇平翻了个白眼，这不一样。 不过，这怎么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方辰的神色微变，斩钉截铁的说道：“且不说，现在孩之宝还管不到华夏这边，如果说那天孩之宝真的管到了华夏这边，那把他们给收购了就是！” 闻言，段勇平差点咬到了舌头，方辰这真是河马打呵欠--好大的口气。 居然要收购孩之宝。 他可是知道孩之宝是全世界都知名的玩具集团，市值好几十亿美元那，拔下根汗毛都比日华整个粗。 第一三三章 卡带 对于段勇平的忧虑，方辰是一点都不担心，就国内这糟糕的知识产权保护，等轮到孩之宝找自己的麻烦，至少要等到1995年之后，甚至更久。 等到那时候，如果孩之宝来找死，方辰真不介意给他一个痛快。 反正游戏机和玩具在一起也挺搭的。 孩之宝是通过大富翁游戏发迹，拥有小马宝莉、变形金刚、特种部队、星球大战等著名品牌，并且孩之宝还是所有迪斯尼大片的主要玩具许可人。 孩之宝是个奇葩的公司，孩之宝现在前世营收入最高的时候，达到了五十亿美元。 但是他的市值并不高，只有百亿美元左右，而在股市上流通的股份却高达九十多亿美元，也就是说他很容易被人通过股市收购。 “这些都不重要，接下来的事情，才是重要的。”方辰说道。 段勇平翻了个白眼，你是老板你说什么都行。 他已经不敢和方辰聊天了，这真是分分钟要吓死他。 他心脏小，承受不了这么刺激的话。 “我想建一个制造卡带的车间。”方辰说道。 “卡带？” 段勇平狠狠的在脸上揉了揉，他该走的，不该留到这的，方辰居然连卡带都要染指了。 这就比如说，养猪场，突然有一天连饲料厂的主意都打上了。 “我觉得咱先把游戏机先卖出去，等销量好的话，再考虑卡带的问题。”段勇平委婉的说道。 他心里着实不赞同去制造卡带，游戏机还不知道能卖的怎么样那，再去制造卡带，实在是太挤占不多的资源。 正所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狮子搏兔亦需全力，现在能把游戏机做好，才是最重要的。 可以说方辰的这个想法，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现在所有的人力，物力，资金全部都在为游戏机的批量化生产做努力。 而且根据方辰的安排，还需要在电视台打广告，以及做大量的促销活动。 如果现在再去染指卡带的话，必将影响到游戏机的生产，这是得不偿失的，也是没有必要的。 方辰摇了摇头，“我可以同意不在现在就制造卡带，但是卡带必须制造，其实卡带才是我们利润的重点。” 段勇平顿时愕然，他从来没有过这个想法，他觉得现在能卖好游戏机就行了。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为这个思考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要做卡带。 现在一台正品的任天堂红白机大约现在一千块钱左右，而去年湾湾的胜天游戏机价格则是七八百左右，听着似乎还行，能有不少的利润空间。 可是到了今年，不少国产游戏机被研发出来，整个游戏机市场的均价，只有五六百元了。 而且方辰相信，要不了多久，两年，甚至一年多，游戏机的市场就会变得和前世一样，小霸王游戏机240元，终身免费保修。 到那个时候，游戏机的利润就是极其稀薄的了，这也是为什么1993年小霸王转型去卖电脑学习机的原因。 而卡带却不一样，任天堂的正品卡带，基本上都在200块钱左右，像吞食天地这样的大作，则需要几乎三百块钱。 至于说国产卡带，也就是前世俗称的黄卡，基本上都一百二三左右，也就是说，即便以现在而言，四盘卡带就相当于一个游戏机了。 虽说卡带的价格也会下跌，但是因为受本身原因的影响，卡带需要ROM内存，有多大的游戏就需要多大的ROM内存。 其价格反而坚挺许多，在1996年到1997年，合卡的价格反而更高了一些，达到了一百五六十块钱。 只是说从原来的单卡，变成了四合一，五合一的合卡了而已。 至于说五块钱一盘的黄卡，都是2000年FC游戏没人玩之后，黑心商人从其他玩家手里收购的二手卡，再当新卡卖而已。 见方辰如此的坚持，段勇平只好说道：“看财务上怎么说吧。”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没一会，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来到了办公室。 郑珊珊，这是方辰才人才市场找来的财务科长，之前是一个大型国企的财务，因为下岗的原因才流落到人才市场。 本事水平只能说一般，要不然也不会被下岗，但是胜在人老实，一双儿女都在上大学，牵绊比较多，不会做出一些违规的事情来。 对郑珊珊，方辰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顶尖人才，踏实就行。 “方总好，段总好，整个日华，方总注资四百万，现在账目上还剩下二百六十二万七千，应付账还有九十八万二千，应付账需要在未来三个月以内陆续偿还。”郑珊珊说道。 方辰揉了揉鼻子，感觉有点亚历山大。 他手里这八百多万，他向日华注资了一半，现在如果算上应付账的话，居然已经花了他二百六十多万了，简直就是一个月往河里扔一辆虎头奔的节奏。 段勇平的眼睛猛然一亮，“方总，我觉得以现在的情况，暂时真的不允许我们小霸王再去染指卡带的生产了，除非您再继续注资。” 说完，段勇平面带微笑的看着方辰。 游戏机生产出来并不算完事，之后的推广都需要不少的钱，这都是之前方辰已经答应下来的事情。 也就是说，如果方辰非要想要制造卡带的话，那就只能是方辰自己掏钱了。 方辰皱了皱眉头，这钱也实在是太不经花了，连个响都听不了。 而且看段勇平的架势，这剩下的钱自己恐怕的动不了了，动了段勇平能和自己拼命！ 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钱是段勇平的呢。 “那行吧，我继续向小霸王注资二百万，专门用于卡带的生产。” 方辰在卡带的生产这五个字加了重音。 如果花了他四百万，还弄不成游戏机，他已经要考虑是不是把段勇平弄死算了。 这也幸亏是自己没有同意，把供应商的一百万欠款全部一下子还给供应商。 要是全还了的话，那他现在恐怕就要想着，是不是需要去找银行借贷了。 第一三四章 拍摄广告 在方辰出钱的情况下，段勇平也乐见小霸王自行制造卡带。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制造卡带的好处，只是不愿意挤占游戏机的资源而已。 方辰给予他如此大的信任，以及完全的资金支持，如果游戏机不能一炮而红，那就是他的责任了。 甚至他会进一步的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一事无成。 从大学毕业后，他已经失败了太多次了，他再也承受不了失败了。 至于方辰又给他添了这么大一桩事，段勇平到无所谓，对于他来说，扩大生产规模这种事情如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来多少也不怕。 而日华改名为小霸王的事情，也获得了全票通过。 方辰决定的事情，而且段勇平也一幅十分赞同的模样，他们自然不会傻到说出什么反对意见来。 接下来，是拍摄广告的事情。 方辰把要拍摄广告的想法告诉了众人，众人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 拍摄广告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并不算陌生，自从1979年津门刊登了第一则牙膏广告之后，华夏的广告业就再次宣布复苏了。 但是电视广告，大都是以电器，手表，护肤品，服装，酒类，保健品或者日用品为主。 游戏机广告是一个都没有。 甚至可以说连玩具广告都没有。 “我支持方总的这个想法，正所谓酒香也怕巷子深，我们的游戏机这么好，凭什么不能打广告。”段勇平站起来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他对段勇平站出来毫不奇怪。 因为前世段勇平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营销大师，广告大师。 小霸王为什么能在并不占先机，被层层包围的情况下，杀出重围，就是靠着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广告。 “小霸王，其乐无穷！” “想当年我是用拳头来打天下，如今这电脑时代，我儿子要用小霸王来打天下，同是天下父母心，望子成龙小霸王！” “你拍一，我拍一，小霸王出了学习机。你拍二，我拍二，学习游戏在一块儿……” 甚至到了前世的明年，央视第一则有奖销售活动广告，推出了“拥有一台小霸王，打出一个万元户”的小霸王大赛。就是段勇平斥巨资40万搞得。 方辰提出，段勇平赞同，那其他的人就只能交口称赞，夸声一片了。 只不过，他们最近奇怪的是，段总怎么变成了方总的应声虫了，方总说什么，段总都双手双脚完全赞同。 段勇平其实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啊，除了卡带之外，方辰每一个提案都仿佛说到他心眼里去了，好像他不赞同，就在跟和自己过不去一样。 广告公司和拍摄场地，以及演员很快就落实好了。 方辰其实要求的也很简单。 就是拍摄两个小演员坐在电视机前，用小霸王游戏机打游戏的情形。 首先映入镜头的是一群孩子围在一起，然后镜头再进了一步，把两个帅气可爱的小演员给显露了出来。 “这一块，我要你们停一下镜头，给我们小霸王游戏机一个巨大的特写，尤其是上面两个威震天和霸天虎的标志要拍摄清楚。”方辰对着导演吩咐道。 刚开始方辰是要求，擎天柱和威震天的，但是后来想了想，把擎天柱给换成了霸天虎， 原因很简单，就是霸天虎里面有个霸字。 “紧接着摄像头往上走，这是拍摄的重点，电视机上面要快速的显示一些游戏画面。”方辰说道。 方辰把《超级马里奥》、《魂斗罗系列》、《沙罗曼蛇系列》、《双截龙》、《飞龙之拳3》、《坦克大战》等等FC游戏中最经典的十款游戏画面给放了出来。 “最后，还是我们小霸王游戏机的图片，这时候要配音，小霸王游戏机，其乐无穷！” 听完方辰所有的要求之后，导演狠狠的抹了一把汗。 像方辰这样要求面面俱到，甚至每一个细节点都安排好的公司老板，他真的从来没有遇到过。 甚至可以说，他就是方辰手下的提线木偶，没有一点自我发挥余地。 他现在恨不得把导演筒给方辰，你说的那么好，你来拍吧！ 最后虽然导演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按照方辰的要求，一丝不苟的将广告拍摄了出来。 看到成片之后，导演自己都傻眼了，效果的确超出意料的好，简直就是他广告拍摄事业的巅峰！ 任谁来看这广告，都有一种想要买一台小霸王游戏机过来玩的感觉。 尤其是几个小演员简直都疯了，完全忘记了是在拍戏，整个人都浸入了游戏的世界里，小模样专注无比。 最后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差一点都要哭出来了，方辰只能一个孩子送一台小霸王游戏机，才算了事。 方辰对于导演的前倨后恭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他前世也没少跟广告导演打交道。 当然了，他们公司是小公司，拍的广告也不算大，广告甚至连上星卫视都没有进入过。 但是并不耽误方辰的眼光比此时华夏广告业整体高三十年这一事实。 最后，广告播放也谈好了，黄金时段播出，就在动画片播出的前后，包括动画片中间的广告，之后热门电视剧前面的广告，也被小霸王给全部包下来了。 至于说为什么不全谈下来，因为小朋友们往往只能看个电视剧的开头就会被赶走写作业了，后面的广告没有用。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方辰要保证只要小朋友们坐到电视机前，就能看到他们小霸王的广告。 阵势是造足了，这钱自然也如同流水般的花出去了。 省级电视台的广告费一个月三十万，市级电视台的一个月五万。 方辰不但把香山市，甚至周围五个市，羊城、鹏城、禅城、武邑，以及香山市的姐妹市，香洲市的市一级电视台都给包下来了。 他要六城开战！ 段勇平劝方辰，说这样摊子铺的实在是太大了，且不说广告费用了，就是人员他们都严重的不足。 第一三五章 奔赴六城 段勇平眉头微皱，如果想要六城开战的话，就必须再招收大量的员工，尤其是生产一线和销售人员，就以现在小霸王的状况来看，至少人员要翻一倍以上。 “方总，这样的话，摊子实在铺的太大了，一旦资金出现问题，我们就麻烦了。”段勇平诚恳的说道。 方辰的计划太激进了，一下扩张一倍，简直可以说是要一口吃个胖子。 “必须如此，如果资金出现问题，我来想办法。”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是他非要坚持这样干，就这样慢慢吞吞的，小霸王什么时候能发展起来。 而且时间不等人，越往后，生产游戏机的厂家就越多，利润空间也越小。 大不了他手里剩下的二百万全砸下去！ 而且他还有最后一招，从银行借钱。 有哪个公司是纯粹靠自有资金发展的。 又有哪个公司不欠银行钱的。 他就不相信自己把小霸王抵押出去连个二三百万都借不来。 最后，段勇平也发狠了，六城开战就六城开战！ 方辰这个老板都不怕，他怕个屁！ 赔了也不是他的！ 和方辰谈完之后，段勇平就给陈鸣永下了死命令，招不够一百个人，就不要从人才市场回来。 而段勇平则投入了新设备的采购以及如理光这样芯片公司的联系工作。 他发现方辰真是不把他累死不算完，卡带的事情刚刚弄出一个头绪，就要六城开战。 采购科长，赵俊也给所有给小霸王供货的供应商下订单，之前所有的订单统统翻倍。 就连沈伟都不得不一直培训新招收的销售人员。 技术科更是连轴转，设备的安装调试，都需要他们的参与，可是经常是一台新设备没有安装完，另一台新设备就已经来了。 可以整个小霸王都因为方辰的一个念头而疯狂，所有人都忙的脚不沾地。 晚上十点，整个厂区依旧都是灯火辉煌的。 就在小霸王在疯狂的时候，香山市、羊城、鹏城、禅城、武邑、香洲市、六城的小朋友每天一到播放动画的时候，就会看到小霸王游戏机的广告。 几乎一时间，这六座城市的从小学到高中的学生，脑子里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小霸王游戏机上面的如此炫酷，充满诱惑力的游戏是真的吗。 第二个疑问就是，从哪里能买到小霸王！ 他们跑遍了百货大楼，跑遍了周围学校所有的小商店，都没有小霸王的身影。 可以说整个元旦前夕，所有的学生们都为小霸王而疯狂着。 有一些对商机比较敏锐的批发商，零售商，已经顺着小霸王在广告上留下的电话打了过来，问是否能供货。 十二月三十日。 方辰，段勇平，沈伟，陈鸣永等所有小霸王的中高层领导，甚至就连吴茂才都厚着脸皮来到了会议室。 方辰站在会议桌的最前面，“从明天起，你们就要奔赴羊城、鹏城、禅城、武邑、香洲市五市了，这是我们小霸王游戏机上市前的最后一次例会。” 除了段勇平坐镇香山市，其他所有的干部，除了负责生产的生产科和计划科之外，所有的干部都要奔赴其他五个市，亲自督导，就连方辰也不例外，他要去的是整个岭南最重要的羊城。 本来段勇平的意思是方辰在本部坐镇，而他去羊城。 可是方辰坚决不同意，坐镇香山不但要督导香山小霸王的销量，更要准备随时支援其他五市，调配生产能力，这些段勇平相对方辰更加熟悉。 众人的神色，凝重中带着一丝的激动。 从元旦开始，就要见证他们这三个月努力的成果，是生是死就要看后天。 成则一飞冲天，败则万劫不复。 方辰也给他们坦白，他已经把所有的身家砸出来的，接下来就只能看他们了。 也就是说，他们后天没有退路了。 “所有的渠道能打通的，都已经全部打通，明天开始铺货，后天准时上架销售，各种应急方案，我已经全部交给你们了，遇到问题就给厂里打电话，不准硬撑，最重要的是带出去的人，必须一个不拉的全部带回来。”方辰说道。 他此时突然有种老父亲送子出征的感觉。 想到这，方辰笑了笑，现在的情况不就是打仗吗，就是这父子的年龄不搭了点。 段勇平和陈鸣永等人突然站了起来，激动难耐的说道：“方总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早日完成您的梦想，将小霸王打造成香山，乃至岭南最大的电子企业！” “此战必胜！”众人齐声呐喊道。 方辰无奈翻了个白眼，被他们这么一说，他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这梗就翻不过去了。 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他有这么一个梦想，甚至就连前几天供应商过来拜访他的时候，都提出自己一定要全力支持小霸王成为岭南最大的电子企业。 这三个月的时间，他们的确是从小霸王的身上尝到了甜头，每批到货，只要质量没有任何的问题，财务上就把上批的钱打给他们。 最关键的是，小霸王生产规模大太多了，这三个月在他们这些供应商身上，足足订了二百多万的货，超过了之前日华对欠款的两倍，弄的他们每天都在加班加点的干活，真可以说累并快乐着。 一股小霸王旋风在香山市小小的刮着，至于何时席卷整个香山市，只能看小霸王自己是如何发展的了。 至于说日华的那一百万欠款，也没有人再提了，只要小霸王能保持这样的发展趋势，那点欠款不重要。 看着一辆辆大货车从小霸王厂区驶出，一道道灯光从眼中消失，没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段勇平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方总，我还是不太放心。”段勇平说道。 方辰笑了笑，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老段安心吧，所有可能遇到的问题，我们都已经做好预案发给他们的，而且他们也不是傻子，能做好的。” 虽然小霸王这次出动的人并不算多，带队领导更是少的可怜，可是人员能力强悍啊。 第一三六章 满城风雨 方辰算了算，这些人在前世，有四位都先后担当过董事长一级的职务，并且创建了三家价值数百亿的公司，如果算上小霸王，那就是四家大企业，然后再加上他一个绝无仅有，独一无二，先知先觉的重生者。 如此强悍的阵容，怎么可能不成功！ 最让方辰有底气的是，前世小霸王都成功了，没道理这辈子不成功。 如果真的失败了，他恐怕真要检讨下自己，究竟是蝴蝶效应太强大了，还是自己本身太弱鸡了，非但没有成为小霸王的助力，反而拖了后腿。 应该没有混的这么惨的重生者吧。 “如果只是促销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其他几家公司阻击小霸王，我们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广告，他们一定会有防备的。” “尤其是我们这两天的广告还表明了元旦正式上市，大促销，酷孩，飞豪，联华他们三家不可能没有动作的。”段勇平狠狠蹂躏一把自己的脸。 这些话在他的心里憋了好久，但是对其他人非但不能说，还要表现出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 在这个最后关头他终究忍不住了，而且这话他也只能给方辰说。 酷孩是禅城游戏机的霸主，囊括了整个禅城百分之六十的销量。 飞豪是武邑游戏机销量的第一，在武邑的份额和酷孩在禅城的差不多。 而联华就厉害，是一家宝岛商人在羊城开的一家游戏机制造企业，其产品销往整个岭南。 尤其是在羊城和鹏城这两个岭南最重要的城市，占据了大量的份额，在岭南其他的城市也有不小的份额。 算起来，联华游戏机的销量能占据整个岭南百分之三十的以上，可以说是岭南游戏机品牌当之无愧的老大。 幸好香山和香洲没有什么大的游戏机企业，份额最大的也不过百分之十几而已，要不然他才发愁那。 方辰笑了，看见段勇平这么模样，他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老段这个前世华夏数得着的大企业家，这会都慌成这模样，还不如自己，岂不是在表明自己做出的成就肯定比老段前世强，那自己还慌个屁啊。 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方辰说道：“第一也好，霸主也罢，不就是等着让我们干翻他们的，自古无敌多寂寞，有挑战才有乐趣，我既然把公司起名为小霸王，自当如西楚霸王项羽一般所向无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而且”方辰的话音一顿，声音突然变得激昂高亢，“就算败了又如何？败了！难道你我就要自刎乌江，以谢天下吗？” “楚霸王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一败便一败涂地，有自刎的勇气，却没有待从头收拾旧河山的勇气。这次就算败了，我也会卷土重来！那怕一败再败！直至胜利之日的到来！” 方辰的眼中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他怕失败，但是绝不可能因为怕失败而裹足不前！ 听了方辰这番话，段勇平心中突然一扫颓势，变得亢奋无比。 对啊，方辰都不怕失败，他怕什么！ 给段勇平打了一针鸡血之后，方辰就匆匆下楼了。 打开货车车门，方辰直接坐了进去，对着司机说道：“大个，出发！” 灯光打在司机那如同铁塔般的身躯上，仿佛一股无穷的力量突然迸发出来。 嗯，没错，开车的正是李启明。 前几天，方辰刚写了封信给李启明，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说明了一下，然后再询问下他的学车进度。 可是没想到，信刚寄出去第二天，李启明自己居然就来了。 李启明硬生生用三个月的时间学会了平常人一年才能学会的东西，顺利拿到了驾照。 方辰心中感动，他看着李启明身上又黑一层的皮肤，满是口子的手指，就知道李启明这三个月，为了学车付出了多少艰辛的努力。 就在小霸王他们出发的时候，武邑酷孩游戏机公司的厂区内，也是灯火辉煌，人流攒动，几十名员工如同蚂蚁般，将一台台游戏机搬到了货车上。 而在酷孩公司三楼总经理办公室，有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厂区的一切。 “李总，这样是不是有些大动干戈了，就香山小霸王，至于我们这么紧张的对待吗？”酷孩公司销售部长胡达说道。 李林面无表情的瞥了胡达一眼，“你知道为什么我是老板，你是下属吗？” 胡达心中猛翻了一阵白眼，还不是因为你有钱，我没钱。但是其表面依旧装出了一幅恭恭敬敬受教的模样。 “就是因为你的眼光不行，对于事物没有前瞻性。小霸王的广告打的太厉害了，羊城、鹏城、禅城、武邑、香山、香洲，甚至包括省台，六城七家电视台，同时打广告，其所图能小的了吗？” 李林面色一变，斩钉截铁的说道：“这分明的要奔着岭南游戏机霸主的去的！” “如果我们不大动干戈，去全力阻击小霸王，那毫无疑问，武邑，甚至岭南游戏机企业中，必将闯进一头凶恶的食人鱼！” “现在不仅仅是我们，恐怕就连飞豪，以及联华这个我们岭南游戏机的老大哥也动起来了。”李林幽幽的说道。 他怕了！ 的确是怕了！ 如果在这之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害怕一家连一台游戏机都没有卖出去的企业，他自己都能被笑死。 可是现在却已经变成了残酷的事实！ 小霸王虽然一台游戏机都没有卖出去，但是整个六城，甚至岭南都被其搅和的满城风雨！ 可以说，小霸王已经达到了江湖没有他的存在，却已经有了他的传说。 就小霸王打广告的这段时间，他们酷孩游戏机的销量突然提高了百分之二十。 他派人了解了下，就是因为小霸王打广告的原因。 有些孩子买不到小霸王，就转头买他们的游戏机了，这就是他们游戏机销量突然提高的秘密。 而其他几家游戏机企业的销量提高，也是因为如此。 据他所了解，还有相当大一部分孩子，还在苦苦的等待小霸王游戏机，真正转头买他们游戏机的孩子，只占这批孩子的一小部分而已。 一旦小霸王上市，这些孩子，立马就会变成小霸王的有力支持者。 他能不怕吗？ 第一三七章 暴风前夕 李林望着窗外，眉头越蹙越紧。 如果真的让小霸王这么肆无忌惮的闯进来，酷孩别说进军其他城市了，就是能不能保住武邑，恐怕都是一关。 想想看，从小霸王手里流出来的一点缝，都足够他们整体销量提升百分之二十。 那小霸王自己能吃到多么肥的一块肉？ 简直是要超出他的想象。 他现在唯一能祈祷的就是，他们三家能够真的有所谓的默契，祈祷他们三家的阻击策略有效果，祈祷小霸王的质量不过关，祈祷小霸王的产量跟不上销量。 要不然，结果如何，他心里真的没谱。 说到底，他觉得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三家都远远的低估了广告的威力。 如果不是小霸王这次主动打广告，他们真没有意识到，区区一个广告居然能把游戏机的销量提高这么多。 一个广告而已，他又不是打不起，现在一台游戏机的成本在三百块钱左右，而售价则是六百块，也就是说有将近一倍的利润。 他卖一千台游戏机，利润都足够在省台打广告了。 李林心中暗恼自己，假如早知道的话，说不定酷孩已经是岭南游戏机的霸主，甚至都可以入侵其他附近省市了，最终进军八闽大地，这个宝岛商人在大陆的大本营。 红白机的仿制大部分都是从宝岛开始，而很多宝岛人在改革开放之后，都回到八闽去认亲，故而也有不少的企业在八闽落户。 胡达面色剧变，如果李林不这么说，他着实意识不到香山小霸王居然这么的恐怖！ “那李总，我们怎么办？降价百分之十足够吗？”胡达这时才感觉急了。 托这阵子游戏机销量大幅度提升的福，他这个销售部长的日子，简直过的不要太好，他可不想一朝被人从九霄外直接打入尘埃。 “如果不够的话，就继续降价百分之十，毕其功于一役，不可给小霸王成长的机会。”李林干脆俐落的说道。 李林缓缓说道：“我们一定要这次当做酷孩建厂以来最大的危机来对待，如果小霸王不死，那就是酷孩死！” 不是他这次太胆小，而是小霸王的声势太大了，一开始就有风卷残云，鲸吞天下之势，所图之大，超过了他的想象。 而与此同时，联华游戏机公司。 “我们一定要从一开始就不给小霸王游戏机任何喘息的机会，坚决将其彻底打倒，让其永不得翻身！” 联华公司董事长严安翔对着所有联华公司中高层干部咆哮道。 “我们要让小霸王公司知道，羊城和鹏城是我们联华公司的地盘，任何一家游戏机公司在羊城和鹏城和我们开战都是死路一条，更别说六城同时开战了，这是对我们联华公司赤裸裸的蔑视！甚至是侮辱！” “我们更要让小霸王公司知道，岭南的游戏机产业是谁说的算！” 听到这，联华公司总经理徐阳站了起来，对着所有人说道：“联华必胜！我们将遵照董事长的指示，把小霸王公司彻底击败！赶出羊城和鹏城！” 此时所有联华公司的中高层干部都站了起来，大声的呼喊道：“联华必胜！必胜！” 一个个誓师仪式在联华，在酷孩，在飞豪，在品祥，在嘉丰，在一个个游戏机公司举行。 对于小霸王来说，是六城开战，而对于他们来说，则是六城围堵小霸王。 不是他们的心太小，实在是小霸王崛起的太快太快了，仅仅一则广告就把他们给打的兵慌马乱，有不少属于他们的经销商都已经偷偷的和小霸王联系上了。 没办法，这些经销商也要跟着顾客的指挥棒走，人家顾客要来买小霸王，你这没有，岂不是跟钱过不去吗？ 而且来询问小霸王的也不是一个两个顾客，可以说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有不少人来问，甚至问的人，比买游戏机的人都多，并且多了不止一星半点的。 要不然，联华他们的游戏机销量怎么能一下子提升百分之二十那么多，按照平常游戏机市场的增速来看，没个半年八个月的，不会增长这么快。 也就是说，小霸王打的这个广告，仅仅手里漏出来的那点销量，就足够让他们提升百分之二十了，那小霸王自己能吃掉多少？ 恐怕是个他们不敢想象的数字。 所以联华他们才能意识到，如果任由小霸王发展下去的话，不用想，日后这六城，甚至整个岭南的游戏机市场都要以小霸王为尊了。 六城同步上市，鲸吞六城，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对自己极其有自信的人！ 别的不说，就连联华都不敢这么干，联华发展了一年多，这才算是在羊城和鹏城站稳了脚跟。 如果小霸王一点点的徐徐图之，哪怕是一下就把香山给拿下，他们也不至于如此的在意。 可惜小霸王一开始表现出来的就是君临天下之势，摆明了不给他们活路。 一大早小霸王的货车就开到了各个市区，方辰立马带着李启明，吴茂才，还有几个销售人员跑到一个个的销售点。 而且让方辰他们惊喜的是，这些经销商所需要的游戏机数量，都比他们之前报的数量，多了不少。 方辰问了下这才知道，随着这几天电视广告对小霸王游戏机上市时间的预热，这几天来询问的顾客比之前也多了不少。 “九爷，咱们这游戏机成了！”出了店铺大门，吴茂才兴奋的说道。 方辰却摇了摇头，“成不成的还不敢说，只能说已经开了个好头。” “九爷，这怎么不成，你看他们都吃掉了多少游戏机了，连明天搞促销的游戏机都被他们吃掉了不少。”吴茂才不解的问道。 方辰还是摇了摇头，“放在他们这里又不代表卖出去了，之前公司给他们承诺过，如果卖不掉，随时可以全额免费退款，所以他们才一下子要这么多游戏机那，反正就算卖不出去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第一三八章 三英战吕布 一听这话，吴茂才楞了几下，直接蹦了起来。 “九爷，那不是太便宜他们那帮奸商了，好处全部都让他们给占尽了。”吴茂才不依的说道。 如此一来，岂不是等于所有的风险都由小霸王来承担了，这些经销商剩下的只有好处，没一点的风险。 方辰顿时笑了起来，刚才吴茂才还对这些经销商赞叹有加的，现在人家又变成奸商了。 “没办法，小霸王作为后来者，想要和他们竞争，就必须非常人行非常事才行，不割舍一些利益，人家怎么可能舍得为你下力气。”方辰幽幽的说道。 除了允诺游戏机卖不掉全额退款之外，方辰还许诺，如果这三天的促销期间，能卖够一百台的，就给予百分之二的返点，二百台百分之三的返点，五百台百分之五的返点。 一台小霸王的售价是六百块钱，这也就意味着经销商能卖出去一百台的话，能拿到一千二百块钱，卖出去二百台的话，能拿到三千块钱，卖出去五百台的话，能拿到一万五千块，这着实是一笔不小的奖励。 不过还好，小霸王每台的出厂价是五百块钱，而实际上的成本核算，只有二百五六十块钱，这还是人员和设备之间没有磨合好的缘故。 如果磨合好的话，成本有望降低到二百块钱以内。 方辰相信如果单论成本的话，小霸王的成本肯定是所有游戏机厂最低，这也是小霸王和他们竞争的底气所在。 至于说为什么能这么低，第一是因为方辰所购买的设备都是此时最新，最先进的设备，除了刚开始掏钱的时候，有些肉疼，但是后面还是比较合算的，毕竟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话可不是白说的。 第二则是，小霸王大肆招人，拥有更好的规模效应。 第三就要落到段勇平这个总经理的头上了，方辰也不知道段勇平是如何管理的，居然能有如此低的成本，足足比方辰预计的成本线低了三四十块钱。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几乎相当于多了百分之十的纯收入。 想了想，方辰只能将其归结于天赋吧，毕竟前世小霸王也是靠着低价打天下的。 第二天一早，燕京路商业街，羊城百货大厦。 燕京路商业街位于广州市中心，该街区是广州城建之始的所在地，是广州有史以来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区。 而方辰身后的这座九层楼高的大厦，也是羊城的标志性建筑，足足有两万平方米的建筑面积，归第一商业局所有，其中建有全岭南，甚至全国都少有的高科技家电会展中心、运动城、珠宝城、名鞋之都、现代街市形式的大型超市、高档食府。 是全岭南，乃至于全国最大的百货大厦之一。 虽然正式开业时间是下个月八号，现在只是处于试营业期间，已经可以见到一片繁忙的景象了，人山人海，人流如梭。 也是这次小霸王能不能一炮打响的重中之重。 不过一来到这里之后，方辰就感觉到了一股凝重的气味，因为在小霸王专门申请的促销展区的对面，就是联华的展区。 而一旁还有酷孩和飞豪两家。 方辰顿时笑了，这算什么？三英战吕布？ 联华的总经理徐阳冷冷的看了酷孩和飞豪两家的展区，心中有些恼火，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酷孩和飞豪两家，居然也杀到了羊城，甚至如此堂而皇之的就把展区摆在了联华的旁边。 如果现在不是有小霸王大敌在前，他现在就把酷孩和飞豪给干死！ 酷孩销售部长胡达笑眯眯的，嘴唇上面的两道老鼠须一上一下的翘着，显然他心中十分的得意。 趁着联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小霸王的身上，趁机杀到羊城，这着实是一步好棋，他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能想出如此妙的主意来。 如此一来，酷孩就狠狠的在羊城砸下了一个大钉子！ 未来这就是酷孩图谋羊城的前哨岗。 只不过，让他不爽的是，飞豪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飞豪来的也是个销售部长，三十岁出头的女子，名为罗香。 罗香一脸笑语嫣然的看着徐阳和胡达，但是心中却也是暗骂不止，她也没想到胡达居然打的和她一样的主意。 不过没过多久，胡达和罗香就笑不起来了，他们也接到消息，联华的触手也伸进了武邑和禅城。 虽然之前联华的足迹也遍布全岭南，但是武邑和禅城有他们，酷孩和飞豪的存在，联华并没有太多的份额。 而从现在得到的消息来看，联华未必没有阻击小霸王之后，再将他们两家打垮，然后进一步统一岭南的打算。 要知道岭南经济最强的就是珠三角，而他们三家其实也就是岭南最强的三家游戏机制造企业。 一旦他们两家被打垮，那联华必然将会成长到一个可怕的地步，统一岭南绝不是什么难事。 看到胡达和罗香一幅如丧考妣的模样，徐阳冷笑，真以为联华就没有手段了。 罗香一步三摇的走了过去，对着徐阳眉飞眼笑的说道：“一会可是要徐总多关照关照啊，多少给小妹一点残羹剩饭吃，小妹就感激不尽啊。” 徐阳心里一阵的恶心，就罗香这徐娘半老的模样，还好意思卖弄风骚，而且还自称小妹，真是不要脸，说不定实际年龄比他还要大。 “我可不敢关照，罗部长的手都伸到我们羊城来了，我再关照的话，岂不是连老家都不保了。”徐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徐总怎么能这么说那，来到羊城，我们自然需要徐总的关照了。” 一见罗香居然和徐阳谈到了一起，胡达也赶紧跑了过去，插了一句。 他可不能放着罗香和徐阳在一起，说不定就把他们酷孩最后给卖了。 和飞豪，联华打了那么多次的叫道，对于这俩人的品性，他还是十分了解的。 就在徐阳三人唇枪舌剑，试探不停的时候，吴茂才看着三人忿忿的说道：“一群狗男女！” 第一三九章 六城开战！ 过了许久，徐阳三人才心满意足的分开。 通过刚才的试探，他们还是决定友好相处，一致对外，先把小霸王干掉再说。 这次促销活动之后，都各自回到各自的地盘，不准过界。 至于说以后打出狗脑子，再说以后打出狗脑子的事情。 与此同时，坐镇本部的段勇平也知道了，联华，酷孩，飞豪三家同时和小霸王开战的消息。 甚至为此，三家同时都进入了原本不属于他们的地盘，香山和香洲两市。 “这是一下子就要把小霸王逼死啊！”段勇平看着外面三家的促销摊位幽幽的说道。 他最怕的事情已经来了。 又或者说，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 联华三家并没有因为小霸王是个新企业就小觑了小霸王，反而可以说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一副要将小霸王直接按死在萌芽阶段的架势。。 “小霸王就这么遭你们恨吗？”段勇平无可奈何的说道。 不过，瞬间他自己就有了答案。 恨！ 怎么可能不恨！ 恨的理所应当！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不同意方辰六城开战的原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头的椽子先烂，更别说方辰的想法简直堪称天秀了。 居然要六城开战！ “别让小霸王活下来，活下来之后，一个个的弄死你们！”段勇平也发狠了。 如果小霸王发展起来，段勇平自问他是不可能给其他几家企业活路的。 岭南的游戏机产业，可以有若干家小公司，但是霸主只有一位，那就是小霸王！ 说实话他之前并不愿意如此，他更喜欢徐徐图之，稳扎稳打的来，可谁让他摊上了个方辰这样的老板。 “既然如此，那就真刀真枪的拼个你死我活吧！” 话音刚落，段勇平就打电话宣布小霸王游戏机六城同时上市。 看着呼哧呼哧跑过来的传信的员工，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作为一个通信工程师，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都有种深深的无奈感。 真是通信基本靠吼。 但也没办法，这年头固定电话都是稀罕物，刚才这员工就是专门守着那部公共固定电话，要不然连个电话都没得接。 虽然大哥大前年就已经有了，在岭南也见了不少，但是方辰和段勇平都很默契的没有买，甚至连提都没提。 方辰是嫌弃第一代模拟蜂窝移动通信太烂，通话质量太差，真的是移动电话移动打，而且还要有一副好嗓子，要不然对方根本听不见说的是什么。 电影里面演的土豪用大哥大电话时，边走边吼的情景，一半是装逼，一半也的确是如此。 而段勇平的理由就简单多了，他就是嫌弃太贵了，三万多的手机钱，一万多的选号费，每个月千把块的电话费，实在是太贵了。 方辰示意了一下，吴茂才迫不及待的就把早已准备好的海报给挂了出来。 嗯，没错，就是海报。 刹那间，对面三家的横幅黯然失色。 看着海报上，大大的小霸王游戏机，以及色彩斑斓，绚丽多彩的游戏画面，徐阳三人顿时觉得自己的横幅是狗屎。 别说孩子们了，就是他们如果是真心想要购买游戏机的话，也肯定会选择小霸王了。 实在是这海报做的太有诱惑力了。 此时大部分的海报还停留在歌曲，或者电影的宣传中，几乎是没有人能想到用海报来宣传的。 徐阳三人赶紧吩咐了下去，让员工也想办法做一张海报去。 “这海报怎么做啊，连个素材都没有。”员工抱怨道。 闻言，徐阳顿时急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花多少钱，今天中午之前，我必须见到属于我们联华的海报！” 他也不愿意一张小小的海报，就使得他们慌了阵脚。 可是没办法，他已经看清楚了，如果小霸王有海报，而他们没有，那他们先天性就输了一筹。 面对如此有诱惑力的海报，他们准备的横幅和宣传单着实不够看。 吴茂才得意的看了对面一眼，本来他还质疑九爷为什么要定这破海报，就这么点一张纸，也就比他这个人高那么一点点，居然敢要一百块钱，简直就是抢钱。 可是现在来看，值了，真的值了。 在四家紧张有序的忙碌中，时钟也指向了八点。 百货大厦大门也随之缓缓开启，早已准备好的人们，如猛虎扑食，无比汹涌的扑了进来。 作为整个岭南，甚至全国最大的百货大厦之一，这家百货大厦着实吸引了无数的人目光，有事没事的都愿意过来逛逛，更别提今天是元旦了，不少商铺也开启了促销活动。 而不少十岁上下的孩子如脱缰的野马般，则齐齐奔向了五楼。 “小霸王是在五楼开卖吗？” “应该没错，就是在五楼，我看电视上是这么写的。”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小霸王游戏机了。” “我也是，我感觉等了快一年了。” 他们手里揣着积攒好久的压岁钱，又或者刚从爸爸妈妈手里面要到的钱，奔向五楼，奔向游戏的彼岸! 而年龄小的一点的孩子，则哭着喊着，闹着，非逼着父母也去五楼，要买小霸王，而且必须要现在就去，晚一会，先去逛逛其他商铺都不行。 弄的父母们是哭笑不得，他们既然来了，自然是打算给孩子买一台，也算是新年礼物了，反正在家他们也不学习，这看电视和玩游戏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专家们还说，玩游戏能促进大脑发育，提高智力。 买一台也就买一台了，无非是两口子一个月的工资打了水漂。 “怎么这么多游戏机，小霸王在哪？” 一到五楼，看着这么多的游戏机展位，孩子们一下都迷茫了。 “小霸王在那！” 有孩子瞬间发现了小霸王的摊位。 不是他们眼神好，而是小霸王的海报实在是太吸睛了，一上来就能让人注意到。 “叔叔这里卖小霸王游戏机吗？”有孩子问道。 唰的一下，方辰脸就黑了，他不就是个子长的高一点而已，居然叫他叔叔了。 如果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也就算了，可眼前这胖乎乎的小男孩顶多比他也就小四五岁的样子。 简直是刷新了叔叔这个称呼的新界限。 第一四零章 大促销 小胖子看见方辰的黑脸，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他有些不理解这个叔叔为什么会生气。 从小大人就教导他，个子高的就是叔叔，更别说眼前这个人的个子已经比正常大人还高了。 方辰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勉力挤出一道看似应该和蔼可亲的笑容，“嗯，没错小朋友，这里就是小霸王游戏机的销售展区，如果你今天买游戏机的话，我们可以赠送一盘游戏卡带，以及一个变形金刚的玩偶。” 闻言，小胖子也顾不得害怕了，眼睛瞬间就亮了，“还送游戏卡带？超级马里奥的卡带有没有？我在我同学家见过他玩那个。” “有，都有！”方辰说道。 说着方辰还指了下旁边一个巨大的展示柜，里面摆满了《超级马里奥》、《魂斗罗系列》、《沙罗曼蛇系列》、《双截龙》、《飞龙之拳》、《坦克大战》等等一些FC游戏的卡带。 “真的吗？叔叔你没骗我们吧？” 不少孩子忍不住喜出望外的问道，真是惊喜来的太快太突然，他们连一点准备都没有。 通过一些先富起来家庭的同学，他们已经知道玩游戏还需要各种各样的卡带才能玩，而一盘卡带着实价格不菲，便宜的要一百来块钱，贵的话就要一百四五十块钱了。 现在小霸王居然还送一盘卡带，着实令他们惊喜不已。 “送，都送，除了卡带之外，还送一个变形金刚玩具！” 说着，方辰拿出来一个只比巴掌大一些的变形金刚。 一下子，孩子们的眼睛更亮了，真是一重重的惊喜。 李启明和吴茂才面面相觑，这还是真是方辰的手段，方辰就喜欢拿这些惠而不费的小手段来收买人心，最早的小天才徽章如是，现在的变形金刚也如是，这一个变形金刚不知道能值五块钱不。 而且上面还有小霸王游戏机的字样，这如果拿到家，简直就是免费替小霸王宣传。 孩子们一看见这变形金刚就能想起小霸王来，长久如此，他们自然而然的也就会变成小霸王的拥趸了。 孩子们还处于被方辰一波波惊喜震蒙的同时，方辰赶紧对吴茂才说道：“把第二张海报给挂出来。” 看着所有的孩子都几乎一窝蜂的朝着小霸王的摊位涌去，徐阳他们真是恨的牙根痒痒！ 局势比他们想象的还差，这十分钟了，跑到小霸王摊位的几乎快一百个孩子了，可是没有一个来他们这边的。 就算是有孩子晕头晕脑的跑过来了，也被其他同学给拽回去了。 徐阳，胡达，罗香三人见状，不由的走到一起，商量起对策来。 “这不行啊，如果这样的话，别说干掉小霸王了，恐怕我们投入这么多的资源都要打水漂了，甚至落个颗粒无收的局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罗香说道。 徐阳眉头紧皱，的确如此，他们这次搞的动作这么大，动用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可结果别说击败小霸王了，甚至连几台游戏机都没卖出去，那他们真是丢大人了！ “那就降价，相信你们也拿到了允许降价的权限了吧。”胡达说道。 深吸了一口气，徐阳和罗香面面相觑，看来也就只能这样了。 如果不降价的话，今天的结果肯定太美丽了，美丽的到他不敢想。 “降价！联华游戏机今天回馈小朋友们的喜爱，直降百分之十。” “酷孩游戏机元旦大促销！原价600元的游戏机，今天520元！” “飞豪游戏机降利促销……” 联华三家销售员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整个五楼。 徐阳心中暗骂胡达，老狐狸，说好的都降百分之十，结果胡达一下子降了这么多，这都等于降价百分之十三了。 等把小霸王打垮，他再找酷孩算账。 胡达得意的笑着，反正李总最后给了他百分之二十的降价权限，他是无所谓。 至于说什么，打败小霸王之后，各自退回自己的地盘，纯粹是狗屁，站住脚的市场，还可能还回去吗。 不过，很快胡达就笑不出来了，任由他们的销售员如何卖力的吆喝，之前围在小霸王摊位的小朋友，就没一个要移动的意思，依旧将小霸王的摊位围的水泄不通。 而他们这边也依旧是凄凄凉凉。 “见鬼了！”徐阳说道。 平时不说大促销了，就是正常而言，这会也应该卖出去一二百台游戏机了。 现在是元旦，而且还降价了百分之十，可别说大卖了，就是连人都不过来。 难道小霸王游戏机真就有这么大的魔力？ “去打探下，怎么回事。”徐阳对着员工说道。 员工赶紧应下来。 可是一扭头，就不由的惊异道：“徐总您看！” 只见吴茂才雄赳赳气昂昂的扛着第二个海报，放在了第一个海报的旁边，然后还得意的挑衅了下徐阳他们那边。 徐阳顿时气绝！感觉浑身发冷！ 倒不是因为吴茂才，这吴茂才一看就是个浑人，他岂会和吴茂才计较。 而是因为第二张海报。 第二张海报上，赫然写着，今天小霸王六城大促，凡购买小霸王游戏机，则送任意一盘卡带，以及变形金刚一个。 一下子，徐阳全部都明白过来了！ 为什么他们即便降价了，还是没人过来！ 小霸王好狠的手段啊！ 也真舍得啊！ 一盘卡带的价值一般都在一百元左右，也就是相当于他们降价百分之二十，怪不得没人过来。 胡达和罗香也傻眼了，他们也没想到小霸王居然如此舍得下本。 “徐总，怎么办？” 胡达和罗香忍不住过来和徐阳商讨了。 “继续降价，相信你们公司授权给你们的降价幅度不会只有百分之十吧。”徐阳无奈的说道。 胡达和罗香面面相觑，嘴巴动了两下，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也的确没什么好办法了，只能先继续降价。 徐阳狠狠揉了一把脸，他此时着实有种绝望的感觉。 这才多长时间，所有的降价权限都扔出去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感觉即便继续降价也没什么用。 第一四一章 凄凄惨惨 事实也正如徐阳所预测的那样，即便他们降价了之后，他们的展区依然是一幅无人问津的样子。 方辰冷笑，如果他们一开始就选择降价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的希望。 可是现在才降价，真的是太晚太晚了。 顾客都有从众思维，哪人多去哪。 现在人全部都在他这，而且其实算起来，联华他们即便是降价百分之二十，也就和现在小霸王的售价差不多。 毕竟卡带这种东西是刚需，有游戏机没卡带就等于废物，就如同拿枪不拿子弹一样，这枪还没烧火棍好用，所以顾客凭什么去他们那。 然而最重要的是，看似现在售价基本差不多，但是本钱却相错不少。 小霸王的成本只有二百五六十块钱，而联华他们的本钱至少在三百块左右，这就比小霸王贵四五十块钱了。 而且不要忘记了，小霸王的卡带是自己生产的，段勇平和方辰算过一笔账，一盘卡带的成本大概不到四十块钱，却卖一百块钱左右。 如果算利润率的话，比游戏机还高。 也就相当于小霸王，游戏机加上卡带的成本，几乎和其他三家单纯游戏机的成本差不多，但是售价却大不一样。 小霸王依旧是600块钱，而其他三家这会基本上都降到了500块钱以下，最便宜的飞豪，已经接近450块钱了。 所以，联华他们怎么和自己争。 算了一遍帐之后，方辰都感觉真是暴利，怪不得前世小霸王后来将游戏机降价到240块钱，并且终身免费保修，还能卖的那么不亦乐乎。 其实这年代，因为信息的不对称，产品的利润率比前世2010年后不知道高多少倍！ 别看现在工资低，钱值钱，可是衣服、家电，汽车，电脑等等好多商品的售价，都要比前世2018年的时候还贵许多。 现在一台最烂的电脑一万多，而前世一台能玩LOL等大型游戏的电脑也就两千块钱都不到。 现在一辆雅阁，四十万起，而前世一台雅阁才十几万而已，如果算收入比的话，简直可以说汽车便宜了几十倍。 徐阳三人呆坐着椅子上，看着自己空旷旷的展位，再看看对面人山人海的景象，心里只有一个字，那就凉，二个字，很凉，三个字，透心凉。 今天的情况凄惨到他不敢相信的地步。 而且不止羊城这边，其他五城的销售情况也基本上跟他们的情况差不多。 只是说偶尔卖出去了几台而已，六城的促销点，再加上经销商才一共卖出去不到一百台而已。 但是像他们这样，一台都没卖出去的促销点，还真没有。 难道是羊城格外的凉？ 徐阳真的无奈了。 “小霸王这一手实在是太狠了，他们难道就不打算赚钱了吗？”胡达忿忿的说道。 其他两个人白了他一眼，谁家不知道谁家的事，就现在游戏机，虽然大家牌子不一样，里面的东西都是一模一样的。 理光的CPU和PPU，日立的解码器，夏普的sram，富士通的锁存器，东芝的总线缓存芯片，这些都是死的。 他们能动手脚的也就是一些外壳啊，按钮啊，形状，线材等等一些东西。 算下来的话，总成本差不过二十块钱去。 小霸王，三百块钱游戏机的成本，再加上卡带成本，他们这些厂家也从卡带厂家拿过货，一张卡带算七八十块钱吧，然后小霸王卖六百块钱。 这怎么可能赔本不赚钱呢？ 只是说，他们已经习惯了高利润，再让他们一下子降价这么多，他们心里舍不得而已，这才导致一下被小霸王占了先机。 “大不了，联华也开始送卡带！我们联华能够亏的起！”徐阳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就是促销吗，不就是降价吗，不就是送吗，联华跟上了！ 他要做的力度比小霸王更大！ 而且就算是再送一盘卡带，联华依旧能挣钱！ 但如果任由小霸王再这么下去，以后有没有联华的存在，恐怕就是一个问题了！ “降价百分之二十，然后再送一盘卡带？”胡达倒吸了一口凉气。 罗香也面露震惊，这玩的也太大吧。 “不管你们跟不跟，联华是打算这么做了。”说完，徐阳直接站起来了。 胡达有些抓狂了，在自己的头上狠狠的揉了一把，徐阳是联华的总经理，说送也就送了。 可他们还需要打电话请示老板才行。 “希望李总能答应送卡带，要不然真完蛋了。”胡达匆匆的也走了。 见状，罗香一跺脚，也下去打电话去了。 在联华打出来降价百分之二十，并送卡带一盘的时候，胡达和罗香也得到了同意送卡带的指示。 李林和飞豪的老板能把企业做起来，自然不是傻子，钱赚多赚少无所谓，可是企业要是被挤垮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而且他们现在更确定了小霸王的目的就是要弄死他们，然后称霸整个岭南，要不然怎么会下手这么狠。 看着对面三家打出来的促销活动，以及瞬间被吸引走的不少人群，方辰眉头微皱，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 说实话，他真的不愿意去打价格战的，宁愿送东西，也不愿意将单价降下来。 降价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少赚钱而已，这个谁都可以做到，而且现在的人也吃降价这一套，便宜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管。 也就如果说，一个企业愿意以超低的利润出货的话，他可以瞬间占据整个华夏市场。 道理很简单，可是却没人这样做，甚至让这些厂家降价比割他们的肉还难。 因为价格降下去了，就很难涨回来。 而且一个没有利润的产业，傻子才会去做。 利润如果比银行利息还低的话，那直接把钱放银行吃利息多好，还不用操心，也不用给员工发工资。 把一个产业打到没有一点利润，甚至赔钱去做，烧掉几十亿，把市场做起来，有了用户基础之后，然后在想办法从别的方面去挣钱，这就是所谓的互联网思维。 但是很多这些互联网项目，都是钱烧完了，也就死了。 第一四二章 舌绽莲花 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吴茂才耳语了一番。 幽幽的看了对面一眼，方辰的嘴角扯起一丝冷笑，不就是战吗？ 那就战吧，今天不把对面打趴下，他就不姓方！ 转身，方辰就对着一个犹犹豫豫的三十岁左右的女性说道：“大姐，您是给孩子买游戏机的吧？” 大姐点了点头，“我是想给孩子买一个，可是孩子有点小，才四五岁，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他买。” 她此时也是头疼的很，买吧，年龄太小了，可是不买吧，在家里闹的慌。 哭天抹泪的，她这个当妈的听着就心疼，只能答应了下来先过来看看，也算是避避风头吧。 方辰的眼睛一亮，“那大姐你就更应该买了，您没听太宗说的，计算机要从娃娃抓起，而您家的孩子太小了，玩不了电脑，正好可以玩游戏机，早点接触电子高科技，等以后有了电脑之后就更好上手了。” “他这个年纪正是玩的年纪，不玩还能干什么。” “并且游戏机还能有开发智力的效果，您看我多大？” 没等大姐回答，方辰就自爆道：“我今年才十四，都已经上高二了。” 大姐眼睛瞬间闪过了一道光，“能上高二，不应该都已经十六七岁了吗？” “我跳了两级，为什么我能跳级，就是因为我从小玩游戏机，智力开发的早。” 听了这话，大姐有些意动了。 一旁的李启明不由的翻了个白眼，方辰跳级和玩游戏机有关系他怎么不知道，方辰不是从小跟他一起玩玻璃球，气枪长大的吗？ 难道他小时候的经历都是幻觉？ 而且鬼知道这游戏机是怎么跟电脑联系起来的。 方辰到是理直气壮的很，现在玩他们的游戏机，以后自然而然就能上手他们的电脑学习机。 电脑学习机熟练了，那计算机也就会用了，没毛病。 “话是挺在理的，可是孩子现在还小，老有啃东西的习惯，我怕他啃这些塑料外壳，而且那天说不定把那什么游戏卡带给吃了。”大姐羞于见人的说道。 孩子这么大了，还啃东西，着实有点丢人。 “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我们用的塑料都是可食用级的塑料，也就是您家塑料筷子，勺子，盘子用那个材料。并且我们的卡带上面涂了一层苯酸铵酰糖化物，这些是无毒的苦味剂，孩子舌头一碰，就不会吃了。” 方辰顿时汗颜，还真有孩子可能会吞卡带啊。 他在仿制卡带的时候，还考虑过，要不要把这个苦味剂给取消掉，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说不定任天堂的设计是有道理的。 可现在来看，好像真有可能。 听了这话，不止这大姐，而且旁边的几位家长都有意动了，他们家的孩子也有这毛病。 见状，方辰趁热打铁道：“并且大姐，您今天买游戏机的话，保留购物小票，我们三天后会准时举行抽奖活动，最高的可以获得五千块钱的小天才学习扶持奖励，并且送一枚小天才奖章。” 说着，方辰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枚小天才奖章。 嗯，没错，这就是之前方辰搞写数字时候留下来的，放在家里也怪可惜的，算是废物利用了。 “我们这购物小票是张张有奖的，最低也可以拿两袋洗衣粉回家。”方辰说道。 他这个抽奖计划就是针对这些家庭主妇的。 虽说游戏机都是孩子要买的，但是这财政大权可都这些家庭主妇手里，奖励做的能够吸引她们才行。 “真的吗？”有人忍不住问道。 “怎么可能是假的，我们海报都已经贴出来了。”说着方辰朝着那边努了努嘴。 此时，吴茂才刚把第三张海报给摆了出来。 上面有七种奖项，最高的就是五千块现金奖励，而七等奖的则是两袋洗衣粉。 至于说中间的则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床上四件套，食用油，衣架，锅碗瓢盆之类的，完全都是针对这些家庭主妇的。 孩子们在意的是卡带，变形金刚，而家庭主妇在意的是这些家里能用的着的，可以说方辰的奖励计划，把所有能做主的人全部都给囊括进来了。 至于说负责挣钱的男性同胞，你们老老实实挣钱多好，花钱的事情就别参合了，反正你们也没什么发言权。 “那行，给我来一台吧，游戏卡带给我来盘超级马里奥，我家孩子闹着要玩这个。”大姐下定决心了。 闻言，方辰终于松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半天，这大姐如果再不买的话，他真能吐血了。 随着这位大姐的带动，其他好几位观望的家长，也纷纷慷慨解囊。 看着一个个兴奋的讨论着能抽到什么东西，如果万一抽到五千块钱该如何如何花的家庭主妇，吴茂才咧了咧嘴，她们还是太年轻，太不了了解九爷了。 作为风靡整个洛州，甚至整个中原省的金砖团队，吴茂才敢说对于抽奖的本质，没有几个人比他们更了解了。 奖金再大有什么用？ 重要的是中奖几率，中奖几率太小的话，就是给一百万也是白搭。 就这次九爷安排的奖励，估摸一个城市才一个五千块钱大奖，羊城大一些，了不起二个而已，也就这样了。 一看到小霸王那边贴出来的海报，而且最高居然有五千块钱的大奖，不少被联华他们三家吸引过去的人，瞬间就回到了小霸王的展区。 有联华的销售员刚拿过来一件货，却发现之前已经要交钱的客户，已经消失不见了，差点气的吐血。 联华这边也就便宜个百十块钱而已，而那边可是有五千块钱大奖的，哪边能占便宜，她们自然掂量的清楚。 再说了，就算是抽不到五千块的大奖，就是抽到床上四件套也划算啊，一套四件套，至少要一二百块钱。 看到自己这边瞬间少了百分之六七十的人，徐阳他们三个差点把牙给咬碎了！ 甚至徐阳都咬破了嘴，一丝细细的鲜血从嘴角渗出。 不过这不疼，更疼的是他的心。 第一四三章 大胜！ 徐阳面无表情的看着两边的展区，心里气的想要吐血！ 这两边的展区的景象着实迥然不同，一边冷冷清清，凄凄惨惨，一边热热闹闹，人山人海，简直是一半是冰窟，一半是火炉。 而且偏偏为什么他们这边是冰窟！ 只能说对面小霸王的手段太狠了，这大抽奖简直就是一击致命！ 一出手就打到了那些家庭主妇的七寸之上，这样的抽奖奖励，他自己看了都心动，更不用说对那些家庭主妇的杀伤力。 这游戏机虽说是孩子们玩的，可是掏钱的最后不都是这些家庭主妇吗。 小霸王拿住她们，也就拿住了绝大部分的市场。 竞争他不怕，联华能够成为岭南游戏机产业的霸主，也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可是面对小霸王这样的对手，他着实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还能继续战下去吗？ 恐怕是不行了。 他真的没招了，现在利润已经降低了一半，如果再算上活动花销的话，联华基本上没有什么利润了。 要知道成本并不单单是指的产品成本而已，之前投资的成本，促销的成本，场地的成本等等都在其中，就这块地方，百货大厦一天收他们2000块钱的占地费。 也就意味着这样的价格，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利润了，再降价的话，就是赔本。 他们是直销的还好一些，降价哪怕降到没利润都可以，但是经销商那边的进货价可都是在500块钱左右。 现在他们把价格打到了500，然后还送卡带。 如果再降价的话，经销商怎么办？ 经销商肯定是不同意的，那有赔本做生意的道理。 没有了经销商，那他们联华也离倒闭不远了。 最关键的是，如果赔本和小霸王竞争的话，他们能赔多久？ 想都不用想，小霸王肯定坚持的比他们久。 没办法，广告宣传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而给小霸王带来的人流量也实在是太多了，这些人，特别是小朋友就是冲着小霸王来的。 因为他们觉得只有小霸王才能玩这些游戏，而像联华之类的都是盗版骗子，玩不了游戏的。 真是没把他给气死。 联华是盗版没错，可也没盗小霸王的啊，大家都是盗版骗子才对。 凭什么小霸王就能这么高高在上！ 价格恢复原状？ 那恐怕要小霸王同意才行。 甚至说，如果他作为小霸王的总经理，都能想到小霸王后续怎么做。 如果联华不降价，那他们就也恢复原价，然后凭借着广告带来的巨大人气，慢慢压垮联华。 而联华如果降价的话，那他们就持续跟进，直到把联华挤垮！ 他心中恨啊，这么算的话，他付出无数心血的联华，不管横竖都是一个死。 心中更恨小霸王为什么不一次性的把这些手段拿出来，那样他的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现在这一件一件拿出来，简直就是在拿钝刀子割他的肉。 徐阳此时的心里着实五味杂陈，十分失落。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徐阳神色坚定的朝着小霸王的展区走去。 他要去看看，小霸王的主事者是谁。 他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知道自己是死在谁手里的。 “你们这边是谁管事的。”徐阳随手拉住了一名小霸王的员工问道。 吴茂才认出了这人就是对面联华的人，而且看样子还是个管事的，冷笑了一声，朝着方辰的方向努了努嘴巴，“就那个，我们小霸王的总裁。” 一看吴茂才指的人，连二十岁都不到，完全是个大男孩，徐阳彻底傻眼了，呆若木鸡，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徐阳苦涩的一笑，这对他又是一次重重的打击。 如果不是吴茂才指认的话，他根本不相信方辰是这里的主事者，更别说是小霸王的总裁，这应该是个临时过来，勤工俭学的学生才对啊。 刚开始他其实是不信的，小霸王的总裁怎么会这么的年轻，而且还居然跑到第一线，跟个销售员一样的卖货。 可是后来他信了，又或者说，他宁愿相信！ 败在小霸王的总裁手里，总比败给一个无名小卒来的强。 而且人家也没有骗他的必要。 站了一会，他扭头就走了。 本来，他还想和小霸王的主事者说几句话。 可是现在真没必要了，败在一个年龄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孩子手里，他着实没有脸去跟人家搭话。 看着离开的徐阳，方辰不可置否的一笑，如果徐阳过来和他搭话的话，他还是愿意和徐阳说几句。 其实从头到尾，方辰都没怎么在意联华他们的。 他站的位置实在是太高了，本来小霸王在前世便是这场竞争的胜利者，更别说多了他。 多了三十年的经营经验，多了三十年的推销手段，更是多知道了三十年的大势。 本来他和联华，酷孩、飞豪的竞争就是不公平的。 接下来的这将近三十年是华夏高速发展的三十年，是瞬息万变的三十年，是华夏商业成长的三十年。 对于方辰来说，联华他们简直如同蹒跚学步的婴儿一般。 他这属于降维打击！ 怎么可能有不胜利的道理。 方辰在意的其实只有一点，那就是不能比老段差。 老段前世在六月份的时候，已经彻底称霸岭南，通过在央视打广告，开启了进军全国的步伐。 而他总不能做的比老段差吧，虽然别人不知道，可是方辰自己面子上挂不住，一个重生者居然还不如一个土著来的强。 他方辰也是要脸的。 所以不管怎么说，他最起码要在三月份之前，称霸岭南，成为岭南游戏机产业的霸主！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那么着急，非要六城开战的原因之一。 第一天的大促销在联华他们三家毫无还手之力中，顺利结束了。 方辰观察了一下，他们三家加起来估摸也就百分之二十的销量，小霸王一家吃掉了百分之八十的销量。 没办法，总会有人更在乎少掏点钱，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抽奖。 这已经可以说是一场大胜！了不起的大胜！ 第一四四章 报喜 回去之后，方辰算了下今天卖出去多少台，顿时被吓到了。 今天百货大厦足足卖出去了七百二十台游戏机，收入了四十万多。 见到这个结果，整个销售团队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他们面露震惊，有些不敢相信居然是如此巨额的一个数字。 “那其他经销商卖出去了多少？”方辰急切的问道。 这个才是最重要的，虽然百货大厦是羊城最重要的销售点，但是比起遍布整个羊城的经销商而言，其地位还是要低不少。 “其他经销商一共卖出去了三千二百六十一台，而且已经有不少经销商向我们告急了，强烈要求小霸王给他们补货！咱们的游戏机实在是太火了！”员工说道。 方辰大概心算了一下，也就是说其他经销商的销售额基本上达到了二百万！ “二百四十万！这就是我们今天交出来的成绩！”方辰突然站起来，振臂一呼，激动的说道！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泪崩了！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淌出！ 为了这二百四十万，他们付出了太多太多！ 从前天晚上坐上火车开始，就有很多人直到现在眼睛都没有合上。 之前的动员会已经很清楚的告诉了他们，这是小霸王的崛起之战，也是覆灭之战！ 这一战一旦胜了，那小霸王便可以真的称之为岭南游戏机产业当之无愧的霸主，而如果输了的话，那小霸王或许就将不复存在了。 反正方总说了，他已经把全部的身价都砸进来了，再也没有后路了，他们这是背水一战，破釜沉舟，不胜则死！ 所以自从他们下了火车之后，就一个个的跑经销商，落实各个经销商的库存，配套的卡带和变形金刚有没有到位，等忙到夜里一两点，还在充当搬运工卸货，运货，以确保今天这一战不会因为他们掉链子！ 今天一大早，更是早早的起来布置百货大楼的展区忙到现在，别说吃饭了，好多都是连水都没喝一口。 他们起初并不太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傻，小霸王有什么魔力驱使着他们？他们为什么要付出如此艰辛的劳动。 今天，他们终于有了个理由，因为方辰！ 因为方辰把日华收购了之后，在第一时间补发了他们所有的工资！ 因为方辰，他们在企业不赚一分钱的时候，工资却比周围企业的人工资高出一大截！ 因为方辰承诺要让他们成为香山，乃至于岭南工资最高的一批人！ 因为方辰作为老板，干的比他们还苦！这三天来，方辰也和他们一样，没有合过一次眼，同样在半夜一两点的时候当搬运工，同样在四五点的时候就爬起来布置展区，同样没吃过一口饭，没喝过一口水，一个大老板如同销售员一般的推销着游戏机。 方辰诚然是为了自己，可也是为了他们！ 来的时候，已经宣布了如果那个团队能达到销售第一，就奖励一个月的工资。 在他们看来，方辰是为了他们的奖金才这么拼的！ 说实话如果他们和方辰一样有钱的话，根本不会这样，有钱不就是为了享受吗，何苦要这么糟践自己，多他一个，少他一个有什么关系？ 带领的员工拿不到奖金，又有什么关系？ 更重要的是，他们真的看到了希望，方辰没有骗他们，小霸王真的有可能成为香山，甚至岭南最大的电子企业，而他们也将成为岭南工资最高的一批人！ “叮铃铃！”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来了。 方辰拿起电话，那边传来了段勇平的声音，“方总，我向您报喜！” “其他五城的销量怎么样！”方辰急切的问道。 “您猜！”段勇平笑呵呵的说道。 方辰翻了个白眼，都火烧眉毛了，段勇平还有心跟赞成开玩笑。 但这也说明了销量的确不错。 不过，他就不猜，急死段勇平！这会居然还敢和他卖关子！ 能听到清晰的呼吸声，却迟迟不见方辰说话，段勇平无奈的翻个白眼，方辰居然不接他的下茬，这么大喜的日子，他逗逗闷子，缓解下这几天的紧张情绪都不行啊。 “五城销售额加起来，高达820万！”段勇平只得说道。 方辰紧握拳头，成了！ 再加上羊城的二百四十万，今天一天的销售额超千万！ 这个成绩，是方辰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而屋子里面的员工也高呼了起来，跳啊，蹦啊！激动的不可自制！ “方总你们那边卖了多少？”段勇平急切的问道。 “你猜？”方辰笑道。 真是天道好轮回，不是不还，只是时候未到，现在轮到方辰卖关子了。 “方总，我求您，您就别卖关子了。”段勇平哀求道。 他现在算是尝到了什么叫自作自受了。 “来你们告诉段总，你们今天卖出去了多少钱！”方辰对着全体销售人员说道。 “二百四十万！”所有人对着电话齐声高喊道！ 这是他们的功绩！这是他们的骄傲！ 有的人甚至又忍不住，让眼泪飙出来了。 “二百四十万啊，真多！太高兴了，我向你们表示祝贺！”段勇平笑的合不拢嘴。 一天千万的销售额已经瞬间洗去了他之前所有的屈辱！ 虽然这里面大部分的功劳是方辰的，但也有他的努力！ 他向所有人证明了，他段勇平不是一事无成！ “告诉，其他五城的员工，等促销结束之后，我给他们庆功，而且全厂每个人都加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奖励！”方辰说道。 这三个月，大家都是连轴转，忙的脚不离地的，加发一个月工资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那行，我先提员工们谢谢方总了。”段勇平点了点头。 “谢谢方总！” “谢谢方总！” 而房间里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感谢声，多一个月工资谁不高兴啊，而且完全是意外之喜。 “不用谢，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在咱们小霸王，只要你努力，一定会有足够匹配你辛苦的收获。” “你们先下去吃饭，我和段总再说几句话。”方辰说道。 第一四五章 真正的事业 员工们一窝蜂的下去了，整个房间顿时清静了不少。 “现在库存多少了？”方辰问道。 段勇平揉了揉鼻子，果然方辰还是问道了这个问题。 “现在全线告急，我已经安排货车补货了，不过照这个样子，撑不了多久啊。”段勇平头疼道。 这一千万的货，可以说小霸王为促销准备的所有量了，可是谁能想到才一天的时间，基本上就卖空了。 “现在把所有的库存都发过来，撑过促销应该没问题吧？”方辰问道。 “撑过促销应该还可以，这次一共准备了三千多万的货，但是以后就麻烦了，这库房都能跑耗子了。”段勇平苦笑道。 这生意太好也是麻烦，而且他之前到是真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 方辰到是想到了，他太了解现在广告的威力了。 不像后世，人们经过无数年广告的轰炸，早就对广告有免疫能力了，现在的人，几乎是广告说什么，他们信什么。 因为在之前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们，电视，报纸是不会说谎的。 可谁知道居然是个天坑。 只是方辰想到了也没用，因为他没钱啊。 他真没有骗人，这一战的确是背水一战，破釜沉舟，最后剩下的二百万他都投进来了。 这三千万的货，仅仅材料钱就需要一千万。 算上之前投入的钱，还差四百万，方辰把小霸王抵押给银行了才借了二百万，然后又靠着压供应商的一批货钱，以及再欠一百多万的设备钱，这才算是把这三千万的货给备齐了。 也就是说现在方辰，手里的八百多万，花的干干净净不说，而且还在外面欠了五百多万的外债。 如果这次小霸王败了的话，他就要考虑怎么跑路了，等明年卖一波核桃，再回来。 不，他就不回来了！ 回来干嘛，他没脸回来！ 要是小霸王败了，他实业是不会碰了，以后也就炒炒房，买几个燕京四合院，凑合一辈子算了。 “这样吧，我现在先让李启明和吴茂才带着钱回去，你把供应商上批货的钱给结了，然后让他们赶紧送货过来。至于说厂里的生产，让工人们上二个大班，十二个小时对开，人歇，机器不歇，全力赶生产。”方辰说道。 别人带钱回去，他也不放心，拿着钱跑路的可能性又不是没有。 毕竟今天算起来不论哪个城市的销售额都超过了一百万，所以只能让李启明和吴茂才他俩先回去了，至于说其他人，还是大部队一起回去得了，安全也放心。 段勇平应了一声，暂时也就只能这样了。 “也不用太发愁，这一波促销之后，肯定会迎来一段时间的销售淡季，只要把这段时间撑过去就好了。” 只要能把这段时间给撑过去，那小霸王就算是真正崛起了。 段勇平苦笑，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这生产又不是老母鸡下蛋，明天就能有，这三千万的货，几乎可以说是整个小霸王，一个月的所有产量了。 就照这个架势，销售淡季又能淡到那里去，只要销量超过现在一天的百分之十五，就超过了小霸王的生产能力了。 现在小霸王一天的产能也就百十万而已，上大班，人歇机器不歇，顶天一百五十万左右。 不过，经此一战后，他对方辰的眼光真的是服了，他本来连三千万的货都没打算备，觉得备个一千万的货，也就差不多了。 而事实却真是打脸，啪啪的打脸。 至于说方辰为什么能预料到，原因很简单，就拿羊城来举例吧。 羊城的常住人口加上大量的流动人口，基本上在一千五百万，假设其中五分之一是他们的目标用户，那就是三百万人。 而今天一天卖出去的游戏机才多少台，不到四千台而已，也就占到了目标人口的千分之一多一点。 就算今天卖出去的再多，方辰都不奇怪，实在是市场太大了。 “行了，不聊了，下面的员工还等着我吃饭那，你辛苦辛苦也早点睡。”方辰说完就挂了。 段勇平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心里有些抓狂！ 他到是想休息，可是他能休息的了吗，生产安排，供应商安排，调货运输安排，都够他喝一壶的了。 更别说他还负责着这个香山市的销售工作。 他哀叹了一声，今天晚上是别想睡觉了！ 方辰心中偷笑，现在段勇平一定很郁闷，很无奈。 这也是他为什么非要坚持下来带销售团队的原因，要是他坐镇总部，这事可都是他的了，而且是在这种中层干部，基本上全部都被撒出去的情况下，能活活把人给忙死。 不过老段是单身，火力猛，忙点也没事。 但是这念头也提醒方辰了，自己是不是要操心给老段找个女朋友的事了。 他可记得，老段前辈子，可是单身到了三十五六，然后一结婚就跑美国了。 不过也是，任谁单身到这岁数，再遇上真爱，都会奋不顾身的。 但就老段这么好的老黄牛，他真舍不得放跑。 方辰决定了，回去就替老段介绍女朋友，他就不相信了，华夏这么大，漂亮女孩那么多，连给老段找个女朋友都找不到。 能遇到自己这样还操心下属感情生活的老板，老段没事就偷着乐吧。 下去之后，酒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喝，但是各种好吃的可是点了一大堆，他们知道方辰这老板大方，犯不着给方辰省钱！ 吃到了十一二点，大家也就撤了。 不过虽然没有喝酒，但是大家的脚下却都感觉轻飘飘的，他们心里醉了。 经过这一天，他们心里真的有了奔头，相信自己必将迎来一个广袤且充满光明的明天，也相信了方辰之前的承诺，他们一定会成为香山，甚至岭南工资最高的一批人！ 重重的将身体砸在床上，方辰感觉自己也有些醉了。 兴奋的醉了。 要说这一千万块的确不算多，如果除去各种成本，恐怕只有三四百万而已，连自己卖核桃钱的一半都不到。 可是方辰还是忍不住兴奋，因为卖核桃不过是投机取巧，而这小霸王的一千万，却是他实打实参与进来，思考决策的成果。 而且这是真正的事业！ 第一四六章 载誉而归 剩下的两天，可以说在平平淡淡中渡过了，联华他们并没有什么动作。 他们和小霸王默契的保持了现在的态势，一点都没有想要打价格战的想法。 也就是最后一天的时候，出现了点惊险状况。 最后一天开启的大抽奖，进一步的激发了家庭主妇们的购买欲望，销量一下子比前几天还高了百分之三十。 下午三点的时候，居然就已经断货了。 幸好，过了二十分钟之后，段勇平安排的补货车就到了。 方辰一个没给经销商送，全部都截留了下来，并且打电话给其他五城，要求他们这这么做。 如果最后促销点这么万众瞩目的地方要是没货了，那小霸王真是丢大人了。 顾客生气不满不说，甚至还会进一步的怀疑小霸王的真实实力。 那这次促销，以及之前打广告所造出来的声势，至少要削弱一小半。 其他三家能笑死！ 所以供销商暂时也就委屈委屈算了。 本来还想趁机做一波活动，把人给拉回来的徐阳等人，见小霸王反应如此的及时，也只好偃旗息鼓。 方辰对此很满意，小霸王现在基本上占据了羊城等六座城市，八成以上的游戏机市场份额，而联华他们三家加起来只有个百分之二十左右。 至于说原来其他的一些小游戏机企业，都已经差不多完蛋了，一件货都出不去。 几个巨头开战，先死的一定是小企业了。 这一点在本来就没有巨头的香山和香洲更为明显，小霸王几乎占据了这几个地方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份额。 对此联华他们不愿意打价格战的想法，方辰到也理解，如果再打下去的话，固然他们三家有可能占据更多的市场份额，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利润可言。 没有利润的市场，要来干嘛，还不如就这样挣点钱算了。 而且，吃掉小企业的份额，再加上市场扩大所产生的销量，他们其实也没有那么惨，只能说腰斩了一半吧。 更多的恐怕就是心里不甘心而已，居然真的让小霸王这个后起之秀，一下子站到了他们头顶。 但是方辰可以肯定，这三家不会一直就这么认了，百分百有后续手段。 有就有吧，他何曾怕过他们。 小霸王其他的领导干部对此也没有异议，也就吴茂才却一直叫嚷着便宜联华他们，就应该把联华他们彻底给赶走。 吵得烦了，方辰踢了他两脚，这才算是老实了一点。 第四天一早，方辰他们就踏上了返回香山的火车。 带走了荣耀！带走了辉煌！带走了数以百万计的资金。 这三天他们打出了气势，打出了小霸王岭南游戏产业第一的霸主地位！ 虽然小霸王的实际销量或许没有联华多，地盘也没联华广，但是小霸王已经可以挺胸抬头的宣布，自己是岭南游戏机产业的老大！ 回到香山之后，段勇平等厂里的员工已经在厂门口迎接方辰等人。 大门上还挂着横幅！ “祝贺小霸王成为岭南游戏机企业第一！” “祝贺方总及所有销售人员大胜而归！” “祝贺小霸王元旦促销三天，销售额超三千万！” …… 除了段勇平准备的横幅之外，供应商和银行也送来了庆祝的横幅和花篮。 一条条横幅挂满了整个大门，花篮和各种各样的彩灯，彩旗迎风飞舞，而且还请来了锣鼓队和禅城最有名的舞狮队。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小霸王这是在举行开业典礼那。 不过，段勇平的确是把这次欢迎仪式给当成开业典礼来办的。 之前方辰收购日华的时候，方辰没有同意举办开业典礼。 后来日华改名为小霸王的时候，方辰还是没有同意。 这次他也就不等方辰同意了，把欢迎庆典弄的大一些，就当是开业仪式了。 方辰见状，冷哼了一下，老段这可以啊，居然都开始先斩后奏了，当他看不出老段的这点小猫腻。 不过，再看看员工们一个个兴奋激动的神情，方辰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办就办吧，这群人压抑辛苦了这么久，是该找个由头宣泄一下了，而且这也的确是一件十分值得庆贺的事情。 他前面之所以不同意，只是觉得小霸王太小了，没必要这样做而已。 弄什么开业典礼，顶多说是自嗨罢了。 “欢迎总裁，欢迎各位同事载誉而归！”段勇平带着人齐声欢迎道。 听到总裁这几个字，方辰的嘴角忍不住一抽。 现在小霸王的管理结构很奇特，段勇平任总经理，然后下面就是各个科室，车间的科长和主任，也就是说经理层的，只有段勇平一个人。 之前方辰想过任命几个副经理，算是给段勇平分担下工作压力，毕竟现在厂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段勇平在管。 可以说段勇平每天从七点一睁眼，就基本上要忙到晚上十二点以后，这三个月人都瘦了不少，并且这三天又更瘦了。 但看段勇平整天精神亢奋，跟打了鸡血一样，完全能撑的下来，方辰也就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 要是在促销的时候安排副经理，他怕段勇平想多了，而且也算是给陈鸣永和沈伟他们面前吊一个胡萝卜，让他们有个奔头。 毕竟大家都知道，短时间也就罢了，长时间肯定不能让经理这一层只有段勇平一个人，这对企业不好，对段勇平也不好。 而至于方辰如何称呼，就有点麻烦了。 段勇平本意是让方辰当董事长。 可是方辰却坚决拒绝了，二百人的小企业，自称董事长，他脸臊得慌。 最后折中妥协了一下，叫总裁算了。 “恭喜方总带领公司披荆斩棘，开拓市场，感谢各位员工和小霸王的各位合作伙伴的支持，小霸王这次圆满的完成了销售计划，一举成为了岭南最大的游戏机企业！” 段勇平话音刚落，台下顿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掌声。 员工们激动的热泪盈眶，手掌拍的通红，依旧难以自制！这里面有他们的辛劳，更有他们的军功章，岭南最大的游戏机企业这份名誉的背后，有他们的一份。 第一四七章 老鼠给猫拜年 供应商们也同样如此，而且他们已经更加坚定跟着小霸王继续往下走的决心，至于说之前方辰多压他们一批货款的事情，早在段勇平把钱给他们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毕竟这几个月，小霸王可是没少给他们钱，之前也是情况紧急而已，可以理解，倒是他们的反应过激了一些。 而且就算小霸王真就不给他们钱，甚至把规矩改到三个月一结账，他们也没办法，行规就是如此。 方辰瞥了那群供应商一眼，算是小霸王理亏，他没法跟这些人计较，要不然他现在就让他们好看。 之前差点断了小霸王的供应，要不是他及时让李启明他们带钱回来，这次的销售计划肯定是要受到影响的。 “下面有请我们小霸王公司，总裁，方辰先生讲话！”段勇平宣布道。 方辰走上台，拿过来话筒说道：“在我正式讲话之前，我要先谢谢小霸王的全体员工以及所有供应商伙伴的支持，没有你们的辛苦付出，就没有小霸王今天的辉煌成就！” 说着，方辰朝着台下鞠了一躬。 一瞬间，热烈的掌声响起，震耳欲聋，响彻天空，久久不绝！ 方辰手掌往下按了好几下，掌声才算是停歇，这些掌声都是他们真心而发的，他们现在和小霸王一荣俱荣，一毁俱毁。 尤其是员工，现在下岗潮闹的这么厉害，小霸王最近都招收了不少下岗工人，自然知道下岗后的生活有多悲惨。 连孤魂野鬼都不如。 孤魂野鬼好赖还是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他们正值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的，连死都不敢死！ “大家都知道我讲话不喜欢太长时间，这次我也同样说三句话！” 说着，方辰竖起了一根手指头，“第一，从今天小霸王所有员工，工资提高百分之三十！” “第二，所有小霸王的员工，都奖励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奖励！” “第三，小霸王的明天一定会更好！我的话讲完了，谢谢！” 说完方辰就又鞠了一躬，下台来了。 这时，台下又爆发出了一阵惊天的掌声，比之前还要热切许多。 奖励一个月工资的事情，他们倒是听说过，可是这工资提高百分之三十的事情，可是听都没听过。 而且这太重要了，比一个月奖金重要多了。 工资这种东西，可是细水长流，一个月提高百分之三十，那么一年下来就是多了四个月工资啊。 更让他们激动的是，如此一来，他们的确已经可以说是香山工资最高的一批人了，因为之前方辰就给他们涨过一次工资。 他们着实没想到，方辰居然这么快就兑现了他的承诺！ 热闹一阵之后，回到了办公室。 段勇平一进门，就抱怨道：“方总，您就是要涨工资，也要给我打个招呼啊。” 他到不是在意方辰不给他这个当总经理的打招呼的事情，只是这工资涨到太快了，以后再发展的话怎么办？ 方辰诧异的看了段勇平一眼，果然资本家的良心都是黑的，而且段勇平还不算资本家，顶多只能算资本金的走狗，买办。 呸！呸！呸！ 自己想什么那，这不是把他自己给骂进去了，他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资本家了。 “涨就涨吧，接下来都是十二个小时的大班，涨百分之三十的工资，就算是加班费了。”方辰说道。 如果按照劳动法，这加班工资可是要发双倍工资的，他才加了百分之三十，算是他赚了。 只不过，别说现在发加班费的公司了，就是能准时发工资的企业都少。 即便后世，能老老实实按照国家标准发加班费的企业又有几个？ 段勇平无奈的点了点头，方辰都已经在那么多人面前宣布了，他就是有意见又能怎么样，还能让方辰食言而肥吗？ “接下来，你工作的重点还是在扩大生产上，借银行的钱先不还他，把钱先投入扩大生产中。”方辰说道。 段勇平应了一声，就算方辰不这样说，他也会这么建议。 现在小霸王的势头如此之好，正是巩固地盘，大举进攻岭南其他城市的关键时刻！ 只是这样一来，人员肯定会大肆的扩张，刚刚扩张一倍的小霸王，恐怕又要扩张一倍了，设备更是要买不少。 幸亏厂房还够用，要不然也要盖新的了。 不过看这架势，也撑不了多久。 可盖新厂房的话，地皮又不够了！ 段勇平现在真是痛并快乐着！ 与此同时，联华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联华董事长严安翔，酷孩总经理李林，飞豪总经理牛明德，三个人神色严肃，一言不发的坐到椅子上，空气凝重到窒息。 而此时办公室外面，员工走路时都蹑手蹑脚的。 他们之前就被董秘警告过了，严董和其他两大公司的老板商量事情，而且心情不好，谁要是撞枪口上了，那就只有一个下场，开除！ “说吧，讨论一个下午了，总要拿个章程出来吧。”李林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要我说，就是一个字打，谁敢进小霸王的货，就揍他们！”牛明德恶狠狠的说道。 其他两人白了牛明德一眼，心中同时浮现一个词，傻子！ 83年的时候怎么没打死他？ 83年的时候，牛明德就进去过一次，只不过犯的事不大，关了五年就放出来了。 现在小霸王已经在六城都站稳了，而且大部分经销商都卖小霸王的货。 这种情况，牛明德还能出这样的骚主意，如果闹大了，真不知道牛明德能有几颗脑袋挨枪子的。 要不是现在需要抱团取暖，他们俩真懒得搭理牛明德。 “那就按我说的做吧，我跟陈健仁打个电话，把那方辰给约出来，大家谈谈。”严安翔无奈的说道。 “我同意，不过适当的让步可以，但绝不能无底线的退让。”李林说道。 牛明德冷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姓方的要是把我们逼死，我肯定要他好看。” 紧接着就没说什么了，算是默认。 …… 正在和段勇平讨论公司下一步走向的方辰，突然接到了陈健仁的电话。 “行！行，陈总您的面子，我总要买的，行明天见。” 说了几句话之后，方辰把电话给挂了，只不过神情有些玩味。 “怎么了？陈健仁怎么给你打电话了？”段勇平好奇的问道。 “联华他们三家要请我吃饭。”方辰笑道。 段勇平眼睛一眯，过了数息，这才缓缓说道：“这是鸿门宴啊。” 闻言，方辰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算哪门子的鸿门宴，你见过刘邦请项羽吃饭的鸿门宴吗？这顶多就是老鼠给猫拜年。” 听了这话，段勇平也笑了起来。 倒也是，现在他们才是实力强的一方，作为岭南游戏机的霸主，该担心的是联华他们才对。 “那您就别去了吧，反正他们也没按什么好心。”段勇平说道。 “去！怎么能不去！”方辰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老鼠给猫拜年，故然没安什么好心！ 可是老鼠却不知道，只要猫愿意，轻轻一爪子，这老鼠就会瞬间化为齑粉！ 而且，如果他们指望能吃个饭，谈几句话，就让他方辰退让的话，那就是太不了解他方辰了。 方辰的老领导曾经这么说过方辰。 说方辰是典型的公羊儒士，襄公复九世之仇，死不旋踵，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简单的说，就是小心眼，爱记仇，脖子硬不会妥协，别人打他一拳，他就要打人家十拳，并且还秉承着能动手就别BB的信条。 上架感言 说实话，此刻老兮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相信你们也知道，老兮这本书扑了！ 而且扑的很惨。 不过老兮并不灰心，这种扑只是成绩上的扑。 并不是书写出问题了。 老兮就上过一个蚊子腿推荐，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没有PK晋级成功，但是这本书的成绩是同位置书成绩的五六倍！ 然而最重要的是，你们长久以来的支持，告诉老兮，这本书并不差。 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老兮恐怕早就进宫了。 太煽情的话，老兮并不想说了！ 但老兮不甘心！ 是的，老兮不甘心！ 老兮的心中关于这本书，还有太多的故事没有写！ 现在所写的只是方辰征途的一小部分，一小部分而已。 老兮想把这个故事写下去。 所以需要你们的支持。 编辑通知老兮，这本书明天中午十二点准时上架。 明天保底三更，首订每达到十点，加更一章。 嗯，没错，十点首订加更一章。 现在我们是910个收藏，如果明天上架后的二十四小时内，能有一百个首订，老兮承诺，这剩余的半个月时间内，每天万字更新爆发，来感谢你们的支持！ 老兮打算拼一把！ 当然了，如果只有二三十个首订，你们就别怪老兮死给你们看了！ 这不是威胁！ 真的不是威胁！（づ￣3￣）づ╭?～ 最后感谢下，这么长时间陪伴我的你们！ 排名不分先后！ 莫小邪520、wang4630631、星之恋痕、夏超、刚刚很尴尬、晚风清月、浮生如梦若蒙尘、ai、老铁哥、艾江、135静静地看、青鸟的小窝、A忘晓天命、新雨、九幽天魔、光禄勋V、张扬飞飞、暧鉨玉、呆shu虫、宿舍老大哥、矮人狂战、千手病已、都市重生书迷、鈤狗了的人、BuceLin、谁放肆了寂寞、屌丝看书编号109、永隔一江水等等。 感谢，所有支持为本书投过票的书友，发过评论的书友，打赏过的书友，发过本章说的书友，收藏过本书的书友，感谢你们！ 真的！ 最后感谢下，我可爱的编辑大人，可乐大大！ 第一四八章 食其肉，啖其血，剥其皮，抽其骨（求首订！） 第二天，晚上六点。 李启明开着车，载着方辰来到了香山大酒店。 车一停，陈达仁就慌忙过来替方辰开门了。 下了车之后，方辰顾目四盼，见只有陈达仁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他，不由的冷哼了一声。 “败军之将还有何尊严可言？”方辰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头。 他对联华他们三家的老板，又低看了一眼。 如果他们三家能老老实实的站在这里，方辰对他们的感官或许会好一些。 正所谓挨打要站直，求和也要有个求和的样子才行。 当然了，就算联华他们三家的老板都站在这里迎接他的话，他大概率也不会松口的。 小霸王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企业那么简单，更是所有人奋斗努力的结果。 就算方辰是老板，也没有权利把这些来之不易的成果拱手让人。 而且凭什么？ 他方辰凭什么就要答应他们的求和？ 他这次来，只是看个热闹，吃顿饭，放松一下，顺便见见他们而已。 总不能打了半天，连对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 而且也算是来打探下消息，方辰心中着实有些莫名的不安，他不相信联华他们这么容易就彻底认输了。 陈达仁此时无比的尴尬，心中对哥哥陈健仁更是埋怨不已！ 他之前就劝陈健仁，不要答应严安翔的请求，现在小霸王如日中升，短短时间就成为了岭南游戏机产业的霸主，并且还是此时香山市炙手可热的明星企业，犯不着为了严安翔他们去得罪方辰。 而且更让他不满的是，把方辰请过来了，严安翔他们怎么想的怎么办的，他不知道，也管不着。 可是陈健仁作为和事佬，在这等方辰一下，也无不可，也算不得什么失了面子，可是陈健仁却偏偏也不出来。 弄的没办法了，只能他出来做个缓冲，让彼此的面子上好看一些。 “方总海涵，海涵。”陈达仁连连道歉道。 方辰微微一笑，然后一言不发的朝着酒店走去。 陈达仁猛的一跺脚，赶紧追了上去，他算是知道了，他们怡华这次的和事老没做成，反而还恶了方辰。 他更知道这怪不得方辰，要怪只能怪自己哥哥屁股坐的太歪了。 还没走进包房，方辰就听到了陈健仁爽朗的声音，“严董放心，这日华还是我卖给他的，如果我不把日华卖给他的话，那有他今天小霸王的风光，这个面子那个小子肯定要卖我的。”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的冷笑，他算是彻底清楚问题出在哪了，不过好像也没出他的意料。 陈达仁更加尴尬了，嘴巴张了几下，想和方辰解释两句，可是他发现自己没脸解释，只得从方辰身边绕了过去，赶紧敲了下门，然后将门彻底打开。 陈健仁扭头一见是方辰，顿时楞了一下，然后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一条条的皱纹如同菊花的花瓣似的，挤在了一团。 嗯，没错，此刻陈健仁的脸就像一朵老菊花。 “方总，好久不见，生意兴隆啊，日华在你手上可真是蒸蒸日上，让我刮目相看。” “如果早知道日华有这样的造化，我还真舍不得卖给方总你。方总你这可是从我的手上捡了个大便宜，一会可要好好喝几杯。”陈健仁笑眯眯的说道。 如果透过这一层层的菊花瓣，就能看到陈健仁的眼神中充满了嫉妒，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恨意。 之前把日华二十万卖出去，他其实还挺得意的，觉得方辰还是太年轻，让他白赚了二十万。 要知道，之前他想把日华卖出去，别说二十万了，就是不要钱也没人愿意接手的，大部分要求的都是让他倒贴钱的。 可是后来，他慢慢发现不对劲了，方辰居然没有把日华解散了，甚至连大张旗鼓的买起了新设备。 他一打听才发现，日华居然要做的就是之前段勇平提议的游戏机。 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了，他被耍了，方辰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方辰压根就是看上了日华，而不是所谓的地皮，那就是个幌子！ 所以他才怂恿马如龙去找方辰的麻烦。 之后虽然被方辰化解了，他也没在意，之前段勇平的计划他看了，没个三百万压根不能成。 更别说这又不是什么独门生意，且不说还有联华，酷孩，飞豪这几座大山镇着那，就是小小的香山都有好几家游戏机厂。 日华做不大的！ 可是现实却是啪啪的打脸，日华改名成小霸王之后，不但在游戏机产业站住脚了，更是以三天的时间，奠定了岭南游戏机产业霸主的地位。 最重要的是，还卖出去了三千万的货！ 这怎么能他不羡慕嫉妒恨！ 这个怡华奋斗了这么多年，一年的产值也就不到三千万，利润连三百万都没有，他这么多年也才积攒了一千多万的家底。 一个他弃之不顾的电子厂，居然三天的时间，就做到了他这么多年的成果。 而且只要不是傻子都很清楚，小霸王的脚步才刚刚起步而已，以后发展成数亿的大企业，只是时间问题。 一想到这个能发展成数亿的企业，原本是自己的，陈健仁就算知道不对，可是依旧对方辰产生了深深的恨意。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接到严安翔的电话就一口答应下来，并且不愿意去门口迎接方辰的原因。 在他看来，方辰应该来主动感谢他才对。 方辰顿时笑了，当他看不出来陈健仁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陈健仁此时的表现简直和前世一样，贪婪而无能。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能把段勇平给逼走，更不会让小霸王这个已经占据全国百分之八十市场份额的游戏机霸主，以极快的速度轰然倒地。 他觉得就是个傻子来当小霸王的老板，都比陈健仁干的强。 此时，严安翔等人也在打量着方辰。 他们从徐阳，胡达，罗香三个人嘴里已经知道了方辰的模样，更别说刚才陈健仁又和他们说了一遍方辰。 可是方辰一进来，他们还是愣住了，年轻，太年轻了。 说方辰有十八岁没有，他们都心生怀疑。 而且一想到，自己居然是被一个奶娃娃给打的满地找牙，真是又羞又恼，太丢人了！ 方辰顾目四盼，嘴角抹过一丝玩味的笑容，这下真是鸿门宴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自己又深深的敌意，恐怕恨不得对自己食其肉，啖其血，剥其皮，抽其骨吧。 不过，就算是鸿门宴，甚至哪怕是刀山火海又有什么所谓。 “咳！” 突然听到了严安翔的咳嗽，陈健仁楞了一下，然后介绍说道：“方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联华的严董。” “这是酷孩的李总。” “这是飞豪的牛总。” 第一四九章 针锋相对 几个人依次见好，只是到了牛明德的身上，方辰楞了一下。 之前两位谈不上什么温润尔雅吧，但都是正常商人做派，可这牛明德，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他怎么有种这人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感觉。 见方辰这模样，还以为以为吓住了方辰，牛明德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老牛83年的时候没死！关了五年，前几年刚放出来的。” 说完，牛明德故意朝着方辰龇牙咧嘴，面目扭曲狰狞，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方辰冷笑了一下，这牛明德还真把自己当孩子了，这幅鬼样子不会打着想吓哭自己的主意吧。 “原来早就放出来了，我还以为牛总这是今天刚出狱。”方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牛明德的脸唰的就拉下来了！ 嗯，是没错，他是向来对自己蹲过监狱的事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 可不代表别人能拿这件事情来笑话他！ “方总真是爱开玩笑，我也挺喜欢开玩笑的！” 牛明德的脸上闪过一丝狞笑，他伸出手朝着方辰握去！ 自己这一双铁手，很快就能让方辰知道瞎开玩笑是什么后果。 可是没想到，方辰突然对他露出了一丝莫名的微笑。 他心里不由一颤，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并且一道阴影笼罩到了他的头顶上。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牛明德轻轻一碰，心里就瞬间咯噔了一下，这只手比他的手更大，更厚，也更有力！ 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二米多高的巨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朝着他咧嘴笑，八颗白皙的牙齿格外的刺眼！ “我们方总不太喜欢和别人握手，但恰好我喜欢！”李启明露出憨厚的笑容。 与此同时，他的手掌发力！ 牛明德瞬间感觉自己被一只铁钳夹住了一般，脸更是涨的一片通红！ 他咬牙切齿，强忍着才没有发出丢人的惨叫声。 看着这一切的方辰，嘴角抹过一丝玩味的笑容，他还没见过比李启明手劲更大的人。 还想欺负他？ 牛明德着实不自量力！ “方总，你这个朋友和牛总亲热亲热也就得了吧。“李林忍不住开口道。 方辰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连话都没有接。 还想给自己下马威？ 给不成了，就开始拉偏架了？ 方辰敢肯定，如果现在被捏的人不是牛明德，而是自己的话，肯定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替他说话。 李林的脸瞬间就红了，说不清是羞的，还是恼的。 真丢人，丢死人了！ 过了数息，牛明德终于忍不住了，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方辰拍了拍李启明的肩膀。 李启明手一松一抖，牛明德顿时倒飞而出，在地上噔噔的连退了好几步，直到撞了墙，这才算是站稳了脚跟！ “我们方总是文明人，你要是下次想动手动脚的话，找我！”李启明昂着头，傲然说道。 牛明德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但是半天却不敢吭一声的。 他平时就靠着比别人手更黑，更凶狠，更能打在这个社会上立足的。 可是现在碰到李启明这种，比他高，比他壮，比他更能打的人，他算是一点招都没有了，连句狠话都不敢说。 方辰笑了笑，这牛明德居然就这么认怂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说来也是，如果这牛明德真的厉害的话，恐怕早吃枪子了，也不会被放出来。 “都是玩笑，都是玩笑，方总请坐。”陈健仁面色也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本来，他们是打算仗着人多势重来欺负方辰的。 可是现在李启明露了这一手，谁还敢造次。 简直就是羊群里，闯进了一头猛虎！ 方辰笑了笑，做生意自然不能靠拳头，可是生意人有时候也可以用拳头讲讲理。 “方总来这里坐。”说着严安翔让出了主位。 方辰客气了两句，也就坐下了。 本来他就是主客，严安翔坐在他的位置上本就不对，恐怕也属于下马威的一种。 再说了，做生意又不是尊老爱幼，总不能因为对方年纪大，就一定要让对方吧。 接下来，到是一幅交谈甚欢，喜气洋洋的景象，之前的不快仿佛瞬间不翼而飞了。 酒过三巡，茶过五味，严安翔给陈健仁递了个眼色。 “方总，方老弟，老哥哥我托大，喊你一声老弟，你不会怪罪吧。”陈健仁一幅不胜酒力，醉醺醺的说道。 “既然知道我会怪罪，陈总就不要这样喊了吧。”方辰微微笑道。 一下子本来热情似火的场面瞬间就冷了下来！ 陈健仁的面色也变的极为难看，醉意一点都没有了。 方辰其实也觉得有意思，掏刀子就掏刀子吧，为什么非要喊个哥哥弟弟才行？ 难道捅自己的哥哥弟弟一刀，格外有快感？ 如果不是捕捉到陈健仁眼中的恨意。 如果陈健仁肯按照礼节在门口迎他一下。 如果陈健仁的屁股坐的不是那么歪。 方辰或许还会给他三分的面子。 可是现在，再给陈健仁面子？ 反正他方辰是做不到。 “方总，真是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我啊？”陈健仁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道。 方辰摇了摇他，“陈总，面子不是别人给的，都是自己挣的，恕我直言，陈总的面子是自己丢掉的。” 陈健仁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脸憋的通红！ 之前，他和方辰算是一个有意卖，一个有意买，倒也是和和谐谐的，现在成为方辰的敌人，他总算是知道方辰的厉害之处了！ 方辰瞥了陈健仁一眼，有气就自个憋着，如果陈健仁敢爆发，他可以让陈健仁见识下什么叫做气死人不偿命。 “陈总，你消消气，方总还年轻，说话比较的直，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严安翔出来打圆场道。 陈健仁冷哼了一声，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算是下来了。 方辰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头，“现在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有什么正事该谈了。” 闻言，陈健仁的面色更难看了，方辰也知道吃他的饭，喝他的酒了。 他要是早知道是这样，打死他，他都不会请方辰吃这顿两万块钱的饭，喝那瓶比82年的拉菲还贵的酒！ 第一五零章 出人意料 （三章保底已更，求订阅！） 方辰此话一出，场面顿时一片寂静，就连一直叫嚣着，要给方辰好看的牛明德也缄口不言。 他们现在已经见识到了方辰的不好惹，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不好惹，自然也就秉承着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的心思了，都希望别人先开口。 陈健仁的脸色也更加难看了，真是几个废物，怪不得被方辰三下五除二，三天的时间就打败了。 是他们人多，还是方辰人多？是他们请的客，还是方辰请的客？ 这怎么变成了方辰的主场了？ 陈健仁不知道的是，有时候主场客场的，要看气势，更要看实力，谁气势高，谁拳头硬，无论在哪里都是主场。 就如同国足和巴西踢球，别说在华夏了，就是在国家队训练场上踢，又有什么区别？ 顶多就是国足不能甩锅给什么场地太硬，不熟悉，水土不服而已。 见状，严安翔无奈的咳嗽了一声，这才缓缓开口道：“我们三个的意思是，方总高抬贵手，给我们三家一口饭吃。” 方辰冷笑，一幅不可置否的样子，这是他顶住了压力，顶住了他们四人的唇枪舌剑，顶住了各式各样的下马威，要不然此时严安翔恐怕就是另一幅嘴脸了。 严安翔感觉心揪得慌，方辰这完全就是软硬不吃啊。 他们其实本来的打算，就是先硬后软，先把方辰的气势给打下来，这样谈的时候，才不会让步太多。 可是谁知道，方辰压根就不吃他们这一套，他们硬，方辰更硬！ 就在这时方辰突然开口道：“严董，接下来的话，我觉得真的不必说了，小霸王现在地位是自己一拳一脚打出来，不是谁给面子，谁让出来。”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冷笑了一声，“现在是小霸王打出来了，如果前几天小霸王被你们阻击死了？你们会给小霸王一条活路吗？” 严安翔，李林，牛明德他们面露尴尬。 的确，如果死的是小霸王，他们肯定不会给小霸王活路的。 “所以说嘛，商场如战场，哪有战场上给敌人活路的。”看着他们几个模样，方辰幽幽的说道。 严安翔强撑起笑脸，“方总你别急，你听听我们的条件再说，我们现在可以承认小霸王是岭南游戏机的老大。” 方辰摆了摆手，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小霸王已经是岭南当之无愧的老大，这个不需要谁的承认，这是小霸王一拳一脚打出来的成绩，你们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小霸王此时的地位都摆在这里。” 严安翔他们的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就很快的恢复过来了，这本来也就是他们的一个幌子而已，他们也没指望拿这个就能打动方辰，这不过就是个试探，或者说是在谈正式条件前，给方辰的一顶高帽子而已。 严安翔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们还可以开放岭南全省所有的经销商给小霸王。” “也就是说，小霸王进入岭南其他市，我们不敌视小霸王，不和小霸王大促销战，让小霸王平稳的进入其他市区。” “以此来换取小霸王不在六城对我们联华，酷孩，飞豪进行赶尽杀绝！” 方辰揉了揉鼻子，有些玩味的看着严安翔，也不知道这个想法是谁想出来的，简直就是鬼才啊。 居然拿在其他岭南其他市不和小霸王大促销战作为条件来换取羊城六城他们安慰。 “想必方总你也不愿意承受打促销战的损失吧？”李林笑着说道。 “愿意！”方辰笑着点了点头。 “愿意，我们自然愿意打促销战，你们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吧？这场战争本来就是小霸王挑起来的，我怎么可能不愿意打促销战？”方辰狭促的笑了起来。 说实话方辰还是有一些心动的，不打促销战，平平顺顺进入其他市区的话，的确可以替小霸王节省一大笔钱，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看似小霸王是能多赚不少的钱，但是这也代表了小霸王给予了联华他们踹息之机。 这是方辰不能容忍的。 他要的就是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将联华他们彻底赶出岭南的市场，甚至将其碾碎！ 不就是少赚点吗，他可以忍受， 现在拿到三千万的小霸王，兵强马壮，只等磨刀霍霍向联华他们三家了，方辰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偃旗息鼓。 更别说还要从其他六城退让，这样的条件方辰怎么可能答应。 严安翔等人面色数变，他们好像真的忘了，又或者说这是他们故意遗忘的。 面对如此强势的小霸王，这恐怕已经是他们不多的筹码了。 “你们有本事，可以从小霸王手里把市场给抢回去，如果输了的话，小霸王绝无怨言。” “如果不能的话，还是免开尊口，以免贻笑大方。”方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方总，你是真的不打算给我们一条活路吗？”牛明德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此时着实忍不了了，心中的愤怒，已经超过了对李启明的畏惧。 “是你们先不给小霸王活路的！”方辰强硬的顶过去。 小霸王一台游戏机都没有卖出去的时候，这三家就表现出了一幅非要把小霸王置之死地的模样。 现在却反过来说，小霸王不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都不觉得可笑吗？ 这年头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牛明德有些恼羞成怒的拍了下桌子，噌的就站了起来，面容狰狞扭曲的说道：“你就不怕我们和小霸王鱼死网破吗。” 李启明也瞬间站了起来，一脸不屑的说道：“就你们这几个臭鱼烂虾，就算是全死了，我们小霸王这张遮天大网也伤不到半点的皮毛！” 然后李启明瞪大了眼睛，如同一双铜铃般的盯住牛明德，仿佛牛明德如果下一刻有什么意动，他立马就能把牛明德撕碎一般！ 方辰扭头看着李启明，心里着实给李启明点个赞，这么溜的话，如果不是今天亲耳听到，他真的不敢相信这居然是李启明说出来的。 被李启明盯的心里发毛，牛明德哼哼了两声，就坐下了。 他今天算是真憋屈死了！ 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方辰和李启明的组合简直将他吃的死死的！ 突然，严安翔笑了起来，“方总还真是年轻气盛，不给人留一分的余地，方总真以为联华，酷孩，飞豪，我们三家，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吗？” “那我告诉，方总，你真是大错特错了！” 说着，严安翔从手边的公文包里，掏出了几张纸直接拍在桌子上。 方辰仔细一看这几张纸，顿时面色一变。 这几张纸是合同。 是联华和韶州电视台签订的广告合同。 第一五一章 掀桌子 （10首订加更！求订阅！） 看着方辰的表情，严安翔微微一笑，原来方辰也是人啊，他之前还真以为方辰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软硬不吃的怪物啊。 紧接着严安翔又拿出了两份合同，分别是港城和端州的。 而李林和牛明德也各自拿出了两份合同，都是岭南其他城市电视台的广告合同。 方辰此时的脸色着实不好看，大意了，真的大意了！ 他没想到严安翔他们居然也会有样学样，也去和电视台签订广告合同。 不过就算是想到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之前为了打好这场促销战，小霸王可以说是全力以赴了，所有的中高层干部都撒出去，就算是想起来，也分身乏术，没人能去做。 而且之前也没想到小霸王的销量会这么好，一下子就把联华他们三家给打的屁滚尿流，毫无还手之力，所以也就没去想着其他城市的事情。 然而最重要的是，联华他们的速度太快了，这才是结束促销的第二天而已，他们已经拿到了这么多份合同了。 这也就意味着，在打促销战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人去和电视台谈广告合同的事情了。 怪不得三家在第二天就放弃了抵抗，原来后手居然是在这里。 方辰想到他们绝对不肯就这么认输，但是没想到联华他们一出手就这么狠！ 严安翔三人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 他们又不是傻子，看到小霸王的广告效果，自然会也想办法和其他城市的电视台签订广告合同。 而且他们人多啊，三家加起来的人手不知道比小霸王的人多多少。 在小霸王为打促销时，把所有人都撒出去不同，他们还有大量的冗余人员来做这些边边角角的事情。 为了签订这些合同，他们连价格都没有谈，对方电视台开出什么价码，他们立马就答应了，一个大子的价都没还。 他们反正已经看到了小霸王打广告带来的巨大收益了。 三天的时间就挣了三千万，跟这样的销售业绩相比，区区广告费又能算得了几个钱。 只要能顶住小霸王的攻势，他们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 不过，严安翔还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们还是把最后的底牌给拿出来了。 之前他们本来还打算和方辰谈羊城六城如何分割的事情，但是一见方辰这模样，就知道到嘴里的肉，方辰是不可能和他们谈的，索性连开口都没有开口。 然后他们就把希望寄托在，方辰能够答应，以不打促销战，小霸王平稳进入其他城市作为条件，使得小霸王放缓在羊城六城的攻势。 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徐徐图之了，等他们的广告一播出，那就是他们的收复之战。 只可惜，现在就不得不把广告的事情爆出来了，要不然方辰还真以为他们怕了他呢。 也算是给他们在羊城六城一口喘息之机。 促销战之后，小霸王的攻势依旧没有减弱，依然是打着买游戏机，送卡带的名号。 他们就奇怪了？ 小霸王的卡带是不要钱，还是他们自己产的？ 要不然怎么能这么送下去。 而且说实话，出了广告打的好，送卡带之外，他们真没看出小霸王比他们强到哪里去。 唯一强的地方，也就是质量好像比他高一点。 外壳没有那么的粗糙，线材也好一点，手感不错，尤其是那两个燕尾一般的手柄，他们已经准备回去也换磨具。 把手柄的磨具换成小霸王这种样子的。 不过这样一算，好像除了小霸王的规模比他们小一点之外，其他的都比他们强，严安翔三人顿时有些无奈了。 “现在方总愿意好好谈谈了吧？”严安翔笑着说道。 方辰突然也笑了，笑的无比猖狂，甚至可以用嚣张这两个字来形容。 笑的严安翔他们有点心头发毛，方辰不会被刺激出问题了吧。 陈健仁和牛明德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方辰疯了才好！ 方辰的笑容猛然一收，面色冷峻的从严安翔几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如果你们指着这样，就能让小霸王给你们让步，甚至把小霸王给打垮，那就大错特错了！” “小霸王不会退让！更不会被你们打垮！小霸王一定会把你们打得销声匿迹，烟消云散，彻底消失在岭南，打的你们这辈子都不敢做游戏机！” “战场上见！” 说完，方辰深深的看了其他几个人一眼，然后扭头就走了。 被方辰最后的那个目光一看，几个人顿时有遍体生寒的感觉，如坠冰窟一般，他们知道这次真的是激起了方辰的战意。 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这方总实在是太刚硬了，做生意本来就是有商有量的事情，退一步又算不得什么，至于这样大发雷霆，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吗？”陈健仁幽幽的说道。 “死就死！老子到是要看看，究竟是谁生谁死！”牛明德气的勃然大怒，猛然站起来直接将桌子给掀了。 盘子，碗筷，杯子，以及桌上的酒菜瞬间就摔了一地，一片狼藉！ 服务员赶紧过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们还没有开口，牛明德就眼睛一瞪，恶声恶气的说道：“怎么？没见过掀桌子啊？老子有的是钱赔你们！” 说着，牛明德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甩到了地上。 服务员见状，只得把钱给捡起来，这事已经不是她们能处理的事情了，只能交给主管。 严安翔其他几人眉头微皱的看着牛明德，心中暗骂不止，什么玩意！ 刚才方辰和他旁边的那个大个子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掀桌子？ 现在掀桌子给谁看的？ 回去之后，方辰把联华，酷孩和飞豪，与其他城市电视台签订广告合同的事情，告诉了段勇平。 听了之后，段勇平顿时大惊失色，他也没想到联华他们三家居然会这么做。 “这下手实在是太狠了，简直是一下子就打在了小霸王的七寸之上了。”段勇平面色极为难看的说道。 小霸王现在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根基不稳，尤其是在岭南其他的城市没有任何的销售点，甚至连经销商的没有。 第一五二章 产能不足（首订20加更！求订阅！） 真是越想段勇平的心里就越乱，甚至都有些失了方寸的感觉。 如果联华他们的广告真的一旦打出来，那小霸王对岭南其余城市的进攻，绝对会大受阻碍。 作为岭南游戏机打广告的始作俑者，段勇平实在是太清楚广告的威力了。 小霸王能在羊城六城做到这个地步，本身的努力是一部分，广告的威力也是一部分，甚至可以说广告的功劳要占大多数。 “安心了，天还没有塌。”方辰缓缓说道。 他刚开始的时候，的确也有些慌乱，但是等回到厂里的时候，他的心早已静了下来。 “事情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方辰笑道。 段勇平眉头紧蹙，抱怨道：“我的方总，这事还不严重啊，真亏您还能笑得出来！” 看着段勇平的模样，方辰嘴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郁了。 他现在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他感觉自己似乎要见证老段的成长，原来这些前世的大佬，在年轻的时候，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见方辰还在笑，段勇平左看右看也没发觉自己哪有不对地方，渐渐有些恼羞成怒了。 见状，方辰赶紧收住了笑容，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你自己仔细想想就知道了，咱们岭南的经济分布和人口分布是什么样子的。” 听了这话，段勇平瞬间恍然大悟，方辰不说，他真的忘了，又或者说心乱了，怎么可能想的起来。 岭南虽然有二十一个市，但是最重要的就是前四城，羊城，鹏城，禅城，五邑。 这四城加起来，不论是人口，还是经济都基本上相当于整个岭南的百分之六十以上。 如果在加上香山和香洲两市，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能占住这六城的话，基本上就相当于占据了整个岭南三分之二的市场，已然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这也是为什么联华他们急吼吼，威逼利诱，无所不为非要小霸王让步的原因，实在是因为这六城，尤其是前四城太重要了。 联华为什么之前能成为岭南当之无愧的霸主，不就是因为他在羊城和鹏城，这两个岭南最重要的城市，占据了大量的市场份额。 现在小霸王手握六城，还用得着担心联华他们什么？ 而且别忘了，小霸王签下的电视台还有省台。 如果说央视收视率在地方是十的话，那省台就是三，而市级电视台顶多就一的样子。 这也就是现在，电视节目太少，市一级的电视台还能分到点收视率。 要不了多久，这些市一级的电视台，唯一的功能就是报道领导动向，为领导歌功颂德。 反正也没人看了，按照领导要求瞎播呗。 所以只要省台在手，方辰就不怕他们打广告。 “他们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方辰冷冷的说道。 “而且，现在其实最大的问题，是我们的产能严重不足。”方辰摇了摇头。 这才是小霸王最大的问题，如果产能足够的话，比如说小霸王现在一个月能生产价值一个亿的游戏机，他现在就敢带着小霸王占据岭南所有的游戏机市场，甚至冲到外省去，哪还用得着跟联华他们在这磨磨唧唧的。 现在方辰的眼中，联华他们不过是池塘的泥鳅而已。 小霸王作为真龙，早晚是要一飞冲天的。 段勇平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到后来还是他在生产上拖了后腿。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放过联华他们。” “现在就派人和岭南其他的市电视台谈，把联华他们没有谈下来的电视台全部谈下来。甚至就连联华谈下来的电视台，也要想办法看能不能让电视台毁约，所有毁约的后果，都由小霸王来承担！我要把联华他们赶尽杀绝！” “另外，虽然现在他们的合同已经签了，但是我断定他们的广告肯定不会这么快上，毕竟拍广告也是要时间的，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他们的广告出不来！我们趁他们广告没出来之前，提前占据其他城市！决不能让他们这么好过！”方辰忿忿的说道。 “这样的话，我们的产能就不足了。”段勇平疑虑的说道。 现在供应六城，小霸王的产能就已经捉襟见肘了，现在有好多的经销商都已经跑到小霸王的厂门口来拉货了，甚至可以说，当天生产出来多少，就能被拉走多少。 就这种情况下，小霸王着实没有余力去向其他市铺货了。 方辰抓了抓头发，产能啊，产能，说到底还是产能的问题。 如果产能可以跟得上的话，那还用这么麻烦，一路平推过去就得了，现在对于小霸王来说，整个岭南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要是哪有现成的产能就好了。”段勇平喃喃自语道。 抓生产，提高产能这件事，简直快把他给逼疯了。 产能想要提高，第一是要人，第二是要设备，可是这两样都是小霸王现在最缺乏的，之前员工扩大的一倍，本来以为能够用一段时间，结果就如同救火扬沸一样，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感觉还没怎么用，人手就又不够了。 可是这句话却提醒了方辰，方辰眼睛猛然一亮，“有现成的产能，有啊！” 段勇平诧异的看着方辰，方总不会想产能给想糊涂了吧，有现成的产能他怎么不知道？ 就厂里这点人，都快让他给劈成两半使了，哪还有现成的产能。 “方总，真没产能了，厂里的员工已经到达了生理极限了，再也不能加班了。”段勇平面色一变，赶紧说道，这是他唯一能想到，能继续压榨出产能的地方。 可是现在厂里真不能再加班了，这要是再加班非出事不可。 方辰白了他一眼，“谁说加班了，我是说香山其他那几个小游戏机厂。” “您的意思是？”听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也琢磨出味了。 “收购他们！”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之前咱们没起来，他们的游戏机还能卖出去，可现在情况就不同了，他们的游戏机一台都卖不出去。” “而他们的设备，人员可都是现成的，咱们收编过来就能用！”方辰越说越兴奋，眼睛也越来越亮！ 第一五三章 鸿门宴 （首订三十加更！求订阅！） 一旁的段勇平嘴巴已经咧到了耳后根了，笑的合不拢嘴。 “方总，您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段勇平激动的说道。 他这次一点都没有拍方辰马屁的意思，完全是真心实意这样认为的。 他们是没有产能，可是那些被他们挤垮的小游戏机厂有啊。 虽然不多，据他的了解，香山有五六家做游戏机的厂家，大的不过一天能做个百十来台游戏机，小的恐怕只能做个二三十台，完全就是个手工作坊。 但是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他现在完全已经可以用穷凶极恶来形容了，只要能提高产能，就是苍蝇腿他都不嫌弃。 而且这些小企业的产能受到订单的限制，并没有完全的释放出来，等到了他的手里，他有信心将他们的产能提高一倍。 “我看香洲的游戏机企业也可以加上。”段勇平建议道。 方辰点了点头，这倒是可以，毕竟香山和香洲之前就是姐妹市，收购香洲的企业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件事，可以包给我来办。”段勇平拍着胸脯说道。 一想到，能短时间的提高这么多的产能，他就感觉跟打了鸡血一样。 可谁料，方辰摇了摇头，“你的事还多着那，抓生产，抓销售，抓广告合同，而且人员招聘和设备采购的事情也不能放松。这收购过来企业的人员，总归没有咱们自己培训出来的人好用。”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而且压价这种事情，你总归没有我熟练。” 听了这话，段勇平顿时想起来，方辰在供应商大会，舌战群雄的画面，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的确，论起这种欺负人的事情，还是方辰更熟练。 “你让鸣永替我收集下两市游戏机企业的名单，我尽快和他们谈谈。”方辰吩咐道。 段勇平点了点头。 第三天中午，依旧是香山大酒店。 也依旧是那个包间，但是方辰此刻的心情却截然不同。 之前是带着踩人的心情去的，而这次方辰秉承着的是友好合作，共同发展，这心情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大家都坐，说起来都是香山香洲两市的同行，可是却连见过面都没见过，今天算是见见了。”方辰笑眯眯的对着桌子上这十几个小游戏机企业的老板说道。 “方总客气了。” “方总太客气了！” “方总您先请坐。” …… 谦让了几下，方辰就当仁不让的在主位坐了下来。 见方辰坐下了，众人不由的长吁一口气，正所谓见面不如闻名。 他们在游戏机这个领域，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企业，连在香山和香洲这两个在岭南都算是比较小的市都做不到称霸一方。 平时出去，别说联华了，就是酷孩和飞豪两家都不拿正眼瞧他们。 现在小霸王，这个岭南游戏机领域当之无愧的霸主，突然请他们吃饭，他们心里着实是忐忑不安。 更别说，请他们吃饭的，还是方辰这个被称之为传奇的存在。 小小年纪就带领着小霸王，从无到有，以三天的时间就打败了联华三家的阻击，这样的存在，不是传奇又能是什么？ 看着其他人惴惴不安的模样，方辰微微一笑，“看来我如果不把今天的目的给你们说清楚的话，你们恐怕连顿饭都吃不安心。” 其他的人顿时露出了讪讪的笑容，方辰这句话着实说道了他们的心坎。 “其实这顿饭，算是鸿门宴，也算是解脱宴，至于说具体是什么宴，还要看诸位是如何理解的。”方辰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方辰就又接着说道：“最近大家的生意恐怕都不太好做吧？” 众人的面色微微一变，小霸王和联华三家交战，他们的日子怎么可能好过。 本来，他们还能凭借着低价多少出点货，可是小霸王和联华都同时降价销售了，傻子才肯买他们的游戏机，全部都跑去买小霸王和联华他们三家的游戏机了。 而且大部分买的都是眼前这位的企业。 说实话，他们应该恨方辰的，可是小霸王的作为岭南游戏机的霸主，他们不过是个小不点，着实恨不起，差距太大了。 就算是没有小霸王，也有联华，说不定哪天再蹦出来个大霸王。 “我想收购诸位的企业。” 方辰这话如同石破天惊一般在众人心头炸响！ “方总！” 有的人甚至噌的就站起来。 剩下的人，面色也极为难看，还真是鸿门宴啊，他们着实没想到，小霸王居然要收购他们的企业，而且还要全部收购！ 不得不说，小霸王真没玷污它名字里的霸王二字，真是太霸道了，这是要对他们彻底赶尽杀绝啊！ “诸位别急！真的别急，我说过了这有可能是鸿门宴，也有可能是解脱宴，全看诸位如何理解了。”方辰不疾不徐，不慌不忙的说道。 “方总，这鸿门宴的意思我们看出来了，可是这解脱宴的意思，我们真没看出来。”有人说道。 方辰笑了笑，“这样吧，我问诸位一个问题，诸位觉得这游戏机还能做得下去吗？” 听了这话，众人的表情瞬间凝滞了。 过了数息，急转直下，一片黯淡。 “做不下去了，真做不下去了，方总不是我埋怨您，自从小霸王和联华三家打起促销战之后，我的游戏机一台都没有卖出去，甚至还被迫接收了不少经销商返回来的货。” “我们也一样，除了一号的时候卖出去了十台，然后直到今天，一台都没卖出去。” “我们也一样！” 整个包房如同清晨的菜市场一般，瞬间就喧嚣了起来。 “所以我才说这是个解脱宴，你们把企业卖个我们小霸王，你们也就解脱了。”方辰说道。 “方总……” 对方话刚说了一半，方辰就将其打断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企业也的确是你们的心血。” “可是你们要想想，如果卖不出去货的话，每天机器的折旧，人员的工资，房租，水电，这些都是钱，你们真能这样一直赔下去吗？” 第一五四章 各自安好（求首订！） 听了方辰的话，众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其实之前已经有人在思考这个问题了，但是还没有方辰想的这么细。 的确，照这样下去，只能赔钱。 如果卖的话，小霸王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他们那些设备，也只有游戏机厂会全盘接手，即便其他电子类产品的企业，顶多也只能接手一部分。 现在是小霸王主动找他们，而且出面的人还是方辰，可以说这个诚意还是比较足的了，应该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 只是说他们心里不甘心啊，就这么把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企业卖了？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迷茫之中，自己和企业究竟要何去何从？ 方辰笑了笑，只要思考这个事就行，他就怕有人犟着一根筋，就是不卖，说什么都不卖。 “来，来，我们先吃着，喝着，等吃饱了，喝足了，咱们再说如何收购的事情。”方辰招呼道。 众人点了点头，的确对于这个事情，他们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来考虑一下，究竟卖不卖，卖多少钱，这都不是一时半会能考虑清楚的。 从这个时节就开始做生意的人，可以说个个都是人精，虽然大家都是心不在焉，可是还是把场面烘托出一派无比热闹的景象出来。 酒过三巡，茶过五味，方辰把大家请到了酒店里的一间大会议室去了。 服务员端上一壶茶，给众人各自斟了一杯茶，就退了下去。 随着屋门的关闭，光线的昏暗，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只有这一道道袅袅青烟在会议室中飘荡。 一股巨大的压力在众人的心中，甚至可以说他们此时的心思就如同这袅袅青烟一般，随风荡漾，起伏不定。 这酒足饭饱了，那接下来就要谈正事了。 方辰笑着拍了拍手，然后说道：“大家也不用太在意，我知道企业都是大家的心血，不愿意把厂子卖给的我，我也理解，有道是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家以后也依旧是朋友。” 此话一出，顿时有两个人站起来，对着方辰歉然说道：“方总抱歉，厂子我们一时间还不想卖。” 见只有两个人，其他人依旧是一幅一动不动的模样，方辰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刚才那话一说出去，人全走了，那他这戏算是白唱了。 走两个人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又或者说比他想象的情景好多了。 方辰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然后起身将两人送了出去。 回来之后，方辰的眼睛在众人的身上扫过了一圈，笑着说道：“那诸位都是有意思和小霸王继续合作下去的，我这人也不爱多啰嗦，这样吧，你们写个价格给我，然后我再给你们写个价格，你们觉得行就行，如果不行就算了，大家以后各自安好。” 听了这话，众人不由觉得浑身一寒，如坠冰窟一般。 他们从方辰这话里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杀意！ 什么叫做各自安好？ 如果他们这次如了方辰的愿，估计还能各自安好。 如果不如方辰的愿，也就意味着他们不让小霸王安好了，那他们等来的恐怕就是无情的打击，联华三家的进攻他们都扛不住，更别说小霸王这个坐地虎了，以后情况只会比现在更惨！ 只要是小霸王愿意，他们从此之后一台游戏机都卖不出去。 而如果卖企业的话，还真没有比小霸王更合适的，别人不干游戏机，出价自然只会更低。 一些人本来还准备狮子大开口，狠狠的从小霸王身上撕下一口肉，也只能纷纷按下了心思。 看着一个个抓耳挠腮，认真思考的众人，方辰不由得笑了笑，不告诉他们现实是什么样，不告诉他们，现在是他们为鱼肉，小霸王为刀俎，他们恐怕还以为是小霸王求着他们的。 当然了，事实也是如此，小霸王也急需他们的产能，这也是合作的前提，如果没有价值的话，方辰也不会来找他们。 不过，这一点方辰是不可能让他们知道。 过了一会，大家的价格都写好了。 方辰拿过来，在大家的价格表上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思虑了一下，提笔在纸上唰唰的写着。 没过一分钟，就把价格表重新还给了他们。 众人一看，齐齐面色一变！ 有人还忍不住嚷道：“方总，您的这个价格给的也太低了吧。” 方辰几乎是在他们写的价格上，又砍下来了不少，少的砍了百分之二三十，多了直接拦腰砍断了。 方辰往沙发的靠背上一考，换了个慵懒些的姿势，然后笑着说道：“对于一个事物，哪怕小到一个鸡蛋，大到一个企业，大家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判断，有差异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可是方总，您这价格也错的太多了，这几乎是拦腰砍一半了。”有人抱怨道。 面对指责，方辰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你们的企业都是你们一手拉扯大的，有感情因素在其中，自然觉得自己的企业值钱，就如同自家孩子以后，再笨再丑，都觉得可爱，捧到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种心情我都可以理解。” 话音一转，方辰突然坐直了身体，眼睛中闪烁着一道耀眼的光芒，一股虎视何雄哉的气势轰然爆发而出，他掷地有声的说道：“而我对你们企业价格的评估，是小霸王找了最专业的评估师，给予你们的价格评估，并且我给你们的价格，是评估的最高价，甚至可以说整个香山，整个岭南，绝对没有第二个人出的价格比小霸王高！” “你们如果觉得价格不合适的话，可以现在就走人！” 听了方辰一番如此凌厉的话语，众人顿时被震住了，竟没有一个人走的。 刚才是看到方辰的价位和他们心里的价位差距太大，一时间心里接受不了，他们才闹了起来。 可是现在方辰的话，着实提醒了他们，虽然方辰的价格不高，但是整个岭南，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出价比方辰高的。 就是联华他们也不可能，现在联华他们还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那，怎么可能来收购他们的企业。 第一五五章 大鱼吃小鱼 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犹豫不决的众人，方辰揉了揉鼻子，看样子，自己话他们是信了。 什么评估师自然是唬人的，且不说他没那个闲工夫去找评估师，即便算是有，就这么两天时间，鬼知道能评个什么出来。 这价格不过的方辰根据陈鸣永的汇报，以及刚才他们的报价，临时定出来的。 至于说被砍的最狠的那货，方辰没一刀砍死他，就算不错了！ 一共才三十多个人的小厂，日产游戏机不过一百四五十台，居然敢给自己报价八十万。 小霸王就算加上债务，自己才花了一百二十万左右。 报这个价的，不是觉得他方辰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就是觉得他方辰是个傻佬！ 考虑一会，终于有几家动了，决定要把厂子卖给方辰。 他们这几家一动，剩下的人也顿时坐不住了，全部都把厂子卖给了方辰，就连那个被方辰砍了一半价格的那货也不例外。 甚至都还有些争先恐后的意思。 他们现在也想明白了，再做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条。 而卖的话，真没有人能出的价格比方辰高了。 看着这一张张的企业转让书，方辰的心中有些萧瑟，莫名的感慨。 恐怕等一出这个屋子，就有人要在背后骂自己了。 如果按照真实价值来说，他出的钱，真的不高。 甚至来说，还不不够他们投到企业里面的钱。 要不然，他也犯不着这样的威逼利诱。 可是商业的本质就是如此，大鱼吃小鱼，优胜劣汰，在商业上，弱小是一种原罪。 弱者就是该死！ 方辰长吁一口气，目光逐渐变的坚定起来，在商言商，他没错！ 回去之后，段勇平就兴致勃勃跟着方辰，带着人去巡视小霸王的新领地了。 “方总好啊，真是好啊！”段勇平眼睛放光，激动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方辰这次不多不少，签下来了十一家企业，虽然有一些工人，尤其是中层干部被原来的老板给带走了。 当然了，他们的中层干部，顶多就是车间班组长，老板就是车间主任。 但是算起来，还是留下了二百五六十号人，比现在小霸王的人都多。 毕竟工作现在不好找，到处都是下岗的。 段勇平可以打包票，有了这些人和设备，要不了多长时间，小霸王的产能至少要翻一倍。、 并且价格还不贵，小霸王能发展成现在这个规模，仅仅资金都花了三四百万了。 可是这次方辰收购的企业，人员和设备都比小霸王多，才只花了不到三百万而已。 真是太值了。 “人现在是有了，但是产品质量不能下降，这个必须要抓起来。”方辰说道。 广告宣传是一部分，产品质量也是一部分，后来大名鼎鼎的央视标王，秦池酒怎么倒的，不就是被爆出来了，其大部分的酒都是从天府采购的。 广告只是说能把人给吸引过来，但是后面还是更多要依靠产品质量，只有产品质量靠得住，以后才能有所谓的品牌价值和品牌溢价。 奔驰为什么能卖的那么贵，就是因为奔驰的三叉星徽，就值一半的车价。 包括苹果手机为什么能卖的那么贵，真是因为IOS值这个价吗？ 这就是所谓的品牌价值。 只有有了品牌价值之后，才能溢价销售。 “我准备将这些厂分下类，按照他们这些企业本身的特点来生产零部件，最好是将零部件分解到班组一级，由专人专岗来生产，之后再由总厂来组装，这样的话，速度能快一点。”段勇平说道。 方辰诧异的看了段勇平，段勇平这莫不是已经领悟了富士康流水线术了。 这种专人专岗生产单一零部件的方法，不就和电子企业流水线的本质一样了。 不过，方辰转念一想，小霸王也是电子企业，这样做，貌似没毛病。 嗯，没毛病。 但是，这么一想，提醒了方辰一件事情，那就是小霸王真的有必要，如同现在这样，每一件产品，都由自己生产吗？ 现在来看这样没什么问题，大家都是这样，自己建厂，自己生产，自己销售。 可是对于方辰来说，这样就存在很大的问题了。 就如同苹果一样，把苹果的产品交给富士康来生产，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专业的事情，就要由专业的人来做，富士康做的肯定比苹果自己做的要好。 而且厂房，设备，人员等等这一系列问题，都不用考虑。 比如说为了生产一台手机，苹果买了一台新设备，招收了一些人员，这在产品销量旺季的时候，这些都不是问题。 可是一旦进入淡季，那就是麻烦了，设备折旧的钱要算吧，人员的工资要发吧，甚至因为管理问题出的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苹果都要自己管，因为那是他的员工。 但是甩给富士康之后，锅都是富士康的了。 比如说血汗工厂，超时加班，和一些技校签订合同，以不给毕业证为要挟，让学生来富士康干活，再比如惨痛的跳楼事件，以及媒体和人们对富士康的口伐笔诛。 这些锅其实都是富士康给苹果背的。 如果苹果自己来管理这么多人，生产这么多手机，并不一定比富士康做得好。 管理一个数百万人的企业，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人一多，各种各样的事情就会出现。 方辰微微一笑，如果小霸王继续扩张的话，他真觉得他应该找郭台名好好谈一谈。 好像前年，富士康就在鹏城建有精密组件厂，生产电脑周边接插件。 十天之后，联华，酷孩，飞豪突然发现，前一段时间，安安稳稳，一幅巩固羊城六城的小霸王，突然朝着莞城，端州等大举进攻！ 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所有的渠道给铺到了整个岭南，并且展开了大促销。 虽然小霸王后来只拿到了剩余十五城中五城的电视台广告，可是依旧挡不住小霸王的销售人员，他们在各个商场学校发传单，打公交车广告，贴路牌。 一时间，整个岭南，到处都是小霸王广告宣传！ 第一五六章 毒计 联华公司。 董事长办公室中突然传出了一阵激烈的吵骂声，“一个广告到现在都拍不好，我告诉你，明天广告再拍不好，你给我滚蛋！” 紧接着，只见董秘捂着脸，从董事长办公室跑了出来。 所有目睹这一切的联华员工不由的缩了缩脑袋，一幅噤若寒蝉的模样。 这已经不是严董第一次发火了，最近严董简直跟个炸弹似的，一碰就炸，就连平时里最得其欢心的董秘，也不是一次两次被这样骂的捂脸跑了。 而且这也怪不得董秘，广告这东西他们都没有拍过，严董让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广告拿出来，这本来就是难为人的。 再说了，仅仅广告拍出来也不行，严董的要求还那么高，已经枪毙了好几个广告创意，非要比小霸王拍的还好才行。 这不是扯吗，就小霸王的广告，人家广告公司的人都说了，能排进今年岭南前十创意广告。 其实更深层次的原因他们也清楚，面对小霸王的攻势，严董慌了。 本来羊城和鹏城的市场丢了一大半，就已经够让公司伤筋动骨的了，现在眼见其他城市也要丢了，严董真的坐不住了。 本来公司黄了，他们应该更慌才对，但是现在整个公司都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氛。 所有都有些心不在焉，又或者说大家都是人在曹营心在汉。 现在小霸王在大肆的招人，而且他们也有前同事去小霸王，听说小霸王的福利待遇都不错。 并且还挺欢迎他们这些其他游戏机公司的员工，如果去了的话，小霸王承诺，职位不降低，并且工资一定比他们在联华的时候高。 不少人都挺心动的，这还没等公司垮，就跑了。 毕竟一艘即将沉默的小船和一艘能够横行四海的航空母舰相比，那个能更吸引人，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 他们已经看出来了，小霸王的志向并不仅仅是岭南，而是全国， 等到那个时候，底层员工说不定就变成中层干部，而中层干部也有希望往上再爬爬，毕竟听说小霸王现在就一个经理级别的高层领导，比起联华七八个副经理来说，真是少之又少。 那以后说不定他们真也就能混个副经理什么的当当。 严安翔猛抓了一把头发，手一摊，就看见十来根头发躺在自己想手心里，一下子就更烦了。 最近，他不但嘴角上火，连头发都掉的厉害。 小霸王的攻势实在是太猛了，虽然电视广告他们没拿到，可是商场，学校，公交车体，各种各样的广告牌上都是小霸王的广告。 而且给经销商的返点也多，促销力度也大，小霸王的卖游戏机送卡带的活动，一直都没有停下过，那卡带简直就如同不要钱似的。 更绝的是，小霸王居然还在一些人流量比较多的聚集点，举办了试玩活动。 这下，可就捅了马蜂窝了，孩子们一下学就跑过去打游戏，或者看别人玩游戏机，乌央乌央的，整条路都被堵的水泄不通。 他们举报过好几次，但是有关部门却一直都没有行动，快把他给气死了，一定是有人收了小霸王的好处。 如此一来，其他十五城的市场就不大，小霸王又使了这么多的手段，瞬间就被占据了七七八八了。 严安翔摇了摇头，不行啊，还要和李林，牛明德商量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 当天下午，一家茶楼，严安翔三人早早的就到了。 “严董，今天到的挺早的啊，公司里没什么事干了吧？”牛明德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李林的嘴角也抹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酷孩和飞豪两家的主要势力，就在武邑和禅城。 武邑和禅城被小霸王给抢了之后，虽然被小霸王这么一搅和，市场扩大了不少，而且他们也占据了不少一些小企业的市场份额，甚至还进入了其他城市。 可是这也顶多就是望梅止渴而已，整个企业都停产了一大半了。 到是联华，不愧是之前岭南游戏机的老大，烂船还有三千钉，虽然没了羊场和鹏城，但是受到以上的因素，以及在其他十五城的市场份额，居然是他们三家中最轻松的，停产了不到一半。 平常没事严安翔就拿话刺激他们，说点什么联华就是保持现在也挺好，联华其实用不着和小霸王死扛之类阴阳怪气的话，就是平时聚在一起，也是最晚到的一个。 当他们不知道严安翔是怎么想的，都这会了，还非要摆什么老大的架子。 现在可好，小霸王入侵十五城了，严安翔也着急的屁股冒烟，这样急吼吼的找他们来商量对策来了。 反正他们无所谓，十五城又没有他们什么市场份额。 严安翔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现在小霸王大敌当前，再说这样的话就不合适了吧。” 牛明德哼一声，没有说话。 李林倒是微微一笑，“的确是不太合适，但是现在这会，除了说点风凉话之外好像真没什么好干的了，总不能抱着头哭吧。” 听了这话牛明德噗嗤就笑了起来。 严安翔眉头紧蹙，这读书人就是蔫坏，损人一套一套的，还不如牛明德来的爽快，最起码，牛明德骂人就是骂人。 很快，严安翔眉头又舒展开来，“之前是老哥哥我的不对，两位老弟多包涵一些。” 似乎不耐烦严安翔他俩这虚情假意的做戏，牛明德直接了当的说道：“严董，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对小霸王是没招了。” 他已经绝望了，比也比不过，打也打不得，他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这条狗顶多就是个吉娃娃，而小霸王这头刺猬的个头比老虎还大。 闻言，严安翔也不卖关子了，径直说道：“我准备去羊城告小霸王一状！” “告小霸王？”牛明德和李林异口同声的说道。 “嗯，没错，告小霸王扰乱市场秩序！恶意竞争！垄断！”严安翔点了点头。 “这能行吗？”李林疑惑的说道。 他怎么感觉严安翔已经是狗急跳墙，病急乱投医了。 “能行！咱们三家一起告小霸王，绝对能告得赢。而且我妹夫是商业局的处长，到时候能多少说上话。” “而你们……”严安翔话说了一半，又留了一半。 但是牛明德和李林顿时闻弦歌而知雅意。、 “我小舅子是省体改委一把手的秘书。”李林说道。 “我哥是第四监狱的狱长。”牛明德说道。 严安翔顿时笑了起来，他就知道，李林和牛明德多少都有点背景的。 “而且，我们可以哭惨，说如果小霸王再这么下去，我们几家全部都要倒闭，这一千多的工人就要失业！”严安翔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 第一五七章 幺蛾子 听了这个主意，牛明德和李林眼睛突然一亮。 然后看向严安翔的眼神突然就变了，真是人老奸，马老滑，严安翔居然能想出来这样的毒计。 但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好主意，现在全岭南的国企都在下岗，前一段时间他们多少还因为接收下岗工人，而受到政府的表扬。 现在的政府绝对不可能允许再有这么大规模的工人下岗，尤其是一些下岗工人二次下岗。 只是让他们感到憋屈的是，什么时候他们居然要靠着把自己弄企业倒闭来威胁对手了。 “真要是把爷给逼急了，我开车撞死他！”牛明德恶狠狠的说道！ 又聊了几句话，谈下具体的措施之后，三个人就散了。 两天后，小霸王公司。 方辰召开小霸王公司中高层干部大会。 一下子还算是空余的会议室，瞬间坐的满满当当，没有空隙。 之前小霸王就方辰，段勇平，陈鸣永，沈伟，金至江，以及采购科长，财务科长，加上两个车间正负主任，还有吴茂才一个噌听的十来个人。 可是现在，小霸王扩张了一倍有余，然后又收购了十一家小企业，现在中层干部加起来足足快四十个人，已经到了小会议室的极限了。 方辰扭头对着段勇平笑着说道：“你看吧，我的决定还是没有错的。” 段勇平无语沉默，一点都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看样子似乎在生闷气。 “现在全员都已经到齐了，下面我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公司准备买一块地，建立新的厂房，新的办公楼，把大家都搬到一起。”方辰说道。 闻言，下面顿时一阵的骚乱。 不过很快就恢复到了原本寂静的状况，刚才方总说的是宣布一件事，也就意味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而不是要向他们征求意见。 而且没见段总都没有吭声，他们还能说什么。 的确，方辰的确是决心已定，自从收购了那十一个小厂之后，也就意味着小霸王的被分成了十二个区域。 这就带来了巨大的不便，物资和零部件之间的调运，经常出现总厂急需的零部件还在路上的情况。 而厂区的分散，也就意味着一旦下面分厂有事情的话，他们必须要跑到总厂来请示，这样不但浪费了人力，也更耽误了时间，一旦问题没有及时解决的话，就有可能出现不可挽回的后果。 如果说给予下面干部太大权利的话，时间长了，也有可能出现尾大不掉的后果。 为什么古代从分封制变成了郡县制，就是为了加强中央集权，而几年后那位铁腕宰相为什么要举起分税制这根大棒，也同样是因为地方太富，中央太穷。 大概也就是前世今年的时候，华夏财长迫于无奈开始，在财政会议上搞摊派，每个省被强行分配指标，从1000万到1亿不等，可惜当时中央的信誉破产，借了三次，每次都是有去无换，这次地方的积极性自然不高，个别富裕省份的财政厅长直接顶回去，“跟我要钱，我可没有”。 只有西海省说，愿意拿出几千万支援中央，把财政部的同志感动的热泪盈眶。 当时的财长的名言就是，“我现在穷得只剩下背心和裤衩了。” 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中央财政比例大幅度提高，占到了百分之五十五以上，成为了真正的强天子，弱诸侯。 以至于，到了2012年岭南财长在两会期间，还用逼良为娼来形容分税制。 本来其实方辰也没注意这个问题，是财务科长郑珊珊找方辰报销的时候，方辰才看到，自从他收购这十一家小企业开始，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段勇平的雅阁居然跑了三千公里，可以说这一天到晚，有三四个小时都是在车上渡过的。 方辰紧接着又下来调查了一些事情，发现了现在小霸王存在巨大问题，这才思考起厂区击集中的问题。 最后痛定思痛，方辰决心要建立新的小霸王厂，只是段勇平不同意，但是他又说的不算，所以才在这生闷气那。 宣布完这个问题，然后又了解和解决一下最近厂里出现的一些问题，方辰就宣布散会了。 等人走了之后，段勇平立马就忍不住说道：“方总，您再考虑考虑建新厂房的问题。我不是说硬就是不同意，也不是说认识不到问题的所在，可是现在小霸王的底子太薄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他每天在路上跑二百公里，和总厂以及十一个分厂的人打交道，他怎么会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形，时间久了，肯定是会出问题的，而且还是大问题。 可关键问题是钱从哪来？ 之前方辰是带回来三千万没错，可是还了供应商的钱，再加上购买这一段时间的生产所需的材料，以及芯片等乱七八糟的支出，一千万已经没了。 然后就是收购这十一家小企业花了三百万，再之后就是十五城同时开战的广告宣传，促销宣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花了一千万。 也就意味着小霸王剩余的款项，再加上最近的回款，拢共才不到一千五百万。 现在方辰居然还要建立新的厂区和办公楼，而且小的方辰还不要，一开口就是三百亩地，虽然此时的地价便宜，但是加上建设费用，段勇平估算了一下，就是最简单也要五千万以上。 这根本就是现在的小霸王无力承担的。 “我也不是说，不让您建，只是说请您多考虑考虑，过个一两年，小霸王的底子厚了，到时候您随便建，就是买五百亩地都行。”段勇平苦苦劝道。 方辰却笑着说道：“又不是说非要一口气吃个胖子，这也就是个计划，先提上日程，让人先考察着，看看哪块地合适，咱们要建多少个厂房，办公楼建多高多大，这些都是慢慢来的，又不是非要一次性的让你拿出来五千万来。” 段勇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些事情他自然也知道，可是他真的怕方辰玩的太大了，两头都要，万一那天资金链绷不住的时候，就麻烦了，而且在他看来，方辰这完全就是在出幺蛾子。 第一五八章 出手了！ 就在方辰和段勇平热烈讨论的时候，陈鸣永急冲冲的闯了进来，而且还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怎么了？”方辰眉头微皱，惊诧的问道。 “省体改委发函，要找咱们企业谈话！”陈鸣永慌忙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和段勇平同时都愣住了，省体改委，居然要找他们谈话？ 体改委在体制内都是一个比较特殊的部门，成立的时间并不长，是在十年前成立的，但是除了第一任主任是政事堂大管家之外，其余主任一职均由宰执亲自来担当，是政事堂排名第一的部门，权利十分之大，但凡和经济有关的事情，他都能管上一脚。 在地方上，虽然体改委不会有在政事堂那种天字第一号的威风，可也是了不得的机构，方辰着实想不到体改委怎么会找小霸王谈话。 “这是怎么一回事？市里怎么说的。”段勇平急切的问道。 陈鸣永作为小霸王的办公室主任，和政府机关打交道的事情，基本上都归陈鸣永来管。 而且托小霸王最近一段时间高速发展的福，自然也少不得这些政府机关借着考察学习的名义来小霸王这边转一圈，实则就是打秋风。 方辰虽然不喜欢，但也知道，我大华夏自古国情如此，只得捏着鼻子认了，无非就是好好招待一顿，然后送点小礼物什么的，也就打发走了。 唯独就是警局和消防队来的时候，方辰各自捐了两辆警车和消防车。 一是和这两家打好关系，二来也是小霸王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这两家能支援的快一点。 当时带队的副局长和支队的副队长激动的直打包票，许诺一旦小霸王出现偷窃，闹事，着火等问题，立马出警。 甚至还在小霸王的保安室挂了一块，联防队的牌子，外加配了一把枪，也算是增加了一点威慑力以及执法能力。 毕竟这不是后世，能给警局和消防队捐车的小霸王算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方辰一直觉得王首富，有句话说的很好，商人要亲近政府，远离政治，这句话真是金玉良言。 而各方面对于小霸王如此识趣，也比较满意，投桃报李，准备把小霸王立为今年香山市十大高科技企业，而方辰则也被提名为香山市十大改革开放青年领袖。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如今小霸王势头，至少是一个年产值上亿的大企业。 这样的大企业不知道能为政府解决多少的困难，给点甜头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 陈鸣永点了点头，“打听了，市体改委说了，是联华他们三家去省里面告我们扰乱市场秩序，恶意竞争，垄断。” “联华他们三家可以啊！” “不过体改委为什么会盯上小霸王，这也太奇怪了，动用了私人关系？” 方辰的眼睛中瞬间一道寒芒闪了过去，然后便陷入了思考之中，这事的确是有些麻烦了，他也没想到联华他们三家居然有这么一手。 段勇平狠狠的揉了一把脸，怒火三丈的说道：“联华他们这算是什么？打不过就哭着告老师？真是卑鄙无耻！而且垄断……” 说到这，段勇平自己都没法说下去了，在某一领域占据的市场超过百分之五十，就能被定义为垄断。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联华他们说的也没错。 方辰回过神来，看着段勇平的样子，不由的微微一笑，老段慌神了。 不过慌了也正常，不慌才奇怪。 面到体改委这样的庞然大物，不是谁都能做到岿然不动的。 只要体改委认为没救了，几万人的大型国企说关闭就关闭了，几万人的命运就此改变了。 更何况这样小霸王几百人的小企业，动用体改委完全是高射炮打蚊子，杀鸡用牛刀。 方辰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没事，这不是什么大事。” 闻言，段勇平的神情突然一恍惚，这已经是方辰第二次告诉他，不是什么大事了吧。 有时候，他甚至真觉得方辰才是大人，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而他却如此的青涩不堪。 想到这，段勇平突然心里呸呸了两下，自己这样的才是正常人，而方辰压根就是妖孽才对！ 方辰笑了笑，刚才不可否认他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有些慌了阵脚，可是现在仔细想想，很真没什么好怕的。 在华夏，什么时候垄断也会被处罚了？ 前世阿里在电子商务算不算垄断，腾讯在即时通讯算不算垄断，恐怕都是垄断，可是他们因此而受罚了没有？ 很显然没有，更不会遭受一些如同美国电报电话公司或者标准石油公司这样的惨痛经历。 在国内，能被称之为垄断的，大部分都是央企吧？他们因此受罚了吗？ 在国内强大永远都不会被称之为原罪。 弱小才是。 而且最重要的是，方辰不相信联华他们的关系能硬到这个地步，如果真能和体改委主任有关系，又何必在游戏机这么小一个领域混那，早就不知道在哪里发大财了。 所以，方辰判断，绝对不会是什么大人物插手了。 要不然又何必找小霸王去谈谈那，直接一纸文件，就足够让小霸王受的了，而不是所谓的谈谈。 并且小霸王也不是没有依仗，且不说小霸王最近给各政府机关的打点都比较到位。 就是没有，他相信香山市政府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家很有可能达到上亿产值的企业，就这么倒下去。 那这样的话，恐怕人们就要不禁问道，香山的企业难道就不能发展壮大吗？ 恐怕有不少香山的企业家都要狐死兔悲了。 “市体改委是怎么说的？”方辰问道。 “市体改委就通知了下我们，对了，还说明天三处的丁处长会陪我们一起去。”陈鸣永说道。 闻言，方辰心中大定，市体改委三处是专门负责民企改革的，而且这位丁处长还是位正处长。 很显然，并不会有什么大事，又或者说政治风险，要不然怎么会出动一位正处级干部，体改委释放的信号已经很明显了。 第一五九章 娘家人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香山市市界。 方辰下车等待了那位丁处长。 过了五分钟，一辆挂着粤T的车牌停在了小霸王的那辆雅阁旁边，从车上下来了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子，正是丁处长。 打了声招呼，丁处长看着这辆雅阁笑道：“方总不但是香山，乃至于岭南最年轻的千万富翁，恐怕也是最简朴的千万富翁了吧，居然座驾是辆雅阁。” 方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办法，所有钱都投入了企业发展中了，毕竟企业大一些，就能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为国家上缴更多的利税，就这辆雅阁其实还是我们公司总经理的，只是这次出门让我给征用过来了。” 丁处长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嘴角微微一抽动，“方总这样心系企业发展，为国家，为社会，为人民努力做出贡献的企业家真是少之又少。联华等公司这次对于小霸王的控诉完全是无中生有的，香山市委，市政府，体改委一定会为小霸王当家做主，不让我们香山的企业家，流汗又流血。” 看着丁处长这模样，方辰心里一咯噔，好像戏演过了，这丁处长的模样，分明是感动了。 他真的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可谁知道这丁处长就当了真。 要不然以我大天朝官员的脾性，说话决然不会讲的这么满的，十分的把握，能说出五成就不错了。 而刚才话里的意思，就差拍着胸口，以性命担保小霸王无事了。 方辰心中的念头一动，早知道这样的话，他就把那辆大发给开过来了，说不定这位丁处长会更加的感动。 他要求不多，能不来小霸王打秋风就行。 不过，这大概也就是梦想了吧。 又客气了两句，方辰和丁处长分别上车，朝着羊城一路飞驰。 跟着丁处长的车，方辰来到了体改委的办公大楼，上了五楼的会客室，省体改委的人还没有到，但是严安翔，李林，牛明德三个人已经来了。 “方总，真是贵人事忙，居然这么晚才到。”严安翔站起来，笑着和方辰打招呼。 方辰神情玩味的看了严安翔一眼，老狐狸，真是老狐狸。 这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关系和方辰多好那，谁能想到就是他在背后下的刀子。 “严总是坐地虎，来的自然快一些。”方辰笑呵呵的说道。 严安翔的面色微微一变，方辰说他是的坐地虎，岂不是说方辰自己就是过江龙了。 虚与委蛇了几句，方辰就坐下了，他着实懒的和严安翔再说什么了。 虽说有丁处长打包票，而且方辰自己心中也估摸的八九不离十，可是真到了这体改委的大楼，心里不免有些打鼓。 毕竟这世界哪有什么十足把握的事情。 牛明德在一旁咬牙切齿的看着方辰，看那模样，似乎要把方辰生吞活剥了一般。 这次那个傻大个可没有跟过来，要是能找个由头揍方辰一顿才是最好的。 没过一会，只见二十个多个人突然进到了会客室了，一下子把不大的会客室顿时填的满满当当。 方辰有些惊异的看着这群人，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他本来以为就三五个人体改委的人，然后跟他们几个谈几句就得了。 难道这体改委的人，就这么闲啊？ “李主任，这就是我们香山小霸王公司的方总，方总恐怕是我们岭南最年轻的千万富翁，也是最简朴的千万富翁，连一辆自己的车都没有，来羊城还是借下属的车。不贪图享乐，所有的资金都投入了企业的发展中，努力的为国家，为省里解决职工就业问题，上缴利税，并且据我了解，他们厂工人的工资，在整个香山都是名列前茅的，一般工人的工资都为500元。”丁处长对着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子介绍道。 “方总，这是我们省体改委的李副主任。”丁处长对着方辰介绍道。 李副主任盯着方辰看了一会，然后满脸笑容的说道：“好！好！真好！我们岭南的企业家，如果都像方总一样，恐怕早就跑步到小康社会，实现国家四个现代化了。” 方辰赶紧凑上去，双手握着李副主任的手，“丁处长这是自家人夸奖自家人，过誉了，过誉了。” “那我岂也不能夸方总了，毕竟我也算是方总的娘家人啊。”李主任爽朗的笑道。 方辰顿时有点傻眼，他不知道这李主任算他哪门子的娘家人。 丁处长赶紧说道：“李主任主管全省所有的民营企业，说是小霸王的娘家人一点都没错。” 方辰瞬间恍然大悟，“那我可要请李主任您这位娘家人对我们小霸王多多帮助了。” “对于小霸王这种快速发展的高科技，并且努力承担企业社会责任的企业，我们一定要为之保驾护航。”李主任笑着说道。 听着李主任和方辰之间的对话，严安翔他们三个顿时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说好的兴师问罪那？说好的大发雷霆那？说好的伸张正义，为他们撑腰那？ 怎么会变成这幅其乐融融的鬼样子，而且这居然都成了一家人了。 和李主任聊了几句之后，一个六十多岁上下的老者就迫不及待的蹦了出来，“你们小霸王觉得广告对于企业发展，产品的销售有什么显著的帮助没有，尤其是你们这种全方位，无死角的广告模式是否有效，也是否能够长久。” 方辰咧了咧嘴，他怎么有种大学毕业，论文答辩的感觉。 “这位我们香山大学，经济系的周教授，是国内应用经济学的泰山北斗，如果方总有兴趣上大学的话，可以拜入周教授的门下。”丁处长介绍道。 居然还真是教授啊，方辰感觉汗流满面。 他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体改委的谈话中，竟然先提问的是一位教授，但是方辰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们小霸王公司，认为酒香还怕巷子深，整个广告推广对于企业的销售有着巨大的推进作用，甚至可以说有百分之八十的客户都是听说和见过小霸王的广告之后，才决定购买小霸王产品的。” 第一六零章 收购联华 接下来，方辰接受了教授学者，官员轮番的轰炸，从小霸王的广告营销，到市场规划，生产环节的安排，产品工艺设计等等。 方辰感觉自己的头真的大死了，比参加毕业论文还痛苦，毕业论文好赖还只说论文上的那点东西，可是这些人什么都问，方辰觉得快把小霸王的老底给掀的底朝天了。 还有人，拿出了小霸王，联华，酷孩，飞豪他们四家的产品，做起了工业设计的点评，大家一致认为小霸王不论从设计，用材，以及人体工程学都是做的最好。 最后，甚至这些人分成了两派吵了起来，一派认为小霸王是通过广告营销才能这样快速崛起，而另一派则认为小霸王的崛起是以质量为根基，要不然就算是广告把人给吸引来了，如果没有一个过硬的质量，是无法让人产生购买欲望的。 别说方辰了，就连严安翔他们都看傻了眼。 现在就是再傻的人，都约莫出味道不对了，这那是给他们当家做主的批判大会，明明是小霸王发展的探讨会。 他们想提一下，可是看着这一圈的大佬，没有一个他们惹得起的，只能如同三只受惊的鹌鹑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心中咒骂不止！ 过了许久，日上三竿，李主任咳嗽了一声，“我认为小霸王能够以火箭般的速度快速崛起，成为岭南游戏机行业的龙头企业，不仅仅是其营销手段，也在于其过硬的质量，对产品和用户之间关系的深刻思考。” “至于说偏向于营销还是质量，我觉得无可厚非，两手都要抓，太宗说的好，不管黑猫白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李主任下了结案。 方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幸亏这位李主任没说什么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要不然他真以为李主任也是穿越者了。 “李主任，联华他们那边……”突然有人开口说道。 那人说完话，之后便一动不动，一幅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之前虽然答应了李林要帮他们说话。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李主任对小霸王包括方辰很有好感，他能提醒一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要知道仅仅说这一句话，他已经冒着政治风险了。 方辰的眼睛微微一眯，这恐怕就是联华他们的人了。 严安翔和牛明德面色不善的看了李林一眼，这就是李林信誓旦旦说一定能帮上忙的小舅子，也不过如此吗。 李林的心中也是又羞又恼，这算什么狗屁小舅子，平时吃他的，喝他的，到了关键时刻一点忙都帮不上。 等自己完了，你姐也要跟着吃糠咽菜。 李主任面无表情的看了严安翔他们一眼，“我觉得其实没什么好讨论的，实力不如人就要服气，找政府又有什么用，政府也不是万能的，襁褓里的婴儿是长不大的，温室里的花朵也是经不起风雨的，只有经过充分的竞争，完全的市场化，企业才能成长起来。” 平常这种乱七八糟，狗屁倒灶，鸡毛一地的腌臜事他连理都不会理会，更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找来这么多人。 只不过，他看到报上来的材料，突然对小霸王起了兴趣，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企业，短时间内快速崛起，不但自己成为了本身行业的龙头企业，还能把其他的游戏机企业打的落花流水被迫要求助政府了。 对于一个新企业来说，真很了不起。 更别说企业的主事者，居然还是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孩子。 而当时，周教授也在场，所以就决定把小霸王的负责人，也就是方辰请过来，然后再组织一批专家学者，针对小霸王来做个研讨会，看看有什么可以借鉴的地方没有。 他现在最头疼的就是企业没有活力，更没有创新能力，甚至连创新意识都没有，普遍满足于来料加工，也就是给国外企业做订单式加工，只能赚取一点点微薄的人工费。 这种模式时间长的话，肯定是不行的，也是要出问题的。 而小霸王就如同百花中的一朵奇葩，不仅是高科技企业，还能如此快速的崛起，真是令人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至于说对于联华他们，真是一点好感都欠奉，竞争不过人家，就要政府出面，这不是在开历史的倒车吗，这跟以前计划经济，吃大锅饭又有什么区别？ 企业的发展全依靠着上级政府，没了政府的支持，别说走了，就是爬都不会爬了，只会一个个喊穷抹泪。 听了李主任的话，严安翔三人心中一片死灰，这话里面别说有一点想为他们当家做主的意思了，已经说是对他们的苛责才对。 “李主任，如果再任由小霸王这样肆意打压我们这些游戏机小企业，那……”严安翔悲痛欲绝，仿佛心中有多大的不平似的。 “那我们三家企业就只能倒闭了，将近一千名员工也只能再次推向社会。” 说完，严安翔头低垂了下来，他是已经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了，把最后的杀招给拿了出来。 这是威胁，也是实话，如果小霸王的攻势再不缓解，那他们这些企业的员工只能倒闭了。 闻言，李主任牙一咬，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们这是在威胁体改委！” “我告诉你，数万人的企业，体改委决心将其关闭，其也必须关闭，更别说你们这三家千把人的小企业了。”李主任气呼呼的说道。 他真被气到了！ 但是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关闭一家大型国营企业，可不是他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解决的，需要和省里，市里，企业，甚至上报国家体改委，扯皮拉锯至少要一两年才能决定。 不得不说，严安翔这一招的确是打在了他的七寸，将近千人下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难道真要妥协？ 李主任的心也乱了。 “小霸王愿意收购联华三家，接受所有的职工，做到不下岗一人。”方辰突然石破惊天的说道。 所有人纷纷侧目，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们着实没想到方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第一六一章 良心不会痛吗？ 严安翔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方辰，就小霸王现在加上十一家分厂才四百多人的规模，居然要将他们三家一千多人的企业，全部给吞掉，真是不知道该说方辰是胆大妄为那，还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面对众人一道道惊异的目光，方辰心中笃定。 他从昨天开始，就在一直思考，联华他们能拿出什么样的手段。 思来想去，他觉得了联华他们最大的底牌就是这一千人左右的企业职工了。 毕竟这时候，不论是谁恐怕都不能承受一千名职工突然下岗如此大的一件的事情，如此一来，弄不好真的要小霸王妥协。 对此方辰绝对不甘心，好不容易将三家打的奄奄一息，岂能再给三家企业一丝喘息之机。 小霸王早晚是要进军全国市场的，正所谓卧榻之下岂容它人酣睡，不解决联华他们方辰心中不安。 万一被联华他们在背后捅一刀，那可真是后院起火了。 思来想去，方辰觉得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也就只有小霸王自己了。 方辰心里发狠，不就是再多一千张嘴吗，小霸王能承担的起！ 小霸王早晚都是要扩张的，吞掉联华三家短时间内看，的确有些消化不良。 但是长时间看，吞掉联华三家，是小霸王最快的发展之路，毕竟三家的员工和设备都是现成的，只要接手过来就行，就如同小霸王吞掉这十一家小企业一样。 而且一旦将联华他们三家给吞掉，那小霸王就算是真正有了进军全国的底气。 不过，就是不知道段勇平能不能撑得住。 算了，不管了，话先放着再说，方辰有些心虚。 李主任眼睛猛然一亮，大声笑道：“有胆气！有担当！怪不得小霸王能有现在这样的成绩，跟方总这个掌舵人是分不开，社会就需要方总这样的企业家！” “而不像一些企业，只能搞些鬼鬼祟祟的小手段，拿着企业职工来威胁政府，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你们对为你们辛苦工作的职工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吗？”李主任声声质问道。 现在方辰答应收购联华他们，他的底气一下子就有了，没指着严安翔他们三个人的脸劈头盖脸的臭骂，就已经是很有涵养。 严安翔三人面如铁青，这下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非但没有将军成功，反而还恶了李主任，甚至体改委。 没见李林的小舅子，已经面如死灰，瑟瑟发抖，惶恐不安了。 这位李主任可是体改委排名第二的副主任，权利十分的大。 以后，他们想在岭南继续生存下去，甚至无论做什么生意，恐怕都难了。 “小霸王需要体改委解决是什么困难吗？”李主任笑着说道。 他现在真是越看方辰越顺眼，如果岭南的商人都能像方辰这样，主动为政府解决问题，不出难题，他们体改委的工作就好做的多了。 “资金问题，一下子想要收购联华他们三家这么大的企业，仅仅凭着小霸王现在的实力，着实力有未逮啊。”方辰一幅不好意思，给政府添麻烦的模样说道。 闻言，李主任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这个可以上会讨论一下，毕竟扶持优质企业，打造出一个能够走向全国的龙头企业，也是我们体改委的职责。” 毕竟方辰也是他解难，他总要负责的，要不然人家以后怎么看他。 方辰顿时心中大喜，就冲着李主任这话，至少能解决个三五百万的资金问题。 严安翔三人心中凄凉，一片死寂，什么时候他们企业的去留，居然要别人来决定了，他们三个连插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聊了几句之后，方辰就把李主任等一行人给送走了。 转回头，方辰似笑非笑的看着严安翔三人。 过了许久，这才幽幽的说道：“聊聊吧？” “聊聊吧。”严安翔苦涩的说道。 这话一说完，严安翔整个人瞬间就老了十岁，精神头也不行了，皱纹也显现出来了，甚至连背都驼了。 方辰有些唏嘘的摇了摇头，第一次见严安翔的时候，多精神抖擞的的一个小老头，眼睛中还散发着奸诈狡黠的光芒。 “聊什么聊，有什么好聊的，反正飞豪是不会卖给你的，打死都不会卖给你！”牛明德气的火冒三丈，连蹦带跳的说道。 凭什么他的企业就非要卖给这姓方的！ 严安翔和李林一副看傻子似的看着牛明德，都见到黄河了，还闹腾什么？ 除了卖给方辰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如果不卖给方辰，那就意味着这一千名员工，都要他们自己来负担。 现在厂里设备运转的数量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工人们在已经开始轮岗上班了，企业其实到了现在已经处于亏损状态了。 而这次他们告状失败，则意味着开工率将持续下降。 那他们该怎么给员工发工资？ 从自己腰包里掏吗？ 他们又能掏得了几个月的工资？到时候还不是要卖给方辰，说不定到那时候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了。 而如果不给员工发工资？ 呵呵，那真是自寻死路，如果一旦激起员工闹事，那他们就不是赔钱那么简单了，说不定就要吃牢饭去了。 而整个岭南又有谁能接下他们这一大堆烂摊子？ 有谁有信心和小霸王在游戏机上，一争长短，一较高下？ 所以说，他们现在真是自古华山一条路，只能把企业卖给方辰，别无他法。 如果卖给小霸王的话，说不定李主任还不会惦记他们几个，他们几个还能继续有可能在岭南做生意。 要不然他们真的只能想办法另起炉灶了。 可怜，可笑，可叹，牛明德到现在还没明白，他们已经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了。 方辰微微一笑，“那行吧，等过几天再聊吧。” 说完，方辰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反正他是不急的，现在小霸王连那十一家小企业都没有消化完全，联华他们还是等等再说吧。 而且他自己也头疼着那，不知道老段会不会承受不了，一下子要收购三家加起来，比小霸王大一倍的企业的事情。 希望老段不要疯掉。 第一六二章 痛并快乐着 小霸王公司。 一直在焦急等待消息的段勇平，一听到方辰回来了，立马就跑到了方辰的办公室。 不是说他不淡定，实在是今天这事实在是太重要，要不是方辰拦着，说生产为重，有他在天塌不下来，他真的也要跟过去。 体改委这三个字，真是一个想想都令人感觉到恐怖的存在，更别说是省体改委了。 不说一念决定小霸王生死，但也八九不离十。 而且如果这次不能把联华他们给打死，那以后有多少变数真就不知道。 要是再吃一张罚单的话，那后果更不堪设想。 一上午，段勇平的心都是乱的，心神不宁。 方辰刚抿一口茶，就看见段勇平急吼吼的闯了进来。 段勇平刚准备开口，方辰直接将其制止了，“情况不错，有两条好消息，一条大一点，一条小一点，你想知道那个？” 闻言，段勇平楞了一下，这真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居然情况不错，而且还有两个好消息。 下一瞬，段勇平的嘴巴就忍不住咧到了耳后根，亏他之前还担心了半天。 看着段勇平的模样，方辰的神情有些微妙，恐怕一会老段就笑不出来了，甚至恨不得砍死他，他都不奇怪。 “方总，您真是厉害！您快告诉我，什么好消息？”段勇平此时都激动的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夸奖方辰了。 “你要听大一点，还是小一点。”方辰问道。 段勇平沉吟了一下，“小一点吧。” 好消息就如同美食一样，要从开胃菜开始吃起，然后一点点的深入，这样才能把所有的味道都享受一遍。 “省体改委的李主任答应替我们解决一部分的资金问题，大概能有个几百万吧。”方辰笑着说道。 段勇平楞了，这算什么好消息？而且他听着怎么感觉驴头不对马嘴的，李主任为什么要为小霸王解决资金问题？ “那大点的好消息是什么？”段勇平急着问道。 “好消息就是，我们要收购联华他们三家，而且严安翔他们也基本上同意，这样一来我们就是岭南最大的游戏机厂，你开心不开心！” 看着方辰的表情，再三确认方辰没有开玩笑，这是真的！ 段勇平顿时石化了，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李主任要为小霸王解决资金问题了，合着是为了解决收购联华的资金问题。 他现在真的一点都不开心，只觉得太刺激，刺激的他心脏都有点受不了！ 过了许久，段勇平缓过神来，正儿八经的对着方辰说道：“方总，请您再找个总经理吧，这总经理我是无能无力，干不了了，再这么下去，我就是不被吓死，也要被累死。” 方辰这是不吓死他，不累死他，不罢休啊。 收购十一家小企业的事情，他还没有全部搞定，方辰就闹着要建新厂区。 现在居然又要收购联华他们三家，这不是扯吗。 无论是建立新厂区，还是收购联华三家，他觉得都不是小霸王现在能办到的事情。 整个小霸王才四百多人，尤其是总厂才二百来人，居然就要收购一千人的企业，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我也是没办法，当时的情况已经被架在了火上，不得不答应。”方辰无奈的说道。 然后，方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给段勇平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段勇平虽然不愿，但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他承认当时的情况，方辰站出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为李主任解围，也是为他们自己解围。 一旦省里要求小霸王退让，那还不如现在把联华他们给吞了那。 而且他也认同方辰说的，只要能把联华三家给消化掉，这好处真是无穷无尽，甚至可以说奠定了小霸王进军全国的根基，甚至说小霸王扩张到华中之前，都不用再考虑人员的问题。 “只是说，以小霸王现在的体格，想要将把联华三家给吞掉实在是太困难了。”段勇平狠狠揉了一把脸。 他现在真的只能说是痛并快乐着。 “不急，咱们也不急着去收购联华他们三家，你派人慢慢和他们磨就是了，价格能磨下来多少，就磨下来多少，等过个一两个月，咱们把手里面这十一家分厂全部给消化掉，也就有资本吞掉联华三家。”方辰笑着安慰段勇平说道。 “你不去啊？”段勇平诧异的说道。 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合着这当坏人的事情，就必须他去啊。 见状，段勇平讪讪的笑了起来，他倒不是说非想让方辰去，实在是方辰出面处理这些事情，比他想象的最好结果都好。 面对供应商，方辰能够一分钱不掏，就让供应商乖乖继续给小霸王供货，而他预计的是，至少要出欠款的百分之三十。 而收购十一家小企业也同样如此，他预计怎么也要四五百万，毕竟小霸王自己达到现在这二百来人的规模，都已经投入了五六百万了，而方辰可好，直接打了个对折，三百万多一点就拿下了。 他现在其实都已经习惯了，方辰主外，他主内的工作节奏，外面的事情他全部都可以撒手不管，专心抓销售，抓生产。 说实话，除了没事喜欢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幺蛾子，方辰这个老板，着实是世界上顶好的老板了，说把权放给他，就把权放给他，一点都不插手，完全信任他。 其实方辰也没段勇平想象的那么好，主要是这些天，方辰也忙的要死，真的没空去管段勇平那摊子的事情，而且财务上的事情都由他做主，没见段勇平那辆雅阁报销油钱，都要找他亲自来批，他又有什么对段勇平不放心的。 “不过说好了，资金的事情，全部归你解决，要不然什么新厂区，我绝对是不同意建的。”段勇平突然面色一变，警惕的说道。 收购联华三家，还能说是百利一害，而建新厂区在他看来，真是没有必要，如果不是方辰信誓旦旦的，他真不会同意。 “好，资金的事情，全归我负责。”方辰拍着胸脯打包票说道。 第一六三章 坑舅 （首订40加更！） 段勇平狐疑的看了方辰一眼，他着实不知道方辰的自信从那来的，不管收购联华，还是建新厂区，所需要的资金可都不是几百，上千万能够打住的，他算了一下，没个六七千万的，根本不可能同时做成这些事。 可看着方辰一幅山人自有妙计的模样，段勇平只能就这么走了，反正话都说死了，不管方辰干什么，都不能动用小霸王自己的发展资金。 等段勇平一走，方辰瞬间就瘫在了办公桌上了，他有个屁妙计，要是钱这么好挣的话，他费那么大劲弄小霸王干嘛，躺在家里数钱不好吗。 他心里是有苦没法说，他这个当老板不要面子的吗？ 过了许久，方辰起来晃了晃脑袋，其实说到底，还是他自己贪心过剩，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抓到手里。 体改委果然没有让方辰失望，第三天就下了通知，说有一笔五百万的民营企业发展贷款，小霸王可以去工行申请。 等方辰了解清楚这是贷款，还要还钱的时候，脸一下就耷拉了下来，他还以为能白给他一笔钱那，合着就是个低息贷款而已，百分之六的年息，每年付息，三年后本息全部付清。 而段勇平到是喜出望外，现在商业贷款的年息基本上都在百分之二十五以上，而且还都是九个月的短期贷款，像这种中期贷款压根就不可能贷给民企。 这应该是体改委从自己手里的一些政策资源调给小霸王的，至于方辰指望的那种，救济性的财政拨款，他只能说方辰的脸真大，这种钱，都是一些国企的救命钱。 甚至可以说，现在的政府宁愿给国企担保贷款，也不愿这样拨款，毕竟这种拨款给出去可是完全打水漂的，企业能救活也就罢了，如果救不活，那钱就是烂账了。 后来，方辰自己也醒悟过来，现在每年的通胀率，都在百分之二十以上，如此一来，这五百万等过了三年之后，岂不就连现在的二百万都没有。 “给何胖子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我有事找他。”方辰给吴茂才吩咐道。 吴茂才赶紧点了点头。 虽然有些无奈，但是吴茂才现在的确实际上担当了方辰秘书这样的角色。 说实话，方辰自己也想换个漂亮养眼的美女秘书，可是想了想，就自己现在这样只能干看着，也吃不到，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而且吴茂才一天能跑他办公室十次八次的，非要给他当秘书。 方辰实在是拗不过，并且他现在也的确需要一个能替他干一些杂活的秘书。 总不能每次下楼打水，都要他自己跑下去吧，那他这个老板当的实在是太失败了。 没过一会，何胖子就来了。 何胖子人如其名，个头大概在一米七左右，但是身板足足和李启明一样宽，远远看过去，就如同一堵自己会移动的墙。 何胖子是小霸王的供应商之一，主要给小霸王供应点螺丝之类的小五金件。 “方总，您找我有事。”何胖子冲着方辰露出憨厚的傻笑。 方辰瞥了何胖子一眼，这何胖子看着人傻，可实际上精明的要死。 那次方辰在羊城促销的时候，小霸王没钱给供应商，多压了一批货，有不少供应商都给小霸王断货了。 而何胖子是为数不多，仍旧愿意继续给小霸王供货的供应商。 后来，小霸王投桃报李，基本上小五金都由他来供货了，别看一些螺丝，销子不起眼，小霸王现在每个月需要的这些小五金件，至少要在十万块钱左右。 方辰这次找他来，倒不是为了供应上的事情，就是为了体改委批的这五百万的低息贷款。 至于为什么找何胖子，因为何胖子的大舅，就是香山工商银行的一把手，上次从工商银行贷的二百万，也是通过何胖子才能那么快的贷到。 “这个你看下。” 说着方辰把体改委下发的红头文件，递给了何胖子。 何胖子一看这文件，顿时松了一口气，“方总，我当什么事那，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了，我现在就去找我大舅，把钱给您要出来。” 方辰赞许的看着何胖子。 说实话，他并不反对用一些关系户，只要产品的质量能够保证，供货及时，他让谁挣钱不是挣钱，为什么就不能让何胖子这样更有能力的人来挣这份钱。 嗯，没错，何胖子的大舅就是何胖子的能力。 虽然看着有失公平，但事实上就是如此，何胖子能帮着小霸王解决贷款问题，这就是能力的具体体现。 更别是何胖子居功不自傲，还能踏踏实实的给小霸王供货，这就是人才啊。 这样的人才，他为什么不让何胖子把钱给挣走。 甚至他都打算让陈鸣永牵个头，把总厂办公室正儿八经的建立起来，就帮区里，市里的一些领导干部，解决下子女的就业问题，工资发的稍微高一点。 当然这钱也不是让他们白拿的，小霸王和区里，市里的关系，就靠他们维护着，一旦小霸王有什么问题，他们必须要出面解决的。 不过，能看上这钱的，也不会是什么大领导的子女。 但是无所谓，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真正办事的都是一些小领导，有时候交好这些小领导比交好大领导还管用，而且花钱也不多，对于现在的小霸王来说，真的惠而不费。 “走，咱俩一起，我还想跟你大舅谈谈再贷一笔款子的事情，现在公司要发展，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方辰说道。 闻言，何胖子的眼睛猛然一亮，“方总，您放心，我一定帮公司把贷款的事的给落实下来，要是我大舅不给公司贷款，我就住他家不走了，我大舅家里就一个闺女，他从小都把我当亲儿子看。” 小霸王发展的越大，他能挣的钱也就越多，他和小霸王是一荣俱荣的关系，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方辰瞥了何胖子一眼，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坑舅。 说着，方辰就和吴茂才，何胖子出了门。 而方辰却没有注意到，他刚出了厂门，一辆车就跟在了他的后面。 第一六四章 蓄意谋杀 牛明德冷冷的看着走进银行大门的方辰，心中涌现出一道浓浓的杀意。 “你不让我活，我就让你死！”牛明德恶狠狠的说道。 嗯，没错，之前从小霸王厂门口就跟着的车，就是牛明德的车。 之前他还不明白，后来经过严安翔他俩这么一说，他发现，要么死，要么就是把企业卖给方辰，如果不卖给方辰的话，他甚至连在岭南做生意的可能都没有。 此时，有很多行政审批的权利都在体改委手里，谁敢给让李主任大发雷霆的他们审批通过。 就不用体改委发话，下面的人都能卡死他，他什么执照都办不下来，因为他们是李主任嘴里，只能搞些鬼鬼祟祟的小手段，拿着企业职工来威胁政府，对职工没有一点感情的无良企业。 这样的企业，谁敢给他们发执照，发许可。 如果把企业卖给方辰，如了李主任的愿，或许还有斡旋的余地。 牛明德他觉得心里憋屈，憋了一团火，憋的他如果不发泄出来，他只能浴火自.焚！ 深吸一口气，牛明德静静的看着银行大门，就如同一头伏蛰的鳄鱼一般，等待着随时绞杀他的猎物。 过了没多久，方辰和银行大门走了出来。 何胖子歉然说道：“方总，我大舅没答应下来，都是我的错，您放心，等会我就去他家，他要是不给您钱，我就赖他家不走了。” 方辰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汪行长又没有一下子拒绝，具体的事情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谈就是。” 华夏人自古就没有在办公室谈事情的习惯，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在饭桌上解决的，何胖子的大舅能答应晚上赴宴，这事也就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了。 “多谢您理解，多谢您理解。”何胖子点头哈腰的赔笑着。 这个道理他自然也懂，但是这些场面话他自然也是要说的，要不然方辰怪罪下来，他可担当不起。 要知道，方辰现在可是他的衣食父母，他能挣多少钱，全看方辰的指缝里愿意漏给他多少钱。 更别说现在小霸王正处在高速发展的时期，这么短的时间，联华，酷孩，飞豪这三家老牌都被迫要卖给小霸王了，未来小霸王的规模是现在的十倍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自然要好好巴结方辰了。 一看见方辰从银行门口出来，牛明德的眼瞬间一片猩红！仿佛着了火一般！ 踩离合点火，挂挡，地板油，可谓是一气呵成！ “轰隆隆！” 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发动机轰鸣声，方辰扭头一看，只见一辆车朝着他笔直的冲了过来，吓的他瞬间头皮发麻，汗毛竖起，下意识的往身后的银行台阶跳了两步。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车头直接撞到了台阶上，一阵烟尘顿时激荡而起！ 牛明德慌忙扫视一眼，只见台阶上有血迹，而且看不见方辰的人，不是被他撞死了，就是撞残了，赶紧一打方向，朝着远处飞驰而去。 刚从银行厕所出来的吴茂才正好看见这一幕，顿时吓的魂飞魄散，惊叫道：“九爷！” “别喊！” 方辰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从惊魂失魄中清醒过来。 刚才真是差点被吓傻了，他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 整个车如同慢动作一般，朝着他撞了过来，他想跑，却发现身体没有一个地方能听他指挥的。 “九爷您的手！”吴茂才喊道。 方辰举起了手，血淋淋的，上面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方辰动了动手指头，没事，活动正常，应该是没伤到筋骨。 吴茂才搀扶着方辰站了起来。 方辰自己四下打量了一下，除了腿有点软之外，什么伤都没有，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何胖子那？”方辰突然醒悟了过来。 扭头一看，只见何胖子躺着一旁，血流了一脸，一动不动的，生死不知！ “救人！喊银行里面的人，打电话给救护车！”方辰喊道。 吴茂才慌忙的应了一声，赶紧跑进了银行，他刚才心全部都在方辰的身上，压根没注意何胖子。 方辰一瘸一拐的朝着何胖子那边走去，手一摸，有气，而且气息不弱，顿时心里就松了一口气，这情况应该是死不了。 回过神来，方辰火冒三丈的说道：“这是谁！别让我抓到你，老子弄死你！” 他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交通事故，绝对是蓄意谋杀！ 很快，从银行里就冲出来一群人，也不等救护车了，直接五六个人抬着何胖子朝着医院奔去。 到了医院，何胖子直接被推进了急救室，方辰的手也被包扎了一下，医生看了下说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 方辰刚想才病床上下来，吴茂才惊慌的拦住了方辰，“九爷您不能走啊，咱做个全身检查再说，您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担待不起。” 刚才真是快吓死他了，如果方辰出了点什么事情，他回去之后，真的没发交代，他外公也真能活活把他给打死！ “一边去，我不出院，我去看下何胖子！”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他比吴茂才想的更加惜命，他还要大好的年华没有享受，有大把的钱没有挣，有无比辉煌的人生没有经历，他才舍不得死那。 刚才那一下，真是吓死他了，他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那了，而且他算是知道了，人在面临死亡之前，真的会把人一生的事情在脑海中重放一遍，他看到了他小时候，甚至看到他的前世。 让他再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人活着就是最大的财富，人没了就是真的没了，他可不敢肯定，老天爷是不是能再次眷顾他，让他再重生一遍。 到了急救室门口，何胖子的大舅汪行长已经守在了银行门口。 方辰歉然道：“汪行长抱歉啊。” 虽然人不是他撞的，而且他也是受害者，但是他现在活蹦乱跳的，而何胖子却在里面，他总要说声抱歉才是。 并且他怀疑，人就冲着他来的。 第一六五章 言不由衷 汪行长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扔到了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 这才对方辰说道：“方总，这个跟您没关系，兴业没什么事，医生说了，就是有点轻微脑震荡，人一会就能醒过来。” 方辰楞了一下，居然这么轻啊。 “那兴业的头上。”方辰问道。 他之前见何胖子头上满都是血，还差点以为人要不行了。 “就一道小口子，看着吓人，那是他太胖了，血液多，血压也高，所以出血就看着多一些。” 方辰顿时愕然，居然还有这样的解释。 汪才良颤颤巍巍的从怀里又摸出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了，他话虽然说的轻松，可是他心里却也憋了一团火！ 何胖子有一点说的没错，他没儿子，从小就把何胖子当成亲儿子看待，甚至还指望何胖子以后生个孩子，继承他的姓。 现在却被人撞成这样，他心里不但恼火，甚至气的想杀人！ “别我抓是谁，我弄死他！”汪才良将手中没吸几口的烟扔到了地上，忿忿的说道。 方辰没有说话，但是眼中却有一道寒光闪过，他也不会放过那人。 这次的事情他也怕了，这要是出个意外，或者他稍微不走运一点，他现在是不是能站在这里，恐怕也要打个问号，说不定就阴阳两隔了。 呼呼啦啦，突然段勇平，李启明等一帮子人突然冲了进来，方辰见状只好和汪才良打了声招呼，先撤了。 “方总，您没事吧？”看着方辰活蹦乱跳的模样，段勇平还是忍不住问道。 之前吴茂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都快吓死了。 别看小霸王的具体事物都是归他管，可方辰才是小霸王的主心骨，一旦方辰出了什么问题，那整个公司的运转都要受到巨大的影响，后果不堪设想。 “没事，我现在就能出院。”方辰说道。 “别！别！别！您没事就好，公司的事情一切由我处理，您好好休息几天，养养精神。”段勇平和陈鸣永赶紧劝道。 方辰晃了晃脑袋，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躲开时摔了一下，的确感觉头有点沉，“那行吧，就全当我休息两天算了。” 这段时间，虽然身体上不累，但是精神上一直是连轴转的，今天被吓了这么一下，着实有点扛不住的感觉。 段勇平他们又待了一会，见方辰的确没什么大碍，也就走了，现在小霸王每天的事情多的处理都处理不完。 可是李启明还如同一根柱子似的，杵在病房里，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方辰笑道：“大个，真的，我没事，你也回去休息得了。” “我不走，我不开大货了，我给你当保镖。”李启明正儿八经，无比认真的说道。 方辰感觉眼角瞬间就湿润了。 过了数息，才缓过劲了，笑骂道：“放屁，就你我之间的关系，真出了事，是你保护我啊，还是我保护你，老老实实开你的车去。” 不过，李启明这么一说，方辰也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个保镖了，幸亏今天没出什么大事，万一出了的话，那他真是终身后悔莫及。 但是方辰怎么可能看着李启明为保护他而受伤，甚至送命。 “当然是我保护你，有危险我替你挡了，我死之前，你肯定一点事都不会有。”李启明理所应当的说道。 “滚，瞎说什么那！咱俩兄弟谁的命比谁贵啊，凭什么就要你给我挡灾。” 方辰觉得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他的眼泪就要下来了。 “不是命贵不贵的问题，是你本事大，我要是死了，你能保证我父母，我妹一辈子生活好好的，你能供我妹上大学，给她找个好人家，给我父母养老送终。要是你死了，我活着，我觉得我做不到这些，我不能保证两家人都有一个好的生活，所以你必须活着，好好的活着，活的比我久。”李启明冷静的说道。 他认真的想过了，哪怕他出事，都不能让方辰出事。 一下子，方辰彻底忍不住，眼泪唰的就下来了，他不仅是被李启明的话给感动了，更是想到了前世。 前世就是如此，李启明进监狱了，他替李启明照顾父母，照顾孩子，尽他那份当兄弟的责任。 “你自己的父母妹子，你自己照顾去，没别没事就往我这边撂，这责任我不背。” 方辰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说什么都不同意，他不可能让李启明给他当保镖，给他挡灾。 实在拗不过方辰，李启明突然灵机一动，“我还有两个师兄，我叫他们过来，总可以吧。” “师兄？这倒是可以，你能找到他们吗？” 一听这个，方辰倒是来了兴趣，保镖他是要找的，如果能是李启明的师兄那就更好。 且不说知根知底吧，最起码李启明的功夫他是了解的，这辈子他就没见过能打得过李启明的人，李启明的两个师兄自然也差不到哪去。 而且现在只要是能说服李启明不给自己当保镖，那就行。 要是李启明非要给他当保镖，他情愿不要保镖。 “能，前一段回去的时候，我去我师父那，我师傅说我这两个师兄就在岭南，而且还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李启明肯定的点点头。 “那行，你请你那两个师兄过来，说待遇优厚，我一个月给他们一个人开五千块的工资。”方辰说道。 且不说看在李启明的面子上，就是为了自己的小命，方辰工资也要开的高一点。 毕竟这可是人家的买命钱。 李启明应了一声，立马就走了，整个病房瞬间清净了不少。 方辰感觉头比较沉，就脑袋一歪，睡了过去，今天又吓又哭的，对精神的损耗比较大。 第二天一早，方辰跑到何胖子的房间，汪才良也在。 昨天方辰没走多久，何胖子就醒过来了。 一见方辰，汪才良和何胖子的面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关心了何胖子几句，方辰问道：“汪行长，找到人没有？” “没，没，交警大队那边我昨天下午就去了一趟，到现在都没有人给我回话。”汪才良神情有些躲躲闪闪的说道。 方辰眉头微蹙，感觉有些不对，昨天汪才良还信誓旦旦的要弄死对方那，现在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一看汪才良的样子，就知道言不由衷。 “反正我伤的也不重，要不然方总，就不追究了吧。”何胖子突然说道，说完之后头瞬间就低了下去了。 方辰沉默了一会，过了数息之后，幽幽的说道：“何胖子你好好养伤，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方辰扭头就走了。 何胖子看着方辰的背影，嘴巴动了两下，想要说话，可是最终什么都没说。 第一六六章 兵痞和光头 等方辰彻底走了之后，何胖子将所有的怒气全部都撒到了汪才良身上。 “大舅都怪你！昨天还指天誓日，煞有介事的说一定要帮我报仇，说肯定不放过对方，现在可好，这么怂，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方总。” 汪才良老脸一红，他现在有点后悔昨天把话说的太满了。 “你是不是怕了牛明德他哥！”何兴业怒火三丈的质问道。 听了这话，汪才良面色一变，举起了巴掌，可是还是舍不得，最后只在何兴业的大腿上猛拍了一下。 “放屁，老子会怕了他牛至和，老子是担心你这条小命没了！那牛明德是个亡命徒，当年要不是因为他哥，他早就死了，老子是不想你瓷器碰瓦罐！”汪才良忍不住爆了粗口，真是气死他了！ 见汪才良真的怒了，何兴业的脖子猛的缩了缩，“那你昨天为什么那么说。” 汪才良白了自己这倒霉外甥一眼，“我昨天不是还以为人家是冲着你来，可这一查才知道是牛明德做的，你顶多就算是个误伤，而且也没多大的事。” “只要你以后不那么命背，正好在那时候和方辰走在一起，也不会再出这种事情，所以大舅才劝你偃旗息鼓。有道是让一步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怕闹起来的话，你这条小命真就没了，要不然你当我怕牛至和？开玩笑！”汪才良苦口婆心的说道。 他一个手握实权的二级分行行长，有时候就连市长见了他，也要说好话，岂会怕了牛至和一个狱长。 他这样做，全然都是为了何兴业。 如果何兴业死了，他就是让牛明德抵命，何兴业也活不过来啊。 何兴业猛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方总，方总肯定气死我了。” “大不了，贷款的事情我帮他解决了，而且不要一分钱的好处，并且我相信方总是能理解我的苦衷。”汪才良拍着胸脯说道。 何兴业垂头丧气的哀叹一声，话反正已经说出去了，也就只能这样了。 回到病房里，正好陈鸣永来了。 一看见方辰，陈鸣永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吧，交警队那边怎么说的。”方辰随意的说道。 “交警队说查不到那辆车。”陈鸣永低着头说道。 方辰冷笑了一声，果然如此，他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要不然汪才良那个老狐狸也不会改口改的那么快。 要是没问题，他就不相信他连车牌号都提供了，交警能查不到车是谁的？ “明天，帮我约一下李副局，我请他吃饭。”方辰幽幽的说道。 吃了他两台警车，总不能一点表示没有吧。 “另外，我给你说的，招聘办公室人员的事情，可以动起来了，我也不指望他们能帮上什么大忙吧，但是打探个消息的本事总要有吧。”方辰说道。 这其实就是崛起的太快，根基太浅的缘故，别说把人抓到了，就是连谁撞的他都不知道，简直如同瞎子一样，甚至必须到了他这个老板亲自打探消息的地步。 而反观汪才良这个老狐狸，恐怕这会已经把事情的原委了解的清清楚楚了。 陈鸣永脸一红，这的确是他这个办公室主任的失职。 “对了，还有一点，招人也看着点，别净招点二百五过来，一个个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恨不得自己就是老板。”方辰说道。 他也不是非要上杆子求着对方，这就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关系，其实跟正常的员工没什么区别。 就是这些人的工作和正常员工的工作稍微有一些不同罢了，但是都同样是为了公司创造效益，有时候创造的效益或许还能更高一些，这就是方辰愿意为他们发高工资的原因。 而且还有就是他刚才说的，招来的必须是个正常人，要对他这个老板，保持一定的尊重才行，他不可能花钱请个祖宗回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专门嘱咐段勇平，说不要招大领导家属的原因。 方辰倒不是怕他们喧宾夺主，就是怕他一时间火起来了，弄死弄残对方，这不又给自己结了个死敌，划不来。 挥了挥手，方辰示意陈鸣永该忙啥忙啥去吧，他今天再休息一天，就出院了。 陈鸣永刚走没多久，李启明就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这是我师兄。”说完李启明就闭口不言了。 方辰面带微笑的仔细打量着两人，两人的身高都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但是模样惊人，一个有刀疤，另一个居然是个光头。 而且最令人惊奇的一点是，虽说这里是岭南，可这毕竟也是元月，正值三九寒冬，最高气温只有八九度的样子，但是这两人，一个穿着一身牛仔服，胸口还敞开着，而另一个就穿了一身僧袍，看样子也厚不到哪去。 光头眼睛紧闭，一手盘着念珠，嘴上还不停的念着佛经。 而刀疤脸，嘴巴咧着，眼睛一跳一跳的，一幅放荡不羁的模样，也同样上下打量着方辰。 “两位介绍一下自己吧。”方辰笑着问道。 “王五，和他一个师傅。”说着刀疤脸指了下李启明。 “现年二十五，单身无婚配，十八岁的时候出师，加入我军某部侦察连，任尖刀班班长，精通所有单兵武器，59式坦克，63式装甲输送车，直升飞机，小型水上舰艇。”王五昂着头说道。 方辰咧了咧嘴，原来是兵痞啊，怪不得这幅鬼样子。 不过他注意到了一点，刚才王五漏了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是怎么由尖刀班班长变成现在这样的，里面恐怕很有故事。 “慧明，和他俩一个师傅，现在是少林俗家弟子。”光头简单利落的说道。 说完之后，慧明就又恢复之前手持念珠，口诵佛经的状态。 方辰揉了揉鼻子，还真是少林弟子啊。 “这位老板，我们俩都介绍完了，你这总要介绍下福利待遇吧，我可先说好啊，你可别指望着你和小明子关系好，我俩就能白给你干活，必须要给钱才行，而且给的少还不行！”说着，王五朝着方辰扬了扬脸，手里比划了一下钱的动作。 第一六七章 不挑货不是买卖人 李启明捂了捂脸，他真是没脸看。 他知道自己这位大师兄从小就贪财，他以为到了部队的大熔炉里面，大师兄能有所改变，可没想到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二师兄居然没有出言反对。 本来他还想提前给方辰打个招呼，大概说下自己这两个师兄是什么样子，让方辰心里有个准备。 可是大师兄什么都不让他说，非要亲自会会方辰。 方辰笑了，豪气万千的说道：“月薪五千，每年涨薪，五年给买一套房，残了二十万，我负责养老，死了一百万，我替你们养双亲！” 闻言，王五瞬间倒抽一口气，就连慧明也不念佛经了，瞪大了眼睛，绽放出一道惊异的光芒。 过了数息，王五果断的喊了一声：“老板。” 说完，王五就站到了方辰的左边。 而慧明脚一抬也站到了方辰的右边。 两个人如同哼哈二将般的杵在方辰的两边。 方辰微微一笑，他对王五两人很满意，倒不是说他们的本事有多大，而是方辰喜欢聪明人。 聪明人可以摆正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李启明又捂了捂脸，辣眼睛，真是辣眼睛，他本来还以为两位师兄还会蹦出什么幺蛾子说来，没想到一听价格，这么快就从了。 王五斜着看了李启明一眼，“小明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太年轻，不知道钱的重要性。” 现在整个岭南的平均工资才300多块钱，方辰一下子给他们一个月5000，他们又有什么不满意。 要不是听到这个数，他们连来都不会来的。 至于说后面的买房，残了死了的补偿金，那就是意外之喜了，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一口答应的原因。 看老板的诚意，不就是看老板愿意给多少钱吗。 “嗯。”慧明点了点头。 “二师兄，你怎么也掉进钱眼里了？”李启明难以置信的说道。 “我曾发愿要助一百位孤儿上学。”慧明双手合十说道。 方辰诧异的看了慧明一眼，他着实没想到慧明要钱是做这个事。 也不知道仅仅是善心，还是说其中有别的故事。 方辰又上下打量了他们一遍。 那惠明是为了捐助一百个学生上学，而王五又是为了什么要挣这份卖命钱？单纯的就是为了钱，还是说有别的故事？方辰有些好奇。 过了数息，方辰笑着说道：“待遇我是给了，可是我现在还没有说要收你们给我当保镖，你俩总要展示一下能力，总要让我知道我的钱花到那了吧。” 王五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合理，不挑货不是买卖人，买衣服还能试一下那，更别说雇两个大活人了。” 慧明略微沉吟了一下，“可以。” 王五说道：“我能帮老板你把撞你的人给解决掉。” 方辰眼睛微微一眯，有些意外，“你怎么解决掉？” “我帮老板你把人给找出来，至于说任杀任刮就要看老板你愿意掏多少钱了。”说着，王五搓了搓手指。 “你动手？”方辰问道。 “不！不！不！”王五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这种腌臜事，我怎么可能会自己动手，那一旦查出来的话，岂不是把我自己给搭进去了，我还指望挣老板您的工资那。” “这年头一条人命，也就几千块钱而已，连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王五唏嘘的说道。 方辰笑了，他现在倒是挺喜欢王五的，够聪明，也够直白。 不过他就是有点奇怪，王五是怎么能做到的，但是看李启明的模样，王五应该是没有撒谎。 方辰他们话刚说完，慧明走到了病床边，手在病床的钢管上使劲一攥，然后手松开，只见钢管瞬间就瘪了，一个无比清晰的手指印出现在钢管上。 “硬气功？”方辰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问道。 慧明点了点头，然后就又站在了方辰的身边沉默不语了。 “我对你俩现在很满意，不过唯一一点要求就是你俩这衣服能不能换换，太扎眼了。”方辰说道。 王五和慧明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大个，你带你师兄先过去，买几身衣服。”方辰说道。 李启明点了点头，然后就朝着门口走去，可是慧明和王五还是一动不动，似乎在踌躇什么。 过了数息，王五问道：“算公款吗？” 慧明也一脸凝重的看着方辰，显然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李启明捂了捂脸，他真是没脸看。 方辰顿时绝倒，合着两人墨迹这么长时间，就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算，算。”方辰摆了摆手，他真是无奈了。 他现在突然有点自我怀疑，招这样俩个怪人，奇葩给自己当保镖，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闻言，王五和慧明俩立马跟着李启明下去了。 过了一会，李启明带着慧明就回来了，僧袍换成了休闲服，而且还买了一定帽子，如果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慧明是个和尚，反倒还有些眉清目秀的样子。 和方辰聊了几句之后，李启明就走了，他相信有了自己师兄的保护，方辰绝对万无一失。 而慧明则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继续念经，就是方辰病房里进来人的时候，会睁开眼看一眼，慢慢的，方辰有时候都会忘记了有慧明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到了下午，方辰突然听到一阵无比喧闹的叫声。 “娃娃在哪？” “我大孙子在那个病房？是这间不？” “大个，大头真没事吗？” 方辰摇了摇头，他出现幻听了吗？他怎么能在这听到爷爷，苏妍，刘向阳三个人的声音，而且还是同时听到的。 一定是错觉！ 可是方辰还是不由自主的朝门外走去，脑袋一探出来，方辰顿时傻眼了。 “大孙子！” “娃娃！” “大头！” 正在寻寻觅觅，看方辰究竟是那个病房的，方永年、苏妍、刘向阳一见方辰，顿时喜出望外，大声喊道。 方辰揉了揉眼睛，还真不是幻觉啊！ 第一六八章 猫腻 引着三人来到了病房，方辰惊喜的问道：“爷爷你们怎么来了，而且还是一起来的。” “这不是接到他们的电话。”说着，方永年指了指吴茂才和李启明。 吴茂才刚把方辰出事的消息告诉李启明，李启明就吓的魂飞魄散，赶紧通知刘向阳，让他骑车赶往前方村去通知老爷子去。 “等大个第二个电话打过去，告诉我们你没什么大碍的时候，老爷子已经托人把票给买好，退了也麻烦，索性就过来看看你。”刘向阳解释道。 闻言，方辰心中一片感动的点了点头。 然后方辰的目光就放到了苏妍的身上，爷爷和刘向阳来的原委他都知道了，可是苏妍是怎么来的？ 这才一个月不见苏妍，方辰发现苏妍似乎又有了些变化，好像又长大了不少，整个身子如同被拉伸过一样，居然隐隐约约已经有后世那张照片的模样。 灵动白皙的瓜子脸蛋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一袭长发披肩，俏生生的立在这里，整个人如同画中仙子一般。 见方辰注视着自己，苏妍讪讪的笑了笑，“刘向阳接电话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了。” 刘向阳的脸瞬间就黑了，那是苏妍听到的，压根就是苏妍刑讯逼供的好吗！ 苏妍瞥了刘向阳一眼，一道猛烈的杀机瞬间席卷而来，刘向阳瞬间吓了个哆嗦，惊若木鸡。 方辰的神情一恍惚，就现在苏妍这如同小野猫般的模样，那会是什么小仙女，自己刚才的一定是错觉。 “听到你就过来了？你怎么想的？你就不怕你路上出点事？你要是出事了的话，我怎么给你妈你爸交代？”方辰呵斥道。 他现在回过神来了，苏妍这是偷听到的消息，那肯定也是偷偷跑过来的。 说不定，刘向阳到了飞机上才发现苏妍的存在，要不然他相信刘向阳打死都不会让苏妍跟过来，哪怕他自己不能过来。 这一点，方辰想错了，压根就是下飞机的时候，刘向阳才看到苏妍，这时候已经木已成舟，他只能把苏妍也带过来了。 方辰现在着实是后怕不已，十几岁的小女孩，而且长的还这么漂亮，一旦出事，那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你凶我！” 苏妍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紧接着眼泪一滴，两滴，顺着眼角就淌了下来。 自己这么好，一听到方辰受伤的消息就赶紧赶了过来，这么关心他，可是方辰一点都不感动，而且还骂自己骂的这么狠！ 从小她爸爸妈妈都还没这么骂过她！ 坏葛朗台！ 坏周扒皮！ 苏妍心里委屈死了。 见苏妍居然哭了！ 方辰瞬间石化了，这小姑奶奶怎么又哭上了？ 刚刚硬起来心肠刹那间就软了下来。 “别哭，别哭，这怎么又哭上了，我不就说了你两句？而且也是为你好啊。” 听着苏妍的哭声，方辰头都大了。 苏妍此时心里越想越委屈，自己一听方辰出事了，匆匆忙忙给家里留了张纸条就跑过来了，回去怎么跟爸爸妈妈解释她还不知道那。 可是方辰居然对自己还这么的凶！ “爷爷，方辰他欺负我！”苏妍扭过去对着方永年说道。 “混小子，赶紧给妍妍道歉，要不然等会我揍死你！”方永年狠狠瞪了方辰一眼，然后就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方辰脸瞬间就又黑了，居然会告状了，而且爷爷可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这是他爷爷，还是苏妍的爷爷？方辰一下子居然分不清了。 方永年一转过去身，嘴角就忍不住挂起了一丝笑容，这是属于看到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大肥猪终于会拱别人家小白菜的笑容。 李启明和刘向阳，吴茂才见状也闪了，这是诸神之战，他们最好连看都不要看，随时都有被误伤的危险。 病房里只剩下了方辰和苏妍，以及一个如同木雕，无人注意的慧明和尚。 “小姑奶奶，咱别哭了行吧，您老有什么条件，我通通答应。”方辰小声讨饶着。 苏妍吸溜了一下鼻子，然后用眼睛斜视了一下方辰，紧接着又哭了起来。 方辰瞬间接收到了信号，这是小恶魔让自己开条件，如果对自己开出来的条件比较满意的话，这大概是可以不哭。 如果不满意的话，那就抱歉了。 只是见鬼的是，方辰许诺下来一圈的零食，可是苏妍的哭声还是不见停的意思，他顿时就纳了闷，平时说道这个程度，小恶魔一般就休战了，不对，是休哭了啊，今是怎么回事？ 而苏妍心里也快急死了，平时葛朗台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就傻了那，她眼泪马上就哭不出来了。 “叉烧包、蟹黄包。”苏妍小声哼唧了一下。 方辰瞬间明了，合着小恶魔这次要吃岭南本地的美食。 听到薄皮鲜虾饺、干蒸烧卖、糯米鸡、肠粉、炒河粉、艇仔粉，这几个字眼之后，苏妍的泪水渐渐的就止住了，甚至嘴角都挂起了一丝丝透明的唾液。 “下次要吃这些，咱早说啊，让我快猜死了。”终于算是不哭了，方辰顿时松了一口气。 苏妍皱了皱琼鼻，一脸得意的看着方辰，早些时候，她还没哭够那。 再者说了，自己一个人，孤零零跑了这么远，不吃一些岭南的美食，她自己都觉得对不住自己。 说到底，还是葛朗台太笨了。 不过说实话，方辰对于苏妍能来看他，还是很感动的。 一个小女孩千里迢迢，横跨几个省来看他，这本身就是一个无比困难的事情，甚至说下这个决定都是艰难的，需要十足勇气的。 只是说太吓人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方辰这辈子都要后悔终身，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见一对小儿女哭也哭完了，闹也闹完了，方永年等人又回来了。 听方辰讲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交警队都查不到那辆车的信息，方永年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芒。 他可以肯定，这里面一定是有人捣鬼，而且还是官面上的力量，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怎么可能还不清楚，在华夏这片大地，就没有说政府查不到的信息，除非是不愿意查而已。 别说一辆汽车了，就是一辆自行车，政府想找到的话，一定能找到。 “我打个电话，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面捣鬼。”方永年的嘴角冷笑道。 说完，方永年直接拿起了电话。 方辰听口气，应该是给什么老战友打电话。 没过多久，方永年把电话给挂了，自信的说道：“一会就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在了。” 第一六九章 罪魁祸首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 没过多久，病房里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方永年接过电话，听了一阵，然后扭头向方辰说道：“一个叫飞豪公司你知道不？” 一瞬间，方辰感觉一股气血直冲脑顶，眼睛变的一片通红，“牛明德！没想到还真是你！” 方辰咬牙切齿，心中有一团熊熊怒火在燃烧！ 他大概猜到了这事应该是联华三家或者陈健仁干的。 再不然，就没别人了！ 虽然他来岭南这么短的时间跟不少人都结的有仇怨。 比如马如龙之类被他赶走的供应商。 前一段时间还有一些当时走了的供应商见现在小霸王红火了起来，哭着闹着要继续给小霸王供货的，但是都被方辰无情的拒绝了。 当时已经说过了，他们离开了小霸王，就不要再回来了。 如果小霸王可以这么轻松的走走进进，那以后小霸王在面对任何危机，恐怕就有大批的供应商把小霸王抛下，因为等小霸王渡过危机，他们还可以再回来啊，先不让自己受损再说呗，这是方辰绝对不允许的。 再比如，就是收购的十一家小的游戏企业。 虽说是好聚好散，方辰把他们的企业给买了下来，这之间非但没仇，反而应该有一些香火情吧，但是要知道，也正是因为小霸王，他们的企业才没有活路的，保不齐会有人暗中生恨。 但是真正能对他产生这样杀机的，他觉得也就联华三家和陈健仁了。 “这是个什么公司？你是怎么跟他们接上仇怨的？我战友那边其实没查到这辆车，这辆车是个走私车，牌号什么都是假的，不过那个飞豪公司名下有几辆车和这个车的车牌是连着的，所以他们推测说，有可能跟这个飞豪公司有关系。”方永年说道。 一听这话，方辰瞬间明了，走私车不好上牌，但是为了好看，所以牛明德就专门造了个跟自己公司连号的假牌照，反正这年头，走私车和假牌照多如牛毛，也没人在意。 这也是为什么，交警队那边有底气说，查不到的原因，走私车假牌照自然查不到。 但是却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反而是那几张真牌照的车把牛明德出卖了。 紧接着，方辰又把这一段发生的事情，以及和联华他们三家的恩恩怨怨大概说了一下。 听了这话，方永年，苏妍几个人都楞了，没想到方辰来岭南才不过三个月，就折腾出这么大一出戏，整个岭南的游戏机行业居然已经都是方辰说的算了，甚至说方辰现在是货真价实的一家独霸，其他的游戏机公司都被方辰给弄死的差不多了。 “大头，你现在已经是四百多人的一家公司的老总了，而且很快就能再多一千名员工？”刘向阳难以置信的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 “那照你这意思，咱们公司很快就能进军其他几省了？到时候年产值至少好几个亿？”刘向阳继续问道。 方辰又点了点头。 “大头，我不上学了，我要跟你上班去。”刘向阳连蹦带跳的说道。 方辰的公司马上都要做到年产值好几个亿，横霸数个省了，他还上屁学啊！他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他死活也要跟着方辰。 方辰笑了笑，虽然小霸王现在还没有达到这样一个高度，但是他觉得要不了多长时间，小霸王肯定能做到年产值几个亿，并且不但横霸数省，而是要横霸全国。 让全国人民一想起来游戏机，脑袋里就只有小霸王一个名字！ 方永年唏嘘的摇了摇头，看来他家是真要出个财神爷了。 苏妍感觉自己脑袋有点算不过来了，几个亿的年产值，能买多少零食啊？ 方辰一群人正笑闹着的时候，王五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一见方辰就说道：“老板，我已经打听到了！” 说完这话，王五看了看所有人的表情。 惊奇的是，所有人都一幅淡定模样看着他，他预料之中的惊喜表情并没有出现。 “本来特别不好打听，我托了好几个战友和道上的朋友才打听到的，老板你猜猜是谁？”王五故弄玄虚，装作一幅神神秘秘的样子说道。 可是所有人的好奇心并没有被他勾起来，反而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突然一瞬间，王五觉得他好像是个傻子，又或者说，只有他才被蒙在鼓里，而其他人都是清醒的。 “大师兄别装了。”李启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我那装了，这消息真是不好打听，我问了好多人才打听到的。”王五狡辩道。 此时，慧明突然睁开了眼睛，淡淡的说道：“大师兄，衣服。” 慧明这么一说，大家才注意到，原来王五虽然满头大汗，但是身上的衣服却一点水迹都没有。 王五讪讪的笑了笑，露出八颗大白牙，居然是这露出破绽了，他这不是舍不得把新衣服弄湿吗。 方辰摇了摇头，他真没想到李启明的师兄居然是这么一个逗比的性格。 不过他也没在意，知道王五不过是想要卖卖功而已。 “撞我的是不是就是牛明德。”方辰沉声问道。 王五打了一激灵，不敢相信的惊叫道：“你真的已经知道了啊！” 说完，王五的头瞬间就垂了下去，无比的颓废。 本来以为这是能露下自己的本事，可谁想到，装模作样，装神弄鬼的弄了半天，结果人家已经知道了。 方辰笑着摇了摇头，他到没有因此而看轻王五，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打探到具体消息，本身其实已经很厉害了，只不过谁能想到有老爷子这样一个，战友遍地的BUG。 “要不要，爷爷帮你把那个人抓起来，我保证他一辈子都见不到你。”方永年突然说道。 “爷爷？”方辰惊异的喊道。 他记得，爷爷可是从来不爱干这种以权谋私的事情，更别说把人抓起来了。 并且牛明德一辈子见不到自己，那岂不是说，牛明德的下场不是死刑，就是无期。 “你也不用担心他哥，一个小小的狱长，还放不到你爷爷眼中。”方永年自信的说道。 平时，他自然不愿麻烦老战友帮自己办私事。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方辰是他最看重的孙子，却差点死在了那个牛明德手里，他怎么能不怒，而且牛明德这种人活在这世上，也是个祸害。 可是方辰低头深思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杀鸡焉用牛刀，这事我还是想我自己去办。” “怎么？你不相信爷爷的能力？”方永年不解的问道。 “爷爷我总要长大的，我不能躲在您羽翼下活一辈子吧。”方辰笑着说道。 第一七零章 虎头奔 方永年沉默了一会，欣慰的点了点头，自家大孙子长大了。 对于方辰来说，他未来的道路上，还会有无数的艰难困苦，如果现在他不能自我面对，那这些困难或许永远都闯不过去。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人人会跑，做人做事只能靠自己。 既然爷爷，苏妍他们都来了，方辰也懒着在这里耗着了，直接出了院，带着大家来到了小霸王。 “方总好！方总好！” 看着这偌大的厂区，滴滴答答做响的设备，以及一个个员工的问好声。 “小霸王还有十一个小厂区，那里员工数目比现在总厂的人还要多一些，有二百五六十人，现在小霸王日产值二百八十万，而一旦将联华三家吞下的话，小霸王将成为整个华南地区最大最强的游戏机企业，员工人数达到一千五百人！”方辰自豪的说道。 他有种莫名的兴奋感，他这是把自己三个月的成绩展示给这群自己最亲的人。 可是苏妍的嘴巴却已经轻轻的噘了起来，按说她应该挺开心的，可是她突然并不怎么能开心的起来。 她摸了摸背包里的小猪存钱罐，那里面有她的一万块钱存款，她听老爸说，现在企业的日子都不好过，产品卖不出去，员工工资发不出来。 她本来想支援方辰一万块钱。 一想到，方辰看到这一万块把自己当做救世主的模样，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是现在，方辰一天就能赚好几百万了，自己这一万块钱算什么啊。 此时她的心情，着实无比的失落。 安慰了自己半天，不是自己那一万块太少，是方辰赚钱的速度太快了，不是自己的错。 想到这，苏妍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 颇有兴趣的在厂区里左看看，右看看，仿佛在巡视自己的新领地一般。 方辰揉了揉鼻子，这小恶魔是怎么了，刚才还哭丧着个脸，一幅闷闷不乐的模样，现在居然又喜笑颜开了。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尤其是小恶魔的心思，别猜，别猜，反正也猜不透。 听到方辰爷爷来的消息，段勇平立马赶了过来，作为小霸王公司日常事务的负责人，太太上皇来了，总要接待一下的，而且他一直都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方辰这样的妖孽。 来了之后，听说是老爷子出手才知道是牛明德撞的人，段勇平再次确认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方辰是官宦之后，而且老爷子的级别不低。 要不然老爷子一个北方人怎么能查到这些连小霸王都查不到的东西。 使劲对老爷子发动了一批马屁攻略，老爷子被段勇平拍的龙颜大悦，觉得方辰找的这个总经理着实靠谱的很。 “方总，要不您买两辆车？”段勇平突然说道。 对于方辰多两个保镖的事情，他是双手双脚赞同，可以说小霸王的未来，他的未来，全部都系在了方辰的身上，一旦方辰出事了，那小霸王或许还姓方，但是肯定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小霸王了。 段勇平自动脑补了一段大家族内斗剧之后，越发觉得不能让方辰出事。 “为什么要买车，而且还是两辆？”方辰诧异的问道。 “您现在的身份总不能再自己打的吧，而且现在有了保镖，一个保镖给您当司机，一个保镖后面开车跟着您。”段勇平苦口婆心说道。 王五无比赞同的看着段勇平，真是知音啊，他来的时候，就想这么说了，他真是第一次见身价几千万的大老板连一辆自己的车都没有，而是打的的。 方辰想了想，笑道：“难得段总舍得出血。” 平时段勇平这么扣扣索索的，现在居然主动要给自己买车，那真是大出血了。 问了一下，慧明居然也会开车，方辰诧异的看了慧明一眼，就没再说什么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4S店走去。 至于说传说中装逼打脸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这年头别说买车了，就是敢进4S店的都是牛人，更别说方辰他们这么多人了。 而且段勇平今天真是大出血了，非要执意给方辰买了一辆奔驰S600，也就是俗称的虎头奔，一百六十万，然后给王五慧明他们买了一台丰田霸道，五十八万。 方辰诧异的看了段勇平一眼，今天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是他的企业，钱也是他掏的，应该是他大出血了才对。 段勇平则一幅岿然不动的模样，他又不是真正的守财奴，只是看不得方辰败家而已，就方辰那一个个的计划，简直是要小霸王全砸进去，他怎么可能不反对。 而卖车是正事，方辰的车越好，越能显现出小霸王的实力来，并且小霸王要不了多久一定能做到数亿产值，甚至更多，这样一家企业的老板，座驾是虎头奔，完全是合适了，也省的以后再换了。 并且他一直都背负着一种压力，总经理开雅阁，而老板打的，这着实不是事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看方辰年轻，欺负方辰那。 苏妍摸了摸自己背包里的一万块钱，嘴巴咧了咧，现实再次给了她暴击，就她这一万块钱，别说买个车轮子了，就连奔驰上面的三叉星徽标都买不起。 打发王五和慧明他们去后面的霸道，方辰亲自开着虎头奔，带着爷爷和苏妍几人。 方辰此时突然有种莫名的唏嘘感，上辈子自己奋斗了那么久，才混到了一辆奥迪，可是这辈子，自己已经拥有了一辆虎头奔，而且还是90年代的虎头奔。 陪着爷爷他们在香山转了一圈，吃了顿粤菜大餐，瞻仰了下国父故居，方辰就开车前往了香山大酒店。 坐在包厢里，方辰一动不动，静静的等待着，唯独眼睛中时不时的闪过一丝亮光，心中似乎在是不是的盘算着什么事情。 没过一会，一个四十多岁，浓眉大眼，龙行虎步的中年男子便走进了包厢里。 第一七一章 拉拢腐蚀 一方辰站了起来，脸上顿时挂着热络的笑容，“我还以为李局长不来了那。” 李中石爽朗的笑道：“方总请客，谁能不来，又谁敢不来，就是市长听到方总你请客，恐怕也要推开所有的事情，来赴方总的宴请。” 李中石这话一半是客气，一半是真心话。 方辰和小霸王已经是香山市冉冉升起的一颗经济新星，书记和市长多次在经济大会上表扬方辰和小霸王，认为他们是香山经济的领头羊。 上面愿意给方辰，香山市经济改革开放十大青年领袖的荣誉称号，这件事就是最好的佐证。 荣誉这种东西不当吃，不当喝，可是代表着官方对你的承认，有时候比钱还重要。 如果方辰去请的话，大概还真有可能请到市长。 寒暄了几句，方辰直入正题，“李局，撞我的人，不知道查到了没用？” 李中石略微沉吟了一会，便开口说道：“车是辆走私车，挂的也是个假牌照，不过我们根据牌照，发现飞豪公司有几辆车的牌照和这个牌照是相连的，而了解方总你和牛明德之间的恩怨，我推测这件事情或许和牛明德有关。” 对于方辰的提问，他没有半点的诧异，甚至一听到方辰的邀请，就知道方辰要问什么了。而他既然同意来赴约，那就意味着他其实心里面已经准备把这个事情告诉方辰了，要不然他又何必来那。 方辰是市里面的大红人，又给他们局里面捐了两台车，这样的存在还是值得让他卖几分面子的。 方辰也不奇怪，他之所以明知故问，无非也是试探而已，如果李中石连这个都不愿意告诉他，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没必要谈了。 “那局里能不能把牛明德给抓起来？”方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中石，眼中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光芒，有些咄咄逼人。 李中石下意识的闪过了方辰眼中的光芒，踌躇了数息，“方总，刚才我只是推测而已，现在还没有一点证据能证明这个事情就是牛明德干的。” “另外方总您这个事情也不大，就一点小伤而已，就算是抓到了牛明德也不会因此而重判他，甚至可能连判刑倒不会，顶多只能让他赔偿方总您的医疗费用而已。而且这个牛明德不是咱们香山市的人，我们执法不好跨辖区……” 通个风，报个信，他觉得已经算是抵了方辰捐车的事情了。 至于说想就靠着这两台车，让自己去给方辰下死力气，去得罪李至和两兄弟，这不可能！只能说方辰这是在痴心妄想，那车是捐给公家的，又不是给他个人的。 可是人家记恨的恐怕却是他个人。 而且就算他愿意为方辰出这个头，局里其他人却不一定。 方辰顿时笑了，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条中华烟，递给了李中石，说道：“李局，我肯定不会让你白帮忙的，这条烟你收着。” 李中石手一摸中华烟，顿时感觉到了不对，里面是硬邦邦的，下意识的掂了掂重量，重量也不对，居然足足有两斤重。 “方总？”李中石狐疑的问道。 方辰笑了笑，手指了一下李中石手上的金戒指。 李中石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足足两斤重的金子。 一下子，李中石陷入了犹豫不定当中，脸上的神色也同样是阴晴不定，这恐怕是他收到过的最大一笔钱了。 方辰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就如同魔鬼的笑容一般。 魔鬼就是这样微笑的看着，那些受到诱惑的人们，慢慢堕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的。 “方总仗义，这个忙我帮定了。”李中石狠狠一咬牙说道。 按照现在的金价计算，这一条中华烟就是七万多块钱，足足能顶的上他十年的工资。 就冲这个，就值得对付牛明德一次，对于这七万块钱来说，牛至和算个屁啊。 “不过，局里面……”李中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跨区办案，不仅仅是他同意就行，局里面其他领导不说支持了，最起码不能有太大的反对意见才行。 方辰心中暗骂一声，“我再给局里再捐两辆警车的，这个就没有问题了吧？” 要是这样，李中石还敢推脱的话，他一分钱都不会给李中石，他就不相信，没了李中石他就办不了牛明德了？ “没问题，没问题！为方总这样的优秀企业家保驾护航，也是我们必要的工作，我们肯定不会让牛明德这样的犯罪分子逍遥法外。”李中石连连摇头道。 有了这两台车，他就好在局里面替方辰说话了。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求李局帮忙。” 说着，方辰从包里又拿出了一条中华烟，还有一个文件袋。 李中石再次倒吸一口凉气，这又是七万多！ “这……”李中石指着桌上的两样东西，不解的问道。 方辰笑道：“李局先看看这个再说吧，如果李局能帮我这个忙，那这条烟也是李局你的。” 说完，方辰把两样东西都推到了李中石的面前。 李中石犹豫了一下，然后径直拿起了文件袋里面的东西。 方辰说的不错，自己先看看能帮的上忙不能再说，要是太烫手就算了，如果不难的话，帮方辰办了也就办了。 文件袋里面是一叠纸，李中石大略的看了一眼，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说道：“方总，你这是要置人于死地啊！” 方辰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这次就是要置牛明德于死地！ 之前王五出去一趟，虽然撞人是牛明德的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了，但还真是没白出去。 王五居然挖出来了牛明德83年做下的一下事情来，强.奸、伤人致残。 按照当时的情况，肯定是要被枪毙的，但是却被牛明德的哥哥，牛至和给包庇下来了。 而方辰给出来的这些文件，就是关于牛明德当年事情的一些证据和举报信。 李中石的神色顿时变得疑迟，举棋不定，这是要翻案了，而且还是大案！ 第一七二章 收网 方辰也不急，这种事情，总要讲究个你情我愿才是，逼良为娼就不太好了。 他静静的看着李中石，等待李中石做出最后的选择。 过了许久，李中石眼中的绽放出一道狠厉的光芒，“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他想明白了，把牛明德给抓起来是得罪牛至和，把牛明德给弄死也是得罪牛致和，他还不如把这七万多块钱给赚了。 而且这件事一被查清楚，那牛至和也跑不了。 牛至和完蛋的话，他反而更加的安全。 而且现在证据什么的，都在自己手上，简直可以说是送上门来的功劳。 老局长马上就要退休了，具体谁接任，上面还没考虑好。 如果自己把这件大案破了的话，他以后当上正局长的可能性就大的多了。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自己这也是为民除害，李中石一咬牙，干了！ 方辰笑了，他就不相信李中石不上钩，说到底还是钱帛动人心啊。 又和方辰聊了几句，李忠和就匆匆走了，这事具体怎么办，他还要仔细谋划才行。 方辰静静的坐在了包厢里，看着桌子上连一筷子都没动的美食，突然笑了起来，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啊。 不过，他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拉拢腐蚀国家干部。 又或者说的好听一些，互惠互利？ 方辰交好李中石到并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李中石在局里的干部中，还算是比较年轻的，甚至还有干将之称，和李中石交好百利一害。 唯一的一害，无非就是花点钱而已。 他缺钱吗？ 方辰想了想，还是缺的。 要是现在谁能给他几千万就好了，现在段勇平一见他，天天就是钱钱的，就小霸王自己挣的那点钱，想要扩张都不够。 销售和生产线一直都处于缺人的状态，一招点人，刚培训几天，就撒出去了。 紧接着便如同水融入大海了一样，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方辰看到的依旧是打上来要人的报告。 人员、设备、生产材料、以及无穷无尽的铺货，简直如同一个能吞噬万物的鲲一样，将小霸王所有的利润全部给吞的一干二净。 可不扩张也没办法，靠着这四百多人，就想把整个岭南的游戏机产业给占下来，实在是太难了。 更别说，方辰还想要新产区，新办公大楼。 每一个小霸王公司的人可以说忙的，上厕所都是一路小跑。 把饭桌上的饭菜全部打包回去。 苏妍等人顿时喜出望外，正所谓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就他们这年岁，就没有感觉过什么是饱，只要有好吃的，那立马就能满血复活。 吃完饭之后，方辰陪着苏妍在香山的街头上，静静的走着。 看着皎洁的月光，清冷的夜，以及身边嬉嬉笑笑踢着石子的苏妍，方辰的神情突然一恍惚，他此时有种走在洛州的感觉。 在洛州的时候，就是如此。 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苏妍问道：“你打算一辈子在香山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 方辰笑了，手不自觉的伸到了苏妍的脸蛋上，可是看着苏妍已经有些长开的面孔，手一翻，轻轻的在苏妍的头顶揉了两下。 都是大姑娘了，不能再捏脸了。 苏妍的脸瞬间就红了，她好像不讨厌这样。 不等苏妍回答，方辰自顾自的说道：“我答应你，一定会去燕京了，而且燕京那里有我的梦想，我的事业。” 听了这话，苏妍的嘴角不由的咧开了，心里甜丝丝的，比刚才吃的蜜汁叉烧还甜。 不知道是因为方辰要去燕京，还是因为燕京是她的家，又或者两者皆有吧。 时空突然一下变得停滞了，两人静静的站在地上，相视而笑，任由皎洁的月光打在两人头上。 方辰仿佛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放下了，整个三天的时间，别说牛明德了，就连这工作的事都没说过。 他的网已经撒下去了，一条将死之鱼又有什么好提的。 陪着方永年和苏妍几人，在岭南转了好大一圈，去看了看中英街，千年瑶寨，丹霞山，白云山，甚至还远远的看了一眼，正在修建的世界之窗。 将爷爷和苏妍送上了飞机，王五走了过来，对着方辰说道：“李局说收网了。” 方辰点了点头，但是目光还是注视着越来越远的飞机。 此时，飞豪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牛明德得意洋洋的对着罗香说道：“我给你说过了，那小子什么都不会知道，他一个外乡人，才来岭南三个月，能查到点什么？等他这一圈旅游完，事情也就完了。” 说完，牛明德一把将罗香搂到怀中，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继续得意的笑着。 人是他撞的又如何？ 一个外地佬，屁他都查不出来！ 之前方辰居然还敢派下属找他谈判？ 现在怎么不来谈了？ 一想到，方辰居然出三百万就想把他的飞豪公司给买下来，他就恨的牙根痒痒，他恨的是，当时他怎么没看一眼，把方辰撞死了再走！ 居然就蹭破了点方辰的皮而已。 趁牛明德没注意，罗香厌恶的抹了一下脸上的口水，然后脸一变，坐在了牛明德的身上，一双纤纤玉手在牛明德的胸口划拉着，笑语盈盈的说道：“知道你最厉害了，方辰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对手。” “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我晚上再让你尝尝我那把枪的厉害。”牛明德笑着在罗香的身上随意的游走着。 就在这郎情妾意的时候，牛明德的大哥大突然响了，牛明德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只听对面就传来一阵焦急的叫声：“老二，你赶紧跑，现在警察在查七年前的事情了。” 听见大哥的话，牛明德的身上瞬间出了一层的冷汗，如果七年前的事情被曝光，他恐怕想不死都难。 “大哥，他们怎么会突然查七年期的事情。” “是香山那边查的，你别管了，赶紧跑，跑的越远越好，宝岛，暹罗都行。”牛至和急切的催促道。 一提到香山二字，牛明德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如同疯牛一般！ 他牙齿紧紧的咬在一起，肯定，肯定是方辰干的！ 甚至他现在觉得，方辰出去旅游的事情，都是为了麻痹他，专门演的一出戏！ 好狠的手段啊！ 牛明德的牙都快要咬碎了，别让他逃出去，他一定，一定弄死方辰！ “好，好！”牛明德答应了一声，一把将罗香推到地上，然后从抽屉发疯似的，翻出了一堆金条和劳力士大金表，这才是全世界通用的硬通货。 牛明德刚冲出办公室大门，就看到两把黑黝黝的枪口冲着他。 “你被捕了！” 两个身穿绿色警服的男子说道。 牛明德身体一软，整个人如同一滩泥般的躺在地上，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 罗香也捂着嘴瘫在地上，但脸上却挂着喜悦的泪花。 她的仇报了。 第一七三章 今天是个转让公司的好日子 办公室里。 方辰静静的看着王五和罗香两人，心情有些复杂，他着实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出大戏。 “也就是说，这些证据资料是罗香交给你的。”方辰问道。 王五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他那天查到罗香和被牛明德强.奸的女子是一个村的之后，直接便找到了罗香。 之后罗香一听他是方辰的人，就把所有的证据资料给交给他了。 其实说起来更多还是托方辰的福，倒不是他有多么的神通广大，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拿到切实的证据。 “那是？”方辰轻声问道。 罗香抿了抿嘴唇，拳头紧握，浑身直打颤。 过了许久，这才沉痛的说道：“那是我姐。” 方辰深呼一口气，果然如此，好一个以身饲虎的奇女子。 “我和我姐，还有牛明德都是一个村的，当时……”罗香准备把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的时候，方辰突然制止了她。 罗香惊讶的看着方辰。 方辰摇了摇头，“我不想听，我也不想你再让你回忆起这些苦难的过往，牛明德已经落入了法网，以他犯的事情大概逃不过一个死字。” “所以说，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要记在心里，就让这些痛苦的记忆随风而逝！从今天起，你已经是个新的人了，应该和过去做个告别了，并且再也不见。” 闻言，罗香一下陷入了迷茫当中，但是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方辰说的不错，从今天起，自己就是新的自己了。 “那你以后想做什么？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方辰真心问道。 罗香笑了笑，“我想回村子里，做个老师，教孩子们读书，让他们逃离那个该死的地方！” 当年，村子里的人居然有流言蜚语，说是她姐的错，是她姐先勾引的牛明德，她姐就是因为这个才投井自杀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罗香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这是飞豪的无偿转让书，方总你签了吧，就当我谢谢你帮我和我姐报此大仇。” 说到她姐的时候，罗香的身躯一颤。 方辰有些诧异的看着罗香。 “公司法人是我，而且一旦牛明德死了，我作为牛明德的妻子，有权利百分之百的继承他的产业，所以方总您不用担心这里面有什么风险。”罗香平静的说道。 方辰笑了，“我能把牛明德给弄死，自然不怕接手他的公司，更不是担心这里面有什么风险，这样吧，三百万。” 说着方辰把无偿那几个字给划去，然后在上面写了三百万。 罗香还想说什么，却被方辰制止了。 “这些钱应该给你的，拿着这些钱去建个学校当个校长吧，孩子们更需要的是一个学校。”方辰说道。 说实话，他其实是想劝罗香不要再回到那个地方的，那里对于罗香来说，很容易让她想起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往，还不如找个新地方，重新开始。 可是想想这恐怕是罗香现在最大的寄托了，她一直以来的执念，他索性就没开口。 罗香咬了咬嘴唇，最后无声的点了点头，方辰说的不错，家乡学校的泥瓦房已经摇摇欲坠，孩子们更需要一座宽阔明亮的教学楼。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将竭尽全力的去帮你。”方辰一字一顿的叮嘱道。 说实话，他真的无法想象，这些年罗香是怎么度过的，恐怕每一夜都是煎熬痛苦。 罗香拿着方辰的名片，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这是她这么多年感受到的最大善意。 “方总我能抱抱你吗。”罗香泪眼婆娑的说道。 方辰站起来伸出的双臂。 罗香紧紧的抱着方辰，如同找到了依靠一样，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她要把这么多年受到的苦难，承受的压力全部哭出来。 这么多年方辰是唯一帮助她的人，也是最后帮她报仇的人，也是她此时最信任的人。 罗香走了。 方辰透过窗外，静静的看着罗香离去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刘向阳前几天告诉他，强子已经被枪决了。 大概过一段时间，牛明德也要死了。 但是他不后悔，且不说因为罗香，就是从牛明德要撞死自己那一刻起，牛明德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他要活着，好好的活着，那牛明德就只能死了。 这世界就是如此，你死我活。 王五看着方辰的背影，神情有些微妙。 他觉得的方辰不像个商人，他比商人更心狠手辣，大多的商人讲究个和气生财，绝对不会下这么大的力气把对方弄死。 方辰也不贪钱，罗香把飞豪执意要无偿转让给他，他竟然不要，却非要给罗香三百万。 方辰比一般的商人心善，一般的商人无论捐出去多少的钱，其本质无非还是以钱换名而已，这本身其实是个等价交换。 而方辰不同，他能看得出，他那三百万是真心实意的要给罗香，想要完成罗香的梦想，想要通过罗香去改变那些孩子的命运。 甚至方辰给予罗香的承诺，也是百分百真诚的。 最后，王五的结论，方辰是一个怪人。 他唏嘘的摇了摇头，或许正是因为方辰是个怪人，所以才能以如此小的年龄打拼下如此大的产业来。 “九爷，严安翔和李林要见你。”吴茂才突然急吼吼的闯了进来。 方辰顿时笑了，“今天还真是个转让公司的好时候。” 严安翔和李林走了进来，有些不自然的看了方辰几眼，寒暄了几句，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了一张转让合同。 吴茂才和王五傻眼了，就连慧明都忍不住睁开眼睛，诧异的看着方辰，方辰是怎么知道严安翔和李林是要来转让企业的。 这到不是方辰神机妙算，这时候严安翔和李林来小霸王，除了转让公司之外，恐怕再也没有别的事情了，总不会是来找他喝茶的吧，而且这两个老狐狸，一定是听说牛明德的事情了。 “严董，李总，这价格是不是有点高。”方辰敲了敲桌子笑着说道。 第一七四章 太狠，太霸道。 严安翔和李林面面相觑，方辰猜的的确不错，他们就是听到牛明德被抓起来事情，才会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 之前，别人不知道是牛明德撞得方辰，他们怎么会不知道，牛明德已经好几次说过要撞死方辰了。 只不过，他们都以为牛明德只是说说而已，谁知道牛明德真就这么干了。 而后来因为方辰被撞的事情，小霸王停止了收购他们企业的谈判，他们不说弹冠相庆吧，但也是心里美滋滋的。 心里甚至还暗中祈祷，最好这么一撞，就把方辰给撞怕了，停止扩张的攻势，这样联华和酷孩还有可能保住现在的市场份额。 可谁知道，情势急转直下，不但牛明德被抓了，甚至连牛明德的哥哥都也被抓了起来，他们再一打听，牛明德这是死定了。 瞬间就吓出了一身冷汗，所以赶紧跑过来，想把公司给卖掉。 他们怕了。 真的怕了，怕方辰下一个下手的目标就是他们。 方辰的手腕太狠了，动辄置人于死地，这哪像商人啊，简直就是土匪强盗。 只不过，说起来也是牛明德先动的手，任谁都挑不出方辰的错来。 见方辰越发的面色不悦，两人连忙说道：“方总，价格好商量，我们再退一步，降百分之十，你看如何。” 方辰摇了摇，降百分之十，就指望他放过他们俩个，这代价岂不是太低了。 你来我往的谈了几个回合，方辰以一千一百万的价格，将联华和酷孩两家买了下来。 “三个月后付百分之三十，一年内付清，这有问题吗？”方辰看着两人问道。 严安翔和李林苦涩的笑了笑，“没问题，没问题。” 价格已经都降了百分之三十了，还在乎什么时候付款吗？就是方辰三个月后一分钱不给他们，他们也要把公司卖给方辰。 他们准备把公司卖了，离开岭南去别的地方创业，哪怕不和方辰干同一行，甚至仅仅在同一个省，他们心里都是忐忑不安。 这种人太狠，太霸道。 麻利的签完字之后，将严安翔和李林送走之后，方辰幽幽的说道：“又花了一千四百万，不知道老段知道后会不会气死。” 王五和慧明同时看了方辰一眼，他们真的是被方辰的无耻给震惊了，他们不知道段勇平会不会气死，但是他们知道如果严安翔和李林听到这句话会被气的吐血。 一千人的企业，让方辰一千四百万收购了，方辰居然还嫌贵，老天啊，怎么不来道雷把方辰给劈死算了。 “不贵，不贵，这已经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了，我本来以为至少要花两千万到两千四百万那。”段勇平看着方辰签下的三张转让协议，笑的合不拢嘴。 他就知道这种谈判，让方辰来谈最好使，这不又省下了六百万到一千万。 “这已经算是便宜严安翔他俩了。”方辰说道。 无视其他人震惊的眼神，方辰说的真是真心话，他可以肯定牛明德撞他的事情，就算没有严安翔他俩的参与，他俩也至少是知情者。 相比牛明德的下场，严安翔和李林亏损的这点钱算不得什么，而且就算没有这档子事，只有方辰愿意继续软磨硬泡下去，还是可以拿下这个价格的。 毕竟，要是卖给别人，严安翔和李林只会更亏，要是别人出的价格比他的价格更高，他就不相信那两个老狐狸会这么痛快。 这年头什么都是虚的，就钱是真的，如果他敢一分钱不掏就想把联华两家收购下来。 信不信，严安翔和李林就敢找人弄死他。 也就是方辰正儿八经是给了钱的，他俩才会如此的好说话。 和段勇平商量了一下，方辰召开了小霸王中层领导大会。 看着下面熙熙攘攘，几乎快挤作一团的众多中层干部，方辰瞥了段勇平一眼，示意到，这人已经坐不下了。 段勇平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他不愿接方辰的下茬。 不过他也知道，收购了联华三家之后，小霸王想不盖新厂区，新办公楼恐怕都难了，总不能一开大会，大家都坐在荒田野地里吧。 方辰压了下手，会议室瞬间变的鸦雀无声。 “下面宣布一件事情，公司已经正式收购了联华三家企业。” 方辰话音未落，台下就发出了阵阵惊呼声，他们大概听说过，公司要收购联华三家的事情，但是一直没当真，更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这代表着，整个岭南，小霸王已经再无敌手，而且也即将更加的发展壮大，我们下阶段的目标是打牢岭南的基础，然后吞掉整个华南！”方辰无比自信的说道。 台下瞬间响起了如雷的掌声！ 众人的脸激动的一片通红，他们现在和小霸王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小霸王发展的更好，也同样意味着他们的未来会更加的光明！ “接下来，我宣布几项人事任命，陈鸣永任羊城分公司经理兼办公室主任，沈伟任五邑分公司经理兼销售科长，金至江任禅城分公司经理兼技术科长，希望三位能够尽心竭力为公司的发展壮大，多出一份力。” 三个人瞬间傻眼了，方辰都没问过他们一句，居然就把他们三个给任命为分公司经理了。 而且小霸王哪有什么羊城分公司，分明就是让他们去接手联华三家公司。 三人顿时坐立不安了，尤其是陈鸣永，他接手的联华，员工足足有五百多人，比小霸王现在的员工人数还多。 这也是方辰考虑建立分公司的原因所在，联华三家距离香山都有一定的距离，而且体量还大，再像之前那十一家分厂一样由段勇平一起管理，这不现实，也不可能。 就是方辰把段勇平累死都不可能。 段勇平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这种大的人事任命，尤其是给他分权的，他能说什么？ 只是说陈鸣永他们还兼职什么办公室主任是不是会忙不过来。 但是却被方辰一口给否了，执意让他们兼任。 第一七五章 苏维埃！做倒爷！ 方辰笑了，真是开玩笑，几个后世的大佬，会连个小小的兼职都忙不来？ 方辰从段勇平身上已经知道这些人工作起来多厉害了，真是吃的比鸡少，干的比牛多，一天能工作十七八个小时，吃饭的时候都在谈工作。 而且现在小霸王也没人可以任命，这么短的时间，方辰真没发现什么人才可以用的。 又或者说，能力什么的总比陈鸣永他们也弱一些。 但是小霸王现在却如同一辆飞奔的汽车，任何关键零部件出了问题，就会导致车毁人亡，所以只能让他们兼职了，方辰觉得应该是累不死他们。 其他的中层干部则一脸艳羡的看着陈鸣永三个人，他们三个人可是先行一步了。 虽然这次，方辰没说什么级别的事情，陈鸣永三人依旧算是小霸王的中层干部，可是他们也不是傻子。 公司早晚都要提拔副经理的，而很显然一旦提拔的话，那一定是沈伟他们三个人优先了。 看着众人模样，方辰笑了，有动力就好。 这也算是栓在他们头顶的一颗胡萝卜。 等散会，方辰把段勇平和陈鸣永几个人留了下来。 方辰首先向陈鸣永问道：“地的事情怎么样了？” 小霸王要买地的事情，市里知道后，也比较支持，给批了几片地，方辰和段勇平都没有时间看，就把事情扔给了陈鸣永。 “我看了看之后，觉得两块地比较合适一些，阜沙和东升之间有一块四百多亩的地，坦洲有块三百多亩的地，我觉得都不错。”陈鸣永指着已经准备好的地图说道。 “至于说价格，阜沙和东升之间的那块，一亩地两万六，坦洲那块一亩地两万。“ 方辰眉头微蹙，径直思考了起来，香山市地形平面轮廓似一个紧握而向上举的拳头，南北狭长，东西短窄。 整个区域被划成了三块，北部平原，也就是包括第一块地的区域，占据了香山三分之二的平原，也是香山最为繁华的区域。 第二块地，则在南部平原，面积就小的多了，只有北部平原的八分之一多点。 价格贵到的确不贵，别说和后世动辄数百万一亩地的征地价相比了，就是跟现在征地价比起来，也基本上能算得上白菜价了，应该是市里面照顾小霸王的结果了。 毕竟现在小霸王已经发展大了，尤其是在吞掉联华之后，小霸王的可选择余地就大的多了，哪怕直接把总部搬到羊城都不是奇怪的事情，市里自然要想办法把小霸王这个未来的纳税大户给留住了。 但是还是不如隔壁香洲给史钰柱的那块地，别看那块地贵了不少，一平方一百二十五块。 而香山给方辰的地，算起来，第一块地一平方才四十块钱不到，第二块地也只有三十块钱而已。 但是要知道，巨人大厦可是占据了香洲的市中心，香洲是打算将巨人大厦打造成香洲的地标性建筑。而香山给方辰的两块地顶多能算得上熟地，三通一平已经做了而已。 巨人大厦那块地的价值至少是这两块地的十倍以上。 不过这也是嫉妒都嫉妒不来的事情，谁让现在的老史几乎是全华夏知识青年的共同偶像，而巨人公司也是全国比较知名的高科技公司。 但是，方辰可以接盘啊。 等老史的巨人大厦建不下去的时候，方辰可以为老史接盘，替香洲政府解难，反正香山和香洲是姐妹市，直线距离才二三十公里而已。 越想方辰越觉得这是靠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方总，至于这么高兴吗？”段勇平一脸黑线的说道。 他一直都比较反对建新厂区，可是方辰现在连看个地图都能笑出声来，这不是故意气人的吗？ 如果等出了设计图，甚至建好了之后，方辰岂不是要乐死了。 方辰回过神来，讪讪的笑了几下，把注意力重新回归到了地图上。 “我觉得第二块地要好一些，老段你怎么看？”方辰说道。 段勇平翻了个白眼，这时候也不是和方辰生气的时候，要是选个不合适的地方，那还是他受罪。 看了一会，段勇平也点头道：“我也觉得第二块地好一些。” “为什么？”陈鸣永忍不住问道。 沈伟和金至江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位大佬，他俩也是觉得第一块地好一些。 虽然价格贵一些，但是要知道北部平原才是香山的精华，大部分的企业都集中在北部平原，而且第一块地面积大，以后想拿到这么便宜的地，可是难了。 方辰和段勇平相视而笑，“老段你给他们解释一下吧。” “第一块地的优点我就不说了，大家都能看出来，北部平原集中了大量的企业，是优点也是缺点，也就意味着小霸王如果想要再扩张的话，基本上是没有可能了。” “而南部平原现在正在开发中，现在企业还不多，以后小霸王想要扩张的话，也更容易一点。另外就是咱们那十一个小厂区有六个都在香洲，而相比北部平原来说，南部平原更近一些，这样等到把厂区集合在一起的时候，员工也更好接受一些。”段勇平说道。 听了这话，陈鸣永三人恍然大悟。 方辰的神色突然变的有些凝重起来，“另外，再通知大家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个人要离开香山一段时间。” “为什么？”段勇平噌的就站了起来，无比震惊的说道。 方辰白了段勇平一眼，“搞钱啊！你不整天喊着钱钱的。” “方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其实想说的是，咱们发展的慢一点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段勇平意识到了问题，轻声说道。 方辰摇了摇头，“这样慢腾腾的发展下去，小霸王大概还有三四年的事情，才能彻底成长起来，这样太慢了，而且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钱，大量的钱。” “您这是要去哪？干什么搞钱？”段勇平惊奇。 方辰站了起来，眺望北方，“苏维埃！做倒爷！” 第一七六章 不带牟其仲玩 开往杭城的火车上。 依旧是那熟悉且酸爽的味道，空气中始终混杂着一股屁味、口臭、满身的汗味、以及臭脚丫子味。 耳边售货员的叫卖声也是同样的那么聒噪和刺耳。 刚把行李都放下，吴茂才就忍不住说道：“九爷您就真不打算找牟其仲啊？” 方辰似笑非笑的看了吴茂才一眼，“一路上你都提八遍了，你就这么想让我和牟其仲合伙啊？” 吴茂才搔了搔后脑勺，讪讪的说道：“那还不是九爷您夸他厉害，说他拥有一个伟大商人的所有特质，咱和他一起合伙干，成功率不是能高一点吗？” 方辰去年在火车上，对着牟其仲的那顿好夸，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觉得九爷拿罐头换飞机的事情总有些不靠谱，想多拉一个垫背的。 而一旁的王五和慧明也竖直了耳朵，看向方辰的目光也有些复杂。 现在整个华夏，不知道牟其仲大名的人实在不多，牟其仲算不得最厉害的商人，但绝对是商人里面最出名，最高调的那一个。 他们着实没想到方辰居然如此的深藏不露，牟其仲都要主动和方辰搭线，求到方辰的头上。 方辰微微一笑，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牟其仲这个人的心太大，也太野，别人只能听他的命令从事，甚至都不能和他有不同的意见，你看吧，要不了多久他身边的人，包括冯伦，潘时屹都会离开他的，我又何必去淌这趟浑水。” 方辰着实没那么大的心气，整天和牟其仲斗来斗去，累都要累死了。 “牟其仲不是说，要和九爷您七三分成吗？咱们是七，自然是咱们说的算了。”吴茂才垂死挣扎道，他还是想最后再努力一把。 方辰顿时笑了，“就牟其仲那张嘴，你要是信了他，那就等着掉沟里吧。” 纵观牟其仲这一生，说到做到的事情几乎没有，朝令夕改，翻脸不认人才是常态。 要说牟其仲是坏人吗？ 方辰到也不这么觉得，只是牟其仲的心太大了，他总想通过聚拢更多的经济资本，去以此窥视政界。 心里有这么大的目标，那多少钱算是个够？ 这就是牟其仲贪婪一面，以及不停说大话的缘由所在，他需要更多的影响力来实现他的梦想。 说到底，牟其仲一直是以政治人物来自诩的。 方辰话音一顿，头向上一仰，露出傲然的神态，自信的说道：“再说了，钱我比牟其仲多，路子我比牟其仲熟，我凭什么要带着牟其仲玩，让他来分我的钱。” 糟心，事多，脾气大，而且还没钱，并且这其中罐头换飞机的具体操作他虽然不清楚，但是大致的路子在后世媒体不停的渲染下，方辰基本上已经算是彻底了然于胸了。 所以方辰着实找不到一个和牟其仲合伙的理由，这也是当时方辰为什么和坚决拒绝牟其仲的原因。 王五和慧明面面相觑，听这意思，方辰还嫌弃牟其仲？ 不过想了想，好像跟方辰相比，牟其仲除了名头大一些之外，还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资本，毕竟他们可是清楚现在的小霸王已经拥有了多强的实力。 不是称霸，而是独霸岭南，一家公司占据岭南游戏机市场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每天销售额达到三百万以上。 而且这还只是个起点，等待小霸王的是未来更加广阔的全国市场。 见方辰的态度坚决，吴茂才也只好偃旗息鼓了。 方辰透过窗户，静静的看着远处缓慢闪过的景象，心中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他内心对于罐头换飞机是拒绝的，太冒险了。 而且这种事情，玩的好了，的确是名利两得，可是玩不好的话，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可是他真是没办法了，他想了想，距离现在最能挣钱的两件事，就是92初的上交所发财证和八月鹏城新股认购。 但是现在才是92年2月，也就意味着，方辰如果想靠这两样事情挣钱，至少还要等待一年的时间，着实是远水不解近火，他等不了那么久。 然后思来想去，也就截牟其仲的胡，去做罐头换飞机，才能一下子弄到足够的资金。 而且方辰最后想了想，罐头换飞机，看着似乎轰动很大，但是如果注意一点，其实风险还是可以控制的。 毕竟此时苏维埃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别说卖飞机了，就是核弹都有人往外卖。 自从去年，波兰统一工人党宣告该党停止活动，推翻波兰人民共和国，建立波兰第三共和国之后，这股改弦易辙的剧变，便开始席卷整个东欧。 匈牙利、东欧、罗马尼亚、保加利亚、捷克斯洛伐克、阿尔巴尼亚全部都是一时城头更换大王旗，纷纷投入了资本主义的怀抱中。 只剩下南斯拉夫还在勉力支撑着。 但是方辰很清楚，这股改变世界格局的巨大浪潮，迟早要打在苏维埃这个虚弱的巨人身上，直至将其彻底击垮！ 这个庞大的红色巨人，共产主义的长子，世界的另一极，瞬间分崩离析，化作十五个国家。 虽然后世的俄罗斯看似依旧强大，但是和苏维埃相比，却是那么的弱小，一直垂死挣扎着。 而且方辰的心中一直都有一股紧迫感存在着。 别看小霸王现在的势头不错，但是要知道这可是靠着这么长时间积累下来的存量而已。 要知道现在小霸王所面对的市场，是已经积攒了十几年的蓝海。 可以说，整个岭南从六岁到十八岁，这十二年间生的人，都是现在小霸王的目标客户。 可是如果这些目标客户一旦耗尽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小霸王的客户只剩下每年新生儿了，他们长到六岁之后，父母给他们卖一台游戏机。 市场一下子就要回归常态，萎缩至少十二倍。 这也是方辰为什么急着让小霸王扩张的原因所在。 他要抢时间，抢在别的游戏机企业前面，把这块最好，最大的蛋糕给吃掉。 第一七七章 马昀下海 火车到站，方辰下来深呼了一口气，瞬间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杭城的空气比火车上的气味强那是不用说的，甚至比岭南的空气都更能让方辰适应一些。 作为一个北方人，方辰至今都无法习惯岭南那湿漉漉的天气，即便是在一二月份，岭南的空气都带着一股潮气，一天恨不得洗三遍澡。 怪不得岭南人要多挣点钱，要不然连洗澡的水费都交不起。 岭南每年的淡水消耗量达到了一千亿立方，排名全国第一，并且是第二名的一点六倍。 打上了一辆出租车，方辰直接给司机师傅说道：“师傅，杭城电子工业学院。” 吴茂才又不乐意了，“九爷咱真的要找那丑厮啊。” 他一直打心眼里瞧不起马昀，觉得马昀比他还矮，还瘦，还丑，说起来是个大学老师，数学还不如他那，他也不知道九爷为什么会那么瞧得起马云，甚至还专门来找马昀。 “去苏维埃总要找个翻译吧，要不你替我翻译俄语？” 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着实搞不清楚吴茂才的自信是从哪来的？ 听了这话，吴茂才瞬间哑火了，如果说英语吧，他这段时间没少学，或许还能说两句，可这俄语就不行了。 到杭城电子工业学院转了一圈，马昀竟然不在，学校的老师说马昀在解放路那里，成立了一个翻译社，如果学校没课的话，马昀都在那里。 等出租车到了解放路，方辰看着店门口并不大的牌匾，海博翻译社，不由的翻了白眼。 自己的蝴蝶翅膀还是再次扇动了，他记得马昀应该是到了明年才成立的海博翻译社才对。 吴茂才嘟囔了一句，真破！ 然后就昂首挺胸的跟着方辰走了进去，他作为小霸王的总裁秘书，自然有资格鄙视海博翻译社，这么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生意的小破门面。 刚走进翻译社的大门，穿过一条窄窄的过道，方辰就听到了马昀的声音。 “我觉得钱花的还是值得的。” “因为像我吧，我是教师，我爱人也是教师，要说钱，我们还真是没有。靠学校这几块钱，刚好能够家庭过得去，节省下来的钱，把它投资到这儿。” “像金晶吧，工作才一年，两年，她的钱还是问父母借的……” 马昀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喜出望外的喊道：“老板！” 众人楞了一下，他们可没听说过马老师还有什么老板。 所有人纷纷侧目，一看到方辰才傻眼了，居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还没他们的学生大那，居然就是马老师的老板了。 寒暄了两句，马昀赶紧把方辰请到了他刚才的座位上，笑着问道：“老板，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方辰笑着摆了摆手，“写信通知你啊？” 马昀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方辰哑然失笑，对于马昀他们来说，写信联系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了，可是对于方辰这个已经习惯打电话发微信，无纸化办公的人来说，实在是件痛苦的事情。 他重生这么长时间，好像也就给李启明写过信，剩下即便连和苏妍联系，都是打电话的。 虽然有些特殊，谁让苏妍家里装电话了那，私宅里有电话，这在全国都是不多见的，千分之一吧。 “你怎么想起来弄翻译社了？”方辰左右打量一下问道。 “小打小闹，就是一帮子同事和我们的学生，想出来多赚点钱，补贴下家用。” 马昀讪讪的笑了笑，但是从表情来看，他还是比较自豪的。 “不过说起来，这还是受到了您的影响，正是给您打工的那段时期，我们夫妇俩挣到了不少钱，而且也开了眼界，这才萌生做生意的想法。” “要是这两者缺一，也就没这海博翻译社了。”马昀笑着说道。 “不错，挺好的，你也算是下海了。” 方辰揉了揉鼻子，他这算是知道自己的蝴蝶翅膀是怎么扇的了。 海博翻译社的众人看着方辰，神情着实微妙，马昀这么一说，他们算知道方辰是谁了，合着就是马昀特别推崇的那个少年天才。 而且如果能忽略方辰的年纪，看着方辰这老气横修的说话语气，还有这派头，到是真像马老师的老板。 “您这一段忙什么吗？”马昀问道。 吴茂才抢过话头说道：“小霸王游戏机知道吗？” 下面一个二十岁的小青年眼睛瞬间一亮，脱口而出道：“小霸王其乐无穷的那个小霸王吗？”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来了兴趣，“是那个小霸王，你怎么知道的？小霸王应该没出岭南吧？” 小青年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杭城倒是有，不过就是太贵了，八百块钱一台，我托朋友从鹏城给我带的，才六百块钱，而且还送一张卡带，划算多了。”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居然已经有中间商赚差价了。” 虽然已经布下战略攻势了，但是小霸王现在的手想要伸到杭城，还是力有未逮，所以说这游戏机恐怕是走私来的了。 “这小霸王是您的？”马昀惊讶的说道。 最近学校里不少孩子，每到星期天就去本地的一些同学家打这个小霸王游戏机，有的甚至都已经发展到逃课的程度了。 马昀看着方辰，心中着实掀起了惊涛骇浪，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位小老板肯定不会安生，可没想到，那个让学生们如此痴迷的游戏机居然就是方辰的企业。 虽然不清楚小霸王的实力如何，但是他想既然已经发展到了杭城，甚至都到了需要走私的地步，方辰的企业肯定不小。 看看方辰，再看看自己，马昀感觉一阵剧烈的失落感，真是天与地的差距。 马昀把情况给说明了一下，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恐怕第一代毒害青少年，大学生的头衔就要栽到他头上了，一个弄不好说不定就会发展成小马哥人人喊打的境地。 “你这里的生意怎么样？”方辰问道。 第一七八章 跟你去苏维埃 马昀有些尴尬，刚才还有一些的小骄傲，瞬间被打回了原型。 “不太好，这家翻译社是我们三个月之前成立的，成立到现在，一个生意都没有，我们刚才还正在商量是不是要打一些广告，又或者印点传单之类的去街上发一发。”马昀老老实实的说道。 方辰玩味的看了马昀一眼，然后说道：“我这有个大活，需要俄语翻译，不知道你们这里能接吗？” 马昀的眼睛猛然一亮，连忙说道：“接啊，我们接，俄语翻译我们这里是不缺的。” 说着，马昀指了指一旁的两三个人。 真是瞌睡的时候送来了枕头，他们正愁没生意那。 方辰对此毫不意外，如果时间倒回十年前的话，华夏第一大外语语种，就是俄语，很多老专家，老学者，甚至就连一些技工都会一口熟练的俄语，俄语翻译更是如同汗牛充栋一样多。 方辰摇了摇手，说道：“你先别慌着应下来，先听听我的要求，我要求很高。” “首先俄语必须要好，甚至最好在苏维埃，莫斯科生活留学过一段时间。另外就是，人要跟着我去苏维埃，而且时间会很长，大概在三四个月之上，这个就需要你们自己协调工作上的问题。再者就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方辰伸出手指头一个个的说道。 一听这话，马昀顿时面露难色，而刚才几个被马昀点名，兴致勃勃的俄语老师，瞬间打了退堂鼓。 不但要去苏维埃，而且还这么长时间，这要是去了的话，就算教职能保留，但是回来之后，可不一定有他的课上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俄语老师，可以说是国内最了解苏维埃老大哥是什么情况的人了。 现在的苏维埃绝对可以说是兵荒马乱，没有任何的秩序可言，看似国家还在布尔什维克的手中，但是不少人都可以说是打着红旗反红旗。 去了之后，恐怕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 马昀的脸上也是阴晴不定，这可以算是翻译社第一单生意，而且还是方辰看在他的面上才给他的，这里面情谊的份量就不轻。 可是他真的无法要求同事们现在去苏维埃这种地方，而且还是一去去这么久。 他现在觉得自己会俄语就好了。 方辰笑了，“也同样不用慌着拒绝我，你们先听听我给的待遇如何，按天算钱，一天一百块，如果干的好，事情结束后，我发五位数的红包。” 听了这话，众人瞬间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算是知道马昀口中这位大方的老板，大方到什么地步，且不说工资了，就是奖金，都能让人直接成为万元户了。 而这一天一百块钱的工资算下来，也是了不得，干个三四个月又是一个万元户了。 不少人顿时心动了，要知道现在工资虽然涨了一点，但也就一个月不到三百块钱的样子，如果跟方辰去这一趟的话，基本上相当于六七年工资了。 “你们慢慢思考，也可以把消息扩散给一些符合要求的人，我最后要两个人。”方辰随意的说道。 他其实并不在乎能不能在这里找到合适的人，实在不行的，去东三省，那里有大把这样他需要的人才。 只是说，在杭城招的人，更容易跟他一条心而已，东三省的人整天就在中苏边境混，一个弄不好招的人背景太复杂，回头把他给卖了就完了。 说完之后，马昀就跟着方辰走了，陪着方辰逛了一趟西湖，到了晚上还执意要尽地主之谊，请方辰吃饭。 等到了晚上，张英也来了。 之前也算是结下革命友谊，同吃同住一段时间的人，现在隔了几个月不见，到是都比较想念，也算是相谈甚欢，气氛热络无比。 甚至李启明都喝点有些醉醺醺的。 “你们怎么不吃这道西湖醋鱼。”方辰指了指桌上的西湖名菜。 马昀和张英相视一笑。 马昀说道：“老板，这都是骗外地人的，我们杭城人，大多数一辈子都没吃过西湖醋鱼，就连楼外楼的西湖醋鱼都没有本地人吃，而且这鱼也不是西湖产的，大都是从隔壁龙游进的，我们吃的都是叫花鸡，葱包桧儿，东坡肉之类的。” 好吧，方辰自嘲的笑了笑，“我们洛州那边的真不同水席也是骗外地人的，本地人鲜有去吃的。” 一时间大家笑做了一团。 “老板，我也跟你去苏维埃怎么样？”借着酒劲，马昀把心里想说的话给吐了出来。 方辰眉毛一挑，看了马昀一眼。 “老板，我可以不要工资，就是跟着您去长长见识。”马昀急切的说道。 上次在燕京他也是要跟着方辰，明着暗着提了好几次，但都被方辰给无情的拒绝了。 虽然他知道方辰不在乎这点钱，但是刚才说的不要工资也是真心实意的。 这么多年来，他觉得碰到最有本事的人，就是方辰了。 再联系到方辰小霸王的大获成功，现在吃饭的时候，方辰已经说了，现在小霸王的产值每个月保底已经过亿了，至于说利润率，杂七杂八的算起来，能有两三千万的样子。 而他只做个翻译社而已，却到现在一笔生意都没接到，这差距着实是天与地的差距，云泥之别。 其实如果不是方辰的各种固执，小霸王现在其实可以无比的省心。 现在小霸王的销售渠道，其实都是小霸王自己打通的，尤其是方辰还准备自己租商铺，甚至买商铺，然后招销售员，上班卖货，这样下来，成本就太大了。 如果方辰愿意采取代理商的模式的话，也就是如同其他企业品牌一样，分为什么总代理，省代理，市代理等等，只有产能足够的话，小霸王可以瞬间卖到全国各地去，占据大量的市场。 但是方辰却宁愿选择这样慢一些，稳扎稳打的方式。 一是因为利润，二是因为经营理念的不同，又或者说资本的不同，作为一个重生者，方辰有太多的机会和选择去走这条看似更难的路。 第一七九章 劣酒里加工业酒精 打个比方，就如同前世的顺丰一样，顺丰最早也和四通一达一样，采取的是承包商的方式，瞬间把站点铺到了全国。 但是后来，顺丰王卫发现这样不行，就忍痛一个个承包商全部解约，采用直营的方式。 再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四通一达，以及天天等等乱七八糟的快递品牌加在一起也不如顺丰一家。 在马昀为首的电商没有崛起之前，其实做实体店的生意，还是很划算的，如果还能有很大一部分的自持物业，那还能搭上房地产的高速发展。 到时候，别的不说，方辰把这些物业都给卖了，就足够成为全国首富了。 这也是方辰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唯一能从房地产获利的方法了。 房地产这一行太黑，水也太混，他真的趟不起，而且作为前世一个也算是被房地产毒害的普通人来说，方辰着实对干地产商这一行，心里有抗拒。 这辈子或许也就自建厂区，办公楼，员工住房，方辰会和房地产打交道吧。 谷歌有句话，不作恶。 虽然，谷歌自己并没有做到，但是方辰很喜欢这句话，人一辈子可以不当个好人，但一定不要做个恶人。 而且方辰对于未来是有一个大的策划，这些直营店铺在未来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想到这，方辰瞥了马昀一眼，如果自己提前把老马给干掉了，说不定实体店铺还能多活一阵子。 不过想想也就算了，死一个老马，还会有老刘等等无数的人站起来的。 马昀突然从方辰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深寒刺骨的寒意，难道老板因为西湖醋鱼的事情生自己的气了？ 回过神来，方辰直勾勾的盯着马昀说道：“老马，你真的打算和我一起去苏维埃，我告诉你，这一趟可不会太轻松。” 马昀看了张英一看，从其中看到了支持的目光，顿时狠狠一咬牙，“我去，再困难我都去！” 他一是想长长见识，另外就想看看方辰都为之动心，甘愿赴汤蹈火的生意到底有多大。 这段时间，他对于金钱又有了一层更深的渴望。 在无数次的夜里，他都扪心自问，自己就要老老实实的当一辈子教师吗？ 答案很显然是不！ 他这一段时间创建海博翻译社，虽然很累，但是他的精神每天都很亢奋，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这是他的事业！他享受这样的过程！ 甚至可以说，他现在就如同在黑夜里孤独行走的盲人一样，而毫无疑问，方辰就是他最好的明灯和指路人。 “你不后悔？” “不后悔！”马昀斩钉截铁的说道。 方辰狠狠的揉了一把脸，他如果知道马昀还这么执着的话，他真不来杭城了。 说实话，对于马昀，方辰其实是不打算插手那么多的，他生怕自己的蝴蝶翅膀影响到马昀的未来。 在他的计划里，他是未来取代软银的人。 就如同孙正义做的那样，给马昀投点钱，然后就可以乖乖的在家里等着数钱了。 甚至方辰连雅虎在阿里巴巴的股份，都不准备放过。 所以说，除了招马昀夫妇给自己打工，当售货员，满足下自己的恶趣味之外，方辰并没有打算拉着马昀干的什么，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燕京百般拒绝马昀。 这要是一个弄不好，马昀不干阿里巴巴，那他万亿的市值可就没了。 看着马昀眼巴巴的小模样，方辰无奈叹了一口气，“你想跟着就跟着吧，工资我按照翻译的工资给你。” 马昀刚想说拒绝，直接被方辰制止了。 方辰幽幽的说道：“放心，你给我创造的价值肯定多于我给的那点钱，到时候不要被吓的打退堂鼓就好。” 马昀激动的拍了拍胸脯，“老板，您也请放心，我就是腿被打断，也绝不会打退堂鼓的。” 他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在马昀不要钱的马屁声中，气氛再次达到了高潮。 方辰现在也想明白了，他蝴蝶的翅膀早就已经扇动了，马昀提前成立海博翻译社就是最好的佐证，现在想不更改马昀的命运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大不了，他以后再想办法把马昀给扳回来，距离前世马昀创立阿里巴巴，还有八年，他有的是时间。 如果真不行的话，他就当自己那一万亿不存在算了。 想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方辰真的好心痛！ 今晚，注定有三个人无眠，一是方辰，二是马昀两口子。 第二天，中午就有人过来应聘了，而且方辰竟然还有挑拣的余地，他本以为一说是要去苏维埃会吓得一个人都不敢来那。 说到底，还是钱帛动人心。 另外则是，华夏人自古就是世界上最勇敢的民族，又或者说最能为钱拼命的民族。 从下南洋就可以看出，华夏人移民南洋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汉代。从汉朝到明清时期，每当新老政权交替之时，就有不堪战乱的百姓与没落的权贵都会纷纷移居海外。 后来，数十万的华夏人在美国，在一战时期的欧洲各国，修建了大量的铁路和做了大量的后勤工作。 以及，现在为了前往西方发达国家所产生的种种乱象，虽然并不算光彩，但也能从侧目说明这个事实，没人能阻挡华夏人挣钱脚步。 方辰最后挑选了两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作为此行的翻译。 接下来，方辰让马昀帮忙采购了一火车皮的轻工业品，有罐头，香肠，方便面等等一些容易保存的食物，以及卫生纸，各种书写用纸，笔，女孩用的发带，卡子，护肤品等等一大堆的东西。 对了，还有酒！ 这个是最重要的，方辰直接委托了杭城一家毫不知名的酒厂生产了一批酒。 要求很简单，度数要高，至少要超过老白干的度数，至于说原材料到是无所谓。 别说什么粮食酿造的了，方辰直接让酒厂，在最劣质的那种酒里面加工业酒精。 酒厂老板都要哭了，那酒里面本来就不少工业酒精，再让方辰这一顿加，这是真能喝死人的！ 第一八零章 苏维埃 杭城还没有直达莫斯科的飞机，方辰一行人先到达了燕京，在燕京玩了五天之后，才踏上了前往莫斯科的飞机。 反正也不急，拉着方辰一火车皮货物的货运列车，到莫斯科足足需要十天，由慧明和李启明两师兄弟压着车。 这年头前往苏维埃着实不安全，如果没人看着，就敢有人正大光明的劫车，从车上往下扔东西。 坐上飞机之后，王五伸了伸腿，不由的说道：“还是欧美的飞机舒服！以前老毛子的飞机真就不是人坐的！” 方辰瞥了他一眼，略微有些惊异的说道：“你还坐过老毛子的飞机？” 闻言，王五的神情突然一暗，“坐过伊尔-62。” 方辰点了点头，那就不奇怪了，伊尔-62本来就不大，再加上老毛子的人体工程学是出了名的烂，甚至说就没有考虑过人体工程学的事情。 跟他们屁股下面的这辆波音767，自然是比不了的，如果换成伊尔-86还差不多。 不过，这也是他们倒飞机的可能性所在。 一架波音767价格基本上在1.2亿美元以上，而一架伊尔-86连五千万美元都要不了，至于说前世牟其仲卖的图-154，大概一架才两三千万美元，这其中存在了大量的利润。 马昀摸了摸座椅，然后担心的对着方辰说道：“老板，您真准备把那种酒卖给毛子啊？” 当时酒厂老板，听完方辰的要求，吓得都不敢做，直到方辰再三保证，这酒绝对不会在国内销售之后，才算是按照方辰的要求做一批。 方辰顿时笑了，“没事，老毛子身体壮，你要是不给他加工业酒精他还喝着不舒服。” 老毛子是出了名的爱喝酒，而且爱喝烈酒，即便是历代政府都针对酒增加了高额的重税，甚至还有专门的戒酒所，但是依然挡不住老毛子对酒的向往。 尤其是在苏维埃解体之后，经济困顿，俄罗斯连粮食都不够吃，自然就决定禁止售酒。 但是老毛子仍然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喝到酒，刚开始是到医院去搞点医疗酒精回来自己兑着喝。 可是后来让政府给发现了，这条路就断了。 然后就买一些廉价香水、洗发水、沐浴露等用品来兑着喝，反正只要里面含有酒精就行。 简直可以说嗜酒如命，要酒不要命。 以至于，方辰记得前世2016年，还有媒体报道，冬天发生了由于喝沐浴露导致70多俄罗斯人甲醇中毒死亡的悲剧事件。 相比于喝沐浴露之类的，方辰觉得自己的酒，品质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飞机很快就飞过了国境线，进入了蒙古境内，大地一片荒凉，到处都能看到裸露的土壤，与单调死寂的戈壁滩相应相成。 飞着飞着，就突然看到一座被烟雾，雾霾笼罩的城市，黑黢黢的，在大地上格外的显眼，宛若恶魔的巨口，通往地狱之门一般。 “这是哪里？”马昀惊奇的问道。 “库伦，又或者乌兰巴托。”方辰淡淡的说道。 这下马昀更加惊讶了，“那不是蒙古的首都吗，怎么会是这幅鬼样子？” 库伦是乾隆给这座城市取的名字，而乌兰巴托则是蒙古从华夏彻底脱离之后改的，和汉城改成首尔的意思都差不多，都是为了表示和华夏脱离关系。 方辰笑了，自从1987年，成吉思汗乐队在国内演唱了乌兰巴托的夜这首歌之后，国内的人似乎就对歌词中，那个静谧，美丽，有着暖春的清明，享受着享不完的幸福的乌兰巴托有了一种莫名的好感。 “乌兰巴托集中了蒙古一半的人口，但是科技极其不发达，到了冬季的时候只能采取烧煤和燃烧马粪来取暖，自然而然也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方辰解释道。 听了方辰的解释之后，马昀感觉自己对乌兰巴托的那种好感瞬间碎了一地。 眼前的乌兰巴托实在不像歌词里写的那样，爱人们彼此靠着肩膀，风中游荡着愉悦的旋律，大家在夜空中的星星间，拥抱美丽的未来。 很快飞机就越过了蒙古，进入了苏维埃的境内。 这时候，眼前突然一变，一片连着一片的雪白和翠绿，交映生辉，令人心旷神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的景象忽然间又是一变，一大块如镜般的冰面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内。 干净的如同玉一样，没有一星半点的杂质，有种让人迫不及待把自己融入进去的感觉。 “贝加尔湖，又或者说是北海。”方辰看着这块被称之为上帝的眼泪的湖畔。 这是原本属于华夏的地方，占据了世界百分之二十的淡水，也是苏武牧羊的地方。 “武卧，啮雪与旃毛并咽之，数日不死。匈奴以为神，乃徙武北海上无人处，使牧羝。”方辰轻轻的念道。 这一段是《汉书·苏武传》中对苏武牧羊的记载。 匈奴认为苏武是神啊！ 大家静静的看着这片辽阔的湖面，直到它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却依旧心念神往。 飞机又飞了将近四五个小时，方辰等人终于踏上了莫斯科的土地。 王五重重的在土地上踩了一脚，然后看着周围稍显寂寥和落寞的建筑，感慨的说道：“这就是苏维埃啊。” 马昀，吴茂才也重重的踩了一脚土地，心中感慨莫名。 方辰笑了，国人对于苏维埃总有种特殊的情节。 在国破山河在的时候，苏维埃是一批伟大的人的精神寄托。 他们始终有个信念，红色苏维埃已经建立起来了，为什么华夏人就不能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度，没有战乱，没有饥饿，没有外国殖民者。 苏维埃是华夏最好的老师，苏维埃帮助华夏从一个农业国快速过度成为一个工业国。 一五计划中的一百五十六项援助，表现了苏维埃工人阶级和苏维埃人民对华夏人的情谊。 这一百五十六项工程涉及钢铁，煤炭，冶炼，发电，造船，航空，建材，机械电子，化工，纺织，通讯，工具，交通运输，兵器，通讯等等部门，基本包括了一个国家全部的重工业部门，奠定了华夏初步工业化的部门经济基础。 第一八一章 疯狂的车站 苏维埃对华夏做的恶也有很多。 支持外蒙独立，出尔反尔，拒不归还沙俄时期侵占华夏的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土地，并且将外兴安岭、抚远三角洲、江东六十四屯、海参崴等地的汉族人全部驱逐，使得当地许多的居民被迫离开他们的家园。 随着中苏逐渐交恶，苏维埃撕毁协议，撤走了所有的援华项目的专家和物资。 后来更是多次无端指责华夏，侵害华夏主权，想建立长波电台，企图将苏维埃和华夏之间的关系沦为，如美国和南高丽之间的关系。 之后更是陈兵百万，时刻威胁着华夏的国土安全，迫使华夏开启了三线建设，将企业迁移到交通不便，纵深却极大的三线地区。 从1964年到1980年之间，国家在三线地区投入了全国基本建设总投资的40%多，四百万工人、干部、知识分子、解放军官兵和成千万人次的民工，打起背包，跋山涉水，来到祖国大西南、大西北的深山峡谷、大漠荒野，风餐露宿、肩扛人挑，用艰辛、血汗和生命书写建设三线地区的宏伟篇章。 但是在改革开放后，这些交通运输不便，不符合经济规律的三线企业迅速落寞，造成大量的华夏工人下岗，也将这十六年来所有的艰辛困苦和资金投入全部摧毁，这都极大的影响了华夏的经济，民生，甚至各个方面。 找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方辰等人住了下来。 因为火车还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到，方辰他们就在莫斯科溜达了两天。 莫斯科的情形比他们之前想象的还要差，真是冬季万物萧索，到处都能看到抢劫盗窃，商店里空无一物，人们整日在街头无所事事。 没有工作，没有食物，没有日用品，什么都没有，任谁来看都觉得这是一个即将崩溃的国度。 一些妇女将家里的一些皮大衣，冰箱，冰柜，电视机等等一些衣物和家用电器拿出来摆摊变卖。 不过倒也能看到不少华夏倒爷的身影，他们匆匆忙忙，小心翼翼的兜售着一些食品和日用品。 他们在赚取不少利润的同时，还要忍受一些地痞流氓和警察的勒索。 或者说，在此时的莫斯科，地痞流氓和警察是可以划等号的，所差的不过是一身衣服的差别而已。 不过也有差别，比如说地痞流氓敲到方辰几人的头上，大都是被打一顿丢出去，而警察，方辰就不得不破财消灾了。 库尔斯基火车站的玻璃墙赫然耸立，即便是如此寒冷的冬季，等车的人群依旧挥汗如雨。 方辰等人站在车站的候车厅，上下打量着这座莫斯科最大的火车站。 车站候车厅像一个巨大的玻璃纪念盒，坚实而宽敞，光鲜而现代，甚至带着空想意味，设计风格透着前进的步伐。 但是和候车厅的光鲜亮丽相比，一些流浪者和小商小贩、讨生者、投机者、和侥幸者却显得那么的不堪！ 他们是苏维埃发达社会主义之下的奋力求生者。 人们席地而卧，身下铺着摊开的报纸，酒气熏天，烟气刺鼻。 一列灰黑色的货运列车开了过来，方辰确认了一下，就是装有他们那一火车皮货物的列车，赶紧加快了脚步朝着列车跑了过去。 与此同时，似乎得到信号一般，在玻璃墙和站台之间的人们突然也蜂拥而动了，如蝗虫一般，乌央乌央的，顷刻间就挤满了整个空间。 火车还没有彻底的停稳，就有一些人就爬了上去，想要拉开火车的箱门！ 方辰一瞬间感觉头皮发麻，他一时间突然想起异形里，丧尸围城的景象，就和现在差不多，一样的奋不顾身，一样的不知死活！ 而车站的警察此时也赶了过来，毫不留情的挥动着手中的棍棒将人群驱赶开。 警察到方辰身边的时候，方辰塞给了警察十卢布，并说上面有自己的货物。 警察看了方辰一眼，问道：“有酒吗？” 方辰让旁边的翻译给警察说道：“有酒，而且还是好酒。” 警察满意的拍了拍方辰的肩膀，并且对着身边的同伴嘟囔了一句。 应该是告诉他们，方辰这里有酒，因为方辰感觉一瞬间，这些警察的面色都变了，从一匹匹凶狠的恶狼，变成了一头头蠢萌的哈士奇。 趁机溜了过去，方辰敲了敲货厢的大门，说道：“是我！” 门后面的李启明和慧明听到方辰的声音赶紧把大门给打开了。 “怎么样？没受伤吧，也没出什么事吧？”方辰上下打量着两人，见两人好像没有受伤，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事倒是没事，就是有点心有余悸。”李启明远远看了一眼，因为货厢大门打开而变得蠢蠢欲动的人们。 他从没见过这么疯狂的人，而且还这么多！ 自从进入到苏维埃的国境，每次一停车，就会有人爬上来，想要强行打开车门，如同疯了一样，见了血都还不害怕，李启明自己都数不清，这一段路，他已经揍了多少人。 见货厢门基本上都已经打开了，警察把早已经按奈不住的人群给放了过来。 人们一下就又冲了过来。 李启明、慧明赶紧跳了下来，和王五、马昀、吴茂才等人组成一道人肉红线。 看着奋力奔跑，面目狰狞扭曲的人群，马昀和吴茂才不由的面露恐惧，两股颤颤，他们感觉仿佛下一秒，这些人就会把他们疯狂的撕碎！ 他们算是理解了方辰说有可能有生命危险是怎么一回事了。 “有罐头吗？有香肠吗？” “有卫生纸吗？有活鸡吗？” “有棉靴子吗？有皮带吗？有帽子吗？” “奶酪、牛奶、人造奶油、砂糖、面包、食用油都有吗？” …… 这些俄罗斯人挥舞着钞票，大声的嘶吼着！ 大部分的人群被李启明他们牢牢的拦着在了外面，一小部分雄壮的俄罗斯妇女硕大的胸部重重打在马昀和吴茂才的脸上，两人脚步踉跄，差点摔倒，方辰在他们背后撑了一把，才算是勉强站住了脚步。 第一八二章 琼浆玉液 马昀和吴茂才晃了晃脑袋，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些俄罗斯妇女，他们刚才感觉自己被一头熊的爪子狠狠的拍了一下！ 两人一咬牙，再次冲了上去。 方辰咧了咧嘴巴，虽然两人的行为很勇敢，他怎么觉得是在螳螂挡车，蜉蝣撼树。 虽然事实有些残酷，但是面对这些单手扛大树，生撕狗熊，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俄罗斯妇女，马昀两人的确就是抱着这样的决心。 见场面越发的混乱起来，方辰赶紧跳到了车上，举起一个大喇叭喊道：“你们要的全部都有，但是你们要一个个的登记，把你们所需要的商品告诉我，要不然我一个都不卖给你们！” 翻译把方辰的话迅速的重复了一遍。 听了方辰的话，下面仍旧一片的骚动，这些人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眼睛猩红，现在除了方辰货箱里的货物之外，他们的脑子里再也融不进任何其他的事物。 方辰对着下面使了个眼色，李启明他们同时动手，将几个闹的最凶的俄罗斯人给扔了出去。 这些人群一下变的无比寂静，所有人都清醒了，用一股奇特的目光看着方辰。 他们有些不敢相信方辰他们居然会动手，而且还如此的干脆利落。 在他们的记忆里，华夏人都是软弱的，每次遇到华夏人的火车，他们都能明偷实抢的弄到不少东西。 久而久之，不管是他们还是华夏人都达成了一种的默契，任由他们劫掠几分钟，捞一点油水，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人在车都还没停稳的时候，就拼命上车。 警察只是朝着方辰那么看了一眼，一点表示都没有，他们知道方辰这里有那些透明的小可爱。 没过去帮方辰维持秩序就已经觉得对不住了。 听着下面的大声叫嚷，方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着实不知道，居然还有这样的破规矩。 旋即，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国人实在是太聪明了，太懂得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什么叫做破财免灾，去暹罗，去安南，华夏的游客都会在护照里夹十块钱，来换取快速的通关。 也正是因为这种聪明，导致后来华夏人，一旦破坏了这种所谓的潜规则，就会遭遇到刁难，甚至殴打。 方辰并不反对这样用钱来换取一些便利，但是却要时刻谨记，另一只手要握着一根棒子，也就是时刻拥有可以教训他的力量。 告诉他们，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能强要！ “告诉他们，想买东西，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方辰对着翻译说道。 说完，方辰示威似的冲着下面挥舞了下拳头。 也不知道是被李启明他们的力量所震慑，还是因为对方辰那批货物的渴望，这些俄罗斯人，竟然一个个排起了长队。 方辰唏嘘的摇了摇头，这就是俄罗斯人的性格，容易匍匐于强权之下，从彼得大帝，叶卡捷琳娜大帝到斯大林，以及后来的弗拉基米尔同志都是如此。 俄罗斯人更愿意拥有一个对内对外都强硬的领袖，而不是一个懦弱的领导者。 这也是为什么叶利钦失败了，而弗拉基米尔同志却成功了，执政十八年来，没人能推翻他的王座。 甚至弗拉基米尔同志可以站在克里姆林宫，如巨龙一般巡视他的领地，然后骄傲的宣布，你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见这些俄罗斯人顺从了起来，李启明他们也翻身上了车厢，一个个按照，下面这些俄罗斯人登记的需求，收钱，调货。 很快，整整一火车皮的，罐头、香肠、奶酪、食用油、棉靴被横扫一空。 李启明他们很快就学会了一个单词，“Не.товар！” 就是没货的意思。 这些俄罗斯人听了这话之后，不吵不闹，摇了摇头，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自从80年以后，没货这两个字，就是他们在商店最常听到的两个字。 没货，统统都没货，商店里的那点货物每次刚刚被摆出来，就会被横扫一空。 这个国家的产出远远不能满足他们人民的需求！ 而且最受欢迎的货物，丝毫没有超出方辰的意料，就是他那堆加了料的酒。 每个俄罗斯人在购买任何的货物时候，都会捎上几瓶酒。 即便没有买到任何的货物，也会买上几瓶酒。 有的俄罗斯人甚至会当场打开酒瓶，一股刺鼻的酒精味瞬间弥漫而出，方辰顿时感觉浑身的不舒服，太呛人了！ 可是这群俄罗斯人却露出了微笑，乐呵的如同傻狍子一般，显然这些酒很对他们的胃口。 很快，就可以看到一些个俄罗斯人抱着酒瓶子，歪歪捏捏的躺在地上，大声的咒骂着。 从方辰贫瘠的俄语知识中，他也能听出来这群俄罗斯人骂的是戈地图，戈尔巴乔夫这几个字的读音他还是能听得出来。 不仅是在现在，还是在将来，俄罗斯人都将戈地图视为苏维埃的罪人！ 弗拉基米尔同志把戈地图视为俄罗斯史上最大的叛国贼，他说：“俄罗斯史上最大的罪犯是那些把权力扔在地上，让一些歇斯底里的疯子捡起来的懦怯者，比如尼古拉二世和戈尔巴乔夫。” 这些人顿时被紧张的警察给带走了。 至于说会不会受到处罚？ 那倒不会，如果骂戈地图几句，就会被关进监狱中，那么俄罗斯的监狱早已人满为患了，大部分人都会在酒醒后，被放回家。 有人还会凑到方辰的身边，用俄语兴奋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方辰问了下翻译，翻译说这群俄罗斯人，是在夸方辰的酒好，够劲，如果用中文来说，就是琼浆玉液！ 方辰咧了咧嘴巴，这酒里面几乎有一半都是工业酒精，酒厂勾兑出来之后，测试了一下酒精度，八十度以上！ 他也没敢尝，仅仅闻了一下，就觉得冲鼻子，脑袋疼。 将火车上所有的货物清扫一空，只剩下二十瓶酒，分给了之前维护秩序的警察。 这些警察激动的，一个个和方辰使劲拥抱，直夸方辰不亏是苏维埃的好兄弟。 他们早就馋这个酒馋的不行了，要不是顾忌到是在执勤，他们早就跑过来和方辰要酒喝了。 方辰注意到了，有的警察刚刚一拿到酒，就迫不及待的打开酒瓶，使劲闷了一口气。 这一口辣的他们，脖子和脸瞬间就红了，忍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可是这群俄罗斯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个个的欣喜若狂，双眼直放光的冲着方辰直竖大拇指！ 然后一个个抱着酒瓶，高声唱着喀秋莎，一摇一晃的朝着远方走去。 第一八三章 卖的不是酒，而是金子 回到旅馆之中，看着桌上两包花花绿绿的卢布，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们着实没想到这买卖如此的赚钱。 实在是太赚了，简直就是暴利！ 在莫斯科转了这两天，方辰给货物的定价很简单，就是国内的价格砍一半就行了。 打个比方，国内十块钱的肉罐头，拉到莫斯科之后，直接就卖五卢布，五十块钱的棉靴子，卖二十五卢布。 这倒不是方辰在做慈善。 国际贸易和国内贸易是不同的，要考虑汇率问题，此时是卢布最坚挺的时候，官方价格是0.55卢布兑换1美元。 而美元兑换华夏币的价格是，1美元等于5.23华夏币。 也就是说1卢布其实是相当于9.5华夏币。 国内十块钱的肉罐头，方辰卖到莫斯科，几乎等于卖了四十七块五，将近翻了五倍！ 这还不是最暴利的，最暴利的是方辰那加了工业酒精的烈酒，加上玻璃瓶，人家酒厂按照两块钱一瓶的价格卖给了方辰。 而在这里，方辰则是卖到了五卢布一瓶酒，虽然和肉罐头一样是四十七块五的华夏币，但是利润率直接达到了二十三四倍。 方辰一瞬间感觉自己卖的不是酒，而是金子。 这其中的利润率方辰到是早已经想过了，可关键问题是他没想到的是，整整一火车皮，六十吨物资，将近三百万华夏币的货物，居然这么快就卖了出去。 他本来以为至少要卖个一个星期左右，甚至连仓库都租好了，可是现在直接在车上就把货物给甩空了。 方辰终于知道，自己要租仓库时，那俄罗斯老头为什么会用那么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合着俄罗斯老头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 这下就有些尴尬了，方辰的第二辆火车皮现在大概才刚刚到国内的冰城，运过来至少还需要六天。 也就是说这六天的时间，方辰是没有东西可以卖的。 然后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再来一火车皮，恐怕也是瞬间被消灭的干干净净，根本满足不了莫斯科的大胃口。 如果方辰觉得现在的小霸王是头将所有资源都吞进去的鲲，那莫斯科就是头巨鲲了，小霸王与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莫斯科这头巨鲲，才是真正吞噬万物的存在，这座人口达到一千四百万以上的世界大都市，每天消耗的物资以数十万吨来计算。 但是整个苏维埃运到莫斯科的物资，只能占到需求的一半左右。 每天为莫斯科种菜的农场工人就达到了十几万人，另外还需要加上，将近四万被强制性要求在农场劳动的莫斯科市民。 但是在莫斯科的商店里，仍旧看不到蔬菜。 因为这些蔬菜在运输过来之后，大部分都被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搞走了。 嗯，没错，俄罗斯人在获得物资的时候，就如同改革开放前的华夏人一样，喜欢用搞来形容。 因为正大光明的买，是买不到任何物资的，只能通过各种各样的关系去搞一点过来。 莫斯科作为苏维埃的首都，物资的短缺程度还是要好一些，有些乡镇甚至连布和油都买不来，没有任何的物资进入。 方辰默默的摇了摇头，这个国家真的已经完了，从根子里就彻底坏掉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书中和人们口中描述的那个苏维埃。 他所知道的苏维埃是一个物资丰富，工人们每年都有一个月的带薪假期的幸福国度。 在带薪假期期间，他们可以坐火车，然后去到海边的休养所，得到各种各样舒适的享受。 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免费的，火车，休养所都是免费的。 在后世，号称高福利欧洲各国跟苏维埃相比，论起福利简直不值一提，他们所谓的福利措施都是抄袭苏维埃的。 那时的苏维埃就如同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宣言所描述的一样。 只是这个时间，需要在八十年代停止一下，随着美国总统里根的上台，星球大战计划的开启，苏维埃的穷兵黩武，那美好的生活就一去不复返了，只留下现在的一地鸡毛。 “老板，莫斯科的物资短缺，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啊。”看着桌子上将近两百万的卢布，马昀眼睛猩红的说道。 此时，马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做什么老师，做什么翻译社，要做就做国际贸易，这简直是抢钱。 方辰点了点头，低头沉思了起来。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方辰，他们也被现在复杂的局势给弄的有点懵，全然只能等着方辰决策。 过了许久，方辰说道：“现在两件事，我带着吴老师，先去黑市把卢布换成美金。” 闻言，马昀忍不住问道：“这样会损失不少吧。” 现在官方汇率是0.55兑换1美元，而黑市上则是0.6美元兑换1美元，去黑市兑换基本上要损失十分之一的金额。 方辰摇了摇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走官方渠道太慢了，而且也容易被各种借口不给兑付。” 如苏维埃和华夏，都存在一个词，那就是外汇管制。 并不是说有钱就能换到外汇，尤其是大额的外汇兑换，都需要一个叫做外汇局的存在点头才行。 按照方辰对国内外汇制度的了解，想在苏维埃顺顺利利的在官方兑换到外汇，基本上很难很难。 还不如直接了当的去黑市兑换得了。 “现在时间就是金钱，损失的这点汇率，等回头，挤出来的时间，多跑一趟，钱也就有了。”方辰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 多跑一趟，就意味着多四五倍的利润，和黑市兑换的损失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接下来就是第二个事，慧明你和李启明，还是按照原计划现在就坐飞机去冰城接货去。”方辰说道。 李启明和慧明点了点头。 紧接着方辰看向了马昀和王五，郑重其事的说道：“你俩的任务就比较重了。” “你俩也一起坐飞机去冰城，在冰城当地给我买十火车皮的货物来，六天的时间够不够？”方辰问道。 第一八四章 贪心不足 王五和马昀瞬间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他们没听错吧，十火车皮？ 一火车皮，就是六十吨，十火车皮就是六百吨货物了。 “老板，这买卖做的有点太大了吧？”马昀讪讪的问道。 如果按照之前，一火车皮备货需要三百万块钱来计算的话，那十火车皮就是三千万块钱的货物。 而假如是按照卖出去的价格来计算，那就更了不得了，几乎快两千万卢布，即便是按照黑市的汇率兑换，也是一点六亿华夏币了。 “不大，十火车皮也就一千多万的货，卖出去才四五千万，如果算上运费，被敲诈勒索的钱，实际上到手才三千万左右，怎么算大那。”方辰淡然的说道。 听方辰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愣住了，怎么跟他们算得不一样，一下子缩水了好几倍。 “九爷，您怎么算的？咱今天可是一火车皮三百万的货，卖了将近一百五六十万卢布，这十车皮的话，不应该是三千万的货款，一千五六百万卢布进账吗？”吴茂才诧异的说道。 “就是这样算的，咱这批货其中有不少都是皮帽子，皮袄，你们觉得卖的怎么样？”方辰问道。 此话一出，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的头上，几乎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了。 方辰这一火车皮的货，皮帽子和皮袄的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几乎占了将近一半的货款，也就是说三百万的货款里面，有一百五十万买的都是这些东西。 方辰的本意是，莫斯科那么冷，肯定需要这些东西过冬，再加上单价也高，也就意味着同样一批货，皮帽子，皮袄能获得更高的资金回报。 但是到了莫斯科之后，销售情况却不是太理，这些数量不多的皮帽子，皮袄则几乎可以算是最后才卖出去的。 方辰之前想的也不错，莫斯科此时的温度基本上都在零下一二十度，可大街上，还有不少人穿着破旧的棉袄，甚至单薄的风衣，按说这些东西的销量应该是不错的。 但是他忽略了苏维埃的经济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人们已经需要在吃饱和穿暖之间做个二选一的抉择了。 而很显然，在吃饱和穿暖之间，大部分的莫斯科人选择的都是吃饱。 所以销量最好的就是一些食物，罐头、香肠、面粉之类的。 再下来就是一些如同卫生纸、笔、本子之类的日用品和学习用具。 虽然这次那些皮帽子，皮袄勉强卖出去了，但是下次说不定就要滞销了。 因为方辰很清楚，接下来，苏维埃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差，人们越发的需要为填饱肚子而努力，至于说穿的暖和一些，已经是次要选择了。 可以说，当时买这些皮帽子和皮袄压根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不过，方辰对此到是毫无自责的意思，虽然他是重生者，可不代表什么事情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再说了，他前世也没在这时候来过苏维埃，关于苏维埃的事情都是后来从新闻、电视、报刊上了解到的，哪能知道，莫斯科人的生活已经到了如此窘迫的程度，连吃饱和穿暖都无法同时兼顾了。 而且这次能把三百万的货卖出这么高的价格，其中有不少的功劳，都应该算到方辰的酒上面，那才是正儿八经的暴利啊。 “那这样的话，一火车皮的货物就只需要一百五六十万的货款了。” “但是如果从冰城采购的话，货物的价格要比从杭城采购贵百分之二三十。”马昀算到。 本来方辰最早是打算在冰城采购的，后来打电话给冰城的企业，报价都比杭城这边高不少，而且牛气哄哄的还要打百分之五十的预付款。 方辰听了这话之后，也就算了，直接从杭城采购了这么两火车皮的货。 但是现在肯定不能从杭城再采购了，因为时间上，方辰伤不起。 从杭城到莫斯科，比从冰城到莫斯科，整整需要多走四天的路程。 有这时间，方辰多跑几趟，贵的那百分之二三十成本算什么。 所有人的脑袋都猛然一低，这样算起来话，虽然货款的压力少了不少，但是挣的钱也少了啊。 方辰拍了拍手，笑着说道：“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们是贪心不足还是什么了。” 一千多万的货，一趟挣个两三千万，这利润率已经有百分之二百多了，这群人居然还不满足。 方辰其实已经很满足了。 这利润率，怪不得这时代人人都想做倒爷，倒爷的利润太大了，十火车皮转转手，就能挣两三千万的。 方辰自己都有种冲动，干什么实业啊，干倒爷多好。 小霸王扩张到现在这个程度，即便是将联华他们全部整合完毕，整整一千五百多人，辛苦一个月也不过八九千万的产值，利润能有个三四千万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这还是建立在小霸王能够把整个华南全部吞掉的结果，如果仅仅指望着岭南一省，别看小霸王现在火爆的不得了。 过不了多久，就会盛极而衰，从供不应求，变成供大于求。 所以说小霸王必须走出去，要不然仅仅养活着一千五百名员工，都能把小霸王给拖死。 听了这话，众人恍然大悟，的确百分之二百多的利润率，他们再不满足，就过分了。 其实他们自己心里也明白，就是有点钻进钱眼里而已。 从一车货挣将近一千万，到一车货只能挣个两三百万的，这中间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没办法，正如方辰所说的那样，莫斯科人已经穿不起，新的皮帽子，皮袄了，再进这些东西的话，下场恐怕就是滞销了。 他们这几天，甚至看到有些在大街上摆摊的莫斯科人，连自己身上的皮大衣都能给卖掉。 穿着单薄的衬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跑进面包店里面，用自己皮大衣换来的那些钱，再换一些硬邦邦的面包来吃。 见王五和马昀一直沉默不语，方辰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第一八五章 安排 马昀和王五面面相觑，沉默了几秒钟，王五先说道：“您的安全怎么办？” 李启明和慧明也担忧的看着方辰。 方辰这么一安排，不但八个人走了四个，最重要的是他们三个人能打的全部都撒出去了。 也就是说方辰的身边，只剩下吴茂才和两个翻译了，这怎么能行？ 就莫斯科这兵荒马乱的，万一方辰出点什么事情，他们该怎么办？ 对于王五和慧明来说，跟着方辰有没有前途他们不知道，可是钱途绝对是有的。 方辰笑了，“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你们走了之后，我就搬到莫斯科最好的酒店去住，别的不说，安全还是能保证的。” 听了这话，李启明三人点了点头，方辰说的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 王五沉默了几秒钟后，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抬头对着方辰说道：“我还有些战友在东三省，可以叫他们过来帮忙。” 方辰眼睛一亮，“能打过你吗？” 王五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一翘，自傲的说道：“我从小习武，他们哪是我的对手，要是论拳脚功夫，他们就算五六个也比不得我一个人。” 突然想起来，这会不是自己吹牛逼的时候，王五赶紧说道：“不过也都不差，都是侦察兵出身。” “直升机和坦克会开吗？”方辰问道。 王五再摇头，“不是我最后部队的战友，是我之前老部队的，部队大裁军，我们老部队的番号被撤销了。” 听了这话，方辰点了点头，他就不相信，国家能放着这么一群会开坦克，会开直升机，会开小型舰艇的人，随便出来乱溜达一点都不管的，原来是王五的老部队啊。 之前虽然没问那么明白，方辰多少也知道，是因为王五犯事了，才被他最后的那个部队给踢出来的。 “不过……”王五有些窘迫的搓了搓手。 “工资待遇的什么都好说，工资先按一千块钱一个月开着。”方辰大手一挥，豪气万千的说道。 他现在也觉得人手窘迫，就如同今天中午，如果不是他撑马昀他们一下，这俩人非要被俄罗斯大妈的胸部捶击给砸躺那了不可。 现在火车皮也多了，方辰还担心到时候王五他们几个看不过来，现在如果能招到王五的战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听了这话，王五顿时大喜过望，替他的战友谢过方辰，一千块钱的工资着实不低了，虽说不如他们，但是也抵得上平常人三个月工资了。 其实不用王五提，方辰也不会小气，现在莫斯科什么情况所有人都是了解的，不说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吧，但是说拿命来挣钱也不过分，受伤绝对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今天，除了方辰和两个翻译之外，李启明他们充当人肉红线的，没有一个身上没伤的。 说完，方辰扭过头来，眼睛直直的盯着马昀。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在了马昀身上，他感觉仿佛有一种桎梏将他牢牢的禁锢了一般，额头上不由的冒出一层细汗。 方辰交给他的这副担子实在是太重了一些。 涉及到数千万的资金，几十种，甚至上百种大宗货物的采购。 他不过是个年轻的大学教师而已，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更没有承担过这样的责任。 方辰也知道这对于现在的马昀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但是他相信马昀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贸易这项技能，马昀无疑是天赋点最高的人。 前世阿里整个旗下所有平台，每年卖出去的货物价值数万亿元。 尤其是阿里本身，也就是最早的1688，就是一个商家相互贸易来往的公司。 刚开始，马昀把商家忽悠到1688之后，没有买家，然后马昀和整个团队就冒充买家，买商家的货。 而现在方辰让马昀做的这个事情，其实跟这几乎是同出一辙，甚至还要简单不少。 毕竟这是正儿八经买卖，而马昀之前的那叫做忽悠和伪装欺骗。 马昀狠狠一咬牙，“行，既然老板你都相信我，我一定会干好的。” 他刚才突然想明白了，他跟着方辰过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长本事，现在方辰把重担交给自己，自己却不敢接了，又算怎么一回事？ 回家之后，张英是要鄙视他的。 再说了，钱是方辰的，方辰都不怕，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回去之后，你就直接以外贸公司的名义给他们签订合同，然后我把钱再转给他们，这个没问题吧？”方辰吩咐道。 马昀摇了摇头，“我这边到没什么问题，能接到外贸单，足够乐死那些企业了。” 从华夏建立以来，一直到千禧年之间，华夏的企业一直都背负着一个巨大的重担，那就是出口创汇。 甚至都到了以是否能创汇，创汇多少为英雄的地步。 一家企业如果能出口创汇的话，即便是赔本干都没关系，国家不但会把所有的亏损给企业补足，甚至退税的钱会高的难以想象。 没办法，华夏急需外汇。 引进新设备、新技术、任何我国不能自行生产，需要外部购买的物品，甚至说个不好听话，连派个间谍收集情报，都需要外汇，毕竟人家是不收华夏币的。 当然了，外汇中以美金，卢布为最高，再不行的话英镑，法郎也凑合，哪怕是津巴布韦币都行，完全不挑食。 马昀疑迟了一下，“只是说您这边怎么给他们打钱，这么大的资金流动，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方辰摆了摆手，完全不在意的说道：“我从花旗那边走，他们才不会过问这些事情那，苏维埃人也不敢察他们。” 说起来都是可笑，现在莫斯科居然一堆欧美国家开的银行。 而且更可笑的是，苏维埃的官员还对这些欧美人毕恭毕敬的，连查都不敢查。 不过等到后来才荒唐那。 美国秘密派出大量金融高级专家，与苏维埃内部的腐败势力里应外合，大肆洗劫国家财富。 情况一度荒唐到，美国经济学家杰弗里.撒克斯直接帮叶立钦修改总统令，美国律师乔纳森.海亲笔制定了无数俄罗斯法律条文和政府规定。 甚至美国财政部的萨默斯给俄罗斯财政部副部长写信，详细指导如何制定和执行经济政策。 苏维埃经济的病情在美国大夫的悉心关照之下，下场可想而知。 “你们今天注意到有什么或许能派的上用场的人没有？”方辰问道。 倒卖飞机，才是方辰他们此行的目的，而不是倒点日用品的小打小闹。 只不过，现在还找不到合适的人搭上线，所以方辰让大家都注意一下。 第一八六章 分销 众人纷纷摇头，一无所获。 方辰捂了捂额头，他也知道这事的确是有些为难人了。 想要倒卖飞机，苏维埃航空工业部和古比雪夫飞机制造公司这两者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 方辰想找的就是能在这两个部门和公司的人。 当然了，一般职工和科员肯定是不行的，最起码要是个小领导，多少能说得上话，能通过他认识大领导才行。 只是很可惜，虽然莫斯科已经陷入了如此境地，但是按照苦不能苦领导的指导思想，莫斯科的官僚们，即便是小官僚，生活的还是不错的。 尤其是现在这时候，大量的苏维埃国有资产通过他们的手被大肆贱卖掉。 在那些欧美、日韩、甚至华夏人获得他们需要的东西时，这些官僚也拿到了一笔不菲的酬劳。 所以说，这些官僚们着实还没有沦落到需要和普通莫斯科人，一起跑到火车站打的头破血流只为购买到一个罐头，或者一根香肠的地步。 不过，方辰也不在意，他本身就知道机会渺茫，只不过是抱着搂草打兔子，捎带手的心态而已，有了最好，没了也罢，他另有后手。 商量的差不多之后，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方辰面色微变，示意王五去看一眼。 王五透过猫眼瞅了一眼，然后轻声说道：“是华人。” 华人？ 方辰放下一口气了，他差点以为克格勃找上门了。 不过他此时有些奇怪，怎么会有华人过来找自己。 方辰想了想，示意王五开门。 开门之后，走进了三个三四十左右的男子。 方辰眼睛微微一眯，他见过这几个人。 这几个人经常在旅馆附近向俄罗斯人兜售一些来自华夏的一些小东西，牙刷、杯子等日用品。 有时候，还能看到他们在街边和一些俄罗斯人一起摆摊。 “这位老板，不好意思打搅了。”几个人拘束的喊了一声，便默口不言了，似乎有什么话不好开口似的。 “我叫方辰，你们不用紧张，坐，坐，出了国，大家都是同胞，都是在莫斯科讨碗饭吃。”方辰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三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不是他们胆小，实在是方辰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并不大的屋子里足足八个人看着他们，尤其是那个长的跟铁塔似的男子，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们全部给扔出去。 他们之前记得方辰这里没那么多人啊。 坐下之后，这三个人中，为首的男子，也是年龄最大的人，开口说道：“方老板，我是胡赤民，我们想从您手里接货卖。” 方辰眉毛一挑，但是并没有感到意外，他从这三个人进来，就大概知道他们的想法了，这些人想当他的分销商。 见方辰神色如常，胡赤民的心有一半算是放回了肚子。 他其实最早见到方辰一行人的时候，也没在意，以为是游客，又或者是和他们一样的倒爷。 但是没想到，方辰是倒爷不假，却是个大倒爷，能拉着一火车皮过来卖的大倒爷。 而他们顶多就是个小倒爷而已，每次都要自己背着一大包的货，坐六天六夜的火车，才能来到莫斯科。 哪能像方辰这样，一拉就是整整一火车皮的货。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从国内带货过来卖？”吴茂才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他真是奇了怪，从国内自己带货过来卖至少能有四五倍的利润，可从九爷这里接货卖，给九爷当二道贩子又能赚多少钱。 方辰扭头看了吴茂才一眼，仿佛看在傻子一样。 吴茂才顿时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胡赤民讪讪的笑了笑，“从国内带货，还不如从方老板手里接货卖那。” 他们也不傻，如果从国内带货的利润比从方辰手里接货的利润高的话，他们傻了才会来找方辰。 别看他们自己带货过来卖利润高，但是实际上算上一些隐形成本，其实真就一般，光路上一个来回，就是十二天，实际上卖货的时间，才三四天而已。 如果能从方辰手里接货的话，他们路上的时间就能省下来了。 而且有时候运气不好的话，还要忍受一些苏维埃人的敲诈勒索。 “如果不是我们回去的时候能带点俄罗斯的电器回去还要赔本那。”胡赤民苦笑道。 闻言，吴茂才咧了咧嘴巴，听他们这一说，他瞬间感觉当倒爷的实际利润也没多高，怪不得从国内运送商品到莫斯科，价格要翻个四五倍才行，要不然真要赔本了。 听了这话，方辰一眼突然一亮，“你们有卖俄罗斯电器的渠道？” “有，只要能运到国内，就有人收，甚至在冰城还有专门的旧电器一条街。虽然老毛子的电器看着傻大笨粗的，但是皮实，价格也便宜，国内的老百姓们挺喜欢的，只要老板你能运过去，我就能帮你卖掉。”胡赤民急切的说道。 “而且老板您的货，我可以比您今天出货的价格再加五个点。” 他现在就如同求偶时的公孔雀一般，拼命的展示着自己的优点和作用。 方辰陷入了沉思，五个点到也不少了，一千万的五个点，就是五十万了。 至于胡赤民说赔本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赔本是不可能赔本的，只是说赚多赚少的问题。 但是胡赤民的话，到是又给他提供了一个点子。 从国内进一些食物和日用品卖到莫斯科，再从莫斯科收购一些旧电器卖到国内，这等于说是两头赚钱。 而唯一的问题，就是人手不够。 不过这等到王五的战友到齐之后，应该可以解决。 想到这，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真的要在大倒爷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自己堂堂一个实业家，香山市改革开放十大青年领袖居然沦为到这个地步，真的好吗？ “你们能有多少人？能出多少的货？”方辰问道。 方辰已经决定要把这些货卖给胡赤民了，毕竟他在火车站卖货也是卖，交给他们也是卖，没什么差别，至于说胡赤民卖给莫斯科人多少钱，他不管。 只是说这些钱，从被俄罗斯的小商小贩赚走变成由胡赤民他们赚走而已，方辰的利润不受任何的损失。 而且这样还有助于方辰快速的把货给卖出去。 第一八七章 大倒爷 胡赤民和他那两个朋友相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狂喜，方辰的话显然是已经答应的意思。 “方老板，我们有二十多个老乡在这里，不管你有多少货，我们都能给您卖出去。”胡赤民拍着胸脯说道。 方辰微微一笑，“十火车皮那？” 三个人顿时傻那，这年头能拉一火车皮过来的就是大倒爷了。 那方辰这算什么？ 大大倒爷？ 稍微缓过神来，胡赤民依然难以置信的说道：“您真能有十火车皮？”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 胡赤民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知道这次算是遇上金大腿了，狠狠一咬牙，“老板，您有多少货只管拉过来，我们兄弟就是头拱地，也帮您把货给卖出去。” 这下胡赤民连方老板都不叫了，直接称呼方辰为老板，他已经打算在方辰这条金大腿上面绑死了。 一下子能拉来一千多万块钱货的存在，他要是不知道抱紧的话，那真是傻了。 方辰摆了摆手，“也不用使那么大的劲，能卖多少是多少。” 他真不在意胡赤民他们能不能全部卖完，卖不完的话，他有仓库啊！ 他要让那俄罗斯老头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货存进去，挣了他的钱，还敢嘲笑他，真是岂有此理。 商量好了之后，胡赤民三人千恩万谢的走了。 “九爷，我怎么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一件事，到了您手里就这么赚钱，简直就是点石成金，而在胡赤民他们那就只能混口饭了？”吴茂才问道。 都是做倒爷，为嘛差距就这么大。 方辰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不是到我的手里就这么能挣钱，更不是我有什么点石成金的本事，这是资本的力量。” 资本主义为什么叫做资本主义，因为资本的力量是最大的。 如果胡赤民他们能有个一二百万的，也能像方辰一样拉一火车皮的货来这样倒卖，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成为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 可是关键问题就来了，他们这一二百万从哪能挣出来？ 如果靠着他们这样人背货的倒卖方式，他们这辈子说不定都挣不够这一二百万。 尤其现在，才1991年而已，放眼全国，能毫不费力的拿出一二百万的能有多少人？ 说是万里挑一，是十万里挑一都不奇怪。 可以毫不客气说，方辰在全国，其实都已经是有数的大土豪了。 一万名也算有数，对吧。 在这个社会，有很多挣钱的生意，但是毫无疑问都是有门槛的，而这个门槛是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摸不到的。 这也就是第一桶金的重要性了。 去年夏天这个时候，方辰还在为一天挣到的五百块钱而欣喜若狂。 而今天，同样还是方辰，同样是一天的时间，方辰挣了一千多万。 今天的方辰和去年的方辰，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顶多就是声音变粗了，多长了几根毛而已。 所以，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但有一点要知道，如果没有去年的五百块钱，就没有现在的一千多万。 听完方辰的解释之后，马昀砸吧砸吧了嘴，怪不得方辰怎么能挣钱，就冲方辰这一套一套的理论，恐怕方辰打娘胎里，就开始想着怎么挣钱了吧。 又聊了几句，方辰突然想起来一个事，“酒！” 方辰这么一提，马昀几个人顿时也想起来，酒可是很重要的，他们这次之所以能有这么高的收益，酒要占很大一部分功劳。 “不过，用不着回杭城定酒了吧？”马昀问道。 别人家的酒还讲究个味道，而方辰的酒，就一个标准，工业酒精多一点，这种酒在哪都能生产。 “不用那种酒，东三省这么爱喝酒，怎么会没有酒那，你去冰城给我打听一下，有没有一种酒，叫做一斤半的。”方辰说道。 这一斤半，还是方辰上大学的时候，东北舍友从东北带来的，用塑料袋做包装的，酒厂连玻璃瓶都舍不得用。 他忘了是因为酒劲大，一斤顶别的酒一斤半，所以叫做一斤半，还是那一包酒是一斤半装的，所以叫一斤半，反正一斤半这个名字是跑不了。 至于说味道怎么样，方辰现在是记不得了，但是第二天起来，头特别疼，估计里面也不是什么好料，还是工业酒精的多。 根据他那东北舍友说的，这酒在小卖部才卖一块五一袋，比方辰特制的酒还便宜。 但是特不要脸的是，那酒的包装上，还打了四个大字，纯粮酿造。 虽然有些奇怪，方辰怎么知道冰城的酒，而且听名字就是如此的不出名，马昀点了点头，还是记下了。 第二天一早，方辰走在莫斯科的街头上。 莫斯科是一座平坦的城市，满是宽阔的林荫道，大小支流交错，水势平缓，各式建筑点缀其中，上至革命前的典雅公寓楼，下至丑陋的水泥高楼。 丰富多彩的平原周围耸起几座山包，连接市中心的普罗费索育兹纳亚大街。 而顺着其中一座缓缓而上，普罗费索育兹纳亚大街65号，这是一处斜坡，上面坐落着控制科学研究所。 最显著的建筑则是一座水塘后面的方形办公楼，这里远离大都市，看似一座平静的小岛，但其实是苏维埃技术神经中枢。 无数的科学家在这里通过一条条的公式，为洲际弹道导弹，核电站和喷气式战斗机，增添更新的控制技术。 这些公式控制着一切可以运动的事物，上至超级机密的卫星轨道，下至邮件分拣方案。 方辰把一封信和五卢布交给了门卫，让门卫替他把信转交给鲍里斯.别列佐夫斯基研究员。 看在五卢布的面子上，门卫欣喜的答应了，丝毫没有质疑，方辰一个东方面孔的人为什么会找研究所的研究员。 毕竟规矩再大，也没有卢布的面子大。 现在的苏维埃已经摇摇欲坠，对于他们这些底层的小人物来说，填饱肚子才是最关紧的事情。 再说了，又不是第一个可疑人员来找研究所的研究员了，美国人，西欧，北欧，东倭，南高丽的人多了去了。 第一八八章 寡头 方辰静静的坐在咖啡馆里，望着远处的景色，然后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不由的咧了咧嘴巴，真苦。 因为咖啡里没有糖，不是方辰不想加糖，而是咖啡馆里现在没有糖。 他本来是想要茶的，可是这家咖啡馆的服务员表示没有茶，印着大象包装的印度茶需要等到下星期才能到，而且他们这里只有一种茶，卖完就没有了。 方辰耸了耸肩，无奈的笑了，这很苏维埃。 没过一会，一个四十多岁，聪明绝顶的中年男子坐在了方辰的面前。 “你好，鲍里斯.别列佐夫斯基先生。”方辰用英语说道。 “你好。”别列佐夫斯基有些拘谨的用英语回应了一句。 一个苏维埃人会英语自然不太正常，可如果他是一个犹太人就不奇怪了。 至于说，方辰凭什么能让别列佐夫斯基来到这里，自然是因为信封里夹着的一百块卢布了。 方辰笑着打量别列佐夫斯基，这位俄罗斯七大寡头之首，拥有数百亿美元资产，福布斯富豪榜，最高排名全球第九的大富豪。 此时的别列佐夫斯基显得有些窘迫不堪，两旁并不多的头发，油腻腻，软绵绵的耷拉着，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了。 衣衫更是已经洗的有些发白，甚至都要化掉了。 此时的别列佐夫斯基虽然只有四十四岁，但是看着却如同六十四岁一般。 人生的确是可笑的，此时别的俄罗斯寡头都已经通过开设银行，贩卖假酒起家了，而这位俄罗斯最大的寡头，别列佐夫斯基却依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研究员而已，完全看不出后世的风光。 在后世，别列佐夫斯基是俄罗斯最大汽车中间商，俄罗斯第六大油田‘西伯利亚石油公司’，俄罗斯最大天然气公司，‘纳亚帕利石油天然气公司’，以及最大炼油厂，‘欧姆斯克石油加工厂’的实际控股人。 并控制了俄罗斯民航，是俄罗斯最大电视台，俄罗斯公共电视台最大股东和实际控制者，并操纵着《独立报》、《星火》周刊的部分股份。 经商并不是别列佐夫斯基最大的本事，从政才是。 别列佐夫斯基后来曾任职过，政府工业政策顾问，联邦安全会议副秘书，国家杜马议员，1996年，美国总统候选人鲍勃·多尔，曾称别列佐夫斯基为克里姆林宫的红色教父。 别列佐夫斯基最厉害的时候，能和其他寡头一起，轻易的决定一位俄罗斯总.理的去留。 “别列佐夫斯基先生，听过您过的并不如意。”方辰搅了下咖啡杯，笑着问道。 别列佐夫斯基面色微微一变，有些被人揭了短，恼羞成怒的样子，可是想到兜里的一百块卢布，他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老老实实的说道：“是的。” 在苏维埃，反犹太主义是国策，一个犹太人想要获得和平常人一样的成就，则需要五倍的努力才行。 别列佐夫斯基已经加入控制研究所二十一年了，依旧只是个博士，讲师的资格都没有获得，更别提教授了。 而列宁共青团勋章、国家勋章、列宁勋章更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每个月拿到手的，只有那可怜巴巴的三百多卢布而已。 三百多卢布够干什么？ 连他以前最厌恶的法棍面包都吃不起。 他已经足足十天没有好好洗过头了，因为没钱买洗发水。 身上的衣服，更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换洗衣物，不得不洗的发白了，却还在穿着。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他怎么可能为了一百块卢布就鬼使神差的坐到这个咖啡馆里。 “一千卢布，我只要一千卢布，就把全俄罗斯汽车联盟的经济模型交给你。”别列佐夫斯基对着方辰低声说道，眼中却透露出一道道疯狂的意味。 他决定不再和方辰绕弯子，去提起这些他不愿意提及的窘迫。 “俄罗斯汽车联盟的经济模型？”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笑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你搞错了，我并不需要这玩意。” “什么？” 听了这话，别列佐夫斯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重重的砸在了椅子上。 俄罗斯汽车联盟的经济模型是他最近两年的研究成果，也是他唯一能拿出来的筹码。 别列佐夫斯基沉默了一会，然后站了起来，“那抱歉了，我只有这个。” 说着，别列佐夫斯基就准备要离开。 “别列佐夫斯基先生，请先坐下，我问你，你认识卡丹尼科夫先生吧？”方辰挽留道。 “卡丹尼科夫厂长？我自然认识他。”别列佐夫斯基脱口而出道。 看着方辰示意的手势，别列佐夫斯基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认识就好，我想拜托你，帮我引荐一下，卡丹尼科夫先生。”方辰笑着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虽然后世很厉害，但是现在却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小研究员而已。 卡丹尼科夫才是方辰此行的目标，真正的大人物。 卡丹尼科夫现在是伏尔加汽车厂的老板，大概明年他就能上位了，成为俄罗斯第一副总.理。 当然了，跟所有叶利钦时代的俄罗斯总.理一样，卡丹尼科夫并没有在位子上待太长的时间，大概不到二年多，就因为车臣事件下台了。 不过这已经算长的了，叶利钦可是一个十五个月换掉五个总.理的恐怖总统。 卡丹尼科夫下台之后。 在1993年，别列佐夫斯基与其创建了全俄汽车联盟，通过倒卖汽车挣到了第一桶金。 “这个？”别列佐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难色。 方辰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别列佐夫斯基的表演实在是太拙劣了。 他从胸口的口袋里又掏出了一封信封递给了别列佐夫斯基。 别列佐夫斯基打开信封，看到其中十张崭新的一百元卢布钞票，顿时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稍作犹豫，别列佐夫斯基一把将信封揣到怀里，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一定会把你带到卡丹尼科夫厂长面前的。” 第一八九章 你是我的天使 摸着兜里的一千卢布，别列佐夫斯基的眼圈有些泛红，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悲哀，还是应该高兴。 高兴自己不用出卖自己的研究成果，俄罗斯汽车联盟的经济模型，是他这两年殚心竭虑，苦心研究出来的成果，他真的不舍得就这么卖掉。 他更不知道方辰这种有心人会拿着他的研究成果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他的研究成果揭示了整个俄罗斯，甚至苏维埃汽车领域的所有经营秘密。 从零部件的生产，到整车制造，甚至销售，全部都有详细的研究，也正是在这个研究过程中，他认识了卡丹尼科夫先生。 悲哀的是，他的研究成果连一千卢布都不值，甚至不及让方辰见到卡丹尼科夫先生这么简单的事情。 方辰拍了拍别列佐夫斯基的肩膀，“别列佐夫斯基，不要哭，这不是你的错，这个国家已经完蛋了，没有希望了，这个国家在意的不是科学，而是权利和金钱。” 说到这里，方辰的话音一顿，“你如果想要过的更好的话，那就去追逐权利和金钱吧。” 别列佐夫斯基顿时呆住了，从未有人，如此的直白和发聋振聩的给他说这些话。 在苏维埃，大家所说的应该是效忠伟大领袖和为人民服务。 如果不愿意这样做的人，大部分都被发配到西伯利亚去，在零下五十度的天气里修铁路了。 方辰静静的看着别列佐夫斯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提前释放出了别列佐夫斯基心中的魔鬼，促使别列佐夫斯基比前世更快的成为俄罗斯最大的寡头。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俄罗斯越乱越好，俄罗斯越乱他越能火中取栗，获得更大的利益。 “谢谢您，真的。” 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激动的，别列佐夫斯基鼻头都红了。 他此时觉得方辰是他的知音，甚至人生的导师。 “别列佐夫斯基，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对吧？”方辰笑着说道。 如果这时候能有一面镜子的话，就会发现，方辰的笑容和狼外婆的笑容，简直如出一辙。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别列佐夫斯基突然沉默了起来。 方辰又趁机加了一把火，“别列佐夫斯基你有什么难处只管说，不管是钱，还是吃的，穿的，用的，我都可以为你提供，你不知道吧，在莫斯科，我每十天就能拉来十火车皮的货物。” 用钱，或者一些吃的，穿的，用的，来获取未来俄罗斯最大的寡头，世界排名第九大富豪的友谊，方辰着实觉得太赚了。 怪不得，吕不韦最喜欢的投资，就是投资人，认为立国之主可获利无数。 吕不韦到邯郸去做生意，见到秦始皇的父亲，秦庄襄王异人后大喜，说：“异人就像一件奇货，可以囤积居奇，以待高价售出。” 而别列佐夫斯基大概就是自己的异人了，虽然别列佐夫斯基当不了国主，但是别列佐夫斯基后来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甚至可以决定俄罗斯总.理的人选，这和国主也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了。 方辰此时真的是，越看别列佐夫斯基越欣喜。 而听了方辰的话，别列佐夫斯基的眼睛突然一亮，方辰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雄厚，作为一个研究经济的应用数学家，他可是很清楚这十火车皮的价值。 不过现在他在意的不是这十火车皮货物背后的价值，而是这十火车皮货物本身。 别列佐夫斯基咬了咬牙，径直的说道：“我本来是不好意思说出这个请求的，但是听说您有十火车皮货物时，我到是觉得我或许还能有点用。” 方辰听了这话，顿时一头的雾水，自己那十火车皮货物和别列佐夫斯基有点用，这之间有关系吗？ 不过，方辰还是笑着说道：“别列佐夫斯基，我不是说了，我们是朋友，你又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我想为您工作，不过我并不是打算白拿您的钱，我是一个应用数学家，我可以帮您算出您货物最佳的搭配，以保证您能以最快的速度把货物全部给卖出去，并且同时获得最大的利润。”别列佐夫斯基真挚的说道。 看着别列佐夫斯基硕大的，明亮的额头，以及红彤彤的酒糟鼻，还有那恳求的小眼神，方辰彻底傻眼了。 这都什么破事啊！ 他只是想花点小钱，交个朋友而已，可为什么一个个的非要给他打工那？ 马昀如此，别列佐夫斯基也是如此。 你们就不能老老实实的拿着钱，享受你们现在的生活？ 不过，方辰突然一想，好像他们现在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好享受的，一个比一个苦逼。 方辰狠狠的揉了一把脸，对着别列佐夫斯基真诚的说道：“别列佐夫斯基，我的朋友，你需要多少钱，或许其他的东西。伏加特？又或者一瓶来自于法国的葡萄酒，这些我都可以为你提供，但是请不要说出为我工作的话来，我们是朋友。” “不，不，不，如果您真的把我当做朋友，那么就请同意我的请求，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的去追逐权利和金钱，我想从这里暂时先逃离出去，去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说着，别列佐夫斯基指了下不远处的控制研究所，眼睛中透露出一丝的恨意，他讨厌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这个地方就是个牢笼，甚至地狱。 他所有的研究，几乎都被束之高阁，直到被灰尘彻底淹没，永无出头之日。 而为方辰工作，他不但可以换个环境，更重要的是他可以一展所学，他一身的本事哪怕只能用到十火车皮的货物身上也是极好的，能让他觉得自己是有用的，而不是一个废物。 此时，他觉得方辰就是上帝为他派来的天使，专门来拯救他的。 是他溺水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解放他的思想，帮助他逃离这个地狱，让他一展所长。 最重要的是能让他填饱肚子，有衣服穿，可以买上一瓶洗发液来洗一洗他油腻的头发。 他真的已经受够了这个鬼地方！ 第一九零章 偶遇牟其仲 方辰捂了捂头，怎么就这么臭犟那？犟的他脑壳疼。 他又不是不给钱，咱就不能拿了钱，消停会的。 其实方辰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此时不论马昀也好，别列佐夫斯基也罢，他们的事业并没有达到前世最辉煌的时候，甚至连开始都没有，哪怕说他们是现在人生的最低谷都毫不过分。 而突然遇到一个如同方辰一样的金大腿，怎么会没有抱住的念头。 甚至可以说，他们的念头一定会比一般人更加的强烈，因为他们内心有着强大的欲望！ 如果连一个强大的欲望都没有，他们也不可能达到前世那样的高度。 心有多大，舞台才能有多大！成就才能有多大！ “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心实意的，要不这一千卢布你拿回去，我真的想为您工作。” 虽然有些肉疼，别列佐夫斯基还是毅然决然的将兜里的一千卢布放在了桌子上，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跟着方辰，逃离这个鬼地方。 方辰直直的盯着别列佐夫斯基，过了数十秒，叹了一口气，把钱推了回去，“我答应你就是了。” 他现在心里也很方，事情怎么会这样发展？ 可是别列佐夫斯基一副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带你见卡丹尼科夫的模样，他现在能怎么办? 别列佐夫斯基瞬间喜出望外，越过桌子给方辰一个狠狠的拥抱。 一股怪味刹那间涌了过来，简直要把方辰给熏晕过去了，本来老毛子的体味就大，更别说别列佐夫斯基这种不知道多少天都没有洗澡的人了。 方辰突然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 “谢谢你，方，按照西方和资本主义的习惯，我应该称呼你为老板才对。”别列佐夫斯基笑嘻嘻的说道，一点都没有上了贼船的自觉，反而有些兴奋。 只不过，BOSS这个单词，他读的很生涩，因为在莫斯科，老板这种称呼已经被消灭七十年了。 苏维埃的人民被压抑了数十年，突然间闻到自由，香甜的资本主义味道，瞬间就沉溺在其中，仿佛资本主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说英语，学着唱披头士乐队的歌曲，看西方影片，已经成了一种时髦，他们细致的打量着另一个半球的生活，从服装，举止，言谈，金钱和财富的含义，惊讶一部好莱坞影片的人物随意打开公寓里的冰箱时，里面随时装满，且琳琅满目的物品。 和朋友玩着从西班牙走私过来的游戏，“大富翁”。 手手相传，私自誊抄《从莫斯科到佩图什基》，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品味其中对逃离经过的精彩描述。 “随意吧。”方辰无奈的说道。 紧接着，方辰突然说道：“那别列佐夫斯基，你为我工作，研究所不会有意见吗？” 别列佐夫斯基摇了摇头，自嘲的说道：“现在研究所已经基本上瘫痪了，没有导弹，没有卫星轨道，没有火箭让我们研究，在这所研究所里的人，不过是一群空空的躯壳而已。” “至于我，更不过是一个最底层的边缘人物，没人会注意我上不上班的，而且我请个假就好了，他们大部分人都这样干。” 现在苏维埃动荡不止，而研究所也早已人心惶惶了，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研究对象了。 虽然研究所的工资还能发下来，但是已经远远不足以满足他们的生活，好多人都已经开始自谋生路了。 “那老板，我可以去看看我们的货物吗？”别列佐夫斯基兴奋的搓了搓手。 他已经闻到了自由的气息！ 他的聪明才智和所学的知识，都能得以施展。 “随时可以，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回家洗个澡，并且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家人，最好能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方辰在做最后的挣扎。 方辰觉得他就如同一道飓风，虽然他在努力的收缩他的威能，可是身体周围四散的狂风还是将他所知道的历史给刮的支离破碎。 作为一个重生者，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现实的走向和自己前世经历过的历史并不一样，这样他们将失去自己最有力的武器。 闻言，别列佐夫斯基神色一暗，“我没有家人。”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本来以为在前世2011年别列佐夫斯基和那位完全可以当他孙女的犹太尤物离婚，不过是人生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换老婆的衍生物而已，没想到别列佐夫斯基居然没有家人。 拍了拍别列佐夫斯基的肩膀，方辰说道：“别列佐夫斯基，一切都是会好起来的。” 摸了摸兜里的一千一百卢布，再看看方辰，别列佐夫斯基笑了起来，“是的老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板，我们接下来去哪，我给您当司机。”说着，别列佐夫斯基走向了他一辆破旧的，但是被擦的很亮的红色轿车。 方辰有些诧异，他没想到别列佐夫斯基居然还能有车，而且还是一辆日古利轿车。 这是从意大利进口菲亚特生产线后的苏维埃版，在苏维埃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看到方辰的眼神，别列佐夫斯基得意的笑了一声，“这辆车是我一个朋友，一位计算机科学家的，我和他做了一个交易，我把这辆车开到了伏尔加汽车厂，让汽车厂的人把零件更换一下，并且重新上漆，使其改头换面。然后这辆就是我们俩个共有的了，一人开一个星期，不过他一个星期只能开500公里，而我能开3000公里！” 方辰有些错愕，居然能把一辆旧车开到原厂去更换零件，上漆。 不过想了想，方辰对卡丹尼科夫能答应自己需求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三分把握，如果别列佐夫斯基和卡丹尼科夫这位伏尔加汽车厂厂长，关系不到一个程度，伏尔加汽车厂的管理者怎么可能答应这么无理的要求。 坐在车上，方辰可以肯定，别列佐夫斯基没少去占伏尔加汽车厂的便宜，要不然这么一辆外表如此老旧的破车，怎能还拥有那么好的机械性能，变速箱的顿挫，减震的压缩和拉伸，都跟一台新车似的。 不过，羡慕也没办法，毕竟不是谁都能把原厂当做四S店的。 莫斯科酒店。 看着这座苏维埃最著名的酒店，别列佐夫斯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似乎被这座酒店所震慑了一般。 莫斯科酒店由斯.大林亲自审批，坐落在莫斯科，甚至苏维埃的中央。 被克姆林宫，红场，圣巴索大教堂，国会大楼紧紧的包围在其中。 而方辰全然没有注意莫斯科酒店宏伟的大厅，而是看到了一个人，牟其仲！ 而感受到了目光，牟其仲无意间朝着方辰的方向扫了一眼，也看到了方辰！ 两人面面相觑，顿时傻了眼，谁也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对方。 第一九一章 撕破脸 方辰心中暗骂一声，冤家路窄，便从车子上走了下来。 虽然他在莫斯科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是牟其仲，但是他心里多少还有个准备，知道自己有可能在莫斯科遇见牟其仲，晃了下神就清醒过来了。 而牟其仲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方辰快要走到牟其仲身边的时候，他才清醒了过来，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方老弟，真是好久不见，你怎么也来莫斯科了？” 没等方辰开口，牟其仲就接着说道：“我上次给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咱们兄弟联手，玩一把大的。” 说完，牟其仲一脸期待的看着方辰。 方辰微微一笑，也不接话，反而好奇的打量了下牟其仲身边的人五六个人，除了冯伦、潘时屹之外，其他人方辰并不认识，不过他猜应该是万通六君子中的其他三位，王公权、刘军、王奇富。 这五个人加上此时应该在开印刷厂的易小狄，被合称为万通六君子，以水泊梁山的方式，聚义而来，讲究“座有序，利无别”。 这六位虽然经过无数的波折，最终全部分道扬镳，但是难得的是，这六位最后都成了亿万富翁，开创了一番事业。 不过，方辰最后在一位穿着貂，四十岁左右男子身上扫过几次，他觉得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中年男子，但是却想不起了。 眯缝眼！ 最后看到男子的眼睛，方辰想了起来，这不就是在火车上和牟其仲吵架的牛永军吗，就是他当时嚷嚷的，苏维埃已经穷的要卖飞机了。 对，就是他，连这貂都是同一件，只不过当时，牛永军的貂皮大衣是在怀里抱着，而现在穿到身上了。 方辰心里微微一咯噔，他真没想到牟其仲居然把这人也找出来了，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牛永军说他认识什么苏维埃的将军，这貂皮大衣，就是人家送给他牛永军的。 见方辰迟迟不说话，牟其仲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愠色正准备开口，而方辰却宛若如梦初醒一般，笑着说道：“老哥，你这手笔实在是太大了，兄弟我陪不起啊。” 听方辰这么一说，牟其仲瞬间由怒转喜，喜颜悦色的说道：“你不看看，你老哥是什么样的人物，出手自然是小不了，而且咱们兄弟谁跟谁，谈什么陪不起，等赚了钱，咱们四六分账。” “你想想几个亿的生意，这里面至少能有一两个亿的赚头，兄弟你就是分四成，也基本上能有七八千万的，怎样，跟着老哥干吧。” “这可是老哥一直想着你，要不然早就跟别人合伙了。”牟其仲笑着拍了拍方辰的肩膀。 方辰心中暗自吐槽，在火车上的时候，牟其仲还吆喝着，和他七三分，而且还是他七，牟其仲三。 现在可好，居然又变成了四六分账了，而且还是他四，牟其仲六。 牟其仲一脸笑意看着方辰，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他几乎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兜里面连一万块钱都拿不出来，可是最近这半年的时间，他又挣了三百万，自觉有了些本钱，当然不肯和方辰在七三分账了。 这四六分账，还是被方辰无情拒绝留下的后遗症，上次的事情，他算是知道方辰虽然年龄小，但是主意特别正，如果没有足够的利润，绝对不可能打动方辰的。 “老哥，还是算了吧，你那买卖实在是太大了，真玩不起。”方辰笑着说道。 牟其仲面色微微一变，只觉得一口怒气从胸口涌出，这么多年，他和人合伙做了那么多生意，从来只见一分钱不要，只求搭上他这趟车的，还从未有见过和他开口谈分成的，更别说四六分这么高的比例了。 而在他开出这么高的分成，还百般拒绝他的人，也真只有方辰一个。 把一口气强压回肚子里，牟其仲的脸色有些阴霾，但还是一把将牛永军拉了过来，说道：“方老弟，牛老弟也在这里，他认识苏维埃航空工业部，后勤部的瓦西里将军，这事可以说板上钉钉，一定能成！而且这事也只有我牟其仲能干成！” 方辰面色微微一变，然后依旧满脸微笑的说道：“那就祝老哥你好运了。” 说着方辰在冯伦和潘时屹的身上拍了两下，笑了笑。 冯伦和潘时屹顿时浑身一颤，想要和方辰说句话，但是顾忌着牟其仲，脸上只能挤出了一道笑容来，但是怎么看着都觉得无比的难看。 见状，方辰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扭头带着别列佐夫斯基就走了。 整个过程丝毫没有在意牟其仲。 看着方辰的背影，牟其仲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过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小王八蛋！小兔崽子！小瘪犊子！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足足骂了十分钟，牟其仲才停歇了下来。 冯伦和潘时屹这时才敢凑上前去，说道：“牟总你消消气，不值当。” 可谁知道，牟其仲使劲推了冯伦和潘时屹一把，“滚！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们当我姓牟的眼睛瞎了？看不出你们在和姓方的挤眉弄眼？眉目传情？从那次见了这姓方的，你俩就一直都说这姓方的好话，你当我看不出来啊？说，你们俩是不是和姓方的，私下有联系？” 冯伦和潘时屹此时的脸色也极为的难看，低着头，脸色阴晴不定的。 他们觉得他们不算是对牟其仲忠心耿耿吧，但是绝对没做过出卖牟其仲的事情，更别说和方辰挤眉弄眼，眉目传情了。 过了许久，牟其仲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看着冯伦和潘时屹不由的哼了两声，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借题发泄，小题大做了。 但是要让他拉下脸和冯伦和潘时屹道歉，他做不到。 这时，牛永军才凑了过来，笑着说道：“牟老哥，多大点的事，这都是误会，我相信冯伦和潘时屹绝对不会做出有损大家利益的事情来。” “或许是我错怪了小冯和小潘。”牟其仲哼唧了两声，算是借坡下驴。 冯伦和潘时屹此时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第一九二章 大杀器 场面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岿然不动的模样，但是心里恐怕却已经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刚才牟其仲真的让人寒心了。 牛永军咳嗽了一声，扯开话题道：“牟老哥，那小年轻是谁啊？你为什么非要拉着他合伙那？” 牟其仲哼唧了两声，“我也不太了解那小子，只知道这小子叫做方辰，手里很有钱，至少能有个七八百万的，其余的到也不清楚。” 他为什么非要拉着方辰，不就是冲着方辰的钱吗，虽然他手里现在有三百来万，但是着实觉得力有未逮。且不说别的，就他们这些人在莫斯科人吃马嚼的，一天就要五六百卢布，换成华夏币的话，足足就是四五千块钱。 自从来到莫斯科之后，他已经花了小二十万出去了，可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连瓦里安将军的面都没见到。 而且即便见到了瓦里安将军，想要取信于他，然后进一步的搞定苏维埃航空工业部和古比雪夫飞机制造厂，这些都是需要花钱的。 这他三百万说不定全砸进去，都不一定够。 他到不是心疼钱，只要能做成这单买卖，他就是砸再多的钱也不心疼。 对于其他人来说，倒卖飞机无非就是能获得一些经济收益而已，但是对于他来说，还能获得无与伦比的声望，借此由商转政，也不是不可能的。 哪怕不能一步到位，就是先干个央企董事长，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可关键问题是，他没钱砸啊，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死乞白赖的非要拉方辰入伙。 “不过，我现在有点怀疑这姓方的，想要自己单干。”牟其仲幽幽的说道。 牛永军震惊道：“不会吧？” “很可能，要不然他怎么会突然也出现在莫斯科？为什么我开出这么好的条件，简直可以说是白送给他钱，他还不答应？” 牟其仲眯着眼，细细的盘算着，而且越想他越觉得方辰可能是想自己独吞这笔买卖。 众人绝倒，他们倒也是挺佩服牟其仲的脑洞，人家来莫斯科就是要倒卖飞机了？ 而且，他们也不觉得牟其仲开的条件好到那里去，别人不知道，他们有怎么可能不清楚，方辰手里的钱是牟其仲手里的钱好几倍，方辰凭什么要和牟其仲四六分成。 不干才是正常的。 通过这段时间对牟其仲的了解，说实话他们越发的对牟其仲失望了，本来还以为是什么英雄人物，可实际上就是一个眼高手低，爱说大话，爱找死的存在！ 一个商人居然那么的关心政治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住进莫斯科酒店，瓦里安将军就真能见我吗？”牟其仲咬咬牙，对着牛永军说道。 牛永军面色微微一变，“这个我哪能肯定，不过咱们总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才行啊。” 就之前，牟其仲带着他们住的那个破旧的小旅馆，瓦里安将军傻了才会答应见他们，而且就算是见了，也不可能答应他们卖飞机这么大的事情。 “那就住！”牟其仲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刚才进去看了一下，即便是最便宜的标间就要五百卢布一晚，瞬间就被吓退回来了。 可是现在，不住真的不行了！ 他要赶紧见到瓦里安将军才行，要不然被方辰结了胡，那他真是苦都没地方哭了。 “等会牛老弟咱俩开个标间，就住在这莫斯科酒店了！” “小冯，小潘，你们就暂时委屈一下，住在老地方，每天早上来莫斯科酒店和我们碰头，咱们再商量事情怎么办。”牟其仲说道。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牟其仲肯定不会舍得让他们也住进莫斯科酒店的，但是冯伦几个人的脸上还微微有些不自在。 这个表情瞬间被牟其仲捕捉到了，他发出爽朗的笑声，“这不都是为了咱们兄弟几个的前途，要不然你当我舍得住这么好的酒店，这不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吗。” “等以后咱们挣了钱，我给你们一人配辆车，想住几星级酒店，咱就住几星级酒店。”牟其仲笑着拍了拍冯伦的肩膀。 冯伦有些不自然的扯出一丝微笑，“牟总，您多想了，我们都知道这是工作需要，而且您是董事长，就应该住在莫斯科酒店，我们心里怎么可能会有想法那，真的没有。刚才只是担心方辰真要和我们竞争了，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这事一定能成，就算方辰和我们竞争，我们也不怕，我们这边有瓦里安将军，而方辰那边有什么，就指望着他旁边那位连头发都不洗的穷酸？”牟其仲笑呵呵的说道。 他这话既是给冯伦打气，也是给自己打气。 瓦里安将军虽然不能一锤定音吧，但总算是能说得上话的人物，而方辰旁边那个俄罗斯人一看就是个穷酸，头发不洗，衣服都白了，从头到脚都透露这一个字，穷！ 这种人肯定不会和苏维埃航空工业部和古比雪夫制造公司有联系的。 来莫斯科这么长时间，他可是知道，虽然底层人民已经过的穷困潦倒，但是官僚阶级，即便是小官僚的日子也是不错的，靠着手中的权利，捞到了不少好处。 而方辰旁边的那个俄罗斯人，一看就是最底层的老百姓而已，这种大事怎么可能掺和的上，说不定只是方辰见他可怜，带着他来吃顿饭。 想到这，牟其仲对方辰的恨意又浓了几分，方辰对一个底层的俄罗斯人都这么好，为什么却不给他面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被方辰这么一弄，人心恐怕要散了！ 此时，牟其仲真有些恨不得将方辰扒皮抽筋，以泄恨！ 回到酒店，吴茂才一听到方辰遇到牟其仲了，瞬间就跳了起来，连别列佐夫斯基的出现都没有在意。 “九爷，牟其仲也来莫斯科了，那咱们怎么办？”吴茂才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 方辰躺着软硬刚好的沙发，摸着一旁的鎏金扶手，浑不在意的说道：“来就来吧，什么咱们怎么办。” “我的九爷啊，牟其仲是来跟咱们抢生意的，您怎么就一点都不急。”吴茂才看着方辰这幅样子着急的说道。 方辰笑了，“牟其仲来就来呗，难道他来了，就一定能做成倒卖飞机？” 他对于牟其仲的到来，真的不怎么在意，前世牟其仲是顺顺利利的把飞机开回了国内，可是这一世，有他的存在，牟其仲真的能和前世一样顺利吗？ 方辰觉得不太可能。 他实力比牟其仲强，比牟其仲更了解这里面道道，所以他怎么可能输给牟其仲！ 更别说自己还有别列佐夫斯基这样的大杀器。 第一九三章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方辰突然扭头看向了别列佐夫斯基。 别列佐夫斯基正在啧啧的欣赏着莫斯科酒店奢华的装饰，全然不知道，方辰已经将他当做大杀器。 作为一个莫斯科人，他从未来过莫斯科酒店，这次倒是借方辰的光了。 “别列佐夫斯基你去洗个澡，中午我们吃一顿大餐，但是晚上我就想见到卡丹尼科夫先生，这个没问题吧？”方辰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没问题，我的老板，只要您愿意，您可以随时见到卡丹尼科夫厂长。” 他着实不太清楚，方辰为什么非要见卡丹尼科夫，而且还如此的急迫。 对于他来说，见卡丹尼科夫着实不是什么难事，甚至随时都可以见到，他经常和卡丹尼科夫谈论俄罗斯汽车经济谈到深更半夜，以至于住在卡丹尼科夫家里都是家常便饭。 可以说，他是卡丹尼科夫家中的常客了，只不过最近关于俄罗斯汽车经济模型的论文已经撰写完毕，他不好意思再去卡丹尼科夫家里蹭饭了而已，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的落魄。 等别列佐夫斯基进了浴室，方辰对着吴茂才说道：“你和李老师下去，给别列佐夫斯基买一身衣服，不要太便宜。” 吴茂才瞬间不愿意的跳了起来，“凭什么要给那老毛子买衣服，而且还不能太便宜！” 九爷让那老毛子洗澡，请老毛子吃大餐，他就不高兴了，现在居然还要给那老毛子买好衣服，九爷对他还没这么好那。 方辰给了他两脚，吴茂才才算是老老实实的跑过去给别列佐夫斯基买衣服去了。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方辰幽幽的感叹道。 古代名将吴起，为将时，有个士兵生了恶性毒疮，吴起替他吸吮浓液。 这个士兵的母亲听说后，就放声大哭，邻人不解，士兵的母亲就说道：“吴起将军以前也是这样为他爹吸毒脓的，最后他爹死战不退以报答将军的恩德，现在吴起为我儿子吸毒脓，我儿子估计不久也会战死的，所以我才哭泣。” 说完，就替儿子准备葬礼。 方辰其实也一样，他对别列佐夫斯基越好，只能说明他对别列佐夫斯基所图也就越大。 晚上，伏尔加汽车厂，一号家属院内。 卡丹尼科夫对于方辰的造访表示了欢迎，并且请方辰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和华夏美食比起来，苏维埃的饭菜还是有些太过于简陋了。”卡丹尼科夫解下餐巾，有些遗憾的说道。 卡丹尼科夫以前去过几次华夏，而且还多少会一些英语，刚才在餐桌上，三个人聊着一些关于华夏的趣事，到也算是相谈甚欢。 “有机会的话，我想请您去华夏，我带您吃华夏最好吃的美食。”方辰笑着说道。 说完，方辰上下打量着卡丹尼科夫，这位四十多岁正值壮年，精神抖擞的伏尔加汽车厂厂长，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大人物。 其地位比华夏一汽董事长的只高不低，几乎相当于部级大员了。 在不久的将来，更是平步青云，成为俄罗斯的第一副总.理。 又聊了几句，卡丹尼科夫将方辰请到了书房，三个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突然变的沉默起来。 过了许久，卡丹尼科夫幽幽的说道：“方，别列佐夫斯基是我最看重的朋友，你现在既然是他的老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听了这话，别列佐夫斯基顿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他虽然知道卡丹尼科夫对他另眼相看，但是绝不知道自己在卡丹尼科夫心中有这么高的地位。 一点只能说别列佐夫斯基在感情上，有着如同其他科学家一样的迟钝。 如果他在卡丹尼科夫的心中没有这样的地位，卡丹尼科夫怎么可能多次和他谈论到深更半夜，甚至让他留宿在自己家中，并且允许别列佐夫斯基将一辆破车开到伏尔加汽车厂，重新更换零件，上漆。 方辰对此也了然于胸，如果没有这样的关系，卡丹尼科夫不可能在93年下台之后，拉着别列佐夫斯基去当什么二手车贩子。 “我的国家需要一批民航客机，而恰好苏维埃有，所以我就来了。” “我现在想得到卡丹尼科夫先生您的帮助。”方辰盯着卡丹尼科夫的眼睛，缓缓说道。 卡丹尼科夫微微一挑眉，显得有些惊讶，他本来以为方辰要求他的事情，是跟汽车有关的，而没想到居然是民航客机。 看见卡丹尼科夫的表情，方辰顿时将心放回了一半，因为卡丹尼科夫仅仅露出了一丝惊讶而已，并没有半点为难的意思。 对于一家汽车厂的厂长来说，民航客机似乎是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而对于卡丹尼科夫这位，众所周知的叶利钦亲密朋友来说，不管苏维埃航空工业部，还是古比雪夫飞机制造厂都不得不买面子给他。 普通的民众或许还在浑浑噩噩当中，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大官僚来说，叶利钦的上台，已经不可避免了，而卡丹尼科夫也必将随之登上更高的位置，甚至说是掌握他们的命运也毫不为过。 谁会拒绝一个大人物的要求，更别说这个人还掌握自己命运，尤其是在这个风雨飘摇，随时会改天换日的时期，那不是在主动找死吗？ 方辰示意别列佐夫斯基将手中的密码箱交给他。 将密码箱打开，放在桌子上，五十万卢布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中。 别列佐夫斯基捂着嘴，他真没想到自己掂了一路的箱子里，居然装五十万卢布的巨款！ 他一辈子的工资都没有这么多。 卡丹尼科夫的眼皮微微一抬，露出了一丝惊色，“这是什么意思？” 他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一个月的工资比别列佐夫斯基高不了多少，才五百卢布而已，85年之后虽然借着乱局，多少攒了点钱，其实也就不到二百万卢布，这五十万算起来是他一次性见到最大数额的钱了。 第一九四章 大漩涡 看见卡丹尼科夫的表情，方辰的心瞬间就放回了肚子里，他就怕这几年苏维埃秩序崩溃，卡丹尼科夫捞了太多的好处，看不上他这五十万卢布。 要说五十万卢布其实也不少了，相当于四五百万华夏币，尤其是现在这个年代，的的确确能称的上是一笔巨款了。 他本来其实只想给二十万的，毕竟这年头地主家也没余粮，这五十万还是他咬咬牙才掏出来的。 段勇平拼死拼活的，最后给他挤出来了一千万，两火车皮货物花了六百万。 赚的这将近二百万卢布，给卡丹尼科夫五十万，剩下的钱，正好付十火车皮货物的钱。 也就是说，方辰现在就剩下段勇平给他凑的不到四百万华夏币了，如果算卢布的话，还不到五十万那。 方辰笑了笑，“卡丹尼科夫先生你既然这么了解华夏，那么必然知道我们华夏人去客人家做客，都会带点小礼物的，区区五十万不成敬意，全然是为了感谢您今天丰盛的款待，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卡丹尼科夫楞了一下，然后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发出爽朗的笑声，“方，你的小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 “那我们从此之后就是朋友了！”说着，卡丹尼科夫站起来，跟方辰一个大大的熊抱。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和隐隐约约的狐臭味扑面而来，方辰强忍住心中的反胃，拍了拍卡丹尼科夫的后背，“卡丹尼科夫，自从我进到这间屋子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 卡丹尼科夫松开之后，方辰长吁一口气，他发誓，以后不论这个西方人是贫穷还是富贵，他都不会再和他们拥抱了，简直是贫穷有贫穷的味道，富贵有富贵的味道，一个比一个够味。 重新坐下了之后，卡丹尼科夫突然低头沉默了起来。 弄的方辰心里一咯噔，这厮不会真把他这五十万给当成见面礼了吧？ 都说老毛子是直肠子，但也不会直到这种地步吧? 难不成自己这五十万卢布真要打了水漂不成？ 方辰此时心里着实有点方，但是表面还有装作一幅无所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和别列佐夫斯基聊着闲话。 过了许久，卡丹尼科夫抬起了头，对着方辰歉然说道：“抱歉，刚才突然想了一些事情，走神了。” “卡丹尼科夫没事，我和别列佐夫斯基聊的挺高兴的。”方辰压着心中的不安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一头雾水，他们刚才聊的很高兴？ 方辰刚才居然说玛利亚是耶和华的母亲！幸好他是一个无神论者，要不然会和方辰拼命的！ 好吧，方辰是老板，老板说什么都是对的。 别列佐夫斯基露出了八颗灰黄的牙齿，“我和老板，聊了一下圣经，他开启我的新世界。” “圣经？这的确是个很好的话题，神距离我们已经太远了，神已经将近七十年都没有眷顾俄罗斯的天空了。”卡丹尼科夫感叹的说道。 “好了，言归正传，方，我暂时不能帮助你。”卡丹尼科夫郑重其事的说道。 方辰的心脏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卡丹尼科夫果然是要吃干抹净不认账。 “现在国家还在戈尔巴乔夫手里，我们需要一些时间将国家从他手里夺过来，而且我相信这个时间并不会太长。”卡丹尼科夫自信的说道。 方辰感觉自己的心脏再次被狠狠揪了一下，他注意到卡丹尼科夫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而毫无疑问，这个我们，指的是他和叶利钦一帮人。 至于说将国家从戈尔巴乔夫手里夺过来，恐怕指的就是叶利钦在今年六月当上俄罗斯总统的事情。 方辰现在信了，真的信了，彻头彻尾的相信卡丹尼科夫把他当做朋友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把这么机密的事情透露给他。 可是方辰一点都没有知道一件大秘密的欣喜感，反而更慌了。 他就是想老老实实做点小买卖而已，真不想知道这么大的秘密，更不想被拉进这个巨大的漩涡里。 “你放心，等到一个合适的时间，我会帮你促成这笔生意的，以后的俄罗斯不在需要更多的战机，而多余的产能将挪到客机生产线上，而毫无疑问，华夏会是一个很好的客户，华夏将有助于俄罗斯客机的出口，从而使得俄罗斯的明天会变的更好！”卡丹尼科夫笑呵呵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心中暗自吐槽，是没错，以后的俄罗斯不但会削减战机的生产线，甚至连核弹头都被美国给骗的销毁了七七八八，直到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后，俄罗斯的核武库才重新丰富了起来。 方辰深呼一口气，“没事，卡丹尼科夫，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帮助两国人民拥有更好的生活，为了这个目的等待一阵子也是应该的。” 他记得前世，牟其仲是十一月才将飞机开回国，他还有足够的时间。 “对，方，你说的很好，让俄罗斯和华夏人民有一个更幸福的未来，这才是我们应该努力的目标。”说着，卡丹尼科夫激动的站起来，想要再给方辰一个拥抱。 而方辰赶紧装作低头喝水的样子，卡丹尼科夫只得悻悻的重新坐了下来。 “不过，方，我正好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卡丹尼科夫说道。 “我洗耳恭听！”方辰笑着说道。 “其实，这件事，我本来是想拉着别列佐夫斯基一起做的。”说着，卡丹尼科夫看了别列佐夫斯基一眼。 而听了这话，方辰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了，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伏尔加汽车厂是苏维埃最大的汽车厂，它每年生产了数十万辆各式各样的汽车，对苏维埃整个经济的贡献度超过了百分之一。”卡丹尼科夫激动的说道。 “是的，很了不起。”方辰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的确是个了不起的数字，如果在后世的华夏，几乎相当于，中石油，中石化，平安保险，上汽集团，中移动，工商银行，建设银行，农业银行这么多家企业加起来对GDP的贡献了。 第一九五章 挖墙脚 “但是你知道这些汽车是如何分配出去的吗？”卡丹尼科夫问道。 没等方辰做出反应，卡丹尼科夫自顾自的说道：“车辆的分配的依据是党.派、地位和关系，汽车凭着关系被分发给各个团体，如联合会，企业和共青团，各团体再决定哪些人可以分到贵若珍宝的汽车。” “问题不在于你能否买到汽车，而是在于你排了十年的队，能否分到一辆汽车，也就说如果你站错了队，你即便排了十年的队，也依然不能获得汽车。” 很显然卡丹尼科夫这句话，是一语双关，一个队字中蕴藏了无穷的奥秘。 “当然了，如果分到手，没人管你是自己使用，还是马上以高价把它卖掉。”卡丹尼科夫笑着说道。 “一辆古日利轿车的分配的价格，大概是四百多卢布，而黑市上的价格将近四千卢布。”看着方辰一脸不解的样子，别列佐夫斯基小声为方辰解释道。 这么一说，方辰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不就是所谓的价格双轨制，计划内的价格和计划外的价格有着天壤之别。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没人关心质量，颜色无关痛痒，质保成了摆设。而且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是各大维修站同时出现了零配件短缺，一千零三十三个服务站将近瘫痪，宛如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不多的零件，几乎所有汽车都得不到妥善的修理。”卡丹尼科夫摊开手说道。 “这的确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老板你知道吗，我每次停车之后，都要取掉雨刮器，要不然第二天肯定就没有了。甚至一度还出现过特殊的盗贼，他们带着大大的吸盘装置，只要看见干净且没有开裂的挡风玻璃，就会趁着无人看见之际，装上吸盘，砰地一下，眨眼工夫就盗走了！”别列佐夫斯基深痛觉悟的说道。 “正是因为黑市对零配件的需求如此的旺盛，以致于一个个集装箱被犯罪分子，肆无忌惮地从工厂里搬了出去，后来犯罪分子越发的猖狂，竟然可以站在生产线上，直接选中某些成品车然后将其拉到拖车上，一走了之！”卡丹尼科夫咬牙切齿，狠狠的挥舞着拳头，仿佛心中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方辰静静的看着卡丹尼科夫的表演，他的情绪一点都没有被调动起来，甚至心中没有半点的波澜。 卡丹尼科夫口中的犯罪分子，恐怕指的就是伏尔加汽车厂的领导吧，说不定卡丹尼科夫自己也有参与进这场财富盛宴的狂欢之中。 方辰到是有些冤枉卡丹尼科夫了，这场掠夺是自下而上的，先从陷入贫困状态工人的小偷小摸开始，然后慢慢延续到班组长，车间主任，分厂领导，再然后才是卡丹尼科夫这一级别。 卡丹尼科夫至今都没有亲自下场参加这场狂欢，他所做的不过是在别人递上来的文件签几个字而已。 当然了，敢直接拉走一集装箱甚至霸占生产线的，必然要分厂领导一级，甚至以上的人才行。 “我们要挽救伏尔加！”卡丹尼科夫振臂一呼道。 “方，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做！”卡丹尼科夫双拳紧握，激动的说道。 果然！ 方辰的头瞬间就疼了起来，自从卡丹尼科夫口中说出，他本想拉着别列佐夫斯基一起做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想到了。 不等方辰说话，卡丹尼科夫就激动难耐，自顾自的说道：“伏尔加不能任由那些卑鄙小人去这样肆意的破坏！现在最大的问题，伏尔加汽车和外界交流的通道被阻断了，我们要打通这条通道，将伏尔加汽车卖出去，把车上的零件卖出去！让全体俄罗斯民众都能开上伏尔加汽车！” 看着卡丹尼科夫的表演，方辰心里真的无奈了，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挺无耻的了，但是跟卡丹尼科夫相比，他着实觉得小巫见大巫了。 卡丹尼科夫想要做的，和他口中卑鄙小人所做的有什么不同？ 无非是人家是明抢，他是给钱的。 但是想都不用想，卡丹尼科夫把汽车卖给自己的时候，肯定是按照计划内的价格，一辆车四百多卢布，然后加价加到四千多卖出去，这和抢劫有什么区别? 说完之后卡丹尼科夫一双硕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方辰。 这种事情他本人肯定是不好亲自下场的，所以他打算让别列佐夫斯基作为自己的代理人，去亲自操持这件事。 可是现在，他有一个更好的选择，那就是方辰。 方辰有钱，而且方辰还是外国人。 方辰有钱，就可以更快速的打开局面，卖出更多的伏尔加汽车来，避免他再想办法去筹措本金，或者说把自己的老底给搭上去。 毕竟，他也是要脸的，也是真心打算给钱的。 而方辰作为一个外国人，别人更加不容易把这件事情牵扯到他的身上，作为一个政治人物是要珍惜羽毛的，尤其是在几个月后，他登上更高的位置之时。 到时候，内有他留在伏尔加的亲信，外有方辰，任谁都联系不到他的身上。 而且别列佐夫斯基还是他的下属，他所看重的，别列佐夫斯基的聪明才智，依旧可以得到完美的发挥。 再加上方辰不过是一个外国人，在莫斯科没有任何的根底，更加容易被他拿捏。 真的，他现在越看方辰，越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比方辰更合适的人选了。 “卡丹尼科夫，我真觉得我并不是太合适做这个事情。”方辰一脸为难的说道。 他现在着实有种错愕感和无奈感，毫无疑问，自己的蝴蝶翅膀又扇动了起来，而且偏差还越来越大了，大到方辰已经觉得面目全非。 卡丹尼科夫居然要自己代替原本别列佐夫斯基的那个角色，并且提前了两年时间。 但说实在话，方辰真不愿意做这笔买卖。 他自己现在都有种要崩溃的感觉，怎么越玩越大了！玩的他心惊胆战的！ 第一九六章 回家 方辰其实本来就是想老老实实的倒卖几架飞机，解决一下小霸王后续发展的资金问题。 可现在却被迫在大倒爷的路上，越走越远。 这也就算了，现在卡丹尼科夫居然要拉他上贼船，去倒卖伏尔加汽车，这叫什么，挖共.产主义的墙角！ 唯一的区别就是挖的是苏维埃的共.产主义墙角而已。 方辰从内心里，其实挺排斥在俄罗斯在搞风搞雨的，安安稳稳挣钱不好吗。 他自己其实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从当时砸金砖就可以看出来。 当时如果不是为了把强子一伙人给坑进去，金砖这种东西他碰都不会碰。 方辰抬起头，看着卡丹尼科夫期许的眼神，他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他想是想安安稳稳的挣钱，可是卡丹尼科夫不想啊。 “卡丹尼科夫，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我觉得我还需要仔细的考虑考虑。”方辰结结巴巴的说道。 他现在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从内心深处他真的不愿意。 从现在到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之前，整个俄罗斯其实都处于一个无序的状态，混乱，无数的妖魔鬼怪在兴风作浪才是此时俄罗斯的真实写照。 方辰着实不愿意在这种环境下搞事，而且还越搞越大，他怕哪一天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而如果不答应的话，肯定是要恶了卡丹尼科夫。 这一个弄不好，刚才卡丹尼科夫答应帮忙倒卖飞机的事情，就打水漂了。 方辰现在真是进退两难，进退维谷，如风箱里的耗子，两头为难。 卡丹尼科夫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哈哈笑了两声，“方，我的朋友，你不用这么着急就下结论，毕竟这的确是一件大事，是要仔细的思考清楚才行，说起来还是我的不对，第一次见面就和你谈这么大的合作。” “谢谢你的理解！”方辰长吁一口气。 只要不是现在就让他答应就好。 “但我心里实在是太激动了，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好了，我们在帮助伏尔加走上正轨的同时，自己还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收益，数亿卢布，甚至数十亿卢布！” “而且在未来的俄罗斯，自由的俄罗斯，是允许人们先富起来的，富翁不会成为人们鄙夷的对象，而是获得人们的崇拜！” 卡丹尼科夫双臂摊开，高声说道，仿佛一个完美幸福的俄罗斯就要在他的手上诞生一样。 方辰跟着点了点头，这一点他自然知道，甚至比卡丹尼科夫还清清楚楚，富人不但是人们羡慕的对象，后来俄罗斯的寡头们更是在暗中掌控着整个俄罗斯。 可以说在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之前，俄罗斯就是富人的狂欢场，甚至天堂，富人们再这里可以为所欲为。 想到这，方辰看了一眼还处于一脸茫然的别列佐夫斯基，这位就是前世俄罗斯最大的寡头了。 别列佐夫斯基现在还在被卡丹尼科夫言语所震惊的状态。 似乎真的要留时间给方辰思考，接下来卡丹尼科夫一句都没有再提这个事情，而场面的气氛又恢复到原本热络的模样。 最后，卡丹尼科夫还开了两瓶伏加特，方辰还好一些，而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有碰过一滴酒的别列佐夫斯基，喝的几乎烂醉。 卡丹尼科夫派了两个人，才算是勉强把别列佐夫斯基送到莫斯科酒店里。 静静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方辰几乎一夜无眠。 接下来的日子，方辰几乎每天都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纠结到底答不答应卡丹尼科夫。 而别列佐夫斯基到是兴奋的带着胡赤民一群人在莫斯科的各大货物集散地搞调研，来确认方辰如何分配各种物品的进货比例以及卖出价格，如何能在最快将物品销售出去的同时，获得最大的收益！ 他感觉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及学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再加上，舒适的房间，香喷喷的烤肉，每天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妥帖的衣物，每天怎么用都用不完的洗发水和沐浴液，对了还有那些透明的小可爱！ 他觉得自己每天都宛若生活在天堂一样，这简直是他梦里面的日子，他着实觉得自己选择给方辰干活是这个世界上最明智的选择了。 第二辆火车皮到了，的确如同方辰预计的那样，那些皮帽子和皮袄并不怎么受到俄罗斯人民的欢迎，胡赤民他们在选择完自己需要的商品之后，最后按照人头一人分配了几十件皮帽子和皮袄，算是将方辰这一火车皮给清空了。 方辰自己倒是有些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这是他的决策失误，却让胡赤民他们给承担了。 “老板，您不用在意，这好货孬货总是要搭配在一起的，我们总不能只要好货不要孬货吧。”胡赤民笑着说道。 不说方辰了，就是其他大倒爷也是如此，一批货过来，总要有紧俏的，也要有滞销的，就如同商店里的货物一样，不可能全都是人们急需的。 再者说了，皮帽子和皮袄又不是真的没人要了，只是卖的慢一点而已，这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而现在靠着方辰，以后再也不用在路上奔波了，每天的时间都可以用来卖货，他预计自己这一群人的收入至少能翻二三倍，他们真的已经很满意了。 并且他对方辰有信心，或者准确的说，是对别列佐夫斯基有信心。 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对商品销量做调查研究的。 每天有无数种商品进入莫斯科，可是不管是哪个大倒爷都是凭借着经验估摸着进的货，所以总有一些货会卖的慢一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些货物随着季节，以及苏维埃本身对莫斯科的供应情况的变化，都会突然出现前一批这种货还卖的好好的，这一批就突然没人买的事情出现，毕竟莫斯科人也要将钱花在刀刃上。 有了别列佐夫斯基的调查研究，方辰进的货肯定更加好卖，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科学的力量！ 现在慧明和李启明也回来了，而王五和马昀那边的十火车皮也才刚刚起步，这边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可干了。 告诉李启明和吴茂才，让他们原地待命，不要随便出去，如果有事情的话，就自己商量着办，如果还犹豫不决的话就和马昀以及别列佐夫斯基商量，然后方辰就带着慧明回国了！ 他要回家，他要找老爷子，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现在需要老爷子帮他出出主意，借助老爷子的人生智慧，现在这种状态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方辰心中发狠，大不了，他不倒卖飞机，就老老实实的当个大倒爷，他一样挣钱！ 只不过，什么时候让方辰产生这样的错觉，当倒爷也能被称之为老老实实了？ 第一九七章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第三天一早，前方村。 方辰端着一碗浓浓的羊肉汤，坐在门槛上，一手拿个比他脸还大的油旋，有滋有味的啃了起来。 而不远处，方永年和慧明一拳一脚的交着手，拳风赫赫，虎虎生威，整个院落里可谓是飞沙走石，风卷云涌。 方辰看了一会，就不得不败退了，这热闹再看下去，他这碗汤就别想喝了，全部都是土。 他堂堂身价数千万的大老板，总犯不着吃土吧。 昨天凌晨到的燕京，刚一落地，方辰就跑到火车站，找黄牛卖了两张卧铺票，连夜赶回了洛州，等出租车到了前方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不过不知道怎么的，他一进到这前方村，心情就突然宁静了下来。 估计，这就是家的力量。 家是港湾，可以暂时抚平所有的忧伤。 过了一会，方永年和慧明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屋内。 “这到是个好手，能有我年轻时六分的实力，有他保护你，爷爷到是放心多了。”方永年指着慧明笑呵呵的说道，他好久没打这么痛快了。 慧明眼皮子微微一抬，然后就放了下来。 看着方辰端着个碗，傻乎乎的模样，方永年点了方辰的脑门一下，“以后不准大半夜跑回来，吓我一跳。“ 任谁看着本应该在苏维埃的大孙子，突然三更半夜的跑了回来，都要吓一大跳，以为出了什么事。 “我晚上不回家，您准备让我露宿街头啊。”方辰笑着说道。 方永年一阵语绝。 “爷爷，我跟您说件事，您给我出个主意。”方辰的表情突然变的有些凝重。 说完之后，方辰把自从去俄罗斯之后，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甚至还包括他对后续事情发展的推测，告诉了爷爷。 这个世界，方辰也就对着爷爷的时候，能做到毫无保留了。 倒不是说，他和老爹老妈不亲。 只是，爷爷从小就在枪林弹雨中打滚，前半生出生入死，后半生历经磨难，有一颗足够大的大心脏。 即便再大的事情，也吓不住爷爷。 就他那对老爹老妈，他要是真告诉了，那纯粹是给自己添堵来了。 方永年看着方辰，也无语了，他已经接受了方辰有着远超出一般少年的特异之处，但现在他发现自己真的还是低估了自己这个宝贝大孙子。 居然和俄罗斯未来副总.理搞在了一起，并且要做的还是这么大的买卖。 “我给不了你意见，你现在都认识人家副总理这么大的官了，爷爷能给你什么建议。”方永年看着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 “您就给一个呗。”方辰乖巧的站在爷爷的背后，轻轻的捏着肩膀。 说实话，他其实到了前方村之后，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但既然回来都回来了，还是想听听爷爷的建议，而且当他看不出来，爷爷不过是在欲擒故纵而已。 “得，我大孙子都这么说了，我就说两句。” 方永年面色一变，郑重其事的说道：“做这个事情，你有生命危险没？” 方辰摇了摇头，俄罗斯虽然现在很混乱，朝不保夕，但大部分都是针对于底层民众而言的，他在俄罗斯又没仇没怨的。 顶多就是与国内和欧美过来的大倒爷有点利益上的冲突而已。 但是又有谁能填满莫斯科的胃口？ 可以说只要能把货拉进莫斯科，就有钱赚，制约大家赚钱的最大问题，是没有那么多货能拉进莫斯科而已，而不是所谓的同行竞争。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没有人愿意大打出手了，而且他住的是莫斯科最好的酒店，出入都有王五和慧明保护，甚至方辰已经打算等王五的战友来了之后，弄几把枪，到时候那绝对是万无一失。 至于说以后，那就更不可能有生命危险了，搭上卡丹尼科夫这班车，他在俄罗斯不说横着走也差不多了。 而且以后的俄罗斯简直就是个富人的天堂，真叫做有钱人可以为所欲为，甚至能明目张胆的将国家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自己自然更不可能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如果一旦和那什么卡丹，别列斯基闹翻了，你会有什么损失吗？”方永年又问道。 方辰再次摇了摇头，且不说他以后是不是能把别列佐夫斯基前世拥有的东西全部拿到自己的手里，就单单说伏尔加汽车的事情，前世别列佐夫斯基就从中赚了数十亿美元。 而他的付出能有多少，根据他的推算，三五百万卢布就了不起了。 至于说最惨的情况，无非是赚了一段时间钱，卡丹尼科夫想要把自己撇开，那也就是三五百万卢布全部打了水漂而已。 但是方辰预计，这种可能性不太大，毕竟卡丹尼科夫以后是个政治人物，不至于吃相那么难看。 而且最重要的是，卡丹尼科夫又不能亲自下场，他总要找个代理人的。 总不能下个代理人，他也这样干吧，那最后损失最大的肯定是卡丹尼科夫自己。 方辰预计在1993年，卡丹尼科夫下台之前，这种合作绝对是可以保持的，而这期间，他至少能赚个十亿八亿美元，简直可以说一本万利。 “那不就得了，你只要不贪，懂得什么是舍得，这天下都任你纵横！”方永年豪气万千的说道。 “我只是心里有些过不去。”方辰说道。 爷爷说的这些道理，他心里其实早就明白了，但是他为什么内心会这么的抗拒，除了不想过多的介入俄罗斯的乱局之外，就是心里过不去。 他一直心里有个可笑的理念，那就是不作恶。 可是他现在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朝着作恶的这个方向滑去了。 “这有什么过不去的，我这样问你，灾年，城里所有粮商的粮价都上涨了三倍，你涨了两倍半，在老百姓的眼中，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方永年说道。 方辰一口咬定，“好人！” 在那种情况，哪怕涨二倍八，都是好人，甚至是万家生佛了，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点的差价，就能使一些人多吃一口饭，从而活下来。 “这不就得了，环境如此，人是要随波逐流的，大家都这么做，你不这么做，那是要吃苦头。一个人其实比一般人能够心善一点点，那他就是个大善人了。”方永年幽幽的说道。 方永年长吁一口气，接着说道：“人们总说好人有好报，但很多时候，好人是没有好报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那还是民国年间，闹饥荒，镇里的其他大户都是大门紧闭，家奴们拿着枪站在土堡上，虎视眈眈的看着下面逃荒的人群。” “可是偏偏有一家大户，大开门户，在门口煮粥，布施这些逃荒的同乡。” 说着这，方永年的突然停顿了一下，双眼看着天空，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结果那？”方辰忍不住问道。 “结果！”方永年冷笑了一声。 “灾民们听到这里有粮食，人就越聚越多，大户眼见负担不起了，就想关门自保。” “可是灾民们怎么可能愿意，就闹了起来，大户被迫无奈，只得继续开仓放粮。三天后原本满满的粮仓被吃的空空如也，大户这时再次出面劝说灾民们离开。” “可是好不容易吃口饭的灾民，自然不可能同意，即便见了空空如也的粮仓，也执意说大户家里还藏的有粮食，非要搜家不可。大户当然不肯，红了眼的灾民们活活将大户一家打死，在整个宅院里翻了个翻天覆地，却没有搜到一颗粮食，这才知道自己错了，匆匆把大户一家收了尸，然后就继续逃难去了。” 听完这个故事，方辰不由的浑身一颤。 怪那些灾民吗？他们不知道大户对他们有恩吗？他们不知道他们这是在恩将仇报？ 他们心里恐怕知道的是清清楚楚。 但他们想活命啊！大户是他们那时候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方辰平心自问，如果自己是那些灾民，在那种情况下，说不定也会这样做，这就是人性，无法去多过于指责。 “人可以善良，但不可以无限的善良，要不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所以说，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你只要比一般人稍微善良一点点就已经很了不起，而且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挖苏维埃的墙角。”方永年淡淡的说道。 “天若不予，奈何取之，天予不取，必受其咎！”方辰一字一顿的说道，眼中绽放着异样的光芒！ 第一九八章 先小人后君子 心结已经解开了，方辰中午回到自己家一趟，老爸老妈惊喜之余，好像还是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不过方辰也不在意。 就自己这对爹妈，也闹不出什么大事出来。 等到了晚上，方辰站在洛轴一高的门口，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没多久，只见一个俏丽的身影从学校门口走了出来，今天苏妍穿了一身粉橘色的厚棉袄，而且还带了帽子和围巾，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远远看去，活脱脱像个大粽子。 看见方辰，苏妍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确认真的是方辰之后，惊叫了一声，就朝着方辰飞奔而来。 在方辰面前一米刹住车，苏妍白皙粉嫩的脸蛋上挂满了汗水，眼睛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 方辰伸出手在苏妍的脸上擦了一擦，笑着说道：“激动什么，我又跑不了。” 苏妍脸蛋微红，娇嗔的拍了方辰一下，“谁激动了！” 看着方辰，苏妍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笑，但就是开心。 “笑的像个傻子一样。”方辰揉了揉苏妍的头顶。 苏妍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白了方辰一眼，“你才是傻子，要不然现在写张卷子，看看你能考多少分。” 方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讪讪的笑了两声，大佬惹不起啊。 一会刘启明也出来了，只是让方辰难以置信的是刘启明居然是和李改梅一起出来的，而且看样子两人关系并不那么单纯，要不然李改梅犯得着一看见他，就落荒而逃吗。 方辰砸吧两下嘴，问也没问，感情这种东西他不好插手啊。 三个人通通快快大吃了一顿，然后方辰和他们聊了聊在苏维埃的见闻。 听到苏维埃已经变成了这幅民不能饱腹的鬼样子，苏妍和刘向阳着实错愕不已。 照例吃完饭之后，方辰将苏妍送回家，在市委大院门口，苏妍看着方辰欲言又止，过了数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的跑回了大院内。 送完苏妍，方辰就和慧明坐上前往燕京的火车。 第三天下午，莫斯科酒店，看见突然回来的方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方辰不但是他们的老板，更是他们的心灵支柱，之前方辰突然这么撂下一句话，就跑回了国，着实让他们揪心不已。 不管是前途也好，钱途也罢，他们的未来都和方辰息息相关，一旦方辰出了什么问题，那他们美好的未来，将彻底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别列佐夫斯基，我晚上想要见到卡丹尼科夫，这个没问题吧。”方辰问道。 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老板，如您所愿。” 晚上，依旧是卡丹尼科夫的家中，吃过一顿传统的俄罗斯大餐之后，方辰他们来到了卡丹尼科夫的书房中。 “卡丹尼科夫，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是我想知道，我需要付出什么，以及我能得到什么。”方辰一字一堵，郑重其事的说道。 做生意就是如此，先小人后君子，而且这些老毛子都是直肠子，有些话还是先说清楚为好。 卡丹尼科夫顿时笑了起来，这段时间，他越想越觉得方辰是个再合适不过的合作人选了。 有钱，有能力，而且在莫斯科还没有根基。 如果换个人来，他真不一定能这么放心，毕竟在明面上，他不能和方辰所做的生意有任何的牵扯，也就是说在外人看来，这些生意都是方辰的才对。 要是方辰在莫斯科有根基的话，把他黑吃黑了，他也没有办法，这也是为什么他当时考虑和别列佐夫斯基合伙的原因，除了欣赏别列佐夫斯基之外，就是因为别列佐夫斯基没背景，好拿捏。 “方，欢迎你的加入，我最好的朋友。” 说着，卡丹尼科夫就要站起来给方辰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是却被方辰拒绝了，只好悻悻的改成了握手。 “方，我真的不理解你为什么不喜欢拥抱，在这个时刻再也没有一个拥抱更能表达我们此时内心的激动了。”卡丹尼科夫唏嘘的说道。 “卡丹尼科夫，我们东方人的感情表达更为含蓄一下。”方辰笑着解释道。 鬼个含蓄，你们这些老毛子身上的体味不那么大，他还能考虑一下。 “好吧。”卡丹尼科夫摊了摊手，表示理解。 沉吟了一下，卡丹尼科夫缓缓说道：“我主内，你主外，表面上我和你的公司没有半点关系，也就是说这个公司在外人看来，全部都是你的。” 方辰点了点头，这个早在预料之中。 “而你需要负责公司投入的前期所有资金，大概三百万卢布到五百万卢布之间，这个也没问题吧。”卡丹尼科夫。 方辰略微迟疑了一下，也点了点头。 虽然比他想的金额多一些，但是也没有太大的出入，而且投入的越多，也代表着未来的收益更大。 “最后就是如何分成的问题，你四，我四，至于另外的两成是叶利钦同志的。”卡丹尼科夫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倒吸一口凉气。 其实等于说是四六分成，这个比例方辰到不奇怪，哪怕三七分成，他都可以接受，毕竟这里面真正起到关键作用的是卡丹尼科夫，如果没有卡丹尼科夫，那么倒卖汽车也无从谈起。 而且投入三五百万卢布，最后能挣个十亿八亿美元，这么一本万利的事情，他有什么不接受的。 他只是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叶利钦的股份的。 “叶利钦同志想要拯救俄罗斯，所以他需要一些钱来争取一些人的支持。”卡丹尼科夫解释道。 方辰突然有了一层明悟，怪不得别列佐夫斯基前世起家最晚，但最后却能成为俄罗斯最大的寡头，恐怕也是跟这百分之二十股份，有很大的关系。 方辰点了点头，“这个我可以理解，我们都是在为更美好的俄罗斯而努力奋斗。” 卡丹尼科夫笑了起来，虽然他知道方辰十有八九会同意的，但是能答应的这么爽快，他还是有些意外之喜。 而且越看方辰越发的顺眼了，谁不希望有一个不贪婪的合作伙伴。 第一九九章 汇率贬值 “那么，卡丹尼科夫，我们具体要怎么做那？又或者说你能为我们的公司提供多少辆伏尔加汽车，以及零配件？” 方辰在说我们的公司这五个字时加了重音。 卡丹尼科夫笑了，伸出一个手掌，“五千辆日古利轿车和整整二百集装箱的零配件。” 方辰眼睛微微一眯，卡丹尼科夫的胃口比他想象的还要大，“那么价格那？” “日古利轿车出厂价一千卢布一辆，一集装箱里面有整整十台汽车的零配件，一万卢布。” “我也想做到四百多卢布一辆的价格，但是方你知道的，有时候我也是需要妥协的。”卡丹尼科夫歉然说道。 “不用自责，这个价格已经很有利润了。”方辰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自然不会以为卡丹尼科夫真的能给他大批量的弄来仅仅只有四百多卢布的轿车，这四百多卢布是分配的价格，是计划内的价格。 当然了，这一千卢布的价格也是计划内的价格，但就如卡丹尼科夫所说的那样，这是各方面妥协后的一个出厂价。 至于说这二百箱零配件，虽然价格一样，但实际上比那五千辆日古利轿车还要挣钱，毕竟大家都知道汽车修理中，存在一个叫做零整比的东西。 就现在这种物资短缺的情况，方辰有信心将这些零件卖到一比五，甚至一比六七出来。 “所有合作社拿到的车都是这样的价格吗？”方辰问道。 合作社是现在苏维埃特有的一种商业形式，自从85年戈地图上台之后，就大力推行这种模式，让私人和大型企业结合起来，在帮助大型企业的同时，私人也可以获得一定的收益。 但其实就是挖墙脚的代名词，无数大企业的资源源源不断的通过合作社，流进了私人的口袋。 一千卢布一辆轿车的价格，连成本恐怕都不够。 只是说伏尔加汽车厂也可以，以计划内的价格拿到各种各样的物资，比如说一百卢布一吨的钢材，二百卢布一吨的橡胶等等。 这样的计划经济，在能自给自足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问题，所有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贡献，拿到低廉的物品。 可是一旦出现短缺，那么物品真实的价格就会反应出来了，甚至更高。 卡丹尼科夫摇了摇头，“并不是这样，根据个人职位的高低，每个人能批下来的出厂价是不一定的，一千卢布是最低的价格！” 说完，卡丹尼科夫傲然的看着方辰。 方辰有些玩味的笑了笑，好吧，不是按照经济效益，而是职位的高低，这很社会主义。 其实成本的高低都无所谓了，就如同他现在做倒爷一样，制约他赚钱速度的是没有这么多货，而不是货物的成本。 即便是两千卢布一辆车又如何，一旦卖出去的话，至少也能挣二千多卢布，怎么算都是暴利。 “如此算下来话，想要把这些全部都拿走需要七百万卢布，对吧。”方辰头疼的说道。 他现在着实有种幸福的烦恼，货太多，可是自己却吃不下啊，他现在手里面就不到四百万块钱，而且还是华夏币。 之前那一火车皮挣的二百万卢布，全部又给国内打了过去，算是支付那十火车皮的尾款。 需要等到五天后那十火车皮到达莫斯科，他手里才会重新有钱。 也就是说现在的方辰其实是驴粪蛋表面光。 卡丹尼科夫笑着摆了摆手指，“方，这些货物你现在只需要提供一半的钱，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拿走。” 方辰眼睛一亮，“那尾款什么时候支付？” “半年后？一年后？甚至两年后！随便你想什么时候支付。”卡丹尼科夫笑着说道。 “那可太好了！”方辰有些笑的合不拢嘴了。 方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卢布即将迎来大规模的贬值，1991年11月份卢布对美元的汇率，先从0.6卢布对比1美元，降到了1.8卢布比1美元。 然后在叶利钦休克疗法的作用下，以及欧美国家的恶意操纵下，卢布的汇率几乎以雪崩的速度下降着。 当年年底，卢布对美元的汇率就变成了170:1。 而到了三年后，则更是夸张的跌到了3000卢布：1美元。 这种下滑的趋势，直到方辰重生前的那一年也没有得到改变。 有人算过，从苏维埃解体算起，二十年时间，卢布贬值了五万倍。 “怎么太好了？”卡丹尼科夫问道。 “我觉得未来卢布会大规模的贬值，这个贬值的比率不会少于一比十，也就是说现在价值一千卢布的东西，以后需要一万卢布才能买到。”方辰说道。 卡丹尼科夫有些错愕，而一旁的别列佐夫斯基却点了点头。 别列佐夫斯基有些悲哀的说道：“这也是我的推测。” 作为一个长期关注经济领域的数学家，别列佐夫斯基早就发现，卢布的价值严重虚高，和实际购买力不匹配。 这种情况其实出现在每一个计划经济体制，华夏也一样。 在改革开放前华夏币对美元的汇率长期稳定在1.5华夏币兑换1美元左右，但是随着改革开放之后，汇率一直下跌，一直到1993年直接从5.7贬值到8.6之后，汇率下跌的趋势才算是减缓。 8:1左右的汇率，维持了将近十五年左右，直到2008年，经济危机之时才算是涨了上来。 也就是说从改革开放到2008年，这整个时期，华夏人民为了促进经济的发展在汇率上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只不过比前后汇率跌了五万倍的俄罗斯人要好一些。 “这是什么意思？”卡丹尼科夫的脑袋有些转不弯来了。 在苏维埃他是为数不多的经济管理型人才，可是涉及到汇率的事情他的脑袋就有些不够用了。 “也就说，如果我们现在欠伏尔加汽车厂一百万卢布，那么等到汇率贬值的时候，我们实际上只用还十万卢布就可以了。”方辰解释道。 而实际上更残忍，如果真的可以拖两年再付款的话，方辰预计至少能贬值两千倍。 第二百章 汽车联盟 想到这里，方辰自己到惊呆了，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这一批汽车和整箱的零配件，他只用支付一半的钱就足够了。 因为剩下的那一半钱，如果按照方辰卢布贬值二千倍的推算，几乎等于不要钱。 三百五十万卢布贬值两千倍的话，也就是相当于现在的一千七百卢布而已，正好是方辰整个团队今天晚上在莫斯科酒店的住宿费用。 偌大的苏维埃就是在叶利钦的愚蠢和欧美国家的操控中被迅速的挖空。 数年的货币快速贬值，将俄罗斯人所有的积蓄都蒸发掉之后，1993年俄罗斯推行凭单制度，将俄罗斯工业的总价值确定为区区一百二十亿美元，这其中包括俄罗斯所有的工厂，石油，天然气，运输和大多数制造业。 拥有俄罗斯所有天然气的俄罗斯天然气公司，估值为可笑的2.28亿美元，即便如此，俄罗斯天然气公司却已经是这场狂欢中被估值最高的企业了。 剩下的才凄惨那。 比如说方辰脚下的这座拥有将近十万名员工，每年生产汽车到达74万辆的伏尔加汽车厂，估值才不过2700万美元而已。 所谓的自由，皿煮，不过是少数人的狂欢而已，他们以自由之名回避法律，欺骗国家，诈骗百姓，逃脱法律的制裁。 别列佐夫斯基给卡丹尼科夫详细的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做卢布贬值，而贬值后的卢布，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收益。 听完这些好，卡丹尼科夫站了起来来，在宽大的书房中来回的踱步。 过了许久，卡丹尼科夫狠狠一咬牙，“三分之一，方你可以只付给厂里三分之一的定金，然后就把这五千辆汽车和二百箱零配件给开走！” 现在他已经彻底的醒悟了过来，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定金是他们必须要掏的钱之外，剩下的钱等于不用掏。 那定金自然是越少越好，如果只掏三分之一的话，则意味着他们又可以白赚一百二十万卢布了，这简直就是抢钱。 “嗯，好的。”方辰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白给的钱，为什么不要。 “卡丹尼科夫，你每个月能提供多少辆车和零配件？”这个其实才是方辰关心的问题。 “每个月都只能有这么多。”卡丹尼科夫无奈的说道。 “方，你应该知道，虽然我是伏尔加汽车厂的厂长，但是伏尔加并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说的算的，伏尔加汽车厂每个月大约能生产六万辆汽车，有三万辆是必须按照原本的方式，分配出去，要不然我们将得不到一点的钢材和橡胶，甚至哪怕一块布。”卡丹尼科夫解释道。 方辰表示理解，计划经济就是如此，在获得体制内的好处的同时，也必须遵守体制内的规则。 伏尔加汽车厂又没有钱给这些下游的供应厂，为什么还依旧能获得源源不断的资源供应，不就是因为伏尔加汽车厂能每个月向上面上缴一定数量的汽车吗。 上面拿到汽车之后，再分配给钢厂和橡胶厂，以此来完成一个经济循环。 “剩下的三万辆，经过厂内的再分配，落到我手里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卡丹尼科夫缓缓说道。 方辰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 这不但是他现在面临的问题，更是整个苏维埃面临的问题，生产货物的速度远远不足以满足人民的需求。 不过，他还有办法。 只是说，现在还不着急，就这五千辆汽车想要销售出去，他就需要组建一个庞大的团队出来，慢慢来，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 “我打算将公司名字起为，俄罗斯汽车联盟，你们觉得如何。”方辰有些恶趣味的说道。 前世中，俄罗斯汽车联盟的真正所有者，其实就是他面前的这两位。 “很好，我们的目标就是让俄罗斯全部都开上我们的汽车。”卡丹尼科夫笑呵呵的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自然也没有异议，只是他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他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汽车联盟的具体管理工作，我其实想让别列佐夫斯基来做。”方辰突然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着实没想到方辰会把这件事情交给他。 “老板，您不能这样，我没做过这种事情，甚至我没有卖过任何一件东西。”别列佐夫斯基连忙拒绝道。 方辰笑了，“别列佐夫斯基，你喜欢汽车吗？” 别列佐夫斯基犹豫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的头抬起，看着远处的天空，喃喃道：“我从小就喜欢车，甚至心里一直觉得，没有房子住，不要紧，没有衣服穿，不要紧，只要有车，怎么都行！” “所以你才会求着别人和你分享汽车，哪怕是一辆二手车，你不吃不喝，甚至连买洗发水的钱都没有，但是却能每个星期开着你的车跑上三千公里，就连你的论文都是关于汽车的研究！别列佐夫斯基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能把这个襁褓中的汽车联盟发展壮大，那么一定就是你！”方辰笑着说道。 刚认识别列佐夫斯基的时候，方辰就奇怪，不管怎么说别列佐夫斯基每个月都能有一笔固定收入，怎么会如此的穷困潦倒。 后来知道别列佐夫斯基每个星期都要开车跑三千公里，大部分的钱都拿来加油的时候，方辰只想说没饿死别列佐夫斯基，那真的说明苏维埃的油价太便宜了。 别说现在了，就是在后世，绝大部分华夏人的工资，都不够一个月一万两千公里的汽车油钱。 听方辰这样说，别列佐夫斯基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方辰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了，简直就是他的知音，全世界只有方辰最懂他。 “别列佐夫斯基，不要推辞，我也同样认为你是最好的人选，你知道我是怎么注意到你的吗？你是我唯一一个见过，能蹲在汽车生产线一动不动，蹲一天的年轻人，我能从你眼中看到对汽车的热爱。”卡丹尼科夫说道。 第二百零一章 佛系老板（第四更，求订阅！） 看着别列佐夫斯基泪流满面，如遇知音，感动不已的模样，方辰心中不知道是无奈还是自喜，看来自己忽悠人的实力又提升了不少。 如果别列佐夫斯基知道，方辰夺了他的机缘，这些钱其实本该他挣的，估摸会恨不得直接打死方辰。 在回来的飞机上，方辰其实一直都在考虑，答应而卡丹尼科夫合伙，那公司由谁来主持？ 他自己肯定不行，且不说他在俄罗斯人生地不熟，对汽车贸易这行业压根就不熟，而从前方村出来之后，方辰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爷爷说的那样，随波逐流，不强求，不过分涉入。 也就说，方辰就打算出个钱，至于说以后公司究竟能挣几个亿，还是几十个亿完全就是随缘了，当个佛系老板。 最惨的情况，无非就全当是几百万花在了倒卖飞机上。 如果他要是拿钱来打通关节的话，三五百万卢布还真不一定够用。 也就是说，卡丹尼科夫把方辰当做代理人，而方辰则再给自己找个代理人。 那么别列佐夫斯基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前世这个生意本来就是别列佐夫斯基的，别列佐夫斯基靠这个挣了几十亿美元。 现在再加上方辰的聪明才智和卓越远见，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别列佐夫斯基能不能做好，不能做好才叫出鬼那。 汽车联盟做起来之后，能分多长时间钱就分多长时间钱，分不了就算了，方辰自觉自己这么瘦的胳膊是扭不过卡丹尼科夫的大粗腿，大不了他全部放弃就是了。 运气不好的话，挣个几亿美元，运气好的话，挣个几十亿美元，反正怎么算都是大赚一笔，一本万利。 而且前世，别列佐夫斯基非但没有被卡丹尼科夫坑死，反而成为了俄罗斯最大的寡头，这基本上可以说明卡丹尼科夫的节操其实是不错的，不是那种翻脸不认人，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 方辰担心卡丹尼科夫耍赖，而殊不知卡丹尼科夫也有这样的担心。 公司在表明上全部都是方辰的，如果方辰捣鬼的话，他很难知道。 但是有了别列佐夫斯基在，他相信别列佐夫斯基是不会有事瞒着自己的，而且他也认可别列佐夫斯基的能力。 如此一来，别列佐夫斯基就是方辰和卡丹尼科夫两人心目中共同的最好选择。 “别列佐夫斯基，这个职位非你莫属，我可以给你一年一百万卢布的工资，让你成为莫斯科的打工皇帝！”方辰说道。 “老板，我觉得您还是把工资换成美元发给我吧，我觉得美元更坚挺一些。”别列佐夫斯基笑中带泪的说道。 “方，祝贺你，有了别列佐夫斯基这么好的员工。”卡丹尼科夫笑着说道。 他现在真是越发的欣赏方辰了，他甚至觉得别列佐夫斯基这个人选，是方辰故意照顾他才做的选择，要不然方辰为什么会把一件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下属。 诸般事情都已经敲定了，几个人彻底放下心来，又重新回到餐厅，推杯换盏，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方辰此时才觉得，国人的智慧实在是太高了，看看这些西方人都是在办公室谈的，可这谈成了之后，还不是要回到饭桌上来喝酒。 而国人直接在饭桌上就把事情给办了，喝酒谈事两不误。 别列佐夫斯基压抑多年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宣泄，酒不醉人人自醉，没几杯就喝醉了，抱着方辰的大腿，不停的在唱莫斯科的郊外的夜晚，也不知道他在思念那个姑娘。 而没一会，卡丹尼科夫也自己把自己给灌醉了。 嗯，没错，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这就是老毛子和华夏人喝酒的一个最大不同，华夏人是以把对方灌倒为目的，而老毛子是以把自己灌醉为目的。 第二天一早。 别列佐夫斯基一脸歉意的跑到方辰的房间，说起来方辰是他的老板，可是每次都是他喝得酩酊大醉，让方辰给他弄回来。 “别列佐夫斯基不用在意，我们不但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我们还是朋友，对于汽车联盟你又什么打算没有？”随意扔几句不要钱的漂亮话，方辰问道。 “我想先收购一个不太大的汽车中介商，然后再大肆的找一批人手，把公司给搭建了起来。”别列佐夫斯基说道。 作为一个常年在经济领域的数学家，他其实已经可以被当做经济学家来看待了，这些年考察过的公司也不少，对于如何经营一个公司，心里还是有谱的。 方辰赞许的点了点头，“你有目标吗？” 这个主意不错，从无到有是个质变，而从1到10，不过是个数字变化而已，能有一家小公司打底，很快汽车联盟就能成长起来。 “巴拉诺夫二手汽车公司，大约有三四十员工，而这家公司的背景是轮胎分厂的厂长，之前卡丹尼科夫没有出手，那个轮胎分厂的厂长还能分给这家公司一些古日利轿车，可是现在有了汽车联盟，他们的日子肯定会过不下去的。”别列佐夫斯基说道。 “你可以先和他们接触一下，多花点钱也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快，早一天就早挣一天的钱。”方辰有些索然无味的说道。 在国内的话，他还能出面砍个价之类的，可是在俄罗斯还是算了吧，就老老实实的当个甩手掌柜得了。 “没事，这个我可以直接和轮胎厂的厂长格洛莫夫谈，我们也认识，相信他会识时务的，毕竟他手底下又不止巴拉诺夫一家合作公司。”别列佐夫斯基自信满满的说道。 外面的人或许不清楚，但是格洛莫夫这个轮胎厂的厂长肯定知道他们是和卡丹尼科夫合作的，而卡丹尼科夫在伏尔加的权威他可是太了解了，简直就是土皇帝。 得到方辰的允许，别列佐夫斯基兴冲冲的跑了下去，他现在再也不复之前颓废的模样，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他要报答方辰的知遇之恩！更要向世人证明他自己！ 第二零二章 老兵 （万更求订阅！） 看着兴奋不已的别列佐夫斯基，方辰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他要找个人制约别列佐夫斯基才行。 可怕的不是给予权利，而是给予权利之后没有任何的制约。 一个人如果长期不受到任何的监管，那简直就是在主动纵容犯罪，方辰并不想拿钱来考验别列佐夫斯基。 可是谁找那？ 方辰有些头大，他身边的这些人，感觉没一个合适的，李启明，吴茂才，王五，慧明就没有一个能靠谱点的，也就老马看着可以。 可且不说老马自己愿意不愿意吧，方辰自己也不想将老马扔到这冰天雪地的俄罗斯，倒不是别的，他主要还是舍不得老马未来的阿里帝国。 就现在他和老马这关系，老马好意思不让他投钱吗？ 所以说，老马的命运还是少改变点得了，万一这辈子还能有阿里那。 说实话，方辰自己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毕竟老马现在都跟着他在俄罗斯当倒爷了，老马的人生已经让他给改的面目全非了。 可他委屈的是，他真没想改变老马的人生，是老马自己非要凑过来的，这怪不得他啊。 至于说胡赤民这帮人，说起来对方辰也是一口一个老板恭恭敬敬的，但是方辰自己心里清楚，大家不过是合作关系，自然不可能靠着他们。 人才啊！ 人才难得！ 算了，方辰摇了摇头，也懒得想这事了，反正连个公司都还没有，想这些也是白搭。 接下来的几天，方辰彻底闲了下来，每天窝在房间里，烤着壁炉，悠哉悠哉的过着闲暇的小日子。 而别列佐夫斯基则是忙的脚不沾地，他甚至把自己的一个好朋友，也就是他那辆破车的另一半车主，计算机学家博古斯拉夫斯基也给拉到了方辰面前，想要方辰同意自己这位朋友加入汽车联盟。 方辰自然没有什么不同意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别列佐夫斯基再次感觉到了一种叫做知遇之恩的存在，像方辰这种完全信任他的老板去那找去。 从这一点，社会主义就不如资本主义，最起码他在研究所没遇到过这样赏识他的上司。 三天后，库尔斯基火车站。 火车站的大门口，突然出现了十辆日古利汽车一字排开，而为首的更了不得，居然是一台伏尔加汽车厂的高级轿车，嘎斯24，而且还是八缸发动机，车头跃跃欲试的金色雄鹿，充满了灵性，仿佛随时都能飞出去一般。 货运列车刚刚到站，警察就拿着警棍将车站所有的流浪汉和小商小贩给撵走了，只留下方辰一行人大大咧咧的站在站台上格外的显眼。 这些警察基本上让方辰拿酒和小费给喂饱了，见了方辰比亲人还亲。 对于他们来说，方辰的酒够劲，基本上一瓶酒就能把自己给撂翻了，除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疼的厉害之外，简直完美！ 列车彻底停稳了之后，从十个货箱全部打开，王五和十来个棒小伙一起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列队站整齐。 王五伸出手介绍道：“这是我们老板，方总。” “方总好！”十七八个人同时喊道，声音震耳欲聋，如石破惊天一般。 方辰上下打量了下这十七八个人，心里比较满意，虽然个头，身材看着都不算太出奇，只能用精壮来形容，但是精气神都还不错，看得出都是老兵了。 “方总，这些都是我的战友，人多了些，不行方总您从我工资里扣。”王五有些歉然的说道。 本来给方辰说好的，是十个战友左右，现在他却带回来了快二十个战友，可他也没办法。 这些战友大部分都没有被安置工作，或者工作安置不合理的，有的人家里穷的连锅都揭不开了，他着实不忍心把他们丢下。 “没事，不用在意，现在我这里正缺人那。”方辰摆了摆手手浑不在意的说道。 他现在对于人手来说，简直就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国内来多少人他都吃得下。 王五顿时松了一口气，对着方辰悄声说道：“全部是侦察连的，而且都上过战场，见过血的。” 方辰的眼睛一亮，那可真是捡到宝了，这年头退伍老兵多了，但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就更少了，尤其还是侦察连的兵，那就更少了。 侦察连在我军中一般是精锐的代名词，也就是特种兵的前身。 而王五的战友也上下打量着方辰，有些不太敢相信，看着如此年轻的少年就是他们的老板，并且也是这整整十火车皮，这六百吨货物的所有者。 “大概的情况，你们应该都挺王五给你们说过了吧，你们还有什么疑问没有。”方辰说道。 这十七八个人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五六个人举起了手。 王五看了方辰一眼，见方辰轻轻点了点头，直接喊道：“宗原出列！” 一个三十岁左右，面色憨厚的男子站了出来，有些忐忑的问道：“方总，您可以不辞退我们吗？” 不少人也同时露出这样的表情。 之前王五说了，这次人有点多，说不定老板会不同意招这么多人。 可他们着实不舍得啊，在国内，他们安置最好的，不过是在国营企业当保安，一个月连二百块钱都挣不到，别说养家糊口了，连自己都差点养不活。 而给方辰干活，虽说是抛弃妻子，远离家乡，可是工资高啊，一个月一千块钱，顶的上他们半年收入，现在着实由不得他们不小心。 方辰的神情突然一黯，眼圈有点红，这些原本都是铁打的汉子，是为国家，为人民洒过血，立过功的人，生活究竟怎么摧残他们了，让他们变成了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 方辰信手一挥，“来了就是我方辰的员工，别说辞退你们，我告诉你们，有我方辰的一口饭吃，就有你们的一口汤喝！” 闻言，下面顿时出现了一阵骚动，不过很快就平息了。 也不等他们发问了，方辰直接说道：“至于说工资待遇，一个人一个月工资一千块钱，干得好了，我给发奖金，至少三个月工资起！” 第二零三章 小生意 得到方辰的承诺，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炙热的目光如同一个个小太阳一般。 “不过要事先说好，我花了钱，就要见到效果，我的货物不能有任何的闪失！有人要抢我的货，就揍他娘的！揍死了我负责！”方辰不容置疑的说道。 他虽然心疼这群铁打的汉子，但并不意味着，他就会白养着他们。 宗原拍着胸口，粗声粗气的说道：“老板，我们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的货出现闪失。” “对！老板想要抢货，就先从我们的身上跨过去！” 也顾不得纪律了，一个个此起彼伏的给方辰表态。 且不说，这些话之前王五已经说过了，就算方辰和王五没说过，他们心里也是有数的，方辰凭什么花这么高的工资来请他们，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卖命！ 他们也觉得只有真正豁出命来，才能对得起方辰给的工资。 方辰摆了摆手，“也不用说这么多死死死的，我的心也没那么黑，真遇到生命危险了，允许你们撤离，只要你们尽心就好！我需要的是你们敢出手！能出手！至于说后果？” 方辰冷笑一声，“在俄罗斯这片土地上，我方辰惹不起的人还不多。” 自从和卡丹尼科夫合伙以来，尤其是这其中还有叶利钦的股份，方辰觉得自己基本上可以在俄罗斯横着走了。 至于说王五的这些战友，方辰也没真想着让人家拿命换钱，只要尽心尽力就好。 这边话说完了，方辰走到了火车旁边，马昀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摞子清单交给方辰，“老板，这是所有货物的清单，您看下。” 方辰看了几眼，然后就把清单塞回了马昀的手里，笑着说道：“你办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马昀顿时感觉心中一股热流涌过，脑子中瞬间浮现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 方辰的这份信任，着实让他感动。 不是谁都能把这价值三四千万的货物这么不放在心上，完全托付给别人的。 方辰揉了揉鼻子，看来他的大收买人心术已经达到了大成，看把老马给感动的。 可是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意义而为之的，只是一看到这一张张的清单报表就感觉眼晕头疼，所以才不看的。 而且，这些货早晚要卖出去的，他算好自己能挣多少钱不就得了。 不过，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这才是高手境界。 “这次出去感觉如何？”方辰问道。 马昀想了想，“我感觉中小企业太难了，融资难，要订单难，结账难。” 方辰倒吸一口凉气，他突然神情恍惚，以为看到的是几十年后的老马了。 几十年后的老马不就天天吆喝着，中小企业难，他要帮助中小企业挣钱，帮中小企业做大做强，走向全世界。 可这中小企业难真是马昀这次去最大的感触，方辰要的这些货物都是罐头，文具，甚至拖把之类轻工品，而生产者都是一些中小企业。 这些中小企业为了从他手里争取到订单，可以说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陪吃陪喝陪玩，送钱都是正常的了，相互之间压价，甚至送人都不足为奇。 慢慢的，他也理解到了这些中小企业的苦楚，没有任何的政策资金的扶持，可以说负债累累者不在少数，这些企业就是他们的全部，一旦企业完了，他们也就完了。 “所以我们在挣钱的同时，也是在帮助他们，你可以多关注一下他们。”方辰拍了拍马昀的肩膀。 这话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了，太大，也太沉重，这是一个国家的问题，一个社会的问题，他所能做的，就是自己尽快的发展壮大。 在自己发展壮大的同时，也拉别的小企业一把，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而现在来看，他做的其实还不错，就如同小霸王一般，在小霸王发展起来的同时，那些给小霸王供应货物的供应商们也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企业得以发展壮大，还招了不少的员工。 根据前一阵子段勇平的汇报，小霸王现有员工一千六百名，而相关联的供应商企业达到上百家，而这些供应商的员工足足有万人之多，这么多人其实都指着小霸王吃饭那。 马昀点了点头，他也只是感慨一下而已，知道这件事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公司能够解决的。 胡赤民他们买走了一个火车皮的货，而剩下的货，方辰就让卡车给他运回了仓库。 前几天，他又找到那个俄罗斯老头，又租了三个大仓库，他倒要让那俄罗斯老头，看看他有货存没有。 那俄罗斯老头估计把他当傻子，居然主动给他打了五折，把方辰给气的，他还真没见过这么上杆子给人打折的，俄罗斯老头分明是料定他没有货往里面存，觉得钱烫手，所以才主动给他打折的。 走到火车站门口，看着方辰朝着那十一辆异常显眼的轿车走去，马昀和王五楞了一下，虽然已经觉得八.九不离十了，还是难以置信的问道：“方总，这是咱们的车？” 憋了好久的吴茂才，立马跳了出来，得意洋洋的说道：“你们不知道了吧，在你们走的这段时间，咱们公司已经是整个俄罗斯最大的汽车销售公司，这十辆车算什么，仓库里还有整整五千辆那！” 马昀和王五瞬间傻眼了，无比震惊的看着方辰，这是魔鬼吗？ 他们才走了不过十天而已，方辰居然折腾出这么大一件事来了，五千辆汽车！ 真的，现在就是让他们想象，他们都想象不到五千辆汽车放在一起是个什么样的概念，需要多少个足球场才能放得下。 “小生意，小生意。”方辰不可置否的笑着摇了摇头。 王五和马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这都是小生意，他们真不知道什么叫做大生意，方总的口气已经大破天了。 但实际上，方辰真是这么想的！ 跟现在那些欧美大商人几乎要把苏维埃搬空的架势，以及后世那些大寡头将整个国家都收入囊中的气概，他这真是小生意。 第二零四章 聚集 晚上，莫斯科酒店，三楼的宴会厅。 不大的宴会厅，已经满满当当的坐了十五桌人。 不一会，方辰在马昀、别列佐夫斯基、王五、李启明、吴茂才簇拥下走进宴会厅。 所有人同时都站了起来，用各种中俄语向方辰问好，一时声浪震天，回音在宴会厅不停的回荡，久久不绝于耳。 方辰朝大家压了压手，众人这才纷纷坐下。 眼睛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方辰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有点方。 今天下午，别列佐夫斯基，马昀，王五把他们手底下人数量报过来的时候，方辰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俄罗斯又拉起了这么大一批队伍，足足一百五六十个人。 不过算算也的确如此了，别列佐夫斯基将他在研究所里跟他一样郁郁不得志的同事拉拢过来不少。 又将巴拉诺夫二手汽车公司兼并了，然后招收了还不少无所事事的俄罗斯人来做销售，仅仅别列佐夫斯基的手下就已经有百八十号人了。 胡赤民他们暂时归到马昀那一边，由马昀负责整个倒卖货物的事情。 剩下的就是王五的战友们，他们负责保护列车上货物的安全。 “这次叫大家过来，其实没别的意思，第一是大家最近也都辛苦了，请大家吃顿好的，喝顿好的，算是犒劳大家。第二则是让大家相互认识一下，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方辰端着酒杯笑着说道。 “第三，就是希望大家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更好的！” 方辰话音刚落，台下顿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说实话，加入一家新公司，尤其还是一家合作社性质的私人公司，对于习惯国营企业他们，内心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王五的战友也同样存在这样的问题，离开家乡，来到数千里之外冰天雪地的异国，心里也是没底的。 但是看到库房里的五千辆汽车，以及这金碧辉煌的莫斯科酒店，琳琅满目的美食和美酒，他们的心中迅速对公司的实力有了了解，产生巨大的认同感。 能在莫斯科酒店请全公司的人吃饭，这老板家里不是有矿，那就是开银行的。 尤其是俄罗斯籍的员工，他们的感触更深，别说吃饭了，他们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会踏足在莫斯科酒店。 吃的差不多了，方辰对着马昀、别列佐夫斯基、王五使个眼色，几个人就先撤离了。 回到方辰的总统套房，别列佐夫斯基狠狠的用热毛巾抹了一把脸，虽然之前方辰说了不要多喝，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喝的有点多了。 “先一件事一件事的说，我准备弄点轻武器，宗原他们都能用吧？”方辰对着王五说道。 没出意外，火车在路上的时候，还是有碰见劫火车的，只不过被王五带着人给赶了下去。 方辰知道俄罗斯的局势只会越了越乱，有了武器，最起码也是个威慑力。 王五面色有些为难的说道：“能用到是都能用，苏制武器和国内武器有好多都是通用的，拿着就能上手，只是这样会不会给您惹麻烦。” 他怕一旦开枪伤了人，事情就大发了。 方辰摆了摆手，一幅浑不在意的模样，“现在俄罗斯的局面已经彻底失控了，如果那些警察真有用的话，也不至于说出现这么多敢抢火车的人了。” 在莫斯科的火车站，方辰亲眼看着有人持枪抢货，但是那帮警察就眼睁睁的看着，毫无想干点什么的意思。 毕竟现在大家都不傻，就政府每天发的那点工资连吃饭都不够，又有谁会给政府卖命，平常也就列车到的时候维持一下秩序而已。 “现在莫斯科都乱了，前一段时间，就连伏尔加汽车厂每天都能听到枪响声和爆炸声，而且为了争夺汽车还发生了一次真正的战斗，参与者不少于五十人。” “结果死亡六人，伤者数十，三辆汽车被烧，一辆警车被榴弹炸上了天……，替其中一个团伙提供服务的口袋银行，遭遇了一系列的爆炸。而随后胜利的一方在举行庆贺仪式时，也在桑拿房遇到了袭击。” “甚至就连格洛莫夫，也就是轮胎厂的厂长，由于没有被判清形势，被逼到窗台上喝问，是否清楚自己的办公室在哪一层楼，到人行道的高度是多少。可怜的格洛莫夫被吓的尿裤子了，连忙签字同意发送了几火车皮的轮胎，连价格和付款日期都没敢问。”别列佐夫斯基唏嘘的说道。 王五顿时震惊了，他真没想到莫斯科的局势都已经乱到这个地步了。 “而且真出了什么事，还有我那。”方辰拍了拍胸脯。 这还是卡丹尼科夫提醒他的，汽车联盟需要招收一些持枪的保安，如果汽车让别人抢了去，那才哭那。 而枪支弹药，卡丹尼科夫表示由他搞定，方辰趁机提出来，给他这边的人也弄点武器，卡丹尼科夫欣然答应了。 并且还主动送了方辰一辆轿车，就是那辆八缸的嘎斯24，说这辆车经过特殊处理，具有一定的防弹功能，是苏维埃部级领导的配车。 听了方辰这么一说，王五只好点了点头，他自然也希望手里面能有点武器，哪怕轻武器也好，一亮出来就是一个巨大的威慑力，自己和战友们就不用那么拼命了。 之前无非是担心给方辰惹麻烦而已。 紧接着，方辰的眼睛看向了马昀，“以后货物的采购和销售都归你管了，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和别列佐夫斯基学习一下，如何合理的确定货物的数量和价格。” 马昀顿时傻眼了，他一个数学学渣，高考数学考一分的人，方辰居然让他去干一个数学家的活。 “有问题吗？”方辰忍住笑，明知故问的说道。 马昀嘴巴张了几下，然后头一垂，无奈的说道：“没问题。” 方辰都给予他这么大的信任，把这么大一摊子事都交给他手里，那么确定货物的数量和定价，就是他的本职工作，他怎么好推脱。 第二零五章 发展策略 方辰扭头看向了别列佐夫斯基。 别列佐夫斯基顿时浑身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别列佐夫斯基，现在是两个问题，第一个就是汽车的销售问题，每个月这五千辆汽车你是否能销售出去？第二个就是这些零配件的销售，你现在能和多少个维修站打上交道？”方辰问道。 方辰对苏维埃汽车有个大概的了解之后，才发现在苏维埃销售汽车，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苏维埃是没有4S店的，因为这些汽车都是分配到一个个单位的，压根不存在销售问题。 怪不得这些汽车销售公司，全都叫什么二手中介公司。 而修理问题，则依靠着遍布全国的一千零三十三个维修站来解决。 别列佐夫斯基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还不能，一个月只能卖出去一千五百辆左右，莫斯科周围三百多家维修站，现在我已经安排有人和他们联系了。” ”老板，我会尽快招收更多的人，扩大公司规模的。” 前天，汽车联盟就对外营业了，而且也没有出乎预料，人群蜂拥而来，把整个销售部，其实就是他租的一栋带有院子的大厂房，挤得是水泄不通。 这群顾客真是极好的顾客了，不挑颜色，不讲价，甚至连车辆有点小毛病都一笑而过，唯一的要求就是车能开走就好。 可是卖汽车毕竟不是卖大白菜，尤其是还要有过户上牌这一道手续，一整天下来，他们才卖出去五十辆车。 缺少人手这件事，极大的制约了他们卖车的速度。 而且最重要的问题，按照这个速度推算，他们现在一个月才能卖出去一千五百辆车。 如果速度不提升的话，到了下一个月，他们手里面就变成了八千五百辆车，再下一个月就是一万二千辆。 这么多的库存，是一种极大的压力，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财务，仓库等等。 这就是没有根基的坏处了，什么事情都要一点点的自己做起来才行。 至于说零配件方面这好一些，只要跑遍莫斯科周围的所有修配站，告诉他们汽车联盟公司有零配件出售，那些修配站有需要的话，就自己过来买了。 “公司的规模需要赶紧扩大，至少将人手增加到三百人以上，如果以后莫斯科市场饱和了之后，那就要有更多的员工往外派才行。”方辰说道。 “这样人会不会太多？”别列佐夫斯基问道。 别看现在公司是一百来人，算起来，仿佛增加到三百人就正好将五千辆车给卖出去。 但是要知道他们这些人中有一半都是行政人员和伏尔加汽车厂的对接人员，实际上的销售人员连五十个都没有，他推算员工的数量再翻一倍，人就差不多了。 毕竟，这些销售人员实际上并不承担售前服务，而只负责为顾客提车和过户。 “不多，如何考虑人员外派的话，那就不多了，而且俄罗斯人民需要更好的汽车。”方辰的嘴角抹过一丝神秘的微笑。 前世，汽车联盟的主要业务，除了销售伏尔加汽车厂的汽车之外，另一大业务，就是从西欧走私一些奔驰，奥迪，宝马的零件，然后在国内组装成一辆整车，和国内天涯省的走私汽车的模式一模一样。 毕竟随着俄罗斯私有化的进程，一小批人逐渐富了起来，他们并不会满足继续开又笨又重，一点不时尚的俄罗斯轿车了。 他们迫切的需要开上更奢华上档次的西欧豪华汽车。 不过这只是方辰为汽车联盟找的后路而已，现在连这5000辆日古利轿车都弄不明白，再谈这个纯属无稽之谈了。 方辰让别列佐夫斯基招这么多员工是因为，他在小霸王身上已经受够了员工人数不足带来的困境，可以说每天都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些钱从手缝里溜走，却无可奈何。 再说了，不就是暂时白养着百十号人而已，以后扩张了就好说了，而且虽然每个月二百卢布的工资在国内看似不低了，但是给这些人发完工资，这些人不还是要去买方辰从国内拉过来的罐头，面粉，布料等等，等于说钱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方辰的手里，简直完美！ 别列佐夫斯基赶紧点了点头，方辰没有指责他工作不力，他已经很开心了，他只是有些奇怪什么叫做俄罗斯人民需要更好的汽车，难道日古利轿车不好吗？他觉得已经很好了。 但是看方辰的表情，显然没有回答的意思，他只得把这个疑问给深深埋到心里。 事情都已经安排了下去，方辰再次恢复成为甩手掌柜，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吃喝喝，去各个公司转一圈，刷下作为老板的存在感。 而钱也如同流水一般的落进了方辰的口袋里。 看着这一桌子的钱，方辰终于有了收获的感觉，说起来的他的生意一个比一个暴利，可是自从一月中旬离开香山，到昨天足足两个月的时间，兜里的钱就没超过四百万过，而且还是华夏币。 可以说十口锅，八个盖，挣点钱都补窟窿了。 甚至为了此，方辰连年都是在俄罗斯过的，说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 十火车皮的货，足足卖了半个月，才算是卖完，方辰算了一下一共卖了八百万卢布多一点，如果去除各种各样的成本，大约挣了六百万卢布，算华夏币的话，四千万左右，并没有臆想中挣的那么多。 没办法，最近卢布已经隐隐约约有些贬值的迹象了，黑市中卢布兑换美元的比率，已经降低到了0.7卢布比1美元的样子，即便方辰让胡赤民他们涨了点价，可依旧抵不上贬值的速度。 方辰轻叹了一声，随着卢布的贬值，虽然他依旧可以涨价，但是想要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四五倍利润，恐怕是不可能了。 毕竟莫斯科人们兜里的卢布是固定的，每一次涨价都会使得一部分莫斯科人放弃一部分的消费需求，而能进入他兜里的卢布也会减少，这简直是一种恶性循环。 第二零六章 拿钱换人（第四更 求订阅） 到了明年，方辰估计每批货的利润率大概只能有一倍的样子。 虽然听起来仍旧不错，但是考虑到这是国际贸易，而且还抓住了苏维埃解体的历史机遇，一倍的利润真的不算多。 方辰能做的就是在卢布彻底贬值之前，尽可能的搜刮掉莫斯科人们兜里的卢布。 所以他这次直接让马昀定三十节火车皮的货物来。 这下直接把马昀给怼到墙上了！ 马昀的头发都要愁白了，方辰两嘴皮子一碰，就翻了三倍，可是厂家的产能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翻三倍，他只能继续找新的生产厂家。 冰城百货楼所有生产他采购清单产品的企业，电话都快被他打爆了，他甚至都有种错觉，冰城已经让他给买空了。 他真的感觉到原来买东西也是一件这么难的事情。 见马昀真的没办法了，方辰只能说能拉回来多少就拉回来多少吧。 结果还行，马昀硬生生凑够二十节火车皮的货给方辰发了过来。 说到底，还是时间问题，方辰要抢在卢布贬值前把钱给挣了，而向悖的是，企业团队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成长才行。 如果给方辰足够的时间给马昀组建班底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不说多，马昀的手底下能有一二十个人的话，别说三十节火车皮了，就是五十节，方辰相信马昀也能弄过来。 很可惜，这只是一个假如而已，方辰都有心将马昀的两个同事给派回国去算了。 说到底也这是方辰自己的问题，问题在于他太有钱了。 嗯，没错，太有钱也是错。 自从改革开放算起来，国内富起来的一批人，要么是做实业起家，要不然就是各种二代，靠着倒卖批文，所有人都挣钱挣得不亦乐乎，都没空关注俄罗斯。 而在俄罗斯做倒爷的，大部分都是胡赤民这样的苦哈哈，人力苦工，靠着肉身翻越，挣点辛苦钱，能拉来一火车皮的都是有数的大倒爷了。 毕竟现在国内身价达到百万，而且还要有兴趣做倒爷的，着实不多。 可是到了方辰这里，第一次两节火车皮，第二次十节，第三次三十节，鬼能跟得上方辰的发展速度。 方辰突然灵机一动，他现在手里没人，可是他国内有人啊。 也顾不得莫斯科和国内有五个小时的时差，现在应该是国内晚上十一点了，方辰给段勇平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电话那边就传来了段勇平的声音，“方总，您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正好我有事情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方辰瞬间头就大了，厉声说道：“我不是说了，公司的事情全部都由你做主，不用给我汇报了。” 也不是方辰没有责任心，更不是方辰懒。 也不知道是怕方辰不放心，还是觉得方辰在俄罗斯的日子太舒服了，段勇平隔三差五的就给方辰打电话。 刚开始还是联华三家的整合情况，后来就是事无巨细的，小霸王销售情况，库存情况，市场增长率，供应商供货，用户反馈，新厂区建设等等乱七八糟的一些琐事。 方辰觉得段勇平就是故意的，这些破事，他在国内还不愿意了解那，现在他人在俄罗斯，居然没事就给他汇报这个。 这一点，方辰到是猜得没错，段勇平就是故意气方辰的。 国内一堆的事情，生产，销售，整合三家公司，以及新厂区的设计和建造，虽然都是他这个总经理的职责。 可是一想到这么大一堆的事情全部都是方辰招惹来的，并且方辰自己拍拍屁股去俄罗斯，把事情全部都丢给他，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而且最过分的是，连小霸王过年放假和年后开工，这么重要的日子，方辰都不回来。 “老段，你现在让陈鸣永带着十个厂里的员工，最好是负责销售和采购的员工来莫斯科。”方辰说道。 嗯，没错，方辰就是把主意打到了小霸王身上。 他本来是想要十个采购的，可是想了想，小霸王的采购科一共就不到十五个人，他要是拉走十个采购，那段勇平非和他拼命不可。 “不可能！”段勇平一口拒绝了。 他现在好不容易培养了点员工，怎么可能让方辰给调到俄罗斯去，尤其是连陈鸣永都给调走。 现在羊城所有的工作，包括原来联华的五百名职工，全部都靠着陈鸣永来维系，方辰把陈鸣永给调走了，羊城的工作谁负责？ “一千万！”早知道段勇平会这么说，方辰直接说道。 “什么一千万？”段勇平一脸懵逼的问道。 “把人给我，我给小霸王打一千万回去。”方辰说道。 听了方辰的解释，段勇平惊的没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居然还有这样的说法，为了调人方辰也真是拼了。 “一千五百万！”方辰继续说道。 又涨了五百万！ 段勇平一口气没喘上来，他自己都有点怀疑这人是金子做的吧。 过了数息，段勇平开口说道：“方总，我不是这个意思，人……” 段勇平话说到一半，方辰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两千万，你要是再不放人，我一分钱都不给你。” 此话一出，段勇平急了，“二千万，说好的，就两千万，我明天就让陈鸣永带着人去俄罗斯！” 开玩笑，他傻了啊，二千万换十一个人，傻子才会不答应！ 要是方辰同意的话，他能把整个小霸王都挪到俄罗斯去！ “方总，您不会骗我吧，这莫斯科就这么挣钱？”段勇平怯生生，不太确定的问道。 这一开口就是一千万，二千万的，方辰这是在莫斯科挣了多少钱？ 他怎么觉得方辰去莫斯科这一趟，比他在家干小霸王还挣钱，现在小霸王一个月的盈利也就二三千万而已。 “我骗你干嘛，有意思啊？你明天如果不见钱的话，不放人不就得了。”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得意的说道：“如果不挣钱的话，你当我闲着没事干，跑的这几千公里外遛腿玩啊。” “您厉害……” 一连串不要钱的马屁朝着方辰拍了过去，拍的方辰心花怒放，段勇平这才放下了电话。 段勇平摸了摸自己下巴，满是疑惑，是他太笨了？还是这世界变化的太快了？他现在真的搞不懂方辰了。 之前方辰说出去搞钱，他也没在意，还是在方辰的威胁下才给方辰凑够的一千万。 他以为方辰能挣个几百万就不错了，哪怕赔了他也不奇怪，可是现在依照方辰的口气，方辰在俄罗斯至少挣了小一个亿，要不然怎么舍得一甩手就是两千万。 想了半天，段勇平无奈的摇了摇头，搞不懂方辰是正常的，这么长时间，他几曾何时搞懂过方辰。 第二零七章 膨胀了 把电话挂了，方辰嘴角微微一翘，段勇平恐怕还以为自己捡了多大的便宜那。 其实这些钱方辰本来就是打算给小霸王的，毕竟他现在手里就是留钱也没用，而小霸王却是处于急速发展时期，正需要钱。 只不过这样一来，他又被掏空了。 第一批货挣的钱给了卡丹尼科夫五十万卢布，支付了十火车皮的货款后就没了。 第二批货挣的钱，用来支付五千辆日古利轿车和二百集装箱零配件三分之一定金钱还不够，方辰自己手里的华夏币又兑换了三十万卢布出去，才算是凑够。 至于说别列佐夫斯基收购公司，招收人员，基本上都是空手套白狼，收购的钱暂时还没给，员工上班还没满一个月，要什么工资。 这第三批十火车皮挣的八百万，先是方辰为了那二十火车皮货物的货款，留下了四百万卢布，而剩下这四百万卢布，兑换成华夏币的话，大概三千多万吧。 给了段勇平两千万，方辰手里的钱又基本上恢复到了从香山出来时的原状，真是忙忙活活两个月，一朝回到解放前。 不过无所谓了，最近别列佐夫斯基在他的督促下，已经疯了，按照预计差不多能卖出去二千五百辆车来，也就是将近一千来万卢布。 而二百箱零配件则卖出去了五六十箱的样子，这也能有二百来万，虽然看总利润没有卖轿车出来的多，但是利润率却高的可怕，这五六十箱零配件，方辰也就支付了二十来万卢布，利润率几乎达到了十倍。 方辰算了一下，这些钱自己能分到五百万卢布，但如果减去下一批货的成本，分摊到方辰头上这一百万卢布，他大约能挣四百万卢布。 假如说别列佐夫斯基每个月都能把这五千辆车和二百箱集装箱卖完的话，他一个月基本上的纯利润能达到一千万卢布左右。 如果再算上倒爷的利润，方辰一个月还真能挣个二千万卢布，算作华夏币的话，基本上是一亿五六千万的样子。 想到这里，方辰的心里就舒服了一些，这钱如果挣一年的话，他妥妥的是国内首富了。 可如果这样的话，自己还犯的着倒卖飞机吗？ 他记得前世牟其仲忙活那么长时间，好像也就挣了一个多亿而已，说不定连自己一个月的利润都没有。 方辰自己都有点傻眼了，玩的似乎太大了一些，本来的目标突然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站起来，在屋里面踱步了一圈，方辰狠狠一咬牙，赚！凭什么不赚，一亿多块钱也不能嫌弃，毕竟苍蝇腿再小也是肉。 他不赚这钱，岂不是要便宜牟其仲这老王八蛋了。 只不过用苍蝇腿来形容一亿多块钱，方辰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膨胀了。 而此时，正在和瓦里安将军喝的胃海翻腾，脸红脖子粗的牟其仲，强撑着酒意又端起一杯酒，视死如归的灌进了自己的嘴中，“瓦里安将军，我敬您！” 砸了十万卢布，好不容易才和这瓦里安将军见上面，牟其仲非要一口气将这个瓦里安将军给拿下不可！ 半个月后，莫斯科飞机场。 陈鸣永刚下飞机，不由的打了个激灵，现在已经将近四月份，在香山差不多都可以穿短袖，而莫斯科却依旧是寒风刺骨的模样。 如果不是他刚刚在冰城待了几天，恐怕真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天气。 说实话，从春暖花开，艳阳高照的香山跑到将近一万公里以外的春寒料峭，寒风侵肌的莫斯科，他内心是抗拒的。 可是想到最初的时候，方辰为他出头打人，后面又给予他莫大的信任，将羊城分公司，也就是原来的联华交到了他的手上。 要知道联华之前可是岭南最大的游戏机厂家，员工人数足足有五百人，比小霸王总部，包括整个香山，香洲两个市的员工人数还多。 可以说，能在羊城分公司主持工作，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为小霸王的第三号人物。 所以，听到方辰的调令之后，他义无反顾的来了。 刚走到出口，陈鸣永就看到一辆豪华汽车大大咧咧的停在了机场正门口，然后车窗挡风玻璃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一上车，看着车内的装饰，段勇平说方总在俄罗斯已经阔了的事情，他总算是相信了，这车看着比方总在国内的那辆虎头奔看着还气势。 “鸣永，我把你调来俄罗斯你有意见没有？”方辰看着陈鸣永笑着说道。 “方总我没意见，服从您的安排。”陈鸣永赶紧说道。 方辰微微点了点头，“我事先给你说一声，你在俄罗斯短时间，一两年是回不去的。” 陈鸣永心里咯噔一声，这时间比他想象的还要长一些。 “也不瞒你，我现在在俄罗斯置下的家业比小霸王只大不小，而且论起挣钱能力的话甩小霸王八条街去。” “这个我知道，您给公司打二千万的事情，段总笑的嘴都合不拢了。”陈鸣永说道。 “但是国内是我的根基，小霸王我是不可能放弃的，所以俄罗斯这一摊事情，我需要找个人帮我看住，而这个人我想来想去，鸣永你是最合适的那个。”方辰一动不动的盯着陈鸣永，缓缓说道。 的确如此，在俄罗斯虽然赚钱，但他的根，他的未来，他的梦想还是在国内。 而俄罗斯的事情，全部交给别列佐夫斯基，方辰也不放心，他需要一个监督者，和自己一条心的监督者，并且他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一个他信得过的人去做。 这个人还要有相当的能力才行，所以思来想去，方辰还是觉得陈鸣永最合适。 陈鸣永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郑重其事的说道：“方总我服从您的安排。” 不就是在俄罗斯待两年吗，他又没有老婆孩子的，怎么待不了。 但陈鸣永的脸上还是显露出一丝难色来，“我怕辜负了您的信任。” “没事，你不用怕，你的只要会查账就行，而且我也不是一走了之，彻底不来俄罗斯了。”方辰说道。 听了这话，陈鸣永顿时松了一口气。 第二零八章 开银行 领着陈鸣永去汽车联盟公司逛一圈，然后晚上方辰叫上了别列佐夫斯基以及汽车联盟的一些中层干部吃了顿饭，并且把陈鸣永任公司副总经理的事情说了一下。 别列佐夫斯基立刻表示欢迎。 将别列佐夫斯基灌晕了之后，看着别列佐夫斯基和陈鸣永两个人搂在一起，用英语叽里呱啦的聊着，方辰的心放下了一半，正所谓酒后吐真言，别列佐夫斯基真的没有抵触情绪就好。 谁说当老板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对下属压着，打着，哄着，捧着的才是好老板。 别列佐夫斯基自己心里也知道，汽车联盟公司这么大一家企业，方辰完完全全交到他一个人手里也不太现实，派人过来监督，几乎是题中应有之义。 而且方辰也说了，陈鸣永另有任用，只是在公司挂个财务副总经理而已，没事查下账，并不会干涉公司的运转。 可以说对于他的影响真的很小很小，甚至更可以代表着方辰对他已经很信任了，他如果再有意见的话，那真是给脸不要脸了。 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并不想找死。 五天后。 莫斯科市中心，莫斯科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办公楼，六楼的一件并不大的屋子，方辰带着陈鸣永和翻译，静静的坐在凳子上。 而一旁则坐着二三个金发碧眼的男子，不过能看得出他们并不是俄罗斯人，而更像盎格鲁撒克逊人和日耳曼人，也就是英国人和美国人，以及荷兰人，德国人等等。 坐在方辰旁边的男子看了方辰一眼，用英语说道：“东倭人？” 方辰摇了摇头，“华夏人。” 屋子里所有人都有些吃惊的看着方辰，他们在莫斯科到是见过不少东倭人和南高丽人，但是华夏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抱歉，我实在是分不清你们华夏人和东倭人，南高丽人有什么区别。”那人歉然说道。 “我也分不清法国人和德国人的区别。”方辰耸了耸肩说道。 那人无奈的笑了笑。 “你也是和我们一起申请开办银行的？我是安海斯-布希公司的泰德·克莱门特。”泰德·克莱门特指了指方辰手里的开办银行申请表。 听了这话，方辰的眼神变得有些玩味，他没想到安海斯-布希不好好的买啤酒，居然也打起了在俄罗斯开银行的主意。 对于安海斯-布希公司，可能大部分人都不熟悉，但是对于其旗下的百威啤酒一定不陌生，其基本上占据了美国啤酒市场的百分之五十以上，世界啤酒份额的百分之九。 “这似乎是句废话，我相信坐在这里的人，此时都有一个目的。”方辰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申请表。 众人默契的笑了起来，一起扬了扬手中的申请表。 看着众人表情，方辰笑了。 如果此时有一台照相机的话，那么后来者就会发现，此时他们所有人的笑容都如同闻风而动，嘴角滴着口水的豺狼一般。 正在磨砺爪牙，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到俄罗斯最柔软，也是最肥美的腹部狠狠的咬下一块肉！ 自从1987年戈地图访美，被沃尔玛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所震撼了之后，戈地图就开始了激烈的去苏维埃化的改革。 他觉得这琳琅满目的商品，比原子弹的威力还要大。 之后，戈地图甚至邀请欧美人对苏维埃的经济指手画脚。 开放银行，企业私有化，减少核武器数量，这就是欧美医生给苏维埃开的药方。 本来作为一个计划经济为主体的国家，苏维埃的银行业就十分的不发达，因为什么东西都是分配的，钱的作用很小。 现在再一开放银行业，可以说莫斯科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银行。 没办法，在俄罗斯开一家银行的成本实在是太低了，只要有一个办公场所，十万卢布以上的注册资金就可以开银行了。 俄罗斯七大寡头都创办的有银行，甚至有四位寡头都是以银行起家的，可以说但凡有点能力的俄罗斯人都会想办法开办个银行，因为他们也嗅到了卢布贬值的气味。 这自然更少不了忽悠苏维埃开放银行业的欧美人，没见连安海斯-布希公司，一个买啤酒的都派人来开银行了。 方辰最早其实是没想开银行的，但是回家一趟之后，他醒悟过来了。 师太的秃头凭什么和尚摸得，他就摸不得，有钱不挣，天打雷劈，而且又不是他一个人这样做。 再者开设银行对于方辰来说还有一个巨大的好处，苏维埃规定外籍银行，可以根据汇率在外管局自由的兑换货币。 现在黑市卢布对比美元的汇率已经又下跌了不少，已经有要跌破0.7卢布：1美元的趋势。 如果名下拥有外籍银行的话，则意味着方辰可以依照官方汇率0.55卢布：1美元的汇率，兑换美元。 基本上相当于给方辰增加百分之二三十的利润，所以方辰痛定思痛，这银行他开定了，也是他为什么一定要把陈鸣永给调到莫斯科的原因。 “你们一年期的利率是多少。”泰德·克莱门特问道。 “30%！”方辰说道。 听了这话，所有人的面色突然变了，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方辰，就如同一群小绵羊中间突然出现一只呲着呀，无比凶狠的老虎一样。 “朋友，你不觉得你的利息太高了吗？我觉得10%已经是一个不错的数字了。”泰德结结巴巴的说道。 要知道街面上，几乎所有银行一年期的利率都在8%到13之间，像方辰这样一口气开到30%绝对没有。 “我觉得还可以接受。”方辰笑着说道。 泰德一时语噻，悄然将屁股挪到离方辰更远的地方。 他觉得方辰不是有钱烧的，就是脑子有毛病，而其他人也是纷纷闭口不言，他们怕再聊下去，自己会被方辰吓死。 方辰嘴角轻轻一撇，对于泰德的小动作一点都不在意。 其实此刻胆子最大的经济学家也不会预料到卢布对美元的汇率，会从现在的0.55：1，一泻千里，达到170:1的恐怖数字。 并且那还只是个开始而已，以后还会出现1000：1，2000:1，3000:1等等更恐怖的汇率。 连绵不绝的贬值将每一个俄罗斯人民的口袋彻底掏空。 在这种情况下，30%利率和10%利率，到时候所需要支付的本息又有什么区别？ 俄罗斯将为之前几十年过于重视重工业，轻视轻工业的极端发展，付出惨烈的代价。 方辰轻轻的叹道，这是一场民族的灾难，但讽刺的是，这却是他们的狂欢。 他们这些人却在这场灾难中，吃的膀大腰圆，挣得盆满钵满。 第二零九章 冷板凳 泰德他们一个个被叫进去，然后在申请表盖上，象征着通向财富盛宴通行证的红色印章。 随着时间的一分一秒的流逝，方辰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一些原本排在他后面的人都被叫了进去，而他却一直在这坐冷板凳。 这不正常啊，难道自己被人针对了？ 方辰的眉毛紧紧的蹙在一起，一股阴霾在他的头顶萦绕，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会是因为他是华夏人吧？ 那真是见鬼了，说戈地图是苏维埃最大的叛徒真绝对不过分! 要不然怎么会在对待这些西方人时，奴颜婢膝，卑躬屈膝，量苏维埃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而对于他这个同是红色政权的兄弟国家如此的刁难。 就在方辰准备拂袖而去，找卡丹尼科夫帮忙的时候，突然一个三十多岁，面容姣好，长发披肩，前凸后翘的尤物出现在办公室。 这才是俄罗斯美女的代表，和那些能与狗熊搏斗的俄罗斯大妈迥然不同。 “叶琳娜·巴图里娜小姐，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请让我为您送上一点小礼物。” 办公室瞬间沸腾了起来，几个人全部都站了起来，不要钱的马屁和小礼物涌向了叶琳娜，再次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奴颜媚骨。 方辰眉毛微微一挑，上下打量着这位叶琳娜小姐，如果这位叶琳娜是他记忆中的叶琳娜的话，这些人的表现绝对不算过分。 这位叶琳娜小姐现在虽然只是莫斯科苏维埃执行委员会的一个小职员而已，但其未来将是俄罗斯百富榜唯一上榜的女富豪，身价超过十亿美元，控制着整个莫斯科百分之二十的建筑市场。 如果仅仅如此的话，到也不会引得众人这般不要脸面，毕竟叶琳娜再怎么厉害，那也是以后的事情，除了方辰之外没人知道。 一个小职员，大家还犯不着这样。 大家在意的，其实是叶琳娜背后的那个男人。 通常来说，一个女人牛逼的话，不是生她的那个男人牛逼，就是她嫁的那个男人牛逼，而很显然叶琳娜是后者。 叶琳娜的丈夫是卢日科夫。 在三年前，所有莫苏委的人都很奇怪艳名在外的叶琳娜，怎么会嫁给一个比她大十七八岁的莫斯科普通中层干部。 可是这些人肠子都已经悔青了，恨不得是自己或者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卢日科夫。 叶琳娜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礼貌却不容置疑的将所有围绕在她身边的人推开，这些人挡住她的视线了。 众人讪讪的笑了笑，但是还不肯散开，在这里碰到叶琳娜的几率着实不高，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如果他们能和叶琳娜搭上关系的话，绝对可以事半功倍，不说在莫斯科横着走了，也基本上差不多。 叶琳娜的目光在办公室中巡视着，很快就锁定在了方辰身上，并且朝着方辰走来。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方辰身上，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他们不知道方辰怎么会得到叶琳娜的青睐。 方辰静静的看着叶琳娜，他也不知道叶琳娜为什么会专门过来要找他，但他隐隐约约觉得，应该和自己做冷板凳的事情有关。 叶琳娜看着方辰，很快，娇艳欲滴的红唇逐渐拉长，弯成一道月牙，并且露出了八颗闪亮白皙的牙齿，这种笑显然和之前礼貌性的笑容不一样。 “方先生，卢日科夫主席请您过去一趟。”叶琳娜柔声说道。 方辰揉了揉鼻子，他之前恐怕是怪错人了，并不是戈地图，他坐冷板凳应该是卢日科夫做的怪。 虽然他想不通卢日科夫为什么会找自己，而且还专门弄了这么一出戏，但既然卢日科夫要见自己，他也不妨去见见，说实话他对卢日科夫也挺好奇的。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方辰跟在叶琳娜身后，朝着这座办公楼的最深处，也是权利中心走去。 莫斯科苏维埃执行主席办公室，方辰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正在装作一幅努力工作，不暇有他的卢日科夫。 这种下马威，冷板凳，方辰在国内经历的太多了。 在这种事情上，华夏人是其他所有民族的祖宗，可以说能打的一个都没有。 卢日科夫对于华夏人来说，基本上是个陌生的名字，但是在俄罗斯却是大名鼎鼎。 其从1992年到2010年，担当了整整十八年的莫斯科市长，统一俄罗斯党副主席，是仅次于总统和总.理的国家第三号实力人物，当时流传一句话，“时间在前进，国家在变化，莫斯科在变化，只有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不变。” 而在这期间，俄罗斯换了三个总统、六届国家杜马和十任总.理。 可以说卢日科夫就是莫斯科土皇帝，在叶利钦执政时期，卢日科夫就我行我素，他管辖的莫斯科连联邦总统都很难插手，即便强硬如弗拉基米尔同志，也不得不多次安抚卢日科夫，将其数次任命为莫斯科市长。 因为叶利钦的愚蠢和欧美的恶意掏空，俄罗斯的经济长期处于下滑状态，但是莫斯科的发展始终稳步前行，亿万富翁的人数甚至超过了纽约和伦敦。 在弗莱基米尔同志担当总统时期，俄罗斯联邦收入里每3个卢布就有1个是莫斯科市创造出来的。 最终还是惹恼了当时的总统梅德韦杰夫而被赶下台。 而卢日科夫的发家史也堪称传奇，五十岁的时候还默默无名，但是却在处理莫斯科蔬菜危机中得到了叶利钦的赏识，从而在极短的时间内登上了高位。 现在莫斯科新兴的合作社也是在卢日科夫的庇护下才得以留存。 不管后世对卢日科夫的评价如何，但是方辰觉得对于莫斯科市来说，卢日科夫是一个建筑师、创造者和精力充沛的管理者，他留下了莫斯科的环城公路和救世主大教堂，改善居民居住环境，增加退休金。 终于被方辰的目光给惹恼了，卢日科夫重重的将手中的钢笔拍在了桌子上，冷冰冰的看着方辰。 第二一零章 极其放肆 卢日科夫眯着眼睛，眼神中时不时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眼前这位仅仅能称之为少年的存在，其稚嫩的脸庞，黝黑的眼珠，似乎在时刻提醒着他，他已经五十五岁，老了的事实。 更令他心情起伏不定的是，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着实不能相信眼前这位少年居然是莫斯科最大的私人物资输入者。 方辰也面如寒霜的看着卢日科夫，说实话他此时对卢日科夫的感观很坏，他不知道卢日科夫为什么会突然找上自己，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这种坐冷板凳式的敲打，他真的很不喜欢，很恼火。 这一老一少，就这样相互看着，丝毫没有想让，退却的意思，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降低到了冰点。 这时，叶琳娜端进来的两杯咖啡，放在了两人面前，并且冲着方辰微微一笑，紧接着给了卢日科夫一计狠狠的白眼。 卢日科夫的神情微微一变，脸颊两旁的赘肉不由的一颤，赶紧拿起了杯子，抿了一口气。 方辰的嘴角微翘，老夫少妻的代价就是如此，他很少见到老夫少妻中有不气管炎的。 抬头看到方辰嘴角嘲弄的笑容，卢日科夫顿时觉得有股怒气从心头涌起，但是头再抬高看到叶琳娜时，卢日科夫心中的火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无奈将咖啡杯放到桌子上，面无表情的对着方辰说道：“我需要你每个月至少向莫斯科运送二千吨的货物。” 一旁的叶琳娜将话翻译给方辰后，方辰突然笑了，“卢日科夫先生，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或许说我这样做，能得到什么。” 对于卢日科夫的要求，方辰到没有奇怪，他觉得他和卢日科夫这位莫斯科的实际管理者，唯一能产生联系的也就是他从国内运到莫斯科的这些货物了。 二千吨大约就是三十三节火车皮，这对于方辰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说方辰有些反感卢日科夫这种官僚式的敲打。 卢日科夫也笑了，拿起了桌上的一张表，正是方辰的那张开办银行申请表，“你可以得到一张盖有印章的表格，还有我的友谊。” 方辰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极其放肆，笑声在不大的办公室中不停的回荡，而卢日科夫的脸色也随之迅速凝固，甚至变得越发的难看起来，一片黢黑，如同被章鱼的墨汁喷了一脸。 自从他成为莫苏执委会主席之后，还没有人能在他面前如此的嚣张。 “卢日科夫先生我觉得您搞错了一件事，我不有求于您，也并不稀罕您的友谊，至于说银行申请表您爱通过就通过，不爱通过就不通过，这无所谓！” 方辰的话音一顿，冷若冰霜的看着，这位现在的莫斯科苏维埃执行委员会主席，未来十八年的莫斯科土皇帝，俄罗斯统一党副主席，俄罗斯第三号人物。 过了数息，方辰一字一顿的说道：“但是我告诉您，如果我的银行没有被通过，这是莫斯科人民的损失，我是带着为莫斯科人民谋福祉的心态开的这家银行，您可以看看我的申请表，上面是不是标注的有，我将为莫斯科人民提供高达年息百分之三十的高额利息！” “而那些欧美人那？他们的利息只有区区百分之十左右而已，但是您却在他们的神情表上，欣然的盖上了一个个红色印章。”方辰冷冷一笑。 “至于说，运往莫斯科的货物，如果您觉得我不顺眼的话，我只能向您表示遗憾，这钱我不挣了。” 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受到这样毫不留情的训斥了，卢日科夫居然傻愣住了，一直没有说话。 发泄一通后，方辰感觉舒服了一些，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说个不好听话，就现在莫斯科这局面，不是他有求于卢日科夫，而是卢日科夫有求于他才对。 如果没有他这十几火车皮物资的输入，莫斯科恐怕更加的民不聊生，物价奇高不说，甚至有钱都买不到东西。 而且方辰纳闷的是，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幅局面？ 弄的好像他方辰是鱼肉，而卢日科夫是刀俎，他方辰就要任由他卢日科夫拿捏一样了。 再者说了，卢日科夫的背后是叶利钦，而汽车联盟也有叶利钦的股份，相信那二百多万卢布，卡丹尼科夫已经送到叶利钦的手里了，大家的后台都是叶利钦，方辰为什么要怕卢日科夫。 而且真得罪了卢日科夫又如何，就现在这种情况，卢日科夫伤不到他一根汗毛，汽车联盟他动不了，而运到莫斯科的货物，正是莫斯科现在急需的。 卢日科夫如果敢动他的货，方辰可以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一车货进入莫斯科，他倒要看看到时候是谁麻烦。 现在说个不好听的，卢日科夫唯一能拿捏他的就是银行了，方辰无所谓，大不了就是银行不做了，少挣点钱而已。 可以说，方辰觉得自己手里一堆的王炸，凭什么要怕卢日科夫手里的一对三。 如果卢日科夫想要钱的话，方辰真无所谓，送点也就送点了，就当是破财免灾，交个朋友，可是卢日科夫这样的敲打，方辰不接受。 他跟喜欢的是和卡丹尼科夫那样的合作，我出钱，你出权，合理分账，平等对待。 甚至时间久了，或许还会产生一丝真正朋友的意思，那辆部级领导才能拥有的嘎斯24就是最好的证明，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卡丹尼科夫表达出来的善意。 见场面的气氛突然成了这样，叶琳娜也不管不顾了，狠狠瞪了卢日科夫一样，然后柔声说道：“方先生，卢日科夫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他这次请你过来，的确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卢日科夫这时如梦初醒一般，深深看了方辰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对着叶琳娜说道：“出去！” 叶琳娜嘴巴张开，想要说什么，卢日科夫继续说道：“我会和方先生好好谈的。” 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叶琳娜只好退了出去。 第二一一章 服软 卢日科夫站起来，朝着方辰伸了伸手，示意方辰一起去一旁的沙发上坐着。 方辰点了点头，他到是想要看看这卢日科夫有什么和自己说的。 不过卢日科夫把叶琳娜赶走了，两人怎么交流？打手语吗？ 坐到沙发上，方辰抬头一看，只见卢日科夫手拿着他的那张申请表走了过来，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已经盖上了红色印章。 “方，请原谅我鲁莽。”卢日科夫将申请表放在方辰的面前，用英语歉然说道。 方辰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卢日科夫会说英语，虽然说的十分磕巴，但他勉强还可以听懂。 卢日科夫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继续用英语说道：“我是‘俄罗斯联邦功勋化学家’的获得者，在调入化学工业部工作前，曾经在研究所里做了八年的科学研究。” 方辰瞬间明了，这么一说，那卢日科夫会说英语就不奇怪了。 就如同华夏一样，会说英语的人口连百分之四都没有，但如果把这个范围圈定在科学家里面，那几乎就是百分百了，如果不懂英文的话，如何去看懂西方一下科学家的论文。 下一瞬，方辰不由打了个激灵，他突然醒悟了过来，刚才卢日科夫是在向他道歉？ 再看了下申请表上红色的印章，方辰心中着实对卢日科夫刮目相看！ 能在五十岁之后突然登上高位，当担了十八年的莫斯科市长，甚至被称之为俄罗斯第三号人物，卢日科夫这个政坛不倒翁，着实不是易于之辈。 自己能说英语却故意不说，反而安排自己的妻子给自己当翻译，将自己的外在形象展示为一个纯粹的苏维埃人，这份心机着实有些可怕了。 在这么短时间的交锋内，判断形势，并且果断低头认输。 就这份心机和能屈能伸，卢日科夫真已经可以算得上枭雄了。 既然卢日科夫都已经道歉了，方辰压下之前的不快，淡然说道：“卢日科夫主席，我对您，以及您对莫斯科所做的贡献十分的尊重，但是您之前的小手段，真的很令人不愉快。” 卢日科夫面色微微一变，心狠狠的揪了一下，真的好久没人当面指责过他了，但是既然已经决定要低头，他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方，或许我的话令你有些不快，我再次向你道歉。” “没事，卢日科夫主席，我接受您的道歉。”方辰笑着说道，并且主动将两个人的咖啡杯给端了过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卢日科夫已经服软了，方辰自然没有必要穷追猛打，一个道歉换一个冷板凳，大概是可以扯平的。 场面话说完了之后，两人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一动不动，唯独两杯热腾腾的咖啡，显示这并不是一幅静止的照片。 方辰突然心中自嘲的笑了笑，果然小孩子才看对错，大人看的都是利益。 如果没有利益牵扯的话，不管是他，还是卢日科夫都不可能这样坐在这里。 其实，卢日科夫也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是需要道歉的。 作为负责莫斯科具体事务的莫苏委主席，对待下属，他通常都是这样，给一棒子，再给一个胡萝卜，这样下属才不敢阴奉阳违，欺瞒于他。 再者他也没觉得自己对方辰做了什么，不就是多等待了一会，并且没有盖章而已，而且他也不是一点好处都不给方辰。 在莫斯科，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获得他的友谊。 他唯一错就错在，没想到，方辰居然会对他的橄榄枝如此的不屑一顾，更没想到方辰竟然舍得放弃自己那么大的生意。 据他了解，方辰每个月都从这上面挣一千万卢布以上，纯利润至少二百万卢布。 这么大的生意他真么想到有人舍得放弃。 可问题就是，方辰舍得放弃，但他却不敢让方辰停止向莫斯科供货，甚至他这次使出这么多的小手段，不就是为了能够让方辰多向莫斯科供货吗。 现在莫斯科的局势他比谁都清楚，就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一样，而他就是那个坐在火山口的人，一旦出了什么乱子，他绝对死无全尸。 而且别看他现在是莫苏委执委会的主席，但他的地位并不稳当，根基太浅了，上面下面都没人，唯一支持他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叶利钦现在已经下野。 虽然大家都很清楚叶利钦迟早有一天是要卷土重来的，但并不就意味着，非要他卢日科夫来当这个莫苏委执委会主席。 不管是叶利钦派系，还是其他人的派系，在暗地里都有不知道多少人想将他拉下马。 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维持住莫斯科的局面，让所有人，尤其是叶利钦认可他的能力，这样他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看了一眼，年纪轻轻的方辰，卢日科夫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他还是估错了方辰的棘手程度，方辰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难缠。 而且最重要的是方辰手里的砝码太重了，方辰敢放弃利润数百万卢布的生意，但他却不敢放弃自己的帽子。 “方，只要你满足每个月向莫斯科输送二千吨的货物，我可以将你的货物纳入莫斯科官方采购中，甚至将你纳入整个体系内。”卢日科夫说道。 方辰楞了一下，他真没想到卢日科夫开出了这么一个条件来。 揉了揉鼻子，方辰玩味的笑了笑，“卢日科夫主席，我并没有觉得您的条件有多么的诱人，您知道的，我的货物并不愁卖。” “不，不，方，你不理解这将对于你带来多大的好处，这意味着你的货物将不在滞销了，不管你运来了什么东西，莫斯科都会付给你钱的，并且这个价格一定高于你卖个普通民众的。” “而且最重要是，纳入整个计划体系！” “这意味着，你可以用计划内的价格去采购一些物资。”卢日科夫循循善诱的说道，活脱脱的像诱拐白雪公主吃苹果的老巫婆。 听了这话，方辰傻眼了。 第二一二章 官倒 办公室的一片死寂。 卢日科夫静静的看着陷入沉思的方辰，他已经将自己所有的底牌都扔了出去，如果方辰还不同意的话，那他真就没办法了。 但他就不相信方辰面对如此大的诱惑会不动心。 他猜的不错，方辰的确动心了，卢日科夫不愧为政坛老将，对人心的把控简直可怖，这一招可以说真是打进了方辰的心坎里。 不管是在苏维埃还是华夏，现在实行的都是价格双轨制，也就是计划内一个价格，市场一个价格，计划内的价格通常要比市场价便宜许多，甚至中间有一两倍的差距。 在华夏倒爷分为两种，一种是方辰这样的倒爷，被称之为私倒，将一个地区的平价商品拉到另一个紧俏地区，从中牟利。 小到从乡下收来几百颗鸡蛋、两担鸡毛，小心翼翼搬回城里换粮票。 中到从羊城鹏城，买一些电子表，时髦衣服到内地省份卖。 大到方辰这种，一二十火车皮的往莫斯科拉货，甚至牟其仲罐头换飞机等等这都算在内。 而与私倒对应的则是官倒，官倒主要是通过走后门，批条子，将物资以计划内的价格将物资买过来，然后再按照市场价卖出，利用价格差牟取暴利。 甚至后来还演变成了，各种二代，或者有关系者，仅仅将条子批出来，就可以转手卖钱，获得巨大的利益。 方辰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在国内他不过是个私倒，可到了莫斯科居然混上了官倒，他此刻着实有种莫名的错愕感。 “卢日科夫主席，那我能以计划内的价格获得多少的物资。”方辰郑重其事的问道。 这个是关键，要是卢日科夫允许他无限的购买计划内物资，他能把莫斯科给搬空了，可如果只是一二十吨的话，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一比四，你从华夏拉进来二千吨的物资，我给予你四分之一的计划内采购的份额，你拉进来多少，我让你拉走多少。” 方辰摇了摇头，不同意，“一半！” 两人讨价还价，最后决定，方辰每向莫斯科拉五百吨货物，就允许方辰以计划内的价格拉走二百吨货物。 “可不可以购买冰箱，洗衣机，电视机这样的电器？”方辰问道。 虽说是以计划内的价格买到物资，可如果他拉的是钢材之类的原材料，那也挣不到了多少钱，一个月顶多能挣个四五百万华夏币的。 而如果能拉的是这些电器的话，那利润就大的多了。 卢日科夫想了一会，点了点头，“可以，但是份额不准超过你拉走货物的十分之一。” 方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电视这玩意如果论吨来计算话，怎么说一吨也要有个一二百台的吧，如果他一个月拉二千吨物资到莫斯科，就意味着他能拉走八十吨的电器，算起来，一万多台那。 方辰揉了揉鼻子，如何打开销路，恐怕也是一件麻烦事。 而且马昀知道自己又给他找了这么大一活，会不会感动哭了？ 不过也不会太难，大不了让胡赤民搭下线，把这些电器都卖给冰城的二手贩子们算了。 但是不管怎么卖，一个月一千多万的利润肯定是少不了的。 牛顿说能量守恒定律，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其它物体，而能量的总量保持不变。 方辰笑了，那卢日科夫的心里自然要滴血。 不管是收购方辰的物资，还是让方辰以计划内的价格将物资拉走，都意味着莫斯科要承受巨大的损失。 但是没办法，为了保住他自己，莫斯科损失也就损失点了，这时候谁不挖苏维埃的墙角。 利益交换已经确定，自然是宾主尽欢，相谈甚欢，叶琳娜也赶到了办公室。 聊了几句，方辰邀请卢日科夫出席他的银行的开业典礼，卢日科夫想了想，欣然答应。 说实话，他有些搞不懂方辰，很奇怪方辰为什么要以30%的利息来揽储，虽然那些欧美人的小伎俩他早就知道了，也知道卢布肯定会贬值，但是30%的利息，他觉得方辰弄不好真会赔本的。 莫不成，方辰真是为莫斯科人民谋福利来的？ 不过这也为他提供了一个借口，如此为莫斯科人民谋福利的银行，他怎么能不支持一下的。 而方辰的心里就很简单了，他不管是高息揽储，还是邀请卢日科夫出席，都是为了尽快的将莫斯科人民的存款转到他这里来。 30%的利息，面对数百倍，数千倍的货币贬值，简直不值一提。 而且，他也的确算是为这些莫斯科人民谋福利，毕竟这些钱不存在他这里，也要存在其他人的银行，他们的利息可不会有他这么高。 并且他知道，在前世因为有贷款放出，一时间收不回来钱，有些银行还跑路了，不少人落得血本无归。 方辰觉得这些银行简直是银行业的耻辱，偿还的本金一下子贬值了那么多倍，居然还会落到跑路的下场。 而他可以保证，他这些钱一分都不会贷出去，全部都换成美元来保值。 扯几句之后，方辰就告辞了。 叶琳娜将方辰送到了楼下，然后对着方辰歉然说道：“卢日科夫他有些太急躁了，我再次替他向您道歉。” “叶琳娜小姐，这不是您的错，而且我也原谅卢日科夫主席，现在我和卢日科夫主席是朋友。”方辰笑着说道。 任谁一个月给你带来一千多万的收益，那个人一定是你的朋友。 空气停滞了两秒，方辰突然说道：“叶琳娜小姐，我到是想给你一个建议，你现在离卢日科夫主席太近了，对你和对卢日科夫主席都不好，我觉得你可以脱离莫斯科政府，自己出来干。” 听了这话，叶琳娜露出了茫然的神情，方辰说的，她自己也知道，自从卢日科夫当上莫苏委执行委员会主席之后，就又不少针对她和卢日科夫风言风语传了出来。 而且她也渴望做些事情出来，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第二一三章 华夏银行 看着叶琳娜的表情，方辰笑了，有想过就好说，他就能把叶琳娜忽悠过来。 “叶琳娜，我觉得可以的话，我想你来为我工作。”方辰说道。 叶琳娜楞了一下，下意识就想拒绝。 方辰伸出手制止了叶琳娜，“叶琳娜你先不要拒绝，你先听我说，你从没在企业工作吧？” 叶琳娜点了点头。 “你可以在我这里积累一下工作经验，算是从政府到企业的过渡，并且我也不会让你从底层开始干起，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任命你为银行的副总经理，而且你觉得你想走了，我随时可以欢送。”方辰说道。 叶琳娜听了之后，突然有些心动的感觉，的确，她从未在企业中工作过，在方辰那里学习一下企业管理经验也是不错的。 而且她对方辰的感观真的很好，这么小的年纪就能俄罗斯赤手空拳打下了这么大生意，这完全超过了常人的想象，而如果为方辰工作的话，或许她也可以一探这其中的秘密。 “方，我会郑重考虑的。”叶琳娜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我期待你的加入。” 方辰微微一笑，又一只小白兔上套了。 看着叶琳娜的身影在倒车镜中越来越小，方辰伸了伸胳膊，长叹一口气，说到底，还是手下无人啊。 说实话，让陈鸣永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莫斯科开银行，并且还要监督汽车联盟，方辰也知道的确是难为陈鸣永了。 如果能有叶琳娜这个本地土著加入，再加上其特殊的身份，方辰觉得开银行这个事才算是彻底稳妥。 而且方辰对叶琳娜的印象也挺好的，懂礼，知进退，其前世能成为俄罗斯最大的女富豪，叶琳娜的能力也足以可见一斑。 只不过，等卢日科夫知道自己的媳妇被他拐走了的话，其脸上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至于说反对？ 卢日科夫一个气管炎有什么底气敢反对的。 到时候，还要捏住鼻子，如同吃屎一样的关照他的银行。 一想到这，方辰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说实话，方辰自己也郁闷了，算起来话，别列佐夫斯基，马昀，段勇平，陈鸣永，沈伟，金至江，自己手下这些人，前世加起来的身价恐怕也有万亿了吧，可为什么自己还是觉得无人可用？到处都是拙荆见肘？ 难道是自己的摊子铺的太大了？ 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生意做的大，居然也成了错误。 “方总，那个叶琳娜会同意吗？”陈鸣永问道。 方辰笑了笑，“叶琳娜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她绝对不甘心就这样当个忍受风言风语一辈子的小职员。” 而且前世，卢日科夫曾经说过，“叶琳娜是个赋有天赋的女子，如果她不是市长夫人，会更有钱”。 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叶琳娜的野心和商业才能已然暴露无疑。 他相信叶琳娜最终是会加入到他的银行，只是说能停留多久是个问题，但是能帮助银行渡过最开始的困难时期，他觉得已经够了。 紧接着，方辰和陈鸣永又去了自己的银行。 看着招牌上，几个硕大华夏银行的字样，方辰嘴角微微一翘，从今天起，他也是有银行的男人了。 等以后，他儿子也可以自豪的说道，我爸是开银行的。 方辰在市中心租的这栋六层高的办公楼，已经算是莫斯科比较瞩目的建筑了，而且租金也不贵。 一个月才二千卢布，算起来才相当于二百罐肉罐头，五十条牛仔裤而已。 现在莫斯科的情况就是这样，吃的用的最贵，至于说其他的，尤其是各种产生不了任何价值的废弃建筑，便宜的要死。 方辰准备等叶利钦上台，开启私有化之后，就把这片地方买下来，相信有叶琳娜的存在，应该不会太贵。 现在银行里，工人正在忙碌的装修，还有一些员工在接受培训。 方辰还让别列佐夫斯基暂时的调了点人过来，不管怎么说，这个银行的架子总是要撑起来的。 五天后，华夏银行就隆重开业了。 方辰带着陈鸣永和叶琳娜，以及几十位员工在外面迎接来宾。 来的都是莫斯科方方面面的人，而且大部分都是看在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的面子才来的，方辰其实基本上不认识。 此时叶琳娜的作用就发挥了出来，在场的人鲜有她不认识的，而且就算她不认识，也很少有不认识她的人。 最后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几乎同时到达了，两个老狐狸一看到对方，惊讶过后，默契的笑了笑，然后就联袂进去了。 大厅中的众人，见到这一幕，不由的惊异的看着方辰，他们都以为大家是看在卢日科夫，或者卡丹尼科夫一个人面子来的。 没想到，方辰的面子这么大，居然认识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两位大佬，并且还能请动两位大佬同时来为其捧场。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意识到，一颗新星将在莫斯科冉冉升起，有这两位大人物的庇护这个华夏小子，在莫斯科，甚至整个俄罗斯都可以横着走了。 一下子，众人的心思变了，他们本来只是抱着捧个人场的心态来的，多少看在各自大佬的面子上，存点钱，意思意思得了。 可现在，他们似乎有必要考虑考虑，是不是多存一点钱，来和这颗莫斯科的新星搭上关系，最起码留个印象吧。 和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以及陈鸣永和叶琳娜两位银行的实际管理人员剪完彩之后。 方辰就带着大家来到了莫斯科酒店的宴会厅中。 众人的神情又是一变，方辰的财力恐怕也是不弱，最起码他们不敢在莫斯科酒店宴请这么多人。 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甩开其他人，默默的走到了阳台上。 而其他人见两位大佬一副要谈事情的模样，也不敢打扰。 两人碰了一下杯，卡丹尼科夫玩味的看着卢日科夫说道：“没想到卢日科夫主席，你和方的关系这么好了，居然舍得让叶琳娜为他工作。” 第二一四章 白捡的钱 卢日科夫的脸上瞬间闪过了一丝阴霾，卡丹尼科夫的话，如同刀一般戳进他的心口。 他自己都不知道方辰是用什么花言巧语蛊惑了叶琳娜，又或者叶琳娜吃错了什么药？居然非要给方辰打工不可。 如果不是确定方辰和叶琳娜是第一次认识，而且两人的岁数相差那么大，叶琳娜都快能给方辰当妈了，他真以为自己的头上已经绿了。 可更让他生气的是，他气也没办法，不还是要老老实实的贴脸，喊人过来为方辰捧场，甚至亲自给方辰的银行剪彩。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的命脉的的确确被方辰捏在了手里。 一旦方辰断了莫斯科的物资供应，不说莫斯科肯定要乱吧，但是乱起来的几率将大大增加，这个几率他不敢赌，也不愿赌。 那么，他唯一能对方辰有威胁的，就是他手里的权利了，可是今天一见卡丹尼科夫，他就知道自己手中权利对方辰的威胁已经大大减少，大家都是为叶利钦的同志工作的，谁又能奈何得了谁？ 他之前虽然知道卡丹尼科夫的汽车生意是和一个华夏人合伙，但绝没有想到那个人是方辰。 这下，也算是解开了他心中的一个谜团，为什么方辰在办公室的时候会这么的硬气，丝毫不退让。 原来方辰根本用不着怕自己，反而应该是自己有求于方辰才对。 再加上，老婆还在人家手里。 卢日科夫着实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投鼠忌器，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已经预感到，在方辰的面前，他再也抬不起高昂的头颅。 看着卢日科夫的表情，卡丹尼科夫心里笑的肠子都快破了。 之前，他和卢日科夫的关系真的很一般，甚至可以说，他对卢日科夫有些羡慕嫉妒恨。 他成为伏尔加汽车厂厂长的时候，卢日科夫不过是莫斯科的一名普通的中层干部。 职位比他低，年龄比他大，这注定了卢日科夫需要仰视他才行。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卢日科夫居然得到了叶利钦同志的看重，直接野鸡变凤凰，一转眼就爬到了他的头上。 伏尔加汽车厂的厂长，哪有莫苏委执委会主席的名头听着好听。 现在方辰也算是为他狠狠出了一口气。 “我和方的关系再好，也比不上卡丹尼科夫你和方的关系好，你们现在已经好到穿一条裤子了。”卢日科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卡丹尼科夫面色微微一变，虽然他并不怕别人知道他和方辰的关系，但是被卢日科夫如此赤果果的指出来，脸上着实不好看。 深深的看了卢日科夫一眼，卡丹尼科夫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紧接着卢日科夫的嘴角微微一翘，也跟着笑了起来。 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不知道这两位大人物聊到了什么，居然聊的如此开心。 这笑声听的他们心痒痒的，如果能从这两位大人物这里听到，哪怕一星半点的信息，对于他们而言，都有莫大的好处。 但他们却不敢靠近。 毕竟说不定此时就有，克格勃的人在暗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想跟你聊下现在的局势。”卡丹尼科夫说道。 卢日科夫点了点头，他和卡丹尼科夫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聊这些，之前的话，不过是个小小的试探和交锋而已。 至于说方辰，此时也顾不得搭理那两个老狐狸，他正带着陈鸣永和叶琳娜在全力的忽悠，哦不对，应该说是揽储。 他总不能让这帮人白在莫斯科酒店吃他一顿吧，就今天这顿饭，他足足花了十万卢布。 吃了他的，都要给他连本带利的吐出来才行。 很清楚方辰将是莫斯科一颗令人瞩目的新星，跟方辰交好，就是和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两位大人物交好，众人纷纷慷慨解囊。 到了晚上，方辰和陈鸣永，叶琳娜晚上算了算，今天这帮人，居然给方辰带来了五百多万卢布的存款。 虽然还比不上方辰自己的生意，但方辰还是高兴的笑出猪叫声。 毕竟，自己的生意是要本钱和付出努力的，但这存款却几乎跟白捡的差不多。 陈鸣永听过方辰给他说过的预测，卢布未来会跌十倍，甚至更多，心里知道方辰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可叶琳娜却是一头雾水的看着方辰。 “方，这些钱都是要付利息的，明天我就想想办法，将这些钱贷出去，争取能挽回损失。”叶琳娜焦急的说道。 说实话，她一直都不太同意方辰出这么高的利息，但却拗不过方辰，毕竟方辰才是老板。 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把这些钱贷出去，并且贷个高价来。 这应该不算太难，莫斯科有好多合作社都是在卢日科夫的庇护下才得以生存，她可以找那么人，那些人不敢不卖她面子的。 这样的话，她才觉得能对得起方辰。 前几天她入职的时候，方辰不但给予她每个月一万卢布的高额工资，还给她带来了不少来自华夏的漂亮衣服和护肤品。 她此时对方辰，着实有种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的感觉。 方辰和陈鸣永面面相觑，瞬间傻了眼。 过了数息，方辰这才醒悟了过来，赶紧说道：“不用，千万不用，叶琳娜你的任务就是把这些钱揽过来，然后换成美元就好了。” 这时候，傻子才往外贷钱，那简直跟给别人送钱差不多。 在前世印度就是这么坑的俄罗斯。 在苏维埃时期，印度大概从苏维埃这里获得了一百亿卢布援助贷款。 而等到苏维埃解体之后，印度在卢布兑换美元5000:1，比废纸还不如的时候，将这一百亿卢布给还了，快把俄罗斯给气死了。 这才有后来，俄罗斯在航母上坑了印度二十三亿美元的事情。 只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把被坑掉的，那一百亿卢布的帐给抹平。 听了这话，叶琳娜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那错了？方辰为什么会这么激烈的反对？ 第二一五章 悲哀的笑容 方辰大概解释了一下，卢布会贬值的推测。 当然了，他也没按照未来的实际情况说，给叶琳娜说的和与陈鸣永说的都一样，在年底左右，卢布会贬值十倍左右。 叶琳娜愣住了，说实话她不愿意相信方辰说的话。 可是看着方辰赤手空拳在俄罗斯打下的偌大事业，她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方辰说的是真的，她应该相信一个商业奇才对金钱的判断。 “当然了，也有可能我的判断是错误的，而且不过30%利息而已，我赌了！我敢赌！”方辰神色沉稳的说道。 紧接着，方辰看向叶琳娜，饱含深情的说道：“叶琳娜，你也知道我只是在赌而已，所以请原谅我，我并不能给予莫斯科人民更高的利息。” 叶琳娜重重的点了点头，眼圈有些泛红，她想明白了，无论是汇率贬值是否会发生，现在让莫斯科人将钱存在华夏银行，是对莫斯科人最有利的结果了，毕竟方辰这里的利息是最高的。 而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让莫斯科人将钱存在方辰这里。 她突然觉得方辰就是天使，是上帝派来给莫斯科人民播萨福音的，是方辰运输了大量的物资来满足莫斯科人民对食物和衣服，以及各种生活用品的需求！ 是方辰冒着倾家荡产的风险来拯救莫斯科人民不多的财富！ 甚至，也是方辰将她拖出了莫苏委那个泥潭，短短的几天，虽然还没有开展任何的业务，可是她由衷的感到开心，快乐，这里的空气都是自由和香甜的，她感受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而不是当一辈子端茶送水的小职员。 看着叶琳娜的模样，方辰感觉自己忽悠人的功力的确是加强了不少。 “方，你是一个好人！”叶琳娜盯着方辰一字一顿的说道。 方辰脸上悲痛的神情瞬间凝固了，他忍不住翻了白眼，“叶琳娜，在华夏，一个女人是不能对着一个男人说，你是一个好人的。” 叶琳娜瞪大了眼睛看着方辰，她很奇怪，华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 陈鸣永也一脸的茫然，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说法？ 这话挺好的，没什么毛病啊，他上学的时候，就经常有女同学这么对他说。 看到叶琳娜看向了他，陈鸣永只得违心的点了点头，方辰是老板，老板不管说的什么都是对。 思想已经统一了，方辰接着说道：“从明天起，就要正式揽储了，相信那些小传单已经发遍了整个莫斯科，你们要做的就是做好揽储工作，不要乱，不要慌，更不要出错。” “另外，你们把明天把这个放大，贴出去。”说着，方辰将一张纸递给了陈鸣永。 陈鸣永一看，顿时傻眼了，过了许久，有些难以启齿的对着方辰说道：“方总，您真要这样啊，能有用吗？” 叶琳娜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也石化了。 只见纸上面写着，存款一百卢布，奖励袜子一双，存款一千卢布，奖励肉罐头一罐，存款一万卢布，奖励牛仔裤一条。 方辰笑了，“要这样，而且这绝对有效。” 这就是有奖储蓄，在后世的银行这简直已经是用烂的招数了，存多少钱送肥皂洗衣粉，再高点送个锅啊，四件套什么的，跟方辰现在要用的手段，如出一辙。 而那些卖保健品的，忽悠老大爷，老大妈，也是这样的手段，比如听课送鸡蛋，送保健品等等。 但不得不说，其实还挺有效的，牢牢的抓住了人心。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便是这么个道理。 就现在饥寒交迫的莫斯科人民，看见这个，不昏头，不存钱存疯了，他方字倒着写。 陈鸣永点了点头，他也就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用这招惊讶一下而已，细想起来，应该是挺有效的。 而且他对方辰有种盲目的相信，方辰出的主意，要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个不成功的。 到是把叶琳娜感动的泪眼汪汪，她再次觉得方辰是上天派给莫斯科人民的天使，这些都是莫斯科人民急需的东西，平常有钱都买不到，方辰居然白送。 怕叶琳娜再说出什么，他是好人之类的话，方辰赶紧宣布散会，让陈鸣永连夜去仓库把这些东西给拉过来。 第二天的盛况，也没有出乎方辰的意料，人乌央乌央的聚集在华夏银行的门口，要不是他专门让装修工人弄的整套大理石柱子，大理石门框，这些俄罗斯大妈能把他的门挤破了。 等到晚上，把大门一关，盘点了一下，居然能有五十多万卢布之多，这对于现在平均工资只有二百多卢布，而且还要承受高物价的莫斯科人来说，着实是一笔不小的成绩了。 而且方辰算着，接下来随着存钱奖励袜子，罐头的消息传出去，还会有更高的高峰出现。 如此一来，银行将是他手里最挣钱的生意了。 “方总，明天我会派更多的人去派送传单，争取到更多的存款。”陈鸣永兴奋的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旋即有些遗憾的说道：“现在苏维埃电视台不能打广告，要不然那才叫真的效果爆炸。” 怪不得苏维埃改革失败，居然连在电视台打广告都不允许，要不然今天的储蓄额绝对会更多。 接下来，果然不出方辰所料，前来存款的莫斯科人越来越多了，有的人甚至将其他银行的存款强行取出，连利息都不要了。 他们也算过了，方辰这边利息那么高，只要不是快到期的存款，转存也划算。 五天后，疯狂的人群才算是稍微的停歇了一下，但即便华夏银行还能维持在，每天吸收五十万卢布存款。 这样的风潮自然引得其他银行的不满，可是大概了解了一下方辰的情况，纷纷偃旗息鼓了。 就方辰背后站着的两尊大神，能惹得起的寥寥无几，而且方辰是凭借着高利息揽储的，除非他们也有本事把利息调的这么高。 他们自然舍不得将利息调到30%，只能暗地里诅咒方辰，赔死方辰算了，他们倒要看看等到储户存款到期的时候，方辰怎么办！ 现在存的越多，方辰到时候赔的就越多！ 方辰站在银行的大门口，静静的看着这帮争先恐后存钱的人们，嘴角露出一丝悲哀的笑容。 在莫斯科的这一座座银行，就如同抽血机一样，将莫斯科人的血液抽干抽净，甚至最后敲骨吸髓仍不罢休。 但是这些莫斯科人却茫然不知，兴高采烈的将自己的全部献出。 方辰无意救他们，也救不了他们，他即便将卢布贬值的事情告诉卢日科夫，告诉卡丹尼科夫，甚至告诉叶利钦，仍旧阻止不了这场掠夺财富的浪潮。 因为这场浪潮，是苏维埃的统治者，欧美的资本家，甚至这些苏维埃人共同推动的。 他们以为自己即将脱离深渊，能看到明媚的阳光，呼吸到自由香甜的空气。 却殊不知，离开水的鱼儿，终究要死的。 而即便是美人鱼，也要忍受双腿被劈开的痛苦，才能涅槃重生。 面前的这些事情，就是他所仅能做的一点点事情，他为这些莫斯科人拉来物资，让他们能在晚上做一顿香喷喷的晚餐，出门的时候有一双温暖的袜子穿。 他给予这些莫斯科人更高的利息，让他们在冬日来临的时候，能够多一件薄薄的衣衫，多一口黑面包，避免他们落到血本无归的境地。 至于说剩下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自己酿的苦果，最终是要自己吞下的。 第二一六章 回国 三天后，莫斯科酒店。 方辰的目光在马昀、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王五、叶琳娜几人身上一一扫过。 心中有股自豪，他在莫斯科也算是兵强马壮了。 众人则是有些纳闷，不知道方总为什么会突然把他们这些人给召集过来，可以说他们这些人每个人手里都一大摊事要忙。 并且他们和方辰认识时间长了，也了解方辰骨子里是个多懒的人，等闲方辰不会来找他们的，更别说把他们全部聚集起来了。 “方总，您这有什么大事要说吧。”马昀壮着胆子开口问道。 方辰微微一笑，“的确有件事要告诉你们，我准备离开莫斯科，这两个月恐怕都不会回来了。” 闻言，众人都愣住了，心里不由的一慌。 虽然方辰是个甩手掌柜，只负责把握大方向，具体的事物是向来不管的，但是只要有方辰在，他们心里就觉得有底，无论自己做什么样的决定，无论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都有方辰兜底。 现在这主心骨要走了，而且一走就是两个月，他们心里怎么可能不慌。 “方总，您就不能不走吗？您这一走我们心里没底啊。”马昀说道。 “行了，有什么没底的，你们做的其实都挺不错的，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这么放心把事情交给你们。”方辰笑着说道。 话音一顿，方辰神情微微一变，“而且现在，不回去不行了。” 最近，段勇平一天能给两个电话，说他已经快三个月都没回来了，甚至都说出方辰还要不要小霸王这样的诛心之言，那股怨妇劲，方辰隔着一万多公里外，都能闻见。 不过，方辰也理解段勇平，段勇平现在压力的确是大。 现在小霸王在岭南已经整合完毕，可谓是枕戈待战，磨刀霍霍，准备要进军全国了，而方辰这个主帅却不在，段勇平心里比马昀他们心里还虚。 马昀他们这里，只要按部就班做下去就完了，而段勇平走错一步路，不说万劫不复吧，但的确很容易错失良机，将小霸王大好的局面给丧失掉。 和大家聊一聊以后的工作安排，请大家吃了一顿饭，算是送别宴，第二天一早，方辰就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而听到方辰已经离开莫斯科的消息，不少人心中都是一震。 不论是倒卖伏尔加汽车的，还是开银行的，甚至从国内倒卖物资的倒爷们，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在这三个领域，方辰都是一条货真价实的大鳄，他们只能在方辰的淫.威下瑟瑟发抖。 方辰说汽车卖多少钱，那么他们卖的价格就不能超过方辰去，方辰说银行的利息是百分之三十，那他们就要被迫提高利息，甚至就连莫斯科食品，生活用品的市场，其价格都是由方辰来决定的。 要不然，他们就没有生意可做。 这倒不是说方辰故意打压他们，这都是莫斯科人民的选择，毕竟方辰那边的服务好，利息高，东西全。 现在说方辰跺一脚，莫斯科抖三抖，绝对不是夸张之言。 甚至就连卢日科夫心里的一块大石都落了下来，最近叶琳娜每天回来都那么晚，他生怕自己的脑袋上多了点什么。 可他也知道这应该是无稽之谈，是自己的小心眼在作祟，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他已经老了，而叶琳娜却处于风华正茂，魅力四射的年纪。 这恐怕是所有老夫少妻中老夫的共同担忧吧。 现在方辰走了，他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方辰一落到燕京，就赶紧买了去羊城的飞机票。 现在别说通往香洲的金湾飞机场还没有开工，就连鹏城宝安飞机场都依旧在施工建设中，所以他只能先去羊城白云飞机场，再从羊城坐车到香山。 只是现在的飞机航班着实的不多，再加上飞机晚点，方辰足足在候机厅坐了六个小时的冷板凳，才算是登上飞机。 不过，方辰已经满足了。 在前些年，华夏还存在着大量的幽灵飞机，比如说从燕京到冰城，一毛钱一张的民航时刻表上清晰的写着，每天都有去冰城的班机，早上八点十五从燕京起飞，但实际上星期四和星期天是没有班机的。 问窗口，窗口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而且就算是起飞了也不一定能达到，因为冰城那边是泥跑道，一旦下雨，就要在盛京或者春城过夜，至于说明天能不能继续飞，还要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 坐在商务舱的座位上，吴茂才伸了伸胳膊，发出舒服的呻吟声，然后对着方辰说道：“九爷，要不您也来架私人飞机吧。” 方辰瞥了吴茂才一眼，“你这在莫斯科，本事没长多少，但这见识是蹭蹭的往上涨啊，居然还知道私人飞机了。” 这将近三个月，也不知道是有语言天赋还是怎么的，吴茂才居然多少会了点俄语和英语，并且没事就蹲在莫斯科酒店的大厅里，拉着俄罗斯人和欧美人侃大山，虽然一个单词都不会写，但是口语水平和见识倒是直线上升。 不过，这么一说，方辰倒是有些意动，现在主流的公务机，湾流IV的价格有点贵，大概需要四五千万美元，可他可以买图-154啊。 图-154比湾流IV体积大了五六倍，但价格才只有湾流IV的一半，即便改装改装也花不了多少钱。 虽然飞行距离短了点，只有六千五百公里，但是已经够用了。 从莫斯科到燕京的才五千多公里，在燕京停一下，加完油，就可以飞到羊城了，不知道能节省多少时间，而且还舒服。 最重要的是，有一台属于自己的私人飞机，是多少人不敢想的梦。 “九爷咱买一台吧，坐着舒服，而且不耽误事。” 跟方辰这么长时间，现在也琢磨出方辰表情中蕴含的意思了，方辰此时的模样一看就是心动了，吴茂才鼓动道。 一想到自己到时候也能做上私人飞机了，吴茂才顿时觉得腰不酸，腿不疼，浑身都有劲了。 第二一七章 蛇吞象 但一想到现实的情况，方辰瞬间被泼了一头的冷水。 飞机倒是好买，可是这航线怎么申请？ 就国内的情况，姓资姓社还在讨论当中，自己要是买架私人飞机，真不知道要成为多少人口诛笔伐的对象，仅仅吐沫都能淹死他。 而且国内似乎还没有私人申请航线的先例吧，这要是航线申请不下来，那岂不也是白搭。 方辰记得前世，好像1997年左右，国内才有人拥有私人飞机，而且还是架小的，只有湾流IV四五分之一大小，能坐五个人，还是六个人的那种，航程更是只有可怜巴巴的一千多公里。 想到现实中将面对的困难，方辰瞬间从心了，将私人飞机这个念头给拽出脑子，他还是低调点好。 方辰瞪了吴茂才一样，“什么破主意，也不想想实际什么情况。” 吴茂才本来还无比亢奋的精神，瞬间萎靡了，嘟囔道：“九爷，您那么有钱，不花干嘛啊。” 他如果跟九爷一样有钱，就跟那些欧美人口中的大富豪一样，住着价值几千万，带游泳池，甚至私人海滩的大别墅。 穿的衣服都是几十万一件的高定，用的都是LV，爱马仕，巴宝利这样的奢侈品，带着几百万的大金劳，百达翡丽。 出门的话，近的坐劳斯莱斯，远的就开自己的私人飞机，身后还要跟一二十个保镖。 没事的话，就拉着一帮，年轻漂亮，身材婀娜的美女坐着游艇去海上HAPPY去。 想到这，吴茂才瞥了一眼方辰，好吧，现在九爷的身板还坑不住那些美女蛇。 他觉得九爷每天的生活也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跟那些大富豪才奢华生活相比，真是太艰苦。 九爷挣那么多的钱，自己才花了多少，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顶多也就这样了。 方辰幽幽的说道：“谁说我不花，就俄罗斯挣的这点钱，我真要花起来，哪够啊。” 吴茂才顿时石化了，别人不清楚，他会不知道方辰在俄罗斯能挣多少钱，就方辰一个月挣的钱，平常人十辈子都花不完，方辰居然还嫌弃不够，他真不知道方辰的胃口能有多大了。 一旁的众人，无比鄙夷的看着方辰两人，这两个小伙子年龄不大，牛皮却简直要吹破天，居然要买私人飞机，这年头就是有一辆四个轮子的轿车，都已经是十里八乡羡慕的存在了。 能买得起私人飞机的，恐怕只有全国首富才行，这两人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两位还是想办法先混到头等舱再说，连头等舱都坐不起，在商务舱吹什么私人飞机，真不要脸。 下了飞机之后，刚才大厅中走了出来，方辰就看到了段勇平带着人站在门口，旁边还停着他那辆虎头奔，以及一排轿车。 “我不是说，随便派个人过来接我下就可以了，那还用得着你来接，公司的事情不用忙了啊。”方辰有些嗔怪的说道。 看着方辰的表情，吴茂才撇了撇嘴，九爷现在越来越虚伪了，这表情明明很受用好吗。 “接您就是我现在最重要工作，您走了三个月，我说什么都要代表公司员工亲自接您回家才行。”段勇平笑着说道。 话音一变，段勇平幽怨的说道：“您要是再不回来，我可真要去俄罗斯接您了。” 段勇平这话真不是说笑，如果方辰再不回来，他就是绑也要把方辰从俄罗斯给绑回来。 “我不是对你放心吗。”方辰笑着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 说着，方辰和段勇平就坐到了虎头奔上面。 而这一幕，正好被之前和方辰同坐一架飞机的乘客看见了。 看见这豪华霸气的虎头奔，以及后面一排的小轿车，众人的神色不由微微一变，心里不由的冒出一个想法，或许那两位不是在吹牛，就这气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能买得起快二百万的虎头奔，那么买一架私人飞机，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最起码不会是那么的天方夜谭，遥不可及。 不少人肠子都悔青了，如果知道方辰是这么大的大老板，怎么说也要打声招呼，要个名片才行。 可他们那知道，一个屁股底下坐着虎头奔的富豪，居然坐商务舱。 他们也相信了吴茂才的话，这有钱人就是抠，有钱了也不知道怎么花。 坐到车上之后，段勇平拿起了一叠文件，方辰瞬间头就大了，“老段你就不能让我歇会，这些东西我回头再看。” “您不用看，我给您口头汇报。”段勇平无奈的说道。 在他看来，方辰简直就是跑到俄罗斯度了将近三个月的假，公司的事情一点都没管，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公司的事情总要操心一下吧。 至于方辰给了他两千万的事，他已经全部抛到脑后了，反正那钱是他拿陈鸣永换的。 “先说下新厂区的事情，设计图已经出来了，您有空可以看一下。” 说着，段勇平从旁边拿起了一叠厚厚的蓝图。 方辰翻了个白眼，“老段，你这是把所有的设计图都给拿过来吧，而且咱不是说好的，不用看吗。” 段勇平悻悻的笑了一下，“这就是效果图，那正儿八经的设计图，能有半个屋子那么多，毕竟咱这二十多万的设计费也不是白掏的，而且我的意思是您抽空可以看一眼，抽空。” “现在小霸王一千五百名员工全部都已经整合完毕，平均月产游戏机十五万，如果三班倒的话大概可以达到二十万台左右。”段勇平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三个月的时间内，在小霸王原有二百多员工的基础上，将其余一千三百名员工整合消化完毕，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蛇吞象了。 段勇平已经充分证明了他的能力，其前世能带着小霸王打出那样的成绩，绝对不是侥幸。 如果说段勇平有没有虚报成果，方辰相信是没有的，倒不是说他有多相信段勇平的人品，月产游戏机十五万台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个是不能弄虚作假的。 第二一八章 逼宫 “但是现在岭南的市场，已经基本上趋于一个正常化，每个月的销量大概只能维持在十一二万台左右。”段勇平有些遗憾的说道。 方辰笑着安慰段勇平，“这一点不早就在意料之中了吗。” 现在的销售速度和之前元旦大促相比，可以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但是要知道，元旦的大卖，是小霸王经过一个月电视广告，和各种促销宣传的狂轰乱炸才得来的。 并且每个月十一二万台的销量，还是因为现在是处于游戏机销售红利的阶段，六岁到十八岁孩子大部分还没有游戏机才有的销量。 如果等到该买的人都买了，那销售的情况才凄惨那，毕竟岭南一个月出生的孩子才十五六万人，如果抛开女孩的话，才八万多男孩，总不能一个孩子买一个半游戏机吧。 所以，方辰才会要求小霸王进攻的速度，快点，再快点。 段勇平点了点头，“不过可喜的是，我们卡带的销量不错，一个月基本上能卖出去将近二十万张卡带，虽然总体利润没有游戏机高，但是利润率却是大的多，基本上能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毛利，并且我预计卡带的销售比重会越来越大。” “这一点完全是建立在方总您的高瞻远瞩，卓越远见上，我应该为当时阻止您建立卡带生产线而向您道歉。”段勇平说道。 方辰摆了摆手，“不谈这个，你作为总经理提出自己的看法，即便是和我的看法相左，这都是正常的，也是应该的。” 他并不觉得坚持建立卡带生产线，这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只要后世玩过游戏机的，不管是红白机，还是PSP，都知道，相比于游戏机的钱，买游戏卡或者光碟才是大头。 尤其是现在，一台任天堂的红白机也就一千块钱，但正版游戏都在二百块钱左右，好一点游戏的价格就接近三百了。 一台游戏机的价格也就能买三四个游戏的而已。 可又有哪个人说是玩一两个游戏就把游戏机扔了的， 即便能和同学交换卡带，但游戏那么多，买游戏的钱，很快就能超过买游戏机钱的。 而且国内有个重要的优势，那就是没有从游戏公司购买游戏的成本，这也是为什么国内卡带价格只有正版一半，却仍旧能有这么高利润的原因。 “接下来，就是您所要求小霸王自行销售，并且尽量自持物业。” 段勇平说到这，翻了下文件，方辰面色微微一变，他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您之前要求羊城和鹏城的销售点不得少于十个，每个地级市都至少需要五个销售点，每个县级市两个销售点，每个县要有一个销售点。并且还要求销售点都在比较繁华的区域，如百货楼，步行街，电脑城，电子一条街等等，面积不得少于三十平方，每个销售点的员工在五个人左右。” “这么算下来话，岭南一共需要至少一百九十四个销售点，一千名以上员工，仅仅自持物业的成本就高达三千万到四千万左右。” “所有请您原谅，现在计划完成了不到一半。”说完，段勇平面无表情的看着方辰。 而方辰的脸几乎完全黑了，他说这好端端，没什么事，老段给他道哪门子歉，弄的他还真以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和眼光太好了，段勇平已经彻底对自己心悦诚服了。 合着完全是在这等着他那，这是在逼宫，这是在将他的军。 似乎觉得扎方辰的心还没有扎透，段勇平继续说道：“如果您继续坚持，在全国范围都如此做的话，我初步预计小霸王的店员人数将达到一万名左右，需要资金五亿以上。” 其实最早方辰给他说这事的时候，他还没怎么在意，可是等方辰走了之后，计划正式展开，他才发现这是方辰给他挖的一个大坑。 以现在小霸王的能力，真的有必要这样做？ 去养着一个人数达到万人的销售团队，拥有价值超过五亿的商铺吗？ 全华夏，甚至全世界的生产制造企业也没有说这样干的，如果销售渠道，甚至商铺都要自己亲自一点点去铺，去买的话，那么企业也别卖东西了，渠道还没铺完，自己就倒了。 他能完成一半的计划，还是因为方辰给他打了这两千万，要不然他连十分之一的计划都完不成。 方辰揉了揉鼻子，现在段勇平这么一说，他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就以小霸王现在的情况，维持这么大的摊子，真是极限了，不管是管理能力，还是人才储备，都已经是极限了。 说到底，还是小霸王崛起的太快的原因，底子太薄，连个储备干部都没有，弄点人，就赶紧派到一线去补充力量了。 可是如果让方辰放弃这个计划，他自己也做不到，在他看来，这个计划其实已经是低配版，是他面对现实不得不进行的妥协了。 他真正的目的，是如同后世VIVO，OPPO一般，遍地开花，从城市到乡村，到处都能看到自己的店铺，他要建立一个庞大的销售渠道，完全属于自己的销售渠道，不受任何人掣肘的销售渠道。 这个销售渠道对于他来说，就如同京东快递对于京东一样，是赖以生存的法宝和致胜的武器。 在后世，对于实体店来说，店铺的租金，绝对是大头，每个月一半的利润都要给房东。 故而才有实体店是在为房东打工的说法。 假如说，自持物业的话，那这笔钱就省下来。 并且自己销售的话，毋庸置疑，能卖的价格就更高一些，不用被各种代理商，渠道商挖走一大块肉。 而且之前他也想过，这样自持店铺，或许是他唯一能分享到房地产快速增长红利的方法了。 现在别看一家店，从购买，到装修的费用，几乎要二十万，但如果到了后世，房价最高的时候，绝对是寸铺寸金，他就是光把店铺给卖了，就能当全国首富了。 可现在实际情况也在面前摆着，仅仅一个岭南，所需要的资金和人员，就已经快把段勇平给逼疯了。 第二一九章 一个亿 方辰眉头紧皱，仔细的思索起来。 如果仅仅是钱还好说，他又不是守财奴，在俄罗斯挣钱就是为了花钱，俄罗斯那边已经逐渐走上了正轨，每个月他抽调一个亿的资金绝对没问题。 但问题是人员，多一千个零售员工，小霸王现在还能招架，那全国怎么办？ 全国这么大，需要多少个基层管理干部？需要多少中层管理干部？并且这些人还要能和小霸王一条心才行。 随随便便招个人，就敢放到几千里以外的地方，让他管理一家店，甚至一个城市，他就不怕这些人是属二哈的，给他来个撒手没吗？ 没有自律，没有监督，没有企业的认同感，方辰就等着养一群硕鼠吧，钱恐怕挣不到不说，还会出大乱子。 小霸王想要以这种模式扩充都全国，必须要有一批在小霸王工作相当长一段时间，熟悉小霸王，认同小霸王的基层干部才行。 而这些人是需要时间来培养的。 可偏偏现实情况是，小霸王还想要急打猛冲，快速的占领全国市场，实在没有时间和人才储备去认真仔细的管理这些员工。 摇了摇头，方辰想了想去，他都觉得真要全国铺开，不现实，也不可能。 抬头一看，只见段勇平一脸倔强的看着他，大有方辰如果继续要这样，他就死给方辰看的意思。 “行了，别一副英勇就义，视死如归的模样，我的战略方向还是没错的，只是说你们的执行能力太低了。”方辰淡淡的说道。 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当老板的怎么可能有错，如果公司出了什么问题，那一定是总经理的错。 段勇平翻了个白眼，他能怎么办，方辰是老板，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 不过无所谓了，只有方辰不坚持非要执行他那个该死的计划就好。 “那你准备怎么办？”方辰问道。 “找代理商。”段勇平斩钉截铁的说道。 方辰揉了揉鼻子，虽然他不想让代理商把小霸王的利润剥下一层皮来，但好像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毕竟大家都这么做。 “也就这样了，但是我想岭南，燕京，申城，津门这四个地方，自己直营。”方辰说道。 岭南是小霸王的大本营，而且计划已经实行了一半，方辰不想停下，而燕京，申城，津门是三大直辖市，人口相对密集和富裕，自己直营的话，利益相对大一些。 而且从全国缩小到，一省三直辖市，这个难度虽然也有，但是相对来说减少了太多太多，小霸王努把力，还能做到。 段勇平眉头微皱，考虑如何说服方辰。 说实话，他觉得方辰的这个计划还是彻底停下来算了，小霸王自身的扩张都需要大量的钱，实在没有人力物力去弄这个自营的事情。 其实他内心深处一直觉得小霸王一个生产制造商，就做好自己生产制造的事情就好了，剩下销售的事情就交给渠道商和代理商，自己全部直营费力不讨好。 “方总，我觉得您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即便是只铺这四个地方，小霸王仍旧力有未逮。” “即便除去我们之前已经投资的，预计的金额就还需要五千万到六千万，这五六千万将消耗小霸王三个月的纯利润，对接下来的全国战略是极大的不利因素。”段勇平苦口婆心的说道。 现在建厂区要钱，扩大生产也要钱，而且人员也是个大问题，他着实觉得小霸王现在无力做直营。 方辰笑了，“钱不是问题，我明天就给你打一个亿过来。” 段勇平眉毛一挑，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过了数息，结结巴巴的说道：“方……方总我耳朵没听错吧，一个亿？” “没听错，就是一个亿。”方辰伸出一根手指头淡淡的说道。 段勇平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是一个亿啊。 这再次刷新了他对方辰在俄罗斯挣多少钱的认知。 上次方辰给公司打了两千万，他约摸着方辰在莫斯科的生意已经上亿了，要不然挤不出这两千万来。 要知道，小霸王一个月也有七八千万营收了，但是绝对挤不出这么多的钱。 现在从方辰嘴里又轻轻飘飘的吐出一个亿，他脑子里不禁有个疑问，方辰在俄罗斯到底挣了多少钱啊？ “方总，您在俄罗斯挣了多少钱啊。”段勇平忍不住问道。 方辰把汽车联盟，银行，还有私倒的事情，大概给段勇平说了一下。 听完之后，段勇平的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一股巨大的挫败感袭来。 说实话，他本来以为自己其实做的还挺不错的，在三个月的时间，将公司整合完毕，并且每个月能有十五万台游戏机产量，七八千万的营收，二三千万的利润，这在香山，甚至岭南都是独一份的。 可是现在跟方辰在俄罗斯的生意比起来，瞬间就被秒杀了，方辰一个月仅仅纯利润就有二个多亿。 本来他还觉得小霸王在方辰商业的版图中占据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现在可好，顶多就是个小弟。 方辰心里觉得一个月二个多亿华夏币的利润多吗？ 其实也不多，算起来才四五千万美元而已。 而且要知道，这还是他抓住了苏维埃解体的历史机遇。 就不说沃尔玛这种怪物了，去年发布windows 3.0的微软，市值和营收全部大涨，市值破一千亿美元，营收破二百亿美元，并且这只是个开始，未来微软将一路绝尘，在千禧年前市值达到六千亿美元的高峰。 这个记录在2012年，才被苹果公司打破，如果考虑到货币贬值的问题，这个记录至今都没有被打破。 “给公司注入一个亿之后，你觉得四地直营还有问题吗？”方辰看着段勇平问道。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段勇平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他又不是不知道直营的好处，只是心疼钱而已，不想破坏小霸王的大好形势。 再说了，有钱的就是大爷，给一个亿，方辰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二二零章 分权 方辰瞪了沉溺在幸福中不能自拔的段勇平，如果给了一个亿还敢推三阻四的，那他真要考虑是不是需要换个总经理了。 “方总，我打算每个月投入两千万，并且争取在两个月之内完成自持物业，组建零售团队的计划。”段勇平兴奋的说道。 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刚才段勇平还恬不知耻的给他说至少要五六千万才行，现在可好，四千万就能完成了。 不过，段勇平的这种小花招，他早就知道了。 他就不相信，偌大的岭南，四千万就能完成布局了，加个燕京，申城，津门竟然也要四千万？ 要知道，这三个直辖市的面积不过三点五万平方公里而已，不到岭南的五分之一，人口也不及岭南的一半，就算是房价贵一点吧，也不能说需要投资和岭南一样都是四千万吧。 此时，段勇平也不管方辰识破了他的小伎俩，整个大脑都处于亢奋的状态，飞速的运转着，多了六七千万的资金，小霸王现在的规模至少能再扩大一半。 只可惜，再也遇不到像吞并十一家小游戏企业和联华三家的好事，既省钱，又省心，而且还能快速的形成战斗力。 倒不是说，其他省没有游戏机企业，只是说太远了，他脑子没毛病，方辰的脑子也没毛病，说什么也不会去吞并一个省外的企业。 要知道，为了整合这仅仅聚集在四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联华三家和十一家小企业，都已经快把他给累死了，并且现在依旧存在着隐患。 这种隐患是因为员工和企业太过于分散所导致的，所以也就需要更长的时间，甚至只有等到新厂区的建立，大家搬到一起之后，才能消除。 所以，让他去跨省去管理一家制造企业，想都别想。 只是小霸王的产能即便再提高百分之五十，因为无法满足全国市场，他推算过，想要满足全国市场，小霸王的产能至少要提高八到十倍才行。 段勇平此时着实有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另外现在人事和公司结构上，我想做个调整。”方辰突然说道。 段勇平瞬间回过神来，神色紧张的看着方辰，这是方辰第一次和他谈这些事情。 “我想把总公司科一级的部门，都升格为部，例如生产科变为生产部，技术科变为技术部，诸如此类。”方辰说道。 段勇平点了点头，“我没意见。” 现在分公司也有生产科，技术科之类的科室，有时候如果通知不加总公司几个字，下面也不知道通知究竟是谁发出来。 如果方辰不提的话，他也是要说的，不过他本来的打算是提一格，生产科变成生产处，而不是叫部，这有点口气太大了。 但也无所谓，方辰是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其实段勇平不知道，过几年，但凡是个公司，下面的科室都变成了XX部，后来还会变成什么中心啊，事业群啊等等，名头听着更高大上的存在。 没见就连销售员一出门，名片上印的都是清一色的销售经理。 “而且我准备成立一个零售部，专门来管这些店铺和店员。”方辰说道。 段勇平思虑了一下，方辰说的到也有道理。 如果真按照这样的架子铺开的话，零售员工的人数比现在小霸王的人还多，而且还有那么多的店铺，这些都需要人来管理，专门设立一个部门也是必要的。 “这个我也没意见，但是谁来负责这个零售部？”段勇平捂了捂头，有些无奈，人才难得啊。 “我准备将这个零售部也交给沈伟，然后再他升到副总经理，方便他同时管理销售部和零售部。”方辰看着段勇平，缓缓说道。 段勇平楞了一下，过了数息，心态便调整了过来，也点了点头，“这我也没意见。” 闻言，方辰嘴角微微一翘，“金至江也升为副总经理，这个老段你看如何。” “没意见，沈伟和金至江都是厂里的老人了，论资历，论能力，论功劳，他们两个升任副总经理，我都赞同。”段勇平笑着说道。 说实话，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总经理，几乎把控着小霸王所有的权利，方辰把沈伟和金至江提到副总经理来分他的权，他心里如果说没有一点不舒服，那是假的。 不过，这也算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早在方辰把陈鸣永他们三个任命为分公司经理的时候，就已经有预兆了。 如果陈鸣永不是去了俄罗斯，现在陈鸣永也是副总经理了。 再者他也知道，企业大了，不可能还全部交给他一个人来管，而且他也真的管不过来，经理这一级早晚都是要添人的。 而且沈伟和金至江，其实和他认识的时间更长，假如说方辰安排外人过来当副总经理，他才难受那。 见段勇平的确是接受了自己让人分他权的事实，方辰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就怕段勇平有什么想不开的。 这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经理这一级的调整就到这里，但是中层干部方面你要抓点紧，把中层干部都给补充上来，并且还要建立一定的储备干部系统，小霸王要扩张，少了基层和中层干部可不行。”方辰说道。 段勇平心里也松一口气，方辰的意思，基层和中层干部，依旧不插手。 那么他就不用担心，自己是否失去了方辰的信任，以及其他人对他地位权利的挑战。 “方总，产能现在是个大问题，如果小霸王想要占领全国市场的话，现有的产能要提升八到十倍才行。”段勇平把刚才他头疼好久的问题说了出来。 方辰揉了揉脑袋，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大麻烦。 不过，他之前也想过如何来解决。 “说是要尽快占领全国市场，但也没有说一口气吃个胖子的道理，慢慢来，能在两年内占领全国就可以了。” “所以产能的事情不用太急，你现在就尽力扩张，能扩大多少扩大多少，如果不足的话，我也想办法。”方辰说道。 方辰觉得是时候，找鸿海精密集团的郭台名谈一下了。 第二二一章 扭扭捏捏 段勇平点了点头，他也想尽快将全国市场给占完，但也更清楚，这件事情急不得。 虽说小霸王三天的时间就将联华三家打垮，但是真正将岭南游戏机产业全部控制在手里，也是最近的事情了。 只不过这样的话，小霸王扩张的难度要大一些。 就如同岭南一样，之前有联华三家的公司的城市和没联华三家的城市，这种攻占难度是迥然不同的。 没有联华三家的城市，小霸王所到之处，简直可以说是摧枯拉朽，如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而羊城，五邑之类的，则需要拉锯一段时间，投入更多的宣传力度，人力物力才行。 但是他有信心，毕竟自己旁边站在一位这么有钱的老板。 想到这，段勇平看向方辰的目光不由的变了，如同看到一头大金猪一样，眼睛都泛着金光。 看的方辰不由心头一颤，屁股下意识的朝着一旁挪了下。 咳嗽了一声，方辰说道：“产能的事情我解决，代理商的事情交给你负责，不过在央视打广告的事情，你那熟人靠谱不？” 既然进军全国，自然是广告要先打头阵了，先广告各种促销宣传来一波，造足了势后再进入，这已经是小霸王营销的固定规程，更别说现在还要指望广告来吸引代理商了。 而毋庸置疑，华夏最大的电视台，就是央视，在央视打广告，可以顶的上一百个省台。 尤其是在晚上七点的时候，这收视率简直是百分之百，只要打开电视，就是新闻联播，想看别的都不行。 只可惜，现在央视的广告还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广告已经开放了，但是想在新闻联播，天气预报这种全国准时收看的节目打广告，那想到别想。 央视标王的竞拍要到九四年底才会举行，要不然现在方辰就去争标王了，就以他现在的财力，方辰真的已经可以站起来，大吼一声，还有谁！ 前一段，方辰一说这个事情，段勇平就说自己在央视有熟人，方辰才没继续琢磨这事。 闻言，段勇平面色微微一变，竟然脸有些红了，而且还有些慌乱的感觉。 过了数息，这才扭扭捏捏的的说道：“靠谱肯定是靠谱的，我一个师妹在央视广告部，虽然只是个小科长，但还是能说得上话。” 看着老段这模样，方辰意味深长的说道：“原来是师妹啊，人家有男朋友没？” 段勇平面色一暗，“她家里是燕京的高干，从小有个定了娃娃亲的对象。” 方辰嘴角微微一翘，他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老段和那个师妹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存在。 而且说不定，还有什么情殇那。 弄不好，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老段才在前世熬到三十五六岁之后结婚。 “那行吧，就这样了，等后天，咱俩一起去燕京。”方辰说道。 段勇平傻眼了，难以置信的说道：“我也去啊？” 方辰笑了！ 过了数息，他瞪了段勇平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话说的真新鲜，你是公司的总经理，而且那还是你的亲师妹，这事你不出面谁出面，我没让你一个人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段勇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方辰直截了当，一锤定音的说道：“要么咱俩一起去，要么你一个人去，你选吧。” 闻言，段勇平瞬间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吧了。 让他一个人去，还不如杀了他那。 只不过，他就郁闷了，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连提都不会提一句的。 方辰哼唧了几声，遇到自己这么个为下属操心的老板，老段就偷着乐吧，还敢不愿意？ 这不是孙悟空大闹天宫，要造反吗。 “对了，广告拍好了吧？是找的成龙吗？”方辰岔开话题说道。 “是的，您回去之后，就可以看样片了。”段勇平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回过神来，有气无力的说道。 成龙自从前几年自导自演的动作片《警察故事》，获得金像奖最佳影片奖，尤其是去年获得了金马奖最佳男演员的提名之后，就可以说火遍了两岸三地，知名度着实不低。 再加上前世，小霸王电脑学习机的代言，就是成龙做的。 虽然没出意外，小霸王的命运和其代言几乎所有品牌的结果是一样的，都是倒闭。 但考虑到小霸王的倒闭主要是由于段勇平出走，以及陈鸣永经营不善引起的，跟成龙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其对小霸王销量的促进，应该说是有不估量的益处，方辰咬咬牙，还是找的成龙。 他就不信了，自己作为重生者，这么硬的命，能让成龙给克死。 只不过之前他的确没空，俄罗斯那边正忙着那，而且他对于追星这种事情实在也没什么兴趣，毕竟都是成年人，再大的明星又能如何，就算是见了面，日子不还要照常过。 所以，方辰就把这事交给了段勇平。 回去之后，看了看样片，其实跟之前方辰拍的广告基本上差不多，就是玩游戏的变成了成龙而已，后面的那个特写也由单独的小霸王游戏机，变成了成龙手里捧着小霸王游戏机。 怎么看，都没有前世，望子成龙小霸王，这七个字的广告词好。 可也没办法，那是小霸王电脑学习机，而现在只是小霸王游戏机。 他要是敢在游戏机的广告上，加这七个字，他恐怕要被家人们的吐沫给淹了不可。 国人，尤其是父母，对于游戏这种东西，天然带着一股抗拒感，甚至恐惧感，从小霸王开始，一直到后世的电脑游戏，手机游戏等等，都莫不视为洪水猛兽。 没事，等游戏机告一段落，他就把电脑学习机弄出来，那个其实才是小霸王走向巅峰的依仗所在。 在自己的总裁办公室老老实实的待了两天，开个全厂基层干部以上大会，顺便把成立零售部，以及沈伟和金至江升为副总经理的事情宣布一下，收获下忠心度，方辰和段勇平踏上了前往燕京的飞机。 第二二二章 央视 （四更求订阅！求月票！） 央视大门口。 方辰和段勇平蹲在央视正大门口，一人面前放着一瓶矿泉水，如果嘴上再叼根烟，烫个爆炸头，那活脱脱就是两盲流子了。 没见保安室里的保安大爷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方辰两人，手里更是牢牢的攥着警棍，一旦方辰两人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他随时准备给方辰两人来一下子。 虽说，之前这两人给张科长打了个电话，可他怎么可都觉得这两人不像好人那。 被保安室的大爷看的浑不自在，段勇平拽了拽方辰的袖子，语气竟有点哀求的说道：“方总，咱别在这蹲着了吧，看着不好看。” 如果不是他现在就在这蹲着，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一个年营收十亿企业的总经理，一位年收入三十亿，应该是华夏此时最年轻，也是最富有的富豪，竟然跟个盲流子似的，蹲人家大门口。 而且还是央视的大门口。 “蹲着就蹲着呗，等女孩就该这么蹲着。”方辰没好气的白了段勇平一眼，然后眼睛在央视出出入入的职工身上瞅来瞅去。 央视可以说如今接受外来气息的最前沿，而且招收职工的质量都高的很，毕竟不知道有多少俊男美女都打破了头要进央视。 这来来往往的人都颇具有时尚气息，方辰就是以三十年后的眼光来看，这些人的打扮都不算过时，而且还能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段勇平翻了个白眼，他真是佩服方辰佩服的五体投地，什么叫做等女孩就该这么蹲着，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方总，咱去饭店等着行吧，这天气冷，风大。”段勇平再努一把力，好言相求道。 “要不这样，你给我来辆车，我就不在这等。”方辰说道。 段勇平摆了摆手，气的连话都不说了，他去哪给方辰弄车去。 不过，他现在倒是真的下定决心了，这燕京零售是非建立起来不可，就冲着为了给方辰弄辆车，他也要把这燕京零售给建起来。 方辰瞥了段勇平一眼，等女孩就两种方法，要么豪车鲜花，要么就这么死皮赖脸的蹲着，他这是为了段勇平好。 可惜，老段不明白他的苦心啊。 像自己这么好的老板哪找去，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也没等多久，只见一个长发飘飘，穿着牛仔裤的女孩推着个二六自行车在门口张望着。 方辰大概瞅了几眼，虽然算不得什么闭月羞花吧，但小家碧玉绝对算是了，要是打分的话，差不多能打个七分吧。 想到这，方辰呸了一口，打什么分啊，真以为自己是盲流子了。 一看到段勇平，女孩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踢了一脚车支架，连自行车都不要了，噔噔的跑到了段勇平面前。 然后就这么痴痴的看着段勇平，眼睛中都闪烁着星光。 “师兄，你走了这么久，连个信都没给我写。”女孩幽怨的说道，眼角甚至都泛起点点的泪光。 “我，我不是……”段勇平吱吱呜呜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辰在一旁，感觉牙都要酸倒了，跟看言情剧似。 扭头看了一眼自行车，无奈的感叹一声，他居然沦落到和自行车一个待遇，都是没人要的。 甚至这会连入人家眼，都入不到。 不过说实话也是，都这会了，要什么自行车。 突然注意到蹲在一旁，拽着狗尾巴草，百般聊赖的方辰，段勇平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说道：“这是我们老板，方总。” “这是我研究生时的师妹，张萌，现在央视广告部，监播科科长。” 张萌这时才注意到一旁的方辰，瞬间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刚才样子不太好看，但还是很落落大方的对着方辰伸出手来，“方总您好，我是段师兄的师妹，张萌。” “方辰。” 介绍完了之后，张萌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方辰，有些难以置信问道：“你真是段师兄的老板。” 方辰点了点头，笑道，“如假包换。” 闻言，张萌扭过头对着段勇平说道：“师兄，你受苦了。” 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什么叫做，师兄你受苦了，老段受苦了吗？ 虽然可能受了那么一点点的苦，需要每天从早上七点，忙到晚上十二点，有时候弄不好还要来个通宵。 可年轻人吃点苦算什么，没听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再说了，他给钱了的，而且刚给老段涨的工资，年薪一百万。 而且凭嘛，他是老段的老板，那老段就要受苦了。 段勇平讪讪的笑了笑，赶紧拉了下张萌的衣角，“别瞎说。” 然后对着方辰说道：“方总，您别跟萌萌计较，她不了解情况。” 方辰翻了个白眼，他可能跟一个傻白没有甜的女孩计较吗? 且他真看出来，这绝对是高干子弟，要不然就这口无遮拦的模样，别说当科长了，没被人从央视撵滚蛋就算不错了。 张萌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对着方辰说道：“方总，我错了，我向您检讨。” 方辰看着张萌，忍不住笑了，“你在央视的时候，没少认错吧。” 张萌看了一眼段勇平，心虚的说道：“我们主任挺喜欢我的，一般不用我认错。” 方辰笑了，就这熟练的模样，说她没少认错，方辰信她的鬼啊。 “我问你，你为什么觉得你段师兄跟着我，受苦了？”方辰问道。 张萌吐了吐舌头，“您太年轻了，而且看着不像有钱人，那段师兄给您干活，自然是多多少少的，有可能受点苦了。” 说着，张萌还用手比划着，先是伸出个小拇指，后来看段勇平的脸色不对，又偷偷的大拇指往上挪了挪，比划个小指甲盖。 在央视广告部待的时间长了，接触的大老板多了，是不是有钱人，她还是能看得出来。 而且方辰这年纪太年轻了，怎么也不可能是大老板。 方辰无奈的冲着张萌伸出了大拇指，他真是无言以对，这理由绝了，他找不出一点反驳话语来。 第二二三章 揣着明白装糊涂 也懒的在这吃这种腻死人的狗粮了，方辰提议去燕京饭店或者王府饭店吃饭。 张萌看了段勇平一眼，然后说道：“方总不用了吧，燕京饭店和王府饭店的饭又贵又难吃的，而且我也吃腻了，要不然去天兴居吃炒肝，或者去小肠陈吃卤煮火烧也行。” 方辰笑了，这姑娘可真行，难吃还能吃腻了，而且这档次也一下子降的太低了，他前世在燕京上了四年的学，后来做生意也没少来燕京，对这里面的门道可是门清。 燕京饭店和王府饭店是燕京名气最大，也是最贵的饭店，那么天兴居和小肠陈虽然出名，但顶多就是比路边摊高级一点而已。 毕竟一炒肝，一卤煮火烧能卖多贵。 方辰现在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姑娘是真把自己当成了穷嗖嗖的小老板了。 “方总都是熟人，真不用去燕京饭店。”段勇平说道。 张萌一听到熟人两个字，眼睛猛然一亮，连忙点了点头。 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为什么要去燕京饭店，王府饭店的，不就是想替老段撑个面子，怪不得前世老段三十五六才娶媳妇，就这情商不亏他。 “那得，反正天也冷，去东来顺吃羊肉吧。”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 说完，方辰就走了，没有给张萌拒绝的机会，这要是真去吃什么天兴居和小肠陈，他面子往哪搁去。 “东来顺其实也挺贵的……”张萌的话刚说出口。 段勇平赶紧拉了张萌的衣袖，这再说下去，方总非要恼了不可。 张萌嘴一嘟，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不还是想省点钱吗。” 段勇平此时也是哭笑不得，看一眼已经走远的方辰，小声说道：“方总是真有钱，我们公司现在一年营收差不多也有十亿了，而且我们老板个人更有钱，你总不能真让他这么大的老板去吃炒肝和卤煮火烧吧。” 张萌傻眼了，朝着方辰的背影瞅了几眼，难以置信的说道：“师兄，你没骗我啊？而且我怎么不认识他。” 年营收十亿的，在华夏可是顶级大公司了。 “我能骗你吗，如果是小公司，哪敢跑到央视打广告。”段勇平说道。 张萌点了点头，倒也是这个道理，但年营收超过十亿的公司没也多少。 现在在央视打广告的企业，也就一些外企，比如说松下，东芝，卡西欧能超过年营收十亿，而国内的企业还真没几家能超过的，在她的记忆中，好像就海尔，春兰空调达到了这个水准，其他的什么邯郸无线电厂，陇右光学仪器工业公司，也就刚刚过亿而已。 而且别说方辰这岁数了，就算是再大个十岁，能有这样成就的，谁不是靠家里的。 可这要是靠家里的，那肯定是跟她一个圈子里的才行，可她别说知道方辰了，就是听都没听说过，而且姓方，京城部级以上没有什么姓方的啊，难道是外地的？ 段勇平轻轻在张萌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别瞎猜，我们老板是白手起家的。” 张萌瞬间石化了，这么小年纪，打下这么大的产业，而且还是白手起家，她怎么觉得跟听神话故事似的。 刚接触，段勇平也不好把方辰的底全部透过张萌，也没继续说什么，拉这张萌赶紧追上方辰的脚步。 看着段勇平拉着自己跑，张萌觉得心都酥了，好像回到了研究生的时光一样。 到了东来顺之后，方辰觉得自己提议过来吃饭，压根就是错误。 张萌自己也不怎么吃，就一双眼睛盯着段勇平，没事就给段勇平夹菜。 段勇平碗上的羊肉都堆的跟山一样高了，吃都吃不及。 看着这一幕，方辰怎么看都觉得扎心的很。 不过，他也看出来，这姑娘不是不懂礼节，她只是一看到段勇平就控制不住自己。 段勇平也不好意思，竟然想给方辰夹菜，被方辰一筷子拍了过去，一大男人给他夹什么菜啊。 广告的事情，刚一谈，张萌就说包在她身上，一定给小霸王争取最优惠的价格，和比较靠前的位置。 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的意思，钱不钱的，方辰到是无所谓，可这位置上的差别就大了，同样是晚上七点四十到七点五十的广告，两头的广告肯定比中间的广告效果好，后面的广告肯定没最开头的广告效果好。 吃完饭，方辰也不想再被扎心了，就打发段勇平送张萌，自己一个人打车回酒店了。 没一会，段勇平就回来，方辰诧异的问道：“就没多聊两句？” 段勇平左顾而言他的说道：“您不就是让我把张萌送回家就行了。” “这会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之前说自持物业，招零售员工的时候，你怎么不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气的方辰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拖鞋就朝着段勇平那边砸了过去。 段勇平讪讪的笑了两声。 闹了几下，方辰正儿八经的说道：“老段，那姑娘对你什么意思，你不会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吧，给我说说，你什么意思？” 闻言，段勇平神情一暗，过了数息，这才说道：“方总，这感情的事情不归公司管吧。” “那行啊，从明天起，你调任销售部燕京分部，部长。” 段勇平瞬间傻眼了，这是把他一下子连降三级啊，从总经理一下降到，销售部的分部部长。 而且销售部燕京分部还在纸面上，他当个屁部长啊，比光杆司令还不如。 张萌如果知道自己在燕京，不是要缠死自己了。 “得，我说，我说。”段勇平无奈的告饶道。 听完之后，方辰觉得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两人在研究生的时候挺有好感的，后来段勇平知道了张萌的家庭背景，而且家里从小还有个娃娃亲的对象时，就主动远离了张萌。 可方辰就奇了怪了，他今天这狗粮也吃了不少，心也被扎的千疮百孔了，可觉得，人家张萌自己都没有在意自己有什么娃娃亲这回事。 “她是高干弟子，而且娃娃亲的对象也挺不错的，年纪轻轻的都已经是处级干部了，我不想她有那么大的压力，甚至让她和父母决裂。” 说完之后，段勇平就用被子捂住了脑袋。 第二二四章 用心险恶 一夜无话。 第二天，方辰和段勇平去央视送样片和签合同的时候，张萌眼睛还是红通通的。 见了段勇平一幅想亲近，又不敢的模样，就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奶猫。 方辰就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昨天晚上段勇平给张萌说了什么。 他早知道段勇平的脑子秀逗秀成了这样，他就不让段勇平去送张萌了。 “你啊！” 方辰忿忿的指着段勇平，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他现在看段勇平的样子，就跟一位老父亲看着自家连白菜都不会拱的猪一样。 段勇平自己也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一声不吭，蔫了吧唧的跟在方辰的后面，有时候走路还会撞墙，别说呆若木鸡了，这显然是连木鸡都不如了。 两天后，广告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方辰给段勇平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 段勇平躺在床上，嗯了一声，就继续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废掉了。 可是这也怨不得他啊，是老段自己作死才对。 而且最可气的是，自己还要给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东来顺。 方辰推门走进包厢的时候，张萌已经坐在里面。 “方总。”张萌向方辰问了声好，看眼睛依旧红着。 坐下之后，张萌伸头伸脑的看着门外，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别看了，之前给你说的时候，说的就是只有咱两人，你怎么还惦记着老段。”方辰无奈的说道。 张萌脸颊微微一红，神情低落的说道：“我这不是怕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师兄了，所以心里盼着，念着，怀着任何一丝的希望。” 方辰幽幽叹了一口气，真是个痴女子啊，痴情的痴，白痴的痴。 “你也老大不小了，家里应该也没少催婚吧？现在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方辰问道。 闻言，张萌眼中的泪水瞬间就涌了出来，抽搐着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喜欢段师兄，我想和段师兄在一起。”张萌边哭边说道。 方辰无奈的揉了把脸，哭的他头大，说起来这张萌也二十五六了，而且大小是个干部，可看这心智，他觉得还不如十几岁的小孩，这还没说两句话，就哭上了。 “先别哭了，你说说你那娃娃亲是怎么回事？”方辰说道。 “那是我爷爷定下的，其实我和李老三都对彼此都没什么感觉，甚至家里面都没有怎么当真，就段师兄……”张萌幽怨的说道。 闻言，方辰顿时内心一阵火起，恨不得揍段勇平一顿。 合着这一圈人，都没把这娃娃亲的事情当真，就段勇平自己在意。 他之前还奇怪，张萌这怎么没心没肺的，咋看都觉得有订过娃娃亲的意思。 “那你怎么不给老段说那。”方辰问道。 “说了，他不信。”张萌忿忿的说道。 方辰紧紧握了握拳头，他想锤死老段这榆木疙瘩。 “你家里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同意你嫁给老段？”方辰直截了当的问道。 张萌神情一暗，眼见眼泪又要冒出来了。 过了数息，这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哭着说道：“他们不会同意的，他们总想让我找个门当户对的。” 闻言，方辰心里倒是突然松了一口气，如果张萌家里也无所谓的话，他现在立马就回去把老段给揍一顿！老段这是嫌弃他四十米长的大刀提不起来吗？ “那你怎么想的？” “段师兄他不要我……” 话刚说一半，张萌的泪水化作了瓢泼大雨，唰的一下全下来了。 “所以，你也不是一定会嫁给他，是吧？”方辰紧紧逼问道。 张萌想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听了这话，方辰眉毛微微一挑，他就说吗，如果真是非老段不嫁的话，那这两人上辈子早成了。 听说过烈女怕缠男，但不知道烈男怕缠女的吧。 本来女孩子倒追男孩的难度，就只有男孩追女孩的十分之一，如果再坚持时间久一点，他就不相信老段的心是铁打的，能一点都不动心？ 不过，他也没有责怪张萌的意思，让一个女孩为一个男孩，抛弃自己的父母，家庭，工作，一切的过往，这本身就是一个无比困难的选择，世上能做到的本就不多。 毕竟大家都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凡世俗子自然不能事事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我是想让你和老段在一起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约你出来，而毫无疑问，你和老段的事情，是需要你做出巨大牺牲的。” “这份牺牲，我可以补偿给你。”方辰缓缓说道。 张萌愣住了，她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补偿她，而且这要怎么补偿？ “如果你和老段在一起结婚的话，我可以给予你二百万的现金，以及小霸王百分之一的股份作为补偿，你知道现在小霸王的利润大概在三个亿左右，小霸王本身的价值差不多也有个四五亿的样子。” “那么这百分之一的股份，就等于说是相当于四五百万的资产，以及每年三百万左右的分红。” “而且，我可以不客气的告诉你，未来小霸王的价值，将是百亿，千亿，那么到时候你凭借着这百分之一的股份，就可以成为身价十亿的富豪，每年的分红高达上亿。” 张萌楞了半天，有些缓不过神，她没想到方辰的补偿是这样的补偿。 但猛一下，她的确有种心动的感觉。 要说钱，她从小是不缺钱的，别说燕京饭店吃腻了，就是钓鱼台国宾馆也没少去，可是要说让家里拿出来二百万，那是真拿不出来。 然而更重要的却是小霸王的股份，经过这段时间对小霸王的了解，她相信方辰说的！ 这百分之一的股份看似不多，但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聚宝盆。 更别说，只要自己和自己最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可以得到这些。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方辰面无表情的看着陷入思考张萌，想看看张萌最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而他这样做，有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 说到底，还是为了他自己，为了段勇平。 其实关于段勇平，方辰的心里一直有个阴影存在，那就是等到千禧年的时候，老段会跟前世一样，将国内的一切几乎都全部抛弃掉，跟着他的妻子去美国。 这种状况，方辰是绝对不想面对的。 像老段这样，吃苦耐劳，能力足够强，并且和小霸王一同成长的总经理他真找不到。 而且未来几年，他还有更重的担子交给段勇平，段勇平将在他的商业帝国，占据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 如果到时候，段勇平拍拍屁股走了，他怎么办？他去哪找这么一个总经理去？ 这对于他的损失，对小霸王的损失将是无可估量了。 而令他无奈的是，他无力阻止这一切。 前世步步高已经做到那么大了，而且还是段勇平自己的产业，甚至当年段勇平还被《亚洲周刊》评为亚洲20位商业与金融界千禧年行业领袖之一！ 可以说未来前景无限广阔，万里江山锦如画，如果继续下去，华夏首富到底是谁，恐怕还要打个商量。 这是不知道多少人，拼死拼活一辈子的梦想，但段勇平说不要就不要了！ 更别说现在段勇平是在为他打工。 那么到时候段勇平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方辰真是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 所以，他才会在这事上为段勇平操心，甚至宁愿把小霸王的事情全部扔下，也非要把段勇平带到燕京不可。 他这样做，说的用心险恶一点，就是让段勇平为他一直工作下去，让段勇平不要有一天突然去了美国。 但是他觉得自己也没做错，段勇平不喜欢张萌吗？ 喜欢的，如果不喜欢的话，他也不会那么痛不欲生，浑浑噩噩了，如同个活死人一般。 而且美国有什么好的？ 他就不相信前世远在美国的段勇平，心里真就没有那么一丝丝的悔恨，悔恨自己离开了生他养他的祖国，以及他为之奋斗了十来年的事业和梦想。 如果段勇平能和张萌在一起，这将是一个他，段勇平，张萌三个人都能得益的好事，所以他才会这么尽力的撮合段勇平和张萌，甚至会抛出小霸王百分之一的股份作为诱饵。 要知道，之前段勇平跟着他干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大的贡献，他也没提过什么股份，对于股份这种东西，方辰是很吝啬的。 第二二五章 攀登更难的高峰 方辰静静的看着张萌。 张萌也这样静静的思考着，两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 过了许久，张萌抿了抿嘴，然后鼓足了勇气，对着方辰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拒绝。” 说完之后，张萌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卸掉了一般，浑身瘫软的躺在了椅子上，她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居然会拒绝二百万现金和小霸王百分之一的股份，拒绝这个成为亿万富翁的机会。 方辰嘴角微微一翘，无声的笑了起来，他之前其实是在试探。 结果现在已经出来了，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如果说，这辈子真的最后因为钱的原因，使得张萌和段勇平在一起了，方辰自己内心也是抗拒的。 也算是他的一点小执念，小固执，或者对世俗的一丝丝反抗。 “你难道就不想和你的段师兄在一起？”方辰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 张萌用力的点了点头，“我想！” “那你还拒绝？”方辰继续问道。 “我……我不想和段师兄之间的感情有杂质，我不想让段师兄以为我是因为钱才非要和他在一起的。”张萌捏着衣角说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 张萌咬了一下牙，狠狠的捏了下拳，毅然决然的说道：“我想辞职，方总我可不可以给你工作。但是您放心，广告的事情我肯定给您弄好，不会让您吃亏的。” 方辰瞬间无语了，他真不知道这姑娘的脑袋是什么长的，怎么会这么能扯，居然一下子扯到广告上面了，他提广告的事了吗？ 看着方辰的表情，张萌讪讪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平时那些找我办事的人……” 说到这，方辰瞬间秒懂了，瞥了张萌一眼，这姑娘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傻吗。 事实也的确就是如此，如果有人求你办事，你办到一半就走了，肯定会恶了人家，而此时张萌正有求于方辰，自然想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用不着你办事，你真当我那三百万是白花的，你们广告部的副主任见我都是笑眯眯的，有什么问题我不会找他去啊。”方辰淡淡的说道。 前世小霸王一共花了四十万在央视打广告，到了方辰这里，自然不会太小气，他不但在晚上黄金档买了广告，还在中午十二点半以后买了广告。 并且在电影频道和少儿频道也买了广告，在这个没有标王的年头，已经可以说是央视的大户了，广告部的主管广告招商的副主任，见了他亲的很。 闻言，张萌突然醒悟了过来，不好意思的朝着方辰吐了吐舌头。 “那你给我干活，你父母那边怎么办？”方辰问道。 “不管他们了！”张萌大手一挥，豪气冲云的说道，大有为了爱情可以抛弃一切的架势。 “说人话。”方辰瞪了张萌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张萌瞬间打了个冷颤，她刚才突然一晃神，还以为自己现在是在主任面前挨训那。 她也算是知道，为什么段师兄会对方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如此俯首帖耳，实在是方辰自身的气质和他的年龄太不相符，简直跟四十多岁似的，任谁和方辰打一段时间交道，都会不由自主的忘记方辰的年龄。 真是妖孽！ “您为什么肯给我百分之一的股份，说到底还是因为段师兄吗，这个股份我觉得段师兄总有一天会拿到的，那么到时候，我妈肯定不会拒绝一个身价十个亿的女婿。” 说完之后，张萌又吐了吐舌头。 方辰诧异的看了张萌一眼，“你到也没那么傻啊。” “方总，您的意思，您是同意了？”张萌也顾不得方辰损她了，喜出望外的说道。 “欢迎你加入小霸王，至于说职位吧……”方辰仔细的思考了起来。 “要不，总经理秘书也行。”张萌笑嘻嘻的说道。 “算了吧，我怕老段彻底废了，这温柔乡是英雄冢，色更是刮骨刀。”方辰幽幽的说道。 这下，顿时把张萌给闹个大红脸。 “这样吧，你去销售部，负责下打广告的事情，小霸王需要在全国各地打广告，这个正是你能胜任的事情。”方辰说道。 张萌点了点头，虽然有些惋惜，不能当总经理秘书，但是只要能进入小霸王就是好的。 “走吧，见下你领导的领导。”说着，方辰直接出了门。 张萌拿指头盘算了一下，才知道方辰说的是段师兄。 敲开段勇平房间的大门，段勇平一见方辰背后的张萌，脸上瞬间露出了惊喜！ 不过转瞬间，脸又飞速的耷拉了下来，面若冰河的说道：“你来干嘛！” 方辰和张萌面面相觑，不由的同时笑了起来。 这就是男人啊，呵呵！ 口不对心。 “行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销售部的副部长，主要负责接下来在全国各地打广告的事情，段总你欢迎一下。”方辰说道。 段勇平瞪大了眼睛，目光难以置信的在方辰和张萌脸上扫视，这是什么鬼？ 张萌怎么加入小霸王了？ 而且还是销售部副部长了？ 他这是刚才睡的太头晕了？出现了幻觉幻听了？ “对了，私人说一件事情，老段你如何和张萌结婚的话，我送你们夫妻俩小霸王百分之一的股份。” 说完之后，方辰拍了拍屁股，潇洒的走了。 只剩下被方辰结婚，夫妻俩，这两个词给祸祸的神慌意乱，心头小鹿乱撞的两人。 方辰躺在自己的床上，抬头看着天空，他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剩下成不成的，就只有看段勇平自己了。 像自己这样好的老板，去哪找去啊，方辰心里啧啧的赞叹着。 至于说那百分之一的股份，其实方辰本来是打算等到小霸王基本占领全国之后，再给段勇平的。 企业管理层持股，尤其是少量持股，这种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一是为了增加管理人员的对企业的责任心，另一个也算是拉拢人心，毕竟一些顶尖的商业人才，仅仅靠着金钱是是不可能一直让他跟着你的。 前世，段勇平和陈达仁闹翻，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持股的问题，方辰不可能重蹈覆辙的。 不过，方辰不准备分出去的股份太多，就这么一点点的给，最后分出去的股份应该不会太多，甚至不超过百分之五，毕竟需要他拉拢的人才，说实话也不多。 他目前分股的打算，也就段勇平和别列佐夫斯基两人，连陈鸣永都不打算。 当然了，不给于股份是不给于股份的事情，该给的钱，他还是要给足的。 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现在都是年薪一百万，只不过货币单位不同，段勇平和陈鸣永都是华夏币，而别列佐夫斯基是卢布。 而次一级的，沈伟和金至江，叶琳娜都是五十万。 这在现在的华夏，绝对是顶级打工皇帝的待遇了。 至于说马昀，暂时一个月五千块钱的给着，和两个翻译是一个待遇。 方辰说实话，并没有打算让马昀一直给他干活，还是放出去自生自灭的好，万一还能弄出个阿里什么的，也算有个念想。 倒不是方辰自己不会搞，只是他实在不想把精力放在这些上面，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但即便给钱不多，马昀还是整天干的不亦乐乎，热火朝天，没有丝毫的怨言。 毕竟来的时候，他说的就是为了长见识，而现在方辰对他委以这么大的重任，他每天都有新收获。 作为一个重生者，需要更大的梦想，去攀登更难的高峰，而不是按照前世那些大佬的足迹，重新走一遍。 第二二六章 布局全国 早上起来，刚走到餐厅，方辰就看到，段勇平和张萌两人春风满面，喜笑颜开的在餐桌上聊着，而且段勇平还剥了一个鸡蛋，放到张萌的碗里。 方辰冷笑的摇了摇头，呵！男人！ 呵！女人！ 看见方辰进来，两人瞬间闹个大红脸。 方辰只当没看见，该吃饭吃饭，该喝粥喝粥。 擦了擦嘴，方辰说道：“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那今天就准备回去吧。” 段勇平犹豫了一下，然后看了张萌一眼，语气迟缓的说道：“方总，我想多留一天，虽然萌萌的父母暂时不会同意我们的事情，但我还是想拜访他们一下，告诉他们，我会照顾好萌萌的。” 萌萌？ 方辰感觉牙都有些酸倒。 看方辰不说话，段勇平顿时有些急了，“方总，我中午去，下午就坐第一趟班机回去，绝对不会耽误公司的事情。” 方辰摆了摆手，一脸嫌弃的说道：“行了，行了，这假我准了，你后天回去都行，帮张萌把离职的事情弄妥当一些，真以为公司没了你就转不了？” “另外，把人家养了二十五六年的大白菜给拱走了，不给个交代也说不过去，不过你俩也不用太担心，老段你现在毕竟也算华夏有数的高管了，没那么困难。” 段勇平和张萌两人不由的相视一笑，方辰说话的模样和语气，活脱脱就是一个过来人的样子。 方辰瞪了两人一眼，这真是新人进了房，媒人扔过墙，两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而且，方辰这说的也是实话，是段勇平和张萌两人自己把事情想的太难。 之前，段勇平是什么情况，一个在燕京电子管厂混的不如意，被迫到人大读研究生来逃避社会的穷小子，张萌的父母自然不可能同意。 而现在，段勇平是一家年营收十亿企业的总经理，而且自己的年薪也高达百万，这在现在年平均工资不超过三百的华夏，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就算张萌的家里要求的条件再高，对段勇平应该也差不多满意了。 只不过看着两人，方辰的神情猛然有些一恍惚，前世这个时候，段勇平为了给小霸王打广告的事情，恐怕也来找过张萌。 如果没有张萌帮助的话，就当时小霸王的情况，真的很难在央视打广告。 两人大概也如同那天晚上一样，不欢而散，各自走向了各自的人生道路。 段勇平一直熬到三十五六才再次碰到真爱，而张萌或许早早的结婚了。 面前如此甜甜蜜蜜的两人，从此形同陌路。 摇了摇头，感叹下世事无常，方辰吃完早饭之后，就直接坐车到了飞机场，赶上最近一班去羊城的飞机。 之后回到小霸王之后，方辰就体会到说大话的痛苦了。 段勇平不在，再加上前几天积累的不少事情，一下子把方辰给忙坏了，因为这些全部都要由方辰自己来做决定才行。 方辰从早上起床，几乎忙到晚上十一二点，巡视完车间，看下生产状况之后，嘱咐下车间主任，主意生产安全之后，才算是正儿八经的能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老段，你要是回来之后，不给我当牛做马，好好干活，我弄死你！”方辰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句，然后翻个身，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足足煎熬了两天，段勇平才算是回来，而且红光满面的，一看就没有受到丈母娘的虐待，方辰也懒得问什么细节了，跟段勇平做个交接，就摊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不想起来了。 这两天，把他给累惨了。 要说，他前世在公司的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一工作起来，就从早忙到晚，没白天没黑夜的，可现在为什么就一点不愿意干活那。 想了想去，方辰只能用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来解释了。 “张萌那？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方辰突然发现，没看见张萌。 “我让她去沈伟那报道去了，毕竟我又不是她的直接领导。”段勇平低头看着文件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还算是比较满意，能公私分明就好，他可不想最后段勇平和张萌把小霸王弄成个夫妻店。 “你既然执意要弄代理商，那这事你就自己抓紧一点，具体你准备怎么弄？”方辰问道。 段勇平把手中的文件夹放了下来，无奈的看了看天空，虽然代理商的事情是他主导的，可也是他和方辰商量出来的结果，现在一听方辰的语气，就知道方辰已经做好当甩手掌柜的打算了。 “还是老策略，广告先行，不过我准备先在当地的报纸，商业杂志，这些纸媒上打点招代理商的广告，先把代理商的事情给定下来。之后再展开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争取让小霸王在全国一炮而红。”段勇平说道。 “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弄做成什么样就做成什么样，也不是说一定非要在第一时间，占据全国的市场，现在国内比较有竞争力的也没几家。”方辰说道。 “我们主要的对手，主要就是小天才和胜天两家企业，他们两家都是宝岛商人投资的企业，而且都是在胡建省建的厂，去年还打的要死要活，但是今年似乎已经讲和了，一家向南，一家向北，同时开始侵吞其他省份。” 方辰眉头微微一皱，旋即又舒展开来，虽然不想遇到太过于强劲的对手，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红白机是东倭先发明的，而因为历史关系，宝岛很快就偷学到了红白机的技术，自行制造了起来。 宝岛本身的规模也不大，所以在两年前就在胡建省建了厂子。 至于说，为什么都在胡建省，那是因为有很多现在的宝岛人都是胡建过去的，整个宝岛说的几乎都是闽南语。 而且这两家企业，方辰也知道，尤其是小天才。 小天才在前世还打进了俄罗斯的市场，并且在94年的时候和任天堂达成了和解，任天堂不再追究小天才的仿冒责任，甚至小天才还成为了任天堂在俄罗斯的独家总代理，可以说皆大欢喜。 然而最有意思的是，最后小天才这个名称，经过多次的转折，最后竟然被步步高收入囊中，成为了步步高旗下的一个品牌。 而且说不定，现在小天才已经进军俄罗斯市场了。 方辰嘴角闪过了一丝狞笑，在俄罗斯卖游戏机，那小天才不是在找死吗。 “小天才向南，胜天向北。” 段勇平刚说到这，方辰眉毛一挑，“那小天才岂不是死的很惨？” 要知道，胡建省的南边可就正好是岭南啊。 第二二七章 富士康 方辰此话一出，段勇平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时候刚好是过年，小天才的触角就从鮀城和凤城伸了过来，以为趁着过年，孩子们兜里钱多，他打一波促销就能在岭南站住脚了。” “公司知道这事之后，就给各地的经销商发了份通知，让他们不要从小天才那里进货，小天才只能自己做了几个促销点，声势也不大，买的人也不多，弄了几天，连年都没过完，就灰溜溜的走了。不过，现在小天才在赣省到是混得风生水起的。” 方辰诧异的问道：“经销商们能同意吗？” 各地小型的商铺或者超市，甚至百货市场，这些经销商，方辰并不打算将其彻底消灭，毕竟如果离开了这些经销商，就指望着小霸王一个城市，五个铺面，二三十个人，就能把整个城市给占满了吗？ 不可能的。 他要消灭的是代理商制度。 给这些经销商的价格，方辰可以做到五百五十块钱左右，而代理商呢？ 这总代理，区域代理，省代理，市代理，县代理等等，这每一级都是要挣钱的，弄到最后，小霸王的出厂价，恐怕只有三百多块钱了。 这还算是好的，最过分的就是医药的代理制度，正是这一级一级的代理商将药价从出厂价翻了数十倍的。 “他们如果不同意的话，就别卖小霸王的货了。”段勇平傲然说道。 在岭南游戏机行业，小霸王是绝对的霸主，随着联华等牌子的消失，以及小霸王广告促销的狂轰乱炸，现在消费者都只认小霸王一个牌子，以至于任天堂正版红白机的，都被视为和其他小厂家一样的盗版游戏机。 这样的游戏机，买回家，是要被同学们鄙视的。 可以说，小霸王已经将岭南经营的密不通风，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的。 方辰冲着段勇平比了个大拇指，不得不说，老段这事做的漂亮。 “现在其实主要问题还是产能的问题，我现在让职工们整天加班加点的，减去每个月在岭南销售的十一二万台游戏机，现在也就存了不到二十万台的货，这对于全国市场来说远远不够。”段勇平说道。 “我不是说了产能的事情我给你解决，再说了，产能的事情也急不得，有时候太多也是个麻烦，而且现在岭南的销量不是在持续下滑着吗。”方辰说道。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段勇平也不得不承认，方辰说的对。 其实游戏机的市场并没有多大，现在只是急速扩张期，而如果全国稳定下来，一年能有的二百万的市场就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一年生下来的孩子，也就不到两千万，除去女孩子，也就只剩下一千万的男孩。 并且要知道，五六百块钱游戏机其实现在还算是个奢侈品，差不多相当于双职工一个月的工资了，实际的购买力，即便上顶天，五个孩子里面有一个家里舍得给买游戏机就不错了。 而且那时候，游戏机的售价估计还要大幅度的降低才行。 其实算起来买个游戏机，基本上和后世买个一万块钱的电脑差不多。 实际上，九十年代的工资并不高，物价和工资的比例远比后世要高的多，但是现在的人就敢攒几个月，甚至一年的钱，买个电视，电冰箱，包括席梦思等等一些大件。 大概是因为现在，没有教育、医疗、房子这三座大山的原因吧。 “反正代理商的事情先弄着，至于说产能，先紧着我们自己的店铺，剩下的有多少给他们发多少，钱这种东西，不可能一下子就让我们全部给挣完了。”方辰说道。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力有时穷，并不是想做到什么，就一定能做到什么。 就如同在俄罗斯的时候也一样，明明知道只要把货拉到莫斯科就能赚钱，可就偏偏就拉不过来，资金，货源，人员都会产生问题。 卖汽车也是一样，昨天方辰还打电话给别列佐夫斯基，现在第三批五千辆轿车已经提出来了，现在汽车联盟的库存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一万辆。 别列佐夫斯基说自己愁的头发都要白了，方辰安慰了他几句，说慢慢来，也只能这样了，他又不是孙悟空，拔个汗毛，就能变出千千万万的员工来。 和段勇平聊了几句，方辰就回去歇着了，他过几天，还有一场大战要谈。 三天后，鹏城富士康龙华科技园。 “方总，抱歉，让您久等了。”郭台名站在科技园的大门口，笑着对方辰伸出了手。 “劳烦郭董专门从宝岛飞过来，而且还在这里专门迎接我，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方辰笑呵呵的对着郭台名说道。 “哪里，哪里，方总给我郭台名生意做，我来迎接方总是应该的。”郭台名说道。 虽然他还是在宝岛的时间长，但是进入鹏城已经有三年之久了，香山小霸王的名头还是知道的。 而且小霸王的员工没有富士康多，甚至连富士康的八分之一都没有，但是年营业额却是富士康五倍，比起现在的富士康，甚至比起总公司鸿海集团，都着实是个庞然大物， 而方辰本身却比小霸王还用让人看重，其已经是岭南声名鹊起的商业领军人物了，就冲方辰的年岁，任谁见了方辰都要称一句，天才！ 其未来绝对不可估量，与这种人物交好，对于他，以及富士康，甚至整个鸿海都是大有裨益。 寒暄了几句，方辰就在郭台名一行人的陪同下进入了富士康龙华科技园。 “今年是富士康的好年月啊。”方辰对郭台名意味深长的说道。 听方辰这么一说，郭台名忍不住笑了起来，的确如此。 龙华科技园是今年刚刚建成，而且鹏城市政府大力支持富士康，专门为富士康建立了保税区，他们现在走的这个朝阳门，就是政府为富士康专设的海关，经过朝阳门的货车，就等于是已经通关出口的外贸产品。 而且总公司，也就是鸿海集团即将在宝岛上市，整个企业可以说是蒸蒸日上。 第二二八章 收购股份 到了办公室，方辰和郭台名分别坐定。 秘书要给方辰沏茶，郭台名拦住了秘书，亲自给方辰沏了一杯茶。 “郭董太客气了。”方辰连忙用双手接过茶杯。 “方总肯给我生意做，可以说是我们富士康公司的衣食父母，我给方总倒杯茶，又算得什么。”郭台名笑呵呵的说道。 客气了几句，方辰直接说起了正事，“之前，我让秘书给你们发的图纸，你们都已经看过了吧，怎么样，给报个价吧。” 郭台名从秘书手里拿到工程部给报价，看了一眼，然后转手递给方辰，“方总，这是我们总工程师给小霸王的报价，您看合适不合适。” 方辰拿过来一看，上面有各个零件的报价，最后合成一个总价。 二百二十三块钱一台游戏机。 方辰忍不住心里给富士康竖个大拇指，代工大王果然名不虚传。 段勇平在方辰心目中，已经是控制成本的高手了，但现在核算一台游戏机的成本基本上还要二百五六十块钱一台。 这还是最近企业整合完毕，已经渡过了磨合期的成本。 之前最早的时候，一台游戏机的成本基本上要在三百块钱左右。 至于说联华他们更惨，一台游戏机的成本，大概需要三百三十块钱，而且质量还不如小霸王。 可是到这里，郭台名居然给了他一个比小霸王自身成本价还低百分之十的价格。 最神奇的是，这样的报价富士康还能有利润赚，真是不可思议。 并且，方辰相信这绝不是最终底价，毕竟谁做生意都不会一下子把底价给放出来。 “郭董，这个价格有些偏高啊。”方辰笑着说道。 郭台名老脸微微一红，解释道：“这个还请方总谅解一下，毕竟如果要生产游戏机的话，富士康需要买不少新设备，还要招收更多的员工，一时间这个成本实在是下不来，等过两个月，我一定给方总您再降价。” “二百块钱一台的价格，我觉得应该是个合理的价格。”方辰笑眯眯的说道。 虽然已经很吃惊富士康所给出的报价，可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方辰现在一个月给富士康的下的订单是三十万台，一台如果能便宜一块钱，那就意味着方辰一个月可以多赚三十万。 “方总，那我也让一步，二百二好吧。”郭台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说道。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话，他真觉得放在方辰的身上是最合适的，看着方辰年纪轻轻的，可是一点都不好糊弄，这砍价砍的真是砍到了骨头缝里。 …… 经过一系列的唇枪舌剑，最终价格定在了二百一十块钱一台游戏机。 “郭董，合作愉快。”方辰笑着伸出手来。 这个价格，方辰自然是很满意的。 要知道，即便后世到了1995年，游戏机价格最低的时候，也就是小霸王打出了，240元小霸王游戏机抱回家，并且终身维修的口号的时候，他估计那时一台游戏机的成本价比这个价格也低不了多少。 虽说成本有可能相差不多，但是降价的难度却迥然不同。 要知道，那时候成本中占据最大的零配件，例如6502这些芯片都可能已经国产了，而设备之类的也已经过了折损期，能卖出去一台就能挣一台的钱，这个自然就更容易降低成本，唯一比现在贵的，大概也就人工工资吧。 但现在方辰真不知道，富士康是如何做到这么低成本的。 郭台名苦笑了一声，“方总，我现在可真愉快不起来啊。” 但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其实能以二百一十块钱的价格谈下来，郭台名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最起码比富士康现在做的电脑连接线，简牛，接线端子排，这些电脑插接件，不论产值还是利润都要高。 比如说一个简牛的报价几毛钱，而利润只有几分钱而已，算起来富士康以及鸿海集团的整体利润，大概在百分之五左右。 而即便方辰砍价砍成这样，现在一台小霸王游戏机的利润也能有百分之八左右。 然而最重要的是，富士康一年做十来亿个电脑插接件，也不过两三亿的产值而已，可是方辰这三十万台游戏机的产值，就是六千万，并且还是每个月六千万。 只要这个合同签下来，小霸王就是富士康最大，最重要的客户了。 并且这也是富士康从零部件制造，迈向电子整机制造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专程从宝岛赶到鹏城，并且对方辰如此客气的原因，有了小霸王这笔订单，富士康的发展才算是真正跨上了快车道。 合同签完了之后，方辰突然沉默了下来。 等了几分钟，见方辰还不开口，郭台名忍不住说道：“方总，您请放心，游戏机的质量我们一定能够保证，绝不会因为质量砸了富士康和小霸王的招牌。” “如果您还有其他的什么要求，尽管提。”郭台名拍着胸脯说道。 方辰笑着摆了摆手，“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所以出了神，还请郭董谅解。” 深吸了一口气，方辰缓缓说道：“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郭董可以允许。” 郭台名说道：“方总但讲无妨。” 方辰微微一笑，“我想收购富士康，或者最好是鸿海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郭台名顿时愣住了，难以置信的说道：“方总，您没开玩笑吧。” 他怎么都想不到，本来好好的谈生意，怎么会变成要收购鸿海或者富士康的股份了，而且还是百分之二十这么多的股份。 现在整个集团，他的股份达到了百分之七十多，集团基本上都是他说的算。 可如果要是让方辰收购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方辰立马就会变成了集团第二大股东，而且总重要的是，他将失去了占据三分之二以上股份，可以对公司绝对控股的权利了。 方辰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冒昧，但收购鸿海百分之二十股份的事情的确没有开玩笑。” 第二二九章 融资 方辰则面带微笑，轻轻的吹着杯中的茶，一幅淡定的模样。 收购富士康的股份才是方辰此行来的重要目的，如果仅仅是为了个报价，他让段勇平，或者金至江跑一趟就行，而且也用不着非跟郭台名见面不可。 作为一个面向消费者的硬件厂商，或者设备厂商，制造无疑是最重要的一环。 自行研发，自行制造，自行销售，这种大包大揽的模式，也就是在如今的华夏还依旧存在。 在后世，大部分的设备厂商，其实只是负责研发和销售，至于说制造则大部分交给了代工厂去做，华为、小米，联想，海尔、美的等等各大厂商莫不如是。 欧美企业在八十年代左右就开始这样做了。 唯一仍旧倔强，固执的选择自行制造的苹果公司在现实面前碰的头破血流，也不得不妥协了，解散了自己的制造工厂，将所有的的制造生产，包括芯片都交给了代工厂，这才有了苹果公司遍布全世界的产业链。 而毫无疑问，方辰也打算这样干。 因为自己制造，不论人力物力以及管理上的成本，都将付出庞大的代价。 一旦企业出现问题，或者市场饱和，那么这么多的员工就会成为企业巨大的负担。 当然了，完全交给别人也不是完全可取的，尤其是进入一个新的行业，以及企业并不大，资金流并不充裕的时候。 最好的例子，就是小米，那种所谓的饥饿营销，一半责任在小米本身，另一半则就在代工厂，代工厂面对这种工艺加工难度高，而且数量并不怎么充足的订单，其实并不怎么有兴趣。 方辰觉得最好的模式就VIVI和OPPO的模式，自己拥有一部分的生产能力，然后一部分交给代工厂，如果销售情况不好的话，自己拥有的那一部分生产员工也不会成为太大的负担。 富士康作为未来全世界最大的代工厂，应该是方辰最好的选择，也是方辰唯一的选择。 在未来，方辰想涉足的领域有很多很多，如果都选择自己制造的话，方辰可以担保，这个制造企业将是全世界最大，人数最多的制造企业。 这绝不是方辰想要负担的。 这个任务，方辰想要交给富士康。 富士康将作为方辰商业版图的重要一环，这也是方辰为什么想要拥有一部分鸿海集团股份的原因。 他要保证自己对鸿海集团拥有一定的影响力。 这种情况，其实最好的是交叉持股，这样大家才算是真正绑成了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很可惜，方辰暂时不可能让郭台铭拿到小霸王的股份，就小霸王的盈利能力，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另一个其实就是富士康本身。 富士康其实并不是大家印象中的那个，毫无技术含量的血汗工厂，员工都如同机器人般的存在。 富士康自从2002年开始，便是华夏出口排名第一的企业了，拥有将近一百万件的发明专利。 其母公司，也就是鸿海集团，从2005年成为世界五百强之后便一路高歌猛进，在2013年的时候就已经跻身于世界前三十强。 至于说2017年的年营业额则超过了一万亿华夏币，占据华夏GDP总量的百分之1.5左右，也就是相当于伏尔加汽车厂在苏维埃的分量。 也同样相当于，华为、阿里、腾讯、百度四个企业年营收总和的两倍。 从今年开始，富士康将踏入快车道，从年营业额三四个亿，一直达到前世一万亿的高峰，其年营业收入保持超过60%的复合增长率。 这是一个无比恐怖的数字，华夏经济从1978年的三千多亿，增长到2017年的八十多万亿，增长了二百多倍，其复合增长率也不过百分之十六。 巴菲特，被誉为股神，其名下的伯克希尔公司净资产从1965年到2006年这四十二年间累计增长了三千六百多倍，但其年均增长率，也就不过百分之二十一左右。 之前方辰说今年是富士康的好年月，腾飞之年，也正是因为如此。 方辰相信，只要华夏经济不出现问题，那么拥有一百二十万以上员工的富士康，依旧能够保持这样高速的增长。 历史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富士康的客户包括摩托罗拉、诺基亚、戴尔、苹果等等，这些企业拿走了大量的利润。 可诺基亚倒了，摩托罗拉倒了，以后哪怕是苹果，戴尔倒了，富士康恐怕依旧屹立不倒。 原因很简单，这些企业一旦主要产品出现了问题，那么企业很快就扛不住了。 但是富士康却不一样，涉足的领域太多太多，比如说精密电气连接器、精密缐缆及组配、电脑机壳及准系统、电脑系统组装、无缐通讯关键零组件及组装、光通讯元件、消费性电子、液晶显示设备、半导体设备、合金材料等等。 富士康随时可以随着时代的变换，来更改自己的业务，东边不亮，西边亮就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说投资鸿海集团，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想了半天，郭台铭疑迟的说道：“谢谢方总的好意，以及对鸿海的看重，现在鸿海上市在即，实在是不方便出让股份，而且上市之后，鸿海暂时是不缺钱的。” 方辰笑了笑，“郭董，先不要着急拒绝，你现在听听我的看法。” “郭董，你觉得鸿海真的不缺钱吗？作为一个重资产，轻利润的公司，鸿海想要赚钱的话，必须要扩大规模才行，而扩大规模一定也就需要钱。” “那么钱怎么来的？自然是融资来的！那么到时候郭董你不还是要稀释股份。” 听到这，郭台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有些神情不定，他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方辰说的有道理。 鸿海想要扩张，那么融资这条路自然是必不可免的，那么把股份卖给方辰，似乎也不是接受的。 毕竟，现在方辰是鸿海最大的客户。 可他就是不舍得，现在融资和等鸿海发展壮大一段时间以后再融资，同样股份融到的钱绝对是天壤之别。 第二三零章 突破天际的信心 看着郭台名，方辰嘴角挂着浅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前世郭台名从百分之七十多的股份，一路稀释到不足百分之十三，他就不相信郭台名能对股份看的多重。 或者说鸿海的重资产模式，容不得郭台名对股份过于看重。 鸿海的利润实在是太薄了，方辰记得鸿海的利润率大概长期在百分之三左右，现在虽然代工厂的竞争没有后世那么激烈，但是方辰估摸能有百分之五的利润就不错了。 正是这种特殊的模式，使得鸿海必须去大量的融资，快速的增加自己的体量，这样才能获得足够的利润。 就如同之前方辰所说的那样，鸿海的营业额大概在一万亿华夏币左右，那么百分之三的纯利润，就是三百亿，如果单看这个数字的话，利润也不少。 这也是为什么，鸿海每年的复合增长率要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原因。 其实郭台名的拒绝，说到底，还是价格问题而已。 方辰差钱吗？ 显然是不差钱的，方辰估摸整个华夏，除了一些侵吞国有资金的隐形大鳄们，应该是没人比他有钱的。 没见前世牟其仲倒卖飞机，挣了一个多亿，就在国内混得风生水起，甚至被称之为大陆首富，华夏第一儒商，商海巨子。 方辰现在差不多一个月能挣一个大陆首富加华夏第一儒商。 “郭董，你这次鸿海上市后的融资额度，具体是多少。”方辰问道。 郭台名犹豫了一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让秘书从文件夹拿出了一份文件，正是鸿海的招股书。 方辰拿过招股书，翻了一下，鸿海拟出让总股本一千万股中的一百五十万股，证券公司每股定价建议，在六十块新台币到七十五块新台币之间。 “我给郭董一个建议，那就是郭董不要上市了，把这些股份转让给我，我按照七十五块的最高价收购鸿海的股份。”方辰将招股书给拍在掌下，对着郭台名一字一顿的说道。 郭台名顿时石化了，他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没想到方辰居然会让他终止上市，这玩笑开的实在是太大了吧。 “而且，这些股份的投票权我可以委托给郭董你，由郭董你代替我来投票，郭董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我全力支持你。” 方辰的声音如同魔鬼的诱惑一般，一丝一缕的渗透进郭台名的防御中，将他的抵抗打的节节败退。 过了许久，郭台名苦笑了一声，对着方辰说道：“方总不得不说，您的想法实在是奇特了，而且这又是何苦那？” 他的确是心动了，反正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早晚是要给出去的，给谁不一样。 而且之前证券公司给他的建议，是按照最低价发行。 如果这样计算的话，方辰还溢价了的百分之二十五。 然而最重要，也是最能打动他的，就是方辰把这些投票权交给了他，这样一来，等于说他的对股东大会的掌控力没有动，甚至还更高一些，因为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又不是他单独一个人出的。 然后他还融到了溢价百分之二十五的资金，而他付出的依旧不过是鸿海百分之十五的分红而已。 另外就是突然中止上市，会给鸿海带来一定不好的影响。 可鸿海不过是宝岛制造业1000大中排名200名左右的企业而已，虽然不能说是小企业，但也算不得什么大企业，要不然也不会给予每股六十块新台币的定价了。 六十块钱新台币，连华夏币十块钱都不到。 即便有风波，但是随着鸿海的发展壮大，这些风波很快就会消于无形的，毕竟鸿海又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得不终止上市。 有了方辰的这笔融资，他相信等到鸿海再上市的时候，会获得更好的收益。 不得不说，方辰的想法实在是太贴心了，可以说处处为他着想，每一个条件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简直就是玩弄人心的魔鬼。 但他唯一奇怪就是，方辰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方辰付出的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吧？ 方辰微微一笑，“我看好鸿海的未来，我认为鸿海的未来有着无限的前景，鸿海将在郭董的领导下，将成为世界最大的代工企业，挤进世界五百强，每年的年营收额，超过一万亿华夏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了这话，郭台名感觉自己的心脏蹦蹦直跳，如同打鼓一般，仿佛马上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 方辰的豪言壮语实在是吓到他的了，如果说世界最大的代工企业，这还能算得上他的梦想，在梦里的时候他还敢想一想。 可世界五百强他就真没敢想过了，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家代工企业达到这样的高度，甚至连五百强的边都没摸过。 至于说一万亿华夏币，那更是痴心妄想了，要知道去年宝岛的GDP才不过1700亿美元，换成华夏币的话，才不过九千多亿而已。 方辰这样说，岂不是在说，鸿海一家就抵得上整个宝岛了，这怎么可能。 “以后鸿海的每次融资，我都愿意做领投，以保持我在鸿海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不被稀释，甚至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可以多持有一些鸿海的股份，上限在百分之二十五吧，而且这些股份的投票权依旧是由郭董你代替我做决定。”方辰缓缓说道。 郭台名此时着实是哭笑不得，他现在神情有些恍惚，觉得方辰才是鸿海的创始人，方辰对鸿海的信心不说远在他之上了，简直可以说方辰对鸿海未来的信心已经突破天际了。 别说见过了，他听都没听说过，有愿意一直投资一家企业，来保持自己股份不被稀释的股东。 要知道，融资就意味着，可以拿到钱了，自己手中的股份可以变成花花绿绿的钞票。 所以每次融资，都要有一定的额度，供原来的股东变现，而不是全部投入生产当中。 他只能说，方辰对鸿海实在是太看好了。 第二三一章 代理权 方辰此时心中充满了恶趣味。 当着郭台名的面，将鸿海未来的发展状况说出来，的确是一种十足的恶趣。 不过，说了也就说了，以后鸿海真的如方辰所说的那样发展，大家只能说方辰有眼光而已。 至于说溢价百分之二十五，那就更算不得什么，以鸿海的成长速度，要不了半年这点溢价就回来了。 而且即便是溢价，其实也没多少钱，一个多亿新台币而已，换成卢布的话，才二百来万卢布，洒洒水了。 这点小钱方辰真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方总，我真不知道您是如何对鸿海这么有信心的，说实话您所描述的未来，我连想都没敢想过。”郭台名苦笑道。 方辰笑而不语。 郭台名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抬起头看着方辰，神情有些局促不安，“方总，您既然如此看好鸿海，难道就真的没有控股鸿海的想法吗？” 方辰的对鸿海的看好，实在是让他有些慌乱，如果方辰对鸿海的控股权有想法的话，那他答应方辰，岂不是引狼入室了。 方辰自嘲的笑了笑，“我真没有控股鸿海的打算，作为一家设备生产企业，我深知产品制造对于小霸王的重要性，但是小霸王着实无力自建，也不想自建如此庞大的制造体系。” 他脑子有毛病才会想要控股鸿海，他为什么要把生产游戏机的事情交给鸿海，不就是不想让小霸王建立那么多的生产线，养活那么多的员工吗。 如果真要控股鸿海，他还不如直接扩大小霸王的生产能力算了。 一想到，假如鸿海那一百二十万员工，都是他的员工，方辰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疯掉了。 而且鸿海那百分之三的利润，他真看不上眼。 虽然方辰有些答非所问，但是郭台名瞬间秒懂，心也差不多放进了肚子里。 方辰既然连自建制造体系的打算都没有，那就更不会控股鸿海了。 而且这也符合当下的制造业趋势，唯独特别的就是，方辰要当鸿海的股东而已。 “这件事情，我还需要和其他股东商量一下，但是我现在已经可以预祝未来和方总您合作愉快，还望您以后多多支持。希望鸿海有一天真的能像方总您描述的那样，成为世界五百强，年营收达到一万亿华夏币。”郭台名伸出手，笑着说道。 方辰的话，实在是激起了他心中的雄心壮志，方辰一个外人都能对鸿海有这么大的信心，那他凭什么没有，他为什么不能搏一搏。 或许有一天真能实现那，哪怕实现一半，他这一辈子也值了。 方辰也笑着站了起来，“我相信在郭董你的带领下，鸿海一定会到达我描述中的那样。” 此时，主客尽欢，其乐融融。 郭台名请方辰吃了顿饭，稍尽地主之谊，之后方辰就坐车返回了香山。 没过两天，郭台名就给方辰打电话，说股东们都已经同意了，方辰随时可以来签合同。 方辰打发段勇平过去代替他把这个合同给签了，当然不是因为方辰懒。 主要是因为，以后和富士康主要打交道的是段勇平而不是他，也算是让段勇平去混个脸熟。 郭台名有些失望方辰没有来，这代表着方辰并不是那么重视鸿海，但是却算是真把心给放回了肚子里。 方辰没来，从另一方面也代表着方辰并没有窥视鸿海控股权的意思。 之后，方辰就有恢复了过年前那种，吃吃睡睡，没事去厂里溜溜转转，然后给苏妍打打电话的悠闲生活。 和之前唯一不同的，也就是每天多了几通俄罗斯的电话而已。 这四个来月，方辰觉得快把自己累惨了。 可是方辰仔细想了想，他在俄罗斯好像也没干什么。 跟现在的生活差不多，无非就是把吃吃睡睡，溜溜达达，然后给苏妍打打电话的地点，从香山换到了莫斯科而已。 然而随着小霸王全国布局的展开，段勇平他们倒已经忙得热火朝天，整个小霸王除了方辰这位总裁以外，就没有一个闲着的。 在张萌的努力下，各地报纸，杂志，这些纸媒的招商广告很快就打了出去。 紧接着，就有不少人直接就扛着一麻袋的钱到了小霸王，想要获得代理权。 虽然小霸王还没有走出岭南，但是在游戏机行业里，小霸王早已经是名声鹊起了。 毕竟现在华夏也没有什么大的游戏机企业，除去胡建省的小天才和胜天，华夏最大的游戏机企业就是小霸王了。 所以，一看到小霸王招商的广告，这些人就闻讯而来。 方辰也懒得弄什么代理权拍卖大会，拍卖代理权的那点钱，他真的看不上眼，索性把事情全部交给了段勇平，反正这事也是段勇平主导的。 唯独就是嘱咐了段勇平两句，眼睛放亮点，别被人把货给骗了去，这年头骗子太多，另外就是签协议的时候，最多签三年。 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他布局了。 当然了，他也就是动动嘴和掏掏钱，至于说具体的事情，由沈伟负责。 如果这三年时间，沈伟都不能把零售这一摊给弄明白，那他真要考虑换个副总经理了。 代理商这种东西，他早晚都是要消灭掉的。 之前核算的时候，小霸王给省代的价格，是三百八十块钱，直接将方辰从鸿海那边二百一十块钱的报价，所获得的愉悦感给砍的七零八落了。 虽然生气，但这也是没办法，每一级的代理商都要赚钱，而到了县代理，经销商的拿货价就是六百块了。 这样就意味着，经销商的售价，比小霸王自己卖的价格都要高，而且高的多。 经销商自己也知道自己拿货价高，但是他却不能通过上一级的代理商拿货，因为这是规矩。 如果都能越过自己这一级的代理商向上一级的代理商拿货，那这些市代理，县代理还做个屁啊。 然而最让方辰痛恨的是，他自己还要去维护这样的破规矩，要不然，他将面对的是整个代理体系的崩溃。 这也是为什么，有时候县里，镇里的物价反而要更贵一些的原因。 第二三二章 誓师大会 半个月的时间，小霸王的代理权就已经签出去了将近一半。 至于另一半，方辰也不着急，反正现在小霸王的产能就这么多，就是想把全国给占满也占不满。 然而最重要的是小天才和胜天也占不满。 虽然他们的全国代理权在去年都已经拍了出去，但是也就在赣省，潇湘省，之江省，以及申城拥有一些影响力，至于说全国，只能说一般一般了，毕竟他们也牵扯到产能不足，以及资金，人员等等的这些大家都要面对的问题。 世上像方辰这样不差钱，敢在央视，以及全国各地同时打广告的并不多，方辰算了下，这一年下来，小霸王的广告费就要达到一个多亿。 这还是方辰订广告订的时间长，以及张萌发挥了自家私人影响力的原因，人家电视台给优惠了，要不然两个亿都打不住。 除非到达互联网时代，要不然没有一家企业能够让全国很快的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打广告都打不起。 而且小天才和胜天在三省一市只是拥有一些影响力而已，距离小霸王这样，把岭南打造成水泼不进，针插不入的铁桶江山，还有很大的差距。 小天才在岭南的快速败退，就是最好的证明。 沈伟的零售部也弄的差不多了，在岭南抽调了一批人作为骨干，奔赴燕京、天津、申城，来组成各地的零售分部。 这时，之前花在岭南这两千万打造零售体系的价值才得以体现，如果没有在岭南的培养，沈伟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店铺选址，装修，人员招聘以及培训的事情都给弄好。 在方辰的计划中，岭南将作为零售部的大本营，将源源不断的人才输送到全国。 零售部的员工也是人气高涨，干劲十足，现在零售方面不但正式被小霸王纳入总公司中，而且规模比之前占据岭南半壁江山，足足扩大了三倍多。 这也意味着，城市主管升任可以升任分部部长，店长升城市主管，而店员则可以升为店长，算起来，他们进入小霸王的时间，长的不过五个月，短的才二三个月而已，就升职加薪了。 小霸王本身工资就高，现在升职之后，店长这一级别的工资就达到了八百多快，在人均工资三百多的现在，已经是的的确确的高薪了。 而且他们还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总公司还准备弄起储备干部体系来，到时候被纳入储备干部的员工，将获得更多的升职的机会。 鸿海不愧是代工大王，在方辰签完合同的第五天，样品就送过来了，段勇平看了之后，都不得不承认，和小霸王自身产的产品没什么区别，一些细节的东西，塑料灌注的接缝，安装水平似乎比小霸王自己还好一些。 然而郭台名还专门给方辰打了个电话，说因为第一次做电子产品的整机，所以慢了一些，要不然的话，鸿海是有能力做到982的。 也就是，百分之九十八的产品，都能在两天的时间内生产出来。 此时，小霸王可以说是兵强马壮，磨刀霍霍向全国了。 四月二十七日，小霸王誓师大会。 方辰站在主席台上，看着小霸王这一千多名员工，心潮澎湃，几乎从无到有，将小霸王从不足百人短时间发展到这个规模，他心里如果说没有骄傲和自豪那是假的。 而且，这还是只是一部分的人，有留下的值班的人，甚至零售部只是派了一些个代表，如果算上零售部在三市一省的员工，小霸王的总员工数，已经达到了将近三千人。 段勇平说完誓师大会开始之后，就请方辰上台讲解。 瞬间，台下掌声雷动，震耳欲聋。 方辰的手向下压了三次，掌声才渐渐消弭。 “说实话，此时我心情很激动，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出现幻觉，好像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小霸王刚刚成立，只有百十号人的时候，但是一晃眼，小霸王却已经发展的如此壮大了。” “我首先要感谢大家的辛苦努力，以及以段总为首管理层的付出，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的小霸王。” 说着，方辰朝着台下鞠了一躬。 掌声再次响起。 “在去年，我曾经向大家许诺过，我必将把小霸王打造成香山市，乃至于整个岭南最大的电子企业！我要让你们成为香山市，乃至于岭南工资最高的一批人！” 说道这，方辰环视四周，笑着说道：“我做到了！” 一瞬间，掌声再次响起，如石破惊天，这次的掌声比之前的掌声更多了三分真诚的意味。 有些人想到，小霸王飞速的发展，以及自身的努力付出，家庭生活条件的改善，不由眼睛有些湿了。 的确，方总做到了他的许诺。 小霸王现在就是岭南最大的电子企业，而他们的平均工资几乎是岭南平均工资的两倍。 一听他们是在小霸王上班，说媒的媒人都踏破了门槛。 尤其是那些亲耳听到方辰许诺的老员工，他们现在大部分都已经走上了管理岗位，最小的也是个班组长，工资和待遇，还要再高一截。 “但那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我们要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现在我许下第二个诺言，我将把小霸王打造为全国最大的电子企业，高科技企业，让你们成为全国工资最高的一批人。”方辰掷地有声的说道。 这台下的掌声再次响起，久久不绝，即便方辰如何努力的想要压下去，都压不下这股掌声。 现在有些老员工们还记得，当时方辰第一次许诺时候的情景，他们或许有些震撼，或许有些半信半疑。 但是他们此时有的只是必然的信心，他们觉得他们在方辰的带领下，小霸王一定能成为全国最大的电子企业，高科技企业。 段勇平看着台下，也觉得心中热血沸腾，对于小霸王的发展，他才是感触最深的那一个，小霸王也是在他的手中，一点一滴长大的。 第二三三章 打出一个万元户！ “这就是我为什么执意要请方总回来的原因，有了方总，事情已经成了一半，有方总在，大家就有必胜的信心。”段勇平得意的对着沈伟说道。 当时他在会上撂狠话，如果方辰再不回来，他就是绑也把方辰给绑回来，而沈伟他们竟然还提反对意见。 沈伟和金至江面面相觑，不由的撇了撇嘴，段勇平以为他们是为了方总好，但其实他们这是为了段勇平好。 如果段勇平真把方总给绑回来了，那以方总的性格，段勇平什么下场似乎已经可想而知了。 过了许久，掌声才再次停歇，方辰笑着说道：“虽然我们的目标是美好的，但是实现这个目标，还需要大家更多的努力。” “所以说，我在这里定个小目标，我们先打垮胜天和小天才，成为全国最大的游戏机企业再说！” “我方辰将站在这里，等待你们胜利的捷报！”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说完，方辰并未回到主席台就坐，而是退了一步，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要站在这里等着大家胜利的捷报。 段勇平则接过话筒，一项一项的分配任务。 与此同时，一辆辆大货车挂着红色的绸布缓缓驶出了小霸王的大门。 一股如同大军出征的气氛瞬间笼罩着所有的人。 不过说来也是，这可不就是一场死你我活，胜王败寇的战争，胜者如星光般永恒璀璨，而败者将彻底消失，埋葬在万丈深渊。 现在场上还有不少原本是联华三家的员工，可是他们现在谁还记得联华三家。 只是小霸王不会输，不仅方辰这样想，所有人都这么想。 这里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小霸王，这里是三天打垮联华三家的小霸王，这里是正式成立不过半年就将岭南打造成铁桶江山，被视为岭南游戏机绝对霸主的小霸王。 方辰看到，李启明也开着一辆货车驶出了大门。 自从苏维埃回来之后，李启明就再次回到了货车司机的岗位，他喜欢开车，他喜欢开着车踏遍华夏，他喜欢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方辰拗不过他，只得让他去了。 很快，小霸王誓师大会的具体情节就传到了小天才和胜天的耳中。 两家的董事长随即便通了电话，决定放弃争斗，一致对外，先把小霸王给弄死再说。 小霸王居然敢向他们两家同时开战，真不知道是看不起他们，还是找死。 尤其是小天才的董事长，卢向荣，他一直把五天被小霸王从岭南赶走，视为奇耻大辱。 他本来觉得小天才已经差不多是华夏游戏机第一大企业了，唯一有资格和他平起平坐的也就是胜天。 要不是小天才和胜天内斗消耗了太多的资源和时间，说不定现在小天才早就已经占据全国市场了，可是却被小霸王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的赶出了岭南，他怎么会不觉得的是屈辱！ “之前是在岭南，是你小霸王的地盘，我现在到是要看看，你在赣省怎么跟我斗！”卢向荣忿忿的说道。 五月一日，小霸王在央视，各省市的广告宣传，以及全国的促销活动铺天盖地的展开了。 申城和赣省，作为面对小天才和胜天的桥头堡，申城由沈伟亲自赶去坐镇。 而赣省的代理商，也得到了小霸王力量的支援！ 方辰决定要毕功一役，直接如摧枯拉朽般，将小天才和胜天彻底打败！ 买游戏机送卡带，大抽奖等一些小霸王传统的促销手段不说，方辰还给代理商提供了最高百分之三十的返点，只要每个月销量达到三万台的省市，就可以获得最高百分之三十的返点。 所有的省代瞬间就疯了，他们把任务全部肢解到下面的市，市再肢解到县区，都信誓旦旦的发誓要将百分之三十的返点拿下。 要知道，百分之三十的返点，意味着每卖出去一台，他们就能获得一百多块钱的奖励，三万台，就是三百多万。 而就算卖不到三万台，但如果能买够二万台的话，也有百分之二十的返点，那也是一百多万，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并且小霸王在所有的广告促销宣传中，都标有“拥有一台小霸王，打出一个万元户！”的有奖销售活动。 在活动期间，只要买一台小霸王游戏机，就可以在当地市参加，每个月一次的，‘打出一个万元户’比赛，获胜者将获得一万元现金奖励。 而且方辰在小霸王前世就有的，这项有奖销售比赛的基础上，还增加了省赛和全国决赛。 等活动结束之前，所有市每个月的冠军都可以参加所在省的省赛，省赛决出一二三名，第一名给予奖金十万元，第二名给予奖金五万元，第三名给予奖金二万元，并且都可以获得参加全国比赛的资格。 全国比赛，方辰准备玩的更大，第一名奖金一百万，第二名奖金五十万，第三名奖金二十万，并且电视直播。 一瞬间，全国所有的孩子们都疯了，所有售卖小霸王游戏机的店铺和柜台都挤满了人。 就连一些二十多岁的小青年，也指天誓日的，发誓要通过打游戏，改变家庭命运，让自己家里成为万元户。 甚至一些父母在看到儿子在打游戏的时候，也不像之前那么反对了，撂下一句，别耽误学习，如果耽误学习，老子揍死你的话之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毕竟就算只获得每月一次的市赛第一名，那也是妥妥的一万块。 他们或许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一万块钱。 万一，就说万一，如果自家儿子能获得省赛前三名，那可就能上电视了。 上电视，对于不知道多少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力。 一时间，小霸王大有席卷全国的气势。 胜天和小天才自然不肯坐以待毙，也推出了各种各样的促销活动，甚至也跟风，打出一个万元户的比赛。 小霸王，小天才，胜天三家的争斗，可谓是龙争虎战，如火如荼，战火硝烟在整个华夏上空弥漫。 第二三四章 必须花一个亿 方辰带着段勇平，吴茂才在一片荒芜的新厂区溜达着，仿佛一头狮王正在巡视自己的新领地。 “厂区建成之后，将有五个一万平方米的厂房，两栋七层左右，共八千平方米的办公楼，以及一栋职工宿舍，可以满足五千名员工的工作和解决将近二千名员工住宿的问题。”段勇平心不在焉的汇报着。 “老段，工作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我让你出来，不是为了听你汇报的，而是让你散散心。”方辰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 听了这话，段勇平也泄气了，也懒得给方辰继续汇报下去。 他无可奈何的看了方辰一眼，“方总，我除了佩服您的商业才能，剩下最佩服的就是您那颗大心脏了，您实在是心太大了。” 他能不愁吗，现在小霸王和小天才，胜天两家的促销战，打的他心惊肉跳。 两家表现出的战斗力和韧性，几乎都有些出乎他所料，也不愧为国内最大的两家游戏机企业。 虽然面对小霸王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有些招架不住，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迅速跟进。 并且小霸王有什么促销手段，他们就山寨什么促销手段，小霸王做打出一个万元户的比赛，他们也做打出一个万元户的比赛。 所有的机巧和诡计在此时都显得毫无用处，拼的就是整个企业的综合能力，战斗意志，韧性，以及钱。 他最近都不敢看财务报表，现在别说挣钱了，小霸王几乎可以说每天都往河里扔一辆雅阁，一个月下来能亏损五百多万。 如果算上之前盈利的话，等于说小霸王每个月亏损三千多万，他怎么可能不着急上火。 方辰瞥了段勇平一眼，淡然的说道：“钱是我的，我都不着急，你着急个什么，一个月才亏五百多万而已，我告诉你现在小霸王一分钱都不准盈利，而且我等会再给你打一个亿，今年你这一个亿花不完，你这总经理也别干了。” 此话一出，顿时把段勇平给震住了。 过了许久，他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方总，您没开玩笑吧？” 真是活久见。 他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见这样的老板，居然强制性要求公司不得盈利，而且还主动给一个亿，花不完一个亿的，还要撤他的职。 这有天理吗。 “老段，你不要太看重眼前的丁点利益，我们的眼光要放长远。”方辰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幽幽的说道。 段勇平无奈的望了望天空，他想骂娘。 就连吴茂才也忍不住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如同快死的金鱼一样。 方辰这话，如果金鱼听见了，真能活活被气死。 一个月几千万的盈利，在方辰嘴中居然只是丁点而已，他们真的不知道，到底多少钱，在方辰这里能算大的了。 然而最可气的是，方辰还有说这话的底气，现在谁也不知道方辰一个月具体挣多少钱，但二个多亿是没跑的，一个月亏三千多万，也真算不得什么。 方辰唏嘘的摇了摇头，真是两没见识的，这还是有市场的。 没有市场，硬生生花几十亿，几百亿砸出一个市场的互联网企业多了去了。 前世滴滴快的大战，两家合起来算的话，一天就能亏七八千万的，小霸王一天才亏不到一百万，真算不得什么。 难道这些企业就不知道和平共处吗？ 不还是因为搞死对方，自己就可以垄断了，只有垄断才能获得最大的收益。 前世小霸王就犯了这个错误，虽然最后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的游戏机市场，但是售价却被迫打到了二百四十块钱，这么一个利润微薄的数字。 如果小霸王能快速占领市场，做到垄断，打的别人压根就不敢涉足游戏机这个行业，哪怕做不到现在岭南这样的铁桶江山吧，但能做到百分之八十，甚至一半。 都足以让小霸王的红利期向后延长很长一段时间，吃掉游戏机行业最美味的一块肥肉。 跟以后的利润相比，这点亏损他能接受。 而且这些钱也不是白烧的，小霸王打出了知名度，现在全国恐怕很少有不知道小霸王的了，并且也锻炼了团队，从管理层到基层员工，都在巨大的压力下，得到了很好的锻炼。 小霸王是方辰梦想腾飞的地方，他真不介意花点钱，将根基打的牢一些。 “好，方总，我一定把这一个亿花的干干净净，一分不留！”段勇平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这么发愁，不还是为了公司，为了方辰，结果还落个眼界小的评价！ 不就是花钱吗，谁不会啊！ 而且他也想明白了，就方辰这样的土大户，煤老板，真犯不着为方辰省钱。 反正方辰自己都说了，钱是他的，他都不急，自己急个屁啊。 深呼一口气，段勇平的心态迅速平复了，“最近香山政府也知道小霸王烧钱烧的厉害，王市长前天考察小霸王的时候，说可以替小霸王向省府申请一笔高科技企业补贴，虽然不会太多，大概只有三百万左右，到时候香山政府再挤二百万，凑够五百万给小霸王。” 方辰点了点头，“王市长有心了，我到时候抽空去他办公室拜访他一下。” 对于香山市补贴的这五百万，方辰并不怎么在意，在意的是政府的态度。 在华夏，一个企业要远离政治，但是必须要和政府亲近。 当时和联华的争执就是如此，如果不是香山市政府力挺小霸王，体改委也不会对小霸王的态度这么好，或许小霸王的现在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面对体制的力量，必须要背靠体制才行。 不过也没出乎他的意料，毕竟香山也希望小霸王能够做大做强，走向全国，这样小霸王也就能上缴更多的利税，并且成为香山一张有力的名片。 “而且，王市长还说，如果我们愿意建一栋三十层的总部，可以在市中心给小霸王划一片地，并且地价跟现在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一样。”段勇平说道。 第二三五章 占大便宜 方辰砸吧砸吧嘴，香山市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 要知道，他脚下的这片土地，本来就是香山市为了支持小霸王，便宜出让的，一平方米才三十多块钱。 如果市中心的地价也按照三十多块钱一平方米来算，那小霸王真是占了大便宜。 摇了摇头，方辰淡淡的说道：“替我回了王市长，说谢谢他的好意，小霸王暂时还没有建立总部大厦的打算。” 段勇平点了点头，他其实对建什么总部大厦没有什么兴趣，他更愿意和一线车间待在一起，而不是坐在总部喝喝茶，开开会，那这总经理未免当的太容易了。 唯一让他心动的就是，按照这个地价，小霸王能白赚个几百万而已，方辰既然没兴趣那就算了。 反正方总财大气粗的，区区几百万，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吴茂才到忍不住跳了起来，“九爷，白捡的便宜为什么不占。” 方辰白了吴茂才一眼，这一段吴茂才比较老实，他以为去了俄罗斯一趟，没事就蹲在酒店大厅和外国人侃大山，连私人飞机都知道了，吴茂才的眼皮子能深点，谁知道这一开口还是暴露的了本性。 “你当真是白占的便宜啊，就这三十层的大厦，没一个亿能建起来吗？”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吴茂才呲着牙，讪讪的笑了笑，“我这不是考虑，小霸王总要有个总部大厦什么的吧，晚有早有，早晚都要有。而且还碰到这么好的机会，要是过一两年，小霸王就算是想建总部大厦，说不定也没这么好的地方建了。” 方辰幽幽的看向了南方，“会有的。” 吴茂才顺着方辰的目光朝远处看去，却见面前一片空旷，“九爷，您这面前什么都没啊，再远一点就都香洲了，建个厂区也就罢了，谁会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建什么总部大厦。” 方辰笑了，他看的是未来，吴茂才自然看不见。 在不远的将来，史钰柱将在香洲市中心树立起一座巨人大厦。 和现在小霸王遇到的套路一样，香洲市便宜卖给巨人集团四万平方米的地皮，要求巨人大厦建成三十八层的标志性建筑。 在政府好大喜功的推动下，以及被利益彻底蒙蔽的史钰柱，将巨人大厦层层加码，加到了七十层，打算建成全国最高的楼宇。 甚至，史钰柱还兴致勃勃的跑到香江去卖楼花，想要卖楼赚大钱。 但是史钰柱这出蛇吞象的把戏并没有玩好，因为资金链断裂，巨人大厦直到1997年还没有完工，买楼花者天天上门催要退款，媒体也用地毯式的方法报道巨人财务危机。 最后，投入了三个多亿的巨人大厦，彻底成了烂尾楼，巨人集团轰然倒闭，史钰柱人间蒸发，成为华夏首负。 只不过，对于那时候的小霸王来说，正好可以接手，一座华夏最高楼给小霸王当总部正般配，至于说香山和香洲之间这二十多公里的距离真算不得什么。 而且那时候，恐怕香洲市哭着喊着求着小霸王帮忙解套，再给出什么优惠政策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算当时的地价，和史钰柱的投入，这便宜估摸能有五个多亿，这才是真正的占大便宜。 方辰嘴角微笑，如果史钰柱知道，二十公里外不远处，有人惦记要占他五个多亿的大便宜，他会不会寝食难安。 逛了一圈，方辰对这片地很满意，唯一对段勇平的要求就是加快建设进程，在钱上有什么困难，只管给他说。 段勇平一口答应了下来，他这次算是明白了，就不能给方辰这种土大户省钱，而且小霸王的还在亏损，压根就没钱，方辰不掏钱，谁掏钱。 至于说上次方辰给的一个亿，他还要投入到小霸王扩大生产中，说什么也不能挪到新厂区的建设里来。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人员的问题，新厂区的建设没人管。” 说到这，段勇平静静的看着方辰，之前从考察，到买地，以及设计院设计厂区，这些事情都是由陈鸣永跟进的。 方辰瞥了段勇平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想都别想，陈鸣永是不可能调回来的。” 当他不知道，段勇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让他把陈鸣永给调回来吗。 但这怎么可能，俄罗斯那一滩事，他还指望陈鸣永帮他看着那。 如果连个自己人都没有，他真怕过一段时间，他在俄罗斯的基业，就要跟别人姓了。 这不是说别列佐夫斯基和叶琳娜不好，只是说如果没有监管的话，那就是纵容，甚至鼓动别人犯罪。 人性总是如此，他现在给予别列佐夫斯基吃的喝的，住的，穿的，给他提供发挥才能的舞台，别列佐夫斯基对他感激不尽。 可是时间久了，人心是会不满足的，一定的监管是必须的。 甚至，过一两年，陈鸣永也要回来，换成别人。 再说了，陈鸣永是他用一个亿换来的，怎么可能就这么还给段勇平。 段勇平悻悻的摇了摇头，不调就不调，凶什么凶。 “不过，这也提醒了一件事，人员的招聘必须要跟上了，哪怕招的多，多一些冗员都不是不可以接受的。”方辰嘱咐道。 段勇平翻了白眼，“哪还有冗员，招点人，没培训几天，就放到一线去了，不过有几个人，我想将其提到中层干部这一级，您看一下合适不合适。” 说着，段勇平从文件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 “不是说了，中层干部都由你来做主吗。” 话虽然这么说的，但是方辰还是把文件接了过来，在一家企业人事权是最重要的，比财权还重要，如果兵不知帅，帅不知兵，那这元帅就要被底下的将军给架空了。 这也是方辰回来之后，没事就跑到一线溜达的原因，不是为了提什么意见，找什么毛病，就是为了刷刷脸，让大家都知道他方辰是谁。 看着方辰的模样，段勇平嘴角不由的撇了一下，呵！总裁！ 他就知道，说是中层干部他做主，但是他如果不汇报一声就做主了，那早晚要被方辰穿小鞋。 第二三六章 傻子都会花钱 看着那份文件，方辰竟然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在华夏重名者多，但是这几个名字在小霸王出现，又能被段勇平提拔为中层干部，那应该就是他知道的人了。 秦曙珖，全国最大儿童教育产品生产厂商，读书郎的董事长。 张玉南，海一舟公司董事长，旗下劲牛充电器，劲牛电池等著名品牌，后来还独立研发了EE星数码单词学习机，创办了好记星学习机。 杨明桂，金正DVD董事长。 黄一禾，步步高继段勇平之后的第二任董事长。 如果再加上，金立手机的董事长刘力荣，副董事长胡海。 以及段勇平，陈鸣永，沈伟，金至江，这四个人。 便是华夏企业中赫赫有名的霸王系。 这些人皆在小霸王工作过，也皆从小霸王出走，然后创办了属于自己的企业，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方辰的手指在这几个人名字上划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便将文件交给了段勇平，淡淡的说道：“你看着办吧。” 他本来有些想让段勇平注意下这几个人，但是后来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是金子早晚会发光，是锥子早晚会出头，用不着他来专门提点。 而且这对于其他中层干部来说并不公平。 小霸王到现在的成功，已经可以说，并不只是靠着一两个人的努力和聪明才智所造就的。 然而以后小霸王想要走的更远，则需要依赖的是制度，一个公平合理，催人向上的制度。 “不过招人的事情还是要抓紧一些，实在不行的话就找人才市场的一些领导，让他们帮忙介绍点人，现在小霸王最缺的就是基层和中层干部。”方辰说道。 他有些头痛，这年头想招点中高端的人才着实难得很，毕竟没有猎头公司，要不然就轻松多了。 回去之后，段勇平得到方辰一个亿资金的援助之后，发动了更为猛烈的攻势！ 不就是花钱吗！ 傻子都会花钱！ 除了小天才和胜天有影响力的赣省，潇湘省，之江省，以及申城这几个省市之外，小霸王的声势可以说是节节高升，很快就占据了当地百分之三十的市场，并且市场占有率仍在飞速的提升中。 然而小天才和胜天两家，被小霸王突然加强的攻势打的叫苦不迭，心惊肉跳。 他们每天的资金投入不比小霸王小，也是每天几十万的往河里扔，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他们底蕴深厚，再加上占据了地利，以及快速的跟进小霸王的促销活动，早就被小霸王打的哭爹喊娘了。 他们自己也奇怪，就每天这么砸钱，小霸王就不心疼吗？ 本来他们以为小霸王同时挑战他们两家，完全是自不量力，自寻死路，可现在他们真错了。 甚至，他们有种错觉，觉得小霸王比他们两家合起来还有钱，要不然怎么能把他们两家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勉强招架。 可这怎么可能啊，简直毫无道理可言，小霸王不过是去年年底才成立的新公司，而他们的公司已经成立二三年了，在宝岛已经拥有深厚的根基。 并且之前游戏机的头道汤也是被他们吃掉的，在没有其他企业竞争的期间，他们一台游戏机的售价和红白机的售价一样，都是一千块钱左右。 两家加起来，去年销售额度超过一亿五千万，盈利基本上能有八千万的样子，可以说资金储备十分雄厚。 可现实情况是，小霸王的钱简直就如同九月的秋雨一样，凭空而来，并且连绵不绝，丝毫没有说停歇的意思。 现在除了赣省，潇湘省，之江省，以及申城这几个省市，其他的省市他们几乎可以说已经放弃了，仅仅这三省一市，都已经要把他们拼的吐血了。 其余的省市，他们真管不了了，除了提供了比小霸王更高的返点之外，毫无动作可言，完全无视了代理商雪花一般的求助信。 现在他们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那还管的了代理商。 打了半个月，两家的董事长已经再无促销大战之前的意气风发，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商量了一阵之后，便联合起来，给小霸王写了封停战书，要求停战，各自划分地盘。 再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谁也捞不到好处。 小天才董事长，卢向荣充满了挫败感，原来小霸王五天把他从岭南赶出去，着实不是侥幸，而且现在他们居然要落到向小霸王摇尾乞怜，苟且偷生。 他现在唯一能够祈求的就是，小霸王自己也承受不了这样巨大的损失，同意和他们和谈。 “不过，我卢向荣也不是吃素的，如果小霸王不让小天才活下去，那就只能拼到底了！”卢向荣恶狠狠的说道。 胜天董事长，邵锐志看着卢向荣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也没说什么，现在局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就只能这样了。 看着两家发过来的停战书，段勇平冷笑了一声，随手将停战书扔到了垃圾桶里，“现在停战，那我这一个亿从哪花出去？如果花不出去，方总撤我的职，我找谁哭去？” 沈伟，金至江面面相觑，他们有点搞不明白，段勇平这是跟小天才两家打出火来了？还是跟方总在生气？ 他们怎么都觉得段勇平有点泄愤的意思。 这至于这些方辰并不知道，他已经坐上了川航的飞机，前往天府，他准备去川航集团坐一坐。 倒卖飞机的事情差不多要进行了，倒不是说方辰怕牟其仲抢在他之前。 在他的记忆中，牟其仲明确是在1991年底，苏维埃即将解体之前才将第一架飞机开到国内的。 时间上到还是充裕的很。 只不过，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叶利钦即将上台，是时候启动计划了。 毕竟倒卖飞机也就能挣一个多亿，这点钱，方辰也不想总惦记着，解决一下得了。 而前世中，牟其仲就是把飞机卖给川航的，所以川航就是方辰的第一站了。 第二三七章 川航 第二天上午，川航会客厅。 方辰静静坐在沙发上，一幅眼观鼻，口观心，不急不躁的淡定模样。 到是吴茂才有些坐不住了，抱怨道：“九爷，这川航董事长的谱未免也太大了吧，您都已经坐着等他半个小时了，他还不来，要不咱走吧，这点钱咱不挣了。”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的笑了，瞥了吴茂才一眼，“我其实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很膨胀了，但没想到你比我膨胀的还厉害，一个多亿也变成小钱了，而且等半个小时咋了，你屁股上长针了，就这么坐不住？” “我这不是怕您心里委屈吗，再说了，我也是跟着您口气说话的，这一个多亿在您这可不就是小钱吗。”吴茂才讪讪的干笑了两声。 如果说最近他膨胀了没有，肯定膨胀了，在俄罗斯，有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两尊大神做靠山，方辰走到哪，人家都是毕恭毕敬的，连着他也被人高看了好几眼。 就连那些跟他在酒店大厅侃大山的外国佬，一知道他的方辰的人，那脸立马就变了，笑的跟花一样，说话的语气更是客气不少。 在莫斯科，谁不知道方辰这条东方大鳄。 回国之后更是如此，整个香山市，乃至岭南，谁不知道小霸王的方总，只要一提起小霸王这三个字，大部分都会给三分面子。 要不然，郭名台也不会一听说方辰要来，就亲自在大门口迎接。 而且现在市里来考察小霸王，除了书记是方辰亲自接待，就连市长，方辰一般都不会出面了，全部丢给了段勇平。 宰相门前七品官。 在这种情况下，他能不膨胀吗。 方辰无奈摇了摇头，他真不知道该说，这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他膨胀，吴茂才比他还要膨胀，等了半小时，这就坐不住了。 而且这也算不上什么冷板凳，毕竟自己的知名度现在顶多也就是岭南中流传而已。 对于天府来说，自己不过是个可有可无，不知名的小人物而已，人家川航董事长肯见自己就不错了。 等一等也不算什么。 当然了，如果再等半个小时，还不见人，他立马就走。 本来这种事情，就是互惠互利的，又不是他上杆子求着川航买自己的飞机。 而且正如吴茂才刚才所说的，不就能挣一个多亿的小生意，如果不是不想这钱让牟其仲给挣了去，他才懒得跑这趟。 “九爷，要不咱回去吧，现在厂里跟那什么小天才，胜天打的正是如火如荼，战火激烈，您就真一点不惦记厂里的情况。”吴茂才眼睛一眨，从另一个方向迂回劝说方辰。 方辰瞥了吴茂才一眼，“我还真就不惦记。” 不就是进军全国而已，有什么好惦记的。 其实别看现在小天才和胜天抵抗的无比顽强，但是在他的心中，小霸王早就已经获胜了。 前世没有自己，段勇平还能带着小霸王成为了华夏游戏机的霸主，更别说自己又给小霸王吃了那么多的补药。 在前世，1991年小霸王才刚刚起步，92年销售额不过六千万，员工1000人。 直到95年的时候，才形成一个总厂，三个分厂，员工两千多人，管理人员二百多人，年销售额十个多个亿的格局。 而现在，小霸王就已经跟其95年全盛的时候差不多了，更别说自己还引进了富士康作为助力，补充了小霸王最大的产能短板。 然后又下血本，广告费都花了一个亿，甚至盈利不但不要了，还再给段勇平一个亿，让他烧去。 他现在心里就一个感觉，三个指头抓田螺——十拿九稳。 如果这种情况，小霸王都不能完成既定目标，战胜小天才和胜天，那段勇平这个总经理也就别干了。 不过想到这，方辰砸吧下嘴，他最近怎么老把段勇平这个总经理别干了，给挂在心上，动不动就冒出这个念头。 难道自己内心深处真就这么不想让段勇平干这个总经理了？ 可天地良心，真没有啊，那么好的老黄牛去哪找去，没见就是有了张萌，段勇平还是一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 其实吧，自己这么想，也就是督促一下段勇平，快鞭打慢牛而已。 方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安慰下自己，自己其实还是很仁慈的。 还好没让方辰失望，没过一会，一个五十多岁，身材高大魁梧中年男子，龙行虎步的朝着方辰这边走来，边走还边说道：“方总抱歉，临时有个会，时间长了点，让你久等了。” 方辰笑着说道：“周董能来亲自见我，我已经深感荣幸了。” 这位中年男子便是川航董事长，周立群，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周立群应该是军人出身。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此时好多航空公司都是由民航管理局运输服务队，这种半军事组织改建过来的。 更有甚者，比如说申城的东方航空，其前身就是申城解放后第一支飞行中队为基础组建成立的。 至于说企业高管，除了民航管理局的人之外，大都是空军干部转业的。 周立群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但是周立群的下一任川航董事长，蓝心国，他到是知道，那可是个传奇。 15岁当兵，34岁就进入师职领导岗位，并成为空军最年轻的特级飞行员。 只是可惜，此时蓝心国应该还没有转业到川航，要不然就可以得见一面了。 “方总这话才是客气了，小霸王早已闻名遐迩，我在天府都有所耳闻，就我那小孙子，天天闹着要玩你们的游戏机。”周立群笑着说道。 他到没小看方辰，虽然小霸王不过是一家民企，但是体量规模并不见得比川航小多少。 更别说，方辰的广告都已经打到央视上去了，甚至就连天府的百货楼，步行街都有不少小霸王的促销人员和宣传广告。 现在即便是瞎子也能看来，未来小霸王潜力无穷，迟早要成为一家全国性的大企业，他怎么可能小看方辰。 如果不真是临时有事绊住他了，他早就过来了。 第二三八章 老牟捷足先登 寒暄了几句，周立群突然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方辰也不急，轻轻的吹着茶杯里滚烫的茶水，既然周立群肯见自己，那说明这事十有八九是有谱的。 这已经很顺利了。 说实话，他本来以为还要再费一些周章，才能见到周立群。 毕竟，扪心自问，如果他是川航董事长，突然一个陌生人告诉他，要便宜卖给他旧飞机，他大概率会把那人给当成骗子，要么就是疯子的。 至于说为什么会这么顺利的见到周立群，刚才周立群话里已经表明的很清楚了，无非就是小霸王的广告打到了央视，甚至在天府的街头巷尾都能见到，已经有了名气的原因。 方辰此时突然觉得，这广告打的还是比较值的，也算是无心栽柳柳成荫。 周立群晃过神，歉然对着方辰说道：“方总，不好意思，年纪大了，谈事情的时候容易走神。” 说完这话，没等方辰反应，周立群自嘲的笑了笑，“我们这些老年人的困扰，方总这么朝气蓬勃，齿少心锐的年轻人，怎么会理解。” 方辰笑了笑，没有言语。 “方总的企业是做游戏机的，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做起贸易了。”周立群笑着问道。 方辰微微一笑，“周董，实不相瞒，我现在俄罗斯还有一片基业，规模不比小霸王来的小，而且我恰好听说川航等国内一些航空企业新创，急需一批质高价优的飞机，我这也算是为国内民航发展做一点小小的贡献。” 他并不满足仅仅把飞机卖给川航，准备弄的再稍微大一点，毕竟这几年国内成立了不少航空公司，国航，东方航空也差不多是和川航一起成立的，相信他们也缺飞机。 毕竟，他亲自出马一趟也不容易，怎么说也要挣两个华夏首富回去吧，总不能跟牟其仲挣的钱一样多，那他的面子往哪搁啊。 不卖个十架八架飞机，他真觉得这趟出来是白出来了。 周立群楞一下，然后苦笑了一声，“没想到方总在俄罗斯也有基业，那可真要我肃然起敬，心生佩服了。” 他突然有种一把年纪活的狗身上的感觉，方辰的年纪比他大孙子也大不了十岁，可是却在华夏和俄罗斯都打下了这么大的基业。 要知道，川航比小霸王也大不了多少。 更别说虽然他是董事长，但川航还是国家的，而小霸王是方辰自己的，这就跟方辰更比不了了。 周立群突然又沉吟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那我也实话实话了，从俄罗斯引进飞机，我不是第一次听说。” 方辰面露惊色，谁还跟周立群说过从苏维埃倒卖飞机的事情。 下一瞬，他脑中灵光一闪，不由的脱口而出道：“牟其仲！” 除了牟其仲之外，他真的想不出有谁会和周立群说这个事情。 果不其然，周立群笑着点了点头。 “那这也倒也是好事。”方辰笑着说道，身体也完全放松了下来。 吴茂才难以置信看着方辰，怪不得老段整天说九爷心大，九爷这心着实是大的没边没沿了，牟其仲这都捷足先登了，九爷居然能笑得出来，而且还说这是好事。 他怎么看不出这里面有一点的好事。 “方总果然有大将之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周立群冲着方辰竖起了大拇指，真心赞叹道。 方辰笑道：“周董缪赞了。” 他的确觉得是好事，有牟其仲替他先探路，他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劲了，要不然他还要费劲说服周立群相信从俄罗斯倒卖飞机是可行的。 没见现在的周立群已经完全接受了，从俄罗斯倒卖飞机这一说法。 的确，牟其仲和周立群聊了整整一个下午，才让周立群接受了购买苏维埃旧飞机，来作为自己民航客机这一匪夷所思，胆大包天的想法。 “当时牟其仲和我聊了一下午，聊的我，脑袋都涨了。”周立群苦笑道。 “那已经说明周董你对新鲜事物的接受程度已经很高了。”方辰赞道。 方辰此时心中酸溜溜的，这一点，他还是不如牟其仲啊，其实他已经打算用一天的功夫来说服周立群。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牟其仲在十几年前便已经声名鹊起，两次入牢，两次无罪释放，更是让其名满天下。 更别说牟其仲还是山城人，现在山城还没有划为直辖市，还属于天府管辖，也就是说牟其仲的南德和川航是一个省份的企业。 说不定周立群和牟其仲是老相识了，自然也就更容易被说服。 “现在从苏维埃引进飞机的事情，我已经上报给民航总局和国家计委了，相信应该会批下来。”周立群说道。 方辰脸上又是一喜，这就是他之前所谓的好事。 国内这一关，他其实一直觉得这才是最难过去的，现在牟其仲为他探路，有了民航总局和国家计委的同意，这件事就好办多了，也才算是名正言顺。 他相信，如果打的是他的名头，恐怕这事就没有那么容易办了。 这其实就是名气的作用。 如果说实力，又或者是在俄罗斯的人际关系，他肯定比牟其仲不知道强多少。 可是论起在国内的关系和名气，他就比牟其仲逊色不少了。 “只不过，现在为难的是，这份采购合同的供货方是牟其仲。”周立群面露难色的说道。 方辰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居然给他来这招。 “周董，供货方是可以变的，而且谁手里有飞机，这才是最重要的。”方辰笑眯眯的说道。 他就不相信，如果说着铁打铁的，必须从牟其仲这里买飞机，周立群会在这里跟他废话那么长时间吗，这事情肯定有斡旋的余地。 再者说了，如果惹恼他了，就算他这飞机卖不出去，他也不会让牟其仲拿到飞机的，这个实力他还是相信自己有的。 如果说卡丹尼科夫一个未来副总理，卢日科夫一个未来俄罗斯三号人物，连这点事都办不了，他们也趁早下台算了。 第二三九章 返回莫斯科 周立群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滞，别看方辰现在笑眯眯的，但是他从方辰这里感受到了一丝笑里藏刀的气息。 沉默了一会，周立群也不想兜圈子了，直接了当的说道：“我可以和方总你签一份和牟其仲同样的采购合同，但是说这飞机，谁先开到我面前，我就给谁钱，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方辰笑了，过了数息之后，斩钉截铁的说道：“周董，你只会见到我的飞机。” 周立群赞道：“方总，果然是英雄少年，锐意勃发。” 互吹了两句，周立群就让秘书把合同拿了过来。 方辰一看合同，微微一愣，定金那一栏，居然是零，这可就有些奇怪了，做生意很少有不付定金，一般都是百分之三十左右。 即便倒卖飞机这样的大生意，而且似乎还有些不靠谱，但是百分之十定金总是要付的，如果他飞机开来了，而川航不要了，那他不是抓瞎了。 周立群笑了一下，“牟其仲签的也是这样的合同，只要方总飞机能够开过来，我立马付钱。” 说到这，周立群的神色突然一变，正色道：“如果方总觉得定金方面有问题的话，我只能说抱歉了。”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嘴角挂上了一丝的莫名的笑意。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前世，牟其仲要在发货和飞机开过来的时间差上做手脚了，合着，周立群一分钱的定金都没有给他付。 不仅仅是牟其仲在空手套白狼，周立群也同样是在空手套白狼。 而且他也算是知道，为什么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应该是自己有求于周立群才对，可是周立群却把自己给夸成了一朵花的原因。 原来居然还藏着这么一手。 虽然顾客是上帝，可显然不掏钱的顾客是没有资格当上帝的。 不过无所谓了，他不是牟其仲，底子厚的很，不在乎这点定金。 方辰麻利的在乙方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周立群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色，没想到方辰居然如此的痛快，然后脸上再次挂上了微笑，“方总，合作愉快。” 方辰也伸出了手，“周董合作愉快，国内审批的事情，就拜托你。” 坐了一会，又闲扯了几句，方辰就告辞离开了。 收拾合同的时候，秘书忍不住对周立群说道：“周董，您为什么要和小霸王签这份合同，您之前不是和牟总已经签过合同了吗？而且小霸王一个卖游戏机的，现在却要卖给咱们飞机，这能靠谱吗？” 周立群突然笑了，“你觉得从苏维埃买飞机，然后再转卖给川航，这靠谱吗？” 秘书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觉得不靠谱，如果连飞机都能弄出来，这些倒爷的能量可真就通了天，而且苏维埃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同意把能用的好飞机卖给咱们，更别说价格还那么低了。” 周立群点了点头，“说实话，我也不相信他们能从苏维埃弄出飞机。” 方辰不靠谱，在他看来，牟其仲更不靠谱，他和牟其仲也认识了将近十年了，自然知道牟其仲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次卖飞机，有可能只是牟其仲无数个，不能完成的大话中的一个。 “那您还和他们签合同？”这些秘书更加的不解。 “既然都不靠谱，那跟谁签合同，签几份合同，似乎就无关紧要了，我不过是在广撒网而已，能捞着鱼就捞着鱼，捞不着鱼也就算了。”周立群唏嘘的说道。 这也是为什么，他坚持一分钱定金都不付的原因，有能耐你就把飞机开到我面前，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不能，我一分钱是不会掏的。 “您既然都不相信，那还费那么大的劲干嘛，还替他们专门去总局和计委解释合同的事情。”秘书说道。 周立群幽幽的说道：“川航底子薄啊，需要这样的飞机，如果他们真能弄到图-154之类的苏维埃飞机，那川航才能真正的发展起来。” 说到底，还是钱帛动人心。 一架图-154，在方辰和牟其仲的口中只需要五六千万就可以买到，而几乎和图-154同样大小的波音-727则需要两三亿才行。 这之间有将近两个亿的差价，买一架波音-727能买四五架图-154了，面对这么大的利益诱惑，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而且就如他之前说的那样，见到飞机，他才会给钱，如果没见到飞机，就全当他白费嘴皮子了。 为了这两个亿的差价，他愿意费这个嘴皮子，反正也不冒险。 出了川航的大门，方辰也不急，带着吴茂才，王五，慧明在蓉城好好的玩了两天，感受一下九十年代的天府风情。 在他看来，川航的合同拿到手，几乎已经可以说大事已定。 四天后，莫斯科飞机场。 方辰四人刚下飞机，看着眼前的景色，居然有些莫名的感慨。 在莫斯科这将近四个月的生活，似乎已经让他们和莫斯科之间产生了某种羁绊。 刚才候机厅出来，方辰就看见他那辆扎眼的嘎斯-24大大咧咧的停在候机厅的大门口，而旁边站在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以及，汽车联盟，华夏银行的中高层管理人员，以及胡赤民等一行人。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几乎将候机厅门口不大的空地，占的满满当当。 “欢迎老板回来！”一群人用中俄语交杂着，向方辰问好。 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什么黑.社会大佬出狱了。 也懒得跟这群人说什么了，方辰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上车。 机场上一群人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们还没见过这么大派头的大老板，而且还是个华人。 直到有人说道，那应该是汽车联盟，华夏银行，以及俄罗斯最大华夏货的老板，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有这样的气势。 在莫斯科，或许有人没买过方辰的古日利轿车，或许有人没在华夏银行存过钱，或许有人没买过方辰的华夏货。 但是三者都没有买过的，绝对不存在，在莫斯科已经没有人能逃开方辰的存在了。 第二四零章 集体大叛逃 莫斯科。 十几辆轿车风驰电掣的行驶在特维尔大街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人们看着打头的嘎斯-24，纷纷推测里面是是哪位部长或者加盟国主席。 在苏维埃，汽车就象征着级别。 “下回不要弄这个了，看着都觉得丢人。”坐到自己的嘎斯-24上，方辰对着开车的别列佐夫斯基，以及马昀四个人说道。 这简直跟暴发户似的，他都没眼看。 他虽然是暴发户没错，但是他并不想让别人认为他是暴发户。 “好吧，老板，我以为你会喜欢我们的欢迎仪式。”别列佐夫斯基耸了耸肩。 本来嘎斯-24就是一个五座轿车，可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四个人都要上来，弄得没办法了，别列佐夫斯基居然把司机给赶了下去，亲自给方辰开车。 “老板，我们这不是在表达我们对您的热烈欢迎，以及思念之情。”马昀笑着说道。 似乎是最近没少跟那些中小企业老板打交道的原因，马昀变的更加自信，已经不像那个在海博翻译社中说，自己和张英是个穷教书的，也没什么钱的那个，稍显羞涩，稚嫩的他了。 现在每个月，他都要见几十家企业的负责人，购买几千种商品，向莫斯科运送五十火车皮，三千吨的物资。 还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跟各种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国内铁老大的职工和领导干部，沿途火车站索贿的官员，以及各种如同胡赤民这类的分销商，莫斯科政府官员等等。 每个月他经手的钱，差不多有上亿之多。 虽然这钱不是他的，但是在潜移默化中，他的气质有了一种新的升华。 方辰觉得，现在的马昀似乎更靠近未来的那个马昀了。 “方总，我向您汇报一下，银行的情况……”陈鸣永拿起文件就想向方辰汇报。 可谁知，方辰摆了摆手，“别汇报了，等我喘口气，明天再说。” 陈鸣永，马昀，以及别列佐夫斯基相视一眼，都默契的将自己的手从公文包上松开了。 同时也有些失望，他们为什么要挤上这辆车，除了要拍方辰马屁，不就是为了汇报工作吗。 方辰觉得真不是他懒，这些人，基本上每天都要跟他汇报工作，也就是这几天在飞机上，没怎么联系而已，他真不差这点汇报。 而且，现在摊子铺这么大了，他真不想这样事无巨细了，并且他也管不过来，作为老板，他掌握个大方向，做好监督工作就完了。 当然了，听汇报也是比较重要的监督工作，但是总要让人喘口气吧。 既然方辰不让汇报工作，车内一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 马昀搔了搔后脑勺，看了看别列佐夫斯基和陈鸣永，见两人都当缩头乌龟，只得暗中的呸了一声，两个老狐狸。 “老板，有件事，还真要给您汇报一声。”马昀吞吞吐吐的说道。 他们三个的小动作自然被方辰看到了眼里，摆了摆手，示意马昀可以说了，他倒要看看马昀他们三个有什么幺蛾子。 “昨天，有五个人过来投奔您，而您在飞机上，我们也联系不到您，就做主把他们给留下了。”马昀说道。 这下方辰到是真楞了，他真没想到在莫斯科，居然还会有五个人来投奔他。 “谁啊？我认识他们吗？”方辰疑惑的问道。 “他们说您见过他们两面，他们五个人叫做冯伦，潘时屹，王公权、刘军、王奇富，您认识吗？”马昀说道。 方辰狠狠的揉了一把脸，他真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冯伦他们五个人来投奔他。 这是什么一回事？ 冯伦他们不是跟着牟其仲的吗？ 他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他真是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居然是冯伦他们五个。 这是集体大叛逃吗？ 下车之后，方辰回到他那间总统套房，洗了个澡，换身睡衣。 方辰到是挺喜欢这间总统套房的，在窗口就能看见下面的红场，以及列宁墓。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些，大概是种情怀，是在缅怀那段属于苏维埃的英雄岁月。 那份德军距离自己四十公里，仍旧唱着喀秋莎奔赴前线的豪情。 这是一场最不堪入目的阅兵，士兵满脸灰尘、衣着邋遢，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但却创造出了伟大的奇迹。 作为一个华夏人，方辰敬佩老大哥所留下的英雄精神，也同时厌恶其对华夏的欺凌，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 而且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将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偌大的红色帝国轰然倒塌。 所以就一直让莫斯科酒店给他留着。 而且作为长包房，也不贵，一个月才六万卢布而已。 没一会，冯伦五个人就在马昀的带领下来到了方辰的房间。 一见冯伦他们五个的模样，方辰到真觉得他们有点像是在逃难的意思，不说衣衫不整吧，但是这衣服一看就是好久没换过了，而且脸蜡黄蜡黄的，甚至看着都有些营养不良的意思。 除了头发是刚洗过的，整个人的模样，几乎跟方辰认识别列佐夫斯基时，别列佐夫斯基的样子差不多。 “方总。”冯伦几个人齐齐喊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几个人表现的异常局促不安。 冯伦和潘时屹，总算是见过方辰两面，而且还跟方辰打过招呼，尤其是方辰还拍过他们的肩膀，表现到是好一些。 两人正想开口说话，却被方辰直接了当的打断了。 “什么都别说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方辰说道。 听了这话，五个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冯伦的肚子还传来一阵咕咕叫声。 “那谢谢方总了。” 五个人说了一声后，便坐了下来。 刚开始的时候，几个人还有些矜持，可是后面味蕾被激发，终于忍不住了，大快朵颐了起来。 他们这几个月不说吃糠咽菜，也基本上差不多了，真是小白菜呀，地里黄呀，吃的都是发霉的黑面包，烂菜叶子，以及咸菜疙瘩，可以说肚子里没有一点的油水。 第二四一章 诉苦大会 没办法，莫斯科本身物资就比较贫瘠，而且物价太高了，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消费起的。 在国内几毛钱一斤面，但莫斯科则要三五块钱卢布，相当于二三十块华夏币，更别说出去吃饭了，真是吃不起。 他们的日子过的比莫斯科人还不如，毕竟莫斯科人隔三差五的还能分配点菜啊，肉的，尤其是卢日科夫在方辰这采买了不少物资，虽说是杯水车薪，但好赖有口水喝。 可是他们是华夏人，谁给他们分东西？ 所有吃的用的，都要花钱买。 就牟其仲带的那点钱，哪怕把钱掰成两瓣花都不够用，更别说牟其仲还指望把这钱花到刀刃上，把倒卖飞机的事情给拿下。 而方辰这里是莫斯科最好的酒店，吃的也是莫斯科最好的，比如说从法国空运过来的鹅肝，鱼子酱，东倭的和牛，甚至桌上还摆着一坛香气喷喷的佛跳墙，全世界各地的美食，只要想吃，就没有说弄不来的。 毕竟，就算苏维埃人民过的再苦再穷，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之类的高官，以及方辰这种顶尖富豪，是不可能过苦日子的。 这么多美食摆在面前，他们哪忍得了，简直就如同沙漠中饥渴了三五天的旅客见到水一样。 没一会就把盘子舔的精光，方辰见状又让厨房做了点，而且也没弄什么鹅肝，鱼子酱，松茸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是东北大乱炖，再来两只大公鸡补一下。 “咯！” 冯伦打了个饱嗝，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露出幸福的笑容，这几个月，别说吃这么好了，甚至可以说他们连吃饱都很少。 再一抬头看见方辰，他的嘴角不由挂起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 这一声不吭就跑到人家这么里，而且还吃了这么大一顿，着实让他有些脸红。 虽然他没在莫斯科酒店住过，但牟其仲在这里好赖住过几天，当然了，牟其仲住了不到一个星期，见到瓦里安将军之后，就赶紧又搬回了地下室，一天五百卢布的房钱，着实花不起。 牟其仲还曾说过，倒卖飞机的事情如果做成了，就请他们在莫斯科酒店大吃一顿，也过过这种顶级的奢侈生活。 所以他对于莫斯科酒店的消费还是有所耳闻的，就他们今天吃的这一顿，没有一千卢布下不来，换成华夏币都要七八千了。 而他们十几个人一个月的吃饭钱，也就这么多了，现在却被他们五个人一顿给吃进了肚。 最重要的是，他真没想到，他们跟着牟其仲那么久都没在莫斯科酒店吃过一顿饭，却因为只见过两面的方辰，居然就能在莫斯科酒店这里吃了如此丰盛的一顿。 而且他可以肯定，就算是牟其仲带他们来，也不舍得点什么鹅肝，鱼子酱的。 冯伦一时间着实有些五味杂陈，心情无比复杂。 方辰随意的翻着手里的书，过了一会，感觉有些不对，一扭头只见五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 微微一笑，方辰把手里的书放下，“吃饱了吗？” “吃饱了，多谢方总的丰盛款待。”冯伦红着脸说道。 “那行吧，说说怎么回事吧。”方辰正色说道。 “牟总带着我们在一个多月前，就见到了瓦里安将军。” 说道这，冯伦意识到方辰应该不知道瓦里安将军是谁，就解释道：“瓦里安将军是苏维埃航空工业部，后勤部的部长，牟总就是通过他认识的苏维埃航空工业部的一个副部长，以及古比雪夫飞机厂的厂长。” 方辰点了点头，这么一解释，他就想起来了，瓦里安不就是送给牛永军貂皮大衣的那个将军吗，而且他记得好像在莫斯科酒店见到牟其仲的时候，牟其仲还提过那么一嘴。 只不过，他当时也没在意，手里握着别列佐夫斯基这样的大杀器，他岂会在意一个航空工业部下属后勤部的一个将军。 “前一段时间，牟总还回国，从川航那里拿到了采购合同。” “那时候，牟总可谓是信心满满，以为倒卖飞机的事情就可以拿下了，可是苏维埃航空部这边却一直在推脱，说时机不到，要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出麻烦了，牟总是觉得那帮苏维埃人是趁机狮子大张口，借机要钱那，压根就不是什么时机未到，就主张再凑一笔钱送过去。” 方辰的神情有些微妙，苏维埃航空部的人没有说错，现在的确时机不到。 牟其仲他们这些人或许感觉不到，但苏维埃航空部的部长们肯定是知道的，现在整个苏维埃都处于巨大动荡的前夕，一个弄不好就要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他们自然不肯冒这么大的险，要等等再说。 没见他也在等，等下个月叶利钦宣誓就职总统。 可惜啊，牟其仲他们不知道，还以为苏维埃航空部的人骗他们，这就是所谓的信息不对称。 “本来牟总手里的钱就不多，现在又要凑钱，那就只能从牙缝里省出来，这一段时间，我们这些人可以说天天吃的都是从莫斯科菜市场捡的菜叶子，烂土豆。” 说到这，冯伦眼眶一红，眼泪都快下来了，他们之前都是天之骄子，国家干部，后来在天涯省炒房，虽然干赔了，但也没过过这样的苦日子。 “就是这烂菜叶子，烂土豆都不是好捡的，每天都有莫斯科人和我们抢，我都挨过好几次打，那些俄罗斯妇女实在是太凶悍了，一拳头打过来，就能打的我翻个跟头。” 潘时屹也忍不住诉起苦来，拉起袖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脸蛋脖子，的确有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方辰咧了咧嘴，虽然这模样看着真凄惨，很值得可怜，可他为什么就有点忍不住想笑那。 和俄罗斯妇女抢食，这是连狗熊都不敢做的事情，潘时屹他们能活着回来，已经很不错了。 和叶琳娜，这种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的非典型俄罗斯妇女不同，大部分的俄罗斯妇女都是力能扛鼎，驱赶虎豹，狗熊的存在。 第二四二章 兵谏 方辰揉了揉鼻子，听冯伦他们这一说，这些人真没少受苦。 “虽然牟总还信心百倍的，可是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实在是熬不住了。”冯伦苦笑道。 “他可是能熬得住，当我没看见他和牛永军，晚上说是去抽烟，其实就是蹲在厕所外面，吃罐头。”王公权忿忿的说道。 方辰嘴角忍不住一抽搐，在厕所外面吃罐头，这是要多重的口味。 “熬不住之后，我们五个是一拨人，还有肖建波，肖建海兄弟六个人是一拨人，决定不再跟着牟总干，不管牟总这事是不是能成功，再熬下去，我们这些人就要饿死了。” “我们几个主张是直接走人得了，不管怎么说也是共事一场，而且牟总自己也不好过，之前虽然有些对不住我们，但是事情算是已经过去了。”冯伦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从这点来看，冯伦还是比较厚道的，牟其仲都这样对待他们了，他还一口一个牟总的叫着，非但没有出言不逊，还替牟其仲说好话。 怪不得前世，冯伦曾说，如果牟其仲出狱，他负责养老送终，原则上是他亲爹享受什么待遇，牟其仲就享受什么待遇。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冯伦还是忍不住想起来，当时仅仅因为方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牟其仲就冲着他们大发雷霆，骂他们和方辰勾结，吃里扒外，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他们身上的事情。 虽然他心中并没有怨恨牟其仲，但就是因为那次被不分青红皂白的臭骂，才让他下决心离开牟其仲。 也或许是因为如此，冯伦和潘时屹他们才鬼使神差的想到来找方辰。 甚至此时，他们还有些莫名的快感，就是那种小小的报复牟其仲一下的快感。 “可肖建波兄弟他们六个人不同意，说他们跟了牟总这么久，说什么也要捞点好处，而且还想自己把飞机的事情弄下来。就主张兵谏，另起炉灶，把牟总从国内拿到的合同什么都弄过来，然后他们再联系一些国内的富豪，把这件事做成。”冯伦说道。 兵谏？ 果然还是走到这种地步了，前世牟其仲的自传中就写了这么一出戏，方辰以为自己扇动了这么大的蝴蝶翅膀，兵谏的事情已经不会发生了。 没想到还是发生了，只能说历史还是具有一定的惯性。 当然，如果自己当时答应和牟其仲一起干的话，估计就真没这出戏了。 “我们两拨人没谈拢，就决定各做各的，他们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反正我们不参与。” 说到这，冯伦再次脸一红，“我们也无处可去，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过来打扰方总您了。” 从牟其仲那里偷偷离开之后，他们突然发现自己也没地方去，在莫斯科什么人都不认识，甚至连回国的火车票都买不起。 这时候，冯伦和潘时屹就突然想到了方辰，之前方辰对他们的态度倒是挺好的，而且他们也知道方辰是真富豪，不像牟其仲就是一个只会卖嘴的大骗子。 就抱着试试看的打算，来莫斯科酒店找方辰，如果方辰还在莫斯科酒店话，希望方辰能看在都是同胞的面子上，给他们买几张回去的火车票。 没想到方辰到是不在，但却有手下的人在。 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都在莫斯科酒店有长包房。 这让他们顿感心酸不已，都是员工下属，可这员工下属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 他们在地下室，寒风倒灌，瑟瑟发抖的吃着烂菜叶子，而马昀他们却在豪华奢侈的莫斯科酒店，烤着壁炉，吃着进口牛排，喝着法国红酒。 那感觉真是一股寒风吹进了心里，哇凉哇凉的，浑身上下都凉透了。 而且他们几个自认能力比陈鸣永，马昀他们也差不了多少，毕竟牟其仲作为华夏公认的青年领袖，能跟在他身边，并且委以重任，他们觉得自己的能力如何，已经不言而喻了。 或许，他们唯一错的，就是跟错了老板。 这到也不是嫉妒，只是人性使然。 “你们觉得那拨人能兵谏成功吗？”方辰笑着问道。 他现在对这个事情，到是挺有兴趣的。 冯伦他们齐齐摇了摇头，“没希望。” “他们还是太不了解老牟了。”潘时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怎么讲？”方辰问道。 “牟其仲的性格太爆了，对上或许还能做到曲眉折腰事权贵，但是对于下面，简直就是个暴君，动辄打骂，如果牟其仲知道他们的计划，那倒霉的一定是他们，不是牟其仲。” 心中着实积怨太深，潘时屹说话毫不客气。 “可是现在牟其仲身边应该没人了，他怎么让那拨人倒霉？” 方辰比冯伦，潘时屹还清楚，那拨人不会成功，但是他现在很想知道，冯伦他们这些对牟其仲无比熟悉的人，会有什么样的推断。 “这个您就有所不知的了，牟其仲虽然对下残酷，但是平日里却摆出一副共甘共苦，有财大家发的样子，仿佛他就不爱财，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改变华夏，而且还擅长说一些蛊惑人心的豪言壮语。” 方辰撇了撇嘴，牟其仲这真是骗人的高手，说的谎来，连自己都骗，他就不相信牟其仲不爱钱，简直和马昀脸皮一样厚。 说着方辰看了马昀一眼。 这一眼看的马昀，心惊胆战的，他想了想，自己没犯什么错啊。 “而且他们六个人的心也不齐，恐怕其中至少有三四个人一见老牟，三言两语就要被老牟给策反了，到时候肖建波两兄弟绝对会倒霉的。”潘时屹信心百倍的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看来牟其仲还是有很有手段的，看潘时屹都对其恨的牙根痒痒了，但是语气中还不免有推崇的意思。 说到这，场上的气氛突然变的有些沉默了。 方辰微微一笑，问道：“现在你们又什么想法没？” 闻言，冯伦几个人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迷茫的神情，的确，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突然有种自己是孤魂野鬼的感觉，四处飘荡，无依无靠。 “方总，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想请您借我们五张车票钱，让我们回国，等我们回去，我们一定把这车票钱还给您。”冯伦说道。 第二四三章 一饭之恩 冯伦想了想，决定还是回国算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而且物价还那么贵。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在苏维埃待下去的必要了，这里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伤心地。 让他觉得心情比较复杂的是，他居然向方辰这样的大老板借区区五张车票钱，说个不好听的，方辰请他们吃的这顿饭，都比车票贵的多。 他更应该记在心里的是方辰这一饭之恩。 只不过，他怕说自己将来要还方辰这一饭之恩，会被方辰笑话，如果他是方辰的话，恐怕也不会在乎这一顿饭，所以也就没提。 但如果有机会的话，这一饭之恩他一定还给方辰。 冯伦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大概这一饭之恩他这辈子都没机会还给方辰，但他还是想还。 这或许是他的固执吧，一个属于小人物的固执。 “方总，您对倒卖飞机有兴趣没有，牟其仲是和川航签的合同，而且川航说了，只要见飞机就给钱。”潘时屹突然说道。 “如果您对这事有兴趣，我愿意替您去川航跑跑合同的事情，并且瓦里安将军我也认识，那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只要您愿意塞钱给他，那飞机就是您的了。” “而且挣的钱，我一分都不要，您给报销个饭钱和车马费就行。”潘时屹拍着胸口说道。 听了这话，冯伦他们四个难以置信的看着潘时屹，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潘时屹突然还会来这么一出。 潘时屹一动不动的看着方辰，眼中仿佛有一道炙热的火焰在燃烧。 他不但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心中更是有一团熊熊怒火。 为了倒卖飞机的事情，他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可凭什么，所有好处都让牟其仲拿走。 之前他是没办法，但是见了方辰之后，他突然有了希望。 倒卖飞机的事情，他做不成，冯伦他们也做不成，可是如果他帮方辰打通关节的话，方辰能做成啊。 他提这个事情，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了报恩。 或许这顿饭，对于方辰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他们，特别是对于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居然会请他们吃这么好的东西，这里面蕴含的是更高一层的尊重和关怀。 虽然钱不能代表什么，但是一个肯请你吃七八千一顿饭的人，一定很看重你，这种看重是他在牟其仲那里从没得到的。 这也更增加了他对牟其仲的反感和怒火！ 他鞍前马后的给牟其仲卖命，可牟其仲是怎么对待他们的？自己偷偷吃肉罐头，让他们吃那种连油都没有的烂菜叶子，烂土豆。 而方辰，一个陌生人，却能请他们吃鹅肝，鱼子酱，和牛，这之间的差距的确是云泥之别。 方辰笑了笑，嘴角抹过一丝玩味的笑容，怪不得潘时屹和任大炮，被称之为房地产两尊大炮，甚至还在机场动手打人，这脾气着实不小，而且说是睚眦必报也不为过。 方辰轻轻的摆了摆手，“如果你是说这种合同，那就不必了。” 说着，方辰指了下卧室的抽屉。 吴茂才顿时会意，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合同直接递给了潘时屹。 潘时屹，冯伦五个人，一看合同顿时傻了眼。 合同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川航客运飞机采购合同，而乙方的签名正是方辰。 “方总，您……”冯伦难以置信的说道。 他真是彻底懵了，他之前还真以为方辰是真的对倒卖飞机没有兴趣，所以才那么坚决的拒绝牟其仲。 可谁知道，方辰不但感兴趣，甚至连采购合同都拿到了。 本来以为是刚开个头，可谁知道马上就要到终点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诡异，太惊悚了。 潘时屹此时则充满了挫败感，本以为自己手里拿的是一对王炸，可谁知道王炸是在对方手里，而自己手里的牌连一对三都不如。 “我前几天和川航的周董谈几句，他到是对苏维埃的飞机挺有兴趣的，就和我签了份合同。”方辰轻描淡写的说道。 吴茂才咧了咧嘴巴，心中暗自吐槽方辰，他发现九爷现在是越来越会演戏了，这如果是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是周立群求着九爷签的合同。 “我可以给您介绍瓦里安将军认识，这个人见钱眼开，只要您给他多少塞点钱就行。”潘时屹心有不甘，把最后一张底牌给扔了出来。 如果之前，他提议帮方辰倒卖飞机，就是为了报仇和报恩，但是现在他更多的是想证明自己，他不想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方辰既然也想挣这个钱，自然少不得和苏维埃航空工业部和古比雪夫飞机制造厂打交道，而毫无疑问，瓦里安是个最好的突破口。 听了这话，不但方辰笑了，就连马昀，吴茂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时间，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笑的潘时屹一脸茫然，不知道方辰他们为什么会笑，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冯伦他们也是满脸懵逼，完全不知道方辰他们的笑点在那里。 “九爷会用得着你帮忙介绍什么狗屁瓦里安将军？还给他钱？那真是给他脸了，听到我们九爷的名号，他还敢要钱？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吴茂才一摇三晃拽着步，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不屑的笑容，活像戏里面，奸臣小人出场的模样。 听了这话，冯伦和潘时屹顿时石化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觉得此时方辰的身上仿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而且背后似乎还有光环浮现。 他们真没想到，他们引以为最后依仗，以及倒卖飞机关键人物的瓦里安将军，在吴茂才的口中就是如此的不堪。 方辰的名头一亮出来，就能把瓦里安吓死。 他们内心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方辰他们在吹牛。 可是下一秒，他们瞬间就确认吴茂才说的是真话，因为用脑子随便想一想，就知道方辰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他们，而且方辰他们的反应着实不像是骗人的。 大概，瓦里安将军在方辰眼里真不算什么。 第二四四章 通天的手段 方辰狠狠的瞪了吴茂才一眼，吴茂才这语气怎么把他给说的仿佛是个横行无忌的恶霸一样。 他是吗？ 明明不是好吗！ 感受到方辰眼中的杀机，吴茂才讪讪的朝着方辰笑了笑，但心中腹诽不已，他说的都是真话啊。 像瓦里安那种角色，苏维埃没个八千，也有一万，以方辰现在的地位，真不用在意瓦里安。 冯伦他们还在震惊中缓不过神来，此时他们突然意识到，他们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方辰。 只知道方辰是华夏人，在琉璃厂卖过核桃而且还很有钱，除此之外，就对方辰一无所知了。 他们也是来之后才知道，方辰有钱到连下属员工都能在莫斯科酒店有长包房，平时吃的都是鹅肝，和牛，鱼子酱，佛跳墙。 知道，川航周董也求着方辰，希望方辰能帮他把飞机的事情搞定。 知道，方辰居然对瓦里安将军如此的不屑一顾，听这口气，瓦里安将军在方辰面前连蝼蚁都不如。 即便知道了这些，方辰在他们面前仍旧是一团迷雾，方辰为什么会在俄罗斯？是有什么生意吗？而且方辰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这么有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此时他们的心中着实有无数个疑问。 再看方辰一眼，见方辰没有什么反应，吴茂才瞬间又抖了起来，高高的扬起了头，只不过他的脖颈并不修长，且黑，一点都不像天鹅，到像是丑小鸭。 吴茂才得意的说道：“俄罗斯汽车联盟，你们听说过吗？” 冯伦他们疑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俄罗斯汽车联盟的名头，他们自然听说过，把地下室租给他们的那个俄罗斯房东就经常提到，说现在世道太乱，入不敷出，要不然他也要去汽车联盟买辆古日利轿车。 据他们所知，这个俄罗斯汽车联盟，是全俄罗斯最大的汽车贩卖公司，其能从伏尔加汽车厂弄出来那么多汽车，的确可以说是有通天的手段。 想到这，他们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吴茂才的嘴角露出一丝自傲的笑意，“你们猜的不错，那就是我们九爷的产业。” 冯伦他们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心脏砰砰直跳，他们真是千想万想，也没敢想俄罗斯汽车联盟这样的大公司，居然是方辰的产业，怪不得吴茂才的口气这么大。 也同时解开了，他们心中的几个疑问，方辰为什么会在俄罗斯，还有为什么会这么有钱，以及为什么对瓦里安将军那么的不屑一顾的原因。 就连他们的房东都信誓旦旦的说，俄罗斯汽车联盟的老板，绝对是手腕通天。 他们对此也深信不疑，在莫斯科待了这么久，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在苏维埃，大部分的物资都是要靠关系的，没有关系，连壶油都搞不来。 能搞到这么多辆汽车，毫无疑问，这绝对是通天的手腕。 “这就吓住你们了？那你们还知道华夏银行吗？”吴茂才接着说道。 “那也是方总的产业？”冯伦心脏狠狠揪了一下，震惊的说道。 吴茂才傲然的点了点头。 华夏银行，冯伦怎么会不知道，作为一个华夏人在异国他乡，对于任何带着祖国母亲名称的事物，都有种本能的亲近感。 据他所知，这家银行是莫斯科最大的非国有银行了。 本来他还以为是国内华夏银行在俄罗斯的分行，现在听吴茂才这么一说，才知道居然也是方辰的产业。 他本来还奇怪，就国内银行的工作效率和能力，在国内还拖拖拉拉，啥事都办不成那。 怎么一到俄罗斯，就病猫变老虎，一下子抖了起来，竟然在众多欧美，东倭，南高丽银行中杀破重围，成为了俄罗斯最大的非国有银行。 “那你知道在莫斯科流通的那些华夏货吗？”吴茂才接着说道。 “在莫斯科的华夏货都是方总的吗?”冯伦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 他本来以为，方辰给予他的惊吓已经够多了，现在就算有再惊人的消息，都不会吓到他了。 可是吴茂才此话一说，还是惊到他了。 他自然知道在莫斯科流通的华夏货有多少，可以说每个月至少有上万吨的货物从国内运到了莫斯科。 听了这话，吴茂才如同霜打的茄子，瞬间就蔫吧了，悻悻的说道：“那到也没有，我们九爷的货能占莫斯科华夏货的四分之一左右吧。” 说到这，吴茂才狠狠的瞪了马昀一眼，就是这丑厮不努力工作，才使得九爷的货没有占满整个莫斯科市场，要不然自己也不会丢脸。 马昀无奈看了看天花板，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吴茂才自己把牛皮吹爆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冯伦等人仍旧处在震惊中，缓不过神来，能占四分之一也已经很不错了，那也是每个月好几千吨的货物。 潘时屹此时彻底颓废了下去，本来还只是挫败感，现在被吴茂才这么一显摆，直接被打成了尘埃。 以方辰现在在俄罗斯的实力，区区一个瓦里安将军，的确不用放在眼里。 住在莫斯科酒店，吃鹅肝，鱼子酱，甚至连下属也住在莫斯科酒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已，就和他们吃烂菜叶子和烂土豆是一样的。 方辰瞪了吴茂才一眼，“行了，看你能的。” 吴茂才悻悻的走到墙角，蹲了下来，在土耳其地毯上画着圈圈，他心里委屈，好心给九爷扬名，九爷还骂他，真是没天理了！ 方辰冲着冯伦他们笑了笑，“也别听他瞎说，我也没那么厉害，就是在俄罗斯置办了点小产业而已。” 马昀和吴茂才同时翻了白眼，他们才发现，最能吹牛逼的还是方辰，这么大的产业，居然说是小产业，那还让别人活不了。 “不过，也的确用不着你们帮忙，倒卖几架飞机，不过是小生意而已。”方辰说道。 冯伦他们嘴角闪过一丝苦笑，您厉害，您说什么都行。 他们现在突然有种悲哀，替自己悲哀，更替牟其仲悲哀。 为了飞机这事，他们和牟其仲都付出了无数的艰辛和巨大的代价，这里面吃的苦，有很多都是他们这辈子都没吃过的，可是在方辰这里却成了小生意。 不过说来也是，对于拥有俄罗斯最大的汽车销售公司，最大的非国有银行，占据莫斯科华夏货四分之一的方辰来说，这的确是个小生意。 说不定要不是川航的周董求着方辰，方辰甚至都懒得搭理这点小破事。 也怪不得之前，方辰对牟其仲的邀请一点兴趣都没有。 要他们和方辰一样有这么大的产业，他们也没兴趣。 第二四五章 瞌睡的时候来了个枕头 场面突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方辰低头不语，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而冯伦，潘时屹还沉浸在之前震惊的余波中，心中更有一种悲戚。 看看他们自己在莫斯科混的狗屁不是，穷的只能吃烂菜叶子，烂土豆，连回家的车票都买不起，再看看方辰的年纪和手中的事业，如果说他们没有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的感觉那真是瞎说。 过了许久，方辰抬起头，眼睛从冯伦，潘时屹几个人的身上一一扫过，然后笑道：“不过，你们现在如果没什么事情干，也没地方去的话，我现在到还真有件事想请你们帮忙。” 冯伦，潘时屹几人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一丝喜色，他们没想到方辰居然还有能用到他们的地方。 尤其是潘时屹，眼睛都亮了，刚才方辰给予他的挫败感实在是太了，如果方辰能用得着他们，他也想借此证明一下自己。 冯伦拍着胸脯，铿锵有力的说道：“方总，您有什么吩咐就直说吧。” 就方辰的实力和财富，傻子都知道能和方辰搭上关系的好处。 “你们几个之前不是在天涯省炒过地皮吗，都多多少少的知道点盖房子的事情吧？”方辰说道。 冯伦楞了一下，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提到他们在海南炒地皮和盖房子的事情，但还是点了点头。 吴茂才和马昀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倒是意识到了方辰想要冯伦他们干嘛了。 “我现在国内还有一些小产业，小霸王游戏机你们大概不知道吧？” 冯伦他们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方辰也不以为意，除非小霸王把名气打到了莫斯科，要不然冯伦他们怎么会知道。 他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也没关系，小霸王是我在岭南的产业，是造电子产品，游戏机的，现在大概有个三千多人吧。企业大了，地方就不够用了，我找香山政府买了一块地，想盖个新厂区，如果你们愿意的话，这个厂区的建设就交给你们负责了。” 说完这话，方辰便端起了茶杯，悠闲的喝着，不急不躁。 让冯伦他们帮自己盖新厂区，这就是他刚才低头盘算的东西，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用得着冯伦他们的事情。 冯伦他们此时有些无语，他们本来以为这小霸王还真是小产业，毕竟游戏机他们顶多就是听说过而已，日常生活中根本没在意过，小霸王游戏机的名字更是闻所未闻，没想到还是入了方辰的套。 三千多人的企业，不管放到哪里，不管按什么标准来定，那也是大型企业了，结果到了方辰这里还是小产业。 方辰也没觉得自己在装逼，一个亿还是小目标那，在他看来，年营收不破百亿的，都是小产业。 他顶多就是能承认自己稍微膨胀了那么一丢丢而已。 “方总，您这块地有多大？”冯伦问道。 “还行，不算太大，三百多亩吧，准备建几个大厂房，两栋办公楼，一栋职工宿舍，图纸什么都设计好了，就是施工上，需要人管理一下。”方辰笑着说道。 “老板，只要您不嫌弃我们几个会把事情干砸，这活我们就接了。”冯伦看了潘时屹他们一眼，咬着牙说道。 要知道，他们之前只是炒地皮，对于建房子的事情多少知道点，但是绝对谈不上什么精通。 不管对于方辰来说，还是对于他们来说，让他们去管理施工，这都不是什么好主意。 可是他们现在的确是想接方辰这活，除了想要偿还方辰这一饭之恩之外，更多的还是想要证明他们自己，证明他们自己能行！ 而且这也是他们傍上方辰这样大粗腿的唯一机会了。 说实话，看到方辰横跨中俄两国的巨大实力和财富，以及马昀他们这些人享受的待遇，他们脑中的想法，早已不复之前，向方辰借点钱，买几张火车票就足以的想法了。 他们也想出人头地，也想享受马昀他们这样的待遇。 并且他们现在也正处于迷茫之中，就算是回国之后，也不知道干什么好。 现在给方辰干活，除了让他们有个安稳的工作之外，也能让他们静心去思考一下，他们这些人的未来。 方辰笑道：“不怕，真要出什么问题，推到再来就是了。” 冯伦他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真不知道是应该夸方辰豪气呢，还是说方辰有钱没地烧了。 他们预计这么大的厂区，资金投入至少要几千万吧，在方辰口中却是如此的轻描淡写，简直如同积木玩具一般，出问题推到重来就是了。 不过再一想，他们又被深深的打击了，几千万的重建费用，对于方辰来说真不算什么。 方辰一脸笑意的看着冯伦他们，他就是那么随便一说，几间破厂房了，他就不相信冯伦他们能盖出错来。 现在，他看段勇平还有什么好说的没有，之前段勇平还向他抱怨，厂区的建设没人管，他现在把冯伦这些，后世身价加起来上千亿的地产大佬给扔过去，看他还敢抱怨什么不。 “你们先干着，把这段时间渡过去。”说到这，方辰停顿了一下，揉了把脸，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有个马昀就够他发愁的了，冯伦他们几个他也没打算一直栓在身上，把新厂区建好之后，他觉得还是让冯伦他们回到原本的轨迹上去了。 至于说，怎么让他们回到原本的轨迹，这恐怕又是一件让他头疼的事情。 而且说真的，鉴于房地产商在华夏的名声，说实话房地产这事，他是真不打算掺和，他又不缺钱，何苦给自己招点恶名那。 让冯伦他们帮忙，实在是因为厂区建设的事情没人管了。 现在正是小霸王的关键时刻，和小天才，胜天的大战，正在如火如荼，段勇平没有精力和时间，去管理厂区建设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想把陈鸣永给调回去。 他本来都打算，实在不行，新厂区就停那算了，等小霸王打败了，小天才和胜天之后再说。 现在冯伦他们送上门，着实是瞌睡的时候来了个枕头。 “好的，老板。”冯伦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此时，冯伦感受到了一股目光，扭头一看是吴茂才的，他感觉吴茂才此时的眼神好像比之前柔和善意了不少，就冲着吴茂才笑了一下。 吴茂才也回以笑容。 在他的眼中，之前冯伦几个人就是打着认识九爷，以及同胞的名义过来蹭吃蹭喝的，现在既然也叫九爷一声老板，那就是自己人了。 他这个人向来黑白分明，亲疏有间，没见马昀这丑厮叫九爷老板之后，他就懒的骂他了。 第二四六章 叛徒的下场 就在方辰两家合一家，其乐融融的时候。 另一边。 牟其仲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神情冰冷可怖，如同一层阴霾挂在脸上一般，看着地上两个五花大绑的人，眼神中更是有一股森森的杀意！ 地上还散落了一箱子的钱，整个现场看着无比的狼狈，凌乱。 牟其仲身后的牛永军，以及其他四个人，也是一幅寒蝉凄切，瑟瑟发抖的模样，这次牟其仲真的怒了。 说实话，牟其仲此时真有宰了肖建波两兄弟的心，居然要造他的反，革他的命，想把川航的合同抢过去自己做！ “砰！” 牟其仲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语气中蕴含无尽的怒气，恶狠狠的说道：“我姓牟的薄待你们了吗？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让大家一起都发财，可你们兄弟俩是怎么对我的！你们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他这次真是又怒又后怕，他没想到，他回国这一趟，居然就弄得后院起火了，冯伦几个人跑了，而肖建波两兄弟惊人还要造他的反！ 如果不是他从天府银行找关系，凭借着川航的采购合同贷了一千万出来，他这次真是要阴沟里翻船，被五花大绑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一个多亿的利润没了，泼天大的名声没了，甚至整个人都要丢脸丢尽了，他这辈子最大的指望也没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肖建波也直接撕破脸了，“放屁！老牟我们两兄弟跟你三四年了，你什么玩意，我们会不知道！” “你告诉我，我们给你卖命，你却给我们吃烂菜叶子，吃烂土豆，吃发霉的面，吃这种没有一点油水的饭！大冷的天，连件棉袄都舍不得给我们买，你却穿着貂皮大衣，到底是谁的良心被狗吃了！你的良心才是被狗给吃了！” 牟其仲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我让你们吃这种饭了，可是我没吃吗？我不也一样吃着这种的饭，没给你们买棉袄，不还是因为没钱吗，大家忍一下也就过去了。” 说到这，牟其仲话音一顿，冷笑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至于我买貂皮大衣，是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吗？不还是为了穿的排场一点，好取信于瓦里安将军，让瓦里安将军相信我们有能力。这说到底不还是为了大家，而且我不是说过了吗，等这件事情成了，我保证大家都是百万富翁。” 听了这话，肖建波气的浑身直发抖，“姓牟的，这话你也有脸说，当我没看见你蹲在厕所和牛永军偷吃罐头，而且只要你做饭，你就会在饭底下埋两根香肠。” 他旁边的肖建海也说道：“牟其仲你住着莫斯科酒店，穿着貂皮大衣，吃着罐头香肠，自然体会不到我们的疾苦！” “而且我们兄弟俩，跟着你这么多年，别说挣钱了，从家里拿钱都拿了好几千了！我们就是把合同拿走，自己做，那也是应当应分，算是你补偿我们兄弟的！” “我只恨啊！” 说到这，肖建海的眼睛在牟其仲身后的四个人身上一一扫过，眼中的恨意如同滔天洪水一般，将要覆灭大地！ 比起恨牟其仲，他更恨这几个人，如果不是他们一看到牟其仲拿回来的一千万，然后被牟其仲三言两语给策反了回去！ 现在绑在这里的不是他们兄弟俩，而是牟其仲才对。 那四个人不由的缩了缩脖子，眼神躲闪不定。 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住肖建波兄弟，但是他们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相比之下，他们还是更相信牟其仲能把倒卖飞机的事情做成，更相信牟其仲会让他们成为百万富翁。 面对肖建海的指责，牟其仲脸不红，心不跳，无所谓的冷笑了两声，“你说我偷吃罐头，饭里埋香肠，可你有证据吗？你问问其他人，我牟其仲干过这事没有？” 肖建波突然笑了起来，“牟其仲我真是没有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之人！你当就是我一个人看到的吗？” 话音刚落，肖建波对着牟其仲身后左边的第一人问道：“马奇，咱们那天晚上是不是亲眼看到牟其仲和牛永军蹲在厕所后面吃罐头。” 马奇头一撇，不敢看肖建波，“我没看见过。” 肖建波楞了一下，然后猛的挣扎了起来，奋力嘶吼道：“就是上个星期五的事情，半夜十一点多，咱俩出去撒尿那次。” 马奇仍旧撇着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次，但反正我是没看见过牟总在厕所吃罐头！” 肖建波彻底傻眼了，过了数息后，这才怒极反笑道：“好！好！好！马奇你个王八蛋，你就睁着眼说瞎话吧。” 说完，肖建波扭头又冲着第二个人说道：“李俊，你是不是给我说过，为什么每次牟其仲和牛永军一做饭，两人总是嘴上有油光。” “那天牟其仲做饭，咱俩去看了一下，果然他锅里面有猫腻，下面埋的有香肠。” 肖建波如同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看着李俊。 可谁知，李俊连连摆手，慌忙的说道：“我没有，我没翻过锅，更没看见过什么香肠。” 这下，肖建波两兄弟愣住了，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两人缓过神来，无比悲戚的看着牟其仲身后四个人，此时他们两人真是哀大之心莫过于死了，他们真是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一个个的睁眼说瞎话。 牟其仲冷哼了一下，不屑的说道：“这下真相大白了，是你们冤枉我牟其仲，你们说的那些事情我从没做过，也不屑于做，我也没有对不起你们。” “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说到这，牟其仲突然站了起来，两步跨到肖海波两兄弟旁边，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了过去！ “我让你们造反！” “我让你革我的命！” “我让你兵谏！” 牟其仲边大声的咒骂着，一脚接着一脚狠狠的踹在肖建波两兄弟身上！ 他要把全部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刚开始肖建波兄弟俩还嘴硬，不停的骂着。 可是没过多久，就吃不住劲，大声的求饶起来。 第二四七章 成王败寇 好像打累了，又或许突然想到了什么。 牟其仲扭过头来，对着所有人说：“像这样的叛徒，大家都应该动手的教训他们一顿才行。” 马奇他们顿时愣住了，犹犹豫豫，不想上前。 “怎么，你们也想当叛徒吗？”牟其仲冷冷的说道。 听了这话，几人不由打了个寒颤，就肖建波两兄弟的下场，他们怎么敢当叛徒。 一个个纷纷走了过去，又一脚没一脚的踢在肖建波的兄弟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于心不忍，还是良心作祟，下脚都不狠。 牟其仲眉头一皱，厉声说道：“你们几个没吃饭吗？ 闻言，马奇他们心中念了一声，对不住了，脚上的力度瞬间加大了不少。 “马奇，李俊，你们这几个王八蛋。” 肖建波两兄弟立马再次大声的骂了起来。 也不知是被肖建波两兄弟的骂声给激怒了，还是想在牟其仲面前表现，怕自己也落到肖建波兄弟一样的下场。 马奇等人竟然一个比一个用力，脸色憋的通红，眼中散发着疯狂的意味，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肖建波兄弟和他们有什么杀父之仇那。 没办法，自从他们这一脚踢在肖建波兄弟身上之后，他们就彻底没有退路了，他们只能跟着牟其仲一条路走到底。 牟其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他到不在意，什么揍不揍肖建波兄弟一顿，他的气性还没这么大，而且区区背叛又算得了什么，他又不是没经历过，伤到他一根汗毛了吗？ 他在意的是再这么下去，他身边真的就没人了。 他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堵死马奇，李俊他们的退路。 肖建波两兄弟那经得住这样的毒打，很快就哀求了起来。 再过一会，似乎连哀求的劲都没有了，一直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哼唧着。 牟其仲也不出声，就这么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跟他斗，肖建波还是太嫩了点。 是，没错，他是偷吃罐头和香肠了，他是把好东西藏了起来，甚至在莫斯科酒店的时候，他和牛永军也没少花钱。 那又怎么样？ 这些事情，现在在场的人都知道。 可又有谁能把他怎样？ 马奇这些人不还是要装聋作哑，宛若皇帝的新衣一般，甚至还要帮他助纣为孽。 他偷偷摸摸的吃，并不是怕他们，而是给他们留面子，不想让他们太难看而已，让他们真的以为，他们能和他牟其仲平起平坐，是一家人。 只可惜啊，肖建波两兄弟利欲熏心。 要不然，保持这样其乐融融，大家是一家人的气氛多好，何苦要拆穿那。 说到底，还是肖建波他们太年轻了，也不够狠，如果一上来，就不和他说话，直接动起手来，让马奇他们没有退路，那躺在这里挨打的人，就是他牟其仲了。 说起来跟他这么多年，连他十分之一的手腕都没有学到，对人心的把控顶多就学个皮毛而已。 他牟其仲两次被判死刑，两次死里逃生，看过，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不知比他们多了不知凡几。 就这还想造反，落到这个下场也是他们活该。 想到这，他又突然想起了冯伦他们，一股恨意又涌上了心头。 冯伦他们居然也背叛了他，更让他生气的是，冯伦他们是去投靠方辰了。 如果说没今天这档子事，他最恼的人，应该就是方辰了，不给他一点面子，他那么有诚意的百般邀请，换来的却是脸被方辰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践踏！ 而且假如方辰同意和他合伙的话，多送点钱给瓦里安，以及苏维埃航工业部的，米哈伊尔副部长，这件事情早就成了。 牟其仲眼一眯，走就走吧，只能说他们没福分，在他马上成功之前走了，要不然他还要捏着鼻子给冯伦他们分钱，反正自从他骂过冯伦他们那一次之后，冯伦他们就有些跟他离心离德了。 而且也算冯伦他们聪明，没跟着肖建波两兄弟胡闹，要不然他让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这么多年，吃他的，喝他的，他早晚有笔账要和冯伦他们算一算。 牛永军有些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切，他还是认识牟其仲认识的时间太短。 而且之前，牟其仲还指望着他帮忙联系瓦里安将军，可以说好吃的，好喝的，牟其仲都没有亏待过他。 甚至连住莫斯科酒店，任何人都没带，就带了他一个人。 所以，他哪知道牟其仲的手段如此的犀利狠辣！ 同时他也有些悲哀，闹的怎么大，争的你死我活。 可争的是什么？ 不过是点破罐头，烂香肠而已，说出来都觉得丢人。 但其实他也能理解肖建波兄弟以及冯伦他们，这罐头看似事小，但却是现在，压倒这悲惨生活的最后一根稻草。 区区一个罐头，此时被赋予了太多的含义，特权，不公，卑屈，隐忍，不甘，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都由这一个小小的罐头引发出来了。 打了一会，看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人不死也要残了，牟其仲就让马奇他们住手。 似乎已经打红了眼，在牟其仲喊完停手后，他们还踹了肖建波两兄弟好几脚这才心有不甘的停了下来。 肖建波强提一口气，勉力抬起头，只见他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已然快认不出来了。 肖建波双眼布满血丝，面色狰狞可怖，他一字一顿，以一种无比凄厉的语气说道：“跟着牟其仲，早晚，你们会和我一样，落得相同的结局！” 一瞬间，马奇等人打了个寒颤，现在肖建波的模样，简直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索魂追命，要报仇的恶鬼一模一样。 他们这才从疯狂中清醒了过来，意识到他们刚才究竟做了什么，心中很是复杂，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悔恨。 可他们也没办法，他们真的没有退路可走了。 牟其仲冷笑了一声，对于肖建波的话显然很是不屑，如果输的人是他，那躺在地上被打的就是他了。 而且不知道的，还以为肖建波两兄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可谁不知道谁啊，装什么大尾巴狼，这俩兄弟也不是什么好人。 当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拿着私房钱去在俄罗斯的华夏人那里偷偷买吃的。 踢了踢地上满是钱的箱子，牟其仲笑着说道：“败犬之吠而已，把他们两个扔到地下室里，咱们去吃香的，喝辣的，再给你们一人买一身貂！” “咱们有钱了，从今天起，好日子就要来了，我牟其仲向来说话算话，等以后咱们挣了钱，保证你们个个都是百万富翁！”牟其仲伸出双手虚托，斩钉截铁的说道。 “牟总仗义！”马奇他们面露喜色，齐声喊道。 至于说刚才那一丝丝的悔恨早已抛之脑后。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没做错，错也是肖建波兄弟错了。 至于说，他们为什么错，大概是因为他们败了吧。 成者王，败者寇，古往今来，在华夏 在全世界，莫不过于此。 败者天生就是错误的！ 第二四八章 内部报刊 就在牟其仲带着马奇他们，在饭馆里，狼吞虎咽啃着大棒骨，一口一个真香的时候。 冯伦几个人摸着自己腐败的肚子，忍不住打了个充满鲍鱼鸡汤，闷罐牛肉，金枪鱼沙拉味的饱嗝。 前一段时间，跟着牟其仲着实让他们有些瘦脱了像，可到方辰这里才不过两天，他们就如同吹了气的气球一样，瞬间就膨胀了起来。 每天早上，方辰的总统套房都会派发不少自助餐券。 莫斯科酒店的自助餐分为好几个级别，而方辰总统套房给的自助餐券毋庸置疑是最顶级的那种，而且最关键是不限时。 方辰每天早上是起不来的，作为一个梦想再长高一些的年轻人，睡眠不足可不行。 他又不用上学！ 上班的话，他自己就是老板！ 想睡到几点就可以睡到几点！ 而且就算是起来，他也更愿意让服务员把餐端到屋里面，坐在恒温的房间内，看着远处的红场悠哉悠哉的吃着。 那自助餐券自然就便宜冯伦他们，可以说这几天吃的他们，鲍鱼海参之类的好东西都快吃腻了，什么刺身，羊腿连碰都不碰。 要不然，怎么会连打嗝都是鲍鱼味。 只可惜，从下午他们就再也吃不着了，因为方辰给他们订是下午的飞机票。 本来他们还推脱，说火车票就行，可是一个长得很丑，叫马昀，负责从国内倒卖货物到俄罗斯的青年人，告诉他们，用不着给老板省钱，老板不差钱。 的确，他们这几天跟着方辰在莫斯科溜达来溜达去，真是没少长见识，也算是对方辰产业有多么庞大有了新的认识。 他们去汽车联盟，看过仓库里数以万辆的轿车！ 去华夏银行，看过银行金库里数以千万的卢布，然后还去过华夏货最大的集散地，阿斯太。 阿斯太是个华夏倒爷自发性聚集在一起的一个区域，异常的简陋，商铺直接就是在两排破旧的集装箱上搭建的。 可是租金却高的吓人，据方辰手下负责管理这片地方的胡赤民介绍，年租金，以及各种好处费，保护费等等，一间商铺的租金就要五十万华夏币。 但是大家仍然是趋之若鹜，疯了一般来租这些商铺，原因无他，安全。 而这里有三分之一的商铺都是由他来负责，换句话来说，这些商铺都是方辰的。 对于别人来说，在阿斯太想要占据这么多商铺，压根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方辰来说，就是让叶琳娜晚上回家的时候，吹两句枕头风的事情。 他每个月要出那么多的货，总不能连个卖货的立锥之地都没有吧。 方辰这么大的产业，几张机票才能给方辰省几个钱。 他们此时到没有什么不舍，有的反而是兴奋，俄罗斯不是他们的舞台，华夏才是他们施展拳脚，实现抱负，证明自己的地方。 他们要用自己的能力来证明，自己配得上方辰这样的优待。 中午，方辰请冯伦他们吃饭，算是为他们践行。 “上车饺子，下车面，这咱们北方的规矩，今天送你们回国，就吃的简陋一点，你们不要介意啊。”方辰笑着说道。 前几天，冯伦他们来的时候，还面露菜色，可是现在一个个油光满面的，他真怀疑再留他们几天，这肚子就要吃起来了。 顺着方辰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肚子，冯伦脸色微红，讪讪的笑道：“老板，能在这吃顿饺子，比吃口鹅肝都难啊，不简陋，不简陋。” 冯伦这话说的到是真的，整个莫斯科酒店，法餐大厨十几个，华夏大厨一共就三个，而且其中两个都是南方人，就是给方辰做佛跳墙的那两位。 就一个是北方的，但还不是白案师傅，最后只能说是凑合弄了点饺子。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这几天，好东西实在是吃的太多了，冯伦他们每个人一人夹几筷子，也就停下了。 到是方辰吃的津津有味，算起来，自从去年十月份去香山之后，他一顿饺子都没吃过了，中间就回过家一趟，但是跟老爷子聊了会，然后再跟苏妍，刘启明吃顿饭就又回到了莫斯科。 不过，等今年俄罗斯局势稳定了，他也就不用常驻在莫斯科了。 方辰夹了一个猪肉韭菜的饺子，然后在料碗里蘸了一下，一口吃的嘴里，猪肉肥腻的香味，醋味，辣味，以及占据着王者之巅的韭菜味，在嘴中混合在一起，简直是无上美味。 边吃，方辰边说道：“冯伦，我记得你在南德的时候，好像还搞过一份内部报刊是吧。” “方总，您连这事都知道啊，就是随便瞎弄的。”冯伦谦逊的说道，但是嘴角还是有一丝难以掩盖的骄傲。 方辰微微一笑，冯伦的言不由衷，他自然看得出来，不过冯伦也有资格骄傲。 冯伦说是企业家，但其实更多的时候，他是个文人，笔杆子。 他是十年混乱之后，第二届的大学生，后来还考上了总党校，顺利的硕士毕业。 毕业之后，在曾在总党校，总宣部，国家体改委，江城经委，天涯省委任职，后来在新世纪的时候，还专门考了社科院的法学博士，之后更是写了不少书，方辰还读过一些。 论起才华和资历，就是段勇平也和冯伦差了很大一截。 在南德的时候，冯伦帮牟其仲写一篇《牢牢记住党和国家的利益》，发在了《华夏青年报》，然后《华夏日报》还专门转载了。 也正是因为冯伦的这篇稿子，为牟其仲树立起了不少正面形象。 “那你过去了之后，也帮我把小霸王的内部报刊给弄起来，我想着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吧。”方辰笑着说道。 冯伦眼睛一亮，拍着胸脯，一口答应了下来，“方总，这您就放心吧，这报刊我肯定给您弄的漂漂亮亮的。” 对于他来说，他现在缺的就是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 他现在已经三十出头了，是所有人里面除了别列佐夫斯基之外，年龄最大的那个，他真的不想再经历失败了。 第二四九章 多厚的家底才能这么造！ 其他人有些艳羡的看了冯伦一眼。 现在这年头，厂报是一家大企业必不可少的东西，有着鼓舞人心，表彰先进，通报批评，替领导扬名等作用，厂报的总编辑毫无疑问也算是企业的比较重要的职位了。 现在方辰把厂报交给冯伦，那冯伦比起他们已然是先走了一步。 不过，他们还是挺高兴的，为冯伦高兴，也为自己高兴，能把厂报交给冯伦一个初来乍到的人，说明方辰还是比较看重他们的，没把他们当外人。 “那方总，这份厂报叫什么名字。”冯伦恭恭敬敬的问道。 方辰赞赏的看了冯伦一眼，能这么快的进入工作状态，已经足以证明冯伦前世取得的成就不是浪得虚名。 沉吟了一下，“擎天吧，代表着我名下的企业，有要做擎天之柱的野心和决心，而且现在小霸王的商标也是汽车人，擎天柱的模样，就叫擎天吧。” 小霸王的厂报，《小霸王人》在前世还是比较出名的。 方辰之前，一直在《小霸王人》和《擎天》之间犹豫，但是想了想，还是叫《擎天》吧。 对于他来说，一个《小霸王人》这名字局限性太大了，他未来会有无数的企业，而小霸王只会是其中一个而已，那么叫《小霸王人》就不太适合了。 “《擎天》这个名字霸气，好，真好！有大胸怀，大气魄！”冯伦琢磨了一下，忍不住赞道。 潘时屹几人也纷纷应和起来。 不过，这些夸赞，一半是在拍方辰马屁，一半也是真心的，最起码，比之前在牟其仲那里叫什么《南德视界》来的好。 这件事说完，方辰的眼睛看向了潘时屹。 潘时屹下意识的就把身板挺直，变的正襟危坐起来。 方辰微微一笑，“时屹，我还有个职位想要让你兼职一下。” “方总，您请说，我只要能够完成，肝脑涂地也要为您完成。”潘时屹掷地有声的说道。 此时，他心中一片激动，刚才冯伦当厂报总编辑的时候，他心里如果说没有失落是假的。 他们这群人中间，他其实是脾气最爆，最要强的那个，也是最想证明自己的那个，要不然也不会主动站出来，想要帮方辰打通买飞机的关节。 也是所有人中最受打击的那一个，好不容易满腔热血，想要报答方辰一下，可是方辰却完全不需要他帮忙，那种打击感，着实让人有种如坠深渊的感觉。 “小霸王有个零售部，负责管理，岭南，燕京，申城，津门三市一省的零售业务。”方辰介绍道。 听了这话，潘时屹眨巴眨巴眼睛，他有些凌乱，方辰不会是让他去管零售吧，这商场卖东西的事情，他哪懂啊。 一看潘时屹的模样，方辰就知道他误会了，“不是说让你去管员工，或者去管业务，基本上小霸王进驻的商铺或者店面什么的，都几乎让我给买下来了，我想让你去管一下这些房产。” 闻言，潘时屹长吁一口气，等于说还是去管房产，这他就有信心多了。 “那您可以放心交给我。”潘时屹拍着胸脯说道。 不过，他和冯伦他们还是有些被惊着的感觉，方辰这卖游戏机，卖的着实霸气，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制造企业卖货，需要自己招售货员，自己弄铺面的，这不是胡闹吗，这简直是连经销商的买卖都抢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还不是租，而是买。 他们都不敢算，为了这些商铺，方辰得花出去多少钱啊，反正四五千万是打不住的。 这也使得他们再次，确定方辰钱多的已经烧不完了，要不然怎么会买商铺，这要多厚的底子，才能这么造。 “如果只是说房产的事情，那到不重要，现在基本上也搭建的差不多了，我是想让你在管理的同时，更多的培养一批人才。” 方辰话音一顿，目光看向了远方，接着说道：“小霸王零售部，未来并不会局限于区区的三市一省，未来的小霸王，将会把零售的旗帜，插遍全国，商铺也会买到全国，我要让全国各地都有我的商铺。” “而这其中，肯定需要大量的人才，精通房产的人才，我可不想让他把我的商铺给买到什么犄角旮旯里去。” 说完，方辰直勾勾的看着潘时屹，眼中更是绽放着耀眼的光芒。 潘时屹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方总，您真的要在全国买商铺啊。” 方辰重重的点了点头，毋庸置疑的说道：“小霸王必须将渠道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渠道为王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方辰可不想把自己的命脉掌握在别人手里。 前世OPPO和VIVO是出了名的低配高价，可为什么能占据华夏，乃至世界手机销量的前六，除了强大的广告宣传和节目冠名，明星代言之外，就是因为他们继承了步步高的线下渠道。 之前搞互联网的一直看不起实体店，觉得实体店是早晚要被淘汰的东西，可是经历过OPPO和VIVO的强势崛起之后，各大手机厂商都醒悟了过来，华为，小米等等都要在全国建立专卖店。 小米甚至还喊出了，要在全国建一千家小米之家的口号。 在那个实体店纷纷关门，寒风萧瑟的时代，这些大厂都要这样做。 而方辰现在正处于即将步入实体店黄金时期的时代，他怎么可能不大量的自持物业，吃掉如此肥美的一块肉。 现在是小霸王太弱小了，不得不招收代理商，但是长期以往，方辰是不允许自己的命脉被别人掌握的，企业的命脉只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 而且终端零售价在六七百块钱，而出厂价只能三百多块钱，这样庞大的利润差距，也着实让方辰忍不了。 听方辰这么一说之后，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冯伦，潘时屹他们几个人真的是被方辰给震住了，心里掀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 方辰的心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居然要在全国都有自己的商铺。 第二五零章 豪气！ 潘时屹现在不复之前信心百倍，拍着胸脯的模样，甚至有点慌了。 方辰的布局已经大到他无以承受的地步了。 “老冯，全国有多少个市县？”潘时屹忍不住问道。 冯伦看了方辰一眼，然后说道：“全国有332个地级行政区划单位，其中282个地级市、17个地区、30个自治州、3个盟。其中有2854个县级行政区划单位，其中851个市辖区、370个县级市、1461个县、117自治县、49个旗、3个自治旗、2个特区、1个林区。” 方辰眼睛一亮，不由的赞道：“老冯，你这一手可有点厉害了。” 冯伦微微一笑，嘴角挂着些许自傲的神色，但仍然谦虚的说道：“我在总宣部和国家体改委工作过一段时间，这些基本资料是每一个工作人员都必须掌握的东西。” 潘时屹也想到自己任公职的那段时间，神情有些落寞的说道：“我大概还能报出全国有多少油田，每个油田的储量，以及日开采量，还有全国输油管道公里数。” 他在辞职之前，是在石油部管道局经改研究所任职。 因为对数字也比较敏感，他很快就得到了局里领导的赏识，甚至被确定为第三梯队来培养，也获得了在别人看来梦寐以求的外出进修机会，他原本可以在这条坦荡的仕途上享受生活。 至于说为什么辞职，是有一件事情刺痛了他。 当时单位新来了一位女同事，他带领这位女同事，去领桌椅以及办公用具。 结果这位女同事，左挑右捡，总说这个桌子这里不行，那个椅子那里也不行，选了一上午也没有选好，一直都找不到一张合适的桌子。 他就忍不住说了一句，“不就是一张桌子吗？赶紧抬回去得了，至于这么挑剔吗？” 结果那个女同事的回答深深地触动了他，她回答道：“潘哥，这张桌子我可得用一辈子啊，当然得好好挑了。” 潘石屹陷入了沉思，他看着自己的桌子，再看了看自己的茶杯，心中不停地扪心自问，难道他一辈子就这样度过了吗？ 所以他才不顾亲友领导的劝阻，执意辞了职，这种日子他不想再过了。 只不过，辞职了好几年，在天涯省混了那么长时间，到现在还是混的一文不名，每次回家，家里人都劝他找找老领导谈谈，想办法回单位。 时间一直在证明着，他的决定是多么的错误。 “那岂不意味着，就算是一个县区一个店铺，那也要三千来个商铺。” “而一个商铺，买下来到装修，至少也要四五万块钱吧，这样弄下来，差不多要一个多亿了吧。” 王公权在一旁咂舌不已的说道。 豪气，真是豪气，方辰豪气的让人不得不佩服，仅仅买商铺就要花掉一个多亿，这年头别说花掉一个多亿了，就算是想象一下一个多亿摆在自己面前，恐怕都想不出来那是个什么样，究竟有多么的壮观。 方辰微微一笑，“不止这些钱，我要求每个地级市都至少需要五个销售点，每个县级市至少两个销售点，每个县至少要有一个销售点。” “并且还要求销售点，都要在人流量比较繁华的区域，如百货楼，步行街，电脑城，电子一条街等等，面积不得少于三十平方，每个销售点的员工在五个人左右。” “根据小霸王在岭南的经验，每个店铺成本，基本上在十五万到二十万左右。” “虽然全国大部分地区的发达程度都不如岭南，但是成本也要十万到十二万之间。”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王公权羞愧的低下的脑袋，他不该以自己渺小的想法来测度方辰这种富豪。 在他的预计，一个店铺能有个十平米就不错了，可方辰要求是最低不能少于三十平方，这要是算起来，全国仅仅店铺的投入，至少要五六个亿。 如果说人员的话，也差不多将近两万人，这数字真是太庞大了。 本来他还有些羡慕潘时屹也被方辰委以重任，可是现在，他只能说替老潘默哀了，这已经不是担子太重的问题了，简直就是泰山压顶啊。 潘时屹此时已经彻底石化了，他本来对数字就十分的敏感，得出结论的时间比王公权还早，五六个亿的资金投入，吓死他算了。 之前，牟其仲的牛皮快吹破了天，也就敢说挣个一个来亿，可是到了方辰这里，居然花就要花五六个亿了，这之间的差距简直不可以道里计。 方辰笑着拍了拍潘时屹的肩膀，“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胖子也不是一口吃出来的，就连我的钱也是我辛辛苦苦，一分一毫挣出来的，我又没有要求一天之内全国的店铺体系就必须建立起来。我现在要你做的就是培养人才，给公司培养更多的熟悉地产的人才，只有人才培养出来了，才有可能达到公司的目的。” 说到这，方辰的神情突然有些萧索，他到是想一天之内把全国所有的店铺都给搞定，不就是五六个亿，他现在手里基本上有二三个亿，先付一半，剩下的下个月保准补齐。 他不差钱！ 可是那，这也就是想想了。 店铺上的事情，虽然已经很让人头痛了，但还是小事，人员才是大事。 全国这么大，整个零售体系的建立，需要的是大量的基层，中层管理干部，而且这些人还要和小霸王一条心才行。 要不然，方辰也不敢就这么把人放到千里之外去，让他管理一家店，甚至一个城市。 店铺方面，他也不指望潘时屹简简单单的就能把事情做成，能替他培养点能用的人才就足够了。 而至于说零售方面的中基层干部，比如说区域经理，城市经理，店长之类的他就只能指望着，岭南，燕京，申城，津门这三市一省了。 这三市一省就是他零售体系的黄埔军校，抗大，西南联大，将源源不断的人才输送到全国各地。 方辰都这样说了，潘时屹只得无可奈何的说道：“那方总我全力以赴，尽量不让您失望。” 此时，潘时屹一点都没有之前的拍着胸脯的笃定模样。 第二五一章 缘来则聚，缘去则散 冯伦他们有些神情微妙的看着方辰，他们发现方辰的脸皮，口气，财富是成正比的。 这几天，他们没少和吴茂才打交道，就以他们几个人的手腕，再加上吴茂才本身就比较爱炫耀，三下五除二的，方辰的情况就被他们刺探的七七八八了。 虽然方辰不是一口吃成的胖子，但方辰的财富绝对也没有他说的那样，是一分一毫，辛辛苦苦挣来的。 就以方辰的财富数量，要是寻常人，就是打娘胎里开始挣，别说一分一毫了，就是一百一千的挣，也挣不来这么多钱。 他们估摸，方辰一分钟就要有好几千块钱进账，换成美金也好几百块钱了。 而且什么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据他们的了解，从方辰第一天踏入苏维埃的领空算起来，好像也没半年。 合着，这罗马是不到半年建成的，这跟一天的差距好像不太大吧。 “总而言之，这三件事情，就拜托给你们了，这三件事情对于我来说，都很重要。”方辰站起来郑重其事的说道。 冯伦他们几个人也慌忙站了起来，赶忙说道：“我们一定肝脑涂地，不辜负方总您对我们的信任和重托。” 又聊了一会，方辰就派车把冯伦他们送走了。 站在窗台边，方辰静静的看着冯伦他们远去，心情有些复杂，老话说，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他把冯伦这几颗种子，种了下去，也不知道最后会收获点什么来。 不过，无所谓了，如果说老马，他或许还有些企图。 哪怕不算他有意为之，但也有纵容的份，要不然天大地大，华夏会俄语的人那么多，开翻译社的也不止老马一个，他为什么要去找老马给他介绍俄语翻译。 但是冯伦他们真的只能说是自投罗网，自己送上门的，而且他也不打算涉足房地产业，权当是个缘分吧，缘来则聚，缘去则散，最后这几位就算是长成什么歪瓜裂枣，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所谓。 要怪只能怪牟其仲，如果不是因为这老牟子，他也不会为这些破事烦恼了。 而此时，牟其仲打一个喷嚏，又赶紧回到满是笑容的表情，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变脸那。 他佝偻着腰，对瓦里安将军说道：“瓦里安将军，转告米哈伊尔部长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瓦里安看着牟其仲，露出高傲的笑容，淡淡的说道：“我会转告米哈伊尔部长的，不过现在时局不好，大概还是需要等待一段时间的。” “没事，没事，我能等的下去。”牟其仲笑着说道，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瓦里安点了点头，然后便伸出了手，示意牟其仲他们可以走了。 “砰！” 只听大门猛地发出一声脆响，牟其仲神情剧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丝毫看不出刚才喜笑颜开的模样。 过了数息，他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什么狗屁玩意，老子就是喂条狗，那狗也知道冲着老子摇摇尾巴，这老毛子可好，收钱的时候笑眯眯的，可钱一收完，就里面翻脸不认人了，什么狗屁时机不到！放他娘的时机不到！” 看着牟其仲大发雷霆之怒，马奇几个人也只能是一幅寒蝉凄切，瑟瑟发抖的模样，连劝一句都不敢劝一句。 这几天，牟其仲带着他们可谓是吃香的喝辣的，而且还给他们每个人的买了一身貂，但是也没少敲打他们，让他们没事想想肖建波兄弟的下场。 虽然肖建波兄弟这几天没挨打，甚至牟其仲还让一个开私人诊所的华夏膏药大夫给肖建波他们看了看，没什么大事，上了点药，而且也算是有吃有喝的，但是他们没一个人说是想落到肖建波兄弟一样的下场。 牟其仲这一手萝卜加大棒，真是把他们给收拾的服服帖帖，更屈服于牟其仲的淫.威之下了，现在连句话都不要说。 “牟总，别生气了，气大伤身，而且看瓦里安将军的意思，真不是钱的事，或许真是时机不到。”牛永军开口说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现在只能他出面了。 听了这话，牟其仲的脸上挂了一层寒霜，但总算是没有再破口大骂了，他其实现在也知道，瓦里安不是在故意推脱，真是时机的问题。 而且今天这钱也不算白送，瓦里安多少给他还是透了点口风的，说最近这一二个月莫斯科要乱，等乱过这个劲就好了。 “那就等着吧，我倒要看看这时机究竟什么时候能到！”牟其仲气冲冲的走了。 见状，马奇等人松了一口气，赶紧跟了上去。 而方辰这边，冯伦他们走了没一会，段勇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方总，现在小天才和胜天两家，已经龟缩回之江省和潇湘省内，现在我们的销售队伍也迅速跟进，和代理商一道，争取早日将小天才和胜天彻底消灭。”段勇平掷地有声的说道。 说实话，方辰投入了这么多的资源，结果到现在才把小天才和胜天两家，赶到之江省和潇湘省，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对不住方辰。 可方辰却百般聊赖的说道：“无所谓了，不急，他们毕竟才占了三个省，你能把他们在全国的触角都斩断，这已经是巨大的胜利，我对你，以及公司全体员工，表示祝贺。” 段勇平狠狠一咬牙，“方总，我保证在一个月之内把他们赶回胡建，三个月内彻底将他们两家消灭，我可以给您下军令状，做不到的话，我这个总经理就不干了。” 方辰越是无所谓，他心里压力就越大。 无可奈何的翻了个白眼，方辰说道：“老段，我真没有催你的意思，我是真不急，也觉得你能做出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你觉得你真能把他们彻底消灭吗？” “虽然我们嘴里一口一个战争的，可这毕竟只是商业竞争，我们既然无法从肉体上彻底消灭敌人，也就决定了我们无法让小天才和胜天消失。” 第二五二章 自请处分（补更） 方辰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老段急了，前几天老段一直都没给他打电话汇报工作，他就知道老段心里憋了一口气。 结果真是如此，好不容易把胜天和小天才赶到之江省和潇湘省，老段就赶紧过来给他汇报了。 他怀疑，如果今天不能把两家赶过去，老段还不会给他打电话了。 他能理解段勇平的心情，但是人力有时穷啊。 这毕竟只是商业竞争啊。 商业竞争中有句话，老大，老二打架，结果老三死了。 王老吉PK加多宝，和其正消失了。 360PK金山，卡巴斯基消失了。 可口PK百事，非常可乐消失了。 冈本PK杜蕾斯，杰士邦消失了。 淘宝PK京东，腾讯拍拍死了。 可是却从来没说过老二会死的，虽然小天才和胜天是两家，但是他们老板同时都是宝岛人，企业也都在胡建省，现在还一起抱团取暖，可以看做一家。 现在事实情况就是，小霸王和小天才，胜天大战，三家还基本都好，但是那些小厂家却已经倒的七七八八了，甚至都有人在报纸上呼吁，希望政府介入，调停小霸王三家的竞争，给小厂家一条活路。 一个市场，一家企业可以占到百分之七十，百分之八十，这都可以，但是完全把对方赶尽杀绝，这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现实的。 而且我大华夏自有国情在，地方保护主义太严重了，如果小霸王进入胡建省的时候，还摆出一副非要把两家绝杀的面孔，方辰可以肯定倒霉的一定是小霸王。 工商，消防，税务，不论那一个都能把小霸王在胡建省的触角搞死。 没办法，正所谓夺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而毫无疑问GDP，财政收入就是地方政府的财路，而且各地都有强大的职工下岗压力，小天才他们倒了，企业职工怎么办？不要忘记，稳定大于一切，稳定是一票否决制的。 除非小天才和胜天他们两家自己出问题，向来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作死，方辰真想不出来如何让两家彻底消失。 要不然就是，小霸王能像对付联华三家一样，把联华给收购了，这样倒是皆大欢喜，各自保住了自己的利益。 但是这不现实，联华他们虽然不在香山，可总算是珠江三角洲的，而且还是最原始的小珠江三角洲，方辰收购他们，管理上虽然有压力，但是还可以承受。 并且即便如此，段勇平仍费了三个月的功夫，才算是将联华三家遗留的产业彻底整编完毕，完全纳入小霸王的管理体系，消除了所谓联华，酷孩，飞豪这些概念。 像这样跨省去收购小天才和胜天，反正方辰是没有疯，打死他，他也不会这么做。 在方辰看来，能把小天才和胜天圈在两三个省，让他们出不去，这基本上已经是胜利了。 段勇平哼唧了两声，方辰说的这些他都明白，他只是心有不甘，觉得对不住方辰。 方辰不但同意他把每个月挣到的三千来万全部砸进来，甚至又给了他两个亿，并且广告费那一个来亿，也是方辰自己掏的腰包，他算过一笔账，为了打这次促销，小霸王花了将近三个多亿，账上现在只有一个亿多一点的资金了。 结果就打成个这样，别说把小天才和胜天赶尽杀绝了，就是把他们彻底赶回老家都没做到，他觉得丢人啊。 “行了，不说这个了，你把我的祝贺给大家带到。”方辰说道。 “方总！” 段勇平刚叫了一声，就被方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 方辰冷冷的说道：“这是我给大家的祝贺，祝贺他们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表彰大家最近的辛苦努力，不能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就让这些员工寒心，觉得我方辰心里没有他们，看不到他们的付出。” 方辰这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段勇平的头上，他瞬间清醒了过来，甚至如坠冰窟，浑身上下直打冷颤，方辰这话可谓是字字诛心啊。 如果他不是知道方辰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恐怕真以为方辰对他有多不满意，甚至准备把他这个总经理给撤掉了。 他很清楚，虽然厂里的事情都是他在管理，但实际上小霸王的灵魂人物一直都是方辰。 如果没有方辰解决各种各样的麻烦，技术，销售，产能，收购十一家小企业，以及联华三家等等，以及大量的资金投入，对员工士气的鼓舞，小霸王绝对走不到现在这种地步。 就方辰在大会上，那一句，我对你们的承诺，做到了！ 仅仅这一句话，都不知道有多少员工泪流满面，对接下来的工作，付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 如果没有这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小霸王也不能获得现在的成绩。 “方总，我错了，我没有顾忌到职工们的心情，我自请处分。”段勇平说道。 方辰撇了撇嘴巴，这不发火，老段就不知道马王爷还有三只眼，还以为他是哈喽kitty。 “行了，行了，处分个屁啊，这时候处分你，我还怕大家以为我这是眼看小霸王要占据绝大多数游戏机市场份额，就走狗烹，良弓藏了。”方辰不耐烦的说道。 段勇平讪讪的笑了笑，他现在着实是左右为难，他是真想让方辰给他点处分，他这样心里还能好受一点。 “说点好事吧，新厂区的建设，我给你找了几个帮手，而且之前说的，厂报的总编辑，以及零售部，专管房产的副部长也有了。”方辰说道。 听了这话，段勇平大喜过望，“您这可是给我解决了大难题了。” 他现在缺的就是人手，特别是能为他分担责任的中高层干部。 如果是小霸王的生产，销售，质量等等问题，他还好解决一些，但是新厂区的建设，厂报，以及零售部的店铺，这三个，跟小霸王的本身都不搭边啊。 小霸王毕竟只是一家制造企业，这些东西跟小霸王本身都没什么关系，所以也就更没这方面的人才。 但是转念一想，段勇平忍不住又问道：“您找的人，行吗？能撑的起来吗？” 第二五三章 新的计划 方辰一阵抓狂！ 老段是不是不给自己弄个处分，心里就不舒坦，竟然还敢质疑他。 方辰没好气的说道：“老段，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顺着这一万三千公里的电话线去打死你，所以你才这么肆无忌惮，疯狂作死。” 段勇平讪讪的笑了笑，他知道刚才那话有点惹恼方辰，然后赶忙解释道：“方总，我不是不信任你，这不是兹事体大我不得不小心吗，厂报的事情也就算了，反正之前也没有，早点晚点有，对于小霸王的发展也没太大的影响。” “可是新厂区的建设和零售部房产的事情，那就是大事了。” 段勇平对于方辰的远见还是比较佩服的，如果说年前的时候，新厂区的建设还算是可有可无，甚至建新厂区还会拖累小霸王本身的发展。 可是随着小霸王如今打着滚的发展壮大，新厂区的建设就已经就比较重要，迫在眉睫，已经可以说和小霸王未来三五年的发展挂钩，新厂区如果不能按时完成，或者建设的差强人意，绝对会拖小霸王的后腿。 至于说零售部的房产，就更为重要了，别人不清楚方辰的布局，他和方辰为了这事讨论过不下十次，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仅仅房产的投入就要五六个亿，比方辰在小霸王本身的投入还多，现在也就罢了，在零售部下面挂着也就挂着了。 等再发展一下，他肯定要把房产这一块给独立出来的，最起码要变成个固定资产部之类的部门吧，要不然零售部的权柄就太大了。 方辰翻了个白眼，算是勉强接受了段勇平的解释。 “这五个都是早些年的大学生毕业生，甚至不乏硕士毕业，也曾经都是国家干部。” 说到这，方辰有些感慨，在华夏商界有一大批在政府机构、科研院所的知识分子受太宗南巡讲话的影响，纷纷主动下海创业，这些人被称之为92派。 但是冯伦他们的下海创业远早于92派，这份胆识和勇气着实让人佩服。 “后来都在天涯省炒地皮，虽然炒赔了，但是对于房产的事情还是懂一些的。”方辰说道。 段勇平长吁一口气，“这我就放心了。” 现在大学生，甚至硕士，而且还干过国家干部，那基本上就是精英的代名词，比他还要强一些，最起码他都没混上国家干部。 然后，还在海南炒过地皮，虽然炒赔了，但这也够用了。 毕竟就算是烂尾楼，但一些工程，施工上的事情，也要知道了七七八八，只是说资金链断了，楼没建起来而已。 方辰哼唧了两声，如果段勇平现在还不满意的话，他真要顺着电话线过去，打死他！ 虽然冯伦和潘时屹他们几个，还没有显露出半分后世地产大亨的风采，但是现在应该说是一个专业的地产人了。 要知道，现在房价还没有开放，房地产在华夏着实不算一片热土，在农村是自建房，而在城里是等着单位分房，房地产的人才着实不多，冯伦他们几个矮个子里拔将军，已经算是比较精通的了。 “其中有个叫冯伦的，你可以重点观察一些，这应该是个人才，说不定比你还强点。你是人大的硕士，人家是总党校的硕士，毕业之后，在总党校，总宣部，国家体改委，江城经委，天涯省委都任过职，社论文章还发表在《华夏青年报》和《华夏日报》上了。”方辰说道。 “好……”段勇平悻悻的说道。 他不就是多问了那么一嘴，至于这么敲打他吗。 照方辰说的这么好，把人夸的都跟花一样了，他是不是要自渐形秽，把总经理的位置让给这个冯伦算了。 方辰嘴角抹过了一丝狡黠的笑意，这要不是不敲打敲打老段，老段还真以为自己没人接替他总经理的位置了。 沉默了一会，方辰话音一变，掷地有声，斩钉截铁的说道：“现在全国性的促销力度可以下降一些，把主要的精力，人力，物力，财力，都放在潇湘省和之江省上，我只允许小天才和胜天在胡建省内生存！不允许他们踏出胡建省一步！” “我立马安排。” 段勇平点了点头，这些就是方辰不说，他也会这样的办的，不管怎么说，把全国促销力度降一些总是好事，不说挣多少钱了，最起码不会赔钱了吧。 现在赔钱赔的他都有罪恶感了，毕竟赔钱做买卖的话，傻子也会。 方辰然后突然说道：“老段，你对小霸王下一阶段的产品有什么计划没有。” “我准备推出一些样式更为新颖的游戏机，我听说任天堂在东倭已经推出了第二代家用游戏机，SFC，而且今年将在北美发售，SFC采用全新16位元架构，搭配强化的图形与音效处理功能，我准备让技术部逆向研发一下。” “又或者，东倭的世嘉游戏机公司，在去年年底的时候，推出了一款掌机，上面搭在了一块3.2吋的显示屏，在外接TV调幅器的情况下，这块显示屏可以直接显示游戏画面，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或者说未来的趋势。”段勇平说道。 作为小霸王的总经理，而且又碰上方辰这么一个喜欢当甩手掌柜的老板，那么考虑公司如何发展，接下来的路怎么走，自然而然的就是他的责任了。 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老段这是学会了诺基亚的精髓啊，科技以换壳为主，而且仍旧准备在山寨大王这条路上，一路狂飙。 不过，对于段勇平能这么积极的和时代接轨，去了解外部信息，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你就没打算自己弄点东西？”方辰问道。 段勇平楞了一下，然后不太确定的说道：“我倒是有点想自己做游戏的想法，现在随着卡带销量比重的逐步增加，一款好游戏不但能增加利润，而且绝对能促进游戏机的销量。并且如果小霸王想要走出华夏的话，那么拥有自己的游戏，就显得必不可少了。” 第二五四章 电脑学习机 段勇平自己也很清楚，在华夏怎么弄都无所谓，但是小霸王如果想走出国门的话，那就要牵扯抄袭，仿冒的问题了。 游戏机本身还好说，小霸王的外壳和任天堂又不同，就是里面的芯片以及电路设计，小霸王现在也多少有能力动一些。 毕竟游戏机本身并不是什么太高科技的东西，在技术部已经把所有技术完全吃透的情况下，动一下手脚，避免被告的风险，还是可以的。 但是游戏呢？ 这就是个大问题了，如果还这样刻录任天堂发售的游戏，那小霸王想要走出国门的话，那只能说是个梦了。 方辰揉了揉头，他有点头疼，按说段勇平想做自主研发游戏，他是应该支持的，可是他清楚别说现在了，就是在后世，哪怕到了2018年，做自主研发游戏基本上还是死路一条。 国内自主研发游戏和国外力作比起来仍然缺乏竞争力。 存在创新能力不足，国内游戏市场尽管名目、数量繁多，令人眼花缭乱，但题材雷同，操作单一，跟风模仿，抄袭换屏等现象。 做自主研发游戏的都是一些的初创公司，怀揣梦想，一头扎进去，死就死了。 至于说大公司，大部分都是引进国外的游戏。 尤其是华夏最大的游戏公司，腾讯，自主研发是不可能自主研发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自主研发，只能靠着抄袭山寨，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华夏的游戏界只可以用一地鸡毛来形容。 但是方辰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没人做自主研发，做原创的话，那么华夏的科技创新是不可能搞好的。 小的从游戏，漫画，小说说起，大的到通讯，芯片，存取存储器，电脑系统，手机系统等等都是如此，如果没有人做，那怎么可能有属于自己核心的东西。 轻叹了一口气，方辰缓缓说道：“如果你要自己做游戏，我不反对，但是有一条，游戏制作部门，必须要盈利才行，哪怕挣一块钱也行，一个不能盈利，又不能如技术部，质量监督部，公司办公室这样为公司提供支持的部门，是不可能生存下去的。” 段勇平不说感觉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但是也是浑身打个激灵。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向来花钱大手大脚，一掷千金，从来不在乎什么盈不盈利的方辰，会对于自己做游戏有这么强烈的抵触心理。 小霸王打促销战，花了三四个亿，花了也就花了，买商铺，预计要花五六个亿，这个也无所谓。 可为什么对自己做游戏却这么苛刻的那？ 他真的想不通，甚至觉得不公平。 而且他觉得这很重要，如果小霸王不能自己做游戏，那么永远也走不出国门，也永远是个抄袭者。 似乎有些于心不忍，方辰又接着说道：“这样吧，亏损不能超过五百万，超过了，要么解散部门，要么你自己填窟窿去。” 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五百万就算是他对自主研发和原创的尊重，和对段勇平想法的支持吧。 “好吧，谢谢方总的理解。”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任谁都能听得出段勇平的不心甘情愿。 “老段，不是说我不支持，这不是我们一家公司的事情，为任天堂提供游戏的游戏制作公司，有数百上千家，可华夏虽大，这样的游戏制作公司，我连一家都找不出来。”方辰有些悲哀的说道。 在方辰的记忆中，国内的游戏产业元年，需要等到三年后。 燕京金盘公司，研发了《神鹰突击队》，这是华夏第一款自主研发的原创游戏。 之后华夏的游戏公司和自主研发的游戏，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了，例如金盘公司的《八一战鹰》、《鸦片战争》，金山公司的《剑侠情缘》系列，目标软件的《铁甲风暴》、创意鹰翔的《生死之间》、前导软件的《官渡》和《赤壁》等等。 但那也是五六年后的事情了，现在的华夏的游戏产业是一片荒漠，连根草都没有，这让方辰怎么看好段勇平。 段勇平顿时沉默了，他似乎有些明白方辰了。 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没办法，我们接触电子游戏，电子产品的时间太短了，甚至还处于蛮荒状态，不管是东倭，还是欧美，他们在电子科技方面接触的时间都比我们长的多，人才自然也相应多。” “在华夏别说电脑了，小霸王恐怕就已经可以说是大多数华夏青年和少年们接触到的第一款电子产品了。” 段勇平想了想，只能点了点头，似乎还真是如此。 “不过随着华夏和世界的接轨，对电子技术和计算机程序的学习研究，我们在这方面是可以迎头赶上的，甚至可以超越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国家，成为仅次于美国的电子科技大国。”方辰充满信心的说道。 他说的这一点，早已在后世已经证明了。 全球20大科技互联网公司，其中美国占据12席，华夏占据了9席，欧洲，东倭，南高丽等等全军覆没，至于为什么多一席，是因为美团和头条并列了。 全球程序员数量，华夏程序员以二百万名的数量，排名全球第二，仅次于印度，远超美国一百万名程序员的数量。 华夏是全球最大的手机制造国，制造的手机占据全球手机销量的百分之七十，也同时是全球最大的手机市场。 华夏出口产品排名前三的是，机电产品、高新技术产品、自动数据处理设备及其部件，而九十年代则是玩具、皮鞋、针织毛衫。 甚至就连游戏也如此，华夏是全球最大的游戏市场，全球二十亿游戏玩家，华夏三分其一，占据了六亿。 虽然华夏并没有做到最大最好，但是华夏真的进步了许多，这离不开华夏人的智慧，勤劳和汗水，以及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方辰一直相信华夏能做到第一，也必然能做到第一，但是这需要时间之水来灌溉，现在时机真的不合适。 “所以，小霸王有责任有义务在普及电子产品上，承担更多的责任，老段你觉得你觉得电脑贵不贵？”方辰突然说道。 “贵啊，怎么不贵，国外的一万好几，就是联想，方正之类的国产电脑，也至少要一万出头，贵的离谱。”段勇平摇头说道。 不过，他有些奇怪方辰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 “你觉得我们做电脑学习机如何？”方辰的嘴角抹过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此时，方辰好像一头长着犄角的魔鬼，正处心积虑的等着段勇平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第二五五章 挂羊头卖狗肉 “电脑学习机？这是什么东西？”段勇平惊奇的问道。 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没从记忆中找到相照应的东西，电脑学习机他真是听过都没有听过。 “电脑学习机，顾名思义是学习电脑的机器，内嵌操作系统，可编写简单的basic、C/C++、Java程序，并且电脑学习机还可以帮忙学生快速的熟悉电脑键位，并提供五笔字型、拼音、区位、英文输入，汉字词组、联想输入等功能。”方辰缓缓说道。 比起游戏机来说，电脑学习机才是小霸王的成名之作，也是小霸王走向巅峰的凭依。 小霸王在前世，就是靠着推出电脑学习机，才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从产值六千万做到十多亿产值，成为全华夏家喻户晓的国民品牌。 94年的时候，曾做过一个调查，国人最熟悉的电脑品牌是什么，位列榜首的既不是IBM也不是联想，而是小霸王！ 在华夏，玩游戏不管怎么说，肯定是会被父母抵触的，而跟学习有关的就不一样了。 华夏向来有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的传统，一家人穷的连裤子都穿不起，仍要供孩子上学，一个村供养一个大学生的例子比比皆是。 不管是国内，还是外籍华裔，但凡有华夏血统的，对教育都十分重视。 后世为了让孩子上好学校，倾家荡产去买学区房的人如过江之鲫般。 只要不是家庭特别困难的，对学习机这种东西都不会特别抵触，方辰预计学习机的市场至少比游戏机的市场大三倍以上。 更别说他要推出的还是电脑学习机。 自从太宗那句，‘计算机普及要从娃娃抓起！'华夏就掀起了一阵学习计算机浪潮，并且这股浪潮影响了华夏后世三十年的计算机发展。 “这不就是LASER吗！” 听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脱口而出道。 方辰眼睛一亮，“不错，就是LASER，你还知道这个啊。”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发现这是句废话，段勇平怎么可能不知道LASER。 LASER是香江一家公司生产的家庭教育电脑，和后来的小霸王学习机很像，或者说小霸王就是抄袭LASER的。 主机键盘都集成在一起，但是没有插卡带的地方，图像的显示可以通过电视机，曾经在八十年代的时候在华夏流行过，因为价格便宜的原因，很多中学和少年宫都配置的有。 “我当然知道LASER，我在大学的时候，还用过一段时间，当时学校里的机房，一半是LASER-310，一半是APPLE 2，APPLE2肯定更受人欢迎，我也比较好欺负，所以就经常把我挤到了LASER-310上。” “我到现在还记得，LASER键盘很硬，按下去需要挺大的劲，而且屏幕是个十寸的小绿屏幕，看一会，眼睛就花了，上完微机课之后，有时候一天眼睛看什么都是绿的。”段勇平回忆道。 刚才方辰说什么电脑学习机，他还有点懵，但是一说LASER他就明白了，那时候LASER一般叫做家庭电脑，以此来与正常电脑做区分。 方辰咧了咧嘴，幸好轮到他上大学的时候，LASER已经消失掉了，他对LASER也只是在一些电脑骨灰爱好者的朋友那里见过。 “真要仿造LASER吗？我记得华南计算机厂推出过PZ-80，津门无线电二厂还做过功能上一模一样的中华学习机，而且还是仿造APLE 2的，但都是开始热热闹闹，一阵风过去，然后就死了。”段勇平说道。 他本来就是浙大无线电系毕业的，甚至当年还考虑过去津门无线电二厂，而且中华学习机在当时闹的动静还很大，所以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这个中华学习机来头着实不小，是由电子工业部计算机与信息局组织，水木大学主持联合设计，电子部六所、国营734厂、三秦省计算机厂以及华明计算机有限公司参与研制，最后交给津门无线电二厂生产的一款灵巧型微型计算机。 推出的时候，一台卖960块钱，虽然也不算便宜，但是比起动辄一万多的APPLE2还是便宜的多。 “方总，要不然您再考虑考虑？”段勇平说道。 他着实觉得有些不太靠谱，不管是叫家庭教育电脑也好，还是电脑学习机也罢，这些东西都已经推出过了，而且现在在华夏基本上已经销声匿迹掉了，小霸王再去炒冷饭，似乎不合适，也没这个必要。 “你觉得，LASER和PZ-80，以及中华学习机都失败在那里？”方辰也不恼火，反而笑着问道。 方辰既然这样问了，段勇平托着脑袋仔细的思考了起来。 过了许久，段勇平缓缓说道：“拿中华学习机来说吧，也不是说落后，作为一台学习电脑的入门机器，中华学习机其实已经不错啊，该有的功能都有了，毕竟它是直接仿造APPLE2的。” “但是使用起来的话，因为工艺的原因，其实使用起来的感觉并不是太好。” “为了节省成本，再加上所有的电子元器件，电路板，零部件都是内部集成的，学习机的键盘区域比正常的键盘要小一些，当然了，孩子们手比较小，这个也不耽误，但是键盘太硬，这就有些让人不能忍受了，孩子们本来劲就不大。” “但其实说到底，还是孩子们不爱用，没有想买的欲望，即便家长买回来，玩几天，也就不玩了。”段勇平说道。 其实孩子们的心思，他也了解。 放学回家，还想出去玩会那，谁愿意蹲在家里，没事一个个的敲键盘去，这样的孩子，百中无一。 所以学习机除了学校，少年宫采购一批之外，在普通老百姓这里，基本上没有销量可言。 “那你觉得，我们的游戏机，孩子们喜欢吗？”方辰的嘴角又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容。 “喜欢啊，当然喜欢，要不然怎么会把压岁钱都拿出来，您……” 段勇平本来还很得意小霸王受欢迎，可是说着说着，突然愣住了，他刚才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方辰的意图。 过了数息，段勇平难以置信的说道：“您的意思不会是把学习机和游戏机结合在一起吧！” 方辰微微一笑道：“还行，不算笨的不可救药，我就是打算把学习机和游戏机结合在一起！” “您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吗！”段勇平不由的脱口而出道。 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老段，有些东西，你心里知道也就知道了，没必要非说出来不可，心照不宣的多好。” 不过，段勇平话虽然说得糙一点，但道理就是那个道理。 以游戏机的功能来吸引孩子们们的购买欲望，以学习机的名义打消父母的顾虑，降低心里防线，这可以说是一箭双雕，两全其美的好事。 第二五六章 提拔李启明（四更求订阅，求月票！） 段勇平心有疑虑，说实话，对于方辰做学习机的计划他是想表示反对的。 听完方辰这么一说，他倒是不担心学习机会不会失败，反而担心起游戏机来了。 如果能保持对孩子们的吸引力，又能降低父母的抵触情绪，学习机是否会大卖，这应该不是一个疑问了。 他只是觉得，现在小霸王游戏机可以说是如日中天，甚至说是朝阳初升也不为过，正是它即将释放自己无穷威能的时候。 而这时候推出电脑学习机，那不是自己和自己打架，自己抢自己的生意，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但是段勇平也就这么想想了，出言反对是不可能反对的。 他觉得方辰最牛的，不是他的挣钱能力，而是方辰的远见，不管是当初卡带生产线的建立，还是新厂区的建设，任何他激烈反对过的东西，在最后事实上都证明了方辰的正确性，同时也是啪啪的打他的脸。 他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他不想再去试试自己和方辰到底谁看的远，谁对谁错了。 “把游戏机和学习机结合起来的话，难度应该不大，6502CPU应该就足够了，但是要处理的东西多了，内存可以考虑大一些，一片50464是64KB，不够的话，就加两片，固化监控程序及BASIC、LOGO语言，一片27256也差不多了，ROM也要32KB的才行，然后留出卡带插槽的位置就行了。”方辰自言自语的说道。 从后世小霸王游戏机的样子来看，其实将两者结合起来其实并不算难。 段勇平直接汗流满面，这些芯片规格上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懂，自然是方辰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这个我会交给技术部的人来处理的。”段勇平说道。 他现在比较担心就是学习机出来之后，会不会对游戏机本身造成冲击，只不过现在学习机还停留在他和方辰的嘴里。 现在谈什么冲击不冲击的，似乎没什么必要，先把东西做出来再说吧。 他只是现在有点懵，他本来是报喜的，可这报喜报的，差点把游戏机给报没了。 “行了，没什么事，我还要做卷子呐。”方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他本来就懒得听段勇平的这些汇报，今天如果不是考虑到谈电脑学习机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和段勇平说这么多的。 段勇平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任谁也不想到，产业横跨中俄两国，身价以十亿来计算的大富豪，居然没事还要惦记着做卷子。 没办法，谁让他的这位大老板是个高中生那，而且还要面临高考。 这时候，他突然心里一松，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方辰也是服了苏妍，竟然能把卷子给他寄到冰城，然后再让马昀他们从冰城给他带到莫斯科来。 一个卷子，能跑一万公里那么远，这卷子也够牛的了。 可不做怎么办，且不说他想不想考大学了，苏妍的情谊他都承受不住，人家小姑娘牺牲自己的时间不复习，隔三差五的给他打电话，帮他复习，他这卷子要是还不做，那的确有点过了。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提拔李启明当运输部副部长，您什么意见。”段勇平问道。 听了这话，方辰瞬间沉默了，他着实没想到段勇平要提拔大个当副部长，心情猛的一下竟然还有些复杂。 过了数息，方辰幽幽的说道：“你什么意见，你觉得以大个的能力和资历，适合当这个副部长吗？” 他自然是希望大个能被提拔，但是他不想老段是因为拍他马屁，所以才提拔大个，这会在公司形成一种很不好的气氛，以为他方辰任人唯亲，慢慢的大家也会变的浮而不实，对工作流于表面。 正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种事情他自是不愿意发生的。 “我是觉得他能胜任这个副部长，虽然李启明的年龄不大，但是资历却不浅，他刚来的时候，公司还没有运输处，甚至连专门的货车和货车司机都没有。” 说到这，段勇平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说实话他也知道提拔李启明，方辰会比较敏感。 但是他也是没办法了，现在公司的版图一下子扩张的这么大，代理商负责的区域还好说，代理商自己找车过来拉货就是了。 可是燕京，津门，申城的货怎么办，还不是要公司派车运过去，而且方辰未来零售店铺体系又铺的这么大，运输方面的人才，他也要提前储备才行。 而且李启明的确论资历，论能力都足够了，厂里比他年龄大，车龄老的司机虽是有不少，但是比他资历老的，更熟悉小霸王内部运转，并且能把这个管理岗位给做好的，现在真没有。 有的话，早就让他给提拔了。 当然了，这其中有几分是在拍方辰马屁，以及向李启明这个方辰的发小同学示好，就连段勇平自己都不知道。 方辰沉声说道：“那大个的意见那？” “他说听您的，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段勇平说道。 方辰揉了揉额头，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就按照公司制度办吧。” 现在段勇平不说把他架到火上去烤，但也差不多了。 他真怕自己不同意，大个会多想，虽然他觉得大个应该不会，但是他还是比较珍视这段友谊，在意大个的想法。 大个是他两辈子加起来，不多的，能够肝胆相照的朋友，甚至兄弟。 段勇平长吁一口气，他自己都觉得麻烦，区区一个运输部的副部长，至于他这么费心思吗。 说了几句闲话，段勇平就匆匆把电话给挂了。 没一会，苏妍的电话也打过来了，本来叽叽喳喳的说着学校里发生的琐碎事，可是见方辰似乎心情不太好，声调立马小了好几度，柔声说道：“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姓段的又气你了。” 方辰顿时笑了起来，虽然苏妍已经故意把声调调低了，但是那股子义愤填膺的劲，他隔着电话，隔着个一万公里的电话线都能感觉到。 “也不算气吧，只是说他要提拔大个……”方辰把事情给苏妍说了说。 第二五七章 高位者 听完之后，没等苏妍说话，方辰心里其实已经舒服多了。 方辰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或许是我自己心性太敏感，太多疑了一些。” 的确如此，段勇平不过是把大个提拔为运输部的副部长而已，就算是提拔成部长又如何，现在小霸王乱七八糟的部门加起来，足足有十五六个之多，一个部长又能引起起什么波澜！ 还是他太敏感了。 而且，大个他又不是不了解，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一个人，甚至把他的命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决然不会做出损害小霸王的事情。 无非是一些任人唯亲的闲言碎语而已，难道他连些许的闲言碎语都担当不起吗？而且他用得着在意这些吗？ 这是他的企业，掌握百分百股权的企业！ 其实冯伦他们几个，在一些人的眼里，恐怕也是他方辰在任人唯亲，空降干部。 说到底，其实还是心魔作祟。 “也不能说是多疑，敏感吧，高位者本就如此，要不然怎么会被称之为孤家寡人那。而且我觉得你做的没错，正所谓君不密则失臣，如果不能小心缜密的对待，那只会让局面朝更坏的方向发展。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太在意大个和小霸王，一旦两者有可能有冲突，你就会进退维谷。”苏妍一本正经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算哪门子的高位者，而且连孤家寡人都出来了，苏妍我现在发现你嘴甜了不少，而且还学会给我戴高帽子了。” 闻言，苏妍翻了个白眼，不依的说道：“娃娃，我看你心情不好，好心哄你开心，你还气我！” “而且你真觉得你不是高位者吗？” 苏妍的话如同一道利箭狠狠的穿进了方辰的心脏，方辰感觉心脏突然一揪。 他现在身价以十亿计算，名下企业职工四五千人。 而牟其仲挣了一个多亿就被世人推崇，以为其是华夏首富，为牟其仲挣来了泼天大的名望。 称孤道寡算不上，但他现在的的确确已经是个高位者了，如果算上供应商的职工，华夏和俄罗斯有一二十万的人都要靠着他吃饭。 就如同老马一样，虽然阿里只有几万员工而已，但是他所能影响的商家，以及相应的制造企业，数以千万计。 这数以千万的人，都依靠着阿里这个平台生存。 要不然，老马怎么能在联合国当官，想见到川普就能见到川普，这些大企业并不在于他们本身能挣多少钱，而是在于他们的社会效益，对整个社会的影响。 “你觉得我嘴甜一点，成熟一点好吗？”苏妍装作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说道。 但其实心里已经紧张的蹦蹦直跳了。 方辰揉了揉鼻子，他也真佩服苏妍的脑子，跳跃性有点太大了，他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正儿八经的问道：“你觉得你这样快乐吗？我是希望你快乐的。” 闻言，苏妍的嘴角忍不住咧开了，心里甜滋滋的。 “我到不是觉得有什么快乐不快乐的，只是觉得好像不喜欢像以前那么闹腾了。”苏妍嘟着嘴说道。 方辰笑了起来，“那是你长大了，也逐渐成熟起来了，行为规范都逐渐的受到了约束，一种来自于内心的约束。” 他此时，突然有了丰子恺先生，写的那篇送阿宝出黄金年代的心情。 苏妍现在也如同阿宝一样，正在走出惟我独尊的黄金时代，开始在尝人类之爱的辛味，甚至已经可以来宽慰他了。 他前两次见苏妍，就觉得苏妍变化了不少，似乎已经慢慢有一些，前世照片的影子，一袭的黑长直，嘴角挂着淑女的浅笑。 “可我还想吃Крокант紫皮夹心糖，斯拉夫榛仁大奶罐，Славянка酸奶威化，大头娃娃巧克力，鲟鳇鱼子酱……” 说完之后，苏妍自己都愣住了，她好像报了好多的零食名字。 方辰头有点大，他确定了还是那个他熟悉的苏妍，吃货属性已经暴露无遗了。 “你会不会嫌弃我吃的太多了。”苏妍不好意思的问道。 “我嫌弃了？你会改吗？”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 “不会，想都别想，你敢不给我带零食，我咬死你。”也不管方辰看得见不看得见，苏妍眉头紧蹙，低着头，鼓起双颊，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不就得了，这点零食我还是买得起的，只要你不怕胖就行。” 方辰微微笑着，不知怎么的，他现在突然心里又舒服了一点，那个他熟悉的小恶魔似乎回来了一些。 这次，苏妍也不催着方辰做卷子了，两人就这么聊着，说着各自身边发生的事情，有时候甚至各说各的，说的驴头不对马嘴的，但是仍旧这么聊着，也没什么觉得不对，聊得心情舒畅。 第二天一早，俄罗斯汽车联盟，后面的大停车场内，一辆奔驰S600在来回的驰骋着。 而令人惊奇的是，别列佐夫斯基，博古斯拉夫斯基等一大票汽车联盟的高管们竟然一个不拉在停车场的边缘静静的等待着，似乎开车的是什么大人物一样。 过了许久，一个刹车，车稳稳的停在了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的面前，别列佐夫斯基赶紧过去把门给打开，而且还小心翼翼的护住了门的上沿。 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哪能相信别列佐夫斯基是在莫斯科叱咤风云的汽车联盟总裁，简直就是个门童。 从驾驶室的位置上，走下来了一个身高一米七八，模样俊朗的华夏少年，正是方辰。 “老板，您觉得车怎么样。”别列佐夫斯基搓了搓手，紧张的问道。 这可是他这个月努力的成果。 方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王五说道：“我觉得比我那辆虎头奔的感觉还要好一些，要说都是进口的，应该没有差别才对。” 王五翻了个白眼，他怎么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也觉得这辆车比国内那辆好开一些。 这辆奔驰S600和方辰在国内的虎头奔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他才有兴趣亲自试车，只不过这车其实大部分都是王五开的。 第二五八章 走私汽车 听了方辰的夸奖，别列佐夫斯基笑的把脸上的褶子都聚集在了一起，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菊花。 “别列佐夫斯基，这是你的功劳。”方辰拍了拍身边的虎头奔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笑眯眯的说道：“这全是老板您的功劳才对，如果不是您提议的话，俄罗斯人是坐不上这么好的汽车的。” 上个月，别列佐夫斯基给方辰打电话汇报工作的时候，说到现在汽车联盟，预计下个月已经可以做到每个月销售五千辆汽车，达到收售平衡，方辰就提议说，让他想办法从西欧进口一批豪华汽车，而这辆虎头奔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点，其实也是在方辰最早的计划之内，伏尔加汽车厂分配过来的汽车数量是固定的，这也决定了方辰所能获得的利润是固定的。 而且现在随着局势的动荡，卡丹尼科夫告诉他，伏尔加汽车厂的产量已经出现了下滑的趋势，那么想办法开辟新的财源，也是必不可少的。 并且方辰之前早就计划好，从西欧进口豪华汽车，来满足俄罗斯人的需求。 要知道，随着这场财富狂欢盛宴的开启，少数人已经先于普通大众富了起来，这些人显然不会再满足使用古日利这样的轿车。 伏尔加汽车厂生产的汽车已经不足以彰显他们的身份，而来自于西欧的豪华汽车正好符合他们此时的需求。 这一点，也是前世，别列佐夫斯基和卡丹尼科夫的做法，方辰不过是照搬过来，拾人牙慧而已。 现在汽车联盟才做到购买和销售的均衡，按说并没有这么早就开始从西欧进口豪华汽车的必要，但是方辰还是把这件事尽早的提到了日程，吩咐了下去。 在俄罗斯，虽然汽车联盟是最大的汽车销售公司，但并不是唯一的汽车销售公司。 现在还无所谓，大家都是靠着伏尔加汽车厂，排排坐，吃果子，凡事商量着来，份额都是划分好的，也算是相安无事。 可是进口德国，甚至整个西欧豪华汽车，这个事情可就是全凭本事了，谁先做，谁就占领了先机，能吃到最好的一块肉。 方辰点了点头，随口问道：“进口的时候遇到的麻烦好解决吗？” 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您知道的，那帮乌克兰的穷鬼，还是很好打发的。我带着公司的人，陪着进口公司的主管和他的两位副手吃饭喝酒，还从大都会酒店给他们叫来姑娘，又给他们买一点小礼物，这一顿酒足足喝了两天两夜，他们就签发文件了。” 对于俄罗斯人来说，但凡牵扯到喝酒的事情，都不是什么难事，喝两天两夜也不算什么，难的是没钱喝酒。 方辰看了别列佐夫斯基一眼，又看了看天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从别列佐夫斯基的回答上，就可以看出苏维埃的解体已经不可避免了，这片天空属于苏维埃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别列佐夫斯基已经将自己当做一个彻头彻尾的俄罗斯人了，而不是苏维埃人，谈论到乌克兰的时候，简直在说另一个国家一样。 但是有趣的是，现在苏维埃靠近西欧的边境线还是在乌克兰上。 “不过，那你也小心一些，这些毕竟是法律不允许的。”方辰嘱咐道。 在苏维埃的法律上，从西欧进口的汽车，不得用于零售，只供授权进口商内部使用，而且授权进口商一共就这么两家。 方辰不得不说，在走私汽车这件事情上，全世界都是一样，天涯省走私的汽车，也是那么来的。 天涯省当时常驻人口不过六百万，但是省内却有九百家公司在倒卖汽车。 买卖汽车在天涯省风靡一时，几乎成了岛上唯一的话题。 从政府到公司，从领导到百姓，不论年龄、不论性别，人人谈论的都是汽车批件、汽车价格、汽车买卖，就连幼儿园都可以拿到汽车批件，做起汽车生意。 要知道在华夏，汽车并不属于消费品，而是生产资料。 各级财政部门设有社会集团购买力控制办公室，对购买汽车等重要物资进行管控，个人是无权购买汽车，只有国家机关、企事业单位根据工作和生产需要才能购买。 但是全国人民突然发现，在天涯省买车手续特别简单，买车的人无须申请报告，也不用提供控办的批件，交钱就可以提到现车。 于是全国想买车的人潮水般地涌到海南。海南岛上到处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汽车，就连南海舰队的院子里都停满了车。 至于为什么，天涯省可以绕开这些政策，是因为天涯省进口的汽车，跟苏维埃进口的汽车一模一样，都在购车发票上标有“只限岛内使用“或“不许出岛“的字样。 但有意思的是，当地工商局很快便提供了一项业务，一辆车罚款几千元，罚款后在购车发票上盖‘罚款放行’的章。 有了‘罚款放行’的印章，‘只限岛内使用’或‘不许出岛’的字样便失效了，于是这辆车的手续进一步合法化， 罚款者名正言顺，被罚者心安理得，双方皆大欢喜。 只不过，相比而下，苏维埃就不那么的聪明，并没有提供罚款放行这项业务，别列佐夫斯基只是简单粗暴的将这些豪华轿车运到了莫斯科。 至于说，如何上牌，那就看买家自己如何想办法。 而现在莫斯科先富起来的这批人，可谓是神通广大，各自有各自的门路，也不用汽车联盟上牌，只要车到货，就立马开走。 “老板，都是您的高瞻远瞩，咱们的汽车一到货，就被一抢而空，关键是利润高的很。”别列佐夫斯基不留痕迹的拍着方辰的马屁。 方辰点了点头，的确利润很高，一辆奔驰S600在德国的售价基本上是十万美元左右，而他卖到莫斯科，则能卖到四十万美元，足足有三倍的利润，如果按照日古利轿车来算的话，那就更恐怖了。 第二五九章 利益同盟 在方辰的操作下，一辆日古利轿车的成本几乎可以等于没有，本来才一千卢布，方辰又只付了三分之一的预付款。 可即便将日古利轿车的售价全部当成利润来看，也才过不四千卢布而已，一辆奔驰S600的利润几乎相当于七八十辆日古利轿车。 而且，方辰只收美元。 每天他从汽车联盟，银行，倒爷这三个渠道收到的卢布，都能堆的跟小山似的，他还发愁怎么在不亏损的情况下把卢布兑换出去，怎么可能再收大量的卢布。 这也让他心情舒坦了不少，他那辆虎头奔终于不是全世界最贵的了。 托华夏大排量汽车将近百分之二百关税的福，同样是奔驰S600，在西欧是十万美元左右，在华夏的话是一百六十万，按照汇率计算，那就是三十多万美元，可谓是全球最贵的奔驰S600。 而至于说其他的型号的奔驰，宝马，奥迪，捷豹，玛莎拉蒂，路虎等等，方辰基本上就是按照购买价格翻个三四倍卖出去的。 弄得卢日科夫没少和方辰抱怨，说因为方辰，导致莫斯科车辆管理部门的业务激增，而且大马路上还多了不少没有任何牌照的西欧豪华汽车，只要交警一拦下来，就铁定就是汽车联盟卖出去的。 方辰让叶琳娜给卢日科夫拿了一百万美元，卢日科夫才算是彻底闭嘴。 他就知道，现在的苏维埃，钱就是通行证，而且只有把钱给出去，他才算是和卢日科夫结成了利益同盟。 之前只能说是各取所需而已，或者说卢日科夫不得不受制于方辰，方辰手里捏着几千吨运到莫斯科的物资，这一点关系到他的官帽子是不是还能戴在头上，最过分的是方辰把叶琳娜也拉过来，所以他只能低头。 其实，这钱方辰早就应该给了，只是方辰不爽那次卢日科夫故意让他做冷板凳，敲打他，所以就一直没给而已。 而且，为什么卡丹尼科夫对方辰这么亲热，只要方辰在莫斯科，隔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要请方辰吃一次饭，不就是因为方辰能给带来大量的利益吗。 现在倒卖古日利轿车的事情，也基本上走上大量正轨，每个月方辰分账，能给他分个八百来万卢布，然后再给叶利钦四百万，方辰自己落个八百万。 卡丹尼科夫曾歉意的说道，叶利钦同志太忙，而且在这个时候也不合适见他，要不然肯定会见他一面的。 之前不管古日利轿车和零配件卖出去多少，叶利钦的那份，方辰都是足额给出去的，一直都是四百万卢布。 按照卡丹尼科夫的说法，方辰对俄罗斯人民获得自由，走向民主，做出了巨大贡献。 方辰猜测，应该是叶利钦拿着这四百万去收买人心了，毕竟这年头没有钱，谁跟着你干。 当然了，叶利钦也不会就他这一份捞钱的渠道。 不过，对于见不见叶利钦，方辰到是无所谓的很，有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基本上他在俄罗斯已经高枕无忧，没人敢招惹了。 而且他现在不打算陷入俄罗斯的政治斗争太深，毕竟苏维埃保守派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在叶利钦当上总统之后，还发动过政变，要不是叶利钦及时掀起罢工浪潮，以及戈地图快速做出了反应，到底鹿死谁手还不确定那。 在别列佐夫斯基和博古斯拉夫斯基的陪同下，方辰在汽车联盟逛荡了一圈，好好的刷了一遍存在感，让汽车联盟的员工，知道他们的老板是谁，他们是在为谁干活。 然后方辰就坐着嘎斯-24，前往华夏银行。 “九爷，刚才别列佐夫斯基说，把那辆虎头奔给您，您为什么不要？”在车上，吴茂才忍不住说道。 在他看来，嘎斯-24虽然不错，但是跟虎头奔比起来，还是要差一点，从样式来看，嘎斯-24就是三十年前的老古董。 而且既然方辰在华夏就有一辆奔驰S600，那在俄罗斯也有一辆虎头奔，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方辰摆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道：“他那哪是送啊，汽车联盟是我的，又不是他的，他这是慷我之慨来拍我马屁，这奔驰S600要不要都一样。” “再说了，坐在这嘎斯-24里，是一种情怀。”方辰抚摸着旁边的真皮座椅，感慨的说道。 这其实，就跟国内有些人喜欢老红旗一样，谁都知道老红旗已经过时了，但那就是一种情怀。 车队风驰电掣，一会就到了华夏银行。 因为早得到信的，陈鸣永和叶琳娜已经在银行的大门口恭迎方辰的到来。 华夏银行的员工本来还奇怪，两位老总是站在这里等谁？又有谁配得上两位老总一起在这里等待？ 可一见方辰从车上下来，就不奇怪了，原来是在等大老板。 “老板好。”陈鸣永和叶琳娜齐声说道。 “行了，别客套了，回办公室里说吧，而且下次也用不着你们两个一起在门口等我，我又不是不知道办公室在哪。”方辰说道。 陈鸣永和叶琳娜相视一眼，叶琳娜幽怨的说道：“别说办公室的大门在哪了，我们这不是怕您，就是连银行大门都不知道在哪了，这么多天，我们也就您来的那天，见过您一面。” 听了这话，方辰瞬间汗颜，怪不得卢日科夫这老小子，看他的眼神，老是不对，就叶琳娜这说话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负心汉那。 “这是我的错，我应该没事来银行多转两圈的。”方辰无奈的说道。 说着，方辰在陈鸣永和叶琳娜的带领下在银行里溜达了一圈，再次刷了脸。 “银行做的不错，我看现在来存钱的人流量还不算少，这都是你们的功劳。”方辰坐在老板椅上，笑着说道。 “这是老板您的高瞻远瞩，如果不是您坚持要付百分之三十的利息，银行也不会有这样的发展，其他银行肠子都悔青了。”叶琳娜一双美目闪烁，眼中满是崇拜的意味。 第二六零章 储户提前取款 原本对于方辰开出如此高的利息，叶琳娜是心有疑虑的，甚至觉得这是赔本买卖，可是现在她对方辰只剩下了深深的崇拜，她确认，以及肯定，方辰是一位商业奇才，金融奇才。 怪不得方辰能在莫斯科，赤手空拳打出如此大的商业帝国，她觉得方辰的眼光以及对商业，金融的敏锐性，全世界都没有人能比得上。 卢布的贬值速度，超过了所有的人想象，从四月初的0.7:1美元，到现在的0.86:1美元，卢布的贬值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二十，这已经抹平了华夏银行和其他银行之间的利息差。 现在其他银行一提起华夏银行，几乎都是羡慕嫉妒恨，当然了，恨的居多。 因为华夏银行的高息揽储，恐怕已经有上亿卢布的存款从他们手里溜走，而且最可恨的是，华夏银行的存款其中有不少都是他们银行原本的存款，被储户取出来，转存到了华夏银行。 可惜，他们也奈何不了华夏银行，什么阴损手段都用不了，有叶琳娜坐镇，华夏银行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已经要烧高香了，那还敢找华夏银行的麻烦。 “有不少银行已经跟进，将利息也调整到了百分之三十左右，甚至比我们的利息还高，您看我们是否也需要调整。”陈鸣永恭谨的问道。 “不调整，现在华夏银行本来就是众矢之的，再调整的话，非要引起各银行的利率大战不可。”方辰摇了摇头说道。 “好吧。”陈鸣永有些不太心甘情愿的说道。 现在华夏银行势头如虹，正是宜将剩勇追穷寇，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 叶琳娜也一脸不情不愿，正要说什么，却被方辰给制止了。 方辰笑道：“你俩觉得利息提升了之后，能多多少的存款？” 此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两人的脑海，叶琳娜和陈鸣永呆立了几秒钟，然后齐齐的摇了摇头。 方辰的话，的确是惊醒了他们，现在华夏银行已经把口碑，名声做出来了，是莫斯科众多私人银行中的领头羊，在利率相差不大的情况，大家还是愿意将钱存在华夏银行的。 最近一段时间，其他银行把利息调上来，却没有让华夏银行每天的存款金额受到多大的损失，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这种情况，即便是把利率再调高一些，也吸引不了太多的存款。 方辰微微一笑，他其实知道把利率调上来，不管怎么说多少是有点效果的，而且相比于未来卢布贬值的几率，这点利息算不得什么，他就是把利率调整到百分之百又如何，对于几百倍的贬值率来说，这简直跟无本买卖差不多。 他不同意陈鸣永的想法，无非就是觉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华夏银行已经很秀了，再这么高调，那就是天秀了。 提前半步是天才，提前一步是妖孽，妖孽必须死啊！ 最关键的是，他不想让人知道，他这么看空卢布，稍微被人一渲染，那就成了恶意做空卢布，掠夺莫斯科人民财富的利益熏心者了。 这个名头还是未来让索罗斯担着算了。 “现在银行的发展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方辰问道。 陈鸣永和叶琳娜相视一眼，然后陈鸣永吞吞吐吐的说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有人提前取款，我们按照您的指示，全部准许了，并且按照活期利率予以计息。” 听到这话，方辰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比起和其他银行的之间的竞争，这才是最令人头疼的问题。 储户把钱提前取出来，那他就不能通过卢布贬值将这些钱归为己有了。 当然了，储户从存款之日到取款之日，这一段时间的卢布贬值的得利，他还是能挣到的，因为普天之下的活期利率都是等于没有的。 想到这，方辰不禁哑然失笑，自己还是太贪心了，空手套白狼，什么都不干，就通过贬值，挣走百分之二十的钱，他又有什么好心疼的。 再者说了，就是杀猪宰羊，这猪啊，羊啊的也知道叫唤两声，莫斯科人民作出反应，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总要有一些聪明人发现，似乎把钱放在银行，不如把钱变成实物来的划算。 “这种储户多吗？”方辰问道。 陈鸣永摇了摇头，“不多，总体占比不超过百分之十，而且因为咱们银行随时可以兑钱，反而吸引到了不少的储户愿意把钱存在华夏银行。” 方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虽然知道卢布在贬值，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毫无办法可言。 如同钢材，橡胶之类的生产资料，他们是接触不到的，毕竟苏维埃还没有开放私人购买生产资料，而买一些吃的，又有保质期的问题。 所以，相对而言，存在银行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了。 想到这，方辰轻轻了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国内也是如此啊，现在国内在进行价格闯关，每年物价膨胀的速度高达百分之二十几，而银行的利息最高的不过是百分之十四五而已，可以说把钱存进银行，那就是在赔钱。 可是大多数人的选择，仍旧是把钱存到银行里。 自己老妈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自己通过砸金砖挣到的第一笔钱，老妈第一个反应不就是把钱存到银行里吗。 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是没有商业头脑的，也不想冒风险，更不想有什么太复杂的操作。 “只要不引起挤兑，那就无所谓，有储户取钱，就第一时间给人家取钱。”方辰幽幽的说道。 他不能救所有人，甚至也无法挽回卢布的贬值，他不是英雄，做不到这么大公无私，为了其他人，把自己也埋葬进去。 那么让这些储户能第一时间拿到钱，买一些生活必需品，这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陈鸣永点了点头。 “其实我觉得不用担心，这些事情在每一家银行上演着，最可笑的是一些蠢货，有储户去银行要求提前取款，但是这些银行却拿不出来钱。”叶琳娜说道。 第二六一章 列宁格勒 方辰眼睛一眯，看着叶琳娜，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本来，卢日科夫以为这些银行是故意不拿钱，可是把这些银行查封了之后才发现他们是真没钱，他们把钱贷款给了一些企业，现在企业以贷款不到期为由拒绝还钱，那不是白给他们送钱吗！”说道这，叶琳娜笑的乐不可支，花枝招展。 笑着笑着，叶琳娜突然发现方辰和陈鸣永正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她。 她脑子灵光一闪，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她此时想起来了，她刚加入华夏银行的时候，也曾经急吼吼的，要把华夏银行吸收过来存款，赶紧贷出去，甚至还打算动用卢日科夫的面子，以此来挽回华夏银行的损失。 而她这样取笑那些银行，可她当时的想法跟那些银行又有什么区别？ “看来我也是个蠢货。”叶琳娜自嘲的笑了笑。 与这样的贬值速度相比，区区贷款的利息才有几个钱，真是贷出去多少钱，赔多少钱。 现在看来，方辰的应对策略才是正确的，把钱全部换成美金，这样才不会被卢布的贬值所殃及，反而能大赚一笔钱。 她心中感慨莫名，为什么莫斯科，苏维埃会变成这个样子，老老实实的经营业务反而会赔的倾家荡产，而像方辰这样完全反其道而行之，却能赚大钱。 错的是方辰吗？ 不！错的是莫斯科，错的是苏维埃，现在的苏维埃的确已经病入膏肓了。 “叶琳娜，这并不是你不聪明，卢布贬值到这种情况，这其实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如果我能坚持对于卢布贬值的猜想，我就应该多给他们一些利息了。”方辰感叹的说道。 “老板，您是一个天使，为了拯救莫斯科人民的天使！”叶琳娜一下子激动的热泪盈眶，走过去给方辰一个巨大的拥抱。 陈鸣永无可奈何看了下天花板，叶琳娜还是太年轻，和方总接触的时间太短，太不了解方总，如果方总真是那么想的，刚才他提议涨利息的时候，方总就同意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叶琳娜是知道的，现在是在演给方总看的。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跟叶琳娜共事这段时间，叶琳娜给他的感觉就是精明，强势。 可是，他突然发现，叶琳娜一见到方总，就变得跟二十岁上下的小姑娘差不多了，智商瞬间下降了许多，而且眼睛中全是崇拜，就差闪着星光了。 过了数息，方辰这才从叶琳娜的拥抱中挣脱开来，刚才差点把他闷死。 叶琳娜看着方辰的表情，讪讪的说道：“老板，我只是想要表达我的感激而已。” “行了，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没有，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方辰没好气的瞪了叶琳娜一眼。 “这是一份关于银行未来发展的商业计划书，是我和叶琳娜共同商定的，您请过目一下。” 说着，陈鸣永把一份文件放到了方辰面前，这才是他和叶琳娜把方辰请过来的主要目的。 方辰拿起文件，随意的翻了翻，刚开始倒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后面不由的眉头变的凝重起来。 陈鸣永和叶琳娜的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立马就悬了起来，现在看方辰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这份计划书很不满了。 他们有些茫然失措，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了，这份商业计划书是他俩精心拟定的，本以为会得到方辰的肯定，可是现在看来恐怕是有大问题的了。 要知道，他们这位大老板，除了商业和金融上的才华以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心大，喜怒不动色，什么事都不太会放在心上，也轻易不会在脸上显露什么不满来。 暗地里，俩人推搡了两下，虽然叶琳娜不是标准的俄罗斯妇女，但毕竟也是俄罗斯妇女，陈鸣永哪是叶琳娜的对手。 他只得站出来问道：“方总，这份计划书有什么问题吗？” 方辰沉默了几秒钟，缓缓说道：“没什么太大的毛病，开设第五家，六家分行的事情，我都同意，莫斯科这么大，只有一个总行，四家分行也不合适，太少了。” 除了方辰脚下的这家华夏银行之外，这两个月，陈鸣永和叶琳娜也在莫斯科别的地区开了四家分行，现在准备要开第五，第六家分行，而且在这份计划书中，莫斯科的华夏银行最终要有十家，这才能算是基本上将莫斯科完全覆盖掉。 对于此方辰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银行总是有辐射范围的，就算有不少人愿意跨区来华夏银行存款，但还是有更多的人，不知道华夏银行的存在，更别说过来存钱了。 以后世的银行覆盖密度，任何一个城市，任何一家银行的营业厅加各种各样网点，都至少要一百个以上，因为一家营业厅和网点的覆盖范围实际上就那么两三条路。 而莫斯科这么大的一个城市，十个分行，只能说保证莫斯科十个行政区里，每个区都有一家华夏银行而已，如果说覆盖范围的话，这一家银行就要覆盖将近二十公里。 用后世的眼光来看，这是远远不够的，但是以现在来说，大概还行吧。 就算不行，也没办法，人手不够。 听到这话，陈鸣永悬着的心算是落下来了一半，而且也知道了问题出在哪了。 “那您觉得在列宁格勒开分行有问题？”叶琳娜忍不住，抢先问道。 陈鸣永也奇怪的看着方辰，说实话他有些想不明白，列宁格勒的地位在华夏的话，几乎和申城相当。 俄罗斯一共就只有两个直辖市，一个是莫斯科，另一个就是列宁格勒，以苏维埃缔造者命名，其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而且列宁格勒是俄罗斯第二大城市，西北地区中心城市，全俄重要的水陆交通枢纽，又被称为俄罗斯的北方首都。 列宁格勒市在俄罗斯经济中占有重要地位，是一座大型综合性工业城市，是俄罗斯通往欧洲的窗口，许多外国领事馆、跨国公司、银行和其他业务据点均位于列宁格勒。 第二六二章 不讲道理的请求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没什么问题，这是我的问题。” 陈鸣永和叶琳娜说的不错，列宁格勒的确是华夏银行迈向全俄罗斯的最好选择。 看着陈鸣永两人一脸茫然的模样，方辰唏嘘的摇了摇头，他们不知道的是，列宁格勒这个名字，在大概三个月之后就化为乌有，这个记载着无数苦难和荣耀的名字，将被当做历史的抹布扔进了垃圾桶里。 当然了，方辰说的问题，并不是指的是列宁格勒改名，而是弗拉基米尔同志。 正如弗拉基米尔这个名字在俄语中的含义，控制世界，这位现役克格勃，未来将成为俄罗斯统治者，甚至被称之为大帝。 而且有意思的是，列宁的名字其实也是弗拉基米尔。 弗拉基米尔同志此时虽然和他后世的成就比起来，毫不起眼，但也算是春风得意了。 他现在是列宁格勒市的国际联络委员会主席，主管市政府的对外经济关系，毫无疑问，华夏银行进入列宁格勒之后，避免不了和其打交道。 在整个俄罗斯，方辰可以不在意任何人，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哪怕叶利钦，但是对于弗拉基米尔同志，他真是不得不小心对待，正是这位被号称为大帝的铁腕总统，将俄罗斯的寡头政治彻底消灭。 七大寡头，死的死，逃的逃，销声匿迹的销声匿迹，可以说几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就连别列佐夫斯基也不例外，在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的第二年，别列佐夫斯基就辞去了国家杜马的职位，逃到了英国，但是仍遭遇多次暗杀，并且别列佐夫斯基的一位密友，也同样是前克格勃成员死于放射性物质中毒。 最终别列佐夫斯基还是没有逃过弗拉基米尔同志的追杀，在13年的时候，死于自己的公寓中。 说实话，有时候方辰看着别列佐夫斯基的时候，就会有种心情复杂的感觉，总是能想到别列佐夫斯基是怎么死的。 不过，这辈子有他蝴蝶翅膀的扇动，他觉得别列佐夫斯基应该可以摆脱横死的命运，就冲着一点，别列佐夫斯基的基业被他拿走就不亏，甚至还要感谢他才是。 毕竟这世界，最痛苦的事情就是，钱还在，人没了。 看着方辰在发呆，陈鸣永忍不住问道：“方总，您如果觉得列宁格勒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改。” 不满意就不满意呗，这半天不说话的，这是要吓死人那。 “没事，我不是说了吗，是我的问题，你们照常执行计划就是了。”方辰晃过神来，淡淡的说道。 虽然弗拉基米尔同志很厉害，但是现在还不是他巅峰的时刻，他真用不着在意太多。 他现在背靠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最后隐隐还有叶利钦本人的存在，方辰在俄罗斯的土地上是不虚任何人的。 当然了，他也没打算跟弗拉基米尔同志这样的天命之子碰碰，看谁的手腕高低。 虽然他是重生者，但是他真觉得自己这条命没弗拉基米尔同志硬，开挂和天命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这一点他还是能够认清的。 他其实不用担心什么，现在距离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还有八年多，并且他早就打算好了，等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的前一年，他就把俄罗斯的产业全部卖掉，然后从此再也不踏入俄罗斯的土地。 毕竟苏维埃解体这一波红利过去之后，俄罗斯剩下的就是石油天然气了，可他又搬不走这些石油天然气，只能这么处理了。 到时候，就看那个接盘侠倒霉了。 “那行吧，就这样了，不过你们去列宁格勒开银行的时候，注意一个人，现任的列宁格勒是国际联络委员会主席，弗拉基米尔同志，对他客气一点，有什么要求，能满足的话尽量满足。” 说着，方辰就准备起身走人了。 虽然不清楚，方辰为什么会没头没尾的让他们注意这么一个人，而且还不是什么大人物。 国际联络委员会不过是市政府下属机构之一，在华夏顶多就是个厅局级干部，但是陈鸣永和叶琳娜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方辰后面，要送方辰走。 刚走进大厅，方辰就听到大厅中有一些吵闹的声音。 过去一看，只见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穿的脏兮兮的小男孩，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而且手里还握着一叠钱。 方辰眉头微皱，然后对着叶琳娜说道：“了解下什么情况去。” 叶琳娜赶紧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和银行员工们沟通起来。 过了数息，叶琳娜回到了方辰身边，说道：“这个小男孩两天前来银行，把他家的定期存款全部取了出来，说他爸爸生病了，要给大夫塞钱，可是昨天他爸爸还没来得及做手术就已经死了，他现在要把钱存回来。” 方辰注意到，叶琳娜说的是塞钱，在莫斯科大部分的医疗都如同现在的华夏一样，最起码和工厂职工一样，医药费是全部由厂里承担的，而毫无疑问，这钱就是给大夫的红包了。 “那他在这哭什么？”方辰疑惑的问道，存钱为什么要哭？ 叶琳娜看着方辰，咽了一口吐沫，然后犹犹豫豫的说道：“他想把钱一分不动的全还回来，然后继续按照之前存单的存款日期计息。”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沉默了。 简单的说，就是比如两个月前，这个小男孩把钱存到了华夏银行，然后前两天把钱取走了，现在他想把钱还回来，然后继续按照两个月前的日期来计算利息，也就是说在十个月后，依旧拿到之前存单上约定的，百分之三十利息。 “老板，我立马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看着方辰的模样，叶琳娜突然有些紧张的说道。 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解决？和他讲道理吗？” 叶琳娜嘴巴张了几下，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只能点了点头。 她想帮这个小男孩，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理由，虽然情况值得同情，但确实是一个不讲道理的请求。 第二六三章 该死的苏维埃 方辰看向陈鸣永，下巴微微一挑，示意陈鸣永也说下自己的看法。 陈鸣永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和叶琳娜的看法一样，如果不行的话，只能让警察把小男孩请走了。” 他的心思和叶琳娜差不多，这本来就是个无礼的请求，在小男孩把钱取走的那一刻，他之前和银行约定的契约，已经终结掉了，只能从现在开始计息。 方辰微微一笑，有些赞赏的看了叶琳娜和陈鸣永，“能做到在商言商，你们已经是一个合格的企业高管。” 陈鸣永和叶琳娜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因为出于对方辰的熟悉，他们俩感觉方辰话里有话。 “抛开这个小男孩不说，单单指把钱存回来的事情，我想答应。“方辰笑着说道。 “方总，这不合适，如果您开了这个口子，那么全莫斯科的人都要这样做怎么办？” “难道我们都要同意他们随时可以把钱取出来，然后再把钱存进银行里后，我们依旧按照以前的时间和利息给他们钱吗？全天下的银行都没有这样干的。”陈鸣永急了。 定期存款的利率比活期存款的利率高，是因为定期存款的钱绝大部分都可以用于放贷，并且是长期放贷。 而活期存款则需要有大量的准备金沉淀在银行里，以备活期存款的储户来取钱，也就是说只有一部分的钱用于放贷。 当然了，全世界所有银行的活期利率都是在坑人，余额宝的利息才应该算作一个合适的活期利率。 方辰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同意全莫斯科的人都可以在华夏银行这样做！” 陈鸣永和叶琳娜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们觉得方辰的想法太疯狂了。 没等两人发问，方辰继续问道：“你们觉得这种事情多吗？你们觉得这会对银行的利润产生什么影响吗？你们觉得如果这样做的话，我在莫斯科人民眼中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会给银行带来更多的存款吗？” 方辰一连串的发问，瞬间把两人给打蒙了，过了数息才缓过神来，见方辰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两人低头思考了起来。 此时，方辰扭头看向那个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小男孩远比正常的莫斯科少年要瘦弱的多，所以就显得一双眼睛格外的大。 似乎也知道，方辰才是决定他的请求，是否能达到的大人物，小男孩的眼中闪烁着祈求的意味，他已经大了，多少懂些事了，知道自己的请求并不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而一旁是几位华夏银行的员工，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小男孩，时不时还瞟一眼方辰他们，他们的心情也十分的复杂， 突然想到了什么，方辰走过去，打量了一会小男孩，然后对着吴茂才说道：“告诉他，如果我不能同意他的要求，他怎么办？” 吴茂才犹豫了一下，蹲下来对着小男孩说了起来。 小男孩顿时急了，一下蹿了过来，抱着方辰的腿，用俄语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方辰看向吴茂才，他在俄罗斯待了这么长时间，也努力的学过俄语，但是说实话，还处于只能听懂和说一些简单的俄语，像小男孩此时如此激烈的表达，他真听不懂。 这一点，他应该羡慕吴茂才。 其实有时候，方辰觉得上帝的确在关闭一扇大门的同时，又打开了一扇窗户，就吴茂才这种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小肚鸡肠的人，居然是个语言天才，现在已经可以用英语和俄语和人熟练的交流了。 吴茂才翻译道：“他在祈求您，说他手里这两千卢布，是他最后的家产了，他父母都不在了，也没有任何的亲人，而且只取出了两天而已。” 方辰深深的看了小男孩，缓缓说道：“你的遭遇值得同情，但是我不能同意。” “九爷，您不是准备同意了吗？怎么又不同意了。”吴茂才急的直跳脚。 之前九爷可说的好好的，是要答应的，可现在怎么又反悔了，这多可怜的一个孩子，没父没母的，一下子让他想到了他自己。 他就是没父没母，被外公一手带大的，这其中的苦楚他可是清清楚楚，从小到大，少吃少喝少穿不说。 遭别人家小孩的欺辱，还要生生的受着，别人有父母出头，他没有，外公年龄这么大，而且还是个瞎子，他不忍心把事情告诉外公，每次挨打，他都没说过。 而这小男孩比他还可怜，他还有个外公，这小男孩什么都没有，唯一比他好一点的是，他的父亲陪伴了他这么多年。 可是亲眼看到父亲死在自己眼前，岂不又是一种痛苦。 方辰瞪了吴茂才一眼，“我是说要答应，但我说的是抛开这个小男孩不说，也就是说我即便答应，也没这小男孩的份，规矩就是规矩！明白我的意思吗？行了，翻译给他听。” 说完，方辰扭头就走了。 吴茂才的脑袋有点晕，他彻底搞不清方辰要怎么办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迫于方辰长久以来的威压，只得又蹲下来，把方辰的话告诉小男孩。 小男孩听了这话，如遭雷击，一下子呆住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迅速灰暗了下来。 吴茂才心瞬间揪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小男孩，怨谁？怨九爷心狠吗？ 可九爷没错，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一个人就这样轻易的打破。 怨这个该死的苏维埃吧，正是这该死的苏维埃，让小男孩落到这副境地，如果医生不是要收红包的话，或许小男孩的父亲就能熬到上手术台。 回到陈鸣永和叶琳娜身边，看着两人直直的看着自己，方辰没好气的说道：“行了，说说你们的答案吧。” “老板，您究竟是怎么想的，是要答应，还是不答应？”叶琳娜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她已经彻底懵圈了，刚才他俩都是想不答应，可是方辰却一副要答应的样子，但现在方辰又说了不答应，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 第二六四章 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国！ 看着陈鸣永和叶琳娜急迫又充满疑惑的眼神。 “说答案。”方辰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他感觉心累的慌。 两人相视了一眼，只得把疑惑放到心里，他们相信方辰会给他们一个说法的。 “像今天这种事情并不多，这两个月大概就碰到过两次，或者三次，而如果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其实也没什么损失。”陈鸣永老老实实的说道。 本来小男孩就是要存钱的，而不是要取钱，这本身不会给银行带来任何的麻烦，对于银行来说，有存款是一件好事才对。 唯独就是牵扯到这个口子一开，或者就如同方辰准备做的那样，答应全莫斯科人都可以随时取款，银行会产生几天的利息损失而已。 甚至连几天的利息损失都不会有，大不了把取钱的日期也向后推迟几天罢了，相信这个不会有人不答应的。 华夏银行，又不牵扯到什么贷款的事情，所有的钱都几乎换成了美金，可以说所有的钱都是准备金，根本不会出现如同其他银行那样，因为贷款收不回来而导致银行关门的事情发生。 换句不好听的话，就算全部储户来取款，华夏银行把账上的美金全部兑换成卢布之后，还能挣百分之二十以上的钱那。 所以跟以前一样，依旧是每天账上只留个一二百万卢布做准备金，防止有人提前取款就行。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种事情，的确是个偶发现象，如果方辰真把这个口子放开了，也不会有太多的人这应该做。 本来提前取款，都是储户遇到迫不得已，急需用钱的事情，出现用不上把钱还回来的可能性着实不大。 “您如果这样做的话，您就是个好人，上帝派给莫斯科的天使，莫斯科的良心，您的光辉形象将如同太阳一样照耀着整个莫斯科，如果可以的话，大家自然都愿意把存款存进华夏银行的。”叶琳娜的眼中闪着星光说道。 其实，他俩刚才一盘算完，就发现貌似好处多的说不完，然而对于其他银行来说最大的弊处，就是准备金的问题，但对于华夏银行却几乎等于没有，华夏银行的钱全部都是准备金。 方辰揉了揉鼻子，这叶琳娜都快成自己脑残粉了吧，连莫斯科的良心这话都说出来。 而且就算自己是什么什么良心，那也应该是华夏人的良心才对，至于说什么太阳照耀整个莫斯科，那就更担不起了，这应该是说叶利钦，或者弗拉基米尔同志的。 最次，也应该是说卢日科夫，这位莫斯科的土皇帝。 “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破坏规矩。”叶琳娜如是说道。 陈鸣永点了点头，这其实就是他俩不想同意的最大问题所在，规则就是规则，一旦规则被破坏的话，那是遗祸无穷的，人都有劣根性的，如果你为某些人破坏了规则，那其他人则也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如果都同意的话，那这个规则也就不复存在了。 如果不同意，那对方心里就会有不平，凭什么为小男孩就可以破坏规则，而就不能为他破坏规则，升米恩，斗米仇便是如此。 听了这话，方辰反而笑了起来，“你俩不是想的听明白的吗？” 没等两人说话，方辰继续说道：“其实这件事，一分而二来看就行了，同意储户把钱存回银行，继续计息，这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甚至会吸引都更多的莫斯科人，把钱存入华夏银行，但是同意这个小男孩把钱存回银行，则是破坏规则的事情，这是不能容忍的。” “所以，我同意储户把钱存回来，但是我却不能同意这个小男孩把钱存回来。” “因为之前的规则，就是提前取款，存单作废！”方辰掷地有声的说道。 此话一出，陈鸣永，叶琳娜，吴茂才瞬间被震住了，也同时醒悟了过来，方辰这同意和不同意之间的奥妙。 方辰深吸一口气，改规则自然可以改，但就如那句话，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臣无有作福作威玉食！ 臣之有作福、作威、玉食，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国。 在华夏银行，只能他方辰来更改这个规则，即便是陈鸣永他们想改，也要经过方辰的同意，允许，授权才行。 当然了，如果说叶利钦，或者戈地图要改，方辰大概也是要给他们这个面子的。 要不然，他有什么好不同意的，说个不好听的话，他答应了这个小男孩，无非是意味着自己到时候，还给他的钱只有现在钱价值的几百分之一而已，对他一点坏处都没有。 当然了，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大概率，小男孩还会把钱存在别的银行里面。 这是一个时代的问题，是这个时代的人，都逃不出去的魔咒，在灾难降临时，没有人能逃的出去，即便方辰有心要阻拦，他也阻拦不了，粉身碎骨也阻拦不了。 这场灾难是在几十年前就已经种下的种子，然后在苏维埃各级政府，以及欧美国家，包括苏维埃人民共同的培育下，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所有人的选择，只能是历经磨难，浴火重生。 过了数息，吴茂才看着方辰，脸几乎耷拉到了地上，喃喃说道：“那九爷怎么办，您就真忍心看着这么一个无父无母，孤苦无依的孩子，这样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 方辰无可奈何的看了吴茂才一眼，他也懒的骂吴茂才了。 他大概能想到吴茂才这时触景生情，从这小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要不然就吴茂才这么整天小肚鸡肠，看谁谁都不行的性格，怎么可能替人说好话，更别说这么一个无亲无故的莫斯科小孩。 “这个小男孩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命运？”方辰向叶琳娜问道。 叶琳娜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要么在街头流浪，要么被送入孤儿院。” “送入孤儿院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叶琳娜又赶紧找补了一句。 说完，还欲言欲止，想解释又不知该怎么说，生怕方辰不信。 第二六五章 刷声望 方辰点了点头，他有好什么不信的，这可是苏维埃啊，世界两极中的一极，真正的瘦死骆驼比马大。 尤其这里是莫斯科，如果放在华夏，那就是天子首善之地，怎么可能亏得着莫斯科人，虽然现在莫斯科人民看似穷困不堪，但是比起华夏来说好太多，华夏才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在莫斯科，虽然没有酒喝，没有香肠，罐头吃，没有牛仔裤穿，但是黑面包是管够的，一条黑棉裤从商店凭票买的话，才一卢布一条，而且隔三差五的还能在商店看到点牛肉，猪肉。 每天都有十几万人的大农场，和数以万计的工厂，在为莫斯科源源不断的提供着各种各样的物资。 现在莫斯科存在的问题是物资不丰富，不能满足人民的生活需求，而不是没有物资。 在困难时期，在十年混乱时，华夏才是真的要吃没吃，要穿没穿，一家老小要考虑的最大问题就是如何填饱肚子。 一件衣服，大人穿完给小的，小的长大之后，再给更小的，可以说家里最小的，从小到大都没有穿过新衣服，全部都是从别人那里拾来的，即便如此，有时候也连几块钱的学费都交不起。 哪能像莫斯科人一样，嫌弃黑棉裤又丑又笨，嫌弃没酒喝，没罐头香肠吃。 而且方辰也会也醒悟过来了，恐怕这孩子就是知道自己以后要去孤儿院了，所以才执意把钱存到银行里。 说实话，一个这么小的孤儿，带着现金进孤儿院那种地方，不说肉包子打狗吧，也差不多了。 方辰沉吟了一会，然后对着叶琳娜说道：“你帮个忙，在莫斯科市政府的公务员里面，找一家没孩子的，或者只有女儿，还想要个儿子的，把这个孩子寄养到他们家，生活费什么的，我来出。” 听了这话，吴茂才楞了一下，然后眼泪瞬间就冒了出来，难以自制的喊了一声，“九爷……” 叶琳娜的眼角也忍不住有泪花泛起。 说实话，谁也没想到方辰会做这样的决定。 “行了，多大的人了，还冒眼泪，丢人不丢人，这事情一码归一码，规矩不能坏，但是事情既然碰上了，帮一把也就帮一把了。”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叶琳娜抹了一把眼泪，说道：“老板，用不着这样，市政府有好多的人都没有孩子，而且白捡这么大一儿子，他们应该谢谢您才是，哪能要什么生活费。” 不管在那，不管在什么时候，官员都是特权阶级，怎么可能说连养个孩子都养不起，而且俄罗斯因为气候的原因，生孩子本来就是比较艰难的事情。 “真的不需要？”方辰问道。 叶琳娜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眼泪又有点忍不住要出来了，她再次确定方辰就是上帝派来拯救莫斯科人民的天使。 “不需要就不需要吧，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了，没事去看看这孩子，别让人家受委屈了。”方辰说道。 “九爷，人家孩子好像还没答应吧。”吴茂才怯生生的说道。 一阵激动过后，他回过味来了，人家孩子还没说什么，九爷这边就安排上了，那这安排也不作数啊。 闻言，方辰楞了一下，顿时尴尬了。 方辰揉了揉鼻子，悻悻的说道：“如果这孩子愿意被收养，就这样安排，如果不愿意，就送到孤儿院。” 然后方辰想了一下，又说道：“再以我个人的名义，向莫斯科孤儿院捐赠十万卢布。” 叶琳娜这下彻底忍不住了，直接泪崩，一把抱住方辰，趴在方辰的肩头，大声的哭了起来。 方辰瞬间满脸通红，挣扎了好几下，却没从叶琳娜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行了，别哭了。”方辰无奈的说道。 “老板……你对莫斯科太好了……”叶琳娜哽咽的说道。 方辰翻了个白眼，不过是捐十万卢布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吗。 其实，方辰也不是单纯的为这个小男孩考虑，他考虑的还是自己，他现在是不是俄罗斯首富他不知道，但是也是极少数的大富豪了。 作为这样一个顶级富豪，已经需要养望了，也就是俗称的刷声望。 在全世界，大富豪们都比较热衷于做慈善，不管是真慈善，或者为了避税的假慈善，但最起码表面上来看，这钱是捐出去了，而且动不动就是把全部身家都捐出去，好像那几百亿美元都不是钱似的。 比尔盖茨和巴菲特甚至还这么劝过老马。 除了避税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落个好名声，获得人们的尊重，而不会被整天的骂为富不仁。 具体的案例，看看每当国内有地方受灾受难，一些富豪，甚至包括明星下面的微博留言就知道了。 而对于方辰来说，这其实是个等价交换，在捐钱的同时，获得名声上的奖励。 过了好久，方辰这才算是从叶琳娜的怀抱中挣脱开来，匆匆撂下一句，让他俩把事情办好，方辰就带着吴茂才落荒而逃了。 到了车上之后，方辰对着吴茂才说了一句，“你记一下，明天老段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提醒我一下，让小霸王在国内捐一千万给希望工程。” 虽然没什么人知道他在俄罗斯捐款了，但是方辰自己心里过意不去，总不能都给俄罗斯人捐款，而不给华夏捐款吧。 另外，随着小霸王越做越大，他在国内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他也需要在国内刷下声望了。 吴茂才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记了下来。 接下来，方辰就如同一头科迪亚克岛棕熊在莫斯科酒店，静静的蛰伏了下来，很少外出。 也就是出席了一下孤儿院的捐款仪式，并且和卢日科夫手举着支票板照了个像，还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 这让全莫斯科，甚至全俄罗斯，全苏维埃都知道了方辰的存在，知道了汽车联盟，华夏银行，包括莫斯科以及周边人民赖以生存的，从华夏来的大批量物资都是方辰名下的企业。 第二六六章 风雨欲来 然而随着华夏银行允许储户在紧急的情况下把钱取出来，并且如果十天内把这笔钱重新存回银行，仍旧按照原存单计息的政策一宣布，方辰在莫斯科又再次狠狠的刷了一波声望。 不管用得着用不着这项政策，但是所有人都希望在危难的时候有人能拉你一把。 几乎所有的莫斯科人都对方辰交口称赞，认为方辰是莫斯科人最好的朋友，对莫斯科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甚至有人建议授予方辰各族人民友谊勋章，又或者社会主义劳动英雄勋章。 弄的方辰是哭笑不得，友谊勋章也就罢了，这劳动英雄又算哪门子的事，要知道得到两枚社会主义劳动勋章，就要在家乡树立铜像了，难道要俄罗斯政府在洛州给他建个铜像吗？ 但不得不说，方辰刷的这波声望效果很好，一股莫斯科人民到华夏银行存钱的浪潮再次涌来，在第五第六分行刚刚成立之后，陈鸣永和叶琳娜就被迫继续筹建第七，第八分行的事情。 对此，方辰则完全摆出了一幅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每天就静静的待在莫斯科酒店，吃吃，睡睡，看看书，做做卷子，又或者和苏妍聊聊天，听取各方面的工作汇报，一步都不从莫斯科酒店出去，就连平时里比较热衷的，跑到各公司接受大家的拍拍马屁，顺便刷刷脸的事情都不干了。 本来，吴茂才没事还抱怨两句，可是渐渐的也一声不吭的陪着方辰蹲在莫斯科酒店。 现在就连傻子都能感觉出莫斯科的气氛不太对，他甚至有种一幅风雨欲来的气息，整个莫斯科仿佛都处于一个高压锅内，到处都是压抑的气氛，而且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就连莫斯科酒店的门口和四周都多了许多核弹实枪的士兵，一股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扑面而来。 马路上也密密麻麻，满是游行示威的人民，他们喊着响亮的口号，要求实行如同西方一样，自由民主的社会！要求普选，投票决定谁是俄罗斯的领导人！要吃肉！要穿时尚的衣服！要那些灵巧精美的电器！要好莱坞电影！要家家有汽车！他们要过上和美国人一样的生活！ 而军警们就静静的看着这些人群，毫无动作，有的人甚至还偷偷脱下制服，加入人民的队伍中。 很快，普选工作就开始进行了。 电视台，各种集会上，原俄罗斯苏维埃主席叶利钦，原苏联部长会议主席雷日科夫，自由民主党主席日里诺夫斯基，克麦罗沃州苏维埃主席图列耶夫，伏尔加—乌拉尔军区司令、上将马卡绍夫，苏联安全会议成员巴卡京等六个人，可以说你方唱罢我登场，纷纷发表自己的政治纲领，各种花团锦簇的许诺如同不要钱一般洒向人民。 方辰坐在电视机前，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九爷，您能听得懂，他们在喊什么口号吗？”吴茂才百般聊赖的说道。 方辰冷冷的瞥了吴茂才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怎么，现在你都能踩呼我了？” 吴茂才讪讪的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想跟您说说话，您这一声不吭的坐在这电视机前面，您就不觉得无聊吗？” 方辰白了吴茂才一眼，“不无聊。” 吴茂才也不以为意，厚着脸皮，凑了过来，问道：“九爷，您说他们真能过上跟美国人一样的好日子吗？” 在他的眼里，可没有什么苏维埃是世界第二大强国的感觉，他觉得莫斯科人民的生活，连普通华夏城里人都不如，最起码华夏人买东西不用像这么莫斯科人一样，买什么都是抢的。 没有一点计划性，遇到什么就买什么，有了就有了，没了也拉到，忍忍就过去了。 而美国人的生活，在他和许多欧美商人的聊天中，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那简直就是一个天堂般的国度。 物资丰富，人均收入是华夏人的一百倍，家家户户都有车，有电脑，每个星期都可以全家出游，野炊的桌布上摆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肉类。 家里的空调和暖气都不关，必须要达到夏天冷死人，冬天热死人的地步在家。 而对于他，别说不关空调和暖气了，他也是跟着方辰到了岭南之后，才知道空调是什么。 至于说在家里，自从村里开始收电费以后，外公连五十瓦以上的灯泡都不让他用，家里的灯泡都是二三十瓦的。 而九爷嘴里说的什么空气香甜，他到不怎么在意，老家的空气也挺好的，就是没感觉到什么甜味，反而有各种各样的粪味。 最让他艳羡的是两件事，美国的肉比蔬菜还便宜，至于猪蹄，猪头，牛肚这样的好东西美国人都是不要，免费送的，而且只要是美国户口，政府就免费给发食物券，还是肯塔基家乡鸡的食物券，真是太富有了。 他都现在都记得，去年卖核桃的时候，九爷请他们吃了一顿肯塔基家乡鸡，足足花了三百多，顶的上普通人一个半月的工资。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他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出美国的富有了。 方辰唏嘘的摇了摇头，“他们不会过上美国人生活。” 说完，方辰面无表情的看着游行队伍中狂欢的人群们，在这些人看来，他们是走在通向幸福的康庄大道，他们的未来是光明的，充满前途的。 但是在方辰眼中，道路的尽头明明是地狱，一群人在魔鬼的诱惑下，朝着伪装成天堂的海市蜃楼前进，而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无穷无尽的苦难。 只有经过刀山火海，甚至十八层地狱才能浴火重生。 可俄罗斯何时能够浴火重生，他是不知道，也没看见，直到2018年，俄罗斯的经济依旧毫无起色，甚至不管人均还是总量，都落到了岭南后面。 堂堂世界第二大强国，巅峰时期的苏维埃，甚至整个世界都在其脚下颤抖，刚刚在越南吃了败仗的美国，在暗中舔舐着伤口，不敢和苏维埃正面相抗衡。 其麾下的钢铁洪流可以瞬间淹没整个西欧。 华夏被迫不得不在边境陈兵百万，甚至开启每年消耗国家百分之四十投资的三线建设，这都极大了影响了华夏的经济发展，这种影响在几十年后都没有彻底消除。 此前的苏维埃是一个令人无比恐怖的庞然大物，社会主义的长子和标杆，人类社会未来的希望。 可后来的俄罗斯，却是美国总统，奥观海同志嘴中一个除了核弹和石油之外什么都没有，又弱有小的国家，并不值得在意和讨论。 第二六七章 全盘收紧 吴茂才乐的露了一嘴的大黄牙，平日里能不被骂他已经很高兴了，更别说九爷跟他的观点一样了，这真是举世罕见。 “我就说嘛，美国多强大多富有，俄罗斯怎么可能过的上美国的生活。”吴茂才笑呵呵的说道。 “你去把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都给我找过来。” 方辰白了吴茂才一眼，他也懒得骂吴茂才了，心累的慌。 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他是亲眼见证的，而吴茂才只是充满偏见的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 在现在，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觉得走向民主，自由的俄罗斯会变得富有强大，甚至再次和美国并肩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点不仅叶利钦信，俄罗斯人民相信，甚至就连欧美国家都相信，要不然他们怎么能这么毒奶的奶着俄罗斯。 直到把俄罗斯奶到连岭南都不如的地步，仍旧不肯放过。 这还是叶利钦明智的换上了弗拉基米尔同志的后果，要不然俄罗斯早就被奶死了。 没一会，马昀，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叶琳娜，方辰在莫斯科的这几员大将都来了。 没等方辰说话，马昀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老板，是不是能开工了？” 真不是他性子急，自从三天前，他压着十火车皮的货来到莫斯科之后，方辰就下令，倒卖物资的事情暂时停止，而且连一个何时开启的日子的都没有。 现在还好一些，再过一段，国内的库房就要产生积压了，要知道国内可是有数百家企业，正在牟足全力的在为方辰生产各种各样的物资。 方辰摇了摇头，“现在局势太乱了，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俄罗斯究竟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都不知道，这么多物资运入莫斯科，一个弄不好，你下面的人，包括你都要有生命危险了。” 听了这话，马昀的眼睛一下就暗淡了下来，不再说话。 这一点其实他也知道，局势的确是越来越乱的，这一批货算他运气好，平安无事的到了，上一批货，居然已经出现了持枪抢货的现象。 那趟车是王五以前的战友宗原带队，看着前面的货厢被抢也没吭声，直到快抢到方辰的货厢时，这才主动开枪，七八杆Vityaz冲锋枪同时开火，打死打伤了没有也不知道，但总算是把敌人给吓跑了。 当然了，马昀推测，也有可能是因为那批劫匪已经抢的差不多的关系。 事后宗原告诉他的时候，他感觉心脏都是狠狠的揪了一下，幸亏方辰坚持让宗原都带着武器，要不然真就麻烦了。 看着马昀的样子，方辰沉静的拍了拍马昀肩膀，柔声说道：“不要在意，事情过去也过去了，这一段就歇一会，养养精神，另外宗原他们那趟车的人每个人给两万块钱的奖金，其他人一人一万块钱的奖金，这段时间如果他们想回家的话，就回家吧。” 他其实很少说这些带着些许柔情的话，作为一个老板，他觉得能把工资发足，发够，发的让员工觉得光荣自豪，能够切切实实的改变自身的生活和家庭的生活，才是最好的老板。 漂亮话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他一直觉得动不动谈理想的老板，才是最坏的老板，简直是在践踏理想这两个字。 马昀有些感动的说道：“我替他们谢谢方总。” 本来宗原他们的工资就不低，每个月基本工资一千块钱，而且押一趟车，方辰还给三百块钱的奖金，算起来的话，是国内工资的七八倍。 这下更厉害了，直接都成了万元户，而且还给他们放假回家，宗原他们算是真正的衣锦还乡了。 “多谢方总了。”王五在一旁也说道。 方辰瞪了王五一眼，“这里有你什么事，我又不是看你面上发的，这是宗原他们应得的。” 虽然遇到危险的次数不多，但也算是在刀头舔血的为他卖命，这奖金是他们真正拿命换来的。 听见方辰的训斥，慧明也不禁睁开了眼睛，嘴角露出些许的笑容。 王五讪讪的笑了两声，就退了回去。 “那国内下的订单，停不停？”马昀问道。 方辰沉吟了一下，“先不停吧，你记得告诉供应企业，最近一两个月时间，订单数量会减少，让他们及时调整，切记不要盲目扩大生产。” 马昀的心情顿时好了一些，只要说不是彻底停工就好。 “别列佐夫斯基，你那里的人该休息也休息，最近业务什么的也别做了。”方辰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爽快的点了点头，现在大部分的俄罗斯民众都在忙着示威游行，享受自由的狂欢，没空买车，汽车联盟的生意，已经出现了明显下降，休息休息也不错。 “豪车部分也停吗？”别列佐夫斯基突然问道。 方辰揉了鼻子，他也拿不定主意，“你觉得那？” “我觉得也停下算了，这帮富人现在也成为了惊弓之鸟，生怕有什么变动，如果叶利钦上台了还好说一些，如果是保守派的那几位上台，他们全都要遭殃！”别列佐夫斯基缓缓的说道。 他眉头紧皱，来掩盖心中的不安，说起来，他们也算是挖苏维埃墙角的人，如果是保守派上台的话，那这汽车联盟的生意必然是保不住的。 那也意味着，他也会重新回到以前那凄惨的生活当中去，回到那连洗发水都买不起的生活当中去。 或许，那时候，他就要考虑跟着方辰离开他亲爱的祖国了。 方辰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不过他心中到是笃定的很，虽然他的蝴蝶翅膀有些影响，但应该都是朝着有利于叶利钦的方向走的。 不过就是有些可惜，现在随着关节的打通，倒卖豪车的利润，已经逐渐接近从伏尔加汽车厂拉出来的五千辆汽车了。 毕竟，一台豪车的利润，最低的宝马3系是日古利轿车的七八倍，最高的奔驰S600则能达到恐怖的七八十倍那么多，综合起来，卖一台豪车的利润是卖一台日古利的二十多倍。 第二六八章 上帝保佑俄罗斯 方辰再看向陈鸣永和叶琳娜，缓缓说道：“你俩怎么看，银行能停不能停？” 陈鸣永和叶琳娜面面相觑，有些左右为难，他们看出来了，方辰这次把他们召集过来，其实目的就一个，局势太乱，宁愿关门不挣钱，也不能出事。 这个自然是在理的，他们自己都听说了不少，最近趁乱出现，针对商铺的打抢砸，甚至有两家银行都被抢了。 局势一乱，有人浑水摸鱼，兴风作浪，这是必不可免的。 可是他们真觉得银行不应该停业关门。 看了叶琳娜一眼，陈鸣永鼓足勇气说道：“方总，我觉得银行还是不要停的好，到不是说在意这段时间能吸收多少存款，只是说关门的话，对于银行的声誉不好。” 见方辰没有什么反应，陈鸣永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接着说道：“如果在有心人的宣传下，还会以为华夏银行卷钱跑路，甚至引发挤兑风波也不是不可能，这不管是对于银行来说，还是对于您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不利因素。” 方辰沉吟了一下，这一点的确是他没有想到的。 虽然这些小手段肯定不会把华夏银行怎么样，但不得不说，这些小手段就如同苍蝇一样，吃不死人却能恶心死人，他花了十万卢布，才好不容易在莫斯科民众这里刷点声望，总不能就这么废掉吧。 “要不然，让宗原他们先不回家了？”王五突然插嘴道。 虽然生意上的事情，他向来不管，也归不到他管，但宗原他们毕竟都是他的战友，而且最早的列车线都他带着人趟过来的，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而且也适合提这个事情。 果然，方辰这次并没有骂他，这的确是个解决办法，如果一旦有事的话，指望银行那几个拿着警棍的保安？ 那简直是开玩笑。 宗原他们这些人就可靠的多了。 “走私汽车的人员，也可以抽调一部分。”别列佐夫斯基说道。 方辰手里的武装力量，宗原他们是一部分，他手里是另一部分，甚至他手里的那一部分，经过这些日子的发展壮大，规模是宗原他们的三倍。 没办法，仓库里停着成千上万辆的汽车，价值数千万卢布，这看守不够可不行。 最关键的是，走私这行当本来就是一个很容易被黑吃黑的事情，方辰甚至通过卡丹尼科夫的关系，给别列佐夫斯基手下配备的有轻机枪，火箭筒。 方辰点了点头，这也是个办法，反正走私汽车这条线也停了下来，这些人是可以抽出来的。 “那这样吧，问问宗原他们，谁愿意留下就留下，然后剩余不足的人，就由别列佐夫斯基调配补偿。”方辰缓缓说道。 众人齐齐点了点头。 然后一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会议室的气氛近乎于凝固。 按说接下来，就是每次例会的聚餐时间，大家都应该很开心才对，因为每次都可以吃到，喝到一些比较稀少昂贵的东西。 在这方面，方辰对于他们这些人可以说是毫不吝啬。 什么大白鲟和22K黄金混合而成的特殊鱼子酱，两头鲍，白松露，雪蛤，1977年的罗曼尼康帝，都已经吃过喝过了。 方辰的嘴角突然抹过了一丝自嘲的笑意，在这个大时代面前，没有任何人可以幸免于难，都被时代的浪潮裹挟着，不由自主的朝前走着，或者被压的粉身碎骨，被彻底吞没。 “好了，不要想多太多了，我们应该相信叶利钦先生！相信俄罗斯人民会有正确的选择！相信自由，民主会降临在俄罗斯这片土地上的！”方辰突然激昂的说道。 “愿上帝保佑俄罗斯！”别列佐夫斯基忽然高呼了起来！ “愿上帝保佑俄罗斯！” 其他人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上帝一定会保佑俄罗斯的！ 方辰的眼神和马昀突然对上了，两人不由的相视一笑，皆能看懂对方眼中的意思。 马昀也不相信上帝能够保佑俄罗斯，即便上帝保佑了俄罗斯，但是他也并不怎么看好俄罗斯的未来，因为他不觉得那些西方国家是真心的想要帮助俄罗斯。 虽然俄罗斯也是白人，但从历史上来讲，俄罗斯人和主流的白人，比如说盎格鲁人，日耳曼人，法兰西人是那么的格格不入，甚至互相敌对。 俄罗斯人是斯拉夫人的后裔，斯拉夫人实际上是一群游荡在欧罗巴大陆的蛮人，在公元六世纪才成立国家。 而且因为斯拉夫人的好战以及对土地的极端贪婪，和周边国家的关系都一直十分紧张，尤其是在苏维埃成立之后，更是时刻威胁着整个西欧国家。 谁也不喜欢一个，自家门口，有一个随时可能弄死你的壮汉。 从宗教信仰上来说，主流西方国家信仰的都是天主教和新教，而俄罗斯信仰的是东正教，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安抚了一下众人，会议室的气氛又再次热络了起来，大家有说有笑的朝着餐厅走去。 他们也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他们阻止不了，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今朝有酒今朝醉得了，管他明天是不是城头变幻大王旗。 除了别列佐夫斯基和叶琳娜之外，方辰他们三个连投票的资格都没有，那轮得着他们来操心谁当总统。 似乎真的放开了，除了方辰喝得有些醉意之后，就借着喝酒伤脑他还要发育为由，彻底罢战，其他人可以说喝的是酩酊大醉，烂醉如泥。 方辰只得让吴茂才把服务员喊过来，把这几个醉鬼给搬回他们自己的房间，顺便再给叶琳娜开了个房间，看这样子，叶琳娜是回不去了。 然后方辰又让吴茂才通知一下卢日科夫，省的卢日科夫瞎想。 每次，他和叶琳娜走的稍微近一点，卢日科夫看他的脸色就不太对了。 弄的方辰真是哭笑不得，且不说他和叶琳娜没什么，难道卢日科夫就看不出他和叶琳娜年龄的差距，叶琳娜比刘秀英也就小那么五六岁而已，已经快能当他妈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叶琳娜才会动不动就给他一个拥抱，或者搂着他哭。 过了几天，果然不出方辰所料，莫斯科更加混乱了。 几位总统候选人的支持者，相互之间可以说快打成了狗脑子。 拳脚相加，上演全武行的不在少数，甚至方辰每天都能听到看到，枪声以及夜晚冲天的火光。 晚上，方辰正抱着一盒荔枝，边看着电视，边津津有味的吃着。 突然，卢日科夫脸上挂着一片寒霜的闯了进来。 方辰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 第二六九章 兴师问罪 卢日科夫忿忿的看着方辰，眼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一般，显然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致。 “我很生气。”卢日科夫厉声说道。 虽然不知道卢日科夫这是发的哪门子疯，但方辰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好吧，卢日科夫，我相信你很生气，但是你总要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因为那天晚上我把叶琳娜留在了酒店？那我真的无话可说。” 他自然相信卢日科夫已经生气到了极致，要知道，平常他俩之间的交流都是通过叶琳娜传话的，偶尔的几次见面，也大都是在卢日科夫的办公室。 因为不管是方辰，还是卢日科夫都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有关系。 像这样一声不吭的跑到莫斯科酒店，而且面色如此不善，在方辰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 卢日科夫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道：“方，这个笑话真的不好笑。” 他自然知道叶琳娜和方辰之间不可能有什么，他只是忍不住要吃醋而已，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他也知道是他自己的心魔作祟，或者小肚鸡肠。 平日里吃点醋，说几句酸言酸语也就罢了，他怎么可能因为这个生气。 不过，被方辰这么插诨打岔，气氛到是缓和了一些。 方辰让吴茂才给卢日科夫倒了一杯水后，就让吴茂才就出去了。 他俩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 方辰嘴角挂着一个浅浅的微笑，生气的又不是他，他着哪门子的急的，他就是觉得缺了点什么，怀里如果能再抱只猫，手没事轻轻撸两下，那就再合适不过了，他能陪着卢日科夫坐到地老天荒。 卢日科夫终于忍不住了，他没时间和方辰在这里打哑谜，逗乐子，现在已经是十万火急了。 “你是不是把运送到莫斯科的货物都给停了。”卢日科夫强压着怒气说道。 方辰眼睛微微一挑，然后点了点头，这并没有出乎他的意外，他和卢日科夫之间最大的羁绊也就是从那些华夏运往莫斯科的货物了。 见方辰承认了，卢日科夫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狠狠的在桌面上一拍，腾的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道：“你怎么能这样，你把这么多的货物停了，你让莫斯科的人民怎么办，他们已经离不开你的那些华夏货了。” 从下属那里得知方辰把自己手里华夏货的运输都停了下来，他简直要疯了，这可是一个月三四千吨的物资，是莫斯科人民生活的一个巨大的补充。 他也是借助于方辰这些物资，才算是将莫斯科的局势给稳定住，并且获得了一个比较好的名声，可方辰居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把这么多货给停了。 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卢日科夫，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理解莫斯科人民对华夏货的需要，可是局势已经这么乱了，我总要对我手下人的命负责，我不能说让他们那命来拼吧？”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上上批货，我的人和劫匪发生了枪战，我把这些事情告诉过你了吧，那你告诉我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你抓到人了没有？你准备好给我一个交代了没有？” 随着方辰说话声音的越来越重，卢日科夫脸上的怒气也逐渐消散了，甚至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尴尬。 他自然派人下去查了，可查了半天，并没有查出点什么来，仿佛那帮人是凭空出现，然后由凭空消失的。 不过，他手下的人说了，有可能是军区的人做的，因为火车站除了方辰手下Vityaz冲锋枪留下的弹痕，剩下的痕迹都是现在苏维埃最新的制式装备，AK74M留下的。 “大概是军区的人。”卢日科夫撂下一句话，就再也不吭声了。 方辰微微点了点头，这点也没出乎他的意料，这毕竟是苏维埃，不是什么战乱地区，除了军区的人之外，他也想象不到，究竟是谁能聚集起这样一批人。 他最早的时候，还猜测是什么民兵，或者是一些手里有枪的老百姓，因为苏维埃的民间持有枪支的总数量肯定没有华夏的多，但是论起比例的话，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宗原否决了，说枪声很整齐，一听就是同一款抢发出的声音。 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的许多，那必然就是有组织的人，所以卢日科夫没告诉他，他也一直没再说什么。 被方辰这么一将，卢日科夫现在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现在能理解方辰为什么这样，有生命威胁，这的确已经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他手里的资料比方辰多得多，最近一段时间，莫斯科每天都有至少几十个人死在各种各样的暴乱和阴谋袭击中。 只不过，方辰做出这样的决定，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在他的感觉中，方辰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一个标标准准，唯利是图的商人，其手段可以说深得快准狠三字的真意，甚至用凶狠残忍来形容也不为过。 要不然，怎么能在莫斯科打下如此大的一片势力，如果没有高超的手腕的话，绝对做不到这些，而且别列佐夫斯基手下的人，有什么样的武器，他也是一清二楚的，那简直就是个简易编制的正规军。 而且方辰平日里更没有表现出过什么温情的一面，他实在很难想象，方辰是因为不想让手下的人出危险，所以就把如此挣钱的买卖给停了。 这其实是卢日科夫高看方辰了，对于方辰来说，他除了出出主意，掌握一些大方向之外，最大的功劳，其实应该归属于马昀，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哪怕说是叶琳娜的功劳都更靠谱一点。 毕竟，马昀他们在前世都是一世人杰，最弱的叶琳娜，也是俄罗斯的女首富，虽然刚开始他们对事情的处理有些生涩，但是后面对企业的管理，各项事务的处理，就可以说是驾轻就熟，炉火纯青了。 第二七零章 再听已是曲中人 “方，我能理解你对下属的关心，可是也请你理解下莫斯科人民对这些华夏货的需要，他们需要你立刻恢复对莫斯科的供应，而且难道你真的就能放弃这么大一笔生意吗？”卢日科夫再也不复刚进来时，怒火冲天的模样，软化了下来，甚至带有一丝丝哀求的意味。 方辰摇了摇头，“卢日科夫，我虽然是个十足的商人，但是我的心还没有彻底的黑，做不到拿手下的命来换钱。” 这话气的卢日科夫，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无可奈何的说道：“方，我知道你是一个高尚的人，可你要知道，如果没有这批物资，会有多少莫斯科人要忍受物资缺乏之苦，甚至忍饥挨饿，学生没有纸笔，打印机里没有油墨，楼道里没有灯泡，老年人没有药品，成年人连一件体面的衣服都没有，少年们需要被迫在昏暗的台灯下学习……” 见卢日科夫还要说下去，方辰赶紧伸出手，将其制止了，“卢日科夫，我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称不上坏人，但绝对不高尚，我只能说忍忍，等这场乱子结束之后，我立马恢复对莫斯科的供应。” 小人善于阿谀奉承，可是这些大人物拍起马屁来，真是毫不逊色，这高帽子一顶接着一顶的。 不过说来也是，宰相不就是所有官员里面拍马屁拍的最好的那一个吗。 “可方，你要知道，如果没有你这批物资的供应，莫斯科会更乱的，你能想象到这些缺衣少食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情吗？到时候，到处都是抢劫犯，莫斯科因你而死掉的人，会是现在死人的两倍，三倍！甚至更多！”见软的不行，卢日科夫突然声音变的高亢了起来。 方辰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如果总要死人的话，那我选择是让我的人活下来，我有责任对他们负责。” 如果说必须要有人死的话，一边是他的员工，他的同胞，一边是素不相识的莫斯科人，他只会选择让莫斯科人去死！ 不是他心硬，这场灾难本来就是苏维埃人自己引起的，即便有人要为之负责，那也应该是戈地图和叶利钦为这场灾难负责，甚至普通的苏维埃人，而不是华夏人。 卢日科夫一时语噻，他气的直发抖，“如果莫斯科真的乱起来的话，我的位置保不住，叶利钦也不一定能选上总统，愤怒的莫斯科人民会把我们活活的撕碎。” 方辰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我相信你，也相信叶利钦先生，我认为他会再次成为俄罗斯的领袖，并且带领俄罗斯人民走向一个光明的未来！” 见方辰仍旧不为所动，卢日科夫感觉有些抓狂，他真是软的硬的，什么招都用了，可方辰却如同铁石心肠一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方，现在抛开那些为了莫斯科人民虚话，抛开那些伪善的面具，说说我们自己，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听了这话，方辰的神情猛然一变，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腰板，他感觉此时的卢日科夫有些不一样了。 “我这样请求你，诚然是为我屁股下面的位置，莫苏委执委会主席我丢不了，也不能丢，你知道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得罪了多么人吗？” 说着说着，卢日科夫的眼睛中血丝密布，一道道猩红的光芒从中迸发出来。 “你知道吗，我做梦都能梦见有无数的骷髅挤在一起，密密麻麻，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骸骨，他们拼命的伸出双手，想要将我也拉下去，把我活生生的吃掉！”卢日科夫梦呓般的诉说着。 “这些人原本都是我的敌人，我是踩着他们的尸骨，才当上莫苏委执委会的主席！” 话音刚落，卢日科夫的脸上突然显露出了一丝疯狂之色，他猛然站了起来，双眼瞪大，眼球上的血丝如同蚯蚓一般，清晰可见，纵横交错，紧紧的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道道诡异的图腾般，狰狞可怖，这已经不太像一个人的眼球了，而是怪物！ 卢日科夫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字字泣血的说道：“一旦莫斯科乱起来的话，我逃不了，叶利钦同志逃不了，你也逃不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听了这话，方辰瞬间愣住了，卢日科夫如泣如诉的话音，狰狞可怖的表情，在他的脑中不断的回响着，如洪钟灌耳，发聋振聩。 过了许久，方辰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原来我也是曲中人了。” 说实话，他一直认为他只是个旁观者，他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看着这些莫斯科人是如何将鲜血一点点的流尽，是如何走进地狱深渊，看着叶利钦等人如同跳梁小丑般的表演。 他表面上不为所动，但内心却发出无声的嘲笑，所有发生的这一切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只是一场大电影而已，电影中角色的喜怒哀乐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安静的看客。 可是现在卢日科夫的话彻底点醒了他，他已经不是一个看客，他早已深陷在这局中了。 真是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他已经在莫斯科这片土地，扎下了巨大的根基，他的生意遍布整个莫斯科，在这片土地上，没有用过吃过他拉过来的华夏货，没有买过他的汽车，没有在他银行里存过钱的莫斯科人，可以说一个都没有！ 整个莫斯科，上至叶利钦，下至民众，就没有说不知道他方辰是谁的。 他是叶利钦最大的钱袋子，数以百万计的莫斯科人，都指望着他才能继续将生活过下去。 他稍微有些举动，卢日科夫这位莫斯科大管家就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跑到他这里，甚至连避嫌都顾不上了。 甚至，他本以为并无太大所谓的公司决策，都已经深深的影响到了卢日科夫屁股下的位置，甚至关系到叶利钦能不能顺利当上总统。 此时的莫斯科已经和他，打断脖子连着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第二七一章 两全其美 方辰看着天花板，默默的消化着心中的波澜。 他现在的感觉就跟寻常人玩游戏玩的好好的，突然变成了游戏NPC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真是我有橘麻麦皮不知当桨不当桨。 他现在也知道了，为什么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几个不过是区区商人，却能堂而皇之的成为克里姆林宫的座上宾，甚至能决定俄罗斯的命运，简直就是商人的顶峰。 因为他们的命运也和俄罗斯紧紧相连，他们就如同参天大树一般，已经将根基深深的扎进了俄罗斯的血肉中，源源不断的从俄罗斯汲取着养分。 俄罗斯如果想把他们拔除，那是需要承受比刮骨疗伤，还痛苦一百倍的疼痛。 这种切肤之痛，不是谁都愿意承受的。 当然了，别列佐夫斯基这些寡头，离开俄罗斯之后，也如同被连根拔起的大树一样，迅速的枯朽，再也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看着方辰的模样，卢日科夫长吁了一口气，他什么手段几乎都使了出来。 如果要是再不能打动方辰的话，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见方辰还在沉默中，别列佐夫斯基急切的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恢复莫斯科的物资供应？” 方辰幽幽的说道：“我还是不想让我的人卖命。” 不是他矫情，如果真要是因为他，导致有人死在俄罗斯，他不说什么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但是每想起来的话，心脏肯定是会狠狠的揪一下的。 人死不能复生，就是再多的钱，也不能代替，父母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儿子的父亲这样的角色。 “你这物资又不供应了？” 卢日科夫听了这话，顿时急了，他嘴皮子都快说干了，软的硬的，各种手段都用了，可方辰还是这么的油盐不进，而且看方辰刚才的样子，明明是已经想明白了才对。 方辰白了卢日科夫一眼，“我又没说不供应，我这不是在想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而且我的人都已经放假走了，你就是再急也没办法。” 卢日科夫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往后一仰，任由身体自由落体，重重的砸在沙发上，他是累了，不仅体力上累，心更累。 这段时间，为了维持莫斯科的稳定，把那些凶手绳之於法，给莫斯科人民一个交代，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结果好不容易回一趟办公室，下属就报告方辰把物资给停了的事情，然后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身体真是吃不消了。 说起来，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这样吧，我让人把货给运到海参崴，你派人来接，至于说这一路上会不会出什么事，我完全不管。”方辰沉声说道。 这是他想半天，唯一能想出来两全其美的方法了。 从海参崴到莫斯科，沿途九千多公里，横跨八个时区，十四个省份，车站一百多个，他不可能每个车站都打点透。 可是海参崴作为国内通往俄罗斯的第一站，也是世界最长铁路，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第一站，海参崴站的所有人都被方辰喂的饱饱的。 用马昀的话来说，海参崴的老毛子，见了他，比见了卢布还亲。 如果在海参崴把货物就做个交接的话，那绝对可以保证安全，而且也不用王五的战友们回来了，马昀带着他调过来的那二十个小霸王的销售员和采购员就足够了。 也顾不得方辰把符拉迪沃斯托克叫做海参崴，卢日科夫眼睛猛然一亮，不由的说道：“这是个好主意。” 作为莫苏委执委会主席，他手下能掌握的武装力量和警察，加起来足足有五六万人，抽调几十个人去押运物资，那简直是太容易了。 对于他来说，问题是没有物资，而不是去接货。 其实从最早的时候，他就想过绕开方辰，直接去华夏采购，可是后来发现，最具有优势的华夏冰城，以及以冰城为中心五百公里的区域，所有莫斯科需要的物资，都被方辰买空了。 那些俄罗斯商人，就算是拿着钱都买不到物资。 对于冰城以及周围的生产厂家来说，他们已经和方辰的货运体系建立了紧密的联系，谁不敢冒险把方辰给撇开，跟一个老毛子去做生意。 这离开容易，可是想回去就难了。 而其他区域，也是各自大倒爷有各自的地盘，根本不是一个俄罗斯人能够插的进去的。 最后，一直跑到了燕京，这才算是拉了一车货回来了，结果算了笔帐，成本比从方辰这里采购的价格还高一点。 卢日科夫这才算是只能偃旗息鼓，作罢了。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舍得把他的面子，这么丢下来任方辰随意践踏。 卢日科夫哪知道，此时外国人在华夏，几乎就是冤大头的代名词，不宰他们宰谁。 当然了，这也跟最近卢布一直贬值，利润下降有巨大的关系。 对于方辰来说，他已经形成了规模，各种订货的价格都是最低的，而其他人就未必能拿到这么低的价格了。 有不少小倒爷，已经放弃自己的倒爷事业。 这也跟方辰这些大鳄有关系，之前大家都是小倒爷，谁的成本也不比谁便宜，可是方辰这些大鳄一进来，就把价格给压了下来，这也就没他们的生存空间了。 毕竟，对于方辰他们来说，降价百分之十，完全没问题，反正到现在利润至少还维持在二倍多左右，而对于小倒爷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了。 至于说去欧美采购物资，那是想都别想了，欧美的轻工业品都还是华夏提供的，就算是买到了，那价格也不是莫斯科人能够消费起的。 这就造成了一个有趣的局面，欧美人是在疯狂的买买买，而华夏人是在疯狂的卖卖卖。 “那价格上？这运输的事情都由我来负担了，你也不用担心手下人的性命了，这价格上你是不是要让一些。”卢日科夫问道。 方辰也懒的跟卢日科夫说那么多，直接降了百分之十的价格。 当他看不出来，卢日科夫今天一直没讨到好，这是在想办法找补那。 PS：推一本书《制药大亨》，和本书一样都是写改革开放后时代的变迁，不过是人家是从生物制药入手，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一下。 第二七二章 主动出击 卢日科夫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总算是得到了少许的安慰，要不然他也太憋屈了，他一个堂堂莫苏委执委会主席，居然总被方辰欺负。 和方辰谈好了，卢日科夫就走了，就如同他来时一样，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方辰让吴茂才把马昀叫过来，然后把事情说了一遍。 马昀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拍着胸脯说，他立马就组织货源，保证第一时间把货给运到海参崴。 然后，就立刻马不停蹄的，坐上了最近一趟前往冰城的航班。 这几个月，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虽然忙点累点，但是浑身都是力量，有种劲都使不完的感觉。 之前方辰猛然一下让他停下来，他感觉脑中紧绷的弦瞬间就松了下来，整个人跟突然废了一样，这样的生活他真适应不了，但是让宗原他们继续卖命的话，他也说不出来，所以这几天真是快憋死他了。 马昀走了之后，方辰沉吟了一会，就让吴茂才通知王五，他准备前往卡丹尼科夫家，既然已经是局中人了，他觉得有些事情，他是要主动出击了。 到了卡丹尼科夫家，卡丹尼科夫直接要给方辰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被方辰直接伸出手给拒绝了。 卡丹尼科夫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方，拥抱是我们伟大友谊的见证，为了这次拥抱，我还专门洗了个澡，全身上下都是香喷喷的，我保证现在的我比我结婚那天还有干净，你伤我心了。” 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卡丹尼科夫，我们的友谊比天高，比海深，已经不需要拥抱来证明了。” 他真也是奇了怪，俄罗斯有动不动给人一个大拥抱的毛病吗？叶琳娜是，卡丹尼科夫也是，辛亏卡丹尼科夫没有在他肩头哭的毛病。 叶琳娜他还能忍了，卡丹尼科夫他是绝对忍不了的。 两个人打趣了一阵，卡丹尼科夫就邀请方辰进去就餐。 来了卡丹尼科夫家这么多次，方辰对于他家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径直就走到了餐厅，此时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以及莫斯科家庭聚会必不可少的伏加特。 见方辰进来之后，卡丹尼科夫的妻子，以及大儿子，两个女儿站起来迎接方辰。 现在方辰和卡丹尼科夫几乎可以说是有通家之好了，除了卡丹尼科夫那个比方辰年龄还大一点的儿子，有些抗拒方辰这个便宜叔叔之外，剩下的两个小女儿，早就被方辰从华夏带来的，各种惠而不费的小东西给收买了，一口一个叔叔，叫的亲热的很。 卡丹尼科夫还动过心思，把其中一个小女儿许配给方辰，但是被方辰直接拒绝了。 开玩笑，俄罗斯规定14岁女孩就能结婚了，但他可没做好过两年当爸爸的准备，而且这年纪他也下不了嘴啊。 方辰笑着寒暄了两句，就坐了下来。 虽然方辰不喝酒，但餐桌上还是一副其乐融融，相谈甚欢的模样。 说实话，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这两位大佬，卡丹尼科夫给他的感觉更好一些。 虽然他和叶琳娜的关系很不错，但是和卢日科夫在一起，其实更像是一种利益同盟，彼此之间勾心斗角的。 但是和卡丹尼科夫之间，就更像是朋友了，彼此坦诚交流，相互照应。 不过，也正应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要说卡丹尼科夫现在的地位还在卢日科夫之上，是苏维埃当时最年轻的部级干部，并且还执掌着伏尔加汽车厂这样的重要企业，后来还当上了俄罗斯第一副总.理，而当时的总理是由叶利钦兼任的。 也就是说卡丹尼科夫可以说是除了叶利钦之外，俄罗斯权势最大的人了。 而卢日科夫却只能相当于莫斯科市的市长，上面还有一个书记存在。 如果不是明年，叶利钦的挚友波波夫辞职，卢日科夫是当不了莫斯科市一把手的。 但结果那，卡丹尼科夫的副总.理当了没两年，就下台和别列佐夫斯基开设汽车联盟，倒卖汽车了。 而卢日科夫则被誉为莫斯科的土皇帝，甚至号称时间在前进，国家在变化，莫斯科在变化，但是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不变，足足大权在握了十八年。 叶利钦都对之十分忌惮，在得到卢日科夫不参选总统的保证之后，卢日科夫是作为叶利钦选举团队的核心人物，双双出现在公众面前的。 酒足饭饱之后，卡丹尼科夫和方辰来到了书房，进去之后，两人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其实对于老男人来说，不管是卡丹尼科夫这种实质上的老男人，还是方辰这种灵魂上的老男人，在一个相对幽静的空间中，都是愿意如同一个石头人，静静的坐着，让空间的静谧治愈身体和心灵的疲惫。 过了许久，卡丹尼科夫突然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叶利钦同志，对于你能积极开拓，挖掘莫斯科人民的需要，把西欧好的产品带到莫斯科来，表示很大的赞赏。” 说实话，方辰让汽车联盟，反向从西欧进口豪华汽车这一手，着实让他和叶利钦惊叹。 他本来觉得，方辰能把从伏尔加汽车厂开出来的汽车和零配件卖出去，就足够了，可方辰却给了他们这么大的惊喜。 因为倒卖西欧的豪华汽车，他这个月足足多分配了四百万卢布，叶利钦也分到了二百万卢布。 而且最重要的是，伏尔加汽车厂的产能有限制，可是西欧那些民主国家的汽车厂，可没有什么产能限制，区区几百辆，几千辆汽车，对于奔驰，宝马，奥迪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这也意味着他们以后能分到更多更多的钱。 方辰笑着说道：“卡丹尼科夫，你和叶利钦同志生活在苏维埃这个凡是都需要计划和分配的环境中太久了，已经忘记了市场是怎么样了，我只不过是在满足市场的需求而已。” 闻言，卡丹尼科夫苦笑道：“的确，俄罗斯已经距离自由，民主，市场这些东西太远太远了。” 第二七三章 这很民主 方辰笑而不语，不管他已经怎么深入到了这个局势中，他在本质上依旧是个商人，也应该是个商人，谈钱就好了，政治上的事情，他还是不要过多插嘴的好。 也习惯了方辰在政治上的不发言，卡丹尼科夫自嘲的笑了笑，就没有再提，反而岔开话题道：“你所做的一切，叶利钦同志都是知道的，他这一段时间实在的太忙太累了，着实抽不出空来接见你，等总统大选的事情落定，他一定要与你见上一面的。” 方辰笑着说道：“没事，不急，一切以大选为重。” 说实话，方辰也没做好去见这位在九十年代，叱咤风云，毁誉参半的俄罗斯统治者的准备。 卡丹尼科夫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这次突然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一般来说，不管是他邀请方辰，还是方辰过来，都是会提前打个招呼，像今天这样搞突袭，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的。 但他还是按下的心中的惊异，按照以前一样，热情的接待了方辰，现在到书房，是该谈正事的时候，才提了出来。 方辰嘴角抹过一丝神秘的微笑，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张纸，放在了卡丹尼科夫的面前。 卡丹尼科夫震惊的看着面前这张纸，脸上有些阴晴不定，过了许久，这才抬起头，神色沉重的问道：“方，这是什么意思。” 摆着他面前的这张纸，是一张华夏银行的无记名支票，而上面的金额是一千万卢布。 方辰笑道：“卡丹尼科夫，别激动，这不是给你的，是给叶利钦先生的，这是我给予叶利钦先生的政治献金。” “这很民主，不是吗？”方辰又加了一句。 听了这话，卡丹尼科夫脸上的表情，如同鲜花怒放一般，瞬间展开了，嘴角挂起了灿烂的笑容，“政治献金，这的确是个无比民主的词语，只要是民主的，那就是好的，我就代替叶利钦同志收下了。” “我想，叶利钦同志仅仅是听到这个词，就会感觉到无比的高兴。”卡丹尼科夫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不过，方，你是怎么想到的这个？而且一千万卢布也太多了。”卡丹尼科夫兴奋的问道。 虽然他这段时间，从方辰手里分到了三千多万卢布，但毕竟谁也不嫌钱多，即便这钱不是给他的也一样，更别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确保叶利钦能当上总统。 “多吗？不多，卡丹尼科夫，你和我，以及叶利钦先生，我们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叶利钦先生没有成为总统，那么我们的财富和事业，就如同海市蜃楼一样，瞬间坍塌，消失不见。”方辰缓缓说道。 “另外，卡丹尼科夫你虽然年纪比我大很多，地位也比我高，但是你对选举太不了解了。”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接着说道：“100多年前，美国的竞选专家马克.汉纳曾说过一句话，要赢得选举，需要两个东西，一是金钱，第二个我就记不得了。” 卡丹尼科夫瞬间被震住了，这句话对于他而言，简直可以说是发聋振聩，直入人心，将选举的本质完全揭示了出来。 “方，你真是太了不起了。”卡丹尼科夫啧啧的赞道，他感觉一个新的世界在他面前打开了。 “我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句话并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在拾人牙慧而已。” “卡丹尼科夫你的任务并不是选举，所以不太清楚这些，像叶利钦先生对此恐怕已经很了解了，说不定身边都有来自于欧美的选举专家。”方辰笑着说道。 美国的选举制度与其说一人一票，其实不如说是一美元一票，想要当上总统，必须要有钱，或者说有巨大的筹钱能力。 原因其实很简单，也并不怎么黑暗，一个不被世人所知的候选人，自然不会有人民众支持他。 想要竞选总统，首先要有个团队，得有专业人士或者顾问帮着出谋划策，这就至少是几百万美元。 然而选总统最重要的就是人气，为了提高知名度，让更多的人知道候选人的政治纲领，这就要做广告了，这个是大头，相关机构的统计，在总统竞选期间的最大支出就是广告。 2012年的时候奥观海同志为了连任成功，在媒体和广告上所耗费的资金达到4.8亿美元。 为了让更多的公民了解到自己的立场和观点，候选人会在50个州进行巡回演讲，要跑遍50个州，路费加起来也很惊人，这么多人，人吃马嚼的，包括商业航班的机票钱、租车钱、油钱，至少又是几千万没了。 从1960年到2016年的15届美国总统选举，基本上是哪个候选人筹钱多就会赢得当届选举，有两次例外，一是1976年卡特的当选，当时他筹得的资金比对手福特略少200多万美元，另外则是川普这位自带流量的男人。 大选的花费，也蹭蹭上涨，从早期的几百万美元，几千万美元，一路上涨到1992年克林顿竞选总统时，花费已经超过了一个亿美元，然后继续节节高涨，川普和希拉里竞选的时候，两人的花费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二十亿美元。 卡丹尼科夫并没有掩饰，叶利钦身边有来自欧美竞选专家的事情，轻轻的点了点头，“很早的时候，叶利钦同志的身边就有欧美的竞选专家了。” 方辰的神情变的有些微妙，虽然这在意料之中，但是欧美人来指导俄罗斯的总统候选人来竞选，这着实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不过，对于已经渴望全面西化的俄罗斯人来说，总统候选人身边有欧美的专家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甚至可以说是喜闻乐见也不为过。 而且，比起美国律师为俄罗斯制定法律，美国财务部长给俄罗斯财务副部长，写信指导俄罗斯的经济政策，这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 和卡丹尼科夫闲聊了几句，交换下对于局势的看法，方辰就起身离开。 第二七四章 大选开始 此时，莫斯科的天空上，星光璀璨，月光皎洁，令人心旷神怡。 看着天空，方辰幽幽的说道：“希望明天能是个好天气。” 他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至于说局势究竟是朝着哪方面发展，他真的就不知道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 看着方辰的背影，吴茂才嘟囔了一句，“九爷，您活的真累。” 闻言，方辰不由的笑了，扭过头来，“我活的累吗？你不是平时挺羡慕那些大富豪的，像我这样的超级富豪，正应该是你羡慕的对象才对啊。” 吴茂才撇了撇嘴，“怎么不累，我看着都替您累的慌，您看着跟着猫似的的趴在窝里一动不动的，可是心累啊，整天脑子里不知道要想多少事情，国内的，俄罗斯的，甚至连个破总统大选，您也要操心，像您这样的超级富豪，我一点都不羡慕。” 说完，似乎觉得没有说服力，吴茂才扭头对着王五和慧明说道，“你们觉得九爷活的累吗？” 王五和慧明两人同时点了点头，他们这些陪在方辰身边的人，才知道方辰有多累，要说一天汇报工作的电话也不多，就七八十来个，可只要电话一响，那准就是大事。 没办法，方辰的生意已经做的这么大了，随便一个决策，都至少牵扯到几千万的资金，而每个决策的背后，都需要方辰绞尽脑汁的思考。 而且还要经常的巡视下面的几个公司，不说事无巨细的过问了吧，但总是要耗费心力体力的。 方辰哑然失笑，如果说心累的话，的确是心累，哪个做生意做大的人心不累，但他真没想到在吴茂才他们的眼中，自己居然已经就差累瘫痪了。 其实他心里还是享受这样的过程，在满足最基础的物质要求之后，如果一个人还愿意做一项工作的话，那这个工作，必然有吸引他的地方，也必然有乐趣存在。 而且对于他来说，是四十岁的灵魂，十五岁的躯体，正是最具有活力，和经验最为丰富的时刻，每天的工作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要我说，九爷，您就弄架私人飞机，找一沓的漂亮女孩，虽然您现在只能干看着，但是也能过过眼瘾不是，没事再弄艘私人游艇……” 吴茂才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说着，却没发现方辰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甚至就连王五和慧明都悄悄的离他远了点，作死也没有这样作的。 “到时候，蓝天，白云，比基尼……” 说的正高兴那，吴茂才突然感觉屁股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扭头一看，只见方辰脸上挂着一层寒霜的盯着他，他揉了揉屁股，抱屈道：“九爷，您没事踹我干吗。” “我揍死你算了，你刚开口我还以为你总算能靠点谱了，可这两句话没说完，就原形毕露了，今我送你去阎王爷那坐私人飞机去！” 话音刚落，方辰又是一脚踹在了吴茂才的屁股上，真是气死他了，这就不能着点调。 见方辰真生气了，吴茂才抱着头马上就窜了，边跑边喊道：“九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提什么漂亮女孩了。” “你还提！” 气的方辰脱了鞋，使劲朝着吴茂才砸了过去！ 一阵闹过，气过之后，方辰就再次如同一只科迪亚克岛棕熊般，静静的趴在莫斯科酒店里。 他在冬眠，他在蛰伏，他在默默的等待着局势的进一步发展，等待他种下的种子，究竟能结出什么样的果子来。 然而也没出他所料，随着投票之日的临近，莫斯科的局势也越发的混乱起来，简直就如同暴风前夕一般，一旦其中的动能释放出来，那将是毁天灭地的灾难！ 国内，在小霸王强大的攻势，以及充足的银弹储备下，小天才和胜天几乎可以说是节节败退，很快就要退守到胡建省内。 段勇平多次打电话，想让方辰回去，可是方辰一直都不为所动。 开玩笑，马上大选就要开始了，他现在不在莫斯科坐镇，回去干吗？ 在他看来，国内简直是一片太平，形势大好，根本用不着他回去。 而华夏银行在列宁格勒的分行，开设的也比较顺利，陈鸣永听从方辰的指令，专门请了弗拉基米尔同志为列宁格勒分行的开业仪式剪彩。 弗拉基尔米欣然同意，甚至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华夏银行，以及方辰这位财富大鳄的名声，即便他在列宁格勒也有所耳闻。 在传闻中，方辰掌握着莫斯科将近十分之一的命脉，五分之一的财富，和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这样的大人物交好，甚至有人说方辰是俄罗斯首富。 并且有人亲耳听到，叶利钦同志交口称赞，说俄罗斯需要多一些如同方辰这样的商人，为莫斯科的安宁稳定，人民财富的增长做出巨大的贡献。 现在傻子都知道，这是一位有钱有势的大人物，将在未来俄罗斯的经济版图中，占据重要的地位。 可是为什么会专门请他过来剪彩，甚至还有些想要刻意和他交好的意味，他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要知道，别说在俄罗斯了，他在列宁格勒也算不得上什么重要人物。 为了让他从列宁格勒大学校长外事助理，跳到列宁格勒市国际联络委员会主席，这个在列宁格勒市在排名一百多名开往的职位，他的恩师，列宁格勒苏维埃委员会主席，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他实在想不通，方辰为什么想要交好他，唯一可能的就是，方辰的目标其实不是他，而是他的恩师。 不管怎么说，结识这样一位大人物，都不是什么坏事，而且他相信恩师也很愿意有方辰这样一位朋友。 果不其然，列宁格勒分行一经开业，就立马席卷整个列宁格勒银行业，所有欧美银行，都狂呼狼来了，一瞬间将原本的利率提高了一倍以上，达到和华夏银行一样，百分之三十的利率。 可华夏银行，早就有了一套成熟的宣传体系，在方辰不惜血本的宣传下，开业一周，就收拢了二千万卢布的存款，华夏银行列宁格勒分行成为列宁格勒最大的私人银行，似乎指日可待。 然而在焦急的等待中，六月十二号的大选日终于到来了，这将是一个在历史上值得铭记的日子。 第二七五章 晚宴（第四更求订阅！求月票！） 整个大选过程，并没有出乎大多数人的预料，又或者说，这种大选制度本来就是人们意志的选择。 只不过，人们的意志是否受到蒙蔽和欺骗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电视上，叶利钦百分之六十三点多的得票率，方辰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的努力，或者说他的存在的确影响到了叶利钦的选举结果，虽然不多，但确确实实的影响到了。 他记得，在前世，叶利钦的得票率大概是百分之五十几，具体多少不知道，但是绝对没有超过百分之六十。 这次选举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俄共真的已经大势已去了，四位俄共.党政官员的得票率加起来也没有超过百分之二十五。 然而更出乎民众们意料的是，叶利钦在大选后的第二天，连宣誓就职总统都没有顾上，便接受了美国总统，老布什的邀请，前往美国访问。 媒体盛赞，这表现出了叶利钦务实，肯干的一面，以及带领俄罗斯人民走向民主和自由，向市场经济和企业自由制度前进，绝不走回头路的决心。 一场大规模的狂欢在莫斯科，在俄罗斯拉开了序幕，人们载歌载舞的欢迎着俄罗斯的新生，早已准备的卢日科夫将大量的物资释放了出来，一时间莫斯科高涨的物价瞬间得到了遏制。 汽车联盟和华夏银行的门口再次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一辆辆古日利轿车和奔驰，宝马，奥迪纷纷脱销，银行的仓库里堆满了花花绿绿的卢布。 对于方辰而言，唯一不利的消息，就是货架上的商品再也不需要抢购了，方辰的华夏货仿佛有了滞销的趋势，莫斯科民众似乎一夜之间跨进了物资丰裕的时代。 这场狂欢，在叶利钦从美国归来，带来了大量美国的援助和投资计划之后，达到了高潮！ 人们的眼中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似乎头顶上的乌云已经彻底驱散，无限美好的光明未来在等着他们。 未来的俄罗斯，将是自由，民主，物资丰厚的天堂！ 而这一切似乎和方辰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任谁都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就连吴茂才都猜不透，他感觉方辰好像更加的高深莫测了起来。 按说叶利钦高票当选，方辰是应该高兴的才对，可是他从方辰的身上看不出一点喜悦的味道。 不过，窝在莫斯科酒店一个多月没有动弹，几乎发出腐朽味道的方辰，终于要起来活动活动了，他要去参加叶利钦的晚宴，以及明天的宣誓大典。 晚宴是在叶利钦的私宅当中进行的，这让方辰着实有些惊奇，他也同时意识到了，这场晚宴，并不是只是他所想的庆功大会，而是一场更为亲密的小圈子聚会。 方辰在卡丹尼科夫的带领下，来到了叶利钦的私宅当中，叶利钦的住所说实话，并不算太大，只有一栋矮矮的三层小楼，大概总房间数不超过十五间，只不过楼前的院子到有些别致的味道。 虽然不像华夏的园林，那么一泓清水贯穿，波光倒影，景象万千，但是各种水池、雕塑、灌木，常绿植物交织在一起，也别有一番滋味。 方辰猜的并不错，这的确是一个小圈子的聚会，不大的餐厅，顶多也就能容纳的下，二三十个人。 而且出乎他意料的是，就餐的形式，居然是自助餐。 他暗自揣测，叶利钦大概是想塑造出一种和以前时代完全不同的气息出来。 然而就在方辰打量四周的同时，几乎所有人都在打量着方辰，虽然方辰并不是这场晚宴中唯一的一个外国人，但却是唯一一个东方面孔，而且方辰年轻的面孔，似乎有些太过于刺眼了，简直年轻的过分。 虽然他们的平均年龄比起戈地图执政团队，平均七十岁左右的年龄年轻了将近二十岁，但是跟方辰比起来，所有人都有种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的感觉。 而且他们之间大都见过面，唯独和方辰这位号称莫斯科首富的存在，并没有打过任何的交道。 “方，你好，我是丘拜斯。” 方辰扭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在方辰没来之前，可以说他就是全场最年轻的人了。 方辰并没有因为丘拜斯的年轻，而产生任何的怠慢之心，这可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 丘拜斯被誉为俄罗斯私有化之父，臭名昭选的休克疗法就是出于他的手笔，也是叶利钦最重要的幕僚。 同时，丘拜斯也是方辰见过升官升的最快的人，快的简直如同开挂一般。 丘拜斯在去年年初的时候，还不过是列宁格勒经济工程学院副教授，但年中的时候，就被任命为列宁格勒市苏维埃委员会，执委会副主席了，也就是弗拉基米尔同志的顶头上司。 想到这，方辰都替卢日科夫可悲，卢日科夫活了五十多年，在政府机关里混了半辈子，才混到了莫苏委执委会主席的位置。 而丘拜斯的起跑线就是列苏委执委会副主席。 真是那句话，有些人的起跑线，就是你可望而不可即的终点线。 并且这只是一个开始，丘拜斯很快就将被任命为总统办公厅主任兼俄罗斯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主席。 成为总统之后，叶利钦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而丘拜斯便成为了克里姆林宫的实际主任，垄断了总统与外界联系的渠道，所有人向叶利钦提交的报告，都要由丘拜斯过目，甚至代替叶利钦做出决策，成为俄罗斯名副其实的摄政王。 之后更是被任命为俄罗斯负责经济和财政政策的第一副总.理，但是很快就因为休克疗法的失败而背锅下台。 然而有意思的是，卡丹尼科夫就是在丘拜斯被叶利钦罢免之后，接的丘拜斯的班。 也就是说，卡丹尼科夫混了几十年了，还不如丘拜斯一个年轻人在两年内混的好，居然成了丘拜斯的接班人。 如果仅仅如此的话，丘拜斯也就不能被称之为传奇了，之后丘拜斯又再次担当了俄罗斯总统办公厅主任，以及两次第一副总.理。 也是少数在弗拉基米尔同志时代，没有被清算的政治人物，在后来，仍旧担当俄罗斯统一电力公司董事长。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当时，就是丘拜斯力荐弗拉基米尔同志来到莫斯科任职的。 方辰微微一笑，然后用蹩脚的俄语说道：“丘拜斯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我在您的论文《在科学技术部门完善管理制度的考察和研究》中得到了关于不少企业管理的启发。” 第二七六章 伴君如伴虎 这篇论文，方辰倒没有撒谎，是真的读过，不过肯定不会是因为论文本身，而就是为了和丘拜斯打交道的时候，投其所好。 为了和叶利钦的内阁成员们打交道，这样惠而不费的小手段，方辰准备了不少。 丘拜斯楞了一下，然后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其中更是多了三分真诚的意味，“能让你这位俄罗斯首富，商业天才读过我的论文，我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他现在还没有彻底习惯自己的官僚身份，在内心深处仍旧觉得自己是一个学者教授，方辰的话可以说正好搔到痒处。 这一下，两人交谈的气氛瞬间热络了起来。 “你们两个人年轻人，就应该多聊一聊。”突然一阵浑厚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方辰扭头一看，顿时愣住了，不由脱口而出道：“总统先生。” 眼前这位六十来岁，头发已经几乎一片雪白，但是却梳的一丝不苟，西装笔直的男子，正是叶利钦。 此时的叶利钦脸上挂着和煦且得意的笑容，甚至可以用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来形容。 方辰现在有点方，像叶利钦这样的存在进来，不是应该全场肃静，起身鼓掌的吗，这怎么就这么悄没声的跑到了他的身边。 似乎很满意方辰此时的表情，叶利钦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郁了。 过了数息，叶利钦看了丘拜斯一眼，丘拜斯顿时会意，起身离开了。 不过，还是有一阵惊涛骇浪在他心中不停的翻滚，咆哮，方辰受叶利钦的重视程度还远在他的预计之上，要知道叶利钦很少有事情避着他。 叶利钦上下打量了方辰几眼，然后笑着说道：“我其实应该早一点见到你，我的钱袋子，你做的很不错，甚至超出了我的想象。” 方辰虽然不是他唯一的钱袋子，但却是他所有钱袋子最大的那一个，而且也是给予他惊喜最多的那一个。 方辰瞬间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赶紧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所取得了一切成果，都要归功您的卓越领导，以及在您带领下俄罗斯人民的深情厚爱。” 叶利钦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看的方辰如坐针毡，如芒在背，仿佛一个巨大的桎梏紧紧锁住他一般，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他算是知道，那句伴君如伴虎，果然是古人诚不欺我。 突然，叶利钦笑了起来，发出了无比爽朗开心的笑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心里跟猫抓的一样，想要知道方辰究竟说什么了，竟然能引得叶利钦如此开心。 可是就连丘拜斯都被赶走了，他们也不好这么不识趣的凑过去。 叶利钦笑着说道：“你是个聪明人，论起年纪，你比我小女儿足足小了一半，可是你的聪明才智以及你的能力，远超她一百倍。” “塔基杨娜小姐，已经做的很不错了，在俄罗斯我没有再听闻过比她更出色的年轻女性了。”方辰笑着说道。 在他的经验中，如果对方以损自己儿女的方式来夸奖你，最好不要当真，更不要顺坡下驴，尤其是面对叶利钦这样能决定你生死的大人物，这真的很容易出人命。 而且，方辰也不愿得罪塔基杨娜这位被誉为，叶利钦时代二号权威人物的存在。 听了这话，叶利钦嘴角的笑容不由的更加灿烂了，即便是大人物，在提起自己的子女时，比一般的父母也强不了多少，似乎眼前的方辰变的更加顺眼了一些，他的目光也变的更加和蔼可亲了。 “你也很不错，祝你今天玩的愉快，另外谢谢你的政治献金，我很喜欢这个词，这个词充满了民主的气息。” 叶利钦拍了拍方辰的肩膀，和方辰碰了下杯，就扬长而去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方辰也是他最大的金主，那一千万卢布是他的收到的最大一笔竞选资金，比他从欧洲和美国拿到的钱还要多，可以说为他的选举成功有着不可抹杀的贡献。 要不然，他也不会邀请方辰来参加今天晚上的晚宴，能在这里的，都是他的核心圈子成员。 不过，他能和方辰这么说上这么几句话，就已经足以作为回报了。 方辰目送叶利钦离开，一阵清风吹过，顿时感觉背上一凉，他才发觉他的后背已经湿了。 方辰自嘲的笑了笑，他本以为他重生之后，也见过不少大场面了，可和叶利钦这样的大人物打交道，还是心惊胆战，如履薄冰，生怕说错什么话。 而且，要知道叶利钦其实并没有说什么，反而一直在夸奖他。 没办法，这其实是种本能反应，就跟人站在老虎身边，不管老虎是不是要吃你，都忍不住打哆嗦一样。 如果老虎再跟你呲下牙，那真要被吓瘫了，谁也不知道，这老虎是在跟你打招呼，还是准备要吃你。 要不然怎么能说伴君如伴虎那。 而且更要知道，叶利钦在大国元首中，其能力和风评一直算是比较低下的，他不知道自己见了华夏最高元首会不会更加的不堪。 他也算是理解了，为什么改革开放四十周年，表彰大会上，老马那么一个跳脱，放飞自我的人，会老实的跟一个鹌鹑似的。 不是他不想，而是实力不允许啊。 见叶利钦离开了之后，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不由的走了过来，卡丹尼科夫说道：“看来，总统先生很喜欢你啊。” “书记，很少见一个人，会这么高兴，甚至发出如此爽朗的笑声。”卢日科夫唏嘘的摇了摇头。 对叶利钦的称呼，是他不多的特权之一，当年就是叶利钦亲手将他提拔起来的，叶利钦是书记是一把手，他是莫苏委执委会主席，是二把手。 当年叶利钦被解职之后，他还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目光和反对，专门去机场送过叶利钦。 之是时光荏苒，叶利钦已经是俄罗斯总统了，他还是个莫斯科二把手。 “你觉得，丘拜斯怎么样？卡丹尼科夫突然问道。” 第二七七章 时势造英雄 方辰看了卡丹尼科夫一眼，他没想到卡丹尼科夫的嗅觉如此的敏锐，现在丘拜斯连总统办公厅主任都不是，但卡丹尼科夫却已经发觉丘拜斯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了。 卡丹尼科夫心中有些不安的看着方辰，不是他愿意把丘拜斯当做对手，而是作为叶利钦小圈子内，有且仅有的两位以经济能力而著称的官员，他和丘拜斯天然存在着一种竞争关系。 本来他是胜券在握的，他是苏维埃最大企业，也是最重要的企业，伏尔加汽车厂的执掌者，也是苏维埃最年轻的部级干部，而且早就在叶利钦身上投注，可以说在经济领域没人能和他竞争。 但是现在突然杀出了一个丘拜斯，在极快的时间内得到了叶利钦完全的信任，并且在竞选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如果不是他靠着方辰给的一千万卢布政治献金扳回了一局，现在他大概已经可以认输了。 看着卡丹尼科夫渴望的小眼神，方辰感觉有些头痛，说实话他真的不愿意掺和到这些破事里。 但是他和卡丹尼科夫的关系，尤其是在这种事关卡丹尼科夫自身的事情，注定他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回避。 不过说真的，卡丹尼科夫在丘拜斯面前真的不够看，不说是战五渣，但也差不多。 丘拜斯不但抢在他前面成为了第一副总理，而且还有三起三落之说，甚至最后还得以善始善终。 而卡丹尼科夫起了一下之后，然后就彻底痿了，连官都不当了，去和别列佐夫斯基倒卖汽车去。 之后别列佐夫斯基成了俄罗斯首富，世界第九大富豪，可卡丹尼科夫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了，仿佛死了一般。 说不定真就死了，要不然后世怎么会一点卡丹尼科夫的消息都没有。 方辰小心斟酌的说道：“丘拜斯很年轻，而年轻人总是会犯错的。” 说完，方辰静静的看着卡丹尼科夫，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说卡丹尼科夫能悟到多少，以后能抓住多少，能够有什么样的结果，那就看他的悟性和运气了。 大不了，卡丹尼科夫下台之后，自己让他接着和别列佐夫斯基搭伴倒卖汽车得了。 想到这，方辰看向卡丹尼科夫的目光就变的有些怪异了，仿佛在看自己的未来员工一般。 全然不顾方辰怪异眼神，卡丹尼科夫眼睛猛然一亮，如醍醐灌顶一般，方辰的话的确提醒了他，丘拜斯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而最大的劣势也同样是年轻。 年轻是把双刃剑，能伤人，也能伤己。 现在丘拜斯势头如虹，自己何必非要和他竞争，静静的等待丘拜斯出错就行了。 “而方，你更年轻，为什么你从不犯错那？”卢日科夫忍不住揶揄道。 方辰笑了，眼中闪过一丝傲然的神色，“我是天才，和你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 卢日科夫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好吧，这话我无可反驳。” 就方辰的表现，除了天才之外，真的找不到第二个可以解释的原因了。 紧接着，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带着方辰，混迹到了众人之间，和诸位大佬一一认识。 看着眼前这些活生生的人，方辰这才算是跟脑袋中的记忆对上。 波波夫，盖达尔，切尔诺梅尔金，库利科夫，罗季奥诺夫，格拉乔夫，列别德等等，这些人在叶利钦执政时期，都迸发过无数道闪耀的光芒，在俄罗斯的历史上都写下了浓厚的一笔。 众人也没有轻慢方辰，且不说方辰手中所掌握的经济实力，就是刚才叶利钦那爽朗的笑声，就值得他们把方辰放到和自己同等阶层上来。 彼此之间不说是一见如故，一拍即合，但也能算得上，言笑晏晏，相见甚欢。 不过说来也是，能在这里的，又有哪个不是人精，就算是心中有什么意见和矛盾，也不会表露出来。 第二天一早，一辆崭新的林肯加长礼宾车，停在了莫斯科酒店的大门口。 没过多久，方辰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坐进了礼宾车内，这辆车将带着他，去参加叶利钦的就职大典。 如果说在昨天之前，能参加叶利钦的就职大典，他还能有些许兴奋的感觉，可是昨天连叶利钦小圈子的聚会都已经参加过了，区区就职大典真已经不放在眼中了。 然而在不少有心人的眼中，方辰的地位再次被拔高了好几个层次。 去参加就职大典并不算是稀奇的事情，今天参加新总统就职大典的人，足足有四五千人，而莫斯科酒店作为莫斯科最大，最豪华的酒店，也是上层名流最为聚集的地方，今天莫斯科酒店一半的住客都受邀参加总统先生的就职大典。 但这辆林肯加长礼宾车的出现，其意味又不一样了。 谁不知道，这加长林肯是美国总统老布什，送给叶利钦总统的礼物，一共才二十辆而已。 能被加长林肯接走去参加就职大典的，甚至说是俄罗斯未来权势最大的二十人了。 而方辰俄罗斯首富的名头也总算是被彻底坐实了。 甚至方辰发家的秘密，在不少人眼中，也彻底被揭露了出来，肯定和叶利钦总统有关系。 方辰也知道，从今天起，恐怕他少不得被一些人惦记上，可惦记上也就惦记上了，他又怕过谁。 不过，让他一个华夏人，混到俄罗斯首富这个位置，真的好吗？ 他也算是什么叫做时势造英雄了，他本来没想玩这么大的，就想倒卖几架飞机，挣点钱而已。 却被迫卷进这个漩涡中，越陷越深。 可是他也没办法，就如那天卢日科夫提醒他的一样，他和卢日科夫，甚至叶利钦都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或者说叶利钦是那颗苍天大树，而他们就是依附在这棵树上的藤蔓。 一旦这棵大树倒了，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们的事业和未来，也必将彻底崩塌，一片昏暗。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自己利欲熏心，还是舍不得俄罗斯的这片基业，要不然他怎么会陷得这么深，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二七八章 尘埃落定 叶利钦的就职大典，说起来很尴尬，居然是在圣瓦西里大教堂。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克里姆林宫现在还被戈地图占据着，而莫斯科白宫则是苏维埃政府的办公地点，既然这两个最合适的地方都被人占着，那叶利钦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圣瓦西里大教堂了。 不过也不算太差，圣瓦西里大教堂毕竟也算是世界八大奇景之一。 方辰看着不远处的克里姆林宫，心中充满恶趣味的想着，不知道戈地图现在是不是站在斯巴斯卡亚塔上，也远远的看着这一切。 如果戈地图真这样做的话，想必此时戈地图的心情一定很复杂。 也不知道是因为场地的局限，还是为了和极权化、特权化、官僚化，沉疴宿疾难治的苏维埃政权划分界限，叶利钦就职大典的排场并不大，只是在原本就富丽堂皇的圣瓦里西大教堂做了一些简单的装饰而已。 以及在教堂的最深处，布置了一个典礼台。 而方辰就站在典礼台的最前排，周围都是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丘拜斯，波波夫等等一些，在昨天已经见过的俄罗斯未来政要。 见方辰过来了，众人纷纷和方辰很是熟络的打了声招呼，看这模样，还以为他们和方辰认识了很长时间。 丘拜斯还专门过来和方辰简单的聊了几句，昨天两人在后来又聊了半天，方辰有不少经济上的观点都让他大受启发，一时间丘拜斯竟有些把方辰引为知己的意思。 进行完成人之间虚伪的寒暄之后，方辰就静静的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就职大典的开始。 不过，方辰注意到了周围有很多的记者，甚至他还看到了，新华社和华夏日报以及央视的记者。 但这也不奇怪，俄罗斯的总统就职大典，毫无疑问的是一件值得举世瞩目的事情。 似乎已经知道方辰是谁，甚至有可能上面领导已经有过什么交代，这些记者并没有过来和方辰搭话，并且镜头都有在刻意的躲着方辰的意思。 而在方辰打量四周的时候，众人也对方辰议论纷纷，仿佛方辰才是这场就职大典的主角一样。 没办法，在俄罗斯总统的就职大典上，出现这么一个神秘的东方面孔，本来就是一件比较令人震惊的事情，更别说方辰的面孔还这般的稚嫩，位置如此的靠前，居然和波波夫，卡丹尼科夫，丘拜斯，切尔诺梅尔金等人站在一起。 不管是哪一点，都令人惊奇和值得深思。 但知道方辰就是那个传说中，神秘的华人俄罗斯首富之后，并且是乘坐加长林肯来到圣瓦里西大教堂的，众人心中顿时了然。 在俄罗斯的上层社会，不知道方辰的人实在不多，但大部分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而已。 在传闻中，想要见到方辰，只能去莫斯科酒店碰碰运气。 没过一会，随着庄严雄壮的乐曲响起，仿佛已经尘封了数百年的圣瓦里西大教堂的大门，被两位踩着沙俄正步的俄罗斯军人缓缓拉开。 然后，一队仪仗队高举着一百零八年前的沙俄国旗，红白蓝三色国旗，在乐曲雄壮肃穆的伴奏下，缓缓走进了圣瓦里西大教堂，直至典礼台的后面，然后立定站好，两面国旗缓缓垂下。 有不少人瞬间就落泪了，他们仿佛看到了七十多年前的俄罗斯再次重新复活了。 紧接着，又是两位仪仗队队员，手捧着俄罗斯宪法和象征着总统权力的总统徽章，进入了教堂中，将其郑重其事的放在了典礼台上。 在这些准备仪式做完之后，叶利钦千呼万唤始出来，终于出现在了教堂的大门口。 一阵热烈的掌声瞬间响起，其声震耳欲聋，石破天惊！ 叶利钦面带微笑，在众人的欢呼，龙行虎步的走到了典礼台。 俄罗斯联邦宪法法院主席，佐尔金也从方辰身边走上了典礼台，将宪法授予叶利钦。 叶利钦右手放在宪法上，高呼：“我宣誓，在行使俄联邦总统权力时，尊重并保护人类与公民的权利和自由，遵守和捍卫俄罗斯联邦宪法，捍卫国家主权、独立、安全和领土完整，忠实地为人民服务”。 而此时，方辰其实已经神游物外了。 在叶利钦走进这件大教堂之后，方辰觉得他在俄罗斯的生活就已经可以宣告即将结束了，这一切终究是尘埃落定，没有脱离他预计的轨迹。 当然了，并不是说以后他就不来俄罗斯了，只是说来的少了，或许并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两个月的长时间待在俄罗斯。 毕竟华夏才是他的根基所在，也只有华夏才能给他提供未来发展的沃土。 本来，他还有些担心，8.19政.变，叶利钦能不能和前世一样，化险为夷，逢凶化吉。 可是在他看到格拉乔夫，列别德之后，他一点都不担心了。 格拉乔夫是苏维埃国防部第一副部长，8.19事件，他是保守派，派往镇压叶利钦的军方最高领导人，只不过后来，格拉乔夫调转枪口，倒向叶利钦，甚至被称为成了叶利钦的恩人， 而列别德就是具体实施操作的前线指挥官，也毫无疑问的倒向了叶利钦，同样被称为叶利钦的恩人。 什么狗屁恩人，这两人压根就是和叶利钦穿一条裤子的，怎么可能去对付叶利钦。 说实话，他都没想到格拉乔夫和列别德居然是叶利钦的人。 只能说，保守派败的不怨，连谁是叶利钦的人都搞不清楚，还派去镇压叶利钦，这能不失败吗。 从俄罗斯最高苏维埃主席，哈斯布拉托夫的手中接过，象征着总统权力的总统徽章，叶利钦正式宣布就职俄罗斯总统。 叶利钦四下扫视，然后缓缓的说道：“多年来，在戈尔巴乔夫的领导下，我们的祖国俄罗斯一直处在悬崖的边缘。” “现在，我终于可以自豪地宣布，我们伟大的俄罗斯终于向前迈出了一大步！它将如凤凰一样，涅槃重生！” “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从灰色、停滞、极权的过去，一跃而进入光明、富裕、文明的未来。” “这一切都可以一蹴而就，我们轻松一跃就可以越过所有困难。” …… 众人眼睛放光，激动难耐的听着叶利钦的演讲，仿佛下一刻，一个自由，民主，富裕的俄罗斯便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而方辰却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心中更是充满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恶趣味，在未来，叶利钦所说的那些，一点都不会实现，等待俄罗斯人的只能是衰弱，贫穷，混乱。 第二七九章 攀关系 折腾了将近一整天的时间，叶利钦在晚上举办了更大规模的庆功晚宴，算是答谢大家对他的支持。 而晚宴的举办地点，则就在莫斯科酒店。 方辰也懒得参加宴会开始前，那种虚与委蛇的交流，就在房间里待到晚上七点五十，踏着晚宴马上要正式开始的点才进入宴会厅。 他已经有资格这样做了，现在的他不需要去巴结别人，而是要轮到他来接受别人的恭维。 一见方辰进来，别列佐夫斯基，叶琳娜，陈鸣永，以及欧美银行在俄罗斯的负责人，一些和方辰名下企业有商业往来的各国商人，其中有不少方辰甚至都不认识，都蜂拥而来，将方辰围在中间。 汹涌的人群，差点将方辰给淹没了，方辰举目四望，只见眼前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各种俄语，英语，汉语，甚至法语，德语，日语的打招呼声同时响起。 方辰一瞬间真有种自己在菜市场的感觉，而且还是个国际菜市场。 寒暄应付了几句，这些人也知道晚宴马上开始了，也就是过来跑方辰这边刷个脸，然后就走了。 方辰有些无奈，什么时候他居然也能成为别人刷脸的对象了，幸亏他是踩着点来的，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在他这围多长时间。 “老板，您真要让我们在这吃饭啊。”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别列佐夫斯基有些局促的问道，就刚才这一会，他已经看到了不少以前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大人物。 方辰笑了，“怎么？觉得你不够格？” 别列佐夫斯基疑迟了一下，然后还是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距离来这的确还差点意思。 陈鸣永也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只有叶琳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算不靠方辰的面子，作为卢日科夫的妻子，她自然有资格来这里。 “行了，你是我方辰的人，而且作为俄罗斯汽车联盟的总裁，你当然有资格来到这里，再说了，这里不还有不少社会各界的选民代表吗。”方辰拍了拍别列佐夫斯基的肩膀，笑着说道。 既然是庆功大会，自然少不得选民代表，这些代表几乎都占据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宴会名额。 这些选民代表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有的甚至刚下班，连工作服都没换就过来了，看着和富丽堂皇的莫斯科酒店，极不相称。 不过，丘拜斯，卡丹尼科夫，波波夫，甚至就连卢日科夫都专门跑过去，和这个身穿工作服的选民代表聊了几句，刷下声望，把那人给激动的热泪盈眶，以为俄罗斯在这帮人的带领下，真的能迎来春天。 “这其实就是吃吃喝喝而已，便宜不占白不占，如果不是马昀不在这的话，我让他也来。”方辰说道。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小声的说道：“说不定，这顿饭钱就是我掏的，你们不够格吃，还有谁够格吃。” 闻言，三人楞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们都知道方辰给叶利钦一千万卢布的事情，弄不好这顿饭钱还真是方辰掏的。 其实是别列佐夫斯基太妄自菲薄了。 虽然他作为汽车联盟的总裁已经有四个多月，但是猛然还没有习惯，他在别人眼中其实也已经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的事实。 为了方便大家的交流，晚宴的形式依旧是自助餐，叶利钦到了之后，上台发表了一些感谢的演讲之后，就宣布晚宴正式开始。 在这种正式场合，叶琳娜不得不陪着卢日科夫和各路人马虚与委蛇。 而方辰带着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吴茂才，王五，慧明等人坐在角落里，尽量的将自己从众人的视线中挪开，享受一下食物带来的美好。 可是事与愿违，作为今天就职大典上万众瞩目的存在，岂是方辰想躲开就躲开的，跟排着队一般，不停的有人端着酒杯，要过来向方辰敬酒。 没办法，今天除了叶利钦之外，最出风头的恐怕就是方辰了。 方辰其实也不想的，可是没办法，实力摆在那里，想低调都低调不了。 不论是他的华人面孔，还是俄罗斯首富，以及今天站位的位置，任何一件事情拿出来都是很值得人们讨论的事情。 方辰知道，这也是叶利钦故意对外界释放出来的一个信号，未来的俄罗斯政府将在资本主义的道路上走下去，商人的地位将被极大的拔高，而方辰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也就是说，方辰被当成了千金买马骨的马骨了，一想到这，方辰自己都觉得有些腻歪，可又无可奈何。 这其实就是方辰太知足了，他这个马骨是不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当都当不上的。 一个三十来岁的西方男子端着酒杯走到方辰面前，方辰按照惯例，准备举下杯子，意思意思的时候。 那人突然说道：“方先生，您还记得我的吗？” 方辰楞了一下，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位，在俄罗斯认识他的人不少，但是他认识的人，着实没多少了，而且这个人好像并不在他的记忆中。 吴茂才和别列佐夫斯基几人相视一笑，又是一个来和九爷攀关系的。 陈鸣永眨巴眨巴眼睛，他倒是真觉得这人有些熟悉。 看方辰一脸茫然的样子，那人顿时脸上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在莫苏委执行委办公楼，我们见过的，我是安海斯-布希公司的泰德.克莱门特。” 听了这话，方辰恍然大悟，这个还真见过。 当时这个泰德也是来找执委会申请开办银行的，当时他心里还想，百威一个卖啤酒的不好好卖啤酒，居然也来办什么银行，要趴在苏维埃的身上吸一口血。 见方辰想起来了，泰德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一下，简直如同笑开了一朵花。 “您能想起来我，那真是太好了，我敬您一杯。”泰德激动的一口气把杯中的红酒干掉了。 方辰撇了撇嘴，这真是在俄罗斯待时间长了，泰德一个美国人居然也染上了俄罗斯人的破毛病，动不动就是干了。 第二八零章 飞机采购 别看泰德现在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其实当时他还以为方辰是在瞎胡闹，居然连百分之三十的天价利息都干开出来，这银行肯定办不了太久。 而且身为一个华夏人，居然也想在俄罗斯的私人银行分一杯羹，不说是痴心妄想吧，但也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因为私人银行基本上都是欧美人的领域，方辰的银行说不定坚持一二个月就倒闭了。 可结果那，真是一次次的打他的脸，方辰的华夏银行不但活下来了，而且活的很好，倒是差点把他们这些欧美银行给挤破产，更是在短时间内一跃而上，成为莫斯科最大的私人银行。 而在看看他们公司自己的，百威银行，不过是一家在莫斯科连一百名都排不进的小银行，甚至还有要靠着比华夏银行足足多百分之五的利率，才能勉强生存，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没办法，如果不给这么高的利息，民众们宁愿跑到更远的华夏银行存钱。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些羡慕嫉妒恨的，可是现在看见方辰今天的风头，他那还敢有什么恨，只剩下羡慕和巴结的份，希望方辰能从指甲缝里给他漏一点好处来，这就足够让他享用不尽了。 既然的确是之前认识，方辰就破例和泰德聊了起来，而且他真的已经烦这些没完没了的应酬，拿泰德当挡箭牌得了。 如果不是卡丹尼科夫要给他介绍航空工业部的人，他早就走了。 听方辰说觉得百威啤酒的口感不错，泰德立马拍着胸脯说，送方辰一百箱的百威啤酒。 能和方辰搭上关系，区区一百箱百威啤酒又算的什么。 没见不少人都一脸艳羡的看着他，羡慕他能和方辰聊这么久，更恨他霸占了太多方辰的时间。 说不定，到时候就没有他们和方辰认识的时间了。 “方，原来你躲在这里啊。” 泰德正眉飞色舞的说着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浑厚的声音响起，面色微微一变，以为是谁这么不识趣，居然在他和方辰聊着的时候过来打扰。 可是这一看，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只见俄罗斯新任副总.理卡丹尼科夫端着酒杯站在他的身后。 赶紧端起酒杯朝着方辰致意了一下，连和卡丹尼科夫打招呼的胆子都没有，就扭头就走了。 方辰笑着和卡丹尼科夫碰了下杯子，“卡丹尼科夫，恭喜你了。” 闻言，卡丹尼科夫脸上笑开了花，“这都是为人民服务，一切都是叶利钦同志的厚爱。” 今天上午就职大典结束之后，叶利钦就开始大封功臣，一个个排排坐，吃果果，卡丹尼科夫也算是多年媳妇熬成婆，成为了副总.理，名正言顺的挤进了俄罗斯权利的巅峰。 聊了几句之后，见方辰示意让他介绍一下，他背后的人。 卡丹尼科夫这才算是醒悟了过来，笑着说道：“方，这就是你要找的苏维埃航空工业部的部长，马克西姆同志。” 方辰眼睛一亮，给了卡丹尼科夫一个赞许的眼神，这么长时间了，卡丹尼科夫终于办了回事实。 现在既然一切都尘埃落定了，那倒卖飞机的事情自然就要提上日程，而这一切必然绕不开苏维埃航空工业部。 方辰就让卡丹尼科夫替他帮忙联系一下。 “马克西姆部长，您好，很好高兴见到你。”方辰笑着伸出了手。 马克西姆赶紧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双手握着方辰的手，大力的摇晃了起来，“方先生，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刚才卡丹尼科夫副总.理，谈到有关于购买飞机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刚才卡丹尼科夫亲自找到他，并说方辰要见他，他心里瞬间就是一咯噔，如果是卡丹尼科夫也就罢了，他和方辰这位新鲜出炉的俄罗斯首富可是没打过一点的交道，方辰能有什么事情找自己？ 他想了想，他和方辰本人，以及其名下的企业并没有什么瓜葛，自己也没得罪过方辰。 莫不成，航空工业部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方辰？ 马克西姆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要知道，不管是卡丹尼科夫还是方辰，都是现在俄罗斯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而他不过是苏维埃航空工业部的一个部长而已，虽然看似和卡丹尼科夫就差一级，可这一级就是天堑，多少部级官员终身都跨不过去。 更重要的是，现在虽然看似俄罗斯已经安定了下来，但是俄罗斯和苏维埃之间的关系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一旦有什么变故，那就是地动山摇，甚至天崩地裂。 但是看现在的动向，谁都知道苏维埃大势已去，注定活不了多久了，那他这个苏维埃的航空工业部长，又该何去何从？ 究竟能不能顺利的成为俄罗斯联邦航空工业部部长，恐怕真要打个问号。 在这种特殊的时刻，他这个部长的位置，究竟能不能坐得稳，说不定就是卡丹尼科夫和方辰一句话的事情，他怎么能不小心，不诚惶诚恐。 看着马克西姆的模样，方辰微微一笑，请马克西姆坐了下来，“马克西姆部长，这是我的一份采购计划书，你可以看一下。” 马克西姆接过计划书之后，连看一眼都不看，直接说道：“方先生，您愿意对俄罗斯的经济再次做出卓越的贡献，我马克西姆是一千个一万个的赞同，什么计划书无所谓了，您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方辰眼睛微眯，上下打量这马克西姆，心中有些玩味，别的不说，马克西姆阿谀谄媚的功夫绝对配得上他这个部长的位置。 看了方辰一眼，然后又看了卡丹尼科夫一眼，马克西姆继续说道：“之前，叶利钦总统也说过了，俄罗斯不需要保留那么多的轰炸机，未来的俄罗斯的天空将是一片和平，而且把这些废旧的轰炸机出售，换取资金或者物资也符合俄罗斯人民的利益。” 谁知道方辰摆了摆手，“马克西姆部长，我要的是图-154，而不是图-160，前者只是架客机。” 第二八一章 香饽饽 场面瞬间就冷场了。 方辰着实没想到，马克西姆说的居然是轰炸机。 他真有点想知道马克西姆是觉得，他是要发动战争，还是脑子有病，要不然怎么会以为他要买轰炸机。 而且轰炸机这种国之重器，岂是随随便便卖给人的？这马克西姆是怎么当上苏维埃航空工业部部长的？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也就释然了，在这个混乱的年代，连核弹都能被卖出去，区区轰炸机又算的了什么。 而且这些大家伙不都是这些部长领导们卖出去的吗，总不可能是一个大头兵把核弹给卖出去的吧。 马克西姆久经考验的老脸，竟然露出一丝红晕来，这乌龙弄的就有些搞笑了，图-160和图-154都是图波列夫设计局的产品，可是这区别可就大了。 他只听卡丹尼科夫说方辰想买几架图波列夫设计局设计的大家伙，思维不由的就跑到轰炸机上。他自然也知道轰炸机的重要性，但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卖就卖了，而且他又不卖俄罗斯的，他卖的乌克兰，图-160大部分都在乌克兰部署。 现在他想成为俄罗斯航空工业部部长，那自然是崽卖爷田了，乌克兰亏不亏的跟他没关系。 咳嗽了两声，马克西姆掩饰了自己的尴尬，然后说道：“如果方先生，您要的是图-154的话，那更没关系，您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并且我还可以给您一个合适的价格。” 方辰心中此时不由的冒出来了四个字，官僚卖国。 他一脸玩味的看着马克西姆，这或许就是官僚们的特性了，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都敢卖。 而且他还没见过说主动压价的。 什么事合适的价格，自然是越低的价格越合适了。 不过，这似乎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商人而已。 作为一个商人，他应该对一个马克西姆抱有很大的好感才对。 方辰的脸上瞬间挂满了微笑，主动和马克西姆碰了下杯子，“马克西姆部长，感谢你的支持。” 说完，方辰指了一下别列佐夫斯基，说道：“具体的事情，就由我们汽车联盟的总裁和你谈。” 别列佐夫斯基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是方辰早就和他说好的。 在方辰的嘴里，不管是卖汽车，还是卖飞机不都是卖东西吗。 他心里想，这区别大了！ 可谁让方辰是老板那，交代下来的任务，他就是不想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马克西姆朝着别列佐夫斯基笑了笑，然后举起了杯子，“别列佐夫斯基总裁，久闻大名。” 方辰可以拿大，但是别列佐夫斯基面对这种部长级的人物，可不敢有丝毫怠慢的意思，赶紧站起来和马克西姆碰了一杯，“还请马克西姆部长您对我多多关照。” 场面顿时一幅其乐融融的模样。 方辰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他对着马克西姆问道：“马克西姆部长，你认识一个叫做瓦西里的将军吗？” 马克西姆楞了一下，然后在脑中想了半天，然后这才不确定的说道：“我们航空工业部下面的后勤部部长好像是叫瓦里西，您说的是他吗？” “应该是他，看马克西姆部长你的样子，似乎对他并不熟悉？”方辰笑着说道。 马克西姆心中顿时陷入天人交战中，不知道方辰提起瓦里西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对瓦里西有好感的话，那他自然可以顺杆往上爬，可如果是瓦里西得罪了方辰，那他承认和瓦里西比较熟悉，那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摸不透方辰提起瓦里西究竟是什么意思，马克西姆想了想，还是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并不熟悉，只是知道有他这个人而已。” 他的确是实话实说，航空工业部主管苏维埃所有的航空器，自然而然是个大部，例如后勤部这样的直属部门二十多个，如果再把下面的设计局，制造厂算起来，例如瓦里西这级别的干部，有五六十个之多，他怎么可能都熟悉。 而且这些部门也不会直接和他打交道，他们的上面还有分管的副部长。 他的任务就是管好这十几个副部长就行了。 最重要的是，他想清楚了，就算是熟悉也不能说熟悉，因为被方辰厌恶的风险，远远大于获得方辰好感的好处。 即便方辰对自己再有好感，也很难把自己的位子往上提一提，毕竟他的位置再提的话，就要是莫苏委执委会主席，最高苏维埃主席团委员，联盟院工业委员会主席，部长会议主席，或者副总理之类位高权重的职位。 这些都不是他所能指望的，可反而想把自己拉下马那就太简单了，不过是方辰一句话的事情。 他很清楚，现在有多少头狼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的位置，一旦自己下马，那等待自己的必然是群狼的扑食。 他所祈求的不过是，安安稳稳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已。 此时，谁也没注意到，方辰的神情竟有些微妙的意思，他还以为被牟其仲作为凭依的瓦里西，在航空工业部里面，是个多么强力的人物。 合着，竟然不过是一个刚刚能被他们部长记住名字的存在，方辰瞬间有点大失所望的感觉。 不过，想了想也正常，他其实也不能把小霸王，汽车联盟，华夏银行每一个中层干部的名字都记住，甚至可以说熟悉的都没几个，没办法，中层干部实在是太多了。 “您和他打过什么交道吗？”马克西姆还是有些心有不安的问道。 方辰笑着摆了摆手，“我也不认识他，只是听别人提起过他的名字而已。” 听了这话，马克西姆瞬间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笑道：“我敬您！” 场面上又恢复到了原本热络的气氛。 卡丹尼科夫和方辰聊了一会就走了，这种场合，他可不能和方辰一样，一直躲在角落里偷闲。 叶利钦早早的就走了，那他们这些人必须撑住场面才行。 卡丹尼科夫的行为似乎启发了大家，没一会卢日科夫带着叶琳娜也跑了过来，也不跟方辰聊什么，摆明了就是过来歇一会，透口气的。 而卢日科夫走了之后，丘拜斯也过来了，也是靠在沙发上，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弄的方辰这里跟跑马灯似的，切尔诺梅尔金，波波夫等方辰在昨天聚会认识的人，都纷纷跑方辰这里透气，这个刚走，那个就来了。 这使得方辰反而走不掉了，而且他着实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什么时候这犄角旮旯的地方，也成了香饽饽。 第二八二章 小霸王的人被抓了 好不容易等到宴会基本上要结束，没人来的空档，方辰直接溜了。 他走了两步路就能躺在自己舒适的大床上了，哪会陪他们这些中老男在这里傻坐着。 卡丹尼科夫一边和人谈着话，一边眼巴巴的看着方辰，他还准备去方辰的犄角旮旯里再坐一会。 他现在已经五十来岁了，像这种长时间的交谈，站立，着实有点吃不消了。 刚一回去，吴茂才就掏出一个巨大的卫星电话，对着方辰说道：“九爷，之前段总来电话，说有急事找您，让您务必给他回个电话。” 方辰诧异的看了吴茂才一眼，“老段真这么说的？” “九爷，这事我会开玩笑吗？老段说了，不管您回来多晚都必须给他打个电话。”见方辰质疑他，吴茂才顿时急了，连段总都不喊了。 方辰眉头微蹙，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看来真是出了什么大事，要不然就是老段疯了，莫斯科时间比燕京时间足足晚了五个小时，他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那国内就是凌晨四点。 说完，方辰就朝着屋内走去。 吴茂才顿时更急了，“九爷，电话在这！” 方辰瞪了吴茂才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都到房间里了，你难道还要让我抱着这破玩意打电话吗？” 现在国内流行的大哥大都够重的了，这卫星电话，因为其对环境强大适应性，耐热，耐寒，耐腐蚀，耐摔，耐砸，其体重是大哥大的两倍以上，足足有五六斤重，要是拿卫星电话长时间打电话，方辰还不如在脖子上挂个板砖算了。 方辰都有些无奈，他一个堂堂通信高级工程师，华夏第一儒商，俄罗斯首富，居然连打个跨国电话都这么费劲。 不过真没办法，虽然第二代通信技术，也就是俗称的2G，数字语音移动通信的标准已经在两年前制定，现在全世界通用的还是第一代通信技术，也就是俗称的1G，是以模拟技术为基础的蜂窝无线电话系统。 因为1G本身受到传输带宽的限制，是不能进行移动通信的长途漫游，只能作为一种区域性的移动通信系统。 所以想打跨国电话，只能通过电话线，或者通过国际通信卫星自治机构，发射的INTELSAT系列国际通信卫星，打卫星电话。 想到这，方辰决定回国之后，去拜访一下华为，他在通信技术行业的规划，应该到了差不多可以实施的时候了。 说起来，通信才是他的主业，他前世半辈子，二十多年都在通信行业上打转，这辈子不在通信技术上弄出点动静，他自己恐怕都不舒服。 只不过，作为一个通信人，他深知这行当又多不好干，更别说现在华夏的通信行业实际上，还处于七国八制控制下，被爱立信和西门子，富士通，NEC，朗讯，北电，贝尔，阿尔卡特等八家企业占据。 几乎可以说华夏电信局的设备都是他们的天下。 像华为之类的国内企业，除了代理国外企业的通信设备，或者贴牌生产之外，自行研发的都是一些二十门左右的小型交换机，供企业，矿场使用。 别说电信局了，就连农话局都不要国内企业生产的产品，没办法，技术太落后了。 人家都是万门程控机，你一个研发个二十门交换机都费劲的小企业，怎么跟人家竞争。 通信业是个极为吃技术的行业，并不是说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很难很难。 这也是为什么华为能成为国人骄傲的原因。 看着方辰在发愣，吴茂才忍不住喊道：“九爷，九爷！” 方辰瞬间清醒了过来，摇了摇脑袋，通信业什么的都是后话，现把这边老段的事情给解决一下再说。 电话刚响了两下，段勇平憔悴的声音就在电话中响起，“方总，我向您检讨，咱们的员工在胡建省被抓了。” “被抓了？怎么被抓的？现在他们人在哪？” 方辰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能让段勇平这么晚还非要让他回电话的肯定是大事，但他这没想到是人被抓了。 “胡建的工商管理部门，说我们小霸王扰乱市场经营秩序，并且涉嫌恶意竞争，然后派出所就把我们的人给带走了。” 方辰眉头微皱，不用想，这肯定是小天才和胜天的手段。 “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我已经亲自赶了过去，交了罚金把人给领出来了。” 段勇平的声音中透露着一股疲惫的意味，他接到消息之后，就赶紧给方辰打电话。 知道方辰在参加一个重要宴会的时候，他告诉吴茂才务必在宴会结束之后，让方辰给他打个电话，然后他就朝着胡建赶去。 等他坐车到胡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让当地的代理商带着他，请请市局的副局长吃了顿饭，塞了点好处，这才算是交了罚款，把人给领出来了。 他现在也是刚把人安顿好，自己躺了下来。 听到人没事，方辰顿时长吁了一口气，罚款是小事，只要人没事就行。 “这样吧，你把人直接带回家，放他们几天假，想出去玩的话，所有费用公司报销，另外再一个人给三个月的奖金，算是压惊费了。”方辰说道。 段勇平说道：“嗯，好的，我明天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沉默了几秒钟，段勇平接着说道：“方总，我要向您检讨，如果不是我安排他们去胡建省促销，也不会出这档子事。” 把小天才和胜天打的只能退缩到胡建省之后，他还是不甘心，不想就这么放过小天才他们，除了给予代理商更大返点力度和折扣之外，还安排了小霸王的销售人员进入胡建省搞促销。 结果，这还没弄三天，人就被抓了。 方辰无所谓的说道：“这有什么检讨的，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小天才和胜天总不能等着让你随便宰割吧。” 听了这话，段勇平心里顿时感觉好受一些了，方辰给他说过大不了胡建的市场不要了就是，是他执意非要将小天才和胜天绞杀干净的。 第二八三章 报复回去！ 方辰长吁一口气，将心中的烦躁给压了下去。 说实话，对于小天才和胜天这一手，方辰完全没有感到奇怪，别说现在才是1991年，南巡讲话连影子都没有，国内不管是人们的思想和市场都还很不成熟，法制更是几乎等同于没有。 就是在2018年，不还是出了鸿毛跨省追捕的破事吗。 小霸王跑到人家的地盘耀武扬威，不被抓才叫奇怪那。 如果易地而处，要是小天才和胜天把小霸王打成这样，方辰早发动在岭南的关系，弄死小天才和胜天伸到岭南的爪子了，来一个斩一个，来两个斩一对。 真当我大华夏自有国情在，地方保护主义是吃素的。 “行了，不就是胡建省的市场吗，大不了我不要了，而且也不是说完全不要，我们不还有代理商在。” 说到这，方辰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寒芒，厉声厉气的说道：“在胡建省，哪怕一分钱不挣，我也要小霸王游戏机牢牢的扎在胡建省，就算弄不死小天才和胜天，我也要恶心死他们。” 不就是钱吗，他有的是钱，别说不挣钱了，就算是赔钱，他都赔的起。 要不是岭南被他经营的太铁桶了，根本没有小天才和胜天的人存在，他也让岭南方面把这俩家的人给抓进局子里。 前一段，小霸王还给岭南希望工程捐了一千万，这一千万总不能白捐吧。 虽然他能理解小天才和胜天使出这样的腌臜手段，但绝不代表他能够接受，更不代表他不会报复！ 段勇平咽了口吐沫，他想劝方辰不必这样大动干戈，但是他知道方辰的性子，这事恐怕没得商量。 而且他自己心里也憋了一团火，商业竞争就商业竞争，动用行政力量抓人算怎么回事。 当时小天才来岭南促销的时候，他可没借助任何的行政力量。 安慰了段勇平两句，让段勇平替他把大家安抚好，方辰就把电话给挂了。 在方辰挂掉电话的那一刹那，空气中瞬间散发着一股沉寂的气息，吴茂才想劝方辰别这么在意，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 方辰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对着吴茂才说道：“我让你查，俄罗斯有没有小天才游戏机的事情，你查了没有？” 吴茂才楞了一下，赶紧说道：“我查了，俄罗斯的确有卖小天才游戏机的，而且看样子卖的还不错，有不少人买。” 方辰瞪了吴茂才一眼，“那你怎么没给我汇报。” 说到这，吴茂才有些心虚的说道：“我这不是看您整天操心大选的事情，这点小事，我想等大选的事情结束之后，再跟您说。” 他调查完之后，方辰也没问，他就把这事给忘了，毕竟这真不是什么大事。 知道吴茂才是什么德行，方辰也懒得和他计较，而且这事的确是他疏忽了，小霸王在国内都把小天才给打的溃不成军了，岂能让小天才在俄罗斯称王称霸的。 “你给胡赤民打声招呼，让他传下去，就是说是我的意思，说我不希望在俄罗斯看到有任何一家商店卖小天才游戏机。”方辰淡淡的说道。 想都不用想，小天才肯定也是通过国内的倒爷们才传到俄罗斯，而方辰作为俄罗斯最大的倒爷，卖到俄罗斯的货物能占据所有华夏倒爷四分之一的份额，早就是华夏倒爷中的龙头。 这两天更是风光无限，不但俄罗斯首富的身份被揭露，就职大典的站位更是将他推到了风头浪尖。 想要封杀小天才的游戏机，简直是不要太容易。 说个不好听的，别说他自己了，就是马昀，甚至胡赤民，想要封杀小天才游戏机，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相信也没有人因为一个破游戏机，来跟方辰置气。 卖货的事，他就头两车是亲自卖的，后来就懒得出面，都是马昀和胡赤民办的，和那些倒爷打交道的，自然也是马昀和胡赤民。 “得嘞，我明天就给胡赤民打电话，弄死这个小天才！在国内也就算了，在俄罗斯弄死他，分分钟的事情！”见方辰没生气，吴茂才瞬间就抖了起来。 “你明天再给马昀打个电话，让他和老段联系一下，也发一车货到莫斯科来。”方辰说道。 虽然俄罗斯现在已经成了这模样，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方辰之前也说过了，俄罗斯存在的问题是物资不丰富，不足以满足人民的需求，而不是没有物资。 他相信游戏机的销量还是不错的，这也从后世小天才能够凭借着俄罗斯市场，迫使任天堂低头，从山寨厂商变成任天堂独家代理商就可以看出来了。 更别说，几乎从现在开始，俄罗斯一直在卖卖卖，将自己的国营企业，百分之九十都变成私企，哪怕不给钱也卖。 然后卖的钱，再分给普通民众们，莫斯科作为俄罗斯首都，也是俄罗斯的经济中心，最富裕的时候，一个人分好几万卢布。 而俄罗斯最大的问题，是在欧美资本家和国内寡头的疯狂掠夺，以及政府的愚蠢行为的共同操纵下，货币贬值速度太快。 92年初的时候，叶利钦将所有国有财产的三分之一，包括国营企业，矿山，石油等一切国有资源，计算为1.5万亿卢布，正好俄罗斯的人口也是1.5亿，就一个人无偿赠送了一万卢布私有化证券。 可是到了同年10月的时候，这一万卢布就只能买一双皮鞋了，而现在一万卢布，还大概能买两辆古日利轿车，这之间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也养成了俄罗斯人，有什么就抢购什么的毛病，因为不买买买的话，下个星期，这钱就买不到这么多东西了。 然而此时，在国内牟其仲终于接到了瓦里西将军的电话。 意思也很简单，现在倒卖飞机的计划终于可以执行了，让牟其仲在国内把一切事情安排好，他过一段时间，就会请米海伊尔副部长，以及苏维埃飞机进出口公司的总经理，以及古比雪夫飞机制造公司驻华首席代表来华夏。 第二八四章 苦尽甘来 挂完电话之后，牟其仲眼泪都忍不住流了出来，真是太不容易了，他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从去年十月份算起，到现在，足足十个月了！ 为了倒卖飞机，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赔了多少笑脸，糟了多少的白眼，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在寒冬腊月里，外面大雪纷飞，一群人蹲在空寂无一物的地下室里，围着火堆，眼巴巴看着里面烤红薯的日子，他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不过，这一切终于到了要结束的时候，只要他把倒卖飞机的事情做成，看谁还敢说他牟其仲只会说大话，从不干实事。 这一单他至少能挣一个亿，到时候他就是全国首富了，他再发动媒体攻势，届时未必不能借此获得一定的政治地位。 他要求也不高，能给他一个部级干部的职位就行。 冲这一点，他就比大邱庄，号称农民领袖的禹作民强，他比禹作民务实太多了。 禹作民非要跟陈永富一样，一步登天，一步到位，扬言没有副总.理的职位，他就不会出山。 虽然有时候，他也觉得禹作民说的诸如此类，科技是真佛，谁拜谁受益、左了穷，穷了左，越穷越左，越左越穷之类的话挺有道理的，但毫无疑问，太狂妄了。 饭是要一口一口吃的，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反而会撑死，能先给他一个部级干部的职位，哪怕是个虚职，他都能满意。 他看禹作民迟早要出事。 也不顾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牟其仲将马奇，李俊，包括肖建波兄弟一个个从床上喊了起来。 至于说肖建波兄弟为什么还在他这，本来关了肖建波兄弟几天之后，他是准备把肖建波兄弟给扔出去，然后再给他们俩一点路费，打发让他们回国算了。 毕竟一直关着也不是事，那剩下的要么是放人，要么是把人给宰了。 大丈夫不拘小节，把人绑起来关几天不算什么，但杀人就是另外一个性质的事情了。 杀人这种事情他还做不出来。 再说了，他是以后要当大官，甚至青史留名的人物，岂能让肖建波兄弟的血把自己染黑了。 但肖建波兄弟不知怎么的，他一说放人，居然反而求他收留，说还想跟着他干。 他仔细了一阵子，也就答应了下来，毕竟现在冯伦他们五个叛逃之后，他能驱使的人手太少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考察，他觉得肖建波兄弟应该说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跟着他，毕竟这年头谁跟钱都没仇。 跟着他，肖建波兄弟还能分个十万八万的，怎么说也比回家种地，甚至进厂上班强，这上班上一辈子恐怕也攒不出来个万元户。 说到底，还是钱的事情，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是看清楚了人性，有了钱，别说打他一顿了，就是让他把自己亲爹老子给打一顿，又算的了什么。 为了钱，儿子打爹的事情，还少吗？ 当然了，跟马奇，李俊他们一样分个百十万，肖建波兄弟俩就别想了，作为叛徒，他能再次收留他们，已经算不错了，怎么可能也跟马奇他们拿一样钱。 不过，马奇他们也不牢靠，当时如果不是他临危不惧，把事情处理的干脆利落，那马奇他们恐怕还是肖建波兄弟一头的，等这件事了结了之后，他要再换一批班底才行。 想到这，牟其仲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连肖建波兄弟都能再次弃暗投明，那说明他倒卖飞机这事肯定能成，也更进一步的说明了他的能力和人格魅力。 像他这样卓越的人，不当领导，谁当领导。 被牟其仲一个个的从被窝里叫出来，刚开始众人还抱怨几句，可一听牟其仲说，俄罗斯那边打电话，说飞机的事情，可以正式开始启动了。 一个个睡意全无，兴奋的哭着，笑着，闹着，蹦着，跳着，他们将这十个月受到的折磨痛苦完全发泄出来，尽情的享受这苦尽甘来的喜悦，他们终于有钱了。 而谁也没注意到，肖建波兄弟两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 他俩自然不是真心跟着牟其仲的，牟其仲那天带头把他俩兄弟打的那么惨，这个仇他俩要是不报，这辈子他俩都睡不着觉！ 可是，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把牟其仲手中的资料，公章拿过来自己干。 但之前闹着一出，就算是再傻的人都会防着他们，更别说牟其仲这样猴精的人，他俩在这，基本上就是敲敲边鼓，打打杂的份，合同和公章之类的东西，别说让他俩碰了，见都见不到。 然后他们就想到了冯伦他们，和牟其仲虚与委蛇了一阵子，他俩抽空给冯伦他们写了封信，寄了出去。 信件也不知道辗转了多少次，足足过了一个多月，他们才算是收到冯伦的回信。 冯伦到是希望他们能够放弃仇恨，说他和潘时屹，王公权他们还在一起，而且现在的工作不错，在帮一个资产数亿的大老板，盖厂区，如果他俩愿意的话，可以过来帮他。 然而，信的最后，还是告诉他，如果他俩真不愿意放弃的话，就和潘时屹联系。 他俩跟潘时屹联系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冯伦他们现在跟的那个大老板，也对倒卖飞机有兴趣，甚至也拿到了川航的采购合同。 而且潘时屹和冯伦的态度完全不同，说这个仇，一定帮他们报了，决不能让牟其仲把钱给挣了。 和潘时屹商量了一阵子，他俩心中慢慢有了计划，这才算是安心蛰伏了下来。 不过，此时已经到了可以发动的时刻了。 闹了一阵子，肖建波对着弟弟肖建海使了个眼色，肖建海说道：“牟总，我出去买几个驴肉火烧，来庆祝庆祝。” “只吃驴肉火烧怎么能行，你再买点卤煮回来，然后剩下的钱，再买点烟，买点酒，今天咱们兄弟不醉不归。”牟其仲也不疑有他，意气风发的说道。 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了二百块钱，递给了肖建海。 第二八五章 虚有其表 马奇他们更没有什么怀疑的意思，本来买吃的喝的，之类跑腿打杂的事，就是肖建波两兄弟的事。 不过心中有些唏嘘，甚至物是人非的感觉。 之前冯伦他们是一拨人，他们这又是一拨人，而他们这拨人领头的自然就是肖建波兄弟俩了。 一般牟其仲有什么事情，都会先和冯伦和肖建波说，然后冯伦和肖建波再把具体怎么做交代下来。 那时候，像这种跑腿打杂的小事，那轮得着肖建波兄弟干，都是他们的活。 现在可好，阴阳颠倒，连三十年都用不了，简直就是三年河西，三年河东，这上下关系就倒过来，轮到他们指使肖建波兄弟，让这俩兄弟跑腿了。 “牟总仗义！多谢牟总”肖建海装作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赞道。 牟其仲深深的看了肖建海一眼，看的肖建海不由的一颤。 过了数息，牟其仲突然大笑了起来，“你知道就好，跟着我牟其仲，你们不但都能有酒喝，有肉吃，甚至还能发大财，要是跟我牟其仲对着干，不管是谁，我都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肖建波两兄弟面色微微一变，然后赔笑道：“牟总，我们之前是错了，从今以后，我们一定跟着您好好干。” 牟其仲这才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莫斯科时间，第二天中午。 “那行吧，就这样办，你等牟其仲接到人之后，再给我打电话，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方辰拿着电话说道。 “好的，方总，有情况我再向您汇报。”潘时屹恭恭敬敬的说道。 等听到电话那边的忙音声，潘时屹眼睛微微一眯，一道寒芒闪过，冯伦能咽下这口气，他咽不下，说什么也要让牟其仲付出点代价不可。 这段时间，他在小霸王，更是深刻的感受到了方辰的强大，小霸王从正式成立算起，不过短短的七八个月时间，就从一个欠债二百万的破产企业，变成了一家产值数亿，全国游戏机行业的龙头霸主。 并且小霸王这个龙头霸主可不是谁的恭维，而是真正的龙头霸主，小霸王现在足足占据了全国游戏机市场的百分之七十以上。 现在那些小企业，还能靠着小霸王游戏机供不应求来勉强苟延残喘，然而随着生产能力的加强，补上最后一块短板的小霸王将更加可怕，可以说全国除了胡建之外，就没有别的游戏企业生存的份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政府对小霸王也十分的看重，就今天上午，香山市政府还专门向胡建荔城市政府发函，要求荔城对关押小霸王员工做出解释。 不管事情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香山市的态度是拿出来了。 但这也正常，托小霸王的福，香山市前两个季度的GDP增长速度，都在百分之三十以上，以增速而言，绝对的全省第一，甚至拿到全国来说，都是名列前茅的。 当然了，也跟香山市体量太小有关系，香山市是全国仅有的五个没有市辖区的地级市之一，一共才一千七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人口刚刚二百万，一年GDP更是不过四五十亿而已。 小霸王说是香山市最大的企业，甚至支柱企业都毫不为过。 既然是支柱企业，香山市自然要偏袒小霸王了，可以说小霸王想办什么事情，市里基本上都是一路绿灯的。 有钱又有政府支持，那小霸王的前途如何似乎已经不用考虑了。 再加上方辰在俄罗斯泼天大的势力，这样的大腿如果他不抱紧的话，那真是傻了，就算是以后不跟方辰干，有方辰这样的人脉在，那不管干什么事情，都是事倍功半的。 此时，国内除了少部分政府的有心人之外，几乎没人知道方辰是俄罗斯首富，甚至能在叶利钦就职大典上站在最前排位置。 要不然，潘时屹心中才受不住那。 所以说，不管是为了自己报仇也好，为了向方辰卖好也罢，这件事情他必须要做成不可！ 见方辰挂了电话，吴茂才终于忍不住问道：“老潘怎么说的。” 方辰看了吴茂才一眼，然后笑道：“你和潘时屹才认识几天啊，就一口一个老潘的。” 吴茂才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咧开嘴笑了笑。 方辰嘴角微翘，也不在在意，潘时屹他们都是个顶个的能说会道，舌灿烂花，甚至说是人精都不过分，如果有心想要和吴茂才交好，恐怕三言二语就能把吴茂才哄的晕三道四，甚至将他们引为知己。 “真是天要亡牟其仲啊。”方辰幽幽的说道。 他其实也没打算怎么刻意对付牟其仲，以他现在的财富和能量，对付牟其仲一个在江湖游走，近乎于靠坑蒙拐骗吃饭的存在，实在有点大炮打蚊子的意思。 他自己做好的自己的事情就得了，至于说牟其仲会因此怎么样，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就如同大象朝着目标前进的时候，哪会在意自己压死了多少只蚂蚁。 牟其仲在后世不管是被称之为首富也好，华夏第一儒商也罢，又或者福布斯华夏内地龙虎榜第四富豪，以及各种官方给的高帽，“华夏十佳民营企业”，“华夏商界十人风云人物”，“华夏百名优秀企业家”，“华夏最知名企业家”，‘华夏十大实业家’等等诸如此类的一些荣誉称号。 其实都是在牟其仲倒卖飞机成功，挣了一个多亿之后才获得的，在这之前，牟其仲在大部分的实业家眼中，简直就是个异类，整天说大话，口气大的能突破天际，但是能干成的实事，一件都没有。 就连说牟其仲是个有富人，都比较勉强，要不然也不至于人家邀请他去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他连点菜的勇气都没有，实在是囊中羞涩，连几千块钱都没有。 没办法，钱是英雄胆，没钱的英雄自然就没胆了。 在华夏，名气如牟其仲这般之大，但内在却如此空无一物，虚有其表的，真还就牟其仲一人了，这其实也算是一种旁人学不来的本事。 第二八六章 睚眦必报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牟其仲是外有自己这种强敌，内又有肖建波兄弟这样的叛徒间谍，想要把倒卖飞机的事情做成，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方辰还是为牟其仲的手段感到些许心惊胆颤，对待敌人，他也可能做到如冬天般冷酷无情。 可是例如肖建波这样朝夕相处的人，像牟其仲如此的狠辣，把人绑起来不说，还让所有人都揍肖建波他们一顿，将所有人拉下水，逼的他们没有半点退路，然后再把肖建波兄弟给关起来，他真的做不到。 当然了，肖建波兄弟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他们想把牟其仲的材料公章全部弄走自己做，也不会有这出戏了。 没见冯伦他们，一个个都平安无事的，安安稳稳的在为他打工。 所以，方辰只能说狗咬狗一嘴毛吧。 想到这，他自嘲的笑了笑，他也算不得什么好人。 要不然也不会让潘时屹，等牟其仲把苏维埃航空工业部的人接到手之后，再通知他。 他一旦出手了，那自然而然就没牟其仲什么事了。 这不故意让牟其仲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还要让其难堪吗。 不过，谁让牟其仲不但要和他抢生意，还骂他。 听潘时屹说，牟其仲不但那天在莫斯科酒店的时候破口大骂过他，平日里更是没少骂他，兔崽子，小王八蛋之类的话。 其实这也没什么，谁人背后不说人，自己这么不给牟其仲面子，牟其仲骂两句也不奇怪。 但可惜的是，让他知道了，那他就不得不做出点反应来了。 说到底，他才是真正的睚眦必报。 唏嘘的摇了摇头，方辰就把这事给扔到了脑后，对于他来说，这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全权丢给别列佐夫斯基去办。 在莫斯科又待了两天，方辰就准备回国了。 没办法，他不回国不行了，自从他在叶利钦就职大典上被曝光了之后，每天登门拜访，打电话求见的人，不知道要有多少，按照吴茂才的说法，排队的人，能从莫斯科酒店排到克里姆林宫去。 这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方辰觉得，真是从早到晚都有人来拜访他，俄罗斯的，欧美的，亚洲的，甚至国内的都有。 其实这些人到也没有什么事情要求他的，就是过来混个脸熟，顶多是想拜拜码头而已。 也就是国内的一些人，仗着是同胞，想让他帮忙在俄罗斯牵个线，认识一些俄罗斯的官员，企业负责人之类的。 这其实也不麻烦，也就是他写个条，或者打个电话的事，而且能敢登他门的人，多少都是有些实力的，随手为之，也算是结个善缘。 可架不住人多啊，要见他的人，就算是筛了又筛，他一天也要见四五十个人，这那是他这种懒散之人能受得了的，他也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怕出名猪怕壮了。 没出名之前，还相安无事，这一旦出了名，等待他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九爷，这还有个纸条，您怎么没给我？”吴茂才收拾屋子的时候，突然翻到了一份资料，资料上面还贴了个条。 一般方辰看过对方的资料后，如果要见的话，都会在上面贴个条，然后他再安排。 “不过也无所谓，您见不见的都行，就是一个印尼企业的高管，唯一特殊一点的就是，他是那家印尼企业董事长的二儿子。” 吴茂才说着，就想把手中的资料给扔进垃圾桶里。 “别扔！”方辰突然喊一声。 吴茂才手一顿，狐疑的看着方辰。 方辰快走了两步，把资料拿了过来，翻了几下，然后说道：“这是我疏忽了，专门放在了一旁，没交给你，你给那边打个电话，说晚上我请他吃饭。” 吴茂才彻底傻眼了，他还真没见过方辰对这些拜访的人那么重视过的，平常的能见上一面就得了，至于说请吃饭的，还从未有过。 “这可不是普通董事长的儿子，这是印尼十大富豪黄奕聪的儿子。”方辰笑着说道。 “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九爷您还是俄罗斯首富那，要是换了他爹过来，您请吃饭还差不多。”吴茂才嘟囔道。 “行了，少啰嗦，去打电话吧，而且我这个首富又算了什么。”方辰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别看黄奕聪只是印尼十大富豪，但身价未必比他低，他这个俄罗斯，华夏双料首富实在是太虚了。 虽说不论是俄罗斯，还是华夏，都比印尼强大太多太多了，可是论起个人财富，方辰觉得自己还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 没办法，国内现在是百废待兴，能有一个亿资产的大概就能称一声首富了。 而俄罗斯这边更是处于一片混乱之中，企业大部分还是国有的，民营企业几乎等同于没有，例如别列佐夫斯基之类的寡头，还处于刚刚发迹的状态，他被称一句首富，也不算太过于夸张。 但是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现在的情况简直可以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来形容。 这半年多，国内国外算起来，他大概挣了三亿多美金，毕竟俄罗斯这边才是大头，换算成华夏币的话，约么是十五六亿左右。 也就是说，方辰的身价大概三亿多美元而已。 而国内这边的投资，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捐款，政治献金等等，几乎花了一半，也就他手里剩下一点五亿美元的样子。 这要是放到国际上，他这个首富简直就是个笑话。 去年的世界首富是东倭的堤义明，身价高达1650亿美元，名下有东倭六分之一的经营性土地，而他的身价连人家的五百分之一都不到。 所以，即便是印尼这种在世界上并不算太有存在感的国家，方辰也就敢跟人家的十大富豪比一比了，至于说首富，大概能把他秒的连渣的不如。 等吴茂才走了之后，方辰躺在椅子上，幽幽的说道：“要是他爹来的话，我才不请客那。” 第二八七章 黄宏年 晚上，莫斯科酒店，十三楼宴会厅。 光芒在围绕着宴会厅水晶大吊灯的扇形蔷薇花，以及玻璃幕墙泳池内的手工陶瓷锦砖之间相互反射，并不明亮的光源却将宴会厅照耀的熠熠生辉，光彩夺目，显示了建造者巧夺天工的设计理念。 餐厅门口的服务员，时不时的朝里面望一下，想要多看一眼方辰这位在俄罗斯，有着不少神奇传说的首富。 年轻帅气，多金，而且跟诸多大人物交好，在传闻中，这位年轻的华夏人，背后站着叶利钦总统。 方辰除了年龄有些太小之外，似乎已经可以称之为完美情人了。 “方总，您实在是太客气了。”黄宏年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华夏菜，开口说道。 方辰微微一笑，“黄先生，离开华夏这么多年，应该对这一顿家乡饭，别有感触吧。” 说完，方辰上下打量着这位极其富有传奇意味的存在。 就如之前所说的，方辰看重的并不是眼前黄奕聪，而是黄宏年自己。 黄宏年虽然是印尼人，但是父亲却是土生土长的胡建省鲤城人，母亲同样也是华人，所以说黄宏年有着标准的华人血统。 所以在黄宏年十来岁的时候，他父亲就将其送到了高干子弟云集的燕京26中，后来黄宏年还当过红卫兵，甚至还下过乡，做过知青，简直和那个年代华夏人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黄宏年是生在印尼，长在华夏，和一般的外籍华人并不同。 而且黄家的金光集团还在国内大量的慈善捐款，从1992年算起到2009年，在华总捐款超过了六亿，2004年获福布斯华夏慈善榜外资企业第二名，2005年获胡润百富华夏慈善榜第一名。 所以方辰把华夏称为黄宏年的家乡，似乎也没什么毛病，他实在是看不出黄宏年和一个华夏人有什么区别。 至于说黄宏年自己，有什么能被方辰看重的，那就是在国内改革开放，国企兼并的大浪潮中，黄宏年基本上可以算是吃掉最大一块的那个，能与之比肩，没有几个。 当其回到华夏之时，他那些已经当上领导职务的学兄学弟，很自然的给他提供了大量的方便。 在方辰的记忆中，其至少收购过三百多家国企。 除了其庞大的关系网之外，另外一个就是，黄宏年背后的资本太过于雄厚了，除了自家的金光集团，还有李超人的和黄公司，美国摩根士丹利集团，东倭的伊藤忠财团等等。 这些企业投资了一个叫做香江华夏策略投资公司，简称为华策，由黄宏年执掌。 黄宏年一出手，便就是大手笔。 在祖籍鲤城，市里一二把手希望他在鲤城搞个项目，黄宏年就问，市里一共有多少个厂。 市里说，四十一家。 黄宏年大手一挥，一起全合了行不行？ 市里向省里请示，两天后，省里同意签订意向书，并且在7月1日前夕，在香江正式签下了合同，作为给党71周年的献礼，这哪是一个外国人会想到的事情。 最疯狂的是在大连，一口气吞下了一百多家国企。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黄宏年收购企业，是出了名的人不换，事不管，人还是企业原本的管理人员，业务也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黄宏年所做的只是派几个财务在诸多公司中游走。 用一堆真金白银，来换一张轻飘飘股权证明。 而企业得到了资金注入不说，还摆脱了上面的诸多婆婆，从需要向轻工局，商业局等政府机构负责，变成了只向黄宏年负责。 企业仿佛一下子就迸发出了无穷的活力，这被称之为华策现象。 至于说，华策具体是如何盈利的？ 华策将这些企业收购之后，就开始打包上市，甚至出售，华策看上的企业，基本上都是本身就具有不错盈利能力的企业。 在华策将其盘活之后，因为企业在短时间内爆发出了无穷的能量，那么在股市的表现自然也就很好了。 华策借此牟取巨额利润，有人统计过，华策在1991年的时候，还亏损了一千多万港币，但是在其进入华夏之后的第一年，便盈利了三个多亿。 直至97年金融危机爆发，黄宏年损失惨重，再加上国内已经开始质疑华策是在挖国家墙角，使民族经济受到了外资的巨大威胁。 所以黄宏年就从华策退出，但其通过这些年的收购和售股行为，获利超过二十六亿，至于说背后的其他财团获利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了，方辰并不打算在国有资产这一块做什么文章，谋什么利。 倒不是太难，甚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前一段时间，香山市还想让小霸王兼并两家市里面的困难企业，一家塑料厂和电线厂，不要钱都行，只要小霸王愿意把这两家企业的员工给负责起来就行，但还是被方辰拒绝了。 如果等到太宗南巡之后，香山市把所有企业全部打包，全部卖给小霸王，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在方辰看来，香山市必然会这样想的。 没办法，当时那个时代的浪潮就是如此，就如同现在俄罗斯一般，只要国营变私营，国家不再负担职工的各项待遇，别说亏钱卖了，就是不要钱都行。 似乎能把企业职工当做包袱甩出去，就是最大的胜利。 假如说方辰愿意，凭借着他此时在香山，甚至岭南的名声，想要从国企兼并上牟利，真的是太容易了，完全可以如黄宏年一般，低价收购优质企业，然后转手高价卖掉。 这其实不就是个倒爷吗，论起倒爷来，谁能比得过他。 只是说，方辰嫌弃这样做，太黑，太脏，他有太多的挣钱手段，又何必蹚这趟浑水那。 “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样地道的家乡菜，而且还是在莫斯科吃到。”黄宏年唏嘘的说道。 话音一顿，黄宏年捧起酒杯，对着方辰说道：“所以，我还是要再谢谢方总的盛情款待。” 说完，黄宏年将杯中的酒，一口全干了，杯底一亮，滴酒全无，豪气万千。 方辰忍不住说道：“黄先生，豪爽！豪气！” 第二八八章 伪君子 空气中弥漫着看似深情厚谊，但实则虚伪的气氛。 方辰此时一幅十分欣赏黄宏年的模样，但是心中却满是冷笑，黄宏年比他想象的还要圆滑，虚伪。 像这桌子的闽菜，桂花蛤肉、红焖通心河鳗等等，他想吃都随时能吃得到，更别说一直在东南，香江游走的黄宏年。 还好久没吃到？ 要是黄家没养几个闽菜大厨，那真是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他当年看过不少关于黄宏年的报道，其中黄宏年曾自夸，说他不是先君子后小人，也不是先小人后君子，而是只君子不小人，让双方都在体体面面中保持着友好，既做了生意，也交了朋友。 然而黄宏年似乎也是这么做的，他之所以能一口气兼并许多企业，除了其深厚的政治关系之外，就是和其只君子不小人的处事风格很有关系。 他收购企业，从不与人讨价还价，政府开价多少，就是多少，要不然也不会有两天时间并购四十一家国企的奇迹。 也从不查账，黄宏年都是让各地方政府自己去评估出售企业的资产和债务，评估完了，他会问，这个评估报告是你们自己做的，可靠吗？ 对方说可靠，他也不查，让对方首长签个字或盖个章，证明报告准确无误就转头执行去了。 等出了问题，黄宏年不吵不闹不告，反而请对方喝酒聊天，然后委婉指出问题所在，对方自然是各种羞愧难耐。 但有问题的确是有问题，而要钱也的确没钱。 那此时，黄宏年就是那给点政策吧。 于是皆大欢喜。 在华夏办企业，政策比金钱有效，同一行业的企业，有了政策优惠，便和别人不在同一起跑线了。 说起来，也羞涩，方辰在年轻的时候，谁都不崇拜，就唯独对黄宏年很是欣赏，欣赏其在商业上的造诣，认为黄宏年帮助国有企业摆脱困境，甚至走出了一条国企改革的新路线。 更是欣赏其人品，觉得君子如玉莫不如是，而且能在污浊的商业领域做到这样对利益的淡薄，真是太难得了。 只是后来随着黄宏年这些年在华夏的所作所为被揭露，以及方辰也走上了商途，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心险恶，人心隔肚皮，偶像也顺理成章的破灭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专门把黄宏年的资料放在一边，甚至还专门请黄宏年吃饭的原因，就是想看看黄宏年究竟是什么样，然后再聊几句，看看黄宏年是不是和传闻中一样的伪君子。 见方辰不停的打量着自己，又不开口说话，黄宏年渐渐感觉额头上冒出了一丝细汗，甚至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说实话，他都没想到方辰会见他，甚至还专门请他吃饭。 如果论钱的话，说实话方辰这个俄罗斯首富，真不被他放在眼中。 且不说他们黄家的金光集团收入几何了，就是他现在得到和黄集团，摩根士丹利集团，伊藤忠财团的支持，手中能调动的资金，就有四亿美元之多，真不犯不着来求见方辰。 但是青年时期在华夏生活了十年，以及这些年的成长历程，充分的告诉了他，关系的重要性。 所以说，他真正看重的是方辰在俄罗斯的关系，方辰在俄罗斯庞大的关系网在他看来，能值五十亿美元，甚至一百亿美元！ 他敬畏的是方辰背后的一座座大山，在俄罗斯方辰想对他做点什么，简直太轻而易举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主动求见方辰，就是为了拜拜码头，顺便结个善缘。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效果很好，好的出乎他意料。 “方总，我再敬您一杯，您能在俄罗斯打下如此大的商业江山，实在令我佩服，也的确为我们华人长脸。” 犹豫了一下，黄宏年又举起了一杯酒，再次一干而净。 见状，方辰轻轻抿了一口酒，稍微意思意思，然后微微笑道：“我年纪小，实在喝不得酒，不能像黄先生这样豪气干云，实在抱歉。” 黄宏年赶忙说道：“不妨，不妨，方总能多少喝点，已经是给我黄宏年天大的面子了。” 这一点，黄宏年倒不是虚说，在来拜访方辰之前，关于方辰的一些资料和传闻，他都打听的清清楚楚了，方辰的确是出了名的不喝酒。 传闻中，方辰即便和现任俄罗斯副总.理卡丹尼科夫，莫苏委执委会主席，、卢日科夫在一起吃饭，不说滴酒不沾吧，但也差不多。 能抿一口，真是给他面子了。 “和黄先生比起来，我名下的这点企业又算的了什么，顶多是小有成就，而且即便如此，也要说是邀天之幸，我这个俄罗斯首富名不副实的很。”方辰笑道。 黄宏年露出尴尬的笑容，刚想说什么，结果方辰又接着说道：“黄先生来拜访我，有什么需要尽管提，能帮忙的我肯定帮忙，大家都是同胞，而且在俄罗斯这种异国他乡，相互帮衬更是题中应有之义。” 方辰在说出能帮忙肯定帮忙的时候，十分的浓情厚义，大概只剩下一二分不到了，这究竟能不能帮忙，不还是方辰自己说的算吗。 方辰话里什么意思，黄宏年自然也知道，但他还是装出一副十分感动的模样，“多谢方总，多谢方总。” 说着，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了下去。 抹了下嘴，黄宏年热情的说道：“方总什么时候到印尼了，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一定要好好的招待您一次。” 方辰笑着点了点头。 又聊了一段，方辰前世在商海里摸爬滚打了将近二十年，也去过不少国家，厚着脸皮的话大概可以说自己是现在为数不多，同时熟悉社会主义和资金主义两者的人。 而黄宏年恰巧也是。 在国内十来年，正好经历过混乱十年的洗礼，又在印尼，新加坡经商十来年的黄宏年，也同样熟悉两者，熟悉其中的差别和共同之处，要不然他怎么做到在两者之间，如此的游刃有余，牟取巨大的暴利。 然后又在黄宏年刻意的奉承下，两人倒有些人生难得一知己、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思，聊的热火朝天，彼此之间畅所欲言，言无不尽，即便偶有分歧，也一笑而过，毫不在意。 感觉气氛差不多了，黄宏年趁机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方总，您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黄宏年抿了下嘴唇，一幅腼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想请您帮我引荐一下卢日科夫主席。” 但是其仿佛能发光眼神，已经将他内心的欲望全部暴露无疑。 第二八九章 决定命运的时刻 方辰微微一笑，黄宏年的请求早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可以说，如果黄宏年不是想要跟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波波夫，丘拜斯这样的人物搭上交道，那才叫做奇怪那。 在前世，黄宏年在华夏的时候，不就是这么干的吗，政治做先锋，先交朋友，再说挣钱。 遇到苏维埃解体，俄罗斯私有化的大好机会，对于黄宏年这样的二道贩子，简直就如同闻到腐肉的秃鹫一般。 只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为什么前世黄宏年没有在俄罗斯大捞一笔，而是回到华夏。 说实话，现在俄罗斯挣钱的机会比华夏多太多了，他自己就是个很好的证明，在国内，别说挣钱了，小霸王几乎都是他在贴钱发展。 而在俄罗斯，随着各项业务的扩大，他现在一个月能挣三个多亿，而且以后还会挣的更多。 甚至别列佐夫斯基之类的寡头，能在全球富豪榜上排到第九的位置，而华夏的企业家连一百名都进不去，身价相差数十倍。 这就是差距。 没办法，寡头几乎控制了俄罗斯的政治，自然可以从中大肆渔利，而华夏却不可能商人主政的，想都别想。 想了想，黄宏年之所以没在俄罗斯发展，大概是因为俄罗斯没有他那群身居高位的学兄学弟吧。 不过，现在有了他，似乎就不一样了，方辰其实挺支持黄宏年在俄罗斯搞风搞雨的，这样也能少祸害点华夏。 而且黄宏年在俄罗斯和他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他现在还不想涉足到俄罗斯的企业吞并中。 现在卢布的汇率太不稳定，收购企业风险太大，他还是等两年，等到叶利钦大发福利的时候再说了。 这两年时间能把汽车联盟和华夏银行发展起来，整顺溜的就不错了。 不过像伏尔加汽车厂这样的制造企业，他也不想碰，就是想买几个油田什么的，做个油老板。 说实话，到了他这个位置，又有这样的人脉关系，不对俄罗斯的油田感兴趣，似乎也不太可能。 在黄宏年期待的小眼神中，方辰一口答应了下来，甚至还直接给卢日科夫打了个电话，亲口告诉卢日科夫，明天有个人会去找他，让他帮帮忙。 卢日科夫虽然不耐烦，但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方辰在给供应莫斯科物资上，帮了他大忙，他自然要投桃报李，给予方辰回报，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小事一桩。 随着叶利钦私有化的计划宣布，几乎每天都有这样的人来找他。 对于他来说，企业这种东西，卖给谁不是卖，反正钱又不落到他口袋里。 见方辰如此的帮忙，黄宏年激动的连干了三杯酒。 他的确是太兴奋了，他真没想到方辰肯这么出力。 说实话他当时听到方辰说能帮多少就帮多少的时候，心基本上已经凉了半截。 他可是知道，虽然现在莫斯科的市长是波波夫，但是实际上负责管理莫斯科，说的算的就是卢日科夫。 能认识卢日科夫，那莫斯科的企业，基本上可以说是任他予取予求，随便挑了。 而且他也算是真见识到方辰的实力了。 方辰和卢日科夫打电话时的样子，无比的轻松自若，就是一幅跟至交好友打电话的样子，说起他的事情时，也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甚至求人的感觉。 他仿佛觉得，卢日科夫给方辰办事，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没一会，也不知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是真喝多了，黄宏年竟然醉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满脸通红。 看了看旁边，两瓶几乎都空了的五粮液，方辰砸吧砸吧嘴，大概是真喝多了吧，这两瓶酒，除了他杯子里抿了一口后剩下的一两酒之外，都进了黄宏年的肚子。 如果这还不醉，那黄宏年真是海量了。 不过，方辰突然有种黄宏年是到他这骗酒的感觉，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自己灌自己。 如果黄宏年知道他为了表示诚意的举动，会被方辰认为是骗酒喝，恐怕真能气的跳起来。 让服务员把黄宏年抬到房间里之后，方辰也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方辰并没有和黄宏年见面，而是直接坐飞机回国了。 现在的黄宏年还并不怎么值得他在意，能为其浪费半天的时间，还是因为前世的那点小小的执念，想亲眼看看黄宏年到底是个什么人而已。 至于说，交个朋友，经营下人脉之类的想法，完全没有。 方辰素来对人脉这两个字，嗅之以鼻。 你以为费了半天的劲，结识了一位牛人，兴高采烈的将其当做你自己的人脉，可殊不知在对方的眼里，你大概就是个小透明，稀薄如空气。 一个人不应该努力的去经营所谓的人脉，而是把自己做强做大，让自己成为别人的人脉，这才是一个强者应该做的。 方辰此刻大概就是如此，他不需要去求任何人，也不把把任何人当做自己的人脉关系。 与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等一些人现在这样，用利益来绑在一起，他觉得这样的关系更为牢靠。 他现在所有的应酬，大概都是出于他喜欢，他有兴趣而已。 而此时，方辰回国的前一班飞机，即将在燕京机场降落。 牟其仲，牛勇军，马奇，甚至肖建波兄弟，都在候机楼焦急的等待着。 嗯，没错，他们是在等苏维埃航空工业部，米尔哈伊副部长，以及后勤部，瓦里西将军。 几乎所有人的心都跟打小鼓似的，咚咚直跳。 不是他们太紧张了，实在是因为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即将到了。 究竟能不能打动米尔哈伊副部长，把飞机的事情定下来，那就要看这次了，虽说有瓦里西帮忙，而且最后牟其仲还咬了咬牙，又给米尔哈伊塞了三十万卢布，可是他心里还是没底啊。 如果米尔哈伊不能同意的话，且不说一个多亿的利润飞了，他前前后后投入的一千五百万也没了，而且要知道这其中有一千万可是他从天府银行贷款贷出来的。 如果还不上，首富是别想了，首负到是可以考虑考虑。 第二九零章 拍在马腿上 眼看飞机快要降落了，肖建波对着弟弟肖建海使了个眼色。 肖建海立马抱着肚子，对着牟其仲说道：“牟总，我有点跑肚了，上趟厕所，等会回来。” 牟其仲心不在焉的挥了挥，“去吧，去完赶紧回来，整天懒驴上磨屎尿多，之前不是给你们说了，我们要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米尔哈伊部长的到来，让米尔哈伊部长看到我们南德人的诚心和诚意，更别说我们现在代表的是整个华夏，我们的精气神，就是华夏人的精气神，我们丢脸就是华夏丢脸。” 见肖建海又挨训，马奇几人不由的发出了几声哄笑声。 “是，是，牟总我错了。”肖建海讪讪的赔了几句笑，然后抱着肚子扭头就走了。 等转过身的时候，肖建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倒要看看等会牟其仲还能笑得出来吗？ 而且他牟其仲真能代表的了华夏人？ 如果牟其仲真是华夏人的代表，那华夏恐怕是真没希望了，到处都是满嘴跑火车，不干实事的。 被肖建海这么一打岔，牟其仲的心突然变的更加不安定了起来。 他眉头微皱，思虑了一会，然后对着马奇说道：“这样，我还是不放心，你和肖建波现在就回去，把展厅的事情再落实一下，好好检查一下，别再出什么问题了。” 马奇和肖建波楞了一下，然后一口答应了下来。 肖建波此时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弟弟那边，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走了。 他在心中暗自祈祷。万里长征最后一步了，千万不要出问题啊，只要肖建海的电话打出去，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剩下的便是看戏了。 到了机场的公共电话亭，肖建海看左右没人，就拨通了潘时屹的电话。 电话铃一响，早早就在电话机后面等待的潘时屹，直接拿起了电话，急切的说道：“怎么样？人来没？” 肖建海说道：“还有二十分钟飞机到达，你可以给方总打电话了。” “好，我现在就通知方总。” 潘时屹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终于可以和牟其仲来个了解了。 冯伦他们可以忘记欺骗，羞辱，但是他不行！ 他们死心塌地的为牟其仲卖命，在俄罗斯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他记都记不清。 而且平时牟其仲别说给他们发钱了，他们自己还要从家里拿钱来贴补南德。 这些他都可以说无怨无悔，甚至心甘情愿，但是他不能接受牟其仲背着他们去偷吃罐头。 虽然一盒罐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但那代表的就是欺骗！ 说好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肖建海的脸也逐渐展开了，他被牟其仲毒打，关押的仇，他能记一辈子。 不过，对于牟其仲这种人，让他的辛苦谋划，百般算计，最后却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就是最好的报复。 他可是知道牟其仲在这上面寄托了多大的期望。 如果飞机的事情失败，那对于牟其仲来说，比杀了他还能让他痛苦。 至于说马奇几个，虽然他并不太恨，知道他们也是迫不得已，但也同样落得一场空，也算是其应得的下场。 挂了电话之后，潘时屹迫不及待的拨打方辰的电话，可居然打不通，他的心不由的就咯噔了一下。 别说方辰这种顶级富豪了，就是他，也是大哥大随身，从不会关机，随身都要备着几块电池的。 没办法，事情太多，业务太多，哪怕是三更半夜出了问题，他都要立刻爬起来去处理。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然后，他又打了陈鸣永的电话，陈鸣永说方辰现在正在回国的飞机上。 听了这话，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刚才实在是吓了他一大跳。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如果真让牟其仲跟那什么航空工业部的副部长，把合同给敲定，那就麻烦了，真成木已成舟，覆水难收了。 他只能祈祷，方辰的飞机能快一点回国，或许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而此时，牟其仲倒是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千呼万唤始出来，他等待已久的米尔哈伊部长，瓦里西将军，以及古比雪夫飞机制造厂的副厂长，安德烈，苏维埃飞机出口公司，驻华总经理等一行人终于出来了。 寒暄了几句，拍几下，惠而不费，含而不露的马屁，牟其仲邀请米尔哈伊部长一行人上车。 “这是我专门调来的嘎斯-24汽车，整个华夏都没有多少辆，这代表着华苏两国之间的深情厚谊。”牟其仲指着停车场内的两辆嘎斯汽车，得意的说道。 能在华夏坐上来自于苏维埃的高级汽车，想必米尔哈伊肯定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为了给米尔哈伊留下一个好印象，甚至创造出一种惊喜的感觉，他弄这两辆车，真可以说是费了老大的劲，花钱不说，还贴出去了不少面子。 可谁知道，米尔哈伊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冷漠。 虽然很快又恢复到挂着淡淡浅笑的模样，但是任谁来看，都知道米尔哈伊看到这两辆嘎斯汽车，并没有从内心发出什么牟其仲臆想中的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欣喜来。 牟其仲讪讪的笑了两声，他有种拍马屁，拍在马腿上的感觉。 但他也奇怪了，就算是抛开嘎斯汽车所代表的苏维埃气息来说，用嘎斯-24来接米尔哈伊也完全不掉价啊，嘎斯-24在苏维埃也是部长级以上才能有的配车。 瓦里西瞪了牟其仲一眼，真是个蠢货，怎么能用嘎斯-24来接人。 随着莫斯科来自西欧的豪华汽车越来越多，苏维埃的上层阶级，早已看不上设计装饰都还停留在七八十年代的嘎斯-24。 前两天，俄罗斯汽车联盟总裁，别列佐夫斯基先生，刚送了航空工业部的正部长，马克西姆部长，一辆高档奔驰轿车。 和奔驰相比，嘎斯-24简直就如同丑小鸭站在白天鹅面前一样。 这使得米尔哈伊部长，就更越发的看不上自己的那辆嘎斯-24，想也换辆西欧豪华汽车，哪怕不能换成奔驰，换成奥迪之类的也行。 只不过，他的面子还没有大到，能让别列佐夫斯基送他一辆高级轿车的程度。 可那就算是自己出钱买，就以现在西欧豪华汽车在莫斯科的火热程度，他想拥有奔驰，奥迪，恐怕至少要排三个月的队。 现在可好，牟其仲又弄了一辆嘎斯-24，这不是故意给米尔哈伊部长添堵吗。 如果说，方辰知道自己的蝴蝶翅膀，居然给牟其仲造成了这样的影响，恐怕真是不觉莞尔了。 第二九一章 震撼 接下来，米尔哈伊到也没说什么，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上了车，但是车里却弥漫着一股莫名的死寂。 牟其仲几次想张嘴调节气氛，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怕再拍到马蹄子上去。 他娘的，他连自己的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他怎么去调节气氛！ 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他也见过了不少大风大浪，但像今天这种他细心谋划，但却没让对方对自己产生好感，反而让对方对自己的感观更坏的诡异情况，他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第一次遇到。 牟其仲眼巴巴的看着瓦里西了，他现在也就只能指望着瓦里西出面缓和气氛了。 可瓦里西却摆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巍然不动，对牟其仲求救眼神充耳不闻的模样。 他怎么可能为了牟其仲去得罪米尔哈伊部长，真要是恶了米尔哈伊部长，米尔哈伊部长一句话就能把他从后勤部部长的位子上撵滚蛋！ 钱和职位孰轻孰重，他还是能掂量清楚的。 只要他在这个位置上一天，像牟其仲这样的人就会层出不穷，络绎不绝，所以他又何必那么在意牟其仲区区一个小商人。 能把米尔哈伊部长请过来，他就已经是出了大力，牟其仲早应该知足的，岂能再奢望他开口帮忙，自己做的错事，自己想办法弥补。 见瓦里西这般模样，牟其仲心中暗骂了几句，拿了钱不办事，他全当自己的钱喂狗了。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在卖飞机这件事情上，瓦里西是屁用都没有，真正能说话算数的是米尔哈伊。 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集中一切人力物力精力去讨好米尔哈伊。 至于说瓦里西，他既然都已经跟米尔哈伊这样的大人物搭上关系，那瓦里西这个跳板自然也是到了该撇开的时候了。 到时候，有了米尔哈伊撑腰，瓦里安连个屁都算不上，甚至如果有机会的话，瓦里安之前加诸在他身上羞辱，他都要还回去。 想到这，牟其仲看向米尔哈伊的眼神又热切了许多。 深吸了一口气，牟其仲的脸上又重新堆满了笑容，殷切的说道：“米尔哈伊部长，接下来我先带您去全聚德吃华夏，甚至全世界最好的烤鸭，然后您再休息一晚，等明天的话，我带您在燕京城好好逛逛，看看长城，领略一下燕京的风土民情。” 听了这话，米尔哈伊紧绷的脸色逐渐缓和了一些，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之类的话在苏维埃也有。 而且他也清楚，其实如果没有莫斯科突然刮起的这阵西欧豪车风，他对牟其仲的安排应该是比较满意的，最起码说明牟其仲是用心的。 想了想，米尔哈伊淡淡的说道：“牟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还是早点把正事办完吧。” 现在苏维埃正是多事之秋，他来的时候还是苏维埃航空工业部的副部长，可是回去之后，那就未必是了，如果不是看在卢布的面子上，他绝对不会跑这一趟的。 毕竟他人在莫斯科与不在莫斯科之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至于牟其仲所说的那些烤鸭啊，长城之类的华夏元素，他并不怎么在意。 如果真在意的话，他也不会是以私人身份进入的华夏。 要是他通过外交渠道过来的话，现在在机场迎接他的人，就不是牟其仲这帮人了。 按照对等接待的原则，燕京市的副市长，华夏航空航天工业部的副部长，国航局的局长都要在这里等待他。 这些人的能量岂是牟其仲一个小商人可以比拟的，他可以吃到更好的烤鸭，甚至见到空无一人的长城。 作为华夏的社会主义兄弟国家，他太清楚官员在这方面所能起到的作用。 虽然还是碰了个冷钉子，但是最起码得到了米尔哈伊的稍许回应，牟其仲脸上的笑容还能保持着之前的模样。 “那真是有些遗憾了，但一切都听从您的命令，您的意志便是我行动的方向。”牟其仲不留痕迹的又在米尔哈伊的马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听了这话，米尔哈伊脸色更好看了一些，甚至还对牟其仲报以淡淡的微笑，显然刚才牟其仲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 牟其仲心中悬着的石头也终于放到了地上，情况总算是步入了正轨，看来老毛子也是正常人，也吃拍马屁这一套。 其实，米尔哈伊不愿意去逛，是正和他心意。 为了能拿下米尔哈伊，他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仅仅是展会的租金，都是一笔不菲的资金。 可以说，每一小时都有属于他的上千块华夏币在燃烧。 嘎斯-24行驶了一段时间，在一处景色优美的园林处停了下来，远处小桥流水、粉墙黛瓦，曲径通幽，层层相属的建筑群组藏露互引，疏密有致，虚实相间，旷奥自如，令人叹为观止。 米尔哈伊顿时有些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惊了，他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从摩天大楼林立的钢铁混凝土世界，突然来到了这种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 “这里是钓鱼台宾馆，曾经是皇家园林，现在是我国专门接待政要的地方，曾有六百多位外国元首和政府首脑在这里下榻过，戈尔巴乔夫主席也在其列，同时也是我们南德集团的展会，以及您在华夏的下榻之处。”牟其仲笑着说道。 闻言，米尔哈伊瞬间肃然起敬，甚至不由的高看了牟其仲一眼，似乎他把牟其仲想的有些简单了，要不然其怎么能把自己带到这种专门下榻元首，政要的地方。 以他的身份，想要住进这里，的确有些不够格。 更别说，牟其仲还要在这里办一个大型的商品展会。 既然都是社会主义国家，他自然知道想在这种地方办一个商品展会有多难，恐怕是要有通天的手腕才行。 牟其仲的能量着实有些超乎了他的想象，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加慎重的对待牟其仲才对。 而瓦里安则眉头微蹙，显然眼前这一幕和牟其仲的话也给予了他巨大的震撼，甚至他心中还有一丝丝的后悔。 如果早知道牟其仲在华夏有这样的能量，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商人，他应该对牟其仲的态度再好一点。 第二九二章 食肉者鄙 看着两人模样，牟其仲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如果再镇不住米尔哈伊，那倒卖飞机的事真已经可以宣告失败了。 他很清楚，对于这些苏维埃的官僚们来说，什么最好使，那就是级别比他们更高的官僚。 至于说像到了戈尔巴乔夫这样的至高存在，仅仅是他们用过，去过，住过的一些东西，对于这些苏维埃官僚来说，都带着一丝神圣气息。 这一点其实不仅是苏维埃，甚至在全世界也通用。 最高领导题字，合影的效力宛如给人镀了层金衣一般，可谓是诸邪退避，群魔伏诛，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找上门来。 甚至就仅仅的上达天听，也能当做护身符用。 他就是此事的受益者，如果当时不是他灵机一动，写了封入党申请书递上去，他现在恐怕早已经化成土了。 更别说钓鱼台宾馆这种相当于克里姆林宫旁边的梅季希别墅群的地方。 虽然两者的主要功能都是接待政要，但是米尔哈伊他们不知道的是，华夏进入改革开放之后，像钓鱼台宾馆，大会堂这样的地方可以对外开放了，只要不是特殊的日子，就算是普通老百姓都可以住进来。 至于说梅季希别墅群却依然没有向世人展示过它真实的面孔，仍旧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就连米尔哈伊这样的高级官员，都没有见过梅季希别墅群内部真实模样，只是曾经在外面远远的看过几眼。 不过，钓鱼台宾馆也不全都是优点，钓鱼台宾馆最大的缺点，恐怕就是太他娘的贵了。 最便宜的标准间498美元一天一夜，至于说政要们真正下榻的地方，也是全华夏最名副其实的总统套房，一天5998美元。 这样的数字别说是美元了，就是华夏币，那也是贵到了天际，现在一般旅馆的客房，能洗热水澡的才不过一天二十块钱而已。 至于说他包下来，用作展会的，也同样是钓鱼台宾馆最大的一栋楼，既平常举办大型会议、新闻发布会、酒会、宴会的芳菲苑。 哪怕他托关系打了点折扣，一天也要三万块钱。 芳菲苑的费用，米尔哈伊住在总统套房的费用，以及瓦里西，安德烈等一些人的住宿费用，等等所有乱七八糟的加起来，一天十万块钱都打不住。 这简直就是在烧钱，所以他自然是希望米尔哈伊能在华夏少待几天，要不然就算他的钱包受得了，但是心脏也受不了。 换乘到钓鱼台宾馆的专用车上，看着周围绿意葱葱，枝繁茂密，小桥流水，充满诗意的画面，米尔哈伊突然觉得心情变的很好了起来。 毕竟，这可是戈尔巴乔夫主席住过的地方。 在莫斯科，别说住进来了，就是去参观参观，他都不要想。 牟其仲并没有直接带着米尔哈伊去芳菲苑，而是先来到了总统套房。 看着眼前，金碧辉煌，充满奢华气息的总统套房，米尔哈伊满意的点了点头，的确很不错，他很满意。 瓦里西几人虽然有些眼热，但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这么好的地方，自然要米尔哈伊亲自住的，就算是牟其仲让他们来住，他们也不敢。 怕回去被米尔哈伊穿小鞋不说，最重要的是，这么多年的官僚生活，已经让他们习惯了这种严苛的等级差异，什么级别享受什么样的待遇，下级官员不得逾越，真要是让他们之间平等起来，他们反而不习惯，甚至诚惶诚恐。 牟其仲笑着说道：“这里就是戈尔巴乔夫主席那天那天住的地方。” 米尔哈伊眼睛瞬间一亮，难以置信的说道：“真的吗？” 虽然是质疑的口味，但是其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甚至就连瓦里西，安德烈几人也突然有种住在这里的强烈冲动，毕竟这是戈尔巴乔夫主席住过的地方。 突然间，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神圣的气息。 牟其仲此时脑中忽然冒出来了一个词，食肉者鄙，未能远谋。 说实话，这里是不是戈尔巴乔夫住过的地方，他也不知道，他所能掌握的信息，就是戈尔巴乔夫来过这里，至于说住在哪里，这种机密问题，哪是他能知道的。 当年，戈尔巴乔夫来的时候，可以说一切都是秘密进行，并没有在人民.大会堂举办欢迎仪式，而是在机场。 甚至因为怕引起轰动，连大会堂的红毯都没有调过来，戈尔巴乔夫是在机场的水泥地上检阅的华夏三军仪仗队。 去大会堂的时候，也没有走长安街，而是兜了好几个圈子。 知道苏维埃领导人有拥抱的习惯，但是为了不引起欧美国家的激烈反应，外事处激烈讨论，太宗亲自指示，不拥抱，只握手，但仍互称同志。 可以说戈尔巴乔夫访华，这样打破华夏和苏维埃之间三十年冰封，等同于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这样的大事情，却留下的太多太多的遗憾。 至于说米尔哈伊会不会看出破绽，他觉得不会。 在牟其仲这么多年的经验中，官员们是最容易欺骗的，有时候简直愚蠢的可笑，连一头猪都不如，让人怀疑其不但脑满肠肥，甚至满脑子都是屎。 在跑官买.官上被骗者有，公开索贿的有，自觉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有，甚至把自己包养情妇，如何贪污受贿在酒席上说出来的比比皆是。 求神拜佛，封建迷信，指望什么大师帮自己升官发财的更是多入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对于现在社会上极热的气功潮，不就是由上到下才发展开的。 更让他生气的是，为什么身居高位的都是这些蠢货，而像他这样的有大智慧者却不能得到重用，甚至反而身陷囹圄。 不过，无所谓了，等自己把倒卖飞机的事情做成，到时候不仅能赚到巨额的利润，更是可以携滔天之盛名，窥视公权。 媒体记者，甚至印刷厂他都已经联系好了，只等他倒卖飞机的事情做成，他就发动宣传攻势，为自己造势，到时候天下舍他其谁。 想到这里，牟其仲看向米尔哈伊的眼神就更为的热切，一切的成败就要全看米尔哈伊了。 “米尔哈伊部长，您先在这里休息，等中午的时候，我给您摆接风宴，下午咱再去展会看看。”牟其仲笑眯眯的说道。 此时，他再也不复之前点头哈腰，甚至百般谄媚的模样，他现在已经完全摸清了米尔哈伊的脉络，可以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第二九三章 皇帝的新衣 中午，牟其仲依旧是在打戈尔巴乔夫牌，称今天这顿宴席的菜单，甚至厨师都和当天戈尔巴乔夫来访时一模一样。 米尔哈伊自然很是受用，大肆朵颐了起来，仿佛加上戈尔巴乔夫这几个字，连菜都变的格外美味。 当然了，他肯定对牟其仲是否欺骗他，有所怀疑。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菜究竟是不是戈尔巴乔夫主席当年吃过的。 既然没人知道，那他面前的这桌子菜，就是戈尔巴乔夫主席当年吃过的。 皇帝的新衣人人都喜欢，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将其揭露。 米尔哈伊高兴的和牟其仲连碰了三杯酒。 三杯酒下肚，牟其仲感觉整个人都是云飘飘的，不是他酒量不行，而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对于这些老毛子的风格实在是太熟悉了，只要这酒一喝下去，那事情就成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看着眼前芳菲苑三个鎏金大字，牟其仲深吸一口气，终于到了该办正事的时候了。 不过，跟之前的忐忑不同，他心里此时已经是信心百倍了。 扭过头，牟其仲笑着对米尔哈伊说道：“米尔哈伊部长，这里就是戈尔巴乔夫主席举办新闻发布会的地方，也是我们南德商品的展示会场。” “很不错，很不错。”米尔哈伊笑眯眯的点着头。 看眼前芳菲苑恢弘大气的建筑风格和占地面积，他就知道牟其仲所言不虚。 此时的米尔哈伊与今天上午面带寒霜的模样相比，简直就跟换个人似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隐隐将牟其仲当做跟他同等级别的存在，甚至他觉得牟其仲在华夏的地位比他在苏维埃的地位还要高一点，最起码他就没能力在梅希金别墅群里款待客人。 更不可能在梅希金别墅里，举办什么商品展会。 这种事情别说干出来了，就是想一想都觉得毛骨悚然，寒毛炸起，这是一个怎样疯狂的念头啊！ 这么多年的官僚生涯，让他清楚的知道，级别有时候并不是最重要的。 能办成什么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这才是一个人实力真正的体现，如果对方能办成的事情，你办不成，那就说明你的实力不如对方。 就如同叶利钦总统的女儿，塔基杨娜小姐，现在并没有任何的级别，仅仅只是一个挂名顾问而已，但是却已经有人将其称之为总统府的女主人，俄罗斯二号人物。 说不定牟其仲就是类似这样的人。 念头一动，米尔哈伊突然问道：“牟，你认识方先生吗？” 牟其仲楞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想承认，从米尔哈伊的敬称中，就知道这位姓方的华夏人，一定在米尔哈伊心中的地位很高。 但是想了想，牟其仲还是说道：“我并不认识，不过您要是告诉他全名是什么，或许我就能知道。” 他并不知道这位方先生是谁？更不知道其是干嘛的？ 甚至可以说他一点关于这位方先生的信息都不知道。 如果说认识的话，米尔哈伊多问几句，自己恐怕就要露馅了。 那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平白无故的让米尔哈伊厌恶自己，甚至让自己之前的辛苦和努力付之东流。 所以说，他现在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老老实实承认不认识。 而且他刚才不还反问了那位方先生是谁，如果他真认识的话，甚至哪怕仅仅听过名字，他都可以顺势而为，将米尔哈伊对这位方先生的尊重，化为自己的优势。 可谁知道米尔哈伊竟然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知道其被称之为方先生，但具体叫什么名字还真不知道。” 那位方先生素来深居简出，除了与之交好的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之外，恐怕还真没几个知道他的全名。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过那位方先生。 叶利钦的就职大典，他也去了，只不过他距离方先生最前排的位置，实在是有些太远了，远到他只能看见个背影。 至于说晚上的答谢晚宴，他压根就没资格去，整个航空工业部也就部长马克西姆被邀请过去了。 方先生在莫斯科都能呼风唤雨，更别说是在他的祖国了，恐怕其能量更大。 牟其仲不认识方先生，他也不奇怪。 他刚才突然灵机一动，觉得牟其仲在华夏能量很大，说不定认识方先生而已。 但是想想，如果牟其仲真的认识方先生，还用得着通过瓦里西认识自己吗？ 更别说对自己这般谄媚讨好了。 甚至牟其仲都没有和自己认识的必要，像方先生这样的大人物，直接就跟马克西姆部长对话了，那用得着自己。 “那就有些可惜了，您如果能说出他全名是什么，我或许还能说个一二三，毕竟大家都是在一个圈子里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便是不熟，也应该见过面的。”牟其仲故作高深莫测的说道。 米尔哈伊微微一笑，拍了拍牟其仲的肩膀，“牟，你在华夏的能量虽然不小，但是比起方先生的话，恐怕还是要差一截的。” 说完，不等牟其仲反应，米尔哈伊便背着手，走进了芳华苑。 牟其仲面色微微涨红，跟吃了个苍蝇似的，他的名字，连华夏最高领导都知道，但是在米尔哈伊的嘴里，却连认识方先生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他脑中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蹦出来了方辰的模样，心中不由一咯噔，这位方先生不会是方辰吧。 转念一想，牟其仲摇了摇头，他承认方辰很有钱，甚至做出了在方辰这个年纪，压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是像米尔哈伊形容的那么厉害，绝对不可能，也不现实。 不过，这么一想，他再次想起了方辰，一时间新仇旧恨瞬间都涌了上来。 可惜，他只知道方辰是个卖文玩核桃的，连方辰在莫斯科做什么的，有什么生意都不知道，就算是想要报复方辰都做不到。 要不然，他真不介意，再花点钱，让米尔哈伊出手，将方辰在莫斯科的生意彻底摁死。 作为商人，他实在是太清楚官员对商人的杀伤力了，面对官员的屠刀，商人只能如同待宰的羔羊般瑟瑟发抖，任其予取予求。 第二九四章 如遭雷劈 随着牟其仲的指引，米尔哈伊来到了芳菲苑内。 看着眼前上千平方米展厅内，琳琅满目，花花绿绿，数不胜数的商品，米尔哈伊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 他总算理解了戈尔巴乔夫主席，为什么会被沃尔玛超市里的商品所震惊了，这一切的确是太震撼了！ 作为苏维埃的高级官员，在吃穿用度上，自然亏待不了他，可是想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商品，着实不可能。 “恐怕把苏维埃所有轻工业品加起来，也没有这座展厅里的东西多，牟，为了布置这个展厅，你花不少钱和精力吧。”米尔哈伊啧啧的赞叹道。 且不说钱多少，就是把这么多东西给采购回来，都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牟其仲微微一笑，自豪的说道：“这里面大概有五千六百多种货物，其中涵盖的有罐头、植物油、蜂蜜、皮手套、铜版纸、瓦楞纸、婴儿车、陶瓷、钟表、棉衣等等，轻工业品中二十大类，四十三中类，一百七十二小类，所有的产品这里都有。” 米尔哈伊再次感觉头皮发麻，宛若一阵凉风吹过，瓦里西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作为航空工业部后勤部的部长，他自然清楚苏维埃的情况，根据世贸组织设立的制造业分类，一共是三十一大类，一百九十一中类，五百二十五小类，所有跟重工业有关的类别，苏维埃全部都有。 但是轻工业的类别，只能满足一半不到，另一半完全就是空白，而且最显著的特点是稀少，比如说轻工业品的第三大类日用硅酸盐类，下面的第六中类玻璃制品，只有几家定点厂在生产而已。 像苏维埃比较重视的仪表用玻璃、核工程用玻璃等小类还有的生产，但是日用玻璃，家居玻璃小类的生产几乎都处于停滞状态，人民所需要的百分之八十的产品都没有。 当然了，苏维埃也不按照世贸组织的标准来，而是自己定了一套标准，在这套标准下，苏维埃能生产全世界所有的产品。 牟其仲微笑的看着米尔哈伊等人震惊的表情，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面前这所有的商品，除了花费的精力比较大，需要一个厂一个厂的打电话订货，但至于说钱吗，还真基本没花。 以他牟其仲的名声，让生产企业给他每样送几件样品，应该不困难吧。 而且他也不是白拿，等和米尔哈伊的合同签下来，他把他们那些企业滞销的什么床单，被罩，锅碗瓢盆，塑料制品，罐头，灯泡等等全部都给他们卖出去。 说起来，这些企业应该感谢他才对。 米尔哈伊在牟其仲布置的这个展厅转了起来，没事拉了下台灯，闻一下饼干，然后心中慢慢的思量着。 他对于牟其仲以货易货的想法，还是比较认同的，华夏币不管是他们航空工业部，还是古比雪夫飞机制造厂肯定都是不收的，对华飞机出口公司到是无所谓，只是他们的话语权太小，完全不足以影响到他的想法。 甚至连卢布，他们都不愿意收，原因无他，贬值太快了。 至于说美元，他到是也愿意，现在苏维埃最硬的硬通货就是美元了，可惜牟其仲没有美元，也弄不来。 这一点，他也能谅解，在他们这种社会主义国家中，都有外汇管制这一说，想弄出来数千万甚至一个亿的美元，基本不可能。 据他所知，华夏的外汇总储备才三百多亿美元，好不容易卖点粮食，卖点石油，卖点衣服鞋子挣的钱，岂能为一家航空公司花掉一个亿，那全国岂不是要疯了。 所以，剩下的便只有以货易货了，这些轻工业品，能拉到莫斯科的话，非但不会赔钱，甚至还能大赚一笔。 然而他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让牟其仲在商品的质量和品类坑到自己，所以他才会要求商品的种类越多越好，毕竟种类越多，越好卖出去。 不过，现在看来牟其仲办的很不错，甚至可以说给他了不小的惊喜，种类繁杂不说，商品的质量也挺不错的。 至于说，牟其仲给他好处费，在这件事里的影响却并不大。 他总不能为了牟其仲的几十万卢布好处费，就把事情办砸，甚至把自己的位子给弄丢了吧。 他想的很清楚，只要他在这个位子上一天，像这样的好处就有一天，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是谁给的。 但这个重要吗？ 显然是不重要的。 “牟，我很满意，我们可以回去商量合同的细则了，争取在最快的时间把合同敲定。”米尔哈伊笑着说道。 牟其仲瞬间大喜过望，米尔哈伊爽快的超过了他的想象。 不过想了想也是，对于他来说，这四架飞机，是他所有的身家性命和对未来的寄托，但是对于米尔哈伊来说，只是苏维埃航空工业的边边角而已。 苏维埃每年都要生产数百架飞机，区区四架又算的了什么。 而肖建波兄弟两人不由的相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心，这眼看都要谈合同了，潘时屹的那位大老板怎么还没动静？ 靠谱吗？ 还没回到十二号楼，米尔哈伊就看到自己的随员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不由的眉头微微一蹙。 看来部里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这位随员是他专门留下来，和部里联系的，他总不能一出来，就两眼一抹黑，连部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吧。 牟其仲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看来又有什么意外发生了，他现在最不希望碰见的就是意外了，赶紧把合同签下来，那才是真正的落袋为安。 不过，转瞬间，他的眉头就舒展开了，他知道这个随员是负责接电话的，想必是苏维埃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这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米尔哈伊急着回去的话，说不定这合同还能签的利落一点。 想到这，牟其仲的嘴角微微一翘，挂着些许的浅笑。 车还没停稳，随员就一把拉开了车门，对着米尔哈伊说道：“马克西姆部长的电话，说让您停止此次交易。” 此话一出，整个车厢一片死寂，所有能听得懂俄语的人，都眼中瞪大，难以想象的看着随员。 肖建波兄弟虽然不知道随员说的是什么，但是看众人模样，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两人不由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米尔哈伊震惊的问道：“是部长秘书说的吗？” 随员摇了摇头，“是部长亲自打的电话。” 米尔哈伊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他着实不理解部长为什么会突然插手这件小事。 牟其仲更是如遭雷劈，呆立当场，心中一片死灰！ 第二九五章 深寒彻骨的冷 “滴！滴！” 因为考虑到来访元首政要的年龄都比较大了，钓鱼台宾馆配备的外事电话，声音并不如普通电话般大而刺耳，反而听起来竟有些珠圆玉润的意味，显然是经过特殊的设计。 但即便如此，在现在万籁俱寂的房间内，还是显得如雷贯耳，声若洪钟，每一声都仿佛大锤一般狠狠的打在众人的心口。 不管究竟怀有什么样的目的，此时众人的心都是忐忑的，宛若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米尔哈伊低着头，脑子在飞速的运转，他现在脑子中有三个疑问，卖飞机的事情，部长是怎么知道的？部长为什么会插手这样的小事？为什么部长会阻止？ 说实话，如果不是考虑到买飞机的是华夏，而且还是一家民企，以及以货易货的形式，别说惊动部长了，连他都不会过多的在意，更别说来到华夏亲自考察了。 这种交易对于他来说，就是看一眼文件，然后签个名而已，至于说剩下的事情，就由下面人来办了，部里养着那么多人，总不能一有事，就是部长级的亲自出马吧，那岂不是在养废物。 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牟其仲眼巴巴的看着米尔哈伊，他现在唯一的指望，也就是米尔哈伊了。 电话终于通了，米尔哈伊恭恭敬敬的说道：“马克西姆部长，我想请示一下，这次古比雪夫飞机制造厂和华夏企业的交易有什么不妥的吗？” 听了这话，一旁古比雪夫厂的副厂长安德烈气的直翻白眼，这事明明是米尔哈伊牵的头，古比雪夫厂只是配合，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把库存的飞机卖掉，然后给职工发点福利而已，大头都是航空工业部的。 可现在在米尔哈伊的嘴里，他们古比雪夫厂居然成了主导者。 可气归气，他又能如何，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米尔哈伊这种领导的领导了。 毕竟古比雪夫厂只是航空工业部下属的一家企业而已，即便他们厂长也不敢跟米尔哈伊这样的实权副部长叫板。 那话那头沉默了数息，马克西姆缓缓说道：“米尔哈伊，我知道你辛苦了，为此事付出了不少的努力，但这是卡丹尼科夫副总.理的意思。” 听了这话，米尔哈伊彻底傻眼了，甚至感觉心脏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现在能不能达成交易，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居然是卡丹尼科夫副总.理的指示。 他本以为惊动马克西姆已经是匪夷所思了，可谁知道背后还站着卡丹尼科夫这位大神。 这不应该啊，这对于卡丹尼科夫来说，应该只是一件芝麻绿豆大小的小事啊，甚至说就压根不应该传到卡丹尼科夫的耳朵里。 可偏偏卡丹尼科夫就是知道了，而且还阻止了这场交易。 除非是他或者跟这次交易有关联的人得罪了卡丹尼科夫，要不然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卡丹尼科夫会知道，并且要阻止这场交易。 想到这，米尔哈伊更慌了。 “米尔哈伊，你可以在华夏休息两天，看看华夏的美景，吃一些华夏的美食，就当旅游散心了。”马克西姆说道。 这下米尔哈伊的心彻底乱了，感觉如坠冰窟，浑身冷的发抖，急忙说道：“部长，我马上就回去。” 现在这情况，恐怕不是休息两天的问题，一个弄不好就要永久休息了！ 在这种多事之秋离开莫斯科，他本来就心中忐忑，更别说现在自己有可能已经得罪了卡丹尼科夫，他怎么能不慌！ 听了这话，马克西姆知道米尔哈伊误解了他的意思。 他笑着说道：“米尔哈伊，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不能失去你的支持，我是真心想让你散散心的，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可以回来。” 听了这话，米尔哈伊讪讪的笑了笑，他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只要位子不丢就好，至于说这次交易，那就只能选择放弃了。 他副部长的位子和牟其仲相比，哪个重要，似乎并不需要多加考虑，连一秒钟都不需要。 米尔哈伊看了牟其仲一眼，然后又低着头，恭恭谨谨的对着电话说着感谢奉承的话。 虽然此时马克西姆部长看不见，但是谁敢说这不会传到马克西姆部长耳朵里。 米尔哈伊这一眼，看的牟其仲是浑身发冷，这种冷比他在大雪纷飞的俄罗斯烤着篝火时还要冷，甚至冷一千倍一万倍，这种冷是种深寒彻骨的冷。 在俄罗斯的时候，虽然冷，但是心却充满着希望，认为明天将是一片光明的。 可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没有一点希望了，万古寂灭如黑夜。 牟其仲整个人瞬间老了二十岁。 过了两分钟，米尔哈伊才把电话放了下来，然后直接对着秘书说道：“现在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回去。” 虽然马克西姆并没有拿掉他职位的意思，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回去的好。 至于说牟其仲，米尔哈伊连看他一眼都欠奉，如果不是因为牟其仲，自己怎么会被卡丹尼科夫给记住。 如果是之前，他巴不得卡丹尼科夫知道他的名字，可是现在，这种知道他宁愿没有！ 牟其仲眼睛微眯，不停的盘算着，想要把这个死局给解开。 他在这件事上，寄托了太多的希望，压下了太多的赌注，甚至可以说他已经把他的后半生都给压在了这件事上。 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能放弃！ 但问题是，他也不知道如何去打动米尔哈伊，就如他一般，如果说一个亿和一个副部长的位子放在他面前，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副部长的位子。 在权势面前，钱算个屁！ 至于说肖建波兄弟，看着牟其仲面若死灰，整个人瞬间老了二十岁的模样，心中的狂喜简直已经到了无法掩盖的地步。 对于牟其仲，他们真的是恨不得扒其皮，抽其骨，食其肉，饮其血，牟其仲加诸于他们身上的毒打，被绑的羞辱，以及地下室的幽暗恐惧，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然而就在众人心思各异，努力想要把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给消化掉的时候。 电话突然又响了，众人的心又瞬间悬了起来。 牟其仲的脸上忽然冒出了一丝喜色，有意外情况就好，反正他现在已经彻底的跌倒谷底，情况就算是再坏也不会坏的哪里去的，说不定意外还能给他带来一丝转机。 米尔哈伊接通了电话，“我是米尔哈伊，有什么事吗？” “米尔哈伊部长您好，我是汽车联盟的别列佐夫斯基。”电话那头传来了别列佐夫斯基的声音。 第二九六章 方先生 米尔哈伊楞了一下，他着实没想到打电话的竟然是别列佐夫斯基。 他很快清醒过来，热切的说道：“别列佐夫斯基总裁，你好。” 且不说，别列佐夫斯基作为俄罗斯最大汽车公司的总裁，就不是他能小觑的，然而最重要的是，别列佐夫斯基的背后还站着方先生。 方先生虽然没在俄罗斯担当任何的职位，而且不过是个华夏人，但却是少数能打破，在权利面前，钱算个屁这个定律的人。 凭借着手中的财富，其几乎可以说能在俄罗斯翻云覆雨，和诸多俄罗斯顶层高官熟识不说，甚至还是叶利钦总统的座上宾。 这样的人，哪是他能得罪的起。 而且他还指望着，能借这个机会和别列佐夫斯基搭上关系！ 到不是说他期望，别列佐夫斯基能像送给马克西姆部长一样，送他一辆奥迪。 他自己反正也掏过钱了，但最起码可以把他提车的时间，缩短一些吧。 “米尔哈伊部长，很冒昧给您打这个电话，希望不要打扰到您。”别列佐夫斯基投桃报李，也很热络的说道。 方辰作为老板，可以高调，可以不把米尔哈伊这些人放在眼里，可是他们这些实际和米尔哈伊等一些官员打交道的人却必须低调，客气。 总不能惹出事，让方辰替他们擦屁股吧。 这也是他为什么，刚认识没几天，就给马克西姆送了一辆奥迪的原因。 不过，奥迪也不是白送的，马克西姆现在见他，跟见了亲兄弟一般，热情的不能再热情了，送车的效果好到出乎预料。 而汽车联盟所付出的不过是一辆轿车而已，这样的轿车，汽车联盟每个月都要进口二三百辆，成本才不过三万多卢布而已。 并且他相信随着俄罗斯的富人越来越多，这些来自于西欧豪华轿车所带来的利润，早晚要超越那五千辆古日利轿车的。 “没有，没有，现在整个莫斯科，大家最想接到的电话，恐怕就是别列佐夫斯基总裁你的电话，这样就意味着他期待已久的宝贝汽车，马上就要和他见面了。”米尔哈伊笑哈哈的说道，一点都看不出刚才眉头紧皱，乌云密布的模样。 不过说来也是，变脸几乎可以说是他们的必修课了，变脸这项技能学不好的，是走不到这个位置的。 别列佐夫斯基顿时闻弦而知雅意，立刻说道：“那米尔哈伊部长，您到是真猜对了，等您回到莫斯科，您定的那辆捷豹汽车，就能出现在您的面前。” “那多谢别列佐夫斯基总裁了。”米尔哈伊一幅笑的合不拢嘴的模样。 但是心中却隐隐有些懊恼，早知道能认识别列佐夫斯基，他之前就定奥迪了。 虽然他更喜欢奔驰，可是马克西姆才不过是一辆奥迪，他要是换成奔驰，非被马克西姆穿小鞋不可。 狼王永远只有一头，其他狼如果不能把老狼王挑下台，那么等待他的命运，除了流放，那就是死！ 所以他必须谨小慎微，不得逾越。 随着交谈，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升温，如酒席正酣之时般相谈甚欢，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认识了几十年的至交好友。 过了一会，绕了大半天圈子，米尔哈伊终于提到了正事，“别列佐夫斯基总裁，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拒绝你的友谊！” 可谁知，别列佐夫斯基竟说道：“不是我找你，而我的老板，要见你。” “是……是方先生吗？”米尔哈伊被惊到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是的。”别列佐夫斯基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米尔哈伊瞬间石化了，他想了无数个别列佐夫斯基找他的理由，但是绝没想到是方先生这样的大人物要见他。 说实话，今天和他产生关联的大人物，比他平时嘴里说过的还多。 “那我立马回莫斯科，去见方先生。”米尔哈伊当机立断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方先生为什么要见他，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方先生对他不满的话，其做法应该如卡丹尼科夫副总.理一样，直接给马克西姆部长打个电话，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又何必要见他这么麻烦。 甚至，他隐隐有种感觉，其实不是卡丹尼科夫要他停止交易，而是方先生，卡丹尼科夫只是受方先生所托而已，毕竟在莫斯科的上层社会，方先生和卡丹尼科夫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什么秘密。 “不，不，亲爱的米尔哈伊，老板在华夏，你在华夏见他就行了。”别列佐夫斯基赶忙说道。 “方先生竟然在华夏！”米尔哈伊惊讶的叫道。 可话刚说完，米尔哈伊自己就回过神来，方先生是华夏人，在华夏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事，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方先生要见他就已经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了，更别说还是在华夏见他。 不过，且不说这应该是件好事的多，就算是件坏事，他敢拒绝吗？ 他实在是没有拒绝方先生邀请的勇气。 又说了几句话，并没有从别列佐夫斯基口中打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米尔哈伊只得失望的把电话挂掉了。 “方先生要见您？”瓦里西咽了口口水，震惊的说道。 米尔哈伊淡淡的点了点头，脖子高高竖起，骄傲的如同一只即将出征的大白鹅一般。 瓦里西和安德烈有些艳羡的看着米尔哈伊一眼，米尔哈伊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被方先生召见。 如果和方先生这样的大人物结识，甚至产生一定的友谊，那米尔哈伊的未来恐怕不会局限于区区一个副部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于是乎，不要钱的马屁，从两人的嘴中疯狂涌出，拍的米尔哈伊心花怒放，真觉得自己马上可以成为其他部委的部长，更甚者，如果方先生愿意出力的话，就是马克西姆的位置他也未必不能坐。 从连副部长的位置都保不住，到有可能窥视马克西姆的位子，他真觉得幸福来太突然了。 牟其仲皮笑肉不笑，撇了撇嘴巴，现在米尔哈伊的模样，和范进中举时是一模一样的。 一样的被啐了一脸吐沫，一样的喜极而疯，一样的前呼后拥，一样的趋炎附势热衷仕途，一样的好官名利禄且， 一样的世态炎凉！ 吹捧完了，米尔哈伊大手一挥，直接带着众人去见方先生去了，和见方先生比起来，什么总统套房，什么戈尔巴乔夫住过的地方，都是狗屁！ 整个过程，米尔哈伊连看一眼牟其仲都懒的看。 对于他来说，像牟其仲这种给他招惹事端的人，他不将其大卸大块，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再搭理。 牟其仲也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他太清楚米尔哈伊这种人了，更清楚自己阻止不了米尔哈伊。 俗话说，人为财亡，鸟为食亡，而米尔哈伊这种人则是要为权死的！ 谁拦在他的官路上，那就是他至死方休的敌人！ 肖建波兄弟冷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以此来掩盖心中的狂喜，他们知道潘时屹的老板也姓方！ 毫无疑问，是潘时屹的老板出手！ 真是太厉害了！他俩要为之前对方先生的质疑道歉！ 等米尔哈伊一行人走了，牟其仲当机立断的说道：“走！我们也跟上去！” 他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那个方先生是个关键，甚至有可能这一切都是其主导的！ 如果能见到方先生，或许所有的谜题都能解开了！ 而且，他要亲口问问这位方先生，到底和他有什么仇，什么怨，居然这样对待他，坏他的好事！ 并且此时他内心，突然有了一丝的希冀，如果他能打动那位方先生的话，大概飞机的事情还能成。 甚至说，必须能成。 虽然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 那死里逃生算不算匪夷所思？ 可这样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事情，他做过两次！ 之前，米尔哈伊提起那位方先生的时候，他还没有什么感觉，并且还抱有很大的怀疑态度，有能在俄罗斯如此厉害，甚至呼风唤雨的华夏人吗？ 但是现在间接的感受到了那位方先生的权势，他真心相信，只要自己能打动那位方先生的话，想要做成飞机的事情，绝对是轻而易举的。 甚至，签下合同之后，所产生的问题，那些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问题。 货款怎么解决？航空工业部拿到货后反悔该怎么办？飞机如何开回来？等等这一系列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所以，他必须去见这位方先生！ 而且，既然大家都是华夏人，他相信这事跟方先生说起来，会容易的多。 再者说了，在俄罗斯，他没有一点的名声，只能低头做小装孙子，可是在华夏，他敢说但凡有点能力的，绝没有说不认识他牟其仲的。 这样一来，就有了谈的基础了。 最重要的是，他冥冥之中有种感觉，感觉这事能成，这种感觉在他两次蹲大牢，被判死刑的时候都出现过。 前两次，他都逢凶化吉，死里逃生，甚至借此获得了泼天大的名望！ 他这些年可以说一直在坑蒙拐骗，但为什么还有一批一批人的信任他，愿意跟随他，不就是因为前两次死里逃生给他带来名望吗。 所以说，这次也一定能成！ 牟其仲眼睛中迸射出一股无比自信和坚定的光芒！ 牛勇军虽然觉得牟其仲也要去见方先生的提议不太靠谱，可是现在事已至此，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唯一能解开这个局的，恐怕就只有这位方先生了。 第二九七章 残酷的现实 （九千字求订阅，求月票！） 米尔哈伊刚出了钓鱼台宾馆，就看见一排奔驰，奥迪之类的豪车停在了大门口，而且一个高举的牌子上，有俄文写着他的名字。 米尔哈伊不太确定的走了过去。 没等他开口，对方就主动说道：“米尔哈伊部长您好，我是过来接您的，我叫沈伟。” 米尔哈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你是方先生的下属。” 沈伟笑着点了点头。 米尔哈伊顿时激动的给了沈伟一个巨大的拥抱。 沈伟瞬间感觉自己这是被一头狗熊抱住了，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断了，而且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一股呛鼻的体味扑面而来，这已经不是熏不熏人的问题了，而是齁鼻子，辣眼睛！ 他总算知道，来的时候，方总为什么交代他，离这些苏维埃人远一点。 在沈伟快要断气之前，米尔哈伊终于把他给放了下来。 沈伟瞬间有种死里逃生，逃过一劫的感觉，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跑到燕京销售分部来献殷勤，拍方总马屁了。 又寒暄了几句，沈伟请米尔哈伊上车。 摸着奔驰车舒适的真皮座椅，看着眼前，眼花缭乱的装饰，和一些高科技功能，米尔哈伊突然有种大满足的感觉。 想了想，米尔哈伊主动指了指，身后一长串的豪华汽车，说道：“这都是方先生的产业。” 沈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是的。” 燕京分部才开展不过三个多月，去哪置办这么大的排场，这些都是他找燕京附近的一些经销商们借的。 米尔哈伊也不疑有他，在他的感觉中，方先生在华夏拥有这样的产业才是正常的，如果没有才奇怪。 见米尔哈伊被一串豪车给接走了，牟其仲眼睛放光，显然再次被方先生的能量给惊到了。 不过，这也让他再次信心百倍，只要能打动方先生，飞机的事，一定能成！ 然后，他也招呼众人，坐上了嘎斯-24追了过去。 这也是他一天好几百块钱租的，不能浪费。 燕京饭店。 方先生站在十八层的高楼上，静静的俯瞰着远处华夏最著名的城楼，广场，在那里发生过无数激动人心，载入史册的事情。 他此时的神情有些恍惚，好像自己还处身与莫斯科酒店中，他当时也是这样看着红场。 慢慢的，这两个同样驰名中外的广场，骤然合二为一。 历史的印记仿佛在他的脑中慢慢苏醒了一般，金戈铁马，热血沸腾，抛头颅洒热血！ “九爷，这地太高了，而且不吉利。”吴茂才嘟囔道。 此话一出，方辰脑中的画面，宛若被人一棍子敲了下去的镜子般，瞬间支离破碎，化作无数的镜片，然后又如同翩翩蝴蝶，纷纷扇动着翅膀，四散而逃。 方辰深吸一口气，狠狠的瞪了吴茂才一眼，过了数息，这才强压下去心中的怒火，没好气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吉利的。” “这是十八层，老话都说十八层地狱，人不能待着十八层的。”吴茂才仍旧拗直的说道。 方辰真是被气的哭笑不得，“照你的意思，那都别住了呗，都住大街上算了，第一层是拔舌地狱，第二层是剪刀地狱，第三层是铁树地狱，反正低于十八层都别住了，你看看全国有几栋十八层以上的房子。” 吴茂才愣住了，过了数息，这才嘟囔道：“这不一样，反正十八层就不好。” 方辰白了吴茂才一眼，这理由真是秀了他一脸。 有时候，他自己搞不清楚吴茂才。 要说吴茂才这跟着自己，也快一年了吧，而且还会两门外语，在外面也没少跟一些企业高管，政府官员等算是上流社会的人打交道，关于他的工作安排，也大概能安排的差不多了，虽然闹出过不少的笑话，但总体来说是一直在进步的。 这样的人，别说华夏了，其实放到全世界都是百中无一的，称一句人才，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可有时候，这突如其来的傻气，土气，真是让人嘀笑皆非。 见方辰一幅不可置否的模样，吴茂才悻悻的摇了摇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不过，要这么说的话，九爷才是老人啊，自己应该听九爷的话？ 想到这，吴茂才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对，这话是比九爷更老的人说的，所以九爷听自己的才没错。 可是看了方辰一眼，吴茂才瞬间就怂了，他着实没把握能让方辰听他的。 如果能听他的，他们现在也不会在这十八层站着了。 “九爷，您让那什么米尔哈伊过来见您，是干嘛的？卡丹尼科夫不是已经把您的意思给航空工业部那边说过了吗？而且我觉得这事，您让别列佐夫斯基给那边打个招呼就行，他不是跟那边的马克西姆部长打的挺火热的，何必用卡丹尼科夫这把牛刀那？”吴茂才换个话题说道。 米尔哈伊猜的没错，卡丹尼科夫的确是因为方辰，才去和马克西姆打招呼的，要不然他堂堂一个副总.理，日理万机的，手里面一堆的事情忙不过来，吃饱了撑的去管几架飞机卖到那里，卖给谁。 大概在牟其仲他们中午在钓鱼台宾馆推杯换盏的时候，沈伟才算是接到了方辰等人，方辰这才知道牟其仲居然这么快都邀请到航空工业部的副部长和古比雪夫厂的人了。 要知道，这距离大选结束才过没几天，牟其仲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这一点着实让人不佩服不行。 如果不是有肖建波兄弟这样的间谍叛徒在，说不定他要等牟其仲把合同都签了，才会知道。 当然了，就算签了合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合同这东西本来就是用来撕毁的，以他的能力想要让航空工业部毁约并不难。 或者也不说什么毁约不毁约的，就是拖着不给飞机，牟其仲又能如何？ 像牟其仲和苏维埃航空工业部这样，两者实力严重不匹配的合作伙伴，牟其仲根本无法防止对方毁约。 牟其仲唯一能制约航空工业部的就是，航空工业部会为此少了很大一笔收入，但是因为方辰的原因，似乎一点也并不存在。 方辰可以轻而易举的把牟其仲合同中签下来的飞机给吃下来。 没一会，下面就打电话上来了，说沈伟和一群俄罗斯人到了，方辰点了点头，让沈伟直接把人带到宴会厅，他一会就去。 米尔哈伊到了之后，再也不复之前盛气凌人的高傲模样，膝盖紧紧的并拢在一起，然后再把双手老老实实的放在上面。 模样乖巧的如同课堂上的小学生般。 这大概是他，面见领导的标准坐姿。 不过，米尔哈伊此时的心情并没有表面上这么平静，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蹦蹦直跳，甚至已经紧张到血管即将爆裂的地步。 没办法，他要见的毕竟是方先生，对于这种让他一念生，一念死的大人物，他实在是轻松不起来。 但是紧张归紧张，他内心是有底，这次的见面大概率是好事，这一点从方先生弄这么大阵势来接他，就能看出来，如果不是好事的话，方先生为什么会这么厚待他。 只是说这种紧张是种本能的紧张，他控制不住的。 就如同，人都知道面对老虎的时候，最好的办法不是逃，更不是傻站着，而是冲着老虎大喊大叫，做出挑衅的动作，这样死的还能英勇一些。 但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做不到这些。 方辰并没有让米尔哈伊等待的太久，没一会就来了。 米尔哈伊一见方辰顿时愣住了，过了数息，这才恭维的说道：“方先生，您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无法想象，您在苏维埃和华夏拥有这么大的产业。” 方辰笑着说道：“米尔哈伊部长，你是觉得我不配，我名下的产业吗？” 米尔哈伊赶紧摇了摇头，“不，您的年轻则更证明，您拥有卓越于人的智慧，以及非凡的领导力，洞察力，睿智缜密恐怕是您最好的注脚。” 方辰嘴角微翘，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米尔哈伊的马屁拍的实在是太露骨了，露骨到连吴茂才，沈伟都说不出来的地步。 不过，似乎真的让人感觉很好，飘飘欲仙的。 沈伟眼睛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在夸夸其谈，尽情表演的米尔哈伊。 刚才那个眼看快紧张死的米尔哈伊，跟现在这个米尔哈伊是同一个人吗？ 沈伟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沈伟哪知道，对于米尔哈伊这种官员来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临阵不怯场，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更别说，知道方辰又没打算怎么样他，甚至他还能从方辰这里获得一定的政治资本。 他现在应该如同雄孔雀一般，努力的表现自己，展示自己的各个优点才对，怎么会把自己不堪的那一面露出来，死撑他也撑下去。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方辰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只见牟其仲正好出现在宴会厅的大门口。 此时，牟其仲也看到了方辰，他瞬间呆立当场，宛若石化了一般。 过了许久，牟其仲终于缓缓开口说道：“你是方先生？” 其声音沙哑，宛若锯子在锯木头一般，里面更是透露着震惊，难以置信的意味，说实话，他也曾经想过方辰是方先生，但是那个念头一闪而过，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因为这样的念头实在是太可笑了，总不能他认识一个姓方的，其也刚好在莫斯科，那就是方先生吧。 但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狠狠的在他的脸上抽了一下！ 第二九八章 成王败寇 场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甚至大家的动作和脸上的表情都已经定格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牟其仲会闯进来。 虽然此时方辰并没有承认，但是牟其仲已经可以百分百的确定方辰就是方先生了。 从方辰所坐的主位，以及众人对待方辰的态度，那宛若众星捧月又或者如同向日葵般齐齐朝向太阳的模样，都是方辰就是方先生的最好证明。 尤其是米尔哈伊现在脸上挂着谦卑，讨好，谄媚的笑容，不但是最好的证明，更是深深的刺痛他的心。 他在米尔哈伊面前百般献媚，装孙子，可现在倒好，米尔哈伊在方辰面前，百般献媚，装孙子。 那他算什么？ 方辰孙子的孙子？ 牟其仲现在的感觉已经不是扎心了，而是整个心脏被洞穿，甚至被人薅了下来一般。 他不是不能当孙子，毕竟爷爷都是从孙子过来的，只有当过孙子，才能当爷爷，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这都没问题。 他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当孙子的准备，甚至可以说他要把姿态放的比米尔哈伊更低，脸上的笑容比米尔哈伊此时的笑容更加灿烂。 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获得方先生的支持。 可现在，一切全完了！ 为什么方辰就是方先生那！ 他想问问苍天为什么待他如此不公！ 他之前想巴结，奉承，夤缘，市欢的竟然是自己的仇人！ 对，没错，在他的心里，方辰就是他的仇人。 之前可以说，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与方辰合伙。 可方辰那？ 一次次的拒绝他，无视他递出去的橄榄枝，把他的脸面踩在地上，狠狠的践踏！ 自从他成名以来，还没人这么对待他的。 更不用说，其实之前，他一直觉得就是因为方辰没有跟他合作，才导致他的路走的如此艰难。 虽然事实证明了，米尔哈伊他们不肯把飞机卖给他，不是因为塞钱塞的不够的原因，而的确是时机不到，但是他对方辰的恨意却未曾消减过。 晃过神来，吴茂才指着牟其仲，难以置信的大叫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记得，他告诉过酒店经理，不要让人过来打搅的。 牟其仲还没说话，方辰却将吴茂才的手指放了下来，然后看着牟其仲微微笑道：“正所谓树的影，人的名，我想，除了西苑，紫光阁这样的地方，能拦住不让牟先生进的地方的确不多。” 牟其仲眉头紧皱，没有说话，但还是默认了方辰的说法。 的确，他刚才就是报了个名，说是方先生请他赴宴的，酒店的经理就放他进来了。 以他牟其仲的名气，方先生请他吃饭，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所以他就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看到的居然是这样痛心的情况，老天爷真是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他本来还为这个意外而感到欣喜，以为事情已经跌倒了谷底，再坏的情况都不会更坏了。 可真的，现在他才发现，他太天真了，这世间真有比之前更坏的情况，甚至要比他预计的还要坏一千倍，一万倍。 他的一切希冀都破灭了。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低三下四的讨好方辰，而且就算是他低三下四，忍受无穷的屈辱，方辰就会放过他一马吗？ 恐怕不会。 虽然和方辰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但是方辰在他脑中出现的次数着实不算少，他觉得自己对方辰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方辰和他几乎是一样的人，目标明晰，态度坚定，一往无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唯独欠缺的话，恐怕就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处事的经验不够丰富，心不够狠。 如果要是他换到方辰现在的地位，恐怕早就弄死方辰了，绝不可能任由方辰跳到现在。 不过想到这，牟其仲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充满了绝望和自嘲，他就是再觉得方辰手腕不行，可人家方辰现在是有权有势有财有人，不但能在俄罗斯呼风唤雨，在华夏也能拉起如此大的阵仗。 他牟其仲一个失败者，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方辰的对错。 成王败寇，莫不如是。 他唯一比方辰强的恐怕，就是多吃了几十年的饭，身上的赘肉多一些，脸上的皱纹多一些，但有什么好骄傲的？ 什么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能修成正果，什么只有经历过地狱般的磨练，才能炼出创造天堂的力量，他觉得是全是扯淡。 绝大部分的人，都是付出了艰辛的努力，而得不到应有回报。 像方辰这样，没有历经什么坎坷，无灾无害到公卿，这才是最令人艳羡的事情。 方辰嘴角挂着些许浅笑，上下的打量着牟其仲，虽然牟其仲已经极力掩饰了，但或许是因为来的太急，太匆忙，此时的模样还是有些狼狈，额头上密布的汗水，有水渍的胸口，衣袖的墙灰都是最好的证明。 看来牟其仲来的这段路，并不是太容易。 虽然有些意外，牟其仲居然会跟过来，不过，过来也就过来了，这又有什么？ 难道他方辰还怕和牟其仲见面不成。 另外，他也对牟其仲的韧性着实表示钦佩，他布下的，不说是什么是十面埋伏的大杀局了，要是一般人挨了他这一套组合拳，恐怕早就被打晕了，哪能像牟其仲这样，不但爬了起来，还追了过来，这执念实在是太强了。 过了数息，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如果托大的话，牟先生可以称我一句方先生。” 虽然这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牟其仲的眼眉间仍旧不由的布满了阴云，心脏感觉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 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甚至有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或许拂袖而走，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可是他真是有些不甘心，他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需要人解答。 在他的印象里，方辰不过是个卖核桃，挣了几百万的小富豪而已，怎么转瞬间，就变成了权势滔天，富可敌国，驱使米尔哈伊这种高级干部如牛马的方先生了。 方辰伸出手来，笑着说道：“来者都是客，牟先生请坐吧。” 牟其仲思虑了数息，这才缓缓开口说道：“那多谢了。” 声音依旧干涩，沙哑。 第二九九章 茫然 方辰微笑的看着牟其仲坐了下来，然后用公筷给牟其仲夹了一块水煮鱼。 “牟总，你来评鉴一下燕京饭店的水煮鱼正宗不正宗，如果不正宗的话，这顿饭钱燕京饭店就不要想了。”方辰笑着说道。 众人都呆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方总竟然给牟其仲夹菜，而且还让牟其仲评鉴一下味道，这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吗。 而且看方总笑呵呵的模样，什么时候，方总和牟其仲的关系这么好了？ 刚才如果不是方总开口，都已经有人准备叫保安把牟其仲轰走了。 牟其仲这也太不懂规矩了。 现在不说什么实力大小的问题，既然两家企业都在跟航空工业部谈卖飞机的事情，那么牟其仲作为竞争对手，是不是应该避避嫌？ 这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素质和道德。 这么大大咧咧的闯进来，这是要示威？还是要抢人？ 可偏偏方辰把牟其仲留了下来，还对其如此的热情。 他们着实有些摸不清楚方辰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然而最惊讶的还是米尔哈伊，他现在才是整个饭局中最迷茫的人。 牟其仲认识方先生？ 而且关系还不错？ 那方先生为什么要出手阻止他和牟其仲的交易？ 而如果是敌人的话，那又为什么不把牟其仲给赶出去，而且请他吃饭不说，还给其夹菜？ 米尔哈伊的内心彻底凌乱了。 想了数息，他决定还是默不作声的好，方先生想做什么事情，岂是他能够质疑过问的。 牟其仲眼睛微微一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方先生，今天不把话说个清楚，这菜我恐怕是无法下咽，甚至如鲠在喉，食不甘味啊。” 话音一顿，牟其仲继续说道：“而且败军之将，又有什么资格吃方先生你的菜。” 方辰淡淡一笑，对于牟其仲唇枪舌剑毫不在意，开口说道：“牟总是商界前辈了，能坐在这里，就是给我方辰面子。” “前几次相见，时机和地点都不太对，一直没能和牟总推杯换盏，促膝长谈，请教几句，一直都是我的一大遗憾，正所谓捡日不如撞日，区区薄酒，牟总就不要太客气了。” “而且，我也从未把牟总当做真正的对手。”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说实话，最早的时候，他还考虑过，如何抢在牟其仲前面把飞机的事情谈成。 可是后来，卡丹尼科夫邀请他，开办汽车联盟，搭上了卡丹尼科夫，甚至叶利钦这班车，方辰就没把牟其仲当成什么对手了，没有必要，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从那一刻开始，他已经把牟其仲甩出去十八条街去了。 他一个月挣的钱，是牟其仲倒卖飞机二三倍，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去想着怎么对付牟其仲。 如果真要特意针对牟其仲，他直接给马克西姆打个招呼不就得了，量马克西姆也没有胆子把飞机卖给牟其仲。 而为什么还要挣倒卖飞机的这笔钱？ 这话怎么说哪？ 这年头，没人嫌弃钱多烧手吧？ 像倒卖飞机，轻而易举就能挣好几个亿的买卖，他凭什么要让给牟其仲做，他又不是开善堂的。 商业竞争就是战场，讲究的是你死我活，从来没有怜悯二字，谁也没说有故意给竞争对手留条活路的，不都是赶尽杀绝的。 方辰觉得他没有动用自己的人脉，封杀牟其仲已经很仁慈了。 今天事情之所以发展到这种地步，除了他要挣钱，牟其仲挡了他的路之外，剩下有一多半的原因是因为潘时屹和肖建波两兄弟。 其实，方辰除了给卡丹尼科夫打了个电话之外，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是潘时屹和肖建波两兄弟谋划和实施的。 至于说为什么要挑这个时间点来正好卡死牟其仲，这对于方辰来说，只是牟其仲前几次给他带来那些厌恶感，以及背地里骂他的小小回应而已。 顶多就是个小恶作剧级别的。 可是现在看来，他的小小动作，对于牟其仲就是灭顶之灾。 不过也没办法，牟其仲和他相比，差不多就是蚂蚁和大象的差距，大象走路的时候，恐怕很少会考虑到蚂蚁是不是能承受的了他脚掌的踩踏。 其实，方辰对于牟其仲的感情也比较复杂。 不管牟其仲是说了多少大话，吹了多少的牛，甚至最后闹的身陷囹圄，关了十八年。 其在华夏商业史上，都是一个逃不开的人物，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笔。 作为一个商人，他是第一个登上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的华夏商人，也是第一个在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年会的名人录留名的华夏商人。 他被誉为华夏首富，也同样被骂为华夏首骗。 牟其仲就是，华夏商业天地初开，一片荒莽的最好写照和注脚。 方辰其实内心深处，是对牟其仲这位传奇人物有种莫名的敬重的。 只不过，敬重是一回事，跟着牟其仲搞事又是一回事，他怕被牟其仲坑的连裤子都当掉。 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只能说，商业竞争就是商业竞争，牟其仲现在挡了他的路，那就只能不好意思了。 随着这话，牟其仲的面色到是好看了不少。 不过转念一想，牟其仲露出苦涩的神情，看着方辰的神色也有些复杂。 过了数息，这才缓缓的说道：“以方先生的实力，我的确不配做方先生的对手。” 他现在想清楚了，的确，以方辰的实力，如果想针对他的话，事情压根就走不到这一步。 就看现在米尔哈伊想给方辰当孙子都求而不得的模样，方辰一句话，米尔哈伊就不会答应和他做这笔买卖，更别说来到华夏了。 方辰摇了摇头，“牟总误解了，我没有看不起牟总的意思。” 牟其仲能这样百折不挠，甚至追到他这里，他对牟其仲其实是打心里眼里比较佩服的。 牟其仲也不回应，而是目不转睛，直勾勾的盯着方辰，“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想要请方先生你帮我解开一下，要不然这顿饭我真吃不下去。” 方辰伸出手，笑道：“牟总但说无妨。” 牟其仲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想知道，方先生在去年的时候，身价多少，是不是只有当时那三个编织袋里的钱。” 方辰有点懵，他着实没想到牟其仲这么正儿八经的发问，最后竟然问的是这么一个跟现在不着边的问题。 不过想了想，方辰还是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大概算是我的第二桶金吧，摆了半个多月的摊，挣了八百多万。” 此话一出，牟其仲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已经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方辰亲口承认，还是给予了他巨大的震撼。 “那你为什么能……”牟其仲指了指米尔哈伊，苦涩的说道。 就是知道了现实，他心中的落差才更大了，方辰以八百多万的身价，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发展到了权势滔天的地步。 这种他梦寐以求的地步！ 牟其仲的话只说了半截，方辰想了数息，这才算是知道牟其仲的未尽之意。 看了一眼，一脸懵逼的米尔哈伊，方辰顿时笑了，他们说的都是华夏语，对于米尔哈伊来说，简直跟听天书差不多。 方辰笑着说道：“牟总想说的恐怕是，我为什么能这么轻易的驱使米尔哈伊？我在俄罗斯创下了多大的产业？” 说完，方辰又看向了米尔哈伊。 虽然听不懂华夏语，但是自己名字的发音他还是能听懂的，知道方辰在说他，米尔哈伊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如同盛开的向日葵一般，无比灿烂。 牟其仲点了点头，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他现在觉得米尔哈伊此时的模样，好像一头等待着主人宠幸的狗。 方辰揉了揉鼻子，有些玩味，甚至有些忍俊不禁，牟其仲这话说的，不是故意让他装逼吗。 “牟总，这样吧，一会过来个人，他知道我的情况，而且你也认识，等他来了，由他来详细给你介绍一下我。”方辰笑着说道。 他的脸皮还没有厚到能自我吹嘘的地步。 正好，潘时屹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还是让潘时屹来替他说吧。 不过，他相信牟其仲见到潘时屹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牟其仲呆了一下，然后难以置信的说道：“我认识？” 方辰点了点头。 见牟其仲还想说什么，方辰直接将其制止，“牟总，等人来了，你就知道了，现在稍安勿躁，咱们先吃，再不吃这菜就凉了。” 见状，没办法，牟其仲只得拿起筷子，一脸茫然的带着满心的疑惑吃了起来。 方辰本身也不爱喝酒，上辈子是没办法，为了公司，为了挣钱，只能在酒缸里泡着。 这辈子，有了自主权，能不喝酒他就不喝酒，而且现在他的实际年龄还小，喝酒伤脑，他可没自残的毛病。 牟其仲是心中一直挂念着究竟是谁要来，方辰究竟是怎么做到现在这种地步的，也无心喝酒。 两人坐在一起，虽然没有酒来调节气氛，但边吃边聊一些无关商业的话题，虽然不说相谈甚欢吧，到也不复之前剑拔弩张的模样。 第三百章 追梦人之死 没过多久，潘时屹就到了。 见牟其仲竟然坐在桌上，和方辰相谈甚欢，潘时屹顿时愣住了。 一时间，新仇旧恨，以及种种疑惑和不解瞬间涌上了心头。 心中五味杂陈，跟开了调味铺般，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牟其仲也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方辰所说的熟人，竟然是已经叛逃的潘时屹。 他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扭过头来，冷冰冰的对着方辰说道：“方先生，你和潘时屹早已认识？” 现在，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潘时屹不但叛逃了，竟然还和方辰勾结在一起。 虽然他现在能和方辰坐在一起吃饭，但并不代表，他不认为方辰是他最大的敌人，如果不是方辰，他岂能落到这个地步。 可潘时屹却是他的自己人那！ 最起码在叛逃之前是！ 方辰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浅笑，对于牟其仲的反应他并不意外，他就知道两人见面，就会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掀起一股无比恐怖的冲击波！ “牟总，这重要吗？”方辰轻轻的摇了摇头。 闻言，牟其仲如遭雷劈，心中愤怒的火苗瞬间熄灭了下来，这的确不重要，就如之前所说的，以方辰的实力，想要怎么收拾自己都可以，认识不认识潘时屹，又有什么区别，一点都不重要。 这就是实力的巨大差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毫无意义。 “牟总，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问你一句，你有没有和牛勇军一起偷吃过罐头，有没有在做饭的时候，在锅里偷偷埋肉。”潘时屹突然说道。 牟其仲面色剧变，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头一沉，默认了。 “皇帝的新衣终于有被揭露的时候。”肖建波突然站了起来，冷笑道。 他环视四周，马奇，李俊等人也纷纷低下的羞愧的头颅！ 牟其仲难以置信的指着肖建波，“你！你也在其中！” 肖建波两兄弟相视一眼，皆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肖建海冷冷的说道：“牟其仲，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你毒打我们，把我们绑起来，关在地下室里。在这种情况，我们两兄弟还能为了钱继续为你卖命？” “你把钱看的太重了，把我们看得太轻了！我们卧薪尝胆，就是为了今天！” “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电话会那么巧，正好在你要和米尔哈伊谈合同的事情之前打过来？这些都是我做的！”肖建海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的无比猖狂，无比得意，无比嚣张！ 他要把这些日子所受到的屈辱全部宣泄出来，今天这个仇，他报了！ 牟其仲面色煞白煞白的，整个人都仿佛朝着无尽的深渊跌去，然后被黑暗彻底吞没。 上有方辰这种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他的强敌，下有潘时屹和肖建波兄弟这样的叛徒，他怎么可能不败，他败的不冤！ “牟总，其实几罐罐头，几片肉，这算的了什么吗？什么都不算，连个屁都不是，但是那时候代表的就是背叛！”潘时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时候，我们吃的是从菜市场捡来的，人家不要的烂土豆，烂菜叶子，你却拉着牛勇军偷偷的吃着这些！你对得起我们吗？你才是背叛我们的人！”潘时屹斩钉截铁的说道。 看到此时一张张表情，神态各异的脸，方辰的神情有些微妙，他能理解潘时屹为什么对牟其仲如此的耿耿于怀。 区区的几个罐头，在那个时刻显得无比重要，代表了公平，誓言，许诺，甚至可以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现在他面前的这一切算什么，一罐罐头引发的血案？ 其实是潘时屹他们把牟其仲看的太重了，所以才会格外的在意，格外的痛心！ 又或者说，之前的他们对牟其仲并不真正的了解，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外界的宣传，和对牟其仲的包装和美化。 但梦境破灭的时候，自然就会无比的残酷和痛心！ 牟其仲在他的心中的标签，其实一直是个自私自利的投机者，又或者说是一个可怜的追梦人。 为了他那个虚无缥缈，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他付出了太多，付出了时间，金钱，精力，智慧，甚至于人性，他把自己全部都毫无保留的投入了进去。 为了达到他的梦想，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践踏一切的公理和规则，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心狠手辣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视一切人和事物如棋子。 这也是为什么，在他不答应和牟其仲合伙的时候，牟其仲会如此暴跳如雷，大发雷霆之怒的原因。 一个棋子居然拒绝了棋手，这不是大逆不道，天打雷劈吗。 只可惜，等待他的并不是浴火重生，而是被梦想的火焰彻底吞没，连渣都不剩。 牟其仲的头更低了，如果现在地上有条缝的话，他真会钻进去的。 “牟总，我现在还可以拍着我的胸口说，我潘时屹在离开你之前，绝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甚至做到了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去年你说要来苏维埃，我二话没说，从我在天涯省干砖厂，倒地皮辛辛苦苦赚的钱，拿出五万块钱给你，可是你是怎么样对我的！”潘时屹重重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如同打鼓般咚咚作响！ 他眼眶泛红，里面迸射出无穷愤怒的光芒，这些话他在心里憋了好久，好久，今天终于可以说出来了，这一切的恩恩怨怨在今天也将做个彻底的了结！ “你知道的，在天涯省，我和冯伦几个都干赔了，这五万块钱是我最后的压箱底钱，我全给你了！”潘时屹怒火冲天的咆哮道。 牟其仲的脸瞬间就白了，神情慌乱，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眼睛躲躲闪闪的，不敢看潘时屹，整个手掌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我们几个跟着你干了两年多的时间，可以说钱一分没挣到，反而往里面搭了不少钱，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为什么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因为我们崇拜你，我们视你为偶像，认为你能做出一番大事业，能为你能为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带来一些改变，真正做到搞活国有大中型企业服务，振兴社会主义经济！带领一片人富起来，并且教会他们如何做个富人！” 潘时屹说的激动难耐，眼睛凸起，脖子上的青筋如同一条条小蛇在蜿蜒盘旋。 “我们是有使命感的，所以我们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赚不到钱，我们甚至对吃苦甘之若饴，认为天将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可我们的忠心耿耿，不图回报，辛苦付出，换来的却是猜忌，辱骂，背叛！” “真正背叛的人是你，牟其仲，你背叛了你的理想，你的诺言，还有我们！”潘时屹掷地有声的说道！ 其声在偌大的宴会厅不停的盘旋回响！ 潘时屹的话，如同一根根的利矛狠狠扎向了牟其仲，扎的他羞愧难耐，无地自容！一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第三零一章 为人当为方辰 潘时屹一番激烈的情绪发泄之后，仿佛全身的力气也随之宣泄了出去。 紧接而来的便是满身的疲惫，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看着失魂落魄，浑身散发着颓废气息的牟其仲。 他已经把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去了，那也就意味着，所有的仇啊，恨啊，都随风而逝，翻篇了。 他并不知道，对于他的话，牟其仲听进去了多少，又或许一点都没听讲去。 依照他对牟其仲的了解，这是一位百折不挠，百死不悔，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一个人。 牟其仲虽然嘴上的口气很大，但是心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他的目标，之后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人和事。 他觉得即便遭受如此大的打击，但是牟其仲，还是会再次朝着自己的目标出发。 但是这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他和牟其仲的故事在这里基本上就可以画一个休止符了。 对于牟其仲而言，落到现在这种境遇，梦想破灭，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恐怕比让他死，他还要难受。 他已经感觉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方辰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痛苦有之，懊恼有之，羞愧有之，大仇得报有之，幸灾乐祸有之。 真是好一幅众生相啊。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本来，在他的计划中，马克西姆的那个电话打过去，这件事情就算是完结了，不管牟其仲再怎么痛苦，再怎么痛骂他，也与他无关了。 谁能想到牟其仲竟然追了过来。 要不然，也不会有此时的一幕。 不过也好，真的这样也好！ 潘时屹把话都说个通透，那么心中的结也揭开了，省的心里老有个疙瘩，也希望牟其仲能多少得到点教训，一点点做人方面的教训，能稍微把人性给捡起来。 不管前世也好，今生也罢，牟其仲都经历过冯伦，潘时屹的离开，经历过所谓的反叛夺权，他觉得牟其仲应该从自身上找点原因，做出些许的改变。 想到这，方辰突然自嘲的笑了笑，牟其仲可能改变吗？ 不可能的，能改变的话，那牟其仲就不是牟其仲了。 他记得牟其仲前世出狱的时候，已经七十五岁了，还要弄南德集团复业筹备小组，然后大张旗鼓的开南德智慧文明生产方式研讨会，每个参会的人都给发一个叫做《南德智慧文明生产方式及其发现过程》的小册子。 并且还吆喝着，要重启满洲里计划。 牟其仲坐了十八年的大牢，出狱的时候，已经七十五岁了，其都没有被改变，今天遇到的这点小小的挫折又算的了什么。 改变是不可能的改变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的，方辰唏嘘的摇了摇头。 不过，这才是他心目中的牟其仲。 牟其仲的故事不仅是数次死里逃生的传奇，或是石破天惊的手笔，更在于他奇瑰的思考力，一直尝试冲破思想的牢狱，他异想天开的创想，总是突破肉身的极限。 在今天和未来，华夏社会永远需要炸裂喜马拉雅的想象和意志，这种无可匹敌的宏伟气魄。 过了许久，方辰缓缓说道：“牟总，我劝您还是休息休息吧，从商并不是唯一的路。” 这恐怕是他对牟其仲最后的一点善心了，照牟其仲这样折腾下去，恐怕早晚都要把自己折腾到牢里面去。 而且他记得，牟其仲好像折腾的一辈子都没有孩子，只有个养子，离婚后，小姨子前前后后陪了他二十五年了，一直为他的事情奔走，也没个结果。 可以说牟其仲这一辈子真就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燃烧了自己，然后再把身边的人也点燃，把所有的能量都投入了他那虚无缥缈的梦想中。 沉默了一会，牟其仲头也不抬的闷声说道：“谢谢方先生的关心，我会考虑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谁都能看得出牟其仲的言不由衷，以及深深的不甘心。 方辰无奈翻了个白眼，说实话，作为竞争对手，而且牟其仲给予他的都是一些无比恶劣的印象，他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已经是极大的仁至义尽了。 摇了摇头，方辰对着米尔哈伊说道：“具体的事情，由别列佐夫斯基和你谈，我先去休息了。” 米尔哈伊赶紧点头哈腰的说道：“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和别列佐夫斯基总裁好好谈的，绝对不会让方先生您吃亏的。” 方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走了。 折腾这么大一圈，而且还是刚才飞机上下来，现在他可以说是身心俱疲，身体累，心更累，实在是懒得管牟其仲了。 再说了，他也管不着，他又不是冯伦。 冯伦和牟其仲相处了那么长时间，还要给牟其仲养老送终，当老爸养。 而他没把牟其仲一指头摁死就不错了。 做到现在这种程度，他已经给了牟其仲极大的礼遇了，保持了对这位华夏商界传奇，最大的敬意了。 如果牟其仲还要倒卖飞机，只要不挡他的路，那无所谓，他也犯不着故意针对牟其仲。 但挡了他的路，那真是就只能说不好意思了，这样的失败，牟其仲还会承受第二次。 不过，牟其仲应该不会再在倒卖飞机上动脑筋了吧，听说过撞了南墙不回头的，可没听说过撞了铁墙还不回头。 方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牟其仲突然开口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在俄罗斯究竟置办下了多大的产业。” 闻言，方辰差点一口老血没吐出来，这牟其仲还真是百折不挠，都被潘时屹骂的狗血淋头，无地自容了，居然还惦记着这事那。 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老潘，你给牟总介绍了一下我在俄罗斯的产业，另外二福，你把卢日科夫送给我的那些照片给牟总看一眼。”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太他娘的难缠了，早知道这样，他直接就把牟其仲给摁死了。 潘时屹楞了一下，真没相对牟其仲还有这样的要求，可是扭头一看，看着牟其仲可伶巴巴，闪烁着哀求，希冀光芒的小眼神，哀叹一声，然后把方辰在俄罗斯的大概实力给牟其仲讲了讲。 听完之后，牟其仲彻底傻眼了，方辰在俄罗斯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汽车联盟的老板，华夏银行的老板，莫斯科最大的倒爷，和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等一票俄罗斯政要交好。 然后吴茂才又给了牟其仲一些照片。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方辰在叶利钦就职大典的照片，有方辰当时的位置，以及和波波夫，丘拜斯，叶利钦的合影。 看着照片上，方辰和俄罗斯大人物的合影，牟其仲激动的难以自制，手在照片上不停的抚摸着。 这种和国家元首，顶级高官在一起，如此的亲密无间的关系，是他做梦都想拥有的。 甚至可以说，方辰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是他梦寐以求，孜孜不倦，不停追逐，百求不得的东西，可以说方辰实现了他的人生终极目标。 如果他能有方辰现在这样在俄罗斯的地位，他甚至愿意一直留在俄罗斯。 牟其仲将方辰的这些照片紧紧的抱在怀中，眼角不由的有泪水泛起，喃喃自语道：“为人当若方辰啊！” 他败的不冤，真不冤。 第三零二章 方辰的梦想（四千字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方辰靠着窗台，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只觉得糟心的很，这都是什么破事啊。 不过，还好事情总算是结束了。 他能做到这些已经是仁至义尽，虽然说实话牟其仲的确是做出了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他完全没有兴趣和牟其仲这个人有任何的实际上接触。 任谁对一个一直想坑你钱，拉你上贼船，吃干抹净不认账的人，恐怕都会产生深深的厌恶感。 没一会，吴茂才和王五等人上来了。 “九爷人已经走了。”吴茂才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长吁一口气，然后随口问道：“没再闹什么事情出来吧？” 闻言，吴茂才和王五面面相觑。 过了数息，王五说道：“肖建海打了牟其仲一拳，说要把牟其仲打他的仇给还回来。” 方辰眉头微皱，“就打了一拳？” 王五点了点头，“我本来想拦的，见肖建海就打了一拳，然后也没有再打的意思，就站着没动。” 他对牟其仲和肖建波兄弟都没什么好感，觉得不过是狗咬狗一嘴毛而已。 方辰点了点头，牟其仲对其作出那样恶劣过分的事情，还牟其仲一拳也不是不可以，而且也没有继续再打，说明其还是有分寸的。 “潘时屹想要让肖建波兄弟跟着他干，但是被两兄弟给拒绝了，两人让我转告您，说您帮他们报了这个仇，您的恩情他们会一直记在心里的，说您有什么吩咐，他们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吴茂才说道。 “的确是两个人精啊。”方辰幽幽的说道。 后面的话，他到不怎么在意，无非就是一些场面话，他手里有钱有人，能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两兄弟帮忙的。 但是能急流勇退，聪明的没有接受潘时屹的招揽，这一点，到是让他不由的对两兄弟高看一眼。 是实话，肖建波两兄弟这样的人他不敢用啊，不说后面倒卖飞机时两人起到的作用，就冲着两人想把牟其仲的资料和公章拿走自己干的行为，这样的人，他就不敢用。 不过不得说，牟其仲吸引能人，精英的本事的确不错，招来的人个顶个的都是人才，肖建波兄弟在前世，没有像冯伦他们一样，混出点什么名堂来，大概只是时运不济而已，绝非能力问题。 “对了，九爷牟其仲还说，为人应当如您。”吴茂才说道。 闻言，方辰脸都黑了，牟其仲这老小子占他的便宜，当他听不出来，这是生子当如孙仲谋改的话。 吴茂才嘴巴蠕动了几下，然后犹豫的说道：“九爷，我觉得有点不太真。” 方辰扭头看着吴茂才笑道：“什么不太真？” “咱发起来发的太快了，去年这个时候，我刚跟着您干，那时候还不情不愿的，是四爷逼着我，我才硬着头皮跟着您的，不过那时候您一天给我五块钱的零花，我已经很满意了。”吴茂才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的说道，显然已经陷入了回忆。 “后来砸金砖的事情弄完，咱一共挣了十五六万，大个和大牙分了一些，您拿了十三万多吧，您又给了我一百，还是二百块钱的作为奖金，现在看起来虽然不多，但是那时候已经快要高兴疯了，城里工人一个月也就挣这么多钱。” 方辰白了吴茂才一眼，开什么玩笑，他给的是五百块钱。 员工不一定能记得老板发了多少奖金，但是老板一定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他并没有打扰吴茂才，任由其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还嫉妒大个和大牙，他们一下就成了万元户。”吴茂才自嘲的笑了笑。 “后来，卖核桃挣了八百多万吧，您给了大个一万，给了我三千，说实话我真没有任何的不满，一个月能挣三千，我二福做梦都没有想到，只是有点不舒服，凭什么给马昀这丑厮两口三千。”吴茂才忿忿的说道。 方辰笑了，到现在这点事，还记得啊。 “后来，您又给了外公七千，说这是我挣的，当时我真是泪如雨下，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您，您是唯一一个把我当人来看，不嫌弃我的，而且还让我成了万元户的人，我当时就下定决心，我要跟着您干一辈子。”吴茂才眼泪忍不住淌了下来。 王五和慧明相视一眼，他俩都知道吴茂才是什么材料，方辰那时候能给吴茂才一万块钱，到真是出乎他俩的预料。 “行了，别煽情了，我们看戏又不给钱。”方辰揉了揉有些酸涩的鼻子，笑骂道。 吴茂才猛吸溜了一下，幽怨的说道：“九爷，我这是真情流露好不好。” “后来，您带着我到了岭南，我看着小霸王，从负债二百万，在短短不过半年的时间，甚至可以说不到三个月，就发展成了月营收一千多万，员工一千五百多人的大公司，那时候我就有些不真实感了。” 如果从方辰十月份接手日华电子厂算起，是半年，如果从小霸王成立开始算了话，真是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小霸王就已经称霸整个岭南，将岭南打造成水泼不进，针插不入的游戏机界的铁桶江山了。 刚开始，他的确是有些对刘向阳和李启明羡慕嫉妒恨的，羡慕他们在方辰这里的地位和他们分到的钱，发誓要超过他们。 可是到了小霸王之后，刘向阳在洛州上学，李启明开车，而他作为方辰的大秘书，可以说跟方辰的亲近程度和以及获得的工资报酬，都远远的超过了两人之后。 他到没有觉得自己有那种梦想已经实现的喜悦感，反而已经不在意了，真的不在意了。 “这种不真实感，在去苏维埃之后，更加的明显了，您成了苏维埃最大的倒爷，最大的汽车销售公司，最大私人银行的老板，身价数十亿，认识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这样权柄赫赫的大人物，更被誉为俄罗斯首富，可以说在俄罗斯拥有呼风唤雨，翻手云覆手雨的本事。” “像牟其仲这样的人，别说您了，我都能把他给摁死。” 方辰刚想说吴茂才膨胀了，可是想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借着自己的势，吴茂才给航空工业部打个电话，很有可能，米尔哈伊就根本就不会搭理牟其仲。 没办法，冒的风险和得到的好处，实在是不能相提并论。 “所以说，我现在的不真实感就特别的严重。”吴茂才说道。 他到现在都记得，当时在火车上，牟其仲和九爷谈事情的时候，那气场压的他，连句话都不敢说，只能如同鹌鹑般躲在座位上。 后来，他问九爷，牟其仲是谁的时候，九爷说，这是一个具有一切伟大商人特质的人。 这句话，他到现在都一直记忆犹新。 可现在，他都能摁死牟其仲了，他怎么会没有严重的不真实感。 方辰顿时笑了起来，轻轻的在吴茂才身上拍了拍，“我也觉得不真实，但是即便如此，却还依旧远远不够。” 吴茂才顿时愣住了，干干巴巴的说道：“您都这么有钱了。” 方辰微微一笑，“这才哪到哪，我现在的身价算成美元的话，大概三个多亿，而世界首富去年的身价是一千六百亿美元，我连人家的五百分之一都差一点，你觉得够了吗？” 吴茂才惊的差点没把舌头给咬断，“一千六百多亿美元，这是多大的土大户啊。” 他跟一条死金鱼般的翻着白眼，一千六百多亿，而且还是美元，这着实超过了他的想象。 他记得方辰和他说过，华夏一年的GDP才三千多亿美元，这一个首富居然就相当于一半的华夏了。 一半华夏的资产，这要多富啊，简直是富的惊天动地，富的山崩地裂。 方辰扭过头来，远远的看着天空，如果到了他这个地步，可以说牟其仲的梦想就已经可以宣告完成了，可是他的梦想那？ 嗯，他的梦想？ 他挣的这点钱，距离完成他的梦想，还有很大很大一个距离，甚至可以说他成为世界首富，恐怕都不够。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然而就在此时，距离方辰不过五公里故宫西侧的西苑，两位六七十岁上下的老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其中一位面色忠厚之人，拿出了一份文件，“阁揆你长时间在苏维埃留学，担任过留苏学生总会主席，你谈谈看法吧。” 阁揆拿起文件仔细看了看。 过了许久，然后说道：“我觉得老大哥现在的确是出了大问题，戈尔巴乔夫恐怕扛不住了，不过你要找那个小家伙聊聊，聊什么？” “聊聊他对苏维埃的看法吧，他现在是苏维埃的首富，又是叶利钦的钱袋子，请他来谈谈也是题中应有之义。”那位面色忠厚之人笑着说道。 听到下面人汇报之时，他自己都错愕，一个华夏人，而且年纪如此之小，居然能混到这种地步，着实举世罕见，不可思议。 “那也只能谈谈这些了。”阁揆有些遗憾的说道。 “总不能找小家伙谈《加拉罕宣言》的事情吧，谈如何趁着北极熊虚弱的时候，宰其一刀。” 听了这话，阁揆也笑了，“这样的大事情，还是我们自己处理吧。” “这就对了，他能和叶利钦先生保持一个良好的私人关系，就是我们一个巨大的胜利，在有些特殊时刻，有这样的一个彼此可以信任的通道，互通一下消息，消除彼此的误判，就已经很好了。” “你我也不要出面，让下面的人和他谈，另外记住，不要吓到他，更不要急功近利，有些事情不是这个小家伙能够插手的，他就当好他的商人，当好他的俄罗斯首富就可以了，这是基调。”面色忠厚之人说道。 阁揆轻轻的点了点头。 过了几个小时后，方辰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岭南省委打过来的，刚一听就愣住了。 “上面要见我，说要和我谈谈。”方辰惊异的问道。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并且约好后天见面，方辰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方辰幽幽的说道。 说实话，他在俄罗斯都混到了这种地步，上面如果对他的信息一点都不了解，不关注，那绝对不可能，那就不是华夏了。 华夏的情报系统，虽然没有什么美国的中情局，苏维埃的克格勃，英国的军情五处那么出名吧，甚至连以色列的摩萨德都不如。 但正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华夏能取得这样伟大的成就，其情报系统绝对不弱。 要知道，华夏的谍报系统在建国前，可是有天下谁人不通共之说。 从上次，央视，新华社，华夏日报的记者没来采访他，甚至故意不把他放在镜头中的表现，他就嗅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这些记者肯定是得到了什么特殊的嘱咐。 要不然对于他这样的人，这些记者能不跟闻到鱼腥味的猫一样吗？ 应该疯了的想要采访他才对。 不过，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虽然一直在搞风搞雨，但都是在俄罗斯的，在华夏，他可是个按时缴税，努力发展企业，解决就业，为社会创造财富的优秀青年企业家。 像他这样的人，应该给他带个大红花才对，哪有打压的道理。 而且，岭南那边说了，省委的一个副秘书长会过来陪着他去和上面的谈，并且时间上也是他定的，一切以他的方便为准。 反正从话里话外透露出的意思，就是简单的谈谈，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方辰自己也理解，但是他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上面就不能当他不存在，就当他是个小透明，哪把他当做个屁放了也行。 他实在是不想和上面接触。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他自己造的孽，总要他自己收拾才行啊，这一点他也是早都预料到的。 只是说，他希望这一天能够来的晚一点，最好是在一百年之后。 第三百零三章 回岭南 两天后，西苑旁的府右街乙27号。 方辰看着警卫森严的大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一旁的金秘书长说道：“金秘书长，这真是麻烦你了。” 金秘书长微微一笑道：“为方总这样的企业家保驾护航是省里的职责，而且说实话像方总这样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我们岭南不知道加以爱护，那岭南的经济怎么能发展！郭书记在我走之前，专门还提点了我几句，说如果有事情的话，可以找他，由他来处理。” 听了这话，方辰的心瞬间安定了不少，甚至受宠若惊，岭南已经把自己提到了，和岭南经济是不是能够发展的同一高度了！ 这显然是传递给他一个信息，那就是岭南是他坚强的后盾，甚至就连一把手都准备亲自下场了。 那他还怕什么！要知道岭南的最高领导，和直辖市一样都是高配的，除了最上面的那几位，下来就是郭书记这个级别的存在。 说到这，金秘书长笑了笑，“其实也不用担心，上面说了，就是一个普通的问询，想向你询问一些关于俄罗斯的事情。” 然后，金秘书长有些艳羡的看着方辰，能让书记说这样话的人实在不多。 不过，方辰也值得其这样做。 现在关于方辰的事情在刻意的封锁下，还没有向全国扩散，但是像他这个级别的人，基本上对于方辰有了大致了解，而他为了执行这次任务，还专门多了解了一些方辰。 资产数十亿，方辰不但是俄罗斯首富，也同样意味着是华夏首富，对于这样全国经济的标杆性人物，省里自然是要多加爱护的，郭书记会说这样的话也就不奇怪了。 再者说了，看在小霸王在岭南解决了五六千人就业问题的面子上，那也值得省里面对方辰如此的爱护了。 随着接待人员，方辰穿过了七八个走廊，大厅，这才来到了一个会议室中。 大眼一扫，方辰瞬间倒吸一口冷气，他虽然能想到是三堂会审，但是没想到是如此大的阵仗。 十来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整个会议室足足有快三十个人，他看了看桌牌，有中联，外交，国安，财政，商务，中外办、参事室等等，当然还少不了办公厅的人，毕竟这里是办公厅的地盘。 而且，令方辰惊奇的是，在中联的桌子后面，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也不说认识吧，但知道对方是谁，也见过面，只是没有打过招呼而已。 方辰对这些国内的官员着实是唯恐避之不及，怎么会主动送死，而这位恐怕是为了避嫌吧。 “方先生好久不见了。”那人站起来打招呼道。 “崔大使，好久不见。”方辰笑着握了握手。 虽然不熟，但是能在这时候，有这么一个曾经见过的面孔，方辰的心里顿时感到了莫大的安慰。 而且看这座位的排序，恐怕这次问询也是以崔大使为主。 这位就是中联部驻苏维埃大使。 一般外交事务都有外交部负责，但是例如苏维埃，南高丽这样兄弟国家的外交事务，则有中联部负责，这是党的组成机构。 而像苏维埃这样的重要国家，驻外大使的级别都是比较高的，崔大使是正儿八经的副省级。 崔大使热情的握着方辰的手上下摇晃着，“以后我在苏维埃的工作，还希望方先生能够大力支持。” 别人不清楚方辰在俄罗斯的能量，他岂会不清楚，关于方辰的事情还都是他报上去的，有了方辰的帮忙，他的工作自然就要好做一些了。 方辰笑着说道：“有国家做后盾，崔大师你的工作，我支持不支持，恐怕差别不大，不过作为一个华夏人，你的工作，我肯定是要百分百支持的，毕竟华夏利益高于一切。” 闻言，崔大使微微一震，然后也笑着说道：“华夏利益高于一切。” 而方辰注意到，此时其他人看向他的神情也突然一变，变的柔和了一些。 方辰心中长吁一口气，这时候说点漂亮话，还是有用的。 再说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世世代代生活在华夏的华夏人，更甚者他还是党的接班人，刚才的话也是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只不过问题是，前世他到了死的那一刻，也没等到要他接班的消息。 “行了，那就直接说正题吧，方先生时间宝贵。”崔大使环顾一下四周，笑着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 方辰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果然没出他的所料，问询的事情，是崔大使主导的。 “方先生，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畅所欲言，当然了，你如果有什么不想说的，不方便说的，也可以不说，这个我们都可以理解。”崔大使正色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我问您，您对苏维埃的未来有什么看法吗？” 这个问题方辰也早有所料，直截了当的就说道：“苏维埃恐将解体，现在各加盟国都已经对苏维埃离心离德，而且最关键的是，苏维埃的主体，俄罗斯已经选出了民选总统，这说明大部分的民众已经抛弃了苏维埃。” 如果赞同苏维埃的话，那么选举也不会闹出如此大的声势了，获得那么多民众的支持。 “方先生，你觉得这个趋势无法挽回吗？”有人说道。 方辰注意了一下，是参政室的人，他摇了摇头，说道：“苏维埃，重疾难返，无力回天，除非上帝亲临，要不然谁也救不了苏维埃。” 除此之外，那恐怕就要列宁和斯大林复生才行，他觉得这个比上帝出现更难。 方辰说出这话之后，大部分人都是面无表情，只有一小部分人露出了些许的震惊，但却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现在已经不是两年前，东欧剧变还没有出现的时候，现在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就像方辰说的那样，俄罗斯总统已经选出来了，这足以证明民众们已经不再支持苏维埃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对苏维埃有着广泛深入了解的，对苏维埃即将解体的事情，心中早已有了肯定的回答，大部分人觉得现在存在的只是时间问题，而不是解体不解体了。 “那你认为叶利钦这个人怎么样？”崔大使问道。 “你觉得那？”方辰笑着反问道。 崔大使楞了一下，着实没想到方辰居然会反问他，推了推眼镜，然后缓缓的说道：“叶利钦总统，挺爱喝酒的。” 他很有可能成为首任的驻俄罗斯大使，对于俄罗斯的总统，自然不好做出什么负面评价。 但是这句话，却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闻言，方辰的嘴角不由的一撇，笑了起来，正所谓闻弦而知雅意，他知道崔大使话里的意思。 叶利钦的确是以爱喝酒而出名，喝完两斤酒，下去游个冷水澡，接着喝。 就连方辰都不止一次的看到其，满身酒气的和人交谈，或者下达指令。 反对派在攻打克里姆林宫的时候，他在喝酒。 访问德国的时候，他在喝酒，而且还跳上舞台，将军乐队指挥棒抢在手中，对台下撒飞吻，震惊世界。 访问美国的时候，喝醉了，穿着内衣裤，和美国的出租车司机侃大山，直到特工找到他。 甚至来华夏的时候，不顾刚做了六个月的心脏搭桥手术，仍旧执意要喝茅台，俄罗斯第一夫人劝阻其，其还威胁说，下次就不带第一夫人来了。 误事，愚蠢，头脑不清醒，等等这样醉酒后，所呈现的特点，在叶利钦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甚至叶利钦的一生都在醉酒状态下进行的。 可以说，叶利钦是大国元首中水平最烂的那一流，比起华夏，美国这样的大国领袖来说，简直被甩出去十条街不止。 叶利钦接手俄罗斯的时候，俄罗斯的综合实力比华夏强三五倍，不论是人均收入还是资源占比，以及军事力量，各方面都比华夏强的太多。 可是三十年过去了，俄罗斯的经济实力还不如岭南一个省，比起华夏来说，俄罗斯简直相当于后退了四五十倍。 这还是天佑俄罗斯，出了一个弗拉基米尔同志，要不然俄罗斯早让叶利钦折腾的二次解体了。 可惜，弗拉基米尔同志奶了俄罗斯十八年，也没让俄罗斯变成一个强大的国家，只能说勉力残喘着而已。 在方辰的心中，能和叶利钦媲美的只有，曼德拉。 甚至以几乎凭一己之力给自己祖国造就的后果而言，叶利钦当之无愧的是二十世纪最差政治家。 他是彻头彻尾的机会主义者，为了自己所谓的理想，所谓的还政于民，反对苏维埃的统治，几乎彻底毁掉了俄罗斯，让俄罗斯民族再无成为世界顶尖大国的可能。 俄罗斯的失败，几乎都建立在叶利钦的一己私利、以及行为上糊涂短视。 他主动拆散苏维埃，使用休克疗法，推行假选举又独裁转权，任由寡头控制俄罗斯政治，被美国忽悠的拆掉一个个对于国家有着战略意义的武器装备。 声称为了民主，却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炮轰民选议会，屠杀民选代表，行独裁之实。 在叶利钦的统治下，俄罗斯民众的经济水平飞速倒退，一个个为国家人民，抛过头颅，洒过热血的老兵在寒风中的伏尔加河岸售卖自己的勋章，只为了换一口饭吃。 在方辰看来，叶利钦的水平如果放在华夏，顶多就是一个部级干部的水准。 这辈子做过唯一正确的事情，就是扶持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除此以外，一无是处。 问询足足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除了后世发生的一些事情，方辰没有说，因为他还不想做个先知。 其他能说的东西，能有依据，别人也能推测出来的事情，他几乎都毫无保留的说了。 之后，崔大使就将方辰送到了门口。 看着办公厅的大门，方辰长吁一口气，在里面的时候，他还不感觉什么，但此时着实有种虎口脱险的感觉。 不过，说实话，这已经比他想象的最好结果，还要轻松多了，真的就是一个问询。 他本来还以为，问询结束之后，就会有人把他带到一个小屋子里，然后屋子里会有一个大人物在等待着他。 很可惜，并没有。 看来他似乎有些高估自己的重要性了。 不过这样问询一下也好，现在自己就是在组织上报备过的人了，心中的大石终于可以放到地上了，不说可以在俄罗斯随便浪了吧，但也差不多。 刚才送他出来的时候，崔大使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如果方辰在俄罗斯遇到什么困难，或者不方便出面的，可以找他解决。 紧接着，方辰就拜别了金秘书长，带领着吴茂才，王五一行人，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岭南。 岭南可以说是他，事业的发端，说是他的第二故乡，毫不为过。 一到站，段勇平就带着人，在航站的大门口等着他。 “方总，您辛苦了，上面的人没怎么您吧？”上了车之后，段勇平关切的问道。 省里先给他打的电话，一听居然是上面要找方辰，他着实为方辰捏了一把汗。 倒不是说，怕上面的人会怎么样方辰，只是说上面的人居然要找方辰谈谈，这一点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让人忍不住不多想。 而且方辰和上面的差距，几乎就是蚂蚁和大象的差距，这种和大象共舞的事情，就算大象不是故意的，也很容易一脚把蚂蚁给踩死，着实让人不得不担心。 方辰笑着摆了摆手，“只是问问俄罗斯的一些情况而已。” 闻言，段勇平长吁一口气，算是把心放了下来，方辰是小霸王的主心骨，灵魂，如果方辰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意味着小霸王要出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 所以不管是作为下属，还是朋友，还是作为一个把全身心都投入到小霸王的总经理，他都不希望方辰出什么问题。 第三零四章 不太对劲 突然间，段勇平变的踌躇了起来。 方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有什么想说的，随便说吧。” “您以后，真的就不常去俄罗斯了？”段勇平讪讪的笑了两声问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俄罗斯那边大局已定，基本上没有什么我亲自坐镇的必要性。” “那就好，那就好。”虽然他已经独自执掌了小霸王近乎于半年的时间，他还是希望有方辰在。 从小霸王游戏机刚开始的研发算起，以及后面一系列的动作，比如大范围做广告，出征六城，对抗联华三家的打压，收购香山香洲十一家小企业，甚至吞并联华三家，以及这次小霸王的全国扩张，方辰都占据了主导性地位。 不止他相信，甚至所有的小霸王人都相信，只要有方辰在，那么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只不过，之前俄罗斯那边挣的比小霸王多，甚至小霸王还要靠着俄罗斯的资金才能发展，他也没脸说什么，现在方辰愿意主动回来，他自然高兴的很。 方辰看了段勇平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过一段时间，段勇平就笑不起来了。 他刚才说，俄罗斯那边已经没他亲自坐镇的必要性了，段勇平不知道的是，其实他还有句话没说。 那就是小霸王现在也同样已经没有他坐镇的必要性了。 小霸王的发展已经走上了正轨，在整个游戏机领域，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敌手，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巩固地盘，抓紧研发电脑学习机，确立自己在电脑学习机上的优势地位，像这种发动全国攻势大事件，恐怕是没有了。 也就是说，小霸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反而变成了公司管理的一些琐碎事，这些都是段勇平最擅长的，也是方辰最不愿意做的。 再者说了，他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空在小霸王身上虚度春秋。 并且，他觉得，再这么养着段勇平，非把段勇平给养废了不可。 环境改变性格，性格改变人生，这句话在段勇平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前世并没有见过段勇平，但是其能把小霸王从亏损带领到年产值十亿，然后出走，从无到有，将偌大的步步高建立起来，其领导才能是毋庸置疑的。 而现在因为他的原因，公司大战略都是由他在制定，而段勇平所做的就是执行，完美将他的战略执行下去。 所以说段勇平现在身上的气质，更多的像一个大管家，而缺乏前世企业掌门人说一不二的霸气。 世界是公平的，没承受那么多的压力，没遇到过那么多的困难，自然也就不会有这方面的成长，即便是再怎么天才，也需要不断的学习和解决困难，才能成长起来。 所以他真的准备放手，将小霸王所有的工作，包括战略决策都交给段勇平。 甚至，前一段时间，他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是有些后悔的，他应该痛痛快快的答应段勇平去做游戏，做自己的原创游戏。 FC游戏的制造难度本来就不大，而且大不了就是亏钱吗，他亏不起吗？ 他亏得起。 再者说了，一些属于小霸王的正版游戏，的确对小霸王品牌形象建立，以及走出国门有着毋庸置疑的好处。 或许如果算收入和投资的话，的确不挣钱，但是如果算上软影响的话，应该也不会亏到那里去。 对一个企业来说，品牌的建立是至关重要的，竖立了品牌形象之后，才能有所谓的品牌价值，才能有所谓的溢价。 就如同现在一样，如果是其他品牌的游戏机卖到了和小霸王一个价格，那大家肯定是选择小霸王，而不会选择其他游戏机。 其他游戏机，必须比小霸王的价格低一百多块钱，才能勉强生存，这就是品牌的威力。 如果长时间的按照自己的指挥棒走，段勇平必然不会有前世的水准。 另外，他也知道段勇平现在是怎么想的。 小霸王的全国之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的艰难，尤其是还出了员工被抓走这样的事情。 段勇平觉得这是他的责任，他一直觉得如果这件事由他方辰来做的话，会更好。 其实这一点，段勇平真的想错了，方辰其实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的优点在于有远见，比段勇平多了将近三十年的见识。 但是对公司的实际管理，尤其是琐碎事情的处理，别说比段勇平强了，就是比起他自己前世来，都弱了不少。 方辰现在对自己的定位，大概就是一个大耳贼加孔明的组合。 这些事情就算是他亲自来做，也绝不可能比段勇平做的好。 没办法，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当惯了甩手掌柜，哪能像以前一样，睁开眼就是工作，甚至回到家，自己都还不是自己，也就是等晚上上床的时候，那自己才算是自己。 但是公司一个电话打过来，自己又不是自己了，又要爬起来忙工作去了。 看着方辰嘴角的笑容，段勇平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突然忐忑起来，和方辰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他怎么能不知道方辰一露出这种表情，那心里准没憋着什么好事。 “方总，您这是话里有话啊。”段勇平问道。 方辰嘿的笑了起来，“哪有话。” 段勇平翻了个白眼，“得，您不愿说就算了。” 他也懒得追问，方辰作为老板，如果有话不愿说，他自然不好逼问，而且他也知道方辰的性格，有些事情就算是逼问，也问不出点什么来的。 等时机合适了，自然就会说了。 到了晚上，段勇平在香山大酒店，组织了一个接风宴，算是庆祝方辰正式回来。 整个小霸王除了沈伟和潘时屹这两个身负重任，而且之前也见过面的中高层领导没来，其余的中高层领导都来了，小霸王在各地的销售分部，各分厂的厂长等等都来了。 开玩笑，他们这半年多都没见过方辰这位老板，有的甚至从进厂开始到提拔为中层干部，至今都没有见过方辰。 现在老板好不容易回来了，再不赶紧在老板面前混个脸熟，这工作还想不想干了。 看着段勇平，金至江，冯伦，王公权，财务部长郑珊珊，采购后勤部长赵俊，以及段勇平刚介绍他认识的，秦曙珖，张玉南，杨明桂，黄一禾等人。 方辰顿时感觉心头大慰，有这些人在，那么小霸王绝对可以安安稳稳的发展下去，甚至成为他培养人才的源泉，源源不断的支援他未来的，那些甚至连蓝图的没有的企业，为他事业版图的扩张，起到有力的支撑。 秦曙珖这些人，在前世离开了小霸王之后，都创立了不错的事业，读书郎，好记星，金正DVD，金立手机等等，这些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品牌。 秦曙珖这些人都是一幅诚惶诚恐，忐忑不安的表情，生怕出什么差错，毕竟他们这些所谓的中层干部，到现在连方辰这位大老板的面都没有见过，谁也不知道方辰对他们什么样的看法。 如果不能让方辰对自己满意的话，他们现在这职位那就也别想干下去了。 现在他们这个级别，一个月的工资有一千四五，如果算上过年的年终奖，能有小两千，基本上一个月的工资能顶别人半年，是实打实的金领，他们自然对这份工作很是珍惜。 方辰对他们当然不会有什么不满意。 不过，秦曙珖他们过来敬酒的时候，也没额外给什么面子，和普通中层干部过来敬酒的时候一样，都是轻轻的抿了一口，全当自己压根不认识他们。 现在的小霸王来说，已经逐渐走向了成熟，以后更多的是倚赖制度，而不是他专门的提点。 虽然外人看来，陈鸣永和沈伟，金至江都有些一步登天的意味，二十出头，就便是副经理级别了，手中都掌握着不小的权柄，一年的年薪也差不多有二三十万，实打实的人生赢家。 但是对于方辰来说，首先陈鸣永他们的能力足够，而且资历其实也够。 整个公司，除了段勇平和杜俊，以及车间的两位主任，再也没有比他们资历更老的中层干部了，方辰不提拔陈鸣永他们，还能提拔谁。 再者说了，是金子早晚会发光，是锥子早晚会自己出头，他又何必的拔苗助长那。 虽然方辰并没有对他们有什么不满，但是方辰对他们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另眼相看来，这倒是让不少人心中都有些失望。 现在公司总部，就金至江一个副总经理，如果说他们对副总经理的位置没有想法，那真是假的。 人心就是如此，得蜀望陇，永远都没有知足的那一刻。 “方总，我敬您一杯。”说话的是，小霸王的几大元老之一，采购后勤部的杜俊。 对于这样小霸王的元老，在小霸王还是日华电子厂的时候，就已经存在的人来说，方辰自然不能像面对秦曙珖他们一样，那么敷衍了。 和杜俊碰了下杯子，结结实实的喝了一口酒。 然后方辰上下打量着杜俊，笑着说道：“老杜，你肚子长了也就罢了，这酒量看着也跟着长了。” 此时的杜俊，已经不复大半年前，憨厚老实的微胖模样，整个人跟吹了气球一样肿了起来，而且似乎因为大权在握的关系，脸上到是多了一些精明和威严。 看来这半年多的时间，杜俊到是有了不少的成长。 听方辰这么一说，杜俊的脸上瞬间堆满了无比灿烂的笑容，“这说明是方总您领导的好，让我们这些职工都过上了好日子，这日子好了，肚子自然而然就大起来了。现在厂里所有的员工都记着您的好，觉得加入到小霸王来，是他们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 “行了，这些奉承的话就别说了，供应商的宴请少去点，这肚子就下来了。”方辰笑着说道。 杜俊讪讪的笑了笑，“我一定，我一定。” 然后又和方辰碰了杯，就退下去了。 看着杜俊的样子，方辰也没在意，作为采购后勤部的部长接受供应商的宴请，似乎有些不太好，但是又有哪个手握采购大权的人，不和供应商打的火热。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换个人也一样。 “方总，我敬您！”说话的是，财务部长郑珊珊。 看着郑珊珊，方辰的嘴角挂起了笑意，他当时和吴茂才可以说单枪匹马来到小霸王，整个小霸王都是段勇平的人。 唯独郑珊珊这个财务科长，是他亲自招来的。 当时他还嫌弃郑珊珊，只不过是在大厂干过会计，并没有担任过领导职务，他还准备让小霸王发展一段时间，等发展壮大了，就把郑珊珊这个财务科长给换掉。 可是这么长时间来，郑珊珊虽然能力稍微有些不足吧，但是好在人比较老实，一直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甚至可以说是个很称职的财务部长，所以方辰也就没把人给换掉。 方辰碰了下杯子，然后一口喝掉了不少酒。 秦曙珖等人有些艳羡看着郑珊珊和杜俊，虽然大家都是中层干部，但是跟这两位元老比起来，还是要错一点，从方辰的态度上，就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他们敬酒的时候，方辰可没有给他们这么高的礼遇。 而且在处理公司事务的时候，如果段勇平和沈伟，金至江不在，他们也是隐隐以郑珊珊和杜俊为首的。 见到众人艳羡的目光，杜俊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意味来。 不过这也是他应得的的，当时公司上至总经理，下至车间班组长，几乎人都跑完了，他还依旧坚持在岗位上，所以才换来了今天的好日子。 喝酒的时候，方辰突然注意到，郑珊珊看向他的时候，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有什么话要说。 但他还没问，郑珊珊就还是什么话都没说的走了，他顿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 不过，方辰也没说什么，继续和大家吃吃喝喝了起来，但他已经把此事记在了心里，准备明天再问问。 第三零五章 举报信（感谢小胡同赶猪66舵主！） 第二天，一大早。 方辰破天荒的来到了小霸王，而且还跟着开了个中高层干部的早会。 虽然方辰并没有主持会议，依旧让段勇平主持，但仍让众人感到十分的惊讶。 要知道，前几次即便方辰从俄罗斯回来，也从没有参加过任何一次早会。 对其甚至可以说用不关心这三个字来形容，方辰在小霸王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闲来无事，跑到车间或者各大部门溜达一圈，把他们这些中层干部吓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不过方辰来归来，很少提意见，似乎就是闲着没事干过来溜达两步，消消食。 段勇平到是乐得笑呵呵，他觉得这是方辰已经把工作重心放到小霸王上面的重要表现，要不然怎么会如此上心的过来开早会，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只不过唯独让他有些不舒服的是，方辰自己非要坐在靠近门口，桌尾的位置。 他觉得即便方辰不主持会议，也不应该坐到那去了。 可拗不过方辰，段勇平只好任由方辰随便坐了。 方辰一直静静的看着整个会议室里每一个人的表现，思考段勇平和各个中层干部的发言，似乎真是来开早会的一样。 唯一有些特别的就是，方辰会时不时的瞅一眼郑珊珊。 这显然证明了方辰来早会的目的，并不怎么单纯。 说实话，接风宴结束之后，他就一直在想郑珊珊究竟是想对他说什么？ 生活中遇到困难了，还是工作上遇到难题了？ 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以他对郑珊珊的了解，肯定是公司这边出了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要不然郑珊珊不会那个样子。 等早会结束之后，方辰直接说道：“郑部长，你留下了一下。” 郑珊珊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收拾了一下桌面，就一动不动的坐着。 其他人到是诧异看了一眼郑珊珊，一些人眼中忍不住有艳羡的光芒，能让老板刚一回来就留下谈话，郑珊珊在老板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段勇平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感到奇怪，作为总经理，他其实一直避免朝财务上伸手，很少管财务上的事情。 因为整个公司，现在其实就只有财务是方辰的自留地，至于说其他的权利，包括人事权基本都在他的手中，几乎所有干部的任命，都是他亲自任命的，方辰很少插手。 那这时候财权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作为一个总经理，而且还是大权在握的总经理，如果想把所有的权利都抓在自己手中，这无疑是个比较危险的想法。 散会了之后，方辰并没有直接说话，而是捂了捂额头，一幅比较头疼的模样。 此时，郑珊珊起身，将一份文件夹放在了方辰的面前，“您看下吧。” 她其实心里本来还是有些矛盾的，尅没想到方辰竟然已经看破了她，她也就索性把事情直接揭开了。 方辰并没有直接看文件，而是将其捂住后，对着郑珊珊笑着说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又或者哪个人出了问题，你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郑珊珊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杜俊，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把这些东西交到我手里。”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杜俊，还好，还好，虽然他依旧有些心痛，但是心里还能接受的了。 如果是沈伟，金至江，更甚者是段勇平出了问题，那他恐怕一时间真的接受不了。 方辰直接翻开了文件，首先是一封手写的歪歪扭扭的举报信，大概意思是说杜俊在担任采购后勤部长后，大量收受供应商的贿赂。 然后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从供应商手里采购物资，然后下面有鼻子有眼的，列举了十来批物资的名称，数量，小霸王的采购价格，以及市场价格。 最后，零零碎碎统计了一下，因为杜俊的行为，至少让小霸王损失了三百万到五百万。 方辰看着最后的落款签名，不由的笑了起来，“好一个有良心的小霸王人。” 笑着摇了摇头，方辰看向郑珊珊，然后说道：“郑部长，你真不知道这个有良心的小霸王人为什么把这封举报信投给你？” 郑珊珊使劲点了点头，她真不知道！ 她不过是个财务部长，而且因为本身性格的原因，其实很少在公司发言。 而且这种严重的事情，举报人不应该把举报信交给段勇平才对吗？ 哪怕是交给金至江，沈伟，都比交给她显得更加应该。 方辰轻叹了一口气，“我的傻大姐，因为你是我的人啊。” 他本来因为郑珊珊没把这份信交给段勇平，还对其高看了一眼。 可现在他觉得他之前郑珊珊的评价，一点都没有错，能力不强，唯一的优点就是老实，老实的都有些冒傻气了。 听了这话，郑珊珊的脸瞬间就红了，一脸的羞意。 见状，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您这年纪比刘秀芳同志也小不了几岁，都能当他的妈了，您娇羞什么啊，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容易引起误解。 不过，的确没有更合适的话，来解释为什么这份举报信会在郑珊珊手里了。 毫无疑问了，写这份信的人，是采购后勤部的人，而且职位还不低，要不然拿不到这么详细的数据。 至于说为什么没有交给段勇平，无非就是觉得杜俊和段勇平认识的时间太长，而且杜俊是段勇平一手提拔上来的，怕段勇平包庇杜俊，也更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做考虑。 他之前说了，这份信是采购后勤部的人写的，而且职位还不低。 那么举报人的范围一下子就缩小到了仅有的那几个人而已，随便一查，就能查到是谁写的信。 那人自然不敢把信交给段勇平，沈伟他们。 如此一来，公司唯一合适的人，恐怕就是公司里唯一一个所谓方辰的人，财务部长郑珊珊。 “这封信的内容，你查了没有？”方辰问道。 郑珊珊点了点头，“我大概查一下，的确有这些帐，金额什么也对的上，只是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虚报了价格，但我倾向是真的虚报了，因为我查了更早的帐，同样的东西，单价的确更高了，高了大概百分之二十到四十。” “当然，也不排除是真的高了。”郑珊珊又说了一句。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还行，还没傻到家。 他看到这份信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相信的七七八八了，这么有鼻子有眼的证据，想要证实实在是太容易了，连郑珊珊都能查出来是真的，更不用说是其他人了。 “您不生气啊。”看着方辰脸上挂着笑意的模样，郑珊珊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不生气，肯定会发生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生气。”方辰笑着说道。 闻言，郑珊珊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方辰，想从方辰这里看出一丝丝怒极而笑，说反话的意思。 可是很可惜，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方辰有任何说反话的样子。 方辰的确没生气，她自然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因为方辰知道，在任何一家成规模的公司，贪污和腐败都是必不可免的，更别说是采购，后勤这样的重灾区了，出问题太正常了，不出问题其实才叫做奇怪。 上辈子，这种事情，他大概处理过两三次，那时候才叫做痛心那。 有的人甚至是，在公司里一起朝夕相处了十来年的同事，感情可不谓不深厚。 平时里看，还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但就是坐到这样的位子之后，忍不住伸手了，为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也不说什么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了。 相反，方辰觉得这样才是人性的体现。 没办法，这样的职位来钱太容易了，简直就如同几百万，几千万放在你面前，你轻轻一伸手，就能把这些钱给揽到自己怀里。 能忍住不下手的人，又能有几个？ 不过，这并不代表，方辰会原谅杜俊。 在他看来，作为采购后勤部的部长，把握着这样一个肥差，没事跟着供应商去喝喝酒，吃吃饭，甚至逢年过节的拿点人家给的小礼物，红包，然后帮忙供应商解决一下，小小不言的问题，他都可以理解和认同。 毕竟，真能拒绝拉拢，永不腐蚀的人，不多！ 反正他也没见过，他觉得这种人几乎跟圣人没什么区别。 找不来，也不现实，毕竟人总是有瑕疵，有私心的，这才是人性。 但是故意跟供应商勾结，欺骗公司，损公肥私，从公司这里牟取私人利益，那就太过，甚至可以毫不留情的说，这就是犯罪。 而且从举报信上面列举的时间来看，杜俊开始做这些事情的时间，并不长，大概就是这两三个月而已。 不过，短短的两三个月，就让公司损失了三五百万，他真的只能说，杜俊手里的刀是够快的了。 要知道，这可是九十年代的三五百万，这些钱能在鹏城买一百套房子！ 方辰揉了把脸，虽然他想的很明白，但是这种事情真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他还是感觉有些无奈和痛心，这恐怕也是人性吧。 “要不，您把这件事情，交给段总处理吧。”看着方辰的模样，郑珊珊关切的问道。 看着方辰突然间变的有些痛苦的模样，她现在心里着实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她就把信交给段勇平了。 她对方辰有种特殊的感激。 她当时是下岗了，一家老小的生活就只能指着她丈夫当工人，那点可怜巴巴的工资，可以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种生活，她现在回忆起来，都依旧是噩梦。 是方辰把她从噩梦中拯救了出来，给了她一份工作，还给她开了一份高薪，让她家里的生活不但比过去强得多，甚至已经能称得上富裕。 就连她丈夫，她都动员其把原来看的比命还重的铁饭碗摔了。 她丈夫现在也在小霸王上班，一个月的工资顶过去二个多月。 所以说，她是打心眼里对方辰感激不尽。 方辰没好气的看了郑珊珊一眼，真是个傻大姐，如果他不是清楚郑珊珊的为人，他真以为郑珊珊是故意的那。 之前没把信交给段勇平，现在又让段勇平处理，这不是摆明了要给老段好看。 “行了，这事我来处理吧，郑部长你就回去工作吧，不管怎么说，我代表公司谢谢你了。”方辰说道。 “不，不，这都是我该做的。”郑珊珊慌忙的说道，然后就从没下去了，仿佛后面有老虎在追她一般。 沉默了一小会，方辰对着吴茂才说道：“你去把杜俊给我叫过来。” 早就憋了一口气的吴茂才，此时直接跳起来说道：“九爷，您跟这样吃里扒外的叛徒，蛀虫还讲什么情面，直接让警察把他给带走，好好审审他！让他吃官司，吃牢饭！要不然就跟牟其仲一样，把他打一顿，然后再绑起来关进小黑屋里，让他尝尝叛徒的滋味……” 吴茂才正眉飞色舞的说着，方辰直接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去找人去，啰嗦什么，再啰嗦，我把你给绑起来！”方辰眉头紧蹙，厉声说道。 刚开始说的还靠点谱，这越说越不靠谱了，他是个商人，不是黑.社会！ 而且牟其仲的下场也不是没有见，如果不是牟其仲做事做的这么绝，最后也不会沦落到那个下场。 见方辰真生气了，吴茂才捂着屁股，不情不愿的下了楼。 没过多久，只见杜俊兴高采烈的走了上来，而却没有看到，吴茂才在其身后，一脸的阴森可怖，跟鬼界中压着鬼魂去判官殿，接受崔判官定罪的牛头马面，白无常，黑无常似的。 一见方辰，杜俊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跟朵花一样，笑着问道：“方总您有事找我。” 刚才见方辰把郑珊珊给留下，他心里就比较的羡慕，方辰把谁留下，那自然说明方辰更重视谁。 现在方辰终于要见自己了，那说明自己在其心中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 “杜俊，你在日华多少年了？”方辰问道。 杜俊楞了一下，有些奇怪方辰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而且还专门提到了日华，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从日华正在建厂的时候就来了，如果算上在小霸王的时间，已经足足四年了。” 方辰其实最早挺奇怪，为什么电视里演的那些大佬，总喜欢问叛徒们，跟了自己几年了。 后来，他在公司开始管事，就理解了为什么会这样问。 这其实是有一种感情因素在。 问了之后，知道对方为自己辛辛苦苦，工作了多长时间后，也就好劝自己下手稍微轻一点。 当然了，也有因为对方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还背叛自己，而变的更加勃然大怒，下手更狠的。 不管怎么说，都挺喜欢问这么一句的。 第三零六章 请辞 方辰静静的看着杜俊，看的杜俊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他感觉今天一整天，方总都透露着一股怪异的气息。 破天荒的来参加早会不说，然后还专门单独，找郑珊珊和自己谈话。 现在又问自己来公司几年了，这一切都显得无比的诡异。 他决定等会从方辰这里出去，去问问郑珊珊，方总这是怎么了。 过了许久，方辰幽幽的说道：“时间是不短了啊，老杜，我记得我刚来日华的时候，厂里能算得上中层干部的，也就陈鸣永，沈伟，还有你了，再加上老段，我手底下一共才你们四个虾兵蟹将，就连金至江都是在你之后才提的技术科长。不过你们干的都不错，如果不是你们的努力和付出，小霸王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 听方辰说他之前的事情，甚至把他和陈鸣永，沈伟相提并论，杜俊本来应该是比较高兴的，他在小霸王的资历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事情，可是听方辰这说话的口气，他忍不住冷汗都冒了出来。 “这都是方总您的功劳，如果不是您的带领，小霸王绝对发展不到现在员工四五千人，中层干部百十多个，年产值破十亿这样的规模。”杜俊恭维道。 现在虽然不知道方总就是怎么了，但是说好话总归是没错的。 轻叹了一口气，方辰看着杜俊，眼中泛着异样的光芒，看的杜俊心惊胆战的！ 他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不由的说道：“方总，我有什么错误，您可以直说，不用顾忌我什么脸面，如果没有您，我杜俊还不知道在哪块土地里刨食吃那。” 方辰笑了，“行了，这话你给段总说吧，段总在你身上下的心血比较多一些。” 说完，方辰也懒得兜圈子了，直截了当的把桌子上的举报信递给了杜俊，“看看这个吧，看完有什么想给我和段总说的没。” 杜俊一看到举报信，顿时如遭雷击，整个脸都白了，额头上的冷汗如同小雨般噗嗤噗嗤下个不停。 过了许久，杜俊慌忙的将举报信撕的粉碎，撕的咬牙切齿，撕的痛彻心扉，如同魔怔了似的。 然后又将举报信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仿佛这举报信就是魔鬼的谎言，巫婆的毒药一般。 方辰也不阻拦，甚至还制止了王五，就静静的看着杜俊的举动，嘴角带着微笑，就仿佛在看一部有趣的电影，欣赏男主角的精湛演技。 撕完举报信之后，杜俊这才如梦初醒，面色激昂，声嘶力竭的对着方辰说道：“方总，您是知道我的，我一直忠厚老实，这举报信上写的，都是对我的诬蔑！他们嫉妒我坐在采购后勤部部长的位置，所以这才处心积虑的诬蔑我！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其声句句哀鸣，字字啼血，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杜俊受了多大的冤屈一样。 可是方辰脸上的笑容却逐渐的凝固了，他冷冷的说道：“老杜，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我昨天见你，我还觉得你成长了不少，可是现在来看，成长的是你心中的恶魔和贪欲。” “如果你能老老实实的认错，我可能对你的评价还能再高一些，但是你这番拙劣的表演和诡辩，着实让我对你大失所望，你的品性配不上采购后勤部部长的位子，你的智慧也配不上。” 方辰的话，如同宙斯手中的雷霆一般，做出了最终的裁决！ 听了这话，杜俊瞬间就垮了，腿一软，瘫在地上，脸色苍白无血，如丧考妣。 完了！完了！真完了！ 说实话，刚开始方辰脸色不对的时候，他还根本没往方辰已经知道自己与供应商合伙，坑骗公司利益上面去想。 第一，他是觉得他做的十分隐蔽，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第二，方辰昨天才从俄罗斯回来，除非方辰有神鬼之能，要不然压根就不可能知道。 可事实就是如此的残酷，方辰偏偏就知道了，而且还知道的如此详细，那举报信简直是将他所做的事情，每一条都列举了出来。 方辰厌恶的看了杜俊一眼，说实话，如果杜俊能有所担当，老老实实的认错，他对其的感观还会好一些。 现在他只觉得从一开始，自己同意杜俊继续担任采购后勤的科长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想到这，方辰自己突然又笑了起来，看来自己属于后一种老板。 紧接着，方辰对着吴茂才说道：“把段总请过来吧。” 杜俊瞬间如梦如醒，大声的叫嚷道：“我认错，我认罪，千万不要让段总过来，我没脸见他。” 说完，杜俊自己捂着脸，小声的哽咽了起来。 吴茂才冷笑了一声，不等方辰的吩咐，直接就走了，在他看来，这种叛徒，就应该像牟其仲对待肖建海两兄弟一样，毒打一顿，然后在绑起来扔到地下室里，关个几天，所以他怎么会怜悯杜俊！ 没一会，段勇平就急冲冲的跑到了办公室，看到会议室的情况，顿时面色大变，然后直接去翻垃圾桶，将里面的碎纸都捡了出来，自己蹲在地上拼了起来。 可刚拼了几张，就感觉身体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过了许久，段勇平这才对着方辰面容苦涩的说道：“方总，我向您承认错误，我对杜俊贪污受贿，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负有直接责任，我想向您辞去总经理的职位，请您另选贤能。” 他现在不说万念俱灰吧，的确也差不多了，心中更是又羞又恼，恨的天崩地裂，愧的无地自容。 刚才吴茂才和他说这事的时候，他还抱有一线希望，是不是弄错了，或者杜俊并没有给公司造成如此大的损失，只是杜俊的一时糊涂。 但是从刚才举报信上拼起来的字言片语，他相信这是真的了，而且这绝不是一时糊涂，而是处心积虑，辛苦谋划的！ 在小霸王如此多的中层干部中，杜俊的才能并不出众，要不然也不会就连金至江都被提拔为副总经理了，而杜俊却依旧在采购后勤部部长的位子上待着，被后来居上。 甚至可以说，凭借杜俊的能力，在日华时期，公司只有百八十号人的时候，这个采购后勤科长或许还是称职的，但是在小霸王已经发展到员工四五千人，年产值十亿的程度。 很抱歉，杜俊能力的提升并没有跟上小霸王的发展速度，能力和职务的匹配是有一些欠缺的。 是他力排众议，觉得杜俊在担当采购后勤部部长期间，并没有出过什么大的差错，坚持让杜俊依旧担当采购后勤部长。 除了感情因素，他无非就是觉得杜俊为人忠厚老实，能守住底线，不会给公司造成不必要的恶性损失。 可是现在，他真的是大失所望，也没想到第一个碰触公司底线的人，居然是杜俊。 方辰深深的看了段勇平一眼，然后对着王五说道：“把人给拉下去吧。” 王五点了点头，然后抓住杜俊的衣领，径直将杜俊一百六十多斤的躯体给抓了起来。 杜俊也不反抗，不挣扎，如同死尸般的任由王五将其带走。 远远的看过去，还以为王五在抓小鸡仔呢，场面有种说不出的搞笑。 看段勇平还低着头，一言不发，方辰揉了揉鼻子，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心里不好受。” 段勇平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现在真的是尝到了一种叫做背叛的感觉。 方辰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杜俊贪污受贿，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他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因为本来采购后勤这一块，就容易出问题，而且公司大了，这些事情是肯定会出现的，毕竟林子大的什么鸟都有，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再加上，他前世处理过这样的事情。 老司机见的多了，自然也就痛苦不起来了。 就跟医生在医院里，生老病死见的多了，自然也就没什么感同身受，甚至显得冷漠了，总不能走个人就大哭一场吧，那时间长了，医生都给哭没了。 当然了，司空见惯，见怪不怪，并不代表着，方辰可以对杜俊这样的事情，熟视无睹。 虽然医院死人不奇怪，但是总不能老死人吧。 方辰轻轻的拍了下段勇平的肩膀，其实下属出这种问题，作为直接的上级领导，心情是很复杂的，他能理解，除了愤怒，生气，还会有自责，觉得是自己识人不明，认为自己应该负领导责任。 “对于杜俊，我准备法办，直接送到派出所立案，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方辰淡淡的说道，但是语气中却有一种一言而决，不容反驳的语气。 段勇平楞了一下，抬起头想说什么，但是却被方辰直接制止了。 “这件事不但是触碰到了公司的底线，甚至已经触碰了法律，不是说杜俊把钱吐出来，就算完事的，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我让你过来，只是说你作为公司总经理，在这件事上应该知情。”方辰缓缓说道。 第三零七章 裁决 看着段勇平复杂挣扎的表情，方辰并生气，反而觉得有些欣慰。 更不会为段勇平想为杜俊说好话而生气。 段勇平和杜俊，他们在一起共事的时间比他来小霸王的时间还长的得多，并且也共同度过了日华最困难的时刻，如果段勇平真一点情都不讲，反而让人感觉齿冷。 他希望自己手底下的高管们能理智，能多为公司的利益考虑，但也并不介意他们多一些人味。 当然了，最后的裁决权还是在他的手里，由他来当这个坏人就是了。 “谢谢方总。”段勇平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他知道方辰这是在照顾他。 说实话这件事情，如果他来处理，真的会很难，理智上告诉他，必须像方辰一样，将杜俊送去接受法律的惩处，杀一儆百，以儆效尤，这才能避免出现第二个杜俊。 可是在感情上，他们相处了整整三年，而且在日华最困难的时候，也就是他刚刚被任命为代总经理的时候。 在上任总经理，各个中高层管理都出走的情况下，杜俊仍旧能够不离不弃的守在日华帮他，他心中是有份感动存在的，实在下不去这个狠心。 而如果说方辰等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完，然后才告诉他，这几乎可以说是摆明了不信任他，那时候他考虑的就不是当不当这个总经理了，而是直接带着羞辱离开小霸王，他实在是没脸在小霸王待了。 不得不说，方辰拿捏的这个时机很微妙，替他考虑的很多。 “但是，作为总经理，我在这件事上负有责任，我还是想请您另选贤能。”段勇平依旧说道。 “行了，别扯淡了，你要是再说这句话，我就觉得你是在恃功而骄了，明知道现在公司离不开你还说这个，你到是替我想想，你让我找谁去替换你？”方辰一脸嫌弃的说道。 段勇平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道：“您管啊。” 方辰狠狠的瞪了段勇平一眼，“我管？你到是真说得出口，我才懒得管这摊事。” 可谁知道，段勇平却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开玩笑，这是方辰的公司，又不是他的公司，他和李萌萌还没结婚，方辰许诺的百分之一的股份可是还没给的。 也就是说小霸王是方辰百分百独资的公司，方辰不管，那还让谁管去！ 方辰心里有点抓狂，恨不得现在一刀劈死段勇平得了。 之前杜俊让他损失了几百万，他都没这么生气过，他整天一个大甩手掌柜，现在让他去管这四五千号人，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而且他也没管过这么多人啊，他之前那个公司，多少算是个高科技公司，但年产值不及现在小霸王的五分之一，至于说员工人数，也只有三五百人，更是连小霸王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这四五千人放到他手里，他那管得过来。 而且，他也不愿像段勇平一样，累的跟牲口一样，从早上七点多，能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昨天李萌萌给他敬酒的时候，都带着一丝幽怨的气息，明显是她那块田有点荒了。 见段勇平一脸的犟劲，一幅方辰不接受他的请辞，就誓不罢休的模样，方辰无可奈何的深深看了段勇平一眼，然后对着吴茂才说道：“去把老段的秘书叫过来。” 吴茂才惊异的说道：“您叫他干嘛，有什么事情，您吩咐我就得了。” 放在他这个总裁秘书不用，却要用总经理秘书，他感觉到了一丝丝威胁的气息。 而且要知道，方辰以前可从没找过段勇平的秘书。 此话一出，气的方辰揪心的疼，毫不犹豫一脚踢在了吴茂才的屁股上，没好气的说道：“我要写一份正式公告，你能写吗？还有什么事都吩咐你？你当你是小叮当啊？什么事都能干！你要是能干，我至于找别人吗？自己不先检讨检讨自己，还有脸说话！” 方辰把心里的怒火，一股脑全部发泄在了吴茂才身上，简直如同连环炮一般，轰的吴茂才连脑袋都抬不起来。 吴茂才缩了缩脑袋，讪讪的笑了笑，露出了八颗灰黄的大牙，“我错了，我错了，九爷我错了，您别生气，消消火。” 此时，段勇平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我来写？” 方辰的心再次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他真感觉心累的很，糟心啊！ 摆了摆手，方辰有气无力的说道：“得了吧，让你自己写处分自己的公告，这算怎么回事，是小霸王没人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是想故意羞辱你那？” 段勇平想了想，到还真是这个意思，不由的又坐了下去。 见状，吴茂才只得不情不愿的下去了。 没一会，段勇平的秘书，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跟在吴茂才身后走了上来。 之前，王五拎着杜俊跟拎着条死狗的情景，整个办公楼可都看见了，而且现在又是方辰亲自要见他，他心里能不忐忑吗。 “你写份公告，杜俊涉嫌和供应商勾结，损害公司利益，现在被公司依法交到了公安机关处理……” 接下来，方辰把关于杜俊的一些事情，以及对公司管理干部的警告说了一下。 听的秘书心惊胆战的，不过也算是知道为什么杜俊会被这么拎下去了。 说完这些，方辰看了段勇平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段勇平作为公司总经理，对杜俊事件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现降为公司副总经理，主持公司的日常工作，暂代总经理职位。” 秘书笔下一顿，心中更是一颤，不由的看了段勇平一眼，见段勇平没有说话，面色如常，甚至反而有些感动，只得接着写下去。 “方总，您看下。” 说着，秘书谨小慎微的将写好的公告放到方辰面前。 方辰看了下没什么毛病，就点了点头，其实写公告也没什么难的，就是把他刚才口语化的一些词，转化为比较正式的书面用语。 可就这点事，吴茂才都办不成，方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瞪了吴茂才一眼。 吴茂才知道自己刚才做错了，赶紧又陪了个笑脸。 “把这份公告复印个百八十份的，每个部门，每个分厂，甚至每个车间，都要贴一张，该大家拿的钱，公司一分不少的都会给大家，可不该拿的钱，公司一分都不会多给。”方辰说道。 秘书赶紧点了点头后，就下去了。 秘书走了之后，段勇平憋不住了，开口说道：“方总，您这不合适吧，我一个戴罪之人，怎么好继续暂代总经理，您把沈伟或者金至江提拔上来，我给他们当副手，保证不会让公司的运转出问题。” 方辰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老段，你真是不逼得我不亲自管公司这摊事，就不罢休啊！” “消停会吧，让沈伟和金至江当总经理，你当副的，你还让他俩干活不了？他们俩谁敢指挥你？到时候公司这边，看着副总经理指挥总经理，这场面很好看？” 段勇平还想说什么，见方辰面色不善，再说恐怕要真生气了，只得讪讪的笑了两声，不吭声了。 “闲扯淡的事，我就不说了，说下正事，之前公司草创，没有监察机构，出现这样的情况，甚至说下面有可能还隐藏的有各种乱七八糟，你我都不知道的破事，这不但是你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 “所以我准备把监察机构弄起来，而且账务审计的事情也要做起来，你跟四大会计事务所在华夏的分部接触一下，让他们定期的审计一下小霸王的账务，公司总要规范起来。” “另外，人事制度也要建立，员工技能业务的培训，储备干部的培养这些事情都要做起来。” “之前，公司一直处于剧烈的外部扩张中，现在市场已经占领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苦练内功了。” 这话听的段勇平有些心惊，方辰这是要在公司里面大刀阔斧的改革啊。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是小霸王走向真正强大的必经之路。 “至于说这个监察部门，也不宜搞的太大，权柄太重，弄成锦衣卫，东厂，也不利于企业的发展，就挂在行政部下面，只不过专门对我负责。”方辰边想边说道。 段勇平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不悦的意思，更没觉得这是方辰不信任他，要分他权。 这种监察部门他最好是碰都不要要碰。 他就专心负责小霸王的发展就好，这些鸡毛倒灶的破事，还是让方辰来处理为妙。 而且想都不用想，这样的部门，肯定要由方辰的亲信出马，归不归他管，其实意义并不太大。 “那举报信的事？要不要查一下。”段勇平突然提到。 毫无疑问，这举报信是采购后勤部的内部人员写的。 而且写这封信的时候，其肯定没按什么好心，至于说目的也是一目了然，就是为了把杜俊拉下马，然后好让自己上位。 要不然，就以其举报信上写的内容，其真是为了公司好，杜俊刚开始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可以向公司举报了。 而不是等到现在，等到杜俊已经让公司损失了几百万，重疾难返的时候。 甚至方辰毫不怀疑，如果他不回来的话，这个人还能继续等着，直到确保能将杜俊彻底置于死地。 这种人简直如毒蛇一般，他怎么可能不防着，更不会如其所愿，将其提拔上来。 方辰沉吟了一会，的确有些为难，这种人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不管其目的是什么，但是最终都是公司得利了。 如果这种为公司挽回损失，举报一些违法违规的行为，反而举报人最后遭到公司的处罚，那以后谁还会举报那。 第三零八章 监察室 方辰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现在他为难的就是，假如处罚举报人的话，那么就会形成，大家皆相包庇，谁不贪污，谁不从公司捞好处，谁就是傻子的风气。 那整个公司恐怕就要彻底烂了。 国企为什么完蛋的，不就是因为如此！ 大家都在挖企业的墙角，自己在外面搞小公司，如同吸血虫一般趴在企业身上，长久以往，企业能不完蛋吗？ 可提拔这样的人，岂不是在纵容干部们，相互攻讦，相互揭发，弄得大家人心惶惶，无心工作。 整日里就想着勾心斗角，有多少公司发展不起来，不就是因为陷入这样的内耗中吗？ 而且还有人美曰其名，将其称之为办公室政治！ 这简直是个笑话，这不跟混乱十年一模一样了！ 作为企业讲利益没有错，但不能只讲利益，那人心就坏了。 方辰沉吟了一会，然后缓缓说道：“暂时不动吧，冷处理，甚至查都不要查，他不是匿名吗，就全当这个人压根不存在。” 段勇平点了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不过现在看来，采购后勤部的权柄实在是太大了，分开吧，分成采购部和后勤部两个部门，而且部长从其他部门调任，一个采购后勤部的人都不提拔。” 段勇平面色一红，再次检讨道：“这是我的责任。” 之前就有人，甚至金至江都提过采购后勤部的权柄太重，甚至可以说是仅次于之前销售部的大部门了，现在销售部都已经分出来个零售部，那么采购后勤部是不是也要分开。 可最后考虑到杜俊的感受，以及采购后勤部，一直都在一起，怕突然分开影响公司运转，就搁浅了。 如果他当时将其分开了，或许就没这档子事了。 方辰摆了摆手，一幅浑不在意的样子，“你不也说了，这是我的公司，又不是你的公司，总不能钱我全拿了，锅全你背了，这不合适，也没有道理。” 段勇平讪讪的说道：“您这不是还没从公司拿过钱吗？” 此话一出，方辰顿时楞了下，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他除了去苏维埃的时候，从公司抽了一千万之外，好像真的，非但没有从公司拿钱，而且还一个亿，一个亿的贴补小霸王。 这也是段勇平对方辰现在死心塌地的原因，不从公司拿钱，反而这么贴补公司的老板有吗？ 绝对没有。 就算或许有老板同样有这样的心，可他也没这样的财力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过了数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方总，您有采购部和后勤部部长的人选吗？”段勇平问道。 方辰摇了摇头，“你自己定吧。” 段勇平并没有感到奇怪，他对方辰说一句，其实只是在表示对方辰的尊重而已，他知道方辰不会干预，而且他还指望在采购部和后勤部上雪耻那。 只有任命出两个，能力和德行都比较高的部长，他才能洗刷自己在杜俊事件所承受的耻辱。 “那人事部的副部长，秦曙珖，研发部的副部长，黄一禾，您看怎么样。”段勇平问道。 方辰心中微微有些惊讶，看来是金子早晚都会发光的，秦曙珖和黄一禾现在居然这么快就出头了。 他思虑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你让人事部仔细的考察他们俩一下，确保没有问题再说，现在采购和后勤这一块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务必要保证一炮打响！” 方辰并没有因为那是秦曙珖和黄一禾，就一口答应下来，既然早已打算好不再拔苗助长，那一切自然都要按照制度来。 而且他在这几个人的身上，是寄予不小的期望，所以，他对秦曙珖和黄一禾有着更为严苛的标准。 段勇平点了点头，“我会亲自对他们做一些比较细致的考察，确保万无一失。” 他也同样经历不起失败了。 大概交代了几句，方辰就让段勇平下去，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公司制度改革的事情，只能慢慢来，改的太猛，那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而且现在的小霸王还很年轻，还有很大的塑造性，用不着太着急，小霸王还没到重疾难返，不得不下猛药毒药的时候。 不过，杜俊的事情，出的也挺不是时候的。 他其实回来之前，就已经打算把小霸王近乎于彻底的交给段勇平，由段勇平出任首席执行官，也就是俗称的CEO，全权负责公司的日常工作和决策。 他升任董事长，基本上从公司管理的第一线撤离。 现在小霸王发展到这个规模，而且他几乎可以算作华夏首富，称一句董事长似乎也不算托大了。 甚至可以说，如果他都没资格称董事长，那么华夏还有谁有资格？ “九爷，您就真这样把老段的总经理给抹下去了？”吴茂才问道。 方辰笑着对吴茂才说道：“怎么？你有什么意见。” “我这不是怕段总不是总经理了，有人敢阳奉阴违，使得公司陷入不必要的内耗，损害公司利益。”吴茂才揉了揉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平时里，他除了尊敬方辰之外，基本上是谁的面子都不给，也就是知道段勇平对于方辰事业的重要性，平时说话的时候，会带个总字的敬称，至于说别列佐夫斯基，马昀之类的，都是毫不客气的直呼其名。 方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你就想差了，小霸王可以说是老段一手拉扯起来的，如果说我是小霸王的灵魂，精神支柱，那老段就是小霸王的大脑，实际支柱。只要我不彻底让老段连个代总经理都没的当，哪怕老段的职级就是个最底层员工，也没人敢对老段阳奉阴违。” 小霸王可以说是一直处于老段的掌管下，除了郑珊珊之外，所有的中高层干部都是老段一一任命的，和底层员工朝夕相处的也是老段，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不是他彻底放弃段勇平，要不然没人敢对老段当面诵善佛，背后念死咒，两面三刀。 闻言，吴茂才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想到方辰会对段勇平有这么高的评价，可是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情况。 “那老段会不会尾大不掉，就跟那些封疆大吏一般，割据一方，听调不听宣。”吴茂才紧张的说道，把戏文中，乱臣贼子，挟天子令诸侯那一套按在了段勇平的脑袋上了。 他可知道方辰的计划是什么，以后小霸王基本上都是要交给段勇平打理的。 方辰白了吴茂才一眼，“你能想点靠谱的东西吗？” 段勇平在小霸王的威望之高，的确除了方辰之外无出其右，但是什么割据一方，那压根就是扯淡。 他的威望比段勇平更高，他比段勇平更有钱，他比段勇平的社会能量更大，最重要的是，小霸王是他的独资公司。 如果他愿意，不在乎小霸王动荡以及受到的影响，一句话就可以将段勇平这个总经理的职位彻底撵滚蛋。 而且前世，面对陈达仁这种货色，段勇平还只能做到黯然出走，并没有做到篡权，把小霸王归为己有。 那面对比陈达仁强大百倍，甚至更多的方辰，段勇平怎么可能会尾大不掉，听调不听宣。 前世的时候，小霸王的荣辱兴衰都系于段勇平一身，所以他才能拉着一大票的人出走。 可现在方辰是什么样的实力？靠着方辰的小霸王是什么的前景？ 那么是跟着方辰，还是跟着段勇平，似乎并不需要多考虑太多。 他相信，即便段勇平想拉人走，顶多只会有一小部分，寥寥无几的人会跟着他走。 至于说有着大好前程的金至江和沈伟，绝不会跟着段勇平走的。 方辰突然看着王五，眼睛中绽放着一股夺目的光芒，刺的王五下意识的低了下头。 众人心中诧异，不知道方辰忽然用这样的目光去看王五是什么意思？ “王五，我想让你做这个监察办公室的主任，你有什么意见没？”方辰说道。 王五呆住了，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信息，方辰居然让他去做监察办公室的主任！ 刚才方辰和段勇平说的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虽然这个监察办公室，是挂在行政部下面，但是却只对方辰一个人负责。 而且其职责，还是监察整个公司的所有员工，权柄之大，简直无可想象，几乎和过去手持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差不多。 再不济也是半个锦衣卫和东厂。 如此重要的职位，方辰居然要交给他！ 这是要吓死他的吧。 “方总，我恐怕不行吧，您这也太赶鸭子上架了。”王五不太自信的说道。 “说你行，你就行，你以前是我军的精锐侦察兵，我现在让你干的事情，也跟侦察差不多，你有什么干不了的？”方辰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说道。 他当然是在鬼扯，不过现在说出口之后，他自己竟突然觉得自己说的是有些道理。 不管是监察，还是侦察，不都是察吗。 第三零九章 吃了我的都给吐出来！ 方辰静静的看着陷入犹豫和挣扎的王五。 说实话，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毫无疑问，这个监察办公室的主任，必须要让一个跟他足够亲近的人来担当才行。 这个监察办公室，就是他的耳朵，他的眼睛，如果这个监察主任不和他一条心，那他就是个聋子瞎子。 而王五作为李启明的师兄，并且也跟了他这么久，毫无疑问值得方辰信赖。 想到这，方辰看了吴茂才一眼。 其实，论起亲近和信任来说，吴茂才才应该是这个监察室主任的最好人选。 只是可惜以吴茂才的能力，他着实不敢把这个重任交给吴茂才，他倒不怕吴茂才弄出什么大动静，他只不过是怕丢人而已。 查了半天，屁都没查到也就算了，但查错了，那玩笑就大了。 而且整个公司，谁不知道吴茂才和他关系，吴茂才丢人，那丢的不是他自己的人，而是他方辰的人。 “王五，你真的甘心做一辈子的保镖吗？” 见王五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方辰又给王五加了一把火。 听了这话，王五顿时呆住了。 过了许久，王五看着方辰苦涩的说道：“方总，我算是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说您是掌控人心的魔鬼了，您这话一说，我真是想不答应都不行了。” 方辰的话，的确是说到了他的心坎，毫无疑问，他是骄傲的，作为华夏最精锐的士兵，他虽然脱下了心爱的绿军装，但他的内心中依旧保留着一种属于华夏精锐士兵的骄傲和自豪。 虽然保护方辰也挺好的，但是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少了一份挑战的意味，跟了方辰这么久，他也做了不少事情，但是值得称道，能独当一面的时候，真的不多。 甚至，他还有些怀念，当初带着战友押运物资的日子。 最起码那时候他感觉自己真正做了点实事，而不是整日无聊的守着方辰。 虽然方辰的安全也很重要，但总有些虚度光阴的意味。 方辰一脸无奈的揉了揉鼻子，这是夸他那，还是损他那？ “不过，方总，我想任命个副手。”王五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可以，这是你作为监察室主任的权利。” 话刚说完，方辰和吴茂才的眼睛就不由的看向了慧明。 而慧明也是眉头紧皱，在想如何阻止才能自己这位师兄，这个要把自己拉下水的恐怖想法。 “我想让吴茂才成为监察室副主任。” 王五的话如深海炸弹一般，在所有人心中炸响！把所有人给炸的七零八落。 所有人都傻眼了，完全无法相信，从王五嘴里所说出来的那个监察室副主任的人，居然是吴茂才。 过了数息，众人才回过神来的，慧明的面色也恢复如初，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居然有淡淡的失落感袭来。 他赶紧在心中默念了两句佛号，看来在红尘待久了，他的的嗔贪痴之心也起来了。 “你确定是二福？而不是慧明？”方辰缓缓问道。 王五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想都不用想，监察室主任这个位置绝对是个得罪人的位置，得罪人他到不怕，他怕的是失去方辰的信任。 他监察其他人的时候，也肯定会受到其他管理干部的攻讦和诋毁。 在这种情况下，拉吴茂才下水那绝对是个最好的选择，他也不指望吴茂才能做点什么，或者说什么都不做，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毕竟不做事就不会出错。 只要吴茂才能把他的所作所为，以及真实的意图，反映到方辰这里，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其实，如果吴茂才的能力能够再强一点，这个监察室主任的位子，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吴茂才才是最好的人选。 至于说慧明，他这位亲师弟，他可知道是什么人，平日里屁事不管的，他如果让慧明给他当副手。 那想都不用想，绝对是什么活都是他的，慧明绝不会沾一点的。 副主任歇着，正主任忙的跟条狗似的，这日子他想象都觉得要崩溃。 所以他傻了，才会让慧明给他当副手。 方辰捂了捂脑袋，王五真是给他出了个大难题，居然要用吴茂才。 过了许久，方辰扭过头来，对着眼巴巴看着他的吴茂才说道：“你什么意见？” 不过问完这话，方辰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来一下，看吴茂才这样子，还用问他吗？ 果不其然，吴茂才径直跳了起来，“九爷，我愿意，我愿意担此重任！” 从刚跟着方辰来到小霸王，他就想当个领导什么的，最早财务科科长位置还空缺的时候，他就争取过。 可惜不管他怎么软磨硬泡，怎么哀求，方辰都不肯松口，甚至当时还让他去拔过草，那日子他这辈子都记得。 最后就连这个总裁秘书的职位，还是他经过不屈不挠的斗争，从方辰这里争取来的。 虽然监察室副主任这职位低了点，不过没事，他不嫌弃，他相信凭借他的聪明才智，早晚有一天他能爬上去的，甚至某一天超过老段，也不是没可能的。 方辰深深的看了吴茂才一眼，吴茂才比他想象的还要不要脸一点，压根就不知道含蓄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如果吴茂才能说个，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或者任凭他吩咐，这他心里还能好受一点。 不过，要真是那样说了，这吴茂才也就不是吴茂才了。 而且他现在也想明白，王五坚持想要吴茂才当这个副主任的用意了。 虽然有些为自己打小算盘的意思，但是他能理解。 其实有私心，有自己的小算盘，甚至就如杜俊之前一样，没事跟供应商吃吃喝喝，拿点小礼物，小好处，甚至帮供应商解决一些，小小不言的问题，他都可以接受。 但是却不能过线，更别说触碰到法律了。 “你们既然如此的情投意合，郎有情，妾有意的，随你去吧。”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 他也想清楚了，吴茂才他总不能一直栓在身边吧，堂堂一个大男人，一直给他做秘书，算什么事? 早晚有一天，他是要把吴茂才放出去的。 就如爷爷说的那样，这一响头磕下来，他这辈子都要为吴茂才负责。 现在有这么一个副主任位子给吴茂才也挺好的，其实等于说吴茂才的大部分工作，还是在他身边，只是需要多一份时间和经历去做监察室的工作而已。 既保证了，不让吴茂才出去给他惹祸去，又能让其得到历练，可以说是两全其美了。 而且，吴茂才这一年来的进步也非常大，最起码秘书这个职务的大部分工作都可以胜任了，就是文化太低，像之前写公告之类的事情，还要别人来才行。 说不定，经过几年的培养，吴茂才也有能独当一面的时刻。 最重要的是，事已至此，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方辰只能这么自己安慰自己了。 “多谢方总。” “多谢九爷！” 王五和吴茂才笑呵呵的说道，压根不在意，方辰这话里的味道怎么这么不对劲。 吴茂才现在都差不多想给方辰磕个头了，反正方辰是他九爷，磕一个也不丢人，再说了，他又不是没磕过。 “监察室的组建，王五你就多费点心，我觉得前期的架子，行政部，人事部给你匀一部分的人，剩下的，你看能不能再找点你的战友过来。”方辰缓缓说道。 王五点了点头，“方总，我会好好考虑的，这几天我争取写一个章程出来，让您过目。” 不过，他现在心里挺想笑的，方辰这是非要把监察和侦察这两个词给拧巴到一起了。 但这样也挺好，第一，他是有了一批可以信任的人手，第二，就是能帮助他那些战友。 他那些战友退伍回去，能混的很不错的，还真也没几个，而小霸王的待遇在整个岭南都是首屈一指的，能为小霸王工作，他相信他那些战友的家庭生活，绝对能得到质的改变。 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方辰的确没少考虑监察室的事情，要不然怎么能想到招他战友过来这一招。 “现在我就交给你第一个任务，跟李局长他们接触一下，把关于杜俊的事情给深挖下去，查清楚杜俊为什么会这么做，究竟是有哪些供应商掺和了进来。” 方辰眼一眯，缓缓的说道。 他相信杜俊的事情，背后肯定不止他现在看到的这些，必然有深层次的原因。 如果只是为了钱的话，杜俊犯不着做的这么急，二三个月，就让他损失了五百万。 当然了，这五百万肯定不是杜俊一个人全拿走的，但毫无疑问，杜俊肯定拿走了一大笔。 在这个万元户依旧值得称道的年代，杜俊为什么要拿走这么大一笔钱？ 如果是为了个人花销，说实话，他自己都想不出来，什么日常花销，能需要这么大一笔钱。 而且细水长流的话，以采购后勤部，每个月所要经手，那么大的资金量，每个月弄个二三十万的，真的，没人可以发现杜俊的小动作。 所以说，这里面必然有隐情。 王五点了点头，方辰说的那个李局长，他也是知道的，是公安局那边最早和小霸王打交道的副局，而且为了原来飞翔牛明德的事情，方辰还跟那个李局长亲自打过交道，塞了几根小黄鱼给他。 现在小霸王做得越来越大，市里为了表示对小霸王的重视，专门在小霸王附近设立了一个分局，而分局的局长就是由这个李局长兼任。 “你必须把这事查清楚，吃了我的，我要让他们双倍给我吐出来了！另外你还要再查查，小霸王内部究竟还有这样的事情没有！” “而且所有这次跟杜俊有瓜葛的供应商，我方辰名下全部的企业都不会跟他们有任何的合作，等杜俊事件查清楚之后，我要开个供应商大会，把这点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们！我要告诉他们，贪污受贿是小霸王不可触碰的底线。”方辰忿忿的说道。 他算是想清楚了一件事，当时和郭台名谈的时候，他还奇怪为什么富士康的价格能压的这么低，足足比小霸王自己生产的成本还要低三十多块钱！ 然而最重要的是，即便如此，富士康还有钱赚！ 现在看来，除了富士康的生产，工艺，控制成本各方面的确比小霸气做得好外，那就是因为，小霸王里面存在杜俊这样的人。 王五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这不但是监察室的第一仗，也是他的一仗，监察室和他王五的名头能不能打响，就看这一仗了。 所以说，不用方辰交代，他也必须把事情办好！ 办的漂漂亮亮，无可挑剔！ “不过，方总我去担任监察室的主任，那在您身边的时间恐怕就又少了，您的安全就不好保证了。”王五突然想到了方辰的安全问题。 方辰沉吟了一会，这到的确是个问题，现在又不是后世千禧年之后，那时国内的治安经过几次严打，再加上生活水平的上升，比现在不知道好多少倍。 现在不说悍匪遍地吧，基本也差不多，想在他这种有钱人身上打主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前世，新东方的俞敏鸿两次险些被绑架，一次是被枪指着，一次是被人用打大象的麻醉药给打过一针，抢走了二百来万，如果不是俞敏鸿命大，恐怕早死了。 他可不想试试自己的体制是不是能比得上大象。 最著名的富豪绑架事件，还是李超人儿子被绑那次，花了十个多亿赎金才把人给弄回来。 而在去年，号称亚洲女首富的龚新如，其丈夫就被绑架了两次，第一次给了一千万美元的赎金，把人放了，第二次就没这么幸运了，给了三千万美金，但是人还是被撕票了。 从这个时代就开始发财的富豪们，都多多少少遇到过这种论七八糟，涉及到安全的问题。 虽然他深居简出的，而且一出门就被一大票的人保护着，一直也没出过事，但是他不想去试试自己会不会出事。 毕竟就算是重生者，也不敢打包票，自己死了之后，还能依旧重生。 “这样吧，我从别列佐夫斯基那边调几个克格勃退役的好手过来，你再找一些你的战友什么的，组成一个保镖团，负责二十四小时保护我，至于说贴身保护，有慧明一个，应该也足够了。”方辰想着说着。 现在苏维埃局势动荡，有不少克格勃的人都主动或者被迫退役了，而别列佐夫斯基借着卡丹尼科夫的关系，弄了不少这样的人过来，即便如此，别列佐夫斯基还觉得不够，又弄了不少退伍军人。 毕竟，俄罗斯的局势比华夏乱多了，而且别列佐夫斯基手下的摊子也大，这要是仓库被抢，或者从西欧运过来的豪华汽车被抢，这都是一笔很大的损失。 闻言，王五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别列佐夫斯基那里有几个好手，很是不错，您让别列佐夫斯基把他们给您调过来，然后再在外围给您配个保镖团，那您的安全就真是万无一失了。” 他自然和别列佐夫斯基手下的人切磋过，和他几乎可以说是不相上下，所以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叶戈尔，马特维，谢尔盖……”从王五的嘴里吐出了好几个他到现在都记得的俄罗斯名字。 方辰点了点头，既然能让王五到现在还记得的人，其实力肯定不错。 第三一零章 高处不胜寒 让王五，慧明，甚至吴茂才都走了，方辰一动不动，静静的坐在办公室中。 此时的方辰给人一种无比诡异的感觉，虽然炙热的阳光洒在了在方辰身上，但却丝毫无法感受到方辰的存在。 仿佛方辰已经和办公室完全融为一体了，阳光和黑暗在方辰的身上相互交织。 过了许久，方辰宛若木乃伊一般，缓缓苏醒，他拿起电话，然后又放下，似乎内心在挣扎着什么。 最终，方辰还是把电话放了下来，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背叛真的是把双刃剑，他虽然已经经历过三四次的背叛了，自认心中已经十分淡然了，可是当自己独处的时候，还是有种被无边黑暗吞噬的感觉。 似乎，一瞬间，人心都不可信了起来。 华夏这边自己离开了这么久，然后就出问题了。 那俄罗斯那边哪？ 虽然他留下的陈鸣永，帮自己看着，但是陈鸣永能看住别列佐夫斯基，看住马昀吗？ 甚至，会不会监守自盗？ 这一个个的疑问，就在他心中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他刚才想给陈鸣永打电话，让他去查查马昀，查查别列佐夫斯基，甚至他在想是不是要在华夏银行安插点别人，让别人看着陈鸣永？ 可是，他现在放弃了，陈鸣永，别列佐夫斯基，马昀，三人的品性，他还是比较相信。 这三个人，几乎都是他在其穷困潦倒之时，提拔上来的，他给他们大量的钱，他们三个不论哪个人的工资，都是普通人的百倍，千倍！ 给他们最好的待遇，吃的，穿的，住的，全部都是最好的，并且对他们委以重任，给他们巨大的舞台，让他们施展才华。 他觉得人心还没有恐怖到那种地步，恐怕到他刚离开就出问题，毕竟人心的改变是需要时间作为催化剂的。 如果真出问题，那早就出问题了。 长时间的话，他没什么信心。 他不是对陈鸣永三人没信心，而是对人性没信心，面对巨大的利益诱惑，恐怕很少有人能忍住的。 但是短时间的话，他对他们三人还是有信心的。 而且，他不想变的这么神经过敏、疑神疑鬼，对所有人都抱有深深的怀疑，将别人任何的话语都曲解为恶意，最终成为从此不相信人心，终日带上面具的人。 他更不想变成一个所谓的孤家寡人！ 这样的人，就算是再有钱，再有权，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他学不来曹操，学不来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允天下人负我。 罢了，想那么多干嘛，监察室已经成立了，一起都按照制度来便是，真要是他们出问题，那也是他们对不起自己。 想到这，方辰自嘲的笑了笑，怪不得他前世到死之前，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努力，也只能说混个不上不下，根本没有成为富豪的可能。 他刚才的想法，就已经注定了他成不了大富豪，因为他的心不够狠，甚至可以说幼稚的可笑。 马昀杯酒释兵权，一个鞠躬，十八罗汉便从创始人，成为了单纯的高管。 联想柳传至亲手将自己选定的接班人，孙洪斌送进了监狱。 华为少帅李一南出走，建立了港湾网络公司，华为内部立刻成立了打港办，任政非亲自下指示，只要有港湾参与的竞标，无论多低的价格都一定要成功，否则竞标人员自动走人。 与此同时，华为更是阻止港湾卖给西门子和诺基亚，并且以港湾在知识产权方面对华为侵权为由，起诉港湾。 华为一连串的打击，可谓是十面埋伏，招招要置港湾于死地，最后在上市无望，投靠无望，四面楚歌的情况下，李一南被迫将港湾卖给了华为。 在签约仪式上，任政非亲自出席，并说：“这两年我们对你们的竞争力度是大了一些，对你们的打击重一些，这几年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我们自己活下去，不竞争我们也无路可走，这就对不起你们了。为此我表达歉意，希望你们谅解。” 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华为对港湾的攻击，已经超过了所谓了商业竞争，完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自杀式攻击。 当时华为上下对弥漫了一种，要将叛徒赶尽杀绝的气息。 说实话，如果哪天段勇平，或者陈鸣永，别列佐夫斯基背叛他，方辰平心自问，是下不了这么狠的手，顶多就是老死不相往来而已。 想到这里，方辰突然又笑了起来，如果这辈子不是有了重生这个金手指，他恐怕再努力十辈子，一百辈子，都成不了大富豪。 他从骨子里就是个小人物而已。 “真是高处不胜寒啊。”方辰幽幽的说道。 接下来，出乎方辰的预料，杜俊事件并没有在小霸王内部进一步的发酵，甚至更没有如方辰所想的那样，出现什么人心惶惶的局面。 大家似乎都在明里暗里的骂着杜俊。 在他们看来，杜俊一个月工资两三万，平日里也没少拿供应商的好处，可竟然还做出这样的吃里扒外的事情，别说送进监狱里了，简直就是死不足惜！ 更是把供应商们给吓的屁滚尿流，一个个主动跑到小霸王这里，哭天抹泪承认错误的有，信誓旦旦发誓自己从没这么干过的有，可以说是各方人马齐登场，千人千态，千姿百态。 没办法，小霸王作为香山最大的企业，岭南最大的电子企业，全国最大的游戏机企业，这样的大客户，他们真舍不得丢，也不敢丢。 只是可惜，方辰仿佛消失了一般，谁也找不到，这些供应商唯一接到的通知就是，最近方总会出席供应商大会，到时候就自见分晓了。 众多供应商，只得忐忑不安的焦急等待着，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而此时，被满世界寻找的方辰，却出现在了鹏城。 鹏城南山区南油工业区，一栋破旧的大楼前。 吴茂才一脸嫌弃的说道：“九爷，您怎么老爱找这种破地方，日华破就不说了，这个什么叫做华为的公司也没强到哪去。” 这栋大楼上下左右都爬满了爬墙虎，可以依旧掩盖不住，大楼已经有不少墙皮掉落的事实，远远看去，简直跟癞蛤蟆皮一般，要多丑就有多丑。 尤其是这栋大楼的后面，还有一栋十多层的大厦，而且一看就是新建的，玻璃擦的锃亮，在阳光的照射下，都反着光，整栋大厦仿佛被金光萦绕一般，气派无比。 这么一映衬，更是把他们面前这栋大楼给衬的无比难看。 方辰顿时笑了起来，“你别看地方破，破地方出凤凰，现在小霸王不就是在日华那个破地方飞出来了，再说了，有钱之后，门面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这话说的真好，说的吴茂才无言以对。 他到现在都记得当初日华的那个破门，门栏锈迹斑斑不说，最惨的是门柱，基本上已经塌了一半，要多惨不忍睹就有多惨不忍睹。 可现在好家伙，光那个破门就花了三十万，两旁的门柱足足有十来米高，大门扩宽的，能同时并行五辆大卡车，要多气派就有多气派。 而且在新厂区的设计规划中，更气派，说那个门至少要花五十万去弄，并且九爷的意思，还要在门口弄个十来米高的擎天柱，算起来，这个门脸没个百八十万的，绝对打不住。 “不过，这个叫华为的公司，也要有钱弄门面才行啊，反正我是看不出这华为能有把门脸弄得跟小霸王一样的潜质。” “而且之前给鹏城分公司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查这家叫华为的公司，他们说连这么破的大楼都不是华为的，华为只是在这里租了一层而已，这连日华都不如，虽然日华破了点吧，但地皮总归是自己的，谁也撵不走。”吴茂才嘟囔道。 方辰笑了笑没说话，他上下打量着这座破旧的大楼，嗯，没错，这里应该就是现在华为的总部。 而且在五楼还挂有华为的标牌。 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的微妙，前世做了半辈子的通讯人，和华为也没少接触，看到现在还没有发迹的华为，着实感触颇深，五味杂陈。 他更不知道，有他的出现，华为会将继续辉煌呢？还是彻底沉沦？ 方辰径直走了上去，可是上去一看，五楼空空如也，别说华为了，什么都没。 难道走错了？ 方辰问了一下其他楼层公司的人，他们说华为以前的确在这，前一段，房租到期，嫌弃这里的房租太贵了，就搬走了。 吴茂才瞬间就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这华为比他想象的还不堪，这地方都破成这样了，租金还能贵到哪里去？ 可即便如此，华为还嫌弃，那华为的实力如何，似乎已经不用言语了。 方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问了下华为现在的地址，就带着吴茂才和慧明过去了。 反正也不远，方辰索性连车都没有坐，直接步行过去的。 到了之后，吴茂才一看华为现在的情况，顿时笑的合不拢嘴。 果然比那个办公楼还破，那个不管怎么破吧，但总算是个办公楼，可现在华为这里，简直就是个大仓库。 第三一一章 一点不圆润 方辰无奈抽了抽嘴角，他即便如何想替华为辩护，可也无法改变现在华为的办公地点就是个大仓库的事实。 整整这一层，全部都是一个个仓库型的房屋，华为大概占了十来间吧，屋顶低的让人感觉到压抑，方辰轻轻一伸手仿佛就能碰到屋顶，大概测算一下，这屋顶距离地面的距离只有二米三左右。 而且更惊人的是整个房间是没有窗户的，也就是在靠近的屋顶的地方有个换气扇，将阳光和空气送了进来。 但这对屋内环境的改善，只能说是杯水车薪，屋内依旧充斥着各种浑浊且充满异味气体，一片昏暗，大白天的还必须要开着灯才行。 可即便开了灯似乎也有些无济于事，几十个五百瓦的大灯泡，远远看去简直如同大号萤火虫般，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 而仓库里到处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交换机配件，以及组装好的整机，上面上贴着HAX的商标，大概就是华为代理的那家交换机品牌的名字。 有几个员工在仓库一角开发着用于做配件的电子板，而远处还有一些桌子，凳子之类的办公用具堆放在一起，整体看上去杂乱不堪。 不过，方辰对这些东西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回到了前世刚才大学毕业的时候。 那时，他就是蹲在这样破旧不堪的机房，仓库内，默默的，辛苦的工作着，暗无天日，不知道希望在何方。 “你们是来应聘的吗？”突然一个二十三岁的青年人走了过来，冲着方辰说道。 方辰摇了摇头，笑道：“我们是来找任总的。” “既然你们就是来应聘的，你们是哪个学校毕业的？”那个青年人对于方辰的回答似乎充耳不闻，仍旧继续的问道。 方辰无奈的翻个了眼皮，他说的不是华夏话吗？对方怎么听不懂似的，只得皱着眉头再次重复道：“我们是来找任总的。” 可谁知那个青年人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你们找任总，不就是为了应聘吗？你们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我叫郭平，华工毕业的。” 说完，郭平伸出了手。 方辰眼睛微微一眯，华工毕业的，而且还叫郭平，他立马想起了一个人。 仔细一看，的确就是他知道的那个郭平。 后世的华为副董事长，轮值董事长。 他前世虽然和华为的人没少打交道，但是像郭平这个级别的，大概就只能是只可远观之了，别说打交道，就是跟人家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他才没有一眼认出来。 不过，这郭平为什么非咬死自己是来应聘的？ 方辰四下看了自己几人一眼，顿时笑了，怪不得郭平误会了。 他没穿正装，而是穿一身的休闲服，至于吴茂才，慧明为了跟他搭配在一起不那么突兀，也穿得一身休闲服。 几个如此穿着打扮的年轻人，一起过来找任总，那不是来应聘的，还能是干嘛的？总不能是来收购他们公司的吧？ 唯一奇怪的是，方辰他们几个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打，就过来了，但是这对于求贤若渴，什么人都缺，连保洁，搬运工都缺的华为来说，这不重要。 现在他们公司，是个人都要，没见任总都专门去蹲人才市场去了。 甚至忙招聘的事，都忙魔怔了，见个人都觉得人家是来应聘的。 方辰笑了笑，然后和郭平轻轻的握了下手，自傲的说道：“你好，我是方辰，北邮毕业的，通信与工程专业。” 听了这话，郭平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方辰的神情顿时变了不少，写满了惊异。 在后世，虽然华工是985大学，北邮只是所211大学，但是北邮的通信专业，却是响当当的全国第一。 在华为这样一家通讯设备公司，北邮的名头自然要比华工厉害一点。 最重要的是，方辰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北邮毕业生。 “这有一个北邮的毕业生！” 郭平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突然大喊了一声。 一听这话，几乎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朝着方辰这边涌来。 没一会，就把方辰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跟看猴子一样的看着方辰。 他们为什么这么激动，第一，是因为北邮在通信业的名头，第二就是北邮在燕京，虽然算不得最北方吧，但是对于出了岭南就是北方的岭南人而言，想在鹏城见一个北邮毕业生真是太不容易。 反倒是华工的毕业生，遍地都是，早已不稀罕了，毕竟华工就在羊城，距离太近了，更别说他们这里就有好几个华工的员工。 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他哪能想到郭平居然会喊出来，这有什么好喊的，看这一个个的，简直在把他当猴子看。 吴茂才倒是一脸的偷笑，他不让九爷来这破地方吧，九爷非要来，现在可好，被人当猴看了。 慧明则依旧眼睛紧闭，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又不傻，自然能看出这些人就是想看个热闹，并不会对方总有任何的身体上的威胁，那他过去干嘛？将这些人都给痛打一顿？ 这群人纷纷和方辰握手，通报自己的名字，方辰也没记住谁，就记住了一个胡厚昆。 至于说为什么能记住胡厚昆，是因为其在后世和郭平同样，都是华为副董事长，轮值董事长。 那些方辰以前熟悉或者知道的华为领导，现在恐怕大部分都没加入到华为才对。 没办法，现在他看了一下，华为这里一共才二十多个人，跟后世华为全球十七万员工的规模相比，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他大部分都不认识，那才是正常的。 热闹了一会，郭平和胡厚昆现在似乎已经成了小领导了，转眼就把人一个个的撵走了。 “你真是北邮毕业的？” 此时，回过神来，胡厚昆狐疑的问道。 总不能来个人说自己是北邮的，那就是北邮的吧，而且看方辰这年纪实在是年轻的有些过分，如果说是刚考上大学的高中生还差不多。 “不信，你可以考考我。”方辰笑着说道。 他这辈子连大学的门都摸到，可他前世可是货真价实的北邮人，然后又在通信业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 就以技术而言，他可以说，在座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那正好，我们碰到了一个问题，亟待解决，现在就请你这位北邮高材生来教教我们了。”此时，郭平也醒悟了过来，对着方辰说道。 方辰咧了咧嘴，一脸的笑意，真是青涩的年纪，连激将法都使得如此干涩，干巴巴的，一点都不圆润。 这让长期和那些老狐狸打交道的方辰，突然有了种莫名的新鲜感，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代一般。 呸！ 什么叫做回到少年时代，他本来就是少年好不！ 方辰伸了手，示意郭平带路。 吴茂才刚想说什么，却被慧明一把给拉住了。 “慧明和尚，你拉我干嘛，九爷这是干嘛那，还以为他是什么北邮大学生啊？这要是穿帮了，丢人不丢人，而且咱们是来收购这公司的，怎么变成应聘的了？九爷这是在搞什么鬼？”吴茂才小声的抱怨道。 “你这话，跟老板说去，你要真想去打扰老板，你现在就去，我不拦着你。”说着慧明径直松开了手。 见状，吴茂才狠狠的瞪了慧明一眼，也不再提这茬了，方辰愿意发疯就发疯去吧，他也管不着。 而且他也不傻，自然知道这时候拆穿方辰是什么个后果。 那恐怕才是真成了笑话！ “现在那什么任总又不在，老板愿意陪他们玩会就玩会吧，正好可以摸摸这个叫华为的底。”慧明说道。 听了这话，吴茂才忿忿一跺脚，嘟囔道：“您愿意演，您就演吧，到时候丢人也是您丢人！” 说完，吴茂才赶紧跟了上去。 走了过去，郭平指着一个已经安装好的交换机，说道：“这最早我们工厂从国营企业买来散件，组装出来的产品，叫做BH01，是一个二十四门的用户交换机，现在我们想做自主研发，根据这台产品的电路和软件，进行自主知识产权的电路设计和软件开发，只可惜现在并不成功。” 说着，郭平又指了指一台，七零八落，一群零件堆砌在一起，压根看不出是交换机的东西。 紧接着，郭平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这明明是抄袭，算哪门子的自主研发。 不过，现在市面上组装销售BH01交换机的小厂家一共有五六家之多，但现在能自己把BH01的原理弄清楚，自主研制生产BH01机的，也就他们华为一家了，跟他们比起来，华为的确已经算是自主研发。 “那国营厂傻了，把生产好的东西交给你们，让你们组装卖出去挣钱？他们自己不会卖东西挣钱啊？而且哪个傻子会给自己培养竞争对手？”吴茂才诧异的问道。 方辰瞪了吴茂才一眼，“不知道就别瞎说。” 他到对于这种诡异的状态，倒是十分的理解。 第三一二章 角色颠倒 吴茂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方辰，他真想不通，为什么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傻子。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情，放在后世简直就是笑谈，因为在后世，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知识产权的重要性。 但现在华夏的现状就是如此，国营企业和高校，研究单位从国家那里拿到了经费，研究出了东西。 然后自己的生产能力，并不能满足市场需要，或者说压根就没有生产能力，再加上华夏自建国以来，就有传帮带的光荣传统。 不管是是花了多大代价研究出来的东西，只要兄弟单位一句话，就能连盘端走，甚至还可以派人专门培训，直到教会为止。 改革开放后，好多技术都是这样流到私营企业的。 这还无所谓，不管怎么说，那是肉烂在锅里。 但更甚者还有流到国外去的，这就让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人家过来一参观，什么底都给人家交出去了！ 这简直就跟卖国有什么区别！ 而很显然，这台BH01便是这如此，反正市场这么大，自己也吃不下，让一些关联企业吃点，自己还能挣点授权费，这也无可厚非，更是常态。 甚至说，这样才是正常的，技术保密才是不能被理解的。 再者说了，这不过是一台二十四门的小交换机而已，技术含量并不高，也不重要。 等过几个月吧，商都我军工程技术学院，邬江行教授成功研制出国内第一台万门交换机04机。 但正是因为这样的原由，技术很快就散发到了洛州的537厂，杭城的522厂，春城的513厂，山城的515厂，燕京的738厂，商都4057厂等企业。 然后正是这几家企业，组成了后世，巨大中华的四家之首，巨龙通信设备集团。 此时，郭平和胡厚昆微微有些惊异的看着方辰，方辰的态度着实有种让他们刮目相看的感觉，这份明悟，别说高中生了，甚至一个通信专业毕业的大学生都未必没有。 就连他们，也是从学校出来了，摸爬滚打二三年之后才能有这份明悟。 现在他们到真有些相信方辰是北邮毕业生了，甚至觉得北邮号称华夏通信专业第一，着实不是浪得虚名，从培养的学生身上，就足以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 咳嗽了两声，胡厚昆说道：“现在使用，我们华为自产的BH01机时，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电话的外线可以确定完好无损，是可以打得通的，但是内线的电话铃却是始终不响。” “具体情况是，打进的时候有提示转拨分机号和查号，当拨0后可以通，但电话就是不响，方同学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此时，胡厚昆的话语已经带着考校的意味了。 其实他也没指望方辰能把问题给解决掉，这问题已经困扰了他们三天了，方辰如果真给解决了，那他们的面子往哪搁。 他现在的身份其实就跟大学生毕业答辩上的答辩老师差不多。 答辩老师提问时，并没有指望你能一个个的全回答出来，甚至回答的滴水不漏，他只是想通过提问，来考察出你对知识的掌握程度而已。 方辰眉头微皱，这对于九十年代的通信技术人员来说，的确是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说起来也简单，就是电话能打通，但是振铃不响，也就是所谓的没有来电铃声。 如果是用户提出这样的问题，那好解决的很。 有的电话上会有个振铃开关，即可控制响铃声音的大小，又可关闭响铃信号。 有时因用户或小孩误动些控制开关，使其处于OFF状态，就会出现无响铃声音故障。 另外，或者干脆就是振铃开关坏了，那也会出现类似故障。 又或者是误按了防扰密码。 再者就是，公司程控交换机管理员给分机号码设置的权限不够，只能拨公司的内线，根本不能出局，也就是拨打公司以外的电话，也会导致这样的问题出现。 这其实都属于小故障，或者操作失误。 可如果是研发成员提出这样的问题，那往往问题就比较大了，除了设备本身出现了硬件故障之外，那很有可能是设计上出了错。 这都是属于比较麻烦的事情。 有时候，出现这种问题，只是因为电子板上成千上万的一个小焊点虚焊了，或者干脆没焊，但是具体哪个没焊，那就要用万用表和示波器来测试，甚至拿着放大镜一个个的检查电路板上的焊点。 如果是设计问题，那就更麻烦了，小毛病还好，如果是大毛病，尤其是那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毛病，则需要完全推翻整个产品的设计，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方辰沉吟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你们检查一下，看看电话机线路中是否存在开路性故障，当响铃线路中存在开路性故障时，即使有正常的振铃信号送入，也无法使喇叭或压电陶瓷蜂鸣片发出声音。” “检查此类故障时，在有电话打入时用万用表测量外线，如果有振铃信号到，再查叉簧开关、线路连线、发声器件等，即可迅速查出故障部位。” 方辰此话一出，郭平和胡厚昆顿时傻眼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一听方辰的话，就知道方辰绝对是行家里手。 甚至可以说，没在通信行业，实际操练个十年八年的，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看方辰的年龄，莫非方辰是从娘胎里学的通信？ 要不然，他们真解释不来，方辰这十年八年的实际操作经验是从哪来的。 至于说吴茂才和慧明，才是真正惊到了一地眼珠。 郭平和胡厚昆以为方辰是什么北邮毕业的，可他们可是对方辰的底细知道的一清二楚！ 什么狗屁北邮，方辰连一天大学都还没上过那，就连高中也是上了一年就不上了。 但如此一来，方辰是从那知道的这些，他们听起来云里雾里的知识？ “你记得不，老板对着电话机，以及大哥大啊，卫星电话这些能打电话的东西，动不动就骂两句什么破玩意，扔垃圾堆里都没人捡之类的话，尤其是电话忙的时候，总会说还不如他设计的那。”慧明捅了捅吴茂才，然后小声的说道。 听慧明这么一说，吴茂才的确想起来，还真有这事。 “我以为九爷就是骂两句出出气而已，可那想到九爷真知道这破玩意。”吴茂才嘀咕了两句，声音细不可闻，简直跟蚊子哼一样，生怕方辰能听到。 现在，方辰在他的心中，简直有神鬼之能，生而知之！ 要不然怎么能知道这么多东西！ 说不定，他以前偷骂九爷，什么时候骂的，骂的什么，九爷全部都知道。 想到这，吴茂才瞬间打了个哆嗦，看向方辰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恐。 方辰哪知道，就回答个问题，吴茂才就把他当做了什么巫婆，神汉一般的存在了。 “对了，你们还可以用万用表量一下电话机线路中是否漏电过大，如果这些都可以排除了，那就要看看是不是分板机出错，或者设计缺陷，又或者是话务软件的设计存在问题。” “再或者，就是电话机和交换机不匹配，你先查一下电话机的闪段时间，然后在交换机的系统设置中修改机器的闪断时间来和它相配套的。”方辰接着说道。 郭平和胡厚昆不由的点了点头，虽然方辰说的并不一定对，但真可以说是句句真知灼见，如果他们按照方辰说的，一步步来，绝对能查出来问题的所在。 “那内线互拔有来显，外线就看不到.怎么解决？而且内线有来电，也只是8001-8005有，其它8006-8024都是没有来电显示。”郭平继续问道。 这次，他已经没有任何考校的意图，完全是真心求方辰解答。 方辰翻了白眼，无可奈何的说道：“恢复出厂，然后再把所有数据设置一下，应该是可以的。或者你用虚拟外线测试一下，就是用一根短电话线，连接到外线端口，再用内线打此分机号码，看有显示没有。” 说到这，方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建议你们把国营企业的BH01机彻底吃透了，了解它的原理设计再说。” 连来电显示问题都解决不了，郭平他们的水平真是弱的可以了。 这其实也是国内逆向研发的通病了，不了解原理，不管功能具体是怎么实现的，究竟有什么用，反正一股脑的全拷贝下来，然后给装上去。 至于说装上去之后，能不能用，好不好用，那就总测和用户的事情了。 郭平和胡厚昆顿时汗颜，不由满是羞愧的低下了头，方辰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没把BH01机给吃透。 不过这也是正常，毕竟他们现在搞开发，也是最近这两三个月才开始弄的，一时间真没办法做到把BH01机给吃透。 此时，三个人的角色顿时转换了过来，两人不说对方辰什么心生崇拜吧，但已经不得不承认，方辰的水平比他俩高，而且高的不止一筹。 第三一三章 画大饼 这下可好，几乎一瞬间，华为所有的技术人员再次把方辰给围住，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华为虽然已经创建四年了，但是一直都是给香江的交换机企业做代理，又或者是从国营企业买散件组装成整机后卖出去。 因为配件什么的都不是自己做的，相对而言，技术上的难题就少了很多，他们大部分遇到的问题都是安装和售后上面的问题。 像这样搞研发，打造属于自己的产品，不得不说对于现在的华为而言，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哪怕是已经有了原型，他们所需要做的只是逆向研发一下。 可对于在通信业打熬了二十多年的方辰来说，这些问题，简直都是一些小儿科到不能再小儿科的问题。 他所遇到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把这些问题的答案，从自己已经尘封了十来年的记忆中解封出来，毕竟这种小型交换机，他已经快二十年没有捣鼓过了。 郭平和胡厚昆的眼睛越来越亮了，方辰的回答虽然不能担保一定能把问题解决掉，但绝对给他们提供一个解决问题的思路。 感受着从众人眼中传来的崇拜目光，方辰心中全是得意，颇有点满级神装大号跑到新手村的感觉。 这其实也是他前世为什么愿意多在技术上待的原因。 技术是单纯的，高你一筹，就是高你一筹，完全没有任何的弄虚作假而言。 领导再厉害，但是遇到难题，他依旧是要向技术人员低头的，这也就是所谓的靠技术吃饭。 到是一旁的吴茂才，把嘴巴噘到了天边，酱油瓶子不知道能挂过多少个。 这不是说过来谈收购的吗？九爷这怎么当技术员当上瘾了，真要有这时间，小霸王需要解决的技术难题多了去，也没见九爷去帮忙。 看了吴茂才一眼，方辰顿时知道吴茂才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的确是在享受，或者说是在回忆自己当技术员，技术总监的日子。 而此时，郭平和胡厚昆相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同时吆喝道：“行了，干自己活去，有问题回头再问。” 两人现在的心思是一样的，总不能一天就把牛给累死了吧，等方辰见了任总之后，正式投入华为门下，再慢慢来。 “方工，不好意思了，华为刚开始做自主研发，亟需解决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你多多谅解啊。”郭平搓了搓手，讪讪的说道。 此时郭平的模样，再也不复之前一幅考校的态度。 方辰文凭比他硬，水平比他高，是现在华为急需的人才，他说话自然要客气一些了。 方辰笑了笑，浑不在意的说道：“郭工太客气了，我也没解决什么实际问题，就是给大家提供了一点解决的思路而已，用不着这么客气。” “方工，你水平可以啊，大一就开始跟着导师做项目了吧，要不然怎么能锻炼出这样的技术水平来。”胡厚昆半是真心，半是吹捧的说道。 方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装一下北邮毕业生，满足下自己的恶趣味也就得了，他总不能真再编出一套谎言吧。 这样做，太累不说，也没有任何的必要，等最后真相揭开的时候，反而让自己丢脸。 见方辰不回答，郭平和胡厚昆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莫不成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东西了吧。 方辰直接岔开话题，“能带我在这溜达溜达吗？” “可以，可以。”郭平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 既然方辰的技术已经见识过了，而且也没有必要两人一起陪着方辰，胡厚昆就打了声招呼，去忙自己的了。 这一溜达，方辰到是有些理解，华为为什么会搬迁了，除了房租问题，恐怕就是办公楼那边的确不合适了。 华为要自己生产配件，那就需要一些机器，有机器就难免有噪音，有污染，这地方虽然是个大仓库，看起来阴暗昏沉的，但是作为生产制造的车间，比那个办公楼要合适的多。 “这里面虽然环境不好，但是为生产加工考虑的话，比之前那个办公楼合适的多了。”方辰说道。 郭平诧异的问道：“你们去过我们之前的办公楼啊。” 方辰还没说话，吴茂才就抢话道：“去了，本以为那地方已经够破的了，但没想到这里更破，简直就是个大仓库。” 郭平的脸瞬间就红了，但仍旧硬着头皮辩解道：“这地方破归破吧，但正如方工刚才说的那样，作为生产车间其实挺合适的，楼里面有不少的小加工厂，而之前的办公楼想要成批量的制造点配件就太难受了，机器一开，整栋楼都是震的。” 说完，郭平心虚的看了方辰一眼，他怕华为的条件太差，把方辰给吓跑了，这样送上门来的大牛，如果跑了的话，任总能骂死他。 方辰狠狠瞪了吴茂才一眼，“哪那么多话！” 吴茂才悻悻的低下了头，他真就没看出来这华为有什么好的，能值得九爷这么帮华为说话，而且他说的明明是实话。 “对了，你们去老楼的时候，看见老楼后面的那栋叫亿利达的新大厦了吗？”郭平突然问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但却不知道郭平突然提那栋楼是什么意思。 “那一整栋大厦，全部都被一家名叫深意压电的中意合资公司给占用了，我们任总说了，等BH01机研制成功之后，我们早晚也能有一栋和亿利达一样的办公大厦。” “并且，我们任总说了，让我们以后买房子时，要选阳台大的，朝南的房子，这样以后就可以用来晒分到的钱。”郭平双拳紧握，眼中充满憧憬的说道。 方辰笑了笑，他还奇怪为什么郭平会突然提到那栋跟华为毫无关联的大厦，原来是在给他画大饼啊。 不过，听郭平这么一说，他突然发现，不论是马昀，还是任政非都是画大饼的牛人。 马昀刚在杭城湖畔公园的一间房子里做阿里巴巴的时候也说，他们有一天会有五十套这样的房子。 其实作为公司老板，画大饼，激发员工的工作激情，是必不可少的一项技能，但大佬之所以是大佬，因为他们吹过的牛，的确实现了。 在后世，像郭平这样的，哪个不是身价数亿，如果这些钱都放在家里，或者哪怕放十分之一的话，还真有晒钱的必要性。 吴茂才撇了撇嘴，他对于郭平说的话，是半点不信，都需要阳台晒钱了，这要多有钱才行啊，这话连他都不敢说。 郭平他们还是等工资比他高的时候，再吹牛吧。 虽然他的工资比不上段勇平，甚至连杜俊他们这一级的干部都比不上，但每个月也有一万块钱了。 这大半年下来，他攒了快十万块钱了。 毕竟他这只是零花钱，整天跟九爷在一起，吃的，住的，穿得，一切费用都是九爷包了，他这大半年都没花过自己的一分钱。 他都计划好了，等什么时候回洛州了，就把钱交给外公，让外公盖一座，三层高的小楼。 倒不是说他非要让那些小时候欺负他，瞧不起他的人眼红死，他就是想让外公有生之年，过的好一点。 他以前还比较记恨那些人，但是跟着方辰时间长了，什么高管富豪，上流社会的奢华生活都见识过了，也懒得跟那些人计较了。 按九爷的话说，那就是，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 吴茂才的小动作被郭平看见了，郭平脸色微红，他自己也知道这话里吹牛的成分比较多，但为了留下方辰，他也顾不得了。 他有些奇怪，吴茂才和慧明是干嘛的？看这气质什么的，绝对不会是北邮毕业的，甚至都不是干通信这一行的。 没见，吴茂才和慧明见到那些电子板，零配件什么的，都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这哪是干过通信的人的表现，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跟方辰是朋友，他早就发问了。 不过这不重要，只要方辰能留下，吴茂才他们就是什么都不会，都没有半点关系，现在华为严重缺人，打杂，搬运工什么的其实也挺缺的。 转了一圈，方辰他们来到了仓库的尽头，方辰注意到在墙根有一片区域，被一人高的砖墙隔成的一个个的单间，而且令人奇怪的是，还装的有门。 顺着方辰的目光看去，郭平面色有些窘迫，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我们的员工宿舍。” 闻言，吴茂才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就连方辰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说道：“这条件够艰苦的了。” 这员工宿舍也是让人醉了，真是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 要知道这仓库里是没有什么窗户的，那自然意味着，那些被隔开的单间更见不到任何的阳光，而且这些单间上面连瓦都没有，这要是外面下起了雨，那雨可就直接从仓库顶上破碎的窗户或者排气扇进来了。 如果大半夜睡着觉，外面突然下起了雨，那感觉恐怕真叫一个酸爽了得。 “简陋是简陋了点，不过，这也有个好处，就是不怕忘带钥匙，忘带了，直接翻墙就可以进去了，我有两次忘带钥匙，就是这么进去的。”郭平硬着头皮解释道。 方辰笑了笑，“的确到是挺好的。” “不过，方工你如果加入我们华为的话，我可以想任总申请一笔特殊费用，给你在附近租个房子。”郭平咬了咬牙，说道。 为了招揽方辰，他这也是下了血本了。 方辰诧异的看了郭平一眼，然后说道：“好像任总一家人还挤在一间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吧？” 郭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心中有些惊异的看着方辰，他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了，这些关于任总的私事，方辰是怎么知道的。 第三一四章 见面 方辰笑了笑，这在后世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知道的人也并不多。 倒不是说有人在掩盖什么，只是说，论起对诸多商界大佬的熟悉程度，任政非算是大家比较陌生的一位了。 虽然任政非和马昀，小马哥，王建林这些人都是大佬，但除了少数像他这样，身处通信业，并且对企业管理知识有需求的人，算是多少了解一些任正非，其他人可以说对任正非知之甚少。 没办法，任政非几乎不接受媒体采访、不上电视，甚至华为的宣传活动都很少出面。 作为一个通信人，方辰对于任政非还是十分佩服的。 而作为华为创始人，华为的标志性人物，其实任政非之前对通信业是几乎一窍不通的。 他毕业于山城建筑工程学院，入伍后一直都是工程兵，而任政非凭借着过硬的技术，很快就被提拔为技术副团级。 因为其在工程建设中的贡献，不但获得了全军技术成果一等奖的殊荣，并以此参加了混乱十年后，国家召开的第一届全国科学大会，在与会的六千名科研技术人员中，只有一百五十名科研技术人员的年龄小于三十五岁，而任政非就是其一，那年他三十三岁。 更甚至随后作为全国代表，出席了党的第十二届全国代表大会。 八三年，随着军队要自觉地服从国家经济建设大局的指导思想，工程兵部队被解散。 凭着妻子是南油高管，和作为天府省主要领导岳父的关系，任政非转业到了南油，担任南油后勤服务基地高管。 此时的南油是鹏城综合实力最强的五十家大型企业集团的第一名。 按说此时任政非的人生应该已经圆满了。 但是任政非却敏锐的觉察到了通信业的快速发展，就向董事会申请了一百万，成立了数字程控交换机研发组，进入了对他而言，无比陌生的通信行业。 项目没有成功，任政非又说服了董事会，同意他继续再做一年，并且又向项目追加了二百万资金。 很可惜，项目继续失败，董事会拒绝了任政非继续投资项目的提案，但任政非仍然觉得交换机大有可图，就不顾妻子劝阻，辞职了。 再加上，任政非作为家中的大哥，会时常接济六个弟弟妹妹，这一系列的变故导致了其和妻子的婚姻破裂。 辞职之后，任政非就和父母，侄子等人挤在了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小房间内，没有厨房，做饭都要跑到阳台，父母为了省钱，专门买死鱼，死虾吃，一般等到晚上菜市场快收摊的时候才去买菜。 “谢谢郭工的好意了。”方辰笑着拍了拍郭平的肩膀。 “没事，其实公司还是有钱的，只是任总省惯了，再加上现在开始搞自己研发，所以资金紧张一些，但是给你申请一笔租房子的费用还是可以的。” 郭平此时也顾不得多想方辰为什么会知道任总的私人情况，着急的说道。 “我不是客气，是真的不用，而且我也相信你说的话，更相信任总说的，华为会自己占据一栋大厦，也相信你们早晚有一天会需要一套有朝南有着大阳台，用来晒钱的房子。”方辰真诚的说道，眼中都闪烁着真挚的光芒。 他自然相信郭平说的话，就不说以后，只说现在。 现在交换机的利润可是不低的很，一般来说欧美巨头，比如说美国朗讯，瑞典爱立信，德国西门子，比利时贝尔的交换机价格，是每线300，400美元。 东倭的NEC和富士通要便宜一些，基本上每线也要200美元左右。 因为建国初期，民众对社会主义美好生活的愿景，就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顿顿土豆烧牛肉。 而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情节，所以许多富起来的国人，不管是为了生意需要，还是为了摆阔，这个电话是必须装起来。 现在一部电话的初装费，就是五千元，而且还不能及时装上，还需要加塞递烟送礼才行。 这其实已经比较幸福了，作为在经济改革发展的排头兵，岭南，私人还能装的上电话，像是在洛州，什么私人装电话，想都别想。 而不管华为代理的小型交换机，还是从国营厂买散件自行组装贴牌的交换机，方辰推测一台至少能卖个两万块钱，纯利润的话，至少有个四五千吧，毕竟这也是高科技产品。 如果像小霸王游戏机一样自行研制的话，一台交换机的纯利润至少有百分之六十以上，妥妥的暴利。 这也是为什么华为坚持要自行研制的原因。 正如郭平说的，如果不是要自行研制的话，其实华为的日子过的还是很不错的。 此时，郭平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怎么觉得，方辰比他对华为还有信心。 而且他注意到了方辰说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方辰看了华为这样的情况，不想应聘华为了吗？ 现在郭平的脑子着实有些乱了，心中不由的埋怨起胡厚昆起来，刚才给他使眼色，让他去找任总过来，怎么找了这么半天，还没把任总找过来。 “方工，要不咱先去吃个饭吧，你不是要找任总吗，一些具体的事情，由任总亲自来跟你谈比较好。这里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一共就六个区域，单板、电源、总测、准备四个工段，再加上库房和厨房。” 郭平此时脑子已经彻底乱了，他连自己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此时，大门口突然响起了一连串，“任总！任总！”的问好声。 郭平扭头一看，正是任总来了，不由的长吁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腿都软了。 方辰面带微笑的看着，正朝着他缓步走来的任政非。 此时的任政非虽然比前世年轻了许多，但也毕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但走路的时候依旧是龙行虎步，健步如飞，跟他满脸皱纹的脸庞极不相称。 方辰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说实话，他有些期待和这位前世全球第一大通讯设备制造商的掌门人见面。 另外，他也主意到了任政非一旁的胡厚昆了，不由的咧了咧嘴，原来胡厚昆玩的是金蝉脱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明着说是有事不陪了，但实际上却是去找任政非了。 此时，见到方辰年轻到恐怖的面孔，任政非不动声色的对着一旁的胡厚昆说道：“这也太年轻了一些吧，真是北邮毕业的？而且技术真的已经厉害到，能被你和郭平联手推荐其担当研发小组副组长的地步？” 胡厚昆说道：“是看着年轻了点，是不是北邮毕业的，我也不敢确定，毕竟没看过他的毕业证。但技术确实绝对的牛，如果不是因为不知道底细的话，我这个研发小组的组长让给他，也不是不行。” 他对方辰的技术水平，还是十分佩服的。 很快，任政非和胡厚昆就走到了方辰面前，胡厚昆介绍道：“任总，这就是方辰，方工。” 任政非赶紧握住方辰的手，大力的摇晃了起来，“很高兴见到你，方工，我刚才听厚昆说你为公司解决了不少问题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他已经决定了，不管方辰年龄大小，都把一定要把方辰招进华为，反正他需要的是方辰的技术，这跟年龄又没什么关系，而且年纪越小，越说明方辰是个天才。 太宗说的好，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进了华为那就是他的人了，技术没胡厚昆说的那么好也无所谓，如果真有胡厚昆说的那么好，那他岂不是捡到宝了。 “任总客气了，这次冒昧到来，还望任总别见怪才是。”方辰笑着说道。 任政非楞了一下，感觉方辰话里味道有些不太对，方辰是来应聘的，这有什么冒昧不冒昧的？ 此时，郭平抢先说道：“任总，先请方工吃饭吧，这里也不是个谈事的地方，您这连个办公室都没有。” 然后，背着方辰，郭平拼命的给任政非使眼色。 任政非装作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的确，的确，公司太乱了，而且连个谈事情的地方都没有，方工，咱们边吃边谈。” 然后不由分说的，就要拉着方辰要下去吃饭。 方辰看了看四周，苦笑了一下，也就从了，这里的确不是个谈事的好地方了。 下了楼之后，只见门口停了一辆铃木斯威夫特，毫无疑问，这就是任政非的座驾了。 此时任政非突然注意到了吴茂才和慧明两人。 他刚想开口说话，郭平又抢先说道：“这是方工的两位朋友，也是来公司应聘的。” 任政非的脸上瞬间又堆满了笑容，“那走走，一起去吃饭，车子小了点，但是大家挤挤也能坐下。” 吴茂才一脸嫌弃的咧了咧嘴，这车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小，连四米都不到，比大发大不了多少，再加上这车有脑袋，大发没脑袋，空间还不如大发那。 这要是坐六个人，岂不是要把人给挤成肉饼。 而且他们又不是没车，那用得着跟华为的人挤在一起。 第三一五章 香山小霸王，方辰 见吴茂才张嘴要说话。 方辰赶紧瞪了吴茂才一眼，说道：“行了，说那么多废话干嘛，一会自己跟上。” “没事，能挤下，任总这辆铃木最多的时候，我们挤下过七个人，而且去的那地方没公交车，只能坐车去。”郭平讪讪的说道。 吴茂才噘着嘴，嘟囔了一句，“我们有车。” 说完，头也不回的直接就走了。 慧明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方辰，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跟着方辰，还是跟着吴茂才。 方辰挥了挥手，示意慧明跟着吴茂才，他这是在国内，而且有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安全的很，就算是不带慧明他们也无所谓，更别说慧明他们就在后面跟着。 慧明点了点头，也走了。 此时任政非他们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 这年头说实话，有车坐就不错了，谁还会有人嫌弃车的好坏啊。 而且他们能看出来，吴茂才不是装模作样，而是真的打心里眼里嫌弃。 最重要的还是吴茂才的那句话，我们有车。 另外根据吴茂才之前嫌弃的表情，从中可以推断出，吴茂才他们不但有车，而且那车比这铃木要好的多，最起码也是雅阁之类，三四十万的车才行。 这年头私家车可真不多，即便是在岭南这样的改革开放排头兵，家里有辆雅阁的，身价没个小千儿八百万，那是想都别想。 两人下意识的看了下郭平，眼中满是疑问。 郭平轻轻的耸了耸肩，他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他早就感觉不对劲了，所以才拼命的给任政非使眼色。 一瞬间，方辰等人的身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 吴茂才边走边踢着路边的石子，嘴中还不住的嘟囔着。 过了数十息，他突然扭过头来说，大声喊道：“九爷，您真要坐那车啊。” 方辰也懒得搭理吴茂才，瞪了他一眼，然后就对着有些尴尬的任政非说道：“任总，咱们去吃咱们的，不用管他们。” 说完，方辰直接坐进了车内，他怕再耽搁一会，吴茂才的嘴里又蹦出来什么不着调的话来。 见方辰真不来，吴茂才扭头对着慧明说：“你说九爷是不是有病，好好的虎头奔不坐，偏偏要坐那破铃木，看着都觉得挤得慌。” 慧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可以问问老板。” 吴茂才顿时语塞，差点被慧明这一句话给怼死，忿忿的瞅了慧明一眼，他要是敢这么说，不早就说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和尚蔫坏的很！ 随着汽车的发动，任政非颇有深意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笑着说道：“有些寒酸，方工别介意。” 他也算是经过多少大风大浪，而且连全国党代会都参加过了，稍稍一惊讶，也就回过神了。 并且他相信，等会吃饭的时候聊几句，方辰身上的那层迷雾，很快就可以揭开了。 以他的见识和经验想要从方辰这样的小年轻身上套话，岂不是太简单了。 方辰笑了笑，“任总客气了，你别听我那亲戚瞎胡说，车挺好的，不管怎么说还有空调，我去年这时候还在开大发呢，那车别说空调了，连个方向盘助力都没有。” 任政非三人同时楞了一下，大发？ 郭平和胡厚昆心中一阵吐槽，一个开大发的居然嫌弃铃木斯夫威特，这还有天理吗？ 不过，方辰这么一说，他们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要是方辰的身价，或者家里比华为还有钱的话，那就真尴尬了。 虽然方辰是来华为工作的，有钱没钱似乎并没有什么所谓，但是相处起来，刚开始的时候恐怕真会有些不太自在。 方辰和任政非三人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现在的通信行业。 聊着聊着，任政非有些惊喜的发现，方辰对通信行业十分的了解，简直就是在通信行业浸淫了十年八年的行家里手，他不由对方辰的技术水平又有了三分的相信。 可聊着聊着，方辰突然发现车竟然上了省道，就有些奇怪的问道：“任总，咱们这是去哪吃饭，怎么上省道了？” “去羊城吃饭，鹏城毕竟是座新建的城市，没什么好饭店，咱去羊城吃饭，羊城饭店多。”任政非笑着说道。 方辰忍不住咧了咧嘴，任政非这是要千金买马骨啊，鹏城就算再是新城市，也不至于说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顶多就是档次不如羊城这边的高而已。 他也算是知道，为什么刚才郭平说不通公交的原因了，这都跨市了，能通公交吗。 “任总您这也太客气了，随便吃点，有个能谈事的地方就行了。”方辰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千金买马骨的事情他自然没少做，可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人当做马骨。 他揉了揉鼻子，要是早知道在羊城吃饭，他直接从香山去羊城多好，那还近一点，才八十公里，何必绕这么大一个三角形。 “这有什么客气的，就冲着方工你为公司解决的这些问题，吃顿好的，那是在理所应当不过的事情了。而且也没多远，一百多公里而已，要不了两个小时就到了，现在那什么高速公路正在修建，等修好之后，鹏城到羊城的时间，也就一个小时。”任政非笑着说道。 他已经想清楚了，不管如何，方辰这样的千里马，他都必须要拿下，虽然有些肉疼，但是为了展示华为的诚意，这笔钱也算是花的值了。 “对了，方工，你那亲戚能跟得上吗？我怎么没看见他们。”胡厚昆突然问道。 他瞅半天了，也没看见后面有大发跟上来，倒是有辆虎头奔和两辆丰田巡洋舰一直跟在后面。 那虎头奔里坐的应该是个大人物，看这车牌就知道，粤T.00018，这绝对是香山市的头面人物。 不过肯定不是政府官员，政府官员不会那么高调，应该是香山的大富豪之类的，而后面的两辆巡洋舰，里面坐的说不定就是虎头奔的保镖。 只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他几次都示意虎头奔可以超车了，但是虎头奔却仍旧一幅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疾不徐，慢慢悠悠的跟在他们这辆小铃木的后面。 方辰扭过头，看了一眼身后自己的虎头奔，然后无可奈何的说道：“没事，不用管他们。” 吴茂才懒散的躺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一旁的杯架还放着一瓶红酒。 他在真皮座椅上，扭了扭屁股，然后对着慧明满是怨念的说道：“你说九爷这是何苦那，有虎头奔不坐，非要去坐那小破车，那小破车坐起来哪有虎头奔舒服，那小破车连真皮座椅的都没有，座椅竟然是个针织的。” 慧明看了吴茂才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念起了佛经，他又不是王五，才懒得搭理吴茂才。 过了不到两个小时，一栋雄伟奢华，金碧辉煌的酒店出现在方辰的眼前，上面白天鹅宾馆五个大字，闪闪发光。 方辰眼睛一眯，心中微微一惊，白天鹅宾馆，这任政非是真要下血本了。 这任政非对他，也太重视了点。 要知道，白天鹅宾馆是香江富豪霍东英和岭南政府合资投建的，是国内第一家五星级宾馆，当时投资了1.8亿，前几年还接待过英女王，尼克松，老布什，***等诸多政要。 甚至就连太宗也三次莅临白天鹅宾馆。 燕京的王府饭店和燕京饭店与之比起来，真的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了，也就钓鱼台国宾馆能与其比一比了。 不过，很快，铃木就从白天鹅宾馆的大门前驶离，而且越来越远，最终停在了距离白天鹅宾馆不远处的岭南胜利宾馆。 方辰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幸亏他刚才没感谢任政非两句，要不然这笑话就闹大了。 “方工不好意思，有些简陋了，等以后华为赚了钱，咱们每年一次的年终聚餐就在白天鹅宾馆。”任政非指着不远处的白天鹅宾馆，豪气万千的说道。 他到没想到，方辰之前已经想过去白天鹅酒店吃饭了。 毕竟，路过白天鹅酒店时，多看其几眼，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任总实在是太客气了，胜利宾馆也很不错了，是岭南的老牌宾馆，在没有白天鹅宾馆之前，胜利宾馆可是岭南数一数二的大宾馆，如果在胜利宾馆吃饭都算作简陋了，那这岭南也没几个能吃饭的地方了。”方辰笑着说道。 任政非笑了笑，神情有些自豪，胜利宾馆自然算不得简陋，胜利宾馆的前身是英国人建造的维多利亚大酒店，而且之前一直是岭南省政府的接待服务单位之一。 整个岭南能在胜利宾馆请得起客的人都不多，他自从离开南油之后，还没来过那，这次的确是是下了血本。 然而此时，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虎头奔突然也在胜利宾馆的面前停了下来。 胡厚昆和郭平一脸的了然，心中的疑惑总算是解开了，原来这辆虎头奔也是来胜利宾馆吃饭的，怪不得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 可虎头奔车门一打开，令所有人惊掉眼珠的一幕出现了，里面赫然坐得是吴茂才和慧明两人！ 郭平和胡厚昆顿时傻眼了，感觉心脏被人狠狠的攥了一下，揪心的疼，而且脑子仿佛被冰冻了似的，完全无法理解和接受，虎头奔里坐的居然是方辰那两个亲戚，这一事实。 要知道，他们在路上，还在谈论这虎头奔里坐的是什么大人物。 任政非最先反应过来，但仍旧一脸震惊的看着方辰，这大发变虎头奔，实在是太神奇了一些。 方辰笑了笑，然后伸出手，缓缓说道：“任总你好，之前一直没顾得上自我介绍一下，还望多多谅解，我是香山小霸王，方辰。” 第三一六章 谜底揭开 任政非难以置信的打量着方辰，过了许久，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的说道：“方总，你可是给我开了个大玩笑。” 他来之前就想方辰身上的迷雾很快就可以解开。 可谁知道，的确是很快解开了。甚至连还没开始吃饭就解开了。 但解开之后，谁也没料到，迷雾的背后却是这样一尊庞然大物。 方辰的名头他还是听过的。 毕竟今年岭南众多所谓的高科技企业中，风头最劲的就是小霸王了。 从一家亏损二百万的电子厂起家，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成为了全国游戏机行业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并且这个龙头老大可不是恭维，或是尊称，简直可以说是实至名归，毕竟小霸王可是足足占据游全国游戏机市场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游戏机霸主。 更别说，小霸王的掌门人，据说还是一位十五六的少年，这又为小霸王增添了不少传奇色彩。 但是打死他，他都没想到方辰就是小霸王那位神秘的方总，更没想到会跑到他们公司去应聘。 郭平和胡厚昆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鸡般的看着方辰，这方工怎么突然变成方总了。 而且还是一家垄断整个行业，年营收十亿大公司的掌门人。 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吴茂才和慧明会在虎头奔里面，以及虎头奔挂着粤T.00018车牌的原因。 作为香山最大的企业，也是最大的富豪，方辰有资格挂这样的车牌。 方辰指了指郭平，然后笑着说道：“任总你这可怨不得我，我本来是想找任总你谈点事情的，可是郭工非硬说我是来应聘的，没办法，我就只能借坡下驴了。” 吴茂才撇了撇嘴，很是不屑，这都是九爷自己作的。 要是跟收购日华那时候一样，直接二百万扔过去，看这郭平能把他当做来应聘的不能。 虽然这样的事情，他就做过一次，但是吴茂才现在回想起来，还有迷恋，甚至气血澎湃的感觉，这一箱子钱往桌子上一摆，所有人都被震住了，真是简单，粗暴，有效！ 那什么前台也不敢废话，直接就去找陈健仁了。 要不然，就九爷当时的情况，一点名气都没有，想跟陈健仁谈什么收购日华？ 别说谈成了，不被保安当做来捣乱的给撵滚蛋就不错了。 他算是看清了，这年头，有钱就代表着有实力，就代表着是爷。 郭平的脸瞬间就红了，现在地上如果有条缝，他立马钻进去，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我那知道您是小霸王的方总，而且您这身打扮，哪像个大老板啊，而且您说还是您是北邮毕业的。”郭平无可奈何，还有些委屈的说道。 方辰笑着解释道：“这倒是我的不对，因为对通信感兴趣，我在北邮稍微待过一段时间，自觉多少学了一点通信知识的皮毛，就厚着脸皮冒充北邮毕业生了。” “您这可不是懂一点啊！”胡厚昆幽怨的说道。 两人的脸更红了，简直是啪啪打脸啊。 他们要是想在方辰这年龄，拥有方辰这样的技术水平，恐怕真要从娘胎里开始学通信才行。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再加上方辰现在所取得的成就和身价，他们相信方辰对通信业真的就是稍微的学习过一段时间而已。 可是稍微学习一段时间，就比他俩强这么多，要说他俩现在没有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的感觉，那绝对是假的。 而且，这次他们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天才，方辰这样的就是真正天才。 任政非饱含深意的说道：“方总的水平做个北邮毕业生那绝对是绰绰有余，说不定北邮还会为有方总这样的校友，而感到自豪。” 虽然大部分毕业生，都说过今日我以母校为荣，他日母校以我为荣之类的话，但是能做到的，着实寥寥无几。 但像方辰这样的大富豪，各大高校绝对是抢着要的。 方辰摇头笑道：“任总这就是在取笑我了，不过是玩笑话而已。” “方总大驾光临，那咱们移步白天鹅吧。”任政非说道。 倒不是他势利，之前如果只是请方工吃饭，那胜利宾馆绝对配得上方工，甚至还有些千金买马骨的意味在其中，可是如果想请方总吃饭的话，那胜利宾馆就有些不够格了。 更别说，方辰作为小霸王总裁，还给华为解决了那么多的困难，这份情，即便是他，也觉得沉甸甸的。 方辰摆了摆手，“任总太客气了，胜利宾馆也不错，再说了，这次是我冒昧登门拜访任总，理应我请任总吃饭才是，如果任总能同意我掏钱的话，那咱就去白天鹅。” 听了这话，任政非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答应了下来。 坐在胜利宾馆最好的包厢里，气氛一下沉默了下来。 郭平和胡厚昆是在努力的消化方工变方总这一事实，而任政非此时却是在想方辰专门找他，甚至不惜将错就错把自己当做一名技术员，这其中究竟是为了什么，有什么缘由？ 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那方辰对华为，对他，又有什么所求的那？ 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方辰这样一位身价十亿的大老板，需要求他和求华为什么。 任凭他将近五十年的阅历，此时也不知道方辰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方辰则是一脸微笑的看着这一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叫做轻松自若的东西，对于华为他是有所求，也是无所求。 而吴茂才和慧明，则是一幅，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毕竟给方辰做了这么长时间秘书了，吴茂才还是知道在方辰谈正事的时候，一定不要插嘴，那丢的不仅仅是他的人，更是丢方辰的人。 从外公把他托付给方辰之后，他就有个念头，那就是方辰的一切比他的一切重要。 那天晚上，外公和他谈了很多很多。 菜很快就上齐了，包厢内的气氛再次变得热络的很，就连吴茂才也不再是一幅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模样，毕竟这一年的秘书生涯，也不是白干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可是见长不少，只是他平日里不愿说，或者说没有人值得他这样说而已。 茶过三巡，酒过五味，任政非见方辰停下了筷子，就缓缓说道：“不知道，方总这次是有什么事情要任某，或者华为帮忙的，如果能帮得上，我任政非和华为义不容辞。” 他大概想到了一些方辰来找他的原因。 方辰笑了笑，低头深思了一会，然后说道：“我这次的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情需要麻烦任总。” 方辰话音一顿，沉吟了数息，接着说道：“我想收购华为。” 郭平和胡厚昆顿时惊呆了，方辰的话真是石破惊天！吓到他们了！ 两人的心中更是掀起了无数的浪潮，如翻江倒海一般，甚至郭平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他赶紧蹲下来去捡筷子，可是捡了好几次，却始终捡不起来，仿佛这手指头完全失灵了一般。 没办法，方辰的话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其居然想收购华为。 任政非稍稍的楞了一下，就回过神来，他其实说奇怪也奇怪，说不奇怪也不奇怪。 说不奇怪是因为，他大概猜到了方辰是来收购华为的。 毕竟对于方辰这样一位大富豪来说，需要华为的地方着实不多，总不能真是来应聘的吧，而想要收购华为就是其中一个很大的可能。 奇怪是奇怪，方辰为什么会看上华为。 从方辰对通信业的熟悉程度和本身的技术水平而言，可以看出方辰对通信业很重视，甚至是打算有所作为的，要不然方辰犯不着费这么大的劲。 如果是想收购一家通信公司，来减少初期的技术，人员积累问题，这他可以理解，甚至认为这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做法。 但要知道华为只是一家员工人数不超过四十，年营收额不超过三百万，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要技术没技术的小公司而已。 所以他真的很想不通，华为有一点能值得被方辰看上。 沉吟了许久，任政非缓缓说道：“多谢方总对华为的厚爱和高看，我觉得现在的华为并不值得方总花钱收购。” 此话一出，郭平，胡厚昆，甚至吴茂才都楞了。 他们三个完全不敢相信，任政非居然拒绝了。 郭平和胡厚昆甚至都想问问任政非是为什么了。 以方辰的雄厚的身价，要是华为能搭上方辰这班车，那么最大的困扰，也就是资金问题，绝对会马上迎刃而解，而且任总也不用这样苦哈哈的跟一家老小挤在那么小的一间屋子里了。 如果说价钱不合适，或者说不想被全部收购，保留一部分的股份，这些应该都是可以谈的。 可为什么，任总谈都不谈，就断然拒绝了。 至于说吴茂才的心思就简单的多了，他现在就一个想法，给脸不要脸！ 方辰眉毛微微一挑，并没有任何惊讶的意思，显然任政非的拒绝在他的预料之中。 第三一七章 抉择 沉默了一会。 方辰笑着说道：“任总，你先不要拒绝，先听听我的条件再说，一千万全资收购华为，并且你仍然是华为的总经理，任期十年，这个可以写在合同里。人事权，除了经理一级，我全部都交给你，公司的单笔一百万以下的支出也由你掌握，我只派一个财务部长过来，除非特殊情况，我不会干涉你的决策。” “至于说工资待遇，参照小霸王，部长级的中层干部基本上年薪二十万起，经理一级五十万起，而且做得好，我给发奖金，保证你们，要不了两三年就能成为百万富翁。”说着方辰的手指了指郭平和胡厚昆。 郭平和胡厚昆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条件实在是太优渥了，他们能想到方辰的收购绝对不会小气，但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大手笔。 要知道华为现在的总资产才不过一百万左右，方辰直接十倍溢价收购，而且还保证任总依旧是总经理，人事权和财权基本都下放。 甚至可以说，财权全部下放了，毕竟单笔一百万的支出华为根本没有过，华为的总资产才一百万，去哪有单笔一百万的支出。 最大的一笔投入，就是前一段买交换机的开发工具，比如说开发板，评估板，接头适配器板，开关和多路复用器评估板，电路评估板等等一系列的开发工具，花了十万。 剩下的就是之前每次大批量定散件的时候，会支出个五六万的。 任政非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气血上浮，坚定的信念都有些动摇。 他到是不在乎方辰开出来的那些所谓优渥的条件，如果真的在意这些的话，他何必离开南油那，更何必闹到这种妻离子散的程度。 他在乎的，方辰话语背后透露出满满的信任和看重，无论十年的总经理任期，还是经理一级以下的人事任命，又或者说单笔一百万的财权，这些东西其实转化过来，就两个字，信任。 这种信任是他在南油从未得到过的。 见状，方辰又加了一把火，“任总，等我收购华为之后，我将会对华为进行至少一个亿的注资，这部分钱将都投入研发当中，我要打破七国八制，打破西方国家的技术封锁，我要让华夏人自己的通信设备高高的矗立在华夏大地上！让华夏人用上属于华夏人的通信设备！将朗讯，西门子，富士通他们统统从华夏大地赶出去！” 说着说着，方辰的声音越发的高亢，激昂，“我要把这五千块钱的电话初装费给打下来，变成三千，二千，一千，甚至是零，我要让每一个华夏人的家里都有电话！” “我要让华为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通信设备公司！” 方辰掷地有声的话语如同重锤般狠狠的砸在众人的心里。 所有人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们真的没想到，方辰的心里居然有如此宏伟，遥不可及的目标！ 对于郭平他们来说，现在他们最大的目标就是让华为活下去，把BH01研制成功，至于其他的，他们不敢想，也想不了。 就连方辰最小的目标，打破七国八制，打破西方世界的技术封锁，在他们看来都是无法想象的。 这应该是那些国营大厂的目标，而不是他们这样一个连仿制一台二十四门小交换机都困难重重的小公司敢想的。 不过，听到方辰要投入一个亿的科研资金后，他们到是有些相信方辰能做到了。 然后他们最大的感觉就是豪气，这年头能挣一个亿的公司都少之又少，更别说投资一个亿，并且还是科研投入了。 要知道，国内大部分的公司都没有所谓的科研投入，甚至能给技术员发高工资的都没几个。 像他们这些所谓的高科技公司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但是平均下来，科研投入能占公司营业额的百分之二？或者百分之三，最多也就这样的了。 不过，他们也总算理解方辰为什么愿意给他们开这么高的工资了。 对于这样能科研投入一个亿的存在，给他们一个月发个二三万的，又算的了什么。 “所以，任总我需要你的帮助！”方辰直勾勾的盯着任政非，眼中仿佛有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在闪耀，令人无非直视！ 任政非咽了口吐沫，下意识的躲开方辰的目光，然后端起一杯茶，小口小口的抿着，他被吓到了，被方辰的大手笔吓到了。 方辰嘴里的这一个个目标，说实话他晚上做梦也不敢想。 过许久，任政非声音干涩的说道：“多谢方总您的厚爱，别说您后面的目标了，就是这一个亿的科研资金，都是我和华为不能承受之重。” 他自己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掌握一家科研资金超过一个亿的企业。 “任总，请你相信你自己，相信华为，也相信我的眼光，为了实现这样的目标，一个亿的科研投入真不算什么，我以后会投入更多，三亿，五亿，甚至十亿都不奇怪！”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郭平和胡厚昆有些惊异的看着方辰，方辰能拿出一个亿，就已经足够让他们惊讶了，可是这三亿，五亿，十亿的是不是就有些太过了，甚至给人一种在吹牛的感觉，小霸王能挣这么多钱吗？ 能一年挣十亿，这年营业额岂不是要破到三四十个亿去了，他们就是用脚趾头想，也觉得小霸王没有这么高的年营业额。 一瞬间，刚才方辰许诺的一个亿也打了不少折扣。 吴茂才看见郭平他们眼中的神情，顿时忍不住了，“三亿，五亿，十亿对于我们九爷真不算是什么，小霸王顶多就是我们九爷商业版图的一小部分而已，连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都不到。” 闻言，郭平和胡厚昆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就连任政非的眼睛都不由的一眯。 如果吴茂才说的是真的话，那么方辰的实力可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计。 并且他们此时突然还意识到了一件事，如果方辰的名下，真能有三五家如同小霸王一样的公司，那方辰岂不就是妥妥的华夏首富了。 一瞬间，方辰的形象在他们的心中无限拔高！ 毕竟这可是全华夏最有钱的人！ 方辰白了吴茂才一眼，但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事情，毕竟这就是展示实力的时候。 过来许久，任政非苦涩的说道：“如果能有三亿，甚至五亿的研发资金，到真有可能打破七国八制，建立起属于华夏自己的通信设备产业。” 说完，任政非继续沉默了下来，内心陷入了激烈的天人交战中。 他觉得自己画大饼的本事不错，可是没想到方辰画大饼的本事，比他强一百倍，一千倍，说的这些话，都是他之前想到不敢想的事情。 甚至听的他，都有些热血澎湃，难以自制。 打破七国八制，打破技术封锁，让华夏人使用属于华夏自己的设备，把朗讯他们全部赶出去，把电话的初装费彻底降下来，成为全国最大，甚至全球最大的通信设备供应商。 仅仅听着就让人心情振奋！ 甚至可以说，这一系列的豪言壮志不说全部实现吧，他仅仅能踏上第一步，让华为跻身于局用交换机的舞台上，跟朗讯他们同等较量，就已经觉得此生无憾了。 要知道，现在华为连BH01这种小型交换机，也就是矿山，工厂，医院，学校等单位用的交换机都弄不明白，更别说局用交换机了。 他其实已经打算过了，等华为的小型交换机研发成功，累积一些钱和经验之后，就慢慢向一些县级区域的农话局渗透。 朗讯他们不要华夏广大的农村地域，他们华为要。 再进一步的话，进入县级区域的小型局用交换机，一两千门的那种。 再上去，才是市级区域用的局用交换机，只有万门以上的交换机，才有资格说是正儿八经的局用交换机。 至于说什么省级，国家级主干电话网的建设，他之前想都不敢想。 而显然方辰的意思，第一步就要和朗讯他们在省级，国家级主干电话网的建设中正面交锋，硬对硬的碰撞。 看着任政非陷入激烈的内心挣扎中，方辰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 他所有的底牌都已经扔出去了，如何抉择就看任政非了。 想到这，方辰的嘴角挂起了一抹莫名的微笑。 郭平和胡厚昆更是连呼吸都几乎屏住了，似乎他们的一个呼吸都能改变任政非的决定。 不是他们想的太多，实在是因为，接下来，任政非的决定实在是关系重大，甚至说他们的命运都会由此而得到翻天覆地的变化。 过了许久，任政非看着方辰缓缓开口说道：“还是要再次感谢方总您的厚爱，这件事着实兹事体大，我想好好的考虑考虑，征求一下其他合伙人的意见。”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任谁都能听出来，任政非话语中的拒绝之意。 郭平和胡厚昆顿时绝望了，甚至内心在抓狂，他们真想知道任总究竟是怎么想的了，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答应！ 方辰他们不知道，他们两个会不知道，虽说华为有六个合伙人，但是拿主意的都是任总，其他几位几乎都是不管事的。 而且这么好的条件，他俩可不认为，其他华为合伙人会多加考虑。 要是知道有人以这么丰厚的条件收购华为，他们不高兴的蹦起来，他俩把脑袋给割下来。 方辰嘴角微翘，带着些许的笑意，一点都看不出有任何生气愤怒的意思，似乎就跟个没听出来任政非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的傻小子一样。 但此时，屋内的气氛还是瞬间降至了冰点。 第三一八章 百死不悔 所有人的毫不掩饰的盯着方辰，等待方辰接下来的反应，想要看看方辰究竟还有什么办法去打动任政非，挽救这场必将失败的收购。 此时，方辰再次笑了起来，笑的很灿烂，拿起茶杯示意了一下，“任总说的也在理，这么大的事情，争取下合伙人的意见，这自然是再应当不过的事情了。” 任政非眼皮一挑，显然方辰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想到方辰竟然会赞同他如此明显的推辞。 他心里已经做好迎接方辰暴起发怒的准备了，甚至方辰做出这样掀桌子的举动他都不奇怪。 平心而论，如果他有着像方辰这样的财富和地位，然后还如此的诚恳的邀请华为和他这样的小公司，小人物，开创一项伟大的事业，但是却被人连谈都不谈就拒绝了，那真是有再好的脾性和城府也要发怒了。 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 更别说，方辰还处于十五六岁，这样一个最容易冲动，最容易受情绪摆布的年龄。 不过转念一想，任政非在心中自嘲的笑了笑，方辰能以十五六岁的年纪拥有这样的财富和成就，自然是有常人所不能之处的。 或者说这才是方辰应有的表现，是自己坐井观天，小觑了方辰。 郭平和胡厚昆的心情却顿时一落千丈，萎靡不堪，在他们看来，应该是任总的数次的拒绝已经彻底惹恼了方辰，方辰现在彻底放弃了华为，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淡然。 此时，方辰突然幽幽的说道：“任总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收购华为吗？” “不知道。” 任政非摇了摇头，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这个问题自从方辰说出要收购华为之后，就一直存在他的心里，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华为不过是一个员工四五十人，资产不过百万，要人没人，要技术没技术的小公司而已。 实在是配不上方辰的一个亿投资，更配不上方辰所描绘的宏伟蓝图。 这一点数他还是有的。 有这份心，这份钱，方辰完全可以收购一个更大更好的企业，比如说买给他们散件的羊城通信设备厂，员工上千，资产三千万，各种工程师近百人。 虽然羊城通信设备厂还在盈利，或者说是红红火火，他相信以方辰在岭南的能量，想要收购羊城通信设备厂完全不难。 有这样一个高起点，怎么说也比带着华为从头开始来的强，更快，也更容易，实现方辰的目标。 华为和他有什么值得方辰看重的地方，这就是他一直想不通的。 方辰笑了笑，然后猛然站了起来，神情剧变，竟透露出一股凌厉的味道来，“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 说完，方辰话音一顿，先指了指任政非，由指了指自己，“今天下通信英雄，惟任总与我！” 任政非有些被方辰的话语惊住了，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他着实没想到方辰居然把他给拔高到了这种地步。 下一瞬，一阵感动从心中涌来，在部队的时候，他无往不利，是部队赫赫有名的技术尖兵，虽然升官升不上去，但就是他们支队长，甚至主任见他，都对他客气三分。 毕竟工程兵部队需要承建国家重点工程和国防工程施工，技术人员的重要性显然易见。 可是自从转业之后，他仿佛就陷入了泥潭，从主角一下子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人物，想做交换机，却接连失败了两次，甚至闹的妻离子散。 这将近十年的时间，他仿佛就从未顺心过，也从未有人看重他，也从未有人觉得他能成，连他的妻子都不相信他，更别说觉得他能带领着华为成为华夏一流的通信设备公司，甚至全球最大的通信设备公司。 哪怕现在华为自己做BH01，内部也不是没有争议。 他们觉得现在这样买散件组装，就够了，简单轻松，也不少赚钱，更重要的是不需要任何的科研投入。 毕竟市场上做BH01机的企业好几家，大家同时做的话，BH01机知名度打开的很快，而且有时候客户要资料，他们直接把其他厂家的BH01机宣传单上的厂址和品牌一抹，换成华为的，然后发个传真给客户，这钱就已经算是到手一半了，这钱挣的多容易，又何苦自己这么辛辛苦苦的搞自主研发。 技术难度大不说，还要大量的资金投入，甚至使公司处于随时资金链断绝的境地，怎么看都有些出力不讨好的感觉。 如果让方辰收购华为的话，他也就不用担心这个了，甚至每年赚的钱比现在要多得多，真正的钱多事少，位高权重，甚至夫妻重归于好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瞬间，他真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想立马答应方辰的感觉。 可是他最后的理智和以前惨痛的经历及时的拉住了他，话在嘴边轱辘了两圈，又重新咽了下去。 之前的两次失败案例，让他除了相信自己以外，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了，或者说任何投资者。 他可以失败二次，三次，五次，十次，甚至更多。 但是投资人，或者方辰能够承受的了吗？ 难道到时候，他还要再次面对，资金被抽出，黯然失败的境地吗？ 那种心痛的感觉，他再也不想体会了。 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做个逃兵！ 哪怕是没有子弹，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那就是用拳头砸，用牙咬，他也绝不退缩半步！ 他！ 百死无悔！ 可是他能这样要求方辰吗？ 不能啊…… 任政非的神情突然变的无比暗淡。 看着任政非的模样，接下来方辰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岔开话题，继续在车上的聊天，谈点现在华夏的通信市场，谈点七国八制对于他们这些华夏通信人屈辱，至于收购的事情，方辰再也没有提过一个字。 最后这顿饭局，以不失体面的方式结束了。 在走之前，任政非拉着方辰的手，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相顾无言，使劲握了握方辰的手，然后就上车了。 他想说，方辰如果有需要他的地方，他一定会帮忙，他感激方辰这次对华为在技术上的帮助，更感激方辰对他的这份看重和信任。 可是话到嘴边，他发现自己没脸说。 铃木斯夫威特上，气氛一阵沉默和压抑。 过了许久，郭平终于忍不住问道：“任总，这么好的条件，您为什么不多考虑考虑那？” 任政非轻叹了一口气，“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只有靠自己才永远不倒，而且你们觉得华为配得上方总的一个亿，甚至更多的投资吗？” 闻言，郭平和胡厚昆顿时沉默了，不配，真的配不上，那可是一个亿啊，他们做梦都没想过那么多的钱。 “再者说了！” 任政非话音一顿，之前的颓废，萎靡瞬间横扫一空，变的神采飞扬，慷慨激昂，眼睛瞪的跟铜铃大小似的，宛如一头即将进入斗牛场的雄壮公牛一般。 “方总一个外人，都觉得华为以后能成为世界一流的通信设备企业，甚至全球最大的通信设备企业，凭什么我们自己不能相信！我们要相信方总的眼光，更要相信我们自己的能力，我们华为是有潜力在通信设备上做出一番大事业的！通过我们的艰苦卓绝的努力和奋斗，我相信华为一定能成为一家举世瞩目的世界级通信设备企业！” 此时，任政非的眼中有无穷的光芒瞬间爆发而出，璀璨无比，可与太阳争辉！ 郭平和胡厚昆楞了一下，然后念头一转，突然觉得任政非说的有道理，方辰对他们都有信心，他们自己为什么不能对自己信心。 他们能质疑自己，但总不能质疑方辰的眼光把？ 去质疑一个年少成名，十五六岁就打下如此大一片商业江山的华夏首富吧？ “任总，您说的对，我们有信心让华为成为全球最大的通信设备公司！”郭平和胡厚昆信心满满的说道。 两人现在感觉自己被打了一针鸡血般，浑身上下都是干劲！ 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公司里，把今天方辰给他们的解决的问题和建议给落实下来。 看着郭平和胡厚昆的模样，任政非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们都不自信，没有干劲了，整日去想着为什么不接受方辰的投资，那华为真就要垮了。 其实他心里是没底的，方辰能这么说，是因为方辰可以投入一个亿，三个亿，甚至更多的钱，可他却没有，华为也没有。 但是经过这一遭，他对自己，对华为的信心的确更足了一些，不在那么迷茫了，这BH01机他一定会做下去！ 做出华为自己的交换机！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方辰能拥有这么大的事业，其眼光必然有独到的地方，既然看好他，看好华为，自然是一定道理的，华为总不会连BH01机这小小的难关都闯不过去吧！ 第三一九章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坐在虎头奔上，方辰嘴角挂着淡淡的浅笑，颇有兴趣的看着羊城街头的风景，整个岭南，尤其是珠三角这一块实在发展的太快了，距离他元旦来，才不过区区半年多一点而已，羊城就又有了不小的变化，街道宽广了不少，有几栋摩天大楼已经封顶完工。 就连人们衣服的样式，也变的绚丽多彩了起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变化着，一切都会更好的。 吴茂才时不时的瞅方辰一眼，他怎么觉得从方辰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投资被拒绝的沮丧和失落感，仿佛压根就没这回事一样。 过了许久，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九爷，我怎么觉得您好像一点都没在意那姓任拒绝您收购的事？” 方辰微微一笑，“我本来就没有抱有什么希望，那自然就不会在意了。” “什么！” “您打开始就没抱希望！那您下那么大的劲干嘛！您吃饱撑的了？” 方辰此话一出，惊的吴茂才差点从副驾驶上蹦了起来。 在他看来，方辰不惜将计就计隐瞒身份，冒充北邮毕业生，而且还给任政非开了那么丰厚的条件，画了那么大一张饼，就是抱着毕其功于一役的心思，才这么做的。 可现在方辰却告诉他，压根就没抱什么希望！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玩闹的吗！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的确一开始就没抱什么希望，只是过来试试，看看有没有什么奇迹出现。 如果对任政非有一定的了解，对华为的成长有些了解，就知道他的收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成为大股东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在后世，大家都知道华为的股权结构，除了任政非拥有百分之一点零一的股份之外，其余的股份都是由华为工会委员会持股的。 而华为员工手中的股份都是所谓的虚拟股，只有分红权，没有一般股权所附带的表决权和投票权。 和华为签订奋斗者协议的员工，会得到一份合同，告知他们今年能够认购多少数量公司股票。 这份合同不能被带出办公室，签字完成之后，必须交回公司保管，没有副本，也不会有持股凭证，但员工通过一个内部账号，可以查询自己的持股数量。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如果员工辞职或者被炒掉，虚拟股权只能卖给华为工会，并且价格一般是买入的价格，所获得的利润就是工作时间的内获得的红利而已。 为了解决华为员工持股的资金问题，各大银行还专门为华为员工提供了担保贷款，以保证他们能有足够的资金入股华为。 后来，华为为了激发老员工的工作动力，分红权只有五年，五年后如果华为依旧认可你，才会继续给予分红，要不然就做退股处理。 不管华为的股权如何变动，事实上，在整个华为其实只有任政非一个股东而已，并且任政非虽然因为年纪原因退休，不在华为担任职务，但华为公司的内部章程中，仍然注明，任政非拥有一票否决权。 在华为的发展过程中，无论在资金上遇到了多大的困难，华为都没有接受过任何投资者的投资，所需要的资金都是以这种内部融资的方式来获得的。 到现在方辰还记得任政非说过的两句话，“股东总是很贪婪，他们希望尽可能快地榨干一家公司的每一滴利润，而拥有这家公司的人则不会那么贪婪。我们之所以能超越同业竞争对手，原因之一就是没有上市。” “因为我们把利益看得不重，就是为理想和目标而奋斗。守住上甘岭是很难的，还有好多牺牲。如果上市，股东们看着股市那儿可赚几十亿元、几百亿元，逼我们横向发展，我们就攻不进无人区了。” 一家从二万一千块起家，发展到年营收七千亿，全球最大的通信供应商，其漫长的三十年发展历程中，居然没有拿过投资者一块钱，这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或者说，这样的公司除了华为之外，真找不到第二家。 而且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就连最早的几位创始人也没有例外，其手中的股份不是被退出，就是转成了虚拟股。 方辰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在南油的经历影响到了任政非，但是从以上种种例子，都可以得知，任政非是对于股权十分看重的一个人。 除了华为员工持有不具有投票权的虚拟股之外，没有任何人持有华为的股份，整个华为都在任政非的绝对掌握中。 并且任政非一直是个悲观主义者。 在1993年，华为营收破亿的时候，任政非的第一感觉并不是激动和兴奋，他在礼堂，对着三百名华为员工，泪流满面，说，他们终于活下来了。 在2001年，华为逆流而上，成为国内电子百强首位企业的时候，任政非却发布了著名文章《华为的冬天》。 这片文章中，任政非说道：“十年来我天天思考的都是失败，对成功视而不见，也没有什么荣誉感、自豪感，而是危机感。” 所以，方辰一直都没有抱什么太大的期望，这次来，只是看看会不会有奇迹发生，另外就是现在华为初创，而华为的股份是在1997年之后，才慢慢改成前世的样子。 在此之前，华为员工的持股都是正式股份，并不是虚拟股，或许还有一丝可以改变的可能。 但很显然，老天爷并没有过多的眷恋他，最终还是被任政非无情的拒绝了。 点完头之后，任凭吴茂才如何的追问，方辰都没有把原因告诉其。 开什么玩笑，这些都是一些以后才会发生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把自己所知道的和心中的推测告诉吴茂才。 重生这件事情，他是要带到坟墓里的。 见方辰始终不松口，吴茂才只得泄劲了，百般聊赖的瘫在椅子上。 看着远处的天空，吴茂才连翻好几个白眼，早知道没希望，还费那么大劲干嘛，他觉得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九爷了。 过了许久，似乎缓过来一口气，吴茂才问道：“九爷，您为什么要找任政非和华为那个连办公楼都租不起的小破公司？” 他真没看出来任政非和华为能配得上方辰一个亿投资和那么宏伟的蓝图。 全球最大的通信设备公司，华为也配！ 呸！ 方辰笑了笑，“你觉得一家公司能够发展起来，什么最重要？” 吴茂才脱口而出道：“钱！” 方辰哑然失笑，“为什么是钱？” “这还是您说的，说现在是资本社会，钱就是最重要的，有了钱，那就什么都有了。”吴茂才得意洋洋的说道。 方辰咧了咧嘴，他说过这样的话吗？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有可能说道。 那这就有些尴尬了，他是那么爱的钱人吗？ 咳嗽了两声，掩饰下尴尬，方辰缓缓说道：“一个公司想要发展，最重要的是人，人才，尤其是帅才，俗话说得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 “一个好的领导者，才是决定公司发展的关键，举个例子吧，不管是开国皇帝也好，富一代也好，他们的子孙后代很少有能超过他们的。” “要说这些开国皇帝，富一代，当年的条件大都是一般，甚至有的人可以说是穷困潦倒，可是他们却能开创出偌大的江山和商业帝国，而他们的子孙条件优渥，可以说含着金汤勺出生，从出生开始，就有人为他们安排好了以后路，无数的资源砸在他们的身上。” “可以说，他们拥有的资源是他们父辈的百倍，千倍，但是其成就却大部分不如其父辈，甚至远逊之，这其实都说明了，钱，乃至于资源都不是决定成功的关键。” “决定成功的关键，永远都是人！”方辰缓缓的说道。 华为的发展历程就充分证明了这些，要说华为起家的时候，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技术没技术，靠的是做代理商，买散件组装整机起家的。 而就不说朗讯，NEC，阿尔卡特，爱立信这些在全球拥有几十万员工，年营收达到上百亿，甚至数百亿美元的跨国通信巨头，就是在国内，也有比华为强大百倍，甚至百倍的竞争对手存在。 洛州537厂，杭城的522厂，春城的513厂，山城的515厂，燕京的738厂，商都4057厂，桂州532厂这些等等，那个不是发展了三四十年，员工数千，技术力量雄厚的国营大厂。 如果不是事实证明，谁能不敢想华为这么小的一家小公司，日后不但从国内的众多竞争者脱颖而出，更是进一步成为全球最大的通信设备制造商。 在这其中，任政非起到了关键作用。 而方辰也始终相信，人才才是最关键的。 现在他名下的企业能有这样的发展，除了跟他的先知先觉有关，那就是因为有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这些在前世原本具有非凡才能的人。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第三二零章 我更厉害（补更） 吴茂才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没有老段他们一天十六七个小时的努力工作，九爷的企业也发展不了这么大。 “九爷，您说您收购企业，咋就那么不顺，任政非不接受您的收购也就罢了，老段当时也不接受您的收购，非要在陈健仁那颗歪脖子树上吊死，要不是陈健仁眼光不行还贪财，有没有小霸王还另一说那。”吴茂才啧啧的感叹道。 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这话有点扎心了，自己就这么没有人格魅力吗？ 其实，他也不指望什么虎躯一震，纳头便拜了。 可自己开出这么好的条件，居然一个个都不答应，这就有点没天理了，方辰突然觉得自己在收购企业这方面好像是有点惨。 不过有一点吴茂才想错了，小霸王是肯定有的，只是恐怕不姓方而已。 此时提到了陈健仁，吴茂才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九爷，既然正路咱走不通，咱从旁路走就是了，任政非不是有个前妻吗，咱跟她谈谈，我相信她既然是国营大厂的高管，而且当时还反对任政非做通信设备，您开出这么好的条件，她肯定会同意，让她去做做任政非的工作，我就不相信任政非会不想和他前妻破镜重圆！” 此话一出，方辰顿时惊呆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吴茂才，他真不敢相信，这主意居然是吴茂才出的。 虽然有点下作吧，有利用任政非对前妻的感情意思，但不得不说的确算是个主意。 “我想想！”方辰闭上眼睛，仔细的思考了起来。 见方辰竟然真的思考了起来，吴茂才内心一阵欢呼雀跃，瞬间抖了起来，这在他的记忆中，这还是九爷第一次认真考虑他的建议。 之前，基本上都是又打又骂的，给个白眼都算轻的了。 过了许久，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算了，这招有点过了，商业是商业，牵扯妻儿老小又算是怎么一回事，而且还都是前妻了。” 他有点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再加上，任政非对公司的控制欲太强了，如果是真心实意，一拍即合，那还好说一些，像用这样的手段，真是强扭的瓜不甜。 如果以后，一旦矛盾爆发出来，那不是任政非想办法把他撵滚蛋，就是他把任政非给撵滚蛋，后患无穷啊。 见方辰不同意，吴茂才瞬间泄了气。 “九爷，要不咱换个公司收购，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吧，没了华为，说不定还有夏为，中为，没了任政非，还有李政非，王政非，天下间能人多了，我就不相信，都一个个的跟任政非一样犟劲，死脑筋！”吴茂才忿忿的说道。 看着吴茂才义愤填膺的劲，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任政非怎么得罪他了。 方辰笑了起来，感慨万千的说道：“这世界，华为只有一个，任政非也只有一个。” 听了这话，吴茂才有些慌了，“那九爷，您既然觉得任政非这么厉害，要不然咱就别在通信设备这上面掺和了，咱老老实实做游戏机就得了，省的没挣到钱不说，却被华为给灭了，赔钱到是小事，关键是丢人啊。” 看看小霸王的崛起就知道了，小霸王一崛起，哪还有其他游戏机企业生存的地方，要不是凭借着行政力量，小天才和胜天早就完蛋了。 而如果这任政非真如九爷说的那么厉害，那做通信设备岂不也是死路一条。 闻言，方辰楞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极其猖狂，放肆，毫不掩饰，笑的前俯后仰，笑的眼泪都飙出来了！ 疯狂的笑声在整个车厢充斥着！ 吴茂才不知所措的看着方辰，不知道他究竟是那句话说错了，方辰居然会有这样的反应。 过了许久，方辰的笑声渐渐停止，他看着吴茂才，一本正经，一字一顿的说道：“没招揽到任政非，没收购华为？我就不做通信业了？” 没等吴茂才回答，方辰话音一转，接着说道：“这个通信业我是一定要做下去的，不管遇到多少的艰难险阻！” 作为一个在通信行业工作了二十多年的人，让他这辈子不干通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方辰话音一顿，露出自傲的神情，“任政非的就算是再厉害，也没有脱离人的程度，而我就不一样了！我所能做的一切，已经超越了常人的范畴！” 吴茂才有些目瞪口呆，过了数息，他挠了挠后脑勺，说道：“九爷，我文化水平低，连初中都没上满，听不懂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吴茂才的话如同针一般，扎在方辰的身上，刚刚好不容易积蓄出来的气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辰无可奈何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就是说，我比任政非更厉害。” 任政非虽然厉害，但是有一点要清楚，他比任政非多经历了二十多年的通信行业的发展，他知道在发展的路程上，华为经历过什么样的经验教训，最重要的是，他有钱，他比华为有钱的多的多。 现在华为的总资产才不过百万而已，而他的身价则已经达到了三十多个亿，并且以每个月三个亿左右的速度增长着。 华为在前世都能崛起，而他有着这么多优势力量，又岂会发展不起来。 他就是拿钱砸，也要在通信行业打出一片天地来。 而且要知道，这可是未来营收七千亿，甚至一万亿的大企业，他怎么可能舍得拱手让人。 他只是比较遗憾不能把华为收入囊中而已，使得以后他不得不将付出更多的心力在企业上，不能像在小霸王一样做甩手掌柜，但这绝不代表他会怕了任政非，怕了华为。 他真正的敌人，只有他自己！ 听了这话，吴茂才和慧明无言以对，虽然方辰的话有些过于狂妄，但仔细一想，这都是不容反驳的事实啊。 如果不是九爷的商业才能超越了人的范畴，又怎么可能赤手空拳打下这么大的商业江山。 这一点，吴茂才是最有体会的，去年这时候，他们还在为一天挣几百块钱而欢呼雀跃，但是一年后的现在，九爷每天都挣好几百万了。 这样的增长速度是以万倍做单位的。 区区任政非和九爷比起来，真不算什么。 “要不这样，九爷，您直接把华为给摁死算了，省的它以后和您竞争。”吴茂才突然提议道。 方辰摇了摇头，“没必要，华夏这么大，通信行业那么大，容得下两家通信企业，不过也就只容得下两家。” 说着，方辰的目光向鹏城看去，在鹏城可不止华为一家通信企业，还有中兴。 在前世，就是华为和中兴两家通信巨头共舞，国内的市场基本上让这两家给占完了，甚至两家合起来，占据了全球百分之四十一的市场。 可是现在，方辰出现了，按照一个成熟的市场，没有政策干预的话，只能容得下两家巨头的理论来推算，中兴这辈子大概死定了！ 说起来，中兴也悲哀，跟华为凑在一起，早早的就相爱相杀，拼得你死我活。 是全国第二大通信设备企业的同时，也是岭南第二大，甚至鹏城第二大，还好华为搬到了龙岗区，要不然中兴连南山区第一大通信设备公司的名号都保不住。 “那九爷，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吴茂才问道。 “把杜俊的事情处理好，咱们就回家！”方辰笑着说道。 “回家？回洛州？”吴茂才不敢相信的问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既然已经料到任政非十有八九会不答应，自然会早做打算，毕竟他不可能真的就在华为这棵树上吊死。 而洛州就是他的下一站，离开家一年了，他终于要回家了。 见状，吴茂才激动的直接蹦了起来，脑袋直接撞到了车顶上，发出砰一声闷响，然后跌了下来。 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他实在是太高兴了！ 这大半年，他都没回过一次家。 他要把攒下来的钱，全部交给外公，让外公盖起一座三层小楼来！ 一想到，外公拄着拐棍在三层小楼里的样子，吴茂才就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就连慧明也不由的露出一副憧憬的模样，回家了，他们终于要回家了！ 那可是家啊！ 看着两人的傻样子，方辰的鼻头闪过一丝酸涩来，对于他们这些游子来说，家的确是一个充满诱惑的字眼。 很快，方辰他们就回到了香山市，而吴茂才则跟打了鸡血一样，连方辰身边也不待了，跟着王五没事就往公安那里跑，他要赶紧把杜俊的事情，给挖出来。 现在谁也不能挡住他回家的路！ 而香山市这边对于杜俊的案件也比较重视，市局亲自下指令，督导案件的侦察审讯工作。 毕竟这不但一件涉及几百万的大案子，更重要的是，这是小霸王的案子。 现在小霸王占据了香山百分之二十以上的GDP，税收贡献接近三分之一，而且也没少给他们局里捐钱，妥妥的财神爷。 第三二一章 杀一儆百（为小胡同赶猪66堂主加更！） 三天后，所有关于杜俊案件的审讯报告都出现在了方辰的面前。 方辰仔细的翻阅了审讯报告，虽然他现在心里并不怎么将杜俊这事放在心里，但他不得不怕，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这八个大字。 如果杜俊不能被严惩，事情没有得到有效的处理，没有成功的做到杀一儆百，那就意味着失败！ 虽然他也并不指望这种所谓的杀鸡儆猴能多有效，但是杜俊这种腌臜事还是能少一点就少一点吧。 “果然没出我的所料，是欠了赌债，你把事情具体是什么样的，给我说一下吧。”方辰将报告随手一扔，躺在老板椅上淡淡的说道。 杜俊黑公司的钱，黑的这么急，这么猛，除了欠下高利贷，赌债，以及家里出了什么大变故之外，他其实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 王五点了点头，然后又拿起了一份报告说道：“四月份的时候，杜俊去妈港的赌城玩，遭遇了仙人跳，欠了一百多万。” 方辰揉了揉鼻子，因为香山距离妈港这个世界著名赌城不超过五十公里，有很多香山人没事就喜欢去妈港玩几把，甚至公司里面都有不少这样的人。 他之前虽然有些在意，但是想到这毕竟是大家的私人生活，他也不好干涉。 可是现在看来，公司是要出台个政策了，禁止中层以上干部去妈港赌博。 “是赌场的人做的局，还是供应商做的局？”方辰抛出了一个藏在内心许久的疑问。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这事还简单一些，但要是后者的话，那他真的只能说人心险恶了。 “杜俊的口供说是，供应商做的局，因为那家赌场就是其中一个供应商带他去的，但是香山公安和妈港那边确认过，妈港那边说是赌场见财起意，做的局。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就要看今天抓捕行动过后，对供应商的审讯情况了。”王五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那几家供应商是什么情况，没跑吧？” “没跑，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毕竟只是个经济案件，按照惯例来说，一般都是赔钱了事。他们几家分一分，其实每家也就赔个几十万而已，他们最近可没少在小霸王身上赚钱，总不能为了几十万，把几百万的身价给扔了吧。”王五诧异的说道。 方辰咧了咧嘴，到也是这么回事，几十万和几百万之间的如何取舍，所有人都能分得清楚。 但是一想到，他们这几百万，大多是从他身上挣到的，方辰的心中就跟吃了个苍蝇一般腻歪。 “他们大部分的钱，都是从我身上挣来的，却还这样坑我的钱！不管局是不是他们设的，但是他们和杜俊合伙从我身上坑钱，这是毫无疑问的！吃了我的，就要给我双倍吐出来！” “而且他们也不要这是想赔钱就可以了事的，我会给市里打招呼，骗了我几百万，这已经够得上刑事案件了，我要让他们蹲大牢，吃牢饭！甚至我要让他们在岭南没饭吃！”方辰眼睛一眯，面色有些狰狞的说道。 如果仅仅是赔钱了事，这能谈得上杀一儆百吗？ 这简直就是等同于在告诉别人，你们随便在他方辰身上割肉，被发现了，无非就是把割下来的肉还回去就是了，如果没被发现，这肉就是自己的了。 这样的好事，傻子才不干那。 “你让人去看一下，供应商聚齐没？聚齐了我就准备过去。”方辰说道。 吴茂才点了点头，然后一路小跑的下去了。 而此时，小霸王的新建厂房内。 为了举办这次的供应商大会，段勇平专门安排了一间已经盖好，但是设备并没有进去的车间，充当大礼堂。 没办法，小霸王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供应商数量比去年十月份的时候翻了十倍不止，从三十多家，增长到了将近五百家。 就算是每家只出一个人，就已经远远超过了会议室的承接能力。 所以段勇平现在对新厂区的建设，已经无比迫切的感觉。 新厂区的规划中，有一个大的封闭体育场，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里面规划的有篮球场，羽毛球场，兵乓球场等，如果遇到需要开大会的时候，可以临时充当大礼堂，大概能容纳四五千人左右。 所以，他这一星期的时间去了三次新厂区，弄得冯伦还以为段勇平的对他有什么不满意那，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频繁的视察工程进度。 临时搭建的一个礼台上，孤零零的就只有方辰一张桌子，而段勇平他们都在下面就坐。 秦曙珖看了一眼，背后乌央央的人头，再看看台上的桌子，忍不住对着段勇平说道：“段总，就方总一个人在上面行吗？要不您和沈总，金总也上去算了。” 闻言，段勇平三人顿时笑了。 秦曙珖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话里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过了数息，金至江拍了拍秦曙珖的肩膀，笑着说道：“秦部长，你是没见过这群供应商见方总那时候的样子，简直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就算是老鼠再多，难道还能造了猫的反不成？” “当年，小霸王还叫日华的时候，公司在外面欠了供应商二百来万，供应商集体把公司的供应给断了，那时候方总也是刚接手公司，就召开了一次供应商大会，结果一分钱没给人家，甚至到现在还欠着那，但就吓唬的这群供应商老老实实的给公司恢复供应了。” “当然了，有些供应商不同意方总的要求，就走了，但是没过多久，他们就哭着喊着要重新加入小霸王的供应链中，但都被方辰直接拒绝了，连厂大门都没让他们进。”沈伟也笑着说道。 “你现在别看段总是里外一把抓，但那时候基本上抛头露面，外面的事都归方总管，小霸王的促销第一战就是段总坐镇总部，方总跑到羊城，然后公司那十几家小分厂，羊城分公司也就是原来的联华等等，这些都是方总谈下的。” 说着说着，金至江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 听了这话，秦曙珖微微倒吸了一口气，他来的时候，方辰已经去了俄罗斯，他在厂里压根就没见过方辰，上次还是第一次见面。 虽然他听说过不少关于方辰的事情，但是亲口听沈伟和金至江这样的经理一级谈论方辰，还是第一次。 此时，他似乎有些理解，方辰即便人不在小霸王，却依旧拥有如此高声望的原因。 所有老一点的员工在谈论方辰的时候，眼睛都是放着光的。 没一会，秦曙珖看到总裁秘书，监察室副主任吴茂才来了。 这仿佛是个信号一般，所有人瞬间都变的鸦雀无声，整个车间一丁点的声响都没有，静的有些怕人。 秦曙珖和黄一禾两人面面相觑，心中很是吃惊。 之前段勇平也不是没有召开过供应商大会，尤其是在小霸王进军全国的前夕，段勇平给所有供应商都做了总动员。 但那时候，绝对没有现在这般安静过。 很快，方辰就迈步走进了车间。 一刹那间，所有的供应商和段勇平他们几个中高层干部齐刷刷的都站了起来，掌声紧随其后，声若雷霆，震耳欲聋，在车间不停的回荡，震的人耳膜都是疼的。 方辰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朝着众人按了按手。 众人这才停了下来，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秦曙珖眼睛微微一眯，方辰在供应商这里的威望也是这样高的吓人。 秦曙珖和黄一禾，这两位刚上任采购部和后勤部的部长不清楚，但是这些供应商对于一些方辰的传闻可是清楚的很。 方辰可是有着曾经暴打过供应商的黑历史。 而且他们知道，有些事情出问题，段总给判了死刑，说不定改改，还能混个让步接收，可是如果让方总知道了，那死刑就铁定是死刑了，绝无斡旋的余地。 方辰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他此时着实有些感慨万千，当时他记得小霸王的供应商，经过他的剔除，才三十来家吧，现在竟然已经发展到了五百来家。 “这次召集大家来，有三件事情要说。”方辰淡淡的说道。 下面众人不由的心中一咯噔。 “第一件事，我先要感谢大家，感谢大家对小霸王的付出和支持，如果没有大家的付出和支持，小霸王是走不到现在的，更不可能从一家负债二百万濒临破产的小公司，成为年销售额超过十亿，全国最大的游戏机生产企业。”方辰说道。 闻言，热切的掌声再次响起。 “但是，在我们中间出了几个蛀虫，他们非但没有给予小霸王任何的帮助，反而趴在小霸王身上，喝小霸王的血！吃小霸王的肉！” 说着，方辰眼一瞪，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 紧接着，方辰深深的看着下面说道：“我说的对吗？赵老板！”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一个四十岁上下，秃顶的男子，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颤颤巍巍，浑身都是抖的。 “我没有，没有……”赵老板有气无力的辩解道。 方辰冷笑了一下，“究竟有没有，那就要看法律怎么判了。” 说完，方辰朝着王五使了个眼色，王五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外面挥了挥手。 只见，十来个早已迫不及待的干警，如狼似虎的冲了进来，两人一组，直接扑向了已经选好的抓捕对象。 没过多久，只见六个供应商被压在了车间的最前面，所有人都面色发白，如丧考妣，甚至腿都站不稳。 “方总，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 “我们还钱，我们把从公司坑到的钱，全部还给公司！” 有人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哀求了起来。 第三二二章 约法三章 方辰嘴角挂着冷笑，讥讽的看着下面挣扎，咆哮，悔恨，痛哭流涕的几人，眼中充满了深深的不屑。 众人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杜俊涉嫌贪污损害小霸王利益的通报，他们都看了，也想到方辰会在这今天发飙，但绝没想到是这么狠，报警不说，还直接当场抓人！这简直比抽老赵他们的脸还狠！ 过了许久，方辰淡淡的说道：“现在后悔，恐怕晚了点，公司待你们不薄吧，可是你们是怎么对待公司的？” 赵老板几人顿时面色一滞，脸瞬间白了。 “是杜俊强迫我们的！他说我们不这么干，就断了我们的货，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方总您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赵老板强提一口气，大声辩解道。 方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说道：“希望如此，一切的问题都由杜俊而起，也由杜俊而终，你们都是清白无辜的。” 但话音一转，方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可这都无法改变你们和杜俊同流合污的事实，杜俊当时威胁你们，你们可以找段总，甚至找我，哪怕是找沈总，金总都可以。” “如果当时你们任何一个人找了，那你们今天的结局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有时候错，或许就错在了一念之差，但就是这一念之差，不管是你们，还是小霸王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我只能说希望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吧。” 听了这话，赵老板几人头再次重重的低了下来，他们无话可说，也没脸说。 方辰摆了摆手，示意把人带下去。 看着被压下去的赵老板几人，众人不由有种如坠冰窟，深寒彻骨的感觉，即便现在是岭南的七月份，即便外面艳阳高照，都无法驱散这股突如其来的冰寒。 甚至有不少人心中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感慨，毕竟他们中间有些人在前一段时间还和赵老板他们几个一起吃过饭呢。 现在转眼间，赵老板他们竟成阶下囚了，如果说他们的心里面没有一点的想法，那真是假的。 不过，他们也知道怨不得方辰，是赵老板他们自己作死。 现在小霸王势头正高，给款也及时，只要这批货一入库，那么立刻就能从财务那里把上批货的货款给领出来，条件这么好的主机厂去哪找去？ 不说他们是躺着数钱吧，但除了操心生产进度和质量之外，他们真不用多想别的就把钱挣到手里。 沉默了一会，方辰说道：“其实出了这样的事情，不仅是你们的心情比较沉重，我的心情也同样如此，平心而论，该给你们的？是小霸王少给了你们一分，还是我方辰少给了你们一分？” “可以说，但凡大家该拿的钱，我方辰是一分不少的都给了大家！而且……” 说到这，方辰指了下何胖子，“何胖子，你去年这时候厂里一年产值多少？今年是多少？翻了多少倍？” 何兴业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心中满是惊异和感动，他没想到方辰还愿意搭理他，更没想到方辰会第一个点他的名，并且还叫他何胖子，这不仅是调侃，更代表着一种亲近。 自从他被牛明德撞了之后，他就没再像之前那样，没事就跑方辰办公室刷刷脸，他实在是没脸见方辰。 牛明德撞的是他，结果他却当起了缩头乌龟，不敢报仇，最后还是让方辰把牛明德给收拾了。 “行了，让你起来说话，又不是让你发表什么获奖感言，这怎么就要掉猫尿了。”方辰调笑道。 何胖子红着脸，吸溜下鼻子，然后说道：“去年二十万吧。” “今年前半年的产值已经达到了一千万，全年产值超过两千万绝对没问题！公司年产值比去年翻了足足一百倍！而这都离不开方总，以及小霸王对我的扶持和帮助。”何胖子闻弦而知雅意的说道。 台下众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的公司虽然有不小的发展，但是像何胖子这样，年产值足足翻了一百倍的，还从未有过。 方辰满意点了点头，他点何胖子的名的确没点错，是个伶俐人。 虽然搭上了小霸王的这班车，但是像何胖子这样产值翻了一百倍的，也没几家，如果都能跟得上小霸王的发展速度，那小霸王的供应商也不会从三十来家变成五百来家了。 毕竟，像何胖子这样有个在银行当行长舅舅的人实在不多，别人想羡慕也羡慕不来啊。 何胖子只要从小霸王这里拿到订单，就想方设法的从银行贷来资金去扩大规模，能吃掉多少就吃掉多少。 这产值怎么可能长的不快，可以说小霸王的小五金件，基本上都让他给垄断一半，这在小霸王众多供应商里是独一份。 至于说何胖子临阵脱逃，当缩头乌龟的事情，他也没怪何胖子的意思。 人各有志，各自有各自的选择，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牛明德是冲着他来的，算起来的话，还是何胖子是替他挡了灾，在这一点上，他要感谢何胖子才对。 “三谷晴生，理光公司去年给小霸王供应了多少芯片，现在有多少？增长了多少倍。”方辰突然指了指前排的一个东倭人。 嗯，没错，东倭人，这位三谷晴生是理光集团驻华夏办事处的部长。 三谷晴生站了起来，冲着方辰和诸多供应商鞠了一躬，两撇小胡子一上一下的，看着格外搞笑。 然后这才恭恭敬敬的回答：“去年我们理光集团供应了小霸王公司6502等各类芯片三万枚，今年预计供应芯片一百万枚左右，增长了三十多倍，小霸王是我们理光公司在华最大，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方辰看了三谷晴生一眼，这小鬼子还算识趣。 一想起来当初买芯片的事，方辰就一肚子火，当时理光公司要求一次订购一万枚芯片才能拿到一个比较大的优惠额度，而且还必须先打全款，后发货。 为了这批芯片，方辰足足花了五六十万，是当时最大的一笔支出，也在小霸王本来就不多的现金流上狠狠的宰了一刀。 不过，现在理光公司也老实了，再也不提什么先打款，后发货了，一说开供应商大会，连驻华办事处的一把手都亲自赶了过来。 没办法，小霸王是理光公司在华夏最大的客户，今年采购的芯片占据了理光公司在华销售额度的百分之六十以上，理光公司自然不敢再拿乔了。 这就是实力的作用，在小霸王弱小的时候，理光公司店大欺客，各种摆架子。 可是当小霸王发展起来之后，那理光公司和一般的供应商就再也没有什么区别了，该当孙子的时候，就要老老实实的当孙子。 方辰环视一下台下，然后说道：“可以说，在小霸王得到成长和发展的同时，大家作为小霸王的供应商，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多的像何胖子一样，产值翻了足足一百倍，少的话，也有十倍八倍的。说个不好听的话，就连小霸王厂门口的小饭馆们，托小霸王的福，今年挣的钱都比去年要多十倍不止！” 本来小霸王周围是一片荒凉，都是厂区，但是随着小霸王越来越发展壮大，街道办事处趁机盖了几排门面房，开了不少饭店，今年饭馆老板都赚的是盆满钵满，笑的合不拢嘴。 毕竟小霸王不但人多，而且工资也高的很，足足比周围企业高出去一大截，那他们这些小饭馆能挣不到钱吗？ “可以说小霸王绝对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大家的事情，但是却出了杜俊这样的事情，说实话，我很痛心！”方辰沉声说道。 众人的头更低了。 “所以，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从今天起，我和大家约法三章，在小霸王内部员工和供应商之间，要做到不索贿，不受贿，不行贿！不存在任何金钱利益上的来往！”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厉声说道：“谁要是从小霸王，从我这里拿了不该拿的钱，我保证他不但要双倍给我吐出来，而且我还要让他在小霸王没饭吃，甚至在岭南没饭吃！” 方辰掷地有声的话语，如惊雷一般在众人心头轰然炸响，几乎所有人的身体都不由一颤，方辰实在是太狠了。 吐出来还不够，还要双倍吐出来，甚至还要封杀这些企业，让他们吃牢饭，不管那一条都足以让他们为之心惊胆战。 但他们相信方辰绝对能说到做到。 别人不清楚，他们岂会不知道小霸王现在的实力和影响力。 而且小霸王还从体改委那里拿过一次五百万的无息贷款，虽然钱不多，但是背后所隐藏的意义就比较吓人了。 这种无息贷款，别说民营企业了，就是国有企业等闲也拿不到，而小霸王却拿到了，并且最近省里各厅局，各地级市，包括省委都专门派调研组来小霸王做调研。 可以说，小霸王现在就是岭南高科技产业的一块招牌，不是他们这些小供应商能得罪的起的，想要封杀他们，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第三二三章 结账制度 此时，台下所有人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此一来，他们之前逢年过节给小霸王中层干部送的礼，以及平常拉关系的迎来送往，这岂不是也算是所谓的利益交易，被方辰禁止了。 一下子，台下众人顿时有些慌了，不能送礼，不能吃吃喝喝，那这生意怎么做下去啊？ 他们从做生意的第一天起，就没做过这种生意！ 方辰面无表看的看着台下阵阵骚乱，冷峻的如同雕塑一般，完全不为所动。 等骚乱小一些的时候，方辰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又深深的看了秦曙珖和黄一禾一眼。 看的秦曙珖和黄一禾心中不由的咯噔一跳，现在方辰在他们眼中的形象就跟刚砍完人头，刀还滴着血的刽子手一般，杀气腾腾，欲噬人而食。 此时，方辰似乎有些累了，轻轻的说道：“这其实也是为了你们好，有些不必要的成本又何必支出呢？如果你们按照小霸王的规章制度做，却有人故意卡你们，你们直接可以找段总，甚至公司任何一个老总报告，我相信他们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裁决。” 众人有些疑虑，他们自然知道杜绝请客送礼是对他们是有好处，可以说他们每年百分之十左右的纯利润都花在送礼和拉关系上了，如果这种事情杜绝了，那岂不是等于他们多挣赚了百分之十的利润。 但他们怕的是，从此以后小霸王的这些中层干部，变成了既不拿钱也不办事，或者说是胡乱办事，这样对他们利益的损失比他们舍出去百分之十利润更多。 不过，方总既然这么说了，那他们就且看看，反正过年过节的礼都按照原来备着，这总没错。 至于送不送的出去，还要看方总的。 方辰幽幽叹了一口气，他觉得任重道远啊。 不过这条路，他早晚都是要走的，他决不允许这种蛀虫在他的公司出现，出现一个他杀一个，出现一双他杀一双。 想到这，方辰下意识的看了秦曙珖和黄一禾，他不希望这两人成为他祭旗的对象。 感受到一股杀气涌来，秦曙珖和黄一禾的汗毛瞬间炸起，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脑袋，方辰的眼神他们已经完全看懂了。 “然后接下来，我说第三件事，从下个月起，小霸王的供应制度改为三个月后结账。”方辰说道。 听了这话，众多供应商心中顿时一片呜呼哀嚎，这那是什么供应商大会，简直就是宰羊大会，方辰这三件事简直都是招招照着他们的脖子砍，而且一刀比一刀狠！ 有人甚至觉得，杜俊的事情压根就不重要，这改变结账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或者说方辰闹着一出，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现在小霸王的供应商结账制度对于他们这些供应商极为有利，每次送货都能拿到上批货的货款。 可现在一来，他们就要凭空多了三个月的周转期，极大的增加了他们的资金压力。 不过，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三个月，甚至半年的结账期，这都是行规，走遍天下，都是这样的规矩。 而且能遵守行规的，就已经是好公司了，这年头不给钱的公司，一抓一大把，遍地都是，他们又能怎样？ 只能说之前小霸王的结账制度算是对他们的优待。 不少人心中不停的痛骂赵老板几个人，如果不是这几个害群之马，方总怎么会有借口调整供应商制度，这下可算是坑死他们了。 看着下面众人，方辰嘴角冷笑，凡事有利就有弊，既然对供应商有弊，那就是对小霸王有利。 他让段勇平算过了，以现在小霸王情况而言，晚三个月结账，就意味着小霸王手中多了两个亿的无息贷款，而且如果小霸王能够一直健康的运转下去，这两个亿是一辈子都不用还的，会被小霸王这样一直无穷的占用下去。 而且随着小霸王发展的越来越大，压在手中的供应商货款会越来越多。 如果不是担心六个月的结账期，会给供应商带来太大的压力，甚至导致供应商破产，他都有心把结账期给拖到六个月后，毕竟六个月也不算违背行规。 没办法啊，毕竟有好多供应商都是借贷发展，他把资金一下扣下来半年，岂不是要逼这些供应商去死！ “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就散会。”方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静静的看着这些供应商。 他也懒得威胁这些供应商，说些什么同意他的留下，不同意他就滚蛋之类的话，三个月的结账期这就是行规，又有什么好不同意，他现在顶多是在拨乱反正。 之前小霸王之所以选择了上打下，这样对小霸王极其不利的条件，不就是因为前期小霸王没钱，好不容易有点钱吧，又开始准备进军全国，所以不得不进行的妥协而已。 而现在似乎已经没有妥协的必要了，更别说还有杜俊这档子事。 如果这样算起来，他其实应该感谢杜俊才对。 说完，方辰等待一分钟，见没人说话，淡淡的说了一句：“散会！” 然后就直接走了。 方辰在办公室里静静的坐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没过多久，段勇平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供应商没给你说什么怪话吧？”方辰问道。 段勇平笑着摇了摇头，“您做的决定，又有哪个供应商敢多说什么，嘟囔两句的有，但是反应激烈的，一个都没有，都老老实实的认下来了，毕竟这也是行规，他们有什么好反对的。” 方辰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接下来我准备回洛州了，小霸王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段勇平面色微微一变，这样的对话他有些熟悉，好像方辰去苏维埃的时候，就是这么给他说的。 他强颜欢笑，装糊涂道：“那您休息几天回来？七天，要不一个星期也行？”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忍不住笑了，“这七天和一个星期又什么区别？” 段勇平楞了一下，过了数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脸色微红，“要不，十天也行，我再扛十天。” 方辰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行了，别装糊涂了，我这次回洛州，恐怕三四个月都不会回来。” 闻言，段勇平的脸瞬间垮了，喃喃道：“我怕我扛不住啊，您不在这段时间，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出半点的差错，可是却依旧那么的不尽人意。不但没有做到以最快速度消灭胜天和小天才两家公司，甚至因为大胆冒进，导致几名员工被抓，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 以前方辰在小霸王当家做主的时候，他觉得天底下就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难倒他，难倒小霸王。 可是后来，方辰把大部分的权利都交到他手中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了方辰对于小霸王，对于他的重要性。 回想起来，小霸王之所以能走的这么顺，全是因为有方辰的存在，有方辰在每一个关键节点为小霸王保驾护航，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游戏机的生产设计，广告的制作和宣传，面对联华三家的阻击，收购十一家游戏机小企业，甚至收购联华三家这些都是方辰一手亲自操持的。 甚至小霸王之所以能够战胜小天才和胜天，也是因为有方辰三个亿的注资，如果再算上那段时间，小霸王自己产生的利润，为了打赢这场全国之战，方辰足足花了五个亿。 而且这还不算，方辰在零售部商铺上花的钱。 如果不是方辰的注资，那么小霸王和胜天，小天才之间，到现在恐怕也分不出个胜负来。 他觉得如果方辰一直在的话，小霸王在方辰的带领下，绝对不会出现这些错误的。 方辰揉了揉鼻子，有些无奈，他就知道这些事情已经成了段勇平的一个心结了。 “老段，现在就咱们两人，说真的，把公司交给你，我很放心。这次回来如果不是碰到杜俊的事情，我都准备升任董事长，然后把总裁的位置交给你。”方辰说道。 段勇平眼睛睁大，有些被吓住了，他真不知道方辰原来还有这样的安排。 方辰接着说道：“而且我觉得这次即便是我亲自坐镇指挥，也没你做的好，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也要对我的眼光有信心，我既然能把公司交给你，就是觉得你做得很好。” “方总……” 段勇平感动的不能自已，似乎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行了，别感动了，我们谈点正事，毕竟我还在国内，不管怎么说总比我在俄罗斯强吧，最起码没时差，不用考虑是不是三更半夜，对方是不是睡了。”方辰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说道。 闻言，段勇平一点都不感动了，甚至脸都变的有点黑了，什么叫做考虑对方是不是睡了，从来都是方辰大半夜打电话，把他给吵醒。 俄罗斯的二十二点，就是国内的凌晨三点。 “另外，对于游戏机这个领域来说，小霸王已经做到了顶，也就意味着如果小霸王只在游戏机这个领域打转的话，那它就再也没有进步空间了。”方辰说道。 第三二四章 小霸王死了！ 段勇平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方辰突然和他谈这个问题。 沉思了许久，段勇平的神色变的越发凝重，正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小霸王如果再也没有进步的空间，那就意味着倒退，其中更是隐藏了一个天地至理，盛极而衰。 小霸王的发展已经到了鼎盛时期，整个游戏机行业再也没有他的对手，占据了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市场，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小霸王即将迎来衰退？ 说实话，方辰不提，他真的意识不到小霸王现在面临着这样的危机。 毕竟小霸王现在可是全国游戏机行业当之无愧霸主，现在正应该是他们收获胜利果实，庆祝胜利的时刻才对。 而且现在公司自上到下，从他这个总经理开始，到中层干部，包括基层员工，与之前相比都怠懈了不少，没了之前那种铆足了劲，不胜则死的精气神。 甚至可以说，现在公司上下都充斥着得意志满，气充志骄的氛围。 他之前倒也不在意，好不容易打了一场大胜仗，成为全国游戏机产业的霸主，怠懈一点又如何，毕竟忙了那么久了，缓一口气也正常，机器也有停机整修的时候，更别说人了。 至于说骄傲，他们的确有资格骄傲，在半年多的时间从默默无闻，到现在这个地位，小霸王人有资格骄傲！ 但现在，他的确意识到这种氛围下所隐藏的巨大危机。 现在小霸王在游戏机产业已经没有任何的敌手，而且未来游戏机市场怎么样，他也很清楚，别说保持这样的进步速度了，如果等这一波人口红利过去了，那小霸王迎来的就是巨大的衰退！ 到那时，小霸王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 一瞬间，段勇平顿时慌了，额头的冷汗止不住的冒了出来，营收减少，利润减少，甚至亏损，被迫裁员，这一个个小霸王未来所面对的可能，都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方辰轻叹了一声，游戏机产业本身市场就不大，支撑小霸王达到十亿营收就已经是极限，以后别说高速发展了，小霸王面临的是再也没有增长的可能，以及红利期过后，市场急速下跌的惨痛现状。 这不仅小霸王是如此，甚至可以说，这是任何一家垄断企业最终都要面临的问题。 BAT中，百度为什么先掉队，除了因为自身作死之外，不就是因为国内市场几乎都被他垄断了，他自然就缺乏增长的可能了。 国内经济一年才增长百分之六七，李岩宏就算是有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说是无能为力，毕竟大形势在这里放着那。 而阿里和腾讯为什么要投资那么多企业，也同样是因为自身主业因为长时间的发展，市场逐渐饱和，再也没有潜力而言了，所以他们才主动或者被迫投资其他领域。 唯一不同的就是，搜索的市场远比，社交通信，游戏互娱的市场小。 而社交通信，游戏互娱的市场远比商品零售贸易的市场小。 也就是说阿里的市场先天性就比较高级，盘子比较大。 这就是为什么，搜索市场百度一家独大，而社交通信市场更为恐怖，只有腾讯一家公司，而商品零售贸易市场则存在阿里，京东，拼多多，唯品会，苏宁，国美，当当，等等一大串叫得出名号的公司。 不是因为老马不如小马，只是因为商品零售贸易这个市场太大，老马还吃不完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腾讯的发展慢慢也陷入了瓶颈，而阿里却依旧能保持百分之四十多的增长速度的原因。 不过阿里现在比起之前的增长速度而言，也放缓了许多。 至于说游戏机的市场，比起前几者来说，压根就是个小不点，相差数百倍，数千倍，支撑小霸王达到十亿营收已经是极限了。 在不远的未来，小霸王的营收和利润将被进一步的压缩，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抢先占领全国游戏机市场的原因。 现在再不吃，以后就没得吃了。 没办法市场如此，有的行业市场比游戏机还小的多。 方辰记得国内有一家叫做双童的公司，是做塑料吸管的，那才可怜呢，可以说是塑料吸管产业无愧的霸主，其在塑料吸管产业的地位，比小霸王在国内游戏机产业的地位还高。 毕竟小霸王顶多算是国内的霸主，双童是全球塑料吸管产业的霸主，但是双童一年也就才赚几百万而已。 没办法，市场就这么大，一包吸管也不知道是赚八分钱，还是八厘钱，他记不清了。 而小霸王，过几年，大概还能做到苟延残喘，半死不活，勉力生存，但等到网络时代，随着网络游戏的出现，小霸王基本上宣告凉凉了，死的透透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小霸王之后，几乎就没有游戏机企业出现的原因了，就是因为市场已经死了。 看着额头直冒冷汗的段勇平，方辰咧了咧嘴，他好像吓唬段勇平，吓唬的有点过了。 可是天地良心，他只是想让段勇平居安思危一下而已，可不是要将其吓死！ 段勇平突然清醒了过来，双目无神，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浑身上下微微颤抖，他喃喃自语道：“小霸王死了！小霸王死了！” 说完，段勇平自己抱着头，蹲了下来，泪水无声的从眼眶中冒了出来，他刚才算了又算，可不管怎么算，小霸王都是死路一条，等红利期过后，游戏机市场就会进入衰退期，虽然并不会一直下跌，最终会进入一个平缓期。 但是这个所谓的平缓期，比起现在游戏机市场的规模而言，至少要小十倍，毕竟每年的新生儿就这么多。 也同样意味着，小霸王至少要裁员五分之四，才能勉强活下去，这种局面是他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小霸王是他一滴血一滴汗拉扯大的，而小霸王也是他实现梦想的地方，他在小霸王的身上寄托了太多太多的希望和梦想，可以说小霸王就是他的命！他决不能看着小霸王就这样陷入死地！ 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市场就是如此，他根本无力去改变！ 其实这些东西，他以前都知道，但是从未仔细想过，可仔细一想，却已经发现死亡的钟声已经敲响！ 方辰狠狠揉了把脸，得，把人给吓魔怔了。 方辰一把将段勇平给拉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段勇平，一字一顿的严肃的说道：“老段，你搞错了一件事，小霸王不会死，死的只是游戏机产业而已！” 段勇平神情恍惚，声音沙哑的说道：“游戏机死了，那小霸王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方辰郑重其事，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才是体现你我价值的时候，我们要带领着小霸王走去游戏机这个泥潭，去到其他更多更大的市场，那时候游戏机市场会死，但是凭借着其他的市场，小霸王仍旧活得下去，甚至活的更好，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想让公司做电脑学习机的原因。” 听了这话，段勇平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他自言自语道：“的确，我们可以去别的市场，去生产别的产品，这样小霸王就能活下来了。” 见段勇平想明白了，方辰把段勇平放到椅子上，然后给其沏了一杯茶，然后静静的坐着，等待段勇平自己想清楚，想明白。 过了许久，段勇平彻底缓过神来，眼神重新恢复清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方总，我刚才失态了。” 他之前被小霸王未来可能面临的局面给惊到了。 方辰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道：“这有什么失态不失态，只是你在公司，在游戏机上寄托了太多太深的感情，所以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件事而已。” 任谁在自己刚刚达到人生巅峰，得意志满之时，突然有人告诉你，你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猛一下都会受不了的。 “再说了，即便游戏机市场进入衰退期，那也是两三年之后的事情，只要我们知道什么是居安思危，知道危机是什么，知道其什么时候降临，并且为之做出充分的应对，那危机也就不算危机了。” 盛极而衰这种自然规律，天地万物都要遵循其中，不是某个人，某个公司能够改变的，他所能做的，就是不当最后一个留在船上的人。 段勇平点了点头，他现在脑子清醒了过来，也想明白了，游戏机市场进入衰落期就进入呗，又有什么可怕，其绝不代表着小霸王也要进入衰落期。 作为一名优秀的舵手，其的优秀之处，不就是体现在船撞上礁石之前，提前避开，并使之驶向另一个伟大的航道。 对于这一点，他有信心，也必须有信心！ 看向天空，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一直都没有什么安全感，这个时代发展的太快太快，尤其是国内，一家企业存活时期，尤其是高科技企业，也就区区几年而已。 第三二五章 回家！ 现在华夏高科技企业的的代表是四通，甚至被称之为民营科技企业之魂，但其在千禧年之前就依然泯然众人矣了。 四通的惨痛历史就是最好的教训，证明了任何公司在单一产品已经达到垄断地位之后，如果仍旧继续深耕细种，所谓的挖掘市场潜力，都无疑是在饮鸩止渴。 四通就是太在意自己在打印机市场的份额，从而错失了在个人电脑市场的发展良机，从而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也就是张超阳办搜狐的时候，死而不僵的动弹了两下。 作为一个企业，甚至世间万物都是如此，你不颠覆自己，那么自己就会被别人颠覆。 关于恐龙的灭绝，有很多说法，陨石撞击说，气候变迁说，物种斗争说，火山爆发说，大陆漂移说，植物中毒说等等。 这些说法，其实都有一个核心，那就是恐龙没有适应环境的改变。 这才是恐龙消亡的真实理由。 当一个物种成为霸主的时候，就要警惕危机是不是要来临了。 见段勇平已经恢复了信心，方辰说道：“老段，你要知道一点，作为一家科技公司，其永恒不变的就是追逐更新，更高的科技，创新是一家科技企业的灵魂，如果有一天它不是高科技的代表了，那等待它的就是灭亡。” “也就是说我希望公司未来是以研发作为主要驱动力，而不是销售，我希望公司能培养出更多的技术人员，甚至科研人员，提高研发投入在公司营业额的比重，并且为其提供更高的工资，更多的福利待遇。” “我知道这一点很难很难，但是小霸王必须开始这样做！因为再不做就没有机会了！”方辰情真意切的说道。 段勇平默默的点了点头，这的确很难，可以说整个华夏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公司，都是以销售贸易作为导向的，以科技作为导向的，千中无一，几乎不存在。 没办法，科技投入是需要资金的，而且大量的资金，并且最重要的是，科研是一件失败率很高的事情，投入几百万，几千万，然后失败的例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甚至成功了，也不一定能代表着名利双收，还要看其学术价值如何，有没有变现的可能，更重要的是，必须是第一名。 科研的竞争无疑残酷的，胜者通吃，不但可以把最美最好的果实揽在自己的怀中，甚至可以把所有的果实都揽在自己的怀中，这是上帝对他们的奖励，这是所有人默认的规则。 第二名真是连吃屎都吃不上热乎的。 对于国营企业来说，好不容易挣了点钱，不想着赶紧把职工的医疗费，养老金给报销了，给员工和领导增加点奖金福利，去搞什么神马科研投入，这不是有病吗，有这钱，盖两栋办公楼，多给员工发两双劳保手套多好。 而对于民营企业更是如此，如果私营企业的老板们舍得在产品研发上搞投入，那华夏也不会被称之为山寨大国了，挣点钱不赶紧把银行的贷款还了，扩大的点生产规模，然后再花天酒地，吃吃喝喝的，还想什么呢？ 至于说什么科研投入，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看看同行，看看国外的企业有什么新的成果，抄抄就得了。 可以说能拿出营收百分之一去做科研投入的企业，都百中无一。 想到这，段勇平有些庆幸，这是方辰的企业，这是方辰百分百独资的企业，只要方辰不想着把钱往自己口袋里揣，想搞科研，谁也说不了什么，谁也拦不住。 至于他，在意识到小霸王即将迎来盛极而衰时，就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为小霸王找到新的航道，找到更宽广，更深远的航道。 对于他而言，看着小霸王去死，就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一般，他做不到，绝做不到！ “所以说，公司的下一步就是抓好电脑学习机的研发，然后我们可以考虑在教育产业中多做点什么，比如说点读机，学习机，复读机，电子词典等等，也可以向小型家用电子设备过度，比如说电话，影碟机，VCD等等。” 说到这，方辰自己突然楞了一下，好像现在VCD还没有被姜万锰研制出来，甚至其应该是在明年的美国国际广播电视技术展览会上，才萌生了要做VCD的想法。 说起VCD，则可以算作国人的骄傲，这是华夏为数不多自己研发生产，甚至能称之为世界第一的科技产品，甚至在十年，二十年后，VCD仍旧保持着在家电产品中唯一由华夏自己创立的产品纪录。 但VCD的结局也是十分的惨痛，姜万锰的万燕公司作为世界第一家VCD并没有在VCD市场吃的最大，最美的一口肥肉。 甚至两年后，连发展壮大都谈不上，万燕就死掉了。 方辰眼睛微微一眯，他似乎可以在VCD上做点文章。 “方总，点读机，复读机这都是什么？”段勇平一脸的茫然，方辰说的东西，他别说见过了，他连听都没听过。 “点读机是一种可以将课本上的文字变成声音的一种电子教育工具。”方辰说道。 段勇平微微倒吸一口凉气，让书本发声，这的确是个好想法，对于学生学习的确有便利之处，尤其是对于英语的学习。 至于有没有市场前景，他到没有想那么多，或者说这简直就是一件不言而喻的事情，在华夏但凡能对孩子学习产生帮助的，都不会缺少买家，拥有广阔的市场前景 “那怎么实现这一点？”段勇平问道。 方辰的想法是不错，但是想要实现起来，恐怕就有点难了吧。 “可以用万点电磁感应定位系统与无线传感点击技术等科技手段……” 方辰就把后世一些点读机的特征和其中蕴含的技术给段勇大致的描述出来。 作为一个工科男，尤其是一个有孩子的，单身工科男，方辰对这些还是比较了解的。 在办公室内，方辰和段勇平聊了好久，点读机，复读机，学习机，甚至包括电话，VCD等等，方辰都跟段勇平聊了不少。 在他的计划中，小霸王自己的路走到头，就要开始走步步高的路了，毕竟段勇平在他手里，如果不把前世步步高的一些东西弄到他自己手里，他就感觉跟自己丢了好几十亿一样。 至于说把这些东西告诉段勇平，会不会引起怀疑，方辰压根不担心这些。 这些东西的原理其实早就被发明了出来，只是没有人实际应用，或者说将其转化为产品而已。 再者说了，乔布斯在公司内部第一次提到苹果手机的时候，也没见人说乔布斯是外星人，提议将其抓起来切片啊。 人类社会的发展，总会被一些比穿越者更为令人惊叹的先知引领着。 到现在方辰都记得福特汽车创始人，亨利.福特的一句话，永远不要去问民众需要什么，如果你问他们，他们会告诉你，他们需要一匹跑的更快的马，他们贫瘠的想象力，想象不出来汽车是什么，更不知道汽车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什么叫做创新，就是把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的东西，拿到他们面前，让他们看！让他们用！然后征服他们的灵魂！让他们对你顶礼膜拜！ 听着方辰的叙述，段勇平的眼睛越发的亮了起来，他感觉一条康庄大道在方辰的描述中对着他徐徐展开。 “我相信，总有一天，小霸王会成为一家产值百亿，千亿，甚至数千亿的大公司，但这需要我们不懈的奋斗和努力。”方辰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说道。 “所以说，方总你就留下来吧，如此伟大的事业需要你，小霸王也需要你。”段勇平眼中闪着星光，诚恳的说道。 在看到目标，拥有到动力的同时，他也感受到了更大的压力，甚至再次陷入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带着小霸王达到数百亿，甚至数千亿。 方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他相信段勇平能行！ 他说的这些东西原本就是段勇平前世做到的东西，而且再加上这辈子有他的存在，段勇平不可能不行的。 再者说了，他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他只是要先在洛州忙一段时间而已。 唯独有些遗憾的就是，大概步步高不会有了。 不过，方辰转念一想，到也未必，步步高可以作为小霸王的子品牌出现啊。 方辰的目光看向北方，他的战场已经不在这里了！ 洛州的游子终于要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辰就带着吴茂才和慧明，以及王五给他组建的八人保镖队，乘坐飞机前往了商都，然后再从商都坐火车回到洛州。 之前王五提议的苏维埃保镖，虽然十分的有诱惑力，但是方辰最后想了想还是作罢了，俄罗斯人在华夏还是太扎眼了。 而他毕竟是要以低调为主，低调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最后，方辰只接受了一个俄语名叫伊恩，中文名叫做韩光的前克格勃退役人员，作为自己保镖队的领队。 韩光是个中俄混血，爷爷被派往莫斯科学习，甚至跟那时候在莫斯科的许多华夏人一样，参加过卫国战争。 后来在莫斯科娶妻生子便留在了苏维埃，而韩光的父亲娶的也是一位华夏姑娘，算起来的话，韩光体内的华夏血脉占了四分之三。 所以，如果不仔细看韩光的眼睛，大概看不出韩光是个俄罗斯人，这也是方辰将其留下的重要原因，另一个则是其克格勃的身份。 他现在不说树大招风吧，但是身边多这么一个专业一点的情报和安保人员还是挺好的，另外就是他的保镖队总需要有人做领队吧，但慧明的性格实在是不合适。 第三二六章 囧的慌 坐在又闷又热的绿皮车里，忍受着空气中各种异样的味道，方辰百般聊赖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此时车内挤满了人，挤得仿佛罐头中的沙丁鱼一般，肩碰肩，脚挨脚，人们如果想要从车厢这头走到车厢那头，需要如同泥鳅一般见缝插针的本事才行。 虽然绿皮车内的环境令人不适，甚至会引发各种突发疾病，但是这个时代就是如此，人们所能做的，就是适应适应再适应，活着是这个时代最大的主题，一切为了活着，活着就是一切，至于说好好活着，这大概是个奢侈的选项。 至于方辰，他被吴茂才，韩光他们紧紧的包围住了，虽说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最起码像之前，大大咧咧伸出个脚丫子，散发着阵阵恶臭，差一点就杵在你脸上的人是不会出现了，倒是方辰可以把自己脚从鞋子的束缚中解开。 想了想，方辰突然觉得这挺有挺有诱惑力的，但是他脑中残存的理智和维护自己作为老板的尊严，制止了他的这个想法。 吴茂才把脑袋伸出窗外，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过了许久，吴茂才重新坐了回来，抱怨道：“九爷我怎么觉得火车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去年坐火车的时候还没这么多人。” 方辰笑了笑，没有说话，随着南北经济差距的越拉越大，以及国家对人员流动限制的放宽，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离乡外出务工、求学。 这一现象将越来越频繁，最终在春节期间爆发开来，形成春运，或者说是春劫，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句话，成为支撑人们最大的动力，支撑人们在春运的浪潮中苦苦挣扎，奋力拼搏着，为的只是那一张小小的，通往家的车票。 现在还好些，人们虽然知道了春运，但是对于春运还没有太大的概念，毕竟现在的运力还算宽绰一些。 从80年，华夏日报提出春运这个词之后，每年春运的人次，由当年的一亿人次，增长到了2015年的37亿人次，相当于让非洲、欧洲、美洲、大洋洲的总人口搬一次家。 平均每年增长一亿多点人次，如同一个黑洞将铁路，航空等部门每年增加的运力吞噬的一干二净，永远的一票难求。 “九爷，早知道您要回来，我就给段总说一声，让他在洛州，或者最起码在商都设个办事处了，别的干不了吧，但是派几辆车还是可以的，咱们也不用这么辛苦受罪的坐火车了，您说以您的身份居然还挤火车，这不是太掉价了。”吴茂才大大咧咧一幅大权在握的模样说道。 自从当上监察室副主任之后，吴茂才的行情见长，颇有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意思。 见刚开始吴茂才说的还算靠谱，但后来果真越来越不着调，方辰瞪了他一眼，“我什么身份？我怎么不知道？而且我都没说什么，你抱怨个哪门子劲。” 被方辰这么劈头盖脸的一训，吴茂才瞬间蔫吧了，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不也是为了您好。” 方辰撇了吴茂才一眼，也懒得搭理他。 其实吴茂才说的也不错，他现在也隐隐有点后悔，没提前安排个办事处之类的，有分公司，办事处的好处，在燕京就已经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如果不是零售部在燕京有个分部，他那次也不可能摆出那么大的排场来。 而且，他现在随身呼呼啦啦，带着十来个人，没个车，说实在的真不方便。 现在也就罢了，等会到了洛州站，他怎么回家？ 坐出租车吧，虽然他不差钱，但是挨宰也不甘心啊，但也总不能坐公交车回去吧。 想想，方辰自己都觉得囧的慌。 说到底，还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去年哪想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到了洛州站，方辰随便找了一辆出租车，一问价，果不其然，一张嘴就是五十，方辰还了一句二十，然后就坐了进去，开什么玩笑，从火车站到他家，一共才六公里，就是2018年打表走，也要不了二十块钱。 出租车司机刚想让方辰滚蛋，可是看着方辰外面十来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果断的闭了嘴，知道这是碰见狠人，别说打起架来，就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铁定输。 看出租车司机一脸悻悻的模样，方辰咧了咧嘴，这年头果然是出租车司机最得意的时候，连二十块钱都不满意了。 现在的出租车司机，着实是一个让社会其他行业都无比羡慕的职业，每个月交完份子钱和加完油，基本上还能落个四五千块钱，像燕京，申城，羊城这样的地方，月收入过万的出租车司机并不罕见。 工资水平是普通工人的十几倍，几十倍。 看着窗外的洛州，方辰心中满是感叹，虽然跟去年比起来，洛州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但是总体而言，变化并不大，和日新月异的鹏城，羊城相比，仿佛改革的春风并没有吹进洛州这片古老的大地上。 但是他知道，变革发展的种子已经种下了，只等来年便可以慢慢的破土发芽，而他所需要的考虑的是，他在其中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出租车行至百货楼区域，就逐渐陷入了停滞状态，此时的百货楼作为洛州商品零售的龙头，每天来往的人群络绎不绝，也是洛州第一个架有过街天桥的地方，这足以证明了百货楼的热闹和繁华，以及拥挤。 “九爷，你说百货楼里面有没有咱们的货。”吴茂才兴奋的问道。 一想到，在洛州，在家乡，能看到自家的游戏机，吴茂才的心中就忍不住的涌起阵阵自豪之情。 方辰笑了笑，“小霸王的游戏机遍布全国，除了最边远的西域和乌斯藏，以及胡建省，没有做到覆盖到地级市之外，就连最北的漠河，最南的天涯省都有咱们的产品。” 甚至可以说，因为托小霸王进军俄罗斯的福，整个东三省流通的小霸王游戏机并不少。 唯独比较可怜的就是小天才，别说像前世那样，依托着俄罗斯市场和任天堂谈条件了，甚至一夜之间，小天才游戏机就在俄罗斯各方面各渠道被禁售了，一台都卖不出去。 小天才的老总顿时急了，对于现在只有一半胡建省市场的小天才来说，俄罗斯市场的重要性已经超过了国内，带着人跑到了俄罗斯，结果只待了两天，仗还没打，就如同残军败将一般灰溜溜的走了。 他们打听到了方辰和小霸王之间的关系，更打听到了方辰在俄罗斯的地位。 一下子就绝望了，就方辰在俄罗斯的地位，就是一百个小天才绑在起来，也不是方辰的对手，方辰随随便便一根手指头都能摁死他们，他们也就不自取其辱了。 “九爷，乐水山人这人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洛州还有这么个大作家，还举办签售会，好大的脸。” 吴茂才看着百货楼外挂着，祝贺著名散文家，乐水山人回洛举办签售会的横幅，不屑的说道。 在这种年代，自吹自擂的作家，简直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他在岭南已经不知道见到多少次了。 雇几个托，写几本狗屁不通的文章，就好意思自称大作家了。 然而最让他心里不平衡的是，这些所谓的作家，一个大子挣不来，结果还能有漂亮女大学生自动往上贴的。 他现在月薪过万，而且还是小霸王的总裁秘书，监察室副主任，要说起来，也是个成功人士了，怎么没见漂亮女大学生主动贴他的。 方辰浑不在意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最近出来的吧，你四太爷应该知道。” 这种文人圈子的事情他哪知道，要是方国庆同志在这里，到是可能说出个一二三出来。 想到这，方辰忍不住想起了老爹老妈，这差不多有快一年都没见他们了吧，准确的说应该是十个月了。 自己被撞的时候，怕他们大惊小怪，也就没告诉他们。 茫然无措，不知道该不该和卡丹尼科夫合伙，卷进俄罗斯这个大漩涡的时候，到也回来家过一次，但是也只见了爷爷，没见老爹老妈。 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两人怎么样了？应该饿不死，毕竟自己每个月让吴茂才从邮局给他们汇了一千块钱。 他到不是舍不得多给两人点钱，甚至说实话，让他们退休回家，他都绝对养得起，堂堂华夏首富养不起父母，这不是开玩笑吗。 关键问题是，让他们退休了，他们干嘛？他们才四十刚出头，现在距离进入养老生活有点远，也不合适。 而且总不能放纵老妈每天打牌吧，他自然输得起，可这样也不好，就麻将馆那乌烟瘴气的环境，待一秒钟就要多减寿两秒钟。 而且这一年老妈似乎都没怎么打牌，最起码他没见，也没听说，这是个好现象，他绝不能纵容。 至于说回家抱孙子这也不现实，对于他来说，这困难实在是太艰巨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第三二七章 著名散文家之子 方辰顿时觉得有些头大，即便是他，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排自己的父母双亲。 在家歇着不行，但做小生意吧，他不是看不上自己的亲爹亲妈，实在是两人不是这块材料，方爱国同志就不说了，酱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刘秀英同志也不是个精于算计之人。 而且也累的很，就是挣个辛苦钱，还不如在国营厂轻松一些。 再说了，如果两人过日子能多少算计一点，他们家的日子也不会过成现在这么样，想到这，方辰就一肚子的怨念。 他现在的个头已经差不多有一米七八左右，而且距离他十六岁生日还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如果按照前世他大概长到了十八岁，个头才停止生长实际情况的推断，他这辈子长到一米八以上，绝对是没跑了。 要知道，他前世这时候，大概才一米七左右，反正不超过一米七一。 自己前世没长到一米八的锅显然要甩到老爹老妈身上。 而且好像从去年卖完核桃回来，两人就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秘密瞒着他一样，这次回来，他到是要看看两人究竟对他瞒了点什么。 想到这，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别人家，都是爹娘老子操不完的心，怎么到了他这，十四五岁就要养家不说，还要替他们的未来操心。 儿子当到他这个份上，也真是醉了。 想着想着，方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点什么，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过了数息，方辰才一脸苦笑的对着吴茂才说道：“这乐水山人弄不好，就是你四太爷！” 虽然方爱国同志的笔名并没有在他的脑中留下什么太深的印象，但是乐水山人这四个字，他还是知道的。 当年教他儿子写字的时候，老爹把他儿子的名字教会之后，接下来教的就是乐水山人这四个字，至于说方爱国这三个字从没教过，弄得他儿子，从小就以为爷爷叫乐水山人，还问过方辰，为什么爷爷不姓方…… 现在只是他太长时间没听过这名字了，一时间没想起来而已。 听了这话，吴茂才也傻眼了，感觉整个脑子被大锤抡过一般，嗡嗡的响。 那乐水山人是他四太爷？ 他刚才心底里骂四太爷写的文章狗屁不通？ 是炒作，是找托？ 吴茂才现在心里着实有想死的冲动。 过了许久，缓过神来，吴茂才闪烁着希冀的小眼神说道：“九爷，您没搞错吧？那乐水山人真是我四太爷？” “管他是不是那！先下去看看再说，要真是的话，方爱国同志可算是放了个大卫星了！” 说着，方辰直接打开车门，冲了下去。 见状，吴茂才也赶紧从兜里扔出来了十五块钱，和慧明跟着跑了出去。 而韩光等人一脸的雾水，也不知道方辰这为什么突然下车，但也只好跟了过去。 见韩光他们也走远了，再看着副驾驶上的十五块钱，出租车司机，呸了一声，破口大骂道：“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还全国各地都有你们的货，这牛皮吹上天了都，有钱人是这个德行啊！连说好的二十块都不舍得给！你们欺负人！” 说着说着，出租车司机委屈的哭了起来，五十块钱竟然变成了十五块钱！他们这些的哥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向来不都是只有他们宰别人的份，那想到今天轮到他被人宰一刀了。 对于吴茂才来说，他心里那本帐算得清楚的很，又没把他们送到家，凭什么给他二十，十五就不错了。 此时的百货大楼并没有后世，地下三层，地上九层的气派，一共就只有四层而已，所以一进门，方辰就看到了签售会现场，偌大的一楼大厅，大概有一二百人在拿着书排着队。 虽然显得有些空旷，但是考虑到洛州不过是一个三线城市，签售会能有这么多人，已经很不错。 再走近两步，定睛一看，方辰直嘬牙花子，脸都要抽搐了，签售台后面，那个穿着一袭长衫的人，不是方爱国同志又能是谁！ 而一旁帮忙的那位身穿红色旗袍的女子，也正是他的亲老妈，刘秀英同志。 今天的两人显然是经过了精心收拾和打扮，再加上方爱国和刘秀英本来底子就不差，是十里八乡数得着的俊男美女，两人现在这模样，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岁左右，哪像他亲爹亲妈，到像是他哥和她姐。 “还真是四太爷和四太奶奶啊！”吴茂才也一脸震惊的说道。 “走吧，过去瞧瞧。”方辰说道。 他现在着实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不到一年不见，自己的老爹是怎么变成著名作家的。 要知道，在九十年代，作家可是一个十分吃香的称呼，不说呼风唤雨，名利双收吧，但是但凡有点名气的作家想要混个前呼后拥，到哪都有人慕名请客，倒是不难。 在他印象中，老爹的形象大都是，日复一日的通宵坐在书桌前，一般到了清早，烟灰缸里凸出高高的一堆。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文人奋笔时，恐怕就是其最好的写照。 老爹性格孤傲清高，不愿意向人卑躬屈膝、奴颜媚骨，就连爷爷对其的评价，都是难得有大出息。 这也是他的认为，甚至前世老爹的境遇，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可是，随着他蝴蝶翅膀的扇动，这些似乎已经有所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此时韩光带着人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慧明将其拦住，然后说明了一下情况，几个人也是一脸懵逼跟着慧明躲在了一旁。 想了想，方辰并没有直接过去打招呼，而是打发吴茂才去买了本书，自己安安静静的排在队伍后面，他需要一定的时间去观察，去消化这件看起来，听起来都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且以他对方爱国同志的了解，这点队伍，要不了半个小时就能签完。 很快，吴茂才就把书买过来了，书名叫做《景德传灯》，方辰一头的雾水，不知道这名字有什么含义。 然后大概看了看，书页上印着人民文学奖散文优秀作品。 方辰顿时汗颜，说实话，他没听过这个奖，他就听说过茅盾，鲁迅，老舍，冰心这些文学奖。 但是在华夏但凡能冠以人民这样的字眼，都是了不得的存在。 他看了一下，是人民出版社出的书，心中顿时了然。 没过多久，方辰就走到了签售台，将书放在桌子上，方爱国头也不抬的说道：“感谢支持！” 而此时，早已激动的眼泪都止不住的刘秀英听了这话，高高的举起的手掌，也不知道是顾忌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两人现在的感情是处于无比恩爱的状态。 刘秀英这巴掌终究没有如以前那样，呼了下去，而是推了方爱国的肩头一下，“这是儿子，你感谢个屁啊。” 闻言，方辰的脸顿时有些黑了，这么多人看着那，说什么粗话。 不过，不知怎么的，他心中到是突然舒坦了许多，老妈还是自己的那个老妈，没变。 方爱国猛然抬起头，看着方辰，心中激动难耐，但此时却不知道说什么，最终还是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给你妈提前写封信打个招呼。” 方辰顿时笑了，父亲的爱永远都是含蓄的，甚至在他的话语中，都找不到他的存在，似乎想他的人，只是刘秀英一样。 他做过父亲，他懂的。 “刚回来，这不一回来，您就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方辰指了指横幅笑着说道。 闻言，方爱国脸色微红，有些羞涩，又有些骄傲的说道：“他们弄的，我就是过来签几个名。” “你爸这签售会已经在省里面举办好几场了，前几天在商都二七广场那次，人才多那，排队的足足有五六百人。”刘秀英自豪的说道。 妻凭夫贵，这句话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错。 “爸，你挺厉害的，我也为你感到骄傲，就是你获奖的时候，如果能通知我一下，就更好了。”方辰举了举手中的书，笑着说道。 “小奖项，小奖项，知道你忙，就没让你妈通知你。”面对方辰的夸奖，方爱国的脸更红了。 此时，主持人突然蹿了过来，然后说道：“我们今天有幸邀请到著名散文家，人民文学奖获得者乐水山人的同时，他的儿子也突然来到了现场，我们请他来讲讲他和他的父亲好吗。” 闻言，方辰顿时傻眼了，竟然要采访他，而且说实话，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著名散文家之子这么一个头衔。 而且接下来的采访也没有出乎方辰的所料，至于说效果，看看方辰的黑脸就知道了，这是他经历过最尬的一场采访，考虑到国内，尤其是洛州主持人的水平，还可以理解。 问他上没上高中也就算了，在知道他十六岁，而且在洛一高上高三，并且之前成绩全校第二之后，这主持人简直跟疯了一样，非要论证出个，虎父无犬子不可。 第三二八章 比初恋还甜！ 台下的吴茂才看着方辰接受采访的模样，几乎快笑抽过去，这恐怕是九爷迄今为止接受的最低级，最烂的采访了吧，甚至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接受到比这还烂的采访了吧。 当然穷了，破产了除外。 看这主持人的模样就知道，别说市级电视台的主持人了，恐怕连县级电视台的都不是，弄不好就是一个跑单帮，到处串场的那种。 他更想知道，如果有一天这位主持人知道自己现在采访的是一位身价数十亿大富豪，会是怎样一个悔恨模样？ 大概会很后悔自己此时并不专业的表现。 不过，主办方还算是知道方辰并不是重点，大概采访了十来分钟，就提示主持人，赶紧邀请方爱国上台做最后发言。 但是看这主持人，怎么都有些意犹未尽，心有不甘的感觉，显然在他看来，父子天才，更具有话题点和卖点。 方爱国沉吟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文学界对于现在涌现的一些文学作品，争论很大，说现在的华夏文学正在变的暧昧，犹疑，矛盾重重，已经丧失了八十年代华夏文学那种坚定的自信心和方向感。” “悲观者认为文学成为商品经济和欲望化时代的祭品，各种各样的炒作，各种价值混乱，华而不实的作家，作品，思潮，流派，文学现象，这都是文学堕落的现象。” “乐观者认为这是华夏文学走向自由，新生和成熟的起点，新生代作家的涌现，文学的无序，价值的多元化，以及所谓的众生喧哗，这都是文运昌荣的象征。” 方辰嘴角微微一撇，九十年代的文学的确饱受争议，但是比起千禧年之后，网络文学的出现所遭到的骂名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在华夏一直有种思想，今不如古，现代不如古代，明清不如唐宋，唐宋不如汉周，汉周不如唐虞，唐虞自然不如三皇五帝。 文学上也一样，网络文学不如传统文学，千禧年后的文学不如九十年代文学，九十年代文学不如八十年代文学，八十年代文学不如民国时期。 他其实只想说，一个时代的文学，就是一个时代人民的选择，无所谓好，无所谓坏，只是大众选择了它而已。 “最后，我认为文学最基本的功能就是审美作用，文学的教育作用，认识作用都是以审美作用为前提的，它们不可能采用独立的方式存在，而只能寄托在文学的审美功能中，简单的说道，就是看着好看就足够，至于其他的事情，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交给你们这些读者了。”说完，方爱国鞠了一躬，走下了台，这次签售会正式结束。 看来方爱国真的已经出名了，虽然以方辰的到来为由，婉拒了主办方的请客吃饭的款待，但主办方还是派了辆车，将方爱国送走，这面子算是给足了。 方辰和吴茂才也趁机搭了个便车。 至于说慧明，韩光他们，他也不管了，自己想办法回去得了。 老爹和老妈还并不太清楚他的事情，只知道他去过岭南，去过俄罗斯，甚至在燕京挣了八百多万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 只是最开始给他们打钱的时候，他们问过方辰现在有多少钱，如果不太宽绰，就不要打钱了，方辰就含含糊糊的说了一下，自己现在有百万以上的身价。 果不其然，两人一听这话，就什么都不说了，沉溺在他们儿子是百万富翁喜悦中了。 当时，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两个单纯的人，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了。 他并没有做好，曝光自己现在身价数十亿的准备，所以，慧明他们也并不适合出现。 自家儿子身边突然出现了八九个保镖，傻子也知道不对劲了，百万富豪就能这么糟蹋钱吗？ 坐在车上，方辰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和疑惑，问道：“爸，你什么时候获得奖，我怎么不知道，而且怎么获得奖？” “你那么忙，我就没告诉你，我就是写了篇散文，然后发表到杂志上，反响还不错，紧接着就获奖了。”方爱国故作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本来应该是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可是自己身边坐个身价百万的儿子，着实有些压力山大，他炫耀不起来啊。 “别听你爸瞎说，他得意着那，获奖的那时候高兴的都魔怔了，我差点把你外公叫过来，扇他几巴掌。”刘秀英白了方爱国一眼说道。 方辰顿时感觉额头有三道黑线滑下来，屠夫岳父扇获奖女婿耳光，这画面实在太美好了，别说不敢看了，他想都不敢想，简直就是现代版的范进中举。 “多少高兴了一点，至于你说的那么夸张吗！”方爱国脸色微红，不依的说道。 “好，大作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我拿人手软，吃人嘴软那。”刘秀英笑嘻嘻的说道。 “爸又给你买什么了？”方辰敏锐的问道。 他刚才还奇怪，方爱国同志说起话来，怎么觉得硬气了不少，合着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出戏啊。 “你爸稿费加上奖金大概拿了五万块钱吧，带我去燕京领奖的时候，在燕京玩了一圈，看了看长城，看了看故宫，最后还给我买了一个六十多克的大镯子。” 说着，刘秀英拉开衣袖，一个金光闪闪的大镯子瞬间在方辰眼前。 方辰到没有注意看这个，反而去看刘秀英另一只手。 这一看，果不其然，自己送的那个一万块钱的正阳种翡翠镯子并没有带在手腕上。 方辰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的那个镯子，到了2010年后，值个百十来万绝对没问题，可这破金镯子到后世不知道能值二万块钱不能。 这算什么？ 买椟还珠？明珠暗投？ 算了，人家两人高兴就得。 下了车，方辰提议道：“要不然不做饭了，出去吃得了，我请客，算是为爸获奖庆祝庆祝。” 刘秀英白了方辰一眼，嗔怒道；“知道你现在有钱，但是哪有一回家就出去吃饭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当妈的多不称职，连饭都懒得给你做了，又或者你是嫌弃你妈的手艺了？” 见状，方辰赶紧赔笑道：“我这不是心疼您，也陪着爸站了一天，等会再买菜做饭累得慌。” 惹不起啊，惹不起啊！ 听了这话，刘秀英的面色到是缓和不少，“算你还有点良心。” “行了，儿子也是心疼你。”方爱国笑着说道。 说着，两人手挽着手，欢声笑语的朝着菜市场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方辰翻了白眼，他怎么突然感觉自己是多余的了。 而且，这两人啥时候这么亲密，这么甜了，四十来岁的人还手挽手，这么撒狗粮真的好吗？ 真是一点都不考虑考虑单身狗的感受！ 另外，他再次深深的怀疑，自己老爹老妈的关系不好，跟自己的存在有很大的关系，要不然怎么会自己一离开家，两人的关系就变的这么好！简直比初恋还甜！ 饭桌上，方辰破例端起酒杯说道：“爸，再次向你表示祝贺，我为你感到骄傲和光荣。” 其实，这次看到老爸获奖，他心中感触颇多，甚至有不少的愧疚感。 正如之前他所想的那样，不管是爷爷，还是他，其实都没觉得老爸能在文学上有什么出路，而前世老爸一辈子的默默无闻，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这辈子却不同了，老爸获奖了，虽然人民文学奖比起，鲁迅文学奖，老舍文学奖来说稍弱一些，但是足以证明老爸在文学上的能力和潜质。 经过一番努力的话，老爸这个大作家的名头或许真的有一天能实至名归，那时候老爸的命运就彻底不同了，甚至可以说在获奖的那一刻，老爸的命运就得到了改变。 而他感到愧疚的是，如果上辈子，他能不那么漠视，能在老爸的文学事业或者说梦想上多支持一下，老爸是不是也有可能如现在这般获奖，成为作家，改变他的命运，改变家庭的命运。 毕竟老爸已经用实力证明了自己，他所欠缺的不过是个机会，一个可以潜心写作，在梦想的大道上，一路狂飙的机会。 这辈子，自己给了他这个机会，而上辈子没有，这就造成了老爸命运的不同。 他突然依稀看到，一个四十多岁，伏在桌案上写作一辈子的老男人，为了家庭，为了他儿子，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从文学的殿堂走了下来，回归现实，日复一日的完成着单调乏味，消耗生命的工作，以此来赚取微薄的工资，来维持家庭的存在，养育自己的儿子。 只有在他老去，写不动的时候，在教授小孙子的时候，他那残存的文学光芒才能那么轻轻的，微微的，闪烁一下。 想着，想着，方辰感觉自己的眼眶中有泪水在晃动。 他真是打心眼里感到愧疚，父母为他活了一辈子，他为父母又做过什么？ 第三二九章 出头之日 “你这孩子，这么高兴的日子，你怎么哭起来了，多大了人还哭，丢不丢人啊。”刘秀英丢过一张手帕说道。 拿过手帕擦了下眼角，方辰笑道：“我这是替爸高兴，也替我高兴，我现在也算是大作家的儿子了。”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方爱国也笑着说道，但是眼中的激动和感情的自溢并不比方辰少多少。 说起来，他还要感谢方辰才对，如果不是方辰突然挣了钱，让他有这个专心写作的机会，他也获不了这个奖。 只是作为父亲的含蓄和尊严，让他实在说不出感谢自己儿子的话语。 看着老爸的模样，方辰的脑中突然蹦出来了一个词，那就是父爱如山。 在华夏，甚至对于整个人类来说，父爱其实都是一种不易表达的爱，是严肃、刚强的、博大精深的。 父爱是一种默默无闻、寓于无形之中的一种感情，只有用心的人才能体会。 他现在细想起来，虽然老爹这个父亲做的并不算优秀，但只能说这是他的性格使然，但绝不能说他没有做到他作为父亲应尽的责任。 整个吃饭过程，一家三口到是显得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毕竟今天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方辰的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或者说有些莫名的感慨。 他之前还在为如何安排老爸老妈而发愁，谁知道这转眼间，人家自己就把自己安排了，这样写写书，没事出去溜达溜达，开开研讨会，签售会的日子，对于老爸老妈来说着实是最好的生活了。 也是他想安排都安排不上的生活。 酒足饭饱，方辰躺在床上，随意的翻着《景德传灯》，指着其问道：“爸，你为什么会选这么个名字，这有什么意思。” 方爱国笑道：“你知道我的笔名是什么意思吗？” 方辰疑虑了半天，然后说道：“大概是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您在勉励自己做个仁者，智者的意思吧。” 闻言，方爱国顿时笑了起来，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我的笔名乐水山人，其实就是出自《景德传灯录》中的一句话，弟子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曰：‘游山玩水去。’乐水山人这四个字其中背后隐藏的意思，就是做自己。” 方辰顿时有些傻眼，乐水山人等于做自己？ 这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解释，他真受不了这些文人了，一个名字里面居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累不累啊。 不过，方辰转瞬有些疑问道：“《景德传灯》这不是您自己写的书吗，这去哪出自啊？” 自己引用自己的话，这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 要是老爹自己为自己的笔名编了一段话，那他真的只能说六六六了。 方爱国无可奈何的看了方辰一眼，从方辰说的这句话开始，他就知道他这辈子想让方辰继承他文学事业的梦是白做了。 不可能的啊，压根不可能，方辰就没有任何的文学细胞可言。 “《景德传灯》是我写的，而我刚才说的是《景德传灯录》，这是宋朝年间，一位名为释道原的高僧大德所撰之禅宗灯史，其书集录自过去七佛，及历代禅宗诸祖五家五十二世，共一千七百零一人之传灯法系。” “此书编成之后，释道原诣阙奉进，宋真宗命翰林学士，朝散大夫，行左司谏知制诰，同修国史判史馆事柱国，南阳郡开国侯，食邑一千百户，赐紫金鱼袋臣，杨亿加以勘定，并敕准编入大藏流通。这是一部著名的佛教经典。” 方辰感觉有些头疼了，不说别说，就杨亿那一连串的官衔都让人受不了。 并且，他也看出来，方爱国同志这是在炫耀，低调且赤果果的炫耀。 聊了一会，方辰就借口出去转转，跑了出去，他要是再听下去，脑子非炸了不可。 见状，吴茂才如蒙大赦，也赶紧跟着溜了下去，四太爷说的那些东西，他既不感兴趣，也听不懂，简直可以说一个字都听不懂。 方爱国有些遗憾的看了一下方辰离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孺子不可教也啊。” “行了，你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那是儿子他们年纪爱听的，怪不得儿子从小就不喜欢和你在一起。”刘秀英讥笑道。 “那好像儿子就喜欢和你在一起似的！”方爱国撇了撇嘴。 “儿子就喜欢和我在一起，从小就黏着我，我走哪就跟哪！”刘秀英得意的说道。 “是，走哪就跟哪，如果不是跟在你屁股后面，抱你的腿，儿子也不会一脚踏进地上的开水锅里，到现在脚上还有疤那。”方爱国说道。 “行啊，方爱国，你又把这老账翻出来了，你的意思是怪我了！”听了这话，刘秀英碗也不洗了，噔噔两步走出厨房，掐着腰，气焰高涨的说道。 一见刘秀英生气了，方爱国顿时蔫吧了，嘟囔了一句，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我不跟你计较，就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书房。 只不过看其背影，怎么都有些狼狈而逃，败军之将的意思。 如果方辰看到这一幕，估摸会舒心很多，这才是他记忆中老爸老妈的相处模式，之前相敬如宾，夫妻和睦的模样，他冷不丁的着实有些不习惯。 出了门，果不其然，慧明，韩光等人百般聊赖的在家属区内的凉亭中，百般聊赖的待着。 没了方辰，他们就跟没了主心骨一般，真不知道继续干什么。 沉吟了一下，方辰说道：“这样吧，茂才你带着人去买几辆车，也不用太高调，差不多，坐在宽绰一点就行，然后再买五间房子，你们几个人两两住一间。” 听方辰说要买车，吴茂才激动的差点跳起来，他早就忍不了出门还要自己打车的事了，不说坐着舒服不舒服，主要是太掉价。 人家都说衣锦还乡，到九爷这可好，低调到土里了都。 “九爷，要我说，咱买车咱就买好一点的，您又不缺这三瓜两枣的，而且您不是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车子就是面子吗。”吴茂才说道。 方辰瞅了吴茂才一眼，“前面那话我或许说过，但这后半句我可绝对没说过，你从那编的？” 吴茂才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九爷，您管那编的，您就说这话在理不在理吧！您出门办事，要是骑个二八大杠，那群狗眼看人低的，绝对不会拿正眼瞧您，要您那虎头奔开过来，自然就不一样了。” “要我说，要不您也别买车了，把小霸王的那辆虎头奔，还有那两辆霸道开过来算了，反正放公司也是放着，老段又不用，浪费钱。” 听了这话，方辰突然觉得有些道理，毕竟车闲着也是闲着，放着大几百万的东西吃灰，未免有些太奢侈了。 不过，下一瞬，他突然察觉到了一件事，好像最近吴茂才对自己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自己居然有好几次都觉得吴茂才说的话有道理。 这是自己的水平下降了？ 还是吴茂才的水平上来了？ 方辰觉得细思极恐啊。 吴茂才到没有看到方辰奇怪的眼神，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九爷，除了给我们买房子之外，家里的房子也差不多该换了，本来家里的房子就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一年四季都潮的不行。” “最近应该是因为四太爷，四太奶出去领奖，开签售会的原因，家里房子感觉更破败了，这要是长时间住着也不是个事啊。” 方辰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吴茂才，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吴茂才吗，居然连这事都想到了。 不过，吴茂才这么一说，他的确感觉是个问题了，家里那破平房，他重生回来的第一天，就已经不想住了。 只不过因为当时没钱，后来虽然有钱了，但是当时的第一要务，就是如何让钱生钱，也就作罢了。 现在换个新家的事情，似乎已经迫在眉睫了。 再者说了，且不说他兜里有多少钱了，就是老爹挣的那五万块钱稿费和奖金，都足以在洛州买房子了。 但问题是，此时并不是后世商品房一大堆的时代，现在住房的主要解决途径还是单位分房，连集资分房都少，而且房型都不合适，他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房子啊。 他总不能去筒子楼，买个三五间，将其打通，连成一间房吧。 方辰有些哭笑不得，有时候钱的确不是万能的啊。 “要不这样吧，我把房子这事交给你了，你看有没有家属区职工卖楼房，或者出租的，找个条件好一点的，先来一套，暂时先住进去再说。”方辰对着吴茂才嘱咐道。 现在是八月份，虽然雷雨频繁吧，但还好一点，等到秋天到了，那才麻烦那，有时候连阴雨一下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在他的记忆中，每次到了秋天都是家里最狼狈的时候，屋里到处都是水，怎么都弄不干净。 想到这，方辰的心里有些发狠，再不行，他把冯伦给调过来，把洛浦公园岸边那一片土地给买下来，先盖一栋别墅再说。 虽然成本高一点，但是住着舒服，而且以后还可以再建其他的别墅，说不定到时候还能赚一笔钱。 而且难度应该也不大，毕竟在后世，那一片就是一排联排别墅。 “行，这事您就包在我身上了，那车的事？”吴茂才问道。 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给公司打个电话，让行政部派人，把车开过来算了，大几百万的车天天放那也不是事。” “行！”见方辰同意了他的决定，吴茂才笑的眉眼都开了。 九爷接连同意他两个建议，这太阳可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他感觉他吴茂才出头之日终于快到了。 第三三零 豆蔻年华 事情该交代的都交代完，方辰转身直接就走了。 见方辰走的方向不是回家那边，吴茂才问道：“九爷，您去哪？” 方辰头也不回的说道：“去学校。” 吴茂才楞了一下，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方辰已经走远了，他扭头对着慧明说道：“你说九爷这是不是有病，没事非要往学校跑什么，我这还是头一次见喜欢去学校的学生。” 慧明瞅了吴茂才一眼，表情有些怪异，过了数息这才缓缓说道：“这就是你学习烂的原因。” 吴茂才翻了个白眼，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而说完这话，慧明也拔腿走了。 吴茂才大声喊道：“和尚，你怎么也走了！你去哪？” 慧明同样头也不回的说道：“跟着老板。” 方辰和慧明都走了，只留下吴茂才和韩光大眼瞪小眼的，一脸无奈。 过了数息，吴茂才垂头丧气，了无生趣的说道：“走吧，我带你们找房子去。” 到了学校，方辰在门卫大爷那，刷脸成功，顺利的进入学校。 对于门卫大爷来说，像方辰这样的全校排名前列的尖子生，校长和老师们的心尖尖，虽然一年不见了但还依旧能记住。 另外能享受这样待遇的就是调皮捣蛋的那批人了，有的甚至能被门卫大爷记一辈子。 现在高考的竞争压力并没有后世那么大，但是对于高三的同学们来说，八月份就来上课，已经是必备操作了。 想到这，方辰的神情一恍惚，如此一来，等于说是自己还有十个月就要面临高考了，他顿觉亚历山大啊。 虽然苏妍告诉过他，他们班换教室的事，但是方辰还是找了好大一圈才找到自己班。 毕竟，他重生之后，就在学校里待了一天，而且还是领成绩单的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对于学校大部分的记忆，还是重生之前的记忆，那时距离学校已经相隔二十五年，早已面目全非了。 “嗯，高三六班，没错。” 而此时正是自习课的时间，方辰刚一踏进班级大门，班里所有的同学楞了一下，然后爆发出巨大的惊呼声，谁也没想到已经休学一年的方辰，突然会过来。 呼呼啦啦一下子，都围了过来，对于他们来说，方辰可是货真价实的传奇人物。 班里面，甚至全校排名第二的好学生，上了一年学，竟然就一声不吭的下海创业了，这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而且后来，也不知道是谁传的，大家都是知道了，去年暑假那个风靡洛州的小财神就是方辰。 现在看方辰虽然不是什么西装革履的打扮，但是相比而言，的确比他们这些学生，多了不少成熟的气息，就像电视里演的社会精英一般。 有人起哄笑闹着，要拜财神的，也有问方辰挣了多少钱的，更有让方辰传授一些挣钱经验的。 在此时，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思想浪潮的引领下，即便他们这些尚处于襁褓中的学生，也意识到了，即便是学习好，考上大学，也并一定能够获得满意的薪资和社会地位。 钱的重要性已经日渐凸显。 方辰顿时笑了，这就是可爱的学生时代，一切都显得如此直白，如此的青涩，让他仿佛有种处于另一个时空的感觉。 苏妍捂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一瞬间各种情绪瞬间涌上了心头，眼泪不由自主的跑到了眼眶上，虽然隔三差五的通电话，但是算起来，她已经有半年没见过方辰真人了。 “行了，别围着了，再围一会，刘老师就要来了。”苏妍走过来，把围住方辰的人给驱散了。 虽然大多数同学心有不甘，但是摄于渗的威力，还是不得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此时，教室前面只剩下方辰和苏妍两人，四目相对，两人心中都突然泛起了异样的情绪，虽然昨天还打过电话，但是却仍旧有种好似沧海桑田后的久别重逢的气息在两人心中萦绕。 咳嗽了一声，苏妍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经的故作严肃道：“方辰同学，你一回来就扰乱班级秩序，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方辰笑了笑，伸出手做了个请，“如您所愿，苏大班长。” 苏妍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道月牙，嘴角更是堆满了笑意，显然对方辰的反应很是满意，然后趾高气扬的走了出去，方辰紧随其后。 他俩刚一走，背后的教室传来一阵嘘声，其中之意已然不予言表。 方辰和苏妍是一对的消息，早在去年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班级，毕竟那时候方辰还在洛州，每天都有人见到方辰来接苏妍下学，这其中是什么意思，估摸傻子都知道。 苏妍顿时绷不住了，连方辰也不管了，直接就跑了。 见状，李改梅捅了捅刘向阳，抱怨道：“方辰回来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傻坐着。” 虽然刘向阳没和她说太多方辰的事情，但是她也知道方辰现在的身价至少好几千万，那可是相当于几千个万元户！ 这样的大富豪，而刘向阳和方辰之间又有这样的关系，不赶紧上去贴紧点还想什么那？ 哪怕嘘寒问暖一下也好啊，怎么能一动不动的，气死她了都。 刘向阳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大头和苏妍半年都没见了，我上去凑什么热闹，再说了，等会两人聊完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自然就见了，你急哪门子急。” “你就气我吧！你和方辰不也半年没见了！你就不知道和方辰说说话，而且我这不是替你急，就方辰这身价，手里随便给你漏点，不比你家盖蔬菜大棚强。”李改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去年刘向阳他爸厂里效益不好，厂里的工人都要轮岗上班，五天一轮岗。 而正好去年跟着方辰，挣了差不多两万块钱，刘向阳咨询了下方辰的意见，听方辰说没问题，于是他父母就回老家承包了一片地，弄蔬菜大棚，虽然去年还没挣到钱，但是前景已经可见了，一年挣个五六万的恐怕没问题。 见李改梅真生气了，刘向阳赶紧讨饶道：“我错了，我错了，这个给你，别生气了好不。” 说着，刘向阳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李改梅拿过来一看，只见里面是一个珍珠和各色玉石串成的手链，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要不是下意识的捂住嘴，她差点惊叫出来。 瞅了瞅四周，没人注意到，李改梅小声问道：“你从哪弄来的？怎么突然想起来送我这个了。” 但怎么听，声音中都有一抹腻的化不开的甜味。 “这不是马上七夕了，我就想着送你一件礼物，就托大个在岭南帮我找找，毕竟岭南的新鲜东西多。”刘向阳傻笑道。 这条手链上面有琥珀，玛瑙，红宝石，翡翠，珍珠等乱七八糟的宝石，足足花了他五百块钱，要不是去年挣的钱他没有全部上交，这手链还真买不起。 不过，为了李改梅，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你真好。” 说着，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四目相对，此时空气中都含有一股春天才有的气息。 而操场上，方辰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了苏妍。 “苏妍，你跑什么跑。”方辰抱怨道。 苏妍用自己硕大明亮的眼睛狠狠的给了方辰一记白眼，然后低着头，踢着操场跑道上的石子，嘴里还不住的嘟囔着，但也听不清在嘟囔着什么。 方辰笑了，他到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苏妍这样敲可爱，而且苏妍是他两辈子加起来，见过眼睛最大的女孩子了。 他也不说话，一屁股坐到篮球架下面的水泥板上，一动不动的盯着苏妍看。 过了数十息，苏妍先受不住了，脸上爬满了红晕，强撑了一口气，抬起头，装作一幅恶狠狠的模样说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好看啊，再说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我总要看看面前这个漂亮女孩是不是苏妍同学啊，不能认错人吧。”方辰笑着说道。 苏妍哪听过这话，刚提起的那口气瞬间就泄了，羞红从脖子飞速的爬到了耳朵垂，娇艳欲滴，红的透亮。 过了数息，苏妍又狠狠的瞪了方辰一眼，“小流氓！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现在这么油嘴滑舌！” 说完，苏妍的脑袋又低了下去，比之前还低。 方辰笑了笑，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年轻了许多，真如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般，心中长久以来背负的枷锁，桎梏全部都打开了。 不过，刚才虽然是调笑，但有一点方辰真没说错，他真觉得苏妍变的更好看了，更像前世照片里的那个她了。 婴儿肥消减了不少，整个脸已经逐渐尖了起来，个子也跟抽穗一般，长了起来，目测已经有一米六五左右了。 肌肤白里透红，明眸浩齿，琼鼻翘挺，一袭乌黑的青丝披散而下，真是豆蔻梢头，风信年华。 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第三三一章 缘不知何起，故一往情深 方辰拍了拍身边的预制板，示意苏妍坐下。 苏妍白了方辰一眼，但还是利利落落的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两人反而无话可说了，因为对方的一切他们都相互知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哪怕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坐着，两人就感觉从内到外，身心无比的舒服，内心得到了无限的满足。 要知道在之前，只是想要这么坐着，都是奢望。 慢慢的，方辰突然闭上了眼睛，靠着篮架睡了起来，甚至轻微的打着鼾，他实在是太累了。 苏妍扭过头看着方辰那种熟睡的脸，突然没由来的脸颊微红，心头小鹿乱撞。 过了数息，她轻咬粉唇，心中有些犹豫，然后看了看四周，见四周没人，这才痛下决心，轻轻的将方辰的身体揽过来，放在她的腿上。 似乎感觉已经换到了另一个舒适的地方，方辰还下意识的翻了下身子。 苏妍的手巍颤颤的轻抚在方辰的脸上，从额头滑落，到眉毛，到眼睛，到鼻子，甚至到嘴唇，她此时的心中一片怜惜，她知道方辰，知道方辰真的累惨了。 虽然方辰并没有和她说过太多的细节，但是她可以想象，带领着小霸王在这么短时间内，成为全国游戏机行业的龙头霸主，方辰将付出多少的心力和努力。 期间方辰还因为公司的事情被人撞过，虽然没受什么打伤，但是已经发展到要开车撞人的地步，其背后所隐藏的激烈斗争和风险，恐怕已经不亚于十二级台风了。 她就是在那次事件中，知道自己喜欢方辰，对方辰的感觉，并不只是普通同学，甚至好朋友那么简单而已。 在得知方辰被撞之后，她什么都不管不顾，直接就拿电话订了机票去了千里之外的香山。 后来之后，她细想起来，自己都感到害怕，她自然知道，自己对于那些坏人来说，是多么一颗诱人的，散发着香味的甜苹果。 回家之后，毫无疑问迎接她的是被父母连番审问，气的苏爽差点都破例要揍她，只是最后巴掌还是没舍得打下去。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在客厅整整面壁思过一晚上，以此来反省自己所犯的错误。 但是她无悔，如果她不能在第一时间内见到方辰，她是会疯的。 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从何时喜欢上了方辰，并且这一喜欢，就喜欢的这么深沉，不能自拔。 真是缘不知何起，故一往情深。 从看到方辰的第一面开始？ 又或者是从方辰那里顺顺利利的借到第一笔钱时？ 更或者是和方辰，你追我赶，飙着劲比拼成绩时？ 方辰是她从小到大，唯一能在成绩上和她一较长短的同龄人。 毫无疑问，她是孤独的，从小到大，因为跳级和经常随着父亲调动，换学校的原因，她并没有什么朋友，更别说男性朋友了，而方辰是第一个得到她认可，并引以为朋友的男生。 自己是那时喜欢上方辰的？ 想到这，苏妍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那时她对方辰有的只是一丢丢的好感，属于朋友之间的好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好感。 真正让她喜欢上方辰的，还是方辰自从暑假之后，开始摆摊挣钱。 从那之后，方辰的聪颖，果敢，坚韧，机智，成熟，大胸怀，大气魄等等一系列的优点彻底展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迷醉，让她崇拜。 她记得一本书上说过，男女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女崇拜，男宠爱。 那方辰宠爱她吗？ 苏妍想了想，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毫无疑问是的，方辰是第一个肯借给她钱，任由她买零食，而不计较的人。 她之所以能那么辛苦的陪着方辰摆摊，并坚持下来。 就是因为每次收摊的时候，方辰都会把她送回家，并且给她买一堆好吃的。 渐渐的，她喜欢上的并不是那些好吃的，而是这种方辰陪伴在她身边的感觉。 她的所有无理取闹，所有的任性娇气，方辰都一一包容了下来，她甚至有种被方辰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可是她又为方辰做了什么，想到这，苏妍感觉自己的心又被刺痛了，她觉得方辰实在是太苦，太累了。 如果只是小霸王的事情也就罢了，在这之间方辰还在苏维埃待了那么久，其在苏维埃的产业比小霸王又何止大三倍，大四倍。 还要跟什么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这些老狐狸周旋，要知道这些人在俄罗斯的地位，虽然比她爷爷在华夏的地位低一些，但也低不到那里去。 她可是太清楚自己的爷爷了，别说与之斗智斗勇了，一句话就能吓的她那些堂哥堂弟，甚至叔伯父亲直哆嗦，也就是她能仗着是家中唯一的孙女，上去撒撒娇。 更别说方辰还要和叶利钦这样，真正的大人物，大国总统打交道了，其中方辰要耗费多少心力，承受了多少的压力，已经到达了她无法想象的地步了。 她轻轻的抚摸着方辰的脸颊，眼中的喜欢和怜惜比蜜甜，比雾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辰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了竟然是苏妍的脸，他楞了一下，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后脑勺柔软且富有弹性的触感，止不住往鼻子里窜的淡淡香味，以及这独特的视角，让方辰意识到自己是躺在苏妍的腿上。 下一瞬，他整个人顿时软了下来，笑意盈盈的看着已经满脸羞红的苏妍了。 让方辰枕着自己是一回事，可方辰醒来这又是另一回事，她现在真有些后悔，在方辰将醒之前，没把方辰推过去，现在可好，羞死人了。 见方辰还赖在自己腿上，而且这么赤果果，毫不掩饰的看着自己，苏妍心中着实又羞又恼，强提一口气，装作一副厉声厉气的模样说道：“赶紧起来，还赖着什么，先说好，我就是看你可怜，才让你躺一会的。” 可是听其话中的语气，怎么听都有些外厉内荏，言不由衷，底气不足的感觉。 方辰仍旧不为所动，就这么面带笑意的看着苏妍。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赶紧起来，一会他们就要放学了！”苏妍推了两下方辰却没推动，话语中已然带着些许哀求的意思。 方辰笑着说道：“我是在看天使啊，我要好好看看是哪位天使这么好心把腿借给我枕，我要把她的容颜记在心里一辈子，怎么能不好好看看。” “小流氓，也不知道从那学的油嘴滑舌。” 闻言，苏妍顿时绷不住了，白了方辰一眼，但是眼中的欢喜和羞意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之后，苏妍再也不提什么让方辰起开之类的话，之前都枕那么久了，现在再离开又算得什么？掩耳盗铃？ 看了看天边已经泛黑的天色，方辰的心突然被触动了，他这一躺恐怕至少躺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苏妍就这么坚持过来的。 这次他的确是累了，虽然本来对收购华为没抱什么希望，但无疑他是花了不少心思在里面的，更别提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处理杜俊事情。 然后又是坐飞机，又是坐火车的，从早上起来算起，他都没停歇过一刻。 更别说，还受到方爱国同志突然变成大作家这一惊喜或者惊吓。 然而他觉得更重要的是，他待着苏妍旁边，有种内心的宁静，所以才一下子整个人松懈了下来。 “苏妍，你真好。”方辰真切的说道。 苏妍瞥了方辰一眼，“现在知道我好了！不再叫我小恶魔了！” 说着，苏妍的嘴角不由扬起的丝丝的笑意。 方辰也不回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苏妍。 过了许久，方辰突然开口说道：“苏妍，做我女朋友吧。” 听了这话，苏妍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撞了一下，甚至这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滞了。 心中真是又羞又喜，喜的是方辰竟然会主动开口，挑破这层关系，羞的是她真的没做好准备，依照她所想，最起码等到大学之后，再说这些更合适。 看着一脸娇羞，美不胜收的苏妍，方辰感觉自己的心也要快化了。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苏妍的，大概是从一开始就对苏妍有好感吧，毕竟美丽的东西，谁不喜欢。 但是真正喜欢上苏妍，还是从去年摆摊时，每天默默的陪伴开始的。 说实话，摆摊的日子并不轻松，每天要面对那么多的人，脚不沾地，嘴说不停，手忙不停，有时候饭都顾不上吃，这都是当时的真实写照，甚至可以说极苦的。 而这种日子，苏妍竟然坚持了下来，这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苏妍这样骄里娇气，被家里捧成小公主的官.二代甚至三代，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之前真是打死他，他都想象不到苏妍能够坚持下来，甚至有些甘之若饴。 并且最重要的是，苏妍没理由这样坚持，他和大个，大牙，都是有改变人生，改变家庭，改变生活的原动力支撑着。 他们需要去赚钱，并且以此为乐。 而苏妍却不需要，一丁点都不需要，在她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她已经站在别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金字塔尖了。 从此，他对苏妍真的改观了不少。 更别说，最后他和大牙，大个，甚至吴茂才，都获得了合理的报酬，而苏妍除了一堆的零食，一无所获，他多次要给她钱，都被拒绝了。 而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喜欢苏妍的，还是从那次自己被牛明德撞到，苏妍不顾一切过来看他的时候。 那次真的是吓死他了，也让他知道到自己是不能失去苏妍，也无法承受失去苏妍的后果，不知不觉苏妍在他的心里已经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 第三三二章 孔雀彩蛋 见苏妍许久没有回应，方辰的心也渐渐随之沉了下去。 不过，方辰表面上还是一副不动声色，耐心等待的模样，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该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不是你的，急也没用。 再者说了，即便苏妍拒绝了，也代表不了什么。 说实话，他现在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孟浪了。 只是情之所至，有些话不得不说，苏妍都舍去脸皮了，他如果一点回应都没有，岂不是让苏妍难堪。 表白这种东西，男生无所谓，拒绝了也就拒绝了，心痛几天也就罢了，说不定还能厚着脸皮凑过去。 但女孩子心中会记一辈子的。 “不好回答的话，要不改天再说。”方辰笑着说道，仿佛刚才的话只是一个玩笑，清风拂过便再无痕迹。 “急什么急。”苏妍白了方辰一眼。 过数息，苏妍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一双圆眸紧紧的盯着方辰，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觉得我们还小，现在谈这个并不合适。”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我想等到大学再说，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父母的底线。” 方辰再次点头。 说到这，不知想到了什么，苏妍的脸上再次爬满了红晕，她抬起头装作看向天空，声若蚊蝇的说道：“而且我还有个条件，你要是能考上水木，我就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这话一说完，苏妍仿佛全身的劲都已经泄出去一般，浑身酸软无力。 方辰顿时傻眼了，他能说惊喜来的太快了吗？ 他着实没想到，苏妍居然还有这么一出！ 他刚才真的已经完全放弃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方辰傻笑道，他此时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 看着方辰这幅傻样子，苏妍着实哭笑不得，更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难受。 一看方辰这幅欣喜若狂的模样，她就知道她选择方辰，没有选错，难受是因为方辰不知道她心意，真是傻了吧唧！ 她如果心里不是喜欢方辰喜欢的紧，怎么可能这么让方辰躺在她的腿上，真以为她不知道羞耻二字如何写吗。 方辰一说这话，她心里其实早已经千肯万肯了，刚才只是在想方辰成绩问题，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最担忧的事情，这才顺势提出了这个条件。 不过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欢喜的，她之前也不确定方辰是不是喜欢自己，这下算是彻底确定，并且还是方辰捅破的这层窗户纸，可以说皆大欢喜。 见方辰还在乐不可支的傻笑着，苏妍的手在方辰的脸上轻轻一掐，方辰的笑声瞬间戛然而止。 苏妍嘴角挂满了得意的笑容，手下意识的还又掐了两下，心中顿时得到了无限的满足，她总算知道方辰这个葛朗台，周扒皮，为什么喜欢掐自己的脸了。 方辰一脸无奈的看着苏妍，他现在着实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他现在这模样不就跟条躺在砧板上的鱼一模一样。 突然想到了什么，苏妍头一低，嘴巴鼓起，装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说道：“葛朗台，我提前告诉你，本姑娘不接受异地恋，更不接受异国恋，我能接受的最大底线就是异校恋，而且能接受的最远距离只能隔一条街！你要是考不到水木，你什么都别想！” 第一是为了督促方辰，第二，她真的受够了，方辰远在异国他乡，她在国内的这种感觉！ 打个电话还要考虑五个小时的时差问题！这种男朋友不要也罢！ 看着苏妍可爱的样子，方辰顿时笑了，含含糊糊的说道：“那人大和燕京航空航天大学行不？” 苏妍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那燕京理工和燕京科大行不？”方辰又笑着问道。 苏妍柳眉一条，恶狠狠的说道：“不行！人大和北航也就算了，也就隔了四环，燕京理工和燕京科大都跑到哪去了！尤其是燕京理工，都在三环里面了！” 说完，苏妍依旧怒气冲冲盯着方辰，在这事上她一点都不会退让。 之前她同意人大和燕京航空航天，这已经是看在方辰脑袋被磕了一下的面子上了。 这一年来，虽然经过她的补课，但是方辰的成绩比起高一期末的成绩差了不少，要不是如此，她也不会拿考大学的事情威胁方辰。 方辰顿时笑了，幸亏他这辈子没打算上北邮，要不然才完蛋那，北邮跟燕京理工基本上处于一个平行线，都在三环里面了，而且算起来的话，北邮距离燕大更远，毕竟一出了西直门，走不了多远就能看见北邮了。 “行，那咱就考水木！”方辰笑呵呵的说道。 苏妍掐着方辰脸上的肉，抖了两下，没好气的说道：“好像你能考上似的，最近努力学习没？又进步了多少？要是按照我上次给你的测验成绩，你可连燕京理工都考不上！” 方辰翻了个白眼，一脸的无奈，之前苏妍给他邮寄完卷子之后，还让他把写完的卷子邮回去，等苏妍给他批改之后，再一道一道的给他讲错题。 这操作，他也真是醉了。 幸亏他这是兜里有矿，而苏妍的家境也不差，要不然连卷子的邮费都花不起，一份卷子居然能来往国境线两次，说起来也是一份了不得的卷子啊。 “反正我话是给你放着了，最次你也要考上人大和燕京航空航天大学，要不然什么女朋友，男朋友的，你想都别想。”苏妍一阵正经的说道。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心软了，要是方辰真考不上水木，哪怕是考上燕京理工，考上北邮，她也认了，反正方辰有钱，整天开车的话，这两学校的距离也算不得什么。 大不了她再去找爷爷的秘书，京AG6的牌子她不想了，但是弄块京A8的牌子应该不难，或者京ET的牌子也行，再配个国A的车证，也就齐活了。 幸亏方辰不知道苏妍脑中的想法，要不然恐怕真要伸出个大拇指，赞一句燕京大妞！ 看着苏妍一脸较真的模样，方辰心中感觉一股暖流淌过，他怎么会不知道苏妍这都是在为他考虑。 而且说真的，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这半年不见，他真觉得苏妍已经长大了，逐渐成熟了，去年的苏妍在他脑中的形象还是一个贪嘴任性娇气的小姑娘，而现在已经变的会体贴人，为别人着想了。 他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难受，或许他也该学丰子恺先生写一篇，送苏妍出黄金年代。 想了想，方辰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最大的便宜已经让他给捞着了，再说这个，可就实在是贪心不足，要天打雷劈的。 看着方辰突然又笑了起来，苏妍忍不住问道：“葛朗台，你心里又琢磨什么坏事那？” 方辰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天空，得，还是那个小恶魔，嘴上就没个饶人的时候。 不过，苏妍这么一说，到提醒了他一件事，他从苏妍的腿上起来，把一个之前他就提溜了半天的袋子给拿了过来。 打开袋子，方辰把一个盒子郑重其事的交给了苏妍。 “这是什么啊？”苏妍好奇的问道。 方辰笑道：“你打开一看，不就知道了。” 苏妍瞅了方辰一眼，心中狐疑，也不知道方辰这是搞的哪门子鬼，不过还是打开了盒子。 刚一打开，苏妍就惊喜的叫道：“复活节彩蛋！孔雀！” 只见一个大约十厘米高的黄金雕饰的水晶蛋壳中，一只华美的孔雀张开羽翼，停留在黄金做成的树枝之上！ 这只孔雀全身运用了青金石、黄金、珍珠、珐琅、红绿宝石等珍贵材料，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炫彩夺目的光芒！ “你怎么会想起来送给我这个，这个很贵重的吧！”苏妍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睛却如同长在那只孔雀上，片刻都不愿意离开。 看到此情此景，方辰不由的想到了一句话，女人都是属巨龙的，偏爱一切的宝石和黄金，钻石，甚至任何发光的物体。 不过，他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识货就好。 送人礼物，最怕的就是对方不识货，使得明珠暗投。 俄罗斯复活节彩蛋，又叫法贝热彩蛋，是俄罗斯著名国宝。 是俄罗斯著名珠宝工匠法贝热为沙皇制作的，一年就制作一颗。 一共就六十来颗，全部是由黄金、钻石、翡翠等制作而成，这些彩蛋是俄国沙皇奢华生活的见证，也展示了俄国当年在艺术文化上的成就。 在后世，这些彩蛋分别由莫斯科军械库博物馆，大寡头维克多，美国的博物馆和基金会，以及英国的伊丽莎白女王所收藏。 这颗彩蛋是俄罗斯一家公立博物馆的馆长，以十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他的。 想到这，方辰轻叹了一声，一个国家的衰落对整个国家的一切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灾难，任何物体都无法幸免于难，要不然孔雀彩蛋怎么可能流到他的手中。 不过，他这次算是占了大便宜，这孔雀彩蛋，后世卖出去个一两亿绝对没问题。 第三三三章 苏妍的心意 苏妍看着美轮美奂的孔雀彩蛋，眼睛眯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心中更是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着。 其实对于这颗彩蛋，她并不是那么的看重，毕竟以她的家庭来说，不少比这更为精美，更为珍贵的华夏国宝，她都见识过。 也正是家庭的培养让她已经足以超脱物质所带来的束缚，可以更好的感受这彩蛋蕴藏着的心意，方辰挑选时在这颗彩蛋所凝结的心意。 这才是她所看重的。 看了一会，苏妍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怎么想起来送我礼物了？而且还如此的贵重？” 方辰拉着苏妍的素手柔荑，笑着说道：“你这不是马上要过生日了，而且去年生日都没有给你过，而且连知道都不知道。” 手猛然被方辰攥到手里，苏妍下意识的往后一抽，但却被方辰握的死死的，怎么都抽不出来。 说起来，方辰自己都愧疚，去年苏妍要过生日的时候，正好是他们摆摊结束，闹的满城风雨，也是苏妍被家里面禁足的那段时期。 当然了，这也跟不知道苏妍具体生日是多少有关系，要不然冲着苏妍当时没天没夜跟着他们干活，最后连钱都没要的情谊，他说什么也要给苏妍把生日过了。 闻言，苏妍心中更甜了，但还是白了方辰一眼，“油嘴滑舌！”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手却不再往后抽了，任由方辰就这么握着。 又看了几分钟，苏妍依依不舍的将孔雀彩蛋放到盒子里，这是方辰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她要珍藏，并将此时此刻永远铭记于心。 “怎么不再看会，现在离放学还有十几分钟，看到放学，咱们正好跟大牙一起吃饭。”方辰诧异的问道。 “我也有件礼物要送给你。”苏妍说道。 “真的？”方辰惊喜道。 他真的没想到，苏妍还有礼物给他。 “你当那。”苏妍白了方辰一眼，傲娇的说道。 说着，她就要站起来，可是方辰躺的时间太久了，一直压迫着她大腿上的血管和神经，竟然一下子没站起来。 方辰见状，不由的笑出了声。 见方辰还有脸笑，苏妍狠狠的瞪了方辰一眼，“你还好意思笑，都怪你！” “行，行，都怪我。”方辰赶紧连连点头，然后把苏妍给拉起来。 见方辰还是一幅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苏妍忿忿的把方辰的手甩开，然后一瘸一拐的朝着教学楼走去。 方辰急忙跟上去，搀扶着，苏妍此时的脸色才好看一些，不过一路上也懒得搭理方辰，气死她了。 苏妍进了教室，没一会就神神秘秘的抱着一个盒子出来了。 “喏！” 苏妍一脸冷漠的把盒子递给方辰。 “别生气了，我错了，我不该笑话苏大小姐，更别说苏大小姐还是因为我才行动不便的，我千刀万剐，我天打雷劈，我罪大恶极。” 方辰一边说着不要钱的道歉话，一边拆着盒子。 虽说婚姻经营失败，但是算起来，谈恋爱加结婚的经历也有十好几年了，他怎么会不知道现在该该干什么，这种道歉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简直就是信口拈来，要多少有多少。 奉劝所有男同胞和女朋友吵架的时候，不管有理没理，先认错就对了，因为真理和女朋友通常是相斥的，追求真理就不要想拥有女朋友了。 见方辰态度诚恳，苏妍的脸色才渐渐由阴转晴。 方辰拆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个玻璃瓶，玻璃瓶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千纸鹤，而且数量不少，一臂高的玻璃瓶，快装满了。 “这都是你亲手给我叠的啊？你怎么想起来给我叠这个，苏妍你真好。”方辰傻乎乎的笑着。 对于他现在来说，金钱物质给他带来的快乐连百分之五都不到，他最看重的也是心意。 而他真的被惊到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么多千纸鹤居然是苏妍叠的。 在他的心中，苏妍跟这些平常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简直都是绝缘的。 “知道就好！”看着方辰高兴的模样，苏妍一脸傲娇的冷哼了一声。 不过，苏妍看向玻璃瓶的目光充满了回忆和怀念。 她每次想方辰，又不能给方辰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叠一只千纸鹤放在玻璃瓶里，在家里叠，路上叠，学校里也叠，这也是她随身带着玻璃瓶的原因，慢慢的，也就积攒了这么多。 不一会，学校就放学了。 刘向阳和方辰到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反正也经常联系着，只是不见面而已，而且男人之间，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呼喊，就足以了。 只是让方辰奇怪的是，李改梅竟然也跟着，不管转念一想，也就了然了，两人上次都有些不对劲。 而且别人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刘向阳一直喜欢李改梅的事情，现在刘向阳也总算是得偿所愿了，他应该提刘向阳高兴才对。 不过，说实话，他其实并不太喜欢李改梅，觉得李改梅身上有股说不来的劲，大概是矫情吧。 但一想，毕竟是年轻小女孩，再加上长得不错，矫情一点，也正常。 再说了，他又算哪根葱，能指责李改梅，只要刘向阳喜欢就得了。 调笑的目光在两人扫了扫，李改梅顿时一脸羞红的躲在了苏妍的背后，而刘向阳则挺胸抬头，如同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 但不知道，李改梅给苏妍说了什么，苏妍一脸忿忿的看着方辰，看着架势简直要把方辰给吃了一般。 弄得方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没犯什么错啊，这小姑奶奶又生哪门子的气。 到了以前熟悉的饭店，方辰顿时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似乎是这一年挣到钱了，老板把屋子重新又装修了一遍，房顶上的吊顶全部换了，最起码不会像之前那样轻轻一跳，就能摸到房顶了。 李启明就是在这件饭馆碰的头，当时还落了不少灰到其他客人锅里，弄得方辰是赔礼又道歉的。 不过，以前的糗态都变成了今日的欢声笑语，唯独有些可惜的就是，李启明本人没来。 茶足饭饱之后，方辰半躺在椅子上，感觉身心都无比的放松。 把名下的企业发展到这种地步，尤其是整天跟那些老狐狸勾心斗角的，真是太累了，此刻大概是他这一年以来，最轻松的时候吧。 朋友在对面，爱人在旁边，这就是最完美的生活了。 休息过了一会，看天色不晚了，方辰几人就起来准备走，可刚要结账，老板居然死活不收钱。 说他这个店为什么能发起来，就是因为上次方辰在他这吃饭的事情被传了出去，大家都觉得他这里是宝地，福地，财地，要不然小财神怎么能经常在这里吃饭。 从此之后，来他这吃饭的人，真是络绎不绝。 实在拗不过老板，方辰只得作罢，反正也没几个钱，虽说是半大小子吃垮老子吧，但是现在物价实在太便宜了，再加上这本来就是一家苍蝇馆子，方辰他们点了四五道菜，一共连十块钱都不到，他相信老板还是能承受起的。 不过，他不由的心中感叹，当时弄出的波澜，到现在还留有余波，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当时他也是被逼无奈，对于强子这种赖皮，如果不能一招致死，那麻烦简直就跟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不过，现在强子也死了，熊二他们也在牢里管着那，一切的恩恩怨怨都彻底烟消云散。 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方辰和刘向阳就各自道别，各自把各自的女朋友送回去。 虽然苏妍没有承认，但是对于方辰来说，既然牵了手，那就是他的女朋友了。 方辰拉着苏妍的手，静静的走到通往市委大院的小道上，皎洁的月光在前面铺成了一道银白色的地毯。 虽然月光依旧是去年的月光，路也是去年的路，人也是去年的人，但是方辰此刻的心境却已经大不一样了。 他感觉真实了许多，算起来的话，他重生已经一年有余了，不但真正的融入了这个时代，并且打下了在前世想都不敢想的事业。 然而最重要的是，苏妍在他身边，并被他紧紧的抓在手中。 两人四目相对，一股甜蜜在两人之间涌动，手不由握得更紧。 方辰心中感慨莫名，对于一个离过一次婚的四十岁老男人来说，爱情是什么滋味其实已经淡忘了，甚至变的不相信，不敢相信。 也更不相信什么一牵手就是一辈子之类的话，但是他想和苏妍在一起一辈子，大概是苏妍给他一种奇特的感觉吧，让他很舒服，不累。 如果说以前的苏妍还有一丝丝刁蛮任性的缺点存在，但是走出黄金年代的她，已经逐渐变完美无缺，最起码在他的眼中完美无缺。 苏妍看着方辰，眼中仿佛又星光在闪烁，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这条路无限的长，长到一辈子都走不完。 第三三四章 苏大书记 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方辰问道：“李改梅给你说什么了，你一直瞪着我？” 闻言，苏妍顿时脸红了，但却死活不肯说原因。 最后方辰追问的急了，苏妍这才又羞又恼道：“改梅问我，是不是跟你去干什么坏事了，要不怎么这么久，而且我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方辰顿时傻眼，他真没想到李改梅问的竟然是这个。 不过现在这么一想，好像真有点像…… 但是天地良心啊，他距离吃到肉还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见方辰还有脸笑，苏妍使出了二指禅，在方辰的腰眼狠狠的掐了一下。 方辰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真疼，而且苏妍是什么时候会的这一招，还是说女生都能无师自通？ “后来我说，是我走路不小心磕着了，没跟你翻墙出去，改梅才不笑话我了。” 听了这话，方辰狠狠的揉了一把脸，一脸生无可恋的问道：“这都什么跟什么，你们指的坏事就是这个啊？” “不是这个，还能是哪个？你觉得我跟你翻墙跑出去约会，不算坏事吗？”苏妍也急了，连约会这两字说说出来了。 看着苏妍纯真无邪神情，方辰揉了揉鼻子，讪讪的说道：“算，算，当然算。” 他现在着实有种老司机刚打开车门，别说开车了，连车都没上就闪到腰的感觉。 打败他的，不是天真，而是无邪！ 虽然有些感觉方辰的表情不太对，甚至有些言不由衷，但这并不影响苏妍的好心情，她仍旧希望这条路能够无限的长下去。 不过，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没走多久，市委大院的大门已经遥遥在望，甚至门口停的那辆奥迪都如此清晰可见。 方辰有些熟悉感，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那辆洛州一号车吗。 只是让他有些奇怪的是，这位洛州一把手，怎么老是在这九点十点的时候把车停在大门口，他去年见了好几次这车。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要不然他真要跟这位洛州一把手谈两句。 当然不是谈什么停车的事，他有关于通信公司上的一些事情要跟这位洛州一把手谈。 但令他奇怪的是，苏妍突然身体僵硬，手指冰冷，浑身直冒冷汗，并且瞳孔放大，仿佛看到什么惊悚可怖的东西一般。 方辰握了握苏妍的手，刚想关切两句，可苏妍宛若触电一般，飞速把他的手给甩开了。 正当方辰纳闷时，只见奥迪车的后门直接打开了，从里面走下来了一个四十来岁，西装革履，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 方辰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这位洛州一把手，可是这一打量不要紧，方辰立马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是那种十指连心，痛彻心扉，痛入骨髓的痛。 从奥迪车上下来的竟然是苏妍的爸爸，苏爽！ 而且苏爽是从这辆车下来的，其身份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苏妍她老爸竟然是洛州一把手！ 这是方辰万万没想到的。 他本来以为苏妍的爸爸也就是个副市长之流，苏妍没主动提过，他也没好意思问，并且也懒得问。 毕竟，在香山他打交道的，都是香山的书记和市长之类的，除了主管经济工业的副市长有时候还能跑到他这说两句话之外，其他副市长他已经懒得接见了。 所以，苏妍的她爸究竟是洛州哪个副市长他真不知道，也没在意过。 现在到好，本来以为对面是一把顺子，可谁知道牌一开，竟然母鸡变凤凰，成了豹子。 要知道，洛州虽然不是副省级城市，但也是十八个具有立法权的较大城市之一，市委一把手高配，一般都是由省委.常委兼任，这就厉害了，说起来绝对是正儿八经的省委领导。 这样一来，他似乎要重新考虑苏妍的家庭背景了，有这么一个四十来岁的省委.常委的老爹，苏妍官三代的身份立马坐实了不说。 重要的是，那苏妍她爷爷或者她姥爷是谁？ 其现在的地位如何？ 想到这，方辰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瞅了一眼苏妍，这小恶魔藏的够深的了。 看着苏妍和方辰两人，苏爽的拳头紧握，咬牙切齿，眼睛瞪若铜铃大小，如果不是为了保持洛州一把手的威严和风度，他现在真能把方辰撕吃了。 他第一次见方辰的时候，就对方辰有种本能的厌恶感，要不然他也不会每天晚上看着苏妍进大院才回家。 而且虽然，他知道今天晚上很有可能会见到方辰，但是他绝对没想到，两人是手拉手过来的！ 现在回想起那一幕，他的心还痛的很，揪心的痛！ 方辰此刻虽然也有些慌，但毕竟体内装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他轻轻拉了下苏妍的衣角，小声说道：“你爸是市里的老一啊，看着挺年轻的。” 见方辰这时候还有心开玩笑，苏妍狠狠的瞪了方辰一眼，那白眼珠子如同刀一般在方辰的脸上划过！ 苏妍有些生气的说道：“这时候还开什么玩笑，我爸你又不是不认识，你先走，我应付我爸，他不会怎么我的。” 她虽然并不怕把方辰曝光，甚至让自己的父母认识，但绝不是现在！ 见两人竟然还在打情骂俏，苏爽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朝着两人挥了挥手。 这是市委大院门口，人来人往的，他要是再多站一会，明天不知道会传出点什么东西来。 见状，方辰和苏妍顿时认命了，低着头，如丧考妣的朝着奥迪车走去。 走着走着，方辰小声的说道：“你爸不会揍我吧？” 苏妍没好气的说道：“刚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可好，别说揍你了，他现在恐怕杀了你的心都有！” “那你还要帮我顶着，苏妍你真好。”方辰笑着说道。 见方辰这时候还能笑出来，苏妍重重的白了他一眼，不过经过方辰这么一插诨打岔，心情到是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 其实除了刚开始有点被吓到之外，方辰的心中还是十分坦然的，既然想和苏妍一起走下去，她父母这一关早晚是要过的。 再说了，他也经过了不少大风大浪，这种事算的了什么。 只是他娘的，这一关来的也太早了吧！ 这是他刚回洛州的第一天，如果从拉上苏妍的手算起来，其实两小时都不到就被抓包了，这点也太背了吧。 真是巧她妈回娘家，巧到家了！ 简直就跟故意在这蹲点守着他一样！ 另外就是这泰山大人的身份有点恐怖，弄不好真把自己整到小黑屋里，让人收拾他。 谈个恋爱竟然还要被打一顿，这代价未免有点大了，他现在只盼着这路能长点，最好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可同样，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在方辰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中，两人最终还是走到了苏爽的身前。 苏妍乖巧的喊了一声，“爸！” 然后头瞬间又垂了下来。 方辰也赶紧跟着喊了一声，“苏叔叔好。” 然后头也跟着低下去了。 看着自家闺女乖巧的模样，苏爽感觉刚压下去的火瞬间又升了起来，他狠狠的瞪了方辰一眼，如果不是这小王八蛋，自家闺女怎么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深呼一口气，苏爽冷若冰霜的说道：“你俩上车。” 说完，苏爽头也不回的坐到了车内。 见状，方辰和苏妍不由的长吁一口气，这第一关好像是过了。 虽然苏爽态度很很恶劣。让他俩有种如坠冰窟，深寒彻骨的感觉，但没说什么，就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 而且方辰奇怪的是，苏大书记为什么让他也上车，这时候不是应该一个电话，让警车把他带走才对吗？ 反正他将心比心，如果谁敢窥视自家养了十几年的水仙花，他绝对弄死那人！ 莫不成，苏大书记准备亲自把他扭送入狱？ 苏妍也跟着乖巧的坐进去，她现在知道，让老爸消气，这才是最重要的。 方辰此时有些尴尬，一共就三个位子，这让他怎么坐？ 他到是愿意挨着苏妍，但他怕把苏大书记气出脑溢血来，但如果挨着苏大书记坐，那还不如打死他算了。 苏爽此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看了一眼秘书，秘书顿时心领神会，才副驾驶室下了车。 只不过，让方辰有些奇怪的是，这秘书看着他的时候，竟然笑了笑，这时候秘书不应该跟苏大书记一样，同仇敌忾，恨不得撕了才对。 并且这笑容让他有些熟悉，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他们秘书见他之时，就是这么笑的。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方辰多想，他赶紧上了车，是杀是剐，他都认了。 可是车并没有往其他方向开，而是径直开进了市委大院。 这倒让方辰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要不让他滚蛋，要不揍他一顿，再关起来，但绝没有请他做入幕之宾的可能啊？ 苏大书记这是闹的哪出戏？ “爸，你今天怎么会在这里等我。”苏妍摇着苏爽的胳膊，撒娇道，企图让此时的气氛好一些。 “还不是因为这小子今天回来了。”苏爽没好气的说道。 第三三五章 大白天下 方辰身体一僵，苏爽这话真是吓到他了，苏爽竟然知道他今天回来！ 这也太不可思议，匪夷所思了吧？ 他之前还在瞎胡乱想，苏爽是不是故意蹲他的点，可天地良心，他就是那么随便一想，自己都没当真！ 而且让他有点慌的是，如此一来岂不意味着，自己去年每天送苏妍回家的时候，其实苏爽都在暗中盯着那。 甚至，他有好几次都跟苏爽的一号车擦肩而过。 现在想起来，苏爽没直接从车上跳下来，打死他，已经算是党的教育很成功了。 只不过，堂堂洛州一把手，整天藏在犄角旮旯里，说出去也够心酸的了。 他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但这也无法解释，苏爽知道自己回来这件事啊。 莫非苏爽在他这安插的有内应？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方辰自己就将其掐灭了，虽然他不怀疑苏爽能不能做到，但问题是，苏爽没道理这么做啊。 在离开洛州之前，他不过是个小人物，甚至连个人物都算不上，在苏大书记这等高官眼中，应该不比芝麻绿豆大多少。 就算苏爽再怎么关心苏妍，但也犯不着下这么大的血本。 他相信安插一个内应在他这里，对于苏爽来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毕竟苏爽又不是国安的。 虽然他离开洛州之后，在岭南，在苏维埃都闹出过不少的风风雨雨，但这都跟洛州不挨边啊，离着好几千公里那。 说到底，现在又不是互联网时代，有点屁大的风吹草动，要不了几秒钟，全世界都知道了。 并且他还没膨胀到，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天下皆知的地步。 可苏爽偏偏就是知道他今天回来，而且还专门在这等着他。 这让他着实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闺女撒娇的模样，苏爽下意识的捂了捂胸口，感觉自己的心更痛了，苏妍竟然为了方辰向他撒娇！ 瞪了苏妍一眼，然后扭过头来，苏爽看向方辰的眼神变的更加不善。 苏妍感觉自己刚才的动作好像起了反作用，不由的吐了吐舌头。 等回家再说吧，其实她感觉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坏。 而且家里有妈妈在，妈妈对是方辰的感观倒是不错，还曾经提过好几次，让方辰来家玩。 等会可以让妈妈帮她求情。 至于说妈妈愿不愿意，她心里真没底，只能说试试吧。 方辰觉得自己的脑子彻底乱了，甚至怎么进的苏妍家，他都不知道。 回到家，苏爽冷冰冰的对方辰说道：“你跟我进书房。” 说完，苏爽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书房。 不过这倒是让方辰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他跟一脑袋雾水的柳紫嫣打了声招呼，然后也进去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再者说了，除了苏爽是苏妍亲爹这个身份，他真的没理由怕苏爽。 苏妍有些焦急的看了一眼柳紫嫣，而柳紫嫣对于苏妍求助的眼神视而不见，反而去厨房洗起来水果。 凑到柳紫嫣身边，苏妍嘟着嘴说道：“妈，你也不帮帮我。” 柳紫嫣面无表情的看了苏妍一眼，“你们都不告诉我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帮啊，说吧，你俩又怎么惹你爸了？” 闻言苏妍脸一红，过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和方辰今天牵手了，然后被我爸看见了。” 柳紫嫣心中一惊，手中的荔枝直接掉到了水槽里。 过了数息，柳紫嫣平复下心情，然后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捡起的荔枝，慢条斯理，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俩就只是牵手了？那你爸也不至于生这么大气吧？你把你今天还干了啥给我说说。” “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爸太气人了。” 苏妍抱着柳紫嫣的胳膊，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说了一遍。 不过她也不傻，方辰枕着她腿的事情她压根就没说，那是在是太出格了，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羞的慌。 “那就是你爸的不对了，不过你俩现在只能牵手啊，什么亲嘴的事情绝对不能干！”柳紫嫣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知道，亲嘴会怀孕。”苏妍点头，很是赞同的说道。 让她给方辰生宝宝，方辰到是想得美。 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宝贝女儿，柳紫嫣有些尴尬，她感觉自己想太多了。 “对了，妈你不反对我和方辰在一起啊？” 突然醒悟过来这一点，苏妍难以置信的问道，她自己的家庭她自然知道。 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一个地方，家里面的姐姐哥哥，基本上找的都是官宦子弟，门当户对的。 而像方辰这样的，显然谈不上门当户对这四个字。 但是现在看柳紫嫣的模样，似乎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 “不反对啊，而且你今天不是拒绝了方辰吗？这很聪明，很正确，妈妈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柳紫嫣说道。 苏妍感觉有些不对劲，而且越来越不对劲，甚至有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感觉。 柳紫嫣的表现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不是说不好，而是好到远远超出她预料的程度。 没骂她不说，竟然还夸她了！ “那您还不赶紧帮我去跟爸说两句，还洗什么水果啊。” 一想起来，老爸和方辰还在书房里，苏妍急切的说道。 “你啊，你爸要是看到你胳膊肘往外拐，恐怕真要气死了，而且我不洗点水果送进去，又怎么好找借口替你求情。”柳紫嫣点了苏妍的额头一下，一脸的无奈，真是傻丫头！ 她现在倒是有些奇怪，方辰这种人精是怎么喜欢上苏妍的。 “妈，你最好了。” 苏妍恍然大悟，亲了柳紫嫣脸颊一口，然后也赶紧帮忙。 到了书房之后，方辰和苏爽在书桌的两边坐着。 方辰嘴角挂着浅笑，静静的和苏爽对视着，似乎浑然没有感受到从苏爽那边传来的压力。 方辰此时和之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样简直有着天壤之别，气势竟然隐隐能和苏爽拼个旗鼓相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方辰的主场。 如果是上辈子，见到像苏爽这样的副部级大员，方辰的表现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甚至用不堪来形容也不为过。 毕竟他前世就算是身价数千万，但是在苏爽这级别大员的眼中，恐怕就是一个普通人。 甚至别说这种副部级大员了，就是一个小科长，小处长，有时候钱送不到位，也会让他尝试一下被卡的欲仙.欲死的味道。 但是这辈子又不同了，他实在是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尤其是在苏维埃的经历，让他成长太多太多了。 与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波波夫，丘拜斯交谈过招，着实让他受益匪浅。 尤其是参加完叶利钦小圈子的宴会和总统宣誓大典，让他站在聚光灯下，被冠以俄罗斯首富名头之后。 一种叫做自信的东西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并且茁壮成长。 或者说他膨胀了。 他意识到了，自己虽然可能还是一颗棋子，但已经是一颗强壮的棋子，一颗不会被人随随便便扔掉和放弃的棋子。 诚然，作为一颗棋子，有些丢人，但是这年头能被称之为棋手的又有多少？ 他见过的人中，只有叶利钦配得上这样的称呼。 苏爽虽然不错，但是跟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丘拜斯这些人相比，似乎还要弱上不少。 他和这些人还称兄道弟，推杯换盏，交谈甚欢，那他对苏爽又有什么好怕的。 再者说了，他现在身价好几十亿，如果说钱是英雄胆的话，他大概是华夏胆子最大的人了。 并且香山市政府，岭南省委都是他最有力的支撑，这一点从上次他去办公厅接受问讯就可以确定了。 更甚者，如果他公开的要来中原省投资的话，说不得省里的一二把手，都要倒履相迎。 自从那天接受完问讯，在上面挂上号之后，方辰几乎已经是放飞自我，走到哪里都不怕了。 上面都没怎么他，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他刚才怕的，不过是苏爽揍他一顿，或者把他关进小黑屋里而已。 那真是揍了也白揍，关了也白关，就冲着他和苏妍的关系，他能怎么办，连报复都报复不了，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不过对视了一会，方辰的眼神就闪过一边去了。 他怕再看一会，苏爽就要站起来揍他了！ 人有时候，还是要从心的。 再说了，就冲着苏爽是苏妍她亲爹，他让一下也不丢人，而且他相信苏爽叫他过来，绝不是打算就这么和他坐一宿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并且他隐隐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点什么，但又不太确定。 见方辰退了，苏爽冷哼了一下，但心中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站了起来，从书柜里拿出了一叠文件，扔到了方辰面前。 方辰拿起文件一看，瞬间一切的疑惑不解，都如同拨云见日一般，大白天下。 文件上，写满了一些关于他的资料，从他是怎么靠着砸金砖挣到的第一笔钱开始，事无巨细的罗列着他从重生开始所做过的一切。 第三三六章 水太深了 方辰大概看了一下资料，里面的内容很丰富，关于他卖核桃的有，收购小霸王的有，怎么去苏维埃的有，当倒爷的有，创建汽车联盟的有，开办华夏银行的有。 甚至连强子的死，牛明德的死，他和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等人的关系都有或详细，或省略的记录和推断。 并且还拍的有他在总统就职大典的位置，以及丘拜斯等人和他交谈的照片。 最后是中央.办公厅的抄送，这份文件，除了那天问询的时候，他见过的那些什么外交部，中联部，政策研究室等等一些部门机构之外。 还专门抄送给了岭南和中原两省，以及洛州和香山两市，并且要求两省两市，对他密切关注。 然后令他最为惊奇的是，最后的一份资料，是他从岭南来到洛州的详细说明，有他乘坐航班和列车号的时刻表，甚至一共几个人和他在一起，都写的清清楚楚。 方辰这才算是明白，为什么苏爽知道他今天回来。 不过，他一回来，苏大书记就这么等着他，显然是料定了他今天一定会送苏妍回家。 想到这，方辰忍不住瞥了苏爽一眼，您有这空，关心下洛州人民的疾苦多好，老盯着他干嘛。 堂堂洛州一把手整日里，跟着特务似的盯着他，他也是醉了。 不过，方辰瞬间对我党的谍报能力有了新的认知，真是天下无人不通共！ 另外，显然上面对他的关注，或者说重视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甚至说不定那天就是堵车了，或者大领导临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来不了，所以才没来的及找他秘密谈话。 一时间，方辰着实有种暗流涌动的感觉，水太深了。 而在方辰看资料的时候，苏爽也在打量着方辰。 这份资料是一个月前上面给他的，他看完之后，心中真是掀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说实话，他知道方辰能折腾，而且方辰砸金砖闹出来的风波还是他给收拾的手尾，要不然事情那有这么简单就彻底平息。 毕竟，当时整个洛州都被方辰给搅动了，甚至那一时间，所有人最大的谈资，就是小财神那里出了几个万元户。 也幸亏方辰他们收手早，要是再耽搁几天，砸金砖的影响力扩大到周围县市，被省里知道，就算他有心袒护，方辰几个也少不得吃苦头。 这年头，最怕的就是群体.事件。 想到这，苏爽心中暗呸了一声，要不是自己宝贝闺女牵扯到其中，他才不帮方辰这臭小子。 现在可好，帮忙的结果，就是闺女差点被方辰连盆端走。 但他绝对没想到这其实只是方辰能折腾的一个开端而已，后面方辰更能折腾。 到岭南不过三四个月，就硬生生把一家濒临破产的小企业给变成了员工一两千人，产值数千万大企业不说，更进一步成为一省游戏机产业霸主。 而现在小霸王游戏机则已然称霸全国，他在洛州都见到了不少小霸王的宣传广告。 之后方辰在俄罗斯的经历更是堪称传奇，创办了苏维埃最大的汽车销售公司，最大的私人银行，并且还是苏维埃最大的倒爷。 和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等俄罗斯政要相交莫逆，甚至还是叶利钦的座上宾，钱袋子，被称之为俄罗斯首富。 这些事情，哪怕做成一项，都已经可以称一句了不得了，可方辰竟全做成了。 说实话，如果这些资料不是上面发过来的，他还以为是谁编的故事那。 并且，在俄罗斯混的风生水起不说，现在国内也开始关注方辰了，他跟老爷子们打听了一下，上面的意思是准备把方辰当做一个跟俄罗斯沟通的有力渠道。 在一些不方便的时候，可以通过这样一个中俄双方互信的渠道，互通消息，防止误判。 而且下发这些文件，其中隐藏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让他们这些和方辰有关联的省市，将关于方辰的事情提升到讲政治的高度来看待。 作为一省常委，每年需要提到讲政治高度的事情，可以说多如牛毛，但如果说仅仅是牵扯到某个个人的，还真没几件。 尤其这是直接从中央.办公厅传来的文件，方辰不说上达天听，简在帝心吧，也差不多了。 想到这，他都有些嫉妒方辰了，上面也知道他的名字，但大概还停留在，谁家那小子的地步，只有他更进一步，成为封疆大吏，才能算入得了他们的眼。 所以，隐隐之中，他并没有把方辰当成个孩子，而是一个跟自己旗鼓相当，平起平坐的人物。 方辰的能力，实力，以及上面的关切，都不允许他把方辰，简简单单当个孩子来看。 如果，方辰不是企图把自家的水仙花连盆端走，他其实还是很欣赏方辰的，毕竟能赤手空拳打下这般大的商业版图，已经不是称一句少年才俊就足以的。 哪怕说是一世人杰也不为过。 “苏叔叔，看完了。” 方辰把文件放了回去，嘴角挂着淡然又不失礼貌的笑容，甚至似乎还有些拘谨，手老老实实的放在桌子上。 如果任谁来看，恐怕都还以为方辰是苏爽的子侄之类。 苏爽眉头微皱，沉声说道：“叫我苏书记吧。” 他着实厌恶会跟方辰产生任何亲近意思的称呼，而且他接下来要和方辰谈的事情，都是公事。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坐直了身姿，脊椎如同大龙一般节节拔高，整个人瞬间挺拔了不少不说，气势更是猛然一变，竟然和苏爽拼的旗鼓相当，眼神中更是透露着一股，深邃，不可捉摸的气息。 在这一刻，苏爽不是苏妍的父亲，而是手握大权，宰牧洛州六百万黎民百姓的父母官。 而方辰也不是苏妍的男朋友，是名下资产数十亿，员工上万，称霸全国游戏机产业，在俄罗斯有呼风唤雨之能的大富豪。 而此刻，柳紫嫣突然推门而入，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甚至简直就像两只即将进入斗场的斗鸡一样，咳嗽了一声，把手中的果盘放了下来。 上下打量了方辰一眼，柳紫嫣笑着说道：“吃水果，不要在意你苏叔叔说什么，他这个人就是当官当惯了，见谁都觉得是他的下属，整天说话颐气指使的，连家里和单位都分不清。” 说着，柳紫嫣白了苏爽一眼，眼中的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方辰也笑着说道：“柳阿姨，没事，苏书记就是跟我谈点公事。” 说实话，他对柳紫嫣的感观一直都不错，最起码好感值比苏爽多多了。 “那行，阿姨就不打扰你们了，你只管吃，不够的话，阿姨再给你洗。” 说着，柳紫嫣再次跟苏爽一个眼神，然后就走了。 方辰分明看见，柳紫嫣按着苏妍在门槛露出的小脑袋，将其强行带走。 被柳紫嫣这么一进来打岔，方辰和苏爽之间的气氛到是瞬间缓和了不少。 轻咳了一声，方辰沉声说道：“苏书记，其实这次回洛州，我除了想看看父母和爷爷之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关乎洛州人民的福祉。” 说到这，方辰嘴角一扯，露出淡淡的笑容，“如果今天不是凑巧碰见苏书记，我恐怕过几天也要登门拜访苏书记。” 他是做好见苏书记的打算，但绝没做好见苏妍她爹的打算，更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场合，如此尴尬的情景下见面。 懒得在意方辰递过来的这根软刺，苏爽平声说道：“方老书记为国家建功立业，抛头颅洒热血，甚至到现在身上还留有残疾，并且为洛州人民勤勤恳恳的工作了几十年，方总是应该多看看方老书记，而且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找组织，找我解决。” “我替爷爷谢谢苏书记和市委的关心。”方辰说道 对于苏爽对爷爷的情况了如指掌，方辰到是一点不奇怪。 且不说爷爷这个在整个中原都远近闻名的河造总副司令了，就连他在俄罗斯的那点事，不也都被查的清清楚楚吗。 苏爽点了点头，示意方辰可以继续说了。 “我这次来，是想收购537厂，希望能得到苏书记您的支持。” 方辰将他回洛州的真正目的给抛了出来。 他之前既然已经料到收购华为的事情会失败，自然会提早打算。 甚至可以说，537厂对他才是最好的选择，收购537厂，比收购华为更好。 因为国家当时备战备荒的保密要求，国内的一些重点国营企业，甚至科研单位等等，一般都以代号称呼。 537厂现在是洛州电话设备厂，其前身为邮电部537厂，是邮电部直属的一家大型国企。 洛州电话设备厂有着二三十年的建厂史，员工人三千人左右，资产数千万，不管是人力，还是规模，还是技术力量，都比华为一个资产百万，员工四五十个人小公司强太多了。 后来洛州电话设备厂凭借着其国有企业的身份，顺利从商都的我军信息工程学院得到了第一台国产万门程控机，04机的技术释放。 并且还和杭城522厂，春城513厂等八家原邮电部下属的国有企业，成立了当时通信业赫赫有名的，巨大中华四家公司之首的巨龙集团。 但是因为巨龙集团经营不善，537厂又被由邮电工业局转制的华夏邮电工业总公司，也就是普天集团收购。 要说普天集团可是正儿八经的央企，本应该像中石化，中烟草一般威风，最不济其也要跟移动公司，联通公司差不多吧。 但是因为国内通信行业的特殊情况，以及华为和中兴两家公司存在，普天集团这个大央企，竟没有半点央企的威风，甚至称作不为人所知也不为过。 第三三七章 顺眼不少 苏爽眉头微蹙，显然对方辰提出的收购想法感到意外。 心中对于方辰的折腾能力更有了新的认知，在岭南，在俄罗斯折腾了一圈之后，竟又跑回洛州折腾了。 而且还是跟他现有产业八竿子打不着的通信行业。 不过转念一想，苏爽也就释然了，小霸王游戏机，汽车销售公司，银行，倒爷这几件事这也都不挨边啊。 “你怎么想起来回洛州发展企业了？”苏爽面色不善的问道。 如他所想，方辰在洛州待几天就赶紧滚蛋得了，他不管方辰是回岭南，还是去俄罗斯，反正离他家小棉袄越远越好。 如果方辰在洛州有企业的话，岂不是意味着方辰有可能经常待在洛州了。 也更意味着，自家的宝贝女儿和方辰会经常见面。 一想到这，苏爽的心中就有些抓狂。 不是他涵养城府不够，这是任何一个父亲在知道自己宝贝闺女有对象之后，都会有的本能反应，不说先杀之而后快吧，但是将面前这个人大卸八块的心思绝对有。 他现在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已经对得起组织几十年的培养了。 方辰忍不住翻个白眼，说好的谈公事那？ 而这哪是执一市之牛耳的人说的话！ 要说像他这样的大富豪愿意在洛州投资，不说倒履相迎吧，但应该也是欢迎至极吧，怎么还摆出这幅臭脸，说出这样的话。 简直就差直接说，滚蛋，不欢迎你了。 不过，谁让人家不但是洛州一把手，还是苏妍他亲爹那，他认了。 方辰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觉得国内的通信产业将在未来十年二十年得到飞速的发展，我很看好，而且我也想到离父母近一些。” 他到是想说离苏妍也近一点，但是他怕他说了之后，苏爽会跳过来揍他。 整天担心堂堂一省常委，洛州一把手亲手揍他，方辰自己也觉得醉了。 国内通信行业发展之快速，除了方辰作为重生者清楚之外，其他人就是做梦都不敢想。 1990年，华夏的固定电话普及率仅为1.1％，在世界185个主要国家，排名113位，只相当于美国九十年前的水平，而同期发达国家的电话普及率已经达到92%。 大概明年，邮电部会出具一份研究报告，其中对华夏电信产业的总体发展目标提出了要求和展望。 报告认为固定电话的普及率将在千禧年时，达到5%~6%之间。 要说这份展望，已经算是所图不小，胆大包天，毕竟这1.1%的普及率，已经是之前几十年努力的结果了，如果真能在八年内翻五六倍，那绝对是个奇迹。 可实际情况是，华夏固定电话的普及率在千禧年达到了50%，是预测数的十倍！ 而值得一说的是，华为也因此摔了个大跟头，如果不是任政非及时调整，那就没有后世的华为了。 当时华为主要研发方向是技术更成熟的空分局交换机，而不是后世普遍采用，体积小，重量轻，功耗低，可靠性高，能容纳更多线路的数字局用交换机。 因为技术的落后，华为的发展也出现了后退现象。 至于说，他为什么要收购537厂，除了其底子更厚一些，尤其是技术力量更为雄厚之外，就是因为他对537厂很熟悉。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洛州人，后来还从事了通信行业的工作，他对537厂不可能不熟悉，甚至他们公司里有不少人，都是从537厂挖墙脚挖过来的。 另外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这里是他的家啊，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到远离家乡数千里外的地方苦苦打拼。 当然了，他的想法也没之前说的，什么为洛州百姓的福祉而来，那么冠冕堂皇。 更做不到像，李嘉诚那样，一回乡，就给家乡修建了十四栋群众公寓。 当年搬进新房的人们，撰写了一副春联贴在了门口，翻身不忘共产.党，幸福不忘李嘉诚。 然后此事被写进了内参中，并且上达天听，李嘉诚也因此受邀参加之后的国庆典礼。 不过，有一点是他希望看到的，那就是通过他的收购和带领，以及职工们自身的努力，让一部分洛州人的生活变的更好，甚至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如现在的小霸王人一样，工资至少是其他企业职工的两倍，家里盖起了新房不说，没结婚的，不论小伙还是姑娘，家里的门槛都快被踩破了。 而此时，苏爽陷入了沉思当中，他在犹豫是不是要支持方辰。 如果只是作为一个父亲的话，那自然想都不用想，肯定不支持。 但他不能这样想，更不能这样做，他需要为洛州六百万人民考虑。 洛州作为一个重工业城市，电话设备厂并不算大，甚至只能说是一般，职工人数也就三千人左右，比起一五期间，苏维埃援助的几个大厂，洛拖，洛轴，这种动辄三五万职工的大厂来说，真不算什么。 其现状更只能用半死不活来形容吧，根据他的了解，似乎别说整个中原省了，就是洛州市电信局也已经不用电话设备厂的设备，觉得其技术落后，甚至连下面县级局也看不上电话设备厂生产的设备。 有时候，还需要通过行政命令，强制要求下面接收电话设备厂生产的设备。 另外，如果按照现在上面对于国企改制的指示和其他兄弟省市，包括洛州自己的情况来说，要是有人愿意收购电话设备厂，只要条件不过分，保证不让职工下岗，能让拖欠的养老金和医疗报销费用得到有效的解决，他应该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 但那个人是方辰，就不一样了。 “你想收购电话设备厂，市里面原则上是支持的，但是我想让你多考虑考虑，电话设备厂是个老国营企业，职工人数多，负担重，企业活力不够，技术落后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苏爽缓缓说道。 方辰心中有些惊异，他竟然从苏爽的话语中听出了些许为他考虑的意味。 话音一转，苏爽的声音突然变的无比凌厉，“而且有一条你要知道，不管是市委，还是我都不允许，在企业收购中，国家和职工的利益受到一分一毫的损失。” 说完，苏爽抱着手，静静的看着方辰，等待方辰的抉择。 其实方辰是一个不错的收购方，实力雄厚，其实别说身价数十亿的大富豪他还没见过，甚至连数千万身价的富豪，他都没见过，毕竟这还是全民追逐万元户的年代。 身价数千万的富豪，除了一下港台商人之外，也就南方零零散散的有一些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 这年头能不碰到骗子就不错了。 那些什么资金不够，兜里有一万块钱，就能装出十万身价，甚至收购时，还需要市里面给解决资金问题的所谓富豪，数不胜数。 让市里出面找银行解决资金问题，去收购市里的企业，听起来，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实际上真就是这么个情况。 毕竟让银行给国企打款，这还不上也就还不上，打了水漂就打了水漂，谁也没办法，企业的生死，甚至吃喝拉撒他都要继续管，到时候银行跟他闹起来，他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可如果变成了私人欠钱，那这事就有地方，有人说道了，最起码不用他们背锅了。 这也是，为什么全国各地都热衷把企业卖出去，哪怕赔钱也卖的原因，这就是为了甩包袱！ 方辰揉了揉鼻子，他算是听明白苏爽话里的意思了。 反正电话设备厂就是这么个烂情况，国企的通病全部都有，而且想收购的话，就必须全盘接受。 另外也是提醒，或者警告他，想要占便宜，门都没有。 不过，他也没想从里面捞什么好处，就电话设备厂这种资产数千万的中型企业，他就算再怎么上下其手，又能捞到多少好处？ 几百万恐怕就了不起了。 为了区区几百万，就让他背负一个侵吞国有资产的骂名，他还没这么傻。 更别说市里一把手还是苏爽，就算苏爽再怎么恼他，但他为了苏妍考虑，也不能让苏爽吃亏背锅啊。 “那先感谢苏书记的支持了，正如您所说的那样，国家和职工的利益高于一切，我会请我名下企业的财务人员，电话设备厂的财务人员，以及第三方，国际四大会计事务所之一的普华公司，包括市里国资委的有关部门一同参与进来，对于电话设备厂的资产情况做个可信的评估。” “我向您保证，绝不会让国家和企业职工吃一分钱的亏，让外人更挑不出半点毛病，甚至我有心将电话设备厂的收购，打造成国企收购的标杆案件，我相信这对于市里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方辰缓缓说道，嘴角更是挂着一丝细微不可捉摸的莫名笑意。 闻言，苏爽的眼中微微的闪过一道惊喜的光芒，甚至突然觉得方辰顺眼了不少，这简直就是故意送好处给他。 第三三八章 雅贿 苏爽陷入了思考中。 上面已经了解到了国企收购中，存在国有资产流失的情况，并为此而感到头疼。 正如方辰所说的那样，如果这次电话设备厂的收购案，成为国企收购的标杆，那对于洛州，对于他来说，那真是放了个大卫星，露了大脸。 看着陷入思考的苏爽，方辰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郁了一些。 这其实就是他苦心竭虑，精心准备，要送给洛州一把手的一份大礼，也算是投其所好。 在华夏这种环境，和一把手搞好关系，绝对百利无一害。 并且这样做，做的人光明正大，收的人心安理得，如果算作行贿的话，大概是行贿中的最高境界，雅贿。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点，那就是这样做之后，他清清白白了，绝不会跟什么挖社会主义墙角，损公肥私，国有资产联系起来。 现在比起赚钱，方辰更在乎自身的干净，他已经渡过原始资本积累的血腥时期，已然不再是那个为了十几万，就闹出轩然大波的小财神了。 毕竟对于他这种注定要上杀猪榜的人来说，如何让上面的屠刀不架在自己脖子上，这是一件很考验修行的事情，必须事事小心，时时谨慎。 当然了，也不是说这样做，没有一点坏处，首先是收购的钱肯定比正常情况要多，另一个就是请普华会计师事务所来审计，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但对于方辰来说，洒洒水了，多花个几百万，真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他不差钱。 唯独让方辰没预料到的是，一把手竟然是苏爽，冲着他和苏妍的关系，这礼不说打水漂吧，但估计也是给瞎子抛媚眼的多，苏爽绝对不会记他一分好的。 过了许久，苏爽缓缓开口说道：“我其实还是希望你能多考虑考虑。” 方辰有些难以置信，他觉得这份大礼抛出去之后，苏爽不说立马答应下来吧，但是心里也是千肯万肯的，但怎么会闹出个让他再多考虑考虑。 别说这些体制内的老狐狸了，就是在成年人之间的语境中，让对方多考虑考虑，其潜藏的意思，那就是拒绝！ 再抬头看一眼苏爽，苏爽面无表情，平静如初，让人忍不住怀疑，之前的话真是从苏爽嘴里说出来的吗？ 方辰低着头陷入了思考。 看着方辰，苏爽的内心有些纠结，或者说之前他的心有些纠结。 正如之前说的，如果那个人不是方辰，他作为洛州一把手自然是举双手双脚同意。 可是那人是方辰，这就不一样了。 他始终还是要考虑方辰和苏妍之间的关系，不管是为了避嫌也好，还是为了不想让方辰踩进国有资产这个大坑，重雷区也好，他都不希望方辰去蹚这趟浑水。 而且他觉得方辰也足够有钱了，何必要在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上费时间，花功夫，最后还容易惹得一身骚。 当然了，他并不认可方辰和苏妍之间的关系，这只是一种无奈的妥协而已。 毕竟处理自家宝贝女儿早恋的事情，他也是头一遭。 其实，对于苏妍和方辰之间那点懵懂的感情，他很了解，比方辰了解不了解他不敢说，但是绝对比自家那傻闺女了解的多。 他在去年就已经觉察出，苏妍和方辰之间的关系绝不止步于普通同学，或者仅仅好朋友的程度，要不然他闲着没事干了，整天盯着这两人。 可问题是，棒打鸳鸯的事情到是好做，但是他总要考虑自家小棉袄的反应吧，他不想让苏妍恨他一辈子。 这也是他为什么宁愿每天偷偷都盯着苏妍，也不愿意强行把两人拆开的原因。 当然了，这也跟他觉得方辰和苏妍不会继续走下去的判断有关系，小孩子那点朦朦胧胧的好感，比初冬的雪花更不堪一击，还没落到手里，手心的温度就将其烤化了。 他觉得，随着苏妍的长大，其意识到自己身份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两人自自然然就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如果说那时候方辰敢苦苦纠缠的话，他真不介意让方辰知道一点他的厉害。 破家县令，灭门刺史，可不是白说的。 当然，他也不会闹那么大，小小的给方辰一个教训，让方辰知难而退就罢了，始终他在意的只是自己宝贝女儿的反应而已。 但是从上次苏妍偷跑出去开始，他觉得事情似乎是没有那么简单了。 虽然苏妍什么都没说，但是以他的能量，想要查出苏妍的去向岂是什么难事。 得知苏妍竟然一声不吭，跑到了数千里外的岭南，真是快把他给吓死了。 要不是苏妍及时回来，他都要请人帮忙，把苏妍强行带回来。 他发觉到苏妍对方辰的好感似乎并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他甚至不知道苏妍和方辰之间的感情是如何深厚到，能驱使苏妍能不顾一切的跑到数千里外的岭南。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方辰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再次蹲点的原因。 现在又知道方辰此时的身份，地位，财富，他感觉事情更加棘手了，想要拆散的难度高了不说，更让他犹豫的是，他该不该拆散。 但这也并不代表他会认可方辰这个便宜女婿，他觉得两人就算真能走下去，也要等到苏妍硕士，博士毕业之后，再谈这些。 他之所以让方辰多考虑考虑，是出于他作为苏妍父亲的身份才说出的话。 当然了，这话他只会说一次，如果方辰执意要往这个坑里跳，他也不会拦着，毕竟电话设备厂那边的情况着实不怎么样，这种包袱市里甩出去一个是一个，顶多就是收购价格上，让一步得了。 他毕竟，还是洛州市高官，他要为洛州考虑。 方辰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目光坚定的看着苏爽，一字一顿，斩钉截铁的说道：“苏书记，我还是希望能够得到您和市委的支持，我有决心把洛州电话设备厂打造成国内第一，甚至世界第一的通讯设备企业，员工数十万，产值数千亿，强有力的支撑洛州整体发展，将洛州打造成世界通信科技之都！” 苏爽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攥了一下！ 他知道以方辰现在的身价，所图肯定不小，但绝对没想到方辰的心中竟然有这么一个宏伟目标。 别说什么世界第一，产值数千亿了，世界通信之都了，就电话设备厂的情况，能变成全国第一，他都觉得烧高香，天方夜谭了。 他现在对电话设备厂最大的期望，就是自负盈亏，自给自足，他已经不奢望电话设备厂上缴什么利税了，能不张嘴向市里要钱，能不让市里帮着他们卖设备，他已经谢天谢地了。 很快，苏爽就晃过神来，他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沉声说道：“你有这么的想法是好事，但我觉得作为一个企业家，最应该做的是脚踏实地，一步步的来，调子起的越高，越容易摔下来。” “而且通信行业是高科技行业，国内底子薄，技术力量差，很难发展起来，需要几十年的卧薪尝胆，艰辛付出才行。并且你觉得你凭什么能弄出来一个全国第一，甚至世界第一的通信企业来？” 说实话，他不看好方辰，尤其是通信行业这种高科技企业。 华夏的科技力量有多薄弱，他还是知道的，跟国外企业不说一个天一个地，那也差不多了。 要说电话设备厂在国内的通信行业也是响当当的大厂了，是邮电部直属企业，其厂长仅仅比他低两级，是副厅级干部。 而电话设备厂的交换机，别说参与国家通信主干网，省级通信主干网建设了，连底下县级电信局都嫌弃，算是半送半赊，有时候还要求到市里面，人家才肯接收。 原因无他，技术太落后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家已经研究了几十年，你现在想追上去，这哪是一时半会能追上去的。 方辰到没有生气，反而赞许的看了苏爽一眼，自从改革开放，开眼看世界以来，面对外国发达国家的情况，国人很快分成了两种，一种是极度向往西方国家，认为其月亮比华夏圆，甚至连空气都是甜的，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另一种则属于民族自尊心高度崛起，言必称第一，认不清国内和国外的差距，容不得他人有半点的诋毁，大有浮夸风卷土重来的意思。 而第二种人，政府.机关是重灾区，好大喜功，各种攀比，各种成绩工程，实力不够强行上马，最后落得一地鸡毛的例子，比比皆是。 巨人大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史钰柱按照原定计划，就建十八层，哪还有巨人之殇，华夏首负这档子事。 步子太大是容易扯到蛋的。 而苏爽，不自卑，不自负，甚至对通信行业的现状有清醒的认识，知道想要成为第一，需要经过几十年的艰辛付出和努力，这真的很难得。 要知道，苏爽可是一市之首，手底下的需要了解，需要知道的事情不说多如牛毛吧，但也差不多，能对通信行业了解到这个地步真不容易。 第三三九章 端茶送客 沉默了一会。 方辰自信且坚定的说道：“通信行业作为高科技企业，最重要的就是掌握了多少科学技术，只有科技实力强大的企业才能挣到钱，华夏现在的通信科技的确存在跟其他科学技术一样，底子薄，起步慢，投入少等问题。” “但幸运的是通信科技，其实并不是那些高不可攀的基础科学，而是属于技术科学和应用科学，与基础科学不同，技术科学和应用科学只要付出时间，金钱，那必然会得到回报！” 现代自然科学是由基础科学、技术科学和应用科学三大部分组成的科学总体。 基础科学以自然界某种特定的物质形态及其运动形式为研究对象，目的在于探索和揭示自然界物质运动形式的基本规律。 它的任务是探索新领域，发现新原理，并为技术科学、应用科学和社会生产提供理论指导和开拓美好的前景。基础科学是整个自然科学的基石，是现代科学发展的前沿，也是技术发明的“思想发动机”。 基础科学的推动，除了无数科研人员的辛苦付出，以及大量的资金投入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等到爱因斯坦，牛顿，特斯拉，达尔文，高斯这种天才出现。 简单的来说，就是碰运气吧。 如果没有爱因斯坦，没有牛顿，鬼知道人类还要多少年，才能知道相对论和万有引力。 技术科学以基础科学的理论为指导，它是直接指导工程技术研究的理论基础，技术科学的研究都有明确的应用目的，是基础科学转化为直接生产力的桥梁。 应用科学是综合运用技术科学的理论成果，创造性地解决具体工程、生产中的技术问题，创造新技术、新工艺和新生产模型的科学，它直接作用于生产，针对性强，讲究经济效益，所包括的学科门类最多。 也就是说，技术科学和应用科学是在基础科学已经发现或者发明原理之后，将其原理应用到世界的方方面面，包括实际生活中。 既然原理什么都已经有了，那么得到想要的结果，就看其付出的时间和金钱够不够了，只是有时候付出和回报并不相等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后世华夏已经发展成世界最大工业国，但其基础科学的研究和投入不说与国家地位匹配，简直惨不忍睹的原因，就是华夏这么多年的科技资金投入，大部分都在应用科学和技术科学上了。 不能说对与错吧，毕竟先解决吃饭问题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说基础科学这种短时间，甚至一两百年都无法创造效益的存在，只能先放放吧。 至于说通信科技，其大部分都是应用科学。 比如说，方辰重生之前，为了5G标准的制定，华为和高通等企业打的头破血流，其中让华为输上一筹的所谓长码，真名叫做LDPC码。 LDPC码其实是1963年，麻省理工的一位博士在他的论文中提出的，这应该算作是技术科学。 说起来，外界似乎都会觉得匪夷所思，5G说起来是一个多么充满高科技气息的存在，甚至作为开启物联网的必备前置条件，其核心竟然是一个五十年前就已经提出的理论。 但事实就是如此。 比如说电脑CPU，经过了五六十年的发展，其重要性似乎已经不言而喻，甚至成为顶尖科技的标志，但是其原理依旧是图灵制造图灵机时所应用的原理。 后人所做的，不过是在前人打下的基础上，做些修修补补，增砖添瓦小工作。 只要舍得投入资源，就一定能出成果，这也是华为为什么能后来居上的原因。 “既然技术水平不行，那我就拿钱砸，一亿不行，那就投十亿，十亿不行，那就是投一百亿，一百亿不行，那就投一千亿，无论如何，我也要在通信行业闹出点动静来，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华夏通信人的厉害，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凭借着技术垄断便可以牟取暴利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要让他们为之颤抖！”方辰猛然站了起来，双拳紧握，眼珠血红，掷地有声，不容置疑的说道。 此时，方辰浑身颤抖，面色赤红，青筋暴起，显然情绪已经激昂到了极点，就如同一只怒血冲冠，即将进入战场的大公鸡。 虽然他知道技不如人就只能卧薪尝胆，但是面对华夏通信业的现状，每一个通信行业的从事者，最大的感觉就是屈辱！ 如同八国联军都华夏国土肆虐的屈辱。 苏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感觉此时方辰的体内有座已经冒起黑烟，喷用着熔浆的火山，其怒火足以毁灭整个世界。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了，方辰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而且，我没有当过第二，不论是小霸王，还是汽车联盟，哪怕是当倒爷，开银行，我都没当过第二！”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苏妍，他在学校也是第一。 此时，苏爽心中的大石突然有些松动了，他觉得方辰未必真能如他说的那样，做到什么全国第一，世界第一等等，但绝对能放个大炮仗出来。 他心中轻叹一声，或许这就是方辰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打下如此大一座商业版图的原因。 他甚至有些羞愧，自己在十五六岁时别说不如方辰了，甚至了方辰的边边角角都比不上，他十五六岁的时候还在忙着追柳紫嫣那。 “市委和我都可以支持你，但是有个问题还需要解决，那就是想要收购电话设备厂，还需要邮电部的点头才行，毕竟电话设备厂是邮电部直属的企业，这个需要你去解决，你什么时候能够收购电话设备厂也取决于此。”苏爽沉声说道。 这是事实，也是考验。 如果这事由他出面，尤其是动用私人关系的话，很快，要不了一个月，就能拿到邮电部的批文，毕竟现在大形势在这里放着，而且邮电部也不怎么待见电话设备厂这么一个亏损企业，更别说他这边已经点头了。 但是他想看看，方辰是如何解决这件事情的，如果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的话，那什么华夏第一，世界第一似乎就变成了空谈。 那他也犯不着花大力气去支持方辰。 但不得不说，方辰之前那些世界通信之都的构想，以及方辰的态度，打动了他。 闻言，方辰一愣，沉思了一会，然后一口答应了下来，“好，这件事交给我，但是我希望对电话设备厂前期的考察，审计工作可以尽快开始。” 这年头，收购企业哪有那么麻烦，还审计，审计个屁，两人坐一起签个协议，按上手印就完了。 如果真要一家企业一家企业像方辰这样折腾，黄宏年是怎么一口气收购滨城一百零一家企业的，累死他，他也做不到啊。 苏爽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方辰这是猪八戒打哈欠——好大口气，说实话，他都不敢像方辰这样麻利的答应下来。 他真不知道，方辰这是哪来的十足自信。 甚至他都感觉，这事好像对于方辰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一点，苏爽到是猜对了，既然早就打算收购电话设备厂，那对于这些早已经知道可能面对的困难，方辰自然早有准备。 画下铺天的大饼，以及之前的雅贿都是用来针对洛州一把手的。 那么如何解决邮电部，方辰也有另一套办法，甚至更简单，更省力。 公事谈完了，书房突然陷入了死寂之中，显然不管是方辰还是苏爽都没继续唠点什么家常，闲话的打算。 两人现在之间的关系着实尴尬，因为苏妍的缘故，苏爽摆不出市委领导的架子，方辰也弄不来大投资商拿乔的派头。 而苏爽也更不想捏着鼻子认下方辰这个便宜女婿，要知道，自从见到方辰起，揍方辰一顿的念头在他心里，一直以十秒一次的频率闪过。 方辰也懒得费劲，讨好苏爽这个不知道该不该算上泰山的泰山，就苏爽对他现在这态度，显然讨好也没用。 两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剪不清理还乱，比一团乱麻还一团乱麻。 沉默了几分钟，就在方辰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苏爽突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端起来喝了一口。 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想赶他走，就直说了，至于弄端茶送客这一套吗。 他感觉，苏爽这是故意恶心他那。 “那苏叔叔，我就先走了。”方辰神情一变，笑着说道。 这下轮到苏爽不好了，苏爽的脸迅速耷拉了下来，眼中闪烁着不悦的光芒，如果可以，他打死都不想方辰之间有任何公事之外的来往和称呼。 方辰也不等苏爽有什么反应，直接就推开了门，可是门刚一打开，方辰就看到一道黑影撞了过来，下意识的将其接住，然后再一看，竟然是苏妍。 苏爽的脸这下彻底黑了，合着苏妍竟然又在门口偷听！ 赶紧从方辰怀里出来，苏妍慌忙说道：“爸，我去送下方辰。” 说完，苏妍头也不回的拉着方辰就跑了。 第三四零章 方辰本身就是一座大山 下一瞬，等苏爽醒悟过来，追出去的时候，已经只能听见清脆的关门声了。 苏爽瞬间感觉一股热血冲上了脑袋，对着坐在沙发上跟没事人似的柳紫嫣，大发雷霆道：“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这么小的年纪就跟男同学牵手，这是什么？我告诉你这叫早恋！而且又趴在门上偷听！这还有一点点家教没有？还能有点女孩子的样子没？而且你就这样看着她趴门也不管啊？” 苏爽质问的话语如同机关枪扫射一般，真是气死他了。 早恋，趴门口偷听，而且刚才还是拉着方辰手跑的！ 这还是他闺女吗？ 柳紫嫣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怪我喽？什么叫做我生的女儿，好像弄的女儿只是我一个人似的，再说了，趴门就趴门呗，都是自家人，又没外人知道，她这会坐不住，心里跟猫爪似的，不偷听难受，你让我怎么管？” 苏爽怒极反笑，“女儿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现在她成这个样，我不怪你，我怪谁？而且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趴门就趴门了，更不知道什么叫做没外人，方辰不是外人啊！” 闻言，柳紫嫣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行啊，怪我，那这样吧，既然女儿是我一个人的，那闺女改下姓吧，以后也不用叫苏妍了，直接叫柳妍得了，反正我家老爷子一直感叹家里的第三代都是男孩，连个亲孙女都没有，这样也算是如了老人家的愿。” 此话一出，苏爽瞬间被呛的面色通红，一时语噻，差点一口气憋死他了。 过了数息，苏爽缓了一口气，也坐到沙发上，勉强挤出讪讪的笑容，想一把揽住柳紫嫣腰，但却都被柳紫嫣一把拍开。 来往了好几个回合，苏爽的手都被打的通红，这才算是得愿以偿。 “老婆，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跟你说话，更不该把苏妍的事情都怪到你头上，我刚才是被苏妍和那臭小子气的了，所以有些口不择言，真不是有意的。” 既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话有毛病，苏爽直接把身段彻底放了下来。 柳紫嫣白了苏爽一眼，“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我告诉你，明天我就让秘书去派出所，把闺女的姓给改过来，也算是让我家老爷子高兴一把。” “别介，你把苏妍改姓了，我老丈杆子是高兴了，可我家老爷子怎么办，他也就苏妍这么一个孙女，这要是知道我把孙女给弄没了，那不真要气死他了。”苏爽接着赔小心道。 这子女改姓在普通人家里都是一件大事，为这吵翻了天，吵的一家老小不得安宁，甚至妻离子散都不在少数，更别说他们这种家庭了，对这事更为看重。 此时，苏爽心中已经把方辰给千刀万剐不知道多少次了，要不是因为方辰这小王八蛋，那有这档子事。 见苏爽罕见的服软了，也不摆什么大书记的派头，柳紫嫣的态度也好了不少，毕竟她也就是那么一说说，真要把苏妍给改姓了，苏妍她爷爷岂不是心里要埋怨死她这个做儿媳妇的。 “替你们家老爷子考虑，苏妍可以不改姓，但也就这一次。”柳紫嫣眉毛一挑，警告道。 见柳紫嫣松口了，苏爽赶紧又哄了几句，柳紫嫣的脸色才算是彻底由阴转晴。 “之前是我不对，但是咱们做父母的总不能放任苏妍这样下去吧，她现在才多大，过两天才十五岁，她这是早恋！” 见柳紫嫣不怎么生气了，苏爽把之前的事情又抛了出来，而且越说越生气。 听了这话，柳紫嫣笑了，瞅了苏爽一眼，“你给我写情书的时候，我好像也才十五岁吧，你怎么不觉得那是早恋啊，而且那时候我才上高一，苏妍现在都已经是高三学生，马上就是大学生，成年人了，这事你怎么说？” 苏爽老脸一红，但仍旧硬着嘴皮说道：“那不一样，咱们那时候成熟的早，再说了，那时候学校都不上课了，敲佛爷，拍婆子那多正常啊，咱俩那事搁那时候不稀奇，但现在就不一样了，苏妍总要以学习为重吧。” 柳紫嫣撇了撇嘴，满是不屑，“你这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闺女点灯，我十五六岁的时候，你就已经满大街的嚷嚷着，我是你媳妇了，而苏妍又没答应方辰。” 说着，柳紫嫣把之前苏妍交代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苏爽惊异的看着柳紫嫣，他真没想到柳紫嫣竟然还有这么一手，他当时看见苏妍和方辰牵着手，不说心态失衡吧，但绝对做不出像柳紫嫣这样，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然后去套闺女的话。 “你骂她，打她又有什么用？只会弄的以后她什么事情都不跟你说，到时候酿成大祸，那就真为时已晚了。”柳紫嫣无可奈何的说道。 她当时听到苏妍和方辰牵手了，心也是咯噔一下。 不过，毕竟是当妈的，对于这事的接受程度，比父亲容易一点。 没见结婚的时候，女方都是当爹的哭的稀里哗啦，劝都劝不住。 “而且你真要把他俩拆散了不成？你就不怕闺女恨不一辈子？就苏妍这样，从小到大别说什么男性朋友了，连个关系好一点的男同学我都没见过，我之前真怕她到了三十岁还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娘。”柳紫嫣忧心忡忡的说道。 自家闺女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不食人间烟火，不近人情。 苏爽轻轻的将柳紫嫣的肩膀揽过来，轻声说道：“我能理解你的担心，但是苏妍和方辰的家庭出身，教育背景都不一样，他俩长大之后，肯定是会出现分歧的，我觉得还是门当户对的好，而且就算是他俩能走在一起，方辰能融入到我们这样的家庭中吗？” 闻言，柳紫嫣瞬间坐了起来，一双凤眸直直的看着苏爽，“我从不觉得门当户对有什么好处，无非就是能继续保持优渥的生活，以及原来的社会地位，不会出现天鹅猛一下变成丑小鸭的情况。” “除此之外，我真不觉得门当户对有什么好的，尤其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面和心不和，同床异梦的，人前亲密无间，背后以泪洗面的，不知道有多少对。” 苏爽面色微微一滞，无可奈何的说道：“我承认你说的对，但事无绝对，咱俩这不也是门当户对，可你看咱俩过的挺好的吧？你为什么觉得苏妍不能找到一个和她真心相爱，又门当户对的优秀男性。” 闻言，柳紫嫣白了苏爽一眼，“谁跟你过的挺好的，那天闺女改完姓，我下一步就是跟你离婚。” 不过，她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苏爽无奈的翻了白眼，又赶紧哄两句。 “而且你真觉得方辰的身份和地位配不上你们老苏家吗？”柳紫嫣看着苏爽，一字一顿的问道。 闻言，苏爽如遭雷击，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过了数息，苏爽苦笑了一声，他之前没有棒打鸳鸯，除了考虑到苏妍的反应之外，就是觉得方辰现在做的已经不错了。 但是短时间内，他还真没想过，方辰是不是能配得上他们家？甚至说，在他的潜意识里，方辰还是配不上他家的。 可是经柳紫嫣这么一说，他就是再自傲，再以苏家为荣，他也不敢说方辰真就一点配不上他们苏家。 十五六岁便身价数十亿，名下企业员工上万，在各个领域都取得了斐然的成就，甚至说就是第一！ 而且还是俄罗斯首富，与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等人相交莫逆，和叶利钦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是叶利钦最大的钱袋子，这次叶利钦能当上总统，和方辰一千万卢布政治献金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当时，他知道方辰送了叶利钦一千万卢布，都为方辰的大手笔感到震惊，那可相当于七八千万华夏币了。 洛州政府一年的财政收入才十四五个亿，这七八千万，基本上能给洛州所有财政供养人员，公务员，事业编，包括老师和医生发半年工资了。 这么大一笔钱，方辰说捐出去就捐出去了，真是舍得。 现在国内，方辰也算是上达天听，简在帝心了，这样的大富豪真的就一点配不上他闺女吗？ 面对现实，苏爽突然有种没来由的挫败感。 这种挫败感，他在成年之后真很少感受到了，甚至有点让方辰给他上一课的感觉。 他四十出头便是一省常委，执一市之牛耳，以后还有可能走上更重要的领导岗位，背后还有苏柳两家的老爷子在，他内心无疑是骄傲的。 毕竟和他同样背景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能走到他这一步的不多，甚至说是凤毛麟角也不过分。 “其实有时候，自身的实力足够强，什么门当户对，家庭背景真就不重要了，方辰自己本身就是一座大山，他又何须去依靠别人？”柳紫嫣缓缓说道。 第三四一章 谁也不能阻止 “苏爽，你要承认，现在时代已经变了，权利的地位并不是再那么高不可攀了，有钱也是一种实力。”柳紫嫣说道。 苏爽苦笑一声，“我何曾小看过金钱的力量。” 莎士比亚在《雅典的泰门》曾写下过这么一段关于金钱的话。 “金子！黄黄的、发光的、宝贵的金子！ 不，天神们啊， 我不是无聊的拜金客...... 这东西，只这一点点儿， 就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 错的变成对的，卑贱变成尊贵， 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 …… “啊，你可爱的杀手， 帝王逃不过你的掌握， 亲生的父子会被你离开！ 你灿烂的奸.夫， 淫.污了纯洁的婚床！ 你勇敢的玛尔斯！ 你永远年轻韶秀，永远被人爱恋的娇美的情郎， …… 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曾经因此写过一段话，货币的力量有多大，我的力量就有多大。货币的特性就是我这个货币持有者的特性和本质力量。 因此，我是什么和我能够做什么，这绝不是由我的个性所决定的。我是丑的，但是我能给我买到最美的女人。可见，我并不丑，因为丑的作用，丑的吓人的力量，被货币化为乌有了。 我就我的个人特点而言是个跛子，可是货币使我获得二十四只脚；可见，我并不是跛子。我是一个邪恶的、不诚实的、没有良心的、没有头脑的人，可是货币是受尊敬的，所以，它的持有者也受尊敬。货币是最高的善，所以，它的持有者也是善的。 如果不是因为方辰和苏妍之间的关系让他恼火，面对方辰这种肯在洛州投入数以亿计资金的大富豪，他肯定是欢迎之至，引为上宾。 似乎觉得不够火候，柳紫嫣加了一把火，“那我再问问你，你家老爷子和我家老爷子又有什么的背景？家里有多高的门槛？” 不等苏爽回答，柳紫嫣径直自问自答道：“一个是放牛娃，一个是破落秀才的儿子，在当时别说什么高门大户了，连活都活不下去。” 苏爽彻底哑口无言了。 过了数息，苏爽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依你意思，就这样放任他们发展下去？” 柳紫嫣瞥了苏爽一眼，淡然道：“不这样放任又能怎样？难得碰到一个苏妍喜欢，而且自身不论长相，还是才华，还是身份地位都不错的同龄男生。然而更难得的是，这个人还能入两家老爷子的眼，依我来看，这简直是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你竟然还嫌弃。” 苏爽此时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他之前不说对方辰百般警惕吧，但绝不看好方辰和苏妍能继续走下去，可现在柳紫嫣这么一说，方辰竟成他家小棉袄完美伴侣了。 更令他无奈的是，他还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事实，连最难的，老爷子那关，方辰都可以轻易的闯过。 他上次向老爷子打听方辰的事时，老爷子对方辰就有不少溢美之言，觉得这是少年英才，颇有他年轻时的风范和才华。 其对方辰的态度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柳紫嫣轻轻抚摸着苏爽的脸颊，喃喃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这次觉得闺女处理的挺聪明，咱俩应该相信她，毕竟她是我们生出来的女儿。再说了，他们年纪太小，还存在不少变数，就连他们自己恐怕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能走向何方，我们更急不得，并且急也没用。” “我不是怕妍妍吃亏吗？”苏爽无奈的说道。 “她总有一天是要自己走路的，我们不可能一直抱着她，而且我其实挺看好方辰这孩子的。”柳紫嫣笑着说道。 “反正我没觉得方辰那好，那嘴上跟抹了蜜一般，就那次夸了你一次，你到现在都替他说话。”苏爽有些吃味的说道。 也就是从那次，他对方辰就有种本能的不喜，觉得方辰不说油嘴滑舌吧，但那话绝对不是一个学生能说出来的，太社会了。 “你啊，你就不知道，女人对男人最大的需要，就是需要其有张能哄死人的嘴。”柳紫嫣轻点了一下苏爽的额头。 苏爽顿时石化，他感觉自己的三观有些崩坍的痕迹。 而此时，苏妍和方辰正在市委大院里，如同无头苍蝇般的瞎转着。 全然不知屋里的苏爽和柳紫嫣，已经对于他们未来命运商量出个二四五六来了。 苏妍嘟着嘴，脚尖一下一下的踢着石子，仿佛这样能缓解她心中的焦虑。 这次想都不用想，老爸肯定生气了。 方辰到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苏妍，一幅浑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样子。 “都怪你！” 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苏妍冲着方辰没好气的说道，眼睛和嘴巴都气鼓鼓的，活像一条可爱的金鱼。 方辰的手不由的捏住苏妍的两颊，轻轻一捏。 “死葛朗台，死周扒皮，你又捏我的脸，我咬死你！”苏妍感觉自己要气死了。 张牙舞爪的朝着方辰劈头盖脸的打去，可奈何她现在的个子虽然已经不低了，但是胳膊距离打到方辰，还差了一小截。 方辰有些怀念的捏了十来秒，手感真好。 然后一把抓住了苏妍的手，苏妍挣脱了好几下，都没挣脱开，只能头一低，再次气鼓鼓的看着方辰，眼中闪烁这愤怒的光芒。 “以前不都是骂葛朗台，周扒皮吗，怎么现在又加个死字了。”方辰笑着问道。 此话一出，苏妍瞬间被逗笑了，脸再也绷不住了，振振有词的说道：“你比之前更坏了，不加个死字，已经不注意形容你有多坏！” 说完，苏妍自己先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整个黑夜。 方辰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他自己怎么看不出他哪坏了。 过了许久，苏妍的笑声终于停顿了下来，然后直勾勾的看着方辰，看到方辰浑身不自在，苏妍从未这样看过他。 而正当方辰想说话的时候，苏妍突然拉住了方辰的手。 方辰到没有感觉到什么温香软玉来，反而心里咯噔一下，他感觉此刻的苏妍有些奇怪，除了刚才苏妍拉着他夺命而逃，这应该是苏妍第一次拉他的手吧。 苏妍轻咬下嘴唇，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紧接着苏妍的面色突然变得无比严肃，只听其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管我爸怎么嫌弃你，我只认之前的约定，你考上水木，或者人大，燕京航天航空大学，我都是你的女朋友，谁也阻止不了！” 方辰此时着实是既感动，又想笑，合着苏妍酝酿了这么半天，就说个这，他还以为苏妍要放什么大招那。 轻轻抚摸着苏妍的脑袋，方辰轻声说道：“行了，不用担心苏书记会有什么过激反应，他要是真生气了话，早就让人找到我们了。” 闻言，苏妍的眼睛猛然一亮，不由的笑了起来，跟个偷吃到鱼的小猫咪一样，嘴角弯弯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线，还真是这个道理。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方辰心里其实也是没底的，鬼知道这位苏大书记是怎么想的。 不过，其实今天苏爽对他的态度已经比他想象的要好不少了，他之前一直还担心苏爽要揍他那。 而且屋里面还有柳紫嫣在，虽然这次没和柳紫嫣说几句话，但是他觉得柳紫嫣对他的感观应该是不错的，而且苏妍也说了，柳紫嫣不反对他们在一起，大概会帮他说话吧。 说实话，方辰也不知道柳紫嫣对他的好感从那来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其中还真有些道理。 再说，就算苏爽生气了，又能如何，大不了做一年地下工作罢了，反正他也忙，有太多的事情有做，也没时间整日守着苏妍。 并且苏妍现在是高三，万一因为和他谈恋爱，导致考不上燕大，成绩下滑，那就罪过了。 而等到上大学，天高皇帝远的，他倒要看看苏爽怎么管。 陪着苏妍在外面又待了一会，宽慰其几句，方辰就把苏妍送了回去。 苏妍打开屋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出乎她意料的客厅一片黑暗不说，更没有老爸老妈两人的身影。 她以为，迎接她回来的是，灯火通明，三堂会审那。 似乎真的让葛朗台说中了，真没什么大事，老爸并没有那么生气。 在窗户那，跟方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安全，苏妍小心翼翼的跑回自己的屋，紧紧的将被子裹住自己，她才感觉彻底的安全下来。 两天后，洛州水席园，牡丹厅。 方辰走进去的时候，一位四十多岁，容貌儒雅的男子已经坐在了里面。 “真不好意思，我请黄总来洛州帮我的忙，结果还让黄总等我。”方辰笑着说道。 “方总，您这就是太客气了，您在俄罗斯的帮了我那么大的忙，现在有事相召，我黄宏年自然是要义不容辞，快马加鞭赶紧来了。”黄宏年站起来笑着说道。 方辰笑着点了点头，说实话，他是有些惊异的，要知道他是昨天早上才给黄宏年打的电话，可今天他就接到了黄宏年说自己已经到洛州的电话，这说明接到他电话后，没多久，黄宏年就赶回国的第一趟航班回来了。 他心中不由的感叹，不管是真君子也好，伪君子也罢，黄宏年都把谦谦君子，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这一面表现的淋漓尽致。 寒暄了几句，方辰就当然不让的坐在了主位上，而黄宏年陪在一旁，两人也不谈正事，就说一些闲趣，毕竟是好久不见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到也显得热络。 第三四二章 虎去威犹在 酒过三巡，茶过五味。 黄宏年主动提起，“方总，您在电话里说的那个洛州电话设备厂是怎么个情况。” 嗯，没错，黄宏年就是方辰安排针对邮电部的大杀器。 论起国企兼并，在华夏能超过黄宏年的不多，一想想黄宏年在前世收购了三百多家国企，方辰都觉得头皮发麻。 更别说黄宏年收购的都是地皮在市中心的优质企业，这要是没深厚的背景，通天的手腕，绝不可能做到这些。 现在他想收购电话设备厂，那黄宏年自然当仁不让，而且三百多家企业都能收购，区区一家电话设备厂又算得什么。 方辰把洛州电话设备厂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听完之后，黄宏年眉头微皱，缓缓说道：“邮电部下属的大厂，似乎有点不太好弄，我想想有什么关系能用得上。” 说完，黄宏年沉思了起来。 方辰也不急，端起茶杯，静静的品着，他自然是能看得出黄宏年只是在拿乔而已，大家都是修行千年的狐狸，谁和谁玩聊斋呢? 他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大概提过两句，如果黄宏年真办不下来的话，黄宏年压根就不会来，来了干嘛？ 丢脸吗？ 自从黄宏年答应过来那一刻开始，方辰就已经把心彻底放到肚里子了。 这一点方辰猜的到是不错，黄宏年的确是在装模作样的演戏而已。 至于说，目的吗，当然是为了想让方辰多欠他一点人情。 如果答应的太快，太轻易了，方辰怎么会记得他的付出，他的好。 虽然听着有些阴险，但是黄宏年却觉得自己这样做无可厚非，很正常。 其实他都想好了，无论如何，不管花多大的代价，消耗多大的人情，他都要帮方辰把洛州电话设备厂给拿下来。 并且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把洛州电话设备厂的事情打听的清清楚楚了，甚至托谁去办这事，具体怎么办，他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只等他这边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边就能启动。 至于说，他为什么肯这么帮忙，甚至一接到方辰的电话，就立马赶了过来，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毕竟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他在俄罗斯的这段时间，算是真正体会到方辰在俄罗斯有着多么强大的能量，甚至可以说，他在俄罗斯收购企业能够收购的这么顺利，全是因为背后有方辰的影子在。 他刚开始给那些想要收购企业的厂长送钱，那些厂长还不敢收，但是别列佐夫斯基带着他跟那些厂长吃顿饭，那自然什么都不用说了，钱立马收了下来。 自从汽车联盟经营豪车生意之后，别列佐夫斯基认识的富豪权贵，可以说是数不胜数，整个莫斯科除了那些顶级人物，就没有他不认识的大人物和有钱人。 而这些企业的厂长为什么不敢收钱，无非就是怕上面有人查而已，可是有方先生在，他们还怕什么？ 上面找谁的麻烦，也不敢找方先生的麻烦啊，说不定这企业就是方先生要收购的，而黄宏年只是方先生派出来的白手套而已。 方辰和黄宏年都是华夏面孔，着实让他们忍不住多想。 那这钱他们收的自然是心安理得，毫无压力，他们太清楚方先生在俄罗斯，在莫斯科的影响力。 再说了，他们在俄罗斯的重点国企中，顶多就算是个小不点。 比他们玩的更疯狂的人多的，尤其是那些欧美企业，竟然都把念头打在了宇宙联合生产体，滨海科技中心，伏尔加设计局这些企业科研单位上了。 甚至他们听说连巴拉诺夫中央航空发动机研究所的主意这些欧美人都敢打。 比起巴拉诺夫中央航空发动机研究所来说，什么宇宙联合生产体就是个小矮子，而他们连芝麻绿豆大都没有。 巴拉诺夫中央航空发动机研究所是全苏维埃，甚至全欧洲最大的航空研究机构。 然而黄宏年发现，即便他把钱送到位，跟企业的厂长商量好收购金额，这还是第一关而已。 接下来的事情更重要，他需要请莫斯科市审批通过收购合同，有些重点企业还要由俄罗斯政府亲自审批才行。 这时候，方辰的作用就更大了，那些政府机关的审批人员，知道他和方先生认识，基本上多少收点好处，也就高抬贵手了，绝不会出现卡着他，硬是不通过的情况。 唯独有一次，收购的企业比较大，一家给乌拉尔运输机械制造厂，供应履带的工厂卡在了俄罗斯政府的审批中。 这次，别列佐夫斯基直接带着他，找到了卡丹尼科夫，酒席上他都没怎么说话，就是看着别列佐夫斯基和卡丹尼科夫闲聊，卡丹尼科夫连任何一句话都没问过他，但是第二天审批就莫名其妙的通过了。 正是这次，让他对于方辰有多大面子，有了更深的了解，一个下属企业的总经理，竟然都能和卡丹尼科夫这种俄罗斯顶级权贵相谈甚欢。 这一点，黄宏年其实是猜错了，别列佐夫斯基本来就和卡丹尼科夫是认识的，甚至方辰也是通过别列佐夫斯基，才认识的卡丹尼科夫。 只不过后来，方辰和卡丹尼科夫的关系越来越好，而且别列佐夫斯基因为汽车联盟的事情太忙了，所以方辰和卡丹尼科夫的关系，才超越的别列佐夫斯基。 毕竟方辰每个月可是要卡丹尼科夫几百万卢布，在金钱的作用下，这感情能不好吗。 黄宏年对此更有清晰的认知，他的收购合同之所以能通过，这靠的是什么？不还是靠方辰的面子，如果没有方辰在，别列佐夫斯基和卡丹尼科夫不可能这样帮他的。 最早，他去拜访方辰的时候，其实也没想方辰能有这么大的能量，甚至已经可以称之为虎去威犹在。 即便不在俄罗斯，却依旧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更重要的是，他着实发现俄罗斯是个巨大的宝库，幸亏他来了俄罗斯，而不是去了华夏。 毕竟他最终的目的还是把这些企业打包上市，卖给西方国家，然后以此获取暴利。 华夏有什么？几乎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就华夏的企业，有什么值得西方国家看上的高科技和企业吗？ 真没几样，就算是有，也是重中之重，不是他能窥视的，他能从中获利的也就是一些资源企业和地皮而已。 但俄罗斯就不同了，二战结束之后，苏维埃从德国获取了大量技术，例如喷气式飞机，导弹，潜艇等各种尖端技术。 并且作为世界上唯一能和美国抗衡的超级大国，再加上其特殊的动员能力，以及对重工业和军工企业的变态重视，苏维埃手里的好东西，可以说是灿若繁星，数不胜数。 苏维埃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就发射了人类历史上的第一颗卫星，更令人惊奇的是在二十九天后，苏维埃就又发射了一条狗飞上了太空，成为一个造访太空的地球生物。 暴雪号航天飞机，安-225梦幻运输机，核战坦克，基洛夫级核动力巡洋舰，毁灭者k7重型轰炸机，DON-2N雷达系统等等这些超级科技的下面，都蕴藏着无数代表着世界顶尖，甚至第一的高科技项目。 这些都是那些西方国家垂涎三尺的宝贝。 甚至这样说，他当时把那家履带工厂给收购下来之后，第二天就有欧美的企业家找到他，想要拿到那些履带的设计图，以及制造履带钢材的配方，其开出的价格不说让他瞠目结舌吧，但是把他投进去的钱翻个倍，绝对没问题。 在俄罗斯他能取得收益比起他预估在华夏所能取得的收益，不知道多多少倍。 最重要的是，俄罗斯现在太乱了，几乎没什么监管，叶利钦政府还在大力的推进私有化，并且还不介意让其他国家收购俄罗斯的企业。 这说是像西方谄媚也好，学习西方民主先进经验也罢，都给他这种人提供了上下其手的方便。 而华夏无疑管的要严的不少，能兼并大都是一些地方国企，大央企之类的想都别想。 所以说，他必须抱紧方辰的大腿才行。 再者拿下洛州电话设备厂真不难，一个职工三千人，书记副厅，正团级的企业，在邮电部的眼中压根就是个小不点，只能说邮电部名下有这么一家企业在而已。 而且他都打听过了，这家电话设备厂还处于半亏损状态，退休老工人多，包袱重，说不定邮电部还想甩包袱那。 又不是拿下洛拖，洛轴这种巅峰时期，职工三五万，书记挂着副部的大厂，那他是真无能为力。 这个忙，他无论如何也要帮，而且还要办的漂漂亮亮，干净利落，但究竟能从中取得方辰多少好感，得到方辰多少的谢意，就要看他的表演功底了。 他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方辰把洛州政府这边搞定了，要不然的话，更显示出他的本事，那从方辰这获得人情自然就更大了。 第三四三章 一场大仗 觉得装的时间差不多，再装的话，就有些过了，黄宏年结束了思考。 “我想了想，还是有关系可以跟邮电部那边搭上线的，方总您放心，让邮电部点头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我就是头拱地，也要帮您把电话设备厂给拿下来。”黄宏年拍着胸脯说道。 方辰微微一笑，“那就谢谢黄总，感谢的话不多说，全在酒里。” 说着，方辰举起了一杯酒，轻轻和黄宏年一碰，然后喝了一大口。 到是黄宏年把杯里的酒一口全喝了，看的方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黄宏年有什么事在求他那。 黄宏年放下酒杯，豪气干云的说道：“方总，您这话说的就是太可客气，太见外了，说起来也是我欠方总您的人情，而且欠的太多，如果没您的面子，我在俄罗斯别说挣钱了，一家企业都收购不下来。” 说完，黄宏年又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我敬您！” 下一瞬，黄宏年又一口闷了下去。 方辰倒吸一凉气，他又有种黄宏年是故意来骗他酒喝的感觉，这已经不是酒罐子不酒罐子的问题了，简直就是酒缸！ 黄宏年看来真是不把自己灌醉不罢休啊。 他也总算知道黄宏年为什么能收购那么多家国企了，就不说黄宏年的背景和手腕了，就这喝法，怎么可能不在酒桌上大杀四方，无往不利。 他前世做业务的时候，太清楚了，有时候这业务能不能拿下，就看着一口酒了。 陪领导陪到位了，陪的高兴了，那这业务自然就拿下来了。 黄宏年本来就喝了不少，这两杯酒下肚，感觉已经上了头，黄宏年把胸脯拍的震天作响，向方尺指手画脚道：“方总您放心，十天，最多半个月，我就把这事替您拿下来。” 方辰猜的不错，没一会，黄宏年竟然再次醉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满脸通红。 方辰无可奈何的让韩光和黄宏年的保镖将黄宏年给抬到了宾馆。 看着黄宏年醉醺醺的模样，吴茂才咧了咧嘴说道：“九爷，这厮是来骗酒喝的吧？您把这么大的事委托给他，他能行不？” 方辰无可奈何的瞅了吴茂才一眼，“要不？你来？” 他发现吴茂才真的膨胀了，连黄宏年都能鄙视了。 吴茂才讪讪的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怕他误了九爷您的大事吗。” 方辰撇了撇嘴，懒得搭理吴茂才。 不过，不知道方辰在想什么，突然沉默了起来，一瞬间，空气似乎有些凝滞的感觉。 吴茂才想说什么，但是看了看出租车司机，就忍住没问。 到了家，吴茂才这才忍不住问道：“九爷，您在车上想什么那？” 方辰幽幽的说道：“邮电部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可还有一场大仗要打，这场仗可比吃吃饭，喝喝酒难多了。” 吴茂才脱口而出道：“还有大仗？” 说完，他一脸懵逼的看着方辰，他觉得在那姓黄的把邮电部谈下来之前，他们应该是处于无所事事的休息阶段，或者说压根就没事可干，毕竟人家邮电部不点头，就算方辰想干点什么，也干不了。 方辰并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桌子上的大哥大，拨通了段勇平电话。 电话响两声，那边就传来了段勇平的调侃声：“方总您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今这太阳没从西边来吧。” 方辰咧了咧嘴，“你现在就笑吧，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一瞬间，段勇平就警觉了起来，他感觉不太对，赶忙讪讪的笑两声，“我这不是跟您开个玩笑，要不我现在跟您汇报一下学习机的研发进度和新厂区的建设情况。” “新厂区的事情，前天冯伦给我汇报过了，学习机你这一时半会的也研究不出个一二来，我也懒得听你那些阶段性成果，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想跟你商量件事，我想把沈伟调过来帮我。”方辰缓缓说道。 “不可能！”段勇平脱口而出道。 方辰揉了揉鼻子，他就知道段勇平会激烈反对，所以才说这是一场大仗。 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态度过激了，段勇平把声调放了下来，道歉道：“方总，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向您道歉，但您不能把沈伟给调走啊，您把沈伟给调走，那公司销售这一摊怎么办？谁来管？” 之前陈鸣永被调走，他心疼了一个月才缓过劲来，而且说起来，陈鸣永还是方辰花了一个来亿换来的。 现在突然又说把沈伟给调走，他真的无法接受。 要知道，小霸王创立前期，公司一共就他，陈鸣永，沈伟，金至江，杜俊，郑珊珊，六个干部，陈鸣永被方辰调走，杜俊自己不争气，贪污公司钱，弄得自己深陷囹圄，至于郑珊珊，整个公司谁都知道，以郑珊珊的才能，顶多就是看着财务那一亩三分地，别的也干不了什么。 如果方辰再把沈伟给调走，那岂不是意味着他身边只有金至江一个帮手了。 方辰轻叹了一口气，“老段我知道你是为公司着想，但是我希望你的眼界能大一点，开阔一点，着眼一下大局，通信这边连起家都算不上，一切的构想都是空中楼阁，海市蜃楼。当然了，钱我是不缺的，我缺的是人，所以我想让沈伟过来帮我一把。” 说实话，他其实之前也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把沈伟调过来，直到最后这才算是彻底痛下决心，决定把沈伟调过来。 他之前思考通信公司如何发展时，觉得华为的路子是个很好的借鉴对象。 众所周知，华为之所以强大，就在于他有两个抓手，一个是科研团队，另一个就是销售团队。 甚至，方辰觉得华为的狼性文化，就指的是华为的销售团队，在整个华为中，销售人员占到了百分之三十以上，足足有五万人。 而且华为的销售团队真的能做到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 做到了狼行千里，只为肉一口！ 为了能吃到这口肉，华为的销售团队可以付出任何的代价！ 正是这些华为销售人员踏遍了华夏，亚非拉的山山水水，沟沟坎坎，深山老林，才有前世华为的风光。 刚开始，华为起家的时候，便执行的是农村包围城市战略，可以说那里艰苦，那里就有华为的销售人员，甚至当时任政非打出的口号就是，我们要占领别人不要的地方！ 朗讯，富士通等这些国际企业不要的地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都是一些老少边穷地区，山岭遍地，望山跑死马的地方。 所以方辰觉得，他名下的通信公司如果想崛起，想在华夏，在整个世界有所作为，他也需要一个属于他的华为铁军！ 他思前想后，觉得他手里，能帮他打造出这样一只销售铁军的，只有沈伟了。 其实本来最好的人选应该是胡厚昆才对，前世华为的销售铁军，就是他一手缔造的，但很可惜，他觉得他挖不来胡厚昆。 不过沈伟也不差了，谁能说VIVO的董事长不如华为的副董事长，轮值董事长，全球销售部总裁。 段勇平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方总，我眼界大不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把小霸王给搞好，别的我管不了。” “而且，您不是说了，小霸王以后还需要发展别的项目，所以公司的销售工作真的离不开沈伟。”段勇平情真意切的说道。 他承认方辰那边难，可是小霸王就不难吗？ 虽然已经成为了全国游戏机的霸主，但是方辰那次谈话，真的是让他认清了一些事实和未来，甚至让他感到了恐惧。 他绝对不允许小霸王就这么落寞，甚至死掉。 小霸王是他的心血所在，他几乎在小霸王身上投入了他的全部。 而且这还是方辰说的，以后小霸王会有很多的项目上马，而归根结底，这些项目最终还是需要人来操持才行。 人才才是企业的根本。 现在方辰把沈伟调走，那简直就跟砍掉他一根胳膊差不多。 方辰狠狠揉了一把脸，他感觉说服段勇平的难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一些。 而且他怎么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如果那次不吓唬段勇平，那说不定这次把沈伟调走的难度还要小一点。 他也是真服了段勇平这犟劲了，太他娘的犟了，跟犟驴似的，浑身上下就这么一根筋了吧。 可自己找的总经理，自己含着泪也要安抚才行。 方辰轻叹一声，“老段我理解你的想法，理解公司和你的难处，但现在问题是全国的游戏机市场，我们已经占领了吧，足足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进步的空间了。” 如果把胡建省的市场给除掉，小霸王游戏机在全国的占有率几乎就是百分之九十，这以后还怎么发展？ 把那些小企业都给逼死？ 这代价太大了不说，甚至压根就是不可能的，没有一家企业能吃掉所有的市场份额。 第三四四章 字字诛心 段勇平顿时沉默了，这些话已经老生常谈，他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见段勇平不再反驳，方辰继续说道：“更意味着，其实从现在到学习机研发出来这段时间，小霸王的压力没那么大，即便是有压力，也不会比我这边压力大。” 段勇平更默不作声了，他就是再在意小霸王，再为小霸王好，但是一些基本的事实他无从反驳。 虽然方辰有钱，但是万事开头难这种客观规律谁也避不开，而相比而言，现在已经渡过扩张期，处于平稳的小霸王，无疑要轻松的多。 见状，方辰又加了一把火，“另外，老段我知道你一心只想把小霸王带领好，但是我其他企业发展起来，是一件对小霸王有着巨大益处的事情，这件事你也要认吧。“ “我认。”段勇平声音有些干涩的说道。 他怎么能不认，小霸王这次能完成占领全国市场，这么一个压根不可思议的伟大的奇迹，跟方辰从俄罗斯调集的两亿多资金有很大关系。 甚至可以说，没有这两亿多资金的投入，就没有现在小霸王的胜利，说不定小霸王还跟胜天，小天才两家打的你死我活，更甚者，鹿死谁手都尚未可知。 听段勇平认，方辰心里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他就怕段勇平一根筋犟到底。 “那我再说句诛心的话，你觉得有你在，沈伟，金至江何时能够独当一面？或者你觉得他们真的没有自己独挡一面的想法？” 方辰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大锤一般狠狠的砸在段勇平的心尖上，砸的他心如刀绞。 他直接就呆立住了，甚至就连手中如同板砖一般的大哥大都有些把持不住的感觉，心中着实一片乱麻。 说实话，方辰说的事情，他从未想过。 他觉得沈伟和金至江就是他的左膀右臂，行使着他的意志，按照他的命令做事。 但现在方辰说了，他才突然意识到，沈伟，金至江他们是不是愿意一直仅仅以他的得力副手，左膀右臂这样的身份出现？ 他们有没有憧憬过，希冀过，期望过，自己有一天能够独当一面，独立掌控一家公司，不受拘束的施展着他们的才华。 他凭心自问，如果他是沈伟和金至江，他一定这样想过。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么不想当总经理的副总经理，一定不是一个好的副总经理。 而且他认为不管是沈伟，还是金至江其实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可是，他更不得不承认，在小霸王，有他的存在，大概沈伟和金至江是不可能越过他前面的。 至于之前他跟方辰说的那些，他当副总经理，辅佐沈伟，或者金至江的话，他现在已经意识到了压根就是扯淡。 且不说他作为沈伟，金至江的老大哥，老领导，让他去辅佐他俩，他俩能不能适应，会不会尴尬，他自己其实也适应不了。 这次方辰并没有把他一撸到底，反而还给予他极大的信任，任命他为代总经理，说起来和以前其实并没任何的区别，无非就是一字一差而已，总经理的名头里多了个代而已。 可仅仅就是这一字一差，他感觉公司其他职工对他的态度，都有了一些微妙，不可捉摸的细微变化。 虽然好像还是一如既往的尊敬他，但感觉真的就不同了。 他这时才意识到，有时候高位坐久了，那就不可能再下来了，一种对权利的渴望早已慢慢的侵蚀了自己的内心，并无法自拔。 也让他彻底的认清，他其实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肉体凡胎而已，就算其他人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也会不由的会从内心中有一些怀疑。 一个肉体凡胎又岂能挣脱权利所蕴藏的致命诱惑力，对权利的渴望其实已经写在了每一个男儿的血液和骨髓中。 正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便是此理。 听着段勇平那边喘着的粗气，方辰感觉火候似乎要到了，不过再最后添一把火之前，他决定还是先安抚一下段勇平再说，毕竟不能真把人给吓傻啊。 “好了，就这么一说，看把你吓的，你我都知道人性是怎么一回事，但我还是相信金至江和沈伟，没有任何想和你争权夺利的想法。但是我这次给你说的意思是，你作为一个老大哥，老领导，你是不是也应该为金至江和沈伟他们考虑一下，送上马，扶一程？”方辰笑着说道。 虽然有些宽慰段勇平的意思，但方辰说的也是实话，之前沈伟和金至江不知道多少次，明着暗着向他求情，想让段勇平彻底的恢复总经理职位。 弄的方辰哭笑不得，又不是他愿意罚段勇平的，是这根犟劲非要自讨苦吃，当时段勇平一幅不处分他，就誓不罢休的模样，他能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方总……” 段勇平的话刚起个开口，就说不下去了，而且此时段勇平说话的声音极其沙哑，仿佛一位在撒哈拉大沙漠，足足徒步了十天十夜的旅人一般。 他的内心的确是有些松动了，他能因为他的一己之见，一己之愿，就把沈伟和金至江死死的拴在小霸王身上吗？ 这对两人的确不公平。 感觉差不多了，方辰把最后一把火给添了上去，“老段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的眼界太窄了吗？” 说着，方辰的嘴角就不由的挂起一丝坏笑，活像一直准备偷鸡的狐狸。 “我不顾大局，一心只盯在小霸王的一亩三分地上，我向您诚恳的承认错误。”段勇平沉声说道。 他现在的确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小霸王需要的时候，方辰在俄罗斯的企业能毫不犹豫的支援他两个多亿的资金。 可现在方辰其他企业，需要小霸王付出的时候，他却推三阻四，说好听的，这叫不顾大局，说不好听的，这就是自私自利，忘恩负义。 也不在意段勇平能不能看见，方辰连连摆手道：“老段这个先放下，咱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你觉得我名下的企业多吗？大吗？未来我会有更多的企业吗？” 虽然有些奇怪，方辰为什么会突然绕了这么大一圈子提到这些，段勇平还是老老实实说道：“很多，很大，未来会更多更大。” 以方辰的财富，才华，最重要的是方辰这股子折腾劲，他可以预见方辰名下的企业会越来越多。 就如这次一样，他多次劝方辰，希望方辰不要去折腾什么通信业，跟他一起把小霸王发展壮大多好，可他嘴皮子磨破了，都没改变方辰的想法。 开玩笑，通信业是方辰前世干了半辈子的行业，而且前途比游戏机不知道大多少倍，他怎么可能不干通信，而去陪着段勇平弄小霸王，这不是本末倒置，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你觉得，我需不需要一个CEO来帮我管理和监督我名下所有的企业。”方辰缓缓说道。 段勇平感觉他的心瞬间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了一下。 他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方辰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名下企业这么多，而且几乎都是独资，虽说汽车联盟不是独资吧，但其实跟独资没什么区别，为了避嫌，又或者说根本管不了，也不想管汽车联盟的事情，叶利钦和卡丹尼科夫把所有的权利都交给了方辰。 甚至，明面上，汽车联盟就是方辰的独资企业。 这么大一个商业帝国，怎么可能不需要一个管理者，CEO来把控公司运转，如果方辰是个勤快人，也就罢了，可是看方辰的样子，跟勤快这两字有半毛钱的关系？ 他别说见过了，他之前听没听说过，像方辰这样当甩手掌柜，当成这样的老板。 公司才建立两三个月，就一声不吭的跑到了数千里外的苏维埃，而且一呆就是足足大半年，连过年发开工利是的时候，都没回来。 而如果那天方辰真把所有名下企业捏在一起，成立了一个总公司，任命了一个CEO。 那他和方辰之间的关系，瞬间就要隔一层了，甚至可以说，以后他有什么事情，都要向这个CEO汇报，而不是向方辰汇报，那这就太糟糕了。 他和方辰几乎是从无到有把小霸王建立起来的，说是患难与共，也不过分。 他毫无保留的在小霸王身上注入了他所有的激情和能量，替方辰守着小霸王。 而同样，方辰也投桃报李，几乎把所有的权利都交给他不说，还包容了他太多太多。 就拿杜俊的事情来说，如果换个CEO，他段勇平的手底下出了杜俊这样的事，那他这个总经理绝对难辞其咎，绝不可能，像方辰一样，给他一个轻飘飘，不疼不痒，所谓代总经理的处分。 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好言好语的劝着他，哄着他，只需一句话，公司需要，就能把沈伟调走。 公司的正常人事调动他能拒绝吗？ 他如果拒绝了，这要是传出去，恐怕还以为他段勇平在小霸王搞独立王国，这份骂名他不愿承担，也承担不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其实是在仗着和方辰的关系，在向方辰胡搅蛮缠。 第三四五章 逃不开的名利二字 段勇平此时心情起伏不定，额头直冒冷汗，方辰说的这些他都没想过，但他知道这些都是注定可能发生的事实。 听着电话那边的死寂，方辰心中暗笑，心中很是得意，他这次恐怕是真把老段给震住了。 不过，他也知道，他就是能趁着老段现在还在新手期的时候，欺负欺负老段了，等老段成长起来之后，想再这样欺负就难了。 虽然都是段勇平，但是现在的老段，比起后世，千禧年的步步高董事长，被誉为亚洲千禧年20位商业领袖的段勇平，还相差的太远太远，手腕，心态，对商业领域的感悟和思虑等等，都很稚嫩。 没办法，毕竟谁也不可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前年这时候，老段刚从学校出来，一头扎向了南下的大军中，不说过的穷困潦倒吧，但也不如意。 后来被陈健仁招到日华，当副经理，这才开始接触管理岗位。 而至于说独当一面，即便从成为日华总经理开始算起，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没有一年，去年十月份，方辰第一次见段勇平的时候，段勇平跟现在差不多，也是以副总经理代的总经理职位。 想到这，方辰不由的笑了起来，他真不知道时间是个轮回，还是段勇平跟代总经理这职位有缘。 所以说就算是段勇平商业潜力值满点，但区区不到一年的时间，段勇平又能成长到何种地步？ 成长是需要时间来发酵的。 再加上，小霸王这一年进步的实在是太快太快，简直就是火箭速度，段勇平能把小霸王管好，不出乱子，方辰其实已经感觉心满意足，甚至觉得段勇平很厉害很厉害。 至于说，方辰之前所说的什么，小霸王快死了，以及他名下企业的互相支持，甚至包括成立总公司，任命CEO的事情，段勇平都没想过。 他没时间去想，更没精力去想，甚至说他现在的见识都不足以让他去想到这些。 华夏从古至今，十二岁封相的，也就甘罗一个。 要是段勇平的能力和见识，跟千禧年时的他一模一样，那不用说了，绝对是重生者无疑。 “老段，我为什么一直说你眼窝子太浅，其实我是想让你做这个CEO，替我执掌我名下所有的企业！”方辰语不惊死人不休道。 听了这话，段勇平感觉自己的脑袋又被重重一击，有点懵，他刚才还在思考，如果方辰成立总公司，任命了CEO，他该怎么办，现在方辰竟然说想让他做这个CEO。 “方总……” 段勇平喊了一声，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此时心中着实六神无主。 有感动，有惊喜，有慌乱，有愧疚，一瞬间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涌了上来。 “老段，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方辰认真的说道。 就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成立总公司，找一个人提他执掌所有的企业，处理日常企业管理的琐碎杂事，这是必然的选择。 这不是说方辰懒，这是方辰有自知之明。 虽然重生之后，见过了不少大场面，方辰自觉和前世比起来，自己其实是有不少成长的，但是这种成长，并不足以让他去细微，很好的掌控一家未来，价值数百亿，甚至数千亿，员工数十万的大企业。 为什么一些传奇企业家，他们的后代都没有亲自执掌企业，反而选择了弊端重重，随时会反客为主的经理人制度，原因很简单，他们做不到啊。 由他们来掌控企业的话，企业只会变的更糟。 在前世的种种，已经足以证明，他不是段勇平，不是马昀，更不是任政非，他成长不到那种高度，有时候，人是要承认，人和人的差异，比人和狗的差异还要大。 他把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企业发展战略的决策者，带领企业避开所有的礁石，选择一条最宽，最大的航道。 这个角色他会扮演的很好，甚至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做得更好，他有着超越所有人将近三十年的见识，他比他们多经历过一遍，这将近三十年的世界发展。 如果这个世界有预言家的话，方辰将是预言家之神。 那么假如必须找一个CEO的话，在方辰的心中，段勇平毫无疑问是个最合适的人选。 首先能力足够，甚至方辰觉得未来的段勇平，肯定会远超前世的段勇平，因为这辈子，段勇平遇到的挑战更大。 前世小霸王在1994年才达成十亿产值，占领全国市场，而这一切在方辰的手中，足足提前了三年。 也就是说段勇平比前世，提前三年，去掌控一家年产值十亿，员工五六千人的大企业，他这样获得的成长，肯定比前世的段勇平多。 更别说，以后方辰还会给他提供更大的舞台。 有多大的压力，才能有多高的成长。 另外就是感情了，段勇平是和他一起，亲手将小霸王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在其中他们遇到了太多的问题，说是患难与共，真的不过分。 可以说，在公司中，除了吴茂才，李启明之外，段勇平和他的感情最为深厚。 有能力，又有感情，那这个CEO的职位，方辰觉得真的非段勇平莫属，毕竟这么一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的老黄牛，真不好找。 当然了，如果段勇平死活不干，非要守着小霸王那一亩三分地，方辰也没办法。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呗，到时候公司是什么规章制度，就按照什么规章制度执行，他这个老板总不能带头破坏规章制度吧。 所以方辰才会在打电话的时候，说段勇平，以后就等着哭吧。 毕竟到时候人家可不会像他这样跟段勇平讨价还价。 甚至可以说，故意拿段勇平立威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要知道，现在段勇平几乎等于是二把手，除了方辰之外，下来就是他了。 等到时候其他人上位了，成了二把手，段勇平变成人家下属，这种新皇上位，杀旧皇的事情还少吗？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 “方总，我怕我担不起啊。”段勇平心情复杂的说道。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馅饼，哐当一声砸在他脑袋上，他不知道该不该接，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的了，更怕辜负了方辰的信任。 他此时心中着实是一团乱麻，六神无主，今天他所受的精神冲击实在是太多了。 “行了，这事我就是跟你通个气，也不是现在就成立总公司，任命CEO，你好好考虑考虑，眼界再大一点，闲着没事的话，来洛州，去俄罗斯，转悠两圈，考察也好，散心也罢，眼窝子深点总没错，那沈伟我就调走了。” 说完，方辰不给段勇平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虽然他感觉火候什么都到了，就是牛蹄筋都应该煮烂了，可万一老段这跟筋，太硬，太老那。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段勇平狠狠的揉了一把脸，无奈的很。 他也是真服了方辰，其实早在方辰没说出什么总公司，CEO之前，他心里已经同意把沈伟调走了，他不能不给沈伟他们进步的空间和展示自身才华的机会。 而且这段时间，公司的确培养了不少人才，秦曙珖，黄一禾这些人的能力也不错，而且年龄其实比沈伟，金至江还要大一些，就是来公司来的晚了，要不然沈伟和金至江，肯定坐不到秦曙珖和黄一禾前面。 虽说论资排辈有弊病吧，但是在条件差不多的情况下，论资排辈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大家心里的意见都不会那么大，而且他相信方辰也会是这样的选择。 至于说，方辰后面的话，的确触动了他，他或许真的应该去方辰名下其他公司转一转了。 想到这，段勇平幽幽的说道：“名利二字，谁也逃不开啊。” 方辰站在他头上指手画脚，他心服口服，但是另外换个人，他恐怕真的无法接受。 第二天一早，洛州火车站，吴茂才焦急的看着时间，嘴上还不住的嘟囔着。 幸好没过一会儿，沈伟就从火车上走了下来。 嗯，没错，吴茂才等的人就是沈伟。 吴茂才一脸抱怨的说道：“你说你好好的虎头奔不做，非要坐火车来这是何苦呢。” 昨天九爷给沈伟打电话，意思就是让沈伟坐虎头奔过来算了，反正虎头奔也要开来洛州，但沈伟非要坐飞机转火车。 沈伟笑笑说道：“我这不是怕老板等得急吗。” 他又不傻，自然知道坐虎头奔过来，肯定比在火车硬座上猫着舒服。 可现在方辰即将对他重任委托，他实在不敢耽搁，一接到消息就赶紧订第一趟航班过来了。 吴茂才还是嘟着嘴，一脸不清不愿的样子。 他自然失望的很，他早就厌烦了整日出入，都需要坐出租车的生活，不说对虎头奔日盼夜盼吧，但也差不多。 一想起来，那天他想跟方辰说点什么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支棱着耳朵的模样，他就不寒而栗，打心眼里不喜欢。。 第三四六章 书中自有黄金屋 沈伟笑了笑，他知道吴茂才是什么样的人，心眼不坏，就是嘴巴碎了点，自然不会跟其计较。 上了车之后，吴茂才从还需要再等虎头奔一段时间的失落中脱离出来，说道：“九爷把你从段总那要过来，段总没破口大骂吧。” 沈伟笑了笑：“虽然段总还是不情不愿，但这毕竟是方总的意思，他嘟囔了几句，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上了出租车，他现在到是有些能理解吴茂才为什么对虎头奔那么在意了。 每天出门还要坐出租车，就方总的身份而言，的确不是一般的掉价。 听过这话，吴茂才顿时笑了起来，眉开眼笑，与有荣焉的说道：“虽然段总比较拗，但是跟九爷比起来还错那么点意思，凡事只要是九爷坚持的，最后胜利的一定是九爷。” 瞧吴茂才这模样，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段勇平是听他的那。 不过在吴茂才看来，段勇平听九爷的话，就跟听他的话差不多，他和九爷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 沈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方总和段总有争执，他就没见段总赢过。 到了宾馆，吴茂才带着他去见方辰。 可是推开房间大门，他突然发现除了方辰之外，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在这。 更让他惊奇的是，方辰竟然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卷子，而那个小女孩坐在一边，目不转睛，如同监工一般虎视眈眈的盯着方辰。 见沈伟来了，方辰笑着说道：“沈伟，你先坐会，喝点水，休息一下，等我把这卷子写完再说。” 苏妍看了一眼沈伟，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知道方辰的事情比较重要，说道：“你去吧，等会再写也不迟。” 方辰看着苏妍撅着嘴的模样，笑道：“行了，这嘴都快能挂酱油瓶子了，我写完再谈也不迟，而且人家刚过来，你总要让人家休息几分钟再谈工作，还说我是周扒皮，你才是周扒皮那。” 早两天苏妍就嚷着要检验他这段时间有没有偷懒，他今天算是彻底拖不过去了，没办法只得来宾馆写卷子了，他家里老爹老妈都在，而苏妍家吧，他怕如果碰到苏大书记，苏大书记看见他又来了心脏会受不了，也算是顺便见见沈伟，一举二得。 唯一让他有些尴尬的就是宾馆前台诧异，甚至有些惊恐的眼神，他最后只得解释是兄妹，可前台还是有些不相信，后来还是惠明他们来了，方辰这才算摆脱了尴尬的场面。 白了方辰一眼，也不在意方辰说她是周扒皮，苏妍的嘴角不由的扬起了微笑，显然对方辰继续写卷子的选择很满意。 沈伟强忍着笑，点了点头，就跑了出去，而吴茂才紧随其后，也跟了出去。 出去了之后，沈伟忍不住问道：“那小女孩是谁？” 不是他八卦，他只是觉得方辰对那个小女孩的态度似乎很不一般。 而且刚才那一幕，让他突然意识到了方辰其实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跟普通学生没什么区别，也要写卷子，面临高考。 之前相处那么长时间，他一直都把方辰当做老板，甚至领袖，人生的指引者来看待。 但方辰和普通人还是有差别的，其中最大的差别，那就是方辰好像不用担心什么高考成绩，他觉得方辰上不上大学并无所谓。 在别人看来，上个好大学，似乎就是一个人的奋斗目标，终极愿望，十八载寒窗苦读的最好奖励。 上个好大学，意味着人生将一片坦途，实现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的梦想。 这些事情，对于别人来说，或许真是如此。 但他觉得，上不上大学，对于方辰的人生来说没有半点影响，或者影响不超过千分之一吧。 吴茂才悻悻的说道：“小恶魔，洛州市委老一的独女。” 以前他和刘向阳，李启明就被苏妍给收拾的一愣一愣的，现在可好，苏妍竟然变成洛州市委老一的女儿，而不是所谓的市领导。 他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市委老一和市领导之间有着怎么样宛若天堑的鸿沟。 他到不怕苏妍欺负，他是心疼方辰，摊上这么个老丈人，方辰以后很容易夫纲不振。 但是要他跟苏妍说点什么，他也没胆，所以也只能跑出来，全当眼不见心不烦了。 沈伟点了点头，心中释然了，他到没有奇怪方辰为什么和市高官家的闺女关系这么好。 他觉得以方辰的身份和市委一把手闺女关系这么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说不定两人就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方辰现在发现苏妍有项技能特别厉害，竟然他写一道题的同时，就能判出他这道题得了几分，然后其他纸上，帮他写下正确答案。 “507分，虽然不高，但毕竟也算是有进步。”苏妍飞快的把语文，数学，英语等几张卷子的分数加了起来然后说道。 她虽然不太满意，但是考虑到方辰一直有努力，有进步，她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方辰是脑子摔过一次的人。 再加上方辰现在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挺忙的，成绩差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估计水木是没希望了，什么人大也别想了，能考到燕京理工之类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她嘴上还是要逼着方辰以水木为目标的，她怕一给方辰降低要求，方辰最后连燕京理工都考不上了。 “苏妍，你是怎么这么快就把对错分数判断出来的？你脑子里有答案啊？”方辰拿着苏妍批改过的卷子，啧啧的说道。 “肯定脑子里有答案啊，这些卷子的答案，我都提前背过的。”苏妍一幅理所当然的说道。 方辰瞬间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妍，这还是人吗，居然把卷子答案给背了下来。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的心中顿时涌过一道暖流，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苏妍的柔荑，心中感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仿佛看到苏妍在夜深人静之时，在台灯的照耀下，苦苦背诵每一个答案时的模样。 更让他想起之前摆摊的时候，苏妍跟着他，整日无怨无悔的情形，晒的肤色都深了一个号，今年年初他回来时候，都还没彻底恢复过来，这次回来，才算是恢复到了原本肤若凝脂，白皙如玉的状态。 而且这次回来，发现苏爽身份之后，方辰这才发觉，强子的死，以及包括他们砸金砖风波这么快被平息，都不是巧合，而是有原因的。 当时他还奇怪，为什么市局一把手会突然关注强子这种小人物，现在一想绝对是苏爽打的招呼。 可苏爽那看他一脸不爽的样子，怎么会偏帮他，不还是因为苏妍吗，说起来这些都是苏妍的功劳。 “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记忆里就好，背这些没费多少工夫的。”苏妍红着脸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幸亏我当时把苏大班长给拉拢过来了，要不然我那抽奖非赔死不可。”方辰笑着说道，有些东西记在心里就好，说太多的反而矫情。 方辰自然记得，当时苏妍把一个个大奖位置，背出来的情形，真是吓傻他了。 “以后别这么背了，你拿个答案帮我一点点的对，也一样。”方辰说道。 “那你偷看我手中的答案怎么办？”苏妍表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道。 方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合着你这么辛苦的背答案，就是因为怕我的偷看啊。那这样吧，我写完你再跑到一边改，那我不就是看不到了。” 他也真是服了苏妍，为了不让他偷看答案，竟然做的这么绝，这么狠。 而且关键问题是，他是那样的人吗？ 就算答案放在他面前，他都不惜的看一眼的，好不！ 太质疑他人品了！ “那岂不是太慢了，你现在这么忙，能给你节约点时间，就节约点时间呗，而且背答案也不是太难，本来大部分的题我都会，那些不会的题，背一遍全当复习了。”苏妍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方辰把生意做的这么大，那么辛苦自然是少不得的，每天给方辰汇报工作的电话，都要好几通，有时候能连着说一个来小时，甚至说到一半，大哥大就要换电池了。 虽然看着身体上并没有什么累的，但是她能看得出，方辰的心很累，或者说生意做得这么大，能不累吗？ 她心里什么都有些后悔，早知道方辰这么辛苦，方辰在俄罗斯，在岭南的时候，她就不缠着方辰打那么多电话了。 而高考这事也不能耽误，所以就只能她辛苦一点了。 “苏妍，你真好。”方辰真挚的说道。 他觉得他这辈子，能和苏妍走到现在这种地步，很幸运。 “知道就好，别握了，你还是想想你这点成绩，怎么考上水木吧。”苏妍把手抽出来，忍住羞意，装作一副傲娇模样的说道，手指对着方辰的分数指指点点。 看着卷子上有些刺眼的507分，方辰唏嘘的摇了摇头，这个成绩别说水木的录取分数线了，就是和他上辈子的高考成绩比也相差甚远，连明年的重点分数线都不够。 水木在中原省的录取分数线，最低都在570以上，燕大还要在高个五分左右，平均录取分数线大概在六百一十分之间。 人大低一点，也低不到哪去，有时候甚至比水木的录取分数线还高一点，这年头当官是不少人的渴望。 说到这，方辰想起来了，京东的柳强东好像跟他是一年参加高考的，也是九二年。 或许自己可以考虑去找一下柳强东。 第三四七章 涨点工资？ 不过这个念头刚刚出来，就被方辰给打消了。 老马跟了他那么久，可以说鞍前马后的，为他的倒爷事业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不投资老马而去投资不知妻美，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说起来姜还是老的辣，强子哥虽然不错，但总觉得比老马总还是差那么一点意思，京东虽然是阿里的最大对手，但是其体量比起阿里还是差的太多。 而且他放着近在咫尺，触手可得，甚至几乎就是在他锅里的老马不去投资，反而去投资强子哥，这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买椟还珠的意思。 只是让方辰有点头疼的是，老马现在干倒爷干的不亦乐乎，热火朝天的，一点都没有干点别的意思。 前几天汇报工作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帮助了不少中小企业，自豪的很，在他的眼中，他就是老师，而那一个个中小企业，就是亟待他帮助的学生。 弄得方辰哭笑不得，这倒也算是歪打正着，毕竟阿里一直的口号也是帮助中小企业。 但他想的可是阿里的那种帮助，而不是这种倒爷形式的帮助。 想到这方辰就觉得气的肝疼。 莫非是他工资发的太低了？老马还没攒够创业钱？ 可不低了啊，老马之前虽然说不拿工资，全为长长见识，可是他也不能太周扒皮，在去苏维埃的第三个月，也就是委任老马负责倒爷方面的时候，就把老马的工资从5000涨到了一个月六万多，比段勇平低点，比沈伟他们高点的程度。 这么长时间，老马的手里差不多攒有五十万了吧，如果老马有创业的意思，这五十万应该够了，毕竟这才是1991年。 要不然，他再给老马涨点工资？ 反正他这次回来，段勇平他们的工资都涨了点。 方辰哪知道，马昀现在干的这么不亦乐乎，除了有老师看着差同学成绩提升的快感之外，就是因为方辰的发的工资了。 他在杭城当老师，一个月才二百来块钱，做个翻译社吧，把本钱都给赔进去，现在方辰一个月给他发六万多，是原来工资的三百倍，他傻了去自己创业。 不过，现在距离马昀创办阿里还有七八年的时间，他也就随马昀去了，大不了，就当是为阿里前期积累卖家了。 越想扯的越远，方辰把念头赶紧收了回来。 虽然只有507分，但是方辰心里对考上水木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如果旁人听方辰507分就想考上水木，恐怕真会以为方辰这是疯了。 但是对于方辰来说还真就是如此，他毕竟之前还记得明年高考的理科大题以及高考作文。 这至少能给他带来三四十分的优势，也就是说他只要能考到五百七十分以上，这水木基本上就算是稳了，毕竟现在他想报考的水木经管学院，现在还没发展到像后世那样，状元遍地走，学霸不如狗，甚至说对于广大国人来说，经济管理是个什么鬼？ 别说一些从山窝窝飞出来的考生，就是燕京的出租车司机也弄不清几年前才成立的经管院究竟是教什么的。 毕竟在52年的时候，水木经管系就被撤销了。 至于说为什么撤销，大概是计划经济不需要市场经济那一套吧。 而要问他为什么还想上大学？ 完成老爸没实现的梦想是一部分，充实自己也是一部分，毕竟就算是重生者也是要学习的，而在大学中进行学习是一个很有效的办法。 虽然学习之后，也不会比段勇平，老马，甚至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强，但这个距离总是要拉近一些的。 另外，则是他想认识一下，经管学院的院长，这个很重要。 现在吗，似乎又多了一个理由，想到着这，方辰看向了苏妍。 “对了，你不是要找房子吗？我帮你打听了一下，市委大院里面到是有一套，面积有个一百来平吧，但是只租不卖。”苏妍说道。 方辰诧异的看了苏妍一眼，他之前闲聊的时候跟苏妍提过一嘴要搬家的事情，谁知道苏妍居然自告奋勇的将这事给揽了下来，他更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就有结果了，而且还是市委大院的。 “怎么，不满意？”苏妍有些心怀忐忑的说道。 主动帮方辰找房子，她是有私心的，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自然是希望喜欢的人离自己近一点。 她就去问了市机关事务管理局，管理局的人帮她查了下有没有空房子，市委大院果然有，而且大小装修什么还不错。 开什么玩笑，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局长也不是傻子，书记家闺女来问，就算没有，那也要有了。 再说了，他们怕有什么领导突然调过来，手里一般都备有三四套房子，以备不时之需，这已经是惯例了。 “满意，市委大院再不满意，那我真要天打雷劈了。”方辰笑着说道。 说完这话，方辰的嘴角的笑容似乎有些微妙的意味，市委大院就算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条件不错，虽然肯定比不上苏妍家，但是在没有出现房产经济的现在，这恐怕已经洛州最好的房子了，毕竟再苦不能苦领导不是。 他想的是，苏爽同志如果经常碰见他，心情会不会变的不太好。 又简单的聊了两句房子的事情，方辰就让吴茂才将苏妍送走了。 沈伟进来之后，方辰笑着给沈伟倒了杯水，然后问道：“老段这次没有跳脚吧。” 接过杯子，沈伟神情一恍惚，再一看方辰，他觉得以前那个方总又回来了，恭谨的说道：“段总说您的命令，他坚决执行。” 听了这话，方辰撇了撇嘴，“你就替老段遮掩吧，这次让老段意识到未来发展的残酷之后，要说他老实两天还可能，但如果说什么坚决执行，打死我都不相信。” 之前，虽然给段勇平的打击不小，但是他觉得要不了两天，段勇平就能恢复回来，甚至变更加强大，就如同被母鹰被打断翅膀后雏鹰一样，只有经历过打击的雏鹰才能真正的学会飞翔。 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就不是段勇平了。 沈伟讪讪的笑了两声，他知道瞒不过方辰，但是被这样直截了当的揭穿，着实有些尴尬。 “销售部和零售部那边现在怎么样？你走了之后，谁管着？”方辰问道。 “销售部在促销战打完之后，压力已经没有那么大，每天的工作就是统计代理商每天的销售情况，以及维持一些必要的，或者之前残余广告合同，这个主要由张萌来负责。”谈到了他的本职工作，沈伟正色说道。 方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些广告合同，都是他在小霸王开启全国大战时定下来的，足足花了一个多亿，现在想想都觉得肉疼。 如果有钱就是爹的话，那么今天小霸王就是华夏所有电视台，纸媒最大的那个爹了，一个多亿的广告费，就算是家里有矿也不能这样花啊。 不过，效果真的很好，战胜了胜天和小天才两家劲敌不说，还彻底打出了小霸王的知名度，现在应该没有没听过小霸王的名字的华夏人了吧。 “另外就是岭南，燕京，申城，津门这三市一省，没有代理商，由我们亲自开设店铺的直营店，他们忙一点，但也忙不了多少，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没货。”沈伟唏嘘的说道。 现在游戏机还处于巨大的红利期，就小霸王和富士康每天生产的那几万台游戏机，根本满足不了全国市场的大胃口，而且偏偏方辰和段勇平都一致同意不扩张，即便有需要，也是把订单加给了富士康。 不过幸好，小天才和胜天他们的产量也不多，尤其是经过了前一段的促销大战，他们的各种广告投入，给代理商的补贴也不少，结果还被小霸王彻底赶回了胡建省。 可谓是元气大伤，甚至还裁员了一波，现在两家加起来的生产力，也就一天几千台吧，连小霸王和富士康加起来十分之一都没有，只能眼看着偌大的游戏机市场被小霸王一点点的吃掉。 每天都有代理商的大卡车停在小霸王的厂门口，等着拉货。 对于这些代理商来说，这拉的不是游戏机，而是金子，每天只要一到货，就会被蜂拥而来的学生抢购一空。 “至于说主管销售和零售的副总经理的职位，我本来是推荐潘时屹当的，可是他死活不同意，最后只能由段总自己先兼任了。”沈伟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推荐潘时屹？”方辰大吃一惊道。 “方总，您觉得不妥当？”沈伟感觉心里一咯噔。 方辰摆了摆手，“没什么不妥当，只是有些好奇。” 他真没想到沈伟会推荐潘时屹当这个副总经理，但是想想，也就了然了，合适接沈伟这个位置的，无非就是潘时屹和作为销售部部长的杨明桂两人而已，也就是前世的金正DVD董事长。 只是现在看来，似乎沈伟更中意潘时屹。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潘时屹会拒绝，这个回头可以给潘时屹打电话问问。 第三四八章 阳谋 沉吟了一会。 “我这次调你过来，是让你当这个通信公司总经理的，你有这个信心没有？”方辰的神情突然变的严肃认真。 沈伟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我一定会完成您交代的所有任务，做好这个通信公司总经理的职位。” 他太了解方辰，有一就是一，有二就是二，所以就没有再说什么虚话，更没有矫情，而是直截了当的承认了。 方辰顿时笑了，他看到沈伟的眼中似乎有熊熊火焰在燃烧！ 不仅是眼中，沈伟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也燃烧，他在渴望着！ 如果说他不梦想着独当一面，那是不可能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绝不是好士兵。 更别说还有陈鸣永珠玉在前，虽然陈鸣永是跑到了数千里外的莫斯科，而且还是去干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银行，但也算是自己当家做主，有了施展自己才华的空间，更大的舞台。 有时候陈鸣永给他打电话，一说起这个，就让他羡慕不已。 “行，有信心就行，通信公司这般不说百废待兴吧，但也差不多，虽然是个大厂，人也不少，足足有三千来人，但是能用的人谁知道能有几个，所以这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方辰幽幽的说道。 沈伟的表情也变的凝重了起来，说实话，他真没做好管理三千人员工大厂的准备，更别说这还是他完全陌生的通信领域，所以说这次的方辰让他担当通信公司总经理，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不过，这次段总让我转告您，说他可以从小霸王各部门抽取一两个得力的干部，来这边帮忙组建通信公司。”沈伟说道。 方辰眉毛一挑，有种流露出一丝诧异，紧接着便笑了起来，“老段这头犟牛，终于开窍了，居然知道往外派人了。” 看来他那天的那番话，的确是点醒了段勇平。 甚至方辰觉得段勇平这是在为未来接手总公司CEO做准备。 如果到时候，上有陈鸣永和沈伟这些人作为其他公司的总经理，下再有一帮子小霸王出身的中层干部，那这个CEO，不让段勇平做，又能让谁做，简直就是舍我其谁了。 说起来是有些阴暗，但是方辰真不排斥段勇平这样做，在他看来段勇平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少了点，有点缺根弦似的。 现在好像这根弦有点想长出来的意思了。 更别说这样做，对他尽快掌控电话设备厂本身就有很大的好处。 这是个阳谋，他喜欢阳谋。 方辰沉吟了一会，“等等吧，先看看电话设备厂有什么能用的中层干部吧，如果把这些中层干部全部一网打尽，容易在整个厂内造成恐慌。” 就国企这种抱团情况，一下子换掉太多的人，绝对会会闹起来的。 当然了，至于说厂长，副厂长，厂长助理这一级别，他一个都不要，全部撵滚蛋。 但是转念一想，方辰就笑了，说不定人家也不愿意留，毕竟人家也是带着级别的干部，跟组织上一申请，就能继续跑到别的地方继续当干部，而留在他这，可是屁级别都不会有了。 甚至连中层干部也是如此，也就一些没有门路的中层干部会留下来。 “以后公司建立起来，你管公司的日常工作和销售，我主抓研发。”方辰说道。 作为一家高科技公司，更别说方辰还所图甚大，那么技术力量永远都是第一位的，而且相比对于通信两眼一抹黑的沈伟，他无疑对通信技术更熟悉一点，当然了，他也不会亲自去一线搞研发去。 他的技术还没有全面到，自己就能把交换机给造出来的地步，通信设备是一件相对复杂的事情，从原理来说就要分成多块，基本逻辑电路，脉冲的产生，放大，整形和记忆，时间电路，监视电路，逻辑单元和逻辑部件，中继器，记发器，接线器，绳路，标志器，信号铃流设备等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是一个系统的工程，甚至研发部长，他都不会亲自担任，虽然多了二十多年的通信经验，但方辰也不会觉得自己在通信领域就是天下第一了，牛人多了去了。 更别说还要从小型电话交换机弄起，他毕业的时候，已经全是万门交换机了，除了一些小企业，谁要小型交换机，之后进入2G时代，网络时代，他就更是摸都摸过电话交换机了。 甚至说就连相对偏远一点的黔州红色圣地，07年也移除了这种单纯的电话交换机，结束了不能提供固网彩铃，用户移机需改号等等的尴尬历史，都变成了软交换 AG 设备。 至于说找谁担任，他已经想好了，只能说对不起华为了，因为他想挖的人是华为之前的2号首长，总工程师，郑保用。 现在郑保用应该是在水木读博士。 而沈伟当了这么长时间的销售副总，更适合抓销售。 沈伟点了点头，这些其实都是方辰在电话里跟他说好的。 “关于销售你不要掉以轻心，通信设备的销售工作比你想象的更难，需要不少的通信知识，以及跋山涉水，去到艰苦地方工作的准备和决心。”方辰缓缓说道。 其他行业的销售，基本上是什么人都要，嘴皮子利索，能忽悠就行，可是通信行业的销售，基本百分之八十五上都需要重点本科以上的文凭。 没办法，想在通信行业做销售，需要拥有产品知识、专业知识、营销理论知识、销售技能技巧知识、沟通知识等。 而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些知识不可能是先天具备的，这就要求通信行业的销售人员必须具备良好的学习能力，而且还要养成学习的习惯。 沈伟拍着胸脯，毅然决然的说道：“方总您放心，这些我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正所谓有收获，就会有付出，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那从现在开始，我们的通信公司就要正式起航了！” 方辰看向天空，心中突然一阵的热血沸腾，折腾了足足一年多，他终于有资本，可以开始他的通信事业了。 下午。 洛州市高官办公室。 苏爽看着秘书递过来的一份文件，先是眉头一皱，然后仔细看了起来。 过了许久，苏爽把文件，扔到了一边，面色不悦的说道：“这不是乱弹琴吗！” 秘书笑容微微一滞，把散乱的文件收拾了一下，说道：“要不然，我回绝了方辰？” 听了这话，苏爽并没回应，而是眉头微微一蹙，显然内心有些犹豫。 这份申请文件，正是方辰送过来的，方辰想要现在就开始启动电话设备厂的收购程序，并且希望能得到市里的支持，派出相应的机关部门和小霸王的财务人员，普华会计师事务所，以及电话设备厂的财务人员一起审计电话设备厂。 这不是乱弹琴，又是什么，现在距离方辰那天和他说这事，才不过区区三天而已，方辰现在竟然就要市里配合他。 他真不知道，方辰从哪来的十足把握，觉得邮电部会点头通过他，收购电话设备厂的想法。 更让他感到无名火起的是，他觉得方辰这是在挑衅他，赤果果的挑衅他。 他本来是把这事当做一个大考验，来交给方辰的，可是方辰现在就启动收购计划，简直就是在对他的这个考验表示不屑一顾。 甚至他觉得，方辰这压根就是故意气他的。 过了许久，苏爽中沉思中清醒过来，面色恢复如初，然后对着秘书说道：“那你通知一下廛河的李区长，让他明天出面接待一下小霸王方总，接待规格高一点，毕竟这也是一位身价数十亿的大富豪，太小气了的话，这要是传出来，到时候也是我们面上无光，对洛州招商引资的形象会大打折扣的。” 如果从私人感情上来说，方辰的这份申请，他看都不看，直接就扔到了垃圾桶里。 可他不能，他毕竟是洛州的一把手，他的身份注定看，他只能说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做出这样的表态。 再说了，他也犯不着替方辰省钱，他觉着请普华会计师事务所来这一趟，至少也要花个四五十万的，万一邮电部不点头，那方辰这钱就白花了。 他看到那时候，方辰还能笑得出来不。 秘书有些诧异的看了苏爽一眼，他本来还都以为苏爽会一口回绝那，毕竟那天晚上苏爽和方辰两人之间是怎么样一个状况，他可是清楚的很。 不过苏爽做什么决定，他别说质疑了，向来只有执行的份，他点了点头，就准备通知下去。 可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苏爽突然说道：“这样吧，你明天也陪同过去。” 闻言，秘书楞了一下，然后又点了点头，心中不由的暗想，方辰和苏书记的关系，似乎并不如他想的那样紧张。 秘书走后，苏爽无奈的揉了一把脸，其实按照方辰这样的身价，再加上这样大一个宏伟的投资目标，按理说是应该他亲自接待的才对。 但他实在懒得去见方辰，更不愿去说一些场面话，他现在想想都觉得有种在拍方辰的马屁的感觉，只能让秘书代表他了。 第三四九章 冤大头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奥迪停在方辰的家门口。 对此，方辰家的街坊领居早已一幅见怪不怪的模样，最近方大作家可是声名远扬，隔三差五的就有小轿车将方大作家请到去各地搞签售会。 对于此时大部分国人来说，还没到能分清汽车品牌的地步，但凡是小轿车的，那就是好车，那就是了不起。 只有少部分已经先知先觉的人，才会发现这辆奥迪车的特殊之处，对着车牌咋舌不已，看来老方家这次真的是阔了，竟然能成为政府的座上宾了。 但令人惊讶的是，最后竟然是方大作家的儿子，方辰大摇大摆的坐上了这辆车，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一骑绝尘的朝着远处驶去。 要说，方辰在街坊领居中也是传奇人物，从小就长的粉嫩可爱，学习好又懂礼貌，用刘秀英的话说，自打方辰一岁，会说话走路开始，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家，明里暗里想跟她家结娃娃亲。 长大一点，方辰也不负重望，一直在学校里名列前茅。 就是高一学期，胳膊被摔伤之后，似乎性情大变，暑假搞什么抽奖，砸金砖，神神叨叨，最后还被奉为小财神。 啊呸！ 就方爱国，刘秀英那一家穷的叮当响，整日里吃糠咽菜的模样，家里能出财神爷吗？ 最后方辰居然连学都不上了，去下海做生意去了。 这更让人感叹不已，这年头做生意岂是好做的，投机倒把罪可不是瞎说，说抓起来那真是抓起来，哪有老老实实上个好大学，然后吃上公家饭的日子好。 有人说方辰这是摔下来的时候，脑子被磕坏了，所以才不读书那。 有人说方辰是被鬼附身了，或者得了癔症，要不然怎么会突然跑到三楼，自个摔下来。 可现在，竟然让市政府的车给接走了。 似乎一瞬间，街坊领居突然感觉好像方辰的故事又出现什么转折了。 “焦秘书，苏书记没说什么吧？” 方辰对着这位那天有过一面之缘的焦秘书说道。 他那天在车上的时候，还奇怪为什么这焦秘书会对自己报以那样的笑容，后来看了苏爽给他的那份关于他的文件，他才算是恍然大悟。 原来这焦秘书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那是在故意向他示好那。 焦秘书笑着说道：“苏书记交代说让瀍河区和我全力配合方总您的工作。” 且不说方辰本身的身份和地位，就不是他能怠慢的，就是方辰和苏妍那层关系，就让他不得小心谨慎的对待。 做秘书的都知道，有时候伺候好领导的家属，比伺候好领导还重要。 伺候领导那是公事，伺候领导家属那是私事。 私事自然比公事重要了，公事出错了，领导还能一笑了之，这私事出错，一个不好那就是万劫不复了。 所以苏爽能各种吐槽，对方辰报以极其恶劣的态势，而他不能，甚至他要以比对待领导更为热情的态度，来对待方辰。 奥迪车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瀍河区政府，还没下车，方辰就看到外面乌央乌央一群人在门口站着，看样子应该是等待他的。 焦秘书赶紧先下车，然后给方辰打开了车门，小心翼翼的请方辰下车。 这一幕，顿时落到了李区长等人的眼中，李区长不由眼睛一眯，看来这位方总的身份真的很不一般，要不然怎么能会享受焦秘书这样对待的待遇。 “欢迎方总，欢迎方总，我代表瀍河区十四万人民欢迎您的到来。”李玉强握着方辰的手使劲摇晃起来，似乎不把方辰晃晕，就不足以表达他的热情一般。 全市已经把招商引资提到了讲政治的高度上，现在面对方辰这样的大富豪，他能不热情吗。 再说了，方辰这次可是来解决电话设备厂问题的。 苏爽对电话设备厂的情况还感受不深，但他就不一样了，电话设备厂在他的地盘上，一有什么难题，不用说，电话设备厂肯定是先找上他的门。 有一次厂里的工资发不下来，电话设备厂的副厂长足足在他办公室打了一天的地铺。 弄他实在是没办法，这才协调信用社给电话设备厂贷了款，足足贷了五十万。 这笔钱已经过去两年了，还没还，估计是变成死账了。 他早就想把电话设备厂给卖了，可关键问题是他卖不动，人家是副厅级单位，他不过是区长，比他还大一级。 如果早十几二十年，他还要喊人家领导。 现在倒是无所谓了，企业的级别含金量，早就下跌了不少，如果转到了政府的话，想要任实职，至少要降低两个级别才行。 而且有奶才是娘，现在电话设备厂不能上缴利税，还要区里出钱养着他，帮助解决各种困难。 电话设备厂的厂长，见他自然也硬气不起来。 另外就是，电话设备厂没人买啊，他至今都找不到愿意来接电话设备厂这几千万烂摊子的冤大头。 他自己都闹不清楚，为什么洛拖的拖拉机不如国外，却为什么依旧能卖的红火，洛轴的轴承也不如国外，也还卖的不错。 可就偏偏这电话设备厂的东西，卖不掉那？ 别说市局了，连县级局都嫌弃。 现在终于不一样了，方辰来了。 焦秘书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专门叮嘱过了，这可是身价好几个亿的大富豪，让他当做上级领导来接待，这一下就震住他了。 要知道，去年瀍河区的生产总值才不过刚刚破亿，而这位方总一个人的身价，竟然顶的上好几个瀍河区了。 那收购电话设备厂，岂不是小菜一碟。 这样的大富豪，就算焦秘书不说，他也要将其当做领导来看待。 他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接待好方辰，争取把电话设备厂这个包袱给甩掉，让瀍河区的钱袋子鼓一点。 “李区长，你太客气了，你看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去电话设备厂看看。”方辰松开手，直截了当的说道。 他实在是厌烦这种官员式的虚伪客套，动不动就带上多少人民，弄得他好像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这些人民一样。 闻言，李玉强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滞，看向左右，几个人面面相觑，有点傻眼。 李玉强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讪讪的笑道：“方总咱先去办公室坐一会，我向您汇报一下电话设备厂的事情，咱中午吃顿饭，让您感受下瀍河人民的热情，咱们再去电话设备厂也不迟。” 说完，李玉强看了一眼焦秘书，想要让焦秘书帮忙劝两句。 像方辰这样，不聊天，不吃饭，直接要去厂里考察的办事风格，他从没见过。 在他看来，只要是酒喝到位，那剩下的都不过是支根末节了，好谈的多。 而且他所求的也不多，就是把电话设备厂给卖出去就得，价格上他也是可以让步的。 另外，还有就是，方辰这次来的太快太急了，昨天市里才通知方辰要来，他不知道现在电话设备厂的厂容厂貌弄的怎么样了。 方辰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李区长，你和瀍河人民的热情我已经感受到了，咱先去电话设备厂看看，毕竟早一步做决定，也早一点让瀍河人民得到实惠，得到好处。” 方辰心中暗笑，果然是刚刚改革开放啊，官员们应对他这种土老板的手腕还尚未成熟，这要是放到后世，别说一区之长了，就是随便来个招商局的科长都比这位李区长现在的表现好。 听了这话，李玉强的脸色更加尴尬，不由的看了一下焦秘书。 焦秘书朝他点了点头，李玉强的面色这才恢复如常，赞叹道：“方总，您真是快人快事，怪不得能有小霸王如此大的产业，既然这样，那咱就先去厂里看看。” 说完，方辰等人就鱼贯进入了各自的轿车内。 而早已准备好的警车，直接越过众人，在前方开道。 轿车则载着方辰等一行人，呼呼啦啦的朝着电话设备厂，一路飞驰而去。 看着开道的警车，吴茂才有些兴奋不已，甚至有种想要站在车顶的冲动，他想让全洛州人都知道，他二福竟然有一天，也能享受警车开道的待遇了。 方辰咧了咧嘴，他到是小看了这位李区长，警车开道这种事情虽然在后世可以说数不胜数，甚至都成为了外地大客商来考察的标配了，但是现在来说，却是十分的新鲜，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没见，别说吴茂才了，就连沈伟也是一幅很是受用的模样。 不过，方辰有些奇怪的是，他怎么感觉这车队在绕道，如果是别人的话，估计真感受不出来。 但他一个土生土长的洛州人，前世在洛州生活了四十来年，怎么会不知道这些警车在绕道。 方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李区长在弄什么猫腻。 但洛州毕竟就这么大，而且这已经是到了瀍河的地盘，车队就算是再绕道，也不过是把二十分钟的路程，绕成了三十分钟而已。 第三五零章 一团迷雾 没过多久，洛州电话设备厂便映入了方辰的眼帘。 看着外面，锣鼓喧嚣，彩旗飘扬，穿着整齐校服，手拿着各样鲜花，站的整整齐齐的小学生，方辰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李玉强要绕道，合着就是为了准备这个。 看了看外面已经艳阳高照的太阳，方辰唏嘘的摇了摇头，直接示意车继续朝前走，不要停。 司机楞了一下，见焦秘书没说话，就径直从两排孩子中间开了过去。 弄得后面的李玉强一头雾水，他本来还安排的有学生送鲜花，戴红领巾的仪式那，可方辰竟然连车都不下就走了。 他隐隐约约有种马屁拍在马腿上的感觉，赶紧跟秘书说了一声，让把这些孩子赶紧给撤走。 等所有人都下了车之后，方辰闭嘴不谈刚才的事情，似乎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能说什么？又能改变什么？大风气就是如此，甚至别说现在，就连后世，甚至到了2010之后这些事情少吗？ 他只能眼不见为净，让这些孩子少受点罪罢了。 看着一脸讪讪的李玉强，方辰若无其事的问道：“电话设备厂的领导在哪？我想见见。” 可谁知道，此话一出，李玉强更尴尬了，指了一下，正从厂大门慌忙跑过来几个人。 方辰揉了揉鼻子，有些无奈，就连他自己都有点觉得，他是在故意把李玉强他们按在地上摩擦一样。 就如同前世王建林，下去扶贫建养猪场，说比他建一个五星级酒店还贵，怼的那些领导干部，直冒冷汗，哑口无言一样。 可天地良心，他真是无意的。 那几个人过来之后，李玉强便跟方辰介绍了起来，可方辰就记住了两个人，一个是洛州电话设备厂的厂长，邓军。 邓军大约五十来岁，国字脸，中山装，看着他的时候，眼睛时不时透露着狐疑的光芒，但是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一看就是那种老派的当家人。 另外一个是刘学宏，洛州电话设备厂的质检科科长，三十来岁，瘦的跟个猴似的，躲在人群的最后面，如果不注意看，根本看不见其。 方辰注意邓军这不稀奇，但为什么注意刘学宏这么一个职位不起眼，人长更不起眼的一个人？ 原因很简单，这位可是他前世公司的老对手了。 九九年，他的老科长带他下海，自己办通信公司的时候，刘学宏也因为巨龙集团的破产，带了一批人下海了。 他们两家私人通信公司，算是洛州下海最早的两家通信公司了。 要是早做几年，不说混成华为这样吧，混成华为的二十分，三十分之一，应该问题不大。 洛州的市场本来就不大，那么两家公司自然低头不见抬头见，久而久之也就熟悉了，彼此之间下绊子，抢生意的事情，更是没少干过。 而方辰对刘学宏大致的印象，就是精明和猥琐，永永远远都如同个耗子一样躲着，等待着时机的出现，然后狠狠的咬上对方一口。 另一个印象，就是长袖善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按说他和科长都是从洛州电信局出来的，跟局里的关系应该更好一些，可他不得不承认，真论起跟局里的亲近，刘学宏胜他们一筹。 有时候，方辰都觉得真是奇了怪，以刘学宏的性格和本事，不应该是质检科出身的，应该是销售科出身的才对。 不过就此时而言，他和刘学宏之间的身份可以说是天与地的差别，他身价数十亿，而刘学宏不过是洛州电话设备厂一个不起眼的小科长而已。 方辰顿时有种沧海桑田须臾改，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 寒暄了几句，方辰径直对着邓军说道：“邓厂长，麻烦你带我在厂里转悠一下，介绍一下厂里的基本情况。” 邓军点了点头，边陪着方辰朝里面走去，边说道：“方总，我们洛州电话设备厂，现在拥有职工二千八百二十六人，其中大学以上文化，将近一百人，拥有中高级职称技术人员有一百六十多人，现在主要生产的产品是纵横制交换机，LT240，LT168，LT96，LT24这些都是我们厂的主力产品……” 方辰突然问道：“这些型号都是由LT24发展起来吧？几块板？” 邓军顿时楞了一下，滔滔不绝的话语戛然而止，有些尴尬的说道：“是的，三块板。”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纵横制是一种美国1913年便提出的电话交换机通信原理，1923年由瑞典实现，可以说是一种比较古老的技术，不过还在全世界大范围的应用着，国内大部分的交换机都是纵横制交换机，就连英国和东倭也有三分之一的交换机是纵横制。 最古老的交换机就是人工交换机，也称磁石式电话用户接续用的交换机，就是以前看黑白老电影中，话务员面前那一排排插满电话线，或者准确说是塞绳对的机器。 这种交换机，需要专门的话务员，在振铃器响起之后，话务员会拿起电话，问对方是打向哪里，如果对方的目标线路是空着的话，话务员就把电话线直接插进去，如果目标占线的话，那就告诉对方需要等待，一直等到监视信号灯灭掉，再插上去。 至于说，纵横制交换机就先进了不少，虽然不如程控交换机这种全自动交换机，但是已经能做算半自动了，记发器可以记录电话机发出的拨号脉冲，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发给标志器，以控制中接线器内的横棒和纵棒进行连接。 而那些LT240，LT168，LT24什么的，前面字母的不用管，跟华为生产的BH01一样，只是各自厂家的代号而已，后面的比较重要，指的是该型号的机器最多能带多少口电话线路。 LT24就是24口，LT240就是240口。 而华为的01则是第二种通用的命名方式，只是指的第一号机型而已，但是后来华为研发HJD-500和JK1000其命名方式和现在洛州电话设备厂一样。 虽然LT240和LT24大小不一样，但其实内部用的原理是一模一样的，相比较而言，LT240只是LT24的十倍放大版而已。 但即便LT24，能实现其24口电话线路功能，其实本质也是由三块电路板组成的，其中每块可以带八个用户。 那LT240就是由三十块这样的电路板组成。 当然了，这种电路板增加的方式并不是无限的，随着电路板的增加，机器的连接线路等等都会越来越复杂，出故障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LT240，应该是这种电路板的极限了。 虽然听着很烂，但其实在国内而言，已经不错了，华为的BH01每块板只能带四个用户，并且还不是他们自己的技术，到现在还在焦头烂额的破解当中。 以目前而言，国内最新，具备实际生产条件的交换机，是BH01-Ⅱ型，能带动80口到480口的电话线路，至于说每个板子能带几个，方辰虽然不清楚，但推测应该是16个用户。 BH01-Ⅱ型和BH01有点像，但是BH01-Ⅱ型是由香洲通讯技术开发公司做出来的。 嗯，没错，华为就是从香洲通讯技术开发公司拿的散件，而模仿的BH01，其实是香洲通讯技术开发公司的主力产品。 BH01-Ⅱ型算是香洲通讯公司BH01的改进型。 至于说，方辰为什么那么清楚，是因为BH01-Ⅱ型的研发者，沈定星是前世明年香洲第一届科技重奖，特等奖的获得者，香洲市政府足足奖励了其一百万华夏币，还有一辆小轿车，一套住房。 后世比较出名的香洲特等奖的获得者以及获奖项目，分别是四通高级电脑排版系统，巨人集团的桌面印刷系统，金山WPS.NT文字处理系统，格力好像获得过三等奖吧。 那时正值太宗南巡，沈定星还被太宗亲自接见过，在当时着实激起了轩然大波，被誉为科技英雄，科技致富的代表。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定星并没有在通信市场上留下太多的故事，似乎因为和母公司，桂兴村之间的矛盾有关系。 桂兴村，可不是一个村名，这是在大三线建设时期，迫不得已的一种命名方式，当时桂兴村的驻地在广西兴安县。 所以桂字取自于广西的简称，兴是兴安县的兴，而村则是三线的意思。 其内部代号为邮电部532厂。 沈定星在建立香洲通信公司之前，曾是532厂设计科的副科长。 而香洲通讯公司技术人员，最后都加入了华为。 甚至可以说整个桂兴村下岗散落人员，都是当时华为和中兴的支柱性力量。 邓军看着一脸淡然，四处张望，随处溜达方辰，心中越发的没有底了，仿佛方辰全身都蒙上了一层雾一般，灰蒙蒙的，让人看不透，充满了神秘。 他本来接到通知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大老板。 可是见到方辰真人之后，他觉得方辰更像权贵子弟，要不然能让李玉强这么巴结着。 但现在，却又不同了。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方辰这两个问句，简直直指核心，一下子把他们厂生产设备的关键给问了出来。 这足以证明，方辰是行内人了。 他突然有些犹豫，自己对方辰这次收购的真实想法，是不是需要改变一下。 第三五一章 倔强的老邓头（五更一万五求订阅，求月票，求收藏！） 就在邓军使劲琢磨方辰的时候，方辰突然停了下来。 他已经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此时的洛州电话设备厂和方辰前世所看到的洛州电话设备厂，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同样的厂房，同样的设备，同样的办公楼，只是看上去少了十年八年的岁月摧残，少了一些爬墙虎的侵占而已。 但是对于这些大部分建成时间在七十年代左右的建筑和设备，少几年的摧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大门口依旧竖立着，“企业靠我们振兴，我们靠企业生存”的口号。 巨大的烟囱依旧高高竖起，仿佛要等待着和洛州电话设备厂一起埋葬。 破旧的机床设备，半手工的加工方式，更是透露着两个字，落后！ 方辰在前世曾受邀去看过华为核心SMT制造工厂，那里主要是制造华为通讯基站的。 干净整洁的无菌厂房中，清一色的流水线，全部的设备都由CNC控制，每台机器上都有温控检测，将温度控制在五十度到五十二度之间。 从固态驱动器制造，分装，运输，主板的制造，检测，以及控制器的组装，几乎全部都是由电脑控制的机械臂完成，甚至就连插根内存条都是机械臂。 至于说外壳板材的剪板，加工都是由数控机床一次成型。 也就是再外壳组装的时候，需要一些人来拧螺丝和将各个零配件放到机壳内。 然后就是机箱测试，以及将机箱装配进机架中。 机架测试合格后，就可以包装运输送到各个客户手中。 看完，方辰只有一个感觉，先进。 当然了，现在的华为还不如洛州电话设备厂那，别说什么高科技制造中心了，就连仓库，车间，质检，测试，员工宿舍都分不开，凑合凑合跟一团乱麻似的挤在一起。 “邓厂长，你能告诉我，现在厂里资产多少，负债多少吗？”方辰突然问道。 问的邓军不由眼睛一眯，他深思了一会，然后缓缓说道：“总资产二千二百来万，负债一千二百多万，但是外面欠了我们四百来万。” 方辰咧了咧嘴，负债占总资产的一半以上，而且还有三角债，真是一个典型的国企。 不过还好，电话设备厂的情况已经比自己想象的要好一些，他都以为要资不抵债了那。 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方辰的脸色，邓军接着说道：“其中一千万的欠债是欠供应商的，另外二百万则是内债，算是欠企业职工的养老金和医疗费用，以及一些职工的应发工资。” “那有多少需要厂里养着的职工？”方辰继续问道。 “退休和伤残职工一共一千二百多名。”邓军说道。 “那电话设备厂的负担够重了的。” 方辰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一共才二千八百多人的企业，竟然需要养一千二百多名退休职工，怪不得厂里没钱，这要是能有钱就鬼了。 在1992年之前，国内是没有养老金这一说的，退休工资全部是由企业支付，企业效益好了，就支付多一点，差了就少给点。 后来国家看这样不行了，才建立的养老金制度，让大家都交，其实就等于把富裕企业的养老金往效益不好企业身上补一些。 但是国家在这方面也是有欠账的，在企业正式执行养老金制度之前，是按照工龄算视同缴费的，但是视同缴费这部分钱国家并没有补出来。 而洛州，方辰记得好像应该是九四年开始才交养老金的吧，反正当时他给方爱国同志办退休的时候，九四年之前都按照视同缴费来计算的。 闻言，邓军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冷冷的说道：“我们厂的职工大部分都是六七十年代加入的我们厂，正好从前两年开始陆续退休了。” 方辰嘴角微微一翘，一脸笑意的看着邓军，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模一样，一个很老派的厂长，人穷志不穷，饿死不低头的那种，他这还没说什么那，就生上气了。 看见方辰脸上的笑意，邓军感觉一股无名火骤然升起，厉声说道：“方总，既然话都说到这了，那我也就实话实话了，我真不觉得我们厂有什么能入您眼的地方，更没什么收购的价值。厂房是老的，人也是老的，设备更是老的掉牙，有的设备还是五十年代，苏维埃援助给燕京有线电总厂时候的设备，然后建我们厂的时候，燕京有线电总厂支援我们的。” 见邓军突然发火，一群人顿时楞了，赶忙冲了过来，吴茂才，慧明，沈伟，李玉强，焦秘书飞速的组成了人墙，将方辰牢牢的护在里面。 而电话设备厂的人则七手八脚的拉住了处在暴怒中的邓军。 整个场面可谓是人仰马翻，乱七八糟，烟尘滚滚，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火并那。 “松开！” 邓军一声怒喝，肩膀猛然一抖，然后双臂一震，拉着他的几个人顿时不由的松开了手。 方辰这时候也示意吴茂才他们让开，吴茂才和慧明不情不愿的看着方辰，方辰连摆了几下手，几个人这才彻底让开了位置。 方辰走了过去，对着气喘吁吁，眼睛瞪的跟公牛大小邓军，一脸无奈的说道：“邓厂长，我这还没说什么什么那，你这气性也太大了点。” 邓军皮笑肉不笑的嘴角微微一抽动，对方辰报以冷笑。 方辰是没说什么，可话全在那表情里面了，分明是嫌弃他们厂。 方辰也不在意，郑重其事的说道：“邓厂长你会错意了，我刚才的表情只是对电话设备厂能在，在职员工只有两千八百人的情况下，负担起一千二百多名职工的养老金和医药费表示惊讶，或者准确的来说是佩服。” 要知道，这二百来万的内债，可是还包含的有职工的养老金，医药费，以及在职职工的工资。 这些杂七杂八的算起来，其实平均欠一个人才欠了三百来块钱而已。 多吗？ 不多的，顶天也就是不到两个月没发工资而已。 能把工资欠款控制到这种程度，方辰觉得在现有国家，国企的形式中，已经算是好的了。 他昨天还听老妈嘟囔，厂里现在已经欠了半年的工资了。 然后无比庆幸的说，自己遇到了个好老公和好儿子。 弄的方辰一脸黑线，他觉得好老公才是重点，好儿子有没有无所谓的。 听了这话，邓军的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虽然还是冷面以对，但是眼中的愤怒已经消减了不少。 见状，李玉强等人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他们真怕这老邓头发起疯来把方辰给打了，那这麻烦可真就大了。 不过即便如此，李玉强心里还是暗中后悔，早知道的话，他就多给老邓头交代几句了，甚至压根不让老邓头来都行。 见邓军还是一幅水泼不进，针插不入，软硬不吃的模样，方辰只得使出杀手锏了，用洛州话说道：“邓厂长，邙山镇的方永年你认识不？” 电话设备厂距离前方村只有十公里多一点，他现在只有祈祷爷爷的名头真如他所说的一样响。 邓军微微有些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说道：“听过名字，但没怎么打过交道，怎么？你是他的谁？” “我是他孙子。” 方辰揉了揉鼻子，一脸的尴尬，看来爷爷的名头真没爷爷之前吹的那么响。 闻言，邓军狐疑的仔细瞅了方辰几眼，这才说道：“的确是跟方书记有点像。” 邙山镇距离电话设备厂这么近，有时候上下牙免不了碰到一起，自然打过一些交道，但也就是点头之交，连饭都没在一起吃过。 不过，令他有些惊奇的是，他本来以为方辰是什么权贵子弟，可没想到突然变成了方永年家的孙子。 他虽然知道方永年的路子有点野，但也绝生不出这么一个孙子啊。 李玉强更是一脸懵逼的看着焦秘书，他也以为方辰是什么权贵子弟，要不然怎么能挣出来好几亿的身价。 更别说什么，苏书记命令他必须要亲自出面接待，甚至连自己的秘书都派过来了。 怎么突然变成了方永年的亲孙子了！ 这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焦秘书轻轻按了下手，示意李玉强稍安勿躁。 见焦秘书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李玉强的心这才算多少放到了心里。 “不过，我现在倒是有些相信你是真心要收购电话设备厂的。”邓军突然冷不丁的蹦出这么一句话。 方辰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合着这邓军一直在心里防着他那，现在见他是家乡人了，才多少相信了一点。 不过也行，也算他没白把爷爷的名头拉出来一趟，多少还是起了点作用。 但如此一来，方辰也就大概知道了，为什么电话设备厂都破落到这个情况，在前世却一直没有被其他人收购，而是一直在国企里打转的原因了。 恐怕就是因为这位邓厂长了，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脾气这么爆，这么倔强的人。 方辰顿时觉得有些棘手了。 第三五二章 心堵得慌（为舵主梦三年Z加更） 此时，场面一片死寂，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方辰轻叹了一口气，朝着四下打量了一下，见所有人似乎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突然出了这么一场乱子，他们也不知道这考察该如何进行下去了，只有等方辰做主了。 方辰此时对着邓军说道：“邓厂长，我想跟你单独聊几句，不知道可不可以。” 听了这话，吴茂才顿时急了，可他还没开口，方辰就狠狠的瞪他一眼，顿时就蔫吧了。 邓军看了方辰一眼，虽然有些想不通方辰为什么想找他单独谈，也不觉得他俩有什么好谈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方辰和邓军一老一小，就朝着远处走去。 李玉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是让人跟上去好，还是不跟上去好，这要是再闹起来，恐怕等不到他们过去，方总就被邓老头给打的鼻青脸肿了。 但是见焦秘书都没动声色，也就只能作罢了。 没走几步，邓军就随便找了个路两边的道牙子坐了下来，然后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方辰。 方辰微微一笑，手在道牙子上，扒拉了两下，也坐了下来。 “邓厂长，我虽然不算什么穷苦孩子出身吧，但家里也都是一般职工，刚阔起来还没一年，到现在我家还在纱厂路，白马纱厂家属院的小平房里住着那，幸亏这几天没下雨，要不然才愁人那。” “所以，别说坐道牙子了，就是坐地上，我也没什么心理压力。”方辰有些哭笑不得，莫不成这邓军把他当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少爷了？ 听了这话，顿时把邓军刚才心中冒出来的疑问给钩了上来，他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那你现在真有几个亿的身价？” “几个亿的身价还是有的。”方辰淡淡的笑道。 邓军微微倒吸一口凉气，看方辰这表情，这说话的态度，肯定不止几个亿这么简单。 这种身价十亿以上的富豪，他别说亲眼见到了，就是听都没听过。 甚至就连身价过亿的富豪，他也不过听有些人吹牛的时候说过，但真实性不敢保证。 而方辰现在有李玉强和焦秘书背书，其真实性自然要高的多了。 “那你为什么想收购我们厂？”邓军难以置信的问道。 现在他更奇怪了，说实话他真不觉得电话设备厂，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个身价十亿的富豪惦记着。 方辰笑着说道：“那这样，您把厂里有多少小金库告诉我，我就告诉您我为什么要收购电话设备厂。” 邓军面色微微一变，不自然的说道：“哪有什么小金库啊，厂里要是有小金库的话，我早把大家的工资，养老金，医药费给补出来了。厂里一共就十万块钱流动资金，用来买材料和各种电子元器件。” 方辰顿时笑了，“您或许是个好厂长，但绝不是个好演员，您这谎撒的也太假了点。” 闻言，邓军顿时老脸一红，但仍强撑着说道：“你操心这干嘛，就算有小金库，那点钱也入不了你的眼啊。” 方辰继续说道：“不干嘛，我就是想知道点东西，您就跟我实话实说得了。再说了，李区长又听不见，您怕什么，您那点钱且不说我真的看不上，就算看上了，我也拿不走啊。” 邓军瞅一眼李区长，确定一下李区长真听不见，这才轻声说道：“二百二十多万。” 方辰眼睛微微一眯，笑道：“您这藏的可真够深得了。” 他知道邓军一定会藏小金库，或者说小金库的存在在这个时代是必然的，但他绝对没想过邓军会藏的这么多。 以现在电话设备厂的情况估算，就算是好年景，一年也不一定能挣下这么多纯利润。 至于说，方辰为什么会突然想知道这个问题，而且还专门要求和邓军跑到一边说话。 那是因为他发现电话设备厂似乎跟他之前预计的情况不太一样。 不是说太坏，而是太好了！ 说实话，当他知道电话设备厂现在的技术情况，以及在职员工和退休职工的比例，他对电话设备厂竟然还能维持下去着实惊奇不已。 这种最多只能带240个用户的纵横制交换机，他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其根本不会有销路，别说市局了，就是县级局，甚至更低级的农话局都看不上。 更别说，平均下来两个在职职工就要养活一个退休职工的恐怖比例了。 在前世2010之后，老龄化加剧，退休养老压力大增，这才不过是三个在职职工养一个退休职工，算比例，比电话设备厂低多了。 在他看来，电话设备厂早就应该关门大吉才对。 可偏偏电话设备厂没倒闭不说，欠的债也不算多，杂七杂八算下来，如果减掉外面欠电话设备厂的钱，一共才八百万，不过是资产的四分之一而已。 这已经是个很健康的财务状态了。 所以方辰这才想知道，电话设备厂有多少小金库，看能不能给他再来点惊喜。 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在这种情况下，电话设备厂还能藏下二百多万，这完全就是个奇迹，他突然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就是那种本以为，已经是朽木不可雕也了，但是其中竟然还藏着一块黄金的感觉。 “小金库你也知道了，这也该告诉我，你为什么执意要收购电话设备厂。”邓军说道。 看着方辰之前的表情，他心中是有些得意，甚至忍不住想，如果方辰知道他还投资了好几百万，恐怕更惊讶了吧。 方辰沉思了一下，就把他想要建立一个华夏第一，甚至世界第一通信公司的想法说了出来。 邓军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觉得方辰简直就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疯狂的念头。 过了数息，邓军缓过神来，指头狠狠的戳了一下方辰的额头，“你娃没疯吧，还什么世界第一，你真是个子不大，口气不小！” 方辰刚想张嘴说点什么，邓军的话又如同连珠炮一样打了过来：“就不说别的，就拿你目标里最小的华夏第一来说吧，你知道相当华夏第一有多大难度吗？前两年燕京有线电总厂从爱立信引进了技术十分先进的MD110程控交换机，现在已经量产了，今年预计产销量至少五万线！” 说着，邓军五指张开，朝着方辰使劲比划了一下。 “你知道五万线代表着什么吗？你知道燕京有线电子总厂代表着什么吗？”邓军没好气的问道。 方辰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说道：“五万线以现在的价格而言，大概五六千万的产值吧，那又如何？” 听了这话，邓军感觉气的肝疼，五六千万在方辰嘴里怎么感觉这么轻飘飘的，他们电话设备厂，三年也挣不了五六千万。 “邓厂长，五六千万真没多少，大概是我们小霸王公司半个月的产值。”方辰看着邓军诚恳的说道。 邓军感觉自己的心堵得慌！ 他才想起方辰的身份，对于方辰身价十亿的富豪来说，五六千万的确不算什么，可这已经他做梦都不敢想的数额，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邓军长叹一口气，仿佛整个人瞬间老了不少。 “而燕京有线电总厂，我也了解，这应该是全华夏最大的通信产业基地吧。”方辰说道。 燕京有线电总厂，其跟洛州这些大型厂矿一样，都是属于一五期间，苏维埃援建的156个项目之一。 是华夏第一家研制自动电话交换机和电子计算机的大型国有企业，从57年建立开始，一共生产了五十多种型号，三百多万门电话交换机，占全国交换机安装量的三分之一，真正华夏通信的龙头企业。 现在既然又拿到了爱立信的程控生产线，看似的确是前途无量。 但可惜的是，方辰在后世，最起码他入行的时候，燕京有线电总厂已经找不到存在感了。 邓军看着方辰，他真不知道是该说方辰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说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已经知道燕京有线电总厂的厉害，那方辰的信心是从哪来的？ “现在国内唯一能与之匹敌的恐怕就是申城贝尔了吧。”方辰笑着把另一家算是国内企业的巨头说了出来。 申城贝尔就比较牛了，是国资委监管的唯一一家，中外合资企业。 是由申城政府出资和贝尔电话公司，共同出资。 嗯，没错，就是那个发明电话，拥有八个诺贝尔获得者的贝尔电话公司。 之后申城贝尔，又吃掉了阿尔卡特和朗讯这两家国际巨头的大中华区分公司，在2017年的时候，又被诺基亚入资了，成为了申城诺基亚贝尔公司。 从国内第一套万门数字程控交换机生产线的引进、消化吸收和再创新，申城贝尔为国内通信业技术装备现代化充当了先锋，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是全球最大的交换系统生产厂家之一，并且为国内培养了大量的通信人才。 但是其命运就比较多舛了，受累于阿尔卡特在经营策略上的屡屡失误，尽管申城贝尔研发水平领先当时的国内通信行业，却频频错失商机，以致业绩逐年滑坡，市场份额急剧缩水。 公司人数只有华为的十分之一不到，营业额更是连华为的二十分之一都没，至于说盈利那更丢人，就没怎么盈利过。 方辰嘴角冷笑，其实不用他出手，这两家公司也对国内的市场没有任何影响力。 或者说，现在已经是这两家公司最后的余晖了。 前世在九五年之后，国内通信行业，就被巨大中华四家所占据了，哪还有燕京有线电总厂和申城贝尔什么事。 汇报下成绩 之前上架时候的感言，大家应该也看过了，这本书当时扑的比较惨，甚至比我想象还要惨，二十四小时首订三十三个…… 那时候说不崩溃是假的，说还想写下去也是假的，如果不是有莫小邪520，张鑫宝宝，星之恋痕，树振君， 小胡同赶猪66，03书虫，luofunisn，三斤葡萄糖等等你们这些亲爱书友的支持，老兮真写不下去，一本没人看的书，又何必写下去那？ 你们是支持老兮一直写下去的动力，这是真心话。 后来，或许是这本书写的并不是那么烂，上架之后，收藏和订阅一直在长，上推荐之前，高订四百五十多，均订三百一十五，成绩大概比上架的时候，翻了十倍吧。 然后就迎来了这次限免，说实话这限免怎么来的，我都不知道。 成绩吗，也不错，一个限免，这本书的收藏从不到五千，涨到了一万零七百，足足翻了一倍多点，如果以收藏的涨幅度来说，可以说是同期所有书中的第一，虽然这连荣誉都算不上，但老兮真的为此而感到高兴，大概是一种被认可的喜悦。 然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你们所有人的支持，离不开大家的每一张推荐票，月票，书评，收藏，打赏，这些老兮都记在心里，老兮所能做的，就是以更好的故事回报给大家。 最后是园长爱喝茶书友五万厚赏的加更，五更，老兮不会欠的，不过容老兮休息两天，（づ￣3￣）づ╭?～，老兮争取在两个星期内把加更解决掉！ 嗯，就这，爱你们。 第三五三章 坑的理直气壮，骗的理所当然 邓军一脸茫然的看着方辰，他本来以为和方辰聊几句，他就能解开方辰身上的迷雾了。 可是他现在却有种越聊越茫然的感觉，方辰是一般家庭出身，但为什么竟能赤手空拳的挣出十亿身价来？ 别跟他说什么方永年是公社书记，享受副处待遇，他还是副厅级干部那，他怎么没方辰这么一个能挣钱的孙子。 对通信行业莫名的熟悉，说是行内人也不为过，但就方辰这年纪，去哪知道的这些？ 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方辰明明很清楚燕京有线电厂和申城贝尔有多强大，那他从哪来的信心觉得能打造一个华夏第一，甚至世界第一的通信公司？ 而且偏偏找的还是他们洛州电话设备厂。 邓军下意识的环视了一眼，这个他已经待了二十多年，充满破败，满目疮痍的洛州电话设备厂，他真没看出来他们厂有什么成为华夏第一，世界第一的潜质。 叹了一口气，邓军对着方辰说道：“方总，你知道我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方辰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让电话设备厂活下去，不让这个厂在我手里断绝。”邓军一字一顿，无比认真的说道。 方辰的神情突然变的有些沉重，或许跟他那些高大上的目标相比，活下去这三个字显得那么渺小，但却是一个生物，或者任何一个物体，从内心深处爆发出来的最真实，最神圣，最有力，最不可忽视的呐喊。 “邓厂长，我觉得我俩的目标并不矛盾，甚至可以说只有能活下来企业，才能谈什么做大做强，谈什么华夏第一，谈什么世界第一。”方辰诚恳的说道。 邓军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现在突然觉得方辰能身价十亿，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能有这样一个认知真的很不错了，活下来是一切的前提。 想到这，邓军的心中有些犹豫不定，他其实最早对方辰的收购是拒绝的，他觉得方辰就是来坑他们厂的。 名义上是收购了，但实际上却不给钱，或者只给一部分钱，然后再通过种种手段将他们厂里的一些资产变卖，将销售资金非法占有，并不是正常的再投入企业当中。 那么最终是什么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那就是厂子彻底倒闭，他们厂的职工如同孤魂野鬼一般，整日在社会上无依无靠的苦苦游荡着。 因为那个被他们称之为家的地方，电话设备厂已经没了。 不是他心里阴暗，而是这种事情已经出现了不少。 所以，他之前压根就没打算同意方辰收购电话设备厂，之所以同意方辰来考察，包括整顿厂容厂貌，安排学生夹道欢迎，其实是做给李玉强看的。 毕竟在人家的地盘，还拿着人家的钱，那就要服人家的管，要是不按照李玉强说的做，他下次就是亲自去李玉强办公室打地铺，恐怕也要不来一分钱。 他这叫卧薪尝胆，忍辱负重。 但现在方辰来了之后，他的这个念头真的松动了许多。 方辰本身就是洛州人，大概是做不出坑一笔钱就跑的事情，那些外地人跑就跑了，而方辰则是要背负一辈子骂名的。 不说别的，恐怕方永年都忍不了自己竟然有这么一个孙子。 再说了，那些所谓的老板，他已经看清楚了，基本上来说，都是有点小钱，有点关系，然后过来空手套白狼的，而方辰却是正儿八经的富豪，大富豪！ 而且坑电话设备厂对于方辰又有什么意义？ 不是他小觑自己厂，电话设备厂一共就这么大的体量，大破天也不过是能坑走几百万而已。 跟方辰十亿的身价相比，几百万又算的了什么？值得费这么大劲，下这个功夫吗？ 他自己都替方辰觉得不值当！ 如此一来，似乎就只剩下一个答案了，那就是方辰真准备好好在通信行业里干一场，甚至的确打算把电话设备厂带领到华夏第一去。 一个身价十亿的大富豪，有这样的想法，过分吗？ 不过分的，邓军心中下意识的说道。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真准备把我们厂弄起来吗？”邓军突然问道，眼中似乎闪烁着一种叫做希冀的光芒。 他不是不想把厂子给弄起来，只是他能力不够，做不到而已，他现在的能力只能将厂子勉强维持着，让厂子活下去，不辜负老厂长的期望，让大家有碗饭吃，有个家。 但方辰能啊，如果方辰真肯投入资金，什么华夏第一，他不想了，但是做个有声有色，在存在感的通信大厂似乎不难，甚至回到当初537厂在华夏通信行业的地位也不是不可能。 537厂当年也是华夏响当当的通信大厂，尤其是兼并了号称五七干校第一厂的536厂后，其声势大有追赶燕京有线电总厂的趋势。 但燕京有线电总厂毕竟家大业大，而且当时在国家的牵头下，引进了爱立信的程控交换机生产线。 至于说他们537厂，那就自能自生自灭了，如果他们也能引进国外的先进生产线，那也不至于说落到现在这地步。 方辰笑了，“邓厂长，如果我没有打算把电话设备厂弄起来，我跟您这费什么话，有那空，我折腾点别的也一天好几百万上下了。” 邓军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方辰，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他就不知道做什么生意，一天能好几百万上下。 这邓军就冤枉方辰了，随着小霸王的开始盈利，现在方辰一个月的纯收入，已经三个来亿了，算下来，一天一千多万。 这几百万还是方辰怕吓着邓军，已经说的很谦虚了。 不过，现在随着苏维埃局势的越来越恶化，尤其是前几天刚刚发生了叶利钦平叛的事情，俄罗斯，甚至整个苏维埃都将撕开最后一块遮羞布，将其糟糕的经济情况暴露无遗，到时候银行和倒爷的生意肯定是要受到影响的。 不过别列佐夫斯基那边汽车联盟的生意说不定会变的更好，尤其是豪车部分，每次这种经济动荡，都是一次大范围的收割，但这些钱并不会凭空消失，而是落到了欧美国家和俄罗斯寡头，以及像方辰这样人的手里。 这注定是一场，建立在多数人血泪上面的一场，属于少数人的狂欢盛宴。 摇了摇头，不再想俄罗斯那边的事情，方辰看着邓军，缓缓说道：“邓厂长，说实话，电话设备厂的情况我很满意，甚至超出预料的满意，所以我现在很有收购电话设备厂的意向。” 他本来以为电话设备厂，只剩个底子了，可谁知道电话设备厂情况比他想象的还好得多。 欠款不多，在职职工和退休职工的工资，养老金，医药费基本上还能发下来，尤其是邓军还藏了二百多万的小金库，这真是给予他巨大的惊喜。 这种种现象都表明，其实电话设备厂的内在并不像表面那么烂，或者说表面的烂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电话设备厂能有邓厂长您这个掌舵人，是电话设备厂的幸运，您老藏的够深的了。”方辰冲着邓军竖起了大拇指。 听方辰夸他，邓军的嘴角微翘，有些得意的说道：“我不藏着掖着点，我怎么好从李玉强手里要钱！” 在他看来，李玉强就是个散财童子，他手里的钱不拿白不拿。 那钱到他们电话设备厂这里就是活命钱，在李玉强那里顶多就是个大吃大喝钱，活命自然比大吃大喝重要了，所以这钱他坑的理直气壮，骗的理所当然。 方辰说道：“邓厂长，我说下我的收购条件，您看下。” 沉吟了一下，方辰接着说道：“洛州电话设备厂，我全资收购，不但员工之前的欠薪我全部负责，而且我保证不下岗任何一个职工，以前退休职工的养老金和医药费我也全部负担……” 听到这，邓军忍不住打断方辰说道：“你真能保证不下岗一个职工，而且负担起退休职工的养老金和医药费！” 职工们的安排，其实是他一直最为担心和在意的问题。 职工下岗后，将要面对什么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比孤魂野鬼还不如啊，跑菜市场捡人家不要的菜叶子回来吃的，真不是少数。 可谁收购他们电话设备厂又能保证一个职工不裁，并且负担起这一千二百多退休职工？ 平心而论，就算是他收购电话设备厂，那也要裁人，这人员和收入的比例太悬殊了。 但如果不能保证的话，他宁愿就让他们厂这样苟延残喘着，有他一碗饭吃，就有这些职工一碗饭吃。 方辰笑着说道：“邓厂长，您别急，这只是……” 可是话说到一半，看着邓军直勾勾，充满希冀和渴望的眼神，方辰的心突然被触动了，他意识到了，这个事情对于邓军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方辰面色一变，郑重其事，无比严肃的说道：“我向您保证，如果我收购了电话设备厂，绝对做到不下岗一个员工，不亏欠任何一个退休职工的养老钱和医药费。” 第三五四章 太他娘的憋屈 听完方辰的话，邓军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刚想说什么，可心头却突然一震，脸上的喜色渐渐的消失，最终又低下了头，神情犹豫不定，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方辰的话。 他很清楚对于其他人来说，电话设备厂这二千八百多名员工的确是累赘，因为他们创造不出这么多的效益来，甚至他们创造的效益连养活他们，养活厂里这一千二百多名，退休职工和伤残人员都很困难。 没办法，每个月电话设备厂的订单，只能满足一半的开工率，也就是说电话设备厂其实是可以裁掉一半人的。 甚至裁掉一半人之后，电话设备厂会变的更好！ 工资都能发足了不说，还能留下不少的利润给厂子，哪怕重新上缴利税也不是不可能，走到哪也不用怕被人瞧不起了，简直就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一想起他堂堂一个副厅级厂长，竟然还要看李玉强一个县团级的脸色，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那被裁掉的一千四百多员工该怎么办？ 谁去管他们的死活？ 说实话，方辰的保证真让他心动了，甚至刚才那一瞬间，他的确有种把肩上担子卸下来的冲动，而是理智还是阻止了他。 他在电话设备厂上寄托了太多的感情，六十年代建厂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住芦席棚、开山修路、平整土地、拉电线、盖房子，什么脏活累活他没干过！ 可以说电话设备厂寄托了他太多的血泪和欢笑，甚至他感觉他已经和电话设备厂融在了一起。 所以说，他真的承担不起看走眼的后果。 方辰静静的看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邓军，也不催促，等待邓军做最后的决定。 其实他觉得邓军有些想多了，他承诺邓军的话，跟他当时给小霸王职工许诺一样，必定会实现的。 可惜人心隔肚皮，更别说邓军这样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风雨，尤其是从混乱十年趟过来的老江湖了，那能那么轻易相信别人，对此他也理解。 不过，说句实话，在他看来这二千八百多名员工都是他的财富，甚至是他决定收购电话设备厂的关键所在。 要不然那？ 他总不会为了电话设备厂的地皮吧，这里离市区足足十公里，别说现在了，就是二十年后，这片地也不值钱。 这也算是经验所得，是他从小霸王身上学到的经验。 在小霸王时期，他所面临的最大困难，不是敌人太强，也不是需要花的钱太多，而是产能不够。 简单的来说，就是没人。 没办法，小霸王的底子太薄了，最开始才一百来号人。 那时候陈鸣永整天就蹲在人才市场招人，就差住在人才市场了，这才好说歹说的又招了一百个人。 可结果那？ 当时这二百来个人每天都拼死拼活的加班加点，干了足足一个月，结果元旦小霸王游戏机一亮相，三天就把一个月积攒的游戏机全部卖了出去。 当时他心里真是既高兴又着急。 高兴的销量如此惊人，急的是吃不下啊。 就是那种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海里游的，各种山珍海味都放在你眼前，你却只能干瞪眼的感觉。 没办法，他肚子里，嘴里都已经塞满了。 后来他收购了十一家比小霸王还小的游戏机企业，才算是多少缓解了一下产能极度缺乏的尴尬，也正是如此，小霸王才有底气跟联华，飞豪，酷孩三家斗，最终成功的吞掉了整个岭南的游戏机市场。 要不然区区二百人就想吃下，当时看来无比庞大的游戏机市场，真是打死也吃不下，撑死也吃不下。 然而收购了联华三家后，又招收了不少新员工，再加上让富士康分担超过一半的产能压力，小霸王这才算是不用太在意产能问题，真正奠定了王者之基，变成现在独霸整个华夏游戏机市场的霸主。 可以说产能不足的问题，一直伴随着小霸王的成长，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彻底解决，每天排在小霸王门口等着拉游戏机的货车都排的跟一条长龙似的。 不过，这产能是方辰有意不解决的，反正全国市场已经是他的了，可以说在座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那他又何必火急火燎的，急冲冲的吃下眼前这块蛋糕呢？ 现在的小霸王已经有资格坐下来，慢慢品味这块蛋糕的甜美。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方辰不想招那么多员工，市场形势好的时候还无所谓，但形势不好的话，那就如现在的电话设备厂一样，多招的人都是负担，能把厂子给拖垮的负担。 想到这，方辰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算是饥饿营销啊，那岂不是意味着第一代猴王的名头，要从雷俊的转移到他的头上。 一瞬间，方辰有点方了。 过了数息，方辰缓过神来，思绪重新拉回现在。 他真不想面对这种产能不足所带来的困境了，美味摆在面前却吃不下的感觉，实在是太急人了。 而收购电话设备厂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了，足足二千八百多名员工，这放在通信行业里面，真是响当当的大厂了，可以很好的解决前期企业产能不足的问题。 至于说累赘？ 不存在的！ 通信市场和游戏机市场不一样。 小霸王五六千员工就足以吃掉整个游戏机市场。 而对于不知道比游戏机市场大多少倍的通信市场来说，后世华为足足十七万员工，也就占据了大半个华夏通信市场而已，更别说方辰未来也是要进军全球的，这两千八百人又算的了什么？ 哪怕再翻一倍，方辰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下来。 这些人在邓军手中发挥不了相应的作用，可是在他手中那就不一样了，如果不能一个人当做两个人使，他方字倒过来写。 见邓军还在犹豫当中，方辰决定再加一把火，笑着说道：“邓厂长，你可能不知道，在岭南，想要加入我们小霸王公司，那真是要打破头才能进去的。” 听了这话，邓军撇了撇嘴，表示不信，岭南的经济形势他又不是不知道，好的很！招工的企业遍地都是，这要多好的企业才能犯得着打破头抢着去。 如果说是当地的国营大厂或者银行吧，他估计还能相信一点，毕竟方辰有钱可不代表，下面的工人也能有钱。 “你知道我们普通工人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吗？”方辰继续问道。 闻言，邓军低头思考了起来，现在洛州的厂矿企业，如果效益不错的话，大概能发到二百块钱多一点。 岭南的工资自然要比洛州高一些，而且看方辰自信模样，应该是不低。 邓军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三百？” 方辰顿时笑了，手伸了出去，五指张开，“五百多！” “这么高！”邓军惊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要知道，现在电话设备厂比较困难，厂里的职工一个月就发一百五十块钱左右。 照这样算的话，方辰名下企业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岂不是顶他们厂职工三个多月工资了。 可谁知，方辰轻轻的摆了摆手，“五百多不算高，这已经是最低工资了，班组长们能发七百多，调度能发一千左右，车间主任能发一千五百块钱，过年的时候会多发两个月工资作为年终奖。” 邓军惊呆了，为了同甘共苦，别说车间主任了，就是他，也和普通工人发一样的工资，一个月一百五十块钱，至于说奖金什么的，已经足足两年都没发过了，过年的时候发几条带鱼，发点瓜子，花生糖什么的，就算是过年了。 也就是说小霸王的车间主任，一个月工资比他一年工资还高。 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可又有谁能不爱钱呢？ 他总算相信方辰说的话了，要是真能一个月挣到五百多块钱，他觉得别说打破头了，打死人都有可能。 他这不是瞎说，而是有事例的。 早些年，也就是电话设备厂还叫537厂的时候。 那时候，厂里效益不错，每年招工的时候，都要闹点风波而来，有一年为了一个招工名额，两大小伙子打起来，其中一个被打死，另一个被判了无期，一个都没进他们厂。 “那你们干部发多少钱？”邓军狠狠揉了一把脸问道。 “部长级和分厂厂长，一个月工资一两万吧，副总经理年薪百万，总经理年薪二百万。”方辰语不惊死人不休的说道。 真的，邓军无言以对了，他发觉他跟方辰谈什么累赘，什么负担，全他娘的都是扯淡。 他们全厂四千多人，一年的工资才七百多万，放到方辰这里，他娘的，几个经理的工资加起来就够了。 他真算是长了见识，知道什么叫做十亿富豪，更知道十亿富豪是怎么花钱的，这简直就跟家里有座金山似的，拿钱不当钱啊！ 邓军觉得心口闷的慌，憋屈，太他娘的憋屈！ 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不可以道里计，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天地之差。 第三五五章 借个人 看着邓军红着眼，几乎要把他吃了的表情，方辰揉了揉鼻子，工资多吗？ 他觉得不多的。 他手底下能独当一面，总经理级别的，也就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马昀四个。 他们四个中，段勇平的工资还不是最高的，最高的是别列佐夫斯基，毕竟给其发的是卢布，币值高一些，换成华夏币的话，年薪大概三百多万。 而陈鸣永比段勇低一点，现在大概一百五十万左右。 最低的是马昀，只有八十万左右，当时方辰是按照，比段勇平的百万年薪低一点，却要比沈伟他们五十万年薪高一点的标准定的。 其实算起来，段勇平他们四个的工资，一年也就七百多万，而他们四个却能给方辰带来每天一千多万的纯收入。 花半天挣的钱，就能驱使别列佐夫斯基，马昀，段勇平，陈鸣永前世这四位大佬拼命给他工作，这钱难道花的不值吗？ 不过，现在沈伟出来独当一面了，而金至江的工资也涨到了百万。 看来给马昀的工资是低了点，方辰觉得可以考虑也给翻个倍。 方辰突然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吧，邓厂长你也不着急做决定，我觉得你可以带点人去岭南，去小霸王考察一下，车马费，住宿费什么的，我报销。” 闻言，邓军的眼睛猛然一亮，这到是个好主意！ 如果说他不怀疑方辰所说的话有没有吹牛的成分，绝对是假的。、 这么多年，什么吹牛逼的话他没听过？他现在就相信眼见为实。 这要是能去实地看看，去考察考察，以他这双眼的眼力，方辰说的是真是假，虚实如何，一看便知！ “好。”邓军一口答应了下来。 方辰嘴角一撇，神情有些玩味，他本来还以为邓军会推脱一二那，谁知竟答应的如此利落，要是刚才也能答应的这么干脆就好了。 邓军面不红，心不跳的，压根无视方辰嘴角的笑意，他这还是看在方辰出车马费，住宿费的面子才去的，要是让他自费，想都别想。 去岭南那么远，一张硬座火车票至少九十来块钱，就这来回的火车票，已经抵得上他一个多月工资，再算上其他一下杂七杂八的费用，三四个月工资都打不住。 方辰说道：“邓厂长，我一会想跟你借个人。” “借个人？”邓军诧异的问道。 借人？ 方辰这是第一次来电话设备厂，谁都不认识，他借哪门子人啊？ “我想借一下刘学宏。” “刘学宏？” 邓军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下他更意外了，就刘学宏那人，扔在人堆里，连个泡都不显，他有时候都会忽略掉刘学宏的存在，方辰是怎么会看上刘学宏那？ 方辰嘴角微翘，邓军哪知道，他和刘学宏在前世可是老相识了。 一想到，刘学宏在自己手底下，恭恭敬敬的叫自己老板，这感觉着实就有些酸爽。 对于他本人来说，不亚于马昀他们叫他一声老板。 “那行，这段时间，刘学宏就交给你了。”邓军想了两秒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虽然闹不清方辰为什么要借刘学宏，但刘学宏本来在厂里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有他没他也没什么差别，方辰愿意借就借了，最好连刘学宏的工资都出了。 不过，考虑到方辰既然已经出了车马费和住宿费了，邓军没好意思张这个嘴。 两人重新走了回去，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方辰和邓军两人，想知道两人谈的怎么样。 李玉强心中更是长松了一口气，只要两人没打起来就好，他刚才已经做好冲上去的救人准备，就方辰这小体格，那经得住邓军这老货两拳。 “方总，您觉得电话设备厂怎么样？”李玉强忍不住关切的问道。 方辰笑着说道：“挺好的，我很满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一些，但具体如何收购，能不能收购，还要等邓厂长去岭南考察一圈，以及得到市里，邮电部的点头才行。” 听了这话，李玉强心中一咯噔，脸上的笑容竟然还有些凝固的意味。 正所谓，不贬货不是买卖人。 他这段两年所经历的企业收购，一般来说越是把企业夸的跟花一样的，越没收购的可能，越是对企业不看好，甚至当场说出一堆毛病的，反而最后越容易成交。 原因也很简单，就跟货物一样，买家如果真心想买，自然是要想办法各种压价，把成本降得的越低越好。 而如果不想买的话，那就无所谓了，说两句漂亮话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毕竟花花轿子人抬人，又何必恶了卖家，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吗。 后面的什么，要等市里，邮电部点头，则更像推诿之言了。 李玉强的心思，方辰一望便知，他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如果正常交易来说，的确如此。 可是他既然有心把这次收购案例打造的天衣无缝，让任何人都挑不出错来，那自然不会刻意贬低电话设备厂。 说出去，别人还以为他想挖社会主义墙角那。 再说了，他以后拥有的将是一家年产值数千亿的大企业，为了区区几百万去弄这事，不值当，很容易因小失大，丢了西瓜捡芝麻。 “刘学宏，你从今天开始，就跟着方总吧，方总的话就是我的话。”邓军突然指着刘学宏说道。 正在神游物外，完全把自己当做背景墙的刘学宏，听了这话，顿时吓了一大跳，打了个哆嗦，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邓军，再配着他贼眉鼠眼的外形，畏畏缩缩的气质，这模样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甚至有不少人，都发出了细微的笑声。 “磨磨蹭蹭的干嘛，赶紧过来。”见刘学宏还待着不动，邓军眉头一皱，一声怒喝道。 刘学宏赶紧一跳脚，赶忙跑了过来。 别看他现在多少算是个干部，但是在邓军这位老厂长面前，跟普通工人没什么区别。 不过，他此时也是一头的雾水，心中直犯嘀咕，他怎么也想不到邓军会让他跟着方辰，这算什么，把他发配了？ “方总，您好。”刘学宏凑到方辰身边，在邓军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老老实实的跟方辰打了个招呼。 方辰嘴角微翘，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前世的这个老对手，虽然刘学宏看着比那时候年轻了一些，但丑还是一样的丑，甚至比那时候更丑一点。 就如同马昀一样，虽然老了，但是毕竟有钱了，这气质自然大不一样，看着似乎好像还能顺眼了一些。 毕竟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吗。 “刘科长，你好，我想让你帮个忙，带着沈伟在厂里转转，熟悉一下厂里的具体情况。” 说着，方辰指了指沈伟。 刘学宏楞了一下，就连邓军也一脸茫然的看着方辰，合着方辰就是为了这点小事啊，他还以为方辰专门把刘学宏要过去，是有什么大事那。 方辰专门把刘学宏借过来，其实就是为了让他带一下沈伟。 毕竟沈伟之前从未接触过通信行业，可以说对通信行业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找个人，带他几天，让他熟悉一下通信行业的各个零配件的制造工艺，装配工艺，甚至整个生产和销售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甚至，他觉得沈伟至少要在生产车间，质检，技术，销售等等科室部门待三个月以上，才能算是多少对通信行业有些了解，不算彻底的外行人。 其实不懂行，并无所谓，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懂行的，甚至任政非开始的时候也是不懂行的，对通信行业一无所知，但只要有一颗肯学习的心，他相信沈伟能成的。 要不然他把刘学宏借过来还能干嘛？ 故意折辱一下刘学宏？ 从刘学宏的身上找一些恶趣味的快感？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loser了，他和现在刘学宏的之间的身份，可以说是天与地的差别，他没必要这样做。 至于为什么找刘学宏，其实在方辰看来，整个电话设备厂，除了邓军之外，能力最强的就是刘学宏了。 邓军就不说了，而刘学宏在前世，可以说是电话设备厂混的最不错的人了，反正方辰没见过电话设备厂出来，有混的比刘学宏好的。 而且就算是为了他自己的脸面考虑，他也要觉得刘学宏很不错，很强大。 要是刘学宏很垃圾的话，那前世跟刘学宏争的你所我活，如火如荼的他自己，又算什么？ 也是垃圾？ 嗯，这想法没毛病。 回过神来，刘学宏连忙答应了下来，然后自觉的站在了吴茂才的身边。 刘学宏看了方辰好几眼，他感觉有些奇怪，他怎么有种方辰很熟悉他的感觉。 这不应该啊。 既然该说该看的都已经弄完了，方辰就准备走了。 李玉强虽然表示想请方辰吃饭，但还是被方辰婉拒了。 看着远去的奥迪车，再看看正好日上三竿的太阳，李玉强一脸的茫然，这是来考察的吗？ 他怎么感觉方辰就是来看看而已。 越想他心中越发的没底了。 第三五六章 行将就木 在奥迪车上，吴茂才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等下车之后，吴茂才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九爷，您说这电话设备厂，人比华为多，技术比华为好，底子比华为厚，可怎么就混成这么一幅惨样那？” 虽然当时去华为的时候，他也是一脸的嫌弃，但是今天看电话设备厂之后，他觉得电话设备厂还不如华为那。 要说华为已经够烂的了，连个像样的办公楼都没有，租的大仓库，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堆在一起，这哪像个企业，简直跟垃圾站差不多。 尤其是那员工宿舍，上面连片瓦都没有，而且最绝的是，平日里想见个阳光，那绝对是千难万难，不比牛郎会织女容易多少，可如果一旦下起雨来，这雨肯定是要进屋里拜访一二的。 并且更搞笑的是，就这情况了，那宿舍还装了个门，他真不知道这个门有什么意义。 而电话设备厂则什么都有，厂房，办公楼，住宿楼，食堂，甚至连洗澡堂都有。 可他却觉得电话设备厂不如华为。 方辰笑道：“你觉得电话设备厂哪不如华为？” 吴茂才思虑了一下，犹犹豫豫，不太确定的说道：“精气神吧，华为的人看着更有朝气一些，而电话设备厂的人看着死气沉沉的，仿佛行将就木一般。” 方辰点了点头，要说电话设备厂困难吧，的确困难，但他觉得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他记得华为创业早期，说不定就是现在这时候，工资不高不说，还没有补贴和加班费，然后连续六个月发不出工资来，任政非找人，以年息百分之二十四借的高利贷来研发产品。 他觉得电话设备厂再困难也不会比此时的华为困难。 可是上个月，他被当做来应聘的工程师时，胡厚昆和郭平还许诺可以给他在外面租个条件好一点的房子，而任政非甚至舍得请他去胜利宾馆吃饭。 这要是搁在前世，他立马就从了。 不过，好像前世这时候的自己，华为也不会要啊…… 要不然，他还下什么海啊，胡厚昆和郭平哪个不身价十亿八亿的。 想了一会，方辰幽幽说道：“一个七十岁的老人看似比一个三岁的孩童更有力量，但是最终的胜利者，一定是那个三岁的孩童。” 是的，没错，电话设备厂比华为强大十倍，甚至百倍，但是它却如同早已被掏空的大树一般，只能勉强苟延残喘的活着而已，如果不是碰上了邓军这位当家人，或许早就枯死了。 一想到邓军，方辰顿时想起了六个字，人老奸，马老滑。 用这六个字来形容邓军，那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之前他说嘴皮子都说干了，这老先生可好，半点不松口，他一说让其去小霸王考察考察，立马就答应下来，简直就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最绝的是连那点车马费，住宿费的便宜都要占，他真怀疑，如果他不出这笔钱，这老先生是不是就不去了。 过了数息，方辰又补充道：“不管是电话设备厂，还是七十岁的老人都少了一种叫做希望，或者是未来的东西。” 华为虽然人少，技术力量薄弱，但全体上下都怀有一颗努力奋斗，永不放弃，永不言败，艰苦拼搏的心。 这是现在电话设备厂所没有的。 的确，现在电话设备厂技术落后，生产的设备连县级局都嫌弃，但真的说一条销路都没有了吗？ 这绝不可能！ 既然县级局不要，那就去农话局，他就不相信连农话局都能嫌弃电话设备厂的交换机。 哪怕，再退一步，农话局都打不进去，那就找公司，找厂矿，找这些单位集体，他就不相信这些人也能嫌弃。 或者这样说吧，从现在算起，到千禧年，华夏的电话普及率从百分之1.1提升到了百分之五十。 这意味着即便不算2G网络的建设，华夏的通信市场也翻了几百倍。 因为这百分之1.1是过去三四十年积累下来的。 市场足足翻了几百倍，怎么可能闹得连条活路都没有了。 当然了，这也跟通信行业特殊性，或者说所有高科技行业都是这样。 技术为王，赢家通吃，技术不如人，产品倒找钱都没人要。 最典型的就是芯片行业，在锐龙系列处理器没有出现之前，AMD虽然号称行业第二，但是却被英特尔甩出去八条街，只能被整日嘲笑三百六十度翻身。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想要让电话设备厂发挥出其应有的能量，甚至枯木逢春，他还很任重道远，绝不是简单的把电话设备厂收购过来就万事大吉，只等数钱了。 三天后，一辆挂着粤T.00018的奔驰S600在中州路的大道上飞驰着，引得众人纷纷侧面，甚至为之感叹。 说到底还是岭南有钱人多，这么好的车，整个洛州都找不出来。 邓军有些兴奋的摸着车内，柔软舒适的纳帕皮座椅，他哪见过这个，这年头能有辆车坐就不错了，岂能容得他挑三拣四的。 而坐着副驾驶的吴茂才，表现的比邓军还激动，甚至都有些眼泪想流出来的意思。 这虎头奔简直已经是他这一段时间最大的执念了。 “真好，这车真好，多少钱啊？应该挺贵的吧。”邓军说道。 他现在有种刘姥姥逛大观园的感觉，对车内一切都是充满着好奇心，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现在桑塔纳，蓝鸟都是好车了，更别说虎头奔了，这年头听说过奔驰这个品牌的，都是凤毛麟角。 “一百六十多万吧。”吴茂才说道。 邓军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看了一眼这虎头奔，他突然觉得屁股底下有点烫，他虽然知道不便宜，但绝没想到会这么贵，这一百六十多万，足够他们全厂四千名职工发两个月工资，还富裕，他攒了这么久的小金库，也就足够买这一辆车的。 过了数息，他真后悔了，他没事瞎问什么价啊，这不明摆着让自己受打击吗。 虎头奔很快就掠过火车站，朝着东边继续飞奔而去。 邓军惊异道：“你们不是说要送我去岭南吗？” 方辰笑了笑，“邓厂长，咱坐飞机去。” 邓军瞪大了眼睛看着方辰，他这辈子还没坐过飞机那，甚至就连电话设备厂效益不错那时候也没坐过飞机，因为级别不够，坐飞机，不给报销。 说到这，吴茂才从文件包里掏出了一张机票递给了邓军。 邓军接过机票看了一眼，心脏顿时又遭受一顿暴击，“头等舱，一千八百多块钱！什么时候飞机票这么贵了！” 前几年铜加工厂的老刘跟他吹牛，说坐飞机去了一趟燕京，也就三百来块钱，是火车票的三四倍吧，这可好，足足顶的上他一年工资了。 方辰笑着说道：“最近又涨了点吧。” 华夏的飞机因为长期以来，其实一直作为党政干部的出行工具，一般来说必须要县团级以上持介绍信才有坐飞机的资格，价格并不贵。 八十年代初申城到燕京的飞机票，也就六十多块钱，后来涨到了九十，到了九十年代，人们渐渐富裕起来了之后，坐飞机的老百姓越来越多了，这飞机票才水涨船高，贵了起来。 不过，这一千八百多块钱的飞机票也够贵的了，但也没办法，这毕竟是头等舱，再加上这年头就连经济舱的飞机票都是不打折的，更别说头等舱了，方辰这一年来已经习惯这样的票价了。 “你还不如把这一千八百块钱给我呢。”邓军嘟囔了一句，他着实心疼的很。 同时也对方辰的财大气粗，有了新的了解，他已经决定了，以后有关于方辰的一些东西，甚至包括衣食住行，他都不问了。 这简直就是在挑战他心脏的质量。 方辰笑道：“既然请您去岭南考察，自然是要按照最好的待遇给您了。” 说实话，他内心对邓军是佩服的，现在邓军恐怕已经六十岁左右了，他完全可以对电话设备厂不管不顾，退居二线，去享受他的副厅级待遇去。 坐个头等舱，让其享受享受一下，也不算过分。 看邓军还是眉头不展的，方辰又说道：“飞机上是供应茅台和白毛女雪茄。” 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的确如此，1975年开始乘坐民航国际航班的乘客，都会送茅台一瓶，后来变成免费供应，头等舱乘客，还会赠送白毛女雪茄。 因当时飞机上是不禁止吸烟的，甚至别说火柴，打火机，就连油瓶都带上去。 有些东倭人来华夏，还专门找华夏航空公司的飞机坐，因为那时候东倭的航班已经禁烟了。 后来航班将吸烟旅客集中在客舱后部，换登机牌的时候会询问是否吸烟。 不过，慢慢这些福利待遇都在减少，像坐国内航班的，也就头等舱能享受到了。 听到有茅台酒喝和雪茄，邓军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过了数息，邓军突然问道：“方总，你去燕京是干吗的？” 方辰的目光看向北方，然后缓缓说道：“水木大学，挖人。” 第三五七章 被啪啪打脸 水木大学旁边的一家小饭店。 方辰和黄宏年静静的坐在饭桌上，表情有些严肃。 一下飞机，方辰就接到了黄宏年打过来的电话，说收购电话设备厂的事情，出了点纰漏。 黄宏年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方总，实在是不好意思，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把您给请过来。” 他本来是牟足了劲，想在方辰面前好好表现表现，挣个大人情的。 方辰笑着摆了摆手，“黄总，你这是帮我的忙，不管能不能成，我都是要说声谢谢的，再说了，这不还没被判死刑吗，你给我说下邮电部是怎么说的。” 黄宏年点了点头，“本来一切都还比较顺利，结果文件审批的时候，一个叫什么科技司给卡住了。” 闻言，方辰一脸的懵逼，让科技司给卡住了？ 他这是收购企业，又不是搞科研，这跟科技司应该八竿子打不着啊。 科技司这种东西，部级单位一般都有，只是有时候名字叫法不同，比如说教育部的是科学技术司，能源局的是能源节约和科技装备司等等，甚至交通部都有科技司。 一般来说，科技司负责组织拟订行业技术规范和标准，指导行业质量管理工作，以及实施行业技术基础工作，重大产业化示范工程，有关国家科技重大专项，推动技术创新和产学研相结合等等。 怎么说也跟收购企业没关系啊，要说什么政法司，规划司，财务司，产业司，企业局什么的卡住，他还能理解一下。 而且就以现在华夏对科学技术的重视程度来说，科技司一般都是部门下属各司局最没存在感的。 现在却突然蹦了出来，这算什么？ 刷一下存在感？ 可为什么偏偏在他收购企业的时候跳出来，方辰真是纳了闷。 “我也不知道，我托人问了一下，那科技司的司长说，这个洛州电话设备厂和我军信息工程学院之间有个合同，是关于什么大中容量数字程控电话交换机的研制工作，这交换机的研发是电话设备厂投的钱，说是什么现在如果洛州电话设备厂被收购走了，这什么交换机的归属权没法算，涉嫌国有重大科技成果流失的问题。” “HJD04机！” 方辰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最后脱口而出道。 黄宏年的眼睛一亮，“对，对，就是这什么HJD的，不过好像没04。” 闻言，方辰顿时沉默了，看着窗外的天空，那真是我有橘麻麦皮不知当桨不当桨，他现在心里就两个感觉，一个是无语，另一个则是被啪啪打脸！ 真是啪啪被打脸！ 他昨天还嫌弃电话设备厂，是什么七十岁的老人，没有希望，没有未来。 现在可好，04机竟然是电话设备厂投钱研制的。 04机可以说是华夏通信业的骄傲，甚至可以视为华夏通信业崛起的标志。 此时，华夏的通信市场被美国朗讯，瑞典爱立信，德国西门子等国外企业垄断着，甚至可以说这个以后全球最大的通信市场，连一家能打的华夏企业都没有。 没办法，我们没有能生产大型程控交换机的技术和能力。 然而更悲哀的是，不仅国外看不起华夏，就连国内自己也同样如此。 在八十年代，国家有关部门根据华夏通讯领域的家底和人力物力等各方面储备得出的结论是:“2000年以前，华夏不具备开发研制和生产大型数字程控交换机的能力。” 然而我军工程信息工程学院，邬江星教授却攻坚克难，研制出了华夏第一台万门程控机，也就是04机，打破了国外企业在通信市场对华夏的垄断。 后来担任阁揆的铁腕宰相，曾评价04机送来的是一股清风。 也正是因为04机，后来号称巨大中华之首的巨龙集团成立了，邬江星任董事长兼总裁，融合了洛州电话设备厂，杭城522厂等八家国营企业。 方辰感觉一阵脸热，热的发烫，这脸被打的真狠。 说实话，巨龙集团的历史，或者说04机的历史他都很熟悉，但他真一直没想过，04机竟然是电话设备厂投资的。 因为在巨龙集团的历史上，洛州电话设备厂其实并没有什么存在感，表现的跟522厂，513厂等等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一直以为电话设备厂只是享受了技术扩散而已，哪能想到其竟然是始作俑者。 可转念一想，方辰又觉得不太对劲，既然电话设备厂能有这样的眼光去投资04机，再加上邓军的能力和性格，按说电话设备厂怎么也不至于混成前世那样啊。 甚至他觉得如果有邓军插手的话，就连巨龙都不会混成那样。 98年的时候，是巨龙最巅峰的时候，那时巨龙位列华夏电子百强第二十九名。 同年华为年销售额89亿，中兴40亿，巨龙30亿，大唐9亿，以现在的目光来看，巨龙跟前两家的差距并不算太大。 可是三年后，华为的年销售额为255亿，中兴93亿，大唐20来亿，巨龙大概三四亿。 从利润上来说，差距更是惊人，华为利润超20亿，中兴6亿左右，大唐三千多万，而巨龙负了快一个亿。 可以说这三年来，别人是一年进步一个大台阶，而巨龙是一年退一个大台阶。 而这还只是巨龙悲惨命运的一个开始，99年军方不允许参加市场经营，邬江星等管理层和最重要的技术团队从巨龙撤离。 巨龙集团由邮电部工业局改制的普天集团收购，持股超过百分之九十。 重组后的巨龙集团，并没有获得新生，而是继续一路下滑，甚至可以说是一泻千里。 06年的时候，普天集团的董事长邢炜曾以4500元的价格，叫卖普天持有的百分之九十五的巨龙股份。 在普天集团的开价中，除了4500元的转让价格之外，买家还被要求代巨龙通信偿还欠付员工的薪酬和社保基金约77万元。 截至2006年3月底，巨龙通信的资产总额为792.94万元，但负债高达792.27万元，属于的股东权益仅有4700元。 而那八家国企基本都被普天自己吞并了，或者干脆就倒闭了，并不在巨龙的资产内。 至此，一代巨龙陨落了。 他觉得这中间恐怕有什么猫腻，或者说他不知道的惊天转折存在。 干脆就是有人眼红04机这份成果，半途摘了桃子，再者就是邓军自身出了什么问题，导致他不得不离开电话设备厂，要不然电话设备厂绝对不会落到前世那个下场。 贪污受贿被查了？ 要么就是生什么大病了？ 越想，方辰越觉得其中有蹊跷。 方辰想了想，以他对邓军这段时间的了解，他觉得贪污受贿应该是不太可能，就老邓头那模样，一看就是个穷酸，整天穿着个工作服，这要是走到大街上，鬼知道他竟然是个副厅级干部。 那他觉得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邓军生了什么大病，再不然就遇到意外了。 要不然他真的想不通，如果有邓军在的话，手握着一堆子王炸的巨龙，怎么可能混成那样。 毕竟04机是国内第一台万门程控交换机，更别说还是军方高校研发，国企投资，甚至就连铁腕宰相都为其站台，再根正苗红不过了。 而中兴的zxj10机是92年研发出来的，华为的C&C—08机更晚，93年才研发出来。 甚至他相信如果几家企业报价一模一样的话，电信局绝对只会选择巨龙。 所以说，他真想不通。 念头一动，方辰直接给段勇平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方辰也不客套，直截了当的说道：“去公司看看的那老邓头，你秘书接到人没有？” “接到了，前半个小时给我打电话说已经接到人了，方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段勇平一脸茫然的问道。 他怎么觉得方辰有点怪，之前不还一口一个邓厂长的，并且专门嘱咐，让他接待的好一点，把小霸王的优点全部展露出来，现在怎么就变成老邓头了，莫不成这位邓厂长得罪了方辰？ “你中午请他吃完饭，明早上饿他一早上，然后带他去做个体检，看看身体有什么毛病没。”方辰说道。 “啊！体检？为什么啊？”段勇平惊的脱口而出道。 他现在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的雾水，搞不清方辰这是要干嘛，哪有人家过来考察公司，还带人去体检的。 “你就别管为什么了，带人过去就得了。”方辰不容置疑，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怎么说啊？我总不能说邓厂长，我请你去体检去吧。”段勇平哭笑不得道，这都什么破事啊。 的确也是这个理，方辰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吧，你组织一个车间的工人和邓厂长一起去，就说是公司福利，让他体验一下。” 虽然觉得方辰有点是在胡闹，但谁让方辰是老板那，而且调一个车间的工人去体检也不是什么大事，段勇平只得无奈的答应了。 “你让医生检查的时候，给检查的细一点，重点看看有什么大毛病没有，或者这样，你把体检安排到中山一院去。”方辰继续说道。 第三五八章 实力决定一切 挂了电话，方辰还是有些心绪不宁的感觉，但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 不过，让他稍微有些心安的是，中山一院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大医院，如果邓军真有什么问题的话，一定能查出来。 想到这，方辰自嘲的笑了笑，他这是生平第一次这么希望医院能够查出病来。 也真是醉了。 看着黄宏年一脸茫然的表情，方辰笑了笑，“突然想起来点东西，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黄总你的帮忙。” 说着，方辰拿起了酒杯。 “方总太客气了，这次也没帮到什么忙，我自己都觉得汗颜，您要是再这么说，我真是无地自容了。” 黄宏年也知道方辰刚才话言不由实，但还是装做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端起酒杯和方辰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看的方辰直嘬牙花子。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五粮液，他觉得下回喝酒的档次还要再降点。 “黄总，感谢的话不多说，你这次辛苦了，等我哪天我去俄罗斯，专门再感谢你一次。”方辰笑着说道。 他觉得已经可以让黄宏年回俄罗斯了，关节什么的，黄宏年已经替他打通了，唯一也就是04机的事情卡住了。 而他也已经想好了，怎么解决04机的事情了。 说实话，电话设备厂对04机有投资，这是好事。 他之前还头疼，要是电话设备厂变成他名下的企业，由国企变私企，自己怎么能再拿到04机的技术扩散。 毕竟他之前一直以为这04机就是我军工程信息学院自己研制的，这是国家的东西。 这样的话，他一个私企想要拿过来，恐怕还有点难度。 可现在，如果他把电话设备厂收购了，那这04机说什么也要有他的一份才对。 但就是不知道，这里面专利啊，所有权之类的，是怎么划分的。 另外也不知道，科技司那边究竟是怎么想的，是打算一毛不拔，还是怎么样。 不过，他觉得应该也不是太难，毕竟现在04机还没有研制成功。 再说了，他要钱有钱，要人有人，金钱关系一起上，他就不相信拿不下来一个电话设备厂。 在这个世界上，权利和金钱的结合体，几乎是无往不利的。 最大的问题，恐怕也就是他愿意出多少钱而已。 可他差钱吗？ 方辰的眼睛越发的清明，心思也越来越笃定。 可谁知，黄宏年竟然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我还要等着喝方总您的庆功酒，不把您这事给办成，我不走。” 他现在心里是门清，他现在走了，这事咋算，这人情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而且真的，方总您可以完全把这事交给我，我就是头拱地也要帮您把这电话设备厂给收购了！” 此时，黄宏年也发狠了，他要动用他全部的关系，他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邮电部科技司能拦得住他！ 其实，他本来是打算来大陆收购企业的，只是跑了一趟俄罗斯，发现凭借着方辰的关系，俄罗斯的利润更大一些，所以这才没有来华夏兴风作浪。 收购电话设备厂，其实可以算作他来华夏开的第一枪。 第一枪就这么折戟沉沙，大败而逃，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方辰看了黄宏年一眼，见其一脸真心的模样，只得点了点头，随黄宏年去了。 他如果硬是要黄宏年回去，恐怕黄宏年还会以为他是故意敲打他那。 而且他也了解黄宏年的想法，或者说黄宏年本来就是靠着面子和人情吃饭的。 忙活了半天，却没有挣到自己的人情，对于黄宏年来说，这才是折本的买卖。 见方辰松口，黄宏年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在燕京也不是光为方辰一个人忙活，有些老关系总是要维护的。 关系是需要经常走动，才能越走越近。 哪有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的。 虽然他现在没在华夏，但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甚至可以说，方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不是他搭上了一个邮电部的副部长的关系，哪能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 又闲聊了一会，知道方辰下午有事，黄宏年难得的没有喝醉，站着离开了饭店。 坐在从燕京分公司调来的一辆奥迪上，吴茂才此时心情很好。 虽然不是自己的虎头奔，但是这种到外地还能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的感觉真的很好，他充分体会到有分公司的好处了。 “九爷，咱什么时候能发展到全国各地都有咱们分公司的地步。”吴茂才感叹道。 “很快，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分公司一定会遍布全国各地。”方辰说道。 他既然选择了消灭代理商制度，建立属于自己的渠道，那一个城市一家分店是必不可少的。 而这家分店，其实就相当于分公司了，自己本身的规模一定要大，因为这是小霸王的门面，然后它还要负担起管理本城市零售商的工作，负责零售商调货，质量问题，促销活动等等。 随着通信公司的建立，那么通信公司的各地销售，后勤保障，维修，都会集中在这家分公司中。 甚至以后他名下所有企业的销售渠道，保修等等都会整合到各地分公司去，方便资源的集中调配，到时候，这恐怕就是一家正儿八经，货真价实的公司了。 “那您今天还去水木不？”看着方辰有些微醉的模样，吴茂才问道。 “去。”方辰揉了一把脸说道。 本来他是无所谓的，在燕京多待两天都可以，但现在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只能加快进度了。 “对了，九爷我刚才好像看见了郭平。”吴茂才说道。 方辰不由的眼睛一眯，神情有些凝重，“郭平？你看见他了？他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三个人，除了郭平之外，另外两个人好像还是一对情侣，很是亲密，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吃饭去了。”吴茂才说道。 “这就有意思了。”方辰撇了撇嘴，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他本来是想来个捷足先登的，可谁成想郭平竟然已经来了。 嗯，没错，他要来挖的，就是后世华为的二号首长，副总裁，总工程师，郑保用，任政非曾在大庭广众下说郑保用，一个人能顶一万个人。 郑保用是郭平在华中理工的同学，硕士毕业之后，考上了水木继续读博士，方辰就是冲着他来的。 通信行业作为高科技行业，其技术力量可以说是企业发展的重中之重，直截了当的决定的企业的生死，而郑宝用，在前世一直担当华为的总工程师，负责了华为几乎所有的重大项目的研发工作，可以说是方辰最好的选择。 只是方辰有些纳闷的是，前世郑宝用应该是华为BH01机研发成功之后，即将研发第二台交换机BH03U，或者叫做HJD48的时候，才加入的华为才对。 是BH01机研发成功了？还是说又有了什么变故？ 方辰感觉这恐怕跟自己也有点关系，应该是自己的蝴蝶翅膀又扇动了。 听方辰说了这之间的奥秘，吴茂才有些焦急的问道：“九爷，那郑保用真被郭平挖走了怎么办。” 他此时心中有些懊恼，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说什么也要通知方辰，现在两人谈了这么久，鬼知道谈了点什么，这要是谈成的话，那方辰想要再挖人的难度，恐怕就要呈指数型的升高了。 方辰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郭平来就来了，来了也是白来，如果不是郭平在华为的时间太长，我连他也一起挖过来。” 挖人这种东西，可不是说先到先得，这是要看实力的。 而如果算起的话，他的实力是华为的数百倍，数千倍，他给的条件是华为一定给不起。 华为现在总资产才一百来万，钱几乎都投入到了研发当中，连发工资的钱都没有，而他可以轻轻松松的出到年薪一百万。 也就是说郑保用一个人的工资就抵得上现在的整个华为了，那华为凭什么跟他比。 郭平想要从他嘴里抢肉吃，几乎没可能，实力决定以前。 “现在也别去酒店了，直接去水木。”方辰念头一转说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万一要是碰到个跟当初老段一样，非要死在怡华这颗歪脖子树上的犟筋，那就真麻烦了。 毕竟，他这次可找不到第二个陈健仁。 此时，水木大学，逸夫馆。 这座逸夫馆是原来水木图书馆，现在由逸夫先生和国家教委共同拨款修建，前几天刚刚落成完毕。 郭平和郑保用，以及郑保用的女朋友，张果果，正坐在逸夫馆内。 “水木就是不一样，我今年回华中理工的时候，基本上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郭平看着这座宏伟的建筑，啧啧的赞道。 郑保用微微一笑，“这座逸夫馆可是由关肇业教授主持设计了，落成之前就获得了不少建筑大奖。” 郭平轻轻的点了两下头，然后直接了当的说道：“保用，我刚吃饭那时候，跟你谈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第三五九章 有钱真好 郭平目不转睛，直勾勾的看着郑保用。 他或者说任总对郑保用志在必得，当初郑保用十六岁的时候就考上了华中理工激光专业，其高考成绩比同班同学几乎高了一百来分。 然后在校期间，更是自学了计算机、自动化、无线电、固体物理等等专业，硕士毕业后在学校带了两年研究生，之后又考入了水木大学的通信专业。 可以说郑保用不但是人才，更是不可多得全才，最重要的是，之前郑保用来过华为几趟，对交换机的研究设计提出了不少宝贵的意见。 所以，当时任总一提华为的后续机型的研制工作，他就觉得非郑保用不可。 但是郑保用的脸上却有些犹豫，他才上了一年的博士，这要是去华为的话，那就意味着博士学位是肯定拿不到的，而且更不知道导师会不会同意他休学。 他导师一年就招他这么一个博士，他这一走，几乎就意味着今年他导师要开天窗了。 “保用，我是知道你的，你不是一直都想出来做一番事业吗，我跟任总商量过了，新产品的研发工作都交给你，你就是项目经理。”郭平说道。 “新产品？BH01机仿制成功了吗？你们速度够快的。”郑保用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前两个月他跟郭平通电话的时候，郭平还说BH01的仿制工作进展的比较缓慢，很困难。 他本来还以为郭平叫他过去，就是因为BH01出现什么问题，不得不让他去救场。 现在他似乎需要再次评估华为的实力了。 闻言，郭平脸上的笑容有些凝滞，过了数息，这才一脸尴尬的说道：“是仿制成功了，不过恐怕算不得是我们的功劳。” “不算你们的功劳？哪算谁的？香洲通信开发公司的？”郑保用这下更为诧异了。 虽然任总和沈总的关系不错，但华为毕竟是私企，这种身份差异，就注定了华为不能享受如同国企在银行贷款，税收等等方面的优惠，甚至就连在国企之间看来无比正常的技术指导，都难以进行。 国内，或者说社会主义，最显著，最自豪的一点就是大会战模式，一旦碰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就由上级单位统筹，号召各单位举行大会战，攻坚克难。 比较著名的就是石油大会战，中央批准石油部提交的石油大会战申请，至此石油系统的三十七个厂矿，院校，包括退伍军人，专业军官，足足五万多人，将血泪和汗水，甚至生命洒在了萨尔图大草原，这才算是结束了我国在石油上被卡住脖子的险峻局面。 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体制，各国企单位对技术的保密，几乎等于零，只要兄弟单位需要，派个人过来就能拿走本单位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科学技术。 有时候，还能做到包教包会。 但这种待遇，仅限于国企与国企之间，私企是不要想了。 甚至就连国企技术人员利用闲暇非工作时间，前往私企工作，都会被视为违法。 79年申城奉贤县一家工厂连年亏损，申城橡胶制品研究所助理工程师韩琨受聘担任了技术顾问，几乎每个星期日都要赶往奉贤，经过近一年的努力使得该厂绝处逢生。 不料，因为3400元劳动报酬，他以受贿罪被检察院起诉。 顿时在社会各界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官司一直闹到中央，韩琨才被认定为不构成犯罪。 但是这个桎梏在科级干部头上的枷锁一直没有被取下来，直到三年前，政务院才批准了《国家科委关于科技人员业余兼职若干问题的意见》，允许科技干部兼职。 国企和私企的争执并不是这一件事。 前几年还发生过国企集体状告私企，说私企抢夺原本属于国企的社会资源，扰乱国企正常的生产秩序，当时中央还专门下令，严禁私企抢夺计划内资源。 可以说国企和私企两者之间天然就有一条鸿沟存在。 郭平苦笑了一声，“也不是香洲通讯开发公司，说出来你恐怕都不信，是一位身价至少十个亿的大老板。” 郑保用和张果果瞬间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郭平，在这个万元户还值得称道的年代，身价十个亿是什么概念？ 他们听都没听过！ 更别说这样的大富豪还为华为解决了BH01机的研发问题，这简直就有点高射炮打蚊子的意思。 “郭平，你没开玩笑吧？”郑保用问道。 郭平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了，“我那跟你们开玩笑，小霸王游戏机你们知道吧？” 郑保用和张果果同时点了点头，他俩自然知道。 小霸王游戏机的广告这半年哪哪都是，央视，市台，报纸，电台，包括商场，百货楼，公交车的车身，全部都有小霸王的广告，想避都避不开，这广告打的比东芝，松下他们都厉害。 最起码，东芝松下的广告多，也只是在央视的广告多，可小霸王是哪都有，哪都多，他听说小霸王的广告不但在燕京是这样，在全国各地都是如此，似乎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的游戏机一样。 “就是小霸王的老板，人家跑到了我们公司，本来是想要收购我们公司的，结果一来就被我当做是来应聘的，拉着人家拼命使唤，一下子解决了好多的问题，所以BH01才能这么快被研发出来。“ 郭平的话虽然有些凄惨搞笑，但是语气中的自豪和得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毕竟可不是随随便便那个人都能有机会使唤这样的大富豪的。 “那你这眼也太拙了点吧，人家那么大一个大老板，你都能当做是来应聘的。”郑保用无情的嘲笑道。 郭平一说是小霸王的老板，他到是有七八分的相信，反正他自从看了小霸王的广告之后，就觉得这公司的老板特有钱，就这广告费，一年下来没一两个亿绝对打不住。 能掏出来一两个亿打广告的，那么身价十个亿似乎也不稀奇啊。 下一瞬，郑保用突然打了个激灵，这弄不好，这小霸王的老板就是华夏首富了。 “这真不是我眼拙，你是没见方总，当时就是应聘，我都觉得他够呛，要不然也不能这么试探他啊。”郭平说道。 郑保用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信，“我就不说什么穿着打扮和气质了，我就问你人家带保镖，带助理了没？” 郭平顿时哑口无言。 过了数息，这才辩解道：“是带了没错，但当时真没看出来。” 就方辰那年龄，那打扮，鬼能知道这是个大老板。 郑保用和张果果两人面面相觑，笑做了一团。 郑保用笑的眼泪都飙出来了，“那你还不承认你眼拙，人家都带保镖和助理了，你还看不出来人家是大老板。” 这下郭平真急了，也顾不得这里是图书馆了，大声嚷道：“你要是看见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十六七岁少年，你能觉得他是大老板吗？” 一下子引得众人侧目，周围猛然一静，感受到从众人眼中传来的杀气，郭平这才醒悟这里是什么地方，赶紧朝着四周作揖致歉。 等郭平重新坐了下来，郑保用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小霸王的老板才十六七岁。” 听了这话，郭平顿时感觉抖了起来，瞥了郑保用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当那，要不然我怎么会觉得这方总连应聘都够呛，更别说是什么大老板了。” “而且别说我了，就连任总都没看出来，当时还专门开着车，要带着人家要去胜利宾馆吃饭，想来一出千金买马骨。” “你们就一点没察觉？”郑保用忍不住问道。 “察觉了点，在车上的时候，我和胡厚昆还纳闷，这屁股后面怎么一直有辆虎头奔跟着，让他超车也不超，结果一到饭店，那车上下来了两人，正是方总那两个助理和保镖。” “然后这才知道人家是大老板，只可惜谈收购的时候，任总……” 郭平说的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这段事他至少已经说了五六遍，可每说一次，都觉得兴奋的很。 任总也不禁止他说这事，反而还经常拿这事给他们打气。 说方总一个身价十亿的大富豪，都觉得华为能行，那凭什么他们自己要觉得自己不行。 这事现在竟然已经成了华为人，吃苦耐劳，艰苦奋斗的精神源泉了，他们心里似乎憋了一股心气，或者说方辰为他们竖立了一个目标。 那就是华夏第一，世界第一。 他们是要成华夏第一的通信企业，现在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听着，郑保用和张果果的眼神中不由的露出一丝艳羡的光芒，有钱真好，一开口就是几个亿，什么华夏第一，世界第一更是张口就来。 而他俩想在燕京混个栖身之地都难，以他俩的条件想在燕京找份工作倒是不难，基本上可以说燕京的部委，企业，科研单位都任他们挑，燕京户口也好解决。 但是说如果想安下家，分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恐怕短则要等待个四五年，长了的话，七八年等不到都有可能。 第三六零章 一箭三雕(求保底月票！) 郭平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却发现郑保用和张果果陷入了憧憬之中，不由的停了下来，眼中闪烁着艳羡的光芒，周围瞬间一片寂静。 对金钱，对美好生活的遐想，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 “对了！那位方总是怎么这么精通通信的？按他的年纪，他不应该懂这些才对啊？”郑保用突然问道。 郭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之前方总自称自己是北邮的，但后来其却承认了，他只是对通信行业有兴趣而已，这一切都是其自学的，不过我觉得这位方总恐怕真来北邮学习过一段时间。” 郑保用咧了咧嘴，他本来觉得自己的自学能力已经是极强的了，也不能自学这么多门专业，但是跟着方总比起来的话，似乎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有钱真好啊。”郑保用再次感叹道。 他上高中的时候，正是因为看过《珊瑚岛上的死光》，这部华夏第一部科幻电影，才萌生了对激光的兴趣，从而考入了华中理工的激光专业。 但是很快，现实就打败了他，通过大量的学习，他发现激光武器等等只是爱因斯坦的幻想而已，激光专业的出路并不好，要不然他的高考成绩也不会比班里其他同学高一百多分。 所以，他才去自学计算机、自动化、无线电、固体物理等等专业，并且考上了水木大学通信博士。 如果他能像方辰一样有钱的话，他或许还可以把激光当做一门兴趣爱好来学习，甚至如果早这样打算的话，他这一路走来也不会那么难了。 除了更容易实现梦想之外，另外就是现实的原因了。 说实话，做博士的收入并不高，虽然没有学费，而且学校和导师每个月都会进行补贴，但一个月也就二百来块钱而已，还不如他在华中带研究生的收入高，他和张果果两人的收入加起来，也有些捉襟见肘，毕竟他俩都是苦孩子出身。 他在统考的时候，考了荔城地区第一名，地区奖励了他一百块钱，他给了家里四十，然后靠着这六十块钱和学校的补助和奖学金，上完了四年大学。 “所以说，保用加入华为吧，任总说了，你如果能来的话，一个月给你开两千块的工资，而且现在BH01机已经研制出来了，我们很快就有钱了，到时候工资更多。”郭平鼓动道。 郑保用眼睛微微一眯，有些心动，虽然燕京算是一类地区，工资相当于还算比较高，但寻常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二百七八十块，不到三百。 如果真能有二千块钱的话，那几乎比寻常人半年的工资还多一些，并且就如同郭平说的，现在BH01机研发出来了，工资还会涨的。 因为现在通信行业的利润实在是太大了。 就拿24口的BH01机来说吧，基本上一口就是一千块钱，24口就是二万四千块钱。 之前华为从香洲通讯开发公司拿散件，自己组装的话，成本大概在六百多左右。 现在自己设计，自己生产，自己组装，成本几乎可以降一倍，也就是三百多块钱，而利润却会翻一倍，从卖一台BH01机挣八千块钱，变成一台挣一万六。 这也就是为什么任政非一定要坚持自己研发的原因，实在是利润太大了。 然而更重要的一点，有了自己的技术，那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扩大生产，这下华为最大的难题就被解决了。 因为之前华为面对的最大困难，就是拿不到足够的散件。 现在的通信市场可以说是一片蛮荒，到处都是金子，只要企业能生产出来交换机，那就能卖出去，就能挣大钱。 或者说，现在华夏生产，甚至包括进口的交换机，面对华夏选择饥渴难耐的通信市场，都如同一滴水落在沙漠中一样，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无法满足胃口。 没办法，之前花了几十年，华夏才不过积攒出了区区四百万线而已，平均下来，一百个华夏人才半个电话，这跟华夏日益提升的国力，以及人民群众对电话的需求有着巨大的差距。 以至于说，不仅朗讯，富士通，西门子这些大企业赚的盆满钵满，就连他们这种比芝麻绿豆般的小企业都能活的很好。 这倒不是说他们能跟这些跨国大企业竞争，像华为的客户一般都是厂矿，医院，企业，或者说一些事业单位，这些客户都是朗讯他们不屑一顾的。 朗讯他们一台万门程控机，至少就是三百万美元，一千六七百万华夏币，便宜一点的NEC和富士通，也要一千万左右华夏币，企业哪能买得起。 他们需要的交换机，能有个几十门，最多几百门就足够了。 而朗讯，NEC，富士通哪能看得上这几十门，几百门的小生意。 但是对于这些客户来说，华为他们这些小的通信企业就很合适了。 从电信局想拉一根线的话，至少要四五千块，而且还要送礼，要不然等三五个月这电话都不一定能装得上。 可如果是自己买交换机就不同了，一门电话才一千块钱左右，足足便宜了四五倍，还不用等那么长时间，并且内部通讯的话，电话费也不用交。 完全解决了单位内部对电话的需求，最起码不会再有找个人还要从这栋楼，跑到另一栋楼的情况发生了。 而且打外线也不耽误，任何一部话机要呼外线时，只要按下代表空闲外线的相应键，即可拨号呼叫外线。 在这样的情况下，华为就是想不赚钱都难。 所以说，郑保用完全相信郭平说了的什么，以后工资会更高之类的话。 更别说，他还知道华为有进入局用交换机的野心。 如果能研发出万门程控交换机，那收入恐怕是真的无法估量，或许真有一天能实现任总说的，要用阳台来晒钱。 “我记得，之前华为的工资好像是只能拿到一半，剩下的先欠着。”张果果突然开口说道。 郭平差点一口气没喘上了，岔了气。 咳嗽了好几声，这才算是缓过劲来。 郑保用一边拍着郭平的后背，一边无奈的看了张果果一眼，以他对自个女朋友的了解，显然是她故意的。 张果果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 她已经看出郑保用心动了，那郑保用面子薄，不好意思和郭平谈这个，她自然是要提的。 这实打实的两千块钱和发一半，欠一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郭平有些尴尬的说道：“之前华为是什么情况，你俩也是知道的，为了研发BH01机，任总连高利贷都借了，而现在BH01刚研发出来，还没有正式生产销售，所以暂时还只能发一半，留一半。” “不过，任总说了，这一半钱，算大家借给公司的，不但可以给大家算利息，甚至到时候还能给大家折算股份，年底给大家分红。”郭平补充道。 “任总，真是好手腕啊。”张果果赞叹了一句，然后就闭口不言了。 这下，郭平和郑保用的脸色更加尴尬了。 “果果她瞎胡说的，绝没有嘲讽任总的意思。”郑保用硬着头皮替自家女朋友遮掩了一句。 不过，他心里也的确觉得任总这一手的确高，实在是高。 明面上工资发的远超市场价格，但实际上的工资支出却比正常企业要低不少。 并且还会给人一种必须奋斗和努力的压力。 只有华为活下来，这笔钱才能兑现，如果华为倒了的话，那这笔钱自然而然也就不做数了。 在这种情况下，谁敢不努力，更别说还有利息，股份这样的诱饵吊着。 这真是一个一箭双雕，不，一箭三雕的好主意。 突然，郭平脸上的尴尬骤然消失，他正色道：“我不否认这样的条件，有其计谋的一面，但我觉得这是阳谋，属于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并没有什么好诟病的。” 郑保用和张果果楞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的确是话糙理不糙，最起码任政非并没有骗大家。 郑保用此时不由陷入了沉思，心中犹豫不决。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楼梯口响起一阵声音：“同学请问一下，你见过通信专业的郑保用博士吗？”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郑保用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只见一个十六七岁，英俊帅气的少年站在楼梯口问道。 郑保用满脸疑惑的看着这少年，有些奇怪少年为什么会找他，他应该不认识这少年才对。 而此时，郭平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说道：“方总！” 郑保用也瞪大了眼睛，惊异的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霸王的老板？” 郭平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此时他的心中已经掀起了阵阵惊涛骇浪，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不敢相信能在这碰见方辰。 并且现在他感觉有些不太妙，甚至他几乎可以肯定方辰也是冲着郑保用来的，要不然方辰怎么会问郑保用在哪。 只是让他有些奇怪的是，方辰是怎么知道郑保用这个人的。 第三六一章 那好巧 看着笑着走来的方辰。 “我现在倒是有些相信，你不是因为眼拙才没认出这位方总是大老板的。”郑保用小声说道。 任谁来看，都不会把方辰跟一位身价十亿，富可敌国的大富豪联系起来，他觉得方辰就是一个刚刚踏入大学校门的翩翩少年，英姿勃发，充满朝气和希望。 郭平瞥了郑保用一眼。 虽然方辰的到来让他沉冤得雪，但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甚至一股巨大的压力迎面而来。 没办法，别说他了，就是整个华为也跟方辰没法比，蚂蚁和大象之间，有什么好比较的？ 如果方辰真的是要和他抢郑保用，他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这跟螳螂挡车，蜉蝣撼树又有什么区别。 他现在只是期望，方辰只是偶然听说过郑保用这个名字而已，或者说方辰并没有想招揽郑保用，那他还会有一线的期望。 但是转念一想，他就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如果不在意，不是为了招揽郑保用的话，方辰怎么会亲自来，他就不相信方辰的时间这么不值钱，除非方辰只是来向郑保用请教一些学术上的问题而已。 但也用不着方辰亲自出马吧？ 一下子，郭平的心彻底乱了，比一团乱麻还乱，甚至直接就沉入了无尽深渊，满是绝望。 “方总，真没想到能在这碰见您。” 见方辰快走到了，郭平强撑一口气，恭恭敬敬的先给方辰打了个招呼。 他已经想好，不管怎么说，他也要争取一下，他还有一个方辰所不具备的优势，那就是他和郑保用这么多年的友情。 这大概是他唯一可以拿出来的砝码。 “方总好。”郑保用和张果果也喊了一声。 然后两者用一种敬畏加上好奇的目光看着方辰。 他们还没见过这样的大富豪，更别说方辰还这般年轻，妥妥的传奇人物啊。 方辰笑了笑，先伸出手跟郭平握了握手，“我也没想到在这能碰见你，更没想到你和郑博士居然在一起。” 说完，方辰面带笑意的打量了一下郑保用，然后说道：“郑博士，你好，我是方辰，很高兴能见到你，冒昧拜访，还望不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能见到方总是我的荣幸。”郑保用装作一幅诚惶诚恐的模样说道。 虽然他一直都在象牙塔中待着，但是对社会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金钱的作用已经慢慢凸显了。 别看现在还在讨论什么姓社姓资，似乎那些商人随时都要大难临头，但这反而更加的证明了，人们已经意识到了金钱的重要性。 这要是搁在一二十年前，甚至五年前，都不会是一个能引起讨论的话题，那时但凡敢说姓资的，都在监狱里关着那。 现在能有人站在姓资一方为其发言，已经很不错了，更说明了上层也在动摇，在疑虑。 他觉得以后商人的地位会越来越高的，现在大家对万元户的追捧，就是一个很显著的表现。 郭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沉吟了数息，郭平面色突然一变，指了指郑保用，正色道：“保用是我的大学，我这次来是想把保用给招到华为的。” 方辰微微一笑，“那好巧，我也是想让郑博士加入我名下的通信公司的。” 场面瞬间一片死寂，郑保用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虽然刚才在猜测方辰为什么要找他，但真没想到方辰是来专门招揽他。 一瞬间，郑保用真的有些诚惶诚恐了。 人的名，树的影，就少年背后所蕴藏的巨大财富，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的了。 而且他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能让方辰亲自来招揽的，水木的博士虽然说起来不错了，但是跟一位身价十亿的大富豪相比，真不算什么。 郭平的心瞬间又沉入了谷底，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希望也破灭了，他本来还希望自己把华为招揽郑保用的事情抢先说出来能堵住方辰的嘴。 或许方辰碍于颜面，就会不再提这事了。 可谁成想方辰竟然这么自自然然，毫不遮拦的把他也想招揽郑保用的话给说了出来。 转念一想，郭平也就释然了，方辰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岂会化解不了自己这点小伎俩。 吴茂才和慧明面面相觑，皆撇了撇嘴，他俩发现方辰越来越不要脸了。 还好巧，这算哪门子的好巧，如果这都算好巧的话，他们真不知道什么算专门的了。 方辰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凳子，说道：“大家坐下来谈吧，站着也挺累的。” 说完，方辰当仁不让的坐了下来。 如果看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方辰的主场呢。 不过再一想，以方辰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除了少数一些个人，和一些个特定的地方，似乎方辰走到哪，哪就是方辰的主场。 没人能不把方辰当主角看待，如果方辰不坐下的话，他们真不好坐下来。 “郑博士，好像知道我？”方辰有些奇怪的问道。 一看郑保用的态度，就是认识他的模样，最起码知道他的一部分事情。 郑保用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刚才正在谈论方总，所以对方总您略知一二。” 闻言，方辰顿时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他没想到之前几个人就在谈论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郑保用不知道他是谁，他自己专门介绍自己来的强。 他总不能自己介绍自己是什么小霸王的老板，身价数十亿的大富豪吧，这话想想都觉得羞耻。 “这倒是挺好的，郭平之前既然说想要将郑博士招揽到华为，那我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郑博士想好离开大学，出来工作了吗？”方辰直接问道。 听了这话，郭平眼睛突然一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郑保用，期待郑保用即将说出的话语。 只不过，他现在的想法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之前，他是盼着郑保用答应出来。 可现在，他更多的则是希望郑保用能不作出肯定回答，这样的话，他还有争取到郑保用加入华为的可能。 他就不相信，自己每次都会这么点背的碰上方辰。 郑保用下意识的看了郭平一眼，然后又看了张果果一眼，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我现在的确是有一些想要休学，出来工作的想法。” 他自从十六岁考上大学之后，这十一年以来一直都是在学校中生活，如果说他不好奇外面的世界，那真是瞎话，而且刚才郭平的话也的确打动了他。 方辰眼睛微微一眯，有些意外郑保用竟然这么干脆利落的说他想出来工作了，他本来还以为要劝好几句那，毕竟不是谁都能放弃即将到手的博士学位，更别说还是水木的博士。 虽说水木的硕士，博士不如本科，但也秒杀华夏百分之九十九的硕士，博士。 念头一动，方辰看了郭平一眼，他觉得郭平应该在这里面做出突出贡献。 想到这，方辰的神情着实有些微妙，不知道，他这算不算是得来不费吹灰之力，前面的路都让郭平给铺好了。 郭平仰头看向了窗外，别问他外面的天空蓝不蓝，他不知道，他只是不想让泪水流下来而已。 方辰嘴角微翘，“那想必，郭平已经跟你说过华为的待遇了，不知道，郑博士是不是愿意听一下，我开出来的条件。” 郑保用面色有些犹豫，他现在心里的确有些乱，他只是有出来工作的想法，但还没确定，更不知道是要去华为，还是去方辰这里。 如果从感情因素上来说，他更愿意去华为，毕竟相比而言，他更熟悉华为一些，郭平，胡厚昆都是他的同学，朋友，而且任政非也非常赏识他，更别说任政非还答应，让他独立负责华为下个交换机型号的研制工作。 而到了方辰这边，他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能获得这么大的权利，他有些怕方辰家大业大的，能人太多，没他施展拳脚的舞台。 但再一想，方辰竟然能亲自来邀请自己，那说明对自己还是很看重的，就算混不到什么项目负责人，但是副组长之类的，大概还是可以的。 再者说，他对自己的技术也有信心。 想着想着，郑保用轻轻的点了点头。 在这一瞬间，郑保用的心中突然有了种患得患失感，甚至说是一种急迫感。 他想知道，在方辰的眼中，他究竟能值多少钱。 他现在所能获得的报酬，是否能值得他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 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能读到博士，他在其中遇到了无数的艰辛困苦，而现在似乎到了收获，或者说证明自己的时刻了。 方辰缓缓说道：“我想请郑博士，担当我名下通信公司的总工程师，负责公司最新一代交换机的研发以及产业化，以及技术方面的所有工作，级别定位副总经理级，年薪八十万。” 总工程师！ 技术方面的所有工作！ 年薪八十万！ 这三段话瞬间在郑保用，郭平，张果果的脑中爆炸，充斥他们整个脑域，似乎这一刹那，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停滞，时间不再流逝，空间不再变幻，太阳不再转动。 第三六二章 学没白上 郭平毕竟更了解方辰一点，最先缓过神来。 不过，他还是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为方辰的大手笔而感到震惊。 一出手就是总工程师，八十万年薪，这让华为怎么比？ 跟八十万的年薪相比，区区二千块钱他真拿不出手，更别说就这二千块钱，还是发一半，留一半。 更可悲的是，不是他不想出这八十万的年薪跟方辰竞争，是他出不起啊，真出不起。 就是把华为给买了，也不一定能卖八十万，也就是说方辰给郑保用开出的价码，几乎相当于现在的整个华为了。 这让他怎么把郑保用从方辰手里抢过来？ 总不能让任总把公司送给郑保用吧。 至于总工程师，那也是没法说，因为华为连总工程师这个职位都没有。 一个四五十人的小厂要什么总工程师？ 他们现在连个技术科都没有，就他和胡厚昆带着七八个人在搞研发。 郭平突然觉得心好累，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般，浑身难受。 他真觉得他是吃饱了撑的，要不然怎么会想去跟方辰扳手腕，他怎么不想想，方辰拔下来一根汗毛都比他，甚至整个华为都粗！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就释然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职位，这样的年薪，似乎也不值得方辰亲自出手，真以为亿万富翁的时间不值钱啊，这是他早该想到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关于郑保用的争夺他真的败了，败的五体投地，无话可说。 就算他再怎么热爱华为，但如果说他心里有把郑保用当过朋友的话，他真无法再说出劝郑保用加入华为的话。 方辰现在能给的，是华为远远给不了的。 “方总，您实在是太厚爱了。” 此时郑保用已经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现在他心中已经是热泪盈眶，就在方辰开出条件的这一刹那，他忽然间感觉自己寒窗苦读的那几十年辛苦都没有白费，这个世界给予了他远超他想象的回报。 他到现在还记得，他上高中的那两年，每两个星期，都要一来一回走四个小时回家拿番薯米，有一次他回家，穿着拖鞋，他爸骂他，说走这么长的路，拖鞋穿坏了怎么办！ 至此以后，高中的两年，不论是回家还是返校，他都是打着赤脚，把拖鞋背在身上。 但他不怨他的父亲，以他的家庭条件能允许他读到博士，他的父亲的确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别人家的孩子，十五六岁都能下地，或者进厂挣钱帮衬家里的时候，他在学习，别人家孩子都结婚生子了，他依旧还在学习。 现在他似乎可以理直气壮的回到家，自豪的告诉他爸，他的学没白上，他一年值八十万，八十个万元户！ 张果果兴奋的想要掐郑保用，想要知道这是不是个梦，却又舍不得，只得暗中掐着自己，她现在终于觉得她选择郑保用，选择的没有错。 念头一转，张果果突然说道：“方总，这八十万是不是也是发一半，留一半啊？” 郑保用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张果果，他这女朋友什么都好，就是财迷了点，而且有时候说话不过大脑。 方辰诧异的看了张果果一眼，“发一半，留一半？为什么？” 顺着张果果的目光，方辰看到郭平满脸的尴尬，心中顿时明了，这大概是任政非应对，现在这个所谓华为历史上最艰难时期，所想出来的对策。 他心中着实为任政非竖起大拇指，这一招也真是绝了。 而且他并不觉得这一招有什么值得诟病的地方，或者说，华为就是这样的风格，跟前世华为让人签什么所谓的奋斗者协议一样。 就是摆明了告诉你，想要多拿钱，就要多干活。 两个人拿三个人的工资，干五个人的活，这就是华为的企业文化，或者说是华为能活下来，并且取得现在这样地位的关键。 “我大概底子比任总厚一点，不会这样做的，不过我觉得任总这样做也没什么错，愿者上钩吗。”方辰笑着说道。 闻言，郭平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到是张果果有些尴尬了，她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方辰其实也没觉得张果果有什么，虽然有点让郭平下不来台，但是一个人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错误，只能说张果果的方式方法和时间不对。 “郭平，我刚才不是有意的。”张果果道歉道。 “没事，公司既然选择了这么做，就不怕人说。”郭平正色说道。 “方总，其实这八十万砍一半，也挺多了。”郑保用搓了搓手，开口说道。 方辰笑着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保用，你应该读过资本论，知道像我这样的资本家都是逐利的，既然能给你开这么高的薪水，那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你值这份钱。” 听方辰这么一说，郑保用感觉自己眼眶中的眼泪似乎终于有些刹不住了，他赶紧抹了一把，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在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方辰这话其实真不是虚话，而是实话，郑保用研制的HjD48、jk1000空分程控交换机、C&C08机、EAST8000机为华为带来了数以百亿计的销售额，为华为，甚至华夏的通信行业做出了重大贡献。 再者说了，郑保用本身真值这个价格。 前年郑保用的激光自动对准光刻机就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三等奖，95年的时候凭借着C&C08机还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 并成为国家“S－863”计划专家组成员、国家光电子专家组副组长、国家“306”（通信）项目专家组成员。 他深深的知道，郑保用作为一个私企的技术人员，能得到国家这样的认可真的很难，很不容易。 什么是人才，什么是帅才，他觉得指的就是郑保用这样的人。 只是可惜，因为身体原因，在千禧年后郑保用淡出了华为，即便在2013年重新回归了华为，但是也只有一个首席科学家，高级副总裁的名号，在科学技术上再也没有什么建树了，要不然他觉得华为超过爱立信，成为世界最大通信设备企业的日子，还能再提前一些。 方辰笑着说道：“没事，保用你也不用这么急着表态，你可以先去洛州看看，看看我的公司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虽然他现在和郑保用是，一个你情，一个我愿，不说什么干柴烈火，到也差不多。 但是有些事情，总要慢慢来，才显得好。 就如同刘备三顾茅庐一般，一是为了表示诚意，二是给诸葛亮一个台阶下，总不能人家一招揽，诸葛亮就这么急冲冲的纳头便拜，这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一些。 甚至古代帝王继位，都要弄个三请三辞，说点孤王德薄，愧不敢当，望众大臣另选贤能之类的话一样。 可等真继位之后，谁敢在这样说，砍死他！ 他这么一亮条件，然后郑保用立马就答应，这就显得钱在其中的份量实在是太重，不美，不含蓄，太粗糙。 郑保用感激的看方辰一眼，“好的方总。”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突然对着郭平说道：“郭平，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你要是肯来帮我的话，我名下通信公司的副总经理，虚位以待。” 听了这话，郭平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没想到方辰竟然打起他的主意来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副总经理，按照方辰刚才的话，岂不意味着，他也能拿到八十万年薪了。 沉默了数息，郭平笑嘻嘻的岔开话题说道：“多谢方总的厚爱，对了，方总您说让保用去洛州是什么意思？您的公司在洛州？” 他心中突然松了一口气，这大概是他今天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他那天回去之后，就一直在思考，既然任总没同意方辰的收购，那方辰肯定是要自己开设通信设备公司的。 那就意味着，很快华为就要面对跟方辰的直接竞争了，毕竟岭南就这么大，大家如果都是通信设备企业的话，那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而以方辰的手笔，他真的很难对华为有信心。 但现在方辰突然说公司在洛州，这着实是个意外惊喜。 如此一来，华为和方辰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相距几千公里，短时间，甚至三五年内都不用考虑会不会正面碰撞的事情了。 而且如果到时候，华为真能占据整个南方的话，也未必没有跟方辰碰一碰的实力。 他忽然间有些期待，期待有一天能和方辰面对面，旗鼓相当的比一比，碰一碰，他这次输的实在是太憋屈了，毫无还手之力的就被方辰以绝对的实力碾压了。 方辰瞅了郭平一眼，虽然知道结果肯定如此，但是心中还是难掩失望，说实话他真的挺想把郭平给挖走的。 未来想要支撑起一个这么大一家，年销售额数十亿，数百亿，甚至数千亿的通信设备企业，靠着沈伟，郑保用这区区几只大小猫肯定是不够的。 像郭平这样的人才，他真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第三六三章 拐带人口 “537厂，你们知道吧？我现在在谈收购537厂的事情，但是有些卡住了，不知道最后能收购成不能，但是公司应该就是在洛州无疑。”方辰说道。 他已经想好了，电话设备厂如果真不能收购的话，他就在电话设备厂旁边新建一个厂，然后专门招收电话设备厂的人，他们不是一个月工资一百五十块吗，他就一个月开五百块工资，他就不相信会有人不心动。 而且新建一个厂，说不定成本比收购电话设备厂还要少一些。 他就不相信了，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反正这个厂，他在洛州是建定了！ 郭平和郑保用瞬间倒吸一口凉气，537厂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这可是华夏通信业赫赫有名的大厂了，人员数千，巅峰时期的537厂是仅次于燕京有线电总厂的通信大厂。 现在虽然好像不行了，但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华为与之相比，几乎可以说是荧光和皓月争辉。 郭平心中不由的再次涌现一阵对方辰的敬佩之情，他现在发现了，方辰只要一出手那就是大手笔。 如果方辰真把537厂给收购了，537厂再加上方辰的投资，他相信537厂很快就会重新成为华夏通信业的第一梯队，甚至成为华夏第一，也不是不可能。 他突然觉得，相比较收购华为，其实方辰收购537厂更为合适。 闲聊了一会，谈谈华为，谈谈电话设备厂，谈谈现在的通信行业，方辰和郭平，郑保用他们之间到也显得其乐融融，看不出一点刚才明争暗斗的痕迹。 听到华为BH01机足足比前世提前了三个来月就研发成功了，而且功劳最大的竟然还是他，方辰真不知的是该得意，还是该觉得搞笑。 但不管怎么说，他的蝴蝶翅膀再次扇动了。 方辰突然说道：“保用，我拜托你一件事情，你看你们通信专业，有没有学生想要实习就业的，都可以让他们联系我，待遇从优，本科二千起，硕士三千起，博士五千起。” 似乎想起来了点什么，方辰又补充了一句，“其他理工专业的也行，来者不限，包括你们同学有认识什么燕大的，北邮的，燕京理工的，都可以让他们联系我。” 他好不容易来燕京一趟，如果不拐带点人口回去，他总觉得心里不安，就跟贼走了空一样。 名牌大学生的能力和素质还是有目共睹的，后世那些个大企业，世界五百强，嘴上说着我们没有门槛，我们不看学历，只看能力，但是他校招的时候从来都是去什么985大学，211大学，啥时候也没见他们去二本学校办校招。 这就是典型的嘴上说不要不要，但是身体却很诚实。 而现在大学还没有扩招，并且以寒门子弟居多，这些人大都是吃过苦，甚至小时候挨过饿的人，可以很好的承担一些艰苦的岗位。 所以说，方辰现在是来者不拒，只要到他碗里，那就是他的菜。 就算现在通信公司吃不下，但是他可以往小霸王那里分配啊。 或者说，他必须往小霸王分配几个，要不然段勇平肯定会跟他闹起来。 唯一的问题，恐怕就是现在大学还是包分配的，毕业生的去向由国家分配。 不过问题也不大，随着改革开放的猛烈发展，一些端着铁饭碗的公务员，高校老师，研究所的研究员，企事业单位人员都纷纷下海，一些高校已经出现了学生自主择业的现象。 而学校对此也喜闻乐见，因为每年他们手里面的分配名额也越来越少。 方辰记得87年出现了一波大学毕业生分配后被退回的倒春寒，93年的政务院就正式提出改革大专以上学生包分配制度。 而在96年1月的时候，正式出台了《国家不包分配大专以上毕业生择业暂行办法》，宣布包分配制度正式退出华夏的舞台。 其实在早一年，也就是95年的时候，就只有百分之十的毕业生是由国家分配工作，而另外百分之九十的毕业生，都是主动，或者被迫的选择自主择业。 而同年华夏则出现了第一个专门面对大学生的人才市场。 至于说，方辰为什么能记得这么清楚，因为他就是96年大学毕业的…… 不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他可以直接回到洛州找工作，这要是国家分配，鬼知道会不会分配到什么穷乡僻壤里。 闻言，郭平和郑保用，张果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们真的被方辰的想法给震惊了。 这年头，偷偷摸摸和学生们接触的单位有，上一段时间班，然后毅然跳槽下海的有，但是像方辰这样大规模招揽大学生的，还真没有。 不过，他们不得不承认，方辰开出来的工资，真的很有诱惑力，工资是正常人工资的十倍，甚至二十倍。 甚至说，博士的价值在方辰这里头一次得到了体现，一般来说，不管是本科毕业生，还是博士毕业生，到单位之后的工资基本都一样。 并且大有可能出现，本科毕业生因为多上几年班，加上工龄工资，实际工资比博士发的高的情况出现。 “方总，您开这么高的工资，公司能挣钱吗？”郭平忍不住问道。 他觉得按照现在的工资涨幅速度，方辰这工资待遇就算是二十年后，都有大把人抢着做。 方辰是有钱，但也不能这么糟蹋钱，明明能够以更低的工资招收到合适的人才，为什么要出这么高的工资？ 甚至他对方辰愿意出八十万的年薪来招揽郑保用和他，也无法理解。 方辰深深的看了郭平一眼，“这是你不懂人才的价值。” 这些工资高吗？如果是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太高了，高的没边没沿了。 但是如果把眼光放远一点的话，就知道这其实是不高的。 18年华为，阿里，腾讯，百度，网易，京东，小米等等校招的时候，白菜价二十万起，sp offer三十万到四十万，水木和燕大的学生，有时候还会给SSPoffer，四十万到五十万。 知识就是金钱，这句话，在后世几乎很大的扩大化了。 现在这些高校学生毕业后，跟普通工人没什么区别，一个月都是一二百块钱。 可是等到三十年后，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三五千，而这些985，211的毕业生们，工资是他们的十倍！ 现在方辰给予他们的工资，只是说体现了他们本来的价值而已。 更别说现在的大学生比后世更稀少，算起来还是方辰赚了才对。 再者，此时的这些大学生如果选对了路子，像郭平这样的人，身价达到数亿，数千万都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一个私营企业，想要从这些大型国企，政府机关抢人，不多出点血，怎么能行。 以每个月两千块钱的价格，招到一个重点大学的本科毕业生，方辰觉得很划算。 再说了，他招收的都是一些理工生，至于说什么学历史，学哲学的，那您还是老老实实的去高校，或者研究所吧。 “方总，您看我行不？”张果果突然自告奋勇道。 方辰笑道：“当然可以。” “果果，你就别凑热闹了，你一生物系的，让方总怎么安排你，再说了，你博士学位也不要了？”郑保用哭笑不得道。 方辰揉了揉鼻子，有些尴尬，生物系的博士他真不好安排，与之专业最接近的岗位，恐怕也是厂医务室了吧。 但厂医务室放个生物系博士，是不是有点奇怪？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想招收非理工专业学生的原因。 非理工科毕业的人，他似乎只能让其转行当销售了，或者一些文职工作了。 这样的话真的是太浪费其这么多年的所学。 不过，张果果这么一弄，到是提醒了他，就算是理工专业，他必须跟人家把工作性质给说清楚，如果愿意跨行学习，或者做销售那还行，至于说其他的，那他就只能婉拒了。 但是他还是有信心招到一些人才的，毕竟想要做出合格的设备，不只是需要通信学科的人才，机械设计，自动化，数学，计算机等等一系列的人才都需要的。 “那好吧。”张果果有些委屈的点了点头，这说好的来者不限那。 “保用，你博士也没毕业的吧？”方辰突然说道。 郑保用点了点头，“没事，方总，我会处理好学校这边的事情。” 如果说郭平只是点燃了，他对外面世界的向往，那方辰就是一颗炮弹，重重的把他义无反顾的砸向了现实世界。 方辰给予了他所需要的一切。 超乎想象的庞大舞台，无与伦比的巨额薪水，以及这些背后所蕴含的深切看重，都使得他不得不决定，他必须从学校离开。 不管他导师同意不同意，他都必须离开，大不了他这个博士学位不要了。 就是这样做有些对不起导师，让导师开天窗了。 郑保用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希望他的导师以后能够原谅他。 第三六四章 用之则为龙，不用则为虫 看着郑保用毅然决然的模样，方辰摆了摆手，径直说道：“这件事情，你就不要自己处理了，如果你加入公司的话，公司会帮你处理的。” “当然了，如果你不加入公司的话，似乎也就没这方面的烦恼了，所以说你真的不用太紧张了。”方辰笑着说道。 当时他担心郑保用会因为学业的问题，拒绝他的招揽，所以帮郑保用处理他博士学业的事情，是他早就想好的， 而且这件事情解决起来其实并不难，毕竟这件事前世华为已经解决过了了，他只需要再走一遍华为的路就可以了。 郑保用此时感动，或者说感激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方辰竟然连他学业的事情都考虑到了，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他嘴巴微动，想说什么，方辰直接制止了，“真的，这只是小事情，不用在意。” 似乎方辰淡然笃定的神情有一股别样的魔力，郑保用的心也随之宁静的下来。 他沉思了一下，然后冲着方辰说道：“方总，不知道我现在加入公司可以吗？” 虽说缓一下，他的脸面更好看一些，省的说出去，旁人还以为他郑保用是见钱眼开，一听这八十万，就不管不顾一口答应下来，甚至连博士学位都不要了。 这种想法或者说传言，会在这八十万年薪这个威力如同核弹一样的催化剂发酵下，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扩散开来。 毕竟这可是八十万啊！ 到时候，他恐怕就会体会到什么叫做流言蜚语满天飞，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了。 但方辰对他的看重和这种处处替他着想的态度，让他真的无法再装模作样下去了，他现在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加入方辰的麾下！ 再说了，他郑保用怕别人那点闲言碎语吗？ 不遭人妒是英才，在背后恶意中伤他的人越多，越能证明他的能力。 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力施展自己的所能，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方辰的这份看重！以及让那些人闭嘴！ 用他的能力，堂堂正正的告诉那些人，他郑保用值这八十万！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不说，或者少说一点，但到时候导师或者同学们问起来，他真的无法骗他们。 不是说欺骗他做不到，而是在这件事上他做不到欺骗！ 这钱不偷不抢，是他郑保用靠着自身的才能换来的，凭什么不能对人说！ 而且欺骗这种东西，往往是需要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的谎言来弥补的。 方辰看了郑保用一眼，伸出手，笑着说道：“欢迎郑总工的加入。” “多谢方总您的看重。”郑保用无比诚恳的说道。 郭平看着这一幕，心情有些复杂，他不知道是应该为郑保用找到一个好归宿而感到高兴，还是应该为华为失去一员大将而感到悲痛。 张果果的心几乎快跳出来了，她其实是赞同郑保用直接答应的，免得煮熟的鸭子飞了。 “行了，感谢的话就不要多说了，我之前不是给你说了，资本家都是逐利的，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只是因为你给予我的回报会更多。”方辰拍了拍郑保用的肩膀，沉声说道。 郭平轻叹了一口气，虽然方辰的话有道理，但此时他的心中突然蹦出来了一句话，自古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人才，甚至天才这种东西多了去，但是有几人能真正拥有一个施展自己才华的舞台？ 东方朔也曾说过一句话，用之则为龙，不用则为虫。 诸葛卧龙为什么能名满天下，不就是因为他遇上了刘备，如果没有刘备的话，他大概真的一辈子都只是一个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的书生而已。 不过，幸好他已经遇到了他的伯乐，他的刘备，郭平的眼中突然仿佛有一股火焰在燃烧。 “另外，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更关注一下招聘的事情。”方辰说道。 郑保用有些诧异看了方辰一眼，他不知道为什么方辰会突然这么说。 “你要知道，这些人或许都是你未来的同事，帮手，你能做出什么样的成绩，有很大一部分将取决于他们的数量和质量，所以……”方辰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郑保用瞬间有种不寒而栗，汗毛竖起的感觉，他真的想说方辰是魔鬼吗？ 方辰的话真的是，平地一声雷，惊到他了！ 他明明在前两分钟之前，还是一个被招聘者的身份，可现在突然招聘的重任就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头上，这让他真的很难受了。 可关键是，如果方辰把这件事交给别人，他更难受！ 真是做也难受，不做更难受。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不少人名，这都是平时表现很出色的一些同学，甚至有的只是他听说过而已，但是他现在真觉得自己有必要一一拜访，想办法把这些人给争取过来。 他此时真的紧张了起来，就算是为了他自己考虑，这次并不正式的招聘大会，他也要无比认真才行！ 方辰顿时笑了起来，他在水木又不熟，根本不知道哪个人是人才，哪个人可用，哪个人能放弃学业，甚至铁饭碗，所以说这事交给郑保用才是最适合的。 他相信经过他的一番提点，郑保用会拼命的。 吴茂才看了方辰一眼，他怎么觉得是九爷懒筋犯了。 “对了，如果你有什么毕业了，甚至已经上班的同学，或者师兄师弟，只要你觉得人合适，都可以挖过来，工资好商量。”方辰补充了一句。 郑保用点了点头，他已经认命了。 既然话都已经聊到这份上了，而且方辰心里还记挂着老邓头那边的事情，想赶紧忙完回洛州，就直言不讳的对着郑保用说，想去拜访一下他的导师。 郑保用楞了一下，现在就让他跟导师说休学的事情，他心里还是比较杵的，但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逃避不了，终归是要面对的，而且他连最坏的结果都已经能坦然接受了，那又有什么好怕的。 然后几个人就散了，可以说有人开心，有人失落。 郭平找到了一家最近的邮局，拨通了华为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的任政非的声音，郭平直接了当的说道：“任总，我没把保用拉过来。” “没拉过来啊，那没事，有机会再合作就是，是因为保用的博士学位吗？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我可以过去和他的导师谈一谈。”任政非淡定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他之前也是代表部队，出席过千人科学大会的人，如果是因为郑保用导师的问题，他大概是能找到合适的熟人，帮忙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掉，大不了付出一点代价就是了。 “不是，方总给保用开了八十万的年薪，还有总工程师的职位，把保用给拉走了。”郭平说道。 任政非那边突然沉默了，过了许久，这才幽幽的说道：“方总的手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啊。” 虽然郭平没说这方总是谁，但是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方辰。 此时，任政非的心中一片苦涩，说实话他不怕和人竞争，他所获得的成就，都是他一点一点拼杀出来的。 但如果说对手是方辰，他真觉得一股巨大的无力感袭来。 八十万的年薪简直是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遇到方辰这样，愿意十倍溢价的人，恐怕把华为卖了恐怕也就这价了。 真是完全被碾压，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郭平咬了下嘴唇，然后说道：“任总，我想回华中理工一趟，我听过华中理工现在有一个少年班出身，叫李一南的小师弟很不错，我想去把他招过来。” “心理负担不要太重，现在BH01机已经研发成功，我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我们应该举杯欢庆才对。而且方总既然肯出大价钱招揽保用，我们也要替保用高兴才是，并且这也证明了我们的眼光是不错的，我们应该对未来抱有更大的希望。”任政非安慰道。 闻言，郭平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又安慰了郭平几句，顺便从郭平这里，了解一些方辰现在最新的动向，任政非就把电话挂了。 看着天边的太阳，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他心中的信心着实没刚才电话里看起来那么足。 不过，也不全是坏消息，方辰要收购537厂的事情让他着实有些惊异的同时，也让他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一下子感觉安全了不少。 一南一北，几千里的物理距离，注定华为并不会这么快和方辰直面交锋。 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华为可以趁这段时间，努力发展。 任政非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心中激起了一股浓郁的渴望，总有一天，他要跟方辰进行一场旗鼓相当的比拼！ 这种完全被碾压，根本不是一个体量的对抗，他真的是受够了，太难受了。 方辰一根指头都能碾死现在的华为，这让他怎么跟方辰竞争？ 第三六五章 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为园长爱喝茶掌门加更1/5） 水木大学。 信息科技研究院副院长，办公室。 潘伟康看着面前的得意弟子和方辰陷入了沉默当中。 方辰和郑保用的来意，他现在已经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郑保用搓了搓手，一脸的紧张，似乎在等待着命运最后的审判。 见状，方辰决定主动出击，径直开口道：“潘院长，我觉得这其实可以算作一次校企合作，我们企业出资金，院里出人，到时候技术的所有权归企业，但是学校可以获得一定的报酬以及相应的著作权，这也算是响应中央号召，产学研相结合。” 方辰的话其实很简单，他出钱，潘伟康出人，大家共同搞科研，至于说研究成果，利归他，名归潘伟康。 他觉得这个应该是合适的，对于大部分的科研人员来说，科研成果的实际应用并不重要，有大把研究成果因为种种原因，其实并没有转化为实际的产品。 对于他们来说，东西研究出来，发完论文，顶多同行专家坐一起开个研讨会，那么这个科研项目就可以圆满的谢幕了。 当然了，如果说强制性要求科研人员的成果都要转化为实际，这不现实，更不可能，霍金是研究黑洞的，但谁也没说必须把黑洞造出来啊。 而且方辰话里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只要潘伟康愿意放人，他额外给报酬都是可以的。 当然了，潘伟康出的人，必须是郑保用才行。 等于说是让郑保用以搞科研，搞项目的名义来给方辰工作。 这样郑保用即可以继续学业，又可以为方辰工作，而潘伟康也能得到名和利的收获，可谓是一箭三雕。 前世，华为就是这么干的。 至于说会不会因此导致博士毕业延期，郑保用并不在意，能毕业就万幸了。 可谁知道，潘伟康看了方辰一眼，摇了摇头，“方总，其实这个并不重要，我现在好奇的是，您为什么肯给保用发八十万的年薪？” 方辰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潘伟康竟然问的是这么一个问题。 他觉得虽然八十万的年薪不少，但是对于潘伟康这样一位水木信息科技研究院的副院长来说，应该并不算什么。 像这样的人都拥有教授，博导职称，享受政务院津贴，甚至有的还能评上学部委员，在华夏他们能享受很高的，跟官员一样的待遇，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是带着级别的科研人员。 而钱吗，大概也是不缺的，虽说现在的科研经费没有后世那么充足，但是他觉得像潘伟康这样的副院长来说，每年从科学院，从邮电部，包括一些像燕京有线电总厂这样的企业，弄个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科研经费应该是不难的。 可以说，在物质上，这些知名的学者其实都应该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了才对。 甚至他已经准备为郑保用，付出几百万的所谓科研经费了。 当然了，他只是这样准备，实际上应该是用不了这么多的，如果真要是拿几百万才能把郑保用挖走，那前世的华为是怎么做到的？ 打死那时候的华为，华为也拿不出几百万啊。 而且方辰真的闹不清，潘伟康关心的第一个点，为什么是八十万的年薪。 “大概是因为我觉得郑保用值这个钱吧。”方辰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老生常谈，万金油般的说法。 可谁知道潘伟康眼睛一亮，似乎突然来了兴趣一样，“那方总作为大企业家，我想问您，您是否觉得科研人员能创造出来巨额的财富，就应该给予像这样丰厚的报酬吗？” 方辰沉思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觉得应该是这样。” 潘伟康的兴趣似乎更浓了，他继续追问道：“可是方总您就不觉得，即便保用是个人才，但以现在的工资水平来说，您其实给他发个一千块，甚至两千块钱，就已经足够吸引和满足他了，毕竟这已经比一般科研人员的工资高二三倍了，可您为什么还愿意给出八十万，这样一个远超正常报酬的薪资呢？” 郑保用无语的看了看天花板，有这么说自己学生的吗？ 什么叫做即便他是个人才？ 他明明就是个人才好吗！ 方辰挠了挠脖子，他有点急躁了，他觉得这潘伟康不应该是什么信息和通信工程的教授，而是人文社科的教授才对。 他为什么发这么高的薪水，这是一个理工科教授该关心的事情吗？ 但郑保用还在人家的手里，方辰只能耐着性子说道：“潘院长，我觉得您这个话说的不对，我认为知识人才是需要尊重的，我认为只有给知识人才提供一个很高的报酬，去满足他生活的需要和必要的科研条件，他才能完全发挥他的聪明才智以及所学，为国家，为社会，为人民做出相应的贡献。” “一个整天需要为柴米油盐酱醋茶，为三十平方的家，如何住下一家四口，甚至一家五口而忧愁的科研人员，我觉得他们是做不好科研的，或者说在这种条件下依旧能做出伟大科研成果的大科学家，并不是我所需要的。” “我需要的不过是能勤勤恳恳，一步一个脚印，在合适的条件下，做出应有成果的中庸科研技术人员而已。” 通信行业或者说绝大多数的科学技术，并不依赖所谓天才的昙花一现，或者说是跨越式进步。 他们所依赖的都是一些如同工蜂一样的科研人员，依赖他们一点一滴的为科学事业增砖添瓦，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一滴，整体看起来，微不足道的进步，这才铸造起了现代科学技术的伟大城堡！ 光环永远都是属于少数人的，但这个世界却是由大部分普通人来组成的。 “啪！啪！啪！” 突然，潘伟康竟然对着方辰鼓起了掌。 方辰一脸懵逼的看着潘伟康，他讲的很好？ 至于这样捧场吗？ 还是说他哪句话触动了潘伟康的心弦？并且引起了共鸣？ 似乎潘伟康真被方辰的话给感动了，他忽然站了起来，面色潮红，对着方辰无比认真，甚至有些慷慨激昂的说道：“方总，说实话，我对这个时代是感觉有些悲哀的，或者说是为现在科研人员的地位而感到悲哀的，甚至为华夏而感到悲哀。” 方辰脸上的茫然更加浓厚了，他说什么了？ 为什么会引起潘伟康这样的感慨，甚至愤慨? 而且他没提什么对社会感到悲哀啊？ 至于把话题开的这么大吗？ 这已经把话题给提到了华夏的高度了！ 真的，现在他越看潘伟康，越觉得这应该是个人文社科的教授，或者干脆就是社会学，哲学教授。 “现在这个时代是个对知识分子极为不友好的时代，人们对金钱盲目追逐，对知识不屑一顾，将知识分子称之为臭老九，还说什么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 “但悲哀的是，这是事实，更悲哀的是教授卖烧饼，医生摆地摊，专家蹬三轮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潘伟康热血沸腾的大声说着。 “我有时候都在自我怀疑，我们这些辛辛苦苦搞科研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我们的价值还不如一个卖茶叶蛋的，我们刻苦学习，努力钻研的这几十年，又有什么意义？”潘伟康声声的质问着。 方辰的神情也变得越来越严肃了，他大概有点知道，潘伟康之前种种怪异的举动和话语是为什么了。 其实这都指向了一个词，脑体倒挂。 这是近些年来新出现的一个词，按说脑力劳动一般属于复杂劳动，而体力劳动一般属于简单劳动，脑力劳动在相同的工作时间内可以创造出较之体力劳动更高的价值，为社会创造出更高的社会财富，对社会的贡献也更大些，理应获得更高的报酬。 而在计划经济下，并没有区分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所具有的不同价值，盲目追求劳动者形式上的平等，导致脑力劳动报酬并不高于体力劳动报酬，甚至低于体力劳动者。 他邻居家的两个孩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老二初中毕业就参加工作，老大上完大学才参加工作，并且两个人都是一个厂。 当时老大作为本科毕业生的工资是62块钱，而老二参加了七年工作，并且定了四级工，工资是77块钱，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老大这辈子工资都不会比老二高。 因为上学比老二少拿几年工资也就罢了，这要是一辈子工资都比老二低，那就说不过去了。 如此一来，让人不禁怀疑，老大多上这几年学，又有什么意义所在？ 可以说，此时中青年知识分子收入普遍低于同龄的工人，其中以教师的待遇最低。一个教师的工资很难养活一家人， 而这一现象，在改革开放之后，更加凸显了，方辰到现在都记得，当时报纸算过一笔账，说一个鸡蛋成本一毛五，卖四毛，如果一天可以卖出去一百个茶叶蛋，那卖茶叶蛋的一个月收入就是七百五十块钱，而从事导弹原子弹研究的科学家，月薪最多不过四百元。 当时，即使华夏外享有盛誉的数学家杨乐，买西瓜也要拣小的买，著有《平凡的世界》、《人生》的大作家路遥，为了省钱，中午饭只吃两个馒头一根大葱。 “一个不尊重知识，不尊重知识分子的国家和民族，是没有前途，没有未来的！”潘伟康斩钉截铁的说道。 说到这，潘伟康突然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缓缓说道：“但是我现在从方总您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第三六六章 方辰不挣钱，谁挣钱？ 方辰顿时变得诚惶诚恐了起来，潘伟康这帽子给他带的实在是太大了，他算哪门子知识分子的希望？ “潘院长，您真的是谬赞了，我只是一个商人，给予保用这样的薪酬，真是的只是因为保用值这个价钱而已，我担当不起您这样的赞誉。”方辰诚恳的说道。 潘伟康推了推眼镜，眼中放射出异样的光芒，他真真切切的说道：“方总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那想必经济学的一些书籍是读过的。” 方辰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潘伟康继续说道：“那方总也定然知道商品的价格实际是由供给需求来决定的，一个物品越稀少，那么他的价格就越高，甚至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一坨屎，那这坨屎必定是无价之宝。” “而显然我觉得我的这个学生并不是什么稀缺物品，或者说他的稀缺性，还没有到达他能拿到超远平常人四五十倍工资的水准。”说着，潘伟康指了下郑保用。 “所以，我觉得方总您真是知识分子的希望！”潘伟康一脸真挚的看着方辰，话语中的情真意切更是扑面而来。 郑保用无奈看了看天空，有这么贬低自己弟子的吗？ 而且还拿他跟一坨屎去比，就算这屎真是全世界唯一，无价之宝，他也不想拿自己跟其去比较。 胜了，那叫比屎厉害。 输了，那叫连屎都不如。 他横竖，输赢都是觉得亏的慌。· 方辰揉了揉鼻子，有些尴尬，潘伟康真是要把他往什么知识分子的良心，知识分子的希望上推。 而且潘伟康对商品价格的论断，他其实并不完全赞同，在经济学中，对商品价格是由谁来决定的，其实是分成四派的。 由供需关系决定，这是在剑桥大学建立世界第一个经济学系的马歇尔教授的观点，也就是所谓的供求均衡学派。 而马克思等劳动价值派则认为，商品价格是由商品实际价值的决定，包括生产，劳动等等。 剩下的则是商品价格决定于商品的效用的边际效用派，以及认为商品价格是由生产投入—产出关系和劳资分配关系决定的斯拉法价格学派。 然而现实社会中，商品的定价其实是由这四派共同作用下所产生的，鬼知道哪种商品的价格是根据哪种学派或者几种学派的说法定出来，社会是混沌的，并不是那么的泾渭分明。 甚至说，绝大部分定价格的人，都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学派。 但是对于他来说，他真是冲着郑保用所能产生的实际价值来的。 一是他真觉得郑保用值这个钱，二是想做一些感情投资，他不希望他和他的一些重要员工，比如说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马昀，甚至包括沈伟，陈鸣永，郑保用只有单纯的雇佣者和被雇佣的关系，也就所谓的你给我钱，我给你卖命。 听起来似乎有些搞笑，为了和手底下的人不仅仅保持金钱关系，然后方辰花大量的金钱去做感情投资。 可实际上却真是如此，因为真相就是，金钱真的能换来友谊。 “方总，我真觉得您起到了一个很好的带头作用。”潘伟康再次夸奖道。 方辰顿时有些不寒而栗，他现在已经觉得潘伟康这是冲着谋财害命来的，要不然至于这么夸他吗？ 方辰轻叹一口气，最后挣扎道：“潘院长，我给保用这么高的薪水，真不是……” 可是他刚开个头，就直接被潘伟康一把给掐死，潘伟康大受感动的说道：“我知道您给予保用这么高的薪水，目的并不仅仅出于给他这种科技人员多少物质利益。” “更重要的是，要通过如此高额的薪水，对妨碍科技发展和妨碍科技人员积极性的极左思想余毒、平均主义、大锅饭思想、小农经济思想、小生产者意识等等赆腐观念产生一个摧毁性的冲击，从而在全社会形成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良好社会风尚。” 方辰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潘伟康，他这也太能扯了吧！ 他这么想过吗？ 他就花大价钱招个人而已，什么极左思想，大锅饭思想，小农经济思想，小生产者意识，这跟他有什么鬼关系？ 方辰此时真是哭笑不得，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觉得自己不管说什么，都会被潘伟康给扯到造福科技人员，知识分子上去。 而且有一个疑问，在他心中越来越浓了。 “潘院长，您有哲学，或者社会学的学习经历吗？”方辰忍不住问道。 潘伟康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有啊，我在获得通信专业的硕士学位之后，又攻读了社会学硕士学位。” 方辰朝着潘伟康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厉害！厉害！他败退了！ 居然真有社会学的学位，他无言以对！ “其实，我在本科的时候还选修了经济学作为我的第二学位。”看着方辰的大拇指，潘伟康脸色微红，有些自傲的说道。 方辰看了一眼天空，然后点了点头，这是他应该想到的。 他突然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差异怎么能这么大？他还在费劲吧啦的想要考上水木，可潘伟康却是通信专业的教授，博导，并且拥有社会学硕士学位，经济学学士学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潘伟康甚至还有通信硕士，甚至博士学位。 虽说华夏83年才有正儿八经的博士学位，可是看潘伟康现在应该不到四十岁的年龄，其大概是能赶上第一批博士的。 “方总，对于您这种行为，我觉得应该大力宣传，大力推广。”潘伟康认真的说道。 “潘院长，再次谢谢您的夸奖，我想问下您对我的想法，方案有什么意见没有？或者说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方辰再也忍不下去，赶紧说正事。 他那边还一大堆的事等待他处理呢，他没工夫跟潘伟康鬼扯这些。 再说了，这些所谓社会对知识分子的看法，和知识分子应该享受什么样的待遇，还有什么极左思想，大锅饭思想，小农经济思想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他能管的吗？该管的吗？ 他做好自己，按时给国家交税，把企业职工养活住，让他们和他们的家庭生活好一些，这就是他觉得他能对国家，对这个社会做出的最大贡献了，他不愿意像前世的马昀一样，整天叨叨叨的，一幅为国为民考虑的模样，还什么国家需要，阿里可以捐献给国家，真闲的了。 要是这辈子，马昀再说这话，他把马昀的腿给打断了！ 潘伟康楞了一下，觉得方辰有些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提这样的小事情，但是看方辰一脸关切的神情，他看了郑保用一眼，然后说道：“把你论文的开题报告给改改吧，换个你觉得合适的论文题目。” 郑保用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他赶忙朝着潘伟康鞠了一躬，“谢谢导师，谢谢导师！” 潘伟康的言下之意，就是同意他去给方辰干活，并且还允许他继续博士学业。 要不然换什么论文题目。 他一去方辰哪里，原来进行一半的论文肯定是写不下去了，只能重新写论文。 这对于其他人来说，恐怕是一个痛苦的决定，但是对于他来说，毫无影响。 他把在方辰那里研究出来的成果，写成一篇博士论文交上去就是了。 方辰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心里很是安慰，看来跟潘伟康鬼扯了这么大一圈，也算没白扯。 他心念一动，握着潘伟康的手热情的摇晃了起来，“潘院长真的谢谢你，我代表我们537厂三千职工向你表示真挚的谢意，另外你还有什么合适的学生弟子，都可以派到我们厂实习工作，薪水什么的你放心，绝对让你满意，不会让广大知识分子，流血流汗又流泪的。” 看着方辰无耻的表现，郑保用着实目瞪口呆，但是他大概知道了，方辰为什么能打拼出来这么大的产业了，就冲方辰这般模样，方辰不挣钱，谁挣钱？ 而且现在方辰跟537厂有半分钱的关系？ 方辰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代表人家537厂了，他就不问问人家537厂愿意不愿意让他代表？ 潘伟康拍了拍方辰的手，“这点我还是相信方总您的，但是在保用已经走了，我要是再让学生去你那边的话，我的研究工作恐怕是真进行不下去了。” 听完这话，郑保用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 方辰讪讪的笑了笑，“不一定是现在的学生，以前的学生也算，要不然这样，我代表我名下的通信企业和咱们信息科技研究院，建立一种真正的合作关系。” “这个倒是可以有，但像方总您之前提到的哪种合作，我觉得还是大可不必了。”说着，潘伟康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 “真正的合作，真正的合作。”方辰脸腾一下，瞬间就红了，赶忙说道。 第三六七章 人后遭罪（感谢本人昵称以存在盟主！盟主威武！） 潘伟康轻轻的点了点头，如果可以的话，他自然希望能得到方辰的支持。 随着国家打破大锅饭的欲望越来越浓烈，像他们这样以科研为主的研究院，得到充足经费的难度自然也越来越大，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所有经费全部都由国家承担。 以后像指派承担国家重大项目，研究所可以毫不计成本，不将其研究出来誓不罢休的情况将越来越少。 现在的科研单位已经到了必须向企业化缘的地步了。 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亏经费怎么着也不能亏到他们水木头上，可关键是，谁也不会嫌钱多烧手啊。 方辰自然是愿意跟信息科技研究院建立真正的合作关系。 现在或许无所谓，他们的目的只是造交换机，甚至最大目标也不过是万门程控机这种在国外并不算先进的，甚至已经很快就要被淘汰的东西。 但以后，这就很重要了，一家企业手里能掌握多少的别人绕不开的专利，是否能建立起专利壁垒，这是决定一家企业是否能盈利，甚至做大的关键。 在这一点上，最显著的就是高通了，高通说起来是通信企业，但实际上就是一个大研究所，他不以生产实际产品来盈利，他的CPU都是三星，或者其他一些代工厂为其生产。 高通是靠着自身强大的技术实力和庞大的专利壁垒来获得巨额收益。 可是说高通就是趴在众多通信设备厂商身上吸血的那只蚂蟥。 在通信行业有句话叫做，天下苦高通久已。 前世，华为为什么能在5G标准的争夺上，拉起这么大一支友军，就是大家被高通收专利费，或者叫做高通税给收怕了，不敢再让高通一家独大了。 而被高通欺负的最惨的就是国内手机厂商，本来国内的手机厂商就不挣钱，利润还要被高通几乎全部剥削走了。 一般来说，全球手机销售的利润，百分之八十被苹果拿走，百分之十四被三星拿走，而国内众多手机厂商一起分这百分之六。 说起来都觉得可笑，国内手机厂商的出货占据了全球手机出货率的一半，但利润却只有百分之六而已。 而更可悲的是，比如说国内手机厂商在2017年大概的营销额是八千亿，利润则在285亿左右。 高通则是按照整机百分之六十五的价格收取专利费，全网通收百分之五，非全网通百分之三点二五，而国内几乎都是全网通。 如此算下来的话，高通要在华夏手机厂商身上收取260亿的专利费。 285亿减去260亿，一共25亿，这就是华夏这么多手机厂商闹腾了这么久，你撕我，我撕你，打的狗脑子都出来的利润。 华为每台手机的利润15美元，小米2美元，综合利润为百分之0.5，而高通在旁边看看，就不费吹灰之力的挣走了十倍于，华夏这么多手机厂商的利润。 听起来，很可悲，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 甚至就连财大气粗的苹果都受不了高通了，苹果手机的高通基带占苹果成本的百分之十五以上，是手机中仅次于显示屏的大件，平均每台苹果手机都要被高通拿走三百块钱。 这也是为什么最新一代苹果X，宁愿信号不好，也要将其换成英特尔基带的原因。 而且更流氓的是，就算在5G时代，高通的5G专利只占到了全部5G专利的百分之十五，华夏占了百分之二十，三星占了百分之十三，剩下的专利分布在其他各国通信企业手中。 但大家还是要老老实实的给高通交高通税。 因为一部手机总不可能只支持5G吧，只要支持4G，3G，那就要给高通交高通税。 知识就是金钱这句话，在高通的身上淋漓尽致的体现了。 对于方辰来说，他所作出的最大考量就是如何让自己变成高通。 但一想到高通在全球范围提交和获得授权的通信专利高达十三万件，方辰顿觉压力山大，想将高通取而代之，把自己变成高通，着实任重道远。 不管怎么说，从现在积累属于自己的专利，都是一件必不可少的事情。 不过还好，高通是六年前成立的，虽然今年高通已经开始制定2G标准，CDMA了，也就是后来华夏电信公司使用的2G标准，但跟前世那个已经彻底成长为巨无霸的高通相比，还是个小不点，还有比划两下的可能。 但是转念再一想，人家都开始玩2G了，他这边连一台万门程控机都折腾不出来，方辰顿感绝望，距离他接触2G，还有好几道鸿沟要过，需要再等三四年，甚至更远。 “方总？”潘伟康看着方辰突然发起呆来，忍不住喊了一声。 猛然惊醒，看着潘伟康这张脸，方辰心中瞬间倍感欣慰。 他今天唯一能感到高兴的，恐怕就是碰到潘伟康这么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他自己到现在都弄不清，潘伟康对他的迷之夸赞是怎么来的。 而且除了跟水木合作之外，以后如果他名下通信企业发展壮大的话，他还会跟北邮，东南大学，上交，浙大等等这些知名学府，和研究单位进行合作。 唯独让他觉得有问题的是，他感觉潘伟康的脑子有点秀逗，或者有点跑偏，要不然怎么能拉着他说了这么一大堆关于知识分子地位和待遇破事。 也不想想，这是他能管的吗？ 跟潘伟康聊了几句，方辰就带着郑宝用走了。 他现在连537厂都没拿下来，就谈什么校企合作，专利权等等的，不说是扯淡吧，但也差不多了。 还是老老实实，脚踏实地的，先把收购这一关给过了再说。 离开潘伟康的院长办公室，方辰长吁一口气，虽然今天被潘伟康东拉西扯的折腾了大半天，但是不得不说，潘伟康还算是比较仁义，把郑保用给放了，今没白折腾，甚至连臆想中的赎身钱都没花。 方辰才潘伟康的身上，似乎多少看到了一些华夏科研人员，知识分子的风骨。 虽然可以嘲笑他们的不现实，如唐吉坷德一般，但他无法质疑这样一颗真挚的，为他人苦苦担忧，甚至愤而不平的心。 “明天，你跟一些同学联系一下，看看他们的意向，等后天我亲自接见他们，跟他们聊聊。”方辰嘱咐道。 郑保用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有些不太自然的问道：“您后天就要见他们啊？” 本来今天让方辰这么一吓唬，他精神压力就大的很，可现在方辰竟告诉他后天就要见到这些人，他压力已经大到了泰山压顶的程度。 看着郑保用一筹莫展的模样，方辰笑着拍了拍郑保用的肩膀，“你压力不要那么大，能找来几个就是几个，哪怕只找来一个人，我都见。” 现在不是95年，96年，分配制度还远远没到寿终正寝的时候，再加上社会对私企的歧视，别说只有一个人了，就算是后天没有人来都是正常的。 “方总，您就不能多留几天吗，您要是能多留几天的话，我保证把这事给办的妥妥当当。”郑保用有些急了，这是方辰交给他的第一件任务，总不能就这么弄砸了吧。 方辰轻轻的摇了摇头，“保用，不是我不想留，而是真留不得。” 自从跟黄宏年一别后，方辰心里最记挂的就是邓军的事情。 等明天体检完，后天检测报告出来，如果一旦邓军检查出来点什么，那他恐怕是真在燕京待不住了，甚至直接飞岭南都不是不可能。 而假如邓军没查出点什么，他也要赶紧去见邓军一面，跟其了解一下电话设备厂跟我军通信工程学院之间的合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看如何才能获得最大的收益。 或者说，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把电话设备厂给拿下来。 见郑保用的神情有些沮丧，方辰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保用，你不要给自己施加太多的压力，对于我来说，能让你加入公司，这次燕京之行就已经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至于说其他的，也就是大年三十捡个兔子，有他过年，没他也过年，无所谓的事。” 一瞬间，郑保用真是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真没想到方辰竟然把他的重要性提到了这样一个高度。 过了许久，郑保用神情认真的说道：“方总，给您工作，大概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了。” 方辰笑了笑，“你就算不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的眼光。” 说到这，方辰自信的说道：“我是不会错的！” 说完，方辰不等郑保用反应，直接坐车走了。 看着远去的奥迪车，郑保用双拳紧握，心中燃起不少的斗志。 “九爷，就是这么看着，我都觉得您活着真累。”看着一坐到车里就瘫在后排座椅一动不动的方辰，吴茂才真心说道。 今一大早就接着老邓头跑了一百多公里，然后紧接着坐了一上午的飞机。 中午见了黄宏年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过来招揽郑保用。 然后又在那什么副院长的办公室跟其胡扯八扯了一大堆。 没见现在这天都已经黑了。 方辰翻了个身子，眼也不睁，头也不抬的说道：“想要人前显贵，那必要人后遭罪。” 第三六八章 到嘴的肉 这次也的确是累惨了方辰，毕竟平日里他都是窝在家里，酒店不动弹，顶多偶尔巡视一下企业，刷下脸，让那些中高层干部们获得一次可以拍他马屁的机会，那像这样连轴转过。 体力上倒还无所谓，主要是心力消耗太过于严重了。 第二天，方辰哪也没去，结结实实的在燕京饭店里休息了一天，睡的他头都是蒙的。 方辰端着一份盖浇饭，坐在沙发上看着晚上的新闻联播，他刚起来，今天连中午饭都没吃。 说实话，在前世他其实并不怎么爱看新闻联播，但是现在却挺喜欢的。 因为前世看吧，那是在了解新闻，可他现在看，却是在复习，将新闻联播中的事情，跟他的记忆相互对应起来，这是一种很有趣的体验。 比喻说现在电视中播放的，政务院召开了全国清理三角债工作会议，新闻解说员在其中说了一句，这预示着我国三角债的情况将得到有效的治理，然后就没了。 似乎听起来平淡无奇，就跟前几年一直吆喝着的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只有少数人知道，上面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下个月，数百亿的清欠资金将注入40个省市、自治区及计划单列市的五千多个存在拖欠问题的固定投资项目，做到了投入一块钱，解决三块钱，在两年内基本解决了华夏三角债问题，盘活了不少企业的伟大成果。 也正式向世人宣告那位铁腕宰相登上了属于他的舞台。 只不过人家是本应该知道，而方辰是开挂了才知道。 方辰微微一笑，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新闻越短，事越大吧。 “九爷，您说您这是何苦那。”吴茂才端着一盘鲍鱼浓汤送了过来。 方辰无奈揉了一把脸，对着吴茂才说道：“你就不能不像个复读机似的。” 从昨天晚上回来，吴茂才就反复的唠叨这句话。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受了多大的苦那。 可是方辰看了看周围不说金碧辉煌，富丽堂皇，但是也能算是舒适典雅的商务套房，以及柔弱舒适的天鹅绒床品，旁边的鲍鱼浓汤，这似乎都跟受苦这两字沾不上边啊。 “九爷，复读机是什么？”吴茂才终于不重复这句话了，反而好奇的问道。 方辰顿时一时语噻，他忘了，复读机现在还没有发明出来。 说起来，复读机算是华夏人的骄傲，也是他们通信人的骄傲。 发明者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总.参通信设计院总工程师钟道隆少将。 应该是在明年吧，他在金陵某军事院校担当副院长时期，为了鼓励学生们学英语，钟道隆就拿自己45岁开始学英语，三年用坏了十七部收录机的事情鼓励学生。 学生跟他开玩笑说，“钟副院长，看来要学好英语还必须非常有钱才行，因为您三年用坏了17部收录机。” 然后钟道隆琢磨了三个月，终于发明了复读机，并且在申请专利成功之后，就放弃了个人的专利所有权，以方便推广复读机。 想到这，方辰突然灵光一现，似乎到时候可以让小霸王跟钟道隆接触一下，复读机这种东西应该算是前世步步高的主打产品，这辈子没道理不碰的。 而且复读机的市场真不小，甚至比游戏机的市场还要大一些，他记得在2000年左右，复读机一年的出货量能到达一千五百万台左右。 游戏机市场，小霸王一年顶天也就能出二百万台而已。 没办法，在华夏凡是能帮助孩子们学习的，必将得到众多家长的热切拥护，反之则是像游戏机这样，耽误孩子学习的，决然会得到家长们的唾弃，小霸王一年能卖出去二百万台，已经算是段勇平他们辛苦努力的成果了。 这种情况希望在小霸王学习机出现之后，能得到一些改善吧。 听起来似乎有些荼毒青少年，但是对于广大青少年来说，年轻的时候不玩游戏，难道等六十岁退休之后在玩吗？ 玩始终是孩子们的天性。 而且小霸王学习机，也的确帮助了不少孩子，提前接触到了电脑，电子的世界。 正如太宗所说的，计算机必须从娃娃抓起。 回过神来，看着吴茂才一脸委屈的模样，方辰无奈的说道：“我这如果算是累的话，那郑保用岂不是要累傻，累瘫了。” 紧接着，念头一动，方辰突然对着吴茂才说道：“你去给郑保用送个大哥大过去。” 大哥大已经算是他名下企业中层以上干部的标配了。 虽然方辰一直看不上大哥大，但也总比没有电话强，万一郑保用有什么事要联系他，这要是再等到去邮局打电话，那真是黄花菜都凉了。 吴茂才嘴一嘟，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也知道这是正事，难得没发什么牢骚，直接就去了。 方辰刚才的话说的不错，郑保用真觉得他已经累瘫了。 自从昨天目送方辰离开之后，他回去和张果果两个人兴奋的彻夜未眠，并且一大早六点就顶着个熊猫眼，跑东跑西的，跟他心目中适合的人选去谈加入方辰麾下的事情，连吃中午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没吃几口。 本来昨天晚上就体力消耗过大，然后又没怎么吃饭，他现在真已经觉得浑身虚脱，眼冒金星了。 但没办法，就算不说什么辜负方辰的期望，圆满的完成方辰交代给他的第一项任务，他就是为了自己考虑，也要拼命了。 方辰昨天的话真的是吓到他了，要知道他找的这些人，十有八九以后都是他的下属，他的亲密战友，他能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就要看他们的支持力度了。 而且正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537厂，作为通信行业的大厂，历史悠久，人才众多，即便是方辰再怎么看好他，再怎么力排众议，把他任命为总工程师，可是下面的人能真心服他吗？ 国企内部的倾轧，他就算是没见过，但也听过了不少。 如果连听他指挥的人都没有，那他这个总工程师只能说什么形同虚设，就算方辰让他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也没脸坐了。 所以说，他必须，一定，肯定要争取到一批他信得过，属于他的人跟着他去537厂！ 他真是不得不拼命了。 第三天，中午十一点。 郑保用带着三四十个人，顶着烈日，站在清华园的大门口，引得来往的学生纷纷侧目，有的人甚至都认出了郑保用，知道郑保用是这两天八十万年薪风波的主角。 一些学生还仗着跟郑保用相熟，也混进了清华园门口的大部队当中。 虽说他们是天之骄子，整天生活在象牙塔里，似乎已经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但他们也不是傻子。 这样一个能给郑保用开八十万年薪大富豪的大腿，他们还是知道往上抱的。 毕竟郑保用说了，只要他老板看上，本科起薪2000，硕士三千，博士五千。 也就是说，给这位大富豪干一年，顶的上他们在那些企事业单位工作十年了，尤其是博士生们，这要是干两个月，可就挣出来一个万元户了。 现在燕京厂矿企业的筒子楼，一间房才几千块钱而已，一万块钱足够让他们在燕京安家落户了。 金钱的魅力，已经足以让他们无视什么，给私人老板打工，投身资本主义的恶名了。 而且其中有些人自认并不比郑保用差，说不定，等那位大富豪见到他之后，也给他开出八十万的年薪，那这可就真发了，真是干一年顶一辈子。 郑保用自然也是来者不拒，毕竟方辰说了，多多益善，是个人都要。 就以现在水木的底子，能骗过来一个，那方辰就是赚了大便宜，那还能挑三拣四的。 渐渐的，郑保用的队伍里，又增加了一二十个人，郑保用顿时感觉压力有点大了，这么多人，方总能安排的过来吗？ 郑保用其中一位室友，赵健东见状忍不住说道：“保用，现在人有点太多了吧，方总能有这么多车来接吗？要不然咱们坐公交车去得了，或者我带一部分人先坐公交车。” “就是，人太多了。”郑保用的另一位室友，王恩冬看着周围乌央乌央一大片的水木学子咂舌不已的说道。 他有种要上大课，或者挤图书馆的感觉，平日里哪见过这么多的人啊。 郑保用讪讪的笑了笑，好像人是有点多了，他有点吃相太急了，甚至矫枉过正了。 但让他把这些同学撵走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脑子坏掉了，要不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而且他也舍不得，除了这些不请自来的，剩下的那些人可是他昨天辛辛苦苦一个个谈下来的。 并且正如方辰所说的，夹到碗里就是菜，那有到肉到嘴里不吃的道理。 可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也的确是个问题。 郑保用眉头微蹙，想了一下，然后从张果果的手里，把昨天方辰送过来的大哥大拿了过来，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有点超过他的掌控能力了，他只能问问方辰是什么意见了。 看着郑保用手中无比显眼，宛若板砖一样，象征着财富和地位的大哥大，众人的眼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无比艳羡的光芒。 郑保用的八十万年薪虽然多，但还没大哥大的出现，对他们的冲击大。 毕竟那八十万的年薪实在太遥远了，而这大哥大却是实打实的。 大哥大一台本身就要二万多，黑市甚至能炒到五万。 并且买到手还不算完，还要去邮电局交五六千块的入网费，然后每个月的话费也至少要大几百块钱。 说个不好听的，大哥大一个月的话费，比他们很多人一年的伙食费都多。 第三六九章 东施效颦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传来的竟是吴茂才的声音。 虽然有些失落，郑保用还是把这边的情况飞速的向吴茂才说了一遍。 听了这话，吴茂才心中一惊，赶紧说道：“不用坐公交车，坐什么公交车那，这简直就是给九爷丢脸，再来三十个人都能坐得下，你等我十分钟，马上就到。” 挂完电话，郑保用脸色微红，他之前一直是学生，公交车可以说是他中长途挪移的重要工具，到也没觉得什么。 至于两三公里的短途，他连五毛钱的公交车钱都不舍得出，两三公里而已，直接走着就过去了。 但现在一想，方辰这样的大富豪请客吃饭，居然还要人坐公交车去，这不是打方辰的脸又是什么。 而一辆奔驰车上，吴茂才砸吧砸吧嘴，觉得刚才郑保用说话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对味，忍不住探着脑袋，向后排的慧明问道：“和尚，电话里的声你听见了吧，我怎么觉得这郑保用说话的时候有点怪怪的，似乎有点失落？” 他知道慧明的耳朵好，别说电话里对面说的是什么了，闭着眼睛都能听出来二十米内的脚步声，跟他们熟悉之后，而且还能听出来这脚步声是谁的，用和尚的话来说，这叫听风辨位。 慧明睁开了眼睛，无奈的看了吴茂才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他既是在求助，也是在表功，结果接电话的是你，而不是老板，他能不失落吗。” 吴茂才眨了眨眼睛，琢磨了一会，发现还真是这道理，摇着头喃喃自语道：“这读书人的心眼真多。” 紧接着，吴茂才脑中灵光一闪，问道：“可和尚你又不是读书人，你是怎么知道的？和尚你是不是天生就比别人多一个心眼？” “什么叫做多个心眼，我这是大智慧，用佛经中的话来说是已经修得他心通了。”慧明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不就是多个心眼吗。”吴茂才边说着边给方辰打电话，郑保用没表成功，但他可以啊！ 听郑保用那边已经聚集了六十来个水木学子，方辰眼睛微微一眯，郑保用的效率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行，我知道了，你把事给我办好啊，办不好回来，我踢死你。”说完，方辰就把电话挂了。 本来一脸笑意的吴茂才听了这话，脸瞬间就垮了，忿忿的看了慧明一眼，“和尚你害我，这算哪门子的表功，本来还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可好，办好了没功，办不好的话还要挨揍，亏大发了。” 慧明淡淡的说道：“东施效颦，淮南为橘，淮北为枳。” 这电话如果是郑保用打过去的，那方辰自然不吝夸奖，吴茂才打过去的话，呵呵，那就是刚才的结果。 在郑保用焦急的等待中，一队浩浩荡荡的奔驰车队率先冲破了红绿灯的阻碍，只听一阵整齐划一的刹车声，十辆奔驰车整整齐齐的停在了郑保用等人的面前。 而且这还不算完，这十辆奔驰似乎只是一个信号而已，随后十辆宝马，十辆奥迪组成的车队也停在了清华园的门口。 远远看去，这就是一条由豪车组成的长龙。 郑保用，张果果，赵建东，王恩东等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眼前这场面对于此时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一些。 毕竟这年头，桑塔纳就能称之为好车，一位实权处级干部才能有可能拥有一辆。 至于说奔驰，奥迪，宝马这样的豪车，别说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了，平日里想见到一辆两辆的，都不容易。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是哪位大人物要来水木访问的时候，只见一个二十来岁，身材矮小瘦弱，跟个猴似的青年从打头的那辆奔驰车上跳了下来。 一看下来的人竟是吴茂才，郑保用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 车刚来的那一瞬间，他想到了这会不会是方辰安排的，但是随即他自己把这个念头给打碎了，如果是在岭南，或者是洛州，他相信方辰还能组织起这样一个车队。 可是这里是燕京，又不是方辰的地盘，没见方辰昨天来的时候，坐的车还是辆奥迪，连奔驰都不是，怎么可能组起这样一个车队呢？ 吴茂才有些矜持的跟郑保用握了下手，“招呼你们这些同学上车吧。”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明白过来，这是来接他们的车。 一瞬间他们对方辰的实力，又有了一个直观的认知。 上了车之后，众人的表现，不比前天邓军坐方辰那辆虎头奔的表现好到哪里，除了少数几个人，都一幅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般，上下左右的四处打量。 心中更是庆幸不已，幸亏没去坐什么公交车，要不然这肠子岂不是要悔青了，对于他们大多数人来说，像坐在这样的豪车里，他们做梦都没想过。 招呼大家都上了车之后，郑保用直接钻进了头车，他难以置信的问道：“这都是公司的车？” 刚刚的装模作样，已经消耗掉了吴茂才大部分的精气神，他现在又处于被方辰打击过的状态，百般聊赖的说道：“这怎么可能，这里面一共就一辆，还是两辆是公司的车，剩下的都是供应商的。” 小霸王在燕京这边就一个零售部下面的分部，这是要多疯狂，才会给这样一个部门的分部配三十辆豪车。 燕京这边实际上就一辆奥迪，就是那天郑保用看见的。 剩下的车都是他昨天给燕京，津门，直隶两市一省的供应商打电话借过来的。 而且在郑保用看来这些都是清一色的豪车，壮观的不得了，可是在他看来乱死了都。 三个牌子的车不说，而且S级，E级，A6，A4，3系，5系什么都有，简直就是个杂牌大军。 按照他的想法，不说清一色的劳斯莱斯了，什么时候能弄出来三十辆虎头奔，那才算是有点意思。 只是，这恐怕也就是个梦，这辈子都没实现的可能，最起码在小霸王没可能。 公司谁不知道，段勇平对生产，销售这些一线工作的需求，大方的很，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但是车啊，办公室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则向来都是能省则省。 整个公司，也就方辰的虎头奔看着像是那么个意思，剩下的车都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没办法，段勇平这个总经理还开雅阁那，下面其他的人还能有什么想法，顶多配个蓝鸟也就得了。 就这辆奥迪，还是燕京地位特殊，并且考虑到方辰经常会来燕京，段勇平特批的。 而且吴茂才最佩服段勇平的是，那雅阁到他手里还没一年吧，这已经开出去八万公里了，这要是一年下来，十万公里妥妥的，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段勇平这是开出租车的那。 在路人的侧目下，这一队豪车，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开到了燕京饭店。 看着眼前，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声名远扬的燕京饭店，大部分的人感觉又被震了一下。 他们几曾何时都开过玩笑，说等哪天发财了，一定要去燕京饭店啊，王府饭店大吃一顿。 不过那也就是说说而已，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别说他们现在还是学生，就是以后他们工作了，一个月不到三百块钱的工资，想来燕京饭店这样一桌至少千把块钱的地方消费，那还算了吧。 有些地方，注定他们这辈子也来不了。 而看着吴茂才熟稔的跟燕京饭店的经理打招呼，众人又被触动了一下，跟着这位大富豪，或许哪天他们也能跟吴茂才一样，出入燕京饭店跟出入自己家一样，轻松自若，闲庭信步。 如果让方辰知道，水木大学这些天之骄子，竟然还有羡慕吴茂才这夯货的时候，恐怕真要再次感叹金钱的威力了。 作为水木学子，他们无疑是骄傲的，他们打败了数以万计的同龄人，才坐到了水木的教室中。 可现实却给予了他们重重一击，他们现在所获得的所有光环，在他们毕业之后，将烟消云散，甚至都会变成他们的负担。 尤其是面对那些所谓先富起来的一部分土豪时更是如此，他们过往的荣耀似乎不值一提。 毕竟他们相当大一部分人，其实注定了，以后的日子将和普通人毫无差别，都是拿着不到三百多的工资，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忙碌着，即便是水木，成功者其实也是寥寥无几，不可能人人成功的。 在这个金钱至上的时代，知识似乎就是温室中的花朵，看着好看，实际上却毫无用处，并且不堪一击。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坐着电梯，来到了十二楼大厅。 整个大厅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静静的坐在桌子后面，面带微笑的注视着他们。 能在这个地方，以主人姿态等待着他们的，那少年是谁，似乎不言而喻了。 但是对于他们大部分的人来说，他们都没有想到这几天闹的沸沸扬扬，八十万年薪的另一个主角，竟然是一个十六七岁，比他们还小不少的少年。 第三七零章 大佬云集（ 为园长爱喝茶掌门加更2/5） 看着眼前显得有些拘束的众人，方辰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其实已经认出了不少，以前只能在新闻，或者什么大会才见到的大佬。 如果现在能拍张照片的话，想必以后一定能卖个高价。 “方总，这是我的室友，电子系的赵建东和机械系的王恩东。”郑保用向方辰介绍道。 方辰眼睛中微微闪过一丝的惊异，这年头能人都是扎堆的吗？ 这两位方辰在前世都是知道的，在各自的业内绝对算是声名远扬。 赵建东，波导手机研究院院长，总工程师。 王恩冬，浪潮集团副总裁，浪潮服务器开发掌门人。 他想到了有可能见到这两人，但绝没想到他俩竟然是郑保用的室友。 “方总好。”两人齐齐喊道。 方辰笑着摆了摆手，“你们和保用不一样，保用是我的员工，喊声方总也就罢了，你们喊我方辰就得了。”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环视四周，然后笑着说道：“诸位可能不知道，在我看来，其实诸位都是我的偶像。” 众人的眼中闪过一道诧异的光芒，方辰年少多金，出手大方，已经有不少人将方辰奉为偶像，可现在方辰竟然说他们是他的偶像，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方辰并没有卖太多的关子，径直说道：“我明年高考的目标正是水木，所以诸位对于我而言，的确是偶像一般的存在。如果能有幸考上水木的话，诸位就是我的学长，师兄了，到时候还望诸位学长，师兄多多关照才是。” 众人瞬间感觉一道春风袭来，浑身上下都无比的舒坦，方辰的话直接挽救了他们这颗即将破碎的心。 今天以来，他们看到了太多平日里根本见不到的东西，更看到他们和方辰之间的差距。 在座任何一个水木的学子，可以说都是当之无愧的学霸，在小学，初中，高中都是数一二的存在，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无时无刻的比较。 或者说，他们迄今为止的人生，就是在他人的比较，和自身主动的比较中渡过的。 而现在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是，他们这辈子似乎都没有超过方辰的可能。 他们也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别人的家的孩子。 而以前通常这个角色都是他们扮演的。 不过，方辰的话也揭开了一个谜底，他真的就只有十六七岁而已，还是个高三学生，不过看来成绩应该还可以，要不然怎么会敢说考到他们水木。 在郑保用的介绍下，方辰跟这些水木的学子一一打招呼，方辰谦虚不自傲，以及热络的态度，瞬间赢得了不少水木学子的好感。 “九爷的姿态也放的太低了吧。”吴茂才嘟囔了一句。 他也知道水木代表着何等的含义，也知道人家厉害，但他觉得这些人还不配方辰这样做，在他看来水木的学生多了，可方辰就这么一个。 一旁的慧明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瞥了吴茂才一眼，淡淡的说道：“一位佛陀即便低下他的头颅，但依旧不损其高贵，反而为其增光添彩。” 以方辰现在的实力和地位而言，就算把姿态放的再低又如何？ 谁敢小觑他。 没见这帮学生对方辰的态度更加恭敬，甚至眼神中已经有了丝丝崇拜之情。 没办法，方辰现在表现出来的人设实在是太完美了，拥有滔天的财富不说，而且还这么谦虚低调，如果这样的人还能不被人喜爱，那一定是有人在鸡蛋里挑骨头。 更别说，这些人大部分还都是学生，正处于一个需要偶像的年纪。 跟所有人寒暄了一遍，方辰眼中的喜色似乎已经难以自制，这次钱没白花，排场没白弄，真是捡到宝了，在场这六七十个人，他有四分之一都听说过其名字。 就商界精英，集团高管来说，长虹集团，董事长，总裁，赵永。 联想华夏区总裁，摩托罗拉管理委员会主席，刘俊。 联想副总裁，首席知识官，张厚启。 联想副总裁，乔松。 华为电气副总裁，吴仁华。 华为电气副总裁，首席信息官，胡岩平。 大唐移动副总工程师，杨贵亮。 …… 方辰心里大概算了算，这些人中至少十二三位前世的商界大佬，至于为什么联想的人那么多，是因为联想有四分之一的高管都是水木出身的。 而且更让他感到诧异和不解的是，他还看到几位前世从政，后来担当省市.高官的存在。 不过看其淡定的模样，估摸也就是过来凑个热闹而已，并没有想给他打工的意思。 闲聊了一会，跟大家几乎算是都认识了，方辰就招呼大家入席，虽然认出了这些前世的大佬，但是方辰并没有做什么刻意安排，反而任由大家随便坐。 对于他来说，这些人能招揽到那自然是最好，如果招揽不到的话，也无所谓。 甚至就连招揽到的话，方辰也没有给予其特殊待遇打算。 毕竟，像秦曙珖，黄一禾这样的人，他不也没给什么特殊待遇吗？ 而且他之前提到的这些人，真是这六七十个人中最强的吗？ 这恐怕并不一定，不管是历史，还是现在，郁郁不得志，怀才不遇的人都多了去了，一个成功者，除了自身的实力之外，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运气、机遇、选择才是决定你成功的关键。 就如雷俊说的，站在风口上，猪都会飞。 而他所要做的，就是给予这些人一个公平成长，尽可能发挥才智的舞台，到时候谁上谁下，他相信一定不一定。 如果因为知道前世谁的成就大就偏帮谁，那方辰只能说，这是自己的失败。 当然了，偏帮也不是不可能，比如说郑保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之前的他比起其他人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能拿到八十万年薪的突出表现。 说到底，还是实力问题，秦曙珖，黄一禾他们的实力还没到方辰觉得值得他为其打破规则的程度。 方辰举起了杯子，环视四周说道：“首先感谢大家的光临，这次请大家过来，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拜码头，如果我有幸能考入水木的话，还请诸位学长，师兄多多关照。” 听了这话，不少人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之后方辰并没有提及任何想要招揽谁的话，仿佛闹的这么大，真的就是为了拜码头，希望大家以后能关照他而已。 其实对于方辰来说，见到这些水木学子，在他们树立起一个良好的印象，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值得这顿饭，这个排场了。 当然了，这也不代表方辰对这些水木学子真就别无所图了，只是他相信这帮人绝不是傻子，他费了这么大的劲来招待他们，有些话即便他不说，他们也明白。 方辰相信如果他们真的想加入到他这里，他们自己会考虑。 再者，不还有郑保用在吗，郑保用就算是为了他自己着想，也会拼命争取这些人的。 有些时候，他并一定非要把所有的话都说破。 酒足饭饱之后，方辰竟然带着这帮水木学子去爬长城。 一群年轻人嬉嬉闹闹的，这不知道，还真以为是哪个学校组织的班级活动。 看着方辰，不少人到是真动了心思，有方辰这样一个年少多金，出手大方，没有老板富豪架子的老板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唯一的想法，只是想把自己卖个好价钱，让自己和家人的人生过的舒心一些。 到了晚上，方辰并没有再选像燕京饭店这种高大上的地方，而是选择带着众人来到了，后世随处可见，但此时却能称得上新鲜玩意的烧烤摊。 在夏天，少什么也少不了烧烤啊，在夏天烧烤的魅力是无法阻挡的。 “旭哥，你说这方辰买卖做的这么大了，还来吃什么烧烤摊，这是怎么想的？”说话的是，化学系的李家杰。 而他对面的则是物理系的王旭。 在他俩的身边还有三四个人，他们几个隐隐约约似乎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听了这话，几个人都同时看向了王旭，他们也有些疑惑不解，对于方辰，他们大概了解的比其他人了解的更多，甚至比郑保用知道的都多。 以方辰的身价，来吃烧烤摊，好像真有点掉价。 王旭放下手中的羊肉串，看了方辰一眼，淡淡的说道：“方辰要的不仅仅是人，而且还准备连我们这帮同学的心都一起要走，其所图甚大啊。” 闻言，李家杰啐了一口，不屑的说道：“带着大家坐一次好车，吃一顿燕京饭店，然后长城玩玩，再吃点烧烤，这就能收买人心了？那咱们这些水木的人，也太廉价了吧，要是人心这么好收买的话，我早收买去了。” 听了这话，王旭的面色一寒，轻声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说道：“李家杰，你少说怪话，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方辰是从中央办公厅蹚出来的人物，你要是没事撩拨他，小心你家老爷子知道之后，打断你的腿。” 第三七一章 运气不错 王旭话音一顿，眼睛中闪过一丝厉芒，“而且你好好动动脑子，一个身价十亿的大富豪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吗？” 似乎王旭的话有些激怒了李家杰，李家杰火冒三丈的说道：“他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商人而已。” 还好李家杰尚未失去理智，声音依旧压的只有他们几个人能听到的程度。 而旁边桌的同学，依旧在享受烧烤给人带来的愉悦感。 “你怎么知道人家只是个商人？背后没人？在华夏能挣到这么多钱，你说人家背后什么都没有，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王旭淡淡的说道。 此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李家杰的头上，瞬间把他浇的透心凉，王旭的话的确是点醒了他，如果说方辰没有一点背景就挣了这么多钱，打死他他也不信。 “而且我觉得，方辰似乎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王旭的话如同平地一声雷般，在几人的心中炸响。 “不会吧？”李家杰目瞪口呆的质疑道。 “你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方辰对我们的态度和其他同学并不一样，虽然看起来似乎还是那么热情似火，但实际上却带着一丝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王旭淡淡的说道。 听了这话，几个人琢磨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只是他们和方辰接触的时间太短，而且方辰现在演技大涨，所以才没注意到。 嗯，没错，这几个人就是方辰之前提到，后来从政的几位。 对于这几个，注定不会给他打工的存在，方辰着实懒得应付那么多了，简直就是白费力气。 至于什么抱大腿的想法更没有，他要真有这想法，直接抱苏爽的大腿多好，苏爽的腿不比这几位粗的多？而且他抱的还名正言顺。 女婿抱泰山的大腿，又有谁能说出个一二来？ 只是现在最大的问题，苏爽好像不认他这个便宜女婿。 酒足饭饱之后，方辰什么都没再说，直接让司机把这些水木学子给送了回去。 这要是不知道的人，恐怕真以为这就是趟普通的班级活动。 但是坐在车上，不少人已经仔细思量了起来，从今天的感受来说，似乎有这么一个老板，并不是什么坏事。 散场之后，方辰趁着夜幕，直接坐车来到了燕京飞机场，他要坐晚上最近的一趟航班，连夜飞向岭南，今天检测报告出来了，邓军的情况不太好，至于具体情况，还要等明天穿刺的结果。 不过，大概已经可以确定是食道癌了。 方辰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受。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应该高兴的，病这种东西，还是早查出来一点为好。 不过由此来看，他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电话设备厂，甚至巨龙最后落到那种境地，的确是因为邓军得病了。 要不然，他觉得以邓军的性格和能力，再加上手里握着这么一堆的王牌，怎么会把电话设备厂，甚至巨龙搞成那模样。 说出来都觉得可笑，堂堂巨龙集团，竟然四千五百块钱都没人要。 第二天早上七点，方辰刚出航站楼，就只见段勇平的那辆雅阁停在了门口，只不过来接他的人，并不是段勇平，而是段勇平的秘书，刘守兵。 本来段勇平是要来接方辰的，但是被方辰回绝了，之前他长时间在俄罗斯不怎么回来，段勇平来接的话也就算了。 总不能他来一趟岭南，段勇平就来接一趟吧，那这小霸王总经理的时间也未必太不值钱了。 而且他这次是为了邓军而来，连公司都没打算去。 坐在车上，看着这辆雅阁，吴茂才嘟囔了一句，“九爷，您回头给段总换辆车吧，公司总经理还开雅阁这也太掉价了。” 闻言，刘守平的耳朵瞬间就竖了起来，换车的事对他很重要，要知道，他坐在这车上的时间比段勇平还多，毕竟每次他把段勇平送回家之后，才能算是下班。 方辰有些诧异的看了吴茂才一眼，吴茂才替段勇平说话，这到是有点稀罕了，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吧。 “不是我不给段总换，是段总自己非不要，不过这雅阁的确不合适了，守兵，你觉得段总喜欢什么车？”方辰问道。 “奥迪吧。”刘守兵想了想说道。 他记得有几次，段勇平去拜访市长，都夸市长的车不错，挺大气，挺稳重的。 “那给他换辆A8，钱从我这出，省的一动小霸王那点钱，就跟要了他老命一样。”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 就段勇平那守财奴的样，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小霸王的钱是他段勇平的那。 一听是A8，刘守兵脸上的顿时笑开了花。 到了医院，刘守兵带着方辰，直接找到了肿瘤科的主任。 “李主任你好，邓厂长的病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方辰直接了当的问道。 在燕京，在飞机上的时候，他的心还算是比较淡定，但是一进医院，不知怎么的了，他的心突然慌了起来。 其实要说他和邓军接触的时间其实并不长，甚至可以说，就见过两面而已。 但有时候人的感情，并不以见几面而论，在前世，都住上楼房之后，邻居之间还天天见那，但之间别说什么感情了，甚至连邻居叫什么不知道的，都大有人在。 说实话，方辰对邓军是一种敬佩心理的，以邓军的级别和年龄，他其实完全可以对电话设备厂撒手不管，轻轻松松，安安稳稳的享受他的晚年生活。 甚至就连邓军市侩，算计，抠门的一面，在方辰看来带着一丝可爱的味道。 因为他不是为了他自己而算计，他是为了电话设备厂这四千员工算计，他在苦苦维持这电话设备厂，让电话设备厂的人有个家。 他大概可以夸邓军这样的，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现在根据穿刺结果来说，已经可以确定是食道癌，Ⅱ期，因为患者的肿瘤已经侵犯到肌层和外膜的。”李主任拿着检测报告说道。 方辰眉头微皱，问道：“李主任，Ⅱ期是什么？你能说的简单一点吗？这是早期还是中期。” 此时，方辰的心更加烦躁了，本身Ⅱ期这个名词，就注定了病情绝对不会太轻，毕竟前面肯定还有个Ⅰ期。 对于方辰这样的病人家属，李主任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更别说方辰的身份特殊，他推了推眼镜，缓缓说道：“在医学上对于食道癌分级的划分比较复杂，但简单的来说，食道癌具体分为五期，即0期、Ⅰ期、Ⅱ期、Ⅲ期和Ⅳ期。” “如果以老百姓平日所熟知的早中晚期来说的话，早期相当于0到Ⅰ期，中期相当于Ⅱ到Ⅲ期，Ⅱ期等于说是比较早期的中期，这个方总能理解吧。” 听了这话，方辰的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就连这个Ⅱ期也不怎么刺耳了，虽然都是中期，但Ⅱ期总比Ⅲ期强。 “有治愈的可能吗？”方辰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地方。 “食道癌早中期的治愈率其实都是比较高的，我们医院可以对患者采用食道癌根治术，也就是把肿瘤切除、肿瘤上下端足够长度的食道……”李主任拿着邓军的X线片，对着方辰仔仔细细的说道。 李主任后面说的是什么，他几乎全部都听不懂，但是治愈率比较高这几个字，他还是能听得懂。 他相信，李主任既然知道他的身份，那说话应该是比较谨慎的，既然敢这么说，那么邓军的病十有八九是能治的。 而且听李主任的意思，即便把食道管给切了，也不会对吃饭影响太大，因为同时会把胃向上提，把食道管重新接上。 只是说要少吃多餐，要不然容易引起反流。 方辰突然竟觉得邓军得了食道癌，其实也是不错的，最起码矮子里面拔将军，比得其他癌症强。 “李主任，我请求你，一定要治好邓厂长，钱不是问题，进口药，甚至请国外的专家会诊，做飞刀都可以，一切以治愈为目的。”方辰握着李主任的手，真挚的说道。 “方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听方辰这么一说，李主任顿时信心大增。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医生来说，世上分成三种病，一种病不用治疗也好，比如感冒，另一种病是怎么也治不好，完全超出了现在的医学水平。 然而最后一种，就是穷病了，但凡能治愈的病，最后都被划入了这个范畴。 既然在医学上能治好，但最终没治好，其中有相当大一部分患者比例，是因为没钱。 更别说方辰还许诺能用进口药，甚至请国外著名医生过来会诊，做飞刀了，这种代价，除了方辰这样的富豪之外，别人恐怕想都不敢想。 这年头，别说外人了，更别说什么外国医生会诊，飞刀了，就算是家里人，能让其吃上进口药，多活几年都已经很是不易了。 第三七二章 管它是什么主义！ 来到病房，只见邓军手中拿着一张报纸正在认真的看着。 听见动静，邓军瞟了方辰一眼，然后就若无其事的继续看报纸，似乎对方辰的到来并没有感到奇怪。 方辰也不以为意，一屁股坐在邓军的床边，随手拿起个苹果削了起来。 削完之后，方辰竟没把苹果递给邓军，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这下邓军顿时坐不住了，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方辰，“你小子可以啊，你这是来看我的，还是来蹭我苹果吃的。” “什么叫蹭您苹果，这苹果是花我钱买的，怎么能算您的苹果，而且您刚才不是不搭理我吗。”方辰嘴里咀嚼着苹果，含糊不清的说道。 邓军顿时语塞，苹果是刘守兵买的，也就相当于是方辰买的，毕竟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舍得给自己买苹果吃。 忿忿的瞪了方辰一眼，邓军没好气的说道：“说吧，我这是得了什么大病。” “没什么大病，就是年久失修，身子骨老化了，修养几天也就得了。”方辰装作一幅浑不在意的模样说道。 听了这话，邓军的神情却突然一暗，有些秋风萧瑟意味的说道：“行了，别瞒我了，昨天刘守兵非要让我住院，我就约莫出一点不对味了，你今天一来我立马就知道，我肯定得了大病，要不然你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的跑过来，真以为你这个亿万富翁的时间不值钱吗？” 方辰幽幽的长叹一口气，他就知道，他一来，邓军恐怕就能警觉出点什么来，这种老江湖，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敏感的很，可是他又不能不来。 “你是不是上次见面就知道我得大病了？要不然怎么能这么恰好的安排我做体检？”邓军满心怀疑的问道。 方辰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这老头属狐狸的吧，连这都能猜到。 “邓厂长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又不是医生，更不会未卜先知，这就是我们公司的一次员工福利，只是说您来了，让您体验一把而已，让您看看我们员工的福利如何。” “要说刻意吧，也算是刻意，是我让段勇平把员工体检的时间提前到您来这天，至于说其他的，是您多想了。”方辰抱屈道。 邓军狐疑的看了方辰一眼，他冥冥之中总有种感觉，这是方辰故意安排的，可现在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这么个理，方辰也不是医生，更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他得病。 “行了，你也别装模作样叫我什么邓厂长了，你还是叫我老邓头吧，我也不叫你什么方总了。”邓军话音一转没好气的说道。 “这哪是装的，我对您的尊敬是发自內腹，您今冤枉我可是冤枉大发了。”方辰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这事他能承认吗，肯定不能承认。 “得了吧，你当我没听见你给段勇平打电话的时候，就是一口一个老邓头的。”邓军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方辰面色一囧，心中对着段勇平暗骂，这老段也真是的，打电话也不知道避一下。 段勇平心里恐怕才委屈那，他本来还以为邓军和方辰有什么特殊关系那，要不然怎么对其那么好，专门安排其体检不说，还让他把一整个车间的人拉过来陪着做体检，并且非要指定中山一院，真以为这中山一院是他们家开的啊，这哪是好安排的。 他找了香山卫生局，才算是帮忙把这事安排下来。 “行了，就这么定了，我这辈子也没叫过谁老总，这年头风气都坏了，以前说老总指的就是朱彭老总，现在可好，是个人都敢称老总了。”邓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方辰顿时回过味来了，合着这老邓头啰嗦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不叫他方总啊。 真是让他哭笑不得，就老邓头这年纪，喊他什么，他也要答应啊，再说，刚才喊他小子，他不也没说什么。 邓军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方辰，之前不认识就接触那么几天，他也无所谓，忍几天就过去了，可以后要是天天见，再让他天天喊什么方总，他非要难受死不可，这都是什么资本主义调调。 “我这是什么病，把什么检查结果拿给我看看。”邓军话音一转说道。 方辰有些犹豫，说实话，他还没想好怎么告诉邓军，他想等回头联系下邓军的家人，先跟其说说，然后再向邓军宣布。 说起来是能治好，但这毕竟是癌症，而且老邓头也六十出头了，最重要的是，这还是涉及到动刀子的问题，由不得他不仔细思量。 “要不等您家人过来我再说，真的没什么大病，就是要动下刀子，需要签家属知情同意书。”方辰挣扎道。 闻言，邓军冷哼了一声，“我无儿无女，老婆死了，你找哪个家人来？” 方辰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邓军。 “解放洛州的时候，我和我老婆都是陈唐兵团的干事，因为都是洛州人，上级就派我们各自作为向导，为探路的先头部队带路，等我回来之后，我老婆已经牺牲了。”邓军面无表情的说道，但是从其抽动的嘴角看来，虽然过了四十多年，但其内心并不如表面这么平静。 方辰顿时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同情安慰邓军？ 但他觉得邓军并不需要。 而且他觉得邓军很幸福，很浪漫，一直被爱包裹着。 如果不是有一种亡妻强烈的爱，怎么可能做到这样的一往情深，终身不娶，爱一次，就是一辈子。 不过如此，到也让他彻底释疑了，他本来还去奇怪，为什么邓军这都六十多了，还一心扑在电话设备厂。 合着是因为他这辈子什么都没有了，唯一有的，就这么一个电话设备厂了。 “行了，别这种小儿女惺忪作态了，在那个年代，像我这样的人多了去，谁家里没死过人？要怨就怨这该死的战争吧！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让国家，让民族富强起来，那才能不受屈辱，消灭战争。”邓军幽幽的说道。 “检查报告拿过来吧。” 闻言，方辰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把兜里的检查报告递给了邓军。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怎么办。 而且说实话，他觉得邓军应该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的多，要不然他这四十多年是怎么度过来的？ 邓军仔细的看了一眼检查报告，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淡淡的说道：“我当时什么那，就是个食道癌啊。” 说完，邓军就把检查报告扔在了一边。 “您老心可真够大的了，您就不怕死啊。”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 他知道这应该打不倒邓军，但也不至于这么轻描淡写吧，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邓军这不过是得了阑尾炎而已。 咱对癌症，要有最起码的尊重好吗！ 邓军这态度，让癌症多没面子，人家癌症也是要面子的。 “本来是怕的，但是现在不怕了。”说完，邓军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 死，他不怕的。 或者说，他早就该在四十多年前死去了。 他现在心里唯一牵挂的就是电话设备厂，这个承载他血泪汗水，所有情感的地方，在他看来电话设备厂就是他的命。 在电话设备厂没有复兴之前，他是舍不得死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方辰，他大概又不怕死了。 这次来到岭南，不过短短的两三天，说实话他感触很多，他本来对方辰所说的话，是抱有怀疑的，因为方辰形容的太好了，工人的工资哪能拿到五百块，就算他这个级别，工资发全的话，也就不到四百块钱。 按照方辰的说法，这些工人的工资岂不是比他还高。 但是他这次来到岭南，问了许多的工人，这才发现，方辰所说的还是有所保留，一个月五百块钱已经算是比较谦虚的说法了。 一个月才拿五百块钱，这已经算是做的最差的了，正常都在六百块钱左右。 而且在小霸王加班到晚上七点，公司是管饭的，按照两块钱一个人的标准，如果不吃的话，这两块钱可以发到工资里去。 他顿时咂舌不已，一天两块钱，那一个月就是六十块钱，而他们厂才发一百五十块钱，等于说小霸王的一个饭补，就相当于他们将近一半的工资。 他真觉得这是家里有矿啊，竟然能这么吃，要知道这六十块钱，已经相当于一家三口一天三顿，半个月的伙食费了。 然后他还参观了小霸王的员工宿舍，虽说是八个人一间吧，但是条件真不错，每层楼，热水，洗澡水什么都是充足供应的，甚至还有洗衣机。 而且还说了，等搬到新厂区之后，条件会更好。 至于其他的，逢年过节小霸王都会发钱，发东西，尤其是过年，年终奖基本上就是一个月的工资。 更别说，还有体检，员工产检什么的，甚至生孩子都会给钱的额外福利。 他看完之后，不说信念崩塌吧，但真是觉得资本主义也没什么不好的，给方辰打工更没什么不好的。 这要是工资能涨四五倍，他管它是什么主义那！ 第三七三章 解惑 看着邓军逐渐落寞的神情，方辰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懂邓军的意思。 他之前就想到了，邓军看到小霸王现状，会对他的思想造成冲击。 这种类似于资本主义对社会主义的冲击，大概是这个时代的最重要的特征了，冷战的铁幕从此崩塌！ 现在邓军的感受，大概就如同戈尔巴乔夫看到沃尔玛琳琅满目的商品后，掩面而涕时一般。 在戈尔巴乔夫看来，这些商品比核弹的威力还大，于是他开启浩浩荡荡的变革之路，直至把苏维埃送上断头台。 方辰没法评价戈尔巴乔夫的做法，毕竟他只是在历史上的十里路口选了一条路，然后走下去而已。 作为后来者，自然清楚这是条不归路，而对于当时的戈尔巴乔夫来说，他所看到的是一条宽广的大路。 甚至有时候，方辰觉得这对于戈尔巴乔夫来说，这是一种必然的选择。 只要任何一个有良心，心怀国家和人民的人，在看到自己国家的人们，缺衣少食，而所谓另一个主义的人，各种吃穿用具多的用不完，甚至可以随意的浪费，都会萌生这样的想法，对自己长久以来所坚持的信念有些动摇。 甚至，太宗为什么会毅然决然的开启改革开放，就是因为他知道，没有什么比人民能吃饱饭更重要，吃饱饭是比天还大的事情。 只是说戈尔巴乔夫觉醒的太晚，而且活干的太糙了。 毕竟像华夏民族这么优秀的民族不多。 华夏民族自古就讲究兼容并蓄，海纳百川，对于外来文化更是能做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再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变字，知道什么是时移世易，可以随着环境的改变来改变自己。 这一点从华夏人对《易经》的推崇就知道了。 《易经》作为华夏第一经，它是群经之首、也是群经之始，所有的东西都是从这里发源出来，它是中华文化的总源头、它是诸子百家的开始。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思想，五千年前，我们和古埃及人一样面对洪水； 四千年前，我们和古巴比伦人一样铸造青铜器； 三千年前，我们和古希腊人一样思考哲学； 两千年前，我们和罗马人一样骁勇善战； 一千年前，我们和阿拉伯人一样无比富足； 二十一世纪，我们和美利坚一较长短！ 五千年了，华夏一直是世界的牌桌的玩家，可对手已经换过好几轮了。 其中的关键就在于华夏一直求变，以前是，现在更是！ 惨痛的近代史让华夏人更清楚故步自封是什么下场！ “邓厂长，真的，一切都会好的，电话设备厂会好的，我们这个国家更会好的。”方辰认真的说道。 邓军看了方辰一眼，然后幽幽的说道：“我也相信一切都会好的，只是怕我看不到那一天啊。” 方辰撇了撇嘴，看邓军之前的模样，他还真以为癌症对邓军没一点影响那。 “您老就好好养病，我问过医生了，只要您配合治疗，再活个一二十年的没一点问题，那一天肯定能看到的。”方辰安慰道。 “行了，不跟你说这些小事了，你的公司我已经看了，很不错。”邓军正色说道。 对于邓军的夸奖，方辰并不意外，虽然现在的小霸王还做不到像前世那样，发奖金都要用报纸包着，可是如果跟周围所有的制造业相比，方辰可以保证，各种福利待遇都足以秒杀他们。 毕竟他的心还没彻底黑掉。 “那您的意思是，同意我收购电话设备厂了？”方辰笑着问道。 邓军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他同意，他怎么可能不同意。 说实话，看过小霸王的情况之后，他真为自己之前跟方辰讨价还价而感到脸红，简直就是乞丐跟县太爷讨饭，却怕吃不饱一样。 他之前要求了那么多，无非就是让电话设备厂的人有口饭吃而已。 可是现在方辰却已经做到了名下企业职工，人人小康了。 根据今年中央、政事堂提出小康社会的16个基本检测和临测值，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2400元，农民人均纯收入1200元，城镇人均住房面积12平方米等一系列标准。 现在方辰名下企业的职工，可以说是人人达标，像一些中层干部甚至都已经说是富豪了，一个月挣一两个万元户，这不是富豪又是什么。 而对于他来说，电话设备厂的人能达到小霸王一半的职工待遇，他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他现在又查出来了这么一个破病，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与其让自己死不瞑目，他还不如把电话设备厂交给方辰，那样他走的时候还能心安一点。 现在要是方辰敢说不收购他们电话设备厂，他反倒是要跟方辰理论个一二，这电话设备厂方辰是想收购也要收购了，不想收购也要收购，他反正是赖上方辰了。 “既然，您已经同意了，那我问您个事情，这HJD04机您知道吧？”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HJD04机的事情，已经足足在他的心里压了三天时间了，可以说是仅此于邓军病情的大事了。 “HJD04机?”邓军眉头微皱，一脸的茫然。 方辰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老邓头竟然不知道？ 现在他也有点懵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会是科技司搞错了吧？ 那他可真是白高兴了一场。 “你说的是HJD机吧？这都出到04机了？”邓军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方辰瞬间长吁一口气，大喜过望道：“对！对！合着您老知道啊。” 邓军重重的瞪了方辰一眼，“我掏的钱，我怎么会不知道！” 方辰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看来这04机真是电话设备投资的钱。 “那您刚才怎么一脸一问三不知的？”方辰笑着揶揄道。 邓军罕见的老脸微红，但仍嘴硬的说道：“我就是一时间忘了而已，而且我哪知道这都已经弄到04机了，我还关注这HJD机的时候，它就叫HJD机，后面还没04那。” “对了，你问这个干吗？而且你怎么知道的HJD机？”邓军一脸狐疑的看着方辰。 这HJD机的事，对于方辰来说应该是个秘密，除了他们厂几个高层干部职务，甚至连洛州知道的人都没几个。 方辰就把科技司卡住他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邓军捋了捋胡须，一脸的无奈，他也没想到，方辰竟然卡在了科技司，说实话，以前去燕京，除了技改的时候，因为需要问科技司要钱，他对科技司的人客气过，剩下的时间都不拿正眼瞧他们的。 说起来科技司是部里的一个司，但从司长到科员，一共才二三十个人，而且还说话还屁用不顶。 至于说他们电话设备厂，那是邮电部系统仅次于燕京有线电总厂的大厂，职工三千来人，他哪用在意科技司。 “邓厂长，这04机是厂里掏的钱，那您为什么后来不关注了？”方辰奇怪的问道。 他觉得以邓军是那种一分钱，两分钱都能看到眼里的人，怎么投资这么大一个项目，后来竟然压根就不关注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点吧？ “还不是因为邬江星这个骗子！”邓军破口大骂道。 “您老慎言，慎言，骂人不好，更别说骂邬教授了。”方辰赶忙说道。 邬江星不但是华夏通信行业的科技带头人，未来巨龙集团的董事长，总裁，本人后来还评上了院士，并且家世显赫，其父是开国少将。 这种人连方辰都不愿意去招惹，他除了钱比人家多之外，论背景，论人脉，论在通信行业的地位，恐怕都不是个。 “骂他怎么了，我这个当老师的，骂他，他还敢还嘴？”邓军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您还给邬教授当过老师那？我真没看出来。”方辰狐疑的问道。 “怎么没有，我军信息工程学院，原来在洛州这事你知道吧？”邓军一脸不屑的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这事他还是知道的。 我军信息工程学院，也就是后来的全军重点建设的五所综合大学之一，我军信息工程大学的前身。 而信息工程学院的前身，是我军外国语学院，这个学院的驻地是在洛州。 只是1978年的时候，外国语学院工程技术方面相关专业从洛州搬到了省会商都，然后变成了信息工程学院。 “那时候，他们还没搬走，没事的时候，总请我去学校上课。”邓军自傲的说道。 方辰诧异的打量了邓军一眼。 好吧，他承认邓军还真有这个资格。 作为电话设备厂的厂长，副厅级干部，邓军说的事情，完全有可能。 “那他是怎么骗您的？”方辰好奇的问道。 “当时是88年的时候，上级部门不是同意燕京有线电总厂引进爱立信的程控交换机生产线，而电话设备厂当时也打了申请报告，希望能引起外国先进的交换机生产线，只可惜没批下来。”说到这，邓军的神情有些落寞，当时如果批下来的话，那么电话设备厂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第三七四章 连汤都喝不到 对于电话设备厂引进交换机生产线没批下来的事，方辰眼睛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听起来的确是挺可惜的，但就算批下来，他也并不认为，电话设备厂就真的能起死回生。 因为已经引进爱立信交换机生产线的燕京有线电厂，不也就那样了吗？ 除了他这样的通信人还记得之外，后世的人能有几个知道燕京有线电厂的。 一个企业是否能生存，看的不是其究竟有多少新设备，更不在于其在行业里所处的地位，是老一，还是老二，从云端跌落，然后泯然众人矣的企业还少吗？ 诺基亚，美国电话电报公司都是如此。 一个企业最终能如何，还是要看这个企业的人，以人为本，以人才为本。 不过，方辰还是好奇的问道：“那为什么没批下来？” 以当时电话设备厂的地位，应该不至于如此啊。 “还不是因为没钱，当然，我这个没钱，指的是外汇不够。”邓军无奈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外汇不够，那真的就没办法了，自从华夏建国以来，外汇问题就是阻碍华夏经济科技发展的阿喀琉斯之踵，如同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在华夏的头上。 华夏币又不是国际通用货币，如此一来，就制约着华夏如果想要在国际上买东西，就必须先挣到美元。 从建国初期的石油，化肥，机械制品，包括一系列洋打头的东西，洋火，洋钉，洋车，洋蜡，洋腻子等等，这些都物品都是需要进口的，也就是需要拿外汇去买的。 后来的机械设备，精密仪器，飞机，包括科学技术，甚至就连科研人员赴外考察学习也同样需要外汇，毕竟总不能不吃不喝吧。 当时靠着苏维埃老大哥，在整个社会主义圈子，到还可以来个以货易货，但是想从西方世界购买的话，就必须要美元了，当然了，英镑，法郎，马克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外汇就行。 没办法，国内的外汇储备实在是太紧缺了，1978年的时候全国外汇储备1.67亿美元，人均0.2美元，而到了1980年，竟然还负了13亿美元。 这也给国内的企业压上了一个很沉重的负担，以出口论英雄，但凡能出口的，就是好企业，即便是亏损也无所谓，政府会补足。 而电话设备厂大概就是一个很显著的例子，分配给邮电系统的外汇储备就那么多，燕京有线电厂用了，那电话设备厂就没得用了。 这个例子也告诉了我们，不要当老二，要不然人家吃肉，你连汤都没得喝。 “当时我一听就不愿意，然后去找邮电部的领导去闹，结果上面给批了三百万华夏币的技改资金，说是让我们电话设备厂发扬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精神。”邓军有些酸涩的说道。 “之后，邬江星闻到味了，就跑过来找我，说他想研发中大型程控交换机，也就是HJD机，但是缺资金，让我把这三百万给他做科研经费。”邓军的脸上渐渐有些忿忿的意思。 方辰揉了揉鼻子，神情有些玩味，后面的故事他大概已经可以猜到了，不过这样形容邬江星好吗？ 还闻到味了？ 这是狼啊，还是狗。 如果是狼的还好说，这要是狗的话，那邓军是什么？是肉还是另一个不可描述的东西？ “我当时真不知道是怎么鬼迷心窍了，就在邮电工业总局和科技司的主持下，跟邬江星签了合同，把这三百万全给了，结果可好，三年了，屁都给没给我蹦出来一个！” “我当时要是把这三百万自己留着，自己搞程控机，说不定也早搞出来了，又或者把这钱给大家发发工资，发发奖金什么的，这几年也不至于过的这么难了。”邓军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越说越生气。 “还好，当时我留个心眼，这三百万的事没告诉瀍河区和洛州市，要不然他们知道我拿三百万去搞科研，这几年电话设备厂过的才惨那！” 一想起来，被迫跟个乞丐似的，找李玉强讨钱，邓军现在宰了邬江星的心都有了。 “那邬教授为什么一直迟迟研制不出来？”方辰问道。 听了这话，邓军更生气了，破口大骂道：“他不是研制不出来，他那是自己作的！最开始的时候，告诉我研究2000门机，可过了一年多，又告诉了他研究的这个机型潜力巨大，2000门机不研究了，直接上4500门机，我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钱已经给了，而且毕竟4500门机更好，我就咬着牙认了。” “可又过了一年，邬江星又告诉我，4500机也不行，根本发挥不出来他这个机型的潜力，要上万门机！” “就这么反反复复的，真是快把我给气死了，到现在可好，弄的我，别说什么万门机了，2000门机我都没见到，三百万全打了水漂。” 越说越激动，邓军脸颊的褶子跟个蒲扇似的，一扇一扇的，晃动不止。 听到这，方辰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科研人员对更高科技的追求是一种病态的追求，他没法批判邬江星的做法，更别说正是因为邬江星的坚持，这才有了国内第一台万门程控机的出现。 但是毫无疑问的，电话设备厂被牺牲掉了，如果能早几年有2000门机的话，电话设备厂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境地。 过了许久，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一将功成万骨枯啊，战争如此，其他的事物也是如此，一个成功者的背后就有无数人的牺牲。 “不行，我要去找邬江星，去找科技司，他们凭什么拦着我们厂不让别人收购！” 说着，邓军竟然气的要从床上下来。 方辰见状，赶紧拦住，“您老别生气，别生气，这事慢慢说，而且说不定还是好事那。” 邓军狠狠的瞪了方辰一眼，“好事？我怎么没觉得是什么好事！” 说实话，看完小霸王的情况之后，这电话设备厂方辰是必须收购，谁敢拦着，谁就是他的敌人！ 方辰悻悻的看了邓军一下，“您老这么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拦着不让收购的。” “你拦着我，你也是我的敌人！”邓军恶狠狠的说道。 方辰无奈的看向天花板，他真觉得他比窦娥还冤，他怎么就被划分成阶级敌人了？ 也知道这无名火发给方辰毫无道理，而且这火也发的差不多了，邓军一屁股又坐了下来，然后硬邦邦的说道：“说吧，怎么个好事了？” “您想啊，这万门机如果研究出来的话，您不就占了大便宜了，这可是国产第一台万门机。”方辰循循善诱道，这模样活像是在引诱小红帽的狼外婆。 “那也要邬江星能研究出来才行。”邓军不屑的说道，他自然知道国产第一台万门机所能带来的好处，但他对邬江星早已经彻底失望了。 “我觉得还是可以的，我之前打听到了，这万门机邬江星已经快研制出来了，我刚才跟您提了那HJD04机，就是万门机的型号。”方辰说道。 “真的？”邓军难以置信的说道，但眼睛瞬间就亮了。 “真的，而且我骗您干嘛。” “行啊，邬江星这小子终于研究出万门机了，算老子没白给他钱！我要让燕京有线电厂知道，不让老子引进外国程控机生产线，老子也能弄出来万门机！” 邓军抑制不住心中激动的情绪，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要飚出来了，这是苦尽甘来的笑声！ 为了这台万门机，他承受了太多太多，不能引进国外先进程控交换机的委屈和无奈，三百万的孤注一掷，以及随后带来的各种压力和夜深人静的自责。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这钱不是他昏了头，大家的日子是不是会更好过一些，这几年也不用这么苦了。 看着职工们吃咸菜，喝稀粥，医药费不能报销，他心如刀割啊。 方辰静静的看着邓军，此时没有任何人比邓军更有笑的资格。 “走，现在就给我定去商都的机票，定燕京的机票，我要去看看老子的万门机到底长什么样，我要去科技司问问，他们凭什么拦着卖厂，反正我豁出去了他们要是不同意，我就赖在科技司不走了！我要把这事闹到部长那里！让部长给评评理！”邓军说着，又要从床上下来。 “不急，不急，您老先别激动，这万门机也跑不了，收购也是肯定要收购的，咱坐下来慢慢说。” 吓得方辰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又将邓军给拦了下来，这要是真让邓军去了，那可真麻烦了。 一想到副厅级干部大闹邮电部的场面，方辰就是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那邓军可是要真出名了。 并且他现在看邓军这模样，真有点怀疑邓军是怎么当上厂长的。 “您先别急，咱先看病，反正厂里那边还要几方联合审计，等审计结果出来了，咱再说这些也不晚。”方辰苦口婆心的说道。 第三七五章 这不是个人，而是个核弹 看着邓军还是嘟嘟囔囔，一幅不情不愿的模样，方辰真是醉了。 带病上岗，轻伤不下火线，这是我大华夏的优良传统，但是像邓军这样，癌症确诊了还能这么蹦跶的，他真是活久见。 别说这辈子了，上辈子都没听说过。 这是真不要命啊！ “算了，咱先去找邬江星。”说着，邓军又要下床。 可这回还没等方辰拦，邓军突然醒悟了过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目不转睛的盯着方辰，眼中仿佛一股坚定，不容置疑的光芒在闪烁，看的方辰的心不由的咯噔了一下，感觉心脏似乎瞬间就提到嗓子那了。 邓军一字一顿，无比认真的说道：“不把厂子交给你，我死不瞑目。” 方辰神情一震，嘴巴张了张，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有些慌乱，甚至不知所措，他完全被这句话中所蕴含的力量所击溃了。 他感觉邓军这句话是用毕生的信念和血汗说出来的，里面包含了无数沉甸甸的东西。 “死，我是不怕的，或者说自古人生谁无死，人这东西早死晚死都要死的。而人存在的价值，就是在死之前能够做点什么，不管我什么时候死，把电话设备厂交给你，这都是我死之前最重要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办不好的话，我真的死不瞑目，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邓军看着方辰，沉声说道。 如果他还活着，他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他活多久，电话设备厂就能活多久。 可现在他得了癌症，虽说治愈的希望很大，但这毕竟是癌症，而且他也已经六十多了，谁知道这手术台能不能下的来。 所以他才会这么急迫，这么义无反顾的想要把电话设备厂交给方辰。 至于说为什么是方辰那，除了在小霸王的所见所闻之外，最重要的是，他看重了方辰这个人，即便方辰没有钱，他也相信电话设备厂在方辰的带领下一定会变的更好。 “您老真的别急，咱先看病，这事不急，而且这事您老既然已经点头了，剩下的事情我去跟邮电部交涉就行了。”方辰抹了一下眼角说道。 在他看来，最难搞定的就是邓军了，只要邓军同意，这事就好办。 如果邓军不同意的话，以邓军在电话设备厂的威信，他就算是勉强收购了电话设备厂，恐怕这人心也是散的。 至于科技司，知识产权什么的，都是小事，无非就是欠黄宏年人情欠的大一点而已。 之前看黄宏年说的那些话，他应该还是有把握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说，不把这件事搞定，他就不去俄罗斯了。 “我要是死了的话，这电话设备厂归不归你，恐怕就是另说了。”邓军看着方辰幽幽的说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 听了邓军的话，方辰感觉心中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走吧，给我定去商都的机票，记得要头等舱，他娘的来一趟岭南，竟然查出来个食道癌来，我要喝茅台压压惊。” 说着，邓军径直下了床，而且走到了门口还吆喝了一声，“守兵，来跟着我把出院手续办了。” 刘守兵看了方辰一眼，然后就跟着邓军的后面走了。 这真是让方辰给看傻了，老邓头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吗？ 之前来的时候，其还准备坐一天一夜的硬座扛过去的，现在可好，竟然主动要坐飞机了，而且还要头等舱，真是岂有此理！拿他的钱当自个的钱花啊！ 更过分的是，竟然还指挥起他的下属，这刘守兵是他的人，还是他老邓头的人？ 并且这刘守兵也是够可以的，老邓头这么一说就这么屁颠屁颠的给人家办出院了，难道他就不知道他拿的是谁的钱？ 也不知道段勇平是怎么教育的？ 有一点方辰真是想错了，邓军就是太清楚这花的是方辰的钱，所以才这么不客气的，这要是他的钱，他宁愿坐硬座回去。 “去定机票去啊，看什么啊。”方辰对着站在一旁傻站着的吴茂才大声说道。 “九爷，您有火您别冲我撒啊，找邓厂长去啊。”吴茂才抱怨道。 话音一转，吴茂才又说道：“得，您也别找了，我算看出来了，您现在斗不过邓厂长。” 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什么叫他斗不过老邓头，他是看老邓头年龄大了，而且还得了癌症，让让他而已。 看方辰的脸色越来越不善，吴茂才也不言语了，赶紧就溜了，他知道，他要是再多待一会，方辰真能揍他。 “还喝茅台，我等会让你喝白开水！”方辰忿忿的说道。 他这绝对不是打击报复，他现在严重怀疑老邓头这食道癌就是喝酒喝的了，他这是为了老邓头的身体健康着想。 不过，邓军到还真没走成，李主任将其给拦下了，非要邓军再住一晚，然后为其开了一大堆方辰看也看不懂的药，然后才放其走。 当然了，这医药费是方辰付的，按照邓军的说法，方辰既然要接受电话设备厂，那么职工的医药费是肯定要负担的，所以说这钱付的没毛病。 方辰想了想，得，没毛病，没毛病，他认了。 飞机飞平稳之后，邓军的屁股在头等舱的座椅上扭了扭，然后看着方辰得意的说道：“有钱真好。” 方辰白了邓军一眼，冷笑道：“您还不如说您级别不够，你要是副部以上干部，这头等舱随便坐啊。” 按照国家规定，副部以上干部可以乘坐飞机头等舱、轮船一等舱、火车高级软卧或全列软席列车的商务座，而厅级干部则可以乘坐经济舱，轮船二等舱、火车软卧或全列软席列车的一等座。 如果超了的话，且不说报销不了，恐怕纪委还要多问几句。 这话差点没把邓军给噎死，他愤怒的看了方辰一眼，就转身大声对着空姐说道：“乘务员，来杯茅台。” 空姐对邓军笑了笑，然后转身就准备给邓军拿酒。 “乘务员不用拿了，这老头有食道癌，喝不了酒。”方辰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邓军狠狠的瞪了方辰一眼，“又不是喝你家酒，你说什么说，而且这酒在机票里，不喝白不喝。” 话音一转，邓军对空姐继续说道：“你不用管他，给我拿酒。” 空姐看了方辰一眼，然后就准备继续去拿酒，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那该听谁的，似乎不用多想吧，而且她也不相信邓军有食道癌。 这有食道癌还喝酒，这不是找死吗，这年头找什么的都有，可找死的却没有。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从包里掏出来了几张检验报告，“这有中山一院的检验报告。” 邓军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方辰，他也真是服了方辰，竟然连检验报告都带着。 方辰的嘴角露出一丝和煦，充满善意的笑容，他早就想好，不让老邓头喝酒，这检验报告自然是要带上的。 空姐半信半疑的结果检验报告一看，顿时脸色数变，慌忙对着邓军说道：“老先生您好，为了您的身体健康着想，本次航班不能为您提供酒类服务，您可以选择可乐或者凉茶。” 她错了，真是错了，原来还真有人主动找死。 方辰顿时笑了，这可好，连热茶，热咖啡都不给了。 邓军现在真是快气死了，但却又无可奈何，自从方辰把检验报告拿出来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他输定了。 这空姐是铁定不会给他酒的，他闹也不会给他。 再说了，他也不想闹，他还要脸那，说出去，他邓军，堂堂副厅级干部，为了一杯茅台酒，在飞机上跟人家小姑娘闹腾，他丢不起那人。 越想越生气，邓军直接扭过了身，他不想看见方辰那张脸。 “给他来杯白开水就行，记得要温的。”方辰笑着说道。 空姐顿时如蒙大赦，如逃难一般的快步走了，她要把这事告诉同机组的其他乘务人员，无论是谁都不能给邓军一滴酒，要不然真麻烦了。 看着邓军的后脑勺，方辰得意的笑了，让这老邓头仗着自己得了癌症，这两天整天气他，现在总算是扳回一局了。 接下来的航程，所有机组人员都一脸警惕的看着邓军，随时准备按照刚才商量的预案行动，这要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这不是个人，而是个核弹。 不过对于机组人员来说，邓军跟核弹真差不多，一个得了食道癌，还闹着要喝酒的六十岁老头，这不是核弹又是什么？ 下了飞机，坐上早已等候多时的虎头奔，邓军依旧一声不吭，连搭理方辰都不搭理。 他心里还憋着火那，他这辈子就喝酒这么一个习惯，现在可好，连酒都不让他喝了。 并且最关键的是，那可是茅台，而且还是免费的茅台！ 他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要早知道不能喝茅台，他坐个屁头等舱，经济舱不行吗？ “邓厂长，您之前给我说的，什么您万一不在，这厂就不会落到我手里，这话是什么意思？”方辰问道。 第三七六章 拨云见日 方辰静静的看着邓军，这句话，他刚听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尤其是昨天晚上一睡觉，这话就不由自主的蹦到了脑海里，而且他越琢磨就越感觉难受的很，心里跟猫抓似的。 他本来觉得，如果那天邓军真不在了，这电话设备厂应该是舍他其谁才对，他相信不管是李玉强，还是苏爽都不愿意再背着电话设备厂这个包袱了。 邓军神情微妙的看了方辰一眼，“你真觉得电话设备厂真的就没人要了吗？而且你真不觉得科技司卡住你，卡的有些太不合情理，太出乎意料了？” 方辰神情一震，眼睛微微一眯，过了许久，这才缓缓的说道：“您是说有人作祟？而且作祟的那个人想要电话设备厂？” 电话设备厂有没有人要他不知道，但是科技司卡他的事情，他听了之后就觉得不对劲，只不过听到04机的事情之后，他就没在意了。 但现在邓军这么一说，他顿时感到了一丝丝诡异的气息。 他知道04机会成功，也知道04机的意义，可科技司却不知道啊，毕竟现在按照前世的时间表来说，距离04机宣布成功研制还有将近四个月才对。 就算研制成功时间比宣布时间早，但04机毕竟是华夏的提气机，争气机，他相信绝对没有人愿意瞒着04机研制成功的事情，所以说就算是早也不会太早，他觉得至少还有三个月时间。 对于科技司来说，04机其实是一个早已经可以宣告研制失败的产品了，科技司为什么会拿这事卡着他？ 而且他相信黄宏年找的人，绝不会是什么一般人，至少也是司局级，甚至副部级来办的这个事。 科技司不给人家面子，肯定是有所依仗才对！ 也就是说，科技司知道04机即将研制成功，正是因为如此，科技司才会故意卡住他。 方辰突然有种感觉，他离真相近了，甚至可以说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因为现在能够知道04机即将成功的人，只有通信工程学院的邬江星团队！ 再加上邓军让车直奔通信工程学院，方辰径直脱口而出道：“邬江星！” 邓军瞥了方辰一眼，“还行，算是没笨到家，要不然我真的会怀疑你这十亿的身价是怎么挣出来的。” 方辰顾不得邓军损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邬江星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下一瞬，方辰自己就明白了，或者说他应该比邓军还明白的。 在前世，邬江星将洛州电话设备厂等八家国企给捏合在一起，成了巨龙集团，然后其出任董事长，总裁。 如此说来，邬江星怎么可能对洛州电话设备厂没有企图！ 他明白了，真的是全明白了。 邬江星其实早就打算好了，等04机研究出来之后，就由学术转企业，自己拉起一摊来。 如果前世巨龙如果成了的话，或者说巨龙按照他本来就应该达到的高度，做到华夏第一的话，那其在华夏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想到这，方辰的神情顿时变的有些玩味。 巨龙不论是从背景，技术，还是资金都是最深厚的，远超大唐，中兴，华为。 巨龙是由八家国有企业合资组成，属于邮电部直属的部属企业，国家520家重点企业之一，亚太经合组织成员企业，集团注册资本5.5亿元人民币，总资产30亿元人民币，手中还握着华夏第一台国产万门程控机，04机。 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巨龙身上，应该说巨龙不做到华夏第一的话，真是太愧对他的背景了。 但讽刺的是，巨龙竟然最早垮台的，95年成立，而到了千禧年就几乎可以说是销声匿迹。 其实说起来也有意思，巨大中华算起来，一个背景比一个背景深，但公司实际上的发展，却是背景越弱的，发展的越好。 巨龙背景最深，是邮电部直属，而大唐次之，由邮电部下属的电信第一研究所创建控股。 中兴是由中航工业总公司控股，但侯伟贵则是公司大股东，并且对公司享有实际控制权，算是公私合营。 而华为则是完全的民营企业。 可这四家公司的发展如何，几乎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如果巨龙真成为华夏第一的通信设备企业，那么参考一下华为在华夏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为了任政非之女，为了华为的事情，外交部几次出声，严重抗议，并且暗地里更是做了不少的小动作。 直接逮捕了好几个加拿大的前外交官，大量减少对加拿大的石油进口，以检疫不合格的名义禁止进口加拿大的菜籽油等等。 而且最牛逼的是，一说起来，外交部新闻发言人，就一口咬死这不是报复。 但谁信啊？ 转念一想，不对，如果巨龙成为华夏第一的通信设备企业，应该比华为更厉害数倍才对，能与之对比的，恐怕就是移动，中石油，工商银行，中船这样的大央企！ 比起这样的大央企掌门人，尤其还是第一任创始人，区区通信工程学校的教授，简直就是荧光与皓月争辉。 只是可惜，最后巨龙并没有做起来，反而因为股东太多，内战不休，意见多不统一，最后这家本应该在华夏商业史，通信史留下重重一页的巨龙集团，轰然倒地。 想到这，方辰有些懊恼，这些事情他本应该早就想到的才是。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他前世的印象中，邬江星就是两院院士，通信行业的先驱，甚至缔造者，一个带着无数光环的人，他哪想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更没想到，他去收购电话设备厂是从人家碗里面抢食。 “邬江星不满足就当个教授啊。”邓军说道。 “当然，这只是猜测而已，具体怎么样，先去看看再说。”邓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方辰看了他一眼，真是老狐狸，这脸上就差写着虚伪二字了，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还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有意义吗？ 不过，这些事情想通了之后，邬江星在他的心中终于变的鲜活了起来，大概就是从墙上走到现实的感觉。 “没办法，现在一切都向钱看，邬江星起了这样的心思也不奇怪。”邓军说道。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从中关村的缔造者，决定要将中关村打造成华夏硅谷的陈春先教授为始，到五走教授，京海董事长王洪德，到联想柳传至，再到两院院士，汉字激光照排之父，方正董事长王选，甚至包括冯伦，潘时屹等等这些人。 都是改革开放之后，科研人员，公务员，企事业单位，下海经商的一个标志。 科研，公职人员下海经商，是这个时代的巨大的浪潮，邬江星做出这样的选择，这样的就决定，方辰并不感到意外。 陈春先教授是著名核物理学家，混乱十年后，华夏第一批教授级研究员，与他同批的有大名鼎鼎的陈景润教授，也是华夏第一批博士导师。 他在七八十年代，三次考察硅谷，然后就抛弃了自己钟爱的学术事业，选择了另一条路，为华夏的科技事业开创新的生命。 期间更是经历过了无数的打压，甚至就连给职工发十五块钱的奖金，都引来了物理所的审查工作组，有领导认为陈春先这是要把国家几十年积攒的科技成果贩卖出去，是科技二道贩子。 并且每个月还额外发奖金，这是鼓励科研人员不务正业，腐蚀科研队伍，搞歪门邪道。 当天晚上，本来就不多的几位职工放下十五块钱的奖金，扭头就走。 随后陈春先就被立案审查，直至有新华社分社的副社长，把关于陈春先的事情发在了内参上，这才得了政事堂副宰相的批示，最后报于最高领袖，陈春先教授才得以平反。 可以说没有陈春先教授，没有他的不屈和抗争，就没有中关村的存在，华夏的科技事业必将蒙受巨大的损失。 至于说五走教授王洪德。 如果说，陈春先以一个学者的睿智、学习借鉴世界先进的视角，在中关村率先传播先进技术扩散理念，发展生产力作为创业的基点，那么同期的王洪德就像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士，赴汤蹈火，与旧体制决裂，以民办民营实践创业之路。 他曾这样对领导说道：“我决定从明天起离开计算所，最好是领导同意我被聘请走。如果聘请走不行的话，借走！借走不行，调走！调走不行，辞职走！辞职不行的话，你们就开除我吧！” 当时在很多人看来王洪德就是堂吉诃德，这种凌厉的，义无反顾的跟体制诀别，这是在当时让人无法想象的。 所有的人都是单位的人，国家的人，辞了职就等于不再是国家的人，那是不可想象的，更别说王洪德还是处在科学殿堂的研究人员，更是宝塔尖上的人，让人羡慕的职业。 甚至说当时从科研院校，高校走出去办公司的人不是没有，但大都得到单位的保证了，办了保留公职，停薪留职后才走的。 飞机场距离通信工程学院并不远，虎头奔没开半个小时就开到了信息工程学院的门口。 第三七七章 视为禁脔 门口的保卫正准备把方辰拦下，可邓军伸出个头，保卫瞅了邓军一眼，然后敬个礼，就放方辰走了。 “您老可以啊，进这种地方都能刷脸。”方辰笑着对邓军说道。 邓军瞥了方辰一眼，虽然有些不太明白方辰的刷脸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大概意思还能猜到。 “信息工程学院跟我多少也算半个系统的，更别说我以前还给信息工程学院的人上过课，进个门还不是小菜一碟。” 越说邓军越得意，“想当年，信息工程学院还在洛州的时候，别说进大门能刷脸了，我就是进他们院长办公室，那也是畅通无阻。” 方辰咧了咧嘴，这个糟老头子坏的的很，我信你的鬼。 信息工程学院的院长向来都是由少将担任的，邓军在人家面前恐怕有点够不上吧。 不过，看来邓军真的没少来信息工程学院，指挥着虎头奔七拐八拐的就停在了综合技术教研室的门前。 邓军带着方辰毫不客气，长驱直入，直接朝着主任室走去。 路上好几个二三十岁年轻人，不知道是学生还是老师的存在，一看见邓军，瞬间竟有点变得缩头缩脑，别说拦着邓军了，就连敢出声问一句的人都没有。 邓军他们可是太认识了，这是能逮着他们主任，喷他们主任一脸吐沫的主，那是他们敢招惹的。 也不敲门，邓军直接推开了主任室，可令他有些失望的是，主任室里竟然空空如也，别说邬江星了，连个人毛都没有。 邓军一转身，直接从门口拽过来一个年轻人，还没等那年轻人定定神，就恶声恶气的问道：“你们邬主任那？” 年轻人身体不由的一颤，“我们邬主任应该在技术研究所那边。” “这邬江星好好的教研室主任不当，没事跑什么技术研究所啊，真以为他现在能当所长啊。”邓军嘟囔了一句。 他可是清楚技术研究所的所长，是跟他一个级别，都是副师级的，这哪是邬江星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能够当上的。 听了这话，方辰神情有些玩味的看了邓军一眼，邓军这话说的有些太满了，他可是知道，邬江星在从巨龙离开之后，就立刻走马上任了信息工程学院的技术研究所所长。 并且之后还担任了信息工程学院的院长，以及信息工程大学的校长。 既然知道邬江星在哪，邓军带着方辰直接就去了技术研究所。 到了技术研究所之后，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怎么的，邓军领着方辰刚进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就走了出来。 “邓厂长，稀客了，您今天怎么来了。”那人看着邓军笑呵呵的说道。 “兴国啊，我找邬江星谈点事情。”邓军淡淡的说道。 方辰在一旁，眼睛微微一眯，这位他认识，罗兴国教授，04机的研发团队成员。 他大学毕业之后，去洛州电信局，那时候巨龙集团搞推介会，这位罗兴国教授还发了言。 不过人家是在台上，万众瞩目，而他是在台下，毫不起眼。 “邬教授在做实验，恐怕要晚一点，要不您先去办公室等他一会。”对于邓军这一幅欠了他三百万的模样，罗兴国也不生气，依旧笑着说道。 因为他们真欠了邓军三百万…… 邓军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也不用罗兴国带路，领着方辰直接去了办公室，看这架势，应该是没少来。 罗兴国让学生给邓军和方辰倒了杯茶，然后说道：“邓厂长，您先坐会，我去催催邬教授。” 这时，邓军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轻轻的点了点头。 罗兴国告辞之后就径直去了实验室，只是令人惊奇的是，邬江星并没有做实验，而是拿了份学术期刊，悠哉悠哉的看着。 “邓厂长现在在办公室等着，你就真不去见他？”罗兴国毫不在意的说道。 看来，他早就清楚邬江星在实验室里干的什么。 “急什么，先晾一会邓厂长，让他消消火再说，我可不想每次一见他，就被他骂的狗血淋头。”邬江星翻了一页期刊，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说道。 听了这话，罗兴国也笑了，“那倒也是，说起来邓厂长这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这么大火气，每次都跟火线马上烧到根的炸药桶似的。” “真的，要是早知道邓厂长的现在这年岁火气还这么大，真就不应该要他那三百万，每次他一来，我都要如临大敌一般。”罗兴国接着说道。 “你这话就错了，当时邮电部和枢密院都不相信我们能搞出来万门机，压根一分钱都不给批，要是不从邓厂长这拿钱，现在这04机恐怕还只能停留在图纸上那，拿了人家这么多年钱，却一点成果都没出来，被骂两句也是正常的。” “再说了，我以前在洛州上课的时候，邓厂长还教过我课，所以被骂也就被骂了，老师骂学生天经地义的，要是被骂几句，学生就抱怨老师，那我们这老师也别干了。”邬江星唏嘘的说道。 听了这话，罗兴国转念一想，顿时笑了，“还真是这道理。” “对了，他这次是带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你觉得那年轻人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邬江星突然问道。 罗兴国点了点头，“带了一个比我最小学生还小的一个小孩，至于说特殊之处，除了长得白净一点，帅气一点，我到没怎么觉得。” “这可是个厉害人物。”邬江星幽幽的说道。 “真的吗？”罗兴国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他真没看出方辰有什么特殊，厉害的地方。 而且最令他惊奇的是，这话竟然是从邬江星口中说出来的，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一定不相信。 在他的心中，对于邬江星最好的形容词，就是天才二字，17岁参加华夏第一台集成电路计算机研制，并担任内存储器调试组长。 26岁作为总设计师主持了每秒钟5亿次运算速度，大型分布式计算机系统GP3000的研制工作。 现在又带领着他们，即将研究出华夏第一台万门程控机，并且他们研究出来的04机，还具有爱立信，朗讯他们所不具备的逐级分布式结构与控制方式，这种结构兼有分散控制和集中控制的优点，完全可以说04机已经达到了国际领先的水准。 而做出这一系列卓越成就的邬江星，自然是天才无疑。 那么作为天才，其自然是自傲的，反正他在他记忆中，他是没听过邬江星这么夸人的，更别说夸奖的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 这样的孩子，就算做他的学生，他就嫌弃其年龄小。 “赤手空拳打下了十亿身价，并且还跟叶利钦，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等一些俄罗斯显要交好，你说他厉害不？”邬江星皱着眉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当时邮电部传来有人要收购洛州电话设备厂的时候，他在赶忙让科技司叫停这件事之后，就去查了一下要收购洛州电话设备厂的，究竟是何许人也。 可是这一查，他顿时吓了一大跳。 看着从中央办公厅复印过来的，一系列关于方辰的资料，他顿时咂舌不已。 对，没错，就是那次苏爽拿给方辰看的那份资料。 他虽然自诩天才，但是如果想要做到方辰现在所取得的成就，他自觉不可能，没有一点的可能。 邬江星轻叹一声，说实话，他真的不愿意跟方辰这样的人物作对。 但可惜了，方辰想要收购的是洛州电话设备厂，这就怪不得他了！ 且不说洛州电话设备厂在他的计划中是很关键，甚至最关键的一环，更重要的是他早已把洛州电话设备厂视为自己的东西，甚至视为禁脔。 这个计划，他已经足足想了三年，绝不容失败！ 方辰想从他手里把洛州电话设备厂给拿走，那就要看看方辰这个过江龙是不是能斗过自己这个坐地虎了。 想着想着，邬江星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在办公室中，方辰百般聊赖的看着在办公室里，东翻两下，西瞅两眼，想要找出有关于04机蛛丝马迹的邓军。 真的，他真想说，邓军有什么关于04机的疑问，直接问他就好了，他绝对给邓军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甚至比邬江星知道的都多，最起码邬江星没修过04机吧。 而他当年蹲在洛州电信局的机房内，可是没少鼓捣04机，04机有什么毛病，怎么修，他都知道。 只可惜，他不能说啊。 “邓厂长，您歇会行不，等会邬教授来了，您不就全知道了。”方辰无奈的说道。 “你懂什么叫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吗，现在你我两眼一抹黑，对04机什么都不知道，那邬江星不是想怎么忽悠咱俩，就怎么忽悠咱俩。”邓军瞥了一眼方辰，不屑的说道。 方辰咧了咧嘴，心想，那是你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他心里可是门清的很。 不过，他突然注意到了邓军说的是咱俩！ 一个疑问，不由的浮上了他的心头。 “邓厂长，您既然知道邬江星有接手洛州电话设备厂的意思，那您为什么还愿意帮我，把洛州电话设备厂给收购下来？”方辰问道。 路上的时候，他还没觉得，这一突然闲下来，他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味了，老邓头为什么肯这么下力气帮他呢？ 说实话，不是他妄自菲薄啊，他觉得他跟邬江星比，除了有钱之外真没什么优势可言。 不管是论关系，论职位，论技术，论背景，他都比不过邬江星。 如果不知道巨龙的失败史，任谁来看，邬江星都是最好的选择才对。 第三七八章 帅才，将将之能 方辰静静的看着邓军，脑中千思百转，他的确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论关系，邓军和邬江星至少认识了十好几年，甚至有师生情谊，之前关系应该也很不错，要不然邓军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将三百万技改款子交给邬江星。 论技术，那就更别说了，邬江星十六岁当兵，十七岁就开始参与国家重大课题的研究工作，年纪轻轻的当上了信息工程学院的综合技术教研室的主任。 并且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随着04机的诞生，更是将邬江星推上了事业的巅峰，13年更是带领团队研究出了世界第一台拟态计算机。 说个不好听的，在前世，人家是院士，通信科技带头人，他方辰不过是个技术水平高一点的技术人员，即便是在现在，作为重生者，他也没有在技术上与其放对的底气。 至于说背景，那就更不如了，邬江星一门三将军，在前世，除了其父和邬江星之外，其长兄也是将军，后来还担当了中原省军区的副司令，其背后的能量不说什么无可估量，但决然不小，从其可以轻而易举的可以让科技司卡住自己，就可以看出来。 如果是说因为这三百万，便让邬江星恶了邓军，那也不可能。 邓军又不是小孩子，大人向来只讲利益，不讲对错，更别说华夏自古就是以成败论英雄。 成功者不应该受到苛责的。 当04机成功的那一刹那，等待邬江星的只有鲜花而掌声才对，至于说区区三百万的小事，没人会放在心上。 这个道理，邓军肯定是懂的。 所以说，他真有点不理解为什么邓军会选择帮他，而不是邬江星，任谁来看，邬江星都应该是个更好的选择才对。 邓军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突然笑了起来，“这是个好问题，的确，如果把你和邬江星放在一起作对比的话，你除了有钱之外，似乎一无所有。” 方辰揉了揉鼻子，一脸幽怨的看着邓军，“您老至于这么打击我吗，还一无所有！您也真能说得出口！” “我这不，说的是似乎，又不是肯定，你急赤白脸的急什么！”邓军白了方辰一眼。 方辰一脸懵逼，他感觉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他急赤白脸了吗？ 邓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举起了大拇指，“邬江星搞技术是一把好手，在技术上有什么难题，交给他绝对没错，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把这三百万交给他，可是搞企业，搞经营，那……” 说着邓军把举起的大拇指给颠倒了下来。 “别跟你比了，他比普通人比起来，都强不了太多。”邓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话音一顿，邓军指着方辰说道：“虽然我不想夸你，但是在搞企业，搞经营这方面，你有帅才，将将之能，而邬江星连将兵之能都没有。” 说完这话，邓军看着方辰的眼睛中，闪烁着一股莫名的光芒。 像方辰这样的经商奇才，他这辈子都没听过，更没见过，一个十六岁的稚子能赤手空拳打下这样大的商业版图，放在古时，恐怕也只能范蠡，沈万三这样的巨富能够比拟。 而且最重要的是，方辰舍得给企业的职工们分享他所获得的财富，说个不好听的，别说一个月将近六百块钱了，就是折一半，三百块钱，依旧有人抢着干。 更别说方辰给段勇平他们开的都是几百万年薪，这年头就是自己当老板，干企业，又有几个能一年挣几百万的？ 绝对寥寥无几。 方辰揉了揉鼻子，他突然有种倍感荣幸之觉，老邓头这算是在夸他吗？ 不过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哪有什么帅才，将将之能，他现在之所以能把企业做的这么大，除了因为重生所带来的先知优势之外，就是因为选对了人。 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等等这些人，才应该算是能拿出去独当一面的帅才。 “邬江星从小就在军中生活，后来开始搞技术，哪接触过什么企业，商业这种乌漆嘛黑的东西，他以为都跟在军队一样，大家能做到令行禁止，以命令为天职吗？”邓军不屑的说道。 “在商业上，他不过是个新兵蛋子而已。” “然而最重要的是，你的心够黑，而邬江星不行。”邓军幽幽的说道。 国企这种乱七八糟，你扯我后腿，我拉你的脚，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太多了，他不觉得邬江星能够应付过来。 方辰顿时无语了，他有点闹不明白，老邓头这究竟是想夸他，还是想损他？ 想了几秒钟，方辰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他不想了，全当是夸他的吧。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帮你，而不是邬江星了吧。”邓军缓缓的说道。 一个商业奇才，身价数十亿，横跨好几个产业，员工上万，一个是新兵蛋子，最多只指挥过十几个人而已，他选择谁，似乎并不需要多考虑太多。 方辰咧了咧嘴角，他表示不想理邓军，说了这么一大通，连损带夸的，什么好赖话都让这老邓头给说完了。 “说实话，我现在反而有些奇怪，你是怎么挣下这么大产业的了，你现在的表现真的是太不自信了。”邓军疑惑的说道。 他觉得方辰现在的表现压根不像是个身价数十亿，纵横睥睨，跟叶利钦谈笑风生的大富豪。 就方辰这样的人物，就算是碰到一省之首，都不至于太虚才对。 毕竟跟方辰交好的那几位俄罗斯政要，放在国内至少都是部级以上干部，跟别说还有卡丹尼科夫，这样副执政之类的存在。 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苦笑，他到了国内之后，的确没有在俄罗斯那般的放飞自我。 没办法，环境不同。 在俄罗斯他是无所畏惧的，故而可以完全放飞自我，想怎么浪就怎么浪，做汽车联盟，开银行，连给叶利钦钱，做政治献金都毫无顾忌，想做就做了。 就如同他最开始所想那样，俄罗斯其实对他无所谓的，真玩脱了，无非就是他在俄罗斯的产业全部不要了，自己安然回国就算胜利。 反正俄罗斯的这些东西本身就不在他的计划之内，甚至说他在俄罗斯所弄出来的产业，不过是他被时代所裹挟，不得不做出的选择而已。 当时如果他不选择和卡丹尼科夫合作，一起弄汽车联盟，卡丹尼科夫肯定不会帮他倒卖飞机。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毕竟小霸王的发展，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他不能额外搞到至少上亿的资金，别说现在了，就是再过两年，小霸王也不能发展到现在这般模样，成为游戏机行业的霸主，吃掉利润最大的这块肉。 他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去捣腾什么通信产业了。 那绝对是一步慢，步步慢，所以他只能用兵从险，冒点风险了。 再加上苏维埃现在特殊的情况，国家即将解体，可谓是各路牛鬼蛇神轮番上阵，乱的一塌糊涂，都各自往自个兜里捞钱，谁会去管他啊。 虽然不恰当，但是无欲则刚，真是方辰当时最好的写照。 可是国内就不一样了，虽然随着改革开放，外来事物的进入，国家的掌控力必不可免的受到了一些影响，但谁敢兴风作浪，对其毫不在乎，那就是在找死！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在乎，他在乎国内的一切。 他的事业，他的未来，他的父母，爷爷，包括苏妍，他所有在意的事情全部都在国内。 然而这还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离不开这里。 所以他做不到像在俄罗斯那样毫不在意，满不在乎，他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因为一旦出错，那就是万丈悬崖，死无葬身之地。 更别说九二南巡尚未开始，国内正处于争辩最激烈的时候，国内对于商业发展还有很多的质疑问难。 甚至后世经济最为发达的申城，现在竟然是保守派的大本营，申城财办在今年下发文件，明确规定申城私营企业的产品，一律不准进入南.京路，淮海路的大店名店，申城两千多家私企无一被批准和外国公司合资，理由是申城尚无先例，这就搞笑了，你压根不批准，去哪来的先例。 并且申城的银行规定对私营企业一律不贷款，信用社也只能凭借有价证券作抵押，或要有实力的国营企业担保才能贷款，但数额在三千元以下。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让他不畏手畏脚，又怎么放飞自我。 没办法，实力不允许啊。 “你其实不用担心那么多，寒风已经过去，春风马上到来，一切都会好的，老百姓已经习惯越来越好的生活，谁也不想回到那缺吃少穿的日子，谁阻止老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谁就要灭亡，正所谓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邓军饱含深意的说道。 他是能接触到中原省内参的人，这些东西他自认看的比方辰明白，现在虽然吵的一塌糊涂，但是局势已经逐渐清晰明朗了。 好的生活，老百姓既然已经得到了，那就回不去了。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些他自然知道，甚至比邓军更清楚，只要躲过现在这最后的暴风雨，那就能迎来灿烂的阳光，到时候自然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至于说别的，你更不用在意，太祖说得好，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这是，是斗争胜利的不二法门，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那你自然而然就走向胜利了。”邓军缓缓说道。 第三七九章 做个大佬背后的大佬 方辰狠狠的揉了把脸，这老邓头想干嘛，怎么把太祖语录都给搬出来了! 他就是做点小买卖，混口饭吃，不至于把这屠龙术给祭出来吧。 “我这是在传授你，我这辈子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经验，你给我听得认真点！”邓军没好气的说道。 方辰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您老自己都做不到还好意思教我？您到哪都跟个炮仗似的，逮谁骂谁，您让我学什么啊，学您骂人啊？” 就邓军这模样，谁脑子有问题谁跟他团结，这要是跟邓军在一起时间长了，那真不是被骂死，就是被气死。 而且现在这么长时间，邬江星还不出现，他已经约莫出味了，邬江星绝对不是忙试验忙的抽不出空来，就是单纯的不想见邓军，灭下邓军的火气。 邓军瞪了方辰一眼，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这是年龄大了，就算是不跟他们团结又如何？他们还能怎么着我？而且你要明白，我讲团结的话，那我们厂的人就要饿肚子了。” 他到邮电部要钱，他找市里，区里要钱，可以说是分毫必争，如同一头孤狼般，拼命的把东西往自己的肚子里填，谁敢靠近，他就冲着谁呲牙。 因为他太清楚了，如果他讲大局，讲团结，那么他们厂过的只会比现在还艰难。 看着邓军的模样，方辰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了，甚至变的有些凝重，他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邓军这是把自己这张老脸给豁了出去，来给电话设备厂的人弄口饭吃。 邓军不知道他这么做，有多少人在背后笑他，骂他吗？ 他知道，甚至说他太清楚了！ 但是他仍旧如此义无反顾的做了。 方辰不知道邓军算不算华夏的脊梁，但其绝对是电话设备厂的脊梁，擎天之柱。 “行了，再过会，猫尿都出来了，你自己想想，我年轻的时候如果不讲团结，不讲策略，我可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吗？”邓军说道。 方辰轻轻的摇了摇头，的确如此，不管怎么说电话设备厂也是一个三千人的大厂，能从其中脱颖而出，如果没点真东西那绝对不可能，是他小觑了邓军。 “我现在只是有了倚老卖老的资格而已，也就不那么在乎脸面了，能换点钱过来，这脸面舍去也就舍去了。” “甚至我对信息工程学院的人这么不客气，就是为了让他们害怕，让他们不得不赶紧加快进度，把交换机给弄出来。” “可你不一样，你还有无限的青春，无尽的光阴，无可度量的未来，你作为一个有着上万员工的领头人，你必须要讲究方式方法，讲团结，讲策略。”邓军缓缓的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不说什么醍醐灌顶吧，但此刻他好像有了一丝不同的明悟。 “说实话，你最令人惊奇和感到不可思议的，并不是你现在拥有了这么大的产业，而是你太独了，你把企业做的这么大，却连一个真正的合作伙伴都没有，正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你没有合作伙伴，就意味着企业出了什么问题，你只能自己扛。”邓军唏嘘的说道。 “你要想办法给自己结出一张遮天大网来，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动了你，就是动了整张网，你说谁敢动你？那你不就安全了。”邓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别说方辰这样身价数十亿的大富豪了，就是那些身价上千万的，哪个不是有呼风唤雨之能，朋友遍天下，像方辰这样的，简直就是奇葩，蝎子粑粑独一份。 方辰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刚才邓军说的话，他不知道是不是该赞同，或者说他只能赞同一部分吧。 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者说除了他之外，邓军说的话都是颠不破的真理。 但他真的就是那个例外。 他比旁人多了这三十年的经历和见识，这注定了他，只要自己不作死，他的企业只会越发展越好。 就拿这次来说吧，就算他不能收购电话设备厂，可他从头拉起来一家通信企业，这家通信企业难道就真做不起来吗？ 华为比起现在的他来说，连他百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最后不也成了通信设备行业的龙头老大了。 他实力比华为强百倍，又比任政非知道这三十年来的通信行业大势，保证企业不会走弯路，那他为什么会发展不起来？ 只是顶多道路再曲折一点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他给自己找一堆的合伙人，又有什么意义？ 且不说分给他们多少利益吧，就是整天你一个想法，我一个想法的，他都受不了，每天大量的时间都用来说服对方了。 更别说有些东西他为什么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未来的发展是如此，但是合伙人不知道啊。 就如同他今年年初带着一千万去苏维埃，如果他有几个合伙人，那肯定打死合伙人，合伙人也不会同意他去苏维埃的。 因为没道理啊，除了方辰之外，恐怕只有鬼才知道跑到苏维埃能挣到大钱。 但他是老板，他硬是要去，段勇平就不得不捏着鼻子，从小霸王当时无比微薄的现金储蓄中给他拿了一千万，让他去俄罗斯。 甚至方辰也清楚，这种不合常理，却能达到最好结果的事情，未来肯定会再发生，并且发生的不止一次，他真的没精力整天去说服那些合伙人。 这就是方辰对自己股份如此吝啬的原因，他宁愿给段勇平他们开出天价的薪酬，也不愿意把股份分给他们，就是因为他不想被人掣肘。 如果他的手脚被束缚了，那才是企业最大的损失。 不过，邓军到也提醒了他，他的确有必要结一张遮天大网出来，只要他这张网足够厚，足够大，那么只要他以后不干什么伤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情，没人敢动他的。 在这一点上，他做的的确差劲，每次回岭南的时候，政府或者商会组织什么活动，他从来都没有参加过，都是打发段勇平去。 甚至可以说，在岭南，小霸王已经做得这么大了，但他除了郭台名和任政非之外，以及他的那些供应商以外，他一个商人朋友都没有，哪怕是那种酒肉朋友，点头之交都没有。 至于说政府方面更是没有了，除了那位李忠强，李局长之外，他就算跟香山市政府官员的来往，也都只是公事上的来往，没有一点私交可言。 小霸王现在为什么能在香山畅通无阻，竟然靠的是实力，靠的是占据了香山市三分之一的GDP和四分之一的利税。 这在普遍靠关系，倒爷遍地的华夏商业圈中，简直是个奇迹。 方辰心中暗下决心，他觉得，自己的确是需要交一些朋友了。 他既然不想把公司的股份分出去，可他换个思路也行啊。 不接受别人的投资，但他可以投资别人啊，像投资富士康之类的事情，他可以多做的。 他知道既然知道那么多即将发迹的大佬，他没事跟人家聊聊，多少投资一点，那这网不也就慢慢结出来了。 有的人，甚至就在他的手中，比如冯伦，潘时屹这些。 对于冯伦他们如何安排，其实方辰是有些犹豫的，现在他想好了，就把冯伦他们给放出去，让他们自己去闯出一片天来。 自己做个大佬背后的大佬，其实也挺好的。 渐渐的，方辰的眼睛越发的亮了起来，他似乎找到了一条出路。 说实话，重生着一年多来，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自身的安全和企业的安全，因为这里毕竟是华夏，而且还是九十年代，商业一片荒莽的华夏。 要知道，前世2018年了，上面还专门出台文件，要求各级政府，保证企业家们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构建良好政治生态，坚决反对和纠正以权谋私、钱权交易、贪污贿赂、吃拿卡要、欺压百姓等违纪违法行为。 有时需要企业经营者协助调查，这种情况下，要查清问题，也要保障其合法的人身和财产权益，保障企业合法经营，让企业家卸下思想包袱，轻装前进。 所以更别说现在了，毕竟被杀猪的，可不止杀猪榜的那几位。 “行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最起码现在我是支持你的，市里区里也是支持你的，我们现在都跟你是一根稻草上的蚂蚱，如果再不行的话，我替你找苏书记，让苏书记去问问科技司究竟想干嘛，跟苏书记比起来，他邬江星连个蚂蚱都算不上。” 看着方辰一脸如梦初醒，醍醐灌顶，突然开悟的莫名，邓军顿觉心中甚慰，仿佛有了衣钵传人一般。 可如果他知道方辰把他的那套理论，直接扔到了一边，压根不屑一顾，恐怕能活活被气死。 听见苏书记这几个字，方辰的神情突然一滞，变的有些微妙。 按说像这种事情出现问题，一般来说，企业第一个反应就是找当地政府，就如同岭南省体改委找他，要让他解释一下联华三家告小霸王的事情时一样。 香山市专门派人，陪着他去省里，为他保驾护航。 亲近政府，远离政治，这是一个企业发展的必要关键。 毕竟只有依靠体制才能跟体制斗。 脱离体制，或者说想妄图自己一个人对抗体制的，那都是在自寻死路！ 第三八零章 牌已经可以胡了 看着方辰的表情，邓军眉头微皱，“苏书记其实还是挺好说话的，再说了又不是让你找，我去替你说话，你扭扭捏捏什么个劲。” 方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愕然，他扭扭捏捏？ 而且苏爽挺好说话的？ 方辰不由的撇了撇嘴，或许在邓军看来苏爽挺好说话的，但是苏爽见到他之后，恐怕就未必了，他已经可以想象苏爽见他时的冷漠和怒意。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是压根没打算找苏爽，且不说他和苏爽两看相厌，重要的是苏爽一开始就没同意他收购电话设备厂，这次收购电话设备厂明显是苏爽给他的考验，他现在去找苏爽求助，这又算哪门子的事。 突然此刻，吴茂才手中的大哥大响了，方辰拿起大哥大一看，是黄宏年打过来的。 一接通电话，听见那边黄宏年说道：“方总，我向您报喜，电话设备厂我已经替您拿下来了，科技司已经松口，而且邮电部那边也原则上同意了您收购电话设备厂的事情，只是说具体的专利所有权还需要再商量。” 闻言，方辰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喜色，这真是瞌睡的时候送来个枕头，他万万没想到黄宏年竟然这么快就把电话设备厂的事情给搞定了。 “多谢黄总，这事我记在心里，等我去俄罗斯请你喝酒。” 听了这话，黄宏年感觉跟三伏天吃了一根冰棍似的，从头爽到尾，他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不就是为了方辰这句话吗。 为了方辰收购电话设备厂的事情，他真是出了大力，找人跟邮电部的正印部长搭上关系，这才算是搞定科技司，然后他又快马加鞭，把部里的那一关也彻底给过了，最后已经确保万无一失，拿到了红头文件，这才方辰打的电话。 像上次那种被打脸，脸被狠狠抽肿的事情，他是再也不愿发生了。 不过别看他在这件事上，花费了几十万不说，还搭上了不少的一些人情，但是他相信他能从方辰的身上至少赚回来几千万，甚至几个亿。 在俄罗斯方辰的面子就值这么多钱。 “行，你把文件给我发个传真过来吧。”方辰看了一眼办公室的传真机，然后把查询到的传真号给黄宏年说了。 又跟黄宏年聊了几句，再次约定他去俄罗斯请黄宏年喝酒，方辰把电话给挂了。 没过一会，只听传真机吱哇吱哇的一阵响，几张纸顿时从传真机中吐了出来。 “这什么东西。”邓军好奇的问道。 方辰把传真机传过来文件递给了邓军，一看上面的内容，邓军顿时傻眼了，心中掀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 部里面竟然同意方辰收购电话设备厂了！ 他赶紧又看了一下文件的抬头格式，以及公章，是真的，都是真的，这种部里面的红头文件，他一个月能收到一二十件，绝对不会认错了。 邓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他本来想着，只有说服了邬江星，部里面才有同意方辰收购他们厂的可能，可现在方辰却已经确确实实的把部里面的批准文件拿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怎么做到的？”邓军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他觉得方辰藏的有点深了。 方辰笑了笑，“托一个朋友办的。” 朋友？ 邓军感觉突然脸一热，真是啪啪打脸啊，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在现在听来尤其的刺耳。 他刚才还说什么方辰没朋友，出了事情只能自己扛，还说什么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之类的话。 可现在方辰的朋友竟然把这种在他看来都千难万难的事情给搞定了。 如果没有邬江星在这里，这自然不是一件难事，可邬江星偏偏就杵在这里，这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要不然他也不会直奔邬江星这里来。 而方辰的那位朋友却让科技司，让部里面压根无视邬江星的存在，直接把收购申请给批了下来，这简直就跟骑在邬江星的头上拉屎又有什么区别。 他自己都有些想象不到方辰这位朋友的能量究竟大到了什么程度，才能让部里面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觉得除非是部长开口，要不然这事拿不下来的。 邓军顿时决定，他以后再也不会说什么方辰没朋友了，一个能驱使部长为其帮忙，并且还是让部长在明知道会得罪邬江星的情况下，仍旧愿意帮忙的朋友，不说多了，就有这么一两个，方辰就足以在国内横着走了，因为这种人本身就是一个遮天大网。 他现在真感觉自己的脸被抽肿了。 “你藏的可真够深的。”邓军有些脸色不太好看，甚至幽怨的说道。 要知道方辰有这么大的能量，他费这么大劲干嘛，吃力不讨好。 方辰笑了笑，“我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办下来。” 这句话，方辰说的是实话，知道邬江星卡在这中间之后，他其实已经没指望黄宏年能把这事给办下来了。 可是现在来看，是他小瞧了黄宏年。 黄宏年和其父两代人在华夏的人脉经营，以及黄宏年背后的李超人李嘉成，摩根士丹利，伊藤忠财团，其能量还是超过了他的预估。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也就释然了，前世黄宏年三百多家国企都收购了，现在收购一家又岂会是什么难事。 当年收购这么多家国企，他就不相信中间会没有人从中阻挠，但不都被黄宏年给解决了，他应该早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才对。 “那咱还等不等了。”方辰突然开口说道。 现在手里面已经拿到了王炸，甚至可以说已经提前宣布胡牌了，方辰真的已经不怎么在意见不见邬江星了，不管邬江星同意不同意，这电话设备厂他都已经收购定了。 至于说04机的专利权，只要是有他的份，让他能够生产04机，确保自己比华为，中兴快上那么一步，他真不在意这专利权他能拥有多少。 而且这邬江星晾人也未免晾的太狠了一点吧，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晾那。 重要的是，他平生最烦这种把他干晾在这的事情，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把人晾着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上次，晾他的人是卢日科夫，让他坐了几个小时的冷板凳，最后他把卢日科夫折腾的，不得不先向他低头道歉，而且后面卢日科夫也算是挺给面的，这事才算是了结了，要不然一件他的货都不会到达莫斯科，这是他作为华夏最大倒爷的底气。 至于说方辰为什么反应那么大，这大概是因为，前世因为做生意，他坐冷板凳的时间太多了，心里已经起了抵触情绪，重来这一次，他已经不愿再这么憋屈。 邓军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咬牙，“走，他大爷的，这次让老子等这么久！” 闻言，方辰面色微微一滞，他说邓老头怎么一进来火气就这么大，合着已经不是第一次坐冷板凳了。 “您老也没揍他。”方辰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闻言。 邓军没好气的白了方辰一眼，“你当领导干部都跟你一样，没事就动手啊。” 骂人归骂人，哪个领导不骂人，但打人就是另一个性质了，闹不好是要被通报批评的。 再说了，邬江星每次不是开会，就是做实验，这理由太正当了，他总不能让人家开会开一半就停下来，或者试验做一半就停下来吧。 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做跟他一样，没事就动手。 他除了去年摆摊的时候，教训过几个已经赌红了眼的人，这一年多可都一次手都没动过了，堂堂亿万富翁，动手打人算什么，他自己还嫌不够丢人那。 再说了，真到要动手那时候，他养着这十来个保镖是干什么吃的啊！ 如果真到要他动手的地步，这些保镖也滚蛋得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三十几许，个子不高，有些微胖的男子从门外走进来。 方辰眼睛一眯，就算不介绍，他也知道此人就是邬江星了，他前世见过。 真是地邪，说曹操曹操不到，准备走了，这曹操却竟然到了。 “邓老师，您这可是稀客啊，抱歉，抱歉，试验做到了关键时刻，真抽不出身来，让您久等了。”邬江星大步走过来，握着邓军的手，热切的摇晃了起来。 “我算哪门子稀客，恶客还差不多。”邓军笑呵呵的说道，但眼神中似乎还藏着意思别样的意味。 方辰眼睛一眯，这老邓头好演技，他还以为老邓头见了邬江星会破口大骂那 而且这都准备走了，竟然还能跟邬江星这样的虚与委蛇，这一点着实让他意外。 邬江星脸上的笑意有些一滞，甚至都有些要耷拉下来的意思。 念头一转，邬江星的脸上又堆满了笑容：“邓老师，您这是在批评我，没即使跟您汇报工作啊。” 紧接着，邬江星扭过头来，上下大量了方辰一遍。 “这位就是方总吧？”邬江星笑着说道。 第三八一章 图穷匕见 方辰的脸上也瞬间堆满了虚伪的笑意，他抢前一步，使劲抓住邬江星的手摇晃了起来，热切的说道：“没想到邬教授竟然认识我，我真是深感荣幸，深感荣幸。” 邬江星毕竟是文职干部，整日搞科研的，那经过方辰这样的阵仗，力气更是比不过方辰这半大小子，瞬间就被摇的七荤八素，不能自已，感觉脑仁都快被方辰晃出来了。 看着邬江星煞白的脸色，方辰和邓军相视一笑，皆能看出对方眼神中所传递的意思。 老狐狸！ 小狐狸！ “方总实在是太客气了，应该说我对方总您久仰大名才对。”邬江星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 他几乎可以肯定刚才方辰就是故意的。 方辰嘿嘿一笑，对于邬江星目光中传来的寒意毫不在意。 三个人寒暄了几句，便分别落座了。 邬江星正了正脸色，直接对着邓军说道：“邓老师，您这次如果不来找我，我恐怕也要找您，我要向您汇报一个好消息。” 邓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嘴角轻轻一撇，冷笑道：“是不是又发现万门机已经不足以展现你研制的交换机的潜力了？” 邬江星的脸上笑意猛然一滞，变的有些窘迫，心中着实是又羞又恼，但又没办法说什么，因为这种事情他已经做了两次，邓军再怎么讥讽他，他也只能生生的受着。 再说，现在还有方辰这样强而有力的竞争者，在这关头得罪邓军，着实不是什么好主意。 他可是清楚的很，想要把电话设备厂给捏到自己手里，邓军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的一道坎。 过了数息，邬江星这才无可奈何的说道：“邓老师，我知道我错了，但那真是没办法的事情，难道您就不愿意看到华夏第一台万门机从您的手中诞生吗？” “我想看到，我做梦都想看到咱们华夏的第一台万门机，可我更在乎的是，我们厂这四千多，在职，离休职工能不能有碗饭吃！” 似乎已经不是演的了，邓军说这话的时候，双眼通红，颇有种杜鹃啼血猿哀鸣之觉。 此时，邓军的确不是演的了，他一想起来，他们厂这几年受到的苦难，他眼中的泪水都有种忍不住要涌出来了。 正是因为技术的落后，他们洛州电话设备厂从华夏数一数二的通信设备大厂，最后竟然落到这般连工资都发不全的地步。 因为技术落后，他们电话设备厂不能参加国家通信主干网络建设也就算了，可竟然连省通信主干网络都没有参加的资格，现在更是落得连洛州市的电信局，下面县区的电信局都嫌弃他们境地。 听着宛如控诉一般的质问，方辰幽幽的轻叹一口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说电话设备厂时运不济，还说就该说这是电话设备厂自身的问题。 从现在起，一直到2018年，甚至还需要更长的时间，这都是华夏通信业变革最为激烈的时代，在这种大时代的影响下，有可能随随便便一个浪花就将一个企业彻底淹没了。 没办法，华夏通信进步的实在是太快。 1991年之前，华夏电话总装电话机数，不过四百多万台而已，而到了千禧年，则达到了恐怖了两亿台。 也就是说华夏通信业九年的增长进步，是之前四十年积累的五十倍。 移动网络更是如此，第一代移动通信技术，也就是俗称的1G，1978年贝尔实验室研究出了全球第一款可以商用的移动蜂窝电话系统AMPS，而华夏是在1987年在岭南的全运会开通并使用，我们晚了9年。 2G，198.9年，欧洲制定了GSM，开启了2G时代，也正是因为如此，欧洲起家的诺基亚与爱立信开始攻占美国和东倭市场，仅仅10年功夫诺基亚力压摩托罗拉，成为全球最大的移动电话商，而华夏则在1994年才开启了2G网络的建设，我们晚了5年。 在3G时代，华夏有了属于自己的通信技术，由大唐集团研发的，TD-SCDMA。 在4G时代，华夏则终于追上了世界的脚步，和世界其他国家同步发展了4G技术，并且在全球五百万个4G基站中，华夏自己独占了三百三十九万个，绝对的世界第一，比世界其他国家加起来总和的两倍还要多。 在5G时代，华夏做到了领先，华夏通信企业所拥有的5G专利，世界第一。 用一句话来很好的形容就是，1G落后、2G追随、3G突破、4G同步，5G引领。 现在洛州电话设备厂的衰落，甚至以后巨龙，大唐的陨落，华为，中兴的崛起，都只是这个时代的一个缩影而已。 另一个方辰想说的就是，电话设备厂自身的问题，或许是因为这种僵硬的国有体制，导致电话设备厂一旦失去了国家的扶持，就立马变一落千丈了。 与之可以做鲜明对比的就是华为了，跟电话设备厂比起来，华为技术力量几乎等于没有，华为费劲吧唧仿制出来的BH01，在电话设备厂这里，压根就是淘汰的技术，不屑于用。 至于说人吗，华为一共就四五十个人，而电话设备厂足足有将近三千人。 资产什么的，就更不如了，华为连自己的办公楼都没有，至今挤在一个小破仓库里，办公，生产制造，员工宿舍都堆在一起。 而电话设备厂却是什么都有，别说办公楼，车间，宿舍了，连洗澡堂，幼儿园都有。 可以说华为连电话设备厂一个小指头都不如，可偏偏华为就可以混的很好，就算是现在过的有些窘迫，也不过是因为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在研发上了，这是一个企业发展的王道，正道，甚至可以说高科技企业的灵魂。 而电话设备厂那，前世如果不是因为04机蹦跶了一阵子，就可以跟前世的老邓头一起埋葬了。 让方辰觉得，电话设备厂完全就是在等死而已。 既然电信局不要，那卖给农村，卖给农话局总可以吧，再不济卖给企业厂矿也行啊。 就在这个交换机处于暴利，至少有两三倍利润，而且供不应求的时代，竟然有通信设备企业饿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是能惊掉眼睛，笑掉大牙。 而且最无奈的是，像这种例子，不止电话设备厂一个，好些国营通信设备厂都是这么倒的。 所以说，等他接受电话设备厂之后，他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让那些人浮于事的人滚蛋，他坚信一个企业的发展，最重要的就是在于人。 邬江星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没有羞愧，因为他觉得他没有做错，自然不会有什么羞愧的感觉。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这台国产万门程控机的出现，他难道没有付出吗？ 可以说，除了吃饭，睡觉，开会，教课，他所有的时间都扑在这台04机上面了，就连大年三十，都是匆匆跟家人吃了一顿饭，就赶紧订了回洛州的机票，想要尽快回到洛州，继续研发万门机。 为了这台万门机，他真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奉献了一切。 沉吟了一下，邬江星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缓缓说道：“邓老师，我知道您和电话设备厂的同志们，为了这台万门机吃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的罪，但我觉得这一切其实都是值得的，而且现在也到了苦尽甘来，到了收获的时候。” 邬江星停顿了一下，然后以一种无比激动的语气说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我国第一台万门程控交换机，即将研究成功，最多不超不过二个月，就能和您正式见面，这里面有您和电话设备厂同志的功劳，这也是你们的荣耀。” 方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个时间比他想象的还要早一点。 是因为他蝴蝶的翅膀又扇动了？ 想了想，方辰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虽然他的确改变了很多东西，但是这翅膀也不能瞎扇啊，也要按照基本法和进化论，物质守恒定律来扇啊，他还没在通信也闹出什么动静来，凭什么说这是他的蝴蝶翅膀又扇动了。 只能说是，看来上面比想象的还要严谨一些，估计足足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正式验收合格。 毕竟这要是出现什么丑闻，那就是自己把脸丢到国际上去了，爱立信，朗讯他们巴不得看华夏的笑话那。 邓军冷笑了一声，刚才说了那么一番话，他现在没有演的心情，更没有继续跟邬江星讲这些虚头巴脑东西的意思。 “行了，我也不管你什么万门机，两千门机的，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这事找你的。”邓军冷冰冰的说道。 邬江星面色数变，有些意外，他本来以为邓军会欣喜若狂，欢呼狂笑的，甚至掉出眼泪都不奇怪，怎么会是现在这幅冷冰冰的模样？他从邓军的眼中就读出了三个字，不在乎。 邓军现在真的不在乎，他的万门程控机，一时间，邬江星有些慌乱了。 “我这次来，其实想跟你谈谈洛州电话设备厂被方辰收购的事情。” 邓军的话再次给予邬江星暴击。 第三八二章 扎心了 邬江星的脸瞬间就白了，心中如遭雷击一般。 因为邓军的话几乎就是将他判了死刑，最起码在邓军这里是如此。 实在是，邓军话里面对方辰的偏向，表现的太过于明显。 他虽然知道邓军既然愿意陪着方辰来，心里肯定是对方辰有所偏向，或者说已经认同了方辰想要收购电话设备厂的想法。 但他对此其实并不怎么在意，除了他自觉自身各项条件比方辰强之外，就是因为他手中还握着一个大杀器——即将诞生的04机。 他相信只要04机一出现，那绝对是鬼神皆避，一切对于他的质疑和他之前遭遇的困难都会烟消云散，鲜花和荣誉将向他扑面而来。 可是他现在突然发现，事实好像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的发展。 邓军并没有任何高兴的意思，甚至连任何质疑的意思都没有，也就是说邓军他相信04机即将诞生的事情，只是他不在乎，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不屑一顾。 这就让他无法理解了。 更别说，邓军现在更是直接了当的跟他谈什么方辰收购电话设备厂的事情，这不摆明了说，他支持方辰收购。 而且以他对邓军的了解，邓军竟然能直接找到他这里来，显然是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邓军应该支持他才对。 邬江星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邓老师，我觉得电话设备厂除了被方总收购之外，其实还有别的方法，比如说和其他厂，例如天府邮电通信设备厂，燕京邮电通信设备厂，长安邮电通信设备厂，杭城通信设备厂等等，咱们以04机为中心联合起来，一起组成一个大企业，大集团。” “到时候我们技术，人力，物力，各种资源都有了，我相信我们是可以开创出一片天地的，甚至跟朗讯，爱立信他们平起平坐，让华夏有属于自己的通信设备企业，能打的通信设备企业。” “最重要的是，我们还是国有企业，而如果方总收购了那洛州电话设备厂，那就要跟国家脱钩了，您也很清楚私企在国内是什么地位，说是没娘养的孩子绝不过分，不说扶持了，能被不打击，不被限制和国企竞争就不错了，要政策没政策，要贷款没贷款，要技术没技术，我真的有些不理解您为什么这么支持洛州电话设备厂被方总收购。” 邬江星的话如同连珠炮一般轰击而来。 方辰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鼻子，他还在这那，有些话说的这么明白，这么不给面子，真的好吗？ 而且邬江星说的话有些太扎心了。 至于说扎心的原因，那自然是因为邬江星说的是实话。 就如同，假如说他如果被骂长的太丑，他绝对会一笑了之，毫不在意，因为那肯定是嫉妒。 可如果一个人长的不怎么好看，被骂长的太丑，那就很容易恼羞成怒了。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人都不愿意说真话的原因了，说真话容易得罪人啊。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的私企别说什么没娘养的孩子，那简直就是私生子，野孩子，是国企这位共和国长子分分钟想将其人道毁灭的存在，不说什么没政策，没贷款了，私企老板甚至都要冒着坐牢的风险在干企业。 而此时，邓军嘴角抹过了一丝冷笑。 见状，邬江星的心迅速沉入了湖底，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江星啊，我承认你说的都不错，很有诱惑力，也很有操作的可能性，那我问你，这个大集团组建了之后，谁当家做主？”邓军缓缓说道。 邬江星思虑了一下，然后说道：“由上级领导安排，不过我觉得可以参考现在一些企业采取的股份制，也就是说大家都是这个新集团的股东，大家都有发言权，有什么想法，大家都可以说出来，经过讨论来找出一个最优的方案。” 方辰咧了咧嘴，看来邬江星对于企业的经营不说一窍不通，但真的是不怎么懂。 做研究或许可以这样，真理越辩越明嘛，毕竟真理大多数只有一个，但做企业就不是这样子了。 其实商场如战场这句话真不是瞎说的，一个企业就相当于一个军队，最忌讳的就是令出多头，能当家做主的人太多，一有事情讨论个没完没了，导致战机从手中白白流失。 为什么在前世国企干不过私企，除了一些政策上导致的垄断企业，国企几乎可以说在各方面全面败退，不就是因为内斗，内耗的太过于严重了。 甚至说就连那些外国巨头，松下，东芝，朗讯，尼康，三星等等，为什么在华夏市场黯然败退，也同样是因为如此。 华夏的企业已经改变了战略，策略方式，开始打大促销了，而那边还要层层上报，等待什么董事会的批准，有些事情太过于重要，甚至还用召开股东大会来决定，来几次这种事情，那企业能不完蛋了。 这就是所谓的大公司病。 按说邬江星是军人出身，他其实更应该懂这些事情，更具有军人作风，做的更加果断一些才对，所以方辰说邬江星对企业经营真的不太懂。 不过，也有可能是阻力太大了的原因。 毕竟想把这么多国企捏在一起，形成战斗力，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些妥协也是无奈之选，必要之举。 在前世1991年12月宣布04机研制成功，93年宣布可以产业化，但是95年才开始组建的巨龙集团，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如果不是存在一些激烈的斗争，争论，那也不至于说这么晚才组建巨龙，如果能早一两年的话，巨龙或许就不是前世那样了。 邓军看了邬江星一眼，说实话他真的对邬江星有些失望，其实他在内心深处对邬江星还是抱有一丝丝的期望的。邬江星说的那些不利于方辰的因素他都知道，也都考虑过，如果邬江星真的拿出来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他其实并不是不可以支持邬江星的。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无耻，但他要为电话设备厂这四千多人负责的，自然要找一个更好的买家才行。 要不然从私人感情上来说，方辰请他坐飞机头等舱，邬江星让他坐冷板凳，选哪个还用说嘛。 有时候，人的交情并不以时间的长短来论。 “江星啊，那我问你，你告诉我，你将在这家新公司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邓军问道。 邬江星毫不犹豫，大大方方的说道：“服从上级领导的安排。” 邓军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邬江星的意思了，在华夏服从上级安排，几乎就是等于同意二字。 他很清楚，这么多家国企掺和在一起，肯定说不到一起，谁也不会服谁的，那这时候主事人这个位置，自然舍他邬江星其谁。 他邬江星是04机的灵魂人物，又有背景，自己更有这个当主事人的想法，邓军都不知道谁能跟邬江星竞争。 甚至他觉得，即便是他出面跟邬江星竞争，上面都不会选择让他来担当这个新集团主事人。 想到这，邓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都是得了癌症，马上要见阎王的人了，那想这些有的没的，又有什么用，老老实实把担子卸了，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邓军深深的看了邬江星一眼，缓缓说道：“江星啊，你听我句劝，老老实实的搞你的科研，别想着搞企业这种乱七八糟乌漆嘛黑的东西，真的，这样你的成就或许能更大，更远。” 方辰诧异的看了邓军一眼，老邓头看人看的很准嘛，邬江星现在就已经是综合技术教研室的主任了，可正是因为捣腾巨龙的事情，导致1999年才担当通信技术研究所的主任。 如果按照之前邬江星的才华，背景，升迁速度，这个职位绝不会八年后才落到邬江星的手中。 而且他怀疑邬江星98年之所以离开巨龙，上面决定军队不得经商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而已。 如果是他放在邬江星这个位子，处心积虑的将巨龙给拉扯起来，岂能因为一句话就撤离，而且当时又不是没有因为此事而转业，继续担当企业领导的军方干部。 或者说对于大部分的军人来说，转业都是一条必经之路，晚点早点又有什么区别，更别说还有企业的关系，这么从头到尾拉起一家企业，这里面投入的心血不比养一个孩子少的哪里去。 或者说比养孩子还费心，为了事业对孩子不管不顾的企业家多了去了。 他觉得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巨龙发展的不好。 邬江星低着头思虑了一会，然后猛然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邓军，眼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邓老师，您说的话我不敢苟同，我邬江星论本事还是有一点的，而且我真的想为华夏的通信设备行业出一份力，难道面对现在华夏通信设备市场全部由朗讯，爱立信这八家国外公司占据，您作为通信人，您不觉得心痛，羞耻吗？反正我是感到心痛和羞耻的！”邬江星义愤填膺，怒火中烧的说道 第三八三章 可笑不自量 邓军面无表情，毫不在意的说道：“你说的话，我同样感同身受，但是这并不代表你能搞好企业，你应该清楚这世间并不是有决心，这事情就能理所当然的做好，毕竟人力有时穷啊。” “而且你做科研，研发04机，不也是在对国家，对通信行业做贡献，有些事情并不是说必须自己亲自来才行，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你的才能在科研上，而搞企业还是交给这样的人吧。” 说着，邓军指了指一旁的方辰。 方辰一脸的无奈，刚才邓军可是用乱七八糟，乌漆嘛黑来形容搞企业的，现在又说交给他这样的人？ 这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学术界也不怎么干净，但跟学术界相比，商界似乎还是更黑一点…… 听了邓军的话，邬江星顿时沉默不语，反正他对邓军的话不赞同，柳传至，王洪德，王选，甚至就连史钰柱，哪个不是靠技术起家，然后在商业领域混的风生水起，声名远扬的，在获得权力，金钱的同时，更获得了巨大的名望，甚至被誉为科技英雄，知识英雄。 他算是看清楚了，如果论资排辈，就不说别的了，就算是信息工程学院，轮到他当家做主的那一天，也至少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而现在，他有机会拉起来一家庞大的，能在华夏历史上，通信历史上留下浓厚一笔的大企业，他为什么不做。 他相信这家企业如果一旦成立，其日后的发展，绝对比他当什么信息工程的教研主任，研究所所长，甚至院长都有前途。 所以，不管邓军怎么说，他都不可能放弃这个念头的。 看着邬江星的表情，方辰不知道是应该用不甘，还是用贪欲这两个字来形容。 不过，虽然邬江星现在是他的竞争对手，或者准确点说，是他的前竞争对手，但他仍旧觉得邬江星的想法无可厚非。 一个人为了自己的未来考量，然后想要做点什么，这并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 甚至可以说如果他做成了，那就是如同柳传至，王洪德，王选这样的科技英雄，知识英雄，这些人的出现有利于唤起国人对科学技术，以及知识的尊重和向往。 柳传至为什么在前世被骂成过街老鼠，只是因为他经过柳倪之争后，路子走偏了而已，现在柳传至还是国人心中科技英雄的代表。 至于为什么会称其英雄，方辰也不知道，这也不是他封的，是别人先这么叫的，他想大概是因为华夏自古以成败论英雄，胜者不论出身，不论作为，皆惯称为英雄吧。 此时方辰的脑中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拜伦在《唐璜》第一章第一节中的一段话，“说来新鲜，我苦于没有英雄可写，尽管当今之世，英雄迭出不穷。年年有，月月有，报刊上连篇累牍，而后才发现，他算不得真英雄。” 方辰其实对这话并不算太认同，他觉得英雄年年有，月月有，只不过并不一定在报刊之上而已。 邬江星的想法不错，唯一的问题恐怕就是能力不足吧，或者说邬江星真的没有什么经商天赋。 当然了，这也是正常的，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某一项能做到极致，或者说是出类拔萃，那就已经是老天爷偏爱了，如果想事事都做的完美，这几乎是个梦，或者痴心妄想。 就如同方辰一样，他虽然也算是技术人员，又有了三十年的见识，但他就从没想过在科研上有什么成就，因为他知道他不是那块料，只能经经商，搞搞企业，挣点钱，勉强度日而已，什么当个大科学家，他这辈子都没想过。 “好了，不管你怎么想的，洛州电话设备厂我都不会交给你的。”邓军说了一句，然后径直站了起来准备走。 他也谈不上什么失望，也同样不觉得邬江星错了，只是他要为洛州电话设备厂这四千职工负责。 “邓老师，我不知道方总给您灌了什么迷魂药，能让您这么支持他，但是我相信洛州电话设备厂也不是方总轻而易举，想收购就能收购的。”邬江星突然冷漠的说道。 说实话，他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只能用无语和不可思议来形容，本来以为胜券在握的事情，可现实却是，邓军不但不肯把电话设备厂交给他，甚至还变着花的打击他。 他真不知道他和邓军这么多年的师生情谊和交情，难道就这么不值一钱吗？ 难道方辰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真的就比他邬江星强那么多吗？要不然怎能让邓军不计一切后果的选择他！ 他知道，邓军是个极为理性的人，甚至可以说算计这两个字，已经写在了邓军的骨子里，他从来不会做赔本买卖的。 听了这话，邓军和方辰不怒反笑，真的就突然笑了起来，而且还笑出了声。 邬江星的脸顿时变的一片赤红，有些羞恼，他难道是讲了一个笑话吗？ 难道到现在方辰和邓军都不明白，没有他的点头，科技司那一关方辰是无论如何都过不去的！ “江星，这句话如果你早说十分钟，我或许还会在意一下，但你来的太晚了。”邓军深深的看了邬江星一眼。 邬江星面色微变，解释道：“我知道邓老师您是在生我的气，我不该做实验做那么长时间，但这都是为了工作，为了华夏能早日有一天能有自己的万门程控交换机，您应该理解我才是。” 邓军无可奈何的看了邬江星一眼，“你真以为我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要是因为这个生气，你之前晾我那几次，我早就发火了，那还能有今天。” “没有，真的没有，您真的误会了。”邬江星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这种事情他能承认吗，打死也不能承认的。 “但今天你真的来晚了十分钟，不过其实你来不来晚，对于结果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可以改变的地方，就是大家脸面好看一些而已。” 说完，邓军冲着方辰晃了晃脑袋。 方辰有些玩味的看着这一切，老邓头这一手够狠的了，这才叫做真正的图穷匕见，他就不怕这一匕首把邬江星给扎死？ 不过，他又为什么要给邬江星留什么颜面？ 是邬江星先破坏规则，让科技司卡他的，他不过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而已。 方辰毫不犹豫，直接从桌子上把那份文件递给了邬江星。 邬江星有些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他不知道，方辰从他的桌子上拿了一份文件，怎么会变成方辰的底气了。 而且就算这文件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那也应该是他的底气才对。 接过文件一看，邬江星瞬间石化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文件。 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真的，可是文件的格式，以及那个有些刺眼的印章，都在告诉他，这文件千真万确，真的不能再真了。 一时间，邬江星真的懵了，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为什么科技司会同意方辰的收购？为什么甚至连邮电部会同意？而且还同意的这么快？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在把他邬江星的脸面扔在地上，甚至还狠狠的跺上几脚，让他彻底颜面扫地吗？ 下一瞬，一股让人深寒彻骨，如坠冰窟，仿佛赤身裸体站在冰天雪地的寒意向他袭来！ 邬江星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知道，科技司，邮电部肯定是知道的，但他们却仍旧选择这么做了，这才是最可怕的。 这意味着在科技司，甚至在邮电部看来，方辰的实力比他邬江星强，甚至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一点他相信那帮人是绝对不会看走眼的的，见风使舵，春江水暖鸭先知说的就是这帮人。 毕竟察言观色，捧红踩黑，这可是那帮人的吃饭的本事，怎么可能弄错呢。 这些从方辰这么快就拿到审批文件就可以看得出，这么快的速度，本身就是实力的表现。 邬江星的嘴角抹过一丝苦笑，他实在是太小觑方辰这位亿万富翁了。 他怎么不想想，方辰能混到现在这等地步，岂能没一点的根底，他查不到，只能说他的层次比方辰低而已。 甚至他现在回想起方辰的那份资料，大部分说的都是方辰在国外的关系，国内方辰有什么依仗，那可是真没提。 转念一想，邬江星也就释然了，这种东西可能写在那份资料上面吗？ 说到底还是他太小瞧方辰，太小瞧亿万富翁所代表的意义了，所以才会被方辰如此轻易的，以不费吹灰之力给击败，甚至碾压。 他突然觉得他现在的行为，和蚍蜉撼树，螳螂挡车，蚂蚁想绊大象一个跟头又有什么区别? 真是可笑不自量！ 而且更重要的是，接下来怎么办？ 是放弃，还是再和方辰斗上一阵？ 这是他现在所面临最迫切的问题。 邬江星顿时沉默了，这变故实在是来的太快，太急，太猛，他一时间真是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第三八四章 上了一课 此时办公室内的气氛一片压抑，颇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世界一片昏暗，绝望的感觉。 当然了，这指的是邬江星此时的心情。 至于说方辰，心中大抵是阳光明媚，春光灿烂，他此时可以尽情的享受属于胜利者的荣耀。 过了几分钟，邬江星伸出手，沉声说道：“方总真是好手段，的确是好好给我邬江星上了一课！” “邬教授过誉了，大家只是各凭本事，各显神通罢了，再说了，还是邬教授先在燕京给我上了一课。” 方辰握着邬江星的手，摇晃了两下，饱含笑意的说道。 他很清楚邬江星伸出手的含义，这代表着较量了这几个回合后，现在邬江星才算是开始真正的认识他方辰了。 也就是现在，邬江星不得不开始正眼瞧他了。 邬江星脸色一白，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但现在势比人强，方辰压的他不得不低头啊！ 而且他算看出来，这时他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逞这口舌之快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凭白再恶了方辰不说，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又说不过方辰，他发现方辰的嘴比他毒多了。 邬江星只得悻悻的说道：“是我自取其辱，让方总您笑话了。” 经过刚刚短短几分钟的思考，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现在问题已经不是他找不找方辰的麻烦，而是到了他需要担心方辰会不会找他的麻烦。 方辰这次展现出的雷霆手段，无比深厚的人脉，真的吓到他了，完全就是碾压，毫无还手之力。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他邬江星是被当做垃圾一样给抛弃掉了，要不然哪怕就是有人能提前通知他一声，他也不至于说弄到如此被动的境地。 也就是方辰的背景已经深到，他那边的关系连他通知他一声的胆子都没有。 邬江星哪里知道，他相熟的那个副司长已经快骂死他了，部长亲自出面，在大会上点他们司长的名字，说他们科技司不支持地方工作，不为那些为国家，为部里做出贡献的企业职工着想。 一回头，他们司长就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这种情况下，他杀了邬江星的心都有了，又怎么可能去通知邬江星。 并且他更明白的是，洛州电话设备厂虽然重要，但还没重要到能让他和方辰硬顶的地步，且不说他怎么顶下去？顶下去是个什么后果？更重要的问题是，谁帮他顶？ 他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过是信息工程学院的一个教研室主任，真正的关系都在部队这边，想要拿捏方辰，如果没人帮忙，他怎么可能拿捏的到方辰。 方辰微微一笑道：“邬教授这话过了，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他想收购电话设备厂，想要实现他的梦想，做点什么事情出来，他错了吗？ 没有。 而邬江星想将电话设备厂等一些国企整合起来，弄个大集团，他做董事长，实现华夏通信设备企业的腾飞，并获得自我价值的实现，他错了吗？ 他也没错。 两个人其实都没错，只是恰巧他们的目标是同一个东西而已，竞争自然也就在所难免，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让人生气的事情。 至于说动用关系，现在他方辰自然可以说邬江星错了，不是因为邬江星真的错了，而是因为他是胜者。 就如同现在一样，邬江星绝口不提他方辰动用了什么关系，道德不道德，因为第一他没脸，第二就是因为方辰是胜者，胜者拥有一切，这既是规则，也是铁律。 方辰沉默了数息，然后说道：“邬教授，正所谓捡日不如撞日，正好今天咱们认识了，那我想跟你谈下04机专利所有权的问题。” 邬江星此时心里跟吃了苦瓜一般，苦的到揪心，方辰现在简直就是在痛打落水狗。 话里的意思，摆明了是要他付出失败者该付出的代价，惨痛的代价。 然而让他最憋屈的是，他又不能不付，要不然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这个04机的研制工作，是由洛州电话设备厂委托邬教授你做的吧。”方辰问道。 邬江星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那现在既然电话设备厂由我来收购，那么这个04机的所有权也理应转让到我的身上吧。”方辰继续说道。 听了这话，邬江星顿时不愿意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方总，我想您搞错了一件事，虽然这04机是洛州电话设备厂委托我研发的，但并不代表洛州电话设备厂就拥有04机的所有权，就拿投资来说，先期洛州电话设备厂投入的三百万，根本不足以支撑04机的所有研发工作，后来我又找邮电工业局投资了三百多万的资金，这才使得04机研究工作得以继续。” 他知道方辰绝饶不了他，会狮子大开口，但没想到方辰要连盆都端走，一点渣都不给他留。 见方辰满脸质疑的模样，邬江星有些急了，看着邓军脱口而出道：“这件事情，邓老师是知道的。“ 方辰扭过头看了一眼邓军，邓军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这也是他最近这一年没来跟邬江星闹的原因，他的钱都让邬江星给花完了，他再闹又有什么意义？ 只不过他刚才考虑的是不是要趁机黑邬江星一把，但是想了想，他这张老脸多少还是值点钱的。 “那这就有些难办了，那邬教授你对04机的所有权分配又有什么看法？”方辰笑着问道。 邬江星的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低头沉思了下来，过了数息，他狠狠一咬牙，说道：“按照出资比例分配，洛州电话设备厂和工业局各占据百分之五十的所有权。” 他的心在滴血，其实按照他最开始的想法是他们信院百分之五十，洛州电话设备厂和工业局再平分这百分之五十。 听起来似乎没有道理，信院不过是个研究机构而已，企业出资金委托你研究，你把该拿的名给拿了也就得了，凭什么还要染指应该属于企业的所有权。 而且这信院的所有权不就是他邬江星的所有权。 但这世间的事情向来就是这般没道理。 或者唯一的真理就是谁拳头大，谁有理吧。 他邬江星是04机的灵魂人物，没有他就没有04机，自然理应占一份了，而且还要占大头。 当然方辰也是这样看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和邬江星商量所有权该如何分配，如果真以出资来算的话，他更应该去找工业局那边商量了。 不过，这也跟方辰比较懒有关，他跟邬江星商量好了，工业局那边自然是由邬江星出头了，也算是一事不烦二主。 再者说了，在邬江星看来，区区三百万就能拿到华夏第一台万门程控交换机的四分之一所有权，洛州电话设备厂和工业局就偷着乐吧。 他相信到时候他提出来这样的分配方式，绝没人会那么的不识趣，提什么反对意见。 只可惜他现在遇到的是方辰，把他捏的死死的方辰，那么作为一个败军之将，他只能这么分了。 闻言，方辰眉毛一挑，有些惊异，邬江星的确是个聪明人，说实话他还以为邬江星被他拒绝了几次之后，才会开出这样的条件。 沉吟了一下，方辰说道：“百分之五十一，而且我名下企业，工业局不得以任何形式，任何理由收取授权费。” “这也太少点了吧！” 邬江星还没说什么，邓军噌就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方辰，在他看来，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方辰怎么能这么轻易的答应邬江星的条件，在他看来趁着邬江星之前犯错，不要个百分之六十，百分之七十，那简直就是自己跟钱过不去。 再说了，这所有权的多少又不是邬江星的，就算分的多点，也只是邬江星慷别人之慨而已，多拿点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知道，按照惯例这技术肯定是要散出去的，也就是说占据的份额越多，他们洛州电话设备厂能分到的授权费就越多。 至于说独占，他真没想过，也不敢，且不说他要一口把04机的所有权给吃下，邬江星和工业局会不会找他拼命，就是上面也不会允许。 好不容易，把万门程控交换机给研制出来了，对于现在华夏通信设备力量是个极大的补充，具有打破西方发达国家通信设备垄断的重大意义。 更是为嗷嗷待哺的华夏通信事业注入了新鲜力量，要知道，朗讯，爱立信，甚至就连申城贝尔的交换机订单都已经订到了明年。 他们的那点产能，对于现在电信局的扩张欲望来说，只能说是杯水车薪，因为不知道有多少华夏先富起来的那批人，挥舞着五千块钱的初装费，等待着电信局给他们装电话，以此来实现社会主义，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土豆炖牛肉的梦想。 甚至为此而送礼，托关系的，也不再少数。 对于电信局来说，这就是钱啊！电信局能不急吗。 第三八五章 合作愉快，和气生财 然而更重要的是，为即将破产的诸多国营通信设备企业带来新的生命契机！让他们继续得以生存。 可现在你洛州电话设备厂把04机给独吞了，这还讲不讲政治，讲不讲大局了。 上面知道之后，立马能一指头摁死他，就连方辰也要吃挂落。 邓军那些相熟通信设备厂的厂长们更是能骂他三天三夜，而且词还能一个字不重复。 所以他从头到尾，打的主意就是授权费，可现在方辰竟然百分之五十一就同意了，这也太气人了吧！ 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都忘了竟然还有这么一位大神在这里杵着那。 他扭过头来，一脸无语的看着邓军，这位真是把人老奸，马老滑的特点给发挥到了极致，这份算计已经算计到了骨子里。 “您就先坐着吧，能吃多大的亏啊。”方辰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也知道邓军真是这几年穷怕了，但凡有点好处都想往自己兜里扒拉，但真没必要。 其实，说句实话，他对于究竟能拿到04机多少份额的所有权一点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04机的技术而已。 如果让他重头自己研制，虽然他有信心，也对郑保用有信心，毕竟华为的万门机C＆C08就是郑保用亲手研制出来的，但是他估计能抢在华为前面，在93年初把万门机给研究出来就不错了。 他不是不能自行研制，只是说自行研制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最坏的结果。 自行研制意味着比起接收04机的技术而言，足足要晚一年多的时间，而这一年多，或者最多三年，则是华夏通信市场的蛮荒时代，也是利润最丰厚的时代。 随着巨大中华四家华夏通信设备企业的崛起，交换机的价格从每门三五百美元，一路下跌，在很短的时间内就降到了五十美元左右。 而且那时候国家投入也多，仅1993年整个邮电行业有帐可查的投资就有400多亿，虽说这四百多亿有厂房，有管道等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投在通信设备上的钱，至少200个亿，1993年的200多个亿，这是多大一块蛋糕。 方辰要求不多，分到十分之一，就足够了。 也就是说先一步吃肉，后一步就要陷入跟巨大中华的竞争泥潭中，各种打价格战，利润从原本百分之二百，三百，直接降到百分之十。 这一点都不夸张，或者这样说吧，拿华为打比方，在2016年华为的年营收是6036亿元，而利润只有475亿元，综合利润率不到百分之八。 自从有了巨大中华之后，华夏通信设备企业，或者说全球通信设备企业的利润都是直线下滑，降的让人怀疑人生。 或者说这已经是个铁律了，但凡华夏企业能站住脚，并且发展壮大的行业，利润通常都被砸到了白菜价。 所以说，方辰不愿意节外生枝，如果为了这点区区的授权费跟邬江星闹的头破血流，最终甚至导致一拍两散，这种风险他不愿意冒，也没必要冒，简直就是丢了西瓜，捡个芝麻。 毕竟做生意，和气生财吗。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所有权他拿的多了，他自然在04机上的话语权就多了，那么如果他有意控制下，04机的技术会扩散的慢一点。 但他真不在意，说实话，真不是他小觑那些国营企业，91年12月份就已经宣布04机研发成功了，可是到了93年年中才说04机可以产业化，量产化。 区区一个投入实际生产，竟然能花一年半的时间，他真是醉了。 可以说这些国企，真的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说起来，方辰自己都觉得无语和可笑，最开始是洛州电话设备厂，杭城通信设备厂，燕京有线电厂，春城通信设备厂等八家国企。 这八家国企也学朗讯，爱立信西门子这八家国外通信企业圈地盘，洛州电话设备厂的地盘在陇原，燕京有线电厂的地盘在塞北，春城通信设备厂的地盘在东三省，杭城通信设备厂在南方市场根基深厚，这都是他们当时所谓的王牌市场，可谓是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后来04机的技术进一步释放，增加了润州邮电厂，湘江邮电设备厂等五家企业。 最后生产04机的企业，最多时达到了二十多家。 虽然他能理解04机技术释放的迫切性和必须性，但不得不说释放的太多，太急功近利了，或许对于技术拥有方来说，多一家生产企业，多生产一台04机就能多收一份费用。 对于国家和电信局来说，更存在能少买一台国外的通信设备所带来的外汇压力，更少了因为爱立信，朗讯八家国外通信设备企业，各自制式不同所带来的弊端。 这八家通信设备企业凭借着各自的技术壁垒，不但单用户价格高，软件升级以及售后服务维护费高，而且因为彼此之间技术不互通，一度造成了华夏通信市场的混乱，并为此让华夏电信运营商们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毕竟技术不互通，你这个机房装谁家的通信设备，以后就必须用谁家的，用别家的不是不能用，但用起来太麻烦了，成本太高，然后就是因为如此，朗讯，爱立信这些国外企业才得以在华夏的地盘上跑马圈地。 这八家企业在华夏的电信地图上涂满了各种颜色，各自雄踞一方，宛若清末民初之时。 但04机这样的布局，却使得技术，研发，生产脱节，各个厂家在销售上各自为战，自相残杀，弊端突显。 说个不好听的，这就是自己和自己竞争，自己打自己。 结果打到最后，大家都没钱挣。 虽然95年巨龙在成立之后采取了文件，技术，销售，管理，售后服务的五统一，但却不怎么的，竟然产生了竞争力萎靡的情况，让华为和中兴乘虚而入。 方辰在前一段想过这个问题，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大锅饭干不过包产到户的原因吧，原本各自为政，划拉到自己兜里的都是自己的钱，现在一成立联合集团，挣到的钱可都是集团的了，而且当时这八家国企都是小股东，大股东是邮电工业局。 再加上各自意见不统一，这怎么可能有竞争力？ 至于说他这边，如果有了成熟技术，郑保用也敢给他弄个一年多才能正式产业化，那郑保用这个总工程师也别干了，滚蛋得了。 不过他对郑保用有信心。 另外还有一点，不管这次和邬江星怎么明争暗斗，尔虞我诈、钩心斗角，斗的不可开交，他对邬江星其实一直保持着敬意。 在他收购洛州电话设备厂的事情上，邬江星的确是犯错了，甚至巨龙的惨痛下场，邬江星也要负一定的责任，但是瑕不掩瑜。 这些种种都无法掩盖邬江星为华夏通信行业，以及整个华夏做出了突出贡献，这种贡献是不可磨灭的，是值得被人铭记的。 邓军看了看方辰，又看了一眼邬江星，最终还是一脸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但嘴中依旧嘟囔着，崽卖爷田，崽不心疼，爷心疼！ “邬教授你表个态吧，行就行，不行的话咱们再论论。”方辰打了个哈欠，随意的说道。 他真是累了，前几天为了及时赶到岭南，他坐的是红眼航班，虽说是头等舱，但毕竟还是不如床上舒服，他自然是没睡好。 第二天想了一晚上邓军的病情和邓军吓唬他的那句话，也没睡好。 然后又坐飞机，回到中原省，又跟邬江星斗了这么久，他真累了，至于说为什么多要百分之一，除了增加自己的话语权之外，只是这百分之一是邬江星作为败者应该付出的代价而已。 在他看来邮电工业局的份额其实就是巨龙的份额，邬江星的份额，总不能让邬江星给他弄了这一遭之后，还跟他平起平坐吧，那他这个胜者岂不是当的太无趣的了。 “好。”想了一下，邬江星立刻答应了下来，对于他来说，百分之五十和百分之四十九并没有区别，难道多了这百分之一，方辰就能在04机上限制他吗？ 那方辰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他甚至还乐见如此。 再者就看，邓军在一旁，一幅要吃人的表情，他要是再不答应下来，天知道邓军会开出什么条件来，他跟方辰还能进行友好，理智，和谐的谈判，但是跟邓军，他真没那个信心，这位一旦胡搅蛮缠起来，天知道怎么样才能刹住车。 “既然已经谈妥了，那我预祝04机大获成功。”方辰笑着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邬江星一脸苦涩的跟方辰握了握手。 此时是该笑的，但是他现在真的一点都笑不出来，这次不说一败涂地，亏的一塌糊涂吧，但绝对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果他不搞科技司那样的小动作，他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境地，方辰就算是再强势，但一些道理还是要讲的。 而现在可好，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有苦无处申冤，谁让他先犯错的那。 第三八六章 有钱能使磨推鬼 沉默了一会。 方辰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说道：“邬教授，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你可以同意。” 邬江星苦笑了一声，“方总请说吧，我现在还能有什么不同意的吗。” 都已经退到这种地步了，再退一步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想的就是赶紧把方辰给打发走，再见，甚至最好再也不见。 今天几乎是他这辈子过的最憋屈的一天。 “其实也是好事。”看着邬江星一脸割肉的模样，方辰悻悻的说道。 他不知道他在邬江星心里已经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大概就跟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屠夫，勾魂索命的牛头马面差不多吧。 邬江星面无表情，他对于方辰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甚至可以说，他就没从方辰这听到过任何一件好事。 “我想派一二十个人来跟邬教授您学习一下04机相关的技术。”方辰说道。 邬江星倒吸一口凉气，他真没想错，方辰的话真是一个字都不能信，他这个科研团队一共就十五个人，方辰这要是派一二十个人来，这算什么好事？鬼的好事！ 说是喧宾夺主，鸠占鹊巢还差不多。 “邬教授你放心，真是好事，为首的是我们公司的总工程师，水木的在读通信博士，剩下的人都是洛州电话设备厂的技术骨干，你放心绝不会捣乱的，而且还能帮上不少忙，再说了人多力量大，我相信邬教授也愿意早点看到04机的诞生。”方辰笑着说道。 提前排郑保用他们来邬江星这里学习，熟悉04机的技术相关知识是方辰早就想好的。 既然知道04机能成，那自然是越早介入越好，这样的话，不但产业化的速度能快一点，最重要的是跟邬江星一段时间，郑保用他们能够更深入的了解04机原理，为以后的自主升级做打算，总不能全指望邬江星吧，那岂不是等于说主动把自己的脖子给放到邬江星的手掌心里。 那时候他算什么，巨龙的分厂？ 最终他还是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一条领先于其他通信设备公司的路。 听方辰这么一说，邬江星顿时变得有些犹豫了，水木的通信博士，其本身就是一块金字招牌，再加上洛州电话设备厂的那批技术人员，他也认识了不少，如果真不是来捣乱的话，那的确是能帮上不少的忙。 实验室中，并不是说全部的工作都是高精尖的，各种乱七八糟，抬设备，接电线，焊电路板，普通大学生都能干的事情多的很。 如果都是很复杂，那谁敢找那些大二大三的学生过来帮忙，找他们来，其实并不指望他们做什么，就是让他们出苦力的。 而毫无疑问，如果方辰说的那批人能加入的话，他手底下，项目组的研究员们就能腾开手干一些更重要的事情，研究进度自然能加快不少。 见邬江星面色还有些犹豫，方辰直接说道：“邬教授，这些人学习期间的食宿费用等等，全部都有我来负责之外，我还会给信院五十万，作为这些人的培训费用。” 邬江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心中满是惊疑，他有些不明白方辰为什么突然变的这么好说话，这是吃错了药？还是转性了？ 要知道，他刚才其实已经准备答应方辰，且不说他对水木的通信博士和洛州电话设备厂的技术员还是信得过，他作为科研单位本来就有培训配套生产企业技术人员的义务。 这个他相信方辰也是知道的。 也就是说方辰再逼他一点点，或者再存住一些气，不那么急，自然而然就可以轻轻松，水到渠成的达到他的目的。 可方辰为什么愿意出钱？ 而且还是五十万的高价，要知道整个04机的研发费用才不过六百万而已，培训二十来个人又能花几个钱？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方辰愿意给他这么大一笔钱？ 看着一脸茫然的邬江星，方辰微微一笑，淡然的说道：“邬教授可能不太了解我，我对合作对象一向大方，而且五十万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且不说对于现在方辰而言，五十万真的不算什么，然而关键是，这五十万花的物超所值。 要知道，他所面对的是一个现在产值数百亿，未来能达到数千亿，数万亿的市场。 就不说别的，现在一台万门程控机，即便是东倭的NEC和富士通便宜一点，一台万门程控机也要二百万美元，再加上后续的程序升级和维护费用，至少还要四五十万美元，这样算下来的话，这一台万门程控机就是一千五百万华夏币，而其中利润至少有一千万左右。 利润就是这么恐怖，可即便如此，朗讯，爱立信这八家国外通信设备公司，甚至包括什么申城贝尔，燕京有线电厂的交换机仍旧是供不应求，订单至少排到明年。 没办法，因为电信局的利润更大，就按照现在每线电话至少五千块钱初装费来计算，这一万门电话线就是五千万块钱，更别说后续的话费钱了。 在这么大利益的驱动下，电信局怎么可能不上赶着购买交换机。 然而也就是说，只要郑保用他们这次学习所产生的价值，能做到提前一台交换机的出货时间，那就等于把这五十万给翻了二十倍。 而郑保用他们去学习，又何止只会提前一台的时间，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好事，方辰怎么可能会心疼这五十万。 听了这话，邬江星顿时被方辰给震住了，豪气，真是豪气。 他现在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亿万富翁究竟代表着什么了，这五十万花起来，不比他选择花三块钱吃盘猪头肉困难多少。 甚至还要简单的多，毕竟有时候他想吃猪头肉还要考虑个三五分钟，才能下定决心去吃这盘猪头肉，显然方辰花起这五十万，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他心中轻叹了一口气，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他应该早就想到亿万富翁这四个字背后所代表着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 不过这五十万一出，方辰发现邬江星看自己的目光顺眼了不少。 心中不由的暗笑，果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古人诚不欺我啊，这五十万不但没有白花，还有额外效果。 跟邬江星大概商讨了一会，关于郑保用的安排，方辰等人就离开信息工程学院，坐着虎头奔一路朝着洛州驶去。 回到洛州，方辰彻底休息了下来，什么事都不管，甚至提前给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几个打好招呼，小事自己处理，这几天别来烦他。 甚至就连老邓头坚持不去看病，非要把收购电话设备厂给彻底落实的事情，方辰都懒的去管。 毕竟他又说服不了老邓头这犟筋，更不能把老邓头给绑到病床上，所以只能任他去了，再说了，他问过医生了，有药控制着，一时半会的老邓头还不至于去见太祖爷去。 现在他这边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小霸王的财务人员，电话设备厂的财务人员，四大会计事务所的普华公司，以及洛州市国资委，四方针对洛州电话设备厂的审计工作完成，就可以正式开始收购电话设备厂了。 不过，现在各个关节都已经打通了，不管是方辰这边，还是电话设备厂，洛州国资委，甚至就连普华都在加班加点的对电话设备厂进行审计工作。 因为不仅仅是方辰他们急，普华也想把这次的活干的漂漂亮亮，以此来作为他们在华夏的名片，一张能够打开华夏市场的名片。 对于新兴的华夏市场，他们还是很看好的。 这几天方辰除了在家躺着挺尸之外，就是没事去学校陪着苏妍学习，或者说是接受苏妍的监督考核。 苏妍每天都给方辰准备一堆的卷子，来题海战术，这真是彻底打醒了方辰，让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清醒过来，他已经是个马上要面临高考的高三学生了。 看着桌子上一堆的卷子，方辰真是无奈了，如果不是想给自己的公司找个靠谱的靠山，或者更确切的来说，是保护伞，一把真正的遮天大伞，一把只要他不胡作非为，惹得天怒人怨就不会死的大伞，谁他娘的做卷子，谁就是孙子。 刘向阳更是在一旁打趣他，重色轻友。 一想到这，方辰就忍不住咧了咧嘴，刘向阳自己整天还和李改梅腻腻歪歪的，还有脸说他？ 然而就在班上众多同学猜测，班主任老刘会对方辰和苏妍如此明目张胆的早恋行为有什么动作时。 老刘竟然对此，完全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仿佛压根就没这回事一样，甚至连搭理方辰一句都没搭理，好像就没方辰这个人一样。 老刘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可是盼着除了苏妍之外，班里面再出一个水木燕大的苗子，而之前她最看好的，毫无疑问就是方辰。 可方辰偏偏跑出去做生意去了，那天方辰来她家给她送完礼，气得她两天都没怎么吃饭。 现在方辰回来了，而且看样子还是苏妍主动辅导方辰学习，这简直就是她巴不得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做出那些所谓众多学生喜闻乐见，棒打鸳鸯的事情。 见识到老刘的态度之后，众学生顿时一片呜呼哀嚎，彻底认清了什么叫做现实，什么叫做不公平，什么叫做尖子生的特权，这学习好的，连早恋都能被允许。 要不是他们班前几天，有一对小情侣被老刘叫家长，硬生生的拆散了，他们还真以为老刘转性了，再要不就是吃错了药。 第三八七章 审计报告 洛州电话设备厂。 审计结果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而这天正好是星期天下午，作为高三学生一个星期中唯一一点可怜的休息时间，方辰便带着苏妍和刘向阳也来到了洛州电话设备厂，全当是出来玩一趟，散散心了。 在洛州电话设备厂漫步着，苏妍一双明眸好奇的打量着电话设备厂的锅炉房，烟囱，天车，轰鸣的，或废旧的，被人扔到一旁，弃之不顾，经历过无数沧桑岁月的机械，甚至就连铁销和被剪板机剪切下来的边角料，都觉得那么的新鲜，似乎对于她来说，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了一般。 方辰笑着摸了摸苏妍的头发，“还真是个大小姐，没来过工厂吧。” 听到方辰调侃她，苏妍扭过头白了方辰一眼，忿忿的说道：“好像你来过似的。” 方辰顿时笑了，“虽然我没来过电话设备厂，但我们厂，我小时候可经常去的。” 对于他们这些厂矿子弟来说，工厂企业就是他们自家的游乐园，小的时候是家长值班的时候带着去的，长大了之后，没事就约上三五个小伙伴，跟探宝似的的在厂里游荡着，尘封许久的库房，办公楼后面的沙堆，不停流水的蓄水池，都是他们的乐园。 看着方辰缅怀感慨的模样，苏妍心中一动，主动握着方辰的手说道：“以后你陪我去你们厂玩一趟好吗。” 了解男朋友的过往，了解男朋友从小到大的经历，似乎是任何一个女朋友心中都应该念念的东西。 甚至此时苏妍感觉心中有份不知道是失落，还是难受，又或者不舒服。 她为自己没参与方辰小时候的生活而感到遗憾。 有些奇怪苏妍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如此反常的握着他的手，但一看苏妍的模样，方辰心中顿时了然，他笑着紧了紧苏妍的手，“这又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你小时候的生活我不也没参与到吗，不过等到了燕京，你可是要陪我把你小时候喜欢去的地方都去一遍。” 苏妍脸上一喜，圆圆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道月牙，这大概就是爱情吧，想要拥有对方的一切，包括记忆。 过了许久，苏妍突然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方辰，问道：“你为什么总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方辰顿时哑然失笑。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眉毛一挑，心中突然有些萧瑟的意味。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女孩子总喜欢大叔，喜欢成熟男人的原因吧，他总能猜到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并不是大叔比年轻人聪明多少，成熟多少。 他在你眉头轻蹙之时，之所以能及时递过来一杯红糖水，是因为他之前已经被另一个女人给调校过了。 在上一个女人那里，他不知道因为多少次没有及时的送来红糖水而被责怪过了，正是因为这一次次的责怪和磨合，才成就了现在这个，所谓成熟的男人。 方辰轻轻的摸了摸苏妍的头发，笑着说道：“所以命中注定我喜欢你啊。” “呸，口腹蜜剑，油嘴滑舌。” 苏妍啐了一口，脸瞬间就红了，不过还是朝着方辰靠了靠，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后背的刘向阳和吴茂才面面相觑一眼，皆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意思。 呵！女人！ 呵！男人！ 呵！狗男女！ 刘向阳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方辰和苏妍这么秀恩爱，他把李改梅也带过来了。 至于说吴茂才则有点春心萌动了，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要找个婆娘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他觉得他见过的那些女的，没一个能配得上他的，都是些凡夫俗子，胭脂俗粉，到是电视里的那些港姐看着挺顺眼的，胸大屁股大，一定好生养。 嗯，就这样了，吴茂才立下决心，他一定要找个港姐当老婆。 来到厂长办公室，只见邓军大马金刀的端坐在办公桌的后面，面露怒色，眼神透亮，仿佛有熠熠金光在闪烁，宛若一头猛虎正在虎视眈眈的巡视着自己的地盘，以及猎物。 并且更过分的是，有时候还时不时的呲两下牙。 而底下那些财务审计，甚至包括国资委的干部都如同小鹌鹑一般，不说瑟瑟发抖吧，但也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见方辰来了，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办公室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问好声，终于感觉解脱了。 比起方辰来说，邓军这倔老头实在是难缠太多。 邓军瞪了方辰一眼，似乎有些责怪方辰打扰他，不过他的目光看到一旁的苏妍时，不由的楞了一下。 他认出了苏妍，对于他这个级别的干部来说，市里一把手的家属，包括籍贯，履历，背景等等都不是什么秘密。 一瞬间，他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真没想到方辰竟然能和苏书记的女儿在一起，而且看两人站在一起的距离，显然关系是很亲密的。 方辰的背后站着苏书记？ 邓军的心不由的有了如此一个疑问。 仔细想了想，他对于方辰的了解，邓军心中越发的肯定，方辰的背后站着苏爽，或者说苏爽只是方辰诸多背景中的一个而已。 邓军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眼神有些幽怨，方辰要是早点告诉他，苏爽在他背后挺着，他还用担心的个屁，有这层私人关系，方辰可能收购不到洛州电话设备厂吗？ 不过，他心中顿时庆幸许多，他不是为自己庆幸，而是为了邬江星而感到庆幸。 邬江星的背景的确算是不错的了，但是跟苏爽相比，不说一个是在天上，一个是在地上吧，可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苏爽比邬江星大不了五岁，可人家已经是洛州一把手，省委.领导，中原省体制金字塔上最顶尖的存在，对于整个中原省的任何事物都有发言权和决策权。 而邬江星顶多就是在他们教研室里做做主，连信息工程学院的主都做不了，这中间的差距着实不能以道里计。 幸亏邬江星知难而退，果断认输，要不然他都不知道邬江星会死的多惨了，那绝对是要多惨就有多惨。 不过他也奇怪，方永年不过是个公社书记，比他还错上好几级那，凭什么他的孙子能跟苏爽的女儿跑到一起，这也太没天理了吧。 但转念一想，想起有关于方永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邓军就了然了。 估摸弄不好，苏爽是方永年那些旧故家的孩子。 看着邓军那奇异的眼神，方辰揉了揉鼻子，一脸的无奈，他就知道邓军误会了。 天地良心，如果能给苏妍换个爹，他绝对给换了，花个十亿八亿的都不在乎。 真以为他愿意跟苏爽拉上什么关系吗？ 就苏爽一见他，就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鬼才愿意看苏爽的臭脸。 咳嗽了一声，方辰径直问道：“审计结果怎么样了。” 闻言，小霸王的财务副部长，董嘉木站了起来再次向方辰问个好，然后拿起手中的审计报告说道：“根据您，洛州市国资委，洛州电话设备厂的授权，我们对洛州电话设备厂的财务会计报表，固定资产，及相关资料进行了审计。” 董嘉木一脸忐忑的看了方辰一眼，见方辰没说话，就继续说道：“洛州电话设备厂，成立于1968年5月，是由原邮电537厂改制过来的一家，以通信设备生产销售为主的地方性国营企业，公司总注册资本……” 方辰越听眉头越皱，听到这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董嘉木，“你直接把资产情况告诉我就行了，剩下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懒的听你念叨。” 董嘉木也算是他专门招来的，上财的高材生，是公司里面财务业务能力最强的一个人，可以说是小霸王财务上的顶梁柱，工作能力比郑珊珊不知道强出去几条街，要不是因为郑珊珊来的时间长，并且忠心又老实，他就把财务部长交给董嘉木了。 而这次的针对洛州电话设备厂的审计工作就是由他来牵头的。 本来他对董嘉木还是比较满意的，但这次汇报，他有些失望了，说了半天都抓不住重点。 董嘉木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之前他就跟其他三方说了，以方总的性格是不会听他们这样长篇大论的汇报。 可是国资委和普华公司的人坚持要让他这样做，尤其是普华公司的人，一直在说什么，我们的责任是在实施审计工作的基础上对以上财务报表及相关资料发表审计意见。 而且审计工作涉及实施审计程序，以获取有关财务报表金额和披露的审计证据。 这对于由于舞弊或错误导致的财务报表重大错报风险的评估，有着重要的作用，所以说这些审计报告上面的文字，都是必要，必须的，不可忽略的。 见方辰有些发怒了，普华公司的负责人不由的缩起了脑袋，跟他的职业修养相比，客户是上帝这句话显然更重要。 第三八八章 屈服于上帝的意志 一看众人的模样，方辰顿时明了，他知道自己刚才恐怕是错怪了董嘉木。 他看了普华公司那边一眼，普华公司想要在华夏有所作为，恐怕在入乡随俗这一点还是要多学习一些。 华夏的企业家，尤其是现在的民营企业家，大都出身草莽，如果大眼一看，初中及以下文化居多，像什么本科以上学历的，几乎可以说是千禧年左右的产物了，比如马昀，马华腾，李岩宏这些。 此时场面一片尴尬，董嘉木拿着手中的审计报告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虽说方辰要的只是一些关键数据，可是这关键数据可都散落在整个审计报告中那，他一时半会哪能挑出来。 见状，方辰眉头一皱，直接从董嘉木手中把审计报告拿了过来，然后放在了普华公司这次审计工作的负责人，毕伟兵面前。 毕伟兵大概三十多岁，英国华裔，爷爷奶奶算是英国的第一代华夏移民。 至于说毕伟兵，虽然长个标准的华人面孔，但其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黄皮白心，或者ABC，跟方辰说话时的语气虽然很客气，但是言语中总是流露出一丝不知道从哪来的傲慢，一种白种人对黄种人的傲慢。 就是那种我瞧不起你，我现在做的所有工作，甚至对你的客气都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虚伪，甚至令人作呕。 不过方辰也无所谓，这种人多了去了，他生气也生不过来，也犯不着生气。 方辰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毕伟兵说道：“十分钟，这份资料的所有关键数据，写在一张纸上交给我。” 毕伟兵面色剧变，一会青，一会白，显然此时方辰的态度很不让他适应， 董嘉木在一旁暗自偷笑，恐怕毕伟兵还以为方总是个比较好说话的老板。 这一点，恐怕是毕伟兵对方总有什么误解，所有在小霸王的人都知道，虽然方总平日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下来转悠的时候，也不提什么意见，也不找什么毛病，有时候看大家实在是太累了，还会主动让大家休息休息，或者自掏腰包让陪着的中层干部去给买点冰糕，饮料，西瓜之类的东西过来给大家吃，可以说是天底下最好的老板。 可如果那天方总真的是提意见了，那必须要改，不改绝对不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整改不彻底，谁滚蛋。 尤其是这次把杜俊给送进监狱，真是给他们这些中层干部上了一课。 不过说来也是，之前大家都是干工作，方辰过来跟以前在小霸王下来溜溜转转的状态差不错，都是笑眯眯的，不慌也不忙，有时候还会让他们休息休息，恐怕就是这些让毕伟兵产生了不必要的误解。 最终毕伟兵摇了摇头，“方总，这份审计报告已经是我们普华公司最后的审计结果，换句话说，我们的工作其实现在已经完成了，如果您对这份审计报告有什么疑问的话，我可以为您解答，并且为这份审计报告负责，可您让我提取关键数据的话，我无法做到，我要为我的职业负责。” 毕伟兵越说头摇的越厉害，快成拨浪鼓了。 他觉得方辰是在羞辱他，毫无疑问他们普华公司才是这次审计工作的主力，他们这么多人费了这么多天的劲，写了足足二百多页的审计报告，现在方辰告诉他只要关键数据。 这要是传出去说，他们普华公司出具的审计报告连一张纸都写不满，就写了点关键数据，岂不是让德勤，安永，毕马威他们三家会计事务所笑话普华吗？ 这要是让总公司知道了，他也别想当什么大中华区的合伙人了。 方辰瞥了毕伟兵一眼，嘴角微翘，然后手指在审计报告上轻轻的敲了敲，“我认为对于普华来说，他应该满足顾客的所有要求，毕竟顾客是上帝，对吧。” 毕伟兵擦了一把冷汗，他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从方辰那边传来。 过了数息，毕伟兵低着头说道：“方总，十分钟的时间不够，至少要半个小时才可以。”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了，他已经决定屈服于上帝的意志。 没办法，方辰这单生意太重要了，且不说惹恼了方辰，所带来的金钱上的损失，仅仅这一单失败的后果，他都承受不起。 方辰这一单是他们普华公司现在在华夏最大的一笔订单，甚至有可能还是未来两年最大的一笔订单，毕竟在华夏资产能达到几千万级别的企业本身就不多，能被收购的也就更少了。 他们还指望借助这次方辰这次收购案，一炮打响那。 方辰看了毕伟兵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你做不到，那剩下的尾款我一分都不会给你。” 毕伟兵顿时急了，“方总您……” 他刚开个头，就被方辰无情的打断了，方辰继续说道：“你可以向法院起诉我，但我保证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毕伟兵连瞬间就白了，如丧考妣一般，眼睛看着方辰，嘴巴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方辰说的话，他自然相信。 本来在英国，甚至整个西方的宣传口径中，华夏就是一个如同地狱一般地方，根本没有法律存在，全部都是由官员说的算，如果老百姓敢告官的话，是要先打屁股的。 说实话，他第一次来华夏的时候，真的很惊奇，他本以为跟电视里演的那样，华夏还是梳着大辫子，穿着长袍那。 像方辰这样的存在，想要不给普华公司钱，普华公司真一分钱都拿不到，告都告不赢。 方辰冷笑一声，然后对着董嘉木说道：“你现在联系，安永，德勤，毕马威三家，十万块，谁能十分钟之内把关键数据给我提出来，这十万块就是谁的，另外对外宣布普华公司被踢出了这次审计工作。” 闻言，董嘉木楞了一下，然后赶紧点了点头，顺手就拿起了电话，拨打起安永公司的电话，之前他跟着四大会计事务所都联系过，电话什么的，连查电话本都用不着。 边按着电话键，董嘉木一脸同情的看着毕伟兵，唏嘘的摇了摇头，这就是跟方总硬顶的下场。 不过他心里着实有点幸灾乐的感觉，他之前就提到了，方总不会看这些审计报告的，他们把关键数据提出来，汇报一遍就完了。 可这毕伟兵却死活不听，一直在他耳边嘟囔审计工作的重要性和严谨性，完整性。 而在毕伟兵的耳朵中，这电话的按键音简直就如同催命符一般，他狠狠一咬牙，赶忙说道：“方总，是我们的失误，我立刻把关键数据给您提出来。” 说完，也不等方辰做什么反应，毕伟兵赶紧把整本的审计报告给摊在桌子上，而其余的普华公司的会计师们也赶紧围了过来，飞速的翻着书页，然后在一旁记录着。 此时，毕伟兵几乎已经情绪崩溃了，不论是拿不到尾款，还是被宣布踢出这次审计工作，又或者把这项工作交给安永他们，这任何一个后果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他可以肯定，如果安永他们知道这事是他们普华给搞砸的，别说那十万块钱的诱惑，就是不要钱，他们也一定会把这件工作给接下来的，并且飞速，完美的把事情办好，然后再去宣传他们普华公司有多么的无能。 这样的话，别说普华在大中华区的声誉要受到影响，甚至还会波及到世界各地，他相信安永他们一定很乐于传播这件事情。 现在他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他从小在英国长大，怎么就忘了，永远不要招惹有钱人，这条铁律。 在英国，甚至整个西方世界，碰瓷政客没问题，不会存在任何的不良后果，而且还会得到漫天的赞誉，但是招惹亿万富翁，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人家能派出来四十人的律师团，而一个普通人连律师费都不一定能掏得起，这样打下去，官司怎么可能赢。 见毕伟兵这么识趣，方辰冷哼一声，也就没说什么了，要不然，这尾款他肯定是一分钱不会给的，有能耐，普华就告他去。 刚扭头回来，吴茂才就朝着方辰竖了个大拇指。 “九爷，牛啊，对付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外国佬，就是拿钱砸他，砸死他。”吴茂才兴奋的说道。 他觉得方辰这样做才对，这才是一个亿万富翁应有的霸气。 方辰狠狠的瞪了吴茂才一眼，“砸个屁，再让我听见这话，你下个月的工资没有了。” 还拿钱砸，这要是让外人听了去，还以为他是什么暴发户，煤老板那。 说实话，如果不是之前就看毕伟兵不顺眼，方辰也懒得这么欺负他。 不过顶多就是态度好一点，如果毕伟兵还是这幅死不配合，非要将什么狗屁职业素养的模样，结果跟现在并不会有任何的差别。 “拿钱砸，不还是您教我的吗？”吴茂才一脸委屈的说道，他现在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这话明明就是方辰教他的。 第三八九章 英雄迟暮，美人白头 方辰看了吴茂才一眼，茫然的说道：“我说过这话吗？” 这么LOW的话，可能是他说的吗？ “您真说过，就是那次见到，那什么理光公司，小东倭鬼子，叫什么三谷晴生的时候，您就说过这话。”吴茂才满脸委屈的说道。 听吴茂才说的有名有姓，有鼻子有眼的，方辰微微一挑眉，有点脸热，真是他说的？ “您都忘了，就当是买那什么6502芯片的时候，三谷晴生这小鬼子装大尾巴狼，非要您一次购买五十万，还是一百万的货才能给一个比较大的折扣，后来公司不是发展大，成了理光公司在华夏最大的合作伙伴，三谷晴生那孙子才算是老实了，您就是那时候说的话。说对于这些小鬼子来说，钱就是爷，天大地大钱最大，都是些贱皮子，拿钱砸死他们，他们就消停了！” 看来吴茂才是真委屈了，如同机关枪一样，吐出一连串的话。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尴尬，这话恐怕还真是他说的。 不过，那时候理光公司着实气人，想要优惠必须订购一万块芯片不说，还要先打全款，后发货，最重要的是还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当时本来方辰兜里的钱就不多，一下子又被理光给宰了五六十万，他能不气吗。 后来小霸王发展起来了，一个月就要理光公司二十万块芯片，不但是理光公司在华夏最大的合作方，更是占据了理光公司在华夏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销售额。 这下可好，也不用方辰提了，主动把价格降到了最低，而且什么先打款，不存在的，跟小霸王其他供应商一样，老老实实的上打下，现在延迟三个月结款，也是屁都不敢放。 一说小霸王开供应商大会，理光连驻华办事处的一把手都亲自赶了过来，姿态什么的，跟其他供应商都没什么区别，即便是对小霸王部长一级的干部，都客气的很，甚至比一般供应商还客气的多。 最起码国内的供应商，不会一见面就鞠九十度的躬。 最近小霸王做学习机的研发工作，理光也是完全配合，专门从东倭调了十个工程师驻扎在小霸王，专门配合小霸王解决技术上遇到的问题。 这就是实力的作用，在小霸王弱小的时候，理光公司店大欺客，各种摆架子。 可是当小霸王发展起来之后，那理光公司和一般的供应商就再也没有什么区别了，该当孙子的时候，就要老老实实的当孙子。 方辰瞪了吴茂才一眼，“我顶多当时就是那么个意思，但话绝对不是这话，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以后再提什么拿钱砸，我收拾你。” 吴茂才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竟然还有这样不讲理的人，说了半天最后还是他的错！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过方辰不但是他的老板，更是他的九爷，他又能怎么办？再不讲理他也要受着。 吴茂才只得噘着嘴，跑到墙角蹲了下来，手中不停的画着圈，嘴上还不住的嘟囔着，一些什么九爷不讲理之类的话。 苏妍在一旁忍不住笑出来声，“你整天说我不讲理，你比我还不讲理。” 闻言，吴茂才的心里顿时得到了巨大的安慰，第一次觉得苏妍做九奶奶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方辰嘴角一翘，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方辰幽幽的说道：“什么叫做资本主义，那就是钱最大，钱就是爷爷，钱就是一切，要不然怎么能叫做资本主义那？” 毕伟兵凭什么敢对他这样的亿万富翁，有着莫名的傲气，不就是因为华夏穷，西方富，这就是他的底气，仅此而已。 一只小狮子凭什么敢对一头狼呲牙，只是因为他的背后站着成年雄狮而已。 甚至现在国人疯狂的，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进入西方国家，不也正是因为西方国家有钱。 什么外国的月亮比较圆，美国空气多么香甜清新，有种奇异的奢华等等一些论调，皆是因为如此。 对于这些言论，方辰皆认为是无知，是无耻。 他可以承认现在华夏落后，贫穷，但不认为华夏的落后是来源于，所谓人种，文化，制度的差异。 如果真说起来，华夏乃至于整个东亚圈子，是世界平均智商最高的，文化，我们有着五千年，从不断流的优秀文化，这是世界独一无二的，更不是只有二百多年历史美国所能比拟。 有人说过华夏有历史无未来，美国无历史有未来，方辰其实并不认为如此。 人类的未来在太空，这是一个普遍的共识，然而在前世，美国开展国际空间站计划，邀请了俄罗斯，欧洲，东倭，加拿大，巴西等十六个国家地区参与进来，但唯独拒绝了华夏的申请，美国认为太空空间站技术有军事用途，所以反对华夏加入。 但众所周知，华夏并未放弃，奋起直追，自己建立了空间站，尤其是在2024年，国际空间站退役之后，外太空将只存在华夏空间站这么一个空间站，为此全世界的宇航局都在展开汉语教学，至于说像美国，东倭这些国家宇航局的申请是否能通过，那就要看华夏的心情了。 而彼时的美国，别说建立空间站，他连向太空运送物资都需要求助俄罗斯的帮助。 这能说华夏无未来吗？ 所以说，造成华夏落后的最大问题，就是科技落后，毕竟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想到这，方辰失笑的摇了摇头，他想那么多干嘛，这些大事哪是该他思考和琢磨的，等什么时候他成了世界首富，再说这些吧。 不过，他可以定个小目标，比如说，先把美国朗讯，东倭ENC和富士通，瑞典爱立信，德国西门子，法国阿尔卡特，比利时BTM，加拿大北电，从华夏彻底赶出去。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方辰突然感觉脸颊一旁有些眼热，扭头一看，只见邓军恶狠狠的盯着他。 方辰顿时觉得头都大了，这老邓头又怎么了，自己没招他，没惹他吧？ “您老又怎么了？”方辰走过去，无奈问道。 “没什么。”邓军没好气的说道。 方辰哭笑不得，“您这没什么，您瞪我干吗？” “你要是早点来，不什么事都没有了，之前你没来的时候，我足足听了他们两个小时的汇报，听的耳朵都出了茧子，你一来可好。” 说着邓军指了一下围在一起的毕伟兵等人。 自从他当上领导之后，都是他在台上讲话，那耐烦听下面的人一讲讲这么长时间，最重要的是，时间长不说，内容还扎心，真是一刀刀的在扎他的心。 方辰这下是真无奈，这吴茂才刚才还说他不讲理，真正不讲理的人合着在这呢，他也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老小孩了，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吗。 “您这自己不动脑子，不想办法也就罢了，我想了办法，您还能说我的不对啊，那您这可就真没道理了。”方辰说道。 邓军又瞪了方辰一眼，然后就不说话了，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他也知道自己这火是无名火。 远处蹲在墙角的吴茂才，突然感觉一种莫名的快意，这年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他决定以后抱老邓头的大腿，抱的紧一点。 看着老邓头的模样，方辰突然感觉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刺痛，世间最悲哀的，莫过于英雄迟暮，美人白头。 过了许久，他轻叹了一口气，心中下了个决定，等把邓军的病治好，说什么也要让邓军退居二线，不管是邓军的身体状况，还是年龄，都不允许邓军还在一线工作了，累了一辈子，该休息休息了。 但他也知道，像邓军这样的老一辈人，一辈子苦惯了，忙惯了，彻底休息下来是不可能的，就如同他爷爷一样，为什么要干这个村委会书记，不就是因为不习惯那种彻底休息下来的清闲日子。 按照爷爷的话，农民是要干一辈子的，只要能干的动，就算是死的那天，也是要下地干活的。 不过老邓头退下来干什么？这倒是个需要考虑的问题，肯定是要安排在电话设备厂，这电话设备厂就是老邓头的命根子，他这辈子什么都没了，就剩这么个电话设备厂了。 方辰休息了不过五分钟，毕伟兵就一脸忐忑的将一张纸交给了董嘉木。 董嘉木看了毕伟兵一眼，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早点把关键数据交给方总，不就什么事都没了，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整理一下关键数据，又能用几分钟？现在七八分钟不也就出来了。 其实本来毕伟兵并没有错，方总更没有生气，可毕伟兵非要扯什么职业素养，硬顶着不干。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知道这其实压根就不是职业素养的事情，方总又没有否定这份审计报告，只是要个关键数据而已，如果之前专门提一句的话，那无非就是在审计报告的最前面附加一个摘要而已，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更扯不上什么职业素养，职业信念之类的。 难道写份摘要，这报告就成了假的了？普华公司就为此负不了责了？ 现在可好，干了活也不落好。 更深层的原因其实就是，毕伟兵那种骨子的傲慢，那种所谓白人上等种族对华夏人的蔑视而已，甚至比那更可恨，更过分。 要不然，为什么以前老人都说，鬼子可恨，二鬼子更可恨！ 他跟毕伟兵接触的时间比方辰更长，所以这种感受就更深一些。 第三九零章 小金库 董嘉木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数据，并且跟自己脑子里的大概对应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差错，正准备给方辰汇报的时候，却被方辰给打断了。 方辰直接把报告给拿了过来，而且还赞许的看了董嘉木一眼，虽然所有人知道就算毕伟兵心里再怎么骂他方辰，但也不敢拿数据这事弄虚作假，毕竟这可是关乎整个普华公司的声誉大事情。 但董嘉木认真负责的态度着实让方辰感觉不错，再加上之前冤枉了董嘉木，方辰此时突然有些意动，直接把董嘉木给留下来，让他担任电话设备厂的财务部长得了。 越想方辰越觉得这事靠谱，毫无疑问正处于万事开头难的通信设备公司，比已经趋于稳定的小霸王更需要一个能当顶梁柱的财务部长。 只是他这样做，段勇平恐怕又要跳脚了，一想到还要费劲去说服段勇平，方辰就觉得有些头大。 算了，这事以后再想吧，方辰径直看起了的手中的文件。 这一看，方辰不由的眉头微皱，虽然文件已经经过了大量的删减，但是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繁琐，文件上面每个厂房建筑的使用年限和评估值，每个车间的机械设备估值，办公家具和车辆的估值，以及各项负债的详细情况都有。 并且这些数据都是两份的，方辰仔细看了下，项目虽然都一样，但是一半是电话设备厂自己本身的一些资产负债账目，而另一半则是这次审计的结果。 他就知道，再怎么删减和提取关键数据，这文件上的内容都少不了，不汇报个一二十分钟的绝不算完，所以还不如自己看那。 不过还好，他想要的数据都有，方辰的目光一下子拉到了最底，这是一个汇总，他先看审计的结果。 洛州电话设备厂，整个厂所有各项资产加起来，一共二千六百五十多万，其中固定资产，二千三百五十万左右，流动资三百万多一点。 然后欠债一千二百六十多万，一千多万是历年来欠各种上游供应商的，其中最老的一笔欠债，是1977年的，欠了一家电子管厂三千多块钱，已经算是陈年老债了。 方辰不由的咧了咧嘴，这恐怕就是计划经济的锅了，当时物资统一调拨，钱这东西就是都是个过场，就算是欠债也不由企业来负担，大都由上级主管部门来解决，所以企业既没有还债的意愿，被欠债企业更没有要债的意图。 而且方辰大概看了一眼，其中至少有三百多万大概都是这样欠下来的，欠款时间都在十年以上。 方辰估摸了一下，像这种欠款应该是不用还了，人家厂还在不在恐怕都是一回事。 剩下有二百多万就是之前老邓头说的，欠的工资，退休金，医药费等等的。 而其他企业，包括电信局等等欠电话设备厂的钱，则有四百来万，其中有一部分也是十年以上的陈年老账，估摸是不可能还了，不过电信局那一百多万大概可以想办法要过来。 方辰又扫了一眼电话设备厂自己本身的记录。 这一看方辰顿时有点楞了，其中各项负债到都是一模一样，各种资产评估也差不多，只有一点点小小的误差，这应该是评估方式不一样。 比如说有些设备在电话设备厂已经超过了正常使用的年限，按照每年的折损扣除，这台设备的价值已经被完全扣掉了，那么这台设备在电话设备厂的记账就是个零。 但是在实际上，这台设备还存在，还有使用价值，那在审计的时候自然也就要算作资产了。 可最后流动资金却为什么差了二百二十多万，而且最关键的是，不是多了，而是少了，电话设备厂的记录是九十多万，而这次审计的结果却是三百万多一点， 似乎就连普华他们的人也觉得蹊跷，专门用红笔在流动资金上标注了一下。 要知道，审计的最终目的，就是找出来被收购企业，账目上有，但实际上却没有的亏空。 比如说账上有二百万，实际上却一分钱没有，这二百万是通过一些做假账的手段做是来的。 要不然的话，还审计个屁啊，直接按照电话设备厂的账目来谈不就得了。 但是像这种账上没有，实际上却有的情况，真的很罕见。 方辰现在突然有点后悔，如果他不要求审计的话，直接按照电话设备厂的账目接手的话，不但请普华公司来审计的钱不用掏，自己还能白落二百多万。 突然，方辰的脑中灵光一闪，他好像知道这二百来万是怎么来的了。 一抬头，果不其然，只见老邓头的脸黑的跟煤球似的。 方辰指了指两边账目上差的这二百多万，有些玩味的问道：“这是小金库的钱？” 闻言，邓军的脸更黑了，没好气的说道：“知道你还问。” “噗嗤！”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忍不住笑出来了声。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一进门，气氛就如此的凝重，而且老邓头面色不善的看着这帮人，合着这帮人审计的，把老邓头的小金库给审计出来。 这小金库也不知道是老邓头攒了多长时间才攒下来的，现在可好，让这帮审计的给连窝端了。 不过，此时方辰的心情有些复杂，他觉得应该给老邓头竖个大拇指的。 一般来说，账目这种东西，尤其是国企，几乎都有或多或少的问题，没办法，伸手的人太多了，像电话设备厂这么干净的账，他别说见过了，他听都没听过。 看着老邓头生闷气的模样，方辰笑着说道：“行了，您老也别生气，以后这厂子我接管了，您那小金库的历史作用也发挥完了，厂里的一切我都负责到底，所以这笔钱被审计出来也好，省的以后这笔钱说不清楚，这弄不好，还以为我方辰贪你这二百万那。” 邓军对方辰报以冷笑，他自然知道方辰不在乎这二百多万，可是他在乎！ 这几年之所以他们厂能挺过来，就是因为他攒的这二百来万小金库，要不然这日子过的才惨那。 看着这审计报告，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收购电话设备厂的各项乱七八糟的前置工作，总算是结束了。 可以说，就剩下一场不知道算不算硬仗的硬仗打完，这电话设备厂就姓方了。 说起来，方辰自己都觉得想笑，这知道的，是知道他收购的不过是个职工三千人，净资产一千多万的企业，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收购的是什么工商银行，移动公司，中石油之类的大央企那，折腾了这么久。 不过现在好像还没有中石油，只有从石油工业部刚刚拆分出来的华夏石油天然气总公司。 而且连移动都没有，甚至连移动的前身，邮电部移动通信局都还没成立。 看看前世黄宏年收购企业，三天的时间，就一下子收购了一百零一家国企，这收购企业收购的比吃饭都快。 到了他这，只是收购一家企业，却跟做心脏移植手术似的，千难万难，小心谨慎。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最开始苏爽不同意，然后接下来是邓军这个拦路虎，还没等他说服邓军，只是打发邓军去岭南，可紧接着就又来了个科技司，邬江星，中间又牵扯到04机的所有权问题。 然后再加上审计，以及要把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天衣无缝，任谁都找不出毛病来，顺便给苏爽增砖添瓦，就是想想，方辰自己都觉得头大的很。 说真的，这次电话设备厂的收购案，不说什么九九八十一难吧，但也差不多是那么个意思，真是太难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审计报告也看了，方辰请所有的人去洛州饭店吃饭，就连对毕伟兵，普华公司的人也一样，一视同仁，算是犒劳一下大家这么长时间的辛苦工作。 这的确是真心的，说实话能这么短时间内，把电话设备厂的审计工作完成，这些人是出了大力的。 吃完晚饭，方辰照例送苏妍回家。 走到市委大院的大门口，方辰看着有些失落的苏妍，揉了揉苏妍的头发，笑着说道：“怎么，想让我早点搬进来？” 苏妍没说话，但是却毫不羞涩的重重点了点头，她自然希望方辰陪伴她的时间能更长一些。 “等这几天，苏大书记跟我谈完电话设备厂的事情，我就搬过来。”方辰说道。 他自然也想早点搬过来，可最近这段时间的确是太忙了。 可谁知道苏妍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方辰奇怪的问道：“怎么感觉还是不太高兴。” “娃娃，我感觉你离我有点远，今天的你，我有些陌生。”苏妍一双硕大明亮眼睛看着方辰，但是目光中却全是迷茫。 之前，所有关于方辰的事业上的事情，她几乎都知道，并且方辰那次被撞，她还去过小霸王，但那时候小霸王毕竟才刚开始发展，总厂的员工才一二百人而已。 但是今天，所有人对方辰的态度，似乎是在提醒她，有数以万计的人在为方辰工作，方辰对于他们的命运有着非凡的影响。 尤其是方辰在针对毕伟兵时的模样，让她第一次有了，方辰是个亿万富翁的概念，更了解到了一个亿万富翁的意义。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配不上方辰。 毫无疑问，她是优秀的，甚至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优秀的多，但是跟方辰这个万中无一，甚至亿中无一的存在，她着实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她的优秀跟方辰的优秀比起来，似乎是荧光与皓月争辉。 第三九一章 方辰就是妖孽 方辰微微一笑，轻轻抚摸苏妍的秀发，眼中闪过一丝溺宠的光芒。 随着他财富的增加，他这些最亲近的人不可避免的，会对他产生一些距离感，这是他曾想过，甚至担忧的问题，所以他才会一直瞒着父母。 直到现在，方爱国和刘秀英都认为他的身价都不过是只有几百万而已。 但他真没怎么想过苏妍竟然也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他不知道是该懊恼，还是该高兴，懊恼他不应该什么事情都给苏妍讲，他很清楚苏妍的性格，如果不是心理的负担太重，她是不会这样问的。 他其实应该想到的，虽然自己的那对父母差劲了一点点，但毕竟也是成年人了，自己都觉得他们承受不住这样的事情，更别说苏妍一个小女孩了。 他高兴的是，苏妍显然已经爱煞了他，要不然不会如此的担忧，在他的心中苏妍无疑是骄傲的，如果不是因为太过于喜欢他，哪会有这样的患得患失。 方辰笑而不语，轻轻的拉着苏妍的皓腕，径直走进了市委大院，来到了一处长椅，这正是那天他和苏妍从家里逃出来，坐的地方，虽然比不上学校操场这样的定情之地重要，但是在方辰心中也是顶重要的地方了。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因为我财富的增加而有距离感。”方辰一动不动看着苏妍粉嫩俏丽的脸蛋，以一种近似于呓语的声调说道。 苏妍刚想说话，却被方辰用一根手指挡在嘴唇前。 “其实最早在我看来，是我配不上你才对，你家世好，长的漂亮，甚至连我最引以为傲的学习上，也比我强。”方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真挚的目光。 他说的这些都是真话，只不过这个时间上的最早，是指的前世。 在前世，不仅仅是他，甚至在他们班男生心中，如果有女神这一说的话，那个人一定是苏妍。 除了性格有些刁蛮之外，几乎完美，仿佛就是上天的宠儿，上天把他能给予的一切都给予了苏妍，长得漂亮，学习好不说，最重要的是家里还有矿。 苏妍一个星期就能有二十块钱零花钱，这不是有矿又是什么，要知道他的零花钱在同学们都已经算是比较富裕的了，要不然也不会有闲钱借给苏妍，但是一个月也就十块钱而已。 甚至可以说，除了外班的，几个不知死活的向苏妍表示过喜欢之意，他们班的男生都把这份心意给埋在了心里，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和苏妍之间的差距。 当然了，这种情况这一世就不存在了，要不然也太对不起老天爷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方辰笑着问道。 苏妍歪着脑袋说道：“你不是说摆摊的时候吗。” 方辰嘴角微微一翘，“上辈子。” 闻言，苏妍白了方辰一眼，“越说越不正经了，净是骗人的，你上辈子又不认识我。” 不过苏妍的嘴角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心中甜丝丝的。 方辰笑而不语，他上辈子的确喜欢过苏妍，只是时间冲淡了这一切，毕竟他在上辈子已经足足二十五年没见过苏妍了，本来就是年轻时青涩懵懂的感情，又怎么可能留存二十五年，早淡了。 “其实在我眼中你很优秀，再也没人比你更优秀了。”方辰认真的说道。 “哄鬼那！”苏妍明显口不对心的说道。 看着微红的脸庞，显然对方辰的话很是受用。 “所以说，我们不要在意这些外在的一些因素，难道你会因为我有钱而离开我吗？”方辰笑着说道。 “可能啊。”苏妍装作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那我就把你抓回来，我就用钱雇佣一百个，一万个人，把你抓回来，我是不会跟你分开的。”方辰说道。 苏妍白了方辰一眼，“傻子。” 方辰轻轻的在苏妍的头顶揉了揉，“金钱的重要性我并不否认，但我觉得金钱给我带来的快乐只有百分之五，而你能给我带来十倍的快乐，如果在金钱和你之间做个选择的话，我一定会选择你，毕竟你是独一无二的，在我眼中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人儿。” 听着方辰这些甜的能腻死人的情话，苏妍感觉自己仿佛被蜜糖包裹住了一样。 “再说了，两个最优秀的人，结合在一起，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我就算是再优秀，也不能自己生孩子啊，所以你真不用想那么多，更不用跟我比。”方辰说道。 听到生孩子这三个字，苏妍的脸瞬间就红了，如同火烧云一般，赤红赤红的。 她在方辰的腰上使劲掐了一下，“谁要给你生孩子，不要脸。” 说完，苏妍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看着苏妍的身影，方辰微微一笑，看这模样，心结是应该解开了。 一路跑到了家门口，苏妍的脸蛋还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一想起来刚才的话，她就觉得羞死人了。 不过，她在心中也暗暗的想，她一定也要成为最优秀的人，这样才能担得起方辰这份赞誉，至于什么配不配的，她就不想那么多了。 两个人互相喜欢不就得了，想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又有什么意义？ 就如同方辰说的，难道他们还能分开吗？ 不可能的，喜欢就是要喜欢一辈子的，一辈子都不分开。 在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感觉脸没那么热了，苏妍这才打开屋门，走进了家。 一进门，只见苏爽正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在看。 看了苏妍一眼，苏爽有些不满的说道：“又跟方辰出去了？” “对啊。”苏妍大大方方，毫不在意的承认了。 最开始的时候，尤其是第一次她和方辰刚牵手的时候，她是比较害怕的，但是后来柳紫嫣明确表明支持她，而且甚至就连苏爽也只是嘴上说几句，有些不情不愿而已，实际上并没有任何阻止她和方辰在一起的意思，她就回过味了，最起码在这件事上，苏爽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反对。 见苏妍这么干脆利落的承认了，苏爽顿时感觉一口气没喘上来，心中燃起了一股怒意。 当然了，这股怒意是针对方辰的，如果不是方辰这臭小子，他家的小棉袄能变成现在这模样吗。 “对了爸，方辰说让我把电话设备厂的审计报告给您带了过来，说让您看看，他还问您如果有空的话，他想这几天跟您谈谈收购电话设备厂的事情。” 说完，苏妍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审计报告。 看着这本厚厚的审计报告，苏爽的脸瞬间就黑了，有种怒火中烧的感觉。 见状，苏妍吐了吐舌头，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正好柳紫嫣从厨房走了出来，看着苏爽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还不是方辰这臭小子，他这是在挑衅！”苏爽拿起桌子上的审计报告，然后又摔在桌子上，火冒三丈的说道。 收购电话设备厂的事情，是他对方辰的一个考验，这件事是方辰自己也知道的。 可现在方辰这才短短不到半个月，就把事情给办成了，这不是挑衅，又是什么？ 简直就是在蔑视他的这个所谓的考验。 尤其是现在，还让苏妍把审计报告拿过来，这已经不是挑衅和蔑视了，压根就是在向他下战书！ 方辰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向他宣示他对苏妍的主权吗？ 表示苏妍已经跟他站在一起吗？ 搞清楚来龙去脉，柳紫嫣笑了一声，“可能孩子们的做法有些不妥当，但也没必要生那么大气吧。” 她也觉得苏妍帮方辰把审计报告给拿过来的事情，着实挑动苏爽本来就有些敏感的神经了。 “苏妍是个孩子，不懂事也就罢了，可方辰是个孩子吗？再说了，方辰也不是我的孩子。”苏爽冷冰冰的说道。 看着苏爽一脸吃味的模样，柳紫嫣笑道：“行，方辰不是你的孩子，但他现在还不到十六岁，无论从任何条件上来判断，他都是个孩子，做事考虑不周全，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真能事事都想到了，那就不是个人了，而是个妖孽。你对一个孩子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有点不应该？” “以我看，他就是个妖孽。”苏爽没好气的说道。 反正他可从头到尾都没把方辰当个孩子来看，看看方辰做的那些事，这哪是一个孩子能做的？ “那这不是挺好的，反正你一直都觉得普通人配不上你的宝贝女儿，来个妖孽和你的宝贝闺女在一起，不是挺好的？”柳紫嫣揶揄的说道。 苏爽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你是不是感觉到危机了？觉得自己以后会被方辰超越，到时候这老丈人的面子挂不住？”柳紫嫣翻了翻桌子上的审计报告，瞥了苏爽一眼说道。 听了这话，苏爽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瞬间就跳了起来，气呼呼的说道：“我害怕？我感到危机？柳紫嫣同志你在开玩笑的时候，能不能有点事实依据？” 第三九二章 庸人自扰之 柳紫嫣不慌不忙的举了举手中的审计报告，笑着说道：“这就是最好的事实依据，而且你不觉得你的反应似乎有些太大了？不太正常了？” 听了这话，苏爽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般，瞬间瘪了。 柳紫嫣的话真的一下子点到了他的痛点上了，他甚至有了一种无力感。 这是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 他其实一直关注着方辰在这件事上的表现，甚至暗中把自己代入到方辰中，也就是说如果他遇到和方辰一模一样的情况，他会如何去做。 说实话，方辰的表现，或者说展现出来的能量，着实超过了他的预计。 甚至来说，就算是他作为洛州一把手，动用他自己所有的关系，也未必有方辰做的这么快，这么好。 尤其是中间还出现了邮电部科技司和邬江星这样的拦路虎。 虽然他并没有把邬江星放在眼中，但是他估计，如果想顺顺利利的把这件事情做好，至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敲定一个包含退休职工，近四千人的大厂，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成绩，足以展现他的能力。 但现实却是，方辰却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把一切都全部搞定，并且将审计报告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怒意是来源于技不如人所产生的羞恼，还是一种虚弱的恐慌。 本来他是洛州一把手，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着方辰，对其毫不在意，但是方辰却一点一点的把他所真爱的东西给抢走，他的宝贝女儿，苏妍！ 包括他引以为傲的能力，人脉，甚至尊严，似乎在方辰这里都有些不值一提的意味。 说出去都觉得可笑，他竟然有一天会不如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 他现在回想起来，他对方辰的厌恶一部分是因为苏妍，一部分恐怕就是方辰比他强，不但比他年轻的时候去强，甚至比他现在还要强。 虽然他是省委.常委，洛州一把手，但是份量比起方辰这位身价数十亿的大富豪，华夏和俄罗斯双料首富，叶利钦的钱袋子而言，还是要差一点。 甚至说如果方辰大张旗鼓的来中原省，最起码高官都是要出面接待的，甚至由书记亲自接待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方辰在俄罗斯那边的朋友，卢日科夫，丘拜斯，卡丹尼科夫又有哪个不是部级以上领导，他这个副部级似乎还差点意思。 “你啊，就是想得太多。”柳紫嫣点了一下苏爽的额头，嗔怪道。 苏爽悻悻的看了柳紫嫣一眼，他现在不想跟柳紫嫣说话。 柳紫嫣微微一笑，“我问你，如果苏妍取得了这辈子，你难以企及的成就，你会嫉妒吗？” 看一眼柳紫嫣，确定柳紫嫣不是在开玩笑，苏爽无奈的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苏妍是我的亲生闺女，她就是取得再高的成就，哪怕当上联合国秘书长，我都只有为她高兴的份，怎么可能嫉妒那。” “所以说，你这就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既然苏妍你不会嫉妒，那你为什么要嫉妒方辰那？”柳紫嫣说道。 闻言，苏爽眉头一皱，“方辰又不是我的儿子，而且声明一点，我更没有嫉妒方辰！” 看着苏爽口不对心的模样，柳紫嫣撇了撇嘴，“行，苏大书记谁也不羡慕，谁也不嫉妒，可你为什么不能把方辰看成自己的孩子？” 苏爽面色一变，正欲开口说话，柳紫嫣直截了当的将其制止，“我这样问你，如果以后苏妍和方辰走在一起，你认不认他这个女婿？你舍不舍得因为这件事让苏妍伤心？” 苏爽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自家傻闺女那模样，几乎就快差在脸上刻上方辰这两字了，如果不出什么大的变故，他真的不得不承认，苏妍和方辰走在一起的几率很大。 自从那天跟柳紫嫣聊完之后，他自己想想，方辰似乎还真是自家宝贝闺女的良配。 虽然方辰心眼多点，城府深点吧，但是男人城府深点，心黑点，应该算是优点才对。 柳紫嫣伸手帮苏爽整理了一下衣领，“要我说啊，你现在就应该学着，如何把方辰看成自己的孩子，这样对你好，也对苏妍，对方辰好，这以后他俩要真是走在一起，就你俩这状态，那岂不是要天天掐啊。” “你看我，为什么能想得这么开，就是因为我把方辰看成自家的孩子，所以我在方辰身上，几乎看到的都是优点，能在这个年纪做出这样的成就，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 “你说说这么能挣钱的孩子去哪找去？而且方辰即便有缺点，我们这些当大人的包容一下就得了。” 说着说着，柳紫嫣眼冒金光，不知道是究竟欣赏方辰的人，还是欣赏方辰的钱？ 不过作为一个银行行长，即便欣赏方辰的钱，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苏爽沉默了，他承认，理大概是这么个理，但是一时半会的，就让他把方辰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他真接受不了。 看着苏爽的模样，柳紫嫣笑了笑，然后径直起了身，去洗水果了，从其哼着的小曲来听，其心情应该是不错的。 第二天一大早，方辰一脸茫然的来到了洛州市委办公楼。 才早上八点，他还在床上会周公那，焦秘书就突然给他打电话，说苏书记吩咐了，今天开常委会，他收购电话设备厂的事情，要上会讨论，让他准备一下资料，说是会上需要。 这下方辰彻底懵了，他把审计报告让苏妍转交给苏爽，只是懒的亲自去见苏爽了，毕竟他总不能为了送一次审计报告，就去看苏爽的脸色吧？ 可他要是安排别人送，他估摸苏爽肯定更恼他，好啊，竟然派下属来送，这是瞧不起他，还是怎么？ 他几乎可以肯定，苏爽会这样想。 没办法谁让现在苏爽看他不顺眼，他不管怎么做，做什么，恐怕都是错的。 但最无奈的是，他只能硬生生的受着，谁让他把人家养了十几年的水仙花给连盆一起端走了。 所以说，苏妍就是最好的选择了，他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不过，方辰恐怕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让苏妍送了这份审计报告，则被苏爽视为了挑衅，下战书的举动。 可方辰真没有说是催促苏爽的意思，现在电话设备厂几乎已经是他的了，甚至就连对电话设备厂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造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可是有老邓头的支持，以老邓头的威信和他电话设备厂未来老板的身份，谁敢反对？ 所以说，他真不急。 不过，苏爽既然急了，那么他早点把电话设备厂收入囊中，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应该是焦秘书给门卫打过招呼了，门卫拦都没拦，直接让方辰的虎头奔长驱直入，开进了市委大院。 而车刚停了下来，方辰就只见焦秘书从大楼门口一路小跑过来，殷勤的帮他拉开了车门。 这一幕瞬间不知道落到了多少人的眼中，几乎所有看见的人，都无比惊奇的打量着方辰，且不说方辰这虎头奔不一般，就是焦秘书这态度，已然足以说明许多问题了。 要知道，焦秘书可是苏书记的第一大秘，在洛州地位非凡，别说这么殷勤了，见到那些等闲的洛州副行政首脑，也不过是问个好而已。 一瞬间，众人纷纷把方辰的地位给提到了跟洛州行政首脑差不多，心中更是在方辰的模样上打了三个大红叹号，以示警惕。 毕竟，在洛州能得到焦秘书如此待遇的，也就苏书记和洛州行政首脑二位了。 焦秘书带着方辰前往办公楼的最高一层，路上遇见了不少公务员，众人跟焦秘书问好之后，纷纷用一种莫名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方辰。 方辰有些尴尬，感觉自己跟个猴似的，看来焦秘书替他开门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院，而且他感觉好多人都不是偶遇，而是专门出来看他一眼的。 焦秘书笑着说道：“方总您别见怪，这群人都是属狗鼻子的，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去。” 方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他也知道，察言观色这恐怕已经是这里的人的一项必备技能了。 甚至为了能生存下去，这些人已经把这项技能给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正所谓不打勤的，不打懒的，就打不长眼的，在这上班，如果眼神不好，得罪错人，那真是要命的事情了。 方辰有些好奇的瞅了瞅面前的暗红色大木门，他好奇的不是这道门，而是这道门的背后。 这道门的背后就是洛州的权利中枢。 不说什么生杀予夺吧，但不知道有多少个，影响无数洛州人的文件，指令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甚至无数洛州人的悲伤欢喜，都由这张轻飘飘的纸决定了。 “方总，您稍等了一下，我进去看一眼，如果到了收购电话设备厂的议题，我再叫您进去。”焦秘书一脸歉然的说道。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第三九三章 不讲先来后到 焦秘书从方辰这里拿了点资料，就径直走进了屋内。 此时，周围其他一些也在外面候着的人，好奇的打量着方辰，但却没一个人敢上前找方辰攀谈的。 要说他们都是洛州的各局局长，天南海北的，什么人没见过，但还真是没见过方辰这样的，有些吃不准方辰的来历，想说话却始终张不开嘴。 看焦秘书对方辰的态度，方辰不是外来的领导就是领导家属，最起码比他们层次高。 要知道，别说让焦秘书对他们这么殷勤了，焦秘书平日里能给他们一个笑脸，就足够让他们乐呵半个月的了。 毕竟秘书能当领导一半的家，这话绝不是白说。 按说叫声领导最为妥帖，可他们面子上挂不住，就方辰这年龄，领导这两个字他们着实说不出口。 方辰是哪位领导的家属到是最为可能，可方辰的模样和年龄，他们几乎是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也没想出来，方辰是哪个领导家的孩子。 所以几个人只得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动不动，连闲谈都都不敢讲了，生怕说了什么不好的，被方辰传了出去。 看着几人的模样，方辰心中暗笑，他猜测这些人应该是洛州的干部，至于说目的，跟他一模一样，不过这些人的身份不会太高，最起码不会是市级干部。 虽说常委会的那几位常委的地盘，原则上只有常委才能参加，但是如果议题涉及都一些副市级干部的话，是可以进去旁听的，只是没有发言权而已。 至于说再下一点的干部，就只能在外面候着了。 有些出乎方辰的意料，没过多久，焦秘书就出来把他给请了进去。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还讲先来后到吗？怎么这还有插队的？ 不过这似乎更加坐实了方辰的身份不凡，他们心中暗自决定，等会就让人查查方辰究竟是何许人也，别以后不小心得罪了。 进了屋内，一阵呛人的烟雾扑面而来，方辰感觉嗓子眼瞬间就受不住了，接连咳嗽了好几下。 他现在总算知道，以前人讲，领导开会开了一天，结果把消防车给招来的事，真不是笑话，而是事实。 苏爽没好气的白了方辰一眼，连一点烟味都受不了，也不知道方辰是怎么把生意做这么大的，难道方辰跟人谈生意的时候，都没人抽烟吗？ 不过这到说明了方辰不抽烟，要是按照柳紫嫣的话，多发觉方辰身上的一些优点来说，方辰不抽烟应该是好事。 可他却怎么想都觉得别扭和憋屈的慌，他凭嘛要给方辰找优点？ 沉吟一下，苏爽对着焦秘书说道：“把窗户都给开开，通通风，屋里面乌烟瘴气的算什么，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着火了呢。” 方辰有些诧异的看了苏爽一眼，这苏大书记转性了？还是吃错药了？ 虽然苏爽看他的那一眼，意思还是跟之前差不多，但是他怎么感觉苏大书记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位是岭南小霸王公司的方辰，方总，是我们洛州人的骄傲，这次回乡是打算投资洛州，回馈家乡父老的，我首先代表洛州市向方总的这份拳拳之心表示感谢。” 说着，苏爽看向方辰，笑着拍了拍手。 瞬间，屋内响起了雷霆般的掌声。 方辰也一脸茫然的赶紧跟着拍了拍手，心里有些懵逼，这苏大书记是真吃错了药啊，竟然会这么夸自己。 等掌声停下，方辰脸色一变，笑着说道：“多谢苏书记的夸奖，以及市委，市政府对我的爱护，我作为洛州人，获得了一些成就，理应报效家乡的养育之恩，而且我相信洛州这座历史名城，将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在全市人民的努力下，会如巨龙般腾飞。” 屋内再次响起了掌声。 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方辰就老老实实的坐到了一旁。 而其他人眼睛的余光时不时从方辰的身上扫过，满是惊异，有人要收购电话设备厂的风声，他们自然早就有所耳闻。 但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要上会了，而且也没想到方辰竟然如此的年轻，更没想到的是，苏爽会直接把人给带到了会上。 不过小霸王公司，他们好像听说过，小霸王这半年多广告宣传打的厉害，应该是家有实力的公司，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看上电话设备厂，这是要转行，还是怎么的？ 一时间众人心中各种思绪百转千回，各有各的揣测。 苏爽咳嗽了一声，把众人的视线拉在了自己的身上，“大家看一下，这是方总想要收购电话设备厂的一个意向和现在关于电话设备厂的一个审计情况，还有一个邮电部的批复文件。” 苏爽话音刚落，焦秘书就把准备好的文件发给了众人。 方辰看了一下，就是几张薄薄的纸，不由的咧了咧嘴，看来大家要的都是关键数据。 不过说来也是，都是忙人，哪有空看那种二百多页的审计报告，就这薄薄一张的关键数据，能不让秘书代看就不错了。 但好像，常委会上，想让秘书代看也代不了啊，方辰无聊的在心中暗自吐槽着。 其实众人的目光并不是再审计报告上，而是在邮电部这封同意方辰收购电话设备厂的红头文件上。 看到这份文件，他们不由的感觉心中一紧，对方辰的感观瞬间提升了好几个等级。 这方辰不吭不哈的，竟然连邮电部的红头文件都拿到了，不说什么通天的手腕了，反正其能量绝对不小。 “李铭，你谈一下看法吧。”苏爽点了一下，洛州常务副行政首脑，李铭。 “我觉得方总想要收购电话设备厂是件好事，现在电话设备厂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不说什么资不抵债吧，但是明显负债已经超过了资产的一半，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而且现在电话设备厂技术落后，生产出来的产品，电信局都不要，每次都要让市里帮忙解决销路。”李铭大倒苦水的说道。 要说这里面谁最受电话设备之害，那肯定是他，谁让他是主管的是工业，那电话设备厂一有什么事，自然就要先找他了。 他早就受够了电话设备厂，更受够了邓军！ 烦都快烦死了！ 所以说他巴不得把电话设备厂给卖了。 “那么王副书记你谈一下……” 苏爽就这么一个个的点名下去，几乎所有人都发表了一下意见，不过几乎都是高度赞同把电话设备厂交给方辰。 开什么玩笑，他们能不赞同吗？ 虽然从头到尾，苏爽都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可是他们这些人精，早就看出来苏爽的倾向了。 就苏爽赞扬方辰的那番话，已经很鲜明的表示了他的态度。 而且还故意第一个点的李铭，别说他们了，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李铭是什么态度，这不是在堵他们的嘴吗，李铭都那样说了，他们还能怎么说，班子的团结还要不要了？ 再者说了，他们也觉得把电话设备厂卖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甚至应该说是好事。 电话设备厂设备老化，产品落后，没有销路，负担重，退休职工几乎是在职员工的一半左右，而且邓军那人，几乎大家都知道，就是个粘豆包，整天烦人的要死，可偏偏打不得，骂不得。 说起来吧，是跟他们同级别的干部，而且年龄又比他们大那么多，有时候跟他们拍桌子瞪眼，他们也就只能干看着。 并且现在，方辰连邮电部的红头文件都拿到了，他们还阻拦个什么劲，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然而最重要的是，苏爽把方辰都给带来了，那意思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这要是不同意，岂不是在打苏爽的脸。 这胆子他们可是没有。 要知道苏爽不但是班长，更是省委领导，官大一级都压死人了，更别说官大两级了，苏爽真决定的事情，哪有他们反对的份，只能拍手叫好。 “明华，你是副班长，你谈一下看法吧。”苏爽对着二把手张明华说道。 众人的目光瞬间看向了张明华，这恐怕就是方辰收购电话设备厂的最后阻碍了，作为副班长，以及主管行政机关的首脑，主抓工作就是经济领域，张明华是唯一有资格跟苏爽掰腕子的人。 张明华点了点头，“刚才同志们都谈的很好，把想法都说出来了，对于小霸王公司收购电话设备厂，我原则上是同意的，只是希望电话设备厂这四千在职，退休职工能有妥善的安排。” “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方总你表个态吧。”苏爽点了一下方辰。 方辰赶忙站了起来，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代表小霸王公司，向市委表态，绝对不下岗一个职工，并且妥善解决欠薪问题，和以前遗留下来的退休职工的养老金和医药费问题，不给市委添麻烦，更要为洛州的崛起和人民的福祉，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第三九四章 怕什么真理无穷，近一寸就有一寸的欢喜 苏爽沉默了一会，然后看向一旁的张明华说道：“副班长，还有什么意见没有了？” 张明华轻轻的摇了摇头。 苏爽环视众人，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说道：“那这样吧，同意市里面就小霸王公司收购电话设备厂进行谈判的，举手表决一下。” 李铭首先把手给举了起来，然后一只只坚决或犹豫的手也举了起来。 看张明华的手也举了起来，苏爽并没有举手，而是淡淡的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市委就和小霸王公司接触一下吧。” 张明华的脸瞬间变的有些难看，但是却又无可奈何，一刹那间就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 李铭等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老一手伸的太长了，老二不高兴了。 要说经济工作都是归二把手管的，即便是同意跟小霸王谈，那也应该是市政府出面才对，怎么会是市委。 可如果老一硬要插手，谁也没办法，谁让老一才是一班之长，而且就算老二再不愿意，甚至把状告到上面，老一轻飘飘一句，为了表示洛州对这件事的重视，就能轻易的搪塞过去了。 更别说刚才苏爽还赤果果的展示了一次肌肉，既不发表意见，又不举手，就把自己的意图给实现了，说起来吧，是大家同意的，他只是顺从大家的意见。 如果看会议记录，恐怕谁都看不出苏爽的倾向，这完全是一次民主决策，是班子的集体决定，只能说高！真高！实在是高！ 这既是炫耀武力，也是敲打一下他们，充分的展示了苏爽对常委会的掌控力。 比起那些赤膊自己下场打擂，嗓子喊的震天响的领导，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当然了，张明华也不会这样做，虽然有些脸上挂不住，但是为了这些小事跟苏爽闹，任谁来看，都是他不尊重苏爽这个班长。 再者，最重要的是苏爽本身就是省委领导，他跟谁告状去？ 苏爽作为省委领导，洛州市完全可以说是苏爽的独立王国，除了省里的一二把手，其他省委领导都不会插手洛州市的工作。 去年苏爽女儿闹出的那点风波，如果闹的再大一点的话，他或许还能做点文章，毕竟那时候苏爽来市里才不过大半年而已，根基不深。 可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刚才苏爽已经赤果果，毫不加掩饰的在面上，上演了一次武力炫耀，展示了他作为班长对于常委会的掌控力，他脑子有病才会跟苏爽打擂台。 关于小霸王的议题谈完了，方辰就跟着焦秘书出去了。 坐在苏爽的办公室中，方辰的神情有些玩味，他回想了，他怎么觉得苏爽是在专门向他炫耀的那？ 炫耀他的能力，炫耀他在洛州市的一言九鼎。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真觉得，他没有进入常委会的必要。 他拢共就在里面说了几句场面话，表一些无关痛痒的态，如果除去其他人的发言时间，他在里面不知道待了有三分钟没有，所以说，他觉得这次就是苏爽故意把他叫进去的。 至于说为什么把他叫进去，除了炫耀和展示之外，方辰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来。 只是他有些闹不清楚，苏爽为什么会这样做，难道是嫌弃他平日里对其太不尊重了？ 那真是冤枉他了，天地良心，就不说别的，就冲着他是苏妍他亲爹，他都不可能不尊重其，反而是苏爽一见面就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越想方辰越无奈，也不知道等会，会谈成什么样，苏爽态度好一点，那就好谈，坏一点就难谈，怎么谈完全取决于苏爽，所以他说这是不算硬仗的硬仗。 不论是李铭等人，还是张明华，方辰，都觉得苏爽在炫耀武力，展示肌肉，可究竟是冲着谁的，或者都冲着的，那恐怕就只有苏爽一个人知道了。 念头一动，方辰在心中盘算起收购条件了，对于平常人来说，这才应该是最重要的，只不过方辰实在是太忙了，一直都没空思考这个，再说了，无非就是多几百万，少几百万的事情，说不重要的话还真不重要。 苏爽并没有让方辰等待太久，没一会就走进了办公室，方辰站了起来，面带微笑的说道：“苏书记好。” 跟方辰轻轻一握手，苏爽看了方辰一眼，颇有深意的说道：“没让方总觉得自己是在坐冷板凳吧，我可不想落得跟卢日科夫一样难堪。” 方辰顿时面色一囧，尴尬的说道：“苏书记您说笑了，您就是让我坐一天，我也不敢说什么啊。” 不过方辰心中再次确认，真是天下无人不通共，连自己和卢日科夫的那点小事，上面竟然都能知道，他敢确定上面绝对在莫斯科市政府里有间谍，要不然这事是不可能知道的。 要知道，即便在莫斯科，大家都只是认为他和卢日科夫是亲密挚友，几乎没几个知道，他和卢日科夫之间还有这样的小故事。 而且苏爽就是真让他坐冷板凳，他除了硬生生的受着，又还能说什么？ 苏爽又看了方辰一眼，说实话他真不知道该说方辰是胆大包天，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敢这么欺负卢日科夫。 要知道卢日科夫的地位放在国内，那就是燕京市长，比他还高一级不说，最重要的是，燕京市长再上一步，可就是从诸多部级干部脱颖而出，成为国内有数的那二十来位了，真正的一方巨头，拥有自立山头的资格。 如果真有这么一位未来女婿，他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昨天一想起这个，他的心情就无比复杂。 “刚才多谢苏书记您的支持。”方辰诚恳的说道。 刚才不管是苏爽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但的确都是在帮他，如果不是苏爽之前那么偏向他，估计他收购电话设备厂这事也不会这么轻易，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 “那是你因为还没在国内搅起什么风雨，等他们知道你之后，估计就不用我出面了，我相信如果是在香山，或者岭南的话，恐怕电话设备厂早就被你收入囊中了。”苏爽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说道。 如果方辰亮出身价，或者说取得跟自身身价可以匹配的声望，那用的着他来说这么多。 方辰讪讪的笑了两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感觉苏爽真是转了性，今天竟然一直在变着花的夸他，虽说说话的语气并不是那么好听，但话里的意思绝对是在夸他无疑。 不过，这一点苏爽说的到是真的，凭借着小霸王在香山，甚至在岭南的地位，想要收购这么一家以及几乎资不抵债的企业，简直是轻而易举，别说这样跑东跑西，累的跟狗一样了，他连面都不用露，就能把这些事给办妥。 早在半年前，香山政府就想要让小霸王打包收购香山市的那些国有企业，甚至说了钱给不给的都好说，只要保证不让工人下岗就行。 只可惜，方辰着实没这个意向，去占这个便宜，去背这个包袱。 再说了，只要市里一把手不是苏爽，他之前其实遇到的那些难题都可以大大方方的找市里帮忙解决，那用得着这么麻烦，靠着体制斗体制才是王道。 寒暄了几句，方辰便又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方辰深呼一口气，最后的这一仗终于要来了，不过跟苏爽这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未来老丈人的存在谈判，方辰的心不说忐忑吧，但真的挺别扭的。 沉吟了一下，苏爽径直说道：“市里面对你这次电话设备厂的审计工作还是表示满意的，这为洛州，甚至中原省的国企资产审计起了一个很好的开头和样板作用，能够有效的阻止国有资产流失问题，做到了让市里放心，让群众放心，让收购企业放心的目的。” 不管怎么说，这次方辰在审计工作的情，他是要承的，就方辰的这份审计报告，不但能堵住所有人的嘴，更是让他和洛州放了一个大卫星，他和老爷子商量过了，这次审计的形式，以及前后所产生的经验等等一系列东西，都会发在国内最高级别，专供领导人看的内参上。 “苏书记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也不希望背上挖社会主义墙角，占国家便宜的这样的恶名。”方辰笑着说道。 不过，说实在话，方辰并不看好他这次安排的四方审计模式在其他地方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且不说心坏了，怎么办都办不好的，就说着一次几十万的审计费用，恐怕就有很多人会认为是白掏钱，浪费，给政府和企业增加负担。 似乎一下看破了方辰心中的想法，苏爽淡淡的说道：“这世间从没有包治百病的神药，也绝没有任何方式办法是能做到一劳永逸的，我们只要知道，我们做一点，国家就变的好一点，就足够了。” “怕什么真理无穷，近一寸就有一寸的欢喜，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话，今天送给你，我希望你在学习还是工作上都能如此。”苏爽看着方辰说道。 第三九五章 出头要趁早 听了这话，方辰神情一震，不说发聋振聩，醍醐灌顶般，但的确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看着方辰的模样，苏爽眼睛一眯，心中有些得意，“那我再多一句吧，其实我觉得你并不要太执着于把企业建成什么华夏第一通信设备厂，世界第一通信设备厂，不管是做企业，还是做任何的事情，都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不要贪图什么捷径便捷，只有根基扎的牢，才能长成参天大树，你还年轻，时间在你这边。” 说完，苏爽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如果是方辰最令人羡慕的不是的他的才能，也不是他的财富，而是方辰的年龄。 即便方辰的才能差一点，财富再少一点，但以方辰的年龄，已经注定了，只要按部就班，他就能获得他想要的一切，熬都能把他的那些竞争者给熬死。 在方辰的身上，他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出头要趁早。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认同苏爽说的话，不过他现在心中的感觉有些微妙，他有种听家里大人谆谆教导的错觉，难道苏爽把他当做了自家孩子？ 方辰觉得自己的想法着实有些搞笑。 不过，能和苏爽的关系缓和，不管是对于他，还是苏妍，都是好事，不说求之不得，欣喜若狂吧，但的确令人喜悦。 此时两人的关系突然显得无比和谐，甚至还有些琴瑟和鸣的味道，一旦不复之前剑拔弩张，谁看谁都不顺眼的模样。 说了几句，苏爽直接开始说正事，“谈下你对于收购电话设备厂的条件吧，但是我事先说一句，别的条件都可以谈，唯独工人不能下岗，负担起退休职工这一点没得谈，这是红线，更是高压线！” 苏爽的面色突然变的一本正经，不容置疑。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好的，在这一点上，我可以向市里作保证，下军令状。” 现在才是九十年代初，后世轰轰烈烈的下岗大潮还要好几年之后才能开始拉开序幕，工人们也依旧还保持着工人阶级的领导地位，别说什么被开除，被下岗了，岗位几乎都是世袭的。 即便现在有国企被收购，但除了岭南等少数几个改革开放的前沿，当地政府几乎都对工人的安排有着明确的规定，不准下岗，好死不如赖活着，哪怕是不被收购，勉强维持着，但也绝不准出现职工下岗。 方辰觉得有些可惜的是，这种政策为什么就不能多执行几年。 闻言，苏爽的脸色恢复如初，“但是市里也不是不体谅你们这些企业家的困难，只要保证职工不下岗，在其他方面，市里可以让步。” 如果是别人，他自然不会把话的这么明白，甚至连亲自来谈都不会，毕竟让别人来谈，他还有个斡旋的余地，但是自己赤膊上阵，那就是硬碰硬了。 不过以他对方辰的了解以及身价，方辰做出的保证，他还是能够相信的，所以也就不跟方辰玩什么弯弯绕了，有什么话就直说了。 再者说了，方辰敢骗他，敢说话不算数吗？ 既然苏爽都说的这么开了，方辰深吸一口气，也就直说了，“我现在有两种收购方案，一种模式，是我直接向市里面支付二千六百多万，也就是说现在电话设备厂审计出来的总资产，至于说剩下的，不管电话设备厂欠其他企业的，还是电话设备厂欠职工的钱，我都不管了。” 苏爽眼睛一眯，缓缓说道：“你的意思也就是说，电话设备厂的债务全部转移到了市里，你彻底轻装上阵。” 方辰点了点头，这样做的最大好处，就是他省心，钱货两讫，不牵扯债务问题。 “那第二种方案那。” “那就是我按照电话设备厂的净资产向市里支付收购金额，所有的债务由我来承担，不过这样的话，希望市里能减免电话设备厂的一些陈年老账，以及帮忙讨要洛州电信局欠电话设备厂的这一百来万。”方辰说道。 苏爽有些诧异的看着方辰，这一看就是许久。 过了一会，苏爽这才幽幽的说道：“这就是你的方案？” 方辰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这下，苏爽更加的疑惑和茫然了，不是说方辰出的条件不好，而是条件太好了，好到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管是按照兄弟省市的经验，还是洛州市自身的经验，私企老板一般都是不愿意负担这么多员工，尤其是退休职工的，即便是勉强答应，也是要狮子大开口，狠狠的砍上一刀。 要求市里大幅度降低收购金额不说，有时候还需要市里面帮忙解决收购资金问题。 真是有意思的很，收购市里的企业，还要市里帮忙解决收购资金的问题，听起来似乎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事实就是如此，企业已经亏损，企业职工不但产生不了效益，甚至都已经成为了负担和包袱，不赶紧打折甩卖出去，又能怎么办？ 不说救活企业吧，最起码不能折在自己手中。 只要企业性质一天是国企，那市里面就要负责，但私企就不同了。 即便是遇到情况最坏的可能，那也可以把私企老板给抓起来以平民愤，要还是国企，那让他们抓谁去？ 所以说，在收购金额上，都会大幅度的退让，而像方辰这样，按照审计金额一分不少的拿钱收购，他别说见过了，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方辰的这两种方案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同，但其实不管是那种，都要掏这二千六百多万，只是形式不同而已，至于说那些陈年老账，本来就不该企业负担，都应该是上级局的事情，而解决电信局的欠钱问题，更是天经地义的。 说实话，苏爽的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方辰在职工下岗的事情做出保证，那么他在收购金额上便宜个五六百万完全没问题，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官司打到省里，打到上面，他都有理。 并且要知道，他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市里是可以退让的，可为什么方辰还要开出这么好的条件，所以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看着苏爽的模样，方辰微微一笑，诚恳的说道：“苏书记，我知道您的好意，相信您知道的，对于我来说，几百万真的不算什么。” 他自然知道苏爽的意思，可是电话设备厂就这么大一点，便宜又能便宜多少去？ 几百万已经是大破天了，以他现在的身价，他在乎这几百万吗？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收购电话设备厂这件事，给做的天衣无缝，任谁都挑不出错来，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一尘不染。 毕竟以后的电话设备厂将是一家销售额上千亿，甚至上万亿的企业，他不想被人找出毛病，说他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苏爽顿时感觉浑身一震，有些无语，也有些脸热，他能看出方辰不是在装模作样，是真的看不上这几百万。 过了许久，苏爽幽幽的说道：“这小财神的称呼恐怕已经要改了，应该叫做大财神才对。” 他之前还对方辰的称呼，嗅之以鼻，觉得装神弄鬼，可现在方辰真的已经可以称一句财神爷了，拿钱都不当钱了。 “苏书记，我向您说句掏心窝的话，我不希望收购电话设备厂出任何的意外，区区几百万，对于以后的电话设备厂来说，简直就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方辰认真的说道。 苏爽摆了摆手，“你愿意多给市里钱，市里自然是高兴的。” 他现在着实有点索然无味，说实话，他本来是攒足了劲，想跟方辰来一场唇枪舌战，拼个淋漓尽致，打上一场大战的。 但现在方辰的表现，着实让他有种铆足了全力，却一拳打空的感觉，难受的要死。 他说什么方辰都全盘接受，那他还攒个屁劲啊。 最重要的是，他所谓铆足的全力，但是在方辰这里却如同蚂蚁咬一样，完全无关痛痒，甚至他看的很重的几百万，对于方辰来说，压根就是九牛一毛。 他突然有种错觉，他就如同挑战巨人的唐吉坷德一般，可怜，更可笑。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就不跟方辰谈了，就这情况，他秘书都能跟方辰谈，他来谈简直就是高射炮打蚊子。 见苏爽这模样，方辰讪讪的笑了两声，“不过，我也不是对市里没要求。” 苏爽眉毛微微一挑，“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市里能满足的一定满足。” 不知怎么的，方辰这话突然给了他一种莫大的安慰，原来方辰也不是没有要求着他的。 “我想要一些政策！”方辰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璀璨夺目！ 看的苏爽心中一惊，不由的问道：“你想要政策？” 方辰重重的点了点头，给政策恐怕是华夏的一大特色了。 甚至可以说，整个改革开放都是建立在给政策这三个字的。 当年改革开放，岭南提出现在中央权力过于集中，地方感到办事难，没有权，很难办，岭南邻近港澳，华侨众多，应充分利用这个有利条件，积极开展对外经济技术交流。这方面，希望中央给点权，让岭南先走一步，放手干。 太宗随即下批示，“中央没有钱，可以给些政策，你们自己去搞，杀出一条血路来!” 于是才有了鹏城，香洲，鮀岛，鹭岛这四个特区，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拉开了改革开放的序幕。 地区发展，政策先行，只给政策不给钱的思路成为华夏发展的一大特色，对于财政捉襟见肘的中央来说，很多时候给的也只能是政策。 第三九六章 漫天要价 看着陷入沉思的苏爽，方辰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他此时突然有种荆轲刺秦王，图穷匕见的感觉。 对于他来说区区几百万真算不得什么，但政策就不一样了，稍微能拿点减税的政策，对于他来说，至少就是上亿的收益。 而且一家企业想做大做强，必须依赖政策的支持，正所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便是这么个道理，要不然鹏城这样的特区是如何起来的。 再说了，想要获得一家华夏第一，甚至世界第一的通信设备企业，洛州政府不出力，这可能吗？ 更别说他还有把洛州建立成世界通信之都的蓝图。 所以这个政策他要的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你想要什么样的政策？”过了数息，苏爽抬起头缓缓说道。 方辰直截了当的说道：“上面给浦东新区的政策，给我来一套就行了。” 听了这话，苏爽猛然一愣，然后狠狠的瞪了方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了，你这是上嘴唇包天，下嘴唇包地，胃口大的简直要把天地给吞下去了，你觉得我是能拿来浦东政策的人吗？” 开什么玩笑，浦东的政策是国家战略，由太宗亲自批示同意的，他何德何能，哪有那么大的能量能给方辰弄来浦东的政策。 虽然浦东新区是去年才成立的，但是坊间已经传出流言，说是八十年代看鹏城，九十年代看浦东的话语了，可见对浦东寄予了多大的厚望。 这一点从浦东新区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了。 浦东新区不叫特区，而叫新区，意味着新区新区，不特而特，特中有特，比特区还特。 当时给新区的定义是所有经济技术开发区所具有的十大政策，浦东通通都有，都可操作。 所有五个特区在1990年以前确定的九大政策，浦东都有，所有的经济技术开发区和特区都没有的五大政策，浦东也有。 上面给的政策包括，区内生产性的“三资”企业，其所得税减按１５％的税率计征，经营期在十年以上的，自获利年度起，两年内免征，三年减半征收。 在浦东开发区内，进口必要的建设用机器设备、车辆、建材，免征关税和工商统一税。 允许外商在区内投资兴建机场、港口、铁路、公路、电站等能源交通项目，从获利年度起，对其所得税实行前五年免征，后五年减半征收。 允许外商在区内兴办第三产业，对现行规定不准或限制外商投资经营的金融和商品零售等行业，经批准，可以在浦东新区内试办。 剩下的就是包括在浦东新区增设外资银行，对保税区内的主要经营管理人员，可办理多次出入境护照，提供出入境的方便，在区内实行土地使用权有偿转让的政策，使用权限５０年至７０年，外商可成片承包进行开发。 允许特区内企业具有较高的留汇比例，同时企业可以有现汇账户和额度帐号，享受出口关税免征和外汇留成优惠等特区政策。 开办特区的头五年，新增财政收入全部留于特区建设，户口进入、物价制定等管理办法上的优惠政策。 这些都是全国特区都有的优惠政策。 作为浦东新区独有的五大政策，就是允许外国企业开办百货商店、超市等第三产业。 外资可以开办银行、财务公司、保险公司等金融机构。 允许申城设立证劵交易所，为浦东开发自行审批发行华夏币股票和B种股票。 在浦东新区外高桥设立了华夏开放度最大的保税区，也就是自由贸易区。 扩大申城有关浦东新区项目审批的五个方面权限。 这些政策，从税收、投资等方面给予浦东很大的优惠，尤其是浦东新区独有的五大政策，都很具有突破性，体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度。 除了政策支持之外，上面给予浦东的还有罕见的资金支持，最直接的体现就是“1、2、3、4”五年支持，即：中央每年给予浦东1亿美元利用外资的额度；中央财政每年戴帽下拨2亿元华夏币开发性基础设施项目投资；每年给申城3亿元华夏币企业技术改造和浦西企业搬到浦东技改专项贷款额度；华夏银行再单拨浦东每年4亿元开发贷款额度。 除此之外，上面短短几年还在浦东建起了一个新的国际港口，一座巨型发电厂，以及发展出口加工工业的加工区和转口贸易的保税区等等。 正是因为这些种种的支持，浦东才能从宁要浦西一张席，不要浦东一栋房的浦东，变成前世华夏经济最为活跃的浦东。 方辰讪讪的笑了笑，好像有点吓住苏爽了，不过苏爽难道就不知道什么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吗？ “别的我不多要，我就要那两年内免征，三年减半征收，以及所得税百分之十五的减免的优惠政策。” 方辰想了想，还是把胃口给缩小了一点，反正什么开银行啊，发行股票那些东西，以及外汇留存啊等等这些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用。 至于说资金支持，他压根就没想过，他知道打死苏爽，苏爽也拿不出来。 苏爽白了方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先不说我能拿到这政策不，就算是能拿过来，但那政策是针对外资的，你是外资吗？” 方辰使劲点了点头，“我是啊，您如果想的话，我分分钟弄个俄罗斯投资公司出来。” 苏爽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被方辰给噎死。 他真没想起来这茬。 对于其他人来说，想弄个正儿八经的外资资格，那自然是千难万难，但是对于方辰这种俄罗斯大亨，首富来说，真是再轻而易举不过了，只要左手倒右手，随便以他在俄罗斯公司的名义投资，就能顺顺利利，冠冕堂皇，无可挑剔，变成外资公司了。 “虽然可以，并且也名正言顺，但是我不想这样做，我想华夏能有一家自己的通信设备企业，一家能打的通信设备企业，高科技企业，您能明白我的心思吗？”方辰目不转睛的看着苏爽，缓缓说道。 他自然知道外资能享受到更多的优惠，更大的特权，甚至说如果是以外资的名义来收购电话设备厂的话，他之前遇到的种种困难，都会瞬间变的容易许多。 因为现在只要挂上外资的名头，就如同镀上了一层金身般，有很多国内的企业冲着外资所享有的特权优惠，还专门走歪门邪道把自己办成外资，甚至不惜找一些外国人来担当法人等等。 所以更别说方辰这样，本来可以名正言顺成为外资的人了。 但是方辰不想，他真的不想，如果他创办的通信设备公司，不是华夏的公司，不是属于华夏人的公司，他真觉得没有意义，这家公司压根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说个不好听话，如果仅仅是为了挣钱，他在俄罗斯有大把大把的挣钱机会，挣得更多不说，而且还清闲，资本运作这么高大上的东西，自然比辛辛苦苦干实业轻松的多。 这一点从黄宏年在俄罗斯乐不思蜀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 而且黄宏年为什么这么下死力气帮方辰，不就是觉得方辰的面子值几千万，甚至几个亿。 可要是方辰自己亲自下场那？ 趁着俄罗斯体制改制，私有化的东风，方辰可以轻轻松松的就挣几十亿美元，甚至几百亿美元。 他之所以回到华夏，回到洛州来办这个通信设备企业，就是因为他想做点什么，为华夏做点什么，这个有着五千年文明史伟大的民族，需要一家拿得出手，真正意义上的高科技企业。 说实话回到此时的华夏，面对现在的华夏高科技行业，通信行业，方辰的心情就如同，董第周先生愤而写下‘华夏人不是笨人，应该拿出东西来，为我们的民族争光！’时的心情一样。 悲哀，悲愤，悲壮。 当然了，发展高科技企业是一回事，伸手要政策又是另一回事，这两者不冲突，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嘛。 苏爽顿时沉默了，这一沉默就是许久，说实话他没想过，方辰还有如此，甚至已经可以称得上高尚的念头和想法。 其实在他的心里，方辰的形象大概一直是个市侩的成功企业家，胆大，心细，有能力，贪财，甚至他觉得如果不是对财富的渴求远超出常人的一百倍，一千倍，这世间真没有什么动力能支撑着方辰如此的折腾，并且越折腾越大。 早开始方辰搞什么写数字，抠奖的时候，一天也不少挣钱，每天能有挣个好几百的，比正常人一个月工资还多，这要是常人的话，早就应该满足了。 可方辰偏偏就不，接着闹什么砸金砖，收购小霸王，搞游戏机，甚至去苏维埃当倒爷，做最大的汽车销售商，开银行，现在又来弄什么通信设备企业，而且还要做到全国第一，世界一，他真是没见过比方辰更能折腾的人了。 第三九七章 不还价 见苏爽在思考，方辰也不催促，就这么悠哉悠哉的等着，反正他不急。 正所谓这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他估摸着还要跟苏爽交锋好几个回合，才能把这事给敲定。 再者说了，他现在不从苏爽这弄点政策，那真是誓不罢休，决不收兵。 焦秘书见状，赶紧从苏爽的柜子里拿出了茶叶，给苏爽和方辰给泡上了。 闻着空中弥漫开来，香气馥郁的兰花香，苏爽下意识的朝着旁边一看，只见旁边茶杯中的茶，汤色橙黄明亮，叶片红绿相间，有绿叶红镶边之美感，顿时感觉心狠狠一揪。 苏爽不由的瞪了焦秘书一眼，“你也真是舍得，连从老爷子那顺出来的大红袍都拿了出来。” 焦秘书也不以为意，笑呵呵的说道：“您这茶不就是为了招待贵客的吗，再说了今天您和方总把电话设备厂的事情谈成，那对于咱们洛州来说，那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把这茶拿出来庆祝，自然是再适宜不过了。” 他既然知道苏爽并不会真生气，自然不害怕了。 而且对于他来说，伺候好，像方辰这样的领导家属，比伺候好苏爽还重要。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整个洛州，接触过方辰资料的，也就苏爽，柳紫嫣和他了，他这段时间可没少琢磨方辰。 跟苏爽之前一提到方辰就牙根痒痒不同，正所谓旁观者清，他可是看出了方辰的能量和未来的潜力，说个不好听话，还真在苏爽之上，那他不赶紧上赶着巴结，还等什么那？ 听到苏爽和焦秘书的对话，方辰有些惊异的指着茶杯说道：“这是那几颗大红袍母树上面的？” “你当那，这还是苏妍她妈妈从苏妍外公那拿的，你给我省着点喝，别牛嚼牡丹似的，一口吞下去了。”苏爽没好气的说道。 这武夷山的大红袍，一年就那么几斤，分到老爷子们手里的，也就是一二两而已，他家人多，而且老爷子还爱喝茶，基本上分不到他手里。 就这点茶，还是因为苏妍外公就柳紫嫣这么一个闺女，从小就宠的很，这才能拿到三四钱的茶叶，要不然连他都没得喝，平日里就算是省里的一二把手下来视察工作，他都舍不得拿出来。 方辰眼睛一眯，心里乐滋滋的，还真是母树上的啊。 要知道武夷山大红袍，尤其是这六颗母树上的茶叶，那可真是有钱都喝不到。 在明清时期就是贡品，72年尼克松访华的时候，太祖送给了其四两作为国礼，香江回归的时候，上面又送了四两给香江特首。 1998年的时候20克的大红袍拍出了15.68万元的天价，几乎可以说是一克一万块钱了。 端起茶杯，方辰缓缓吸入茶汤，慢慢体味，徐徐咽下。 稍静片刻，感受喉头及下腹的感受。 只可惜，他品味了许久，都没尝出有什么特别的滋味来，觉得跟他前世买的七八百块钱的铁观音，没什么区别。 方辰有些索然无味的摇了摇头，看来他这辈子是当不了什么雅人了。 不过他到是对于这茶的来历挺感兴趣的，希望以后苏妍能够把柳紫嫣的精神传承下来并发扬光大吧。 被焦秘书这么一打岔，苏爽沉吟了片刻，轻轻一咬牙，然后痛下决心的点了点头。 “行，你的条件我答应了，我会向省里和政事堂争取，至于说会不会打折扣，那就是省里和政事堂的事情了，在洛州方面，我全力支持你。”苏爽直截了当的说道。 此话一出，方辰顿时愣住了，过了数息，这才算是回过神来，他难以置信的问道：“您真答应了？” 苏爽这一手可真有点让他猝不及防，有点车速太快，闪到腰的感觉。 他本来以为，还要和苏爽唇枪舌战，交锋好几个来回才能分出结果那，而且条件肯定不会如同他之前说的那么好。 要说这两免三减半在后世可以说是烂大街的政策了，只要是个差不多的企业，地方政府就敢开出这样的条件来，但是在现在，这是妥妥的特区政策，除了特区能享用之外，其他的地方想都不用想，压根就不可能染指的。 虽说洛州市是84年经过政事堂第一批同意，拥有地方立法权的十二座较大的市，但是方辰也没想过苏爽会为他去争取跟上面这样的政策。 他此时真有点苏爽吃错了药的感觉。 听了这话，苏爽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如果是整个洛州市都想升级成为特区，那这事肯定办不下来，别说我了，就是整个中原省铆足劲都办不成。” 特区是国家战略，岂是一个省能够推动的。 “甚至就连某个企业想享受这样的政策，恐怕也是不行，但倒不至于说肯定死，只是说希望比较渺茫而已。”苏爽说道。 “您是觉得我的投资规模到了吗？”方辰眼睛一亮说道。 闻言，苏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要是觉得你的投资额度，能达到海沧计划的程度，那就是到了。” 方辰瞬间蔫吧了，备受打击。 海沧计划是台塑集团计划在大陆建设一个超大石化工程，计划投产后年生产乙烯70万吨，炼油1000万吨，至于说投资额度，高达七十亿美元。 上面为此专门无偿划拨了1.5万公顷土地，并且以海沧计划为中心，专门为其成立一个特区，甚至当初都派了我军一个数万人的工程部队，为其平整土地，做到三通一平，可以说为了促成这个计划的实事，上面真是下了血本。 只可惜因为台塑集团的摇摆，在海沧计划和宝岛六轻计划之间来回犹豫，甚至有人说台塑集团只是拿海沧计划威胁宝岛当局而已，实际上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其实台塑集团属意的就是六轻计划。 不管怎么说，最终海沧计划以失败告终。 以方辰现在的身价，这段时间又攒了点，也就不过四亿多美元而已，即便全拿出来，恐怕也是连海沧计划的零头都不如，他哪有脸跟海沧计划比。 见方辰被打击的模样，苏爽突然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让方辰一直在他面前拿钱不当钱，净说点什么区区几百万，我不在乎之类的话。 现在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了吧。 得意了一会，苏爽缓缓开口说道：“如果是别人的企业，那肯定不行，但如果说是你的企业，我估计上面会考虑的，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性通过。” 闻言，方辰顿时傻眼了，一提他的名字，上面就会专门考虑，并且还有很大的几率通过这样非分的要求，他怎么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脸？ 难道他最近又吃胖了，所以脸大了？ 苏爽深深的看了一脸懵逼的方辰，他说的不错，如果是别人的话，上面肯定压根考虑都不考虑，就直接打回来了，但要是方辰的话，那就有很大的转机了。 说到底，还是方辰对自己现在的所拥有的地位并不清楚。 当然了，这也不奇怪，除了少数几个坐到他这个位置，并且还能从老爷子那打探消息，以及一直关注着方辰的人，恐怕都不知道方辰在上面有这么高的地位。 经过那次问询之后，方辰已经可以说是简在帝心了，上面已经打算将方辰作为和俄罗斯之间关系的杀手锏，而且他听老爷子说，不仅阁揆夸过好几次方辰，甚至就连长者都夸过方辰，对方辰的经商天赋和才能，大加赞赏。 尤其是倒爷那部分，盘活了不少东北的企业，要不然就方辰这整天几十火车皮的往莫斯科发货，恐怕早就被叫停了。 就是因为方辰给不少企业找到了销路，上面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些他相信在这一点上，方辰也是心知肚明的。 再者说了，政策这种东西，本身就是空手套白狼的，如果方辰真能做起来一个通信设备第一，上面不会吝啬这样的政策，甚至以后有专门的资金补助，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重要的还是方辰年轻，年轻就意味着有无限的可能，上面也会给方辰更多的机会和扶持。 看着苏爽的表情，方辰顿时有些回过味来了，看来自己真是被上面盯上了。 一时间，方辰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不过冲苏爽说的话，这应该是件好事。 他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按照他的计划发展的话，这些政策，至少能给他剩下来几十个亿，弄不好比他现在的身价还多。 只不过，他要是真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到时候上面知道的话，会不会被气死？ 方辰摇了摇头，区区几十个亿应该不至于，比他占便宜占的多的外资企业多了去了，他这点钱算什么。 “那我多谢您了，不过这收购方案，您怎么看，觉得哪种更好一些。” 方辰索然无味的说道，几十个亿的事情都谈完了，区区几百万，几千万的事情，真感觉没意思了。 第三九八章 转变 方辰看着正在思考的苏爽，心中有些微微的遗憾，他其实还想要保税区的政策，但是他估摸也就是想想了，如果真说出口，苏爽非打死他这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不可。 苏爽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第二种吧，市里没兴趣给你擦屁股。” 虽说没有差别，但是这些钱到了市里，可不会说是立马就能用来偿还债权人，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会被挪用的，毕竟下面那些人连带帽的资金都敢用，方辰的这点钱又有什么不敢用的。 他可不想有一天，有人堵住他的大门，问他要钱。 方辰点了点头，这一点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而且这样也好，那些个什么陈年老账的钱就省下来了，变相等于说是他又多赚了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欠账在，但是对方企业都没了，他找谁还钱去？ 路上捡到一分钱，还能交给警察叔叔，他这钱就是想交恐怕都没地交，他总不能便宜苏爽吧。 “另外，还有一些事想麻烦您。”方辰说道。 苏爽瞬间一哆嗦，一脸警惕的看着方辰，他真是被方辰的想法要求给吓怕了，就方辰要的两免三减半，以及百分之十五的所得税减免，恐怕就要他发动所有的关系，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了，甚至弄不好还要经过老爷子的点头才行。 方辰尴尬的揉了揉鼻子，悻悻的说道：“您放心，这次是小事，真是小事。” 至于这样嘛，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苏爽这占多大的便宜。 不就是把他家养了十几年的水仙花给连盆端走，然后又要了一点点的政策吗，太小气了点。 苏爽微微一点头，示意方辰直说。 “是关于电话设备厂一些领导干部的安排问题，我希望得到您的支持。”方辰缓缓说道。 说实话，电话设备厂的这些领导干部，他真是一个都看不上，电话设备厂变成这个样子，他们需要负直接责任，不说是什么尸位素餐，酒囊饭袋吧，但他觉得也差不多。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种人他一个都不会要的，不说统统撵滚蛋吧，但也留不下几个，所以说此时苏爽的支持就尤为重要了。 原来是这事，苏爽瞬间长吁一口气，“没事，在这件事上，市里为支持你的，我到时候让下面的人研究一下，看能空出多少的职位出来。” 实职自然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可是这种养老的职位，那真是要多少有多少，一抓一大把。 而且这一点，他和方辰的意见高度统一，电话设备厂落到这种境地，这些领导干部是要负责任的。 见苏爽同意了，方辰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了地，要不给这帮人找到一个好去处，欢歌笑语礼送出境，他真怕这帮人给他闹起来。 虽说有老邓头这尊大神镇着，但就算是鸡啊，兔子啊之类的小动物，刀剑加身，大难临头的时候，也知道叫唤两声啊。 正所谓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蹬鹰便是这么个道理。 与其闹得不可开交，还不如大家好聚好散，相忘于江湖。 又跟苏爽聊了一会，反正方辰就是不走，直到这大红袍泡了快十次，终于马上没味了，方辰这才起身告辞，虽然他喝不出这大红袍什么味，但是总不能浪费吧。 方辰走了之后，一股巨大的危机感袭来，苏爽隐隐约约的预见，一个小小的，像是他家闺女的身影偷偷的钻进他书房，把他的那些好东西都给扒拉下来，然后装在小车里，兴高采烈的推到了方辰家。 苏爽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仰天长叹，这就是报应啊，女儿跟娘一样，天经地义啊，他能怎么办？ 他很绝望，这或许就是报应吧。 回到自己的虎头奔上，方辰有些无奈的盯着手中的大哥大，最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今恐怕是真拖不过去了。 方辰拿起了大哥大，直接拨通了段勇平的电话。 响铃响了几声之后，段勇平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方总今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您还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啊。” 方辰讪讪的笑了两声，他怎么觉察出段勇平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的怨念那。 不过谁让这是他自己造的孽呢，平日里段勇平给自己打电话，他就是一脸的不耐烦，懒得听那些段勇平嘴里的重要事情，因为那些事在他眼中，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那什么老段，我给你商量个事啊，我想把董嘉木留下来当财务部长，你有什么意见吗？”方辰小心的问道。 当老板的调个下属，还这么小心翼翼的，方辰自己也是醉了，可没办法，谁让他碰上的是段勇平这种犟筋，守财奴，葛朗台。 “董嘉木不是在您那吗？我没意见，现在这边郑珊珊能撑得起来。” 段勇平嘴中的答案完全出乎了方辰的意料。 方辰顿时愣住了，甚至都有些傻眼。 “老段你今没吃错药吧？”过了许久，方辰磕磕绊绊的问道，话都有些说的不利索。 “方总您要是再这么说，可就是故意打我的脸了，之前是我做错了，太狭隘，把小霸王看的太重，没有考虑全局，我应该向您道歉才对。”段勇平平静的说道。 他把董嘉木给派过去，就没打算让董嘉木回来。 方辰看了看天空，嗯，没错，这太阳的确是从西边出来的，至于说现在挂在东边的太阳，一定是他的幻觉，实际上这太阳在西边。 那次跟方辰的谈话，段勇平之后的确深思了许多，一股巨大的恐惧感袭来。 的确如此，如果他和方辰之间，真多了一个所谓的CEO，总公司，那他该怎么办？ 如果对方能和方辰一样，事事都做的让他心服口服，雄才大略无可挑剔，他倒不是不能低头做小，听人家的。 可是能找出来这种人吗？ 他觉得几乎没有，像方辰这样年纪轻轻就做出这样成就的，古往今来都没几个，当代能出一个就不错了。 甚至他觉得，能让他心服口服的，恐怕都没几个。 而且就算是有，也不会来给方辰当什么CEO，也就是说如果他继续这么下去，很大可能会遇到一个不如他的存在，来给他当领导。 不如他，还要插手他的事情，这一点他真的无法容忍。 另外，他和方辰有感情基础，是他们两人从无到有，把小霸王拉扯到现在的，说是患难与共也差不多，所以方辰能包容他很多，可是换个领导，还能这么包容他吗？ 答案显然易见，并不可能。 所以说，就如同方辰上次所说的那样，如果他不想面对这样的结果，那就自己站出来吧。 现在他把自己放在总公司CEO的身份，然后去看方辰下属的这些企业，瞬间就感觉豁然开朗了，甚至就连方辰把董嘉木给调走的事情，都觉得不那么在意了，甚至觉得理所应当。 因为从全局来看，这个即将成立的通信公司，更需要一些能够冲锋陷阵的大将！ “方总，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这个人太拧，太犟，太较真，除了您这样的老板能包容他之外，恐怕没有一个领导会希望有我这么一个下属的。”段勇平有些无奈的说道。 方辰咧了咧嘴，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夸段勇平有自知之明，段勇平的确是个不好相处的下属。 这一点从前世，小霸王1995年如日中天，段勇平却愤然辞职就可以看到出来。 而这一年来的接触，他也意识到了，段勇平的性格，的确有太拧，太犟，太较真的一面，要不然按照正常人来说，就算再怎么在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不会这么清晰的表露出来，更别说导致即便他作为老板，想调走个人，都要跟段勇平客客气气的商量，甚至还要想办法补偿才行。 他是前世就知道段勇平，对段勇平的性格多少有个准备，而且也真离不开段勇平，所以才能算是勉强接受段勇平的性格，毕竟人无完人吗。 而且还有一点，是段勇平没说出来的，那就是段勇平太傲了。 不是方辰自满自大，说句不好听的话，除了他这样开挂的重生者之外，真没人能压得住段勇平。 思虑了一下，方辰说道：“老段你现在能这么想，这么转变，我的确很高兴，证明我真没看错人。” 他这句话真是掏心窝子说的，段勇平能有这样转变，甚至说是成长，他真感觉省了好大的事，省了好大的心。 且不说段勇平转变带来的好处，最起码这个总公司CEO的职位，他就不用再为之烦恼了。 毕竟这个职位真的很重要，可以说未来他所有企业的运转，都在这个人身上维系这的。 如果段勇平不接手的话，他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毕竟他真找不出几个，能跟他一起共甘共苦，彼此放心的人了。 当然了，并不是说找不出来，只是慢慢培养感情，彼此磨合，这样太累了。 第三九九章 为方辰感到骄傲 一时间，气氛顿时陷入了凝滞当中，两人似乎一下子都没什么话可说了。 段勇平知道，他并不需要再说什么表忠心的话语，因为方辰懂他。 至于说方辰，更是如此觉得，要不然他也不会把小霸王交给段勇平，自己拍拍屁股就去了苏维埃，更不会来洛州搞什么通信设备公司。 他之所以能这么放开手脚，就是因为段勇平在他的背后，默默的支撑着他。 说起来，他俩的角色有些颠倒了，通常都是总经理冲锋陷阵，董事长运筹帷幄，料敌于千里之外。 现在可好，他整天在外面打拼，段勇平给他做后勤，收拾摊子。 不过没办法，论起前瞻性，对未来的把握，方辰敢说世界第二，恐怕没人敢说世界第一。 沉吟了一下，段勇平说道：“方总，我向您汇报一下，学习机的研制工作，最迟两个月之后，就能顺利完成。” 听了这话，笑意顿时涌到了方辰脸上，喜不自胜的说道：“好，好，你给研发部的人说，等学习机研制成功之后，我给他们庆功。” 大概是从不到六月份，他给段勇平提的研制学习机，现在是刚刚九月份，如果十一月份能完成学习机的研发，那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他本来预计明年年初能见到学习机就不错了。 方辰爽朗的笑声瞬间传遍了这个虎头奔，震的大哥大那边的段勇平感觉耳朵都是嗡嗡的，可见方辰有多么的高兴。 见方辰这么高兴，段勇平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您投入了这么多的钱，要是还不出点成绩，我恐怕都没脸见您了。” 其实他觉得学习机真的不难，因为学习机的原型就是LASER-310型计算机，研发部所做的工作，无非就是给其加以个卡带的插口，然后对系统进行了调试，重新编译，使其能够兼容卡带而已，其余说剩下的无非就是一些外观和小功能的升级。 虽然并不怎么容易吧，但方辰也不至于高兴到这个程度吧。 再说了，为了这个学习机，公司前前后后的花费了将近一千多万研发费用，预计成品出现，这研发费用至少要达到两千万左右了，实在是太贵了。 要知道，当时他们弄游戏机，也不过花了一百来万的研发费用而已，而且大部分的花销都是花在了置办设备上了，这些设备后来都用在生产上了，也就是说游戏机的实际研发费用其实更低。 而现在，学习机的研发费用比游戏机足足高了将近二十倍，当然了，这里面也有方辰要求加快速度，不惜一切人力物力的原因。 先是研发部从技术部独立了出来，然后又招收了四五十个人，置办了不少的试验器材，这都是花钱的地方。 “老段，你不明白，算了，我也不跟你说那么多了，等学习机研发出来，我一定去岭南，给研发部的员工们庆功。”方辰喜笑颜开的说道。 学习机能这么快的研发出来，他能不高兴吗？ 要知道，相比于游戏机来说，学习机才是小霸王的拳头产品，在前世大家就是从学习机上才真正的认识了小霸王。 而且比起天生就带着污名的游戏机来说，大家，尤其是家长们对于学习机的接受程度就好太多了，毕竟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吗。 更别说还有太宗的那句，学习计算机要从娃娃抓起。 “不过，老段，我事先给你说好，学习机必须能编写简单的basic、C/C++、Java程序，趣味化键盘指法练习，认识码学习，五笔字型、拼音、区位、英文输入，使用普通录音机作为磁带记录仪，以及对计算机的初步掌握等等这些学习的功能你必须要加上，即便研发时间往后拖，研发经费增加都无所谓，但决不允许没有这些学习的功能，并且以后小霸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新的学习卡。”方辰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说道。 虽然在前世，小霸王学习机被买回家，大都被拿来打游戏了，但是方辰决不允许小霸王学习机的学习功能有缺失，甚至他要把学习机的学习能力做的比前世还强大，让这些买学习机的人，都能真正掌握初步的计算机使用技巧。 小霸王学习机既然叫做学习机，那就必须名副其实。 “是的，方总，我会让他们抓紧对学习机学习功能的开发研究。”段勇平向方辰保证道。 “还有一件事，等学习机发售的时候，媒体广告的宣传上，标注一下，小霸王学习机的学习卡，可以免费更换，只要有学生需要，他随时可以拿旧卡，来换取最新内容的学习卡。”方辰突然说道。 闻言，段勇平顿时愣住了，过了许久，他砸吧砸吧嘴，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方总，我能理解您对学生群体的关爱之情，但是这样做，成本太高了。” 现在虽然随着小霸王生产卡带的能力越来越高，成本也越来越低，但是一张卡带的成本几乎还在二十五元左右。 他就不提什么，方辰之前推算学习机的销售至少是游戏机的三倍之类的话了。 就按照一年二百万台游戏机销量来计算，如果都免费送的话，可以说小霸王只要出一张新卡带，就要赔五千万，这一年如果出个三五张的，那就是两三亿，等于说小霸王这一年全白干了。 紧接着，段勇平把他的推算告诉了方辰。 方辰轻轻笑了一声，“老段，帐不是这么算的，虽然会赔钱，但是赔不了那么多，说个不好听话，你卖出去十台学习机，能有一台坚持换卡带的就不错了。” 前世买小霸王学习机的人那么多，有几个是真打算拿回家学习的？ 十个里面有一个，方辰都觉得算多了。 “而且你没听我刚才说的，是换！是拿旧卡带换新卡带，这其实就等于是租赁了，每年小霸王只需要生产很少一部分新卡带满足需要最新卡带学生的需求就是了，至于说不需要最新卡带的学生，那就给予旧卡带。” “如果这样算下来，再加上损坏的折损，你就算按照游戏机三倍的销量来计算学习卡的需求量，一年能亏个两三千万就差不多了，没你想象的那么恐怖。”方辰笑着说道。 就跟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出版的《新概念英语》一样，大家总是要从《新概念一》学起的，然后再慢慢循序渐进，即便是有人学到了《新概念4》，但绝不代表，剩余的1.2.3就没用了。 段勇平无奈叹了一口气，“我的方总啊，我知道您有钱，但也不能拿两三千万不当钱吧？” 他认同方辰的算法，但真觉得没这样做的必要，他虽然能理解方辰的这份关爱之心，但小霸王是个企业，而不是慈善机构，更不是教育机构，总是要以营利为目的的。 而且按照之前方辰的规划，等什么时候计算机真正普及了，这学习机才能算是彻底被淘汰掉。 就现在一台计算机，至少一万多起的价格来算的话，他估摸没个一二十年的，这学习机是淘汰不了的。 就不说多，一年出三五张新卡，然后有人再这么轮换个四五年，别说挣钱了，整个学习机都要赔出去了，至少赔五六百块钱。 如果按照一个学生从小学到大学，至少要上十六年学来计算的话，那更是赔大发了。 当然了，学习机的寿命能不能支持到那个时候，恐怕也是个问题。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他怕说了之后，方辰再要求他，必须把学习机的寿命给弄到十六年以上，那他就彻底傻眼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哪有说开公司，做生意的，是奔着赔钱去的。 在他看来，企业做的更大，赚更多的钱，上缴更多的利税，这就是对社会最大的贡献了，如果能偶尔做做慈善，那几乎可以说完美的体现了一个企业对社会的贡献和责任感。 至于说其他乱七八糟的，真不是一个企业能够管的，不能管，也管不了。 听段勇平态度如此坚决，方辰也无奈了，他本来以为今天段勇平能有所转变，但是他错了，真错了，段勇平还是那个段勇平。 “老段，你不能这么想，虽然这个优惠条件会导致小霸王一年赔二三千万，但有可能正是因为这个优惠条件，使得更多的人来购买我们的学习机，如果综合算下来，非但不赔钱，反而更挣钱了。”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语气突然变的冷冽起来，“即便是真赔钱了，那我也愿意，既然是叫学习机了，那必须在学习上有所体现，有所突出。” 学习机买回去，究竟是用来学习，还是用来打游戏，这他管不着，但是他必须创造足够的条件，让那些有心学习的孩子们，能够学习到真东西，真本事，真技能。 做到让孩子们为以后的计算机，五笔，英语等等的学习打下坚实的基础，为此哪怕是赔钱，翻着倍的赔钱，他都认了。 听到方辰话语中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段勇平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方总，跟了您这样一位老板，我这辈子不后悔。” 方辰此时的表现已经不能用商人来形容了，似乎用首富的担当，企业家的良心这样的字眼来形容，更为恰当一些。 此时他的心中真的生出了一丝骄傲，为方辰而感到骄傲，为自己能有这样一位老板而感到骄傲。 “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学习机给做好的。” 说完，似乎为了表决心一般，不等方辰说话，段勇平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第四零零章 调令 听着电话那边嘟嘟的忙音，方辰一脸懵逼，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还这辈子不后悔。 如果段勇平知道自己前世的成就，不掂刀砍死他，他方字倒过来写。 自己前世本来应该是身家数十亿的大佬，现在结果屁颠屁颠，乐不可支的拿着二百万的年薪，这换做谁，谁恐怕都能气疯掉。 不过，这个秘密段勇平这辈子是不可能知道。 笑着笑着，方辰脸上的笑容突然陷入了凝固之中，过了许久，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如果真能因为他的免费更换学习卡政策，导致一部分学生在学习上有所进步，或者多出几个人才，那他真是功德无量，赔钱赔的也值。 另外，其实真不一定会赔钱，即便是赔也寥寥无几。 在他的推算中，小霸王一年能因此赔出去二三千万就已经是最坏的结局了，毕竟他对小霸王的促销政策，本身就是参照前世小霸王的促销政策，一台学习机免费送一张学习卡和游戏卡。 也就是说本来就会送一张，然后这些卡再通过这种以旧卡换新卡的模式，进行来回转换，形成一个大的交换租赁链条。 比如说有人拿了一张最初级的学习卡，然后换取更高一级学习卡，其实那张更高一级的学习卡本身也是一张别人置换下来的旧卡，所以说额外支出的成本，真不会太多。 想到这，方辰面色突然一变，赶紧“呸！呸！呸！”三声。 差点说漏了嘴，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毕竟能赔出去这么多，说明通过小霸王学习机学习的人多啊，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但说实话，究竟能不能有十分之一的学生，愿意一直使用小霸王学习机学习，他并不报太大的希望。 他前世96年参加工作，也正是小霸王卖最好的时候，电信局的那些同事整天抱怨的就是孩子们拿小霸王玩游戏，至于说用来学习的，他也听过，但不多，反正远远达不到十分之一的比例，毕竟玩才是孩子们的天性，而绝不是学习。 再者就如他刚才说的，他几乎可以肯定因为小霸王免费更换学习卡的优惠条件，会吸引来额外的，前世没有的一批家长来购买学习机 也就是说学习机的销量将超越前世学习机的销量。 这不但会大大的弥补了因为免费置换学习卡带来的成本，甚至还会额外再多赚一些。 另外最重要的，这样的优惠政策会给小霸王带来巨大的赞誉和良好的声望。 这才是方辰推出免费置换学习卡的最大目的，或者说最大收获。 他几乎可以想象随着学习机的推出，肯定会受到很大一部分人的反对，尤其是家长的诟病，媒体的抨击等等。 而置换学习卡的优惠条件，将大大的减少这样的负面影响，甚至使其获得一定的正面形象。 毕竟只要学生们愿意学习，小霸王公司的确是在免费送福利给大家，赔本经营，但如果不用于学习的话，那就只能说抱歉了。 想到这，方辰的神情有些微妙。 他已经可以预见，肯定有不少学生要比前世多吃几顿竹笋炒肉，甚至在家长们的逼迫下，眼睛含着泪，在学习机面前苦苦的学习。 从而丧失了他们原本对小霸王学习机的美好印象，甚至有可能导致他们长大后，一提起小霸王学习机就不由一哆嗦，想起了小时候的悲惨生活。 不过没办法，他真不想小霸王落到像腾讯那样，人人喊打，如过街老鼠一般的地步。 所以说，只能对不起了。 越想越远，方辰摇了摇头，把思绪给拉了回来，对着吴茂才说道：“沈伟接到郑保用了吗？有几个跟他一起过来的？” 吴茂才点了点头，“一个小时前，沈伟给我打电话，说已经接到郑保用了，人大概有十几个吧，不太多。” 说道这，吴茂才的神情有些失落。 “也就是说才晚了一个小时，还行。”方辰笑着说道。 现在已经将近十二点了，而郑保用本来应该是早上九点半到的飞机。 仅仅只晚点一个小时，对于此时的飞机航班来说，已经算是正点到达了。 至于说，只有十几个人愿意跟过来，如果说按照那天他请客的规模来说，能有十几个人愿意来电话设备厂工作，虽然有些对不起他造的声势，到也能算是不错了。 但问题是，郑保用这么多天留在燕京，可不是白留的，方辰让他去北航，北邮，燕京理工，人大之类的学校也去招聘了一批，所以说，这样的结果不说令人失望吧，但也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但是方辰真的已经比较满意了，毕竟要知道这些人可是水木，燕大等国内顶尖大学的学子，即便是最差的北邮，其通信专业也是全国排名第一的，可以说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在现在大学生包分配，吃公家饭的情况下，能有十几个人愿意过来，已经很不错了，而且方辰相信，这些人其实大部分都是冲着他给的高薪来的。 如果没有这二三千，甚至五千块钱，远超正常人工资一二十倍的高薪，他相信肯来的人只会更少。 再者方辰更关注的是，究竟是谁过来，能有几位前世的大佬？ 不过，他这样嫌弃自己前世的母校，真的好吗，如果老师们知道的话，恐怕恨不得打死他算了。 “他们这批人是怎么安顿的？沈伟说了没有？”方辰问道。 他既然让沈伟当这个总经理，那么日常的事物他就不过多亲自插手了，有些事情了解一下就好。 “他们现在被安排到了职工单身楼里面。”吴茂才说道。 念头一转，方辰直接说道：“不回家了，去电话设备厂。” 慧明点了点头，直接调转车头，朝着电话设备厂开去。 见状，吴茂才赶紧说道：“那我通知下邓厂长。” 方辰点了点头，“你让邓厂长把厂里的中高层干部召集一下，大家正好见个面，我请大家中午吃饭。” 现在电话设备厂被他收入囊中，那么跟这些中高层干部认识一下，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吧。 当然了，方辰最大的目的，就是看看这些人中间到底谁能用，谁是需要撵滚蛋。 到了电话设备厂，方辰长驱直入，直接打开了小会议室的大门。 首先迎过来的竟然郑保用，郑保用恭恭谨谨的对着方辰喊一声：“方总好。” 方辰笑着拍了拍郑保用的肩膀，“保用，你不用这么客气拘谨，这一路辛苦了吧。” 郑保用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辛苦，不辛苦，坐飞机过来的，怎么能说是辛苦那，我以前从家坐火车到燕京足足要坐一天多的时间，有时候还没有坐票，硬生生就那么站一天多，那才叫辛苦那。” 坐飞机如果也算是辛苦的话，那说这话的人真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上学的时候他连卧铺都没敢想过。 不过，他现在年薪八十万了，似乎可以买张火车卧铺票了。 方辰深深的看了郑保用一眼，颇有深意的说道：“以后你就感觉到辛苦了。” 就跟他前世一样，刚开始坐飞机，整个人都是兴奋的，一点都感觉不到累，可是后来坐多了，就觉得辛苦了。 现在更过分，就连坐头等舱都觉得不舒服，看来下一步恐怕是真要买私人飞机。 这大概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吧。 紧接着方辰看了一眼郑保用背后，那一张张忐忑，稚嫩青涩的脸庞，不由的笑了笑。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郑保用带来的高校学子们。 他高兴的是，这些人中他看见了郑保用的两个室友，赵建东和王恩冬。 也就是后世的波导手机研究院院长，总工程师和浪潮集团副总裁，浪潮服务器开发掌门人。 虽说只来了两个前世的大佬，但是能来了两个，他就已经比较满足了。 想到这，方辰不由的又看了郑保用一眼，不管郑保用的能力怎么说，但是现在证明其人品最起码是不错的，要不然也不能把自己的室友给哄骗过来。 赵建东和王恩冬看着方辰，一下感觉整个心脏就悬了起来。 虽然之前他们就知道自己和方辰之间身份地位的天差地别，但那时候最起码，大家在实质上还是平等的。 可是现在，他们变成了方辰的员工，是要从方辰手中拿钱，这心情顿时就大不一样了。 不过，看到方辰脸上的笑容，两人的心瞬间就平复了不少。 紧接着，方辰下意识的四下扫视了一圈，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凝固了，他此时才意识到小会议室中有些太过于空旷了，他原本以为小会议室这一百来个作座位是要占满的，可是现在只占了不到一半。 邓军，沈伟，郑保用等等，这些人一个不缺，再算上这十几个高校学生，也就是说电话设备厂所有的中高层干部才来了二三十个人。 他记得以前邓军给他说过，电话设备厂的中高层干部足足有七八十个之多。 他当时就咂舌不已，中高层干部都七八十个，这企业能挣钱恐怕就鬼了，现在小霸王六千多人，中高层干部加起来，恐怕也就是六七十个左右。 也就是说，现在足足少了五六十个电话设备厂的中高层干部。 方辰转头一看，只见邓军的面色有些沉重，就问道：“邓厂长，剩下的干部哪？” 邓军一言不发，直接推过来了一叠文件。 方辰拿起文件一看，顿时眉头一皱，这些文件竟然都是调令。 至于说是谁的调令，自然就是这些电话设备厂的高中层干部们的。 第四零一章 走得好 方辰感觉一阵脸热，实在是太他娘的打脸了。 本来他还满脑子的算计着要踢多少人，甚至为此还专门拉下脸，给苏爽打了声招呼，请苏爽帮忙安排一下这些人。 而现在可好，他还没说踢人，人家就先把他给踹了，这不是打脸又是什么？ 这说明人家压根就瞧不上他方辰，看不起他一个私企老板，更不愿意为他这五斗米折腰。 “我没把他们给拦下来，你不怪我吧？”邓军神情疲惫，缓缓的说道，仿佛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快十岁一样。 “这哪能怪您，人各有志，走了也就走了，无所谓的。”方辰悻悻的摆了摆手说道。 他刚才只是陷入了老板被员工炒鱿鱼的情绪中，觉得有点丢人和被打脸而已。 但绝不是为这帮人走了而感到可惜。 说句不好听好，这帮人自己能把自己给调走，那真是走的正好，他既省事又省心，走遍世界恐怕都再也找不出这么两全其美，皆大欢喜的好事了。 大家日后见面了也不会尴尬，甚至有良心点的，还会觉得对不住他方辰。 不管怎么说，总比有人在背后骂他娘来的好。 如果舍去脸面不谈，方辰恨不得敲锣打鼓，披红戴绿，给他们一个个的带上大红花，欢送他们离开。 所以说，他怎么会怪邓军呢，要是邓军真把这调令给他拦下来，那他才是坐萝卜那。 人家要走，邓军不让走，他要是再撵人，那就是打邓军的脸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邓军语气迟缓的说道：“你也别怪他们，他们吃了一辈子的公家饭，一下子让他们变成私企员工，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连个组织都没有了，他们接受不了。” 方辰的神情一下子变的沉重起来，说实话，他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这些人在国企老大哥干了一辈子，先天性就瞧不起私企，有这种想法在此时并不是什么罕见，蹊跷的事情。 甚至说此时像电话设备厂的例子，那真是海了去了，就这个年代，别说这些中高层干部急着要调走，但凡有点门路的，能调走的都调走了，其态度之坚决，之舍生忘死，之不惜一切代价，真不亚于当年知青回城。 国企给予人的安全感，是私企比拟不了的。 甚至说个不好听说，就连方辰这些当老板的，都是提着脑袋在做生意，底下职工那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不是放开户籍管制，大量农民进城，这私企有一个算一个，能成的没几个，甚至可以说华夏就不可能产生私企这样的名词。 方辰拍了拍邓军的肩膀，“我能理解，真能理解，之前我还跟苏书记说，让他帮忙安排一批干部的。” 听了这话，邓军突然一愣，然后直勾勾的看着方辰。 过了许久，邓军幽幽的说道：“那这么说，这些人是走得好了。” 方辰顿时一脸的尴尬，刚想张开嘴解释两句，却被邓军直接打断了，“我知道你瞧不上他们，不过你的确也应该瞧不上他们。” 这下方辰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想宽慰邓军两句，但却不能昧着良心去夸这帮人吧，在他看来，电话设备厂搞成这样，这些人是要负责的。 “电话设备厂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他们有责任，但我更有责任！我明明知道他们的路子已经走歪了，甚至已经到了混吃等死，碌碌无为的地步，却不去纠正，我的责任其实更大一些！”邓军掷地有声的说道，他的眼中似乎有一丝的泪花泛起。 方辰沉默了，他这下真不知道该如何的劝解邓军。 电话设备厂衰落的原因，时代变革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显然则是人，甚至按照他一贯的观点，人的重要性远超于其他。 正所谓兵无将而不动，蛇无头而不行，一只绵羊带领的一群狮子绝不能战胜一只狮子带领的一群绵羊，那么一个企业人不行，显然就是带头人不行。 电话设备厂的带头人是谁，自然是这些干部，如果追根究底的话，那就是邓军。 但方辰真的不忍苛责这样一位，已经六十多岁，一辈子心血都耗费在电话设备厂，苦苦支撑着电话设备厂的老人。 电话设备厂的衰落，的确跟邓军没有跟得上时代的浪潮，思想古板，不知变通有很大的关系。 但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他可能跟得上现在日息万变的时代浪潮吗？ 就是用脚指头想，他也不可能跟得上。 至于说，方辰对电话设备厂的这些中高层干部为什么如此的不屑，其原因就在于，他们还年轻啊，邓军跟不上，他们如果肯努力学习思考的话，他们是能跟得上的。 并且他们让这样一位本该享受晚年清闲生活的老人，去担起这四千人生计的重担，他们就不觉得羞愧吗？ 这次邓军如此坚决的要把电话设备厂交给他一点来看，邓军其实并不揽权，如果真是后继有人，他真不会一直把持着这个厂长的位置。 甚至方辰更加心疼前世的邓军，说个不好听话，前世邓军恐怕是活活熬死在厂长这个位置上的，他为电话设备厂的确是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爱厂如家，爱厂如命。 “行了，不说这个了，你知道我干了一辈子通信，什么时候觉得最光荣吗？”邓军缓缓说道，眼中仿佛有一道刺眼的光芒迸射而出。 方辰轻轻的摇了摇头。 “东方红一号上天的时候。”邓军沉声说道。 方辰一脸的茫然，他有点闹不清，东方红一号上天，跟邓军干了一辈子通信感觉最光荣有什么关系？ 邓军抬起头看向了天空，喃喃自语道：“当时东方红一号上天的时候，全国的卫星观测站，他们的指挥通讯和数据传输，都要依靠电线杆拉明线来完成，有一根电线出事，全部通讯都会中断，并且你要知道东方红一号卫星发射任务，占据了全国百分之六十的通讯资源。” “为了保证东方红一号的顺利发射，我带着人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检修了洛州所有电线杆上的通讯电线，并且握着枪在电线杆下面一直站着，直到宣布发射任务圆满成功，那时我确切的感受到了作为通信人的骄傲和自豪，感觉我们在为国家，为民族作贡献。” 方辰轻轻的点着头，邓军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了这段历史，他以前还在电信局的时候，有人给他讲过。 尤其是最后一段，当时为了保证电线杆不受破坏，全国几十万民兵手持钢枪，一个接一个的，守卫着每一根电线杆。 可以说电线杆从南到北，纵横数万里，多的数都数不清，但却保证了有多少电线杆就有多少的民兵，有一根电线杆，就有一个民兵。 而这其中，像邓军这样的通信人在背后更是付出了巨大的艰辛，做出了不朽的贡献。 “我老了，能力不行，还跟不上时代，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让电话设备厂活下去，但我希望你不仅让电话设备厂活下去，更能为华夏通信行业做出一份贡献，我也相信你能为华夏通信行业做出一份贡献。”邓军缓缓说道。 闻言，方辰再次沉默了，他的脑子有点乱。 说实话，他做不到像邓军老一辈人这样的纯粹无私。 他即便就是把朗讯他们从华夏撵出去，甚至把电话设备厂带领到世界第一，其根本的目的，大多只是他想这么做而已，绝谈不上是为国家，为民族做贡献这么崇高的目的。 在俄罗斯吧，有人夸他，尤其是叶玲娜说他是什么莫斯科人的救星，大好人，上帝派来拯救俄罗斯的天使，他厚着脸皮，也就认了，不要脸也就不要脸，反正那是莫斯科，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好也罢，坏也罢，他问心无愧就得了。 但这毕竟是华夏，他多少还是知道羞耻这两字怎么写的。 过了许久，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大概是他长大了吧。 邓军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破方辰的内心一般，拍了拍方辰的肩膀，直接说道：“行了，别想那么多，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又是为了什么，但你只要做了，那就是在为国家，为民族做贡献。” 方辰神情有些微妙的看了邓军一眼，“这么崇高的事情，在您嘴里，怎么变的这么普普通通，毫不起眼。” 邓军瞪了方辰一眼，“不管是你，还是谁，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损害国家利益，那就是为国家，为民族做贡献。” 方辰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说道：“行，您老说什么都对，走，这大中午的，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请您吃饭去。” 看着方辰没正行的样子，邓军狠狠的瞪了方辰几眼，但还是被方辰强拉着去饭店吃了饭，算是庆祝方辰收购电话设备厂收购成功。 中午吃完饭，方辰在邓军的强烈要求下，来到了电话设备厂电影院，或者说是大礼堂，召开了全体职工大会。 第四零二章 自邓军始，自邓军终 方辰有些怀念的打量着电影院的一切，翻转的铁架木头座椅，上下两层楼，似乎跟他小时候，他们厂的电影院并没有什么区别。 此时电影院，洗澡堂，几乎都是国营大厂的标配，第一是为了丰富职工们的生活，第二就是当做礼堂来用，没事开个大会，或者元旦中秋开个晚会，表演个节目什么的，都能用得上。 电话设备厂的电影院并不算太大，上下两层大概也就能容下千把号人，但是平日里看个电影，开个会什么的，完全足够了。 此时职工看电影并不要票，唯一的花销就是在电影院门口，花个一两毛钱，买一点用报纸卷成甜筒模样的瓜子和花生，至于说爆米花和可乐这样的洋玩意肯定是没有的，家长能给买一瓶海碧，也就是洛州当地产的一种汽水，就已经是开了天恩，这种汽水现在洛州还有卖，并且在千禧年之前牢牢的占据了洛州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汽水市场。 没过多久，电影院里就聚集了七八百人，将电影院的座椅几乎已经快占满了。 看着下面乌央央，不停攒动的人群，方辰的神情不由的微微一变，看来自己入主洛州电话设备厂的事情，在大家眼中还是比较重要的。 要知道，除了车间主任，各科科长，班组长被要求强制参加之外，其余的工人并不作要求，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毕竟礼堂就这么大，全来也不可能。 这让方辰中午被那些中高层干部狠狠抽过的脸，得到了莫大的慰藉。 方辰扭过头真挚的对着邓军说道：“不管怎么说，在收购电话设备厂的事情上，我是要谢谢您的。” 其实一般来说，收购国营企业，政府各部门这一关其实是比较好过的，尤其是像电话设备厂这样已经处于亏损状态的企业。 只要有人愿意，或者说只要不是骗子，哪怕一时间条件比较苛刻，资金不到位，地方上也愿意把包袱给甩出去。 但相应的，企业职工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充分的发挥了主人翁精神，闹事，游行，上访，等等手段层出不穷，可以说是用尽一切办法都要保住国企这个金字招牌，使自己依旧能有组织的关照，不至于成为没有家的孤魂野鬼。 这也正常，地方上是想把职工给当成包袱一样甩出去，可他们就没想想这包袱究竟愿意不愿意。 而到了方辰这可好，政府层面的阻力层层不穷，就连本来最能引为依靠的洛州政府，也因为苏爽的存在，变的不说是阻力吧，但也绝对称不上助力。 另一方面，职工们却罕见的没有闹事，甚至连一起上访事件都没有，安静的仿佛如同没有这回事一样，这其中不得不说邓军在里面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邓军并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并不以此而居功，只是因为方辰值得他这样做而已，一切都是为了电话设备厂。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邓军缓缓走上了礼台，静静的站着。 一刹那，原本嘈杂的电影院瞬间变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激动的看着邓军，看着对于他们而言，不论实际上的还是精神上的支柱，正是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为他们撑起了一片天。 方辰眼睛微微一眯，对着旁边的沈伟轻声说道：“你知道华夏能够崛起的秘诀在哪里吗？” 沈伟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而且他心里有个疑问，华夏崛起了吗？ “就是这群有着强大纪律性和有着基本文化素养的普通工人。”方辰看着台下一张张认真的脸，坚定的说道。 他前世去过许多的国家，尤其是亚非拉，说实话他们的基础条件比华夏好的多，在大部分的亚非拉地区，其实人们是不用担心饿肚子的，种子撒在地上就能出粮食，稻米一年两熟，三熟都是很正常的，有的地方树上还有吃不完的果子。 不像华夏，如果从历史的角度来说，这几千年以来，华夏大部分的人忙忙碌碌，辛辛苦苦一辈子，其实就是为了吃口饭活下去而已。 从这一点上来看，先天性就很容易吃饱饭的亚非拉地区，是比华夏更容易发展出伟大文明，也更容易变得强大富饶。 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在前世华夏一直在进步，科技飞速发展，甚至在不少新兴科技有着突出的表现，量子计算机，云计算，互联网，通信行业等等，都走到了世界前列，而亚非拉地区的人们却依然如同二三十年一样，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变。 之所以造成这样的情况，就是因为亚非拉地区的人们没有纪律性，也没有任何的文化素养可言，想上班就上班，想休息就休息，想几点来就几点来。 而且正因为没有接触过系统的文化教育，有很多人的文化水平只停留在会写简单的文字，导致他们以前过去亚非拉地区干工程的时候，那真是华夏工人手把手教都教不会他们。 方辰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又多了一份信心，带领电话设备厂走向辉煌的信心。 邓军目光环视电影院，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似乎是在怀念，也似乎是在告别，他知道从今天起，电话设备厂属于他的时代已经拉下了帷幕。 “我今天要说的事情，大家恐怕都已经有所耳闻，下面也有各种猜测和议论，今天在这里，我正式宣布，电话设备厂被方辰先生全资收购。”邓军缓缓说道。 出乎方辰意料的是，随着邓军的声音落下，电影院并没有如同他想的那样，出现任何的喧闹和杂音，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寂静，或者说现在更加的陷入了另一种叫做死寂的气氛中，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凝固了，有的只是一张张流着无言泪水的脸和彷徨的心。 从今天起，他们就是没有组织的人了。 “时间在流逝，过去的总归是过去的，而我们现在需要思考的是，如何朝前看，以及更好的活下去，这是我给大家的最后忠告。” 说完，邓军神情有些落寞的就准备走下去。 这一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们以为邓军会在自己最后的职业生涯做一次好好的告别，他们相信此时邓军有很多很多想说的话，包括方辰也是这么想的。 可谁知道邓军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说了两句就要下来了，仿佛他上去只是为了通知大家，电话设备厂被方辰收购了而已。 邓军的步履有些沉重，他自然有太多太多话想说，电话设备厂承载了他的所有，他的生命，他的血泪，电话设备厂就是他的命，从现在起，他的命没了，他肯定有话要说。 但是话到了嘴边，他突然觉得说这些毫无意义，老去，或者说死去的只是他和他的记忆而已，他相信，由衷的相信电话设备厂会在方辰的带领下，迎来新生，走向辉煌。 那他一个即将退休的老头再去说那些颓废，无聊的话语，唠唠叨叨的在台上讲三个小时，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是为了博取同情吗？ 不，他不需要，既然已经落幕的人，那就落的干脆利落一点吧。 可邓军刚走了两步，方辰突然快步走了上来，拦住了他。 邓军看着方辰，嘴角微翘，有些讥讽的说道：“难道你也要可怜我老邓头吗？” 方辰揉了揉鼻子，神情有些玩味的看着邓军，他之前就暗中揣测过，邓军在退休之后，一定会得退休综合征的，但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么快，如果从刚才邓军宣布电话设备厂被他收购那一刻算起，恐怕连两分钟都没有吧。 退休综合征指的是：离退休人员性情变化明显，要么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不言不语，要么急躁易怒、坐立不安、唠唠叨叨；行为反复、或无所适从；注意力不能集中，做事经常出错；对现实不满，容易怀旧，并产生偏见。 这一点在手握大权的退休干部身上表现的最为明显。 “这您就说错了，我可真没这么想过，我只是提醒您一下，您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做。”说着方辰指了指一旁，用红色绸缎蒙住的东西。 “这不是该你做的？”邓军眉头紧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有点弄不清方辰在搞什么幺蛾子。 “我想了想，这件事既然由您而起，就由您而终吧。”方辰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阳光普照一般。 红色绸缎下面藏的是钱，二百多万，是电话设备厂以前欠厂里职工，包括离退休职工的工资，养老金，和医药费。 本来说好的，是让方辰来发，至于说目的吗，除了这是方辰应还的债，欠大家的债之外，另一个自然就是为了收买人心，减少在普通职工心中，对他入住电话设备厂所产生的抗拒和阻力。 但现在方辰不这么想了，他觉得由邓军来做这件事更好。 第四零三章 时代的交替 邓军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光芒，不得不说方辰的提议很有诱惑力。 过了数息，邓军有些迷茫的眼神逐渐变的坚定起来，他轻叹了一口气，“电话设备厂属于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舞台交给你了。” 说完，不等方辰反应，邓军擦着方辰的肩膀，毅然决然的走下了礼台，毫不留恋。 这一檫肩而过，仿佛在宣布时代的交替一般！ 方辰扭过身子看着邓军离去的背影，轻笑了一声，“一根筋的老邓头。” 可是他的眼角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变的有些湿润。 深吸一口气，方辰大步走到了台前，他环视整个电影院，看着这一张张迷茫，忐忑不安，不信任的脸庞，以及轻微的骚乱，嘴角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他的舞台了。 “大家好，有的人应该已经认识我了，我是方辰，下面补发历年厂里对大家的工资，养老金，医药费欠款。” 话音刚落，方辰手一伸，直接将红色的绸布掀开，露出下面的二百多万来，整个人表现的自信自然。 看桌子上堆的如同小山一般的二百多万华夏币，台下众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目不转睛的看着桌上的二百多万。 虽说电话设备厂一年的产值也不少，差不多有三千多万，但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钱的，还真没什么，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好，连成叠的百元大钞，他们都没有见过。 或者更进一步的说，连百元大钞他们都不多见，发工资的时候财务也不给发百元大钞，一共就一百五十块钱工资，这要是发百元大钞的话，只能发一张半，拿在手里实在是太轻飘飘了，没有大团结来的踏实。 也就银行定期存款到期的时候，他们能见到几张百元大钞，但是没摸两下，就故作淡定的又存入了银行。 “下面按照我念的名字，以车间和科室为单位，由车间主任和科长，领取本车间和科室的历年拖欠工资，一车间主任和计划科科长请上台领取。” 方辰话音刚落，从台下走上来两个中年男子，虽然之前吃饭的时候已经通知过这个环节了，但两人走进之后，还是有些忐忑，方辰面带微笑的让两人再次确认本车间和科室的欠款。 而一旁的沈伟和郑保用，麻利的按照财务单上的欠款数额给两人数出了钱。 这种能够露脸，并且跟底下职工建立初步联系的机会，方辰自然不会让他们放过。 “谢谢方总，沈总，郑总工。”两人有些激动的跟方辰他们打完招呼，各自抱着多则一二十万，少则三四万的钱朝着台下走去，感觉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随着两人如同得胜将军一般回到自己的座位，台下众人的伸长着脖子，瞪大眼睛看着各自领导手中，现在似乎还散着着墨香的百元大钞。 看着有条不紊，无比自然，但却瞬间就把局势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方辰，邓军的眼中绽放着别样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钱本来也不多，再加上即便是有的车间和科室，主任和科长出缺调走了，但都已经安排好人了，很快桌子上的钱就见了空。 此时台下所有的人，眼中都不由的流露着憧憬的笑容，想着晚上割点肉，炒几个硬菜，让家里的小子，闺女好好大吃一顿，吃的满嘴流油。 什么是幸福的生活，这大概就是。 而之前忐忑不安的心，随着这近在眼前的一叠叠百元大钞，也慢慢的安定了下来，他们此时突然打心眼里觉得，似乎头顶上多个叫做老板的东西，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看着这一张张，跟之前已经迥然不同的脸，方辰嘴角挂起了淡淡的笑容，轻轻咳嗽了一声，台下瞬间又变得一片安静。 此时的方辰，在大家的心中已经逐渐像是个厂长了。 “这笔钱是厂里拖欠大家的，虽然现在已经如数的还给大家，但是我还是要说，感谢大家对厂里困难时期的支持。”方辰缓缓说道，然后给大家鞠了个躬。 听了这话，众人的心中突然感觉又有一道阳光突然撒了进来，他们感觉方辰有些不一样，跟他们之前听过说的私人老板不一样，跟他们想的老板也不一样。 拖欠工资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算得方辰的头上，当然了，他们也不是怪邓军，他们知道老厂长为他们付出了多少。 再说了，方辰能第一时间把以前厂里欠大家的工资给发下来，他们应该感谢方辰才是。 可方辰现在却把这件事就这么自自然然的揽在了自己身上，而且还感谢他们之前的付出。 恍然间，他们似乎有种错觉，仿佛方辰之前就是电话设备厂的人一样。 “下面我想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大概去年这个时候，或者还要晚一点，也就是十月份的时候，我同样是站在一个礼台上，面对着一张张迷茫的脸，当然了那个礼台并不如现在这个礼台那么大，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话，就是一个干净点的空地，连搭块砖都没有，寒酸的很。” “那时候，是我新收购的一家企业，也是我第一家企业，那企业小的很，只有区区一百来个人，我当时给他们承诺，我要把企业打造成香山市，乃至于整个岭南最大的电子企业！要让他们成为香山市，乃至于岭南工资最高的一批人！” 众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心中有些急迫。 方辰环视众人，见大家似乎都被他所吸引了，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得意，似乎他讲故事还是可以的。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现在可以很自豪，很荣幸的告诉大家，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的承诺，那家企业成为了岭南最大的电子企业，年产值超过十个亿，企业职工人数从一百人左右，扩张到了现在五六千人，企业普通工人，人均月工资六百块钱，是岭南收入最高的一批人，月收入是岭南平均工资的两倍，没结婚的小伙子和姑娘，媒婆都踏破了门槛。” 听着方辰嘴中的一个个数字，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宛若在听一场梦一般。 当地最大的电子企业，年产值十个亿，普通工人月工资六百，这都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东西。 算起来的话，人家的产值是电话设备厂的三十多倍，月工资是他们的四倍。 有人甚至忍不住盘算了起来，自己一个月如果能有六百块钱的工资，会过什么样的日子，那不得天天吃肉啊，吃的打嗝都冒油花，二十一寸的大彩电，电冰箱，攒个不到一年的钱，就可以买齐了。 如果是双职工的话，不到半年就攒够了，说不定还能再添个席梦思，摩托车。 至于说结婚，要是能一个月拿六百块钱，那满洛州的漂亮姑娘，帅气小伙，简直随便挑了。 方辰环视众人，心中不由的笑了起来，有羡慕，有憧憬，有希望就好，正所谓有希望才有动力。 “现在，我也可以给大家承诺，我必将把厂子打造成华夏第一的通信设备企业，我也必将让大家成为全国通信设备企业的标杆，平均工资达到一千，甚至一万都不是不可能的！”方辰掷地有声，斩钉截铁的说道。 众人顿时咂舌不已，刚刚六百块钱一个月的工资，都足够他们遐想半天，做梦都笑醒了，现在方辰竟然敢提什么一千，一万。 一个月挣一个万元户，这是什么概念？ 大家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但是看着真挚的神情，以及之前方辰所说的那些他完成的承诺，众人的心中突然燃起了一丝小小的火苗，希望的火苗。 方辰在他们眼中就是奇迹的代名词，那么月薪一万，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至于说华夏第一的通信设备企业这几个字，众人的神情不由的有一恍惚，这几个字他们以及好多年没再听到过了。 众人突然感觉有些热血澎湃，时隔这么多年，他们洛州电话设备厂终于又有了冲击华夏第一通信设备企业的资格了吗？ 不少人，瞬间感觉眼泪都冒了出来。 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方辰嘴角微翘，月薪一万又算什么，如果不是怕吓到他们，月薪十万他都敢提。 在前世，任政非曾经宣布过，2018年华为十八万员工的平均年薪是一百一十万。 如果到时候，他发的工资比这一百一十万还低，那就是他的失败。 “但是这些，都将离不开大家的努力和奋斗，我最后说一点，幸福的生活就掌握在大家的手中。” 说完，方辰就径直走下了台，留给大家的只有无限的憧憬和感慨。 下来之后，方辰突然看见沈伟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眼角有些红了，不由的问道：“怎么了？” 沈伟揉了揉眼角，“方总，刚才让我想起了去年您在小霸王的讲话，突然感觉现在这一切都如同在做梦一般。” 如果说现在谁感触最深，自然是非他莫属。 第四零四章 擎天科技 看着眼前的一切，沈伟神情恍惚，充满了不真实感。 去年他还是一个在日华这样普普通通，朝不保夕的企业，一个月拿着二三百块钱的销售科长。 可现在他却是一位年薪一百多万，即将出任一家职工人数三四千人，并且必将走向辉煌企业的总经理，这怎么不让他感慨良多，充满了虚幻。 方辰笑了笑，浑不在意的说道：“那就努力把这个梦做得更长一些，更美好一些。” 沈伟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方辰，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崇拜，这些都是方辰给予他的。 他从未怀疑过脚下这家通信企业未来的命运，因为方辰本是就是奇迹的代名词。 回到小会议室，方辰看了一下，这大概就电话设备厂第一次正儿八经的高层会议了，只不过参加的人只有他，沈伟，郑保用和邓军。 他突然有些感觉回到了他刚刚收购日华的时候，那时候大概就这么大小猫三四只，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与其他两人努力压制，眼中的兴奋和激动不同，邓军似乎是因为刚从厂长的任上下来，虽然在勉力支撑，但整个人仿佛泄了劲一般，显得了无生趣，一下子就老不少。 “现在说下第一个事情，我想把电话设备厂改下名字。”方辰看着几人，缓缓说道。 听了这话，沈伟和郑保用下意识的看了下邓军。 邓军随意的摆了摆手，“你现在是老板，你想改就改吧。” 他向来都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厂子都给出去了，改个名字又算什么，再说了，算起来，他们厂改过好多次名字了，什么邮电部537厂，洛州通信设备厂，536厂的电话机生产线搬过来之后，这才改成了现在洛州电话设备厂。 “擎天通信技术有限公司。”方辰说道。 几个人顿时陷入了沉默当中，仔细的思考起来，大到对于企业，小到对于一个人，叫什么名字，都是一件需要慎重考虑的事情。 方辰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改名这个事情，他其实一直都在考虑中，直到昨天晚上又给段勇平打了一通电话，这才是确定了下来。 华为这两个字取材于心系中华，有所作为，而中兴则是中华复兴。 甚至就连跟后来的巨龙，大唐相比，洛州电话设备厂的名气都显得毫无特点，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地方性企业，不利于走向全国，甚至世界。 另一个原因则是最重要的，随着电话设备厂被他收入囊中，总公司的成立，似乎也要隐隐约约提上章程了。 那么总公司叫什么？这又是个问题。 电话设备厂肯定是不行，毫无特色可言，他也并不想直接叫小霸王，那样的话现在小霸王公司的地位就太特殊了，毕竟小霸王以后只是总公司旗下的一家分公司而已，另外作为总公司也并不可能直接掌管一家分公司。 并且香山太小了，不适合作为企业的总部来考虑，他觉得总公司还是要放在燕京和申城。 倒不是说羊城和鹏城差点意思，只是他不想太早直接跟华为和中兴碰面。 如果总部定在了岭南，那么他就要考虑加入岭南通信设备的竞争了，要不然说起来，总公司在岭南，结果岭南用的都是华为和中兴的设备，他面子上挂不住啊，还是最好按照前世的轨迹，让华为和中兴自己先打的头破血流吧。 所以他想了想，还是另起炉灶，并且趁这次机会把电话设备厂的名字给换掉，直接一步到位。 只是他有些疑虑的是，擎天这两个字会不会被大家接受，他感觉似乎有些太霸气了，不符合他低调的作风。 但是作为一家科技公司，名字霸气一点并不是什么错，比如说谷歌的名字就取材于数学概念googol，这是一个是一个比已知宇宙里所有原子总和还大的数，寓意谷歌将为大众提供海量的搜索信息。 亚马逊公司则指的是亚马逊河流，亚马逊河流不但是世界流量最大的河流，也是是地球上孕育了最多种生物的河流，这寓意着亚马逊公司将拥有全世界最多的商品。 至于说擎天的意思就很简单了，他希望他的公司，以后能作为华夏科技的擎天之柱。 “以后成立总公司的话，那就叫做擎天科技。”方辰说道。 沈伟和郑保用飞快的对视一眼，然后齐声说道：“我没有意见。” 如果只是讨论电话设备厂的名字，他们似乎还有发言的余地，但是涉及到那个暂时只存在于方辰脑海中的总公司，他们觉得自己还是不发表意见来的好。 再说了，他们也不觉得擎天有什么不好的。 似乎觉得他俩这样异口同声，显得很没有诚意，沈伟赶紧找补了一句，“这其实挺符合您的起名习惯。” 方辰楞了一下，诧异的看了沈伟一眼，他怎么没觉得？ 沈伟尴尬的笑了两声，“您起公司名不是一直都这么霸气吗，小霸王如此，擎天也是如此，再说了小霸王上的商标不还是擎天柱。” 沈伟心中一片呜呼哀嚎，他其实没觉得擎天这两个字有什么，就是感觉方总真是跟孩之宝给杠上了，之前用擎天柱当小霸王商标也就罢了，现在总公司名又叫做擎天科技，电话设备厂改成擎天通信，他已经预感到了，估计等不了多久，小霸王就要被改成擎天小霸王了…… 不过听起来，似乎挺合适的。 听了沈伟的话，方辰顿时石化，他之前一直有些担心擎天这两个字有点太过于霸气了，可谁知道在其他人心中，把公司名气起的霸气一点，本身就是他的特点。 可天地良心，小霸王这三字，真不是他起的。 而且擎天柱…… 他真不知道沈伟是怎么联系到擎天柱上面的。 不过他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他昨天找段勇平讨论擎天这两个字作为公司名字的时候，段勇平那么随意，完全不当做一回事的就同意了。 合着，段勇平也把这两个字跟擎天柱给联系起来了，觉得这就是他一贯的风格…… 方辰有种预感，孩之宝有一天肯定会去法院告自己的。 紧接着，方辰看了一眼邓军，邓军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挺好一名字，也不知道你犹豫个什么劲。” 他倒是挺喜欢这样霸气的名字。 方辰抱屈道：“我这不是征求大家的意见吗。” 不过他自己也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自己起的名字，可征求了一圈的意见，反倒是他自己这么踌躇不前。 方辰的心思逐渐坚定，那就只能对不起前世的擎天科技公司了，那也是一家大公司，注册资本两个亿，是国内第一家在伦敦上市的软件企业。 在前世，老马还投资了其1.7个亿。 “那行吧，以后洛州电话设备厂正式改名为擎天通信技术有限公司，这件事沈伟你抓紧去工商局落实一下，然后定制一些招牌之类的东西，挂上来。”方辰说道。 沈伟点了点头。 “下一步，讨论一下，对邓厂长的人事安排，我想请您担任擎天科技公司的工会主席。”方辰说道。 邓军看了方辰一眼，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拒绝，已经退下来，就是退下来了，再担任什么领导职位并不合适。” 方辰深深的看了邓军一眼，装！使劲装！ 他就不相信邓军心里的想法真能如外表上表现的这么洒脱，如果真这么洒脱的话，也不会他一提，邓军就直接来参加现在这个所谓的高层会议了。 而且他更不相信，邓军能这么快放下电话设备厂，以及耐住寂寞，去过那种所谓的退休生活。 别的退休老头，还能享受个天伦之乐，邓军无儿无女的，甚至连老婆都没有，他又有什么退休生活好过的？ 尤其干部退休本身就是一道坎，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尘埃，然后再没点事干，那身体真是说垮就垮了，更别说邓军这种本来就有癌症的人。 再没点事吊着，方辰觉得这病也不用治了，治了也白治。 “您注意一下，我说是的擎天科技公司，而不是擎天通信。”方辰笑着说道。 邓军楞了一下，然后说道：“总公司？” 他这下彻底不知道方辰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请他担任电话设备厂的工会主席他还能理解，可是让他当这个所谓的总公司工会主席，他就真闹不清方辰是什么意思了。 “现在企业发展大了，对于职工情况的掌握肯定大大降低了，对于基层职工们的关心和关爱也不够，所以工会的成立就迫在眉睫了。”方辰满嘴胡说的说道。 现在工会啊，党支部这些东西的成立，说实话并不迫切，现在地方政府对于私企也没有什么要求，甚至都有点私企不配成立党支部的意味。 但是在千禧年左右，这些东西就被上面提到了日程，大概是觉得私企也不能脱离党的领导吧。 最有趣的例子就是阿里巴巴，在公司成立第二年就成立党支部，08年的时候还升格到了党委，阿里巴巴党委，下面有一百多个党支部，六千多员工，名字嘛，都叫做什么“天地虎将党支部”“孤独九剑党支部”“龙啸九天党支部”之类充满阿里特色的东西。 而对于方辰来说，第一是给邓军找点事情干，第二就是为了对职工表示更多的关爱和福利吧，他下一步准备在公司内部，仿照前世的福耀玻璃公司，职工生病除去医疗保险报销的部分，剩余部分都有公司来承担，这必将大大的提高企业职工对公司的凝聚力。 而这件事自然就要由工会来实行。 他之前想过自己其实并没必要这么做。 但是想了想，还是这样做吧，如果为他工作的职工生病了，让他完全去不管不顾，他似乎做不到。 想到这，方辰轻叹了一口气，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他前世没有发财的原因吧，心始终不够黑啊。 第四零五章 带你们上一课 听方辰这么一说，邓军哼唧两声，就没有再提什么反对意见。 他自然不甘寂寞，不愿意就这么养老去，他觉得自己除了有点小毛病之外，身体好的很，再为革命工作二十年绝对没问题。 而且工会主席这个职位也很适合他，只是他不愿意在电话设备厂，不，现在应该叫做擎天通信当工会主席而已。 从一言九鼎，吐个吐沫就是个钉的厂长，变成说嘛嘛不算，只能当个老好人的工会主席，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邓军越活越回去了那。 但是总公司的工会主席就不一样了，怎么说也要跟沈伟这个总经理平级吧，说不定还能高个一级半级的。 另外，什么年薪百万他就不想了，但是这出门头等舱应该是可以的吧，临老了，还能混个部级干部待遇，似乎也不错。 而且方辰公司那么多，说不定哪天他还能去莫斯科溜达一圈，毕竟方辰在俄罗斯职工也在他这个工会主席的关心范围内。 越想邓军脸上的笑意就越发的掩盖不住了。 看着邓军脸上的笑容，方辰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他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觉得老邓头又在算计他点什么，但是想了想他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能被老邓头算计的地方。 念头一转，方辰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对着邓军说道：“邓厂长，正好现在总公司还没有成立，你就抽空去岭南把手术给做了，等您修养的差不多，这总公司也应该弄的差不多了，您正好走马上任。” 邓军顿时傻眼了，他都忘了自己还有要挨一刀这事了，另外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工会主席其实是个空壳子。 连总公司都没成立，他这工会主席指挥谁去？ 擎天通信也就罢了，他要是跑到岭南，跑到莫斯科，人家岂不是要把他轰出去。 邓军的脸瞬间就黑。 方辰装作没有看到邓军脸上的表情，对着沈伟和郑保用说道：“明天早上在公司门口集合，记得穿的普通一点，就穿得跟公司销售员差不多就行。” 沈伟诧异的问道：“方总，您这是要干嘛？” 郑保用也同样表情看着方辰，一头的雾水，不知道方辰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竟然还要他们穿的跟销售员一样，怎么感觉有点乔装打扮，微服私访的意思。 “给你们上最后一课，另外你记得把刘学宏给带上。” 说完这话，不等沈伟他们再发问，也怕邓军反应过来跟他纠缠，方辰直接就溜之大吉了。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三人。 过了许久，邓军先叹了一口气，看来不挨这一刀是不行了，现在他就是个空壳司令，不挨一刀，打发打发时间，他这工会主席的威风去哪撒去？ 沈伟和郑保用面面相觑，无奈的耸了耸肩，他们真的越发的闹不清方辰在想什么，要给他们上一课不说，竟然还要带上刘学宏。 说实话，沈伟都觉得方辰把刘学宏给忘了。 前几天，刘学宏还在抱怨，说方总什么时候让他官复原职。 刘学宏感觉自己带着沈伟在厂里学习，简直都要疯了，这哪是让沈伟学习，明明是在让他学习，这事他十几年前当学徒的时候就干过一次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再来一遍。 如果他不是第一次见方辰，他真觉得方辰跟他有仇，这是在故意整他那。 第二天一大早，方辰穿了一身老旧的中山装，来到了公司门口。 沈伟，郑保用和刘学宏已经在门口老老实实的等着。 一看这幅打扮的方辰，三人齐齐一愣，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勉强忍住了狂笑之意，没有笑场。 “方总，您这衣服从那淘来的。”沈伟挤出一丝丝笑容，打趣道。 方辰平日里的打扮都偏向休闲，一看就知道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可是今天猛然穿了这么一身衣服，瞬间老了，呸，应该说长大了七八岁。 而且这中山装一看就有历史了，至少穿了七八年之久，衣服袖口都磨的黑亮。 方辰无奈笑了笑，自嘲道：“这是我爸的衣服。” 他平日也不在意，今天翻了翻自己的衣柜，突然发现好像自己就没有一件偏成熟的衣服，只能从方爱国同志的寥寥无几的衣服中借一件看着还差不多的衣服来穿。 方爱国同志嗜书如命，对吃穿从不讲究，即便最近阔了，也就是多了几件能拿得出手的西装而已，家里最大的变化，还是多了不少的书。 在前世，西装倒是业务员的标配，但是对于现在来说，穿西装还是一件很正式的事情，真不适合销售员穿，挑来挑去，方辰只能矮子里拔将军，挑了这么一件衣服作为自己的伪装。 “您其实大可不必，您平时的衣服就挺好的。”郑保用笑着说道。 方辰笑而不语，他今天是要见一个对他人生影响大的人，他不想被那人看来什么蹊跷。 “方总，好。”刘学宏畏畏缩缩的给方辰打了个招呼。 他这些天心里不知道暗地里骂过方辰多少句，但是一见方辰，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一下就老实了，甚至都有些羡慕沈伟和郑保用跟方辰如此的熟稔。 这倒不是羡慕嫉妒恨，沈伟和郑保用现在的地位和薪水。 只是单纯的羡慕方辰和他们的关系如此之亲近而已，在他看来，跟领导搞好关系，什么地位和金钱，不都是信手拈来，水到渠成的事情吗。 而且最近他可没少在沈伟的嘴中打听方辰的事情，知道方辰是一位货真价实，生意遍布华夏的大富豪，尤其是在俄罗斯还有很大一片生意，甚至比华夏做的还大。 不过，现在方辰把自己也叫过来，似乎意味着自己跟方辰之间的关系，比厂里其他人是要更进一步的。 想到这，刘学宏的眼睛瞬间放射出一道炙热的光芒，甚至就连最近一段时间方辰折磨他的事情，他都已经完全抛之脑后了。 方辰一脸笑意的打量着，刘学宏，这位自己前世的老对手。 “学宏，我让你带着沈总在厂里学习，你背地里没埋怨我吧。”方辰笑意盈盈的说道。 本来听到学宏这两个字的时候，刘学宏感觉自己的骨头瞬间轻了三两，习惯性的流露出谄媚的神色，可听到后面，瞬间打了个寒颤，遍体生寒，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过了数息，刘学宏这才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方总您说笑了，您让我带着沈总学习，这是器重我，我高兴还来不及那，怎么会敢埋怨您。” 方辰深深的看了刘学宏一眼，“真的吗？” “真的，比金子还真。” 说完这句话，刘学宏下意识的看了沈伟一眼，满脸的哀求，祈求沈伟不要把他前几天抱怨的话给说出来。 方辰笑了笑，没有再继续逗自己这位老对手，他的恶趣味此时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然后直接坐上了一辆拉达。 这辆拉达算是电话设备厂的重要物资了。 见状，刘学宏瞬间松了一口气，一摸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都是被吓的。 而且他此时有种莫名的感觉，他感觉方辰似乎对他很熟悉，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笃定，他在背后抱怨过，甚至说刚才方辰如果再多问一句，他恐怕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过去。 郑保用看了沈伟一眼，悄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揭发。” 沈伟笑着说道：“你这是不太了解方总，方总并不在意刘学宏背地里抱怨过什么，刚才……大概是方总的一种恶趣味吧。” 方辰总喜欢没事逗逗他们这些管理层，开一些近似于恶作剧的玩笑，段勇平，陈鸣永，他，金至江，甚至他听说包括俄罗斯那边的马昀，别列佐夫斯基都深受其害。 郑保用眨巴眨巴眼睛，他突然有种感觉，给方辰当下属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坐上破旧的老拉达，发动机抖动声比喇叭声音都大，过个沟沟坎坎的，减震近乎于没有，真能把人给震飞起来，也就比方辰去年开的那辆津门大发强那么一点点而已。 说实话方辰也不想坐拉达，作为俄罗斯最大的汽车销售商和走私商，现在坐拉达，掉价不说，还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可没办法，谁让前面那几十年，苏维埃在华夏留下的印记太重了，除非方辰愿意坐那辆解放牌大卡车，那么拉达是他唯一的选择。 “方总，咱这是要去哪？” 好不容易适应了拉达车内的恶劣环境，沈伟开口问道。 他感觉今这一出，怎么有点神神秘秘，奇奇怪怪的感觉。 “我带你们去电信局。”方辰说道。 “去电信局干嘛？”郑保用也忍不住问道。 “带你们卖设备。” “啊！”刘学宏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刘学宏讪讪的说道：“方总，我觉得咱还是别去电信局碰灰了吧，现在厂里的设备县级局都进不去。” 方辰微微一笑，“没事，卖设备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带你们上课去。” 第四零六章 热脸贴冷屁股 沈伟，郑保用，刘学宏一脸懵逼的看着方辰，脑子中飘过了不知道多少的问号。 上课？上什么课？ 为什么要到电信局上课？ 老师是谁？ 为什么要装作销售员？ 方辰微微一笑，“等会你们就知道了，但是剧本什么的，我先说好了，这次以刘学宏为主！” 说着方辰指了指后面的刘学宏。 刘学宏顿时傻眼了，他觉得方辰能带上他就已经是开了天恩，毕竟一旁这两位可是厂长和总工，他只是个质检科科长而已，这之间差好几级那，可方辰竟然现在说以他为主。 “电信局的人认识你吧？”方辰径直问道。 刘学宏点了点头，“厂里的设备一出问题，厂里就会把我们质检科和技术科给派过去，看问题在哪，我和电信局都打过十年的交道了。” 这一点显然是意料之中，本该有的，方辰只是再确认一下。 “那就好，等会你就带着我们三个上门推销厂里的设备，我们三个是你手底下的销售员。”方辰如同导演一般，简单的安排的一下剧本和角色。 “方总，我是质检科科长，不是销售科科长。” 刘学宏如同被人攥住脖子的大鹅，勉强发出最后的哀鸣。 他真不知道方辰是怎么想的，竟然要装作销售员去电信局推销设备，这算什么？有钱人的怪癖？ 去推销设备倒不算什么，偶尔客串一下销售科长也没什么难度，要是搁在两年前，还是个肥差，可关键是他真不想过去被打脸，早在一年以前，电信局就不从他们厂进设备了。 “那你现在就是了。”方辰淡淡的说道。 刘学宏感觉脖子上最后一点缝隙也被彻底的捏死了。 他现在是销售科长了？ 刘学宏真是无言以对，这也太任性了吧，还要不要组织程序了？ 这不是应该先群众考察，询问本人意见，然后再上厂长会议才能决定的事情吗？ 怎么说一言而决就一言而决了，这不是搞独裁吗！ 可是转念一想，刘学宏如同被拔去所有羽毛的大鹅，了无生趣的看向天空，他已经醒悟过来，他们厂现在是私企，而方辰是老板，所以不需要组织程序。 “可是方总，咱们如果再去推销LT240，恐怕连电信局的大门都进不去。”刘学宏强撑一口气，垂死挣扎着。 这模样宛如已经被拔了毛的大鹅突然跳了起来，迈着两条修长大腿，奋力朝着远方逃离。 方辰笑着说道：“那我们就去推销LT500。” LT500！LT500！LT500！ 刘学宏已经彻底无话可说了，看方辰这笃定的模样，如果不是他天天在厂里，他真以为厂里生产出了什么LT500！ 得！他认命了。 方辰的话如同一张遮天大网从天而落，将刘学宏这只奔跑的大鹅直接牢牢的锁在网中。 看着窗外，方辰轻叹一口气，不管是LT240还是LT500，哪怕是LT1000都无法改变其不能卖出去的命运，所以说又有什么差别那？ 车在电信局门口缓缓停下。 方辰下了车，看着眼前熟悉的情景不由的陷入了莫名的感叹之中。 破旧的三层小楼，楼外的爬山虎，已经有些散乱的窗户架，有的地方连玻璃都没有，就是拿塑料布简单的遮盖一下而已。 眼前的电信局和他记忆中的电信局并没有任何的区别，现在如此，1996年他刚来电信局的时候如此，1999年他离开电信局的时候也是如此，甚至直到后来电信局被拆分，电信局管理职能并入洛州工业和信息化局，昔日的电信局变成了信息产业科，这座三层小楼才彻底的落寞下来。 电信局其实现在应该还叫做邮电局，只是方辰习惯称呼其为电信局，电信局是从1994年从邮电部独立出来的，他毕业的时候已经改成了电信局。 然而1995年电信局改制，华夏电信随之成立，但其实仍旧是一家政企合一的混合体，既要独立经营，又要承担许多规范和管理职责，离产权明晰，权责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的现代化企业制度相去甚远。 国家虽然在1994年成立华夏联通，但仍旧无法改变电信一家独大的现状。 当时华夏电信有一百万员工，固定资产六千亿，是一个无比庞大的巨无霸。 人们抱怨昂贵的初装费和国际长话费，抱怨漫长的等待，抱怨电信员工的恶声恶气，抱怨各地电信大楼都是最高的。 甚至当时有个笑话，美国人十个月不吃不喝买辆汽车，华夏人十个月不吃不喝装部电话。 只是现实更为讽刺的是，即便后者十个月不吃不喝装了部电话，这依然是华夏先富起来人群才能有的行为。 直到98年信息产业部的成立，电信业才实现了彻底的政企分离，99年对华夏电信进行拆分，其移动业务成为了后世的华夏移动公司，卫星业务成为了华夏卫星通信公司。 寻呼业务，也就是国信寻呼公司则整体并入了华夏联通公司。 剩下的电信主体才是后世大家所熟悉的电信公司。 然后随着2001年，国家为网通，吉通，铁通颁发电信运营许可证，这时华夏基础电信各个业务领域，才算是都有两家以上企业经营，形成了初步的市场竞争格局。 刘学宏已经彻底认命了，他老老实实的走到了门岗那里，熟稔的掏出了一根烟递给了看门的大爷。 看门大爷接过烟，一看竟然是红塔山，不由的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刘科长，最近一段时间没见，看来是发了财，竟然都抽起红塔山了，散花不吸了啊？” 刘学宏讪笑了两声，“招待烟，招待烟。” 这烟其实应该算是沈伟的，他最近一段时间跟着沈伟，沈伟自然不会亏待他，他这边没烟了，都是直接问沈伟拿的。 看门大爷吸了一口气，感觉尼古丁通过呼吸道，缓缓的涌入肺中，然后这才说道：“听说你们厂卖给私人老板了，而且昨天连工资都补发了，每个人都发了上千块，你们是赶上好时候啊。” 刘学宏对于看门大爷的消息灵通，并不感觉奇怪，虽说他们是企业，这里是邮电局，但大家都是一个系统，通信系统的，家属院什么都是连在一起，以看门大爷的消息灵通程度，不知道那才叫做奇怪那。 “谣言，一共才欠了五百块钱的工资，去哪发一千块钱去，人家又不是搞慈善的，我问下张科长在不。” 刘学宏话说到一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方辰，不由的一哆嗦，赶紧直奔主题，真不敢再多说下去了，多说错多。 “你找规划科的张科长干嘛？”看门大爷一脸警惕的看着刘学宏，一点不复之前热络的模样。 他本来以为是局里的交换机又出什么问题了，所以把刘学宏给叫来了，可那也应该是找维修保障科的楚科长才对，怎么也找不到张科长头上。 规划科是负责整个洛州通信规划的科室，制定洛州所有通信设施的实施计划，其中自然也负责确定局里采用什么设备，是局里实权比较大的几个科室之一。 而对于刘学宏这样，通信设备企业的人来说，找规划科的目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就是为了要推销设备。 可是局里早已经三令五申，不要电话设备厂的交换机了，甚至局里现在还堆着二十多台，淘汰掉的，以前从电话设备厂买来的交换机，没地方处理。 以前吧，还能便宜点卖给县级局，而现在可好，县级局都嫌弃其太老，太久，故障太多，容量太小，这要是弄不好就当做废铁给卖了。 看门大爷刚想说什么，但是看了一眼手中的红塔山，声调顿时降下来许多，苦口婆心的说道：“学宏，不是我说你，你们厂的设备，局里是真不要了，现在还堆着二十多台没地方处理那，我就是替你给张科长打电话，你到那也是碰一鼻子灰，再说了，你是质检科的科长，又不是销售科长，你掺和这事干嘛。” 虽然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可是听到这话，刘学宏还是觉得扎心的很，一股无法用言语诉说的痛苦和无奈瞬间涌来。 他们电话设备厂或者是537厂，一直是中原省最大的通信设备厂，七八年前还红火的时候，洛州邮电局别说这样给他们冷脸子看了，想拿到他们厂的设备，都要老老实实的排队，如果想加急的话，必须请客吃饭说好话才行。 而且有一点要知道他们厂是副厅级单位，而洛州邮电局只是正处级单位。 现在可好，风水轮流转，他一个正科级干部，给看门大爷递烟，还要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更让他觉得委屈的是，以前他们厂看在大家都在洛州的份上，也没少照顾洛州邮电局，甚至说个不好听的，现在洛州邮电局淘汰下来的这二十多台交换机就是最好的明证。 如果不是当初照顾他们，他们去哪有这么多的交换机。 方辰有些神情萧索的看着这一幕，刘学宏的心情他不说感同身受吧，但能理解。 第四零七章 被认出来了 缓了一口气，刘学宏看着看门大爷一幅苦口婆心为他好的模样，只得暗中一咬牙，对不住了。 刘学宏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大爷，我们厂现在研制出了一种新设备，LT500，您就放我们进去吧。” 沈伟和郑保用面面相觑，刘学宏给这大爷说什么，LT500，人家能听得懂吗？ 一旁的方辰瞥了沈伟两人一眼，嘴角微翘，这俩就不知道了，每个单位的看门大爷都是神一般的人物，机械厂的大爷懂金工，软件公司的大爷懂代码，影视公司的大爷懂渲染，邮电局的大爷自然懂通信设备。 而且不要以为人家是看门的就小看人家，这往往是一个单位的第一道关卡，能让谁进去，不能让谁进去，人家看一眼就知道，门清的很。 看门大爷眉头微微一皱，“五百门机？这似乎也差点意思吧？虽然五百门机比你们厂的LT240高级那么一点点，但现在局里最差也要两千门机了。” 刘学宏连忙说道：“这LT500虽然还是LT系列，但是跟之前的LT240什么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LT500是我们厂新研发的构架，用户板都是重新设计的，一块板能带十六个用户，而且很快后续就能研发出千门机和两千门机。” “真的啊？”看门大爷一脸狐疑的看着刘学宏，他怎么不知道电话设备厂现在还有这技术。 莫不成老板换了，这技术水平也上来了？ “我还能骗您不成，再说了，如果没点新东西，我敢上门吗，您也不想想。” 刘学宏满脸陪着笑，说着把手中大半包红塔山揣进的了看门大爷的上衣口袋里。 感受到从胸前散发出的浓郁烟草味，看门大爷的嘴角顿时咧开了，“你小子弄这一套的干嘛，你都开口了，大爷能不帮你吗，我现在就给张科长打电话，看看张科长在不在，下不为例啊。” 说着，看门大爷乐呵呵的扭头走进了传达室。 没过一会，方辰等人就走进了办公楼，看着眼前越来越熟悉的景象，方辰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虽然并不太恰当，方辰觉得用近乡情怯这四个字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态。 这一切都充满了熟悉的感觉，走过无数遍的走廊，涮过拖把的水池，彻夜奋战的办公室，甚至他到现在还记得他那张桌子的编号，洛邮电-306。 这里记载了他三年多的青春，正是这三年多的时光，他完成了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人生中的两件大事。 走到规划科的大门口，方辰不由的深呼了一口气。 刘学宏敲了敲门，得到回应之后，径直走了进去。 方辰一眼就看到了他这次要见到的那个人，规划科科长，张宇。 他的老领导，一个对他影响很深的人，算起来的话，他跟了他二十多年吧。 他刚进邮电局，就分到张宇了的手下，后来又被忽悠着下海开了公司，这一干就是将近二十年，并且他重生前两年，张宇已经几乎把公司的所有业务都交给了他，自己没事就跑到澳大利亚去带孙子了。 此时的张宇，比他印象中的还要年轻许多，三十岁的年龄，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龄，风华正茂，头发黑的发亮。 想到这，方辰不由的轻笑了一下，上一世自己是96年才见到的张宇，现在足足提前了五年，张宇看着能不年轻吗。 “刘科长，你这可是有日子不见了，老李那？老李不出来干活，怎么让你跑过来了。” 一见刘学宏几人，张宇径直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跟刘学宏打起了招呼。 虽然跟刘学宏打交道的时候不多，但多少也算是个熟人。 刘学宏下意识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挤出了一丝笑容，“老李调到轻工局当领导去了。” 老李是电话设备厂之前的销售科长，但是方辰一来，人家就托关系把自己调到了轻工局，虽然级别没变，仍旧是正科级，但没有领导职位，就是个主任科员。 张宇瞬间捕捉到了刘学宏的小动作，也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跟在刘学宏身后的方辰等人。 这一看，他顿时感觉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中间看着最年轻的那位，怎么隐隐约约有点为首的意思？ 这就有些奇了怪。 张宇按下心中的诧异，并未说什么，反而笑着对刘学宏说道：“那我可要恭喜了，那天说不定就要变成厂领导了。” 也没少和电话设备厂打交道，他自然知道在电话设备厂所有的科级干部里面，销售科科长和生产计划科科长是最容易被提拔成厂领导的。 就如同在邮电局，他们规划科和运行科是最容易提成局领导的，一有空缺，只要不是从外面调人，这局领导的位置都是由规划科科长和运行科科长提起来的。 听了这话，刘学宏心中的阴霾顿时消散了不少，这恐怕是他今天听到唯一的一个能称得上好消息的话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方辰给他搞突然袭击，而且又赶大鹅上架，让他过来推销厂里卖不出去的设备，他绝对能高兴的蹦起来，虽然质检科科长和销售科科长都是科长，可厂里谁不知道，质检科的地位差销售科一大截。 转念一想，刘学宏不由的又看了一眼方辰，自己能不能当上厂领导，恐怕还是这位说的算。 不过路上他已经想清楚了，不管是方辰愿意带上他，还是让他当销售科长，这应该都是好事啊，而且自己当上厂领导的难度直线下降。 原来想提拔，还要讨好厂委会所有的厂领导才行，最起码谁也不能得罪吧，但现在只用讨好方辰一个人就得。 见刘学宏又去看方辰，张宇顿时不能装作熟视无睹的模样了，笑着问道：“老刘，这几位都是谁？” 说完，张宇正大光明的上下打量着方辰，而且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眼前这位明明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并且跟身上的这身衣服实在是不搭调，这衣服实在是太老气了一些，甚至连他都嫌弃，这衣服大概只有四十来岁，上了年纪的人才会穿。 方辰的模样渐渐跟他听闻过的那位联系起来。 听了这话，刘学宏心里一咯噔，吱吱呜呜的说道：“这都是我们销售科的人。” 闻言，张宇心中瞬间笃定，他就不相信了，电话设备厂销售科能一下来三位新人。 只是他心中有些疑惑，这位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富豪的怪癖？ 张宇表示不能理解。 不过念头一转，他也就了然，如果他能懂这位的心思，恐怕他也能混个亿万富豪当当了。 只是自己现在究竟要不要装作没认出来？ 张宇一下子变的有些心乱如麻，不知所措，毕竟这事他真没遇到过。 毕竟是相处了快三十年的老领导，方辰一下子就看出了张宇心中的纠结，知道自己这位老领导恐怕是认出来他是谁了。 不过，张宇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想了想，方辰心中苦笑了一声，恐怕还是因为自己不够低调吧，说不定自己那天在常委会门口见的那群局长，县长之类的人里面，就有邮电局的现任局长。 轻叹一口气，方辰站了出来，伸出手，笑着说道：“张科长你好，我是方辰。” 虽然已经猜到了方辰是谁，但是真听到方辰这两个字的时候，张宇还是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要知道在他面前的，可是一位亿万富翁，而且还是活的，这年头他连千万富翁都没见过，甚至百万身价的，在洛州也就寥寥几个而已。 过了数息，张宇这才缓过神来，赶忙对着方辰说道：“方总，您好，您请坐。” 说完，张宇立刻拿着暖壶给方辰倒了一杯茶。 看着眼前的茶杯，方辰的嘴角不由的闪过了一丝玩味的笑容，前世都是他给张宇端茶倒水的，现在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张宇给他端茶倒水了。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而一旁的刘学宏瞬间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终于不用装了，刚才说方辰，沈伟，郑保用是他们科科员的时候，天知道他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下属装成领导的领导，这不是老鼠给猫当领队吗。 空气陷入了莫名的沉寂当中，张宇看着方辰的模样，几次想开口，可是话刚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面对这么一位身价十亿，手腕通天的大富豪，而且又突然搞这么一出，闹不清一点来意，他心里压力能不大吧。 他可是听局长说了，那天市里开常委会，一帮子的书记，局长，县长被晾在门外，而这位方总却被市委第一大秘的恭恭谨谨的请进了常委会大门。 如果他不是亲耳听局长所说，他真不敢相信，常委会还有人插队的，而且还是在这一帮书记，局长，县长面前。 说个不好听话，在方辰这里，他不比一只蚂蚁大多少。 过了数息，方辰突然笑着问道：“张科长，是怎么认识我的？” 第四零八章 东倭富士通 过了数息，方辰突然笑着问道：“张科长，是怎么认识我的？” 张宇沉吟了一下，仔细斟酌一二，打好腹稿，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邮电局和电话设备厂都是一个通信系统的，电话设备厂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我就多心打听了一点，进而才了解的方总您。” 说完，张宇的心猛然的跳了起来，不知道自己的这套说辞，方辰能不能满意，可他总不能把他们局长给卖了吧，再说了这其实说的也是实话。 电话设备厂发生从国企变成私企，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可能不关注吗？ 方辰点了点头，他到是信了，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张宇一直都是这般，有大局观，喜欢吸收新鲜事物，对周围的事物保持高度的敏感性，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立马警觉，而且还有追根究底的习惯。 也正是因为如此，其才能成为整个中原省邮电系统，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那时他才二十八岁，而且还是在规划科这样一等一的实权科室，可以说张宇的屁股已经有一半坐到局领导的位置。 只是可惜，岁月蹉跎，欣赏张宇的那位局领导被调走，张宇在规划科一干就是快十二年，这十二年，张宇从前途无量的年轻干部，变成了四十岁的办公室老油条，油腻中年男，说是新星陨落也不为过。 当然了，方辰并没有打算招揽张宇给自己干活的意思。 且不说自己这位老领导现在正是春风得意，有望争取中原省邮电系统最年轻副处级干部称号，不可能给他打工，就算是肯的话，方辰也不愿意。 他虽然有时候会有些莫名的恶趣味，但是真让张宇天天在他面前晃悠，一口一个方总的，他也受不了，人总是要善良的。 今天这事了结，他估摸这辈子如果不是意外，恐怕很难再跟张宇见面了。 没办法，现在他和张宇之间的身份已经产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他是亿万富翁，与之打交道的，至少都是一市之长才行，洛州也就罢了，在岭南，就算是香山市市长有事都不会特意请他过去，而是直接找段勇平商量。 在香山有资格请方辰过去的，只有市委一把手。 没见张宇识破他身份之后，这幅诚惶诚恐，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的模样，他又何必折磨其那。 想到这，方辰心中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他还是太低调了，看看人家重生者，打交道，掰手腕的都是什么省里，上面的二代们，而他却跑来吓唬一个科级干部。 见方辰久久不说话，张宇的心越发的忐忑起来，是不是自己哪句话没说对，惹方总不高兴了。 作为官场宦途之人，他太知道常委会上发生的那一幕代表着什么样的信号，别说他了，就连他们局长见了方辰之后，恐怕也是这幅恭恭谨谨的模样。 此时，方辰突然微微一笑，看着张宇说道：“张科长能这么年轻当上规划科科长，邮电局的领导们果然是慧眼识人才。” 听了这话，张宇心中瞬间松了一口气，“方总实在是太客气，比起年少有为，整个华夏恐怕都无人能和方总比较。” 相互吹捧了两句，方辰也不愿兜圈子的，径直说道：“张科长，我现在想请邮电局采购我们厂的交换机，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闻言，张宇沉默了两秒钟，然后说道：“如果是五百门机的话，我可以向局领导申请一下，让电话设备厂加入局里的采购大名单，甚至我可以不经过规划，直接向局里申请资金购买两台LT500作为试验机，看一下使用效果和故障率如何。” 方辰深深的看了张宇一眼，他只能说老狐狸，真是老狐狸，一听到如果这两个字，方辰就知道张宇心里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他只能说高，实在是高！ “如果没有五百门机那？”方辰沉声问道。 虽然刚才已经有了决断，但是听着方辰面带愠色的回话，张宇心里一咯噔，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毅然决然的说道：“那方总，真只能抱歉了，不是我不想帮电话设备厂一把，邮电局和电话设备厂同是在洛州几十年，又都是一个系统的，彼此之间交情不浅，如果能帮的话，局里肯定会帮的，可LT240真不行，技术实在是太落后了，通话响应慢，故障率高，运维部门压力大，最重要的是容量太小了。” 说完，张宇一脸真挚的看着方辰，他心中是忐忑的，但也只能如此了，希望能用事实和态度打消方辰的怒意。 说实话，当时看门大爷给他打电话，他就觉得不靠谱，电话设备厂如果研发了LT500，他怎么会不知道？ 而且这段时间，电话设备厂面临着要被收购，从上到下，从副厂长到底层员工都无心工作，整天忙着跑关系，跑调令，从人到资金压根就不具备研制新产品的客观条件。 如果说是方辰收购电话设备厂一段时间，三四个月后，推出了LT500，他到是还能相信一二，毕竟这可是一位亿万富豪，就是拿钱砸，也要砸出点动静来。 可是这昨天刚被收购，今天就推出LT500，说实话他真是不信。 方辰的指头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发出噔噔的脆响，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刺耳，甚至仿佛一把大锤，一锤接着一锤砸在张宇的心口。 方辰此时心中也有些无奈，或者说是想笑，这戏还没开场，就已经面临谢幕了。 可没办法，谁让自己这位老领导如此的警觉，一下就认出了自己，被曝光了，那戏自然就没法接着唱下去了。 方辰到也没折磨张宇太久，很快就收了手，一脸真诚的看着张宇，说道：“张科长，我想向你请教一下，电话设备厂的交换机如何才能卖出去。” 张宇楞了一下，着实没想到方辰竟然蹦出了这么个问题。 沈伟三人也不由的看向方辰，向邮电局，询问如何把设备销售给邮电局，方辰这操作也着实溜的不行。 这不是老鼠给猫拜年吗，只不过就是方辰这只老鼠实在太大了一些，比邮电局这只猫至少大出去十倍。 张宇面临难色，让他回答这个问题，着实是有些难为他了，不过谁让方辰有钱，拳头大那，他想了一下，就直接说道：“方总，这是我的一点浅见，还请您指教，说错了也望别见怪。”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 “国内交换机设备和国外交换机设备相差最大的就是技术问题，就拿局里普遍用的东倭富士通的交换机来说……” 张宇说到这，方辰直接将其打断了，有些诧异的问道：“现在局里的设备是东倭富士通的？” 按说这一点其实他应该知道的，可他真不知道。 没办法，国内的通信网络发展的太快了，他来到洛州的时候，洛州交换机的总装机数，已经高达七十万线，而且那时候华为，中兴，巨龙，大唐他们已经逐渐崛起了，机房里大都是国产设备，几乎没什么国外产品了。 而此时，方辰大概推算了一下，现在洛州邮电局的交换机总装机数，绝不超过四万线，因为他知道在1990年之前，洛州邮电局的总装机数好像就两万线而已。 没办法，1990年之前，华夏没有大规模引进国外交换机设备，全国的总装机数也不过四百万线而已，洛州只是一个地级市，又能分到多少。 张宇面露尴尬，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省里市里都比较穷，所以只能用东倭的了。” 方辰瞬间抓住了信息的重点，问道：“省里用的也是东倭的？” 张宇点了点头，“全中原省几乎都是富士通的设备，偶然有一些NEC的，朗讯他们实在是太贵了，打不进来了。” 方辰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天空，照这意思，中原省在通信设备，交换机领域，竟然成了东倭富士通的地盘。 不过再仔细一想，方辰轻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国内厂家不争气，就只能用国外的交换机，面对欧美交换机普通每线三百到四百美元的价格，而东倭交换机每线只有二百多美元，足足便宜了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 而中原省作为国内比较贫困的内地省份，那么选择富士通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再者说了，富士通在国内，已经可以算是历史悠久了，是第一个进入华夏的国外通信设备企业，甚至说国内第一台万门交换机，就是富士通的F-150万门程控机。 1982年，富士通的F-150万门程控机在胡建省蓉城开通，当时富士通号称不管打到世界上任何地方，10秒内接通，一下子华夏电话最通畅、最清晰的城市，不是燕京，不是申城，更不是羊城和鹏城，而是蓉城。 蓉城径直走向了世界通信设施的前列，连宝岛和香江的电信公司都慕名来参观，甚至香江《明报》还以《项南治聋》为题做过专题报道。 第四零九章 方副科长 过了许久，方辰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对着眼巴巴看着他的张宇说道：“对不住，走神了，张科长请继续。” 张宇尴尬的笑了两声，“我给我们局长汇报工作的时候，我们局长也经常这样，不过这也正常，像您这样的人，肯定日理万机，每天都有太多的事情要考虑，偶尔分心那简直是太正常不过了。” 他本以为总走神，是因为局长年龄大了，可现在来看，似乎并不是如此，毕竟方辰年纪轻轻的也走神啊。 “技术上最大的差距就是容量差距，东倭的富士通F-150最小的装机量是千门，最大可以安装出五万门，而电话设备厂……” 说到这张宇看了方辰一眼，见方辰并没有反应，然后这才继续说道：“最小的是LT24，最大的是LT240，跟F-150之间相差了将近二百倍，以前还无所谓，但是现在在大容量装机的时代，就显得有些太落后了，至于说什么响应速度，延迟，振铃声音的调控，计费程序，以及后台的软件的操作和便捷性，人性化都是小问题。”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现在国内交换机和西方各国的确没法比，要不然也不会将04机称之为争气机。 国内跟国外相比，技术上足足被拉开了两三代差距，但说起来交换机的原理其实就那么几种，磁石交换机，纵横制交换机，空分模拟交换机，以及现在逐渐在各国普及的程控交换机。 也就是说，其实不论是电话设备厂的LT240还是富士通的F-150，原理都是一样的，其中的差距就在于最核心的用户板和连接方式。 比如说华为的BH01一块用户板能带两个用户，那么LT240一块板能带八个用户，至于说F-150大概一块板就能带五百个用户或者一千个用户，这本身就是巨大的差距。 而且用户板能带的用户越多，体积越大，多个用户板连接起来就越稳定，问题就越少。 BH01一共就只有一个型号，一台交换机能带二十四个用户，容纳十二块用户板。 LT系列，三个型号，一块板能带八个用户，LT240则最大能够连接三十块用户板。 至于说F-150，起步就是千门机，最大五万，能带五十个到一百个用户板。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04机的技术比F-150这种富士通八十年代技术要先进不少，起步就是两千门机，也就是单用户板，或者应该说是单模块，能带2048个用户到3584个用户，外围模块最多可以增加五十个，终局容量是十七万个用户线。 方辰无奈的轻叹一口气，说实话，如果他是邮电局，他也选择富士通，虽说交换机的用户数可以通过堆积木一样堆集起来，可谁都知道用户板增加的越多，柜机组数越多，就越容易出现问题。 大容量交换机在产品的集成度上大为提高，跟小容量交换机相比，即便是同样的功能，大容量交换机也减少了产品所占的空间面积，还大幅降低了产品的成本。 至于张宇刚才说的那些什么响铃速度，计费程序，后台软件，他只能说感谢张宇给他留面子。 这些都是一台交换机至关重要的东西，或者说是一台交换机的内在才对，怎么可能不重要，只是差距太大，张宇不好说而已，或者说跟容量问题相比，这些内在的差距，暂时还能容忍。 “技术是硬道理啊。”方辰幽幽的说道。 想到这，他不由的庆幸自己拿到了04机的技术，要不然才对技术上的差距束手无策那。 就拿华为来说吧，现在开始仿造BH01，并且把BH01的最大容纳用户提升到四十八线，也就是所谓的BH03K，然后又开始研制500门机，千门机JK1000，最后直到94年才开始研制万门机C&C—08机，只不过当时C&C—08机其实只是个两千门机。 也就是说技术跟04机一样，都是单模板能带2048个用户，后来到了95年C&C—08机才正式扩充到万门机。 如果按照他的计划，顺利的话，明年04机就可以量产，可假如说最初他没拿到04机的技术，能比华为提前一年，也就是94年的时候正式拿出万门机，他就偷笑了。 “方总，这些都是硬件上的差距，软件上的差距才大那。”张宇备感无奈的说道。 “张科长话里有话啊？”方辰眼一眯，缓缓说道。 说实话，容量上的差距就已经是天壤之别，注定电话设备厂，或者说几乎所有国内企业都要被人家按到地上摩擦，可是现在张宇说软件上的差距更大。 而且这种软件上的差距，显然指的不是所谓的后台软件。 闻言，张宇欲言又止，嘴巴张了好几次，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最终竟直接低下了头，思考了起来，从其脸上的表情，方辰似乎能看出其内心的挣扎。 见状，方辰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他相信张宇会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 过了许久，张宇缓缓抬起头，面色有些犹豫的说道：“下午，其实富士通驻中原省办事处的本部长代理，会过来拜会我，跟我商讨购买交换机的计划。” 方辰瞬间闻弦而知雅意，难以置信的看了张宇一眼，说道：“张科长的意思是说，让我下午跟你一起，见这个富士通的本部长代理？” 张宇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装作邮电局的人？”方辰不敢相信的再次确认到。 张宇又轻轻的一点头，没办法，有些话他是不能直说的，只能方辰自己看，自己观察才行。 虽然他的想法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实际上想想，也没什么风险，就算局长知道了又能如何，不就是带着方辰去见富士通的人而已，这能有什么大事？ 且不说他本身也不是没有根底的人，然而最重要的是，方辰杵在这里，给他穿小鞋，找他的麻烦，其实就意味着给方辰穿小鞋，找方辰的麻烦，以他对局长的了解，局长肯定不会这样做，甚至他敢笃定，局长就是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 可自己这样做，却能抱上方辰的大腿。 对于方辰这样在洛州拥有如此地位的亿万富豪，随便替他美言两句，他这局长助理或者副局长的位置就到手了。 风险和收获简直不成比例，收获是风险的数十倍，数百倍，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就不奇怪了。 再者，他真的想帮方辰一把，或者说帮国内的通信设备企业一把，让他们真正的知道，他们和西方发达国家的通信设备企业差距在哪里。 这种差距，并不简简单单的就是技术上的差距，其实背后的差距才令人绝望。 一时间，方辰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真是感觉张宇实在是有些太疯狂了，甚至疯狂的都过头了，以至于说，让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己主角附体的感觉。 虽然带着他，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被邮电局的局长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他替张宇说两句好话也就什么事都没了，他就不相信邮电局的局长会连这点面子都不卖给他。 他只是觉得张宇产生这个念头，有些太过于疯狂了，让他假扮邮电局的人，跟着他去见富士通的负责人，真不像他之前认识的那个张宇。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就了然了，现在的张宇才三十多岁，正是年少得志，得意志满的时期，而自己认识的那个张宇，已经是四五十岁的办公室老油条了，不说满腔的暮气和颓废之意吧，但真差不多是那个样子。 “张科长，那真的谢谢你了。”方辰真挚的问道。 不管是张宇现在出于什么目的，想出这么个方法，但是这个人情他都要领。 “方总，太客气了，我也希望早一天能用到咱们华夏自己企业生产的交换机。”张宇沉声说道，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 对于任何一个通信人而言，看着西方企业在华夏肆虐，从华夏大量的赚取钱财，都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杜鹃啼血猿哀鸣，悲痛如斯，大约就是如此吧。 “那行，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从现在起我就是方副科长了。”方辰笑着说道。 他96年来的时候，虽然没少掺和设备招标的事情，但那时候他就是个大头兵，人家有什么也不找他谈，再者说了，那时候设备什么都是华为，中兴的。 所以说，他还真不知道此时，像富士通这样的西方企业，在推销自己的设备时，会玩什么样的猫腻。 但是从张宇的神情来说，恐怕这里面藏有不少的秘密。 中午方辰请张宇吃饭，张宇到也没有推脱，在吃饭的时候还给方辰提了不少建议，或者准确的来说是指点，有用没用则另说，但的确是大大丰富了他对此时通信设备市场了解。 他虽然也算是比较了解国内通信设备的历史，但大部分其实都是道听途说，从别人嘴里，书本上看到的，绝对比不上像张宇这样，在通信行业摸爬滚打十几年，并且坐上规划科科长的人。 说是受益匪浅，也不为过。 第四一零章 没得选择 中午吃完饭，酒足饭饱，张宇继续邀请方辰去办公室跟他继续聊，如果撇开方辰的身份地位不谈，他真想把方辰引为知己，他感觉方辰太懂他了。 只不过张宇不知道的是，一个前世跟他认识二十多年的人，能不了解他吗？ 到了下午三点，规划科的一个科员敲开了张宇的办公室，说看门大爷打电话通知，东倭富士通驻中原省办事处的本部长代理，麻生俊已经到了。 张宇点了点头，“你把他安排到小会议室，我一会过去。” 方辰从窗外望了一眼，只见一个身材微胖，秃顶，西装革履，穿着打扮和姿态跟其他人迥然不同的中年男子朝着办公楼这边走来，这位估摸就是麻生俊了。 等科员离开，张宇就继续跟方辰聊了起来，一点都没有打算立刻过去的意思。 方辰嘴角微翘，也不以为意，让子弹飞回，不，让弱势的一方坐会冷板凳，这种操作太正常不过了。 另外他觉得以他对张宇的了解，张宇让麻生俊坐会冷板凳，应该有故意对他示好的意思，虽说擎天通信跟富士通现在压根不能比，但两者却的确是有竞争关系存在的。 又聊了二十多分钟，张宇约莫时间差不多了，就对着方辰询问道：“方总，咱是现在过去还是再坐一会？” 方辰笑道：“去见见吧。” 来到小会议室，麻生俊一见张宇和方辰等人进来，立刻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满怀歉意的说道：“张君，对不起，在您事务如此繁忙的情况下还来打扰您。” 方辰瞅了麻生俊两眼，都说东倭是个变态的民族，麻生俊这一句话就让他见识到了，明明是张宇让他坐了快半个小时的冷板凳，结果到麻生俊的嘴里，还成了他打扰了张宇。 转念一想，方辰有些奇怪他怎么没在理光公司的三谷晴生那有这种感觉？ 也就是说三谷晴生这小鬼子在他面前拿乔？ 方辰决定等下次有什么供应商大会，再敲打敲打三谷晴生。 张宇淡淡一笑，对着麻生俊介绍道：“这是我们规划科的方科长。” 然后又指着麻生俊，对着方辰说道：“这是东倭富士通公司驻省办事处的麻生俊。” “方君，还请您多多关照。”说着麻生俊向方辰鞠了一个九十度躬，双手举着名片，越过头顶，恭恭敬敬的说道。 方辰拿过名片，看着眼前的麻生俊，神情有些微妙，怪不得麻生俊能拿下整个中原省的交换机市场，就这幅态度，恐怕任谁都生不出恶感来，毕竟老话说的好，礼多人不怪吗。 张宇倒是对此已经见怪不怪，随便指了一下座位，说道：“麻生先生你坐吧。” 纷纷落座之后，麻生俊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方辰，在他印象中张宇就已经足够年轻的了，方辰竟然比张宇还年轻许多，并且已经做到了副科长。 念头一动，麻生俊看向方辰的眼神顿时多了些许莫名的意味，这位方科长恐怕是哪位领导家的孩子吧。 要不然，他真的无法想象在华夏这样等级森严，论资排辈的地方，方辰是如何这么年轻就当上副科长的。 而且据他打听的消息，张宇很有可能在这一两年内升上去，那说不定接任张宇位置的，就是这位方科长了，想到这麻生俊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脸上一道道褶子聚拢在一起，如同盛开的菊花一般，眼中更是散发着炙热的光芒。 瞬间从麻生俊眼中读懂的不少信息，方辰心中一片恶寒，这小鬼子恐怕是把自己当成什么官二代，三代了，只不过论起等级森严，论资排辈，他觉得东倭比华夏还严重，上司给下属一巴掌，简直再家常便饭不过了，麻生俊一个小鬼子有什么资格如此认为。 念头一晃而过，麻生俊总算知道主角还是张宇，方辰再怎么厉害，也是未来的事情，麻生俊一脸笑意的对着张宇说道：“张君，上会听到您太太喜欢樱花，我专门从东倭给您带了两瓶樱花酒，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说着麻生俊从旁边拿出了两瓶包装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樱花酒，放到了桌子上。 见状张宇下意识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对着麻生俊说道：“麻生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是有纪律的，不能收供应商的礼物。” “是我唐突了，还望张君原谅。”麻生俊不以为意，笑呵呵的把樱花酒给收了起来。 让张宇看到他给其带礼物了，那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说张宇现在收不收无所谓，现在不收的话，晚上再送过去就是了，反正他早就打听到了张宇的家在那。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如果这个场合不是会议室，而是酒桌，那这樱花酒或许就能送出去了。 而且虽说现在送不送出去，无所谓，但终归是送出去的效果更好。 但是，他不由的对一旁的方辰高看了一眼，看来这位方科长的来头着实不小，要不然张宇也不会如此的避讳。 要知道，他在中原省其他地市的电信局，当场送礼，除了有局领导在，要不然几乎没怎么被拒绝过，毕竟这只是一些小礼物，远远算不得什么贿赂。 方辰不由的咧了咧嘴，看来麻生俊在华夏没少学到这请客送礼的学问，不过就是太明目张胆的一些，如果能更隐晦一点就更好了。 当然了，也不排除我大华夏自有国情在，某些干部来者不拒，所以才给麻生俊造成这样的错觉。 场上陷入了几秒的寂静之后，麻生俊从文件包中拿出了一张宣传画册，递给了张宇，然后笑着说道：“张君您请看，这是我们富士通公司，最新型的产品F-150C，最小装机容量一千六百门，最大装机容量八万多门，不但比上一代产品更加先进，响应速度更快，故障率更低，而且支持快速添加模块，可以在不断电，不停机的状态下，直接热连接新模块。” 张宇翻开宣传画册，装模作样的翻看了几页，然后对着麻生俊说道：“价格如何？” 价格才是他最关心，或者说局领导们最关心的问题，而不是性能，说个不好听话，别说现在他们局正在用的F-150B，就是十年前的F-150，其性能也足够满足他们局的使用，华夏的程控交换机更处于起步状态，不管是局里，还是普通用户，都没那么挑剔。 响应慢一点，打电话的时候偶尔突然断线，信号不好，这都是可以忽略的小毛病。 想到这，张宇的心中有些玩味，富士通，或者说朗讯等所有西方企业，他们是技术太先进，先进到有很多功能，其实是国内暂时并不需要的，那么像电话设备厂这样的国内企业，最大的问题就是技术太落后，压根不能满足使用。 真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但凡国内企业能够争口气，其实上面和外汇局可是很希望他们使用国产设备的，毕竟这样可以节约大量的外汇。 当然了，局里恐怕会有不同意见，毕竟不是说便宜和不使用外汇，就是好的，有的时候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F-150C的价格其实比之前的F150B还要低一点，每线价格二百六十美元，比之前低了足足二十美元。”麻生俊笑着说道。 张宇眉头微皱，“虽然降下来了一点，但是对比朗讯，爱立信他们最近每线四五十美元的降价幅度而言，幅度还是有些太低了。” “但是朗讯他们每线的售价还是在三百三十美元以上，我们东倭的设备质量比他们还好，价格还比他们便宜！”麻生俊充满自信的说道，眼中仿佛都有光芒在闪烁。 他的言下之意是，洛州邮电局没得选择，只能选择他们。 方辰眼睛微微一眯，心中有些感叹，在此时，东倭在制造业几乎是无敌般的存在，整个美国都在高呼狼来了，东倭差点把美国给买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美国是东倭的爸爸，可以动用广场协议这样的武器，那么世界第一经济强国鹿死谁手，可真不知道。 要知道巅峰时期的东倭，经济总量达到了美国的三分之二，而东倭的人口只有美国的三分之一多一点，也就是说东倭的人均收入是美国人均收入的两倍。 再举个例子，此时日本丰田，本田等公司蚕食了福特公司在美国的很大一块市场份额，但是福特公司的管理人员仍然坚持，造成如此原因是因为东倭的劳动力太便宜了。 但是调研的学者却指出，丰田等公司能够战胜福特是因为精益求精和零库存。 并且这位美国学者，研究了所有美国和东倭空调生产商之后，发现东倭公司的平均装配线错差率比美国公司低了七十倍，即便是最差的东倭公司故障率也要比最优秀的美国制造商故障率的一半还要低。 在旷工率方面，美国公司平均为3.1%，而东倭公司则是零。 很显然，这些年东倭的崛起并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他们在制造线上的严谨和苛刻，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第四一一章 援华资金 张宇眉头微皱，陷入了沉默当中。 说实话，他对富士通的降价幅度不满意，本来他想着富士通就算不能跟着朗讯他们一样降个四五十美元，但是至少也要降个三十美元吧。 虽说跟二十美元相比，就差十美元，看似没多少，但架不住多啊。 他们邮电局这次打算直接上一台万门机，不再像之前那般小打小闹，弄个两千门机，五千门机就满足了。 按照万门机来计算，每线价格多十美元，那总价就要多十万美元，等同于五六十万华夏币。 或者说，如果只是简单的五六十万华夏币的话，邮电局也不在乎，现在手里挥着钱，让他们邮电局安装电话的用户，不知道要有多少，多五六十万不算什么。 但关键支付方式是美元，这就麻烦了，上面和外汇局说给卡死就给卡死了。 张宇轻轻的摇了摇头，“每线价格不得超过二百七十美元，要不然我就算把你的报价交上去，局长也不会批的。” 听到张宇如此硬气，不容置疑的口吻，麻生俊微微一笑道：“张君，这事不着急，我觉得可以请您和方科长去东倭，去我们富士通公司考察考察再决定也不迟，各种往返飞机，住宿吃饭费用都由我们富士通公司负担。” 说完，麻生俊胸有成竹，信心百倍的看着张宇和方辰，他相信这样的条件没人能拒绝。 方辰等人还没什么反应，但跟着张宇进来的，其他两个规划科的科员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双眼放光，充满了渴望。 狗屁去富士通考察，这压根就是要带着他们去东倭旅游一圈，而且还是公费的。 再说了，这年头能出国一趟，别说什么去美国英国，东倭这样的西方发达国家，就能去一趟东南亚，都是一件值得吹嘘一两年的事情。 出国这两个字，仿佛带着无数的光环一般，更有甚者宁肯打黑工，受尽各种屈辱，付出无穷代价也要留在国外。 不过，他们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有名额给他们，一般来说，一个考察队，真正干活的技术人员通常就只有一个，其余都是领导。 张宇轻轻一点头，显然对麻生俊的安排很是满意，径直心中盘算了起来。 局长上次去过美国，常务副局长去过加拿大，局长里面好像就胡局长没去过发达国家，上次也就是去泰国考察过一次，这次说什么也要轮到胡局长了。 财务科长似乎也没去过发达国家，这次应该也要去，技术人员要去一个，运维保障那边也应该轮到了，说什么也要挤出来一个名额给他们。 规划科这边他可以不去，他之前去了比利时，但是齐副科长应该去的，算作对其这么支持他工作的奖励。 办公室也要给一个名额，那次去瑞典，规划科从他们那借了一个名额，这次可以还回去。 除此之外导游可以由富士通那边安排，但是翻译不行，让富士通那边安排翻译，肯定信不过。 之前省里其他的出国考察队，就出现过听信对方安排的翻译，签订了一些不利于自身的合同，导致国有资产受到损失，脸面全无。 张宇盘算了半天，除了他上面安排的这些人之外，必须还要留两个给其他科室的名额，然后他手里还要再握着两个机动的名额，预防哪个领导突然也想去了。 他指的这个领导大概率是指的其他单位的人，知道他们手里有去日本的公费名额，也想跟着去看看的。 在此时，公费出国名额，可是一种资源，有力的，强大的资源，可以从其他单位换取物资和支持的。 而这方面，邮电局显然是大户人家，局里所有的中层干部几乎都出过国。 有些单位，比如说文化局，还没做到让所有局一级干部全部出过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清水衙门，自己去，去不起不说，而且也没理由去，当然最重要的是，没人请他们去。 不过到时候纪律方面要着重讲一下，绝对不能出现有人趁机滞留在东倭的事情发生。 这种事情，已经出过两三起了，相关部门的领导都受到了处分，毕竟这事说轻点，是无组织无纪律，说重点那就是叛国。 方辰和沈伟，郑保用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 真都不得不说，出国考察这一招实在是太绝了，以方辰对现在国内情况的了解，绝对没人能拒绝的了这样公费出国旅游的机会。 为了这么一个出国的机会，明里暗里使出各种手段，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演绎出各种悲喜剧的事情，他可真是见过不少。 说实话别说什么技术差距了，就是能安排出国考察这一招，国内企业就斗不过这些国外企业，先天劣势。 就擎天通信到邮电局这不到十公里的距离，他安排个鬼考察，八抬大轿请人家，人家都不稀罕去。 不过他到是可以安排去俄罗斯考察，但问题是，俄罗斯没什么通信企业，俄罗斯那边都是傻大笨粗的电子管，通信方面着实不行，也就军用散射通信是一绝，利用散射通信，一些被高山、湖泊等分割了数百公里距离的用户之间可以进行超视距通信，但是他用不上啊。 而且就算他能安排，就俄罗斯那兵荒马乱的情况，也没人愿意去啊，毕竟比起出国来说，小命更重要。 方辰现在有些理解，张宇为什么宁愿冒着风险，也要带着他过来的原因，且不说这些背地里的道道张宇不好说，真是因为有些东西他只能自己看，才能彻底的理解。 算了半天，张宇抬起头郑重其事的问道：“富士通公司能给几个名额？” “十个。” 麻生俊露出得意的笑容，就如同看到鱼儿上钩的渔夫一般。 张宇眉头微皱，只有十个人啊，跟他计算的名额少了点， 沉吟了一下，张宇说道：“能再加两个不能。” “张君，十个名额已经是我能拿出的最大权限，不过我可以向总公司申请一下。”麻生俊一脸歉意的说道，并且又冲着张宇举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不过麻生俊心中此时已然是充满了喜悦，对于他来说，这单生意已经十拿九稳了，至于说多这两个名额，其实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多一个人，顶多就是多个一千多美元的费用，对于一台两百多万美元的交换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这点费用毛毛雨了。 并且根据他的经验，去考察过的这些领导啊，最后都是变成被考察地的拥趸，会主动为他们说好话的，他之所以不立刻答应张宇，无非就是想让张宇多承点他的情而已。 听了这话，张宇轻轻点了点头，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陷入了思考。 看着张宇敲桌子的模样，方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这敲桌子的习惯，不会就是跟着张宇学的吧？ 瞬间，方辰有些凌乱了。 过了一会，张宇回过神来，对于麻生俊说道：“费用还是一个大问题，即便局里同意了，但是想要一下子拿出来二百多万美元，实在是不太现实，我觉得付款方式是不是选择分期付款，这样的话，我们资金压力会小一点，市里通过合同的可能性也大一点。” 他计划着，一次付个八九十万美元，市里通过合同审批的可能性更大一点，要是一次拿出将近三百万美元，那市里不到一千万的外汇份额，直接就要被掏空三分之一了。 可谁知道，麻生俊一脸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径直说道：“这个张君就不用担心了，只要洛州邮电局能够通过购买合同，资金不是问题，我可以替洛州邮电局向我国申请援华资金，到时候洛州邮电局只需要还少量的利息就可以了，如果困难的话，我国政府会酌情减免，或者不收取利息的。” 闻言，不说张宇等人了，就连方辰都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脊椎，直冲后脑勺。 援华资金！ 方辰真没想到麻生俊连援华资金这种大杀器都拿出来了，怪不得其之前一幅胸有成竹，十拿九稳的模样。 东倭对华援助，大概是从1980年开始的，那时华夏刚刚打开国门，由于外汇储备有限，但又急需外汇资金配套引进技术和大型设备采购，利息低、周期长的日元贷款恰好解了燃眉之急。 华夏共获得东倭约2248亿元华夏币的开发贷款以及各种形式的技术合作和无偿援助，这些资金中，百分之九十的援助是日元贷款，真正的援助，也就是无偿援助，只占据了百分之十。 日本对华援助的范围很广泛，项目遍布华夏所有的省、自治区和直辖市。 以燕京地铁一号线为例，其日元贷款占到总投资的20％。 京正东电力集团申请日元贷款的热电联产项目，总共7.4亿元华夏币的总投资额中，近80％由日元贷款提供，且年利率只有0.75%，还款期限40年，前10年只还利息，不得不说这种利息和还款方式是在商业银行中不可想象的。 当然了，东倭也通过这种所谓的援助，从华夏获得了援助金额上百倍的回报，丰田，东芝，松下，雅马哈等等一系列的东倭企业得以因此进入华夏，并且长时间以来，垄断华夏的家电，医疗等行业。 并且值得指出来的是，东倭的这种所谓的对华援助，其实大部分都必须购买东倭的产品才能得到贷款额度。 也就是说，拿东倭的钱去买东倭的产品，这些钱转了一圈又回到东倭，并且还促进了东倭的经济。 第四一二章 方辰缺钱了 方辰有些无奈看了一下天空，心中充满了挫败感。 这是他重生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这般感觉，碾压，毫无还手之力的碾压，这种感觉即便在小霸王刚起家，就面临联华三家的绞杀时他都没有感觉到。 技术领先两三代，比你还客气，还会来事，而且能安排出国公费旅游不说，现在连援华贷款都拿出来了，如果操作的好，洛州邮电局可以只用花百分之一二十的钱，就能拿到交换机，利息什么的都不用付。 这些东西，国内没有一家企业能做到的，甚至最简单，最容易做到，也就是比麻生俊更客气更有礼貌都做不到，且不谈麻生俊有多少虚伪的成分，就这九十度鞠躬国内就没人能做得到，华夏没有这种低三下四的习惯。 东倭和南高丽，可以动不动就下跪道歉的，但华夏做不到。 但这却能给予人一种极大的错觉，一种备受尊重的错觉。 其实东倭人怎么看华夏人的，大家都知道，如果东倭人真的看重华夏人，顶多也就只能说是看重华夏人兜里的钱而已，绝不会是华夏人本身。 所以说，面对这种竞争对手，怎么可能不让人感到绝望。 过了数息，方辰突然长吁一口气，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别人可以绝望，但他不可能！ 如果是国内其他厂家碰到这样的对手，那直接就可以认输了，但他不行，他不能认输！ 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 毕竟他是个有钞能力的男人。 当然了，钱并不是万能的，钱大约只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五的问题，而恰巧的是现在他所面临的问题，在这百分之九十五以内。 不就是出国旅游吗，他也可以，甚至能做的比富士通更好！ 等这一课上完，他就安排人去西方国家，美国，英国，加拿大，德国，瑞典，甚至包括东倭等等，有一个算一个，然后找这些地方的通信研究所，能买的就买，不能买，他就投资。 他就不相信那些研究所的学者真就不缺钱，送来的钱他们都不要？ 在前世，华为，中兴他们可没少在西方国家建立研究机构，毕竟如果单凭国内的研究力量，他们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成为世界顶尖通信设备供应商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方辰不得不说，现在大部分科学理论的产生和科学研究力量都在西方。 建立了研究机构之后，也就有了由头，或者说考察的意义了，毕竟这些研究机构也算是擎天通信的一部分，那么请邮电局的领导去考察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然后他再在每一个国家专门安排一个办事处，专门就带着这些考察队吃喝……玩乐一条龙。 富士通顶多就能安排个东倭，而他美国，英国，德国什么的，都能安排，邮电局的考察队想去哪个国家就去哪个国家！ 他倒是要看看富士通跟他怎么比！ 而且除了有能安排邮电局领导出国旅游这样的重要意义以外，这些研究机构所研究出来的通信技术，也是他现在急需的，或者说如果他想未来跟高通掰手腕，拼谁的专利更多，那么这样的布局就显得尤为重要和必须了。 他其实之前也想过去西方国家收购，或者资助通信研究所，但是觉得有些太麻烦，而且没必要，毕竟现在西方研究所都已经开始研究2G了，而国内1994年才由联通试点2G网络，现在去收购研究所有点太早了。 但是富士通给他来这么一出戏，这没必要也变成有必要了。 至于说贷款，富士通能给，他也能给！ 如果邮电局买擎天通信的设备，他也允许邮电局分期付款。 说到底，其实不就是钱吗，他手里现在握着三十亿的流动资金，而且他其他的产业每个月还能给他产生三个多亿的现金，他就不相信，这三十来个亿砸进来，给擎天通信砸不出一个市场来！ 甚至，要是能有一千个亿，全华夏的通信设备市场都是他的！ 想到这，方辰自己打了个哆嗦，膨胀了，实在是太膨胀了，竟然敢去想什么一千亿，全国在通信行业投入的资金才不过每年三四百亿而已。 且不说他远远没有一千亿，就算是有，也不能这样花啊，这是准备给全国谋福利，还是准备把全国的通信行业变成他自家的后花园？ 不过心里这么一盘算，方辰自重生一来，第二次感觉自己穷了。 第一次是刚重生，家里连他骨折的医药费都还欠着的时候，那时候他真感觉穷了，要不然也不会让老妈把爷爷给他，用来上大学的压岁钱拿出来花。 这是第二次。 他算了算，小霸王零售网络的建设已经花了一个多亿，预估还要再花三个多亿，然后为了尽快让04机产业化，大批量化，他估计还要再花一到两个亿的研究费用，然后就是收购或者资助研究所，建立在各国的办事处，这个至少也要一两千万美元才行。 毕竟有了研究所之后，办事处也要有自己的驻地才行，租的话还好说，但如果买的话，那也要不少钱。 而且万一有大型通信研究所愿意卖给他的话，说不定这一两千万美元还打不住。 特大型的研究所可是贵的很，比如说欧洲中央研究机构下属的，标准电信实验有限公司，这样的庞然大物，估计把他全部的身价砸下去，人家也不会看他一眼的。 想了想，方辰还是把收购研究所的预算给调高到，五千万美元左右，虽然他知道收购到大型研究所可能性不大，更甚者连一般的研究所都不会被他收购，能被他收购的顶多就是一些一二十个人的小型研究机构，但人总是要有梦想的，没有梦想的人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接下来就是大头，为了打开市场，擎天科技需要对邮电局大量的垫资，进行无息贷款或者分期付款，这个就不好说了，有可能需要砸下去一二十个亿。 不过问题也不大，现在通信设备的利润极大，只要能卖得出去，垫一些资金也不是不可以，很快就能收回本。 而且只要能打开市场，让04机获得邮电局的信任，就不需要再这样做了。 毕竟现在邮电局可是标准的狗大户，只要是交换机一到位那就是钱，外面挥着钱想装机的用户，不知道要有多少。 现在的邮电局缺的只是外汇，而不是华夏币。 另外，他还有个富士通这些西方国家不具备的优势，那就是他是华夏企业，上面不管是出于扶持国内企业，还是减少外汇消耗，都会下发一些，要求各地单位支持国内企业的文件。 有点甚至会直接要求，机房设备的国产率是多少多少。 再者说了，就算上面不出台文件，他可以找苏爽，让苏爽推动一下。 想从他这捞政绩，还不想给他跑政策，那有这样的美事？ 等上课这事忙完，他就要打电话问一下苏爽，替他要政策的事跑的怎么样了。 算完账之后，方辰顿时感觉更加亚历山大了，这些支出几乎就已经可以把他的钱全给掏空了。 而且即便如此，收购电话设备厂的两千多万，小霸王学习机的量产和宣传投入，以及香山他新厂区建设的资金投入他都没算。 不过也的确不怎么用算了，新厂区的建设在冯伦他们的监督下，已经接近尾声，说是明年开春的时候，就可以入驻了。 至于说小霸王学习机的投入，小霸王自己就可以负担，在游戏机，学习机，甚至说整个电子产品的细分领域，还没有能跟小霸王做对手的存在，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之前那些小霸王崛起路上的所谓强者，已经不复存在了。 心中一切都盘算好了之后，方辰坐直了身体，一股强大的自信油然而生。 毕竟在他心中，擎天通信未来必将成为世界第一的通信公司！ 那么第一个对手就是富士通了，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看到这一切的麻生俊，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怎么感觉方辰在向他发起挑战呢？ 念头一转，麻生俊不由的摇了摇头，这肯定是错觉，方辰一个规划科的副科长能跟他们富士通公司有什么挑战和竞争可言，双方只会是合作关系。 沉吟了许久，张宇轻轻的点了点头，麻生俊开出来这样条件，他似乎并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 “麻生先生，富士通公司的条件我会向局里说明的，至于说最后结果如何，等局领导们商量出来之后，我会通知你的。”张宇说道。 “感谢张君和洛州邮电局对我们富士通公司的信赖和支持。”麻生俊站起来，重重的对着张宇鞠了一躬。 此时麻生俊嘴角散发着得意的笑容，鱼已经咬上钩了。 而他几乎什么代价都没有付出，说个不好听的话，交换机每线少降价的十美元，就足够洛州邮电局来东倭玩好几次了。 至于说援华资金，这本来就是东倭政府希望他们能推销出去的。 “对了，我想问一下，麻生先生，这个贷款资金是日元还是美元？”方辰突然开口问道。 方辰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有些惊异的看着方辰。 要知道，按照之前的安排，方辰就是个看客，来看看的，怎么也不应该说话的，一个假冒的副科长对局里的事务指手画脚有点不太好吧。 一瞬间，所有人的心中顿时有些诡异的感觉，闹不清方辰想要干什么。 可方辰却丝毫不为所动，目不转睛，直勾勾的看着麻生俊，等待麻生俊给他个答案。 第四一三章 不对劲 麻生俊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也只是对方辰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而感到奇怪，在他看来用什么货币支付这并不是一个规划科副科长会考虑的问题。 另外，他觉察到了此时的气氛似乎有些微妙，似乎一股暗流在张宇和方辰之间涌动。 这大概就是凭借自身努力的奋斗者和官宦后代对于资源的争夺吧。 张君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啊！ 麻生俊心中感叹道。 不过，他瞬间对方辰又高看了好几眼，在东倭上司对于下属有着绝对的统御力，像这种下属敢跟上司扳手腕的事情，绝对不存在，华夏虽然上下关系没有这么严格，但是也足以证明方辰的背景真的很深很深。 念头一转，麻生俊瞬间把纷乱的思绪给收了回来，对着方辰恭恭敬敬的说道：“方君，日元贷款和美元贷款都可以。” 对于他们来说，日元，美元都无所谓，反正最后这钱还是要回到东倭的，而且东倭不像华夏这样缺乏外汇。 方辰有些诧异的看了麻生俊一眼，他感觉麻生俊对他的态度，似乎突然变得更加恭顺了，要知道之前可都是一直叫他方科长的。 “那我觉得还是美元贷款吧。”方辰扭过头对着张宇说道。 张宇的眼睛瞬间一眯，他感觉方辰话中有话，另有深意。 而且如果没有其他意思的话，以他这半天跟方辰的接触而言，他觉得方辰不会突然这样乱开口道。 张宇斜了一下身子，凑到方辰耳边问道：“为什么？” 方辰微微一笑，小声说道：“日元会大幅度升值。” 张宇眼睛瞪大，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方辰，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方辰从那来的消息，而且看方辰还一幅很笃定的样子。 要知道自从85年，美国等七国集团迫使东倭签订了《广场协定》，日元大规模升值，日元兑换美元的比例，从最低谷的二百四十日元比一美元，升值到了一百二十日元比一美元，足足升值了一倍。 可是这种升值在88年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这三年多，日元对美元的汇率都没有太大的浮动，方辰为什么会这般肯定日元会大幅度升值？ 不过下一瞬，他就相信了方辰的话。 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是其他人随嘴这么一说，他肯定不相信，但那个人是方辰的话，他百分之一百的相信。 如此年纪轻轻就挣到了十亿的身价，如果说方辰对财富没有特别的敏锐性，或者特别的渠道，恐怕谁都不会相信的。 再说了，方辰可是有小财神称呼的，在金钱上有点未卜先知的本事，似乎并不奇怪。 见张宇满脸的惊愕，方辰再次点了点头。 大部分人都以为美国迫使日元升值了一倍之后，美国的胃口已经被彻底满足了，而这三年来，日元对美元平平无波的汇率似乎也佐证了这一点。 但方辰只能说，他们太不了解美国，太不了解美国对于敢于挑战他的存在，会施加什么样的报复，绝对打的让其永世不得翻身，这才肯罢休。 93年的时候，美国财长为了纠正日美贸易的不平衡，强制要求日元再升值百分之二十，使日元对美元的汇率，上涨到一百日元比一美元。 并且在95年的时候举起知识产权保护的大棒，再次强迫日元升值到七十九日元比一美元。 从85年到95年，这十年间日元升值了足足三倍，使得东倭产品对外出口的竞争力大大被削弱，甚至从此一蹶不振，拉开了东倭经济倒退二十年的序幕。 没办法，此时的东倭的确是太狂了，从麻生俊无比自信的姿态，就能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1970年，东倭大阪举行世界博览会，展示自己的风采，并且向世界宣告，东倭已经不是麦克阿瑟嘴中，毫无希望，再也不可能东山再起的的四流国家，而是已经立足于世界经济强国之中。 在美国具有广泛影响的《芝加哥论坛报》甚至说，二十一世纪是东倭的世纪！ 从此之后，东倭在经济上一路绝尘，并且如同挥舞着钞票的土财主一般，在美国的领土上疯狂的肆虐着。 美国经济的象征——洛克菲勒广场被东倭人买下了！ 美国的精神象征——好莱坞也被东倭人买了！ 美国人民的心情一下子掉到了谷底，“世界第一”就快保不住了！ 美国人民的荣耀感在急剧下滑，民间开始蔓延仇日情绪。 不过对于华夏来说其实影响不大，只是有很多从东倭借了日元贷款的企业，因为日元的大规模升值，受到了惨痛的教训。 因为对于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国家来说，如果想购买其他国家的产品，是要先把本国货币换成美元，然后把美元换成目标国货币，再进行购买。 等于说两个国家是不能绕开美元，进行交易的。 这也就是所谓的美元霸权。 打个比方，假如企业在1991年借了价值一亿的日元贷款，也就是八十万美元。 等到还款那天，突然发现日元对美元升值了百分之五十，那么就意味着他需要拿出来一百二十万的美元，才能算是把这笔贷款给还清，因为那时候一百二十万美元才等于一亿日元。 而如果是美元贷款，拿美元还美元的话，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唯一受影响的就是本国货币对美元的汇率。 前世在95年左右，正好是很大一批东倭对华援助，中短期贷款到期的时期，有很多企业都损失不少。 方辰也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圣人，只是恰好碰到这事了，就说一下，免得邮电局白受损失，再说了，凭什么要便宜东倭。 那时候，应该坚定的从东倭吃进大额的日元，等到日元升值之后，再抛出去。 至于说像苏维埃，卢布这样的大贬值，那就是跟方辰一样，大量的借贷卢布，然后把所有的钱都换成美元之类的硬通货。 张宇冲着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会向局长汇报的。” 他相信局长听了这话是方辰说的之后，也肯定会相信的。 而且他心中忍不住盘算了起来，如果说日元会升值，他是不是要找点关系，去换点日元，到时候还能挣一笔钱。 但是转念一想，张宇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就他那不到一万块钱的存款，就算是日元升值了百分之二三十，顶多就多挣个二三千块钱，实在意思不大，如果像方辰这样的亿万富豪，似乎还有点意思。 张宇不知道的是，此时方辰的确动了这个念头。 如果是之前吧，他到真没说趁机捞一笔的打算，可是刚才一算账，他差点要成负翁了，方辰觉得已经由不得他不动这样的心思了。 想要跟富士通，朗讯这样的国际通信设备巨头竞争，不砸钱是不可能的。 看看华为就知道了，2010年之后，几乎每年的研发费用都是在五十亿美元到二百亿美元之间，每年的增长率高达百分之二十以上，是他现在全部身价的七八倍到三四十倍。 而他如果想要跟高通竞争的话，就需要更大的投入，毕竟在前世，华为可是没干过高通，弄不好，在研发方面的费用，即便现在是九十年代，他每年也要花个二三十亿的。 并且苏联解体这样的好事，一辈子也就能碰到一次，俄罗斯的钱挣不长远，他预估了一下，大约不超过1994年，华夏银行，倒爷，以及汽车联盟除去豪车倒卖以外的业务都要做不成，或者说利润大幅度下降，更甚至沦为成为鸡肋。 所以说，他必须想办法搞钱啊。 想到这，方辰自己都无奈了，亿万富豪当的像他一样这么苦逼的，真没几个。 又跟麻生俊聊了几句，确定贷款的发放形式真的可以用美元贷款，张宇跟突然想起来什么事似的，对着麻生俊说道：“麻生先生，正好还有件事情要问你。” 说完，不等麻生俊开口，张宇直接对着旁边的科员说道：“小关，你把那个给拿过来。” 小关点了点头，径直就跑出了会议室。 方辰眼睛微微一眯，他觉察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他怎么有种张宇是在故意，或者说计划好的感觉。 如果不是提前说好的，鬼知道那个是哪个？ 没过几分钟，小关拿了一块，一米见方，上面满是散热孔的铁板走了进来。 方辰瞬间就凌乱了，他干了二十多年的通信，怎么会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他一眼就认出，这块铁板，其实就是交换机柜组上的一块铁板，起到保护设备和散热的作用。 他仔细看了又看，的确只是一块很普普通通的一块散热板，只不过这块铁板似乎被什么人或者机器给蹂躏过了，一个巨大的折痕出现在铁板中间，整个铁板整体向内弯折，如同一张大嘴。 他有点闹不明白，张宇让拿过来这么一块破铁板干嘛，而且仿佛还有什么阴谋或者说计划蕴藏在里面，真是见鬼了。 第四一四章 落后就要挨打 就在方辰揣测这块铁板其中究竟有什么奥秘之时。 张宇指着铁板说道：“麻生先生，这块散热板，在我们邮电局运维部门进行日常维护的时候，不小心给损坏了，我想问一下，这块散热板更换的话，需要多少钱。” 麻生俊的脸色突然变的有些严肃，对着张宇说道：“张君，请稍等，我查阅一下维修配件报价。” 说着麻生俊从公文包，拿出来了一本厚厚的维修配件报价单，仔细的翻阅了起来。 过了两分钟，麻生俊抬起头，指着报价单说道：“张君查到了，这块散热板，更换的话，需要二百美元。” 二百美元！ 听了麻生俊的话，沈伟，郑保用，刘学宏，甚至就连方辰都彻底傻眼了。 这一块不知道有没有一毫米厚，重不超过十公斤的破铁皮，竟然要二百美元，这不是抢钱吗？ 呸，这简直是在侮辱抢银行的了，抢银行也没这么大的暴利。 方辰心中大概算了一下，按照一米见方来计算的话，这块钢板重量就是一米边长乘以一米边长，再乘以一毫米的厚度，最后乘以钢铁7.9的密度。 他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这块钢板7.9公斤重，现在45号钢大概两块钱左右一公斤，也就是说这块铁板的原料大概十六华夏币左右。 至于说上面的散热孔，且不说洛州这样国内排的上号的重工业基地，就是随便找个有小五金厂的乡镇就能做，无非是冲床冲几个眼而已，给十块钱加工费都是多的了，毕竟没有任何的公差尺寸要求，孔大小点，分布的均匀与否根本不重要。 最后让钣金工弯出来两道能够相互插拔，组装的台阶，也就完事了。 算下来，这块散热板，从原材料到加工完整干下来，不超过三十块钱。 可现在麻生俊居然敢要二百美元，按照现在华夏币五点三比一美元的汇率，那就是一千零六十块钱，足足贵了三十二倍，如果不是麻生俊疯了，那就是在麻生俊眼中，邮电局压根就是个被宰的冤大头。 要知道，交换机本身也就一两倍的利润而已。 方辰看向麻生俊的神情，顿时变的有些玩味了起来，人家是把大闸蟹身上的皮筋卖出了大闸蟹的价格，麻生俊更绝，把皮筋卖到了金子的价格。 如果不是麻生俊表情严肃，他真以为麻生俊是在开玩笑。 面对方辰等人种种质疑，愤怒，嘲笑，讥讽的神情，麻生俊如同江大海中的一块礁石，任凭巨浪滔天，我自巍峨不动，神情淡然自若，似乎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在狮子大开口。 张宇眉头微皱，过了数息，这才缓缓说道：“麻生先生，两百美金一块散热板的价格，实在是太贵点吧，能不能便宜一些。” 此话一出，方辰顿时约莫出了一丝丝的不对劲味道，他突然有种感觉，张宇应该是早知道这块散热板的价格才对。 以他对自己这位老领导二十多年的了解，如果真是突然听到这么一个天价，其绝对不会这么淡然。 方辰猜的没错，张宇的确知道这块钢板的价格。 早在维护机房的职工损坏这块散热板的时候，他就第一时间翻阅了，富士通公司提供给洛州邮电局的维修配件报价单，就是跟麻生俊手中一模一样的那本。 而刚才装着突然想起来，也是做给麻生俊看的，目的吗，自然是为了把散热板的价格给降下来，他最多能接受一百华夏币的更换费用。 两百美金的价格实在是太黑了，这种更换散热板的计划他做不了。 可谁知道，麻生俊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轻轻却坚定的摇了摇头，然后淡然说道：“张君真的很抱歉，散热板的价格是由总公司制定的，我无权更改。” 说完，麻生俊面不改色的看着张宇和方辰，嘴角仍旧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一股骨子里的傲慢瞬间弥漫而出。 张宇和方辰都不由的眉头一皱。 说实话，方辰此时突然有种麻生俊终于忍不住露出他真面目的感觉，尤其是其嘴角的笑容，他怎么看都觉得那是在讥讽，讥笑。 此时方辰的感觉真没错，麻生俊的笑意的确是有讥讽的意思。 不管他如何的客气，甚至谦卑，他其实都很清楚，现在东倭是强国，是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经济强国，而华夏，这位东倭以前的老师，已经衰落了。 他一个月的工资收入是张宇这些人的几百倍。 正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财，如此悬殊的收入，让他怎么可能真心对张宇恭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工作，或者更直白点说，就是为了赚华夏人的钱。 如果除去历史渊源，他觉得华夏人跟印度人，非洲人，并没什么区别，都是同样的贫穷。 论起收入，连亚洲四小虎，最弱的菲律宾都比华夏强。 四小虎之上是四小龙，而四小龙再往上才是他们东倭。 再者说了，在他看来，交换机已经不怎么赚钱了，以很便宜，很优惠的价格卖给华夏，只有区区不到一倍的利润，他们公司在印度，东南亚，即便是同样的交换卖的比华夏更贵，如果不从这些配件上面挣点钱，那他的高收入靠什么支撑？ 所以，两百美元一块散热板的价格，他是不可能降低的。 至于说他这样做会不会让张宇对他产生厌恶感，他并不在意。 无非就是多送点礼给张宇罢了，他不相信有人会因公废私，因为公家的事情，而生气不收他的礼物。 张宇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他就是怕打电话给富士通，富士通不肯降价，所以才演了这么出戏。 他本想着当面讲的话，麻生俊能够看在他和他同意购买交换机的面子上，把散热片的价格降下来。 可现在，直接碰了个硬钉子，被麻生俊毫不客气的顶回来。 甚至他突然觉得眼前的麻生俊已经变得陌生起来，仿佛魔鬼撕去了他的伪装，露出狰狞的面孔，以及尖锐獠牙的感觉。 “真就一分钱不能降吗？”张宇最后再努力一把。 麻生俊回应他的是，摇头。 “那这样吧，我找人做一块散热板按上去算了。”张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说实话，他此时有种被打脸的感觉，本来以为自己的面子能值几个钱，可现实却是，一分不值。 瞬间，麻生俊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极为严肃，甚至透露出一丝冷酷的气息。 他冲着张宇再次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一字一顿，郑重其事的说道：“张君，千万不可以这样做。” “为什么？一块散热板让你便宜一点，你不肯，那我自己做也不行啊！”张宇的口气已经有些愠色。 “张君，根据我们富士通公司跟洛州邮电局签订的购买协议中，清楚的注明了，交换机所有的配件的必须从我们富士通公司购买才行，如果私自改动交换机的任何部件，该交换机都将失去保修。”麻生俊沉声说道。 方辰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什么叫做霸王条款，这就是霸王条款！ 自己改动将失去保修，可买吧，贵的离谱，价格是自己做的几十倍。 方辰突然感觉这种套路似乎有点熟悉，那见过的感觉。 低头想了想，方辰想起来了，前世汽车4S店不就是这样的套路。 “这是什么狗屁合同！”张宇怒道。 麻生俊轻轻一笑，对张宇恶劣的态度视而不见，径直说道：“合同就是这样，既然签订了合同，那就只能按照合同来执行，还请张君见谅。另外我看这块散热板已经扭曲变形成这样，说不定交换机本身就已经受到了伤害，我建议张君可以让我们公司的专业工程师检修一下，看是否有隐患。” 张宇现在着实有种有火没处发的感觉，这种不属于交换机本身出现质量问题，而是人为造成的，富士通公司可不会免费检修，一次的检测费用至少是一千美元。 “如果因为没有及时的检修，最后酿成大祸，那就太可惜了，希望张君可以认真考虑。”麻生俊说道。 一旁的方辰，看着两人的模样，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他仿佛看到麻生俊手里拿着一把尖刀，然后一点一点的刺入张宇的心口。 ‘落后就要挨打。’ 突然这六个字浮现在方辰的脑海中。 方辰轻轻叹了一口气，现在这情况，可不就是落后就要挨打的最真实写照。 麻生俊此时为什么跟之前判若两人，如此的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嚣张，不就是已经吃定了张宇，吃定了洛州邮电局，甚至吃定了全华夏。 华夏自己研制不出来万门交换机，那就只能任由麻生俊如此的欺凌，赚取高额的暴利，忍受各种霸王条款，却无话可说。 方辰感觉一张有富士通，ENC，朗讯，爱立信，加拿大北电等七个国家八个通信设备企业，编织成的擎天大网，笼罩在华夏的上空。 第四一五章 洗礼 场面此时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方辰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感慨良多，甚至感觉如果自己是张宇的话，恐怕真有种无力的窒息感。 他此时真正体会到了华夏企业崛起的意义。 在前世，特别是1998年之后，哪有这么多的幺蛾子，散热板坏了就坏了，打个电话给厂家，直接就再换一块了，压根不会谈钱的事情，一台几百万的设备，去谈几十块钱的散热板费用，这不是搞笑吗。 至于说什么检测费，压根就是扯淡，厂家巴不得过来检测。 当然了，如果检测出问题，厂家维修依旧是要收钱的。 但这种方式，显然比不管有毛病没毛病，先在检测上被宰一刀来的让人舒坦。 可这种方式在现在就是奢望，富士通，朗讯他们这些国外公司把持着技术，形成了实质上的垄断，那自然是他想怎么收费就怎么收费。 现在他嫌弃富士通太黑，可说不定朗讯他们更黑。 垄断给予他们这样的底气，爱用不用，用的话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的底气。 念头一转，方辰自嘲的笑了笑，他有什么好感叹的，这种路数又不是富士通他们独有的，这些国外企业对华夏不一直都是如此。 这些国外大企业在进入华夏之后，可以说是都相互商量好的，压根就不存在竞争这两个字，各自划分地盘，你的地盘做你的，我的地盘做我的，互不干涉，互不攻击，建立攻守同盟，通过垄断获得暴利。 对于他们来说，打的你死我活太不划算了，市场占有率再高，可比起垄断能获得的利润来说，还是有些太低了，最终只能便宜华夏人。 如果华夏一旦在该技术上获得突破，那么这些国外企业就急了，降价，大规模的降价，企图利用自己的规模优势，绞杀刚刚诞生的华夏企业。 如果不能绞杀的话，那就收购，以强大的资本来收购与其竞争的华夏企业。 他前世有个朋友是干化工的，有一种材料只有欧美有，而且全世界的用量也都不多，一吨大概三十万吧。 好不容易国内有一家企业能够生产了，一吨二十万，然后欧美那边直接联系他那个朋友，说降价，降到十七万一吨。 当时他那个朋友就把文件摔在了桌子上，不买，降价都不买。 后来，他那个朋友给方辰说，他不能买啊，如果买了的话，国内的那家材料企业说不定就要倒了。 因为这种材料，本来用的就不多，方辰那个朋友的公司，就已经是那家材料企业最大的客户了。 那家材料企业，如果倒了的话，欧美那边肯定是要涨到三十万的，甚至更贵，所以他宁愿用国内二十万一吨的材料。 降价竞争不成，那就收购。 去年申城家化和庄臣合资，原本占据全国百分之二十市场份额的美加净商标被搁置，庄臣向申城家化投入巨资，实际上就是为了将美加净品牌逐出市场，为自己的品牌开路。 申城家化的销售额从三亿直接降到了不足六百万。 虽然申城家化在1994年出五亿收回了美加净商标，但是大势已去，毫无回天之力。 此后，例如大宝，红心牌熨斗，南孚电池，乐百氏等等这些华夏品牌被外资收购后，迅速衰落的事情，屡见不鲜。 不过在通信行业则反过来了，前世巨大中华快速崛起，很快就把交换机每线价格从三四百美元，打到了四五十美元，并且在千禧年之前，几乎将所有的国外通信设备企业逐出了华夏。 之后，国内的通信设备企业，仍未停止前进的脚步，继续进军海外市场，成为国际通信设备巨头，打的朗讯他们败的败，死的死，消失的消失，只剩下一地鸡毛，再也不复现在如此嚣张跋扈，爱买不买的模样。 张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着麻生俊说道：“那尽快安排一位工程师过来检修吧，散热板到时候也带过来一块，另外出国考察的事情也要尽快落实。” 虽然心中不情不愿，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能有什么办法？ 富士通的价格已经算是国外厂商中最便宜的了，朗讯，爱立信他们更贵，而且不管是虚伪也好，礼貌也罢，这东倭鬼子还会没事来个九十度鞠躬，那些欧美白人，简直就是拿鼻孔看人的。 别说讲价了，完全就是爱买买，不买拉倒，反正排队人的一大串，生产都生产不及，多你一个邮电局，少你一个邮电局无所谓。 想到这，张宇突然念头一动对着麻生俊说道：“签订合同的话，设备最快什么时候能发过来。” 麻生俊微微一笑道：“如果十月份就能够签订合同的话，大概明年八月份左右可以到货安装调试，如果超过了十月份的话，那就可能要排到明年十二月份之后，甚至后年一二月份，现在购买我们富士通公司交换机的邮电局实在是太多太多，希望张君您可以包涵。” 有钱也买不到，签了订单也要排队等待，这就是他为何能如此稳坐钓鱼台的原因，因为胜券早已握在他的手中。 “至于说，检修和更换散热板的事情，我回去之后，立马安排。” 又聊了几句，麻生俊告辞说道：“那就拜托张君了，还请您大力支持。” 说完麻生俊冲着张宇又鞠了一躬，然后就走了。 只剩下留在会议室的方辰，张宇等人，大眼瞪小眼，一脸的无奈，甚至全身都充满了无力感。 沈伟和郑保用，现在算是了解方辰说是要给他们上一课的意义。 这次真的是彻底给他们上了一课，麻生俊所做的一切，都如同暴风雨一般，给他们来了一通彻头彻尾，由外及里的洗礼。 张宇突然看向了方辰，眼神真挚，仿佛有一股炙热的光芒在闪烁，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方总，什么情况，您都看到了，所以我真心的，迫切的希望，您能代表我们华夏的通信设备企业，闯出一片天空来。” 说实话，他憋屈，真的憋屈，麻生俊恭顺的外表下，隐藏的是傲慢和鄙视，讥讽。 这种给他们钱赚，还要看他们脸色的情况，他真是不想再遇到第二次。 一瞬间，千斤重担压在了方辰的肩上，他深吸一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张宇的肩膀，同样无比认真，一字一顿的说道：“张科长，会的，早晚有一天，在华夏的天空下只会存在华夏生产的通信设备，而且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打出去，让那些外国人用上我们的设备，让国外的企业在通信行业彻底生存不下去。” 方辰此时并没有什么使命感，他只是觉得这些是他想做的而已。 张宇轻轻点了点头，他此时已然相顾无语，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心太累，太累。 “不过，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希望洛州邮电局在和富士通签订合同的时候，能够加上一条，在没有到货安装之前，洛州邮电局可以随时无条件撤销订单，而且富士通需要返还所有已支付金额。” 张宇有些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不知道方辰为什么要这样做。 方辰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 不过，张宇选择相信方辰，方辰让他这样做，肯定另有深意，点头说道：“好吧，我会让局里这样做的。” 这一点其实并不难，各地邮电局从富士通那里订的交换机订单，多的富士通做都做不完，即便到时候洛州邮电局取消了订单，转瞬间富士通就可以把交换机卖给其他的邮电局。 把现在全国各地的邮电局形容成嗷嗷待哺的雏鸟，绝不过分。 有多少交换机就能瞬间消化多少交换机，在全国各地邮电局的眼中，交换机并不是交换机，而是金子。 走出了洛州邮电局的大门，方辰等人上了车，看着垂头丧气如同败军之将的沈伟，郑保用，刘学宏，笑着说道：“感觉如何？” 沈伟苦笑一声，“上一课，真是上了一课。” 他最近这一个月都在擎天通信各车间科室轮岗，可以说对擎天通信已经有了不小的了解，面对富士通这样的竞争对手，不论是从技术水平，还是其他各个方面，擎天通信都毫无还手之力。 或者说，擎天通信现在压根就不配给富士通当对手。 而且他相信，富士通压根就没把他们擎天通信放在眼中。 郑保用无语的点了点头，至于说刘学宏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这次也算是清楚，为什么他们厂的设备打不进去邮电局了，如果他是邮电局的领导，就冲着这免费出国旅游，他都不选择他们厂。 “行了，也别太多，知道差距，认识差距，是为了让我们迎头赶上，而不是畏缩不前，自我放弃，自我堕落。担子很重，想达到目标也很难，但是路都是人一步一步走出来了，只要我们坚持努力，成功一定属于我们。”方辰缓缓说道。 第四一六章 百二秦关终属楚！ 方辰静静的靠在虎头奔的座椅上，将自身放空，说实话，今天也是给他上了一课。 有些事情虽然他从别人的嘴中已经知道，但毕竟比不得自己亲身经历来的体会深刻。 “等会回去，休息休息，养养精神，把今天感受到的东西给消化一下，然后明天咱们接着继续。” 本来听到前半段，三人还松了一口气，可谁知道方辰后面竟然还来个明天继续，一下子三人齐齐感觉一股凉气从脊椎直透后脑勺。 今天这课，已经让他们印象太深刻了，甚至都有些扎心了。 “这后半节课，应该不至于像今天这节课的冲击这么大，而且你们知道咱们出来的目的是什么的，不就是为了推销设备，现在设备一台都没卖出去，你们就好意思这样打退堂鼓？这么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看着三人怯生生，宛若被踩到尾巴的模样，方辰真是又无奈又想笑，说实话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一课会上的这么深刻。 不过他相信后半节课，很快就可以完了，毕竟华为的BH01都还能大卖，更别说擎天通信技术更为先进的LT240了。 “最后，我送一副对联给你们吧。”方辰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方辰轻声吟道：“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说完这话，方辰完全不顾沈伟他们有什么的反应，径直又躺了下来。 这话他是说给沈伟他们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三天后。 洛州市，老城区，邙山镇，农委会。 方辰拿着LT240的技术安装说明书，对着面前的LT240做最后的安装调试，确认每一根线接到了该接到的位置，并且接线牢靠，而郑保用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至于说沈伟和刘学宏正在负责LT240的固定工作和接地工作，如果说的通俗一点，那就是在打地脚螺丝，毕竟他们也就能干点拧螺丝的事情了。 刘学宏瞅了一眼，一丝不苟的方辰，小声冲着沈伟说道：“沈总，方总是怎么会的这个？” 昨天设备拉过来之后，他惊奇的发现，竟然没有技术员跟过来，然后这才知道方辰是专门不让技术员来的，方辰竟然要亲自上阵安装调试LT240！ 这真是吓到他了，说实话，别看他是搞技术出身的，而且又当了这么多年的质检科科长，可如果让他自己安装调试一台设备，他还真不会，毕竟隔行如隔山，安装调试设备这是技术员们的工作。 本来他还有点以为方辰这是在逞能，以为方辰多少会点通信知识上的鸡毛蒜皮，就敢大言不惭，觉得自己会安装调试交换机了。 甚至，他已经做好了随时救驾的准备了，虽说他也不怎么懂，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他自认在这方面应该比方辰强一点。 可这两天，方辰的表现着实让他有些脸热，虽然还没有进行最后的测试，但是他已经可以肯定，方辰这次的安装调试，绝对会极为成功，倒不是他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事，而因为之前的各项小测试，都是很顺利的通过了，所以没道理最后的总测试不过。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方辰是个身价数十亿的大富豪，方辰的表现简直就跟一个在通信设备行业摸爬滚打了二十来年的工程师一模一样。 甚至他敢说厂里的高工，也不能像方辰这样，拿起一本技术安装说明书，不经过任何的培训，就能开始安装调试一台完全陌生的设备。 没见，郑保用这位擎天通信的总工，水木大学在读通信博士，都已经沦落到给方辰打下手了。 这一点，刘学宏到是想对了，方辰可不就是一个在通信设备行业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的高级通信工程师，而且方辰还比此时的通信工程师多了将近三十来年的见识。 对于他来说，安装和调试面前这台LT240，就如同大学生去做小学数学题差不多，真没什么难度。 顶多就是有点烦人，他要把足足三十块用户板要连接在一起，电线，接口，各种连接，简直乱的跟蜘蛛网一样。 关键是费了这么大的事，添加了这么多用户板，才一共能支持240个用户，而他在前世接触的都是一个模块就能支持四五千，甚至上万用户的交换机，所以说这活干的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沈伟无奈的耸了耸肩，洒然道：“大概方总在技术上是个天才吧。” 之前方辰在小霸王游戏机的研制上，已经展现了他的技术实力，甚至可以说整个小霸王学习机都是在方辰的亲自指导下，才得以顺利完成的。 所以说，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且说真的，方辰以后干出来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他都不会惊讶。 因为之前方辰就是奇迹的代名词。 有时候他自己都会忍不住去想，小霸王怎么就突然发展的这么大了？方总怎么就突然身价几十个亿？方总为什么能在俄罗斯有如此大的事业？ 要知道，即便把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绑在一起，到现在挣钱能力，还没超过方辰在俄罗斯那边事业的三分之一。 这让他很有挫败感，甚至梦幻感，觉得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把所有可能潜在问题的部位都检查了一遍，方辰熟练的把测试电话给连接到交换机的端口上，然后拨通了电话。 与方辰的淡定自若相比，郑保用就紧张的多了。 可以说成败在此一举。 而且这大概是他第一台亲自组装的交换机，虽说只是打下手，但总比以前在课堂上，和车间，图纸纸上谈兵来的强。 过了三秒钟，郑保用旁边的另一台测试电话响了，郑保用接起电话，跟方辰吱吱呀呀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方辰走到了交换机的显示面板上，先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是不是被正确分配，又看了一下计费程序是否准确无误，紧接着又检查了一下用户集线器，这是比较容易出错的地方。 一台交换机，如果想要区别不同用户的不同计费方法，就需要为用户集线器分配一张发话翻译表。 一种计费方法就是一张发话翻译表，如果设置出错的话，很容易导致计费错乱。 而且有意思的是，这一点也是富士通F-150比较令人诟病的地方，F-150交换机充分了体现了东倭的特点，跟那些什么丰田汽车，本田汽车等东倭汽车品牌的表现一模一样，那就是抠！ 或者说好听点，那叫能省则省。 F-150的用户集线器，只能同时容纳十六张TLR，也就是发话翻译表。 可十六张发话翻译表这够谁用的！ 没办法，有些邮电局局就让一些电话点合并使用一张TLR。 扭过头，看着三双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小眼神，方辰笑着宣布道：“邙山镇，农话局LT240交换机成功安装。” 沈伟他们并没有欢呼，不过终于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并且一股油然而生的自豪感从他们心底涌出，他们竟然可以安装调试成功一台交换机。 虽然大部分的功劳都是方辰的，但是他们多多少少也算是有功吧。 至于说郑保用，此时对方辰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最早郭平给他介绍方辰的时候，就说方辰为华为解决了不少技术上的难题，说实话他并不怎么相信。 可是这两天，他无奈的发现，他这个水木在读博士，国家科技进步三等奖获得者，论起技术，也就只能给方辰打打下手了。 不过，令他欣慰的是，他最起码比沈伟和刘学宏强。 “方总，咱这课是不是上完了。”沈伟开口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的意味，甚至还能听出来一丝的恐惧。 他对方辰这上课，真是有点上怕了，先是让他们在洛州邮电局，被狠狠的打击震撼了一通，然后又硬生生的带着他们，在一个乡下的小镇子里，拧两天的螺丝。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螺丝都要被拧完了，甚至拧螺丝，拧的他都已经有点忘记了，他是小霸王公司前副总经理，擎天通信公司现任总经理了。 方辰笑着点了点头，“算是上完了，带着你们卖出去一台设备，然后再安装调试成功，这课就算上完了。” “你们把场地收拾一下，一些废弃物，咱们装车拉走，我出去办点事。” 说完，方辰让吴茂才给他拿两瓶杜康来。 掂着杜康酒，方辰径直进了院子，然后没走两步就走到了目标办公室。 方辰推开这间连个科室标牌都没有的办公室，只见里面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身穿汗衫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见方辰手里掂着两瓶杜康酒，不由的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说道：“小辰，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辰笑了笑，把酒放在了桌子上，对着中年男子说道：“朱叔，一点小意思而已，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总要表示表示才行。” 第四一七章 老板都是大猪蹄子 朱明无可奈何的看了方辰一眼，“你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跟你爸，你汤叔都是光屁股从小玩到大的，而且你过来给我们农话安装交换机，并且还同意分期付款，朱叔应该感谢你才对，还有，我还给你准备点野兔，野鸡和半拉野猪腿，你给老书记带过去。” 说着朱明从背后的柜子里，掏出了两只已经卤好野鸡，野兔，还有一根至少三四十斤重，长着又黑又粗鬃毛的野猪腿，方辰估摸这头野猪至少是一只体重在三百斤以上的大野猪。 把东西摆好，朱明一脸笑意看着方辰，他这些礼物一半是为了给老书记，一半是因为方辰。 方辰这次同意他们农话办分期付款，真是给他解决了大麻烦。 他们农话办太穷了，甚至通信设备企业都懒得跟他们打交道，更别说分期付款了。 看着桌子上这一大堆的东西，方辰顿时凌乱了。 这送礼没送去，反而要拿一堆的礼物回家，这算是什么操作？ 三天前，他不是说要推销设备，但毕竟也不能说真去推销，虽然LT240不贵吧，但一台说起来怎么也要小三十万，敲定一台三十万左右的设备，哪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甚至十天半个月能卖出去一台都不错了。 有时候，一个销售员跟了三四个月，都不一定能卖出去一台LT240。 所以方辰就给汤志国打了个电话，就是那位去年帮方辰把强子一伙人坑进监狱的那位汤叔。 方辰向其求助，打听一下有没有现在需要安装交换机的企业。 这一打听，需要安装交换机的企业倒是没有，但邙山镇，镇农话办倒是有这方面的需求，而且管事的还是自己人。 说实话，一听是邙山镇政府，方辰就无语了，老爷子在邙山镇干了二三十年的公社书记，可以说到处都是自己人，要是想找一个不是自己人的人，反而到是件难事。 更别说那人还是朱明了，朱明是方爱国同志和汤志国同志的小学同学，而且其当兵退伍回来，工作还是方永年安排的，虽然一直也没升上去，到现在也就是个农话办主任，股级干部。 农话办是属于镇农业所下属的一个机构，主要负责地方国营农村电话经营与管理，直接上报、下达地方国营农村电话各项计划，说白了就是市话归邮电局管，农村的通信归农话办管。 农村各行政村，大队，包括一些村办企业等等，所有的电话安装，收费都归农话办管，级别吗，勉强就是个股级，有的地方甚至连股级都不是，毕竟他只是属于各地农业所，农业局，农业厅的下属组成机构。 省农村农话局的一把手才是个处级干部，跟邮电局什么的压根就不能比，后世千禧年左右，基本上就被撤销了。 不过方辰却没有看不起农话办的意思，甚至他觉得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农话办都是擎天通信的主要客户。 现在擎天通信技术力量薄弱，跟富士通这样的大企业相比，直接被甩出去十八条街那么远，市邮电局是怎么情况，大家也都知道，擎天通信压根是不可能进去的，甚至连县一级的邮电局，擎天通信都打不进去，毕竟人家现在起步也是千门机了好不好。 但农话办就不一样了，说个不好听的，农话办级别低，用户少，要钱没钱，要资源没资源，像富士通这样的大企业，根本看都不会看农话办一眼，难不成他们还要专门为其生产四五十门，一二百门的设备？ 别开玩笑了，他们现在连万门机都生产不过来，那有空去折腾这种小型交换机。 甚至就连电话设备厂，之前都嫌弃农话办。 原因也很简单，农话办没钱，真没钱，就拿这台LT240来说吧，LT240要说也不贵，跟F-150动辄几百万美元的价格相比，小巫见大巫，总价一共也不超过三十万华夏币。 但问题是，上级就给农话办拨了十万块钱。 如果不是方辰同意让朱明分期付款，农话办别说LT240了，甚至连LT120都装不起，只能装个两三台LT24。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像市邮电局，财大气粗，市里拿着钱等着装电话的人一大把，农话办这边主要依靠上级拨款，比如说这十万块钱，就是上面用来让其确保每一个行政村都至少有一部电话的。 然后还有一小部分的村办企业，或者村民自办企业，也就是一些养殖户，或者农产品粗加工等等，这些多少也算是先富起来的人群，他们会有装电话的需求。 其实方辰并不认为农话就真的没什么发展，反而觉得就像太祖说的，农村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甚至说擎天通信要走的就是农村包围城市这条路。 并且值得一说的是，现在农话办的需求和擎天通信的技术能力是相互匹配的，需求和生产的都是一两百门的交换机。 但农话办真的没钱，压根不可能像是市邮电局一样，几百万美元的交换机说买就买了，如果不是因为外汇的制约，现在富士通他们的交换机订单能排到后年去。 国内一些老牌的通信设备企业，比如说之前的电话设备厂，为什么不想着把设备卖给农话办，也是因为农话办没钱，他们拖不起。 但方辰无所谓啊，他真无所谓，农话办没钱，他有钱啊，只要农话办肯购买擎天通信的设备，分期付款真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是不付款，分期付款带来的前期实质性亏损，他能够承受的起。 其实相对于镇其他部门来说，农话办还算是比较富的单位了，每年上级都会拨付一些带着帽子的，专门用来改善农村通信的款子，那些有安装电话需求的村办企业和村民自办企业，虽然不多吧，但苍蝇再小也是肉，总的来说，按时还款的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要知道一点的是，华夏是个农业大国，农村人口占到华夏总人口的绝大多数。 对于方辰来说，农话就是一片还未被开垦的处女地！他将上面纵马奔驰，大肆圈地！ 华夏广大的农村将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用之不竭的养分，这些养分将支撑擎天通信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等积蓄够足够的力量，他就挥师进城，把富士通，朗讯，爱立信打的落花流水。 过了十分钟，方辰掂着两只野兔，野鸡，一根硕大的野猪腿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手中的这三样东西，方辰着实哭笑不得，这知道的是知道朱明跟他家关系太铁，这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他这是打秋风那。 不过还好，刚才方辰好说歹说，总算是把那两瓶杜康给留下了。 所有收尾工作都做完了，方辰在朱明等农话办工作人员的欢送下，拉着满满的收获，回到了擎天通信。 来到原来的邓军办公室，也就是现在的总经理办公室，看着门口已经更换的标牌，方辰突然凝视了许久。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大步的走进了办公室，老邓头的时代真的是要过去了。 看着方辰的模样，沈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方总，要不然这间办公室您用算了，总不能让您没个办公室用吧。” 他之前就给方辰提过这事，可方辰不同意。 方辰看了他一眼，“你是怕老邓头在这里留下的煞气太重，你压不住啊？” 听了这话，沈伟不由的翻了白眼，他是这个意思吗？ 而且还煞气太重？ 这是形容活人的话吗？ 不过说实话，他还真的有点怕邓军，如果不是邓军现在去岭南治病了，他在这间办公室能不能坐的安稳，那可真不知道，邓军在厂里威望太重。 “你现在是擎天通信的总经理，这间办公室自然要归你，而且我又不经常在厂里，更不会管厂里的日常事务，甚至可以说从今天过后，厂里的事情就主要要靠自己操心了，我弄这么一间办公室算什么。”方辰摇着头说道。 下属分公司这边，既然交给了段勇平，交给了沈伟，那他就应该相信他们才是，过多的插手并不好。 小霸王那边他就感觉自己插手的太多，有点快把段勇平给养废了的节奏，弄的段勇平在大事上没有决断，整天在一些日常事务上打转，所以在沈伟这边他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大号练出毛病，这小号总不能再重蹈覆辙了吧，他以后要更多的关注公司大战略的发展，把目光放在未来上。 想到这，方辰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他现在嫌弃段勇平在大事上没有决断，不关注战略，可如果段勇平真开始关注的话，他估摸又该怀疑段勇平是不是要抢班夺权，谋朝串位了。 所以说，老板都是大猪蹄子。 刚坐下没一会，吴茂才带着董嘉木也过来。 方辰的眼睛在沈伟，郑保用，刘学宏，董嘉木四个人的身上扫视了一遍，这四个人就是擎天通信的高管了。 沉吟了一下，方辰说道：“现在我们开个小会，先宣一项人事任命，董嘉木升为常务副总经理，主管财务，在沈总不在公司的时候，负责主持公司的日常工作。” 第四一八章 这是要鸠占鹊巢 董嘉木楞了一下，他就以为过来开个会而已，可谁知道一过来，他就变成了常务副总经理，按照正常来说不是应该先跟他商量一下吗。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就了然，谁让他碰到的是方辰这样的老板。 小霸王，或者说方辰麾下的公司，有两个很显著的特点，第一个就是高管任命特随意，几乎就是方总一句话的事情，之前沈伟，陈鸣永，金至江被提拔为副总经理的时候，这个消息就段总知道，其他人，甚至连他们三个本人都不知道。 第二点就是高管特少，之前小霸王做到那么大，一共就段总他们四个经理一级的高管，这在像小霸王这样年营收十亿的大公司是很难想象的。 现在更绝，陈鸣永和沈伟都被调走各自独当一面去了，整个小霸王就只剩下段总和金至江两位。 擎天通信也是如此，经理一级的就沈伟和郑保用两人。 不过，现在又要加上他了，而且还是常务副总经理，他顿时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尤其是审计时下的功夫没有白费，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只是自己这样一来，好像把郑保用给挤下去了，要知道之前就两个经理级的，那郑保用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二把手，只屈居于沈伟之下。 现在看来，方总似乎更想让郑保用专注于技术上，要不然总工再加上个常务副总经理也不是不可以，一瞬间，他突然感觉方辰其实比他想象的更加器重他，要不然怎么会把常务副总经理的位子给他。 说实话，他有种做梦的感觉，前几天他还是小霸王的财务副部长，在公司根本排不上号，可现在他却连升三级，成为了擎天的常务副总经理。 董嘉木下定决心，他只有更努力工作，才能对得起方辰的这份器重。 方辰看了一眼郑保用，见其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悦之色，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的确考虑过董嘉木后来居上，会不会打击到郑保用。 但是他想了想，还是希望郑保用能多把精力和时间投入到技术方面。 而且并不是说董嘉木是常务副总经理，郑保用就一定在其下面，毕竟擎天通信是一家高科技公司，技术占据的比重是很大的，至于说公司内部谁是二把手，那就看郑保用和董嘉木自己的本事了。 说完，方辰把目光放在了在一旁打酱油的刘学宏身上。 看到方辰的目光，刘学宏突然一愣，然后赶紧变得正襟危坐，小心翼翼，而且不知怎么的，他的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他冥冥之中有种特别的预感，天上掉馅饼的预感。 “刘学宏任命为擎天通信副经理，主管销售。”方辰看着刘学宏，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 刘学宏瞬间傻眼了，他刚才虽然有些预感，但真没想到方辰还真把他任命为副经理了。 要是搁到过去，那就是副厂长了！ 这已经不是天上掉馅饼了，简直就是天上掉金元宝。 他之前能坐到这件屋子里，他就比较兴奋了，甚至就连跟着方辰上课他都很满足了，毕竟享受这种待遇的，也就是沈伟和郑保用这两位厂长级别的人了。 他刘学宏能跟厂长干同样的事，他能不满足吗？ 更别说这两天还极大的拉近了他和方辰，沈伟，郑保用之间的关系，他始终觉得跟领导有个亲近的关系是最重要的，只要关系够近，领导做什么事情都会想着你的。 所以说这两天就算是拧螺丝他都拧的干劲十足，但他绝没有想到方辰会任命他为副总经理，而且还是主管销售的副总经理，这可是标准的大权在握。 只不过问题是，他好像没干过销售，瞬间刘学宏的脸色变得有些恐慌起来，忍不住说道：“方总，我没干过销售，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我认为你可以，那你就可以！” 方辰深深的看了，一半脸写着兴奋激动，另一半脸写着恐慌惊吓，忧喜参半的刘学宏，虽然任命刘学宏当副总经理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但他觉得把刘学宏提拔上来，是最合适不过的。 别人不清楚，觉得刘学宏就是一个质检科科长，但是他前世跟刘学宏打了那么长时间的交道，明争暗斗十几年，真是再了解刘学宏不过了。 刘学宏技术不行，生产管理不行，但跟人打交道，做销售，那真是一把好手，甚至可以说前世刘学宏凭什么能跟他们斗，就是靠着其自身强大的销售能力，或者说跟人交朋友的能力。 只是这辈子，刘学宏在这方面的才能，还没有体现出来而已。 再者还有一点，刘学宏恐怕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其实已经成为了老电话设备厂的头面人物。 厂里之前的副厂长和各科室科长都走的差不多了，刘学宏已经算是几个硕果仅存，留下来的科长级别的干部了。 再加上，刘学宏之前就带着沈伟在厂里实习学习，提前打上了沈伟，甚至方辰的标签。 以后，电话设备厂的老职工有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需求和不满，必然是要通过刘学宏的。 而方辰现在把刘学宏给提拔上来，也是为了安那帮老电话设备厂人的心。 经理全部都是从外面调过来的，一个原来厂里的人都没有，搁谁谁心里也慌啊。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出来上课，方辰要带上刘学宏的原因，在他的心中，刘学宏早就是擎天通信的副总经理了。 听了这话，刘学宏只得说道：“多谢方总。” 既然方辰让他干，他就干呗，难不成他还能把这副厂长的职位给扔了？ 那打死他，他也不愿意啊！ “行了，也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而且你估摸也笑不了多久，说不定背后还会再偷偷骂我。”方辰嘴角微翘，有些玩味的看了刘学宏一眼。 刘学宏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寒毛炸起，方辰的话真是字字诛心啊，什么叫做估摸也笑不了多久？ 而且最吓人的，就是那个背后还会再偷偷骂他！ 这代表着方辰不但记着前几天那事，并且已经认定他就是在背后骂过其，要不然也不会用这个再字啊。 刘学宏现在浑身直哆嗦，嘴巴张了几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继续死鸭子嘴硬说没有，还是老老实实承认错误？ 他怎么感觉两个都是死路一条。 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他总算是体会到了。 方辰也懒得搭理刘学宏那茬，前世刘学宏做得更过分的也不是没有，背后骂他几句又算得什么，毕竟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 “接下来还有两件事情，我提前说一下，这两件事都不好做，你们先有个心理准备。”方辰一本正经的说道。 沈伟和郑保用等人顿觉一股凉意袭来，能让方辰这么严肃认真，郑重其事，这两件事的难度似乎可想而知了。 “第一件事是关于04机的，从明天开始，你就开始带着人去我军信息工程学院，厂里的技术人员和你带来的那批人中愿意去搞技术的都去。”方辰对着郑保用说道。 “都去啊！那人就太多吧？”郑保用说道。 要知道现在擎天通信现有的技术员都将近三十个人，然后再加上他带来的那些燕京高校学子，已经超过四十个人了。 “有多少人？对了我一直忘记问你，你带来的那些高校学子他们是怎么选择的？”方辰问道。 方辰之前把那些高校学子，全部都撒在了厂里，让厂里安排他们实习，或者说对厂里各个岗位有个初步的了解，然后再根据他们的兴趣和喜好，来安排他们的岗位。 “他们都想去技术部。”郑保用有些无奈的说道。 “赵建东和王恩冬也是如此？”方辰惊异的问道。 郑保用重重的点了点头，不过他为方辰还能记得他那两位室友，而感到高兴。 方辰顿时无语了，他能说这都是技术宅吗？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也就了然了，除了愿意搞技术，而且又能看上他钱的人，恐怕还真没人愿意放弃铁饭碗，尤其还是在燕京工作的机会，跑到洛州这样一个地级市。 “那是有点多。” 方辰沉吟了一下，如此一来去工程信息学院的人，就要超过四十个了，这的确有些太多了，恐怕邬江星见了这么多人，真要崩溃了，要知道他那个科研团队也就才十几个人而已。 这已经不是鸠占鹊巢，简直就是老虎一脚踩进了猫窝里。 “得，我也不想了，你就这么带着人去吧，如果邬教授有不同意见，你就说加钱，我再给他打五十万。”方辰说道。 他想通了，人多是好事，人多力量大，有了这么多人，04机的研发工作肯定能比前世提前不少，而且等到擎天通信将04机产业化的时候，也会更快一点。 唯独会为此不爽的就是邬江星，不过他相信再来五十万，已经足以堵住邬江星的嘴。 第四一九章 不认输，不认命 郑保用此时有点傻眼，他已经可以想象自己带着四十来个人去信院之后，邬教授的表情了，脸一定绿的不能再绿。 不过，有这五十万，邬教授的心里应该可以得到一些宽慰的。 而且他算是彻头彻尾知道方辰的风格了，豪气，就是豪气，拿钱砸到你心服口服，给他开的八十万年薪，包括几十辆豪车请他的那些同学们去燕京饭店吃饭，包括现在一开口就是又加五十万。 就他们这四十来个人，培训费用至于一百万吗？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的话，到时候04机的技术扩散也不用扩散了，培训费用就把人给吓死了。 不过在招聘这事，他其实是有些愧疚，觉得对不住方辰，方辰下了这么大的力气，花了那么多钱，最后就来了这么点人。 后来方辰给他说了四个字，‘无愧于心’，他心里才好受一点。 “方总，咱需要这样把技术力量都派出去吗？而且真需要花这么多培训费用吗？”郑保用问道。 要知道整个04机的研发才花了六百万，这一百万的培训费用着实有些太贵了。 闻言，方辰深深的看了郑保用一眼，看的郑保用心惊胆战，感觉心脏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有种不好的预感。 “人多不多的，你听完我后面的话就知道了，咱先说钱的事，我觉得以邬教授的修养，节操，对金钱的淡漠，这笔钱大概率是不会要的，但是咱们总要做做样子，该尽的礼数总是要尽的，另外给了钱，邬教授交你们技术的时候，心里估摸能舒坦一点，教的也认真仔细一点。”方辰说道。 他的确认为邬江星不会收这笔钱，不管邬江星能不能淡漠金钱，他就权当是能吧，这年头的教授，专家还是有点风骨的，不像后来。 另外如果真花一百万的话，也无所谓，他之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04机能够早一天量产，他这一百万就能赚回来，毕竟他面对的可是一个三四百亿的大市场。 郑保用顿时无语了，他能说什么，虽然这四个字用在方辰身上不太恰当，但他真的想用老奸巨猾来形容方辰，简直就邬教授吃的死死的。 “至于说人多不多，你还记得我最后在邮电局，给张宇说的那番话吗？”方辰问道。 郑保用眨巴眨巴眼睛，脑子飞速运转，苦苦思索那天方辰说了什么。 可是没过多久，郑保用放弃了，这几天安装调试设备，忙的他头都是大的，而且在邮电局那天，他整个人都处于被震慑，屈辱，愤怒等情绪的包围中，真想不起方辰那天说的是什么。 一旁的吴茂才忍不住插嘴道：“九爷让张科长，在跟富士通签订合同的时候，增加一条，在设备没有到货安装之前，洛州邮电局可以随时无条件，全额退款。” 说完，吴茂才得意的看了众人一眼，弄到最后，还是他最厉害，除了他之外，没人能这么记住九爷的话。 果不其然，方辰赞许的看了吴茂才一眼，说实话他现在觉得经过这一年多的调教，吴茂才是用着越来越得心应手了，除了笨点，文化程度低一点，眼高手低，瞧谁都觉得不如自己，现在大约已经能算作一个合格的秘书了。 看见方辰的眼神，吴茂才背后的小尾巴顿时翘上了天。 吴茂才这么一说，郑保用顿时想起来了，方辰真说过这样的话，而且他突然抓住或者说是觉察了点的东西，就仿佛一团迷雾突然打开了一道缝隙似的。 方辰到没有卖关子的习惯，直接就说道：“之前麻生俊说了，最快明年十月份能够交货，我现在对你就一条要求，在明年十月份之前，04机量产成功，我要在洛州邮电局开实验局，把麻生俊的订单给挤走！” 方辰的话掷地有声，如同一块巨石砸在湖面上，瞬间激起无数的惊涛骇浪，众人这才算是彻底醒悟过来，合着之前方辰竟然有这样的打算！ 麻生俊之前在洛州邮电局，着实把东倭人的那份倨傲，那份把洛州邮电局吃的死死的，那份我为刀俎，邮电局为鱼肉，宰你没商量的屠夫之心表现的淋漓尽致。 方辰可以承认东倭的技术力量比华夏强，科技实力比华夏强，东倭的底气配得上这份自信，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无可厚非，甚至如果易地而处，他或许做的比麻生俊还过分，因为落后就要挨打！ 这是人类生存的法则，所有落后的存在，不但要挨打，甚至如果不能奋起直追，还会消失于历史的场合之中，连痕迹都被大自然的伟力彻底抹灭，仿佛从来就不存在过一般！ 但！ 他不认输，更不认命！ 让东倭人在华夏这般肆虐，哪怕仅仅是通信设备而已，他都无法容忍，说实话如果明年的十月份，他不能阻止富士通的交换机落在洛州邮电局，那他就会觉得这是他的失败！ “如此一来，你还觉得人多吗？”方辰笑着说道。 郑保用的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脸，他现在感觉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肩上，要知道现在已经是九月份了，距离明年十月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 可现在04机连研制都没研制出来，更别说量产了，他本来觉得在04机研发成功后，如果能在一年的时间左右将其量产的话，已经算是不错了。 可现在方辰一共就给了他一年的时间，他现在真觉得四十来个技术员不多，真不多了。 看着一脸苦逼的郑保用，沈伟和刘学宏顿时对其报以同情的目光，但不知怎么的，他俩心里怎么有点想笑那，方总的钱岂会是那么好拿的。 “你俩也别笑，你俩身上的担子不比郑保用轻。”方辰轻飘飘的对着沈伟和刘学宏说道。 瞬间，两人脸上的笑意有些凝固了，感觉一座大山径直压在了他们的背上，两股战战，腿都抖了起来。 “也别害怕，我现在对销售上就一个要求，每个月的销售额要达到一千万，并且还要盈利，如果一个月达不到的话，就扣你俩的工资，如果连续两个月达不到，转为代总经理，代副总经理。” 说道这，方辰话音一顿，眼睛在沈伟和刘学宏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沈伟和刘学宏顿时感觉方辰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不由的脖子一凉，遍体身寒。 “如果连续三个月达不到的话，直接降职处理，我找能做到的人来做这个总经理，副总经理。”方辰看着沈伟和刘学宏恶狠狠，斩钉截铁的说道。 听了方辰这话，两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此时方辰在他们眼中，瞬间化作了一头长开血盆大口的，吊睛猛虎，欲噬人而食！ 说实话，就连沈伟都没见过方辰如此严肃的要求过什么事情，更别说还有如此严重的处罚了。 要知道，连当时小霸王打全国大战的时候，段勇平倒是整天急得火急火燎，而方辰却是一副不疾不徐，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不过再一想，那天在邮电局的所遭到，承受的一切，他到是有些理解方辰为什么如此的急迫，会下这种近乎于死命令的东西。 说起来，都怪麻生俊这小东倭鬼子！ 沈伟不由的对麻生俊又多了三分的恨意。 “方总，这有点多吧，能不能少一点。”刘学宏看着方辰，怯生生的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刘学宏的身上，刘学宏顿时感觉有些万箭穿心的感觉。 说实话，他不应该出这个头的，可是他不出头不行了，看沈总的样子，已经要一口答应下来。 沈伟不知道这一千万的难度，他可是知道啊。 沈伟有些不悦的看着刘学宏，在他的印象中，还没有人能在工作上跟方辰这样讨价还价的，甚至他们就不允许自己跟方辰去讨价还价。 他包括段勇平，陈鸣永，金至江对方辰的感情，其实并不是简简单单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方辰对他们是有知遇之恩的。 当时日华是什么破情况，所有人都知道的，是方辰把他们从日华这个泥坑里拉出来，给予他们权利，金钱，施展才华的舞台。 他们对方辰的感情，更近似于，君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 就冲他现在拿着一年一百五十万的年薪，他觉得自己无法拒绝方辰在工作上对他的所有要求，他所要做的，只能是肝脑涂地，百死不悔，拼尽全力的去完成。 方辰倒是无所谓，嘴角微翘的看着刘学宏，根本没有生气的意思，因为此时刘学宏跟他记忆中的刘学宏真是一模一样的，刘学宏本来就是喜欢偷点奸，耍点滑，如果刘学宏不讨价还价的话，他反而会觉得那个人不是刘学宏。 “沈总，之前电话设备厂一年的营业额也就三千多万，平均下来一个月不足三百万。”刘学宏对着一脸不悦的沈伟解释道。 闻言，沈伟不由的咧了咧嘴，他觉得自己有些错怪了刘学宏，实际情况和方辰给予的目标的确差的有点多，要把擎天通信现在的销售额翻三倍多点，才能完成。 第四二零章 铁军 刘学宏这么一说，就连沈伟都有些蔫吧了，擎天通信的底子太薄，想要达到方辰的目标太难。 即便是他，都没信心把销售额给翻三倍多。 再说了，因为之前方辰给他提了建设销售队伍的问题，他着重就注意了一下电话设备厂的销售科，看完之后，他只能用，毫无战斗力这五个字来形容电话设备厂的销售科。 跟小霸王那些在街头，从早上太阳刚出来，就一直拼到晚上路灯都亮了还不愿意撤摊，仍然在努力做宣传，搞促销，中午连饭都顾不上吃的销售员们相比，错的太远太远。 有时候他都心疼那些销售员们，小霸王的销售员绝大多数都是女孩，并且大多数都是岭南，八桂，天涯省的人，个子一米五多点，体重不知道能有七十斤没有，因为经常在太阳下面暴晒，真是又黑又瘦又小。 可她们的精神却是最饱满，最积极的，小霸王的发展，跟她们的辛苦付出绝对分不开。 “如果觉得有问题，做不到，现在就可以跟我说，我现在换人。”方辰神情严肃的说道。 正所谓慈不带兵，义不掌财，如果沈伟真没有信心的话，他绝对不会赶鸭子上架的，那真是百害无一利。 沈伟狠狠咬了下后槽牙，猛然抬起头，眼睛瞪圆，咬牙切齿的说道：“没问题，能做到！” 方辰交代给他的任务，他从未没有不完成过，也更没有不战而逃过！ 如果说商场如战场的话，他宁愿死在冲锋的路上！ 刘学宏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疯了，真疯了！ 方辰微微一笑，心中顿时有种莫大的欣慰感，他这一年多对沈伟他们的培养没有白培养，虽然战之能胜这四个字并一定能做到，但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沈伟他们几个已经做到了。 他轻轻的拍了拍沈伟的肩膀，缓缓说道：“想要达到一千万的销售额度，而且还必须要盈利，这无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绝非必死之局，而且你觉得我做过把你们逼到死路上的事情没？我是觉得你真能做到，才订的一千万目标。” 沈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方辰的确没布置过超过他们能力的任务。 说完，方辰背过手，看着窗外的天空，看着蓝天，白云，树梢，听着机器充满力量的轰鸣声，隐隐约约的蝉鸣，以及远处的湍湍流水，声调突然拔高道：“我在看来，现在华夏的通信市场是一片未开垦的沃土，能攥出油的黑土地！甚至是一座金山！只要我们走进去，就能有着无数的收获，然后满载而归！” 突然，方辰转过身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沈伟，眼中似乎有炙热的光芒在放射！ “邮电局我们进不去！那我们去农话办，深入到广大农村去，去企业，去厂矿，如果洛州的市场被我们占完了，那我们就去商都，去汴梁，去燕京，去申城，去东三省，去西域，去天涯！” “去万径人踪灭，千山鸟尽绝的大山里，去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东起大海、西到葱岭，南自曾母暗沙，北跨外兴安岭，哪里有客户，哪里有需要，我们的擎天通信的销售技术人员就出现在哪里！所有富士通他们这些大企业不要的，不去的地方，都是我们的地盘！” “狼行千里吃肉，我要你们都成为一头狼！一头能猎食，能团结一致，能吃肉的狼！我要你们把狼的野、残、贪、暴全部发挥出来！” 方辰的眼睛越来越红，声调越来越高，嘴巴越张越大，最后几句已经近乎于咆哮！ 此时的方辰跟一头发狂的野兽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方辰的手使劲一挥！ “我要你给我建立一支销售铁军，一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攻关、特别能奉献，永不言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铁军！”方辰看着沈伟掷地有声，斩钉截铁的说道。 看着眼前状若疯癫的方辰，沈伟突然有了一层明悟，甚至一层冲动。 “方总，您说的我必然会做到，您也必然会见到一支令所有敌人为之胆颤，使其闻风丧胆的铁军！”沈伟一字一顿，字字雪亮的说道。 方辰刚才的话，着实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的确，农话办，中小企业，厂矿，医院，学校，甚至包括大山沟里，戈壁滩上，这些富士通不去，不屑于去的地方，都是他擎天通信的地盘！ 这个地盘，无限广大！ 他现在再次知道为什么方辰是老板，身价数十亿，而他只能给方辰打工的原因，他在困难面前看到的只要困难，而方辰却看到的是无限的希望。 方辰看着沈伟，他不是在逼迫沈伟，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如果擎天通信不能打造出这样一只铁军，或者说稍差一点的话，大概是能把富士通他们给赶出华夏，但绝对无法跟后来居上的华为竞争，他可不想落到华为后面，那时候任政非会嘲笑他的。 沈伟和郑保用着实是感觉到一座大山压在了自己的肩头，想扯出一丝微笑缓和一下气氛，以此表现一下他们大无畏的精神，可是他们发现自己真笑不出来。 “你怎么看？能不能干？”方辰冲着刘学宏说道。 “能干！能干！”刘学宏楞了一下，然后赶忙点头说道。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吴茂才见状，赶紧给方辰倒了杯茶。 刘学宏此时心中一片呜呼哀嚎，疯了，真是疯了！ 他打心眼里，都没觉得他能完成这一千万的目标，三个月后，他这个屁股没暖热的副厂长位子就没了！ 可他又不能不答应，三个月之后没了，跟现在立刻没了，哪个更划算一些，他还是能掂量清楚的。 不过念头一转，他心里就好受一些，三个月就三个月吧，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做过副厂长的人了，就算三个月以后，还当他的质检科科长，但是这身份地位，立马就不一样了，跟镀了层金身差不多。 看着三人的模样，方辰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三人吃一颗十全大补丸。 “你们也不要想那么多，我不是说了，我真没打算往死了逼你们，如果你们知道的话，就会知道你们现在幸福多了。”方辰缓缓说道。 闻言，三人一脸懵逼，什么叫做他们知道的话，就会知道他们现在幸福多了？ 他们是知道了什么？ 还是少知道了什么？ 方辰微微一笑，并没有解答的意思，因为他要说的话，这三人一辈子都不知道。 他刚才话中所说的，就是华为，他之前为什么经常提华为，凡事都拿华为来比较，甚至如此的忌惮华为，因为华为在他心中是通信设备行业的标杆。 甚至可以说，华为也就是做手机之后，才变得有些毁誉参半，如果单单把华为的通信设备部分拿出来，华为几乎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之前他也说过，华为的背景，资金，技术力量是巨大中华最弱的，91年年底之前，华为是个连山寨都很困难的十八流小企业，要钱没钱，要技术没技术，要人没人，连像样的办公楼都没有。 甚至连立身之本，C&C08都是95年才研发出来的。 与华为相比，擎天通信的底子，条件，资源，技术实在是不知道好到哪里去，哪怕04机的量产化不能在明年十月之前完成，但是他预计93年年初一定可以完成。 这就足足比华为多了两年时间，这两年时间就是擎天通信容错的时间。 多这两年的时间，擎天可以犯更多的错误，却仍旧有爬起来的机会。 再加上，华为在千禧年，甚至2010年前都一直处于资金大量匮乏的时期，只能靠着给员工虚拟股份，让员工从银行贷款入资的方式，维持研发。 而显然在资金方面，有他的存在，沈伟和郑保用要好受的多。 只是这些东西，他一辈子都不会让沈伟和郑保用知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除了一千万的硬性规定之外，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盈利，但并没有要求盈利多少，也就是说哪怕盈利一块钱，我都认可。”方辰说道。 他这个要求实际上等于没要求，甚至是在纵容沈伟花钱，让沈伟放开手随便干。 他其实想的很明白，既想要马儿跑，又不想马儿吃草，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更别说万事开头难，如果在盈利上还做要求的话，还就有点过了。 但不盈利也不行，这年头杀人的买卖有人做，但赔钱的买卖一定没人做，作为一家企业，必须盈利。 沈伟三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还有这样的解释啊。 沈伟他们之前，一直都没考虑过方辰那什么必须盈利这样的话，就现在的交换机市场，只要东西能卖出去，那可能不盈利吗？ 不过方辰这么一说，沈伟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理解方辰的意思，只要能把东西卖出去，即便他花更多的钱去拉关系，去奖励销售员，花费更多的物料资本都没问题。 第四二一章 放开手 沈伟悬着的心逐渐落到了肚子里，听方辰那么一说，他颇有种拨云见日，眼前一片光明的感觉，觉得完成一千万的销售额并不是太难了。 毕竟市场有，并且是无限的，一片荒芜的，最重要的是方辰在盈利上也没有任何的要求。 生产力那就更不用说了，足够的不能再足够，甚至他看过了，仓库里还堆着一堆以前生产好，但没卖出去的交换机。 那么唯一制约这一千万销售额的，就是销售团队，必须要有一支能打的，能走遍千山万水，说尽千言万语，想尽千方百计，历经千辛万苦也要达成目标的销售团队。 这支销售团队，更要有硬着头皮、厚着脸皮、磨破嘴皮、踏破脚皮的四皮精神。 沈伟眼中光芒大放，他有打造出这样一支销售团队的信心，如果连最后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他还是迟早退位让贤吧。 方辰静静的看着沈伟，这一千万是对沈伟的考验，更是对擎天通信的考验。 是的，他有钱，现在可以砸钱做，慢慢来，可以等到04机研制出来再发力，现在无非就是养着大家而已，老邓头说整个擎天通信一年的工资是七百万。 哪怕翻一倍，一千四百多万，对于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他所有产业加起来，一天的盈利就是一千万出点头，一年一千四百多万养着就养着了。 但方辰觉得这样真的不好，温室里的花朵是长不大的，稍微经历一点风雨，就被摧残的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他始终觉得一个企业想要发展，最大的因素是人，人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如果一个人没经历过挫折，那么当困难真正来临的时候，这个人将一击而溃，这样的企业更没有前途而言。 而且要知道，前世华为在明年，所拥有的技术不过是48门的用户机而已，整个企业的员工不足三百人，准确来说是二百七十来人，当然这么少的人跟华为把交换机的生产交给其他代工企业有关，华为的员工大多数都是研发和销售人员。 但其在92年全年的销售额破亿了，93年年初，任政非开全体大会的时候，专门做了一百个金牌奖励给做出突出贡献的销售人员。 所以说，方辰真不认为，他现在要擎天通信每个月销售额超过一千万是个多么过分的要求，擎天通信不管怎么说都比现在的华为强的太多。 当然了，擎天通信也不是没有不利因素，华为地处鹏城，而鹏城作为华夏改革开放的标杆，经济最为活跃的地方，每年成立发展的企业比起洛州来说，要多上几十倍，上百倍。 只要华为有交换机生产出来，那就不愁卖，甚至说个不好听话，鹏城的市场不但养活了华为，还养活了中兴。 同时能养活，两个华夏最大的世界级通信设备企业，这就是鹏城的强大之处，甚至可以说全国只有鹏城可以做到。 相比之下洛州就凄惨的多了，内地，穷困省份，重工业基地，思想不开阔，人们崇尚铁饭碗，喜欢过舒适稳定的生活。 这一点从电话设备厂的中高层管理，明知道他方辰身价几十亿，未来的擎天通信肯定有大发展却仍旧毅然决然的炒了他的鱿鱼，去机关，去其他国企拿着一两百的月薪，就看出来了。 一想到这，方辰就充满了怨念。 思想气氛是这么个情况，那么下海创业的人自然就寥寥无几，在这一点上甚至有可能集中原省一省之力，都比不过鹏城，企业少，对交换机的需求就更少。 如此一来，擎天通信就需要下更多的苦功，出更多的苦力，才能达到跟华为相同的结果。 另外一点，那就是以前电话设备厂能用这么大的规模，是因为吞并了荆楚省的536厂，而536厂则主要是生产电话机，也就是说电话设备厂有很大一部分人是生产电话机的。 电话机不论产品单价还是利润，都显然是不如交换机的，所以电话设备厂每个月都要从交换机上补贴一部分利润给生产电话机的分厂。 再加上电话设备厂还需要负担足足相当于现职员工百分之四十的退休员工。 以上种种，都是现在擎天通信所需要面临的困难。 现在方辰其实心里打算，以后电话机停止生产，全部转入到交换机的生产中，对于整个华夏现在每年三四百亿的通信市场，甚至未来上千亿，上万亿的通信市场来说，只要擎天通信能够生存下去，那么原有的交换机生产线能力肯定是不足的。 至于说电话机这一块他也不打算放弃，但凡能用的，包括一些愿意去岭南的技术员和技术工人，他都打算转给小霸王，这种面对直接消费者的终端产品，他觉得交给段勇平更合适一些。 电话机的销售其实跟小霸王游戏机，或者电视机，冰箱，电脑等等一系列直接面对消费者的东西是一样，功能要多，样子要好看，广告要打得响，至于说内在技术，消费者并不关心。 但交换机就不一样了，技术是王道，销售方式就更不一样了，也没人见过华为的交换机通信设备在电视上打广告吧，因为通信设备企业没这个需求。 而且前世步步高无绳电话，大家都知道吧，还是挺火的，所以说他觉得把电话机交给段勇平绝对没有错。 甚至以后，所有面对销售者的产品，他都打算直接交给段勇平来做。 什么点读机、复读机、电子词典、家教机、电话机、VCD、手机等等都是小霸王的。 在他以后的计划中，小霸王将是一家生产销售电子产品的巨无霸！ 甚至小霸王下属的企业，拿出来都是VIVO，OPPO这个级别的。 一想到VIVO，OPPO这种市值几百亿的大企业，只是他下属企业的下属企业，他心里感觉顿时不一样了，有种莫名的快感。 方辰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恶趣味给打消了。 “方总，这样一来，技术人员似乎就不够了吧。”郑保用开口问道。 刚才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交换机的安装调试是需要技术人员才能实施的，现在方辰让他把技术人员全部给带走了，那沈伟就算卖出去订单，那也没人安装调试啊！ 听郑保用这么一说，沈伟也有些傻眼了，没技术员了！ 这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而且这缺口可不是一般的大，如果擎天通信的销售额比原来翻了三倍多，就算郑保用不把人带走，那也是不够用的啊。 方辰看了两人一眼，耸了耸肩，随意的说道：“看我干吗，没人就想办法招人啊，反正我交代给你们的任务不能打折扣。” 一瞬间，沈伟和郑保用的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脸，他们刚才心里自己算了一下，至少擎天通信技术员的数量要扩大两倍，也就是至少要再招八九十个人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 这八九十个人岂是好招的。 郑保用顿时有些现世报的感觉，之前他还嫌弃人是不是太多了，现在可好，人不但一点不多，反而他已经恨不得将一个人给掰成三瓣来用。 “那我现在给你们一个建议，那就是去大学里招人，像什么华夏电子科技大学，长安电子科技大学，长安交通大学，华中大学，东南大学，冰城工业大学，金陵大学，江城大学，江城理工大学等等，一个学校凑几个，也就足够了。”方辰笑嘻嘻的说道，他现在有点看乐子的感觉。 不过，他说的都是实话，水木燕大虽然好，但是招人的难度太高了，而去他说的这些大学，反而要容易的多。 前世华为最青睐的就是之前他说的这些学校，而绝非水木，燕大。 沈伟和郑保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一瞬间，他们顿时感觉肩上的大山又多了一座，甚至想想方辰布置下来的那些任务，都觉得头皮发麻。 不论是04机的研发和产量化，还是销售额翻三倍多，打造出一支销售铁军，甚至包括如何填补技术员的缺口，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这么多事全部都集中在了一起，他们能不亚历山大吗。 看着两人的表情，一旁的吴茂才脸上的笑意已经快压不住了，心想，他们真以为九爷的钱是好拿的，不是像段勇平这样，每天至少工作十五六个小时，九爷的钱根本拿不安稳。 甚至可以说，凡是独立一方的，包括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马昀，哪个不是天天累的跟狗一样。 “我的话基本上已经说完了，至于说如何去做，做成什么样，那就看你们自己了，我能给你们提供的就是钱，一亿两亿，三亿五亿，甚至更多，都没问题，但别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们。” 说完，方辰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 对于他来说擎天通信的事情暂时就这么告一段落了，接下来的路如何走，就看他俩自己了。 他之前说过了，他其实不想过多的插手这些分公司的事情，他希望自己手底下的人，得到足够的历练和成长。 紧接着，方辰直接就走了。 看着方辰离去背影，沈伟和郑保用，董嘉木，刘学宏齐齐打了一个激灵，他们突然感觉自己仿佛消失了一个依靠。 就如同一个刚刚丫丫学步的婴儿，父母的双手突然放开了一样。 但是下一瞬，沈伟和郑保用的眼中不由的燃起了一道熊熊火焰，方辰对他们有信心，他们自己要更有信心才对，如果他们不想辜负方辰给予的一切，资源以及信任，那就努力吧。 第四二二章 家的味道 方辰回到家，刚一打开门，突然一道亮光从门缝中透了过来。 他不由的心中一喜，嘴角微翘，看来是方爱国和刘秀英两位同志签售会圆满成功，顺利回洛。 门再推开一点，一股熟悉的香味飘来，方辰瞬间就可以肯定，这是九转大肠的味道。 一刹那间，方辰感觉自己的味蕾在疯狂的分泌唾液。 老妈做菜本来就不错，色香味三样，除了色稍差一些，但是香和味，绝对已经算是酒店大厨的水准，尤其是这九转大肠着实堪称一绝。 方辰曾经问过刘秀英，为什么九转大肠做的这么好吃，刘秀英告诉他，大概是因为她小时候，玩肠子的玩的多吧。 他当时差点疯了都！ 虽说屠夫家的女儿和猪大肠搭配在一起，并没有什么违和感，但玩多了…… 他只能说老妈太重口了。 推开门，果不其然，只见方爱国拿着笔在桌子上奋力的签名，而桌子旁边已经堆砌起高高一摞。 这还是方辰给他出的主意，说提前签一批，如果有人愿意等，那就排队等着现场签，如果不愿意等，那就拿已经签好的，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回来了，累不累，你妈饭快做好了，洗洗手准备吃饭。”方爱国端详了快一个星期没见的儿子几眼，然后说道。 “我不累，到是你们出去转了这么一大圈，今天回来怎么没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们。”方辰笑着说道。 “儿子，回来了！” 方爱国还没说话，听到动静的刘秀英便一脸惊喜的从厨房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双筷子。 “回来了，我说你们这周游全国，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也没通知我去接你们。”方辰说道。 “哪周游全国了，也就在省里转了个遍，像省外，就去了江城和西柏坡这两个地方，距离周游全国还差的远。” “你爸还要继续努力才行。”刘秀英摇头说道，但是语气中傲娇意味，已经溢于言表。 可以到处去旅游，而且车接车送，食宿有人安排，不管去哪，人家都是恭着，敬着，最重要的，还有钱拿。 除了总是有哪些所谓的文艺女青年，实际上的骚狐狸，不自觉的往方爱国身上凑，她觉得这种日子已经说是完美了，厂里的工友们，包括邻居们，不知道有多少羡慕她，羡慕的要死！ 方辰笑了笑，“我相信我爸一定可以成为大作家的，到时候别说周游全国了，咱去美国，去英国搞签售会。” 听了这话，刘秀英顿时有些痴了，方辰说的这些她真想都没想过，但是却突然给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她其实觉得现在的日子就跟做梦一样了，可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可以有更高的追求，那就是出国！ “出国哪是那么简单的，书不写到极致，写到《平凡的世界》那个水准，人家外国人才不认你那。”看着刘秀英的样子，方爱国无奈的说道。 文章如果能引起全世界，不分人种国籍的共鸣，那已经是彻头彻尾，货真价实的大文豪了，他对自己什么水平，还是很有数的，这辈子大概是写不了那么好。 “那你就写本跟《平凡的世界》一样水准的书，人家写《平凡的世界》，你就写《繁华的世界》。”刘秀英强词夺理，不，振振有词的说道。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出国，想着电影里繁华的街道，漂亮的小洋装，闪烁着阵阵光芒的宝石，对了，还有钻石，她听人说过，钻石才是好东西，跟钻石比起来，金子又土又老气，而且还有一句话，叫做钻石恒久远，一颗永什么的。 “真写不出来。”方爱国哭笑不得的说道。 方辰有些尴尬在一旁揉了揉鼻子，他就那么一说，可看老妈的样子，恐怕是真信了，而且还真敢想。 虽然老爹现在的表现已经很让他喜出望外了，但是他估摸着老爹要想写出《平凡的世界》这样的作品，可能性好像不太大。 在他看来，老爹的作品想要在国外有所反响，恐怕就要等到哪天，他成为世界首富，老爹给写一本他的自传，估计到是能在国外卖点钱。 方辰念头一动，突然想到了路遥这位大文豪，情绪瞬间变的有些低落，大概在明年，这位大文豪就将在长安与世长辞，大概这就是天妒英才吧。 “你没写，你怎么知道你写不出来！”刘秀英掐着腰厉声厉气的说道，两根攥在手心里的筷子在灯光的照耀下被拉长，远远看去，宛若一把呼之欲出的匕首！ 方辰瞬间从低落的情绪中惊醒，他怎么有种风雨欲来，要出问题的感觉。 “别急，别急，国外真没什么好看的，您忘了，您去年工资发的那么低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美国佬制裁咱们，这国外都是坏人，没什么好去的。”方辰急忙说道。 他现在着实觉着自己有点自作自受，没事撩拨这事干嘛，现在家里好不容易安生了一会，这眼看又要干仗了。 真是长时间不见了，他都忘了刘秀英同志是什么性格了，不说听风就是雨，那也差不多了，反正心里就不能惦记点什么东西，想到什么，就必须要什么。 而且他似乎低估了，此时人们对国外的向往。 方辰这么一说，刘秀英顿时想起来了，去年厂里只能发百分之六十的工资，而且最后还要轮岗，一个人一星期就只能上一天的班，当月工资就发了好像不到一百块钱吧，气死她了都。 “对，不去，帝国主义就没好人，咱不去了，咱就在国内待着，国内的大好河山我和你爸还没转完那，行了，洗手吃饭去吧。”刘秀英拿筷子轻轻的敲了一下方辰的手说道。 方辰有些歉意的看了方爱国一眼。 方爱国微微一笑，浑不在意的拍了拍方辰的肩膀，然后便低头收拾起来桌子。 方辰见状，赶紧帮忙。 …… 吃饱喝足，方辰揉了揉肚子，感觉嘴里现在还留有九转大肠的肥而不腻，鲜香味美的味道。 这时，洗好碗筷锅的刘秀英回到卧室，没一会便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报纸包裹，如同小板砖之类的东西放在了方辰面前。 方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有些诧异的问道：“妈，这是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给你的。”刘秀英卖关子道。 “有进步，您还出去玩还能想着我，给我带礼物啊，真难得。” 方辰径直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朝着刘秀英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就准备打开报纸。 他现在颇有种看到回头钱的感觉，除了上次给刘秀英买的正阳色镯子之外，他每次从岭南，或者俄罗斯回来，可没少给这二老买东西。 可打开报纸一看，方辰顿时傻眼了。 过了数息，方辰这才缓过劲来，指着桌子上的东西，哭笑不得道：“您怎么给我钱啊。” 此时报纸打开，五叠崭新的，印着四大伟人，还散发着油墨香的华夏币，赫然出现在桌子上。 方辰现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真有点闹不明白这二老是什么意思，怎么会突然给他钱，而且还是这么多钱。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看着像缺钱的人吗？ 不过也不能这么说，他的确是缺，之前在邮电局他不是算了一笔账，想要把擎天通信给发展起来，估计把他现在全身的身价砸进去都不够。 但问题是，他再差钱，也不差这五万块啊，而且这两位是从那看出来他差钱的？ 方辰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位。 “这是你爸第二笔稿费，我和你爸想了想，第一笔那三万块钱，就够我俩花的了，这钱就给你了。”刘秀英解释道。 方辰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您怎么想起来给我钱了，这钱您和我爸就留这花吧，我不缺钱。” “那不是我们走之前那些日子，看着你那么累，一回来就躺家里不动，而且还跑东跑西的，一会燕京，一会岭南的，肯定是遇上什么难处了，我和你爸也没什么本事，就这点钱，你拿着用吧。”刘秀英说道。 一瞬间，方辰感觉自己的眼角就有些湿润了。 老妈说的，大概是他跑着让邮电部同意他收购电话设备厂的日子，那时候要说难吧，也难。 苏爽要考验他，老邓头不信任他，邬江星更是和他有着直接的利益冲突。 但他心里是不慌的，有底的，大不了就艰苦奋斗，自力更生，发挥老一辈的革命精神。 可就是累，太累了，整个人都是连轴转的，去岭南坐的都是红眼航班，而且最气人的是，老邓头还撩拨他，说点什么，如果万一他不在了，电话设备厂不一定会落到他手里手里之类的话，弄的他心烦意乱。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切老爸，老妈都看到眼中了，这大概就是家吧，家是港湾，是依靠，家人可以掏心掏肺，毫无怨言，倾其一切的付出。 第四二三章 坦白（ 为园长爱喝茶掌门加更3/5） 此时，方辰心中着实感慨良多。 说实话，从小到大，甚至包括重生之后，他是对老爸，老妈是有所怨言的，一个懦弱文青，孤傲不通世俗，一个泼辣不讲理，爱打牌。 可以说，家里的生活让他们过的是一团乱麻，惨不忍睹。 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以及这破烂，到处漏雨的平房，就是最好的佐证。 他只是因为亲情和前世他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以及自己已经长大成熟的原因，包容了这一切，但绝不代表他心里是没有想法的。 他之所以一直防着老爸和老妈，直到去爷爷那，才把自己摆摊挣的那十几万曝光，除了怕他们干涉自己的用钱方式之外，恐怕也跟这样的潜意识有关。 他现在突然发现，他其实一直并不怎么信任自己的父母，最起码在一些大事上不怎么信任。 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告诉爷爷，告诉苏妍，甚至告诉李启明和刘向阳，但是却一直没告诉过自己的父母。 他其实考虑过好几次，是不是要告诉他们，一家人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但是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甚至拿方爱国和刘秀英太单纯来搪塞。 他觉得太单纯的人，就不要知道太多重要的事情。 当然了，他俩的确是太单纯的了，老爸就不说了，纯人一个，从小到大，唯一喜爱，并作为梦想坚持下去的就是文学，痴迷于此，醉心于此。 说实话在这一点，他是佩服老爸的。 真的，他觉得老爸坚持，追逐儿时梦想的模样，真的很棒，很帅。 至于老妈，他觉得泼辣只是她的伪装，是她对这个世界迷茫无知的伪装，老妈从小在村里上学，教学条件并不好，而且初中似乎都没上满，就被外公安排到厂里当工人了。 她其实有点不明白这个复杂的世界，内心深处对这个世界有些恐慌和胆怯的，并且她不聪明，也想不了太多的事情。 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就闹着要出国，然后又因为一句话，就不去了。 他本以为自己没错，可是他现在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太残忍了，就像这次的事情一样，如果他们真的了解他，知道他的情况，恐怕就不会为此而烦恼。 更不会拿出这五万块钱，要帮他渡过难关，解决困境。 方辰看向了桌子上的五万块钱，心里突然觉得沉甸甸的，五万块钱本身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其中包含了老爸老妈对他深深的爱，这就不一样了。 过了数息，缓了口气，方辰吸溜一下鼻子，抹了下眼角，笑着把钱推了过去。 “这是给你的，你推过来算什么，你是不是还要给我算算你床底下袋子里的硬币！”见状，刘秀英顿时急了，手一推，把这钱又给方辰推了过去。 然后，刘秀英有些委屈的看着方辰，她觉得方辰跟她生分了。 而且最近这一年多，开始她并不觉得，后来也就是这三两个月，突然有种方辰离她而去的感觉。 闻言，方辰忍不住笑了起来，眼泪飙飞。 合着，老妈知道他知道，他们动他床底下的钱袋子了。 “有什么好笑的，我跟你爸就是没零钱的时候，拿了一点点而已，一点点……”刘秀英越说越觉得底气不足。 但念头一转，刘秀英的声调突然高了许多，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再说了，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吃我的，喝我的，把你养这么大，花你点钱也就花你点钱了，而且我跟你爸这不是把钱，加倍还给你了。” 说完，刘秀英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五万块钱，仿佛这五万块钱能给她巨大的勇气一般。 方辰揶揄的看了刘秀英一眼，他这次回来，可又掂了掂那个袋子，大概又少了不少，他估摸里面的钱绝对不超过一千二百块。 见刘秀英怒意越来越浓，方辰赶紧一本正经的说道：“花就花了，您是我亲妈，花我点钱那不是应该的。” 听了这话，刘秀英脸上愠色才逐渐消退。 她的手稍微一摸索，熟练在方爱国腰间摸到了一块软肉，然后夹住，轻轻一扭。 方爱国瞬间打了个激灵，感觉一股剧痛袭来，差点蹦了起来。 扭过头，方爱国无奈和无解的看着刘秀英，“你和儿子吵架，掐我干嘛。” “谁跟儿子吵架了，我只是跟他讲道理而已，再说了，儿子是你生的，我不掐你，掐谁！”刘秀英理直气壮的说道。 她不怪方爱国，还能怪谁，她之前就说过，挣了钱，就把钱给悄悄还回去，可方爱国说无所谓，没必要，所以也就没还。 要不是她这个当妈的也不会这么丢脸。 方爱国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他也是真佩服刘秀英的这个逻辑，方辰犯错了，那方辰就是他生的了，可为什么从小方辰在学校，考试得第一名，都变成她刘秀英的基因好，培养的好呢？ 这还有天理没有了。 一旁的方辰顿时哭笑不得，其实那钱是他故意留在家里的，就是为了给他们花的。 当时他忙着要弄核桃，要去燕京，所以就故意留了点钱给他们，当然了，这也跟全是硬币，不好拿有关系。 如果按照他的心思，留个四五百块钱的，也就足够了，多的话，要是遭了贼，那就麻烦了。 “行了，妈，这事就不说了，这钱你们拿着，好不容易挣点钱，把这钱给我又算怎么一回事，而且我真不缺钱，甚至我可以给您打包票，您从此之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什么东芝一万块钱的大彩电，777录像机，西门子的冰箱，真皮沙发，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你和我爸的衣服就买名牌的，什么意大利的多娜，德国的彪马，法国的梦特娇，我再给我爸买辆车，也不用他们车接车送了，近了你们就自己开车去，远的话就坐飞机，然后给我爸配个大哥大……”方辰滔滔不绝的说道。 可殊不知，刘秀英和方爱国面面相觑，他们非但没有欣喜若狂的感觉，反而怎么觉得自家宝贝儿子有点魔怔了，这要多有钱，才能照方辰说的这样糟蹋。 刘秀英的手突然放到了方辰的额头上，方辰的话瞬间被打断了，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刘秀英。 捂了几秒钟，刘秀英然后又摸了下自己的额头，顿时不解的说道：“不烧啊。” 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刚才那是好不容易真情流露，不是发烧了，更不是魔怔了。 这一来，得，什么情绪都没了。 “真的，我跟你妈觉得现在的生活就挺好的，你也不用那么拼，那么累，其实钱不钱的不重要，你现在要是能回来上学的话也挺好的，如果觉得现在是高三，没把握，那咱们再读一年也不是不行，我觉得以你的底子，想要考个好大学，再努力两年应该是不难的。”方爱国有些眼睛放光的说道。 他其实还是希望，方辰能老老实实的考个大学，找个稳定的工作，然后娶妻生子，平平淡淡，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辈子。 只是之前方辰又要去闯闯的意愿，以及老爷子都已经同意了，他就没敢说什么。 现在机会似乎来了。 方辰无奈的看了老爸老妈一眼，然后缓缓的说道：“钱我是真不要，另外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绝对不是什么昏了头才说出来的话。” 见状，刘秀英顿时又有点急了，可刚想说什么，就被方辰制止了。 “妈，您别急，您先听我说，您知道我这次回来是干嘛的不？”方辰问道。 “做生意啊。”刘秀英理所应当的说道。 说完，还白了方辰一眼，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她这个当妈的，不就是太糟糕了。 方辰顿时无奈了，说的对，说的真好，说的让他无言以对。 调整了下情绪，方辰继续问道：“那您知道我回来要做什么生意吗？” 闻言，刘秀英和方爱国面面相觑，这个他们好像真不知道。 “我这次回来，是收购电话设备厂的。” 听了这话，刘秀英和方爱国瞬间愣住了，如同石化了一般。 收购电话设备厂？ 虽然电话设备厂比不得洛拖，洛州这些十大厂矿，甚至连他们棉纺织厂都不如，他们棉纺织厂还有八千职工那，电话设备厂才不到三千人。 可电话设备厂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资产数千万，响当当的大厂，厂长可是副厅级干部。 现在方辰要收购电话设备厂，这不是开玩笑吗。 “你就几百万的身价，你怎么收购电话设备厂？而且市里也不会那么轻易让你收购这样的大厂啊。”方爱国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他觉得方辰简直就是在异想天开。 并且洛州还没有这样的大厂被收购的记录。 “已经收购了，不但市里同意了，省里，邮电部都同意了。”方辰笑着说道。 然后他回到自己屋里，从公文包拿出了那份邮电部下发的红头文件。 第四二四章 核桃熟了 看着桌子上印着红色印章的文件，刘秀英和方爱国神情有些呆滞，不约而同的咽了一下口水，心中顿时掀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 他儿子收购电话设备厂了？ 他儿子是电话设备厂的厂长了？ 他们是电话设备厂厂长的父母了？ 两人不由的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和不敢相信。 他俩都是不善钻营的人，工作了二十来年，连个班组长都没混上过，厂长在他们眼中大概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全厂几千人的命运都捏在人家的手中。 现在方辰竟然也变成了厂长。 如果是其他的地方，哪怕方辰收购了更大规模的企业，他俩也没这么震惊，可电话设备厂毕竟是洛州的老厂矿了，他们跟其多少都打过交道的，甚至邻居老林的老婆，车间检验刘姐的丈夫，都是电话设备厂的人。 正是因为熟悉，这才觉得格外的震撼。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而且你怎么能让市里和邮电部同意的？”方爱国最先缓过神来问道。 方辰微微一笑，“我不是去岭南开一家游戏机公司嘛，在那挣了有上千万，然后又去的苏维埃……” 他把自己这一年以来的经历大概说了一下，但是像什么跟联华他们的竞争，被车撞了，苏维埃的一些危险，甚至包括跟叶利钦，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他们打交道的事情，都没说，他真怕吓到他们。 可即便如此，方爱国和刘秀英还是呆滞了许久，他们儿子现在身价几十亿了…… 说实话，他们已经有点不理解几十亿是个什么概念，毕竟这次写书挣了好几万的稿费，都已经足够让他们惊喜和激动的了，甚至有些飘飘然的感觉，至于说几十亿，他们真不知道那是多少钱，只觉得很多很多很多，多的数不清。 现在收购电话设备厂到已经是小事，毕竟电话设备才几千万而已。 “所以说，我真不需要钱，反而是你们可以放开手脚的，随便花钱吧，你儿子现在挣的钱，你们大概八辈子也花不完的。”方辰拍着胸脯豪气万千的说道。 “这事有点太惊喜了，我跟你妈要缓缓。”方爱国苦笑的说道。 有时候，儿子太出色的真不好，他本来以为自己现在似乎可以稍微追赶上一点自家儿子的脚步，有一定的能力帮到儿子了，可谁知道儿子之前表现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冰山下面还藏着数百倍水面之上的体积。 “您和我妈休息去吧。”方辰笑着说道。 他就知道，他坦白之后，老爸和老妈一时间肯定适应不了。 当然了，这两位如果瞬间就接受了，他恐怕还要怀疑老爸老妈是跟他一样的穿越者了。 方爱国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刘秀英从沙发上起来。 走到了门口，方爱国突然想起来点什么，扭头对着方辰说道：“你爷今天让人捎话过来，说问下你现在忙的怎么样了，你要是有空的话给你爷打个电话。” 听了这话，方辰眉毛一挑，有些诧异，爷爷找他？ 爷爷找他本身倒不奇怪，但奇怪的是，爷爷为什么不直接打他电话，这样多方便快捷，反到是这么费劲的让人捎话，而且还是捎话给老爸，这他就有点不理解了。 似乎看出方辰眼中的不解，方爱国说道：“大概是你爷爷也怕你忙，打扰到你吧。”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他反而更能理解老爷子的想法，不愿意耽误子女儿孙的工作，能这么旁敲侧击的问一下，已经说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好，我等会给我爷打个电话。”方辰点了点头，他似乎好像想起了点什么。 不过，他突然觉得有必要给家里装个电话，如果不是今天老爸老妈刚好回来，那这可就错过去了。 而且以他现在地位，以及和张宇的关系，插个队，三天内把电话给装了，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但念头一转，方辰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等搬到市委大院之后，再装电话吧。 一瞬间，方辰顿时感觉好像自己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没处理，亚历山大啊。 “大概是核桃熟了吧。”方辰幽幽的说道。 半个月前，爷爷就给他打过电话说核桃马上要熟了，问他怎么办，他那时候正忙着收购电话设备厂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也暂时没个头绪，就说先放放吧，等把电话设备厂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再说。 念头一动，他给村里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不过爷爷并不在，接电话的村小组长说爷爷下地干活去了，让方辰稍等一下。 挂了电话，方辰狠狠揉了一把脸，他为什么一直没处理核桃的事情，除了真顾不来之外，说实话现在这核桃，有点烫手。 要说值钱吧，也挺值钱的，他去年在燕京炒作了那一波之后，今年的核桃肯定能卖的更贵，比去年的价值涨个百分之一二十的，甚至挣个一千万绝对没问题。 但关键这核桃林是在村里，而且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前世的那位镇首富和村干部百分百惦记着，这就有些麻烦，毕竟说个不好听话，这事有点占村里便宜。 倒不是方辰觉得这核桃钱不该他拿，林子是他真金白银承包下来的，论道理谁也说不出个一二。 只是这年头有些事情是不论道理的，就他这事，稍微扭曲一点，就变成了身价数十亿的亿万大富豪，坑骗村集体，损害村民上千万的利益。 虽然方辰想说，只要他们不怕死，他们就这么传吧。 可这年头为了钱，不怕死的人还少吗？ 别说上千万的利益了，就是一万块钱，都能让人疯狂，他去年搞抽奖，真是看透了太多的人性。 再者来说，上千万，他其实真已经看不到眼里了，自从去年挣了那八百万的起步资金之后，这核桃林其实已经失去了意义，最起码只剩下金钱的意义。 而且在国内生存，不爱惜羽毛，绝对不行，那些名声坏了的大富豪，几乎都有分分钟被杀猪的风险。 此时一个良好的声望，是保护他们这些商人的最好，最有力的武器。 当然了，如果让他拱手让人，那也不可能，他这人素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的东西，他可以给别人，但别人不能抢，爪子伸多长，他剁多长。 更别说对于他来说，现在蒲成礼，包括高益民那几个村干部，连蚍蜉都算不上，吹口气就没了。 想了想，方辰大概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章程。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最好保佑蒲成礼，高益民他们没有伸手的想法，要不然，他们会死的很惨。 这时，大哥大的铃声突然响起来，方辰一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方永年的声音。 只听方永年发出洪亮的笑声，说道：“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这不是您让人捎的信，问我忙不忙吗。”方辰笑着说道。 “我就是那么一问，你要是忙的话，你就先忙你的去，核桃我都已经让人给你摘下来了，放在通风好的地方，再放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没关系。”方永年说道。 “您让人摘下来了？您哪来的钱？”方辰诧异的问道。 这雇人摘核桃，可是要不少钱那。 “乡里乡亲的，谁好意思问我要钱，再说了，我三个月前不还问你要了三万块钱，给我老战友的遗孀寄了点，又资助了两个孩子，多少还省点，就给干活的乡亲发了。” 听了这话，方辰点了点头，“那我这次回去再给您拿十万块钱。” “好。”方永年一口答应下来。 说完，方辰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感动，老爷子这么多年，几乎有一半的工资收入，都是寄给他那些牺牲战友的亲属，替他们赡养父母，培养孩子。 用老爷子的说话，他们这些活着的人，要替那些死去的战友承担起，那份原本属于他们的责任。 三个月前，一个战友的遗孀，得了白血病，要用钱，老爷子这才开口，问他拿了点钱。 “您这次怎么答应的这么利索，我上次说要多给您点，甚至我全部负担了都行，您死活不同意。”方辰打趣道。 “照顾战友的亲属，这是我们的责任，又不是你的责任，要是钱都让你掏了，那我们不成了废物，从你这拿钱，都已经算是我厚着老脸了。”方永年理所应当的说道。 “至于说这次，刘大川你知道吗？就是我以前给你提过的，一只眼睛被打穿但子弹没打到脑子，从一旁穿过去，捡条命的刘瞎子。” 说到这方永年的情绪瞬间低沉了许多，“要说他娘的，他运气够好的了，但最后却是在工事里让炮给震死的！” “他留了个遗腹子，这个遗腹子前几年在山里给人开石头，结果现在肺出毛病了，医生说闹不好要换肾，而且这技术国内有没有还不知道。”方永年唏嘘的说道。 第四二五章 杀鸡焉用牛刀 “看您说的，您是我爷，从小都是您给我塞钱，现在我长大了，有钱了，拿钱孝敬您不是天经地义的。”方辰有些激动的说道。 从小，他爸妈什么样，所有人都知道，前世他上大学，如果不是老爷子给他拿钱，他肯定也要勤工俭学，虽说不至于像强子哥那样，去女生宿舍捡牙膏皮卖钱吧，但也绝对过的不舒服。 在他心中，爷爷就是他的依靠，更是他人生指路的灯塔。 “这是两码事，如果是我生病了，那拿你的钱自然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方永年摇着头说道。 话音一顿，方永年继续道：“因为给我养老是你的责任，但照顾我战友的亲属，那是我的责任，而不是你的。” 说完，方永年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想刘瞎子那位遗腹子的事情。 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爷爷的。 至于说刘瞎子的那位遗腹子，他猜测大概是得了尘肺，换肺这种治疗技术，国内现在估计是没有的，他以前有个朋友就是心肺专家，所以他多少了解一点。 虽然六十年代就有心肺移植了，但失败率一直很高，存活不超过十个月，甚至在西方国家也是这几年才变的逐渐成熟起来。 “行了，这是我们的事，不用你操心，只是现在我们年纪大了，出毛病的人也越来越多，所以问你多拿点钱。”方永年平静的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淡淡的忧伤，爷爷这辈的人，现在恐怕都六十岁出头了，真到了身体容易出毛病的年纪。 “您就只管让他们治，如果真有换肾的必要，钱和去西方治疗的事，这些我来解决。”方辰说道。 他倒不是想当什么老好人，这不碰上了，而且毕竟是烈士之后，他不忍心啊。 “这你就别管了，我战友那么多，出毛病的人更多，你难道都能管了不成？我们就是尽一点心意，能成就成，不能成那只能说是命不好，老天爷要收了他，谁也没办法。”方永年近乎于冷酷的说道。 方辰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年头穷人，得病的人无计其数，国家都管不了，你更管不了！有些事情尽份心，出份力，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至于说其他的，那不是你该去想的。” “我当初为什么不想让你管二福，就是因为你没这个责任去管他。” 方永年的话如同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进了方辰的心中。 他无奈苦笑了一声，“您不也管了来福哥一辈子，也管了您那些伤残战友和遗孀，亲属一辈子。” “不一样，我和你一样，我对他们是有责任的，而你没责任的。”方永年淡淡的说道。 此时，方辰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真的有这么不一样吗？ “行了，不说这个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一趟，把核桃的事情定个章程，看怎么处理，那我就挂电话了。”似乎有点累了，方永年连说话都不想说了。 “那我明天就回去，对了爷爷，蒲成礼，高益民他们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没？”方辰突然问道。 听到这话，方永年突然如同老虎嗅到猎物的气息一般，眼睛瞬间就亮了，嘴角一撇，冷笑道：“怎么可能不搞小动作，他们也不知道从那打听的，你卖核桃挣了不少钱，现在拉着村里的几个干部，好像还跟区里的干部联系上，准备在这核桃上做点文章。” 方辰微微一笑，果然还是钱帛动人心啊。 “行了，这点小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到是要看看谁敢打着核桃的歪脑筋，别说几个区里的干部了，就是区高官来了，他也别想动一颗核桃。”方永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方辰在电话那头，忍不住给老爷子伸个大拇指，霸气，的确霸气的很。 这要不是亲耳所听，恐怕没人敢相信，一个退休的公社书记，竟然这般不把区委一把手放在眼中。 而且他相信老爷子有这个能力。 虽然他并不清楚老爷子背后战友们所拥有的能量，甚至就连那个河造总副司令，他都是这辈子才知道，但是从那次在燕京卖核桃，以及他在岭南被撞了，老爷子过去一个电话就查出来是牛明德动的手。 这些都足以证明老爷子背后的能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大的多。 而且至今他都记得，爷爷说要帮他把牛明德抓起来，并且保证牛明德一辈子都见不到他时的模样，淡漠的神情中充满了自信，甚至带着一丝丝的杀意。 “杀鸡焉用宰牛刀，高益民他们几个毛虫真不劳烦您出手，这事我自己解决就行了。”方辰笑着说道。 此时不比去年，去年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可现在他已经是一位身价数十亿的大富豪，岂能还让爷爷帮忙。 再者说了，他相信蒲成礼，高益民他们谋划那点事，区里一把手绝对没参与进去，甚至区里的主要领导都没参与进去。 虽然他在洛州名声不显，收购电话设备厂的事情也没怎么传出去，但是他相信整个洛州，所有的头头脑脑都已经知道他方辰是谁了，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恐怕他们祖孙三代都已经被查的一清二楚。 张宇都能认出自己，这就是很好的佐证。 他相信区一把手如果知道这核桃是他的生意，绝对不会掺和的，甚至还会直接警告那些敢于掺和这事的那些干部。 “不过对这笔钱，我想有个安排，您看行吗。” 说完，方辰把自己的安排给方永年说了一下。 “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您把就把我明天来处理核桃的事给透露出去，这样一来也省的我以后再麻烦，等明天，不管有什么牛鬼蛇神，魑魅魍魉的，我都给他们一锅给烩了，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保管让他们不死也脱层皮。”方辰说道。 方永年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心中突然有了莫大的安慰，他其实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生的两个儿子都不类己，不像他。 一个懦弱无能，整天就泡在书本里，简直就是个书呆子，而且连媳妇都管不住。 另一个更完蛋，调皮捣蛋，不学无术，他身上好的东西一点没继承，坑蒙拐骗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 方辰到是比他爸，他叔强一点，但性格还是太软，也不怎么像他。 但是去年从楼上这么一摔，似乎摔开了窍，越来越像他，心黑手辣，行事干脆利落，就是脸皮还有点不够厚。 “行，你明天要过来处理一下核桃的事情，那我知道了，你明天一定要过来啊。”方永年的声调突然提高了八度。 说完，方永年把电话一挂，背着手径直走了出去。 方永年走了没一会，办公室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也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走出了办公室。 见左右无人，就晃晃悠悠的朝着村头高益民家走去。 听着电话中的忙音，方辰嘴角微翘，也不知道明天究竟能坑进来几个。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在他想好这个安排的时候，不管跳出来多少牛鬼蛇神，大概都是死路一条。 现在蒲成礼，高益民他们唯一能自救的就是，祈祷他们自己不那么利欲熏心，眼睛能擦的再亮一点。 只是他觉得，可能性不大，现在的蒲成礼，高益民他们，大概已经被这一千万给彻底蒙住了双眼。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胆大妄为，竟敢想要去挑战老爷子的权威，他相信前方村的人，比他更清楚老爷子的威严。 不过说来也是，马克思不是说过，有300％的利润，人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而且他这一千万，又何止是300%的利润，如果干的好，蒲成礼，高益民他们大概以后彻底不愁钱了。 就如同前世一样，蒲成礼是全镇首富，身价亿万，身边好几个保镖不说，就连坐的车都是虎头奔，身穿手工唐装，两手各挂着一串紫檀柳，手里盘的，号称是康熙盘过的麒麟纹狮子头，真是要多气派就有多气派。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彻底不愁钱，而是走向人生巅峰，妥妥的人生赢家。 念头一动，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扔在一旁，他不管蒲成礼，高益民现在是什么想的，等明天他出场，绝对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整个世界都瞬间就干净了。 几个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的毛虫，不值得他费那么多心，蒲成礼，高益民他们只是他明天哪出戏的配角而已。 方辰直接给焦秘书打了个电话，“焦秘书，明天苏书记有空没，我想请他下乡体察民情。” 紧接着，方辰把自己安排中需要苏爽配合的那一段给焦秘书说了。 “按照行程上来说，书记明天是没空，不过我可以给你问问。” 焦秘书把电话放在一旁，无奈的耸了耸肩，他只能说有钱真好，几百万，上千万在方辰眼中，大概已经不算什么钱了。 扭身走进苏爽的办公室，焦秘书把方辰的话转告给了苏爽。 第四二六章 机关算尽 （ 为园长爱喝茶掌门加更4/5） 苏爽眉头一皱，他到不觉得方辰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只是觉得方辰真舍得，几百万，上千万就这么花了。 转念一想，苏爽无奈看了一眼窗外，这又不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方辰在花钱上的豪气。 “行，明天就照着方辰说的那样安排。”苏爽淡淡的说道。 “您明天还有两个会要出席。”焦书记提醒到。 “那就请王副书记代我出席。” 苏爽这样的回答，并没有出乎焦秘书的意料，他点了点头就下去了。 显然他觉得，不论苏爽和方辰的关系，还是方辰要付出的东西，都值得苏爽走这么一趟。 而此时，从前方村村委会办公室的出来的那个人，也神神秘秘的走进了高益民家。 此时高益民家中坐着好几个人，烟雾缭绕，弥漫着一股呛人的气息。 不过让他惊奇的是，前任村支书，现任村长高益民并没有坐到首位，此时坐在首位上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中年男子，不过一看就知道是领导，而且还是大领导。 高益民陪在左手，蒲成礼陪在右手，然后还有几位村里的村干部，有村会计，也就是高益民的小舅子，另外就是治保主任和团支书。 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老方头的铁杆支持者，妇女主任不知什么时候也被高益民给拉过来了，正举着一杆大拇指头粗的烟杆子，噗嗤噗嗤的用力抽着。 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赞一句，巾帼不让须眉，因为这屋里至少一半的烟雾，都由这位女中豪杰供应的。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镇上的干部，他看着面熟，但是却没打过交道。 零零总总，大约有十来个人，将高益民家中不大院落给挤得满满当当。 看着这些领导干部，他突然觉得信心百倍，自己这个小组长没站错队。 “福贵，这是区委主任办的林主任。”高益民五指张开，虚指了一下坐在首位上的那位中年干部。 底下的方富贵还没说话，坐在高位上的林泽辉就淡淡的笑道：“副主任而已，再说了就是个伺候领导的差事。” 听完这话，方富贵瞬间感觉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有些晕了，甚至喜不自胜，他没想到高益民竟然将区里主任办的副主任都给拉过来了。 要知道区委主任办，相当于市里的秘书处，虽然不像市里，秘书长进常委，但区委办主任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说是在区里众多科级干部中排名第一，绝对没人敢说什么，其实权比一般副区长也小不了多少。 这位虽然是副主任吧，但其透露出的信息可也是足够惊人的，要知道这些区委办副主任都是某位区委领导的大秘书，其背后站着某位除去区高官之外的区委领导。 他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这位林主任的信息，想要跟他脑中的区委领导对应上。 可区委领导的事情，哪是他一个村小组组长能知道的，即便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对应不上。 “富贵，你突然过来是干嘛？老方头有什么动静了？”高益民看着默不作声的方富贵，忍不住厉声喝道。 “有了，今天下午，方书记的孙子，也就是方辰给老方头打电话，可方书记下地干活去了，还是我喊的他，他回来之后，跟方辰聊了半天，我听的清清楚楚，方辰明天一定会过来处理核桃的事情。”方富贵把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高益民敢喊老方头，他可不敢，这么多年来，方永年就是他们前方村的一片天。 如果不是高益民许诺，等事情成了之后，就让他家成为万元户，他才不会冒着得罪方永年的风险，给高益民他们通风报信。 “总算是来了。” 高益民和蒲成礼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兴奋之色，他们感觉自己等的黄花菜都凉了。 尤其是蒲成礼，此时着实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为了这一刻，他吃了太多太多的苦。 去年败在方永年和方辰手中之后，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四处去古玩市场打听方辰的核桃，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一路北上，终于在燕京找到了方辰的核桃。 虽然那核桃已经被叫做龙脉核桃，但是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们前方村的核桃。 纹路宛如梅枝，底似金钱，十足的闷尖，而且纹路非常的细密，比水龙纹还要细密，这些特征跟他从树上偷拿的核桃一模一样。 然后再一打听这核桃卖主的模样之后，他立马就确定以及肯定，卖核桃的人就是方永年他们爷孙。 紧接着他在燕京逛了两天，打听了一下这龙脉核桃的价格。 这一打听可不得了，虽然龙脉核桃的价格比不上传统的狮子头和官帽，但是价格涨幅却是最快的，四个五的核桃，前两个月还是一千五一对，可现在已经涨到了二千块钱一对，而且有市无价。 至于说方辰赌青皮的价格，更是黑的惊人，一对核桃竟然敢要二十块钱，并且买家如云，人们都跟疯了一般，方辰他们不过摆了半个来月的摊，就把所有核桃都卖完了。 他估算过，村里的核桃林，至少能出三四十万对的核桃，也就是说方辰至少在这核桃上挣了六百万到八百万。 至于说成本，五年的租金才三万一千块钱，一年就是六千块钱多一点，然后再加上什么采摘的人工费，运输费等等，所有核桃卖完，其成本不超过一万块钱。 以一万块钱的成本，挣到了六百万到八百万，简直就是一本万利，这世间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暴利的买卖。 回去之后，他就跟高益民商量，不管说什么，也要把这核桃林给弄过来。 甚至他估算，因为方辰已经把龙脉核桃的名气打出去了，他们这次再卖核桃，价格可以卖的更高，一对二十五块钱，三十块钱都行，就这核桃林里的核桃，卖出去个一千万绝对没问题。 而且他们不会像方辰那么傻，连挑果都不挑，直接全部卖出去，白让那些赌青皮的玩家占了便宜，他们肯定先挑果，大果子先挑出来，要知道能开出来一对四个五，就是至少两千块钱，顶的上卖一百对核桃了。 他们估算过，挑果，至少还能给他们带来四五百万的收入。 足足一千四五百万的收益，这谁能忍得住？ 不过他俩也知道，就凭着他俩，是斗不过老方头的，然后两人可以说是散尽家财，甚至还借了不少的钱以及高利贷，一点一点的打通镇里的关系。 但觉得还是不保险，毕竟方永年可不是一般的村支书，是前任公社书记，足足当了二十来年的公社书记，即便是镇高官见了方永年也要喊声老书记的。 然后又通过镇里的关系，跟林泽辉好不容易连上了，这才把心彻底放到了肚子里。 老方头再厉害，能比区委领导还厉害？ 不过，他们其实应该想想的，万一比区委领导还厉害呢？毕竟老方头各种匪夷所思的传闻可真是不少。 但是他们此时利欲熏心，被这一千四五百万蒙蔽了双眼，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林主任，您看？”高益民对于年龄明显比他还小的林泽辉恭恭敬敬的说道。 “没什么好看的，之前不是计划过了吗，你们先开村委会要求修改合同，以承包合同的租金和核桃林的实际价值十分不符，严重损害村民利益为由，把那个叫方辰的给踢出去。” “紧接着，再讨论承包问题，现在这么多人站在你这边，你还怕赢不了吗？” 说着，林泽辉轻描淡写的指了一下，村团支书，治保主任，会计，以及妇女主任。 看了一眼自家的小舅子等四个人，尤其是被他拉拢过来的妇女主任，高益民的信心顿时多了不少，但仍旧犹犹豫豫，畏畏缩缩的说道：“可如果还是比钱的话，我们肯定比不过老方头的孙子。” 现在局势比去年更恶劣，方辰现在已经挣了六百万到八百万，可他和蒲成礼两个人不但已经倾家荡产，更是背负了大量的债务，这弄不好就要跑路了，兜里不说一分钱都没有吧，那也是驴粪蛋子表面光，在财力上根本没法跟方辰比。 “高主任，你怎么说也当了这么多年的村干部吧？怎么这点事情都要我指点？那方辰又不是你们前方村的人，凭什么承包你们村的地，而且村里的地，原则上是不应该让非农业户口的人承包的。”林泽辉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吐沫差点喷了高益民一脸。 “可那毕竟是老方头的孙子。”高益民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拉来的这些村干部是干嘛的？聋子的耳朵——摆设吗？你们不会投票解决这个问题，老方头就算再怎么厉害，他只是一票而已，个人服从集体，这是铁律，谁也不能违背，如果老方头硬是不遵守规则，这不还有我们那，给老方头一个处分，或者直接免职，也不是不可以。”林泽辉的嘴角抹过一丝阴冷的微笑。 第四二七章 太聪明 高益民顿时目瞪口呆，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林泽辉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了区委办副主任，而他却始终是个村干部，甚至连干了十来年的支书位置都没保住，被老方头给抢了去。 林泽辉已经深得稳准狠三字之真意。 说的就是，方辰又不是他们前方村的人，凭什么承包村里的土地，如果老方头敢阻拦，那就把老方头彻底踢出去，让他退休养老去。 高益民此时眼中充满了自信，之前内心的忐忑被压缩到了极限，只在心中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再者，你们可以告老方头和自己的孙子合谋，侵吞集体财产，致使上千万的集体财产落入了老方头和其孙子个人的腰包里，到时候再找报纸记者一曝光，那老方头他们真是不死也脱层皮了，而且不但核桃林他们得不到，去年挣的钱还要吐出来。“林泽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 看着林泽辉的模样以及这渗人的话语，高益民和蒲成礼顿时感觉一股寒风袭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这主意出的着实是太阴狠毒辣。 如果他们不是知道这是林泽辉性格使然，恐怕真以为林泽辉跟老方头有什么深仇大恨。 如果真使出这一招，老方头恐怕就不是不死也脱层皮这么简单了，村支书没了不说，弄不好要蹲大牢，吃牢饭的。 一瞬间，林泽辉在他们心中的形象跟电视里古代清宫里又阴又狠，动辄要置人于死地的，大太监画上了等号。 不过说来也是，林泽辉和太监无非就是一个太字和大字的差异，也就是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实际上都干的是伺候人的活，性格都被扭曲了，阴损的很。 但是转念一想，高益民就痛下决心，就照着林泽辉说的干。 虽然这主意太狠毒了，但是他觉得如果不照着林泽辉说的，他真弄不过老方头。 他跟老方头认识了几十年，虽然人家在当公社书记的时候，他只是个小队长，但并不妨碍他对老方头有着很深的了解。 更别说去年老方头还结结实实的给他上了很深刻的一课。 去年村委会讨论核桃的时候，老方头一句表态的话都没说，甚至轻描淡写的两三句话，就逼着他不得不按照老方头的意志行事。 他到现在都记得，他当时为了抢占先机，还提前发言，亮明旗帜，期望能够一锤定音。 一般按照来说，村里的事情都是会计，治保主任这些下面的人先发言，他和老方头一般都是掌握局势，最后才发表意见。 也就是说他提前表态，实际是上件很跌份的事情，代表他已经没有自信掌控局势了。 可更丢人的是，他所表的态，其实就是老方头想让他说的。 等方辰亮出自己的家底之时，他才知道知道老方头本来就是打算跟他拼谁的钱更多。 真可以说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高益民不知道的是，在方永年看来，整个前方村只有他方永年才有资格把控局势，一锤定音，高益民在他看来，跟团支书，治保主任一样，都是棋子而已。 然而另一点最让高益民十分生气的是，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治保主任和团支书竟然缩脑袋了！ 想到这，高益民狠狠的瞪了这两人一眼。 两人也不知道高益民为何发怒，但依旧赶紧讪讪的笑了两声作为回应。 他们这次是真是彻底上了高益民的船，想要下船，除非他们舍得放弃那十万块钱的利益。 从两人身上得到满意的回应之后，高益民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这次也要把老方头扳倒。 没注意到高益民和蒲成礼奇异的目光，以及底下的小动作。 林泽辉眼睛微眯，眼中迸射出一丝兴奋的意味，“到了这一步，反正都已经是纸包不住火了，你们就大大方方的把这事情告诉全体村民，让他们跟老方头闹，让老方头在村里彻底成为孤家寡人，名声臭掉，烂掉，让他在村里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别说村支书了，让他连村里都没得待，从此之后整个前方村没他老方头的立锥之地！” 林泽辉越说越兴奋，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狰狞扭曲，他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他编制的那个世界，甚至气血上涌，让他不由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此时场上所有人到屏住了呼吸，他们此时就一个感觉，那就是冷，深寒及骨，如坠冰窟般的冷，这种冷是由内而外，不但将人的身体冻住，甚至连思维也要彻底冰封了。 林泽辉刚才说的话，完全是要赶尽杀绝，彻底致人于死地啊，在这个为了几十块钱，几百块都能闹出人命的时代，一旦牵扯到上千万的利益，他不敢想象如果村里的人知道这事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恐怕连老方头家的祖坟都能给挖了。 过了许久，高益民这才缓过神来，他强压心中的惊涛骇浪，哆哆嗦嗦，对着林泽辉喃喃的说道：“林主任这样不太好吧。” 太毒了，简直就是绝户计。 林泽辉白了高益民一眼，冷冷的说道：“我就是给你出个主意，做不做的，完全看你自己，不过有一点，再大的风波都要压到村里这个层面，区里，甚至镇里都不能出现一星半点的风声，要不然出现群体事件，是什么后果我想高村长你是知道的，我敢说你死定了。” 听了这话，高益民的脸瞬间变的煞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林泽辉心中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怪不得高益民混了这多年还是个村干部，着实是没有城府，不堪大用。 说实话，如果不是冲高益民许诺的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他压根就不会搭理高益民，更不会掺和进这样的破事。 等拿到这三百万，他立马就辞职去下海经商，去搏个千万，甚至亿万身家。 他算是看透了，干官员没钱途，虽说比商人地位高，但是受到的限制太多了，商人有钱可以乱花，想买什么买什么，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出国就出国，谁也拦不住，更说不出个一二来。 可官员就不行了，好不容易弄点钱吧，还不敢花，整天在家里藏着掖着的。 而且这伺候人的事，他早干腻歪了，那有自己当家做主来的爽利。 林泽辉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看着众人敬畏的表情，以及那么一丝隐藏在眼中的欣喜若狂，心中大约如同三伏天吃了个冰棍一般，从上到下浑身都是舒坦的。 一帮蠢货！ 林泽辉在心中给高益民等人贴上了如此的标签。 高益民他们以为他林泽辉背后的区委三把手就是他们的靠山了吗？ 他林泽辉的背后是区委三把手不错，可这件事他压根就没告诉那位。 他要是告诉了那位，他还能挣到这三百万吗？ 以那位的吃相来说，能给他分个一万两万，那就是烧高香了。 他完全是在狐假虎威，扯着虎皮拉大旗而已。 至于说，他怕不怕那位知道，那肯定是不怕的，等着三百万到手，他就南下去岭南做生意去，爷不伺候你了。 他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区委三把手能跑到岭南找自己的麻烦不成？ 到时候，他就是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而且他有很大的把握，自己背后的那位不会知道这事，说不定在自己走的时候，还会来一出依依不舍的戏码。 高益民他们，他倒是估计会在后来察觉出不对来。 不过，他们察觉到就察觉到了，无所谓了，他就不相信，高益民他们敢向自己背后那位告发他不成？ 想到这，林泽辉有些遗憾的看了高益民他们一眼，一群无胆鼠辈，胆子太小了。 他总觉得如果不发动全体村民的话，高益民他们跟老方头斗，并不是那么的十拿九稳的。 只有发动了全体村民，把老方头彻底搞臭，搞烂，那这钱才能算是安安稳稳的落到他们的兜里。 至于说之后会闹出什么事情，出现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拿钱去了岭南之后，哪会管这边洪水滔天！天崩地裂! 这边就是出了再大的事情，也跟他没关系。 他就是出了个主意而已，具体实施的都是高益民他们，除了自己背后的那位会恼羞成怒之外，谁能找他的麻烦？ 不过也无所谓了，就他安排的这几招，老方头如果识相一点，肯定不会跟他们鱼死网破，他有九成半的把握，这事能成。 但有一点必须要把握好，在钱没到他手里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闹出一点风波出来，所有的风声都必须压在前方村内，要不然他这金蝉脱壳，霸王卸甲的把戏就玩不下去了。 想到这，林泽辉的目光顿时变的有些阴冷，他必须好好看住高益民他们几个才行。 “林主任，我想请问您一句，如果这事村民们知道了，我们怎么把他们给压下去？”蒲成礼开口问道。 第四二八章 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 蒲成礼一动不动的看着林泽辉，眼中绽放着渴望的光芒。 高益民瞻前怕后，前怕虎，后怕狼的，可他蒲成礼不怕，他说什么也要把这事给弄成不可。 林泽辉嘴角微翘，欣赏的看了蒲成礼一眼，他从蒲成礼的眼中看到了野心二字，毫无疑问，蒲成礼跟他是一样的人。 他向来觉得，只有有野心，不甘于现状的人，才能成大事。 “那就分钱啊，你作为承包人跟村民五五分钱就是了，他们出土地，出资源，你出钱，出销售渠道，大家二一添作五，不管挣多少钱全部都平分。”林泽辉微笑的说道。 闻言，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一脸震惊的看着林泽辉，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林泽辉会出这么一个骚主意，跟那帮泥腿子五五分钱？ 那他们还挣个屁钱啊？ 脑子有毛病吧。 这主意真是烂的不能再烂了。 见状，林泽辉冷笑了一声，“你们以为这事如果让你们村的村民们知道之后，你们不跟他们五五分钱，他们能饶得了你们吗？说个不好听话，五五分钱已经是最低的底线，少一分，这些村民就能撕吃了你们。”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都是在村里觅食的鬣狗，怎么会不知道那帮泥腿子的秉性，钱在他们眼里比命还重要。 因为掏不起几百块钱医药费的，就让子女亲属拉回家等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对于很多人来说，早咽气反而是件好事，活着就要浪费粮食，浪费钱，不如死了算了。 平日里为了几十块钱，几百块钱闹出大事，甚至人命的都不在少数，更别说现在还牵扯到的是，一千多万的买卖。 要是激起民愤来，晚上就有人敢拿着刀，把他们的脑袋给割下来。 而且以他们对那帮泥腿子的了解，真如林泽辉说的那样，至少五五分才行，少一分恐怕就要出事的。 “那还是别让村里的人知道了。”蒲成礼也缩脑袋，他怂了。 刚才听林泽辉这么一说，他感觉自己背后都是冷汗，林泽辉玩的实在是太大了。 他宁愿少挣点钱，也不愿意有人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 林泽辉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蒲成礼一眼，“五五分就是个形式而已，又不是真让你们五五分钱，你们的脑子白长的？别告诉我你们连做假账都不会吧？” 此话一出，几乎前方村所有村干部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看向了高益民的小舅子，村会计。 村会计讪讪的笑了两声，“这个我没做过，但是多少听说过一点。” 其他人不约而同的冷笑一声，在老方头没从公社书记的位子上退下来，回来干村支书的时候，高益民没少和他这个小舅子，合伙坑村里的钱，真以为他们家的拖拉机和大彩电怎么来的，他们不知道啊。 “去年方辰不是挣了六百万到八百万，你们就按照挣六百万报账，也就是说即便分给他们三百万，你们兜里还能落个一千一二百万，我就不知道这有什么不行的。” “再者说了，等过两年，形势稳定了，你们就接着把帐做的再低一点，这又能少分出去很大一部分。” “如果谁敢叽叽歪歪，你们就拿出你们收提留款和计划生育罚款的劲头来，一分钱都不分给他们家，并且号召全村人排挤他们，来这么几次，他们也就老老实实了。” 说到这，林泽辉冷哼了一声，真是一帮不学无术的泥腿子，笨的要死，这点事还用得着他教，要是但凡能有个高中毕业生在这里，也不用他的说那么明白了。 高益民等人忍不住咧了咧嘴，真是太毒了，不过也真有效，他们整天跟那帮子泥腿子打交道，对他们自然是再了解他们不过了。 贪图钱财，又欺软怕硬，像林泽辉说的那样，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绝对好使。 听他话的，就有钱拿，不听好的，一分钱没有不说，还要被全村的人排挤。 “可如果村里面有人闹着要监督呢？”蒲成礼忍不住问道。 “那就让他们监督呗。”林泽辉大大方方的说道。 “那实际情况不就露馅了。”蒲成礼诧异的问道。 “你不会拿钱堵他们的嘴，让他们跟他一样，变成你们的人，那自然不就没人乱说话了，这应该你们都会的！”说着林泽辉指了一下，在下面傻头傻脑的方富贵。 见状，高益民和蒲成礼顿时尴尬的笑了两声，这事他们的确是会的，只是刚才被林泽辉这么一吓唬，给忘了。 “不过想这样弄，先要把老方头的名声给搞臭，搞烂，彻底撵出前方村才行，要不然你们斗不过他的。”林泽辉警告道。 高益民和蒲成礼顿时打了个激灵，他们又不得不承认林泽辉说的对，如果老方头还在村子，并且还拥有现在这样的威信，别说做这样的手脚了，恐怕刚冒个苗头，就被老方头彻底摁死了。 但是不是真的要闹这么大，高益民和蒲成礼心中有些犹豫不定，这样做实在是玩的太大了，已经超出了他们原本的计划。 林泽辉看着两人，心中不由的暗骂一声，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等他们作出决定，黄花菜都凉了，亏他刚才还觉得蒲成礼不错。 不错个屁！ 说实话，他是想让高益民，蒲成礼照他说的那样做的。 因为他还是觉得如果不能彻底把老方头给置于死地，高益民他们倒腾核桃这事总是有些玄乎。 过了许久，高益民和蒲成礼对视了一眼，瞬间就了解到对方的想法。 高益民酝酿了一下，然后脸上堆着笑容的说道：“我们觉得还是先跟老方头谈谈再说，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再鱼死网破也不迟。” 林泽辉的主意实在是太狠毒了，这一个弄不好，不但老方头要完蛋，而且他们也要完蛋。 如果真要这么分钱的话，他们直接跟老方头谈不就得了，何必让村里的人知道。 左右都是分钱，他宁愿跟老方头分钱。 他真怕事情一传开，村里有人会晚上掂着刀跑到他们家。 再者说了，去年的事始终是老方头他们爷孙的一个污点，说出去谁都要觉得他们爷孙俩是在侵吞村集体的财产，要是让他捅出去，老方头不但村支书做不成，还要吃牢饭。 有这么个把柄在他们的手中，他就不相信老方头不就范。 大不了再给老方头分给二三百万的，老方头就这么一个孙子，能拿二三百万，应该知足了。 林泽辉有些失望的看了高益民一眼。 高益民此时已经是咬定青山不放松，除非是明天跟老方头谈崩了，要不然他不会用这样的杀招，这可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杀招。 “行吧，你们想这样做，就这样做吧。”林泽辉摇了摇头，便不再说什么了。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涂也，一帮扶不起来的阿斗。 不过他现在也看明白了，除非他亲自从幕后走出来，要不然高益民他们不会这样兵行险着的。 但这可能吗？ 不可能的，如果他出面的话，到时候有什么麻烦可就找到他的身上了。 他在掺和进这事之前，就想好了，他这次只出主意不出面，然后扯自己背后那位的虎皮拉大旗。 其他的，什么都不做，绝对不搅进这摊浑水中。 至于说等事情了结之后，会爆发出怎样的问题，那就跟他没关系了，他大概在那个时候，已经在岭南下海经商了，火就是烧的再厉害，也烧不到他头上。 “不过，有件事情，我其实一直没想明白，方辰怎么就这么能沉得住气，这核桃早在半个月前就能摘了去卖钱了，可方辰跟压根不在乎似的，到现在才露面。”蒲成礼不解的说道。 “不缺钱，也不在乎这核桃卖的钱吧。”高益民随嘴说道。 不过这话刚说完，高益民自己都笑了，一千多万的买卖，怎么可能有人不在乎。 而且，如果再过两天，方辰还没有动静，他们就主动动手了，不是他们存不住气，而是这核桃等不起啊，再不开的话，就要阴皮卖不上价了。 “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吧，但又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一千万的买卖更重要？”林泽辉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方辰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甚至他想了想，反而觉得高益民刚才说的话更靠谱一点，除了不在乎之外，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 但不在乎一千多万，这可能吗？ 如果换做是他的话，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活着，他肯定惦记这核桃惦记的要死。 蒲成礼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说实话他对方辰有些忌惮，去年方辰给他好好上了深刻的一课。 反正在他心中，绝对没有把方辰当做孩子来看待过。 又聊了一会，商量好明天的对策，众人也就彻底散了，等待明天的那场硬仗。 夜幕逐渐降临，前方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明天前方村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四二九章 逼上梁山 第二天一大早，吴茂才就带着慧明，韩光，以及其他七八个保镖，在方辰家附近待命了。 看着韩光他们鼓鼓囊囊，全副武装的模样，方辰哑然失笑，“你们这是去谈事情的，还是火并的？” “谈事情和火并不是一个意思吗？我见港片里面，不都是一谈不拢，就开始掏家伙火并。”吴茂才振振有词的说道。 现在的他，兴奋的不得了，颇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他不但要让村里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看看，他二福现在也混得人模狗样，呸，风生水起了。 并且他还要把他这一段时间，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十万块钱交给外公，让外公盖新房不说，而且还必须是三层小楼，让那帮夯货们羡慕死。 “火并个屁，你赤手空拳去火并啊。”方辰一脚踹在吴茂才的屁股上，净说点这种不着四五六的话。 韩光在俄罗斯的时候，自然是有枪随身带着的，但是回国之前，方辰就让他们把枪留在了俄罗斯，只是给他们一人弄了一身防弹衣而已。 国内不像俄罗斯，用不着这些枪，现在虽然跟后世相比肯定要乱的多，但他这种随身带着保镖的大富豪，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再者说了，韩光他们在俄罗斯也是一打十的绝对精锐，他就不相信克格勃出身的特工，连他都保护不了。 另外随着国内禁枪气氛越来越严重，他这么大摇大摆的让保镖带着枪，那不是把自己竖起来，当靶子让人打吗。 甚至他觉得把防弹衣什么都穿上，都已经是大惊小怪了。 吴茂才笑着捂了捂屁股，一点都不在意，反正他也被方辰踢习惯了，更别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回家的喜悦，他二福要回家了！ 衣锦还乡！ 准备好之后，一辆虎头奔，两辆陆巡顺着中州路浩浩荡荡的朝着前方村开去，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论是虎头奔还是陆巡，所表露出的气息大都透露出两个字，有钱，如果是三个字的话，那就是很有钱。 前方村距离市区并不算远，甚至比到擎天通信还要近一点。 一想起这个，方辰就一脸的无奈，洛州别的大厂都是在市区内，等厂垮了，卖地皮还能卖不少的钱，但擎天通信在鸟不拉屎的郊区，反正前世2018年，方辰也没见擎天通信那块地皮值钱过。 不过，远一点也不全都是坏处吧，最起码如果想要扩张的话，会更容易一点，没市区那么麻烦，方辰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车开了大概半个小时，方辰家的大门口就历历在望，远远的方辰就看到爷爷正在门口跟村里的人聊天。 村里的村民目瞪口呆的看着方辰开来的这三辆车，瞬间就被震撼了。 要知道，桑塔纳在他们眼中已经是了不得的存在，只有县高官才能配得起，可方辰这三辆车怎么看，都比桑塔纳要贵吧。 买一辆至少要三四十万吧。 三四十万！ 想到这，众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自己把自己给吓住了，他们现在一亩地一年的收成，交完各种农业税，以及刨除种子，化肥等等一系列的成本，落在手里的连一百块钱都不到，他们已经算不清自己要种多少年，多少亩的地，才能买得起这辆车。 “甭算了，一辈子也买不起。”有人说道。 众人楞了一下，然后随之轻叹了一口气。 吴茂才抢先跳了下来，一脸骄傲得意的环视四周，他二福又回来了。 正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居移气，养移体，吴茂才跟着方辰这一年多来，不但吃好喝好，穿好，更见识了不少的大场面，已经不复之前不堪的模样，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成功人士。 村民们看了好几眼，这才算是认出来，面前的竟然是以前整日里追鸡撵狗，游手好闲的二福。 二福竟然也阔了。 村民们瞬间更加的凌乱了，要知道早些年村里的老人就说，二福这孩子不成，命不好不说，还太懒太赖，这辈子不是被人打死，就是要饿死。 吴茂才的嘴角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他特意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给穿了出来，就是让这些以前欺负他的人看看，他二福有钱，有本事了。 “爷！” 方辰从车上走下来，对着方永年喊道，此时方辰的眼中似乎有些激动，他好像已经半年多，没见过他老人家了。 “四太太爷。” 吴茂才瞬间把脸上的笑容收起来，也跟着方辰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方永年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大孙子，笑道：“开始抽条长高了，比年初的时候黑了一点，不过黑点好，黑了就说明干活了。” 方辰顿时汗颜，他上半年一直在俄罗斯，可以说是整日都待在酒店里，有时候出来转转，也是坐车到下属企业巡视一下，还真没被太阳晒过。 这一段时间就不一样了，忙的脚打后脑勺，整天跑东跑西的，自然就黑了点。 “走吧，我带你们去放核桃那地方看看。” 瞅了吴茂才一眼，方永年摆了下手，示意上车。 被四太太爷这么一看，吴茂才顿时感觉骨头轻了三两，赶紧极为狗腿子的，跑到虎头奔门前，替方永年把车门拉开。 其实也没几步路，从他们家到核桃林附近，加也就不到两三里路，在村里还好，前两年方永年刚退休回村，就号召村民，集资修了条水泥路。 当然了，之所以能修起这条路，主要是靠着方永年的面子从黄河水泥厂弄来了不少不要钱的水泥，要不然怎么可能修的起。 到了山脚往上走，虽然还有路，但却是土路了，颠簸的很。 方辰苦笑着对方永年说道：“刚才应该坐陆巡了，不过等这事了了，我给村里捐钱，在这修条路算了。” 村里修路，向来都是大家免费出劳力，方辰唯独要出的也就是水泥钱，而现在后世房价上涨的序幕还没有拉开，水泥等建材的价格还没有上涨，方辰预计修这么一条路，估计也就几万块钱而已。 “用不着，你之前的安排已经很照顾村里了，想要修路的话，我们自己来。”方永年直接了当的说道。 方辰刚还想说什么，方永年扭头看着方辰，直勾勾的说道，眼中仿佛有慑人的光芒在闪烁，“我知道你想帮他们，而且出几万块钱对于你来说，也不算什么。但你要想一下，你这样帮他们其实是在害他们，时间长了，他们不但会向你索要更多的支持，还会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甚至慢慢自身将丧失了努力奋斗的精神，如果等那天你断了他们的供给，那他们是要饿死的。” “你要知道，慈善的唯一目的，就是兜底，去帮助那些确实需要你帮助的人，而不是养出来一堆懒汉。”方永年掷地有声的说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些道理他其实都懂，其实他所以这么帮前方村，除了因为他的祖祖辈辈都在前方村，他们长于厮，葬于厮之外，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爷爷，他想帮爷爷减轻一点负担，让村里的人能念着爷爷的好。 然而就在方辰他们开往邙山的时候，方富贵一脸慌忙的闯进了高益民家中。 此时屋里面除了林泽辉和那几个镇上的干部之外，高益民，蒲成礼，包括村会计，团支书等人都在。 他们焦急的等待着，宛若蓄势待发的小猎豹一样。 他们已做好准备和老方头来一场，旷日弥久的艰难角逐，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方书记的孙子进村了。”方富贵一进门就大声吆喝道。 高益民，蒲成礼等人瞬间眼睛一亮，终于让他们等到了。 “不过……不过……”方富贵吱吱呜呜，好像话里有话，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说出来。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过什么不过，急死人了。”高益民眉头微皱，不耐烦的说道。 “不过方辰开了三辆好车过来，看着气派的很，尤其是那两辆吉普车，看着跟个小坦克似的，一辆至少值六七十万。”方富贵气喘吁吁的说道。 毕竟是村小组长，见识比一般村民要高一些，就方辰那三辆车的气派，不知道比桑塔纳高多少个层次，绝对三四十万拿不下来。 高益民几人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异，一下子来三辆六七十万的车，这要多有钱才行，反正他们觉得就凭借方辰去年在核桃上挣的六百万到八百万，是买不起这样的车的，或者说没必要花这么多钱去买车。 毕竟，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当然了，这些车有可能并不是方辰的，是方辰朋友的而已。 但不管这车是方辰的，还是方辰朋友的，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很大的不利因素，在他们的心中不由蒙了一层阴影。 “走，拿了老方头这么大的把柄，我就不相信老方头能不就范，说到底，我们不还有发动村民，搞臭老方头这一绝招。”高益民恶狠狠的说道。 为了这核桃林，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全部身家砸下去不说，还背负了大量的债务，其中还有高利贷。 高益民和蒲成礼面面相觑，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可以走了，他们现在已经是逼上梁山，不得不争，不得不战了。 如果不能把核桃林从方辰手中抢过来，或者分一杯羹，那么他真是死路一条，那些放高利贷的赖皮，可不会放过他的。 除非他这辈子都不进城了，要不然那帮赖皮有的是办法收拾他，这年头为了钱，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第四三零章 强盗变乞丐 下了车。 看着核桃林旁边，用土胚堆砌的茅草房，方辰不由的眉毛一挑，是够简陋的，四处漏风就不说了，这房子一部分墙竟然已经有了坍塌痕迹。 而且最过分的是那扇不知道从那捡过来的旧门，上面连把锁都没有，就是用一根树枝横着一插，把两扇门给別住了而已，简直是在侮辱锁门这两个字。 如果让燕京琉璃厂的那些核桃玩主，看到价值一千来万，他们梦寐以求，辗转反侧的龙脉核桃，就在这破房子里躺着，恐怕非疯了不可。 “四太太爷爷也够心大的了，八百来万的核桃，就放在这么个破房子里，也不怕谁偷了去。”吴茂才嘟囔道。 方辰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觉得村里还有谁敢来偷你四太太爷的东西？” 就这随便踹两脚，就塌了的临时土墙，要门和不要门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真正有用的是老爷子的威望。 不过，他现在发现吴茂才真是膨胀了，连老爷子都敢吐槽了。 闻言，吴茂才瞬间打了个激灵，他也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胆大妄为了。 讪讪的赔笑了两声，吴茂才赶紧找补道：“九爷您说的也是，别说这还有个房子，就算是没房子，只要上面写着我四太太爷的名字，我敢保证，村里就没一个人敢动这东西。” 方辰到没什么反应，方永年到是瞥了吴茂才一眼，他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吴茂才跟着方辰似乎没白跟着，感觉灵醒了不少。 “对了，九爷，您觉得高益民那老王八蛋和蒲成礼那小王八蛋知道咱来了不？会不会正往这边赶过来那。”吴茂才眼睛一转，岔开话题说道。 方辰淡淡一笑，“应该是知道了吧，但他们知道不知道，这重要吗？” 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他现在如果还把高益民他们放在眼中，那真是太跌份了，跟现在的他相比，高益民他们大概真就是蚂蚁，蜉蝣之类的存在。 他现在压根就不在意高益民他们，只是在朝着自己的目标，一步一步的走着而已。 如果高益民他们敢跑出来，企图阻拦他，给他下绊子，那不好意思，他们的下场只能是被瞬间踩死，碾压在泥土中，根本影响不到他半点。 难不成，蚂蚁还能绊大象一个跟头吗？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话，如果这事牵扯的不是爷爷，区区八百万的事情，他压根不会跑一趟吗？ 昨天沈伟和郑保用合起来一起递给他一份预算申请，涉及到设备改造，更新换代，厂房的翻修扩建，增加无尘车间，无尘检验室，新建研发中心等等一大堆的事情，预算仅仅今年年底到明年全年的投入金额大概是一个多亿吧。 两人给了他将近三十多页的报告，里面的内容已经写成花了，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两字，要钱！ 方辰算是发现，沈伟真不愧是跟着段勇平学出来的，别的本事先不说，要钱的本事绝对是一流的。 他大手一挥，立马就批了。 他能不批吗，就现在，擎天通信里还有相当一批五几年苏维埃援助华夏的老掉牙设备，本来是苏维埃援助给燕京有线电厂的，后来建电话设备厂的时候，燕京有线电厂又给了电话设备厂。 这设备年龄比方爱国同志小不了几岁，他能不同意更新换代吗。 再者说了，想要明年量产04机，无尘车间，无尘检验室，研发中心等等这些都是缺一不可的，他能不建吗？ 所以说，一个多亿说花就花了，他还能为这八百来万的事情，一大早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跟人勾心斗角的吗？ 方辰跟着方永年在这几间临时修建的茅草屋里看了看，他不得不说，保存的不错，虽说比不了刚从树上摘下来的，但跟他去年把核桃拉到燕京时的状态差不多。 “别看这屋子破，但是通风又挡太阳，别说存到现在了，就是再存个十天半个月的，也一点问题都没有。”方永年指着这一筐筐的核桃，有些得意的说道。 看这模样，宛若四十年前，沙场点兵，指点方遒一般。 “我就是相信爷爷你，所以才一点都不着急的。”方辰轻轻送上了一个马屁。 “你啊，越来越像个商人，越来越滑，跟我还用来这一套吗？”方永年点了一下方辰说道。 不过看其笑呵呵的模样，显然是很受用才对。 方辰笑了两声，然后面色一正说道：“不过爷爷，卖核桃的事情，就麻烦您了。” 他肯定不可能跟去年一样，自己亲自去卖核桃了，本来他是打算让沈伟把这事交给小霸王销售部的燕京分公司。 但现在既然已经打算把一系列的事情都交给爷爷了，那就只能一事不烦二主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一年能去燕京跟我的老战友们聚一次，而且还是公费的，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方永年笑呵呵的说道。 说到这，方永年的话音一顿，脸上显露出一丝嘲弄之色，“之前有时候还担心我不在，高益民瞎办事，惹乱子，现在这担心恐怕很快就没有了。” 洛州地邪，说曹操曹操到，方永年话音刚落，只见高益民等一群人来到了茅草屋外。 看着平地上停着的虎头奔和陆巡，本来还气焰高涨，要跟老方头和方辰拼个你死我活的高益民等人瞬间哑火了。 刚才在半山腰上，远远的看见这三辆车，高益民和蒲成礼心里就骂开，方富贵这眼瞎的货，还六七十万的车，这几辆车的造型大小，哪个看着也不是六七十万能拿下来的。 走近一看才傻眼，一辆虎头奔，两辆陆巡！ 至于说六七十万，大概能买个陆巡的儿子，霸道。 “这车一百多少万？”高益民有些颤这音问道。 他知道蒲成礼整天东南西北的跑着，而且还在胡建跟人干过一段时间的走私，对这些东西比他了解的多得多。 “虎头奔不含税，一百五十万朝上，陆巡比虎头奔便宜点，但没个一百一二十万的，恐怕也下不来。”蒲成礼的脸色已经彻底黑掉了。 高益民的脸也瞬间黑了，如果说是六七十万的车，那还有可能说明，人家的层次就是这六七十万车的层次，身价一两千万左右。 可是像虎头奔和陆巡这种，再往上几乎没有，连走私都没有比它们更好的车，那这车主的身份就有点海底针，摸不透了。 很有可能人家买这车，只是说没有更好的车而已了，不是说人家买不起，或者说不想买。 尤其是虎头奔上，那个刺眼的粤T.00018车牌，更是间接的证明了他的猜想。 在这年头，车牌就代表着等级，身份。 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岭南，香山的车牌，而能拿到第十八位车牌的人，其能量已经可想而知。 一瞬间，高益民已经有了想打退堂鼓的冲动。 可他还没说话，蒲成礼一把拽住了他，眼睛眯成一条线，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道道厉芒在其中闪烁。 蒲成礼一字一顿的说道：“高叔，咱俩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不成的话，咱俩不说死路一条，恐怕也差不多了。” 说实话，看到这情景，他如果说还是一根筋走到底，没有半点回头的意思，那他真是脑壳坏掉了。 可现在关键是，他和高益民真没有退路了，如果不能拿到钱，放高利贷的人，能弄死他。 听了这话，高益民的身体瞬间就软了，如果不是蒲成礼拽住他的话，他恐怕要直接出溜到地上，整个人更是老了不止十岁。 过了数息，高益民深呼一口气，狠狠的一点头，“拼了，老方头要是不把这核桃给我，老子吊死在他家门口，反正左右都是死！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那倒也不用，现在想要把核桃全吞的念头恐怕是要打消了，但跟老方头达成合作，分一杯羹应该还是可以的，说不定几率还会更大一点。”蒲成礼缓缓说道。 “你是说？”高益民似乎理解了蒲成礼的想法，但还不敢确定。 “就是那个意思，现在方辰比咱们想象的更有钱，这其实是好事，第一方辰对着核桃林不会那么的在意，第二方辰有钱了，自然就会更惜身一些，毕竟玉器不跟瓦罐碰嘛，那么咱们要到钱的几率也就更大一点。”蒲成礼解释道。 “这么说来，我昨天的猜想是真的了，方辰就是因为太有钱，已经不怎么在乎这核桃林了，所以才会迟迟不来。”高益民有些苦涩的说道。 虽然让蒲成礼这么一说，但他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 蒲成礼其实现在也高兴不起来，本来好好的，手拿着老方头的把柄，正准备磨刀霍霍的强盗，结果现在却变成了摇尾乞怜，祈求老方头赏口饭吃的乞丐了，这算什么一回事？ 而且更让他心痛的是，去年那八百万其实应该是他挣的。 现在可好，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如果去年他赢了，说不定现在开虎头奔的，就是他了。 第四三一章 二福已经不是从前的二福了（为园长爱喝茶掌门加更5/5） 听到动静之后，方永年和方辰相视一笑，鱼上钩了，然后便走了出来。 “老书记！” 高益民喊了一声，然后突然就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来之前，各种说辞他其实已经想的好好的了，甚至连语气，表情，他在家的时候，就对着镜子偷偷的练过。 可现在面对方辰的三辆豪车，尤其是那挂着18号的车牌，别说什么恶狠狠了，他硬气都硬气不起来。 “怎么？村里出什么事了？”方永年故作不知，淡淡的问道。 说完，方永年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刚才还气焰嚣张，要跟老方头拼个你死我活的几人，头瞬间就低了下来，而且一个赛着比一个人低。 虎老威风在，可以说他们是从小听着方永年的威名长大的。 之前没见方永年吧，还敢嚣张一二，可见了真人，一个个的腿肚子都直抽抽。 方辰嘴角冷笑，这几个货，见了爷爷，跟兔子见了老虎一样，他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利欲熏心，还是被高益民和蒲成礼的鬼话给骗的失了智，竟敢打核桃的主意。 “来的到挺全乎，除了村里的民兵连长，祁连长去县里学习去了，剩下的村干部几乎都来了，挺好的。”方永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话真是字字诛心，每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剑般，狠狠的刺在了众人的心中，众人顿时感觉气血翻涌，甚至有点想吐血的感觉。 “老书记，我们是想跟您讨论一下核桃的事情？” 见高益民迟迟没有下文，蒲成礼强撑一口气说道。 “你是这核桃林的承包人？还是村干部？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论核桃林的事情！”方永年眼睛一眯，厉声说道。 瞬间，蒲成礼感觉自己的脸上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我作为村民，对村里的事情总要有知情权吧，老书记您再这么霸道下去，我可不客气了？”蒲成礼恼羞成怒的说道。 之前想的什么，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全部扔到一遍去了。 屈辱！ 太屈辱了！ 老方头太欺负人了！ 方永年冷笑了一声，“你如果觉得我做的不对，有问题，随时可以去镇里告我。” 蒲成礼顿时语塞，谁不知道现在的镇高官是老方头一把提拔上来的。 别说让镇高官处分老方头了，老方头把镇高官臭骂一顿，骂的狗血淋头，镇高官恐怕也只能唾面自干。 平日里都说老方头霸道，蛮横，他还没怎么觉得，毕竟他跟老方头打交道的次数不多。 虽然他有钱，但政治面貌上，他还只是一个村民而已，怎么可能没事就跟村支书打交道，除了上次之外，更没有任何的冲突过。 现在可好，他真是领教到了老方头的威风和凌厉，几句话打的他遍体鳞伤，皮开肉绽，体无完肤。 见到蒲成礼吃瘪，高益民非但没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年轻啊，还是太年轻了。 现在知道老方头的作风多横了吧，真摆起架子，那简直就是拿鼻孔看人，压根不就把你放在眼里。 另外，别看蒲成礼成天一个高叔，一个高叔的叫着，但是他知道，蒲成礼一直都没瞧得起他。 认为他在老方头面前太软了，哪像个二把手，压根就是老方头的应声虫，老方头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从没反抗过。 蒲成礼哪知道，每次村里有什么事，老方头都先跟他沟通过了。 也就是说村里的所有事情，都是他先跟老方头商量好后，才开村委会讨论的，所以这就显得他好像是老方头的应声虫了。 但实际上并不这样，他总不能自己反对自己吧。 只是说高益民究竟提过几次反对意见，方永年又妥协过几次，那恐怕真的只有高益民和方永年两人知道了。 缓了一口气，高益民突然开口说道：“老书记，我觉得核桃的事的确有些不妥当，咱还是开个会讨论讨论吧。” 听了这话，方永年不由的眼睛一眯，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高益民。 高益民顿时感觉方永年的目光如同一根根尖刺扎在了他的身上，但他仍咬着牙挺了下去。 过了许久，方永年缓缓收回目光，然后眼睛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淡淡的问道：“你们也觉得核桃的事情不太妥当，是吗？” 众人齐齐点了点头。 既然人已经到这，而且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说是图穷匕见的时候，再这么藏着掖着没任何的意义。 再者说了，他们出现在这，本身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得罪了老方头，难道现在不承认，以后老方头就不会报复了吗？ 并且现在退缩了，到时候高益民和蒲成礼不给他们之前许诺的二十万块钱，他们也没出说理去。 方永年顿时如遭重击，眼神中透露出丝丝难以掩饰的惊慌来，最后还充满羞怒，甚至恨意的瞪了妇女主任一眼。 一瞬间，方永年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有些崩坍，仿佛从神变成了人一般，似乎老方头并不是那么的不可战胜。 紧接着，所有人似乎都有了些明悟，之前老方头没做过任何损坏全村利益的事情，那自然是无欲则刚，一身正气，鬼邪不侵。 可现在，老方头已经犯了错，动了私心，就跟天上的神仙一样，如果动了私心，那是要贬下凡尘的。 把你被贬下凡，自然不再是金刚不坏之躯，甚至还有了致命的弱点。 众人顿时觉得多了不少的信心。 而方辰此时，在心里已经不知道给方永年点了多少个赞了。 这演技真是神了，如果不是整个剧情几乎都是他导演的，他真以为老爷子是突然受到质疑，背叛，心灵遭到了重创。 沉默了数息，方永年面色冰寒的说道：“你们想怎么谈？” 听了这话，高益民瞬间感觉主动权到他的手中了，不由的露出了丝丝笑容，他看了下四周，然后说道：“这不是谈事的地方，老书记，咱回村委会谈吧。” 方永年冷冷的说道：“好。” 说完，方永年头也不回带着方辰他们直接上了车，虎头奔和两辆陆巡瞬间绝尘而去。 而且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的确是土路太滑，刚才两辆陆巡起步的瞬间，竟然后轮同时扬起无数的灰尘，劈头盖脸的撒了众人一身，一个个全部都变的灰头土脸。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刚才挖地沟去了。 “呸！” 蒲成礼狠狠的把嘴里的泥沙给吐了出来。 然后厉声咒骂道：“麻痹，有钱了不起啊！就能这么欺负人！” 高益民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有钱了不了不起，你蒲成礼不知道吗？ 如果不是你蒲成礼有那么几万块钱的臭钱，他高益民可能搭理你吗。 “走吧，人家有四个轱辘的，但咱也不差，两条腿怎么着也能走到村委会，而且刚才说明老方头心虚，害怕了，要不然不会做出这么恼羞成怒的举动来。”高益民笑着说道。 高益民这么一说，众人的眼睛不由亮了起来，的确如此，老方头平日里可是一直端着退休公社书记的架子，别说做出这样小家子气的报复举动了，一般来说，开口点名，那就已经说明对你极度不满了。 这再次说明，老方头的心真是乱了。 一瞬间，众人的信心又多了那么几丝。 就在众人深一脚，浅一脚，无视路上村民奇异的光芒，终于来到了村委会。 可他们竟然发现，先走一步的老方头竟然没来。 高益民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老方头还在摆他一把手的架子那，他怎么可能在这里等着我们，等吧，过两分钟，人就来了。” 一说这，众人顿时恍然大悟，想起了这茬，老方头的确一般都要等着他们都到齐了，这才会姗姗来迟。 过了两分钟后，吴茂才先进来了，他看了一眼众人，径直走了过去，拍了拍，坐在最后排右边座位的蒲成礼，然后毫不客气的说道：“起来，这是我们九爷的位置。” 听了这话，蒲成礼瞬间勃然大怒，噌的就站起来了，他的个子足足比吴茂才高一头，居高临下，恶狠狠的说道：“二福，你长能耐了啊！我就坐着那，你还能把我怎样！” 今天真是邪性了，老方头和方辰欺负他也就罢了，连他眼里狗屁不是的二福，竟然也能欺负到他头上了。 吴茂才上下打量了蒲成礼一眼，然后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能把你怎么样？” 吴茂才话音刚落，韩光等八个全副武装的，前克格勃，侦察兵精锐走了进来。 瞬间把屋子里的阳光都给遮挡的七七八八。 看着韩光等人，蒲成礼额头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甚至小腿不由自主的颤动了起来。 二福，他自然是一个人能收拾两个，可门口站着的这八位，随便拎出来一个，就能一只手收拾了他。 吴茂才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他二福已经不是从前的二福了。 第四三二章 三堂会审 蒲成礼嘴巴微微颤动，想说两句场面话，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一点都说不出口。 看这那八个彪形大汉，他现在连说两句场面话的勇气都没了。 至于说继续硬着脖子，那更不可能了，傻子都知道这样做，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他奇怪，这八个彪形大汉是从哪冒出来的？ 刚才的那两辆陆巡吗？ 但看这模样，怎么也不像是方辰的朋友，反而像是方辰的保镖？ 自己开着虎头奔，下面带着八个开着陆巡的保镖。 想到这，蒲成礼顿觉细思极恐，这要多有钱才能摆的起这样的谱？ 身价没一个亿，绝对不行。 一下子，蒲成礼更加恐慌了。 “行了，成礼，你先坐一边吧。”高益民开口说道。 闻言，蒲成礼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先把这一关给过去了再说，可他却发现他现在想走也走不得，吴茂才跟个柱子似的站在他面前。 虽然这柱子矮了点，但也不能无视了，蒲成礼顿时有些进退两难。 “二福，老书记马上就要来了，你这在杵着算怎么一回事，也坐一边去。”高益民又发话了。 闻言，吴茂才看了高益民一眼，然后又狠狠的瞪了蒲成礼一眼，这才不情不愿扭头朝着靠着墙角的凳子走去。 高益民也算是老村长了，从小到大没少因为他调皮捣蛋训他，他还是比较怕的。 或者说高益民算是他的童年阴影了。 转念一想，吴茂才心里呸了一下，他才不是怕高益民，他只是给四太太爷和九爷面子。 蒲成礼此时如同落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的，也朝着靠着墙的椅子走了过去，只不过他坐的位置，似乎离吴茂才离得远远的。 他此时心中一片茫然，这世道怎么变的让他彻底不认识了。 去年，吴茂才也是跟他叫嚣，但他压根不在意，毕竟那时候他心里面正惦记着核桃的事情。 再者说了，如果他想的话，随时都可以捶吴茂才这小瘪三一顿，而且毫不费吹灰之力。 跟他比起来，吴茂才算个屁！ 可现在，他恐怕要担心，吴茂才会不会带着这八个彪形大汉揍他一顿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看着蒲成礼的模样，高益民心中冷笑，这蒲成礼也是个心里没数的货，刚才被老方头骂了一顿，结果现在还没有一点的警醒，现在连二福都比他蒲成礼懂道理。 你蒲成礼，又不是村干部，也不是核桃林的承包人，凭什么大大咧咧的坐在这会议桌前。 真是被钱烧的了，以为有了钱，就能为所欲为了？ 而且就蒲成礼那几万块钱，算个屁，如果是像现在方辰这样的身价，倒还能嚣张一二。 说实话，他现在心里也有些后悔，要是有后悔药的话，他绝对不会搭上蒲成礼这趟破车，现在可好，骑虎难下了。 他现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威逼利诱也好，摇尾乞怜也罢，必须从方辰这里弄到钱，要不然他死定了。 没过两分钟，方永年和方辰便走了进来。 可他们一前一后，刚刚落座，妇女主任就突然在桌子上磕了下烟灰，站了起来，径直说道：“我现在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出去了，我那一票由高益民代我投出。” 说完妇女主任头也不回的，直接扭头走了。 只留下众人惊愕的目光。 高益民一脸懵逼，搞不清妇女主任为什么要跟他来这么一出。 他想了想，大概是感觉到羞耻，不想面对老方头？ 可这应该早给他说一声啊。 他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仔细一想也没什么不对的，毕竟妇女主任刚才说了，她那一票由他代投。 说个不好听话，他又不是要妇女主任的人，就妇女主任那一嘴的大黄牙，他都奇怪，她老公晚上跟她亲热的时候，能不能下的去嘴。 他要的就是这一票而已。 想了想，高益民还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行了，人也都到齐了，益民你有什么想说的，说吧。”方永年淡淡的说道。 高益民面色一变，咳嗽了两声，然后一本正经的拿出了一个小本本，大概看了两眼。 紧接着便冲着方辰说道：“方辰，我问你，你去年卖核桃，卖了多少钱？”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他本来以为高益民拿出个小本子，是有了什么切实的证据，结果竟然来了个问句。 合着那小本是个记录本啊。 方辰回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八百来万吧，至于说零头多少我忘了。” 此话一出，高益民等人顿时傻眼了，方辰承认了！ 方辰竟然承认了！ 这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所料，按照他们所想，这事肯定打死不能承认，要不然顶多就说赚个几千块钱搪塞一下而已。 高益民本来以为，只有等到他把本子上，蒲成礼对龙脉核桃的调查说出来之后，方辰面对这铁证如山，才会俯首就擒。 蒲成礼可没少在调查上下功夫，现在龙脉核桃的价格，市场走向，甚至就连方辰他们去年怎么卖的核桃，都打听的七七八八，为的，就是怕方辰抵赖。 现在可好，他如同武林高手，憋足了十二成的功力，想准备一拳打死敌人，却打空了一般，这种错愕感，失重感难受的想吐血。 过了数息，高益民的面色逐渐恢复如初，他冷笑了一声，“承认了，承认了就好，那我问你，你卖核桃花了多少本钱？” “三万块钱的承包费，两万三千块钱的员工工资，两千块钱左右的运输费，其中包括来回油费，司机工资和半个月的误工费，一千多的饭钱，五六百块钱的住宿钱，一共六万多点吧？”方辰边回想，边不太确定的说道。 “不对，首先承包费不是三万，而是三万一千块钱，并且这个承包费是五年的承包费，那等于说一年的承包方是六千二百块钱，另外你雇了几个人，人工工资这么高？”高益民的小舅子，村会计突然厉声质问道。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你想怎么算就怎么算吧。” 能记住这些账，已经算是他现在年轻，记忆好了，要不然几千几万块钱的账，他还能刻意往心里记啊，花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呗。 听方辰这么一说，村会计的职业荣誉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他还是敲了下桌子，说道：“你还没说你雇了几个人。” “雇了四个人啊。”方辰说道。 此话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都知道方辰去燕京，可即便算上路上的时间，也一共待了不到二十天，这二十天给四个人发了二万三千块的工资，方辰疯了吧。 “你说谎！”高益民直截了当的说道。 闻言，方辰再次笑了，“真没有，我给我同学和吴茂才一人一万，另外两个下属一共三千吧。” “就是这样。”吴茂才开口说道。 说完，他以极其得意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他不到二十天时间，挣了一万块钱，在场的人谁能做到？ 他们凭什么看不起他二福！ “不过当时我是先给了二福三千还是两千，后来把剩下的钱给了来福哥，其实当时应该给他说清楚的。”方辰有些唏嘘说道。 此话一出，吴茂才的眼睛瞬间就冒出了泪花，他有些哽咽的说道：“九爷，这您就别说了，我当时真没多想。” 当时方辰给他三千块钱的时候，虽然有些羡慕李启明的一万块钱，但他心里真没有怨言。 他那时候就不说什么，别人不把他当人看了，实际上连条狗都嫌弃他，也就是方辰，把他当人看不说，还肯给他高工资。 说个不好听的，他付出的那点辛苦，按照普通人的工资水平来说，别说三千了，给一百五都是多的了，他怎么可能有怨言。 他心里唯一不舒服的，就是凭什么给马昀给丑厮三千块钱。 如果当时他能选择的话，他宁愿选择自己拿一千，让马昀拿五百。 凭贡献，凭跟九爷关系的亲近，凭他长的比马昀帅，马昀都不能拿的钱比他高。 然而后来，九爷把那七千块钱交给外公，说之前不给他，只是怕他乱花钱而已的时候。 他那时的嚎啕大哭，绝对是真心的，而且就算外公不让他给九爷磕那几个响头，不告诫他，说他这条命从今起就是九爷的了，他自己也下定决心，他这条命就是九爷的了，想让九爷有事，先从他的身上趟过去再说。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德性，论能力，论学历，都没法跟段勇平，沈伟，陈鸣永，别列佐夫斯基相比，甚至连马昀这个丑厮，都远远不如。 那他能拿出来，并且引以为傲的，就是他对九爷的忠心。 这是谁都比不过他的，现在九爷下属员工也一万多人了吧，但是他敢说论对九爷的忠心，没人能比的过他！ 听吴茂才这么一说，众人顿时石化了，相视无语。 他们今天算是见到什么是有钱人了，吴茂才不过给其干了二十天的活，就成了万元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真不敢相信，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一下子，众人看向方辰的眼神顿时变了，这是看小财神的目光。 第四三三章 好多记者 此时屋中的气氛陷入了莫名的诡异当中，众人的脑中不约而同的冒出了一句话，真是只有起错的名，没有叫错的外号。 冲现在方辰表现出的财力以及豪气，小财神之名，方辰当之无愧。 然而就在此时，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疾风吹过树林的飒飒声，细细密密，令人忍不住头皮发麻，仔细一听，众人这才醒悟，这应该是几十把扫帚同时扫地的声音。 但纳闷的是，为什么现在会有人扫地，而且还是这么多人。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一阵他们更加熟悉的吆喝声传来：“地扫干净点，一会再洒上水。” 高益民等人面面相觑，这不就是刚才走出去的妇女主任的声音。 看来真是有毛病了？ 要是脑子没毛病，这会为什么要组织人来村委会扫地，还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并且还要洒水净街，这是准备干什么？ 突然高益民发觉，似乎众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了他，甚至就连方永年和他小舅子都不例外。 高益民心中暗骂，妇女主任是投靠了他不错，但又不是跟他背地里有什么勾当，凭什么都这样看着他，他还想问为什么那！ 咳嗽了一声，高益民对着方永年开口说道：“老书记，要不派个人出去问一下。” 方永年瞥了高益民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胡主任既然离会了，那就不要管她了，组织妇女给村委会广场打扫一下，也挺好的。” 高益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再言语了。 他心中暗骂，老东西!老狐狸！老而不死是为贼！ 当他不知道老方头就是怕要是有人出去了，再把妇女主任劝进来了，那对老方头来说，肯定更为的不利。 又重重的咳嗽一声，把视线拉到自己身上，高益民一双眼睛直直的瞪着方辰，“既然事情你都承认，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没？” 方辰顿时忍不住笑了，高益民这是把他自己当成青天大老爷，还是父母官了，竟然能这么问他。 且不说他没问题，可就算有问题，也轮不着给高益民交代啊。 随着方辰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高益民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猖狂！嚣张！跋扈！ 甚至压根不把他放在眼中！ 平日里老方头不把他放在眼中也就算了，方辰一个半大小子凭什么敢不把他放在眼中。 过了数息，方辰脸上的笑容渐渐平息，有些玩味的说道：“高村长，我承认了什么？” 高益民冷哼一声，“承认你侵吞巨额集体利益的事实，你刚才说的话，就是铁证！你难道不承认吗？” 方辰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高村长，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给人硬扣帽子更是不对的，我说的话我自然承认，但我并不觉得我说的话跟侵吞集体利益有什么关系。” “你花了三万块钱，就吞掉了村里原本价值八百万的核桃林，你告诉我，这不是侵吞集体利益有是什么！”仿佛被方辰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高益民猛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义正言辞，义愤填膺的怒斥道。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方辰犯了什么滔天的罪过了。 方辰眉毛一挑，似乎压根没看到高益民这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轻轻的摆了摆食指，淡淡的说道：“我觉得高村长你搞错了一个概念，核桃林现在是价值八百万没错，但是我要问你，为什么之前这核桃在地里长了几十年了，却一块钱都没挣到？” 高益民瞬间语塞，吱吱呜呜的哼唧了两声，却半个字都没说出来了。 他自己也知道，八百万是事实，之前这核桃林在村里长了一二十年了，一分钱没卖出去过也是事实。 甚至别说什么经济效益了，连村里的孩子都不爱吃，当年他还是村支书的时候，就曾经想过，把这核桃林给砍了，树干树枝当成柴火烧了，空出来的地种点苹果之类的经济作物，哪怕是种点小米，也比这破核桃树在这里竖着碍眼强。 可还是顾忌老方头当时是公社书记，怕老方头不高兴收拾他，所以才把这核桃林留到现在。 “正所谓世上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在我手里能把这核桃卖出去八百万，这是我的本事，凭本事挣钱，何罪之有？”方辰缓缓说道。 众人顿时沉默了，这就跟伺候庄稼一样，有的人种地水平高，还爱没事就在地里待着，有的人天生就懒，种子往地里一撒，就不管了。 虽然是紧挨着的两块地，但这收成可是天壤之别。 总不能因为人家收成好，就说人家这收成是占便宜得来的吧。 “再者说了，这合同当是白纸黑字签的，高村长，我问你，我有违背这合同上任何一个条款吗？”方辰再次质问道。 闻言，高益民顿时笑了，“虽然你没违背合同上的条款，但是你没有提前告知核桃林所存在的特殊价值，这应该算作重大过失，甚至欺诈行为，所以说这合同是无效的。” 方辰有些惊异的看了高益民一眼，这是请教过律师，或者法官吧，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 “如果这核桃没有特殊价值，谁脑子抽了拿三万多块钱去承包个核桃林！” “要不然这样，邙山这么大，核桃林肯定也不少，你看中哪块地的话，直接给我说，价格就照着这三万块来，你要多少块，我让你承包多少块。”方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真是无耻至极，如果说别人不知道这核桃林的价值他倒是相信，可如果说高益民不知道，那纯粹是扯淡。 如果不知道，高益民和蒲成礼能拿出来三万块钱跟他竞争？ 除非他们已经大公无私到，真准备拿自己的钱为前方村的村民发福利。 另外高益民的说法很有意思，似乎只承认现在核桃林的实际价值，而不谈核桃林为什么现在能达到这样的价值，直接否定，或者压根就不承认，他在其中付出的劳动和艰辛，以及智慧。 一瞬间，方辰想起了红牛案。 泰国红牛把在华夏一片空白，毫无销量的红牛饮料授权给了华彬公司，华彬通过自身资源和几十年的努力，把红牛的知名度给打了上来，成为了国内功能性饮料的头牌。 这应该算作是合作共赢的典型案例。 但在授权即将到期的时候，泰国红牛眼红华彬公司所获得的收益，突然釜底抽薪，打算把华彬公司一脚踹开，自己独立在华夏经营。 “方辰，现在村里的利益受到损失，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我觉得这样，你如果不想跟村里解除核桃林的承包合同也行，但村里要占一半的股份，如果不能接受的话，我就要求村委会投票，强制性解除你跟村里的承包合同。”高益民突然和颜悦色的说道。 以前吧，有什么事能跟老方头在下面解决的，那就在下面解决，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意上会讨论的，因为他知道，如果一旦开会讨论投票，他肯定比不过老方头。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团支书和治保主任两个墙头草在他和蒲成礼的金钱攻势下，已经被彻底拉倒了他这边。 老方头那边的铁票，妇女主任也倒戈了。 民兵连连长又不在。 现在老方头就是一个孤家寡人！ 一股大权在握的快感，顿时从他的心中升起。 方辰嘴角一撇，一脸的不屑，这算什么？ 硬的不行，来软的，软的不行，来硬的？ 反正软硬兼施呗。 而且说是分给村里一半，就看现在村委会上，全部都是高益民的人，这钱究竟是分给村里，还是直接分给他高益民，恐怕真要另说。 “方总咱们现在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以您现在这么大的生意来说，肯定不在乎区区一个核桃林，您就把这核桃林交给我们打理，我们一年分给您四百万如何，这样您也不用出面，这钱也到手了，这简直就是两全其美的好事。要不然核桃林这事捅出来的话，我相信肯定是对您不利的，到时候您的损失恐怕就不止这四百万了。”蒲成礼突然开口说道。 他在一旁实在是忍不下去了，高益民这磨磨唧唧，扯东扯西的，有意思吗？ 难不成，他还打算给方辰定个罪不成？ 现在问题是要钱！ 没钱，他俩都完蛋！ 钱才是重点！ 方辰微微一笑，真是好一个绣里藏针，暗藏杀机。 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反而看了手腕上的表，见已经十点半了，不由的自言自语的说道：“应该来了，游戏结束了。” 蒲成礼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什么应该来了？什么游戏结束了？他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方辰轻轻的摇了摇头，“其实这核桃林我也想给你们，很可惜，这核桃林已经不属于我了！” 而就在方辰话音刚落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连串，急促的刹车声。 蒲成礼楞了一下，然后直接冲了过去！ 打开门，蒲成礼瞬间呆滞了，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好多记者！” 第四三四章 不在掌控范围 听蒲成礼这么一喊，高益民等人也彻底坐不住了，完全顾不得什么村干部的架子，会议纪律了，瞬间就涌到了门口，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这一看，高益民等人感觉更加不好了。 村委会不大的广场上停着七八辆车，小汽车，面包车，小巴车什么类型的车都有，而且上面还印着什么洛州电视台，中原省电视台等字样。 几十个身穿各色衣服的工作人员更是如同工蚁般忙忙碌碌的，搬道具的，扛摄像机的，调试话筒的，干什么的都有。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几个穿着艳丽，打扮时髦，正在一旁看着稿子的青年女子。 高益民他们顿时就认出来了，这几位都是洛州和中原省电视台的当家台柱。 一刹那间，高益民他们宛若石化了一般。 前方村虽然称不上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但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郊区小村庄而已，近代出过最大的人物，恐怕就是老方头了。 至于说电视台，记者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别说省台，市台了，就连老城区的报社记者都没来过他们前方村。 高益民等人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解和疑惑。 前方村天上掉陨石了？ 前一段省里不知道那个村，说是掉了一块月球陨石，好家伙，省里，市里的电视台连着报道了好几天，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还是有人看见外星人，UFO了？ 除此之外，他们真想不出来，前方村有什么能值得省台，市台记者来的地方。 可这些不应该是他们这些村干部先知道的吗？ 但现在他们一点信都没有，反倒是这些电视台记者先来了。 一瞬间，高益民他们突然紧张了起来，现在的记者可真是无冕之王，台长几乎都挂着宣传部副部长的职务。 甚至作为国家宣传阵地的喉舌，这些记者几乎都有让人或生或死，或爱或怕的能量。 尤其是对他们这些小官员来说，就不说什么省台记者了，就是市台记者，都可以一纸报道让其平步青云，仕路坦途，也可以一纸报道，让其丢官免职，身陷囹圄。 所以由不得他们不心中忐忑。 蒲成礼心里一动，有些警醒，莫不成是方辰招来了的？ 但这不应该啊，且先不说方辰有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就算是有，难道方辰就不怕他去年做的事情曝光了？ 说个不好听的，就算是前方村出现记者，也应该是他们找来的，而不是方辰。 依照他所想，方辰现在躲这些记者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把他们招来，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可念头一动，蒲成礼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来了刚才方辰说的话，刚才方辰明明说，这核桃林已经不是他的了。 这是什么意思？ 瞬间，蒲成礼打了个激灵，心中突然涌出了一股惊人的寒意，整个人如坠冰窟一般。 看着外面的阵仗，方辰无奈的叹了口气，竟然连省台的人都给招来了，这是他真没想到的。 而且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苏爽擅做主张，因为除了这位省内有数的大领导，方辰想不出来，谁能把省台的人请过来。 他其实觉得市台能来就不错了，或者说不要有人来这才是最好，悄悄的就好。 他冲着方永年说道：“爷爷，苏大书记恐怕是要来了，我出去迎接一下，省得他挑理。” 闻言，方永年顿时笑了起来，朝着方辰竖了个大拇指，“行，不愧是我方永年的孙子，竟然能让苏书记挑你的理，比我当年强。” 说个不好听的话，方辰既然能被苏爽挑理，那么说明在苏爽心中，方辰的地位已经跟他差不多了，甚至还稍高一点，如果是级别相差太大，又怎么可能去挑理。 挑理两字，通常这词是用在奈何不得的人身上。 也就说对方的确犯错了，但又骂不得，打不得时，才会用挑理这两个字。 方辰微微一笑，他昨天把他和苏妍，苏妍之间的联系给老爷子说了一些，不过没挑明苏妍是他女朋友的事情，只是说关系比较近的同学。 但是从老爷子意味深长的口气中，方辰觉得这事好像没瞒过老爷子。 其实瞒不瞒的无所谓，老爷子也不会说自己早恋什么的，他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而已， 再者，万一老爷子给他来个，想抱重孙子了，他不是彻底傻了。 这准备，他还真没做好。 想到这，方辰心中叹了一口气，前世，老爷子就没见到家里的第四代。 但是，他相信老爷子这辈子肯定是可以看到这一天的。 高益民和蒲成礼突然感觉一阵巨力袭来，韩光他们用暴力直接将他们从门口给拉开了，让出了一条道来。 这时，方辰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容不迫的走出了会议室。 看着方辰的身影，高益民整个人呆滞了。 他现在突然意识到了，这些省台，市台的记者，跟方辰有关系。 紧接着，他又看见，妇女主任手握着旱烟杆，指挥着村里的妇女们把扫帚，水桶等工具藏好，放好。 他的脑子瞬间灵光一闪，把方辰，扫地，电视台记者三者给串联了起来。 他看向妇女主任的眼神瞬间变了，仿佛有一股火焰即将喷出！ 他娘的，反间计！双面间谍！叛徒！ 他现在如果还意识不到，妇女主任始终是站在老方头一边，什么投靠到他这一方完全是假的，他那这个村长真是白干了这么多年！ 高益民此时心中着实是又怒又气，又慌又乱，感觉有根刺在扎他心的同时，整个脑子都是蒙的了，完全六神无主。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其实从头到尾，局势一直都在老方头的掌控当中，甚至妇女主任所谓的倒戈也是老方头的安排的，除了麻痹他之外，另外就是把他们商量的消息源源不断的透露给老方头。 也就是说他们的任何图谋，甚至一举一动，其实都被老方头看着眼中。 至于说刚才妇女主任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也只是为了出来，指挥人打扫卫生而已。 而打扫卫生，就是为了迎接这些记者电视台的到来。 那么这些记者电视台的到来，又是为了什么？ 高益民的心更加恐慌了起来，又没有什么奇闻怪谈，那么能把这些电视台记者给招来的，那就只有一个存在了。 那就是领导，而且是大领导! 要不是大领导的话，省台记者岂是那么容易能请得动的？ 那么这些大领导来又是为什么了？ 显然易见，是为了给方辰撑腰的！ 一刹那间，高益民的心顿时跌入了谷底，不，甚至陷入了无尽深渊之中，周围漆黑一片，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整个人陷入了一片虚无之中。 方辰刚走了出来，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突然走到了他面前，脸上还挂着带着些许谄媚的笑容。 方辰有些疑惑的看了下这个中年男子。 “方总您好，我是省台的何兴发，还请您多多指教。” 说着，这人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方辰。 方辰接过名片一看，顿时楞了一下，他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制片主任，频道主任之类的小角色，谁知道竟然是条大鱼，这个何兴发居然是省台的副台长。 按照级别来说，这位恐怕跟老邓头是一个级别的，都是副厅级干部。 “何台长，你客气了。”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 “方总您大概不认识我，但我对您可是久闻大名了，您名下企业对我们中原省电视台，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和支持。”何兴发笑眯眯的说道。 方辰想了一下，他想起来了，何兴发大概指的是，小霸王砸广告的事情，今年小霸王开启全国大战的时候，他让李萌萌联系全国的电视台，报刊等等所以的媒体，给小霸王打广告。 即便是李萌萌靠着自家的关系，便宜了不少，但也足足花了方辰一个多亿。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方辰是全国所有电视台，报刊的财神爷。 “何台长还是太客气了，互惠互利罢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省台的支持。”方辰笑着说道。 “那是应该的，应该的。” 仿佛一瞬间，何兴发的骨头轻了三两。 要知道，中原省作为内地贫困省份，他们电视台的广告收入真不多，而小霸王则几乎贡献了他们今年广告收入的三分之一，是他们电视台最大的客户了。 如果仅仅如此，他堂堂省台的副台长，也犯不着对方辰这么客气，更别提什么谄媚。 但要知道，当初替小霸王来联络广告的，那个所谓小霸王销售部副部长的小姑娘，可是打着新闻出版署的名号。 并且这次来的，可是两位大领导。 而方辰能跟这些人联系在一起，再加上打听到方辰数十亿的身价。 那么方辰现在在他眼中不说比天高，比海深吧，但绝对是值得他客气再客气的。 知道苏爽他们马上就要到了，方辰也懒得跟何兴发墨迹，直接了当的说道：“何台长，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我这是想请您过去跟我们的记者对一下稿子，看下等会提问的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没有。”何兴发说道。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好像阵势比他想象的要大一些，竟然都需要对稿子了。 念头一转，方辰苦笑了一声，他应该在看到省台的出现，就知道事情已经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了。 或者说，他低估了苏爽的野心，显然苏爽是想把这事彻底闹大，不说闹得世人皆知吧，那也要让全省皆知。 第四三五章 慈善基金会 方辰在电视台的几个美女台柱的包围中，甚是难熬，简直度日如年一般。 不过还好，对稿子刚对了不超过十分钟，方辰就看见远处浩浩荡荡的开过来了一个车队，顿时如蒙大赦，赶紧溜了。 他感觉自己再不溜，这几个电视台的美女台柱，能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刚才生往他身上靠不说，竟然还争着想晚上给他做个专访。 大晚上的做个屁专访！ 方辰也奇了怪，就自己这岁数，下个月才十六，而她们这些美女台柱，最年轻的一个也比他足足大了十岁不止，她们是怎么好意思向自己下手的？ 方辰恐怕真是有所不知，为了让她们知道这次采访的重要性，何兴发早就把他的一些资料发给了她们。 看完资料之后，她们几个眼睛都直了，说个不好听话，年少有为，年少多金这两个词仿佛就是专门为方辰创造的。 身价数十亿不说，而且背后还站着两位大领导，方辰绝对可以称得上有钱有势，唯一的缺点就是年龄太小了点。 不过年龄小也有年龄小的好处，十六岁总比六十岁的人好糊弄吧，随便给点甜头，就能弄到不少好处。 那些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一个比一个老奸巨猾，想从他们手里弄点好处，简直比西天取经都难，不使出十八般武艺，一根毛的便宜都别想从这些糟老头子身上拿到。 车刚停稳，没等方辰走过去，车门径直就打开了，从中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这人方辰也认识，正是邙山镇的镇高官，施成文。 说实话，他对施成文的感观不错，从老爷子退休开始算起，一直到老爷子不在，这十几年，施成文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亲自过来看望老爷子。 也算是老爷子没白提拔他。 “施伯伯，不好意思还让您亲自跑一趟。”方辰笑着迎接道。 施成文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说道：“你小子，可真是让人大出所料，去年老书记说你退学的时候，我还给他说，既然不愿上学了，可以安排到镇里上班嘛，老书记说你志不在此，一心想去做生意，我也就只能作罢，可谁知道你小子现在变成了货真价实的财神爷了。” 说实话，区里把方辰的资料给他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 虽然称不上方辰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但也认识了将近十年，这么多年他真没看出来，方辰还有这等做生意的本事。 方辰笑着说道：“财神爷到算不上，不过施伯伯您这么一说，我还要感谢您才是，还为我考虑这么多。” 施成文摆了摆手，颇有深意的看了方辰一眼，“我现在应该庆幸没把你强行拉到镇里上班，要不然镇里顶多多一个干练点的小科员，哪有现在这样的好处。” 方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施成文也不以为然，把镇里的一些班子成员介绍给方辰认识。 比起施成文的平淡熟稔，其他人到是诚惶诚恐了许多，不管是方辰的身价，还是方辰能把两位大领导请来前方村这种小村庄，所展示出的能量，都是他们必须仰视的。 紧接着，一队更加浩荡的车队才远处开过来。 这个车队上的是老城区的一干领导，一个个热情洋溢，笑容满面的向方辰作自我介绍，方辰看了一下几乎可以说老城区两大班子的所有领导都来了。 而且方辰还注意到，有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看向他时的神情总有些奇怪，时不时的闪过一丝震惊和惊恐之色。 这位大概就是妇女主任的口中，那个说话阴阳怪气，十分狠毒的大太监林泽辉吧。 林泽辉自从接到一些有关于方辰的通知之后，就彻底傻了，甚至可以说自从那一刻起，心脏的跳动就没低过每分钟一百下。 心里已经不止是把高益民，蒲成礼骂的狗血淋头那么简单了，说个不好听话，现在高益民和蒲成礼，如果敢出现在他面前，他把他们活吃了的心，都有了！ 他跟他们两人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是杀父之仇？是夺妻之恨？ 要不然他俩怎么犯得着，这么往死里坑他！ 竟然拉着他去打一位身价数十亿大大富豪的主意，更别说这位大富豪的背后还站着两位大领导。 他很清楚，对于方辰这般的存在，别说一只指头能摁死他，甚至跺跺脚，就能把他给震死。 对比于方辰，他知道自己就是个蚂蚁，吃点残羹碎屑没问题，但如果想从大象身上啃下一块肉，那就真是自寻死路了。 不过他可以庆幸的是，他一直都在幕后出出主意而已，根本没出面过，要不然这次一定跟高益民，蒲成礼一样，死的透透的。 林泽辉看向高益民和蒲成礼的目光就跟死人一般。 方辰的目光从林泽辉身上一掠而过，其实目光跟林泽辉看高益民和蒲成礼的目光没什么区别，都是看死人的神色。 想坑他就坑他，想走就走，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 寒暄了两分钟，最远处一个更加庞大的车队朝着这么驶来，远处烟尘滚滚，仿佛一股大风暴将要降临一般。 而这仿佛是个巨大的信号般，所有人都由静止瞬间变为了动态，摄像机扛起了摄像机，录音师再次检查了收音器，美女台柱整理了下衣角，再次对着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虽然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家伙，但显然马上要来的老家伙，跟她们之前嘴中的老家伙并不相同。 老城区，邙山镇大大小小的干部，更是以最严肃的姿态做好了迎接大领导的准备，一个个站的比标枪还直，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参加阅兵检验。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嘴角微微一笑，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不就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阅兵吗。 车一停下，苏爽和另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走了下来。 方辰眼睛一眯，顿时有点意外，他着实没想到，苏爽竟然把这人也叫来了。 这位虽然比不得苏爽，但也是省里主管文化，民政的大领导。 瞬间，方辰感觉自己的头又大了起来，他本来以为就苏爽这一个，省领导兼市领导要来。 现在可好，又来了一个，这已经不是说超过了他的掌控范围，而是他的剧本已经完全被苏爽给改的面目全非了。 看到方辰脸上闪过的一丝无奈，苏爽嘴角微翘，如果全部按着方辰的指挥棒走，那不是显得他太无能的了。 而且方辰显然是低估了他这一举动的影响。 在这个万元户依旧被歌颂的年代，要捐出来上千万，并且还是每年上千万，这是何等惊人的壮举，如果时间足够的话，他连一些国家级的电视台，报刊都想请过来。 再者说了，虽然他也是省里的领导，但这么大的事情，省里不知道，不派人出面，那别人说起来，恐怕还会以为他苏爽在搞独立王国。 “感谢两位领导的到来。”方辰稍微弯了下腰，谦虚的跟两人握了下手。 苏爽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并没有说话，他跟方辰之间的关系，已经用不着说这些客套的废话。 然而最关键的是，他懒得跟方辰说话。 难不成他还要握着方辰的手，感谢方辰半天吗？ 主管省里民政，文化等工作的金南国听了这话，笑呵呵的说道：“方总太客气了，您能把这样一座每年能产出上千万利润的金山捐献给全省，这不但开了全省的先河，甚至开了全国的先河，我应该感谢您才是。” 说完金南国打量了一下方辰，说实话方辰的大名，早在一个多月之前就在省里传开了，但洛州毕竟是苏爽的地盘，省里也不好过问，也就是至今没有省里的领导来见方辰，他算是第一个了。 没办法，虽然苏爽是洛州一把手，但谁有敢说苏爽不是省里的主要领导，不能代表省里？ 可实际上，还是有些区别的。 而方辰显然是抓到了这一点，他下意识的瞅了面无表情的苏爽一眼。 金南国的意思显然是想让他把核桃林捐献的一千万，用到全省，可方辰并没有这样打算，在他看来，这一千万对于洛州市来说，都只能是小意思，不能改变什么太大的局面。 如果是全省的话，那所能起到的效果更是寥寥无几了。 嗯，没错，方辰打算把核桃林给捐出来，成立个助学扶贫慈善基金会，至于说基金会的操持，他之前也说了，还是由老爷子方爱国掌控。 虽然这官司就算是打到中央，方辰也觉得自己从核桃林挣钱是理所当然，无可厚非的，毕竟可是有白字黑字的合同在这。 至于说之前高益民的话，简直莫名的可笑，他这会挣钱了，说他侵吞集体利益了。 可如果他赔钱了，那三万多的承包金，他高益民给他退不退？ 挣了要分钱，赔了一分不管，这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吗？ 高益民的行为说小点是没有契约精神，说大点，那就是无耻之极！ 但毕竟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有些事情是会传走样的，到时候大家恐怕真以为是他方辰侵吞了上千万的集体利益。 并且一些谣言在大众心中一固定，那真是很难改变，到那时候，对他和公司的损失，可不是一千万能够弥补的。 然而最重要的是，对于他来说，这一千万已经真不算什么了，没有必要为这一千万，去冒着弄脏自己的风险。 所以方辰这才决定，将其捐出来，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 这样一来，不但不会弄脏自己，更是能获得泼天大的好处。 第四三六章 遮天大网 方辰笑着看着眼前这两位，这两位不就是他成立基金会，所获得的好处之一。 如果不是因为基金会，这两位怎么可能跑到一个小山村为他站台。 在别人眼中，这两位大概就是他的保护伞了吧。 而且他相信随着这个基金会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他的收获也越来越大。 他之前也说过，一个好名声，一个很大，很好的名声，是一个防止他被突然杀猪的有力防御武器。 方辰现在感觉自己就如同一个大蜘蛛，正在一点一点的编织出一个大网，一个能将自己和自己所爱，所重视之人保护起来的遮天大网。 此时，站在门口的高益民，蒲成礼等人，面色惨败，心若死灰，如丧考妣一般，想要逃，却发现两腿发软，脚上如同灌了铅似的，全身的力气仅仅能让他们维持站立而已。 施成文出现的时候，他们还无所谓，老城区两大班子所有区领导都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好了，但还算是在他们的预料之内，能撑得住，因为在他们预计中，不但这两大班子会出现，应该还会出现一个副市级领导。 要不然，真对不起电视台这么大的阵势。 但是等到苏爽和金南国一起联袂出现的时候，他俩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了。 尤其是再看着方辰和这两位大领导谈笑风生的模样，他们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远远离开，躲的越远越好。 没见昨天还一脸张狂，嚣张，阴毒，动辄要置人于死地的林泽辉，现在已经把自己给缩在了人群当中，生怕有人看见他，宛若受惊的鹌鹑一般，瑟瑟发抖。 此时，方辰在他们的眼中，简直跟魔鬼毫无二致。 他们也更是理解方辰的嘴角为什么一直有似有似无的嘲弄之意，那是因为方辰从头到尾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过。 他们之前的一些模样，在方辰的眼中大概如同小丑一般的可笑。 方辰跟两位大领导寒暄的差不多了，就扭过头来，朝着这边已经布置好的主席台走来。 看见方辰那张年轻到过分的脸，高益民全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都消失了，腿一软，就要朝着背后跌去！ 可此时，一个强而有力的大手突然撑住了他，宛若擎天之柱般，坚定无比。 高益民惊异的扭过头去，只见方永年那张布满沧桑坎坷的脸，赫然出现在他的背后。 他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万万没想到，最后撑住他的人竟然是方永年。 方永年看都没看高益民一眼，淡淡的说道：“你现在还是前方村的村长，不要给村子丢人。” 高益民脸色骤然一变，一阵青一阵红的，也不知道究竟是羞的还是恼的，或者两者都有吧。 见方辰三位主角都已经动了，其他一众大小的领导干部也不由的闻风而动，紧随其后。 林泽辉深一脚，浅一脚，失魂落魄的跟在自家领导的身后。 “泽辉，你今天是不是不太舒服？怎么从一出门开始，就觉得不太正常。”区里三把手看着林泽辉的模样，关切的问道。 “没，没，姜书记，我昨天没睡好，有点累了。”林泽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自己拥有一个好身体，才能干好工作，这样吧，你今天不用跟着我了，直接坐我的车回去吧。”姜琦说道。 “那您怎么回去？” 林泽辉诧异的问道，不过说实话这地方他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呆了。 姜琦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之色，“这一千万的慈善基金可不是小数目，再说了，还是咱们区土生土长的企业家捐出来的，并且这核桃林也是咱们区的，等会我坐书记的车回去就行了，因为我想回去的时候跟书记和区长坐一起谈谈，看如何能吃到最大一部分，解决一下区里老百姓的困难。” 虽然方辰实际上涧西区人，但谁让前方村是他们老城区的，说方辰是他们区的人，方辰恐怕也不敢否定吧？ “另外，我准备过几天，去拜访一下方书记，所以说你就回去吧。” 见状，林泽辉只得点了点头。 林泽辉孤零零的站立在原地，看着跟随着方辰的浩荡人群，突然一股无边的孤寂感袭来，仿佛他已经被社会，被时代所抛弃了。 方辰坐在主席台中央，看着一边一个，宛若左右护法的苏爽和金南国，不由的有种恍若隔世，人生巅峰的感觉。 他再举目环视，虽然没有敲锣打鼓，鞭炮齐鸣，但是在村委会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村里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此时周围已经挤满了过来看热闹的村民，蹲在地上的，站在坡上的，趴在矮墙上的，甚至挂在树上，可以说各种姿势，各种模样都有，对于他们来说，这简直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大场面，连种地都顾不上了。 省里和市里的大领导莅临他们前方村，别说建国以来没有了，甚至这一千年以来估计都没有，如果有的话，大概需要推算到唐朝才有可能。 更别说胡主任还说，这是他们村的大事，大好事，那更是要来看看了。 比起省领导来说，他们当然更关心究竟有什么好处。 只是他们有些搞不懂，方辰他们背后那个横幅上写的擎天助学扶贫慈善基金会是什么东西？ 不过，他们很快就知道了。 在苏爽和金南国的见证下，方辰把一张放大了几十倍的转让协议交给了方永年。 正式宣布，每年核桃林的收益将全部转让给擎天助学扶贫慈善基金会，以及擎天助学扶贫慈善基金会成立。 本来在华夏成立慈善基金会是件很难的事情，但毕竟有苏爽和金南国两位大领导这在，自然是一路绿灯。 虽然手续什么的还没有彻底办下来，但是谁有敢说个不字？ “下面有请记者进行提问。”何兴发充当主持人，先走上台说道。 本来按正常来说，应该是先请方辰发表一通感言之类的，再提问，可被方辰断然拒绝了，没办法，他就只得先提问了。 其实方辰连这些美女台柱都不想要，直接开个发布会就得了，而且还是后世，单口相声的那种。 但是没办法，人家电视台要素材，又怕方辰乱说。 最重要的是，没有这个先例啊，哪有企业家自己在台上嘚吧嘚吧乱扯，更别说方辰连个写稿子的秘书都没有，要是有稿子吧，倒还能考虑一下。 “方总，我请问您，您在成立擎天通信之后，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要成立助学扶贫慈善基金会？而且您为什么会想要成立一家通信设备企业？这似乎跟您的主业，小霸王公司并没有什么相干性？”省台的记者首先问道。 那是因为核桃再不卖，就要阴皮卖不出去了，方辰心中吐槽了一句。 方辰微微一笑道：“其实成立这个助学扶贫基金会早在我的脑中魂牵梦绕，朝思夜想的好久，甚至可以说这个设想还在擎天通信之前，如果具体的来说，我在小霸王公司已经走上成功之后，就在思考如何的回报社会，如何让我们的国家变的更加富强，让咱们普通老百姓变的更加幸福，早日奔小康。” 话音刚落，众人不约而同的拍起了手掌，无数的掌声聚集在一起，宛若石破惊天，震耳欲聋。 方辰惊异的看着这一张张真挚和激动的脸，心情突然变的有些复杂，他突然意识到，对于此时朴实的人们来说，他这些一钱不值，毫无真意的套话，着实没有任何的免疫能力。 对这掌声，他现在受之有愧啊。 念头一转，把这种愧意驱散，大概，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力把自己吹的牛.逼给实现。 “至于说，为什么要成立跟小霸王公司没有任何业务关联，毫不相干的擎天通信设备公司，那大概是因为我的一腔热血，或者说一厢情愿更为恰当，众所周知，现在华夏的通信行业刚刚起步，整个通信市场被外国先进高科技企业所占据。” “我们行内将这种现象称之为七国八制，偌大的华夏没有一家能拿得出手的通信设备企业，这无疑是件十分令人悲痛，甚至蒙羞的事情，所以我决议成立擎天通信，为华夏崛起贡献一部分力量。”方辰缓缓说道。 擎天通信的事情，是他让记者加到提问稿中间的。 至于说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他矫情了吧，他这是在为有一天朗讯和富士通他们在回顾他们在华夏的失败时，能有一个节点。 让他们知道，他们在华夏的失败是从这一天开始的。 更是在正式宣布擎天通信的成立，也是在向朗讯，富士通他们宣战！ 只是为什么说方辰矫情，其实他自己也明白，在擎天通信成立的那一刻起，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已经开始了。 朗讯，富士通他们绝对不会放弃在华夏所收获的庞大利益，更不会放任擎天通信的崛起。 就如同他们在前世针对华为，中兴的打压一样。 第四三七章 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 “方总我想问您，您成立的是擎天助学扶贫慈善基金会，那么助学和扶贫这两个字又有什么具体的表现呢？”市台记者继续问道。 方辰沉吟了一下说道：“每年擎天助学扶贫基金会将会拿出至少一千万的资金，在整个洛州市按照合适的比例和标准，资助一些贫困家庭，帮助他们的孩子上学，如果可以考上高中的话除了负担全部学杂费之外，还每个月给予学生一百块钱作为生活开支，减少这些学子因贫失学可能性。” 金南国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说来说去，还是落在了洛州，而不是他更希望的全省。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这钱是方辰，方辰自然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了，更别提还有苏爽这位级别还在他之上的存在。 再者说了，方辰的一千万真不少了，甚至能抵得上别人好几个亿的基金会了。 他作为主管民政的领导，对基金会也有不少的了解，国内虽然基金会不多，但国外的基金会运作模式已经成熟了。 基金会的钱，尤其是原始资金，可不是说捐多少就要花多少。 严格意义上来说，基金会需要捐的钱，只是初始资金的利息而已。 别看国外那些大富豪，动不动捐好几亿，好几十亿美元，其实他们真正需要支出的只是他们捐献资金所产生的利息而已。 诺贝尔奖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每年支付的诺贝尔奖金都是诺贝尔先生留下财富的利息而已。 至于说政务院在大前年颁发的《基金会管理办法》，甚至对基金的支出都没有做任何硬性要求。 也就是说基金会不支出也是可以的，只是不准用于除员工工资和办公费用之外，任何非公益活动而已。 如果是某些专门为了赈灾举行的捐款，则是必须要花出去的。 但所有捐给基金会，没有指明用途的钱，都将归为基金会的资金，由基金会自由操作。 虽然有些不合理吧，但也总不能要求基金会一年以内就要把钱都花出去吧。 今年钱花完了，那基金会今年不就垮了。 但方辰的慈善基金会，每年的硬性支出，就至少是千万级别的。 再者，他通过内部资料，他对方辰有着深刻的了解，他相信随着方辰事业越做越大，那么这个基金会的作用也会越来越大，早晚会超过洛州市的。 这才是他为什么愿意给方辰站台的原因。 其实对于做慈善的方向，方辰想了许久，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把钱投资在教育上，无疑是收获最大的。 卢梭曾经说过，在所有一切有益于人类的事业中，首要的一件是教育人的事业。 而且，虽然经过了几十年的艰苦努力，大部分华夏农村地区都已经能做到吃饱饭了。 但也仅仅是吃饱饭而已，他们手中有的只是粮食，现金大概是没有的，因为区区几块钱学杂费而辍学的孩子，实在是太多了。 至于说为什么在高中阶段他要给钱，而且还给的这么多，其实按照现在洛州的生活成本来说，一个月五十块钱，足够满足一个高中生的生活所需了。 因为这高中阶段，孩子们上学除了面临学费的问题之外，还将面临一个巨大的难题。 那就是，他们大部分都已经十五六岁了，也就说长大了，可以按照一个成年劳力来看待了。 如果家里允许他们去上学，无疑家里除了多一张白吃饭的嘴，也少了一个成年劳力，这一反一正，可就错的太远了。 有很多家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孩子放弃了学业。 虽然听起来残酷无情，但事实就是如此。 说个不好听话，方辰这一百块钱，五十块钱是给高中生的，五十块钱是给高中生的家里，为的就是用于弥补他们损失一个劳力的损失。 希望他们能看在这一百块钱的面子以及以后孩子上学有出息后所获得的好处，同意他们的孩子继续上学。 至于说能帮助多少，方辰其实并不怎么看好，只能说尽一份心力而已。 说个不好听的，这一千万听起来不少，但对于整个洛州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就不说学费，就说给予高中生一个月的现金补助，一个月一百，那么一年就算一千块钱，一年能帮助的高中生也就一万人。 如果小学，中学，高中的学费再算上的话，方辰估计整个计划一年能资助二三千人左右，就差不多了。 他会故意把资源偏向于高中生。 毕竟他现在作为一个高中生，其实体会更深刻，这年头教育资源比后世更弱，一个县大多都只有一个高中而已，能考上县高中，都可以说是人才了，不说有很大的机会上大学吧，但这年头就是能考上个大专也不错啊。 而且要知道，洛州是个有着五百万人口的城市，并且因为地形环境问题，贫困人口居高不下，在2017年的时候，还有五个国家级贫困县，一个省级贫困县。 没办法洛州四面环山，洛州平原只有很小一部分，故而易守难攻，之所以能成为十三朝古都，跟这一点不无关联。 也就是说在此时，很大一部分的洛州人其实都是生活在山里，生活贫困到极点，能从这里考上大学，真可以说山窝里飞出个金凤凰。 这二三千人的资助名额，对于整个洛州来说，不说聊胜于无吧，但起到的作用有多大，方辰也不知道，甚至不怎么看好。 不过好的一点是，这基金会由老爷子掌握，几乎不会出现，前世那些基金会一样出现莫名的损耗，十块钱在他们手里，不知道能发下来三块钱不。 另外也算是给老爷子找个事干，整天在村里跟高益民他们斗来斗去的，是没什么太大的意思。 不过，从今天开始，高益民他们应该会老实许多了吧，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至于说扶贫，现在农村有大量的劳动力因为没有技术而导致只能务农，这无疑是对人力资源的极大浪费，我打算在擎天通信设立短期技校，半年理论学习，半年工厂实习操作，学习期间有实习工资，大概在一百五十元左右，等毕业考试合格之后，则安排进入擎天通信工作。”方辰说道。 方辰一直觉得，扶贫最急需的问题，不是给钱，更不是逢年过年，慰问一些米面油，而是解放思想，教授于技能，给予其工作，让其自力更生。 说白了，还是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 而且这也算是可取所需，等到明年04机正式量产，擎天通信必将迎来一阵高速扩张期，这无疑是需要大量的基层工人。 所以他准备从洛州招收五千左右的学徒工。 至于说班组长这样的骨干他到是不担心，擎天通信大部分的职工都是工作十年以上的老师傅，随时都可以提拔成班组长，原来的班组长升调度，调度升车间主任，主任升分厂厂长。 这就是收购国营大厂的好处，底蕴足够深厚，就如同二战前的魏玛防卫军，只要放开口子征兵，能以飞快的速度，从原来十万的规模，上涨到数百万之多。 去年小霸王除了缺基层员工之外，就是更缺班组长这样的骨干，有的人刚进厂一个月，就被提拔成班长了，一直到后来，吞并了那十几家小游戏企业，尤其是联华三家之后，这个问题才算是得以解决。 之所以一直没出乱子，他真的要感谢段勇平他们的辛苦付出。 那记者突然眼睛一亮，继续问道：“您打算招收多少个学徒工？”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方辰身上，甚至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比起之前什么资助孩子上学的事情，显然他们更关心工作的事情。 毕竟上学，也是为了进城工作，摆脱农民的命运而已。 对于现在的农民来说，最大的希望就是孩子能够考上学，当个吃商品粮的城里人而已。 甚至有很多人，之所以咬着牙供子女上学，就是为了如此。 想要成为城里人，跳出农门，摆在他们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考上学，把自己考出去，哪怕考不上大学，技校，中专，大专什么都可以，只要分配工作就行。 第二就是南下打工，忍受每天十二小时以上的辛苦工作，甚至有的黑心老板连工资都不发的，但依然挡不住南下的大军。 没办法，就算是一天十二小时的工作，那也比种地强。 剩下的便只有国营大厂招工的机会了，只是这些年好多大厂都不景气，不怎么招人了，而且能被招出去的，不说凤毛麟角吧，但也差不多是那个意思。 现在方辰突然把能进厂，当城里人的机会摆在了他们面前。 而且这一个月一百五十块的实习工资可不低，现在洛州市效益好的大企业，正式工工资也就一个月二百多点而已。 第四三八章 洛州方半城 众人低着头，不停的盘算着，如果方辰真招学徒工的话，家里大的出去当学徒工，一个月省点的话，至少能省个七八十块钱吧，这钱还能供小的上学，万一学出点东西，家里出个金凤凰，考上大学，那整个家庭的命运就从此不一样了。 家里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的，则盘算着让女孩去上班，让男孩继续上学。 只是那些家里都是男孩，而且年龄，学习成绩都相差不多的人，恐怕就要发愁了，难以取舍，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说不得还要有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才能下定决心。 家里孩子越多就越难取舍，毕竟好事不可能全落他们家身上吧，孩子个个都有学上，个个都能进城当工人，总要有失落的。 有人狠狠一咬牙，大不了去求求老书记，看能不能拿到助学金，争取把家里的孩子都供出去。 不过，总比之前要强一些吧，众人心中自我安慰着，此时的烦恼大概也是幸福的烦恼，命运已经悄悄给他们打开了一丝缝隙，透过来了星星点点的光芒，让他们的世界不再一片漆黑绝望。 这样一来，方辰究竟要招多少个学徒工就是他们需要关心的问题，要是一两百个就没有意思了，这点人，别说整个洛州了，他们前方村都给分完了，在家里种地的后生小子，可多了去了。 方辰伸出个手掌来。 记者脱口而出道：“五百人？” 众人眼睛微微一眯，虽然还差点意思，但能解决三五十个小子的工作问题，也不错了。 如果连三十个都分不到的话，他们就找老书记闹，这可是关乎全村的大事，老书记必须出头说话。 方辰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最少五千人，看学徒们的质量，如果好的话，我会再加名额，反正不管怎么说，最低五千人。” 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全部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就连一旁的苏爽也诧异的看着方辰，显然五千人的名额，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知道方辰要招学徒工，但真不知道要招这么多人啊。 要知道整个擎天通信的在职员工，才不到三千人而已，方辰竟然一口气要吃掉五千人。 并且如果方辰真能吃掉这五千人，那擎天通信真就了不得了，立马能攀升成为洛州前十的大厂了。 “你小子行吗？别一会吃不下撑死了！到时候出了乱子，市里可不帮你收拾！”苏爽轻声厉色说道。 虽然苏爽的话语中满是威胁，但方辰还是听出来了其中的关切之意，他笑着点了点头，“您放心，能吃得下，这点人还不一定够那。” 要知道，通信设备可是个大行业，打个比方吧，华为在2018年的年销售额可是破了七千亿，如果按照擎天通信二千八百多名的现职工和五千学徒工加起来算的话，平均一个人的销售额可是要将近一个亿的，这是多么恐怖的数字，根本不可能有企业达到的，所以说这点人才哪到哪。 前世华为也是靠着全球十七万员工一起努力，才达成七千亿的成绩的。 并且要知道，华为这十七万员工的背后，还有大量的代工企业，全球为华为生产通信设备，以及手机制造等等乱七八糟的代工企业，他们加起来至少有二三百万员工那么多。 正是这二三百万人，撑起了偌大的华为帝国。 虽然他以后也要走华为的路线，把制造任务尽力的甩给代工厂，不养这么多工人。 但现在没办法啊，现在，甚至说在两千年之前，想要不耽误擎天通信的发展，拥有自己的制造基地，是必不可少的一件事，所以说七八千人，对于方辰来说，真是小意思了。 如果不是真怕撑死，他真不介意招更多的人。 至于说资金投入，这五千学徒工的工资，大概一年九百万吧，再算上电话设备厂原来就有的一个小技校的扩张费用，住宿改造升级费用等一些零零碎碎的投入，方辰估摸大概三千万就可以打住。 也顺便给厂里的工人师傅们找点事情干，LT系列的交换机肯定不能再继续大规模生产了，仓库里都快放不下，即便以后库存消耗完，那也是每个月多少生产点，能供得上销售员们练手的就可以了。 以后擎天通信的主要生产目标，还是要放在04机这样真正的局用交换机上，毕竟浅水里是养不出巨龙的。 带学徒工，也算是给工人师傅们找点事情做，不至于把技能荒废了，算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只是说这么大一摊事扔给沈伟，沈伟恐怕是真要崩溃了，昨天他跟沈伟打电话时候，沈伟整个人就已经有点不好了。 反正这跟他关系不大，他就负责安排任务，至于说任务怎么完成，那就是沈伟的事情了，反正任命副总经理的权利他已经交给沈伟了。 只要沈伟愿意，人选让他看一下，过下眼，就可以走马上任。 见方辰如此的笃定，苏爽和金南国不由的轻吸一口气。 苏爽自己都不知道，方辰这五千学徒工的名额砸下来，究竟会对洛州产生多少巨大的变化，GDP涨百分之十？物价上百分之五？粮食蔬菜的缺口？住房缺口？ 等等一系列无尽的连锁反应，在他的脑中呈现。 五千人进城，可真不是件小事情。 甚至比起这五千人来说，方辰每年捐一千万，反而是小事了，这五千人对于洛州的冲击，不下于一颗核弹。 苏爽着实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些受不了，方辰这卫星放的实在是有些太大了，大的让人接受不了，心脏快要跳出来似的。 而且他现在有种感觉，方辰真的是在为他那些什么所谓的华夏第一，世界第一，将洛州打造成世界通信设备之都做出努力，一步步的朝前走着。 厂子刚收购，方辰就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要是以后，擎天通信真成了什么世界第一，那恐怕半个洛州都要为方辰打工。 现在方辰是什么香山小霸王，那以后就要叫洛州方半城了。 “我觉得就算书记不过来，高官也是要过来的。”金南国苦笑的说道。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些为方辰站台的意思，可是方辰这五千人一抛出来，他似乎就有些不够压秤了。 苏爽也无奈点了点头。 此时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议论开来，竟然能有五千人之多，这弄不好，村里的小伙子，大姑娘都能去当学徒工。 怎么说方辰也是前方村的人，多少还是应该照顾他们一点吧。 但这一来，地里的活可就重了。 但不管怎么说，就是累死他们，他们也要让孩子当上城里人，众人幸福的烦恼着。 至于说后面苏爽和金南国的领导发言，已经没人愿意听了，被方辰抛出来的那五千学徒工名额给炸的，心情难以平复的众人，还在热切的讨论着。 在他们看来，天大地大，领导再大，也没他们家孩子能当上城里人，吃上商品粮的意义大。 而此时，苏爽和金南国也无心发表什么长篇大论，心里也惦记着，这事怎么给老一和老二汇报，随便说个几句，也就感觉走了。 只不过，方辰怎么觉得苏爽走之前最后看自己的那一眼，有点想要吃了他的感觉。 苏爽此时着实是又喜又忧又恼，喜就不用说了，多了这五千工人，自然是对洛州的经济和民生环境有着极大的促进，忧的是由此而引起的各种连锁反应，如果不好好处理，这可是要惹出大乱子。 那么恼的，自然是恼方辰竟然之前一点口风都没给他透露，完全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甚至他感觉，方辰是故意这么做的！ 唯独高兴的，就是众多记者们，大新闻，真是大新闻，明天新闻的头版头条肯定能轰动全省。 不管是方辰悍然向世界顶尖通信设备公司发出挑战，还是助学金，五千学徒工的事情，都值得大书特书一笔。 有人已经恨不得，把这三件事给分成三条，那连续三天的头版头条都有了。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单独把方辰自己拿出来就足够上头条的了，十六岁，白手起家，身价数亿的大富豪，本身就值得大书特书一笔。 她们之所以想跟方辰做专访，除了想缠上方辰这颗苍天大树之外，另外真的是想给方辰做个专访。 在此刻，国人崇拜天才，希望天才出现的年代，她们不敢想象，把方辰放在公众面前，将会引起如何的轰动，恐怕全国都要为之震动了。 高益民和蒲成礼等人也没人管他们，方辰和方永年走的时候，连瞅他们一眼都没有。 从头到尾，方辰的目标就不是高益民和蒲成礼，对于他来说，高益民和蒲成礼只是他前进路上的两只蚂蚁而已。 这两只蚂蚁以为他们能够拦住大象，可其实大象压根就没看见过他们，直接就从他们的身上踏了过去而已。 第四三九章 投案自首（‘Q午夜销魂Q’生日快乐） “村里的人，难道就不知道这核桃林是他们的？这姓方的小子和老方头，其实是拿他们的钱来做的慈善，这不是慷人之慨吗！”村会计小声的咒骂道。 高益民和蒲成礼，如同看白痴一般的看向了村会计。 见状，村会计不由的心里一咯噔，忐忑的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错到姥姥家了，那帮泥腿子自然知道核桃林本该是他们的，他们只是没文化，可不代表他们是笨蛋。”高益民没好气的说道。 村会计更加不明所以了，“既然知道，他们为什么不闹。” 高益民顿时感觉没脸了，他真觉得把自己这个小舅子给提拔到村会计上，是巨大个错误。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一闹起来，那什么助学金和学徒工的名额肯定没自己的份，更别说今天来了多少大领导，别说你一个了，就是一二十个普通老百姓一起又能怎么？说个不好听的，老方头自己的威望都足够震住他们了，谁傻谁闹。” “更别说这钱是捐给全洛州的，又不是方辰私吞的，莫不成他们还打算跟全洛州为敌吗？跟政府为敌吗？”蒲成礼唏嘘的说道。 他总算知道，他当时威胁说，把核桃林的事爆出去的时候，方辰为什么如此这般的不屑一顾。 他更是不得不赞叹，方辰捐献核桃林真是步好棋，一下子把自己完全给摘出去了。 如此一来，别说指责方辰了，任谁知道了这事，都要给方辰竖个大拇指，称一声仁义，甚至把方辰当做大善人看也不奇怪。 方辰这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的手段，以及还有苏爽，金南国在背后为其撑腰，更是震住了无数的有心人，谁想死，谁就在背后嚼耳根子吧。 说到底，其实还是实力问题，如果没有像方辰这样的身价，恐怕谁也不舍得把核桃林这一年能挣一千来万的金山捐献出去。 如果不捐献，也就无从破局了。 此时，高益民和蒲成礼面面相觑，一时间心乱如麻，现在方辰赢了，他们输了，那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第二天一大早，方辰刚起来，就准备走了。 他其实也想在老爷子这多留几天，老爷子的年龄越来越大，他事业也越做越大，像这样能够承欢膝下的机会着实不多，他也倍感珍惜。 可是他不走不行了，自从昨天下午，散完会之后，就有络绎不绝的乡亲掂着各种各样的瓜果点心，腊肉干果之类的礼物，跑到老爷子这。 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助学金和学徒工的事情，晚上人多的时候，整个堂屋足足要挤下二三十人。 更有甚者，还总是想拐弯抹角的想要见见方辰，似乎不见方辰一面，这定心丸就吃不到肚子里。 所以，这也别说什么承欢膝下，让老爷子享受天伦之乐了，方辰这一天感觉头都是嗡嗡的。 可他也没办法，谁让这事是他自己招惹过来的，只能说自作自受吧。 这边慧明他们正在收拾行李，本来是没什么好收拾的，方辰他们大都是空着手来的，也就是吴茂才拿了点健力宝，春都火腿肠这种他外公不怎么吃的东西，去孝敬老人。 可是昨天乡亲们拿来的各种礼物实在是太多了，虽然一般来说，对于这种礼物老爷子都是礼尚往来，等人家要走的时候，就从家里挑一样跟其送的礼物价值差不多的东西，让其拿回去。 但昨天却是个例外，有好多人，东西一放，没说几句话，扭头就走了，方辰拿着东西去追人家，人家跟见鬼似的，跑的比兔子还快。 反正这些东西，家里也吃不完，老爷子就让方辰拿回去点，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土猪，野兔，王八之类的东西。 “九爷，九爷！” 方辰还在堂屋里跟老爷子说着话，就听见吴茂才高亢嘹亮的叫喊声。 很快，吴茂才就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方辰面前。 “怎么，出什么大事了？”方辰心里一咯噔，眉头微蹙，沉声问道。 吴茂才跟着他也见过不少的市面了，如果不是出什么大事，绝对不会这般惊慌失措。 吴茂才还没顾得上说话，方辰继续问道：“莫不成高益民和蒲成礼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您怎么知道的？”吴茂才瞪大眼睛，惊异道。 方辰白了吴茂才一眼，“你就别管我怎么知道的，直接说吧。” 前方村就这么大点地方，能让吴茂才这般慌乱的，更没几个人了，他能猜到是高益民和蒲成礼，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他有些纳闷，昨天那阵势都亮出来了，高益民和蒲成礼还敢闹事啊？ 真是还给他们脸了！ 他本来以为今天早上，还能看一出负荆请罪的戏码。 “高益民和蒲成礼这两人跑了！”吴茂才脱口而出道。 “啊！” 方辰顿时一愣，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跟他刚才的想法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急转弯。 他此时着实有点闪到腰的感觉。 “跑了，他俩是怎么跑的？跑那了？”方永年追问道。 “昨天晚上两人连夜跑的，具体跑哪了不知道，反正是不在村里了，应该是跑到了外地。”吴茂才说道。 方辰狠狠揉了把脸，这都闹的什么事。 刚才还以为两人胆大包天，还敢继续闹事那，结果可好，人跑路了。 可关键是，他也没打算再把两人怎么样啊，就两个蚂蚁般的人物，事过了就过了，让他们涨涨教训，以后招子放亮点也就完了，不该拿的钱别拿，不该惦记的别惦记，他真没打算再对付两人。 要是真要继续对付两人，他俩以为今天晚上他俩还能在家里安稳睡觉吗？ “他俩为什么要跑？你是怎么知道他俩跑了的？”方永年问道。 他突然觉察到一点问题，他自认对高益民和蒲成礼还是比较了解的，两人算是能沉住气，有城府的人，虽然昨天闹得有点凶，但怎么说也没到需要跑路躲灾的地步。 “怎么跑的，我也说不清楚，至于说他俩跑的事情，是村会计告诉我的，有什么事四太太爷您问村会计就得了，他就在门外。”吴茂才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这事这么复杂，哪是他能弄明白的，而且他一听村会计这么一说，就赶紧跑过来报信了。 方辰和方永年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迷茫，村会计告诉吴茂才的，这算怎么一回事？ 起内讧？ 小舅子揭发姐夫？ 见方辰和方永年这模样，吴茂才直接窜了出去，把村会计连拉带拽的给弄进了堂屋。 也不知道是吓的一夜没睡好，还是被吴茂才给祸害的，村会计衣冠不整，满脸憔悴，脸上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两股战战，仿佛连站都站不稳。 “说吧，怎么一回事。”方永年沉声问道。 他也觉得闹心的很，村长跑了，真是闻所未闻，他们前方村算是又放个大卫星，要彻底出名了。 “高益民和蒲成礼，这两个王八蛋借了高利贷……”村会计怒火中烧，破口大骂道。 他把高益民和蒲成礼借了高利贷，贿赂拉拢镇里干部，以及林泽辉的事情全部抖搂了出来之外，甚至还把高益民伙同他，前几年做假账，贪污村里一共五六千块钱的事情也给说了出来。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他此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从妇女主任嘴里到是知道高益民他们跟镇里干部，林泽辉勾搭在一起的事情，但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贿赂和高利贷的事情。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没好处，镇里的干部和林泽辉凭什么跟着高益民他们打核桃林的主意，而高益民和蒲成礼的那点家底又怎么可能填的满他们的胃口，被逼无奈，或者说利欲熏心，被钱蒙了眼，然后去借了高利贷，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现在核桃林没了指望，那么跑路似乎也算是理所应当，但是他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村会计会过来找他们说这些，尤其还有贪污的事情。 这算什么？ 检举揭发？ 还是投案自首？ 但他怎么都感觉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要不然即便高益民他们跑路了，那么村会计作为亲戚也不该过来找他们说这些才对。 又不是混乱十年，现在亲亲相隐才是主流看法。 而且刚才村会计的话里，显然对高益民他们还有着不小的恨意，这就更加奇怪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方永年皱着眉头问道。 现在幸亏高益民，蒲成礼这两人跑了，要不然他活剥了他们的心都有，竟然敢贪污村的钱。 “我现在想投案自首，老书记，方总，我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村会计腿一软，径直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高益民这个王八蛋，因为他当时已经借了不少钱，所以就让我出面帮他借了点高利贷。”村会计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喃喃说道。 方辰和方永年面面相觑，瞬间就明白了，合着村会计也陷入了高利贷的漩涡之中。 第四四零章 流放 既然所有秘密都如同竹筒倒豆子，全部说了出来，村会计也彻底毫无顾忌了，径直放声大哭起来。 他委屈啊！ 要说他也是为高益民一直鞍前马后的效劳着，不敢说什么忠心耿耿吧，但也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高益民的事情。 现在可好，高益民竟然一声不吭的跑了，那想都不用想，放高利贷的，肯定是要算到他头上的。 就镇里那帮凶神恶煞，敢要人命的主，为了钱，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现在高益民这样把他撇下，这跟让他去死有什么区别！ 所以，没办法，他只能找方永年和方辰了，希望他们能救自己一命。 方辰有些无奈，甚至觉得好笑，替自己感到好笑，也替苏爽和金南国感到好笑。 这要是算起来，他们三个的威慑力，还没几个小混混的威慑力大。 最起码，高益民他们不是因为怕他们仨而逃跑的。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恶人还需恶人磨吧。 “要不然，您就把我给送监狱去吧。”村会计狠狠一咬牙说道。 他之前就想明白了，就算是住监狱，也比落到那帮人手里强，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自己之前贪污的事情给说出来。 除此之外，恐怕就是对高益民的恨意吧。 被背叛，被抛弃的恨意。 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恨意。 一旁的方永年不住的心中盘算起来，他感觉有些蹊跷，林泽辉的背后是姜琦，可如果是姜琦的话，怎么可能敢打他的注意？ 别看姜琦现在是区领导，但见了他，也是要恭恭谨谨的喊一声老书记的，两人在二十年前就认识了，而且还搭过班子。 怎么想，他都觉得不对劲。 村会计在一旁哭的他头大，方永年不耐烦的说道：“行了，你那点事，我会想办法帮你处理的。” 说完，交代村会计把他们这些年贪污和行贿的账本交出来，方永年就让吴茂才拖着勉强能走得动的村会计，将其送回家。 看完这出闹剧之后，方辰唏嘘的摇了摇头，“这都什么破事。” 要不是高益民他们贪心作祟，为了拿到核桃林连高利贷都敢借，哪有这档子事，更不会落得众叛亲离，流浪天涯。 “行了，这只是一点小事而已，你就别操心了，我来处理就好了。”方永年淡淡的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老爷子说的没错，只是小事，或者笑料而已，根本用不着他费心。 把方辰送走之后，方永年径直来到了村委会，径直拨通了姜琦的电话。 区委大院。 听到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姜琦径直接了起来，一听是方永年，顿时热情洋溢的说道：“老书记您好，我本来还准备明天去拜访您那，您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虽然他是县里三把手，但昨天的阵势谁都看见了，方辰的背后可是有苏爽和金南国两位大领导站台。 甚至就连方永年本身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他在二十年前，曾经跟方永年搭过两年的班子，自然是知道方永年背后的能量有多大的。 那时方永年是公社书记，他是副乡长，所以他才会直接称方永年一句老书记。 更别说，他现在还指望方永年在慈善基金会和招收学徒工的事情上多照顾下他们区那，自然不敢怠慢。 把一些关于林泽辉的事情告诉了姜琦，然后方永年又紧接着给施成文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了下。 方永年背着手，哼着小曲，悠哉悠哉的朝着自己家走去，心中冷笑，真以为他们村的钱那么好拿吗？ 握着电话，姜琦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心中的怒意更是达到了顶点，他真没想到自己的大秘书，竟然敢打着自己的名号，在背后干出这种腌臜事来。 要说他待林泽辉不薄吧，昨天见他身体不舒服，主动让林泽辉回去休息不说，还让他直接坐自己的车回去。 可林泽辉就是这么对待他的！ 这是背叛！ 姜琦感觉心都是疼的，揪心的疼！ 心中更是庆幸许多，幸亏之前和方永年搭过班子，方永年也相信他的为人，要不然这电话，恐怕就不是打给他的了，e而是直接就打到了市里，到时候他即便能解释清楚，也肯定要脱层皮的。 没一会，林泽辉就走进来，恭恭敬敬的说道：“书记，您找我什么事？” 姜琦深深的看了一眼，神情自若的林泽辉，如果不是他已经知道林泽辉的事情了，恐怕真要被林泽辉瞒过去。 林泽辉现在可谓是心中坦荡荡，在他看来事情都是高益民和蒲成礼出头做的，而且他连一分钱都没拿高益民的，只是出出主意而已，谁又能拿自己怎么办？ 他唯独有些失望的就是，那三百万没了。 说实话，如果对手不是方辰的话，他觉得这三百万还是挺有希望拿到手的。 “刚才方永年给我打了个电话，你的事他都告诉我了。”姜琦淡淡的说道。 林泽辉不由的浑身一震，如遭雷击一般，过了数息，这才强撑起一口气，磕磕绊绊的解释道：“书记，您听我说，我虽然跟高益民他们认识，但绝对没有掺和进去，也没有拿他们一分钱。” 他真没想到，姜琦竟然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是这么快！ 方辰对高益民他们的报复来的实在是太快了！ 这倒不是什么难猜测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高益民他们倒了，怎么会揪出他来？ 姜琦冷笑了一声，把手中的文件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厉声厉气的说道：“你是没拿他们一分钱，可是你却打着我的旗号胡作非为！” 他真不敢想象，如果林泽辉他们把这事给做成了，他要背多久的黑锅。 林泽辉唰的一下，脸瞬间就白了，急忙说道：“您，您听过我解释，真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到现在还不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你觉得我是应该相信方永年和他手里的人证？还是应该相信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深呼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姜琦面若寒霜的说道：“区档案局现在缺一个主任科员，你去吧。” 林泽辉顿时石化了，呆若木鸡，这算什么？把他流放了？ 区档案局谁不知道，那简直就是冷板凳中的冷板凳，在区档案局上班，这辈子都是暗无天日，永无出头之日，而且主任科员？ 连个领导职务都不给他！ “书记……”林泽辉哀嚎了一声，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 “你应该庆幸你这次没拿钱，也庆幸我还记着你的好，要不然你现在已经可以直接去派出所报道了。”姜琦皮笑肉不笑的的说道。 他对林泽辉太失望了。 再说了，方永年都把电话打给他了，如果他不处理林泽辉，那恐怕就等着别人处理他吧。 过了许久，林泽辉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办公室。 完了，全完了。 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他昨天就应该想到的，虽然他自觉并没有陷进去，更没有拿钱，但是对于一些大人物来说，仅仅知道他掺和进去，就足够有理由置他于葬身之地了。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电话，随手施为的事情。 大象并不刻意践踏，但走路的余波，就足以震死一只蚂蚁的。 五天后，方辰和韩光两人把方爱国，最后一张书桌给放到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回来之后，方辰也没闲着，赶紧忙着把新家搬到市委大院里来。 且不说，随着他拖延的时间越来越长，苏妍的小嘴就越撅越高，现在已经快能挂酱油瓶子了。 就是那平房，他都受不了。 没办法，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在苏维埃，他整天住的是苏维埃，甚至世界上最豪华的酒店，莫斯科大酒店。 在香山，他刚开始住的也是香山大酒店，后来李启明，慧明，王五他们来了，人多再住酒店就不好了，于是找了一栋三层小楼，然后每层楼都全部打通，重新装修了一遍，住了进去。 再说了，就算是前世，他也二十多年没住过家里的老房子了，怎么可能住得惯。 不过还好，毕竟他们人多，而且他动手，也只是为了表示自己是家里的一份子，并不是万恶剥削主义的资本家，多少意思意思而已。 再者真正的大头不是这个，是属于方爱国同志的，二十个大纸箱里的一千来本的书，这要是一本一本，分门别类的放到书架上，那才真是要命了。 但幸好是，方爱国同志对于他的宝贝书籍，从来不假于人手，都是亲自处理的，要不然方辰才头大那。 没过一会，方爱国和刘秀英巡视，不，参观完市委大院回来了。 一进门，刘秀英一脸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报纸，兴高采烈地的说道：“儿子，你出名啊。” 方辰心里一咯噔，拿过报纸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三天前的报纸，他还以为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第四四一章 声名远扬 方辰那天刚刚从前方村回来，就看到了中原省电视台关于擎天助学扶贫基金会的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爽和金南国两位大领导出席的关系，中原省电视台，在中午十二点黄金档，《午间报道》中足足播报了将近八分钟关于擎天助学扶贫基金会的事情。 这待遇着实不低了，要知道因为晚上需要转播《新闻联播》的原因，《午间报道》就已经算作整个中原省政治生活的风向标。 方辰记得今年上一个在《午间报道》超过八分钟的新闻还是四月份，燕京2000年奥运会申办委员会成立的事情。 《午间报道》长篇巨幅的报道了申奥对于华夏的意义，并且勉力了中原省的运动健儿，以及省里领导一些关于加强群众体育锻炼的指示。 方辰自然也是大大的露了一下脸，虽然不敢名满中原吧，但是全省各界的有心人，恐怕都已经知道方辰是何许人也了。 洛州电视台，《洛州日报》《洛州晚报》更是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来报道这事，一天报道擎天助学扶贫基金会，一天报道擎天通信。 “妈，这事您不是早知道了，前天没搬家的时候，林叔和你们厂的刘阿姨还专门过来拜访过，而且这几天来家里的人还不够多吗？”方辰挥了挥手中的报纸，无奈的说道。 他说的林叔和刘阿姨，分别指的是他家的老邻居和老妈的同事，他们的家属都在擎天通信上班。 现在知道他们的老板竟然就是方辰，就赶紧来拜会了一下，到也没提什么要求，而且还拘谨的很，似乎方辰家里是龙潭虎穴一般。 剩下来家里的那些人，都是一些街坊邻居，以及方爱国和刘秀英的同事同学，目的吗，一小部分是为了学徒工的事情。 毕竟这年头厂里不景气，也不怎么招人，想让孩子进厂，那就只能是顶岗了，也就是家长内退，让孩子顶家长的岗位。 而擎天通信现在开始招学徒工，显然又多了一个渠道，更别说他们自持跟方爱国和刘秀英还能说上点话。 方辰在其中，还看到了一些他小学，中学同学的家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孩子大了，可学习不好又考不上大学，那似乎只剩下当兵和进厂上班两条路了。 另外一大部分，方辰觉得就是过来看热闹的，甚至看猴戏的，看看他方辰究竟是怎么成为亿万富豪的，或者说看看亿万富翁，是不是多几只眼睛，多几只耳朵。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失望而归，方辰除了看着帅气一点，气质成熟一些，身上并没长出点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来。 这也是方辰要赶紧搬家的原因，这再不搬家，家里恐怕从此以后就要永无宁日了。 “妈这不是高兴吗？”刘秀英笑的眼睛都眯住了。 那天方辰坦白的时候，她其实还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因为超过一百万的资金对于她来说，就已经丧失了概念。 可这几天，她总算感觉到有个亿万富翁儿子是什么感觉了。 不管走到哪，认识不认识，都有人打招呼，而且还热情的不得了。 有的人还会莫名的跟她聊起来，说的都是漂亮奉承话，夸她和夸她儿子生的好。 至于说，背后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更不知道有多少了。 现在她整个人感觉都飘飘然的，宛若踩在了棉花堆里。 不过，奉承话听多了也腻歪，今天两人索性就在市委大院里转转，这里的人倒是好一些，虽然认出她之后也会夸她，但能听出来大都是客气客气而已。 她终于知道，原来好话也不能多听，就跟大肠不能多吃一样，听多了总是会腻的。 “不过，您和我爸以后出去要注意一点，我等会让韩光给你俩安排两个保镖，这样一来你们要是出去玩啊，去作协开会啊什么的，也有个司机，反正最起码保证你俩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保护。”方辰正色道。 这年头可不太平，之前他没有被曝光也就罢了，现在他已经走到台面上了，那么老爸老妈的安全问题也就到了必须正视的时候，万一碰到什么亡命徒，钱还是小事，撕票了，那问题就大了。 如果哪天出了什么意外，他真是会悔恨终身的。 刘秀英刚想拒绝，方辰就接着说道：“您看电视里的那些大明星出门，都要保镖的，所以您就别拒绝了。” 大明星？ 刘秀英心中不由的一喜，但仍旧硬着嘴说道：“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其中的傲娇之意，瞬间跃然纸上。 和老爸相视一眼，方辰笑着说道：“您觉得您现在的待遇跟大明星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我从小都觉得您跟大明星一样漂亮，就是运气不太好，要不然我就有个大明星妈妈了。”方辰的马屁如同不要钱一般，拍了过去。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乱说，我要是大明星的话，哪还会嫁给你爸。”刘秀英白了方爱国一眼，眼中的傲然之意怎么都掩盖不住，显然受用的很。 方爱国忍不住笑道：“照这意思，还是我捡便宜了。” “知道就好。”刘秀英得意的扬起了脖子。 方辰和方爱国轰然而笑。 笑闹了几句，刘秀英就兴高采烈的去厨房做饭了，至于说什么不要保镖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再提了。 方爱国悄悄的朝着方辰伸个大拇指，“还是你了解你妈。” 方辰微微一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只要搔到痒处，还是很容易被说服的。” “保镖，我和你妈就接受了，不过你自己的安全也要注意一点。”方爱国叮嘱道。 他比刘秀英想的更多，甚至前两天他就想过他们两个的安全问题，虽然之前也能算作公众人物，但是小作家和亿万富翁的父母，还是两个概念，肯定要比以前注意一些才行。 “嗯，没事，我已经让公司保安部，给我再安排了八个保镖过来。”方辰说道。 他现在已经彻底的走到了台面上，在安全上自然是要再加强一些，他可不觉得自己的命比新东方的俞敏宏还硬，打了一针给大象打的麻醉药，还能活蹦乱跳的醒过来。 “不过，爸谢谢您。”方辰真挚的说道。 刘秀英他其实一直都没怎么担心，毕竟老妈什么样，大家也都知道了，好哄的很。 但是说服方爱国就是一个难题了，可谁知道方爱国不但同意了，还在一旁帮他助攻。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这是有孝心，在意我和你妈的安全，我高兴还来不及那，怎么可能会阻挠，咱们父子间不说这个。”方爱国摆了摆手说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此时，岭南鹏城一栋布满岁月痕迹，坑坑洼洼，显得有些破败的大楼，也就是现在华为公司的办公地点。 任政非坐在一把破木椅子上，仔细的看着眼前的报纸。 没过多久，郭平和一个二十来岁，面容青涩的少年走了进来。 “任总，这边等您开会那，结果可好，您在这边躲在看报纸。”郭平打趣道。 华为员工的平均年龄只有任政非年龄的一半，他们也大都把任政非当做自己的长辈来看待，说话也挺随便，甚至有些没大没小的意味。 正是因为如此深厚的感情，郭平他们才能拒绝方辰的高薪拉拢。 “这可不是普通的报纸，这报纸是我专门托人从中原省寄过来的。”任政非抬起头，正色道。 “您为什么要从中原省寄报纸来？”郭平诧异道。 “方总不是在中原省吗，我就托朋友，让他帮我注意一下方总，看有没有什么大动静，结果今天寄来了这么一张报纸来。”任政非解释道。 说完这话，任政非话音一转，感叹道：“方总始终是方总啊，一出手就是大手笔，令人不得不赞叹，你看看吧。” 一听关系到方辰，郭平立马把报纸给接了过来，刚看到标题就愣住了。 只剩下一旁的李一南眨巴眨巴眼睛，一脸不解的看着两人，这位方总是何许人也？至于让郭平和任总这么激动感叹吗？ 尤其是任总，在他的眼中，任总向来是处惊不变，有大将之风的。 “每年捐赠一千万，而且还要招五千学徒工，这的确是方总的手笔。”郭平苦笑道。 随着BH01的仿制成功，华为的利润率和规模直线上升，现在华为扩张了一倍，足足有一百来名员工，每个月销售额也能达到五十多万，并且还在高速增长中。 能做到现在这程度，他其实已经为华为，为任总，为自己感到骄傲。 可是跟方辰一比，瞬间被甩到了十万八千里那么远，现在华为一年的销售额不知道能有一千万不，结果方辰捐赠给贫困学生的钱就有这么多。 他其实内心深处一直把方辰当做对手的，也一直希望能有一天可以走到方辰面前，堂堂正正的和方辰比拼一次，而不是像上次一样，还没出手，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第四四二章 欧美攻略（求推荐票！求月票！） “这位方总是谁？”李一南忍不住问道。 郭平把方辰的身份，和方辰差点收购了华为的事情给说了，至于去燕京抢郑保用的事情，则略去不谈。 毕竟他是先找的郑保用，后找的李一南。 李一南技术的确不错，比他还厉害，甚至完全可以用天才二字形容，但大概因为年龄太小，其品性有些太过于自我，自傲了一些，他怕李一南知道了，心里不舒服。 听完之后，李一南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身价数十亿，还收购了国内的老牌通信设备厂，洛州电话设备厂，现在又有如此大的手笔，的确好厉害，怪不得任总和郭平反应那么大。 过了许久，李一南突然说道：“那我觉得我们华为也挺厉害的。” 任政非和郭平相视一笑。 “任总，郭哥你们笑什么？我真觉得咱们公司挺厉害的，你们想想这么大一个大老板，都想收购咱们公司。最后还是任总拒绝他之后，他才收购的洛州电话设备厂，这说明在他眼里，咱们比洛州电话设备厂还厉害，那你们说咱们公司不是挺厉害的，毕竟洛州电话设备厂以前在全国也是排名前三的通信设备厂。”李一南有些急了，连忙解释道。 他之所以愿意来华为这种小企业，就是冲着华为的氛围来的，至于说能有什么前途，真没想过，反正他还年轻，哪怕失败两年，也能承受的起。 可现在他真突然觉得华为挺有前途的，方辰的眼光就是华为未来前途的保障，他相信这样一位身价数十亿的人，不会看错的，再加上现在华为也的确在飞快的扩张着，这又印证了方辰的眼光。 “没有，我们也觉得公司挺厉害的，只是这话之前任总说过了。”郭平笑呵呵的说道。 那次拒绝了方辰之后，任总就是拿跟类似的话，安慰他和胡厚昆的，但是听多了，傻子也能觉察出来哄人的味道，更别说他俩了。 毕竟方辰的看好，跟华为必定能出头，这两者之间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方辰的看好只能说是华为未来能崛起的一个重要因素而已，绝不是全部。 “方总的看好是方总的看好，我也相信方总的眼光没有错，但是我们不能躺在家里等着这份成功到来吧？为了实现这份成功，我们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艰辛才行。”任政非正色说道。 郭平和李一南点头称是。 不过郭平有些玩味的是，李一南来的晚，所以不知道，其实之前华为上下努力奋斗的最大动力就是方辰觉得，华为以后能成为华夏第一，世界第一。 大家真没少拿这话给自己打气。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家才熬过了那段最难熬的，研发BH01时连工资都发不下来的日子。 只是他现在觉得，方辰已经变成了他们同行，或者竞争对手，还这样把方辰的话奉为圭臬真的好吗？ 不过转念一想，正所谓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对手，那似乎把方辰的话当做金玉良言，也没什么毛病啊。 郭平不由的笑了。 话说完之后，任政非突然沉默了，虽然看似华为跟方辰一南一北，相隔数千里，但不仅郭平把方辰当做对手，他其实也把方辰当做对手，要不然也不会托人关注方辰。 他知道，公司里其实一直都有种声音，包括那几个股东，他们的心中都在质疑，质疑他任政非，为什么不把公司卖给方辰，这样的话，大家也不用过的那么辛苦了，如果华为有了方辰的投资，那是真有可能成为什么华夏第一，世界第一。 并且也算是直接消除了一个庞大且有力的竞争对手。 对于华为来说，方辰太过于庞大了，甚至已经到了不可战胜的地步，没人愿意与方辰为敌。 这段时间他之所以如此的努力，比以前还要加倍努力，就是为了让这种质疑声闭嘴，让大家知道，华为在他任政非的带领下，也能取得巨大的进步。 现在华为的确是有所起色了，员工翻了将近一倍，销售额预计比去年全年能高三四倍，这都是他对那些质疑的反击，是他对自身能力的最好证明。 证明他的选择没错，不需要方辰，他任政非也可以把华为带领到华夏第一。 可是现在报纸上传来的消息，却直接给他当头一棒，每年一千万的捐款，五千人的学徒工，无不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在了他的心脏上。 每年的捐款比华为自身的总资产都高，五千人的学徒规模更是一个让人无法攀登的大山。 如果方辰一旦消化了这些学徒，然后再加上洛州电话设备厂本身的职工，擎天通信的职工规模就要膨胀到七八千人之多。 这样一来，要是仅仅算职工人数的话，擎天通信已经是国内第一的通信设备厂，职工人数比燕京有线电厂和申城贝尔都多。 他现在着实有种无力感，看似自己好像追赶上一点方辰的步伐了，可抬头一看，其实方辰离他更远了。 过了许久，任政非眼一眯，掷地有声的说道：“所以说现在，48门用户机，也必须提上日程了！” “啊，任总，您不是说等到明年年初，公司再积攒一部分资金，再研制48门用户机吗？”郭平惊异的说道。 现在24门用户机才刚刚吃透，至于这么快就要上48门机吗？ 而且之前研制24门机时，过的连工资都只能发一半的苦日子，他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后怕不已，照这样下去，别说买个大阳台晒钱了，他娶老婆的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攒够。 “也不是说要你明天就研制出来，只是说先开展研制工作而已，节奏可以稍微放慢一点，再说了，实在资金紧张的话，我可以出去借钱。” 虽然话是对着郭平说的，但他的眼睛却是看着李一南。 他知道，如果想要早一点见到48门机，他能指望的也就是李一南了。 “我觉得您还是三思吧。”郭平无奈的说道。 现在和研制BH01那时候不同，研制BH01是有紧迫性的，毕竟拿散货组装，不但利润要比自己研发生产低一半，还会受到上游国营厂产量限制的。 也就是说华为能挣多少钱，全要看国营厂，也就是香洲通讯科技开发公司给他们多少散件了。 但自己生产就可以控制产量了，说个最直白的事情，他能命令华为的职工加班，可命令不了香洲通讯科技开发公司的工人加班。 这就是天与地的差距。 可现在，BH01的销量蒸蒸日上，利润率也不低，他真没看到华为有研发48门机的必要性，这不是自己给自己过不去吗。 “我怕追不上方总的脚步啊。”任政非幽幽的说道。 方辰走的那么快，他除了赶紧快马加鞭，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如果华为追赶不上方辰的脚步，那他从此就彻底成了一个失败者，一个笑话。 这种感觉，他在南油经历的够多了，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一提到方辰，郭平顿时闭嘴了，公司最想和方辰拼一场的人，就是他了。 李一南到是有些跃跃欲试，眼中充满了兴奋的光芒，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并未开口。 而此时，方辰并不知道，任政非不但有了他的最新消息，还把他当做目标，在背后努力追赶着。 方辰躺在沙发上，刚刚接通了别列佐夫斯基的电话。 “亲爱的老板，您之前委托我的事情，我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你能不能不叫我亲爱的，每次我一听到这个，我就直起鸡皮疙瘩，鸡皮疙瘩是什么意思你懂吗？我知道你现在已经焕发了第二春，但请不要肆意散发你的男性荷尔蒙，这会让我有种你在发情的感觉，虽然事实是如此，但请不要让我感受到。”方辰笑着揶揄道。 别列佐夫斯基找了一个二十岁刚刚出头的莫斯科小妞做女朋友的事情，还是陈鸣永告诉他的。 虽然刚开始有些惊异，但后来想想，这很正常。 之前别列佐夫斯基不过是个郁郁不得志的研究员而已，别说二十岁的莫斯科小妞了，就是大妈都不会搭理他。 可现在别列佐夫斯基却是赫赫有名的俄罗斯汽车联盟总经理，并且靠着销售豪车，不知道结识了多少大人物。 如果有个莫斯科权贵排行榜，别列佐夫斯基肯定榜上有名。 这样的存在，在俄罗斯局势越来越恶化的今天，只要他有心，找个小女朋友并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说，他交代给别列佐夫斯基的事，其实是他之前提到过的，关于擎天通信收购国外通信研究所和建立办事处的事情。 他想了想，除非把马昀派出去，要不然他手边真没这样的人才，而俄罗斯那边，到处都是过来淘金，想捡便宜的欧美白人，想要找一个靠谱点的负责人，似乎并不难。 并且显然这种事情由欧美白人去做，尤其是收购通信研究所，总比一个黄种人面孔要容易的多。 第四四三章 飞机要回国了 此时别列佐夫斯基说话的声调都有些走形了，似乎就如同小孩子得到什么宝贝，就立马迫不及待想要让大人看看，炫耀一番的感觉差不多。 “老板，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没有你，就没有现在别列佐夫斯基。”别列佐夫斯基真挚的说道，眼角似乎都有些泪花。 如果没有方辰，别说吃香的喝辣的，住豪宅，坐豪车，找个二十岁，身材火辣的女朋友了，他现在大概还是一个郁郁不得志，连喝一杯咖啡都困难，甚至连买洗发水钱都没有的落魄研究员。 可以说，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方辰给的。 他有的手下曾劝过，让他背叛方辰，想办法自立门户，但是立马被他扔进了西伯利亚，现在没有被熊吃掉，大概也应该冻死了。 这种陷他于不忠不义，甚至要害他性命的人，留着又有何用！ 且不说他现在一切都是方辰给予的，他根本不会背叛方辰，就说他有这个念头，但实力也不允许啊。 别看他现在仿佛混的风生水起，但要知道汽车联盟只是方辰在俄罗斯生意的三分之一而已，除了汽车联盟之外，还有华夏银行和倒爷两门大生意，干强枝弱，他们三家彼此合作，彼此监督，彼此制衡，他拿什么去背叛？ 而且他深切的知道，汽车联盟能在俄罗斯无往不利，靠的就是方辰跟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甚至叶利钦的关系，没有这些关系，汽车联盟屁都不是。 虽然他之前和卡丹尼科夫关系不错，方辰和卡丹尼科夫认识还是他牵线搭桥，但卡丹尼科夫只是欣赏他的才华，然后才从而引申出来的友情。 而卡丹尼科夫和方辰之间，不但有友情，更有利益纠葛，利益将他俩锁在了一起，这种关系显然更加深厚和牢不可破一些。 他并不认为卡丹尼科夫在面对抉择的时候，会选择他。 更别说方辰在华夏还有生意在，甚至有可能未来比俄罗斯这边的还大。 然而最重要的是方辰这个人，方辰已经证明了他的商业上的惊人天赋，大家为什么要和一个商业天才为敌。 这不但是在跟自己的钱包过不去不说，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安安稳稳的挣钱不好吗？ 甚至说，在莫斯科，大家这么给他面子，其实有一多半是冲着他背后的方辰，冲着这位名满俄罗斯的首富，大慈善家，叶利钦的钱袋子，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的挚友。 再者说了，汽车联盟的收益，方辰只占据百分之四十的份额，他如果背叛，肯定要分给卡丹尼科夫和叶利钦更多的份额才行。 并且还要承担方辰的报复。 如此一想，似乎有些太不划算了。 所以说，从方辰请他在莫斯科大酒店吃一顿豪华大餐，并且让吴茂才下去给他买衣服那一刻开始，他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方辰了，从未想过背叛。 更别说各种待遇，甚至钱，权，方辰都未亏待过他，他为什么要背叛？ “好了，别列佐夫斯基，打住，现在我已经有些汗毛竖起了。”方辰不寒而栗的说道。 他有种被表白的感觉。 尤其表白的还是一个四十多岁，有着俄罗斯国籍，犹太血统的中年男子。 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 别列佐夫斯基无奈的耸了耸肩，“亲爱的老板，您怎么就感觉不到我的真心那。” 方辰撇了撇嘴，懒得跟别列佐夫斯基说那么多有的没的，直接问道；“你给我找的欧美办事处的负责人是谁？” 听方辰要说正事了，别列佐夫斯基面色一变，正色道：“泰德.克莱门特您还记得吗？就是安海斯-布希公司在俄罗斯的负责人。” “百威啤酒哪个？”方辰不太确定的说道。 泰德.克莱门特他自然记得，他那次带着陈鸣永去弄办银行的手续，也就是第一次和卢日科夫打交道的时候，他就认识了泰德.克莱门特。 他当时还吐糟这年头在俄罗斯开银行的门槛是越来越低了，连卖啤酒的都敢来插一杠子，要趴在苏维埃身上吸血。 后来，他参加叶利钦的就职大典，自己彻底曝光出去之后，泰德.克莱门特在叶利钦的答谢酒会上，还专门过来跟他攀过关系，后来还送了他一百箱百威啤酒，泰德.克莱门特给他的印象到是不错。 不过他也没喝多少，大都便宜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和马昀了。 只是他纳闷别列佐夫斯基为什么会提泰德.克莱门特，其好好的安海斯-布希公司在俄罗斯负责人不做，难道还要来给他打工吗？ 要知道安海斯-布希公司可是一家大公司，不但资产数百亿美元，还是世界上最大的啤酒生产企业。 怎么说也没有选择他，而放弃安海斯-布希的道理。 “你要他来做个负责人？他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吗？”方辰诧异的问道。 “您之前不是跟他打过交道，后来这人打着您的旗号，也跟我和陈鸣永，叶琳娜认识了，并且还送了我们不少啤酒，只不过他运气不太好，现在安海斯-布希公司在莫斯科的那个百威银行破产了，可怜的泰德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失业，要么回总部当个小职员，从头再来。”别列佐夫斯基唏嘘的说道。 “怎么一回事？”方辰诧异的问道。 现在因为外汇汇率的问题，在莫斯科的银行，几乎都可以说是抢钱了，怎么还会有倒闭的？ “有家美国企业，想收购一家莫斯科企业，就从百威银行贷了一大笔卢布……”别列佐夫斯基说到这就打住了，他相信后面的方辰都已经可以猜到了。 的确，方辰已经知道后面的事情了，毕竟论起挣汇率差这件事情，他大概是所有在俄罗斯玩汇率人的祖宗，俄罗斯最大的私人银行之名可不是白说了。 当然了，大头肯定是欧美国家的人拿走的，毕竟人家公司多，想想连百威一个买啤酒的，都知道在这事上插一脚，就知道有多少欧美企业在俄罗斯身上吸血了。 方辰算了算，他每个月的换汇金额，大概连南高丽都不如，更别说东倭，欧美国家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人家是一国之力，他是单枪匹马。 现在国内的倒爷，还没进化到去玩金融的地步，鹏城交易所前几个月才开张。 卢布的汇率一直都在下跌当中，有人如果从银行贷款，那其实跟银行送他钱，没什么区别。 因为等借款人还钱的时候，他需要还的钱只相当于他借款的一小部分而已，就可以还清债务。 只不过，让方辰有些唏嘘的是，这些美国企业也够狠的了，连自己人都坑，本来收购俄罗斯企业就能大赚一笔了，真不愧是资本主义，钱上的事，六亲不认，有一说一，完全按照合同办事。 “那您怎么看？”见方辰长时间不说话，别列佐夫斯基小心的问道。 “我没意见，泰德或许只是不适合干银行而已，做个大办事处主任还是不错的，而且我相信他酒量应该也不错，这说不定还是他的优势，我相信他能在接待事业上发光发亮。”方辰笑着说道。 让酒厂的人去干招待工作，似乎没毛病，甚至再合适不过了。 见方辰同意了，别列佐夫斯基顿时送了一口气，前几天泰德来跟他告别时的模样，着实令人心酸，他只是不太警醒，或者那天喝多了而已，上帝不应该一棍子把他打死的。 “另外，老板，您知道的，我在美国，德国，法国，英国，甚至意大利还有一批下属，这些人可以交给泰德，您看怎么样？”别列佐夫斯基问道。 他要收购豪车，肯定要有办事的手下在这些豪车生产国才行，毕竟这是汽车，又不是气球，难道他吹口气，这些小可爱就可以飞跃几千公里的路程，达到他手里了？ 至于说，他这么做，对他，或者说对汽车联盟的好处，其实也很显然易见。 最起码这些人的工资不用他掏了，而且显然，方辰这个还在规划中的办事处比他现在这个办事处的规模要大很多倍，有时候规模就是面子，就是底气，办事处做大做强之后，自然可以帮他倒卖更多的车。 方辰眼睛一亮，满脸笑意的说道：“别列佐夫斯基，我发现你越来越机灵了，好的，我同意了。“ 他自然知道别列佐夫斯基在这其中打有小算盘，但是他不得不说，他喜欢别列佐夫斯基这样的小算盘。 且不说，有了别列佐夫斯基这批人作为底子，他在欧美发达国家的办事处会发展的更快，更好，而且更要知道，汽车联盟是在给他挣钱啊，他怎么可能不希望汽车联盟发展的更大。 而且这也算是资源整合了，避免了一部分的资源重复和浪费。 “对了，老板，还有一件事情，下个月第一批八架飞机就可以飞向华夏了。”别列佐夫斯基继续汇报道。 第四四四章 牟其仲的消息 方辰眼睛一亮，心中感慨莫名，这破飞机，折腾了快一年，终于折腾到头了。 总算是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倒卖飞机的事在是耽搁太长时间了，从今年年初算起，忙活了足足大半年。 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毕竟是飞机，不是玩具，就算是苏维埃航空工业部的部长看在他的面子上，一路开绿灯，但是一些针对飞机的检查，修理，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这些飞机都是二手飞机，万一开回华夏之后，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另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现在的确感觉到缺钱了，之前也就罢了，手里握着三十多个亿，而且每个月还有源源不断三个多亿收入。 可是那天在邮电局一算账，擎天通信想要真正成长起来，从朗讯，富士康的包围中杀一条血路，这三四十个亿，似乎真有点不够。 甚至最近一些乱七八糟的预算，已经要花掉他五个亿，不管是沈伟打过来的报告，还是收购通信研究所，建立办事处，都是花大钱的项目。 所以说，现在就连倒卖飞机的那一两个亿，他竟然也能看到眼中了。 果然是人穷志短。 不过，一道念头闪过，方辰不由的咂巴咂吧嘴，要是被别人知道自己已经膨胀到这种地步，估摸他能被愤怒的群众活活打死，彻底打成一团烂泥，连刘秀英同志绝对认不出的那种。 “好，别列佐夫斯基，等飞机到了，我给你庆功，发奖金。”方辰笑呵呵的说道。 “不过，老板，那个叫牟其仲的，还没有放弃，也在捣腾飞机的事情，似乎快成功了。”别列佐夫斯基硬着头皮说道。 倒卖飞机的事情，方辰之前是交给他的，毕竟苏维埃航空工业部的部长马克西姆，第一副部长米尔哈伊和他关系都不错，而且当初米尔哈伊去华夏和方辰谈的时候，他还插过一脚，给卡丹尼科夫的那个电话，就是他打的。 他前几天就发现牟其仲也在弄飞机的事情，或者说这是米尔哈伊主动告诉他的。 米尔哈伊说牟其仲绕过了他，在古比雪夫飞机厂弄了两架飞机，而且还和方辰的八架飞机是同一批次翻修好的。 其实翻修好也没用，只要飞机想上天，就要经过他们苏维埃航空工业部这一关，更别说卖到华夏了。 可关键是，米尔哈伊，拿不准牟其仲算不算方辰的敌人。 别列佐夫斯基其实也拿不准，所以只能过来问方辰了。 “牟其仲也弄了两架飞机？”方辰惊异道。 过了数息，方辰回过神来，一脸玩味的摇了摇头，这老牟子真能折腾。 他本来以为经过上次那事，牟其仲会打退堂鼓，甚至从此不闻江湖事那。 上次给予牟其仲打击实在是太狠了，尤其是潘时屹最后把牟其仲给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惨不忍睹，他在一旁的觉得看不下去，那时牟其仲绝对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折磨。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要是肯放弃的话，那就不是牟其仲了。” 他其实应该想到的，这老牟子，前世在监狱里住了十八年，出来之后，都已经七十五岁了，还闹着要推进南德复业，重启满洲里计划。 不过大概是因为年龄真的大了，闹腾不动了，除了召集南德的旧部开了开会，并没有什么实际动静。 这样一个人，岂能会被面前的一些阻力困难所打倒？ 大概只要打不死他，他就要一直折腾，有的人天生血液里就有不安分的基因。 只是说能不能折腾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甚至他可以断定，牟其仲这还是在跟他较劲那，这两架飞机的事情，是故意让人泄露给米尔哈伊的。 牟其仲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把话传到他的耳朵中，试探一下，他方辰会做出什么反应，或许其中还有一丝丝挑衅的味道。 “老板，您要是觉得为难的话，我转告米尔哈伊一声，不放行就是了。”别列佐夫斯基关切的说道。 他只是拿不准方辰的意见，如果想卡死牟其仲的话，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有什么为难的，我之前也不是故意针对牟其仲，只是说牟其仲恰巧卷进了我和米尔哈伊之间的生意而已，当然也有警告他，让他不要跟我抢生意的意思。”方辰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其实从头到尾，他都没刻意针对过牟其仲，只是说那时候，他恰巧也要跟米尔哈伊谈飞机的事情而已，他总不能看着牟其仲抢他的生意，而完全无动于衷吧？ 那也显得他太好欺负了。 当然了，这个恰巧，是在潘时屹和肖建波兄弟的刻意操纵下，才达成的。 现在牟其仲居然有本事绕过苏维埃航空工业部，自己弄到飞机，那这是牟其仲的本事，又不是抢他的生意，他还犯不着把牟其仲斩尽杀绝。 不过念头一动，方辰说道：“你这样吧，你让米尔哈伊安排一下，让牟其仲的飞机跟我的飞机一起回来，我有事情要跟牟其仲谈。” 他觉得，似乎有必要跟牟其仲谈个合作了。 前世牟其仲就倒了四架飞机然后就收手了，这绝不是国内不需要苏维埃的飞机了，更不是苏维埃没有飞机卖，只是因为今年年底，苏维埃宣告结束自己七十四年的历史，叶利钦正式上台，政策收紧，牟其仲没办法再拿到飞机而已。 毕竟那时候，连苏维埃航空工业部都没了，牟其仲引以为依靠的关系网就更不用说了，甚至那四架飞机，还是牟其仲趁着苏维埃解体前一个月，最混乱那时候，弄过来的。 可问题是，牟其仲在叶利钦正式上台之后弄不来飞机，可他方辰能弄过来啊。 但他也有问题，人手太少，这八架飞机拖到现在，也跟这个有关系。 别列佐夫斯基是汽车联盟的总经理，不可能时时刻刻的盯着飞机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没有效率可言了。 但如果能和牟其仲合作一下的话，似乎两边的问题，都解决了。 不过，挣了钱该怎么分配，恐怕要好好说道说道了，方辰最低能接受的是八二分，毕竟关系，钱都是他的，牟其仲就是出个人，张张嘴，跑跑腿而已。 再说了，当时在火车上，牟其仲想坑他钱的时候，可是自己说的，要跟他二八分成的，他这样做也没毛病。 方辰轻叹一口气，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要不是觉得有财政危机，他那犯得着继续干倒爷吗？ 而且还要跟牟其仲合作！ “老板，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汇报，现在伏尔加汽车厂的车，越来越难卖了，而且价格还不高，那我们要不要削减从伏尔加进货的份额，不过好消息是，我们从西欧美国豪车的销售额一直在飞速增加，可以说来一辆，卖一辆，预定已经排到了半年后。”别列佐夫斯基问道。 “削减吧。”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俄罗斯在疯狂的私有化，虽然民众在私有化的过程中，也分到了一些好处，但显然大头都是被先富起来的那批人拿走了，一般老百姓得到的那点补助，分红，连维持现有生活都难，自然没那个闲钱，也更没那个闲心去买车。 至于说那批先富起来的莫斯科富豪，更看不上伏尔加汽车厂的老古董，但凡有点钱的，哪怕宁愿现在没车开，也要从汽车联盟弄一辆来自西欧的豪车。 又跟别列佐夫斯基聊了几句，方辰就把电话挂了，一想起自己又要跟牟其仲碰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希望那时候，牟其仲也能笑得起来，或者痛并快乐着吧。 然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市委大院一号楼。 柳紫嫣挑了两盒从香江运来的高级水果，以及一盒进口护肤品，还有两瓶茅台酒就准备要出门。 “妈，您这是去送礼啊？”苏妍在一旁看着这大盒小盒的礼品，惊讶道。 苏妍此时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要知道她家不但没有收礼的习惯，而且也没送礼的习惯，毕竟洛州也没人面子大到，能到需要她家送礼的程度。 虽然苏爽每年都要给慰问看望一些老干部，但那都是公事，可现在看柳紫嫣这架势，显然是私事。 “我这不还是因为你。”柳紫嫣白了苏妍一眼，嗔怪道。 真是傻姑娘。 “我？”苏妍瞬间一脸茫然。 给班主任送礼？ 犯不着吧，平日里班主任就对她够客气的了，这要是送礼过去，别把人给吓着了。 “你就装吧，方辰家不是搬过来了，我不去看看怎么行。”柳紫嫣无可奈何的说道。 自家这闺女什么都好，就是人情世故上，一点不懂。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两家就这么一个孙女，从小娇惯太狠了。 一刹那间，苏妍慌乱了，羞红更是从脖子飞快的蔓延到了耳朵根。 过了数息，苏妍这才缓过神来，怯生生的说道：“妈，你知道了啊？” 第四四五章 龙潭虎穴 “你真以为，你去找机关管理局，机关管理局的人就不会给家里打招呼了吗？” 柳紫嫣看着自家的宝贝女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要一间房子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是苏妍一个小姑娘家家能够做主的，万一住进来的是什么坏人，那不就麻烦了，毕竟这可是市委大院。 苏妍重重的点了几下头，她还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毕竟她又没通过家里，而是自己找上门的。 “你啊，第二天，机关管理局的局长，就把这事跟焦秘书汇报了。”柳紫嫣点了一下苏妍的小脑袋。 苏妍瞬间傻眼，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不由的问道：“那照这意思，我爸也知道了啊？” “你当那，你真以为你能瞒过你爸不成。” “那我爸没反对？”苏妍追问道。 “你爸有什么好反对的，你和方辰天天见面他都管不着，更别说让方辰家住进市委大院了，你真觉得你爸已经到了需要掩耳盗铃的地步？”柳紫嫣检查着手中的礼物，漫不经心的说道。 如果以后苏妍和方辰走到一起，这次没及时的去拜访，总会觉得有些失礼，怠慢。 毕竟苏妍不懂事也就罢了，可她这做家长的总不能不懂礼数吧。 顺便再看看方辰的母亲好不好相处。 或许这个才是重点。 苏妍无言以对，如果早知道她爸不会反对，那她就直接让焦秘书帮她把这事办了，那天进机关管理局的办公楼，她也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心里斗争了许久，在门口徘徊了一个来小时才进去的。 毕竟，她也没进过这些政府机关，更不知道人家买不买她面子，甚至还有些羞耻感，这大概是她第一次打着家里的旗号办私事。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柳紫嫣突然问道。 “不！不！”苏妍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一脸的慌乱，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开什么玩笑，她还没做好见方辰父母的准备。 柳紫嫣笑了笑，便自己拿着东西，出了门。 家里瞬间一静，苏妍的心突然更加慌乱，挣扎，甚至都已经到了坐立不安的地步，她现在又有点想去了，想去看下老妈在方辰家是怎么一个情况，会不会聊到她，方辰的爸爸妈妈知道她吗？知道她的话，对她的印象又如何？ 一时间，苏妍心乱如麻啊，可又真怕见到方辰的父母。 过了许久，苏妍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就去转转，去方辰家门口转转，这家她现在着实待不下去。 而就在苏妍刚刚打开大门的时候。 “你要是去方辰家，通知那小子一声，让他过来，我有事情要跟他谈。”苏爽的声音远远的从书房中传来。 苏妍的脸蛋瞬间又红了，赶紧应了一声，就跑了。 方辰正在家里躺着，突然听到了一阵门铃声，不由的心中诧异，他家刚搬过来，谁会过来，莫不成是邻居？ 打开门，方辰顿时愣住了，只见柳紫嫣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站在门口，他真万万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柳紫嫣。 “柳阿姨您怎么来了。”方辰赶紧把东西接过来，请柳紫嫣进屋。 而此时听到动静的刘秀英和方爱国也走出来。 方辰看着柳紫嫣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我是方辰同学苏妍的妈妈，听我们家苏妍说的，你们今天乔迁之喜，就过来看看。”柳紫嫣落落大方的说道。 “苏妍妈妈啊，你来就来了，还拿什么东西，再说了，这房子的事情我们还没感谢你那，快坐，快坐。”刘秀英笑容满面的说道。 客套了几句，刘秀英便拉着柳紫嫣坐到了沙发上，然后有些艳羡的说道：“苏妍妈妈，你要是不说你是苏妍的妈妈，我还以为你是苏妍的姐姐那。” “方辰妈妈，你也不差，我看你也只有三十岁，而且我刚才拿过来的那套化妆品，是法国进口的，你要是用了之后，会更年轻。”柳紫嫣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刘秀英眼睛顿时就亮了，心花怒放，这段时间，那些文艺女青年着实让她产生了不少的困惑。 方辰和方爱国面面相觑，此时方辰心中，就四个字，商业吹捧。 “方辰爸爸，你写的《景德传灯》我已经拜读过了，写的真好，不知道等会能不能给我签个名。”柳紫嫣看着方爱国说道。 这话仿佛说进了方爱国的心坎中，方爱国的脸上的笑意直接就洋溢出来。 “苏妍妈妈你这话说的太客气了，等会我送你一本。”方爱国乐不可支的说道。 看着彻底掌握局势，仿佛已经融入他们家，跟自己老爸老妈无比熟络的柳紫嫣。 方辰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算是柳紫嫣的手段太高明？还是说自己父母太单纯了？ 或者两者皆有之吧。 这要是不知道，谁也不敢相信，眼前其乐融融，仿佛多年好友的三人，其实刚认识才两分钟而已。 此时，方辰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方辰，你苏爽叔叔有事情找你。”柳紫嫣突然说道，然后还冲着方辰眨了眨眼睛。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如蒙大赦，直接就走了。 他刚打开门，突然一个身影撞进怀中，定睛一看，正是苏妍。 两人大眼瞪小眼，相互看着对方。 方辰无奈的看着苏妍脸上的羞红，这羞红直接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小小的耳垂娇艳欲滴，宛若红宝石一般。 此时，苏妍心中又羞又恼，满是凌乱，又贴门口被抓了，而且关键问题是，她一句话都没听到那，真是亏大发了。 “儿子，门口怎么了？”刘秀英听到动静吆喝道。 “没什么，一只小猫从我面前跑过，吓我一跳。”方辰赶紧说道。 “小猫，什么小猫。”刘秀英听了就要起身。 “一只小猫而已，用不着在意，方辰妈妈我继续给你试试这化妆品。”柳紫嫣连忙说道，她已经意识到小猫是什么了。 闻言，方辰赶紧拉着苏妍，扭头就跑，要是万一老妈出来了，就苏妍这样，恐怕能羞死。 一直跑到小花园，两人这才停下了脚步，苏妍一手拉着方辰，一手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 “吓死你了，你还趴门口？这要是外人看见了，看你以后怎么好意思出门。”方辰笑着说道。 他到不觉得苏妍这算什么恶癖，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可爱到爆那种。 “你当我傻啊，我看周围没人，才趴过去听一听的，而且什么都没听到，甚至耳朵都没贴上去，你就过来了，这次亏大发了。”苏妍娇嗔道。 方辰笑着揉了揉苏妍的头发，“人家丑媳妇怕见公婆也就罢了，你这么漂亮还怕什么？想知道他们聊点什么，大大方方进去是了。” “谁丑媳妇见公婆了，我又没答应做你女朋友，哪来的公婆。” 苏妍白了方辰一眼，不过看嘴角的笑容，显然对方辰夸自己漂亮，很是受用。 “不是女朋友，你拉我的手干嘛？而且现在也不怕人看见了？”方辰举了举两人抓在一起的手，打趣道。 “怕啊，那就再拉三分钟好不好，只拉三分钟，三分钟后就放手。”苏妍伸出三个指头，笑嘻嘻的说道。 “五分钟也可以。” “好！”苏妍歪着头，娇俏的说道。 方辰拉着苏妍，坐在了那天晚上的长椅上，两人手拉手，背靠背，什么话都不说，但是一股甜蜜却在两人心中发酵。 以前见不到的时候，似乎每天都要无数的话想说。 可是现在，方辰和苏妍都感觉，就这样紧紧的靠在一起，就已经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最美妙的感觉了，什么话在此时都是多余的。 语言不过是沟通心灵的工具而已，现在心和心已经靠在一起，那还用得着其他。 说实话，方辰觉得以自己的心理年龄，是不应该这么陷进去的，但他还是这样乐的屁颠屁颠，义无反顾的陷了进去，这或许就是爱情吧。 如同魔鬼的诱惑一般，令人万分恐惧的同时，却又令人欲罢不能，朝思梦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妍突然从如梦如幻中清醒过来，她突然松开方辰的手，有些慌乱的说道：“我爸要找你聊聊的。” “你爸找我聊聊？”方辰一脸茫然，合着柳紫嫣不是故意给他台阶下的啊？ 虽说这段时间，他跟苏大书记没少见面，但是将心比心，他觉得苏大书记大概是不愿意见到他的。 反正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没被苏大书记亲自召见过，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刚才真以为柳紫嫣骗老爸老妈的，要不然眨什么眼睛啊。 “我不知道，我出门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的，好了，赶紧走吧，出来这么久，我爸肯定会不高兴的。”苏妍拉着方辰，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家跑去。 背后的方辰，更加茫然了？这怎么变成了让苏妍通知的了？ 回到家里。 苏妍喊了一声，只听书房中传来，苏爽淡淡的声音，“进来吧。” 走到书房门口，方辰深呼一口气，然后这才毅然决然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方辰这是要进的什么龙潭虎穴。 不过说来也是，对于方辰来说，苏爽的书房即便不是龙潭虎穴，也是刀山火海，总而言之，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 进去之后，苏爽在看一份文件。 方辰无所谓的就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不过他本以为，苏爽还会让他坐一会冷板凳的，可谁知道很快苏爽就放下了文件，抬头上下打量着他。 第四四六章 符合方辰的身份地位 方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任由苏爽打量，一点不复第一次来到这间书房，跟苏爽针尖对麦芒，斗的不可开交，非要分出个上下的模样。 平心而论，苏爽除了之前有点看不上他之外，还是挺帮忙的。 政策，帮忙要了，站台也来了，并且主动把金南国给拉过来不说，还把省市两级的电视台给弄来了。 甚至这次市委大院房子的事情，他多少也要承点苏爽的情，如果不是苏爽点头，他这家恐怕是搬不了的。 当然了，也不说他就欠市委大院的房子，以他的实力，不说分分钟来套别墅吧，但是弄两间舒适的房子还是问题不大的，但人总是要讲良心的，帮忙了就要感激。 再者，他砸金砖闹出来的风波，最后之所以能够消于无形，不还是苏爽出面收拾的首尾。 虽然苏爽是为了苏妍才出手，但他总不能说苏爽的主观意图不是帮他的，他就可以把这事忘记了。 另外说实话，苏爽对他的态度，比他想象的曝光之后的态度，要好的多，其实除去第一次在书房的剑拔弩张，两人的关系还挺和谐的。 也不知道这算什么？ 苏爽认命了吗? “上面的政策下来了，同意你参照外企的优惠政策，自盈利之日起两免三减半，所得税按照减免百分之十五征收。”苏爽说道。 方辰眼睛一亮，苏爽比他想象的还要给力一些，能量更大一些，竟然真把这些政策给拿下来了，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动用了背后苏妍爷爷他们的力量。 虽然两免三减半，所得税减免百分之十五收取，在后世已经是烂大街的政策，随便一个县区都能开出这样的条件，但此时想要拿下的难度着实不小，甚至几乎不可能，这是浦东专享的。 在后来，如果外资愿意投资中西部地区，在五年减免期后，还能再获得延长三年减半征收所得税。 如果投资建立的是高科技先进性企业，则享受三年减免，六年减半的优惠政策，出口性企业，只要企业年出口额占企业总销售额的百分之七十以上，均可享受减半征收企业所得税的优惠。 方辰心里低头盘算了一下，如果擎天通信发展好的话，这些优惠政策能为擎天通信省下好几亿，甚至数十亿的税收优惠，就冲着这一点就把华为给甩开了。 虽然前世，鹏城政府也没少给华为优惠政策，并且给的更多更好，毕竟鹏城是华夏改革开放的桥头堡，特区，鹏城能从上面争取到的优惠政策，打死苏爽也拿不到。 但那几乎都是九五年，华为发展起来之后的事情了。 在九五年之前，华为大概还入不了鹏城政府的眼，更别说得到扶持了。 “苏书记，谢谢您。”方辰说道。 苏爽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扶持市内企业发展，为企业发展保驾护航，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没什么好谢的，再说了，这政策能拿下来，你自己要占一半的功劳。” 这事上，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居功自傲，他虽然给体改委，计委，税务总局打过招呼，但其实也只是打过招呼而已，还没有发动背后的关系网。 “这政策能拿下来，第一是因为你是方辰，第二则是你捐献的一千万，还有五千人的学徒工计划，惊动了吴书记，他亲自为你给体改委等相关部门打的招呼。”说完这话，苏爽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 吴书记是真正的封疆大吏，由他来打招呼，其份量自然不一样，再加上方辰本身的特殊性，这政策也就下来了，所以跟他关系真不大。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吴书记可是省里的老一啊。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现在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名头了，另外有机会的话，我想当面感谢下吴书记。”方辰摇摇头，唏嘘的说道。 苏爽看着方辰，说道：“你在上面的名声比你想象的还要大一些，等04机彻底产业化之后，我可以请吴书记来考察一下。” 说实话，在这上面他都有些嫉妒方辰，别看他现在也算是一方大员了，但是在上面的眼里，还真没方辰来的重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且不说方辰所掌握的财富，以及小霸王和擎天通信两家公司所产生的社会影响，就是方辰在俄罗斯的关系网，就决定了方辰在上面心中的地位，必然在他之上。 “您还知道04机的事情啊？”方辰惊异的说道。 如果说擎天通信的规模，职工人数，负债盈利什么的，苏爽知道很正常，可04机明明是技术上的事情，别说苏爽一个日理万机的洛州一把手了，就是他们擎天通信，除了一些中高层干部，恐怕真没几个人能知道04机的，更别说像苏爽一样，知道04机所蕴藏的意义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又没向苏爽汇报过这事，苏爽又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连04机都不知道，那我这个洛州一把手岂不是太失败了。” 见方辰被震住了，苏爽嘴角微微一撇，心中被方辰在上面眼中地位的碾压，所产生的挫折感顿时消散了不少。 他不但知道04机，而且方辰跟邬江星交手的事情，他也知道的清清楚楚，进行了深入的了解，作为省内有数的存在，他想要知道什么，很少有能瞒过他的。 “邬江星那边，我已经敲打过他了，04机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在使什么绊子了。”苏爽淡淡的说道。 在他看来擎天通信是他辖区的企业，并且还是他的重点扶持对象，甚至说以后洛州如何发展，他有一部分希望已经寄托在擎天通信身上了，而04机则关乎未来擎天通信的发展，那么邬江星在这事跟方辰对抗，那就是跟他对抗。 而且他找人问过了，如果04机发展好的话，这可是能带来数十亿，甚至上百亿销售额的重要技术，也更是擎天通信能不能成为国内一流通信设备企业的关键所在，还是值得他出手的。 再者说了，他所谓的出手，也就是让焦秘书给邬江星打个电话，而不是他亲自，邬江星在他这，还没这么大的脸面，不值得他这样做。 虽然苏爽的表情很平淡，但是方辰却觉得一股霸气扑面而来，心中更是不由的替邬江星默哀三秒钟，被苏爽敲打，邬江星心里一定很懵，很恐慌。 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到，邬江星接到苏爽这边的电话时，既无奈，又心酸，甚至诚惶诚恐的模样。 这完全是大人欺负小孩子吗。 “行了这事就不说了，不得不说，你在擎天助学扶贫基金会的事情上做的很好，那五千学徒工的事情更好，要不然吴书记也不会替你打电话，这政策更不会这么快下来。” “每年上千万的捐款，这在省里不但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甚至在全国也是头一遭，之前国内就算是有大额捐款，但也是港澳台同胞们的，跟内地人没什么关系，而且这很符合你的身份地位。”苏爽沉声说道。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符合他的身份地位？ 华夏首富的地位吗？ 看着方辰疑惑的模样，苏爽轻轻的点了点头。 方辰的财富对于别人来说是个迷，但是在上面，甚至在他这个层次的人眼中，简直一览无余，方辰的那份调查报告写的清清楚楚。 作为全国最有钱的人，方辰在捐款和慈善事业自然是要做出个表率。 听苏爽这么说，方辰有些脸红，说实话，这次捐款不说是赶鸭子上架吧，但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甚至还有些花钱保平安的意思。 在他眼中，一千万和他的名声比起来，显然是他的名声更重要一些，但他绝对没想到，能获得苏爽这样的赞誉，甚至能引得吴书记出手帮他。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也就了然了。 在捐款方面，在他之前，国内最轰动的事情，就是李小华在去年，向亚运会捐款一百万的事情了。 这位李小华在后世，可也是声名远扬的人物，在东倭刷盘子时，拿到了章光101在东倭代理权，挣到了真正意义的第一桶金。 92年法拉利公司来华夏展示法拉利跑车，本来只是作为展示，并不认为有华夏人能买得起，准备展示完后拉回去的，结果李小华二话不说，直接买了下来， 法拉利公司专门在天坛为其举行了交车仪式，并且配的车牌是京A00001。 并且自从燕京亚运会捐款开始，李小华就一直在国内进行大量的捐款，每年捐出的善款有数百万之多。 也因此，其被授予“全国百名优秀企业家”“华夏十佳优秀民营企业家”，“红十字会名誉会长”，“十大扶贫状元”等等荣誉称号。 克林顿称其为美国青年的学习榜样，并且在天上，还有一颗被紫金山天文台提交，国际承认的李小华星。 而方辰现在捐了一千万，并且还是每年一千万，似乎的确是要比李小华厉害那么一点点的。 第四四七章 请求支持 苏爽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方辰，如果说之前，他的确是看不上方辰，甚至觉得方辰挣钱的路子太野，简直就是捞偏门的。 这种人别说当他的女婿了，恐怕早有一天要自己折进去，他之所以没有出面阻拦自家的宝贝女儿跟方辰在一起，只是怕苏妍起逆反心理，最终酿成大祸。 他一直都认为，随着年龄的增长，彼此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苏妍肯定自自然然的就不会跟方辰在一起了，毕竟大家生活环境，家庭层面不同。 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可能走在一起，甚至方辰去岭南的时候，他还心中窃喜。 可谁知道，方辰在岭南竟然来个华丽变身，搞起了实业，并且很快就把游戏机做到了岭南第一，乃至于全国第一，然后在俄罗斯更是随波逐流，顺势而为，获得巨大经济收益的同时，自身也跻身于俄罗斯上流社会，成为一方权贵。 现在更是在洛州，种下了擎天通信这颗幼苗，随着他自身参与的越多，说实话他对方辰计划的成功性就越看好。 现在方辰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背后更是有从上面，到省里，市里的支持，再加上方辰本身的才能，怎么可能做不出一番事业，闹不出动静。 那阻止苏妍和方辰在一起，瞬间就变成了无稽之谈，反而就如柳紫嫣的那番话，现在方辰大概是苏妍最好的良配，阻止的话，不但苏妍会恨他一辈子，他自己也会后悔的。 有时候，他自己都感叹，现在方辰势头已经起来了，几乎无人可以阻止，然而说个不好听的话，即便哪天他被调走了，继任者依旧要延续支持方辰的政策，甚至力度更大。 毕竟如果擎天通信真成了的话，将为主政者带来巨大的政治资本，如果说在自己的任内，擎天通信真能做出一番成绩的话，他未必不能因此走向更高，更重要的岗位。 一想到自己现在竟然还要靠着方辰升官，苏爽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将自己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抛开，苏爽思虑一下，然后缓缓说道：“但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这每年一千万的捐款不能少，哪怕那核桃林卖不出去钱了，你也把这个窟窿给堵上。” 他和金南国自然知道核桃林这种东西，肯定是不靠谱的，说卖不出去就卖不出去了，之所以愿意出席为基金会站台，还是冲着方辰，认为即便核桃不值钱了，方辰也能把窟窿堵上。 要不然，那天这核桃林卖不出钱了，方辰自己丢人，沦为笑柄不说，他和金南国的面子也彻底掉地上了。 “这个您放心，每年一千万的捐款只会多，不会少，并且每年擎天公司还会继续捐赠的。”方辰说道。 他能理解苏爽的担心，但真觉得这是多余的，在改革开放后，华夏古董市场就慢慢随之复苏了，当然了不是说以前没有，只是以前的卖主都是港台，或者国外的，尤其是东倭，以及一些东南亚的卖主，有些人专门替他们收集古董，然后冒着杀头的风险倒卖出去。 紧接着文玩的市场也随之苏醒，七十年代一对上好的狮子头，能卖个三四十块钱，八十年前几百块钱，现在大约几千块钱，千禧年之后能卖到好几万，甚至十好几万。 市场越来越繁荣，直到2010年左右嫁接技术更加厉害，能培育出更多更好的核桃，文玩核桃的泡沫这才被戳破，一泻千里，贬值了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没办法，古董的珍贵性在于不可复制，不可重塑，但文玩核桃说白了，还是一种农产品而已，可以大量复制，生产的。 但对于方辰来说，最起码在2010年之前，他不用担心核桃卖不上价格。 “擎天公司？”苏爽眉头微皱，他敏锐的觉察到方辰说的是擎天，而不是擎天通信。 “这是一家还在设想中的总公司……” 方辰把自己想要整合下面企业的设想给苏爽说了下。 听的苏爽眼睛突然一亮，不由说道：“总公司能不能设立在洛州。” 方辰顿时愣住了，睁大眼睛看着苏爽，他发现这位苏大书记也真敢想。 斟酌一下语气词汇，方辰说道：“洛州恐怕有点小，我设想是在燕京，而且明年的话，我和苏妍都要去燕京上学。” 虽然他对洛州的感情很深，但说实话洛州不论地位，还是各种资源优势都远远不如燕京，擎天想要成为一个世界顶尖的企业，在华夏除了燕京和申城，几乎没得选择。 别看马昀的阿里，在杭城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把杭城的地位都提高了不少，但是对于未来的擎天来说，阿里有点小了，杭城能养的了阿里，但绝对养不了擎天。 洛州能合适的，只有擎天通信这样的制造业，依靠整个中原省未来过亿的人口，和中部地区的交通便利性，再加上洛州本来就是国内的老牌重工业基地，在洛州发展制造业，倒是大有可为的。 就如同富士康在商都发展一样。 “你可以把各地分公司的利润，集中到总公司，这样你无形中便能合理合法的节约大量的税收支出，最起码你在岭南享受不到两免三减半的税收优惠吧，如果你能把总公司建在洛州，我再给你争取点政策。”苏爽认真的说道。 他真是这么想的，之前为方辰争取到的优惠政策，基本上是吴书记使得力，他这边还没发力那。 方辰有些无奈看了一眼，双眼放光，其中蕴藏了无数渴望的苏爽，他能说什么，他只能说苏爽不愧是洛州一把手，而且经济学学的不错。 竟然能想到把利润集中到总公司，然后通过合理的税收优惠，获得超额的利润。 这种手段在后世很常见，或者说是必不可少的，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所谓的避税天堂，BAT都把注册地弄到开曼群岛。 只是苏爽难道就一点没感觉到，他这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吗？ “苏书记，我觉得洛州真不合适，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总公司其实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等到起作用的时候，您有可能都已经不再洛州了。”方辰说道。 听起来。似乎苏爽的设想挺美好的，但实际上，如果他真这么做了，比如说把小霸王应得的利润，挪到了洛州。 那么小霸王在香山，甚至岭南现在所获得的特殊地位，必然要大打折扣的，毕竟你连税都不给人家交了，人家凭什么还特殊照顾你。 当然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做，等擎天发展的更大一些，跟各地的联系更加紧密一些，各地政府更离不开擎天的时候再说吧。 “不合适就不合适吧，但有一点要说的，我既然在洛州一天，就要站好一天的岗，为洛州考虑，难道因为要被调走，就不做事吗？”苏爽摇了摇头说道。 刚才的确是一时激动，现在想了想，似乎是有些不合适，洛州这个池塘还是小了点。 “另外，还有一件事，你这五千学徒工的事情要安排好，千万不能出了乱子，需要市里配合的话，说一声。”苏爽沉声说道。 比起这五千学徒工的事情来说，一千万捐款太小，建立总公司太远，这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 突然多了这五千的进城人口，如果不能合理安排，涌现什么矛盾的话，那就是个大炸弹了。 想到这，苏爽顿时感觉头疼了起来，这五千人进城，必然从衣食住行等等方方面面对洛州产生巨大的影响。 “其他问题到是不大，只是在建筑工程上，需要市里甚至省里的支持。”方辰想了想说道。 虽然现在粮票粮本制度还没有彻底废除，但是自从80年代改革开放一来，粮食和各种农副产品越来越多，粮票也就越来越不值钱了，许多饭馆都不收粮票了，自由市场上买卖粮食的也越来越多，想要填饱这五千人的肚子问题不大。 衣服，他已经让小霸王那边，找鹏城，羊城的制衣工资，赶制了二万套工作服，问题也不大。 但就是宿舍不够多，食堂不够大，技校的教学场地太小，总而言之，就是要盖新房子。 包括什么厂房的扩建，无尘车间，无尘检验室，研发中心等等，这些都是需要大量的工程建设。 这就有点麻烦了，毕竟现在才是91年，不像后世，建筑队一抓一大把，只要钱给的够，什么都不成问题。 在华夏建筑工程有句话，工程的进度完全取决于甲方给钱的速度，只要甲方给的钱足，要多快就有多快，十九天盖成一栋五十七层，楼高200多米，建筑面积18万平方米的大厦，都不是问题，毕竟基建狂魔这个称号可不是白得的。 但现在的建筑队，除了农村一些小的建筑队，大部分都是国有企业，比如说什么省一建，省二建，市一建这些地方，如果是在岭南这样经济活跃的地方或许问题不大，但是在中原省，这就需要市里，甚至省里的支持了。 “市里全力支持你，在省里，我会向吴书记汇报，请求省建筑公司的支持。”苏爽斩钉截铁的拍板道。 第四四八章 厚颜无耻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实话，他感觉苏爽对他的支持力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一些，甚至大的已经超出了常理，或者说超出了一位洛州一把手，对辖区企业应有的关心尺度。 他相信，随着苏爽为擎天通信争取政策的事情曝光，市里，省里肯定是要出现一波流言蜚语的，什么以公谋私，大搞裙带关系等等都不奇怪。 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方辰相信不管是他，还是苏爽都能问心无愧，关键他和苏爽之间的还真有私人关系，这就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说不清的。 毕竟苏爽不可能跟苏妍断绝父女关系，他也不可能跟苏妍断绝男女朋友关系。 但转念一想，方辰也就了然了。 不管外界怎么看，还是实际上如何，他和苏爽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从常委会支持他收购电话设备厂，到为他要政策，包括前几天给基金会站台，可以说苏爽在他身上已经下了重注。 那么再走走后门，让省一建他们帮帮忙，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难道不帮忙，他和苏爽之间的关系，就可以撇清吗？ 看着方辰的眼神越来越清明，苏爽赞许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你能想开就好，不要管什么流言蜚语，那不过是一帮子嘴碎的小人而已，你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的将企业发展的更好，用事实说话，证明你我之间并没有任何不可对人言的勾当。” “而我能做的，就是用尽一切的资源，帮擎天通信发展的更好。” 苏爽直勾勾的看着方辰，眼中闪烁着道道光芒。 这事，他早就想清楚了，他坐在这个位子一天，那就要当一天的枪靶子，什么不干，都有人在背后攻击，更别说想干点什么了。 如果真那么在意那帮碎舌头的话，那他也真就什么事都别干了。 方辰再次点了点头，的确如此，现在擎天通信还差点，就不说什么世界第一了，如果擎天通信发展到华夏第一，就可以打破所有的流言蜚语了。 如果靠关系，就能弄出一个华夏第一，年产值上百亿的大企业，那这关系岂不是太值钱了。 华夏地位背景跟苏爽差不多的，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但能弄出这样一个企业的，又有几个？ 就如同马昀和小马哥的父亲一样，在两马企业成立的时候，都在背后做出了各种支持，但等这两位企业做大，彻底成名之后，这些也就变成了所谓的谈资而已，谁也不会将其拿来上纲上线。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念头一动，方辰眨巴眨巴眼睛，径直说道：“那您再给我来点优惠政策呗，要不给钱也行。” 苏爽眼中的瞳孔瞬间张大，他着实被方辰的不要脸所震惊了。 狠狠的瞪了方辰一眼，苏爽没好气的说道：“刚给你弄来了两免三减半，所得税减免百分之十五征收，你还想要什么优惠政策？” 方辰撇了撇嘴，然后说道：“刚才可是您自己说的，用尽一切的资源，帮擎天通信发展的更好！” 苏爽瞬间语塞，方辰竟然拿他的话来噎他，而且最可恨的是，方辰还在后面那半句话上加了重音！ “再说了，您之前不是说了吗，这都是吴书记打的招呼，跟您没什么关系，您总不能说了这么一大圈，什么好话，狠话都说了，结果您一点力不出吧。” “而且您刚才还说了，如果我把总公司建在洛州，您再给我弄点政策。”方辰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也知道，那是说把总公司建在洛州，你同意把总公司建在洛州了吗？”苏爽恶狠狠的看着方辰。 他现在是要被方辰气死了，如果手里要是有把刀的话，他真能砍死方辰，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蹬鼻子上脸的人，给个梯子就上啊。 如果方辰肯把总公司建在洛州，那自然好商量，可现在又不建总部，又想要好处，天底下哪有如此划算的买卖？ 别说他现在没政策，就是有政策，他给方辰给的也不心甘情愿，这小子太气人了。 方辰一脸无所谓的看着苏爽，似乎苏爽的态度，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他现在就是无枣打三竿，管它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 如果苏爽不同意，就不同意呗，要是同意的话，那他不就占便宜了。 此时空气中的气氛近乎于凝滞，一边像火，一边像冰，这要是不知道的话，真想不出，之前两人竟然还一幅其乐融融，翁婿和谐的模样。 过了许久，苏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擎天通信扩建所需要的地皮，市里免费给你，你要多少就给多少。” 方辰有些遗憾的说道：“就这啊。” 他心中着实有些大失所望，现在不比后世，后世的地皮几乎就是金子，一亩动辄好几百万，现在一亩地也就几万块钱而已。 小霸王要建新厂区的时候，香山政府给的就是两万块钱一亩地的价格，算起来一平方才三十来块钱而已，当然了，这也是香山政府照顾小霸王才有的价格。 他在岭南拿地才是这么个价格，但洛州这种内地城市，尤其是擎天通信本来就是在郊区，地自然更不值钱，再加上擎天通信本来的地盘就大，这次扩张也扩张不了多少。 总的来说，估计就能省个一二百万吧，着实意思不大。 “你要就要，不要就拉到，别人想要这政策还没有那。”苏爽没好气的说道。 他现在真是恨不得一棒子打死方辰这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 “要啊，我怎么不要。”方辰赶忙说道。 苍蝇再小也是肉，一二百万虽然不起眼，但那也是钱啊，为什么不要，更别说这钱还是他从苏爽这坑来的，意义更大。 再说了，就算用不了，他先占着总行吧，这就能多往自己兜里划拉不少。 反正以后擎天通信还要扩大，到时候如果地价涨了，并且市里换人又不给他这种政策，他现在不多占点便宜，岂不是亏了吗。 “不过，先说好啊，你用多少占多少，别总想占市里的便宜。”看出方辰打的小算盘，苏爽警告道。 “行，我保证用多少占多少。”方辰一口答应了下来。 正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那容易被苏爽这么限制死，大不了他在那空地上，建两栋房子，有建筑这就说明不是荒地，说明他有用，任谁也说不出个一二来。 苏爽自然能看出方辰答应的这么爽快，其中定然有猫腻，但这本身就是给方辰送好处的事情，多占就多占点吧，只要不那么过分就行。 沉默了一会，苏爽突然说道：“吴书记对你建立基金会和学徒工的事情表示赞赏，希望你可以扩大自身影响力，当然了，这只是吴书记的私人建议而已。” 听了这话，方辰瞬间打了个激灵。 虽然苏爽刚才说的话，其实没几个字，但正所谓字越短，事情越大，苏爽这话里透露出的信息量实在有些太大了。 说实话，在国内的他和在俄罗斯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如果在俄罗斯有事，方辰第一反应，就是拿钱砸，贿赂收买俄罗斯官员，动用各种关系，不惜一切代价达成目标。 在俄罗斯，贿赂卡丹尼科夫，跟卢日科夫硬碰硬的掰手腕，甚至送给叶利钦一千万卢布的政治献金，方辰都毫不犹豫。 但是在国内，方辰却只能小心翼翼的，或者说苟且偷生的走正道。 嗯，没错走正道。 就比如说科技司卡住他的事情，这事要是放在俄罗斯，他肯定是要找关系的，假如说没关系，他砸钱也要砸出个关系来，他就不相信有人能抵御的了金钱的诱惑，至于说邬江星什么的，压根就不会跟其谈，直接在邮电部这个层面，就把麻烦解决掉了。 但是在国内，他只能一点点的拜托黄宏年，甚至自己亲自和邬江星交锋，丝毫不敢越界。 没办法，现在国内私营企业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如果不是他足够有钱，再加上跟俄罗斯的联系，以及小霸王这五六千员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坐在这里。 自从前年起，华夏经济发展的速度降到了改革开放以来的最低点，尤其是刚刚萌芽不久的私营经济，当时全国的个体户都停滞不前甚至倒退。 下半年，全国个体户注册数量减少300万户，私营企业从20万家下降到9万家，减少一半多。 紧接着银根紧缩，消费降温，工厂开工不足，乡镇企业大面积倒闭，失业人员增加，资金流通不畅。 经济局势的动荡，使得意识形态的争论再度变得非常敏感，很大一部分人担心，私营企业的膨胀发展最终将造成社会变色。 一些针对改革政策质疑的批评文章，从四面八方如连珠炮弹般的射来。在这样的影响之下，一场规模和力度巨大的，针对私营企业的整顿运动开始了。 政务院下发《整顿城乡个体工商户税收秩序的通知》要求工商户在20天内自查并如实报告，各工商和税收部门则全面出击清查。 整治的第二步，是开始清理整顿国营体系外的民营企业，他们被认为是与国营企业争夺原材料、造成通货膨胀、市场失控的罪魁祸首。 有很多所谓的民营企业家在此时锒铛入狱。 由此对私营企业，甚至国家经济造成的伤害，即便举办亚运会，创立浦东新区都没有挽救过来，直到太宗南下，华夏的经济才算是重新恢复活力。 现在大概可以算是黎民前的最后黑暗，方辰怎么能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第四四九章 前往天府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死寂的味道。 方辰不说心乱如麻，但心中也着实掀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 他本来是在小心翼翼的苟且偷生着，可现在竟然有人说他可以扩大自身的影响力了，而且还是吴书记这样的人物。 这简直就如同乖宝宝在家认真学习，天天向上，结果家长却要将其轰出去喝酒，蹦迪，上网吧的感觉差不多。 “风向快要变了。”苏爽看着天花板，幽幽的说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在普通人眼中，现在似乎整个国家，社会仍处于剧烈的分歧中，两帮人相互攻讦，在报纸舆论上掀起了无数论战的浪潮。 但是在他这样的重生者和苏爽这等一方大员眼中，胜负已经逐渐分明了。 毕竟天大地大，吃饱饭最大，任何胆敢阻止人民追求幸福生活的，都必将被历史的车轮碾压成齑粉。 至于说让他扩大影响，方辰则觉得有些投机的味道。 现在华夏和西方国家之间弥漫着一股不信任的迷雾，他们都在怀疑是否真能按照计划改造华夏，使得华夏跟他们一样。 而他的出现，显然能极大的缓和这样对立的情绪。 一个白手起家的华夏首富，经商天才，是西方世界希望看到的。 如果这个商人能够在华夏获得一定的影响力，那就更好了。 至于说风险吗，肯定是没有，现在西方世界也知道他们不可能无视华夏的存在，也在积极的寻找解决办法，或者说给两者找一个能下得去的台阶。 就如同他之前提到的李小华一样，克林顿为什么称其为美国青年学习的榜样，不就是为了释放友善的信号。 而显然苏爽和吴书记的意思，是有点想让他担当李小华在前世担当的角色，毕竟他现在是货真价实的华夏首富，刚刚又捐赠了一千万，似乎他更合适一些。 方辰心中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他现在突然多了一层明悟，他既然在这个时代中，那么就不可能逃的脱这个时代所特有的一些东西，躲是躲不掉的。 吴书记为什么会让苏爽转告他这样的话，方辰觉得跟他捐了这一千万有很大的关系，这是一个重要因素。 方辰心中着实无奈的很，捐钱也捐出毛病了。 “究竟怎么做，要不要做，都看你自己，这只是个建议，而且还只是个私人建议，另外你更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虽然是国家的一份子，但也只是一份子而已，不可能什么责任都扛在你的肩上。”苏爽说道。 话音一顿，苏爽斩钉截铁的说道：“但你最近一段时间也不要在洛州，甚至中原省都不要待了，去岭南，岭南最安全。” 方辰此时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者说他的心已经乱了，他明白苏爽的意思。 虽然看似他的发展一路顺风，并且也取得了不小的成绩，但是在时代的浪潮面前，依旧只是一个蚂蚁，只不过现在可以称之为大一点的，强壮一点的蚂蚁。 什么站立在浪潮之巅，成为时代的弄潮儿，压根就是妄想，自身尚且还要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免得被浪潮打死，然后沉入海底，永世不得超生。 “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只是最后的反扑而已，并不足以为虑，只是不想让你卷进这个漩涡中而已，毕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苏爽淡淡的说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毫无疑问苏爽和吴书记支持改革开放的，那么就肯定有人不支持，这种情况在全国各地都普遍存在着。 岭南则是情况最好的，毕竟作为改革开放的桥头堡，岭南着实感受到了改革开放带来的好处，从上到下，几乎都是坚定的改革派，这种环境自然是对他最好的。 “我明白了，过两天我就去天府，天府的事情结束之后，就直接去岭南。”方辰缓缓说道。 他能明白苏爽他们的心思，也能觉察到其中的好处，但是他真不打算那么做。 他现在可以小小的出格一点，就如同一只雏鸟尝试走出自己的鸟窝，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像跟李小华一样，买什么法拉利，那么的高调，他做不到啊。 不过，方辰也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李小华能拿到京A00001的牌照了。 显然上面也在释放友善的信号，告诉西方世界，华夏的富豪如果跟西方富豪一样，搞慈善，玩豪车，华夏是支持的，华夏在朝着他们希望看到的那条路走着。 当然了，这些只是华夏释放的诸多信号中的一个而已，就如同冰山一角，在冰山下面还有不知道多少的较量和妥协。 “另外，正好这段时间，你和苏妍也少联系一点，不管怎么说，你们先考上大学再说，我们这些做大人虽然没有反对，但你们也不能太过分，更不能导致成绩下滑。”苏爽突然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瞬间凌乱了。 他回到洛州，自然免不了和苏妍见面，或者说为了弥补之前那么长时间的分离之苦，两人只要一有空，就待在一起。 至于说学习吗，那肯定必不可少的有一点点小小的影响…… 方辰狐疑的看了苏爽一眼，他现在严重怀疑，什么投机，扩大影响力，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其实都是托词，苏爽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他撵得远远的，少跟苏妍待在一起。 苏爽面无表情，一脸坦然的看着方辰，这几种因素肯定是都有的，至于说每种占的比例有多大，哪种理由是主要因素，恐怕只要苏爽自己知道了。 “好。”方辰无奈答应了下来。 现在苏爽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跟苏妍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如果因为他的原因，导致苏妍没有考上燕大，那真是他的罪过了，他不说愧疚一辈子吧，但真要愧疚一阵子的。 毕竟这种遗憾是无法弥补的。 走出了苏爽书房的屋门，方辰把他要离开一段时间的事情，告诉了苏妍。 “那什么时候回来？” 苏妍出乎方辰意料的平静。 “大概过年吧。”方辰想了想说道。 太宗是一月份南下的，而春节是二月份，等到过年的时候，事情也就彻底的尘埃落定了。 “那好，我等着你，但是事先警告啊，我每个星期还会给你寄卷子，你如果考试成绩下降，我可饶不了你！” 说着，苏妍的手在方辰的腰间比划着，眼神中瞬间传来阵阵的杀意，如同一把把闪烁着寒光的利剑，直直的刺向方辰。 一刹那间，方辰汗毛炸起，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涌出。 他此时仿佛有种错觉，这一段，那个温柔可人，已经成熟长大，宛若天使一般的苏妍其实都是他的幻觉，其实小恶魔才是苏妍的本性。 而现在，那个小恶魔又回来了。 “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给你奖励。”苏妍突然面色一变，双颊羞红的说道。 “好吧。”方辰无奈的说道。 这算什么？ 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 按说看着苏妍此时的模样，他心里应该是要开起车的，但他不敢，真不敢。 他发现，他这个老司机和苏妍压根频道不一样，他到现在都刻骨铭心的记着，那天他刚回洛州，苏妍所谓的做坏事，就是跟他翻墙出去约会…… 这车翻的，真是大型车祸现场。 他现在瞎想，到时候苏妍给他拿出来一个什么从小陪伴她长大的布娃娃，作为奖励，那不是傻眼了。 所以说，他就老老实实的，享受这份纯真的感情好了。 对于处于热恋期的男女来说，每一天的分离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方辰和苏妍也索性放开了，苏妍直接请了两天的假，方辰带着苏妍开着车，跑遍了洛州的大大小小的景点，龙门石窟，白马寺，王城公园，丽景门等等，都留下了两人的足迹和欢声笑语。 苏爽甚至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要说他把方辰撵到岭南，这是好事啊，可他怎么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苏妍竟然都敢请假出去跟方辰玩了。 可他又能怎么办，两人就这么两天的相聚时间。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女大不由爹，苏爽也就任他们去了。 三天后，天府双流飞机场。 马昀，牟其仲，川航董事长周立群，各自带了一批人，在候机大厅静静的等待着，三拨人显得无比扎眼。 引得来往的纷纷侧目，马昀也就罢了，牟其仲和周立群在天府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再加上此时，能坐飞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认出牟其仲和周立群的人，着实不少，甚至有的自持见过面，能说上话，还专门跑过来寒暄了两句，其目的无非就是想要知道，究竟有什么样的大人物，能值得牟其仲和周立群一起在这里等着。 似乎今天的飞机又晚点了，马昀和周立群还好，但是牟其仲却显得有些烦躁，毕竟向来都是别人等他，哪有他等别人的道理。 第四五零章 卧薪尝胆 瞥了一眼，焦躁不安，时不时站不起来的牟其仲，马昀眉头轻蹙。 他之前对于牟其仲这样的传奇人物，不说视为偶像吧，但也是敬佩不已的。 可自从在俄罗斯跟冯伦他们相熟，更加了解了牟其仲本人之后，马昀对其的感观简直飞流直下三千尺，以掉悬崖办的速度跌落着。 用冯伦的话说，牟其仲是一个罕见的，没有道德感的人，如果通俗一点的来说，就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枭雄般的人物。 也不能说牟其仲是错的，只是生的时候不对，如果早往前推个二三十年，说不得已经功成名就，做出一番伟大的事业。 但现在，那就只能说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本来苏维埃混乱的局面，正好是其可以大展拳脚的好时机，但可惜，碰上了老板，就弄这两架飞机，还要小心翼翼的看老板脸色。 就如同现在一般，本来今天早上只有他过来接机的，但谁知道他刚起来，周立群就带着人过来了，紧接着牟其仲也不在酒店等了，也非要过来不可。 他能理解牟其仲的心思，虽然到现在老板都没有发话，说卡死他，但是这两架飞机一天不到，牟其仲的心里就一天踏实不下来，自然想提前见见老板，探探口风。 不过，说实话在这一点上，牟其仲着实可以称得上百折不挠，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如果要他是牟其仲的话，遭受这么大的打击，早就回家歇着了。 哪能像牟其仲这般能折腾，居然还能再弄来了两架飞机，那天别列佐夫斯基给他打电话说这事的时候，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更别说，覥着脸，过来接机了。 毕竟虽然道理上能说通，但想跟做是两码事，正所谓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要说牟其仲现在想杀了老板，他倒是相信。 或许，这就是冯伦说的，牟其仲没有道德感，只以利益作为驱使。 而一旁看着牟其仲这般模样的牛永军忍不住说道：“牟总，你再怎么转悠，这飞机该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急也没用，安静坐会吧。” 虽然上次算是被方辰狠狠的收拾了一顿，但他们还是选择跟着牟其仲继续捣腾飞机的事情。 毕竟除了这条路，好像眼前并没有其他可以发财的机会。 不过，这次倒是天随人愿，通过后勤部的瓦西里将军，联系上了古比雪夫飞机厂，顺利的拿到了飞机，现在唯独需要祈祷的就是，方辰不会跟上次一样，在最后关头卡他们一下。 李俊赶忙开口道：“牟总，要我说您就不应该来，在酒店等着就是了。” 听了这话，牟其仲身形一顿，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李俊。 过了数息，突然笑了起来，“我这是卧薪尝胆，委曲求全！” 说完，牟其仲把鞋一踢，盘着腿坐到了椅子上，突然静了下来。 听了这话牛永军和李俊等人面色一变，下意识的看了马昀一眼，然后说道：“牟总您慎言。” 委曲求全也就罢了，这卧薪尝胆这四个字可不敢乱用。 尤其是现在，他们还有求于方辰的时候，这要是方辰把他们当做越王勾践，那他们这段时间的辛苦算是彻底白费了。 “怕什么，你们以为方辰的境界就跟你们一样，说两句话就会翻脸？”牟其仲冷笑道。 他话既然敢说出来，那就不怕人听见，更不怕方辰知道。 难道，他不说这些话，方辰就猜不到他的心思吗？ 不知道他牟其仲心有不甘，想要翻盘吗？ 方辰知道的。 他觉得方辰是跟他一样的人，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手段比他还要高明一点，要不然怎么他是败者，方辰是胜者。 作为失败者，承认胜利者的强大，是一种美德。 再者说了，如果贬低方辰，岂不是显得他更加不堪，毕竟方辰胜他一筹，这是事实。 而牛永军和李俊他们没明白，方辰专门让他牟其仲过来，其中蕴含了什么信号！ 他相信方辰就是亲耳听到，也不会做出任何的反应。 一旁的马昀，眨巴眨巴眼睛，心中有些犹豫，是不是该把这些话传给方辰。 但一旁的牟其仲此时却不动如山，如同一尊弥勒佛般的端坐在椅子上，跟之前，坐立不安，抓耳挠腮的模样，着实判若两人。 周立群面无表情的看了牟其仲一眼，说实话他不愿意见到牟其仲，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方辰要把牟其仲给叫过来，着实摸不透其心思啊。 就在马昀的胡思乱想中，方辰千呼万唤始出来，终于走了出来。 马昀瞬间动了起来，殷勤的从吴茂才手中接过了方辰的行李。 见状，吴茂才打趣道：“老马，你这是要抢我这秘书的饭碗啊。” 虽然还是有些嫌弃马昀，但毕竟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吴茂才已经把马昀从外人，划到了自己人这个范畴。 对于自己人，即便长的丑那么一点，还是可以包涵的。 “我这么长时间不见老板，再不献一下殷勤，我怕老板把我给忘了。”马昀也不以为意，笑着说道。 方辰无奈摇了摇头，但他怎么从马昀的语气中听出一丝酸意来。 不过说来也是，以前虽然马昀在国内，莫斯科两头跑着，但是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总能都莫斯科大酒店见一面，吹吹牛，吃吃饭什么的。 自从他回国以来，这好像是最近三个来月，第一次见到马昀。 “怎么，要不然我把你调到国内来？小霸王和擎天通信你随便挑，虽然干的是副总的活，但享受总经理待遇，省得英姐打电话抱怨，我把你当做牛马使，几个月都不放你回一趟家。”方辰看了一眼马昀，揶揄道。 “算了吧，我还是当我的小倒爷，挺好的。”马昀赶忙摇了摇头。 开玩笑，方辰倒爷这一块的生意，全部都是他说的算，不管是负责卖货的胡赤民他们，还是王五那帮负责护送的战友，都归他管。 可以说，他现在是独当一面的封疆大吏，怎么可能跑到小霸王和擎天通信去当个副总经理，阉人鼻息去。 再者，他真的喜欢，这种倒卖东西的感觉，看着一火车皮一火车皮的货从华夏，千里迢迢的运到莫斯科，看着莫斯科人拿到香肠和酒时幸福的笑容，看着国内中小企业主和工人数钱时两眼放光的模样，他有种成就感。 这种成就感，是其他什么都代替不了的。 “你干的开心就好，不过这次倒是麻烦你过来一趟，等天府的事情结束，我放你的假，回杭城一趟，总不能学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吧。”方辰说道。 本来，这次倒卖飞机并没有马昀什么事。 前世，牟其仲是实力不济，只能玩空手套白狼，以货易货那一套。 可他就不一样了，他比牟其仲有实力太多了，不管是卢布，还是美元，甚至华夏币，苏维埃航空工业部想要什么货币就给他们什么，怎么说也不至于落到古代，甚至原始时代，那种以货易货的贸易上去。 可谁知道，马克西姆通过别列佐夫斯基，向他委婉的提出来，能不能直接从华夏发一些轻工业品过去。 毕竟对于马克西姆他们来说，钱总归是要换成货物的，他们又不能直接吃钱生存，而现在苏维埃自己还自顾不暇那，他们有钱也买不着东西。 欧美的东西太贵，所以说这些钱最终还是要回到华夏，换成轻工业品的。 没办法，方辰只得把马昀也叫过来了。 现在马昀可是东三省最大的渠道商，出口商，数以千计的中小企业都指望着马昀吃饭那。 “好。”马昀一口答应了下来。 且不说离家这么久了，他也想家，前几天张英还给他打电话，说他要是再不回来，她就要跑到莫斯科，看看莫斯科有什么好的，能让他马昀这么长时间连家都不回。 当时，他着实无奈的很，这就是女人，近则不逊，远之则怨，以前天天在一起的时候，说支持他事业，现在离得远了点，就说他要出轨，不爱她了。 走了过去，周立群主动握住方辰的手，笑呵呵的说道：“欢迎方总来天府。” “周董您太客气了，您在公司等着我就是了，怎么来跑过来接我，这不是折煞我吗。”方辰笑着说道。 他在上次去川航之后，也了解了一些周立群的历史，周立群果不其然也是空军出身，还获得过两次二等功，师级干部，年纪大了，这才转业的。 “方总，这次帮我这么大的忙，我自然是要好好感谢方总的，接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次方辰弄过来的图-154才六千多万一架，而几乎和图-154同样大小的波音-727则需要两三亿才行。 这之间有将近两个亿的差价，买一架波音-727能买四五架图-154了， 可以说，方辰为了他们川航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为他们川航的发展提供了腾飞的翅膀，他来接一下方辰，也是理所应当的。 第四五一章 虚伪（为舵主‘七月’的右耳朵加更） 寒暄了几句。 周立群笑着说道：“方总在洛州捐献的新闻我已经看到了，真是大手笔啊。” 一千万他到不怎么在意，毕竟一架图-154的价格就够捐赠好几回的了。 他在意的是苏爽和金南国，这两位的到来着实给方辰撑足了场面，甚至让他对方辰的实力，有了新的估计。 或者这位方总背后还有什么更深的背景，是他所不知道的。 方辰笑着摇了摇头，“都是为家乡做贡献，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他此时突然有种一千万没白花的感觉，竟然连周立群都知道这事了，说明自己的名声传播的广度又增加了。 这其实是好事，他现在就是太低调了点。 就不说别的，就说这次核桃林的事情，如果他的身份地位被传的更广一点的话，高益民，蒲成礼知道他方辰是谁，有着怎么样的背景实力，他们还敢打核桃林的主意吗？ 当然了，他也不在意高益民和蒲成礼给不给他找麻烦，但就如兵法所云，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最高的境界。 他总不能整天跟村干部斗吧，那他这格局，格调也太低了点。 方辰转念一想，但有可能是周立群格外关注自己，所以才能知道。 又聊了几句，方辰瞥了一眼不远处如同弥勒佛般端坐的牟其仲，神情有些微妙，也不知道牟其仲是搞的哪出戏。 马昀见状趁机附耳过来，把牟其仲刚才说的话，给方辰重复了一遍。 动若疯魔？静若佛陀？ 方辰微微一笑，这倒是牟其仲的性子，至于说什么卧薪尝胆，那就是个笑话了。 吴王夫差是不知道越王勾践的狼子野心，完全被其蒙蔽，再加上其带精锐参加黄池之会，国内空虚，这才被越王勾践给偷了老家，要不然，哪还有什么卧薪尝胆的故事。 再说了，他也不是夫差，就牟其仲这模样，他这辈子跟其合作的时候，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 而且牟其仲更算不得勾践，越国当时虽然被击败了，但也雄踞现在的赣省大部分地盘，其实力比起吴国只小了一点而已。 可牟其仲跟他比起，实力差的何止数十倍，上百倍。 别的不多说，他现在一句话，牟其仲那两架飞机就飞不回来。 不过，说实话，他真没想到牟其仲能过来接他，这面子到是给足了。 牟其仲突然睁开了眼睛，仿佛有一道光芒绽放，然后踢拉着鞋，连鞋跟都不穿，大步走向方辰。 “方总，好久不见。”牟其仲笑容满面的跟方辰打起了招呼。 方辰微微一愣，牟其仲如此热情的模样，他猛一下真有些不适应。 缓了一口气，方辰笑道：“牟总这算是什么，倒履相迎？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啊。” 牟其仲打量了一下自己，可不正是如此，然后笑道：“正所谓败军之将不可言勇，方总能不计前嫌，请我过来，倒履相迎也是应该的。” “牟总客气了，要说你是商界前辈，这话说的我着实承受不起。”方辰说道。 吴茂才和马昀面面相觑，皆能对方眼神中包含的意思，虚伪！ 真他娘的虚伪。 上次见面，九爷和这姓牟的，脑浆都快打出来了，现在竟然能这么一幅其乐融融，相见甚欢的模样。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该九爷和牟其仲这样的人发财了，这完全就是见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吴茂才趴在马昀耳边，小声说道。 马昀眨巴眨巴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虚伪的人多了，但是虚伪到方辰和牟其仲这种程度的，着实不多，方辰这边到还好些，毕竟是胜者，可牟其仲当时恐怕可是，杀了方辰的心都有了。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他之前为什么发不了财，就是因为脸皮不够厚，看来他还有许多要跟方辰这个老板学的地方。 聊了几句，方辰就赶紧打住了，再这么聊下去，方辰自己也吐了。 一行人坐着车，风驰电掣的朝着酒店驶去。 吃完饭，方辰和牟其仲都婉拒了周立群招待的邀请，选择在酒店休息，毕竟明天还有一场硬仗。 此时图-154才从莫斯科起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到了。 等到那时候，才是揭牌时刻，或者说交锋正式开始。 其实不管是方辰，还是牟其仲，对对方的心思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知道彼此都有合作的意向，但究竟会谈成什么样，就不好说了。 尤其是牟其仲，他现在着实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从各个方方面面来说，他都被方辰吃的死死的。 “这情况，谈个锤子啊！”牟其仲忿忿的喊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气，还是方辰的气。 更多的恐怕是自己，这段时间，他回想起来，他自己都闹不清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地步，天时地利人和，全部都在方辰的这边。 唯一看到的一丝希望，还是方辰故意留给他的，一旦方辰真要卡死，他真就彻底完了。 “妈卖批！” 牟其仲嘟囔了一声，便蒙着头睡了过去。 而此时，方辰跟马昀，吴茂才到是相谈甚欢，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佳肴。 一时间，大家似乎都有些回到莫斯科大酒店感觉。 在莫斯科大酒店的时候，他们就是如此，吃着喝着聊着，天马行空，无所顾忌，从宇宙聊到原子，从智人聊到未来，甚至连上下阶级在此刻都模糊了，大家宛若朋友一般，谈天说地。 “老板，你知道吗，我感觉我这二十来年，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跟了你，来到了莫斯科。”马昀有些醉意的说道。 如果不是方辰，他现在还是个教书匠，顶多守着那个不赚钱的海博翻译社，哪有现在这样，年薪百万，去哪都前呼后拥的风光。 最重要的是，他喜欢这种生活，喜欢这种跟中小企业打交道的生活，他觉得能帮他们卖货，挺好的，这就是他的舞台。 “这是你自己争取来的。”方辰摇了摇头。 说实话，如果不是当时马昀宁愿不要工资也非要过来长长见识，他真不想带马昀过来。 以他来看，对于马昀这种人最好就是放养，等到合适的机会，插一杠子，然后便能摄取到最大的利益！ 就他和马昀这关系，马昀好意思不让他入股吗？ 现在可好，马昀的命运早就被他蝴蝶的翅膀给扇的不知道哪去了，甚至这辈子能不能有阿里巴巴，他都无法确定。 看马昀这模样，显然对现在，年薪上百万的日子，很满意，估摸没什么创业的念头。 一想到这，方辰心里就在滴血，那可是一家市值上万亿的大企业，就这么没了。 要不然，自己给马昀降点薪？ 方辰看向马昀的目光顿时变得不善了起来。 “您怎么了？” 马昀下意识的打了冷颤，赶紧喝口酒，这才感觉身体暖和了一些。 “没什么，喝的差不多就散了吧，明天国航，东航，申航，联航，厦航几大航空公司的董事长都要来的。”方辰说道。 如果像之前那样小打小闹，到是无所谓，不管是八架飞机，还是十架飞机，川航一家都可以全部吃下。 但要是想要长期的靠着倒卖飞机赚钱，那仅仅川航一家就力有不逮了，所以他就拜托周立群帮他联系一下这几大航空公司的董事长们。 国内的航空公司都比较年轻，他之前提到的这几家航空公司，成立时间最久的厦航，也不过是84年成立，距今才七年而已。 而前世国内三大航空公司之二的，国航，东航跟川航一样，都是88年成立的，距今只有三年。 可以说，都是一群嗷嗷待哺的雏鸟。 并且相对于，动辄两三亿，而且还要排队的空客，波音，图-154就显得物美价廉多了，便宜不说，还是现货，跟现在国内航空公司，体量小，资金少，急需飞机的情况正好相匹配。 以他们现在的资金量来说，如果买空客，波音的新飞机，买个三五架的，整个家底就要被掏空了。 可如果换做是图-154的话，那就能买十好几架了，显然划算的多，挣的钱也比买空客，波音他们飞机多，毕竟成本一下子下来的太多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图-154的乘坐感受或许没有空客，波音这些好，但他们相信如果能在票价上，稍作让步的话，乘客们还是会欣然接受的。 所以周立群一开口，众多航空公司董事长就欣然答应，决定明天过来，商讨关于买卖飞机的事宜，另外也有想要亲眼看看飞机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双流机场。 方辰见到了从全国各地赶来的航空公司董事长，也不知道是提前做了功课，还是说通过这次捐献，方辰的名声真的是已经彻底打出去了，几乎所有到来的航空公司董事长，都很客气的提到了方辰捐献的事情。 不过方辰注意到，他们在意的大都不是那一千万捐款，而是苏爽和金南国的出席，显然这才是他们眼中值得关注的事情。 方辰的神情有些微妙，这大概算是体制内的本能吧。 第四五二章 求生不得 上午十时许。 五架浩浩荡荡，由图-154组成的机队，突然出现在双流机场的天空上，然后随着塔台的指引，依次降落。 飞机刚刚落地，就被已经全副武装，待命许久的地勤人员，引到到川航的机库中了。 双流机场不但有川航的运行基地机库，甚至还是川航的总基地，基础设施十分完善，并且为了这一天，川航足足准备了三个多月。 五架飞机全部平稳落地，一旁的消防车，急救车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散去。 牟其仲面无表情的看了方辰一眼。 方辰眉毛一挑，他怎么从牟其仲的眼神中读出了些许幽怨的味道。 不过，牟其仲这么想，似乎也理所应当，他的确做的不怎么地道。 这五架飞机中，一架牟其仲的飞机都没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于牟其仲这种人，手里不拿点他的把柄，要害，方辰觉得自己睡觉都睡不踏实。 见飞机已经停稳，周立群带着众人朝着机库走去。 “等下午，就和这小子谈判，再这样非疯了不可。”牟其仲冲着一旁的牛永军说道。 他那两架飞机被方辰捏到手里的感觉实在是太烂了，这已经不是用如鲠在喉可以形容的了，简直就如同有人拿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剑在他喉咙周围画圈。 那感觉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刚才恨不得就一脑袋扎在方辰的剑上，一死百了得了，再也不用忍受方辰的折磨。 周立群首先慰问了一下，从三个多月前就派到莫斯科学习接收飞机的飞行员们。 虽说这些飞行员，机长大都是空军转业，再加上国内已经有一些图-154，对图-154机型并不算陌生，但是能在三个来月的时间内，熟练掌握，顺利回国，不得不说他们付出巨大的心血和努力。 毕竟这可是飞机，不是自行车。 方辰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图-154的内部装饰，说实话，这飞机名义上现在还算是他的，毕竟没有交付嘛，但他也是第一次见。 “九爷，要不然咱也来一架，改装成私人飞机？那这样咱可方便多了，说什么时候飞，就什么时候飞，想飞哪就飞哪！”吴茂才有些兴奋的说道。 他其实比方辰还要兴奋，现在这可是九爷的飞机，九爷的飞机不就是他的飞机，他瞬间有点飞机梦实现的感觉。 方辰有些意动，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虽说吴书记让他高调一点，他自己也准备如此，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在91年买一架私人飞机，这已经不是高调了，简直就是在找死！ 在全民还在追求万元户的年代，自己弄一架好几千万，甚至上亿的私人飞机，这不是自动竖个靶子，让别人打吗。 “现在不行，95年之前都不要给我提这个！再提我揍你！”方辰对着吴茂才警告道。 95年福布斯富豪榜就出现了，虽然那榜单就是个笑话，但也多少使得民企富豪在茫茫的海平面上显露出了冰山一角，人们对富豪的接受程度也更高一些，到那时候再买飞机，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方辰突然想到一件事，等福布斯富豪榜出来之后，他会排在第几？ 实际上，如果排除港澳台，他在大陆肯定排第一的，但要知道，95年的福布斯，完全就是瞎编乱造，胡乱排的。 那自己是不是到时候要跟胡润透一下根底，要不然大家都以为他是全国首富，结果榜单一出来，他不是第一，那不就搞笑，丢人丢大发了。 但露太多，似乎也不好？ 不符合他闷声发大财的性格。 方辰顿时有些纠结。 “不提就不提呗，您那么厉害干嘛。”吴茂才委屈的说道。 不过，他此时心中已经打定了注意，等下回，有合适的机会，他就再提一次，他刚才看九爷的表情分明已经有些动摇了。 说不定再提两次，这事也就成了。 至于说，提了会不会挨揍，要是能早点坐上自己的私人飞机，挨两顿揍，也是值得的。 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跟那些欧美富豪一样，坐私人飞机，开豪华游艇！ 对了，还有娶个港姐做老婆。 那就让九爷在95年之前，拥有私人飞机。 吴茂才心中定下了一个小目标。 “周董，你这次可是捡了大便宜了。”国航董事长霍兴平，看着宛若一新的图-154感叹的说道。 就他现在脚下的这图-154，一点都不像二手的，简直跟新的差不多。 “也算不得什么大便宜，如果方总不给我涨价，倒是算我们川航捡到个便宜。”周立群苦笑道。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再说了这大修钱，我可是一分都没挣您的，而且还赔钱了，周董就谅解一下吧。”方辰笑着说道。 本来合同中一架飞机的价格是六千三百万华夏币，可后来方辰又要求周立群给涨到了七千万。 多这七百万，就是发动机检测或者说大修的钱。 其实这批飞机的使用年限，起飞次数远远不到需要检测和大修的时候，但方辰毕竟怕啊，这是飞机，又不是自行车，这要是中间出了点什么毛病，那可全完了，动辄上百条人命的大事。 虽说只要不是明天立马就掉下来，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方辰觉得自己恐怕会一辈子心有不安。 所以，他就跟周立群商量了一下，专门对发动机进行了检测维修，不说恢复到出厂情况吧，但也能保证出厂百分九十五的质量。 最后别列佐夫斯基跟古比雪夫厂算钱的时候，八架飞机发动机的大修钱足足花了一千多万卢布，汇率兑换一下的话，方辰还亏了四五百万。 不过无所谓了，这图-154他从苏维埃航空工业部拿货的价格，才相当于三千六百多万华夏币，也就是说这一架飞机能挣二千七百多万华夏币。 多花的这四五百万，就当是花钱买平安了。 再加上，这七千万的飞机钱，还要从他这里买华夏货，这里外里的，他又能挣一笔钱。 方辰算了算，这一架飞机最后的成本，无非就是价值一千多万的轻工业品而已，剩下五千来万，都是他挣的钱。 这么一算，方辰自己心里都一惊，这恐怕就是产业链的威力了，在这次三家的两笔交易中，他都是卖家，就这么一循环，钱竟然大部分都落到了他的口袋中。 至于说牟其仲为什么前世四架飞机才赚了一个亿多点，显然是有两个原因的，牟其仲从苏维埃航空工业部拿货的价格比方辰高的多。 毕竟当时，牟其仲是求着苏维埃航空部的米尔哈伊，但是在方辰这边反过来了，米尔哈伊要求着方辰。 如果方辰愿意的话，一个电话过去，别说三千六百万的价格了，三千万，两千五百万都能拿下来。 米尔哈伊他们心里清楚的很，过几个月，他们苏维埃航空工业部还在不在恐怕都是一回事，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巴结着方辰这样的大人物，保住自己的官帽子。 至于其他什么财产流失，这都是小事，现在变卖苏维埃财产的人多了，也不差他们这一个。 另外就是牟其仲从国内拿货的价格也比方辰高的多，这个就更好理解了，马昀跟那些中小企业打了半年多的交道，甚至是很多厂的最大客户，他拿到的价格，自然比牟其仲拿的要低的多。 周立群微微一笑，便不再说话，再说话的话，那就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对于方辰大修发动机的事情，他自然是赞同的，毕竟这大修之后，这图-154可真就跟新的一模一样了，花七千万买一台新的图-154，他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如果这发动机，不是通过方辰，川航自己去找古比雪夫飞机厂去修，至少一千五百万华夏币以上。 国内又不是没有图-154，也不是没有大修发动机的图-154，修一次四百万卢布，不二价，所以一千五百万华夏币还是看在最近卢布下跌后，便宜的价格。 不过，说不定图-154的大修价格也会涨。 听完方辰和周立群的对话之后，东航，国航等航空企业的董事长，瞬间双眼放光，看向图-154的目光更加热切了许多。 简直就如同一头头饿狼，看向窗台上挂着的一块肥猪腿一般。 七千万的价格，拿下一台近乎于全新的图-154，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傻子才不干那。 本来一些嫌弃，或者说是顾忌图-154是二手的航空公司董事长，也瞬间心动了。 如此一来，大家也就没兴趣在飞机里逛荡，参观了。 毕竟别人家的飞机再好，也是别人家的，哪有开回自己家，慢慢欣赏来的好。 中午一顿觥筹交错，杯盘狼藉，诸位久经（酒精）考验的酒国悍将都喝的比较尽兴。 方辰还保持自己的原则，有人过来敬酒了，就轻轻抿一口，意思意思得了。 反正在这里，他年纪最小，还是个孩子，身份最高，大家都要求着他，不喝也就不喝了，谁也说不出个什么。 第四五三章 真是个锤子 牟其仲倒是似乎有些借酒浇愁的意思，没一会就喝的酩酊大醉，而且还站在凳子上唱起了红色歌曲，出尽了风头。 牛永军和马奇，李俊他们，到对此见怪不怪，牟其仲说是个商人，其实骨子里却更是个豪侠，袍哥，率性而为，肆无忌惮，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见。 而且这一段时间，牟其仲着实太压抑了。 “方总，见谅啊。”周立群无奈的说道。 虽然已经有些不待见牟其仲，他怎么也算是牟其仲半个朋友，如果说连句话的胆子都没有，那岂不是让人嘲笑。 而且他对方辰和牟其仲之间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跟方辰合作，大概是牟其仲现在唯一的出路了。 方辰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并没说话。 说实话，对于耍酒疯的人，他素来没有什么好感，但对于牟其仲，他只能表示理解吧。 毕竟他已经把人都已经逼到这份上了，连耍个酒疯就要大肆批评，那岂不是真要把牟其仲往死路上逼。 而且牟其仲就在这，无论他喜不喜欢，这都是牟其仲。 甚至，假如牟其仲借着酒劲过来，要揍他，他都不奇怪。 当然了，大概率还是牟其仲被慧明他们胖打一顿。 “不过，今天这饭到真是吃的差不多了。”方辰环视众人，笑着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作为各大航空公司的掌门人，谁也不缺这口吃的，坐在这里为的就是跟方辰认识一下，谈谈飞机的事情。 到也算不上什么巴结，只是说本能的想跟方辰这位最近蹿起来，明显有着通天背景的存在，交个朋友而已，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更别说是方辰这样的朋友。 顺便再联络一下感情，像他们这么多航空公司掌门人聚在一起的机会其实也不多。 飞机的事情，在酒桌上已经聊得差不多了，方辰几乎都满口答应了下来，那么再喝下去，意义也不大。 “把牟总扶回房间吧。”方辰对着牛永军和马奇吩咐道。 牛永军几人连连点头称是，丝毫看不出半点之前跟方辰曾经是对手的意思。 不过，尴尬的是，他们还没靠近牟其仲，就被牟其仲直接给甩开了，对于牟其仲这样一米八二，体重超过一百八十斤，并且一直保持着跑步，冬泳打熬身体习惯的壮汉，牛永军他们还真不是个。 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实话，他现在突然有点不理解，肖建波兄弟面对拥有这样战斗力的牟其仲，是从哪升起的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反叛，这明显是实力不允许嘛！ 还是冯伦他们几个聪明一点。 方辰对着韩光他们说道：“帮帮忙，手段温柔点。” 说完，方辰背着手，无可奈何的走了，他本来还打算跟牟其仲下午好好谈谈的，这下可好，谈个屁。 “真是个锤子！'方辰小声嘟囔了一句。 回到房间，方辰让吴茂才把苏妍给他准备的复习册，卷子什么拿过来。 “九爷，苏妍又不在，您非要看这些玩意干嘛，您要是真想上大学，随便找个大学，咱捐他个几百万，一千万的，不就上了，您费这事干嘛。”吴茂才抱怨道。 方辰顿时哭笑不得，“行啊，这本事见长啊，竟然还知道捐钱能上大学了，不过你见过国内有能捐钱上的大学吗？欧美的学校还差不多。” “您不总说我不爱学习吗，我就让别列佐夫斯基给我寄点那些个描写商业大亨的杂志看看，这捐钱上大学就是我在上面看的，再说了，虽然国内没有捐钱就能上的大学，但国外那些什么哈佛，剑桥，耶鲁的，不比国内的大学好啊。”吴茂才振振有词的说道。 “你那叫学习？”方辰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吴茂才整天看的那些个杂志，净是点《财富》，《福布斯》之类的东西，他严重怀疑，吴茂才看这些杂志，就是为了看那帮富豪怎么炫富，怎么享受生活的，要不然现在怎么会老爱提什么欧美富豪。 不过有一点是他比较惊讶，那些杂志都是英文的，他都看不下去，而吴茂才整天揣着个英汉词典，竟然能连蒙带猜的，乐此不疲的看下去。 对了还有，他本来以为，这些东西看多了，吴茂才会变得花钱大手大脚起来，可谁知道其好像变的更加抠唆了，这次回家，十好几万，都交给了瞎子哥。 他算了下，他这一年多给吴茂才发的工资，好像也就这么多。 也就是说，吴茂才跟了他这么久，半个地球都转悠了，结果不说一分钱没花吧，反正是真没怎么花钱。 这真不像他最早接触的吴茂才，那时候一天给他发五块，吴茂才就敢晚上烧鸡，啤酒，猪头肉的给自己加夜宵吃。 有时候偶尔想买件衣服了，还要死皮赖脸的跟管钱的苏妍借钱。 并且这事，还是苏妍最近才告诉他的。 “长长见识。”吴茂才嘿嘿一笑。 “对了，你这次回家，怎么给你外公那么多钱？”方辰问道。 “说实话，见识的越多，越觉得钱太少，就跟手里的沙子一样，不用攥，就这么捧着，就能不知不觉的消失掉，我想为我的梦想攒钱，这还是您说的，您说其实攒钱的唯一目的，就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手里能够拥有更多的资源。不过第一步，给外公盖个三层小楼的梦想，已经实现了。”吴茂才抱着双臂，眼中满是憧憬。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实话，他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忽视吴茂才。 他并不指望吴茂才能有什么大出息，就跟在自己身边，让他实现对瞎子哥的承诺就够了。 但他现在突然意识到，吴茂才其实也有自己的梦想。 想到这，方辰突然有些自责，从刚开始，还是日华电子厂的时候，吴茂才闹着要当什么财务科长，其实他就应该发现的。 只是那时候，他完全将其当做小孩子的胡闹，给抹杀了。 最后还是看在王五的面子上，给了其一个监察室副主任的位子，那时候吴茂才笑的屁颠屁颠的，就如同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而且别看，他整天瞧不起老马，其实对老马能够独当一面是很羡慕的。 “成长吧，等你成长到足够厉害那一天，我会把你放出去，跟老段，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沈伟，马昀他们一样，独当一面。”方辰拍了拍吴茂才的肩膀，沉声说道。 “真的啊！”吴茂才大喜过望，喜不自胜的说道。 不过一瞬间，吴茂才就又耷拉了下来，“算了吧，人家都至少是个大学生，别列佐夫斯基还是数学家，我哪行，九爷我就老老实实的跟在您身边，当个秘书就得了。” “你跟他们比不了，他们跟普通人不一样，但如果你肯努力的话，是可以看到这一天的。”方辰认真的说道。 其实，这一年来，吴茂才的成长是有目共睹的，虽然有时候嘴上贱了点，碎了点，但是分寸把握的还是很好的，最起码没给他惹过什么麻烦，而且秘书的职位也越干越称职了。 其实马昀也挺喜欢吴茂才的，觉得吴茂才这个人，真，什么话，怎么想的，全部都在脸上。 也正因为如此，大家都没跟吴茂才计较过。 吴茂才轻轻的点了点头，一股叫做希望的火苗在心中升起，他其实是没自信的，但是九爷说他行，那他一定就行，因为九爷没错过。 看着方辰又回去准备做卷子，吴茂才忍不住问道：“九爷，您还没说您为什么不捐钱上大学那。” 方辰白了吴茂才一眼，懒得说话，如果单纯就是为了有个大学上，那他费这劲干嘛，他上个屁大学，老老实实当自己的亿万富翁不好吗？ 至于说，他为什么现在做卷子，其实只是他想苏妍了而已，他有些贪恋这卷子上的味道，这上面有苏妍的味道，有苏妍注入的心血在。 对于处于热恋期的两人来说，如此分开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方辰自嘲的笑了笑，大概他真的陷进去了吧。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然而此时，苏妍也在检查着方辰写过的卷子，指尖轻轻的在一行行字上拂过，这里有方辰留下的痕迹。 正所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就在方辰安安静静做着卷子之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吴茂才开门一看，竟然是牛永军。 “牟总，想请方总去会议室一叙。”牛永军有些尴尬的说道。 “牟总醒了？”方辰也站了起来，惊奇的问道。 就牟其仲那样，他觉得明天能醒酒就不错了。 “牟总醒了。”牛永军更加尴尬的说道。 本来他们也以为谈判要到明天了，可谁知道牟其仲十分钟前突然醒了，并且一醒就要跟方辰谈。 他们劝牟其仲休息休息，明天再说，可牟其仲却说，说好的今天下午谈，那就必须今天下午谈。 他们再三确认牟其仲几乎真的已经醒了，这才来请的方辰。 第四五四章 铢锱必较，寸步不让 方辰来到酒店的会议室，上下打量了一下牟其仲，见其虽然眼圈有点红，但神志倒还算是清醒。 应该是拿水冲过头，看着头发有些湿漉漉的。 “方总，抱歉了。”牟其仲语气生硬的说道。 方辰轻轻的摆了摆手，“牟总是至性之人，率直而为，醉酒当歌，人生几何，牟总这份洒脱，我也很羡慕啊。” 牟其仲面色剧变，瞬间就垮了下来，脸色阴沉，弥漫着一股寒意。 至性之人，自然是好词，形容一个人有着天赋卓绝的品性。 《儿女英雄传》缘起首回：“殊不知有了英雄至性，才成就得儿女心肠。” 但显然他自家知道自家事，如果说枭雄，他还能认下，但英雄二字，他觉得恐怕打死自己都沾不上，更没什么儿女心肠。 那方辰话中的意思，自然就是讥讽了。 可他又不能说什么，毕竟这都是夸他的词，更别说他现在整个人都被方辰捏在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能怎么办？ 方辰微微一笑，不管牟其仲怎么理解他的话，那是牟其仲自己的事情，正着想，反着想，都无所谓，与他无关。 “方总的夸奖，我牟其仲当不起。”牟其仲闷声闷气的说道。 方辰神情有些玩味的看了牟其仲一眼，然后笑道：“既然牟总已经醒了，那咱们就谈谈吧，相信我请牟总来的意图，牟总已经知道了，就是为了跟牟总合作，把苏维埃的飞机倒卖到华夏来。” 听了这话，牟其仲突然觉得有些恍若隔世，如梦似幻的感觉，大概也是去年这时候吧，他在火车上跟方辰谈，倒卖飞机的事情。 现在整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同样是两人，同样是在谈倒卖飞机的事情，但却攻守易位，主客交换，方辰已经反客为主，占据了主导地位。 并且，去年方辰尚有拒绝的底气和能力。 他今年有吗？ 牟其仲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我相信牟总也应该有和我合作的想法，要不然也不会来这。”方辰看着牟其仲缓缓说道。 “我那两架飞机被方总捏在手中，我还有不来的选择吗？”牟其仲冷笑道。 方辰摆了摆手，“牟总这一点倒是小看我了，你能弄来飞机，这也是为了国内航空事业的发展做出贡献，我怎么可能反对，只是说上次牟总跟我的目标冲突了，所以只能不得已而为之，我相信牟总作为商界前辈，应该知道，商场如战场，作为竞争对手端是没有留情面的道理，只能你死我活！” 牟其仲哼唧了两句，这一点他自然知道，甚至说如果把他放到方辰的位子上，掌控着方辰所拥有的资源，他做的只会比方辰更过分，更加的斩尽杀绝，不留一丝余地。 “现在我想的合作方式就是，我出钱和关系，牟总出人，咱们一起合作把飞机从俄罗斯卖到国内，不知道牟总意下如何？”方辰说道。 “分成比例怎么算？”牟其仲直接了当的说道。 方辰说的合作方式，跟他想的一模一样，他自然不会有异议，重点是挣的钱怎么分，以及方辰是不是能满足他的小心思。 如果方辰不能满足的话，他打死也不会干的。 大不了这份钱，他不挣了，他就不相信他牟其仲能饿死！ 而且刚才也是方辰说的，那两架飞机不会卡他，这两架飞机一卖，他至少能挣五六千万，有这五六千万，他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是说，下次打死不跟方辰搅和在一起罢了。 牛永军和马奇等人也不由的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 方辰微微一笑，“那牟总想怎么分？” “你出钱，我出力，五五分成。”牟其仲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的说道。 方辰眉毛一挑，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看牟其仲这模样，要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牟其仲多么的慷慨大方，他方辰占了大便宜一般。 不过还好，显然牟其仲已经接受了教训，认清了不少事实，要不然就以去年，牟其仲那种，带你做生意，是瞧得起你的做派，八二分成，九一分成都不奇怪。 当然了，肯定是牟其仲是八或者九。 见方辰只笑不说话，牟其仲面色微微一变，他自然知道就现在这种，方辰为刀俎，他为鱼肉的现状，方辰绝不可能跟他五五成分的，但正所谓漫天叫价，落地还钱，嫌他开的价高，还钱就是了，这不说话算什么意思？ “方总，你什么意思，说句话啊。”牟其仲面带愠色的说道。 方辰轻轻的摇了摇头，“牟总的分成方式，实在离谱到让我无法相信牟总也任何合作的诚意。” 牟其仲刚想说话，方辰话音一顿，眼神突然散发出凌厉的味道，“钱是我的，关系是我的，牟总只是出个人而已，牟总觉得你应该分多少？” 牟其仲顿时语塞，不再说话，自顾自的生起了闷气。 方辰面色恢复如常，静静的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上下打量着牟其仲，如果牟其仲不能认清现实的话，那么这个合作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只是说适逢其会，牟其仲是个合适的人选而已，并不是说非牟其仲莫属，他让别列佐夫斯基找几个得力的高管，或者说让马昀把倒爷这边的事情放放，都可以继续完成倒卖飞机的事情。 马昀看着牟其仲的模样，突然脑中蹦出了一句话，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其实大概能理解牟其仲的心情，作为之前名满天下的商界大亨，并且还是国内第一个受达沃斯论坛邀请，发表演讲的华夏商人，牟其仲无疑是自傲的，向方总这样的后辈低头，着实有些艰难。 不过，这也是牟其仲自己作的，盛名之下难副其实，简直就是金絮其外，败絮之中，跟牟其仲在外面泼天大的名声相比，牟其仲的内在太弱了。 他听冯仑说，牟其仲去达沃斯论坛的时候，兜里才一千来块钱，连饭都不敢吃，后来才知道饭钱归达沃斯论坛报销，当时牟其仲肠子都悔青了。 去年跟老板见面的时候，好像弄了一批不知道能值几千块钱的竹编工艺品，带着冯仑，潘时屹他们去燕京卖去，不过好像也没卖出去，只是在琉璃厂见过老板，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即便如此，牟其仲依旧胸怀天下，比如说冯伦，王公权他们都有什么西北办主任，东南办主任之类的头衔，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牟其仲把生意做到了全国，但再想想牟其仲现在的实力，那真的只能说是笑话。 后来冯伦跟他说，牟其仲其实有点把他们当做六大.局书记来封的意思。 说个不好听的，虽然被老板横插一杠子，但这次倒卖飞机，已经算是牟其仲折腾这么长时间以来，做的最成功的生意了。 过了许久，牟其仲缓过劲来，闷着头说道：“那就四六分。” 方辰忍不住笑了，看来牟其仲是打算一分一毫，寸步不让的跟他争斗到底了。 见方辰还不说话，牟其仲突然厉声说道：“那就三七分，你总不能打算是二八分吧！” 说完，牟其仲瞪大了眼睛，气鼓鼓的看着方辰。 三七分，就已经是他的底线了，他其实并不打算这么早就抛出来，但是看方辰这模样，他着实心里没底的很。 没办法，他和方辰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了，方辰可以稳坐钓鱼台，但他不行，如果方辰不是太过分的话，他还是想跟方辰合作的。 毕竟就算是三七分，他一台飞机，算过来成本是四千五百万左右，而卖六千四百万，也就是说即便三七分，他一台飞机还能挣六百多万，如果在算上从国内倒货付账挣的钱，这一架飞机，他怎么说也能分个一千来万。 一架飞机挣一千多万的生意，他为什么不做，谁不做谁傻。 而且他相信方辰不管是买飞机的价格，还是从国内拿货的价格都要比他便宜的多，毕竟方辰跟俄罗斯那边的关系放在这的。 国内这边，就连方辰旁边，那个个子不高，长的跟外星人似的小青年，现在可是东三省最大的采购商了，每个月经手的货物，都以亿来计算，拿货价怎么也比他便宜的多。 如此一来，他可以赚的更多，所以他才能接受三七分成。 “八二分，甚至九一分也不是不可以。”方辰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牟其仲眼睛都快爆出来，他本来以为自己的脸皮就已经足够厚的了，没想到真是山外有人，天外有天，方辰比他更加的厚颜无耻！ 他真不知道，二八和一九这个比例，方辰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不可能！我的底线就是三七分！”牟其仲斩钉截铁的说道。 方辰微微一笑，并不在意牟其仲恶劣的态度，“八二分也是我的底线。” 此话一出，牟其仲就要发作，可却被方辰伸出手径直制止了。 第四五五章 涅槃重生 此时会议室静的有些怕人，连心脏的跳动都能听到，如同打鼓般，咚咚作响。 当然了，也不排除是牟其仲已经快要气炸，心脏跳动不由加快的原因。 不仅牟其仲气鼓鼓的看着方辰，看方辰能给他怎么样一个说法，就连牛永军和马奇他们也一脸紧张的看着方辰。 说实话，他们觉得二八分成已经不错了，毕竟现在局势很简单，没了方辰，他们绝对做不成倒卖飞机的生意，但方辰没了他们，依旧能做。 也就是说，他们面对方辰，其实并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如果不是知道牟其仲的性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更不受胁迫，他们现在就想替牟其仲答应下来。 “牟总你真觉得八二分就没法做下去吗？”方辰看着牟其仲，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 牟其仲瞬间就想开口，可是一道念头从脑中闪过，他不由的犹豫了起来，眉头紧皱的盘算起来。 他之前心里也算过了，说实话，一架飞机挣一千多来万的生意，他有好不做的，或者说傻子才不做！ 而且说不好听的，方辰没把他那两架飞机给卡死，他可以觉得方辰幼稚，可笑，不够成熟，如果换做他，绝不会如此这般云云，但这个情，他必须要承方辰的。 就算他这辈子，嘴上永远不承认，这都是事实。 现在如果真八二分了，一架飞机挣个六七百万的，他就无法接受的？ 他牟其仲不是眼里只有大钱的人，去年在琉璃厂蹲在街上卖竹编，一分钱没挣到，反而算上伙食费，住宿费还赔钱，他不也去了。 只是说，他憋屈啊！ 屡屡栽在方辰手中，他不甘心而已！ 他想挣个面子！ 想到这，牟其仲突然觉得方辰比他还要冷酷，还要无情，他还讲个面子，而在方辰这里只有赤果果的利益，利益是一切的准绳。 他突然有种明悟，他只所以能在这里，只是因为他能给方辰带来利益而已，无关其他。 说实话，他是不舍得放弃的，自从接到周立群说方辰要见他的消息，他瞬间感觉自己生命的火焰被点燃了，他的精神支柱突然又回来了，他又有实现梦想的可能了。 另外，他感觉出来了，方辰这是话里有话啊。 “你从苏维埃航空工业部买飞机是什么价格？”牟其仲突然问道。 “换算成华夏币的话，大概三千五六百万吧。” 方辰微微一笑，显然自己没看错牟其仲。 听了这话，牟其仲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更是把瓦里西和米尔哈伊骂的狗血淋头，他虽然知道方辰买飞机的价格比他便宜的多，但没想到足足便宜了一千万！ 牟其仲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是揪心揪的疼，一架飞机亏一千万！ “那从国内采购的价格哪？”牟其仲又问道。 方辰看了一眼马昀。 马昀点了点头，然后从文件包里径直拿出了一份单子，说道：“香皂，我们的采购价格平均两毛三分一块，牟总的采购价是两毛五一块，鱼罐头我们的平均采购价格是三块一毛一盒，牟总的采购价是三块八一盒，每盒一百个打火机我们的平均采购价格是十二块二，牟总的采购价是十六块……” 牟其仲顿时忍不住了，一把将马昀手中的文件给抢过来，仔细的看了起来。 马昀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如果别人做出这样的举动，他还能奇怪，但自己面前的毕竟是牟其仲，他不奇怪，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这一看，看的牟其仲和牛永军，马奇等人冷汗直流，马昀手中的文件详细的写明了他们采购所有货物的名称，厂家，价格，足足上千种，旁边还有方辰自己的拿货价格。 平均下来，方辰拿货的单价足足比他们低了百分之二十不说，更恐怖的是，他们拿货的价格，方辰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连这些都知道，那不用说，他们从苏维埃航空工业部购买飞机的价格，方辰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突然间，牛永军和马奇他们觉得自身好像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了，如同赤身果体的站在艳阳天下面，一览无余。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方辰的掌握当中。 牟其仲面色沉重的将文件放回到桌子上，他刚才虽然心中一惊，但是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对于寻常人来说，他们的拿货价自然是秘密，但方辰是寻常人吗？ 想要拿到这些，甚至阻止那些厂商给他供货，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感觉心中沉重的是，方辰所展示出来实力! 让他毫无反抗，甚至绝望的实力! 而且他现在也明白了方辰话中的意思。 方辰的意思很清楚，即便二八分成，他牟其仲其实最后拿到的钱，并不会少于他之前的预计。 “方总，实力雄厚，这二八分成，我认下了。”牟其仲眼睛轻轻闭上，缓缓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他既然敢提，就自然有把握让牟其仲同意，要不然他费这劲干嘛。 “但！” 突然牟其仲睁开眼睛，眼中有一道厉芒闪过。 “但我有两个要求，希望方总可以同意，如果方总不同意，那我就只好谢谢方总您的好意了！”牟其仲面色凝重的说道。 方辰眉毛一挑，有些诧异，说实话他第一次从牟其仲的嘴里，听到您这个字，即便上次把牟其仲打的那么惨，牟其仲也没这么说过。 “牟总，请说。”方辰正色道。 “第一件事，方总是否允许我拿我自己挣的钱，去倒卖飞机？”牟其仲说道。 方辰想了想，轻轻的点了点头，“可以，但挣的钱我要五五分成，这个没问题吧？” 虽然他不出资金，但是最关键的渠道和关系是他的。 “好！”牟其仲干脆利落的说道。 只要方辰能同意，他就不会亏，至于说方辰多赚多少，他已经想开了。 说到这，牟其仲的神情突然有些疑迟，深吸一口气，酝酿了数十息之后，这才缓缓说道：“我想对外宣传的时候，说这些飞机都是我牟其仲卖过来的。” 方辰顿时愣住了。 马昀和吴茂才更是近乎于石化，谁也没想到牟其仲酝酿了这么久，竟然提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方辰率先醒悟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牟其仲，好了许久，这才幽幽的说道：“牟总，你这是何苦那？” 马昀此时也领悟了，神情有些微妙的看着牟其仲。 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冯伦他们说牟其仲政治情结太严重，是怎么一回事了。 都到了这种地步，还想去获得什么泼天大的名头，然后借此去窥视一下，那些本不该商人窥视的东西。 “我希望，方总您可以同意。”牟其仲的眼睛微动，竟透露出些许哀求的意味。 这大概是他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 “牟总，我最后再劝您一次，就当个商人，活得轻松快乐点，不好吗？”方辰语气真挚，诚恳的轻声说道。 说实话，他有时候实在理解不了牟其仲，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闹的三次入狱，两次被判死刑，妻离子散，最无奈的是散的，还是个干儿子，并且让小姨子，从二十来岁的大好年华一直等他到五十岁，这样值得吗？ 而且他真一直觉得，牟其仲的出发点就是错的，牟其仲一直以为是他名气不够大，做出来的事情不够轰动，所以上面才没有看到他的才能。 正因为如此，牟其仲才会在罐头换飞机，俄罗斯放卫星之后，继续说出什么炸开喜马拉雅山，将青藏高原变成塞上江南，把满洲里给改造成北方香江，什么开发西伯利亚，毫不切实际，甚至妄想的狂言！ “希望方总能够成全。”牟其仲神情激动的说道。 “这算不上什么成全，牟总既然希望这样，那就这样吧。”方辰摇了摇头，不再劝了。 说实话，在投机倒把罪还没有消除的今天，倒卖飞机并不是什么好名声，只是说大家的目光被倒卖飞机背后的一个多亿财富所吸引了而已。 在牟其仲沦为首骗的时候，这其实也是一条别人用来攻击他的罪名。 而关键问题是，他方辰还需要这样的财富神话来提高他自己吗？ 不需要的，一点都不需要，方辰觉得在外界看来，他的形象还是正面一点的好，最好不要有任何的瑕疵。 既然牟其仲愿意替他背这个锅，说个不好听，他真是求之不得！ “谢谢！”牟其仲对着方辰郑重其事的说道。 从一刻起，他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如凤凰涅槃般。 “牟总，合作愉快。”方辰轻轻的和牟其仲握了下手，然后便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吴茂才顿时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九爷，您为什么要把倒卖飞机交给牟其仲，而且还给他两成的钱！” 方辰揉了揉自己有些头痛的脑袋，无可奈何的看了吴茂才一眼，“我不跟牟其仲合作，难道让你去倒卖飞机啊？你要是能干，我把这事就交给你，然后再给你加一成钱，分你三成。“ 听了这话，吴茂才瞬间就哑巴了，他跟了方辰这么久，方辰和别列佐夫斯基为了倒卖飞机之间通了多少的电话，发了多少的文件，他可是清清楚楚的，中间涉及到的环节几十个，而且俄罗斯和国内的都有，这哪是他能处理了的。 方辰轻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为什么找牟其仲，对于他来说，最大的原因就是没人，真的没人。 这毕竟是卖飞机，不是卖自行车，价值好几个亿的生意，需要注意的事情，打通的关节实在是太多了，更别说还牵扯到的是两个国家，不是他上下嘴皮子一磕，这飞机就能卖出去的。 没一个得力的人手在其中把控大局，行吗？ 为什么从跟米尔哈伊敲定卖飞机，到现在正式交付，隔了这么久，就是因为没人啊。 别列佐夫斯基自己手里面还有汽车联盟这一大摊子的事情，前几天跟他汇报的时候，还说在乌克兰边境跟人火并了，连装甲车都用上了，那能天天盯着飞机这点事。 至于说其他人，掰着指头算一算，他手底下拉出来能打的，能独当一面的，哪一个不是忙的脚打后脑勺，相对轻松一点的马昀，英姐都向他告状了，要不然他能放马昀回家探亲去。 金至江到是好一点，似乎可以抽出来，但他再这么抽下去，且不说段勇平会不会同意，他自己都于心不忍，这金至江再一走，段勇平真成光杆司令了。 其实在他看来，他就是花百分之二十的干股，雇牟其仲给他当个高级管理人而已，就是如此。 另外一点，就是牟其仲这个人了。 太能折腾，完美的诠释了百折不挠，不屈不挠是什么样的。 他本来真以为，在燕京那次，给予其的打击够大了，牟其仲不说回家养老吧，最起码能消停消停。 可谁知道，硬生生的是绕过了他，又跟古比雪夫飞机厂联系上了，弄了两架飞机。 他能怎么办？ 继续把牟其仲卡死？让其永世不得反身？ 他是个商人，不是杀手，商人讲究和气生财，多条朋友多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明明是合则两利的好事，为什么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哪？ 没道理的，真是没道理的…… 这就是他为什么找牟其仲合作的理由。 方辰自嘲的笑了笑，他还是太天真了，他以为他给予牟其仲巨大的打击，就能改变牟其仲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牟其仲了。 牟其仲小姨子对牟其仲的总结，恐怕是最能体现牟其仲是怎么一个人的。 “老牟确实是一只无脚的鸟，他只能飞翔，却又没有好的空气——他必须要在南德的路上走到底，但资金不够，环境不畅，力量不济。于是他只能不断造势，不断许下诺言，夸下海口，以期吸引眼球，得到支持，并弄来钞票。因为在他看来，他若停下来，就只能是死路一条，而继续往前走，也许可能柳暗花明。” 牟其仲最后在监狱里待了十八年，七十五岁出狱，还闹着要复兴南德，重启满洲里计划，跟一群人开什么南德复兴会议，印发《南德智慧文明生产方式及其发现过程》的小册子。 他在监狱中打熬身体，准备效仿经营之神，石油大王，阿曼德·哈默一样，工作到九十一岁，他认为自己还能再承受二十年的高强度工作。 就这样一个人，可能放弃吗？ 恐怕在牟其仲的脑子里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说个不好听的话，除非他把牟其仲给弄死，再要不然就是牟其仲找到了一个所谓更有可能实现他目标的机会。 除此之外，真的牟其仲能跟他一直纠缠着，至死不休的那种，他相信牟其仲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完成自己的目标和梦想。 虽然他觉得其可怜可恨可笑，但没办法，这就是牟其仲。 只是牟其仲的梦想，恐怕一辈子都没完成的可能。 如果他成功了，反而是对那些老老实实，辛辛苦苦，不投机倒把，朝着自己目标一步步走去的人的讽刺。 第四五六章 不患贫，不患寡，患不均 九月份的岭南，骄阳似火，烈日肆无忌惮的散发着自己的威能，向世人展示属于它的无上伟力！ 吴茂才刚坐进奥迪V8内，一道凉爽的空气瞬间袭来，不由的打了个激灵，浑身一哆嗦，脸上露出了舒爽的神情，他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然后颇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这辆奥迪V8，对比了两下，觉得没有九爷那辆虎头奔好，这才算是彻底心满意足了。 “我给你说几遍了，以后就不要亲自来接我了，你这样万一给我造成了一种你不太忙的错觉，到时候给你加担子，你又要抱怨了。”方辰静静的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说道。 段勇平笑了笑，“方总，您好不容易来岭南一趟，我要是不来接您，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方辰长则三四个月，短则一两个月不在岭南，完全把公司的事情交给他，如果在这些小事细节上，再不给于方辰足够的尊重，就算方辰无所谓，但下面的干部恐怕还以为他眼里没有方辰，所以只要方辰来，公司就是有再大的事情，他也要推掉，亲自来机场接的。 再者，方辰给他换了这辆奥迪V8，这可是豪华品牌中除了奔驰之外，唯一一台有8缸动机的豪车了，此时连宝马都没有8缸发动机的豪华车。 并且方辰给他订车的时候，国内还没这车，只有奥迪100，他本来意思顶多换个奥迪100就得了，其实他那辆雅阁也挺好的，方辰非要让别列佐夫斯基找关系，从德国火速发了这辆奥迪V8。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所以，跑到一百公里外的机场接方辰对于他来说是必须的，没有选择。 “再说了，我就是不来接您，您就不给我加担子了？”段勇平笑着说道。 这方辰这里，那真是只有累不死的牛，没有说能干完的活。 见段勇平现在看的这么开，方辰有些欣慰的说道：“你能这么想，挺好的。” 段勇平指的，当然就是明年成立总公司的事情。 方辰突然觉得段勇平成长了不少，以前每次提这件事，或者从段勇平这调个人，那真是千难万难，幽怨的很，简直跟抢了他们家张萌一样，现在他觉得段勇平似乎已经做好了，担当这个总经理的心理准备了。 这也证明了，他的选择其实是没有错的。 “我现在向您汇报一下学习机的进度，现在整个设计，开模，组装的工作都已经做完了，只剩下检测和一些量产化的改进工作，如果顺利的话，您下个星期，就能见到学习机了。”段勇平说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学习机的进度他一直都关注着，对下个星期就能见到学习机，到也不怎么奇怪，但不得不说这个时间还是很让他惊喜的。 本来以为是明年年初才能完成研发工作，那次跟段勇平聊的时候，他说如果十一月份完成，就给大家庆功。 可现在，下个星期十月份，而且还是十月初，就能见到学习机了。 “你告诉金至江，让他们稳扎稳打，按照计划时间事实就行，不要强行突击，一定确保研制工作的顺利完成，只要十月份能完成，研发部所有人，十月份加发半年的工资作为奖励。”方辰沉声说道。 段勇平眉头微蹙，“半年的工资是不是太多了点？而且影响也不好？” 虽然他发起奖金来，也未曾吝啬过，小霸王的工资在整个岭南，除出那些金融，垄断企业已经算是最高的那批，但是一下子发六个月的工资，别说小霸王未曾有过，整个岭南他都没听过。 方辰看了段勇平一眼，虽然段勇平已经进步了不少，但是长时间受到国企的一些影响，老观念还是没有改变过来，在国企奖金敢比别人多三五块的，别人都能嚼半年的舌头，大家已经习惯了大锅饭，平均分配，单位整体发钱多，这是另一个层面的事情。 对于研发人员加发半年工资作为奖励，在后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BAT等大型高科技企业，一年发二十个月薪水，三十个月薪水的研发人员，实在是太普遍了。 腾讯的王者荣耀团队，年终奖还发一百个月工资那。 所以方辰也不奇怪，毕竟段勇平又不和他一样，都是重生者，一时间不接受这样的观念无所谓的，甚至说很正常的。 “老段我能理解你的担忧和想法，但是你要知道我们是一家高科技企业，高科技企业的价值导向，就是科技为王，一些以技术说话，而且你凭心而论，这些研发员工，把游戏机的进度提快到了现在这个程度，你觉得他们的努力值不值这六个月的工资。”方辰看着段勇平，缓缓说道。 段勇平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值吗？ 肯定是值的，研发进度每提快一个月，给公司所能带来的收益，就是数以千万计，甚至亿计，在他和方辰的推算中，学习机市场大概是游戏机的三倍到五倍，也就是说能达到每年三十亿到五十亿这个级别。 如此算来，一个月就是三到五个亿的销售额，虽然学习机的成本比游戏机增加了一点，但要知道售价也高，现在游戏机的价格已经从年初的六百降到了五百左右。 而方辰和他商定的学习机发售价是699元，并且即便有方辰无限免费交换学习卡带的政策影响，但是公司成本核算科最终的预计成本，大概在三百元左右。 也就是利润一半多一点，而且随着以后生产线的稳定，研发成本的分摊，企业职工的熟练度上升等等一系列因素，利润率应该还会更高一点的。 提前研发成功不但代表着，公司可以尽快的赚钱，更代表着，公司对未来市场的统治力。 如果小霸王能早一年研发成功的话，哪还有什么联华，飞豪，小天才他们什么事，段勇平有自信，即便不要方辰的五个亿资金投入，他也有把握，顺利的占领全国市场。 获得更大的利润，减少更多的竞争对手，这就是先发一步，所带来的好处。 在如此高利润的前提下，别说奖励半年工资了，就是奖励六十个月工资，也是值得。 甚至说，如果掏六十个月工资，就能保证加快一个月的进度，他立马就掏，在几千万，上亿面前，二三百万的奖金算什么。 “方总，我明白您的意思，也认可他们的价值，可是公司其他职工可并一定会认同。”段勇平苦笑着说道。 正所谓不患贫，不患寡，患不均，大部分人可不会看对方为公司做了多少的贡献，只会觉得大家都是上一样的班，你凭什么比我多那么多。 如果多一两个月的工资也就罢了，大家也能理解，六个月实在是太多了。 要知道小霸王的工资本来就不低，对研发人员更是优待，现在研发部平均一个月工资都在八百块钱以上，这半年的奖金，可就是五千块了。 “现在不认同，就让他们以后认同，我就是要告诉公司所有员工，只要你为公司做出贡献，使得公司受益，那么公司绝对不会吝啬奖励的！六个月的工资只是开头，以后会更多，十个月，二十个月，五十个月的工资作为奖励都不奇怪，甚至公司送房，送小汽车给他，都不是不可能的！”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且不说作为高科技公司，技术就是命根子，如果一个员工做出了突出的贡献，让公司获得了额外的好处，他为什么要吝啬？ 这明明是合则两利的好事！ 说个不好听的，资本永远都是无耻的，企业员工的工资越高，公司挣的越多。 方辰巴不得有一天，能高喊出去，我家公司，员工平均年薪百万！ “那这样一来，好多在生产线上的职工心里恐怕就不稳了，到时候都想往研发部跑。”段勇平无奈的说道。 他感觉方辰就是个大炸弹，每次见面，都要炸他一次，炸的他面目全非，魂飞魄散。 “那就去呗，只要他们有能力，能通得过研发部的测试，完满的完成研发部的工作，这样的人越多越好。”方辰淡然的说道。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方辰继续说道：“你回头组织一下，安排个夜校之类的，看厂里有什么职工想要上进的，可以培训一下。” “好吧，这件事我交给冯伦做？”段勇平只得说道。 方辰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只希望职工们心情震荡归心情震荡，但是不要影响实际工作。 转念一想，段勇平不由的苦笑，说是不影响，这可能不影响吗？ 但他也没办法，谁让他摊上方辰这样一个老板。 至于说夜校的事情，他到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国营大厂都有技校，小霸王没有，他一直觉得挺遗憾，毕竟厂大了，一些必要的培训，还有职工自我学习，自我提升的欲望还是要尽力满足的，建立夜校，甚至技校，对于企业来说百利无一害。 第四五七章 科技重奖 交给冯伦? 方辰眼睛微眯，仔细的思量起来。 冯伦现在除了负责新厂区的建设工作之外，还是《擎天报》的主编，夜校学习的事情，交给他负责，应该还算是专业对口的，或者说小霸王里大概没有比冯伦更合适的人了。 想到这，方辰自己都有点想笑，他之前让冯伦创办《擎天报》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可现在总公司确定为擎天公司之后，他突然间觉得这世界仿佛冥冥之中有感应一般。 或者灵魂深处，他其实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行，那你跟冯伦谈吧。”方辰点了点头。 “冯伦是个人才，但似乎对于制造业没什么兴趣。”段勇平唏嘘的说道。 他之前和冯伦谈了好几次，希望他能正式加入小霸王，至于说职位吗，自然是副总经理，哪怕常务副总经理也行，可冯伦却死活不答应。 现在冯伦负责的新厂区建设和《擎天报》他都找不出任何的毛病来，甚至几乎可以说完全放心的把工作交给冯伦。 闻言，方辰眉头微微一挑，他到是有点能猜到冯伦的想法，对制造业没兴趣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恐怕就是不想屈居于人下了。 潘时屹，王公权他们几个恐怕都是那么想的，牟其仲那事着实伤透了他们的心，要不然潘时屹也不能指着牟其仲的鼻子，骂的那么狠！ 说实话他对冯伦和潘时屹，王公权他们五个还是挺欣赏的，前世这几位被称之为万通六君子，并且最后虽然散伙了，但仍旧能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取得了不小的成绩，这的确是挺厉害的，说是一时人杰，人不为过。 “不知道冯伦跟您说了没，新厂区在过年前应该是可以建好的。”段勇平说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事冯伦自然给他说过，想起来也挺唏嘘了，新厂区建了足足一年，现在总算快要建好了，而且这还是把冯伦他们这些人叫过来了，要不然这新厂区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到时候，您发年终奖和开工利是的时候，也有地方。”段勇平意有所指的说道，眼中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光芒在闪烁。 方辰讪讪的笑了笑，“行，这事我知道了，一定来，我当时不也是没办法吗，你就不要拿话堵我了。” 他年初连年都在国内过，直接去的俄罗斯，自然顾不得给大家发什么年终奖和开工利是了。 对此段勇平可以说是耿耿于怀，一说起来就是一肚子的怨气，跟他纠缠了好久，没见现在又提了。 不过，方辰他也知道自己错了，对于一般职工来说，年终奖自然是最重要的，年终奖除了是一年辛苦，额外所能获得的最丰厚报酬之外，也表示着公司对大家辛苦付出看到了几分。 而在岭南，则又要多一个，甚至比年终奖更在意的，那就是开工利是。 利是就是红包，一般金额不大，只是取一个好彩头而已，岭南的传统色彩一直很浓，也就格外在意。 从企业文化角度上来讲，区区几块钱，代表一份关心，增加员工对公司的归属感，有利公司长远发展。 这一点小马哥马化滕做得很好，每年都要站在门口给大家发开工利是。 “对了，还有一件事，您那次提到的Java编程语言并没有找到，这世界上叫做Java的只有印尼爪哇岛，要不然学习卡内置的编程语言改成C++？”段勇平问道，但是却疑惑的看着方辰。 他真不知道方辰是从那听来的JAVA编程语言，他找遍了全世界，都没有找到这种编程语言。 方辰顿时傻眼了，没有Java…… 虽然他不是程序员，但是他记得有朋友给他说过90年代前期，反正不超过93年就已经有JAVA了。 因为93年的时候，研制出JAVA的，JAVA之父高斯林和他的绿色小组，已经因为项目的失败而闲置了，跑路的跑路，旷工的旷工，高斯林之所以能在公司待下去，只是因为公司不禁止他在上班的时候，整天玩游戏而已。 因为JAVA本身就是一种，专门面对家用电器等小型系统的编程语言，来解决诸如电视机、电话、闹钟、烤面包机等家用电器的控制和通讯问题，而产生的。 但是最后高斯林所在的公司，太阳公司，也就是大名鼎鼎SUN，判断这种成本在上万美元的数字家电在当时真没有销路，没有硬件商愿意用这个语言，整个团队都被搁置了。 直到94年网景浏览器的出现，JAVA才向世人展示了属于它的锋芒。 而且他记得，好像应该是91年高斯林就已经研制JAVA了。 方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了，怪不得段勇平找不到JAVA，高斯林命名J项目小组的时候，看到了他家门口的橡树，所以此时JAVA，应该叫做Oak。 JAVA是一种优秀的编程语言，很适合在游戏机，学习机，电子词典一些小的消费类电子产品，因为其本身就是专门为了一些数字家电设计的。 JAVA也是全世界使用最广的编程语言，后世Java在世界范围内被几百万的开发者应用于几十亿设备中。 普通人或许对其比较陌生，但是对其分支，Android，也就是安卓一定不陌生。 除了少许底层开发，也就是硬件部分会用到C/C++，所有的应有开发都是JAVA。 也正是因为JAVA，太阳公司的市值一路高升，在2001年时，达到了巅峰，两千亿美元，是当时市值最高的科技公司。 第二名是谷歌的一千七百亿美元，第三名是IBM的一千六百亿美元。 只可惜去的也快，在2001年互联网泡沫被戳破，当年太阳就陨落了，市值直接跌去了百分之九十。 方辰眼睛微眯，他似乎可以在JAVA上做点文章。 不过，一抬头方辰首先看到的就是段勇平一脸的质疑，他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还是先把老段这一关给过去算了。 “没有吗？”方辰反问道。 段勇平楞了一下，顿时有些疑迟了，虽说他让人查过资料，包括外文资料，甚至还问过计算机研究所的人，都没这个JAVA，可真就代表这世界没有JAVA吗？ 一时间，段勇平也不敢确定了。 方辰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没有就没有吧，我也是听一个朋友说的，这不重要，C++就C++吧，用什么都是学。” “是您听错了，或者您朋友说错了。” 听了这话，段勇平顿时松了一口气。 辛亏方辰没说什么，如果是听错，说错还好，要真是哪天蹦出个JAVA，那岂不成了他的工作失误。 车内的空气陷入了一丝的沉默，段勇平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市里的朱书记想请您过去。” 方辰顿时楞了一下。 这年头是怎么了，怎么市里的老一都这么闲啊，一个个的，排着队找他讲话。 他前两天才跟苏爽谈完话，这香山的朱书记又找他谈话，真是见鬼了！ 不会，也是劝他高调的吧？ 可他真觉得，他已经高调到了极限，再高调的话，不说死路一条吧，那也是自寻死路，太宗还没南下，一切都没定论，他跳这么高，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想到这，方辰忍不住看了下吴茂才，如果再高调的话，他真只有买私人飞机这条路了。 “朱书记说没说为什么找我？”方辰定了定神，问道。 段勇平笑了笑，然后说道：“香洲现在不是在搞什么香洲科技重奖，准备给有突出贡献的科技人员奖励轿车、住房，以此营造尊重知识和人才的特区环境，促进高新技术产业化。” 方辰的心顿时放到了肚子里，原来是这事。 香洲科技重奖是太宗当面首肯的国内首项科技重奖，首开国内科技重奖的先河，以注重科技成果、奖励十分丰厚闻名于世。 三个特等奖中，研制出丽珠得乐冲剂，并因此获纯利润二千七百万元的香洲丽珠医药研究所的所长和副总工程师五个人，分了111万元奖金。 凝血酶研制者、香洲特区生化制药厂厂长迟斌元获得小汽车一辆、住房一套及约26万元奖金。 开发出程控交换机的香洲特区通讯技术开发公司总经理、总工程师沈定星及其助手共获奖金约21万元。 其余得奖者也分别获得住房或奖金。 这着实开辟了国内奖励科研人员的新天地。 要知道国内对于科研人员的奖励，向来是重荣誉，轻钱财。 两弹研制成功，国家一共才下发了一万块钱奖金，钱分到九院，九院从自己腰包中额外掏出了十几万，这才算是给众多科研人员发下了奖金。 一等奖10块钱，二等奖5块钱，三等奖3块钱。 也就是说即便是两弹元勋这一级别，一共奖金就二十块钱，原子弹十块，氢弹十块。 现在国内虽然好一些，但即便是国家级科研成果，也就两三万块钱而已。 香洲直接拿出了百万重奖，顿时在华夏引起了渲染大波，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第四五八章 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为本人昵称以存在盟主加更1/11） 香洲科技重奖着实意义非凡，迅速成为国内外关注的华夏科技体制改革的聚焦点，并吸引了海内外一大批科技人员、科研机构和科技企业南下香洲，为香洲的经济做出了巨大贡献，吸引的国内外投资加起来有数百亿之多，仅仅外资的合同就有五六十亿美元。 但方辰很快就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香洲科技重奖跟朱书记有什么关系？ 不过下一瞬，方辰就回过味了，他看向了段勇平。 段勇平轻轻的点了点头，“大概咱们的朱书记是有点眼热了。” “您又不是不知道，香洲的谷书记年初在燕京代表大会上会见外商的时候，就高调宣布他准备重奖科技人才。” “回来之后，没过两个月，就在岭南的代表大会又正式向外界透露，香洲准备给有突出贡献的科技人员奖励轿车、住房，价值将在百万以上，这事全国都讨论半年了，先不说效果如何，但是名气香洲算是赚完了，咱们的朱书记能不眼热吗？”段勇平苦笑道。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也是一脸的无奈，这种名利皆得的好事，更别说还能得到太宗的首肯，朱书记惦记着也是正常。 可关键是，前世可没这一出戏啊，他从没听说过香山办什么科技重奖。 虽说香山和香洲，两市一体，原本都属于香山县，而且算总体量的话，香山是香洲的两倍。 但两者的地位却是要差一点，因为靠近妈港的原因，香洲跟鹏城一样，是属于全国第一批的四大特区之一。 而香山却只是岭南的一个地级市而已，而且还是比较小的地级市，是全国五个不设区的地级市，也就是说市下面就是街道办事处了，更别说什么县了。 正是这种差别，导致香洲或许还有办什么科技重奖的底气，但香山大概是没有的。 “香山有拿得出的科技公司吗？”方辰疑惑的问道。 他一直都没在岭南长时间的待过，莫不成香山有什么了不得的科技公司了，所以才导致朱书记突然也有办科技重奖，跟香洲别一别苗头的底气。 “咱们小霸王啊。”段勇平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方辰楞了一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怎么把自己的公司给忘了。 前世这时候，小霸王刚刚开始发迹，在央视播了一个有奖广告，朱书记自然不会拿小霸王做什么文章，说个不好听的话，那时候小霸王恐怕才刚刚入了市里的眼，根本没有现在在香山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的地位。 大概香洲评选出来的三个特等奖公司，加在一起，再放大十倍，也抵不上一个小霸王。 小霸王现在已经是岭南最大的电子产品公司，年收入十亿以上，更别说学习机研发成功之后了，那更是将一飞冲天，虎啸八方！ 而摘走最大奖，也就是抱走111万元的丽珠医药发展公司，一年的营收尚且不破亿，纯利润更是只有二千七百万而已，至于说其他的，更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就比如说，香洲特区通讯技术开发公司，也就是华为仿制的BH01机的真正研发单位，一年的销售额度有没有一千万还是一回事。 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合着算起来，竟然是他给朱书记的勇气！ “那香山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科技公司吗？”方辰问道。 段勇平想了想，然后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方辰狠狠的揉了一把脸，也同样一脸的无奈，说实话他也想不起来。 甚至别说现在了，就是在后世，中山能叫得出名字的公司，他就记得一个欧普照明公司。 而香洲那边，不说现在一些著名公司了，就说以后，巨人集团，格力集团，金山软件，亚洲仿真控制系统工程有限公司等等都是香洲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两市紧挨在一起，一边是特区，一边是个普通的地级市，傻子也知道选哪边啊，现在特区所拥有的政策，对于企业来说，简直就是大杀器中的大杀器。 至于说，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办？ 小霸王到是一个能打他们全部。 但问题是，总不能弄个奖项，造了好大的势头，就给小霸王一个人发奖吧。 那也别叫什么香山科技重奖了，直接叫小霸王奖得了。 说出去让人笑话不说，这弄不好，还以为小霸王在暗箱操控，变着花从市里骗钱。 方辰瞬间有些头大，他真想说别折腾得了，可他也知道，这种出风头的事情，而且还是大风头的事情，想让国内的一些官僚改变主意，恐怕真的很难。 这一点，从香洲科技重奖之后，全国各地的科技重奖如雨后春笋般脱颖而出，就可以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 不过，情况应该也不至于像他想象的那么坏。 他跟这位朱书记接触的次数不少，其才能和品性虽然比苏爽差一点，但也算是中人之上，应该不至于说弄出太过离谱的事情来。 这一点从前世，香山并没有跟风科技重奖就可以看得出来。 其他市有可能不太清楚香洲科技重奖的事情，可香山绝对不会不知道。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跟当时真没拿得出手的企业有关。 “得了，也不想那么多了，我明天去见见朱书记再说吧。”方辰无奈的说道。 车停到方辰在香山的家门口，本来方辰是打算去厂里视察下最新情况的，但被段勇平这么多事一汇报，感觉精力已经耗尽了，回家休息休息再说。 方辰正准备下车，突然见段勇平一脸的踌躇，欲言又止，欲语还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只得又把车门重新关上。 “说吧，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再坏的消息，我都能扛得住。”方辰看着段勇平无可奈何的说道。 今天这一天，除了刚开始说学习机马上要研发成功之外，从段勇平嘴里就没蹦出一个好消息来。 正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从段勇平嘴里再蹦出一两个坏消息，他也无所谓了。 段勇平讪讪的笑了两声，有些尴尬的说道：“好消息，真是好消息。” 听了这话，方辰心里顿时感觉好受了一些。 深吸了一口气，段勇平对着方辰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跟萌萌想要订婚了，萌萌的意思，说晚上想请您吃顿饭，算是感谢。” 他和张萌认识了六年，研究生谈恋爱谈了两年，分手后他南下鹏城，说实话如果不是方辰非拉着他去燕京，去找张萌，然后又尽力的撮合他们俩，他这辈子恐怕真跟张萌就这么错过去了。 他本以为，错过就错过了，他能接受的了，但跟张萌又重新在一起之后，他真的发现，如果他错过去的话，他真的会抱憾终身的。 而且除了要感谢方辰这个媒人之外，张萌的家里之所以能同意他和张萌在一起，也跟方辰不无关系。 如果不是方辰提拔他，栽培他，信任他，把偌大的小霸王完完全全的交到他手里，以后还要让他出任更为重要的总公司总经理，张萌的家里是不会同意他俩的事情。 其实他对此很理解，张萌年轻漂亮学历高，最重要的是出身好，家里都是领导干部，人家家里凭什么把女儿嫁给他这个乡下来的臭小子。 可谁知道方辰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甚至就连吴茂才也感觉自己的心脏差点要飞出来了。 方辰心中着实哭笑不得，这哪是什么好消息，明明是坏消息才对。 以前在岭南的时候，段勇平张萌也盛情邀请他去家里吃饭，他第一次高高兴兴的去了，可后来不管段勇平再怎么邀请他，他都没再去过，简直畏之如龙潭虎穴。 张萌做出来的菜，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黑暗料理。 虽然他也觉得张萌这么一个背景深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不会做饭是一件情由可原的事情，但他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张萌在做饭上真是大小姐中的极品，蠢萌蠢萌的那种，盐当糖放，那已经是初级错误了，敢想象拿淀粉当盐放吗，而且尝一口不咸，继续放，放成黑泥糊涂那种的。 虽然苏妍做的饭也不怎么好吃，但还勉强能吃，而且最近给他做的多了，厨艺在快速进步着。 “你俩才在一起多久，这就要订婚了？快了点吧？”方辰满脸都写着抗拒这两字。 “不快了吧，我俩都认识六年了！”听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顿时有点急了。 他今年都已经三十了，再不想办法结婚，这还准备什么时候结啊。 “你应该这么算，你俩正式在一起，才半年而已，可以稍等等的，要是太快了，双方了解的不透彻，以后容易后悔。”方辰真挚的说道。 他自然读出了段勇平话中的意思，可他觉得比起来，以段勇平前世三十九岁才结婚的例子来说，还可以再等等的。 第四五九章 不识好人心（感谢三位盟主以及萌主的厚爱！感激不尽！） “我请您去香山大酒店吃饭如何？”段勇平没好气的说道。 他知道张萌做饭不好吃，方辰很抗拒，但也不至于这样吧，为了不去吃张萌做的饭，竟然连他俩订婚都要阻止！ 这也太过分点！ 张萌如果不是真心感谢方辰，怎么可能会亲自下厨，难不成他段勇平还舍不得花一顿饭钱。 只是说，张萌觉得方辰这么有钱了，似乎请方辰吃什么山珍海味，都不足以表达对方辰的感谢之情，所以这才执意要亲自给方辰做饭吃的。 “这个到可以，我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其实在哪吃饭，就是个形式，你在公司大食堂请我吃饭，我也是没问题的。”方辰顿时松了一口气。 段勇平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不接受还能怎么办？ 谁让他摊上方辰这么个老板，只是他感觉张萌的厨艺没这么差吧？ 难道他味觉失灵了吗？ “老段，说句真心话，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觉得你和张萌结婚之后，要不找个大厨亲自培训张萌一下，要不然就找个会做饭的保姆吧，这个钱公司可以报销，再贵的厨师都行。”方辰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真心说道。 就张萌那厨艺，他真怕那天接到段勇平食物中毒的消息。 “我以后吃食堂。”段勇平冷冷的说道。 “那也挺好。”方辰长吁一口气，心里轻松不少。 这下段勇平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白了方辰一眼。 下了车，看着招呼都不打，一骑绝尘的段勇平，方辰对着吴茂才等人说道：“这就是有媳妇的男人，太可怕，连命都可以不要。” 吴茂才和慧明等人，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的确太可怕，如果他们不是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段勇平竟然会白九爷一眼。 要说段勇平对九爷也够尊重的，每次九爷来，都是驱车来回三百公里，亲自来接九爷，现在为了媳妇差点要跟九爷翻脸，怪不得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 不过，下一瞬，吴茂才脑中灵光一闪，眨巴眨巴眼睛，他现在突然想起来苏妍做饭也没比张萌好到哪去啊，大概就是半斤对八两吧，九爷凭什么好意思说段勇平。 但这话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出去的，这要是传到苏妍那小恶魔耳朵里，漫天神佛都保佑不了他。 方辰话音一顿，扭头看了一眼慧明，欣慰的说道：“慧明，你大概没这方面的烦恼。” 慧明瞬间凌乱了，虽然他不但是光头，也是少林弟子，但他只是少林俗家弟子好不好！ 这辈子娶不娶老婆，他也不知道，但他是有权利娶老婆的，怎么到方辰这里，直接就给判了死刑。 他现在突然有些理解段勇平的心情了，实在是因为，老板有时候太可恨了！ 大概真是气到了，晚上段勇平并没有打电话请方辰去吃饭。 方辰也知道段勇平在气头上，懒的去撩拨段勇平，也就作罢了，反正他知道这顿饭大概是少不了的，就以段勇平那性格，这顿饭不请他吃，段勇平自己都难受。 方辰也不着急去市政府，休息了一天之后，就径直去厂里转了转，跟厂里的职工和基层干部见了见面，然后又去工地那边见了见冯伦他们，大概是因为在工地里待时间长的原因，冯伦他们看着黑了不少，体重也下来点。 在莫斯科大酒店的时候，之前因为饿的太狠了，后来又来到莫斯科大酒店这种全世界各地美食都有，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地方，冯伦他们几个体重自然蹭蹭的往上涨，不说胖成球吧，但是发福肯定是有的，现在倒是好了不少。 跟冯伦他们约定，等什么时候段勇平请客说订婚的时候，大家一起去，另外再给潘时屹打个电话，让他也回来一趟，然后方辰就直接回家了。 反正方辰压根就没有什么召开中层干部大会的意思，甚至连段勇平都懒得见，总不能让他看段勇平的臭脸吧。 再说了，他分明是为了段勇平好，好心当做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到了第三天，方辰这才坐着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香山市委。 市委.秘书长亲自在楼下迎接的方辰，院内工作人员纷纷侧目，暗自猜测究竟是什么样的大领导，才能劳烦市委.秘书长，这样的香山市权利顶峰在楼下迎接。 看到是方辰之后，这才释然，因为方辰每次来，都是这待遇。 没办法，现在小霸王真的已经是香山重要的经济支柱，没有之一的那种，每年的销售额占香山GDP总量的三分之一，而且还有快速增加的趋势，如果算上关联企业，也就是给小霸王供货的配套企业，那小霸王在香山占据的经济比例更大。 说个不好听话，他们的工资至少有四分之一都想当是方辰给发的。 不过如此一来，方辰回到香山的消息，迅速就传开了。 方辰下车后，笑着跟徐秘书长握了握手，“每次劳烦秘书长下楼亲自等我，我真是受宠若惊，担待不起啊。” “方总实在是太客气了，照着小霸王发展的势头，下次我来接恐怕就已经不够格了。”徐秘书长笑着说道。 方辰在洛州的事情，香山市的上上下下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中原省的两大领导都亲自为方辰站台，他一个地级市的秘书长下楼接方辰一下岂不是太正常不过了，如果方辰的企业再发展下去，他真不够格了。 “够了，真是够了，我在洛州也不过是苏书记的秘书下来接待一下而已。”方辰说道。 闻言，徐秘书长瞬间眼睛一亮，笑眯眯的说道：“那洛州市有些怠慢方总了，虽说洛州市方总的家乡，但是我们香山市上上下下，一万多名机关干部一定让方总感觉到比家还温暖。” 不只是他，就连朱书记都担心方辰被洛州市那边拉过去，这样一个身价几十亿的大富翁，真是投资哪，哪就能腾飞！ 香山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今年香山的GDP增速几乎已经可以确保在百分之一百以上，比其他兄弟市，平均百分之二十多的速度，足足快了四倍。 这些额外的增速，几乎都是方辰带来的，或者说是受到方辰影响的，所以说他们怎么舍得方辰被洛州市拉走。 现在听到就是一个大秘书接待的方辰，徐秘书长感觉自己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地了，虽然都是秘书，但是这秘书带长跟不带长，可是天与地的差别。 但他有些奇怪了，按说方辰捐个款，那边的苏书记都亲自为其站台，怎么可能就派一个大秘书去接待方辰。 看着徐秘书长的表情，方辰心中无奈的苦笑一声，按说焦秘书下来接待他，的确是怠慢了，可谁让苏爽是苏妍他爸那，就是不派人接待，他又能怎么办？ 他不还是要老老实实的上去。 随着徐秘书长走到了书记办公室，方辰只见朱书记已经站在了门口，一副要迎接他的模样。 一见方辰走来，朱书记快步走来，握着方辰的手使劲摇晃几下，“这真是有日子没见方总了。” “朱书记这是在指责我，没及时向您汇报工作啊。”方辰笑呵呵的说道。 “方总日理万机，天南海北的忙碌着，我哪敢指责方总您。”朱书记也笑着说道。 寒暄了几句，朱书记把方辰请进了办公室，然后又亲手给方辰泡了杯茶。 分别落座后，朱书记赞叹道：“方总在洛州可是大手笔，每年捐赠一千万，我在香山听了之后，都忍不住为方总喝彩。” 不过话音刚落，朱书记便又说道：“但方总您也不能厚此薄彼啊，总不能说洛州市家乡人，香山就不是家乡人了吧？” 方辰笑着摇了摇头，“朱书记说笑了，洛州是生我养我之地，香山是我发家立业之所，两者同等重要，我这次之所以这么快回来，就是也想为咱们香山进一进绵薄之力，等学习机研制成功之后，我想为咱们香山市捐赠价值一千万的小霸王学习机，让咱们香山市的孩子走到时代的前列，成为能够造福香山的栋梁之才。” 这一出戏并没有出乎方辰的意料，他知道自己只要一见这位朱书记就肯定是有这么一遭的。 洛州是基础太差了，好多孩子连上学都上不起，但香山就不一样，地处改革开放的桥头堡——岭南，而且还是珠三角城市群之一，所有人口都在市区，别说什么大山了，就是连个县都没有，经济程度比洛州好多了，已经不存在上不起学的情况，所以捐献学习机则更符合香山孩子们的需要。 再者，这学习机毕竟是小霸王自己生产的，这也算是为小霸王打了一个活广告。 “而且，我还准备给香山市中小学，捐赠一千台电视机，毕竟总不能学习机发给大家了，但没电视机吧，这岂不是跟有子弹，没枪一个道理。”方辰继续说道。 第四六零章 脑袋被驴踢了一百次 方辰一脸笑意的看着朱书记。 不过这样一来，香山中小学的孩子们，对童年的印象就是，在学校里看着电视机，手里打着小霸王学习机了。 听方辰如此大方，朱书记顿时喜笑颜开，喜不自胜。 刚听到价值一千万的学习机，他其实就满足了。 倒不是他不知道价值一千万的学习机，不如核桃林实打实的一千万华夏币来的实惠。 只是说这足够了！ 最起码能让他给香山这几十万百姓有个交代，要不然会有人质疑他这个书记没能力，不为香山着想。 而且这也是向世人宣告，方辰依旧跟香山亲密无间，洛州只是投资。 但，后来这一千台电视机就有点太惊喜了。 朱书记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一千台电视机，要不方总您就别捐了，市里面给学生们配齐就是了。” 方辰顿时知道朱书记的意思，笑着摆了摆手，“朱书记，香山在我眼中也是家乡，为家乡人做点贡献，又有什么好说的。” 一千台电视机，就以二十一寸彩电来计算，无非就是三四百万而已，而且他这是大批量采购，能直接跟厂家谈，价格更低。 要知道，彩电，冰箱这种家电，在此时可是标准的暴利，利润率不敢说，但是绝对利润比小霸王学习机还高的多的多，只是现在没人能一统彩电，冰箱市场罢了。 想到这，方辰自己心里都笑了，彩电，冰箱这类的家电市场那么大，是学习机是几十倍，上百倍，怎么可能有人能统一，在后世也没人能做到。 “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方总您能成为大企业家，着实不是简简单单一句，机遇，努力能够解释的，您有大胸怀！”朱书记对着方辰赞道。 说完这话，朱书记自顾自的感叹道：“都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但我们真对教育事业的投入够吗？我觉得我们这些人是要反思的。” 方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他现在其实已经真正感觉到了一些问题，感受到太宗为什么要去说计算机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他甚至可以说，他比太宗更清楚，未来的社会是信息化社会，互联网的时代。 西方发达国家的孩子，从小就接触电脑或者电子设备，那么其以后，就更容易掌握以计算机为主的智能化工具为代表的新生产力，也就是所谓的信息化。 或者简单，代表性的来说，未来信息化社会，互联网时代的基石是谁，自然是程序员。 正是这些码农，以一行一行的代码铸就了庞大的信息化社会。 在千禧年之前，华夏的孩子，学习计算机的第一课就是开机，可西方发达国家的孩子需要学习这些吗？ 不需要的，使用电脑已经融入了他们的生活。 这就是差距。 那么很显然西方发达国家的孩子相比于华夏的孩子来说，更容易掌握编程技能，成为程序员，或者产品经理，设计者等等。 比尔盖茨和乔布斯，甚至包括谷歌的拉里·佩奇，亚马逊的杰夫·贝佐斯等等，之所以能出现，这跟美国的生活环境绝对是分不开，正是其高度发达，无处不在的电子产品，才造就了他们。 如果没有这样的环境，谁敢想象有微软，有苹果，有谷歌，有亚马逊，有脸书等等。 而太宗所希望看到的，就是方辰现在所做的，培养更多孩子对电脑，电子设备，电子产品的熟悉和喜爱，让这些成为他们生活，成长的一部分，让他们能够离发达国家孩子的距离近一点。 方辰算了下，现在这批孩子长大，等千禧年马昀他们这批人开始创业，这些孩子正好可以给马昀他们打工。 当然了，万一因为他的小小举动，使前世一些并没有对电脑和电子设备产生兴趣的人，这辈子产生了兴趣。 从而导致一些人的命运就此改变，然后产生了前世没有的牛人，比如说什么李昀啊，李化腾啊，马彦宏之类的，他绝对会有种自豪感的。 方辰感觉他现在就是在种下一颗颗小小的种子，他们经过十年的成长之后，就会变成一片巨大的森林。 这也是他为什么执意，宁愿赔本，也要段勇平执行免费更换学习卡的原因，或许他现在因此而赔本了，但是到了马昀他们创业的时候，会得到回报的。 华夏在2010年之后，程序员越来越多，在2018年以二百万程序员的数量，远远超过美国一百万程序员的数量，就是因为在九十年代开始，电脑等电子产品逐渐普及。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再谢谢方总您的支持和关心，那咱们说回正题，您对香洲科技重奖的事情怎么看？”朱书记感慨了一句，然后话音一转，就转到了正题上。 闻言，方辰顿时陷入了思索之中。 而朱书记也不急，静静的看着方辰。 过了数息，感觉酝酿的差不多了，方辰点了点头，“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对于香洲，甚至岭南，乃至于全国科研人员对科学研究，技术创新的积极性，都是一个极大的促进。” “如果香山也办一个这样的科技重奖如何？香洲拿出一百万来奖励，我们就拿两百万，三百万出来！”朱书记直勾勾的盯着方辰，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 虽说香洲的级别隐隐约约比香山高，但论起财力，香山才是真正的财大气粗。 本来去年的GDP，两者还差不多，香山43.5亿元，香洲41.2亿元，但今年就不一样了，托小霸王的福，预计今年香山比香洲多了四分之一的财政收入，足足二个多亿。 即便上缴一半多给省里，中央，还有一个来亿。 而且要知道这一个多亿，可不在去年的财政规划中，理论上来说，这一个多亿，香山市政府是可以随便花的，拿出区区二三百万奖励科研人员，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比起砸钱的话，他能砸哭对面的谷书记。 方辰轻轻的摇了摇头，“估计不行，市里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企业。” 虽然这样说，可能得罪朱书记，但他总不能拿小霸王的声誉，为其帽子增砖添瓦吧。 香山弄什么科技重奖，绝对会连累小霸王成为笑柄的，毕竟红花也需绿叶衬啊，香山实在是没拿得出手的绿叶。 没有绿叶，那红花自然就成了笑话。 到时候，别人说起来，小霸王拿了个光杆司令的重奖？ 起不到什么吸引科研人员的作用不说，还会被人质疑小霸王想钱想疯了！ 这样的奖，他真不需要。 朱书记眉毛一挑，仿佛对方辰的回答并不意外。 见状，方辰心中微微一动，他感觉仿佛朱书记话里有话。 “那跟香洲合并，搞个科技重奖如何？”朱书记盯着方辰，一字一顿的说道。 方辰顿时愣住了，他感觉一股巨大的寒意瞬间袭来，深寒彻骨！ 冷的惊人！ 他总算明白过来了，合着刚才绕了那么大一圈，现在朱书记说的话，才是他真正的意思。 真狠！实在是太狠！ 高真是高！ 方辰着实无言以对，他对朱书记不由的更加高看一眼。 “怎么样？”朱书记追问道。 方辰有些疑迟的说道：“可以到是可以，但关键是香洲的谷书记不会答应的吧。” 现在如果香山想和香洲合办，这跟摘桃子有什么区别。 如果合办的话，想都不用想，香洲造了这么长时间的势都白造了，全部都是为香山做的嫁衣。 原因很简单，如果香山和香洲合办的话，香山只需要打出一张牌就足够了。 那就是小霸王！ 之前方辰也说过了，就现在小霸王一家企业，整个香洲所有企业加起来都不是对手，那这个第一，自然就要落到小霸王的手里。 在华夏，甚至在全世界，大家所能记住的，只有第一！只有冠军！ 大家只需要知道世界第一高峰是珠穆朗玛峰就足够了，管它第二是谁那。 第一将分走整个重奖所有的目光。 这一点，从前世香洲科技重奖的奖励安排就可以看出来。 虽然三个都是特等奖，第一名拿走了111万元，第二名瞬间贬值了一半多，小汽车一辆，住房一套，现金26万，第三名再砍一半，住房，小汽车都没了，奖金也缩水成了21万。 所以说，方辰真的无法想象，香洲的谷书记是怎么可能答应朱书记这个提议的。 就算是脑袋被驴踢了一百次，被门夹了一千次，也不可能答应的。 其在今年年初的燕京代表大会就开始为此造势，足足下了将近一年的功夫，怎么可能放弃那。 但是方辰觉得朱书记肯定有所依仗，要不然也不会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才说出自己的真实的想法。 方辰静静的看着朱书记，等着其为他解惑。 “如果这只是我的提议，谷书记自然不会答应，甚至省里也不会同意，但如果加上方总您，那就不一样了，您觉得那？”朱书记缓缓说道。 第四六一章 百利无一害（为本人昵称以存在盟主加更2/11） 方辰瞬间凌乱了，合着闹了半天，朱书记的依仗就是他啊。 朱书记一动不动的盯着方辰，嗯没错，他之所以敢去摘香洲的桃子，指望的就是方辰。 别人不知道方辰的底细，他可是清楚的很。 要知道当初那本关于方辰的详细调查资料，除了上面那一大圈的直属部门之外，也就是当时调查方辰的那些个办公厅，外交部，中联部等等。 剩下知道的就是岭南和中原两省，以及香山和洛州两市了。 所以说，他心里知道，在省里眼中方辰的份量很重很重，甚至比他还要重。 而且现在省里还有事要找方辰，虽然他没打听出来究竟是什么事，省里一直三缄其口，但一定是大事，并且说不得还有求于方辰。 如此一来，只要方辰同意的话，他们两者加起来，自然能强行压迫香洲的谷书记，接受香山和香洲合办科技重奖的想法。 而且他相信省里对此也是支持的，毕竟这样合起来的话，科技重奖造成的轰动和效果自然而然会更大，他们能得到的好处就越多，而他们得到好处，不也是省里得到好处。 省里为什么最近总是表扬他，不就是因为香山今年的异军突起，将有可能拉高整个岭南百分之一左右的GDP增速。 所以说，这是一个一箭三雕的好事，他，方辰，省里都是得利者。 唯一的牺牲者，就是香洲，被要求讲政治，顾全大局。 “香山准备拿出来五百万，来和香洲一起举办这个科技重奖。” “到时候这五百万全部奖励给第一名，至于说香洲准备的那二百来万的资金就奖励给后几名吧，这样的话，既扩大了影响力，后几名也能多拿钱。”朱书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方辰轻吸一口气，五百万可真是大手笔了！ 五百万或许对他不算什么，但对于此时科研人员的奖励，那真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现在国家级科研成果的奖金也就是两三万元而已，五百万，足足翻了二百多倍。 并且要知道，2000年华夏设立的科学界最高奖，最高荣誉，号称华夏诺贝尔奖的《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由元首签署并颁发证书和奖金。 其中奖金才是五百万而已，并且这五百万中，归个人所有的不过才五十万，其余的四百五十万，由获奖者自主选题，用做科研经费。 2019年，才由五百万涨到八百万，并且全部归获奖者个人自由支配。 现在朱书记准备拿出来五百万，不是大手笔还是什么？ 而且现在方辰突然有种受贿的感觉，嗯没错，受贿的感觉。 现在朱书记当着他的面来提这五百万，这跟直接说给他五百万又有什么区别？ 政府向他行贿？ 方辰顿时觉得世界有点颠倒了。 不过说真的，方辰还真有点心动的意思，虽然五百万不多，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啊，不能嫌弃，更别说还是政府给他钱，这就有点罕见了。 方辰现在真有点想把苏爽拎过来学习学习，什么叫做政府对企业的支持。 比起朱书记来说，苏爽太差劲了！ 现在洛州的经济总量是香山的两倍，可闹了半天，就让他免费占了点郊区荒地，而且还警告他，不准多占，真是太抠了。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他的时候，苏爽不还替吴书记转告他，让他高调点，可以弄出点动静来。 那现在科技重奖，可不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获奖企业不但瞬间就传到了全国人民的耳朵中，其后更是得到了太宗的视察，因为南巡的关系，不但当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后来也经常被人们所提及。 他虽然不便，不合适和太宗见面，但他真是再也不找不到一个，能比得上科技重奖的出名机会。 当然了，买私人飞机也能如此，但显然那是恶名，跟科技重奖第一名相比，是天与地的差距，云泥之别。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他不答应的话，肯定会得罪朱书记的。 虽说答应吧，会得罪香洲的谷书记，可如果比起来的话，他宁愿得罪谷书记。 再怎么说香洲是特区，级别比香山高，但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小霸王是在香山的地盘，又不是在香洲的地盘，谷书记想要找小霸王的麻烦，恐怕还要问问朱书记的意见。 所以说，这对于小霸王来说简直就是百利无一害的好事，方辰瞬间就有了决断。 “朱书记为香山谋福利，谋发展，愿意为香山插上科技的翅膀，小霸王自然愿意附之骥尾！”方辰郑重其事的表态道。 朱书记顿时笑了起来，方辰这一答应，这事的成功几率就有八九成了。 “但我该如何表态？”方辰不太确定的问道。 总不能让他登报纸，造势吧，虽说也不是不可以，但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朱书记笑着说道：“方总您只要同意就行，至于说接下来怎么做，全部有我来操作。”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样最好，毕竟能不掺和到这种事情，还是不掺和最好。 如此一来，他只是点了下头，然后什么都不用做，这五百万奖金和泼天大的声誉就涌进了他的怀中。 方辰突然觉得，这生意做的好像有点太划算了，简直跟大街上捡钱一样。 “对了，方总，省里有一件事让我转告您，说省里领导有件事想跟您谈谈。”朱书记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石化了。 他最近是命犯煞星了，还是变成香饽饽了？ 这政府谈话，怎么一个个都排上队了。 先是苏爽，然后是朱书记，现在又来个岭南省领导，这就差中原省领导要跟他谈话了！ 不对，苏爽是代表吴书记跟他谈话的，那等于说中原省也跟他谈过话了！ 方辰此时真是无语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怎么这么招政府喜欢…… 不过还好，大部分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希望省里的谈话也不例外吧 过了数息，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问道：“朱书记，您知道省里找我什么事吗？“ 朱书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省里直接传达的文件，希望方总您有空的话，能去省里一趟。” 方辰眉头微皱，连朱书记都没资格知道，那这事显然不是什么小事。 “不过您也不用担心，要和您谈的，省体改委的李主任。”朱书记解释道。 方辰眼睛一亮，这可是老熟人了。 以前联华把他告到体改委，说他垄断经营，扰乱企业经营秩序的时候，为小霸王做主，出头的就是这位李主任。 而且到现在他还记得，联华的董事长，严安翔威胁李主任，说如果体改委偏袒小霸王的话，那他们三家企业只能倒闭，将一千名员工推向社会时，那位李主任，勃然大怒说几万人的国营大厂他说关就关了，还怕联华他们三个小企业吗？ 并且为了支持他收购联华三家，这位李主任还专门给他弄了一笔，五百万的民营企业发展贷款，只有百分之六的利息。 对于年通胀率在百分之二十多的现在，百分之六的利息，就是给他白送钱。 这笔钱对于小霸王的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如果不是这五百万低息贷款，他很真吃不下联华三家。 并且这钱到现在小霸王还用着那，没有还。 他之后其实想找机会感谢一下这位李主任的，只可惜，他紧接着没过多久，就去了苏维埃，也就没在见过了。 不过他听说，这位李主任扶正了，现在是省体改委的一把手。 虽然不能算是省里领导吧，但是体改委一把手的权利，威势比一般的省领导还要强上好几分，方辰着实没想到竟然是其要跟他谈话。 既然是熟人，而且还是袒护他过的熟人，方辰心里顿时放轻松了不少。 和朱书记大概又谈了几句关于小霸王发展的事情，方辰就径直告辞了。 回到车上，方辰径直靠在了座椅上，虽然没谈什么大事，但也挺累心的。 “段总刚打电话过来，问您跟市里谈的这么样了，九爷您现在要不然给他回个电话。”吴茂才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然后从吴茂才手中把大哥大拿过来，拨通了段勇平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段勇平有些紧张的问了下，朱书记跟方辰的谈话内容。 一听竟然是政府给发钱的好事，段勇平不由感叹道：：“公司每个月交那么多的税，今天总算是见到回头钱了！” 他心里的确是挺高兴的，钱还算是小事，这科技重奖却是正儿八经的大事。 得这么一次科技重奖，比小霸王花一个亿去打广告还有效，并且到时候小霸王送选的肯定是学习机。 如此一来，就等于说是免费在全国各地为学习机打了一波广告，这实在是赚大发了。 “要是以后，每次新产品发布，都能碰到这样的好事，那就好了。”段勇平感叹道。 方辰笑了一声，这也就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哪能每次都碰到这样的好事。 再说了，也就第一次效果最为轰动，之后就差多了。 就比如说前世，香洲后来还办了好几次科技重奖，但效果就很一般了。 当然，这跟香洲的发展并没有跟上形势有很大的关系，香洲虽然吸引了数百亿的资金，但是并没有用好。 尤其是在史钰柱的巨人集团出事之后，更是完蛋。 “方总，我晚上请你吃饭。”段勇平笑着说道，他现在心情特好。 “在哪吃饭？”方辰问道。 “公司食堂！”段勇平径直说道。 之前方辰不是说吃食堂也行吗，那就吃食堂呗。 第四六二章 往大的闹！ 方辰顿时无语了，他之前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还真要吃食堂啊。 “老段，你这是认真的吗？”方辰无奈的问道。 “认真的，我觉得吃食堂其实也挺好的。”段勇平认认真真的说道。 他此时的确是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既然方辰不愿意让张萌为其做顿饭，那他觉得在公司食堂吃饭，比在什么五星级大酒店吃饭还更有意义一些。 正是因为小霸王，他才能和张萌重新在一起，而且说实话他工作忙，张萌又经常天南海北的飞着跑广告的事情，两人见面交流最多的地方，其实就是在公司食堂了。 再说了，这又不是正儿八经的订婚宴，正式的订婚宴不但要办，要大办，而且还要办两次，赣省办一次，燕京办一次，所以这次就没必要弄的那么隆重了，就当是一次他们这些朋友的聚会。 当然了，其中有没有故意气方辰的意思在，那就恐怕就只有段勇平自己心里清楚了。 “好吧，你说的算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请客？”方辰问道。 “明天晚上吧，潘时屹还在外面，明天才能赶回来。”段勇平说道。 他这次请客也没打算叫多少人，就是一些在公司的中高层干部，然后就是冯伦，潘时屹他们五个，差不多三四十个人，凑个三四桌就差不多了，意思意思就得。 “好。” 又简单的说了几句，方辰就把电话挂了，然后顺手把大哥大交到了吴茂才手中。 “九爷，您真同意段总在食堂请客啊，这太跌份了吧？”吴茂才忍不住说道。 堂堂小霸王的总经理，未来擎天总经理，和女朋友要订婚了，竟然就在公司食堂请客吃饭，这不是跌份是什么？这要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小霸王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那，偌大的名声，结果总经理连顿饭都吃不起。 再要不然，就是方辰这个老板压榨员工压榨的太过分，总经理都没多少钱拿。 方辰顿时笑了，“吃食堂归吃食堂，但吃食堂也可以不简单的。” 闻言，吴茂才眼睛一亮，“九爷，我就知道您不会那么轻易同意的。” “等会这样，你带着人去香山大酒店，香山国际酒店，香山温泉酒店，这几家五星级酒店，问他们借大厨，把他们的大厨啊，甚至整个厨房的设备都给我借过来。” 这三家都是香山为数不多的五星级酒店，其中香山温泉酒店虽然地处偏僻，在中山的一个小镇子，三乡镇上，但却是赫赫有名。 1980年开业，是华夏第一家中外合资酒店，由港澳著名企业家霍英东、何鸿燊先生等人投资兴建，太宗亲自提名，来过的宰执一级的领导人不计其数，并且迈克尔.杰克逊也来过。 甚至84年的时候，太宗还在温泉酒店发出了改革开放的最强音：不走回头路！ 这样的大酒店，别人想借大厨自然借不到，但是以方辰在香山的地位，自然就是另一回事了。 方辰嘴角一撇，吃饭可以在食堂，但是这厨子可不一定就要食堂的厨子了。 吴茂才瞬间笑的合不拢嘴，冲着方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九爷，我就知道您有办法。” “然后你再悄悄的通知各分公司中层以上干部，以及总公司的所有职工，让他们明天晚上到食堂吃饭。”方辰接着说道。 老段不是要吃食堂吗，那他就把全厂的职工给请过来吃饭！ 在食堂吃饭，也算是正和他意吧，毕竟现在总公司这边就有三千多员工，如果不在食堂吃饭的话，还真找不到能容纳这多人的酒店。 吴茂才瞬间倒吸一口冷气，九爷这么一搞，那就彻底玩大了。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九爷，这要是请全公司的人吃饭，靠着香洲大酒店他们几家五星级酒店的厨子，恐怕不够吧。” 想要让三四千人吃饱饭，香洲大酒店他们就算是明天全部停业，把厨子都派过来，也不够用啊。 方辰赞许的点了点头，能想到这个问题，吴茂才的脑袋比以前灵光多了。 “那你就去羊城，鹏城，香洲借去，我就不相信，吃个饭还能少厨子啊，不肯借你就掏钱，就按照五星级酒店标准定个三五十桌的，只不过他们的厨子需要来咱们食堂做饭就是了。”方辰说道。 在羊城这三市，他名字或许还没那么好使，但他就不相信了，花钱还借不来厨子。 “食材什么的，都按照五星级酒店的标准弄，大家辛苦这么长时间了，除了为段总庆祝之外，也让大家吃顿好的。” 念头一动，方辰接着说道：“算了，闹大就闹大了，你再通知各地分公司的干部，明天晚上各地分公司举行聚餐，吃饭标准都按照一人五十块钱来定，免得到时候说公司厚此薄彼，只在意公司总部的人，不在意分公司的人。” 在现在一桌子菜二十块钱的标准来说，人均五十，那真是五星级饭店的标准了，五百块钱基本上相当于普通人两个月工资。 但对于方辰来说，小霸王现在大概七千多人，一人五十，无非就是三百多万而已。 不就是花钱吗，这钱他花得起！ 捐钱还动不动捐一千万，请自己厂里的职工吃饭，花个三百多万，又算得了什么。 吴茂才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睛中绽放着兴奋的光芒。 “不过，你把这事办好啊，让下面的干部，一定要瞒着老段，不能告诉老段，等会你直接找金至江，让他帮着你把这事搞定，另外再专门告诉老段的秘书一声，不准泄露。”方辰嘱咐道。 他要好好的，给段勇平一个惊喜，但段勇平会不会觉得这是一个惊吓，那他就不得而知了。 “好，九爷您放心，我就是头拱地，也要把这事给办的妥妥当当！”吴茂才拍着胸脯说道。 他已经把这件事，当成方辰对他的考验了！ 到了第二天，小霸王突然弥漫着一股诡异莫名的气氛。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眼睛中流露出高兴激动的目光，整个企业仿佛都成了欢乐的海洋，只是段勇平去到哪个部门，车间转悠，哪个部门，车间瞬间就变的鸦雀无声，一片寂寥，死静死静的，连平日里必不可免的交头接耳都没有。 段勇平走出模具车间的大门，一脸狐疑的对着一旁的秘书高飞鹏说道：“我怎么感觉今天公司气氛怪怪的？” 闻言，高鹏飞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但脸上仍旧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大概是今天大家工作态度太认真了吧。” 高鹏飞心中暗自祈祷漫天神佛保佑，一定不能让段总看出破绽来，要不然他就死定了。 昨天金至江和吴茂才两位领导可是郑重其事的警告他，说他所肩负的责任最大，嘴巴一定要绑紧！ 要是让段总知道这事，方总可是要生气的。 当时就吓的他一哆嗦，甚至都想请假回家了，方总生气，这跟天塌了有什么区别。 谁不知道，在公司惹段总生气没什么，过段时间段总就忘了，但方总可不同，平时不说什么，见大家犯错也不会生气，反而还会嘻嘻哈哈的开玩笑，但如果真生气了，那就是天大的事。 上次惹方总生气的，是前后勤部部长，杜俊，其现在还在监狱里关着那。 前一段，公司搞警示教育，还专门组织了人去监狱里看杜俊，他当时也去了，感觉好凄惨。 穿着个囚服，头发都剃光，整个人蔫不拉几，没精打采的，而且脸上还有青肿，问狱警，狱警轻描淡写，若无其事的说，估计是晚上犯人打的吧。 听了这话，段勇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估计是知道方总回来了吧，所以一个个就变的老老实实的了。” 听了这话，高鹏飞瞬间就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应该就是这样。” “哎……方总要是经常回来就好了，别的不说多，公司的工作效率上升不了百分之十，最起码百分之五是要有的。”段勇平唏嘘的说道。 他以前一直都挺希望方辰能在小霸王主持大局，但一直事与愿违。 转念一想，段勇平自嘲的摇了摇头，想那么多干嘛，方总的生意越做越大，以后恐怕来的的就更少了，甚至等总公司成立，连他自己都要去燕京了，想这些不是白想吗？ 段勇平的神情突然变的更加复杂，他终于还是要回到那个曾经的伤心地了。 他从二十岁浙大毕业之后，就去了燕京工作，然后又在燕京上研究生，在燕京待了七八年，可以说燕京真是他的伤心地。 在燕京他的工作是失败的，爱情也是失败的，所以他才会黯然南下。 不过！ 段勇平的眼中突然迸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下次，他回燕京就不一样了，他的事业无比成功，一家百亿级的公司将由他亲自操持，这是全华夏都绝无仅有的，而且他的爱情也回来了！ 他将以一个成功者的姿态，再次迈入燕京。 突然，段勇平心中对回到燕京，无比的渴望起来。 见立在门口的段勇平终于走了，模具车间上上下下的员工，顿时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刚才见段总一直站在门口，他们的心也随之一直悬着，生怕段总看出什么破绽。 这要是让段总知道了，这五星级大餐有没有就不一定了，这可是人均五十的大餐，就算小霸王的工资在全岭南都首屈一指，也没人舍得在吃上这么花钱。 到时候全公司的人能埋怨死他们模具车间的人，他们模具车间的人，好几个月都抬不了头。 第四六三章 杀一儆百 下午五点。 方辰的车缓缓开进了小霸王的大门，吴茂才惯例跟看门大爷打了声招呼，然后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知道，每次九爷来的时候，看门大爷都会给段勇平打电话通知一下，平日这自然是在正常不过，但今天就不同了。 看门大爷笑了笑，使劲点了点头，“我还没老糊涂那，嘴巴一定严严实实的。” 说着，看门大爷的手在嘴上如同拉拉链一般，轻轻的滑了一下。 吴茂才这才算是彻底的心满意足，他今天有种特殊的自豪感，好像感觉所有人都在他的指挥棒下，有种号令千军万马的感觉。 方辰径直来到了食堂，此时食堂的厨房已经被各大五星级酒店厨师占据了，厨房中更是摆满了各式各样从各大酒店拉过来厨具，而小霸王原本的那些个厨师，一个个如同鹌鹑般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择菜，洗菜，一个个平时里牛哄哄的大厨跟杂工似的，连切菜都插不上手，一会大概更是只有端盘子的命了。 要说小霸王的厨师水平也不错，但是距离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就差的有点远，平时来一个就足够吊打他们了，现在更别说来一群了，其中更是有不少是他们需要仰望的厨艺大师，在香山，甚至岭南厨界都要很大的威望。 方辰检查了一圈，表示很满意。 “九爷这肘子真不错！”吴茂才随便拿其筷子，夹起了一口肥的流油的肘子肉递给方辰，其更是满嘴都是油渍，亮晶晶的。 方辰尝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不错，真不错，肥而不腻，鲜香可口。 “我现在突然有种回到莫斯科大酒店的感觉。”吴茂才看着满厨房的菜，兴奋的说道。 在莫斯科大酒店因为整日里窝在酒店里的原因，大家最大的兴趣，就是吃吃吃。 可是回国之后，虽然豪华酒店也没少住，但毕竟都是有事，而且时间也短，真没在莫斯科大酒店那种感觉。 就是闲的蛋疼，随便胡吃海塞也没人管，如同在天堂享福一般的感觉。 方辰笑了笑，吴茂才这么一说，他也有些怀念那时候了。 两人跟试菜员似的，一人拿着一双筷子，在厨房里转悠，看到哪个菜觉得好吃，就尝一筷子。 把厨师们都看的一愣愣的，堂堂小霸王的老板，亿万富豪，岭南首富，竟然跟熊孩子似的，在宴会开始前偷吃！ 觉得再这么吃下去，等会真不用吃什么了，方辰和吴茂才这才从厨房出来。 “公司没人泄露吧？老段没发觉吧？”方辰接连问道。 “没，没，保证段总现在还被瞒得死死的，今天一天，各部门，车间，都有专人站岗放哨，只要段总靠近，站岗放哨的人就把警报传到部门和车间，保证大家有足够的时间来伪装。”吴茂才自信的说道。 方辰顿时笑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打仗那，连哨兵都安排上了。 “行，这事办的不错，等回头给你记一功。”方辰笑着说道。 吴茂才顿时喜上眉梢，感觉骨头都轻了三两，甚至都有些感激涕零的味道，他跟了九爷这么久，九爷还是第一次说给他记一功的。 没过一会，金至江，冯伦，潘时屹，王公权他们这些人也来了。 “方总，好。”众人齐齐问好道。 其他人这两天都已经见过了，唯独潘时屹没见，方辰笑着打量了几眼潘时屹，本来潘时屹就又瘦又小的，最近也没少在外面跑，整个人比之前在燕京见面的时候，黑了不少，已经有点非洲难民的模样了。 “时屹，等会多吃点，看到你现在这模样，我着实于心不忍再把你派出去了。”方辰笑着打趣道。 自从零售部从销售部分出来之后，潘时屹就一直是零售部的部长，负责建立小霸王的整个零售体系。 比如营业员和店铺经理，城市经理的培养，以及店铺购买方面的工作。 不得不说，潘时屹的工作做得还不错，现在小霸王的零售力量已经在原来三市一省的基础上，又扩充了将近三十来个地级市。 虽然距离方辰每个城市必须有五个以上自营店铺要求有点远，大部分城市都是只有一个店铺，但方辰真的已经很满意了。 正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等慢慢这些人培养出来，那就会起到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的效果，要不了三年，他相信整个零售体系就可以真正初步建立了，到时候小霸王，或者说擎天就处于不败之地。 因为擎天拥有全华夏最大的自营渠道，不用像其他企业一样，被层层的代理商分走利润不说，更甚至有时候还有看渠道商的脸色，毕竟渠道为王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您不把放我出去，那我岂不是要抢，冯伦和王公权他们的饭碗。”潘时屹笑着摇了摇头。 区区一个新厂区的建设，有冯伦他们四个还不够吗？他再插一脚，真是没意思的很。 甚至连冯伦其实都不怎么管新厂区建设，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擎天报》上，工地主要归王公权他们三个管，要不然工地就那点事，解决完了怎么办？他们四个岂不是要天天蹲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的发呆啊。 再说了，他对他现在的生活挺满意的，说起来只是个零售部的部长，但实际上他的直接领导是方辰，他只用向方辰负责和汇报就行了，段勇平都不怎么管他这边的事。 毕竟搭建零售体系的事情，不用小霸王花一毛钱，钱全部都是从方辰的私人腰包里出来，段勇平想管也管不到啊。 再者，整个零售体系上千名员工，上亿的资金都在他手中，怎么支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刚开始他还有些不太习惯，去带着人在各地看房子，看地段，谈房产价格。 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这种经历，其实对他是一件大好事，他以后如果再做房地产的话，这些经验的积累将给与他巨大的帮助。 然而更重要的是，方辰这老板谁知道，一般你找其汇报工作，他还懒得听，所以潘时屹现在颇有种，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甚至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感觉。 逍遥快活极了。 甚至前一段，段勇平还征求他意见，想要让担当小霸王的副总经理，都被他拒绝了。 当副总经理看似位高权重，年薪百万，但哪有他现在的日子过的好。 所以说，潘时屹觉得自己即便是再黑点，他也愿意。 一群人笑着聊着，方辰突然问道：“时屹，你觉得现在零售部扩张，所要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听了这话，潘时屹面色一变，默不作声的严肃思考了起来。 方辰也不说话了，静静的等待潘时屹的回答。 见状，冯伦，金至江，王公权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消散了，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潘时屹抬起头，一本正经的说道：“除了小霸王零售体系自身尚且太弱小，不足以支撑快速扩张之外，就是代理商了，他们对咱们零售体系的建立十分抵制，这些代理商通过各种各样的关系去卡我们直营店铺的营业执照，税务登记，甚至连开办银行账户有时候都很麻烦。” “好不容易店铺弄起来了吧，代理商就找税务，工商，消防等等一些来店铺检查，更过分的还出现雇佣混混打砸我们店铺的现象。”潘时屹苦笑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都是知道的，但是听潘时屹统一的汇报，还是觉得很震撼，很残酷。 不过说实话，方辰不奇怪，这个时代就是如此，一个一片蛮荒的时代，旧的秩序正在消退，而新的秩序尚未建立。 自从改革开放之后，各种乱七八糟，以前从未闻过，满是腥臭味的腌臜东西层出不穷，代理商制度，在方辰看来就属于其中之一。 前世为什么电子商务那么发达，就是因为电子商务，消灭了两个问题，代理商制度和实体店铺一年到头都给房东打工的问题，其可以让商家直接面对消费者，尽量做到让利消费者。 岭南作为小霸王的大本营，就不用说了，燕京，申城，津门压根就没有代理商也无所谓，可其他各地到处都是层层级级的代理商，从省代理，市代理，县区代理，哪个不是地头蛇？ 现在小霸王自己建立零售体系，那跟从他们碗里抢饭吃，又有什么区别，正所谓，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些代理商做出反击，太正常了，兔子急了还会蹬鹰那。 所以说方辰一点都不奇怪，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如此坦然的接受。 “你让监察室主任王五去查，看究竟是谁动的手脚，查完之后，我直接断了他的代理商资格，到时候我也不建自营店铺，大不了那一片区域我不要了，我到是要看看他能奈我何？”方辰冷笑道。 地头蛇，地头蛇，在他的地盘他是条蛇，出了他的地盘，他就是条虫。 方辰觉得这还是他名气不够大的原因，如果他名气足够大，跟他现在的身份财富相匹配，他觉得这种破事还能再少点。 “另外，让王五注意下中原省内，如果有这种现象，直接告诉我。”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丝深深的杀机。 别的省市，他暂时还奈何不得，但是中原省就不一样了，现在中原省他有吴书记，苏爽，金南国的支持，几乎也可以说是半个他的地盘，他到是要看看谁这么不长眼，伸着脖子让他杀一儆百！杀鸡给猴看！ 第四六四章 惊喜还是惊吓 潘时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实话他早就受够了这些代理商的小动作了，只是说他真的奈何不了他们而已，说个不好听的，就算是想把代理商的代理资格给取消，他还要跟段勇平打招呼，更别说其他的报复手段了，压根就没有。 而且他现在又再一次的感受到了方辰的强大，虽然方辰刚才只是说王五告诉他，但可以想象这些代理商会在中原省的日子过的多惨，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夹着尾巴也就罢了，一旦冒头，等待他们的必将是雷霆之击。 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方辰这条强龙，在中原省可是地头龙！霸王龙！ 潘时屹顿时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甚至有些后悔，没早点给方辰诉苦。 其他人的嘴角也露出的丝丝的笑意，就算是冯伦他们，现在和小霸王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代理商侵害小霸王的利益，就是侵害他们的利益。 方辰神色莫名，代理商或者经销商制度在他看来就是时代的毒瘤，挤占公司利润的同时，也在败坏公司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品牌形象。 自从小霸王占领了全国市场之后，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已经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不少，代理商克扣公司发下来促销赠品，比如说卡带，手柄，小塑料模型等等，他们并没有按照规定赠送给消费者，而是将其卖给消费者，赚取非法利益。 另外就是出现一些质量问题，不按照小霸王的规章制度及时处理，而且搪塞欺骗消费者，不履行自己作为代理商应有的责任。 在后世，美的等一些受代理商影响最大的家电企业，也慢慢的转变自己的代理商制度，建立系统直接面对百分之八十的门店进行发货。 毕竟代理商挤占利润不说，有时候是代理商的问题，但是背锅的却是品牌。 正因为代理商的胡作非为，现在小霸王已经发现一些小作坊，质量低劣，但价格便宜的游戏机在慢慢的出现，毕竟如果都是出问题，没人管，那肯定有人会选择更便宜的游戏机，这就是这些游戏机为什么突然冒头的原因。 虽然方辰并不担心这些小作坊对小霸王产生什么冲击，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对小霸王很不好的事情，有种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却被外人败坏的感觉。 当然了，他也知道现在代理商的必不可少性，和其能生存的原因所在，对于现在的制造企业来说，如果没有代理商的话，根本不可能做到把货卖到全国。 没见，就是以小霸王现在的实力而言，建立一个自己的渠道，都是如此的艰难，更别说其他制造企业了。 等吧，不就是两年多，等两年多之后，他就可以把这些代理商踢开了。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行了，不说这个了，你们把员工什么的组织一下，检查一下还有没有纰漏和需要整改的地方，赶紧点，现在已经5点40了，马上公司要下班了。”方辰神情一变，开口说道。 方辰发话了，金至江他们也赶紧忙碌去了，而方辰则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喝着茶，悠哉悠哉的看着大家。 如果下面干部都来了，他还在忙，那他掏钱养什么干部啊。 张萌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批阅文件的段勇平，眼睛中仿佛有小星星在闪烁。 她现在心里是既高兴又紧张，既兴奋又恐慌，心脏蹦蹦直跳，从今天起，师哥就真正是她的了，跑都跑不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勇平抬起头看到张萌这边模样，不由的露出一丝笑容，“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因为师哥帅啊。”张萌笑嘻嘻的说道。 段勇平顿时无言以对，摇了摇头，“也就是你这么认为了。” 不过他心中还是乐开了花，谁不希望自己在女朋友的眼中是最好的，最帅的。 “师哥就是帅！”张萌又强调了一遍。 似乎觉得力度不够，说的时候，张萌很使劲的点头，跟个捣蒜锤似的。 “比方总还帅？”段勇平索性连文件都不看了，笑着问道。 此话一出，张萌顿时语塞，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许久，这才有些艰难的说道：“师哥，你这是成熟男人的魅力，方总就是一个小屁孩，你跟他比什么帅不帅啊。” 段勇平瞬间脸就黑了，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他没方辰帅呗。 虽然他知道这是个事实，但张萌的转变也太快点吧，快的让人揪心，如遭暴击一般。 忿忿的看了张萌一眼，段勇平又低头看起来文件，想借此平复下心情。 但转念一想，他看文件，也是在为方辰工作，为方辰赚钱，心中不由的充满悲愤之情，被女朋友说没方辰帅，自己却还要给方辰挣钱，这都什么破事啊。 张萌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虽然她很想说师哥更帅，可是她良心上过不去啊，而且这样说，其实已经很对得起师哥了。 有时候，她真觉得方辰其实更有男人魅力，毕竟方辰是老板，有时候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睥睨天下的气概要更多一些…… 到了六点，如同一个噤声符突然打在小霸王的厂区一般，原本来喧闹异常的企业瞬间就变得一片寂静，静的吓人！ 机器的轰鸣声完全消失了。 “停电了？”段勇平下意识便说道。 不过下一瞬，他就醒悟了过来，没停电，他办公室的电脑屏幕还亮着那。 “下班了吧？”张萌也一脸懵然说道。 段勇平摇了摇头，“不可能，公司一直两班倒，就算是白班下班，这夜班也不该说停机床啊！” 他走到窗户边，四下一看，心里更是一惊，偌大的厂区不说一个人都没有吧，只有三三两两的工人从车间走出来。 要知道六点这可是下班时间，以前每到六点，整个小霸王的厂区满满当当，挤满了人，一眼看过去，全部都是人头。 出事了！ 肯定是出大事！ “走，下去看看！”段勇平不容置疑的说道。 张萌点了点头，紧随着段勇平离开了办公室。 他俩一出办公室，就碰见高鹏飞也刚好从办公室出来。 “鹏飞，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段勇平着急的问道。 高鹏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脸茫然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这突然一静，我才出来看的。” 段勇平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带领两人下了楼。 段勇平刚准备往车间走，高鹏飞突然指着朝食堂奔去的职工说道：“段总，他们去的都是食堂，咱们去食堂看看得了，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段勇平眉头微蹙，下意识的感觉有些不对劲，要知道平常高鹏飞是不会阻止他的，但是想了想，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先找个人问问再说，然后便带着人朝着食堂一路小跑过去。 见状，高鹏飞顿时长吁一口气，他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而此时，食堂，段勇平朝食堂这边来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方辰的耳朵中了。 看着已经摆满的美味佳肴，龙虾，佛跳墙，海参，虾饺等等，以及专门为段勇平做的赣省特色美食，藜蒿炒腊肉，还有挤满了整个食堂的企业职工们，方辰顿时笑着对周围众人说：“也不知道，老段看到这一幕，是感动的泪如雨下，还是吓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金至江笑着摇了摇头，“以段总的性格，大概惊吓大于惊喜吧。” 他跟段勇平在一起的时间最久，也最了解段勇平，如果这事让段勇平提前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搞的。 而且他相信这一点方总其实也很清楚，要不然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劲瞒着段勇平，甚至以他的了解，他对方总这次如此之执着，其中肯定有其一贯的恶趣味在里面的。 方总的恶趣味在他们这些高管这里是出了名的，所有人都深受其害。 不过，有这么一个老板真的挺好的，他相信今天这一幕，段勇平会记一辈子。 没过一分钟，段勇平拉着张萌，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食堂门口，这一看顿时石化了，眼睛瞪大，惊的不能再惊了。 乌央乌央的，全部都是人！ 几千双眼睛同时看向了他和张萌！ 再看看向桌子上摆满的菜肴，段勇平一下子全明白了，合着大家全部都是在这里等着他的！ 他的心情也瞬间复杂了起来，感动，惊喜，惊恐等等这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而一旁的张萌已经捂住嘴，泪如雨下，小声的哽咽了起来，这种万众瞩目，由众人亲眼见证她的美好爱情，她有种在做梦似的感觉。 “段总，方总和金总他们还在前面等待着您那。”高鹏飞小声的催促道。 段勇平扭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早知道是吧？” 高鹏飞讪讪的笑了两声，“您别生气，这是方总的命令，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段总，恭喜恭喜。”吴茂才也走过来，笑着说道。 他现在心中充满了自豪感，策划了这么久，终于圆满成功了。 第四六五章 显摆 段勇平平复了一下心情，拉着张萌朝着食堂里面走去。 “恭喜段总和张部长！” “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白头偕老！” “永结同心！” 周围传来一阵阵热切，真挚的祝福声。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段勇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一路带着张萌向大家鞠躬致谢。 好不容易走到方辰的桌子面前，看着方辰，段勇平的心情瞬间变的更加复杂，方辰和他并不是简简单单老板和员工关系，在他看来，方辰除了老板之外，也是给予他舞台，让他能施展才华的恩人，更是撮合他和张萌在一起的媒人，现在又为了他弄这么一大出戏，他心情怎么能不复杂那。 看着段勇平和张萌手拉手在一起，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方辰心中由衷的高兴。 以他前世四十来岁的灵魂来看，现在的段勇平其实跟他的弟弟差不错。 段勇平能有个好的归宿，和自己的真爱在一起，他心中着实有种说不出的喜悦，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的大肆操办。 而且这般一来，段勇平也不用像前世那样，抛弃了自己在国内的所有，毅然决然的为了爱情，跑到美国去生活。 对于企业的发展更是大大的好事，他在前线冲锋陷阵之时，背后也能有个稳固的大后方，他相信段勇平能如同定海神针一般，帮他在后方镇压一切！ 拉着张萌，段勇平走到了方辰身边，苦笑道：“方总您这是何苦那。” 不过话刚说出来，段勇平眼角的泪水就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方辰这次闹出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就先不说钱不钱的事情，单单这么多员工停工一个班，对于小霸王来说就是莫大的损失。 这份深情厚谊，实在是太重了，沉甸甸的，让他有些承受不起。 眨巴眨巴眼睛，方辰一脸无辜的说道：“你不是要吃食堂吗，怎么了？” 段勇平顿时哭笑不得，笑的飙泪，他指了下满食堂的员工说道：“您觉得这和我想的一样吗？” 他本来就是打算三四十个人，聚一聚也就得了，方辰可好，全厂几千人都叫过来了。 “那我不管，是你要吃食堂的。”方辰一脸无赖的说道。 “谢谢。”段勇平神色一变，一本正经的说道。 “行了，别矫情了，再不坐下来，这菜就凉了，你不饿，大家还等着吃那。”方辰指了指空位，笑着说道。 段勇平一看空位，竟然是主位，顿时面色再变，“方总我坐这哪行。” 说着，就要把方辰给拉起来换位置。 可是早就准备好的李启明，一把抓住段勇平的肩膀，将其按到了主位上，瓮声瓮气的说道：“段总您就坐吧。” 来到小霸王之后，似乎是因为吃的更好了，李启明这个子竟然又长了，现在已经正式突破了两米，体重也有二百七八十斤，站到那，简直跟个铁塔似的，整个小霸王最显眼的就是李启明了，绝对的鹤立鸡群。 作为运输部副部长，李启明有时候跟着出去押车，遇到拦路打劫的，李启明手中拿着一把特制的，足足一米二长，三十多斤重的金背大砍刀，刚才车上下来的时候，对方瞬间就吓傻了，直接就跑的无影无踪。 能不跑的，至今李启明都没有遇到过。 方辰朝着李启明竖起里一个大拇指，李启明这武力担当，还是牛的一批！ “行了，让你坐就坐，珍惜吧，跟我坐一起吃饭，你能坐主位的机会，就这么一两次。”方辰笑着说道。 看了一眼方辰，再看一眼李启明，段勇平只得老老实实的坐下来了。 见段勇平坐下来了，方辰对着大家使了个眼色，只见冯伦等人齐齐的将大哥大给掏了出来，然后拨通电话，放到桌子上。 看着自己这张桌子，以及周围三四张桌子上，摆的满满的大哥大，段勇平一脸茫然的看着方辰，不知道方辰这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显摆大哥大多？ 不过好像的确如此，因为方辰对于通信工具的特殊执念，其他公司大部分都是经理一级才能配得上大哥大，但是在小霸王这里，总公司部长一级，包括副部长，子公司的经理和副经理，全部都配的有大哥大。 真是有钱烧的了，就为了全部配齐大哥大，足足花了公司五百万。 但按照方辰的话来说，如果出了什么紧急情况，却联系不上人，那损失才大那。 “今天是小霸王全体职工聚餐，现在所有小霸王在外面的子公司，办事处，甚至包括直营店铺的职工也都在饭桌上坐着，这一个个大哥大就代表着一个分公司，也就是说除了少数有事请假，没口福的小霸王人，大家都在这了。”方辰笑着解释道。 段勇平顿时傻眼了，他以为方辰这场面就已经弄的足够大的了，可谁知道连在外面的职工都因为他，坐在饭桌上了，这真是说小霸王全体员工为他庆贺，意义顿时就更加的不同了。 他瞬间感觉自己的眼泪又有点控制不住了。 “这其实就是个小型的电话会议，不过弄成这么糙，作为一家大型通信设备公司的老板，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丢人，等吧，最迟二三年时间，我非要把视频通话给弄出来，到时候不管大家在什么天南海北，只要带着电话，就能看见对方。”方辰忿忿的说道。 堂堂高级通信工程师，现在手底下还有个通信设备厂，结果就弄成这样，方辰的确感觉有些丢人。 毕竟视频通话也不是什么高科技，五六十年代就有人提出了设想，利用电话线传输语音的同时传输图像。 1964年，美国贝尔实验室正式提出视频电话的相关方案，但是，由于传统网络和通信技术条件的限制，视频电话一直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直到80年代后期，随着芯片技术、传输技术、数字通信、视频编解码技术和集成电路技术不断发展并日趋成熟，适合商用和民用的视频电话才得以浮出水面。 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自己脑中赶出去，毕竟眼前的才是大事，方辰端起酒杯，径直站了起来。 瞬间，原本还有些嘈杂的食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今天是段总和张部长的大喜之日，他们在今天订婚了，我们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方辰举起杯子，大声说道。 “恭喜段总，恭喜张部长！” 一瞬间，气氛直接到达了高潮，众人聚音成雷，声浪翻涌，如石破惊天般，有的地方天花板的墙皮都被震了下来，不过大家也不在意，沾到菜的，弄掉就是了，这可是一桌价值五百块的大餐，谁也舍不得因为区区墙皮就糟蹋了食物。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桌上的大哥大，更是隐隐约约的传来，“燕京子公司祝段总和张部长，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申城子公司祝段总和张部长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津门子公司祝……” …… 听着这震耳欲聋的祝福声，段勇平和张萌真是感激涕零，不知道说的什么好了，甚至张萌已经再次泪如雨下，只能继续向大家鞠躬致谢。 过了许久，大家这才算是彻底的平息了下来，方辰直接宣布宴会开始，一瓶瓶五粮液被瞬间打开。 本来方辰想上茅台，可惜茅台现在真是太贵了，前年的时候茅台还十八块五一瓶，现在已经涨到将近二百，喝不起，喝不起啊。 “方总，谢谢，这次订婚宴，我俩真是终身难忘。”段勇平和张萌一人端着一杯酒，再次说道。 说完，两人直接一口闷了。 “行了，别谢个没完了，只要别离婚就行。”方辰笑着说道。 “他敢！”张萌眼睛一瞪，恶狠狠的说道。 “这又不是我说的，你瞪我干嘛。”段勇平一脸委屈的说道。 说完，段勇平又白了方辰一眼，哪有在人家订婚的时候，说离婚的。 众人纷纷哄堂大笑了起来，已经可以预计老段未来的夫纲恐怕不怎么振了。 “好好过日子就得了，记住一句话，夫妻之间没有隔夜气，床头打架床尾和嘛。”方辰笑着说道。 见状，众人的脸上不由的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面色有些古怪，他们怎么总觉得方总说这话，有点老气横秋的味道。 虽然说起来方辰是老板，但在座的各位，好像就他没资格说这个吧？ 别说指点别人结婚了，自己结婚还差六七年年那。 “萌萌，现在你不说我亏待你师哥了吧？”方辰笑着对张萌说道。 一想起他刚见张萌第一面的时候，他就来气，什么叫做段勇平跟着他受苦了？ “没有，没有！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张萌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似乎觉得诚意还不够，张萌径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方总，我向您道歉。” 说完，张萌一口闷了下去。 把一旁的段勇平给心疼坏了，使劲瞪了方辰一眼。 第四六六章 死路一条（为本人昵称以存在盟主加更3/11） 方辰一脸的无奈，他又没让张萌喝酒，只是这傻姑娘动作太快，他没来及阻止而已。 要说这也是二七十八岁，快要结婚当妈的人了，以后可长点心吧! 而且他发现，今真是老段大喜的日子啊，老段这脾气蹭蹭的见长，就这一小会，都瞪他好几眼了。 “方总，藜蒿炒腊肉炒的真不错，您尝尝，咱食堂的厨师什么时候水平这么高了。” 似乎也知道刚才瞪方辰瞪的没道理，段勇平指了指桌上藜蒿炒腊肉说道。 这藜蒿炒腊肉，他小的时候，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家里才舍得从墙上取下挂了好久的腊肉做这么一顿。 刚才他吃了一口，真是有种无限怀念的味道。 而且也不知道是心里高兴，还是如何，他感觉今天的菜似乎吃着都不错，即便没五星级酒店的水准，也有四星级。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不由的哄堂大笑起来。 段勇平和张萌面面相觑，顿时意识到，方辰这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俩。 “这是温泉酒店的赣菜大厨炒的，你说味道如何？”方辰强忍着笑说道。 段勇平愣住了，温泉酒店的大厨？ 冯伦毕竟年纪是众人之中最大的，实在不好意思再看下去，就说道：“方总把香山，香洲，羊城，鹏城的五星级大厨都请过来了，咱们现在吃的都是人家做出来的，怎么可能不好吃。” 这下，段勇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行了，别矫情了，请大厨过来，又没额外掏一分钱。”方辰平静的说道。 他似乎有些低估他在岭南的名气了，吴茂才一去人家酒店，说是小霸王的方辰要借大厨，二话不说就借了，至于什么钱不钱啊，定多少桌之类的，压根提都没提。 “再说了，就咱们厂里的厨师，你让他做这菜，我怕糟蹋了我的大龙虾。”方辰指着桌子上，足足有一尺长的，天涯省出产的大龙虾说道。 段勇平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他也知道厂里厨师做的菜一般，但这么嫌弃自家厂的厨师，真的好吗？ “等回头，不说招什么五星级大厨了，招几个在国营大饭店做过的大厨过来。”方辰说道。 “有必要吗？”段勇平诧异的说道。 他觉得小霸王的福利待遇已经挺好的了，食堂标准显著高于其他企业，尤其是制造业，要知道现在克扣伙食是企业常规动作，有的企业食堂不说是猪食吧，但是一看就让人没食欲。 “民以食为天，一个企业的战斗力如何，先看看他们食堂的饭，立马上就能判断的七七八八了，饭都不好吃，哪有什么战斗力。”方辰振振有词的说道。 看前世，BTA，华为等等这些科技企业，任何一家的食堂都是让人垂涎三尺，食指大动。 只有吃的好，吃的让公司职工心情好，职工才有干劲，才有战斗力。 “好吧。”段勇平无可奈何的说道。 方辰是老板，方辰有钱任性，他能怎么办？ 大家都是年轻人，年龄最大的冯伦才三十一岁，还没过三十二岁生日，喝着聊着，从天上到海里，从神话到未来，天文地理无所不聊，再加上的确是大喜的日子，没一会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甚至就连方辰都不例外，有点感觉头懵懵的。 “方总，我错了。”段勇平突然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段勇平眼睛闭着，噘着嘴，整个人都显得呆呆的。 方辰和冯伦相互看了一眼，不由的笑了，老段真是喝的差不多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今天段勇平是主角，这个敬一杯，那个敬一杯的，不知不觉也就喝得差不多了。 “你错哪了？”方辰笑着问道。 “我不该想着自己做游戏。”段勇平直愣愣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感觉自己瞬间酒醒了一般，神色突然变的凝重了起来。 “我最早想着以后小霸王自己做游戏，然后杀出国门，杀到东南亚，杀到欧美，甚至杀到东倭，直接把战火烧到东倭本土，跟任天堂决一死战！”段勇平喃喃自语道。 “可是现在我发现，不行，真的不行，国内根本就没有能自己做一款游戏的团队，您说让我去东倭跟他们谈，买他们的游戏，可是也不行。” “小波公司，东方之珠公司，卡卜康公司，康利美公司他们根本不会把最好的游戏卖给我们，卖的都是没人玩的垃圾，而且价格还死贵，最重要的是，我突然发现，小霸王做正版，做自己的游戏，就是死路一条！”段勇平此时突然充满了挫败感。 如果单说游戏机的话，他其实还是挺有信心的，他觉得不论做工，还是价格优势，他都能秒杀任天堂。 在国内，做一台游戏机，二百来块钱成本就够了，在东倭一台游戏机至少要六百多块钱的成本，即便是宝岛，也要四百来块钱。 这一点，就是任天堂他们不能比的。 但是想要走出国门，就如方辰最早所说的那样，游戏机的专利好绕过去，但小霸王要有自己的游戏才行啊，盗版这条路在国外不好走的，东南亚还有可能，但是在欧美是绝对行不通的。 总不能到那时候，还兼容任天堂的游戏吧？ 说个不好听的，FC游戏的制式就是任天堂独有的，谁也没听说过，任天堂和索尼的游戏机能互相兼容的吧。 小霸王想要在游戏机方面有所作为，必然要有一套自己的东西。 可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就不说别的，不管是买别人的游戏，还是自己做游戏，这总是要成本的，要出钱的，哪有直接山寨破解任天堂游戏来的爽利，一分钱版权钱都不用掏。 这也是为什么小霸王游戏卡卖的比任天堂正版卡便宜多，却利润比任天堂正版卡利润还高的原因。 一旦也要给游戏制作者钱，那势必要提高游戏卡的售价，甚至提到跟任天堂一样的价格。 既然价格一样了，小霸王又拿不出什么得力的好游戏，人家凭什么买小霸王的游戏卡？ 而说不定，这还会给国内其他游戏机小企业，生长壮大的机会。 顿时就连方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看着段勇平，宛若看着一个满怀理想，意气风发的少年，最后无奈被现实打败的事情。 说实话，他最早就对段勇平说了，做游戏死路一条，甚至他觉得他砸钱都砸不出来了。 没办法，国外的好游戏买不到，国内却更是压根没有这样的土壤。 就不说段勇平这一代了，就是他这一代人，从小也都是玩泥巴，玩老鹰抓小鸡长大的，压根就没接触过电子游戏，那么长大了之后，也更不会去制作电子游戏。 而正因为国内没人制作电子游戏，所以也就没有电子游戏这个行业，正因为没有电子游戏这个行业，导致没人去制作电子游戏。 这似乎就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无限死循环的问题。 必须市场要有这个需求，然后形成氛围，才能有可能做出点东西来。 就如同国内的网络游戏一样，必然是经过奇迹，传奇的洗礼，甚至之前从九三年之后，《神鹰突击队》，《鸦片战争》，《剑侠情缘》系列，甚至包括《仙剑奇侠传》这么多年的培养，形成了土壤，才会有后世国内网络游戏市场的繁华。 而且值得高兴的是，到了手游时代，华夏已经开始慢慢的引领游戏界了。 在PC时代，华夏经常引进南高丽的大作，但是在手游时代就反过来了，南高丽要玩华夏的手机游戏。 就如同在千禧年之前，南高丽玩东倭的掌机，但是等到千禧年之后，则轮的东倭要玩南高丽的PC网游一样。 这就是一颗小树苗，慢慢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的故事，虽然现在长的不太好，但它却一直在成长。 再打个比方，华夏兵乓球为什么那么厉害，不说已经无敌的国手了，就是小区里的大爷都能给外国人上一课。 就是因为已经形成了肥美的土壤，打乒乓球的人多，那自然就能出更多的高手，高手越多，竞争越激烈，水平自然就越高。 这其实就是一个强者愈强，马太效应的事情。 这也是他为什么想要迫切的希望，国内有更多的学生能够通过学习机熟悉电脑，熟悉电子设备的原因，他在为未来培育土壤。 可是现在，华夏在电子游戏方面，真的是一片荒漠，或者等哪一天现在玩小霸王的孩子们长大了，大概会出现一些游戏制作人吧。 方辰念头一转，心中肯定，这一幕一定会出现的！ 他敢打包票说，后世制作游戏的人，一定都玩过小霸王游戏机，或者红白机之类的，最不济也打过街机，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会去制作游戏。 但是现在段勇平似乎只能承认失败。 方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大概就是前世，为什么95年段勇平在小霸王出走之后，就再也没碰过游戏机的原因，他已经知道游戏机已经没有太大的前途，是死路一条的。 第四六七章 人力有时穷 “方总，您有什么可以教我的吗？”段勇平半醉半梦半醒，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方辰。 方辰瞬间感觉自己头就大了起来，他能有什么办法？在他看来现在华夏想自己做游戏，比自己做芯片还难。 毕竟华夏在建国之后就开始着手一些关于芯片的事情，77年的时候，太宗会见科技界代表，半导体学界灵魂人物王守武先生，说华夏全国有六百家半导体生产工厂，其一年生产的集成电路总量，只等于东倭一家大型工厂月产量的十分之一。 听起来虽然可怜，但最起码华夏有啊。 我们有王守武先生，有华夏半导体物理的奠基人谢希德先生，有华夏拉出第一根硅单晶棒的林兰英先生。 有几十年来培养的半导体人才，有无数海外归来的，有些先进经验的科学家，工程师，如张如京先生等等。 甚至去年9月电子工业部决定启动“908工程”，想在超大规模集成电路方面有所突破，目标是建成一条6英寸0.8~1.2微米的芯片生产线。项目由无锡华晶承担，芯片技术则向美国朗讯购买， 但是在游戏方面，方辰想不起来华夏有谁，真是完全一片荒漠。 随着方辰的摇头，段勇平的心也随之沉入谷底，如滑入无尽深渊一般。 在他一直看来，方辰近乎于无所不能，几乎没有什么问题是到方辰这里，得不到解决的，可现在如果连方辰都没有办法的话，那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的小霸王走出国门，走向全世界的梦碎了。 张萌下意识的紧紧握住段勇平的手，想要给他力量，给他支撑，她知道段勇平为了让小霸王走出国门，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艰辛，在上面寄托了多少的希望。 看着段勇平这模样，方辰心中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痛心还是无奈，或者两者皆有吧。 他知道作为一个企业的负责人，想要把企业发展壮大，占领更多的市场，这是本能，既然已经全部占据国内市场，那自然就想去外国闯闯。 但真没办法，人力有时穷啊。 人的想法或许是无限的，但能实现的必然是有限的。 他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比如说东倭的游戏制作公司不肯卖好游戏给小霸王，那直接把他们公司给收购就是了，只要肯花钱，收购个三四家的不错的游戏制作公司，小霸王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但有必要吗？ 方辰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许久，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让吴茂才给他拿点纸笔来。 众人有些惊讶的看着方辰在纸上唰唰的写着，不知道方辰到底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不过还好，方辰就写了四段，十几个字便停了下来，然后递给了段勇平。 段勇平看着纸上的，科乐美株式会社，卡普空株式会社，南梦宫，光荣株式会社四个名字，顿时一愣，一脸茫然的看着方辰，不知道方辰是什么意思？ “这几家公司，你都知道吧？”方辰问道。 段勇平点了点头，这几家都是东倭有名的游戏公司，甚至他还在科乐美株式会社身上吃过闭门羹。 “知道了，那就收购他们，或者入股，然后从他们身上拿游戏。”方辰淡淡的说道。 段勇平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真不知道方辰竟然有这么疯狂的念头。 过了许久，段勇平摇了摇头，“方总算了，这几家公司太贵了，即便收购回来，也赚不到钱的，小霸王安安心心的在国内就可以了。” 他已经放弃了。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现在是东倭经济最为发达，也是泡沫最大的时候，现在去收购东倭的公司着实不划算，如果短期来看，尤其是在95年东倭经济泡沫破裂的时候，还会出现大量的亏损。 但是如果放长远的来看，他挑选的这几家公司到未必会赔钱，甚至会大量的赚钱。 就先不说，收购这几家公司，对小霸王有多大的促进作用，又有多大的意义。 就单说这几家游戏公司吧。 科乐美株式会社是东倭最具影响力的游戏软件商，《魂斗罗》系列就是他家的出品，95年随着东倭经济破损，股票大跌。 但是没过几年科乐美株式会社便强势复苏，99年登陆伦敦股票市场，2002年登陆纽约股票市场，科乐美株式会社是游戏软件界唯一的国际性上市企业，2002年营业额高达2500亿日元，换算成美元的话，大概是二十多亿美元，比方辰现在的身价都厚得多。 卡普空株式会社和南梦宫，现在则是街机游戏的巨头。 大家耳熟能详的《恐龙危机》《旋风快打》《街头霸王》《洛克人》《生化危机》《鬼武者》《鬼泣》这些都是卡普空株式会社的作品，可以说即便在2018年卡普空株式会社依旧活的很好。 而《吃豆人》《山脊赛车》《风之克罗诺亚》等是南梦宫的招牌游戏。 这两家现在的日子应该都不好过，因为街机产业正处于危急存亡的关头，任天堂的FC/SFC两代主机形成了前后夹击的合围之势，一些原街机大厂不是破产，就是开始被迫把经营重心全面转向家用机平台，这种转型之路不得不说很艰难。 至于光荣株式会社那就更不用说了，真正的大名鼎鼎，《信长之野望》系列，《三国志》系列，《太阁立志传》系列，《大航海时代》系列，《龙士传说》系列，《真·三国无双》系列，甚至包括《仁王》都是他的作品。 可以说，即便不谈对小霸王的促进作用，如果单从这些公司本身的价值上来说，方辰挑选的这四家公司，他们自身也能活的很好很好，更能给收购者带来长期的，大量的利润。 方辰目不转睛的看着段勇平，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四家都是我现在比较看好的企业，要不要收购，要不要入股，花多大的代价收购就是你作为总经理的责任了，我全权交给你，并且尊重你的决定。” “如果不收购的话，其实也可以，现在小霸王在华夏，在俄罗斯卖的都不错，未来的触角还可以延伸到东南亚，甚至印度，巴基斯坦等等，在这些地方，应该不会遇到太严重的专利问题，即便是任天堂发难，只要花点钱都可以解决。”方辰淡淡的说道。 任天堂真正重视的就是东倭本土和欧美市场，在任天堂看来，其他国家的人，大概是买不起他们游戏机的，也就从未重视过。 这也是为什么前世小霸王能在国内大行其道的原因，就是因为任天堂就没真正来过国内市场，所以他说的这几个地方，小霸王还是可以大有所为的。 段勇平顿时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身上仿佛压上了千斤重担一般。 办法现在方辰已经告诉他了，但抉择权在他的手中，他的选择一旦错误，就会让公司蒙受大量的损失，甚至跌入万丈深渊。 他现在真的发觉，做一个决策者真的好难好难。 他更是再一次的感觉到，他跟方辰的差距真的好大，一直以来，公司的重大决策全部都是方辰一言而决，他只负责执行就得了。 可现在轮到他做重要决策之时，真太难了。 方辰微微一笑，也不说话，随手拿起了一杯可乐，慢悠悠的品味着。 不管段勇平如何选择，他都是赚钱，他自然稳坐钓鱼台，不慌不忙。 不过，他相信不管段勇平怎么选择，经过这一遭，段勇平都会得到一个巨大的成长，未来能够扛起更大的重担。 宴会散了，方辰坐上车，缓缓的朝着家驶去，街道两旁的路灯一根接一根的闪过。 “九爷，您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吴茂才忍不住问道。 就算以他的见识，都能看出段勇平的挣扎犹豫，以及收购这四家企业的风险所在。 “还能看出风险，的确不错，那你觉得有什么风险？”方辰笑着问道。 “当然是赔钱的风险了？”吴茂才理所当然的说道。 方辰长叹一口气，幽幽的说道：“有时候人生并不只是需要赚钱，你看到今天大家吃饭时，兴高采烈，欢声笑语的模样没有？” 赚钱自然是重要的，但是到了他这么有钱，挣的钱三辈子都花不完的时候，就要考虑考虑钱本身之外的意义了。 就如同他在搞抽奖，砸金砖之时，引用过老乡，白居易的一句话，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虽然他称不上达吧，但也绝对已经算不上穷了。 那就必须要负起一定的社会责任了，比如说像今天一样，让自己的员工吃好点，开心点。 说实话，他并没有必须要付出这些的理由，甚至如果从钱这个角度来看，他这样做肯定是赔钱的。 但是今天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看着大家的喜笑颜开，他觉得这个钱花的值。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给段勇平写这个名单的原因，风险的确有，但有些事情总是要做的，如果现在不去培养，那等以后或许会更加的来不及。 他现在就是希望，段勇平如果选择收购这些企业，能够为华夏培养一批好的游戏制作人才，或许现在没有什么用，但是等到网游时代，手游时代，肯定是有用的。 或许哪一天，像《魔兽世界》《刺客信条》《文明》这样的游戏能出自他名下的公司，或者华夏人手中，那他现在的投入，所承担的风险就值得。 只是说，最终如何决定，如何操作，都是段勇平的事情而已，跟他无关。 第四六八章 逗我玩那？ 第二天，羊城。 一辆虎头奔停在了体改委大楼的门口。 方辰从车上走下来，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体改委大楼，心中莫名感叹，一月份的时候，他还是一个需要体改委偏袒，名下员工只有二三百人，资产上千万的小老板而已。 现在他身价数十亿，生意横跨欧亚大陆，仅仅国内企业的员工就已经超过了一万人，甚至已经到了体改委找他谈话，还要看他时间方便的地步。 现在回首，方辰发觉自己的成长其实也挺大的。 在秘书的带领下，方辰来到了体改委主任办公室，远远的方辰就看见李主任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他。 见状，方辰赶紧快走了两步。 “怎么能劳烦李主任在门口等我。” 方辰紧握着李主任的手笑着说道。 说实话，他对李主任一直抱着一丝感激的态度，要知道当时严安翔他们可是有亲戚在体改委的，如果当时李主任的屁股稍微坐的歪一点，那他肯定不是现在的他了。 更别说李主任还为他提供了五百万的低息贷款，这些本不应该是李主任做的，或者说不该为他做的。 “方总，现在身价斐然，已经可以说是我们岭南最大的民营企业家了，我站在这里迎一迎再应该不过了。”李明达笑呵呵的说道。 说完，李明达又上下的打量了方辰一眼，眼神中透露着笑意。 他觉得他对方辰的支持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最重要的决定了，说个不好听的，方辰现在的成就离不开他当初小小的支持。 而他也从中收获了大量的好处，他之所以这次能够扶正，跟当初拉方辰一把，有很大的关系。 倒不是说，上面是看着方辰的面子，才任命他为体改委主任的，只是说通过方辰这件事，展示了他的慧眼识珠，以及对企业发展精准的掌控能力，所以他才能从众多副主任中脱颖而出，并且击败了一些外来户的竞争。 笑着寒暄了几句，李明达把方辰请进了办公室。 “这次请方总你过来，就是一件事，省里想借助一下方总在苏维埃的影响力，帮助一下咱们岭南的企业发展。”李明达郑重其事，缓缓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的眼睛一眯，他着实没想到省里找他谈话，竟然是为了苏维埃的事情。 方辰斟酌了一下语气，“您想让我怎么帮助咱们企业？如果能做到的话，我自然是责无旁贷，但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就只能请您和省里海涵了。” 不过，他似乎已经有点猜到了李明达和省里的想法。 “现在苏维埃，尤其是俄罗斯已经逐渐在开放企业和科研单位自主性，允许被国外企业收购，尤其是允许一些科研技术人员的流动，你也知道咱们国家底子薄，科技弱，需要更多的人才，才能实现四个现代化，所以省里的一些企业就想去俄罗斯聘请一些科研技术人员回来。”李明达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跳的说道。 是不是最好再带一二百卡车的图纸，方辰心中暗自吐槽道。 这知道的，是知道李明达这是在挖老大哥的墙角，也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明达说的是正常两国人才交流那。 说实话，李明达说的东西，跟他刚才心里猜的一模一样。 也不是方辰多聪明，实在是苏维埃现在能让省里，尤其是李明达这种方面大员如此郑重其事请他过来商量的，也就是科学技术了，总不能是核武库吧。 这玩意，中东，非洲小国或许能用得着，华夏自己本身就是五大流氓，虽然不多吧，但也足够毁灭地球七八次，哪用得着苏维埃的。 虽说矿产，石油，天然气之类的，华夏也能用得着，关键是搬不走啊，所以也就剩点科学技术了。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但也不说话，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李明达。 现在苏维埃就是一头马上就要濒临死亡的大象，别说欧美，华夏，东倭了，就连南高丽都知道趁火打劫，想要从苏维埃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借助他在苏维埃的影响力？ 省里想买就买呗，掏钱就是了，又没人拦着，而他记得在前世，国内好像没少从苏维埃扒拉科研人员。 毕竟曾经是兄弟国家，七十年代之前，华夏和苏维埃的关系一直都还不错，尤其是52年之后苏维埃援华的一百五十六项重大项目工程，国内不少的技术人员和苏维埃的技术人员，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后世国家科技的快速发展，也跟这些苏维埃科研人员有着不小的关系。 反正这就是个苏维埃哭泣，各国却大肆欢喜的故事。 见方辰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李明达心里暗呸了一声，小狐狸。 李明达只得接着说道：“其实本来也用不着麻烦方总你的，但问题是有些关键企业，我们看上了，欧美企业也看上了。” “如果只是比条件的话，我们的条件并不次于他们，但问题是，有好多时候，苏维埃人，尤其是政府方面，更相信他们而不相信我们，甚至有时候已经谈下来了，但是政府审批这一关却过不去。” 方辰瞬间了然，合着就是竞争没竞争过人家，然后俄罗斯政府那边又有点拉偏架，这才向他求援来了。 这一点到没出乎他的意外，经过这么多年的冷战宣传，欧美已经形成了一个对苏联人才吸引的黑洞，这方面的数据，卡丹尼科夫跟他还聊过。 从1986年的900人移民欧美国家，到去年33.6万人移民欧美国家，不得不说这是欧美宣传阵地的完全胜利。 欧美国家现代化的科研设施、优厚的报酬和无所不及的‘攻心战’等手法，形成对苏维埃人才具有强大吸引力的黑洞。 毕竟欧美国家有较充足的物质技术，来保障科研人员进行研究以实现其科学设想，并且在欧美国家的科研人员能与各国同行迅速地、自由自在地交流思想，最重要的是研究成果能迅速被采纳，工作被认可，以及科学政治化程度较小等因素。 再加上，方辰很清楚，在叶利钦为首的俄罗斯政府，现在存在着大量的亲欧美人群，他们把欧洲，美国这些发达国家是为自己的依靠，榜样，未来，以为俄罗斯在他们的领导下，将成为民主，自由的一部分，和欧美发达国家亲密无间，是兄弟姐妹般的关系。 当然了，后来俄罗斯用自己被抽肿的脸，事实的证明了其实并不是如此，俄罗斯作为继承苏维埃的邪恶孽种，这辈子都不配跟欧美国家为伍。 至于说俄罗斯错到哪了？ 俄罗斯最大的错，就是它还活着，只要俄罗斯活着，在欧美国家的眼中就是个错误。 而华夏和欧美国家相比，论生活物质条件，论所谓的民主制度，论人种，论亲近感，似乎都不占优势。 那么省里面受挫，也就很正常，不奇怪了。 甚至别说省里了，就是国内，能打的牌，也就是一点点的感情牌和共同的信仰了。 “其实，现在省里就是想在俄罗斯有个公平竞争的舞台而已。”李明达说道。 如果论整体条件的话，华夏自然是不如欧美的，但是各个击破，去争取一些特定的企业，他觉得还是可以的。 毕竟欧美企业都是各自为战，而且摊子也大，不可能所有东西都占完的，这就给了华夏可乘之机。 凝聚起全部的力量，然后从苏维埃身上，撕下一片较大肉来的实力，华夏还是有的。 看着李明达希冀的眼神，方辰微微一笑道：“这其实并不难，我可以帮忙。” 如何挽回省里在俄罗斯的局面，打通政府关节，为省里营造出公平竞争的环境，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千难万难，但是对于他来说，那真是太简单不过了。 不管是让别列佐夫斯基给卡丹尼科夫打招呼，还是让叶琳娜给卢日科夫打招呼，事情都很好解决。 “我觉得你还是看下想要去俄罗斯收购企业，聘用科技人员的企业名单吧，这些都是省里面想要去俄罗斯的企业。” 说着，李明达从抽屉里，拿出了厚厚的一沓文件，递给了方辰。 看着足足有半扎厚的文件，方辰瞬间就感觉有些不好了，他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这一沓文件是天坑，而且他不由的产生个疑问，省里有这么多企业吗？ 方辰深呼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接了过去，然后随意扫了一眼，瞬间就石化了。 过了许久，方辰抬头看了一眼李明达，眼神已经有些不对了，这在逗他玩的吧？ 文件上第一页，第一行写的就是华夏原子能工业有限公司，然后依次写着华夏原子能科学研究院，华夏核动力研究设计院，核工业第四研究设计院，长安核仪器厂…… 方辰数了一下，这一页，仅仅带着核字的企业，研究所，足足有一百多家，这不是逗他玩的，又是什么？ 真以为披个马甲，他就认不出，这其实就是核工业部了？ 嗯，没错，这些企业加起来，就是核工业部。 方辰翻过了第二页，结果更傻眼，足足二三百家企业研究所。 华夏运载火箭技术研究院、航天动力技术研究院、华夏空间技术研究院、华夏卫星通信集团公司、华夏长城工业集团有限公司，华夏航天科工飞航技术研究院，成飞，沈飞…… 而且最过分的是，还出现了两个洛州的研究单位，612所和613所。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代号代表着什么，他一个洛州人怎么会不知道，612是空空导弹研究院，613是电光设备研究所。 这二三百家企业研究所，加起来叫做航空航天工业部。 第四六九章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方辰抬起头看了李明达，然后指着612和613这几个字，质疑道：“李主任，您告诉什么时候612和613变成咱们岭南的企业了。” 李明达老脸一红，忍不住讪讪的笑了两声，“方总你看下去，看下去，看的差不多了，咱们再谈。” 说实话，别说方辰吓一跳了，他当时拿到这文件的时候，也是吓一跳，心中一阵腹诽。 方辰又往下看去，果不其然，第三页是六机部，也就是船舶工业总公司。 第四页更过分了，机械电子工业部，或者又称兵器工业部，兵器工业总公司。 第五页方辰相对更熟悉一些，是信息产业部下属的直属电子研究院所和高科技企业，在前世空警2000、空警200预警机都是他们的产品，在载人航天工程负责测控通信系统设备、雷达探测设备、太阳能电池和大量关键元器件的研制任务，对了，北斗导航也是他们的产品。 方辰大概扫了半本文件，基本上都是各部委和大型央企，以及地方上的龙头企业，从北到南，从东到西，从天上到海里的，无所不包，他都快怀疑李明达把华夏所有数得着的企业都弄进来了。 把文件放到桌子上，方辰静静的看着李明达，他想知道这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 “方总海涵，这其实应该是上面跟你谈的，但是考虑到省里跟你更熟悉一点，尤其是我还跟你接触过，所以才让我来跟你谈。”李明达苦笑道。 说实话，他也是赶鸭子上架，迫不得已。 按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他来谈，应该上面亲自来谈的，不管是请方辰过去，还是上面来人，都跟岭南无关，跟他无关。 而且就算是上面委托给岭南了，那也应该至少是个省委领导跟方辰谈，而不是他这个体改委主任，不是他妄自菲薄，他真是不够格。 最后之所以安排到他头上，其实就是他刚才说的，上面还是为了方辰做考虑，希望谈话的地点是方辰比较熟悉的环境，然后还要再找一个方辰相对熟悉的人跟方辰来谈这些。 而显而易见，他多少算是拉过方辰一把，和方辰还有些香火情，或者说恩情，最后上面就把这差使交给他了，其实还是为了让方辰更舒服一点，也算是良苦用心了。 方辰也想到了这个，脸上的表情，顿时放松了一点，比起直接和上面谈，他还是愿意跟李明达谈。 摇了摇头，方辰无奈的笑了一声，出来混，果然是还的。 苏爽为他申请两免三减半以及所得税减免百分之十五的优惠时就说了，这政策是特区特有的政策，并且还是专门针对外资的，按说他是肯定申请不下来的，但申请企业的所有人是他方辰，那就不一样了。 然后所有人也都知道了，政策果然申请下来了。 那么苏爽凭什么会觉得他方辰申请，上面就会批准？ 其实不就是因为他在俄罗斯的特殊性吗，觉得他在俄罗斯的关系能够帮助到国内，所以才给他开的绿灯，下发的政策。 要不然的话，凭什么给他特区，给他外资才能享有的政策？让他享受这样的特殊照顾？ 总不能是因为他长得帅吧？ 虽然是事实，但这年头帅当不了饭吃啊。 方辰心里估算过了，就这政策税收优惠，如果擎天通信发展顺利的话，至少能省下十几亿，甚至几十亿的税收。 而且这并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因为这些税收优惠，别人要交税，擎天通信不交税，就决定了先天性，擎天通信要领先国内其他企业一步。 毕竟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嘛。 “另外，省里已经决定了要支持你和香山市提出来的，关于和香洲合并举办科技重奖的提议。”李明达沉声说道。 方辰的瞳孔微微放大，有些诧异的看了李明达一眼。 “你不用想太多，这跟省里拜托你的事情无关，只是省里觉得你和香山市的提议是个好主意，有利于扩大科技重奖的影响力，造福两市，甚至造福岭南，不管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省里都支持两市合并办理科技重奖。”李明达缓缓说道。 方辰顿时哭笑不得，这真是‘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李明达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所有的话都应该反过来听才对。 他就不相信省里会不知道香洲的谷书记为了这个科技重奖，造了多少时间的势，下了多大的功夫，耗费了多少的资源？ 更别说香洲是特区，地位隐隐还比香山高不少，人家凭什么跟你合办？ 说实话，如果他是谷书记的话，小霸王和香山市就这么摘桃子，他拼着这个书记不干，也不会同意的，这不是欺负人吗。 虽然政治人物肯定比他圆滑的多，也更容易妥协一点，但省里想要说服谷书记，肯定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他其实已经做好了拉锯战的准备，并且前两天还让段勇平向市里递交了一份关于小霸王扩大生产，招收三千学徒工的事情，其实就是和洛州一样，先招点学徒工来。 毕竟随着学习机的上市，小霸王现有生产力肯定是不够的，需要扩张，即便他已经把大部分增产的任务交给了鸿海集团，也就是富士康，但是小霸王自己总是要扩产一部分。 增加三千人的岗位，这也算是他争取合办科技重奖的筹码之一。 如果算上富士康需要多招聘的人，他的筹码还要更重一些。 而且如果真要是跟他无关，跟拜托他的事情无关，为什么刚才说话的时候，把他放在了香山市前面，他可不觉得自己脸大到能排在香山市的前面。 所以，李明达刚才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就是因为你在俄罗斯的特殊影响力，省里才帮你压住香洲市，刚才的话不过是为了哄你开心，才说的，你听听就得了。 不过，这样一来，方辰心里的确是舒服的多了，毕竟李明达已经说了，不管他答应不答应，省里都帮这个忙，这个利益交换，逼迫的味道就没有了，把主动权都交到了他的手上，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在微粒固体物质合成、合成材料和稀土元素等领域，苏维埃居于世界领先地位，在宇宙动力技术、核动力、爆破焊接技术、高频放射发生器、脉冲能源、最新陶瓷材料生产等方面前，苏维埃仍掌握着最新的技术工艺，这些都是国内迫切需要的。”李明达说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李明达说的这些，他都清楚，苏维埃作为世界第二强国，世界两级的另一极，并且在二战时期就从德国身上获得了大量的科研力量，其科研水平在这个星球仅次于美国，而且在很多领域还强于美国，强于全世界，自然是华夏所需要的的。 沉思了一会，方辰抬起头无奈的说道：“这个忙我帮了，我到时候会去俄罗斯一趟。” 正所谓投之以桑榆，报之以桃李，上面和省里都付出了这么多，他再不答应，且不说什么不给脸的问题了，他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再说了，这点事情对于他来说，就是顺手而为的小事，他和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几乎都是一体的，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让他们不卡住华夏的企业，真是太简单不过了。 再说了，李明达拜托他的事情，跟他帮黄宏年干的事情，又有什么区别？ 总不能说上面和省里的面子，还没有黄宏年大吧？ 而且这种他顺手帮一把，就能增加国力，使华夏变的更加富强，富饶，科技发达的事情，他其实是有责任做的。 可谁知道，李明达摆了摆手道：“不用你亲自去，你派个亲信，能在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那里说得上话就可以了，现在苏维埃实在是有点太乱了。” 方辰神色微微一动，沉吟了一下，“还是我自己去吧，反正我在岭南也没什么事。” 其实也真是如此，他等学习机一上市，也就彻底闲下来了，只能没事窝在家里，毕竟洛州他回不去。 可窝在家里，窝在香山的大酒店里，那有窝在莫斯科大酒店舒服。 毕竟莫斯科大酒店可是斯大林亲自下指示建造出来的，代表着苏维埃最高水平，吃的，住的都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别说香山比不了，整个华夏都比不了。 另外，他现在也有点心动了，想去苏维埃搜刮点人才，虽然说苏维埃没什么通信人才，但是苏维埃科学院，莫斯科国立大学，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等等，这些世界名校，还是有一些通信方面的顶级专家，只是说苏维埃没在上面投入而已。 就比如说现在苏维埃物资缺乏，没有衣服，罐头等等，但是能说苏维埃造不出来吗？ 别人都知道在苏维埃身上咬一口肉下来，他堂堂苏维埃首富，手腕通天，却不弄点人才，总觉得亏得慌。 第四七零章 鹏城户口 见方辰态度坚决，李明达也就不说什么了，他其实还是希望方辰能去的，毕竟方辰亲自去的效果更好，再怎么是亲信，与方辰自己相比都是隔着一层的。 话已经说差不多了，两人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过了数息，李明达神情一动，“你招收学徒工的事情，安排好了没有？” 方辰揉了揉额头，“我这边到是问题不大，三千学徒工也不算多，在香山就消化了。” 本来香山的人口就不算少，大概有二百来万人，再加上小霸王发展的不错，已经不像最早时，陈鸣永一整天苦哈哈的蹲在人才市场招聘，才能招到二三个人。 他记得小霸王最缺人的时候，陈鸣永连续在人才市场蹲了一个月，那日子现在想想都觉得苦。 现在几乎每天都要有少则十几个人，多则几十个人来小霸王门口，询问小霸王招工不招工，只要放开口子，三千学徒工很快就可以招满。 “但富士康那边有点困难，需要省里帮忙解决一下。”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 李明达本来就因为方辰要亲自去苏维埃而感到不好意思，现在既然方辰有需要省里帮忙的地方，他不由的眼睛一亮，径直说道：“你说吧，省里能帮的一定帮。” “富士康不是在鹏城嘛，除了少数一些核心员工有深圳户口，大部分员工每年都需要回内地办暂住证，有的甚至是偷偷钻铁丝网过来的，现在鹏城查的严……”说到这，方辰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富士康住在厂区里的员工倒还好，有些员工是住在城中村，就经常会有一些联防大队的人敲门查证件，没有证件的就会被抓到莞城的樟木头工地上干苦力。 鹏城是特区，现在整个城市是被铁丝网围住的，出入都有武警查暂住证和边防证，不是说想进就能进的。 而富士康毕竟还没达到前世的高度，没办法，富士康的高管就打电话给段勇平，让段勇平托关系捞人去。 弄得那边只要一出事，段勇平头都是大的，但也没办法，谁让方辰是鸿海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持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而且现在富士康最大的客户，就是小霸王，几乎有百分之六十的订单都是小霸王的游戏机。 如果富士康被抓的人太多了，到时候影响的还是小霸王自己。 所以说，段勇平真是不得不出头。 而之前，方辰也说了，其实学习机上市，增产的压力，他大部分都放到了富士通那边，段勇平和郭台名商量过了，如果想在生产上不耽误事情，前期富士康必须招一万人以上，才能满足学习机的市场需求。 那么问题也就紧跟着来了，招一万人容易，可这人多了，被抓的可能性也大了，总不能天天去捞人吧，正好李明达在这，也提了这茬，方辰也就借坡下驴，把问题说了一下。 毕竟有困难找政府吗。 李明达沉吟了一下，方辰的确是给他出了个不小的难题，鹏城自然需要外来人口，或者说鹏城的发展就是建立在大量外来人口的基础上，但是外来人口也需要一定的管理，而方辰说的事情是明显违背现在鹏城的人口管理条例。 “这样吧，我向省委领导汇报一声，让省委领导和鹏城的华书记谈一谈，能不能特事特办，可不可以说是只要持有富士康的工作证就能在鹏城的公安机关办理暂住证，不用回乡办理，然后如果有意长久留在鹏城的话，还可以给他们办理鹏城户口。”李明达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眉毛一挑，有些惊异，说实话他都没敢想什么鹏城户口的事，在后世，虽说鹏城户口没燕京户口值钱吧，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办的，他有的朋友排了好几年，都没排上鹏城户口。 突然方辰的神情有些恍惚，他似乎看到了一群背井离乡的年轻人，慢慢的在鹏城落地生根，然后娶妻生子，过上了不错的生活，成为了所谓的新中产阶级。 命运真正的得以改变了。 “那我替富士通的职工谢谢李主任，谢谢省里领导。”方辰感谢道。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富士通的第二大股东，李明达帮富士通就是帮他，更别说这事还是他提出来的。 “这不算什么，也是我分内的事情，鹏城需要大量的外来人口，只是说外来人口需要一定的管理而已。”李明达若无其事的说道。 又跟李明达聊了几句年初的事情，表达了一下对当初李明达拉他一把的感谢，并且约定十天后，等小霸王学习机上市之后动身去苏维埃，方辰就起身告辞了。 刚到门口，方辰突然看到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立在门外，一看方辰出来，那人不由的眼睛一亮，快步走来。 李明达也是楞了一下，然后向方辰介绍道：“这是郭书记的秘书，颜秘书。” “方总您好，很高兴见到您，不知道您这会是否方便，郭书记想见一下您。”颜秘书笑着伸出手来。 方辰轻轻的跟颜秘书握了下手，不由的眼睛一眯，心中有些震惊，郭书记可不单单只是岭南一把手，他和燕京一把手，申城一把手，津门一把手一样，都是跟跟副宰执是一个级别的领导，正儿八经的领导人，差一步就能登顶的人物，现在竟然要见他。 “郭书记相招，我岂有不去的道理。”方辰笑着说道。 方辰心中暗自吐槽，他都在这了，去省委大楼就几步路的事情，他能说不去吗。 …… 没过多久，颜秘书就亲自把方辰从省委大楼送了出来。 回到车上，吴茂才忍不住问道：“九爷，郭书记找您有什么事？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他觉得从方辰进到省委大楼算起来，到出来，一共也不超过十分钟。 方辰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就是见个面，聊两句而已。” 真没谈什么，其实方辰现在觉得，这次他和郭书记的见面，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甚至更像是一种报酬，或者奖励，对他答应帮忙的报酬和奖励。 而且他相信，这次他和郭书记的见面，会很快就传遍整个岭南，到时候他在岭南头面人物眼中的地位，肯定会更高一截的，这次特殊的见面代表着郭书记对他的支持和看重。 就如同在洛州，苏爽和金南国同时为他站台，所起到的效果差不多。 回到小霸王之后，方辰把自己要去苏维埃的事情告诉了段勇平。 段勇平沉默了一会，然后无可奈何的说道：“我一直觉得您在香山待不长，现在来看果然如此。” 方辰顿时有些凌乱了，“什么叫做我在香山待不长？” 段勇平不急不恼，幽幽的说道：“您自己掰着指头算算，自从您去了苏维埃之后，哪次在香山待的时间长了。” 听了这话，方辰楞了一下，然后脑中算了一下，顿时面色微变，悻悻的说道：“我不是忙吗。” 他刚才一算，好像真没在岭南待时间长过，虽说没少来吧，但待时间最长的也不超过十天。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您记得过年前回来发年终奖就行。” 说完，段勇平晃晃悠悠的就走了。 方辰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人啊，待时间不长，说明他方辰对你段勇平信任，就这还不满意！太过分了！ 接下来的时间，方辰就在家里窝着，甚至怕因为他导致研发部赶进度，他强忍住好奇心，连一趟公司都没去，静静的等待学习机的最后检测和设备量产准备工作的完成。 但是在吴茂才看来，九爷这分明是因为要去莫斯科大酒店生活，已经提前进入到了以前在莫斯科大酒店时的懒散状态而已。 不过，或许是因为那六个月工资作为奖金的刺激，研发部的职工还是提前了几天，完成了所有研发任务，宣布小霸王学习机已经研发成功，并且可以进入量产阶段。 方辰来到了公司研发部，看着一张张稍显疲惫的脸庞，不由的走过去，和所有的研发部员工一一握手，并且说一声辛苦了。 “首先我再次代表我，代表公司领导层，以及公司全体员工对研发部做出的突出贡献，表示由衷的感谢和赞扬。”方辰对着众人说道。 瞬间，一阵掌声响起。 方辰笑了笑，“我知道你们现在想听的也不是这个，你们也知道我也不是一个喜欢说虚话，大话，假话的人，那咱们就说点实际的！” “除了之前答应大家的六个月奖金之外，研发部所有员工，都有半个月左右的带薪假期，这个带薪假期，你们可以出去玩，一切机票，车票等交通费用，以及住宿费用，景点门票，甚至一切你们能拿来发票的旅途消费，公司都给予报销。” 听了这话，众人眼睛一亮，一阵热切的掌声不由响起，六个月的工资奖金能落实他们已经很高兴了，可谁知道方辰还给他们批了带薪假期，并且报销旅途费用，这就有些太惊喜了。 第四七一章 露骨的马屁 听着这显得更为真诚一些的掌声，方辰笑了笑，对于大部分的员工来说，他们上班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给公司，给社会做什么奉献，就是一个出卖劳动力和智力，换取钱财的利益交换而已。 他一直都很清楚这些，所以才一直以高工资，高奖励来对待这些员工，毕竟荣誉这些都是虚的，没钱来的实在。 金至江带着方辰和段勇平，来到了一个台子前，看到已经研发好的学习机的，方辰不由的眼前一亮。 眼前的学习机，就单纯从外观，以及外壳材质，做工上来说，比他前世看到的学习机，要精美了许多，不说像个工艺品吧，但着实比前世的好看多了，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不过这也正常，前世的小霸王研发学习机时是怎么样一个水准，销售额不过亿，企业职工不超过五百人，而现在，仅仅研发投入，再算上给予员工的各种奖励，学习机的研发成本已经高达将近四千万，这样成本做出的东西，能不好看吗？ “从外壳材质，到磨具设计，以及内部电路板，芯片的构架，我们都突破了不少国内技术的极限，达到了一个更高的水平。”段勇平有些自豪的说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听起来段勇平的话似乎有些搞笑，一个山寨欧美八十年代技术的学习机，竟然有些东西已经算是国内最高水平了。 但事实上的确如此，现在国内的科技平均水准跟欧美比起来，至少有三十年以上的差距，现在学习机已经把这个差距缩短到了十来年，自然有些东西已经能算作国内最高水平了。 没见联想做个薄铁板的机箱壳，还好意思说国内领先那，大肆在报纸上宣扬省下了多少多少的成本，为降低电脑售价做出了突出贡献。 现在国内电子高科技的代表，就是四通的打印机，方正的精密印刷照排，巨人的汉卡，联想的电脑组装，现在还要再加上个小霸王的学习机。 如果以后世的目光来看，的确是有些搞笑，但这就是现状，这就是国内的电子高科技。 这也是为什么，不管是方辰，还是朱书记，包括省里，都认为只要小霸王能参加科技重奖评选，就一定能获得第一名的原因，实在是其他人更不能打。 方辰表示要试一试学习机，技术员赶紧把线接在电视上。 游戏方面方辰没有试，这是小霸王的看家本领，绝对不会出错，他主要试了一下学习卡的功能。 试完之后，方辰发现键盘练习，打字游戏，五笔打字，认识码学习，BASIC程序设计，以及几个智力小游戏都还不错。 一个个绿色的字母在电视上飞快的跳跃着。 甚至，方辰有点自己在玩金山打字通的感觉。 想到这，方辰心中微微一动，自己是不是可以把金山给收购了，让其专门给小霸王制作学习卡。 毕竟前世，金山也没少在教育软件领域发力，什么金山打字通，金山词霸，金山快译通都做的不错。 “做的很不错，我很满意。”方辰站起来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又响起了一阵热切的掌声，毕竟只有方辰满意了，那他们才能算是真正的大功告成，彻底圆满。 又跟员工聊了几句，方辰就径直走了。 出了门，方辰对段勇平说道：“你关注一下香洲的金山公司，如果他们有意卖的话，可以将他们收购了。” 段勇平楞了一下，然后神情变的有些玩味，方辰真是跟香洲杠上了，惦记人家科技重奖不说，还要收购人家的公司了。 这家金山公司有一定的名气，连他都知道，研发的WPS，是国内现在很著名的中文文字处理系统，而且金山汉卡也不错。 不过他有些奇怪，为什么方辰会惦记上这样一家公司，好像金山没什么能够跟小霸王搭界的地方。 “买过来让他们做学习卡，不过如果不肯卖，或者开价太贵就算了。”方辰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他现在就是这么一想，并不是说非要买下金山，能买到最好，买不到也无所谓。 听了这话，段勇平顿时了然，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会和他们接触一下的。” “对了，方总，现在公司在拍学习机的宣传广告，您要不要去看一眼。”段勇平突然说道。 闻言，方辰眼睛一眯，然后沉吟数息，问道：“还是成龙吗？” 段勇平有些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我当时不是给您汇报过了，还是成龙。” 游戏机在全国打广告的时候，就是找成龙拍广告，销量比他预期的还好，现在学习机上市，自然还是找的成龙，而且这事他给方辰说过了，也不知道方辰现在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方辰的神情突然变的有些微妙，对于成龙这种史上杀伤力最大的代言人，代言一家死一家的存在，他能不小心谨慎吗？ 在前世，代言小霸王，小霸王倒了，代言爱多VCD，爱多老总坐牢了，代言汾湟可乐，汾湟可乐没了，代言开迪汽车，全国才卖九百多辆，代言霸王洗发水，被查出霸王致癌了，代言思念水饺，被检出含病菌而下架了，代言东倭三菱汽车，结果发生召回事件。 也就是董小姐命硬，格力到现在都还好好活着，其他的都死了，一个不剩！ 至于说他为什么会同意，因为前世成龙代言的小霸王，广告效果的确不错，而且方辰想了想小霸王，应该没有什么倒闭的可能，除非说老段还和前世一样出走。 但现在他对老段这么好，老段为什么要出走？ 所以才同意段勇平继续使用成龙拍广告的提议。 但同意归同意，他心里总是有点忐忑啊，毕竟这可是成龙…… 想到这，方辰心里发狠！他就不相信了，成龙能克死他一个重生者！ “那走吧，去看一眼。”方辰说道。 现在不让他看一眼，他自己还不放心了。 开着车，方辰来到了广告公司。 还没下车，广告公司的老板就已经站在门口迎接方辰和段勇平，对于他们公司来说，小霸王可是他们最大的客户。 寒暄了两句，广告公司的老板就带着方辰他们走进拍摄棚。 而此时广告公司的工作人员，从方辰他们背后穿过，大声喊道：“先停一停，小霸王的方总和段总来看望大家了。” 拍摄棚所有人手中的动作都瞬间一顿，停了下来，有些吃惊的看向方辰。 “方总，您好。” 导演先走过来跟方辰握了握手，殷勤的说道。 方辰看着眼前这张有些熟悉的脸，惊异的说道：“你是拍游戏机广告片的那个导演吧？” 听了这话，导演感觉自己骨头瞬间轻了三两，笑容绽放，赶紧说道：“是我，就是我，没想到方总您还能记得我。” 他去年拍广告的时候，还对方辰，对小霸王无所谓，这种资产几百万的小公司，他见多了。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小霸王已经是岭南最大的民营企业，员工数千人，甚至可以说小霸王的发展，他亲眼见证着，所以说他能对方辰不客气吗。 “说实话，我早就盼着您来了，您上次指导我拍摄的广告，到现在都是我广告生涯的巅峰，是我拍过最好的广告。”导演恭维道。 虽说是恭维吧，但实际情况真是如此，小霸王现在卖的这么好，他们广告界的公司自然要组织员工一起学习研究，后来知道这广告是他拍的，他在圈子里的声望着实大涨了一波。 甚至因此，有不少的公司专门指名点姓的要他拍广告，让他赚了不少钱。 这马屁拍的，方辰自己都感觉有些脸热，实在是有点太露骨了。 “而且我听说，这次的广告词，还是您写的，写的真好！朗朗上口！” 说道这，导演自己都忍不住背了起来，“你拍一，我拍一，小霸王出了学习机！” “你拍二，我拍二，游戏学习在一块儿！” “你拍三，我拍三，学习起来很简单！” 这下方辰彻底忍不住了，径直打断道：“多谢夸奖，多谢夸奖。” 导演脸上的笑容猛然一滞，他怎么有种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的感觉。 不过，说实话，他都是真心啊！ 而且他还指望方辰再指导他一次，让他拍出更好的广告，只是说他知道方辰是大老板，几乎没可能亲自来而已，但现在这个梦想似乎有可能实现了。 “方总，要不您在提提意见，看看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导演弯着腰，一脸小心的说道，眼中绽放着希冀的光芒。 “没事，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我就是过来看望看望大家。” 说完，方辰径直就从导演身边越了过去，他觉得这导演真是屈才了，应该给领导当秘书去，这真是变着花的拍他马屁，拍的他都有些受不了。 见方辰过来了，成龙赶紧迎了过去，客客气气的说道：“方总您好。” 第四七二章 望子成龙小霸王！ 方辰笑着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未来名满国际，获得奥斯卡终身成就奖的国际巨星，虽然后来成龙不管拍的，还是演的片子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竟然还接了传奇那么辣眼睛的广告，但方辰觉得那只是说属于成龙的那个时代过去了而已，人总是要服老的。 现在的成龙毫无疑问比那时候年轻了许多，将近四十岁的年纪对于别人来说，已经是人到中年，但对于成龙来说，还是当打之年，在这个地球胆子比成龙大的，比成龙更敢拼的，大概没多少。 成龙也在好奇的打量着方辰，他第一次给小霸王拍广告的时候，其实真没怎么在意小霸王，只是想着说踏出前往内地的第一步而已。 毕竟他在去年和前年分别获得了法国荣誉骑士勋章和英国大不列颠勋章，今年自导自演动作片《飞鹰计划》，更是获得了高达将近四千万港币的票房，目前位列香江年度票房的第一名。 对于事业的巅峰他来说，小霸王这样一个资产数百万的小企业，的确不用怎么在意。 可没想到，小霸王竟然发展的这么快，不到半年的时间，便成为了什么游戏机领域的霸主，他甚至在香江都见过从内地走私过来的小霸王游戏机，据他了解，小霸王这一年花的广告费，就一个多亿，可以说内地省份所有的电视台，甚至央视，都有大量他的广告播出。 一下子，他在内地也享有了极高的知名度，颇有种给LV和阿玛尼等大牌奢侈品当代言人的感觉。 要知道这些大牌奢侈品的代言人，可是他们这些明星抢破头要做的。 一般的广告是在消耗他们这些明星的名气，而做大牌奢侈品的代言却能给他们增加名气。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是因为不少电影公司，就是因为他给小霸王拍了广告，所以给他发片约，想让他拍一部面对内地的电影。 这不是给大牌奢侈品做代言的待遇又是怎么？ 如此一来，他对小霸王这次学习机的广告就格外重视，专门抽了一个星期的事情，来拍小霸王的广告。 “你好，这次为我们公司拍广告，辛苦了。”方辰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真正辛苦的是大家，我的国语说的不太好，大家听的很累。”成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大概聊了几句，方辰就让成龙继续工作了。 “想当年我是用拳头来打天下，如今这电脑时代，我儿子要用小霸王来打天下！” “同样天下父母心，望子成龙小霸王！” 不得不说，专业演员的确是专业演员，成龙戴着鸭舌帽，穿着背带裤，装成自己儿子的时候，竟然还能一板一眼的说台词，没有笑场。 反正一旁的方辰和段勇平，以及一些工作人员，已经有点笑抽了。 “方总，我觉得那导演刚才说的话，并不算恭维，你这广告词着实绝了。” “我觉得这广告词，都能值一千万。”段勇平忍不住赞叹道。 说实话，即便小霸王没有现在的高度，甚至没有方辰大量的资本支持，而是重新开始打天下，凭借着这样的广告词，以及小霸王学习机自身的品质，他都有信心把小霸王做起来。 想到这，段勇平看向方辰的神情顿时变的有些不一样，虽说方辰不怎么在公司待，但方辰却是公司最大的依靠和精神支柱。 如果不是去年，方辰也是这样操持的小霸王，为小霸王精心策划广告词和打广告，甚至连拍摄广告都要求按照他的想法来，活生生的把导演给逼成了提线木偶，以及其他的种种，要不然绝对没有现在的小霸王，更没有现在的他。 方辰揉了揉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你怎么也学的跟那导演一样，马屁拍的震天响。” 如果真是他自己想的，他自然好意思接受赞美，可这广告词明明不是他想的，甚至弄不好压根就是前世段勇平想的，他怎么好意思让段勇平这么拍他马屁。 “我这是真心的。”段勇平有些急了，他真是打心眼里觉得这广告词好，觉得没有方辰就没有公司，更没有他。 “好，真心，真心。”方辰有些敷衍的说道。 看了一会，觉得进度没问题，应该可以赶得上五天之后的学习机上市，并且应该没有把小霸王干掉的可能，方辰就在成龙，广告公司老板，导演的欢送下，离开了广告公司。 他毕竟也是成年人了，着实没什么追星的习惯，甚至不太感冒，见一面也就得了。 甚至方辰忍不住想，如果因为他，因为小霸王，改变了成龙的气运，使得成龙这一世不在那么克企业，不至于代言一家死一家，成龙其实应该感谢他的。 回到公司，方辰大大的伸个懒腰，他这几天一直在家里窝着，猛然这么一出来，跑东跑西的，还着实有些不习惯。 “量产的工作，必须抓紧，不仅是公司自己本身的，包括富士康那边你也要盯着点，不要出什么差错，五天后学习机上市，第一批现货必须发走。”方辰嘱咐道。 段勇平点了点头，“第一批五十万台的物料在三天前就已经准备好了，我已经通知下面和富士康，让他们加班加点，一天二十四小时连班，不管怎么说，这五天要拿出来十万台学习机来。”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次虽然比不上之前，以前的都可以算作是生死之战，但这次却是决定小霸王未来三五年的命运之战，公司从上到下，从他到基层员工都比较重视。 这一点从物料准备就可以看出来，仅仅五十万台的物料，就价值将近一个亿，所以小霸王这次是必须要一炮打响的。 现在游戏机一个月的出货量大概是在二十万台，而方辰预计学习机至少一个月五十万台，这一年就是六百万台，如果按照699一台的售价来算，销售额就是三十多亿，如果再加上游戏卡的销量，小霸王一年销售额达到五十亿并不是什么难题，到那时候，小霸王就是货真价实的霸王了，最起码是民企里的巨无霸，无人超越。 其实方辰觉得，销量应该比他想象的更高，毕竟现在华夏适龄的孩子，从六岁到十八岁，有两亿多人，并且每年诞生的新生儿也有一千五六百万人。 如果再算上一些大学生的需求，甚至可以说大学生学习计算机的需求比孩子更加迫切，消费能力也更高一点，那么潜在市场其实比方辰想象的更多。 一年六百万销量，不过是平均三四十人拥有一台而已，再加上华夏对教育的重视，达到这个销量应该不难，甚至方辰觉得等这一波人口红利吃完，只有每年进场新生儿的时候，应该还可以保持每年一百万左右的销量，然后直至千禧年之后，电脑飞速的普及开，学习机才算是彻底的没落。 不过方辰相信，等那时候，他应该已经不在乎学习机了。 “各省的媒体，包括央视都说好没有，他们来不来？”方辰问道。 “来，各省的省台和央视都说要来的。”段勇平肯定的说道。 小霸王现在一年一个多亿的广告费可不是白出的，尤其是这次又要跟各大电视台，签约下一年的广告费用。 再说了，小霸王给记者的红包，车马费向来给的都是比较足的，所以说他让张萌给各个电视台一打招呼，各大电视台都说要派出最得力的团队过来。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他也相信各个电视台不会不给他面子，说个不好听的94年，央视标王的广告费才3079万，孔府宴酒拍下标王之后，在央视不遗余力的热炒下，很快便名满天下，成为该年度销量最好的白酒，实现销售收入9.18亿元，利税3.8亿元。 而他现在一年给央视的广告费基本上是二千万，他是央视最大的客户。 按说他现在应该享受的是标王的待遇才对，只是说央视现在还没有搞标王，没有针对标王的扶持政策而已，但是派团队过来报道一下新产品上市，应该问题不大的。 想到这，方辰念头一动，未来央视搞标王，他肯定是要插一手的，最起码前两年的标王必须是他，第三年的标王太贵了，3.2亿竟然，不值，不值啊！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代理商。”段勇平有些头痛的说道。 小霸王搞自营店铺的事情，所有代理商都是清楚的，他们更清楚的是，如果小霸王的直营店铺建立起来，那等三年之后，他们这些代理商都肯定被小霸王踢出去的。 现在小霸王卖这么好，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下金蛋的母鸡，他们怎么可能舍得让小霸王将来把他们踢掉。 于是有一部分代理商就联合起来，抵制小霸王的直营店铺，不允许小霸王在他们的地盘建立直营店铺，如果建的话，就和小霸王鱼死网破，直接把小霸王赶出他们的地盘，谁也别好过！ 第四七三章 坐山观虎斗！ 方辰眼睛一眯，一道寒光骤然迸发而出。 他冷笑了一声，“你统计一下，谁如果想要放弃代理权，就放弃好了，过来跟公司签一份解约合同，大家好聚好散，如果不肯放弃代理权，又抵制直营店铺的，那就直接断了他们的供应，不让他们卖货！” 他才不吃代理商的这一套，为了以后不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被代理商拿捏住，这个直营店铺，他是必须建下去的。 如果现在不建，总有一天还会被这些代理商捏住脖子的。 大不了，就是那片区域他不要就是了。 正所谓敌人像弹簧，你弱他就强，你强他就弱。 方辰相信自己如此强硬的态度一摆出来，大部分的代理商都会屈服的。 别看他们现在都一个个的闹得欢，真要是停了他们的代理权，他们才急那，为了三年之后的收益，去放弃现在到手的收益，这种事情傻子才会干那。 “要不然我们减少一部分直营店铺的建立，摊子不铺的那么大？或者稍微妥协一点，再延长一年到两年的代理商权？这样我相信大家都容易接受一些，冲突也能小一些。”段勇平沉声的说道。 方辰有些诧异的看了段勇平一眼，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段勇平到现在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段勇平目不转睛，一脸平静的看着方辰，说实话，他也知道建立直营店铺，大量的建立直营店铺是正确的做法，不但可以增加公司的利润，提高售后质量，品牌价值，更是因为如果一直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代理商，看似是省心了，但最终代理商的一些不好的行为，小霸王要埋单。 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因为他觉得这是他的责任，他有责任为方辰提供另一条思路，让方辰可以从多个角度去思考，去做决策，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让方辰一言而决，连个反对，或者说提出另外思路的人都没有，这样的话，长久以往，万一方辰做错了，那就全完了。 而且他们真的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沦为了废物。 “毕竟您也知道，这样硬碰硬的，对公司自身来说，也没有好处。”段勇平说道。 和代理商彻底闹崩了，首先小霸王的货在该区域肯定是卖不出去的，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而且直营店铺更是肯定建不成。 也就是说闹崩，其实是个双输的局面，如果能妥协一点，有个让大家彼此都能接受的局面，他觉得更好。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知道段勇平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事情就摆在这里，总是要解决的。 “你如果想跟他们谈谈就谈谈吧，反正有一点，直营店铺我必须是要建立的，让他们做好就挣这三年钱的打算，至于说是不是要提高返点，降低供货价格，都由你来决定。”方辰无奈说道。 说到底，他觉得还是他名气不够的原因，如果他现在全国闻名遐迩，拥有偌大的名声，就如同后世马昀当上首富时的地位一样，就不说这些代理商敢不敢跟他翻脸了，就是当地的政府也要掂量掂量是不是有帮助那些地头蛇，去得罪他的必要。 只要没有当地政府拉偏架，他真不在乎那些地头蛇。 说不个不好听的，这些代理商的身价了不起，几十万，几百万而已，对于他来说又算的了什么？只是说占地利的便宜而已。 想到这，方辰轻叹一口气，有时候，名气的确是能当饭吃的。 他现在的问题就是实力有了，但是实力还尚未转化为名气，然后名气再变成实力的一部分。 所以说对于这次科技重奖，他是志在必得，一定能要拿到手的。 毕竟除去本身岭南，甚至国内对科技重奖的大肆宣传，会让世人真正的认识小霸王，认识他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获得第一名，太宗是肯定会来小霸王视察工作和考察的。 在华夏，领导来企业考察，就是给企业贴上了一张护身符，甚至免死金牌，到时候全国上下，都要给这样的企业一两分薄面。 当然了，他并不打算跟太宗见面，因为俄罗斯那边的原因，他的身份着实有些敏感，如果他和太宗见面，说不定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还以为华夏和俄罗斯偷偷在搞什么猫腻那。 这一点，不管是华夏还是俄罗斯其实都挺在意的，前年戈尔巴乔夫访华的时候，太宗就亲自下指示，可以互称同志，但不能拥抱，就是为了避免西方误判，毕竟华夏和苏维埃如果再次联盟，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了，直接能改变世界格局。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请他在俄罗斯帮忙这么大的事情，上面不找人来跟他谈，而是让李明达跟他谈的原因，恐怕就是为了避嫌。 “好。”段勇平点了点头。 其实他最希望得到的是，方辰准许他延长一两年的代理权，但显然方辰并没有打算给他这样权限的意思。 不过方辰能退让就已经不错，很让他开心，他就怕方辰一根筋犟到底，非要跟代理商弄个鱼死网破不可。 “不过另外说一句，如果真有代理商找死，那就取消他的代理权。”方辰说道。 段勇平刚想说什么，方辰径直将其制止，然后继续说道：“然后你在当地再找一家代理商，提前给他说好，小霸王要建直营店铺，他就只能挣这二年多的钱，同意了，代理权给他，不同意了再找，我就不相信这捡钱的好事，就没人要？” 段勇平目瞪口呆的看着方辰，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照方辰的意思，明显是把代理权当做一个诱饵，谁实力强，谁愿意跟小霸王合作，同意小霸王在当地建立直营店铺，就把代理权给谁。 到时候，前代理商如果找麻烦，那就是现代理商的事情了，如此一来，就变成了两个地头蛇的战斗了，小霸王瞬间超脱物外，坐山观虎斗！ 段勇平朝着方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服气，他着实服气！ 五天后，孙文学院，大礼堂。 此时距离小霸王学习机上午十点的发布会，还有一个来小时，大礼堂中已经坐满了学生和老师，以及媒体的工作人员。 各种摄像机占据了整个前排，甚至礼台下面都有些放不下的意思，各种各样的电线，话筒线更是如同蜘蛛网般密密麻麻，让人无从下脚。 “这次小霸王要发布的学习机，听说只有不到一千块钱，但是能学到的内容跟电脑一模一样，可以学习键位指法，五笔打字等等。”有的学生在一旁小声的窃窃私语道。 旁边的人一脸惊异的看着他，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家里就有人在小霸王工作。”那人傲然说道。 “我哥也在小霸王工作！” “我舅也在！” 此话一出，顿时如同一个炸弹在众人之中引爆了。 几乎有十分之一学生家里都有在小霸王工作。 要说这也是正常的事情，小霸王现在作为香山最大的企业，没有之一，员工六七千人，有学生亲属在小霸王上班，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 “小霸王的确是我们香山的骄傲，新产品上市，竟然要开发布会，并且还引来的这么多记者，连央视我看都来了，真了不得。”有人赞道。 听了这话，众人也纷纷点了点头，一般来说，他们都是在电视，在商店才能知道某款新产品上市的消息，像这样专门为新产品发布造势，开发布会的很真没有，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也不过分。 “其他公司到是想开，但他们能找来这么多记者捧场吗？”有学生指着前面一连串的摄像机和忙忙碌碌的记者，工作人员说道。 众人脸上不由的微微一笑，露出得意骄傲的神情，作为香山人，或者说香山学子，他们为香山有小霸王这样一家公司，而感到与有荣焉。 “小霸王的工资怎么样？”有人问道。 “高的很，普通工人五六百，技术员基本上八百块钱起。” 听了这话，众人眼睛不由一亮，他们都是大学生，肯定是要按照技术员的标准，八百块钱，抵得上岭南普通工人平均工资的四倍了。 “而且小霸王的方总还大方的很，我哥是研发部的，学习机就是他们研发的，方总大手一挥，就奖励了他们研发部半年的工资，而且还给了半个月的带薪休假，旅游的吃喝住行，全部报销。”有人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不由的眼睛一亮，流露出艳羡的神情，这等于说奖金都至少奖励了半个万元户，真是太有钱了！ “研发部怎么进？”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看向刚才解释的学生。 “你们这些外语系，中文系的，应用化学的就别想了，进研发部的只能是电子技术专业的才行。” 听了这话，众人顿时有些大失所望，不过转念一想，心里才好受了一些，毕竟普通工人都能有五百块钱，他们怎么说也要比普通工人强吧，一个月能拿七八百块钱也不少了，妥妥的高工资。 第四七四章 新青年偶像（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 整个大礼堂突然变得沉默起来，众人纷纷都在想着工资的事情，以及自己是不是也要加入小霸王？ 孙文学院的历史并不长，是86年，由爱国华侨吴桂显先生援助资金修建的，也是说去年才毕业的第一批学生，学校也不大，每年毕业生人数才二三百人而已，并且招收的大部分都是香山本地人。 不过没多久，就有人打定了主意，加入小霸王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毕竟他们的家就在这里，而且工资也不低，最重要的是小霸王发展的势头实在是太好了，听说去年还是一家亏损二百来万的小公司，现在却已经年营收破十亿，如今学习机马上也要发布。 就单单说现在发布会的阵势，就可想而知，小霸王学习机日后的前景会如何。 突然有人问道，“听说小霸王的老板，才十六岁。” “是的，不过听我哥说，方总并不经常来小霸王，在别的地方还有生意，并且不比小霸王来的小。”之前那学生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对于他们来说，小霸王就已经不可想象，高不可攀了，更别说还有别的生意了，尤其是做到这一切的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他们左右环视了一圈，除了极少数的几个天才之外，好像再也没有比方辰年轻的。 一下子众人的心里顿时变的有些不是滋味，老师家长常说他们是九点十点的太阳，未来都是他们的，可现在来看，未来分明是方辰的，方辰这八点钟的太阳就已经如日中天，化作烈日炎炎，光芒不可直视了！ “如此一来，史总大概是不如方总的。”有人忽然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不由的一愣，要说他们之前的青年偶像其实是史钰柱。 而他们之所以崇拜史钰柱，不就是因为史钰柱年纪轻轻便做出了一番事业，以区区四千块钱起家，到现在巨人公司纯利润一千万，汉卡类产品销量全国第一，这是何等的飞跃，何等的传奇。 举行巨人经销商大会时的盛况，报纸可是长篇累牍的报道过。 可以说史钰柱，简直就是一个知识改变命运的标准样板，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人们也普遍认同媒体给史钰柱加封的“华夏的比尔.盖茨”头衔， 但是现在史钰柱跟方辰比起来，似乎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比起小霸王来说，巨人不像巨人，反而像个小不点。 现在除了史钰柱的学历是数学系硕士，方辰暂时超越不了，其他不管从年龄，还是从资产来说，方辰似乎都高史钰柱一头。 “算了，不比了，这有什么好比的，不管是方总，还是史总，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他们一个学生，有什么好觉得史钰柱不行的，他们这辈子能做到史钰柱成就的十分之一就偷笑了。 但却不知怎么的，史钰柱在他们心中原来偶像的地位，缓缓的坍塌了，然后换上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叫做方辰。 而在大礼堂的后台，不知道已经被众多学生引为偶像的方辰，此时显得有些焦躁，眉头紧锁。 “方总，等明年就好了，等到过年的时候，咱们就有自己的大礼堂了。”段勇平安慰道。 刚开始说，要举办发布会的时候，他和方辰就在考虑发布会在哪开，自己公司肯定是不行的，老厂区没地方，而新厂区现在还没有建设完成，着实不能开放。 这时候，香山市不知道从那听到的消息，主动说把市政府的大礼堂借给小霸王，但是却被方辰拒绝了。 他一个企业开新产品发布会，去政府大礼堂算怎么一回事。 最后折腾来，折腾去，这才选到了孙文学院。 其实，段勇平打心眼里，也觉得如果能在自己公司的大礼堂开自己新产品的发布会，才是最好的，所以他能理解方辰心情。 方辰不由的白了段勇平一眼，哪是怎么大礼堂的事情，他只是为开产品发布会，没有PPT而感到遗憾而已。 一场没有PPT的发布会，注定是不完美的发布会。 等到了上午九点五十五分，发布会即将开始，各路领导纷纷踏着点来到了大礼堂，方辰大概瞅了一眼，除了学校领导和朱书记等人以外，李明达簇拥着一位省委主管文教的领导也来了。 让方辰微微有些惊奇，这位一来，就有些大动干戈的意思了，一下子整个发布会的格调瞬间高了不少，没见不少记者摄像的镁光灯已经对着这位省委领导了。 方辰突然感觉，自己答应去俄罗斯的事情，似乎没白答应，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一出，他可不觉得小霸王的一个新产品发布会能惊动这位。 毕竟除了他和段勇平等几位小霸王的高层干部之外，谁也没觉得学习机以后能达到三十多亿的销售额，这种销售额，向来只有电视啊，冰箱这种大件商品上才能听到。 孙文学院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大学生主持人，上去讲了两句，就把方辰给请了上来。 随着方辰的上台，台下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响起，音浪翻腾，似乎想要将天花板给掀翻一般，不少人眼中都显露了一丝惊喜来。 台下的镁光灯更是闪烁不停，一时间将方辰周围映照的光芒大放，刺眼无比，方辰自己都奇怪，这些记者难道都不心疼胶卷吗？ 可实际上，不心疼，真不心疼！ 抛开方辰周围的这些光环不谈，方辰本身就长得不错，对得起方爱国和刘秀英两位同志的优秀基因，再加上这一世吃的好，现在个子已经窜到一米七八以上了，不说什么妥妥的男神，但是玉树临风、清新俊逸、一表人才这三个词还是能当的起。 再加上身价数十亿，名下企业无数这样的光环，似乎谋杀点胶卷，让这些朝气蓬勃，青春年少的大学生们惊喜不已，掌声如雷，也很正常。 方辰微微一笑，这种场面他也经历了好几次，已经多少有些习惯了，最起码比第一次上电视，也就是在给孤儿院捐款一千万那时候，上莫斯科电视台，接受采访时好得多。 “尊敬的各位来宾，领导，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欢迎大家来到擎天小霸王公司的新产品发布会。”方辰开口说道。 顿时掌声雷动。 等掌声稍微消停了一下之后，方辰笑着说道：“在介绍新产品之前，我其实想跟大家聊一个事情。” “大家都知道，发明轮船以渡海，发明飞机以升天，发明电灯以照明，人类总是能够在某一瓶颈处发明创造，并以此支撑着人类社会不但向前发展，先进的生产工具总能予生产效率以极大的提升，但是唯独学习没有，几千年过去了，大家所依靠的还是古老的纸笔，依靠老师的言传身教。” 听了这话，众人不由的一愣，说实话，几千年来，大家都是这么学过来的，谁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现在，方辰这么一提，似乎好像真有点哪不对的地方。 方辰嘴角微翘，他居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江湖骗子，下九流的，一开口就是施主印堂发黑的之类的吓术。 “或者说，大家的学习都是直接接触事物的本质，然后去学习，学农的就下地干活，学工的就去工厂上班当学徒，学化学的，就老老实实的给老师刷烧杯，天下之事莫不过于如此。” “太宗曾说过，学习计算机要从娃娃抓起，所以说学习计算机的重要性已然不言而喻，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未来二十一世纪就是计算机的世纪，可现在问题突然来了，学习计算机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一台计算机动辄一两万，根本不是普通家庭能够负担起的。” 听了这话，众人不由的沉默了，说实话他们也知道计算机的重要性，但也真是学不起，计算机实在是太贵了，如果以家庭而言的话，一千个家庭中也没一个能买得起计算机的。 现在能买得起计算机的大部分都是单位学校，他们学校在校生一千多人，可计算机，一共就三台，平日里别说学了，老师简直当个宝贝似的，连让他们看一眼都不舍得，自己不用了，还专门做了个跟电视罩一样的东西，将其罩住，生怕落一点点的灰。 “可现在机会来了，我们擎天小霸王公司研制出了最新的电脑学习机，只要将学习机插在电视上，便可以学习国际标准键盘排列，五笔打字，可编写简单的basic、C/C++，认识码学习等一些计算机操作和应用知识。” “并且我们擎天小霸王公司出品的学习卡，里面还蕴含了各种英语学习游戏，智力游戏等等趣味练习，以此来帮助学生来掌握各种计算机技能和外语学习。” “然而最重要的是，我们每年都会推出好几款新的学习卡，来保证我们的学习机用户可以一直得到相应的提高，而不至于陷入到没有阶段更高，内容更深更复杂，新学习卡可用的地步。” 第四七五章 完美 （为本人昵称以存在盟主加更4/11） 众人顿时有些心动了，比起动辄一两万的电脑来说，学习机似乎就实惠的多了，听刚才透露内幕的人说，售价应该不超过一千块。 虽说学习机必须要配备电视机才行，但有电视机的人家总要比有电脑的人家多太多了，只要是家庭稍微富裕一点的，都会想尽办法买一台电视机的，似乎没一台电视机，就总觉得家里缺少点什么。 在岭南这种改革开放的桥头堡，基本上五分之一的家庭都拥有电视机，有的甚至都是从东倭，欧洲走私过来的高级货，而对于那些有家里人在小霸王上班的家庭来说，电视机几乎都已经是标配了。 这样一来，使用学习机学习计算机技术和外语，就成为了可能实现的东西。 只是说他们现在有些疑虑，学习机是不是真像方辰说的那么好？学习卡贵不贵？ 如果太贵的话，那就似乎有些划不来了。 看着台下一张张迷茫的眼睛，方辰微微一笑，朝着后台示意。 下一瞬，整个大礼堂的灯光突然关闭了，一个巨大的幕布出现在方辰的背后，放映机如月光般洁白的光柱从众人的头顶直直的打在了幕布上面。 幕布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不断旋转的小霸王学习机，向所有人展示着学习机的角角落落，众人这才知道学习机的庐山真面目，这不就是一个电脑键盘嘛，只是比他们以前见过的电脑键盘大了一些，毕竟要多一个插卡的地方。 这一下，大家算是彻底明白了，学习机是如何实现计算机学习的，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一个显示屏加上电脑键盘，那就是电脑了。 学习机上面擎天柱和霸天虎的LOGO显得精美无比，有不少学生已经在小霸王游戏机上见过了，一旁则印着汉字，‘中英文学习机’字样。 甚至可以说，整个学习机在此时都显得如同一个完美的工艺品。 看着学习机在幕布上呈现出来的效果，方辰不由的嘴角微翘，总算是没辜负他，专门让人从香江买来的彩色放映机。 紧接着，画面突然一变，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出现在了幕布上。 小男孩正在专心致志在小霸王学习机上操作着，电视机屏幕绿油油的光芒打在他的身上，显得专注无比，然而随着他的十指飞舞，一行行汉字在电视机上一一显示。 真能打出汉字啊！ 众人的眼睛不由一亮，要知道现在想在电脑上想打汉字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必须买一套汉卡才能实现，而一套汉卡并不便宜，至少需要七八百块钱，可现在购买学习机，似乎就可以省去这笔钱。 紧接着小男孩又演示了国际标准键位练习，拼音打字，简单的basic程序，文字编辑，绘图设计等功能。 然后小男孩又插入了学习卡，其中英文学习软件，趣味智力游戏，更是引得众人纷纷叹为观止，显然这样的学习，比看书本有趣多了。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打定主意想要买一台学习机了，且不说学习机比计算机便宜的多，家里更容易负担的起，关键是就算有计算机又如何？ 他们可没听说过计算机上有什么学习软件，趣味游戏，能够帮助他们学习计算机知识的。 帮助他们学习计算机的即便有，也无非是书本教材而已，哪比得上学习机来上的软件来的生动有趣。 突然画面一变，小男孩跑到了一台电脑上，熟练的操作了起来各种键位练习，五笔打字，文字编辑，绘图设计，将这些功能一一展示给大家看。 随着这个十分钟的短片结束，大礼堂的灯光再次亮起来。 众人齐齐的长吁一口气，说实话，短片给予他们的震撼真的不小，他们从没见过这样形式的宣传广告，甚至就连段勇平都不例外，他总算是理解了方辰为什么非要办发布会了。 实在是因为发布会所带来的宣传效果，是其他方式都不能比拟的。 这样的短片，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仅仅凭借这短片，这个发布会他觉得这些记者都应该来一趟，毕竟这种发布会可是国内开天辟地头一遭，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他突然考虑，给记者的红包和车马费是不是可以少一点？ “看完这个短片之后，大家对我们小霸王学习机可以学习计算机技术没有疑问了吧？”方辰笑着问道。 “没疑问了！” 众人齐齐摇了摇头，对于他们，甚至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能在计算机上打出来字，就已经是了不得的高手了，至于说什么编程，绘图，他们想都没敢想过。 方辰微微一笑，他觉得他向骗子的深渊滑的越来越远了。 当然了，他所说的，并不是指的学习机，学习机可以用来学习计算机技能的事情，他前世都很清楚。 他指的是这个短片上的小男孩，从短片上来看这小男孩似乎就是通过小霸王学习机的学习之后，才学会的计算机技能操作。 但其实这小男孩是段勇平精心挑选的，人家本来就会计算机，家里的286电脑已经买了三年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五天前学习机这才算是真正宣布研发完毕，区区五天的时间，他去哪找个能从无到有，学会打字，编程，绘图的小孩来。 真要是五天能学会这么多，那真是妥妥的神童了。 其实相反的是，这小男孩花了三天的时间，才算是彻底的熟悉了小霸王学习机，甚至短片都是昨天刚拍好的。 “那么方总，大家现在对小霸王学习机的学习功能已经没有疑问，甚至可以说您短片上所展示出来的效果，已经大大的出乎了我们的意料，那我想问一个大家都普遍关心的问题，小霸王学习机的售价如何？”一个女记者突然提问道。 方辰有些赞许看了这位女记者一眼，这也是老熟人了，中原省电视台的台柱，前一段刚打过交道。 毫无疑问，也是方辰之前安排好的托。 “售价很便宜，只有计算机的二十分之一，甚至三十分之一。”方辰笑着说道。 女记者眼睛一亮，“的确很便宜，您能说的具体一点吗？”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六百九十九块钱一台，然后每台机器送一张学习卡和游戏卡。” 众人瞬间惊呼一声，不到七百块钱的售价的确是太便宜了，甚至便宜的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他们本来觉得只要是在一千块钱以内，就已经挺好的。 并且众人还注意到，方辰是送有游戏卡的，如此一来，岂不是说小霸王的学习机还支持玩游戏？ 不少原本对小霸王学习机没有兴趣的人，也不由的挺直了背，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能玩游戏，这可是个大好消息。 “然后，我还想强调一点，我们的学习卡是免费，只要你学完你手中学习卡的内容，就可以拿着学习卡，免费去我们小霸王的售货点，更换最新内容的学习卡。”方辰沉声说道。 听了这话，不少人之前还担心小霸王学习卡会不会太贵，买不起之类的人，瞬间脸上一喜，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方辰竟然会绝对学习卡免费，要知道之前小霸王的游戏卡可不便宜，基本上都在一百块钱以上。 “那方总，您这样做，岂不是要亏钱？”女记者问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一台小霸王学习机只卖六百九十九元，而且还送两张卡，如果再加上免费更换学习卡，的确不怎么赚钱，甚至有赔钱的风险，但是我想说的是，这样做值得!为社会做贡献，为国家培育大量的人才，使更多的人成才，这是小霸王的责任和使命。” 方辰话音刚落，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再次响起，这次掌声比之前更热切，更真诚，有的人掌心都要拍红了，眼睛中充满了兴奋和喜悦。 他们突然觉得把方辰设为自己心目中的偶像，真没错，甚至方辰的一言一行，都在诠释什么是偶像的责任，偶像的担当，偶像的榜样力量。 方辰笑着点头，向众人示意，此时这掌声他当之无愧，因为这政策是他想出来的。 “最后，我还想说一件事，那就是我代表小霸王公司，向香山市中小学捐献价值一千万的小霸王学习机，以及三千台电视机，用于培养计算机人才，让太宗所说的，计算机从娃娃抓起，变成现实。”方辰掷地有声的说道！ 此时，朱书记从台下走上来，亲手从方辰的手中接过，一张放大了一百倍，支票样式，写着一千万学习机和三千台电视机的纸板。 一时间，镁光灯再次闪烁，将方辰周围照映一片煞白，将其彻底淹没在灯光之下！ 众记者已经意识到了，等明天报纸，电视台的报道出来，眼前的少年将引起多大的风浪来。 现在华夏需要天才，需要向方辰这样，白手起家，出类拔萃的天才！ 更需要这样心怀社会，心怀国家的大企业家！ 可现在两者结合到了一起，他们对方辰，只能用完美这两个字来形容。 第四七六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发布会结束的第二天。 方辰和段勇平静静的品着茶，对于他们而言，之前该做的工作都已经做完了，甚至已经做到了极致，是龙是虫，是成是败就要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 “不过比起游戏机上市，您带着大家奔赴六城的时候，我现在感觉心里有底多了。”段勇平唏嘘的说道。 那时候，可真是孤注一掷，义无反顾，他们把所有的资源都砸了进去，甚至就连方辰都带队去羊城，只留下他一个人坐在香山，坐在这空荡荡的办公室，那时候他的心感觉如同在深渊中滑行一般，孤寂无助，不知道光明在何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就是那种感觉吧。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当时的确如此，所有牌都打了出去，他手里卖核桃挣的八百万更是花的干干净净，甚至他当时都在想，如果真干赔了，他就明年再卖一波核桃，挣点钱去燕京买个三四十套房子，然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混一辈子得了，一辈子都不会碰什么实业了。 念头一转，方辰顿时笑了，“这次你其实应该更担心一点，如果砸了这么多的资源，花了这么多本钱，学习机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我恐怕就要考虑换总经理了。” 听了这话，段勇平脸上的笑容猛然一滞，然后白了方辰一眼，默不作声了起来，要说他心里还是比较有底的，可不知怎么的，听方辰说完，这心突然就悬了起来。 方辰忍不住嘴角微翘，带着一丝恶作剧成功的意味。 “九爷，您要的报纸来了。” 此时，吴茂才抱着厚厚一摞，足足有半人高，挡的他脑袋都看不见的报纸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我也没让你拿这么多报纸啊，你这猛一进来，要是不开口，我还以为报纸成精了。”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您说，让我把关于昨天发布会的报纸全部买过吗？”吴茂才一脸委屈的说道。 “你听说过剪报吗？”方辰无奈的说道。 碰到那么一个，连剪报都不会，直接抱着这么厚一摞报纸来的秘书，他也是醉了。 闻言，吴茂才顿时傻眼了，他还真不会剪报…… 方辰也懒得搭理吴茂才那么多，看了一眼吴茂才拿过来的报纸，见华夏日报放在第一个，顿时心里舒坦了一些，吴茂才也不算无可救药。 接下来，方辰又翻了翻，接下来的是《经济日报》《南方日报》《华夏新青年报》等国家级大报。 再然后，华夏这三十来个省级区域的省报基本上都报道了昨天的发布会，而且像《岭南日报》《中原日报》等七八家都是头版头条，剩下的也几乎都是次版，可以说给足他面子。 而且还有不少地级市的报刊，像其中《羊城晚报》的影响力其实是不逊色于省报的。 方辰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虽然后世纸媒已经落寞了，但现在却是纸媒的鼎盛时期，毕竟现在电视还不算普及，报纸是大众们获取信息最有效的渠道，仅仅各省机关单位的订报量都是一个无比恐怖的数字。 时针缓缓划到了十二点，不过方辰和段勇平都没有吃饭的意思，反而让吴茂才打开了电视，调到了CCTV1，三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机。 过了十几分钟，想要看到的还没出现，吴茂才忍不住开口问道：“九爷，您说，央视那边答应说在《午间新闻》给咱们播报一条新闻，怎么还没见那？” “小霸王公司以励志图新，奋发图强的精神研制出了新一代的中英文电脑学习机，将极大的方便了计算机的学习，降低计算机学习机的成本，预计在未来我国将出现更多的计算机人才……” 方辰三人如同条件反射般，直直的盯着电视机，听着其中播音员画外音的播报。 此时电视机画面中播放的，就是昨天幕布上放的小男孩操作小霸王学习机的画面，并且还专门给了方辰一个大大的特写。 二十秒左右的新闻播报一闪而过，方辰三人这才意犹未尽的松了口气，虽然《午间新闻》比不上《新闻联播》，但其威力也不容小觑，几乎可以算作华夏收看人数第二多的节目了。 更重要的是，其背后传递出来的信息很恐怖，要知道《午间新闻》播报的向来都是国家大事，国际大事，甚至领导人的动向，一家企业的新产品能上去，简直不可思议，匪夷所思。 说实话，昨天央视的那个记者说要让他们上《午间新闻》的时候，方辰自己都点不敢相信，太惊喜了。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太短了点。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就笑了，正所谓新闻越短，事越大，自己应该高兴才对。 而且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特写，恐怕从今天开始，他一出门，就有人知道他是小霸王的方总了，甚至连擎天通信也要被人扒出来。 看来自己的安保又要加强了，方辰心中痛并快乐着。 “恭喜方总，从今天开始恐怕真就是天下谁人不识君了。”段勇平举起一杯茶，兴奋的说道。 作为个人，作为一个企业家能在《午间新闻》上露下脸，这是何等的光荣，而方辰作为小霸王的老板，绝对的支柱，其名气越大，对企业的发展越是好事。 他相信，这新闻一出，那些代理商不用他说，就自动要消停一些，这条件也更好谈了，最起码当地政府在拉偏架的时候，恐怕就要再多思量思量了。 “同喜，同喜，不过你替我谢谢你家张萌。”方辰笑呵呵的说道。 昨天张萌专门还打电话给家里，让家里帮忙落实新闻的事情。 “张萌不过是敲敲边鼓而已，真正起作用的还是您自己，如果不是您答应去俄罗斯，我相信这次学习机没这么容易上到《午间新闻》，说起来公司还是要谢谢您。”段勇平唏嘘的说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本来昨天央视那记者主动找到他们，说学习机的新闻明天要上《午间新闻》就十分的诡异，现在段勇平这么一说，恐怕真跟他明天的俄罗斯之行有关系，也算是他没白出力吧。 “行了，不说那么多了，小霸王是我的公司，这有什么好谢，都是应该做的，那我走了。”方辰径直站了起来。 段勇平诧异的问道：“您不等今天销量出来了吗？” 方辰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地上的报纸，又指了指电视机，“如果这样的力度，学习机的销量还能出问题，不能达到预期，那我们就要考虑下自己是不是有问题了，另外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去盯一下生产为好。” 说完，方辰直接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他现在还需要担心吗？ 不需要的！ 听了这话，段勇平猛然一愣，然后紧跟着也冲出了办公室，一点都不复之前稳坐钓鱼台，品品茶，聊聊天的悠闲了。 想都不用想，就这宣传力度，区区十万台学习机压根就不够卖的，他已经可以想象，等一会催货的电话就会如同雪花片般飞过来，然后狠狠的打在他脸上！ 此时，香山一家普通家庭。 十岁的儿子，指着电视里的小霸王学习机说道：“爸，你给我买台学习机吧？” 一看到小霸王的标志，父亲本能就有些想拒绝，但一听是学习机，话到嘴边又重新咽了回去，惊异问道：“学习机？” “对，学习机，能学计算机，能学五笔打字……”儿子扒拉扒拉的把小霸王学习机的一些优点说给了父亲。 似乎还怕父亲不相信，儿子又把尽心准备的报纸递给的父亲。 看着报纸上关于小霸王学习机的介绍，以及大段大段的溢美之词，父亲陷入了犹豫，价格虽然贵了点，但是比起一台电脑的价格来说，便宜多了，最起码咬咬牙，他们这种双职工家庭，存三个月的工资还是能买一台，电脑是真买不起。 见状，儿子的心里逐渐忐忑了起来，他们学校一大早同学们都在讨论小霸王学习机的事情，当然了，他们并不关心小霸王能学什么，而是更关心小霸王学习机能支持游戏的事情。 此时，听到动静的母亲从厨房中走了出来，拿过报纸一看，也仔细的思量起来。 过了许久，夫妻俩面面相觑，皆能看出对方的想法。 “买！太宗和老师都说过学习计算机的重要性，说下一世纪是计算机的世纪。这计算机一两万块钱咱家买不起，但是六百多块钱的学习机，我和你爸咬咬牙，还是能买得起。”母亲说道。 话音刚落，儿子兴奋的跳了起来。 但却被父亲一把按住了脑袋，问道：“这学习机能玩游戏不？” 听了这话，儿子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如同滑入了无尽深渊，过了数息，这才有些不情愿的说道：“能。” 闻言，夫妻俩相视一笑，他们自己的儿子他们会不清楚，学习上从未积极过，这么吵着闹着要买什么学习机，甚至连报纸都拿出来了，其中一定有猫腻。 “行了，这学习机可以给你买，但是事先说好，这学习机买过来之后，你一天必须学两个小时，要是敢不学，我就请你吃鸡毛掸子炒肉，仔细好你的皮！”父亲挥舞着拳头，恶狠狠的说道。 闻言，儿子顿时有点傻眼，他怎么有种自己挖坑给自己埋了的感觉。 “要不，咱就不买了？”母亲揶揄道。 “买，买！现在就买！”儿子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挨打是以后的事情，还是先把学习机买回来更为重要。 “行，买，吃完饭咱就去买。”母亲笑着说道。 “不行，我们学校好多同学都要买，这去晚了就没得买了。”儿子不依的说道。 夫妻俩对视一眼，然后母亲说道：“那行吧，你爸陪你去买，我在家做饭。” 闻言，儿子顿时欢天喜地，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父亲带着一脸无奈的笑容，紧随其后，他只能希望这六百多块钱没白花吧。 这样一幕，在香山，在岭南，在华夏，无处不在的发生着，小霸王学习机这六个字，在华夏飞速的扩散着。 第四七七章 超越小霸王 就在方辰坐飞机直接前往燕京，跟各大公司的前往俄罗斯的负责人会和的时候。 鹏城。 巨人公司，总裁办公室。 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颇有兴趣的在小霸王学习机上敲击着，此时电视机无情的将原本占据着主要地位的电脑给挤到了一旁。 巨人公司副总裁，蔡薇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无奈的看着像个大男孩般兴高采烈的史钰柱，她真的有些搞不清楚，一个六百多块钱的学习机，能比二万多买的电脑还有意思？ “史总，您觉得这学习机怎么样？”蔡薇忍不住问道。 史钰柱头也不抬的说道：“挺好的，虽然简陋吧，能实现的功能连电脑的二三十分之一都没有，就是个高级一点，嵌入操作系统的单片机，但对于初学者来说够用了，而且难得的是还有学习卡，趣味游戏来帮助学习计算机知识，最重要的是售价便宜啊，才六百多块钱，售价和功能完全相当，都是电脑的二三十分之一，再说了，还送这么多一堆东西。” 说着，史钰柱有些高兴的把小霸王学习机的游戏手柄，学习卡，游戏卡亮了出来，如同找到了什么宝藏一般。 “你知道吗，便宜才是硬道理，咱们的汉卡为什么卖的那么好，不就是因为便宜吗？”史钰柱一字一顿，一脸认真的说道。 见状，蔡薇顿时有些急了，“史总，我让您试一试学习机，并不是说让您来玩的，您不觉得这学习机一上市，肯定会对咱们的汉卡产生冲击吗？” 史钰柱面色微微一滞，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准确的来说，是对计算机的销量出现冲击。” 蔡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跟冲击我们的汉卡，有区别吗？” 小霸王的学习机一出来，肯定有一些本来是准备买电脑的家庭，学校，放弃电脑转而去买学习机，而他们汉卡则是依附在电脑上的，只有买了电脑的人，才会买他们的汉卡。 电脑的销量少了，那汉卡的销量自然也会少的。 “少就少呗，你还能拦住人家小霸王卖学习机吗？”史钰柱摇着头说道。 蔡薇面色一滞，昨天小霸王的发布会，她在省台也见过了，那是什么样的阵容，各大电视台，甚至央视都到了，连省委领导都出席！ 今天更过分，铺天盖地都是小霸王学习机的新闻，大有把小霸王学习机当做未来计算机人才的摇篮和制造者。 再说了，小霸王一个现在是年营收超十亿的大民营企业，而巨人呢？ 即便巨人集团前几天刚开了声势浩荡的经销商会，但预计今年的销售额也不会超过一个亿，面对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她能拦什么？ 螳螂挡车吗？ 如果按照高科技民企来算的话，小霸王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现在华夏公认的高科技民企老大是四通集团，前年营收十亿，去年营收十三亿，今年差不多能有十六七个亿，本来四通集团是稳坐钓鱼台的，可现在小霸王突然发力，弄了一个学习机，那么这老大的位置，鹿死谁手，恐怕就不好说了。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四通，还是他们，其实都是技术和营销起家的，生产和制造都是找人代工，四通差不多有一千多人，都是销售和研发，他们巨人集团才二百来人，小霸王足足六七千人，这就注定了小霸王的影响力比他们要大的多，这年头谁能给政府带来就业，谁说话就有力量，最起码她现在没信心请来央视和省委领导为巨人站台。 “行了，急也不是该我们急，该急的是戴尔，惠普，宏碁，康柏，联想他们。” 史钰柱浑不在意的拍了拍蔡薇的后背，然后又径直插上游戏卡，他还是觉得游戏更好玩一点。 蔡薇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准备离开办公室，她就知道会是这结果的。 “不要想那么多，总有一天我们的营收，影响力也能达到小霸王的水准，甚至超越小霸王，到时候自然会有更高级别的领导来视察，毕竟我们是巨人，是华夏的IBM，甚至有一天我还要跟IBM掰掰手腕，看看红色巨人和蓝色巨人到底那个厉害！” 蔡薇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狂喜，扭过头来，只见史钰柱还是一脸平静的玩着游戏，似乎刚才的话并不是他说的。 但此时蔡薇的心中却已经是热血澎湃，充满激情，这才是她认识的史钰柱，是那个以四千块钱就能起家，打下巨人如此偌大企业的史钰柱。 在她心中，方辰是不如史钰柱的，最起码史钰柱就没二百万去收购像日华这么一家企业，如果当时他们能有二百万的话，现在巨人至少也能达到十亿营收。 “那香洲想跟我们接触一下，您说跟他们接触吗？”蔡薇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问道。 “接触一下吧，鹏城太大了，肯定没香洲重视我们，如果条件可以，巨人搬到香洲也不是不可以的。”史钰柱头也不抬的说道。 蔡薇点了点头，然后便退了出去。 然而此时，联想公司，柳传至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倪广南操作着面前的小霸王学习机，等待着这位国内著名的计算机科学家，联想总工程师对小霸王学习机做个具体，准确的评判。 过了许久，倪广南将手从小霸王学习机上拿开，神情有些微妙，复杂的看了一眼小霸王学习机，然后幽幽的说道：“不错，真的很不错，如果前几年的话，我绝对会建议公司制作这种学习机。” 闻言，柳传至神情一滞，很显然没想到等了半天，倪广南竟然给了他这么一个评价。 缓了一口气，柳传至沉声说道：“倪总工，您就这么看好小霸王学习机吗？” 倪广南爽利的点了点头，“很看好，你我都知道，对于现在计算机的普及而言，最大的问题就是计算机太贵了，而这个学习机则可以很好的作为一个初学者的计算机学习工具。” 他的确是挺看好学习机的，价格便宜，但初学者所需要的功能都有了，能够很好的跟以后更深层次的计算机技能知识学习做个衔接，或者说铺垫，制造起来，成本也不会太高，其实挺适合还处于发展中的联想。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属于自己的产品，总比当代理商强。 但是去年开始，联想已经开始自己研发制造属于自己品牌的计算机了，由一个进口电脑产品代理商转变成为拥有自己品牌的电脑产品生产商和销售商，所以只能说遗憾了。 “那您觉得会对公司的电脑销售造成影响吗？”柳传至急切的问道，他在意的是这个。 “会！肯定有一部分用户会放弃原本购买电脑的计划，然后去买学习机。”倪广南一口咬定道。 柳传至面色一变，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判断的。 “那看来，联想1+1家庭电脑计划是要早点启动了。”柳传至沉声说道。 这是一个联想内部策划的电脑销售计划，尽力以低价占领市场，1+1的意思，其实就是指的是一家一台电脑，这就是联想所想要达到的目标。 看着柳传至紧张的模样，倪广南笑了笑，“其实也不用这么担心，虽然学习机的推出，肯定会影响一定的电脑销量，但如果长远来看，总有一天学习机是不能满足这些孩子的，到时候他们必然要购买真正的电脑才行。” “说个不好听话，学习机其实是在给我们培育用户，我们还是把目标放在戴尔，康柏，宏碁，惠普他们身上才对。” 听了这话，柳传至的眉头缓缓舒展开，的确有可能如倪广南所说的，在未来学习机不能满足客户需要时，客户会选择购买电脑的。 “那照你的意思，我们还要感谢小霸王公司。”柳传至突然笑着说道。 倪广南微微一笑道：“你要愿意的话，送他们个锦旗，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觉得，小霸王学习机的出现是件好事，对华夏计算机事业有促进。 燕京一号航站楼。 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其中从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小姑娘，到五六十岁两鬓泛白的中老年人都有，然而更惊奇的是，如果大概数一数的话，竟然足足有五六百人之多。 周围路人纷纷侧目，这一看就是单位派出去考察学习，考察采购的，可这是什么单位，竟然需要派出去这么多人？ 平常来说，一个单位能出去学习考察的，能有十个八个就了不起了，就算是几个单位同时走，也不过三四十人而已，眼前的这些人未免也太多了吧？ 让人不由的揣测这究竟是多少个单位聚集在一起啊，甚至本能的感觉有大事有发生。 “那位方总，说是什么时候到啊？”航天动力技术研究院下属一家发动机研究所的副所长齐军，忍不住向带队的领导问道。 这次带队的两个正副团长，分别是核工业部和他们航空航天工业部两位司长，要不然他也没胆子问。 第四七八章 有人撑腰了！ 听到终于有人发问了，众人也忍不住直直的竖起了耳朵，他们也是满心的茫然，什么都不知道。 本来以为就他们自己单位要去俄罗斯，可谁知道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单位，快上百家了，带队的还是两位司长，这规格就有些太高了点，毕竟他们这应该只是企业行为才对，部里是不应该插手派人的。 但转念一想，这么多企业，似乎部里不派人，也说不过去。 更诡异的是，竟然还要等一个叫做方总的人，这一听就是私人企业的称呼，在他们这些国营单位里，都是叫厂长的，即便现在有的单位改制，厂长被任命为总经理，但是大家习惯上还是叫某某厂长。 也就是说他们五六百号国企的干部，竟在等一个私企的厂长或者老板。 虽说以前也出现过关系户跟着他们出国考察，但也没有这么牛的关系户吧，居然让他们这么多人等着。 带队的两位正副团长，正团长是核工业部十局，也就是设备局的局长，牛宏伟，副团长是航空航天工业部综合司的司长，夏成安。 牛宏伟和夏成安相视一眼，然后轻轻点了下头，都到了这个时候，似乎是应该介绍下情况的。 “方总，前天刚开了一个新产品发布会，今天能赶来已经不错了，再说了，也不是人家的错，飞机晚点了而已。”牛宏伟说道。 “新产品发布会？” 有人忍不住问道，新产品这三字他们都懂，可这发布会是什么东西？ 牛宏伟顿时感觉有些头大，方辰的详细资料，上面已经交给他和夏成安了，就是苏爽他们看的，厚厚一摞跟书一般的资料，而且最近又添了点新材料，更厚了，但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方辰那边所谓的新产品发布会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人在飞机上，也没法联系，只是听广播说，其坐的那趟飞机要晚点了。 “那方总是干嘛的？” 见已经起了头，有人忍不住问道。 夏成安沉声说道：“小霸王公司你们知道吗？” 不少人点了点头，“这个知道，卖游戏机的，整天都能见到他家的广告，咱们坐车来的时候，在百货大楼不还是看见他们家的促销员，而且老大一个横幅挂在百货大楼上。” “好像在宣传什么学习机吧？” “我前两天被大孙子闹的吃不住，给他刚买一个游戏机。” “王府井，百货楼，中关村都有他们的铺子，服务态度挺不错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小霸王这一年的广告的确没白做，大部分人竟然都知道小霸王游戏机，只剩下极其寥寥的十来个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大家，一幅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的模样。 听到学习机这三个字，牛宏伟眼睛一亮，径直说道：“这小霸王公司就是方总的，学习机是他们的新产品。” 众人不由的轻吸一口气，不说别的，就这种宣传力度，这小霸王公司如果一年不挣两三个亿，恐怕真砸不起这广告费。 如此一来，似乎他们等着那位方总就不奇怪了，一年挣两三个亿的关系户，自然不一般。 “我昨天在央视的《午间新闻》还见了小霸王的新闻，播音员说什么小霸王学习机将极大的方便了计算机的学习，降低计算机学习机的成本，预计在未来我国将出现更多的计算机人才，并且那方总好像还露了下脸，我看着挺年轻的，才十六七岁的样子。” 此话一出，瞬间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皆能看出对方的震惊来。 他们也算是体制中的一员，自然知道一家企业，尤其是私人企业的新闻能上到《午间新闻》代表着什么意义，传递着怎样的信号，更别说这位方总才十六七岁了，这就更惊人了。 如果是个四五十岁的跟他们一样的中年人也就罢了，这位方总年纪轻轻便拥有如此大的企业，其背后的能量不说通天吧，但也差不多。 见大家也不闹了，牛宏伟和夏成安相视一笑，然后把大家带到角落里，见周围都没其他人，这才开口说道：“行了，别想那么多，先说一下纪律，关于这位方总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传出去，这是纪律，希望大家能放到讲政治的高度上来重视。” 众人的面色突然变得十分凝重，在国内，一旦提到讲政治这三个字上，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再者，这位方总是接受上面的请托，来帮助我们打开苏维埃局面的，在苏维埃大家如果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找我们，然后我们再请方总帮忙。”牛宏伟说道。 众人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原来大家都是要去苏维埃收购企业，挖人才，怪不得要一起走。 刚才大家都互相猜了半天，但没敢说，也更没敢问，毕竟去苏维埃收购企业挖人才的事情都是保密的，收购了什么，挖到了什么，连家里人都不能说的。 不过一个新的疑问，从众人的心中升起，这方总是干嘛的，在苏维埃那边很有能量？ 但转念一想，他们就自我做了肯定的回答，如果这位方总不是在苏维埃很有能量，上面怎么会大张旗鼓的把他们这么多人聚集起来，更不会专门把那位方总请过来。 一瞬间，方辰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突然变的深不可测起来，合着其在国内手腕通天，在苏维埃也是如此啊。 看着大家的表情，牛宏伟自然能猜到大家心中的想法，含含糊糊的说道：“这位方总在俄罗斯有很大的生意，你们如果之前去过莫斯科的话，应该知道汽车联盟，华夏银行，以及阿斯太的倒爷市场，整个阿斯太有三分之一的店铺都是这位方总的。” 此话一出，足足有一半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在今年都去过苏维埃，自然知道汽车联盟，华夏银行和阿斯太的倒爷市场代表着什么。 尤其是华夏银行，他们本来还以为是国内的华夏银行开到了苏维埃，后来才知道是私人银行。 阿斯太的倒爷市场更是聚集了无数的华夏货，每天进出的华夏货都要以数千万来计算，尤其是中苏边境那一块，华夏这边整村整村人的当倒爷，有的甚至用一车的西瓜，换了一辆坦克，弄的他们都有些心动。 这位方总竟然能占据三分之一的阿斯太倒爷市场，那真是手腕通天了。 “这位方总就是方先生吧？”有人忍不住开口说道。 方先生三个字一出，有几个人神情一震，他们前一段在俄罗斯的时候，就听俄罗斯人说过神秘的方先生，说这位方先生是华人，但却是俄罗斯最有钱的人，生意做到了全苏维埃，连乌克兰那边都有方先生的生意，跟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这样的大人物交好不说，跟叶利钦也很有联系。 本来他们还奇怪，这么厉害的人，而且还是华人，他们怎么没听说过，现在牛宏伟这么一介绍，他们顿时意识到了这位方总应该就是方先生无疑了，而且跟上面其实早就有联系。 有些人不明所以，旁边的人就为其轻声解释着。 过了数息，等众人全部明白过来之后，不由的齐齐看向了牛宏伟和夏成安，究竟这位方总是不是那位方先生，恐怕还要牛宏伟和夏成安点头才行。 在万众期待，万众瞩目中，牛宏伟和夏成安的轻轻的点了点头。 瞬间，众人一片噤声，闭口不言，这可真是大人物了。 “不过，这飞机恐怕要赶上不了。”最早开口的齐军看着登机牌忍不住说道。 现在距离他们这趟飞机起飞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了，就算是这位方总现在马上落地，恐怕也来不及了。 闻言，夏成安狠狠的瞪了齐军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就你话多，咱们这趟是包机，什么时候人来齐，什么时候走，多晚都不怕。” 如果不是齐军起的头，那用得着他们这么扒拉扒拉的解释半天。 齐军不由的缩了缩脑袋，脸上有些尴尬，他其实就是仗着夏成安是他的直属领导，才敢开的口，现在却挨了训。 一旁的众人顿时咂舌不已，包机啊，这待遇他们以前还真没享受过，都是混在其他普通民航客机去的。 不过想来也是，以这位方总是身家，还有他们这么多一群人的情况来看，包机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就是太高调了点。 可转念一想，众人神情一变，瞬间抖了起来，高调点好啊！ 之前那帮欧美外国佬仗着比华夏有钱，苏维埃那帮官僚还偏袒他们，没少对他们下黑手，使绊子，从他们手里抢走了不少的企业和人才，有时候明明前一天已经谈的好好的，第二天却突然变卦了。 然而最可气的是，欧美白人也就算了，连东倭，尤其是南高丽的小棒子也能欺负他们。 说起来是公平竞争，看谁开出来的条件好，谁的钱多。 企业人被抢走，并无所谓，技不如人，财力不如人，他们应该认输的，可偏偏找他们已经谈好的企业和人才，下手算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他们也总算是有人撑腰了！ 此时，方辰的那班飞机终于落地，高承安等人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来了。 正所谓千呼万唤始出来，过了十分钟，方辰和吴茂才等十几个保镖出现在了航站楼，见状牛宏伟和夏成安赶紧迎了上去。 而齐军等其他人则好奇打量着方辰，这才确认方辰是真年轻，而不是长的年轻，顿时又咂舌不已。 第四七九章 惊现战斗机！ 方辰先伸出手，歉然说道：“抱歉，实在抱歉，飞机晚点了一个多钟头。” “方总您太客气了，这年头有不晚点的飞机吗？”牛宏伟把姿态放到更低说道。 牛宏伟自然知道方辰的客气，只是因为晚点而已，可不是在乎他一个司长。 他毕竟看过方辰的资料，上面就不说了，在中原和岭南两省，方辰可是能跟两省主要领导对话的，岂会在意他一个小司长，更别说算起来，他现在还有求于方辰。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笑道：“恐怕真没有，现在只有晚点多一些和少一些的区别，至于说不晚点的飞机航班，国内还真没有，那么抱歉的话我就不说了，等到了莫斯科，我请大家在莫斯科大酒店吃饭。” 闻言，牛宏伟和夏成安一愣，没想到方辰一张嘴就是莫斯科大酒店，莫斯科大酒店他们也是只闻其名，从未去过，太贵了，实在是太贵了，按照差旅费标准，他们在莫斯科只能住得起小旅馆，毕竟苏维埃的消费比国内高太多了。 “方总，这不合适，您这是帮我们的忙，要说也是我们请您吃饭。”牛宏伟有些尴尬的说道。 方辰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出了国就是一家人，谁请谁都一样，再说了，你们请客那叫做公款吃喝，我这是花自己的钱，自由。” 牛宏伟和夏成安面面相觑，方辰这话说的，真是豪气，如果要是他们的话，他们宁愿花公款，而不是动自己兜里的钱，损私肥公的事情，大抵不是正常人能做得出的。 但转念一想，两人也就了然了，眼前这位方总本来就不是一般人。 大概寒暄了几句，方辰就带着人上了飞机。 足足三架图-154，都是牟其仲替他刚从苏维埃倒出来的，可这刚回国，国航那边还没见这飞机，就被他给征用了。 本来国航还挺急的，要不然也不能直接让苏维埃那边的飞行员把飞机开过来，其实按照本来程序，应该像川航那样，派国内飞行员过去学习，然后由国内的飞行员亲自开回来才对。 但一听方辰要借用，国航的董事长霍兴平，二话不说直接同意了，且不说这飞机都还没交付，其实还算是方辰的飞机，再说了，卖给人情给方辰，恐怕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 坐在头等舱上，方辰很随意的躺了下来，而一旁的牛宏伟和夏成安也一副习以为常，波澜不惊的模样，虽说他们的级别按照规定够不上坐飞机头等舱，但实际上能有几个厅局级干部，像老邓头那么实诚，说不坐就不坐的？ 倒是吴茂才有些兴奋的在椅子上不停的扭着屁股，跟从来没坐过头等舱似的。 此时吴茂才气血上涌，双眼放光，整个人都精神亢奋的不得了。 方辰白了吴茂才一眼，“这是包机，又不是私人飞机，你兴奋个什么劲。” 吴茂才惊异的说道：“九爷您怎么知道我为这个高兴的？” 他的确是为了包机兴奋的，虽说包机比私人飞机差不少，但也算他们的飞机啊，想什么时候飞就什么时候飞，他和九爷不来，这飞机就要等着！ 怎么说也比跟二三百人挤民航客机强吧。 方辰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声，他懒得搭理吴茂才，如果他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真是白活两辈子。 也不在意方辰的白眼，吴茂才继续兴奋的说道：“九爷您看，私人飞机多好，想什么时候飞，咱就什么时候飞，而且咱自己的飞机，咱可以改啊，把这片给您改个大卧室出来，厕所，厨房什么都可以有，您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一觉，等一觉醒来，已经跑到好几千公里以外了，到时候再给您来顿大餐，这感觉要多好就有多好。” 吴茂才的眼中仿佛有星光闪烁，满是憧憬，他觉得这才是九爷应该过的生活。 倒不是说现在的生活不好，只是他觉得跟九爷现在的身价相比，九爷现在过的日子跟苦行僧似的，看看人家国外富豪过的日子，那才叫做生活。 这下方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吴茂才描述的生活的确挺诱人的…… 过了数息，方辰没好气的瞪了吴茂才一眼，“行了，给你说了甭提，再提真揍你！” 他也真是醉了，吴茂才自己一个抠的不像样，工资一分不花全部交给外公的夯货，整天非撺掇着他买私人飞机，过欧美富豪的生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说完，见飞机已经飞行平稳，方辰直接把一旁的遮阳板给拉下来，睡觉！ 刚从羊城飞到燕京，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往莫斯科飞，他再不睡觉，非熬死不可。 虽然被方辰训斥了，但吴茂才不以为意，反而露出莫名的笑容，九爷这分明是心动了，他觉得再劝那么一两次，这私人飞机就要到手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通过这次乘坐包机的体验，他对私人飞机不由的更加期待了。 见方辰和吴茂才都睡下来，牛宏伟和夏成安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虽然自行车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物了，但国人现在普遍讨论的，也就是挣钱买个125摩托车，可到了方辰这里，竟然已经变成了讨论买私人飞机，这其中的差距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不可以道里计。 他们再次见识到什么叫做亿万富豪的豪气。 不过说来也是，方辰有买私人飞机的底气，或者说国内如果有人买私人飞机的话，第一个必须是方辰才对，如果是别人的话，他们反而会更惊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辰突然感觉飞机一阵颠簸晃动，然后紧接着耳边传来了一阵，刺耳尖锐的惊叫声：“战斗机！” 整个机舱都突然骚动了起来。 瞬间，方辰便惊醒过来，拨开遮阳板一看，顿时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不远处，一架战斗机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这架飞机，方辰觉得他如果视力再好一点的话，都能看到座舱里飞行员的脸了。 “九爷，这边也有一架！”吴茂才打开另一边的遮阳板喊叫道。 方辰眉头微蹙，心脏不由的跳动了起来，在高空上别说战斗机了，就是旁边有个鸟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如果说现在有什么是比旁边有一架战斗机更令人感到恐惧的，那就是有两架！ 牛宏伟和夏成安也是一脸的惊恐，但总算还镇定，能和空姐一起，安抚其他人。 “你去问下机长这是怎么一回事？而且这是到哪？别是飞错地了吧？”方辰的提问如同连珠炮般打了过去。 吴茂才赶紧点了点头，快步走进了驾驶舱。 而此时机舱也恢复了安静，大家都是有单位，有纪律的，短暂的慌乱之后，理智就回归了，只不过面色还有些严肃，甚至有的人已经掏出来纸笔，看这架势，应该是在写遗书。 方辰大脑剧烈的燃烧着，刚才差点以为是有人劫机，不过转念一想，这年头劫机还不流行，而且他们这是包机，大家都是有单位，有组织的人，能出国的最起码政审是应该通过了。 他觉得最大的可能还是飞错了，如果别的国家飞行员，他到不信会飞错，但要知道这可是苏维埃的飞行员，别说喝完伏加特还能接着开飞机了，甚至连去外太空，苏维埃的宇航员都要带伏加特的，这种操作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说，如果飞错了，方辰一点不奇怪，但这要真是飞到别国国境，那就彻底笑了，运气好的话，落地被遣返，这运气不好，就是玩完。 紧接着一道念头闪过，方辰瞬间感觉遍体生寒，如坠冰窟，这不会是欧美国家打算杀了他，然后栽赃到俄罗斯，引起中俄交恶吧？ 但转念一想，方辰也打消了念头，且不说国内和俄罗斯会不会因为他交恶，就算会的话，直接地面一个导弹就把他解决掉了。 现在整个苏维埃都是一片混乱，丢一两个火箭发射架压根没人知道，何必动用战斗机？ 目标又大，又好追查，最重要的是，这战斗机为什么要让他们看见？ 要杀他的话，直接一发入魂多好。 越想越乱，方辰摇了摇头，把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打消，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吴茂才能从机长嘴里问出点东西来。 不过，他怎么觉得这战斗机似乎没打算干什么，就是想这么静静的在旁边飞着。 难道这战斗机想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方辰一脸的怪异。 没过多久，吴茂才面色有些怪异的从驾驶舱里走了出来。 “现在是哪？这战斗机是怎么一回事？机长是怎么说的？”方辰沉声问道。 “现在刚刚进入俄罗斯的边境，至于这战斗机……”吴茂才的神情变的更加古怪了。 方辰眼一瞪就要发怒，见状吴茂才赶紧说道：“您先别生气，您听完之后估计比我好不了多少，机长说，这战斗机是在护航！” 第四八零章 恶作剧 （为本人昵称以存在盟主加更5/11） 听了吴茂才的话，方辰顿时愣住了，惊讶，诧异，瞠目结舌各种乱七八糟的表情瞬间涌了上来。 看着方辰的表情，吴茂才心中暗笑，他就知道九爷要是知道这战斗机是在护航，表情比他刚才在驾驶舱里的时候好不了多少。 “你确定吗？”方辰难以置信的问道。 “确定，这机长是苏维埃的退役战斗机飞行员，他说这是他们苏维埃空军标准的战斗机护航伴飞动作。”吴茂才解释道。 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着实无言以对，他真没想到，合着闹了半天，这战斗机竟然是护航的，刚才差点没把他吓出心脏病来。 至于说冲着谁的，那自然是不言而喻，肯定是他啊。 可说真的，恐怕只有鬼才能想到这战斗机是来护航的吧，方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小觑自己了，合着自己的脸在俄罗斯已经大到这种程度，竟然能享受战斗机护航的待遇了。 见方辰的模样，吴茂才忍不住说道：“九爷，要不我让机长问问塔台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战斗机护航的？” 方辰摆了摆手，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 这有什么好问的，他认识的俄罗斯人里面，虽然有不少人能做到派战斗机过来护航，比如说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莫斯科市长波波夫，总统办公厅主任丘拜斯，副总.理切尔诺梅尔金，参谋长库利科夫，国防部长格拉乔夫，第14集团军司令列别德等等都可以做到，当然叶利钦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真正跟他关系好的，可能这样做的，也就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两人，但是以这两人的性格而言，卡丹尼科夫做出这样的事情，更可能一些。 他甚至已经想到了卡丹尼科夫下达护航命令时开心的模样，就跟恶作剧成功了一般。 不过叶利钦也有可能，但如果真是叶利钦的话，他恐怕就要仔细思考这其中蕴含了什么深意了，或者说叶利钦想通过这种行为，向外界，尤其是华夏传递什么信号了？ 摇了摇头，方辰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给打消了，他管战斗机护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干嘛？ 该吃吃，该睡睡，该赚钱赚钱，如果这护航真有深意，那也是大佬们之间的隔空交手，跟他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还是觉得这事是卡丹尼科夫办的可能性大一些。 见方辰重新陷入了沉睡，牛宏伟对夏成安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来到了厕所，点了根烟，但却不说话，任由烟雾缭绕，挡住整张脸。 等烟已经烧到了烟屁股，牛宏伟这才心情有些复杂的感叹道：“看来这位方总的资料又该加厚一点了。” 夏成安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警报已经解除，但是战斗机护航的事情还是给他的心里，甚至其他成员心里，留下了重重一笔。 接下来并没有继续出什么幺蛾子，也就好像是因为航程的原因，中间换过一次护航飞机，方辰乘坐的图-154便顺利的落在了莫斯科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 两架护航的战斗机在空中盘旋了两圈，便从空中掠过，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四条白色的烟雾。 牛宏伟和夏成安带领着众人依次下了飞机，可刚从登机梯下来，众人顿时就愣住了，只见四辆奔驰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算是什么意思？ 莫不成现在苏维埃已经有钱到拿奔驰当摆渡车的地步了？ 此时方辰也从飞机舱钻了出来，还没下登机梯，他就看见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四个人齐齐的站在四辆奔驰车的前面。 “老板！” 此时，别列佐夫斯基等人也看到了方辰，一脸兴奋的朝着方辰挥手，尤其是叶琳娜操着蹩脚的普通话，朝着他喊老板。 见状，众人这才意识到，合着这奔驰不是什么摆渡车，而是方辰在莫斯科的下属来接方辰的。 正好真正的摆渡车也来了，众人一脸无所谓，面色坦然的上了摆渡车。 如果是没经历过护航的事情，他们或许还会小小的惊讶一下，竟然有人能这么大摇大摆的把自己的车开进机场内部，这是何等巨大的能量！ 可是现在他们连护航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已经见识了，这点小事有算的了什么？ 小巫见大巫了。 他们感觉自己跟方辰在一起，极大的提升了他们的精神阈值。 只是一些相对熟悉苏维埃，最早知道方先生的几个人，会好奇的打量一下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对于他们而言，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这几个，俄罗斯汽车联盟，华夏银行，苏维埃最大的倒爷组织的主事者，也是大人物了，不怎么容易见到的。 方辰刚从登机梯上走了下来，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也走到了登机梯下面恭恭敬敬的等着他。 眼睛从四人身上一一扫过，方辰有些责怪道：“看来，是我给你们发的工资多了，要不然怎么能都这么闲，全部来接我。” 马昀几个人相视一笑，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亲爱的老板，我们已经四个月没有相见了，作为您最忠诚的下属，我觉得我有必要第一时间见到您。” 马昀他们也点头称是。 方辰这么长时间没来俄罗斯了，他们不过来迎接，这是想干嘛那？ 而且别看方辰嘴上是这么说的，看这表情，明明很受用才对。 呵！这就是老板！ 正应了那句名言，永远别相信老板的嘴。 再说了，岭南那边，香山离羊城机场一百多公里远，段勇平每次方辰来都亲自接，莫斯科市中心距离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才三四十公里，他们能不过来吗？ “四个月？我记得明明是三个月啊。”方辰有些茫然的说道。 他记得自己是七月份离开的苏维埃，现在是十月份，应该是三个月才对。 “三个月吗？但我怎么感觉是四个月，大概是应该您离开我太久的原因吧，使我的精神上产生了点错觉。”别列佐夫斯基有些幽怨的说道。 方辰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别列佐夫斯基已经有了小女朋友，应该心情格外开朗才对，怎么感觉跟个怨妇似的。 “不管怎么说，欢迎您回来，老板！”别列佐夫斯基，马昀四人齐声说道。 方辰无奈笑了笑，但是心中却有一股莫名的东西在涌动，莫斯科对于他而言，有点像第三个家了。 “我也谢谢你们这三个月以来对公司，对我的付出和贡献。” 方辰跟几个人一一郑重其事的握了握手，他们三家四个人相互监督着，这三个月时间都没出什么大问题，他的确是应该感谢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叶琳娜，马昀几个人。 握到叶琳娜这边，叶琳娜突然给了方辰一个大大的，紧紧的拥抱，仿佛要把方辰勒死一般。 “老板，上帝派来拯救莫斯科人民的天使，欢迎您回来。”叶琳娜在方辰耳边笑嘻嘻的说道。 方辰轻轻拍了拍叶琳娜的后背，无奈的说道：“叶琳娜，就算你不怕把我勒死，你也总要注意一下卢日科夫的情绪吧，你这样，他会吃醋的。” “那就让他吃醋吧，整天呆在那个什么十五号别墅里，我已经足足三天没有见到他了。”叶琳娜硬着嘴，嗔怪道。 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方辰松开了。 十五号别墅，方辰心中不由一动。 “位于阿尔汉格尔斯克村的十五号别墅吗？”方辰问道。 叶琳娜点了点头，然后忿忿的说道：“就是那个位于莫斯科西部的别墅，也不知道卢日科夫的魂被里面哪个狐狸精给勾走了！他现在没事就去那里！” 听了这话，方辰的表情顿时有些怪异，现在十五号别墅的主事者是苏维埃科学院和国民经济科学院，经济政策研究所所长，盖达尔，以及总统办公厅主任，丘拜斯。 一想到盖达尔像个维尼熊般的矮胖身材，以及那张大大的，惹人喜爱的脸，还有丘拜斯瘦高的身材，如同红色鸟巢的卷发，方辰就一阵恶寒，他着实想不出来，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跟狐狸精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前一段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以及他前世，其实都听说过这个十五号别墅。 十五号别墅，其实就是叶利钦经济改革，政治改革政策的制定者，或者说大脑，负责为叶利钦起草彻底的改革方案。 可以说叶利钦执政前期的政策，是一群由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领导着一群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所主导的。 对于俄罗斯来说，盖达尔最大的贡献是把价格从国家的控制中分离出来，使原本的中央计划经济剥削工具丧失了作用，也就是俗称的休克疗法。 而丘拜斯最重要的行动是分离了国家对资产的垄断，把国家巨大的工业财富分给到了个人，也就是俗称的私有化。 他们因此也先后当上了第一副总.理，财政、经济部长，手握滔天权势。 第四八一章 新旧碰撞 方辰眉毛一挑，神情变的有些玩味。 以后世的目光来看，盖达尔和丘拜斯的所作所为肯定是错误的，他们也为此付出了代价，相继被赶下了台。 盖达尔的休克疗法在价格放开后，引起了高度的通货膨胀，俄罗斯人的毕生积蓄，瞬间化为乌有，后来甚至盖达尔自己都承认，休克疗法所造成的损失比他想象能够承受的要大得多，持续时间也比他想象的要长得多。 他本以为他可以模仿柏林墙倒塌后波兰的经历，直接跳向自由市场经济之路。 至于说丘拜斯的私有化，其实作为自由市场经济的新俄罗斯整体命运如何，要看这些新的私有业主能否在管理企业方面比之前所谓失败的红色厂长们更有效。 但丘拜斯没有注意，或者准确的来说是没有在意，他将俄罗斯的财富分到了哪些人的手中？ 在丘拜斯看来，只要他们是私有业主，就有资格得到国家财富，他认为几代人之后，市场自动就会分出优劣，那么最差的私营企业，由于他们的无能就会破产，而最好的私营企业则会享受他们的劳动成果，走向成功，如此简单，经典的市场理论。 一切都交给市场这只无形的大手。 可理论上是如此，但丘拜斯却没想到，这中间的阵痛是否是俄罗斯能够承受的？诞生优秀企业的时间会不会太长了点？长到永远都不会出现。 反正方辰在前世2018年，也没觉得俄罗斯的经济有什么起色，甚至认为如果不是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俄罗斯还要分裂，最起码车臣俄罗斯就保不住。 “老板？” 看着陷入沉思的方辰，叶琳娜忍不住开口问道。 方辰惊醒过来，晃了晃神，然后笑着对叶琳娜说道：“好了，不用担心，十五号别墅没有狐狸精，大概是卢日科夫需要经常跟盖达尔和丘拜斯商量政策而已，说不定卡丹尼科夫和切尔诺梅尔金也经常去。” 面对盖达尔和丘拜斯所领导的这么一群年轻气盛的暴动者，所谓‘独立思考勇往直前’的人，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切尔诺梅尔金这几个老狐狸，怎么可能忍住不往里面施加影响力，在盖达尔和丘拜斯的制定的各种政策中掺杂自己想法。 所以对此方辰一点都不奇怪。 “管他那，爱去就去呗。”叶琳娜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但方辰他们却能从中闻到浓浓的醋意，不由的笑了起来。 请方辰上了车，别列佐夫斯基亲自给方辰当司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也不坐自己的车了，非要挤进来，结果吴茂才只得幽怨的跑到了别的车上。 他突然觉得什么飞机啊，游艇啊，都是后话，小事，当务之急，应该是给九爷先买一台七座以上的大车，要不然每次别列佐夫斯基，马昀他们四个同时一来，他就要被挤走。 四辆奔驰大摇大摆的从机场直接开了出去，刚一出航站楼，方辰就看见一列一列，至少一百多辆的奔驰，宝马，奥迪整整齐齐，浩浩荡荡的排列在道路的两边。 而牛宏伟和夏成安则指挥着大家，往车上坐。 毫无疑问，这些车都是方辰的，在整个苏维埃，能拉出这样的阵容的，恐怕也就只有方辰了，所以牛宏伟和夏成安在别列佐夫斯的手下过来一说，就开始安排大家上车了。 至于说齐军等人，在稍稍的惊讶之后，便一脸淡然的坐上了奔驰，宝马，奥迪，这种平时高官大员也不一定能坐上的豪车。 要知道，虽说现在国内高官的专车慢慢已经开始换成奥迪100，可毕竟还有相当一部分的高官干部还用的是老红旗。 此时大家的心里一片淡定，他们觉得连飞机护航都见过了，区区奔驰，宝马，奥迪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这车坐着真舒服。 把所有人都安排好了，牛宏伟和夏成安过来给方辰打了声招呼。 “方总，您这阵势实在是有些太大了一些，我们着实受宠若惊。”牛宏伟笑着说道。 方辰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在俄罗斯，我也算是半个地主，尽一尽地主之谊也是应当的。” 牛宏伟和夏成安又赶忙说了几句漂亮话，他们自然知道这对于方辰算不得什么，但方辰这么礼遇他们，不过来说几句，总显得他们不会做人，万一恶了方辰怎么办？ “方总，您要是买私人飞机的话，到时候我可以帮您申请国内的航线。”夏成安说道。 方辰楞了一下，他真没想到夏成安会突然说这个。 连忙摆了摆手，方辰说道：“谢谢夏司长的好意，我现在还不买私人飞机。” 方辰心中哭笑不得，估计是他和吴茂才的对话让夏成安听了去，可关键问题是，他真没打算买私人飞机啊。 可看夏成安这模样，一脸的笃定，似乎打定了主意，他方辰要买私人飞机一般。 不过夏成安是航空航天工业部的司长，而且这话既然能说出口，应该是跟民航局那边有关系吧，但其实他如果真买私人飞机的话，通过川航，国航那边其实都能申请都航线。 想到这，方辰楞了一下，心里赶紧呸了一声，怎么越想越远了，他真没打算买私人飞机。 听了方辰的话，夏成安顿时了然，现在不买，不代表以后不买，早晚都要买，反正他这个人情肯定能给的上。 又聊了几句，牛宏伟和夏成安也坐进了车里，跟着方辰朝着莫斯科大酒店出发。 坐在车上，方辰看着背后一百多辆车，浩浩荡荡，如巨浪一般的车队，以及前面开道的警车，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太高调了点，跟他低调的性格不相符啊。 但他也知道，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只是想替他在国内的人面前撑撑面子而已。 从内后视镜看到方辰这模样，别列佐夫斯基心里顿时一紧，解释道：“警车是卡丹尼科夫先生安排的。” 方辰一脸的无可奈何，说实话他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到奇怪。 不过说到这，方辰眉毛一挑，开口问道：“对了，我一直没问，这战斗机护航是怎么一回事？也是卡丹尼科夫安排的？” 别列佐夫斯基讪讪的笑了两声，“老板英明，什么都瞒不过您。” 方辰撇了撇嘴，“这事也就只有卡丹尼科夫能做得出来。” 就卡丹尼科夫这模样，怪不得93年的时候，第一副总.理当了一年多，就下台，这不是把军国大事当儿戏吗。 不过，好像一年多，在叶利钦政府里算长的了，毕竟他可是知道，叶利钦最疯狂的时候，十八个月换了五位总.理。 “最近俄罗斯闹的厉害，有些人并不服气这次大选的结果，尤其是一些苏维埃的保守派，他们绝对不愿意见到苏维埃就这么消失，所以说……。”别列佐夫斯基点到即止道。 听了这话，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段时间的确是俄罗斯，或者苏维埃最乱的时候，甚至就连主导这一切的叶利钦，在后世也坦言，在最后的几个月，连他都失去了操纵杆。 这几个月是新的俄罗斯和旧的苏维埃之间的碰撞，等再过两个月就好了，十二月份叶利钦将独自与乌克兰、白俄罗斯领导人在别洛韦日签署了协议，宣布苏维埃停止存在，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取而代之。 然后便是这个成立七十四年的红色帝国轰然倒塌，不复存在，到了那时候，叶利钦才算是真正的彻底掌握大权。 不过，方辰还是觉得，卡丹尼科夫在下达护航命令的时候，恶作剧的意味多一点，就是为了吓他一跳，要不然，提前告诉他一声，又有什么不可以？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了，老板，卡丹尼科夫先生说，您最近有空的话，他想请您吃饭。”别列佐夫斯基说道。 “卢日科夫也想尽快请您吃饭。”叶琳娜也开口说道。 方辰顿时笑了，怎么了这都是？ 他有种自己突然变成香饽饽的感觉了。 不过，他这次回来，跟自己的两大盟友，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尽快见一面，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 虽然他在俄罗斯着实认识了不少大人物，甚至跟叶利钦也有特殊的联系，是其最大的钱袋子，尤其是现在汽车联盟的豪车生意做成之后，源源不断的向叶利钦输送了大量的金钱，叶利钦一直很满意。 但是方辰觉得跟自己最亲近，真正能算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也就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了。 “等明天晚上吧，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顿饭，今天我要把国内这边的人安顿好。” 说着，方辰指了指背后的车队。 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相视一笑，“对您的决定我们表示无比赞同，因为我们晚上还想向您汇报工作，卡丹尼科夫先生和卢日科夫主席最好往后排，反正您不喝酒，应该不会出现晚上醉醺醺，不能谈事的情况。” 第四八二章 一条巨鳄 方辰无奈的翻了白眼，合着这不喝酒，竟然也变成错误的了，但只得答应了下来。 他也知道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有谈工作的需求，虽然大家隔三差五的，都会电话联系，跟他汇报一下工作，但电话里怎么可能说的太细，肯定没当面沟通的好。 再者说到底，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他们忙活的还是他方辰的生意，这几位都是在为他方辰挣钱，只是他平时太懒了而已。 但三个月不见，再这么懒下去，似乎就不太合适了…… 路过市政府的时候，方辰突然听到了窗外一阵喧嚣的叫嚷声，扭头一看，只见一辆辆卡车堆在市政府的门口，一群身穿工作服的卡车工人在车顶拿着喇叭大声的喊叫着。 听了两句，方辰顿时愣住了，然后难以置信的看着别列佐夫斯基，问道：“他们在抗议商店不接受他们的奶油？” 在莫斯科这段时间，最起码是七月份之前吧，方辰听到过最多的抱怨，就是物资短缺，商店买不到东西，可谁想到，现在卡车工人竟然在抗议，商店不接受奶油了。 一时间，方辰着实有点天地倒悬的错愕感。 别列佐夫斯基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现在商店里的奶油太多了，这一点马昀应该比我清楚。” 闻言，马昀只好说道：“自从上台，尤其是八月暴动，掌握了一定的权利之后，叶利钦就在逐步的放开商品价格，现在商店的商品，的确是比之前多了不少，不过对我们暂时还没有冲击，他们卖的都是之前政府计划供应的商品。” 方辰沉吟了一下，他想起来了，虽说叶利钦是1992年1月1日，才正式放开苏维埃维持几十年的价格管控，但其实在其上台之后，就已经逐步开放价格上的限制了。 也就是说原来，什么八卢布的棉裤，一卢布的黑面包，凡是属于政府国企供应的物品，都允许按照一定的市场价格售出，而不是之前所谓的政府定价。 这的确大大的刺激了工厂的生产欲望，使得大量商品被生产出来，甚至出现了如面前这样，物品不再短缺的繁荣状况。 也正是这种情况，给予了叶利钦和盖达尔对休克疗法的信心，其实颇有点华夏78年改革开放，土地从集体所有，变成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意思。 这种行为极大的刺激了人的工作欲望和效率，立即产生了所谓的改革红利，满大街的市场取代了消费者物资的短缺，通货膨胀也较小。 这也是为什么玻利维亚，波兰，捷克等国，使用休克疗法能够成功转型的原因，更是叶利钦和盖尔达相信俄罗斯也能使用休克疗法走向成功的原因。 只可惜，俄罗斯的问题太复杂了，复杂到方辰说一整天都说不清的地步。 从目的上来说，休克疗法是为了置死地而后生，以毒攻毒，可从前世的情况来看，甚至到了2018年，俄罗斯的经济依旧在休克当中，没有任何复苏的迹象，甚至中间还差点真死了。 而然就在方辰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在莫斯科的大街上，肆无忌惮的飞驰之时，方先生回莫斯科的消息，在整个莫斯科以光速的传播着。 所有人都意识到，方辰这条巨鳄又回来了。 随着车队，再次回到了莫斯科大酒店，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方辰突然有种莫名的怀念感。 牛宏伟，夏成安看着一半按构成主义风格修建，一半按苏维埃风格修建，风格各异，却完美融合在一起的莫斯科大酒店，顿时楞了。 在阳光的照射下，整个酒店散发着异样光芒，光彩夺目，令人无法转动自己的眼睛。 其他人也瞠目结舌的看着这座伟大的建筑。 他们本来以为今天经过了这么多令人惊奇的事情，他们已经麻木了才对，可现在似乎他们错了。 “这是斯大林亲自下批示修建的，本来设计师是给了他两个方案，可是其却直接在两个方案的中间签了名，所以就造成了眼前这两种风格并存的景象。”方辰介绍道。 牛宏伟等人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突然间，方辰心中涌起了强烈的冲动，就是把莫斯科大酒店这座苏维埃最大，最富有传奇色彩的酒店买下来，据为己有的冲动。 既然前世，这座大酒店可以被四季酒店收入囊中，为什么他不可以？ 他的确是挺喜欢莫斯科大酒店的，更喜欢莫斯科大酒店背后的文化色彩，以及位置。 除了这里，去哪还能找到，能跟红场，克里姆林宫以及国会大厦比邻的地方？ 方辰点了点头，等丘拜斯彻底开启私有化之后，他就把莫斯科大酒店给买下来。 至于说需要花多少钱，他完全不在意，千金难买爷乐意。 而且他相信到时候，丘拜斯会给他一个合适的价码，大概会很便宜很便宜的，这是属于方先生的底气。 等到了酒店之后，牛宏伟他们更是再次见识到了方辰的豪气之处，什么鹅肝，鱼子酱，鲍鱼，鱼翅，和牛，佛跳墙，一下子全部都上来了，按照方辰的说法这都是他平时里喜欢吃的，请大家也尝尝。 众人顿时咂舌不已，他们感觉方辰这顿饭，就已经把他们这些五百来人，这趟来苏维埃的全部经费给花完了，真是壕无人性。 也不知道是被美食吸引了，还是说今天被震住了，又或者是因为方辰这位主家都不喝酒的原因，大家对于一旁酸不唧唧的82年拉菲，完全不屑一顾，充分发扬了，埋头苦吃的优良传统。 吃了两个小时，看吃得差不多，方辰让吴茂才把大家安顿好，然后就回到了他的那套总统套房。 还是他七月份走之前住的那套，一切都原封未动，跟他走时一模一样。 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马昀纷纷落座，叶琳娜乖巧的给众人倒了一杯，裹着浓浓奶香的卡布奇诺。 抱着杯子，方辰环视一圈，然后有些懒散的说道：“行了，想汇报什么，就汇报什么吧。” 别列佐夫斯基看了下其他三人，然后笑着说道：“那我先来吧。” 虽然论起挣钱方面，汽车联盟每个月属于方辰的收益，并不比其他两家多，但要知道汽车联盟，方辰只占了百分之四十的收入，卡丹尼科夫百分之四十，叶利钦百分之二十。 所以论起体量，论起影响力，尤其是汽车联盟开始做起豪车生意之后，别列佐夫斯基在三家之中的发言权越来越大了，隐隐有三家之首的意思。 “经过这三个月的发展，汽车联盟在英国，德国，法国，意大利，甚至包括美国都已经建立了办事处，每个月能从各地够运送价值一千二百万左右的豪华汽车，实现三千万美元左右的纯利润。”别列佐夫斯基说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一千二百万美元左右的豪车，按照每辆车四万美元左右的价位来计算，差不多就是三百来辆，虽然有可能因为什么奔驰S级，奥迪V8，宝马7系之类BBA顶级豪车，拉高平均进价，但也有二百来辆，比七月份百十来辆的进口量多了一倍多，可以说有很大的进步了。 而且利润高啊，他这豪车生意几乎都是垄断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一千二百万的进价，卖出来三千万美元的纯利润，这些车让别列佐夫斯基卖的，比华夏国内卖的都贵，差不多都是翻三四倍的价格卖的。 可即便如此，那些俄罗斯先富起来的土豪们，也是抢着要买，前一段别列佐夫斯基向他汇报的时候，车已经订到了两个月以后了。 不过即便有卡丹尼科夫和叶利钦的支持，为了垄断豪车生意，别列佐夫斯基也没少跟人火并，和白俄的，乌克兰的，甚至包括俄罗斯自己的。 在乌克兰边境，甚至轮式步战车都已经用上了，方辰真怀疑，下一步是不是就是要T72出战了。 他也懒得管这些，反正这都是卡丹尼科夫坚持的，出了事卡丹尼科夫自己擦屁股去，他唯一嘱咐别列佐夫斯基的就是，尽量不要出现人员伤亡，如果真出事了，抚恤金发的高一点。 另外，方辰还想吐槽的是，宝马凭什么有脸卖的比奔驰还贵，他现在都记得前世93年，第二代宝马刚进入华夏时的广告词，直接就是‘这是一个比奔驰还高级还贵的品牌。’ 奔驰S级买七万美元，宝马7系买八万美元。 说到这，别列佐夫斯基话音一顿，面色有些犹豫，过了数息，这才说道：“虽然西欧豪车的进口量持续走高，但是伏尔加汽车厂这边出产的古日利轿车，因为生产线被小幅度的破坏，造成产能下降了不少，而且最重要的是，买车的人越来越少了，一个月现在只能卖出去三千辆左右，以及五百辆车配件。” 似乎怕被方辰责怪，别列佐夫斯基又接着说道：“不过好消息是，从这个月，您就可以拿豪车的分红了。” 说完，别列佐夫斯基一脸忐忑的看着方辰。 第四八三章 收入暴涨 方辰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别列佐夫斯基，这不是你的错，这个时代就是如此。” 如果说以前苏维埃人没有获得自己的小轿车，只是说按照资历，论资排辈，没有排到他而已，他大概率会在结婚后分到一栋二居室以上的房子，在四十岁左右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而现在俄罗斯，甚至整个苏维埃，看似所有人都拥有了随意买车的自由，可贫富差距日益扩大，大量的财富涌进了一小部分手中，比如说苏维埃的官僚阶级，投机分子，欧美势力，以及他这样的外国商人手中。 普通的苏维埃人看着手中的存款飞速的贬值着，看着日后连正常的生活都无法维持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怎么可能有闲钱去买什么轿车去。 就如同国内后世的所谓的车厘子自由，香椿自由一般。 车厘子和香椿就在超市里摆着，任何人都可以购买，但高昂的价格却令人望而却步。 看似他们自由了，实际上他们并不自由，只是从所谓另一种形式的奴隶，变成金钱的奴隶而已，从此他们效忠的就是金钱，为了金钱而整日拼搏，奋斗。 所以说，方辰一点都不奇怪伏尔加汽车厂弄出来的日古利轿车，为什么销量越来越差，不过虽说差一点吧，但一个月分到他手里的钱，换成华夏币，也在一个亿以上。 另外豪车这一块将大大的补充缺失的收入，之前因为豪车这一块毕竟是刚开始，所以挣的钱方辰全部都投入了再扩大进口中，一直没从这一块分到钱。 现在如果按照纯利润三千万美金计算，分到他手里的大概是一千二百万美金，也就是八千多万华夏币的样子。 虽说华夏币对美元的官方汇率在五块多，但实际上民间汇率，也就是黑市汇率基本上在八块钱左右，方辰的钱即便通过地下钱庄进来，到手里也能有个七块钱左右，比官方划算多了。 这也是此时，境外资金进入华夏最大的途径，上面都很清楚，甚至可以说是默认，毕竟五块多的汇率实在是太亏了，不默许，外资就不会进来。 这也是为什么那位铁腕宰相在担任第一副总.理的第二年，就硬生生的把汇率从原来的五块七，降到八块六的原因，因为这才是华夏币的真实汇率。 方辰算了下，如此一来，汽车联盟一个月差不多能给他贡献两个亿华夏币左右的收入，不由的心中一喜，这差不多也算是收入暴涨了。 要知道，他七月份离开莫斯科的时候，汽车联盟，华夏银行，倒爷这三块合起来，一共才给他每个月贡献三亿多点的收入了。 “不过，以后加大对豪车这一块的投入吧，普通俄罗斯人的油水着实不多了。”方辰唏嘘的说道。 “但是，我觉得现在经济其实是有点复苏的意味，您也看见了，现在商店的商品已经多的卖不完，再也不复之前空空如也的模样，这是好事。” “我觉得以后俄罗斯人的生活会变的更好，更有钱的，到时候我们的古日利轿车会卖的更好，现在反而应该更多的担心伏尔加汽车厂供应的问题，如果能将其买下来就好了。”别列佐夫斯基摇了摇头，遗憾的说道。 方辰眼睛一眯，有些无奈，历史的惯性果然是巨大的，别列佐夫斯基还是跟前世一样的惦记着伏尔加汽车厂。 前世别列佐夫斯基一直就想把伏尔加汽车厂给吃了，甚至还不惜弄出来了一个二十亿美元的贷款骗局，尤其是和当时已经下台卡丹尼科夫，向世人谎称他们有十万台古日利轿车，可以便宜卖给大家，然后收取定金。 而结局，自然是等这笔钱又贬值了上百倍之后，原封不动的退给大家了，至于说为什么别列佐夫斯基前世并没有把伏尔加汽车厂给吃掉，只是因为他发现了银行这样更挣钱的买卖。 在当时俄罗斯是没有央行的，央行的职责，则由别列佐夫斯基这样大寡头名下的私人银行所代替了。 想到这，方辰神情一动，看向马昀，既然说历史的惯性是巨大的，那么说老马同志还是有可能悔创阿里的，方辰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朝这方面努力努力。 马昀微微一愣，不知道方辰为什么用这样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还轮不到他汇报工作啊，即便别列佐夫斯基汇报完，下来也是陈鸣永和叶丽娜他们。 不过还好，方辰的目光一闪而过。 沉吟了一下，方辰轻轻，却坚定的摇了摇头，“别列佐夫斯基，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别列佐夫斯基刚想说什么，方辰摆了摆手，“你听我讲一个小故事。” “在十九世纪的英国，这是一个冬天，一对母亲和孩子，望着冰冷发凉的煤炉，满心的绝望，孩子问，妈妈为什么我们没有煤烧？” “妈妈摇了摇头说，因为爸爸失业了。” “孩子继续问，爸爸为什么失业？” “爸爸是煤矿工人，现在煤太多了，卖不出去，矿长就把工人都开除了。” 说道这，方辰话音一顿，沉默不语。 而此时，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马昀，叶琳娜，瞬间感觉如坠冰窟，如同浑身赤.裸站在冰天雪地中一般，整个人仿佛都被冻住了。 这个故事，太沉重了。 重的让人无法承受，别列佐夫斯基不由的联想到今天所看到的一幕，这些卡车工人为什么抗议，不就是因为他们接下来面对的就是失去工作，没有收入。 “经济危机，从来都是因为商品过剩。”方辰缓缓，却斩钉截铁的说道。 经济危机是由商品过剩导致的，这在前世已经是公论了，这种生产过剩不是绝对过剩而是相对过剩，即相对于劳动人民有支付能力的需求和资本价值增值的需要而言的过剩。 一般表现为，商品大量积压，生产锐减，工厂大批倒闭，工人大量失业，信用关系严重破坏，整个社会经济陷入极端混乱和瘫痪之中。 这是由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本矛盾决定的，即生产的社会性和资本主义私有制之间的矛盾。 想要走出这样的经济危机，必须是人民对经济，对未来，对国家有信心，以及拥有强大的内生动力才行。 很可惜，这些俄罗斯都没有，这也是未来俄罗斯走不出休克的原因。 “老板，我错了。”别列佐夫斯基诚恳的说道。 他总算再次清晰的认识到了，他和方辰之间的差距是多大了。 方辰笑了笑，“别列佐夫斯基你是一个数学家，但不是一个经济学家，不知道这些很正常。” 别列佐夫斯基本想说老板您不也不是经济学家吗，但是话刚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虽说方辰不是什么经济学家，但是其能拥有这么多的企业，拥有如此的财富，就已经足以证明方辰的能力和眼光，比那些所谓的经济学家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要是真有本事，自己下场做生意，挣大钱多好，非站在上面放马后炮干嘛？ “那我就继续加大对豪车这边的投入，不过这其实应该算是您加大才对，毕竟办事处我都移交给您了。”别列佐夫斯基调整好心态，笑着说道。 对于整个豪车的进口销售环节来说，销售肯定是没问题的，订车的已经排到二三个月之后了，运输环节也没问题，跟那些眼红汽车联盟豪车收入的人火并了几次，炸了他们两次运输车，他们已经彻底老实了。 唯一问题就是，奔驰，宝马他们的产量问题，这些汽车厂家不肯给他们这么多的配额，毕竟奔驰，宝马，奥迪他们是全球性的大企业，需要考虑全局，而且汽车增产也不是说句话就能增产的，要不然也不会有排队订车的现象发生。 现在奔驰，宝马就把他当做一个大销售渠道来看，所以奔驰，宝马他们一共一年就给了他二千辆左右的额度，分到一个月才不到二百辆。 二百辆别说以后了，就是现在都不够，所以只能靠着当地办事处的人员去其他4S店私人采购去，而现在办事处已经从汽车联盟移交到了方辰手里，所以说能不能有更高的销售额，这就是方辰的问题了。 “这算哪门子我的问题，原来那个百威银行的总经理，泰德，不都是你在联系，钱可以从我这出，但人还是归你管。”方辰摇了摇头说道。 整合扩大办事处归整合扩大办事处，不管是从汽车联盟这边考虑，还是从擎天通信那边考虑，都是必要的，毕竟连个办事处都没有，就别说什么让邮电局的人去考察了，更别提收购研究所了，增加专利，产生专利壁垒，未来和高通对抗。 但绝不代表办事处需要他亲自去管，小霸王，汽车联盟，华夏银行，倒爷，甚至擎天通信他都不亲自管，办事处他会亲自管吗？ 开玩笑那？ 第四八四章 大银行家 别列佐夫斯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他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现在才醒悟过来，虽说办事处已经上交给方辰，但实际上还是他在管，泰德也是一直在找他汇报工作。 然而最关键的是，整个过程他一直没察觉出有任何的问题，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对了，我一直还没问你，办事处的进展如何？”方辰问道。 别列佐夫斯基有气无力的说道：“挺好的，泰德的能力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还好一些，已经把各国办事处都整合了起来，现在正在各国买房子，作为办公地点。” 在方辰充足的资金支持下，泰德已经充分的开启了买买买的模式，到任何一个发达国家，都是先考察地点，在当地比较著名的商业圈买办公楼，当然不是整栋了，而是一层或者半层，有个二三百平米就行，只有实在买不了的时候，才考虑租赁。 下一步就是开始招人，替方辰打听有没有什么研究所找项目投资，或者专利出售的事情。 不过因为时间原因，泰德的工作还没有彻底展开，但总体别列佐夫斯基觉得还是挺满意的。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其实在美国买房子，并不怎么赚钱，最起码对他来说是如此。 但是考虑到以后有可能在这些发达国家长期有业务在，租人家房子，始终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方辰不喜欢这种感觉，反正买了也不会亏，所以就买了。 毕竟美国不是国内，现在燕京的房价恐怕连一平方一二百块钱都不到，而且都是二环以内的学区房，未来能涨到十万以上的那种，现在在燕京买房子，回报率是几百倍，甚至上千倍。 但美国，就拿最繁华的纽约来说，最好的房子，曼哈顿的顶级公寓，房价基本上一万美金一平米，到了后世无非就是涨到十万美金而已，听起来似乎不少，一平方米六七十万华夏币，但其实也就勉强跑赢了美元的贬值，以及通胀而已，即便能挣钱，也跟国内完全无法比。 当然了，买这种最顶级的公寓，以方辰的身价也买不了几栋，这也是个关键问题。 反正迄今为止，泰德从方辰这里拿了有大概三四百万美元吧，已经把房子的事情，基本搞定，这也是方辰比较满意的。 不过，唯独一个国家除外了，那就是东倭，在东倭这一块，别说买房子，方辰连租房子都没让弄，现在东京整体的房价是纽约的两倍，也就是说美国最好的房子卖一万美金一平方，东京就敢卖两万美金一平方。 东京石狮子眼前的银座四丁目的地价，更是达到了恐怖的每坪(3.3平方米)1.2亿日元。 正是因为如此，现在整个东倭都在叫嚣着，卖掉东京，就能买下整个美国。 现在可以说是东倭经济最为疯狂的时候，无数人都在炒房，而等泡沫破碎的时候，房价直接跌了百分之七十，不知道有多少东倭人因此跳楼，这时候傻子才去东京买房给东倭人接盘。 东倭房价即便到了2018年，还没有回复到1991年顶峰的模样。 想到这，方辰心中算了一下，具体东京房价崩盘是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但91年肯定的，说不定明天就崩了。 不过这对他，或者说对于小霸王是有利的，东倭房价崩盘之后，整个经济剧烈下滑，那么段勇平想要买到科乐美株式会社，卡普空株式会社，南梦宫，光荣株式会社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除此之外，方辰真不出来有什么能在这事上捞好处的机会，从东倭贷款美金到是能挣一笔，可问题是贷款少了，对他意思不大，贷多了…… 真以为东倭是吃素的，能让他像在俄罗斯这么薅羊毛啊。 俄罗斯是整个国家秩序都崩溃了，再加上他认识，叶利钦，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这帮政要，才能如此的肆无忌惮。 东倭只是经济崩溃了而已，而且即便崩溃了，东倭世界第二的位置也又坐了将近二十年，哪是好相与的。 再就是趁机收购一些东倭的关键技术，可东倭也不傻，怎么可能让华夏人收购他的一些高科技，反正方辰没听说过有谁在91年东倭经济崩溃的时候，占到东倭什么便宜。 当然了，美国除外，谁让东倭是美国的干儿子那。 “慢慢来吧，等明年四月份我去美国的时候，希望泰德能让我有个满意的结果。”方辰缓缓说道。 明年四月份，美国国际广播电视技术展览会举办，前世万燕董事长，也就是VCD的创始人，姜万锰将在展览会上，受到启蒙，研发出VCD，方辰准备去掺和一脚。 毕竟未来VCD是一个价值几百亿的大市场，每年在华夏销售的VCD都高达上千万台，段勇平就在他手里，那么不去做VCD，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关键是，VCD可以说是在本世纪末消费类电子领域里，华夏可能领先的惟一机会，而在此之前消费类电子领域没有一个华夏人创造并形成产业。 这是一个世界性的成就。 结局很悲惨，因为万燕公司自身的问题，并没有守住VCD，1996年市场份额就从1993年的百分之百，降到了百分之三，以失败黯然收场。 而方辰觉得其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注册专利。 甚至当时姜万锰自己都坦言，如果他注册专利的话，全世界的VCD都要给他交专利费，甚至包括索尼，松下，东芝他们，仅仅收专利钱，万燕都发财了。 将脑中的乱七八糟的念头都驱散，方辰看向陈鸣永和叶琳娜，等着他们汇报，VCD什么的都是后话，现在才是实际。 陈鸣永咳嗽了一声，“现在华夏银行在莫斯科和列宁格勒，不对，应该叫圣彼得堡，拥有了六十五家支行，虽然还没有做您要求的五公里内全覆盖，但也基本上做到了八公里左右，现在已经正向叶卡捷琳堡，别尔哥罗德州等一些地方扩展，但暂时只在七八个共和国和州，建立一到两家支行，进展的比较慢。” 方辰神情微微一变，九月份，最高苏维埃下令将列宁格勒改名为圣彼得堡，结束这座光荣之城七十多年的历史，但方辰其实更愿意叫其列宁格勒的。 “没事，把莫斯科和列宁格勒的支行弄好就得了，其他并不用太在意。”方辰摇了摇头。 且不说苏维埃了，就是俄罗斯本身的行政区域划分就比较复杂，共由八十五个联邦主体组成。 全国共有二十二个共和国、四十六个州、九个边疆区、一个自治州、三个联邦直辖市，四个民族自治区。 除了最大的莫斯科和列宁格勒是国际化大都市之外，人口分别在一千五百万和五百万以上，即便是第三大城市，叶卡捷琳堡，总人口也不超过二百万，以国内标准来看，刚刚能算上大城市，连特大城市的边都挨不上，更别说在其之上的超大城市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莫斯科和列宁格勒合起来的经济规模占据了全俄罗斯三分之一以上。 而其他的什么共和国，州，边疆区，就当做国内的一个市来看吧。 就比如，叶卡捷琳堡其实是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的首府，整个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下辖三十个市。 而即便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已经算是俄罗斯比较大的州，面积将近二十万平方公里，是俄罗斯第二大工业区，总人口却也不过四百多万。 算起来，还没洛州一个地级市的人口多。 这也是为什么，前世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之后，要把俄罗斯给划成八个联邦管区的原因，这八个联邦管区在方辰看来，到是差不多跟华夏的省算是一个级别。 至于说什么市啊，就当个小县城来看就得，有的干脆就是个镇子，所以说在不在这些地方建支行，建多少支行，是不是要跟莫斯科，列宁格勒一样要求银行覆盖多少公里，方辰并不在意。 倒不是说不赚钱，只是投入和收入的比例，远远不如莫斯科和列宁格勒而已。 莫斯科和列宁格勒一共就0.4万平方公里，但却涵盖了俄罗斯三分之一的经济规模，而除此之外，还有1709.45万平方公里，占据了俄罗斯另外三分之二的经济规模。 也就是说除了莫斯科和列宁格勒之外，其他俄罗斯的土地，每平方公里的经济规模，是莫斯科和列宁格勒的两千分之一左右，他傻了，才会在这些地方下大力气。 只是说，他不想干涉陈鸣永和叶琳娜的经营思路而已，反正也不会赔钱，就是赚的少点而已。 对于方辰的态度，陈鸣永和叶琳娜早在意料之中，或者说从以前向方辰工作汇报时就已经看出来了、 陈鸣永接着说道：“现在这六十五家支行，每个月能够吸收的存款高达三千万卢布，比之前高了三倍多，只是可惜现在卢布和美金之间的汇率降得太快了，即便官方汇率都已经达到了一比一以下。” 方辰神情一动，六十五家支行，他也算是大银行家了吧。 第四八五章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方辰沉吟了一下，的确挺快的，他年初刚来苏维埃的时候，是卢布最坚挺的时候，0.6卢布兑换1美元，七月的时候降到了0.86卢布左右兑换1美元，现在终于到了1比1以下。 不过这还只是个开始，等苏维埃倒台之后，会瞬间跳水到将近200卢布比1美元，这时候才是财富盛宴正式开启的时候。 “不过，从下个月起，华夏银行就可以正常收益了。”陈鸣永赶紧像别列佐夫斯基一样，找补了一句。 之前也是因为投资扩张的原因，除了原本一家总行九家支行挣的钱，其余新建支行所挣的资金都投入到了接下来的支行建设中，正是因为这样如同滚雪球一般的扩张方式，才使得华夏银行，能在短短三个月之内，从原本的十家变成了现在的六十五家。 方辰眉毛一挑，虽说华夏银行挣的钱远不如汽车联盟多，但百分百都是他的，即便每个月都要给卢日科夫拿点，那也寥寥无几，一个月百十万卢布而已。 虽然卢日科夫推脱过，但方辰却坚持了，毕竟唯有利益的联盟才是最牢固，再说了，无非就是一个月七八百万华夏币，他出的起。 再说了，卢日科夫拿这些钱去笼络人，建立关系，最后不还是要变成了他的关系，他和卢日科夫早就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单单从叶丽娜给他工作，他和卢日科夫之间的关系就讲不清。 如此算下来的话，三千万卢布，基本上相当于两个来亿华夏币了，对于他收入的贡献比汽车联盟都要多。 只不过，华夏银行以后挣钱的涨幅速度会越来越慢，这一点从十家银行，变成六十五家银行，银行数量翻了五六倍，但是收入却只翻一倍就能看出来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富人区就那么几个，就跟通信基站一样，虽然都是同一个型号基站，覆盖范围一样，但建立在大学城和大山里的基站，所产生的收益肯定是天壤之别。 尤其是出了莫斯科和列宁格勒之后，建银行的收益率不说贬值两千倍吧，但是几十倍上百倍总是有的，如果他把银行建到西伯利亚去，估计这辈子都别想赚什么大钱了。 可也不至于说亏钱，一年赚个一二百万卢布问题应该不大，这年头俄罗斯的银行就跟抢钱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等到叶利钦彻底掌权，开启私有化之后，大寡头的私人银行代替俄罗斯央行职责的时候，那才是真正宝库开启，要赚大钱。 方辰觉得自己想在里面分一杯羹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没事，银行慢慢建，不着急，该花钱就花钱，不用在意那么多。”方辰说道。 他暂时没有什么花钱的打算，更没什么兑换华夏币的需求，因为真正花钱的时候还不到，等什么时候04机研制出来，那就要大把大把的花钱了，现在先换成美元存着就是了，汽车联盟挣的钱也如此处理。 陈鸣永和叶琳娜疑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其实他俩对是否在除去莫斯科和列宁格勒以外的地方发展银行是心有顾虑的，但方辰一直也没反对，再加上在其他地方建银行虽然收益比不上莫斯科和列宁格勒吧，可也是能赚钱的，所以建就建吧。 作为一个企业负责人，方辰把企业交给了他们，那么扩张，将企业发展壮大就是他们本能的欲望了。 “对了，普通俄罗斯人对我们银行没有什么怨言吧？”方辰问道。 叶琳娜摇了摇头，“没有，挺好的，一直觉得我们银行比较良心，利息高不说，存钱还送日用品，并且还能随时退存，不耽误计息，现在其他银行，比如说花旗银行，渣打银行，巴黎银行他们抄袭我们的政策，但也于事无补，不能撼动我们的地位。” “再加上，我们一直都在做一些慈善活动，比如说给孤儿院和学校的孩子送食物和衣服，以及学习用具等等，所以民间对我们的风评一直都很好，都愿意把钱存到我们华夏银行，所以您真是个好人，上帝派来拯救俄罗斯人民的。”叶丽娜骄傲的说道，眼中闪烁着点点激动星光。 如果说最早，她只是被方辰忽悠的想脱离政府机关，去企业学习历练一下，但现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她的确有种的为华夏银行，为方辰感到自豪和骄傲。 方辰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得，竟然又被发好人卡了…… 不过，他算好人吗？ 方辰心中轻轻的摇了摇头，好人这两字肯定算不上的，顶多就是吃相比花旗银行他们好看一些而已。 上次那孤儿的事情，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华夏银行和他的声望一路高涨，毕竟像华夏银行这样，每个月向孤儿院，学校捐赠大量物资的企业，真没多少，尤其是一些紧俏的华夏货，更是有钱都买不到。 可以说现在俄罗斯人一提起华夏银行，提起方先生，都是要竖大拇指的。 但方辰付出的不过是，原价一二十万华夏币的货物而已，连让马昀多拉一节火车皮都用不完。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方辰幽幽的说道。 如果他不付出这一二十万华夏币的货物，哪会有这么多俄罗斯人愿意存钱在他这里，算起来还是他赚了。 不过想到了，花旗银行，渣打银行，巴黎银行，这种国际著名银行，一提就高大上的存在，竟然也跟国内银行一样，存钱送肥皂，送花生油，方辰就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感。 但转念一想，我们的大工商银行，宇宙第一行还存钱送花生油那，花旗他们凭什么不可以？ “老板，您就是个大好人，天使！”叶琳娜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说道。 她的确很清楚，方辰的确是从其他俄罗斯人身上赚钱，但如果方辰不赚这个钱，难道卢布的汇率就不以掉悬崖的速度跌落吗？ 在其他银行一年利息不过百分之十的时候，方辰却开出了百分之三十的高息，并且存钱还给日用品，允许俄罗斯人随意存取，不耽误计息，这已经很好了，完全就是天使才有的行为。 毕竟如果卢布不贬值的话，那方辰可就是要赔钱的，这也是她当时为什么急着想把钱贷款，贷出去的原因。 现在方辰挣钱了，只能说是方辰眼光好，这有什么好抱怨和嫉妒的。 再说了，就是因为方辰的所作所为，开出的这些优惠条件，逼的花旗银行，渣打银行他们不得不也开出百分之三十的高息，存钱给日用品，允许随时存取等条件。 说个不好听的，即便是那些把钱存在其他银行的俄罗斯人，在她看来，都应该感谢方辰才是，如果没有方辰，就没有这些好的改变。 所以说，她对方辰的所有赞美，都是真心实意的。 方辰神情一动，“你们和弗拉基米尔同志相处的怎么样？” 陈鸣永有些奇怪的看了方辰一眼，他总觉得方辰对弗拉基米尔，这位主管市政府对外经济关系的列宁格勒市国际联络委员会主席特别在意。 不过念头一转，陈鸣永就释然了，大概是因为华夏银行在列宁格勒的支行，正好归弗拉基米尔管吧。 但他真不认为，弗拉基米尔一个小小的国际联络委员会主席，在列宁格勒排到一百号以外的小官员敢对他们华夏银行使绊子。 方总之所以这样，恐怕更多还是因为列宁格勒的市长索布恰克吧，毕竟弗拉基米尔是他的弟子。 想归这么想，陈鸣永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关系还不错，我跟他在一起还吃过两次饭，就是送钱不收，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就收下过一些不值钱的小礼物而已。” 方辰看了一眼陈鸣永，神情有些玩味，跟弗拉基米尔同志在一起吃过饭，十年后陈鸣永就可以拿这个吹牛了。 “这样就可以了，也不用特别对待，没事送点小礼物，保持联系就行。”方辰淡淡的说道。 虽然他并不打算跟弗拉基米尔同志这种天选之子碰一碰，但是弗拉基米尔同志想要登上世界的舞台，至少也要是六七年之后的事情了，他现在完全不用在意其，结个善缘就可以了。 前面两家都汇报完了，方辰径直看向了马昀。 “正如您之前所说的那样，从国内倒货单价收益越来越低，现在利润率已经不足三倍，所以即便货运量从原来的每个月三十火车皮，涨到了现在每个月六七十火车皮，但是收入并没有太多的增长，现在一个月差不多有二千万卢布左右，现在因为俄罗斯商店商品充裕的原因，比上个月还低了一点。”马昀简简单单的说道。 他上个月因为飞机的事情，刚回国过，已经在那个时候跟方辰汇报过情况了，所以现在简单说一下就行了。 “没事，这都是正常的，继续保持就行了。”方辰安慰道。 之前倒爷的收益，跟汽车联盟和华夏银行基本上可以说是旗鼓相当，三驾马车并驾齐驱，但是现在倒爷这一块明显已经落后了一些。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俄罗斯人越来越穷，卢布贬值越来越快，并且国内的货物和火车皮数都是有限的，挣钱的速度自然越来越慢。 即便如此，现在他之所以每个月能拿到六七十火车皮，也是因为跟上面搭上线，上面放他一马的结果，要不然就算马昀再怎么给货运站的站长塞钱，他也不敢每个月放给马昀六七十火车皮。 第四八六章 假冒伪劣商品 不过实际上方辰对于倒爷这一块还是挺满意的，如果将近三倍的利润还能不满意的话，真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按照马克思的理论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已经是极限，商人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而他现在几乎可以说躺着就挣了这么多利润。 突然，方辰心念一动，对于那些小倒爷们来说，的确是在冒着生命危险。 现在华夏对俄罗斯的民间贸易还处于初始阶段，后来的一些包机和陆海货物联运的手段，倒爷们还没开发出来，或者说没实力施展，能像方辰这样拉几十火车皮的，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倒爷。 中俄国际客运列车就成了这些小倒爷长途贩运的主要交通工具，这一条经满洲里，全长9000多公里的国际铁路走一趟需要六天六夜，来回一趟就是半个月。 方辰的货自然没人敢查，再加上马昀在整个火车沿线都打点的差不多了，一路上绝对的畅通无阻。 可是对于其他小倒爷来说，此时查没华夏商人携带的美元便成为俄罗斯海关的一项重要任务，一旦被查出便全部没收，有不少人因此倾家.荡产。 这些小倒爷为了反查没可谓绞尽脑汁，包厢内外、上上下下、暖气管、垃圾箱……凡是可藏钱之处都想到了，有的甚至用螺丝刀将巨大的车窗卸下来，把钱塞进窗框，以躲避检查。 除了海关的罚没之外，小倒爷们还要面对一些劫匪。 各种列车大盗看准俄罗斯无心去管，在国际列车行驶到俄罗斯境内时大肆作案。 甚至最开始，王五的那些战友，宗原他们还跟这些劫匪火并过几次，后来真是发现方辰不好啃，这才作罢。 所以说，这些小倒爷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挣钱，绝不为过，这也是为什么，胡赤民这些小倒爷宁愿少挣点，也非要搭上方辰这条线的原因。 再者，倒爷这一块如果长久的看，利润率肯定是要下降的，但是规模绝对还是有提升的空间，尤其是等到十二月苏维埃正式解体之后，还能迎来一波快速的增长，直到93年之后才下滑。 “跟你有联系的那些中小企业，现在还在增产中吗？”方辰问道。 马昀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您之前不是提醒过我，说增速会放慢，所以我就让他们按照我们下的订单生产，不要超产，但即便如此有些企业的规模已经翻了一番多，少的也比去年扩大了三四成。” “那就继续保持。”方辰叮嘱道。 之前也说了，经济危机是商品过剩导致的，他可不想这些企业生产的太多，俄罗斯这边消化不完，然后去冲击国内的市场，再者他这边采买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食品，如果产生积压，很容易就过期了。 想到这，方辰心中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竟然还去操心什么国内市场被冲击，这不是李明达之类体改委主任才应该操心的事情吗。 而此时，马昀不知道想说什么，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方辰奇怪的看了马昀一眼，然后径直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淡淡的说道：“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有什么不好说的。” “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不是咱们的事情，还有些哭笑不得。”马昀感叹的说道。 方辰嘴角微翘，这一年以来，马昀也不是白历练的，不说成熟和成长多少吧，这卖关子的本事倒是见长。 见方辰不吭声，马昀就知道方辰默许了，神情一动，径直说道：“第一件事，还是老生常谈，胡赤民他们说，那帮俄罗斯佬又来他们的店里闹事，说要您恢复供应加料的那批酒。” 听了这话，方辰的神情顿时变的有些怪异。 他刚开始做倒爷的时候，为了让这帮俄罗斯人喜欢，要求酒厂老板在他的劣质酒中加大了工业酒精的比例，使其酒精度更高，更烈，更爆一些。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那批加料的酒，飞速的为他打开了俄罗斯的市场，不止一个人，甚至包括那帮当初帮他维持车站继续的苏维埃警察，都说他的酒好！ 只是后来，方辰换成了东北出的，一种叫做一斤半的酒，本来那酒就烈的很，里面估计没少加酒精，方辰就没有再添了，毕竟他那时候已经站稳了脚跟。 这不加了，反而出问题，那帮以前喝过加料酒的俄罗斯人，隔三差五的就跑到胡赤民他们的店里闹事，说现在卖的一斤半不好喝，不够劲，说他们商店黑心，往酒里面掺水！要求恢复以前的加料酒！ 方辰自然懒得搭理这帮俄罗斯酒鬼，反正就这一斤半，爱喝不喝。 再者说了，这帮酒鬼闹一会，走的时候，还会买走不少一斤半。 毕竟他们也不傻，虽然一斤半不如加料酒，但比其他酒来说便宜不少，而且酒劲也只是比起加料酒差点而已。 “要不然，咱恢复加料酒的供应？”马昀试探的说道。 对于他这边来说，加料酒的成本更低，却可以卖出去更高的价格，而且也能让那帮俄罗斯酒鬼满意，简直是一举三得的好事，至于说安全不安全的，他到不在意，喝他的酒总比这帮俄罗斯人喝沐浴液，喝香水、洗发水、防冻液来的强吧。 说不定，喝加料酒，反而因为喝酒死的俄罗斯人会少一点。 “懒的惯他们的臭毛病，你现在给他们供应加料酒，等明天他们就敢过来要求喝纯酒精。”方辰摆了摆手，一脸不屑的说道。 这帮俄罗斯人是什么心理他其实清楚的很，没钱还想喝酒，所以就喜欢找那些酒劲大，一喝就晕的酒，省钱啊。 至于说命，已经不在乎了。 苏维埃变成这样，未来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的光明，有些人喝酒只是为了麻痹自己而已。 再者说了，从十二月份之后，叶利钦正式掌权，就开始下达了俄罗斯世上最严厉的禁酒令，酒类产品全部都要收重税，导致俄罗斯的酒价是正常价格的四五倍以上，买的人自然就少了，卖酒的也没多少利润，以后做不做酒类生意，对于他来说，已经意思不大，所以说方辰也懒得惯这帮俄罗斯人的破毛病。 这也是为什么，前世1992年之后，华夏倒爷可以拿酒贿赂俄罗斯警察的原因。 马昀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将其抛之脑后，反正这事他也提过好几次，早知道方辰的态度。 “还有一件事，不过跟咱们关系不太大，有人从国内带来一些劣质商品，想让胡赤民他们帮忙销售，胡赤民报到了我这。”马昀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眉头微蹙，“假冒伪劣商品？什么假冒伪劣商品？” “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胡赤民他们看了一下，他们拿过来的说是羽绒服，但有的羽绒服棉絮里夹杂着玻璃碴，更有甚者，直接用胶水把毛粘在人造革上，用黑心棉填充羽绒服，东瓯的纸皮鞋和拿铁片冒充银触点的电器也过来了，也有把50%的淀粉加50%的滑石粉混合后，压成各种各样抗菌素片剂的，甚至假烟，假化妆品，假农药，假种子都有。”马昀感慨的说道。 方辰揉了一把脸，有些无奈，俄罗斯这边的东西都是大部分都是走私进来的，鱼龙混杂，有各种假冒伪劣产品，那自然是再正常不过。 这也是为什么自从1993年之后，华夏货在俄罗斯销量急速下滑的原因。 按说那时候私有化已经开启，政府把卖企业的钱，分给了普通民众，虽然长久来看，这是对俄罗斯是巨大伤害，但是短期来说，普通俄罗斯老百姓那时候手里其实有钱的，有着比现在更旺盛的购买欲望和购买力。 但就是因为这些假冒伪劣产品，极大的伤害了普通俄罗斯人。 甚至一些商店，还专门打出了本店不售华夏货的牌子来吸引顾客。 华夏商品质量低劣，一度成为俄罗斯等独联体国家新闻媒介议论的热门话题，美国更是1994、1995 年连续把华夏向美国出口的侵权商品列为榜首。英国防伪企业集团出版的刊物中，把华夏列为世界上最主要的假冒商品生产国。 东倭《读卖新闻》的一条消息称，东倭将调查其产品在海外受害情况，华夏是世界上最大的假冒商品生产市场。 这就是为什么一直到2010年之前，国外对华夏商品的印象还停留在山寨，假冒伪劣的原因，后来随着华夏科技水平的提高，质量也越来越好，才慢慢的算是扭转了一部人的看法。 第四八七章 百亿大富豪 越想方辰脸上的表情就越无奈，别说走私到俄罗斯这边了，就是国内自己，都是一团乱麻。 随着经济的开放，国内民营企业的建立，原有经济秩序的破坏，各种狗屁倒灶的腌臜事着实层出不穷，别说什么假烟，假药，假种子，假鞋，假皮大衣了，连假汽车都有。 93年，东风汽车公司根据用户投诉进行调查，当年有数字的假冒东风汽车就高达2000辆，但据公司估计，国内拼装的假东风车约为20000辆左右，数量十分惊人，有些地区，路上跑的车，一半都是拼装的假车。 可以说假冒伪劣商品无处不在，充分把资本第一桶金的黑暗性，表现的淋漓尽致。 念头再一转，方辰无奈叹了一口气，别说现在了，就是2018年，什么康帅傅、七匹狠、雷碧、大白免、白事可乐、老于妈、曰猫洗洁精、娃娃哈、松卞电器不还是在华夏大行其道。 “你告诉胡赤民他们，这种商品不准售卖，谁要是敢私下偷偷的卖，那他就祈祷满天神佛，什么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耶和华，圣母玛利亚保佑他，不要让我查到，查到之后，别说俄罗斯他以后不要来了，他赚的钱也要给我全部吐出来！”方辰厉声说道。 国内他管不着，也不归他管，但是在俄罗斯，在他的销售渠道，在他的店铺内，绝对不准出现这些假冒伪劣商品。 马昀面色一变，赶紧点了点头，他感觉方辰的态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凶厉，严重，刚才的话中着实是杀气腾腾，令人不寒而栗。 不但要把人赶出俄罗斯，还要没收全部的得利，实在是太霸道了！ 但不得不说，方辰或者说方先生有这么做的能力和底气。 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汇报了这些，要不然等真出了事，那麻烦了，不但胡赤民他们要遭殃，连累他也要吃挂落。 其实，他今天之所以把加料酒和假冒伪劣商品放在一起汇报，除了觉得该给方辰汇报之外，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假冒伪劣的害处就不多说了，所有人都知道，但要说加料酒其实也是伪劣商品一种，但是却深受俄罗斯人喜爱，甚至不卖了，他们还要隔三差五的过来闹事。 这种错愕感，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另外，你告诉国内给我们供货的那些中小企业，我不管他们卖给别人的商品是怎么样的，但是卖给我的，必须是合乎标准，合格的产品，如果做不到，我就停了他的供应，并且压在我这里的三个月账期，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有本事他就告我去。”方辰平静的说道。 但是其中蕴含的寒意着实让人有种如坠冰窟，寒意侵骨的感觉。 现在给这边供货的中小企业，跟给小霸王供应各种零配件，原材料的供应商一样，都是先压三个月的货款，三个月后结算第一个月的货款。 如果真被方辰抓到的话，仅仅停止供货就已经很让他们难受了，毕竟方辰几乎可以说是那些中小企业的最大客户，少了这么一个大客户，不说要命吧，也至少是重伤垂死。 至于说三个月的钱彻底不给，更是摆明了让对方破产。 而告方辰，那就更搞笑了，去哪告去？ 来俄罗斯告方辰吗？ 恐怕连法院的大门都进不去，对付这帮生产假冒伪劣的厂家，俄罗斯法官不拍手叫好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为其去找方先生的麻烦。 方辰现在心里想的很清楚，且不说这些人卖假冒伪劣商品是在坑他，就是良心上，他也过不去，倒爷这么挣钱的买卖，又何必再去挣那个黑心钱？ 虽然他的良心不算多，但总归还是有点的。 马昀给方辰再三保证，绝对会加强监督管理之后，就和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几个告辞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方辰有些无奈的揉了把脸，这不听汇报也就罢了，一听汇报就是一堆的事。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自嘲的笑了笑，想挣钱，还不想事多，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前两天刚刚盘过家底，两三亿的零头不算，他现在手里差不多握有二十亿左右的现金。 要说仅仅俄罗斯这块一个月要给他贡献三个多亿收入，他手里不应该只有这点钱的。 可没办法，他挣钱多，花钱也多，尤其是拿俄罗斯挣的钱去补贴国内。 仅仅小霸王的全国之战，他带广告费，就差不多砸了三个多亿进去，剩下那什么五个亿的直营店铺计划，新厂区的建设，尤其是包括擎天通信这一摊，买下电话设备厂，挖人，厂区扩建，新设备的添置，无尘车间，无尘检验室，研发中心，捐款，甚至包括建立欧美西方国家办事处等等，可都是从俄罗斯挣的钱这边出的。 小霸王虽说也挣了钱，但说个不好听话，就以之前仅仅有游戏机的规模来计算，小霸王一年挣的钱，也就三四个亿，跟俄罗斯这边一个月的收入差不多。 所以说，方辰就让段勇平把小霸王的收入全部投入了小霸王自身的扩张中，没给他上缴一分，而且他还时不时的补贴小霸王一下，要不然以为小霸王现在这七千多员工是怎么来的。 可以说，仅仅在小霸王身上，方辰就花了将近七八个亿。 不过也不算白花，毕竟这七八个亿也算他的资产，再加上，现在成果已经显现出来了，今天下午段勇平给他打电话汇报，说十万台学习机，一天半的时间就已经脱销了，各个代理商和直营店的补货请求，已经如同雪花般的飞了过来。 对此方辰和段勇平都没有什么惊喜的感觉，简单的相互恭喜了两句就挂了。 砸了这么多的资源，闹出了这么大的声势来，如果学习机还达不到这样的高度，那真的只能如方辰所说的那样，是他们的失败。 方辰心里算了一下，如果真能按照计划展开的话，一个月全国销售五十万台学习机，那么小霸王仅仅学习机一年的销量，就能有三四十个亿，再加上一些游戏卡的销量，虽然达不到五十个亿的销售总额，但四十亿还是没问题的。 甚至按照现在十万台，一天半就售罄的火爆形势来看，方辰觉得情况还能再乐观一点。 到时候，差不多能给他带来十五六个亿的利润，也算是他这七八亿投入没白花。 更是妥妥的超过了四通集团，成为国内最大的高科技民企。 虽然方辰一直也没提过什么国内最大，华夏第一，但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早就瞄准了第一的宝座。 如果段勇平给力一点，四通集团的销售额再比预计差一点，在十六亿以下，那说不定不用明年，今年小霸王就能超过其。 他相信段勇平也是这么想的，更会照着这个去做，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目标。 如此算下来的话，他现在差不多身价三十亿左右。 对了，俄罗斯这边的资产他也没算，一个月三四千辆的古日利轿车也值不少钱。 不过再一想，方辰顿时变的一脸萧瑟，嫌弃，好像也就古日利轿车能算点钱了，其他的真算不上什么资产。 说起来汽车联盟闹出来的动静真不小，但实际上除了一个占地面积十五万平方米的大仓库之外，就是一个销售大楼，其余的人手都在办事处和运输，保卫上面。 而且现在莫斯科的房子又不值钱。 华夏银行这边也是空壳子，买栋房子，然后招十个八个人，这就是一家银行，听起来六十多家银行挺厉害的，但实际上连一千人都没有，还没小霸王一个分厂大。 倒爷这边到是有点意思，他通过卢日科夫的关系，拿到了阿斯太市场三分之一的店铺，大概能算点钱。 至于说其他的，也都是人，归马昀直属的员工，比如说采购员以及宗原这些保卫力量，有个二百来人。 然后胡赤民那边的分销队伍，也差不多有个七八百人左右，虽说是分销商，但实际上是归马昀管，可也算不上什么资产啊。 越想也觉得可怜，方辰摇了摇头，不算了，没意思，全都是一帮皮包公司。 挣钱能力是之前小霸王的十倍，但员工人数加起来，连小霸王的一半都没有。 对了，他还有一条挣钱的路子没算，那就是牟其仲倒卖飞机这一块，虽然受到古比雪夫翻修飞机速度的限制，一个月能弄出来三四架飞机，就已经算是牟其仲干活得力了，国航他征用的这三架飞机，还是之前剩下没交付的那五架中的三架。 不过，总算是有了牟其仲一架，让其面色好看了不少，等于说没交付的两架飞机，他一架，方辰一架。 但一架飞机他能挣四千多万，这三四架飞机，差不多就是一亿五千万左右。 俄罗斯这边现在一个月能挣五个多亿，倒飞机再挣一亿五千万，然后小霸王学习机弄完之后，一年再挣个十五六亿的，方辰突然觉得百亿大富豪的称呼，离他不远了。 第四八八章 紧密无间（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票） 念头一转，方辰自嘲的笑了笑，狗屁百亿大富豪，且不说他明年花钱的地方多了去，百亿都不够他花的，即便是真有百亿身家又如何？ 算成美元才十几亿美元而已，刚刚能达到去年世界首富身价的百分之一而已，世界上比他有钱的，少说也有八千一万个，他现在真不算什么。 去欧美，东倭这些发达国家，即便有人把他当盘菜，也顶多就是蒜蓉生菜，清炒小白菜这一级别，别说什么烤全驼之类的顶级硬菜了，连盘猪头肉都算不上。 现在也就是在华夏，俄罗斯这种发达国家眼中的穷乡下逞一逞威风，颇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意思。 道阻且长啊。 明年04机量产以及如何从富士通，朗讯他们手中抢占市场，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场硬仗。 他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富士通，朗讯他们不可能毫无动作，静静的在一旁看着擎天通信去抢夺他们的市场，到时候必然有一场腥风血雨。 说个不好听的，他现在就是一条鲶鱼，如果是挤在沙丁鱼中，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不但他能得利，华夏能得利，老百姓也能从急速降价的电话机安装费获得好处。 可富士通，朗讯他们却明明是食人鱼，是鲨鱼，那他这条鲶鱼想要搅起风雨，就要看他的头铁不铁了。 而充裕的资金，则能为他构成钢筋铁骨的盔甲，以及锋锐无比的利矛！ 更别说他还打算在VCD上掺和一脚，算起来话，这百亿资金恐怕都不够用，他还要再去想办法找钱去。 想到这，方辰就觉得脑壳疼啊，脑壳疼！ 不过如何搞钱，他已经有了大概的思路，至于说具体如何实施也不急，等明年再说。 想着想着，方辰头一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晚上，莫斯科十二楼的宴会厅。 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宴会厅此时显得一片寂寥，空空荡荡，只有方辰这一桌客人。 但是从莫斯科大酒店的经理，到下面的服务员，此时都无比紧张，直冒冷汗，因为今天方先生，要请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两位大人物在这里吃饭。 “九爷，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到了。” 吴茂才从窗户望着，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的专车一前一后的到达莫斯科大酒店的正门，大声喊道。 方辰微微颔首，等了大概五分钟，这才起身走到了门口。 这时，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正好在礼宾小姐的带领下从电梯口出来。 方辰笑着打量了两人一眼，三个月不见，两人的变化倒是不大，只是登临高位，显得更加气度不凡了一些，尤其是卡丹尼科夫，更像一个俄罗斯副总.理了，而不是伏尔加汽车厂的厂长。 一见方辰，卡丹尼科夫顿时眼睛一亮，嘴角弯成了月牙，堆满了笑容，立刻快步朝着方辰走去，双臂张开，就要给方辰一个大大的熊抱。 方辰面色微变，赶紧伸出手来，制止了卡丹尼科夫，他可不想整顿饭都满鼻子卡丹尼科夫的体臭。 见状，卡丹尼科夫一脸委屈的说道：“方，我最亲爱的朋友，为了表示对这场晚宴的重视，我足足洗了两遍澡，我向上帝发誓，我结婚那天都没洗这么干净过。” “卡丹尼科夫，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不需要用拥抱来体现了，我们的友情比海深，比天高。”方辰笑着说道。 可谁知道，卡丹尼科夫猛的摇了摇头，“不！不！这不一样，我们已经三个月没有见面了，你今天必须要跟我拥抱一下，朋友之间见面如果连拥抱都没有，怎么能证明他们的友谊？” 闻言，方辰无奈的瞅了卡丹尼科夫一眼，见其还是一脸的坚持，只得长开了双臂。 他真不知俄罗斯人这非要跟人拥抱的破毛病是什么时候传来的，而且还对其极为重视，怪不得太宗亲自下指示说两国元首见面，不能拥抱那。 卡丹尼科夫面色一喜，这才算是彻底心满意足，一把抱住了方辰，将其牢牢的攥在怀里，一幅不把方辰勒死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瞬间，方辰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有点要错位的意思，仿佛置身于压力机下面，整个人都几乎要被挤扁了，赶紧使劲在卡丹尼科夫的背上捶了两下，发出‘咚咚’的闷响。 方辰本来对自己现在一米七八，一百三十来斤的体重很满意了，可是他发现，自己在卡丹尼科夫这种一米八多，体重一百八十斤出头的存在面前，着实不够看。 足足跟方辰拥抱了五秒钟，卡丹尼科夫这才算是把方辰放开，然后还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吧，我真洗了两遍的澡。” 方辰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的确是洗澡了，而且体味什么的，他也没闻见，但这香水味实在有点让人受不了，齁得慌。 他着实庆幸自己是黄种人，是华夏人，不用担心什么体味的问题，要是他跟白人一样，整天身上味道大的能把自己熏死，他宁愿死去。 见到这一幕，一旁卢日科夫严肃冷峻的面孔，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唏嘘的摇了摇头，看向卡丹尼科夫的眼神更是隐藏了一丝不屑。 虽然因为方辰的关系，他和卡丹尼科夫也变成了盟友，最近这几个月也没少相互帮忙，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大大咧咧一同出现，但是说话他对卡丹尼科夫这个前伏尔加汽车厂的厂长，是有些看不上的。 他觉得卡丹尼科夫做个伏尔加汽车厂的厂长，或许还是合格的，但是作为一个副总.理，政治人物，其实卡丹尼科夫并不合格。 太直爽，太藏不住东西，心里怎么想的，他这种老狐狸，一眼都能看出来。 别看现在卡丹尼科夫高他一头，但是他觉得卡丹尼科夫在这个副总.理的位置能不能坐上三年，恐怕都是个问题。 “卡丹尼科夫，洗澡的问题，咱现在放一边，你非要跟叶琳娜一样，把我勒死吗？”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卡丹尼科夫不以为耻，反而为荣，笑嘻嘻的说道：“方你还小，还可以长身体，我这是在提醒你，多吃点，这样才能长的跟我一样壮。” 说着，卡丹尼科夫一弯臂，一块如同小山般的肱二头肌高高耸起。 方辰的面色顿时变的更加难看了，他现在真觉得有必要多吃点了，而且他觉得更有必要，下次再来时，把李启明给带过来，让卡丹尼科夫尝试一下被人熊抱，挤扁是什么滋味。 他现在打心眼里感觉卡丹尼科夫为什么这么执着跟他拥抱，就是为了让他尝试一下，刚才骨头差点错位的感觉，实在太恶趣味了。 而谁也没注意到，卢日科夫脸色也突然变的十分不好看，挂满了寒霜，他注意到刚才方辰说的话，其意思显然是叶琳娜也这么抱方辰了！ 一时间，他不由的醋意大生，他现在已经五十五岁了，前几年才好不容易赢得叶琳娜这个莫斯科政府著名美女的芳心，年轻又漂亮，怎么可能不看的紧。 可偏偏叶丽娜喜欢跟方辰黏在一起，有时候即便跟他在一起，但一谈起方辰，就是什么大好人，天使的溢美之词，甚至眼里有星星在闪烁。 如果是其他人吧，别说合作，盟友了，他早想办法将其流放到西伯利亚了，可方辰他真说不出来什么。 且不说两人真没什么，就两人年龄上的差距，也是一条巨大的鸿沟，叶琳娜的年纪差不多是方辰的两倍了，他要是太当真，反而会被人耻笑，连个刚刚成年小孩子的醋都吃。 所以说，他现在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方辰扭头看向卢日科夫，见其模样，不由的就笑了起来，“卢日科夫，你又吃醋了。” 闻言，卡丹尼科夫也看向了卢日科夫，见其一脸黑，顿时毫不掩饰的放声笑了起来。 卢日科夫对方辰那点，没由来，小心眼的醋意，他可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说实话，他也不喜欢卢日科夫，觉得其太阴沉了，整天揣着一肚子坏心思，而且争的厉害，对权利锱铢必较，让人有种卢日科夫随时都会在背后捅其一刀的感觉，令人不喜。 不过他也理解，他当伏尔加汽车厂的厂长时，是全苏维埃最年轻的加盟国，州级干部，可谓是春风得意。 而卢日科夫却还只是莫斯科市的一个小中层干部而已，如果不是因为农场事件，入了叶利钦同志的眼，现在什么别说莫斯科执委会主席，一幅要跟他平起平坐的模样，连见他的面，卢日科夫恐怕都见不到。 笑了两声，见卢日科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方辰强忍住笑，邀请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入席。 一旁的礼宾小姐，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本来以为方先生和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亲密无间的消息，只是谣传而已，现在亲眼所见，这才知道真实所言非虚。 第四八九章 你做得不够！ 落了座之后，的确是因为三个月未见，这次聚会大家都比较高兴，就连方辰都破例喝了两杯酒，当然指的是五钱左右的小杯子，而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则是清一色的伏加特专用杯，模样跟咖啡杯差不多，就是大了点，一杯至少是半斤以上，也就比国内的大茶缸小点。 喝酒前，俄罗斯跟国内差不多，总要说一些祝酒词，卡丹尼科夫说的罗里吧嗦，方辰也记不住，大意是第一杯为相聚，第二杯祝福健康，这到和国内其实真差不多。 第三杯则不一样，为一切爱，对祖国的爱，对家庭的爱，对妻子的爱，总之，为所有的爱，大概是因为性格问题，这些在国内是不提的。 这就让方辰觉得有意思了，如果站在苏维埃的立场，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可是妥妥的叛.国者，颠覆者，亲手埋葬苏维埃的人。 见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放下酒杯，方辰面色有些严肃的说道：“你俩怎么会一起出现了，而且还要在莫斯科大酒店吃饭。” 虽说三人是盟友，但说实话，这种三个人同时聚在一个地方的场景，方辰就经历过四次，华夏银行开业，叶利钦宣誓就职前的小圈子聚会，宣誓大典，然后就是这次了。 不管是作为大富豪也好，顶级权贵也罢，之前方辰和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其实一直很避免这种见面，都是方辰分别去他们家的，如果不是方辰把他手里所有华夏货的供应都停掉了，那次卢日科夫绝不会跑到莫斯科大酒店，怒气冲冲找他的。 结果这次见面，方辰的意思还是跟以前一样，分别见面，又或者找个隐秘点的小地方，可两人却一口说他们俩来莫斯科大酒店找方辰，这着实让他有些不理解了。 闻言，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相视一笑。 卢日科夫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方，你三个月不在，俄罗斯的局势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企业家，银行家，大富豪的能量已经显露出来了，政治人物们已经并不在乎和他们见面聊天，彼此之间取得相互支持。” 方辰面色微微一变，这种所谓的彼此之间取得相互支持，在华夏有个专门的成语，那就是官商勾结。 当然这种现象一直存在着，在任何国家，任何时间，但应该只能如同阴影地中的老鼠一样，不能出来见人的，现在听卢日科夫的意思，俄罗斯似乎却已经有点要大白天下的意思了。 “最近这段时间，叶利钦同志频繁的接见杰弗里.萨克斯和鲁德洛夫等等一些人，他俩是谁你都知道吧？”卡丹尼科夫插了一句嘴。 方辰点了点头，这两人他自然知道，杰弗里.萨克斯是美国哈佛大学著名的经济学家，未来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的首席经济顾问，‘休克疗法之父’，连续两年被《时代》杂志评为“世界百名最有影响的人物”之一。 其一手主导了玻利维亚、阿根廷、巴西、厄瓜多尔、委内瑞拉、波兰、洛文尼亚，蒙.古以及俄罗斯的休克疗法。 然而有意思的是，其实前面几国，休克疗法都是成功的，最起码短时间来看是成功的，杰弗里.萨克斯还获得了波兰共和国优等司令十字勋章。 在他的主导下，玻利维亚的通货膨胀从每年40000%降至每年的10%，玻利维亚商业银行的债务削减了一半。 但虽然在80年代渡过了经济危机，前世玻利维亚其实依旧很穷，坐拥大量的矿产，却没有富起来，全境遍地金矿，美国南方公司在开采其金矿的时候，经常碰到五十克以上的自然金。 石油和天然气产量也是世界前列，所以玻利维亚又有‘坐在金矿上的驴’之称，坐拥宝库，却连肚子都填不饱。 鲁德洛夫是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银行的总裁，一位喜欢空想的银行家，或者说赌徒，在东欧剧变刚开始的时候，就带着自己的公司进入到了混乱的东欧，与正在苦苦挣扎的东欧国家打交道，也可以说是华夏银行在私人银行领域最大的对手。 只不过，因为方辰连续放出了一连串的杀手锏，比如说高息揽储，送日用品等等，鲁德洛夫的第一波士顿银行早已经不被华夏银行放到眼里，吸储能力连华夏银行的五分之一都没有。 而且其人还很狂妄，方辰听过鲁德洛夫的一句话，“我已经习惯了被各国首相（总.理）恳求，为他们在世界市场上的借贷能力做出重大决定。” 他的言下之意，东欧各国能不能从世界上其他国家，银行借到钱，还要看他的脸色。 不过，事实上似乎也的确如此。 所以，一听完卡丹尼科夫的话，方辰瞬间明了，叶利钦都不避讳见这些人，那就更别说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来见他了。 这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方辰摇了摇头，虽然他知道历史，但是他不得不说，俄罗斯滑向资本主义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一些，坚定一些。 怪不得，俄罗斯后来会被七大寡头控制，虽说资本家在资本主义国家的能量的确巨大，但是像俄罗斯这样的，还真是绝无仅有。 “再者，就是因为你了，你和我们的关系，在整个俄罗斯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难道遮遮掩掩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存在了吗？”卢日科夫说道。 不等方辰回答，卢日科夫径直说道：“一定存在的，所以说还不如这样大大方方的公开见面，再者你的名声总比杰弗里.萨克斯和鲁德洛夫他们好吧。” 卡丹尼科夫在一旁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是这么个意思，遮掩了反而令人生疑，以为他们在偷偷摸摸的琢磨什么阴谋诡计。 顶多就是等会让方辰出点血，再捐个百十万而已。 到那时候，恐怕普通民众还巴不得他们和方辰见面。 方辰苦笑了一声，竟然拿他跟杰弗里.萨克斯和鲁德洛夫比，也太瞧不起他了。 虽然已经无可避免的拥抱资本主义，拥抱西方国家，但是几十年年以来的冷战对立，大部分的民众还没有那么快的把情绪转化过来。 对杰弗里.萨克斯和鲁德洛夫之类西方人，还是有种天生的恶感。 这个话题扯过去不谈，方辰跟两人自然无可避免的聊了聊过去三个月发生的大事，以及现在的时局。 他不在的这三个月，最大的事情自然是八月反叛，不过在既然知道，格拉乔夫，列别德其实都是叶利钦的人，八月反叛自然跟历史上的一样有惊无险。 而且叶利钦还顺势掌握了全俄罗斯境内的所有武装力量，复出后的戈地图，投桃报李，两人达成协议，准许在紧急情况下，一方代理另一方的职务。 可以说是最大的赢家了。 连自己手中枪的枪口冲着哪，都不知道，亚佐夫和科留奇科夫输得不冤。 另外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此时最大的感觉就是混乱，两头大。 俄罗斯政府和苏维埃政府并存，理论上现在谁都可以给他们下命令，各大政府机关部门，也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一片混乱，也不知该听谁的。 方辰轻叹了一口气，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叶利钦会这么迫不及待，在两个月后，就和乌克兰，白俄密谋成立独联体的原因，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这种混乱的局面。 如果把下面的人比做小媳妇的话，那比有一个恶婆婆更难受的，恐怕就是上面有两个婆婆了，鬼知道该听谁的。 聊着聊着，方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质问道：“卡丹尼科夫，我问你，战斗机是不是你安排的？” 闻言，卡丹尼科夫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亲爱的方，我这是为你的安全着想，而且你不觉得这是一个惊喜吗？” 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没好气的说道：“是惊吓才对，看到自己身边竟然出现了两架战斗机，我同飞机的人，已经开始写遗书了。” “那你哪？”卡丹尼科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脸好奇的问道。 方辰冷笑了一声，懒得搭理他。 “方，我觉得有个问题，你必须正视和解决。”卢日科夫突然变的无比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 方辰眉头微蹙，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虽然卢日科夫一直都比较阴冷，面无表情，但这般模样的时候的确不多。 伸了下手，方辰示意卢日科夫继续说。 “现在有华夏人卖假冒伪劣产品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卢日科夫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并且严令下面的人不准为他们兜售假货，并且也警告过生产厂家们了。” 然后，方辰把他对马昀下的一些指示和安排，全部告诉了卢日科夫，他能理解卢日科夫的这种关切，并且觉得有点丢人。 虽说卖假货的不是他，但作为华夏人，有华夏人在俄罗斯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也为之蒙羞。 可谁知道卢日科夫竟然摇了摇头，“不够，你做得不够，你应该做的更多！” 第四九零章 背锅侠？ 方辰眉头紧皱的看着卢日科夫。 说实话，他觉得他已经做了他该做的事情，不但警告了胡赤民他们这些他手底下的小倒爷，而且从源头，从生产厂家那边也直接掐死了生产假冒伪劣商品的可能性，他相信只要是那帮生产厂家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肯定不敢卖假冒伪劣产品给他。 其实一般来说，假冒伪劣产品的锅，都不是具体生产厂家的，而是品牌或者渠道商的，渠道商有需求了，生产厂家将产品生产给其，就是那么简单。 一般消费者分辨不出来货的真假好坏，品牌和渠道商岂会分不出来？ 这些假冒伪劣商品，比如说什么康帅傅，粤利粤，大部分都不是品牌自己生产，而是找个代工厂，交给他们生产。 至于说生产厂家按照价格，把货分成好几个档次，品牌和渠道商为了追求利润，偏偏就要最便宜的，甚至更低，那就怪不得生产厂家了，一分价钱，一分货吗。 也就是说只要钱给的足，生产厂家是不敢弄虚作假，就是品牌和渠道商这些直接面对消费者的，欺负消费者不懂，没有分辨能力，这才销售假冒伪劣商品。 所以，方辰着实无法理解卢日科夫的指责从何而来了。 见方辰有些恼怒了，卢日科夫也不故弄玄虚了，赶紧摆了摆手，“方，我并不是指责你在管理你手下的方面做得不够，而是在其他方面，或者说我指的是其他华夏人。” 跟方辰认识了这么久，也交手了好几次，吃了几次亏，卢日科夫着实清楚方辰是什么性子，知道自己如果不说清的话，恐怕是要真恶了方辰。 年轻人，本就火气大，更别说方辰这种年少得志，年少有为之人了，骨子里的傲气说是直冲天际也不为过。 卡丹尼科夫在一旁暗笑，这就是他不喜卢日科夫的地方，有事说事，卖什么关子，现在吃瘪了吧！ “其他华夏人？”方辰眉头舒展，诧异的问道，他现在更加不解了。 卢日科夫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你手底下的人，的确不售假，可其他华夏人却有卖假冒伪劣产品的行为，这个你知道吧。” “我知道，我也承认有，可我也管不了啊。”方辰哭笑不得道。 他现在已经领悟卢日科夫话里的意思了，他方辰是没售假，但是其他华夏人有，卢日科夫的意思是想让他管管这些华夏人。 可问题是，他怎么管？ 他就是一个商人，又不是官员，他凭嘛有资格去管别人去？ 如果按照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来说，大老板，小老板，都是老板，无论大小一律平等才对，事实上也是如此，他走他的阳关道，人家走人家的独木桥，不搭个的。 他总不能覥着脸过去，说你不能卖假货吧，不说是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那也差不多。 就如同前世，老马和强子哥再怎么对拼夕夕不满意，觉得拼夕夕上的假冒伪劣产品再多，那他也只能憋着，顶多就是使点小手段，上报给监督部门或者媒体，绝不可能说是把手伸到拼夕夕那里，去管人家内部的事情。 且不说他们该不该管，就算是管，拼夕夕内部的工作人员，谁认识你老马和强子哥是哪根葱，人家只听黄峥，听自己的老板的。 现在可好，卢日科夫一个莫斯科执委会主席不去管，竟然让他一个商人去管这事，这不是搞笑吗？ “卢日科夫，你觉得你能去管圣彼得堡吗？”方辰无奈的反问道。 可谁知道，卢日科夫摇了摇头，“我自然管不了圣彼得堡，但你却能管的了其他华夏人，并且也应该管。” 方辰刚想说什么，卢日科夫径直将其制止了，“你要知道，你是方先生，对于普通俄罗斯民众来说，他们分不清这华夏货是谁卖的，在他们的认知中，只要卖华夏货的，就是你方先生手下，华夏货中出现假冒伪劣商品，那就是你方先生卖假冒伪劣产品！所以对管理华夏商人，让其不卖假货，你责无旁贷！” 卢日科夫语气诚恳，说到最后的时候，声若洪钟大吕，发聋振聩，眼中更是仿佛有一道刺眼的精光爆射而出。 瞬间，方辰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 说实话，他从未以这个角度去想过这事情，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卢日科夫说的对。 甚至他还知道，有好多不是他手下的人，故意打着他方辰的旗号卖货，虽然他让马昀制止过几次，但不好使。 没办法，利益使然，他方辰的名头好使啊，尤其是在被俄罗斯警察抓住，敲诈其的时候，只要说自己是方先生的人，那就有可能少花点钱，甚至不花钱。 胡赤民为此甚至抓过几个人，将其彻底的赶出阿斯太市场，但还是有不少人，自称是他方辰的人。 方辰清楚的知道，对于那些人来说只要自称是方辰的人有利益，那他们就肯定会这么干。 就如马克思的那句话，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绞首的危险。 很显然，他方辰的名头还是值10%利润的，所以说管了几次，方辰也不在意，这种事情绝对如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禁不完的，所以只是让马昀交代胡赤民，遇见一个打击一个罢了。 可现在卢日科夫这么一说，他着实幡然醒悟了过来，他清楚谁是他的人，但俄罗斯普通民众可不知道谁是他方辰的人，觉得只要是卖华夏货的，就是他方辰的人，这再正常不过了。 也就是说，这帮人卖假货，把不该挣的钱给挣了，但背锅的却是他方辰？ 如果长久以来，他方辰在俄罗斯好不容易建立的好名声，就要被这帮王八蛋给彻底败坏了。 想明白这些关节，方辰心中着实有些怒火中烧，他可是知道在后世，因为这些假冒伪劣商品，导致俄罗斯人对华夏生出了多少恨意。 “所以说，方，你必须要管，你也能管。”卢日科夫缓缓说道。 这帮商人，整天跟打游击似的，现在莫斯科一片混乱，整个体系的运作无比迟钝，而且不知道有多少莫斯科警察从这些商人身上揩油，所以他想管也管不了。 但方辰不一样，方辰是莫斯科最大的倒爷，对这些倒爷自然了解的很，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有多少华夏人在莫斯科卖货，方辰绝对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以他只能找方辰，而且这事也只能方辰可以解决。 “我可以让格拉乔夫帮你。”卡丹尼科夫突然说道。 方辰顿时没好气的白了卡丹尼科夫一眼，“卡丹尼科夫，你还能提一点有用，靠谱的建议吗？ 格拉乔夫这位前苏维埃第一副国防.部长，八月反叛事件的大功臣，是现任俄罗斯国防.部长，卡丹尼科夫说让其帮忙，那他能帮什么忙？ 对付一帮倒爷，出动军.队，这不是搞笑吗？ 卡丹尼科夫嘿嘿笑了两声，就不说话了。 方辰低头沉思了起来，卢日科夫则静静的看着方辰，也不催促，整个宴会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现在方辰心中着实是一团乱麻，又气又恼。 他从未想过去管其他小倒爷，现在卢日科夫突然这么一提，他着实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管。 但他更清楚的是，就算不知道怎么管，他也必须要管了，总不能让他当背锅侠吧？ 这帮小倒爷砸他的锅，用他的名号，那就要承受他的怒火，接受他的管辖，要不然他只能砸他们的锅了。 而且现在方辰也想清楚了，其实管理这些小倒爷，不让其卖假货，这对于他，甚至整个华夏都是有益的。 他之所以觉得倒爷的生意只能做到1993年，然后就急速滑坡，不就是因为这些小倒爷卖假货，弄得全俄罗斯抵制华夏货，才弄得华夏货在俄罗斯没了市场。 如果他能把卖假货的事情，只消灭了，说个不好听的，这倒爷生意，他能一直做下去，甚至变成正儿八经的国际贸易。 现在的俄罗斯，最大的短板就是轻工业品，这条短板，在后世都没有补齐，而华夏刚刚起步，国内最多的就是技术水平要求不高的轻工业品，所以说这个生意是应该可以一直做下去的。 结果就是那帮眼皮子浅，售卖假冒伪劣商品的小倒爷，硬生生的把俄罗斯市场给毁了，甚至把华夏人的名声都给败坏了。 “好了，方，这个你可以慢慢去想，明天，后天，下个星期去解决，都不急。”卢日科夫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被卢日科夫这么一说，方辰也无心吃饭了，反正也聊得差不多，就准备散场。 可是卡丹尼科夫突然说道：“总统先生，想跟你见一面。” 第四九一章 净街虎 方辰眉毛一挑，有些惊异看着卡丹尼科夫，叶利钦竟然要见他？ 得到卡丹尼科夫肯定的答复之后，方辰神情微微一动，觉得既无奈又有趣，他感觉自己回来的事情，如同一块石头砸向湖面，着实引起了不少涟漪和震荡。 而且他这块石头大概已经可以称得上大石头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 “叶利钦总统找我有什么事？单独见面？”方辰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五天后的一个讨论会，在十五号别墅，不过很重要。”卡丹尼科夫摇了摇头说道。 今天叶利钦突然给他打电话，询问了一下方辰回来的事情，然后就让他向方辰发出邀请，至于说讨论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很重要，很重要。 方辰面色凝重的轻轻点了点头，照这个意思，应该是个小圈子的聚会，而不是单独见面，这就好。 倒不是方辰怕见叶利钦，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他始终觉得官商勾结这种事情，还是低调点好。 按说在叶利钦时代，别列佐夫斯基等大寡头出入克里姆林宫简直太家常便饭了，甚至别列佐夫斯基还有克里姆林宫红衣大主教之称，几个寡头加起来能决定总.理的任命，可见关系之紧密。 另外他其实也明白，他在叶利钦心里的定位，除了是钱袋子之外，其实是叶利钦树立起的一个标杆，一个向世人展示他对资本主义，国外大资本家态度的标杆。 这世间，又有什么能比方辰这么一个，从国外来的，却成为俄罗斯首富的存在，让世界各国更好的知道他叶利钦对资本主义，对外国资本家的欢迎和友善。 如果之间再有亲密无间的私人关系，那就更好了。 这也是为什么叶利钦宣誓大典前的小圈子聚会邀请他，并且宣誓大典让他站在那么前面的原因。 这些都是方辰自己后来一点一点琢磨出来的。 念头一转，方辰心中不由自嘲的笑了一声，其实对于叶利钦来说，如果他是个西方白人，会更好。 但谁让风云际会，从倒爷到汽车联盟，再到华夏银行，他方辰就这么从人群中生生的杀了出来，成了所谓的俄罗斯首富，并且每个月给予叶利钦大量的资金。 另外对于西方来说，他方辰也不是全都是劣势，他还具备一个其他人不具备的有利条件，那就是他的背后站着华夏。 叶利钦把苏维埃这样一个红色大国给变了色，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另一个红色大国对他的态度。 所以叶利钦也只能捏着鼻子，无奈的接受了。 方辰觉得如果他是个小国家出身的人，肯定不能获得现在的身份和地位。 点了点头，方辰表示同意了，他也有些好奇叶利钦这次会在如此郑重其事的小圈子聚会谈点什么。 再说了，叶利钦相招，他还有不去的自由吗？ “方，要不要，我让伊万诺夫帮你？”卢日科夫突然说道。 方辰无奈的看了卢日科夫一眼，“你怎么也跟卡丹尼科夫一样不着调了。” 伊万诺夫是卢日科夫的亲信，莫斯科警.察厅的厅长，虽说让伊万诺夫帮忙，比出动军.方稍微靠谱一点点，但也靠谱不到哪去。 最主要是，那帮小倒爷也是华夏人，他着实不想借助俄罗斯的力量，尤其是官方力量，也不说欺负人，或者二鬼子吧，反正就感觉不对味。 再说他自己能应付的了，别列佐夫斯基手底下，马昀那边王五的战友，宗原他们，这些武装力量，加起来足足有四五百人，对付一些小倒爷而已，即便是闹大了，也足够。 卢日科夫干笑了两声，见方辰态度坚决就不再说话，他只是觉得事情是他挑起来的，而他现在袖手旁观，站在一边，一点支持都没有不太好而已。 又聊了几句，三个人就散场了，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的专车依次驶离莫斯科大酒店。 回到房间，方辰狠狠的揉了一把脸，这都什么破事啊，竟然还要管假冒伪劣商品，他不又是莫斯科市长，甚至连个工商局的局长都不是，怎么这腌臜事就跑到他手里了。 可却不管不行，谁让这帮小倒爷不但是让他背锅，而且还要砸了他的锅。 方辰此时突然有种，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感觉。 他原本都把这话当屁话看，但现在着实无奈的发觉，有些时候，他走到了某个位置，他就不得不肩负起这个责任来。 别人尊重，敬畏他，称他一句方先生，那他就要担起这句称呼背后的责任。 “逃不掉的……”方辰幽幽的说道。 第二天上午，阿斯太市场。 方辰漫步在阿斯太市场狭窄的街道中，马昀和胡赤民如同哼哈二将般小心翼翼的陪在身边。 要管理小倒爷的事情，方辰已经给他们说了。 说实话，也是听完方辰这么一说，马昀和胡赤民这才意识到这些小倒爷对他们会产生多大的危害，心中产生的怒意，甚至比方辰还更浓三分。 对于方辰来说，倒爷只是他这么多生意的一块而已，在他整个商业版图中的地位连十分之一都没有，但对于马昀和胡赤民他们来说，倒爷就是他们的全部。 他们的利益，舞台，都在倒爷这块，如果倒爷这块垮了，他们就什么都没了，金钱，事业，展示才华的机会，全部都没了，化为虚无，成为灰灰。 马昀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没了倒爷这块，即便方辰没有放弃他，仍然愿意给他机会，但是想像现在这样，独当一面，自己当家做主的可能性着实不太大，需要长期的等待才有可能，等到方辰继续开展其他新生意，毕竟方辰手里的生意可都是有主的。 他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他抢不过段勇平，抢不过别列佐夫斯基，甚至连陈鸣永和沈伟都抢不过。 既然现在有机会改变这个未来，那他一定要抓住！ 方辰颇有兴趣的在阿斯太市场漫步着，说实话他并不常来，在他的记忆中，这次大概是他第三次来阿斯太市场。 阿斯太市场跟他上次来的模样差不多，环境还是一样的简陋，不过好像更繁荣了一些，人们摩肩接踵，人头攒动，一眼望去，全部都是人，如果此时有把枪，估计不会浪费一颗子弹，真正做到一颗子弹消灭一个人。 没办法，本来就不宽广的路上，两边摆满了摊位，将中间挤得只能勉强并排站下四五个人，简直就是羊肠小道，对于阿斯太市场如此庞大的人流量来说，分分钟都会变成堰塞湖，堵得水泄不通。 如果方辰他们不是有慧明和韩光这些保镖开道，大概是没办法像现在这般闲庭信步，悠哉悠哉。 方辰好奇的打量着摆摊的摊主，这种倒爷大概也就比在路上背着个包兜售货物的倒爷，高级那么一点点而已，算是小批发商。 摊位上所有的货物都只是作为展示而已，如果有俄罗斯人对其感兴趣，并且采购的数量不少，这些摊主就会让人把俄罗斯人给带到他们的住处去，然后具体的看货。 然而在这些摊主之上的，则是他们身后店铺的店主，能在店铺里做生意的，对于这些摊主来说，就已经可以称之为一声大倒爷的。 但说是店铺，实际上就是两个废旧集装箱上下搭建的简陋小房子而已，又破又小。 可对于这些摆摊的小倒爷来说，他们的人生终极梦想，就是能在其中做生意。 但也大都是奢望而已，租金太贵了，一个店铺的平均租金大概是四十万华夏币，而且这还是方先生来了之后的价格，以前还要额外交一笔保护费，好处费，差不多也要十来万，方先生来了之后，这笔钱就免了，没有俄罗斯人敢在方先生的地盘上收保护费。 众人有些敬畏的看着方辰等人，即便一些不认识方辰的人，在旁边人的窃窃私语中，也知道方辰是谁了。 只是说有些不长眼的倒霉蛋，在被慧明和韩光等人温柔且坚定的拦在一旁时，朝着慧明他们挥了挥拳头。 现在这些人不是灰溜溜的走了，就是在路边等待救护车的到来，依照现在莫斯科救护车低下的效率而言，估计这些人要等到落日了。 可谁让他们朝着方先生的保镖挥拳头。 对于大部分倒爷来说，胡赤民这位阿斯太市场大总管，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虽说归胡赤民管辖的店铺只占了三分之一，但谁都知道整个阿斯太市场的话事人就是胡赤民，整个阿斯太市场的秩序和规则都由其来制定。 谁让胡赤民的背后站着方先生，方先生这三个字，就能压得其他三分之二店铺的店主不得不低头。 至于说马昀，这个瘦瘦的，跟外星人长得无比相似的小个子，则已经成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其每个月运送到莫斯科的货物，高达四千吨，整个莫斯科靠着其吃饭的小倒爷，足足有一两千人，更重要的是，其能直接联络到方先生，是方先生亲自指定倒爷这一块的负责人。 而被人们簇拥的方先生，大家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有很多人在阿斯太市场待这么久了，都没有见过方先生一面。 有时候他们这些店主聊起天来，见过方先生，都是一件很值得吹嘘的事，因为见过方先生就代表着他们在阿斯太市场的时间更长，更有资历，说不定还能跟胡赤民和马昀有所联系。 方辰匆匆忙忙的在阿斯太市场溜达了一圈，就径直离开了，他感觉自己有点净街虎出场的意思。 第四九二章 彻底抹去（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票！） 回到办公室，马昀殷勤的给方辰泡了一杯茶，然后便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心中有些忐忑。 吴茂才嘴角一撇，心中暗道，马屁精！ 不过看在都是自己人的面子上，他就不追究马昀抢他活的事了。 方辰抿了一口茶，然后看了一眼马昀，“行了，这也不是你的问题。” 闻言，马昀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作为倒爷这块的负责人，现在倒爷这块存在这么大的纰漏，他责无旁贷，更别说这事竟然还是卢日科夫专门提醒的方辰。 代表着这事其实已经很严重，影响很大了。 今天方辰一说，他顿时感觉心里被一座大山压住一般，堵得慌。 幸好，他前几天跟方辰汇报工作的时候，谈了这事，要不然他现在才无地自容那。 “既然要管，那就管的彻底一点，我准备把阿斯太给扒了，然后建一栋百货大楼出来，以后大家想做生意的话，就在这百货大楼里做吧。”方辰看着窗外凌乱，破烂的阿斯太市场，手轻轻一抹，淡淡的说道。 马昀和胡赤民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把整个阿斯太市场给扒了，尤其是刚才方辰的手势，简直就如同一只擎天大手要将阿斯太市场给抹去一般。 “方总，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一些？”马昀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刚才陪着方辰视察了阿斯太市场的时候，他也在考虑如何管理这些小倒爷的问题，但谁知道方辰竟然是打算推倒重建，真是大手笔，大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方辰缓缓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他昨天晚上想了一个晚上，既然要管，那就管的彻底一点，将整个阿斯太市场纳入他的管辖范围之中，并且让这些倒爷规范起来，懂的什么是规矩。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打破旧秩序，建立新规则，让大家知道谁说的算。 把阿斯太市场推到重建，大概是最震撼人心的，他要推到的不仅仅是阿斯太市场，更多的是大家心中原有秩序，毕竟破庙中神易，破心中神难。 并且建好的百货大楼，也方便马昀他们去管理，所有的交易都在这个楼里面。 再者阿斯太市场是在是太破，太拥挤了，太不现代化了，保持现在这样的贸易规模都如此的艰难，更别说以后扩大贸易额，建成之后的百货大楼，至少比现在的实际使用面积多三倍以上。 他准备把阿斯太市场打造成俄罗斯的义乌小商品市场，把偷偷摸摸的倒爷生意，做成光明正大的国际贸易。 今天走这一圈，所看到的一切，更加深了他做出这样决定的信念。 “那些店主恐怕不会同意吧？”马昀犹犹豫豫的问道。 阿斯太市场这些店铺，除了方辰靠着卢日科夫的关系硬生生杀出来，抢走三分之一以外，其他的都在俄罗斯人手里，华夏倒爷只是租赁他们的铺子而已。 现在方辰要将其推倒重建，可以说是直接砸了那帮俄罗斯人的金饭碗，他们怎么可能同意。 “由不得他们。”方辰再次坚定的摇了摇头。 他之前能仗着卢日科夫的关系，拿走三分之一店铺，现在就能拿走所有，这件事他已经跟卢日科夫通过气了，卢日科夫表示支持。 这事是挑起来的，他可能说不支持吗？ 再说了，俄罗斯还没有开始私有化，一切都是国家的，这些所谓的店主以为拉几个破集装箱在阿斯太市场，这里就是他们的地盘了？ 这里的土地还是国有的，他想收回就收回，想卖给方辰就卖给方辰，大不了赔他们几个破集装箱而已。 他们依仗的不过是拳头大一点而已，可再大，能比他卢日科夫的拳头还大吗？ 方辰唯一觉得美中不足的就是，建百货大楼没有合适的工程队，别说俄罗斯了，就是国内现在的工程建筑都属于起步阶段，华夏人基建狂魔的基因还没有被催化，要是有前世那种，十九天盖好一栋摩天大楼的队伍，他什么事都不愁了。 要不然把冯伦他们调过来？ 新厂区的建设，到是让冯伦他们积累了不少的建设经验，也带出了一批队伍。 见状，马昀只好闭口不言了，他其实也觉得方辰这样做是挺好的，且不说到时候这百货楼的店铺租出去能挣多少钱，仅仅方便他管理这些倒爷，就足够让他支持的了。 毕竟要知道，最终这些倒爷还是要交给他管理的，方辰做的越到位，清理的越干净，他以后做的就更容易一点，只是他觉得这样做难度有点太大了。 现在方辰既然坚持要这么做，那他再出言反对，就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了。 再说了，他相信只要方辰要做，这世间还没有什么能拦住方辰的，在他的心中，方辰战无不胜。 “我现在想知道，倒爷这一块，有多少大倒爷？有多少人卖这些假冒伪劣产品？”方辰问道。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先把几个大一点的势力给控制了，那剩下的小倒爷自然就好说多了。 另外他昨天琢磨了一晚上，觉得像这样大批量假冒伪劣产品进入俄罗斯，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些小倒爷的个人行为而已，肯定背后有大倒爷的支持才行。 “现在卖假冒伪劣产品的倒爷们，着实不少，除了我们之外，剩下的这些倒爷，多多少少都有卖假货的行为，毕竟这样利润更大，也更容易脱手。”马昀说道。 假货卖的比真货便宜，自然就更容易卖出去，而且利润还比真货高的多，除了质量差一点，简直就是百利而无一害，大家肯定愿意卖假货，甚至时间长了，大家恐怕都不愿意再卖真货。 “至于说大倒爷，一个月能拉来六百吨以上货物，也就是说一个月能有十火车皮的大倒爷，其实除了咱们，就三个，刘麻子，尖头闷，张丽。”马昀如数家珍的说道。 方辰微微一愣，诧异道：“这怎么听着都是诨号，而且怎么还有女的？” 马昀讪讪的笑了两声，“做倒爷的，有几个手底下不黑的，甚至就连这张丽都有个外号，黑蜘蛛，只是没人敢当她的面叫罢了。” 这条从莫斯科通往华夏的西伯利亚大铁路，实在是太乱了，杀.人劫.货都是家常便饭，有俄罗斯的，有华夏的，甚至还有白俄和乌克兰的。 说个不好听的，能做起来的大倒爷，哪个手里不沾的血？ 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把货安安稳稳的运到莫斯科，更别说做大做强了。 有的倒爷，甚至还会在路上，做起黑吃黑的买卖。 就连方辰这边，如果不是有宗原这批人拿着家伙事镇着场面，有人敢动歪脑筋，就直接子弹招呼，这生意也早做不下去了。 替方辰干活这一年来，他着实见识了什么叫做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这钱着实都是在拿命挣的，知道了什么是赤果果的人性，在金钱面前，人性这两字一文不值。 闻言，方辰神情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自然知道，刚开始倒爷这块不都是他亲自操持的，只是说位置高了，接触的少而已。 不过令他有些欣慰的是，马昀着实成长了不少，已经再也看不出，当初拿着五千块就敢开翻译社，结果生意惨淡，一片哀嚎的模样，那时候马昀就是个单纯的大学老师，现实给予了他巨大的历练。 “他们都是什么来历？”方辰问道。 “刘麻子是中俄边境村庄出身的，手底下大概也有一二百个人，靠着他吃饭的小倒爷不多，只有三四百人而已，其甩货的价格太高不说，而且手太黑，有些小倒爷宁愿自己千里迢迢的从华夏背货，愿不愿意为他散货。”马昀说道。 他手底下直属的人，也就是宗原他们这些武装力量，再加上采购员等等，也就二百多人，但靠着他吃饭的，比如说胡赤民等人，以及乱七八糟各种从他手里拿货的小倒爷，足足有一两千人之多。 由此可见，刘麻子在小倒爷中多不得人心。 其甩货的价格高了，留给小倒爷的利润自然就低了，而且仗势欺人，有些小倒爷不知怎么得罪刘麻子了，被打断了腿，黯然离开了莫斯科的有，甚至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然后几天后在郊外发现尸体的也有，有人说这是刘麻子下的手。 “尖头闷是胡建人，是南方，也就是江浙闵粤倒爷的代表，个子不高，胖胖的，整日一幅笑眯眯模样，跟个弥勒佛似的，手底下大概也有二三百人吧，但靠着其吃饭的小倒爷，几乎差不多有一千来个人，这些小倒爷也几乎都是南方出身的，手也不算太黑，但我估计俄罗斯市场的假货，大都是尖头闷卖出来的。”马昀说道。 闻言，方辰轻轻点了点头，现在民企，尤其是中小企业，大都是在南方经济活跃地区，瑞桐县，凤里县，中关村，以及东瓯，这全国四大制假中心，南方独具其三，所以说假货大都是从尖头闷手中出的，他一点都不奇怪。 第四九三章 方先生的请帖 （为本人昵称以存在盟主加更6/11） 马昀突然停顿了一下，神色微变，有些疑迟的说道：“至于说，张丽，这位黑蜘蛛，就有些不好说了。” 方辰神色不动，静静的看着马昀，他倒要看看这位黑蜘蛛有什么不好说的。 过了数息，马昀咽了一口吐沫，组织好语言，这才说道：“刘麻子和尖头闷都是最早的倒爷，从八十年代中后期就开始做倒爷买卖，尤其是刘麻子，仗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最早在边境跟老毛子的士兵，拿香肠换皮靴，换皮大衣，这才发的家，算起来已经做了五六年倒爷的生意。” “而唯独这张丽，是在咱们之后来的，算起来她来莫斯科连半年的时间都不到，但是却闯下了偌大的名头，手底下的硬茬子比刘麻子都多，宗原说张丽手下的人，跟他一样都是侦察兵出身，有的甚至还跟王五是一个部队出来的。” 听着这，方辰神情一动，宗原他们只能说是一般部队的侦察兵，而王五后来又被选拔走了，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了，这张丽手底下竟然能有这样的人，让他也着实感到意外。 “更令人惊讶的是，也不知道这张丽从哪来的本钱和关系，现在其一个月从国内拉到莫斯科的货，差不多能有二十火车皮，是莫斯科除了咱们以外最大的倒爷了。”马昀唏嘘的说道。 且不说这二十火车皮需要多少本钱吧，仅仅想要拿到这二十火车皮都不是一件易事，他当初费了那么大的劲，砸了不知道多少钱进去，一个月能拿到手的火车皮，才三十节而已。 最后还是方辰跟国内打通了关系，上达天听之后，国内火车皮的供应才算是彻底敞开，他要多少就能弄到多少。 “最早张丽刚来的时候，刘麻子犯了眼红，欺负张丽没有根基，跟其硬生生的干过一仗，结果却输了，死没死人我不知道，但伤了好几个人。”马昀笑道。 他一直都不喜欢刘麻子，刘麻子太狂了！ 虽然表面上对他还算尊重，但实际上，他清楚的很，刘麻子一直对他，对方总充满恨意，觉得如果没有方总，他刘麻子能做的更大，赚更多的钱。 而且要知道，他手下有好多小倒爷，其实都是原来给刘麻子散货的，后来方总横空出世，刘麻子手底下的小倒爷不堪其剥削压迫，就转投到他这里了。 刘麻子一直想报复，只可惜方总窜的太快，太高了，很快就变成了众所周知的方先生，俄罗斯首富。 自觉差距太大，刘麻子只能偃旗息鼓，彻底按下心来。 所以见刘麻子在张丽这吃瘪，他还是很高兴的。 方辰神情微动，他再次感觉到马昀身上所产生的变化，‘伤了好几个人’这几个字从其嘴中说出来，竟然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念头一转，马昀咬了下牙，“我一直怀疑这张丽有国内的背景。” 方辰眉毛一挑，思索了两下，然后也点了点头，赞同了马昀的推测，不论是跟王五一个部队出身的手下，还是说这二十火车皮，都从侧目说明了张丽有国内的背景，而且背景不浅。 “要不然，咱就不招惹这张丽了？反正她手里的假货也不多，每个月也就两三火车皮而已。”马昀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他很清楚，在俄罗斯这块，方辰已经是无敌般的存在，不说横扫一切吧，但除了少数几个人，俄罗斯还真没方辰惹不起的。 但国内就不一样了，且不说国内的水有多深，仅仅冲着国内是他们的根这一点，就由不得他们不小心谨慎。 方辰轻轻摆了摆手，“你也是读武侠书的，应该知道行走江湖，和尚、道士、女人、小孩这四种人是最不好惹的，但凡敢出来的，都是多少有点依仗的。” 听到方辰聊武侠，马昀不由的眼睛一亮，头如捣蒜般的点了点头，他可是正儿八经的武侠迷，去年在燕京见方辰，还打算去华山，只不过被方辰的高薪困住了手脚而已。 “这张丽就算是有背景，也不至于说我惹不起。”方辰淡淡的笑道。 张丽大概是有一些官面的背景，但顶多就是一些二代三代而已，而他在国内的能量虽然弱了点，但也是有岭南中原两省为之撑腰的，可以直面郭书记这种存在的人。 更别说，那次跟体改委李主任谈过之后，他已经彻底意识到上面对他的特殊态度了，要不然苏爽也不会说，只有他方辰才能拿到这样特殊的政策。 区区一个二代三代的白手套，顶多也就是让他在意一点而已，绝对称不上忌惮。 再者说了，他既然决心要把倒爷这块管起来，那就不允许有规则之外的人存在。 张丽在一旁大张旗鼓的售卖假冒伪劣产品，他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怎么能服众，怎么让其他倒爷心甘情愿的不卖假冒伪劣产品。 “行，这些我知道了，你派人给莫斯科所有的倒爷说一声，三天后我方辰要请他们吃饭，至于说刘麻子他们三个，下一份请帖，郑重一点。”方辰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 正所谓先礼后兵， 只是他希望，他给刘麻子他们的脸面，刘麻子他们能接住，不要让这份脸面摔到地上。 马昀赶忙应了一声。 方辰走了之后，第二天，整个莫斯科，数以万计的倒爷们突然显得有些惶恐不安，彼此之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连生意都无心做了。 对于他们这些倒爷来说，方先生着实遥不可及，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应该高居三十三天之上，不理俗事才对。 而之前方先生的做派，也符合他们的猜想，倒爷的生意基本上不管，都交给了马昀。 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称马昀为马先生了。 毕竟就连马昀手下的胡赤民，这位阿斯太大总管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只是有人说，马昀也叫马先生，是对方先生的大不敬，这马先生的称号才没传起来。 现在方先生竟然要请他们吃饭，着实给他们一种，神仙下凡的错愕感。 更别说方先生这是要请他们所有倒爷吃饭，如此大的动静，就是傻子恐怕也感觉出不对劲来了。 莫斯科郊区的一家咖啡馆中，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面容一般，皮肤黝黑，但身材火辣的女子，踩着至少七厘米以上的高跟鞋，噔噔的迈步走进了咖啡馆。 这咖啡馆仿佛被人包场了一般，宽广的咖啡馆内，只有两位四十岁上下的男子在静静的坐着。 这两位不论身高模样体重都迥然不同，一位个子不高，身材肥硕，一直笑眯眯的，跟个弥勒佛似的。 另一位则脸上满是麻子坑，眼中时不时有一丝厉芒闪过，看着凶厉无比，甚至就差在脸上写着我不好惹这四个字了。 女子毫不客气坐了下来，然后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两人，语气清冷的说道：“有什么事说吧，我赶时间，没太多功夫赔你们在这废话。” 闻言，满脸麻子坑的男子瞬间勃然大怒，使劲拍了下桌子，厉声说道：“黑蜘蛛，你自己来的最晚，还好意思说什么赶时间，没工夫，你当我有功夫陪你在这瞎扯淡？” 张丽的脸色瞬间一变，挂满了寒霜，一字一顿，冷冷的说道：“刘麻子，我告诉过你，不要喊我黑蜘蛛！” 话音刚落，张丽打了个响指，只听一声闷响，一颗子弹瞬间穿透窗户，打在刘麻子面前的桌子上，木屑四溅，劈头盖脸的朝着刘麻子打去，好不狼狈！ 刘麻子顿时打了个激灵，径直跳了起来，心中又惊又怒，这娘们这要他的命啊！ “黑蜘蛛，你他娘疯了吧！”说完，刘麻子顺手从兜里掏出了枪，黑黝黝的洞口指着张丽，如同死神的邀请函一般。 张丽面无表情的冷笑一声，对面前的枪口毫不在意，“刚才那一枪应该直接打在你的脑袋上。” 而此时，窗外响起了一连串的骚动声，丁玲桄榔的脆响宛若交响乐一般，一场火并眼看即将爆发！ 见状，尖头闷李金水只得站了起来，双手将两人分开，“二位，咱们是求财的，又不是来要命的，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万一擦枪走火了，那岂不是便宜方先生了。” 听了这话，刘麻子和张丽齐齐面色剧变，然后冷哼了一声，便分别坐了下来。 而窗外又是一连串的骚动声响起，不过很快就消于无形，一场危机还未引爆，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李金水嘴角微翘，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咖啡，一股浓郁的咖啡香味瞬间弥漫而出。 过了数十息，见两人还不吭声，生着闷气，李金水只得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大红请帖说道：“两位也都收到了方先生的请帖了吧？” “收到了。” 刘麻子没好气的说道，从怀中拿出一份一模一样的请帖拍在了桌子上。 张丽也掏出了一份请帖放了桌上。 第四九四章 送方先生一枚火箭弹 三张大红请帖并排放在桌子上，显得异常的刺眼，如同三块烫红的铁块一般，三个人静静的看着这三张请帖又沉默了起来，谁也不愿先开口。 过了许久，李金水说道：“诸位应该已经多多少少知道方先生的打算吧，实在是太霸道了，他自己不卖货也就罢了，但也不能说不让我们卖货吧？” 闻言，刘麻子和张丽不约而同的冷笑了一下，神情玩味的打量着李金水。 “尖头闷，你卖假货就是卖假货，什么叫做他不卖货，他要是不卖货的话，那姓马的手底下小两千小倒爷都是喝西北风活的？”刘麻子不屑的说道。 张丽在一旁默不作声，但看其模样，到是很赞同刘麻子的话。 说个不好听的，卖假货主要是李金水在卖，从她和刘麻子手里出去的假货，加起来也没李金水一半多。 如果说利润的话，李金水的利润比他俩高的多，而且现在李金水的假货卖得好，已经大大的挤占了他们市场份额。 张丽和刘麻子，其实早就各自心里有打算，再这样下去，他们非要找李金水谈谈不可，只是谁成想，他们还没谈，却引来了方先生这条大鳄的注视。 李金水面色不变，但眼睛不由的一眯，一道寒光隐隐在眼眶中闪烁，心中暗骂，刚才怎么不一枪崩死刘麻子这王八蛋。 这黑蜘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念头一转，李金水笑眯眯的说道：“诸位说卖假货那就是卖假货吧，这我认，但方先生太霸道也是事实，说个不好听的，卖假货利润高，出货快，那帮俄罗斯人也喜欢，这应该是好事才对。” 张丽和刘麻子神情一动，很是同意，在莫斯科的华夏倒爷，一共就一万来人，可要知道莫斯科是一个人口一千五百万以上的国际大都市，一万来个小倒爷就是拼了命，也没办法满足整个莫斯科的胃口。 他们主要的销售渠道，还是俄罗斯人，俄罗斯商店的店主，从他们这里进了货之后，再去卖，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货，都是这么卖出去的。 这帮人不知道他们手里假货的质量吗？ 他们清清楚楚，有的还点名要求买假货，甚至觉得假货的价格都有点高，主动说质量可以再差点，只要便宜就行。 也就是说，坑俄罗斯人的，其实大部分是俄罗斯人自己才对。 “可是这方先生却不让我们卖，说个不好听的，他是倒爷，我们也是倒爷，他凭什么不让我们卖！”李金水的语气突然变得高亢激昂了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却无法宣泄一般。 “方先生，真的只是倒爷吗？”张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瞬间，李金水的面色变的无比难看，连黑蜘蛛也拆他的台，这还能谈下去吗。 但李金水厚厚的嘴唇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他自己也清楚的很，虽说都是倒爷，可这倒爷的层次也分着那。 要说他也是莫斯科有数的倒爷了，可也顶多就是一个躲在阴影里吃饭的老鼠而已，连个相当于国内市分局局长的警.察中校他都惹不起。 而方先生却是俄罗斯顶尖的存在，有数的大人物，一根指头就能碾死他们的那种。 “说实话，我觉得不让卖就不让卖吧，无所谓的。”刘麻子冷笑道。 对于马昀他还能炸炸毛，但是对方先生，他一点不敬的心思都没有，他在俄罗斯这么长时间，实在是太了解方先生的能量了。 反正对于他来说，不让卖假货，无非就少赚点，总比惹恼了方先生之后，被方先生一指头摁死来的强。 张丽也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方先生说不让卖，那就不卖呗。 李金水再也忍不住了，脸色变的无比难看，他自然知道刘麻子和张丽能放弃假货的收益，可他能吗？ 说个不好听的，他的钱都是卖假货挣来的，如果卖真货的话，这利润至少要损失一半以上，每个月一两千万华夏币那，这么大的收益他怎么放弃！ “卖真货就卖真货，我尖头闷也不是卖不了真货，但你们真能接受方先生的收编吗？他这次明明就是打着不让卖假货的旗号，实际上真实目的，就是想要彻底消灭咱们，独霸俄罗斯倒爷市场！”李金水厉声说道。 他知道再不戳破两人小心思，谈是真没的谈了，只能图穷匕见。 听了这话，刘麻子和张丽面色剧变，说实话这个才是他们所担心的，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答应李金水的邀请，来到这咖啡馆商量对策的原因。 他们绝不愿意就这么被方辰给吞掉！ 作为他们这种层次的大倒爷，再加上倒爷市场本来就是鱼龙混杂，鱼目混珠，往对方的势力范围里派人，掺沙子，打听情报，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他们不但在方辰那边有人，甚至在彼此对方那边都有人，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他们也不可能成为莫斯科有数的大倒爷，早就被人连骨头带皮给囫囵吞了。 所以说方辰跟马昀他们的谈话，在当天下午，就已经原原本本的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方先生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他不但要消灭我们，甚至连阿斯太市场他都要吞下来，如果这样的话，整个倒爷市场都是他的了。” 嫌火候不够，李金水又加了一把火。 刘麻子和张丽的脸色又是一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方先生的手笔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让人觉得心惊胆颤。 他们在阿斯太市场，也不过三五间铺子而已，而方先生不但要把阿斯太市场给握在手里，甚至还要将其推倒重建，凭空立起来一栋百货大楼来，想想都觉得惊人！ “我也不想被方先生吞掉，可关键问题是，我们能怎么办？鱼死网破？说个不好听的，我们顶多就是条纸鱼，而方先生这张网却是钛合金编织的，我们死一百回，恐怕都伤不得方先生半点。“张丽摇了摇头说道。 “难道我们就彻底束手就擒吗？”刘麻子心有不甘的说道。 他辛辛苦苦拼杀了这么多年，一身的刀疤枪伤，这才挣来了现在的地位，如今让他这么把打拼下来产业，拱手让人，他做不到。 张丽白了刘麻子一眼，然后直勾勾的盯着李金水，眼中仿佛有炙热的光芒射出，“尖头闷，你把我们都叫过来，不会一点主意都没有吧？” 闻言，刘麻子也看向了李金水。 李金水微微一笑，“主意肯定是有，只是说能不能成，就要看两位的意思了。” “我有三条计策，上策，咱们组织一批亲信，趁方先生出行的时候，直接一枚火箭弹送他去死，咱们躲回国，躲个三五个月，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回来，到时候什么不准卖假货，被收编的可能，全部都没有了，甚至整个俄罗斯市场都是我们的。”李金水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眼中泛着阴毒的光芒。 刘麻子和张丽瞬间打了个冷颤，遍体生寒，李金水这主意实在是太狠，太毒了。 “如果没了方先生，我觉得就凭马昀，胡赤民这两个货色，绝对不会是咱们的对手。”李金水继续说道，他很满意刘麻子和张丽此时的表情。 “你就不怕没把方先生打死，到时候方先生一旦出手，死的就是我们了，再说了，即便方先生死了，你觉得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这些与之交好的大人物就不会为其报仇吗？到时候我们还是要死的！”张丽瞠目结舌的说道。 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什么上策，狗屁上策还差不多，不管能不能成，方先生能不能活着，他们反正是死定了。 可谁知，李金水竟然摇了摇头，“那不一定，如果计划失败，方先生没死，我们也不一定会死。” “我们如果隐姓埋名躲在国内，方先生就是有通天的手段恐怕也找不到我们，只是说俄罗斯的买卖丢定了，可如果任由方先生这样下去，我们在俄罗斯的买卖也同样丢定了。” “也就是说，成了就成了，不成，我们其实也没大损失。”李金水淡淡的说道。 听了这话，刘麻子心中一动，竟然有些赞同李金水的主意，主意的确是挺疯狂的，但正所谓不疯魔不成活，如果拼一把的话，还能有机会，不拼一把的话，他辛辛苦苦冒着枪林弹雨，打下来的事业可就真丢了。 这可是一个月能挣二千来万的生意！ 而且就算是失败了，也正如李金水所说的那样，跑回国内就是了，在国内方先生可就没有在俄罗斯这样一手遮天的本事了。 杀.人犯事跑路的人，他可是见多了，除了少部分倒霉蛋，大部分人不都活得好好的。 而且这些年他也挣了小一个亿，等回头换个身份，照样过得潇潇洒洒，再大不了他跑到香江去，去看看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他就不相信方先生的手真能伸的这么长。 第四九五章 舍得一身剐，皇帝拉下马！（求保底月票！） 不过，刘麻子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毕竟他们要对付的可是方先生！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李金水突然面色一变，肥嘟嘟的脸盘上，五官都拧巴在了一起，面容狰狞扭曲，厉声说道：“这样畏首畏尾，能干成什么大事？再说了，这世间哪有不冒风险的挣钱买卖？” 也不知道是被李金水突如其来的态度和恐怖的面容给吓住，还是怎么，刘麻子竟然愣住了。 过了数息，刘麻子缓过神来，瞳孔放大，神情激昂的说道：“尖头闷你这话的不错，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舍得一身剐，皇帝拉下马，不冒险怎么可能挣钱，干他娘的！” 尖头闷的话着实说进了他的心坎，他现在的地位，财富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在鬼门关徘徊好几次才得来的，要是怕死的话，他现在还在土地里刨食吃那，哪有现在的风光。 见平时里桀骜不驯的刘麻子都满是赞许，李金水心中微微有些得意，觉得以后且不说能不能把方辰赶走，这三人之首的位置，他大概是坐定了。 “可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替方先生报仇怎么办？”张丽疑迟的问道。 李金水浑不在意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帮老毛子什么性格，薄情，鲁莽，贪利，大不了到时候方先生的利，分他们一大份就是了，他们总不会也和钱有仇吧？” “再说了，方先生已经死了，他们报仇给谁看的？没人会为一个死人计较的，尤其是这些所谓的大人物，在他们的眼里没有情谊，只有利益！” “人没了，但钱还在就行，说不定我们还可以跟这两位拉上关系。” 说着，李金水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如此一来，他未必没有成为李先生的机会，甚至能有现在方先生十分之一的权势，他这辈子大概就已经可以说是死而无憾了。 在他看来，方辰就是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这两位大人物，才有现在的地位。 刘麻子似乎也想到了这一节，满眼放光。 看着两人兴奋的模样，张丽心中冷笑，这就是没根底的坏处了，别看刘麻子和李金水在俄罗斯似乎还算是个人，一年弄好了，也能挣个一两亿的，但是在国内连个屁都不是。 他俩不清楚，她张丽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方辰在国内的地位如何，这可是有岭南，中原两省领导撑腰，简在帝心的大人物。 别说打死了，哪怕伤到方辰一块皮，刘麻子和李金水就真死定了，就他们在国内干的那些事，随便抓出来一件就能让他们在牢里呆一辈子。 伤了这样的人物，他们以为还能拿着钱，快快活活，轻轻自在的活着？ 反正她已经打定了注意，如果李金水和刘麻子真打算这样干，她扭头就告密去，她可不会跟刘麻子和李金水一起死。 再说了，她背后的那位可是一直很看重方辰，她不说跟方辰交好吧，但最起码不能得罪其。 “那中策那？”张丽摇了摇头，问道。 李金水冲着张丽笑了笑，然后说道：“至于说中策，在俄罗斯咱们对付不了方先生，但是不代表在国内咱们也动不了方先生，咱们想办法打通关系，在国内把方先生的火车皮给停了，让方先生知道咱们也不是泥捏的。” “然后就好说了，咱们就跟方先生谈判，要求保持现状不动，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还和现在一样，互不干涉，大不了再从我们身上分一部分利益给他就是了。”李金水有些肉疼的说道。 他心里清楚，就算他们真能把方先生的火车皮给停了，但日后想要平安无事，在俄罗斯安安生生的活着，不出一笔血是不可能的。 不过，总比被赶尽杀绝来的强。 “不过，到时候，恐怕还指望张小姐你帮忙。”李金水笑眯眯的说道。 闻言，刘麻子眼睛一亮，如果想要卡住方先生的火车皮，黑蜘蛛肯定要出大力的。 他们三个人彼此还算是比较了解的，他们三个人背后都多多少少有点国内的关系，但是关系最为深厚的肯定还是黑蜘蛛。 说起来，黑蜘蛛是来莫斯科最晚的大倒爷，从立足莫斯科算起，到现在还不足半年，但却是他们三个人中，手底下最硬，从国内弄来火车皮最多的人，如果说黑蜘蛛在国内没有深厚的背景，打死他们也不相信。 “该帮忙的事情，我一定会帮忙的，那下策是什么？”张丽点了点头说道。 见张丽答应了，李金水不由的面色一喜，笑呵呵的说道：“多谢张小姐，至于说下策，就更简单了，方先生说什么，咱就做什么，大不了这生意全丢给方先生，咱们拿着之前挣的钱，逍遥快活去。” “说个不好听的，咱们三个谁手里没挣个七八千万的，有这么多钱，咱想干嘛就干嘛，以我之前对方先生的了解，咱们都这么听话了，他也做不出赶尽杀绝的事情。” “想移民到西方国家，一辈子清闲自在，咱就移民到西方国家，不甘寂寞想在国内做生意，咱就披层外资的皮，杀进国内，凭着咱们的身价，说不好听的，去哪投资，哪都要把咱们当爷供着。” 刘麻子撇了撇嘴，满是不屑，的确是下策，哪有说一声不吭把基业就这么全抛了的。 而且他可不觉得，他以后还能找到比现在倒爷买卖更挣钱的生意，真要是没了，以后恐怕就只能混吃等死。 张丽到是点了点头，她觉得这主意不错，甚至在她看来，这三个主意，最后这个不算是上策，也至少是中策吧。 如果把方辰比做霸王龙，那他们这些人顶多就是大点的鬣狗，方辰随随便便一脚下来，就能把他们碾压成碎泥。 鬣狗就要有鬣狗的觉悟，鬣狗可以捕食斑马、角马和斑羚等大中型草食动物，可以和狮群，象群抗衡，但绝不能去招惹霸王龙，这完全超过了他们的狩猎能力。 她心里的打算其实是，既然方辰不让做假货的生意，她就不做了，凭借着她背后的哪位，方辰说什么也要给一两分薄面，不会把她全部给吃掉。 最起码，保证她以后能在莫斯科踏踏实实做生意。 只是说不到万不得已，她着实不想让她背后哪位出面而已。 “两位，我这主意也说了，你们提个意见吧。”李金水说道。 刘麻子神情一动，他到是想选上策，但上策实在是太疯狂了，真要是这么做了，一旦出现什么差错，那他们恐怕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见刘麻子沉默不语，李金水心中暗骂，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其实想让刘麻子出头赞同上策的，在他看来，只有上策才是真正的一劳永逸，百利无一害之策。 而且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刘麻子分明在他设计好的路上走着，可谁知道在关键时刻，刘麻子竟然缩头了。 没成功，就躲回国内，或者移民国外逍遥快活，成了的话，那就有泼天大的好处了，不但现在的利益可以保住，甚至还有可能更进一步。 只是他心里也有所忌惮，毕竟这事万一失败了，方辰肯定第一时间找挑头的报复。 也就是说，谁先挑的头，谁就离鬼门关进一步，虽说并无所谓，但这个风险还是让别人冒最好，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念头一转，李金水心中便释然了，要是连这点警觉都没有，这么容易就入坑了，那刘麻子和黑蜘蛛，恐怕早就不知道葬在哪个乱坟岗了，说不定坟头的草都有三尺高。 甚至说，如果刘麻子这么容易上当的话，他真有点耻于与之齐名。 不过，李金水还是没有说话，万一这两人憋不住了呢？ 可三个人相互看了半天，也没一个人要开口说话的，显然刘麻子和张丽也清楚知道挑头的后果。 “两个老狐狸！”三个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道。 “你们既然都不说话，那我就抛砖引玉得了，先按下策走。”张丽突然说道。 李金水和刘麻子不由的眉头微皱，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憋了这么半天，从张丽嘴里冒出个下策来。 上策吧，风险太大，张丽不选也就罢了，但至少要是个中策吧，他俩着实闹不清，张丽是怎么想的。 但是考虑到走中策，是要张丽出大力的，李金水只得按下心中的怒意，问道：“为什么？” “也不说完全走下策，我的意思是，咱们先按兵不动，看看方先生这次鸿门宴打算做点什么，有什么章程，然后咱们再做决定，看看究竟怎么办。”张丽缓缓说道。 闻言，李金水和刘麻子神情一动，这似乎到也是个主意。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看看方辰的想法再做打算，也算是个明智之举。 再说了，他们也不急，就算是方辰想把他们赶尽杀绝，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完的，他们有的是时间。 又大概聊了几句，约定好攻守同盟，共同进退，一杯咖啡喝完，三个人就散了。 第四九六章 自寻死路！（为本人昵称以存在盟主加更7/11） 回到别墅，吩咐秘书和保姆不要来打搅她，张丽扭身便进入了浴室之中。 浴池中蒸汽腾腾的热水慢慢浸湿肌肤，张丽长吁一口气，她感觉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这日子实在是太累了，尤其是跟李金水和刘麻子周旋，斗智斗勇的时候，与之相比她宁愿在货运车厢中押六天六夜的车。 念头一动，张丽扭身从身边拿起了一个电话，拨通了那个她最熟悉的号码。 “喂！” 很快便从听筒中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听音色，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个年龄并不大的青年男子。 张丽嘴角微翘，并未说话，反而换了个姿势，让更多的身体融入水中。 “怎么，又想我了？”青年男子笑着说道。 张丽慵懒的哼了一声，仿佛如同一只在撒娇的猫。 如果旁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会惊掉眼珠，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想象不出，外界凶名赫赫，心狠手辣的大倒爷，黑蜘蛛竟然会有这般模样的时候。 “你又在浴池里打电话了，难道就不怕漏电吗？”青年男子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闻言，张丽顿时乐了起来，“大少爷，您听说过电话线电死人的吗？再说了，电死就电死吧，电死我了，我正好找你索命，省的你的魂都被其他小妖精给勾引走。” 说到这，张丽的神情瞬间低落。 青年男子面色微囧，赶紧扯开话题道：“今天刘麻子和李金水找你干嘛了，怎么连枪都动上了，你要是不给我打电话，我等会也要给你打电话。” “算你有点良心。”张丽笑着说道，整个人似乎瞬间又活了，神采飞扬的。 紧接着，张丽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青年男子。 把事情滔滔不绝的说完之后，张丽突然发觉似乎有些不对劲，虽然隔着数千里远，她还是感觉对面的情绪有些怪异。 “怎么了？”张丽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了？我真不知道，你们这是有几条命，竟然连让他死的念头都敢动！”青年男子心中的火气终于压制不住，愠怒道。 他听完之后，着实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别说张丽他们了，就是他如果动了方辰，恐怕也逃不过责罚。 如果方辰断一条腿，他也要跟着断一条腿，假如方辰死了，他就要抵命！ 已经好久没被青年男子这样训斥过了，张丽不由的打了个激灵，赶紧说道：“我们也就是这么一说，并没有打算这样做，而且还是我主动说先别这样，看看再说的。” 她觉得在这件事上，她没有过，反而有功才对，如果不是她开口把刘麻子和李金水安抚了下来，现在说不定两人已经行动了。 “你以为就是说说，不做便没事了？你们想的太简单了，而且还竟然觉得躲回国，再过几个月，这事就能了结？告诉你们，方辰真出了事，你们不死，这是永远了结不了。” “你们在华夏那就死在华夏，在俄罗斯就死在俄罗斯。”青年男子有些激动的说道。 张丽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她有些被吓到了，说实话，之前她真觉得假如刘麻子和李金水动了方辰之后，如果不考虑方辰在国内的能量，其实俄罗斯这边，过几个月还是能消停的，俄罗斯人的贪婪，对利益的索取，她可也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可照着青年男子的意思，他们不死，这事就不算完。 “现在方辰是夹在国内和俄罗斯之间的关键人物，和两边都有莫大的关系，如果方辰死在了俄罗斯，你让国内怎么想？俄罗斯就算是顾忌到国内的想法，恐怕也非要致你们于死地不可！” “更别说现在的方辰，还是叶利钦竖起了一根标杆，你们把人家的钱袋子，标杆给砍了，这跟打叶利钦的脸又有什么区别？打了叶利钦的脸，你们在俄罗斯还想活着？并且还想继续做生意？甚至把方辰那块也给吞下来？”青年男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就不说别的，他可是知道方辰是为了什么，才会在俄罗斯局势如此严峻的时候，来俄罗斯的。 且不说这份情谊，上面欠着方辰，最重要的是，上面还指望方辰帮忙办事呢。 结果人却被几个小倒爷给杀了，说个不好听的话，听到消息之后，总.参二部的人来的比克格勃还快。 被青年男子一连串如同连珠炮的问句给打蒙了，张丽这时才彻底意识到方辰的特殊之处。 张丽现在心中一片苦涩，她之前还嘲笑李金水和刘麻子，可现在看来，她不比两人强多少。 “我们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打算这么做，而且之前我不是已经说了，如果他俩真打算这么做，那我就去找方辰告密去。”张丽小心翼翼的说道，并不漂亮的面容此时竟显露出些许楚楚可怜的味道。 “你其实应该直接就去告密去，而不是在这里悠哉悠哉的泡着澡，要不然死恐怕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被张丽的态度软化了，青年男子无可奈何的说道。 “不至于吧，我们真的只是说说而已。”张丽被吓得有些六神无主了，她知道青年男子从来不说诳语，说她会死，她大概就会死的。 “说都不应该说，甚至连有这个念头都不该有，你们都知道一枚火箭弹送他走，那你们想想如果他知道你们的想法之后，会怎么对付你们？”青年男子冷冷的说道。 张丽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无数的冷汗，她此时已经完全醒悟过来了。 如果方辰知道他们想要他的命，那么恐怕第一时间就会派人要了他们的命！ 只要方辰知道他们有这个念头，他们就死定了！ 不论他们是不是真的打算这样干！方辰都会让他们死的！ 跟在青年男子身边这么久，她对于这些大人物的思维想法，已经有所了解，他们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对他们产生威胁的人，尤其是生命威胁。 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击，连根拔起，寸草不生！ 张丽感觉一道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头上，整个人忍不住瑟瑟发抖了起来。 她对于方辰来说，就是一个一脚可以踩死的小不点。 “行了，也别自己吓自己，幸好是你给我打电话了，现在还不算晚，能弥补，你现在起来去找方辰，把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告诉他。“青年男子缓缓说道。 “那他能放过我吗？”张丽发抖的说道，她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浴缸中水的热度，只觉得遍体身寒，如同泡在冰冷的湖水之中。 而她不就跟一个即将死亡的溺水者差不多吗？ 感受到张丽那边的胆怯和恐惧，青年男子柔声说道：“没事，不用太在意，这事本来就不是你起的头，你现在去告诉他，反而有功才对，再说了，他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原谅你的，毕竟我和他之间也算是亲戚。” 听了这话，张丽颤抖的心，瞬间安定了不少，又跟青年男子聊了几句，就赶紧挂了电话，匆匆忙忙的穿衣服走了，这要是耽搁时间太长，那可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而就在此时，阿斯太市场，马昀的办公室中。 胡赤民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递给了马昀一张纸条。 “尖头闷，刘麻子，黑蜘蛛三个人在咖啡馆聚会？”看到纸条的第一句，马昀顿时笑了起来。 毫无疑问，他在李金水，刘麻子，张丽那里也掺的有沙子。 摇了摇头，马昀不屑的说道：“三个跳梁小丑而已。” 就李金水他们三个，别说老板了，就是他，都不将其放在眼中，只是说之前想着和气生财，而且莫斯科的市场他自己又占不完，所以就默认了李金水他们的存在。 可是李金水他们竟然给他闹了这么一出，说实话，他宰了三人的心都已经有了。 现在这三个人居然想对抗老板的意志和决定，这不是笑话吗？ 螳螂挡车，蚍蜉撼树！ 马昀一脸笑意的接着看下去，可是没过多久，马昀惊的瞬间跳了起来，眼睛瞪大，怒不可遏的大声喊道：“他们竟然想杀了老板！” “他们疯了吗！丧心病狂！穷凶极恶！罄竹难书！”马昀挥舞这手中的纸条，怒气冲冲说道。 他本来把这事还当个乐子看，可谁知道乐子下面居然埋着这么大一颗炸弹！ 幸亏他现在是知道了，如果方辰真出了什么事，他恐怕百死莫赎！ 而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也随着这颗炸弹，烟消云散！ “我现在就去找老板汇报，这三个人真是在自寻死路！” 说着马昀抓起纸条，就要冲出办公室。 可还没出门，一个带着帽子的女子，神神秘秘走进了办公室。 那女子一抬起头，马昀顿时愣住了，竟然是张丽！刚才合伙密谋要杀了老板的人！ 他着实有些想不通，张丽怎么会出现在这，而且还如此的神秘兮兮，一幅怕人看见的模样。 “我想见方先生一面，不知道可不可以？”事关重大，尤其是关乎自己的性命，张丽也顾不得跟马昀虚与委蛇，直接说出了她的想法。 “可以，完全可以，不过我希望张小姐见了老板之后，能解释一下这张纸条上的内容是怎么一回事。”马昀挥舞着手中的纸条，强压着火气说道。 他已经意识到张丽的出现，恐怕另有蹊跷。 瞬间，张丽的额头上又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笼罩在她的心头，她的手颤颤巍巍的接过了马昀手中的纸条。 这一看，顿时如遭雷击，彻底傻眼了。 第四九七章 彻底笑不出来了 过了许久，张丽长吁一口气，不知道是该恐惧还是庆幸。 这次讨论的内容事关重大，他们带的都是亲信，而且人也不多，三家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人，要不然他们怎敢堂而皇之的讨论那些事情，无非就是觉得能瞒过方先生。 可谁敢想马昀这么快就能知道他们讨论的所有内容，如同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让她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可怜又可笑。 这份手段着实令人恐惧，说个不好听的，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能相信谁？ 一瞬间，她甚至有种错觉，自己周围全都是马昀的人，甚至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马昀的掌握当中。 另一个则是庆幸自己现在来了，而且背后还有人能替她斡旋，要不然她自己真不知道，马昀把这张纸条，交给方先生之后，等待她的是将是怎样的遭遇，恐怕死无全尸吧？ 反正推己及人，如果她是方先生，知道有人要送他一枚火箭弹，她就敢调一辆喀秋莎火箭炮车，把对方轰连渣都不剩！ “马先生……”张丽拿着纸条的双手剧烈颤动，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马昀神情冰冷的摆了摆手，“你不要叫我什么马先生，我怕老板知道之后敲打我，你们估计不太清楚老板的为人，老板这人心眼一直不大，你叫我马昀或者老马都行。” 胡赤民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方总才不会在乎什么马先生之类的称呼，知道了之后，只会没事拿出来打趣马昀而已。 不过，他现在突然觉得马昀说方总心眼小，似乎是另有所指。 张丽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她现在怕的不就是方辰心眼小吗，要是来个杀无赦，她就彻底完蛋了，就算青年男子是方辰的亲戚恐怕都不行。 这些大人物在亲情方面本就薄凉，要不然怎么会有天家无情，孤家寡人之说。 虽然这种比喻并不恰当，当事实上，越是大人物，对情之一字就越不在乎，亲情，爱情，友情等等都是如此。 更别说青年男子这亲戚，还只是能说是便宜亲戚，方辰认不认，还是另一回事。 “行了，见了老板之后，看老板怎么说吧。” 马昀让张丽重新乔装打扮好，然后又吩咐了胡赤民两句，就带着张丽，坐着车，一路绝尘的朝着莫斯科大酒店驶去。 总统套房内的会客厅，方辰有些诧异的打量着马昀和眼前这位有点黑，但身材高挑火辣的女子。 他着实没想到，马昀竟突然带了这么一个陌生女子过来，不会和张英之间的感情出现什么变故了吧？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方辰就是忍不住朝那个方向去想，要不然他真想不出，马昀带这么一个女人来，是什么意思？ 见方辰的表情越来越怪异，马昀顿时知道方辰想歪了，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道：“方总，这是张丽？” 方辰表情有些茫然，张丽？ 他不知道张丽是谁？ 不过他似乎好像听过这名字，但这名字实在是太普通了一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是昨天我跟您提过的那位黑蜘蛛。”马昀又找补了一句。 听了这话，张丽的身体不由的一抖，心中升起的不是怒意，而是恐慌，仿佛最后一块遮羞布给马昀无情的扯了下来。 虽说黑蜘蛛这三个字在她这是禁忌，谁提谁死，如果不是刘麻子身份和她相当，死的话干系太大，她那一枪真能崩了刘麻子。 可在方辰这里，她有的只是恐惧，谁让方辰一根指头就能把她碾成死蜘蛛。 马昀这么快拿到他们谈话内容的事情，真是吓到她了，让她再次清晰的感觉到了方辰的深不可测，以及方先生这三个字背后所蕴含的意义。 他们竟然还敢去算计方先生，甚至想杀了方先生，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怪不得青年男子让她立刻，马上来告密！ “原来是这个张丽啊。” 方辰恍然大悟，神情有些尴尬，合着昨天才听说过人家，今天就忘了…… 但不得不说有时候外号比名字好记多了，就跟他和大个，大牙一样，从小到大都是只叫外号，不叫名字的，小时候冷不丁的，还会忘记对方的大名叫什么。 “不知道张小姐怎么会突然拜访？”方辰对着张丽笑着说道。 既然对方是黑蜘蛛那就好说了，肯定是有事找到了马昀，所以两人才一起过来的。 马昀神情一动，就准备从兜里把纸条掏出来。 这一幕瞬间被一直关注着其的张丽捕捉到，她狠狠一咬牙，腰身一扭，如推金山倒玉柱般，义无反顾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头重重砸在地上，泣声道：“张丽犯了错，这是来向方先生负荆请罪的。” 怎么突然跪下来了？ 方辰一脸的懵逼。 会客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过了数息，方辰这才清醒过来，赶紧说道：“把人拉起来。” 旋即再对着张丽苦笑道：“张小姐，咱有什么话好好说，这礼太重了。” 马昀和吴茂才赶紧走了上去，想把张丽拉起来。 可这这俩货本来就又瘦又小的，还没张丽个子高，怎么可能拉得动张丽一个练家子，任凭两人如何使力，张丽却不动如山，纹丝不动。 张丽嘴中还一直说着她错了之类的话。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刚才真让马昀先把纸条拿出来，事情恐怕就会滑向她不愿意面对的那一边了，无尽深渊的一边。 场面极其尴尬。 “张小姐，我原谅你了，你先起来可好，而且你说你错了，你总要让我知道你错哪了吧？”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 这都什么破事啊，他屁都不知道，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出大戏，而且除了那次吴茂才在来福哥的安排下，跪过他一次之外，张丽算是第二个。 可关键是，吴茂才那一跪，他还能受之无愧，可张丽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他虽然不觉得这世界真能人人平等，可也不至于说闹到这个地步吧。 就拿马昀他们来说吧，除了私人关系之外，他觉得他们就是单纯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员工付出劳动，老板给予金钱，这种关系是平等互利的，叫你一声老板，也只是因为你是个发钱的。 对老板的尊重，不如说是对钱的尊重。 至于说当了老板，就高你一等的想法，方辰更是从未有过。 闻言，张丽顿时松了一口气，继续哭着说道：“张丽不敢祈求方先生您的原谅，现在只是想表达一些愧疚，悔恨之意。” “那你说下吧，你是怎么对不起我的，说了赶紧起来。”方辰揉了一把脸，满是无奈，他算看出来了，这事要是说不清楚，这张丽是不会起来的。 另外他也感觉似乎事有蹊跷，恐怕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发生了。 张丽赶紧把今天他们三个人密谋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在，送方辰一枚火箭弹的主意是李金水出的，以及她是如何制止了他们的想法上，着重描述了。 本来什么三个人密谋，方辰还一脸笑意，浑不在意，三个人坐在一起密谋点什么，太正常了。 他现在要在他们三个人身上割一刀，人家总是要做出点反应的，毕竟就算是杀只猪，这猪也知道疼，知道叫唤两声啊，更别说大活人了，尤其是三个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大倒爷。 说他们是人中龙凤大概是夸张了，但是人中翘楚还是能当的起。 可是听到送他一枚火箭弹的时候，方辰彻底笑不出来了，面色冰寒，张丽更是整个音调都变了，颤颤巍巍，强撑一口气，这才能继续说下去。 过了数息，方辰神情变的有些玩味，他还只是说不让倒爷们做假货生意。 即便推倒阿斯太市场，重建出一栋百货大楼来，也是想让倒爷市场变得更有秩序，方便管理而已。 心里并没有打算把他们三个怎么样，他们三个该怎么做生意还怎么做生意，甚至方辰已经多少准备弥补一点他们，给他们一些好处。 可谁知道，这几个货竟然已经打算要他的命了。 不过寒意过后，他更多的就是感觉搞笑，就跟几只老鼠在密谋如何杀了一只猫，甚至老虎的感觉。 但他不得不说，如果真是任由李金水按照计划实施的话，有心算无心，他说不定真是要死的。 说完之后，张丽一脑袋磕在了地上，浑身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听候方辰对她的最后裁决。 吴茂才在一旁咬牙切齿，恨不得拿把刀，一到活劈了张丽，竟然想害九爷的命！ 在他看来，九爷的命就是他的命，甚至九爷的命比他的命都重要，这次他回家，见到外公，外公还又一次这么警告他了。 他心里更是清楚，如果没九爷，他凭什么这一年来攒十来万，让外公盖小楼！ “这是真的吗？”方辰看向马昀问道。 马昀瞬间明了，方辰问的不是这事是不是真的，而是张丽真的如同她说的那样，那么干净吗？ 第四九八章 买面子？ 下意识的看了张丽一眼，马昀轻轻点了点头，无论从张丽自己的话语，还是从情报的描述，以及张丽突然跑来找他的情况来看，张丽其实都没有想杀老板的意思，甚至的确还劝阻了其他两人。 但只能说张丽命不好吧，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想杀了老板，她掺和到这事里面了，就是最大的错！ 马昀把纸条从怀里掏出来，递给方辰，“老板，这是具体的情报，您自己看吧。” 方辰拿过纸条，仔细的看着。 过了许久，方辰随手把纸条扔到了桌子上，沉思了起来。 瞬间，张丽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不由得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她清楚的知道，方辰下一句话便会决定她的生死未来。 使劲咬了下嘴唇，一丝腥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张丽声音凄厉的说道：“方先生，我是柳元俊的朋友。” 说完，张丽的脑门再次砸在了地毯上，浑身瘫软，没有半点力气，她已经把她最后的底牌放了出来，也就是说她现在再无手段和依仗。 方辰一脸茫然，柳元俊？ 他不认识啊。 但是看张丽的的意思，这个人应该很重要，甚至张丽觉得他还会买这个人面子，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突然提起这个人。 可是方辰在脑中搜索了半天，他的脑子里真没这个人，甚至说一点印象都没有，还不如张丽那，最起码张丽这两字他还是有印象的，只是说名字实在太普通了，他没记住。 见方辰许久不说话，张丽的心也随之沉入了万丈深渊，看来方辰是真不打算认柳元俊这个便宜亲戚了，更代表着方辰已经决心要杀了她！ “张小姐，我能问下这柳元俊是谁吗？”方辰诧异道。 张丽浑身一颤，整个人肌肉紧绷，彻底呆住了，她没想到方辰竟然来了句柳元俊是谁，合着她自己紧张了半天，但方辰却连柳元俊是谁都不知道。 “柳家第三代的老二，苏小姐的表哥。”张丽深呼一口气说道。 柳家？苏小姐？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他好像察觉到了点什么，但却一直抓不住，就如同滑不溜秋的泥鳅在手里乱窜一般。 过了数息，方辰这才难以置信的说道：“苏妍的表哥？” 张丽使劲点了点头。 呃…… 方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合着闹了半天，张丽后面站的竟然是苏妍的表哥，怪不得张丽会在这种时候，会提起柳元俊。 如此说来，柳元俊也算是他的舅子哥了…… 方辰着实有些哭笑不得，说实话，他真不知道柳元俊，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知道。 甚至苏妍家是什么情况，他都不怎么清楚，也从没问过。 因为从头到尾，他也没打算说是靠着苏妍家的势力做点什么，和苏爽关系缓和也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 如果他打算巴结苏家，他何必之前跟苏爽把关系闹的那么僵。 他愿意和苏妍在一起，只是单纯的喜欢苏妍而已，说不好听的，走到他现在这个位置，苏妍家里有什么样的背景，已经不重要了，即便苏妍家支持他，也只能沦为他背后诸多背景板中的一个而已。 有了苏妍家还是他，没了苏妍家也是他。 甚至他觉得，就算洛州一把手换人，不是苏爽了，这位一把手依旧会支持他，因为洛州未来的发展已经跟他亲密相连，擎天通信走的好，越远，越对洛州有利，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他最大的背景，依仗始终是他自己！ 他亲手打下来的这片商业版图就是他的底气！ 之前他或许还担心，苏妍家里会不会不同意他和苏妍在一起，但显然事实证明他白担心了。 苏爽和柳紫嫣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也就是说不论苏家和柳家看来，他这个未来便宜女婿都是合格的，能配得上苏妍的。 两人彼此喜欢，家里长辈不反对，这不就是一对恋人最好的状态了。 至于说苏妍家里有什么天大的背景，能帮他多少，他真不在意。 他相信苏妍也是，苏妍喜欢他，绝对不是因为他现在身价几十个亿，是什么狗屁华夏首富，俄罗斯首富，和叶利钦，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有深关系，更不是他名下有多少企业，有多少职工等等，就是单纯的喜欢他而已。 说个不好听的，对于有苏妍这样背景的人来说，物质对其的吸引，已经不多了。 方辰觉得这样挺好的，两个都不用为物质担心的人，谈起恋爱反而会更加的纯粹，更好的感受彼此之间的爱意。 所以他一直也没打听过苏妍家里究竟有什么背景，有什么人，所以他真不知道柳元俊是谁。 不过如此一来，张丽手下为什么会有精锐侦察兵，以及轻易便能批下二十火车皮的事情就好解释了，虽然他并不知道柳家有着什么样的势力，但做到这些应该并不难。 方辰眉毛一挑，这舅子哥的面子似乎是要买的，不过买面子之前，他还要先从张丽这里确定一些东西再说。 “照这意思，我和张小姐竟然还能算做一家人，那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不知可否？”方辰笑着说道。 闻言，张丽顿时松了一口气，全身的力气也随之被抽去，整个人如同软骨蛇般趴在地上，她感觉自己从鬼门关晃悠了一趟又活了过来，看来柳元俊这三个字还是有点用的。 过了数息，张丽这才缓过神，强撑起来赶忙说道：“方先生请说吧。” 看着张丽趴在地上的模样，方辰眉头微蹙，朝着吴茂才和马昀示意了一下，他着实没有这么居高临下跟人说话的习惯，很不舒服。 两人顿时明了，一人一边抓住了张丽的胳膊，张丽本想拒绝，但是念头一动，就任由吴茂才和马昀将其扶到了椅子上。 “张小姐是何时知道我的？”方辰径直问道。 “七八个月前。”张丽老老实实的说道。 方辰面露诧异，七八个月前，等于说张丽还没来莫斯科，就已经知道他了。 他本来还以为，是张丽来莫斯科之后听说过他的名头，然后才进一步了解到他和苏妍之间的关系。 现在看来，似乎是反着的，因为他和苏妍的关系，所以张丽，或者说柳元俊很早的便知道他了。 “说起来，我能来莫斯科，还和方先生您有关，是柳元俊从苏小姐那里知道您在莫斯科的事情，这才决定让我来莫斯科的。”张丽鼓起勇气说道。 就是知道方辰在俄罗斯做倒爷能挣钱，再加上那时候她的确无处可去，无事可干，柳元俊才同意她来莫斯科的。 方辰的神情顿时变的有些怪异，合着眼前这位声名赫赫的黑蜘蛛，是因为他才当的倒爷。 “你如果来莫斯科就找我，到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方辰深深的看了张丽一眼，缓缓说道。 张丽是苏妍表哥的人，冲着这一点，他也要照拂一二，自然也就没后面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了。 当然了，也不会有现在过来通风报信的事情了。 他现在已经大概有些相信，张丽本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但他心里还有一个疑问，需要张丽做出解答之后，才能定夺。 张丽的神情突然变的有些尴尬，她来莫斯科的时候，方辰已经彻底打响的名头，成为了俄罗斯首富，方先生。 再去找方辰，似乎有些太借助方辰的名头了，更别说那时方辰其实和苏妍并没有确定关系，而且她之所以来俄罗斯，就是决心向柳元俊证明自己。 所以说，她怎么可能去找方辰。 “你知道我多少的事情，国内那边的。”方辰继续问道。 “很多，几乎所有关于您的事情我都知道，小霸王，擎天通信，包括您捐款，发布小霸王学习机的事情，甚至您这次来俄罗斯是因为什么，柳元俊都向我说过。”张丽回答道。 其实方辰跟岭南郭书记见面的事情，她都知道，只是说出上面这些，应该就足够了，说的太多，反而让方辰心生警惕。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知道你所有秘密的人。 听了这话，方辰神情微微一动，说实话，张丽知道他的事情，比他想象还要多一些。 “如此说来，我还要谢谢张小姐过来向我通风报信，茂才你给张小姐倒杯茶，我这里的茶是专门从国内拿过来的明前龙井。”方辰笑眯眯的说道。 他之所以要问张丽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确认张丽是不是想要杀他。 可现在来看，张丽就是一个被迫到卷进这次事件的倒霉蛋而已。 首先因为苏妍的存在，他和柳元俊也算是亲戚，所以说他并不认为张丽会这么容易对他起杀心，即便现在存在利益冲突，但也是可以谈的。 甚至不用柳元俊，苏妍出面。 张丽自己过来，跟现在一样，把关系挑明，他肯定是要买一两分面子给张丽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吗，苏妍在他这的面子还是挺大的，再怎么说，也闹不到非要杀他的地步。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张丽既然知道他在国内的能量，那她就更不可能起杀心了，杀了他之后，不但俄罗斯要她死，国内恐怕也要她死，甚至她本来的靠山，柳元俊也要将其置于死地，这点重要性，方辰觉得自己还是有的。 所以说，只要张丽不是彻底脑壳坏掉，那就不会对他起杀心。 这一点很重要，如果张丽真有心要杀他的话，那真的只能说抱歉了，别说什么舅子哥了，连柳紫嫣的面子他恐怕都不会买。 第四九九章 杀人不见血！ 感受着手中茶杯的滚烫，以及眼前的渺渺白烟，张丽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真的活下来了。 心中更是庆幸不已，还好她来了，要不然谁也不知道接到纸条的方辰，会有什么样的雷霆之怒在等着他们。 甚至有心算无心之下，她别说调集手下抵抗，恐怕现在死在浴室里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张纸着实吓到她了，让她清晰的认识到，她和方辰之间有着怎么样天与地般的悬殊，方辰想要杀她，大概不比杀一只鸡困难到哪里去。 如果泄密的人是她的亲信，那就更简单了，干脆让那个泄密的人给她一枪就完了。 毕竟她今天带过去的人，都能随意进出她别墅，畅通无阻。 而且说不定泄密的人，还不只一个。 她现在真是怕了。 突然，方辰又拿起了那张纸看了起来。 过了数息，方辰嘴角微翘，“逃回国内，真是天才般的想法。” 方辰可以想象，如果给他一发火箭弹之后，等待逃回国内的刘麻子，李金水将会是怎样一个命运。 “其实想想，还是觉得挺搞笑的。”方辰笑着对马昀，吴茂才说道。 但马昀和吴茂才却觉得遍体身寒，他俩一点搞笑的感觉都没有。 方辰也不在意两人的演出不配合，眼睛一眯，心中已经将刘麻子和李金水判了死刑。 说实话，他恐慌，他恐惧对这种想要他命的人。 不管作为大富豪也好，权贵也罢，哪怕是天潢贵胄，他们除了时间之外，和普通人唯一公平的一点就是，大家都只有一条命。 别说火箭弹了，就是一颗小小的子弹，打在任何人身体要害，比如心脏，脑门，太阳穴等等，都必死无疑。 不管他有多少钱，多大的权势，他都肯定会死。 当然了，富人权贵可以请保镖，找更好的医生，吃更好的药来延长自己的生命，但生命的法则，仍然是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公平之一，真的找不出几样比它更公平的东西了。 所以说，不管是面对强子，还是飞豪的老板牛明德，这种已经涉及到他生命危险的存在，他不惜各种手段也将其置之于死地。 毕竟他也不知道，时间管理局会不会再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马昀使劲一咬牙，然后站了出来，低头说道：“老板，要不然我去把刘麻子和李金水给处理了吧。” 方辰顿时一愣，惊异的上下打量着马昀。 马昀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他着实没想到，处理掉刘麻子和李金水的话，竟然能从马昀的嘴中说出来。 方辰突然感觉马昀这已经不是成长多少了，而是异变多少了！ 此时，在俄罗斯这个混乱之国，见识了太多的铁与血，利益与生命的冲突，马昀已经变的越来越不像前世他所知道的那个马昀。 前世的马昀就是个商人，即便算做是枭雄，那也只是个商业枭雄，说到底还没有突破商人的底线，而现在的马昀已经有点像别列佐夫斯基了。 别列佐夫斯基的成长无疑是巨大的，已经完全看不出其之前竟然是一个科学院的数学家，甚至方辰从他的身上已经看出了一些前世大寡头的模样，干脆利落，心狠手辣。 马昀额头冷汗直流，跟着方辰这一年时间，生死利益交织的事情他见过的太多太多了。 为了金钱，轻贱他人生命，将他人性命完全置之不顾的人，无计其数。 一些小倒爷，或者俄罗斯人，竟然能为了几十包面粉，五六件衣服，打的头破血流，将对方砍伤砍死，尸横遍野。 渐渐的，他对宁当太平犬，不当乱世人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但处理掉刘麻子和李金水，对他来说，仍旧是一个巨大的心理挑战 但纰漏是他这边出的，他有责任收拾首尾！ 又看了马昀几眼，方辰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你老老实实把倒爷这摊给我看住了就得，处理个屁，你能处理什么？” 闻言，马昀心情顿时变的有些复杂，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还是该羞愧，感激方辰。 “要不然，让别列佐夫斯基处理吧？”吴茂才说了一句。 他这也算是给马昀解围，他着实不觉得马昀是能处理这些事的人。 不过，别列佐夫斯基的手段大概会更激烈一点，他可是知道前一段别列佐夫斯基把一个挑拨他和九爷关系的手下，给扔到了西伯利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被熊吃了。 “也用不着别列佐夫斯基。”方辰继续说道。 “那您总不能放着这俩乌龟王八蛋不处理吧？还是说您打算亲自处理？那我觉得还不如让别列佐夫斯基把这事给办了那。”吴茂才顿时急了，嘟噜了一连串的话。 马昀和张丽也好奇的看着方辰，依他们对方辰性格的了解，应该不至于说把刘麻子和李金水给放了吧。 “处理啊，我打算让卢日科夫去处理这两人。”方辰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放过刘麻子和李金水肯定不可能的，但方辰并不打算脏了自己的手，他始终记得他是一个商人。 那么一个商人就别跟这些东西沾边，动用私刑，甚至杀人，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界了。 现在给刘麻子他们一枪到是轻松痛快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翻旧账？ 念头一转，方辰做出了肯定回答，毕竟他可不是小人物了，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虽然并不一定有人会那这事说事，也不一定能奈何的了他，但污点永远是污点。 他觉得还是保持自身羽毛的干净纯洁最好。 再说了，他明明有更好的办法。 卢日科夫是莫斯科执委会主席，处理刘麻子和李金水绝对的名正言顺，这是法律和政府赋予他的职责。 而且最近假货在莫斯科，着实引起了不少的骚乱和事故，在莫斯科这个即将被点燃的炸药桶上又添了一把火。 说个不好听的，卢日科夫早就恼假货恼的要死，要不然也不会找到他头上，让他帮忙。 现在刘麻子和李金水交到卢日科夫手中绝对落不了好，最低恐怕也是无期徒刑。 而且他准备让卢日科夫弄个公审大会，全市直播的那种，把最近卖华夏假货的事情全部栽到刘麻子和李金水的头上。 这样的话，不但俄罗斯人对华夏假货的愤怒可以得到宣泄，对华夏货的信任也能得以挽回，而且还有助于他震慑那些小倒爷，让小倒爷们明白贩卖假货的后果，到时候他多管齐下，应该可以把假货从俄罗斯基本消灭掉。 另外一点，就是可以名正言顺将刘麻子和李金水给处理了，这简直是一箭四雕的好事。 甚至，他觉得他出面，接受一下莫斯科电视台的采访，假惺惺的向俄罗斯民众道个歉，立下个保证，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说起来，也够恶心的，本来这事真给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毕竟假货又不是他卖的。 但考虑到，从此之后，倒爷这边的好处都几乎被他吃下，之前除他以外的三大倒爷只剩下张丽一枝独秀，而且张丽也算是半个自己人，收入大涨，那么出个面，道歉两句，也不是不可以。 他顺手再捐个一二百万卢布，说不定声望反而会不跌反涨。 怎么说，这生意都划算。 想清楚方辰刚才话中的关节，张丽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直觉脊椎发麻，好一个借刀杀人，杀人不见血，她终于知道方辰能坐到这个位置，被称之为方先生，绝不是侥幸。 “那我现在给卢日科夫主席打电话？”吴茂才询问道，他现在想清楚了，也觉得把这事交给卢日科夫应该更合适一些。 方辰轻轻摇了摇头，“不用，等吧，反正明天我就要请大家吃饭，一切等吃饭完再说呗。”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容，“总要让人家吃顿好的送行饭，再上路吧，你吩咐一下，把明天酒席的级别再提高一个档次，不行，让莫斯科大酒店的厨子过来帮忙。” 吴茂才眼睛一亮，不由的连连点头，外公给他说过，最后一顿饭吃的越好，越不会变成厉鬼来报仇。 而且请五星级饭店大厨过来做饭，他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你让手下的人，看住刘麻子和李金水，不要让他们发现，但也不要让他们跑了，要不然两个主角跑了，我这大戏就唱不下去了。”方辰笑着说道。 马昀点头称是，听方辰这么吩咐，他心中反而感觉好受一点，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分担了点事做，要不然明明是他这边出了问题，他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在旁边袖手旁观，这感觉太难受了，觉得自己无能。 再说了，处理人的事情，方辰体恤他，都没让他做。 “如果你觉得需要的话，可以让别列佐夫斯基帮你一把，调点人过去，不需要就算了。”方辰嘱咐了一句。 第五零零章 宴无好宴 马昀思考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方辰嘴角微翘，赞许的看了马昀一眼，他就怕马昀觉得这事上他自己有错，然后非要自己拼命弥补，结果过犹不及，闹出问题来。 虽然马昀手下有宗原他们，但武装力量跟别列佐夫斯基手下比还是差的太多。 更别说别列佐夫斯基这段时间着实搜刮了不少克格勃出身的特工，甚至不乏信号旗和阿尔法出身的，这种盯梢看人的事情，他们绝对专业，整个世界都没几个组织能比得过他们。 看见方辰的眼神，马昀顿时面露尴尬，毕竟相处了这么多长时间，而且他们这些人在私底下更没少揣摸方辰，方辰的想法还是大概能猜到。 他刚才的确有想过靠自己去弥补自己的错误，但是念头一转，就打消了，他怕。 他怕自己手底下也有人向刘麻子和李金水泄密，毕竟没人泄密的话，李金水和刘麻子，张丽他们三个也不至于说闹这么一出。 他们不就是听到老板要对他们下手的消息了，所以才会坐在一起商量对策。 越想他越觉得自己手下的人不靠谱，还不如全用别列佐夫斯基的人。 方辰突然扭头看向了张丽，张丽整个人顿时打了个激灵，如同一只被老虎注视的小野猫一般。 “这件事，先替我保密两天，这两天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压根就没来过这就是了。”方辰说道。 张丽连忙点头，甚至讨好道：“好的方先生，如果李金水和刘麻子还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我立马向您汇报。” 方辰赞许的看了张丽一眼，真是懂事又机灵，怪不得柳元俊会派张丽一个女的来苏维埃这种混乱，毫无秩序可言的地方，并且还是干倒爷这么危险的工作。 没见马昀干倒爷干的都快异变了，竟然连把人处理掉这种话都敢说了。 张丽倒也算得上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方辰的嘴角突然抹过一丝莫名的笑意，他感觉张丽跟柳元俊的关系恐怕有些不一般，反正绝对不是什么上下关系。 要不然张丽也不会一口一个柳元俊的直呼其名，而且之前介绍的时候，他记得张丽明明说自己是柳元俊的朋友。 说不定两人之间还有些猫腻，或者情愫存在。 不过如此一来，方辰感觉更加迷糊了，张丽的模样以及表现，恐怕真不符合一个官宦人家对媳妇的标准和要求，甚至相差十万八千里远。 尤其是刚才吴茂才和马昀两个人去扶张丽，都没把张丽给扶起来的情形，他真是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虽然他对柳元俊不了解，但他觉得柳元俊手底下再怎么没人，也不会说把自己媳妇给派来当大倒爷吧，而且现在还混了个黑蜘蛛的诨号。 莫不成？ 念头一转，方辰把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给抛掷脑外。 方辰看着低眉顺眼，一脸小心的张丽，沉思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之后，你倒爷的买卖该做还能继续做，甚至有什么麻烦你可以直接找马昀帮忙解决，但是假货生意你是做不得了！这个你有问题吗？” 张丽脸色微红，赶紧摇了摇头，“没问题，完全没问题，方先生您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而且我之前只是觉得假货利润大一点，所以才捎带手做一点。” 虽然不卖假货，她一个月大概会损失六七百万，但她刚从鬼门关晃荡一圈回来，小命都差点没保住，哪可能还跟方辰计较这点事。 莫不成，刘麻子和李金水的前车之鉴她看不到吗？ “涸泽而渔啊。”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便让张丽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莫斯科民众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平时里大街小巷乱窜，兜售商品的华夏商人竟然齐齐消失不见，连钱都不挣了，这着实跟他们印象中，华夏人勤劳，艰苦，节俭，贪钱的模样不一样。 就算碰到一两个华夏商人，其穿着打扮也显得跟平日迥然不同。 平常吧，这些华夏商人大都是穿着一身棉袄，宽宽松松，又破又烂，既暖和又能装东西。 而今天不说穿的是西装革履，但也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衣服跟刚熨过一般，展挂的很。 年轻一辈的，身上大都穿着从老毛子手中换来的皮夹克，因为太薄的原因，一个个冻的鼻尖通红。 可即便如此，众人也是兴高采烈，神采飞扬的。 要知道，今天可是方先生要请所有倒爷吃饭大日子。 对于他们来说，方先生可是顶尖尖的大人物，坐在云端上的那种。 从精神上来说，方辰是他们崇拜的对象，作为一个华夏人能在俄罗斯拥有这般的地位，成为俄罗斯首富，和诸多大人物交好，着实是他们这些倒爷的骄傲。 从实际上来说，自从方先生来之后，他们这些倒爷在俄罗斯的地位直线提高，勒索他们的俄罗斯警.察少了不少不说，而且勒索的金额更是断崖式下降。 有时候他们真没开张挣钱，这帮人竟然还能挥挥手放他们走。 更别说他们这些人中间有五分之一，都是正儿八经靠着给方先生散货吃饭的。 只不过遗憾的是，他们平日里谈论方先生的多，但实际上见到过方先生的还真没几个。 但今天机会来了，他们不但能见到方先生，而且方先生还要请他们吃饭。 仅仅是想一想，这全莫斯科一万来个倒爷坐在一起吃饭的场面，都令人激动。 有一些平日里并不在莫斯科讨生活的倒爷，听到这消息之后，还专门留下来，要蹭方先生这顿饭。 不过倒有一小撮人提出来，说去哪有能容纳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地方？ 别到最后变成一场闹剧了。 但是却很快被其他的倒爷给骂的闭嘴道歉。 让一万个人同时吃饭，这看似的确是个问题，但要知道请他们吃饭的人是方先生，在他们眼中，方先生就是无所不能的，就算是倒爷的数量再多一倍，方先生也能安排的了。 然而在这些欢乐平和兴奋的气息下，一些在阿斯太市场有店铺，一般倒爷眼中的大倒爷们，到是脸上眉头紧锁，愁云惨淡。 他们的能量比这些小倒爷大的多，知道的信息也多不少，大都已经了解，这次方先生的宴请，恐怕是宴无好宴，弄不好就要上演一出鸿门宴来。 可他们也没办法，别看他们一年能挣个二三百万的，连阿斯太市场四十万一年的店铺租金也能掏的起，但是想跟方先生掰手腕，闹别扭，恐怕真不是个。 现在他们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刘麻子，张丽，李金水三位正儿八经的大倒爷了。 只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三位大倒爷到是安静的很，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已经要坦然接受方先生的安排，还是另有打算？ 而此时站在汽车联盟十五万平米大车库的吴茂才，脑袋都大了，别说再多一倍的倒爷了，就是安排这一万来人，他都感觉自己要吐血身亡了。 他总算知道，他主动要求接过这活时，九爷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怪异了，以及说的什么，人到一万，无边无沿是什么意思了。 就这些能满足一万人吃饭的桌椅板凳，他都一眼望不到边。 刚开始，先找场地，结果打听了好几家饭店，人家一听说要做一万个人的饭，直接就吓傻了，且不说他们没做过这么多人的饭，而且他们真没这个接待能力。 见状，吴茂才只能作罢。 最后是真没办法，他就找别列佐夫斯基，让别列佐夫斯基把汽车联盟的车库给腾出来，在车库里请客吃饭。 当时汽车联盟的小伙姑娘们都快疯了，车库里满满当当停了一万多台车，这怎么腾啊。 结果二百多个销售，硬生生挪了一天的车，踩离合的左腿都感觉快断了，这才把车全部挪出去。 厨师倒还好说，别列佐夫斯基帮忙协调了一下，从莫斯科的国营厂，大学，研究所等等，请来了三四百位大厨帮厨，切菜工，洗菜工等等。 最后还发现个问题，没有足够的桌椅板凳。 没办法，吴茂才和别列佐夫斯基两人一合计，把之前厨师被他们请走的国营厂，大学，研究所食堂的桌椅板凳给拆了过来，这才算是凑够了一万来人吃饭的座椅板凳，顺便连碗盘子杯子的问题也都给解决了。 预计这两天，食堂被拆的国营厂，大学，研究所的职工和学生，以及教研人员，要站着吃饭了。 不过，他们连厨师都没有，那么是站着还是坐着，应该就不重要了吧，反正也没饭吃。 下午四点多，就陆陆续续有倒爷赶到汽车联盟的大仓库。 一群人也不嫌弃仓库冷清，空旷，不管相熟还是从未蒙面，几个人凑成一堆，抓着桌上摆放的糖果，瓜子花生就随心所欲，胡天海地，不知所云的聊了起来，看这架势，这要是不知道，还以为他们这是热热闹闹准备过年呢。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今真跟过年差不多，没见周围都是张灯结彩的，甚至连大红灯笼都挂出来了。 到了下午五点四十，三辆众人所熟悉的小轿车，突然整整齐齐的停在了汽车联盟仓库的大门前。 众人神情一动，刘麻子，李金水，张丽三位大倒爷来了，毫无疑问，这三辆车都是这三位大倒爷的专车。 胡赤民神情一动，有些紧张，吩咐周围负责安保的保安们密切注意这三位大倒爷的动向，然后自己一路小跑，进屋里找马昀汇报去了。 第五零一章 折辱 屋内众人，看着大门口整整齐齐的三辆车，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感觉一股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扑面而来。 “风暴将至啊。”有人啧啧感叹道。 三位大倒爷摆出这么一幅同气连枝，同进共退的架势，不是就想要联手对抗方先生。 不过，这是不是有点以卵击石的味道？ 众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虽然刘麻子，李金水，张丽是仅次于方先生的三大倒爷，但其势力和能量，大概连方先生十分之一都没有。 念头一转，摇了摇头，多说了，应该说连五十分之一都没有，大概就是百分之一多点的。 毕竟要知道，虽说倒爷这一块方先生就压得三人抬不起头，但倒爷这一块在方先生的商业版图也只是很小一部分。 不过，如果他们走进一点，就会发现刘麻子，李金水，张丽三位大倒爷不但是一起来的，甚至三人都在张丽的轿车上挤着。 这已经不是什么同气连枝了，分明是表示三大倒爷，三位一体，对抗方先生的意味还要更加浓郁了一些。 李金水看着仓库门口密密麻麻，十步一岗，全副武装的保安，额头上的冷汗不由的再次冒了出来，即便是车内的暖风都压制不住他的心中的寒意。 生怕下一瞬，这些保安举起手中的枪，把他们打成筛子。 “张小姐，我觉得这样还是太高调了，容易引起方先生的警觉。”李金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道。 说完，李金水又瞪了刘麻子这个夯货一眼。 他本来的意思，别说坐一辆车了，三辆车都要分开走，低调点，最好不要引起方先生的怀疑。 可张丽却偏偏非要三个人一起来，甚至还要坐在一起，他刚要出言反对，可刘麻子这蠢货，立马点头叫好，两票大于一票，没办法他只得顺从两人的意见。 张丽笑着说道：“老李，你这胆子未免有些太小了，咱们三个这样一起出现，就是为了让方先生清楚我们的态度，知道我们三个也不是他可以随意搓扁揉圆的。” “要是我们一盘散沙的话，那就更不会被方先生放在眼中了，团结就是力量，十根筷子掰不断的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说了，如果方先生真打算对付咱们，直接派人宰我们就是了，何必留我们活到现在。” 李金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要说是这么个道理，如果太示弱的话，反而不好，太祖老人家说的对，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想让方先生退步，那就必须让方先生见识下我们的力量。”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他心里却怎么都感觉不对味，甚至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 见李金水一脸的独木难支，万不得已，张丽心中暗笑，她已经打算好了，如果李金水和刘麻子敢有什么异动，她就直接一枪崩了他俩。 甚至为此，她还专门把司机给换了，现在开车的人是她手底下身手最好的，十米枪靶，五发子弹，四秒钟以内全部打完，并且都在十环以内。 再加上她的手一直都在裙下的枪套旁，有心算无心之下，保准一秒钟之内，就能让刘麻子和李金水死的透透的。 只是可惜，方先生要这两人活着，甚至要弄公审大会，要不然她现在就把刘麻子和李金水宰了，献上头颅，做投名状。 念头一转，一想起来，昨天马昀说把刘麻子和李金水处理掉，冷汗直流，神色恐慌的模样，她心中不知道是想笑，还是嫉妒。 如果不是靠着方先生，马昀这种货色怎么可能堂而皇之的凌驾于她的头上，看马昀这模样，顶多就杀过鸡，连羊恐怕都没杀过，也不知道方先生为什么把倒爷这一摊交给他。 而且可见的，经过这场事之后，整个俄罗斯的倒爷都要归马昀统属了，甚至就连她也要乖乖听马昀的话，张丽的心里顿时感觉有些憋屈。 但再一想，马昀也不过是执行方先生的意志，没了方先生，他屁都不是，张丽的心情就平衡了不少。 “老李，你胆子就是太小了，如果我们不联合起来给姓方的一个下马威，他恐怕真以为他是武林盟主了，虽然他姓方的厉害，在俄罗斯混的开，但大家都是倒爷，谁也不欠谁的，凭什么要命令，甚至收编我们，我们拿过他姓方的一分钱了？”刘麻子冷笑道。 他昨天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味，他凭什么要把自己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打下来的基业拱手让给方辰。 越想越恼火，刘麻子从怀中掏出了胡赤民亲自送上门的大红请帖，神情激动的甩动着，打在座椅的后背，啪啪作响。 “还给我们下请帖，请客吃饭，这姓方的以为这是侠客岛赏善罚恶二使的铜牌？请我们吃的是腊八粥？” “我们偏偏要一起过来，让这姓方的见识见识我们的态度和厉害，让他知道我们也不是泥捏的，想吃掉我们，那他就要小心崩了牙，甚至送了命！”刘麻子面色狰狞的说道。 一听送了命三个字，张丽不由的心里一咯噔，恨不得现在一枪就把刘麻子给崩了，昨天的事情她还心有余悸着。 不就是因为这两个蠢货，竟然胆大妄为的想要杀方先生，她才有的昨天一劫，差点就进了鬼门关。 “行了，下车吧，马昀已经来了。”李金水提醒道。 下了车之后，马昀似乎对三人从一辆车上下来所表达的含义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笑眯眯的伸出手道：“三位大驾光临，我有失远迎，还望三位见谅。” 李金水哈哈一笑，“马总能亲自站在这里接待我们仨，我们三个人已经是受宠若惊，万分荣幸了，要知道平日里我们顶多能见到胡大管家，像马总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想见都见不到。” 说着，李金水的手还在刘麻子和张丽的身上比划了一下，再次提醒马昀，他们三个是三位一体的。 他现在已经想清楚的，反正大家都看见他们是从一个车上下来，他们三个的联手更是不容更改的事实，再遮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反而让马昀和方辰小觑。 瞬间领悟到李金水想要传达的意思，马昀心中冷笑，等到真相揭露的时候，不知道李金水是不是还能这么嚣张。 接着和张丽心照不宣的握了下手，然后手指头轻轻和刘麻子一搭，马昀就请三人进屋入座了。 没想到，马昀的手在自己手上轻轻一碰，瞬间即走，刘麻子的脸色瞬间涨的一片通红，他觉得马昀瞧不起他！ 眼角扫到刘麻子的表情，马昀心中冷笑，如果不是他们，倒爷这块至于会出这么大的问题吗，而且他有必要跟一个死人握手吗？ 马昀直接引着张丽三人，来到了二号桌。 看着这二号桌，以及最前面，明显拉开一定距离，并且更为硕大，但只有区区四五把凳子的一号桌，李金水和刘麻子的面色变的更加不好看了，这不是明显侮辱人吗。 作为俄罗斯有数的大倒爷，他们觉得在这种聚会，他们做主桌的的资格还是有的吧，而且一号桌明显还有位置。 这显然不是在说，他们不配跟方辰坐在一起吗！ 就在刘麻子和李金水还在挣扎犹豫的时候，张丽到是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她心中冷笑，他俩想跟方先生坐在一起，配吗？ 再说了，为了安全考虑，方先生也不会跟他俩坐在一起。 马昀完全不在意李金水和刘麻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大概说了几句，就借口脱身，忙别的了。 两个死人，他着实懒得打交道。 “坐哪不是坐，小不忍则乱大谋，而且这才只是个开始。”李金水语气干涩的说了一句，就率先坐了下来。 见状，刘麻子嘟囔了几句，也坐了下来。 两人面面相视，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怒意，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不管张丽同意还是不同意，这上策他俩都大概实施定了。 这已经不是压他们一头的问题了，而是完全将他们踩在泥地里，然后又狠狠踩了几脚。 最重要的是，饭还没吃，就闹这么一出下马威，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折辱在等着他们。 张丽微微一笑，捧起桌上的茶杯，悠哉悠哉，浑不在意，仿佛就是简简单单的来吃顿饭，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足足等了十五分钟，六点一刻的时候，方辰这才姗姗来迟。 李金水和刘麻子本来以为方辰多少会跟他们寒暄两句，可谁知道方辰竟然从他们身边，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连看他们一眼都欠奉，压根无视他们。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瞬间袭来，刘麻子的嘴唇都被咬破了，他们还从没被人这么不放在眼中。 对于两个要杀他的人，方辰着实没有什么寒暄的兴趣，更别说在他眼中，刘麻子和李金水已经是死人了。 第五百零二章 天崩地裂的灾难！ 来到临时搭建的主席台，方辰环视一圈，不由的轻吸一口气，虽然上次四五千人一起吃饭的大场面他已经见识过了，但是面前足足一万来人坐在一起，还是令人感到无比震撼。 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无边无垠，餐桌足足排出去四五百米远。 而众人则瞪大眼睛，齐齐的打量着方辰这位他们心目中传奇，场面一片肃静，鸦雀无声。 方辰笑了笑，然后冲着话筒说道：“想来，大家应该都认识我方辰，那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 顿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哄笑声骤然迸发而出，震耳欲聋，仿佛雷霆炸响。 他们这些在俄罗斯做倒爷的，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甚至聋子，瞎子，瘸子都有，但还就真没说有不认识方先生的。 看着周围众人激动兴奋的神情，李金水和刘麻子面色不由变的更加难看了，方辰在倒爷中的声望实在是太高了。 方辰双手下压了好几次，这才把笑声给压了下去，“我这次请大家吃饭，第一是为了见见大家，要说在座各位，北方人有，南方人有，来自江浙富庶之地的有，来自山区穷苦之地有，可以说大家这一万来人中包含了华夏大地所有省份地域。所以在这里，在俄罗斯，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华夏人，我们都是龙的传人，炎黄子孙，在莫斯科这个远离家乡数千里的地方，我们就是一家人！” 方辰话音刚落，一阵石破惊天的掌声轰然响起，其声震天动地，众人更是口沸目赤，神情激荡，有的甚至流出激动的泪水。 是的，在苏维埃，在俄罗斯，在莫斯科，在这里，他们就是一家人，在看着眼前热腾腾的，丰富的饭菜，突然一种叫做家的味道在众人的心中滋生，在这千里之外异国他乡，所受到的磨难困苦，仿佛都瞬间减轻了不少。 或许这种感觉只是一朵小小，随时可以熄灭的火苗，但它的确存在着。 马昀看着周围众人狂热激昂的神情，有些目瞪口呆的对着吴茂才说道：“老板的话术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这么短短一段话，就把众人的情绪激发，调动起来。” 吴茂才搔了搔后脑勺，“我也不知道，不过最近九爷在看什么《乌合之众》《传播与社会影响》之类的书。” “说什么，一个人一旦融入群体，他的个性便会湮灭，群体的思想便会占据绝对的统治地位。与此同时，群体的行为也会表现出排斥异议，极端化，情绪化及低智商化等特点。”吴茂才背诵道。 不是他有什么过目不忘的天赋，实在是最近方辰读书时念叨这些话的次数太多了。 马昀顿时愕然。 “第二，我要说一些问题，假货的问题，这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方辰缓慢却坚定的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神情不由齐齐一变，变的有些尴尬，不自然，甚至带着些许的羞恼，就是那种做了错事被人揭穿的羞恼。 在场这些人，除了替方辰散货的二千来个小倒爷之外，他们这些人，多多少少，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都卖过一些假货。 “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管我们卖不卖假货，那些俄罗斯人愿意买，我们有什么办法，你怎么不去管管俄罗斯人！”有人小声嘟囔道。 不少人也纷纷随之赞同，各种乱七八糟的议论声，吐槽声不绝于耳。 李金水和刘麻子面色一滞，然后不由的跟其他一些，在阿斯太市场有店铺的大倒爷一样，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年轻，还是太年轻了。 方辰这么说，岂不是把自己给推到了所有倒爷的对立面。 不说什么自寻死路吧，但方辰这几天造声势以及刚才那段话所带来的效果，绝对已经消失的七七八八了，方辰下次还想跟现在一样，当什么武林盟主，号令群雄恐怕就不可能了。 方辰就算是再厉害，也不能说把这一万人全给抓起来，强迫他们听他的话吧。 闹不好，方辰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从此就要彻底坍塌，甚至沦为俄罗斯人的走狗，二鬼子。 对于台下一张张羞恼，难堪的脸，以及远处的蚊鸣声，方辰微微一笑，仿佛压根没看见一般，继续笑着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多多少少，知情或者不知情的卖过一些假货。” “有的人大概还会觉得我方辰是在多管闲事，而且咱们华夏人卖的假货才有多少，真正的大头都是那些俄罗斯人自己卖的。” “但我们是假货的源头，这一点大家应该承认吧，依照俄罗斯人低劣的轻工业品生产能力，他们连假货都生产不出来。” 众人点了点头，这点他们自然承认，大街上别说是华夏假货了，就是写着俄文的俄罗斯假货也都是国内生产的，这些俄罗斯人委托他们，或者亲自去国内采购，那些假冒伪劣产品。 这也是为什么，众人对方辰指责他们反应这么大的原因，假货又不全是他们卖的，更别说方辰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一家人。 这是一家人该做的事情吗？ 他们有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 “我请大家现在思考一下，假货的钱都被谁挣了去？而且长此以往，俄罗斯人对我们华夏货有什么看法？”方辰掷地有声的说道。 话音刚落，众人齐齐看向李金水，刘麻子，张丽，以及其他大倒爷。 虽说他们这些小倒爷也会多多少少的从国内夹带一些假冒伪劣产品过来卖，但最大的源头，还是这些大倒爷，钱更是被这些大倒爷给挣了去。 他们卖假货能多挣到手的钱，虽说比卖真货多一点，也但多不了多少。 李金水的额头再次冒出了冷汗，下意识的拿纸擦额头，但却始终擦不干净，他感觉局势似乎朝着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了。 “对，没错，大部分的钱其实都是让李金水这样的大倒爷给挣了去。”方辰指了指李金水等人。 大倒爷们的脸色瞬间变的煞白，李金水和刘麻子面面相觑，他们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这下真成了鸿门宴。 他们万万没想到，方辰就这么在台上呲呲咧咧的点了他们的名，把钱都是让他们给赚走的事实给道破了。 他们不该来此的！ “对于大家来说，不管卖真货，还是卖假货，收益上的差距其实并不大。”方辰笑着说道。 众人不由的轻轻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在李金水这些人看来，他们这些小倒爷不过是帮着卖货而已，又能给他们留下多大的利润空间？ 他们之所以卖假货，是因为李金水这些大倒爷要求他们卖，以及假货因为价低的原因更容易卖出去，再加上假货的利润也的确高于真货，这三方面共同作用下的现状。 “但是我请大家想一想，如果长此以往的话，整日上当受骗的俄罗斯人对我们这些华夏人怎么看？对华夏货怎么看？” 没等众人回答，方辰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呐喊道：”他们会自发的抵制华夏货，甚至有一天，会在商店的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本店没有华夏货’，这对于我们这些华夏倒爷来说，将是一场天崩地裂的灾难！”。 一瞬间，所有人都石化了，一动不动的看着方辰，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狂风暴雨，说实话，他们从来没有以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 但却不得不承认，方辰说的是事实。 他们整天卖给那些俄罗斯人假冒伪劣产品，那些俄罗斯人傻了，还会继续买他们手里的货？ 平心自问，如果有人整天卖假货给他，他也肯定不会再买那个人的货。 短时间内，或许影响不大，但是长时间的话，方辰所说的事情肯定会发生！ “到时候，我们这些华夏倒爷不但在俄罗斯人人喊打，甚至我们赖以生存的倒爷身份将不复存在，因为没人买我们的货了！到时候我们能干什么？接过祖辈传下来的锄头，面对黄土背朝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刨食吃，一年下来挣个三五百块钱？” “你告诉我，这种日子，是你们想过的吗？”方辰突然声嘶力竭的怒声大吼道，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一片猩红！ 众人瞬间阒然无声，甚至连呼吸声，心跳声都停滞了，如万籁俱寂一般，一个个仿佛被方辰所描述的情景给吓傻了。 说个不好听的，他们这些倒爷都不是城里人，更没有稳定的工作，如果能有个正儿八经的工作，谁傻了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干倒爷，每年死在莫斯科，死在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倒爷不知道有多少。 如果以后干不成倒爷的话，他们的未来大概就只能回家种地了。 对于他们这些已经见识过外面花花世界的人来说，绝对不愿意再回去种地的，他们现在虽然危险一些，苦一些，但是一个月还能挣个千儿八百块钱的，一个月的收入抵得上辛辛苦苦种两年的地。 第五零三章 大反水（为本人昵称以存在盟主加更8/12） 看着众人惊恐的眼神，微微颤抖的脸颊，以及无处安放的双手，方辰突然觉得心中萧瑟，甚至有些自嘲。 虽说他说的都是事实，是如果不管不顾，不加以制止，日后必然会发生的事实，但他此时是在贩卖恐惧也是事实。 方辰拿起话筒，也不嫌脏，径直在主席台的边沿坐了下来。 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些人也不知道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谁的父亲。 “古人讲究席地而坐，既然已经说到这了，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在商业上，华夏和俄罗斯之间有着强烈的互补，大家在俄罗斯生活了这么久，应该都知道俄罗斯的轻工业是不行的，而国内现在因为科技力量不够，再加上为了解决就业问题，以及人们对财富的渴望等等原因，正在大力的发展轻工业，比如说纺织，食品制造等等。” “如果说，假货彻底把俄罗斯人对华夏人，华夏商品的信任给祸祸了，那咱们不说永久失去这片市场，但最起码二十年咱们翻不过身，这二十年没有俄罗斯人愿意买咱们手里的货。” “然而如果保住这片市场，我们就能一直靠着这个市场做下去，甚至未来发展将其成正儿八经的国际贸易，大家也能发大财。” 听到发大财这三个字，不少人不由的笑了起来，方辰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开玩笑，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虽然俄罗斯不如苏维埃，但也是世界上有数的顶尖大国，人口一个半亿，领土更是全世界最大的，再加上俄罗斯本身轻工业的匮乏，咱们在这里真能挣大钱。”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只要有这个市场在，咱们哪天不想干倒爷了，还能回家开个小工厂，继续挣老毛子们的钱。” “但如果这个市场没了，那什么都没有了。”方辰句句肺腑，字字真心的说道。 闻言，众人顿时陷入了沉思。 “最后我想问大家，大家愿意为了假货所带来的短期收益？以及李金水，刘麻子这些大倒爷的私人利益，把自己吃饭的锅，以及美好的未来给砸了吗？”方辰缓缓问道。 李金水和刘麻子面色剧变，方辰未免也太不把他们给放在眼里了吧，竟然这么一次两次毫不客气的指名道姓的骂他们！ 这比指着他们鼻子骂他们还要可恨一千倍，要知道这可是万人聚会，所有在俄罗斯的华夏倒爷都在这里了。 正在李金水决定要开口的时候，不知谁大声喊道：“不愿意！” “不愿意！我还指着倒爷养老婆孩子那！” “俺娘还指望我给她带回去钱治病！” …… 一阵阵竭尽心力的大声呼喊猛然爆发出来，众人眼眶通红，看向李金水和刘麻子等人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怒意，甚至恨意！ 他们现在已经彻底想明白了，卖假货的利润，大部分都让李金水和刘麻子这些大倒爷给挣了去，但他们却要承受失去俄罗斯市场，失去倒爷身份的后果！ 他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家老小的生计都要靠着他们，他们真不知道如果不能干倒爷，没了收入，他们怎么去面对老人的医药费，儿女的学费，以及妻子失落的目光。 李金水和刘麻子等人不由的被吓了一大跳，他们有种被一群饿狼围住，甚至随时会被撕碎吃掉的感觉！ 众人猩红的眼睛，愤怒狰狞的表情，又跟饿狼有什么区别？ 方辰嘴角微翘，现在大概火候到了，手轻轻一挥。 此时，从四面八方突然出现了一群全副武装的保安，如狼似虎的朝着李金水和刘麻子扑去。 说起来是保安，但其实都是别列佐夫斯基手底下，阿尔法和信号旗的人。 看到这一幕，李金水面色大惊，什么也顾不得了，站起来，大声怒吼道：“姓方的，你不得好死，你……” 可他话还没说出口，一旁的张丽就干净利落的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打的李金水晕头转向，不能自已，紧接着张丽一脚踹在李金水的膝盖窝。 吃不住力，李金水的脸狠狠砸在地上，行了一个五体投地大礼，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袭来。 刚缓一口气，想要起身，却被张丽一脚踩在了后背，如同被如来佛五指山镇压的孙悟空般，动弹不得。 刘麻子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张丽将李金水打倒，并且踩到脚下。 “黑蜘蛛，你个臭娘们，老子干死你！” 下一瞬，刘麻子在腰间一抹，径直掏出抢来，可他的枪还没举起来，就觉得背后一凉，一个坚硬的圆形物体牢牢的顶着他的腰眼！ 刹那间，刘麻子寒毛炸起，浑身直冒冷汗，他也算是在枪林弹雨中行走了六五年，身上的刀疤枪伤足足有十来处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顶着他的，是一把枪！ 然而更让他恐惧和难以置信的是，顶着他的人！ 他如同机器人一般，艰难的转过了脖子，果不其然拿枪顶着他的，是跟了他五年的老兄弟。 “为什么？”刘麻子声音颤巍巍的说道。 “六哥，你斗不过方先生的，我要是不这样做，我也要跟着你一起死。”老兄弟歉然道。 从张丽出手到刘麻子被自己的兄弟，拿枪顶着，整个过程如同电光火石一般，快的令人猝不及防。 似乎什么还没开始，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张丽，你又是为什么？”李金水苦涩的说道。 刘麻子的老兄弟会反叛，他不奇怪，可为什么张丽连都会投到方先生那边去，哪有说己方大帅反水，变成叛徒的。 “因为我也不想死啊，要怪你就怪你自己吧，如果不是你想出了要杀方先生的骚主意，我也不至于这样，另外告诉你，昨天下午方先生就知道我们的计划了。”张丽幽幽的说道。 李金水瞬间面若死灰，如丧考妣，昨天下午方辰竟然就已经知道他们的计划了。 他刚想说是张丽泄的密，但一看到刘麻子的老兄弟，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这时，赶到的保安们，纷纷把刘麻子和李金水的亲信给打翻在地，然后搜身，铐上手铐。 方辰一脸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感觉自己有点失策了，白安排这么多人，本来以为闹不好还会有一场大戏，结果两人却让张丽和刘麻子一个投过来的手下给收拾了。 看来，他还是有点太看得起刘麻子和李金水了。 其余众人更是一脸的茫然，这都怎么一回事，三大倒爷不是同气连枝，三位一体吗，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这局面转变的实在是太快了。 不过，唯一一点没有改变的是，局面一直都在方先生掌握之中，而且从此之后三大倒爷，将完全不复存在了。 众人不由的将目光转向方辰，满是敬畏，他们这次总算是见识到方辰的手段了。 “姓方的，你杀了我算了！”刘麻子突然大声怒喊道。 方辰冷笑道：“杀了你？没事，你放心，一时半会你还死不了，至于说你的命运如何，能不能活下来，那就要看俄罗斯的法律怎么判了。” 李金水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突然放声大笑道：“姓方的，说到底，你还是俄罗斯人的走狗！华夏人的败类！你他娘的出卖的是华夏人！什么狗屁一家人！” 说着，李金水狠狠的在地上呸了一口吐沫，然后环视众人，以一种无比凄厉的语气说道：“你们也看见了，这姓方的要我交给俄罗斯人，卖.国求荣，你们还傻乎乎的觉得他跟你们是一家人吗……” 这时反应过来的张丽，直接一拳头打在了李金水的嘴上，不但将话打断，甚至还打断了李金水两颗大金牙。 此时李金水显得无比凄惨，满嘴的血肉模糊，但是他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就是要恶心死方辰，他倒要看看，一个把同胞出卖给俄罗斯的人，如何能够取得大家的信任？又有何颜面继续统领所有的倒爷？ 反而张丽，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她扭过头，只见众人的眼神已经变了，之前的狂热，恨不得撕碎了李金水等人模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怀疑，甚至还有些兔死狐悲之觉。 如果现在方辰直接下令一枪打死李金水和刘麻子，他们都能接受，可实在是想不通方辰为什么要把两人交给俄罗斯？ 百年凄惨悲哀的近代，使得他们对外国政府并不信任，更别说由外国法律来审判华夏人了，这令人忍不住想起那段国将不国，洋人在华夏领土肆虐，将其凌驾于华夏之上的惨痛来。 更别说俄罗斯政府，尤其是俄罗斯警.察还经常对他们敲诈勒索。 方辰微微一笑，似乎对李金水抛出来的杀手锏完全不在意。 他纵身一跃，径直从主席台跳了下来，然后走到了李金水身边，满脸笑意的打量着李金水。 第五零四章 句句杀人，字字诛心！ 李金水也笑着，笑的比方辰更加得意，更加猖狂，放肆而狂妄。 可是很快，李金水就有些笑不出来，笑容越来越干涩。 与他虚张声势，色厉内荏的狂笑相比，方辰的笑容就显得淡然许多，甚至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鼓励的神色来，仿佛是在鼓励李金水做出更加夸张，逗人笑的表演。 李金水感觉自己在方辰的眼中，就是一只在耍猴戏的猴子，猴子越是龇牙咧嘴，越冲着观众露出他鲜红的屁股，观众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热切。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种笑容是真诚的。 “姓方的，要杀要宰随你！你他娘的别笑了行不行。”李金水终于绷不住了，破口大骂道。 他感觉方辰的笑容就如同凌迟的小刀一般，一刀一刀的在他身上削着，连绵不绝的疼，还不如让他死个痛快！ “不笑了啊，那就说正事了。”方辰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变的肃穆起来。 “既然大家都在这里，那我就让大家给评评理，看看我这事做的公不公。”方辰缓缓说道。 说着，方辰的嘴角突然显露出一丝不屑来，“卖国求荣？李金水我问你，你是哪个国？你能代表的是哪个国？说个不好听的，作为华夏人，我以你为耻！” 李金水神情一动，变的有些难看。 “生而为人，你主动贩卖假冒伪劣产品，坑害他人！作为华夏人，你为了一己私利，毁灭俄罗斯市场，砸掉在座一万多名倒爷的饭碗！你可知道这一万个老少爷们的背后，就是一万个家庭，你毁掉的是一万个家庭！你告诉我，你作为华夏人，你为大家想过吗？”方辰指着众人，神情慷慨激昂道。 方辰眼眶猩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充满了愤怒，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只是在演戏而已。 他此时胸中有一团汹汹怒火在燃烧，就是因为这些人的私心，贪念，让盛极一时的华夏倒爷，华夏商品以极短的时间在俄罗斯变得人人喊打，如过街老鼠一般，最终彻底销声匿迹，二十年翻不过身。 甚至一直到2010年，只要在俄罗斯一提起华夏货，得到的都是一片嘘声。 然而最重要的是，明明这些倒爷，以及他们背后的家庭，甚至数以万计的企业，数十万的产业工人可以依靠俄罗斯，或者说中俄贸易过的更好。 结果全让李金水这样的人给弄没了，他们挣了几千万，几个亿拍拍屁股走了，剩下这一万个小倒爷，怎么办？ 诚然也有这些小倒爷自己的责任，但是在毁天灭地的浪潮已经形成之时，一滴小水珠又能干什么？ 在群体的裹挟之下，他们只能随波逐流，然后毁灭他人，顺便再毁灭自己。 李金水面色剧变，但仍然强撑着，冷笑道：“是，你说的，我尖头闷都认，我是错了，我是为了一己之私，毁灭了整个俄罗斯市场，砸了大家的饭碗，哪怕你姓方的，现在一枪崩了我，我都毫无怨言，甚至死得其所，但你把我交给老毛子，让老毛子审判我，算是怎么一个道理。” 他早已经想明白了，反正他横竖都是死，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死之前狠狠的恶心方辰一把，让这一万倒爷对方辰离心离德，让方辰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 方辰突然笑了，笑的让李金水不由再次想起刚才被方辰笑容支配的恐惧来。 方辰一脸唏嘘的摇了摇头，“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了挽回华夏商品，甚至华夏人在俄罗斯的形象，我，只能让你死在俄罗斯人面前，得到所谓法律的审判。” “只有这样，加诸在华夏商品，乃至于华夏人身上的不满和怨念才会得以彻底消散，一切的罪恶都将随你埋葬，所以说，为了大家，你必须死在一场光明正大的审判之中！” 刹那间，李金水的脸色变得煞白煞白，比三九天的初雪还白，浑身剧烈颤抖，冷汗如小雨般纷纷落下，方辰的话真是句句杀人！字字诛心！ 然而让他更恐惧的是并不仅仅是如此。 他扭过头去，果不其然，众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的杀意，如果这一道道眼神能化作利剑的话，他此时恐怕早已经万剑穿心！万劫不复！ 众人此时已经想明白了，如果想洗白华夏商品，洗白他们，那就只有请李金水他们带着一切罪恶去死，而且还必须死的光明正大！ 如果李金水不是这样死的话，即便他们从此不在卖假货，但恐怕仍旧要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才能挽回华夏商品，华夏人的声誉。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李金水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 李金水头一垂，彻底没了声息，心中一片死灰，如丧考妣，他嘴中不住的念叨着：“一语生，一语死，方先生好手段。” 方辰神情一恍惚，他此时突然分不清，他杀李金水他们，是为了公理，还是私怨了。 过了数息，方辰笑着摇了摇头，这不重要。 轻轻一挥手，保安如同拖着几条死狗一般，将李金水，刘麻子等人给拖了出去。 “九爷，您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吴茂才啧啧的称赞道。 闻言，方辰瞪了吴茂才一眼，“行了，这高帽子就别给我戴了。” 闹着这种地步，如果外人夸一句，他还能受得起，但吴茂才这种对其中原委，知道清清楚楚的自己人，再这么夸那就太假了，简直跟捧杀差不多。 吴茂才嘿嘿一笑，对方辰的训斥浑不在意。 “不过，我心中还是高兴的，我改变了一些东西。”方辰喃喃自语道。 他相信，从此之后，这一万倒爷以及他们背后家庭的命运将切切实实的得以改变。 过了数息后，方辰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回了台上，朝着众人微微笑道：“刚才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重要，现在我说一些重要的事情，说完之后，咱们大家快点吃饭，要不然这饭真该凉。” 闻言，众人心领神会的笑了笑，心中在李金水，刘麻子这六个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然后将其再彻底的抛出脑后，他们相信从此之后，这世间将再无李金水和刘麻子这两个人了，甚至两人还没他们眼前这顿饭重要。 “接下来，我准备把阿斯太市场给推倒重建，建立起一栋三四万平方的百货大厦来，到时候大家都可以在百货大楼里卖货，至于说模式，就跟国内的义乌小商品市场一样，从此我们的华夏商品将以新阿斯太市场作为起点，辐射欧洲，中东，甚至南北美洲。”方辰大手一挥，慷慨激昂，指点方遒道。 众人顿时傻眼了，他们听出了方辰的弦外之音，如果真按照方辰所说的办，方辰必须要将整个阿斯太市场给拿到手里才行，那些老毛子会答应吗？ 要知道，阿斯太市场对于那些老毛子来说，可是货真价实的聚宝盆，怎么可能舍得将其拱手让人。 看见众人的眼神，方辰心中顿时明了，笑着摆了摆手，“那些俄罗斯人怎么想的，也不重要，他们剥削我们倒爷的日子已经彻底一去不复返了。” 不重要！ 众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好气魄！ 不过旋即一想到方辰对付李金水和刘麻子的手段，再想想方辰在俄罗斯的地位，众人不由的眼睛一亮，的确不重要！ 难道那些老毛子还能阻止方先生的意志吗？ 此时众人心中一片舒爽，他们早就受够了那些老毛子对他们的盘剥，一个破集装箱凭什么好意思收一年四十万的租金，而且对他们态度极其恶劣，眼红嫉妒他们挣钱，整天吆喝着要给他们这些华夏人涨房租，如果不给，就把他们撵出去。 现在没了下金蛋的母鸡，想必那些俄罗斯人的脸色一定会很好看。 “而且我还承诺新建成的百货大楼，至少会有两千间，比现在条件整洁干净无数倍的商铺，而且每间商铺，租金不会超过二十万华夏币！”方辰大喊喊道。 众人此时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两千间商铺！ 这岂不意味着，他们以前的人生终极目标可以实现了。 要知道，以前阿斯太的商铺一共也就不超过二百间，方辰现在将其数量扩大了十倍，自然意味着他们有更多的机会可以拥有自己的店铺。 更别说价格还只有原来的一半。 有些在阿斯太已经有商铺的大倒爷，一想起现在破破烂烂的集装箱，再想想方辰描述中干净整洁，井井有条的百货大楼，顿时有种恨不得将自己店铺给砸了感觉。 完全见不到之前将其引以为傲的模样！ 一个破集装箱还敢收他们一年四十万的租金！真是丧心病狂。 方辰又和大家聊了几句，他对倒爷这一块的看法和期望，然后就宣布吃饭了。 接下来，方辰不厌其烦的拿着酒杯，到处游走给众人敬酒，当然了，杯子里面的肯定是白开水，而且还要一敬敬一大片，要不然这一千桌敬下来，他非疯了不可。 第五零五章 十五号别墅 两天后，莫斯科西部，一座叫做阿尔汉格尔斯克的小村庄。 一辆虎头奔低调的驶进寂静的小村庄内，除了引起几只猎犬的嚎叫，整个过程寂灭无声，毫无波澜。 看了一眼，别墅大门上的十五号铭牌，方辰的神色莫名，有些五味杂陈的感觉，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十五号别墅了。 这栋隐藏在小村庄的十五号别墅，现在则是实际上的俄罗斯大脑，中枢，未来九年俄罗斯的经济政策将由这里决定。 盖达尔和丘拜斯带着一群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经济学家，在此苦苦的思考，研讨，企图为俄罗斯找到一条通往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的大道。 至于说为什么会躲在这里，只能说现在叶利钦还尚且在白宫办公，没有正式入驻克里姆林宫，克里姆林宫的主人依旧是戈尔巴乔夫。 那么，除了戈尔巴乔夫自己和方辰这样的穿越者之外，恐怕任何人都要担心戈尔巴乔夫的反击，藏在这里也就很正常了。 方辰从车上下来，脚踩在枯黄腐烂的叶子上，发出吱呀吱呀响声，一阵寒风吹过，他下意识的紧了紧衣领。 抬头看着已经在门口迎接他的盖达尔和丘拜斯，方辰笑着说道：“现在的莫斯科可是有点寒冷啊。” 说完方辰嘴角微翘，显得有些得意。 不是谁都能让，叶利钦的两大智囊，俄罗斯前后两位第一副.总理出门迎接的。 “方，真正属于俄罗斯的寒冬现在还没有降临，不过我相信俄罗斯的寒冬会一闪而过，然后我们将迎来永久的春天。”丘拜斯殷勤的握着方辰的双手，一语双关，笑眯眯的说道。 自从那次小圈子的聚会，方辰熟悉的说出他最得意的论文，他就一直把方辰因为知己，更别说作为叶利钦麾下的两大经济智囊，他需要从方辰这位俄罗斯首富的嘴中获得见解和帮助。 点了点头，方辰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也相信，在总统先生，以及你们的领导下，俄罗斯人民必将迎来永久的春天。” 盖达尔和丘拜斯面色微微一喜，现在实际上能影响俄罗斯经济政策的，除了他俩之外，就是卡丹尼科夫这位现副总.理，原伏尔加汽车厂的厂长，苏维埃的国企明星厂长，以及方辰这位俄罗斯首富了。 这一点，从方辰受邀来到十五号别墅开会，就可以看出。 并且通常来说，卡丹尼科夫和方辰是被视为一体的，方辰的意见，卡丹尼科夫会赞成，反之亦然。 再加上他们知道，虽然看似经济政策一直是他俩在带着人研讨和制定，但叶利钦却很重视卡丹尼科夫和方辰的意见。 因为他俩有个无法回避的劣势，那就是他俩只是经济学家，坐在象牙塔的人物，而方辰和卡丹尼科夫却是实打实做出成绩的实干家。 而现在方辰的态度，显然是在表明，他对他们的支持之意。 实际上，方辰的心中对丘拜斯的话完全嗤之以鼻，不得不说这两位长期呆在象牙塔的经济学家，实在是太天真了，未来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乐观。 现在的寒意只是俄罗斯未来三十年冰封的一个开始，至于说什么时候春天将近，寒冰消融，方辰也不知道，反正他在2018年也没看到。 从现在，甚至可以从85年戈尔巴乔夫上台开始算起，苏维埃或者说俄罗斯所拥有的只有衰落和衰退，弗拉基米尔同志也顶多是在延缓这个过程而已，而无法将其解决。 丘拜斯和盖尔达的理论留下了一个真空--自由价格和私人财产的突破，其实都是在没有首先建立市场主要机构之前先提出来的。 在俄罗斯和苏维埃交替的杂乱时代，经济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野林里毫无规则的乱窜，因为没有主人管理。 这个真空削弱了改革的壮志和成果，没有一个奖罚分明的机制，丘拜斯怎么可能实现他建立“有效的私有业主”的梦想？如果没有人能够确认企业主财产和利润的权利，自由价格又有什么用？ 先把拳击手放出来，再给他们建立拳击场让他们进去搏击，这样真的好吗？ “盖达尔，看来你已经在这里呆的相当习惯了。”方辰笑着对胖乎乎，不管身材还是长相都近似于维尼熊的盖达尔打趣道。 跟盖达尔打过几次交道之后，方辰发现盖尔达真的如外界流传的那样，特别不善于和外界交流。 而更果断和圆滑的丘拜斯则被外界认为是个更精明的政治人物。 不过他却从未小觑过，这位叶利钦麾下的第一智囊，未来的第一任俄罗斯第一副.经理。 虽然不如丘拜斯三起三落，三次担当第一副总.理，尤其是在弗拉基米尔同志时代，仍旧可以全身而退，担当俄罗斯统一电力公司董事长，但盖达尔也是两次担任第一副总.理，并且下台之后，以俄罗斯民主选择党.主席的身份角逐总.理职位。 不过有意思的是，在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之后，也就是2001年，俄罗斯右翼力量联盟党成立大会上，当选的执行委员会两主席的分别还是盖达尔和丘拜斯。 “还好吧，毕竟我身上的脂肪厚，耐冻。” 似乎是因为获得方辰肯定和支持，很开心的原因，盖达尔罕见的开了句玩笑。 丘拜斯刚想插嘴，方辰却制止了其，“丘拜斯，你就不要说话了，我知道你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听了这话，丘拜斯楞了一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高兴的笑容，“对于这种如同耗子一般，东躲西藏的日子，我的确是早已经习惯了。” 他的确已经习惯了，他在列宁格勒第一次建立自由思想经济学家组成的骨干队伍时，就做的极其保密。 为了避免吸引到克格勃的注意，他们躲到楼梯井对纳舒尔的激进观点进行辩论时，如现在般同样紧张的气氛也笼罩着他们，苏维埃的制度使他们被迫做密谋者，如果不这样就会遭到镇压。 又闲聊了几句，盖达尔和丘拜斯便把方辰给请了进去。 别墅中年轻的经济学家们，惊讶的看着方辰这位显然更为年轻的俄罗斯首。 不过，楞了一下，众人就纷纷向方辰热切的打起了招呼，他们可知道别看方辰只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华夏人，但是其地位并不次于盖达尔和丘拜斯太多，反正都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 方辰也笑着一一回应，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些还稍显稚嫩的年轻人，将在未来九年的俄罗斯将发挥什么样的重要作用，自然不会摆什么冷脸子。 甚至可以说，现在是他结识人脉的好机会。 并且他还让吴茂才和慧明，韩光，把他专门带来的一些牛腿，鹿肉，羊排，松露，鱼子酱，香肠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搬了上来，算是犒劳大家。 当然了，伏加特更是必不可少的。 让众人不由的眼睛一亮，对方辰这位大人物的感观又好了许多。 虽然在十五号别墅，并不会缺吃缺喝，但是想吃到这些，还是有些困难。 而且他们作为一群为理想献身的斗士，似乎并不应该主动要求奢侈丰盛的食物。 和大家聊了一会，盖达尔和丘拜斯便神神秘秘的将方辰拉到了一个小屋内，递给了方辰一份文件。 “方，这是我们这段时间商讨的经济政策，希望你可以提提意见。”盖达尔有些紧张的说道。 方辰笑着拍了拍盖达尔雄厚的肩膀，“亲爱的盖达尔，你不用紧张，我对你的信任，绝对不会逊色总统先生，即便这份文件有些许的瑕疵，但也必然是瑕不掩瑜，无伤大雅。” 闻言，盖达尔的神情不由的放松了许多，他笑着说道：“亲爱的方，每次和你谈话，都显得那么愉悦。” 他显然知道，方辰刚才那句话的重点是叶利钦对他的信任，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同样如此。” 方辰笑了两声，然后便低头看起来了盖达尔他们这些人，这段时间的劳动成果。 不过文件中的内容，并没有出乎方辰的预料，或者说这些东西他前世都大概知道。 这是一份关于休克疗法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俄文，经过这一年来的学习，方辰的俄语交流大概是已经没问题了，但是俄文，还是有些力有不逮，很是吃力。 “方，这是我们的疏忽，我们应该给你准备一份英语文件的，我现在念给你听算了。”丘拜斯歉然说道。 对于他们来说，随便指使一个别墅里的经济学者，把文件先翻译成英语，绝对毫无半点问题，反正他们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无所事事。 方辰笑着说道：“那我恐怕还要感谢你的疏忽，让我享受了一次总统待遇。” 丘拜斯和盖达尔楞了一下，然后也不由的笑了起来，丘拜斯现在是总统办公厅主任，能让其读文件给自己听的，恐怕只有叶利钦了。 第五零六章 知音（为本人昵称以存在盟主加更9/12） 方辰靠着壁炉，感受着从壁炉散发出的暖意，悠哉悠哉的听着丘拜斯给他念文件，一旁的盖达尔识趣的给方辰和丘拜斯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这毕竟是给叶利钦看的文件，所以并不算长，丘拜斯念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念完了。 “我其实是很想自己看完的，但我估计如果由我自己看的话，大概等到总统先生来，我也看不完所有文件，所以只能麻烦丘拜斯你了。”方辰半歉意半开玩笑道。 “这不算什么麻烦，我只是希望，方，你等会批评文件的时候，能够看在我已经口干舌燥的份上，嘴下留情。”丘拜斯笑着说道。 方辰神情一动，从丘拜斯的手中拿过文件，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沉默了起来。 说实话，他前几天就在考虑如何应付这一关，但事到临头，方辰还是觉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单说这份文件自然是近乎于完美的，最起码不是方辰这种经济水平的人能够挑出大毛病的，甚至方辰都毫不怀疑，这份文件由休克疗法之父，美国哈佛大学的杰弗里·萨克斯教授指点过。 但休克疗法本身就是错的，再怎么完美，也只能证明这只是一个完美的错误而已，执行的越彻底，那就在错误的道路上走的越远。 更别说，虽然盖达尔和丘拜斯的经济观点是现代的，资金主义和激进的，但是他们的政治策略却常是鲁莽的和天真的。 从这份文件上，方辰清楚的看到，盖尔达和丘拜斯确信，如果他们创立了自由选择的机会，人们就会利用这个机会，响应这个机会。 他们希望，俄罗斯和苏维埃历史上留下的所有集体主义，被动性，家长式统治，以及对主观能动性和企业家精神的毁坏统统消失，而自由市场，自由贸易，私人财产和自由价格将登上这个叫做俄罗斯的舞台。 也就是说，这个假象既西方市场经济学将在俄罗斯扎根，尽管这与俄罗斯特殊的文化和历史经历相冲突。 “很完美的经济政策，我大概找不出什么毛病，或许在外人看来，这些政策并不算的上完善，但是我却能理解你们的苦衷，以及你们所面临的艰难，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艰难！”方辰大手一挥，神情激动的说道。 盖达尔和丘拜斯不由的愣住了，仿佛被方辰突然如此激动的神情给吓到了。 方辰心中却是充满冷笑，从事实上来看，这份休克疗法非但没有拯救新生的俄罗斯，反而将俄罗斯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反对？ 首先他反对也没有用，这份关于休克疗法的指导性文件不管怎么说，最终还是要执行下去，方辰绝不认为这是他能拦住的，然而他还会因此白白得罪盖达尔和丘拜斯这两大巨头，甚至整个别墅所有的人，这些将在未来的俄罗斯掌握大量权利的人。 再者说了，前世发生的一些事实已经充分的证明了，休克疗法的出现，将完全有利于他们这些大富豪。 正是休克疗法和私有化，使得俄罗斯产生了史无前例的大寡头体制，七大寡头竟然能决定除了总统之外，整个国家所有的事情。 也就是说，这份休克疗法的文件出台，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这样的大富豪。 所以说，他脑子有坑了，才会反对这么一个对他有利的文件。 “我现在的确是已经看出来了，这份文件中，有三个疑问，你们并没有做出解答和妥善的安排，甚至会招来一帮蠢货的攻击。”方辰情绪激昂的指着文件说道。 “为什么不慢慢的，一个工厂接一个工厂的组建工业？” “为什么不先建立一个可靠的法律金融体系？” “为什么不先保证私有财产权利和先割裂苏维埃巨大的垄断的前提下开放自由价格？” 听着方辰一个个的疑问，盖达尔和丘拜斯彻底傻眼了，这三个问题的确是他们没有解决和给出答案的，但绝不是说有什么苦衷存在。 只是说，他们的确不知道该如何的解决。 “而你们坚持这样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方辰慷慨激昂道，甚至使劲挥了一下拳头，“因为渐进主义就是死亡，它会加强既得利益者的势力，消灭任何改革的机会。” “认为改革可以温柔的，慢慢的，毫无痛苦的进行，使每个人都高兴的想法，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听着方辰的话，盖达尔和丘拜斯眼睛越来越亮，神情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可以说方辰完全说出了他们的心声，说出了他们想说却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话。 他们就是这么想的，如果改革的步伐太慢，他们怕不能将俄罗斯改革成资本主义，自由市场，便彻底失败！ 盖达尔使劲握着方辰的手上下摇晃，兴奋的说道：“方，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丘拜斯一直将你当做知音了，你的确是我们的知音，你太懂我们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盖达尔的知音！” 他们其实一直将自己作为敢死队飞行员来看。 他们对国家的实施的变革，也不会有人给他们树碑立传，因为他们在试图摧毁这么多的顽固势力时，肯定会毁坏他们自己。 不过，敢死队这个概念给他们壮了胆，而且他们也没有什么前途和晋升需要担忧，权利对于他们来说，随手可得。 所以说他们也从不奢望有人能够真正的理解他们，懂他们，但是今天这个人竟然出现了。 看着盖达尔和丘拜斯此时的模样，方辰心中暗笑，真不枉他为了今天，费了那么大劲的准备。 他这些话肯定不会是现在临时想出来的，说实话，这都是他这几天苦思冥想，参考各种经济学书籍，总结浓缩出来的话。 反正他早就知道，盖达尔和丘拜斯会向他请教或者说咨询休克疗法，那么说一些两人喜欢听的话，顺便再坚定一下休克疗法实施的必然性，这种操作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就如同先知道谜底的答案，再说解谜题的过程一样。 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个人拉着方辰，高兴的聊了起来，知音难遇啊。 不过刚聊了一会，副总统鲁茨科伊、议会代主席哈斯布拉托夫，莫斯科市长波波夫，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切尔诺梅尔金，库利科夫等等一众俄罗斯政要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十五号别墅。 盖达尔和丘拜斯只得恋恋不舍的跟方辰暂时作别，去迎接诸位。 方辰顿时如蒙大赦，他只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具体事务啥都不管的甩手掌柜，只有先知先觉才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再聊下去，他这些日子攒下来的一些经济理论，都要被盖达尔和丘拜斯给掀个底朝天了。 跟诸位大佬相互打了个招呼，方辰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会议室的长桌上和卢日科夫比邻等待着。 从座次来说，他俩都算是比较低的，也就比内务部长和丘拜斯这个总统办公厅主任高一点的样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方辰就不用说了，一个商人，哪怕把他放在最后面，他都觉得没关系，能来参加这种会议，他本身其实就已经满足了，反正他也不准备在俄罗斯弄个一官半职的，何必争这些。 商人嘛，和气生财，谁都不得罪，八面玲珑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点，方辰觉得自己做的挺成功的，要说在场的人，相互之间其实都有不少矛盾存在，但却没有一个说是对他方辰态度不好的。 当然了，这也跟他和大家没有实际的利益冲突有很大的关系。 至于说卢日科夫就比较可怜了，要说他的直属领导波波夫，是坐在第二位的，地位比副总统都高，但他却只能跟方辰坐在一起。 莫斯科市长不管是在俄罗斯，还是在苏维埃的地位都比较高，这也是为什么叶利钦能直接从莫斯科第一书记，成为俄罗斯苏维埃最高苏维埃主席的原因。 在弗拉基米尔同志时代也是如此，俄罗斯的权利排序，就是总统，总.理，再然后就是卢日科夫这个莫斯科市长了，最高议会的议长还要往后排。 这也是为什么，卢日科夫被罢免之后，担当莫斯科市长的是一位原副总.理的原因。 不过到了明年，波波夫宣布退休，卢日科夫就熬出头了，并且成为莫斯科市十八年不落的太阳。 稍等了一小会，叶利钦的专车便缓缓驶入了十五号别墅的大门，和过来迎接的众人亲切的寒暄了一阵，便再次来到了会议室。 这次叶利钦直接了当的让盖达尔把他们写的文件传给大家观看，然后由丘拜斯来讲解，整个人显得无比雷厉风行，甚至急不可耐。 众人顿时约莫出了一丝莫名的味道来。 而盖达尔和丘拜斯此时，再也不复之前的忐忑，满脸的信心。 既然已经争取到了方辰和卡丹尼科夫的支持，那么整个会议，将没有任何人会有资格去反对他们定下来的经济政策。 第五零七章 始作俑者 整个讲解过程，众人满脸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在座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自然知道这份文件在叶利钦心中的重要性，更别说刚才叶利钦的举动，已经清晰的向他们表明了他的态度。 叶利钦并不希望有人站出来质疑这份文件。 不过副总统鲁茨科伊、议会代主席哈斯布拉托夫、副总.理切尔诺梅尔金这些老狐狸的目光倒是时不时的在方辰和卡丹尼科夫的脸上掠过，显然是有些奇怪两人怎么会一点动作都没有，难道他俩真的要放弃这么好一个，在叶利钦面前增强印象，扩大自身影响力的机会？ 如果是他们，哪怕是唱赞歌，都要说几句话的。 只可惜，在经济领域，真正有资格发言的，并且会被叶利钦采纳的，也就盖达尔，丘拜斯，卡丹尼科夫，方辰四个人了，其他人对经济领域基本上插不上什么话。 如果讨论军事和战争的话，到是有一半以上的人能够发言。 见状，卢日科夫心中冷笑，该掺杂的东西，他们早已经掺杂进这份文件中了，要不然当他和卡丹尼科夫，这些天有空就往十五号别墅跑是为了什么？ 方辰和卡丹尼科夫完全无视这些带着挑拨意味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丘拜斯，甚至有时候还会轻轻的点了点头。 两人的点头似乎给予了丘拜斯巨大的信心，丘拜斯讲解的声调不由的又高了许多。 丘拜斯这次讲的很细，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毕竟他不可能指望像鲁茨科伊这样的莽夫，能够像方辰一样轻易的理解他们精心研究出的理念。 想到这，丘拜斯下意识的看了方辰一眼，知音难寻啊。 “谁对这份文件有意见？”叶利钦敲着桌子，沉声说道。 而在叶利钦左手边的鲁茨科伊思考了一下，不顾在一旁轻轻拉扯他衣角的哈斯布拉托夫，有些疑迟的开口道：“这样是不是太激烈，太操之过急了。” 见叶利钦的面色瞬间一黑，有些不悦，鲁茨科伊赶紧找补道：“我不是说反对这份文件，只是说我们是不是需要再等待一下，将文件变的更加完善一些。” 叶利钦扭头看着鲁茨科伊，缓缓说道：“我亲爱的副总统，我刚得到两句话，觉得很有道理，我现在把这两句话送给你。” 说着，叶利钦看了方辰一眼， 方辰心里一咯噔，有种莫名的预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因为渐进主义就是死亡，它会加强既得利益者的势力，消灭任何改革的机会。” “认为改革可以温柔的，慢慢的，毫无痛苦的进行，使每个人都高兴的想法，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果不其然，叶利钦将方辰刚才说给盖达尔和丘拜斯的话重复了一遍，而且一字一顿，无比的认真和肃穆。 刚才丘拜斯向他汇报时候，提到了方辰这两句话，真是说的太好了，完全说进了他的心坎。 方辰轻轻的揉了揉鼻子，有些尴尬，他相信要不多久，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等一众大佬就能知道这话是他说的。 他到不在意这些大佬会因为这些话，而对他怎么样，只是说这样跟他低调的作风不太相符。 不过，通过刚才那一幕，方辰确定，未来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联手反对叶利钦，以及叶利钦炮打白宫的历史会重现。 叶利钦突然站起来，神色激昂，挥动着拳头说道：“我不能强迫年轻人再等一次了，所以不能像以往一样按部就班的总结多年再做决定。” “如果我们决心已下，我们就要立刻行动！” 说完，叶利钦看了一眼鲁茨科伊，“鲁茨科伊你还有疑问吗？” “没有，正如您说的，最坏的资本主义也好过现在。”鲁茨科伊正色说道。 这时，叶利钦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现在举手表决，同意实施休克疗法的人举手。” 叶利钦话音刚落，一只只胳膊瞬间举了起来。 看着这一只只如林般的胳膊，再低头看着属于自己那只，原本应该无比熟悉的胳膊，方辰此时有些神情恍惚，如梦似幻，充满了不真实感。 他竟然也成了能够决定俄罗斯命运的少数人。 过了数息，方辰缓过神来，心中五味陈杂。 如果以后有俄罗斯历史记载，或者说专门写大寡头的书，那么大寡头干涉俄罗斯政策，绝对要从他现在举起的这只手写起。 他现在就是所谓的始作俑者。 说实话，方辰真不想举手，当个透明人最好，但没见鲁茨科伊都不得不举手了，他不举手这不是找死吗。 “下面，我们讨论一下政府官员的任命问题，现在交通部长，民政部长等一系列职位还空缺着。” 说着叶利钦示意丘拜斯下发另一份文件。 “交通部长的职位，鲁茨科伊你怎么看。”叶利钦突然问道。 方辰神情一动，这算什么，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吗。 鲁茨科伊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两秒钟，然后说道：“现任苏维埃交通部的副部长，西多罗夫如何？” “他是什么种族的人？”叶利钦继续问道。 “俄罗斯族人。” 闻言，叶利钦神情一松，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接下来，讨论民政部长的职位。” 听着这一个个职位的讨论，方辰顿时感觉遍体身寒，他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缩起来，不让别人看到他。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想象不到，俄罗斯的部长，州长，加盟国主席，就是这么一个个如同儿戏般的讨论出来。 简直跟幼儿园小朋友，排排队，吃果果有什么区别？ 方辰的心中再次充满了不真实感，如黄粱一梦般。 一群坐在别墅里的孩子，写一个提纲就想成立一个政府。 他不由的想起了一个，他听到过的俄罗斯童话故事，俄罗斯有个关于某个神奇洞穴的童话，这个洞穴中有着无穷无尽的财富，在这个洞穴中，你肩上能抗走多少财宝就能拿多少。 而这里就是一个神奇的洞穴，只不过里面装的不是财富而是权利，他们试图拿走他们能够背负的尽可能多少的权利。 不知过了多久，方辰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和自嘲的笑容，美梦的泡沫终究又被戳破的那一天。 他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众人，看着他们把一块块胜利的果实滑进自己的口袋中。 也不知道多久，果子终于分的差不多了，叶利钦宣布散会。 为了不引起克里姆林宫的注意，叶利钦并没有召开一场宴会庆祝的意思，直接就走了。 而其他人也分批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十五号别墅。 方辰心中自嘲的笑了笑，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过，在方辰要走的时候，卢日科夫突然邀请方辰上了他的车。 坐到车上，方辰和卢日科夫两人都沉默了，没有一点想要说话的欲望。 过了足足二十分钟，卢日科夫语调有些干涩的说道：“我感觉他变了，变的更加官僚了，他只对权利感兴趣，但他却想拥有一支敢作敢为的团队，将所有的旧官僚全部清除。他也明白，对我们来说，他就是上帝，我们必须跟着他走。” 方辰楞了一下，他怎么感觉卢日科夫这话说的有点颠三倒四，但其中却似乎蕴含了大量的信息。 而且他隐隐约约的似乎抓住了点什么，但却一点没抓住。 思考了将近十分钟，方辰神情微微一动，他大概有些明白卢日科夫话里是什么意思了，他拍了拍卢日科夫的肩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维埃曾经很强大，很傲慢，然而根据叶利钦和盖达尔的经验，独裁主义是导致罪恶的主要原因，所以他们不想马上看到一个强大的国家，他们考虑的是摧毁旧制度，而不是重建这样的制度。 但从俄罗斯的历史上来说，俄罗斯就是一匹狂暴的野兽，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驯服俄罗斯，在俄罗斯不独裁的领导通常是没有好下场的。 也就是说，叶利钦是想用独裁的手段去建立一个民主自由的国家。 所以卢日科夫的话，才会显得那么怪异。 不过，这似乎跟他关系不大，方辰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笑容。 只要俄罗斯按照前世的路线继续走下去，那他就能从中获得最大的收益，更别说他现在还拥有了，轻轻推动俄罗斯这条大船的能力。 即便俄罗斯会偶尔小小的偏移了航道，他也能将其拽回来，他现在有这个实力。 “那两个华夏倒爷怎么样了？”方辰决定岔开话题。 卢日科夫微微一笑，“很好，已经把他们的罪行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等过几天，就可以举行公审大会，说起来这还是你的功劳。” 李金水和刘麻子出乎他意料的配合，一进去，还没用手段，所有的事情都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 他俩已经被方辰那次大聚会给折磨的一点反抗意思都没有，反正都是死，何必再受什么皮肉之苦，反而早说早托生。 第五零八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 大概聊了两句，方辰和卢日科夫就把刘麻子和李金水抛到一边。 对于他俩来说，刘麻子和李金水已经不重要了，说句不好听的话，瓮中之鳖，待宰之羊尔。 “你真要在公审大会后接受电视台的采访吗？”卢日科夫疑惑的问道，这有些不符合方辰的性格。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方辰自然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但是在一般民众心中，方辰这位俄罗斯首富却是一直蒙着一张神秘的面纱，迄今为止就上过一次电视台。 对了，为孤儿院捐献十万卢布时，也露过一次面。 这就是大众对方辰了解最多的两次了。 没办法，方辰实在是太宅了，整天就窝在莫斯科大酒店，即便是出门还是为了巡视各个公司，根本不参加任何的社会活动。 甚至连富有阶级最喜欢的宴会，都没有参加过一次。 这就造成了在莫斯科，方辰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见过方辰面的人，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为了尽快挽回华夏商品，以及华夏人的声誉，我不得不出面，再说了，你上次不还告诉我，最终这些假冒伪劣产品，大家都是要记在我方辰头上的，你说我不亲自出面行吗？”方辰笑着说道。 只是怎么看，都觉得这笑容中带着些许的苦涩。 说实话，方辰真不愿意替刘麻子和李金水擦屁股，但从现在起，俄罗斯所有的倒爷都要聚集在他的旗帜之下，听从他的指令，更别说刘麻子和李金水留下的空档，绝大部分都将被他吃掉。 到时候，倒爷这块的利润将从他在俄罗斯三大生意中最垫底的位置，一跃而上，成为三大生意之首，比汽车联盟还赚钱。 倒爷这块现在一个月大概能给他带来一点五个亿的利润，等吃掉刘麻子和李金水留下的空档之后，马昀估计每个月再多一个亿，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之前他这块在莫斯科的市场份额，也就在三分之一左右，而现在提升到五成，问题不大。 所以说，倒爷们现在说是姓方也不为过。 都跟他姓了，他能不想办法赶紧消除影响，挽回损失吗？ 而且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小采访，稿子什么都是提前对好的，也不会太麻烦。 再加上，未来百货大楼建好之后还能每年给他带来四五千万的租金，出一次面不算亏。 不过这点钱，方辰其实已经看不上，只能权当百货大楼是为了方便马昀他们管理这些倒爷建的，要不然他疯了，费力吧唧的建起一栋百货大楼，结果租金只是一个烂集装箱的一半。 但他以后还可以扩建，他相信倒爷，或者说中俄贸易被他这么一弄，进入良性循环之后，中俄之间的民间贸易规模将越来越大，会有更多的倒爷进入莫斯科，到时候他能挣的租金就多了。 再加上在未来莫斯科的地价可真不便宜，好的地段比燕京都贵，因为俄罗斯每出产一块钱，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来自于莫斯科。 也就是说面积一千七百多万平方公里的俄罗斯，其精华几乎都浓缩在占地0.25万平方公里的莫斯科。 所以说，在莫斯科拥有几栋百货大楼，先不说赚多少钱吧，但绝对不会亏本。 想到这，方辰看向卢日科夫的表情顿时变的有些玩味，莫斯科的房价不就是在卢日科夫这位号称莫斯科十八年不落的太阳的治理下，节节升高的。 而叶琳娜也因此成为了俄罗斯最大的女房地产开发商，甚至是唯一一个进入俄罗斯富豪排行榜的女富豪，摘得俄罗斯女首富的桂冠。 神情一动，方辰突然说道：“卢日科夫，假冒伪劣商品的事情，我已经帮你解决掉了，但是你手下的人敲诈华夏商人的事情，你总要给我个说法吧？” 卢日科夫面色一滞，一脸无奈的看着方辰。 见方辰眼神中都是坚持，卢日科夫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好吧，我回头给他们下一份文件，但至于说效果有多少，我并不敢保证，但只能说你的人举报一例，并且有切实的证据，我就处理一例。” 现在整个俄罗斯，甚至苏维埃，都处于混乱当中，再加上卢布一直在急速的贬值中，俄罗斯警.察在华夏商人身上刮点油水，简直再正常不过了，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但他也知道，如果他现在不给方辰面子，方辰等会也不会给他面子，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他。 方辰深深的看了卢日科夫一眼，见其露出告饶的模样，最终只能作罢。 他也理解卢日科夫的难处，卢日科夫手下的人也要吃饭的，现在卢日科夫没钱让人家吃饱吃好，还想让人家给他干活？ 那么卢日科夫不纵容一点，又能怎么办？ 他权当是交税了。 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意味着，卢日科夫手底下的人，其实是他在养着了？ 方辰的神情有些微妙。 但是念头一转，方辰顿时又觉得索然无趣，似乎就算是他养的也没啥用，人家也不会领多少他的情。 事谈的差不多了，方辰也懒得跟卢日科夫说话，两人静默无言，互不做声，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车上坐了两个假人。 回到莫斯科大酒店，盘算着公审的事情还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而且公审和电视台的采访其实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毕竟，他可以让莫斯科电视台来酒店采访他。 方辰瞬间就彻底放松了下来，恢复了以往的懒散，整日除了吃吃睡睡，就是跟苏妍在电话里煲电话粥，连去汽车联盟，华夏银行巡视都不去。 要知道，他来莫斯科真正的目的，可是为了休假来的。 只不过，吴茂才看着方辰拿着电话在跟苏妍对卷子答案，改错题时，会经常忍不住嘴角直抽抽。 打国际长途谈情说爱，顺便再改改卷子，真是疯了。 要知道，这国际长途是按秒收费的，六秒钟一美元，打一分钟电话，五十多华夏币就没了。 而方辰和苏妍经常一打电话，就是两钟头。 也就是说，两人光一天的电话费，就要花五六千华夏币。 吴茂才真是庆幸他没有像九爷一样去谈个什么恋爱，要不然这恋爱真谈不起，太贵了。 方辰到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偶尔卡丹尼科夫，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黄宏年还会过来陪他吃吃饭，聊聊天，这日子说是神仙日子也不为过。 不过，方辰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但具体少点什么他却想不出，似乎一切该有的，都有了，该做的事也都做了。 就这么咸鱼一般的过了半个多月之后。 在会客厅，方辰热切的给牛宏伟，夏成安，齐军三人亲自倒了一杯茶。 看着眼前的三人，方辰神情有些尴尬，他终于想起来，他少点什么了，合着，他把牛宏伟他们这四五百号人给忘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回来之后，一直事赶事，忙的不行，听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三个汇报工作，跟刘麻子，李金水演那么一出大戏，然后还要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把十五号别墅的会议给应付过去。 再说了，这都一个月了，牛宏伟他们也没上门找过他，所以说没想起来，应该也怪不得他。 “牛司长，夏司长，这是我从国内带来的明前龙井，你们好好尝尝，我正盘算着，这两天见你们一面，看看你们在生活和工作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没有？我本来以为很快就有事干了，谁知道等了你们一个月，才等到你们上门。”方辰半开玩笑，半埋怨道。 吴茂才在一旁咧了咧嘴，他对现在方辰的表现，只能用虚伪两个字形容。 什么叫盘算着这两天见一面？ 这段时间，九爷连提牛宏伟他们一句都没有提过，显然是早将其忘到了脑后。 不过念头一转，吴茂才瞬间就有点傻眼了。 其实说来，他身上的责任应该更多，因为这些事情本应该是他这个秘书负责提醒九爷才对，要不然，要他这个秘书干什么呀，只是说他也不小心把牛宏伟他们给忘了。 嗯，一定是他们太没有存在感的原因，吴茂才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 牛宏伟笑了笑，“我们自己能解决的事情，那就不麻烦方总您了。” 方辰对于他们来说，可是货真价实的王炸，怎么可以轻易出动，而且他们也知道，虽说有上面的面子撑着，但是人情这东西是越用越薄的，方辰这样的大杀器，必须要用在刀刃上才行，能自己办的，他们都自己办了。 方辰轻轻一笑，摆了摆手，“都是一家人，你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如果不能帮忙你们解决问题，那我回去之后，恐怕真是无颜去见郭书记。” 说实话，对于牛宏伟他们一个月之后才找上他的门，方辰还是挺诧异的。 他本来以为，牛宏伟他们在俄罗斯待不了多少天，就要上门求助了。 第五零九章 战斗机这样的小玩具 听了这话，牛宏伟心中的大石算是落地一半了，从方辰话中，并没有听到任何推诿的意思。 而且这段时间，他们也打听了一下方辰的情况，发现方辰的名头比资料中描述的还响亮，在莫斯科简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凡提到方辰，对方都会尊称一句方先生。 他们相信，只要方辰肯帮忙，他们的麻烦，一定可以解决。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我们来，的确是有事情想要麻烦方总。”牛宏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方辰伸了伸手，示意牛宏伟但说无妨。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他好处都已经收下了，要是不给牛宏伟他们帮忙，恐怕是真说不过去了。 而且前两天，段勇平刚给他打过电话，说科技重奖的事情，香洲那边已经屈服了。 不过提了两个要求，第一是将科技重奖的层次提升到岭南科技重奖，而不是所谓的香洲香山两市联合科技重奖，第二是要求香山市出的奖金在原来五百万的基础上再增加三百万，但第一名的奖金金额依旧保持五百万不变。 方辰听完，当时就笑了，香洲的谷书记还是心有不甘，故意在这些小事上找别扭。 不过说来也是，如果是香洲香山两市联合科技重奖，那的确有点太欺负香洲了。 人家香洲辛辛苦苦忙活了快一年，你香山凭什么就这么冲出来摘桃子。 而现在改成岭南科技重奖，不知情的人大概以为只是规格升级而已，这就显得正常，好看多了，多少算是给香洲留下点颜面。 方辰更是没意见，规格升级代表着影响力会变的更大，怎么都是他占便宜。 至于说第二条，则算是香洲政府为香洲企业要好处，毕竟第一名奖金金额不变，那多的奖金自然是要加在其他排名在小霸王之后的香洲企业了。 不过对此，方辰倒是无所谓，甚至说这三百万他出都行，最大的便宜他都已经捞着了，在意这点鸡毛蒜皮的小钱实在是没意思。 朱书记倒是执意要香山自己出，颇有些财大气粗的意味。 牛宏伟看了一眼夏成安，说道：“这方面的事情，让夏司长给您介绍一下吧。” 方辰神情微动，夏成安是航空工业部的司长，也就是说应该是有什么航空方面的事情。 航空上面的事情向来都不是什么小事，怪不得牛宏伟来找他。 “雅克141，您知道吗？”夏成安不太确定的说道。 方辰瞬间倒吸一口凉气，雅克141，这么出名的东西，他怎么会不知道。 雅克141是世界上第一种超音速垂直起降战斗机，而且不像英国鹞式战斗机那么坑，雅克141比其能打的多，而且四年前才开始首飞，可以说代表着现在苏维埃航母舰载战斗机的最高水平。 传说中美国的F35-B就是从苏维埃的雅克-141战机借鉴而来。 但也有人说垂直起降战斗机的核心部件，三轴承旋转喷管，美国早在领先苏维埃二十年前就已经研制成功了。 只可惜雅克141碰到苏维埃解体这样的破事，而俄罗斯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缺乏资金，军购急剧缩水，民众差点连饭都吃不上，哪还有钱去研制什么雅克141。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用自己的经费还勉强支撑了几年，甚至希望能吸引世界各国合作伙伴，但都没有结果，最终计划终止，雅克141彻底下马。 在前世的时候，他就听说过国内曾经对雅克141有意思，但一直以为是谣传，毕竟国内也没发展过什么垂直起降战斗机。 而现在夏成安说这话，显然是国内对雅克141有兴趣了。 不过说来也是，雅克141这种垂直起降战斗机，对于两三万吨左右的轻型航母，实在是太友好了，战斗力还算不错，对跑道和弹射设施更是没有任何的要求。 方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这岂不意味着，国内现在其实是想发展轻型航母的。 想到这，方辰心中默默的点了点头，对于现在的华夏来说，似乎发展轻型航母更为实际和靠谱一点。 瓦格良这样的大玩具，即便弄过来了，也玩不转。 但如果国内想把瓦格良弄走的话，他其实可以帮忙的，汽车联盟在乌克兰也有不少的关系，更别说现在苏维埃名义上还是存在的。 但念头一转，方辰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雅克141这种小打小闹的小玩具，玩玩也就得了，瓦格良这样的大玩具，估计国内还没有玩的打算。 没办法，影响太大了，要是国内突然冒出一艘五六万吨大型航母，对于西方各国来说刺激太大了，很有可能会因此制裁国内。 现在国内刚刚经济有所好转，而且体量太小，这小身板着实经不起西方各国的折腾。 没见前世，02年瓦格良就已经到国内了，但是05年才开始正式动工，就是因为不愿意过于刺激西方各国。 不过也没关系，权当是广积粮，缓称王了，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王道，反正到最后，华夏必将雄踞于世界之巅，别说大型航母了，跟美国一样，十万吨的超大型航母来个十艘八艘也正常。 “我知道。” 方辰突然变得懒洋洋的，百般聊赖的说道，脑子里刚转了一圈瓦格良的事情，他对于雅克141这样的小玩具，着实有些提不起兴趣。 见方辰竟然知道雅克141，夏成安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他就不用费劲再向方辰解释半天什么是雅克141，以及雅克141的重要性。 “既然您知道，那我就不多做介绍了，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些问题，我们之前已经跟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谈好了技术合作的事情，但是美国的诺思罗普公司突然现在横插了一脚，阻止了我们和雅科夫列夫设计局的合作。”夏成安说道。 听到诺思罗普公司，方辰顿时神情一动，这可是个大家伙啊。 对于后世的人来说，诺思罗普公司大概比较陌生，但是其生产的B-2幽灵轰炸机，绝对熟悉的很。 只可惜，随着冷战结束，其原本400架B-2幽灵轰炸机的订单被削弱成21架，公司受到了巨大的损失和打击。 其后来跟格鲁曼公司合并成诺思罗普·格鲁曼公司，是美国主要的航空航天飞行器制造厂商之一，也是世界第三大军火公司，F14雄猫也是他们的产品。 在千禧年之后，更是收购了美国纽波特纽斯造船公司，成为了美国唯一一家，能够制造核动力航空母舰的造船厂，美国所有的核动力航空母舰，都出于其之手，也是美国两大核潜艇制造厂之一。 并且还是最大的雷达与军舰制造商，美国有百分之五十的驱逐舰也是出于纽波特纽斯造船公司之手。 所以说，夏成安没有竞争过诺思罗普公司，那简直是太正常了。 但照夏成安的意思，其实他们已经跟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谈成了，但现在却因为诺斯罗普公司从中作梗，导致所谓的技术合作面临失败，这就未免有些太欺负人了吧？ 方辰的脸色显露出了一丝愠色。 不过，为什么不是洛马公司？ 方辰有些奇怪。 但由此似乎可以证明，F-35B其实真跟雅克141没什么关系。 但念头一转，方辰就把这个想法给打消了，说不定是诺思罗普·格鲁曼公司后来把雅克141的技术卖给了洛马公司。 毕竟这两家公司，前世在1997年的时候，就曾经谋划合并，但是因为处于反垄断等的种种考虑，美国政府未予批准。 可这两家公司私底下有什么暗通曲款，完全不出乎意外。 “诺斯罗普公司是怎么阻止你们了？”方辰问道。 夏成安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大概是收买了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一些主要领导，再加上诺斯罗普公司的实力比我们雄厚太多了，所以雅科夫列夫设计局就偏向了诺斯罗普公司。” 而这时，一旁的齐军顿时忍不住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道：“雅科夫列夫设计局的人简直就是见钱眼看，诺斯罗普公司给他们的钱多，难道他们就可以撕毁合约了？无耻！” “齐军，你给我坐下，你生气给谁看的？你还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纪律了！”夏成安面色一变，厉声训斥道。 “欺负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齐军嘴中不停的嘟囔着，过了数息，这才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牛宏伟一脸歉然的对着方辰说道：“方总，您海涵，齐军有些激动了。” 方辰一脸索然无味的摆了摆手，“没关系，这事搁谁身上谁都要生气。” 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但如果这三个人的演技能够再走心一点，就更好了。 这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还不如横店跑龙套的那，看的令人揪心。 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他也活了好几十年，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三人是在演戏。 看着方辰的表情，牛宏伟三人顿时讪讪一笑，他们感觉好像有点戏过了，给演砸了。 第五一零章 太掉价了 屋内的气氛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牛宏伟几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这出戏该怎么往下演。 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方辰。 方辰笑了下，撇开刚才的事情不谈，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们需要我怎么帮你们？” 闻言，夏成安顿时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般的说道：“我想请您给雅克夫列夫设计局打声招呼，敦促他们继续履行和我们的合约。” “仅仅打个招呼，恐怕不太行吧？”方辰颇有深意的看了夏成安一眼。 小心思被方辰一语道破，夏成安不由的干笑了两声。 他们其实还是想让方辰亲自出面走一趟的，毕竟雅克夫列夫设计局也不是好相与的，在苏维埃的地位虽说比不上米高扬设计局和苏霍伊设计局，但也是苏维埃赫赫有名的第三大战斗机设计局。 现在诺斯罗普公司又横插一脚，面对这样两个庞然大物，他着实没多少信心，再加上雅克141对于国内十分重要，是为数不多，上面要求必须拿下来的项目之一。 刚才他之所以那么说，只是想先把方辰给牵扯进来而已，如果方辰打声招呼就可以让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继续跟他们履行合约的话，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如果不能的话，相信不用他们再说，方辰肯定是会亲自下场的，那他们跟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合作依旧能够达成，这一点他们对方辰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算是阳谋，或者说他们的一点小心思。 毕竟谁也不知道直接请方辰亲自下场，方辰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觉得他们太鲁莽和无能？ 要清楚一点，他们在莫斯科市最大的指望和靠山就是方辰，他们着实不愿意让方辰对他们心生不满，所以只能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 看着牛宏伟和夏成安故作紧张的小眼神，方辰笑着摇了摇头，怪不得都喜欢当领导那，实在是这些下属给人伺候的太好了，很容易让人生出一种骄傲自满，生杀予夺全在手的错觉。 显然方辰并没有觉得，刚才夏成安的那点小心思算是错误。 可牛宏伟和夏成安还是心中一咯噔，有些茫然，不知道方辰刚才究竟是在笑什么，额头瞬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领导干部他们伺候的多了。 当然，被下面的一些干部伺候的也多了，但是直面方辰这样的大富豪，他们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着实摸不清方辰的脾气。 更别说来的时候，什么乱七八糟，战斗机护航，警车开道，以及莫斯科大酒店的奢华，都给他们上了深刻的一课。 这气派和架势，国内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的，除了最高那位，平常连阁揆都不享受，他国战斗机护航的待遇。 神情一动，方辰突然沉思起来。 他在思考如何把雅克141的事情给弄的妥妥当当。 要说这也算是牛宏伟他们将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求到他门上，他不把事情办好，且不说国内他交代不过去，简直就是打他自己的脸。 见状，牛宏伟和夏成安腰背挺直，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 也不知道多久，方辰的目光突然看向了吴茂才，并且上下打量起来。 看的吴茂才一脸的茫然，低头瞅自己半天，也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小西装上的胸带巾叠的整整齐齐，皮鞋也擦了，没毛病啊。 而且他此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有点毛骨悚然。 “九爷？”吴茂才怯生生的问道。 见状，方辰白了吴茂才一眼，“看给你吓的，有好事。” 吴茂才咧了咧嘴，他可没感觉到有什么好事的气息。 倒是牛宏伟和夏成安突然有些了一些明悟，心也随之悬了起来，暗自祈祷，千万不要跟他们想象的一样。 “让你代替我去一趟雅克夫列夫设计局，你去不去？”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白送给其的好差事，吴茂才都不知道珍惜，感谢。 闻言，吴茂才顿时愣住了，竟然让他去替九爷去一趟雅克夫列夫设计局！ 他现在真被这巨大的惊喜给吓住了。 他做梦都想让方辰交代他点任务，让他赶紧成长，实现九爷对他的承诺。 九爷说过，有一天他能力够的话，也放他出去独当一面。 正是因为如此，他之前才会那么积极的去张罗倒爷大会的事情。 果然如此，牛宏伟和夏成安顿时脸色一白，神情顿时变得十分不自然，方辰真要派吴茂才去替他跑一趟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啊。 要是这样的话，他们突然觉得，还不如让方辰直接打个电话给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算了。 虽说跟吴茂才接触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吴茂才本身就属于那种被人看两眼，就能直接看到底的存在。 有时候，他们都有些奇怪，方辰怎么会把吴茂才这种心眼小，眼皮子浅，嘴还欠的人，带到身边做秘书。 后来接触时间稍微长一点，他们才发现方辰把吴茂才带在身边是有理由的，那就是忠心！ 这倒不是说方辰其他手下对方辰不忠心，只是说很难做到像吴茂才这样，事事都是以方辰为中心、 再加上，或许是因为也知道自己笨的原因，吴茂才对于方辰的指令从未打过折扣，更未自作主张过，简直就如同方辰的延伸体一样。 而且重要的是，吴茂才即便嘴碎也是对着方辰嘴碎，反正他们是没见吴茂才对他们表示过任何超出方辰指示之外的话。 更别说吴茂才和方辰还是没出五服的亲戚。 这样的人的确是做秘书的好选择。 但让吴茂才独立去代替方辰办点事情，尤其还是雅克141这样的大事，他们着实放不下心来，甚至说心已经悬到三十三天之外都不夸张。 “九爷真的啊？”吴茂才难以置信的说道。 但是实际上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喜不自胜起来。 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上次倒爷大会的任务，还是他千辛万苦跟九爷讨了好久，这才讨回来的。 没想到现在九爷竟然会主动给他交代任务，而且刚才听起来，这事似乎还挺重要的。 “你要是觉得是假的，你可以不去。”方辰淡淡的说道。 “去！去！必须去，哪怕天上下刀子我都必须替您走一趟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看看这破地方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吴茂才顿时急了，把胸脯拍的山响，生怕方辰又改主意。 “方总？”牛宏伟喊了一声方辰之后，就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他看来，吴茂才着实不是个合适的人选。 牛宏伟话中未尽的意思，别说方辰了，就是吴茂才自己都听出来，他不由的狠狠瞪了牛宏伟一眼，有点后悔之前没给牛宏伟他们小鞋穿！ 九爷都相信他，把这事交给他了，这牛宏伟凭什么敢质疑他？ 不过，这小鞋以后就有了！ 吴茂才心中越想越生气，整个人都是气鼓鼓的。 方辰微微一笑，“牛司长，我能理解你的担心，但是你相信我，二福现在是最好的人选。” 要说按照牛宏伟他们的意思，让他给雅克夫列夫设计局打个招呼，这最简单。 但他想了想，一个电话就指望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和诺斯罗普公司束手就擒，乖乖听话，他自认恐怕没那么大的面子。 可如果他亲自去谈，那就太掉价了，哪有说一开始就出王炸的。 经过这次十五号别墅的经历，不管他自己认不认为，他现在在俄罗斯都已经是一方巨头了。 而且因为和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的联盟，以及跟叶利钦的特殊关系，即便在这么多大佬中间，他也算不得弱小，甚至能够影响俄罗斯前进方向。 他一出手，这事恐怕立马就要闹大了。 再说了，诺斯罗普公司凭嘛有资格跟他直接对话？ 诺斯罗普公司是厉害，这个他承认，可是能来俄罗斯争夺雅克141的，绝对不会是诺斯罗普公司董事长或者公司总裁，甚至连个总公司副总裁恐怕都不是。 最大的可能是派个军用飞机系统的总裁或者副总裁，也就是说相当于别列佐夫斯基，马昀他们这种分公司CEO级别的人。 这种级别的人不配跟他谈，跟吴茂才谈还差不多。 再说了，他刚才想了想，觉得吴茂才去谈，甚至比他自己谈的效果还好点。 牛宏伟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给咽到了肚子里，再说下去的话，不但要得罪吴茂才，甚至连方辰也要得罪了。 “你们就放心吧，如果二福这事办不好，我再亲自出马。”方辰笑着说道。 “九爷，这点小事，绝对不在话下，您就瞧好吧。”吴茂才一脸自信的说道。 闻言，方辰无奈揉了把脸，瞅了吴茂才一眼，“那你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办这事？” 此话一出，吴茂才顿时傻眼了，别说他现在想的就是如何把这差事牢牢抓在手中。 就算不是，就这么短的时间，他能想出个鬼办法。 第五一一章 方先生更不好惹 吴茂才哼哼唧唧半天，也没说出个一字半句来。 过了数十息，吴茂才头一垂，面色极为难看，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说道：“九爷我没主意，您把这差事交给别人吧。” 一股巨大的不甘心在他心中涌起，甚至恨意！ 他恨自己！ 好不容易九爷把机会交给他，他却连个办法都想不出来。 越想吴茂才的心中越绝望，越沉入谷底，他痛恨自己的无能。 但他能怎么办？ 他总不能坏了九爷的事吧。 一旁的牛宏伟和夏成安悬着的心顿时又落了回来，吴茂才主动放弃，这对于他们来说，恐怕是最好的结果了。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看着吴茂才的模样，方辰嘴角微翘，有些忍俊不禁。 “行了，跟给败军之将似的，我又没说不让你办。”方辰笑着摇了摇头。 他从头到尾都没指望过，吴茂才现在立马能给他想出什么绝妙的办法，如果能做到的话，那就不是吴茂才了。 “真的啊！九爷，您真是，太好了！”吴茂才眼睛瞪大，激动的无语伦次。 他真是没想到，他屁办法都没有，九爷仍旧愿意把这差事交给他。 牛宏伟和夏成安顿时傻眼了，怎么兜兜转转，方辰还是执意要吴茂才去办这事。 但过了数息，吴茂才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又恢复到刚才垂头丧气的模样，喃喃道：“九爷，算了，您还是把这事交给别人吧，我连个办法都没有，您交给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别回头再把事情给办砸了。” 牛宏伟和夏成安在心中暗自点头。 “也不用这么说，交给你，我自然有交给你的道理，你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继续找别列佐夫斯基给你支招去。”方辰说道。 其实如果这事交给别列佐夫斯基，他就什么心都不用操了，现在的别列佐夫斯基再也不是之前那个落魄的苏维埃数学家了。 可惜，雅克141的事太小了，实在犯不着耽误汽车联盟的生意，要是瓦格良的话，倒是值得他让别列佐夫斯基出面。 倒爷大会的事，吴茂才做的不错，除了没有大屏幕之外，一切他都算是比较满意，做得好自然是要给予奖励的。 而且他刚才越想，越觉得吴茂才去办这事，真是最合适的。 闻言，吴茂才眼睛一亮，这倒是好主意。 倒爷大会，其实就是别列佐夫斯基帮着他办下来的。 约定好，明天上午一起去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牛宏伟和夏成安带着满心的忐忑离开了莫斯科大酒店，他们现在只能希望方辰兜底能够兜的及时一点吧。 而吴茂才连他最喜欢的活动，没事蹲在莫斯科大酒店的大厅里，跟一帮西方欧美国家的商人侃大山，聊什么西方富豪的奢华生活都不做了，甚至中午饭都没吃，直接跑出找别列佐夫斯基了。 他现在着实是急不可耐，快要着急上火了都。 汽车联盟总经理办公室，别列佐夫斯基无奈的收拾收拾桌上的文件，准备去食堂跟吴茂才边吃边谈，他现在被吴茂才吵的头都是大的。 屁股刚坐下，吴茂才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别列佐夫斯基，你说我该怎么办？” 别列佐夫斯基苦笑一声，“你总要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吧。” 他刚才满脑子想的都是汽车联盟的事，而且吴茂才在一旁叽里呱啦，语无伦次，简直跟菜市场吵架差不多，他压根就不知道吴茂才在说点什么，就知道这事急！很急！特别急！ 吴茂才把雅克141的事给说了一遍。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和诺斯罗普公司？”别列佐夫斯基把拇指和食指放在下巴上，轻轻的揉搓着。 过了数息，别列佐夫斯基瞅了吴茂才一眼，“这对于你来说，的确棘手了一点。”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就不用说了，苏维埃三大战斗机设计局之一，其地位就算比不上一般的加盟国，州但也差不了太远，怎么说也要享受副州级待遇。 诺斯罗普公司也是不好惹的，世界著名的军火公司，他可是知道苏维埃有些军火库神秘消失的军火，就是通过诺斯罗普公司卖出去的。 至于说是卖给中东，非洲，还是卖给美国自己的研究所，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 别列佐夫斯基嘴角闪过一丝残酷，狰狞的笑容，他们更不好惹。 这里是俄罗斯，还没有几个人是老板惹不起的！ 真以为方先生这三个字是白叫的？ 甚至他过去，都足够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和诺斯罗普公司喝一壶的，只是说他看出来，方辰有让吴茂才历练历练的意思，他不好插手。 就吴茂才现在这模样，他要说是他去办的话，吴茂才非跳脚不可。 吴茂才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是个很特殊的存在，特殊到他们这些分公司总经理级别的人，都要故意与之交好才行。 没办法，谁让吴茂才不但是老板的秘书，更是老板的亲戚。 当然也不仅仅只是因为如此，有时候老板生气，或者对他们某方面的工作不满，吴茂才还能给他们通风报信，打个掩护。 而且这事交给吴茂才，其实真挺合适的，别列佐夫斯基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话啊，你这笑的我心慌。”吴茂才有些急眼了。 这不说话，光笑算怎么一回事。 闻言，别列佐夫斯基笑的更加开心了，嘴巴咧着，露出了十几颗大黄牙。 引得汽车联盟其他员工纷纷侧目，心中满是惊奇。 过了数十息，见吴茂才的脸色越来越黑，别列佐夫斯基脸上的笑容这才算是收敛了一点，但仍然笑着说道：“真的，不用我出什么主意，你就保持你的本色演出就行了。” 这下，吴茂才的脸彻底黑了，恼羞成怒的说道：“什么叫做保持本色演出？别列佐夫斯基你这是故意在气我！” 见状，别列佐夫斯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刚刚压下去的笑意顿时又涌了上来。 甚至这次他的笑比刚才更夸张，更放纵一些，震的食堂里所有人，都感觉脑袋嗡嗡的，头都有点大了。 吴茂才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噌就站了起来，准备一走了之，气死他了！ 可是这脚却如同被胶水固定在了地上，始终都迈不出去，这是方辰交代给他的第一件正儿八经的大事，他舍不得放弃。 “好了，我真没有笑你的意思，让你本色演出，就是说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别列佐夫斯基拉了一下吴茂才的衣袖，脸上依旧挂满了笑意。 “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吴茂才眼睛一亮，诧异道。 他没想到，闹了这么半天，别列佐夫斯基给他了这么一个主意，要是他真能想怎么来就怎么来，那他还找别列佐夫斯基出什么主意？ 不过，听起来，似乎挺有诱惑力的。 别列佐夫斯基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没错，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保持你天老大，地老二，老板第三，你第四的作风就可以了。” 这么一说，吴茂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第四不了，外公，四太太爷都要在我前面，我勉强排个第六得了。” 别列佐夫斯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吴茂才这算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是算心里多少有点数，竟然委屈把自己，排到老六的位置上。 不过，要是吴茂才一脸谦虚，说什么不敢，不敢，那他真要怀疑他面前的人是不是吴茂才了。 他和马昀等人在一起，聊过吴茂才，说吴茂才最大的特点，就是无知者无畏，除了老板以外，就没把任何其他人当做一回事过，就连他们这些分公司总经理，吴茂才保持的也只是有限的尊敬，大概就是那种，冲着他们是老板手下大将，其才勉强和他们平等往来的意思。 当然了，并不是说吴茂才是个坏人，其实吴茂才的心还是挺好的，是他们这些人中，除了叶琳娜以外，唯一经常去孤儿院的人，只是说其脑袋有点不好使而已，有点楞，傻乎乎的。 所以说，有时候吴茂才言语上有什么得罪，他们也没在意过。 毕竟年轻人犯错，连上帝都会原谅的，他年轻的时候不也是经常犯错，才得到成长的。 “那具体怎么办？”吴茂才忍不住问道。 别列佐夫斯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觉得他把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和诺斯罗普公司的人不遵守合约，欺负你们华夏人，你想怎么对付他？你想不想抽他的脸？“别列佐夫斯基突然问道。 “想啊，我不但想抽他的脸，而且还想把他们狠狠揍一顿，让他们知道一下九爷的厉害！”吴茂才脱口而出道。 “那不就得了，那你就抽他们的脸，谁不听话，就揍谁一顿，往死里揍，揍到他听话为之。”别列佐夫斯基点头说道。 “啊！”吴茂才顿时愣住了。 然后赶紧摇了摇头，“哪能这么干。” 第五一二章 掀桌子的能力 吴茂才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他就是那么一想，一说，过过嘴瘾就得，实际上真没想那么干。 毕竟这只是谈生意，谈合作，就算对方违约了，也不能先把人打一顿，跟着方辰这么久，这点认知他还是有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敲诈勒索不成，就上演全武行的小混混了。 别列佐夫斯基笑了，“你就先说你想不想吧？” 吴茂才思考了两秒钟，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想，的确是想。 谁不听话就揍谁，想想都觉得过瘾，就跟九爷一样。 “想就行，你就听我，这次的事，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想揍他们就揍他们，一顿不行，那就两顿，如果还不行的哈，那就杀了他们。”别列佐夫斯基笑呵呵的说道。 吴茂才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惊恐的看了别列佐夫斯基一眼，他没想到别列佐夫斯基最后竟然能说出杀了他们这四个字来，而且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别列佐夫斯基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如此的轻描淡写。 “你没说错吧？”吴茂才有些颤巍巍的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笑了笑，“没说错，既然精神上无法让对方屈服，那就直接消灭对方的肉体。” 这些都是他最近一段时间，得出的一点，小小的经验。 前一段时间，豪车这条线上，蹦出了太多的竞争者，着实闹的不可开交，他曾经和这帮人好好谈过一次，但是没谈成，而且他还发现，不论他怎么让步，都有人会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最后，他索性给方辰说了一声，方辰点头之后，他跟卡丹尼科夫打了声招呼，卡丹尼科夫给他调了一个步兵营过去，一阵枪林弹雨之后，全部都安静了，一点杂音都没有了。 整个过程和结果都可以说是完美，省心省事省力，算上打点，犒劳的钱，一共才花了不到二百万卢布，还不够四十辆车挣的钱。 至于说影响，更是屁都没有，除暴安良，打击走.私和暴力犯罪，本就是是军方应尽的责任，媒体方面更是连一份关于此事的报道都没有，要不然当他的钱是白花的？ 再说了，他提议杀的又不是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人，而是诺斯罗普公司的人。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人不好动，一动肯定有麻烦，到时候闹大了，绝对不好收场。 而且他也没必要动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人。 所谓买卖，必须有买有卖才行，他把买的人给杀，这买卖不照样做不成，他就不相信，诺斯罗普的人为了公司利益，为了买下雅克141，可以连命都可以不要。 诺斯罗普公司他承认的确厉害，但是那也是在美国，在其他地方。 而这里是俄罗斯，是莫斯科，还轮不到诺斯罗普的人来兴风作浪，他杀了也就杀了，难道诺斯罗普公司还能跑到莫斯科，报复他，报复老板不成？ 开玩笑。 “再说了，也不一定非要闹到那个地步，有可能你一去，一亮出老板的身份来，诺斯罗普公司的人就乖乖退让了。我这么说，只是让你清楚在俄罗斯，老板有不给人面子的底气，甚至掀桌子的能力。” “最重要的一点，不要丢老板的脸，让他们知道，欺负到老板身上，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让他们知道方先生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别列佐夫斯基一字一顿，无比认真的说道。 如果吴茂才代表老板过去了，诺斯罗普公司的人还不同意，那就是在践踏老板的面子，这种人，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活在世界上了。 吴茂才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感觉自己对世界的认知，被重新刷新了。 真正的意识到，他和别列佐夫斯基这些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了，知道九爷为什么会让他们独当一面，而他现在连做个秘书都不合格的原因。 他以前一直以为，如果给他机会，他其实也能做好别列佐夫斯基现在承担的角色。 毕竟那时候，别列佐夫斯基只是个灰头土脸，没钱吃饭，甚至连洗发水都买不起穷酸数学家，他觉得自己比别列佐夫斯基强多了。 甚至马昀也是如此，长的丑不说，数学还不好，刚负责倒爷这块的时候，还要别列佐夫斯基过来，专门给他们建立了一个数学模型，让他们知道买什么货，买多少才能利益最大化。 “不过，这样做，九爷会允许吗？”吴茂才心中无比忐忑的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深深的看了吴茂才一眼，“允许啊，老板怎么可能不允许，如果他不允许的话，就不会让你来找我了，而是让你去找叶琳娜去了。” 他相信方辰就是因为知道他会给吴茂才出这样的主意，才会让吴茂才来找他的。 要不然的话，找叶丽娜，通过卢日科夫的关系，这件事可以办的更加圆滑一点，甚至可以说，这是另一条解决办法，从卖方这边解决问题。 毕竟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哪怕不给老板面子，也肯定要给莫斯科市面子，除非他已经做好从莫斯科搬出去的准备。 而且从老板如此轻易把这件任务交给了吴茂才这一点来看，就很好的证明了，老板其实也觉得吴茂才本色演出就足够了。 吴茂才似乎有所明悟的点了点头。 见状，别列佐夫斯基微微一笑，拍了拍吴茂才的肩膀，“我最后再给你一个忠告，把事情闹大一点，出手干脆一点，毕竟也不想你那些同胞整天来烦老板吧？” “让那些西方企业知道你那些同胞的背后站着谁，让他们以后吃相好看一点，不要做出什么让老板发怒的蠢事。” 吴茂才默不作声，再次点了点头，他今天的确是受教了。 别列佐夫斯基微微一笑，他其实一直算是比较喜欢吴茂才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帮衬吴茂才。 因为他记得，在他刚和老板认识的时候，是吴茂才带着他买的第一身好衣服。 很好的衣服，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穿那么好的衣服，让他感觉自己活过来了，重新变成个人。 那身衣服，他到现在都留着，并且视若珍宝。 此时，距离莫斯科大酒店不远的，莫斯科国家酒店。 诺斯罗普公司，军用飞机部，高级副总裁，哈里斯静静的听着手下的汇报。 过了许久，哈里斯有些头疼的捂了捂脑袋，“你确定，是方先生招待的他们吗？” “是的，我问过莫斯科大酒店的服务人员了，可以确定是方先生接待的他们，并且还是在自己的总统套房内。” “这就麻烦了。”哈里斯无奈的说道。 他现在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如果这次雅克141能够拿到手，他以后很有信心冲刺军用飞机部总裁，甚至诺斯罗普总公司副总裁的职位。 毕竟公司如果能够顺利的吸收雅克141的技术，那么未来必定能造出一款优秀的垂直起降战斗机，听说海军陆战队那边对这种飞机很感兴趣，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进口英国的破鹞式战斗机，并且还将其改进。 要知道自从二战起，美国就没从大英帝国进口过任何型号的战斗机，只有大英帝国从美国进口的份。 由此可见，垂直起降战斗机的重要性。 而且这种飞机一旦可以量产，海军那边肯定也会对其十分感兴趣的，到时候将有无穷无尽的订单向着他们公司涌来，他也可以借此走的更高。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花大力气，大价钱让雅克夫列夫设计局松口，跟他们公司开展技术合作，而不是华夏。 不过说实话，自从前期调查，对苏维埃局势，雅克夫列夫设计局，以及华夏这边有所了解之后，他一直心中都有个担心。 但他担心的不是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苏维埃人他已经看透了，为了钱，他们什么都敢卖，武器装备，高科技，信仰，甚至祖国，只要有钱，他们可以卖掉一切。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仅仅比华夏多出了二百万美金的报价，然后又偷偷给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负责人，东杜科夫塞了二十万美金，并且承诺可以安排他去美国，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就决定毁掉了他们跟华夏人刚刚签好的合同。 至于说华夏本身，他更不担心，这就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还没有印度发达，要钱没钱，要技术没技术，怎么可能跟他竞争。 没见自从他们诺斯罗普公司抢走了合同之后，那些华夏人仅仅找了东杜科夫两次之后，就没音了。 他真正担心的是方辰，方先生！ 要知道这位名满俄罗斯，在俄罗斯有着莫大能量的俄罗斯首富，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华夏人，和华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样的大人物一旦出手，他真没把握雅克夫列夫设计局会不会第二次毁约。 毕竟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那第二次就会变的无比轻易。 更别说东杜科夫这个老滑头本来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存在。 第五一三章 一口吐沫 （为本人昵称以存在盟主加更10/12） 哈里斯无奈的看了一眼，屋子里面，传说中是十八世纪，沙皇时代的古董。 他其实还是挺喜欢这些古董的，因为众所周知，美国是个没历史的国家，一二十年的老玩意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古董。 但他现在真高兴不起来，这件古董似乎再也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的喜悦。 面对这位传说中的方先生，他感觉无解，没有半点的办法和头绪。 如果是在美国或者其他地方，他还可以想想办法，但是这里是俄罗斯，而这位方先生在俄罗斯的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 他似乎唯一能做的，就是心中一直祈祷，祈祷那帮华夏人跟方先生没有什么关系，不认识方先生。 为此，他还一直安排有人在莫斯科大酒店专门盯着，看那帮华夏人会不会来找方先生。 然而现实却给予了他沉重一击。 正如墨菲定律所说的，你越不想遇见的，越有可能出现。 这帮人不但找上了方先生，而且看样子，跟方先生的关系还算不错，要不然方先生也不会在自己的总统套房，而不是会议室接待他们。 但他绝不会这么束手待毙的，哈里斯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精光。 “你给东杜科夫再拿二十万美金，让他看在富兰克林的面子上，有点节操。” 哈里斯手中轻轻一甩，一张绿油油的美金落在地上，上面的富兰克林头像挂着浅浅的微笑，像是在嘲笑，但却不知道在嘲笑谁。 第二天一大早，吴茂才和牛宏伟，夏成安坐着方辰的那辆虎头奔朝着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奔去。 相比于昨天，吴茂才已经变的淡定了许多。 因为他昨天向方辰的汇报的时候，方辰什么都没说，最后反而给他来了四个字，随心所欲。 一下子，他心里有底多了，不说胸有成竹，那也是信心百倍。 而一旁的牛宏伟和夏成安就显得有些忐忑不安，既无奈又紧张，说实话，他们真不想让吴茂才代替方辰出面。 不过，今天，他们感觉吴茂才似乎变的有些不一样了，似乎长大了一点点。 虽然对于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成年人来说，这样的形容词或许并不合适，但他们心里真是这么感觉的。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们，雅克夫列夫设计局为什么会跟你毁约？”吴茂才突然问道。 “诺斯罗普公司出的钱比我们多。”夏成安有些无奈说道。 反正这里都封闭空间，也不用担心什么隔墙有耳，夏成安直接了当的说道：“雅克夫列夫设计局毁约之后，我就上门去找他们的负责人，东杜科夫，他告诉我们，诺斯罗普公司比我们多出了二百万美元。” “那你们接着出钱就是了？”吴茂才更加纳闷了，他真有些不理解区区二百万就难倒牛宏伟了？ 要知道他们背后可是国内，二百万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哪怕是美元也应该是如此。 平时他替方辰传达文件，上面的数字还动不动几千万，几个亿那，也没见九爷心疼过什么。 而且跟在九爷身边，他已经习惯了九爷的做事方法，遇到一切困难，都是先考虑砸钱能不能解决，如果砸钱还不能解决的话，才考虑其他解决途径。 用九爷的话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闻言牛宏伟和夏成安面色顿时变得有些窘迫不堪，他们觉得刚才夸奖吴茂才长大的话，已经可以收回了。 “我们九爷动不动还要花好几千万那，甚至好几个亿。” 吴茂才的话，顿时又在牛宏伟和夏成安的心上扎了一刀。 牛宏伟讪讪的干笑两声，“二百万美元，国内咬咬牙还是能出得起，但关键是出了钱，也拼不过诺斯罗普，或者说没必要花那么大的代价。” 如果以一个国家来说，华夏肯定比诺斯罗普一个军火公司有钱，但要知道华夏要花钱的地方更多。 分给航空工业部的经费就更少了，这次他们之所以敢来打雅克141的主意，还是海军答应从经费里给他们挤出三千万华夏币。 “如果有钱的话，那么多项目也不会下马了。”夏成安有些感慨，甚至落寞的说道。 他是航空工业部的司长，他对这方面感触更深，华夏没钱，真没钱，尤其是在这航空飞机这种，投入大，见效慢，没有基础的行业。 二百万美金他们勉强能出得起，可诺斯罗普公司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出更多的钱，哪怕是五百万美金，甚至一千万美金，他们相信这对于诺斯罗普公司来说，都不算什么。 如此一来，跟诺斯罗普公司拼这二百万美元，就没什么意思了。 吴茂才点了点头，国内是个什么现状他也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连牛宏伟他们竟然也这么穷。 但他心里还有个疑问，“那你们为什么不找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麻烦？毕竟这是他们毁的合同。” 牛宏伟和夏成安的脸唰的一下都白了，他们发现吴茂才这真不是来帮忙的，而是专门来扎他们心的。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是苏维埃三大战斗机设计局，负责人的地位自然不低，东杜科夫除了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负责人的身份之外，还兼着苏维埃航天航空部的副人民委员，相当于副部级干部。 人家就算是毁约了，他们也不能怎么办。 甚至，他们来找方辰之前，已经向大使馆求助过了，大使馆对于这种级别的干部，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让大使去找苏维埃外交部抗议吧，那这就是彻头彻尾的国家行为，事情就彻底闹大了，不符合他们此行的宗旨。 他们这次来，全部都是以企业和研究所的名义来的，为了就是不过分刺激俄罗斯和西方各国。 当然了，也有广积粮，缓称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意思。 要不是现在的确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们真不想来麻烦方辰。 毕竟来之前，上面已经交代过了，如果不是事关重大，彻底解决不了，就不要去麻烦方辰，显然上面也怕人情用的太多，把人情给用薄了，或者说还要从其他方面去补偿方辰。 经过夏成安的解释，吴茂才这才算是彻底的明白了，合着有时候这大使也不好使啊。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距离莫斯科市中心的距离并不算远，半个多小时就开到了。 刚到门口，吴茂才突然发现，数辆凯迪拉克轿车竟然已经停在了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大门口，而且看样子并不比他们早来多少。 毫无疑问，这些凯迪拉克是诺斯罗普公司的，因为整个俄罗斯所有的外国进口车，除了一些外国商人准许自带之外，全部都要从他们汽车联盟进口才行。 而汽车联盟压根就没进口过凯迪拉克，美国那边泰德刚刚打开局面，才发过来了一批雪佛兰，还没顾得上卖，上次开倒爷大会，倒腾车库的时候，他还见了这批车。 而且，为了外国商人准许自带汽车的事，别列佐夫斯基还跟九爷闹过，觉得这些外国商人侵犯了汽车联盟的利益。 最后九爷和卡丹尼科夫商量了一下，每个外国公司，自带汽车不得超过五辆，这才算是把别列佐夫斯基安抚了下来。 当时，他还记得，别列佐夫斯基还振振有词的说过，汽车联盟挣的钱，可是有卡丹尼科夫和那位的利润。 言下之意，显然是说那些外国商人带的太多，可是卡丹尼科夫和那位，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不过，吴茂才很快就发现，对方似乎是在故意等着他们的，见他们来了，这才下车的。 吴茂才微微一笑，也径直下了车。 哈里斯上下打量着吴茂才，心中有些无奈，他在这里等了半天，就是想知道那位方先生究竟派了谁过来。 不过还好，是方先生的那位秘书。 如果是别列佐夫斯基，或者是方先生亲自来话，他此时已经可以打退堂鼓了。 而且他昨天晚上彻夜通宵，查了一些关于方先生的事情，手里又多了两张牌，让他多了两分的信心。 “吴先生，您好，幸会，很高兴可以见到您。”哈里斯首先跟吴茂才打了声招呼。 看着哈里斯伸出来的手，吴茂才冷笑了一声，‘呸’的一声，在哈里斯的面前吐了一口吐沫，然后抬起头，如同一只高昂的大公鸡般，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大门。 反正九爷说了，随心所欲！ 他现在没一口吐沫呸在那个白皮外国佬的脸上，就已经算作他这一年来，跟着九爷，涵养变好的缘故。 而且照别列佐夫斯基的意思，他现在其实已经可以一枪把这白皮外国佬给崩了的。 换句话说，这白皮外国佬现在还能活着，呼吸新鲜空气，其实应该感谢他不杀之恩才对。 看着地上的吐沫，和自己已经伸出去的手，哈里斯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另一只手拳头紧握，浑身微微颤抖，心中的怒火更是已经燃烧到了极致！ 如果是别列佐夫斯基，或者方先生也就罢了，区区一个秘书，竟敢也敢这么羞辱他！ “哈里斯总裁，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个办事员怯生生的问道。 “怎么办？”哈里斯的嘴角闪过一丝狞笑，“进去，然后向他们宣布，雅克141必须是我们诺斯罗普公司的！不管他们怎么说，开出什么样的价码，我都不会退让！” 他本来还想过，实在不行的话，就退了，对于方先生这样的存在，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公司还可以想别的路，或者以后再想办法。 可现在，他已经决定跟这个小秘书死磕到底！ “你现在带人去图纸室，不管你是砸钱也好，出人也罢，今天晚上，我要见到所有的雅克141的图纸，并且装到飞机上运走。”哈里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雅克141的图纸资料太多，需要整理，他早拉着这些图纸资料跑回美国了。 办事员顿时傻眼了，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这些资料图纸雅克夫列夫设计局预计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整理好，而现在才过了不到十天而已。 现在哈里斯竟然让他把所有的资料图纸今天晚上整理好，然后装飞机拉走，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小心翼翼的跟哈里斯解释了一下，哈斯里顿时醒悟了过来，他真是被吴茂才给气疯了，连这点都没想到，整套飞机图纸的重量可是用吨来计算的。 “那你尽力吧，能整理多少整理多少，但今天必须拉走，能拉走多少拉走多少，防止夜长梦多。”哈里斯深吸一口气。 他今天还是有把握压过吴茂才的，但以后就不知道了，万一方先生出面，说不定明天就轮到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跟他毁约了。 所以说他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把雅克141的图纸给装飞机拉走。 而且诺斯罗普公司和华夏不同，华夏必须要成套的图纸，才有可能制造出雅克141，而他们则是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制造雅克141。 毕竟国防部不可能允许一架来自于苏维埃的战斗机入列的。 这是在打他们美国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美国的战斗机已经不如苏维埃了。 再说了，雅克141，他们也不是全部都能看得上，就苏维埃落后的机电设备，座舱布局，简直就是他们美国二十年前的水准，只有华夏这样落后的国家才会按照雅克141的图纸，原封不动的制造。 他们所需要的也只是雅克141的一部分技术而已，所以就算仅仅拿走一部分图纸，也不算损失太大。 吴茂才大步流星的朝着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走去，而牛宏伟和夏成安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忧还是喜。 这哪有还没开始谈，就差点一口吐沫吐到人家脸上的，这要严格算起来，是违反国内外交纪律的，只不过是除了方辰，没人能制裁的了吴茂才而已。 但说实话，心里真是爽，跟大夏天吃了跟冰糕一样爽。 这段时间，他们不知道受了多少诺斯罗普公司公司的窝囊气。 第五一四章 无法无天!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会议室。 吴茂才背靠着椅子，双腿径直翘在了办公桌上，沾满泥土灰尘的鞋底直接冲着哈里斯的脸，看的哈里斯眉头紧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睛中时不时的闪过一丝愤怒的火光！ 他敢说吴茂才这一定是故意的，简直就是对他的赤果果的羞辱！ 他现在宁愿面对别列佐夫斯基，面对方先生，也不愿意面对吴茂才这个没有半点的体面而言的混球，杂种，下层生物！ 吴茂才悠哉悠哉的晃着腿，他现在突然找到了当时做小混混的感觉，无拘无束，随心所欲，想怎么着怎么着，想这么躺着就这么躺着，完全的放飞自我。 现在要是在九爷身边，恐怕九爷早就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了。 不过如果不让跟在九爷身边，他也不愿意，守护九爷是他这辈子是义务和责任，这是他跟外公发过誓的。 牛宏伟和夏成安一脸笑意的看着这一幕，他俩此时也想清楚了，吴茂才他俩也管不了，索性就随其去吧。 再说了谁让吴茂才的背后站着方先生，即便搞砸了，也有方先生为其收拾残局，挽回局面，他们就安安静静的看戏就得。 不过说实话，此时看着哈里斯那张已经有些狰狞扭曲的脸，他们感觉心情大好，这一个月来的不快和阴霾都烟消云散了。 随手吵过旁边的水杯喝了两口，吴茂才看都不看，直接朝着对面扔了过去！ 哈里斯下意识的闪了下脑袋，让过了水杯。 玻璃水杯重重的砸在了对边的墙面上，瞬间破碎，碎玻璃和热水混合在一起，四溅飞射，直接撒了哈里斯和他旁边的诺斯罗普公司办事员一身！ 噌的一声，哈里斯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直接就蹿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吓得，浑身剧烈颤动，指着吴茂才道：“你！你太放肆！” 可谁知道，吴茂才连看他一眼都不看，对着听到动静，闻讯而来的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一个小职员说道：“你给我催一下东杜科夫先生，告诉他，如果他再不来的话，我就把他屋子给拆了！” 说着吴茂才指了一圈会议室的各种家具，摆设。 小职员顿时傻眼了，他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竟然要把他们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会议室给拆了！ 他突然有种错觉，他们这里不是苏维埃闻名遐迩的三大战斗机设计局，而是乡下的一个养鸡场，要不然怎么有人敢说拆了他们的会议室！ 这不要命了吧！ 不过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和墙上的水渍，再想起刚才主任给他说的话，小职员瞬间就怂了，赶紧点头哈腰的说道：“好，我立马通知东杜科夫局长。” 开玩笑，局长不就是因为怕这帮华夏人，这才故意躲着不来的。 但他也理解，毕竟眼前这些华夏人是代表方先生而来的。 以他对方先生和局长的了解，恐怕眼前这个无比嚣张的华夏人就算真把会议室给拆了，局长也不会说半个不的。 小职员关上门，怯生生的走了之后，吴茂才这才歪着脑袋，眼睛透过自己的脚，鼻孔朝天的看着哈里斯，冷笑道：“我扔个杯子，你叫什么叫，杯子砸到你了？” 听着这话，哈里斯瞬间火冒三丈，他现在觉得吴茂才那张脸，怎么这么的欠打，他恨不得用自己的拳头问候一下吴茂才的脸。 而就在他正要发火的时候，他一旁的办事员拉了下他的衣角，悄悄的指了下吴茂才背后的韩光等人，尤其是韩光他们腰间毫不掩饰，鼓囊囊的存在。 瞬间，哈里斯的怒火就被一盆凉水给浇灭了，透心凉。 他已经醒悟过来了，就吴茂才表现出来的性格，如果吵起来的话，那等会扔过来的就不是水杯了，而是子弹了。 可他憋屈，真的是太憋屈了，他在诺斯罗普公司干了二十年，还没有见过这么不给他面子，不给诺斯罗普公司公司面子的人。 吴茂才现在简直就是一次次拿着鞋底，使劲抽他的脸！ 双拳紧握，哈里斯深呼吸了好几次，最后狠狠的瞪了吴茂才一眼，这才一屁股坐了下来。 等吧，等到一会，他把底牌亮出来的时候，倒要看看这吴茂才能不能笑的出来，他要亲眼看着吴茂才灰溜溜的滚回去！ 吴茂才有些遗憾的看了哈里斯一眼，他刚才已经做好准备了，如果哈里斯敢对他不客气，他就直接揍哈里斯一顿，让哈里斯知道不给九爷面子是什么下场。 就如同别列佐夫斯基所说的那样，哈里斯在见到他之后，还敢进来，那就是不给九爷面子！ 甚至他此时心里有些后悔，他刚才应该直接一口吐沫呸到哈里斯脸上的。 不过无所谓，好戏还在后面。 念头一动，吴茂才嘴角闪过一丝狰狞的笑容，对着哈里斯说道：“你知道吗？我们华夏有句古话，杀鸡给猴看，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这个猴子还没说什么，你一个鸡叫唤个屁！” 哈里斯刚刚压下去的怒火，瞬间又冒了出来，他感觉自己要气疯了，甚至想杀人！ “甚至一会东杜科夫来的话，你还应该感谢我才是，要不是我这一水杯，鬼知道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吴茂才一脸蔫坏的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哈里斯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狠狠卡住了，连呼吸都不能顺畅呼吸，脸都被憋的紫红！ 吴茂才刚才拿水杯砸他，溅了他一身的水和玻璃碴，不道歉不说，现在竟然还要自己感谢他！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哈里斯双手的指甲狠狠的掐进了手里，嘴唇被牙齿咬破，带着一丝丝甜味的血液流入了嘴中！ 不过最终，哈里斯的屁股还是牢牢的固定在了椅子上，仿佛被胶水粘住了。 他忍！ 见状，吴茂才只得遗憾的摇了摇头，这美国白皮猪比他想象的还能忍。 牛宏伟和夏成安顿时有些目瞪口呆，他们忌惮不已，欺负他们这么长时间的哈里斯，在吴茂才的嘴里竟然就是个杀鸡儆猴的鸡。 那他们算什么？ 不过事实似乎也的确如此。 他俩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吴茂才的表现已经不能用嚣张，跋扈这样的字眼来形容。 如果说吴茂才是只猫的话，那哈里斯就是一只任其玩耍的小老鼠，想怎么揉虐就怎么揉虐，想怎么戏弄就怎么戏弄。 想到这，两人不由的有些心生寒意，现在虽然老鼠被猫戏弄着，看似十分悲惨，但要知道更悲惨的还在后面，等猫玩够了，那老鼠的死期大概也就到了。 他俩现在着实有些理解了，为什么方先生会在走的时候，告诉他们，吴茂才来办这件事，再合适不过了。 对于方先生的这个决定，他们现在已经佩服的五地投体，的确，再也没有比吴茂才更合适的人了。 方先生即便再厉害，可大概率，也做不出如此不可一世，嚣张跋扈，无法无天，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中的姿态，毕竟方先生还是要脸的。 这种摆明了就是欺负你的模样，也就只能吴茂才的做出来！ 但不得不说，解气，太解气了！ 听了小职员的汇报，东杜科夫眉头紧皱，背这手在办公室里转着圈圈，他感觉自己头都是大的。 也不知道东杜科夫转了多少圈，转的小职员头都要转晕了，他忍不住说道：“东杜科夫局长，您如果再不做决定，会议室恐怕就要被那个华夏人给拆了。” 闻言，东杜科夫狠狠瞪了小职员一眼。 但旋即，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小职员说的是事实。 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棘手了，棘手到连他这种老狐狸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骑虎难下。 昨天哈里斯的人已经告诉他，牛宏伟他们请动方先生的事情，他顿时就感觉麻烦了，可看在那二十万美金的面子上，还是应下来了。 不过，他心里也打好了主意，如果别列佐夫斯基或者方先生亲至，他立马履行和牛宏伟他们的合同。 今天一来，结果还算好，只是来了个秘书，他的心顿时放回去了一半。 可现在来看，他宁愿面对方先生，也不愿意吴茂才，方先生厉害归厉害，但最起码是个文明人吧，这吴茂才简直就是个野蛮人，刚才小职员叙述吴茂才的一些动作和语气的时候，他听的都是心惊胆战。 太野蛮！太蛮横！太无法无天了！ 一看吴茂才这模样，就是打算往大的闹，这种情况下，让他怎么出面？ 沉吟了一下，东杜科夫沉声说道：“你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谈，雅克夫列夫设计局不出面，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尊重他们谈的结果。” 小职员顿时愣住了，合着连插手都不敢插手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的确承认这是个好主意，完全把他们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给摘了出去，不管吴茂才和哈里斯闹成什么样，哪怕打出狗脑子，都跟他们无关。 就是怂了点，这要是让外人知道的话，恐怕真要笑死他们雅克夫列夫设计局了。 看着东杜科夫越来越黑的脸色，小职员赶紧点了点头，溜之大吉。 “我只和胜利者做伙伴。”东杜科夫微微一笑，有些得意，他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是个好主意。 不过转念一想，东杜科夫还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突然觉得这二十万美金拿的有些烫手！ 如果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他现在肯定已经和牛宏伟他们重新续约了，在莫斯科，没人想得罪方先生。 第五一五章 疯了都！ 小职员推门进来，把东杜科夫的意思传达给吴茂才和哈里斯。 听完之后，吴茂才和哈里斯，心中不约而同的暗骂道：“老狐狸！” 见两人面色不善，小职员扭头就关门跑了，生怕这两位迁怒到他，这两位能把局长都吓得躲着不敢出来见人，更何况他那。 房间内陷入了莫名的死寂之中，哈斯里脸色阴沉，心中很是不悦，毫无疑问，昨天的二十万美金喂狗了。 而且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本来还指望东杜科夫帮他应付吴茂才，结果可好，人连面都不露。 吴茂才则嘴角微翘，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他到是觉得东杜科夫不来更好，有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夹在中间，他更难处理。 就如别列佐夫斯基所说的那样，动诺斯罗普公司的人好动，但雅克夫列夫设计局最好别碰，其在苏维埃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要是过火了，他就等着被老板骂的狗血淋头吧。 吴茂才扭头看向哈里斯，露出八颗灰黄的牙齿，眼神中充满的戏谑。 瞬间，哈斯里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感觉自己就如同被鬣狗盯上的羚羊一般，下一秒就会从背后被其撕的粉碎。 “既然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人不来，那咱们就谈谈吧。”吴茂才笑呵呵的说道。 哈里斯的面色又一变，吴茂才这话说的太正常了，太像一个正儿八经的，他熟悉的商业谈判，一点都不复刚才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模样。 但这种正常却是最大的不正常。 一时间，哈里斯也不知道吴茂才的笑脸下面藏着什么阴谋诡计，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 见状，吴茂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接着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吧？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现在正式告知你，我代表我家九爷，方辰，方先生而来。” 哈里斯眉头一皱，深深的看了吴茂才一眼，他觉得吴茂才现在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闹这么半天，他可能不知道吴茂才是谁，代表谁而来的吗？ 说个不好听的话，从吴茂才打莫斯科大酒店出来，他的人就一直盯着吴茂才。 吴茂才对哈里斯默不作声的模样，似乎毫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不管你之前知道不知道，现在你都已经知道了，那开始谈吧，说说雅克141合约的事情。” 哈里斯神情一动，顿时来劲了，闹了这么一大圈，终于进到了正轨。 “吴先生，我先提醒你一句，你，以及你背后的那些华夏人，他们都没有任何资格跟我谈雅克141的事情。”哈里斯头微微扬起，一脸蔑视的看着吴茂才和牛宏伟等人。 不过哈里斯的眼角一直盯着吴茂才，生怕吴茂才再一个水杯摔过来，他这次恐怕未必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夏成安和齐军的脸色唰的一下变的煞白，甚至齐军都要冲过去揍哈里斯一顿，但是却被牛宏伟给拦了下来。 齐军眼睛通红，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气冲冲的盯着哈里斯，似乎想要将其生吞活剥掉一般。 实在是太气人了，哈里斯他们不要脸，横插一脚，撬了他们的合同，现在竟然敢大言不惭，厚颜无耻的说，他们没有跟其谈雅克141的资格！ 可谁知道，吴茂才也不生气，轻轻扬了扬下巴，示意哈里斯接着说下去。 “现在我们已经跟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签署了新的雅克141的合作协议，按照我们条款的第一项，你们和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合作协议自动作废。” 说着，哈里斯从旁边办事员的手中，接过了厚厚的一沓合同，挑衅般的扔在了吴茂才面前。 然后哈里斯一脸冷笑的看着吴茂才，看吴茂才会不会恼羞成怒，甚至气的把他们的合同给撕了。 不过撕了就撕了，复印件，随便撕，如果吴茂才有劲的话，这种合同他可以敞开供应，让吴茂才撕个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但吴茂才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看都不看那合同一眼，径直说道：“你的话说完没有。” 哈里斯心里不由一咯噔，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他觉得现在的吴茂才，比刚才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吴茂才更能对付了。 一股莫名的阴影瞬间笼罩在他的心头。 念头一动，哈里斯的口气缓和了许多，缓缓说道：“吴先生，我听说贵公司在美国建立的有办事处，而且还跟一些通信研究所有接触，想要从他们手中收购专利，或者资助一些研究人员，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其实是可以提供帮助给贵公司的。” 这就是他昨天最新查到的资料，说实话看这资料的时候，他简直是欣喜若狂，将这资料视若珍宝。 说实话，对于方辰他着实有些，狗咬乌龟无从下嘴。 他以前虽然没少碰到难缠的对手，但是靠着诺斯罗普公司的庞大势力，以及美国政府的支持，都顺利解决掉了。 可他现在偏偏遇到的方辰，方辰的主要势力都是处于华夏和苏维埃，这两个美国势力最为薄弱的地方，诺斯罗普公司就是天大的能量，在这两个地方也施展不开。 而且平时都是他们威胁别人，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被别人这么威胁了？ 现在方辰竟然打算把触角伸进美国，这不等于说是主动给他们送上来一个把柄，一个可以抓到方辰的把柄！ 闻言，吴茂才顿时笑了，裂开嘴随意的笑着，笑的哈里斯心惊胆战的。 过了数息，吴茂才的笑声戛然而止，满脸随意的问道：“那怎么样，才能获得诺斯罗普公司的帮助？” 哈里斯也笑了，“很简单，只要方先生保证不掺和雅克141的事情就可以了。” 其实他心里也没指望，方辰能这么轻易答应他的条件，他说这话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让方辰犹豫，以此来尽力的拖延时间，使得自己能够运送更多的飞机图纸回到美国。 “为了表示诚意，我们诺斯罗普公司的工作人员，现在立马就可以跟你们公司那边的负责人，泰德联系。”哈里斯在泰德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吴茂才百般聊赖的撇了撇嘴，然后边打哈欠，边问道：“如果我们九爷不同意呢？” 哈里斯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一脸遗憾的说道：“那就很抱歉了，那你们公司恐怕会遇到一点点的小麻烦，甚至有可能这个办事处就开不下去了。” 牛宏伟三人同时冷笑，威逼利诱，软硬兼施，一手萝卜，一手大棒，这还是真是美国人的手段。 “还有吗？”吴茂才索然无味的问道。 “没有了，希望吴先生能把我们诺斯罗普公司的善意和友谊传达给方先生，并且希望方先生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哈里斯笑眯眯的说道。 听了这话，吴茂才瞬间站了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双臂撑着桌面，上半身朝着哈里斯那边探过去。 看着吴茂才那张越来越近的脸，哈里斯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甚至下意识的想躲开。 “既然你没话可说了，那就该我说话了，我就一句话，你觉得你们的命重要，还是合同重要。”吴茂才笑眯眯的说道。 哈里斯眉头紧皱，心中有些恼火，说实话这样的威胁，他并不奇怪。 而就在他刚想说话的时候，吴茂才突然又说道：“你可以看下窗外。” 哈里斯下意识的朝着窗外看去，可什么都没有。 而就在这时，吴茂才轻轻打了个响指，下一瞬，突然从远处的高楼上，一道刺眼火光突然迸发而出！ 如同小太阳一般，光芒万丈！ 哈里斯瞬间就卧倒在地上，作为一位为诺斯罗普公司工作了二十年的高级副总裁，他怎么可能认不出这是一颗火箭弹。 “嘭！” 只听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瞬间响起，大楼猛然一震，玻璃哐哐作响，仿佛要被震碎一般，一阵刺眼的火光冲天而起！ 整个会议室瞬间就静止了！ 过了五秒钟，哈里斯如同疯了一般的从地上爬起来，跑到窗户前，往外看去。 果不其然，他们的一辆凯迪拉克已经被火箭弹炸的四分五裂，散落一地的残骸上熊熊火焰在不停的燃烧着，炙热的光芒倒影在玻璃上，哈里斯仿佛感觉火焰也将他给吞没了一般！ 虽然他的眼前全都是炽热的火焰，但他的思维都如同被冰封了一般，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一股巨大的恐惧在他的心中蔓延！ 他感觉自己仿佛在无尽的深渊中一般，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周围全部都是一片虚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哈里斯缓过神来，他抬起手，指着吴茂才，眼中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惊恐，半天说不出话来！ 疯子！ 真是疯子！ 疯了都！ 竟然敢用火箭弹直接把他们的车给摧毁了！ 吴茂才的手段着实是吓到他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吴茂才竟然敢动用火箭弹这种大杀器，而且还是在莫斯科，在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这样的地方！ 吴茂才的无法无天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第五一六章 更疯狂！ 整个会议室一片死寂，所有人惊恐的眼神，都在窗外地上燃烧的残骸以及吴茂才的脸上来回游荡。 他们真的没想到，这么宛若末日降临的一幕竟然在他们面前发生了。 就连牛宏伟三人也不例外，吴茂才的手段着实吓到他们了，竟然就这么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用火箭筒轰击哈里斯他们的汽车，实在是太残暴！太专横跋扈！太肆无忌惮！ 吴茂才难道不知道在白天，在莫斯科，在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动手，会造成怎么样的影响吗？ 念头一动，三人不约而同的在心中点了点头，知，道肯定知道，就算吴茂才不知道，方先生也不会不知道。 想到这，一股更大的恐惧朝着三人袭来，明明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却依旧这么做了，这才是最让人感到恐惧的。 法律和规则，这两个词完全被吴茂才践踏到了脚底，并且狠狠的跺上了两脚！ 甚至现在吴茂才嘴角跟之前别无二致的浅笑，在此时都显得无比狰狞可怖，如同恶魔的低咛。 而且齐军还认出来了，这是苏维埃的RPG-7型火箭筒，在华夏叫做69式火箭筒。 吴茂才走到窗外，伸出手，指着下面的凯迪拉克数了起来，“一辆，两辆，三辆？” 数到三辆就没有了，吴茂才扭过头，一脸不悦的说道：“你们不是五辆凯迪拉克，第五辆去哪？” 此时也不知道是被现在这惨烈状况给吓到了，还是不知道吴茂才为什么会这样问，哈里斯跟他手下的人，竟然都没有说话。 吴茂才眼一眯，声调骤然拔高，厉色道：“第五辆车去哪了？” 哈里斯旁边的办事员顿时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道：“那辆车半个月前坏了，到现在都没有修好。” 俄罗斯连凯迪拉克都没得卖，自然也没有修车的地方，甚至连配件都需要专门从美国发过来。 “那就有些遗憾了。” 虽然感觉这样不圆满，但吴茂才点了点头，算是认可的办事员的解释。 众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吴茂才，不知道吴茂才为什么会这么问，这问题有些太不着调了吧。 然而下一瞬，吴茂才又打了个响指，然后往后退了两步。 只见从对面的高楼上又有三颗拖拽着炙热火光的火箭弹，轰击而来，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刚才幸免于难的三辆凯迪拉克上，三辆车瞬间被崩碎，四分五裂，带着火焰的残骸四溅飞射，熊熊燃烧！ 整个大楼都剧烈的震荡了起来，窗户上的玻璃终于在这样的反复揉虐下坚持不住了，瞬间破碎成无数片，如倾盆大雨一般朝着哈里斯等人打去！ 如果不是哈里斯他们躲闪及时，看见火焰的那一瞬间，便条件反射性的趴在了地上，这些迸射的玻璃碎片，绝对可以在他们的身上添几个窟窿。 看着外面四处燃烧的火焰，以及这一片惨烈的地面，众人感觉一股凉气从脊椎直透大脑，浑身凉透了。 如果说刚才只是像是末日景象，那现在已经是了。 他们也总算知道吴茂才为什么会数地面的车，以及问出那样不着调的问题，合着是要将哈里斯他们所有的车全部消灭。 哈里斯感觉自己的心脏又被狠狠的揪了一下，扎心的疼，心中更是涌起了无尽的怒火，他想抓住吴茂才的衣领，愤怒的质问他，吴茂才是从哪来的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这样做！ 可是他的喉咙动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因为他被更大的恐惧给包围着，他的本能控制着他，让他不能说话。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吴茂才说的，要命还是要合同还只是说说而已，他现在已经完全信了。 敢在莫斯科，在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这种地方动用火箭弹直接把他们的车子给轰成碎片，并且还不只是一次，那么杀了他们，绝对不是一件虚言，或者恐吓。 如果下一瞬，一颗子弹直接打入他的胸膛，他都不奇怪。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话，如果他刚才躲避不及时，那些玻璃碎片就很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此时小职员一脸惊恐的闯进了东杜科夫的办公室，刚想说话，却看见东杜科夫已经站在窗台前，面色铁青的看着远处的空地，不由的把话全部咽到肚子里去了。 东杜科夫此时火冒三丈，怒火中烧，他没想到吴茂才竟然敢这样做！ 简直就如同一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脸上一般！ 过了许久，东杜科夫眼睛微眯，深呼一口气，沉声说道：“有警.局或者安全部门的人打电话过来吗？” 小职员楞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东杜科夫这么一说，他现在也醒悟过来了，太奇怪了，要说他们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爆炸，周围警.局和安全部门只要不是聋子，就应该听到的，并且会过问的。 东杜科夫吸了一口气，面色阴沉的说道：“你催一下局里的消防队，让他们快一点，如果火势蔓延了，他们就等着滚蛋吧。” “那边就不管了？”小职员指着吴茂才他们所在的会议室，怯生生的问道。 东杜科夫狠狠的瞪了小职员一眼，他现在已经想让这个小职员滚蛋了，真后悔让这种傻子来接待吴茂才和哈里斯他们，真是他不愿意听到什么，偏偏就要提什么。 可谁让他当初就是看这小职员憨憨傻傻的，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可以轻易的让其去背锅，才挑的他吗。 “管不了！”东杜科夫厉声说道，“只要他们不拿火箭弹轰击我们的办公楼，哪怕把会议室给拆了，你都不要给我汇报！” 如果说警.局和安全部门打电话过来了，他或许还敢管一管，但现在，他傻了才去管这样的事情。 他已经清晰的体会到了方先生所拥有的权势，知道方先生和卡丹尼科夫，以及卢日科夫结下的联盟有多么稳固了。 虽然未必是这两位大人物打过招呼，但最起码也是默许了，要不然警.局和安全部门绝对不会连个电话都不打的。 小职员赶紧点了点头，转身欲走，他已经想好了，只要吴茂才他们不出会议室，里面就算是发生天大的事情，他都不会再问一句了。 东杜科夫局长都缩脑袋了，他有几条命能往里面掺和。 而就这时，东杜科夫突然叫住了小职员，“你吩咐一下保卫部，把在资料室里的那帮美国人全部抓起来，苏维埃的技术绝对不可以流到美国去的，甚至我现在怀疑他们有窃取我们苏维埃其他技术机密的嫌疑。” 小职员不由的又楞了一下，看着东杜科夫义正言辞，大义凌然的面孔，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只是一个小职员，而东杜科夫却能够手握大权的原因。 小职员走了之后，东杜科夫的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墙壁，他恨啊！ 他恨的当然不是哈里斯，而是吴茂才，如果没有吴茂才的话，他现在已经轻轻松松的拿着这四十万美金，梦想着以后在美国的幸福生活。 但他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势比人强！ 吴茂才背后所拥有的力量太强大了，他只能这么屈服！ 甚至他现在已经忍不住有些害怕，害怕方辰以后会找他的麻烦，到时候别说什么美国梦，四十万美金了，他连现在的职位和命都保不住。 他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他刚才所做的，能让方辰稍微原谅他一点，最好把他当个屁给放了。 说实话，如果早知道吴茂才会用上这样残暴，凶残的手段，他今天早上就和牛宏伟他们重新签订合同了。 可惜，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吃。 会议室中，足足了四五分钟，哈里斯这才缓过神来，他指着依旧半躺在椅子上，腿翘在桌子上的吴茂才，声音颤巍巍的说道：“你怎么敢这么做？你难道就不怕俄罗斯警.察抓你吗？” 听了这话，吴茂才顿时笑了，他的腿从桌子上滑了下来，笑眯眯的说道：“哈里斯，你这话提醒我了，竟然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莫斯科，在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这种重要军用飞机研发基地动用火箭弹，我作为一个跟俄罗斯有着深厚，良好友谊的华夏人，应该立马报警才对。” 说着，吴茂才径直走到了会议室的电话机旁边，在电话机上按了几下，然后还把免提打开了。 众人顿时傻眼了，不知道吴茂才这是什么意思，竟然要帮忙报警？ 报警干嘛？ 报警来抓他吗？ 一个做出这样滔天大罪的人，竟敢报警？ 这不是开玩笑吗？ 是他们跟不上时代，还是这个时代变的太疯狂了，他们已经不认识了？ 电话机响了几声，只听对面传来声音，“我是莫斯科警.察厅的伊万诺夫，你是？” 闻言，哈里斯等人面色齐齐一变，俄罗斯叫伊万诺夫的人多了，但敢这么自称的人，只有莫斯科警.察厅的负责人，警.察少将伊万诺夫才行。 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在哈里斯的心中涌起，额头也不由自主的再次有汗水冒出。 第五一七章 心彻底碎了！ “我是吴茂才。”吴茂才淡淡的说道。 此话一出，对面的声音明显就热切的许多，“吴，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瞬间，哈里斯脸色就变的一片铁青，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仅仅听这声音就知道，这绝非是一般熟人的关系，必须要相当熟稔才行！ 莫斯科最大的警.察头子跟吴茂才这么相熟，代表着什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哈里斯感觉自己的心瞬间碎了。 一股巨大的绝望瞬间将他包裹！ “没什么，作为朋友，我想向你报警。”吴茂才笑呵呵的说道。 他和伊万诺夫还真的很熟，甚至称一句朋友，都绝对当的起。 方辰和卢日科夫一起聚会吃饭的时候，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一般就在隔壁单开一桌，吃吃喝喝，吹吹牛，逍遥自在的很。 俄罗斯人嘛，只要在一起喝过酒，那就是朋友，能在一起喝几次酒的，那就是好朋友了。 而且这个好朋友，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好朋友，因为关系不好的，一般喝不了几次，就要打架了。 说完，吴茂才如同示威一般，故意扫视了哈里斯等人一眼，几个人不由自主纷纷垂下了头，不敢跟吴茂才对视。 现在什么报警抓吴茂才等等诸如此类的念头，早已经从他们的脑中不翼而飞了。 心中更是忍不住骂道，狗日的苏维埃，竟然如此的腐败，官商勾结已经完全摆在了台面上，怪不得要完蛋！ “报警？”伊万诺夫惊异的问道。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发生了一起不明爆炸，我希望伊万诺夫你能尽快派警.察过来保护我。”吴茂才笑呵呵的说道，眉毛朝着哈里斯等人一挑一挑的！ 哈里斯拳头紧握，恨不得一拳头打在吴茂才的脸上，这完全就是在挑衅！ 而且这里最大的犯罪分子明明就是吴茂才！ 真正要被保护的人是他们才对。 虽然心里不知道骂过多少次美国警.察了，但是他此时突然觉得美国警.察跟俄罗斯的相比，简直就是天使，俄罗斯警.察都是一群杂种，无赖，披着警.服的土匪！ 此话一出，伊万诺夫瞬间明了，要知道通知最近警.局不要过去的命令还是他下的。 “吴，抱歉，最近莫斯科的恶性犯罪持续升高，警力严重不足，没有空余警力可以派往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虽然作为朋友，但我也不能徇私枉法，所以只能抱歉了。”伊万诺夫义正言辞的说道。 “好吧，伊万诺夫，我不能让你犯错，那我自己想办法吧。” 约好明天请伊万诺夫吃饭，吴茂才便把电话给挂了。 吴茂才双手一摊，一脸无奈的说道：“哈里斯，我相信你已经听到了，莫斯科的警.察大概一时半会是来不了，我已经在尽力帮你了。” 哈里斯感觉自己的嗓子被完全捏死了，一点空气都进不来，他完全要窒息了！ 此时在他的眼中，圣经上的撒旦是什么模样，吴茂才就是什么模样！ 吴茂才的嘴角抹过一丝冷笑，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脸笑意的看着哈里斯，不急，也不催促，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动着，哒哒作响，宛若马蹄声一般。 敲桌子他是模仿九爷的，但九爷是从那学来的，他就不知道了。 听着这敲桌子声，哈里斯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这声音让他想起了死亡，神话传说中，死神骑着梦魇时，便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他此时全身都在往外冒冷汗，脸上的表情挣扎，扭曲，心中无比的纠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哈里斯突然抬起了头，他的头发，额头，脸颊，全部都布满了汗水，如同刚刚从湖中捞出来一样。 “我放弃和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签署的雅克141合同。”哈里斯咬牙切齿，无比艰难的说道。 话刚说完，哈里斯的精神气仿佛都瞬间消失了一般，下意识的朝着背后倒去，幸好被下属撑了一把，要不然他肯定会结结实实的摔到地上！ 他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没错，他屈服了，他跟雅克141说拜拜了，他跟什么军用飞机部总裁，总公司副总裁的职位说拜拜了。 他毕竟不是傻子，就吴茂才表现出来的凶残模样，如果他敢不答应，吴茂才就敢一枪打死他！ 相比而言，他还是觉得命更重要！ 如果公司有不同意见，尽可以把他调走，换个人来，他到是要看看谁这么不要命！ 甚至，他已经决定了，哪怕是去非洲也好，俄罗斯这鬼地方，他以后再也不来了！ 吴茂才顿时笑了，颇有深意的看了哈里斯一眼，“哈里斯，我们公司办事处还能办下去吗？” “能。”哈里斯苦涩的说道。 除非诺斯罗普公司可以放弃自己在俄罗斯所有的利益，要不然怎么可能去动方辰的办事处。 但要知道，这段时间，替俄罗斯人倒卖军火库，他们诺斯罗普公司可没少赚钱。 “哈里斯先生，恭喜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吴茂才主动伸出手。 看着吴茂才的手，哈里斯神情一恍惚，之前他也是这么伸出手的，可是吴茂才却是差点一口吐沫喷他脸上。 但让他感觉更加屈辱的是，他却不敢以同样的方式反击回去。 一时间，他突然觉得有些世界颠倒的意味，凭什么有些事情他做不得，吴茂才就能做得？ 过了数息，哈里斯醒悟过来，因为他一直没搞清楚，谁是真正的强者，谁掌握着胜利！ 准备和吴茂才碰一下就收回去，可哈里斯刚轻轻握上吴茂才的手，却发现手拽不回去了，被吴茂才的手牢牢锁住。 他抬起头，一脸疑问的看着吴茂才，他都已经认输了，甚至就差给吴茂才下跪磕头了，吴茂才还想怎么样？ “哈里斯先生，你造成了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和我们的毁约，你觉得您轻飘飘的一个放弃，就足够了吗？”吴茂才笑呵呵的说道。 哈里斯的身体不由的再次颤抖了起来，脸色瞬间变的极为难看，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照吴茂才的意思，还要他给补偿不成？ 他为了达成这个计划，前前后后不知道花了多少钱，现在放弃了，他还没没找吴茂才要补偿，吴茂才竟然好意思找他要补偿？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过了数息，哈里斯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恢复如常，“吴茂才先生，你想要什么补偿？” “二百万美金，这一摊子事都是从这二百万美金开始的，那也从这二百万美金结束好了。”吴茂才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说完，吴茂才一脸冷笑的看着哈里斯，连九爷的面子都不给，还想全身而退？一毛不拔？ 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其他人弄不好还以为九爷好欺负那。 “好！”哈里斯沉声说道。 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现在小命都攥在吴茂才手中，那自然是吴茂才要什么他给什么，再说了，这二百万又不是他出。 如果谁要是觉得不该出，谁就亲自来跟吴茂才谈，反正他这辈子是不打算再见吴茂才第二面了。 “明天上午送到，可以吗？”吴茂才接着问道。 哈里斯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的，谢谢哈里斯先生的配合。”吴茂才一伸手，指了下门口，示意哈里斯他们可以走了。 见状，哈里斯等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噩梦要苏醒了。 一个个人垂头丧气，如败军之将般在牛宏伟等人的注视下，鱼贯而出。 他们这些人的身上还沾着不少的玻璃碴，以及大量的水渍，这模样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走到楼下，看着上面满是二氧化碳粉末的汽车零件，哈里斯等人顿时觉得欲哭无泪，心若死灰，这都什么破事啊！ 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一个车队来的，现在可好，车全被炸没了，甚至连小命都差点丢在这里，而且现在还要走回宾馆。 如果说他们现在没死的心，真是假的。 到了门口，哈里斯突然想起了一个事，对着旁边的人说道：“把咱们在资料室整理资料的人也给叫出来吧，没意义了。” 旁边人的点了点头，然后就一溜烟的朝着大楼跑了过去。 哈里斯闭着眼，无奈的仰着头，任由阳光直射！ 今天将是他这辈子最刻骨铭心，最倒霉的一天！ 他甚至相信这辈子他都不会比今天更倒霉了！ 过了数息，刚才跑过去的人，一脸慌张的跑了回来，惊恐万分道：“咱们的人都被抓走了。” 哈里斯猛然扭过头来，难以置信的问道：“怎么会被抓走？被谁抓走的？”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人，他说咱们的人涉嫌窃取苏维埃机密文件！” 哈里斯顿时感觉头晕目眩，不能自己，他刚还以为他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倒霉了！ 可现实立马给他重重一巴掌！ “东杜科夫这个杂种，混蛋！” 哈里斯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他一把拽下自己手腕的劳力士，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黄金铸就的劳力士瞬间破碎，表壳、底盖、镜面、字面等等四溅飞射，散落一地！ 哈里斯一屁股坐了下来，抱头痛哭！太欺负人了！ 第五一八章 都变了 两天后，莫斯科孤儿院。 看着方辰和伊戈尔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树荫下漫步，叶丽娜的眼中仿佛有星光在闪烁，她忍不住对着一旁的吴茂才说道：“老板真是个好人，竟然还能惦记着伊戈尔和这群可怜的孩子们。” 伊戈尔就是当初那个唯一的亲人，父亲死了，把钱拿过来想要在华夏银行继续按照原有存单时间计息的那个小男孩。 她本来为伊戈尔找了一对没有孩子的莫斯科市政府工作人员作为养父母，但是伊戈尔却坚持要来孤儿院，后来正是因为如此，方辰还专门给孤儿院捐献了十万卢布，在莫斯科市又刷了一波声望。 吴茂才轻轻的点了点头，看向伊戈尔的眼神，充满了异样的光芒，也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感慨，或者怀念。 他格外的喜欢，或者说心疼伊戈尔，因为他从小就没有父母，是由外公抚养长大的，他能体味到那种没有父母的痛楚和艰难。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和伊戈尔都是两个没爸没妈的苦孩子。 所以只要在俄罗斯，他隔个半个月左右，就会来看一次伊戈尔。 不过，他觉得他现在比伊戈尔幸运多了，他有外公，有九爷。 叶琳娜有些诧异的瞅了吴茂才一眼，她感觉吴茂才似乎变的沉稳许多。 但转念一想，也就了然了，前天闹出来那么大的动静，吴茂才怎么可能没有变化，不成长。 而且虽说明面上事情已经压过去了，但毕竟动静闹的太大了，有不少俄罗斯的上层权要已经颇有微词，尤其是副总.统鲁茨科伊，正是因为如此，方辰这才决定又向莫斯科孤儿院捐赠一百万卢布，以此来消除影响。 走着走着，看着一旁伊戈尔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方辰微微一笑，指了指一旁的躺椅，示意坐过去。 伊戈尔乖巧的点了点头。 坐下来，方辰轻轻抚摸着伊戈尔的头顶。 在方辰的手掌刚刚碰到伊戈尔的头顶时，伊戈尔不由的浑身一僵，甚至轻轻的颤抖起来，过了两三秒这才放松了下来，眼睛一眯，如同一只小奶猫一般，甚至还有些享受的意味。 两人静静坐在躺椅上，一大一小，一个帅气，一个可爱，宛若一副十分和谐的画卷。 “伊戈尔，我当时在银行没有答应你的要求，你生我气吗？”方辰突然笑着说道。 “没有。”伊戈尔眼都没睁开，以近乎于呓语的声音说道。 “真的没有嘛？” 方辰感觉自己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开心起来。 “真的没有，二福哥哥已经告诉过我，您不是不肯帮我，而是因为我的要求破坏了规矩，错的是我，我应该向您道歉才对，二福哥哥还交给我了一句华夏话。”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伊戈尔操着生疏的普通话，干涩，别扭的说出了这几个字，但是能听得出其有专心练过。 正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父亲的离去，社会逼迫着他不得不飞速的成长了起来，也体会到了更多的世间冷暖。 而且他很清楚，他之所以能在孤儿院中被特殊照顾，牧师和修女对他和颜悦色，每天去食堂盛饭，食堂厨师给予他的肉总比其他孩子要多一些，甚至在孤儿院常常发生的大孩子欺凌小孩子的事情，也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这些都是因为自己旁边的这位方先生。 正是因为方先生的庇护和慈善捐款，他才能在孤儿院过的如此舒坦。 甚至他到现在都记得一位老修女，训斥大孩子们时说的话，“如果因为你们欺负伊戈尔，导致方先生不再向孤儿院捐款，我告诉你们，但凡欺负伊戈尔的人不但以后没饭吃，还要被孤儿院赶出去！” 在他的眼中，方辰就是他的天使，救星，把他从绝望中拯救出来，如果没有方辰的话，他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一个无依无靠的七八岁小孩，如何在莫斯科生存下去。 说不定早就饿死在街头，甚至尸体都被野狗给吞食了。 闻言，方辰莞尔一笑，“可以，二福一个初中都没上满的人，竟然还能充当老师教你，不过你能这么认真学，值得鼓励，我下次让二福给你带个小礼物，算作奖励。” “谢谢方先生。”伊戈尔开心的咧着嘴笑着，笑的牙床都露了出来，几颗空洞洞，刚刚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牙齿，给其又增添了两分的可爱。 “对了，方先生，二福哥哥告诉我，如果我认真学华夏话，未来就可以为您工作，是吗？”伊戈尔一脸认真的看着方辰，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方辰顿时笑了，手掌在伊戈尔的头顶上，使劲揉搓了两下，“是的，只要你认真学习，你就可以为我工作。” “那我可以给您当秘书吗，就像二福哥哥一样。”伊戈尔喜不自胜的说道。 在吴茂才的不遗余力的渲染下，他觉得能给方辰当秘书，整天在方辰身边就是最好的工作了。 “可以，等你长大了，你就可以来给我当秘书，不过，二福要是知道给自己培养出一个竞争对手，到时候恐怕会抱头痛哭。”方辰笑着说道。 “那我不当了。”伊戈尔小脸面色剧变，使劲摇了摇头。 “没事，开个玩笑，等你长大了，二福大概已经不会是我的秘书了。”方辰抚摸着伊戈尔的头发，脸色平静的说道。 他最早的想法就是让吴茂才给他当一辈子的秘书，然后再看着其结婚生子，平平安安，简简单单的过了一辈子，实现他对来福哥的誓言。 但是后来，随着吴茂才的逐渐成长，以及最近交代给其的事情，吴茂才都算是办的不错，他已经在考虑让吴茂才再在他身边历练几年，等到机会合适的时候，就将吴茂才放出去，给予其独当一面的机会。 伊戈尔一脸懵懂的点了点头，有些听不懂方辰话里的意思，但是他心里是高兴的，雀跃的，最起码他和二福哥哥没有冲突了。 又和伊戈尔聊了几句，聊了一下他在孤儿院的生活，有没有被欺负。 方辰等人就在伊戈尔的恋恋不舍，以及孤儿院院长，牧师，修女，以及其他工作人员和孩子们的欢送下，坐车离开了。 回到车上，吴茂才垂头丧气，小心翼翼的对着方辰说道：“九爷，给您添麻烦了。” 要不是，他闹的动静太大，九爷也不会捐这一百万给他擦屁股。 此时如果哈里斯亲眼所见，恐怕打死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低眉顺眼，如同受气小媳妇的吴茂才，竟然是前几天，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大杀四方，霸道的不能再霸道的吴茂才。 闻言，方辰没好气的瞪了吴茂才一眼，“你当时拿火箭弹炸人家车子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说给我添麻烦了。” 等晚上，吴茂才给他汇报的时候，他自己都被吴茂才吓一跳。 火箭弹都用上了，而且还不只是一发，甚至就差把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给炸了！ 吴茂才头垂的更低了，一声不吭，一点都没有以前无理搅三分，有理不让人的无赖模样。 见状，方辰白了吴茂才一眼，但是说话的声调却降低了不少，“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你被别列佐夫斯基给带坏了，做事的手法跟别列佐夫斯基越来越像了。” “九爷，这您说的就没道理了，这不是您让我找别列佐夫斯基支招的。”听了这话，吴茂才终于忍不住，瞬间原形毕露，开口抱怨道。 看吴茂才这模样，方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刚还夸吴茂才成长了，现在可好，没说两句，就露馅了。 “别列佐夫斯基动用这些东西的时候，可基本上都算作逼不得已，甚至是对方已经不讲道理了，才动用这些东西的！你可好，人家连把枪都没掏出来，你直接拿火箭筒炸了人家四辆车，而且还嫌弃人家一辆车在等待修理，没开过来？” “你是不是，非要将对方一网打尽，全部消灭干净才舒心？”方辰气不打一处来道。 他不是反对吴茂才动用武力，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其去找别列佐夫斯基。 但也没让闹出这么大动静啊，四颗火箭弹，直接轰在了雅克夫列夫设计局里，这简直是要把天捅破了。 辛亏东杜科夫比较怂，而且自身也不干净，要不然真闹起来，那可不是说区区一百万卢布捐款可以抵消的。 吴茂才顿时头一低，他也知道自己做的很过火，要不然也不会一上车，就开始道歉。 看着吴茂才萎靡不振的模样，方辰无奈说道：“行了，我也没怪你，就是想让你长点脑子，长点教训，下次做事，有点分寸。” 听了这话，吴茂才顿时眼睛一亮，瞬间又活了过来。 “老板，你也跟以前变的不一样了。”叶丽娜忍不住说道。 “哪变的不一样了？”方辰笑着问道。 “变得更成熟，更果决，甚至更狠辣。”叶丽娜斟字酌句的说道。 第五一九章 苏维埃之死 叶丽娜静静看着方辰，眼神有些复杂。 说实话，她听到卢日科夫说，方辰同意卡丹尼科夫出动一个步兵营给别列佐夫斯基的时候，她真的被惊到了。 一直以来，卡丹尼科夫都是比较大大咧咧，爱开玩笑，甚至胡闹的，慢慢的别列佐夫斯基也跟卡丹尼科夫差不多了，而方辰和卢日科夫则一直属于比较冷静的一方，向来不会同意使用这么激烈的手段。 可那次方辰却偏偏同意了。 方辰神情一动，抬起头看着车顶，有些自嘲的说道：“变了，我的确是变了。” 他以前总说段勇平变了，别列佐夫斯基变了，马昀变了，吴茂才变了，似乎他周围的所有人都变了。 但其实，变化最大的人，是他才对。 毕竟这些人的变化都跟他有关，他们都变了，他怎么可能不变？ 再者要知道，他才是站在段勇平和别列佐夫斯基这些人背后的幕后黑手，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重大决策都是由他来决定的，长此以往，他怎么可能没有变化。 甚至可以说，他就是段勇平他们这些人变化的始作俑者。 方辰也感觉自己的心态，从前世一个混的还算不错的普通人，逐渐慢慢的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大公司老板，一国之首富。 尤其是在十五号别墅，举手的那一刻，他真正的发觉，自己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不但他自己的命运在他的手中，甚至别人，成千上万人的命运也掌握在他的手中。 “这样不好吗？”方辰突然笑着反问道。 叶丽娜轻轻的摇了摇头，“当然很好，但是我觉得老板，你太累了，需要休息休息。”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你不说，我也要休息。” 这一系列乱七八糟的破事，尤其是牛宏伟他们的事解决之后，他已经完全没事了，毕竟说起来帮牛宏伟他们，才是他来俄罗斯的最大目的。 而且即便以后还有什么事情，吴茂才就可以出面解决，他完全不需要费太多的精力。 虽然说之前吴茂才做的过了一点，但过有过的好处，从这件事之后，恐怕没几个人再敢去这么打压，找牛宏伟他们的麻烦了。 如果还有这样不长眼的，那他恐怕真的要考虑让那些不长眼的人见见血了。 其实他半个月前，就已经完全进入了休假状态，只是因为牛宏伟他们这档子事，又出来溜达了一圈，费了点脑子而已。 他准备在俄罗斯安安静静的待三个月，等到一月多份的时候就回国，除了准备过年之外，他还要参加一次宴会。 前一段香山的朱书记专门打电话给他，说岭南科技重奖的事情已经敲定了，准备在明年二三月份颁奖之前，弄一个大一点的宴会，那小霸王学习机作为第一特等奖的获得者，方辰这个老板不出面，似乎就有些不合适了。 而且方辰也想见见岭南的各路精英们，看看一些前世的大佬们。 “对了，鲁茨科伊的态度真的没有影响吗？”叶丽娜突然问道。 听了这话，一直垂头丧气的吴茂才，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两只耳朵瞬间就竖了起来，有些紧张的看着方辰。 副总统鲁茨科伊，是对他闹出这些动静，反应最大的人，也正是因为其，方辰才会来莫斯科孤儿院捐献这一百万的。 方辰摆了摆手，嘴角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不用在意。” 因为叶利钦总统和总.理一肩挑的原因，鲁茨科伊这个副总统就是俄罗斯货真价实的二号人物，尤其是在八月事件中，鲁茨科伊是出了大力的，其声势和风头比起叶利钦虽然差点，但实际上也差不了多少。 但是在方辰的眼中，对于鲁茨科伊保持一定表面上的尊重就可以了，其余的不用在乎，更别说上门送礼道歉了。 毕竟他是叶利钦的这条线的人，跟鲁茨科伊走太近并没有什么好处。 再者，作为一个重生者，开了挂的存在，他很清楚，鲁茨科伊蹦跶不了多久了。 现在鲁茨科伊已经对叶利钦休克疗法产生了反对意见，其在前世更是一位坚定的休克疗法反对者，后来甚至还成为了叶利钦反对派的领袖，直到93年十月事件之时，被叶利钦给一锅烩了。 也就是说，要不了多久，叶利钦就会对鲁茨科伊产生恶感，那他现在去找鲁茨科伊送礼道歉，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虽然在很多人眼中，叶利钦的位置坐不了多久，但是他却清清楚楚，叶利钦在俄罗斯总统的位置上，足足坐了九年，直到将核武库手提箱交给弗拉基米尔同志之前，都牢牢的把控着俄罗斯的最高权力，并且还算是善始善终了。 所以他只需要紧紧跟着叶利钦就好了，只要叶利钦没有什么开口对他说什么不满的话，其他任何人他都完全毫不在意。 更别说，他已经打电话请丘拜斯这个总统办公厅主任，替他向叶利钦转圜，斡旋。 甚至过不了多久，叶利钦和鲁茨科伊矛盾公开化之后，鲁茨科伊对他的敌视和不满，反而会变成加分项。 方辰神情微微一动，这恐怕就是重生者最大的好处，大方向，大事件是绝对不会站错队的。 叶琳娜看着方辰，嘴唇微动，欲言又止，但是过了数息，眼神却逐渐变的清明，她选择相信方辰。 就如卢日科夫所说的那样，或许因为年龄经历的原因，方辰的手段或者比他们而言稚嫩一些，但是方辰的见识和眼光，却是一等一的，他都不得不心生佩服，甚至到现在他都没找出来一个能在这两方面能跟方辰比肩的，要不然怎么解释方辰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下如此大的基业。 吴茂才更是一脸的轻松，他对方辰是百分之百相信，方辰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 回到莫斯科大酒店之后，方辰则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咸鱼时光，除了跟苏妍打打电话，对对卷子，以及跟别列佐夫斯基，马昀等人聊聊天之外，几乎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种状态，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月，直到十二月二十四日。 方辰无比反常的，中午刚吃过完饭就静静的坐在宽大的阳台上，远远的注视着远处的克里姆林宫，以及上面的苏维埃国旗。 他要为这个存在七十四年的红色巨人送行。 历史的惯性无疑是巨大的，半个月前，叶利钦前往白俄罗斯，瞒着戈尔巴乔夫，独自与乌克兰、白俄罗斯领导人在别洛韦日签署了协议，宣布苏维埃停止存在，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取而代之。 而昨天，丘拜斯打电话告诉他，戈尔巴乔夫将在今天辞去苏维埃总统的职位，宣告苏维埃正式成为历史。 听完这个消息之后，方辰当时就感觉心情有些复杂，因为前世，苏维埃是在明天才宣告成为历史的。 也就是说，现在比前世提前了一天。 方辰冥冥之中觉得提前这一天是跟他有关系的，正是因为他的存在，蝴蝶翅膀一点点的扇动，最终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才提前了这么一天。 随着晚上七点钟的到来，戈尔巴乔夫在电视台正式宣布辞职，为苏维埃画上了一个巨大的句号，并且把象征着最高统帅的核武库手提箱转交给叶利钦。 而不远处的苏维埃国旗也在晚霞的照应下，徐徐落幕，成为了历史，成为了人们的记忆一部分。 突然，方辰感觉四周变得一片死寂，静的有些怕人，万籁俱寂，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一般。 可很快，一阵哭声骤然响起！ 这如同导火索一般，无数的哭声瞬间冒了出来，哭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鬼哭神嚎，整个莫斯科市都成为了哭泣的海洋。 对于所有的前苏维埃人来说，这个平安夜都算不得平安，他们最大的依靠没了。 方辰的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谈不上悲哀，但他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 苏维埃是华夏最好的老师。 它曾分裂我们的国土，也指引我们革命，援助我们，与我们并肩作战，却也曾和我们互相伤害。 华夏跟它说，我要买导弹，但是我没钱，拿石油抵债；它说，来提货就行了！ 华夏跟它说，我要学修铁路，运营铁路，但是我没钱，拿矿抵债；它说，来学就是了，包教包会！ 华夏跟它说，我要学炼钢，制造，化学合成，浓缩铀，造飞机，造洲际导弹； 大概肯定有人会想，华夏的脑子烧坏了吧？谁会这么帮你？ 然而有个国家真的为华夏这样做了，那就是苏维埃。 苏维埃援华建设156个大型项目价值高达94亿卢布，约占1959年苏维埃国民收入7%。 有很多大型机器，苏维埃只造了两台，他们一台，我们一台。 从一个一穷二白的农业国变成一个能造飞机坦克的，工业国，英国用了50年，德国用了35年，苏维埃用了20年，而华夏只用了5年。 苏维埃援华，是人类历史上唯一一次有组织的全面工业化一个农业国。 连核武器都以帮忙搞，真的是绝无仅有了。 甚至就是死了，苏维埃都在告诉华夏，一个红色大国走向所谓的资本主义，自由世界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国家分裂，民族贫弱，永远没有未来。 一个世界排名第二的大国，红色阵营的顶梁柱，世界两极中的一极，整个欧洲都在苏维埃的钢铁洪流下瑟瑟发抖！ 在后世竟然被奥观海同志，毫不客气的认为，它的继任者，俄罗斯是不重要的国家，一个除了核武器和石油什么之外，都没有的国家。 第五二零章 大萧条 九二年一月份的莫斯科，依然被肃杀，凋零的冬季所包围着，昨天刚刚下了一场大雪，街道上，路灯上，屋顶上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但是却看不到任何环卫工的踪迹，只能任由匆匆忙忙的行人随意践踏，然后越踩越实。 方辰和盖达尔，丘拜斯三人在街头随意的走着，面色有些沉重，吴茂才和慧明，以及盖达尔两人的保卫人员则远远的跟在后面，不敢打扰三位大佬的兴致。 “也不知道，这两位今天发了什么疯，一早上就来找九爷，而且还非要出来遛马路，这不是有病吗。”吴茂才向慧明抱怨道。 慧明瞥了吴茂才一眼，神情有些诡异，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他们有人能听得懂华夏话。” 听了这话，吴茂才面色一滞，扭头一看，只见盖达尔和丘拜斯手下的保卫人员中有人露出了尴尬之色，而且还不止一个，是两个。 他们朝中吴茂才讪讪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讨好之意。 听到也就听到了，他们也不敢向盖达尔和丘拜斯打小报告，要知道吴茂才可是公然朝着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轰了四发火箭弹，却仍旧安然无恙，逍遥自在的存在。 甚至可以说，那件事的影响已经慢慢消散，只是他这些有心人还记得罢了。 再者现在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位大领导还有事要求着方先生帮忙，他们就是打小报告，恐怕也没用。 方辰三人的靴子踩在雪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在空荡寂静的大街上，显得格外刺耳。 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的面色极为沉重，默不作声。 过了许久，走到一家粮食店门前，盖达尔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方辰说道：“方，你有什么感觉？” 方辰嘴唇紧闭，数十息后，幽幽的说道：“空。” 盖达尔和丘拜斯无奈的点了点头。 “空的，一切都是空的，大街上是空的，粮食店是空的，人们的肚子是空的。”盖达尔沉声说道。 丘拜斯有些惊恐的看着不远处的粮食店，他觉得此时的粮食店是他看见过，最为令人感到恐惧和伤心的景象，这一幕他大概这辈子都忘不掉。 民众们在粮食店前排着长长的队伍，足足有两三百米长。 然而稀奇的倒不是这个，稀奇的是连平常的吵闹都没有了，因为粮店里几乎都空了。 妇女们却仍然不放弃，一个个走到粮店中，然后得到没有一粒粮食的答复时，摇着头静静离开了，或者走没两步，就蹲在地上，抱着头哭啼着，她们无法面对嗷嗷待哺的儿女。 她们知道粮店里没粮食的，甚至早在十天前粮店里就没有粮食了，但她们除了在这里麻木的排队，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了。 这里是希望最大的地方，如果这里没有希望，那其他地方更是被绝望所包围着。 “现在整个莫斯科，甚至俄罗斯都处于瘫痪之中，人们早已无心工作，他们整日里脑子里所想的就是如何想办法弄到吃的，用的，穿的。” “明明，之前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变化着，方，你知道的，工人在抗议商店不收购牛奶，商店里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盖达尔痛苦的说道。 方辰再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这样的景象早在他的预见之中，早在他这次来到莫斯科的第一天，见到卡车工人罢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正如他之前告诉别列佐夫斯基的，商品过剩并不意味着繁荣，而是经济危机的开始。 显然，现在俄罗斯的经济危机已经爆发了。 而令他感觉哭笑不得的是，自己旁边这两位，即便不是这场经济危机的始作俑者，那也是导火索的点火人。 是他们把隐藏在俄罗斯下面，积藏了无数年的隐患，矛盾给激发出来了。 “方，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帮助。”盖达尔突然看着方辰，眼睛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同小太阳一般，刺眼夺目，令人无法直视。 丘拜斯也神情紧张的看着方辰。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盖达尔，丘拜斯，我们是朋友，帮助你们是我理所应当的职责，只是说你们打算让我怎么帮你们？调集更多的货物运到莫斯科吗？” 闻言，盖达尔和丘拜斯顿时松了一口气，看着方辰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觉得没有白交方辰这个朋友，知音。 看着两人的模样，方辰心中暗笑，虽然两人现在握手大权，但本质上还是一个三十岁刚刚出头的年轻人而已，更别说几个月前还在大学，研究所这种象牙塔中。 “方，你能运送多少货物过来？一百火车皮？”丘拜斯内心忐忑的问道。 虽然比平常而言，增加四十火车皮，就相当于增加二千四百吨的货物，但是对于一个，拥有一个多亿人口的国家而言，二千四百吨的货物，连一滴水花都激不起，就被如同沙漠般干枯的俄罗斯给吞没了。 但他深切的知道，增加两千四百万吨货物有多难，因为他找遍整个俄罗斯，他连一百吨的额外货物，他都调不出来。 现在苏维埃已经化作尘埃，而他们新建立的政权还没有完全接管俄罗斯，所以说从莫斯科到遥远各州的命令，控制，已经近乎于失灵，俄罗斯的混乱已经比之前更加厉害。 甚至就连军方和安全组织都处于休克状态，他们也不知道该听谁的，该支持谁，各加盟国更是各行其是。 然而随着庞大的，井然有序的计划经济被他们打乱，以及工厂厂长的作梗，俄罗斯的整个生产情况，都陷入了停滞。 工厂拿不到原材料，无法生产，即便生产好的商品也没有货车运输，所以导致商店中空空如也。 因为一直买不到足够的生活必需品，普通民众更是或主动或被迫的，把精力放在如何搞吃的，穿的，用的这些生活用品上。 这些又更一步的加剧了经济危机的严重程度，整个俄罗斯都陷入了死循环中。 “比这个要多一些，至少二百火车皮。”方辰沉声说道。 他既然早知道俄罗斯会陷入到这个境地，再加上要接管刘麻子和尖头闷留下的市场空缺，他早在十一月份的时候，就命令马昀，告诉那些给他供货的所有企业，加快生产进度。 前两天，马昀刚刚告诉他，企业的仓库已经堆不下了，所以说二百火车皮，一万两千吨货物，大概是问题不大，也算是让东三省的民众过个，肥肥的，丰厚的好年吧。 盖达尔和丘拜斯顿时眼睛一亮，盖达尔握着方辰的手，猛烈的晃动着，“方，这是我最近一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你是怎么想起来提前备这么多货物的？” 要知道，他们预计方辰现在能调过来一百火车皮的货，就已经需要感谢上帝了。 毕竟这可是轻工业品，而不是又笨又重的煤炭和矿石，一个载重六十吨的车厢，就足够生产企业，生产好久了。 可现在方辰竟然说，能一口气拉过来二百火车皮，显然是提前备好的。 方辰装作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本来以为，在你俩经济政策的制定下，俄罗斯会变得更好，将会需要更多的商品，所以这才命令他们加速生产的，没想到……” 闻言，盖达尔和丘拜斯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在这万物萧条的场景下，说什么俄罗斯会变得更好，需要更多的商品，实在是有些打脸。 “不过，这也算是，方，你歪打正着了。”盖达尔苦涩的说道。 可谁知道，方辰面色一变，有些严肃的摆了摆手，“不，盖达尔你说错了，我是对俄罗斯有信心，对俄罗斯这个市场有信心，只要这个市场在，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只要我的手中有商品，我就能挣钱。” 听了这话，两人顿时愣住了。 过了数息，两人顿时恍然大悟，盖达尔苦笑了一声，“方，怪不得大家都说，你的眼光和见识是最好的，正如你现在所说的，俄罗斯变得更好，更繁荣，市场需求增加，你能挣钱，俄罗斯变成这幅鬼样子，你也能挣钱。” 方辰笑了笑，没有说话。 “都怪那些该死的官僚和工厂厂长！”丘拜斯忍不住，大声的咒骂道。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因为那些苏维埃留下的余孽，俄罗斯也不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几十个苏维埃所留下的政府部门在各个工业分工之内称王称霸，他们当中，官僚想保留手中的权利堡垒，在工厂里，强大的工厂厂长坚持不放弃他们的优越地位和懒散的帝国，他们都想停止激进的改革。 另外有人已经开始享受盛宴了，资产被一些保守派，工厂经理偷、拿、取，他们利用国家的混乱趁火打劫。 他将这种现象被称之为自发的私有化，很难控制，但最终受苦受难的，却是普通的民众。 第五二一章 打秋风 路过的行人，急忙忙的从方辰三人身边走过，连看他们一眼都欠奉，饥饿的肚子让他们没心情去关注这三个闲的有些发慌的年轻人。 如果不是太闲的话，他们应该跟其他人一样，去想办法弄一些吃穿用具给家里人，现在哪怕是一个萝卜，一棵白菜，一节电池，一个暖水瓶都是好的。 没人认出站在这里的三个年轻人，一个是叶利钦刚刚任命的俄罗斯第一副总.理，一个是总统办公厅主任，另一个则是俄罗斯首富。 而有意思的是，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个是造成他们如今现状的直接责任人，方辰则几乎算作最大得利者。 就这二百火车皮，一万两千吨货，方辰赚个七八亿绝对没问题。 方辰和盖达尔沉默不语，丘拜斯说的，他们都很清楚。 在戈尔巴乔夫时代，由于中央权力被削弱，工厂经理们在自己的领属地获取了更大的权力，假公济私，中饱私囊，利用合作社和合资企业的牌子，他们从国有企业掠取了现金和原材料。 一个钢铁厂可以衍生出一个口袋银行，这个银行可以再衍生出一个贸易公司，这家公司可以负责销售工厂产品，然后利润…… 但这却并不违法，因为如何从国有资产转移到个人手中在俄罗斯并没有任何的法律依据。 这种事情的本质就是，只要你脸皮厚，大胆，坚决，你就能得到一切，如果你脸皮薄，胆子小，你就在一旁老实坐着。 “方，我们还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助。”盖达尔突然说道。 “什么事情？”方辰眼睛一眯，本能的有些警觉，他感觉盖达尔接下来要说的才是他们此行的重点。 要不然的话，通常这种有关于物资的事情，都是卢日科夫找他谈的，而不是丘拜斯和盖达尔。 “呃……，这里不太好说，去办公室谈吧，你还没去我们的新办公室的吧？”丘拜斯吱吱呜呜的说道，显得有些神秘。 方辰无奈的看了丘拜斯一眼，也不知道这话有什么不好说的，还非要去办公室说，而且真觉得不好说，拉他过来遛马路干嘛？ 盖达尔和丘拜斯讪讪的笑了两声。 “新办公室？你前几天打电话给我，说国家资产委员会的哪个？”方辰扯开话题道。 “对，就是那个，这个国家资产委员会，还是你建议设立的，你说你能不去看看吗？”盖达尔干笑道。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无奈的揉了一把脸，什么叫做他建议设立的，他就是前一段跟盖达尔他们见面的时候，说了一下国内的国资委是怎么样一个存在，然后又加了一点他的看法。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方辰只得坐车跟盖达尔和丘拜斯他们去国家资产委员会看看。 俄罗斯国资委办公大楼的地段还算是不错，坐落在新阿尔巴特大街，是莫斯科中心最繁华的地带。 不过进去之后，方辰就后悔了，这大楼完全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外面看着光鲜亮丽，里面却是一片光秃秃的，别说暖气了，连装修都没有。 在一月份，平均气温十度以下的俄罗斯，竟然没有暖气，这不是要人命吗？ 方辰瞅了丘拜斯和盖达尔一眼，“你俩最近惹叶利钦总统生气了？要不然怎么会给你俩安排个这破地方？” 虽然听着有些不可以思议，但在这样的大楼里办公，的确是要把盖达尔和丘拜斯给活活冻死的意思。 “没有，没有，成立的着急，临时随便找个地方就搬过来了，再加上政府刚刚成立，百废待兴，经费有些不足。”盖达尔尴尬的说道。 “算了，明天我交代下去，给你们这里走个暖气算了，反正你们这离汽车联盟的办公大楼也不远，扯根管子的事。”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 他发现自己真是过来帮忙的，可他总不能看着堂堂俄罗斯第一副总.理和总统办公厅主任，活活冻死吧。 “那我们还没有复印机，没有传真，没有冰箱，甚至没有食品……”丘拜斯搓了搓手，一脸希冀的看着方辰。 看着丘拜斯的打秋风专用脸，方辰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得，复印机，传真机，这些我都可以帮你们解决了，但你要冰箱是怎么个意思，你是觉得这天不冷？”方辰指了指，外面已经飘起雪花的天空。 就现在莫斯科的天气，要冰箱实属就有些过分了，就这天气，什么东西扔出去是冻不住的？ 丘拜斯嘿嘿一笑，也不在意方辰的语气，趁方辰这个俄罗斯首富在这里，他不弄点好处，那就太失败了。 再说了，这国家资产委员会可是方辰建议才设立的，新部门没有政府预算，那么方辰不给解决点，谁给解决？ “这样吧，明天我让别列佐夫斯基派个管事的人过来一趟，你们需要什么，直接吩咐他就是了。”方辰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道。 他算是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家得了，反正走暖气的大头都已经掏了，又何必在乎一点家电办公用具的小钱，连十万卢布都用不了也就打住了。 “大家过来一下，方先生过来慰问大家了。”丘拜斯朝着，一脸好奇和忐忑看着方辰的众人喊道。 “这是乔纳森.海，俄罗斯裔的华尔街律师。”丘拜斯指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说道。 闻言，方辰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虽然丘拜斯他们这里有欧美人的事情，他都清楚，但在这里突然见到一个华尔街律师，还是很令人错愕的。 乔纳森是俄罗斯后裔不错，但大概率，已经可以将其当做美国人来看了。 丘拜斯带着方辰，跟这些人一一认识，然后便让方辰跟他们去办公室坐。 方辰唏嘘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突然觉得他建议设立的这个俄罗斯版的国资委，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杂烩。 那些国际金融组织真是把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个年轻的改革家，看作俄罗斯最好的希望，为他们提供各种人才。 技术保障的，律师，经济学家，公关人士，投资银行家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国家资产委员会一个不拉的，全部都有。 “方，你知道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困境是什么吗？”盖达尔面色沉重的问道。 “旧官僚和工厂厂长。”方辰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闻言，盖达尔和丘拜斯顿时笑了，冲着方辰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再次感觉方辰不愧是他们的知音。 “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一个拔河比赛，工业资产在理论上属于国家，但实际上不同的组织都声称资产归他们。经理厂长，企业管理层觉得他们最了解工厂，工人觉得工厂是他们的，因为他们在生产线上干了这么多年，旧官僚们看到这个有油水，也想获得支配权。”盖达尔缓缓说道。 说到这，丘拜斯接话道：“他们都是股东，他们的要求都要听取，但现在问题是，满足所有这些人要求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再找一个股东吗？”方辰冷静的问道。 盖达尔和丘拜斯看着方辰，赞许的说道：“方，你太聪明，太了解我们了，我们还没说，你就已经想出了答案，我们之前跟总统先生和鲁茨科伊，包括我们的最高苏维埃议会的议长，哈斯布拉托夫，说了半天，都如同鸡同鸭讲，他们丝毫不能明白我们的意思。” 既然是在办公室，而且屋子里也没有外人，盖达尔和丘拜斯近乎放肆的吐槽着俄罗斯三位最高的领导者。 方辰突然有点理解这两位，为什么非要拉他到办公室里谈的原因了。 太作死了点。 “我们打算引进外部人士——新一代的私有业主，甚至国外投资者，他们从来没有在工厂里持股，他们是重组工厂最合适的人选。”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明白两人所说的，至少在理论上，这些私有业主是最有效的业主，冷静的外部人士愿意清除陈旧的设备，去掉花在幼儿园和疗养院等原来苏维埃才会做的多余开销。 他们可以重新投资，着眼于长远的利润。 “但我们也不能忽视内部人士，也就是工人和工厂厂长们，他们都是强而有力的反对者。”丘拜斯捂住头，痛苦的说道。 看似把工厂分给工人们是最好的方法，最符合民主的。 但是他深切的知道，工人们在现实生活中对生意几乎无法控制，当讨论所有权这样的关键问题时，工人都要受到强大的经理厂长指挥。 并且工人和经理都是内部人士，而内部人士却是最不愿意跟过去的苏维埃决裂的。 这就是丘拜斯和盖达尔现在面对的最大困难，也是为什么现在工厂的生产效率急速下降的重要原因。 “那你们准备如何解决内部人士的反对意见？”方辰问道。 “我们打算给予他们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剩余的则有外部人士来解决，但是他们不同意。”丘拜斯说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丘拜斯继续说下去。 “现在大概达成的协议是，把企业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交给内部人士，剩余的股份拍卖给外部人士。” 第五二二章 暗箱操作 （为本人昵称以存在盟主加更11/12） 听了两人说的话，方辰顿时沉默了，轻轻的敲打着桌子，陷入了思考。 而盖达尔和丘拜斯，则一脸希冀的看着方辰。 过了许久，方辰抬起头，真挚的说道：“盖达尔和丘拜斯，你们需要我做什么请直说吧，我们是朋友。” 虽说两人绕了很大一圈，但是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捕捉到了两人的想法。 听了这话，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亲爱的方，感谢你！我和盖达尔，以及俄罗斯人民都会记得你的友谊和帮助。” 丘拜斯激动的，直接一把熊抱住了方辰。 方辰下意识的嗅了一下，还好，没有什么味道。 过了数息，丘拜斯松开手，后退了两步，依旧满脸的兴奋。 看着眼前两张简单，稚嫩，青涩的脸庞，方辰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怪不得卢日科夫整天看不起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或许是个合格的经济学家，但现在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人物。 三十多岁的年纪，在政治这个大染缸，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他们还需要在这里面泡个好几年，大起大落几次，才能变成像卢日科夫那样，真正的老狐狸。 想到这，方辰自己都庆幸，自己是个华夏人，而且华夏有着巨大的轻工业品生产能力，这是俄罗斯或者说莫斯科急需的。 如果他是个俄罗斯人的话，恐怕早就被卢日科夫给吃掉了，毕竟这可是经历四任总统，执政十八年才倒下的‘莫斯科不落的太阳’，长久的俄罗斯三号人物。 “俄罗斯现在需要更大规模的改革突破，我们最终要在实际中开始干，而不是在口头上说，要把我们从陷得越来越深的困境中拉出来。” “而资产私有化，就是最好的办法，我们要将尽可能多的财产分到人民手中，分给一些有效的私营业主，正如总统先生所说的那样，我们需要的是几百万个业主，而不是几百万个富翁！”盖达尔双眼放光的说道。 “那你们准备做，或者说需要我提供什么样的帮助。”方辰揉了揉脑袋，他听这些听的头疼。 他连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平常的工作汇报都不怎么听，怎么可能耐烦盖达尔和丘拜斯这样，喋喋不休的跟他说一些政治上的枯燥东西。 如果不是看，未来俄罗斯的经济一直在是在这哥俩的把持之下，他真想直接回莫斯科大酒店睡觉去。 “我觉得私有化的最好办法，就是拍卖，通过竞争性的拍卖，将资产拍卖成现金，这样的话，我们既做到了国有资产的最大保值，也确定了这些资产会大概率交到一个有能力经营这些资产的人手里，并且这样既有公开性，又有竞争性。”丘拜斯激动的说道。 方辰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玩味，他可以说盖达尔和丘拜斯的想法，有点天真吗？ 没注意到方辰的表情，丘拜斯仍旧自顾自的说道：“我和盖达尔，决定先从面包店，理发店和其他生意的小规模私有化开始进行。”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从小到大慢慢来，这是他感觉盖达尔和丘拜斯，说了这么半天废话，唯一有价值的东西。 说到这，丘拜斯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盖达尔，又看了一眼方辰，这才鼓起勇气说道：“我和盖达尔，想请你帮忙，参与一下这些店铺的竞争，并且经营好他们。” 方辰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也不摇头，也不点头。 说实话，对于两人的话，他一点都不意外，刚才都猜到了。 只是他觉得这样做的话，所谓的竞拍，还有公平性和竞争性可言吗？ 本来，他就不看好两人的想法，觉得天真，现在又来这么一暗箱操作，这不是搞笑吗？ 方辰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前世俄罗斯大部分的资产都会流入大寡头手中了，就丘拜斯和盖达尔这做法，俄罗斯的资产不流到他这样的富豪手中，才叫做奇怪。 “方，我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我们别无他法，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 “你也看到了，俄罗斯的经济正在处于崩溃边缘，能拯救俄罗斯经济的，只有三个办法，第一，把一半的厂长经理关进监狱里，以此让剩余的一半厂长经理闭嘴，按照我们的意志干活。第二，就是把我和丘拜斯关起来，让这个国家按照他们的想法走下去，最后便是拍卖了，一场只允许成功，不允许失败的拍卖。”盖达尔面色沉重的说道。 现在他们两个和那些经理厂长，算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并且还分不清对错，他们能做的就是按照他们的想法，找一条成功的案例出来，加强他们的权威，然后让那些经理厂长闭嘴。 而方辰就是他们取得成功案例的最大保障。 方辰有足够的财力，人力，物力，来保证这些店铺非但不会被流拍，而且还能继续生存下去，甚至生存的很好。 说个不好听的，面包店仅仅靠着方辰在莫斯科的员工，就足够活下去了，甚至还能发展的很不错。 方辰瞬间就感觉头大了，他怎么掺和进这破事里面了？ 其实说白了，这事就是叶利钦和鲁茨科伊，以及哈斯布拉托夫，两边在斗法。 前几个月，在十五号别墅，虽然两方之间的关系已经有杂音出现了，但方辰没想到，刚刚过了三个月，两边就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 “我们想让你的员工替你拍下这些店铺，然后经营好他们。”丘拜斯说出了这次见方辰的最终目的。 闻言，方辰再次沉默了，脑中飞速的思考着利弊。 是不是要站在丘拜斯，盖达尔这边就不用说了，站在他们这边，就是站在叶利钦这边，站在胜利这边。 但他要考虑这件事情最终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一脸希冀的看着方辰，但方辰却始终默不作声，盖达尔和丘拜斯感觉自己的心也随之沉入了谷底，甚至有些失望，他俩有些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犹豫这么久。 在他们看来，这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这些都是小店铺，价格也不贵，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个天文数字，但是对于方辰，大概就是九牛一毛。 而且经营起来，也不是太难，就如他们刚才所想的那样，仅仅方辰在莫斯科的员工，就能养活这些面包店，理发店了。 看到两人的表情，方辰顿时笑了，走过去，轻轻拍着两人的肩膀，“盖达尔，丘拜斯，事情没你俩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觉得你们俩的方案不太好，这些店铺不应该全部都由我来接手，当然了，我也不是说不帮忙，我觉得我起到一个兜底的作用就好。”方辰说道。 盖达尔和丘拜斯有些茫然的看着方辰，有些搞不懂方辰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店铺正常竞拍，如果实在是没人要，或者出价太低，我就让人出手将其买下来。” 盖达尔和丘拜斯顿时更加懵了，听起来，好像还不错，毕竟他们的最大目的，就是不流拍，如果第一次竞拍就出现了流拍，那他们私有化这场戏就彻底唱砸了。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这样做？ 见状，方辰又加了一把火进去，“你们难道不想看看，你们的想法究竟正不正确，究竟能不能实现吗？看看到底有没有你们心目中合格的私营业主来接手这些店铺吗？” 听了这话，两人的眼睛越来越亮，方辰的话点醒了他们，他们本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挑选出合格的私营业主来接手这些店铺。 这几十间小店铺，他们可以让方辰全部都接手，但偌大个俄罗斯不能说是全部都让方辰接手吧？ 现在方辰已经保证他可以兜底，那他们还怕什么？ “方，我错怪你了。”丘拜斯羞愧的道歉，他为之前对方辰的质疑和怨气道歉。 毫无疑问，方辰依旧是他们最好的朋友和知音。 看着两人惭愧的面孔，方辰只得说两人还是太年轻了一些，他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像表面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只是不想同时得罪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这两位俄罗斯排名第二，第三的大佬而已。 毕竟，他是个商人，对于这样的存在，能不得罪死，就不得罪死吧。 虽说之前也已经得罪了，但是跟得罪死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他不想惹得这两位大佬专门对他出手，以此来试探叶利钦究竟有多看重他。 他虽然作为一个棋子，但还是要尽力避免棋子的命运。 并且，最重要的是，这种暗箱操作一旦被曝光，他浑身上下就是有十八张嘴也不能把自己洗白，如果可以，方辰还是挺爱惜自己的羽毛。 再说了，他还有这样两全其美的方法，为什么不用？ 大概聊了几句，方辰确定一下具体的事项，然后把拍卖的时间提前一些，就走了。 再过不到半个月时间，就是岭南科技重奖的宴会，他实在没时间在俄罗斯多待。 第五二三章 宝库解锁 盖达尔和丘拜斯，还是照例把方辰送到门口。 方辰突然身形一顿，头也不回的问道：“莫斯科大酒店，也要拍卖吗？” 闻言，盖达尔和丘拜斯顿时笑了。 盖达尔认真的说道：“方，你既然问了，那么莫斯科大酒店就是你的了，这次的拍卖结束，我就把莫斯科大酒店卖给你。” 方辰帮了他们这么多忙，他们一直都没有什么可以回馈方辰的，也就是那次火箭弹风波后，丘拜斯替方辰在叶利钦面前说过几句好话而已。 但是丘拜斯自己知道，就算他不替方辰说好话，叶利钦对那事也没在意过。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或许是捅破天的大事，但在叶利钦看来，无非就是小孩子在胡闹而已。 炸的毕竟是诺斯罗普公司，而不是雅克夫列夫设计局，所以这只是一件小事。 再说了，方辰有钱，有人，有能力，莫斯科大酒店落在方辰手中，恐怕是最好的结果，他们所能做的，就是顶多让方辰买的时候，能便宜一点而已。 而且，方辰要买莫斯科大酒店，还有谁敢阻拦，或者出面竞争吗？ 这种蠢事，就连鲁茨科伊都不会做，所以说，他们这只不过是顺水人情而已。 方辰笑了笑，他还是挺喜欢莫斯科大酒店的，毕竟住的时间长有感情了。 对于他来说，莫斯科大酒店已经相当于他在莫斯科的家了。 想到这，方辰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不是相当于，而从现在起，莫斯科大酒店这个五十年代建设的世界顶级豪华酒店就是他的家，他的地盘。 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如果没有跟盖达尔和丘拜斯这层关系，虽说也不存在什么拿不到莫斯科大酒店，但最起码不会这么快拿到。 方辰跟两个人握了握手，但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坐车走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心照不宣。 他大概已经可以宣布，俄罗斯这个宝库解锁了，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未来的俄罗斯将进入轻松赚钱的时代。 十天后，莫斯科前文学院，这是一所坐落在伏尔加河边的小学院。 连拍卖场都没有，只能临时借个学院礼堂来充当，方辰只能说这很符合俄罗斯国家资源委员会的做派，毕竟他们的办公大楼也是临时凑活的。 看着方辰怪异想笑的模样，丘拜斯无奈的耸了耸肩，“方，你知道，拍卖这种东西，甚至就连拍卖这个词，都是反苏维埃的，我们在创造历史，你不应该嘲笑我们，而是应该支持我们才对。” “怎么支持？再给你们捐赠一个拍卖所吗？” 方辰撇了下嘴，对于丘拜斯的说辞不予置否。 “这个不是不可以。”丘拜斯呵呵笑道。 方辰翻了个白眼，懒得接腔，整天都是他薅别人羊毛，现在可好，天天让丘拜斯打他的秋风。 车队刚刚行进到前文学院还有一两百米的地方，方辰突然看见了数以百计的示.威者，抗.议者聚居在门口！ 他们举着大大的条幅，标语牌，上面写着“盖达尔和丘拜斯，去找另外的城市进行你们的试验吧！” “民.主分子！滚出莫斯科！” “投.机分子！全部都是！” 丘拜斯和盖达尔的面色瞬间变的无比难看，他们认出来了，这数百个人大部分都是商店的店员，以及一小撮别有用心之人。 “你们知道他们的担心和诉求，不是吗？”方辰轻声安慰着两人。 盖达尔两人点了点头，是的，这些他俩都知道。 这些店员他们害怕和嫉妒，那些在现金拍卖会上购买他们商店的人。 然而在这种担心和有心人的挑拨下，他们强烈呼吁和要求，盖达尔和丘拜斯他俩把商店交给他们这些店员。 毕竟在苏维埃七十四年的历程中，他们一直都以商店的主人，国家的主人自居，但现在一个似乎叫做老板的东西，将凌驾于他们的头顶，可以对他们颐指气使，呼来喝去！ 这种情况是他们绝对不愿看到的。 “而且你们也认为你们做的是对，不是吗？” “那就一往无前的做下去，向世人证明你们是对的。”方辰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说道。 虽然前世已经证明了俄罗斯现在所进行的道路是错误的，但方辰不得说，这种错误并不是盖达尔和丘拜斯人为的错误，只是说他们的能力就只有这么大。 他们是在想拼命的挽回局势，把俄罗斯带向更好的方向，但是他们的能力真的不足以领导这个庞大的国家。 然而更悲哀的是，除了他们之外，其他俄罗斯人更差劲。 毕竟，他们不是华夏——这样一个有着五千年文明史的古老国家！ 华夏之所以能流传到现在，文化始终没有断层，我们依旧可以看懂五千年的字，三千年前的诗歌，就是因为我们有着层出不穷，前赴后继的英杰们。 这些是俄罗斯所不具备的，毕竟这个蓝色星球只有一个华夏，而盖达尔和丘拜斯，已经俄罗斯最出彩，最出色的人了。 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并且越来越亮，方辰的话彻底点醒了他们。 既然他们认为把小企业拍卖给出价最高的买主是唯一公平和避免腐.败的方法，那他们就应该一直做下去，让时间和事实见证他们的正确性。 并且整个局势都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既然来了，那就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事情办成。 必须证明拍卖在俄罗斯行得通，否则那些敌人，就会在他们的交锋中占据上风。 车队行进至学院门口，警卫人员将人群拦住，盖达尔两人和方辰整理下衣服，就下车了。 而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突然冲破了警卫人员的拦截，跑到了盖达尔和方辰的面前。 中年男子眼睛猩红，声嘶力竭的冲着他们大声的愤怒喊道：“拍卖！什么拍卖？在俄罗斯？你们是从外国来的吗？你们难道不明白拍卖在俄罗斯行不通的吗？” “如果你们真是民.主的政府，就应该把我们的商店交给我们这些店员！” “你知道吗，你们把所有的资产都拍卖给一小部分人，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国家大多数人都会被远远的落在后面，你们是在毁灭我们的俄罗斯！” 说着，说着，中年男子竟然抱着头，呜咽的哭了起来。 警卫人员终于赶了过来，连拖带拽的将中年男子强行拖走。 盖达尔和丘拜斯看着中年男子的身影，愣住了，感觉刚刚建立起的信念又有些崩塌，他们不知道如何解答中年男子的问题。 方辰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他承认中年男子说的都是事实，当俄罗斯的大部分人都被远远的落在后面，这样引发的，嫉妒和愤恨的定时炸弹，最终会炸掉俄罗斯的。 前世俄罗斯发生的一切，也证明了这些。 然而拍卖会，还产生一个巨大的问题，一个在苏维埃这样社会生活了几十年的人，他能不能接受，现在丘拜斯和盖达尔想要人们接受的一个简单的观点：为了钱卖资产？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接受，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显然他们觉得所有的东西都让土匪和那些偷钱的人买去了。 然而这个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女记者和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在警卫的保卫下，挤进了方辰他们的包围圈中。 方辰认出来了，这是莫斯科电视台的著名女记者，伊丽娜，他每次的采访都是她做的。 不过，让方辰惊异的是，伊丽娜竟然直接把话筒杵在在他面前，而不是盖达尔和丘拜斯面前。 方辰有些无奈的看了伊丽娜一眼，“伊丽娜小姐，你采访错人了吧，今天的主角应该是盖达尔总.理和丘拜斯主任才对。” 闻言，伊丽娜顿时笑了，“方先生，我向请问您，您这次是来竞拍店铺的吗？” 听到方先生这几个字，外面的店员突然面色一变，此时他们才知道，这个和盖达尔，丘拜斯并列站立的年轻少年，竟然就是方先生。 他们刚才还在奇怪，为什么会有华夏少年能这么的跟两位大人物站在一起。 不过这样一来，似乎就不奇怪了，方先生本来就有资格和这两位大人物站在一起。 突然一道念头从他们的脑中闪过，人群瞬间就静了下来，人们的眼中甚至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如果把店铺卖给其他人，让其他人当他们的老板，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那他们绝对不愿意！ 但如果那个人是方先生的话，好像就没问题了，甚至他们现在反而还希望方辰能成为他们的老板。 谁不知道，方先生是俄罗斯最有钱的人，是大善人，更重要的是，方先生名下企业的员工，工资都是莫斯科最高的，在其他企业已经不能按时发放工资的时候，而汽车联盟，华夏银行不但能按时发放薪水，并且根据货币贬值的速度，提高薪水待遇。 汽车联盟和华夏银行的员工，每个月都可以以八折优惠价格，按照工作年限和待遇，从公司购买一定限额的华夏商品。 这种待遇是整个莫斯科和俄罗斯都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 第五二四章 这是来砸场子的吧？ 对着这一群看着方辰，眼中充满希冀和憧憬的人们，盖达尔和丘拜斯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苦笑，大概两者皆有，但苦涩的味道要重一点。 同样都是人，差距为什么那么大？ 两人的心中充满了无奈。 看刚才人们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生吞活剥掉，可现在方辰一出面，一个个的顿时变得乖巧，可爱，一双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不停的有光芒在闪烁，就如同嗷嗷待哺的雏鸟看到母亲一般，有的只是欣喜，雀跃，欢快。 不过，他俩的心中也暗自庆幸，幸亏把方辰给请过来了，要不然局面恐怕会变的更加难堪，而且此时他们对这次拍卖会的成功又多了不少的信心。 面对伊丽娜关于他是否是来竞拍店铺的提问，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如果我不是来竞拍店铺的话，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你真当我整天闲着没事吗，伊丽娜小姐？老实说，你这次的提问并不高明。” 伊丽娜差点没忍住，一口气喷出来，她神情怪异的看了方辰一眼，别人不知道方辰的情况也就算了，她跟方辰接触过好几次，而且背地里更是了解到不少关于方辰的资料，怎么会不知道方辰这两个月除了巡视下属公司，就一直窝在莫斯科大酒店里一动不动，甚至就连他们上次关于消除假冒伪劣产品影响的采访，都是跑到莫斯科大酒店找方辰做的。 现在俄罗斯，底层民众在忙着填饱肚子，中层阶级在忙着挣钱，高层在忙着制定政策，像方辰这样，既不担心饿肚子，也不去制定政策，而且还有人替他挣钱的人，还真没有。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整个莫斯科最清闲，最有空的人，大概就是这位方先生了。 现在方辰竟然说，真当他整天闲着没事干吗？ 真是好笑。 不过，很显然民众吃这一套，众人已经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甚至欢呼起来，在他们的想象中，方先生肯定是日理万机，勤奋至极，整日里忙的马不停蹄。 而现在方先生来到这里，不就是其要竞拍店铺的最好证明，也就是说他们真有机会成为方先生的员工，享受高额的福利待遇。 听着这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以及伊丽娜怪异想笑的模样，方辰白了伊丽娜一眼，他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吹牛装蒜了，伊丽娜有胆子就揭穿他。 伊丽娜揶揄看着方辰，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别的不说，就冲方辰的脸皮，其这个俄罗斯首富就当之无愧。 旁边的摄影师忍不住扯了下伊丽娜，这位莫斯科电视台的当家花旦什么都好，就是容易扯跑题。 伊丽娜顿时如梦初醒，赶紧正色道：“既然您自己都承认了，那么我们先来采访您，显然是在正确不过的选择，这是一场拍卖会，参与拍卖的人才应该是主角，而不是盖达尔总.理和丘拜斯主任。” 众人顿时楞了一下，然后又爆发出惊人的笑声和赞许声，就连盖达尔和丘拜斯也不例外，他们现在也觉得采访方辰是最理所应当的。 当然了，主要是他们现在无法回答中年男子提出来犀利问题，那么有方辰帮他们吸引民众视线，自然是极好的。 只有方辰无言以对的摇了摇头。 这都什么破事，绕了几圈，他竟然变成了主角。 “伊丽娜，你真不愧是莫斯科电视台的当家花旦。”方辰半赞叹，半羞恼的说道。 伊丽娜微微一笑，“感谢您的夸奖，那么我想问您，您既然来参加这次拍卖会，是不是对这次的竞拍，以及这些店铺十分的看好。” 方辰重重的点了点头，“自然如此，我看过了关于这次拍卖会的一些宣传介绍，可以说这些店铺都是很不错的店铺，这些工人也是很不错，很勤劳的工人，我想如果可以竞拍到的话，肯定是可以盈利挣钱，并且为俄罗斯，为广大的民众们做出贡献的。” 说着，方辰伸手掌指了一下周围这数百的店铺店员们。 随着方辰的手掌的移动，店铺店员们纷纷抬头挺胸，做出一副志气盎然的模样，就如同在健美比赛，展示高耸肌肉的健美先生一般。 他们此时心中满是喜悦，显然他们距离成为方先生的员工，又进了一步。 正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不管如何，方辰也要把盖达尔和丘拜斯这场戏给唱好，更别说，如果他把这些店铺给夸的越好，那么愿意竞拍的人就越多，他接手兜底的可能性就越小。 说实话，他真不愿意兜底这些店铺，面包店吧，或许还能用得着，可是这理发店，服装店，家具厂，他拿过来有什么用？ “那么我还有一个最后的问题，您既然和盖达尔总.理和丘拜斯主任关系这么好，会不会有一些暗箱操作在里面，或者更加简单直白的说，你们的友谊会不会使您得到一些不该得到的利益。”伊丽娜眼睛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一字一顿的说道。 方辰顿时感觉一道寒风吹来，整个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眼一眯，深深的看了伊丽娜一眼，这是来砸场子的吧。 此时，他有点荆轲刺秦王时，最后祖龙看着荆轲从地图中掏出鱼肠剑，图穷匕见的感觉。 围观的这数百人，脸上的笑容也齐齐消失掉了，甚至看向方辰的眼神，也变得不善了起来，经过伊丽娜的提醒，他们已经想起来，方辰和盖达尔，丘拜斯他们是一丘之貉，没见方辰是跟他们做同一辆车过来的。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他们的店铺，会被方辰悄无声息的，利用各种手段给吞进肚子里去，这不就是他们一直所担心的，以及为什么会反倒拍卖的原因！ 方辰此时有些遍体生寒的感觉，毫无疑问，伊丽娜是故意的，甚至说这是一个计！ 但他却不知道这个计是谁设的。 方辰扭头看了盖达尔和丘拜斯一眼，见两人也一脸的惊恐和不知所措，一半心顿时就放进了肚子里。 紧接着，方辰的脑中冒出来两个人，卢日科夫和鲁茨科伊。 鲁茨科伊为什么会这么做，那太正常，太理所应当的了。 但是为什么方辰会认为是卢日科夫，甚至他认为是卢日科夫指示伊丽娜这么问的可能性，比鲁茨科伊还大。 毕竟从他刚开始接受伊丽娜采访的时候，就是卢日科夫安排。 而且他很清楚卢日科夫对于莫斯科有着一股变态的控制欲，虽说他只是莫斯科执委会主席，并不是市长，但是整个莫斯科都被卢日科夫控制在手中，上上下下都是卢日科夫的人，波波夫这个市长则更像一个精神领袖，一个国家领.导人，操心的都是国家层面的事情。 他很难相信，在莫斯科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绕开卢日科夫的，甚至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伊丽娜一开始就冲着他来，就是为了说出这句话。 方辰此时在心中，已经确定了，十有八.九这事就是卢日科夫安排。 至于说卢日科夫为什么会这样做，大概卢日科夫觉得他方辰是真正能解决拍卖会风波这件事的人。 卢日科夫了解他，就如同他现在了解卢日科夫，能够很快判断出这事是卢日科夫做的一样。 只不过，这种不打招呼的行为，让方辰很恼火！ 方辰心中顿时有了计较，等这事了结了，看他怎么收拾卢日科夫。 “伊丽娜，这是一个很好的提问，我不否认我和盖达尔，丘拜斯有着很好的私交，但这恰恰就是举行拍卖的最大意义所在！”方辰掷地有声，斩钉截铁的说道。 众人的神情一变，有些没想到方辰竟然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和盖达尔两人的关系。 “如果没有拍卖的话，如果我想要各位店铺的股份，大概很轻易的就可以通过各种关系拿到各位的店铺，这一点，你们应该也不否认吧？”方辰看着众人，大声说道。 众人齐齐一点头，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别说方先生这种手腕通天的人了，就是一般的厂长经理，公司管理层都能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关系，拿到他们的店铺所有权。 前一段，还有两个表面亏损的工厂，被原来的厂长给免费承包了，或者说卖给他了。 但是他们怎么会不清楚，造成工厂亏损其实就是厂长和企业管理层自己的原因。 要不然，怎么解释为什么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设备，是国营的就亏损，现在企业变成私人的，利润都归私人所有后，就立马盈利的问题？ 见状，方辰趁热打铁的说道：“所以说，举行拍卖会，竞拍是最公平，最公正的手段，不管我和丘拜斯，盖达尔的关系有多么好，我都必须掏出真金白银，来以最高价购买你们的店铺，如果我做不到价格比其他人高，那我就不能获得你们的店铺！” 第五二五章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求月票！求推荐票！） “虽然竞拍并不是一个完美的方案，更无法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但这却是我们人类智慧所能拿出来，最公平，最公正的方案了，要不然你们更无法跟我竞争！” “而且你们觉得，我又必要去贪图你们的店铺吗？说个不好听话，我每个月的捐款都比你们店铺的价值要多。”方辰环视众人，眼中带着睥睨之意。 众人也纷纷随之低下脑袋，变得低眉顺眼起来，心中更是充满了羞愧，为自己怀疑方先生和盖达尔他们勾结，贪图他们的店铺而羞愧。 他们现在已经醒悟了过来，以方先生的身价，他们店铺的价格多点，少点又有什么关系，又何必动这种歪脑筋。 而且方先生这话说的话也的确在理，虽然竞拍并不完美，但谁也想不出来有比竞拍更好的办法，比起以出钱多少论英雄，他们更难以接受，有人动用各种关系手段，在私下交易，一分不花的将企业变更到他们的手中。 这简直就是土匪！强盗！小偷才有的行径！ 看着这一张张单纯的脸颊，方辰神情玩味，单纯，太单纯了！ 虽然竞拍或者说是招投标相对公平一点，但是围标，陪标了解一下，或者不公开招标，用各种乱七八糟的条件限制投标人数，在前世这些腌臜手段简直玩出花了。 即便是再完美的制度，只要有人的参与，就有漏洞，就有可以暗箱操作的空间。 当然了，相比于之前的俄罗斯来说，这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此时，警卫人员赶紧趁机把方辰，盖达尔和丘拜斯带进了拍卖大厅内。 在座位上坐好，盖达尔和丘拜斯这才算是刚回过魂来。 “方，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盖达尔万分感激的说道。 虽然他俩知道，此行肯定会遇到阻力的，但却没想到阻力那么大，如果不是刚才方辰的那番话打动或者说惊醒了众人，他简直怀疑这次竞拍就要夭折了。 丘拜斯在一旁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今天着实有些惊险，尤其是中年男子和伊丽娜质问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思绪已经要冻结了，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方辰笑着摆了摆手，并不居功道：“没什么，即便我不在这里，我相信你们也能处理的很好，毕竟竞拍是个好方案，虽然不完美，但却没有更好的方案来替代。” 说到这，方辰微微一笑，正色道：“再说了，竞拍这个方案也有我的一片功劳在里面，如果我不来守护它，那又有谁该来守护它？” 盖达尔和丘拜斯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是我们的事业。” 说着两人齐齐握着方辰的手，三只手叠加在一起。 方辰瞬间一僵，这才没下意识的把手抽开，他着实没有和两个大男人这样把手握在一起的习惯。 但盖达尔和丘拜斯的脸上，却洋溢着热情，激动的笑容，他们确定方辰就是他们志同道合的同志。 看着这两张脸，方辰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天真，真是太天真了，他俩现在能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没被鲁茨科伊，哈斯布拉托夫这样的老狐狸给玩坏，只能说叶利钦庇护的好。 不过这也正常，不可能要求两个三十来岁，刚从学校出来的年轻人，这么短时间内就进化的跟鲁茨科伊他们一样吧。 再说了，人都是会成长的，等到下次再见到两人的时候，两人恐怕就会变得跟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似的，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只是希望，他们还能保持现在这样的友谊吧。 很快拍卖会就开始了，一个系着红领带，穿着白衬衫，叫做阿尔谢尼.拉巴诺夫的拍卖师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捋了一下头发，宣布位于雅木斯卡娅大街38的裁缝店准备开始拍卖！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举牌，而是眼神炙热的看着最顶端包厢内的方辰！ 就如同在等待着方辰发号施令的士兵一样。 方辰微微一笑，象征性的举了一下牌子，喊了一声五千卢布。 拍卖师眼睛瞬间一亮，敲了一下锤子，大喊五千卢布第一次！ 紧接着，又喊道五千卢布第二次！ 此时，不知道是谁试探性的喊了一声，五千五百卢布！ 但是见方辰没有加价，整个拍卖场顿时如同沸腾的滚水一般，瞬间变的喧嚣起来，裁缝铺的价格一路飙升，最终以五万卢布成交，比起最初四千卢布的起拍价，足足翻了十倍有余。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但如果店铺被方你拍下来，就更好了。”丘拜斯兴奋不已的赞叹道。 五万卢布的竞拍价，比他们想象的最好结果还要好的多。 见丘拜斯如此的单纯，方辰无奈的说道：“如果我持续出价的话，恐怕这个店铺就拍不到这么高的价格了。” 丘拜斯顿时恍然大悟，“的确，方，你不加价是对的，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些店铺的话，没人敢和你竞争的。”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拍下来第一个店铺，亲手摘获我们胜利的果实。”丘拜斯遗憾的说道。 方辰翻了白眼，他自己也是想笑，丘拜斯为什么这么执着，非要让他拍下第一个店铺。 甚至就连底下的民众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怎么会非要等到他出价后才出价，甚至就连加价，也是看他没有收购的意思，才正常竞拍的。 方辰此时颇有，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的感觉。 不过说实话，对于裁缝铺这种，打死也用不到的东西，别说五万卢布了，他三千卢布都嫌多，再说了，还要养活这么多的国营职工，并且这个裁缝铺还有他们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也就是说五万卢布，买到的只是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和经营权而已。 这些店铺，他真的一个都不想接手。 不过真一个不买也不行，他总不能就这么空跑一趟，就算冲着盖达尔和丘拜斯的面子，他也要买一个的。 但以现在热切的情况来看，他安排的那些托，大概是用不上了，这是他今天听到的最好消息。 中间方辰举过两次牌子，但发现有点不对劲，就没再举了。 他发现，只要是他举牌子，下面就争得格外凶，似乎能让他举牌子的店铺，都是好店铺一般，但天地良心，他真是随意举的。 下面的民众的确就是这么想的，而且他们还有一点的小心思在里面，现在的竞拍，大概是他们这辈子唯一能压过方辰的机会，而且还是在钱的事情上。 他们用钱从方先生的手里抢走了一家店铺，这能值得吹嘘好几年吧。 最后，方辰意思意思，以二十万卢布的价格拍下个面包店来，这家面包店是这么多店铺，包括什么咖啡店，理发店，奶酪店和其他小零售加工店等等，他最中意的一家，好像他家的大列巴他还吃过，挺好吃的。 跟锅盖大小似的，一块面包至少在五斤以上。 面包店被方辰拍下来之后，原本面包店的职工，瞬间一个个变得仰头挺胸，趾高气扬，彻底抖了起来，从现在起，他们也算是方先生的员工了，可以享受方先生员工所拥有的，绝好的福利待遇。 其他店铺的店员都以无比羡慕的眼光，看着众多面包店的员工。 他们这些店铺都是前店后厂的模样，而面包店几乎可以算作他们这些店铺中最大的一家了，职工足足有五六十个人。 就是面包店原来的店长，脸色有些不好看，从今天开始，恐怕他就要绝了从店里捞好处的这份心了，虽说他们的股份是百分之五十一，但是员工们会站在谁那一边，还用想吗？ 就算员工们不站在方辰那边，对于方辰这种存在，难道他们还敢反抗，下黑手，捞好处吗？ 他们要是敢还像之前一样从店里拿钱，方辰就敢把他们绑在树上，一炮轰了他们。 几个月前，方辰炮轰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事情，还在莫斯科是流传着。 “方，我们已经从苏维埃的体系中走了出来。”盖达尔激动难耐的说道。 他指着下面说道：“这是最早期的市场和民.主，在以前拍卖这个词都是反苏的。而现在我们却目睹了这一切，目睹了真正的民.主程序！目睹了买到裁缝店或其他商店的活生生的人！” “这是在竞争的基础上，而不是在令人怀疑的涉及贿.赂的私下交易的基础上！” 丘拜斯也感叹道：“更令我感慨万分的是，盖达尔，我们在三个月前还在十五号别墅起草各种文件，而现在我们竟然成了权利的正式代表，并成功地把任务圆满完成，这是幸福的时刻！” 方辰笑了笑，这算作什么？ 算作盖达尔和丘拜斯从现在起，对自己所拥有的权利和地位的觉醒？ 不过，在他看来，这竞拍无疑是粗糙的，盖达尔和丘拜斯根本没有去管这些企业到了谁的手中，更不管得到资产的那个人是否做好了接受这些资产的准备，是否有能力管理好这些资产。 他们觉得只要把这些国有资产转移到个人手中，就是好的，就是自由的，民.主的。 第五二六章 宁杀错，不放过（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 从临时拍卖行出来了之后，看着众人激动的神情，方辰心中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现在不论是刚刚晋升为企业主的拍卖者，还是职工们，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笑容，他们在欢呼雀跃，新的世界，新的生活已经彻底向他们展开了。 但是在方辰的眼中，这群人却不过是一些，从一座叫做苏维埃的监狱中，刚刚释放出来的囚犯而已。 当犯人从监狱里放出来的时候，他陶醉在炫目的阳光，新鲜的空气，欣快的自由之中，就像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一切都是新鲜的。 苏维埃人把自己从严格的审查制度中解放了出来，甩掉了苏维埃的重压，摆脱了单一经济，他们那些被长期束缚的主观能动性和欲望也得到了解放。 但残酷的是，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运用这些东西。 “方，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但你真的不准备弄一些不错的企业到自己名下吗？”盖达尔搓了搓手，胖乎乎的，如同维尼熊的脸上，写满的感激和兴奋，甚至一丝丝的愧疚。 为了不让方辰赔本，他们挑选了店铺，都是相当不错的店铺，可谁知道方辰竟然只拍下了一个面包店。 而且方辰这样做，却是为了维护他们方案的公平性，公正性，更别说面对中年男子和伊丽娜的时候，方辰还帮了那么大的忙。 他们现在觉得有些亏欠方辰。 再说了，这也不算什么中饱私囊，暗中授予。 他们私有化的最大目的，不就是为了把这些资产从国家中剥离出来，交到一个合格的，有能力的人手中吗？ 显然这些企业如果能到方辰的手中，一定可以有很好的发展，甚至比交给其他任何人都要好！ 从这一点来说，把企业交给方辰，也算不得违规。 方辰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盖达尔和丘拜斯刚想说什么，但是方辰却坚定再次摆了摆手。 一时间，盖达尔和丘拜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方，你真是上帝派来解救俄罗斯的天使。”丘拜斯神情真挚的说道。 盖达尔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最近，他们见过太多，如同豺狼虎豹般凶狠的吃相了，那些人恨不得将所有的财富全部都揽入他们的怀中。 比如，一群苏维埃留下的余孽，成立了一家叫做科洛有限公司的挂名公司，他们接管了能源公司，能源公司是苏维埃时期大型火箭发动机和卫星生产商，被誉为苏维埃军工联合企业的皇冠明珠！ 可是他们接管价格却是实际价值的一小部分，然而更重要的是，这群参与者竟然将他们所谓的，狗屁不通，一文不值的主意，作为知识产权，估值几百万卢布，以此来入股能源公司。 然后试图攫取火箭公司和一个军用机场。 他知道了之后，制止了这次交易，并且解雇了一个他手下通过此交易的一个副主任。 所以说，在俄罗斯像方辰这样送上门来的好处都不要的人，真是绝无仅有。 更别说他们认为这些好处本来就是方辰应得的。 方辰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这算什么，升级了吗？ 从拯救莫斯科的天使，变成了拯救俄罗斯的天使？ 不过，说实在的，他真看不上这些企业，首先股份并不全部都是他的，他只占百分之四十九，仅仅这一点他都无法接受，更别说他还要负担那么多的企业职工。 再者，还都是一群傻大笨粗的重工业企业。 他脑子要多轴，才会想要这样的企业，没见苏维埃玩重工业都把自己给玩死！ 当然了，他要是像那些原来的经理厂长，想办法把企业给转手卖掉，到也能挣不少钱。 现在黄宏年做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意。 如今黄宏年一个月干好的话，能弄一个多亿。 但对于方辰来说，这就有些显得鸡肋了，挣不了多少不说，还脏了自己的手。 在他看来，这些企业唯一有价值的就是技术了，但牛宏伟他们已经带着人在搞了，他就是再插一手，从旁边另起炉灶，最终无非还是上缴国家。 虽说能从国家那要点补偿什么的，但方辰真觉得没意思。 甚至，他之前让陈鸣永替他去俄罗斯国家科学院溜达了，看遍了俄罗斯所有的技术名录，但真没几样他感兴趣的。 现在能从莫斯科大学，圣彼得堡国立大学，俄罗斯物理工程学院捞了十几个通信工程的教授回国，替他干活，他已经很满意了。 当然也不是说，他就不从俄罗斯挣钱了。 等以后局势稳定了，大寡头代替俄罗斯央行，拥有向其他企业发放贷款权限的时候，也就是说俄罗斯央行每年给这些私人银行一定的额度，这些私人银行可以直接从印钞厂拿钱，发放贷款，从中间挣利息差，他还是可以插一手。 然而最重要的，还是凭单。 这是丘拜斯私有化的一项壮举，其将俄罗斯全部的资源，包括石油，天然气，矿石以及全国所有的国有企业，归纳在一起，计算为1.48万亿卢布。 每张凭单的面值是一万卢布，但是俄罗斯居民可以花二十五卢布从银行提取，用来兑换任何公司企业的股票。 丘拜斯当时承诺，一张凭单，以后可以兑换两辆伏尔加汽车。 如果按照当时的汇率换算的话，1.48万亿卢布，相当于120亿美元，大概跟一家在世界五百强中，排名四百名左右的企业的年营收差不多。 但是却要知道，这120亿美元可是俄罗斯全部的财产了。 企业的价格更是低廉的不能再低廉了。 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是世界最大天然气公司，其天然气储量为五十万亿立方米，每年的产出占据俄罗斯国内生产总值的百分之八。 但是其拍卖价却不过是2.28亿美元而已。 伏尔加汽车厂，年生产汽车七十多万辆，工人十几万人，其拍卖价才2700万美元。 说是捡钱，也毫不为过。 而前世，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就是通过这样的凭单，买到了大量的油田和俄罗斯最大的电视台。 有这些好处在等着方辰，所以说他现在真看不上盖达尔和丘拜斯给他的那点好处。 不挣钱不说，还脏手。 见方辰执意如此，盖达尔和丘拜斯只得作罢，再次感叹几句方辰是大好人，大善人，是上帝派来拯救俄罗斯的天使后便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车上，方辰突然对着吴茂才说道：“你给叶丽娜打个电话，说卢日科夫最近跟莫斯科电视台的当家花旦，伊丽娜来往密切。” 闻言，吴茂才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九爷，这样不好吧？” 他可是知道叶丽娜这醋坛子倒了之后，那卢日科夫真要完蛋了。 “有什么不好的，让卢日科夫长长记性！”方辰淡淡的说道，但话中的杀意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他能理解，卢日科夫是因为那份方案也有他的心血，再加上卢日科夫和盖达尔，丘拜斯三人，以及他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才安排的伊丽娜。 但是他无法容忍，卢日科夫不打招呼，就来这么一出戏，这要是万一演砸了，算谁的？ 见状，吴茂才只得拨通了叶丽娜的电话。 刚说了没两句，就听到那边传来一阵叮铃咣当脆响，以及一连串的忙音，显然叶丽娜连班都不上了，气的直接回去找卢日科夫算账。 “九爷，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您要说这事不是卢日科夫安排的，那您岂不是坑了他？”吴茂才突然问道。 方辰顿时愣住了。 过了许久，方辰这才长吁一口气，缓缓的说道：“那就算卢日科夫倒霉吧。” 吴茂才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替卢日科夫感到悲哀，九爷这是宁杀错，不放过啊。 显然，不管这事是不是卢日科夫做的，卢日科夫都死定了。 三天后，莫斯科法院。 方辰坐在长椅上，静静的听着法官关于李金水和刘麻子的死刑宣判。 对于死刑来说，走三个月的流程便宣判了，已经可以算作快马加鞭。 当然了，这跟方辰马上要离开俄罗斯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如此的话，两人大概还能再多活个一两个月吧。 “姓方的，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刘麻子看着不远的方辰大声的咒骂着！ 虽然他早就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死刑，可是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无法坦然接受。 方辰看着刘麻子，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冷笑。 他这一路走来，因他而死的人也不止李金水和刘麻子两个！ 算起来，强子和牛明德也是因他才死的，所以说对于刘麻子的威胁，除了想笑，方辰别无其他念头。 “在莫斯科，最后一桩事都已经了结了，走吧，回国。”方辰轻轻的说道，边说边往外走。 刚走出门口，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马昀，叶琳娜，也率领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跟在方辰背后，足足有数百人之多。 从天空俯视，如同奔流不息的河水一般。 第五二七章 财大气粗的老段 一月份的岭南，已经是一幅舂暖花开的景象。 生机勃勃，万物复苏，春意盎然，太阳轻轻的亲吻着人们的面颊，那么温柔，那么亲切。 方辰对于一二月份的岭南，好感度最高，二十来度的气温不冷也不热，一阵小风吹过，令人感到神清气爽，整个骨头都酥了，只想睡觉，就跟方辰现在的状态一般。 三四月就不行了，该死的回南天就来了，潮的让人怀疑人生。 段勇平看着一脸慵懒，浑身如同散了架的般靠在车座上的方辰，他怎么感觉方总变的比去俄罗斯之前更懒了。 “方总，俄罗斯那边真就这么闲吗？”段勇平忍不住问道。 要知道现在小霸王一个月的销售额，从原来的一亿左右，提升到了三个多亿，他已经觉得忙的马不停蹄了，每天至少需要工作十四五个小时，并且全月无休。 最重要的是，这还是在方辰同意把金至江提升为常务副总经理，然后又把郑珊珊，秦曙珖，张玉南，黄一禾，杨明桂等五个人同时提拔为副总经理的情况下。 可以说，现在小霸王的高级管理层可谓是空前庞大，鼎盛的不能再鼎盛了，但即便如此，他都感觉忙不过来。 如果按挣钱多少来论的话，俄罗斯那边应该比小霸王忙的多才对。 虽说现在小霸王每个月的营收已经达到三个多亿了，预计全年四十亿绝对不是问题，甚至等产能再上一个台阶之后，一年营收五十亿他也敢想。 他本来觉得这样的成绩，已经足以在方辰面前夸功了，甚至更进一步，让方辰把更多的目光放在国内，放在岭南，也不是不可能。 之前，小霸王一个月利润不过三四千万，俄罗斯那边每个月利润三四个亿，小霸王连人家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更何况小霸王本身还要依靠俄罗斯的资金来发展，他说话自然没底气。 可谁知道，本以为可以打个翻身仗，但他跟陈鸣永一打听，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俄罗斯那边，属于方总的收益，现在每个月基本上都在六个多亿，汽车联盟两个多亿，华夏银行二个亿，倒爷那边将近两个半亿，尤其是进入十二月份之后，仅仅十二月份一个月，倒爷这块就挣了六个亿。 也就是说俄罗斯那边，仅仅十二月份一个月的纯利润都在十个亿以上，如果再算上牟其仲倒卖飞机，挣的一个多亿，那更多。 而小霸王即便做到一年五十个亿的营收，其纯利润也不会超过二十亿，合起来还不够俄罗斯那边两个月赚的，这怎么能让他不备受打击。 但是看方总现在的状态，以及他对方总平时的了解，方总这几个月恐怕是天天都莫斯科大酒店里睡大觉的吧。 方辰刚一抬眼皮，就看到段勇平那张如同怨妇一般，幽怨的脸，瞬间什么睡意都没，吓死他了，他猛一下还以为是贞子锁魂来了。 醒悟过来段勇平问的是什么之后，方辰不由讪讪的笑了两声，“还行，不算太忙。” 俄罗斯那边，该掺和的事情早就掺和了，所以从十一月份开始，他就彻底进入了休假状态，完全放羊了，除了巡查过几次公司，剩下的就是去了趟孤儿院，拍卖会，对了，还有法院一趟，除此之外，都是在莫斯科大酒店里窝着。 没办法，冬天的莫斯科实在是太冷，太荒凉了，真没什么地方好去。 不过现在方辰自己也觉察出来了，自己现在好像真的有点太懒散了。 嗯，从明天开始改变，早上起来跑步。 “方总，既然不太忙，咱们就聊会工作呗。”如同川剧变脸一般，段勇平脸上瞬间堆满了灿烂的笑容。 “老段，工作上的事情，咱明天再谈，你让我休息休息，我这从俄罗斯飞到岭南，足足五千多公里，倒了两趟飞机，飞了十几个小时，你就体量体量我，好不好。”方辰一脸不情不愿，推脱说道。 他现在真是被段勇平接机给接怕了，这哪是过来接机的，简直就是要他命的。 每次一下飞机，就要听着段勇平趁机，喋喋不休的工作汇报。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老段来接他的主要目的，从来都不只是单纯的为了接他，而压根就是为了汇报工作来的。 “要不这样，方总，您买架私人飞机吧，小霸王出钱。”段勇平狠狠一咬牙说道。 方辰顿时傻眼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段勇平，然后下意识的看了下窗外，这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老段怎么说开胡话了？ 要知道，段勇平可从来是能省则省，小霸王还叫做日华的时候，厂房设备都翻新一遍了，段勇平却死活不同意翻新办公室，非说办公室翻新没用。 还有他那辆雅阁，才不过一年的时间，就跑了将近十万公里，轮胎都换了十几条，公司更是从原来负债二百万的规模，提升到了年营收十个亿，就这都不舍得换车、 如果不是方辰强行给他换了这辆V8，现在段勇平还开着他那辆破雅阁那。 可现在，从段勇平的嘴中竟然能说出来，小霸王掏钱给方辰弄架私人飞机，这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又是什么？ 吴茂才倒是一脸的兴奋，他劝了九爷这么长时间了，现在终于有同伴，而且还是老段这种抠搜货，他感觉距离九爷拥有私人飞机的日子应该已经不远了。 “老段，你今没发烧啊。”方辰摸了一下段勇平的额头，诧异的说道。 段勇平脸瞬间就黑了，没好气的说道：“我身体好的很，没发烧。” “没发烧，怎么说胡话那？”方辰继续问道。 “您就说您买不买吧。”段勇平白了方辰一眼说道。 “不买，我买那玩意干嘛。”方辰头摇成了拨浪鼓。 “买私人飞机的话，您能一路躺在床上睡觉，等一觉醒来，您就到地方了，可以不耽误工作。”段勇平理直气壮的说道。 可以不耽误工作！ 可以不耽误工作！ 可以不耽误工作！ …… 这七个字在方辰的脑中不停的回荡，这七个字实在是政治正确的不能再正确，正确的方辰都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对，九爷，段总都这么说了，您就买吧。”吴茂才也赶紧加了一把劲说道。 “算了，太高调了。”方辰有些疑迟的说道。 不过，他现在坚定的信念已经有点动摇了，吴茂才这样说也就算了，之前夏成安也这么说，甚至现在连段勇平如此抠门的人都舍得出钱给他买私人飞机了。 方辰突然觉得，买私人飞机好像已经到了必须排上进程的时候了。 想了想，方辰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虽说现在太宗已经开始南巡，新的世界大门即将打开，现在买私人飞机所造成的负面轰动和负面影响比去年要小的多，但还是太高调了点。 见状，段勇平和吴茂才相视一笑，也不催促，他俩看出来，方总这再劝个一两次，估摸这私人飞机就有着落了。 现在段勇平也是财大气粗，小霸王从十月份开始销售学习机开始，到现在三个多月的时间，就不算压供货商的两个多亿货款，手里面的现金就有将近七个亿，花个几千万，一个亿，给方辰买架私人飞机还是可以的。 毕竟这飞机都是他们自家倒卖进来的，便宜。 “行了，别笑了，老段你不是要谈工作，那谈吧，谈吧。”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他算是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谈工作这一劫早晚是要来的。 听了这话，段勇平顿时精神一震，径直从前排座椅的后兜拿出一个小本子。 段勇平刚准备说话，却被方辰突然打断了，“太宗，前两天来视察的时候，说什么了没？” 虽说岭南科技重奖的颁奖仪式是在新年过后，但是太宗前几天在香山，香洲视察了这几家岭南科技重奖的获奖企业。 小霸王这个特等奖第一名，自然也不例外，甚至说太宗第一个来的就是小霸王。 也就是说，奖现在其实早已经评出来了。 本来方辰有点想回来见太宗一面，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他现在和太宗见面不合适，容易引起西方世界的警惕，而且这一点他相信太宗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真想见他的话，一个电话打过来，那太宗自然而然就见到他了。 再说了，他现在跟太宗见面也没什么实际意义，他总不能伸手朝着太宗要政策吧。 能照顾他的，香山和洛州，甚至中原和岭南两省都已经照顾完了，再伸手反而显得贪得无厌。 再者，他现在不缺钱，不缺技术，不缺人，不缺政策，缺的只是时间而已。 他相信，如果拥有足够的时间，他栽下的这几颗小树苗，绝对可以茁壮成长，甚至长成郁郁葱葱，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 到时候，小霸王，擎天科技将震撼整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留下重重一笔，属于他方辰的一笔！ 第五二八章 谁跟钱都没仇（祝萌主尐貓℃乖乖牌生日快乐！） 段勇平一脸的激动，对于此时的人们来说，能亲眼见上太宗一面，说上几句话，毫无疑问是一件很值得夸耀和自豪的事情。 更别说，太宗还亲口夸了好几句小霸王学习机，他怎能不激动。 “说咱们小霸王学习机好呗，说咱们的学习机帮助更多的孩子学习计算机技术，最后还勉力我们，一定要给华夏人民提供品质过硬，内容丰富有趣的电脑学习机。”段勇平兴奋的说道。 “没了？”方辰眨巴眨巴眼睛，惊异的问道。 段勇平皱着眉头，疑惑道：“没了啊，您还想要什么？” “也没想要什么，如果能再留下点墨宝就好了。”方辰有些遗憾的说道。 大领导视察，顶多就是道护身符，如果能留下的墨宝的话，那就厉害了，相当于丹书铁券，免死金牌之类的存在。 段勇平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方总也真敢想，太宗的墨宝岂是随便留的，那是要有印章的。 说是墨宝，可不单单说是写几个字就算了，上面有太宗印章的，才算是墨宝，具有墨宝应该有的效果，要不然总不能偷两张太宗练字的纸，就以为能有特殊效果吧。 没能留下墨宝，方辰顿觉索然无味，满是遗憾，挥了挥手，示意段勇平继续汇报工作。 “现在学习机已经占据了全国市场，基本上来说，生产多少就可以销售多少，每天公司总部都会接到代理商大量的学习机申请单，过来拉学习机的货车，在门口排的跟条长龙似的。” 听了这话，方辰神情一动，问道：“全国市场，也包括胡建省吗？” 段勇平瞬间了解到方辰的小心思，嘴角一撇，闪过一丝莫名的冷笑，“当然包括胡建省，之前咱们卖的也是游戏机，胡建省本地抵制抵制也就罢了，可现在咱们卖的是学习机，难道胡建省本地还敢将学习机拦到省外吗，更别说小天才和胜天压根就没有这样的产品。” 学习机闹出了这么大的声势，发布会刚开的时候，各种媒体报纸的报道可谓是遮天蔽日，连篇累牍，甚至连央视的《午间新闻》都报道了，谁脑子抽了，还敢像之前一样，毫无理由的将小霸王拦在省外。 虽说是地方保护主义，但是也要看看这胳膊是不是能拧得过大腿，尤其是在太宗视察过小霸王以后，本来在全国各地还存在的一些乱七八糟，气不死人，但是恶心死人的小手段也突然齐刷刷的消失不见了。 方辰长吁一口气，如此算来，他这一年一个来亿的广告费算是没白花，还有点额外价值，如果不是看在这广告费的面子上，各省的报纸媒体可能这么捧场吗？ 虽说少了胡建省也就少了胡建省，对于小霸王来说影响并不算太大，但却一直总让人感觉缺点什么，现在总算是补齐。 “甚至现在小天才和胜天已经有了求和的意思，想让我们放他们一马。” 段勇平话音一转，讥讽的道：“不是他们信誓旦旦要消灭我们的时候了？” 最早的时候，他其实真没想那么快就跟小天才和胜天拼个你死我活。 但是胜天和小天才却先把爪子伸进了岭南。 如果仅仅如此倒也算了，但动用关系，把小霸王的职工给抓进拘留所，这就太过了，远远超出了正常商业竞争是范畴，所以说这笔账，他到现在都给小天才和胜天记着那！ 方辰顿时笑了，过了数息，眼睛一眯，闪过了一丝寒光，“你告诉小天才和胜天，就说是我的意思，要么小霸王收购他们，要么他们就等着他们手里面的设备和厂房变成废铁吧。” 段勇平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话从方辰嘴中说出来，显然比他有力度的多。 这样一来，小天才和胜天只要不想自己的设备变成废铁，就只能卖给他们。 那这便宜就赚大发了。 小天才和胜天那边的游戏机生产线和员工都是现成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据他了解，两家加起来现在还有三千名左右的员工。 最重要的是，收购这两家企业之后，不用太多的修整时间，很快就可以投入正常的生产之中，甚至他打算把现在小霸王手里的游戏机生产线都搬到胡建，以后岭南这边专门生产学习机。 之前，他还是比较抗拒在岭南以外的地方建立分厂，毕竟那时候小霸王刚刚开始发展，自己本身的规模还不大，从上到下的管理层都还没有匹配，磨合好，甚至可以说有很多的岗位都是空缺的，当时好多小霸王的干部都是一兼多职，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在这种状态下，他怎么可能跑到几千里以外开分厂。 但是现在小霸王本身的员工都有七千多人，如果再加上三千学徒工，已经是超过万人的大厂。 以及方辰一直要求他加强储备干部的培训工作。 现在小霸王，从分厂厂长到班组组长都有相应的储备干部，随时都可以成建制的调动到胡建省去，到时候只需要派个副总经理过去掌总就足够了。 而他现在手下六个副总经理，除了郑珊珊这个还兼着财务部长的副总经理，是给方辰面子，滥竽充数的以外，其他五人绝对是能打能冲能拼！ 去胡建省独当一面，绝对没问题。 “另外代理商们也老实了吧？”方辰突然问道。 段勇平说道：“自从您那天开完发布会，代理商看见报纸和电视台的报道，大都立马就老实了。” 那次发布会，除了让代理商们知道学习机未来所拥有的巨大利益之外，也是在告诉这些代理商，小霸王，或者说方辰的能量，让他们跟小霸王闹腾，作对的时候，好好想想，自己跟小霸王能不能闹得起。 除了少数顽固分子，绝大部分的代理商，都默认了小霸王的自营店扩张战略。 虽说这些直营店会在两年后伤害他们的利益，但那也是两年后的事情，如果现在非要硬着头皮得罪小霸王，那也不用等到两年后了，现在小霸王就让他们没钱挣。 说到底，谁跟钱都没仇，能挣一天算一天呗，他们盘算过了，这两年的时间，市一级的代理商，就能挣一两百万，省代轻轻松松挣一千万以上。 谁傻了，放着这么多钱不挣。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老实了就好，至于说那些顽固分子，公司直接取消他们的代理权，然后现在立马派人进去建立直营店，厂里的保安调过去一批，我到是要看看谁敢找死！” 话音刚落，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现在太宗刚刚视察过小霸王，虽说没留下墨宝有些遗憾，但也给小霸王镀了一层金身，正是小霸王建立直营店的好机会。 他相信没有地方政府敢在这个时候拉偏架。 只要地方上不参与，他就不怕那些所谓的地头蛇，无非就是白的不行，来的黑的呗，大不了他一个店派十个保安。 而且这十个保安也不是说让他们跟原来那些代理商硬拼，只要保护店员们的人身安全就行，想砸店，就让他们砸店，想放火就让他们放火，无所谓。 只要出现这种事情，他就立马找郭书记替他做主。 他倒要看看，这些地头蛇能不能扛住郭书记的怒火。 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有时候这真龙强到一定的程度，区区地头蛇一爪子就拍死了。 对于郭书记这等距离最高.领导人，只有一步之遥的存在，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足够当地政府喝一壶的了，他倒要看看这些代理商有几个脑袋能继续跟他闹。 “胡建省那边，不招代理商，你让潘时屹，全部都弄成直营店。”方辰突然嘱咐道。 段勇平再次点了点头，这一点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方辰一直对代理商深痛觉悟，恨不得把现在小霸王所有的代理商都给消灭掉，怎么可能再弄几个代理商出来。 看了一眼手中的汇报材料，段勇平继续说道：“现在公司每个月的学习机产量基本上稳定在六十万台左右，比预计的要多不少，当然了，主要功劳是富士康的，他们现在承接了将近四十万台的学习机生产任务，每天都是满负荷，极限运转。” 方辰神情一动，说实话，在这一点上，他真是佩服郭台名佩服的不行，可以说富士通把工人的生产力压榨到了极限。 虽说同样都是生产的学习机，但是小霸王的生产速度和价格成本，一直都比不过富士通。 甚至，方辰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把富士通绑在到自己的战车上，并且入股鸿海集团百分之十五股份是一招好棋。 如果不是富士通分担了大部分的产能，现在小霸王的规模非要膨胀到两三万人才行。 且不说，一旦膨胀到两三万人，小霸王立马就又要陷入以前的人员饥荒中，最重要的是，方辰打心眼里不愿意让公司有这么多的工人。 第五二九章 一百四十亿的企业收购 “不过公司这边，招收的三千学徒工，经过三个月的培训，马上可以上岗操作了，到时候学习机的产量，应该可以再提升十二万台到十五万台左右。”段勇平说道。 现在小霸王学习机销量的主要制约就是产能问题，而这三千学徒工就是他今年冲击五十亿销售额的杀手锏。 “但游戏机的销量一直持续下滑，已经从四个月前的每月二十万台，下降到了现在每月不足十万台。”段勇平的声音突然走形了起来。 似乎有些遗憾，怀念，甚至万千感慨瞬间涌上心头的滋味。 方辰也沉默了，游戏机销量的快速走低并不奇怪，早在他们的预料之中，虽说学习机比起游戏机足足要贵二百多块钱，但是游戏机在学习机面前，可以说半点毫无还手之力，前浪彻底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不论是从功能，还是大义，尤其是家长的喜爱上来说，学习机都比游戏机强的太多了。 这一点很重要，毕竟掏钱的都是家长，这世间像苏妍这种猪猪钱罐里藏着一万块钱以上的宝藏女孩真没多少。 只是说，游戏机是小霸王的第一个产品，对于他们有着特殊的意义，不管是方辰还是段勇平，都在游戏机上投入了大量的心血。 也正是游戏机使得小霸王一飞冲天，让小霸王从一家负债二百万的企业，成为了一家员工五六千人，年营收十亿的大企业。 “我到现在都记得，正是因为方总您在技术部足足蹲了一个多月，才有的游戏机顺利研发成功。”段勇平双目无神的喃喃自语道。 方辰微微一笑，心中也是感慨莫名，当时金至江他们都是刚从学校出来，没有任何的研发经验，甚至说是一张白纸都不为过。 没办法，他这个当老板的也只能硬着头皮参与到研发工作中。 这份辛苦，这份付出，是学习机上所没有的，在学习机上，他完全就是一个老板的模样，所做的工作无非就是调拨资金，奖励员工，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您带着人奔赴羊城，我在家里坐镇时的彷徨，恐慌，忐忑，以及占领全国市场的惨烈拼杀，这都是学习机上没有的。”段勇平陷入了回忆和怀念之中。 与游戏机相比，学习机就像是一个坐享其成的二胎，父母经过第一胎的培训，已经有充分的经验可以用在二胎身上。 “是啊，游戏机作为我们的第一个产品，就如同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般，承载了我们太多的喜怒哀乐以及青涩的记忆。”方辰怀念说道。 段勇平顿时笑了，现在想起那时候的自己，的确是青涩的不能再青涩了，甚至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那时候的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企业管理，甚至连做生意都不会做，有的只是一股不服输的拼劲。 他当时想的是，他从燕京失败到岭南，决不能在小霸王上再失败了。 “行了，不说那么多了，人总是要朝前看的，如果游戏机一辈子不淘汰，那淘汰恐怕就是小霸王，就是我们自己的了。”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斩钉截铁的说道：“任何企业，甚至世间万物都是在不停的颠覆中，这个世界没有永恒不朽的东西，我们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要么让别人颠覆我们，要么自我颠覆！” 方辰的话如同洪钟大吕，令人发聋振聩，段勇平一下就想起来去年方辰跟他谈话时说的，如果他们一直抱着游戏机不放，那么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死亡。 沉默了一会，段勇平继续说道：“下面这件事就比较重要一些了，我派人这几个月跟科乐美株式会社，卡普空株式会社，南梦宫，光荣株式会社这四家游戏公司的接触了一下，他们都有卖公司的意思，甚至卡普空株式会社和南梦宫这两大街机游戏公司，都表示了强烈的被收购意愿。”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笑了，本来随着家用游戏机的横空出世，卡普空株式会社和南梦宫的日子就变得不好过了起来，再加上现在碰上了东倭经济崩溃，真可谓是雪上加霜，祸不单行。 正是因为公司不景气，卡普空株式会社的顶尖之作《街头霸王II》，不但在研发上足足拖了三年的时间，直到92年才上市，名字也被迫从《街头霸王8.9》改为了现在的《街头霸王II》。 甚至为了节省开发经费，卡普空株式会社并没有聘请专业配音演员，负责为游戏人物配音的全部为本社员工，但有意思的是至今还有很多人认为初代《街头霸王II》的配音效果是历代中最到位的。 “不过科乐美株式会社虽然同意把公司卖给我们，但是要价比较高，而且公司管理层还想保留一定的股份。”段勇平有些头大的说道。 方辰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你能跟他们四家谈下来，能让他们有卖公司的意向，就已经是很大的胜利了，至于说价钱方面，如果不贵的话，你自己做主就行。” “关键就是太贵了，卡普空株式会社和南宫梦，光荣株式会社三家合起来要价六十亿，而仅仅科乐美株式会社一家就要价八十亿。”段勇平一脸苦涩的说道。 六十亿？ 八十亿？ 这两数字一出，方辰瞬间一口气没上来，喷了出去，然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段勇平赶紧拍着方辰的后背，然后一脸心疼的看着被喷的满是吐沫的车座，也不知道方辰突然激动什么。 “他们怎么不去抢啊。”方辰边咳嗽边说道，虽然知道不便宜，但也不能这么贵吧，他全部身家加起来也不够收购这四家游戏公司的。 段勇平楞了一下，这才醒悟过来，方辰误会了。 “我说的是日元，不是华夏币。”段勇平无可奈何的说道。 “我就说嘛，四家破游戏公司，怎么敢要一百四十亿。”方辰瞪了段勇平一眼。 段勇平翻了个白眼，人家是东倭公司，报价自然是日元了，再说了，稍微动一下脑子，也知道不可能是一百四十亿那么贵啊，就算是狮子大张口也没这么张口的。 但谁让方辰是老板，拳头和嘴巴都比他大，段勇平也只能认了下来。 心里盘算了一下，将日元换算成华夏币，方辰还是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算成华夏币，这价格不便宜啊。” 现在一百二十日元等于一美元，而美元和华夏币之间的汇率是五点多，如果这样算的话，大概就是二十多日元等于一块钱华夏币。 也就是说这四家游戏公司报价将近七个亿，的确是太贵了，毕竟他们只是游戏制作公司，不是任天堂和索尼这种主机厂，游戏产业本身也没多大，四家公司加起来的总人数也不会超过七八百人。 “这还是经济危机爆发之后，打了两折的关系，如果去年买这些公司的话，这价格至少要翻五倍。”段勇平忍不住说道。 他之前说贵，只是说给方辰提前打个预防针，可不是真让方辰觉得贵的，如果能以七亿的价格，把这四家公司都谈下来，他还是觉得挺赚的。 方辰没好气的白了段勇平一眼，去年是东倭经济泡沫最严重的时候，他傻了才会按照这个价格去算企业价值。 “要不然，就算了。”段勇平试探的说道。 方辰深深的看了段勇平一眼，然后一脸无所谓的说道：“算了就算了，反正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开发什么游戏。” 此话一出，段勇平瞬间傻眼了，脸色涨的通红，过了数息，这才勉强蹦出来几个字，“方总，其实再考虑考虑也行。” 说完，段勇平睁大眼睛看着方辰，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且不说自己做游戏是他的梦想，更是小霸王走出国门的唯一希望，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了拿下这四家公司，他真是没少花力气，这几个月他去东倭，都去了五六趟。 方辰白了段勇平一眼，既想笑又生气道：“自作自受！” 汇报工作就老老实实的汇报工作，非玩激将法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干嘛，都是千年的狐狸，跟谁玩聊斋那。 段勇平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说完，方辰便低头沉思了起来。 如果是去年的价格，他打死都不能接受，但如果是七亿的话，虽然也不便宜，但不是不能商量。 毕竟他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买这几家公司，怎么说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虽然现在比较颓废，但没过几年科乐美株式会社便强势复苏，99年登陆伦敦股票市场，2002年登陆纽约股票市场，科乐美株式会社是游戏软件界唯一的国际性上市企业，2002年营收二千多亿日元，换成华夏币的话，一百多亿吧。 然而游戏这行当，利润一直都比较大，而且卖的越多利润越大，毕竟研发成本是固定的，卖的越多，分摊的研发成本就越低，一般来说游戏行业至少能有百分之三四十的利润，像一些比较火爆的游戏轻轻松就能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 比如王者荣耀里的皮肤，赵云-引擎之心，足足卖了两个亿，如果单单说这款皮肤的话，这里面的成本真是寥寥无几，就是一段代码和原图，两个亿里面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利润。 而且他记得卡普空株式会社，研发成功的《街头霸王II》不但将卡普空株式会社从低谷带到顶峰，甚至还引得任天堂专门跟卡普空株式会社商谈将《街头霸王II》移植到SFC上，也就是第二代红白机，《街头霸王II》创造了将近三百万份的东倭销量，以及六百多万份的全球销量。 甚至卡普空多次修改业绩报告，最终在1992年获得了纯利润一百五十亿日元创纪录成绩。 第五三零章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公司？ 方辰眼睛突然一亮，这意味着他现在如果花二三十亿拿到卡普空株式会社的话，等到年底，卡普空就会赚一百五十亿日元。 等于说只要收购了卡普空株式会社，即便不考虑其他三家的盈利能力，他不但白落了四家公司，而且还能多挣十亿日元。 更别说这四家游戏公司，在未来二三十年的盈利能力其实都算是不错的，合起来算的话，虽然比不上腾讯每年恐怖的两千来亿游戏收入，但是十分之一，二百亿左右还是能挣到的。 如果按照腾讯游戏2018年百分之五十点四的毛利率计算，这四家游戏公司能给他提供一百亿的利润。 虽然现在，甚至2010年之前这四家公司恐怕都达不到这样的水准，但是一年挣个二三十亿应该还是可以的。 更别说，收购这些游戏公司的本意，就是为了加强小霸王的根底，使其拥有向外扩张的能力，这一点将会带来更多的收入。 而且只要把卡普空株式会社成功收购，《街头霸王II》立刻就能移植到小霸王上面。 他这次不但要在东南亚卖小霸王，更要把战火烧到东倭本土去。 当然了，指望着一款游戏，或者说四家游戏公司就能占领多少东倭游戏市场也不现实。 甚至说，方辰压根就没指望小霸王能占据多少的东倭游戏机市场份额，哪怕只占个百分之五，甚至百分之三，他都高兴。 他的想法很单纯，就是为了让东倭人民也能用上便宜好用的小霸王游戏机！ 再者东倭一直是家用游戏机的大本营，一地的销量几乎就跟欧美各国加起来差不多了，占据了全球百分之四十的游戏份额，百分之三四的市场份额也不少了，不赔钱就行。 方辰瞬间就下定决心，这一百四十亿日元他掏了，这么挣钱的买卖，傻子才不做。 不过还有个问题，还急需解决，方辰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见方辰半天沉默不语，而且现在竟然还皱起了眉头，段勇平的心也随之沉入了谷底。 过了数息，段勇平狠狠一咬牙，“要不，收购游戏公司的钱，小霸王自己掏。” 方辰惊异的看了段勇平一眼，不由的说道：“老段你这没发烧吧？” 要知道，即便这四家游戏公司以后真谈妥了，成交价格还能降一点，但也绝对不会降到六亿以下，而现在小霸王的手里实打实的资金，也就七个来亿，真要是全花了，那小霸王可就彻底空了。 最重要的是，这不符合段勇平守财奴的性格啊。 说着，方辰的手又朝着段勇平的额头摸去。 “没。”段勇平身形一晃，闪开了方辰的手，没好气的说道。 刚才都摸过了，还摸！ 他主要是真舍不得放弃这四家游戏公司，毕竟一旦放弃，不单单是这四家公司没了，更代表着小霸王的扩张梦碎了。 而且他觉得在游戏上能挣钱，最起码这七个亿应该是不会赔本，甚至说捡了便宜才对。 如果不是碰到东倭经济崩溃，别说七亿了，再翻一倍，十四亿都不可能拿下这四家游戏公司。 看着段勇平一脸羞恼的样子，方辰讪讪的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怕刚才感觉错了吗，再确认一下。” 突然，方辰面色一变，对着段勇平无比认真的问道：“原则上，我可以同意你收购这四家游戏公司，但我有个问题要你回答，咱们的游戏机能绕开任天堂的专利吗？” 国内和俄罗斯也就罢了，山寨就山寨，他罩得住，可如果游戏机出了国，那就不一样了，要是被告抄袭，且不说玩完不玩完，最起码一大笔罚款是少不了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宁愿小霸王就在国内和俄罗斯晃荡算了。 听了这话，段勇平瞬间一喜，“能，咱学习机的ROM芯片已经跟游戏机的ROM芯片大不一样了，完全是由咱们自主设计的。” 自从有让小霸王游戏机走出国门的想法，他就一直在这方面着手准备，学习机的研发成本为什么那么高，除了跟方辰着急让学习机上市以外，就是因为他让研发部，专门弄了一套属于小霸王独有的格式，或者说主机平台。 “现在学习机跟任天堂的SFC，索尼的MD，SNK的AES一样，都是十六位主机。”段勇平有些骄傲的说道。 之前红白机和小霸王游戏机可都只是八位主机。 “再者，虽然规格，平台不同，但是在技术上这三者本质都是一模一样的，都是以直接通过某些方式，指定tile的地址为卡带上ROM的地址，就不需要将数据loading到内存区域，但是到了NEOGEOCD，就需要专门为其开辟出来一块区域，用于Loading这些SPR数据什么的……”段勇平兴致勃勃，如数家珍的说道。 这一年来，他可没少研究游戏机的规格问题。 方辰听的头都是大的了，说实话，不管段勇平说的英文和汉字他都能听得懂，可加一起，他就不知道段勇平说的是什么了。 如果说6502芯片，这种比较常见，通用的硬件，他大概还认识是什么，但一牵扯到具体的原理，他真就是彻底啥都不知道了，毕竟术业有专攻。 不过计算机技术，虽然可能听起来是花里胡哨的，但实际上都是通用的，不管是SFC，还是MD，又或者AES，他们的本质都是十六位主机，或者说他们的CPU是十六位的。 一般来说，CPU有八位，十六位，三十二位和六十四位之分。 八位的CPU，一次只能处理一个八位的数据或者一个八位的指令，比如'00001101'. 十六位的CPU，就可以一次处理两个字节的数据了，极大的简化了软件设计的复杂度。 而且有一点他是知道的，索尼当时极为热情的想和任天堂达成一项合作，使得索尼的CD—ROM游戏主机能和任天堂的SFC相互兼容，但索尼的计谋却被一位大律师出身的美国任天堂总裁给识破了。 索尼一旦借助任天堂的影响力打开局面后，完全可以利用条文漏洞开发一种兼容原制式的新游戏规格的主机，而SFC并不能兼容这种新格式，那样的话任天堂的市场主导权就会在不知不觉间过渡到索尼手中。 甚至，在规格上动手脚的事情任天堂也干过。 任天堂为了扩大他新主机，SFC的销量，还专门采用了一款由6502升级来的十六位CPU，65816作为CPU。 65816有一个可以如同6502一样运行的仿真模式，使得其可以兼容FC游戏。 也就是说，兼容或者不兼容，只是看主机厂的心情和需要而已，在技术上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我想把我们小霸王的主机平台，取名为XBW。”段勇平说道。 XBW？ 方辰楞了一下。 过了数十秒，方辰这才醒悟过来，合着是小霸王这三个字的首字母而已。 见段勇平还要说话，方辰径直将其打断，“行了，我也不跟你扯那么多了，想买你就买吧，这笔钱，我出一半，小霸王自己出一半。” “这笔钱，小霸王自己全出了都行。”段勇平故作大方的说道，但是其不停搓动的双手，已经暴露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你要真这么说，那这钱就小霸王全出了。” 方辰白了段勇平一眼，他发现老段真是越来越虚伪了。 段勇平沉默了两秒，突然重重的点了点头，“好的。” 方辰第三次摸上了段勇平的额头。 段勇平恶狠狠的看着方辰，但奇怪的是，并没把方辰的手给甩开。 “老段，你要是病了的话，咱就休息，公司这边有我那。”方辰一脸关切，轻声的说道。 “我额头烫吗？”段勇平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质问道。 “不烫啊。”方辰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我生病了？”段勇平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连方总和您都不叫了。 可谁知道，方辰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你要是没生病，能说胡话吗？” 段勇平顿时无言以对。 看着段勇平吃瘪的模样，方辰和吴茂才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闹了几下，方辰认真的问道：“老段，你是怎么想的，这可真不像平常的你。“ “要说一下子出七个亿，我肯定是不舍得的，但是我刚才想了想，觉得这钱该出，小霸王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是一只雏鹰，我们已经到了要用自己的能力来获取养分的时候了，不能总靠着您的救济啊。”段勇平苦涩的说道。 在俄罗斯的公司，每个月都要给方辰上缴大量的利润，但小霸王却是个例外。 从有小霸王这三个字开始，除了方辰第一次去俄罗斯的时候，小霸王给方辰拿过一千万的启动资金，从此之后，非但没给方辰上缴过一分钱，甚至还花了方辰五六个亿。 现在小霸王员工上万人，一个月纯利润将近两个亿，在岭南，在全国，这种规模，恐怕都是响当当的大企业了。 可现在收购个企业，扩张一下，还动不动要方辰出钱，就太没道理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公司？ 第五三一章 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现在小霸王的日子过的太舒心，太顺畅了，小霸王需要一点压力，甚至一些挫折，更别说这些，本就是小霸王，是我们这些小霸王人该背负的。”段勇平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 像小霸王这样，每个月有着巨额盈利，并且除了当初体改委给的五百万低息贷款，一分钱外债都没有的公司，恐怕全华夏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更别说小霸王现在手里还握着七个多亿的纯利润。 说个不好听话，别说四家游戏公司现在要价七个亿，哪怕十四个亿，只要觉得值得，那小霸王都给的起！ 他现在压供应商的货款都还有两个多亿，这些钱挪用了也就挪用了，天底下的企业都是这样的情况，这世道就没有说不挪用供应商货款的主机厂，只要按时给钱，供应商们也说不出个一二来。 如此算来，再贷款四个亿左右的资金就够了。 虽说现在民营企业贷款困难，但那指的大都是中小企业，小霸王绝对不在此列。 大不了找香山政府，甚至省里帮忙，他就不相信了，小霸王这么大的体量，会贷不出来四个亿来。 虽说这样难一些，但哪个企业不是欠了一屁股的债？ 并且这才应该是一个企业的正常发展历程，而不是一遇到困难，就去找方总解决。 如果没有方总？没有俄罗斯的资金怎么办？ 假如小霸王再这样下去，那跟扶不起的阿斗，温室里的花朵又有什么区别？ 全天下，恐怕都找不到像现在小霸王一样，有源源不断的资金为它输血的公司。 甚至，现在别说有充足的资金供其发展了，大部分的民营企业都是借贷发展，银行借不着，那就亲戚朋友借个遍，甚至借抬会，借高利贷，只要给钱，能让企业发展下去，什么钱都敢借，不借个遍体鳞伤，把所有身价和命都砸进去，那就不算完。 所以说他决定了，收购这四家游戏公司，他是不会从方辰这拿一分钱的。 见段勇平如此拗直，执意如此，方辰欣慰的笑了两声，也没有再继续劝阻。 有时候，只有自己亲自面对暴风雨的洗礼，才能得到足够的成长，他认为段勇平的选择不错。 “方总，我觉得小霸王亏欠您，亏欠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太多了。”段勇平惭愧的说道。 别人都说小霸王能有现在的成果，他段勇平了不起，但是他自己很清楚，如果没有方辰，没有俄罗斯的资金支持，小霸王绝对发展不到现在这个程度，甚至连游戏机占领全国都做不到。 方辰微微一笑，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谁都不亏欠，小霸王更是谁都不亏欠，虽说小霸王从俄罗斯那边拿了不少的钱，但这钱也不是白拿的，小霸王能有很好的发展，那么给小霸王这些钱的目的就达到了，你无须愧疚。” 用从俄罗斯挣的钱，来培养国内的企业，这是他去年年初，去俄罗斯之前，就已经想好的事情。 毕竟国内是他的根，而且很明显，在国内投入的越多，未来的回报会越大，现在小霸王每个月三个多亿的销售额就是很好的证明。 甚至他相信，有一天小霸王的年营收能达到百亿，甚至千亿，万亿！ 而俄罗斯就不同了，他现在就是把钱都给别列佐夫斯基，别列佐夫斯基都不知道怎么花，制约汽车联盟挣钱的是弄不来更多的豪车，可不是没有足够的资金购买。 “行了，不说这个了，收购四家游戏公司归收购，但你不要忘记咱们收购的主要目的是什么，还是要尽可能的培养华夏自己的游戏人才。”方辰说道。 为什么非要费这么大的劲去收购东倭的游戏公司，不就是因为华夏没有这样的公司，甚至连这样的土壤都没有，要求一个从小玩泥巴，玩沙包的人，长大去设计什么电子游戏，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而现在收购了卡普空株式会社等等这四家公司，他就可以有计划的，安排国内的一些人去四家公司学习，也就是说这四家公司将承担起一个华夏游戏人才培训基地的职责，为华夏培养出大量的游戏制作人才。 甚至有可能，不用等到手游时代，在千禧年之后的网游时代，华夏游戏就可以超越南高丽，超越东倭。 方辰由衷的相信着。 段勇平重重点了点头，然后幽幽的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的想法跟方辰一样，东倭人再怎么也没有华夏人好。 定了定神，消化一下游戏公司的事情，段勇平接着说道：“下面还有最后一件事，要跟您汇报，现在新厂区已经建设完成了。” “也就是说，今年过年的职工大会，可以开在新厂区了。” 方辰面色一喜，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这新厂区，从去年三四月份开始找设计院设计图纸，准备建设算起，一直到现在基本上十个月时间了，才算是终于建设完成。 并且中间还换过好几个管事的，最开始是陈鸣永，然后是段勇平亲自管，但段勇平实在是太忙了，工程进度大大被影响了，直到冯伦他们几个来了，这才算是进入快车道。 “我想说的不仅仅只是这个，而是冯伦他们。”段勇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 “冯伦他们怎么了？”方辰奇怪的问道。 不过话音刚落，他就醒悟了过来。 他知道段勇平的意思，新厂区弄好了，冯伦他们的何去何从，便成了问题。 当时冯伦他们从牟其仲那里出奔，既没地方去，也不知道该干点啥，这才主动请缨来给他干活，算是换换心情，换换活法。 虽说是五个人一起做新厂区的事情，但实际上冯伦主要负责《擎天报》和夜校，也就是整个小霸王的在职培训，潘时屹作为小霸王的零售部长，则负责直营店计划，为小霸王培育各种相应的人才，真正蹲在工地里的是王公权，王奇富，刘军他们三个。 方辰自己有时候想想都觉得有意思，前世万通六君子之五，五个华夏赫赫有名的大地产商，竟然窝在一起，给他建厂房，的确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过了数十息，方辰缓缓开口说道：“冯伦，他们跟你提过他们有什么打算吗？” “我是想让他们留下的。” 段勇平避而不谈，反而先谈了自己的意思。 方辰顿时哭笑不得道：“我知道，你想让冯伦他们留下，但你总要尊重一下人家自己的意思吧？” 毫无疑问，冯伦他们几个都是有大才的，甚至说个不好听话，依方辰来看，水平比段勇平现在提上来的几个副总经理还要高一些。 别看秦曙珖在前世是读书郎的董事长，黄一禾是步步高第二任董事长，杨明桂是金正VCD的董事长，张玉南创办了好记星学习词典，但在他的心中是不如冯伦他们的。 最起码是不如冯伦，潘时屹，王公权三人的。 段勇平一直都想让这五个人留下来，甚至在没有提拔秦曙珖他们之前，就跟冯伦他们谈过，希望冯伦他们能出任小霸王副总经理的职位，甚至冯伦当常务副总经理都没问题，但可惜，被冯伦拒绝了。 段勇平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不愿意留下来啊。” 如果冯伦他们愿意留下来，他还在这跟方辰说个屁啊。 “那你跟他们谈没谈过，他们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方辰有些好奇的问道。 他一直也奇怪这个问题，但是却没问过。 第一，他真没这个时间和功夫，第二，他不知道怎么去说。 他一张嘴，冯伦他们肯定不会拒绝，但他总觉得这就有点挟恩图报的意思，他不想那么做。 段勇平无奈的说道：“大概是不愿屈居于他人之下吧。” “有吗？我怎么没感觉到？”方辰诧异道。 要是算起来的话，冯伦他们应该一直给人当下属的才对，不管在他这，还是牟其仲那，都是如此，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您不一样，自然感觉不到。”段勇平摇了摇头。 没等方辰说话，段勇平就面露难堪之色的说道：“冯伦他们哥几个心气太高了，给您当下属可以，他们心甘情愿，甚至甘之若饴，但他们不愿给我当副手啊。” 话说个明白，段勇平彻底松了劲，任由自己的后背摔在汽车座椅上，心中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委屈。 他这也算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能给的好处和许诺他都给了，可冯伦他们还是看不上他，这他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他也能理解，他知道自己跟方辰之间有着多么大的差距。 方总是老板，并且赤手空拳打下了这么大的基业，更别说对冯伦他们还有恩，这些条件都不是他具备的。 既没恩，本事也不见得高多少，那么以冯伦他们的见识和能力，不愿屈居于他之下，那真是太正常不过了。 听完这话，方辰也无话可说了，更不知道是该苦笑，还是该自得。 “行了，这事等过两天，我找冯伦他们谈谈。”方辰平静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冯伦他们也跟了他一场，也没少帮他出力干活，他们的去处和未来，他总要过问一下的。 而且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只是看到时候冯伦他们是怎么想的了。 想到这，方辰摇了摇头，将冯伦的事情抛到一边，他还是先把宴会这摊子事弄完再说吧。 他现在很好奇，宴会上会出现哪些前世的大佬，这些大佬现在又是怎样一个状态。 第五三二章 小霸王不是岭南企业？ 羊城，白天鹅宾馆，宏图府国际宴会厅。 现在不过刚刚五点半，距离晚上六点晚宴开启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宏图府国际宴会厅已经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 仔细一数竟有七八百人之多，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维持秩序和确保落实各项事务的政府职员和宾馆服务员，剩下的人居然大都挂着总经理，甚至董事长的名头。 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虽说是科技重奖，但来会的嘉宾中，真正算作科技公司的着实没几个，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反而大都是一些矿石、制鞋、制衣、机械，五金、家具等等传统行业。 但这也是正常的事情，谁让岭南科技重奖闹出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全国瞩目不说，而且还引得太宗亲自视察，甚至听说这次晚宴，省里郭书记会亲自出席。 知道情况后，岭南一些自持身份足够的大企业总经理，董事长便厚着脸皮也挤进了宴会名单中，毕竟这种能见到老一的机会可着实不多。 见这些大富豪都挤进去了，其他但凡是觉得在岭南多少有点脸面的企业家顿时也坐不住了。 可谓是使出了七十二般神通，十八般武艺，想尽一切办法找关系，批条子混进晚宴，说个不好听的，这么多领导，企业家聚集在一起，本就是商谈生意的最好时机，两张嘴皮子一碰，说不定数百万，数千万的生意就成了。 一些差上点意思的商界人士，对这场宴会更是在乎，甚至趋之若鹜，毕竟有些大佬平时里想见上一面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在宴会上，碰一杯酒，交换下名片，聊几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了，有可能就是聊这么几句，这关系就攀附上了。 最后竟然演变成了，谁不能参加这次晚宴，就说明其在岭南的身份地位不够。 这下彻底算是闹大了，各地的企业都闹着要参加这次晚宴， 弄得晚宴筹备组没办法了，请示完领导之后，索性把名单给开放了，按每个市的大小分配名额，也不管什么科技不科技公司，只要当地政府觉得可以，就能把人安排到晚宴，这才算是消停了一点。 但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这次宴会聚集了岭南所有数得着的企业。 “老陈，听说这次的特等奖已经内定了，而且还是小霸王拿了第一。”一个五十岁上下，头发梳了一丝不苟，风度翩翩，精神健烁的中年男子对着陈健仁说道，眼中狭促的笑意连鼻子上架着的镜片都掩盖不住。 陈健仁瞬间面色剧变，挂满了寒霜，如果不是顾忌场合，和眼前这位比他厉害太多了，他真要破口大骂了。 但凡在岭南有点名头的人，谁不知道小霸王是他陈健仁心中最大的痛，到现在还有人会指指点点，说他陈健仁没眼光，水平不行，要不然怎么会把小霸王这样一家月营收三个多亿的大企业，以二十万的价格卖掉。 小霸王管事的还是段勇平，甚至班底也是原来日华的班底，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老板不同而已，可日华在他陈健仁的手中是亏损，是资不抵债，而在人家方辰的手中，却越发的兴旺发达，甚至已经隐隐约约有岭南民企第一大龙头的声势，这不是他陈健仁不行，还能是什么？ 刚开始把日华卖给方辰的时候，他还有些自鸣得意，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甚至认为方辰就是一个不会做生意的黄毛小子，就日华那烂摊子，别说二十万现金加二百万债务了，如果让其他人接手，他恐怕还要倒贴三五十万，人家才会接手。 可谁知道日华改名成小霸王之后，连运道都改了，竟然站起来了，很快就占据了岭南的游戏机市场不说，还进一步成为全国游戏机行业的霸主，现在最新推出来的学习机更是评上了岭南科技重奖特等奖的第一名，甚至得到了太宗的亲自视察。 有时候他自己一想起来这事，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恨啊！恨自己！恨小霸王！恨方辰，甚至恨段勇平！ 小霸王发展的越好，他心中的恨意和羞恼就越足。 要不然，他当时也不会替飞豪的牛明德，联华的严安翔三家游戏机公司做和事佬。 那时候，说是求和，让方辰放着三家游戏公司一马，实际上却是拉偏架欺负方辰。 可谁知道方辰压根不给他这个和事佬和联华三家游戏机公司面子，不但不让步，甚至把三家给打的落花流水，从此彻底消失在岭南，并且三家公司都被方辰给吞并了，成为了小霸王发展壮大的养分。 他曾经也想过报复方辰，但是小霸王发展速度太快，还没等他动手，就已经发展到他碰都碰不得，甚至还要担心小霸王报复他的地步。 为此，他还专门调整了发展方向，把企业往香洲和羊城发展。 但现在来看，似乎连香洲和羊城都不保险了，小霸王在岭南的声势越来越大了，如果想要彻底躲开小霸王，那就只有搬出岭南才行，越想陈健仁就越纠结越难受。 过了数息，回过神来，陈健仁看着眼中的中年男子，讪讪的笑了两声，“大概是第一了吧。” 他也不想这样，可眼前这位他着实惹不起，这位是美的公司的老总，何翔建，人家从二十年前，混乱岁月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带着村民创办塑料生产组，后来生产风扇，现在又开始生产空调等大宗家电，前年营收一个多亿，去年更是翻了两倍多，达到了三个多亿的年营收，在岭南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岂是他一个资产几千万的超市酒店老板能够招惹的起的。 周围的人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陈健仁这架势着实有点唾面自干，犯而不校，逆来顺受的意思。 陈健仁面色数变，一阵青一阵白了起来，虽说这种明里暗里，冷嘲或热讽的阵仗，他也经历了不少，但今天着实有些承受不住了。 陈健仁忍不住说道：“小霸王是厉害，但诸位真觉得小霸王是我们岭南的企业吗？” 众人神情莫名，不知道陈健仁是什么意思。 “说个不好听的，在座的诸位，大家都是认识的，坐在一起吃茶喝酒，互通有无的次数着实不少吧，但我就问问，在座各位，有认识小霸王方辰的吗？甚至见过方辰的人吗？方辰是跟在座诸位哪一个，是在同一圈子？”陈健仁彻底豁出去了。 众人顿时陷入了一阵思索，陈健仁这话倒是提醒了他们一点，作为商人，他们都是有圈子的，大圈子，小圈子，一个圈子套着一个的，但谁听说过，方辰是跟谁一个圈子的？ 甚至就如陈健仁所说的那样，他们对方辰大多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连见过方辰的人恐怕都没有。 但倒也不至于说，因为如此，小霸王就不是岭南的企业了，但总觉得让人有些别扭，就如同一个异类突然闯了进来了一般，有些不自在。 “说个不好听的，人家小霸王恐怕压根就没看得起咱们岭南的企业。”陈健仁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也不指望这话能给方辰带来什么麻烦，甚至正儿八经在意他这套说辞的人恐怕都没几个，但他就是要这么说，哪怕没效果，他也要恶心死方辰，出一口恶气！ 作为一家岭南的企业，却没有融入岭南，反而游离在岭南商界之外，这算怎么个意思？ 他已经想好了，大不了，他就彻底从岭南离开，去鄂省，去胡建都行，他是不在岭南待了，整天胆战心惊，生怕哪天方辰突然报复不说，还要被其他人这么冷嘲热讽的，这日子他早过够了！ 众人神情剧变，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健仁，陈健仁恐怕是疯了吧，什么话都敢说，这话简直是字字诛心，如果小霸王不在意也就罢了，如果在意的话，以小霸王在岭南的能量，陈健仁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有人甚至下意识的离陈健仁远一点。 不过，也有人轻轻的点了点头，觉得陈健仁这话说的有道理，虽说是岭南的企业，但是这方辰一不喝茶，二不喝酒，甚至跟在座的所有人，几乎都没有任何的交际，也没有任何的朋友而言，的确是有些异类。 “我相信方总倒也不会说是看不起我们岭南的企业，只是的确是有些标新立异了，不过年轻人嘛，孤傲独行一点，也是能理解的。”何翔建扭头一看，说话的是正威集团的董事长，王纹银。 正威集团是华夏最大的民营有色金属企业，也是岭南最大的民营企业，王纹银甚至有岭南铜王之称，去年公司营收将近二十个亿。 可以说是岭南民营企业执牛耳般的存在。 其他人面面相觑，王纹银话中的意思，他们岂会听不明白？ 王纹银这是有点着急了啊。 但不过也正常，以现在小霸王如果继续照这种速度发展，正威集团岭南第一大民企的地位，恐是要不保了，王纹银怎么可能不急。 第五三三章 姓陈的，你想怎样？ 见王纹银开口了，陈健仁顿时眼睛一亮，如同找到了靠山一般。 “王董说得对，而且我觉得这方辰已经不仅仅是标新立异，甚至说他压根就是没瞧得起咱们岭南也不为过！” “去年小霸王跟联华三家打的不可开交，我做和事佬，请他们四家坐一起好好谈谈，结果这方辰却非要把联华三家给弄死，哪有这样做生意的？大家谁做生意不是和气生财，多条朋友多条路？”陈健仁一脸无辜，甚至委屈的说道。 但他这话非但没有博得半点的同情，众人竟然齐齐下意识远离了陈健仁，简直避之如蛇蝎一般，眼中满是惊恐的看着陈健仁。 陈健仁疯了吗！ 什么话都敢乱说！ 这下陈健仁的怡华公司，想不死都难了！ 再说了，他们这些人资产最少的恐怕也有两三千万，岂会不知道做生意的本质，什么狗屁和气生财，多条朋友多条路，能垄断的才是最好的生意。 咱俩的生意不搭个，没冲突，甚至还能互相帮忙，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喝喝茶，互通有无。 可如果大家做的生意是同一行当，那就抱歉了，从今起，你就是我的生死之仇了。 要不然真以为同行是冤家这句话是白说的？ 做生意的都想扩大规模，赚更多的钱，也就是说所有的企业，其实都是在追求更大的市场份额，甚至垄断。 自然而然也就有竞争，也自然有其他企业被他们干掉，清退出局，或者他们被别人干掉。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他们有方辰，有小霸王的本事，他们也会把对手赶尽杀绝，只是说他们没方辰的本事，这才只得忍气吞声，装作一团和气而已。 如果是一些做游戏机的企业，恐怕对陈健仁的话还能有所共鸣，甚至声援附和一二。 但岭南，甚至全国的游戏机企业都被小霸王给杀的片甲不留，现在全国范围内，小霸王没有任何的竞争对手。 那些在小霸王淫.威下瑟瑟发抖，惶恐不安的小游戏机企业，还称不得是小霸王的敌人。 那自然也就没人赞同陈健仁的话了。 王纹银也白了陈健仁一眼，满是不屑，他是商界前辈，轻描淡写的说方辰两句也就罢了，这话就是传进方辰耳朵里，方辰也说不出个一二来，这陈健仁是什么东西，也敢顺杆子往上爬？ 再说了，现在小霸王的势头太猛了，他也不愿意得罪其。 看见众人的模样，以及王纹银眼中的唾弃和不屑，陈健仁顿时如坠冰窟，遍体生寒，他本来还以为能引起点共鸣出来，可谁知道竟然变成这种情景，他突然有种自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感觉。 如果现在地上能有条缝，他立马就钻进去。 此时，何翔建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才陈健仁要是再说下去，那他这刚才的马屁，可就真拍到马腿上了。 他刚才就是想踩呼陈健仁两句，以此来拍一拍方辰的马屁，等会开口求方辰的时候，也好说一些。 可谁知道，陈健仁这乌龟王八蛋，竟然如此的不知死活，完全豁出去了，什么话都敢说！ 如果真要是有不少人认同了陈健仁的话，固然陈健仁死定了，但他这个挑头的，恐怕也落不了好，别说求方辰帮忙了，说不得还会被方辰记恨上，赔了夫人又折兵。 到时候，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他那个便宜本家侄子，何兴业了，希望其真能如他所说的那样，跟方辰有过命的交情，在方辰面前说得上话。 突然窗外传来了一阵响彻天空的汽车发动机轰鸣声，如雷霆一般在星空炸响！ 众人不由自主的朝着窗外看去，只见白天鹅宾馆的露天停车场，突然来了百十辆的奔驰，奥迪之类的豪车。 所有人都楞了一下，几乎岭南所有有头有脸的企业家应该都在这里了吧，怎么会突然又来了这么多的豪车。 而且他们这些人的配车，其实大都是凌志，皇冠之类的日系车，奔驰，宝马，奥迪之类的实在是太高调了，跟岭南富豪低调的习惯着实不符。 看着差不多有二百多斤，无比艰难，从车上移下来的何兴业，以及其他陆陆续续从车上下来的人，何翔建眼睛突然一亮，笑着说道：“小霸王的圈子来了。” 听了这话，众人顿时一惊，然后仔细看去，可不就是吗，这些都是给小霸王供货的供应商，而且一同来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竟然还都穿着一样款式的黑西装，太烧包了点。 打头的何兴业，最近在岭南商界也有不少的名气，其前年还毫无存在感，名下的兴业五金厂，一年也就能挣个一二十万，别说岭南了，在香山都是个不起眼的小玩闹。 可靠着小霸王之后，再加上其舅舅是香山工商银行行长，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公司规模跟吹气一般飞速的膨胀，现在一个月的营收几乎能有一千多万，今年营收破亿恐怕是妥妥的了。 这样的身价，在岭南也算是数得上的人物了。 而何兴业背后这百十号人，都是小霸王的供应商们，仔细算来，最弱的一年混个千儿八百万的营收，绝对没问题。 “这好车坐着就是舒服，这方总要是不给段总换车，我都有心给段总换一辆了，段总整天坐雅阁坐的也太憋屈了。”何兴业得意洋洋的说道。 “何胖子，你这明明就是自己想坐好车呗，说什么给段总换车。”曾家祥打趣道。 他是小霸王除了何胖子之外的，第二大供应商，主供一些塑料，橡胶之类的小零部件，但随着小霸王的发展，现在一个月的营收也能弄个六七百万的，如果今年小霸王发展顺利了，一年弄个一个亿的营收，还是有希望的。 何兴业不以为然，嘿嘿一笑，揶揄道：“难道你不想吗？” 闻言，众人相视一笑，顿时发出了轰然的笑声，在偌大的白天鹅宾馆不停的回荡！ 他们靠着小霸王，这一年来可真没少挣钱，钱包鼓了，自然就想换车了。 可段勇平还开着破雅阁那，这让他们怎么换车？ 段总开雅阁，他们开奔驰，宝马，奥迪，且不说段总知道之后，会不会跟他们穿小鞋，这看着也不是事啊。 哪有说，供应商的车，比主机厂总经理的车还好的道理。 万一段总想，他们这些供应商最近赚钱是不是赚的太多了，给他们降降价，那他们就麻烦了。 结果可好，他们一个个身价几千万，上亿的富豪，都窝憋在铃木啊，标志，捷达，桑塔纳，欧宝之类的车，连买辆帕萨特，大蓝鸟都要仔细考虑一下，至于说什么皇冠，公爵王，想都别想。 有不讲究的，还开着奥拓，夏利之类的。 现在方总给段总换了奥迪V8，他们的好日子终于算是来了。 不过他们大家最后讨论了一下，索性都换成奔驰和奥迪得了，而不是岭南传统的凌志，皇冠。 没办法，谁让方总开奔驰，段总开奥迪，他们总要像两位老总看齐才行。 这上百号人，浩浩荡荡的刚走进宏图府国际宴会厅，何兴业顿时发现，众人看向他们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这惊异，不自在，甚至警惕他还能理解，毕竟百十号人突然这么浩浩荡荡的窜出来，视觉效果都让人觉得震撼。 当然了，这也是他们故意这么安排的，要不然怎么会穿着同样的衣服，并且一起前来。 可是眼神在他们和陈健仁之间，来回打转是怎么一个意思？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故事！ 何兴业环视一圈，顿时眼睛一亮，扭动着肥胖的身体，嘚嘚的跑到了何翔建面前，好奇的问道：“叔，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啊。” 虽说他喊何翔建叔，但只是按照辈分喊的而已，两者实际上早已经出了五服，即便在一个村，关系也不怎么亲近。 他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何翔建即便多少提携过他，但他一年给美的供的小五金，也就能值五六万块钱而已。 真发家，还是他靠上小霸王之后的事情，他越做越大，体量上来之后，质量和价格都不错，在岭南很有竞争力，何建祥这才多多少少开始把美的的一些五金件也交给他供。 尤其是，现在何建祥有事想通过他，求到方总头上，两人的关系这才算是真正热络起来，甚至有些叔侄的模样。 对此，何兴业也没在意过，这世道就是这样，总不能说沾亲带故，人家就要无条件帮助你吧，打铁还需自身硬，再说了，也不是没帮忙。 何翔建瞅了面色苍白，诚惶诚恐的陈健仁，把刚才陈健仁的话给何兴业说了一遍。 何兴业和曾家祥，以及其他小霸王供应商的面色瞬间变的无比难看，现在他们把陈健仁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 如果小霸王是根绳的话，他们就是绑在小霸王这根绳上的蚂蚱！ 如果小霸王是棵树的话，他们就是缠绕在小霸王这颗参天大树上的蔓藤！ 如果小霸王是太阳的话，他们就是从小霸王源源不断光芒中吸取养分的世间万物！ 要是陈健仁的话，伤害到小霸王，那就是伤害到他们。 幸亏大家都不傻，假如真如了陈健仁的意，到不说什么有没有麻烦，仅仅想想都觉得恶心人！ 他们真不知道，陈健仁是怎么能想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何兴业扭动着躯体，三步并作两步，几乎瞬间便来到了陈健仁的面前，一把抓住陈健仁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姓陈的，你想怎样？” 第五三四章 骄兵悍将不可敌！ 众人眼睛瞪大，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何兴业两人，他们真没想到何兴业竟然敢动手，而且更令他们心中诧异的是，何兴业是怎么跑过去的？ 快的惊人！看都没看清！ 简直活脱脱一头肆无忌惮，蛮横无比的大野猪，突然闯进人群一般。 看着何兴业凶神恶煞仿佛要活吞了他一般的表情，陈健仁被吓的浑身直颤，嘴巴动了几下，但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此时何兴业面容狰狞扭曲，五官紧紧挤在了一起，看着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清醒过来的曾家祥和其他供应商赶紧七手八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何兴业给拉开了，在这地方动手打架，这不是要命吗！ 白天鹅宾馆不仅是岭南最大的宾馆，也是全国第一家五星级宾馆，住过的各国政要多的数都数不清，太宗三次下榻，亲笔题字，留下墨宝。 而且白天鹅宾馆背后不但还站着香江大富豪霍冬英，甚至说是华夏，岭南对外开放的脸面也不为过，豆丁大的事情，都会有媒体捅出去，更别说两个有头有脸的商界人士打架了。 不对，应该说打人，或者单方面的殴打才对，就何兴业这身板，估计陈健仁是不敢还手的。 啊呸！ 打人更不行了！ 尤其是今天，还有郭书记等省里的一干大领导出席，何兴业要是现在动了手，岂不是等于上面这一圈人的脸都让他打完了！ 可何兴业却仍旧使劲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奋力挣扎着，曾家祥等人着实苦不堪言，这吃奶的劲都快使出来了，可还是拉不住啊！ 周围其他人面色微变，这场景怎么跟老家杀猪的情形差不多。 尤其是猪长的太大，或者杀猪匠经验不足，没有一刀捅死，大猪受了惊，拼死挣扎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非要七八十来个壮汉才能勉强摁得住。 而不远的陈健仁则像一只被拔了毛的公鸡般，自己抱着自己，不停的瑟瑟发抖，处在随时会被何兴业这头大野猪揉虐的危机下。 “陈健仁，老子今天要揍死你，让你知道马王爷也有三只眼，你个小人竟然在背后嚼舌头，说方总的坏话！”何兴业面色涨的赤红，怒不可遏的叫骂道。 “你为方总考虑一下，你这不是让方总难做吗！”曾家祥赶紧劝说道。 何兴业要是真在白天鹅把人给打了，省里，市里肯定是要说他的事，给他穿小鞋的，说不定还要联系小霸王，要求其不准用何兴业的五金件，到时候方总是同意，还不是同意？ 闻言，何兴业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对着曾家祥吼道：“我何兴业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让方总难做的。” 吐沫瞬间喷了曾家祥一脸。 拿袖子擦了一下脸，曾家祥没好气的说道：“你告诉我，方总能不管你吗？” 此话一出，何兴业顿时呆住了，半天说不出来话，但也不挣扎了。 见状，曾家祥等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提方总好使。 再一看其他人跟自己一样，因为用力过猛，已经有些发白发红的手指，手腕，顿时哭笑不得，这都什么破事啊！ 太冲动了！ 不过何兴业一直都这样，他们也习惯了，甚至可以说何兴业这脾气是随着挣钱速度长的，挣的钱越多，脾气也长的越多。 可仔细一想也能理解，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名下企业现在一年能有一个多亿的营收，挣二三千万，搁谁谁也膨胀啊。 更别说，何兴业在他们这些人里面，不但是做的最大的，最重要的是，其跟方总的关系在供应商里已经算做最好的，甚至和方总一起见过血，住过院。 用何兴业自己的话来说，他当时一看情景不对，立马挡在方总的前面，要不然受伤的就不是他，而是方总了。 但他们这些人，谁不知道事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何兴业腿脚不利索，没闪开而已。 再者，谁让人家有个视其如亲子的银行行长舅舅，这他们就比不了了。 所以说，何兴业蛮横骄纵一点还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人的确是仗义，挺帮忙的，他们这些人在工商银行的贷款，基本上都是何兴业帮忙给办下来的。 过了数十息，何兴业彻底醒悟了过来，看着陈健仁，冷哼了一声，但却没说话。 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无非就是不能在白天鹅宾馆打人呗，如果反过来想的话，不就是说等陈健仁出了这宾馆，那就无所谓了！ 他今是非要把陈健仁给打了满脸开花不可，反正陈健仁今天这顿打是跑不了的。 且不说他跟方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从感情上，他也无法接受陈健仁这么挤兑小霸王，恶心方总。 他何兴业现在为什么能有什么样的风光，不就是因为小霸王，因为方总。 如果没有方总的话，岭南，谁知道他何兴业是哪根葱。 甚至说个不好听话的，要不是因为方总，何建祥这个长辈，村里的骄傲，怎么会主动跟他何兴业一个后辈交好。 想想现在，再想想他第一次去何建祥办公室，求何建祥帮忙，提携时的窘迫模样，说是天壤之别绝对不是假的。 更别说，那次被牛明德撞了之后，他舅舅，拿他当亲儿子看的舅舅都认怂了，是方总为他找回的场子，把牛明德送进了监狱。 虽说，方总这么做并不全部都是因为他何兴业，但他依旧从心里打心眼里感激方总。 都是整天在一起厮混的，谁不知道谁啊，曾家祥他们瞬间猜出了何兴业的心思，但也没吭声。 就陈健仁这种身价两三千万的货色，打了也就打了，只要不是在白天鹅宾馆就得。 说个不好听的，他们这百十号人，哪个人家弱于陈健仁？ 他们之所以现在没跟何兴业一样动手，不代表他们心里没气，要知道没有小霸王，没有方总，就没有他们的现在，他们能有今天，都是方总给他们的！ 只是说他们比何兴业冷静一些而已。 突然，何兴业环视四周，眼睛从围观众人身上扫过。 “这姓陈的，有句话说的不错，如果按照传统意义上来讲，方总的确是没有圈子，在座各位，肯定都听过方总的名头，但见过方总真人的，恐怕真没几个，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连我们这些人能跟方总见面的次数都不多，多的能有一二十面，但少的恐怕更是只有一两面而已。”何兴业指着曾家祥等人缓声说道。 曾家祥轻轻点了点头，他们这些最早的供应商，估计见方总的次数还多一点，毕竟那时候方总天天在岭南，后来随着方辰去苏维埃，那么大家见面的次数也就少了，也就是每次方总回来的时候，能厚着脸皮去见方总一面而已。 像后来小霸王规模扩大以后才来的供应商，除了那几次供应商大会，真没怎么见过方总。 “但是这绝不代表，小霸王不是咱们岭南企业，更不代表方总不是咱们岭南商界的一份子！只是说……” 说到这，何兴业突然一脸冷笑的看了陈健仁一眼，然后使劲拍着胸脯，如打鼓般阵阵作响道：“方总自身就是圈子，就是圈子的核心，我何兴业就是方总圈子的一份子！” 闻言，曾家祥面色微变，也同样有些激动的拍着胸脯说道，“我曾家祥也是方总圈子的一份子！” “我卢兴旺也是！” “我蔡毅也是！” …… 突然间，小霸王这百十多号供应商齐齐拍着胸脯，仰起头，傲然的宣布，自己就是方总圈子的一份子。 围观众人齐齐面色剧变，他们感觉一股浩浩荡荡，无坚不摧的洪流朝着他们铺天盖地的轰击而来！ 无可阻！无可挡！众志成城！ 这次特等奖的第四名，香洲通讯技术开发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沈定星对着一旁的任政非苦笑道：“骄兵悍将不可敌啊！小霸王这边如是，洛州擎天通信那边恐怕也差不了多少，老任啊，你这场仗不好打啊。” 任政非面色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 “幸好，我是要退了，不掺和通信这档子事了。”沈定星满脸唏嘘的说道。 他本来还有些难受，可现在看到何兴业现在这般模样，觉得能不和方辰为敌，对他反而是一件幸事才对。 史钰柱轻轻的摇了摇头，对着副总裁蔡薇说道：“看了这一幕，我算是知道巨人为什么输给小霸王一头了，这股天下第一的志气，我是在巨人身上看不到的。” 蔡薇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巨人无疑是成功的，骄傲的，从几千块钱起家，发展到现在一个月营收一千多万，巨人有自傲的资本。 但是跟小霸王一比，就着实有些自惭形秽。 鹏城，盐田港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马晨术，对着带过来长长见识的大学三年级的儿子，马化滕说道：“感觉如何？” “了不得啊，而那方总恐怕更厉害。”面容有些青涩的马化滕，一脸艳羡的看着何兴业他们。 现在何兴业就足够让他觉得了不起了，更别说其背后的方辰了。 第五三五章 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 何兴业直勾勾的盯着陈健仁，眼眶通红，眼中的疯狂之色还没有消退，心中更是满是讥讽！ 对于普通商人来说，的确是需要圈子，需要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圈子， 如果没有圈子，别说做生意了，连生存都是困难。 比如说有人跑到岭南打工，要是没有在岭南已经扎下根的亲朋好友熟人照料，别说挣钱了，恐怕要不了多久，钱就要被骗光，偷光，落得两手空空，灰溜溜的跑回老家。 做生意更是如此，跑到外地做生意，首先要找当地同省同乡的商会，要是没有这些人帮忙打点支撑，这生意是肯定做不成的，甚至连大门恐怕都开不起来，各种找上门来的黑白.两道哪是一个没有根基的生意人能应付了的。 甚至说个不好听话，连高利贷都借不来，因为没人帮你担保。 但方总跟他们这些人不一样。 倒不是说方总没有圈子，只是说方总的圈子跟常人不一般，要不然他刚才急吼吼的说什么，他是方总圈子的人，岂不是瞎说了。 方总的圈子，应该跟太阳系是一样的。 方总是当之无愧的太阳，而他们这些圈子里的其他人，虽然有个头大小，远近亲疏之分，但都如同行星一样，围绕着方总转。 那些人不在方总的圈子里，只能说他们没主动往方总这边靠拢，而不是说方总没圈子，不跟大家交朋友！ 要怪，怪他们自己去！ 没见他们这些在方总圈子里的，已经自自然然的分润到了方总的恩泽，只要是去年全国大战之前，给小霸王供货的，加入方总这个圈子的，哪个到今天不是翻了十倍以上的身价。 陈健仁可以说是方总来岭南，见到的第一批岭南商人，如果他早点能醒悟的话，积极向方总靠拢，而不是处处跟方总作对，那他陈健仁现在也不至于成这般模样，去年身价两三千万，今年身价还是两三千万。 也不嫌丢人！ 深吸一口气，何兴业对着陈健仁冷冷的说道：“方总大度，一直也没跟你计较过，但我何兴业不一样……” 何兴业的话刚说一半，陈健仁顿时回过神来，壮着胆气说道：“别假仁假义了，你怎么知道方辰没打压过我！” 他一直觉得，他在香山变成了笑话，总是有人嘲讽他，就是方辰使得坏！ 闻言，何兴业上下打量陈健仁一样，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如果方总真和你计较，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站在岭南？” 如果方总透出一点要对付陈健仁的口风，陈健仁早就在岭南无立锥之地了，更别说想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来参加什么岭南科技重奖的宴会。 他们倒不是没起过教训陈健仁的意图，去年万一真让陈健仁使坏成功，小霸王跟联华三家讲了和，给予其缓冲时机，恐怕他们就没有现在的风光了。 只是方总一直也没发过话，再加上顾忌段总毕竟跟过陈健仁两年的时间，不说有什么情谊在吧，但打狗也要看主人这句话总不会错的，万一惹得段总不高兴怎么办？ 既然两个老总都没说话，他们也没找过陈健仁的麻烦，要不然岂会有今天陈健仁在这里大放厥词的机会。 听何兴业这么一说，陈健仁瞬间面色惨白，无话可说。 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方辰真打算对付他的话，他早卷铺盖滚出岭南了。 冷笑了一声，何兴业接着说道：“方总不给你计较，是方总的事情，方总的主我也做不了，但我何兴业和所有小霸王的供应商自己的主还是可以做的，我现在宣布一件事情，从今天开始，我们所有小霸王的供应商名下企业的职工，都不会跟你陈健仁名下的公司有任何的来往，也就是说从今天起，我们的人不会进你怡华的超市，怡华的宾馆！” 陈健仁原本惨白的面色瞬间又挂上了一层白霜，整张脸煞白煞白的！ 此时他心若死灰，如丧考妣一般。 如果说刚才的羞辱还不过是精神打击，但何兴业现在说的话却对他造成实际伤害！ 要知道何兴业他们这上百家小霸王供应商可不是一伙小势力。 小霸王如果今年能达到四十亿营收的话，其中有二十来亿都是成本，这些成本除去税收，工人工资，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杂项，剩下的钱几乎就等于何兴业他们这些供应商的营收。 也就是说，小霸王如果发展顺利的话，何兴业他们这帮人就几乎代表着一个二十个亿营收左右的大公司，更别说他们还跟其他企业有配套合作。 如果算职工人数的话，这百十多家企业加起来足足有三万多人，比小霸王的人都多得多。 而且他就不相信，何兴业他们都这样做了，小霸王还会保持以前的状态，不去对付他吗？ 那他可就真麻烦了！ 在香山，小霸王再加上何兴业他们这些供应商，整整占据了香山经济的半壁江山，这股力量在香山是无可匹敌的，没有任何香山的企业能与之抗衡！ 而偏偏他陈健仁好死不死，几乎所有的根基都在香山，虽说经过将近一年的努力，往羊城和香洲发展了不少，但绝大部分的产业还是在香山。 更别说他的产业，都是超市和宾馆了。 香山最有消费能力的，就是小霸王以及何兴业他们这些小霸王供应商的职工。 如果这些人不来光顾他的超市和宾馆，那他的生意直接就丢了十之七八。 过了数息，陈健仁面色极为难看的说道：“你们是要封杀我？封杀怡华吗？” 众人面色微变，都到这关头了，陈健仁的嘴还是那么的毒辣，封杀这个词可不是什么好词，说是字字诛心也不为过，这要是不知道具体情况的，还以为何兴业他们多霸道那。 说实话，他们并不觉得何兴业他们有什么错，都闹到这个地步了，我现在选择以后不跟你合作，这太正常，太理所当然了，这是我应有的权利。 何兴业和曾家祥等人顿时笑了，直截了当的说道：“没错，理解的很透彻，我们就是要封杀你，封杀怡华。” 说到这，何兴业话音一顿，看了众人一圈，然后说道：“现在我姓何的，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大家帮忙，希望大家从此都不要跟以跟陈健仁，跟怡华产生任何的关联，如果诸位执意要和陈健仁继续保持关联的话，那就只能抱歉了……” 众人神情微动，目不转睛的看何兴业，不知道何兴业这又闹什么幺蛾子。 “如果是给我们供货的上游原材料企业，那以后就不要给我们供货了，如果是我们为之供货的下游企业，那抱歉，咱们的合作从今天就停止了。” 何兴业双手抱拳，一幅希望大家能谅解的模样，但话中却透漏着不容更改的坚定，以及霸道！ 听了这话，众人瞬间愣住了，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何兴业，这是疯了吗！ 但很快，所有人就开始估算了起来。 之前也说了，何兴业他们这些小霸王的供应商，除了给小霸王供货以外，给岭南其他不少的企业也有供货合作，如果再加上规模更为庞大的上游原材料公司。 跟他们这百十家公司有关联的企业，在岭南至少上千家。 可以说，何兴业他们的这个决定影响的是整个岭南！ 更重要的是，让他们在跟陈健仁和何兴业等人，甚至方辰之间做个选择的话，那他们肯定毫不犹豫的选择方辰，选择何兴业。 跟他们相比，陈健仁就是个还没米粒大的蚂蚁。 甚至他们已经预料到了，即便跟小霸王，跟何兴业他们没有关系的企业，恐怕从今天起，也不会选择跟陈健仁产生什么关联了。 对于他们来说，无非就是换一家宾馆，超市而已，何必因为此而冒着得罪方辰和何兴业等人的风险。 这才叫做封杀，真正的封杀，跟刚才相比，那是什么狗屁封杀！简直就是个小玩闹！ 从今天起，陈健仁在岭南恐怕是再也没有立锥之地！ 种种后果在脑中浮现，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惧，陈健仁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晃了起来，过了数息，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彻底傻了！ 看着陈健仁如此凄惨的模样，众人心中着实生不起半点的同情心。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陈健仁！ 或许陈健仁的话并没有什么毛病，但他一个比方辰弱小不知百倍的存在，去挑衅方辰，本身就是最大的错误！ 因为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 人家方辰不跟你计较，你就偷着乐吧，非去撩拨人家，说人家坏话，现在可好，尝到恶果了吧。 而此时缓缓驶向白天鹅宾馆的，岭南一号车。 方辰和郭书记两人在车上并排坐着，一幅相谈甚欢的模样，方辰也看不出半点的拘束和不自在，这要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方辰坐一号车的次数多了，已经习以为常了。 第五三六章 重生后的第一个小目标 其实方辰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这么平静，下午省里面给他打电话，说郭书记要请他一同乘车前往白天鹅宾馆，他着实一脸茫然。 这算什么？ 奖励？ 还是殊荣？ 毕竟，这种和老一同坐一辆车，然后同时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事情，实在是太敏感，甚至惊悚了！ 方辰敢说，自己跟郭书记同时从车上下来这一刻，自己将立马蹿升成为岭南的一道名菜，当红炸子鸡！ 实在是太高调了！ 而且方辰他也无法理解郭书记为什么会这样做。 郭玉博一脸笑意的打量着方辰，过了数息，开口说道：“你不一样。” 方辰眉毛一挑，神色莫名，这是他第二次从高官口中听到‘你不一样’这四个字了，上一个说这话的人是苏爽。 不过这话从郭玉博嘴中说出来跟与苏爽口中说出来，恐怕又是一番风景了。 毕竟苏爽的分量比起郭玉博来说，不说差之千里吧，但也差着好几个台阶，眼前这位距离最顶上那几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而已。 在平常人眼中，一市，甚至一县之长就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了，但是在郭玉博的眼中，即便一市之长也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郭玉博已经有资格放眼全华夏了，考虑的不单单只是岭南一省一地的事情。 这世间能让这等人物觉得不一样的东西，着实不多。 他突然再次感觉，上面对他的看重，比他想象的要重一点。 “你觉得，如果把你换成霍先生，李先生的话，还奇怪吗？”郭玉博和煦的说道，眼中闪烁着道道光芒。 方辰眼睛不由一眯，这光芒大概是智慧的光芒。 霍先生和李先生指的是，霍冬英和李超人这两位香江大富豪。 长吁一口气，方辰轻轻点了点头，如果现在坐在车上的是霍冬英和李超人的话，那真不奇怪了，甚至说是理所应当才对。 这两位亚洲，华人，首屈一指的大富豪出现在岭南，郭玉博如果不亲自作陪，那才叫做奇怪那，甚至还会让人怀疑华夏对外，对经济的政策是否转向了。 方辰装作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说道：“我怎么能跟两位先生相比。” 闻言，郭玉博顿时笑了，“小滑头。” 被郭玉博一语揭穿，方辰也不在意，依旧挂着谦虚，不失礼貌的笑容。 “现在的你，或许比两位先生要差一点，但未来不可限量。”郭玉博颇有深意的说道。 方辰刚想说什么，却被郭玉博直接了当的打断了，“妄自菲薄过了，那就是耍滑头，那两位先生在你这般年岁可远远没有你现在所获得的成就。” 讪讪的笑了两声，郭玉博这话，方辰的确无法反驳。 霍冬英在他这个岁数不是在船上当烧煤工，就是在糖厂当学徒。 李超人好一点，但也只是在舅父的钟表公司，干着扫地泡茶的差使。 郭玉博又接着说道：“再过三十年，四十年，如果不做错事，你必然是要超过两位先生的，也必须超过两位先生的。” 方辰瞬间感觉头大了，跟这些大人物说话实在是费劲，总是话里有话，打着机锋。 不过，他最近打交道的都是大人物，郭玉博话中的意思还是能听明白的。 他方辰现在是国内商界的代表人物，实打实的华夏首富，在商业领域，就是华夏的头面。 而霍冬英和李超人则是香江的排名前二的大富豪，如果国内经过三四十年的发展，还无法产生财富超过霍冬英和李超人的富豪，那只能说是国内的经济改革开放并不是那么的成功，或者说远没有预想的那么成功。 这大概是郭玉博这种改革派不能容忍的。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在不做错事的前提下。 郭玉博一脸笑意的看着方辰，国内对方辰的看重和期望，的确远远超过了方辰的想象。 在岭南的时候，虽然方辰出挑，短时间把小霸王带领到岭南游戏机第一的地位，但还不值得他这样的人物去关注，甚至方辰之名连入他的耳都没有。 他知道方辰，已经是方辰在俄罗斯大展拳脚的时候。 虽然有机缘巧合的成分在，但不得不承认方辰在俄罗斯结下了一张擎天大网，一张利国利民利己的大网。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的话，方辰也当不得国内如此重视，虽说有了方辰，等于说是多了一个跟俄罗斯可以做直接沟通的渠道，但也不至于说可以拔高到现在这个高度，这个让他青睐有加，甚至同车前往，把臂相谈的高度。 真正使得方辰达到现在这个高度的，还是方辰在国内的一系列动作，是擎天通信的创立，以及小霸王的快速发展。 今年如果小霸王发展顺利的话，将在岭南诞生一家，年营收五十亿，员工上万人的高科技企业，如果算上各种关联企业，这将是一个影响数十万人，将近百亿规模，以小霸王，以方辰为中心的大联合体。 这对岭南，对整个社会都是有巨大好处的。 这两年香山的快速发展，就是最好的例子，香山去年的GDP增速，全国第一，达到了恐怖的百分之五十多，一年多了将近半个香山。 而照小霸王现在的势头来看，今年香山的GDP增速恐怕不会弱于去年。 当然了，不否认这是跟香山本身体量太小有关系，如果把小霸王放到羊城，能多提升百分之三，就算是了不得了。 洛州擎天通信那边，闹出来的动静恐怕也不会弱于小霸王，毕竟其八千多员工的底子在那里摆着的，他就不相信方辰招五千学徒工进厂，就没有一点凭依，是胡乱招的？ 更别说擎天通信要做的是通信业，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高科技，打破国外垄断的事情。 通信算是这些年的国家重点投资领域，每年国家和各省市用于通信改造升级，扩建的资金，都在两三百亿的规模，未来甚至还会持续走高。 这些钱几乎都让国外公司赚走了，着实令人痛心。 而看方辰这架势，就知道其准备在这上面狠狠的吃一大口，并且照着方辰这折腾劲，说不定其哪天真能成为国内第一通信公司，甚至把那些国外公司给赶出去。 在这一点，上面是打算给予方辰支持的，如果在同等条件下，肯定是要选择方辰。 这一点说不定会形成文件，直接发放到各直属部委，省市县区，要求他们在同等条件下，选择支持国内企业。 现在国内，有能力，有希望，能研制出万门机的，不就是方辰的擎天通信一家吗，所以这政策说是给方辰量身定做的，也不为过。 但不能现在告诉方辰，毕竟这个小滑头，在面前栓个胡萝卜，才肯好好干活。 然而还有一点，方辰发展企业的资金，基本上都是从俄罗斯挣来的，拿俄罗斯挣来的钱，来反馈国内，这一点就很让人舒服了。 尤其是在现在，国内多少挣了点钱，就想尽办法转移到国外的大风气下，这一点就显得更为犹然可贵了。 再加上方辰这次从俄罗斯替国内弄来不少好东西，牛宏伟他们此行能够如此顺利，这功劳要分方辰一半。 然而，现在方辰的手里还掌握着，国内货物通往俄罗斯的几乎所有渠道，可不要小看这些，现在国内每年输送到俄罗斯的货物，规模至少在五十亿以上，这足以影响数以十万计人的生活，家庭。 正是种种这些加起来，才使得方辰现在拥有如此特殊的地位，能让他毫不顾忌的与其一同乘车前往。 “这一点，我是有信心的，十年，最多十五年，国内就要超过香江的。”方辰斩钉截铁，意气风发的说道。 在前世，十五年后，2007年福布斯富豪排行榜上，华夏超过十亿以上身价的大富豪，香江二十一名，内地二十名，宝岛八名。 直到2008年，在大富豪的数目上，国内则总算是超过香江，并且一起绝尘，将之越拉越远。 毕竟国内的体量实在是太大了，之前只是底子薄而已，一旦爆发起来，绝不是香江一个弹丸之地能够比拟的。 如果历史不改变的话，那2007年，内地这边肯定是要有他方辰一席之地的，大不了到时候，他再分老段点股份，让老段也感受一下十亿美金大富豪是怎么个滋味，那这样国内不就超过香江，成为第一了。 但超越李超人就难一点了，在2015年胡润华人富豪榜，声称一个亿小目标的王建林这才超越了李超人，成为华人第一首富。 但在同年的福布斯富豪榜，李超人仍旧是第一。 直到2016李超人，李超人才真正算是下来，屈居第二。 不过，方辰是对自己有自信的，如果千禧年前，他不能超过李超人，那他这个重生者，真是白活了。 这算一个小目标吧。 方辰定下重生的第一个小目标，超越李超人，成为华人首富！ 作为内地首富，他这样想，没毛病。 第五三七章 受之有愧 郭玉博赞许的看了方辰一眼，虽然他觉得这大富豪人数，十年，十五年超越香江几乎不可能，但到也没有觉得方辰狂妄，年轻人有志气，有朝气是好事，偶尔说点狂人之语也没什么。 人不轻狂妄少年嘛。 相比于方辰现在所获得的成就和年岁来说，方辰的态度已经足可以说是谦逊低调了。 方辰看着郭玉博的表情，心中瞬间了然，郭玉博并不相信他说的话。 他突然觉得心中有些苦涩，在前世他重生之前，面对美帝国主义的经济打压，华夏人昂首挺胸，毫不退缩，针锋相对，甚至认为这将是美国没落的开始，华夏也必将复兴，回到她该回到的地位，中央之国！ 但是在此刻，刚刚改革开放的华夏是一脸懵然的，甚至自卑的，她连该何去何从都不知道的，未来对于她来说，如同迷雾一般。 因为巨大的经济差距，外国的月亮比较圆之类的话甚嚣尘上，出国不知道成为了多少人，人生的终极梦想。 方辰到现在都记得，前世2005年前后，天涯论坛曾有人发帖，谈论华夏和东倭的真实差距，试图点醒国人，那文章可谓是字字珠玑。 此人认为华夏论经济总量，专利申报数都远远不如东倭，其甚至还大言不惭，说什么“炎黄子孙历来斗不过小日本，各位还是歇歇吧！” “*****不是挺好的吗？” “干嘛非要和东倭人斗，斗不过还得给人家当伪军，损害你们的形象！” 等等一些混账话。 另一位天涯论坛被尊为神的网友，‘雪亮军刀’专门写了一篇帖子反驳其，认为在2030年左右，华夏将在经济总量上超越东倭。 结果被一些所谓的精英，公知谩骂，认为这种预测简直太匪夷所思，甚至意.淫。 即便一些中立人士也认为‘雪亮军刀’的预测，太过于积极，达观了。 在2030年，华夏经济总量超过东倭，已经是那时候，华夏最为乐观，最为胆大妄为的预测了。 但实际上，在五年后，华夏的经济总量便超过了东倭，成为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几乎所有人，甚至就连华夏人自己都低估了自己坚强的意志和瘦弱躯体内所蕴含的庞大能量。 在过去的一百年中，无数的华夏人为了摆脱屈辱，为了这个民族可以坚强的站立而献出了生命。 在过去的一百年中，无数的华夏战士浴血奋战，出生入死，他们用意志和钢铁较量，他们用刺刀，用勇气，用冲锋，用坚强打败所有企图主宰我们的人。 无数的华夏人，用平型关嘹亮的冲锋号，用堵住地堡时胸膛弹孔喷射的热血，用三八线踩过敌人头盔的草鞋，用金门决不低头轰鸣的炮声，用喜玛拉亚山脉印军绝望的惨呼，用刺进越军身体的刺刀告诉这个世界，那个华夏人引颈待戮的年代已经过去了！ 所以说方辰不怪，不怪连郭书记这样的旗帜鲜明的改革派，都认为华夏能在三四十年后，在经济上全面超越香江，将其远远拉到身后，大富豪人数多于香江是个不错的成果。 方辰看着窗外深呼一口气，他会作为十二万万华夏人中的一份子，用自己的双手和聪明才智，向世界证明华夏必然复兴！必然崛起！必然将屹立在世界民族之巅！ 车上的气氛突然陷入了沉默。 虽然有些奇怪方辰此时的表情，但郭玉博也没有在意，神情一动，沉声说道：“这次能和俄罗斯，展开这么多项技术合作，我代表省里和国内是要感谢你的。” 方辰脸色微红，赶忙摆了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作为一个华夏人，为国家，为民族谋利，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郭玉博微微一笑，“为这事，钱老专门给我打电话，说这次跟俄罗斯之间的科学技术合作，将国内的科学技术水平足足提高了五到十年了，有些不但大大的填补了国内的科学技术空白，甚至都已经可以说达到了国际领先水准，钱老专门让我替他，向你致谢。” 说着，郭玉博竟然欠了欠身，朝着方辰鞠了一躬。 方辰瞬间石化了，整个人都呆若木鸡。 过了数息方辰这才回过神来，对着刚刚直起身的郭玉博，一脸苦涩的说道：“郭书记，您这礼实在是太重了。” 他真没想到，郭玉博这等一方诸侯，方面大员竟然会向他鞠躬致谢。 说实话，这事说他有功吧，的确也有功，毕竟牛宏伟借他方辰的名头了，但实际上，也就是是借个名头而已，其他的，他什么都没干，甚至从头到尾，都在莫斯科大酒店窝着。 如果说辛苦的话，吴茂才在这事都比他辛苦。 所以郭玉博的感谢他着实受之有愧。 郭玉博一脸淡然的说道：“这是你应得，也是我应当做的，并且这一躬，也有替钱老感谢你的意思。” 方辰这下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于钱老，这位传奇人物，近代力学之父的谢意，他着实无地自容。 他做的这点小小的贡献，连钱老对华夏，对民族贡献的百分之一都没有，他怎么当的起钱老的谢意。 方辰心中着实五味杂陈。 “另外，谈一点实际的问题，你作为岭南的企业家，现在掌握着整个国内通往俄罗斯的货物渠道，是不是应该帮助一下咱们的岭南企业。”郭玉博一脸笑意的看着方辰说道。 岭南作为华夏最大的工业省份，轻工业更是尤其发达，他早就对方辰总是从东三省进货有些不满了，岭南这边，尤其是国营厂还有好多积压的床单被罩，茶杯酒壶什么的，都是可以卖给俄罗斯的。 方辰顿时苦笑了一声，这鞠躬果然不是白受的。 既然郭玉博都开口了，方辰只得一口答应了下来，而且从岭南进货，也不全是坏处，比起东三省这种重工业基地，岭南的轻工业商品繁多，价格低廉。 唯一的问题就是路程太过于遥远了，但是综合算下来，应该还比从东三省进货要便宜一些，只是说之前实在是太忙了，顾不上。 当然了，这个忙，指的是马昀忙，不是他忙。 现在只能说让马昀辛苦一趟了。 此时，坐在前排，郭玉博的秘书，突然大哥大响了。 郭玉博和方辰也不在意，随意的聊着一些从岭南进货的细节。 但谁知秘书接了两分钟电话之后，扭过头一脸难色的看着郭玉博，眼角还轻轻的瞥了一眼方辰。 方辰顿时警觉，恐怕这电话跟他有关，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 “说吧。”郭玉博面色如常，沉声说道。 秘书把发生在白天鹅宾馆的闹剧说了出来。 方辰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不过当听到何兴业最后没有动手，这时眉头才舒展一点，何胖子还算是有点脑子，这要是真动手了，那就麻烦了，这不是在打人，而是在打脸才对！ 打了霍冬英，打了岭南这一干领导，包括自己旁边这位的脸！ 方辰讪讪的笑了两声，“下面的人不懂事，郭书记您别见怪。” 这一架既然没打下去，他就无所谓了，即便省里责难起来，到时候无非就是给香山的朱书记打声招呼，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已。 可现在，郭玉博就坐在自己旁边，他要是还装作没事人一样，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郭玉博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有时候用法不对，两根筷子在一起还打架，更别说人了。” 闻言，方辰赶忙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感谢了郭玉博两句。 “你回头查查这个陈健仁是干什么的。”郭玉博跟方辰虚与委蛇了两句，然后对着秘书，淡淡的说道。 秘书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对陈健仁这三个字画上一个大大的叉号。 郭书记跟方总还坐在一起，同乘一车，相谈甚欢，甚至有事要请方总帮忙，这个陈健仁却在大放厥词，说什么小霸王不是岭南企业，方总不是岭南企业家，这不是找死，还是什么？ 如果方总不是岭南企业家，郭书记怎么好意思像现在这样，名正言顺的谈什么，请方总照顾岭南企业。 方辰神情微动，没说话。 就陈健仁来这么一出，就算郭玉博不收拾其，他也收拾其的。 都闹到这个地步，他要是还没有半点动作，其他人恐怕还会以为他方辰好欺负呢！ 到时候，不管什么牛鬼蛇神，都敢站在他方辰头顶兴风作浪了。 在万众瞩目中，岭南一号车缓缓驶进了白天鹅宾馆。 秘书率先从车上跳了下来，打开车门，令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是，才车上下来竟然不是郭书记，而是方辰！ 众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浑身发凉，他们很清楚，方辰从郭书记车上下来，代表着怎样的信号！ 几乎可以说，是郭书记向世人宣布，方辰的背后站着他！他支持着方辰！ 在他们的记忆中，这种殊荣，也就霍冬英和李超人获得过。 第五三八章 当之无愧的主角 岭南以及香山，香洲等一些领导也随之从后面的车队走了下来。 看着这一幕，陈健仁心胆俱裂，本来就惊恐彷徨，神不守舍的心更是如遭重击，打死他，他也想不到方辰竟然是跟郭书记一同从车上下来的。 这几乎可以代表着在岭南已经可以宣判他陈健仁，宣判怡华死刑了！ 他承认方辰的确厉害。 虽说去年小霸王稍逊于正威集团，没能拿到岭南第一民企的称号。 但明眼人都知道，在小霸王面前，正威集团不行，真的不行，今年小霸王的营收能再翻一番还多，可正威集团行吗？能有百分之三十的增幅就偷笑吧。 如果论个人的话，王纹银跟方辰更没得比，小霸王是方辰独资的，而王纹银只占据了正威集团百分之二十多的股份而已。 可以说方辰是岭南首富，甚至是华夏首富，但他依旧不能理解，方辰为什么会被郭书记如此的另眼相待。 在岭南民企里小霸王的确可以排第一，可如果算上国企的话，那就不算什么了，大概连前二十都进不去。 越想，陈健仁越不能理解，心中也越是恐惧。 神情一恍惚，也不知道思虑过度，还是吓的，陈健仁竟然直直朝着地上栽去！ 不过，幸好，他刚一动，一个强而有力的大手就撑住了他。 陈健仁抬头一看，心中不由的一咯噔，他发现撑住他的人，竟然是何兴业！ 何兴业皮笑肉不笑的看了陈健仁一眼，冷哼一声，“陈总小心点，你要是在这摔了，别人还以为我何兴业怎么你了。” 陈健仁瞬间低下了脑袋，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愧的，或者两者都有，但大抵是前者居多。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郭玉博来到了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 环视众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郭玉博朗声说道：“这次设立岭南科技重奖，是为了在岭南，甚至全社会形成尊重知识、尊重科学、依靠科学的良好气氛，鼓励广大科技工作者通过不懈的努力，为华夏的科技发展不断做出新的贡献！” “重奖是要用实物诠释‘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对‘知识有价还是无价’给出清晰的答案，并希望全国可以掀起对知识价值、对平均主义、对脑体倒挂、对科技成果如何转化为生产力的大讨论。” “重奖的目的并不仅仅出于给了科技人员多少物质利益，更重要的是，要通过重奖，对妨碍科技发展和妨碍科技人员积极性的思想余毒、平均主义、大锅饭思想、小农经济思想、小生产者意识等等赆腐观念产生一个摧毁性的冲击，形成尊重人才的良好社会风尚。” 说完之后，郭玉博和参加晚宴的人们亲近握了握手，然后留下省委秘书长和省里负责科技的大领导招呼大家，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对于他这等存在来说，能出席晚宴，讲两句话，就足以表明他的重视了，至于说留在这里倒是大可不必，反而大家还会不自在。 郭玉博走了之后，省里的两位大领导，以及香山，香洲两市的书记瞬间成了主角。 香山朱书记脸上布满了浓郁的笑意，甚至有些笑的合不拢嘴，这次岭南科技重奖，香山可谓是最大的赢家，尤其是香山这次GDP增速名列全国第一，副宰执在全国的经济大会上，专门点名表扬了香山，说香山改革开放搞的好，为香山创造了良好的营商环境。 对于这样的夸奖，他有些受之有愧，毕竟香山跟以前相比，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一个小霸王。 但他敢拍着胸脯说，整个岭南，甚至整个华夏，都没有像香山一样重视小霸王的政府。 全力做到小霸王的事情就是香山的事情，但凡小霸王需要，香山这边绝对不设卡，一路绿灯。 如果不是方辰不要，他把香山一号车牌给方辰都行。 一块车牌，比起小霸王预计今年贡献的七八亿利税相比，实在是太轻，太轻了。 他相信香山人民也会认同他的做法。 香洲的谷书记到也没看出什么难受来，嘴角也挂着和煦的笑意，完全看不出被人摘桃子的痛苦。 当然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主角，那就是方辰。 不管是作为岭南最大的富豪，最大民营企业的所有者，还是这次科技重奖特等奖的第一名，方辰都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经过今天晚上这一幕之后，方辰的大名要再次传遍整个岭南，甚至可以说从此以后，整个岭南商界不以方辰为尊吧，但也差不离了，任谁都要给方辰三分颜面。 毕竟不给方辰面子，大抵就是不给郭书记面子。 众人看向陈健仁的神情，充满了鄙夷，讥讽，嘲笑，在他们的眼中，陈健仁已经跟死人已经相差不远了。 现在陈健仁最好的选择，就是赶紧把产业给卖卖，跑到岭南以外的地方做生意，或者干脆当个富家翁得了。 想到这，不少人顿时动了心思，陈健仁的超市和宾馆，都算是优质产业，如果他们可以接手的话，也不错。 而且陈健仁肯定急着抛售，价格上面他们似乎可以狠狠的咬陈健仁一嘴。 瞬间，众人看向陈健仁的眼神变了。 感受到这一道道饥渴，嗜血的目光，陈健仁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两股战战，他感觉自己如同浑身赤.裸站在荒田野地，而且还被一头头恶狼盯上了一般。 这情景真是群狼环伺，孤独无助。 此时，方辰被段勇平，金至江，秦曙珖等一干小霸王的领导干部，以及何兴业和曾家祥这一百多号供应商给围的严严实实的，着实是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一旁其他，想在这时候跟方辰打声招呼，让方辰记住自己一二的商界人士，看到这一幕，顿时心凉了半截。 何兴业他们这圈子，合着是把方总给圈起来的圈子啊。 方辰脸一拉，没好气的训斥道：“你们这一个个没事干，把我围起来算什么一回事？我把你们带进来，不是让你们把我包围起来，跟在我屁股后面的，是为了让你们长长见识，跟其他岭南企业家认识交流的，要不然的话，我费劲吧唧吧你们弄进来干什么，随便找个饭店，咱们自己吃一顿不好吗？” 虽然香山是这次的主角，但分到香山手里的名额着实也不多，就五六十个，毕竟还要考虑香洲，羊城，鹏城等等这些岭南大市。 何兴业这一百来号人，打死朱书记，朱书记都安排不下，没办法方辰只得直接找省委的金秘书长，也就是那次，作为郭书记代表，陪同他去办公厅，接受外交部，中联部，以及国安，财政，商务等各方面问询的那位。 是金秘书长为他开的后门，他才能把何兴业他们这一百来号人给带进来的。 结果可好，现在这一帮子把他给围起来了，这不是疯了吗！ 闻言，曾家祥等人讪讪的赔笑了两声，赶紧作鸟兽散，端着红酒满宴会的溜达去了。 何兴业装作跟曾家祥一模一样的神色，但内心却是狂喜的，平时里，自然是能黏着方总多近就黏着方总多近，可这会还是算了，离远点最好。 可他刚转过身来，朝前一迈步，就感觉背后衣领传来了一阵拉扯力。 何兴业心里猛然一咯噔，扭头一看，果不其然，只见方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跟哭了一样，这模样着实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跑啊，你接着跑啊。”方辰仰了仰下巴，笑着说道。 何兴业讪讪的笑了两句，“我这不是遵照您的指示，跟岭南其他商界人士做一些亲切友好的交谈，加深一下彼此的友谊，省的浪费您给我们争取来的大好机会吗。” “呵呵！” 方辰皮笑肉不笑的从嘴中蹦出充满巨大杀伤力的两个字。 “你刚才不是英雄的很，还要打人吗？在白天鹅宾馆，在省里举行的晚宴动手打人！何胖子你真是好胆气啊，你这胆子我都没!”方辰厉声说道。 方辰的吐沫星子如同倾盆大雨一般，打在何兴业的脸上。 第五三九章 我是为你而来的 此时何兴业只能胆胆怯怯的陪着笑，连擦一下脸都不敢，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把自己庞大的身躯给缩到最小。 但他现在足足二百多斤，就算是使出吃奶的劲，身躯也缩不了多少啊…… 众人远远的看着一幕，不由嗤嗤的笑着，真是一物降一物，刚才威风八面，嚣张跋扈，蛮横无比的何兴业，现在跟一个在暴风雨里瑟瑟发抖的小鹌鹑有什么区别？ “方总，我错了，我错了。”何兴业不停诺诺说着。 见何兴业这般模样，方辰顿时心一软，说不下去了，毕竟这事何兴业也是为了他才这样做的，就是手段太挫，太粗暴了一点。 方辰不说话，何兴业更慌了，心脏咚咚直跳，跟打小鼓似的。 方辰的性子他还算是了解，能让其破口大骂的，到基本上没什么事，骂过算一遍，方总不会放在心上，可这突然不说话了，那这事弄不好就大发了。 “方总，要不您打我两下出出气？”何兴业覥着脸，怯生生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真是又气又笑，他真没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见状，何兴业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方总能笑，那说明事不大。 “打你？我就是不怕跟你一样丢人，也怕手掌被你这身肥膘给震的生疼，何胖子你的体重涨的比你脾气涨的还快。”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我错了，我不该打人。”见方辰松口了，何兴业赶紧低头认错。 方辰冷哼了一声，还是笨的够呛。 何兴业的心中不由的咯噔一声，自己这认错大概是拜错庙门了，而且冥冥之中他似乎抓到了点什么。 脑中灵光一闪，何兴业不太确定的说道：“我错在，不该在白天鹅宾馆动手。” 方辰看了何兴业一眼，什么都没说，背着手就走了。 身后的何兴业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丝狂喜，方总原谅他了！ 合着，方总不是不满他打人，而是不满他在白天鹅，在这个时候打人。 这一点，曾家祥提醒过他的，而且他自己当时也想明白了，就是方总一来，他给吓忘了。 他就说嘛，方总不可能不袒护他们的。 想到这，何兴业瞬间就抖了起来，看向陈健仁的眼神，充满了暴虐和疯狂之色，这顿打，陈健仁是跑不了了。 看见这一幕的众人，脸上瞬间闪过了一丝失望，他们还指望看一出方辰怒训何胖子的好戏那，可谁成想这么快就结束了。 扭过头，眼角瞥了一眼何兴业，方辰心中轻轻点了点头，还行，虽不算孺子可教也，但也不算朽木不可雕也。 在他把陈健仁从岭南赶走之前，先让其吃吃皮肉之苦，也是好的。 之前陈健仁说是做和事佬，实则是在拉偏架的时候，他对陈健仁就心生怒意了。 只不过当时忙着对付联华三家，没顾得上找陈健仁麻烦而已，当然了，这也跟那时候实力不济有关系，那时候的他想要动陈健仁这种地头蛇，定然是要费一番手脚了。 再加上，后来很快就去了苏维埃，这事也就搁置了下来。 可没成想，他还没怎么着这陈健仁，这陈健仁倒是先跳出来恶心他了。 虽然不清楚陈健仁是脑子抽风了，还是被驴踢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做，但方辰只能说陈健仁找死，他就让其去死，原谅其，是玉皇大帝的事情。 想到这，方辰突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发现自己最近是越来越粗暴了，解决事情的手段也越发的简单直白。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方辰环视众人，不由的神情一动，有些诧异，他到是看见了不少认识的人，只不过他觉得有些人其实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随便拿过一杯红酒，方辰朝着任政非走了过去。 见方辰竟然朝着自己走来，任政非下意识的深呼一口气，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主动朝着方辰迎了过去。 之前虽然知道方辰了不得，但是很显然，今天发生的一切又确确实实给他上了一课，让他很清楚的知道了方辰现在所拥有的能量。 不管是何兴业他们近乎于炫耀的宣言，还是方辰跟郭书记同车前来这一幕，都给予了他巨大的震撼。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从今天起，岭南商界大概是要以方辰为首，而他一个连参加晚宴资格都没有，只能被沈定星带过来的小老板，怎么敢怠慢。 甚至说个不好听话，方辰能第一个过来找他，这是给他脸上贴金的，他可以肯定，要不了多久，这会上的人就知道他任政非是谁了。 “任总，没想到能在这看见你，而且半年未见，任总的气色倒是不错的很。”方辰笑着说道。 任政非笑了两声，诚恳的说道：“我本来没资格来，是沈总带我来的，而我现在能成这样，还真是托方总您的福，如果不是您当时的指点，我这日子不好过啊。” 虽说他已经让郭平和李一南开始研发48门机，但现在华为的主力产品还是，当时方辰给解决了不少难题的BH03机。 正是因为这BH03机，现在华为的营收，才能从一年百万，突破到了现在一个月七八百万的模样，员工人数也足足扩大到了二百多人，比之前翻了三四倍，并且这还是交换机制造任务，大部分委托给代工厂的结果，要不然现在华为的规模更大。 说着，任政非指了一下旁边这位，年龄比他还要大七八岁的中年男子。 方辰顿时一愣，仔细的打量着任政非旁边的这位沈总，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喜色，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来这次宴会最大的目的，其实就是冲着这位沈总，沈定星的。 沈定星原来是桂兴村厂的设计科副科长，桂兴村厂代号邮电部532厂，级别比洛州电话机厂还高一点，是正师级单位。 而现在沈定星则是香洲经济特区通讯技术开发公司，总经理兼总工程师，也是这次岭南科技重奖，特等奖的第四位获得者。 在前世，沈定星其实是第三的，这一辈子小霸王突然横插一脚，并且把香洲科技重奖，升格到了岭南科技重奖，那沈定星自自然然就被挤到了第四名。 不好还好，甚至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科技重奖的奖金整体提高了不少，整体翻了三四倍，至于说名声方面，第四和第三，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沈定星在1987年创办了香洲通讯技术开发有限公司，在短短的四年间，沈定星将公司从七十万注册资金，职工十余人，提升到了去年营收五千多万，职工人数五百多人的规模，并且还获得了这次科技重奖的第四名。 甚至华为的BH03就是仿制沈定星的BH01，包括之前华为购买的散件，也全部是从沈定星这里买的。 两人的确可以称之为相交过密，私交甚好。 但这也正常，如果不是铁一般的交情，沈定星也不会把任政非给带到晚宴上。 不过，现在沈定星的日子应该不好过。 没办法，现在香洲通讯开发公司是红火了，可这母公司桂兴村，却还依旧半死不活着。 子强母弱，这桂兴村自然是不高兴了起来，现在正闹着要下山摘桃子。 想到这，方辰唏嘘的摇了摇头，国企的这种破事，实在是发生的太多了，并且这都还算是好的。 前几年形势不好的时候，有些乡镇企业，为了给自己戴一顶集体企业的红帽子，主动把企业的股份上缴一部分，可正因为如此，有不少乡镇企业就莫名其妙，不明不白的彻底变成了集体所有。 当然了，国有资产流失的也不少，都是一摊烂账。 沈定星的事，现在虽然还没有个结果，应该是正进行着，但方辰知道，在前世沈定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依旧保住了自己总经理和总工程师的职位。 但香洲通讯开发公司基本上也倒的七七八八了，几乎所有的技术骨干全部都被华为给吞下肚中，与母公司桂兴村可谓是两败俱伤，唯独让华为一个外人得了利。 而方辰这次参加晚宴，就是为了沈定星和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的技术人员而来的。 要知道，虽然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的规模不算大，但其技术水平在国内绝对是首屈一指的，要不然也不能被评上特等奖。 其现在研制出来的BH01-II型480门系列程控用户交换机，可以说代表着国内程控交换机方面最先进的水准。 虽说邬江星的04机是万门机，但毕竟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够量产的水准，而沈定星的BH01-II型480门机，已经可以量产了，从这一点来说，其就是现在的全国第一。 “原来是沈总，幸会，幸会。”方辰突然热情的说道。 沈定星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苦笑道：“没想到方总竟然还认识我沈定星。” 闻言，方辰突然正色道：“我这次参加晚宴，就是为了沈总而来的，只不过眼拙，没认出沈总而已。” 听了这话，沈定星和任政非彻底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从方辰的嘴里蹦出了这样的话。 第五四零章 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两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惊悚。 一个从来没有见过你的人，突然专门来找你，更别说还是方辰这样的大人物，这感觉着实算不上什么美妙。 没办法，方辰实在是太庞大了，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就是大象般的存在，方辰即便是无意间的随便一动，就会对他们造成莫大的影响或者震荡。 方辰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听说沈总，最近遇到了一点小小的困难。” 此话一出，沈定星和任政非面色一滞。 他俩加起来也活了上百年，不知道见过了多少大风大浪，也取得了非凡的成就，早已就修炼成了人精，到了闻琴弦而知雅意的地步，岂会猜不到知道方辰的来意。 沈定星面色微变，神情闪烁不定，心中一片慌乱，不知道该怎么接方辰的话，方辰的话着实让他太意外了。 任政非心中苦涩，他能说方辰的来意跟他不谋而合吗。 他和沈定星认识了十几年，自然知道自己这位老友现在正面临着母公司，桂兴村厂的压迫。 现在桂兴村厂，不但要沈定星上缴大部分子公司的利润给桂兴村厂，并且还要给沈定星安排一些副总经理过来，简单的说，香洲通讯开发公司这个游离于桂兴村的子公司，不论利润还是人事安排现在都要遵照桂兴村的意思。 按照沈定星的想法，最后大抵是要鱼死网破，一拍两散的，这香洲通讯开发公司谁都别要，反正他沈定星已经是五十六岁的人了，如果不当这个总经理，不管是想退居二线，还是想退休，都没人能拦得住他。 但他任政非想的是，桂兴村厂不是想要香洲通讯开发公司吗，那就把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给出去，至于说着公司是不是空壳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剩下的技术人员，自然是要被他华为吃掉。 现在华为业绩是已经有了，资金什么的，也相对之前充裕了不少，但是技术能力着实是薄弱的很，要不然也不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方辰指点过之后，才能把BH03机研制出来。 而香洲通讯开发公司就不一样了，作为原来老牌国营通信企业桂兴村厂的子公司，当时沈定星从桂兴村厂带出来了一批中坚力量，然后又经过这些年的培育，可以说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的技术力量已经足以在全国名列前茅。 这一点从他们华为，连山寨个香洲通讯开发公司已经淘汰的BH01机都如此费劲，就足以很好的说明了。 更别说其现在已经研制出BH01-II型480门系列程控用户交换机了，更是让他眼馋不已。 如果让他拿下BH01-II型的话，他有信心在明年，也就是93年推出两千门的局用交换机，在94年研制出正儿八经的万门机，正式进入省市两级的邮电局，在华夏通信舞台书写下属于自己的一笔。 到时候，未必没有跟方辰同台竞争的可能性。 可现在，这个梦大概是要碎了，甚至还有些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的意味，他这话还没跟沈定星说出口，就半路上杀出个方辰来。 也不是他妄自菲薄，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他跟方辰同时盯上一个目标的话，他肯定是抢不过方辰的，毕竟方辰实在是太大太强，如同一座高山，直插云霄，深不可测。 他现在终于有些体会，去年郭平跑到水木大学招揽郑保用时的失落了，一年八十万的年薪在当时真是天文数字。 然而更让他觉得讽刺的是，现在一年八十万的年薪，他大概已经出得起了，但还是败了。 毕竟方辰能给出来，又何止是一年八十万的年薪，他和方辰之间的差距，绝对是天壤之别。 此时，任政非全身充满了无力感，真的完全是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出招都没出招就已经败了，难道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的技术人员还能拒绝方辰的招揽吗？ 方辰也不催促，一脸笑意的看着沈定星，就如同一只老虎在盯着一只小绵羊一般，老虎有多大的自信将小绵羊吃进肚中，他就有多大的信心将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给吃到肚中。 不管怎么说，这香洲通讯开发公司他要定了。 也不知道过了许久，沈定星一脸苦涩的说道：“方总是怎么知道。” 方辰微微一笑，无视一旁任政非失落低沉的神色，径直说道：“沈总，我对你也算是仰慕许久，知道一点点你的近况，那太正常不过了。” 听了这话，沈定星心中的苦涩瞬间冲淡了不少，虽说方辰说的很有可能只是客套，但这话从方辰这等大人物嘴中说出来，那感觉着实不同，这世道，能值得方辰说这样的客套话，本身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方总言重了，我还当不得方总如此看重。”沈定星说道。 “沈总莫要以为我刚才说的只是客套话，我真的是如此觉得。想必沈总也知道我名下有一家通信设备企业，那么对于沈总这样的通信前辈，我自然是崇敬的很。”方辰一本正经的说道。 方辰这话也不算说错，只不过这仰慕啊，崇敬啊，都是前世的，这辈子除了钱老那样的国之脊梁，擎天之柱，大概没几个人值得他心生崇拜。 看着现在的两人已经有些郎情妾意，情投意合的意味，一旁的任政非瞬间心中一沉，虽然知道结果肯定是如此，但这未免也太快了一点。 可谁能想到，方辰竟然能这么快就拉下脸面？ 如果方辰姿态放到这么低，沈定星还端着的话，这大抵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任政非心中轻叹一声，方辰现在能走到这个地步，着实不是侥幸，从现在这做派就可以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 相互吹捧了几句，方辰直截了当的说道：“沈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有意收购香洲通讯开发公司，或者说请贵公司所有的技术人员来擎天通信上班，待遇绝对优厚，如果沈总也愿意屈就的话，我以年薪百万来聘请沈总作为擎天通信的技术总顾问，沈总也不用天天坐班，心情好的时候，来公司指点一二就可以。” 虽说沈定星的技术水平肯定比郑保用要高一些，但是考虑其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年龄着实不小，不管是精力还是拼劲都没有郑保用那么足了。 再说了，他既然已经任命郑保用为擎天通信的总工程师，那断然没有朝令夕改，寒了人心的意思。 给沈定星一个技术总顾问的头衔，反而恰到好处，既能发挥其所长，并为之他所用，也不会跟擎天通信的现有体系冲突。 沈定星面色微变，虽然已经猜到方辰的目的，但却没想到方辰会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沈定星顿时陷入了犹豫之中。 说实话，方辰这话即便不算是及时雨，也算是瞌睡时来了个枕头。 这一段和总公司斗心斗力，斗的他实在是太累了，甚至他有时候都想，直接把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给总公司得了，他一个五十六岁的人，还都什么斗。 可他咽不下这口气，总公司当时就出了七十万资金，而香洲通讯开发公司能有现在的规模，是他们这十几个人一点一滴打拼出来的，凭什么总公司一句话就要把他，心血和汗水浇灌的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给拿走。 并且总公司还要在香洲通讯开发公司安排人手，这摆明了是已经不信任他们这些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的老班底了。 然而最过分的是，连这次科技重奖的一百来万奖金也要上缴，这奖是他们香洲通讯开发公司二百多号技术人员，辛辛苦苦，加班加点的成果，跟总公司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沈定星神情一动，说起来这一百多万奖金跟方辰还有关系，本来市里给他的奖金也就二十来万吧，还是小霸王横插一脚，香山政府出了大血，这才把奖金提高到了一百来万。 方辰一脸笑意的看着沈定星，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虽说经过这段时间沈伟和郑保用，不断的从各大高校挖人，再加上他从莫斯科国立大学带过来的十几位通信教授和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现在擎天通信已然不复之前技术人员连百人都不到的规模。 现在擎天通信差不多已经有二三百的中高级技术人员。 但是相对于擎天通信现在八千多人的规模，以及方辰的雄心壮志来说，技术力量还是太薄弱了。 所以说，香洲通讯开发公司这一块，他是吃定了，谁也别想跟他争！ 想到这，方辰下意识的瞅了面色平静的任政非一眼，前世香洲通讯开发公司大部分的好处都让华为给吃了，而现在他当着任政非的面来说这个，就如同当着原主人的面抢东西一般，方辰的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恶趣味。 也不知道，现在任政非萌生吃掉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的念头没有，如果已经萌生了，那就有意思了。 第五四一章 无足轻重 渐渐，沈定星犹豫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 任政非心中微微一叹，自己这位老友心中恐怕是已经有了决断。 真是，天不遂人愿！ 他倒不是生气，也不是难过，只是有些无奈和无力罢了。 念头一转，任政非自嘲的笑了笑，他从未给沈定星说过他的想法，那他又有什么好无奈的？ 自己这是犯了嗔念！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方辰和他从来都没在一个舞台上过，也更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过了许久，沈定星抬起头，心中还有一丝阻碍的说道：“总公司那边大概是不会同意的。” 嗯，没错，他的确是心动了，且不说方辰本人就是一座足以依靠的大山，仅仅是擎天通信都够让他心动了。 因为任政非的关系，他对擎天通信已经有不少的了解。 擎天通信的老底子，是比桂兴村厂还要厉害三分的洛州电话设备厂，方辰将其收购之后，更是一口气招收了五千名学徒工。 说个不好听的，之前国内通信设备的头把交椅，燕京有线电总厂，一共也就五千来人的模样。 方辰的这份豪气着实令人惊叹！ 而且擎天通信的工资真不低，技术人员的平均工资都在八百块钱左右，基本上是他们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的两倍。 他自觉自己开出的工资，在岭南已经算作高工资了，但是跟擎天通信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 甚至别看香洲通讯开发公司是他一手创建的，而且他还担着总经理和总工程师两个最重要的职位，但是因为受到总公司那边的限制，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一千多块钱，比擎天通信的技术员们，高不了多少。 现在方辰竟然一口气给他开出了百万年薪，并且还不用天天坐班，不说什么正合他意吧，但可以肯定的是，错过方辰，天底下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工作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擎天通信有前途。 现在擎天通信把架子拉的这么大，如果没有打算有一番作为的话，那真是打死他他也不相信，更别说其背后还站着方辰。 嗯，没错，方辰也是他信心的来源之一。 方辰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的站在擎天通信背后，就能让人生出无尽的信心，因为方辰本身就是奇迹的代名词，现在手中还掌握着如此强大的能量。 假如他们公司所有技术人员全部融入擎天通信的话，那么让擎天通信成为国内第一的通信企业，他还是有信心的。 资金，各个方面的支持，技术什么都有了，如果再做不出点什么来，他这一把年岁真活到狗身上了。 他现在唯一在意，或者担心的就是总公司不放人怎么办。 对于桂兴村厂这家，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已经摇摇欲坠的三十年老厂，他的香洲通讯开发公司，已经是其最后的希望了。 想到这，沈定星心中顿时忍不住涌起了一阵悲戚，哀莫大于心死，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他之所以不同意把公司交给他们，就是因为他们不行，真的不行，他们不是做企业的那块料，根本无法适应现代化的市场经济，而不是他沈定星贪恋权利和金钱。 即便把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给他们，桂兴村厂顶多就是能再多撑一段时间而已，根本无法挽回桂兴村失败的命运，反而将他的心血彻底埋葬。 听了这话，方辰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用在意桂兴村厂。” 沈定星和任政非顿时语塞，从方辰身上瞬间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自信心来。 不管是沈定星也好，任政非也罢，都觉得想要香洲通讯开发公司按照他们的意志行事，最大的困难和阻碍，就是桂兴村厂。 现在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的实际所有权是桂兴村厂，想要从其手中拿到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着实是有种虎口夺食的感觉。 仅仅桂兴村厂正师级单位的级别，就足够令人望而心叹，心生无奈了，简直就如同一座不可翻越的高山。 他们很清楚，这样一个老牌国企拥有着怎样常人无法逾越的能量。 就连任政非打的也只是那些技术人员的主意，而不是香洲通讯开发公司本身。 可在方辰的嘴中，桂兴村厂却显得如此的无足轻重，就仿佛路边一块拳头大的鹅卵石一般，绕开也好，搬开也罢，一脚踢飞也不无不可，反正就是不用在意。 “不用在意桂兴村厂。”方辰再次说道。 对于沈定星和任政非来说，桂兴村厂诚然是个庞然大物，但是方辰却从未思考过桂兴村厂对于他收购香洲通信开发公司所可能会产生的阻碍，甚至此时一旁任政非的态度，都比桂兴村厂的态度来的重要。 毕竟他挺想知道，任政非现在开始打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的主意没。 沈定星苦笑一声，“那我大概是无法拒绝方总您的要求了。” 他的确是累了，这段时间斗的他精疲力尽，实在是无力支撑，而且去了擎天通信之后，他万一可以做点什么那？ 做点他几十年来一直想做的事情，但一直没做成的事情。 不说让国内的通信技术走到世界前列，哪怕是不被西方国内拉的那么远也好，他不想让他们这代人面对西方尖端科技时所体会到的绝望和无力，在下一代，甚至下下一代，代代流传着。 方辰顿时笑了，伸出手来，热切的说道：“沈总，我代表擎天通信八千名员工，欢迎您的加入。” 说实话，这次顺利的有些让他难以置信，还没说几句话，就已经说服了沈定星。 “多谢方总厚爱。”沈定星诚恳的说道。 “恭喜方总了。”任政非在一旁心情有些复杂的说道。 既有恭喜老友有好归宿之意，又有一股深深的遗憾，如果能再过一段时间，那么与香洲通讯开发公司失之交臂的就不是他了。 现在有了香洲通讯开发公司，擎天通信绝对可以称之为如虎添翼。 “同喜，同喜，我听说华为最近也发展的很不错。”方辰笑呵呵的说道。 众人纷纷侧目，上下打量着沈定星和任政非，显然是有些奇怪，这两人为何能让方辰如此高兴。 沈定星他们倒还有人认识，可任政非，认识其的人就着实不多了，只有几个人隐隐约约记得，这人好像以前是南油服务公司的。 但已经有不少人，暗暗将任政非的模样给记到心中，万一可以曲线救国，通过其认识方总那。 “比起方总您的大手笔，华为还差的很多，现在只能说是可以勉强活下来了。”任政非摇着头说道。 如果是旁人这么夸奖他，他也就厚着脸皮生生的受了，可面对方辰，他实在自豪不起来。 方辰顿时笑了，上下打量了任政非一眼，揶揄道：“这半年多来，华为的营收几乎扩大了将近十倍，如果这样还只能说是勉强活下来，那任总真是要羞煞旁人那。” 任政非神情一滞，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擎天通信的情况，他知道也就罢了，毕竟擎天通信一出生，就带着要把国内通信行业打的天翻地覆的意味。 这样的庞然大物，业内巨头，他相信关注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可方辰居然还知道华为的情况，那就太奇怪了。 且不说方辰的生意做的这么大，整天日理万机的，哪有空关注这些，就以华为现在的规模而言，也入不得方辰的眼才对。 突然一股浓烈的危机感，从他的心中涌出。 见状，方辰颇有深意的看了任政非一眼，然后面色一紧，正色道：“任总，我希望你能知道一件事情，擎天通信和华为不是敌人，而应该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更别说我之前还想收购华为，这么多关注一点华为的事情，显然是再正常不过了。” 说到这，方辰突然话音一顿，神色也变得莫名起来。 他以一种悲壮的口吻，一字一顿道：“就以通信行业来说，这泱泱华夏，近千万平方公里的浩瀚神州，又有哪一寸是我们华夏人的？” 闻言，沈定星和任政非顿时沉默了下来，以通信行业来说，整个华夏都被美国、德国、法国、瑞典、加拿大、东倭、比利时七国，朗讯、NEC、富士通、爱立信、西门子、BTM、阿尔法特、北电八家公司所占据，而他们这些国内的通信公司，着实没有一席之地，没能占据哪怕一家邮电局。 反而是大批大批，以前国内通信企业生产的纵横制交换机被当做垃圾一般，从邮电局扔了出来。 这种现状，是他们这些通信人的耻辱！ 任政非顿时羞愧起来，为自己的疑神疑鬼而羞愧。 方辰神情微动，和华为不是敌人，是他早已定下来的决策，华夏这么大，能容得下擎天通信和华为两家通信设备企业，就如同前世的华为和中兴一样。 虽说垄断才能将受益最大化，但通信作为一个国家的命脉，上面是不可能同意擎天通信将国内所有的通信设施都垄断的。 而且即便没了华为，也有中兴，有大唐，有巨龙，甚至再引进朗讯，富士通与擎天通信竞争也是正常的。 他现在拥有了如此强大的资源和力量，还再去在意，甚至刻意对付华为，实在是显得他太过于无能了。 “方总，我想请问您一下，现在擎天通信的技术情况如何。” 见状，沈定星赶紧岔开话题，为任政非解围。 方辰略微一思索，然后说道：“不知道沈总知不知道04机，现在擎天通信的技术力量都在围绕着04机运转，争取早一日使04机达到量产。” 第五四二章 逮住香洲一只羊使劲薅 沈定星和任政非瞬间怛然失色，面露震惊，04机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去年，国内的通信行业最大的事情，可以说就是11月份，邬江星团队宣布第一台国产万门程控机研制成功了。 04机的出现，震惊了国内所有通信行业的从业者，为所有通信人打了一针强心针，甚至可以说上升到重大历史意义的高度。 这是华夏通信人的争气机！ 可下一瞬，沈定星和任政非心生疑惑，他们怎么没听说过04机跟擎天通信有什么关系？ 见状，方辰毫不奇怪，去年邬江星向外界宣布04机研发成功的时候，连一嘴洛州电话设备厂都没提，更别说擎天通信了，沈定星和任政非怎么可能知道擎天通信和04机的关系。 “04机早些时候，是洛州电话设备厂委托邬教授研制的，虽然后来因为研发经费超支，邬教授另外找了资金，但洛州电话设备仍然拥有04机百分之五十一的知识产权。”方辰缓缓说道。 沈定星和任政非不由的神色微变，洛州电话设备厂拥有04机百分之五十一知识产权，那不就是说擎天通信拥有04机百分之五十一知识产权吗。 他们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04机，竟然还跟擎天通信有着这么深的联系。 但他们多少也跟邬江星有过接触，那可是一个霸道的人，年少得志，十七岁开始就参加国家重大科研项目的攻关工作，而且背景深厚，其怎么可能会愿意分给擎天通信这么多04机的知识产权？ 可再看一眼方辰，两人瞬间了然，邬江星再年少得志，背景深厚，能有眼前这位年少得志，背景深厚？ 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有郭玉博在背后支持，再加上小霸王和擎天通信两家企业的社会影响力，以及前一段太宗亲自视察小霸王所蕴藏的巨大含义，方辰不说在华夏横着走吧，但是等闲人，绝对招惹不起方辰。 而显然，邬江星在再怎么厉害，但是在方辰这里，也只能无奈的划入等闲人之中。 方辰把郑保用他们从去年八月份就开始涉入04机研发工作的具体情况，给沈定星做了一个介绍。 任政非再次陷入深深的无力感，心中苦涩，本来以为现在华为发展迅猛，多多少少已经可以接近方辰的脚步，拉近一点两者的差距，可谁知道方辰的手中，竟然有04机这样的大杀器。 他很清楚，04机一旦在擎天通信手中量产的话，那意味着擎天通信将是国内第一个拥有万门机技术的通信设备公司，再加上方辰的深厚背景，强大能力，绝对可以获得政府的支持，到时候就算不是什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向睥睨，但也相差不远。 而沈定星则是眼睛越来越亮，04机的事情，着实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一想到他现在居然可以参与到国内第一台万门机的量产工作，他就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洛州。 甚至他的心中还有一丝的羞愧，他本来以为方辰之所以想收购香洲通信开发公司，是因为看上BH01-II型480门系列程控用户交换机的原因，但现在来看，是他小觑了方辰。 “方总，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投入04机的工作当中？”沈定星急不可耐的说道。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目标，已经到了可以实现的边缘，能亲手把国内第一台万门机量产化，作为科技工作者，他这辈子大概是没有遗憾了。 方辰哑然失笑，“沈总，咱不用急，过不了几天就马上过年了，咱等过完年之后再去洛州不迟。” “不行，方总，我现在心里跟猫抓的一样，百爪挠心，实在是等不了了。”沈定星的眼中闪过一丝恳求之色。 他现在年龄大了，儿子闺女也早已经成家立业，甚至孙女外孙都上了小学，早没了牵挂，如果说之前还想着如何把公司发展好，可现在公司也不用他操心了，那么他心里也就只有为国家，为社会做出点科学贡献这一件事情了。 要不是他没翅膀，他现在就恨不得直接飞到洛州。 方辰顿时哭笑不得，“沈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香洲通讯开发公司那边你总要做个了结才行啊。” 现在他也就是和沈定星那么面对面，嘴对嘴的这么一说，香洲通信开发公司那边还什么都不知道那，这沈定星就要跑了，这算怎么一回事？ 而且这年也不过了？ “公司那边，我可以派人替我向您交接，绝对不会耽误您的事情，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取得桂兴村厂的同意，同意其将香洲通信开发公司卖给您，或者同意我们这些人离职。” 说完，沈定星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方辰，透露着可怜巴巴的意味。 方辰扯了下嘴角，感觉有些棘手，虽说这些事情都不难办，可也要给他时间来办才行。 但是看着沈定星满是渴望的眼神，方辰着实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这大概是这位五十多岁，人近老年的科研工作者最后的一点念想了。 沉思了几秒钟，方辰神情一动，对着吴茂才说道：“你替我把朱书记给请过来。” 吴茂才点了点头，一溜烟的跑到了被众人围绕在中央的朱学义身边，对着其耳语了几句，朱学义瞅了方辰这边一眼，然后面色如常的跟其他人打了声招呼，表达下歉意，便朝着方辰这边过来了。 虽然没闹出什么大动静来，但要知道，朱学义和方辰可是这场晚宴不多的几位主角之一，一举一动都被众人注意着。 众人不由的心生揣测，好奇方总有什么事要找朱学义，只是可惜他们不能，也不敢靠近啊。 也不和朱学义客套，方辰把自己想要收购香洲通信开发公司的事情跟朱学义说了一下。 听着听着，朱学义脸上的喜色便越来越浓，要说这次科技重奖，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四个特等奖，香山就获得了一个，而香洲拿了三个。 在这方面，香山是逊色于香洲的，但最大的好处都已经让他们香山给占了，他也不好有这方面的要求了。 而现在，如果方辰把香洲通讯开发公司收购了的话，那岂不也意味着，香山也有两个特等奖了。 跟朱学义打交道的次数也着实不少，方辰怎么会不知道其心中想的是什么。 只不过，这样逮住香洲一只羊使劲薅的行为，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方辰下意识的看了不远处，虽然极力保持面色平静，但眼睛时不时朝着他们这边瞟一眼的谷书记。 但转念一想，得罪一次和得罪两次，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他总不能怕得罪谷永丰，就不收购香洲通信开发公司了吧？ 方辰的心思瞬间变的淡然了。 “桂兴村厂那边，我希望你能帮忙打声招呼，让他们尽快同意我收购香洲通信开发公司，在价格上，我可以做出让步，如果不行的话，希望他们可以尽快同意香洲通信开发公司技术人员的离职申请，不要施压。”方辰郑重其事的说道。 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很难理解单位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为了守住一个所谓的铁饭碗，不知道有多少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但无奈的是，他们大多最后仍然被时代抛弃，只能自己努力从地上爬起来。 当然了，如果能整体收购香洲通信开发公司最好，他已经想好了，香洲通信开发公司的技术人员全部调到洛州，至于说原本的车间，生产线，工人。 如果愿意去洛州最好，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由富士康代管，或者整体并入富士康也行，并且他还要将其扩大，成为一个生产基地，到时候可以作为擎天通信生产力的一个有力补充。 在经济相对于活跃的南方，有这么一个生产基地，还是好处无穷的。 之所以让朱学义替他打招呼，是因为方辰很早就说过，靠着体制斗体制才是王道。 不管怎么说，桂兴村厂也算是庞大体制中的一员，由香山政府出面比他出面强。 朱学义沉思了一会，面露难色，“桂兴村厂是桂省的企业，我打招呼的效果恐怕不是太好，最好是请省里出面打声招呼。” 他不是说故意推诿，他是一市之长，而桂兴村厂也是师级单位，两者级别相当，再加上又不在一个省，人家如果不给他面子，他也没太多办法，省里能够出面最好。 当然了，这个省里出面，并不指的是郭玉博，这点小事如果还用郭玉博出马，岂不是杀鸡焉用宰牛刀了，他指的省里出面，就是以岭南省的名义，给桂省打个招呼，然后请桂省的领导帮忙，这种事情就常见，自然的多了。 再说了，香洲通信开发公司毕竟还是他们岭南的企业，只是说桂兴村厂有所有权罢了。 方辰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也好，我请金秘书长以省里的名义帮我打个招呼，另外再让洛州的苏书记也出面打个招呼。” 第五四三章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任政非和沈定星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现在总算是见识到了方辰做事的风格了，大气，霸道，以及深不可测的能量，收购个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竟然要让岭南和中原两省同时为他打招呼。 方辰一脸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毕竟擎天通信是洛州的企业，在收购香洲通讯开发公司这件事上，岂有岭南都出力了，而苏爽不出力的道理。 见方辰这幅模样，任政非和沈定星还能说什么，佩服，佩服的无话可说。 朱学义跟方辰说了一些具体的事情，便起身离开了，这场晚宴他也算是主角之一，不可能一直和方辰在一起的，而且这种大老板聚集扎堆的机会也不是天天都有的，他还想为香山再拉几家大企业过来。 “那方总，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洛州？” 朱学义一走，沈定星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听到沈定星又提这茬，方辰顿时无奈了，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吧，我们擎天通信以前的老厂长，也在岭南做手术，正好也要回洛州过年，咱们一起走得了。” 沈定星神情一动，问道：“洛州电话设备厂的厂长是邓军邓厂长吧，他怎么了，病了？严重不严重？” 方辰看了沈定星一眼，诧异道：“沈总，你还认识邓厂长？” “大家虽然不是一个厂的，但毕竟都算是一个系统的，十来年前，我还在桂兴村厂当技术副科长的时候就认识邓厂长了，那时候邓厂长正直壮年，行事做派比方总你还要霸道三分。” 似乎想到邓军当年的模样，沈定星心有戚戚然的说道。 遥想了一下邓军十来年前的模样，方辰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那时候的老邓头大概跟一头一身力气使不完的猛虎差不多。 不过念头一动，方辰顿时有些尴尬，他有老邓头那么霸道吗？ 真是乱讲，他比老邓头和善多了。 “邓厂长也没什么事，就是得了个食道癌，手术情况还行，医生说好好养，不闹腾的话，还能再活二十年，现在也闹着非要出院。”方辰轻描淡写的说道。 沈定星瞪大眼睛，他感觉脑子有点乱，邓厂长不闹腾的话，还能再活二十年，然后现在又说非要闹着出院，这算什么？ 嫌自己命长吗？ 见方辰都这样说，沈定星也只能同意，晚去两天也就晚去两天，而且公司那边，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总要给大家交代两句，说明一下情况的。 想到这，沈定星直接就告辞了，甚至连宴会都不待了，他要在两天时间内，把这些安排的妥妥当当才行。 沈定星要走，任政非也待不住了，他本来就没有被邀请，来这里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凑凑热闹，长长见识而已，现在沈定星都走了，他留在这，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而且擎天通信拥有04机百分之五十一知识产权的事情，他还需要消化消化。 走出白天鹅宾馆，看着外面晴空万里，月朗星稀，沈定星悠悠的长吁一口气，他怎么也没想到来一趟晚宴，竟然把他这几个月最心烦的事情给解决了，而且还有04机这样的意外之喜，此时他的心情就跟这天空一样，心高气爽。 “任总，如果公司有不愿意去洛州的技术人员，那就拜托给你了。”沈定星突然沉声说道。 任政非心中一乐，点了点头，这也算是他的意外之喜。 方辰随便找个角落，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然后让吴茂才给他取一些吃的，喝的，而慧明和韩光则默默的站在了方辰的前方。 他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忙了快一个晚上，别说吃东西了，就连手里端着的红酒杯，也只是做做样子，连一口都没喝。 不过这酒刚入口，方辰就感觉一股干涩的味道袭来，这种感觉就跟以前喝十块钱的红酒的滋味差不多，差点一口喷出来。 方辰无奈将酒杯放在桌子上，他本以为这么高格调的晚宴，算是用的不是什么罗曼尼康帝，但也应该是八二年的拉菲吧，毕竟这会拉菲还不贵。 但是看着不远处，觥筹交错，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并且仍旧满面红光，喜笑颜开的众人，方辰顿时有些疑惑，这酒在他这里，大概是难以下咽的级别，难道这些人味觉失灵吗？ 他不太确定的端起红酒杯，再次抿了一口，嗯没错，还是之前劣质红酒的滋味。 突然，方辰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愣住了。 过了许久，方辰这才幽幽的叹了口气，感慨万分的说道：“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在莫斯科大酒店喝的红酒，毫无疑问，绝对都是世界顶级酒庄出品，而对于此时的华夏人来说，刚刚才吃饱饭没几年，那知道什么红酒好不好喝，能喝就得了。 他这段时间，过的实在是太顺了一些。 方辰摇着头，示意慧明和韩光他们让开，然后一口将杯中的红酒一口闷掉，任由这种干涩之苦浸润自己的喉咙。 看见方辰的几位保镖不再挡在方辰身前，众人顿时也顾不得，方辰为什么刚摆出这么一幅生人勿进的模样，然后却又很快撤销的背后，有着怎么样的心里变化，纷纷眼睛一亮。 但最终还是踌躇不前，一幅想跟方辰打招呼，却不敢的模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终于出现了，此人脚步疑迟的朝着方辰那边走去，并且时不时的观察方辰，以及慧明等人的脸色。 磨磨蹭蹭的，看的方辰都急了，难道他是会吃人的老虎吗？ 不过方辰装作表面上也没在意的模样，自顾自的吃着吴茂才端来的晚餐。 那人好不容易走到方辰面前，掏出名片，自我介绍了一下，这是一位羊城家具城的老板。 方辰和善的跟其交换了名牌，甚至还主动寒暄了几句，说如果有家具的需求，一定会找其帮忙。 那人顿时喜不自胜，他本以为方辰能接他的名片就不错了，哪能想到方辰不但接了，而且还将自己的名片给了他，甚至还说要去他家具城买家具，这些都实在让他太意外了。 一瞬间，方辰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顿时亲善多了。 他本来还想跟方辰这位岭南商界之首，再多说几句话，多加深一下方辰对他的印象，可是他突然感觉背后仿佛有无数道利剑直刺而来。 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只见数以百双，蠢蠢欲动，又充满杀气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 当下，跟方辰客套两句，他就赶紧识趣的离开了。 这似乎是个信号一般，紧接着就有第二个人快步走到了方辰面前。 方辰也跟之前一样，交换名片，寒暄几句，似乎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价才不过几千万而瞧不起人家。 那人也知道方辰时间宝贵，如果敢跟方辰多说几句，说不定就有人气不过，晚上套他的麻袋，所以跟方辰赶紧说了两句，就撤了。 紧接着，第三个人，第四个人。 方辰就如同机器人一般，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和话语，可却让人感到如沐春风一般。 足足站了一个半小时，方辰这才算是几乎跟晚宴所有人交换完名片，寒暄完毕。 一屁股坐下来，方辰熟练的摆弄着刀叉，将已经冷掉的牛排，切下一大块，然后神色如常的吃进肚中。 吴茂才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犹豫了两下，然后把手放在了方辰的额头上，比划了几秒钟。 看着方辰的黑脸，吴茂才讪讪的笑了两声，“我这就是想看下，您现在发烧了没有。” 方辰狠狠的瞪了吴茂才一眼，“你告诉我，你是从哪觉得我发烧了？” “您要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要不然怎么可能干出来，跟这些人不厌其烦的交换名片，并且虚与委蛇的事情来？”吴茂才理直气壮的说道。 刚才的九爷实在是太反常了，以九爷的性子，那会应付这些，虚伪的不能再虚伪的破事。 闻言，方辰顿时沉默了，过了数息，这才幽幽的说道：“来福，我刚才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有些飘了，飘的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虽然他没有什么私人飞机，游艇，但毫无疑问，他这段时间过的依旧是世界顶级富豪的奢华生活，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而且诚然如，何兴业所说的那样，他不需要圈子，他自己就是一颗苍天大树。 但是他有必要在这种场合，因为他的不习惯，不喜欢，依旧摆出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然后自顾自的吃着自己喜欢的食物吗？ 他前世不这样的，而且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变化。 虽说是晚宴，但是所有人清楚，这其实是个社交场所。 而且他眼前这些人，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岭南最出色的企业家。 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太祖也说过，成功的秘诀就是把朋友弄得多多的，把敌人弄得少少的，团结尽可能团结的大多数。 而且仅仅交换个名片，说几句不要钱的客套话，就会收获这么一大群杰出企业家的好感，这买卖再划算不过了。 方辰也不认为这是什么所谓的成熟了，但自己刚才的的确确醒悟了点什么。 第五四四章 史钰柱的困惑 “方总，请问我可以坐下来跟你聊两句吗？” 方辰刚喝完一碗，吴茂才让酒店大师傅专门给做的羊肉汤，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清冷，不疾不徐，甚至带着一丝孤寂的声音。 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瘦瘦高高，头发剃的如同刚刚出狱的服刑人员一般的青年男子，在距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不近不远的站着。 方辰瞬间就认出这位青年男子是史钰柱，那个发誓要成为红色巨人的史钰柱。 眉毛一挑，方辰心中有些诧异，他真没想到史钰柱竟然会主动找他，在他的印象中，史钰柱在前世中诸多大佬中，也是性格比较孤僻的。 毕竟天才总是孤傲的，是吧。 他一进酒店就注意到了史钰柱，就如同他注意到美的的何翔建，正威的王纹银，以及……，以及小马哥和许佳印一般。 想到这，方辰的表情顿时有些怪异，此时的马华腾应该还在鹏城大学上学，一脸的青涩稚嫩，能来到晚宴大概是被旁边的其父给带进来的。 其父应该是鹏城盐田港集团的，具体什么职位他不记得，但应该是个领导，他记得小马哥曾经说过，其父在滕讯早年，开着奔驰为腾讯做账。 而许佳印这位华夏足球未来的希望，正在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中达集团的董事长。 此时的许佳印还没有创办恒大，他刚刚从中达集团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办事员，升职为办公室主任，一扫原本在中原省舞钢公司的郁气。 只可惜，刚才那位中达集团董事长过来跟他交换了名片的时候，许佳印没跟着过来，要不然他还可以跟这位中原省老乡聊两句。 “方总？” 看着冲着他突然发起呆的方辰，史钰柱忍不住再次开口说道。 方辰瞬间如梦初醒，上下打量了史钰柱一眼，笑道：“没想到，史总竟然会来找我，一时间竟出了神。” 史钰柱自然听得出方辰话语中的调侃，以及一股不知从哪里来，更令人不明所以的熟悉感。 他心中虽然有些奇怪，但更多的是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刚才他的内心着实有些忐忑不安，就如同他当年揣着四千块钱，承包了津大鹏城科技工贸公司电脑部时的心情是一模一样。 如果他提了自己是巨人的史钰柱，方辰一脸懵然，那他就丢人丢大发了，而且这种可能性还不小。 虽说现在巨人已经出名了，但对于方辰这样的存在来说，不知道，不认识他，那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要不是他现在的确是想结识一下方辰，以及有个问题想要让方辰帮他解答，他真不会硬着头皮来找方辰。 其实以方辰的身家地位，他主动前来相见，实在是太正常不过，没见其他那几百位总经理，董事长都是这般做的。 他即便再怎么自傲，但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巨人在这些人中，不说是什么小不点吧，但也是泯然众矣，除了占据个高科技的名份，实在是没有出奇之处。 但他的内心是骄傲的，毫无疑问，他是个天才，1980年，他以县理科状元，数学仅差一分就满分的成绩考入了浙大数学系，虽然在进入浙大之后，他发觉自己大概是永远不可能成为第二个陈景润，也永远一辈子无法证明1+1，但他仍旧努力学习各种知识，计算机专业、自动化专业、无线电专业、固体物理专业等等，并且每天从学校跑到灵隐寺，然后再折返，这十八里路可谓是风雨无阻。 但更毫无疑问的是，方辰比他还要天才，甚至天才的多，要不然怎么能打下如此庞大的一个商业帝国，他在方辰这个年岁的时候，还每个星期从家里背着干粮去县里的高中上学，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省会庐州，他在逍遥津荡过双桨，看过包公祠，曹操点兵台都让他兴奋不已。 所以说，自从知道方辰之后，他就一直想来认识认识方辰，见识见识方辰的有何与众不同之处，甚至内心未必没有存着和方辰较量一二的意思。 就如同他当年知道陈景润之后，便想着要证明1+1一样，他视其为偶像，但目标却是要超越其。 当然了，方辰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距离陈景润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远远谈不得什么偶像，而且他也不希望，跟证明1+1一样，还未出手，便彻底宣告失败了。 坐了下来，史钰柱定了定神，嘴角扯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说道：“没想到方总竟然认得我。”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笑了，他颇有深意的看了史钰柱一眼，“史总这么出名的人物，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他不但认识史钰柱，还清楚的知道史钰柱未来命运。 史钰柱以4000元起家，仅用了短短6年时间便位居福布斯华夏内地富豪排行榜第八位。 可是，转瞬间财富付之东流，并沦落为负债2.5亿元的华夏首负，这大概是华夏第二位被称之为华夏首负的存在，第一位则是牟其仲。 不过牟其仲这个华夏首负，大多是有人恶意造谣生事，估计整牟其仲，想要将其搞臭，而史钰柱这个华夏首负却是货真价实。 但传奇依旧是传奇，史钰柱沉寂两年后便东山再起，其辉煌程度甚至还胜过了当年的鼎盛时期，成为了当代华夏凤凰涅槃的样板。 并且有意思的是，前世1992年，就有知名媒体搞了个民意测验，问人们最崇拜的两个人是谁。 答案一出天下惊，一个是比尔盖茨，另一个就是史钰柱。 在1997年巨人集团崩塌之后，有位浙大学生致信史钰柱，“你要不站起来，你就伤害了我们这代人的感情”。 方辰觉得对史钰柱，最好的形容词，就是天才，鬼才，脑白金的广告估计是华夏最为洗脑的一句话吧。 史钰柱浙大毕业之后，便分配到省统计局，很快就熟悉统计局枯燥单调生活的他，立刻不甘寂寞了起来，他利用自己在大学时自学到的计算机知识，编写分析软件。 这个软件设计可以分析出很多有用的数据，比如年收入400元以下的农民会买哪些东西，消费特征是什么，年收入400元到500元的农民消费特征又是什么，把这些人的数据抽出来一汇总，然后再和平均数一对比，一分析就能出很多的结论。 前世方辰知道这些的时候，顿时拍腿叫好，拍案称奇，这不就是整天互联网行业吹的神乎其神的大数据吗。 然而随着史钰柱这套统计软件不断完善，各地的统计局都纷纷开始使用这套软件。 很快，国家统计局在召开的全国统计系统年会上，明确要求全国各地的农村抽样调查都用史钰柱的软件，为此，史钰柱得到了二三十元奖金和一个技术进步奖，那时候史钰柱才二十三岁。 因此，史钰柱得到了一位中科大教授出身的省领导的赏识，其将史钰柱作为年轻干部中的第三梯队进行培养，并且保送史钰柱到刚成立不久的甚至大学软科学管理系学习，做自己的进修研究生。 并且许诺只要史钰柱一毕业，就马上可以成为处级干部，那时候全国研究生学历的人，只有不到四万个，按照人口计算的话，三万人里面才有一个研究生。 结果在鹏城大学，听了一次四通集团总经理，万润楠的演讲，史钰柱竟然抛弃了铁饭碗，连处级干部的身份也不要了，毅然决然的拿着四千块钱下海创业。 靠着巨人汉卡的史钰柱，迅速做大做强，成为华夏知识英雄，知识青年发家致富的代表，那时人们心目中的华夏‘比尔盖茨’。 毕竟巨人和微软两家公司的开头是那么的相似。 同样都是四个人创业起家，起家资金水准都是千元级别，产品也同样是电脑软件，企业年发展速度都是百分之五六百。 巨人四年的时间从四千元发展到年销售额两个亿，微软也差不多是如此。 而且那时候，华夏迫切的需要一个，属于华夏的比尔盖茨，IBM。 至于说后面的事情，大家几乎都已经知道了，巨人集团一起一落，很快的从高科技企业的代表，成为保健品和游戏巨头，不过到了2010年之后，几乎就不怎么听到有关史钰柱的消息了，不像BAT这几位那么高调。 寒暄了几句，略微消除了紧张感之后，史钰柱定了定神，直接了当的说道：“方总，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方辰点了点头，“史总坦说无妨。” “我想知道，您对企业创始人掌握所有股份的事情怎么看？” 说完，史钰柱内心忐忑，甚至有些紧张的看着方辰，他希望从这位比他小的多，但是却成功的多的大企业家这里获得指引，解惑。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发愣，他着实没想到从史钰柱的嘴中竟然蹦出来这么一个问题。 一个即便对于他也不得不说是棘手的问题，麻烦的问题。 第五四五章 你是独资，我是独裁！ 念头一转，方辰顿时释然，在他面前，现在的巨人只能称之为小不点，那么史钰柱向他请教问题，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方辰笑了笑，反问道：“那我倒想问一下，史总你怎么会突然想要向我咨询这个问题？” 史钰柱苦笑一声，“因为我看了好几百家公司，发现唯独方总的公司和我的巨人一样，都是个人独资，没有职工持股，甚至连合伙人都没有。”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果然如此。 现在市场经济已经开始，不管是从欧美那边传来公司组织结构，还是华夏现在传统的，职工是企业主人翁的说法来看，员工持股都是必要的。 再加上华夏本身政策摇摆不定的原因，现在的商人都是提着脑袋在做生意，那么把企业股份分给员工，形成集体大量持股的现象，伪装成集体企业以此来规避政策，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甚至有种思想，不仅现在存在着，未来也大量存在着，如果员工不持股，那么员工就不是企业的一份子，没有安全感，这样的企业也发展不大。 八九十年代成立的公司，王石头的万科，牟其仲的南德，宗庆厚的娃哈哈，以及华为，甚至包括前世的步步高等等一些企业，都是员工大量持股的代表，员工持股占公司总股份百分之三十左右。 而像史钰柱和方辰这样，公司完全独资，连个合伙人都没有的公司，简直如同是奇葩一般的存在，那么史钰柱想让方辰为他答疑解惑，的确太正常不过了，因为现在方辰大概是他唯一可以借鉴的存在。 独资不说，公司却惊人的发展那么大。 所以蔡薇略微一鼓动，他就厚着脸皮来找方辰请教了。 “那么，史总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个人持股呢？”方辰继续笑着反问道。 虽然有些奇怪，方辰为什么一直都是反问，史钰柱还是眉头微蹙的思虑了起来。 过了数十息，史钰柱一本正经的认真说道：“大概是我不缺钱，也不需要人帮助吧。” 虽然史钰柱的回答并没有出乎方辰的预料，但是方辰还是忍不住扯了下嘴角，听了这样的回答，着实让人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有钱任性也不是这么个有钱任性法吧。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史钰柱不缺钱，真不缺钱，巨人从四千块钱起家，到去年营收五六千万，史钰柱手里的现金一路暴涨，足足有一千多万，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着。 华夏的高科技，本身就是暴利的代名词，汉卡也不例外，而且巨人还不像小霸王一样，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在厂房，设备，工人，零售店的建设上，巨人的全部生产都交给了代工厂，而销售渠道则由各个代理商负责。 现在巨人的员工一共才二百多名，而小霸王达到这样营收的规模，已经是把香山，香洲两市，十几家小游戏企业吃掉，员工人数将近一千五百人左右之后的事情了，这就是差距。 利润高，负担小，员工人数少，史钰柱手里怎么可能缺钱。 不过，这话等史钰柱建立巨人大厦的时候，恐怕就说不出来了。 史钰柱不喜欢借钱，前世巨人大厦就是这么垮的，当房地产商盖房子，居然不向银行借钱，而是选择去香江卖楼花，着实不可思议。 结果香江楼市大跌，巨大的资金压力瞬间压在了巨人的身上，勉强建了三层后巨人资金链断绝，这时候史钰柱想起来找银行借钱，但银行素来是晴天打伞，雨天收伞，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把钱借给史钰柱。 这栋规划七十层的巨大大厦，华夏第一高楼便彻底烂尾了。 简直匪夷所思，哪有不问银行借钱的房地产？ 以当时巨人大厦的热度，还有多位大领导的莅临，指示，再加上香洲对巨人的支持，巨人绝对能借到足够的建设资金。 霍冬英有钱吧，但是建白天鹅宾馆的时候，还找中行的羊城分行贷了三千六百多万美金，而自身只出了五千万港币，另外彭国震和羊城旅游局，也分别投资一千多万港元，四百万华夏币。 房地产必须要多家出资，不但可以减小资金压力，而且还可以形成一定的利益共同体，拥有更多的人脉关系。 至于说别人的帮助，在技术上，汉卡的研发工作全部由史钰柱一手承担，而巨人自从诞生之日起，就带着无数的光环，没人敢为难其，自然也就不需要合伙人这样的东西。 “另外……” 史钰柱说了两个字之后，突然就沉默了。 过了数息，史钰柱看向天空，双目无神，找不到焦距，喃喃自语道：“我之所以选择个人独资，是因为巨人刚开始起家的一件事，那时候M－6401汉卡刚刚研发出来，为打广告的事情，公司还发生了一次令我至今都难以忘怀的内讧。在九月初，经朋友介绍，我招聘了三个员工。也就是说加上我一起，公司一共才四个人，四个人的小公司发生内讧……” 说到这，史钰柱苦笑了一声。 方辰神情一动，虽然他大概能猜到接下来的事情是怎么走向了，但他还是挺期待史钰柱接着说下去，而且可以看得出这件事对于史钰柱影响很深。 “对于公司的利润，其中一名员工说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股份，大家应该将赚到的钱分掉，并且要求平分股份。”史钰柱缓缓说道。 平分股份？ 方辰忍不住咧了下嘴，能提出这话的人，真是好大的脸。 别看段勇平劳苦功高，但到现在也没在他面前提过股份的事情，更别说平分这种话了。 “那时候，市场经济刚刚开始，大家对真正的股份制也不是特别清楚，光知道股份有用，好像在这儿干就应该大家都有股份。但是我不同意，主张继续打广告。” “不过，我对他们说了，股份的事情可以商量，但每人25%不可能。” “毕竟产品完全是我自己开发的，启动资金也是我个人出的，我至少应该控股吧？最后，我提出说他们一起可以占10%~15%。” “结果这个方案提出来后，两个男员工都觉得占得少，不同意，而蔡薇不想参与这事，但实际上她是站在我这边的。”史钰柱笑了笑。 史钰柱的眼中闪烁着一丝莫名的光芒，甚至柔情，“蔡薇是管财务的，所以说她不开口，那两个男员工也拿不到钱。” “当时这事闹的很僵，我也很生气，当场就把一台IBM的286电脑给摔了。这两个人后来看到公司有几台电脑和打印机，差不多也值几万元钱，就抱着走掉了，再也找不到人。”史钰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又变得苦涩起来。 这件事情，他到现在都忘不了，对他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冲击。 “我从此再也不想搞股份制了，我们华夏人合作精神本来就很差，一旦有了股份，就有了和你斗的资本，这个结构就是不稳定的，我宁愿给他们很高的薪水和奖金，甚至给比他应得股份分红还要多的钱。”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大概是华夏人太优秀的原因，谁也不肯服谁，要不然怎么会有一个华夏人是一条龙，三个华夏人是三条虫的说法了。 身份差距过大，一个是老板，一个是员工这还好，但如果身份突然变成了合伙人，一个近乎平等的身份，对方肯定就要有主意了，甚至跟你截然相反的主意了，彼此之间有不同的主意，相互扯着后腿，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消耗在内讧中了。 这一点，冯伦，潘时屹，王公权他们的万通就是如此，万通分家的隐患，其实从六个人决定不分大小，股份相同就埋下了。 “那么，方总，您为什么选择个人独资那？”史钰柱反问道，甚至眼中还隐藏着一丝挑战之意。 他说了那么多，总该方辰说点什么了吧。 现在的史钰柱还是太年轻了，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方辰，方辰微微一笑，沉吟了一下，然后缓慢而坚定的说道：“咱俩的理由几乎差不多，但有一点不同，你那是独资，而我则是独裁。” 独裁！ 史钰柱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他感觉一股巨大的自信心从方辰身上涌出，如同八月十五的钱塘江大潮一般，汹涌澎湃，势不可挡！ 虽说是一字之差，但这含义可就迥然不同了，这两字体现了方辰对整个公司完全的掌控力。 并且要知道，小霸王可不是巨人这样的小不点，这可是一家员工人数过万，每个月营收三四个亿的大公司，小霸王不但是岭南第一民企，也是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 去年，小霸王的总营收是十八亿多，按理是已经可以排到第一的，结果四通集团的营收比大家预计的十八亿突然多了两个亿，达到了二十亿规模，一下超过了小霸王，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一家公司，方辰竟然说自己是独裁，太令人震惊了！ 第五四六章 揍方辰的一顿的冲动 “我是独裁！公司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我一言而决！” 看着史钰柱震惊的表情，方辰再次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的确是独裁，而不是简简单单的独资。 别看名下所有的公司，他似乎都不怎么管事，但不管是小霸王，擎天通信，汽车联盟，还是华夏银行，倒爷，所有关于公司大方向的指令都是从他这发出来的，所有的大决策都由他来决定。 他就如同一只大手，而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马昀，沈伟，陈鸣永和叶琳娜则是他手中的指挥棒。 他们所有遇到的问题和麻烦，都要找他汇报，找他解决，拿主意，这也是为什么段勇平他们一抓到他，就非要向他汇报工作的原因，有些事情他不开口，不做决定，段勇平他们就做不下去。 过了数十息，史钰柱缓过神来，但脸上仍旧可以看出震惊的余温。 不过，他的眼中却突然有一道莫名的光芒在闪动，甚至带着一丝丝的兴奋激动。 他觉得这次来找方辰请教，真是找对人了。 独裁这两个字，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实在具有莫大的诱惑力。 “那您是怎么做到的？”史钰柱迫不及待的发问道。 虽说公司是他的，其他人都是给他打工，但他真做不到像方辰这样一言而决，公司大部分决定都是由他和几个高管讨论才能得出，他能独自决定的只有一小部分，甚至有时候，他提出的意见，还会被其他高管联合提出反对。 方辰笑了，“正确，永远的正确，只要保持你所有的决定都是正确的，那自然而然大家都听你的，没有任何的杂音。” 听了这话，史钰柱眼睛瞪大，感觉一股凉气从脊椎直透脑海，然后再传向五脏六腑，浑身冰凉，深寒彻骨。 正确这两个字看似不难，但想要保持一直的正确从不犯错，那就太难了，几乎不可能，能做到的恐怕只有老天爷。 “您一直保持正确？”史钰柱艰难的问道。 方辰微微一笑，反问道：“要不，你以为哪？” 史钰柱狠狠的揉了一把脸，说实话，他现在有种想要揍方辰一顿的冲动，这样的话着实令人恼火，谁不知道，一直保持正确，下面的人就会无条件的听你的了，没有任何人敢或者说愿意和正确作对。 可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但念头一转，史钰柱瞬间无力的倒在了沙发上，好像方辰的确做到了一直保持正确。 且不说，不能一直保持正确，方辰怎么好意思说这话。 小霸王的现状，就是方辰一直保持正确的最好佐证，要不然小霸王凭什么能发展的这么快。 他自认巨人的发展速度够快的了，不到三年的时间，从四千块钱发展到现在营收五六千万，并且还依旧在高速增长中，照这速度，今年翻个三四倍，弄个两个亿营收，应该问题不大。 但要知道小霸王现在一个月的营收就三个多亿了，而且小霸王起家比巨人还要晚一年，才发展了不到两年的时间。 这是何等恐怖的速度！ 能做到这样的发展速度，的确只有一直保持正确，不走错路，弯路才能解释的通。 史钰柱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道理和方法，方辰都已经告诉他了，他也很想这样做，可是他做不到啊！ 再看着方辰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史钰柱突然感觉自己似乎解开了一个他高中时期的谜团。 他高中时期，数学成绩一直都在满分左右晃荡，有的同学向他请教，他数学考高分的秘诀，他说没有秘诀，作对题就行，这么简单的题做错了才是不应该。 结果引起了一片呜呼哀嚎，甚至绝望，他一直对此很不理解。 可现在，他突然理解了他那帮高中同学的痛苦和绝望。 此时，方辰就是高中时期的他，那他就是自己的那帮高中同学。 对于方辰来说，一直保持正确，就如同他高中时期，不做错数学题一样简单，甚至理所当然。 而他现在却沦落到和他那帮高中同学一样，真不觉得一直保持正确，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事实如此的残酷。 看着史钰柱那张绝望，无奈的脸，方辰心中暗笑，没办法，开挂一时爽，一直开挂一直爽。 对于他现在来说，做正确的选择不难，做错误的选择反而是难的，毕竟让任何一个自认为有理智，智商正常的人，在没人逼迫的情况下，主动往火坑里跳，都是艰难的，甚至反.人类的。 沉吟了一下，方辰缓缓说道：“史总，虽说是交浅言深，不过既然相识一场，有些话我还是想给你说的，但听不听在你。” 史钰柱眼睛一亮，说道：“方总但说无妨，我这次来，就是请您指教的。” “独裁，甚至独资这条路不好走，因为几乎没有人可以保持一直正确，即便是我，也能说以前没有犯错而已，并不代表我未来不会犯错。员工持股这块我保留意见，但是合伙人方面，不管是从集思广益，还是分担风险方面来说，我觉得史总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既然大部分企业都非独资，那其自然有存在的价值，或者大行其道的原由，毕竟老话说的好，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听了这话，史钰柱顿时陷入了沉思当中。 方辰一脸笑意的看着史钰柱，说实话，他对史钰柱还是有好感的，爬的高的人多了，但从绝顶摔下来，还能继续爬起来的人就不多了，更别说那时候史钰柱还背负了2.5亿的债务。 他来岭南之前，还在洛州的时候，甚至还考虑过去找史钰柱混。 但后来想了想不行，史钰柱那时候已经在岭南混得风生水起，隐隐约约有些崛起的意思，再说巨人是其创办的，其肯定不会当二把手。 而他方辰，自然更做不了二把手了，好不容易重生一会，手里握的全是大伊万，怎么可能给别人当二把手，所以这才来的小霸王。 过了许久，史钰柱缓缓抬起头，满是疑惑的问道：“方总，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走现在这条路。”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咧着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因为我年轻啊，我输得起！” 此话一出，史钰柱顿时如遭雷击，好强大，好让人无法辩驳的理由。 他甚至感到了深深的羞愧，平时里大家对他最多的赞誉，就是青年才俊，青年翘楚，未来的红色巨人等等，他也一直为自己年纪轻轻就获得这样的成就而感到自豪和骄傲。 而现在，方辰已经不单单是年轻的问题了，简直是年轻的过分！ 别人在方辰这年岁，都还在高中当乖宝宝，不问世事，青涩无知。 可方辰哪？ 华夏首富，名下企业不但是岭南第一大民企，更是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与郭玉博同车前来，更是证明了其深厚的背景，巨大的能量。 从刚才整个晚宴几乎大部分企业家，都主动过来拜见方辰，和方辰交换名片，更是看出方辰在岭南商界的地位，简直就是执牛耳般的存在。 要知道，这些人算起来，已经是岭南做的最大，最高的一批企业家。 越想史钰柱心中就越苦涩，他不也跟那些企业家一样，眼巴巴的主动跑过来。 虽说是找方辰请教问题，可如果说他没有故意结交方辰之心，想给方辰留个印象，他自己恐怕都不相信。 看着史钰柱这张充满无奈甚至一丝绝望的苦瓜脸，方辰心中一片欢乐，恶趣味被极大的满足了。 他之所以坚持独裁，自然不是因为他年轻输得起，而是因为他开挂了啊。 他领先于所有人三十年的见识，以及对这三十年历史进程的知晓，都保证他可以他不走弯路，不出现重大策略失误，一直保持正确。 在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要再找几个合伙人，是为了让他们分享他的胜利果实？还是为了让这些人掣肘他方辰？ 他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所以会因此做出种种看似不可思议的举动，比如说他为什么好好的游戏机不做，却要揣着一千万去俄罗斯当倒爷？ 他为什么放着天下那么多通信厂不收购，非要去收购邬江星盯上的洛州电话设备厂？ 他为什么要去拥有富士康这种，怎么看都不赚钱的，劳动密集型产业的股份？ 他为什么在游戏机如日中天之时，要求研发学习机，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吗？ 他为什么非要花大力气去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销售渠道，甚至闹到砸店，抓人都不肯罢休？ 他为什么会任命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这样从来没有做过生意的人去负责那么大的产业？ 这些事情，他都无法给予合伙人一个完美的解释，而且他也不愿意去费那么大劲去说服这些所谓的合伙人。 现在企业都是他的，他自然可以一言而决，即便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有反对意见，但如果他说要执行，那两人就必须执行，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而如果有了合伙人，人家也有股权，甚至有可能加起来股权比你还多，你凭什么不让人家说话，提反对意见？ 除非是搞成前世阿里，京东，腾讯那种AB股结构，老马他们手里的股份，一份可以当十股，甚至一百股来使用。 话说回来，老马他们在前世为什么这么做，不就是为了保证企业没有杂音，大股东们不得发表意见，企业全部都是他们这些管理层，自己人说的算。 第五四七章 送上门的股份 方辰一脸笑意的看着眉头紧皱，苦苦思索，甚至时不时面露挣扎之色的史钰柱。 仿佛此刻史钰柱越痛苦，他就越高兴一般。 不过，实际上方辰真没有这么想，他的快乐向来不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只是他的一点点，小小的恶趣味而已。 算作史钰柱为获得答案所付出的代价，或者说是交换，报酬都无所谓。 说实话，他不太希望此时的巨人倒下。 前世千禧年前重新站起来的巨人，不论是脑白金，还是征途游戏，冲着钱的意味都太浓了，他不喜欢这样的巨人。 而此时的巨人，则如同一个面对重重困难险阻，步履蹒跚，却依旧怀揣梦想，朝着目标前进的少年。 现在的史钰柱，想要成为宛若IBM一般的红色巨人，想要成为华夏的微软。 但是他发现史钰柱性格的一个缺点，或者说一个聪明者共有的特点。 他们太聪明了，往往能看到最容易通向成功的那条路，然后放弃自己现在所走的，这条长满荆棘，坎坷的路。 史钰柱决心要成为第二个陈景润，但是上了大学，却发现自己真没办法成为陈景润第二，于是他立马就放弃了自己的数学之路，转而投向计算机，自动化等等。 创办巨人，他继而决心要成为红色巨人，华夏微软，但是面对九三，九四年华夏市场开放，大批国外电脑品牌商和软件商涌进国内的浪潮，他很快就放弃在巨人汉卡，病毒卡等等一系列电子产品继续发展，转而去当起了房地产商，保健品商。 方辰无法判断当时史钰柱在命运转折的时候，究竟是怎么样一个状态。 甚至如果不是重生，他连评价史钰柱的资格都没有，毕竟人家最终也爬起来了，而且也做的很好，很挣钱，是响当当的商界大佬。 但是方辰觉得跟现在的巨人比，总不是那么个味。 所以说方辰现在真的希望，史钰柱能听进他的意见，找几个靠谱点的合伙人，多弄点资金，在高科技上继续发力。 不管是统计软件还是巨人汉卡，在证明了史钰柱的天才无人可以否定，他相信如果史钰柱愿意做的话，还是能做出点成就出来的。 最起码，不要死在巨人大厦上吧。 当然了，他就那么一说，听不听的在史钰柱。 在华夏研发高科技这一块，如果有人能与他同行，他欢迎，就如同华为，如果前路无人相伴，他就独自狂欢，无所谓的。 现在的他，已经多多少少有些随心所欲的资格了，他想做什么，想干什么，有资格拦住他的没几个，再加上他做的应该都算是好事吧？ 这世道，还没人敢说投资高科技产业，扩大就业不是好事的。 当然了，他的出发点也没那么高尚，什么利国利民都是虚话，他现在这样做，只是因为他想这样做而已，并不为别的。 他还年轻，总不能现在就抱着几十亿，天天躺在家里睡大觉吧，那人生也太没追求了一点。 沉默了许久，史钰柱抬起头，虽然方辰解答了不少问题，但是他眼中的疑惑和迷茫却越来越多。 想了一下，史钰柱继续问道：“方总，我想请问您，我应该找什么样的合伙人。” 方辰心思一动，轻叹一口气，史钰柱还是妥协了。 嗯，没错，史钰柱妥协了。 他刚才想了半天，他觉得自己真的做不到像方辰一样，一直保持正确，那么跟大众一般，选择找一些合伙人来分担风险，那就再正常不过了，甚至给予蔡薇他们一些股份也不是真的不可能。 方辰笑了笑，“对你有帮助的人，志同道合的人，并且两者缺一不可。” 史钰柱眼睛猛然一亮，方辰这话着实一针见血，直接说到他的心坎里了，以他来说，仅仅对他，对巨人有帮助还不够，还要跟他合得来才行。 停顿了两秒钟，史钰柱有些磕磕绊绊的说道：“方总，今天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方辰忍住心中的笑意，看了史钰柱一眼，他此时可以肯定在省统计局那几年，史钰柱绝对是靠着才华活下来的，这马屁拍的着实生疏的不能再生疏，老马都比他强。 而且史钰柱还有一个让他觉得生疏的地方，那就是如何做一个大的企业领导人。 不过这也正常，本来史钰柱的年龄就不大，而创业到现在也才三年而已，公司发展至今，以人数来说，也就是个二百来人的小公司，连小霸王一个车间人数多都没有，没有大老板的样子也正常。 想到这，方辰突然想起了一个例子，养猪的丁三石。 丁三石刚刚创办网易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懂，青涩的不能再青涩，有一天他告诉投行的人，他想让投行帮他找一个CEO，而他觉得自己做个技术总监，当个技术宅就很快乐了。 而投行那边的负责人，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还真给丁三石找了个CEO。 结果可好，两人整天意见不统一，而且还竟然在公司打架，最后弄的那个CEO上班还要带保镖，并且没做多少时间，就滚蛋了。 一个公司的创始人，硬生生要给自己找个领导，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别扭吗。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史钰柱忽然沉默了。 过了数息，史钰柱径直开口道：“方总，那我可不可以请你入股巨人，百分之十，十五的股份都可以，哪怕百分之二十也能商量。” 说完，史钰柱的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他刚才突然发现一件事，如果论起对他有帮助，并且还要志同道合，那眼前的方辰当仁不让啊。 帮助就不用说了，即便不提什么资金支持，方辰只要愿意入股巨人就行，哪怕方辰什么都不做，仅仅是让世人知道巨人有方辰的股份，他的日子就会更好过一些，也不用因为不受重视，想要从鹏城搬到香洲了。 至于说志同道合，他觉得自己跟方辰挺像，挺合得来，不至于有太大的不同意见，甚至有时候方辰还能指点他一二。 当然了，如果真有不同意见，但只要他能坚持自己是对的，那他照样可以执行下去。 毕竟他就算卖给方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还依旧是大股东，掌握着巨人的绝对权力。 看着史钰柱满怀希望的表情，方辰不由的瞳孔微微放大，有些惊恐的看着史钰柱。 他此时的感觉，跟我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却想着要上……，呸，拉我进火坑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就巨人那个大烂坑，谁傻谁往里面跳。 别的不说，就说巨人大厦，这栋规划中的华夏第一高度。 说是七十层，结果刚打了地基，盖了三层，巨人就自己把自己玩死了，他傻了去借这样的盘。 当然了，到不说方辰没接盘的意思，他老早，也就是在小霸王新厂房没建立之前，其实已经瞄上了压根没影的巨人大厦。 但这不代表他准备以巨人大厦股东的身份去接盘，到时候史钰柱求到他这，他也掏钱把巨人大厦给盖起来，可这巨人大厦算是谁的？ 难道他那时候，还能把巨人的员工设备都给撵出去吗？ 而且史钰柱卖楼花，把巨人大厦还给卖出去了一部分，那他作为巨人的股东，这账他认不认？ 甚至不说这些假设性的问题，前世巨人大厦让巨人背负了2.5亿的债务，如果他那时候手里握有巨人大厦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不等于说凭空给自己造了五千万的债务出来。 而且也别指望什么分红，巨人红火，也就是这两年了，等明年后年，外国电脑品牌商和软件商进来，巨人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再加上史钰柱几乎把所有公司挣的钱全部都投入到巨人大厦中了，哪有钱分红。 再者，就算他撑了一把巨人，巨人活下来了，但是大概率，史钰柱还是会去做脑白金和征途的，到时候这恶名可也要分到他头上一部分了。 方辰思来想去，入股巨人的事情，都是不划算的很，只有傻子才干。 他到时候唯一能为巨人做的，就是把巨人大厦接下来，不让史钰柱背这2.5亿的债务，除此之外，他不打算跟巨人有任何的联系，更别说当股东了。 随着方辰沉默的时间越久，史钰柱的心也逐渐凉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他已经猜到方辰的想法了。 但他奇怪的是，巨人现在这么挣钱，可以说外面人想尽办法，求之不得要从他手中分到一块巨人的蛋糕，而他现在主动把股份送上门来，方辰却竟然不要了！ “史总，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想还算了。”方辰摇了摇头说道。 史钰柱嘴角微动正准备说什么，方辰径直将其打断，义正言辞的说道：“史总，你要知道，提议你改变公司结构，接纳合伙人的人是我，那我去接受巨人的股份，自然显得不是那么合适了，别人知道，恐怕还以为我让巨人接纳合伙人，是别有用心，目的就是为了巨人的股份。” 第五四八章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史钰柱楞了一下，他没想到，竟然从方辰嘴中蹦出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甚至近乎于扯淡的理由。 可是他转念一想，觉得似乎也就这么一个理由能够勉强解释的通，方辰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巨人的股份，总不能是因为缺钱吧？ 他完全想象不出，接受巨人的股份，对于方辰来说，有什么不利的地方，甚至说个不好听的，现在的巨人，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谁脑子有毛病，会拒绝这样一家公司的股份。 他刚才给出去巨人的股份，心里还有一丝丝的肉疼和不舍。 “方总，真是高风亮节，令人敬佩。”史钰柱神情真挚的说道。 像方辰这样，钱送上门都不要的人，已经不是不多了，甚至可以说是举世罕见，想想他之前的那两个男员工，想想现在公司的氛围，史钰柱越发的感觉到，方辰高风峻节，品德高尚。 不过，他心中还有些淡淡的失落，除了方辰的品德之外，巨人现在入不得方辰的眼，恐怕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听着史钰柱的夸奖，方辰神情微妙，甚至有些哭笑不得，这夸奖他绝对受之有愧。 念头一动，方辰突然开口说道：“巨人现在有意搬到香洲？” 史钰柱顿时有些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他想把巨人搬到香洲的事情，应该就是香洲政府和巨人的一些高管知道才对。 方辰微微一笑，“史总来晚宴的名额，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香洲给的。” 闻言，史钰柱瞬间恍然大悟，笑道：“方总神机妙算，佩服，佩服。” 旋即史钰柱有些无奈的说道：“鹏城这座庙太大了，而巨人又太小了。” 巨人去年的营收做到了五六千万，按说应该算是不错的了，但是在鹏城这个国内最大的特区，着实有些不够看，不说是什么小不点吧，但也顶多就是个中不点。 平日里虽然也多有照顾，但是巨人的实力在这里放着，有时候肯定是照顾不到的，就比如说这次的晚宴名额，鹏城的一些大企业还不够分那，自然给不了他。 这一点反而就不如香洲了，香洲不但也是特区，而且体量小，巨人只要进入香洲，便是香洲最大的高科技企业了。 要知道，这次岭南科技重奖的第二名，也就是香洲的第一名，丽珠公司医药研究所，研究出的丽珠得乐冲剂，去年也不过就获利二千七百万。 巨人汉卡去年的获利，差不多也能有这个数字，甚至比其还高一点，而且他有信心，今年将营收再翻个四五倍，这样一来，巨人将稳坐香洲第一高科技企业，甚至岭南第二高科技企业的名头。 想到这，史钰柱看了一眼方辰，心中有些无奈，巨人虽然发展的不错，但是与小霸王这位岭南第一高科恐怕还有很远一段距离。 毕竟小霸王现在也是全国第一高科。 希望，巨人有一天能够追上小霸王吧，史钰柱心中如是想着。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搬到香洲也挺好的，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嘛，我当时就是觉得鹏城和羊城的盘子太大了，所以这来的香山。” 一旁的吴茂才瞅了方辰一眼，心中暗自吐槽，九爷现在说假话的功力真是已经到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地步了。 当时去香山，明明就是冲着小霸王去的，他可清清楚楚的记得，九爷压根就没提过什么去鹏城，羊城。 得到方辰的肯定，史钰柱眼睛猛然一亮，有些高兴的说道：“香洲市很重视巨人，不但承诺为巨人解决科技骨干人员特区户口调动，以及公司高层领导赴港澳长期往返通行证的问题，而且巨人作为高科技企业，还可以享受税收全减免的待遇。” 听了这话，方辰的面色顿时变的有些不好看起来。 他费劲吧唧，还欠了苏爽甚至上面一个大人情，这才拿到税收减免的优惠，现在可好，巨人还没搬到香洲，香洲就开出了这样的税收优惠条件。 人比人，气死人啊！ 不过，谁让香洲是特区那，方辰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史钰柱没注意到方辰的表情，依旧眉飞色舞，满脸兴奋的说道：“除此之外，香洲市还承诺巨人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破例审批出国，甚至如果户口一时转不过来，还可以新办一个香洲户口，老户口等以后再说。” 他的户口一直就在江淮省因为政策原因迁不过来，香洲市这么一来，算是给他解决了大问题，要不然他在岭南就是个没有户口的无业游民，每年还要回去办各种各样的通行证，边防证等等。 方辰轻轻点头，这些他都知道，然而这还不能真正体现香洲对巨人的关照。 在前世，巨人在香洲的地位简直就是无可撼动，香洲市的谷书记每个月都要定期到巨人现场办公，为巨人扫清在发展过程中遇到的诸多限制障碍。 巨人在香洲享受的待遇，完全可以称得上后宫佳丽三千人，独宠一人了。 这也是正常，前世香洲废了那么大的劲办科技重奖，不就是为了栽得梧桐树，引得凤凰来。 而且巨人就是他们引进来的凤凰，怎么可能不好好对待。 “香洲政府还说可以给巨人批一块地，不但减免了百分之五十的地价，而且面积又大又好，足足有一万平方米，就在香华路上。”史钰柱满脸兴奋的说道。 不过说到这，他突然卡壳了，因为方辰未必知道香洲的香华路在那。 念头一转，史钰柱有些骄傲的说道：“这么说吧，这块地东临香洲电视中心，金融中心和邮电中心，西靠体育中心，南接商业中心，而北面就是正在规划中的香洲市新政府。” 方辰面色如常，但心中暗自吐槽，至于这么高兴和骄傲吗？ 真是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他不但知道香华路在哪，甚至他还参观过那栋烂尾楼，这史钰柱没见过吧？ 可他骄傲了吗？ 不过说实在话，巨人在香洲的待遇着实让人嫉妒，这一万平方米的土地只是开始，后来随着巨人大厦层层加码，香洲又分别批给了巨人大厦三万平方米，并且地价还是按照92年的地价，从这一点，巨人就赚了至少两三个亿的便宜。 心中轻叹一口气，方辰的神情有些微妙，既然已经接触到了这种程度，再加上现在史钰柱的表现，看来历史的车轮依旧按照之前的轨迹继续前行着，巨人搬到香洲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或者说，在去年还是前年，巨人在香洲注册分公司的时候，就注定，未来有这么一天。 不过方辰也就这么一吐槽，除了享受不到特区的待遇，小霸王在香山的待遇可比巨人在香洲的待遇高得多。 别说让朱学义这位香山一把手在小霸王现场办公了，住在小霸王都没关系。 而且现在香山还有存在，小霸王要干什么不一路绿灯的情况吗？ 香山所有人都清楚，小霸王加上小霸王供应商集群，已经是香山的经济支柱。 至于说地皮这东西，只要小霸王不要市政府屁股底下那块地，小霸王在香山想要哪块地，就要哪块地。 可以说小霸王在香山已经是的的确确的小霸王。 巨人与小霸王相比，还差点意思。 没办法，小霸王占据了香山百分之五十以上的GDP，这是巨人远远做不到的。 史钰柱没注意到方辰的表情，仍然自顾自的说道：“我准备在巨人离开鹏城的时候，在《鹏城特区报》做一个整版的广告，背景是鹏城和香洲之间的缩略图，而缩略图上则画着一个巨大的皮鞋，鞋跟对着鹏城，脚尖则朝着香洲。“ 方辰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他被史钰柱的操作震惊了，太骚了点。 走也就罢了，还要做广告，而且广告还做得这么过分。 这不是赤果果的打脸吗。 见方辰误会了，史钰柱赶紧解释道：“这只皮鞋有两个意思，一个代表着巨人，一个代表离开，至于说脚下的地图，只是想告诉世人，巨人从鹏城离开了香洲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而且我还准备，等那天巨人发展壮大能在鹏城算得上一号人物，就在鹏城开个分公司，那我就再做个广告，画上两只巨大的皮鞋，一个在香洲，一个在鹏城。” 方辰神情玩味的点了点头，他怎么想不重要，史钰柱怎么想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鹏城的领导们看了这广告会怎么想。 依照他对鹏城班子领导的了解，大概这辈子巨人是没有回鹏城的可能了。 跟方辰大概聊了几句巨人的一些想法和动向，史钰柱就准备起身告辞，不过他刚刚转过头，突然就看到不远处，自助餐桌上，一个二十岁上下，面容青涩稚嫩，甚至显得有些呆头呆脑的青年，正在努力的跟一只潮州牛肉丸做斗争。 他眼睛一亮，对着那少年喊道：“华縢过来，你过来拜见一下方总。” 第五四九章 自投罗网的鱼 听到声音，马华滕楞了一下，下意识的看过去，这才发现叫他的人，竟然是他鹏城大学的师兄史钰柱，而其旁边的则是他的新晋偶像方辰。 略微思索，他立刻端着盘子朝着史钰柱这边走来，盘子里的潮州牛肉丸不停的翻滚跳跃，就如同他此时的心情一样。 看着朝自己快步走来的小马哥，方辰的心情突然变的无比复杂，神情中透露着无奈。 说实话，他这次晚宴真没打算跟小马哥见面，且不说他没什么话要跟小马哥说的，就是从身份上来说都不合适。 他一个大富豪，岭南众多商人主动过来结交，拜见的存在，去专门找一个二十岁的大学上说话，这聊什么都不合适啊。 见方辰的表情有些怪异，史钰柱顿时心中一慌，以为方辰因他自作主张而心中不悦，赶紧解释道：“这是我在鹏城大学的一个师弟，其父是鹏城蓝田港公司的副总，也是李超人的老乡，乡党，和李超人关系不错，您……” 说到这，史钰柱就不说，但言下之意却是很明白，如果方辰有想认识李嘉成的话，可以通过马华滕这条线。 闻言，方辰的神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这就是华夏人的智慧了，介绍人之前，先介绍其父，或者介绍其母，其爷，其兄，甚至其邻居，其朋友等等都可以，只要是厉害的，能搭上关系就得。 听到熟悉的人名，这关系先天性就近一点，更别说还是这等厉害的人物，别人自然而然对其高看一眼。 就比如说刚才吧，虽然前世，两人都为潮商领袖，关系匪浅，但现在小马哥和李超人绝对没什么关系，甚至没见过都是正常。 可李超人这三个字一提，似乎就莫名其妙的给小马哥加上了一道光环，史钰柱的引荐也自然变得无比正常。 如果方辰真有跟李嘉成打交道之心，说不得还要感谢史钰柱为他拉关系。 “方总好，师兄好。” 马华滕直愣愣的跟史钰柱和方辰打声招呼，便呆立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心脏砰砰跳的厉害。 史钰柱他自然不陌生，他是鹏城大学计算机专业的学生，而史钰柱是鹏城大学软件科学系的硕士生，虽说两者不是嫡系师兄弟的关系，而且实际相处才不过一年的时间。 但因为臭味相投，都对计算机有着病态痴迷的关系，再加上史钰柱入学的时候，已经在国内的计算机软件界声名远扬，他上学时，着实向史钰柱请教过不少问题，这关系自然是熟络的不能再熟络了。 史钰柱创办巨人公司的时候，他也没少去巨人参观学习。 可方辰就不一样了，在他眼中就是高不可攀，可望而不可即的大人物。 “方总，这是马华滕，鹏城大学学计算机学生，算是我的亲师弟，跟我一个导师的，最近这两年不知道怎么迷上通信了，最近自己在做一款寻呼系统的软件开发。” 史钰柱的这个介绍就显得正式的多。 听了这话，马华滕赶忙谦虚道：“史师兄，我就是在王老师那跑跑腿打打杂，那敢称是王老师的弟子。” 他那时候才大一，那能轮着他有什么导师。 能给史钰柱的导师干活，家里的关系是一部分，他自己也是一部分，他那时候高考考的的确不错，739分，虽说上不了水木和燕大，但是一般重点大学还是能轻松考上，报考鹏城大学这种刚建立六年的地方性大学，的确算作屈就。 所以学校这才照顾他，让他大一的时候就能跟着史钰柱的导师学习。 不过，方辰此时到是恍然大悟，想起来点什么，他以前只知道马华滕在创办滕讯的之前，想干的是组装电脑，可是后来发现，组装电脑这活初中生就能干，而且他们这些大学生装电脑还干不过那些初中生，这才只能作罢，随后建立的滕讯。 刚才史钰柱这么一提，他就想起来了，马华滕毕业之后，在一家做传呼台的通信公司干了五年的编程工程师。 念头一转，方辰突然眼睛一亮，扭头对着史钰柱说道：“大学期间就能想着自己开发一款软件，这到是真不错，值得表扬。” 听了这话，史钰柱心中松了一口气，方辰没生气就行。 但他突然不知怎么的，感觉有些怪异，方辰这话说的怎么有股老气横修的味道。 念头一转，他心中也就释然了，考虑到方辰的身份，这么说似乎也没毛病，或者说太正常的才对。 想到这，史钰柱心中叹了一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想成立一家传呼公司，到时候让你来公司做工程师继续开发你的软件，不知道你有兴趣没有。”方辰对着马华滕笑眯眯的说道。 这模样活脱脱就像一个诱拐小红帽才狼外婆，或者骗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的女巫。 “啊……” 马华滕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便彻底愣住了，他着实没想到方辰竟然一开口就要他去公司上班，并且还让他继续开发他的传呼台软件。 “至于说你在大学期间做的研发，公司也不会让你白忙活的，公司会对你的软件价值做个评估，如果的确对公司有用的话，公司会将其收购，但收购的钱，不会太多，一万打底，十万封顶吧。”方辰侃侃而谈道。 说完，方辰一脸笑意的看着马华滕，等待其抉择。 他之所以这么做，倒不完全是为了满足他，老马都在他手下，小马也应该在他手下，凑足双马的恶趣味。 寻呼台他其实早就打算做了，只不过一直忙的腾不开手去安排这些而已。 在此时，寻呼机也就是俗称的BB机，是仅次于大哥大的时髦玩意。 寻呼机实际上应该叫做被叫用户接收机，它可以从基站发射的寻呼信号和干扰中选择出所需接收的有用信号，恢复成原来寻呼本机的基带信号，并产生音响或振动和显示数字或字母、汉字消息。 通常都是有事找，请回电xxxxxx之类的。 看到信息的人，就可以就近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与人取得联系。 这种通信的方便性，快捷性，时效性，是纸质邮递通信，电报，固定电话通信无法想象的，甚至可以说BB机，寻呼系统是移动通信发展的雏形。 当然了，有大哥大更好，但大哥大实在是太贵了，动辄两三万的价格就不说了，还有几千块钱的选号费，每个月大几百的话费，这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承担起的。 稍微有些本事的人，此时就会想法设法去弄一个BB机，毕竟BB机四五千块钱的价格也足够彰显他们的身份。 在腰间别个BB机，既是一种个人通信寻求，也是一种时代潮流。 “有事你呼我”是此时流行语，大家会故意将BB机别在腰上显露出来，甚至有人为了炫耀，听到提示音也会假装听不到。 方辰到现在都记得，九六年，那时候BB机还红火，他一个同事的BB机突然响了，但是这个同事也不急着去回电话，甚至连看一眼都不看，他就好奇问那个同事。 那个同事非常诧异，短暂的沉默之后，看左右无人，这才悄声说：“这里没有外人，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没有人呼叫我，我只不过是设置了和呼叫铃声一样的闹钟……” BB机已经成为了潮流和面子的代表。 而对于方辰来说，成立自己的传呼台系统，很有必要性。 整个寻呼系统，是由发射机，也就是俗称的基站，以及用户接收机所组成的，其技术原理，跟手机这样的移动通信的技术原理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受于技术限制，一区域内的BB机只能收到发射机对自己的呼叫，而无法再通过无线电信号回应对方而已。 BB机自己的号码都是贮存在寻呼台的计算机上，寻呼台发出的信息带有这个号码，就只能启动相应的BB机，而对别的BB机没有作用，这就像邮递员，只能按照用户的门牌号送信。 和手机这种移动通信最大的差别，就是这个邮递员没有替你回信的功能而已。 对于擎天通信来说，拥有自己的寻呼台技术，将为未来的移动通信时代，打下坚实的基础。 不论是通信基站的生产，还是手机的生产都是如此。 波导公司，那个号称手机中的战斗机的，就是做BB机起家，是国内最大的BB机生产企业，一年生产BB机一百多万台，把摩托罗拉，NEC、松下等等这些国外公司都给干趴下了。 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挣钱啊，一个婴儿巴掌大小的玩意，竟然能卖四五千块，利润高的吓人，并且市场巨大，延续时间长，直到千禧年，手机的慢慢普及，BB机这才算是彻底消失掉。 他记得在1998年的时候，华夏寻呼机用户已经突破六千五百万，名列世界第一。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这是一个价值数百亿的市场，并且也是他未来进军手机的跳板，甚至桥头堡。 第五五零章 一条隐藏的巨鳄 马华滕此时感觉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有点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晕的感觉，他研究寻呼系统只是因为兴趣而已，从来没想到卖钱的事情。 而且别说十万块钱，最低的一万块钱就已经很是不少，毕竟现在全国也没多少的万元户，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他家庭条件虽然比较富裕，但也没说能到拿一万块钱不当钱的地步，反正从小到大，他存下来的钱也就是一两千块钱而已。 如果寻呼系统卖给方辰，等于说他的小金库至少要暴涨五六倍，再者方辰说的是一万块钱打底，又不是最多一万，大概率他的寻呼系统能卖出更高的价格，哪怕只是多卖出去一两千，那也很不错。 对于自己研发的寻呼系统，他还是有信心的。 另外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岂不意味着他也是方辰手下的员工，并且还是方辰亲自点名招进公司的。 他又不傻，自然知道其中所蕴含的意义，到时候公司管理层肯定是要高看他一眼的，不说前途无量吧，绝对要比前几天家里提的那个国企强。 虽说那个国企也不错，也是干通讯的，但是跟方辰比起来就错远了。 他瞬间心里就同意了，并且还有些感激史钰柱，感激方辰。 感激史钰柱为他介绍，感激方辰给他这么个机会。 不过念头一转，马华滕突然呆住了，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小霸王的游戏机虽然挺好玩的，但是跟通讯似乎不搭边啊，而且他也没听说小霸王有什么通讯类的业务。 “方总，我是去小霸王报道吗？”马华滕怯生生的问道。 “报道？”方辰楞了一下，然后惊异的问道：“你能现在去公司报道？” 他记得现在马华滕大学还没毕业，甚至连大四都不是，这怎么去公司报道？ 马华滕搔了搔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如果公司允许的话，我随时可以去报道。” 虽然他现在只是大三，按说到暑假才是大四学生，有实习的需要和可能性，但他其实早就学完了大学所有教程，再加上家里的关系，一般没有老师上课会点他的名，只要考试通过就行。 再者，现在学校已经不怎么包分配了，去哪实习，没人管的。 方辰眼睛微微一眯，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以马华滕家里的能量，提前个半年去实习，问题的确不大。 心中轻叹一声，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当然了，如果小霸王愿意出面给鹏城大学打声招呼，让马华滕提前去公司报道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面子在岭南，小霸王还是有的。 “你想去的话，过完年就去吧，但不是小霸王，而是我在洛州的一家通讯公司。”方辰随意的说道。 听了这话，马华滕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他就说嘛，就没听说小霸王有什么通讯业务。 但他心中瞬间有些失落。 以他这个土生土长的岭南人来看，洛州着实有点远了，对于岭南人来说，出了岭南就是北方，更别说千里之外的中原了。 而且虽说是方辰名下的企业，但估计是跟小霸王比不得的，说不定就是个小公司而已。 现在他心中有些犹豫，犹豫他是不是真的需要跑到，一个离家一千里以外的小公司去上班？ 毕竟他在岭南，甚至就在鹏城，就有不错的工作机会等着他。 马华滕的挣扎和犹豫，方辰自然看在眼中，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位前世的小马哥，就如同清潭一般，一眼便可望到底。 但他也不催促，反而扭过头和史钰柱自顾自的聊起来。 史钰柱到是心中暗自着急，恨不得按着马华滕的脑袋，逼着他答应下来，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犹豫什么，如果他是马华滕，别说洛州了，山沟里也去。 以方辰的身价和地位，还能亏的了你马华滕？ 但无可奈何啊，他甚至连暗示都不能给马华滕，只能强打起精神，跟方辰喝茶聊天。 不过马华滕并没有犹豫太久，一两分钟后便下定决心，去洛州！ 对于他来说，鹏城的工作，只要他想做，就能一直为他留着，而给方辰工作的机会，就这么一次，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还年轻，能赌得起。 “方总，我想去洛州。”马华滕斩钉截铁的说道，眼中仿佛有光芒闪烁。 见马华滕这般模样，方辰和史玉柱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都笑出了声。 马华滕瞬间又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他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可他真没觉得他刚才那话有什么毛病，不知道这两位为什么会发笑。 方辰笑着摆了摆手，“不用这么正经，我不是要你去炸碉堡，而且洛州也不是什么刀山火海，虽然擎天通信到现在没做出什么成绩来，但在国内也应该算是首屈一指的通信大厂了，不，应该说是第一的通信大厂。” 方辰的话中透露出一丝傲然。 论起营收，擎天通信在国内的确只能说是勉强排的上号，别说比起合资公司申城贝尔了，就是比起国内老字号的燕京有线电厂都要差点，毕竟人家有从爱立信引进的万门交换机。 但是论起员工人数，擎天通信绝对是华夏第一，八千人的规模傲视国内所有的通信企业，虽说其中有五千是学徒，但不能说他这五千学徒不是人吧？ 再者说了，擎天通信哪怕什么都没有，只要有他方辰在，那就敢称华夏第一通信大厂，他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资格。 马华滕顿时傻眼了，也不知道是被方辰话语中传递出来的自信给震住了，还是被方辰的不要脸给吓呆了。 大概是后者居多，擎天通信，他连名字都没听过，方辰就称其是华夏第一通信大厂，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于狂妄了？ 史钰柱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微妙，他的确知道擎天通信，要不然也不会主动将马华滕引荐给方辰，但是这通信第一大厂的名头是不是吹的有点太大了点？ 他心中再次对方辰自叹不如，不管方辰这生意究竟做得怎么样，最起码方辰这天下第一的口气，就是他比不得了。 要说他平时也够狂的了，要不然也不会说自己要成为什么红色巨人，但是跟方辰相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他总算知道何兴业他们那股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是出自谁了，绝对是打方辰这来的。 现在方辰跟何兴业他们说话的口气和态度着实一模一样，就差个擂胸口的动作了。 见两人都一脸的不相信，方辰顿时笑了，“擎天通信现在的确声名不显，搞通信的同行们顶多就知道，擎天通信是由洛州电话设备厂发展而来的。” 听到洛州电话设备厂，马华滕神色微微一变，瞬间把擎天通信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给抬高一档，洛州电话设备厂，这个国内曾经的第二大通信设备厂，他还是知道的。 “固定资产也就五六个亿吧，员工稍微多一点，能有八千人，最差的是营收方面，现在一个月刚刚一千万多点，算是比较拖公司后腿。” 方辰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从其眼中的笑意来看，其对于擎天通信在营收上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走之前，给沈伟和郑保用下过死命令，擎天通信每个月的营收必须超过一千万，而且还要盈利，这对于擎天通信来说，绝对是个挑战，毕竟原本洛州电话设备厂全年营收才三千多万。 现在擎天通信的人还是洛州电话设备厂的人，设备和厂房也都是原来洛州电话设备厂的，那五千学徒工虽然有，但暂时还排不上用场，也就是说这五千学徒工有跟没有是一个意思，但却要沈伟和郑保用，把每个月的营收翻三倍，这着实是有些难为人。 两人第一个月的一千万营收自然没完成，连一半，五百万都没完成，第二个月也差点，不过擎天通信上下已经松了一口气，甚至有些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第二个月做到了八百多万，如果顺利的话，这一千万营收的任务下个月大概是可以完成了，但仓库里的库存，却要被沈伟带领的销售团队给消化空了。 毕竟之前电话设备厂一年也就三千来万的营收，现在沈伟两个月，快卖出去以前半年的成绩了，这库存自然是要空了。 于是，全公司终于体会到了久违的三班倒。 既然任务没完成，方辰也没客气，反正规矩也都说了，该降薪的降薪，职位前该挂代字的挂代字，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说好的奖惩，该是什么是什么。 两棍子夯下来，整个擎天通信都憋着一股气，一股破釜沉舟之气。 也正是肚子这股气和努力，让擎天通信第三个月，达到了一千五百万多一点的营收，比一千万目标，足足高了一半多，几乎等于前两月的总和。 马华滕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甚至有种脸热，被打脸的感觉，刚才还以为是不出名的小公司，却没想到是一条隐藏在山沟里的巨鳄。 第五五一章 无限光明的通天大路 马华滕下意识的揉了下火辣辣，被打疼的脸。 他虽然只是个象牙塔里的大三学生，但又不是傻子，更别说还在家中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关于商业的知识。 五六亿的固定资产，别说通信企业，全国所有的企业有一个算一个，也不可能算是小公司，八千名员工，更是傲视全国通信设备企业。 据他所知，就连申城贝尔，这位国内排名第一的通信设备企业，也就六千多员工。 史钰柱此时的心情虽然比马华滕好一点，但也就只是好一点而已，该脸疼的还是要脸疼，心中着实对于方辰佩服不已，甚至还有些无奈和绝望。 他刚才心里还觉得擎天通信是一家不出名的小公司，毕竟别说全国了，就是搞通信的，也没几个人知道所谓的擎天通信是个什么东西。 可哪知道在方辰名下，就是这么一家不出名的，都如此的强大。 不要说什么五六个亿固定资产，巨人现在的固定资产连一千万都没有，员工人数更是只有区区的二百来人，甚至就连方辰最为不满的营收，擎天通信也比巨人强，巨人一个月的营收也就一千来万。 史钰柱心中满是苦涩，如果擎天通信算是小公司，那他的巨人算什么，小矮人？ “另外，我刚才跟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的沈总谈了谈，他同意擎天通信收购香洲通讯开发公司。”方辰笑着说道。 史钰柱和马华滕不由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有点被吓到了。 要知道香洲通讯开发公司可是这次科技重奖的获得者，方辰竟然将其收购了，他俩敢说，如果这消息现在爆出去，绝对会在整个晚宴引起轩然大波。 毕竟香洲通讯开发公司在今天，即便不是主角，那也是重要配角，怎么说能被收购就被收购了。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岂不等于说是擎天通信的实力又加强了不少，几乎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如果可以的话，你过完年就去公司报道。”方辰微微一笑，干脆利落说道。 他并没有打算继续在两人的心上撒盐，对于他来说，这种举动已经毫无意义。 虽然史钰柱和马华滕在前世都拥有非凡的财富和地位，但这一世，两人并不值当他在意，只是碰巧碰上了，然后聊两句而已，他的目标早已经是星辰大海。 要不然再把万门机的事情透露出去，两人又要吓一大跳。 “好。”马华滕连忙点了点头。 小公司他都打算去了，更别说擎天通信这样的庞然大物了，而且想都不用想，擎天通信肯定是要在国内闹出大动静的。 他此时内心充满了激动和憧憬，有些期待自己能在这么一个前途无量，要在华夏掀起轩然大波的公司，做出点什么成绩来。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他本打算过完年，就开始在传呼机上布局，只是没想到现在突然碰上了马华滕。 当然了，并不是说马华滕和他手里的传呼系统有多么重要，对于他来说，马华滕就是大年三十捡的一只兔子，有它过年，没它也过年。 只是这兔子随手一捡就能到手，那自然没有不捡回家吃的道理。 再说了，马华滕在鹏城也是干了五年的传呼机，还不如给他干五年那，说不定打熬个三五年，也能成为老马一样，公司顶梁柱的存在，他这是在培养其。 又简单的聊了几句，史钰柱和马华滕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走到餐桌前，史钰柱拿起了一杯红酒，然后又顺手递给了马华滕一杯，两人什么话都没说，轻轻碰了一下杯，将红酒一饮而尽。 感受着微微的酒意，以及一丝丝的涩味，两人激荡的心情，才平复了一些。 今天两人着实受益良多，尤其是史钰柱，此时心中充满了挫败感，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比他引以为傲的巨人，强大数倍的擎天通信在方辰这里也只是小公司而已，甚至他主动送上巨人的股份，方辰都不要。 这些都给予了他巨大的精神打击。 他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在花团锦簇的赞誉声活得太久了，真以为巨人就是货真价实的巨人了，放眼天下，目无余子，再无敌手。 方辰给他上了深深一课。 “师兄，今天谢谢你了。”马华滕诚恳的说道。 如果没有史钰柱的引荐，他别说能被方辰亲口邀请他去擎天通信上班了，就是连见方辰一面恐怕都见不得。 史钰柱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顺手的事情，你能进入擎天通信更多还是你自身的原因，如果不是你这两年苦心研究传呼系统，我就是想替你引荐都没法引荐。” 话音一顿，史钰柱直勾勾的盯着马华滕看了数息，然后抬头看向远处，神情木然的说道：“你要是真感激师兄，那就好好在擎天通信公司工作，擎天通信刚刚建立，百废待兴，之前一切复杂人事关系和纠葛都化作为零，大家都是站在一个起跑线上，而你只要努力工作，施展才华，就能出头。” “更别说，你这次是方总亲自开口邀你入职擎天通信，擎天通信的领导层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薄待你，等于说你在起跑线上已经领先其他人一大步了。” “至于说传呼机这块更是从零开始，这既是困难，也是你的机会，并且你还有个优势，如果擎天通信真的以你研发的传呼系统打造传呼机这块，那你自然而然就是传呼机这块的领导干部，哪怕公司不会把传呼机这块交给你负责，你当个总工应该问题不大的，然后再努力奋斗五年十年，就爬到擎天通信高层管理的位置了。” 说到这，史钰柱话音一顿，看了马华滕一眼，然后故作神秘的说道：“你知道，现在方总名下企业，副总经理这一级能拿多少钱的工资吗？” 马华滕摇了摇头，他自然不知道，这种事情那是他一个学生能知道的。 “不知道，你可以猜下的。”史钰柱循循善诱道。 “十万？” 马华滕想了想，然后吐出这么个数字。 他觉得这个数字还是比较靠谱的，他父亲是蓝田港集团公司的副总经理，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不到两千块钱，算上年底的奖金什么乱七八糟的，能有一年能有三万多点。 而蓝田港是国企，方总这边是私企，再加上他今天也算是见识到方辰做派了，的确不愧是华夏首富，简直有气吞山河之相，名下企业高管的工资肯定不会低的，所以说年薪十万块钱他还是觉得比较合理的。 毕竟收购他的传呼系统，最高还有十万那，总不能副总经理的年薪连他的传呼系统的价值都不如吧。 史钰柱微微一笑，伸出了一个拳头，缓缓说道：“十万是巨人总经理的年薪，方总这边是十万的十倍。” “一百万！” 惊得马华滕脱口而出道！ 这真是吓到他了！ 他父亲一年收入三万多，就已经是岭南最顶尖，百分之一的那批人了，而方辰名下公司一个副总，竟然一年便能拿到相当于他父亲三十多年的收入。 他此时都有点无法想象，这一百万的工资拿到手，怎么花啊？总不能一年买二三十套房子，或者一年换一辆奔驰吧。 “这也太多了点吧。”马华滕摇着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史钰柱轻轻的点了点，他自觉巨人的工资已经算是很高的了，甚至都高的有些离谱，但是跟方辰这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蔡薇作为公司总裁，才拿年薪十万，方辰那边一个副总经理，就是年薪百万，至于说总经理级别的，一年二百多万吧。 人比人气死人啊！ 沉默了一两分钟，史钰柱抬起头见马华滕还没有从震惊中解脱出来，不由的拍了拍其肩膀，“而且这还是现在的年薪，五年十年之后，等你当上副总经理的时候，年薪恐怕要涨到三百万，甚至五百万都不一定。” “师兄，五千块钱，我都不知道怎么花，更别说五百万了。”马华滕苦笑道。 不过，他的心中的确是燃起了一团火，三百万，五百万的年薪实在是太诱惑力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如师兄所说的那样，他现在太有优势了。 传呼这一块，什么都没有，完全从零开始，他只要一进去就是资格最老的那批，如果再加上擎天通信的领导看上他的传呼系统，那技术上也是他的，然后还有方总的看重。 只要他努力，的确有成为擎天通信副总级别领导的可能。 并且他相信，那时候擎天通信已经成为国内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通信设备企业，在这一点，他对方辰有信心。 再者，他还年轻，现在才二十岁而已，就不说五年，哪怕是十年。 三十岁成为这样一家通信设备企业的副总，拿着数百万的年薪，人生巅峰也不过如此，他以前想都不敢想这样的生活。 他感觉一条无限光明的通天大道已经在他面前展开。 第五五二章 送上门的好处 两人走后，一旁的吴茂才忍不住说道：“九爷，通信那边真有五六个亿的资产？” 方辰随手抄过来一杯茶，抿了一口，然后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大概有了吧。” 吴茂才顿时翻了白眼，他现在发现九爷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吹牛的时候一点都不会脸红。 他作为九爷的秘书，就算不看那些来往的文件，只是平日里电话里偷听几句，也知道擎天通信现在距离五六个亿的资产还差得远。 去年收购电话设备厂的时候，电话设备厂整体评估才价值二三千万，这吹气球呢，不到半年的事情，二三千万的资产就变成五六亿了？ 瞥了一眼吴茂才，方辰又抿了一口茶，悠哉悠哉的说道：“实际上可能没有了，但纸上绝对有。” 就沈伟和郑保用去年给他报的新厂房，新设备，研发中心，无尘检测室等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有五六个亿。 而且他都批了，只是说两人到现在都没有把钱用完，将文件图纸上的规划落到实处，变成实际的资产。 这能怪他吗？ 再说了，资产，什么叫做资产，不能只算固定财产啊，现金也应该算的，现在擎天通信的账目上还趴着二个多亿现金。 所以不管怎么算，他都没说错。 吴茂才无奈的耸了耸肩，他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没指望能说过方辰。 话音一转，吴茂才突然忿忿的说道：“九爷，我觉得那姓史的帮您牵线搭桥，真没按什么好心啊，而且说个不好听的，他这是两头卖人情。” 闻言，方辰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卖就卖呗，无所谓了，谁没点小心思。” 史钰柱自然是在两头卖好，把马华滕介绍给他就不多说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李超人这种商界大佬他还是愿意打上两分交道的。 而把他介绍给马华滕。 即便他不让马华滕去擎天通信，仅仅让马华滕见他一面，聊上这么几句，马华滕和其父就要记得他史钰柱的人情。 这一反一正，史钰柱就落了两份人情。 再者，史钰柱未必没有借着这个人情，和李超人认识认识的想法。 毕竟那可是李超人的啊，谁不想结交？ 就不说其在1999年之后，连续坐了十六年的华人首富的事情，就说现在，其影响力也遍布两岸三地，即便在内地，他的影响力都远远没有李超人厉害。 “您既然知道，那您还给他面子？还让姓马的小孩子去擎天通信？并且还要收购他的什么破传呼系统？”吴茂才气呼呼的说道。 方辰扭过头，神色莫名的看着吴茂才，眼神中包含了诧异，无奈，玩味等等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 他发现吴茂才跟马昀和马华滕这两马命中犯冲啊，当年不知道为什么，吴茂才就是死活看不上马昀，这也就是相处时间长了，两人的关系这才慢慢好了起来。 而现在又对马华滕不满了起来。 不过还好，这怒气主要是冲着史钰柱的，马华滕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而已。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刚不给你说了，这世界谁都有点小心思的。” 就不说史钰柱和马华滕了，就连段勇平也是如此。 段勇平为什么非要他在过年前回来，真的就只是说想让他亲手给大家发年终奖，发利是一个原因吗？ 肯定不止如此。 除了发红包的原因之外，段勇平未必没有存着，想让他过来看看其一年以来的努力成果，让他方辰知道，小霸王交到其手中绝对没错的心思。 但是这种小心思有必要在意吗？ 方辰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全部都是一个心思，一心为公，没有一点自己的心思呢？ 吴茂才仔细咀嚼着方辰的话，神情迷茫，但却似有所悟。 而就在此时，何兴业突然出现在方辰面前，并且旁边还带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美的老总，何翔建。 方辰心中有些诧异，他着实没想到何翔建会在这时候来见他，而且还拉着何兴业，这明显就是有事情要找他谈，要不然不会这么郑重其事的。 简单打了声招呼，方辰就请何翔建落了座。 “这次，冒昧拜见，打扰到方总，还望方总见谅。”何翔建满脸客气的说道。 方辰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何总真是太客气，何总是岭南商界前辈，要说拜见，也应该是我拜见何总才对，再说了，我刚才还没感谢何总替我仗义执言那。” 虽然知道方辰只是客气话，但何翔建心情还是突然变得缓和不少，一扫刚才的忐忑。 他刚才来见方辰之前，生怕方辰年少得志便猖狂，到时候不给他脸面，那事情办不成不说，他面子也挂不住。 没办法啊，势必人强。 要说起来，他自然是商界前辈，他冒着生命危险带着村民干企业的时候，方辰还没出生那。 但商界，甚至整个人类社会，又不是说谁年龄大，谁就说的算。 强者为尊，弱肉强食，这才是天地法则。 而现在方辰的大腿都比他的腰粗，更别说他还有事要求着方辰帮忙，那自然只能低头做小了。 “陈健仁那事，方总没有怪我，我就感激不尽了，哪敢贪功。”何翔建罕见的老脸微红说道。 他的本意，自然是想替方辰教训陈健仁两句，卖方辰一个好，可谁知道陈健仁竟然破罐子破摔，说出那样字字诛心的话来。 如果不是何兴业耍混，把这事了结了，那他这马屁就要拍到马腿上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事也是因他而起。 “何总这话才是过了，行了，不说那么多，咱们都是一家人。” 方辰看了一眼何兴业，然后笑着主动举起了酒杯。 三人碰了下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在酒精的驱使下，三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融洽了不少，不再像刚才那么生硬。 又闲聊几句，见何翔建一直在外面兜圈子，迟迟不说其有什么事要找他，方辰心中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便径直说道：“我看何总找我，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如果我方辰能够帮上忙的，绝不推辞。” 今天晚上，先是跟郭玉博谈了那么多，接着陈健仁又闹了一出戏，再跟沈定星谈了收购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的事情，然后又和几百个岭南企业家交换名片，最后再跟史钰柱和马华滕聊了那么半天。 方辰感觉自己的精力早就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到达红线了，实在没精力再兜圈子。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前世那些大佬们都那么忙了，这事业一作大，别的不说，就各种乱七八糟，来来往往的人际关系，都能把人给累死。 怪不得诸葛孔明如此经天纬地之才，最终也要落个活活累死在五丈原的下场。 何翔建面色微微一滞，他好久没有见过像方辰这样单刀直入的人了。 念头一转，何翔建从文件包里掏出了一叠厚厚的文件，对着方辰说道：“现在公司做的大了，我打算把美的公司升格为美的集团，并且进行内部股份的改造。” 方辰心中有些诧异，他不知道何翔建跟他说这个干嘛，不管是升格为集团公司，还是进行股份改造，这都跟他没什么关系才对。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方辰觉察出了一丝莫名的气息，这何翔建不会也打算送他美的股份吧？ 虽说肯定是要掏钱买的，甚至还要稍稍的溢价，但是以美的后世的成就来看，现在掏钱买，跟白送也没什么差别。 美的在国内家电企业中，即便排不得第一，但是前三甲必有美的的身影。 2000年，美的的年营收便突破到了一百亿华夏币，并且在2010年达到了一千亿，完成了十年十倍的增长奇迹。 然而在2016年，美的大刀阔斧，积极进取，以三十多亿的价格收购了东芝白家电业务80%股权，并且在其后，收购了德国库卡公司95%的股权。 因此美的在2017年《财富》世界500强排名中位列450位，利润排名第208位，正式成为世界五百强之一。 而2018年，更是快速上升到了300来位，公司总营收达到了两千六百亿这样一个数值。 至于说美的公司现在年营收，他听何胖子说过，也就三个来亿。 在不到三十年的时间内，从三个亿变成两千六百亿，增长了将近九百倍。 如果何翔建真想要让他收购美的的股份，这跟主动给他送钱恐怕还真没什么区别。 并且要知道的是，想要拿到这样企业的股份，已经不单单是钱的问题了，更多的是要考虑钱背后的事情。 何翔建在六十年代末期就在岭南做生意，打拼了那么多年，而且现在美的的势头又这么好，其应该不缺钱，缺关系才对，那其为什么要主动送给他股份？ 越想方辰的心中越觉得诧异和不解，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想多了。 而此时，何翔建话音一顿，笑着说道：“方总着实快人快语，我这次来是向方总求助的，现在美的急需一批资金发展，我希望拿出百分之十左右的股份，卖给方总您。” 第五五三章 倒贴钱的美的！ 方辰眉毛一挑，虽然刚才已经猜到了，但现在听何翔建这么一说，心中还是难免有些错愕。 他有些搞不懂何翔建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可以肯定，何翔建找他绝不会真如其嘴上所说的那样，是因为钱的原因。 现在美的即便缺钱，但也绝不至于说到卖股份的地步，毕竟这几年美的可不是在走下坡路，更不是什么资不抵债，面临破产，反而营收一直以跳跃式的速度增加着。 再者现在刚刚改革开放，制造业还远远没到，变得和前世一样苦逼的时候。 像美的这种主机厂，动辄百分之二三十的产品利润，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方辰怎么看都不觉得美的会缺钱，更别说卖股份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就算是缺钱，何翔建也不会找到他这个素未蒙面之人身上。 以何翔建在岭南的人脉，资历，将近三十年的经营，绝没有弄不到钱的道理。 突然，方辰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点什么，但这点灵光如同在九天之外，缥缈无比，他始终抓不住具体。 方辰不由低头思索了起来。 何翔建虽然面带笑意，但心中却是一片紧张，他的确是不缺钱，前年美的的营收就破亿了，去年的营收更是高达三个多亿，现在公司账目上还有一个来亿的现金，他怎么可能缺钱？ 他之所以找方辰，是因为他缺背景，缺人脉。 当然了，这个缺背景，缺人脉，并不指的是在岭南。 他是土生土长的岭南人，还在岭南做了二十多年的生意，怎么可能缺人脉背景，只要他愿意，别说区里，市里，就是省里他都找到能为他说话的人。 他缺的是在岭南之外的背景人脉。 可以说，现在美的在岭南的发展，已经达到了极限，更别说还有科龙这种同城德比，以及格力这样的后起之秀在与美的竞争。 那么美的跳出岭南，走向全国，已经成为了美的进一步发展的必选项。 而他这二十多年，一直在岭南打转，关系网全部都在岭南，对于全国来说，就有些一筹莫展，无计可施了。 毕竟这年头，美的这样的家电企业太多了，哪个省没几个家电企业，现在美的想进入人家的地盘，人家岂会跟美的好相与，甚至他找代理商，渠道商，人家代理商，渠道商都不重视他，毕竟这些代理商，渠道商也要先为本地企业服务。 那么找一个在全国具有影响力的股东，将其绑在美的的战车上，用其影响力为美的冲锋陷阵，就是一个很好的策略，甚至捷径了。 他思来想去，觉得最合适的人，就是方辰了。 那些跟方辰能量差不多，甚至比方辰还高，真正手腕通天的大人物，且不说人家能不能瞧得上美的还是两说，就算是真能靠上这些大人物，他从内心中也是不愿意的。 毕竟就算是靠上了，那些大人物也不会亲自为他站台，而几乎都是让儿女出面。 他可是知道那些二代们的吃相有多难看，没事还想揩点油，更别说他这种自投罗网的了，说不好就要被连皮带骨给囫囵个吞下去。 而相比之下，方辰就好说得多了，最起码方辰是商，不是官，这就决定了，方辰即便想把他吃掉，也要费点功夫和牙口才行。 再者，他觉得方辰也看不上他这点生意。 因为何兴业的原因，他对方辰的商业版图还是比较了解的，别看现在小霸王厉害，一个月的营收就抵得上美的一年的营收了。 但是在方辰的商业版图中，只能算是个中间，甚至倒数，顶多就是比擎天通信强点，比起方辰在俄罗斯的生意来说，着实有点不够看了。 所以说，美的在方辰这，不说什么九牛一毛吧，但也就是个指头大小的存在，只要方辰不傻，就不会打美的的主意，毕竟这可是坏名声的事情。 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一直珍惜羽毛，绝对不会因小失大。 更别说，因为何兴业这层关系，他和方辰天然就有股亲近感。 然而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的，还是郭玉博和方辰同时从车上下来这一幕。 有郭玉博在其身后，方辰究竟拥有多少能量还用多说吗？ 这已经不只是大腿那么简单，简直就是金大腿才对，他要是不知道抱紧，那真是傻了。 此时，方辰也醒悟了过来，心中不知道是该苦笑，还是该得意。 合着他现在也已经到了，面子也能挣钱的地步了。 何建祥为什么屁颠屁颠的过来给他送股份。 甚至现在还眼巴巴的看着他，生怕他不收下，不就是看上他的面子，想把他方辰的名头挂在美的的招牌上。 甚至他现在才觉察，史钰柱为什么要卖给他股份，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他却以为史钰柱被他说动心了，想要结束这种巨人独资的现状，所以病急乱投医了而已。 倒也不是他想不到这样的关节，只是说他那时候被史钰柱的话给惊到了，巨人那么大一个火坑，他死也不能跳啊，所以也就没有细想，更没想到史钰柱在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打算。 前世，马昀和马化腾面对诸多中小企业，甚至初创企业，恐怕也是他现在这么个情景。 一个个恨不得磕头叫爸爸，求着这两位商界大佬投资他们的公司。 说个不好听的，且不说这两位爸爸能给他们投多少钱，仅仅因为阿里和腾讯的投资，都会让他们从众多项目中脱颖而出，身价倍增。 就连再去拉风投都容易的多，毕竟他们的项目可是阿里和腾讯投资的项目。 只是马昀和马华滕没有他这样的慧眼，无法确保所有的投资都百分百挣钱而已。 想到这，方辰心中不由得意的笑了出来。 见方辰久久不说话，何兴业和何建祥的心沉入谷底，原本几乎百分百的信心已经在方辰的沉默中消磨殆尽。 何兴业看了一旁的吴茂才一眼，朝其使了个眼色。 吴茂才神情一动，示意何兴业附耳过来，然后趴在其耳边，将方辰刚才拒绝巨人股份的事情告诉了何兴业。 何兴业顿时傻了眼，心瞬间死的透透的，合着刚才史钰柱已经找方总谈过股份的事情了，而且方总还拒绝了史钰柱。 何兴业悄声把事情也传递给何建祥。 何建祥也变得茫然不知所措，虽然巨人比起美的弱的多，但巨人利润高啊，甚至高的离谱，并且势头还强，做好的话今年翻个二三倍应该不成问题。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算，巨人比美的即便弱一点，也弱的有限，应该都算是同一层次的企业。 那方辰拒绝了巨人，自然也就很有可能拒绝他了。 何建祥的心，顿时也凉了，彻底凉了。 过了数十息，方辰抬起头，看着何兴业和何建祥两人，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也楞了一下，他怎么感觉在他低头思考了这么一小会中，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变故。 见方辰结束了思考了，何建祥心中狠狠一咬牙，径直翻开了文件，说道：“方总，现在美的资产总规模达到了四亿三千六十二万，如果您同意投资美的话，四千三百万，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您就可以拿走。然后我准备再从职工手里融资百分之五的股份，到时候，美的的资产规模可以达到五个亿左右，拥有二个亿左右的现金流，到时候我有信心让美的从岭南一家地方性家电企业，变成一家全国性的家电企业，甚至家电企业的领军者。”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的搔了搔后脑勺，他怎么感觉何建祥这账算的有些不对。 倒不是算多了，而是算少了。 一般的企业融资，都是以融资后的金额来估算的。 就比如说现在，如果说融资后，美的公司的总资产达到了五个亿，那他手里握着美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就应该价值五千万才对。 但实际上，按照何建祥所说的那样，他掏四千三百万，就可以拿走美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了。 这一反一正，等于说他什么不干，仅仅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凭空挣了七百万。 方辰感觉这世界真是颠倒了，一般不都是投资者给被投资者送钱吗？可到他这竟然反过来了，被投资企业主动给投资者送钱。 然而其实，他本打算如果美的溢价在二三千万以内，他都可以接受，也就是说掏个六七千万，去换取美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他也是可以的。 虽然听起来溢价百分之五十比较多，但要知道美的明年的营收就能达到将近十个亿，也就是说他溢价的这点钱，明年不但就能挣回来，而且还绰绰有余。 并且还有一点，美的的营收在2018年可是达到了二千六百亿，足足是现在的九百倍。 就算这二十多年美的还有其他的融资，甚至上市，他这点投资翻个二三百倍应该问题不大。 而他付出的，不过是一点点的名头而已，如此划算的生意，他为什么不做。 更别说现在，何建祥竟然还要倒贴他七百万，这真是太有意思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操作。 第五五四章 面子也能挣钱 何翔建双眼直直的盯着方辰，眼中的紧张已经到了有些掩盖不住的程度。 他之前的确想让方辰溢价个千儿八百万，毕竟哪有说收购公司股份不溢价的，如果不溢价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美的要不行了，甚至已经到了急需出售股份的地步。 而且他觉得美的值这个溢价，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方辰的话，别人就是溢价百分之三十，甚至百分之五十，他都不一定会把股份卖给对方。 毕竟就算没有方辰帮忙的话，靠着他自己的力量进军全国市场，他也有信心把美的今年的营收提高百分之五十左右，达到四五亿。 所以说就算是溢价百分之五十，让他出售美的的股份，他都觉得不怎么划算。 最不济的话，也要按照实际价格，五千万来算吧。 可现在不行了，形势比人强。 史钰柱也是跟他一样，想要方辰收购公司股份，结果却铩羽而归。 这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其实没有任何资本和方辰谈条件的。 对于方辰来说，这种四五千万的小生意，其大概只会考虑一次，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如果他的身价和地位和方辰一样，像这种不论是挣，还是赔，都不过一两千万的小生意，恐怕也没什么多考虑的心情。 机会既然只有一次，那他就只能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宁愿赔七百万，也要让方辰入股。 虽然七百万不少，但最重要的还是方辰的影响力，把方辰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如果方辰肯入股的话，他有信心今年把美的的营收翻一番，等于说还能再多出来二亿左右的营收。 七百万和二亿左右的营收，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够拎得清的。 只不过现在来看，即便如此，方辰似乎也兴趣不大。 方辰沉吟了一下，然后径直说道：“入股美的，我还是很有兴趣的，这样吧，何总你把这份资料留在我这里，我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咱们就签股份转让合同。” 这种送上门的大礼，他怎么可能会不收，只是让他觉得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是，以四千三百万的价格收购美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有些欺负人了。 就不说什么溢价，但也没说收购人家企业的股份，反而占了人家七百万便宜的道理。 但这价格是何建祥提出来的，他也没办法，他总不能说，价格太低了，再涨点吧？ 他又不是缺心眼，怎么可能会这么干。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何翔建真有什么事情求到他头上，他麻利的给人家办了，另外还有企业用的一些办公电器，尽量用美的，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从现在起，美的每赚一毛钱，其中就有他的一分钱。 不过董小姐如果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恐怕立马就要跳脚了，非要摁着他的脑袋，让他用格力的空调。 说实话，方辰对这位巾帼女将很是佩服，国内女企业家能做到如此霸气的，也就董明珠自己了。 他甚至想过把董明珠给挖过来，让其为他建立一支销售铁军。 可后来打听了一下，董明珠早在前年就入职格力了，甚至现在应该已经升任格力业务经理了。 以其对格力的忠诚，他大概是挖不过来的。 而此时，何翔建大喜过望，心中这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方总，果然是贵人快语，不愧是咱俩岭南商界的执牛耳者，我敬您一杯。” 何建祥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端起一杯白酒，和方辰轻轻一碰，便瞬间一饮而尽。 方辰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这股份转让的事情，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方辰所谓的看看，无非就是找人调查一下美的具体情况。 这一点，他是不怕查的，现在美的清清白白，他何建祥问心无愧，即便有小问题，他也写在了那份文件上，方辰一看便知。 他总不能为了让方辰入股，便使出各种手段欺瞒方辰吧。 就看方辰今天的威势，在岭南欺瞒方辰，不说老寿星吃砒霜——找死，但也差不多。 下意识的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何建祥心中苦笑，他今天总算知道了，原来送钱也是这么难送的。 没办法，谁让他有求于方辰，而方辰却又看不上他所能带来的那点利益。 说个不好听的，方辰今天能同意，自己恐怕还是沾了何兴业这个便宜侄子的光。 要不然怎么解释，两家公司都差不多，可方辰偏偏就拒绝了史钰柱，而同意了他？ 正事已经聊完了，而且现在大家真的可以算作一家人，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热络了起来。 不过何翔建两人也识趣，知道今天方辰着实是累了，又闲谈了几分钟，便起身告辞。 两人走了之后，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原来他真的已经到了，可以用面子挣钱的程度。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方辰瞅了吴茂才一眼，问道：“我刚才想事情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本来之前什么都正常，可他想完事情之后，就感觉何翔建和何兴业突然莫名的紧张了起来，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他不知道变故。 “我给何胖子说了一嘴，您拒绝史钰柱的事情。”吴茂才大大咧咧，浑不在意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的楞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着吴茂才，神情微妙，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他就说嘛，肯定是有什么事，可哪知道竟然是这事，怪不得两人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甚至就连何建祥为什么会开出四千三百万，百分之十美的股份，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价格，也得到了解释。 原来是怕他也跟拒绝史钰柱一样，不收购美的的股份。 可天地良心，他也不是有意要拒绝史钰柱的，实在是巨人大厦那破坑，他不想跳啊。 而且这算不算故意杀鸡儆猴？ 一想到鸡是巨人，猴是美的，方辰心里就忍不住想笑。 见方辰这样看着他，吴茂才不由的紧张了起来，怯生生的问道：“九爷，我没做错事吧？” 他现在有点寒毛炸起，如坠冰窟的感觉。 方辰一般不会这么看他，只要这么看他，就肯定是他做错了什么事。 “没做错，挺对的。”方辰一脸笑意的说道。 就吴茂才多这两句嘴，至少替他省下了二千万，简直就神助攻，他怎么可能对吴茂才不满。 听了这话，吴茂才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下来了一半，但另一半还继续悬着。 不是说他不相信方辰的话，实在是方辰现在这状态太诡异了点，他宁愿方辰踢他两脚，也不愿方辰这么对他笑，渗人的慌。 一眼看出吴茂才在想什么，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就这么吓人吗？ 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对吴茂才太严厉了一点，弄现在，他就是对吴茂才笑，真心夸奖吴茂才，吴茂才都不敢相信。 “九爷，要不您先坐着，我去找下何胖子。”吴茂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方辰现在给他的感觉着实不太对，他还是出去避避风头得了。 “你找何胖子干嘛？”方辰诧异道。 “没干什么，就是去跟何胖子聊两句。”吴茂才装作一脸淡定的说道。 刚才方辰和何翔建聊天的时候，何胖子偷偷对他说，其已经让人盯着陈健仁了，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去看看热闹。 他本来就想去，现在方辰这边风头又不对，他还不如直接去找何胖子。 听了这话，方辰瞬间面色一寒，他跟吴茂才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再者吴茂才本来就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看到底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吴茂才有事瞒着他。 被方辰吓的一哆嗦，吴茂才把何兴业要收拾陈健仁的事情，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全部给说了出来，然后头一低，等待命运的审判。 方辰变得更加哭笑不得，他刚才还想夸吴茂才来着，现在来看，也别夸了，其骨子里还是个夯货。 沉吟了一下，方辰手一挥，示意吴茂才去吧。 吴茂才顿时傻眼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方辰，一脸的不敢相信，他真没想到方辰知道后，竟然没训斥他，甚至连反对的意思都没有。 今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吗？ “你要是不去，那咱们就回家。”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陈健仁今给他闹了这么一出，他要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别人还以为他方辰好欺负。 再者何兴业要揍陈健仁，还是他暗示的那，他这要是反对，这不是自己跟自己打别扭吗？ “不过，你去了之后，不准动手，还要看着何兴业他们，不要把事情做的过火，教训其一顿就得了。”方辰嘱咐道。 吴茂才顿时如蒙大赦，欣喜若狂，一溜烟的就跑了。 方辰也径直起身，准备回家，至于说陈健仁那点事，他已经全然不放在心上，抛之脑后。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这次陈健仁自己主动跳出来，他的脑子里早就没这么个人。 走出白天鹅宾馆大门，方辰伸了个懒腰，对于他来说，今天不但是该见该聊的，都已经见完，聊完了，甚至都已经算是超负荷工作，他早就乏了，更别说，这两天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论是新厂区的投入使用，还是年底的职工大会，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件必须重视的大事。 第五五五章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腊月二十五。 方辰罕见的跑到小霸王开了一个早会，然后就带着段勇平，金至江，秦曙珖等小霸王高层领导，以及冯伦，潘时屹，王公权，刘俊，王奇富五位，浩浩荡荡的前往小霸王新厂区。 十几辆车在香山新修建的宽旷大道上一路飞驰，路边众人纷纷报以惊异的目光，小霸王的高层领导竟然集体出行了。 要说香山现在的奥迪，奔驰实在是不少了，何兴业他们这些小霸王供应商的座驾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奔驰，奥迪之类的豪车。 香山人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他们为什么一眼就知道这是小霸王的车， 原因很简单，在香山大批量拥有三位数车牌，也就是粤T.00XXX的，除了香山政府，就是小霸王了。 可问题是香山政府没有这么多的奥迪，奔驰啊，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书记和市长屁股下面的奥迪和奔驰，名义上都是从小霸王这借的。 更别说打头的那辆，还是奥迪V8，奥迪最豪华的车型，这辆车全国不敢说，但岭南就小霸王段总这独一份。 在方辰的虎头奔开到洛州之后，段勇平的奥迪V8已经是香山的新标志之一了。 潘时屹随意的伸了个懒腰，看了冯伦，王奇富四人一眼，开玩笑道：“老冯，老刘，公权，奇富，方总这头一次过来验收新厂区，你们紧张不？” 冯伦白了潘石屹一眼，“你这话说的，好像这新厂区跟你没关系似的。” 潘时屹嘿嘿一笑，一语双关道：“关系自然是有的，但是这天塌下来，肯定是轮不着我来顶，没办法个头不够，这怨不得我。” 四人看着潘时屹明显比其他人矮一截的身高，不由的哄堂大笑了起来。 “那这么说，也轮不到我顶了。”冯伦笑得合不拢嘴道。 王公权和刘俊，王奇富面面相觑，一脸的无奈。 虽说去年从莫斯科回来的时候，方辰把新厂区的建设任务交给了他们五个人，但就这么不到三十万平方米的地界，哪用得着他们五个人一起上阵。 而且这三十万平方米，还是后来追加的结果，小霸王厂区最早的规划才二百亩地，后来因为小霸王发展速度太快的原因，规划也必须跟着变了。 他们把市里卖给小霸王的三百多亩地全部都用了还不够，最后还是市里大手一挥，又给小霸王批了五百亩的地，这才有了现在的新厂区。 所以来小霸王没多久，把新厂区的基础给打好，冯伦就去负责《擎天报》和夜校，也就是小霸王职工在职培训的事情，而且潘时屹则出任零售部部长，负责打造小霸王的零售体系，以及房地产，商铺等方面的工作。 实际上新厂区的建设，基本上都是有王公权，刘俊，王奇富他们三个负责的，冯伦和潘时屹就是没事过来溜溜转转，五个人坐在一起，吃吃肉，喝喝酒，聊聊天，吹吹牛。 不过，转念一想，王奇富笑道：“新厂区的事情，实际上还是段总抓的总，新厂区的建设所有都是段总批示同意的，甚至说个不好听，新厂区是段总看着一点一滴建设起来。” “你们说说，咱们几个谁有段总的个高？方总就是有不满，也应该先找段总的麻烦。” 众人不由的又笑了起来，的确，他们谁的个能比段总高？ 方总这天要是塌下来，先砸的也是段总。 笑闹了一阵子，冯伦突然正色道：“现在新厂区的建设已经完成了，咱哥几个的使命也算是到头了，接下来怎么办，你们有什么想法没？” 此话一出，车内的气氛瞬间变得一片死寂，就连王奇富开车时的动作也轻柔了起来。 过了许久，王奇富声音微微有些颤动的说道：“这新厂区建完，我和公权，老刘的使命算是结束了，老冯，老潘，你俩干的好好的，接着干呗，一年二三十万的薪水也不少了，总比咱们在莫斯科，蹲地下室，烤地瓜的日子强。” “的确如此，现在一想起，那时候和老牟是为了一罐罐头翻的脸，我就想笑。”刘俊说道。 “对啊，虽说跟老牟翻脸是定局，但现在想想竟然是为了点肉罐头，还有两片藏在米饭下面的大肥肉片，还真有点可怜，可悲，可叹。”王公权也叹息道。 五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想起去年那段艰难，苦涩的岁月，再想想现在，着实有种恍若隔世，黄粱一梦的感觉，充满了不真实感。 冯伦轻叹一声，“你们三个也别说我俩，我就不相信，段总没跟你们聊过，希望你们能够留下的事情？” 他们五个，段勇平都曾经不止一次的找他们聊过，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不但可以留下，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这副总经理的位置，就没秦曙珖他们什么事了。 潘时屹嘿嘿一笑，“谈过是谈过，但总觉得留下来，不是那么个味。” “当然了，并不是说段总待我不好，只是总觉得差点意思。”潘时屹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似乎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冯伦，王公权，刘俊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眼中也有一团团火在燃烧，唯独王奇富不知道是因为在开车，还是怎么的，并没有任何动作。 跟着牟其仲那段历史就不说了，跟着方辰，为方辰干活他们是心甘情愿。 因为方辰对他们有恩，是方辰把他们从当时的穷困潦倒中解救出来的，给予食物，给予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甚至尊严。 他们到现在都忘不了，他们在莫斯科大酒店，胡吃海喝的日子。 跟着牟其仲的时候，他们吃的永远都是菜市场俄罗斯妇女们不要的小土豆，烂菜叶子，以及硬的可以砸死人的黑面包。 而到了方辰这里，到了全世界各种美食应有尽有的莫斯科大酒店，他们宛若从地狱一下子来到天堂，整天不是跟在方辰身边吃吃喝喝，就是在莫斯科大酒店的自助餐厅大吃特吃，反正方辰早上也起不来，那些早餐券全部都便宜他们了。 这莫斯科大酒店的一个星期，他们几乎全部胖了十几斤，跟吹气球似的。 他们在新厂区这一年，既是休息，也是重生。 这一年他们的身体是忙碌的，但心却是休息的，现在的工作让他们可以沉下心来思考自己的未来，甚至他们的心就如同一颗埋回土中的种子，也在吸取能量，养分，期待破土发芽，茁壮成长的那一天。 然而更重要的是，看着新厂区，看着《擎天报》，看着逐渐遍布全国的零售店铺，这些他们亲手建立的东西。 看着通过他们的努力，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他们逐渐变的自信起来，从天涯省房地产失败的阴影，以及牟其仲那里获得的挫败感中解脱了出来。 这些都是方辰给予他们的。 但如果说，接受段勇平的邀请，一直给段勇平当下属，他们不愿意，真的不愿意。 虽然经历过这么多的挫折，但他们的内心依旧是骄傲的，他们觉得如果把他们摆在段勇平的位置上，他们能够做的和段勇平一样好。 他们也渴望自己能够如段勇平一样，闯出来一片属于自己的事业来，向方总，向世人证明自己。 冯伦笑了一声，“既然大家都是这么个心思，那就这样做吧，就是唯独不知道方总怎么想的，会不会同意我们离开。”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段勇平的邀请他们可以拒绝，但是方辰待他们有恩，如果方辰真要开口留他们的话，他们恐怕真说不出拒绝二字。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到时候看方总怎么说吧，另外……”王奇富说道这，突然卡壳了，嘴巴微动，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众人齐齐看向王奇富，他们怎么感觉王奇富话里有话。 狠狠一咬牙，王奇富径直开口说道：“另外我最近想了想，我有点想留下来。” 众人顿时愣住了，他们着实没想到王奇富现在竟然说要留下来。 “奇富……”冯伦刚说出去两个字，就被王奇富给打断了。 王奇富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你们也不用为我担心，虽说新厂区的建设已经完成了，但是洛州那边不还在建设当中，甚至包括俄罗斯那边的倒爷市场，方总不也说要推倒重建，这都是我的用武之地。” “再者，方总还说合适的时候要给厂里的职工建房子，而且我相信随着方总的脚步，公司一直都会在扩张之中，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情干的。” 说到这，王奇富抬头看向天空，“自己开公司实在是太累了，我不想那么费心，我就想建点房子，负责点工程，对不起。” 四个人面面相觑，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有些太意外了。 过了一会，冯伦拍了拍王奇富的肩膀，“奇富，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们，我们知道你的苦心，知道你这是在为我们考虑。” 第五五六章 擎天大道 潘时屹三人也沉默了下来，看向王奇富的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王奇富说自己累了，不想开公司折腾是一方面的原因，为他们几个考虑，恐怕也是一方面。 说实话他们这段时间，最大的担心，其实就是他们离开小霸王之后，和方辰之间的这根线断了。 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有方辰作为靠山，那他们即便遇到问题，方辰也会想办法解决。 可要是从方辰这颗大树的树荫下离开，那他们就有些尴尬了，不管烈日，寒霜，疾风，暴雨这全都要自己受着才行。 虽说等真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他们依旧可以厚着脸皮请方辰帮忙，但这总感觉差点意思，毕竟他们人都已经离开了。 但如果王奇富留下来的话，那等于说是在他们和方辰之间依旧存在着一道桥梁，这就好说多了。 王奇富躲闪了一下四人的目光，看着远处，一脸木然的说道：“你们也别这么看我，我也没那么伟大，再说了，我又不是留下过苦日子的。” “如果我留下的话，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升任负责小霸王所有工程管理的副总经理，年薪百万，工资又高又有依靠，到时候你们几个在泥地里刨不到食，过的穷困潦倒，可别对我羡慕嫉妒恨啊。” 虽然知道王奇富是好意，可听了这话，他们四个真有点想揍其一顿的冲动，这话说的太气人了！ 这话说的，还羡慕嫉妒恨，可能吗？ 从后视镜看到几人的脸色，王奇富得意的笑了两声。 他前一段左思右想，觉得留下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要知道方总名下这五大公司，只有小霸王有一个所谓的建筑工程部，而且只有他们几个有完整的厂区厂房建设经历。 如果等未来成立总公司的话，那他这个副总经理弄不好，就不是小霸王的副总经理了，而是擎天的副总经理，负责管理擎天的所有工程项目。 级别未必比沈伟，陈鸣永，马昀，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差到哪，这也算是曲线救国了。 “其实说到底，你们只是心有不甘罢了，不折腾折腾心里不舒服。”王奇富幽幽的说道。 “是啊，不折腾一下，不去试试自己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我的确不甘心。”潘时屹感叹道。 过了数息，刘俊突然说道：“如果方总能够出资入股就好了。”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沉默了，刘俊真是说出了他们内心一直敢想不敢说的话。 如果方辰肯出资入股的话，他们现在面临的难题全部都解决了。 首先是跟方辰这根线不会断了，而且公司既然有方辰的股份，那公司如果遇到点麻烦，他们自然可以理直气壮的找方辰帮忙解决。 另外，初始资金的困难也解决了，虽说方辰没有亏待他们，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他们也存了不少钱，但加起来也不够一百万。 不对。 王奇富退出了，那等于说是他们手里只有不到八十万的启动资金。 这点钱继续去天涯省炒地皮，还是真是差点意思。 请方总出资入股这个念头，不知道在他们的心里面转悠多长时间了，可谁都没敢说出来。 他们知道，以他们跟方总的关系和方总的性格，只要他们开口，这钱方总多多少少肯定是会给点的。 可问题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凭什么有资格向方总张这个口。 开公司有风险，炒地皮更有风险，甚至前两年天涯省失败的阴影，现在还一直在他们头上萦绕着，这万一继续赔了，他们怎么有脸面去见方总。 甚至哪怕不说失败，而是假设项目成功了，赚钱了。 可又能赚多少钱？ 能挣个一两千万，甚至两三千万，就算他们运作得利了。 如果是其他投资者，他们自然可以拍着胸脯，一脸的骄傲自豪，两三千万真不少了。 可对于方总来说，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说，就算方总给他们钱了，他们也觉得这是施舍。 风险又大，又带来不了多少的收益，这不是方总的施舍又是什么？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要走，方总是肯定会问咱们有什么想法，想要干嘛，到时候咱们就如实说，如果方总想出钱，那咱们就接着。”冯伦说道。 此话一出，潘时屹有点急了，他是一直不想这么伸手向方辰要钱的。 因为跟冯伦他们不同，方辰对他还有另一层的恩德。 对牟其仲的恨意和报复的念头，当初冯伦他们四个基本上都放弃了，就他一直记着这事。 然而正是因为方辰的同意和帮助，他才能在燕京饭店痛骂牟其仲一顿，狠狠出一口心中的恶气，怨气。 这事他一直记在心中。 可冯伦手一伸，直接打断了潘时屹要说的话，自己接着说道：“方总真要给咱们钱，咱们还不接着，你觉得这算不算给脸不要脸。” 此话一出，潘时屹神情剧变，如遭雷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嘴巴动了好几下，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方总给钱，咱们就接着，无非就是咱们好好干，把公司做大做强，以此回报方总就是了。”冯伦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潘时屹，沉声说道。 刘俊和王公权瞬间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以他们对方总的了解，方总肯定是要问的，而且十有八.九就会掏钱的。 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过了数息，潘时屹头一垂，算是默认，毕竟方辰真要给他们钱，他们还不接着，那真是给脸不要脸，太矫情了。 十几辆车在水泥大道上，一路飞驰，二十多分钟，便来到了新厂区。 下了车，方辰踩了踩新修的水泥大道，有些高兴的说道：“朱书记有心了，有了这条路，公司的车队运输便不会耽误了。” 对于任何一家公司来说，如何把货物运出去，都是一件必须考虑的大事。 小霸王的新厂区算是在香山的坦洲街道，几乎可以算是香山的郊区了，虽说有容易搞地皮，扩张公司的优势，但劣势也很明显，就是交通有些不便。 他记得他去年来的时候，就一条也不知是村道，还是县道标准的土路能通往这里。 而这条水泥路的修建，大大解决了这个问题，这水泥大道直接就可以通向国道，并且双向六车道的建设标准，在此时已经算是十分了不得的了。 “这条路，咱自己还出了一半资金，将近六百多万。”段勇平突然冷冷的插了一句嘴。 方辰脸上的笑意瞬间戛然而止，扭头看向段勇平。 见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方辰又在地上跺了一脚，嘟囔道：“白高兴了，合着这路还是我自己出钱修的，不过，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没汇报吧？” 说完，方辰直直的盯着段勇平。 段勇平装作一脸的惊异，反问道：“五六百万对于您来说不是小事吗？而且还是您亲口说的，一千万以下的事情，让我不用跟您汇报的。” 方辰顿时语塞，甚至有些气恼，但却不知道该气恼谁，毕竟这话的确是他说的。 但那天他是被段勇平汇报工作给汇报烦后，才说的气话，事后也没在意，而段勇平也是跟往常一样，该怎么汇报就怎么汇报，谁也没提过一千万这茬。 可现在却竟然蹦出来了一条，他连知道都不知道，十来公里长的水泥大道来。 真是见了鬼。 看方辰吃瘪的模样，段勇平心中暗笑，他到是要看看，以后方辰还会不会说，不听汇报之类的话了。 其实他也没故意不给方辰汇报水泥大道的事情，只是那天他刚跟方辰吵完架，朱书记这边就跑到小霸王的新厂区视察工程进度，并且主动提出要修一条从新厂区，连通市里和国道的水泥路。 但是如果标准太高的话，小霸王要自己出一半钱。 他当时就立马答应了。 毕竟就算香山市不主动提修路的事，小霸王自己也要修这条路的，总不能让货运出不去吧？ 这算起来，实际上是小霸王占便宜了。 “对了，方总，这条路现在名字是擎天大道。”段勇平突然又笑着说道。 方辰眉毛一挑，有些诧异，但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这五六百万花的值了。 不像后世，这种由企业捐献命名的路多如牛毛。 在现在这种事情，几乎就等于不可能，企业的地位还没那么高，甚至闹不好，国内就擎天路这么一条由企业名称，尤其是民营企业名称命名的大道。 闹了这么一阵，方辰抬头朝着新厂区的大门望去，两个巨大的石柱组成了小霸王的新大门，足足有二十多米宽，最多可以容纳六辆大卡车同时进出。 这一点就让方辰很满意了，小霸王的老厂区，那大门就算再怎么扩建，也就勉勉强强能挤下三辆车。 没办法，再扩建的话，就要拆厂房了。 且不说，这样一来，等于在小霸王总厂区，本来就有些拖后腿的生产能力砍了一刀。 就段勇平那样的人，拆厂房，不跟拆他的命差不多，他宁可拆他办公室，也不会同意拆厂房的。 方辰接着朝前看，只见一个十几米高的汽车人——擎天柱的大塑像，高高的矗立在厂门的正后方。 第五五七章 补刀 看着眼前，高大威猛，足足有五层楼高，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的擎天柱塑像，吴茂才和慧明等人顿时被震住了。 站在其脚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无比渺小，蚂蚁仰视人类，大概就是那么个感觉吧。 “也不知道九爷这是什么癖好，非要弄这么大个擎天柱矗在这里。”吴茂才对着慧明悄声嘟囔道。 正在欣赏擎天柱雕像的方辰扭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吴茂才一眼，其脑子是不是傻了，真以为他听不见啊。 吴茂才脸色瞬间一白，赶紧讪讪的赔笑了两声。 一旁的段勇平忍不住撇了撇嘴。 不过，这不是针对吴茂才的，而是针对方辰的，他也不知道方辰为什么非要在门口竖这么一个十几米高的擎天柱雕像。 说实话企业门口的雕塑他也算是见多了，前几年燕京流行在门口放个老鹰雕塑，并且老鹰的大小从二三米开始，越做越大，在燕京着实挂起了一阵老鹰风，最后还是首钢弄个十二米的巨无霸老鹰，这才算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的老鹰风。 可也没说在门口摆动画角色的。 且不说好看不好看，傻不傻，弄这么一个擎天柱，方总这真是不逼着孩之宝过来告小霸王不甘心啊。 他之前其实是想劝的，但转念一想，商标都已经用了，那现在竖不竖雕像真无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等哪天孩之宝真告他们的时候，把这事给解决掉，或者真如方辰所说的那样，把孩之宝收购得了。 之前，他一直觉得方辰这话是狂言妄语，可照着小霸王现在的发展，他觉得过个三五年，别说整个擎天集团了，就是小霸王自己出马，就能把孩之宝给吞了。 而且，其实仔细一想，孩之宝和小霸王还是挺般配的，毕竟电子游戏机实际也是玩具，小霸王和孩之宝的用户群体是一模一样的。 再者收购了孩之宝，也有利于小霸王打开美国市场。 方辰扭过头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高耸入云，威风凛凛的擎天柱，嘴角露出莫名的笑容。 这是他的一种情怀。 如果去过洛州的人都知道，洛州数得着的大厂前面都有一个硕大的太祖像，一个比一个高，谁家门口没有太祖像，出门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 所以说，不弄个什么雕塑立在门口，他心里不舒服。 太祖像他没资格竖，现在弄个擎天柱，也算是聊以***了。 再者，这也算是一个企业的门面了，代表着一个企业的规模和实力。 但念头一转，方辰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 好吧，就算没有这个擎天柱雕像，岭南也没人敢质疑小霸王的实力。 不过，等总公司在燕京成立了，那就又不一样了，他要弄一个更大的。 而且，他就算任性了，谁又能怎么他？ 在段勇平，冯伦等人的指引下，方辰如同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虎王一般，昂首挺胸的巡视着自己的新领地。 而一旁段勇平介绍道：“现在新厂区占地三十万平方米，一万平方米以上的车间八个，最多可以容纳六千名员工同时工作。” 容纳六千名员工同时工作，听起来似乎有些少，毕竟现在小霸王现在已经是一个职工人数过万的大厂了，即便刨除大量的零售体系的店员，厂里各项工种的基层职工加起来也有七千多人了。 但要知道一点是，小霸王通常都是两班倒的，有时候生产紧张的情况下，还会考虑上十二个小时对十二个小时的大班，或者三班倒。 也就是说这八个车间，至少能容纳一万两千职工正常上班，新厂区相当于原来厂区加起来，百分之一百五的生产力。 但这仍旧是不够的，因为方辰坚持把厂里所有的员工都集中到新厂区。 这一点，他其实也同意，毕竟原来厂区那么分散，最遭殃的人就是他，他每天都要在各个厂区和总部之间跑个一二百公里，跑断腿不说，而且沟通成本极高，容易耽误事，一出现什么大问题，不能及时解决，原本公司流畅的血脉便堵死了。 但问题是，真要是把老厂区和分厂给闲置了，等于说即便现在新厂区建成，对于小霸王的生产能力的促进也就百分之五十而已，一下跌落了三分之二。 “无所谓，能满足今年的需求就行，至于说其他的，大不了再盖就是了，反正地方多。”看透段勇平在想什么，方辰随意的说道。 市里现在给小霸王批了将近一千亩的地，而实际上才用了一半，有本事段勇平就把所有的地方都占满。 不过，这样一来，厂里似乎还要留一个能管建筑工程的人。 方辰下意识的看了冯伦他们五人一眼，顿时感觉有点头大。 “是，这都是您挑的好地方。”段勇平看了方辰一眼，忿忿的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方辰摆了摆手说道。 听了这话，段勇平的面色顿时好看了一些，当时小霸王要建新厂区的时候，市里给批了两块地，一个在市中心，一个在坦洲，也就是在这里。 当时陈鸣永和沈伟的意思都是选择市中心，而他和方辰则选择现在这块地。 这让陈鸣永和沈伟很是不解，但现在来看，这的确是一个明智之选，虽说市中心那边地方大，而且交通方便，但企业也多。 如果当时在市中心建厂区的话，小霸王想要像现在这样，说拿多少地就拿多少地，根本不可能。 市里就算再怎么支持小霸王，也不能强迫其他企业搬迁吧？ “另外还有两个三万平方米的库房，办公楼两栋，一栋是公司总部大楼，公司所有的行政办公人员都在上面，而另一栋是研发检测中心。” 说着，段勇平指着两栋风格不一的大楼说道，不过明显的是研发中心和检测中心，比总部大楼要大不少。 总部大楼虽然胖一点，占地面积大一些，但实际上一共才九层而已，而研发和检测中心比其高了六层，足足有十五层之多。 如果说研发检测中心是美丽的白天鹅，而总部大楼则有点像是呆呆傻傻的胖头鸭，高下立判。 “有没有人干部说，把研发检测中心和总部大楼调换一下？”方辰突然问道。 段勇平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沉默了两秒钟，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说这话的人不多，但的确有干部这么建议过。” 方辰嘴角冷笑，一点都不意外。 这几千年以来，华夏一直都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而读书是为了什么，自然就是为了做官。 做官好啊，什么好处都是做官的先享受，衣食住行皆是如此。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他把公司最好的大楼交给研发和检测部门使用这种行为，在国内不说什么大逆不道吧，但绝对是独树一帜，特立独行的，不溶于众的。 所以会被人质疑也是正常的。 方辰突然扭过头，目光从身后大大小小这几十个干部身上一一扫过，秦曙珖等人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脑袋，不敢跟方辰对视。 “之前有干部不理解公司为什么这样做，有异议，有不满，这我都是可以理解，但从今天开始，我不希望在听到这样的话，因为……“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神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凝重的说道：“因为小霸王，甚至擎天都是一家高科技公司，作为一个高科技公司，其之所以能存在，能发展，都将赖于自身的科学技术，没有这个，就无从谈起如何屹立于华夏，屹立于世界。我希望公司，或者说必须，公司上下必须形成一种，尊重科技，科技先行，以科学技术发展作为公司导向的氛围。” “尤其是，我们这些公司领导干部，脑子里要时刻记得，科技优先，科研人员优先这两句话，说个不好听的，我们这些领导干部也只是为了科技和科研人员服务的。” 说完，方辰深深的看了众人一眼，他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希望他们好自为之吧。 众人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们自然听得出方辰这是要来真的了，如果做不到这些的话，方辰可是真会对他们下狠手。 到现在，他们都忘不了杜俊被送进监狱的那一幕。 方辰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然后在段勇平的带领下，继续参观新厂区。 而就在这时，燕京饭店。 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和叶玲娜，四个人团团坐一起，而在四人的中间则放着一个大哥大。 四个人面色凝重的看着大哥大，如同审视国宝一般，但谁也没有将其拿起来意思。 过了许久，别列佐夫斯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要不然，我们就不给老板打电话了，直接去香山如何？给老板一个惊喜？” 马昀无可奈何的看了别列佐夫斯基一眼，“你确定不是惊吓？” “我觉得老板如果真看见这一幕，是会揍人啊。”陈鸣永又补了一刀。 第五五八章 抻量下段勇平的本事 听出来马昀和陈鸣永话中的戏弄之意，别列佐夫斯基和叶丽娜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但却又无可奈何，谁让这马昀两人的理由比他俩正当太多了。 马昀和陈鸣永面面相视，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得意，谁让他们是华夏人呢。 作为一个华夏人，回国过年，这理由再正当不过了，就是天塌下来，也阻止不了华夏人回家的步伐。 嗯，没错，他们回国了，或者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方辰名下所有俄罗斯企业的高管，能来的都来到了华夏。 汽车联盟，华夏银行，倒爷这三块，除了各自留下一个苦逼的副总经理看家，他们四个，以及麾下十几个副总经理，甚至就连胡赤民这位阿斯太大总管也跟着来到华夏。 浩浩荡荡，将近二十来个人。 然而最关键的是，谁也没通知方辰…… 本来，他们是打算直接杀到香山的，可飞到燕京之后，准备转机的时候，一个个都怂了，开始考虑起方辰见到他们几个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念头一转，别列佐夫斯基没好气的说道：“马，陈，你俩也不要得意，你俩的家乡也不在香山，老板见到你俩之后，你俩的罪行不会比我俩轻多少，绝对少不了一顿臭骂。” 他虽然对华夏并不熟悉，但是香山，洛州，包括马昀和陈鸣永的家乡，杭城，通州还是知道的，也知道他俩的故乡距离香山很远，比从莫斯科到圣彼得堡还远。 叶丽娜硕大的眼睛猛然一亮，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马昀和陈鸣永嘴巴微动，刚想说什么，可这话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 过了数息，两人无奈的摊了摊手，也不做声了。 依照他们对方辰的了解，方辰见到他俩的态度，还真不会跟见别列佐夫斯基有多大的差别。 四个人顿时又打回了原型，全部陷入了沉默之中。 见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三个大男人半天拿不出个主意，叶琳娜顿时感觉一阵无名火起，怒气冲冲的说道：“要不然，直接回莫斯科得了，全当这事没发生过！” 听了这话，别列佐夫斯基三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回去？ 不可能的！ 出来就不可能回去的！ 且不说他们舍不得放弃参加这次年会的机会，就说他们这都已经到了华夏境内，结果半途而废，灰溜溜的滚回莫斯科，怎么想都不是一个事啊。 “叶琳娜你别急，谁也没说要回去，咱们现在讨论的，不过是究竟给不给方总打电话的问题。”别列佐夫斯基开口道。 其实这次行动，早在半个月前，他们四个就已经在偷偷策划了。 虽说名义上，这是小霸王的年会，但是有方辰的出席，那也就意味着这个年会应该有他们的一份才对。 再者，方辰在国内声势浩大，欢歌笑语的开着年会，而他们同为方辰名下企业，却冷冷清清的，跟没这回事一样，怎么想都觉得不公平。 当然了，他们也知道，让方辰再回到俄罗斯给他们开年会，这不可能，也不现实，方辰走之前就说了，他最起码三四个月以内是不会再来莫斯科的。 所以，才有了这次集体私自出行。 而且他们也存着一点小心思，他们四个人中，除了陈鸣永是段勇平手下的老班底，而他们三个别说跟段勇平相熟了，连见过面都没有。 那么在总公司即将成立的关头，他们去见见段勇平这位未来的总公司总经理，他们的顶头上司，这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 这趟去既是了解段勇平，也是为了抻量一下段勇平的本事。 对于段勇平的资历，他们是服气的，从小霸王的前身，日华开始算起，段勇平就一直担当总经理的职位，而且沈伟和陈鸣永还是其手下出身。 他们也尊重方辰的选择和决定。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会默认段勇平的领导，如果不亲眼见识一下段勇平的本事，去看看小霸王发展的如何，他们怎么可能放心把企业交给段勇平，去听从段勇平的指挥？ 而且如果他们觉得段勇平不合格当这个总经理，自然也要向方辰进言，希望方辰再慎重考虑一下。 所以说，这次年会，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去的。 “既然大家都不想回去，那我就这样说吧，现在我们唯一应该考虑的就是，如何做能让方总少生气一点。”叶丽娜霸气侧漏，直截了当的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三人神情一动，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心中有了决断。 叶丽娜这话着实点醒了他们。 肯定是提前告诉方总一声最好，将能尽量减少方总的怒意。 当然了，如果能在莫斯科就提前给方总打声招呼更好。 但是他们可以肯定，如果先给方总说了他们的想法，他们肯定是来不了华夏。 而如果等飞机飞到羊城，或者说干脆直接开车去见方总，给方总一个惊喜。 他们也毫不怀疑，方总能押着他们的肩膀，然后狠狠一脚踹在他们的屁股上，把他们踹回飞机上，踹回莫斯科。 也就是说，现在大概是一个最好的节点，在燕京提前打电话，既不会让方总那么生气，也依旧带有生米煮成熟饭，先斩后奏的意味。 方总如果心情好，松松手，这事也就小事化无，彻底没事了。 当然了，最大的风险，还是方辰不管不顾一脚把他们踢回俄罗斯，方总要是真不讲情面，他们也没辙啊。 “伸头一刀是死，缩头一刀也是死，这电话我打了。”陈鸣永神情悲壮，宛若孤注一掷。 其他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向陈鸣永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陈鸣永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他自然不想面对方总的怒火，只是相对他们三个而言，他最有回去的理由，毕竟他之前也是小霸王的副总经理，那么小霸王开年会，他回去看看，也算是理由多少能站住脚。 而就在此时，方辰在新厂房内随便的转悠着，虽然面不做声，但心里大概还是满意的。 干净整洁的大理石地面，高高的房顶，良好的通风换气，照明系统，错落有序的机床设备，以及崭新的天车，叉车等辅助设备，然而还有最重要的，忙忙碌碌，紧张有序的职工们。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嗯，没错，虽说是过完年，新厂区才正式启用，但其实早在一个月前，段勇平就开始为新厂区能尽快形成战斗力而准备着，一些比较偏远，不太重要的分厂已经在搬迁当中。 当然了，生产任务是肯定不能耽误的，打死也不能耽误。 所有小霸王搬迁过程中，造成的生产力损失，都由富士康补充。 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声响起，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吴茂才瞅了一眼，自己手中大哥大的来电显示，然后上前一步，对着方辰悄声说道：“陈总的。” 方辰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心中有些诧异，还真是陈鸣永的电话。 这时候大哥大并没有什么通讯录，顶多就是能在狭窄，连一寸半大小都没有的屏幕上，显示一下电话号码， 至于说想知道电话号码是谁打过来的，除了随身揣着的电话本之外，就要看自身的大脑够不够发达了。 当然了，像苏妍，段勇平，陈鸣永这几个熟人的电话号码，方辰怎么都不可能忘的。 虽然有些奇怪陈鸣永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突然打电话过来，方辰还是手一伸把电话接了过来。 “方总好。” 说完这三个字，陈鸣永便卡壳了。 虽然已经想好了说辞，但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他脑中已经陷入了一片空白。 见陈鸣永吱吱呜呜，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方辰一脸笑意的揶揄道：“有事说事。” 不过，他心里感觉更奇怪了，像今天这种情况，还真少见。 “方总，我回华夏了。”陈鸣永说道。 “回就回呗，我不早说过了，你和老马，过年该回家就回家，等到初七再回莫斯科，或者过完十五也行，辛苦一年了，就当我给你们放个大假。” 方辰应对着陈鸣永的话，但心中却更加茫然了。 他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可陈鸣永墨迹了半天，就来个他回华夏了，这不是扯的嘛。 他之前就说过，华夏银行和倒爷的事情，有叶丽娜和胡赤民，以及他们手底下的副总经理盯着就行了，如果出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让他们去找别列佐夫斯基。 如果别列佐夫斯基也解决不了，那就给他打电话，他找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盖达尔，丘拜斯帮忙，他就不相信了，俄罗斯还有这四个人摆不平的事情。 “我想回香山参加年会。”陈鸣永接着说道。 “来呗，你以前是小霸王的副总，我一竿子给你支到了莫斯科，你现在想回来看看就回来。” 方辰心里松了一口气，合着，就这点事啊。 “别列佐夫斯基，叶丽娜，马昀也想去。”陈鸣永硬着头皮，把一颗深水炸弹放了出来。 第五五九章 这是要翻天了！ 方辰不由眉头微皱，这不是裹乱吗？ 小霸王开年会，陈鸣永来了也就来了，他应该来，也有资格来，可别列佐夫斯基，叶玲娜，马昀他们三个这算什么意思？凑什么热闹？ 又不是汽车联盟，华夏银行，倒爷开年会。 再说了，别列佐夫斯基和叶玲娜两个俄罗斯人又没有过华夏年的习俗，这不是凑热闹又是什么？ “你告诉他们，不准，俄罗斯那边的生意他们还管不管了？”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陈鸣永和马昀过年回家，俄罗斯那边的管理压力本来就增大不少，他还指望着，如果出事的话，别列佐夫斯基和叶玲娜能及时解决，将火苗消灭于萌芽中。 说实话，他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在俄罗斯这四员大将一起来到华夏是怎么一个情景。 想想都觉得疯了。 陈鸣永满脸无奈的看别列佐夫斯基三人，三人讪讪的笑了笑，有些尴尬，不过方辰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朝着三人示意了一下，陈鸣永轻叹一口气，依旧硬着头皮说道：“方总，如果说，别列佐夫斯基，马昀，叶琳娜已经来了呢？” “来了！”方辰不由嗓门提高八度，惊呼道。 紧接着方辰脸一黑，瞬间沉默了下来。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陈鸣永话里潜藏的意思。 哪有什么狗屁如果，这分明就是这几个人明知道自己不会同意，所以来个先斩后奏，现在人已经跑到了华夏。 过了数息，方辰径直厉声说道：“让别列佐夫斯基接电话。” 虽然听不懂方辰说的是什么，但是自己的名字，以及方辰说话的语气他还是能听得出来，别列佐夫斯基不由的打了个激灵，浑身一颤。 陈鸣永爱莫能助的看了别列佐夫斯基一眼，然后一把将大哥大塞进别列佐夫斯基的手中，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他终于不用直面方辰，刚才感觉心脏都要飞出来了。 接过大哥大之后，别列佐夫斯基朝着三人苦笑一声，然后脸色一变，瞬间堆满了笑容，脸上的皱褶如同盛开的菊花一般，紧紧的簇拥在一起。 调整好情绪，别列佐夫斯基用一种，欣喜，近乎于谄媚，腻的发慌的声音说道：“亲爱的老板，祝您新年快乐。” 紧接着，别列佐夫斯基使出了杀手锏，用在俄罗斯练习好久的华夏话说道：“过年好！” 听着别列佐夫斯基蹩脚的华夏话，方辰严肃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到方辰笑了，别列佐夫斯基脸上一喜，朝着其他三人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然后别列佐夫斯基赶紧趁热打铁道：“老板，我知道华夏有个习俗，大过年的不准生气，所以说您就别生气了，气大伤身。” 大过年的，听着这四个字，方辰再次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发觉别列佐夫斯基真是没少做准备，竟然连过年不能生气，气大伤身这种华夏独有的文化都搬出来了。 既然已经破功了，方辰这脸自然也就板不起来，摇着头，忍俊不禁的说道：“别列佐夫斯基，你说你这是何苦那，老老实实的在莫斯科待着多好。” “您就让我们去呗，您说您这边热热闹闹，几千个人在新厂区开着年会，我们这边冷冷清清，啥都没有。”别列佐夫斯基也不知道是恳求，还是抱怨道。 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列佐夫斯基一个俄罗斯人，闹着要过华夏年，这也是醉了。 然而，这话着实是有些欺负人，虽说因为苏维埃当天解体的关系，大家的兴致都不算太高，但他也是请所有在俄罗斯的员工，结结实实的在莫斯科大酒店吃了顿饭，而且那天几乎所有人喝的都是酩酊大醉，连他都喝得有点醉醺醺的。 可现在，华夏这边要过年，开年会了，然后别列佐夫斯基抱怨俄罗斯那边冷冷清清的，这是不是就有点不讲道理了？ 俄罗斯那边过平安夜的时候，华夏这边还屁动静都没有那。 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别列佐夫斯基再次放出了杀手锏，“我们来都来了，您就让我们去香山吧。” 闻言，方辰心中瞬间有些抓狂，他有点恨不得将别列佐夫斯基从电话里拽出来的冲动。 别列佐夫斯基这是要朝着华夏通进化啊，他怎么感觉现在别列佐夫斯基啥都知道了。 来都来了，吃都吃了，做都做了等等一系列，简直把华夏一项文化特色，和稀泥，给展现的淋淋尽致。 “老板？” 见方辰半天不说话，别列佐夫斯基怯生生的问道。 方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你把大过年不准生气，气大伤身，来都来了，这么一堆子话搬出来堵我的嘴，你还问我干嘛？” 别列佐夫斯基，叶丽娜，马昀三人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狂喜。 “不过，要是俄罗斯那边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我拿你是问吧！”方辰厉声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赶紧无比乖巧的说道：“我以人头担保绝对没事的，如果出了事，我提头来见您，俄罗斯那边三家公司，都留有一个副总，而且我给卡丹尼科夫先生，叶丽娜给卢日科夫都打过招呼，让他们多关照一点公司的事情，而且我和叶丽娜就待两天，等年会结束之后，我们立马就回俄罗斯坐镇去。” 方辰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他声调拔高了足足两个八度，怒喝道：“你们把三家公司所有的副总也都给带过来了。” 其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引得众多职工纷纷侧目，心中猜测，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方总如此动怒。 在他们的心中，方总的形象一直都是好人，彻头彻尾的大好人，平时就算见他们犯错也不会训斥，更别说骂人了，甚至还会主动帮他们解决问题，不让段总他们知道。 “呃……是的。”别列佐夫斯基疑迟一下，然后坦白了。 方辰顿时感觉自己心脏病要犯了，别列佐夫斯基和叶丽娜，马昀，陈鸣永四个人来到华夏，已经是他承受能力的最大极限了，现在可好，三家公司所有的副总也都带来了，这是要翻天了！ “你们四个，怎么不把公司都搬回华夏得了，得，我也不管你们了，你们爱怎么就怎么吧，反正话别列佐夫斯基你自己也说了，俄罗斯那边真要出了什么事，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人头作保！怎么提头来见我!” 说完，方辰气呼呼的把电话直接挂了。 真的，他现在第一次讨厌华夏通，讨厌别列佐夫斯基说这些华夏俗语！ 原因无他，太他娘的应景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别列佐夫斯基四人面面相觑，过了数息之后，顿时爆发了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笑声。 他们过关了！ 别列佐夫斯基打电话的时候，他们一直提心吊胆着，生怕方辰硬要把他们撵回去。 至于说出事，这是几乎不可能的，现在俄罗斯一片平稳，敌人已经被他们揍的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没有人敢造次。 再说了，在俄罗斯还有敢得罪方先生，或者说主动得罪方先生的人存在吗？ 不存在的。 从吴茂才在雅克夫列夫设计局打了那四发火箭弹，依旧安然无事之后，所有人都已经算是彻底知道老板在俄罗斯的地位。 总统先生都没有说什么，他们一帮虾兵蟹将般的存在，还想干点什么？还能干点什么？ 笑闹了一阵子，陈鸣永神情一动，然后说道：“我给沈伟那么打个电话。” 他们四个既然都去了，那么孤零零的就剩下擎天通信一家似乎也不太好，而他和沈伟认识，朝夕相处两三年了，也有责任，有义务通知沈伟一声。 至于说，沈伟去了之后，方总怎么想，他就不管了。 大概也没什么，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了。 方辰深呼一口气，强压着心中，不知道是无奈，还是生气的情绪，扭头看向段勇平说道：“刚才的电话你也听见了吧，这都什么破事，一个个的公司都不管了……” 话刚说了一半，方辰突然发现段勇平的脸似乎有些黑，甚至还带着一丝凝重的味道，反正怎么都感觉不对劲。 “老段？”方辰诧异的问道。 “风雨欲来啊。”段勇平幽幽的感叹道。 方辰楞了一下，他怎么有点听不懂段勇平的话，哪风雨欲来了？ 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四个偷跑到华夏的行为？这是老段癔症了？还是他脑子出毛病了？ 虽然他有些生气，也就仅仅是生气他们的行为而已，并不觉得俄罗斯那边就真会出事，他相信在俄罗斯经营了那么久，再加上有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照拂，再者他们就离开这么两三天而已，出事的概率连百分之之一都没有。 不过让堂堂俄罗斯副总.理和莫斯科执委会主席，帮他们照顾公司的生产经营，这也真是让人醉了。 第五六零章 试探 在方辰目光的注视下。 段勇平面色凝重的说道：“他们这是冲着我来的！” 此话一出，方辰瞬间恍然大悟。 明白了，他一切都明白了，明白这四个人明知道他们这样会做让他生气，却仍旧执意要来的原因。 虽然此时，段勇平一脸的苦瓜相，但方辰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无比爽朗，轻快的笑。 谜底揭开之后，方辰感觉莫名的轻松，有原因就好，要不然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这些分公司总经理级别的人，任性起来，他也是比较头疼的。 看见方辰脸上畅快，不，猖狂，满满讥讽意味的笑意，段勇平的脸色不由的变得更加难看了。 无视段勇平这张黑脸，方辰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老段，既然是冲你来的，你就好好接着吧。” 经过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这一闹，他突然也觉得，他手底下这几个一方诸侯坐在一起见见面，聊几句，彼此相互熟悉一下，是很必要的。 段勇平严肃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既然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想要看看他这个未来公司总经理，是否合格，那就来吧！ 他心中瞬间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战意！ 他要让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知道，他既然能坐到那个位子上，绝非仅仅是因为和方总的关系最好，最近，而是因为能力！ 在这一点，他是骄傲的！ 现在小霸王一万多名职工，每个月三个多亿的营收，就是他能力的最好的证明！ 看着这一幕，方辰心中暗喜，他现在觉得，几个人，这么较较劲也挺好的。 然而就在这时，吴茂才手里的大哥大突然又响了，仔细一看，然后吴茂才对着方辰说道：“沈总的。” 方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径直接通了电话，丝毫不奇怪，仿佛早在预料之中。 不过，这的确是没什么好奇怪的，沈伟如果今不打电话，那才叫做奇怪。 沈伟也不墨迹，径直说道：“方总，我也想回香山。” 瞬间，方辰嘴角的笑容更加浓郁了，他发现自己手底下的这几个人，现在真是一个比一个老奸巨猾了，一个也字，一个回字，这两字用的实在是太妙了。 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难道是跟他学的，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 想到这，方辰心中个赶紧暗呸两声，他才不黑，他白着那，鬼知道这帮人是谁跟学坏的。 “回呗，鸣永都回了，甚至就连别列佐夫斯基他们都来了，我要是不让你回，你又要说我厚此薄彼了。把擎天那边的事情安排好，你就回来吧。”方辰淡淡的说道。 “我哪敢这么说，您如果不让我回来，我就站好最后一天岗。”沈伟喜笑颜开的说道。 虽然知道方总十有八.九是会同意的，但毕竟没有亲耳听到令人放心，要不然他何必打这个电话，也先斩后奏多好。 不过，别看马昀他们几个现在跳的欢，他敢说，等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几个来到香山，方总绝对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的。 又聊了几句，方辰就把电话给挂了。 不过闹这么一出戏后，方辰和段勇平参观新厂区的兴致全部被打消了。 尤其是段勇平，他现在一心想着怎么把这事给应付过去，并且应付的漂漂亮亮。 再者，这新厂区他隔三差五都要过来视察一趟的，不说一点一滴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吧，但真的早已经没了新奇之感。 方辰对新厂区，除了感觉小了点之外，其他都还是挺满意的。 要说新厂区其实也不小了，占地面积四百多亩地，三十来万平方米。 但是对于方辰这个，从小在洛州大厂厂区厮混的人来说，真有点不够看。 洛州的大厂，谁家没个一二百万平方米的占地面积，出门真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毕竟一百万平方米，也不过才一平方公里，就是一公里长，一公里宽而已。 再说了，像洛拖，洛轴这样的大厂，动辄五六万，三四万职工，地方不大也不行啊。 两位老总都没了参观的兴致，这次视察工作很快便草草收尾了。 而此时，沈伟把郑保用，董嘉木和刘学宏给请过来，把事情通报了一下。 郑保用三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很是认同沈伟的决定。 “既然四大公司齐聚，没道理咱们擎天通信要缺席，咱们又不是后娘养的。”郑保用赞许道。 沈伟微微一笑，“既然郑总工，董总，刘总都没有意见，那麻烦董总现在通知下去，全厂从现在停工，开始打扫卫生，擦拭机床，明天正式放假。” 说到这，沈伟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另外后勤部那边，米面粮油，以及每人十斤鱼肉，二十斤猪肉，还有一个月工资的年终奖也要准备一下，今天必须发下去。” 董嘉木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有点泰山压顶的感觉，这些可都是他的活。 谁让他是主管财务的常务副总，这些自然都是他的工作。 自从方辰走了之后，沈伟就把总经理的日常职责交给他了。 沈伟和刘学宏亲自带着销售队伍爬山涉水，走遍中原省大大小小的农话局，以及各种各样的厂矿企业，学校，医院等等。 就连郑保用也整天忙得脚不沾地，除了要在信息通信学院带着技术团队跟着邬江星学习之外，还要保证沈伟他们打下来的江山，也就是，合同的设备安装调试进度不受影响。 正是这种带头吃苦，带头冲锋的精神，擎天通信才能从电话设备厂时期，每个月三百万多点的营收，增加到现在将近两千万左右。 而且虽说现在才一月二十九号，这个月还没有过完，但他预计一月份营收达到两千万应该不是问题。 “设备检查验收，可以交给我，我带着技术部，设备管理部一起下去检查。”郑保用沉声说道。 “后勤物资发放这块，可以交给我。”刘学宏也主动伸手说道。 这几个月的锻炼，也不是白锻炼的，现在的刘学宏已经不复之前畏畏缩缩，凡事缩头，如同老鼠般的模样。 董嘉木赶紧感谢两人几句，虽说剩下奖金发放核算的事情也不轻松，但已经好多了。 再者，他现在也习惯了这种时刻处于忙碌和重压中的工作节奏。 上午还没下班，擎天通信所有的职工都接到通知，说打扫卫生，从今天开始放假。 大家都很是错愕，甚至有些不相信，哪有说从腊月二十五就放假的道理。 直到各分厂，各部门，各车间都去仓库领出各种米面粮油，以及武昌鱼，带鱼，还有一扇一扇的大肥猪，众人这才相信真是要放假过年了。 整个喧嚣的厂区瞬间变得一片寂静，只剩下各种打扫卫生，和用煤油，砂纸，抹布擦拭机床，清除油腻污垢的声音，有些地方污泥太多，甚至还用上了铲子和锉刀，竟然没有一丝的抱怨。 要知道，每次像这种大扫除，都比干活累的多。 至于说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人多，方总招的五千多个学徒工，可不是白招的，他们这些企业的老职工，一个个的都当上了师傅，多的领着四五个学徒，少的也至少有两个学徒帮忙打下手，工作量足足比以前少了两三倍。 到了下午五点，掂着沉甸甸的米面粮油，以及鱼肉猪肉，腰中还揣着五六百块钱，足足相当于一个月工资的奖金，众人兴高采烈的聚集到了公司电影院。 车间部门通知在放假之前，沈总要讲话。 到了电影院，众人一个个喜笑颜开，欢声笑语响彻整个电影院，心中的喜悦之情已然到了抑制不住的地步。 没办法，就是高兴。 这次公司发的过年礼，丰厚的超出他们想象，这些东西，再加上奖金，基本上能有个八百块钱以上。 就连学徒都发了三百块钱。 虽然跟他们这些做师傅的没法比，但是也很不错了，毕竟洛拖，洛轴这些大国企，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百块钱左右。 如果说过年礼的话，恐怕更少了，能有一百块钱的东西，就算是烧高香了。 而且要知道，往年，也就还是洛州电话设备厂的时候，发的过年礼，最丰厚也就是发了点肉，发了点鱼，顶多能值二十块钱，在洛州的大厂里，几乎算是垫底的。 看着几乎和职工体重身高大小差不多的米面粮油肉，刘学宏忍不住对着沈伟说道：“沈总，这发的实在是太多了。” 沈伟颇有深意的看了刘学宏一眼，看的刘学宏感觉浑身直发毛，这才收回目光，幽幽的说道：“不发多能行吗？” 真以为他不知道刘学宏的那点小心思？ 其说的不过是反话而已，或者说是小小的试探。 作为洛州电话设备厂唯一一个，在擎天通信担任高管的老职工，刘学宏真如方总说的那样，已经成为了电话设备厂那帮老职工的领头人。 而这些东西最后发给的，可还是电话设备厂的那批老职工。 在这种情况下，刘学宏可能真觉得，他给大家发的东西多吗？ 刚才那话分明是在试探，他沈伟的真实想法。 第五六一章 强者为王，夺回方总！ 而且，这过年礼能发的少吗？ 沈伟的心中闪过一丝无奈。 但不得不说，方辰教给他的这一招还真管用。 他之所以能这么快让这些电话设备厂的老职工，对擎天通信产生认同感，不就是靠着大把大把的花钱！ 正是这每个月平均五百块钱，一个人相当于寻常企业职工两个人的工资，把原来的电话设备厂老职工给牢牢聚集在擎天通信的大旗下，甚至让他们为自己是擎天通信的一份子而感到自豪。 而且他相信随着这一次年终奖的发放，将大大的提升职工对企业的凝聚力，向心力。 至于说生气刘学宏的气，他自然不会，刘学宏主动提削减职工福利，他为什么要生气？ 只是这种问句，太假了而已。 但也没办法，刘学宏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 难不成，他真想砍年终奖吗？ 想到这，沈伟看了刘学宏一眼， 刘学宏讪讪的笑了两声，他也知道自己这问的不对，但是他却不得不这样问。 成为副总之后，尤其是担负起擎天通信老职工领头羊的责任之后，再经过邓军的言传身教，他已经多了一丝明悟，多了一份担当。 就如现在，明知道这么问可能惹沈伟不悦，他也必须硬着头皮去问。 当然了，这种不悦不过是表面上的不悦，他知道沈伟是不会真生气。 他发现沈伟他们这些人真不愧是方总一手教出来的，不管是不是搔到痒处，还是真生气了，都是先摆出一副冷脸子再说。 作为领导，脸一先拉下来，下面人立马就不得不诚惶诚恐，惶惶不安，原本还没翘起来的尾巴，自然而然就跌下去了。 等时间差不多了，沈伟径直走到了礼台，环视众人一圈。 瞬间，原本喧闹的礼堂变得鸦雀无声，在这将近半年时间里，沈伟这位年纪轻轻的小总经理，已经真正建立起属于他的威严。 这种权威并不仅仅是通过发工资，发奖金来获得的，如果仅仅如此，沈伟这个总经理在其他人眼中，不过是个大头而已，大家对其只有敬，没有畏。 而且这种敬，还是建立在沈伟背后，如同砂砾一般的金钱城堡上。 他们现在这种对沈伟发自内心的敬畏，更多是沈伟和郑保用他们这些领导班子，这几个月埋头苦干，不舍昼夜，鞠躬尽瘁换来的。 他们深切的知道，如果没有沈伟他们的努力和辛苦，就没有连续翻番的营收，更没有他们每个月丰厚的收入，以及现在沉甸甸的年终奖。 满意的笑了一下，沈伟看着众人说道：“首先，我现在要向大家表示感谢，感谢大家一年以来的辛苦，没有大家的付出，就没有擎天通信的今天，也没有大家手中的收获……” 沈伟足足感谢了大家四五分钟，这一点他是真心的，如果没有大家的齐心协力，他也不可能完成第三个月一千五百万的销售额，从而保住了自己总经理的位置。 要知道，第三个月的时候，库存都已经卖空了，如果不是这满厂的员工，加班加点辛苦工作，他怎么可能卖出去一千五百万的设备，总不能巧妇能为无米之炊吧。 这种无中生有的把戏，他变不出来。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他有多么在意这个总经理的位子，只是他不想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离开，更不想对不起方辰的期许。 “想必有很多职工会很奇怪，为什么今天公司突然决定放假。”沈伟咳嗽一声，开口说道。 众人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们一整天了。 “因为方总现在已经在香山那边的小霸王公司，准备后天在小霸王公司开年会。”沈伟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重了。 众人的面色微微一变，他们似乎感觉到了点什么，可是却抓不住，但是却能觉察到，这不是什么好事。 “说实话，我并不高兴，小霸王是方总名下的公司，咱们擎天通信也是方总名下的公司，甚至咱们擎天通信还是洛州的公司，是方总家乡的公司，理应来说，方总是应该来咱们擎天通信开年会的。” 沈伟此话一出，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划过众人的脑海，所有人此时都醒悟了过来，一股莫名屈辱感在众人心头弥漫。 对啊，大家都是方总名下的企业，而且方总还是洛州人，这要开年会，那也应该在他们擎天通信开才对，方总总不能过年不回家吧？ 这既然要回家，那么来擎天通信一趟，再开个年会，难道不理所应当吗？ “我相信此时，大家跟我心中的想法是一模一样的，我与大家感同身受，但这应该怪方总厚此薄彼吗？” 话音一转，沈伟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嘹亮，“我并不觉得这应该责怪方总，更不应该怪小霸王，要怪只能怪我们自己！” “方总刚刚买下小霸王的时候，其不过是个员工不过百，负债二百万的微型小企业而已，可现在的小霸王，职工上万名，每个月营收三个多亿！” “职工人数，我们并不逊色于小霸王，我们擎天通信也有八千名职工，但是我们的营收，跟人家差了一大截，我们一年的营收，连人家一个月营收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如果放到全年来看，我们是小霸王的三十分之一，四十分之一，在这种情况下，你们是方总的话，你们会怎么选？去哪边开年会？会不会让方总来咱们擎天通信开年会？” 沈伟的声声质问，如同大锤一般，狠狠的敲打着这八千名擎天通信职工的心。 他们虽然知道小霸王那边的情况比他们好得多，但没想到差距竟然这么大，职工人数差不多，可是这总营收，不过是人家三四十分之一，这也未免有点太打击人了。 而且他们擎天通信是怎么个情况？ 他们的老底子，是洛州电话设备厂，是华夏第二大通信设备厂，如果放在两年前对比的话，大概他们看都不会看小霸王一眼，小不说，还负了二百万的债务，这怎么跟他们比？ 可现在，不过短短的一年多时间，这一切都掉转过来了，轮到小霸王甩他们十几条街。 他们承认沈伟说的对，如果他们是方总的话，他们也不会来擎天通信开这个年会的。 小霸王挣得钱比他们多，这就是道理，是天底下最硬的道理，强者为王！ 如果方总来他们擎天通信，那才叫做没道理，不应该。 “而且，我可以毫不客气的告诉大家，今年小霸王的现金奖励是两千块钱，是咱们的四倍，至于说鸡鸭鱼肉更是多的要命，小臂长的大龙虾，一个职工两只。”沈伟说道。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如果说刚才的不过是精神打击，现在这可就是实质上的了，两千块现金，小臂长的大龙虾，听听就让人心动不已。 不过转念一想，众人顿时变得垂头丧气了起来，说的再好，不也还是人家的，而不是自己的，甚至一股莫名的羡慕嫉妒恨以及渴望，在众人的心中滋生。 要知道，两千块钱的奖金，能给家里置好几个个大件了，甚至再添点钱，都可以买一个二十一寸长虹大彩电了。 沈伟眼睛猩红的问道：“现在差距就摆着这里，但是我们擎天通信人，就要认输吗？我们要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一切吗？”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沈伟突然拳头紧握，青筋暴起，大声怒喝道：“不！我不认输！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众人的神情一动，眼睛也瞬间变得一片猩红，跟着激动了起来，拳头紧握，大声的咆哮道：“不认输！不接受！我们要超过小霸王！” 其声震耳欲聋，石破惊天，偌大的呼喊声震的整个礼堂瑟瑟发抖！ “对，我们擎天通信人，不认输，不接受，还要超过小霸王，我希望大家明年好好努力，争取有朝一日超过小霸王，到时候我一定把方总请过来，在洛州，给大家开年会，发奖金，到时候大家的年终奖，翻番，翻三倍，甚至翻五倍都不是梦，拜托大家了！” 说完，沈伟径直朝着众人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直到一分钟之后才起来。 看着眼前的沈伟，众人的心中憋了一团火，熊熊燃烧的火！ 一团战胜小霸王，夺回方总，奖金翻倍的火。 走到台下，郑保用看着沈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沈总，方总真会来咱们洛州吗？” 下面的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他可是清楚的很，方总这次去香山开年会，可不是单纯就是因为小霸王那边的业绩好。 甚至，在他看来，方总是被段总给缠怕了才对。 要知道，从去年年初的时候，段总就不断的跟方总说这事。 听了这话，沈伟并没回答，反而放声笑了起来。 “而且，沈总你真觉得咱们能超过小霸王？”郑保用看着沈伟无可奈何的继续问道。 第五六二章 被摆了一道（祝大家儿童节快乐，求保底月票！） 听了这话，沈伟也不言语，嘴角反而挂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笑的郑保用，董嘉木，刘学宏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不明白沈伟为什么发笑。 不过，他们发现沈伟这卖关子的本事，真是已经深得方总嫡传。 笑的差不多了，沈伟脸上的笑意一收，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大概是超不过吧。” 郑保用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那你还给职工说什么一定要超过小霸王，并且还要请方总明年过来开年会。” 虽然他心里盘算的也是超不过小霸王，最起码短期内超不过小霸王，但是他真没想沈伟竟然可以如此坦然，如此洒脱的将这些话说出来。 如果说沈伟这个老总，当家人，领头羊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那岂不是在忽悠全厂职工？ 沈伟突然面色一变，一本正经的对着郑保用说道：“保用，你真觉得咱们擎天通信，一辈子都超不过小霸王吗？” 郑保用表情一滞，也不知道是被沈伟的话，还是突如其来的变脸给震住了。 过了数息，郑保用神色恢复如初，缓慢，但坚定的摇了摇头，他自然不会这么觉得。 虽说现在擎天通信和小霸王之间的差距，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说是一个白天鹅，一个丑小鸭觉得不过分，但只能说现在对于擎天通信而言，时机不对。 现在的小霸王就如同一个壮年男子，学习机是其最强而有力的拳头，自然横扫无敌，所向睥睨，在小霸王的领域内，全国一个能打的企业都没有，都是垃圾！ 而擎天通信现在顶多就是个两岁幼儿而已，人员，设备，技术，销售，包括管理层如同幼儿的关节，神经一般，都只能说是刚刚磨合好，凑活能勉强跑两步罢了。 每个月这点营收刚刚够自给自足，至于说发展，全部都要靠大人喂养——也就是方总充足的资金支持。 但！ 一旦等到04机技术完善落实，拥有量产能力之后，那一切都将不同了。 擎天通信也将拥有属于自己的强悍武器，甚至可以嚣张的对着小霸王说，我的拳头比你大！ 虽然学习机的市场也不小，每年至少有五十亿，并且随着华夏，一般家庭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学习机的销量还会持续上升。 但是跟通信设备市场相比，就有点不够看了，每年仅仅国家拿出来升级改造通信行业的资金就有三四百亿，而其中有一半的资金都是用来购买交换机之类的通信设备。 并且他相信通信设备的年增长率肯定比学习机高。 所以说，如果就以目前的形式来看，只要小霸王不再研发什么新的产品，他还是对擎天通信超过小霸王报以信心的。 但绝不是现在！ 至少也要两三年后。 沈伟笑着拍了拍郑保用的肩膀说道：“既然你也这么觉得，那我给大家鼓鼓劲，打打气又有什么关系？” 郑保用无可奈何的看沈伟一眼，“你就不怕万一，我就是说万一出现了奇迹，今年大家被你打了这针鸡血，把营收给冲上去了怎么办？” “那我就去把方总给请过来，如果他不过来，我就吊死在小霸王的大门口。”沈伟掷地有声的说道，眼中仿佛有阵阵刺眼的光芒闪烁。 郑保用三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被沈伟如此悲烈的话给吓到了。 “不过，我相信方总不会忍心看着我死的，另外，我觉得如果擎天通信在营收上面真能创造奇迹，超过小霸王，方总应该不会吝啬过来一趟，开个年会的吧。”沈伟手一摊，笑着说道。 三人神情无比怪异的看着沈伟，他们承认沈伟的话有道理，他们也相信，如果擎天通信能够创造奇迹，方总不但会来，而且还有大把的奖金发下，对于方总的豪气，他们早已就领教无数次了。 更别说，还有沈伟这条命掺和在里面了…… 只不过，为了业绩，这样做也太狠了点吧。 此时，董嘉木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不由脱口而出道：“方总不是说了，要在燕京成立总公司，那这年会……”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傻了眼。 他们现在才意识到，如果总公司成立了，这年会自然而然是要在总公司办的。 合着，他们白在这争了半天！ 四人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嘴角的抽搐。 第二天，中午，羊城飞机场。 别列佐夫斯基刚一下飞机，顿觉一股舒爽，温柔，和煦的春风迎面吹来，全身上下的骨头仿佛都轻了三两。 “陈，我喜欢这里，我喜欢岭南。”别列佐夫斯基兴奋的说道。 叶琳娜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温度不冷不热，再有一股清风徐徐吹过，大概天堂也不过如此了。 陈鸣永翻了个白眼，然后瞥了沉浸在美好，幸福当中的两人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叶琳娜，如果你们在岭南待上两个月，你们就会发现你们现在说的话，有多么的天真。” “为什么？”别列佐夫斯基和叶琳娜齐齐问道。 陈鸣永和马昀相视一眼，然后也不约而同的说道：“都是因为这该死的回南天！” 没有经历过回南天的人，绝对体会不到回南天的恐怖之处。 墙上永远都是湿漉漉的，昨天洗好拧干的衣服，今天还能再拧出水来！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是忍了，可这衣服发霉算是什么一回事？ 躺到床上，被窝是潮湿的，钻出被窝，那就是水帘洞，出了门，更是雾蒙蒙一片。 大概给别列佐夫斯基和叶琳娜科普了一下回南天，两人睁大眼睛，仿佛在听神话故事一样。 陈鸣永和马昀露出无奈的笑容，对于两个住在东经37度，北纬55度的人，他们怎么可能理解一万多公里外，东经113度，北纬22度的忧伤。 边聊边朝着航站楼外走去，可出了候机大厅，陈鸣永等人突然惊奇的发现，没有接机的人。 “我昨天就给公司行政部打过电话，告诉了他们航班信息。”陈鸣永面上有些挂不住，赶紧冲着别列佐夫斯基三人解释了一下。 要知道，小霸王还叫做日华的时候，他就是日华的办公室主任了，后来即便升任为副总，公司行政内务这一块依旧是交给他来管的。 可以说他是小霸王行政部，标标准准的老领导了，可现在下了飞机，行政部连个借机的人都没有，他面子怎么可能挂的住。 “有可能是路上堵，来迟了。”一边打着电话，陈鸣永一边又找补了一句。 可见了鬼了，昨天还畅通无比的电话，今天竟然跟便秘了似的，怎么打都打不通。 没办法，陈鸣永只得拨通了总经理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是段勇平的秘书，董鹏飞接的。 陈鸣永声音有些阴沉的把事情给说了一下。 董鹏飞神情巨变，不太自然的说道：“陈总，真不好意思，今天一大早车就出去了，但是路上抛锚了，一时半会恐怕是过不去了。” 陈鸣永神情微微一动，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但仍旧按下心中疑惑和不满，开口道：“那再派一辆车过来，这个可以吧。” 董鹏飞面有难色的说道：“公司现在没车了，所有车都派出去了。” 说完这话，董鹏飞看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段勇平，他现在有种想死的感觉。 而陈鸣永瞬间感觉一股熊熊怒火从心中燃起，他现在就是傻子，也知道这是故意的了。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公司的车碰巧全部都派了出去，唯一一辆来接他们的车，也碰巧抛了锚，这真是巧回娘家——巧到家了！ 他就不相信，小霸王一个万人的大企业，而且依照方总一直以来财大气粗的风格，怎么可能连一辆车都派不出来。 他到是不在意一辆车，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公司真有困难，提前打声招呼，他打车去小霸王都行。 而现在这算什么？ 他真是寒心了，怎么说小霸王的发展也有他的一部分贡献吧，而且今天给他难堪的还是他原来的嫡系部队，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就连董鹏飞也是他当时没日没夜蹲在人才市场，招过来的。 现在竟然一个个的这么对他！ 他要找这些人理论理论，为什么这么对他！ 正当陈鸣永正准备气呼呼的把电话给挂了的时候，马昀拍了拍陈鸣永的肩膀，然后做个口型。 陈鸣永瞬间就认出了，马昀说的是方总两字。 方总！ 一刹那间，陈鸣永就醒悟了过来，心中的不满和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如果说这事是方总安排的，那就合情合理，再正常不过了。 “其实，我应该早就想到，这事是方总安排的。”陈鸣永苦笑道。 他知道，方总对于他们先斩后奏，私自跑过来的行为，肯定要收拾他们的，但真没想到，竟然面还没见，这就摆了他们一道。 “陈，你是太在意小霸王了，关心则乱。”别列佐夫斯基拍了拍陈鸣永的肩膀，安慰道。 第五六三章 扮演恶龙 别列佐夫斯基三人相视一笑，早就在陈鸣永打不通行政部电话的时候，他们就觉察到不对了。 行政部作为一个连同公司上上下下的一个中枢部门，谁的电话打不通，行政部的电话都不应该打不通。 虽然这次他们打算抻量下段勇平的本事，但他们三个绝不相信，段勇平会把企业管成这般模样。 如果小霸王的行政部这么烂的话，小霸王怎么可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不过，这一下也真够他们受的了。 要说他们在俄罗斯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结果到了岭南，竟然要打出租车跑一百多公里，怎么想也不是个事。 而且他们这还不是三五个人，这算起来，呼呼啦啦将近小二十个那。 一想到这，别列佐夫斯基就觉得头大。 可没办法，谁让他们得罪了方总。 紧紧攥着大哥大的董鹏飞，心中满是忐忑，随时准备承受陈鸣永的怒火。 说实话，他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一大早，方总让吴茂才给行政部打了电话，安排的这一切。 而且公司所有的车也真是被全部派了出去，他就算是有心想派车去借陈鸣永他们，也有心无力。 然而就在这时，段勇平眉头紧皱，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过了数息，段勇平突然说道：“你给他们说，有车接他们，让他们在机场等着。” 董鹏飞苦笑了一声，“段总，真没车了，方总这戏码安排的全套的很。” 他觉得方总为什么非要让行政部把车全部派出去，就是为了防止段总干扰。 “我那辆车不是还在吗，我亲自开车接他们，另外你再给何胖子和曾家祥打电话，让他们把他们的奥迪，奔驰都给派到羊城飞机场接人，我现在就出发，如果他们到的比我还晚，那他们就等着吧！”段勇平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董鹏飞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劝诫道：“段总，您这动静闹的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而且这不是摆明跟方总作对吗？” “方总那性子您又不是不了解，您就让方总出出气，这事也就了了。”董鹏飞又说道。 他这话既是对段勇平说的，也是对陈鸣永他们说的。 段勇平瞪了董鹏飞一眼，然后一把将电话筒拿到手中，然后说道：“鸣永，你们等一下，我去接你们。” 说完，不等陈鸣永那边说话，段勇平便把电话给挂了，拿着上衣疾步走出去了办公室大门。 董鹏飞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过了数息，董鹏飞这才缓过神来，嘟囔道：“您就任性吧，这要是惹得方总生气了，非但陈总他们落不了好，您估计也要跟着吃挂落。” 但他还是只得拿起电话，拨通何兴业等人的电话，段总都已经走了，他还能怎么办，反正天塌下来也是段总顶着，方总这天塌下来，怎么也砸不到他。 他要是不这么干，但是段总这天要是塌下来，肯定把他砸的死无全尸。 电话瞬间就接通了，董鹏飞让何兴业赶紧派车过去。 何兴业连忙千恩万谢的应承下来，感觉自己平日里还真是没白交好董鹏飞，要是董鹏飞通知的如果晚一点，他们比段总去的晚，那他们就完蛋了。 听着大哥大中传来的忙音，陈鸣永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过了数息，陈鸣永这才缓缓说道：“段总刚才说，要亲自开车过来接咱们。” 别列佐夫斯基三人也楞了一下，但是并未说话，眼睛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似乎在想着什么。 接到监察室那边的通报电话，吴茂才对着正在和苏妍煲电话粥的方辰汇报道：“段总已经开车出去了。” 方辰冲着吴茂才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然后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听电话那边，好几秒都没了动静，苏妍忍不住说道：“娃娃，你不会真准备也敲打敲打段总吧？”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起来，“要是老段知道，老板娘这么心疼他，估计是要高兴坏了。” 此话一出苏妍的双颊瞬间就冒出了一丝羞红，嗔怪道：“说谁老板娘那，不要脸！” 说到这，苏妍话音一转，故意装作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说道：“告诉你娃娃，你要是考不上那几个学校，别说老板娘了，连女朋友你都没有！” “那照你现在的意思，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方辰也不接茬，一脸笑意的反问道。 “哼！”苏妍冷哼了一声。 方辰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他现在真的很喜欢和苏妍在一起的这种感觉，纯粹，真的很纯粹。 纯粹，不包含任何杂质的爱。 她所做的，所说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他好。 “你笑什么？”苏妍厉声问道，但怎么听都有些色厉内荏的感觉。 “笑你为什么这么可爱啊。”方辰笑嘻嘻的说道。 腾的一下，苏妍的脸瞬间又红了，红的像熟透的红富士一般。 方辰笑了笑，一个哼字，把女孩子口是心非，口不对心，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大概就是女孩子的可爱之处吧，一个哼字，其中简直包含了无穷无尽的奥秘，原谅，同意，撒娇，尽在其中，但如果男孩子不解风情的话，还以为她仍旧生着气。 又笑了闹了几句，苏妍有些好奇的问道：“段总这么就出去了，我怎么觉得你并不生气那？” 方辰微微一笑，“这都是我安排的，我为什么要生气。” 苏妍楞了一下，正要开口问，方辰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以前各自为战也就罢了，可以后成立总公司，老段，别列佐夫斯基，马昀，叶丽娜，陈鸣永，沈伟他们几个，可就是要在一个锅里搅饭吃的人了，岂能还这么陌生。” “所以说，必须要有什么事情，让他们感到压力，从而目标一致。有了一致的目标，这才能相互熟悉，谅解，妥协，磨合，就如同几个素不相识的勇士为什么能在一起，团结协作，共同挑战恶龙，不就是因为他们面对的是恶龙，稍有不慎，就身死道消。” “而我，现在就在扮演恶龙的角色。”方辰的嘴角微翘，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如果不是他的默许，甚至纵容，段勇平怎么可能有开车出去接人的机会，要是上午的这个电话打给的不是行政部，而是段勇平，更甚者，这个电话是由他亲自来打的。 他真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段勇平还敢有这个胆子出去接人。 说实话，他真懒得用这些小计谋，但这算是能让他们尽快融合的最好方法。 “娃娃，你就不怕，他们太熟了，造你的反吗？”苏妍谨慎的说道。 她其实不想这么问的，这话实在是有些太诛心了，但在她那种家庭中，她不可避免的知道，作为上位者，领导，其实是不喜欢下面人打成一片的。 反而更喜欢，下面人各自为战，相互竞争。 这样的话，上位者才能左右逢源，上下调停，将所有的权利牢牢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下属太团结的话，那么危险的就是上位者了。 方辰嘴角微翘，眼中满是笑意，他突然有些期待，期待苏妍长大，成为他贤内助的模样。 而且也越发的感觉，自己选择苏妍，是最正确的决定。 就不说以后了，仅仅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来说，如果找一个普通女孩作为自己未来伴侣，难免会出现彼此之间差距过大，灵魂割裂的问题。 刚才苏妍的话，岂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能够意识到的。 “不怕！”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之所以能放任段勇平他们几个相熟，磨合，甚至包括现在，几乎完全把公司交给他们几个人，除了财务以及大的战略决策，全部都由他们几个完全做主，就是因为他不怕这个，真的不怕。 这也是，他为什么到现在也没说给过段勇平他们股份，而段勇平他们也自觉没提过的原因。 就比如说段勇平吧，难道因为他不给段勇平股份，段勇平就能负气出走，重新再建立一个小霸王，跟他竞争吗？ 这不可能的，方辰有这个信心，他一个有着三十年经历见识的重生者，现在又掌握着这么多的资源，岂会怕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段勇平？ 前世，段勇平离开小霸王的时候，几乎把小霸王所有的中层干部都拉走了。 可这一世，不可能的。 就不说别的，现在小霸王，副总级干部，年薪百万，就算是部长级的中层干部，一年收入也有二三十万，一年的收入顶的上普通人一百年的收入。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傻了，脑子有坑，非要跟着段勇平重起炉灶，放着好好的上百万，二三十万不挣，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股份，甚至要跟他们亲手缔造出来的小霸王竞争？ 这世界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小霸王所拥有的实力。 段勇平自己都清楚，他离开小霸王，要是做别的还好，如果是接着做游戏机，学习机，绝对会被现在的小霸王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死无全尸。 这也是，为什么一有人挑拨别列佐夫斯基和他的关系，别列佐夫斯基就将其扔到西伯利亚喂熊的原因。 别列佐夫斯基深深的知道，他如果背叛的话，等待他的将是失败，甚至死亡。 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甚至丘拜斯，盖达尔，叶利钦他们认可的是人方辰，而不是他。 方辰有了他们的支持，早已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还有一点，现在方辰给他们发的工资，他们物质需求已经完全被满足了，现在能引起他们兴趣，甚至欲望的，绝对不是金钱，或者说金钱可以买到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为什么要背叛？ 第五六四章 现实竟是如此的捉弄人 “臭屁！” 感受到从听筒那边传来的强大自信，苏妍嘻嘻笑道。 不过，她也对方辰有信心，一直都有信心，所以也就从未干涉过方辰任何在工作上的决定，甚至连方辰事业上的事情都不会主动过问，如果方辰愿意给她说了，她就当一个良好的倾听者，仅此而已。 现在的方辰已经走的很高很远了，而且也太年轻了，用爷爷和姥爷的话来说，跌一跤也没事的，甚至说是好事也不为过。 再说了，不还有他们这些老家伙在那。 又笑着聊了几句，苏妍念头一动，突然问道：“你几号回来？” “后天，二十八回来，怎么了？”方辰说道。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苏妍笑着说道，但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瞬间醒悟过来，方辰嘴角抹过一丝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我不是答应你，初三以后去燕京找你，让你带着我去看八达岭，去看升国旗，去看明十三陵吗。” 他的心中有一丝愧疚，他欠苏妍的陪伴实在是太少了，刚刚彼此之间建立起一点朦朦胧胧的好感，他就去了岭南，然后便一直在岭南和俄罗斯之间转悠，根本没怎么陪过苏妍。 现在想起来，恐怕还是收购洛州电话设备厂的时候，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最多。 但那时候他也没少往燕京和岭南跑，把电话设备厂收购下来后，他本以为总算可以多陪陪苏妍的，可谁知道又让苏爽给撵到了岭南躲风头。 实际上和苏妍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屈指可数，甚至连打电话加起来时间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妥妥的一对电话情侣。 而且他发现爱一个人，就想占有她的全部，甚至愿意主动去了解她从小到大的经历，去亲自经历她的成长轨迹，把她的记忆中的生活，也变成自己的记忆。 所以说，方辰真的想和苏妍在一起，去重温苏妍成长的一切，玩的地方，吃的什么，甚至连苏妍上学的学校，他都想亲眼去看看。 “好。”苏妍脆生生的答应道，心中充满了喜悦。 挂了电话之后，苏妍蹑手蹑脚，探头探脑的朝着客厅看去，只见柳紫嫣正在收拾行李，顿时扑了过去，抱着柳紫嫣的腰身，问道：“妈，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我准备明……”柳紫嫣随意的说道，但这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察到了一丝不对来。 她扭过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苏妍说道：“什么叫做我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你不回去吗？” 小诡计被拆穿，苏妍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摇晃着柳紫嫣的腰，撒娇道：“我肯定回去，不过，我可不可以晚回去一天？” 苏妍伸出了一个小拇指比划着，脸上更是露出讨好的笑容。 柳紫嫣白了苏妍一眼，“你怎么晚回去？明天就二十七了，马上要过年，家里有好多事情要忙的。” 苏爽是家里的长子，自然要负责过年时节的一些迎来送往，拜访亲朋好友，跟各方联络关系。 可现在苏爽作为洛州一把手，事情本来就多，尤其是过年，走访慰问贫困户、低保户，老干部，一线职工，医院，社会福利机构等等，这也同样是必不可少的事情，预计最快初三左右才能返回燕京。 既然苏爽不在，她自然要承担一部分原本属于苏爽的家庭责任，再加上她本身还要管家里二十几口人，大大小小的采买，以及杂事的安排。 所以说，明天她必须要走，而苏爽初三才回去。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苏妍后天才走的话，谁跟她一起回去？ 总不能让她一个小姑娘，在春运这种混乱的时节一个人回去吧？ “我其实可以一个人回去的。”苏妍厚着脸皮说道，露出灿烂的笑容，八颗洁白的牙齿在灯光的照应下熠熠生辉。 “不行，你想都别想，你上次偷跑到岭南，没把我和你爸给吓死，你休想一个人走，明天你就老老实实的跟我一起回家。”柳紫嫣瞪了苏妍一眼，心有余悸的说道。 “另外，你为什么非要闹着后天走？”紧接着，柳紫嫣有些不解的问道。 苏妍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方辰那边忙，后天才会回来。” 她知道如果不坦白的话，她一点留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更知道，她在这这时候提这样的要求，真的不合理，但是她真的很想见方辰一面，哪怕就是在飞机场见上一面，说几句话都行。 柳紫嫣瞬间沉默了，一脸无奈的看着从骨子里散发着倔强两字的苏妍。 过了数息，柳紫嫣一指头戳到苏妍的额头上，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让你爸知道，你爸非吃醋死不可。” 完全忽视额头上传来的微痛，苏妍眼睛一亮，一脸兴奋的说道：“妈，你同意了！” “妈，你真好！” 没等柳紫嫣说话，苏妍抱着柳紫嫣腰间的手剧烈晃动了起来，她此时心中的激动喜悦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了。 也不知道是被苏妍晃得，还是被苏妍这种女大不中留的行为给气的，柳紫嫣连翻了好个白眼。 她心里肯定不愿意的，可苏妍执意非要留下来，她能怎么办？ 总不能逼得苏妍，再来一次离家出走，千里迢迢的去找方辰吧，有时候她自己都无奈，怎么生了这么一个痴情的种子。 “不过事先说好，你二十八走可以，我让你爸找几个人护送你回去。”柳紫嫣正色道。 “啊，那我爸不就知道了！”苏妍惊叫道。 她可是清楚，老爸本来对方辰就不怎么感冒，现在如果知道她为了见方辰一面，硬是要留在洛州，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你也怕你爸知道啊！”柳紫嫣又点了一下苏妍的脑袋，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苏妍嘿嘿的干笑了两句。 “不过，这一点你到是小觑了你爸，或者说有点当局者迷，你爸虽然有时候一提起那小子，还是万般的不待见，但也就仅仅是不待见而已，又何时反对过你们在一起？” 说到这，柳紫嫣的神情变的有些怪异。 苏爽自然算是不错，甚至称得上人杰，但奈何方辰更加的妖孽，只能被迫早早的默认了苏妍和方辰的关系。 说实话，在苏妍小的时候，或者说没碰上方辰之前，她最发愁的就是自己这宝贝女儿性格太清冷了一点，不喜欢和人接触，会不会孤老一生。 哪知道，现在却要担心，俩小如果朝夕相处的话，自己会不会提前当了外婆。 不过，看了一眼自家宝贝女儿纯真无邪的面孔，柳紫嫣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 但却莫名感叹，现实竟是如此的捉弄人，仿佛都颠倒了过来。 …… 小霸王，总裁办公室。 吴茂才刚刚汇报，段勇平已经开着车将别列佐夫斯基等人接了过来，方辰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依旧悠哉悠哉的做着卷子。 呃…… 悠哉悠哉这个形容词，似乎有些过于欠打，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吃早饭那，先来一份数学卷子开开胃，然后再来一份语文卷子漱漱口，最后再来顿外，政，理，化大餐，生物卷子只能委屈一点，当盘小咸菜了。 没办法，谁让它分值最低，才七十分。 面对这样的早饭，估计全世界没几个人愿意吃下去。 但方辰现在的状态，的确用悠哉悠哉来形容最准确。 要知道高考，一张卷子，百分之三十的基础分，百分之五十的中档题，百分之二十的难题，这样的比例是雷打不动的。 也就是说，只要基础题和中档题全部答对，那就意味着有710的总分里面，568分到手了，而水木的最低录取分数线则是580多分，一般都是在600分左右。 但要知道，他还记得几道卷子的大题，也就是所谓，最后拉开差距的难题，包括语文和英语的作文题目等等。 虽然苏妍现在还比较着急，觉得他就算是距离燕京理工都错一点点，但是方辰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水木大概是稳了，没办法，谁让他开挂了呢。 而段勇平那边，他不担心，真的不担心，只要这几个人别一见面，话没说几句，就打起来那就行。 至于说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对段勇平有多少的认可，这个他对段勇平有信心。 他之所以想要任命段勇平为未来总公司的总经理，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和段勇平认识最早，关系最为深厚，只是说段勇平真的比其他人更加合适这个位置。 这么勤勤恳恳，一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的老黄牛可真不好找。 从早上七点多到厂里，一直待到晚上七八点下班，然后一般在十一点左右，还会跑到车间溜达溜达，盯盯夜班，直到凌晨两点左右再回家，这个作息时间，他是服气的。 而且这还是李萌来的结果，要不然段勇平能在小霸王一直待到凌晨两点。 PS：推荐一本书，《重生野火时代》。 很独特的开局，年代和本书差不多，有两个女儿，前世渣男人设，重生后改变渣男本性，捞田螺赚取第一桶金，然后做小菜贩，炒沙姜，开超市，慢慢承担起家庭重担。 第五六五章 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想到这，方辰的神情一动，如此说来，他似乎应该把李萌从段勇平身边调走才对。 但转念一想，方辰摇了摇头，人家两人今年说不定就要结婚了，老段也是三十岁的大龄青年，找这么个媳妇不容易，他还是积点德得了。 方辰轻叹了一口气，算了，不想了，段勇平本来做的就不错。 更别说，他现在还给了段勇平施恩的机会，而且段勇平也把握住了，他们那点事应该问题不大。 再者，这年头像他一样，把自己竖起来，让下属当靶子打的老板有吗？ 为了让他们团结，他费了多大的劲，受了多大的委屈。 碰到他这么好的老板，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几个就偷着乐吧！ 陈鸣永开着车，而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马昀，叶琳娜四人则陷入诡异的沉默当中。 过了数息，段勇平嘴角一撇，开口道：“方总的手段有点拙劣，生疏了，现在说不定正在自鸣得意中那。” “老板，肯定没想到，我们已经醒悟过来了。” “但我们还不能让老板觉察到，要不然老板肯定还会想办法收拾我们几个的。” “咱们这老板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小了点，我们为什么没给他招呼，不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同意吗。” 闻言，别列佐夫斯基，马昀，叶丽娜，陈鸣永顿时露出了赞同的笑容，七嘴八舌的吐槽起了方辰。 整个车厢中，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其乐融融。 依照他们对方辰的了解，方辰现在应该很得意。 除了陈鸣永一直陷入局中之外，他们在段勇平说要来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明白了方辰的计策和目的。 段勇平更是如此，他在办公室里其实就已经想清楚了，如果方辰真想敲打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绝不会留给他，可能去接人的机会。 给他打个电话，或者直接把他那辆V8也给派出去，就足以把他压制的死死的了。 至于说何胖子那边，他就不相信方辰会想不到这一节。 但不得不说，方辰的安排，效果很好，有什么能比吐槽老板，更能让下属快速融合在一起的。 从一点上来看，说是方辰是良苦用心绝对不为过。 段勇平的确打心眼里感激方辰为他所做的这一切。 然而还有一种感谢在车内涌动，虽然明白这是方辰的计策，但别列佐夫斯基，马昀，叶丽娜，陈鸣永明白，在这事上，其实段勇平是可以不来的。 或者说段勇平的到来是冒着风险的，别看他们现在吐槽的无比欢乐，但谁也不敢说方辰就真是那么想的。 说不定，其一怒之下，不但他们四个要继续接受惩罚，就连段勇平也要跟着受牵连，要不然怎么会有伴君如伴虎之说，不就是因为其喜怒无常，难以揣测。 到了新厂区，见一片平静，并没有所谓的刀斧手，更没见方辰的身影，甚至连吴茂才都没有，众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他们没想错。 看着对方四人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动作，众人露出了一丝错愕的笑容，然后忍不住彻底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原来，别看刚才在车里，吐槽方总一个比一个欢实，但实际上大家跟自己一样，心里都是绷着的，没底，谁也不知道方总究竟是怎么想的，在新厂区门口有什么样的境遇等待着自己等人。 近二十位副总级别的干部，以及在大门口来往的员工，一脸懵逼的看着段勇平几人，也不知其在笑什么。 但有人已经认出了陈鸣永，甚至还知道这位小霸王第一个升任副总的存在，在俄罗斯也是主持一方大局，在级别上来说，是跟段总平起平坐的。 也就是说，这些人应该都是方总名下其他公司的老总们。 然而消息也很快传进了车间，各部门，众人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他们其实早就已经知道，其他企业的几位老总要来视察他们工作，所以将所有的生产设备，卫生死角给检查了一遍，有的甚至还掏出了工作手册，翻看技术管理条例。 可以说，现在小霸王上下是严阵以待，枕戈待战，绝不为过。 说什么，今天也不能出问题，不能给小霸王，不能给段总丢脸。 段勇平带着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参观了小霸王的生产车间，流水线，十万级无尘检验室，研发中心，仓库，行政大楼等等。 “我们小霸王的无尘洁净系统是最值得说道的，甚至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全国领先水准，和欧美各国看齐，这套系统原来国内是没有的，是我们找水木大学，科技大学，香山大学，华科四家大学的教授帮忙研制的，说是国内唯一也不为过。” “净化厂房墙，顶板材的50mm厚的夹芯彩钢板，圆弧墙角、门、窗框都一般采用专用氧化铝型材，并且带有防静电功能，这些都是我们自发研制的，为了这套无尘洁净系统，我们突破了好几个国内材料工艺和无尘设施的技术难点，打破了国内的封锁，有些项目，那些教授说是要拿去发表SCI论文，甚至申请国家专利，以及科技奖。”段勇平有些自豪的说道。 打造一套无尘系统，却突破了好几十个科研技术，甚至有一些已经达到国际领先水准，并且还要申请科技奖，他自己也是醉了。 小霸王除了十万级的无尘检验室，就连车间也能达到三十万级洁净车间的标准。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现在国内压根就没有什么无尘实验室，洁净车间的概念，出了小霸王的大门，连个百万级的洁净车间都找不到。 无尘实验室或者说洁净车间的级别区分，则是按照每平方米尘粒数量，微生物最大允许数，浮游菌数量，沉降菌数量来决定的，数字越小，级别越高。 一般来说，室内空气，每平方米的尘粒在二百亿个。 百万级洁净车间，要求每平方米，尘粒在三千五百万个以内，微生物最大允许数二十万以内，浮游菌三千五百个以内，沉降菌五十个以内。 三十万级，要求每平方米，尘粒在一千零五十万以内，微生物最大允许数六万以内，浮游菌一千个以内，沉降菌十五个以内。 十万级，则要求每平方米，尘粒在三百五十万以内，微生物最大允许数两万以内，浮游菌五百个以内，沉降菌十个以内。 而到了百级，则要求每平方米，尘粒在三千五百个以下，不得检测到大于5μm的微生物，浮游菌五个以内，沉降菌最多允许有一个。 对于小霸王来说，净化室最主要的作用在于控制产品，比如说硅芯片，保证产品所接触大气的洁净度及温湿度，使产品能在一个良好之环境空间中生产、制造。 其实按照国际标准来说，他们这些电子制造车间，洁净度都必须达到万级以下，像什么芯片生产企业，车间都是百级的。 只不过级别越高，实现越困难，不论是对资金，技术的要求都是如此，以现在国内的技术真的达不到。 听着段勇平的侃侃而谈，以及他所看到的一切，别列佐夫斯基真的是服了。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小霸王就是一个现代化的高科技研发，制造企业，而他引以为傲的汽车联盟，不过是个传统的贸易企业罢了。 作为前苏维埃科学院的数学研究员，他深深的知道想要达到小霸王现在的程度，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和艰辛，像这样的车间，实验室，整个俄罗斯都没有几个。 倒不是说造不出来，只是说没必要，苏维埃不玩晶体管，而电子管那种傻大笨粗的存在，用不着这么精细的车间，检验室。 甚至他的心中有些愧疚，作为一个科研人员，他其实应该朝着高科技进军的，而不是沉迷于这种简单的车辆倒卖。 段勇平能把一个如此复杂的高科技企业完美操控，这是他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仅仅这一万名职工交给他管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管理。 虽然汽车联盟做的不错，但员工真没多少，才不到两千人而已，而且其中一半，都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前苏维埃各种军事部队的退役人员。 “段总，老板把总公司交给你来管理，的确是最明智的选择，仅仅这一万多名的员工，我都没有能力去管理。”别列佐夫斯基握着段勇平的手，诚恳的说道。 段勇平笑了笑，“别列佐夫斯基你太过于谦虚了，你只是没有做，并不代表你做不到。” 说实话，如果去年这个时候，方辰告诉他，他以后要管理一万多名职工，他的表现比别列佐夫斯基还不堪，还无法接受。 但小霸王是他一点一滴做起来的，员工也是一点一滴增多的，这就给予了他很好的适应过程。 公司要发展，就必须要招人，他不去接受，不去管理，怎么能行？ 所以也就只能这样硬着头皮去做。 也正是这样的历练，让他得以快速成长，发现真如方总所说的那样，人的潜力是无限的，逼一逼，总会出来的。 第五六六章 一个多亿的工资 晚上，香山大酒店。 秦曙珖，黄一和，张玉南，杨明桂作为地主，尽力的招呼着从各大公司赶来，跟他们一样副总级别的擎天高层管理们。 “我现在才算真正知道方总的生意有多么庞大，我之前真没想到公司有这么多副总。”秦曙珖小声的对黄一和嘟囔道。 看着这三桌人，黄一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俄罗斯那边三个公司，将近二十个副总，他们这边六个，擎天通信那边最少，只有三个，而且董嘉木他们还相熟的很，毕竟董嘉木之前是小霸王财务部的副部长。 而且说是副的，但因为董嘉木的业务能力，真比郑珊珊强的多，其实他们有事，都是找的董嘉木。 “这么算来，仅仅副总的工资，方总就要支出小三千万了吧。”张玉南咂舌不已的说道。 听了这话，其余三人不由的神情一变，张玉南不提醒，他们还真没想到这茬。 如果再加上几位老总的工资，而且听说这次也要给他们发年终奖，而且奖金还不会少，这零零总总的算起来，方总一年仅仅他们这些高管的工资就要五千来万。 这是何等庞大，甚至恐怖的数字。 这年头，即便岭南这种全国最为开放，最为富裕的地区，别说一年能给他们这些高层干部发五千万的工资了，一年能挣五千万的老板，恐怕都是屈指可数，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如果再算上数目更加庞大的中层干部群体，普通职工，这一年下来，方总一个亿的工资支出是绝对打不住的。 他们着实再次感觉到了方辰的这个全国首富背后所代表的什么，有着什么样的意义，这是沉甸甸的，无比庞大的力量！ “对了，金总那？”杨明桂突然问道。 闻言，其他人齐齐扭头看向杨明桂，嘴角抹过一丝莫名的笑意，笑的杨明桂都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也不知道他这话那问错了。 “金总，当然是和段总一起，陪着方总了。” 看着杨明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年龄最大的黄一和有些不落忍，解开了谜团。 听了这话，杨明桂恍然大悟，这一点，他怎么忘了。 虽说金至江跟他们一样都是副总，但这副总和副总之间的地位也有天差地别之分。 金至江作为小霸王最老的一批领导，他们刚刚进小霸王，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人家就是技术科科长了。 后来，还是和陈鸣永，沈伟两位一起提拔的副总，现在这两位都升任总经理，独当一面去。 金至江虽然还是副总，但却是公司排名第一的常务副总，甚至可以做公司半个的主，即便段勇平等闲也不会反对金至江的意见，而他们就更像一个存粹的副手，下属，只能管自己那一摊事情。 再者，如果成立总公司的话，段总升任总公司总经理，而这小霸王总经理，肯定是金至江接手，到时候，就是他们名正言顺的领导了。 “别说金总了，没见冯校长，潘部长他们五个都也不在吗。”张玉南开口道。 此话一出，三人的神情不由一暗。 冯伦是夜校校长，潘时屹是零售部的部长，王奇富是工程建设部部长，而剩下的王公权和刘俊干脆就是个副部长而已。 要说起来，这几位在小霸王顶多只能算是中层干部而已，但实际上除了工资是中层干部的工资，其他都是比照他们这些副总来的。 他们配什么样的车，冯伦他们就配什么样的车，公司的文件，仅仅抄送到副总一级的机密文件，也会给他们五位各自送一份。 甚至，他们还知道，在提拔他们成为副总之前，段总其实先问的是冯伦他们几个，只不过他们几个都不同意，这才提拔的他们。 “行了，别想了，听说过完年，冯校长他们就要走了。”秦曙珖沉声说道。 其他三人齐齐点了点头，然后该招呼其他公司副总的，招呼其他公司的副总，该落实酒店各项安排的，就去落实。 方总和各位老总都已经要到了，要是出了什么纰漏，且不说段总饶不了他们，他们自己都过不去。 六点钟，三辆豪华汽车，慢慢驶进了香山大酒店。 方辰等人从车上下来，便踩着红毯走进了酒店内。 本来酒店的意思，是搞个盛大点的欢迎仪式，毕竟以方辰现在的身份以及小霸王在香山的地位，能把这次晚宴办到他们这里，完全是给他们酒店贴金长脸。 但是这个想法报到段勇平这，就给毙了，他们就是过来简简单单的吃顿饭，犯不着弄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方总向来是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 方辰和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当然是在主桌，而冯伦他们惊异的发现，他们的桌牌竟然也在主桌上。 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心思一动，也就接受了。 另外郑保用也在主桌上。 如此简简单单一个座位，高下立分。 分别落座后，看着这一张张紧紧盯着他的面孔，方辰嘴角微微一翘，心中有些自豪，他重生不过两年的时间，公司就发展到了这个规模，仅仅副总以上的高层干部，都有三四十人之多。 现在回想起当初，着实有种恍若隔世，黄粱一梦的感觉。 端起酒杯，方辰径直站了起来，环视众人一圈，说道：“这次请大家过来吃饭，没别的，第一是让大家一起坐坐，相互认识认识，说起来大家都是跟着我方辰干的，在一个锅里搅马勺，但是天南地北的，甚至还有很多一部分人是在俄罗斯，见一次，着实是不容易。” 众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感受颇深，甚至有些被打击到的意味。 要说起来，他们在各自的地方，在俄罗斯，在岭南，在洛州不说呼风唤雨吧，但绝对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可现在却发现仅仅在方总旗下，就有这么多跟他们旗鼓相当的人物。 “让我们为这次的相聚，举杯。” 方辰话音刚落，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等四十来名擎天的高层领导齐齐站起来，举起了杯子，一饮而尽，豪气尽显。 一旁的服务员赶紧给众人满杯，心中甚至还有些胆战心惊，要知道这里面随便拎出来一个，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一杯酒下肚，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喝酒，甚至可以说上次这么喝酒还是上辈子的事情，酒意瞬间就浮上了方辰的心头。 “另一个则是为了感谢大家，没有大家为擎天夜以继日的不辞辛苦，擎天也发展不到今天的盛况。” “让我们祝愿，明天的擎天会更好！” 方辰再次举杯，又是一杯酒下了肚，火辣辣的酒精如同烧红的烙铁一般，胃里一片燥热，甚至刺痛。 “至于说最后一件事，则是发奖金，在座诸位，每个人三个月工资作为奖金。”方辰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楞了一下，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位老板肯定不会吝啬，但却没想到是三个月工资这么多。 要知道他们的年薪都在百万以上，这三个月的工资基本上都也要三十来万。 对于一个月普遍三百多块钱的工资，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万元户的普通人来说，他们仅仅奖金就是普通人一百个月的工资，能在香山最好的地段，买上十套，二十套房子。 “来，这一杯，让我们敬方总，没有方总，就没有我们的现在！”段勇平突然举起杯，大声说道。 “敬方总！” 四十多个人大声喊道，其声如石破惊天，雷霆轰鸣，惊天动地！ 众人朝着方辰齐齐示意致谢，然后一饮而尽。 一旁的服务员有些艳羡的看着段勇平等人，就是以他们现在的工资水平，如果过年能发三个月的工资作为年终奖，他们都能乐的屁颠屁颠。 更别说，他们可是早就听说过，小霸王的老总们，工资的级别都是百万的，那这三个月的工资岂不意味着至少有二三十万。 如果让他们拿这么高的工资和奖金，让他们当牛做马都行。 有人甚至已经动了心思，副总们的奖金的这么高，小霸王普通工人的奖金也低不到那里去，再加上小霸王本身基础工资就高，一个月的工资顶的上他们将近三个月的工资。 只不过，他们也不是没参加过小霸王的招人，就是因为各种条件错了一点，所以才没被小霸王看上。 而今天就不一样了，这么多小霸王的副总在这里，只要能搭上一点点的关系，进入小霸王岂不是小菜一碟，就算不能进小霸王，进擎天旗下别的公司也行啊，只要是方总名下的公司，工资都不会低的。 众多服务员看向秦曙珖等人的神色顿时就不一样了，双眼放光，如同盯上一块肥肉的饿狼。 也不知道年纪轻不胜酒意，还是激动的，方辰此时已经眼圈微红。 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有，仅仅给别人发工资，发奖金，就能发出去一个多亿的时刻。 第五六七章 您给我们成立一家公司得了 不过此时，其他人比方辰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加的不堪。 他们这些人都是从各个公司，通过一点一滴的努力，才爬到了现在的位置，而方辰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给予了他们远超想象的报酬。 这样高的工资水平，大概全华夏，只有在擎天才能拿到，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就算是自己做生意，现在一年挣到百万的又有多少？ 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如果自己做生意，费心，费力，费神不说，所有的风险都要自己承担，一个闹不好，别说挣钱了，不赔的欠一屁股债就不错了。 更别说，还随时可能会以投机倒把，侵吞国有资产的名义给抓进去，蹲局子。 看着众人激动的模样，方辰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说实话，他真的没必要发这么高的工资，这些人的工资水平，砍一半，甚至砍三分之二，仍然已经称得上丰厚了。 百万年薪，别说现在了，就是再过三十年，放到2022年，也依旧可以称得上顶级薪水，即便是华为，阿里，滕讯这样的大公司，也非要熬个七八十来年，做到总监级别以上才行，也就是华为的21C，阿里的P9或者M4，滕讯的T3.3。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他觉得这些人值多少钱，那就给他们发多少钱，发给他们远超出他们预料的钱。 他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不给这些人股份，只是不想开这个口子，要保持绝对的权威而已，能够引领着这条叫做擎天的大船，劈风斩浪，驶向更为辽阔的海域。 另外，即便从小霸王创立开始算起，现在的擎天才成立的不到两年，还远远没到需要论功行赏的时候吧。 一般来说，分股份，都是公司成立好多年，甚至快要上市的时候才给的，之前就算给，那也是期权。 三杯酒下肚，段勇平他们便带着各自的下属，开始给方辰单独敬酒。 方辰倒也来者不拒，都是公司的高级干部，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不过大都是抿一口意思意思得了，今天的酒，他着实喝的已经不少了。 最后冯伦，潘时屹他们也站了起来，冯伦端起酒杯，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方总，我们感……” 冯伦的话刚刚说出口，就被方辰给打断了。 方辰摆了摆手，然后举起酒杯，轻轻的喝一口。 冯伦，潘时屹五人见状，只得赶紧将杯中的酒全部喝了下去。 “感谢的话说那么多，不腻吗？”方辰笑着说道。 冯伦等人讪讪的笑了两声，腻，肯定是不腻的，他们对方辰的感激是打心眼里出来的。 “要说感谢，也应该是我感谢你们，新厂区的建设，职工再教育的培训，《擎天报》的编撰，以及零售体系的搭建，你们都帮了我很多，费了很大的心力。”方辰诚恳的说道。 一股暖流从五人心中流过，说实话，他们这大半年做的事情，的确称不上容易二字，甚至到现在，即将结束的时候，他们也不敢说自己做的多好，但他们可以拍着胸脯说，他们尽力了，问心无愧。 方辰对他们的恩，对他们的好，太多太多了，他们如果不这么做，这良心恐怕真是被狗吞了去。 “行了，闲话就不多说了，你们的想法，段总也给我说过了，我也理解你们的想法。”方辰面色一变，神情有些凝重的说道。 众人的耳朵不由的竖了起来，今天晚上的重头戏来了。 方辰此话一出，意味着他们在小霸王历程到了最后时刻，冯伦的心中瞬间变得有些苦涩。 不过还好，这是方辰主动提的，到让他轻松了不少，如果让他开口的话，他会更难受。 “多谢方总您的理解，我们几个想去闯闯，抻量抻量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不过，奇富还想留下了，不知道您看可以不。”冯伦斟字酌句的谨慎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神情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有什么不好的，我欢迎。” 他的确没想到，王奇富竟然会选择留下来，如此一来，岂不等于说冯伦他们少了一个人？ 不过这跟他的计划不冲突，反而应该说是好事，大好事才对。 虽说新厂区的建设已经告一段落了，但并不代表擎天就不再建设工程项目了，洛州和阿斯太市场，可都急需得力的人手去主持项目建设去。 他正为这事发愁，巴不得冯伦他们中间能留下一个人来帮他。 只是说，他不好开口，或者说不想开口。 他如果开口，别说一个人了，冯伦五个人全部都能留下，只是说他不想这么做而已。 既然冯伦他们想独立出去，那说明冯伦他们在小霸王的这段缘分已经尽了，而他也正好借此做个试验。 听方辰这么表态，王奇富也松了一口气，虽说段勇平之前给他承诺了，但最终还是要方辰点头才能算数。 冯伦四人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喜色，有王奇富在，即便不能争取到方辰出资，他们和方辰之间，依旧还有座桥梁。 “既然想要出去闯闯，你们四个有什么想法没有？”方辰看着四人说道。 没想到，方辰竟然如此的开门见山，直接了当，冯伦四个人相互瞅了一眼，一时间谁也不想开口，或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们的本来计划，是靠着四个人这段时间攒下来的八十万创业，甚至王奇富说了，他那边攒的二十万，也能借给他们。 但如果方辰可以出资的话，自然更好，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只要方辰肯出钱，他们哪怕不要股份，给方辰打工干活都可以。 他们之所以不愿意留在小霸王，只是心里有股傲气，不愿屈居于人下而已，希望有个不受拘束，完全发挥自己的舞台，他们觉得如果换他们来做，他们未必会比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做得差。 可如果在小霸王，他们一辈子大概是越不到段勇平的前面，甚至连超越金至江都难，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但要是方辰出钱给他们弄个独立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他们还是千肯万肯的，给方辰打工干活，他们心甘情愿。 跟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还敢比一比，但是想跟方辰比，他们大概是没有希望了，方辰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商业奇才，甚至妖孽，哪是他们敢比的。 更别说方辰还对他们有恩。 并且如此一来，等于说他们就可以和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是一样的了，都是各自分公司的总经理，一方诸侯。 难道有谁敢说，现在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日子过的不好？手中的权柄不高？不受人尊重？ 虽说以后成立的总公司的话，段勇平会升任总公司总经理，但他们该是一方诸侯还是一方诸侯，段勇平要管的事情太多了，具体到他们头上的也没多少，无所谓了。 可他们谁也跟方辰张不开这个嘴，虽说他们几个对自己有信心，但也要考虑下实际情况才行。 他们几个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而且之前还失败了好几次，天涯省炒地皮赔了，去俄罗斯倒飞机，没干成不说，反而吃了好几个月的烂菜叶子，烂土豆，最后还和牟其仲翻了脸，着实失败的不能再失败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谁好意思跟方辰张这个嘴。 其他人也眼睛瞪大，紧紧的盯着冯伦他们几个，甚至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虽说他们现在的确想一直跟着方辰干，可谁又能说，他们就真能在擎天干一辈子？ 而且，他们跟冯伦四人的想法基本上是差不多的，即便出去单干，也不想跟方辰的联系断掉。 有了这层联系，如果他们真遇到了困难，求到方辰这了，方辰抬抬手，他们那点困难，也就过去了，简直如同，孙悟空的救命毫毛一般。 而现在方辰对待冯伦他们的态度以及解决方法，不说是他们未来的模板吧，也将是他们的参照对象。 见状，方辰微微一笑，“这样吧，你们几个不知道怎么办，我给你们个章程。” 冯伦四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甚至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一丝喜色。 话音一顿，方辰认真的说道：“我参一脚进去，我给你们拿五千万出来，你们四个合计一下，该给我多少股份。” 冯伦四个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刚才已经大概猜到方辰要出钱帮他们一把，也知道以方辰的性格，只要出手这手笔就绝对小不了。 但这手笔也太大了点，大的惊到他们了。 他们本来觉得，方辰能出个一两千万，就很多了。 过了许久，冯伦苦笑道：“方总，您这是太看得起我们了，您看我们几个加起来，那值得上五千万。” “要不然这样吧，方总，您要是愿意出这五千万，您就出这五千万，但什么出资入股就别提了，我们给您打工干活，也就是说，您全当出五千万成立个公司，然后交给我们四个管理。”潘时屹在一旁壮着胆子说道。 第五六八章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四章万字求月票！求订阅推荐票！） 冯伦三人眼睛一亮，赶紧连连点头。 潘时屹这话说的有道理，方辰要真是出五千万，那还入什么股啊，直接成立一家公司，然后交给他们四个负责就得。 看着四人被五千万吓到的模样，方辰神情玩味，要说冯伦这几位，都前世，谁不是身价数十亿的大富豪，现在竟然被五千万吓到了。 作为华夏第一批房地产商，其实冯伦他们发家极快。 前世，因为没有他的存在，91年年中，这几位和牟其仲闹翻了之后，就重回天涯省，成立万通开始炒地皮。 当时他们六个是老板，员工就两人，一个是王公权他媳妇，一个是王奇富他哥。 在天涯省折腾了两年，运作了一些项目，并且引进了华诚财务公司、天涯省证券公司等法人股东之后，万通迅速扩大。 93年成立万通燕京公司的时候，公司实收资本金已经达到了八个亿，是燕京最早成立的以民营资本为主体的大型股份制企业。 然后再和香江利达行主席邓智仁的合作，开发万通新世界广场，项目大获成功，卖到了当时市价的三倍。 在获得超额利润的同时，也算是彻底奠定了冯伦，潘时屹他们的江湖地位。 “既然要给你们五千万，你们就接着，值不值，这我说的算，你们谁的眼光有我好！”方辰瞥了他们一眼，不可置否的说道。 此话一出，冯伦，潘时屹等人面面相觑，他们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味，合着他们自己还没方辰了解他们啊？ 不过这话仔细一想，方辰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就看看方辰现在拥有的商业帝国，在华夏恐怕没一个人敢说自己的商业眼光比方辰好。 “那您这样，不是太吃亏了。”冯伦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方辰嘴角微翘，他其实前一段也考虑过潘时屹刚才的建议，就是他自己出钱，成立一个房地产公司，让冯伦他们给他干活。 可最后仔细思考了一下，他决定还是算了。 倒不是说房地产来钱慢，而是太快了，快的让人无法接受，没见2015年之前，华夏的富豪榜上房地产商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 如果不是因为倒卖飞机的事情，碰上了冯伦他们，而且彼此之间还产生了这么多的联系，导致他没法不管冯伦他们，他绝不会朝着房地产这块伸手的。 再加上，华夏的房地产大家也都知道，关系为王，他没空，也不想没事贴着脸，给冯伦他们跑关系。 也就是说，房地产公司这块，他压根就不想管，如此一来，自然要给冯伦他们股份，给予他们更大的权利，让他们自己去承担这些。 甚至，他不但要给冯伦他们股份，以后有机会的话，他还要为这家房地产公司，引进其他的股东，让这些股东为房地产公司提供更多的关系，就像万通集团前世做的一样。 见方辰态度坚决，冯伦他们只得作罢，甚至心中自我安慰，这不已经是最好的，他们梦寐以求的结果吗。 只不过就是钱太多了，多的让人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既然方总都看好他们，他们没理由对自己没信心的，他们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尽力赚钱，让这五千万，变成一个亿，甚至十个亿。 冯伦等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热切激动的光芒，就如同要准备登台的演员一般。 他们即将拥有属于自己的舞台。 “既然你们也没主意，那我就接着说了，股份这块，你们四个百分之四十，我百分之六十。”方辰说道。 “太多了，我们几个能拿个百分之二十左右就差不多了。”冯伦赶忙说道。 接受方辰的安排，可不代表他们能接受百分之四十这么高的股份，要知道五千万的百分之四十就意味着两千万，分开来算也是五百万，而看他们几个人样子，有谁看着像是能值这五百万的？ 说个不好听的，坐在这么多人，也没有一个身价在五百万的，就连段勇平都没有。 又说了几句，但冯伦他们还是一直坚持，不愿接受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这不是方辰白送他们钱吗。 场面顿时僵住了都。 突然，方辰脑中灵光一闪，眉头紧皱的问道：“对了，说了半天，你们几个商量过谁说的算吗？” 听了这话，冯伦微微一笑，有些得意的说道：“我们准备参照梁山好汉的做法，座有序，利无别，也就是说职务或许有差别，但利益都是平均分配的，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则都是四个人商量着来。” 潘时屹等人也点了点头。 方辰心里猛翻了好几个白眼，果然如此，还真他娘是这种模式。 他真不知道是该感叹历史的车轮不容更改，还是冯伦他们几个脑子太轴。 而且还得意，他现在真是恨不得拿刀撬开他们几个天灵盖，看看里面装的是水，还是脑子！ 战场上向来都只有一个声音，一个命令，下级服从上级，一级服从一级，从来不允许除了指挥官之外，有第二个发号施令的人。 而商场如战场，商场也是如此，权利均等，令出多头怎么能行？ 人都是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你想去东，我想去西，他想去北，一个个互相拉扯着，别说干成点什么了，所有的精力，能量恐怕都消耗在了无休止的内耗中。 更别说下面的员工还会不自觉地会站队，形成各式各样的派系，导致组织运行效率低下。 如果不是成立燕京万通公司两年后，潘时屹，王奇富和易小迪果断离开，万通早死了。 甚至可以说，前世万通的分裂，在冯伦他们几个决定，按照梁山好汉的方法做事时，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看着四人双眼放光，兴致勃勃，充满憧憬的模样，方辰这不知道该说什么，强行在里面分出个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出来？ 他做不到啊！ “得，那这样，都让一步，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方辰一锤定音的说道。 这个房地产公司，他本来就是想帮冯伦他们一把，算是感谢他们这些日子对小霸王的辛苦付出，所以他自己拿那么多的股份干嘛？ 而且要知道，如果等这几个人分家的话，他可就是一下拥有了四家房地产公司的百分之七十股份…… 一想到以后，还要面对这么一个局面，甚至还要帮冯伦他们分家，方辰就有些头大，这种体验他感觉并不好。 方辰突然心中一动，他接下来去燕京，是不是可以把这股份给再次散一散。 他觉得肯定能散出去的，甚至有人会主动求他散。 方辰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至于说，对于冯伦他们，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应该是一个还可以接受的数字，传统企业的创始人，一般拥有的股份也就是在百分之二三十左右，像阿里，腾讯这种互联网融资起家的，马昀和马华滕的股份甚至都在百分之八左右。 像方辰这样独资的，到应该称得上是一朵硕大的奇葩。 闻言，冯伦等人嘴巴微动，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认了下来，毕竟这也是方辰为他们好。 他们有这争论的功夫，还不如去动动脑筋，想想如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尽快把这个企业给发展起来。 见这场重头戏，终于落下了帷幕，众人神色一动，纷纷陷入到了思考，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对他们很有启发。 如果说哪一天，他们要离开擎天的话，也希望能够享受到如此的待遇。 既拥有了实现自己目标的舞台，又和擎天，跟方总的关系不断，甚至还能得到大量的起步资金，这不是完美又是什么？ 看着众人的模样，方辰一眼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其实，对于这种副总级别的干部来说，如果他们愿意出去创业，他其实是欢迎的，也算是好聚好散吧，而且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就如同前世所谓的阿里校友创业黄浦榜，由阿里出身的校友创办的企业，已经高达1200多家，其中已经上市企业15家，112家企业拿到新一轮融资。 滴滴出行创始人程维，同程旅游创始人吴志祥，唱吧CEO陈华，挖财网创始人李治国，蘑菇街创始人陈琪都是阿里校友出身。 滕讯出身的腾讯校友则创办了1300多家企业，甚至快手、G7、小红书等9家公司拿到了10亿元以上的资本注入。 百度校友，华为校友等等，也都创办大量的企业。 而且有意思的是，这些企业有不少都得到了，阿里投资公司，腾讯产业共赢基金这些老东家的投资。 毕竟彼此熟悉，投资起来，也更有谱一些。 至于说，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沈伟，他们这几个，他到是没这么想过，这几位暂时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吧。 段勇平和别列佐夫斯基，其实真不在意，对于他们而言，他们现在所做的，就是他们的事业。 第五六九章 年会 第二天。 小霸王新厂区。 昨天因为迎接别列佐夫斯基，马昀等人的考察，整个厂区都已经从头到尾的打扫过了一遍。 今天只是在新厂区的大门，各个车间，研发检测中心，行政大楼点缀一些大红灯笼，彩色飘带，以及何兴业他们这些供应商送过来的恭贺横幅，花篮，整个新厂区便显得喜气洋洋，花团锦簇，充满了过年的喜悦气氛。 门口的迎宾全部都是小霸王自己的女员工，一个个打扮的不说国色天香，但也绝对是秀色可餐，专门定制的红色绣凤礼服更是将人映衬的如花似玉，朱唇玉面，冰肌玉骨。 这些形容词，并不夸张，能进入小霸王的本就是帅哥美女。 倒不是说小霸王招聘的时候，非要帅哥美女不可，只是说本来要招收一千个人，结果来了两万个报名的，在各项条件差不多的情况下，人事部的自然愿意招聘外形条件更好的人。 毕竟漂亮的事物，看着也心情愉悦。 而这批迎宾更是优中选优，低于一米六八的根本不可能入选。 毕竟今天可是小霸王的一大盛事，参加的人除了他们这些小霸王的员工之外，还有何兴业这样的供应商，以及别列佐夫斯基，马昀这些其他公司的大领导们，市里的朱书记也要带着四套班子一起出席。 甚至他们听说，本来省里也要来人的，但是被段总给推了，说这就是小霸王的自娱自乐，省里这才作罢。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次方总也会来，听厂里的老人说，去年方总都没有来，一直是厂里的一个遗憾，这次总算是补齐。 面对这种情况，小霸王上上下下自然不敢怠慢。 更别说，还有一辆辆满载的运输部的大车，驶进了厂区，看着上面的冰箱彩电，洗衣机，众人心中雀跃不已，要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发给他们的。 叉车刚刚卸下来了一堆冰箱，其他人还正在等待转运车到来，却只见运输部部长，李启明一手搂着一个冰箱，腰马合一，双臂猛然发力，两个冰箱径直被甩到了肩膀上。 众人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不由的小鸡仔般瑟瑟发抖着，太恐怖了点，这一个冰箱怎么着一百好几十斤，关键是视觉冲击太惊人了，这两个冰箱扛在李启明的肩上，简直就是两个大炮！ 扛着两个大大的冰箱，远远看去，李启明如同小山一般，朝着大礼堂移动着，也不知道实际就是如此，还是他们心里有幻觉，他们怎么感觉地面都有些微微震动。 见李启明走过来，吴茂才非但没有搭把手的意思，反而径直闪到了一边，生怕李启明砸到他，就他这小身板，一个冰箱下来，他就交代了。 此时大礼堂，已经满满当当的摆满了彩电，冰箱，洗衣机，空凋，电脑等乱七八糟的家电产品，看着跟座小山似的。 而且最为奇特的是，在礼台上，还摆了二十台电视机，电视机上还连着小霸王的拳头产品，学习机。 这些是这次大会的主角，抽奖工具，所有的奖项都由学习机抽出，这是方辰的意思。 本来行政部是打算弄点乒乓球，摇号抽奖的，或者弄点号码牌，抓阄也行，但是被方辰知道了之后，就否决了。 然后专门让研发中心加班加点给做出来个随机抽奖程序。 开什么玩笑，小霸王作为一个高科技公司，不整点高科技的东西，反而去玩什么摇号抽奖，这不是搞笑的吗。 唯一方辰有些遗憾的就是，没有LED大屏幕。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技术达不到啊，没见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也是啥都没有，就是一个空荡荡的舞台。 等李启明将冰箱放到地上，一阵尘埃落地，吴茂才这才凑过去，帮着把冰箱给移到它该待的地步，不过吴茂才的搭把手，还真是搭把手，就是一只手搭在冰箱上，至于说使劲没使劲，恐怕都不知道。 有李启明在，他使个屁劲啊。 “大个，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味，甚至就是九爷说的，恍若隔梦的感觉。”吴茂才看着这满山的奖品，喃喃自语道。 “怎么了？”李启明闷声说道。 “要说这玩抽奖，咱们是祖宗吧？”吴茂才说道。 听了这话，李启明憨厚的脸上顿时露出狡黠的笑容，虽然平时里吴茂才说话不中听，但这话还真没说错，论起玩抽奖，他们还真是祖宗，到现在他有时候跑车回到洛州的时候，还能听到议论他们当初抠奖，砸金砖，甚至小财神如何如何的声音。 说个不好听的，就连后面的赌青皮，其实跟抽奖也没什么差别，开到三个八，直接扔到了一边，如果是四个八，那就能翻一百多倍。 “可当初，咱们抽奖是挣钱的，现在可好，搞抽奖，却变成赔钱的买卖，而且一赔就是上千万，我怎么想，都感觉心里不是个滋味。” “当然了，我也知道这是好事，可心里就是不得劲。” 吴茂才看着这满山的家电自言自语道。 他有种整个人被颠覆的感觉。 本来行政部的意思，是搞点大奖，什么小汽车，十万现金，房子等等，有个一百来个中奖名额就行，花钱不多，气氛也会更加的热烈，但是却被九爷再次给否了。 最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人人有奖，人人不落空，不管这人运气多差，脸多黑，也能抽个自行车回家，而且还不是那种二八大车，是在外国人才骑的山地车，漂亮的很，看着都让人心动。 但要知道，现在小霸王一万多人，再加上来会的嘉宾们，这奖品可就要准备一万多份了，这年会的预算瞬间又涨了八百来万。 就连段总都不愿意了，跑过去和九爷吵了一架，只不过段总何时拗得过九爷，最后还是弄成了这般模样。 李启明摊了摊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大概能理解吴茂才的心情，抽奖，砸金砖那段历史，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很珍贵的记忆，虽说现在还是在抽奖，但是却从挣钱变成了送钱，的确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过，这要是正常人的话，随便感叹两句就缓过劲了，也就是吴茂才能这么感慨半天。 但转念一想，李启明就释然了，吴茂才什么时候是正常人过，正常了，那就不是吴茂才了。 又聊了几句，见这里着实有点忙不过来，吴茂才径直出去，找个人进来帮忙。 而此时，别列佐夫斯基，沈伟和马昀，陈鸣永，金至江，叶玲娜，带着一帮人来到了大礼堂的门口，看着眼前一万多平方米，上下两层，至少能容纳一万五千人的大礼堂，顿时艳羡不已。 “这礼堂真好，我等会问问段总，如果不算太贵的话，回头，洛州那边也要加一个。”沈伟啧啧的说道。 闻言，金至江笑着打趣道：“你问什么段总，你问我不就好了，真当我也不是小霸王人了。” “我这不是怕你不知道，省的你尴尬吗。”沈伟笑着说道。 “礼堂也不贵，建筑费用，装修费用，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喇叭，音响系统等等，五百多万就搞定了。”金至江说道。 听这这话，沈伟等人瞬间眼睛一亮，就连别列佐夫斯基，叶琳娜都心动了。 作为苏维埃人，他们也是什么东西都喜欢大，而且价格的确不贵。 再说了，他们那边的职工本来就不多，三家加起来，才五六千的职工，建一个比这个小一点的都可以。 “不过，我想建个大的，现在俄罗斯的倒爷实在是太多了。”马昀也不知道是炫耀，还是真觉得有这个必要。 “马总，我建议差不多就得了，就说这个礼堂，按照小霸王现在的规模到是够了，可如果再发展两年，就要捉襟见肘了。”金至江说道。 礼堂一共最多也就能容纳一万五千人，现在小霸王本身就已经有一万多人，照着这个发展速度下去，过不了多久，轻轻松松突破一万五千人，甚至明年再举行年会的时候，这礼堂就不够用了。 “本来当初建礼堂的时候，有人提议说是干脆一步到位，弄个大的，能容纳两三万的那种，但是被段总和方总给拒绝了。” “那以后，人多了怎么办？”别列佐夫斯基好奇的问道。 金至江微微一笑，“你们来的时候，不是在厂区不远处看见一个巨大的工地吗，那是香山市新建的一个体育场，能容纳四万人的那种，平时市里，省里有什么体育赛事都可以在那里举办，等到过年，小霸王要用的话，那就给小霸王用。” 众人不由的眼睛一眯，这岂不是等于说是，香山政府专门给小霸王修了个开年会的地方，这倒的确是个好主意。 首先不用自己掏钱，另外真建大礼堂的话，平时里的确也用不着，顶多就是以后没事可以放放电影给职工看，丰富一下职工的娱乐生活。 第五七零章 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 瞬间，别列佐夫斯基和沈伟也心动了，似乎他们可以鼓动莫斯科和洛州弄这么一个体育场，大不了他们掏点钱也行，总比自己建一个大礼堂便宜。 但如果真想办下来的话，还要拜托两个强力人物才行，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下意识的看了下叶琳娜，沈伟则想到了方辰。 迎着两人的目光，叶琳娜拍了拍胸膛，“这事，交给我了。” “叶琳娜，如果说老板是拯救莫斯科的天使，那你就是我们这三大公司共同的天使。”别列佐夫斯基情深意切的说道。 “亲爱的叶琳娜，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马昀赞许道。 看着两人不要脸的模样，沈伟不由翻了个白眼，这都是什么人啊，为了这点好处，连节操都不要了！ 而且，叶琳娜这算不算坑夫？ 陈鸣永瞥了沈伟一眼，“别翻白眼，当我不知道，你也想拍马屁，只是说老板不在而已。” 沈伟无可奈何的看了陈鸣永，看透不说透，咱们还是好朋友。 他就是羡慕嫉妒恨，拍两句马屁，就能换个体育场回来，这生意傻子才不做。 不过让方总坑老丈人，明显比让叶琳娜坑夫难。 待在人群中的马华滕，瑟瑟发抖的看着周围这群大佬吹水，他听了这么多不该听的，不会被大佬们灭口吧。 本来，沈总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也跟着开年会，他其实挺高兴的，且不说他的确想来见识见识，并且如此一来，等于说他跟公司总经理都牵上线了，对于他以后的发展很有好处。 而且来了之后，小霸王的年会也果然不辜负期望，场面果然宏大，仅仅冲着门口的迎宾小姐姐们，他就算没白从鹏城跑到香山。 “别激动，这样的场面，以后咱们洛州也有，再说了，你现在作为咱们擎天通信的职工代表，拿出点精气神来。”郑保用使劲拍了拍马华滕的肩膀。 马华滕顿时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事啊，他一个连入职都没入职，甚至连踏入擎天通信大门都没有的人，怎么就变成了擎天通信的职工代表了。 不过似乎还真是这样，擎天通信除了沈伟这几位之外，就他一个人了，而且这几位都是老总，就他是个小兵。 颇有深意的打量了马华滕一眼，郑保用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年轻真好。 昨天跟方总聊天的时候，方总提了一嘴眼前这小子。 或许方总不过是随口一说，但对于他们就是大事。 而且寻呼计划方总早就提过，这是公司仅次于04机的大事，只不过一直没启动而已。 现在突然蹦出个马华滕，并且方总还让他们考察一下这小子设计的寻呼系统如何，可以的话，就将其收购下来，并以其为核心，打造传呼系统，也就是说这小子很有可能是未来寻呼计划的领军人物，甚至把寻呼计划直接交给其负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现在公司高层领导的年纪都不大，多一个二十一二岁的中层干部也算不得什么。 甚至干部年龄不大，这已经是擎天的特点了，小霸王这边还有十七八岁的中层干部。 并且，他相信随着寻呼机全面展开，重要性的提升，马华滕升任为公司副总也很正常，他们自然不敢无视马华滕，所以一大早就专门给马华滕打电话，要求马华滕今天过来。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话，就冲着这小子是方总亲自点名招进公司的，他们就必须要多给与其一些关怀，关爱。 这时，吴茂才突然从大礼堂冒了出来，他跟别列佐夫斯基，马昀等人简简单单的打了个招呼，然后眼睛就朝着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身后的人群望去。 吴茂才不由有些失望，怎么一个个的都是副总级别的领导干部。 倒不是他指挥不动这些副总，只是说如果让九爷知道，他让一群副总去搬冰箱，彩电，九爷肯定会踢烂他的屁股。 直到看到一个二十岁左右，面容清秀的青年，吴茂才不由的眼睛一亮，指着人群中的马华滕说道：“你出来！” 马华滕虽然不知道吴茂才把自己叫出来什么意思，但是他在晚宴见过吴茂才，知道这位是方总的秘书，而且沈总，郑总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他直接越过人群，乖乖的站在吴茂才面前。 吴茂才上下打量了马华滕一眼，有些嫌弃的说道：“瘦了点，不过矮子里拔将军，凑活凑活得了。” 说着，便大摇大摆的朝着礼堂走去，马华滕不明所以，只得赶紧跟在了身后。 看着马华滕此时的模样，马昀忽然笑了起来，“我怎么有点想起来，当年跟方总在燕京街头摆摊时的模样。” 当年，吴茂才也是这么一脸嫌弃他的，天天没少欺负他，还说他一个堂堂大学教师，连数都不会算，可他偏偏还无法反驳，谁让他高考数学，就考了一分，每次一吵起来，吴茂才就拿这事堵他的嘴。 “这人也姓马。”沈伟不嫌事大的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马昀面色剧变，跟吃了个苍蝇一般恶心，过了数息，破口大骂道：“这死二福，以为我们这些姓马的好欺负是吧！整天逮着我们姓马的欺负！” 众人露出欢快的笑容，当年马昀总被吴茂才欺负的事情，他们谁不知道。 到了礼堂内，看着这近乎满山的家电用具，马华滕头都大了。 “你负责把这些家电摆放到合适的地位……”吴茂才话刚说到一半，突然眉头微蹙，“你太弱了点，我再给你找个人算了。” 说完，不等马华滕反应过来，吴茂才扭头出门继续抓壮丁去了。 留下的马华滕，一脸的懵逼，他第一次被人吐槽太弱了，他一米七五的个头虽然不算太高，但是在岭南，已经算是标准的大高个了。 而且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竟然被一个一米六五都不到的人这么吐槽。 而且什么叫做再给他找一个人，难道他吴茂才不是人吗？ 马华滕突然感觉一阵寒风吹过，从未踏出校门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官大一级压死人，感受到了老豆一直给他强调的，职场黑暗。 六点钟准时，方辰在段勇平等擎天高管们的簇拥下，进入了礼堂。 刚开始，礼堂瞬间一静，鸦雀无声，众人神情激动的看着方辰，虽然方辰不怎么在公司，但毫无疑问，这个年轻的大男孩，是他们这些人共同的精神支柱，没有他，就没有他们现在的美好生活。 而且很快就有跟着方辰起家的老员工，甚至其中不乏最早日华的那一百人，壮着胆子和方辰打起了招呼。 “方总新年快乐！” “方总好！” …… 方辰满脸笑容的一一回应，甚至看到相熟的面孔，还会主动的握手。 虽然看上去挺美好的，其乐融融，但是一个问题出来了，方辰现在的移动速度近乎于龟速，短短一百来米的路，方辰走了将近十分钟。 好不容易走到礼台上，方辰面带微笑的环首四顾，不过很快，方辰脸上的笑容不由的一滞，甚至差点一口气喷出去。 他看见马华滕，这位前世，华夏有数的大富豪，竟然吭哧吭哧，满头大汗的搬着冰箱，彩电，而且后背都彻底湿了，满满一大片都是水渍。 方辰瞥了一眼台下的吴茂才，不用想，这肯定是吴茂才干的好事。 他真没想到，他让吴茂才过来盯着，当监工，竟然还闹出这么一出戏来。 咳嗽了一声，方辰对着话筒说道：“在这瑞雪兆丰年，春风迎新岁之际，我代表小霸王公司，对一直给予小霸王巨大帮助的诸位领导，公司以及各分公司的同事，还有一直支持着小霸王的供应商伙伴们，致以最崇高的谢意。” 说着，方辰朝着下面鞠了一躬。 台下瞬间响起了热切的掌声。 方辰笑着往下压了好几下，这才把掌声压下去，“然而今天，我觉得小霸王最应该感谢的还是我们自己，感谢在座的，为小霸王付出太多的员工们。” “没有你们的支持和帮助，没有你们的辛苦和努力，没有你们一滴滴汗水的浇灌，就无法诞生今天璀璨夺目的小霸王之花，小霸王更无法从原来一个负债二百万，职工一百人的小公司，成长为现在预计年营收四十亿，职工人数过万的大企业，在此我向大家表示由衷的感激。” 马昀神情一动，笑着对段勇平说道：“这还真是方总的风格。” 一般来说，肯定是要先拍一顿领导们的马屁，尤其是在这种香山市四套班子都在的情况下。 段勇平笑着瞥了一眼，不远处，神色如常，看不出一点不悦的朱书记，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充满自信的说道：“这的确是方总的风格，而且这也是实话。” 他也觉得小霸王能有现在的发展，首先要感谢的就是小霸王自己的员工。 “可以说，小霸王现在能成为华夏第一大高科技企业，有着大家每一个人的贡献！” 说着方辰又朝着众人鞠了一躬。 第五七一章 霸气的风格 （为本人昵称以存在盟主加更12/12） 华夏第一大高科技企业？ 此话一出，段勇平等人都楞了一下。 虽然他们这些行内人都知道，四通集团突然多出来的那两个亿的营收是怎么一回事，但去年报纸媒体的宣传口径，可还是四通集团是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 怎么到方辰的嘴中，就变成小霸王是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了？ 过了数息，段勇平似有所悟。 摇了摇头，段勇平不知道是该得意，还是该苦笑的说道：“这还是真是方总的风格。” 众人不由的莞尔一笑，这霸气的风格，方总还是一日既往的我行我素， 此时，方辰心中冷笑，他才不管四通集团做了什么手脚，虚增了多少营收，在他心中小霸王是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那小霸王就是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 总不能四通自称自己是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再加上一帮媒体的宣传吹捧，他就也要捏着鼻子给认下来吧？ 这不是他方辰的风格。 如果四通集团觉得他现在的话有问题，那大家就把账本给亮出来，看看这个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的名头，到底是谁的？ 不过，想必四通集团也没这么大的脸。 台下突然楞了一下，然后猛然爆发出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他们早就对四通集团自称自己是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心生不满了，只是段总他们也一直没表态，他们也就忍了下来，可现在方辰突然把这个皇帝的新衣给戳破了。 众人着实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接下来是表彰先进员工，方辰这次并没有分什么中层干部和职工，全部一视同仁，唯一的标准就是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出了别人做不到的突出贡献，名额一共一百个。 被方辰喊道名字的人，一个个神情激动万分的跑到了礼台上，排队站好。 而此时，只见李启明端着一个硕大的托盘朝着礼台上走去，托盘上还蒙着一层红色绸缎。 众人的神情顿时有些怪异，方总这就是要颁奖，这也应该请礼宾小姐啊，以李启明的身形干这事，着实看着有些不合适，而且其身上的那件衣服，真不是两件西服拼接在一起的吗？ 不过，有人从李启明脚下沉重的步伐，推测出了为什么要李启明上台的原因。 “我再次感谢你们为公司所做出的突出贡献，并且希望你们能够继续发扬榜样力量。” 方辰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旁托盘上的红色绸缎掀开。 瞬间，万道金光爆射而出，刺眼的金光将礼台，背景板，方辰等人的脸上的涂上了一片金黄。 就连台下的职工不由的也眼睛眯起。 过了数息，众人这才看清楚托盘上散发着金光的是什么东西，不由的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金牌！ 如同小山一般，堆砌在一起的金牌！ “这上面要有多少的金子啊！”有人忍不住感叹道。 “而且还仅仅是金牌，你们没看见旁边还有那么大一座红包山。” 经人这么一提，众人这才发现，原来在金牌山的旁边，还有一个更为硕大的红包山，而且看着红包山的厚度，恐怕比旁边的金牌山还值钱。 “这些金牌全部五十克一块，至于说一旁的红包，则是一万块钱。”运行科科长，艳羡的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彻底傻眼了，虽然他们知道方总一出手，这手笔就不会小，但是这先进的奖金也太多了点吧，别的不说，就单单说这一万块钱的红包，直接就把人给变成万元户了。 虽说，现在小霸王的万元户比比皆是，但是奖金发一万块的，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另外这五十块的金牌也价值不菲，至少能值个四千来块钱吧。 众人的心中不由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欲望，他们也想当先进，这一个先进的奖金顶的上他们二十多个月的工资了！ 不过如此一来，众人也就理解为什么非要李启明上台的原因了，甚至可以说简直非李启明莫属。 就这金牌，这红包，再加上这么厚实的托盘，没个四十斤绝对下不来，别说姑娘们了，就是壮年小伙都端不动。 毕竟这要坚持到方总把金牌什么的发完才行。 看着台下一张张写满渴望二字的面孔，以及全是金牌和红包的眼神，方辰嘴角微翘，有欲望就行。 他为什么要评先进，他为什么要给予如此大的重奖，仅仅这一百位先进就要花掉他一百五十万，除了的确想要奖励这些人以外，就是让先进的榜样作用得以实实在在的体现。 让公司上上下下的职工们都知道，努力工作，认真工作是值得的，公司都会看在眼中，并且将给予他们丰厚的奖赏，从而在公司形成一种积极向上的氛围。 如果可以做到，他这一百五十万就花的值。 在这一百位先进激动的神情中，方辰把这一块块金牌挂在他们的脖子上，一万块钱交到他们手中。 先进发完之后，方辰扭过身来，笑着说道：“接下来，就到了最为激动人心的环节，抽奖，保证人人有奖。” 众人不由的欢呼起来，尤其是那些平日里脸比较黑，运气比较烂的职工们，这种人人有奖的模式，最深得他们的人心。 “不过，这时候我想插一句题外话，本来行政部的同志，提议说弄一百个大奖，什么小轿车，房子，十万现金等等，说这样更能挑起大家激动的情绪。” 说到这，方辰不由的笑了笑，这一点他自然是清楚的很，最高奖五千万自然比五百万好听，五个亿的吸引力也比五千万大得多。 人总是渴望更大的奖项，也就是一夜暴富。 但是作为抽奖行当的祖宗，他很清楚，最大奖是多少无所谓，关键的是几率，别说五千万，五个亿了，就是给你五千亿，但是中奖几率为五兆分之一，或者五京分之一，又有屁用！ 众人不由的眼睛一亮，显然十万块钱，小轿车，房子更吸引人。 “但是却被我给否了，最后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和小霸王，和擎天的价值导向相悖！”方辰突然声调高亢，掷地有声的说道。 “擎天所需要的是，能踏踏实实，脚踏实地的职工，他们所获得的奖励都是他们应得的，是他们用汗水一点一滴换来的，这种奖励他们拿的理直气壮！” 方辰指了一下，刚才那一百位先进，而先进们也配合着挺胸抬头，一脸的自豪！ “而不是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之上，再者我给你发了十万块钱，你要是辞职不干，回家环游世界的话，那我这张脸岂不是要被抽肿了。”方辰笑呵呵的说道。 台下不由的发出阵阵哄笑声。 甚至已经有人盘算起来，如果自己中了十万块钱，恐怕还真不会再工作了。 有了十万块钱还上班干活，这人脑子有毛病吧？ “所以说，我们就让这次抽奖回归本质，达到让大家乐呵乐呵的目的就得了，不要掺杂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看着下面一张张激动难耐的脸庞，不由的笑了笑，“行了，我的话讲完了，再不完，我怕有人上台揍我，我现在宣布抽奖正式开始，至于说中奖号码，就是你们屁股底下椅子的座位号。” 随着方辰一声令下，二十台电视上突然冒出一连串的数字在剧烈的滚动着，众人一脸紧张的看着电视机，生怕抽到自己的。 大奖这东西，总归是在后面的，谁在前面放大奖啊！ 而此时，则有两个俊男靓女走上台，开始主持抽奖仪式，这不是小霸王的人，而是市里面的两个台柱子。 走下台，回到座位上，方辰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叽里呱啦讲了那么半天，压力到是谈不上，但是渴啊。 正在方辰喝水的时候，一旁的朱学义赞许道：“方总，你这个随机抽奖系统搞得好，一看就很高科技嘛，高科技企业就该干点高科技企业干的事情。”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是跟电子沾的上边，就能着实称得上高科技了。 方辰笑了笑，对于朱学义的夸奖，心中不知道是该无奈，还是该感叹，一个随机抽奖的小程序，在前世，一些喜欢编程的十岁孩子都能弄出来。 但是放到现在，却是朱学义这种一市之长嘴中的高科技。 然而更悲哀的是，这是事实。 一万个数字随机抽选，并且要保证不出现重复数字，把已经出现的数字丢弃，不参与数据库的再次抽奖，这对于小霸王的技术人员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挑战，更别说这些数字还要分到二十台小霸王学习机上。 “二十号，是哪位领导？”突然主持人喊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其刷刷的看向了最前面那一排，主持人这话着实没毛病，号码在前面的，都是领导，而且还是副总级别以上的领导。 被喊到的是黄一和，他并未上台领奖，反而面色有些犹豫。 过了数息，他让旁边的人，帮他传一句话给段勇平。 第五七二章 新的承诺！ 段勇平略微一沉思，跟周围的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沈伟，叶琳娜一沟通，然后把话又传递给了方辰。 见方辰轻轻颔首，段勇平便站了起来，四下扫视了一圈，段勇平笑着说道：“刚才黄总建议，说是副总以上的高层干部抽到奖之后，可以把奖转赠给自己企业的员工，现在方总已经同意这个建议。” 瞬间，又是一片欢呼声响起，有的甚至已经开口朝着老总们要奖品了。 而这三十来位擎天的副总级高管，朝着四周拱拱手，笑呵呵的都答应了下来，他们昨天已经拿了三十万的年终奖，岂会在意这点冰箱，彩电之类的小东西，拿出来给大家，反而显得自己大方，让大家念个人情，到时候做工作也好做。 此时，马华滕突然感觉四道目光射来，抬头一看，只见沈伟，郑保用，董嘉木，刘学宏四位齐齐看着他。 马华滕的脸上忍不住浮出一丝喜色，他冥冥之中有感觉，他这次要发财了。 黄一和手里拿着自己的桌牌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小霸王的员工在哪里！” 话音刚落，无数只手高高举起，黄一和看了一眼，然后找了一个手多的地方，直接把自己的桌牌给抛了出去。 一刹那间，礼堂内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 方辰面带笑意的看着这一切，对黄一和的建议很是赞许，就如同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搞个抽奖，就是让大家乐呵乐呵的，而高层干部们能主动把奖品让出来，这对于在擎天内部形成一种良好的风气，是一种极大的促进作用。 他现在似乎有些明白，前世，段勇平卸任步步高董事长之后，为什么会把董事长这个职位交给黄一和的原因，甚至等到黄一和退休后，金至江才得以成为步步高第三任董事长。 想到这，方辰的神情有些微妙，这一世恐怕是要打个颠倒了，他再怎么安排，也不会把黄一和搁到金至江前面去。 不过，等到哪天公司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金至江，他似乎到是可以考虑让黄一和接金至江的位置。 在二十台小霸王学习机的全力运转之下，抽奖抽的极快，三十分钟左右就全部抽完了。 方辰也抽到了一个电饭锅，但他并没有像黄一和那样，随手再抛出去，而是郑重其事的将其送给一个他记忆中，一直很努力工作，但是却没有评上先进的老员工。 抽奖结束之后，再次走了上台，整个礼堂瞬间又变得鸦雀无声，方辰轻轻的笑了笑，“不知道，大家是否都记得我曾经两次向大家承诺的内容。” “记得！” 全场大声呼喊道。 方辰嘴角微翘，“那我们一起说出来！” “我必将把小霸王打造成香山市，乃至于整个岭南最大的电子企业！” “我要让你们成为香山市，乃至于岭南工资最高的一批人！” “我将把小霸王打造为全国最大的电子企业，高科技企业，让你们成为全国工资最高的一批人！” 热烈的喊声震天动地，仿佛要把整个礼堂的房顶都给掀起！ 方辰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狂热的众人，右臂高举，五指轻轻一握成拳。 如同打了个休止符一般，一瞬间，寂灭无声，所有人安静的看着方辰，但眼睛中依旧闪烁着炙热的光芒。 “这些，我方辰做到了！”方辰使劲一挥拳，大声的呐喊起来。 刹那间，所有人的情绪再次被引爆，众人撕心裂肺，声嘶力竭的咆哮着，手臂也随之挥舞！ 的确，方辰做到他所承诺的一切！ 段勇平有些艳羡的看了一眼礼台中央，万众瞩目的方辰，他很清楚，自己这辈子不论做了多少事情，都无法赶上方辰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方辰就是小霸王无上的王者。 他突然觉得方辰为公司起名为小霸王，并不因为什么狗屁江东小霸王，更不是因为什么这一代都是独生子，是小霸王，是小皇帝，就是因为方辰要做小霸王！ 他要做商业领域的小霸王！他要做人们心中的小霸王！ 惊天动地的喊声持续了足足三分钟，这才在方辰的压制下，再次安静了下来。 “然而在这新的一年，我觉得我应该再给大家一个承诺，不过这个承诺我准备定的大一些，要不然太容易实现，那就没有意思了。”方辰笑着说道。 众人微微一笑，这还是真是方总的风格，竟然说之前的两个承诺太小了。 做到岭南第一，华夏第一这样的承诺小吗？ 不过，对于方总而言，似乎的确小了点，从小霸王成立算起，三个月方总就实现了第一个承诺，还不到一年，也就八九个月，方总便实现了第二个承诺。 沉吟了一下，方辰一字一顿认真说道：“那就是，走出国门，走向全世界，让全世界都用上我们小霸王的产品，并且这一点对于所有擎天的员工都有效。” 如果小霸王还想继续发展壮大，那么摆在小霸王面前就只有两条路，第一是继续开发新产品，第二则是走出国门，因为国内的市场，小霸王已经占完了，经过这么一两年的高速发展，以后想要获得现在的增速，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对于擎天通信也是如此。 虽然现在擎天通信一文不名，别说像小霸王一样占领全国，甚至业内都没有几个人知道擎天通信的。 但是方辰有信心，早晚有一天，擎天通信也能做到跟现在的小霸王一样，在自己想项目领域内具有绝对的掌控力，成为独一无二的霸主。 那么走出国门，也在擎天通信的未来的规划中。 不过，他并不准备直接去打入欧美，东倭，而是先从香江，南高丽和宝岛，星城这亚洲四小龙，还有东南亚，印度，非洲，南美，墨西哥这种经济欠发达地域开始做起。 虽说在前世，华夏已经早已不将这些国家放在眼里，甚至就连东倭这样的经济强国，华夏也已经做到了全面碾压，经济总量是东倭的两倍半，科技研发投入是东倭的三倍以上，每年申请专利数，一百三十万件，世界第一，前1%高引用论文，世界第三。 而现在这些地方却的确不容小觑。 四小龙就不说了，除了宝岛比较拉稀，剩下的都先后跨入了发达国家和地区的行列。 四小虎在前世，顶多就能称得上毛毛虫，可现在却是真正的虎，即便是四小虎中最烂的菲律宾，人均GDP也达到了近千美元，而去年华夏的人均GDP大概在三百美元左右，三倍的差距。 印度此时更是号称民主之光，经济总量跟现在的华夏差不多，但是人口要少三个多亿。 甚至就连非洲的人均GDP也比现在的华夏强，现在华夏的人均GDP只相当于非洲最穷的刚果，利比里亚这样的存在。 而墨西哥这样的南美国家，已经达到了人均三千美元GDP水准，是华夏的十倍，并且朝着中等收入陷阱快速的迈去。 不过正是因为，现在华夏的底子太弱，这才显得自从太宗南巡之后，华夏经济高速发展的可贵和不容易。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地方还是大有可为的。 所以说，他也相信，擎天有一天总会走向全世界！也必须走向全世界！ 唯一的问题，恐怕就是时间的长短而已，需要五年甚至十年。 然后到时候，他会再提一个目标，那就是世界第一！ 毕竟，他总不能做的比华为差吧。 众人不由的眼睛一眯，有些被吓到了，这个承诺，或者说目标，着实有些远，现在只听说过外企进入华夏的，还没有一个企业能走出国门，走向全世界的。 “这个目标很难很难，大概要花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才能达到，但是我方辰有信心，这一天必然会实现！而你们也有信心吗！” 方辰突然振臂一挥，手掌指着众人，大声的喊道。 “有信心！” 所有人齐声喊道，甚至就连段勇平都不例外。 方辰这话真的说进了他的心坎中，带领小霸王走出国门，这可以说是他的终极梦想，要不然他为什么非要那么费劲的去开发自己的游戏，花费巨资去收购科乐美株式会社，卡普空株式会社这四家公司。 “然而，想完成这个承诺，的确不容易，我现在对大家提出一点要求，那就是‘三心’。” 方辰话音一顿，看了众人一眼，这才说道：“基层的普通员工要有责任心，一丝不苟的把工作做好，中层的干部们要有上进心，去追求良好的工资待遇，广阔的个人发展空间，至于说高层领导们，就应该具有事业心。” “至于说段总他们几位。”方辰指着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继续说道：“他们就等于卖给了擎天，擎天的事业就是他们的事业，擎天的成功就是他们的成功。” 段勇平几个人相视一笑，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们都是已经签了卖身契的人。 第五七三章 年会的最大赢家 大概又说了几句，方辰便走了下来。 然而就在此时，灯光突然一变，一道刺眼的光束直直的打向了礼台。 紧接着，一股熟悉的音乐响起，除了一些知道情况的小霸王领导，几乎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变故？ “谁在我未全醒时，静静的亲亲我！” “困扰中给我支持，冰封中送我火！” 只见华仔边唱边从后台走了出来！ 瞬间，全场上迸发出剧烈的尖叫声，其叫声比方辰在台上的时候还要热切三分，尤其是女同志们的，方辰真怕她们的喊声把屋顶都给刺破了。 不过，她们有这种反应，也算是正常。 岭南和香江交界，所以早在前几年，香江的霏霏之音就已经传进了岭南，而此时随着谭张之争结束，谭咏麟淡出，哥哥张国荣更是在香江红馆连开33场告别乐坛演唱会，彻底退出香江乐坛。 正因为这样的真空期，由香江演唱会之父，张耀荣提出了四大天王，并得到了广泛的承认，现在刘德华出场了，他们能不激动吗。 方辰眼睛微微一眯，他虽然知道段勇平通过成龙去香江的歌星过来助阵，但绝对没想到请来的是刘德华。 “你还请了谁？”方辰扭过头问道。 “许冠杰，罗文，林子祥，郑少秋，成龙，黎明，张学友，陈慧娴……”段勇平掰着手指，如数家珍的说道。 不过，说着说着，见方辰的脸色越来越黑，段勇平不由自主的打住了，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方总，有什么问题吗？” “请这些人多少钱？”方辰忍住心中的抓狂，问道。 听着这一连串的名字，他就一个感觉，荷包在滴血。 “打包价，一百万吧，而且还是港币。”段勇平赶紧说道，而且还强调是港币。 现在华夏币对港币的汇率，基本上在1.5左右，也就是说一块钱华夏币等于一块五的港币。 他觉得这个价格真不贵了，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他们如果不是冲着方总，绝对给不了那么低的价格。 这些香江的影星，歌星，自然要比别地方的人更了解大富豪们所代表的意义，以及拥有的实力，更别说像方辰这样的大陆首富了。 那么在他们有意进入大陆发展这当口，报个低价，混个人情，倒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了。 听了这话，方辰楞了一下，如此算下来，一个人就几万块钱？ 紧接着方辰恍然大悟，他已经习惯了后世，这些人动辄百万的出场价，忘记了这些歌星现在还不值钱。 或者说香江的地盘太小，而明星太多了，那么自然而然就叫不上价了，TBV拿几千块钱的演员多如牛毛，这些人身价暴涨，还是大陆经济好转，他们进入大陆之后的事情。 段勇平一脸茫然的看着方辰，他感觉方辰的反应过了点，几千万的奖金，上千万的奖品都给发了，又何必在乎这几十万演出费用。 拿几十万出来，就能让员工们高兴一场，他觉得挺好的，所以当时跟方辰提了一嘴，就没再说过了。 “没什么。” 方辰朝着段勇平轻轻摆了摆手。 他现在已经想起来了，这个时代的商演价格了，几万块的价格跟后世这些人动辄百万的出场费相比，的确是小巫见大巫。 但还是贵了点。 要知道，现在大陆这边的，什么景岗山，毛宁，田震，腾格尔之类的歌手，出场费也就大几百块钱吧，腾格尔带着全套乐队给人捧场，唱了一个晚上，才一千块钱，然而最关键的是，还被骗了，一分钱都没捞着。 不过看着大家兴奋激动的模样，方辰无奈摇了摇头，只能作罢，年会吗，就是图个乐呵，总比自己人上去尬演来的好。 毕竟大部分的企业职工都是不具备什么才艺的，要是真有那个才艺，那个脸蛋，谁进厂干活啊。 不过是一个企业的年会，把这些人给请过来，不说史无前例吧，但绝对算是壕中之壕了，不过再想想现在小霸王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的称号，把这些人弄过来，倒也算是合适。 前往洛州的飞机。 躺在头等舱的方辰，此时说是疲惫，不如说是狂欢过后的懈怠。 刚热热闹闹的开了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年会，紧接着便要坐飞机前往洛州，这落差未免有些太大了。 不过，他不立马回去也不行啊，苏妍在傻丫头在等着他那。 想到这，方辰不由的嘴角微翘，露出一丝腻的发慌的笑容，大概是爱的气息吧。 能有这么个人痴痴的等着你，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甜蜜的。 这傻丫头，恐怕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在等着他。 其实从今天一早上，苏妍追问他航班信息，他就觉察出一丝不对了，按说傻丫头今天都已经在燕京了才对，至于这么关心他的航班信息吗。 尤其是知道自己明天晚上才能回到洛州之后，虽然苏妍掩饰的很好，那股淡淡的失落感还是被他觉察到了。 所以，他立马就让吴茂才给航空公司打了电话，把航班改到了年会结束的第一时间。 他大概明天早上就能见到苏妍了，方辰的嘴角忍不住又挂起了笑意。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刘总你们今天算是大出血了。”李启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与其对话的是刘学宏。 年会结束之后，别列佐夫斯基和叶琳娜就赶紧回了俄罗斯，再不走，他们怕方辰踢他们的屁股。 而段勇平带着李萌坐火车回了赣省，作为准儿媳，李萌大概以后就要习惯去赣省过年的日子。 沈伟虽然也是赣省人，但是却坐的是飞机，谁让他老家是赣省最北边的浔阳，过条河就是隔壁荆楚省的黄梅县。 马昀也急急忙忙的赶回了杭城，这再不回去，恐怕就要后院起火了，谁家夫妻动不动三四个月不见一面的。 陈鸣永则回了天府省，将近一年时间没见父母，既然方辰给他放了假，他总要是第一时间回家孝敬父母才对。 甚至就连老邓头，也提前从岭南回了家，没跟方辰一路，他嫌弃方辰限制他喝酒。 好不容易坐一趟头等舱，免费供应茅台，还不让他喝酒，这不是遭罪吗。 而跟在方辰的身边的，除了吴茂才和慧明之外，就是李启明和刘学宏这两人，甚至就连韩光他们这些保镖，凡是华夏人的，他也放回去回家过年了。 这世界，只有没有条件回家过年的华夏人，绝对没有不想回家过年的华夏人，家是对于一个游子最大的期盼。 总而言之，就四个字，要过年了。 听见刘学宏两人聊天，吴茂才忍不住插了一嘴，“你们聊谁哪，聊的那么开心？” 听了这话，李启明顿时笑了起来，“二福，你还记得你拉过来搬货的那个人不？” 吴茂才点了点头，马华滕他自然记得。 “这小子，可是这次年会的最大赢家。”李启明说道。 此话一出，不仅吴茂才愣住了，就连方辰也惊异的看了李启明一眼，他刚上台演讲的时候，还看着小马哥在哼哧哼哧，汗流浃背的搬着东西，这怎么一转眼，其就变成年会的最大赢家了？ “擎天通信就来了他这么一个员工，我和沈总，郑总，董总，把东西都给了他。”刘学宏笑着说道。 他倒没心疼东西，毕竟又不是在洛州电话设备厂的时候。 那时候真穷，全厂每个人，不论干部职工，都是一个月一百五十块钱的工资，别说送个电视机出去了，就是一碗饺子，他都舍不得送。 再说了，不送怎么办，且不说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为一台电视机，就大费周章的办托运吧。 方辰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个人拿了五个人的东西，说马华滕是年会最大赢家着实不为过。 然而此时，马华滕这位年会最大赢家，正一脸发愁的看着自己背后的小山，一台冰箱，一台洗衣机，一台微波炉，一台电脑，还有一辆山地车。 就这家电，都能立马找个姑娘结婚过日子了。 不过惭愧的是，他自己中的是山地车，这五样东西里最不值钱的一样。 无可奈何之下，马华滕跑到门卫室借用一下电话。 电话一接通，马华滕就直截了当的说道：“爸，我年会中了点奖品，你过了接我下。” 电话那边的马晨术笑呵呵的答应了下来，他倒不是在乎自家儿子中了点什么，他在乎的是，马华滕连公司大门都没进就中了个奖的兆头，这是绝对的好兆头，说明他家儿子在擎天通信前程似锦，财源滚滚。 他们这些岭南人，尤其潮汕人，在乎的不就是这些了。 “爸，你开什么车过来？”马华滕问道。 “奔驰吧，给你长长脸。” 可谁知道，话音刚落，马华滕的脑袋便摇成了拨浪鼓，“不行，小了点，至少要来辆卡车，面包车都不行。” “你中了多少东西？竟然还要卡车来拉？”马晨术惊异的问道。 “一台冰箱，一台洗衣机，一台微波炉，一台电脑，一辆山地车……” 说到这，马华滕停顿了一下，“要不然山地车不要了，占地方。” 要是以前，能中辆山地车，他都高兴的屁颠屁颠，但现在冰箱，洗衣机，微波炉，电脑都有了，他还要什么山地车？ 大概把情况给马晨术说了下，马晨术激动万分的说道：“好，好，我立马给你找车去！你以后就在擎天通信好好干吧！” 就冲这兆头，他觉得自家儿子在擎天通信，绝对不止于副总，说不定能干上老总。 第五七四章 浓情蜜意 （为Q午夜销魂Q盟主加更1/12） 腊月二十八。 洛州市委大院。 苏妍拿着勺子，没精打采，神情低落，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和着碗里的面汤，丝毫没有吃下去的意思。 虽然她知道她这样是错的，知道方辰是在做正事，知道有一万多个人在那边等待着方辰，但她就是忍不住去想方辰，甚至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 苏爽放下手中的报纸，有些无奈的看了自家的宝贝女儿一眼，其实苏妍能留下来多陪他两天，他还是比较高兴的，但一想到是因为方辰这臭小子，他的心里就跟吃了个苍蝇一样。 “叮零零！叮零零！” 客厅里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苏妍站起来，准备去接电话。 苏爽说道：“告诉胡秘书，我五分钟之后就下去。” 一般来说，这么早打电话的，除了秘书，没有别人。 苏妍刚刚拿起话筒放到耳边，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靓女！早上起来和我一起喝羊肉汤好不好！” 听了这话，苏妍瞬间傻眼了，一股巨大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喜悦涌上了心头。 刹那间，苏妍拿着话筒的手轻轻的颤动着，嘴巴也颤抖着，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数息，苏妍这才缓过气来，难以置信的说道：“你在哪？你回来了？” 方辰笑了笑，看了一下眼前的小楼，“我就在你家楼底下，你伸出头就能看见我了。” 苏妍快步走到窗台下，往下一看，楼底下站着的少年，正是她朝思夜想的人儿。 倏然，苏妍眼眶中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涌了出来，纤纤玉手紧紧的捂住嘴，她太惊喜了，甚至有些感觉在做梦。 但她仍旧死死的盯着方辰，似乎她的眼睛离开一秒钟，方辰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正在整理衣服的苏爽听到声音有些不对，扭过头径直问道：“不是胡秘书的电话吗？” 苏妍瞬间打了个激灵，如梦初醒一般，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平复下心情，但还是涕不成声道：“方辰……方辰他回来了。“ “回来了？”苏爽也被吓了一跳，他昨天专门让秘书给擎天通信打了个电话，问下方辰的动向，结果不但方辰在岭南开年会，甚至就连沈伟，郑保用也都在岭南开年会。 “方辰在下面等我，爸我下去了。”说着苏妍拿起外套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饭不吃了？你下去，也要吃完饭再下去啊！”苏爽有些不悦的说道。 “有羊肉汤，谁还喝面汤。” 说完这话，苏妍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门。 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面汤，苏爽的脸色瞬间变的有些不好看，他心中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味。 他倒不是在意自家宝贝女儿一听到方辰的消息，就丢了魂的模样，这模样他见多了，要是真在意的话，十条命也被这两小的给气死了。 所以说，知道苏妍不肯走，非要见方辰一面，他也无所谓了，并没有像苏妍想象的那样生气。 让他现在觉得不对的是，苏妍刚才的那句话，要说这话，应该是正确的不能再正确才对。 只要是正常人，有羊肉汤喝，就肯定不会再喝面汤的。 但是他总觉得这话似有所指。 过了数息，苏爽喃喃自语道：“难道这话是说我是面汤，方辰是羊肉汤？” 一刹那间，苏爽的脸色变得比黑炭还黑，不用说，一定是方辰这小兔崽子把苏妍给教坏了！ 竟然会暗讽人了都！ 下了楼，看见眼前身姿笔挺，目若朗星，清新俊逸的少年，苏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不是梦！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走到方辰身边，苏妍声音依旧有些颤抖的说道。 方辰抖开毛呢大衣，一把将苏妍揽进怀中，紧紧的将其包裹着，似乎想要把苏妍融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轻轻的靠近少女的头顶，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一股熟悉的清香扑面而来，方辰的下巴轻轻地在少女的头发上摩擦着，喃喃自语道：“因为我想某个傻丫头了，而且某个傻丫头也在傻傻的等着我。” 听到方辰叫自己傻丫头，苏妍撑了一把方辰的胸口，离开了方辰的怀抱，凤目圆瞪，白了方辰一眼，手指熟练的摸索到了方辰腰间的软肉，不依的说道：“谁是傻丫头！” 方辰呵呵一笑，低头看着苏妍，认真的说道：“你啊。” 苏妍刚想下手，可谁知道方辰双臂猛然发力，径直又将她给拉近了怀抱，紧紧的抱着。 “你要是不傻的话，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没回家，没在燕京。”方辰满是怜惜的说道。 本来苏妍还在挣扎着，可一听这话，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走了一般，软软的依靠在方辰的胸膛上，轻声道：“因为你在忙正事啊，我想你是不假，但还有一万多人在等着你，他们需要你，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置正事于不顾。” 方辰微微叹了一口气，双手摸到苏妍的脸颊，将其拉开一点，看着苏妍的双眼，然后认真的说道：“傻丫头，你懂事的，让我心疼。” “有什么好心疼的，你这不是来了吗。” 晃了两下，将自己的脑袋从方辰的魔爪中解救出来，脸颊紧紧的靠着方辰的胸膛，感受着鼻尖萦绕的，属于方辰的气息，苏妍笑若灿花，此时是她最幸福的时刻也不为过。 “傻丫头，我觉得我欠你太……” 方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妍用手指堵住了嘴唇。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现在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说完这话，苏妍脸蛋在方辰的胸膛上噌了两下，如同小猫一般。 她现在不想听这些，她只想被方辰紧紧的抱在怀中，享受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美好。 方辰轻轻的抚摸着苏妍的秀发，他也发现自己要说的这些似乎都是废话，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让怀中这个钟爱于自己，痴情于自己的女孩，以后更加的幸福快乐。 他也是第一次理解，什么叫做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过了许久，苏妍突然抬起头，一双硕大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方辰，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方辰笑了笑，“我现在想，我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才能让钟灵毓秀，秀外慧中，有沉鱼落雁之貌的苏妍同学钟情于我。” 听了这话，苏妍白了方辰一眼，“油嘴滑舌！” 方辰一脸笑意的看着，明显很是受用的苏妍，呵！女人！ 呵！口是心非的女人！ 被方辰笑的心里发毛，甚至有些羞恼，苏妍狠狠的在方辰的腰间一使劲。 只觉一股剧痛袭来，方辰瞬间把苏妍给松开了，真疼！疼的他直跳脚！ “哈哈！哈哈！” 看着发出阵阵银铃般脆响，笑的甚至都直不起腰的苏妍，方辰一脸的无奈，小恶魔还是小恶魔，这刚刚感受一点情侣之间的甜蜜，美好，就瞬间又给打下了凡尘。 然而就在这时，苏妍的肚子突然一阵‘咕咕，咕咕’的叫声传来。 刹那间，苏妍的脸上就蒙上了一层羞红。 过了数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狠狠的白了方辰一眼，“都怪你！” 方辰一脸懵逼的看着苏妍，“苏妍同学，咱讲讲道理好不，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管，反正都怪你。”苏妍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不怪方辰，就是因为方辰，害得她昨天晚上都没怎么吃饭，今天早上的面汤更是一口没喝。 方辰无可奈何的看了苏妍一眼，然后牵起苏妍的手，“走，喝汤去。” “嗯。” 苏妍的脑袋如小鸡叨米一般，使劲的点头。 方辰心中暗笑，这一年多，虽然看似苏妍长大了，但实际上还是个吃货，一听到吃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不过说实话，他还是喜欢现在的苏妍，现在的苏妍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小恶魔。 刚刚的那个，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他心疼。 他由衷的希望，苏妍可以长的慢一点，用她的纯洁，纯粹感染他。 让他忘掉那些尔你我诈，阴谋诡计，在她的身边，他不需要再是那个叱咤风云，所向睥睨的方总，方先生。 一切都可以变得那么简简单单。 一碗美美的羊肉汤下肚，苏妍嘟着嘴，满脸遗憾的说道：“一想起来，回家这十天，都喝不到这么好喝的汤，我就难受。” 方辰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离开洛州，还想喝到这样的汤，的确有点难。 洛州号称汤城，可以喝一整天汤而不带重样的，种类繁多，有牛肉汤、羊肉汤、驴肉汤、杂肝汤、丸子汤、豆腐汤、不翻汤等等甚至还有凉粉汤。 并且汤馆的数量也很多，一条街都能有一二十家汤馆，竞争非常激烈。 对于洛州人来说，偶尔出差一两个礼拜，心中最大的愿望，莫过于能早点赶回来喝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了。 洛州水席更是全国唯一一个全部热菜都有汤汤水水的名宴。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了？”吃饱了饭，苏妍的智商瞬间又回来了。 第五七五章 父凭子贵的方爱国 看着苏妍小脸上挂满了认真和自我怀疑，方辰突然就笑了起来，止不住的那种。 渐渐地，苏妍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两道柳眉蹙在一起，眼睛微咪，目光低沉的看着方辰，嘴巴嘟起，双颊鼓的跟金鱼似的，像是个已经扩张到极限的气球。 方辰忍不住在苏妍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滑腻，软糯。 “死娃娃，你又捏我的脸！”苏妍怒火中烧的说道。 笑了笑，方辰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苏妍，你一直觉得你刚才的模样，超凶，但在我的眼中，却一直是超可爱。” 方辰的话如同冬日的寒冰瞬间冻灭了苏妍心中的怒火，她脸上甚至瞬间爬满了淡淡的红晕。 “哼！” 苏妍白了方辰一眼，但此时眼中透露出的，却全是欣喜和雀跃。 笑闹了一阵，苏妍抓住方辰的手不依的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回来的？以及什么时候到的？” 她其实已经做到好，晚上去机场接方辰的准备。 只不过那样的话，两人只能在路上聊一小会，毕竟她明天就要回燕京了。 不过那也够了，不是吗？ 比起之前，动不动远隔千里之外，所有的相思和思念都只能埋藏在心里，现在能见上一面，聊一小会，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满足了。 不管方辰在莫斯科，还是在岭南，她都不想太多的提及她的怀恋，因为既然做不到，又何必说起，岂不是凭空给方辰增加负担。 但她真的没想到，方辰竟然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依照这个时间来推算，方辰恐怕昨天晚上就登机起飞了，甚至弄不好，年会结束的第一时间，方辰就朝着洛州这边赶来了。 方辰手一动，反抓住苏妍的手，笑着说道：“我搭晚上九点多的飞机回来的，至于说我为什么会突然回来，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因为你在等我啊。” 意识到自己的问法不对，苏妍赶忙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我的等你。” “在你问我，什么时候到洛州之后，声音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失落，我就知道你肯定没走，在洛州等我。”方辰一脸笃定的说道。 苏妍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中完全被甜蜜紧紧的包裹了。 她现在不仅仅高兴能这么快见到方辰，更高兴方辰能够懂她，懂她的一举一动，懂她的那一点点小心思。 突然方辰脸一变，正色道：“下一回不准这么傻了，你要是没去燕京，你就告诉我，我就做好准备早点回来，万一我没察觉到，你不是白等了。” “我这不是不想耽误你的正事。” 苏妍拉着方辰的手臂，轻轻摇晃了起来，一脸的乖巧。 “那你也要告诉我才对，能回来的话，我一定会早回来，而且就算是真回不来，那我昨天也可以让人把你接到岭南，咱们一起开年会，让他们见见自己的老板娘长什么样。”方辰无可奈何的笑着说道。 “啊！” 苏妍彻底傻眼了，她怎么没想到，她其实是可以去岭南的，反正都已经放假了。 “好可惜，如果那样的话，又可以多一天的。”苏妍低着头，有些懊恼的说道。 如果她昨天去岭南的话，那等于说可以多陪在方辰身边一天，这幸福就是双倍的了。 “好了，别难受了。”方辰径直把苏妍给拉了起来，便朝着门外走去。 “去哪？”苏妍脚步踉跄的跟在身后，不明所以的问道。 “先带你去王城公园，植物园逛逛，然后再带你去吃小吃好不好。”方辰笑着说道。 “好！”苏妍顿时喜笑颜开，脆生生的答应道。 昨天洛州刚刚下过一场雪，公园的道路上，屋顶上，树梢上都盖上了一层层皑皑白雪，甚至天空上至今都还飘着细细密密的小雪花。 两人手牵着手，静静的在公园的道路上走上，享受这种来之不易的美好，这种正常情侣之间普普通通的动作，对于他俩而言，却都是奢望。 突然，方辰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的苏妍，然后说道：“我喜欢下雪。” “为什么？”苏妍奇怪的问道。 “因为那样，我就可以跟你一路到白头了。”方辰认真的说道。 苏妍楞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方辰头上的雪白，这才恍然大悟，眼角瞬间眯成了一道月牙。 “谁要跟你一路到白头。”苏妍白了方辰一眼，但是却紧紧握着方辰的手。 方辰微微一笑，说实话，他喜欢这种感觉，说一点点情话，一点点的撩动着对方的心。 这种东西是他前世所没有的，即便和前世的她，结婚生子，也没有。 念头一转，方辰心中宛然一笑，大概那时候，他还不是老男人吧。 没有经历过前世的调教，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觉察到昨天苏妍那一点点的小情绪，怎么会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 所以说，姑娘们，不要埋怨你的男朋友不懂你，只是他还没有长大，他还没有在你这本书上学到足够的知识，你就匆忙让他答卷考试，他怎么可能考出好成绩来。 还没到中午，方辰略微一提议，苏妍就一脸开心的同意去吃小吃去。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吃的快乐是无穷无尽的。 虽然比不得后世，但是洛州的小吃街，已经算是比较繁华，除了各种汤类，什么烫面角，锅贴，浆面条，小烧烤，油茶等等，各种各样的美食应有尽有。 两人几乎被小吃给彻底埋没了。 方辰突然有些后悔，他着实没有想到，把一个吃货放进一条小吃街，会是怎样的后果，已经在里面待了三个小时了，两人还没有转出来，而且苏妍还在不停逛吃逛吃。 但惊奇的是，丝毫看不到苏妍肚子有胀大的痕迹，宛若一个无底洞似的。 其实，他刚一进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本来是他牵着苏妍走的，可一进去之后，就变成苏妍牵着他走了。 “咱还能吃得下吗？”坐在油茶摊上，方辰一脸担心的看着苏妍。 苏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油茶，以及旁边的小烧烤，使劲的点了点头，“能！” 鸭肠，牛肚，肉串等都烤的很入味，裹上各种酱料，在撒上一些孜然和辣椒，嘴里满满的肉，酱料的味道很浓厚，很香。 热腾腾的油茶茶再撒上一层金黄色刚炸好的果子，一勺油茶配上一个果子，一口下去，咸香可口。 这样的美食，她怎么可能吃不下去。 方辰翻了个白眼，然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吃完油茶和小烧烤之后，方辰连拉带拽的将苏妍给带出小吃街了，太恐怖了，他从来没想象到，一个小吃街竟然会给予他如此大的恐惧感！ 对于两人来说，相处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夜幕降临，约定好初三见面，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刚一打开家门，方辰突然发现家里的灯竟然是亮着的，而且厨房中传来了一阵阵熟悉的肉香，这是九转大肠的香味。 “爸，妈你们回来了？”方辰笑着喊道。 早在前几天打电话的时候，这两口就通知他，说是要去省里开作协会议，所以昨天半夜回来，见家里没人，方辰也就没在意，但真没想到两人竟然今天也回来了。 “这马上要过年了，你都回来了，我们能不回来吗？” 听到动静的刘秀英掂着锅铲，就从厨房冲了出来，一脸欣喜的说道。 而方爱国也从厨房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方辰。 一顿饭吃完，方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有些吃顶了，在小吃街的时候，他就没少吃东西，但没办法，谁让刘秀英做的大肠太好吃了。 茶足饭饱，方辰无意间看了老爸一眼，突然有些诧异的问道：“爸，你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怎么看着红光满面的。” 听了这话，方爱国和刘秀英两人相视一笑。 见状，方辰笑道：“还真有事瞒着我啊。” “你爸这次开会，被增选为省作协常委了。”刘秀英一脸骄傲得意的说道。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脱口而出道：“那这是好事啊。” “当然是好事，而且还有聘书在这。” 说着，刘秀英兴冲冲的跑进了屋内，然后拿出了一个大红的任命书放在方辰面前。 打开任命书，看着上面的黑色大字，再看看老爸老妈面带微笑，紧紧偎依在一起的模样。 方辰的心中五味杂陈，感慨莫名，甚至有种恍若隔世，黄粱一梦的不真实感。 老爸老妈不知道，如果是前世这个时间的话，他俩现在的感情已经彻底破裂了吧，要不然也不会在他刚刚考入大学没多久，就决定离婚了。 方辰再一次的确切感觉到，他改变了很多。 “这不会给你惹麻烦吧？”方爱国突然说道。 方辰楞了一下，诧异道：“能给我带来什么麻烦？” 紧接着，方辰的脑中灵光一闪，顿时表情变的有些怪异，怪不得老爸这么说。 这算是什么？ 父凭子贵？ 第五七六章 没毛病 方爱国虽然面色平静，但实际上内心满是忐忑。 他这个省作协常委，着实来的糊里糊涂。 正所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说他的《景德传灯》卖的还算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远远称不得什么大火。 至于他本人，现在更是只能说是在中原省文坛小有名气罢了，按理说，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成为省作协常委。 当时拿了任命书，回到宾馆之后，他这才醒悟过来，合着是因为自己有个好儿子。 方辰顿时笑了起来，摆了摆手，“没事，这省作协常委您就当着吧，这点事，您儿子还能罩得住。” 不用说，这肯定是省里在向他示好。 从这时间推断，大概是岭南郭书记跟他一起出席晚宴之后的事情。 怕他被岭南那边完全拉过去，省里有点坐不住了，这才来的这招。 不过不知道，这算不算特色社会主义。 但无所谓了，一个省作协常委而已，既然省里给了那就拿着，这要是不拿的话，省里说不定还以为他真起了别的心思，毕竟自从五千学徒的事情之后，擎天通信就再没什么大动作了。 “你要是觉得不妥，这任命状我就给作协退回去。”方爱国认真的说道。 说实话，他刚拿到这任命状，的确高兴的很，他这大半辈子，连个厂报总编都没混上，现在突然当上了省作协常委，不说被迷的昏三倒四吧，但真有点范进中举的意思在里面。 但现在想了想，似乎没必要，他就是喜欢写点东西而已，有人爱看也罢，孤芳自赏也好，都无所谓的，反正有方辰这个首富儿子在，一辈子衣食无忧绝对是可以的。 至于说这个官当不当，更无所谓，别影响到方辰就好了。 “没事，真就是小事，您就踏踏实实的接着吧。”方辰再次笑着摆了摆手。 他觉得还是别难为省里那帮人了。 人只要一出名，各种乱七八糟的荣誉就会扑面而来。 就像老马一样，除了五个荣誉博士之外，还有水木大学经管学院顾问，联合国助理秘书长，印尼电子商务顾问，马来西亚数字经济顾问，全球互联网治理联盟理事会主席，英国前首相卡梅伦特别经济食物顾问，华夏企业家俱乐部主席等等五十多个头衔。 李岩宏兼着华夏民间商会副会长，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副主席，燕京市科协副主席。 柳传至除了是母校的名誉院长之外，还是什么全球CEO发展大会联合主席等等。 说起来前世的那帮大佬中，马华滕的头衔最少，但也当过青联副主席，华夏网络社会组织联合会副会长。 要说起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头衔，事务，这帮人能忙得过来吗？ 大部分的职位别说胜任了，一年之中连正儿八经为这些头衔办公时间恐怕都没多少，即便是有，那也是寥寥无几。 想到这，方辰摇了摇头，这应该不算特色了，应该说全世界都是如此才对，总不能说老马那些印尼的，马来西亚的，英国前首相的，甚至包括联合国的头衔，也是国内给的。 想到这，方辰笑了起来，给老马他们弄个头衔，到是容易，但是想给他按个什么名头，那真简直是太难了，倒不是说成就不够，主要是年龄问题。 他今年才十七，而且还有个高中生的身份，这要哪个大学给他来一个，荣誉博士的头衔，那不非把人给笑疯了不可，就连什么商会主席都不靠谱。 所以说，方辰估计省里的政策研究室，或者说省领导的智囊团们，脑细胞都快烧死了，这才好不容易想到，给他亲爹来了个省作协常委的头衔，以此来向他示好，这要是再退了，这帮智囊团的人真要吐血。 不过，自己这亲爹，如此糊里糊涂的应了下来，等回过神来才醒悟怎么一回事，也是够搞笑的了。 但自己这亲爹，似乎，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没毛病。 听方辰这么一说，方爱国的心逐渐是放回了肚子里，思虑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前两年刚成立的，省散文学会现在邀请我当副会长，也能答应了？” 还有一出啊？ 方辰真为省里那帮智囊团心疼，这绝对算是苦心竭虑了。 不过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无所谓了。 但既然能想起来，先问自己一句，没像这省作协常委一样，糊里糊涂的答应下来，方辰觉得这对于自己亲爹，已经是进步了。 方辰看了一眼自家亲爹，笑着说道：“答应呗，您这么一答应，我回头就敢说我是大散文家之子了。” 小时候，父亲是孩子的依靠，大树。 等孩子长大了，自然也要做父亲的大山，天道轮回，莫过于此，没毛病。 此话一出，方爱国更不好意思了，“你还是等着我再写出几篇文章来，再说什么大散文家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方辰却从自己亲爹的口中，听出来了一股浓浓的自信。 如果没自信的话，恐怕也不敢说再写几篇文章，就能成大散文家吧。 第二天一大早，方辰就开着车，带着老爹老妈去前方村，找老爷子过年去了。 “我没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 刚一进院门，方辰突然就听到了老爷子的一阵暴喝声传来！ 三人的脚步不由一顿，方爱国和刘秀英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说道：“老二。” 不过话虽然是一模一样的，但是两人的声调却是截然不同，刘秀英的声调中透露出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而方爱国的中则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方辰的眼中也流露出一丝厌恶感。 在前世，自己这位亲爹虽然性格差了点，木讷，文青，爱悲秋伤月，性子软，不懂世故，家务事不管…… 想着想着，方辰的面色有点难看，好像说的有点过了，毕竟这也是亲爹。 但不管怎么说，都还算是在正常人范畴。 而且自己这位二叔，着实就不行了，从小到大，大事不犯，小错不断，偷鸡摸狗的事情更是没少做。 上了班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后让厂里硬生生是不看老爷子的面子，给辞退了。 不比再过几年，现在国营企业职工，真还当的起企业主人这样的称呼，想要辞退一个普通工人，恐怕要从车间研究到分厂，最后到总厂才能拍板做决定，更别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老爷子的面子还在这那。 就这样，还能被辞退了，可见自己这位二叔做人如何。 前世南下闯荡了几年，方爱军虽说多少挣了点钱，但很快就花完了，后来他长大了，看在叔侄情分上，也没少帮其擦屁股，可自己这位小叔的日子，过的还是十分不堪。 没办法，人不成。 其实，这些他都可以不在意，但他无法容忍，方爱军把爷爷奶奶辛辛苦苦盖起来的祖宅就这么卖了。 他一直觉得，奶奶去的那么早，就是跟盖祖宅时累到有关系。 不过前年见面，他总算是知道自己这位二叔，前世南下闯荡几年是怎么挣的钱，原来是把从欧美太平间和捐赠的衣服，收拾收拾，整理清洗，充当新货，卖到国内挣得钱。 后来方爱军算是恶有恶报，染上了毒瘾，死了。 去年过年的时候，估计是怕老爷子气还没消，方爱军压根就没回来过年，今天却不知道怎么跑过来了。 方辰神情一动，嘴角不由的闪过一丝无奈的笑容，大概是听到有关于他的消息了。 要不然，以他对方爱军秉性的了解，最起码这三五年时间，方爱军是不会回家过年的。 就是可怜自己那位妹妹了，一出生就命运多舛，除了刚出生那几年过的还行，长大记事后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想到这，方辰念头一动，按照时间推算，自己那位妹妹，应该是已经出生了。 方辰不由跟在方爱国和刘秀英的身后，快走了两步。 刚一进堂屋，方辰就看见爷爷一脚踩在方爱军的背上，将其死死的压在条凳上，手中的千层底布鞋，一下一下狠狠的打在方爱军屁股上。 方爱军更是眼泪和鼻涕齐飞，脸上显露出阵阵痛苦之色，也不知道是肉疼，还是心疼。 不过方辰想，如果是他的话，大概是心疼居多，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被老爷子打，面子上着实挂不住。 但方辰突然惊奇的发现，方爱军这次竟然硬气的很，连叫都没叫一声，真是见了鬼。 以他前世五六次，亲眼观察所得到的经验，他真没见方爱军这么硬气过。 而一旁的二婶，周翠芳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过去，只能大喊道：“爸，别打，再打就出人命了。” 方辰仔细一看，这才发觉，周翠芳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前世的那个妹妹。 没办法，这时代已经被他搅和的支离破碎了，被改变的事情着实不少。 第五七七章 “好心”的方爱军 “爸，别打了，再打就真打出毛病了。”方爱国和刘秀英站在门槛上，远远的喊着，但却没一个人说走过去，拦下来的。 方辰眉毛一挑，神情有些无奈，自己老妈这模样，明显就是装装样子而已，幸灾乐祸还不够，怎么可能去拦着。 刘秀英现在心里的确是乐开了花，巴不得老爷子打的更重一点才好。 谁让前年，方爱军拿死人衣服给她穿，还有要骗方辰的钱的！ 这哪是什么一家人，狗屁一家人，一家人就这么坑一家人的？ 就不说这钱被方爱军骗去之后，方辰肯定达不到现在的成就，就说方爱军明知道这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他怎么就好意思说是送给她和老爷子的？ 脏不脏？晦气不晦气？ 方辰看向一脸犹豫，踌躇的方爱国。 至于说自己亲爹，肯定不是幸灾乐祸，只是他真不敢凑过去，第一他拦不下来，第二容易被殃及鱼池。 老爷子现在处于暴怒之中，很容易从一个不成器儿子的痛苦，引申到自己有两个不成器儿子痛苦上去，甚至可以说这种痛苦是双倍的，拽着方爱国再打一顿也不稀奇，这情景方辰真不是没见过。 但不知道现在老爹已经混成了省作协常委了，在老爷子这，算不算成器？ 方辰想了一想，还是摇了摇头，大概还不算吧，老爷子向来看不上这些东西，要不然也不会一辈子都是营科级干部，二十来岁的时候是，退休了还是。 其实对于这一出戏，方辰也不奇怪，更不意外，就自己这二叔的成色，知道自己发财之后，肯定会闹上一场的。 但他也不担心，别的不说，就爷爷这一关，方爱军就过不了，一抻头，就被爷爷摁的死死的。 现在这场面就是最好的证明。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更别说老爷子这样的存在。 他上一世，最大的遗憾，就是老爷子去的有点早了，不过这一世，他有钱了，各种最好的医疗条件都用上，他就不相信老爷子不能长命百岁。 看了一会，见方爱军已经被打了快连哀嚎的劲都没了，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爷爷，别打了，再打二叔真打出毛病了。” 说实话，他也不想上来的，但总要有人给老爷子一个台阶下的，不能让老爷子真把儿子给打死吧。 可谁知道方辰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方永年更加怒火冲天，手起刀落…… 啊呸，说错了！ 方永年手起鞋落，一鞋底狠狠的抽在了方爱军的屁股上，顿时发出一阵如石破惊天的脆响，方爱军打了个激灵，瞬间从垂死的状态清醒了过来，发出震天的哀嚎声。 方辰不由得咧了咧嘴巴，真是看着都疼。 “小辰还知道为你求情，你这王八犊子却想祸祸小辰的企业，你看看你这模样，像是能当家做主的样子吗？还想当什么法人，董事长，你怎么不去死去？我打死你这狗屁不通的玩意！”方永年边骂骂咧咧，边使劲拿鞋底子狠狠的抽方爱军。 没顾得爷爷这话把他自己都给骂了进去，方辰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这亲二叔还真敢想啊。 旋即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大概方爱军还不知道自己企业的真正规模，只知道国内，或者只知道擎天通信，要不然吓死他，他也不敢接手。 说个不好听的，他那一摊事没人能接手的了，如果换了人，不仅国内不会同意，俄罗斯那边也不会同意的，这是一种默契。 刘秀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也变了，变得眼中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自己抄起鞋底抽方爱军一顿。 方爱国的神情也变得有些阴冷，他就是再木楞，再不通世故，也知道让老二当了自家儿子公司董事长后是怎么个结果。 似乎彻底豁出去了，方爱军放开嗓子大声嚷道：“小辰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操持着这么大的企业，你们不为他操心，还不允许我为他操心啊，万一被人坑了，骗了怎么办？再说了他一个孩子，签的合同啊，什么的，有效果吗？” “就是啊，爹，爱军这也好心，小辰现在企业做的这么大，而且年龄还小，总要有个家里人帮忙看着的，再说了，爱军是他亲二叔还能坑他吗？等小辰大学毕业了，这企业也就还原封不动的给他了。”周翠芳在一旁也赶紧帮腔道。 方辰此时也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哭笑不得，跟看滑稽剧，或者马戏团小丑表演一样。 能不能坑他？他觉着方爱军还真能坑他。 不过，方爱军真比他想象的还要过分，还等他大学毕业再还给他？ 就以他对自己这位亲二叔的了解，且不说会不会还吧，就算是还了，估计大学毕业也是还给他一个空壳子！ 不过，说真的，他第一次发现方爱军这么操自己的心，怕他被骗了，被坑了不说，还担心他签的合同没法律效果。 那还真抱歉了，别说他现在签的合同有效果，他两年前签的合同也有效果。 干了这么多年企业，《合同法》这种东西，他可能不熟悉吗？ 《合同法》第四十七条，的确规定了，限制行为能力人签订合同，必须要监护人追认才予以成立。 但要知道一点《合同法》是1999年才修订的，是现在《经济合同法》《涉外经济合同法》《技术合同法》三法合一的结果。 而方辰明显适用的是《经济合同法》，而《经济合同法》四种合同无效条款中，根本没有年龄的限制。 方辰签订的合同，既不违反法律法规，也不是采取胁迫手段，更没有损害国家和社会公共利益，什么代理人压根也不存在。 法律是不完善的，也是有漏洞的，尤其是《经济合同法》这种1981年就已经通过的法律，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个体工商户、农村承包经营户这两个名词都是第一次加上去的，国家第一次在法律层面承认了这两者的存在，并保护其合法权益。 如果法律把一切都考虑到了，也不会有每年的大量修改，删订工作。 再说了，就比如他当年和陈健仁签的合同，收购日华。 假如等他把小霸王发展壮大之后，陈健仁以合同无效为由，要求把企业还给他，这才是世界上最大的不公平。 并且，限制行为能力人签订合同无效，明显是保护限制行为能力人的，方辰要是拿这事坑别人一下还可以，怎么可能变成对方的武器。 不过，方辰的脑子一转，突然觉察出一丝不对的气息来。 这话不太像是方爱军能说出来的，到是像有谁教方爱军这么说的。 想到这，方辰的眼中一道寒光闪过，不要让他知道，有谁在背后使坏，要不然他真能弄死那人。 方爱军他没办法收拾，毕竟那是他二叔，但绝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这样在里面搅和，甚至从中牟利。 方永年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说，企业到了你手里，就不会被坑，被骗了？” “当然了！我都三十多岁了，总不能比一个孩子还容易被人坑，被人骗吧？”方爱军一脸理所应当的说道。 “照你的意思，小辰把企业发展的这么大，还没你方爱军一个二流子精明？你他娘的要是真有本事，给老子弄一个正儿八经的企业出来，老子也能高看你一眼！什么狗屁都不会，算计自己侄子到是一个顶俩，什么玩意！” 说着，方永年一口吐沫重重的吐在了地上，满脸的不屑。 此话一出，方爱军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有点伤心了，虽然以前方永年也没少骂他，抽他，但这么不屑一顾，视他如垃圾般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 “行了，我也懒得打你，你该从我家滚出去就滚出去吧，老子只当没生你这么个儿子。”方永年摆了摆手，他年纪大了，也打累了。 方永年不骂了，不打了，方爱军反而彻底傻眼了，嘴巴蠕动了几下，想说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自然是舍不得走，就那擎天通信，别人说了，现在价值好几个亿，如果弄到手几年，他随便捞点，也能捞个千万身家了。 再说了，他现在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前年他还兴致勃勃的想要成为什么百万富翁，可是被老爷子一搅和，差点连养活自己都做不到了。 因为，现在前方村，甚至邙山镇，他的货都卖不出去，人人都知道他这衣服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这一下几乎是彻底断了他的财路，他当时进衣服来，不就是冲着邙山镇这片他熟的不能再熟的地界。 邙山镇不让卖，别的地方自然也有人占着，岂是他随随便便能进去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好汉打不出村，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说法。 再说了，他也称不上强龙，顶多就是个泥鳅，就他这小身板能打过谁去，从小到大，他打架都没怎么赢过。 第五七八章 为老爷子点一万个赞 一想到自己的悲惨历史，方爱军就痛心，撕心裂肺，止不住的痛。 后来没办法了，他硬着头皮，去别人的地盘上卖过几次货，不但没挣钱不说，反而被毒打一顿，甚至连货都被人抢了去。 报警吧，也没人理他，谁会因为他一个外地户，去得罪本地人。 最近知道方辰发财了，并且还弄个厂子，光学徒都招了五千个，这才动了心思，趁着过年找上门，希望老爷子能支持他，不管怎么说，他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肯定比方辰一个半大小子强。 既然方辰能把企业弄起来，他为什么不能把企业弄起来？ 到时候，别说什么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的梦想，就是亿万富翁他也能当当。 他一直觉得，他欠缺的就是这第一桶金。 可没成想，这话刚说出口，就噼里啪啦的挨了一顿打。 但现在来看，什么董事长，法人，他是别想了，老爷子都不支持自己，方爱国和方辰这俩没有一点兄弟，叔侄情分的，更不可能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他。 “那要不然，让我当个总经理也行。”方爱军狠狠一咬牙，做出了最大让步。 他是方辰的亲叔，现在却主动退到方辰下面，低头做小，这不叫做退让，又叫做什么？ 方辰顿时哭笑不得，自己这二叔到是挺会挑的，董事长不成，就要总经理，反正没把自己当外人。 这种人与其说是坏，不如说是蠢。 看方爱军现在一脸的理所应当，就说明了，他在心底里就觉得这个董事长，总经理非他莫属，甚至弄不好，其内心一直觉得，他这是在帮他方辰才对。 但意外吗，方辰一点都不意外。 甚至可以说，这种思想普遍存在着，要不然华夏那么多的家族企业都是打哪来的？ 正所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挣钱了，那就要带着亲戚朋友，要不然就会被人戳脊梁骨。 一个企业看下去，好家伙，不知道有多少人沾亲带故的，恨不得从上到下都是他们家的人。 当然了，家族企业并不全部都是坏事，在企业初期，没有资金，没有人脉，什么都没有，除了家里的亲戚朋友，也没人肯跟你跳这个坑，去帮你一把。 但并不代表，方辰可以容忍像方爱军这样，在他名下企业发展这么大，专门过来摘桃子的。 不过说实在话，像方爱军这样，心里没一点数，开口就要什么董事长，总经理的，还真没几个。 这应该跟他年龄小，再加上方爱军是他长辈有关系。 说实话，这事如果没老爷子，碰到方爱军这么个无赖，他的确感觉挺棘手的，毕竟是血脉至亲，总不能将其打出去吧，就这么死皮赖脸的赖着，都够他烦心的了。 说不得，他还要学王健林，保险柜里常备着点钱，来人了，先拿几万块钱打发走再说。 不过对于王健林所说，自己压根就不认识那些人，只要是见了就给钱，赶紧将其打发走的说法，方辰到是有点嗅之以鼻。 如果真没点关系，万达那么大的公司，前台，秘书都是白吃饭的，能把一个与王健林毫不相干的人放进办公室？ 但现在有老爷子在，他真不担心。 果不其然，方永年听了这话，顿时怒目圆瞪，一脚将方爱军从条凳上踹了下来，发指眦裂的骂道：“还想要总经理，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一脚将方爱军踹的是晕三道四，不能自己，耳朵嗡嗡直鸣，过了数息这才缓过劲来，方爱军哭丧着脸，“爸，总经理怎么了，小辰能当董事长，我就当不了总经理了？我是你亲儿子，他亲叔！” 听了这话，方永年怒极反笑，“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当得了？就因为你姓方？” 话音一顿，方永年一把抓住方爱军的领口，将其拽了起来，怒目切齿，恨铁不成钢的怒骂道：“我告诉你，我孙子的企业是我孙子的企业，跟你方爱军没半点关系，你要是再给老子多说一句话，老子把你的腿打折，让你一辈子躺在床上，大不了老子养你一辈子！” 方爱军瞬间吓的呆若木鸡，浑身瑟瑟发抖，一个字都不敢说了，以他对老爷子的了解，老爷子绝对说到做到。 “爸，爱军也是您儿子，您就算不看在爱军的面子，您也要看在您孙女的面子上啊。“周翠萍抱着怀中的孩子，大声哀嚎了起来。 还真是个妹妹，方辰神情一动，心中感慨莫名，他突然觉得历史的惯性还是巨大的，自己其实也没那么重要，或者说自己翅膀的还并不算太大。 旋即方辰撇了撇嘴，有些无奈，他之前就想过，自己这二婶肯定会把这个婴儿当做筹码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哎…… 方辰真的无话可说。 此时，周翠芳突然把婴儿抱到了方辰面前，泪如雨下的说道：“小辰，这是你妹妹，刚生下来的才半年，你二叔不成器，现在欠了一屁股的债，眼看你妹妹就要养不活了，你就好心帮你二叔一把。” 抹了下眼泪，周翠芳继续哭诉道：“你二叔是个混人，哪能干的了企业，甚至董事长，总经理都是说的浑话，你就当是个屁给放了，但你无论如何也要拉你二叔一把。” 说着，周翠芳暗自掐了怀中的婴儿一下，婴儿嘴一咧，嚎啕大哭了起来。 方爱军到是一直真觉得，自己可以坐上董事长的位子，但是她就实在多了，她想的就是钱，方辰现在这么有钱了，给他们这些亲叔，亲婶子，堂妹妹弄个几十万，不过分吧？ 有这几十万，他们干什么不行，就是一辈子什么不干，逍遥快活也够了。 想到这，周翠芳心中把方爱军骂的狗血淋头，如果不是方爱军非要来这么一出戏，说不定她这几十万，都已经到手了。 方爱军楞了一下，然后也跟着哭了起来，他算是看清楚，这董事长，总经理，他是捞不到了，只能按照自家老婆说的那样，弄个几十万得了。 不过越哭，方爱军就越觉得的自己可怜，亲侄子挣了这么多钱，却一点不分给自己，再想想自己现在过的狗屁不是的日子，方爱军顿时悲从心来，假戏真做，泪如雨下。 看着这一家三口，哭哭啼啼，闻着伤心见者流泪的模样，方辰真是头大了，这要是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家三口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不过说真的，他现在不生气，就是有点想笑。 “二婶，您先别哭，我二叔欠了多少钱？”方辰缓缓的说道，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一百万。”周翠芳狠狠一咬牙，报了个大数。 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要是报的太低，那不等于说他们吃亏了。 方辰顿时笑了，他虽然知道自己这二婶不是善茬，肯定会狮子大开口的，但没想到这开的是河马口。 在这个一个月工资二百块钱的年头，一个做点小生意的普通人，去哪欠一百万去？ 就是去妈港的赌场赌博，也不可能欠这么多钱。 真以为赌场的人都是瞎子，你要借多少钱，人家都借你？ 赌场借钱，也是看还款能力的。 这要是随便来个人都借，这赌场早就关门喝西北风去了。 毕竟人家要的是钱，不是命，你要是没还款能力，人家就是把你大卸八块喂狗，这钱也回不来。 甚至周翠芳是怎么想的，他也能猜到，就是想要一笔钱，逍遥快活去。 但他真的只能说周翠芳想多了，一百万现在听起来是个天文数字，但是想拿这钱养老，真不可能，毕竟后世普普通通一套房，就要一百万了。 “行了，你俩就别在丢人了，要钱一分都没有。”方永年摆了摆手，跟撵苍蝇一样。 今天来这么一场闹剧，他真是累了，不仅仅是身体，更多的是心，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玩意。 “爸，您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这也是您的亲孙女啊！您不能看着她活不了吧！我俩是该千刀万剐，但这孩子是没错的！” 周翠芳也彻底豁出去了，把怀中的婴儿高高举起！ 这是她最大的筹码。 方永年皮笑肉不笑的冷笑了一声，“她是我方永年的孙女，这个没错，而且她也肯定能活下去，从今以后，这孩子我养了！但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这孩子跟你们没关系！你们不是她的爹和妈！” 听了这话，方爱军和周翠芳如遭雷劈，神情震惊，他们怎么也想到，老爷子竟然让他们跟孩子，断绝父女，母女关系。 “爸，您不能这样，这孩子还这么小，不能没有爹和妈。”周翠芳如丧考批，面色惨白，哀嚎道。 方永年神色一变，无比认真的说道：“说真的，像你们这样的父母，我觉得还是没有的好，省的孩子学坏。” 闻言，方辰楞了一下，然后顿觉一阵清爽袭来，心里恨不得给老爷子点一万个赞。 第五七九章 苦心竭虑 （为Q午夜销魂Q盟主加更2/12） 老爷子这想法和方辰真是不谋而合，方辰也一直觉得，有方爱军和周翠芳这样的父母，真还不如没有。 只是这话他没法说，甚至连老爸老妈都没法说这种话。 唯一能说的就是老爷子，但这种将人骨肉分离的话，岂是容易说出口的，除非他能告诉老爷子，自己二叔没过多久就离婚了，离婚后不但把祖宅给卖了，而且还染上了毒瘾，没熬多久就死了。 但这能说吗？ 说实话，如果没有这样的父母，妹妹前世也不会养成这样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却又十分敏感性格。 他重生前，妹妹已经二十七了，但一直都没有谈过恋爱，就连他儿子都问，小姑为什么还不结婚。 问她为什么，就一个字，怕，那股渴望爱情，又不敢相信爱情存在的模样，让人心疼极了。 但他连劝都没法劝，因为那时候，他也没做好榜样。 现在可好，老爷子总算把他的心声给说了出来了。 而且前世吧，这两口还算是过过几年好日子，这一世卖死人衣服这买卖又被老爷子给彻底搅和黄了，可以说，这两口子过的恐怕比前世还不堪。 也就意味着，妹妹这辈子恐怕会更加受苦。 “爸，您不能这样！这可是我们的亲骨肉！”就连方爱军也被老爷子的话给惊的不再哭嚎了。 听了这话，方永年异常平静的说道：“我知道是你们的亲骨肉，但你们自己什么样，你们自己清楚，别说养活她了，你们连自己都养不了。” 方爱军嘴巴蠕动，刚想说什么却被方永年直截了当的打断了。 方永年冷冷的看了方爱军一眼，“别说，我就是看着你饿死，也不会让你的主意得逞。” 到现在还打自家侄子的主意，幸亏现在是新社会了，这要是在旧社会，他非把自己这个孽子给丢到茅坑里溺死。 他一辈子英雄，怎么生出个这么个玩意。 “爸，我不同意，这是我的亲闺女，您凭什么让我们跟她断绝关系！”周翠芳狠狠一咬牙，有些怒意的说道。 她不同意！ 这是她的亲闺女，凭什么让他们断绝关系！ 方辰眼睛微微一眯，有些惊异的看着如同母狼护崽一般的周翠芳，他真没想到周翠芳竟然急了，连对老爷子说话都不客气起来。 虽说周翠芳这人一向泼辣，但是对于老爷子还是又敬又怕的，从刚才方爱军被打，周翠芳连上去拦着都不敢，只能干嚎，便能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但念头一转，方辰也就释然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骨肉至亲，总归是有感情的。 再者，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别说一个大活人了。 听了这话，方永年也不生气，更不恼怒，依旧平静的说道：“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你们自己好好想想，你们能不能养活得了这个孩子？你们总不能饿死她吧？另外你们两个平心自问一下，就你们俩的德行，你们真觉得闺女跟着你们能学好？” 说完方永年径直进屋了，只留下方爱军和周翠芳蹲坐在地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显然两人心中十分犹豫，老爷子的话如同一盆凉水直接倒在了他们的脑袋上，让两人从失去亲闺女的愤怒中清醒了过来。 他俩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正如老爷子一语中的，现在他俩几乎可以说是都没有什么收入来源，只能跟打游击似的，趁人家没注意到他们，多少卖那么一两件衣服，挣个三瓜两枣的。 再加上他俩本来也属于那种花钱无度的人，养活孩子的确艰难。 而交给老爷子养，自然也算是一种办法，且不说老爷子的退休金一大把，一个人顶四五个人的工资，就说现在，老爷子这么帮着方辰说话，方辰能不表示表示？ 手指头缝多少露点，也够养活自己这闺女了。 至于说后面说以他俩的德行，闺女就是让他俩养也学不好，他俩更是有种被羞辱感。 但实际上，似乎还真是这样，他俩真没什么把握教好这个孩子，这一点他俩自己也是知道。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正是因为他俩知道自己什么样，所以才一直也没要孩子，只是说现在年龄大了，三十好几了，这觉得自己似乎需要一个孩子了。 其实说到底，他俩还是不甘心而已，闹这么一出，董事长，总经理没当成，钱也没要到，结果闺女也丢了，这算什么事啊。 方辰则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他也不同情自己这叔婶，而且根据自己对他俩的了解，就算老爷子不提这茬，过不了多长时间，方爱军和周翠芳十有八.九还是要把妹妹丢给老爷子养的。 甚至可以说，这是他们唯一一条出路。 他俩自己都养不活自己，怎么养活妹妹？ 过了数息，方永年又突然从屋内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三万块钱。 所有人都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老爷子，倒不是说他们猜不到老爷子要怎么做，正是因为猜到了，这才显得更加不敢相信。 方永年随手将三万块钱，扔在了方爱军和周翠芳两人面前，淡淡的说道：“现在是新社会，不是旧社会，老子也不搞什么大家长生杀予夺那种事情，现在选择权在你们手中，愿意把孩子交给我，你们就拿着三万块钱走人，但以后真的，别来看孩子，孩子不需要你们来看，她会生活的很好，你们给她带不了任何好的影响。” “如果你们不愿意，那就把孩子抱走，怎么养，养成什么样，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生的孩子，你们自己负责。” 看着眼前的钱和孩子，一股巨大的冲击迎面而来，方爱军和周翠芳彻底傻了。 过了许久，方爱军面容苦涩的说道：“爸，真没第三条路了？您就非要我和孩子断绝父女关系？而且您是不是也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沉默了一下，方永年缓缓说道：“有第三条路。” 方爱军和周翠芳突然眼睛一亮，直勾勾的看着方永年。 “那就是孩子放我这，你们拿着这三万块钱，去做的什么，干点正事，好事，走上正道，让我知道你们不会对孩子产生任何坏的影响，是个合格的父母，孩子我自然还可以交给你们。” “如果你们做不到，还想现在一样瞎胡混没正行，你们就当你们没生过这个闺女，我也没生过你这个儿子。”方永年无比认真，近乎于绝然的说道。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老爷子总归还是老爷子，这话这事办的实在是敞亮，让人无话可说。 但其实说到底，老爷子心里还是爱二叔的。 老爷子这三万块钱不是用来买妹妹的，分明是给二叔解决生活和创业资金，并且还让二叔没了养活妹妹的后顾之忧。 如果二叔经过这事，真能幡然醒悟，彻底惊醒，走上正道，那么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 但如果不能的话，那就只能恩断义绝，骨肉分离了。 至于说结局怎么走，最终还是要看二叔二婶自己。 方爱军和周翠芳脸上满是羞愧难耐，他俩也明白过来老爷子的苦心竭虑了。 过了许久，周翠芳拉着方爱军对着老爷子，“咚咚咚！”三个响头磕在了地上，“爸，我们明白您的苦心，孩子就交给您了，您以后看我们的表现。” 方永年也不说话，也不拒绝，面无表情，甚至异常冷酷的看着两人。 这是他唯一能为他俩做的了，但说实话，他对这两人没信心的。 说完这话，周翠芳颤颤巍巍的抱过孩子，两人端详了孩子一会，在孩子的脸上亲了几口，这才把孩子递给老爷子。 刘秀英见状，赶紧双手把孩子给接了过来，看着孩子的小脸，满是高兴，她恼的是方爱军这两口子，可不生孩子的气。 该说的，该做的都做了，方爱军和周翠芳拿着三万块钱，恋恋不舍的看了孩子几眼，就准备走了。 “二叔，二婶，你们要是没什么路子，听听我的安排怎么样？”方辰缓缓说道。 此话一出，方爱军和周翠芳的眼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 “往俄罗斯倒货的倒爷你们知道吧？”方辰说道。 方爱军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这种走南闯北，天南地北瞎跑一气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倒爷，再说跑俄罗斯这条线上的，恐怕也有一两万人吧，而且挺挣钱的，一车西瓜就能换一辆大坦克。 甚至可以说，他干的事情，也算是倒爷的一种，他也曾经想干过往俄罗斯那边倒货，但就是没门路，这才作罢。 但他不明白，方辰为什么会提这个。 “我在俄罗斯那边有点生意。”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的更直白一点。 “或者这么说吧，现在往俄罗斯跑的倒爷，都是给我干活的。”方辰淡淡的说道。 此话一出，方爱军和周翠芳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第五八零章 自生自灭 讲真的，方爱军和周翠芳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但再一想，方辰似乎也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他们，然而最重要的是老爷子和方爱国，刘秀英听了这话，一脸的淡定，毫无波澜。 这说明俄罗斯倒爷们都给方辰干活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 方辰就算是骗他们，也不会骗老爷子的。 想到这，方爱军和周翠芳真的被吓到了，从国内往俄罗斯跑的倒爷怎么说也要有一两万吧，这来往货物的价值，一年恐怕要以几十亿来计算，竟然都是给方辰干活的。 “原来你的擎天通信是这么来的啊。”方爱军一脸唏嘘的说道。 他本来还奇怪，方辰是怎么不吭不哈一下子弄了好几个亿，把擎天通信给建起来的，现在总算知道原因了。 方辰眉毛一挑，神情有些微妙，方爱军大概是误会了，不过误会就误会了，他也懒得跟方爱军说那么多关于他的产业的事情。 突然，方爱军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那帮倒爷是给方辰干活的，方辰是他亲侄子，那不就等于那帮倒爷就是给他干活的。 “行了，不用说了，二叔全明白，二叔一定替你看好俄罗斯的基业！”方爱军喜上眉梢，拍着胸脯，振振有词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无语了，他真不知道是该说恶习难改，还是狗改不了吃屎，都这样了，方爱军还惦记着他的生意。 方辰直截了当的说道：“二叔，你想的有点多了，我的意思是，你想去的话，可以在俄罗斯当个倒爷，真没有让你去管理倒爷的意思。” “反正你现在干的也是倒爷干的活，在俄罗斯干倒爷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方爱军的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从当倒爷头子到当倒爷，这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距。 “行，行，我们去！”周翠芳则拉着方爱军一口答应了下来。 去俄罗斯当倒爷，跟现在从岭南倒衣服过来，也没什么差别，都是倒爷，其实他们之前也考虑过去俄罗斯，只是没去过，也没门路，这就作罢了。 可现在所有去俄罗斯的倒爷都是给方辰干活的，他们还用担心没门路的问题吗？ 更重要的是，这种东躲西藏，跟老鼠一样的日子，她早就过够了。 “我听说那边挺乱的，火车上都有抢.劫的。”方爱军倒还是一幅犹犹豫豫的模样。 俄罗斯倒爷那边的情况，他还是多少有点了解的，在省里出了事，顶多就是被打一顿，丢点货罢了，在俄罗斯，那可是要人命的。 听完这话，周翠芳顿时感觉脑袋就大了，如果不是顾忌老爷子在这，她恨不得抽方爱军两耳光，她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男人！ 方辰摆了摆手，“二叔，你所知道的消息，都是以前过时的消息了，现在的西伯利亚大铁路已经没有这种时而倒爷，时而劫.匪的存在，杀人截货的事情也没有了，也必须没有！” 方辰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 之前西伯利亚大铁路，这条华夏通往俄罗斯的主动脉，的确是比较乱的，但一般来说，乱的都是俄罗斯这段，华夏那边方辰既管不着，也相对比较安全。 但自从他把李金水，刘麻子给送进监狱，吃了枪子，又收复了黑蜘蛛，一统俄罗斯倒爷之后，就开始让马昀着手治理西伯利亚大铁路了。 但凡是出现截货杀人事件，就必须追查到底，并且交到俄罗斯法院审判。 在死刑一批人，无期一批人之后，那些所谓的惯犯，不是金盘洗手，按照方辰的规矩，老老实实干起生意，就是躲回了国内，不再前往俄罗斯。 所以说，现在西伯利亚大铁路已经干净的多了，甚至就连俄罗斯警.察吃拿卡要的事情都少了，马昀已经跟铁路周围的州长，市长打好了招呼，按时送钱给他们，让他们管束一下当地警.方，就权当是交税了，反正也不多。 方爱军和周翠芳顿时感觉一股无言的霸气从方辰身上扑面而来，他俩此时已经有些察觉到方辰在俄罗斯那边拥有什么样的权势和地位。 对于方辰的表现，方永年的眼中到满是赞许，在他看来，他的孙子就应该有这样的霸气。 他总算是后继有人了，不像这两个废物！ 方永年在方爱军和方爱国身上瞟了一眼，即便方爱国比方爱军强点，在他眼中，也逃不脱废物的评价，要不怎么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方爱军盯着方辰，难以置信的说道：“你是方先生？” 方辰神情有些诧异，没想到方爱军还知道方先生，不过被自己亲叔这么称呼…… 他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 见方辰承认了，方爱军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他关于俄罗斯倒爷的知识，都是从跟几个俄罗斯倒爷闲聊中得知的，方先生这种在俄罗斯权势滔天的大人物，自然是他们不可不提及的存在。 甚至因为跟他同姓，他还多少留意过这位方先生。 但打死他，他也想不到，那位方先生竟然是他的亲侄子，所以刚才方辰说了那么多，他也没把方先生跟方辰联系在一起。 直到刚才听了方辰那么霸道的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亲侄子有可能就是方先生。 “二叔，那你现在决定好去俄罗斯没有？”方辰问道。 “去！去！去！”方爱军连连答应，自己亲侄子是方先生，他为什么不去俄罗斯？ 一见方爱军这模样，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但二叔，咱先说好，如何当倒爷，怎么进货，怎么卖货，路上怎么走，怎么弄，我都可以找人带你，但有一条，你不准打着我的旗号，不准跟人说你和我的关系。” “啊！”方爱军顿时大失所望，不能说他和方辰的关系，那去俄罗斯有什么意思。 “那我要有事，有麻烦了，该怎么办？”方爱军心不甘，情不愿，垂死挣扎的说道。 “你跟带你那人联系就行了，有事情他会给你解决的。”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 说实话，他是不想管方爱军的，可老爷子都要帮方爱军一把，他不表示表示也说不过去。 但国内这摊事，他着实懒得让方爱军掺和，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就是让方爱军去擎天通信当个保安，看大门的，他都不愿意要，觉得方爱军会给他惹事。 所以想来想去，还不如让方爱军继续当倒爷算了，这算是他的老本行，也是其唯一能干的事情。 而且，他和西伯利亚大铁路上的这些倒爷们说是统属关系，还不如说是合作关系更多一点，他们进什么货，卖什么货，只要不是假冒伪劣产品，他通通不管，是挣钱还是赔钱，他也不管。 这些倒爷，除了有义务上需要听他指挥之外，其他的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当然了，他在获得这些倒爷服从的同时，也有义务庇护这些倒爷。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着力打击西伯利亚大铁路上的车.匪，和打通沿路州长，市长的关系，让那些俄罗斯警.察少向倒爷们，吃拿卡要的原因。 说起来他跟倒爷们最大的联系，其实就是阿斯太市场，阿斯太的房租不但是房租，也有这些倒爷向他交税的意味在里面。 再说了，这一杆子把方爱军直接给支到了万里之外的莫斯科，只要方爱军不打着他的名号，随他的便折腾，他能折腾什么样就折腾成什么样，爱折腾成什么样就折腾成什么样，跟他关系不大。 不过他本来是打算让马昀亲自带方爱军的，但现在看来，顶多就是让胡赤民这个阿斯太大管家，随便找个人得了，方爱军认识人的层级越高，惹事的几率就越大。 如果真如老爷子说的，方爱军能走上正道的话，那这闺女还是他的，这二叔他也认，如果还是不行的话，那就自生自灭去吧。 见方辰一脸绝然，真没照顾他这个亲二叔的意思，方爱军头一垂，只得答应了下来，毕竟去了才有希望，现在的破日子，他也过够了。 “爸，我们走了啊。” 方爱军和周翠芳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闺女，然后就朝着门外走去。 “等下！” 不过他俩还没迈出门，方永年突然喊了一句。 方爱军顿时一脸喜色的扭过了头，心想，老爷子这不会是回心转意了吧。 可谁知道，方永年竟然问道：“这闺女叫什么名字？” 方爱军两人顿时傻了眼，吱吱呜呜的说道：“没名字。” 听完这话，方永年勃然大怒，抄起鞋底直接砸了过去，鞋底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方爱军的身上，怒骂道：“什么玩意，闺女都生半年多了，连个名字你都不知道起一个，你怎么当爹的。” 看着老爷子的脸色，方爱军胆战心惊的说道：“我不是想请您起嘛。” 听了这话，方永年的脸色到是好看了一些，冷哼了一声，“把我的鞋给捡过来。” 方爱军是不敢怒也不敢言，乖乖的把鞋子又送了回去。 第五八一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方永年，方爱国，刘秀英，方辰看着床上可爱的婴儿，时不时的露出欣喜的笑容，完全陷入了添丁添口的喜悦中。 似乎压根没觉得，因为把方爱军和周翠芳给踢出家门，实际上应该家里应该是少了人才对的事实。 不过再仔细一想，似乎也没什么毛病，从头到尾，除了方爱国还顾念一点兄弟之情，其他三位估摸早就当方爱军和周翠芳两口不存在了。 方辰仔细的端详着妹妹，看着这粉嫩嫩，肥嘟嘟的小脸，心中感慨莫名，还是变了。 现在的妹妹才半岁，而前世的妹妹是去年三月份出生，按说到现在已经马上要一岁了。 “爸，你觉得这孩子应该叫什么？”方爱国突然问道。 此话一出，方永年面色一变，狠狠瞪了方爱国一眼，然后没好气说道：“你自己取吧。” 方爱国一脸的茫然的看着方永年，也不知道这老爷子生的哪门子气。 见状，方辰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自己这亲爹也真行，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一个打小就不满意老爷子给他起的名字，非闹着要给自己改名，被打了不知道多少顿，仍旧还死不悔改的人，现在请老爷子给孩子起名，这不是找打吗。 不过说真的，方辰觉得这名字老爷子还是别起了，虽说是有时代原因吧，但是爱国，爱军，这名字也太随大流了，估计老爷子起名的时候，连想一秒钟都没有。 相比而言，方爱国同志，作为他们家文化知识水平最高的人，还是比较合适的。 突然脑中一道念头闪过，方辰有些尴尬的揉了鼻子，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名字，似乎也没什么特点，就跟大街上随便捞一个的名字差不多。 也顾不得老爷子为什么生气，方爱国脑子飞转，这种起名字，咬文嚼字的事情，对于他这种文人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既然是家里的第三代，那么名字就跟着你起吧。”方爱国指了一下方辰。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说实话，他内心是想拒绝的，他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些太普通了。 方爱国自顾自的说道：“按照八卦，说文解字来说，辰，震也，三月，阳气动，雷电振，民农时也，物皆生。” 此话一出，方辰有点傻眼了，甚至感觉有些脸热，被打脸的感觉。 刚才还觉得自己这亲爹起他的名字时，是随便起的，谁知道这里面还真有点讲究。 “震对应的是巽，巽为风，为木，在家庭里有长女的意思。” “木，冒也，冒地而生，木始甲拆，万物皆始於微，方冒？” 此话一出，方爱国自己都楞了一下，一个女孩子叫方冒，怎么听也不妥当。 方永年又瞪了方爱国一眼，他觉得这名字还不如他起的，方辰和刘秀英则是有些忍俊不禁，这别说女孩子了，简直就不是个人名，反正方冒这名字他是拒绝。 如果当年，自己这亲爹给他起的是方冒，他长大了也要闹着改名字。 方爱国赶紧找补了起来，“风，八风，风动虫生，故虫八日而化，东方曰明庶风，东南曰清明风……” 说到这，方爱国又说不下去了，风这个字，在华夏的古文化中，一般就不是什么好字，通常跟癫狂，嬉戏，放荡，病痛相连。 要不然中医里面，怎么将病症称之为风寒，中风，痛风，面风病，头风病等等。 而且风又通讽。 再说了一个女孩叫方风也不合适啊，方爱国有点急的有些眉头紧皱，抓耳挠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辰突然开口说道：“也不要拘泥于非要辰字有关，要不然叫方寍吧，寍通宁，有平安，安定的意思，我觉得妹妹，这辈子过的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就行。” “寍？”方爱国仔细思考了起来。 渐渐的，方爱国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寍，安也，这应该是对于自己这个侄女最好的寄托了。 “行，这名字好，那就叫方寍了。”方爱国认真的说道。 说完，方爱国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赞许的说道：“虽说你一直在忙着生意，这学习倒也算是没落下。” 闻言，方辰心中暗自偷笑笑，这就有点夸错人了，这名字其实也是方爱国给起的，不过当时这是给方爱国亲孙女，也就是他亲闺女起的名字。 当时也不知道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就各起了一个。 后来生出来之后，见是个男孩，这名字就弃之不用了。 方永年咂摸了两下，也没发表意见，算是默认了，不管怎么说，总比什么方冒，方风强。 再说了，这是他孙子给起的名字，能不好吗。 孙女的名字已经敲定，方永年便进屋了，虽说最后事情解决的还算圆满，但他着实累了，身体累，心更累。 看了一眼，欢天喜地的老妈，方辰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方寍说是老爷子养，但实际上还是要归老爸老妈他们照顾的多。 毕竟从照顾孩子这层面来说的，老爷子不论年龄体力，甚至从各方面都不如老妈。 老妈现在才四十岁出头，可以说兼顾精力和经验两者，照顾一个婴儿绝对没问题，而且他常年不在家，方寍能陪着他俩，也算是让他俩的再享受一些这样的天伦之乐。 念头一动，方辰也跟着进了屋，见老爷子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他直接站在老爷子的背后，帮其捏捏肩膀，松松筋骨。 过了许久，方辰有些愧疚的说道：“爷爷，这次辛苦你了。” 要知道，实际上方爱军还是冲着他来的，只不过是老爷子主动出面帮他挡下了一劫。 方辰心中着实庆幸许多，今天这事如果让他来处理，绝对没有现在这样皆大欢喜的效果。 毕竟，这种家务事是最难处理的，他总不能让慧明他们把方爱军给打一顿，撵滚蛋吧。 “其实，应该是爷爷跟你说对不起才对。”方永年声音有些沉闷，甚至悲痛的说道。 “啊！” 方辰呆了一下，不知道老爷子何出此言。 “你二叔是我儿子，我没把他教育好，让他成了现在这模样，这个错当然是我的，一个做叔叔的竟然惦记自己亲侄子的产业，真不嫌丢人。”方永年忿忿的说道。 这一下，方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十几岁就开始打小东倭鬼子，打反动派，打美国鬼子，从部队转业之后，虽说也没混的怎么样，甚至还蹲了将近十年的牛棚，一辈子退休了，也是个公社书记，但我可以说，这辈子，我方永年活的值了，我方永年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老爷子的声音越发的慷慨激昂起来，双眼中仿佛有道道光芒！ “可在你爸和你叔的教育上，我是失败的，你爸我管的太严，打的太多，导致一辈子都是这般软弱，不争气的样子，跟扶不起来的阿斗一样！” 方辰感觉有些尴尬，毕竟那是自己亲爹，子不言父过。 “等我发现，后悔的时候，你爹已经长成这样子，改不过来了。” “而到了你叔出生之后，我就有意的，不像管你爸那时候，管的那么严厉，稍微的放纵一点，可谁知道这一放纵可好，你二叔初中上完就跟着人家屁股后面瞎胡混，成了一个小混混，二流子，到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甚至还惦记你的产业！”方永年越说越生气。 听完老爷子这段自我剖析，方辰更加无话可说，从自己老爹和二叔现在的模样来看，老爷子养育儿子的方法，的确是出了点问题。 甚至可以说是他们那一代人的通病，刚打下了天下，正忙着积极建设新中国，那有空去管孩子。 “行了，不说了，这事已经过去了，你二叔那边，你也不要多管他，就让他彻底自生自灭，我只当没他这个儿子。”方永年斩钉截铁的说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今天二叔的确是太伤老爷子的心了。 虽然没了方爱军两口，但过年家里整个都处在一个开心祥和的气氛，方寍也不认生，谁抱也不哭，整天笑呵呵的，一点都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暂时失去了父母。 而村里的人们知道方辰来了之后，各种猪肉，鸡蛋，鸡鸭鱼，牛羊等等之类的好东西，跟不要钱一样的往老爷子这送。 方辰去年实在是帮他们太多太多了，大点的孩子基本上都跑到擎天通信去当学徒工了，每个月一百五十块钱的工资不说，过年还发了三百块钱的奖金，还有一堆的鸡鸭鱼肉。 方辰知道村里跟城里不一样，不缺什么粮油米面，索性就多发了点钱和肉。 小孩子们就更不用说了，上学费用不但全部免了，而且还给补助，补助的钱在吃饱饭，买点生活学习用具之后，竟然还能再剩下不少。 说个不好听的，这哪是上学啊，简直跟上班挣钱差不多。 他们不是不知道孩子上学，跳出农门的好处，只是没钱，真没钱。 在他们眼中，方辰说是菩萨再世也不为过。 正是因为方辰，整个前方村这个年，都过的喜气洋洋。 第五八二章 三个人的过年 初二，刘向阳家。 方辰，刘向阳，李启明三人相向而坐，围在一张小桌子上，颇有些当年的模样。 现在不比后世，饭店大年三十也不打烊，早早在腊月二十三过后，忙碌一年的饭店老板，服务员就进入了休假状态中，有钱也没地方吃饭。 而刘向阳和李启明两人也跟方辰一样，回老家过年了，今天是专门赶回来的。 三人商量了一下，也就刘向阳家里还有点过年的存货，就齐齐杀过来了。 撕了只鸡，切了点卤肉，然后又下了两盘早已经包好的冻饺子，倒上一杯酒，三个人的过年，也就齐活了。 反正这几天，吃的都是大鱼大肉，肚子早就满是油水，意思意思也就得了，主要就是见见面，聊聊天。 看着桌子上没怎么动的东西，刘向阳突然感慨莫名，“娃娃，大个，现在的生活真是好了，变了，都变了，要是搁以前，这点东西哪能剩下，刚上桌五分钟，就要被咱仨给席卷一空了。” 听了这话，方辰和李启明不由的笑了起来。 “还记得前年，咱们第一次挣钱的时候，咱们吃了两只大烧鸡，一斤多的猪头肉，那一次我是第一次感觉原来吃肉也是能吃饱的。”李启明感叹道。 一提起这个，刘向阳也兴奋了起来，“我怎么不记得，那一天我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忘，那天我连一个馒头，烧饼都没碰，尽吃肉了。” “肉都吃不完，谁吃烧饼，馒头，傻了啊。”方辰笑着说道。 说完，方辰上下打量着两人，变了，的确都变了。 他这个变了，并不是和去年作对比，而是跟上辈子。 李启明虽然长得有点老吧，但上辈子这时候，还能看出是个少年，就是有点傻呆呆，彪呼呼的。 而在小霸王这一年多，尤其是自从当了运输部部长之后，李启明历练，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了，骨子里已经变得精明，强悍了不少。 段勇平没少在他面前夸李启明，虽说不知道是真心，还是故意卖好，但李启明干的不错，倒也是事实。 不过如此一来，到是产生个坏处，心智和外表匹配了，现在就是说李启明三十岁，恐怕也有人相信。 刘向阳也变了，前世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和自身个子不高的原因，刘向阳总显得有些自卑，自哀。 但这一世就不一样了，前年抽奖砸金砖挣了一万块钱，然后再经过他提了那么一嘴，刘向阳的父母回老家开始承包土地，干起了大棚蔬菜。 虽然方辰没问挣了多少钱，但是从刘向阳说话的模样上来看，应该是挣了不少。 现在刘向阳整个人都显得阳光自信了许多，再也不复从家里拿两块钢镚，便一幅腰有十文钱必振衣作响的姿态。 不过，那时候，两块钱对于他们这种半大小子来说，真是不少了。 方辰还好点，因为方爱国和刘秀英两口本来就不是对钱有多大概念的人，向来是有多少钱就花多少钱，而方辰也一直争气，成绩在学校向来都是数一数二，所以一个月能够十块钱的零花钱。 而对于此时大部分的学生来说，零花钱？压根就不存在的！ 想要买点什么东西，就必须要早上饿着肚子了。 当然了，爱情的滋润也是关键原因。 现在刘向阳和李改梅已经一对了，其整天陷入爱情的甜蜜之中，女朋友的依靠，家庭的重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成长最好的催化剂。 但是要知道，在前世刘向阳对李改梅一直都是可望而不求，别说女朋友了，连表白都不敢。 其实方辰对李改梅一直都是有些不喜的，倒也不是说李改梅有什么大毛病，就是太市侩，或者说太早熟了一些，刘向阳现在如果不是家庭条件好了，他其实很难想象李改梅会和刘向阳在一起的。 这倒不是说李改梅错了，虽然李改梅跟苏妍比不得吧，但是在普通人眼中，绝对算得上漂亮，这么漂亮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刘向阳这么一个个子不高，长得也不好，学习一般，家庭条件较差的人，这不符合客观规律的。 但这话他不会给刘向阳说的，这种事情管不得的，多说多错。 “娃娃，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李启明突然无比正经的说道。 “你谢个屁啊。” 方辰轻笑了一声，摆了摆手。 “我这是真心的！” 见状，李启明顿时有些急了，一口将桌子上的酒喝的一干二净。 火辣辣的滋味顺着血管经络，有些麻痹他的神经，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对方辰的感激绝对是真心实意，他们家这两年幸福生活的改变，全赖于方辰。 之前跟着方辰搞砸金砖，卖核桃，他挣了两万块钱，这已经极大的改变了他们的家庭的生活，他爸再也不用每天拼死拼活的，生活的重担瞬间减轻了不少，佝偻的上半身也慢慢恢复挺直，妹妹们的小脸也整天挂着亮晶晶的油渍，身上穿着漂亮衣服，欢声笑语不断。 然而真正改变他们家庭的，还是他去了小霸王之后。 他现在是小霸王运输部的部长，一年工资和年终奖，加起来将近三十万，所以他早就不让他爸干建筑工，回家休养去了，前一段时间他还抽空带着他爸去燕京做了做手术，医生说了，手术做不错，只要营养锻炼跟得上，以后跟正常人差不多，毕竟还年轻嘛。 对啊，他爸还年轻啊，才四十多岁而已，可看着却如同六十来岁的小老头一样。 在他看来现在的生活，都是方辰给予的，如果没有方辰，不但一万多块钱的治疗费他掏不起，他爸现在还要在建筑工地上，有一天没一天的，干着最苦最累，最不挣钱的活。 方辰也有些动情了，他一口把杯中的酒给喝得干干净净，“大个，你现在能做到这个位置，说明你干的不错，如果你不行的话，老段也不会把你提拔上来的。” 在他看来，他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做，李启明来到小霸王之后，他没照顾过李启明一点。 而且段勇平那个人，大家都知道的，工作狂，工作排第一，老婆排第二，整天为了工作的事情，能跟他吵个不停，也真是见鬼了。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小霸王是段勇平的企业。 小霸王就是段勇平的命，如果李启明不行的话，他绝对不会为了讨好他，让李启明当这个运输部部长的。 再者，有一件事，一直埋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没有忘记。 他那次被牛明德给撞了之后，李启明非闹着给他当保镖，当时李启明说了几句话。 “娃娃，我死之前，你肯定一点事都不会有。” 他当时骂李启明，说咱们兄弟的命谁比谁贵啊，凭什么就要你给我挡灾。 李启明是这么说的，“不是命贵不贵的问题，是你本事大，我要是死了，你能保证我父母，我妹一辈子生活好好的，你能供我妹上大学，给她找个好人家，给我父母养老送终。要是你死了，我活着，我觉得我做不到这些，我不能保证两家人都有一个好的生活，所以你必须活着，好好的活着，活的比我久。” 后来因为他一句话，李启明就跟着他去闯的苏维埃，那时候苏维埃实在是太乱，乱的他都是心惊胆战的，每天枪炮声不绝耳语，纵.火杀人比比皆是。 其实要说感激，要说谢谢的，是他才对。 见状，刘向阳也把杯中的酒给喝了一干二净，动情的说道：“娃娃，我也要谢谢你。” 如果不是方辰带着他挣了这一万块钱，并且指点他，让他父母去老家种大棚蔬菜，一年挣个两三万的，哪有现在的他，他也没钱送礼物给改梅。 “行了，咱们哥几个谁也别谢谁了，咱们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那。”方辰摆了摆手。 说实话，看着两人，方辰着实心中感慨万分，五味杂陈，两人的家庭生活，因为他的存在，已经被改的跟前世面目全非了。 前世的刘向阳没考上大学，只考上了个大专，那时候大学生都已经不包分配，再也不是天之骄子，更别说刘向阳这个大专生了。 所以刘向阳的事业也不太顺利，两人也一直没了联络，再见已经是二十年后的事情，相顾无言，但是他能看得出刘向阳过的不太如意。 李启明更别说了，两次入狱，在监狱里的时间，比在外面的时间都要长，他重生前都还没出狱。 老婆也跑了，孩子只能归两个老的照顾。 他记得他有一次去家里看望老人和孩子，李启明他妈拉着他的手哭诉道，这日子过的她想死，但她不敢死啊，她怕她死了之后，孩子没人照顾。 那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 这一世好了，这些都不存在了。 能看到李启明和刘向阳，以及他们家庭向好的方向改变，他打心眼里高兴，甚至这对于他的重生来说，有着重大的意义，如果连这些他亲近的人，都无法改变，让他们的生活过的更好，他这个重生是失败的。 第五八三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辰逐渐转醒，一脸茫然的看着头顶以及周围的一切，他感觉眼前这些都很熟悉，但绝不是自己家，而且头疼的很，仿佛被谁从背后夯了一棒子似的。 许久，方辰这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这是飞机头等舱，昨天他好像是喝晕了。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方辰苦笑了一声，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喝的那么烂醉，突然间吧，他还有点怀念这种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前世经历太多太多。 摇了摇头，把这种诡异的念头打消，方辰把思绪拉回正常。 昨天晚上，他和刘向阳，李启明聊了很多很多，但具体聊点什么，他不记得了。 大概只记得，刘向阳说要跟他一起去燕京上大学，李启明说是要保护他一辈子，至于其他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全忘了，甚至连怎么上的飞机，他都忘得一干净。 不过他分明还记得，最后三个人是开心的笑着，没有抱头痛哭。 这也幸亏是现在的飞机，没有各种规定要求，要是2018年的飞机航班，他这么一个醉的已经不省人事的人，除非是自家的私人飞机，要不然航空公司是不可能让他登机。 想到这，方辰楞了一下，怎么又绕到了私人飞机，莫不成自己的潜意识里，也挺想要私人飞机的？ 方辰抱着双臂，陷入了沉思。 “二福，给我来杯……” 话刚说到一半，方辰突然就停住了，他忘了，吴茂才还在前方村。 他这次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吴茂才出来，而是将其留在了前方村，来福哥的年龄也大，而且吴茂才整天跟着他跑东跑西的，一年下来也没几天能在家待着的。 再加上，他这次来燕京也没什么事，就是打算陪陪苏妍，就让吴茂才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了。 可谁知道，过了两分钟，只见吴茂才突然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走进了头等舱。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被吴茂才的突然出现给惊到，方辰等吴茂才把茶杯递进他的手中，这才清醒过来，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在这。” 听了这话，吴茂才一脸笑嘻嘻的说道，“九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惊喜个屁！” 方辰瞪了吴茂才一眼，然后低头抿了一口热茶，顿觉一股热气涌进五脏六腑，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吴茂才也不在意，继续笑着说道：“您昨天晚上喝醉了，韩光就给我和慧明打了个电话，问下该怎么办，我俩索性就过来了。” 方辰抬起头，惊讶的问道：“慧明也在？” 他之前不是说了，他给所有保镖中的华夏人都放了假，慧明自然也不例外。 “我在。” 一阵声音从方辰正前方的座椅冒了出来，似乎怕方辰看不见他，慧明还专门晃了晃自己明亮的脑袋，在灯光的照射下，异常刺眼。 “我不是让你们一个个的都休假吗，这怎么都过来了。”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您别喝醉啊，一听您喝醉了，外公就非催着我过来，我要是来的慢点，这盲杖可就要打在我的脑袋上了。”吴茂才抱怨道。 方辰又狠狠的瞪了吴茂才一眼，但怎么都感觉有点外厉内荏的意思，而且方辰的脸色还微微有些泛红。 “我陪了师傅这么多天，给他打了够三个月用的柴火，已经足矣。”慧明不疾不徐的说道。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慧明的解释。 再说了，他不认可又能怎么办？ 这是在飞机上，他总不能把人一脚踹下飞机吧。 到了飞机场，小霸王燕京分公司的经理，已经带着三辆车迎接方辰等人。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见到方辰这位大老板的时候，这位分公司的经理还是忍不住有些哆嗦，毕竟他平日里见到最多的领导就是潘时屹了，连黄一禾这位主管零售的副总都见不到，更别说方辰了。 见时间还早，还听说燕京分公司还有十个留守的职工，方辰立马表示先去分公司一趟，慰问一下现在还在辛苦坚守岗位的员工们。 既然是慰问值班员工，自然不能空着手去慰问，好不容易看到一家还开着门的小卖店，吴茂才几乎把小卖店的方便面，火腿，卤鸡蛋等各种杂七杂八的吃的，给一扫而空。 不过一进去之后，方辰顿时尴尬了，觉得自己带的这点东西有些拿不出手，只见这帮员工正围着一个铜锅，兴高采烈的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旁边还放着两箱牛二。 一见大老板竟然亲临，几乎所有员工都吓傻了，直到方辰坐到大家中间，聊了几句，这才算是多少缓过神来，但心里还是紧张。 有点人甚至连夹菜都不会了，筷子一直在碗里搅和，时不时的吃一口碗里的芝麻酱。 见状，方辰聊了不到十分钟，把东西放下，给每个人发了一百块钱的慰问金，算是没把自己当老板的面子给撂下，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结束这次既尴尬又失败的慰问活动。 方辰现在倒是有点理解，为什么以前大领导视察工作，总要提前安排下来，甚至还专门弄点托围绕在领导身边的原因了。 “不过，这倒是说明咱们企业的员工，生活水平和精神状态不错。”吴茂才笑呵呵的宽慰道。 慧明等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的话，也不能一大早就开始吃火锅喝酒啊，简直就是腐败，没听说过哪家公司的员工能这么干的。 方辰嘴角微翘，轻轻的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而且他一直认为，员工能不能吃好喝好，这直接关乎着员工们的战斗力。 话音一顿，吴茂才有些遗憾的说道：“但就是人少点。” “等以后，人就多了。”方辰幽幽的说道。 但总公司成立，怎么说也要等到今年下半年，他考完大学，彻底安稳下来再说。 不过，到是可以让段勇平现在就开始着实准备了。 现在的四九城，还没有前世一环套一环的景象，虽然面积不小，但跟后世相比，着实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四环路抢在前年的亚运会之前，刚刚把学院路到四元桥路段建成并通车，其余的正在紧张的施工建设中。 说个不好听的，就连二环路，这条燕京第一条，甚至华夏第一条全封闭，没有信号灯的城市快速路，也不过是在前两月刚刚竣工通车而已。 整个燕京，或者说整个华夏都如同初春的万物一般，虽然小荷才露尖尖角，但却显示出一股勃勃生机，在不久的将来，必会迎来改天换地的惊人变化。 所以，方辰从燕京分公司，没开车几分钟，就达到了目的地。 初二的燕京刚刚下过一场鹅毛大雪，大雪经过一夜车辆人群的碾压，早已变成厚厚的一层冰，散发出惊人的寒气。 充分的体现了什么叫做下雪不冷，化雪冷。 在车里，被暖气吹的有些闷了，方辰径直从车上走了下来，一阵寒风吹过，整个人顿时觉得无比凉爽，通透。 看着远处，警卫森严的大院，方辰的眉毛一挑，有些莫名感叹，不过最终还是化为淡然。 那里是苏妍爷爷的家，虽然他之前说了不想打听苏妍家是什么情况，但是人都来燕京了，不多少打听一下，也说不过去，万一撞上，人家知道他，他不知道人家，那就有意思了。 其实副阁揆真没什么好打听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位是苏妍的爷爷罢了，因为人家不姓苏。 方辰一打听，就才知道人家本来是姓苏的，但是抗战年代，出于对理想的追求或者因为地下工作的需要，这才改了姓。 对此方辰一点都不奇怪，当年怕被小鬼子和反动派牵连到家人，还有一到延安便要改名的说法，现任阁揆的名字就是当时给改的。 虽然有些惊讶，但其实也在意料之中，方辰大概看了几眼那位副阁揆的资料，便放到了一边。 他和苏妍年龄还小，别说谈婚论嫁，就连见家长这一道关，还要好几年之后再过，所以说他多少了解一下，别闹出什么笑话就得了，不需要深究。 等了差不多有五六分钟，只见苏妍穿着一身雪白的羽绒服，还带着围巾，口罩，帽子，裹得跟个大白兔子似的，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 方辰赶紧快走了两步，牵住苏妍的手，入手湿漉漉的，满是汗珠。 “你跑什么啊，大冷的天，这要是一出汗，再一冷，非感冒不可。” 赶紧把苏妍塞到车内，方辰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我这不是怕你在外面等急了。”苏妍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又是什么好着急的，你要是感冒了，我才着急那。” 方辰瞪了苏妍一眼，但手掌却把苏妍的手又紧了紧，生怕苏妍真感冒了。 “好了，不要说我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这样了好不好。”苏妍摇着方辰的手，撒娇道。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方辰只好略过这个话题不谈，和苏妍闲聊起来这几日的经历。 第五八四章 一肚子歪理 （为Q午夜销魂Q盟主加更3/12） 虽说才不过五天没见，而且这几天也天天打有电话，方辰和苏妍两人却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般，家里那点鸡毛蒜皮的琐碎事，都能聊得异常开心。 “等我初七回洛州，我要看看看方寍。”苏妍笑嘻嘻的说道，眼中绽放着兴奋的光芒。 她在家里，不论是苏家，还是柳家，都是最小的一个。 方辰揉了揉苏妍的头发，笑着点了点头。 “今天咱们准备先去哪？明十三陵，还是八达岭？”方辰问道。 苏妍脸色微红，突然说道：“先去接我两个朋友。” “你还有朋友那？”方辰诧异道。 苏妍白了方辰一眼，“怎么，就许你昨天和大个，大牙一起吃饭，就不许我有朋友啊。” 方辰讪讪的干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没听你提过吗。” 话刚说完，方辰突然楞了一下，惊异的看了苏妍一眼，“我记得我没给你说过，我和大个，大牙一起吃饭的事情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妍脸色微红，白了方辰一眼，“你昨天喝醉了之后，给我打的电话。” 方辰彻底傻眼，他竟然喝醉了还给苏妍打电话，最关键的是，这事他真不记得，而且看苏妍这表情，他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其实，我这两个朋友，我给你提过的，这算是我唯一的两个朋友了。”苏妍岔开话题道。 提过的？ 方辰的脑子飞速运转着。 过了许久，方辰不太确定的说道：“牛郎织女？七夕节？” 苏妍翻了白眼，有些不悦的说道：“什么牛郎织女，七夕节，人家两人叫七月初七好不好。” “你说这七月初七不就是七夕节嘛！而且这两人还偏偏是指腹为婚的一对，那不可就是牛郎织女吗？”方辰振振有词的说道。 苏妍顿时无言以对，朝着方辰竖起个大拇指，方辰太优秀了，她不配跟他说话。 方辰心中暗笑，其实他想起来这两人是谁了，刚才不过是逗苏妍玩而已。 这两人的爷爷应该跟苏妍的爷爷是生死之交的老战友，关系一直都很不错，当时儿媳妇都怀了孕，所以就指腹为婚，同性为兄弟姐妹，异性为夫妻。 这其实倒还无所谓，这种事情不管是电影还是小说里，甚至现实中都多得很，方辰早已见怪不怪。 但有意思的是，苏妍这两朋友结果是同一天生的，也就是七月初七，七夕节那天。 然后顺便这小名也有了，一个叫七月，一个叫初七。 可真正让方辰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两人从小青梅竹马，竟然还真成了一对，最起码从苏妍的嘴中，他没听说这两位有分手的意思。 这就真不多见了。 古代就不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你娶你就娶，让你嫁你就嫁，没得商量，而现在，被指腹为婚的，一百对里面也难成一对。 其实想想也明白了，不论男孩，还是女孩，这从小到大，见过的异性，千儿八百的总有吧，但要想找到自己真命天子，真命天女，还要经过痛苦的寻找和磨难才行。 有的三十大几了也没找到，甚至最后就这么无奈的剩下了。 再加上，现在的人都比较自我，让他们去相亲，都跟要了他们半条命一样，似乎自由和选择权全部都被剥夺掉了，有的甚至把自己比喻成展示柜里任人挑选的货物，充满了屈辱感，更别说指腹为婚了。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你，你没出生，家里面已经替你选好了对象，你从现在就要开始爱他，喜欢他，为他付出，那真是要疯的，本来有可能成的，也成不了。 所以说，苏妍略微这么一提，方辰也就想起来了。 见苏妍噘着嘴生闷气，方辰一脸笑意的轻轻扯了扯苏妍的袖口，“行了，别生气了，我逗你玩的，你就那么俩朋友，我能记不住吗，再说了，七月初七不就是七夕节吗，顶多再加个乞巧节，我说的也没错啊。” 听了这话，苏妍的心里到是好受了一点，她真就这么俩朋友，而且还是从小玩到大的。 至于说她生气是因为方辰记不住她这两个朋友，还是因为记不住她两个朋友，变相等于说是方辰不重视她，恐怕苏妍自己都不知道。 “那你也不能说人家是牛郎织女吧，牛郎织女多可怜，一年才见那么一次，谁家情侣愿意做牛郎织女。”苏妍白了方辰一眼，不悦的说道。 牛郎织女的爱情人人都歌颂，可如果让他们当牛郎织女，恐怕大都不愿了。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笑了起来。 他笑着揉了揉苏妍的小脑袋，“谁说牛郎织女可怜的，什么一年见一次都是瞎说，人间一年，天上一天你知道不，你这约莫着一年过一次七夕，人家夫妻在天上那可是天天见面！” “再说了，牛郎本来一肉体凡胎，寿命到了，那他和织女就真正的阴阳两隔，再也见不到面。现在多好，牛郎成了神仙不说，一对儿女也成了神仙，一家四口在天上其乐融融，而且再无生老病死之忧，这多美好，要是能变成牛郎织女还不愿意的话，那真是笑话！” 看着方辰振振有词的模样，苏妍着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虽然她知道方辰说的不对，但还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而且越琢磨越觉得方辰的话，似乎还挺有道理的。 “一肚子的歪理。”苏妍轻轻捶了方辰一拳，忿忿的说道。 方辰一脸笑意的紧紧握着苏妍的手，也不在意。 感觉心里一暖，苏妍忍不住靠在了方辰怀中。 过了许久，苏妍突然问道：“你说我们，以后能成为牛郎织女，永远在一起吗？” 说完这话，苏妍满是期盼的看着方辰，眼中似乎有星光闪烁。 “即便我们不能成为牛郎织女，我们也能永远在一起。”方辰看着苏妍，认真的说道。 虽然知道不可能，他有时候真的想过，老天让他重生，就是为了让他弥补前世错过苏妍的遗憾。 前世，如果他早点醒悟的话，他还是挺有希望和苏妍在一起的。 虽然如此一来，似乎有点门不当户不对的意思，但他相信苏妍是不会在意的，也会愿意为他，向家里抗争到底的。 和老爹一样，苏妍是个纯人，没有太多俗人杂念的那种，除了贪吃以外，清冷的简直像个九天之外的仙女。 前世，在学校三年了，也没几个人知道苏妍的家世，除了他以外，更没见过苏妍跟谁走的近一点，苏妍小恶魔的那面也仅仅是对他展示而已。 甚至他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就连李改梅和苏妍之间的关系，都没有他和苏妍之间的关系更近更好。 而且他刚考上北邮的时候，苏妍还给他写过几封信，只不过那时候刚上大学，比较忙，再加上他也没想那么多，回信也不是太及时，慢慢这联系才断了。 这辈子，他刚知道苏妍的家世之时，还以为是自己前世太迟钝了，才不知道苏妍她爹竟然是市里的领导，可后来才知道，全校同学真的也就李改梅一个人知道。 或者苏妍的清冷的性子，从苏妍在燕京竟然只有两个朋友就可想而知了。 以苏妍的家世，相貌，如果她愿意的话，或者仅仅不那么清冷，稍微热情一点，愿意和她做朋友的，能从宣武门排到永定门去。 听了这话，苏妍向方辰报以甜甜的笑容，然后便安安静静的躺在了方辰的怀中，享受这得来不易的美好。 过了许久，方辰突然说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那两朋友具体什么情况那，他俩知道我吗？” 苏妍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似乎方辰问到什么不该问的地方了。 “七月和初七的年龄，比我大两岁，不过今年也正好要高考，他俩，他俩有点怪……”苏妍斟酌的说道。 方辰神情一动，他倒想知道这两人怎么个怪法，其实在其他人眼中，苏妍恐怕也是个怪人。 三个怪人在一起，怪不得能成为朋友。 “七月是个物理天才，参加过中学生物理竞赛，不但获得了一等奖，而且还获得了理论成绩最佳奖。到了高二，则代表华夏参战IPHO，并取得了第六的成绩，为华夏摘得了一块IPHO金牌，他们学校已经确定要报送七月上大学了。” 方辰不由的眼睛一眯，要说他也算是个小天才了，最起码前世是这样。 但他可真没想过去参加IPHO的事情，更别说获得金牌了。 IPHO全称是国际奥林匹克物理竞赛，由全世界四十多个国家，二百多名物理天才参与角逐，是中学生们可以获得的最高物理学奖项。 嗯，没错，在方辰看来，不需要获得金牌，只要能参赛，那就足以称得上物理天才了。 而想要获得金牌，必须要达到前三名平均分的百分之九十以上才行。 “初七是燕京市女排的，水平也很高，能入选国家队的那种，但是她家里考虑了之后，还是让她放弃了，对了，她也是报送上大学。” 第五八五章 发财证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听完苏妍的话，他真没感觉这两人有什么能被称之为有点怪的地方。 反而觉得这两人都很不错，物理天才，铿锵玫瑰，而且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再加上家世都不错，说出去应该让人感到羡慕才对。 没注意到方辰有些怪异的表情，苏妍自顾自的说道：“七月有一点到是跟你挺像的，喜欢钱，甚至可以说比你还贪财。” 贪财？ 方辰咧了咧嘴，贪财其实倒还好，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这世间不贪财的人反而不多，但是这样一个拿过奥赛物理金牌的物理天才贪财，那就有点意思了。 他觉得这样的学霸，应该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才对。 不过，他怎么突然觉得，苏妍这是在趁机贬低他那？ 方辰其实没想过，在其他人的眼中，他也是学霸才对，最起码前世是这样的。 “至于说初七，她喜欢打七月！特喜欢的那种！” 方辰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喜欢打人这可还行…… 狐疑的看了苏妍一眼，他突然感觉苏妍最近动不动就掐人，该不会是跟这个初七学的吧。 “另外你见了初七不要叫她初七，她现在强烈要求别人叫她七七，也不知道哪来的毛病。”苏妍突然又说了一句，神情有些愤慨。 方辰咂摸了两下嘴巴，这个他到能接受，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七七比初七好听多了。 “算了，他俩的奇怪之处多的说都说不完，我现在说了半天，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具体的，你等会见了他俩就知道。” 苏妍似乎有些说累了，说完这话之后，径直靠在方辰身上，一动不动。 方辰一脸笑意的看着远处，手轻轻在苏妍的秀发上抚摸着。 经过苏妍这么一说，他到是对这两人挺好奇的。 而且这算什么？ 闺蜜团的考察吗？ 不过，就两个闺蜜，并且人家俩人还是一对，苏妍这也够可怜的。 想着想着，方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神情骤然变得怪异，扭曲，忍着浓烈的笑意。 按照苏妍刚才那乱七八糟一大堆关系的描述，她们三个人如果一起出去玩的话，岂不是意味着，苏妍其实是个电灯泡一般的存在，而且从小都是…… 车很快就来到了目的，跟苏妍家一样，这也是一个警卫森严的大院，方辰也不奇怪，既然是苏妍爷爷的老战友们，级别自然不低，说不定是同级别的。 “娃娃，那就是七月和初七。”苏妍指着窗外，喜悦的喊道。 透过车窗，方辰远远看到大门口站着两个人，不由的瞳孔微微放大，他总算知道苏妍为什么会一直说这两个人非常奇怪了，而且她刚才说了半天，才说了十分之一的原因。 说个不好听的，他现在觉得仅仅这两人站在一起，就应该叫做奇怪了。 按照燕京人的说法，初七绝对算是个大美妞，目测个子至少一米八五以上的，方辰看着都感觉有股压迫感，真是太高了，怪不得打排球是个好手。 可旁边的七月是什么鬼，怎么能长成这样，个子顶多就一米六三，两人并排站在一起，七月的头顶刚刚到初七的肩膀，足足低了一个脑袋。 幸亏七月长得不算太丑，勉勉强强能算得上眉清目秀，要不然这两人站在一起的场面，方辰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但绝对是太美了。 尤其是现在，不知道为了什么，初七还抓着七月的后领，顿时充满了老鹰抓小鸡般的既视感。 苏妍这边刚一下车，初七就拖着七月，一脸兴奋的朝着他俩冲着了过来。 看着七月脚尖在地上无力的滑动着，方辰忍不住咧了咧嘴角，太恐怖。 不过看七月一幅安之若素的模样，应该是已经习惯了…… 快到苏妍这边，初七瞬间手一松，就把七月给放生了。 就在方辰担心七月会不会摔倒的时候，只见七月无比熟练的顺势跑了两步，消除了惯性。 方辰神情一动，看来真是习惯了。 初七一把抱住了苏妍，“妍妍，我快想死你了！” 而这时七月似乎也想凑过去，拥抱一下，可谁知道初七手起掌落，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七月的脑袋上，发出一阵脆响。 “边玩去，多大了，你还想沾妍妍便宜啊。”初七瞪了七月一眼，厉声说道。 方辰突然感觉一股凉气从脊椎冲入脑海，真是太恐怖，太惊悚了！ 他现在突然有些了解，之前苏妍说，初七特别喜欢打七月，是怎么一个意思了。 心中不由得为七月默哀三秒钟，有这么一个青梅竹马，这人生真是一片昏暗，他觉得七月的个子为什么这么低，说不定就是被初七给打的了。 不过，他到是知道为什么这两人能一直在一起了，有这么一个女朋友，谁敢提分手啊。 七月晃了晃脑袋，很快就回过神来，注意到一旁的方辰，尤其是方辰现在脸上的表情，不由的讪讪笑了两声，伸出手来，“方总好，我是陈绍轩，其实平时七七不这样的，只是太久没见妍妍，高兴的了。” 握了下手，方辰看了七月一眼，诧异的问道：“你知道我？” 陈绍轩的眼中骤然迸发出一股兴奋的光芒，有些喜不自胜的说道：“方总的大名，在华夏商界早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我勉强也算得上一个商界人士，怎么可能不知道方总的大名，更别说方总还是妍妍的……。” 说到这，陈绍轩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男人心照不宣的笑容。 方辰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个物理奥赛金牌得主竟然自称是商界人士，这的确是挺怪的，而且他现在觉得苏妍之前说七月贪财，恐怕是真没说错。 此时，也注意到了方辰，初七两步走了过来，伸出手，豪爽的说道：“方总好，我是王诗琪，你叫我七七就好。” 方辰轻轻握了下王诗琪的手，笑道：“既然都是苏妍的朋友，你们就不要再称什么方总，叫我方辰就好了。” “应该叫他娃娃的，是不是娃娃？”苏妍突然插了一句嘴。 说完苏妍一脸得意的看着方辰，俏丽的琼鼻皱在了一起。 方辰笑了笑，随意的说道：“怎么叫都可以。” 陈绍轩和李诗琪看着苏妍，齐齐的翻了个白眼，也就是苏妍自己敢这么叫了。 现在燕京，但凡知道方辰存在的人，绝不敢把方辰当做小孩子来看的，甚至就连他们的父亲以及老爷子，提起方辰，要不是凝重，要不就是赞许，但绝没有一个人可以将方辰等闲视之。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方辰自身掌握着如此庞大的商业能量，再加上岭南和中原两省的支持，以及俄罗斯那边的关系，方辰在华夏的地位绝不下于一般高官干部。 这样一个跟他们老爹级别差不多的人，岂是他们敢随便造次，娃娃这两字他们怎么也叫不出口。 闲聊了几句，苏妍便拉着王诗琪跑到一旁窃窃私语了起来，只留下方辰和陈绍轩两人，大眼瞪小眼的。 陈绍轩搓了搓手，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方总知道申城股票认购证吗？” 方辰神情一愣，九二发财证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申城证券交易所前年成立，但是当时股票很少，交易所挂牌交易的股票只有八只，被称为“老八股”，由于股票严重供不应求，这八只股票基本上是无量空涨，大家都买不到。 而到了1991年十二月份，也就是三个月前，大众出租汽车公司牵头发行浦东新区的第一只股票，结果排队的人太多，甚至到了整个申城所有的警力都必须要来维护排队秩序的地步。 负责股票发行的申城央行干部，提出过渡的解决方案，决定先以三十元买一张认购证，然后摇号，再凭中签的认购证来购买股票，认购证有效期为一年，这一年发行的股票全部用认购证购买，九二发财证由此诞生。 刚开始认购证，竟然出人意外的备受冷落，滞销了。 毕竟三十块钱一份的股票认购证价格并不低，人们算了算，这三十块钱的认购证，如果不中签那等于将钱捐给了福利会，如果中签了，也只能购买新股三十股。 根据当初的判断，只买几份的话，其功能相当于买彩票，碰碰运气，而要保证中签，最好买联号的一百份或一千份，这可是一笔在当时不算小的数字。 可谁知道股票发行之后，中签率几乎等于百分之百，而且股票暴涨，当时最著名的是豫园商城，股价从一百块，很快就涨到了每股10024块，足足翻了一百多倍。 而其他的股票，每股上市赚个二三十块钱都是寻常的事情。 这下人们这才算是彻底醒悟了过来，股票认购证的价格飞速暴涨，从原来三十块钱一张的价格，抄到到了一万两千块，甚至最高价炒到一张两万元还一票难求，创下了华夏零售纸品最高价纪录。 有人算过，平均一套认购证，也就是一百张认购证，当年获利平均为五十万元，实际收益是认购证成本的一百多倍。 第五八六章 发财证的盘子太小了 见方辰还真知道什么是认购证，陈绍轩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诧异。 申城股票认购证，对于他来说，自然是个巨大的发财机会，但是对于方辰这样的大富豪就未必了，而且现在认购证还正处于发行之中，下个月才开始抽签，方辰不知道才应该是正常的。 “那不知道，方总有没有兴趣弄一点认购证？”陈绍轩问道。 方辰沉吟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反问道：“你有兴趣？不过我听说认购证似乎卖的并不算太好？” “认购证的确卖的不是太好，主动购买者寥寥无几不说，甚至申城各大银行，储蓄所全体员工一起去推销这个认购证，都推销不出去。”陈绍轩一脸苦笑的说道。 要说发动整个银行系统去推销某个东西，其威力还是挺大的，尤其是信贷员到自己管辖的工矿企业去推销，那简直是有求必应才对，毕竟企业未来能不能贷到钱，都由信贷员说的算。 可就是这样，一天下来，整个申城卖出去的认购证，也就那么几十套而已，这对于认购证两万套以上的总数来说，着实有点杯水车薪的意味。 “但我对这个认购证还是比较看好的，毕竟之前发行的九只股票，别说赔钱了，这天天股价上涨的，连买都买不到，所有人都把这几只股票给捂到手中，舍不得卖。” “所以我觉得只要有新股发行，那就肯定能挣钱，再者，那些普通的申城市民不买认购证，只是觉得购买认购证需要动辄成千上万的资金，投资太多了而已，一旦出点波澜，担当不起，但这个对于我们来说，应该问题不大的。”陈绍轩双眼放光的说道。 他其实比一般申城市民更了解央行的心思，不管怎么说，股票总是要发行的，而只要发行股票，这认购证就能挣钱，只是说挣多挣少，风险大不大的问题。 方辰嘴角微翘，上下打量着陈绍轩，他现在算是正儿八经理解苏妍说陈绍轩喜欢钱是怎么一个意思了，这哪是喜欢钱啊，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寻宝鼠，竟然能在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在意九二发财证的时候，盯上发财证。 “方总，你有没有兴趣，我带着你发财！” 也不知道是被方辰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本性暴露，陈绍轩竟然如此说道。 方辰顿时笑了起来，重生以来，一直都是他带着别人发财，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带着他发财的。 “七月，你又在那胡说八道什么了，你又向方总推销你那破股票认购证了吧，还带方总发财，你再胡说，我削你！”听到陈绍轩说的话，王诗琪大声怒喝道。 此话一出，吓得陈绍轩不由的一哆嗦。 紧接着，王诗琪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方辰说道：“方总，七月瞎胡说那，他现在跟着了魔一样，非要去弄什么认购证。” 说完王诗琪又瞪了陈绍轩一眼，“你把我那三万块钱压岁钱和奖金拿走就拿走了，现在还想骗方总的钱，你好意思吗？” “三万块钱？那不是你存折里全部的存款了？”苏妍诧异道。 要说她和七七两人的家庭条件都差不多，但她除了这两年方辰给她的钱之外，她自己的小金猪也就攒了那么一万块钱而已。 王诗琪为什么能比她足足多攒出来两万块钱，就是因为王诗琪整天在队里训练，不能吃零食，再加上其作为排球运动员，有各种训练补助和比赛奖金。 如此一对比，苏妍顿时感觉有些羞愧，她这些年，吃零食都吃掉了好多钱。 “嗯，差不多，七月想折腾，那就随他的便折腾去吧，没了就没了，无所谓的。”王诗琪一脸洒脱的说道。 方辰神情微动，他似乎有点理解这俩人的相处模式了，但也的确是挺怪的。 不过旋即，方辰心中忍不住啧啧的感叹两声，这种模式，也就这种家庭条件好的人才能玩得起。 要是普通人，就算再爱对方，这年月恐怕也无法如此洒脱的拿出三万块钱，随便对方糟蹋。 这就是他为什么说，他和苏妍之间的感情更为纯粹的原因，因为他们已经不需要去考虑物质对他们感情的影响。 当然了，那种生怕穷人家孩子，占了自家便宜，必须要求资产多少多少，然后半点感情全无，甚至婚后各自继续玩各自的不在其中。 这种甚至是他们的反例，这种人太在乎钱了，他们之所以结婚，只是怕自己的财产被别人分走而已，所以这才必须要找个旗鼓相当的，到时候真离婚了，谁也不占谁便宜。 不过，也挺好的。 “但你别骗方总的钱。”王诗琪警告道。 “七七，我给你说了多少遍，真能挣钱。”陈绍轩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 闻言，王诗琪冷哼了一声，便不在言语，继续拉着苏妍，两人躲在一旁，窃窃私语了起来。 她刚才那句话，其实是说给方辰听的，提前给陈绍轩打个圆场，省的万一真赔钱了，方辰找后账而已。 方辰一脸笑意的看着这一切，王诗琪的这点小伎俩，他自然一眼就看透，不过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挺有意思的。 有这么一个一心一意爱着你，为你着想的人，的确挺好的。 当然了，能再稍微温柔一点，不，对于王诗琪来说，应该再温柔个五六倍，那就更好了。 说实话，自从今天见识过王诗琪的彪悍之后，方辰已经不觉得苏妍那点小动作，叫做野蛮了。 “方总，你有意思进去玩一把没有，挣大钱我不敢说，但挣个两三倍还是可以的。”陈绍轩拍着胸脯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笑了一声，然后颇有深意的问道：“你这么鼓动我进去，而且还要说带我挣钱，你有什么目的吗？” 被方辰一句话，给戳到最核心，陈绍轩讪讪的笑了两声，“我就是想当个操盘手，方总你放心，不管你挣多少钱，我保证一分钱都不要，你让我感觉感觉，能操控几百万是什么感觉就行。” “操盘手？”方辰惊异的说道。 虽然已经逐渐感觉到陈绍轩有点不靠谱，好好一个物理奥赛金牌得主，非说自己是商界人士，但他还是被陈绍轩的话给惊到了，感觉头有点晕。 要知道，申城证券交易所到现在才开了不到两年而已，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的华夏人都没有听说过操盘手这三个字，更别说想要当一个操盘手了。 而且想要当操盘手的，还是陈绍轩这样的存在。 他真觉得像陈绍轩这样的天才，不去做学问，太可惜了。 “对啊。”陈绍轩使劲点了点头。 “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或者说理想，但你告诉我，认购证跟操盘有什么关系？”方辰忍不住问道。 说起来这是股票认购证，但实际上就是个彩票，挣钱方法跟彩民没有任何区别。 而一个彩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进去彩票店买彩票而已，至于说中不中奖，全看天意，选什么号都不重要。 至于说那比K线图还复杂的彩票走势图，大约是没有什么用的。 陈绍轩顿时傻眼了，他突然发觉方辰说的挺有道理。 现实情况似乎并不足以支撑他，成为一个如同华尔街操盘手，呼风唤雨般，无所不能的存在， 认购证和操盘手，唯一的相同点恐怕就是股票这两个字，一个是股票认购证，一个是股票操盘手，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想通的地步。 甚至就连现在的股票，都没有任何可以操作的余地，买了就会涨的股票，傻子都知道怎么操作，那需要操盘手这样的东西。 但下一瞬，陈绍轩很快便醒悟了过来，虽然他的操盘手梦想已经可以宣告失败了，但认购证对于方辰来说，并不是没有意义的。 “方总，难道你对认购证这样的发财机会一点都不心动吗？还是说你觉得认购证不能挣钱？”陈绍轩不解的问道。 方辰颇有深意的看了陈绍轩一眼，他真想告诉陈绍轩，他比其更肯定发财证能挣钱，并且他对发财证能挣多少钱都一清二楚。 甚至，他还知道，在半年后，鹏城有个更大的股票认购证事件，因此涌入鹏城的人足足高达一百二十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促成了证监会的诞生。 申城这点场面，比起鹏城来说，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过了数息，方辰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可以比你更肯定认购证能够挣钱，但我一点也不心动，我并没有想要参与进去的意思。” 陈绍轩更加不解的问道：“方总，我有些不明白，你既然这么确信认购证能够挣钱，为什么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方辰笑着耸了耸肩，“因为申城股票市场的盘子太小了，认购证的盘子更小，我怕我进去之后，整个盘子都要崩了。” “真的是太小了。”方辰摇了摇头，唏嘘的说道。 第五八七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陈绍轩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申城证券交易所作为华夏唯二的两座股票交易所，可以说整个华夏股票市场的半壁江山就在这里了，可在方辰的嘴中竟然还太小了，一出手，整个盘子就要崩了。 方辰神情微动，透露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九二发财证的事情，他最早，也就是刚重生的时候其实也考虑过，甚至砸金砖挣了十三万之后，他不是没想过，就此收手，等到九二发财证出来的时候，拿着十三万去申城一搏。 一套发财证的成本是三千块钱，而发财证卖出去的均价大概是三万块钱一套，翻翻手就能挣个十倍左右。 那些手里有发财证的申城普通市民，他们手中的发财证几乎都是以这样的价格卖出去的。 毕竟股市这边，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才行，就说收益最大的豫园商城，一股就是一百块钱，最高价涨到了一万块钱一股，普通人能买得起几股？ 然而最重要的是，恐怕没有几个普通人面对十倍收益，以及未来庞大的投资风险，还能忍住不卖的。 能不卖的，都是大玩家了。 甚至方辰怀疑，现在大家对股票认购证的不看好，就是一些大玩家在故意散布一些不利于认购证的谣言。 对于普通申城市民来说，过段时间，等认购证的价格涨上来，以三万块钱一套的价格一卖，他们在发财证上的故事和收益，就彻底完结了。 而接下来股市方面的收益，恐怕都是让陈绍轩这样有关系，有资金的人给吞走的。 虽然不知道陈绍轩手中有多少钱，但是一二十万恐怕总是有的，就按照十五万，买五套来计算，而一套发财证的收益是五十万，五套就是二百五十万，十五万的成本，能挣个二百多万，的确算是暴利了。 当然了，对于别人来说，一套九二发财证的收益是五十万，但以方辰来说，他这十三万不挣个二三千万，他就对不起洛州父老，对不起大家给他的小财神称呼。 但他当时想了想，卖核桃也能挣个大几百万的，两者似乎差别不大，而且他还赶着去收购小霸王，这就只能作罢了。 毕竟要是等到92年，老段虽然还没有研发出学习机，但是在国内的游戏机市场，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小霸王了。 他别说二百万收购小霸王了，就是三千万，陈健仁恐怕也是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至于说现在，他去捣腾发财证的事情，那恐怕就更搞笑了，申城证券交易所，一共就弄了二百零几万张发财证，一张三十块钱来计算，拢共才六千多万。 他随手一下去，这二百多万张发财证，他就给包圆了。 当然了，他指定不能这么干，他要是这么干的话，申城和央行的人非记恨他一辈子不可，这已经不是打脸不打脸的问题了，简直是站在他们头上屙屎撒尿了，这怎么能忍。 为了这点钱，去把这两个巨无霸给得罪死，这种不聪明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干。 至于说少挣点，行不行？ 挣个一两亿的，肯定没什么意思，不值得方辰出手，弄个百分之一二十的，行不行？ 如果按照一套五十万的收益来计算，两万多套发财证，大概就是一百亿盘子。 百分之一二十，也就意味着一二十亿，听起来似乎也不少，值得下手一次。 但恐怕也不行，发财证这种交易，跟股票的一个特点比较像，那就是零和游戏。 发财证不能如同正常商业一样，通过满足他人的需求来实现财富增值，更不能如科学技术的进步一样，凭空生产出财富来。 发财证的挣钱，是需要从其他人的口袋中掏出来钱来的。 如果没人掏钱，甚至连三十块钱都不愿意掏，那发财证就如同现在一样，废纸一张，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但表面上来看，发财证似乎人人挣钱，没有人赔钱，只要有发财证就能挣钱，卖出去能卖个三万块钱，如果捂到自己手中，自己买股票的话，更是可以获得了五十万巨额的收益，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好事情。 然而这种挣钱，其实就如同牛市一样。 牛市也是看似人人挣钱，但实际上那，等股价瞬间砸下来的时候，除了庄家和少数幸运儿，几乎是死尸遍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至于说发财证的赔钱，其实到不在于发财证本身，而是在股市上。 1992年六月，申城股市涨到了1400点，然后在短短的几天内，瞬间腰斩了一半，到了700点，并且一路下跌，跌倒了十一月份的400点这才停止，也就是说相对于最顶峰1400点来说，跌的只剩下了个零头。 92的股市行情，给予年轻的华夏股民上了深深一课，彻底的结束了人们脑海中，原来只要能买到股票就能赚钱的说法。 让人们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股价也是会跌的，而且竟然还会跌的那么惨，能把他们全部身价，甚至包括从亲戚朋友那里借来的钱一起化作虚无。 不对，准确的来说，是装进别人的口袋里。 如果方辰愿意的话，投入个几百万，就能轻轻松松的挣一二十个亿，但方辰还是不想这么做。 倒不是说，他钱多的烧得慌。 反而方辰现在挺缺钱的。 虽然他现在仅仅现金就有三十五六亿左右，但他真觉得自己缺钱。 未来华夏的通讯市场，他如果想要跟朗讯，富士通，爱立信这样的国际巨头竞争，必须有充足的资金作为弹药才行，这点钱远远不够。 他预计自己想要打赢这场战争，把华夏市场从他们手中抢回来，没个百亿以上的投入，估计是不行的。 毕竟要知道这是一个每年三四百亿，并且仍在高速增长的市场，到了千禧年，华夏通信行业一年的总投入，基本上已经突破了千亿大关。 然而更重要的是，对手太恐怖了。 就比如说，擎天通信一旦可以量产04机，它首先要面对的对手就是雄踞整个中原省的富士通。 富士通可以说是一家百年企业，其前身是1875年成立的古河电器工业株式会社，是东倭最老牌的电气设备生产商之一。 1935年，古河电工和西门子成立联合公司，从事军用和民用通讯设备的研发和生产，也就是现在的富士通。 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富士通已经发展成为一家在世界五百强排名五十名左右，年营收将近四百亿美元的世界顶尖企业。 而更恐怕的是，这样的企业，方辰要面对的是八家！ 富士通他们不可能坐视方辰随意的从他们嘴中抢食，到时候必将爆发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 所以就是准备再多的钱，方辰都不会嫌多。 再者，方辰准备过两个月去美国一趟，去弄一下VCD的事情，这也需要大笔的资金投入，可以说现在方辰已经到了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地步。 但方辰还是不准备从发财证上挣钱，发财证上挣一二十个亿，的确容易，可要知道这一二十亿背后，则是一二十万的普通散户。 他这一二十亿等于是从这些普通散户兜里面抢的钱。 倒不是他方辰有多良心，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怕！ 申城股票认购证的确没出什么事情，但没过多久的鹏城股票认购证就出了大问题。 鹏城股票认购证的发售，存在营私舞弊，暗中套购认购证的行为，引得赶到鹏城购买认购证，百万群众的极大愤慨，人们纷纷留言，要找政府讨个说法。 最后经过四个月的核查，清查出内部截留私买的认购证达十万张，涉及金融系统干部、职工四千多人，被处分的处科级干部有三十余人。 某证券部副经理截留一箱5000张的认购证私分，被开除公职。 并且因此导致了证监会的横空出世。 而且十万张认购证，听起来不少，但却只不过占据了鹏城股票认购证一千万发行总数的百分之一而已。 方辰可以肯定，如果他出手弄个百分之一二十股票认购证，也就是三四十万张认购证之后，绝对会激起更大的民怨，到时候他就等着被推出来挡雷吧。 不说什么死无全尸，但这种代价绝对不是他愿意承担的，也是没必要的。 再者，他已经想好了去哪补缺钱的窟窿，那将是一个比发财证大一百倍，一千倍的盘子，他从里面稍稍的拿走一点点，百分之一，甚至百分之零点几，就足够了，而且还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险，因为他前面会有一个很更大的挡箭牌。 悄悄的进村，开枪的不要，才是最好的挣钱方法。 发财证的挣钱方法，只适合那些钱不多，想以小博大，挣个几十万，一二百万就收手的人。 见方辰态度坚决，陈绍轩只能把话往肚子里咽了下去。 至于说失望嘛，是有点，但也没多少，他仔细想了想，对于方辰这样的存在来说，股票认购证的盘子的确是小了点。 而就这时，几辆奔驰车突然停在了他们不远处，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二三十岁左右，一看便是颇有根底，身价不菲的青年男子。 为首的那个青年男子，朝着苏妍他们热情的打了声招呼，“妍妍，七七，七月你们怎么在这聊着。” 不过，那青年男子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方辰却发现，这青年男子一直用眼睛瞄着他。 方辰嘴角微翘，突然有了一层明悟，这青年男子恐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是冲着他来的。 第五八八章 想要入股擎天？ 看着青年男子以及其身后的几个人，苏妍忍不住眉头微皱，不客气的问道：“柳元俊，你怎么来了。” 柳元俊？ 自己那位便宜二舅子哥？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一脸玩味的打量着柳元俊。 柳元俊真实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上下，但这一身打扮，却如同二十二三岁的小年轻一般，一看就是个招蜂引蝶的主，眼睛中更是时不时的透露出丝丝精明的光芒，是个人物。 怪不得会安排张丽去俄罗斯当大倒爷去。 不过，方辰此时倒是挺好奇柳元俊为什么会来找他，而且还要用这种方式。 虽然大概率知道会被苏妍拆台，但苏妍还真就这么说了，柳元俊顿时一脸无奈的讪讪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正好看见你在这里，所以这才停车下来跟你打声招呼。” 苏妍撇了撇嘴，冷哼一声，柳元俊一肚子坏水，他说的话，她半个字都不相信。 她从小到大，见柳元俊做过偷鸡摸狗之类的坏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再说了，现在柳元俊见了她之后，躲她还来不及那，怎么可能主动下来跟她打招呼，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自家这小祖宗，他素来是惹不起，柳元俊赶紧扭过头，瞅了方辰一眼，然后不太确定的问道：“妹夫？” 听了这话，方辰深深看了柳元俊一眼，他现在倒是有点理解苏妍为什么不待见她这位二表哥了，演技够烂不说，关键这无耻的劲，实在让人佩服。 他和苏妍的关系，虽然已经摆到了明面上，但苏爽和柳紫嫣，从未口头上承认过他和苏妍的关系，在明面上还当他只是苏妍的同学而已。 甚至就连刚认识的陈绍轩和王诗琪都没有拿这事调侃过，老老实实的称呼他为方总。 苏妍这才十六，柳元俊就要迫不及待的认他这个妹夫，这是多怕苏妍嫁不出去啊。 被方辰这么一看，柳元俊不由的心中暗自叫苦，他突然感觉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本以为自己这声妹夫，能得到方辰好感的，毕竟他可是家里第一个承认了方辰和苏妍关系。 可是现在看来，恐怕是起了反作用。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生硬的跟方辰认识，他早几天就从苏妍的口风中，得知两人要去什么八达岭，明十三陵玩去。 他准备来个偶遇，这样的话，大家见面也就会更自然一些。 可谁知道，方辰和苏妍竟然跑过来找七月这两人了，而且一聊就是半天。 他实在是按耐不住了，这才冒了出来。 “原来是柳总，我对柳总神交已久，但没想到竟然能在这碰上。”方辰突然笑着说道。 这句话一半是给柳元俊台阶下，苏妍能不给柳元俊面子，他不能不给啊，毕竟柳元俊代表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柳家，他这个台阶还是要给的。 另一半方辰的确是对他这个便宜二舅哥挺好奇的。 柳元俊从他和苏妍聊天的只言片语中，就敢下大注把黑蜘蛛给派到俄罗斯闯荡，从这一点上来说，就比他前世认识的那些二代，三代们强了不少。 当然了，这也跟方辰前世认识的二代们层次不高有问题，像柳元俊这样的三代，他前世还真认识不到。 另外，知道黑蜘蛛他们三个密谋要害他的第一刻，柳元俊就让黑蜘蛛赶紧跑到他这，一脸鼻涕，一脸泪的认错，这一点真的很聪明。 如果黑蜘蛛来的再晚一点，在他拿到马昀给他的情报纸条后再来，那恐怕事情的走向就不是现在的模样。 就算是看在苏妍，看在柳家的面子上，黑蜘蛛也不可能再在俄罗斯待下去了。 另外，在宴会上，黑蜘蛛如此干脆利落的反水，其背后未必没有柳元俊的指点。 还有一点，他挺想知道，柳元俊和黑蜘蛛到底是怎么一个关系？ 听方辰这么一说，柳元俊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重新挂上了笑意，“方总客气了，我对方总才是真正的久仰大名，而且丽丽的事情，我还要多谢方总手下留情。” “这事应该是我谢谢柳总才对，如果不是柳总及时让张小姐向我示警，恐怕我早就中了宵小的计谋。”方辰也笑着说道。 商业吹捧而已，这种套话，方辰能站着和人说仨钟头不重样，只不过这年头，值得他这样做的，已经没多少了。 看着方辰和柳元俊之间急速升高的热度，王诗琪拉了下苏妍的衣袖，轻轻的问道：“这方总，怎么也这么虚伪？他在家跟你说话的时候，不这样吧。” 苏妍白了王诗琪一眼，“不这样啊，不过他那人就是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现在这模样只是因为他遇见鬼了而已。” 听到苏妍最后一句，故意提高音调的话，柳元俊即便城府再深，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一丝无奈和尴尬，这还是他妹妹吗？ “方总，你这是打算在燕京城里逛逛？如果可以的话，我到是能给方总做个向导。”柳元俊当机立断的说道。 有苏妍在旁边搅和着，他怕再这么聊下去，非把天聊死不可。 不过他的眼睛却一直瞟着苏妍，生怕苏妍再开口拆他的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苏妍凤目圆瞪，没好气的说道：“柳元俊，你肚子里又冒什么坏水了？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就找舅舅去！” “小姑奶奶，我就是想感谢感谢方总而已，咱用不着这样吧。”柳元俊抱屈道。 “不需要，我和七月，七七三个人都是燕京人，用不着你做向导。”苏妍毫不客气的说道。 看着苏妍这一幅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模样，方辰嘴角微翘。 柳元俊顿时僵到这里，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见状，方辰只得对着苏妍耳语了两句，苏妍这才一脸不情愿的拉着王诗琪朝着一旁走去。 见苏妍终于离开，柳元俊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自家这小姑奶奶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刚才他简直就觉得，一把上膛的枪在对着他。 没办法，谁让苏妍不但是家里唯一的女孩，而且还是家里最小的一个，老爷子整天疼的不行，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那种，甚至都动过心思，让苏妍姓柳。 惹得副阁揆差点打上门来，这才作罢。 这哪是他能惹得起的。 不过，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方辰开口，他本来是想着带着方辰在燕京溜达两圈，建立一些感情，这才好开口。 但看苏妍那模样，估计是打死也不肯让他当这个向导。 看着柳元俊如释重负的模样，方辰心中暗笑，苏妍这小恶魔还真是小恶魔，到哪都是小恶魔。 方辰沉吟了一下，单刀直入，直截了当的说道：“柳总似乎有什么事要找我？” 这闹了大半天，一个地方也没去，他实在没工夫跟柳元俊在这打哑谜。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请方总指点一下迷津，怎么才能发财。”柳元俊想了一下，颇有深意的说道。 怎么发财？ 方辰不由的眉毛一挑，他着实没想到柳元俊闹了这么一出，竟然是为了这四个字。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柳元俊找他，除了这点事，恐怕还真不会再有别的事情。 对于柳元俊这样的人来说，追求的无非就是权财色三样。 权色这两样显然跟他是没有关系的，剩下的也就是财了。 “柳总自己生财有道，那用得着我来指点你。”方辰笑着说道。 黑蜘蛛那条线，可没少给柳元俊挣钱，尤其是现在，刘麻子，李金水两家覆灭，黑蜘蛛成了俄罗斯仅次于他的大倒爷，一年下来，不说多，挣个两三个亿绝对没问题。 “方总开玩笑了，我这点钱在旁人眼中大概还算个钱，但是在方总这里，恐怕只能说是九牛一毛而已。”柳元俊苦笑道。 要说小钱，他自然是不缺的，但大钱也就是张丽这条线了。 但要知道这条线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他身后这些兄弟朋友可都是有股份的，毕竟有些事情，并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搞定的。 再者，他挣钱是不少，但花钱的地方也多。 然而最重要的是，谁也不嫌弃钱多烧手啊。 “不过，说真的，我眼下到真没什么发财的机会。”方辰说道。 他自己的事还多的要死，忙不过来，哪有什么功夫给柳元俊指点什么发财的机会。 而且柳元俊这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他能挣钱是不假，可也不代表他这里有什么发财的机会啊。 不过话刚说完，一道念头突然从方辰的脑中闪过，他面色瞬间一变，有些阴暗。 他现在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发财的机会，他还真有。 那就是他本身。 不论是小霸王，还是擎天通信，在柳元俊这样的明眼人中，恐怕都是发财的机会，大大的机会。 小霸王现在一年能挣二三十个亿，而擎天通信有了04机之后，擎天通信的挣钱能力，恐怕不会亚于小霸王。 这不是挣钱的机会，又是什么？ “柳总，想要入股擎天？”方辰认真的问道。 第五八九章 河马大开口的方辰 方辰平静如常的看着柳元俊，说实话，意外吗？ 他刚开始的那一瞬间，心里的确是意外的，随后就比较淡然了。 虽说他拼命的在自己的身上加诸于各种的尖刺，把自己活活变成了一只刺猬，但别说刺猬了，就是老虎，狮子，本质上也是肉，是可以吃的，虎骨啊，虎鞭啊，更是泡酒的好材料。 说真的，擎天经营到现在，仍旧是他一人独资，简直是个奇迹。 现在的企业，尤其是擎天这种发展比较大的，盈利能力比较出色，未来前景广阔的企业，早已经被柳元俊这种二代，三代给瞄上了才对。 甚至可以说，现在发展比较大的企业其背后，多多少少都有这些二代，三代的影子。 只不过擎天发展的太过于迅速了，这些岭南，中原两省的二代，三代还没顾得上下嘴，擎天就已经是他们啃不动的庞然大物了。 就比如说小霸王，最初开始，香山市的二代们还没反应过来，小霸王就成了市里的纳税大户，书记的座上宾，他们自然不敢动了。 然后没过几个月，小霸王打败胜天和小天才，成为全国游戏机产业的霸主，而且他还在俄罗斯编织了那么大一张通天的关系网。 岭南的二代们，只得投鼠忌器。 至于说擎天通信，更是一出生就带着光环，他本身就已经很强大了，更别说苏爽还站在这里。 再加上，他的慈善捐款，五千学徒工的手笔，更是让那些二代们不得不偃旗息鼓。 而现在到了燕京，这个华夏的权力中心，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想要试探着，能不能在他身上弄下来一点肉吃。 想到这，方辰心中暗笑，真是不到燕京不知道官小，自己眼前这几位，柳元俊家里老爷子跟苏妍她爷爷旗鼓相当，而剩下的家里至少也要是个高官干部才行，要不然怎敢上前想分他这杯羹。 只不过，想归想，真要实际分到他这杯羹，除了看柳元俊他们几个实力如何，最重要的是，要看他方辰愿不愿意。 如果他不愿意，没人能分到他这杯羹！ 他有这个底气，更有这个能力！ 他方辰是头猛虎，但柳元俊他们却未必是武松。 这世界哪有像柳元俊他们这样，胆战心惊，百般迂回，吃老虎肉之前，还要拍拍老虎屁股的武松。 柳元俊不由心中咯噔一下，虽然方辰现在面色平静，但毫无疑问他刚才的话已经是恶了方辰。 说实话，他这几个月着实没少研究方辰，方辰真是个奇人，或者怪人。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少年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一个他们这些人想吃，还要投鼠忌器的地步，不是奇迹又是什么？ 更不可思议的是，方辰名下的企业发展到这么大，除了汽车联盟，似乎有俄罗斯权贵掺和在其中，其他都竟然全部都是方辰独资，一点别人的股份都没有。 由此可见，方辰对自己企业股份的独占欲有多浓。 他之所以敢跟方辰谈这个，主要就是因为他跟方辰之间怎么说也是便宜亲戚，亲戚之间，谈谈这些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再说了，他也不是白拿方辰的股份，他觉得他们入股方辰这里，是合则两利的好事，方辰为他赚取利益，他们为方辰扫清障碍，保驾护航。 他相信，如果方辰允许他们入股擎天的话，擎天的发展绝对比现在更好，能挣更多的钱。 但现在来看，方辰的反感比他想象的还大一些。 柳元俊狠狠一咬牙，话既然说出口，那他此时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古华山一条道，只能这么走下去了。 “方总，我们的确有这个想法，但方总你别误会，我们这是百分百的好意，而且这也是好事。”柳元俊强撑一口气说道。 方辰微微一笑，“愿闻其详。” 柳元俊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扭头介绍起他身后的这五个人，没出方辰意料，的确家里都是高官干部。 不过，让他感觉有意思的是，柳元俊介绍这五个人的时候，一口一个其父，其母是谁是谁，充满了华夏人的哲学。 但还好，这些人都是亲儿子，基本上可以完全代表他们父母，没蹦出个侄女，外甥之类的，这些人再亲，跟亲儿子还是隔着一层。 看着方辰脸上玩味的神情，柳元俊心中顿时有些无奈，在别人面前，他们自然不需要这么做，太跌份。 别说其他地方，就是在燕京，他们自己的名头就足够震住场面了。 可在方辰这里不行，真不行，如果不把自己的老爹老妈拉起来撑腰，他们着实没底气。 “方总，我们这些人入股擎天，除了能给擎天带来更多的资金以外，有些事情，我们还是可以帮擎天办一下，跑跑腿的。比如说小霸王各地代理商们偷偷做的那些手脚，我们都能为擎天解决掉，毕竟擎天不可能事事都让郭书记出面吧。”柳元俊笑着说道。 方辰眼睛一眯，连代理商的事情都知道，看来柳元俊他们没少在擎天身上下功夫。 不过说真的，让柳元俊他们去解决代理商的麻烦，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毕竟对于郭玉博这把牛刀来说，这些代理商别说鸡了，连麻雀都算不上。 这些代理商敢跟他闹腾，阻拦擎天零售店铺的成立，托关系，卡零售店铺的各种经营许可证件，甚至打砸擎天的零售店，对店员们发出人身威胁，不就是自持他们在当地有关系，是坐地虎。 而就柳元俊他们这样的阵容，恐怕真没几个坐地虎敢跟柳元俊他们抗衡的，五六个部长家的孩子，吓都把他们给吓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很大一部分企业，愿意接纳二代，三代成为公司股东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畏惧这些二代，三代的权势。 更是因为柳元俊他们这些人，可以帮企业办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比如说政策的审批，各种关系的打点，解决一些政府方面的处罚等等。 一些不合格的企业，比如说化工，造纸这样高污染的企业，如果不是有柳元俊这样的人作为保护伞，怎么可能那么明目张胆的破坏环境。 沉吟了一下，方辰摆了摆手，“柳总，这个咱们先不谈，咱们就先说下正常商业的事情，柳总你们既然想要入股擎天，那自然要按照擎天的价值来谈。” 听这了这话，柳元俊他们不由的面色一喜，既然能谈，那就说明方辰已经动心了，那就好说。 “擎天现在还在纸面上，我就不说了，我先单单说一下小霸王，现在小霸王预计年营收是四十多亿，利润大概在十八个亿左右，如果按照利润是企业价值的十分之一来计算的话，小霸王的估值也就是在一百八十个亿左右，不知道柳总你们想要出多少钱，买多少擎天的股份？”方辰笑着说道。 一百八十亿！ 柳元俊等人眼睛瞪大，被吓到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从方辰的嘴里，竟然能蹦出这么一个恐怖的数字出来。 “方总，你这个价格未免太高了吧。”柳元俊眉头微皱，难以置信的说道。 这简直是河马大开口了。 “高吗？不高的，其实西方国家计算企业价值，基本上都是这么计算的。”方辰一脸认真的说道。 一百八十亿高吗？ 方辰真认为是不高的。 华夏商业社会刚刚起步，在计算企业价值方面一片莽荒，但西方经过这么一二百年的发展，这方面已经趋于成熟了。 对于一家没有上市的企业，一般则按照营收的两倍，或者利润的十倍来计算企业估值。 也就是说，按照正常情况下，股东的投入在十年以后，收回成本，以后就是盈利了。 其实换个想法就更清楚了。 就等于说某人存了十年，年息在百分之十的定期存款，这样算的话，还是比较值得，毕竟百分之十的利息真不低了。 当然了，入股企业，肯定也是要承担赔钱的风险，但同理，他也可以获得企业增值的收益。 但要知道，这是传统企业估值的算法。 对于小霸王这种高成长，一年成长好几倍的企业来说，更应该是按照互联网公司，高科技公司估值的算法才对。 纳斯达克互联网指数的市盈率，一般都是在32x-77x的范围内波动。 也就是说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互联网公司，其估值是利润的三十二倍和七十七倍之间。 投资者最多七十七年收回成本，最少三十二年收回成本。 而像百度，阿里，滕讯这样的存在，其市盈率基本上都是在一百倍左右，一百年才能收回成本。 但要知道像这样的企业，发展速度太快了，简直跟翻着跟头往上涨一样，今天投入的钱，涨个三五年，说不定就能涨回来了。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投资这些互联网，高科技企业，获得一二百倍，甚至上千倍收益的，大有人在。 孙正义投资阿里，获得了1700倍的回报，而且还在继续增值中。 第五九零章 谁让我的拳头比他们大！ 柳元俊等六人给方辰打了声招呼，便满心忐忑的跑到一旁，商量怎么办去了，方辰开出来的价码着实吓到他们了。 见状，方辰嘴角微翘，心中感慨莫名，此时还真是华夏商业初兴，鸿蒙一片时代，就连柳元俊这样的顶级三代，眼皮子也是那么的浅。 说个不好听的，柳元俊他们嫌小霸王的股份贵，可他还不舍得卖那。 要是柳元俊一口答应了下来，他说不定还要想办法反悔。 在他看来，小霸王现在就相当于零五，零六年的阿里，别说一百八十亿的估值了，就是再翻个五六倍，那也是要入股的，借钱也要入股。 要知道就连阿里的子公司，阿里云，2018年都估值60000亿了。 小霸王一百八十亿的估值贵吗？ 真不贵的。 想到这阿里云六万亿的估值，方辰的心又扎了一下，依照老马现在的情况来看，其大概是没有兴趣去建立阿里的。 不过，柳元俊所说关于代理商，以及替他解决其他问题的话，到是让他有些心动了，他的能量在岭南和中原两省自然不用多说。 但是在其他的省市，他的根底还是有点浅，如果能有柳元俊他们帮衬着，像代理商之类的腌臜事，就好解决多了。 把柳元俊他们吸纳进他的关系网中，结成利益同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他之前也说了，要结出来一张遮天大网来，将自己和擎天牢牢保护在中间。 但是擎天的股份绝对不能给他们，这是他的底线，他宁愿给老段他们分股份，也不愿意把股份卖给柳元俊他们。 也就是说，他需要从别的方面找到财路，大家一起运作，然后结成利益共同体。 想到这，方辰不由的看了陈绍轩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九爷，我觉得您这生意，做的越来越奸了。”吴茂才突然开口说道。 方辰瞪了吴茂才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憋着。” 见方辰有些生气，吴茂才讪讪的笑了两声，“九爷，我这是夸您越来越像个大商人了，毕竟无商不奸吗。” 方辰皱着眉头看了吴茂才一眼，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吴茂才长知识了，竟然还知道无商不奸这么一说。 但他更多还是觉得吴茂才皮子痒了。 “九爷，您别生气，您听我解释，您刚才不是按照小霸王利润的十倍，算得估值吗？”吴茂才赶紧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没错，他就是这么算的。 “可您当初买洛州电话设备厂，甚至包括日华的时候，可都是按照净资产买的，甚至您要是再坚持的话，陈健仁和苏大书记再给您打个折都没问题。”吴茂才不解的问道。 “行，真是长本事了，还知道净资产这三个字，那我给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当时能够按照净资产买下日华和洛州电话设备厂的。” 方辰上下打量了吴茂才一眼，这么上进的吴茂才还真是少见。 “净利润十倍的估值，对于正常企业而言的确是这么算的，而日华和洛州电话设备厂为什么是按照净资产计算，是因为他们都有个特点。” ”那就是，他们属于亏损企业，并且已经到了无力经营的地步，每年一算钱，还要赔钱，去哪有什么净利润，所以只能按照净资产来计算。” “而且他们的资产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贬值，如果我不接手的话，企业就砸在他们手里了，所以他们哪怕打点折扣，也要卖给我。”方辰解释道。 要是洛州电话设备厂和日华还挣着钱，陈建华和苏爽恐怕只有疯了，才会说把企业卖给他。 一只下着金蛋的母鸡，和一只干吃不下蛋的母鸡，别看都是鸡，其中的价值绝对是天壤之别，更别说这只不下蛋的鸡，每天还会越来越瘦。 “以您的意思，您是大好人了？”吴茂才惊异的说道。 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他是个好人的事情，不是个事实吗？至于这么惊讶？ “你把问句去掉，你这句话就对了。”方辰眼睛一眯，暗含杀意的说道。 吴茂才尴尬的赔笑了两声，但仍旧有疑惑的说道：“那美的的何总，为什么也要按照净资产把美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卖给您。” 方辰看了吴茂才一眼，他发现吴茂才今天真是变成好奇先生，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疑问。 “美的去年的净利润大概在八千万，我以四千三百多万就收购了美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我的确是占了不少便宜，但没办法，谁让我的实力强，谁让何建祥有求于我。”方辰幽幽的说道。 其实那天他就算过了，美的融资完，总资产应该有五个亿多点，百分之十的股份应该价值五千万多点才对，这也是他为什么说他什么都不干，何建祥就送了他七百万的原因。 然而虽说五千万是美的真实资产的百分之十，但要知道一件事，既然美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本身就价值五千万了，那何建祥傻到什么程度，才会以五千万的价格把股份卖掉？ 毕竟要知道，美的还在高速发展中。 没个七千万左右，何建祥绝对不舍得卖掉美的百分之十股份的。 这样算来，七千万和八千万之间的差距也就不多了，这个计算方式还是合适的。 吴茂才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九爷，您这样算，虽说有道理，但是柳元俊他们几个认吗？” 方辰顿时笑了，“他们认也好，不认也好，想要买擎天的股份，就要按照我的算法来，谁让我的拳头比他们大！” 对于柳元俊他们这些三代来说，能按照实际价值，不打折扣的入股企业就不错了，更别说溢价了。 另外小霸王的价值显得贵，还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小霸王存在的时间太短了，又太挣钱了。 如果按照营收计算的话，小霸王连一百个亿都不值，按照净资产的话，更不值钱，小霸王本身的产业，再加上手里的现金，甚至把零售体系也算进去，恐怕连三十亿都是一关，体量顶多就是美的五六倍。 可方辰为什么还敢说一百八十个亿，没办法，谁让小霸王利润高，而且还是垄断企业，华夏没有一个游戏机，学习机企业是小霸王的对手。 现在学习机方面，华夏暂时还没有第二家学习机生产企业，而国内虽然有一些小游戏机公司，但他们绝对称不上是小霸王的对手。 甚至别说对手了，那些小游戏机企业一个个都快被小霸王挤兑的生存不下去了。 美的的家电业竞争太大了，就单单说空调，在岭南省内就有格力，科隆两家与其竞争。 当然了，小霸王已经快要触碰到学习机的天花板了，方辰估算年营收达不到八十亿，学习机就无法再增长了，甚至还要因为其他事物的冲击，比如越来越便宜的电脑，而走下坡路。 说不定，到了千禧年左右，学习机就要彻底推出华夏的舞台了，就如同现在的游戏机一样。 但家电市场就大的多了，美的远远没有达到垄断的地步，但在2018年一样活得很好，而且还达到了两千六百亿的市值。 这时，苏妍走了过来，径直开口道：“柳元俊这坏蛋，又出什么坏主意了？你要是不想搭理他的话，就别搭理他，他要是敢找你的麻烦，我就找舅舅去！让舅舅打烂他的屁股！罚他一个月都不准出门！” 说着，苏妍朝着柳元俊挥舞着自己的拳头。 正在拨通水木经济学教授电话的柳元俊，见状，不由的捂了捂自己的脸。 他有种感觉，这小姑奶奶，回头又要告他一刁状了。 方辰顿时笑了起来，他一脸笑意的揉了揉苏妍的头发，“好了，我知道我们家苏妍最厉害了。” “谁是你们家的，不开玩笑，我是说真的。”苏妍脸颊微红，但仍旧一脸认真的说道。 柳元俊有多坏，她可是清清楚楚，而且她刚才耳朵一直竖着，隐隐约约听到什么股份之类的事情，如果柳元俊敢巧取豪夺方辰的产业，那柳元俊就等着吧，她要告诉姥爷去。 姥爷肯定能打断柳元俊一条腿！ “没什么事情，你这二表哥，不过是求着想入股擎天而已，然后被我开出的价格给吓到了，现在这不躲在一边商量去了。”方辰笑着说道。 求着？ 苏妍楞了一下，她可是知道柳元俊的作风平时里有多霸道，燕京被他们这群人看上的企业，没几个能逃脱他们的毒手。 不过仔细一想，刚才柳元俊和方辰说话的做派，似乎还真有点低三下四的模样。 “我的实力远超你的想象，他们吃不下的。”方辰笑着说道。 虽然平日里他的事情都没怎么瞒过苏妍，但关于企业，他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并不会说的太细，毕竟苏妍对他工作的事情也一直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而且有些东西，说的太多，那不成了王婆卖瓜，自吹自夸，他方辰岂是那么喜欢显摆的人。 第五九一章 失败的人生 苏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轻的靠在方辰的手臂上，只要方辰自己有把握就好，不管怎么说，她都支持着他。 “不过……”方辰话音一变，目不转睛的看着苏妍，正色道：“作为你的男朋友，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就好了，不用再找舅舅，我就可以收拾他，没人可以欺负你。” “好了，知道你厉害，臭显摆。”苏妍白了方辰一眼，但心里是甜丝丝的。 陈绍轩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些艳羡的看了方辰和苏妍一眼，这种摸头的动作，他这辈子恐怕都没有。 王诗琪看了陈绍轩一眼，撇了撇嘴，然后默默的蹲了下来。 “七七，你不舒服？”陈绍轩吓一大跳。 王诗琪朝着方辰那里努了努下巴，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羡慕人家吗。” 陈绍轩楞了一下，嘴角微翘，也蹲了下来，紧紧拉着王诗琪的手，”不羡慕，我们有属于我们自己的。” 柳元俊把手中的电话给挂了，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 旁边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忍不住问道：“柳哥，齐教授怎么说的？” “他说依照现在小霸王的情况来看，一百八十亿真不贵，如果小霸王能保持现在的发展势头，甚至再慢点也无妨，不用十年，过个三五年的，这入股的钱就收回来，他建议我们能入股的话，一定要入股。”柳元俊心中有些抓狂的说道。 “这都是什么狗屁经济学教授，他以为我们这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刚说话的那位青年，破口大骂道。 可却无人回应他，所有人陷入了沉默当中，甚至就连那青年也闭口不言，一脸的萧瑟无奈。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作为国内顶尖的经济学教授，齐教授或许做生意不行，但是经济理论分析绝对是没问题的，他说一定要入股，那自然有一定要入股道理。 这关键是，这他娘的也太贵了吧，一百八十亿，他们去哪弄这个钱。 说个不好听的话，别说一百八十亿，十八亿他们都没有，一亿八千万，他们倒是勉勉强强可以凑出来。 虽说这些年，他们靠着家里的关系，多少也挣了点钱，但基本上都投资出去了，手里的现金也就是几百万，连上千万都没有，但就算不投资出去，他们手里也顶多能有个一亿两三千万而已。 毕竟他们真正挣钱的，还是张丽去了俄罗斯之后的事情。 本来兴致勃勃的想要在擎天上分一杯羹，现在可好，顶多就只能买擎天旗下，小霸王的百分之一股份，这不是搞笑吗。 “其实价格上的问题倒不大，现在来看方总说的估值也有道理，只是说，这不是咱们的路子。”柳元俊突然开口，幽幽说道。 其他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话着实说尽了他们的心坎里。 他们之前入股企业，就是看企业的总资产多少，再减去个负债，得到净资产之后，然后再按照净资产来计算他们投多少钱，能占多少的股份。 有的时候还能打点折扣，甚至白送他们干股的也不是没有，哪碰到像方辰这样，正儿八经跟他们算企业价值的。 可没办法，谁让方辰的拳头比他们大，他们依仗的权势只能拿来作为有资格交换擎天股份的筹码，如果没有他们这样的背景，他们恐怕连站在方辰面前都不可能。 但绝不是压迫，胁迫方辰必须转让给他们股份的存在，方辰背后的能量，他们可是清楚的很，哪是他们能压的动，别的不说，就是柳元俊小姑夫那一关，他们都过不去。 这样其实更像一个真正的商业谈判，股份买卖，他们摆出筹码，让方辰来看是否值得交换，这似乎是一件很公平的事情。 想到这，柳元俊等人内心就有些抓狂，他们哪干过什么公平交易的事情。 最后六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算了，数额太大，本来就不好凑钱，然后再闹了半天，结果花一亿八千万买小霸王的百分之一的股份，还不够丢人那。 再者，这一亿八千万在他们手里，用得好了，能当三个亿，甚至四个亿来花，他们投入到别的地方，也不少赚钱。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们怕了，就方辰对股份如此霸道的执着，他们这百分之一的股份也拿不安稳，哪天要是让方辰给他们强制收购，那他们真要疯了。 从来都是他们占别人便宜，把别人给踢出局的，到方辰这边，要是反过来了，他们受不了这个打击。 柳元俊走到方辰身边，看到自家表妹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无奈的抬头看向天空，不要问他为什么，他怕泪水流出来。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做人这么失败，然而最关键的是，做人失败也没从方辰这边占到便宜，那就是失败加失败，双重失败，他现在感觉自己的人生似乎也是失败的。 把他们几个的意思给方辰说了一下，方辰忍不住嘴角微翘，有些玩味，虽然他知道大概率柳元俊他们会这么选择，但现在还是觉得充满喜感。 “柳总我觉得，其实晚上咱们还是可以谈谈的，这样吧，晚上王府饭店我请客，还望柳总你们大驾光临。”方辰沉吟一下说道。 听了这话，柳元俊瞬间眼睛一亮，事情竟然有转机？ 柳元俊大喜过望道：“方总太客气，我是地主，方总来燕京，我怎么好意思让方总请客那，晚上这顿饭我做东。” 看着柳元俊的模样，方辰瞬间知道柳元俊误会了，直接了当的说道：“柳总，你恐怕是误会了，不是擎天股份的事情，是别的生意，但大概也能赚一笔不小的钱，不知道柳总有兴趣吗？” 股份的事情，他已经开出价码了，如果柳元俊能按照他说的来，他或许还能考虑一下…… 考虑…… 考虑如何再提个条件，想一套说辞，把柳元俊他们入股擎天的念头给打消了。 所以说，他不可能再和柳元俊谈什么擎天股份的事情。 不是擎天股份的事情，柳元俊顿时大失所望，不过仍旧说道：“自然有兴趣，方总愿意带着我们赚钱，我们怎么可能没兴趣。” 既然能从方辰嘴中说出赚一笔不小的钱这样的话，那这笔钱肯定就小不了，至少也要以亿来计数，他为什么不答应。 而且现在方辰这么一说，他心里还是比较感到宽慰的，这说明他们还是有价值，有用的，刚才方辰的不屑一顾，实在是让他大受打击。 也就算是丢了西瓜，捡了个芝麻吧。 虽说芝麻不怎么样，但总比空手好吧。 约定一下晚上吃饭的时间，方辰就带着苏妍，陈绍轩和王诗琪离开了，这要是再不走，太阳就快要落山了。 不过柳元俊非要坚持他晚上请客，方辰争了两句，也就作罢，一顿饭而已，吃不穷柳元俊。 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则选择去八达岭爬长城去了。 到了八达岭，一片的空旷，只有三三两两的游人，跟后世一道逢年过节，人从众，人山人海的景象大而不同。 那哪是来爬长城的，简直是在长城看人头的。 看着这座如同巨龙一般蜿蜒盘旋，拥有高超的建筑技艺和不朽的艺术价值的人间奇迹，以及周围郁郁葱葱的景象，方辰心情大好，一扫刚才的郁气。 但唯一有点不好的是，在苏妍她们三个七嘴八舌，尽职的介绍中，他要装作第一次来到长城才行。 毕竟要知道，他即便仅仅陪客户来，都不下十次长城，但那也是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他理论上是没来过长城的。 不过，竟然有三个导游，方辰也是醉了。 吴茂才和慧明，韩光等人到是听的井井有味，他们毕竟是真.第一次来长城。 转了两个多小时，看已经到了下午三点钟，方辰就决定返程，毕竟晚上还有跟柳元俊他们这顿饭在等着他。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陈绍轩已经爬不动了。 但有意思的是，王诗琪本来要搀着陈绍轩走，陈绍轩不从，结果被王诗琪照着脑袋来了一巴掌，这就彻底老实了。 看着被王诗琪夹在胳膊下面，双腿悬空摇晃的陈绍轩，方辰咧了咧嘴，他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友，对陈绍轩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看陈绍轩，安之若素的模样，应该是好事吧…… 他们一行人刚刚返程没多久，突然听到迎面而来的四个青年人，喊道：“方总。” 方辰楞了一下，没想到竟然在这还能碰到认识他的人。 仔细打量了这几人一眼，方辰不由的眼睛一眯，这几人他还真认识，水木大学的王旭和李家杰，他那次让郑保用替他招揽燕京各大高校的学子，然后请他们去燕京饭店的时候，见过这几位。 但他真正认识这几位的时候，是前世。 这几位前世都从了政，而且官升的都不低，其中也有国企央企的，但那也应该算是从政了吧。 王旭笑着打量了方辰一眼，然后主动伸出手来，“方总你大概还不认识我，但咱们见过的，我是水木的王旭，家父民航总局的王俊宁，在燕京饭店，我们还叨扰过方总一顿饭。” 方辰不由得已经一眯，王旭的自我介绍，依旧带着浓烈的华夏哲学。 王俊宁是谁他当然不知道，而且王旭也没说自己父亲的职位，但敢这么介绍的，肯定是民航总局的主要领导才行。 方辰扫了其他三个人一眼，这意味着，其他几个人也差不到哪去。 李家杰等人也上前一一介绍自己，没有出乎方辰的意料，介绍自己的口吻，跟王旭差不多，应该都是同一级别的人物。 第五九二章 信息不对称 听完王旭，李家杰等人的介绍，方辰突然有种前不久刚刚见过这一幕的熟悉感觉。 念头一转，方辰心中暗笑，能不熟悉吗，柳元俊旁边那几个人介绍自己，不也是这般模样。 但下一瞬，他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了，照这么说的话，这几个人并不是简单的偶遇自己，然后顺便打个招呼，结交一下，而是早有蓄谋的才对。 毕竟只是单纯偶遇自己的话，即便再怎么想要结交自己，似乎也用不着如此正式的介绍，他不相信，这几个人出门在外，逢人都一直是这么一幅恨不得把爹妈，祖宗八辈都交代清楚的介绍自己。 城府没这么浅的。 而且他现在回想起来，发现王旭，李家杰这几个人说话的时候，的确有明显刻意的味道。 那他们几个的目的，说不得也是跟柳元俊他们几个一样了。 甚至语气比柳元俊身边那几个人，更加生冷，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方辰心中着实有种莫名的喜感，他现在就算不是小财神，恐怕也要是香饽饽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处心积虑，想要认识自己，让自己带着他们发财。 当然了，说是想在他身上咬一块肉也可以。 王旭暗自打量着方辰，太快了，方辰窜起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去年见方辰的时候，他其实还没怎么在意方辰，只是郑保用过来邀请他们几个，他抱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态，过去凑个热闹而已，顺便见识见识这位能给郑保用开出八十万年薪的年轻大富豪是什么模样。 可谁知道，没过多久，小霸王就研制出了学习机，彻底一炮打响，甚至方辰还因此上过了央视的《午间新闻》，这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虽然之前小霸王的游戏机也挣钱，但游戏机显然跟学习机不是一个量级的东西，不论是从挣钱方面，还是影响力皆是如此，要不然央视怎么会报道。 所以他一直都想见方辰一面，聊聊合作的事情，他们给方辰提供方便，方辰给他带来利益，这简直是完美的交换，天作之合。 “似乎王师兄你们几位是有事找我？”方辰直截了当的说道。 既然知道这几个人是什么目的，方辰也懒得跟他们绕弯子了，他已经有不需要跟人绕弯子，说客套话，随心所欲的实力。 王旭等人呆了一下，有些没想到方辰说话这么直接。 但很快王旭便缓过神来，笑着说道：“方总果然是智慧过人，怪不得能创下小霸王这样的企业，实不相瞒，我们的确是想跟方总见上一面，聊点事情，而且现在燕京，恐怕有不少人都在找方总。” 说完，王旭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 说个不好听的话，今天凌晨方辰还没下飞机，燕京就有不少像他这样的人，已经知道方辰要来燕京的消息了。 整个四九城，想找方辰谈谈的人，更是不少。 不过现在来看，他们几个恐怕是稍胜了一筹，先找到了方辰，运气不错。 当然了，这也跟他有点特殊渠道有关，要不然他也不能直奔八达岭啊。 王旭看向方辰的眼神中，隐藏着一丝贪婪，没办法，谁让方辰这块肉太肥了，而且至今连个有能量的合伙人都没有，这太不应该了。 再说了，他也不是白拿方辰的东西，这是合则两利的好事才对。 方辰眉毛一挑，整个燕京都有不少人在找他？ 想到这，方辰心中不由的笑了，看来都想吃他这块大肥肉啊。 不过这些人恐怕是要小心了，小心没吃到肉，反而崩掉满嘴牙。 方辰不知道，真是不到燕京不知道官小，还是说岭南和中原省距离燕京都太远了，这些人并不怎么知道他手里有着什么样力量？ 或者干脆就把他当做一个简简单单，多少有点钱的商人？ 还是说，这些人有自信，觉得他们已经强大到有资格和他方辰谈合作的地步，而且也真觉得能给他方辰带来利益，解决问题，合则两利。 方辰仔细想了想，大概两者有之吧。 这些人的背景能量的确不容小觑，要不然他也不会考虑说和这些人结成利益共同体。 另外就是，抛开郭玉博这样大伊万般的存在，他们似乎真不在意岭南和中原两省。 虽说岭南和中原都是省级单位，但他们背后谁不站着一个高官干部，民航总局又比两省又差到哪里？ 再者，除了方辰和两省之间心照不宣，旁人哪知道，两省为会方辰出多大的力。 其实方辰自己也不清楚，两省会愿意为了他出多大的力，但打死王旭他们这些人绝对没问题，毕竟他们是他们，他们老爹老妈是他们老爹老妈，这两者有着巨大的区别。 小霸王和擎天通信是他方辰的产业，说到底，也是岭南和中原省的产业，关乎到各省上万名职工就业的问题，数十亿的GDP，数亿的利税。 想到这，方辰看向几个人的眼神顿时变了，他感觉有点信息不对称，这几个人对他的了解，似乎并没有多少。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一开始就摆出这么一幅，要跟他方辰谈谈，甚至吃定他的模样。 要知道，就算柳元俊这样的顶级三代，甚至说起来，柳元俊还是他的便宜二舅哥，跟他谈话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揣摸他的心思才行。 而刚才听他们的自我介绍，似乎没有一个人的家世，比柳家强的。 不过说来也是，副阁揆这样的存在，全华夏就那么二三十个，怎么可能天天都能碰上。 实力没柳元俊强，关系也没柳元俊近，说话还比柳元俊硬气，方辰除了年少轻狂之外，真的只有这些人对他了解的并不算太深这一条来解释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拿到，那份有着他详细信息的机密文件，要不是洛州是他的家乡，而苏爽正好作为洛州的一把手，苏爽也拿不到。 “既然这样，那晚上王府饭店，我好好跟诸位聊一下。”方辰笑着说道。 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既然要跟柳元俊他们聊，那么再加上王旭他们，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聊。 再者，又不是他掏钱，来多少人都无所谓的。 如果能聊到一起，那么拉王旭他们几个上船，也不是不可以，关系网这种东西，谁也不嫌多。 要是聊的不好，那说拜拜就是。 柳元俊他都可以不在意，更别说这几个人了。 如果不跟他们聊的话，说不得，王旭他们几个，还以为他方辰怕了他们，连谈谈都不敢。 再说了，也不是他出钱，出股份，就是个空手套白狼的买卖而已。 看着方辰等人离去的背影，王旭和李家杰几人面面相觑，感觉有些不对劲，胜利似乎来的太快，太容易了。 他们本来还以为，方辰要挣扎半天，甚至他们说不得还要亮亮肌肉，方辰然后才会老老实实的跟他们谈。 可现在没说两句，方辰就答应晚上跟他们聊聊。 但再实际上的一想，似乎方辰也没答应什么，他们能拿出什么样的条件，方辰能给他们什么，究竟怎么个合作法，别说谈了，提他们都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看着方辰走了。 而且再想想刚才方辰的态度，似乎只能用敷衍，无视这样的字眼来形容。 “什么玩意，一个暴发户还敢这么狂！”李家杰狠狠的在地上呸了一口吐沫。 他之前就看方辰不顺眼，一顿燕京饭店，一顿烧烤摊，就想把他们这些水木大学学子的人和心全部收买走，那未免把水木大学的学子看得太廉价了吧。 而且那时候，他就已经对方辰动了心思，一个身价十亿的大富豪，而且还没什么背景，谁能不动心啊，只不过是被王旭给拦了下来。 现在方辰即便发展的更大了，在他眼中，无非就是一只羊变的更加肥了一点，值得他们下手了，要不然如何说动王旭都是个麻烦。 嗯，没错，如何说服王旭动手，在他眼中才是最大的麻烦，而不是方辰的实力有多强。 即便有岭南罩着方辰又如何，他们是他们老爹的亲儿子，方辰不是岭南的亲儿子吧？ 这亲疏有别，他就不相信岭南能为方辰下多大的力气。 “行了，这话别说了，咱们是为了求财，而不是为了别的，另外家杰我告诉你，你在这骂两声，说两句，都无所谓，但在方辰面前，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收起你现在这幅官宦子弟，纨绔子弟的面孔来。”王旭警告道。 “王哥，你这也太小心了吧，照你这样，咱也别找方辰得了，省的还要装孙子。”李家杰皱着眉头说道。 “我去年就给你说过，这姓方的不好惹，不要以为他跟咱们以前碰到的那些企业一样，随便咱们揉圆搓扁，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李家杰万分惊讶的说道：“你不是真是要跟他谈合作吧？” 可谁知道，王旭一脸认真的说道：“这次，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他谈合作的，做一些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来。” 第五九三章 不知惊起多少天地神人鬼（为Q午夜销魂Q盟主加更4/13） 李家杰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王旭，他现在真觉得王旭被人暗中掉包了，要不然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另外，你注意到他旁边的那三个人没？”王旭突然问道。 “没注意，不就三个小屁孩吗。”李家杰摇了摇头，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方辰身上。 “那三个人是苏家的大孙女，土地管理局陈局长的儿子，教育局王局长家的孙女。”王旭平静如常的说道。 李家杰三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震惊道：“真的？” 王旭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还能骗你们？你们自己好好回忆一下，他们是不是我说的那仨人。” 李家杰绞尽脑汁的回忆了一下，似乎还真是，瞬间三人的心里变得沉甸甸！ 陈绍轩和王诗琪，他们到还无所谓，毕竟他们仨的身份背景也不弱于陈绍轩他俩，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话，陈绍轩和王诗琪在他们仨心中，就是俩小屁孩，他们上初中了，这两人还穿着开裆裤那。 谁会在意两个小屁孩。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刚才没有一眼认出陈绍轩和王诗琪的原因。 可苏妍就由不得他们不在意了，苏家的老爷子可还在位子上。 再者，他们老爷子即便在位置上的时候，也没达到苏家老爷子的高度，他们能不在意吗？ 而且他们现在回想起来，苏妍和方辰之间似乎举止亲密，这对于他们来说，着实不是一个好消息。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李家杰不由脱口而出道：“你的意思是说，方辰背后站着的是苏家？” 那这可就麻烦了。 正所谓大鱼吃小鱼，以苏家的权势不来占他们的便宜就不错了，岂有他们占苏家便宜的可能。 王旭摆了摆手，“那倒也未必，如果方辰是苏家的人，咱们不早就知道了，我猜应该是方辰的家里跟这几位老爷子有旧，顶多就是地方上的关系而已。” 听了这话，李家杰等人的面色到是缓和了不少，他们家里的老爷子们也总有一些，战友啊，老部下啊，乡里乡亲之类的地方关系，这倒也不奇怪。 见状，王旭笑了笑，“我说这话，也不是让你们自己吓自己，而是让你们心中有数，别把方辰当做之前那些任我们宰割的存在就行，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 李家杰等人轻轻点了点头。 回到车上，方辰继续跟苏妍，陈绍轩，王诗琪三人说说笑笑的，一点都没有把王旭他们给放到心上的模样。 可是没过一会，这三人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不好看起来，她们有点撑不住了。 看着三人脸上忍不住浮出的担忧，方辰心中暗笑，还是年轻啊，没真正学会把事情都装进心里。 一个成年人，最大的标志，就是把自己心中的不满，委屈，担心，抱怨，仇恨等等各种负面情绪都装在内心最深处，脸上始终挂着平风浪静，如同面具般的微笑。 不过，这样的要求对苏妍三个少年少女太苛刻了，甚至他打心眼里期望苏妍能够晚成长一点，能在她的黄金年代多待一点，少点成熟，多点纯真。 “要不然，我去找找爷爷？”苏妍忍不住说道。 方辰笑着紧了紧苏妍的手，“行了，不用在意，真的只是小事，这世界能勉强我的人，已经不多了，而且显然那几位绝对不在其中之列。” 苏妍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自然相信方辰所说的话，可她就是忍不住去担心，就是想要去做点什么来帮方辰。 没过一会，车再次开到了苏妍家门口。 方辰把苏妍和王诗琪放下来之后，却把陈绍轩给拦了下来。 陈绍轩一脸茫然的看着方辰，莫不成方辰也要带他去吃饭？ “七七，把七月借给我用下成吗？”方辰笑着说道。 王诗琪连话都懒得说，摆了摆手，表示同意，然后直接拉着还想跟方辰再说两句的话苏妍，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见状，方辰不由的飒然一笑，有些同情的看了陈绍轩一眼，有这么一个奇女子作为女朋友，也不知道是陈绍轩的祸，还是福。 “方总，你要带我吃饭？”陈绍轩不太确定的问道。 “我不但要带你吃饭，而且今天这顿饭，你就算不是男主角，也最起码是个第一男配角。”方辰笑着说道。 陈绍轩瞬间有了一层明悟，甚至脸上不由的浮现出阵阵的喜色，但他却不敢问，似乎问了这机会就消失了。 方辰又径直给冯伦打了个电话，得知他没有回长安老家，反而是把父母接到了燕京过年，不由大喜过望，让冯伦赶过来跟他回合。 想到冯伦，方辰的神情有些微妙，其实冯伦不折腾，一直在体制内的话，其成就也不会小。 冯伦不但是混乱十年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也是第一批的硕士生，84年便毕业于最高党校，并且先后在最高党校，宣传部，国家体改委这样的强力部门任职，也早早把家给安到了燕京，说是人生赢家绝对不为过。 而且要知道，经过那十年之后，整个华夏百废待兴，对人才的渴，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再加上太宗提出了，要提拔有知识，有学历年轻干部的号召。 多的不敢说，冯伦混个厅局级干部，绝对没问题的。 “九爷，您让冯伦过来干嘛。”吴茂才好奇的问道。 “冯伦也算是今晚上的主角之一，怎么能不来。”方辰笑着说道。 冯伦？主角？ 吴茂才顿时一头雾水，可是看九爷的模样，大概是不会提前揭秘的，他只得按下心来。 他觉得九爷就这点不好，爱卖关子，急人！ 然而此时，大哥大突然响了，吴茂才顺手接过电话，刚说了两句，整个人突然就傻了。 “九爷，这是铁阳炎的电话。”说完，吴茂才呆呆的说道。 铁阳炎？ 方辰也楞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铁阳炎竟然会给他打电话。 “您还记得铁阳炎吗？”吴茂才不太确定的问道。 闻言，方辰瞪了吴茂才一眼，虽说从前年卖完核桃之后，他跟铁阳炎就再也没见过面，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过，但他怎么可能忘记铁阳炎。 且不说，小时候铁爷爷带着铁阳炎来找过几次老爷子，而且还有一点要知道的是，老爷子走的时候，铁家过来的代表就是铁阳炎。 更别说前年卖核桃的时候，又打过几回交道，他怎么可能不记得铁阳炎。 而且吴茂才这个破脑子都能记得铁阳炎，他怎么可能记不得。 不过，方辰的脑中瞬间产生了个疑问，铁阳炎为什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 念头一转，方辰就彻底明了了。 经历过柳元俊和王旭他们这两拨人之后，他要是再不知道铁阳炎打电话的目的，那他真是傻了。 他其实对铁阳炎的感观还算是很不错，不管是不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也不管其中有多少的真情实意，但毕竟铁阳炎是帮他不少的忙，这个情，他现在还记得。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铁阳炎帮忙，他在琉璃厂也拿不到那么好的位置，甚至连放映师傅都不一定能找来，更不能顺顺利利的卖出去那么多钱来。 说不定还会有什么牛鬼蛇神的找过来捣乱，他敢说眼红龙脉核桃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二个。 之所以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恶心人，全赖铁阳炎的帮衬。 当然了，铁阳炎未必这么给琉璃厂的管理人员交代过，但他们绝对还是看了铁阳炎的面子。 接过大哥大，听筒那边传来铁阳炎热络的声音，“小辰，你来燕京了，怎么也没说给家里打个电话，要不是我今天从朋友嘴里突然得知你来燕京的消息，还真不知道你已经在燕京了。” 方辰笑着说道：“铁大哥，这是我的过错，其实我是想着过两天去看望一下铁爷爷的，铁爷爷身体还好吧。” 说到这，方辰心中有些无奈，他其实本意就是过来陪苏妍几天，然后就走了，正所谓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没想闹出什么动静来。 可现在来看，他似乎有些低估自己的存在感了。 自己的到来，简直就是往燕京这座大湖，扔下了一块巨石。 不说激起多少滔天巨浪吧，但也算是荡漾出道道水波来，更是不知惊起多少天地神人鬼，蠃鳞毛羽昆。 看来之前王旭所说，满燕京都有人在找他，着实所言不虚。 不过，既然闹出了动静，那么不去看望一下铁爷爷，以及老爷子在燕京的其他老战友，似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通礼数。 “还行，身体不错，除了年纪大了，肠胃不好，有点便秘之外，其他都挺好的……” 方辰和铁阳炎就这么聊着家里的琐碎事，着实一副三代之好，通家之好的意味在里面。 第五九四章 物尽其用 聊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方辰就发出请铁阳炎晚上一叙的邀请，并且还把柳元俊和王旭也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算是回报铁阳炎之前照顾他的福利吧。 挂完电话，方辰直接躺在了座椅上，这一天折腾的，他着实是有点累了，不仅是体力上的累，更是心累。 没办法，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可没一会，吴茂才手中的大哥大又响了，吴茂才接了一下，然后对着方辰说道：“那边说他家是文化部的，也想见见您。” 方辰眉头微蹙，摇了摇头，径直说道：“说我太忙了，不见。” 等吴茂才那边电话挂了，方辰直接吩咐，让吴茂才把这个大哥大给关机了，他现在一个人都懒得见。 “您这么回绝了人家，真没事吗？”吴茂才有些担忧的问道。 虽然燕京这些顶级二代的作风他没见识过，但岭南和中原两省那些官宦子弟是什么样，他可是知道的。 而王旭这些人底子背景比两省的官宦子弟深厚那么多，其行为肯定更加嚣张跋扈，睚眦必报才对。 方辰冷笑了一声，“回绝了也就回绝了，他们还能怎么样我？” 他之所以愿意跟这三拨人聊聊，是因为柳元俊，铁阳炎，王旭他们跟他多少都些沾亲带故，甚至就连交情最浅的王旭他们，不但这辈子有过一面之缘，前世也多少算是认识，而且他未来也要考入水木，有香火情在。 然而更重要的原因是，柳元俊的那套说辞，的确打动了他，虽说他现在的能量的确算是不小了，但有些边边角角的腌臜事，还是不好处理。 毕竟他不能为了代理商那点事，亲自全国各地的去跑吧。 而且一个人的关系网，或者他能动用的力量，除了郭玉博这样大伊万般的存在，也应该有柳元俊他们这样的坏人，恶人才对。 甚至说不不好听的，就连吴茂才这样的人，都有他的用处。 上次替夏成安他们去处理雅克141的事情，方辰自问，即便他亲自处理，效果也没吴茂才处理的好。 因为他做不到那么嚣张，什么话都没说，先给人家来四颗火箭弹，甚至一口吐沫差点吐在人家脸上，这种事情，任何一个受过初中以上教育，多少有点教养的人，都不怎么能做得出来。 但吴茂才能做得出来，至于效果吗，出奇的好，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恶人还需恶人磨。 方辰甚至都觉得，钱老对他的夸奖，吴茂才能占三分之一的功劳。 做老板时间长了，他的确多了一些明悟，这世界没有说完全废物，毫无任何价值的人，只是看他这个老板是否能够物尽其用而已。 就如同孟尝君一样，三千食客，既有冯谖这样才智过人之辈，也有鸡鸣狗盗之徒。 也就说他是真觉得柳元俊他们对他有用，觉得这几位可以吸纳进他的关系网中，所以才愿意跟他们聊聊的，甚至带他们发财。 而绝非是在意，甚至屈服于他们所谓的权势之下。 说个不好听的，别说他们几个货了，就是他们老爹，老妈，他们得以如此嚣张跋扈的依仗，靠山，见了他方辰，也要客气三分。 而且这还是在国内，如果是在俄罗斯的话，区区州部级干部，别说威胁他了，就是想上杆子巴结他，都要看看他那会的心情好不好。 俄罗斯航空工业部的部长，马克西姆，帮他办了那么多事，一直想要求见他，他都没有见，只是给卡丹尼科夫打电话的时候，提了马克西姆一句而已，把其航空工业部部长的位置保了下来。 剩下的人，跟他又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要带这些人发财。 再者，这种二代，三代，有铁阳炎，柳元俊，王旭这三拨人就足够用了，要那么多人干嘛？ 没事召集起来，开开大会？ 他真没那个闲心和恶趣味，而且人多了，就意味着利益会被摊薄，他要的不是普度众生，而且浇灌出几颗可以作为支撑的大树来。 这也是他现在为什么把电话给关机了，一个都不见的原因。 “九爷，现在还真是整个燕京都在找您。”吴茂才啧啧的赞叹道。 既然九爷说没事，那就没事，他就是最近看的书多了，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秘书，应该有责任提醒九爷而已。 其实这事，他感觉挺兴奋的，能被这么多二代，三代同时找上来，只能说九爷这是小母牛倒立，牛逼冲天！ 方辰咧了咧嘴，一脸的不屑，“还不是钱闹的。” 他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光荣的。 “不过，您上次来燕京的动静也不小啊，这铁阳炎也没找您……”吴茂才突然嘟囔了一句。 方辰诧异的看了吴茂才一眼，他突然对吴茂才有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感觉。 虽说这话说的有点诛心，但能觉察到这些，吴茂才的确进步了不少。 上次来燕京的时候，他还没现在这么大的名气和能量，但是他相信铁阳炎，或者说铁家是知道他来的。 就算刚开始不知道，他后来在燕京饭店请客，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铁家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为什么那时候，不联系他，不像现在一幅通家之好的模样？ 不就是因为他方辰那时候的实力没现在这么强，不能给铁家带来足够利益，更别说还有和邬江星在邮电部隔空斗法的麻烦。 那时候，铁家如果主动联系他，他求到铁家头上，铁家是得罪邬江星，还是不得罪？ 显然铁家选择了后面。 不过对此，方辰并没有任何的怨念，恨意。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没有。 有生死交情的，是老爷子和铁爷爷，不是他和铁阳炎，更不是他和铁家，就如同前世一样，老爷子走了，和铁家的联系就断了。 人家帮忙了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无所谓的。 再说了，他也没求到人家头上，人家又何必主动伸这个头。 这样其实也好，谁也不欠谁太多。 这也是他为什么对铁阳炎几乎一视同仁，只是愿意跟其谈谈，而没有说一口答应其入股擎天要求的原因。 如果当时铁家帮他了，那现在想要入股擎天，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恐怕就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了。 没一会，冯伦就满头大汗的骑着摩托车到了，看得方辰只想笑。 “这是我还在宣传部时买的摩托。”冯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似乎有点给方辰丢人了。 虽说方辰给的五千万已经到账了，但是公司毕竟还没建立，买车的事情，更是没提上议程。 “行了，别解释了，等过完年，你和老潘四个人，一人配一辆车，到时候再给你们弄个好点的车牌，怎么说也要燕京01号段的。”方辰摆了摆手说道。 “燕京01号段，不太好弄吧。”冯伦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眼睛却是不由一亮。 这年头，好一点的车牌就代表着特权。 “没事，要是连几个车牌都弄不来，他们几个该去哪玩就去哪玩吧。”方辰若有所指的说道。 说真的，要是连几块车牌都搞不定，柳元俊他们也别跟着他发财了。 燕京01号段其实就相当于94年施行新车牌的京A，代表着燕京的党政机关。 晚上六点五十，铁阳炎敲了敲王府饭店的牡丹厅。 听见有动静，柳元俊以为是方辰到了，就赶紧让人去开门，可谁知道出现的竟然是铁阳炎。 “阳炎兄，你是专门过来跟小弟喝一杯的吗？”柳元俊笑着说道。 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惊讶，但柳元俊现在的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尴尬和生涩的意味。 可是能不尴尬，不生涩吗？ 他怎么都没想到进来的是铁阳炎，虽说都是在燕京一个圈子内的，但他和铁阳炎可真没什么交情，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话，铁阳炎跟他家老大一样，在老头子和老爷子的眼中，都是那种精明能干，可以传家立业的那种。 他柳元俊就是个只能靠家里蒙荫的二流子而已，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有交情存在，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简直如同两个永远不相交的平行线差不多。 现在铁阳炎这么硬生生的突然挤进了他的领地，他怎么可能一点异物反应都没有。 铁阳炎嘴角微翘，突然有种莫名的快感，有种以前当侦察兵，做伪装隐蔽训练时，他手里的枪已经指着敌人的脑袋，敌人却茫然不知的感觉。 敌在明，他在暗。 那一刻，敌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没办法，谁让柳元俊和方辰的关系没有他们那么亲密，所以他早就知道柳元俊的存在，而柳元俊却不知道他。 “不是，是小辰请我来的。”铁阳炎下巴微微抬起。 小辰？ 柳元俊不由的楞了一下，然后这才反应过来，铁阳炎说的竟然是方辰。 一下子，柳元俊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方辰是苏妍的男朋友，是他未来妹夫，他还没这么喊过方辰那，铁阳炎凭什么这么喊。 一股浓烈的危机感瞬间袭来。 第五九五章 掉入狼窝虎穴 柳元俊心中满是警惕的看着铁阳炎，屋内的气氛莫名诡异。 他现在感觉，铁阳炎就如同一只老虎，突然出现在他这只雄狮的领地，两者似乎必须要展开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搏杀才行，但糟糕的是，这只老虎仿佛比他还要强壮一些。 铁阳炎嘴角微翘，有些得意，“小辰的爷爷跟我们家老爷子有旧，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柳元俊眼睛一眯，内心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真没想到，方辰和铁阳炎竟然还有这层关系在。 一瞬间，柳元俊径直沉默了起来，他内心有些忐忑不安，铁阳炎的到来让他有了一种危机感，而且他有点闹不清方辰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铁阳炎也喊过来。 念头一转，突然一道灵光从他的脑中闪过。 柳元俊深深的看了铁阳炎一眼，然后故作淡然的笑着说道：“方总和我妹妹是同学，而且说起来也是家门不幸，这俩小的，竟然偷偷私定了终身。” 从小认识又如何，再亲能亲过苏妍去吗？ 他和方辰这可是真二八经的亲戚！ 屋里的其他人，脸上闪过一丝惊恐，柳哥今天这牛吹大发了啊，竟敢称呼方辰和苏妍是俩小的，而且还敢说什么家门不幸。 这话别说让方辰听见了，就是让他家小姑奶奶听见，柳元俊恐怕都要死定了。 铁阳炎的脸色瞬间也变的有些不好看，他也没想到方辰居然跟柳元俊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心中暗骂一声柳元俊无耻，不要脸，他妹妹才多大，柳元俊为跟方辰攀亲戚，为了钱！就这么着急把妹妹给卖了！ 柳元俊一脸笑意的看着铁阳炎，他刚才其实也想清楚了，别看铁阳炎说的邪乎，什么两家老爷子有旧，从小都认识，其实跟方辰的关系也未必好到哪去。 要是真好的话，铁阳炎也不至于跑到这来，落得跟他一个待遇。 再说，他这几个月没少打听方辰的事情，如果方辰跟铁家真有什么关系的话，他肯定能知道，而且方辰这股份说不定早早就卖给铁家一点了，那用得着铁阳炎现在过来。 方辰更不至于说被一群代理商给欺负到头上，铁家虽然大部分的关系都在军方，可收拾几个地痞无赖一般的坐地虎还是可以的。 以上种种迹象都足以证明，铁阳炎跟方辰的关系，也就那样了。 而且现在铁阳炎也副团转业了，虽说靠着家里的关系，落了个实职副处，但就是一个闲职衙门，过渡一下用的。 算起来，其实比他也强不了多少，他之前没做下海生意的时候，也是正儿八经的正科级干部，甚至现在还办着停职留薪那，想回去上班，随时可以。 这时，铁阳炎也醒悟过来了，甭听柳元俊吹牛，方辰要真是认他柳元俊这个便宜舅子哥，那柳元俊也不会在这呆着了。 再说了，方辰这才多大，用得着这么早谈婚论嫁吗？ 他和柳元俊就是半斤八两，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差距，谁也甭笑话谁。 不过，看到柳元俊现在的境遇，他刚才因为被方辰拒绝入股而产生的痛苦，突然间就不是那么的痛苦了，显然柳元俊的待遇跟他是一样的，而且柳元俊连他会来都不知道。冲这一点，他就比柳元俊强。 铁阳炎突然莫名的高兴了起来。 一个人把快乐分享出去，未必能变成两个人的快乐，但如果一个痛苦的人，看到另一个人也因为跟他一样的理由在痛苦，那么这个痛苦肯定瞬间减轻了一半，如果这个人还能比另一个人稍微有点优越感，那这痛苦就已经可以说不算什么了。 而也醒悟这个道理的柳元俊，伸手请铁阳炎坐了下来，然后又亲自给铁阳炎倒了一杯咖啡。 “阳炎兄，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头一次见你和买卖这两个字打上了交道。”柳元俊笑嘻嘻的说道。 铁阳炎瞥了一眼柳元俊，“我自然比不得柳大少这般腰缠万贯，财大气粗，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在燕京纵横多年，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柳大少，在这眼巴巴的等着人。” 说实话，跟方辰谈生意，他也不习惯，但谁跟钱也没仇啊，有和方辰这个财神爷的关系在这，谁不用谁是傻子。 而且他现在已经转业了，不再是军人，年龄什么的也大了，家里这些杂事，已经到了需要他去学着处理的时候。 尤其是钱上面的事，这么大一个家族，还有那么多依附在其上的存在，甚至正是这些根系，藤蔓支撑着铁家现在的风光，如果没有钱来运转，这是万万不行的。 再者，最重要的是，他是年轻人，是小辈，由他来跟方辰谈，方辰会更容易接受一点，即便是真谈崩了，那也有挽回的余地，总不能让老爷子直接跟方辰谈吧。 而柳家为什么让柳元俊出面，大概也是这么个理由。 干笑了两声，柳元俊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却无话可说，只得掠过这个话题不谈，“不过，说真的，方辰绝对是我见过的人中，最能称之为商业奇才的存在。” 铁阳炎眉毛一挑，但并没有说话，而是使劲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沉闷。 柳元俊这话真是说的让他心中五味杂陈，感慨莫名，要论起对方辰商业才能的认识，他在世人中，绝对算是排名前列的，他两年前就意识到了。 毕竟方辰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龙脉核桃，就是他一手帮着操持的。 但那时候，他只是觉得稍微有些惊讶和感叹而已，没想到方辰竟然能在燕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连几个老爷子都知道龙脉核桃，更没想到这小小的核桃能这么赚钱。 虽然家里也不缺钱，但几百万对于他个人来说，还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数字，更别说这钱还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挣出来的。 然而等方辰走后，他其实也就没怎么在意过方辰，毕竟对于他们家来说，一个身价几百万的商人，真算不得什么，如果不是方爷爷的关系，大概连入他家眼的资格都没有。 下一次听到方辰名字，还是方辰上次为了邮电部卡他，来燕京的那时候。 这事他没过多的参与，但听他哥的意思是，如果方辰找上门来，就出面把邬江星也给拉过来，让方辰和邬江星见见面，然后铁家做个中人，把这事了结一下得了，邬江星总不能连铁家的面子都不卖吧？ 可谁知道，方辰自己竟然把这事稀里糊涂的解决了。 再然后就是小霸王发布学习机，方辰在央视露脸的时候。 这时候，他们才知道方辰去岭南，去俄罗斯，居然闹出过这么大的动静来。 尤其是，方辰在俄罗斯的权势，着实令人惊叹，即便铁家都有点望尘莫及。 两人夸了方辰几句之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数息，两人干笑了一声，心照不宣的握了握手，碰了下茶杯，算是言和了，毕竟刚才谁也没占到谁便宜。 再者，方辰要跟他们谈什么，有什么挣钱的门道，这才是关紧的事情，他们那点小矛盾在钱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突然，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 柳元俊整理下衣服，亲自去开门，准备给方辰一个好印象。 却没看到，一旁的铁阳炎嘴角挂着淡淡的得意，或者讥讽之意。 “方……” 刚一打开门，柳元俊话还没说出口，忽然发现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王旭和李家杰等四个货色，不由的眉头一皱。 但他却不知道是这四个夯货是听到他在这的消息，过来找他，还是跟铁阳炎一样，是方辰叫他们来的。 王旭和李家杰也傻了眼，怎么也没想到，在门后等着他们的是柳元俊。 见柳元俊面色不悦，王旭赶紧说道：“柳哥，是方总让我们过来的。” 听了这话，柳元俊虽然眉头依旧紧皱，但面色到是好看了不少。 毕竟不好看也是白不好看，他难道能阻止方辰叫谁过来吗。 “那进来吧。”柳元俊也懒得客套，说了一句，扭头就回去了，嘴上还轻声嘟囔道：“人不大，谱到是不小。” 也不知道柳元俊这是嫌弃多了王旭四个人过来分他的好处，还是生气他都到了，王旭他们竟敢比他还晚到。 王旭四个人一头雾水的进了屋，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柳元俊的恼怒，他们还是能看得出来。 一进屋，再一看，四个人面色又是一变，铁阳炎居然也在这。 赶紧给铁阳炎打了声招呼，王旭和李家杰四个人如同来到狼窝虎穴的小白兔一般，老老实实，一声不吭的坐了下来。 然后眼中满是诧异的在这两位燕京二代，三代圈里，最顶尖的公子哥身上打量着。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方辰居然把这两位给请过来了。 一股剧烈的危机感瞬间袭来，然而他们的这种危机感，跟刚才柳元俊的危机感并不相同。 柳元俊的危机感，只是说他的地盘，突然闯进了一个体型力气跟他差不多的猛兽。 而王旭和李家杰他们的危机感，则更多像是小白兔无意间掉到狼窝虎穴的危机感。 第五九六章 价值一个亿的建筑公司 柳元俊和铁阳炎眉头微蹙，目光肆无忌惮的在王旭他们身上打量着，仿佛两只老虎在选择以什么样的姿势下口，眼前的小白兔才能更为可口一点。 过了数息，他俩有些遗憾的咂吧一下嘴，放弃了。 没办法，谁让这几个货是方辰这头霸王龙叫过来的人。 随着柳元俊和铁阳炎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王旭和李家杰等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有种活下来的感觉。 突然，念头一动，柳元俊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方总的，和方总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此话一出，铁阳炎也重新盯上了王旭等人，他也想知道这几个货凭什么也能来到这里。 王旭一脸的懵逼，来这里，难道还需要跟方辰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不成吗？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王旭只得老老实实的把他们和方辰去年认识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 听方辰去年就认识他们了，柳元俊和铁阳炎的面色总算是好看了一点。 场面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李家杰干笑了两声，突然问道：“也不知道方总愿意拿出多少的股份来给我们。” 铁阳炎诧异的看了李家杰一眼，到现在还想着方辰的股份，这脑子有点问题吧，而且方辰连他的要求都没有答应，怎么可能让这几个货买到股份。 柳元俊更是冷笑了一声，“你还是先算算自己兜里有多少钱吧，小霸王估值一百八十亿，你看看你能买得起多少股份。” 此话一出，不仅李家杰等人倒吸一口凉气，就连铁阳炎也一脸的震惊，他提了一嘴后，方辰就拒绝了他，他也不知道仅仅一个小霸王就能这么贵。 见连铁阳炎都不知道小霸王的估值，柳元俊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优越感。 “一百八十亿，方总这是抢钱的吧？”李家杰脸一黑，不悦的说道。 仅仅一个小霸王就敢说价值一百八十亿，这不是抢钱又是什么。 “这价我问过水木大学经济学的齐教授了，他说这价真不贵，如果能买到的话，一定要买，说不定三五年就能回本了，齐教授你们应该知道吧。”柳元俊一脸玩味的看着几人。 王旭和李家杰的面色又一变，他们是水木的学生，本硕连读，算起来在水木待了七年，怎么可能不知道齐教授这位华夏经济学的大牛。 李家杰不由的咽了一口唾沫，他当然觉得一百八十亿的估值太高了，但这话既然是齐教授说的，那他哪有什么质疑的资格。 念头一动，李家杰开口说道：“要不然，咱们凑凑，买点股份。” 说实话，他对方辰的股份还是有点念想的，他为什么会下这么大的劲去找方辰，不就是因为他觉得方辰企业的股份值钱，能赚大钱。 而且听完齐教授的话之后，更坚定他这个念头了。 如果按照齐教授的说法，他今天投入一个亿进去，过个三五年，这一个亿的投资就能收回来，然而人生还长着那，万一过个十年八年，小霸王的价值还是像现在一样，翻着跟头涨的，那他不就赚大发了，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好事。 “方总，没拒绝你？”柳元俊眉头微蹙，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他刚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被方辰拒绝之后，李家杰他们应该是不会，也不敢再提买股份的事情才对。 铁阳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家杰。 被柳元俊和铁阳炎两位大佬如此凝重的表情看着，李家杰顿时心中一咯噔，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没有，方总没有拒绝我啊。” 方辰拢共就跟他们谈了两三句话，就直接走了，可以说除了让他们晚上过来谈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跟他们说，自然也就没有拒绝了。 一时间，柳元俊和铁阳炎不由的再次沉默了下来，心思百转，并且时不时的瞥李家杰等人一眼，他们怎么看不出李家杰他们有什么能被方辰特别青睐的地方，竟然没拒绝他们。 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倒是个好消息，如果方辰愿意卖给李家杰他们股份，似乎他们也完全有理由，也完全应该插一脚进去才对。 说实话，如果能买到一点股份还是买一点股份的好。 假如小霸王能够保持现在的势头，这绝对是财源似水来的买卖。 当然，这样的势头肯定是不好保持的，但小霸王既然能够拿出学习机来，他们就有理由相信，小霸王能够再拿出一个像学习机一样，能够产生巨大经济效果和影响力的产品。 谁都知道奇迹不好创造，但是相比于一个从未创造出奇迹的人，他们自然更愿意相信一个曾经接二连三创造奇迹的人，这样创造奇迹的几率会更大一点。 李家杰他们此时着实一头雾水，他们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却不知道哪不对劲。 不过，正所谓钱帛动人心，李家杰心中一咬牙，继续说道：“我觉得，如果能买下一些股份，还是买点的好，咱们这么多家，凑在一起，弄个百分之五的股份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沉吟了一下，柳元俊轻轻点了点头，“到时候你提一下，看看方总是什么意思。” “好！”李家杰拍着胸脯说道。 他自然知道柳元俊是想让他当出头鸟，但他觉得问题应该不大，他们这么大大小小，十来位燕京顶级的官宦子弟坐在这里，方辰凭什么一点面子都不卖给他们。 虽说一百八十亿有点贵吧，但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也没按照正儿八经的估值算过钱啊，怎么说都要打点折扣的。 想到这，李家杰扫了众人一眼，突然感觉一股无穷的力量涌了上来，有这么多人，而且还有柳元俊和铁阳炎这样的顶级三代，方辰就是给他们打个对折，也是应该的。 他现在觉得自己背后的力量，不说能够翻天覆地，改天换日吧，但绝对是一股很庞大，无比匹敌的力量！ 王旭轻轻咬着嘴唇，他本能的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是看这般李家杰兴致勃勃，趾高气扬的模样，只得把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过了一会，突然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 柳元俊冲着李家杰扬了扬下巴，示意李家杰开门去，鬼知道方辰会不会还叫别的人来。 一想到，他堂堂柳元俊，柳二少，竟然屈尊降贵给王旭，李家杰这种货色开门，他心里就直犯恶心。 而铁阳炎则整理了下衣服，郑重其事的看向大门。 包厢大门被打开，看着被保镖秘书环绕在中间的方辰，柳元俊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终于等到了正主，这等的他简直是欲哭无泪，备受煎熬。 方辰跟众人打了声招呼，谦虚了两句，便当仁不让的坐到了主位，他不坐，估计也没人敢坐，毕竟这些人都是有求于他的。 柳元俊他们到也识趣，没一张口就提什么生意上的事情，而是跟方辰，口若悬河，天南地北的瞎聊起来。 燕京本来就盛产侃爷，更别说像柳元俊他们这的二代三代了，像他们这种人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这嘴皮子，方辰着实收获了不少，所谓的秘闻，八卦消息。 茶过三巡，酒过五味，方辰咳嗽了一声，众人的神情不由一肃，心中紧张起来，知道方辰这是要准备开始谈正事了。 “诸位的意思，我也知道了，而且在座的都不算事外人，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方辰缓缓说道。 “我现在手里有个还在筹备中的建筑公司，如果诸位有兴趣的话可以入股，至于说价值吗，到也没多少，按一个亿来算吧，这是我们公司的负责人，最高党校的硕士，并且在最高党校，宣传部，体改委都任过职。” 说着方辰指了一下冯伦。 众人神情微变，着实没想到，方辰闹了半天，竟然拿了一个还在筹备中的建筑公司出来，而且一张口就是一个亿，这着实不是一个小数目。 现在燕京城资产过亿的企业，真没多少，能不能有一百个恐怕都是一关，而能达到一个亿资产的建筑公司，那就更是少中又少了，除了市一建这样寥寥无几的建筑巨头之外，恐怕找遍整个燕京都找不出来。 更别说这个建筑公司还是一个在筹备中的空架子。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话，他们这些人平均下来，每个资产也不会超过五千万，一个筹备中的建筑公司，怎么也不能这么值钱吧。 再者，这个冯伦的履历听起来算是不错的，他们自然知道能进去这些强力部委，代表着什么，其能力绝对算是出类拔萃，但真计较起来，一个最高党校，宣传部，体改委任过职的干部，对于他们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方总，我想问一下，这公司有什么资产？”柳元俊问道。 方辰微微一笑，“我出了五千万，才占了这个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你们觉得现在一个亿多吗？” 第五九七章 姜太公钓鱼 柳元俊心中暗自盘算了起来，五千万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那算起来的话，公司总价值应该是七千万多一点。 他今天下午没少恶补公司收购，股份之类的知识，知道如果是按照融资后来算，那么一个亿的价格，倒也差不多，他们这么多人，方辰总不会就放出个百分之十的股份吧。 可假如说是在融资前，就要按照一个亿的价格来算，那就等于说要溢价百分之四十了，而以他对方辰的了解，应该是第二种居多。 一个空壳子公司，仅仅挂他方辰的名头，就要溢价百分之四十，凭空多三千万出来，这着实有些贵了。 但他不得不承认，方辰有这个溢价的能力和底气。 这位可以说简直就是财神爷在世，小霸王这么一家亏损二百万的小企业，在短短不到两年内，便成为了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企业职工过万，月营收三个多亿。 擎天通信一个濒临破产，连工资都发不下来的老国企，现在又是一个怎么的光景？ 仅仅学徒工就招了五千个，而且整个公司都在大肆的扩建中。 他派过去调查擎天通信的下属，回来给他汇报说，擎天通信的沈伟，沈总，曾经对着一群供应商大肆放言，擎天通信的账目上躺着几个亿的资金，钱是绝对不会少他们的，但如果供应给擎天通信的产品出了问题，那就别怪他要砸了这些供应商饭碗。 几个亿的资金躺在公司账目上，这是什么概念，他全部身价加起来，也就是个零头而已。 至于说方辰在俄罗斯那边的生意，说好听点叫做空手套白狼，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抢钱。 看着陷入沉思的众人，方辰也不催促，端起茶轻轻的抿了一口，一幅悠哉悠哉的模样。 把冯伦他们的建筑公司拿出来，算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首先，房地产对于他来说几乎是可有可无的，并不在他商业版图的规划中，甚至他压根就没打算在房地产上面挣多少钱。 另外一点，就是房地产本身的特性了。 政府或者说和政府的关系如何，能不能打通政府和银行的关系，对于一家房地产企业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几乎直接决定了一家房地产企业的生死。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和当地政府关系不好，连拆迁都困难重重，房地产企业的发展，有很大一部分，都要处于灰色地带。 那么引进柳元俊他们这样的官宦子弟参与其中，就是题中应有之义了，就算方辰现在不拉这些人进来，冯伦他们早晚也要拉一些这样的人进来。 这也是为何在天涯省做农投高项目的时候，冯伦他们几个会把华夏华诚财务公司、天涯省证券公司等拉进公司当股东的原因。 所以说，他现在把房地产公司给放出来，既能把柳元俊他们绑到了他的战车上，又替冯伦他们这家房地产企业解决了未来所要面对的难题，绝对算是两全其美，不对，应该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除了刚才说的两个好处之外，另一个好处是对于方辰自己的。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稀释他在这家房地产公司的股份，房地产的钱说实话他并不是怎么想赚，他之所以投钱，更多的还是看在冯伦他们几个人的面子上。 要不然他这么一个对股份如此吝啬的人，怎么会舍得把股份给出去。 如果真想挣这个的钱，他直接成立一家公司，交给他们几个管理不就得了，这也是冯伦他们几个当时的请求。 但他恰恰选择的是，给冯伦他们三个人股份，并且还是一给就是百分之三十。 并且他也想好了，公司成立之后如何，他也不管，冯伦他们几个爱弄成什么样就弄成什么样，就算是跟前世一样，这四个人不和，闹的公司鸡飞狗跳，他也不管。 顶多就是以后出面，帮他们四个人分下家而已。 “方总，我再问下，公司的其他股东是谁，另外这家公司有什么发展前景？”柳元俊不太确定的问道。 他心里是想入股的，但也不能说是糊里糊涂的入股吧，有些事情总是要问个清楚的。 “公司的其他股东就是他们几个公司管理层，都在天涯省倒腾过地皮和房子的人，小霸王在香山的新厂区，也是他们看着建的。”方辰指了一下冯伦他们。 听到在天涯省倒腾地皮和房子这几个字，柳元俊点了点头，心放下来不少，不管怎么说冯伦他们也算是行内人了，再加上方辰的看重，管理能力和专业知识应该是没问题的。 唯一让他有些不满的是，冯伦他们几个管理层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其实就是方辰白送的。 而他柳大少在燕京这么有面，有地位的人，却要花真金白银来买股份，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至于说前景，百亿起步吧，未来至少千亿。”方辰笑着说道。 他心中觉得有些搞笑，竟然还会问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前景如何。 房地产堪称华夏的支柱产业，在后世，每年房地产以及关联产业产生的GDP都是以十万亿为单位来计算的。 至于说挣钱能力，那更是不用多说。 2015年之前，华夏富豪榜，房地产商们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 不过，柳元俊会这样想，他其实一点不奇怪，虽说前年和去年，政事堂连续发布了《城镇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和转让暂行条例》和《关于全面推进城镇住房制度改革的意见》。 但华夏真正拉开房地产开发浪潮的，还是1998年的《政事堂关于进一步深化城镇住房制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设的通知》，宣布从1998年下半年开始，全国城镇停止住房实物分配，实行住房分配货币化。 彻底结束了华夏延续几十年的，住房分配制度。 更别说前两年天涯省的房地产开发和炒地皮还经历了一波小小的挫折，坑了不少的人，冯伦他们逃离天涯省就是在那个时候。 1988年天涯省商品房的房价就达到了1350/㎡，直到去年才涨到1400元/㎡，就是拜这波挫折所导致的。 而随着太宗南巡的结束，天涯省房价的疯狂才算是真正拉开了序幕，今年房价就会涨到5000元/㎡，明年上半年更是达到7500元/㎡这样一个恐怖的价格，两年狂飙4倍，可以说是全球罕见。 至于说地价，更是从去年不到一百万一亩地，飙升到了最高将近七百万一亩地的价格，翻了将近七倍。 1993年刚到下半年，那位铁腕宰相发表讲话，宣布终止房地产公司上市、全面控制银行资金进入房地产业。 发表讲话的第二天，政事堂发布《关于当前经济情况和加强宏观调控意见》，十六条整顿措施招招致命，天涯省房地产热浪应声而落。 活脱脱上演了一场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全省烂尾楼高达600多栋、1600多万平方米，闲置土地18834公顷，积压资金800亿元，仅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的坏账就高达300亿元。 所以说在此时，房地产还算不得是真正的生意，甚至全国上下连个正儿八经的房地产开发商都没有，活跃在房地产的都是一些倒爷，官宦子弟，或者想一头扎进天涯省地皮浪潮中发大财的亡命徒。 柳元俊他们会这么想，他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上百亿还只是个起步，柳元俊等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有点被吓到了。 甚至就连冯伦比起他们也好不到哪去，他这也是第一次知道，方辰竟然这么好看他们的房地产公司。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变的更加沉甸甸了。 百亿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大了，大的让他没有信心去完成方辰所设下的目标，怕是辜负方辰的期望。 “方总，这卖房子就能这么赚钱？”柳元俊不敢相信的问道。 方辰笑了笑，洒脱的说道：“反正我是这么觉得，至于说大家是否也能赞同我的想法，无所谓，大家愿意入股那就入股，不愿入股就不愿入股。除了一个我们顶多会出让百分之三十股份的上限之外，不设下限，也就是说哪怕大家都不看好，一股都不愿意入也无所谓。” 对于此时看病不要钱，上学不要钱，甚至上大学还给发工资，工作包分配，房子也是单位分的，享受社会主义福利待遇的人们来说，着实无法想象，房子，医疗，教育会成为压在华夏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 众人顿时又陷入了沉默当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李家杰甚至心中暗骂，一个屁都没有的空壳公司，还要溢价百分之四十，这不是抢钱又是什么。 而且偏偏方辰竟然还能摆出一幅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姿态。 他真想知道，方辰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如果不是黑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过了一会，铁阳炎沉声说道：“我愿意入股百分之十的股份。” 第五九八章 资本最大！ 李家杰等人不敢相信的看向了铁阳炎，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铁阳炎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方辰的不合理条件。 铁阳炎沉默不语，但眼中却闪烁着阵阵坚定的光芒。 他认识方辰认识的最久，见识方辰身上产生的奇迹也是最多的。 既然方辰都有信心，那么这个房地产公司，日后未必不能变成今日的小霸王。 而要知道，他现在一千多万就能买到这家房地产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可如果想买小霸王的股份，同样的钱连小霸王千分之一的股份都买不到。 假如这家房地产公司能够达到小霸王的高度，那他今天的投资，便能有一百五十倍以上的收益。 面对一百五十多倍的收益，为什么不可以搏一把？ 很快，柳元俊和王旭也醒悟过来这个道理，纷纷认购下来百分之十的股份来。 李家杰有些不满，当刚想说什么，王旭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腿上，然后递给他一个回头解释的眼神，李家杰这才皱着眉头忍了下来。 此时柳元俊的确是想明白了，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方辰这两个字在商业上就是金字招牌，如果按照小霸王来算，从二百万到现在一百八十亿，企业价值足足翻了九千倍，区区百分之四十的溢价又算得什么。 说个不好听的，别人想出这百分之四十还没资格出那，他们有什么好犹豫的。 众人的表现尽入方辰的眼底，他有些诧异的看了铁阳炎一眼，说实话铁阳炎的表现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的印象中，这些二代，三代们，都是属饕鬄以及貔貅的，胃口大的要死，而且只出不进，善于算小账，远见不足，向来都是只有他们占别人便宜的，没有别人占他们便宜的。 充分的展示了什么叫做食肉者鄙的这四个字。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正常，要真是精英，早就从政了，家里哪能任由他们这么晃荡。 像李家杰这样的，才应该是典型官宦子弟的表现，怪不得其后来在央企里混着。 如果这样看的话，柳元俊，王旭他们都算是不错的了，其水准在二代，三代中绝对算是中等之上。 方辰笑了笑，“既然大家都认可，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现在这么一稀释，他的股份就降到了百分之四十九，降到绝对控股权之下，这挺好的。 如果是别人的话，肯定是不舍得把这么一只能生金蛋的母鸡放弃掉，但方辰无所谓，真无所谓，他挣钱的门路，实在太多了，犯不着在房地产这个臭水缸里使劲搅和。 “那接下来再说第二件事情。” 众人不由的心中一喜，竟然还有第二件好处。 “现在申城发行的股票认购证，我觉得这应该是个不错的挣钱点。”方辰说道。 柳元俊等人顿时楞了一下，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方辰会突然说到什么申城股票认购证的事情上去。 “那个申城股票认购证，我听说好像都滞销了吧，我买了十套，后来觉得好像不太能挣钱，就没继续买了。”柳元俊不太确定的问道。 这年头，股票这么能挣钱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不投入，甚至他有很大一部分资金都是投入在股市上的，反正稳赚不赔。 申城股票认购证的政策，还没出台，他就已经打探到内部消息，但觉得抽签什么的不太靠谱，再加上都没人买，所以除了前期买了十套之外，后来就没碰过这东西，十套股票认购证，到现在还放在家里吃灰那。 他甚至还想过，把这股票认购证卖给哪个冤大头，但是想了想，一共也就三万块钱，无所谓了。 可现在方辰竟然如此郑重其事的将股票认购证给提了出来，并且似乎很有搞头的样子。 方辰看着满脸迷茫的柳元俊一眼，这算什么，傻子挣钱？ 说个不好听的，等认购证一火起来，柳元俊这十套认购证，轻轻松松就能挣五百万。 旋即，方辰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为什么资本社会被称之为资本社会的原因。 资本最大！ 对于柳元俊来说，这十套认购证就是一招闲棋，能挣钱也好，不能挣钱也罢，三万块钱而已，赔了也就赔了。 可对于此时普通的华夏人来说，别说三万块钱了，三千块钱都是要命的事情。 就如同前世，有个人觉得认购证能够发财，瞒着家里，偷偷买了六千块钱的认购证，结果让家里知道，一家老小齐上阵，老爹老妈，媳妇，哭着喊着，非逼着他把六千块钱的认购证给退了。 如果当时六千块钱认购证这个人没有退，哪怕他后来没有进场玩股票的资格，但仅仅把这两套认购证给转手卖出去，他也能卖个六万块钱。 说个不好听的，这六万块钱不仅仅只是六万块钱而已，说不定他以及整个家庭，未来的命运都将彻底改变。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怨那个人的爸妈，妻子吗？ 其实也不怨。 没办法，普通人没有试错成本的，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承受不了一脚踏错的后果。 这世界哪有什么穷人思维，富人思维，只有能玩得起和不能玩得起的区别。 不过，从柳元俊的表现，他觉得肯定是有人在发财证的事情里搅局，故意混淆视听，让所有人都觉得认购证不挣钱，然后这帮人好从中渔利。 但不好意思，他们碰到的是他方辰，注定这点算计只能落空，甚至如果不是怕影响太大，不好收场，他保证能让这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连边角料都没得吃。 “能挣钱，而且应该还不算少，算是中等意思吧。”方辰缓缓说道。 闻言，柳元俊眼睛猛然一亮，虽然他没听懂方辰所谓的中等意思，是怎么一个意思，但既然能从方辰嘴中说出应该还不算少，那恐怕就要以亿来计算了。 “不过，虽然挣钱不算太多，但有个优点，那就是投入的少，你们几家加起来投入个三百万左右，差不多就够了。”方辰边想边说道。 三百万？ 柳元俊等人顿时楞了一下，他们第一反应是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会是三百万。 对于别人来说，三百万的确是个天文数字了，但是对于方辰这样按照亿为计数单位的人来说，不觉得有点太少了吗? 并且还是大家一共投入三百万，这又能挣多少钱？ 就算方辰有财神爷的手段，能挣个几千万就很了不起了。 区区几千万，他们这么多人分，着实没多少，也没什么意思。 而且这还是最好的结果，实际上能挣个几百万，都算是方辰有本事了。 但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陈绍轩已经激动的额头冒汗，心脏砰砰直跳了。 他虽然眼光不错，但年龄太小了，既没办法像柳元俊他们一样在外面挣钱，家里更不会把钱交给他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掌控。 他手里的钱，即便加上七七给他的，也就二十万多点。 而他早已就明白方辰带他过来，背后所蕴藏的含义了，那也就意味着这三百万，他可以参与进去，实现自己作为一个操盘手的理想。 “三百万，是不是少了点？再加十倍也是可以的。”柳元俊问道。 其他人也纷纷点了点头，再加上十倍，无非就是再出一个三千万。 方辰摆了摆手，“上限就是三百万，不能再多了，多了盛不下。” 他之前也说了，认购证一共就二百零七万张，按照一张三十块钱来算，一共就六千万多点的盘子而已。 三百万投进去，占个百分之五，这已经算是极限了，是柳元俊他们这些人能罩住的极限，再多的话，那就是在找死了。 此话一出，柳元俊顿时醒悟了过来，也瞬间变得索然无味，了无生趣。 一张认购证才三十块钱而已，三百万足足能买十万张，的确是不少了。 可了不起能挣几千万，恐怕也是真的，毕竟就如方辰所说的那样，盘子就这么大。 “那能挣多少钱？”王旭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他最近也没少研究方辰，总觉得方辰的手笔不会这么小才对。 方辰伸出来了一个手掌。 “五百万？”王旭不太确定的说道。 方辰笑着摇了摇头。 “五千万？”柳元俊眼睛猛然一亮。 虽说五千万不多吧，但也不少了，即便平均一个人只能分个四五百万的，但要知道毕竟投入也少啊，他们这么多人分下来，一个人才投二十多万而已。 投入二十多万，挣个四五百万，其实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对于方辰来说，有点小才是，不太像方辰的手笔。 方辰继续摇了摇头。 这下所有人都呆住了，想说却又不敢说。 方辰手指头朝上指了指，示意他们再往高的猜。 铁阳炎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的说道：“五个亿！” 方辰笑着点了点头。 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还真是五个亿啊。 第五九九章 视金钱如粪土？ 此时，众人的心中有些乱。 虽说之前，他们也觉得，至少上亿才能符合方辰的手笔，但他们绝对没想到，方辰拿三百万，就敢说挣五个亿，足足一百五十多倍的收益，太不可思议了，甚至应该用恐怖来形容才是对的。 这和他们之前想的压根就不是一个概念，要知道，正常生意，拿三百万的本钱去挣个三百五六十万，能有个五六十万的收益，才是常态。 “真有把握吗？”铁阳炎有点担忧的说道，他怕方辰牛皮吹的太大，最后吹破了。 方辰嘴角微翘，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对于我来说，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少挣点钱，不闹出太大的动静。” 一股强烈的自信从方辰身上散发，瞬间冲击众人的心灵，如同惊涛骇浪狠狠的拍打在岩石上一样。 他们第一次见有人嫌挣钱太多，非要少挣点钱的，这已经不是自信，甚至说是狂妄才对，看方辰的样子，简直就是拿钱不当钱。 可仔细一想，众人面色齐齐一变，好像还真是这样，如果不是嫌挣钱太多，方辰也不会设置什么三百万的投资上限，直接多投资点不就得了。 哪怕是出三千万，甚至三个亿，只要能挣到这五个亿，他们觉得也是值得。 当然了，前提是他们手里能有三个亿。 众人看向方辰的眼神已经变了，仿佛方辰周围有一道道光彩夺目，异常耀眼的光环在闪闪发光，如果真能做到这些，方辰在他们心中，以后就是财神爷在世！ 看着众人，方辰笑了笑，对于别人来说，一套发财证的平均收益是五十万，可对于他来说，五十万的收益，应该只是下限而已。 如果连平均数都挣不到，那他简直就是重生者之耻，应该让时空管理局，把他再重生一次。 “不过先别急着高兴，我对你们有要求，我要求你们不得插手，我怎么做你们都不要管，安安静静的看着就是。”方辰突然正色说道。 “这个没问题，方总你说什么，我们就是什么，你指东，我们绝不往西，你让我们打兔子，我们就绝不打鸟，不过，这个出资比例怎么算？”柳元俊手一挥，大大咧咧的说道。 方辰所说的这些，绝对不是问题，他们这些人本来就不会管理公司的事情，他们所有投资的企业全部都还是由企业原来的创始人，管理人员做主。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没有那个经商才能。 当然，最重要的是，饭不吃？还是酒吧不玩好？ 有那个空，他们吃吃喝喝玩玩，拍拍婆子多好，何必非那个劲。 他现在更关心的其实是，这三百万出资额度怎么分，挣的钱怎么分？ 不用说，方辰肯定是要占大头的，至少一半以上吧，然后剩下的这点，他们这些人怎么分？ 说个不好听的，现在谁都想多占点。 再说了，在场的人，除去方辰和陈绍轩之外，他们三拨人，他这边实力最强，人最多，足足有六个人，应该拿剩下的一半多才对。 而且要知道，五个亿的百分之十，就是五千万，这个必须好好说道说道。 柳元俊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要不是方辰在这，再加上铁阳炎和王旭他们多少也算是燕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真恨不得把这几个人统统干掉，然后把这钱给独吞。 刚才房地产公司的股份，他现在回想起来，才占了百分之十，已经是吃亏的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铁阳炎先开的口，把这个调子给定下来了。 “这三百万你们这些人自己看着出吧，如何分配，我不参与。”方辰摆了摆手说道。 他才懒得管柳元俊他们这几个人的利益是怎么分的，就是打的狗脑子出来他都不管，他就负责把该他们挣的钱给他们，然后他们老老实实的把该办的事情替他办了，就得。 他来分，说不定谁心里有什么不满和怨念。 再说了，铁阳炎自己一个是光棍到无所谓，可柳元俊和王旭他们，可都是一个小团体，即便他分下去，这波人还要自己按照实力和分量，再细分一下。 如果他们内部分的不均匀，有人找到他的头上。 难不成，他连他们小团体的事情也要管？ 所以说他直接什么都不管最好。 方辰让他们自己分？ 柳元俊眼睛一眯，这对他来说是个好事，方辰如果开口了，还是让他们三家均分，他是认还是不认？ 不认吧，得罪方辰，认吧，心里不甘心。 回头他们自己聊的话，那就要看谁的实力强了，他觉得他占一半，剩下那一半铁阳炎和王旭他们这两拨人，各占一半比较合适。 王旭人多，但是铁阳炎实力强，算起来应该是半斤八两。 铁阳炎和王旭，李家杰的脸色到是有些难看，他们势力弱，自然希望均分，可是看柳元俊这一幅磨刀霍霍，双眼放光的模样，就肯定不会跟他们均分的，到时候必然要有一场龙争虎斗才行。 突然，柳元俊脑中灵光一闪，诧异的看着方辰，他这会突然醒悟了过来，方辰后半句说的是让他们自己分，可前半句似乎却说是的这三百万全部都让他们自己出。 他有些迷茫，这三百万资金全部都让他们出，他倒是无所谓，可这收益怎么算，方辰究竟是准备要拿走多少？ 一半，还是更多？ 柳元俊把小心翼翼的把这个疑问，问了出来。 “既然这三百万都是你们出，那么挣的钱，自然都归你们自己。”方辰洒脱的说道。 之前，他就给陈绍轩说了，认购证的钱他不打算挣的。 陈绍轩心里一惊，他前面还以为方辰是转性了，可现在，方辰竟然还是不打算在股票认购证上挣钱。 他有些闹不明白方辰是怎么想的，刚刚方辰自己都说，这股票认购证能挣五个亿。 能挣五个亿的买卖，而且方辰还是主导者，那方辰为什么不参与进来？ 就算是分一半，这也有两个半亿吧，难道方辰连两个半亿都不放在眼中了吗？ 柳元俊等人彻底呆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五个亿，方辰竟然打算一分钱都不拿走，这疯了吧？ 这算什么，视金钱如粪土？ 看着方辰一幅真情实意，毫不作伪的模样，柳元俊真是感觉活久见。 唯独，李家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不管这钱最终怎么分，方辰这个本来应该拿大头的人不拿这个钱，他肯定是可以多分点的，多分一倍都可能。 思虑了一下，柳元俊和铁阳炎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看着方辰说道：“方总，这是你的买卖，你愿意带我们挣钱，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你要是不拿钱的话，我们良心上过不去，心里不踏实。” “的确如此，小辰你是主导者，岂有说你不拿钱的道理，这要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我们几个丧心病狂，贪得无厌！”铁阳炎也开口说道。 王旭等人也赶紧这么应和道。 而李家杰在一旁闭口不言，看其模样，似乎对柳元俊他们的话有些不满。 他有些搞不清楚，这钱是方辰放弃的，又不是他们逼迫的，柳元俊和铁阳炎为什么还非要把方辰再拉回来，多分点钱不好吗？ 甚至他觉得这应该算是方辰识相之举！ 通过方辰这个举动，他今天晚上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有一点，燕京李大少，走哪都是别人捧着他，敬着他的感觉了。 这种主动把好处送上门的事情，他见多了，拿的也是干脆利落。 所以说，他真不明白柳元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方辰微微一笑，刚才这十来个人的表演，他尽收眼底，觉得挺有意思的。 柳元俊和铁阳炎说这话到的确是真心实意，至于说其他人嘛，大多都是虚情假意，但像这个李家杰一样，面露不满的，还真就这么一个。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不喜欢这个李家杰。 自从进来之后，他一直都在注意所有人的表情动作，李家杰是唯一一个，让他觉得不舒服的人，李家杰显得有些太过于傲慢，跋扈。 说房地产公司，面对他一个亿报价的时候，这人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似乎觉得他方辰，坑了他一样，刚才更是如此，至于说其他诸如此类的小动作，更是无计其数。 让方辰有种感觉，似乎他就是应该给李家杰好处一样。 但仔细想吧，这李家杰也没干什么过火的事情，但反正就是让他心里觉得不舒服。 念头一动，方辰心中有些了计较，等回头，就把这个李家杰给踢走。 至于说原因，也没有原因，就是看这个李家杰不怎么顺眼。 柳元俊和铁阳炎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他俩自然也知道，方辰不拿钱，他们的利益可以最大化。 但事情不是这么做的，这就不像一个利益结合体了。 他们现在同意这么干了，那么是不是以后，方辰有了什么挣大钱的买卖，也可以不让他们参与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拿不准，方辰这是不是在试探他们。 第六零零章 白送他们四点五个亿？（为Q午夜销魂Q盟主加更5/13） “方总，此一时非彼一时，事情的性质已经改变了，我觉得你还是多考虑考虑吧。”陈绍轩也劝诫道。 他其实还是挺想把股票认购证这个事情给做成的，但如果方辰不拿钱，不参与进来，他心里着实没底。 事情的性质已经变了？ 眼睛一眯，陈绍轩的话对他有些触动，方辰不由仔细的思考了起来。 过了许久，方辰看着这一张张真诚或者又心口不一的脸，微微一笑，随意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分一半吧。” 他刚才想了想，事情的确是变了。 他之前想的是自己压根就不掺和发财证，所以也懒得从发财证上挣钱。 可现在，他已经改变了主意，为了把柳元俊他们拉拢到他的旗下，主动一脚踏在了发财证上，那他似乎没理由不拿钱的。 再者看现在这情况，他不拿钱，柳元俊他们心中不安啊。 不过说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从现在开始运作，一直到八月份申城股市从1400点，在短短几天内腰斩一半，这钱算才是挣到手。 也就是要花整整半年的时间，才挣五个亿，他分一半，就是两个半亿，真没多少，也不值得他太过于关注和费心。 说个不好听的话，除了擎天通信还在胚胎中不能算，他现在手里最不挣钱的生意，就是牟其仲为他倒腾飞机，可就这，一个月还挣一个多亿那。 这半年才挣两个半亿的生意，似乎真不值得他为之考虑太多，不拿就不拿，拿了就拿了，不过是一个闪念的事情。 柳元俊和铁阳炎赶紧应和了几声，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方辰果真是在试探他们。 不过这也正常，要是搁他们，他们也舍不得放弃这么多的钱。 而且只拿走一半，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是个好消息了，他们预计只拿一半的钱，只是方辰的下限而已，大概率会拿的更高。 李家杰嘴角一撇，冷笑了一声，心中暗骂道，虚伪！ 他此时有点心痛，方辰这么一点头，意味着他至少好几千万没了。 “至于说，事情如何运作，我全权委托给陈绍轩，由他来负责具体的操作，当然了，有些事情，还需要麻烦你们出面。”方辰说道。 陈绍轩有些傻眼了，整个大脑都是懵的，他着实没想到方辰竟然会把这事全权交给他负责，他本来觉得自己能参与进来就已经不错了。 “方总，我……”陈绍轩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方辰直截了当的打断了。 “你之前不是还吆喝着，要带我发财吗，现在让你带我发财的机会给你了，你还想说什么？”方辰笑着打趣道。 其实认购证的事情，也没什么好操作的，简直就是个傻子都能挣钱的东西，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在申城股价腰斩之前，让资金逃出来。 如何能做到，既能逃出来，又不引起太大的股价波动，这是一个技术活，现在看来，他手中有可能做到这些的人，也就陈绍轩唯一一个键盘操盘手，或者说理论操盘手可能做到。 所以他才会把这个事情，交给陈绍轩全权负责。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把目标定在五个亿，也就是整个申城认购证股票盘子百分之五的原因，他觉得这个数字已经是极限了，再高的话，就不好逃出去了。 并且逃出去的时候，动静难免会太大，很容易引起其他一些机构和散户的恐慌，导致大规模的抛售。 如果说申城股价腰斩是由他引起的，且不说后果他和柳元俊这些人能不能承受，就对于他自己而言，那这次计划就是失败的，完全脱离了他的初衷。 另外需要柳元俊他们出面的事情，就是购买认购证，也就柳元俊他们这些人，才能悄无声息的把十万张认购证给吃下来，而不引起波澜。 陈绍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然后怯生生的说道：“我其实想说的是，我手里还有二十多万，可不可以也投入进来。” 方辰神色一囧，白了陈绍轩一眼，他现在突然发现，这货好像是个逗比，想说的竟然是这些，他刚才还以为其要说什么感激的话那，真是差点闪了他的腰。 “你愿意投，你就投吧。”方辰随意的说道。 但一看柳元俊他们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方辰又补充道：“你那点钱，不算入总投入里面。” 虽说是控制风险吧，但多二十多万，也不是什么大事，无所谓了。 听陈绍轩不用从他们的锅里捞饭，柳元俊等人的脸色瞬间好看了不少。 “那这二十多万挣的钱，也要分给方总你一半吧？”陈绍轩犹犹豫豫，不太确定的说道。 “你自己看，爱分分，不爱分不分。”方辰随意的说道。 “那还是分吧。”陈绍轩松了一口气，不分给方辰，他心里不踏实。 方辰着实哭笑不得，这点事也至于问他，真有意思。 再说他既然全权委托给了陈绍轩，那么陈绍轩就是认购证的主要操纵者，不管是他的收益，还是柳元俊他们这些人的收益，其实都是要由陈绍轩赚出来的才对，这点小事陈绍轩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说个不好听的，他其实还应该给陈绍轩佣金的，可现在陈绍轩，用自己的钱作为投入，并且还是由他自己亲自操作的，却非要分他一半，这着实有点不可思议。 还是说天才的脑回路，都不太正常？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方辰抿了一口茶，虽然以后还有如同发财证之类的事情，可以带着他们挣钱，那也是他打算真正解决自己的财政窟窿或者说危机的底牌。 但究竟能不能带着他们，或者说带谁不带谁，那就要看他们这些人这一次的表现了。 见方辰不说话了，柳元俊等人的目光不由的聚集在了李家杰的身上，之前讨论入股小霸王的事情，他们可都还是惦记着那。 他们现在唯一不太确定的是，李家杰这个出头鸟，愿意不愿意出头了。 如果不愿意的话，那就只能算了，他们是不可能去当这个出头鸟的。 随着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李家杰感觉身上的肾上腺激素迅速分泌，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有铁阳炎，柳元俊这么多人在背后支持着他，他从未感觉自己现在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过。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李家杰的身上，方辰诧异的看了其一眼，他感觉似乎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幺蛾子要发生。 深吸一口气，李家杰抬起头，有些傲然的说道：“方总，我觉得小霸王股份的事情，是不是可以谈谈。” “小霸王股份的事情？”方辰楞了一下，一脸茫然。 怎么兜兜转转一大圈，又绕回到了小霸王股份的事情了，他不是把他们全部给拒绝了吗？ 方辰扭头看了一眼吴茂才。 “九爷，您那会跟他们就聊了几句，没聊股份的事情。”吴茂才老老实实的说道。 此话一出，方辰顿时想了过来，柳元俊和铁阳炎，他都亲自拒绝了，而王旭他们这几个人，他当时懒得跟他们多聊，简简单单的说了两句话，就下山了。 也就是说，他给予了李家杰他们，还可以跟他聊小霸王股份的错觉。 他本想直截了当的拒绝，但念头一转，方辰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方辰一脸笑意的说道：“那你想怎么谈？” “我们也不多要，小霸王百分之五的股份总可以吧。”李家杰面色平静，但心中却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烧，他觉得他在做一件大事。 一件连柳元俊和铁阳炎这样圈子里的顶级人物，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觉得，对于他们这么多人来说，小霸王百分之五的股份，是一个完全合理的要求。 百分之五？ 方辰顿时笑了下，他们的胃口倒是不小。 “那你们有这么多钱吗？小霸王百分之五的股份，就是九个亿。” 说完，方辰有些怜悯的看了李家杰一眼，在他看来，这李家杰大概就是个傻子吧。 他现在真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李家杰他们这拨人，的确对他了解不深，要不然不会说出这话的。 如果他方辰真是这么好被人占便宜的，柳元俊他们也用不着你李家杰出面了，早就自己上了，而且柳元俊和铁阳炎也不会这么眼巴巴的，非要把认购证的收益让他方辰拿走一半了。 听了这话，李家杰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嘴角挂起一丝得意，狰狞的微笑，“那就需要方总你帮帮忙了，这九个亿，打个对折，我们大概就可以买得起了。” 此话一出，方辰的面色顿时变了，瞬间拉了下来，如同挂满了寒霜。 柳元俊等人的脸色也变了，一脸惊恐的看着李家杰，现在如果他手里有一把刀的话，他绝对会一刀把李家杰砍死。 他是想要小霸王的股份，可也没想过，让方辰打五折啊。 九个亿打五折，这跟让方辰白送他们四个半亿又有什么区别！ 哪敢这么想！ 第六零一章 众叛 李家杰目不转睛的直直看着方辰，嘴角挂着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在他看来不管方辰如何的愤怒，最后都必将屈服于他，屈服于他背后的力量，就如同以往一般。 以前那些说是商人也好，企业家也罢的玩意，不最终都拜倒在他的脚下，乖乖把股份送上门来，他觉得只拿走方辰百分之五的股份，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不过这次，不是他不想多拿，只是不能多拿而已，毕竟小霸王太大了，一百八十亿的市值，他觉得除了那些国字头的央企和地方大国企，还真没几个企业能达到这样的市值。 其实他一直觉得什么估值啊，市值啊，都是虚的，都是这些经济学家和商人拿出来骗人的东西，再说了，他们除了给钱之外，给的还有背后的资源和能量。 怎么没人给他们所拥有的能量算算价值多少钱？ 算算他们帮企业解决问题，争取政策，价值多少钱？ 再者，四点五个亿，已经是他们这些人能拿出来的极限了，再多的话，真拿不出来，毕竟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想到这，他有些郁气，他们这么多人一起出手，并且还有柳元俊和铁阳炎这样圈子里的顶级三代，倾尽家产，竟然只拿了一家企业百分之五的股份，着实有些丢人。 除非是方辰能够再打点折扣，三折，二折，甚至白送！ 李家杰的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当然了，他也知道这不太可能，方辰的财力大到这个地步，还是多少有点能力，有点关系的，绝非任他们宰割的羔羊，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跟方辰商量怎么挣钱。 更别说他们还指望方辰能继续带着他们在房地产和认购证上挣钱。 所以说，白吃方辰四点五个亿已经够了，而且还能搭上小霸王这趟车，他内心深处的贪欲已经得到了短暂的满足。 “方总，我觉得这事你也不吃亏，我们除了给你钱之外，给的还有我们背后的资源和能量，我觉得打五折应该是个比较合理的数值。”李家杰笑着说道，一副吃定方辰的模样。 可此时，柳元俊噌的站了起来，指着李家杰破口大骂道：“姓李的，你他娘的再敢说一句话，老子现在就揍死你！” 他觉得他要是再不站出来说话，方辰估计要把他当做李家杰的同伙，觉得他心里藏着什么猫儿腻！ 这个黑锅他可背不起！ 听完李家杰刚才的话，他感觉自己心脏都要飞出去了，这货自己找死，别他娘的连累他们。 他真服了，强迫方辰以五折出卖股份，他李家杰还觉得他有理了！ 这念头，他都没动过，他很清楚的知道，他们这些所谓的身份背景，不过是一张方辰肯带他们上船的船票而已。 如果不是这样的身份背景，真以为他们拿着钱，方辰就眼巴巴，乐的屁颠屁颠的愿意带他们发财了？ 说个不好听的，且不说方辰本身的财富，所拥有的企业代表着什么样的力量。 方辰这种简在帝心，能与岭南郭玉博把臂同游，共坐一车存在，本来就不是他们这些纨绔子弟能够招惹起的。 更别说，方辰在俄罗斯的关系网了，那简直就是能影响两国关系如何的核弹。 他们跟方辰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他和铁阳炎为什么敢覥着脸找方辰，不就是因为他们和方辰中间还有一些特殊的关系，而且自持能帮到方辰，所以这才来的。 要知道燕京跟他们级别差不多的公子哥，还有好几个那，可谁来找方辰了？ 没有，一个都没有，因为他们知道招惹不起方辰，说不定没赚到钱不说，反而还要吃自家老爷子一顿挂落。 货真价实的，吃不到肉反而惹得一身骚。 他真不知道，李家杰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铁阳炎也脸色极为难看的看着李家杰，这事如果让李家杰给搞砸了，他弄死李家杰，整个一嘎杂子琉璃球！ 李家杰顿时傻眼了，眼睛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柳元俊，他怎么也没想到柳元俊竟然劈头盖脸的把他给臭骂了一顿，这不应该啊。 柳元俊是站哪头的？ 而且让他出头跟方辰谈小霸王股份的事情，是柳元俊的意思啊。 王旭也诧异的看着柳元俊，有些不理解。 不过下一瞬，他突然觉察出了一丝不对的气息，径直闭口不言了起来。 “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李大少给我面子了。”方辰突然轻笑一声。 然后上下打量李家杰一眼，方辰幽幽的说道：“看来你真的不了解我。” 柳元俊突然眉毛一挑，多了一丝明悟，他总算知道李家杰为什么敢如此的胆大妄为了，合着他真不了解方辰。 他们这些燕京顶尖的公子哥，看到的是方辰的权势和钱财。 虽然他们对方辰的钱财有贪念，但同时也畏惧方辰所代表的权势，所以只有他和铁阳炎敢来找方辰。 而李家杰这种级别的货色，看到的只是方辰的钱财而已，甚至被方辰所拥有的钱财迷了心智。 以为他平日里依仗的那点权势，在方辰面前还能继续奏效。 可殊不知，这简直就如同一个七岁小儿舞者一把木剑，去威胁一位身穿明光铠，胄甲全备，手持陌刀的百战将军。 这就是底蕴和实力的差距。 不等李家杰说话，方辰径直对吴茂才说道：“你打电话给岭南办公厅，让他们查下民政部李部长的电话。” 吴茂才应了下来，然后冲着李家杰冷笑一声，竟敢逼迫九爷，等会就让他知道九爷的厉害。 然后径直拨通了岭南办公厅的电话。 “你找我爹干嘛？”李家杰眉头紧皱，不由的脱口而出道，心中更是有熊熊怒火燃烧。 如果不是刚才柳元俊的话让他有些投鼠忌器，就冲方辰现在说的话，他早两耳光就打上去了。 不过，他现在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此时此刻究竟是什么情况，柳元俊骂他不说，方辰还要给他爹打电话。 他现在有点小孩子打架，对边告家长的既视感。 真是有意思，他爹知道方辰是那颗葱吗？ “因为你不配跟我说话。”方辰依旧面带笑意的说道。 但话中不屑却如同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李家杰的脸上。 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可还没说话，就被一旁的铁阳炎给死死的摁住了肩膀。 铁阳炎也冷笑了一声，“说了你不配，你就老老实实的别开口。” 李家杰的面孔瞬间由白而红，由红而紫，由紫而灰。 他感觉乱了，世界真是乱了，怎么连铁阳炎也站在了方辰那边，说个不好听的话，柳元俊和铁阳炎现在的模样，跟方辰的狗腿子有什么区别？ 另外，一股巨大的危机感从他心中萌生，并且迅速的生根发芽。 如同一只巨手使劲的攥着他的心脏，喉咙，让他有些压抑的喘不过气，仿佛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一般。 他现在就是再傻，通过柳元俊和铁阳炎的话语和动作，也知道方辰绝对不是他所了解的那么简单。 其或许很强大，很强大，强大到就连柳元俊和铁阳炎这样的存在，也只得低头做小。 李家杰有些绝望，可现在他能怎么办？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他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自家老爹了。 但指望他老爹能干什么，他不知道。 他现在就如同溺水的人，拼命的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至于说这跟稻草，究竟能不能救他的命，他不知道。 或许只是指望他爹能够打击一下方辰的嚣张气焰吧。 想到这，李家杰的眼睛突然一亮，对就是这个。 他就不相信了，他爹是正二八经的一部之长，国家干部，岂会容方辰这么嚣张。 但不管怎么说，什么收购小霸王股份的梦想完全破灭了，甚至就连房地产公司和股票认购证的事情，方辰也不会带他玩。 查到电话之后，方辰径直拨通了李家杰他爹的大哥大。 电话很快就通了，方辰自报家门，“李部长，我是岭南小霸王的方辰。” 李成才楞了一下，然后立马热情的说道：“方总，你好你好，我怎么也没想到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我本想过完年，向你打个电话通报一下，你在中原省捐款的一千万，以及兴办擎天通信公司，招收五千名学徒工的事情，对我们扶贫工作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朱副阁揆在政事堂贫困地区经济开发领导小组的工作会议上，还专门点名表扬了你和擎天公司。” 政事堂贫困地区经济开发领导小组就是后世的扶贫办，通常由一位入常的副阁揆作为小组组长，民政部算是参与成员之一。 方辰楞了一下，朱副阁揆在工作会议上点名表扬他了…… 他知道自己以后肯定是要跟这位铁血宰相产生一定的联系，要不然他非去考水木大学的经济学院干嘛，但真没想到，第一次联系，竟然是因为慈善捐款的事情。 第六零二章 亲离 听着自家老爹和方辰说话时热络的态度，李家杰的心飞速的沉入谷底，甚至可以说陷入了万年冰封，一片死寂之中。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折了！ 他的内心更是悔恨和恐惧交织在一起，以他对自己亲爹的熟悉程度，这种态度几乎代表着方辰的级别跟自己亲爹差不多，甚至还在高一点点。 要不然自己亲爹绝对不会用这种带着一丝讨好的语气说话，甚至方辰被朱副阁揆表扬的事情还要向方辰通报。 说实话，方辰能被朱副阁揆表扬，应该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但是在此时，却显得那么的无足轻重，每年这种大人物表扬的人都海了去了。 这时候，他明白了，全部都明白了，明白为什么柳元俊和铁阳炎会跟方辰狗腿子一般，明白两人为什么在方辰已经明确拒绝在认购证上拿钱的情况下，非要让方辰在认购证上拿钱。 更是明白，方辰为什么说他李家杰不配跟他说话了。 方辰是个商人，没错。 但却是一个能量相当于高官干部，甚至之上的商人！ 一个身份地位，能量比他最大的依仗——他亲爹，还高的商人！ 想到这，李家杰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用手狠狠的攥了一下，钻心的疼！ 他现在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耳光，他竟然敢去逼迫一个拥有如此大能量的存在，强迫他以五折的价格，转让股份。 李家杰肝胆俱裂的看着正在打电话的方辰，等待最后命运的审判！ 他现在不想猜，也不敢猜，自己亲爹知道他办的事之后，会有如何的反应。 柳元俊和铁阳炎看着面色几变，身躯微微颤抖，差点连站都站不住的李家杰，不由的冷笑了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说个不好听的话，如果不是方辰现在在这，他俩早两耳光抽到李家杰的脸上了，什么狗屁玩意，自己找死可以，但别把他们给拖下水！ 聊了几句之后，李成才笑着问道：“不知道方总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虽说方辰上次的俄罗斯之行，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方辰帮着国内挖了多少科学技术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岭南郭玉博跟方辰同坐一车，出现在一场晚宴上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没办法，他们这些人总是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才行。 想到这，李成才有些艳羡方辰，羡慕方辰有能跟郭玉博如此亲近机会。 郭玉博还算年轻，已经确定下一届换届后，就会升到政事堂，成为他名正言顺的领导，这种能和未来领导亲近的机会，着实是他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事情。 方辰笑了笑，“李部长客气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令郎在我这。” 话音一顿，方辰瞥了李家杰一眼。 李家杰不由的心肝一颤，寒毛炸起，有种砍头刀锋利的刀锋已经落在脖子上，大难临头的感觉。 他一脸哀求的看着方辰，祈求方辰不要说。 李成才的心瞬间咯噔一声，他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情况，他还是知道的。 深呼一口气，李成才说道：“方总，那个孽障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该揍他就揍他，该给他送到警方处理就把他送到警方处理，让他接受法律的严惩，我李成才绝不插手，更不会徇私枉法。” 看了脸色一片惨白，如丧考妣一般的李家杰，方辰嘴角微翘，“李部长这话严重了，我刚不是说了，没什么大事，就是令郎看上了小霸王，想要以五折的价格，收购一点小霸王的股份。” 李成才那边的呼吸瞬间凝滞了，他最怕的事情来了，李家杰还真是得罪了方辰本人，他刚才内心还祈祷只是李家杰做了什么混账事，恰好被方辰撞见了而已，那样还有一点斡旋的余地。 “方总，我代表那个逆子向你道歉，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那个逆子在旁边吗，你让他接电话。”李成才神色凝重的说道。 “李部长不要动怒，没什么大事，我打这个电话，其实就想知道，这事是不是李部长授意的，既然没有，那就无所谓了。”方辰笑着说道。 李成才脸色一变，方辰这话简直是诛心之言！ 方辰这话的言下之意，这事如果背后是他指使的，那他就应该受到党纪国法的严惩才对。 旋即他心中一片苦涩，谁让他儿子不成器，弄了这么一出，方辰心中有怨言，有怨气也正常。 再说了，方辰可是在最年少气盛，年少轻狂的年纪。 方辰能给他打这通电话，已经算是有分寸了，如果直接闹到政事堂，就算这事不是他指使的，他也要被这个逆子连累吃挂落，甚至提前退居二线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李成才顿时怒从胆边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李家杰这个坑爹的逆子！ 或者说他当年就不该把这个逆子生出来。 “方总，我以党性发誓，这件事情我绝对是不知情的。”李成才义正言辞，一本正经的说道。 方辰笑了笑，“这个我自然是相信的，那你跟令郎说两句吧。” 说着方辰把大哥大随手递给了李家杰。 说实话，李成才的话他还是相信的，从李成才之前的话语和说话的态度，都足以说明李成才还是知道他方辰是谁的，知道他背后拥有着什么样的能量。 如果李家杰也知道这些的话，肯定不会闹这么一出的。 毕竟没人会主动找死，不是吗？ 李家杰颤颤巍巍的把大哥大拿到耳边，然后怯生生的喊了一句，“爸。” “不要喊我爸，我没你这个孽障儿子！”李成才怒火中烧骂道。 李家杰浑身一颤，他从李成才的怒意中感觉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我真不知道你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连五折收购人家股份的事情都能做出来。”李成才气的都肝疼。 “爸，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李家杰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向我认错有屁用，向方总认错去，我告诉你，如果方总不原谅你，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柳元俊看着李家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中充满了畅快的感觉，说个不好听的，他真是有一巴掌把李家杰抽死的心，如果不是他反应机警，这丫头养的绝对把他也带进沟里去了。 说不得方辰一通电话过去，他也落得跟李家杰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喊爹爹不理的下场。 丢人都丢死了。 方辰眉头微皱，觉得这一幕有点腻歪，甚至有点恶心。 察觉到方辰的想法，铁阳炎打开大门，直接把李家杰给轰了出去，“出去哭去，别碍到我的眼。” 一时间，整个屋子瞬间清净了不少。 王旭等人有些畏惧的看了方辰一眼，他们现在总算是真正体会到方辰手中所拥有着什么样的能量，心中更是暗自庆幸不止，幸亏他们没当这个出头鸟，要不然死的就是他们了。 看着众人的模样，方辰嘴角微翘，看来这杀鸡儆猴还是管用的。 他这次为什么出手这么狠，除了看李家杰不顺眼之外，更大的原因就是为了杀鸡给猴看，甚至这个猴里面也包括柳元俊和铁阳炎。 他给他们什么，那就是什么，他不给的，他们不能要，更不能抢。 他要的是这些人为他所用，而不是整天背地里打着他的鬼主意，这样的人，他宁愿不用。 出了门之后，足足被骂了十多分钟狗血淋头的李家杰，见自家亲爹的气消了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爸，这姓方的到底是什么来历。” “现在知道关心人家什么来历了，你闹着要五折吃人家股份的之前，你怎么不知道问一句。”李成才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他气的不仅仅是李家杰想要以五折收购方辰的股份，更气的是李家杰不长眼，长这么大了，连谁能惹得起，谁惹不起都不知道，白他娘的吃了这么多年饭。 正所谓，不打勤的，不打懒的，就打这不长眼的！ “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吗。”李家杰讪讪的说道。 “这方总，只能用简在帝心，深不可测来形容。”李成才缓缓说道。 李家杰心里咯噔了一声，他有点被这两个词给吓住了，他现在已经知道方辰的厉害了，可听这两个词，似乎方辰现在显露的才是冰山一角而已。 “他方辰一个商人，怎么可能简在帝心的，他又不是傻子瓜子的年广久。”李家杰难以置信的说道。 太宗在1980年肯定江淮省包产到户时，第一次提及傻子瓜子，后来在高层会议也曾多次提到年广久，而且在前一段南下的时候，还提过年广久。 看样子，应该过不了多久，年广久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他！”李成才冷笑了一声，“他比傻子瓜子可怕无数倍，太宗提年广久，只是因为其算是太宗改革开放的一个突破点，而知道方辰，则是因为方辰的实力，方辰对国家的重要性。” 第六零三章 真.负荆请罪 李家杰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他真没想到，方辰竟然被他爹拔到了这么一个高度，对国家有重要性这几个字，可不是轻易就能说出口的。 “多的我就不给你说了，能告诉你的就两件事，前一段国内从俄罗斯那边弄来了不少科学技术和研究员，科学家，方辰在这上面是出了大力的，如果不是考虑到影响问题，科学院都恨不得给方辰颁个大奖。另一个则是前一段岭南科技重奖有个晚宴，岭南郭书记是和方辰同坐一车出席的。”李成才说道。 听了这话，李家杰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扼住了，喘都喘不过气来。 国内这些领导干部的作风，或者是潜规则，他实在是太清楚了，同坐一车，说起来只是简简单单的坐同一辆车过去，但实际上却是在旗帜鲜明的表明一种亲近关系。 更别说方辰还是一个商人，这种关系就显得更加亲密难得了，简直跟郭玉博直截了当的说，方辰是他的人没什么区别。 要知道在国内，领导干部即便私下和商人走的再近，但明面上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省的被人传官商勾结。 不过，让他更诧异的是，方辰竟然在俄罗斯还有关系，国内从俄罗斯弄科学技术和科学家，还需要方辰帮忙？ 他真的无法想象，在俄罗斯，方辰一个人的力量能比华夏一个国家的力量都大。 念头一转，李家杰问道：“方辰在俄罗斯还有很硬的关系吗？” “通天的关系，你知道他在俄罗斯被称之为什么吗？” “俄罗斯首富，叶利钦总统的钱袋子，俄罗斯的政要几乎都是他的朋友，第一副总.理盖达尔，副总.理卡丹尼科夫，总统办公厅主任丘拜斯等等都跟他关系好的很。” “俄罗斯最大的汽车销售公司，私人银行，甚至包括所有中俄民间贸易，全部都是他掌握的，这方辰在俄罗斯是属螃蟹的，到处横着走。前一段为了国内的事情，还在莫斯科市的雅克夫列夫设计局扔了四颗火箭弹，硬生生从美国诺思罗普手中把一架飞机的设计图给抢过来了。”李家杰没好气的说道。 航空航天部的人一回来，再加上岭南的事情，一些关于方辰的小道消息便传开了。 “你问方辰在俄罗斯有很硬的关系没有？”李成才冷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你应该庆幸你是在华夏，你还有个人家能看上眼的父亲，要不然我现在就等着给你收尸吧。” 李家杰瞬间吓的一哆嗦，他真的被吓到了，这关系已经不是硬不硬的问题了，真是通了天的那种。 他现在明白了，彻底明白为什么柳元俊和铁阳炎这样在圈子里顶尖的三代，却心甘情愿给方辰当狗腿子的原因。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你现在能站在这里，还算是方辰有分寸，如果方辰给郭书记打个电话，告我一状，那还是好的，可要是他跑到西苑的政事堂大闹一次，一个威逼侵吞民族企业家资产的帽子扣下来，你就老老实实在监狱里待着吧，我也要被你连累处罚，提前退居二线也不是不可能。”李成才说道。 “他凭什么告您一状。” 李家杰顿时急了，他之所以能在外面耀武扬威，横行无忌，不就是靠着李成才的权势，如果李成才退居二线的话，他什么都没了，甚至就连已经拿到手的财富，也会被柳元俊这样的人巧取豪夺走。 他可是知道，那些人都是狼，一匹匹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李成才真是被自己这个愚蠢的儿子给气笑了，“他不来找，难道还会去找你一个纨绔子弟吗？你觉得你配吗？” 他本来觉得李家杰还不错，虽说有他的关系，但其能考上水木，并且考上研究生，在年轻人中应该算是出类拔萃的才对。 可现在看来，简直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 你配吗！ 他又听到这个词了。 李成才感觉三个字如同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而且更让人痛苦的是，这三个字还是自己亲爹说出来的。 不过，他心中更多的还是惊恐和害怕，他真被自己老爹描述的话给吓到了。 他现在真的算是彻底了解了方辰，心里也很清楚，如果方辰真去政事堂闹的话，他和他亲爹只能是这么个下场。 肠子更是早就悔青了，他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要不怎敢去强迫方辰这样的人。 “该说的话，我都给你说完了，你自己去想办法让方辰原谅你吧，如果他不依不饶的话，我就只能把你送进监狱里住几年，以此来换取方辰消怒，所以说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不等李家杰开口，李成才便把电话给挂了。 李成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谁家孩子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谁都心疼。 可没办法，真没办法，倒不是说他有多怕方辰，只是说谁让他不占理那，谁让李家杰强买强卖方辰的股份不说，还非要让方辰给他打五折。 这事就是闹到天边，也是他没理。 送李家杰进监狱住几年，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 “慈母多败儿！”李成才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听着大哥大中传来的忙音，一股巨大的恐惧和孤独感从李家杰的心中蔓延开来，他的亲爹，他的靠山也不要他了。 拿着大哥大，李家杰在门口左右徘徊，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他此时心中又恼又恨，他恼自己怎么这么贪心，恨柳元俊把他当枪使，骗他出头！ 如果不是上了柳元俊的当，他现在应该安安稳稳的在里面坐着，吃吃喝喝，笑笑乐乐，而且还能搭着方辰的便车发大财。 现在可好，全没了不说，如果方辰不原谅他的话，他还要面临牢狱之灾，并且还是他亲爹亲手把他送进去的。 他其实应该早想到的，以柳元俊吃骨头不吐渣的性格，如果方辰的便宜真能这么好占，柳元俊早就第一个冲上去了，那还能轮到他。 转悠了半天，李家杰还是不敢进去。 无意间看到窗外的荆棘，李家杰眼睛一亮，顿时有了计较。 聊了半天，聊的方辰有点些乏了，可李家杰还是不进来，这该不是拿着他的大哥大潜逃了吧。 反正该给李成才面子的，他已经给够了，如果李成才不能给他个交代，他就给李成才个交代。 方辰冲着吴茂才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看看，如果李家杰还不回来，他就撤了，他没那么多美国时间在这等着，这一天下来，他真是累了。 吴茂才顿时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就要开门出去。 可谁知道，他还没走到门口，门就突然被打开了，待看清楚来人的模样之后，吴茂才被吓了一大跳。 柳元俊等人看清楚之后，也愣住了，心中不由自主齐齐冒出一个念头，李家杰玩大发了。 方辰也眉毛一挑，嘴角忍不住挂起了一丝笑意。 李家杰这次真是玩大发了。 现在正是二月，昨天还刚刚下过一场雪，今天化冻，可以说是燕京最冷的时节，可这李家杰竟然打着赤膊，光溜溜的就这么进来了，背上还有十来根荆棘用两根带子牢牢的绑在他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故意卖惨，还真是采摘荆棘的时候被划到了，李家杰的身上，脸上有好几道或深或浅的刮痕。红灿灿的，在被冻得苍白的皮肤上，异常显眼。 看着惨白的脸色，嘴唇都冻的没了血色，应该不是在进门之前，脱衣服绑上的，而真就这么走了一路。 一进来，李家杰直接单膝跪倒了地上，低着头说道：“方总，我错了，我是猪油吃多了蒙了心，竟然敢打您的主意，我现在来向您负荆请罪来了，我不奢望能得到您的原谅，要杀要剐随您的便，您要是下不去手，拿这荆条抽我几十鞭子也行。” 方辰顿时哭笑不得，这李家杰是个抖M吗？ 竟然让他拿荆条抽他。 不过，这也算是真.负荆请罪了，最起码比电视剧里负荆请罪演的真。 说实话，方辰真没想到李家杰居然能来这么一出，就这么一路过来，不知道多少人看着，他李家杰不要他李大少的面子了？ 而且这怂的未免也太快，太彻底了点，跟刚才颐指气使，吃定他方辰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能这么光棍，这李家杰到算是个人物。 李家杰心中到是一片坦然，至于说明天会不会被人笑话，已经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难不成明天他被他亲爹送进监狱，就没人笑话他了？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换取方辰的谅解。 上下打量了李家杰一眼，方辰嘴角一撇，轻笑了一声，“行了，差不多就得，我也懒得抽你，我没那喜好，你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站起来，我问你两句话。” 李家杰心中一喜，但脸上还装作一副惶恐不安，诚惶诚恐，不得到方辰的原谅就不起来的模样。 第六零四章 贼心不死？ 方辰岂会不知道李家杰心里打的那点小算盘，冷哼了一声，“你这么喜欢跪着？” 见方辰面有愠色，李家杰讪讪的笑了两声，立刻就麻溜的爬了起来，生怕再惹方辰生气。 方辰再次确定这李家杰就是个抖M，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 如今要不已经是现代社会，以及他怕这事传出去，有损他方辰的名声，李家杰爱跪多久就跪多久，跪到地老天荒他都不管。 “今天你闹这么一出，我也不跟你计较，懒得再找你什么麻烦，只说咱俩无缘。房地产公司和认购证的事情，跟你就再也没有关系，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从此再无搭个。”方辰随意的说道。 听了这话，李家杰脸上又喜又悲，甚至五味杂陈，全不是滋味。 他喜的是，自己这一招负荆请罪的确是奏效了，方辰果真放他一马，悲的是，这眼见要到手的鸭子却也飞了。 柳元俊等人的脸上则浮现出了一丝喜色，少李家杰这么一个人，就意味着他们每个人能多分一份钱，不说多，一个人多分三五百万还是有的。 说个不好听的，他们巴不得除了他们自己以外，其他人全部被方辰踢走。 柳元俊心中还有些自鸣得意，觉得自己撺掇着李家杰当这个出头鸟，着实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李家杰如果说动了方辰，他自然能跟着吃一杯羹，李家杰惹恼了方辰，他也能多吃一杯羹，只不过这杯羹原本应该是李家杰的而已。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我这样做，你对我有怨言吗？”方辰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家杰。 李家杰瞬间打了个哆嗦，被方辰这话给吓到了。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一千个，一万个没有。”李家杰赶紧说道，甚至有点些吓的差点再给方辰跪那。 知道方辰的背景，权势之后，他那还敢有什么怨言，他现在对方辰就一个感觉，怕的要死，怕惹方辰不高兴，怕方辰不放过他，然后他亲爹再把他送进监狱里去。 他这次负荆请罪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不是怕方辰怕到了骨子里，他何必来这么一出大戏。 而且，他现在已经完全理解方辰为什么会对他那么的不屑一顾，为什么出手会这么狠。 说真的，如果他是方辰，或者说他现在能有方辰一半的权势，也不会容忍一个像他这样的人，骑在自己的头上屙屎撒尿。 甚至他的手段会比方辰更狠！ 见李家杰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不似作伪，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如果李家杰对他心中还有怨言，那就不好意思了，李家杰的归属只能是监狱。 毕竟李家杰也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阿猫阿狗，是燕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官宦子弟，他不得不防。 一旦出事就是惊天动地，连他都担待不起，或者说不愿担待的大事。 活了两辈子不说，而且还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方辰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比较有信心的，除非李家杰是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演技，要不然绝对没有瞒过他的可能。 不过好像这点事，似乎不至于把李家杰送进监狱，但这点不重要，一点的都不重要。 他相信不用自己开口，柳元俊他们就会帮他收集一堆李家杰的罪证，足够份量的罪证，尤其是王旭他们几个，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带着他们几个挣钱。 想到这，方辰瞥了王旭一眼，只见王旭一幅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如老僧入定，对世间万物从不关心的模样，不由嘴角微翘。 从现在王旭的身上，恐怕看不出一点，其之前和李家杰的关系好到，快穿同一条裤子了。 方辰不由感叹，王旭是个伶俐人，他做出了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只是显得稍微有些不够道义而已。 说实话，他并没有觉得王旭会因为李家杰，而对他暗怀恨意。 这年头，谁跟钱也没仇，而且根据他的观察，王旭和李家杰的关系，还没好到能两肋插刀的地步。 甚至他还相信，王旭他们几个人会对他所交代的任务，更加用心，完成的更好。 因为他们需要用额外的付出甚至说是忠诚，来展现他们跟李家杰不是一路人，让他方辰知道，他们不会因为李家杰的事情，而心生怨恨。 这也就是老一辈人，为什么常说二鬼子比鬼子还凶狠的原因，如果他不拼命跟原来的国家，民族，家族，亲人做出决然的割裂，甚至反过来，为虎作伥，他如何让鬼子相信他的忠诚。 想到这，方辰的表情突然有些怪异，他这么想，似乎把自己比作了鬼子…… 呸！呸！呸！ 心底赶紧呸了几下，王旭他们这叫做弃暗投明才对。 “那你现在心里有什么？照实的说。”方辰缓缓问道。 李家杰想了一下，瞬间感觉一阵心酸，眼泪都差点掉下来，“我现在心里感觉委屈。” 他的确委屈，如果不是柳元俊撺掇他，他也不会当这个出头鸟，也更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然而他真正觉得委屈的，还是因为方辰。 他谈方辰股份的事情，拢共就谈了三句话吧。 虽说让方辰把小霸王的股份打五折稍微过分了一点，但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出去买件衣服，还能砍砍价那，凭什么方辰这就不行。 嫌弃他出的价低，方辰把价格开上去就是了，为什么非要这么大动干戈，直接给他亲爹打电话。 再说了，他说的也有道理啊，他们背后的资源和能量也应该算钱的。 委屈？ 方辰楞了一下，他着实没想到从李家杰的嘴里蹦出来了这两个字。 看着李家杰如同怨妇一般，幽怨的神情，再配上李家杰现在这幅狼狈不堪的鬼样子，方辰嘴角一撇，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家杰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了。 不过，他仔细一想，李家杰似乎是有些委屈。 李家杰说的那三句话，的确还没到他需要大发雷霆的程度，尤其是那时候，柳元俊已经出口骂了李家杰。 李家杰只要不是脑子比猪还笨，就肯定能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来，说不定直接就反过来道歉认错了。 他如果手稍微松一点，把李家杰当个屁给放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应该是大部分人的选择。 可没办法，谁让他早早就看李家杰不顺眼，正瞅着没机会把李家杰给踢走。 结果可好，李家杰给他来了这么一出戏，简直就是瞌睡送了个枕头，他直接借题发挥，闹到这个地步了。 “行了，也别在这哭天抹泪了，不管你有什么天大的委屈，从现在起，咱们恩怨全消，就当谁都不认识谁，谁也没见过谁。”方辰摆了摆手，跟赶苍蝇一样。 可谁知道，李家杰到反而站着不动了，犹豫了几秒钟，哀求道：“方总，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我向您保证，从今以后，您说什么，我就是什么，您说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您说我偷鸡，我绝不敢摸狗。” 他舍不得，他真舍不得，既舍不得房地产公司和认购证所带来的巨大利益，更舍不得方辰这样的金大腿。 毕竟，方辰是比他老爹还要厉害三分的人物，有方辰做靠山，再加上从此以后，他也算跟柳元俊，铁阳炎这些人一个饭锅里搅饭吃的。 整个燕京，他不说横着走吧，但也差不多了。 说完，李家杰看了好几眼王旭他们，希望王旭他们也能帮他给方辰求求情。 可谁知道，不论他怎么跟王旭三个使眼色，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三人完全一幅不为所动的模样。 王旭心中冷笑，李家杰这个傻子，到现在还不明白，方辰这是摆明了要撵他走的！ 就算是他肯帮忙求情，也于事无补。 而且，他们的关系本来就不算怎么密切，或者说没有表面上看的这么密切，其实就是一个利益关系，所以他怎么可能开口。 万一得罪了方辰，方辰也把他撵走怎么办。 他可是清楚，柳元俊他们几个人可是巴不得他也被方辰撵滚蛋的。 李家杰的嘴角抹过一丝苦涩，好一个大难临头各自飞。 听了这话，方辰嘴角轻笑，一脸玩味的打量着李家杰，他真没想到李家杰到现在都还以为他能原谅了他。 这算什么？ 迷途知返还是贼心不死？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方辰摇了摇头。 他自觉，他不去找李家杰的麻烦，已经算是大人有大量了，再带着李家杰发财，他自问心没那么大。 他比不得诸葛孔明，玩不了什么七擒七纵，彻底掌握人心的把戏。 像李家杰这样，打过他注意的人，他只能说从此敬而远之。 想到这，一个念头突然落到了方辰的脑海，他整个人径直变得了无生趣，索然无味起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个懦夫。 第六零五章 万通公司 李家杰垂头丧气的走了，走的异常狼狈，任由背后晃动的荆棘不停抽打着自己的后背，划出一道道血痕，如同丢盔卸甲的败军之将一般。 他有点想哭，这次颜面尽失，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不说，而且还赔了几千万。 他此时的心情已经无法用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样的字眼来形容，有谁见过价值一万块钱一粒的大米？ 房地产公司和股票认购证上的收益，别说达到方辰所说的，哪怕就算达到一半，他也能分到好几千万，一笔比他现在全部身价还多的财产。 对了，他还损失了一项，朋友，朋友也没了。 今天他算是彻底认清了王旭他们的狗脸，一群小人，王八蛋！ 可损失了这么多，他最后还要庆幸自己捡了条命回来，李家杰感觉今天是他有生以来，最悲惨的一天，比他妈生他那天，他差点被羊水呛死那天还惨。 方辰则懒懒散散，百般聊赖，葛优瘫似的躺在椅子上，连话都不愿意说了。 众人也不在意，以为方辰这是被李家杰这出戏给闹的，精神有些疲惫而已。 大概又聊了几句，柳元俊就识趣的带头散了。 坐在车内，看着柳元俊他们汽车的尾灯从远处消失，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见状，吴茂才顿时忍不住开口问道：“九爷，我看您这兴致似乎一直都不高啊？” 自从李家杰负荆请罪之后，他就发现方辰的神情有些索然无趣，兴致不高。 只不过那会在饭店也不好问，忍到了现在，终于可以开口了。 说实话，他觉得李家杰这出戏，其实应该看的挺开心的才对，毕竟电视剧，甚至村里逢年过节庙会上的大戏，也没有像李家杰这么真枪实弹的背着荆棘过来请罪的。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而已。”方辰自嘲的笑了笑。 说实话，看完李家杰这场闹剧，他突然觉得有些悲哀，替自己悲哀，其实他应该打的不是李家杰，而是李成才才对。 如果不是李成才在背后给李家杰撑腰，纵容李家杰，李家杰也不至于这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甚至柳元俊他们是好人吗？ 肯定不是。 如果换个地方，那个人不是他方辰，柳元俊他们的嘴脸说不定比李家杰更可怖。 他现在有种，孙大圣的凄凉感，孙悟空看着那些被佛陀，大仙救走的妖精，心里的想法恐怕是跟他一样的。 真正该打的不是那些害人的妖精，而是他们背后的佛陀，大仙。 但是孙悟空不敢，也不能，五指山下五百年的镇压，已经彻底消磨了这位齐天大圣驾临九霄，傲世天下的气概。 大话西游中，有句话，‘当你带上这个金箍，你就再也不是个凡人。’ 但如果从西游记说起，当孙悟空带上这个金箍之后，他就真正变成了凡人，知道了什么是畏惧，知道了什么是讨好，知道什么是循规蹈矩，知道对一些事情自己只能熟视无睹。 他再也不是那个踏破南天门，打碎凌霄宝殿，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的齐天大圣了。 想到这，方辰再次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又瞎矫情什么，他想这么多这些有的没的干嘛，他本来就是个凡人，一个商人，这些哪是他能管的，甚至连在意都不要在意。 作为一个商人，他老老实实的把自己这摊事弄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给他干活的员工，就得了，别的他管不到，也不归他管。 能在有余力的情况下，实现自己的梦想，为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做点什么，就人生足矣，此生无憾了。 “难得糊涂啊。”方辰幽幽的说道。 冯伦和陈绍轩面面相觑，觉得方辰有些不对劲，但怎么个不对劲法，也说不上来，只得把目光看向了吴茂才。 现在适合说话的，能说话的，也就吴茂才了，毕竟吴茂才才是最了解方总的。 吴茂才想说什么，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数息，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九爷，我觉得您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您就一个人能办多少事啊，老话说的好，一个人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要我说，您就踏踏实实的歇一段时间，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方辰有多辛苦，有多累，没人比他更清楚，虽说九爷并不插手公司的具体管理，但是所有的大方向，公司的重要事情，都要他一一过目，这种心累不是亲眼见到的人，几乎无法想象。 名下公司这么多，做的这么大，员工加起来，将近三万人，说方辰是日理万机，绝对不过分。 轻笑了一声，方辰瞥了吴茂才一眼，难得，吴茂才这夯货也知道关心人了。 “要我说，您就学学那些欧美大富豪，没事就开着私人飞机，私有游艇，满世界的转悠去，然后再弄一帮金发碧眼的美国大妞，天天在游艇上开party多好……” 吴茂才眉飞色舞的说着，可这话刚说到一半，方辰就一个脑瓜崩狠狠的敲在吴茂才的头上将其打断了。 “九爷，您打我干嘛，我说的都是正经的，您这么一个大富豪，不好好的享受生活，非要过这种苦行僧的生活，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别扭吗。”吴茂才抱着头，叫屈道。 “你这话，下回说给苏妍听听。”方辰指着吴茂才，没好气的说道。 吴茂才这刚开头，他觉得说的还行，出去溜溜转转，旅旅游，散散心，也算是解决问题的正道。 买私人飞机，私人游艇这事虽说也不靠谱，但他也听习惯了，也懒得跟吴茂才计较，可这后面什么美国大妞，游艇开派对这就扯犊子吧。 听到苏妍这两个字，吴茂才神情一囧，赶紧轻拍了自己两下嘴巴子，“我就是这么一说，您千万别告诉那小姑奶奶！” 苏妍这小姑奶奶如果知道他撺掇九爷，找美国大妞开游艇party，能把他骨头给拆了。 方辰冷笑了一声，他发现吴茂才这厮，就不能给点好脸色，简直就是现实版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公司有什么需要我解决的问题没有？”方辰径直对着冯伦开口问道。 之前在车上虽然也聊了几句，但最多说的还是让柳元俊他们入股的事情，公司的一些具体事务，他还顾得上问。 “这还真有，而且这事真就非您莫属不可，只能您来解决。” 见状，冯伦赶紧说道，他心里早就憋着一件事，只是没有合适机会提罢了。 “你说吧，是什么问题？” 方辰顿时来了兴致，他还真不知道这公司有什么事情，是非要他解决不可的。 “公司叫什么。”冯伦郑重其事的说道。 闹了这么半天，股东都十好几个了，如果算上柳元俊他们的增资，公司手里握着的现金都有九千多万，将近一个亿了，可是连个公司名字都没有，他就是想去办营业执照，都没法办。 这样的公司，在华夏恐怕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而且命名这种事情，也只能交给方辰，正所谓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便是这般意思，这是属于方辰独一无二的权利。 方辰神情一动，想了一会，非但没说出个一二，甚至还反问道：“你们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没有？” 如果是小霸王，擎天通信这种，他寄予很大希望，并且独资的公司，他自然不允许别人染指，可是对于房地产这种，并不在他计划之类，股份被稀释，甚至早晚都要分家的公司，他真没什么兴趣。 “要不然，就叫擎天房地产公司怎么样？”冯伦犹犹豫豫的说道。 这样虽然没有什么特色吧，但胜在简单直白，别人一听，就知道他们是擎天旗下的公司。 擎天房地产公司？ 方辰的情顿时变得有些怪异，房地产与生俱来的的恶名，他是一点都不想沾。 现在冯伦提议叫擎天房地产公司，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如果叫擎天房地产公司，那他直接一开始就听潘时屹的，独资多好。 “也别叫擎天了，这毕竟也不是我自己独资的公司，你们以后跟擎天公司也没有任何的隶属关系，你们直接对我负责，要不就叫做万通房地产开发公司得了。”方辰一锤定音道。 听了这话，冯伦顿时忍不住眉头微动，有些眉飞色舞，喜不自胜。 方辰这话说的实在太让他高兴了，他和潘时屹四个人，为什么死乞白赖的非要不当这个小霸王副总经理，不就是为了不屈居于段勇平之下。 现在方辰愿意把房地产公司独立出来，不受擎天总公司的管理，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好消息。 一时间，他高兴的连问方辰为什么要把公司叫做万通都顾不得，一口答应了下来。 “公司这边，我肯定是没什么空管，柳元俊他们更不会管，并且他们也没这个能力管，所以说公司的管理就要看你们几个了，但一点我希望你们，或者你们必须做到。”方辰缓缓说道。 第六零六章 这是底线！ 方辰神情严肃的看着冯伦，他其实真不想管房地产公司的事情，但他觉得有些事情是他必须要说的。 “您请说。”冯伦赶紧面色一变，恭恭敬敬的说道。 “我希望公司能做到四个字，毋忘在莒！”方辰一字一顿的正色道。 冯伦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吕氏春秋》中的一句话，“鲍叔奉杯而进，曰：‘使公毋忘出奔于莒也，使管仲毋忘束缚于鲁也，使宁戚毋忘其饭牛居于车下。” 一下子，冯伦紧张了起来，这四个字太重了，甚至有些诛心。 这四个字简单的来说，就是勿忘本。 方辰几乎把公司大权全部交给他们几个，自己不插手，也不允许柳元俊他们插手，然后又对他说了，毋忘在莒这四个字，这不显然是在敲打他，让他不要忘记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方辰给的。 冯伦咬咬牙，把胸脯拍的震天响，郑重其事的说道：“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忘本，您对我们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恩，我们一直都记得，实在不行，您把股份收回去……” “行了，说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这么个意思吗？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把你们几个放在现在的位子上，把公司交给你们，就是对你们有充分的信任，以后哪怕公司垮了，只要你们几个问心无愧，那这就算是非战之罪，只是时也命也而已。” “而且你觉得我方辰，就是这种朝令夕改的反复小人吗？我告诉你毋忘在莒这四个字，是想告诫你，作为一个企业的领导者，不能忘记做人的准则，不能忘记企业肩负的社会责任。” 说完，方辰无可奈何的看了冯伦一眼，刚才他真是越听越糊涂，仔细一想，这才知道是冯伦回错了意，赶紧出言打断道。 “啊！” 冯伦叫了一声，然后便激动的难以自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此时心中着实是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因为误解了方辰而羞愧难耐，还是对方辰的这份信任感激不已。 大概两者皆有之，甚至后者占的比例还要更大一些。 说实话，如果不是方辰今天这么一说，他真想不到方辰对他们的信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连他们把公司做垮了，都不怪他们。 其实在这方面，他们几个是有顾虑的，生怕自己做的不好，对不住方辰。 要知道做生意这种东西，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赔钱的，如果做生意真就这么容易，不早就人人变成大老板。 即便他们对自己有信心，但有时候正是如方辰所说的那样，时运不济，人算不如天算，也是有把公司做垮的可能。 看着冯伦这激动的模样，方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他知道冯伦又会错意了，他就是那么随嘴一说，真没觉得冯伦他们能把企业给做垮了。 有充足的资金，以及柳元俊他们这些人的帮衬，最重要的是，他还在后面。 这样优渥，充裕的条件，别说冯伦他们几个了，就是大街上随便抓个人，都很难把公司做垮。 “行了，不跟你扯那么多了，我就几句话要交代，交代完，我也回去睡了。”方辰说道。 冯伦点了点头。 “公司具体怎么管理，怎么做，我不管你，你们几个人的职务怎么任命，中层干部怎么招聘，怎么提拔，甚至引进其他人参与到公司的项目当中，哪怕让其入股，我都没有任何的意见，你们几个商量着来。” “但是有三条，是公司的底线，不准突破，谁突破，我拿谁是问！”方辰突然面色一变，严肃的说道。 冯伦心中顿时一哆嗦，瞬间警惕了起来。 他许久没有见过方辰如此的严肃认真，就连刚才说认购证，五个亿的生意，方辰都是那么的轻松随意，甚至分不分他一半，他都无所谓。 这一半，可就是两点五个亿的巨款，几乎顶的上三个现在的万通了。 “公司开发的房地产，质量必须要保证，不得以次充好。” “公司征收土地拆迁房屋，必须对老百姓所受损失予以合理补偿，并且保证发放到位。” “公司进行建筑施工的时候，我不管你是怎么把工程包出去的，是交给一个总包，还是几个分包，或者分包再分包，但都不得有拖欠农民工工资的现象出现，即便分包的工程队出现这种情况，一切资金先由公司垫付，然后再向包工头追责！” 说到这，方辰深呼一口气，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冯伦，不容置疑的问道：“这三点，你能不能做到？” 这家房地产公司，方辰虽说是不管吧，但毕竟也算是自己的孩子，他也想过了不少东西，这三点就是他总结出来的，后世房地产商们，最让人诟病的三点。 如果这能做到这三点，万通就能干净不少。 但说实话，这很难。 在后世，能同时做到这三点的房地产公司，真没多少，甚至可以说是几乎绝迹，房地产开发商们，或多或少都有这些问题存在。 毕竟，如果这三点都做到了，那是要损失大量的，以数千万，甚至亿计利润的！ 拖欠一点，少给一点，那都是钱啊，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但他不行，这个房地产公司既然跟他有关系，是他一手拉起来的，那这三点就必须做到。 再者，后世那些房地产开发商，以及一些所谓的专家教授，一直吆喝着什么所谓的黄金十年结束了。 但对于此刻来说，别说什么黄金十年了，甚至连黄金二十年都没有开启。 房地产的暴利从天涯省炒房开始算起，将一直延续二十多年。 有这二十多年的暴利，如果连他刚才说的三点都做不到，那他只能跟冯伦他们也说拜拜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也证明他看错了人。 “方总，第一点我可以向您保证，可第二点，第三点……”冯伦面有难色的说道。 他真没想到，方辰竟然提了这么三点要求。 既然有心做房地产，而且之前就算在天涯省没正儿八经的开发过商品房吧，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他还是清楚这三点一起做到会有多难，尤其是后两者，有时候根本不受房地产公司的控制， 拆迁补偿，有时候房地产公司直接就交给了当地政府，由政府发放，至于说其中有什么人动了歪脑筋，歪心思，他们真管不了。 而工资拖欠也是这样，他能保证的就是工程款项按时发下去，但分包公司，或者工程队的包工头会不会给工人发下去，这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这就是费力不讨好。 不过，他现在倒是清楚了，为什么方辰会以如此严肃的神情来说这几句话了，这三点值得方辰这个态度。 “第二点和第三点，也必须保证，没得商量。”方辰摇了摇头，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 “哪怕要损失更多的利润，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也在所不惜？”冯伦无可奈何的说道。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段勇平整天没事就能跟方总吵起来，实在是因为方总有些要求，着实是在难为人，甚至匪夷所思。 “在所不惜！”方辰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说道。 他并不指望万通能成为一个多么有良心的企业，成为所谓的标杆，但是他的良心不容磨灭！底线不容突破！ 他已经很有钱了，而且钱这种东西他挣不完的，一个人如果太执着于金钱，那就是贪婪，就变成了奴隶，金钱的奴隶！ 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好吧。”冯伦咽了一口吐沫，点头答应道。 方辰是老板，而且钱大部分是方辰投的，挣的钱也大部分归于方辰，方辰既然愿意这么做，那他照做就是了。 “冯伦，钱这种东西我不缺，你以后也不会缺，我们的钱都会多的花不完，但有些东西丢掉，那就是永远丢掉了。”方辰拍着冯伦的肩膀，缓缓说道。 冯伦楞了一下，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明悟，他轻轻点了点头，“方总，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会照做的。” 方辰也点了点头，他还是相信冯伦能够做到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支持冯伦他们做房地产公司。 当然了，如果冯伦他们做不到，那无非就是他跟冯伦他们一拍两散罢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沉默了一会，冯伦突然说道：“方总，还有一件事，我想要向您汇报，我想把我一个朋友拉进来。” 方辰神情一动，似乎感觉到了点什么，不由的问道：“你那朋友是干什么的？” “我那朋友叫做易晓迪，是人大的硕士，我们在天涯省认识的，最这两年他在老家开了一家印刷店，不过不怎么挣钱，一年就挣个一两万，听说我们办公司了，也想过来。”冯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公司还没开张，就有朋友过来投靠，这说出去着实有些影响不好，但他真觉得易晓迪这个人很不错，有才华不说，还任劳任怨。 第六零七章 大秤分金银，整套穿衣服 还真是易晓迪。 方辰眨巴一下眼睛，然后神情玩味的看着冯伦，他真不知道是命运的轨迹无可更改，还是说老天爷让他必须凑够万通六君子。 嗯，没错，易晓迪就是万通六君子最后那一个。 虽然易晓迪并不像冯伦，潘时屹那样出名，但也算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地产大亨了，阳光100就是其名下的房地产公司，而且易晓迪还是中华房商合作联合会的名誉主席，获得过房地产十大领袖人物，房地产十佳产业推动力人物之类的称号。 冯伦心中有些忐忑的看着方辰，他1988年由体改委下属的华夏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委派，去天涯省筹建天涯省改革发展研究所，副局级单位，体改办主任是正所长，他是常务副所长，正处级干部。 有意思的是，天涯省除了给他五万块钱的启动经费，还给了他们一万台彩电的批文，让他们用到批文的钱作为开办经费。 听起来挺不可思议的，但就是如此，上面也没钱，顶多就是给点政策，给点批文。 然而他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易晓迪，后来改革发展研究所解散之后，他去牟其仲那里，而易晓迪则回老家开了这家印刷厂。 “你觉得合适，你让他过来就是，这种事情你们几个以后自己商量，不用通知我。”方辰随意的说道。 这些权利，他本来就全部撒手，下放给冯伦他们了，更别说，这人还是易晓迪。 冯伦咽了一口吐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其实想把我们几个的股份平分给易晓迪。”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招个员工，哪怕是任命个高管，他们做了也就做了，可要是想把他们的股份给分出去，那肯定是要经过方辰同意了 分股份？ 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哪有说公司刚刚成立，来个朋友就给分股份的。 但看了冯伦一眼，方辰顿时无奈了，这事冯伦他们几个还真能做得出来。 “分股份可以，我刚才也说了，这些事情都可以交给你们做主，但我问你一句，你觉得你们几个这样真的好吗？”方辰无可奈何的问道。 股份平均，就意味着令出多头，下面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跟着站队，连个最后做主，一锤定音的人都没有，这对于一个公司来说，肯定不是好事，组织效率低下，是非多样性，苦乐不均。 没办法，每个人都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生活经历的不同，眼界的高低，都会产生各种各样，甚至南辕北辙的想法，但却没办法说分个对错来。 听方辰这么一说，冯伦的神情顿时有些犹豫，但渐渐的变得坚定了起来，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觉得还行。” “而且我们几个商量好了，不许有第二经济来源，不转移资产，不办国外身份，凡是在公司生意上拿到的灰色收入统统交回公司。” “不过，应该也就易晓迪了，剩下的人我们不会再分股份出去了。”冯伦又赶紧找补了一句。 他们这些人一开始合作的基础并不是钱，而是大家共同的理想，信念和追求。 按照他们自己的想法来看，缺了谁都不行，每个人的作用都是百分之百——他在，就是百分之百，不在就是零。 如此一来，谁拿钱多，谁拿钱少，就不合适了，他们几个研究了一下，就按照水泊梁山的模式，座有序，利无别。 保持个人收益上的平均主义，大秤分金银，整套穿衣服，大家拿的钱都是一样的。 “你们觉得好，那就这样看着办吧。”方辰点了点头，心中满是无奈。 这哥几个一心非要上梁山，他能怎么办，看着办呗。 再说了，人家前辈子就是这么做的，虽说闹过几次内讧，但最终不也是和平分手了，而且每个人做的都不错。 万通这辈子怎么说也要比上辈子强吧，方辰记得上辈子，这哥几个凑了凑钱，一共才凑了三万多块钱，而且这些钱除了易晓迪是开印刷厂自己挣了八千块钱，剩下的人有找家里借的，找丈母娘借的，找朋友借的，甚至还有找鹏城一些相熟老板化缘的。 方辰记得脸那么大，找鹏城一些老板化缘的，好像就是冯伦了。 不过想来也是正常，就冯伦他们哥几个跟着牟其仲在苏维埃穷困潦倒，饭都没得吃的情况，他们怎么可能兜里有钱。 然后既然是房地产公司，注册资金肯定是不能少的，万通最开始的注册资金是一千万。 也就是说，这哥几个好不容易凑出的来的三万多块钱，全部都花在了注册公司，过桥资金等一些前期费用了，等拿到执照的时候，他们兜里就剩几百块钱了，整个一皮包公司。 可现在还没开张，公司实际资金就有将近一个亿，而且背后还有他和柳元俊这些人，怎么着也不可能混的比前世还烂吧。 另外好的一点，其他公司散伙，大部分都是因为分钱不均，万通在这一点是没有的。 万通分家是因为事业导向和个人能力，以及所学专业不同而对生意的看法和理解出现了分歧，最后闹到各地分公司决定各地的业务，谁拿到各地具体的项目，谁就是老板。 主要的业务和人都在外地，冯伦和潘时屹这个总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都被架空了。 但这六个人还死不想分开，没事几个人就开会商量怎么办，有的人都难受哭了。 然而真正导致万通分家的则是天涯省的一桩买卖，当时万通卖出去了一块地，赚了五千万，后来买方出事了，并且买方还反过来咬了万通一口，说万通有问题，让万通把钱退给他。 买方在天涯省有点实力，当时不但相关部门立案了，而且有大领导批示封了万通的账户。 王公权当时在天涯省主持万通的工作，觉得背后的水有点深，危险非常大，有可能会被置之于死地，就主张妥协，而冯伦五个人觉得万通没犯法，就不想妥协。 最后王公权把电话线给掐了，不听冯伦他们的，跟人家在夜总会的包厢里签了一个城下之盟，退钱不说，而且还在对方的强迫下，给了对方26%的利息。 这一单生意没有按照六个人意见一致的原则去做，其他五个人埋怨王公权没接电话，但王公权却认为这件事情他挽救了万通。 后来还把这块钱给买了回来，里外里损失了一个亿。 过了没多久，他们几个开会又提到这件事，王公权感觉十分痛苦和委屈，一个人跑山上哭去了，其他人只得散会，去找王公权。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六个人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必须要分开的时候。 想到这，方辰的眼神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这事估计在他身上是不可能出现了，且不说相同的事件很难重复。 最重要的是，对方关系就算再硬，恐怕连柳元俊他们几个都硬不过，燕京纨绔圈子最厉害的也就他们这些人了，甚至说是全华夏最厉害的纨绔子弟也不为过。 毕竟别的地方，家里的背景撑天也就是部级干部了，而柳元俊他们几个最次的也是这个级别。 至于说他，方辰轻笑了一声，李家杰就是前车之鉴。 不过，从今天晚上起，估计李家杰的事情就能传遍整个燕京，到时候敢来招惹他的，大概是一个都没有了。 想了想，方辰就把万通的破事给扫到脑后了，无非就是到时候再给这几个人分分家而已。 而且几个人分完家之后，做的也都不错，他有什么好操心的。 说实话，这几个人都算是一时人杰，肯定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 这非要让他们在一个锅里面夹菜吃，这能筷子不碰筷子吗。 但怪谁？方辰只能说冯伦他们几个自己给自己找别扭。 说完万通的事情，方辰又看向了陈绍轩。 方辰还没开始说话，陈绍轩一下子就慌了起来，他知道接下来要说股票认购证的事情了。 现在他真是又紧张，又激动，去做股票认购证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不仅仅是因为能带来无比丰厚的金钱，更是因为这是实现他人生理想的重要一步。 可真到了这一步，他还是忍不住慌了起来，别说这是五个亿买卖了，就是三百多万这么多的本钱，他都没见过，甚至就连他那些所谓的操盘经验，也大部分只是理论而已，实际上他连国内的股票市场都没进去过。 一共就那么几只股票，而且只涨不跌，有什么好操作的。 一眼看穿陈绍轩，方辰笑了笑，“行了，也别紧张，你这边的任务不重，你就是现在让柳元俊他们配合着你，把这三百万花出去，买十万张认购证就得。” “唯一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动作轻一点，小一点，不要让人察觉到。” 陈绍轩点了点头，仅仅买十万张认购证，的确不难。 “那接下来那？” “接下来？”方辰顿时笑了。 陈绍轩脸瞬间有点黑，不知道方辰这突然在笑什么，他这边紧张的要死。 第六零八章 宁与友邦，不与家贼？ 方辰看着陈绍轩那张脸，彻底绷不住了，轰然笑了起来。 “接下来，那就是捡钱了！难不成我还要告诉你，用什么姿势捡钱能捡的好看一些？”方辰边笑边说道。 面对这么一座大金矿，还用得着考虑什么？ 冲进去就是了！ 这年头的股市，尤其是九二年这一波股市，只要手里有认购证，能买得到股票，那真是傻子也能挣钱，发大财。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冲进股市里面，然后赔得一塌糊涂，为所以华夏人率先验证了什么叫做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他唯一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在股市崩盘之前，带着胜利的果实逃出来。 “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尽力发挥你的操盘水准，在手里有十万张认购证的情况下，能挣多少钱就挣多少钱，如果做得好，我还有一大单生意在等着你。” 看着陈绍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方辰笑着说道。 陈绍轩的眼睛一亮，瞬间就顾不得生气了，赶紧点了点头，他感觉自己已经乐飞了。 要知道这五个亿，在方辰的口中也不过是个中等意思而已，他真不知道方辰嘴中的大生意会大到什么地步，十亿？还是二十亿？ 他不敢想象。 接下来的日子，方辰到是清净了许多，再也没人打电话自称自己是某某之子了，看来李家杰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燕京了。 他第二天去铁爷爷家拜访了一下，铁爷爷给他写了一幅字，送给了他。 英雄行险道，富贵似花枝。人情莫道春光好，只怕秋来有冷时。 方辰琢磨了一会，道了谢，便收下了。 然后便陪着苏妍整天在燕京溜溜转转，颐和园，天安门等等，燕京的大街小巷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当然了，自然也少不得吃，对于苏妍这种吃货来说，这大概是最重要的一项活动了，只逛不吃等于白逛。 其实对于燕京的小吃，卤煮，炒肝，焦圈什么的，方辰倒觉得还行，但这豆汁实在不行，酸臭味实在让人容易联想到泔水，他自打上辈子在燕京上大学，就对其敬谢不敏。 不过令人惊喜的是，全聚德的烤鸭竟然吃着还不错，价格也没像后世那样高的离谱，的确有点肥而不腻，外脆里嫩的意思，大概是老手艺的师傅们还在，人心也没有那么浮躁的原因。 至于说陈绍轩和王诗琪这两人则依旧坚定的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一点都没有再过四个月就要高考，高三学子所应该有的紧张感。 一说起来吧，两人就振振有词，方辰和苏妍两个正儿八经要参加高考的人都能请假在外面溜达，他俩保送的人，有什么好紧张的。 而且两人说了，苏妍去哪上大学，人家两人就去哪上大学。 好吧，保送，这理由太强大了，方辰着实无言以对。 再说了，陈绍轩如果不是保送，他哪能去考虑什么股票认购证去。 然而就在方辰他们在燕京逛吃逛吃的时候，柳元俊等人竟然又悄悄的聚集在了一起。 柳元俊笑着向大家敬了一杯酒，然后面色微微一变，有些严肃的说道：“其实这次聚集大家过来，大家心里应该是有数的，就两个事。” “第一，咱们现在跟方总已经是一家人了，方总的一些小麻烦，咱们是不是要尽快想办法帮忙解决掉，而现在正好过年，那些小瘪犊子应该都还在家。”柳元俊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说的是代理商给小霸王自营店铺捣乱的事情，现在方辰已经开始带着他们挣钱了，他们也总要有所表示才对。 那些代理商砸小霸王的店铺，打伤小霸王的员工，甚至威胁小霸王员工的生命安全。 他们现在作为和方辰绑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那么侵害方辰的利益，就是侵害他们的利益。 更别说，刚刚上方辰这艘大船，他们总要来点投名状。 那么就抱歉了，只能借这些代理商的人头一用。 铁阳炎，王旭等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神情轻松自若。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代理商着实不够看，虽说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吧，可面对他们，那些代理商配称为地头蛇吗？ 他们都看过小霸王给他们发过的资料，打砸事件基本上都是在一些地级市，甚至县区，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发生的。 这些人能有多大的背景？ 县级干部就算是顶天了，说不得就是个科级干部，一群池塘里的蛤蟆而已。 更别说，现在他们是十个人一起替方辰办这个事情，就算是只有一个，也能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将他们全部横扫干净！ “资料大家都看过了，闹的厉害的其实就六个地方，庐陵市，泰州市，昭通市，宜城迎江区，沧县，滕县，我这边负责庐陵市，宜城迎江区，泰州市，沧县四个地方，剩下的那两个，你俩一人一个。” 柳元俊的手中轻轻划了一条线，他这一条线几乎囊括了整个华夏的东边。 可谁知道铁阳炎和王旭几个人不由的眉头一皱，铁阳炎更是径直开口说道：“我觉得不如我们三方，一人负责两个地方得了，我负责沧县，泰州市，王旭他们三个负责昭通市和藤县，剩下的两个庐陵市和宜城迎江区还归你。” “我觉得这个不错，沧县和泰州市分别在直隶省和江南省，而昭通市和藤县，则是在滇省和桂省，而庐陵市和宜城迎江区在赣省和江淮省，都算是离得比较近，不用跑太多的路。”王旭出言附和道。 闻言，柳元俊脸上表情的猛然一滞，心中更是暗骂两个小狐狸，竟然偷偷结盟了。 看这两人一唱一和，暗通款曲的模样，他除非是傻子才会看不出这两人已经结盟了。 铁阳炎和王旭笑呵呵的看着柳元俊，听起来似乎是柳元俊主动担责，多干活，一个人挑了四个地方，但他们心里怎么会不清楚，现在同意让柳元俊多干活了，那下一个议题，是不是也要同意柳元俊多出点钱。 嗯，没错，下一个议题就是股票认购证的三百万怎么出资。 方辰既然让他们几个人商量，那自然是谁出的钱多，谁到时候拿的钱也多。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说现在谁把这三百万全部给出了。 然后到时候方辰分给他们的这两个半亿，出钱的一方白分给其他两方五千万，都绝对是一个个的抢着同意。 毕竟等于说出钱的一方拿了一亿五千万，比正常分配能多落个好几千万，多出三百万又算得什么，这账谁算不过来？ “既然如此，那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一共十个人，就算是按人头分，我这边也应该占百分之六十才对，那我现在负责四个地方，也没什么错吧。”柳元俊沉声说道。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有些事情不能简简单单的拿人头算，你要是让我铁阳炎跟他潘子文拿一样的钱，说实话，我不同意。”铁阳炎指着柳元俊身边的一个人，毫不客气的说道。 铁阳炎话音一转，接着说道：“而且想必你柳元俊，也不会跟他潘子文拿一样的钱吧。” 听起来按人头分比较公平，可事却不是那个事，就方辰这点麻烦，别说十个人了，他们中间随随便便挑个人也就搞定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都恨不得把对边两方给踢走，既不耽误方辰的事，也能把所有的钱给捞到自己手中。 可没办法，谁让方辰一下子招了这么多人过来，他们只能跟别人分享。 而且现在想起来，这未必不是方辰的制衡手段，三方永远都是最稳定的。 柳元俊眉头微皱，这个道理，他自然清楚，可如果让他三方人平均分，他真不甘心。 “再说了，不就是人头吗，我铁阳炎现在是人少，但如果说再拉个五六个人进来，还是可以的。”铁阳炎捅了柳元俊一刀。 “我这边也能再拉点人进来。”王旭也捅了一刀下去。 李家杰的事情传出去之后，燕京所有有头有脸的纨绔子弟几乎都偃旗息鼓了，但不代表他们对方辰彻底就没了想法。 既然方辰这条路走不通，自然就有人想要通过他们的路子，也进来分一杯羹，只不过被他们给拒绝了而已。 柳元俊的脸色瞬间一片赤红，火冒三丈，这两人可以啊，这算什么？ 慈禧老佛爷？ 宁与友邦，不与家贼？ 柳元俊也顾不得这话连他自己都被骂进去了，铁阳炎他们两个刚才所说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宁愿拉外人进来，把水给搅浑了，也不愿意让他柳元俊多拿钱。 “既然我的想法，你们不同意，那你们说怎么办吧！”柳元俊硬邦邦的说道。 这话他自然不愿意说，可是看铁阳炎和王旭的意思，也是显然打死不同意他的方案。 “要不这样，我们退一步，也不提什么平分了，你柳元俊人多，那就占大头，百分之四十，我们两家一家百分之三十。”铁阳炎把他俩早就商量好的方案给抛了出来。 第六零九章 令人恐惧的方辰 听了这话，柳元俊面色一变，一脸不善的看着王旭，铁阳炎的方案是分给王旭百分之三十，他的方案不也是分给王旭百分之三十。 都是百分之三十，王旭凭什么非要站在铁阳炎那头？ 他真是搞不清楚。 王旭心中暗自冷笑，都是百分之三十这的确没错，可没办法，谁让他信不过柳元俊。 在圈子里，柳元俊的名声可比铁阳炎差多了，要不然怎么连苏妍，柳元俊的亲表妹，都对柳元俊一口一个大坏蛋的，可见柳元俊做人有多失败。 他怕他同意了之后，哪天柳元俊再把他给连皮带骨的吃了。 再者说了，按照柳元俊这方案，一共才分给铁阳炎百分之十，铁阳炎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方案？ 而且他怕的是一个没弄好，铁阳炎和柳元俊两人站在一起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这边就完了，彻底被吃的死死的，面对这两人的联手，他这边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所以说，他就抢在了柳元俊前面，跟铁阳炎私下密谈了一次，正好铁阳炎也信不过柳元俊，两人一拍即合，便结了盟。 “这条件我也不可能答应。”柳元俊冷哼了一声。 他这边六个人才分百分之四十，而铁阳炎一个人就拿了百分之三十，就算他一直在六个人的小团体里拿大头，那他也不可能拿到百分之三十这个份额，甚至连百分之十五都拿不到。 他和铁阳炎家里的背景都差不多，各自在圈子里的地位也相差无几，他凭什么要比铁阳炎少这么多。 “那这样吧，我退一步，我分百分之十给你，你们六个拿百分之五十，王旭三个拿百分之三十，我拿百分之二十。”铁阳炎突然沉声说道。 柳元俊刚嘴巴一动，还想说什么，铁阳炎如破釜沉舟般的径直说道：“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如果柳老二你要是不答应，还是非要按照人头来算，那咱们就各自拉人，我相信小辰也不会计较我拉几个人进来！” 柳元俊的脸瞬间就的拉了下来，他自然知道如果铁阳炎开口，方辰这个面子还是会给铁阳炎的。 再说了，多个人多分力量，而方辰分给他们的钱却是固定的，多拉人进来对于方辰来说，完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方辰怎么可能不做。 但百分之二十还是有点多，他觉得的最好是能把铁阳炎给压到百分之十五左右，王旭三人压到百分之二十五，这才是最公平的。 因为如果能拿到百分之六十的话，他在他们的小团体里才能分到百分之十五左右，跟铁阳炎差不多。 毕竟不能说，他拿的钱比铁阳炎还少吧。 铁阳炎面无表情的看着柳元俊，如果连这样的条件，柳元俊都不答应的话，那就别怪他掀桌子了。 只不过这样看来，似乎是他吃了亏，分得最少，其实倒也不然，他这边就他这一个人，本来就形影孤单，实力本来就比王旭三个人加起来弱一点。 而且有一点要知道，他这百分之二十是全落在自己手中的，而别看柳元俊拿了百分之五十，但他们人多，实际分到柳元俊手中的绝对不会超过百分之二十，连百分之十五都一关。 也就是说，他是个人收益最大的一方，在这上面就连柳元俊都比不过他，甚至哪怕他再让个百分之五给柳元俊六个人都是如此。 当然了，这百分之五肯定是不能让的，哪怕是再找人进来拉低自己的收益都不能让，这是原则问题。 太祖说的好，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 不斗争是一种没有力量的表现。只有通过有效的斗争，才能教训那些敢于放肆、敢于捣乱的人，使他们不敢轻易造次，从而紧紧地团结在我们周围。 柳元俊这种人他太清楚了，只能用贪得无厌，蹬鼻子上脸来形容，今天让他一尺，他明天就敢进一丈。 看着铁阳炎一幅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模样，柳元俊面色数变，心中更是破口大骂不止，疯子！真是疯子！ 如果铁阳炎不是疯子的话，为什么非要拉人进来，难道他铁阳炎不知道，要是再拉人进来，他铁阳炎连百分之十都分不到？ 他就不知道百分之十五和百分之十不到，是哪个多？ 他算是看清楚了，铁阳炎他们真是宁愿自己不挣钱，也不能让他多挣钱。 沉吸一口气，柳元俊悻悻的笑了两声，“铁兄，咱这是在商量，又不是在打仗，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要干仗那，我答应你就是了。” 柳元俊话音一落，铁阳炎和王旭终于松了一口气，跟柳元俊这种人谈事情，太累，太煎熬了。 摸了摸鼻子，心中有些无奈，百分之五十，他自然不满意，但他更知道铁阳炎这人素来说话算数，如果他还是不同意的话，铁阳炎真敢再拉人进来，到时候他拿的更少。 “行了，那正事也谈完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咱们就走吧，早点办完，早点给方总一个交代。”柳元俊有些兴致不高的说道。 这次谈判不说失败吧，但对于他来说，绝对算不得什么成功。 “还有一件事。”铁阳炎突然说道。 柳元俊眉头微皱，一脸不耐的看着铁阳炎，不知道铁阳炎又整什么幺蛾子。 “泰州市还给你。”铁阳炎说道。 柳元俊面色一滞，过了许久，他狠狠的瞪了铁阳炎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扭头走了。 出了门口，柳元俊终于忍不住了，歇斯底里的大骂道：“铁阳炎这王八蛋，他娘的不是你刚才抢着要泰州市和沧县的时候了，现在想起来还给我了！” 隐隐约约听到柳元俊的叫骂声，铁阳炎也不生气，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柳元俊拿了百分之五十，自然就应该去三个地方。” “不过，这么欺负柳元俊，铁大哥你就不怕他翻脸？”王旭有点担忧的说道。 铁阳炎冷笑了一声，“柳元俊就是属狗的，记吃不记打，你抢他一根骨头，他呲着牙，跟你汪汪汪的叫几声，你要是再给他一根骨头，他就高高兴兴的朝着你摇摇尾巴。” 王旭的层次有点低，和柳元俊也没怎么在一起过，自然不太了解柳元俊，柳元俊那人，金钱就是他的命，只要有利益在，他就不可能真正翻脸，毕竟哪有人跟自己的命过不去的？ 扯出一丝笑容，勉强的应和笑了笑，王旭的心中却满是悲哀，替柳元俊，铁阳炎，以及他自己而感到悲哀。 铁阳炎说柳元俊是狗，可现在铁阳炎自己和他王旭，又跟狗有什么区别？ 他们这样诸般算计，吵得不可开交，打得狗血淋头，为的不就是方辰抛出来的这点狗骨头吗？ 他最近专门去了解了下方辰，甚至托关系看到了一些方辰的绝密资料，知道对于方辰来说，这两亿五千万，还真是不过是一块狗骨头而已。 毕竟小霸王就价值一百八十亿了，而方辰名下还有汽车联盟，华夏银行，倒爷三大块生意，这三块生意的挣钱能力，哪个也不弱于小霸王。 甚至就连现在刚刚出世，尚在襁褓中的擎天通信，其手中都有华夏第一台万门机这样的王牌，作为水木的研究生，他很清楚，通信业在华夏有着什么样的发展前景，说擎天通信未来不可限量，绝不是虚说。 而且刚才他们吵的闹的，真正有争论的，其实也就是那百分之十，两千五百万的归属，这对方辰来说恐怕就更不值得一提了，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突然，他对方辰感觉到了一种浓烈的恐惧感，方辰就是一个操纵人心的魔鬼。 现在方辰高高的坐在雪橇上，以利益为缰绳把他们三条狗牢牢的束缚在一起，然后时不时的抛出一点狗骨头，让他们在拉着方辰前进的同时，还要再相互撕咬几下。 这样的话，既能保证他们这些人旺盛的前进动力，也保证了他们永远无法反叛！ 然而更悲凉的是，他们连这条缰绳都无法挣脱。 即便他现在已经醒悟过来了，但让他就这样放弃几千万，甚至未来几个亿的利益，他做不到。 王旭现在感觉自己有点冷，如同赤身果体，站在狂风呼啸，冰天雪地的野外，这种冷是深入骨髓的，能把人完全冻死，永远留在这块属于方辰的领地中。 两天后，泰州市。 此时还在过年，泰州市的大街小巷都有些显得冷冷清清，饭店，宾馆，包括各种大大小小的商店都已经关门了，辛苦一年的人们在家享受这一年一次，来之不易的休假。 此时，一家夜总会却是灯红酒绿，里面充满了喧嚣于耳的音乐，疯狂的青年男女，已经无处不在的荷尔蒙。 如果有小霸王自营店铺的员工在此，就会一眼认出来，夜总会的包厢中，那个搂着衣着暴露女子乱啃的光头，就是那天带着人砸了他们店铺的小霸王代理商，魏和平。 第六一零章 这是他的地盘！ 过了一会，魏和平心满意足的直起了身子，看着女子花枝招展，一脸娇羞的模样，又狠狠的在女子嘴上啃了一口，满是得意。 旁边的人见状，赶紧趁机敬了魏和平一杯酒。 几杯酒下肚，众人酒意正酣，也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起来。 没办法，他们有钱！ 今年他们算是靠着小霸王挣到了大钱，过年的时候魏老大给他们每个人包了个五千块钱的大红包，再算上平日里的时不时给的钱，这一年来他们至少挣了两个万元户。 而且整日里跟着魏老大吃香的喝辣的，过着逍遥快活的神仙日子，比那些国营企业的职工都强的太多了。 要说国企职工端着铁饭碗，旱涝保收，原本是他们艳羡的对象，可现在他们早已经对国企职工们不屑一顾了。 国企职工一年到头也就挣个两千块钱不到，厂子效益不好的话，也就一千四五百块钱，除去吃喝的钱，也就不剩下什么了，如果家里是双职工的话还能好点，省吃俭用攒个两三年的钱，差不多能买个电视机回来。 和他们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当然了，真正挣到大钱的还是魏老大，虽然魏老大没明说过，但他们兄弟们猜测过，魏老大至少挣了二百万朝上走。 “魏老大，咱们上次那么干，小霸王那边真没事吗？”老三林斯问道。 听了这话魏和平眼睛猛然睁大，如同牛眼一般，猩红的血丝阴沉可怖，他狠狠的瞪了林斯一眼，“给你说了多少遍，喊魏总！喊魏总！喊什么魏老大！” 林斯面色一慌，赶紧又敬了一杯酒，赔了几句不是。 心中却是暗骂不止，不就是现在有两糟钱了，装什么大尾巴狼，还魏总，呸！ 真以为叫你两声魏总，你魏和平就能洗白了？泰州市谁不知道你魏和平是客运车站的车霸，哪个客车司机不向你交钱，不但不准从车站拉人，而且还要挨打。 魏和平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对于老三能够及时认错表示满意，他原来是车霸，那么大家自然可以称兄道弟，可现在他是个生意人，是个企业家，那这魏老大就不能喊了。 说实话，他原来一直对正经做生意嗅之以鼻，觉得太辛苦不说，好不容易赚到点钱，就要投入到企业的生产里去，哪有他的日子舒服，压根就是无本买卖，甚至连动手都不用，吓唬那些司机几句，这钱就挣到手了。 可自从机缘巧合，在小霸王上赌了一把之后，他才知道做生意的好处，只要是有货，一个月赚个三十万跟玩似的，而且还不用跟人打打杀杀。 整个泰州市，四百多万人，一个月才卖三千台学习机，游戏机多么？ 不多的。 如果不是小霸王产能不足，供货有限制，一个月五十万他也能挣到。 他这才发现，什么是真正的抢钱，他那时候在车站，一个月顶天了能挣二三万，分给兄弟们之后，最多也就能落个一万来块钱而已。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万来块钱自然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但是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也就是顾住点吃喝而已，连来夜总会找小姐都不敢多找。 他发现有钱真是好，钱就是爹和娘。 有钱了之后，区里和局子里的干部都在他的攻势下，一个个开始跟他称兄道弟起来，毕竟大家都是奔着同一个爹娘来的。 甚至最近还说，上面的风声松了之后，区里准备给他弄个什么泰州市商业创业企业家的荣誉称呼，甚至过几年政协换届的时候，让他当个政协委员也不是不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耐烦别人喊他魏老大了，要不是看在林斯也是老兄弟了，他非翻脸不可。 扭头一看，见几乎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魏和平摸了摸自己标志性的光头，不屑的说道：“老子还没紧张，你们紧张个屁，天塌下来有老子在这顶着，你们怕什么！再说了，老二不是已经跑路了，区里，市里该打点的老子也已经打点过了！小霸王还想怎么样？” “我这不是怕小霸王势力太大了，毕竟多少家报纸报道过的，而且方总也是上过央视新闻的人。”林斯有点担心的说道。 他们这些小霸王的代理商对小霸王的实力自然是最清楚的。 “我承认小霸王厉害，可这毕竟是泰州，是我魏和平的地盘，再说了，罪魁祸首也不是我魏和平，是老二，他方辰牛.逼的话，把老二就抓回来啊。”魏和平冷笑道。 他真觉得老三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小霸王的人又不是没来过泰州，他们那个什么零售部的部长，潘部长不还专门找过市里，但最后也只能是灰溜溜的走了。 老二已经把所有的罪责给背到了身上了，而且人也已经跑路了，谁能怎么办？ 对于他来说，等过两年风声松了，让老二换个名字，再回来就是了。 “我其实主要还是怕小霸王那边断了咱的货。”林斯把心里最终的担心说了出来。 他其实怕的就是这个，打砸小霸王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一切早在砸小霸王店铺之前，都已经安排好了，如果要是真担心的话，当时又何必去做那。 不就是清楚，在泰州，小霸王拿他们没辙。 但如果小霸王说是要停掉他们的货源，那可真是太轻而易举了。 没了货源，就等于没了钱，更没有他们现在吃香喝辣的逍遥日子。 魏和平的嘴角抹过一丝神秘的微笑，然后大手一挥，毫不在意的说道：“停了就去停了，到时候山人自有妙计。” 他跟海州市和毗陵市的市代已经说好了，小霸王如果停了他的货，他们两市就会从他们手里的货匀给他一部分，甚至省代都说了，到时候可以偷偷的支援他一部分货，保证他还是该赚钱还是怎么赚钱。 其实小霸王，或者说方辰，方总，不知道的是，他面对的是整个代理商体系的反抗，只不过有的人是像他一样，摆在明面上，有的是在暗地里的而已。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现在全国各地那些有复苏迹象的小游戏企业，哪个不是他们这些小霸王代理商扶持的？如果没有他们的渠道，这些小游戏企业去哪卖货去？ 这些都是他们为了反抗小霸王所做的准备。 因为所有代理商都清楚的很，如果一旦让小霸王直营店铺建立起来，商店，卖场，超市，电子市场等等这些经销商或许还能没事，但他们这些代理商绝对是死的透透的。 谁愿意放弃这种一年挣大几百万的生意？ 至于说他，他想的更明白了，只要泰州市的地盘是他的，归他说的算，不让直营店铺进来，让小霸王在泰州市没了销售渠道，那么小霸王就是把他的代理权给拿掉，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其实要怪就怪方总自己吧，没事瞎折腾什么，老老实实跟其他企业一样，让我们这些代理商帮着卖货不就得了，非要搞什么直营店铺，费力又不讨好。” “更不至于闹到这么兵戎相见的一步，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要是没这直营店铺，小霸王如果在泰州出了什么事，我魏和平肯定是要肝脑涂地，为小霸王冲锋陷阵的！” 魏和平得意洋洋的拍着胸脯说道。 听了这话，林斯心中到是放心了不少，举起酒杯，冲着魏和平喊道：“魏总英明！” 其他人也纷纷举杯应和着，包厢里沸腾着一股欢乐和靡靡的味道， 而突然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靠近门口的小弟，依依不舍的放开手中的温润暖白，嘴巴嘟囔着，不干不净的打开了屋门。 他本以为是送酒的服务生，可一打开门，却看见几个面孔黝黑，陌生，孔武有力的大汉，顿时面色剧变，嘴巴一张，就要喊出来。 可声还没出来，就被这些如狼似虎的大汉给按翻在了地上，紧接着魏和平，林斯等人也被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你他娘的是谁，放开老子！”魏和平如杀猪一般，大声叫道。 “公.安，老实点！”背后的大汉踹了魏和平一脚说道。 听了这话，魏和平顿时轻松了不少，他还以为是以前的仇家过来寻仇了，赶忙说道：“同志，你误会了吧，我跟你们区局的张局熟得很，前两天还在一起喝酒那。” 说着魏和平看了一眼周围，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欣喜的说道：“而且就在这个包厢里。” “什么张局，我们不认识，我们是省厅的。”大汉冷笑了一声，然后给魏和平拷上了一幅银手镯。 听了这话，魏和平顿时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一旁的干.警，他怎么也想不到，来抓的他人竟然是省厅的。 虽说他这人劣迹斑斑，但实际上他小心的很，干的事情大都只能算是寻衅滋事，连故意伤人都算不上，更别说那些砍头的恶性案件了，他连沾都没沾。 第六一一章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为Q午夜销魂Q盟主加更6/13） “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我叫魏和平。”魏和平抱着一丝希望说道。 虽说他这人劣迹斑斑，但实际上他小心的很，干的事情大都只能算是寻衅滋事，软暴力，连故意伤人都算不上，更别说那些砍头的恶性案件了，他连沾都没沾。 甚至砸小霸王的商铺，他都提前嘱咐了，只准砸店，不准伤人。 就他这种小虾米，怎么能劳烦省厅的人来抓他。 大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就没错，我们抓的就是魏和平，泰州市小霸王零售店被砸的事情，你别告诉问你不清楚。” 此话一出，魏和平彻底傻眼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省厅的人来抓他，竟然是因为小霸王的事情。 然而更让他不明白的是，小霸王怎么能请的动省厅的人？ 小霸王在江南省应该没什么实力才对啊？ 要不然怎么会放纵他这么久，就连那个潘部长来了，也只能说除了头发掉的更秃了以外，完全无济于事。 一定是出什么变故！ 魏和平突然敏锐的觉察到了。 然而此次变故的始作俑者，幕后黑手，柳元俊，正坐在一家普普通通的小店铺中，面前摆着好几盘鸭血粉丝汤、盐水鸭、烤鸭、铁板鸭肠之类的吃食，甚至就连饼都是鸭油酥烧饼。 “二少，现在是过年，的确没什么店开门，只能委屈你了，抱歉，抱歉。” 柳元俊等人对面，一个四十来岁，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经历过不少风吹日晒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有些讨好的说道。 “衡叔，你这话就说的太客气了，什么二少不二少的，别人瞎胡喊喊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这么喊，再说，你这次还帮了我这么大忙，我还没感谢你。”柳元俊装作一脸难为情的说道。 中年男子赶忙说道：“这可使不得，二少你喊曾书记叔叔，曾书记是我的老领导，一手把我提拔上来的，我怎么敢跟老领导平起平坐。” 柳元俊是什么背景，他平日里巴结都巴结不上，所以他怎么敢拿大，让柳元俊喊他叔叔。 柳元俊又笑着说了两句话，甚至还僵持了几句，这才定下来，一个不喊二少，直呼其名，一个衡叔变衡哥，重新排定坐序，两人这才算是自在了许多。 这人叫做衡明，是江南省省厅的常务副厅长，那些抓魏和平的大汉，就是他派过去的。 其实这人也算不得柳家的嫡系，真正柳家的嫡系，柳元俊拜托的人是刚才提到的那位曾书记，江南省政法一哥。 但杀鸡焉用宰牛刀，就魏和平几个不长眼的货，怎么能劳烦这位出手，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让衡明出面，都已经是大材小用了。 只是说柳元俊能够往下够得着的关系，衡明已经算是最低的了，再低的话，就跟柳家关系不大了，这种事情他怎么好让这种和柳家关系不大的人来办。 “金陵人实在是太爱吃鸭子了，现在生活好了，就是普通老百姓，动不动也要斩只鸭子过来吃，在我们金陵，号称没有一只鸭子可以游过长江，但味道属实不错，就是这家店的店面小了点。”衡明看着自己这满桌子的鸭子宴，笑着说道。 “店面小点正好。而且金陵的鸭子的确是一绝，衡哥有心了。”柳元俊也笑着说道。 虽然他并不怕别人知道他来江南省，甚至连自己做什么都不怕别人知道，但是这种暗通款曲的事情，还是低调点好，而且还是他主动提的，找个小店随便聊几句，所以他怎么可能会抱怨。 见柳元俊的确满意，随同的几位公子哥也没什么不悦的神色，衡明的心这才算是彻底放进了肚子里，这些燕京来的公子哥素来都不好伺候，贪婪无德不说，还喜怒无常。 但好处自然是大大的，如果能攀附上的话，他的级别说不定还能再往上走一格，甚至像曾书记一样，执掌一省政法大权，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说地方上的官员，对于柳元俊这样的二代，三代着实是又爱又恨。 “不管怎么说，这次也算是麻烦衡哥了。”柳元俊主动举起了一杯酒，感谢道。 “元俊，你这话说的就是太外气了，咱们这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了，就是小事一桩。”衡明赶紧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摆了摆手，豪气的说道。 魏和平一个地级市汽车客运车站的小车霸而已，最大的依仗就是有个汽车客运站的副站长叔叔而已，顶多就是个副处级干部，对于他来说，连芝麻绿豆都算不上，随随便便一指头就彻底碾死了。 更别说为了讨好柳元俊，他派出的是厅里最为精干的力量，以确保万无一失。 酒过三巡，几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的浓郁，柳元俊突然说道：“衡哥，我问一下，有没有可能把这个罪定的重一点。” 说完，柳元俊目不转睛，直勾勾的看着衡明。 他之前也了解了不少，就魏和平打砸小霸王这点事，即便是一切都按照顶格的来处罚，顶多就是个三年有期徒刑而已。 毕竟，魏和平他们只是把小霸王的店铺给砸了，也没伤到人，也没有什么抢劫，盗窃之类的东西，再者还有这么多同伙，分摊罪行，不管怎么处罚，也就是三年而已。 他柳二少来了这么一趟，就把魏和平这么一个小瘪三判了三年，且不说能不能给方辰交代过去，他自己的面子都觉得挂不住，太丢人了，打蚊子那？ 再者，虽说看似他和铁阳炎，王旭他们已经划好了份额，握手言和，但是他们之间还是存在一个直接的竞争关系。 这次事情能不能办好，办的漂亮，办的讨方辰欢心，直接决定了他们在方辰心中地位。 所以说他们三拨人心中都暗自憋着一股劲那。 这次事情，他必须办的漂漂亮亮，比铁阳炎和王旭办的更漂亮不可。 衡明微微一笑，对于柳元俊提出的要求显然一点都不意外，闹出来这么大的阵仗，就判个两三年，别说柳元俊不能接受，他自己都没面子，而且也交代不过去啊。 省厅绕过市区两级单位，直接抓的人，怎么着也要是大案要案才行啊。 “元俊，这事我也想过了，那姓魏的，之前在泰州市横霸一方，作恶多端，欺行霸市，如果深挖一下的话，肯定是能找出来不少罪迹的，至于说他们为谋取不法利益，对他人进行滋扰、纠缠、哄闹、聚众造势，使他人产生恐惧、恐慌进而形成心理强制，以及影响、限制人身自由、危及人身财产安全，正常生活、工作、生产、经营的违法犯罪行为肯定是少不了。” “而且在客运站发生了不少妇女孩童被拐.卖事件，他们作为客运站的地头蛇，肯定难免要跟这些人打交道，更不可能说是不知情，甚至我现在怀疑，几年前两起发生在客运站附近的杀人案也跟他们有关。”衡明条理清晰，娓娓道来，看来也下了不少的苦工去调查魏和平他们。 听到什么限制人身自由、危及人身财产安全，妇女儿童被拐.卖，以及两起杀人案，柳元俊不由的眼睛一亮，端起酒杯，笑得合不拢嘴道：“衡哥还真是守土有责，我替我自己，还有在座的几位谢谢你。“ 衡明义正言辞的说道：“正所谓除恶务尽，铲除他们，扫除黑恶势力是我们职责所系，使命所在！” 又聊里几句，柳元俊了解了一下那两起案件，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不过，如果那些杀人案，魏和平他们死不承认怎么办。” 他刚才听衡明介绍，最起码现在并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能证明魏和平这一伙人跟这些案件有关，这就是两个无头案而已。 衡明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把这些案件栽赃在魏和平一伙人身上，不但讨好了柳元俊，更是为省里破掉了两个积攒依旧的大案。 再说了，以他的经验来看，就算栽到魏和平一伙人身上，这些人也绝算不上无辜。 经验和直觉告诉他，魏和平他们绝对跟这两起案件有关，就算不是他们做的，他们也是知情人，并且做的人，跟他们关系不算远。 魏和平他们作为客运站的地头蛇，可以说客运站周围发生的一切风吹草动，魏和平他们都是应该知道的。 而且如果作案的是外来户，那么这种外来户在他们地盘犯事，通常这些地头蛇比他们这些警.方还要积极才对。 因为那些人捞过界了，魏和平他们这些地头蛇，自然要想办法惩戒这些外来户。 但问题就是，他看过当年魏和平他们的笔录，太干净了，干净的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知道，看似他们无辜，但这么干净的笔录，本身就是问题。 再者，魏和平他们也算是作恶多端，欺行霸市，这种人扔进监狱里判个一二十年，不说利国利民吧，但绝对值得泰州市人民放鞭炮庆祝。 第六一二章 你丫配说牵连无辜？ 衡明旁边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衡明拿起电话，说了几句，然后便挂了。 扭过头，衡明对着柳元俊说道：“人已经抓到了，正在来金陵的路上，我现在就回省厅。” 柳元俊突然心中一动，问道：“衡哥，我想去看一眼，旁听一下，不知可不可以。” “这有什么不可以，甚至你想聊的话，还可以跟他聊几句。”衡明大手一挥，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合适吗？”话虽是这么说的，但看柳元俊的模样明显是已经意动了。 衡明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现在是代表小霸王来的，也算是受害人，就算你不想去，也必须要去的，因为你要指认犯罪嫌疑人。” 听了这话，柳元俊不由笑了起来，赞许的看了衡明一眼，衡明比他想象的更聪明，居然能把这么一件徇私枉法的事情，说的如此的合情合理。 他突然觉得应该向家里推荐一下衡明，通过这几个小时的接触，他感觉衡明还是有一定培养价值的。 这倒不是因为方辰，而是为了柳家自己，如果把柳家比做一棵大树的话，除了上面枝繁叶茂之外，下面也要根深蒂固才行，如果没有足够的基层，那柳家就变成无根浮萍了。 就像现在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江南省有柳家的关系，他说话也不可能好使。 跟随衡明来到了省厅的审讯室，刚一进来，柳元俊就看着一个硕大的光头在闪闪发光。 此时案台上的台灯如同聚光灯一般，直直的打在魏和平的脸上，刺的魏和平眼睛都几乎睁不开，眼泪直流，这脑袋能不亮吗。 柳元俊嘴角微微一撇，突然有点大快人心的感觉，这一幕应该让那天见过砸店的小霸王员工过来看看。 “这人就是魏和平，没弄错吧？”衡明问道。 如果抓错了人，闹出了什么笑话来，他在柳元俊这边交代不了，尤其是刚才柳元俊已经偷偷暗示他，让他有空去燕京的话，拐道去拜访一下柳家。 这显然是要将他收为柳家嫡系的意思，他怎么能不想办法把这案子办的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衡厅，没错，已经核实过了，的确是魏和平。”下面的人回答道。 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魏和平突然睁开了眼睛，但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一点柳元俊等人的轮廓。 魏和平努力睁大眼睛，牛眼圆瞪，柳元俊的模样这才算是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不由的心里一咯噔，从柳元俊的气质和衣着上来看，这肯定不是金陵人，而更像是燕京人。 想到这，魏和平眼睛猛然一亮，没错就是燕京人，能驱使动江南省省厅的，除了金陵之外，就只有从燕京来的人了。 而且柳元俊这模样，一看就是官宦子弟。 但下一瞬，魏和平的心头不由蒙上了一层阴影，他本来以为大不了就是省厅里面什么领导被小霸王说动了，来找他的麻烦。 毕竟区里和市里，他都打点好了。 可如果是燕京城里来的，那这后面有多深的水，可就没数了。 都说不到燕京不知官小，说在燕京，随便扔个砖头，都能砸到厅级干部，而在泰州市，厅级干部已经是最顶尖尖的人物，这其中的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别。 一刹那间，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袭来，魏和平突然感觉自己仿佛落入了万丈深渊一般，被无边的黑暗所包裹，最终将坠入十八层地狱之中！ 突然念头一动，魏和平使劲挣扎了起来，铁椅子被带的哗哗作响，他指着柳元俊，大声的喊道：“我要和他单独聊聊！要不然我不会招的！” 他魏和平就是死，也要当个明白鬼。 当然了，就是那么一形容，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死，已经是几进宫的老油子了，怎么事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他还是清清楚楚的，就他这点事，顶天关个二三年的。 衡明眉头一皱，对着下面的人严肃说道：“上手段，让他老实一点。” 但对着柳元俊，衡明却是面色一变，满脸堆笑的说道：“元俊，人你已经见了，剩下的事情，叫下面的人处理就行了，这审讯室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魏和平本想继续挣扎，可是听到上手段这三个字之后，任凭他如何张嘴，却始终蹦不出去一个音，没办法，他太清楚，局子里上手段是什么意思了，内心已经产生了本能的恐惧。 可谁知道，柳元俊眼睛一眯，缓缓说道：“衡哥，如果不麻烦的话，我到的确想跟他单独谈谈。” 衡明本想拒绝，他虽然答应柳元俊能和魏和平聊聊，但聊聊和单独聊聊，这可是两码事。 但看着柳元俊那一幅不容置疑的模样，他只得把话又咽了下去。 这里是审讯室，也没什么危险，又何必恶了柳元俊。 他对于柳元俊这种燕京来的公子哥，着实是太清楚了，你就是帮他们办一百件事，他们也不一定能记住你的好，可如果你那点做的不对，不和他们心意了，那就彻底恨上了你。 薄恩寡义说的就是柳元俊他们这样的人。 把人都撤走之后，衡明带着两个人亲自坐在门口，一旦里面有什么动静，他立马就带人冲进去。 坐在审讯桌后面，柳元俊突然有了种莫名的新鲜感，四下看了几眼，然后敲了敲桌子，对着魏和平说道：“说吧，你想跟我聊什么。” “能劳驾把这灯给动一动吗，这太晃眼睛了。”魏和平壮着胆气说道。 柳元俊嘴角一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屁事倒是不少，就这么说吧。” “您是怕我看清您的脸？”魏和平有些讥讽的说道。 听了这话，柳元俊顿时乐了，“成啊，你丫连激将法都用上了，怪不得有胆子去砸小霸王的店铺，不过那，你二爷我还真吃这一套。” 说着柳元俊把台灯的灯罩往下摁了摁。 魏和平揉了揉眼睛，然后上下打量了柳元俊一眼，再次确定了柳元俊的身份。 “行了，不但坐这了，而且二爷我人也让你见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你要是没什么说的，我倒想问你两句。”柳元俊淡淡的说道。 “您是燕京来的吧。”魏和平虽然小心翼翼的，但这语气显然却笃定的很。 柳元俊摸了摸鼻子，有些诧异的说道：“你这眼力见可以啊。” 闻言，魏和平自豪的说道：“我打小就在汽车站混，走南闯北的人见识的实在是太多了，只要这人，我跟他两句话，这人家里是哪的，绝对一说一个准，更别说您这样显眼的人了。” 听了这话，柳元俊顿时忍不住嘴角一撇，这算什么？ 鼠有鼠道，蛇有蛇路？ 不过，这样一来，他到是更相信衡明的判断了，那两起无头案，魏和平绝对心知肚明。 “你既然能看出来，那你还问什么问。”柳元俊问道。 魏和平赔了两声笑，然后面色一变，正色道：“我就是心里想知道我究竟是栽倒什么人手里，更奇怪，这事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怎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他的确是奇怪，距离他打砸小霸王店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快三个多月了吧，而且小霸王的人都已经来过一次了。 如果小霸王真有这般本事，为什么不早报复？ “照你的意思，你是承认小霸王的店铺是你砸了的。”柳元俊不答反问道。 “是的。”魏和平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现在一个警.察都没有，他为什么不敢承认。 柳元俊也不意外，笑了笑，然后缓缓说道：“你其实搞错了一件事情，你之所以能逍遥这么久，只是因为方总太忙，没空搭理你而已，要不然，你就这么一个芝麻绿豆大的玩意，别说方总了，我一指头就摁死你了，包括你那叔叔。” 听到柳元俊说到自己叔叔，魏和平终于保持不了轻松淡定的模样，忍不住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说我叔叔干嘛，这事跟我叔叔有什么关系？你不要牵连无辜。” 柳元俊咧了下嘴，玩味的看了魏和平一眼，“这会知道说跟你叔叔没关系了，那我问你，那你凭什么去砸小霸王的店铺，小霸王也没怎么你吧？而且说个不好听的，如果没有小霸王，你丫能像之前一样，吃香的喝辣的？” “一个恩将仇报的王八羔子，还好意思跟我说牵连无辜，你丫觉得这四个字你配说吗？”柳元俊一脸不屑的狠狠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听了这话，魏和平面色一白。 过了数息，魏和平强撑着说道：“这事跟我叔叔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想牵连也牵连不上去。” 柳元俊顿时乐了，上下打量了魏和平一眼，嘴角含笑的说道：“你恐怕不知道我是谁吧？” “这我到真想知道。”魏和平眼睛一亮。 他之所以想跟柳元俊聊聊，不就是想探探柳元俊的底子，看看这是那方神圣。 第六一三章 败犬之吠 柳元俊走到魏和平的身边，冲着魏和平耳语了几句，然后便走回审讯桌，一脸笑意的看着魏和平。 魏和平眼睛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柳元俊，他怎么也想不到柳元俊竟然是这样的人物，比他想象的不知道要高哪里去！ 他本以为厅局级已经是顶天了，毕竟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不是他打点的及时，拿下他，不过是区分局局长的一句话而已，甚至副局长一个副科级干部都行。 可从柳元俊嘴里蹦出来的那人，虽说不是天，但距离天不过一步之遥而已。 说实话，他真不敢相信。 但柳元俊也没有理由骗他才对。 “怎么，你不信？”柳元俊看着魏和平，笑着说道。 他此时心中充满了如猫捉耗子的戏谑感。 魏和平颤颤巍巍的说道：“我信，我信，您没必要骗我，而且对于您这样的人来说，冒充这位的家人干系太大了，犯不着。” 虽然他不知道柳元俊的真假，有一点他是可以确定的，柳元俊肯定是有背景之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而且这位叫什么衡厅的大领导也不会因为柳元俊一句话，就乖乖出去了。 这样有背景的人，自然更知道这些事情的深浅，如果不是真有关系，不敢瞎胡说的。 柳元俊有些自傲的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赞许的说道：“你倒是个伶俐人。” 说到这，柳元俊又上下打量了魏和平一眼，幽幽的说道：“只可惜，你时运不济啊，偏偏得罪了方总，要不然以后未必不能成为个人物。” 抛开立场来说，他的确觉得魏和平挺不错的，有手腕，有胆略，而且心也够黑，够狠，是个能办事的材料。 “谢您夸奖，但我搞不清楚，您这般身份，怎么会受小霸王驱使？”魏和平满心不解的说道。 并且还是在这年都没过完的时节。 说个不好听的，没过完年，他什么事都不会干的，更别替给别人帮忙了，就算是那人有天大的面子，甚至天大的利益等着他，那也不行。 “我不是给你说过了，你搞错了一件事，是方总让我来的，不是小霸王让我来的，我跟小霸王实际上真没什么关系，这个你要分清楚，另外你真的是太低估方总所拥有的力量了。”柳元俊摇着头，啧啧的说道。 “你不要以为你们闹事的人多，分散在全国各地，方总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像我这样来处理你们的，有十个人。” 说完，柳元俊猛然扭过头，直直的盯着魏和平。 魏和平彻底吓傻了，十个如同柳元俊一样的人，这是多么庞大的一股势力，而且还竟然是拿来对付他们的，这已经不是高射炮打蚊子了，而是洲际导弹打蚊子了。 他真无法想到，方辰的手中居然有着如此强大的实力，如果早知道，他肯定不会，也不敢去打砸小霸王的店铺。 魏和平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他怕了，这下他真的怕了，他感觉打砸小霸王店铺的后果恐怕会比他想象的要恐怖的多。 说个不好听的，他不相信柳元俊这样的人如此大张旗鼓的找他麻烦，只是为了判他们二三年而已，后面不知道有什么罪状在等着他。 而且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说他这些年一直小心，没犯过什么大事，但如果有心人非要把事情搞大的话，那也是能要人命的，更别说还是柳元俊这样的有心人。 “我求您，您放过我一马，小霸王损失多少钱，我原价，不，我十倍赔偿。”魏和平惊恐万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道。 看着魏和平声泪俱下，痛哭流涕的模样，柳元俊唏嘘的摇了摇头，“在我这素来没有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说你砸店铺之前能意识到错的话，多好。” 魏和平的哭声猛然一顿，他至始自终都没觉得砸店是什么错误，现在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一个道理，那就是势比人强，柳元俊势大他不得不低头而已。 “再说了，你现在人都进来了，我还怕拿不到赔偿吗？到时候去你家搜搜，你的钱都是我的。”柳元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闹出来这么大一阵仗，他还怕拿不到钱？ 所以说，魏和平没有半点给他谈条件的可能。 魏和平瞬间就呆住了，他此时才意识到，他已经进来的了，现在可以说是任由柳元俊搓圆揉扁。 “行了，我给你透个底，汽车客运站附近不是有两起案子……” 说到这，柳元俊话音一顿，故意看了魏和平一眼，只见魏和平双眼瞪大，一脸恐惧的看着他，身体更是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柳元俊在这个时候专门提起这两起案子，显然是准备栽赃到他的头上。 魏和平顿时就急了，惊恐万分的说道：“那两起案子不是我做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是……” 毫不犹豫的将其打断，柳元俊冷笑道：“我还没说是什么案子，你就这么着急着否认，看来那两起案子你的确是知情，并不是像笔录上写的那么干净。” 魏和平楞了一下，他没想到柳元俊竟然是在诈他。 “行了，你也不用给我多说什么，等会警.察来了之后，你跟警.察交代去吧，当然了，你也可以不交代，不过他们大概会上手段的，反正我告诉你，你不在牢里蹲个十五年，二十年的，那真算是我白跑一趟。”柳元俊微微笑道。 柳元俊的笑容在魏和平的眼中，却是如此的狰狞可怖，如同恶魔的笑容一般。 魏和平彻底呆住了，嘴巴一片苦涩，十五年到二十年，这真是要置他于死地啊，而且他知道自己虽然是作恶多端，但犯的事情，所有累计加起来，也不可能被判十五年到二十年。 过了许久，魏和平突然缓过神来，看着柳元俊，无比认真的说道：“你是个坏人，你比我还坏，甚至坏一百倍，一千倍，你这是在徇私枉法……” 说到这，魏和平话音一顿，忽然软了下来，“你可不可以放过我叔叔，他什么错事都没做过，也什么法都没犯过。” 柳元俊玩味的看了魏和平一眼，这算什么？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还是说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 他有点没想到，到了最后，魏和平竟然为自己的叔叔求情。 “不行！”柳元俊缓慢但坚定的摇了摇头。 魏和平神情巨变，一脸绝望的看着柳元俊。 “因为他犯错了，如果不是他的纵容，哪有你魏和平的今天？不过，你放心，如果他真没其他事情的话，也就是提前退休而已。”柳元俊的嘴角扯过一丝不屑的笑容。 假如不是魏和平的叔叔为魏和平撑腰，魏和平是怎么可能成为客运站响当当的车霸，又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说个不好听的，就冲这一点，魏和平叔叔这个站长就是不称职的。 在魏和平绝望的注视中，柳元俊径直走了。 “你个王八蛋，混球，呆逼日猴，屌呆逼……”魏和平彻底豁出去了，破口大骂道。 反正他已经什么都没了，钱也没了，自由也没了，连叔叔的站长都没了。 柳元俊脚步一顿，嘴角轻笑，扯出来了四个字，“败犬之吠！”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天，燕京，地坛公园。 刚一下车，苏妍就止不住的要往庙会的美食街里面钻。 方辰一把拉住苏妍，指了指不远处人头攒动的雍和宫说道：“这都到雍和宫了，你不先烧柱香什么的？” 苏妍白了方辰一眼，脆生生的一口咬定说道：“不烧！” 方辰和陈绍轩，王诗琪等人顿时莞尔一笑。 他们这是逛庙会来了。 庙会其实是一种非常古老的传统民俗文化活动，在燕京尤是如此，在燕京什么白塔寺庙会、白云观庙会、报国寺庙会、碧霞元君庙庙会、财神庙庙会、崇元观庙会等等，在燕京至少有五六十家庙会。 但最为著名的，还是作为燕京恢复最早的庙会，地坛庙会，地坛庙会将民族、民俗、传统、现代、乡村、城市诸种文化形式复合为一体。 当然了，对于别人来说，来地坛公园逛庙会，是因为要去雍和宫烧香。 而对于苏妍来说，则是冲着那条以东来顺饭庄、白魁老号、护国寺小吃店、馄饨侯和茶汤李为中心，慢慢扩展开来的美食街。 进去了之后，只见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模样，虽说不比得后世还有什么仿清祭地表演，八蜀风韵，百姓大戏节等等一些表演，但是人们的热情绝对不逊于后世，脸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 其实后世，方辰觉得地坛庙会最值得看的就是这仿清祭地表演，因为表演者并不是专业演员，而是普通市民，名曰“一日草根皇帝。” 先报名，报名之后，由组委会选出十几位入围者，再然后还要由地坛公园斋宫现场面试，包括地坛庙会老皇帝在内的5名评委除了现场提问，还要求入围者现场扮相成皇帝，看看有没有皇帝的威严。 最后选出两个人，可以痛快过一把君临天下，万臣朝拜的皇帝瘾。 第六一四章 道喜 地坛公园，白魁老号的摊子。 陈绍轩夹起一筷子烧羊肉，品了一口，然后便把筷子给放了下来，有些遗憾的说道：“果然就是个临时摊子，比起老店，还是差那么点味道。” “唯一的优点，恐怕就是不用满燕京城的乱跑，就能吃到这些东西。” 说着，陈绍轩看了一眼旁边，馄饨侯，茶汤李的摊位。 “有吗？我怎么没感觉到。”苏妍含糊不清的说道。 现在，她嘴膀子正在努力的跟口中的羊肉叫着劲。 “我也是佩服你佩服的紧，说是吃货，可什么都不挑，什么都能吃得下去。“陈绍轩看着苏妍啧啧的赞叹道。 方辰忍不住笑了笑，陈绍轩说的到是实话，苏妍吃东西还真不挑，只要是吃的就行，一毛钱的无花果能吃，这几十块钱一顿的白魁老号也能吃。 “瞎废话啥，有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我也没吃出来区别。”王诗琪狠狠的瞪了陈绍轩一眼。 “我就是觉得，这摊子对不起白魁老号的招牌……”陈绍轩瞬间就怂了。 王诗琪翻了个白眼，“来来，你告诉我，这羊肉有什么讲究。” 陈绍轩见状，顿时不敢争辩，赶紧赔了几句不是，王诗琪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下。 暗中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陈绍轩暗自庆幸，自己这算是逃过了一劫。 过了许久，苏妍摸了摸自己有些溜圆的肚子，遗憾的说道：“白魁老号最拿手的招牌菜，就是烤全羊了，可惜太大，咱们四个人吃不完，太浪费了。” 白魁老号原来叫做东长顺，但似乎和东来顺并没什么关系，白魁老号距今有二百来年历史，他家的烧羊肉在旧燕京可以说是最为考究的。 白魁老号的名菜——烤全羊，以其独特的风味饮誉燕京，与东来顺的涮羊肉、烤肉季的烤羊肉、月盛斋的酱羊肉并列，是燕京著名的羊肉制品四大家。 “想吃就吃呗，有方总这样的大财主在这，你还怕没人付账吗？”陈绍轩瞥了方辰一眼，揶揄的说道，似乎有点故态萌发道。 他此时说话的语气和动作，跟初见方辰，就说要带着方辰发财的模样差不多。 前几天他是被方辰五个亿的手笔给吓到了，可最近跟方辰接触的时间长了，发现方辰也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所以很快又回归了本性。 方辰笑了笑也不在意，这些天的相处，他已经知道陈绍轩什么德行了，陈绍轩真不愧是土生土长的燕京人，老燕京人最大的特点，嘴碎，在陈绍轩的身上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王诗琪成天削他，就这德行，不挨削，那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不过，他也知道陈绍轩只是在开玩笑而已，现在七八十斤重的烤全羊，即便是挂着白魁老店的牌子，一只也就不过才二百来块钱而已，以陈绍轩现在兜里面二十多万的家底，怎么可能吃不起，更不至于非闹到要他请客的地步。 至于说苏妍就更不会吃不起了，他上次给苏妍汇钱，直接就汇了一百万过去。 但跟苏妍在一起两年，确定关系也有大半年了，也就汇过那么一次钱。 至于说为什么汇这么多钱，这只能怨吴茂才，他那天就是突然临时起意，说给苏妍汇点钱，省的这丫头亏待自己。 以前吧，苏妍嘴馋的时候还能问他借个钱，他现在不在学校，他估摸，苏妍是不可能向别人借钱的。 可谁知道，吴茂才直接给打了一百万过去。 他心里也真是服气，不知道吴茂才这脑子是怎么想的，脑子被驴踢了？ 倒不是他心疼钱，只是说一百万，让苏妍怎么花去？ 就苏妍这家庭，除了吃零食这方面被限制了之外，苏妍还有其他缺钱的地方吗？ 后来他才醒悟过来，吴茂才之所以汇给苏妍一百万，是想专门讨好苏妍的。 他上次还问了苏妍一句，这钱一分没动，都在卡里面放着那，而且苏妍还说要还他。 开什么玩笑，一百万而已，用得着还吗，方辰直接回绝了。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没劝两句，苏妍就又把这存折给收起来，这一点着实让他有点意外。 但不管怎么说，区区一只二百块钱不到的烤全羊，苏妍都不可能吃不起。 至于说舍不得花钱，那就更不可能了，苏妍在吃上素来都是舍得很，借钱也要吃零食的精神了解一下。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太浪费了。”苏妍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一只烤全羊七八十斤，别说就他们四个人了，就是把吴茂才，慧明他们却算上，也吃不完啊。 陈绍轩笑了两声，没有继续说话，他知道苏妍的性子是不可能同意的，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再说了，这条街上还有这么多好吃的没吃，这要是吃了烤全羊，我还能有肚子吃别的吗？”苏妍双眼放光，兴奋的说道。 她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呸！ 说串词了，她的目标是吃遍整个美食街！ 方辰莞尔一笑。 而就在这时，吴茂才怀中的大哥大突然响了，看了一眼，吴茂才径直把大哥大递给了方辰，“段总。” “这还不到上班的时候，老段不好好的在家待着，没事给我打什么电话。”方辰嘟囔道。 似乎是知道自己在小霸王时日无多了，段勇平工作狂的一面充分显露了出来，大年三十晚上，给他拜完年之后，段勇平竟然又开始跟他聊起了工作。 大年三十，找老板聊工作，如果这不是他的亲身经历，方辰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不是疯了吗。 但谁知道段勇平竟然还振振有词的说，他专门挑着点打电话的，保准这个点，没人跟方辰打电话拜年。 可不是嘛，那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九十年代初，国内可没有掐着凌晨的点，给人打电话拜年的习惯，毕竟这年头有固定电话的人家都没多少，千分之一都不到。 示意苏妍他们朝前走着，方辰刚一接通了电话，就听见话筒那边传来段勇平激动难耐的声音，“方总，代理商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听了这话，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合着，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啊。” “难道这事不应该通知您一声，道一句喜吗？”段勇平诧异的说道。 就不说为了代理商的事情，他愁的整晚整晚都睡不着的时候了，就说因为此，他跟方辰吵架吵的拍桌子，挂电话都不下十来次。 没办法，现在公司所有的销售渠道里面，自营店铺的比例连百分之十都不到，绝大多数的货都是代理商们卖出去，如果哪天代理商们集体撂挑子，那小霸王就完蛋了，就算是有货也卖出不去，毕竟渠道为王这四个字可不是瞎胡随便说说而已。 哪怕小霸王的质量再好，广告打得再响，消费者买不到货，那也是白瞎。 他一直都不能理解方辰为什么非要建自营店铺，说个不好听的话，制造企业自己在全国铺设销售渠道的，别说华夏没有，就是找遍国外的商业史，也找不到第二家这样的公司。 当然了，不理解归不理解，方辰定下的战略，他该执行还是要执行的，并且既然做，就要做好。 没办法谁让他碰上的是这么一个老板。 铺设这样一个渠道，最大的问题原本应该是钱的，但这方面的问题显然很被方辰轻易的给解决掉了，那么剩下最大的问题，就是这帮代理商的阻挠了。 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虽然他尽力的安抚了，但还在全国陆陆续续的发生了，打砸小霸王店铺的事情。 他更是急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可急也是瞎急，其他地方不比岭南和中原两省，小霸王在当地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更别说敢砸小霸王店铺的，都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坐地虎，自持关系深厚的。 所以说，潘时屹每次去，也几乎都是无功而返，抓不到凶手不说，还要公司自己掏钱安抚员工，打碎的牙齿往肚子里咽。 现在事情终于解决了，打砸小霸王店铺的罪魁祸首们，一个个将得到自己应有的下场，而且他相信有了这批杀鸡儆猴的鸡，绝对能震慑的其他代理商，从此老老实实。 所以说，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打电话给方辰，可谁知道方辰竟然是这么一幅态度。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段勇平径直问道：“方总，您是不是已经提前知道这事了？” “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甚至就连柳元俊他们跟你联系的事情，也是你告诉我的，但你告诉我这事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他带柳元俊他们发财，柳元俊他们为他办事，这只能说是一种心知肚明的交易而已，不会摆在明面上的。 有些事说的太明白，太清楚，反而不好。 所以说，柳元俊他们干了什么，柳元俊他们既没主动跟他汇报过，他也更没有说去问两句。 第六一六章 法拉利 很快方辰等人就来到了亚运村展会中心，一看到展会中间那辆，仿佛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红色法拉利，陈绍轩怪叫了一声，挤着人群就冲了进去，然后瞬间被人海所淹没，连朵水花都没溅起来。 消失的彻彻底底，无影无踪。 方辰看着展台周围满满当当的人，顿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这真是摩肩接踵，人山人海。 怪不得八达岭没什么人，他感觉八达岭的人全部都挤进了亚运村展会中心。 很不好意思的以王诗琪为开路先锋，方辰拉着苏妍总算是勉勉强强的挤了进来。 钻进去之后，只见陈绍轩靠在栏杆上，看着眼前的法拉利双眼放光，甚至连嘴角都有光芒在闪烁。 仔细一看，原来是口水流下来了。 “真漂亮，太漂亮了，真不愧是法拉利，别说坐进去了，就是能摸一把，也算是此生无憾了。”陈绍轩啧啧的感叹道。 方辰看了看这栏杆，再看看栏杆后面，严阵以待的保安们，不由的咧了咧嘴，陈绍轩这个要求现在恐怕是不能满足了。 如果放到后世还差不多。 在后世，车展的时候，哪有现在这又是栏杆，又是保安的架势，别说什么法拉利了，就是劳斯莱斯也都是可以摸，甚至坐进去的。 虽说他现在能勉强理解法拉利为什么会这么做，但这还是让人感觉有些奇怪。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后世华夏强大了，华夏人民也有钱了。 方辰心中突然感慨莫名。 “这款法拉利348，是法拉利创始人法拉利去世后推出的第一款全新车型，看看这直来直去的线条，棱角分明的车身构造，宽大的车头十分圆滑的微微往下低，你看像不像马儿在低眉颔首，我当时在杂志上看的时候，就觉得这款车充满了时尚感，可现在亲眼一见，我觉得杂志上的图片，连这辆车三分之一，不，五分之一的美感都没拍出来。” 陈绍轩各种彩虹屁如同不要钱般的从嘴中喷涌而出。 王诗琪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以前陈绍轩夸她的时候，可没下过这么大的力气。 “你懂的还挺多的嘛？”王诗琪眼睛一眯，有些暗藏杀机的问道。 陈绍轩头也不回，洋洋得意的说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吧，这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海里游的，就没有几样是我不知道的。” “那好，我问问你，为什么今天比昨天冷那么多？”王诗琪问道。 “因为昨天下雪了啊，你难道不知道下雪不冷，化雪冷吗？”陈绍轩理所应当的说道。 王诗琪冷笑了一声，拍了拍栏杆，“我想要知道，下雪不冷，化雪冷的原理。” 此话一出，陈绍轩顿时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味，扭过头来，看着王诗琪挂满寒霜的面色，陈绍轩瞬间打了个激灵，这才知道王诗琪不是随便问问而已。 “说吧，能解释出来，今天就饶了你，说不出来，你就等着吧。”王诗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方辰也看向了陈绍轩，他其实挺想知道为什么下雪不冷，化雪冷。 这句话他从小就知道，但原理吗，还真不清楚。 陈绍轩简单的想了一下，然后便胸有成竹的说道：“道理其实挺简单的，下雪是空气中的水分子直接从气态变成固态过程，也就是凝华过程，凝华过程是放热的现象，所以不冷。” “而化雪是雪融化或升华的过程，雪融化成水或者直接蒸发成水汽会大量吸热，化雪通过热传递方式从周围物体中吸取热量，于是使周围的物体冷却，所以会冷。” 方辰和王诗琪楞了一下，没想到陈绍轩还真说出来个一二三了。 “这其实，应该是初中物理的知识吧。” 陈绍轩讪讪的笑了两声，可殊不知他这话等于又扎了一刀扎在了方辰和王诗琪的心上。 听了这话，苏妍顿时忍不住了，边捂嘴笑着，边点着头。 方辰翻了个白眼，虽说陈绍轩是物理天才，但也不用这么打脸吧，还初中物理知识，他怎么不说小学物理知识。 说真的，这么多年，除了跟通信有关的物理知识，他还能记着点，其余的早就还给老师了。 至于说王诗琪就更加不堪了，她从小就开始打排球，这上学都是靠着排球成绩和家里关系，一路保送上来的，哪知道这个。 “我知道你是不愿意难为我，所以这才故意出了道物理题。”陈绍轩赶紧把马屁又拍了上去。 “哼！算你勉强过关了。”王诗琪冷哼了一声，面色算是好看了许多。 笑了笑，方辰的眼睛又挪到了车上。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法拉利，作为俄罗斯第一大汽车销售公司的老板，似乎有些丢人了。 “车是好车，就是太贵了。”陈绍轩艳羡的说道。 方辰看了一眼法拉利旁边的售价，13.88万，而且还是美元，换成华夏币的话，差不多要七十多万，的确是不低，就以陈绍轩兜里这点钱来说，着实是有些不够看。 “这车要是过几个月展出的话，那就好了。”陈绍轩遗憾的说道。 过几个月，把认购证的事情忙完，他投入的这二十多万，怎么着也能分个三四千万吧，到时候像这种法拉利，他开一辆，放院门口吃灰一辆。 没办法，爷有钱！ “不过方总你可以买啊，你买了之后，借我几天，让我过过瘾。”陈绍轩突然看着方辰兴奋的说道。 他现在买不起，可有人能买得起啊，自己旁边这位不就是华夏最大的金主了。 “你想得美，我买车，让你过瘾？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方辰撇了撇嘴。 七十多万的车，他肯定能买得起，说个不好听的，就他那辆虎头奔，买两辆这种法拉利，不但妥妥的，而且还有剩余，但他不喜欢跑车，真的不喜欢。 作为一个有着四十多岁中年人灵魂的存在，他怎么可能喜欢跑车，他宁愿喜欢MVP，都不会喜欢跑车。 尤其是现在自己做老板之后，他连开车的机会都寥寥无几，怎么会买跑车。 念头一动，方辰冲着一旁的苏妍问道：“你喜欢这车吗，你喜欢的话，我买下来送给你？” “不喜欢，你为什么要送我车？”苏妍诧异的问道。 “香车配美女啊。”方辰笑着说道。 他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个画面，就是照片里的苏妍站在这辆法拉利旁边，这画面着实绝了。 “油嘴滑舌，我要是真喜欢的话，我自己不会买啊。”苏妍瞪了方辰一眼，不过心里却是甜丝丝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方辰送她东西，还是因为方辰夸她漂亮，大概两者有之吧。 听了这话，陈绍轩瞬间蔫吧了，心中备受打击，方辰买得起也就算了，竟然连苏妍现在都能买得起法拉利348。 没办法，谁让苏妍现在也是手握一百万存款的小富婆。 “我现在突然觉得人生啊，努力啊，似乎没什么太大的价值，想要什么，像苏妍这样，找个全国首富的男朋友不就得了，除了这天上的星星买不到，剩下的，只要是凡世间有的，都能买到。”陈绍轩幽怨的说道。 “要是方辰愿意娶你，我没意见的。”王诗琪突然冷不丁的说道。 “我也没意见。”苏妍笑嘻嘻的说道。 然后两人紧接着便笑做了一团。 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下意识的离陈绍轩远了点，他在苏妍和王诗琪的身上，突然看到了二十年后腐女的影子，真是太可怕了。 “我觉得香车配美女，还不如宝马配英雄。”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方辰扭头一看，只见说话的是一个三十五六岁左右，梳着个大背头，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他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男子似乎有些面熟，还却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人。 “李六叔好。” 可此时，苏妍和陈绍轩，王诗琪突然开口纷纷问好道。 方辰顿时楞了一下，苏妍他们竟然认识，而且听这称呼，应该也是燕京谁家里面的人。 “方总你好，自我介绍一下，章光101的李小华。”李小华伸出手，笑着说道。 方辰突然感觉精神一恍惚，满心的不可思议。 他虽然知道，来这里很有可能会碰到李小华，但真没想到还真就这么碰上了。 突然念头一动，方辰下意识的看了陈绍轩一眼，真不知道是不是陈绍轩嘴毒，刚才陈绍轩还说什么，买不到星星，这不立马来了一个把星星买下来的人。 后世李小华已经不怎么出名了，但现在却是一位响当当的传奇，在方辰之前，华夏首善，也就是慈善捐款最多的，恐怕就是这位了。 这亚运村的修建，就有李小华捐的一百万。 在90年，捐一百万，这跟在后世捐一个亿，没什么区别。 据方辰所知，这位是80年代初，以在北戴河卖饮料、开录像厅发的家，然后去了东倭，获得了章光101的东倭代理权，然后发了大财，当时东倭首相还亲自接见了其。 然后紧接着就在今年，或者更确切的说，在今天李小华成为了法拉利在华夏的第一位车主，狠狠的在法拉利高层的脸上扇了一耳光。 这辆法拉利说是展销，其实就是单纯的展示，今天展示完之后，就拉回去了，法拉利的高层并不认为，华夏有人能买得起这辆车。 结果车让李小华给买下来了，并且在天坛举行的挂牌仪式，京A.00001，而且还是黑底白字牌照。 然后传奇还在继续，李小华紧接着又获得了联合国组织颁发的世界和平贡献奖和世界和平使者将。 由紫金山天文台发现并提名，国际小行星中心和国际小行星命名委员会审议通过，一颗小行星被命名为李小华星。 要知道，小行星命名是一项崇高的荣誉，一般地说，国际上只允许以一些著名科学家、艺术家的名字命名，如张衡、牛顿、爱因斯坦、莎士比亚、哈默等等； 如果用政治家、军事家的名字命名，则必须在其逝世后100年，小行星命名有严格的程序，先要由发现者向国际小行星中心申报，再对命名者进行严格的考察，然后由世界多国著名科学家组成的命名委员会审议通过，正式刊布于世，成为为世界所公认的永久星名。 并且同年，美国总统克林顿称赞李小华是美国青年的榜样，号召美国青年向李小华学习。 联合国原秘书长安南曾多次跟李小华会面，老布什在私人庄园中请李小华吃过饭，澳大利亚的一位前总理，甚至还担任李小华的私人商业顾问。 在国内，李小华就更了不得了，在04年之前的华夏福布斯富豪榜，李小华一直都是前三甲之类的存在，甚至有人猜测，李小华应该是真正的华夏首富才对。 甚至李小华还是什么红十字基金会，美中友好协会，中华慈善总会等等一些协会的名誉会长。 只不过其在04年之后，因为一起媒体诽谤案，几乎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想到这，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他前世知道李小华的时候，就猜测过李小华应该不是，如报道中的所说的那样，什么草根出身。 草根出身哪能获得东倭首相和克林顿的接见，更别说这京A.00001的车牌，以及刚才说的那一连串的头衔了。 从刚才苏妍他们的问好声，似乎他这一点猜测是可以坐实了。 “方总，似乎知道我？”李小华笑着说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看李小华的模样，他对于方辰认识他，一点都不奇怪。 “李总这样的人物，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方辰深深的看了李小华一眼。 方辰暗中吐槽，他不但认识李小华，而且还知道他李小华今天要来。 不过方辰有些奇怪，奇怪李小华为什么会来找他，虽然看似是看到苏妍几个熟人，过来打的招呼。 但方辰如果看不出李小华是专门来找他的，那他真算是废了。 第六一七章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李小华上下打量着方辰这张年轻到有些过分的脸，心中满是艳羡。 倒不是说他人好，不知道嫉妒为何物，只是说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相差太大，人已经无法生出嫉妒心。 嫉妒同事，邻居，同学的人多了，但嫉妒领导，老板，更甚者一些知名的大富豪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大多数人对于这样的存在都是无视，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些人大概跟自己不是一个阶层的，自己这辈子再怎么努力，恐怕也无法达到这样的高度。 极少数人甚至还会生出崇拜，憧憬之情来。 当然了，他倒不至于对方辰有什么崇拜之意，但这艳羡之心却是真真切切。 他自问自己也是一世人杰，八十年代在人们普遍工资四五十块钱，万元户被惊为天人的时候，就已经资产将近过亿了，而此时万元户虽然还称不上是每村每院都有了吧，但燕京这一千三百多条胡同，每个胡同都能拎出来好几个万元户了，早就烂大街。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他的身价更是翻了十来倍，达到了十几亿，虽说国外的那些什么富豪榜，华夏还没有，但他自诩，如果他肯把所有资产，甚至哪怕资产的一半亮出来，这华夏首富的名头就肯定是他的，就连希望集团刘家四兄弟加起来，也比不过他。 可这一切，在方辰的横空出现之后，就戛然而止了。 论岁数，方辰连他的一半都没有，可身价，他曾经替方辰仔细算过，就方辰名下的这些企业，包括俄罗斯的三家生意加起来，如果方辰肯将其全部卖出去的话，能价值一百亿美元，也就是五百多亿华夏币。 资产是他的三十多倍，真正的富可敌国！ 像去年世界各国GDP排名，排名六十多位的，科威特，斯里兰卡，一年的GDP也就是这么一百亿美元。 方辰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他估计自己需要再努力奋斗十年才能达到，可那时候方辰又能取到什么的成就，这恐怕就是一个惊人的问号。 不是他想象不出来，而是他不敢想，如果方辰照着这样的发展速度，十年后，别说华人首富了，世界首富的屁股也是可以摸摸的。 当然了，他也知道方辰不可能保持这样的高速发展，要不然就太妖孽了，没人敢想象华夏在未来十年内出现这么一个世界级大富豪。 更别说，方辰到时候，也就不过才二十六岁而已。 然而最让他羡慕的并不是方辰的财富和年龄，而是方辰手中隐形的权力。 在国内，他这个年纪上下的人，就算是去做生意，脱离了体制，但心其实还是在体制里面的，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弯道超车，获得一些权势，甚至可以说他们整个人的属性都是政治的，那个时代在他们的身上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他知道在国内，太宗，包括阁揆，副阁揆们在方辰的身上寄托了多少的希望，而方辰现在又跟柳元俊这些小孩子搭上了，可以说方辰在国内最大的一块短板，下面无人，也给补上了。 俄罗斯那边就更不用说了，方辰不但有那么多高官权贵朋友，更重要的是，方辰对俄罗斯国策是有举手表决权的，最起码在经济这一块，方辰有很大的发言权。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就才会在看到方辰的第一瞬间，就专门跑过来跟方辰搭话，甚至在短时间内他已经动了一点，跟方辰合作的念头。 仔细想了一下，李小华的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他突然指着站台上的这辆法拉利说道：“不知道，方总对这辆车有没有兴趣？” 而此时方辰还正在暗自揣摩李小华为什么会专门找上他，听了这话不由的楞了一下。 过了数息，他这才笑着说道：“没有兴趣，如果李总有兴趣的话，那就请自便吧，我觉得法拉利的人，应该不会，也不敢拒绝李总的请求。” 他可是知道，李小华绝对是一位豪车的疯狂爱好者，他的第一辆豪车，是跟国外大使馆工作人员淘换到的菲亚特，在后来，他又淘到了奔驰，兰博基尼，劳斯莱斯之类的豪车。 并且方辰至今还清晰的记得，一张李小华躺在一辆奔驰车上的照片，而且那辆车的牌照跟法拉利的牌照极其相似，京A.00008，一个人能拿到两张燕京前十的车牌，可见李小华在燕京，在华夏有着什么样的实力。 听了这话，李小华顿时笑了，有些得意。 虽说他已经过了被人夸两句就高兴的年纪，但话总要看是谁说出来的，这话是方辰的说的，那就值得他高兴。 李小华下巴微微一扬，有些自傲的说道：“方总说的对，毕竟这里是华夏，还轮不到他们这些洋人做主！” 紧接着，李小华又说道：“方总如果不急的话，还请在这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而且我还有一个小礼物要送给方总，希望方总不要拒绝。” “李总，太客气了，礼物什么就不必了吧。”方辰错愕道。 他真不知道李小华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非亲非故的，竟然要送他礼物，该不会是为了显摆其有钱吧？ 要算身价的话，也应该是他送给李小华礼物才对，他总觉得这里面味道不对，有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意思。 “一个小礼物而已，如果方总连个小礼物都不肯收，那我怎好开口出言求方总帮忙。”李小华落落大方的说道，丝毫不避讳他有事要求方辰帮忙。 方辰眼睛一眯，不由的上下审视了一下李小华，合着他真没猜错，李小华的确有事情要求他。 “方总，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李小华笑了一下，不等方辰回话，就带着保镖和翻译推开人群，直接朝着展厅的后台走去。 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怎么还有强行要送人礼物的，不过他到是挺好奇，李小华有什么事能求他？ 要说这样的人，在华夏几乎可以算是呼风唤雨了。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方辰扭头问道：“这李小华你们也认识？他谁家的？” “认识啊，李家的啊。”陈绍轩理所当然的直愣愣说道。 方辰忍不住瞪了陈绍轩一眼，“这不是废话吗，就是从他的姓上，我也知道他是李家的，关键是哪个李家？” 李在华夏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姓，在燕京姓李的大佬怎么说也有好几个，陈绍轩单单就说个李家的，鬼知道是哪个李家。 “说来谁家的，你其实也认识，我们为什么喊他李六叔，就是因为他是李家杰的六叔。”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毛病，陈绍轩讪讪的笑了两声，赶紧找补道。 “李家杰家的？”方辰着实傻眼了。 刚才燕京姓李的大佬，在他的脑中转悠遍了，但他唯独没想到，李小华是李家杰的六叔。 从刚才李小华对他的态度上来看，他可真没看出来一点，李小华是李家杰六叔的意思，对他没有半点的恨意不说，而且还要闹着非送他礼物。 表现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甚至还有点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意思。 “这六叔不是亲的吧？”方辰问道。 说实话，他如果有侄子让人给收拾到负荆请罪那个份上，把家里的面子给丢得一干二净，他绝对做不到李家杰刚才跟他说话时，云淡风轻，轻松自若的态度。 陈绍轩赶紧连连点头，“的确不是亲的，李六叔和李家杰他们那这一支，是从一个太爷上分开的，而李六叔他爸虽说跟李家老爷子一样，在当年都参军打鬼子了，但级别不高，只能说是比普通人强点。” 方辰点了点头，这才算是了然，也就是说李家杰的太爷和李小华的爷爷是同一个人，这关系说亲，也算亲，毕竟没出五服，说不亲吧，也就那样，比他和吴茂才的关系更近一点而已。 不过，这么一说，李家杰勉勉强强倒也能算上草根出身，毕竟这关系隔了一层。 “李六叔跟李家杰他们家不是一路人，早年李六叔刚发家的时候，李家到帮过不少忙，但现在已经不怎么来往了。” 听到这，方辰顿觉有些诧异，他这样的，生来背后就没什么人的也就罢了，只能一个人打拼，可李家杰既然跟李家有这样的关系，怎么会舍得放弃李家所带来的好处。 而且他还注意到一件事，陈绍轩提起李小华的时候，一直都是一口一个李六叔的，恭敬的很，这跟陈绍轩平日的模样，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陈绍轩没注意到方辰怪异的神情，眉头微蹙的自顾自嘟囔道：“李六叔在燕京的地位一直都很特殊，有点，有点像现在的你。” “像我？” 方辰不由诧异的看了陈绍轩一眼，这没搞错吧，他怎么也没觉得李小华跟他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且不说，他跟李小华压根就是两代人，而且就李家杰那张扬的性格，动不动买跑车，并且车上挂一号牌子的，跟他有什么想像的。 第六一八章 威胁 就在方辰思考自己跟李小华有什么相像之处的时候，苏妍和王诗琪突然齐齐笑了起来。 “七月不说，我还没在意，现在突然觉得李六叔跟你的确还挺像的。”苏妍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活生生像个二百斤的胖子。 好吧，说错了，苏妍这八十斤都不到的体重，怎么也笑不出二百斤的感觉。 不过，方辰的脸已经黑了，怎么一个个都说李小华跟他挺像的。 “的确是挺像你的，你没来之前，燕京最有钱，最能挣钱的就是李六叔了，而且李六叔的钱跟柳元俊他们这些人的钱不一样，都是靠自己挣的，跟家里关系不大。唯一有区别的是，你的朋友没有李六叔多，并且李六叔的朋友里面，什么三教九流的都有。” 见有人撑腰了，陈绍轩又在方辰的心口扎了一刀，他眼中似乎还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他想做个商人的梦想，就是从李小华这来的。 他通过离李小华这才知道，做商人不但可以有钱随便花，而且依旧可以拥有滔天的权势，最重要的是自由，不受拘束的自由，不用循规蹈矩的自由，可以肆意张扬自我的自由。 做一个商人，尤其是自己做自己的老板，就再也不用像在体制之中那样唯唯诺诺的小心，压制自己的性格，强迫自己变成跟其他人一样，这些人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的穿着打扮，一样的说话端腔作势，甚至就连鼓掌都是那么的节奏。 “好了，知足吧，我们说的是李六叔像你，又没说你像李六叔，如果这话让李六叔听到的话，恐怕不知道要多伤心那。”苏妍拉着方辰的手臂，撒娇道。 方辰眉毛一挑，仔细品了一下，他突然觉得苏妍说的好像有道理，怎么说李小华也是前辈，年龄比他大那么多，按理应该说他像李小华才对。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人们从来都是说儿子像爸，绝没人说爸像儿子的，这里面有个不可逆的先后顺序。 一下子，方辰忽然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吧，跟个孩子似的。”苏妍紧紧拉着方辰的手，笑嘻嘻的说道。 无可奈何的看了苏妍一眼，方辰的嘴角也挂起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不管男女，有个在你生气的时候，愿意哄哄你的人，总归是让人开心的。 然而就在方辰和苏妍他们在外面闹腾的时候，李小华顺顺利利的见到了法拉利这次华夏展会的负责人，亨利。 “李先生，听说你想要买下这辆法拉利348，是吗？”亨利笑着问道，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他没想到，竟然还真有华夏人找上门来想要买他们这辆法拉利的展车。 虽然他是这次华夏展会项目的负责人，但他其实真没打算把这辆车卖出去，作为一辆世界顶级的跑车，这辆车对于华夏这个穷苦的国家来说，太贵了。 虽然他这段时间在燕京转了转，看了看，发现华夏的确并不像他之前从电视，电影以及各种文章中看到的那么贫穷，最起码他本以为满大街的大辫子和长袍是没有的。 但是对于周薪在十美元左右的华夏人来说，一辆价值将近14万美元的法拉利来说，显然依旧还是一场不可企及的梦。 这一辆车需要一个普通华夏工人，工作1400个月，将近一百二十年的时间，甚至就连一些便宜的德国车或者东倭车，对于现在绝大部分的华夏人来说，都是无比昂贵的。 他真的想象不出，华夏人也能像欧洲人，美国人一样，家家都有车的景象。 所以说，他自打把这辆车从意大利带过来，就没打算把这辆车留在华夏，甚至拖车以及邮轮，他都已经安排好了。 拖车把车运到津门，然后再由邮轮将车带回意大利。 现在突然有人要买车，对他而言，不但不是个好消息，反而是个麻烦，毕竟拖车和邮轮的费用都付出去了。 向总部打的报告，也是车没有卖出去。 如果现在车突然卖出去的话，就等于说是他的工作失误，而且拖车和邮轮的费用也变成了不正常开支，甚至亏损开支，这是他个人无法接受的。 “是的。”李小华说道。 “那您清楚他的价格吗？13.88万，而且还是美元。”亨利耸了耸肩，笑着说道，他要想办法打消这个华夏人买车的兴趣。 李小华轻轻点了点头。 “好吧，虽然我不应该这么说的，但我真的，真的，想劝诫您一句，这辆车太贵了，如果您只是跟朋友打个赌，开个玩笑，就进来了，那么您现在已经可以回去告诉他们，不是您买不起，而是我不卖给您，一切都是我的错。”亨利善解人意的说道。 跟朋友开个玩笑，打个赌，便一头扎进来要买法拉利的人，他见过太多了。 此时，李小华面色微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的善解人意，只是你以为的善解人意而已，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车卖给我，完成这笔交易，车留在华夏，钱你带回意大利。” 亨利有点傻眼了，他已经察觉到李小华的确是诚信要买这辆车的。 他感觉有些糟糕，这完全不在计划之内。 “这车真是太贵了，我觉得您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而且我们法拉利在华夏没有任何的分期付款业务，也就是说您只能支付全款。”亨利说道。 即便在人均收入是此时华夏将近一百倍的欧洲，买一辆法拉利也是有钱人才能进行的活动，并且大部分都需要进行分期付款，他可以肯定，在欧洲，如果他告诉一位买家，买这辆车只能付全款，那么这个生意百分之九十都是做不成的。 “这些我都知道。” 李小华眉头紧皱的看着亨利，他怎么感觉花钱买个车，也这么费劲啊。 “你这个老外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华夏人，要不然怎么这么推三堵四的。”李小华厉声喝道。 亨利不慌不忙的笑着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本人以及法拉利公司，都没有任何瞧不起华夏人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次法拉利348华夏展出，相反我们法拉利很看好，法拉利未来在华夏的发展，但应该不是现在，而是再过五年的时间。” 这一点他说的都是实话，法拉利的确是觉得，以现在华夏的经济增长速度，华夏未来必将浮现出一大批法拉利车主。 如果五年后，自己面前这位华夏富豪找他买车，他一定很开心，很欢迎，但绝不是现在，他现在一个车轱辘都不想卖。 念头一动，李小华伸手直接指了一下保镖，保镖顿时心领神会，把手中的保险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打开保险箱，只见里面满满当当的摆放着一摞有一摞的百元大钞。 “这是七十五万华夏币，按照现在的汇率，13.88万美元差不多就是这么多钱，你要是非要美元的话也行，我找人给你换去。”李小华不耐烦的说道。 方辰还在外面等着他那，他怕时间长了之后，方辰不耐烦走了，那就麻烦了。 看着眼前厚厚的百元大钞，亨利这才彻底意识到，眼前这位不但是真心要买，而且还是一位华夏顶级大富豪。 “这个……这个……”亨利急的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 此时看着亨利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模样，李小华眼一眯，他就是再傻也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来，沉声说道：“亨利先生，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李先生，实在是抱歉，这辆车真的不能卖给您，按照计划，这辆车将在五个小时以后，装车发往津门港口，然后再搭乘邮轮回到意大利。“亨利想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说道。 “不能卖给我？而且还要离开华夏？”李小华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显然是被亨利的话给刺激到了。 不过，他从亨利的话中到是瞬间捕捉到了，亨利一直扭扭捏捏不肯把车卖给他的原因。 略微一沉吟，李小华径直说道：“这样，拖车的费用，以及邮轮的费用，我全部出了。” 亨利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被李小华的豪气所震惊了，他真没想到在华夏这个贫苦的国度，竟然能碰到李小华这样拿钱不当钱，挥金如土的存在。 “这不合适，要不然这样，您让我把车发回去，然后我再给您定一辆车，并且这辆车可以按照您的心意专门定制，比如说车漆，轮毂的大小，以及一些高科技的配置等等。”亨利循循善诱道。 “行了，就这样说定了，我告诉你，你今天同意也要同意，不同意也要同意，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保证你这车连燕京城的大门都出不去！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就是找你们意大利大使馆，这事都不好使。”李小华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指着亨利的鼻子，霸气侧漏的说道。 看着近在眼前的指尖，以及李小华怒气冲冲的脸，还有这充满威胁意味的话，亨利顿时傻眼。 第六一九章 死鸭子嘴硬 李小华眼睛微眯，冷冷的看着亨利。 他现在要的是车，一辆一踩油门就会走的车，不是什么狗屁定制，要是觉得对这车不满意，他回头再买一辆就是了。 再买一辆法拉利，对于他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问题，他耽误不起的是时间，方辰可还在外面等着。 亨利嘴巴微张，刚想说什么，却被李小华径直打断了。 李小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如果还是想拒绝的话，那就不要说了。” 紧接着李小华扭头看向秘书，“你给意大利大使馆打个电话，向莱特利先生说明一下情况，然后顺便告诉他，明天我要去拜会他。” 亨利眉头微皱，嘴角微翘，有些讥讽的看着这一切，他觉得李小华是在装腔作势。 虽然他可以确认李小华有可能是个华夏的大富豪，但要知道莱泰利大使可是意大利的驻华大使，一国大使怎么可能这么被李小华呼来喝去的。 李小华请大使先生出面，大使先生就必须出面吗？ 他不觉得李小华有这个面子。 可是他抬头一看，只见李小华的秘书，保镖等人看他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太对，虽然语言不通，但表情是全人类世界通用的。 这些人的眼神中并没有他所想的什么愤怒，生气，而更多的是一种可怜，怜悯，就如同在看一个即将落水的倒霉蛋，或者大街上孤苦无依的流浪汉们。 一股莫名的惶恐不安，突然涌上了亨利的心头，他面色微变，想要做点什么改变这个现状，但却似乎又什么都做不了。 仿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安慰着自己，没事的，都是骗子，大使先生怎么可能替一个华夏商人出头，而且他背后站的可是法拉利。 他刚来华夏的时候，大使馆还专门给他打过电话，说如果他遇到什么困难麻烦，可以直接向大使馆求助。 可安慰了自己半天，亨利感觉这些心里安慰苍白无力，徒劳无功，毫无作用。 的确如此，在李小华秘书和保镖的眼中，亨利已经死定了。 他们可是知道自己的老板有多么的神通广大，跟这些大使馆的大使们关系有多好，甚至可以说老板的豪车，都是那些离开华夏的大使们送的，或者跟他们淘换来的。 并且老板并不仅仅只是认识这些大使，老板跟美国，欧洲，东亚，东南亚，甚至包括澳大利亚，很多政要的关系都很好。 每次出国他们都能得到当地政要们的接待，甚至其中还有美国上一任总统，老布什，澳大利亚上一任总.理，鲍勃·霍克，东倭首相海部俊树等等。 李小华随身携带的翻译并没有避讳亨利等人，直接就拨打了意大利大使馆的电话，并且用的还不是英语，而是地道的意大利语。 看着翻译，亨利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就下来了，如果说是骗他的话，那这骗子未免也太专业了点吧，他并不觉得在华夏能有多少人会说意大利语，而且还能一板一眼的说着那些公式化的语言。 他现在着实有些坐立不安，想要开口说话，可看着李小华的冷脸，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感觉自己就如同一个等待命运审判的囚徒。 没过一会，大概也就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亨利的下属拿着手机，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大使馆的电话，找您的。”下属急切的说道，真接到大使馆的电话，他有点被吓坏了。 亨利的心瞬间被提到嗓子眼，整个人宛若石化了一般，过了十几秒这才回过神。 他强撑一口气说道：“确定吗？电话号码对吗？是大使馆的电话号码？” “确定，千真万确，我们来华夏的第一天，大使馆就是用这个电话联系的我们。” 这话如同一把巨锤狠狠的砸碎了亨利心中最后一点侥幸。 他瞬间面色惨白，如丧考妣的接过下属手中的电话，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是亨利，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旁的李小华忍不住嘴角微翘，真是死鸭子嘴硬，到现在还问找他有什么事，意大利大使馆找他有什么事，他自己不清楚吗。 “亨利先生您好，我是意大利驻华大使馆一等经济商务参赞裴思乔，现在驻华大使馆已经知悉您和李先生发生的一点点纠纷，我现在代表驻华大使馆敦促您，代表法拉利公司尽快妥善解决和李先生之间存在纠纷，不要破坏意中友谊，并且莱泰利大使让我转告您，如果您不能代表法拉利公司妥善解决此事的话，他会尽快和拉尔典先生联系。” 听到拉尔典的名字，亨利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凝滞了，这位现任法拉利的掌门人，恩佐.法拉利先生的私生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存在，如果让大使告他一状的话，那他面临的结局，只有解雇这么一个下场。 “我保证，我会立刻，马上，妥善的解决和李先生之间的纠纷。”亨利重重的说道。 挂完电话，亨利扭头看向李小华，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如同一只被捏住脖颈的大鹅一般，脸色被憋得通红。 他算是知道了，他不但是遇到了华夏的超级大富豪，而且这位还是个响当当的一位大人物。 他现在丝毫不怀疑，如果他不同意把车卖给李小华的话，别说车了，连人都走不了，因为他在华夏最大的依仗，就是意大利驻华大使馆。 如今，驻华大使馆不但不能为他提供帮助，甚至还威胁着他的饭碗。 说实话，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憋屈，实在是太憋屈了，哪有这么强卖强买的，他不就是不答应卖而已，怎么还能找大使馆施压，而且还威胁要干掉他的饭碗。 秘书等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亨利，眼神中充满了戏虐，就如同进行，猫在吃掉耗子之前，最后的戏耍程序一样。 “李……” 亨利刚开个头，就被李小华再次给打断了。 “你现在就告诉我一件事，这车你卖不卖给我，不卖我，我再打个电话。”李小华面如寒霜的说道。 “卖！卖！卖！”亨利脸色一白，赶紧说道。 他现在哪敢再让李小华打第二个电话，他怕李小华这第二个电话打出去，不但车要留在华夏，恐怕连他人也要留在华夏。 “钥匙！” 李小华手一摊，径直放在桌子上。 “我马上给您拿。” 亨利站起来，亲自给李小华找钥匙去了，他感觉自己要是再待在李小华身边，非疯了不可。 拿到钥匙之后，李小华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问道：“你们这展会什么时候结束？” “还有四个多小时。”亨利老老实实的说道。 “给你半个小时，赶紧麻溜的把车给我卸下来，说有人买了。” 说完，李小华带着人扭头就走了。 看着眼前装满华夏币的箱子，亨利着实感觉有些欲哭无泪。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吩咐下属，把车从展台上卸下来，生怕要是半小时把车卸不下来，李小华再找他的麻烦。 他今天真算是怕了李小华。 出了展馆办公区域，秘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的看着李小华，似乎有什么事。 “说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干嘛吞吞吐吐的？”李小华没好气的说道。 听了这话，秘书轻轻一咬牙，然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感觉您今天有点不一样，今天这事有点不像是您做事的风格。” “你是想说，我今天太狂了，也太急躁了是吧？”李小华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 秘书楞了一下，脱口而出道：“原来您是故意的啊？” 虽说老板这么一说就有个合理的解释了，但他却感觉自己更迷茫了，既然知道，为什么老板还要这么做？ “你知道，我等会要送方总什么礼物吗？”李小华笑着说道。 秘书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自己还奇怪那，老板也不知道今天会见到方辰，去哪有礼物送啊，而且平日里礼物什么的，都是他操办的，送什么给方辰，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方辰这样的大人物，连老板都要故意结交，岂是随随便便送个礼物，就能打发的。 可是贵重礼物，总要提前准备的才行。 只不过看老板似乎自己有主意，而且胸有成竹的，他这才没有过问。 “这个！” 说着，李小华晃了晃手中的法拉利钥匙。 “您要送这个的？这不是您现在最喜欢的吗？”秘书大惊失色道。 他可是知道自己老板，对于车，是有多么的着迷，如果不是因为车的话，以老板的身份能量，何必去跟那些大使馆的人打交道。 老板为什么跟大使馆的人打交道，不就是因为现在华夏没有什么进口车渠道，更别说这种豪车的进口渠道了，想要合理合法的拿到这些豪车，只能说是大使馆的公务用车。 而且这辆法拉利348，老板今天早上刚从报纸上看到这条新闻，可就立马跑过来了，并且非要买下来，可见老板对这辆车的喜欢程度。 第六二零章 宝马配英雄 秘书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小华，他没听错吧，真不敢想象老板竟然说要把这辆车送给方辰。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送这个，我去哪临时找个能配得上方总，也能值得我出手的东西，至于说我喜欢……” 说到这，李小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肉疼。 过了数息，李小华狠狠一咬牙，“这不重要，反正已经搭上了法拉利这条线，大不了让亨利再给我专门定制一辆，无非就是多等几个月而已，我能等。” 秘书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感觉老板今天真是变了，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老板了，价值十几万，几十万的东西，不但老板送过，甚至他还替老板送过。 但是车，尤其是这种老板摸都没摸过的心头好，他不但没见过，而且也从未敢想过老板能将车送给别人。 毕竟哪怕是开过的，开腻的，老板也从没说送过人。 “至于说，为什么我今天这么狂，这么急躁，这么不像我……”李小华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听了这话，秘书瞬间竖直了耳朵。 “我之前教过你，如果想要跟一个人成为朋友，那就送他礼物，并且越贵越好，最好送的他，以现在全部身家都还不起，那这样的话，他无以为报，不但会帮你，把事情给办得漂漂亮，甚至还会掏心掏肺的对你，把你当做真朋友。” “另外一点，最好就是，这个礼物的获得难度再高一点，唐太宗，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的故事你知道吧？”李小华说道。 秘书赶紧点了点头，这故事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而且他还知道送礼的是回纥国大使缅伯高，并且那首提在绸缎上的诗，他还记得。 “唐太宗为什么不但没有怪罪缅伯高就送了几根鹅毛，并且还大大的赏赐了缅伯高，不就是因为将鹅贡唐朝，山高路遥遥，从回纥国到长安路远千里，缅伯高送礼有困难，不容易，要是这鹅毛是从长安城随便拔下来的两根……” 说到这，李小华冷笑了一声，“如果是这样的话，别说什么赏赐了，唐太宗能直接给缅伯高按一个欺君之罪，然后砍了缅伯高的脑袋。” “同样是两根鹅毛，但就是因为路途的遥远，送礼的困难，而变得身价不一样。” “您的意思是说？”秘书感觉自己抓到了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 李小华微微一笑，“简单的说，这车本身价值是七十五万，但是经过那个什么亨利一阻拦，以及打给莱泰利大使这通电话的这么一折通，这车现在至少要价值一百五十万，翻了个倍，甚至更贵，方辰收到这辆车会更高兴，更感激我，但实际上我花的还是这七十五万，以及搭上了一点点的人情而已”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李小华还是感觉有些肉疼的很，他不在乎钱，就是在乎车，但想想那毕竟是方辰，也就忍了下来。 “高，实在是高！”秘书伸出个大拇指冲着李小华，由衷的说道。 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李小华是老板，他只能当个秘书的原因了。 而此时，方辰几人在外面已经等的有些着急了。 陈绍轩踢了一脚栏杆，嘟囔道：“这李六叔也太磨叽了点吧，买个车至于这么长时间吗，这都进去半个小时了。” 方辰瞥了陈绍轩一眼，微微有些讥讽的说道：“你不是挺喜欢这车的吗？之前非要来看，不来看就要死要活的。” “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是现在，这就跟看美女一样，就是天仙，如果天天在你眼巴前杵着，你也早就看腻了。”陈绍轩振振有词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和苏妍面色微变，一脸玩味的看着陈绍轩。 陈绍轩完美的体现了什么叫做，不作便不会死！ 感觉方辰和苏妍的面色有些不对，陈绍轩刚想开口，就突然又感觉旁边一股，他熟悉的，冷冽的杀气席卷而来！ 他瞬间觉得自己仿佛赤身果体的站在冰天雪地的野外当中。 如同缺了油的齿轮一般，陈绍轩艰难的扭过头来。 果不其然，只见王诗琪面色铁青，满是杀机的看着他，眼中更是时不时有利刃一般的寒芒闪烁，仿佛要把他万剑穿心了一般。 “七月，你告诉我，你看我了十八年，是不是早就看腻，想换个人看了？”王诗琪面若寒霜，字字诛心的问道！ 陈绍轩赶紧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真没有！” “没有？”王诗琪冷笑了一声，“那你告诉我，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天仙也能看腻了吗，这一点我王诗琪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知道我没天仙好看！” “这话虽然是真的，可你这不是女大十八变嘛！你这年年变，天天变的，越变越好看，我怎么可能看腻了，再看一百年也看不腻。”陈绍轩一脸理所应当的说道。 王诗琪楞了一下，然后嘴角忍不住上翘了。 过了数息，她白了陈绍轩一眼，“行了，这次算你过关了，要是下次再这么瞎说，仔细你的皮！” 方辰和苏妍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陈绍轩，神人，连这都能圆的过去。 念头一动，苏妍拉着王诗琪走到了一旁。 而陈绍轩自觉的跟方辰占站到了一起。 “可以啊，这话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方辰冲着陈绍轩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他也是佩服。 陈绍轩苦笑了一声，然后无可奈何的说道：“你要是有这么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从小就开始锻炼，锻炼个十八年，你也有这水平。”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你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七月？”苏妍问道。 “不放过怎么办，难道非要再打他一顿不可吗？我欺负他，只是为了找一点存在感，让他多宠宠我，多重视重视我而已，可不是要把他打跑，甚至打死，这要是打跑，打死了，我找谁结婚去。”王诗琪理所当然的说道。 苏妍楞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悟，似乎学到了点什么。 而就在方辰和苏妍都被上了一课的时候，李小华等人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从展会的后台走了出来。 “看来李总，这次买车买的不是怎么顺利啊。”方辰笑着说道。 他在前世听朋友说起李小华的时候，就知道人家法拉利觉得华夏人买不起，这次说是展销，其实就是展示，压根没打算卖给华夏人，然而从李小华去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这一点的确已经坐实了。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几十万，几百万的东西，已经失去了讨价还价的意义，买车跟买菜真没什么区别。 谁家去买个小青菜也不会买半个小时吧，更别说这菜摊就在你家楼底下。 李小华心中一喜，但仍装作一幅一言难尽的模样，苦笑了一声，“的确是不太顺，我去了之后，人家死活不卖给我，非说什么拖车和邮轮都已经准备好了，我说拖车和邮轮的费用，我也付了，就这还不行。” “最后闹得我给他们大使馆打了个电话，他们大使给人家打了个电话，才算是了结。” 李小华的秘书眨巴眨巴眼睛，莱泰利大使给亨利打电话了吗？ 这电话明明是什么一等参赞打的啊。 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事深深的埋进心里，一辈子都不说。 听完这话，方辰笑了一声，他虽然知道这事有意外，但真没想到，买辆车竟然能闹得这么鸡飞狗跳，意大利大使都出面了，说实话这事他是做不来，而且想做也没这资源做。 毕竟他可不像李小华，能认识那么多大使馆的人，李小华的那些豪车，几乎都是从大使馆倒腾出来的，可见李小华跟这些大使们的关系如何。 但转念一想，不对，有个大使馆他也可以做到这样，那就是俄罗斯大使馆。 虽说他不认识俄罗斯大使，但俄罗斯大使肯定认识他。 “说实话，我也是头一次感觉买辆车这么难，不过怎么说也总算是到手了，现在这车就归方总你了。” 说着，李小华把手摊开，一把法拉利车钥匙出现在上面。 “送给我的？”方辰彻底傻眼了。 他怎么也想到，闹了半天，李小华竟然要把这车送给他。 “对没错，我之前不说要送给方总你一个见面礼吗，这就是了。”李小华笑着说道。 方辰摆了摆手，“李总，这使不得，就先不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受之有愧，而且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李总这么喜欢这辆车，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把这车买下来，我怎么能收。” “方总这话就见外了，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宝马配英雄，要我说这车只有方总你才配开。”李小华情真意切，无比真挚的说道。 方辰刚想说什么，就被李小华打断了。 李小华话音一转，装作不悦的说道：“再说了，我之前不是说了，还有事要求方总你帮忙，你连个小礼物都不收，这不是变相堵我的嘴吗？” 第六二一章 大赚头 方辰真无奈了，这年头竟然还有说逼着人收礼物的，不收不行的那种。 可关键是，他真的不想收，到不说礼物本身的贵重。 如果除去这辆法拉利是李小华的心头好，以及李小华为了这辆法拉利闹出这么大动静等等的因素，这就是一个简简单单，价值七十多万的物件，不管是车，还是房，或者和其他的古董翡翠，珠宝都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一个七十多万物件，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真的不过是件小礼物而已，用不着在意。 但上述的这些因素毕竟都存在，那么这就不是一件简简单单，七十多万的物件，它又被赋予了其他的价值，方辰实在是不想君子夺人所好。 再说了，他又何必欠这么个人情，钱这东西，咱家也不是没有，关系和渠道更是足足的。 想买的话，他让别列佐夫斯基给他搜罗个十辆八辆都没问题，莫不成真以为汽车联盟这个俄罗斯最大的汽车销售公司是吃干饭的？ 至于说渠道，那就更简单了，每个月华夏都向俄罗斯出口这么多商品，那么从俄罗斯进口点车，应该也没问题吧？ 就算真不能进口，那么俄罗斯大使从俄罗斯带几辆车来国内，国内总不能阻止吧？ 到时候，再让俄罗斯大使把这车卖给他就完了，顺手而为的小事，他就不相信俄罗斯大使会不给他这点面子。 说个不好听的，他宁愿欠俄罗斯大使的人情，也不愿欠李小华的人情。 念头一动，方辰径直笑着说道：“李总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能帮忙的话，我一定帮忙。” 方辰这话说的是无比真挚，几乎没有什么虚伪推脱的意思。 说实话他对李小华的好感度还是比较高的，在2004年前，李小华还在大众面前活跃的时候，可以说是正儿八经的华夏首善，一百万的亚运会捐款，开创了新华夏慈善捐款的先河。 之后李小华也着实捐了不少次的钱，并且每次捐钱都是数以百万计，这在90年代真是一笔巨款，如果跟2010年之后的对比，这数字怎么着也要乘以个十几，二十倍的，才能体现出李小华捐款的真正价值。 虽说这里面或许有些作秀的成分，但这钱确实真金白银捐出来的，也的的确确的改变了一些穷苦人们的生活，就从这一点，方辰就对李小华心生好感。 再加上，从陈绍轩他们的嘴里得知，李小华虽然不算是真正的白手起家，但产业也是辛苦打拼出来的，其来钱的路子比柳元俊这类的人不知道高多少，甚至比牟其仲还干净一点。 有李家这样的关系存在，却不愿主动利用，甚至主动跟李家撇清关系，这一点真的是很难得。 更别说人家还把心爱的车，主动割爱。 当然了，虽说这车方辰也不喜欢，也不打算要，但因为这个举动对李小华的好感却是实打实增加的。 毕竟别说七十多万的车了，就是大街上有人愿意送你瓶水，你对他也会产生一定的好感值。 但这个提升好感值的背后，是收获大于付出的才行，总不能你送我瓶水，我喝完之后，不省人事，被你卖到大山沟里挖煤，也要感谢你吧。 所以说，只要李小华不是什么狮子大开口，提出非分要求，他还是愿意帮忙的。 “方总，这就是个小意思，你意思意思得了，你要是连这个都不意思，那就太不够意思了。”李小华有些郁气的说道。 他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送东西都送不出去的情况。 不过没办法，谁让方辰比他还有钱！ 比他还有钱的华夏人，这大概在华夏也是绝无仅有，独此一家的，出点这样的情况，似乎也能理解。 一旁的陈绍轩面色发黑，他此时真有点嫉妒让他发狂的感觉，心中更是如同百爪挠心一般，恨不得直接替方辰答应下来。 这都什么破事，他死乞白赖的想要，就是要不到，而方辰这边，有钱买却不买也就罢了，却偏偏还有人上杆子白送，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李总，你不会说想让李家杰重新加入到认购证里面吧？或者说干脆是李总你也想赚这个钱？”方辰脑子灵机一动，突然说道。 他刚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有这件事，是值得李小华找他帮忙的，虽说李小华和李家好像并不和，但毕竟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啊。 可谁知道李小华面色微变，连连摆手道：“方总误会了，我怎么会替我那个不成器的侄子求情，甚至我还要感谢方总你出手教育了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人外有人，省的到时候再栽个大跟头。” 认购证的事情，他的确已经从李家杰的嘴中了解的清清楚楚，而且五个亿的生意的确不是什么小买卖了，连他都要为之心动。 但仔细一想，他也就算了，分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方辰还要在里面占大头，如果他插一脚的话，能分到他手中的，了不起也就是几千万而已。 这几千万，对于柳元俊，铁阳炎，以及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侄子来说，的确是不少了，但对于他来说，就有点不够看了。 尤其是跟他现在要求方辰的事情比起来，那更是小巫见大巫。 其实，他从李家杰的嘴中，收获最多的，就是关于方辰的一些信息，方辰做生意的思路，对事物的看法，以及作风等等，从而对方辰产生了一定的了解，他感觉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而且比起来方辰能找到这么一个能挣五个亿的生意，他更佩服方辰对金钱的克制。 可以说，如果方辰愿意的话，别说五个亿了，十个亿，十五个亿方辰都能挣，可方辰偏偏就不挣，这一点就很难得了。 有几个进入金山的人，能完整的活着回来？ 大部分都是因为拿的金子太多，在路上体力耗尽，活活被压死了，知道自己的能力大小，知道危险的边缘在哪里，然后或者把金子带回家的，才是最大的胜利者。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促使他，一见到方辰，就决定要找方辰帮忙，并且不惜把自己心爱的法拉利给送出去。 看李小华的模样不似作伪，方辰彻底郁闷了，不知道李小华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见似乎事不可为，李小华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的指着那辆法拉利，说道：“方总，你真不喜欢这车？” 他看方辰的模样也不像是假装的，方辰就是的的确确打心眼里不喜欢。 “不喜欢，真的不喜欢，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李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但说无妨。”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就太可惜了，方总如果我要是跟你一样年轻的话，我就开着这车环游全国去！” 李小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这辆车最终还是落到了自己的手中，大概是前者居多，如果真是不舍得的话，那他就不会非要把车送给方辰了。 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开法拉利环游全国，这不是疯了吗！ 就以现在全国主要交通大动脉还是国道，省道的情况，敢开法拉利出门真是疯了，说个不好听的，三百公里跑不完，这底盘估计就要报废了，除非是全程高速公路，还差不多。 可要知道，后世高速公路，遍布全国，总里程达到十四万公里，而现在就算加上在建中的高速公路，高速公路总里程也不会超过二千公里，甚至能不能达到一千公里，都是个问题。 毕竟华夏第一条高速公路，沪嘉高速公路，88年才通车，并且总里程才十几公里吧，在后世已经早早就沦为了申城的城市快速路。 而接下来通车的是1990年的沈大高速公路，全长三百多公里，再剩下就是广佛高速，也才十几公里而已。 华夏人民基建狂魔的天赋点，在此时还没有被彻底点亮。 沉吟了一下，李小华说道：“既然方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在马来西亚计划投建一条二百公里长的高速公路，资金有些不够，如果方总你有意向的话，可以投资一下。” “投资高速公路，而且还是马来西亚的？”方辰吃惊的说道。 “嗯，没错。”李小华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下方辰顿时有些犹豫了，要说投资修建高速公路的确是个不错的项目，收入稳定，回报率高，一年能有个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回报率，而且马来西亚，作为四小虎之首，经济实力也的确是不容小觑，人均GDP几乎是华夏的七倍。 华夏现在人均GDP是三百多美元，而马来西亚是二千四百多美元。 并且虽说在太宗南巡之后，华夏的经济一直就在飞速增长中，经济总量达到了世界第二，每年仅仅经济总量增长的这一块，就占据全世界经济增长的百分之三十以上，是确确实实的世界经济引擎，被称之为世界经济的一大奇迹。 但人均GDP一直都没有超过马来西亚，可见马来西亚的实力如何。 不过也快了，差不多2020年左右，在人均GDP这一块华夏就能就超过了马来西亚，包括所有的四小虎，已经可以正式去想办法摸摸四小龙的屁股了。 但说实话，他没兴趣，真的没兴趣去投资什么高速公路。 他活了这两辈子，都没有想过去修一条高速公路出来，一点这样的念头都没有。 再者高速公路真的是太贵了。 国内高速公路为什么修建的这么少，除了技术的不成熟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贵，高速公路一公里至少七八百万，至于说马来西亚，人均GDP比华夏高那么多，肯定还要更贵一些。 弄不好，这二百公里的高速公路，总投资就要价值三四十个亿，就算他只是投资一部分，那也要好几个亿打底吧，说不定就是十亿往上走，太多钱了。 花这么多钱，连他都要心疼。 最重要的是，百分之二十的回报率，他真看不上眼，等于说投入十亿八亿进去，他五六年才能回本，然而回本之后，一年也就能赚个一两个亿，真是太少了。 说个不好听的，有这十亿八亿，他现在就是随便干点啥，一年再挣个十亿八亿出来也绝对不是问题。 如果是投资到自己的企业里面，收入会更高。 知道方辰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李小华看了一下左右，然后对着方辰说道：“方总，这里面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这里面有大赚头的，至于说具体的事情，不如找个地方，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仔细谈。” 里面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而且还有大赚头？ 方辰不由的楞了一下，虽说他跟李小华并不怎么熟悉，但也知道李晓华既然能做到这个份上，眼皮子肯定不至于说太浅，一年能赚一两个亿的生意，肯定算不上什么大赚头。 眼睛一眯，方辰郑重其事的思考了起来，他感觉事情有点要闹大的意思了。 李小华也不催促，这事在他心里面也不是压了一个月，两个月了，他不在乎这点时间，反而颇有兴趣的看向了站台，看着亨利带着人，开过来一些工具车，正在哼哧哼哧的搭建一些可以把法拉利从站台上放下来的架子。 他双眼放光，这是他的法拉利，而且他现在真是越看越喜欢，毕竟这也算是失而复得的东西了。 只是周围的人却有些议论纷纷，猜测到底是哪位大老板，大富豪，竟然把这辆法拉利给买了下来，这一点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他们本以为，这车估计要被法拉利公司给原封不动的拉走。 没办法，太贵了，这可是七十五万的东西，别说他们了，就是万元户们，见了这辆车，也是一个车轱辘都买不起。 看着已经被完整运到展馆外面的法拉利，亨利心算是落下来了一半。 不过，他立马扭头又走回了展厅，毕竟另一半什么时候落下来，还要看李小华的意思。 第六二二章 四合院 当亨利来到李小华面前，众人纷纷猜测李小华究竟是谁？ 不过，李小华毕竟是燕京人，其中还真不乏知道李小华情况的人，很快一些关于李小华的事情便在整个展厅传开了。 而距离李小华最近的那些人，更是知道，比起李小华，李小华旁边那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才叫做厉害，要不然李小华怎么会上杆子去送车。 亨利走到李小华面前，老老实实的汇报车已经停到了门口的事情。 “不过，我的意思是想，这两天再给您举办一个正式的交车仪式，毕竟这是华夏的第一台法拉利，我们法拉利公司很重视，也希望影响力能大点。”亨利恭恭敬敬，甚至声音还带着意思谄媚的意思。 李小华看了亨利一眼，心想，这老外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早这样的话多好。 不过亨利这话着实是搔到了他的痒处，他之所以喜欢这些豪车，除了这些豪车的确好之外，不就是为了在人前显贵吗，那么举办一个正式的交车仪式，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 “行啊，那就两天后，在天坛吧，把声势搞的大一点，然后我再去弄个好一点的车牌。”李小华淡淡的说道。 看着这一幕，方辰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光芒，看来事情还是按照前世历史的发展了。 在后来，天坛举行完挂牌仪式后，法国媒体还专门报道了这辆法拉利，报道了李小华，李小华从而震惊全球。 然而在这之后的十几年里，有五十多位外国领导人和世界名人前来访问华夏的时候都曾目睹这辆法拉利的真容，并在车身上签字，比如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俄罗斯弗拉基米尔同志、美国总统大小布什和克林顿等，李小华也被外国人称为法拉利先生。 后来有人曾对这辆车，出价两个亿，李小华都没有舍得把这辆车给卖掉。 至于说，这辆车最后的结局，自然是在燕京市政府，强制性淘汰国一，国二政策的要求下，被拆车厂拆了。 把秘书留下跟亨利详细的聊下具体事项安排，李小华朝着方辰扬了扬车钥匙，笑着说道：“方总，走，我带你兜风去！” 瞬间，方辰的面色变得有些怪异，一个大男人竟然要开跑车带他兜风，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感觉怪怪的，而且他不喜欢跑车的重要一点，就是因为跑车这玩意，安全系数比自己的那辆虎头奔，不知道要低多少。 方辰对自己的小命，一直都很看重，要不然怕太显眼，他真恨不得弄辆越野之王，民用装甲车，乌尼莫克来。 而一旁的陈绍轩双眼放光，恨不得立马替方辰答应下来，如果能让他替方辰来坐一坐这车，感受一下法拉利强劲的动力，和汹涌澎湃的推背力，那就最好了。 见李小华盛情邀约，方辰无可奈何的看向苏妍，问道：“你能自己回家吗？” 苏妍娇嗔的看了方辰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难不成连回个家都还要让你送，再说了，还有七月和七七陪着我。” “李六叔再见。” 说完，苏妍跟李小华打了声招呼，就带着陈绍轩和王诗琪走了。 跟苏妍的步伐矫健相比，陈绍轩简直就像个出嫁的大姑娘，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 方辰心中叹了一口气，天遂不人愿啊，不对，应该说苏妍不遂人愿，他真真真不想跟李小华一起兜风去。 坐上车之后，方辰赶紧把安全带给系在身上，心中默念，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不过很快，方辰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其实很多余，李小华开车的速度并不快，在此时畅通无阻，没几辆车的道路上，顶多也就能保持五六十公里的时速。 这速度简直是在侮辱这辆法拉利，估计这辆车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开的这么慢过，这算什么兜风，手感最多就是个A。 而且方辰发现李小华的车技着实烂的很，比他还烂，进胡同的时候，竟然还轻轻在倒车镜上噌了一下。 来到一个大四合院门前，李小华把车停了下来。 吴茂才慧明等人，以及李小华的保镖，也纷纷把车停了下来，浩浩荡荡的，排成了一条长龙。 “这车的油门实在是太敏感了，我一路上连油门都不敢踩。”李小华满头大汗，有些兴奋的说道。 方辰翻了个白眼，他着实无言以对，不敢踩油门，咱开什么跑车啊。 而一旁李小华还在激动不已的诉说着各种自己的这次法拉利开车体验。 说了足足有十分钟，李小华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把方辰请进门。 “这原来是和珅的一处宅子，别院，小宅子，地方也不大，比不得和珅原来住的恭亲王府那一间，由三个院落组成，大概三千多点平方而已，除了主院有个小殿，左右各有配楼之外，其他的两个小院，都跟一般的四合院没什么区别，南、北、东、西各有三间厢房，倒座房六间。”李小华介绍道。 方辰再次无言以对，他也算是开了眼，三千多平米，房子二三十间，而且还有个殿，竟然只是别院，小宅子。 在后世，就这二环以内，别说三千多平米了，就是三十多平米，也是绝大部分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不过要是跟恭亲王府比，那的确是差点意思，而且没有什么园林水石，就是在主院的前面，略微的种了几棵树，以及一些个花花草草，现在正值寒冬，更是颇有些凋零的意味。 突然李小华，心念一动，开口说道：“方总你喜欢不喜欢，喜欢的话，我把这处宅子送给你如何？” 方辰神情微变，轻轻一摆手，径直拒绝道：“李总太客气了，这宅子太贵了，而且李总现在住的好好的，我怎么能君子夺人所好。” 这四合院他到确是挺喜欢的，想想，在闹市当中，自己能有这么一套大院子，还是挺不错的，颇有些中隐隐于市的感觉。 再者，这房子应该是挺贵的，即便现在的价值，也应该在两千万以上。 他记得自己看过一个新闻，90年代中期吧，一间普通的四合院都是八千块钱一平米，而等到后世，基本上一平方就是十万到三十万之间，而这四合院这么大，怎么着也要二十万一平方吧，毕竟燕京还大量存在，那种又破又小的小四合院。 心里一算，方辰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果按这个价格算，这房子要是留到后世，怎么着也要六七个亿。 一瞬间，方辰着实心动了，买这么一个四合院，就算哪天公司赔进去了，他把这院子一卖，也足够一家老小活下辈子了。 只不过，他似乎没有必要接受李小华的赠送，并不像后世，现在在燕京买一套四合院的难度并不高，更别说这房子李小华还一直住着。 “这房子真没多少钱，我86年收这房子的时候，还没那辆车贵，再说了，这种宅子我在燕京还要好几个，送方总一座也不妨事。”李小华笑呵呵的说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李小华心中还是微微有些肉疼，这要是真送出去的话，那真算是他送出去价值最大的一笔礼物了，送的他自己都有点受不住。 现在燕京最普通的那种四合院，也就是百十来平方，四五间房子的那种，也差不多要二十万一座，如果按照这个价格来计算，他这座四合院差不多能值个七百万吧，但实际上，他改装，修缮，购置家具还花了二三百万，零零总总的算下来，几乎价值上千万。 但实际上，如果有人真要买，别说一千万了，两千万他都舍不得买。 不过只要方辰能帮着他把这笔生意做成，这四合院他送的就值。 方辰还是连连拒绝，开什么玩笑，这是大几千万的房子，岂是说收就能收的。 见方辰真心拒绝，李小华也就作罢了，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如果这生意能做成，那他死活也是要送方辰一座这样的四合院。 因为他看得出来，跟法拉利不一样，法拉利那边，方辰是真的没兴趣，而四合院方辰是心动的了。 再者说了，这事情都还没谈那，如果没谈成，方辰不愿意帮忙，真让他送这么一座宅子，他自己也心疼。 他送人东西，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回报，可不是真的只为简简单单的送人，最起码这几十万，上百万的东西是这样。 在主院的小殿里坐下之后，方辰上下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笑着说道：“李总这真是好地方啊，这大厅里，放个十桌，坐下百十个人肯定是没问题的。” 李小华微微一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当时为什么看中这座四合院，就是看中这小殿了，我朋友实在是太多了，地方大点，能来的朋友也多点，不至于说关系淡漠了。” “而且，不是我吹，我这的菜也是一绝，做菜的大师傅是钓鱼台国宾馆的国宴厨师，退休了，被我高薪请过来的，您一定要好好尝尝。” 第六二三章 镶金子的土地 随后，早已准备好的服务人员如贯鱼之次般，把菜一一端了上来。 奢靡！ 看着面前三四十道，并且一道比一道精致的美味佳肴，方辰着实有种琳琅满目的感觉，甚至有点挑花了眼，不知道该怎么下口了。 再看看这空旷的，雕龙附凤的大殿，他和李小华仅有的两位食客置身于其中，着实感觉自身的无比渺小。 然而方辰最重要的感觉，还是奢靡，仿佛真的置身于古代，高官显贵的生活当中，当年和珅，和中堂吃饭，也莫不过如此了。 “李总，你是在是太客气了，两个人弄这么多菜，这那吃的了。”方辰说道。 李小华摆了摆手，“吃不了就吃不了，无所谓的，别说方总你来了，就是我一个人吃饭，也是这么多菜。” 方辰不由的眼睛一眯，心中忍不住掀起了一丝波澜，他本以为两个人吃这么多菜，就已经是太奢靡了，可谁知道李小华平日里就是这么吃的。 “我这人就是这毛病，每次吃饭都不知道该吃点什么，所以索性就让厨师多做一点，说不定碰上那道菜今天特别合心意了，就多吃一口。另外我还有一个规矩，不管这菜今天觉得多么好吃，一顿就吃三口，超过了就不吃，所以菜就必须要做得多一点。” “而且我这菜单每天都要更换一两道菜，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吧，除非我特别嘱咐，要不然这一桌子的菜都能换掉。”李小华看着方辰的微变的脸色，笑着说道。 不过李小华话里面，虽然说自己这是毛病，但是从其神情来看，却是有些得意。 方辰着实无言以对，只得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这世间要评美食家，李总定据其一。” 说实话，方辰觉得自己在莫斯科大酒店吃的已经够奢侈了，但是跟李小华比，瞬间被秒到了十万八千里去。 平时里，和他吃饭最多的就是吴茂才。 一般来说，在就他们两人的情况下，不说菜的好坏，就单说数量，最多也不会超过四个菜，而且每次吃完饭的菜汤，吴茂才都一定拿面条或者馒头给沾干净才行。 像李小华这样，一个人，一顿饭吃三四十道的，方辰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算是开了眼。 方辰心中苦笑，他现在真是知道了什么叫做华夏首富吃饭的吃法，跟李小华这位前华夏首富相比，他这个现任华夏首富真是有点羞于见人的意思。 方辰现在真是感觉到自己算是穷苦人家出身了。 不过一个人一活法，李小华有钱，觉得这样吃饭没问题，那就这样吃吧，反正他觉得两个人四道菜也挺好的，用不着改变。 李小华有些得意的说道：“方总缪赞了，美食家万万当不得，吃家还差不多。” “你来尝尝这天香鲍鱼，这是满汉全席的御菜之一，并且天香鲍鱼源自明朝皇宫御菜，然后清代御膳以完整保留并提升，如果算起的话，距今至少五百年的历史，而且我还让厨师对这道菜做了改良，用的是硇洲鲍鱼的八头鲍，吃起来肉质细嫩、鲜味浓郁。”李小华笑了笑，然后用筷子给方辰夹起了一只鲍鱼。 方辰咬了一口鲍鱼，满嘴流汁，又夹了其他的菜，他真的不得不说，这些菜的味道着实不错，鲜香可口，虽然不知道国宴厨师是什么水准，但想也就是如此了。 不过，他在地坛公园跟着苏妍，着实没少吃东西，肚子到现在还是毫无半点饥饿之意，简简单单的吃了一些，喝了点茶，也就停下了筷子。 李小华见状微微一笑，就命人将满桌子，没动几筷子的菜给撤了下去，然后再换上了一套茶水。 看着这渺渺升起的青烟，方辰和李小华突然就沉默了，都知道接下来要谈正事了。 过了几分钟，李小华清了清嗓子，“方总你看下这个，看完咱们再谈。” 说着，李小华递给了方辰一份文件。 方辰打开文件一看，这是一份土地承包开发的文件，但一看到上面写的总标的价格，不由眉毛微微一挑，有点被惊到了。 这总标的上，赫然写着十亿一千三百多万美元。 沉默了几秒钟，方辰抬起头，然后径直把文件还给了李小华，并且说道：“李总，你这玩的实在是太大了，恕我无能为力。” 开什么玩笑，这是疯了吗，征地都要花十亿美元，这马来西亚的土地，是镶金子了？ 二百多公里，十亿美元，等于说一公里的土地征收成本就是五百万美元，二千多万华夏币。 征地一公里花二千多万华夏币，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这两千多万，别说现在了，就是2018年，征地都用不完，甚至放到千禧年，两千万华夏币也足够修一公里的高速公路了，而不仅仅只是征地。 他此时甚至都产生了一个念头，李小华这是故意要骗他的钱，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征地费用。 不过念头一想，方辰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李小华除非真是疯了，得了精神病，要不然绝对不会拿这事骗他。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也不是傻子，李小华这骗局也骗不了他啊。 但即便这是真的，可要是拿十亿美元来征地，这买卖他也不玩，真玩不起。 这跟他之前想象的，实在是相差太远太远，他本来以为整个项目，六七个亿美元应该也就到顶了，现在可好，仅仅征地就要花十亿美元，那么剩下的建设费用又要多少钱？ 虽然他没干过高速公路，但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怎么也知道，住房这一块是土地比房子值钱，土地的成本要占住房建设总成本的百分之七十。 而在高速公路可就要反过来了，建设费用是大头，因为高速公路本身的特殊性，其中材料费用就要占到了一半，剩下的就是一些支付工人，机械，测量，设计等等乱七八糟的费用，土地成本连百分之三十都占不到。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十亿美元土地成本来计算的话，这高速公路的整体建设费用，至少需要三四十亿美元，假如再有点隧道，桥梁之类，总建设成本说是在四十亿美元以上，丝毫也不奇怪。 他现在手中所有的钱，加起来到也差不多有四十多亿，但关键他手上的钱是以华夏币来计算的，这跟美元有五点多倍的汇率差。 可以说，他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砸进去，也就只能相当于总建设费用的五分之一而已。 然而最关键的是，他疯了啊，把自己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拿出去，去马来西亚修什么破高速公路。 再者，他自己也需要钱，交换机和BB机项目，这都是需要前期大量资金投入的东西，更别说他还想弄DVD。 所以他这四十多亿自己花还感觉不够，还要想办法去找钱才行。 他之前以为总投资一共就六七亿美元，而李小华差的口子，应该也就了不起两三亿华夏币而已，毕竟修路又不是非要一下子把钱全花出去，只要前期费用能攒够就行了，其余的慢慢说也不迟。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真有什么大赚头，他帮帮忙也不是不行。 可现在，四十亿美元的项目，他真是沾都不想沾，生怕沾上去之后，把自己弄掉进去。 就不说什么其他乱七八糟，很有可能发生的风险了，就说一条，高速公路的投资资金不够了，李小华就指着他投钱，那他是继续投钱，还是不投钱。 不投钱吧，之前的投入全部打了水漂，投钱吧，又有更多的资金投进了这个无底洞。 更别说，他的钱还有用。 所以，方辰想都不想，直接就拒绝了李小华，这生意太大了，他玩不起。 “方总，你先别急，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提出来，咱们再谈谈。”李小华不急不躁笑着说道。 方辰眉头微皱，不知道李小华这装的是什么蒜，他就不相信李小华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就这征地费用我都闹不明白，这马来西亚的土地上是镶的有金子？还是什么，怎么能这么贵？你能告诉我现在国内一公里高速公路的修建费用是多少吗？这一点我相信李总你是知道的。”方辰毫不客气的问道。 李小华微微一笑，“方总你别急，我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就拿沪嘉高速来说吧，沪嘉高速总投资是2.3亿，高速公路全长16公里，如果再算上两端入城连接线，全长20.5公里左右，如此算来，每公里修建成本是1120多万。” 方辰眉毛一挑，每公里1120多万，比他之前想的每公里八九百万到是高了不少，但无所谓，这点差距不碍事。 “那李总，请你告诉我，为什么马来西亚一公里的征地费用就要两千多万？”方辰问道。 “因为那里的土地的确是镶金子了，黑金！” 李小华郑重其事的说道。 第六二四章 大买卖 李小华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眼神中绽放着兴奋的光芒，以及对财富的贪婪！ 方辰眼睛一眯，顿时陷入了沉默当中，内心深处更是掀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 不过他现在的确是明白了，为什么李小华会花十亿美元去弄这个土地了，甚至之前李小华一切诡异的行为和话语他都理解了。 说真的，李小华不说，他真的完全想象不到那里的土地里竟然还能有石油。 但仔细一想，到也算是有道理，因为马来西亚是亚太地区暨华夏，印度，南越之后，原油储存量居第四位的国家。 并且也是亚太地区，为数不多的原油出口国，其国内生产的原油有一半都用于出口，是全球第三大LNG出口国，石油产业占据了马来西亚百分之二十的GDP。 “你是打算承包这块油田吗？”方辰问道。 “不！不！不！”李小华连忙摆手，“我不打算这么做，且不说油田这一块的规模太大了，我们吃不下，就算是真能吃下，马来西亚石油公司也不会允许我们吃下油田的。” “马来西亚石油公司是马来西亚国营企业，在马来西亚的地位类似于我们华夏石油部一般，全马来西亚的石油都是他的，不允许别人开采。”李小华解释道。 如果可以的话，他自然想弄一块油田，成为油田主。 可即便他跟马来西亚最高元首，副元首，甚至九个皇室，以及内阁首相，各部长的关系都不错，但马来西亚石油公司依旧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马来西亚石油公司关乎马来西亚的经济命脉，也是马来西亚，甚至整个东盟十国中，唯一一个世界五百强企业，并且排名在二百多名左右，即便马来西亚首相都不可能轻易动马来西亚石油公司。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虽然有些遗憾，但更多的还是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也不太愿意插手到石油这里面，石油被称之为黑金，除了说它本身的颜色之外，说的就是围绕在石油所流的血。 没办法，石油对于现代社会实在是太重要了，仅仅看美国为石油发动了多少次战争就知道了。 基辛格有句话，如果你控制了石油，你就控制了所有国家；如果你控制了粮食，你就控制了所有的人；如果你控制了货币，你就控制了整个世界。 美国的霸权就是建立在石油和美金之上的，甚至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美国不在许诺任何人可以三十五美元一盎司的官价向美国兑换黄金之后，美元为什么还是世界通用货币，就是因为美国很快就建立了石油美元这一体系，从而保住美国货币的霸权，乃至于对全世界的霸权。 不过这样一来，他有点迷糊了，既然李小华不打算挣油田的钱，那他承包什么土地啊，这大赚头又是从何而来？ 看着方辰疑惑的眼神，李小华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方总，你之前是不是觉得整个高速公路的修建需要五十亿美元以上？”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虽说他之前算的是四十亿美元左右，但每个人跟每个人的算法不一样，而且他毕竟不是专业人士，这些东西差一些无关紧要。 “其实我告诉你，高速公路就是个幌子而已，整个项目的所有投资都已经在这里了。”李小华笑着挥动手中的文件。 “倒卖地皮？” 从方辰的口中，吐出了一个后世十分熟悉的名词。 “嗯，就是这个意思，整个项目的所有投资，一共就是这十亿美元，现在马来西亚人还都不知道这块地有油田，我们把这块油田，以及附近的土地都买下来，然后等宣布有油田的时候，再一出手，价格翻个两三倍左右，绝对没问题。”李小华说道。 方辰再次陷入了沉思，他现在算是明确知道为什么李小华要花这么多钱买地了，不是说单价太贵，而是说李小华买的地太多了。 说实话，他有点心动了，十亿美元的投资总额，倒还算是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毕竟又不是仅仅他一个人出钱，李小华也不会同意让他一个人单独出钱。 而且他也相信，如果真如李小华所说的那样，等油田一倍发掘出来，周围的地价涨个两三倍的，绝对不是什么问题。 如此算来，他出一半的钱，不，他出三分之一的钱，三亿美元左右，最后也能再挣三亿美元到六亿美元之间，也就是说十六多亿华夏币到三十多亿华夏币。 这着实是他都不得不看到眼中的大钱了，甚至可以说是他迄今为止，单笔生意挣钱最多的一笔生意了，比发财证还来劲。 发财证虽说利润率高，三百万投进去，五个亿出来，算起来有一百六十多倍的利润，但说到底他的利润一共就是这五个亿，而且还要分出去一半，跟倒卖地皮的十六亿到三十多个亿的收益，是比不了的。 毕竟他现在资金雄厚，兜里还有四十多个亿在银行的账目上吃灰，而且他现在也不怎么着急用钱，真正需要用钱的，是04机正式量产以后的事情。 所以说，他自然更多会考虑究竟能挣多少钱，而不是利润率的问题。 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说，发财证其实只适合以小博大，作为第一桶金的原因。 “消息可靠吗？”方辰沉声问道。 李小华眼睛猛然一亮，一听这个问题，他就知道方辰心动了，不过说来也是，没人能面对石油，这一世界最重要的战略物资而不心动。 “可靠，这是我一个在马来西亚国土资源部的朋友告诉我的，他就是负责这方面的助理部长，现在探井队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原油的位置，甚至说不定在半个月以内就要出油了。”李小华神情凝重的说道。 方辰眉毛一挑，李小华这也真是交游广阔，连在马来西亚都有这样的高官朋友，不过再想想李小华的那些朋友，大小布什，克林顿，撒切尔夫人，海部俊树等等这些人，他也就了然了。 “马上就出油了……” 方辰的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敲着，心中暗自盘算。 收益什么的，都是可期的，他也相信李小华给他画的大饼。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问题了，也是他最担心问题，那就是李小华要骗他，对于这种老狐狸，人精中的人精，沾了毛比猴子都机灵的存在，他不多长几个心眼，恐怕切实是不行的。 如果李小华是骗他的，这地方压根就没石油，或者干脆卷款跑了，那他这十几亿可就是要打水漂了。 不过，马上要出油了，这六个字到是让他放心了不少。 且不说这话里面有多少诚心的成分在里面，最起码他可以不见兔子不撒鹰啊，他不见到油，不投钱就是了，这钱只要在他兜里面一天，这钱就是他说的算。 李小华一脸平静的看着方辰，虽然方辰此时面无表情，但是他大概还是可以猜到方辰此时是在想的什么。 对此，他问心无愧，因为他说的事情都是真的，没有半点欺骗方辰的地方。 再说了，他也不敢骗方辰，除非他能离开华夏，把自己在华夏的一切基业都抛弃掉。 没办法，上面对方辰的看重，可比对他的看重要多的多。 对此他也能理解，毕竟方辰的年龄只有他的一半不到，但资产却是他的十几倍，然而最重要的是，方辰在国内的资产企业，大部分都是高科技企业，这一点是上面格外看重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事情，已经在上面得到了广泛的认同。 那么华夏想要发展，快速的发展，高质量的发展，都离不开这些高科技公司。 而他虽说名下企业三十多家，但大都是一些地产、机械制造、轻工、旅游、娱乐、医药保健、国际贸易之类的存在。 即便香江的公司，也都是一些投资公司，物业管理公司，烟草，防水工程之类的，大都是一些靠着关系吃饭赚钱的买卖，只要有关系，就能赚钱，跟高科技一点边都沾不上。 那么在他和方辰之间出现矛盾，上面会偏帮谁，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他之所以拉方辰入伙，除了一定要想结交方辰的意思，更多的就是冲着方辰的钱来。 十亿美元的买卖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都吃不下的程度，毕竟他现在总资产也就三十多亿而已，实际上能抽调的流动资金，一共就不到三个亿而已。 即便他可以把土地作为抵押，从银行里贷款出来一大半的钱，但还有至少百分之三十的钱，也就是三亿美元，十六亿华夏币的资金需要自行解决才行。 他努力凑了凑，变卖了一些不怎么挣钱的公司，也就顶多能再拿出来三个亿，也就是说距离十六亿的缺口，还有十个亿。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就瞄上了方辰，或者说只能瞄上方辰，毕竟有能力拿出来这么大一笔钱的，全华夏只有方辰一个人而已。 第六二五章 按照方辰的要求 看着陷入长时间思考的方辰，李小华的内心深处忍不住有了一丝的急躁，方辰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缠一点。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早就被他抛出来的这些利益给冲昏了头脑，一口答应了下来。 甚至他觉得方辰身上缺少了一种商人特有的东西，商人，尤其是他这种大商人，其实都是赌徒，他们永远都是在刀刃上飞舞，在岩崖峭壁上奔跑。 他不否认这样做的话，风险很大，但如果风险不大的话，回报怎么会大？ 但如果没有这数十倍，数百倍收益的暴富，怎么可能发财？怎么成为大商人？ 当然了，除了他们这些所谓的成功人士，绝大多数的人都掉落悬崖，摔的粉身碎骨。 可没办法，谁让财富和风险永远都是不分彼此的双生兄弟。 而方辰不但不喜欢风险不说，更是另一个极端，太稳了，方辰所表现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四平八稳，没有半点的波澜。 要说太稳健的人，一般生意是做不大的。 可偏偏方辰的生意却做得如此之大，大的令人不可思议，而且在方辰身上还没有任何年少得志的轻狂感。 并且似乎完全不受利益所诱惑，送法拉利不要，送四合院不要，这么琳琅满目的一桌子美食只吃几口。 要知道，有很多头一次来他这做客的客人，即便再怎么矜持，最后绝对还是会吃的大快朵颐，撑得肚儿圆。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能看得出方辰是惊讶了，是被他这桌子菜震慑到了。 据他了解，方辰应该是一般家庭出身，在这种情况下，还依旧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浅尝即止，这份淡泊和定力真是非同一般。 此时李小华心中突然对方辰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恐惧感，甚至有点不想跟方辰合作了，这种人实在是有点太可怖了。 念头一转，李小华只得打消这个念头，没办法，他只能选择和方辰合作。 因为除了方辰，其他人别说十亿了，连一个亿都拿不出来。 方辰缓缓抬起头，李小华的心突然忍不住揪了一下，似乎在等待命运的审判一般，没办法，他真是太想做成这笔生意了。 如果这笔生意能做成了的话，挣个三十多个亿让他本身资产再翻一倍，绝对没问题，值得他赌了。 “李总，原则上我可以答应和你合作，但我有个要求，需要事先说明一下。”方辰郑重其事的说道。 李小华心中的大石顿时落了一半，赶忙说道：“方总但说无妨。” “多谢李总体谅，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有些丑话，我只能说到前面。” “高速公路，征地，包括油田的事情，我都只不过是听李总你这么一说而已，具体什么情况，我是不知道的，所以我想让人去马来西亚实地考察一下真实情况是如何，但这绝对不是说不相信李总你，只是保险起见。”方辰说道。 “没事，这个没事，就是方总你不提，我也要请你的人去马来西亚实地考察一下的。”李小华浑不在意的说道。 方辰的要求他并不觉得过分，反而应该说是题中应有之义，涉及到几十个亿的大买卖，总要小心一点才对。 要知道，现在华夏城镇职工的年人均可支配收入也就刚刚一千来块钱，农民更是只有可怜巴巴几百块钱而已，十亿资金，别说个人或者说企业了，就是穷一县之力，甚至一市之力，也不一定能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的钱。 “如果最好的，我希望亲眼见到出油之后，再付款。” 方辰接下来的话，如同一个锤子不轻不重的砸在了李小华的心坎上。 李小华的脸上瞬间闪过一道难色。 过了数息，李小华这才苦笑道：“方总，按说这一点，我应该答应你，可实际上，操作有难度，虽说这块地我已经拍卖下来了，但毕竟只要没交全款的一天，这块地在法律上就不正式属于我。” “如果走漏了什么风声，让别人也知道这块地有石油，尤其是让马来西亚石油公司知道了，那么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把这块地收为己有的，那咱们这一番辛苦策划，就彻底打了水漂。” 可谁知道，方辰坚定的摇了摇头，“李总，这是我们合作的前提，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我只能说抱歉。” 李小华面色剧变，他真想问方辰一句，你还想不想挣钱？ 这机会真是稍纵即逝，虽说他在马来西亚有不少的关系，但还真远远没到能一手遮天的地步。 可他刚想说什么，却被方辰打断了。 “不过，有一点，李总，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说真出油了，两个小时以内，我这钱就能到账，我想马来西亚石油公司既然现在不知道，那么再瞒他们半个月应该不难，毕竟就算有风声传出去，我想马来西亚石头公司也不至于说立马就采取行动，把这块地给收走。” 说完，方辰靠在椅背上，抿了一口杯中的茶，静静的看着陷入挣扎和犹豫的李小华。 这二三十亿，他的确是挺想挣的，可比起挣钱，他更怕被骗。 虽说应该也不至于，李小华毕竟一直都在国内，六十大寿还请了不少的两岸三地的一线明星过来祝寿。 再说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就不信李小华能把国内的基业也在短时间内全部变卖带走。 而且从李小华1999年还排在福布斯华夏富豪榜的第二名来看，这笔生意，李小华应该是做成了，毕竟李小华的名下，除了香江的房地产和投资公司之外，并没有什么能拿的上台面的企业。 当然了，这也跟那时候华夏富豪们资产普遍不多有关系，第一名的荣家才七八十亿华夏币，即便依照华夏人的性子，有人隐藏身价，但第一名顶多也就是一二百亿而已，跟后世老马他们动辄两千四五百亿的身价相比，着实不可同日而语。 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而且他和李小华还真不熟，算起来，这才是第一次正儿八经打交道。 然而最关键的是，这要是真被骗了，三个亿美元，十六亿华夏币是小事，他面子往哪摆？ 念头一转，方辰心中自嘲的笑了两声，他真是膨胀了，十六个亿竟然已经变成了小事。 不过说真的，如果他的交换机，BB机和VCD这三个项目，都能顺利展开的话，十六个亿对他真不算什么，这三个项目，一个月都能给他挣过来。 即便是现在，俄罗斯那边的生意，一个月差不多也有六个多亿的入账，小霸王这边虽说不交钱吧，但一个月也有将近两个亿的利润，这也是他的钱啊。 这样算起来，似乎距离十六个亿也差不离太远，两个月就能挣出来。 过了许久，李小华深吸一口气，似乎心中有了决断，“方总，你的钱真能两个小时以内到账？” 刚才方辰的话有一点打动了他，那就是出油后两个小时以内打款。 如果说只是瞒半个月的时间，这的确不难，土地里有油田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三个多月了，即便是从上他把这块地给拍下来算起，也差不多也两个月了，不还是瞒得死死的。 只要说不是正儿八经的出油，那他就不怕。 因为在马来西亚，这种关于发现油田的消息，几乎隔个十天半个月的都能冒出来一两个，但百分之九十都是假消息，没几个是真的。 这跟马来西亚独特的国土关系和行政区域划分有关系。 马来西亚被华夏的南海，给分成了马来西亚半岛和沙巴砂拉越半岛，国家的经济政治中心，包括十一个州，两个直辖区都在马来西亚半岛。 而沙巴和砂拉越这两个州则孤悬于沙巴砂拉越半岛，距离马来西亚半岛最近的地方直线距离也超过五百公里，并且隔海相望。 至于说砂拉越州，也就是他那块地的所在位置，其海岸线拥有丰富的油田，石油及液化天然气是州经济的主要来源之一，距离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更是超过了一千三百公里以上。 再加上沙巴和砂拉越，其实是当年跟狮城一起，作为相对独立的存在，同时加入马来西亚的，只是说后来狮城自己退出了。 天高皇帝远的，再加上行政比较独立，砂拉越州的消息的确是相对封闭的，再瞒半个月，甚至说只要是在正式出油前，方辰把钱打到他的账户上，这事基本上就成了。 但问题是，方辰真能做到两小时以内打款吗？ 毕竟这不是十万，一百万这样的小数目。 要知道，他之前费了半个月的功夫盘清账本，把名下所有企业全部的流动资金都收了回来，也就弄过来的三个亿而已。 李小华把自己心中的这个疑问说了出来。 方辰拍了拍胸脯，轻描淡写的说道：“三亿美金以内，李总都不用担心，毕竟我也不会放着能挣钱的买卖不做是吧，只要油田的事情靠谱，让我看到油，钱上绝对没问题。” 第六二六章 收益划分 李小华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有点被方辰震到了，十亿资产和十亿流动资金是两个概念，而两个小时内拿出十亿恐怕又是另一个概念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重申一下方辰的实力。 “不对，方总你说的是三亿美金？” 李小华突然醒悟过来一件事，方辰说的是三亿美金，而他心里一直算的却是十亿华夏币，这里面可是有好大的差距。 方辰微微一挑眉，然后轻轻点头，“嗯，没错，只要不超过三亿美金，我都可以保证两个小时以内到账。” 李小华此时着实是无话可说，两个小时内能拿出来三亿美金，他敢说方辰能抽调出来流动资金，绝对超过四十亿以上。 流动资金比他的身价都高，李小华此时着实有种愧对家乡父老，羞于见人的感觉。 但再一想，方辰的身价他预计是在五百亿，那么有四十亿的流动资金，似乎也挺正常的。 李小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了方辰何等强大。 “既然如此，方总的要求，我全盘答应。”李小华缓缓说道。 表面上李小华风轻云淡，实际上心中满是无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不答应，还能如何？ 再说了，如果方辰不答应的话，他还有其他在半个月之内弄来钱的方法吗？ 假如这几天他弄不来钱，他就要想办法让探井队暂时停下来，为他争取到筹钱的时间，这样耽搁的事情只会比半个月长，两权相害取其轻，他只能向方辰低头。 甚至他现在有种微妙的，抱大腿的感觉，几曾何时，他李小华竟然也需要抱大腿了，不一直都是他是别人的大腿吗？ “既然一些原则性问题都谈完了，那谈下彼此出多少钱，这个收益怎么分配吧。”方辰说道。 看着方辰的模样，李小华突然又是猛然一晃神，他有种错愕感，这生意其实是方辰的，是方辰在拉他入伙，要不然为什么整个谈话的节奏，都在方辰的掌握之中。 但转念一想，李小华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谁让方辰无欲则刚，做不做这生意对于方辰都没有太大的所谓，是他上杆子求着方辰，而不是方辰求着他。 如此一来，方辰自然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略微一沉吟，李小华说道：“那这样，方总你先听听我的情况，条件，这块土地是我先发现，在马来西亚的人脉也是我的，具体的事情也是由我这边来办，我在其中付出了很多无形的资产，这一点方总你认可吗？” 方辰点了点头。 “那咱就接着谈钱的问题，现在这片土地的价格是十亿美元，我跟国际上的一些银行联系过了，这块土地大概能够按照中标价的百分之七十办抵押贷款。” 听到这，方辰心中有些诧异，甚至惊喜，如果按照李小华的意思，银行就可以解决七个亿美元了，那也就是说他们剩下所需要承担的资金压力，一共才三亿美元而已，他之前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要承担三亿美元了。 他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念头一转，方辰心中自嘲的笑了笑，国内房地产企业，不都是这样发展的，拿到地，转手就抵押给了银行，至于说工程全靠工程队垫资，玩的全部都是空手套白狼的把戏。 甚至很多的企业兼并也是如此，企业刚刚兼并过来，就拿新兼并的企业去贷款，获得发展的资金，也就是说企业付出一点点的资金，就可以扩大，而银行也得到了丰厚的利息回报，简直就是双赢。 但似乎仔细一想，怎么都觉得有一丝丝不对的地方。 而且这都已经算是好的了，最起码是资债相抵。 最牛.逼的是那些十口锅，九个盖，甚至八个盖的企业，完全靠着拆东墙补西墙活着，严重的资不抵债。 甚至可以说大部分企业的发展都建立在银行贷款和融资上面，像方辰这样，公司规模做的这么大，竟然只有一笔五百万政策贷款的真是绝无仅有。 在方辰的脑子里，一直都没有打过什么贷款的主意，所以第一时间真没想到土地是可以办抵押贷款的。 再者，谁让方辰自己就是开银行的。 “剩下三亿美元多点，按照现在的汇率大概是十六亿三千万，我这边能出的六个亿，剩下的资金都需要方总你来解决，这个没问题吧？”李小华问道。 方辰思考了几秒钟，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李小华。 十亿对于他来说是小问题，甚至比他想象的三亿美元还要少不少，但现在关键问题来了，这个收益怎么划分。 “至于说收益方面，方总你出十亿，而我出力，出关系，出无形资产，出六亿资金，我觉得这两者应该是可以相等的，所以我觉得一切的收益你我平分，方总你意下如何。” 李小华说完这话，赶紧抿了一口茶，掩饰内心的紧张，他怕方辰不答应啊。 但说真的，如果换个人，也就是说他面前坐着的人不是方辰，而是别人，他绝对不会跟人对半分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操办，土地是他的，银行贷款也是他给解决的，对方只出了十亿华夏币，就想跟他平分一二十亿美元的收益，这那可能！ 对半分反而是对他的一种不公平。 但谁让对面坐的就是方辰！ 方辰太强大了，强大到他不但惹不起，而且还要与之小心交好不说，最重要的是，这一单生意对于他来说，是让他身价倍增，暴富的绝世良机。 而对于方辰来说，就很一般了，挣个三四十亿，连方辰身价的百分之十都不足。 方辰之前摆出来那副无欲则刚，以及毫不退让的模样，也证明了这一切。 可以说，他现在真是被方辰吃的死死的，就如同砧板上的鱼一般，完全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所以他只能说是对半分。 而且即便如此，还要担心方辰是不是有可能不答应。 李小华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丝委屈，他什么时候做过这么憋屈的生意。 “对半分，没问题。”方辰点了点头。 闻言，李小华瞬间长吁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因为方辰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还是因为终于和方辰谈完了。 大概是后者居多，谁让方辰太强大，太难缠，这样的生意伙伴，甚至对手，他真的从未遇到过。 方辰嘴角微翘的看着这一切，李小华出一小部分的钱，出力，出关系，并且银行贷款也是李小华解决的，然而他出大部分的钱，最后挣的钱对半分，他觉得这应该算是一个比较公平的方法，甚至他应该算是占了一点点的便宜才是。 而且要知道一点，他之前预计出的资金是三亿美金，然后分百分之三十的收益。 现在可好，只需要出不到两亿美金的钱，就可以拿到百分之五十的收益，也就是预计二十六亿华夏币到五十亿华夏币之间，这已经完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所以说他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甚至哪怕李小华比他多分一点，他最终都是会同意的。 当然了，谁也不会觉得钱多烧手，既然李小华要多给他分钱，他也没有拒绝，或者说主动多分给李小华的道理。 “不过，有一点我需要提前向方总你说明，大概会有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收益会用来跑关系。”李小华对着方辰做出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方辰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这个没办法，马来西亚的国情就是如此，从国州两级的国土资源部和首相，甚至包括王室都是需要打点的，要不然……”李小华搓了搓手。 虽说他问心无愧，但是见方辰答应的这么快，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无所谓，我能理解。”方辰淡然的说道。 只要李小华不坑他，没有什么虚报开支的破事发生，这种事情他自然能够理解，更清楚这些费用都是必须的，这钱不出的话，土地根本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卖出去，甚至握在手中都难。 而且如果能借此机会，跟马来西亚首相，以及王室结识下坚实的关系，在马来西亚编织出一张大网来，那么这钱花的就不是值了，而是超值。 甚至可以说，他本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他俄罗斯汽车联盟为什么能发展这么快，这么大，甚至几次火并都没有闹出任何的风波来，不就是因为叶利钦在汽车联盟有股份。 当然了，这也跟汽车联盟自身有关，仅仅他知道的，明里暗里有叶利钦股份的企业都有很多，但能像汽车联盟一样挣钱的，几乎可以说绝无仅有，甚至其他企业加起来，也没汽车联盟挣钱。 这也是为什么叶利钦在经济上这么倚重他，甚至愿意在俄罗斯经济国策上听取他意见的原因。 再加上和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丘拜斯，盖达尔的关系，才有了现在的方先生。 第六二七章 同床异梦 过了数息，方辰突然从沉思中苏醒了过来，然后扭头，一脸笑意的看着李小华。 李小华的心不由的咯噔了一下，他感觉一股莫名的危机感骤然在他的心头萌生，虽说方辰是在笑着的，但这种笑则更多像是一个狼外婆的微笑。 嗯，没错，狼外婆看向小红帽的模样，就跟方辰此时的模样同出一辙。 “最后一点，我需要派一个财务团队去马来西亚参与到项目之中，不过李总你可以放心，他们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策。”方辰微笑着说道。 李小华的面色猛然变得有些阴沉！ 是的，他相信！ 相信这些人不但不会干涉他的任何决策，甚至还会踏踏实实的干活，成为一个优秀员工的表率，但同时他也知道，这些人会把他的每一个命令，甚至任何一举一动，都事无巨细的报告给方辰。 然后再由方辰来干涉他！ 这哪是什么员工，这简直就是太上皇，慈禧太后。 “好！”李小华闷声答应了下来。 他不想答应的，但是他能不答应吗？ 李小华此时只能心里自我安慰自己，他做事问心无愧，不怕方辰派人监督。 只不过，他本想把之前拍卖土地，所产生的前期费用给安插到总账里的梦，大概是碎了。 “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财源滚滚！”方辰嘴角微翘的看着李小华，眼中更是充满了真挚的光芒。 李小华那点小心思他自然知道，但这无所谓！ 就如同他之前所说的那样，他不信任李小华，跟这种千年的狐狸合作，他就是睡觉也要睁只眼睛才行。 如果不派财务团队的话，他怎么能知道这块土地究竟卖了多少钱，假如卖了三十亿美元，结果李小华给他说只卖了二十亿美元怎么办？ 这一点很有可能发生，毕竟负责具体操作的，可都是李小华的人。 所以说财务团队，他必须要派的，而且还要在自己名下这五家公司内，抽调最为精干的财务力量。 “合作愉快！” 李小华拿着酒杯跟方辰的茶杯碰了一下之后，然后一饮而尽，显得十分痛快！ 但仔细一品味，李小华这模样，怎么都有种是在喝闷酒的感觉。 从李小华的四合院走了出来，方辰并没有着急上车，而是踏着吱呀吱呀作响的积雪，在幽静的胡同中走着。 他突然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这种声音格外好听，而且就想这么静静的走着，似乎整个人的身心彻底放空，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他感觉自己之前的思绪似乎有点乱，但究竟怎么乱的，却无从得知，大概跟李小华的唇枪舌剑，明争暗斗，让他有点累吧。 不过这又充满了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乐趣和激情。 或者更准确的说，他现在的状态，有点像是一场大战后的疲惫。 刚才，他和李小华的关系很微妙，是合作伙伴，更是心口不一的竞争对手，彼此相互不停的试探着，算计着，别说掏心掏肺了，谁也不敢将自己柔软的腹部亮给对方看。 这样的合作简直可以用同床异梦四个字形容，谁也无法彻底的信任谁。 但方辰却觉得他俩的合作，是那么的牢不可破，原因很简单，驱使他俩在一起的粘合剂——利益，太过于牢靠了。 方辰不记得这是谁说的一句话，只有利益的联盟，才是真正的坚不可摧。 因为人活着，就是为了利益。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便是这么个道理。 太史公在两千多年前，人心相对朴实的西汉，就能有如此的觉悟，更别说此时人心浮躁的现代社会了。 利益这两个字，经过两千年的孕育，显得越发的重要了，甚至可以说这十六个字，就是现代社会的真实写照。 看着方辰越走越远的身影，吴茂才等人只得远远的吊在了方辰的身上，不疾不徐的跟着，不敢靠近，生怕打扰到这位爷。 “九爷，这是在抽风吗？大冷的天，非要在外面溜达！”吴茂才纷纷的说道！ 慧明瞥了吴茂才一眼，“你这话最好别让老板知道了，再说了，我以前练武的时候，下着大雪还打着赤膊在外面练功，这又算了什么？” “和尚！下大雪算什么，现在才是最冷的时候，难道你今天没听过下雪不冷化雪冷的解释？就是凝结和升华这两个词！”吴茂才的眼中充满了鄙夷，这是学霸对学渣在学术方面的碾压。 就凭他知道，凝结和升华这两个词，他就比慧明强。 慧明顿时无言以对，他认输了，输的五体投地，但他真没想到，他竟然有一天会被吴茂才在这方面鄙视了。 突然这时，吴茂才手中的大哥大骤然响起。 低头一看，吴茂才瞬间吓飞魂都要飞了，甚至差点把大哥大给摔出车窗，这个电话，他内心深处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想接的，但他却又不敢不接！ 吴茂才颤颤巍巍的接通了电话，此时吴茂才的模样，一点都不复之前的傲世凌云，不可一世。 “二福，娃娃还在跟李六叔吃饭吗？”电话那边传来苏妍的声音。 “九爷已经出来了，不过……不过九爷现在在马路上溜达……”吴茂才胆战心惊的说道。 之前，方辰在跟李小华吃饭的时候，苏妍就打电话过来，然后他接的，苏妍嘱咐他，等方辰吃完饭后，让方辰给她回个电话。 可这事，他出了门就给忘了，现在可好，苏妍这小姑奶奶又打电话过来了。 “这么大冷的天压马路？”苏妍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 “嗯！”吴茂才如蒙大赦的赶紧点头说道。 心中更是把什么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太上老君给拜了个遍，当然，他心中最感谢的还是九爷，如果不是九爷吸引了这小姑奶奶的注意力，他都不知道自己会被这小姑奶奶折腾的多么惨。 说实话，他有时候真真真觉得，苏妍在九爷面前的俏皮可爱，温柔乖巧都是装出来的，就苏妍那个性格，如果不是装的，怎么在九爷面前会是这个样子！ 只可惜，这种话他只能埋葬在心里，一点都不敢透露，现在苏妍都已经欺负他，欺负的这么惨了，如果这话被苏妍知道了，他不用等哪天苏妍嫁给九爷，成为他名正言顺的九奶奶，他就已经死定了！ “把电话给娃娃！”苏妍有些着急的说道。 听了这话，吴茂才车都没停稳，便一溜烟的跑了下去，赶紧把大哥大递给了方辰，并且示意这是苏妍的电话。 “你怎么想起来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了？”方辰看着天边高悬的月牙，诧异的说道。 “想你了！”苏妍声音软糯糯的说道。 方辰顿时忍不住嘴角微翘，笑了出来，这三个字从女朋友嘴中说出来，充满了无穷的杀伤力。 吴茂才在一旁连翻好几个白眼，他就说苏妍这小恶魔都是装的。 “你怎么突然会在这么冷的天压马路，现在乖乖上车，别冻感冒了。”苏妍总算没忘记正事是什么，担忧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这样一个人在路上走走，也挺好的。”方辰笑着说道。 突然听到苏妍周围的声音似乎有些嘈杂，不像是在家里，方辰问道：“你在哪里？我怎么觉得你不在家？” 被方辰识破了之后，苏妍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我在王府饭店。” “王府饭店？你来找我的？”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旋即又明白了过来，因为在燕京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是在王府饭店住着的。 “嗯。” 苏妍的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你现在在酒店大厅？就你一个人？”方辰急切的问道。 虽说在王府饭店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但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刻，除了家之外，就没有一个可以说是安全的地方。 “在酒店大厅，不过不是一个人，爷爷让他的警.卫员陪着我的。”苏妍笑着说道，心里甜丝丝的，为方辰这么紧张自己而高兴。 听了这话，方辰的心总算是放下来的一半。 “那这样，你让前台把我的房间给你开开，然后你在我的房间等我。”方辰说道。 “嗯！”苏妍乖巧的说道。 把大哥大递给了吴茂才，方辰直接就上了车，苏妍这深更半夜的在酒店等着他，他还有屁心情压马路。 而且不论直觉，还是经验都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事，要不然苏妍不会平白无故的大半夜跑过来。 车队在燕京的街道上，如同一只愤怒的公牛，肆意飞驰，奔跑，无数的雪花随着车轮的飞速旋转，四溅飞射，整个车队就如同在狂风怒号，波涛汹涌中奋勇向前的扁舟一般。 来到宾馆房间，看着苏妍静静的躺在沙发上，旁边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听到动静，苏妍有些睡眼蒙松的醒了过来了。 “你说你，不好好在家睡着，突然一声不吭的跑到这里来干嘛？”方辰半是责怪，半是溺宠的说道。 第六二八章 人心险恶 “想你了。” 苏妍一把将方辰的手臂揽进自己的怀中不说，更是如同小猫般，脸蛋轻轻的在手臂上蹭蹭。 看到方辰肩膀上的雪花，还淘气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嗯，冰的，但不甜。 方辰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然后另一只手在苏妍的头发上轻轻的摩挲着，两人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偎依着，享受这份静谧的美好。 吴茂才见状，冲着慧明等人使个眼色，苏妍爷爷的警.卫员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众人一同退了下去，只留下方辰和苏妍。 过了一小会，苏妍抬头看着方辰的脸庞，竟然嗤嗤的笑了起来。 方辰也忍不住跟着嘴角微翘，他透过苏妍的眼睛看见了一个人。 那就是他自己！ 方辰突然有种上天太过于眷恋自己的感觉，要不然他怎么会找到这么一个，看见他就会忍不住笑出声的女孩，满眼都是他的女孩。 得女朋友如此，夫复何求。 温存了一会，方辰轻轻的拍了拍苏妍的小脑袋，“好了，不抱了，你现在告诉我，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找我，说完之后，我麻溜的送你回家，这要是再耽搁下去，我怕苏大书记亲自杀过来。” “你还怕我爸啊。”苏妍笑嘻嘻的说道。 “倒不是说怕吧，更多的是敬，只要他是你爸一天，我就不得不敬着他。”方辰耸了耸肩说道。 苏妍翻了个白眼，“照你的意思，我爸还是沾我的光了？” 不过话音刚落，苏妍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得意！ “要不然你以为那，不过这有什么好笑的？”方辰诧异道。 苏妍此时笑得合不拢嘴道：“我刚才突然想到，这话如果真让老苏同志听见，老苏同志的表情一定会很有意思。” 方辰的神情也猛然变的有些怪异，过了数息，忍不住嘴角一抽抽，他刚才想了一下苏大书记听见这话之后会有什么表情，的确会很精彩。 “行了，别笑了，再笑，狼就要被你招来了，赶紧说，你为什么找我。”方辰催促道。 这要是再不提正事，墨迹下去，苏爽真要杀过来了。 “没什么，之前不说了吗，想你了。” 见逃不过去了，苏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 方辰瞬间脸一拉，板着脸说道：“真的？” 见方辰似乎已经有些生气了，苏妍犹豫了几秒钟，这才嘴巴微嘟，有些委屈的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我爸知道你被李六叔给请过去之后，就说李六叔是条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还说你跟李六叔打交道肯定是会吃亏，然后我饭都没吃完，就……” 苏妍越说越委屈，眼眶内忍不住有泪珠在打滚。 方辰顿时看不去了，赶紧一把将苏妍揽在怀中，柔声说道：“接下来你就跑到酒店来找我了是吧。” 他此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心中甚至有些愧疚，合着，苏妍是因为担心他被李小华囫囵个吞掉，才跑过来的。 “嗯。” 苏妍擦拭了一下眼角，琼鼻微皱哼了一声。 “没事的，真没事的，李小华想吃我？我不把李小华给吃了就不错了！”方辰轻笑道。 苏妍白了方辰一眼，“吹牛，李六叔在燕京多有名，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能搭上李六叔的船，那就能发大财。”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她不过八九岁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李小华的传奇经济。 而且要知道在那个时候，万元户就值得报纸电视台大书特书了，但李小华却能赤手空拳的挣下上亿的资产，这是何等的了不得。 在燕京，李小华简直就是如同财神爷一般的存在，有点石成金的本事，这也是他们之前为什么说李小华挺像方辰的原因。 “真的，别说把我给吃下了，哪怕仅仅是有把握能占我的便宜，那他李小华也不会这般委曲求全，忍气吞声了。” 接下来，方辰把他和李小华在四合院的交手大概给苏妍说了一下。 苏妍顿时被震住了，过了数息，这才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道：“我怎么感觉李六叔被你吃的死死的，算起来，应该是你占了李六叔的便宜才对。” 她感觉她整个人的思维仿佛都被方辰颠覆了一般，李六叔竟然上赶着求方辰，而且还主动送好处给方辰不说，最后竟然全盘答应了方辰的所有要求。 “算是互惠互利吧。”方辰笑着说道。 苏妍白了方辰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首先，她自己的眼睛就忍不住笑成了一道月牙，心中有些得意，名满燕京的李小华竟然会被方辰吃的这般死死的，她颇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即便不算互惠互利，那这也是我应得了，又不是我逼他五五开的，再说了，如果李小华比我强的话，那他的企业规模应该比我更大才对，可我现在的资产却是李小华的十好几倍，这已经足以充分展示我和李小华谁强的答案。”方辰振振有词的说道。 “好了，知道你厉害了。”苏妍拉着方辰的手臂摇晃，撒起娇来。 过了数息，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苏妍突然紧紧的抱着方辰的手臂，然后整个人靠在方辰的肩膀上，仰着脸认真的说道：“你以后能不能不和李六叔这样的坏人做生意，我真怕那天你被他们给吃了。” “不能啊，没办法，避不过去的事情。”方辰缓慢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苏妍不解的问道。 “因为人性险恶！”方辰无奈的说道。 别说他这样，动不动就牵扯到数亿甚至数十亿利益的大商人了，就是一个普通人也会有很大几率遇到经常邀功诿过，打压下属的领导，暗中算计，把厚黑学，办公室政治奉为圭臬的同事。 甚至可以说，一个人从小到大，由生到死，整个成长历程中，在任何的环境中都会遇到坏人。 所以，就更别提商业这个乌漆嘛黑的大染缸了，如果以不和坏人做生意作为标准的话，那他大概真找不到几个能打交道的人。 甚至别说李小华了，就是柳元俊等人，苏妍不还是一口一个大坏蛋的。 但就因为柳元俊等人不是什么好人，方辰就真的不和柳元俊打交道了吗？ 不可能的。 虽说柳元俊他们骨子里就是个坏人，但对于方辰来说，柳元俊他们不但没有伤害到他的半点的利益，而且还能为他办事解忧。 就那些代理商，如果不是柳元俊他们这些人出马，整个事情不会办的如此漂漂亮亮，甚至可以说，以后还要类似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他都可以交给柳元俊他们处理。 李小华也一样，只要他不给李小华钻空子的机会，那他就能通过和李小华的合作，狠狠赚一笔。 这些对于他来说，难道不是有害无益的事情吗？ 似乎听起来很矛盾，这些人都是坏人，但却不但不能坑他，占他的便宜，反而还要给他带来利益。 原因其实很简单。 因为方辰足够强大，强大到周围都是好人，所有人都不得不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李小华和柳元俊等人，更是只能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祈求他的帮助。 方辰至今记得著名青岛贵妇，渤哥在一段采访中说的话，他说他以前在剧组能碰到各式各样的人，各种小心机，但自从他成名了之后，周围都是好人，每一张都是洋溢的笑脸。 难道是世界变了？所有人都变成了好人了吗？ 不是的，变的只有渤哥一个人。 很真实、坦率的话语，也揭幕了真实的世界。 在你不够强大的时候，或许这个世界让你看到的都是非常真实而丑陋的一面，它不再对你遮遮掩掩，这个时候，你会受到伤害，甚至时不时还得吞下委屈的泪水。 当我们在学生时代，总会看到，刻薄的脸、铁青冷淡的表情、以及各种不耐烦、甩脸色等等，这些让人无奈而隐隐刺痛的一面，似乎世界都是灰暗的。 但要知道，这些面孔大多数时刻，或许只有差等生才会真实感受到！ 或许我们从山旮旯背着破旧的棉被、吃着馒头夹着腌菜、辣椒下饭的时候，也会发现那些虽然衣着光鲜、但内心邋遢恶心的人，会对你各种讥讽，嘲笑你不懂生活的罗曼蒂克！ 当我们一穷二白，作为新人不得不为生计奔波，挣扎于职业最底层的时候，那些猥琐、小气的同事会甩锅给我们不说、还会故意给我们小鞋穿！ 但当你变得强大之后，阳光会照耀黑暗的角落，所有的尘垢都会不翼而飞，你会发现整个世界似乎都突然间变得和颜悦色、和蔼可亲。 当你成绩变得优秀之后，你会发现过去冷淡的老师居然也会微笑！ 当你奋斗出一片天地后，那些讥讽都变成了赞曲和恭维的殷勤！ 一切恶心、不美好、有违和谐似乎都销声匿迹，眼前全部都是歌舞升平、一片美好！ 要看得更多的风景，你需要成为强大的自己，要有更多主动和选择，你需要成为舞台的主角和导演。 这世间或许有坏的一面，但何尝不暗藏着更多美丽的风景呢？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便是这么个道理。 第六二九章 进军东南亚 听完这些，苏妍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方辰的话语仿佛为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残酷而真实。 不过这话，的确是为她解开了心结，李小华是厉害没错，但方辰比他更厉害，更别说这事还是李小华上杆子求着方辰的。 在这种情况下，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应该对方辰一如既往的有信心才对。 “好了，不用想那么多，一切都闯过来了，这个世界对于我而言，几乎就是一片美好，所有人都洋溢着热情的笑脸，别说害我了，就是求我帮忙，他们也要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好不好再说。” 方辰在苏妍的头顶轻轻的揉了两下，自信而霸道的说道。 “然而对于我来说，这次和李小华认识，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也正是这个作用，促使我决定和李小华合作。”方辰说道。 “什么重要作用？” 苏妍白了方辰一眼，一听这话，方辰爱卖关子的老毛病又犯了。 “东南亚市场！”方辰缓缓说道，眼睛中仿佛有一道炙热的光芒迸发而出。 李小华在马来西亚强大的关系网是促使他，答应和李小华合作的重要原因。 有李小华跟马来西亚政要权贵的这层关系在，他的产品便有了进入马来西亚的渠道，而且要知道，作为四小虎之首，马来西亚靠着强大的经济实力，并且也是东盟的三大创始国之一，马来西亚在整个东南亚都拥有很高的话语权。 然后他再跟黄宏年打声招呼，以黄家在印尼的地位，也能为他进入东南亚市场提供不小的助力。 有了这么两只脚，可以说，他在东南亚将彻底站稳，小霸王的游戏机，学习机，甚至包括以后的交换机，DVD，以及其他未知的产品，都将源源不断的输入整个东南亚，为他开辟出一番新的天地来！ 他之前也说过，东南亚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开拓国外市场，很好的进军方向，进军东南亚可以说是擎天成长为一个立足华夏，面向世界的国际企业所跨出的第一步！ 首先东南亚的人口和地盘够大，四亿多人口，四百五十万平方公里，对于任何企业来说都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市场。 经济也相对富裕，不但有新加坡和文莱这种，人均GDP可以算入发达国家的存在，也有马来西亚这种人均GDP几乎是华夏七倍的中坚力量，可以说，东南亚人口别看只有华夏人口的三分之一多点，但实际经济实力和华夏整体差不多。 并且因为个体相对更为富裕，东南亚人群的购买力反而还要比华夏这边强一点。 当然了，随着华夏的快速发展，东南亚从和华夏旗鼓相当，已经变成后世经济体量只有华夏五分之一的存在。 然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东南亚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高，也没有什么工业，尤其是高科技，电子工业这一块，几乎是一片空白，整个市场都是被各种外来国家所占据。 这就给予方辰很好的机会，他相信只要自己的产品一进入，就能把东倭，美国，德国等国家打的落花流水。 这不是方辰的妄想，而是事实。 就拿游戏机来说，任天堂的红白机售价相当于华夏币一千二百元，而小霸王的游戏机现在售价已经不足五百块钱，也就是说小霸王游戏机的售价只有红白机的三分之一多一点。 只要有足够的游戏，那么东南亚的用户，会选择谁，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东南亚的购买力比华夏强，但还远远没强到能跟美国和东倭相比的程度，有什么所谓的正版意识，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哪个便宜卖哪个，绝不可能因为红白机是正版，小霸王是山寨，就去购买价格是小霸王两倍多的红白机。 而交换机方面也是如此，如果方辰在国内，能把富士通，爱立信，朗讯这些七国八家的国际巨头都打的人仰马翻，那么他没有理由在东南亚发展不起来。 前世华为他们不就是在国内打败了这些国际巨头，然后进军东南亚，非洲，欧洲，南美洲等等，成为世界通信业数一数二的巨头。 当然了，如果连国内市场都不能成为霸主，占据绝对领导的地位，那什么东南亚也是万事休提。 但要知道，前世华为他们能这样做，能做到这样，那他比华为他们强那么多，再加上充足的关系，他没有理由做不到的。 正是因为这种种的缘由，才促使他选择和李小华合作。 方辰的眼中骤然迸射出一股炙热的光芒，东南亚市场，他来了！ “与虎谋皮，与狼共舞。” 苏妍的嘴中突然冷不丁的冒出来了这八个字。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微微琢磨了一下，笑道：“的确是这么个意思。” 可谁知道，苏妍竟说道：“这八个字说的是你！” 方辰翻了个白眼，合着，他是老虎啊！ 不过仔细一想，似乎这么一说，这八个字变得更加贴切了。 从实力上来说，李小华是狼，那他就是货真价实的老虎，而李小华主动找他合作，那可不就是与虎谋皮，需要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而他同意和李小华合作，自然就是与狼共舞了，其他人与狼共舞，是肯定要冒着生命危险的。 可他既然是老虎了，那么该害怕的自然应该是李小华才对。 既然道理已经说通，苏妍也了解他和李小华之间的事情，知道他不会吃亏，又跟苏妍温存了十分钟，方辰便亲自把苏妍送了回去。 到了门口之后，也不知道苏妍突然想到了什么，在方辰的脸上亲一口，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回了院子。 快跑到了家，靠在电线杆下面，苏妍捂着胸口，脸颊已经悄然布满的红晕。 警.卫员看着这一幕，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不要汇报了。 如果是方辰亲了苏妍一口，这事他肯定要说的，可现在是苏妍亲了方辰一口，那他似乎，似乎，就没有说的必要吧？ 一阵清风吹过，方辰突然有些凉飕飕的，不由的嘴角微翘。 回到酒店之后，念头一动，方辰看了一眼，才晚上十点半，时间尚早，就径直给段勇平打了个电话。 十点半而已，这个时间对于段勇平来说，早的很，顶多就是刚刚上床，他在俄罗斯，有时候段勇平国内时间已经凌晨一两点了，还给他打电话。 不过，这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方辰突然觉得段勇平这次接电话的时间格外长。 接通电话后，方辰径直问道：“你睡了？” “没，刚躺下。”段勇平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以及言不由衷。 “看来……打扰到你了。”方辰露出坏笑，拖着长音说道。 他刚才听到那头有张萌的声音。 段勇平的脸瞬间就黑了，比黑炭还黑，他觉得方辰就是故意的，甚至就是在报复他！ 再说了，他和张萌不但定亲了，而且也马上要结婚了，住在一起，又如何！ “您这有什么事，您就说吧，没什么事我就挂了，明天我还要早起坐飞机回厂里，准备开工事宜。”段勇平没好气的说道。 方辰摇了摇头，一脸的唏嘘，他真想说，老段你变了，以前你跟我谈工作的时候，可是追着我不放，不纠缠到我发怒，这工作就谈不完的。 不过，想归想，张萌在这，有些玩笑就不合适开了，方辰直接了当的说道：“我现在有两件事需要跟你商量一下，看怎么办。” 见方辰真的有工作要谈，段勇平态度瞬间变的一本正经了起来。 方辰把李小华和倒卖地皮的事情给段勇平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现在有两个事情需要你去办，第一就是从我名下这五家公司抽调精干财务力量去马来西亚，在执行财务管理工作的同时，监督李小华，不要让他玩出什么猫腻来。”方辰缓缓说道。 “我来抽调五家公司的财务力量，这不合适吧？”段勇平犹犹豫豫的说道。 现在他只是小霸王的总经理，理论上是没有权限管理其他公司，别列佐夫斯基，沈伟，马昀，陈鸣永和叶琳娜，都是跟他平起平坐的存在。 “你不合适，还能有谁？虽然总公司还没有成立，你还没有成为总公司的总经理，但你要成为总公司里总经理的事情，在我名下企业的高层管理人员中间，都是心知肚明的。” “再说了，你算你不是总公司的总经理，我既然让你办，那就意味着已经授予你处理此事的权限，你自然就有权利做这个事情。” “甚至可以说，这件事你想出头你出头，不想出头你也要出头，你就把这事当做你上任总公司总经理前的一个考验，如果你连这个考验都无法完成，甚至无法接受，那我恐怕真要考虑你这个总经理是否合格了。” 方辰一连串的话，着实把段勇平给怼的哑口无言。 第六三零章 坐拥东倭游戏界半壁江山 空气骤然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方辰面无表情的静静等待着，段勇平的最终回答，眼中时不时有莫名的光芒在闪烁。 犹豫了一会，段勇平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您既然相信我，那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话音刚落，段勇平的心中瞬间燃起了满腔的雄心壮志。 说实话，这件事他内心深处是想做的，正如方辰所说的，作为未来总公司的总经理，这其实本来就是他的责任和权利。 而且说个不好听的，作为未来总公司的总经理，难道他真的不想把手伸进其他公司里面，掌握更多实质性权利，成为名副其实的总公司总经理吗？ 他想的！ 他绝不愿意自己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山阳郡公！ 然而通过这次的调配安排，他就能在各公司的财务拥有一定的影响力，而掌控财务，对于一家企业来说是重中之重，掌握了财务就等于抓住了一家企业的一半命脉！ 所以说，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应该是舍我其谁才对。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其实对段勇平的要求并不多，帮他打理好大后方，替他处理一下各公司乱七八糟的杂事就好。 这次算是他对段勇平的一个考验，如果做得好，他就会陆陆续续的把一些次一级的权限交给段勇平，也就是说别列佐夫斯基，马昀，沈伟，叶琳娜和陈鸣永稍微做不得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需要向请示他的一些事情，才能做决定的事情，交给段勇平处理。 “第一件事其实是小事，第二件事对于公司和你来说，却是正儿八经的大事，你现在东倭游戏公司收购的怎么样了？” 段勇平楞了一下，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突然提收购游戏公司的事情，平常这些事情，方辰都是不怎么过问，全权交给他的。 “卡普空株式会社，南梦宫，光荣株式会社这三家已经收购了，花了四个多亿，收购价比预计的超支了将近百分之十五，至于说科乐美株式会社现在还在艰难的谈判中。”一想起这些游戏公司，段勇平有些恼火的说道。 要说这几家公司现在已经面临亏损裁员的境地了，可整个收购案谈下来，他就是一个感觉——难缠，这些游戏公司一个个反反复复，犹犹豫豫的，上次谈判已经谈好的事情，下次谈判竟然能推翻，要求重新再谈。 这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每次谈判开始，这群东倭鬼子都会假模假样的来好几个九十度鞠躬，为自己推翻谈好的事情道歉。 这让他觉得有意思的很，你要是真觉得你错了，你别反悔啊，反悔了再鞠躬道歉，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简直就是在专门恶心人。 最后谈判硬生生谈了三个月，这三家公司才算是全收购了下来，而且最终价格算起来还比预计上浮了百分之十五。 然而四家公司中，最大，也是最重要的科乐美株式会社到现在还没有谈下来，预计怎么着也要谈到四月份了，而且价格肯定还要上涨。 “只要能谈下来就行，什么价格上涨都是小问题，时间长一点，困难多一点也无所谓，就当时锻炼团队了，企业要发展，自然少不了兼并收购这样的事情，没有这样一只得力的商业谈判团队是不行的。”方辰并没有生气，反而不以为然的安慰着段勇平。 虽说现在东倭游戏产业并不大，而且东倭正好碰到经济危机，房价股市大跌盘，整个国家都陷入一片哀嚎遍野中，而卡普空株式会社这些街机游戏公司更是还面临着家用游戏机的冲击，整个公司价值规模距离巅峰时已经跌掉了百分之七十，可以说惨的不能再惨。 但怎么说也是东倭数得上号的游戏公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三家公司的资产分别也在二三十亿日元左右，也就是华夏币一个多亿。 尤其是科乐美株式会社，这个东倭最大的游戏制作公司，资产更是高达三个亿左右，岂是那么好收购的。 再者，他之前不是说过了，卡普空株式会社的《街头霸王II》今年意外大卖。 本来《街头霸王II》基板的最初销售情况并不理想，许多玩家将之视为类似《快打旋风》和《双截龙》那样的对COM游戏。 但当人们逐渐发现人与人对战的无穷乐趣时，终于形成了一股不可抵挡的街机流行风暴，越来越多的青少年扔下家用机的手柄涌向原本已经门庭冷落的街机厅排队体验这款革命性的游戏，游戏中的每一个角色都拥有着众多的拥趸，街头巷尾到处有孩童呼喊着“豪油梗”并同时模仿着升龙拳的发招动作。 《街头霸王II》基板的订单更是如雪花一般飘飞而来，卡普空株式会社多次修改财务报表，最后公司纯利润高达一百五十亿日元，相当于华夏币七个多亿。 也就是说，仅仅收购一个卡普空株式会社，就差不多能把收购四家公司的收购费用给挣回来。 其实等于，他现在是在拿卡普空株式会社挣的钱的钱收购这四家公司，如此一个空手套白狼的买卖，他又有什么好担心和在意。 而且这四家游戏公司一旦收购完毕，他就坐拥了东倭游戏产业的半壁江山。 “再说了，收购这几家游戏公司对于小霸王有着重要的意义，最起码我们拥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游戏，可以想办法去立足于国外的游戏机市场，更重要的是锻炼了团队，不只是商业谈判团队，更是我们的游戏制作团队，我们可以借助这几家游戏公司大量的培育我们本土的游戏制作人才。”方辰认真的说道，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在他眼中，卡普空株式会社这些公司就是华夏游戏产业的孵化器，他将数以百计，千计的向这几家公司派遣华夏职工，让他们在这些游戏公司学习如何制作游戏。 甚至他还会安排这几家公司和国内的一些院校，哪怕是大专院校也行，展开联合教学，为华夏培育出无数的游戏制作人才。 只要这些的目标能达到，那么他收购这几家公司即便再花两倍，三倍的钱也值得。 毕竟这几家公司在后世研发了不少脍炙人口的大作。 “我知道了。”段勇平若有所悟的点头说道，而且他从刚才方辰说什么立足于国外游戏机市场，好像觉察到了点什么。 “所以说，你现在当务之急，第一就是稳定收购过来这三家公司的人心，让公司处于正常的运作中，哪怕他们现在不挣钱，公司赔钱进去维持也无所谓，第二就是想办法把他们以前制作的游戏，街机游戏，特别是曾经火过的街机游戏，想办法移植到我们的游戏机上，烧录卡带。”方辰嘱咐道。 “这些我都在着手安排中。”段勇平说道。 “另外就是，现在我们的游戏机如何了，能不能绕开红白机的专利壁垒，打造一款属于我们的游戏机？”方辰问道。 瞬间，段勇平喜上眉梢，并且越来越喜不自胜，嘴巴都差点要咧到耳朵根，从方辰现在这话，再结合方辰之前说要立足于国际市场，他要是听不出来方辰现在打算让小霸王走出国门，那他真是傻了。 “您……您……您打算让小霸王走出去？”段勇平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对，走出去，先去东南亚。” 说完，方辰把自己对于李小华在马来西亚的作用，还有打算让黄宏年在印尼发挥影响力的事情说了一下。 段勇平眼睛猛然一亮，无比认同方辰说的话，有李小华在马来西亚，以及黄宏年在印尼的关系，两条腿走路，那么小霸王走出华夏，扎根东南亚这事就稳了！ 他现在完全是信心百倍！ “方总您真是我和公司的指路明灯，小霸王如何走向世界的事情，我思考了好久都没有半点的头绪，结果到您这，不费吹灰之力就瞬间解决了，一些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不要钱的马屁，段勇平如同疯了一般扣到方辰头上。 “行了，说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嘛。”方辰表面上没好气的说道，至于说心里有多受用，那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过他真发现，段勇平比前两年油滑多了，像这样无耻，露骨的话，前两年段勇平是不好意思说的。 “哪呀，这话看您说的，我这话真是真心的！”段勇平一丝不苟的认真说道。 毕竟一半的真心也应该算是真心！ 在小霸王现在走出国门的事情上，他真的挺敬佩方辰的，虽说小霸王走出国门是他一直以来的夙愿，但究竟怎么走出去，他没招，真的没招。 再加上最近事情太多了，他本来打算等游戏公司收购完，游戏什么都移植到自己的卡带母版上，一切都准备齐全之后，再考虑小霸王如何走出去。 第六三一章 妥协 段勇平望着手中的话筒，有些出了神，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小霸王如何走出去这个大困扰，现在被方辰如此轻而易举的给解决了，并且解决的还是如此完美，如果他不对方辰心生敬意，那他不但没良心，更是没脑子。 再说了，跟方辰这么多年，方辰是什么样子他怎么会不清楚，像这样的马屁，方辰还是挺喜欢听的，只要拿捏好度，别经常说就行，说得多了就变成了艳俗。 “行了，这事不跟你扯了，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没告诉我，我们的游戏机如何了，小霸王能不能绕开红白机的专利壁垒，打造一款属于我们的游戏机。”方辰沉声问道。 听了这话段勇平自信的说道：“能，我之前不是向您汇报过，我们学习机的操作截面和内核都是我们自己研发的，甚至就连CPU，都是理光公司配合我们，专门为小霸王设计研发的新CPU，功能比6502芯片高了不少，主频2.1MHZ，直接寻址能力为128KB，处理能力也升级为16位了。” “我问的不是学习机，而是游戏机！”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 段勇平瞬间抓住方辰话中的重点，诧异道：“您不准备在东南亚发售学习机吗？” 依照他所想，直接卖学习机就好，从现在国内学习机和游戏机销售情况对比，显然是学习机的竞争力要更强一些，甚至可以说游戏机在学习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从生产上来说也是如此，除了富士康那边还保留了一条游戏机的生产线，剩下的游戏机生产线都全部改成了学习机的生产线。 而且要知道，学习机研发的时候，各项指标都是为走出国门考虑的。 方辰摇了摇头，“准备，但我估计在东南亚，学习机并不是销售主力。” 东南亚国家的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高，别说现在了，就是在2010年左右，还推行的是小学阶段强制性教育，有的国家虽然初中，高中都是免费上的，但不做强制性要求，依照民众自己的上学欲望。 不做强制性约束，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上学率不高。 一旦做强制性约束，那就表明让适龄儿童、少年接受义务教育是学校、家长和社会的义务。 谁违反这个义务，谁就要受到法律的规范，家长不送学生上学，家长要承担责任，学校不接受适龄儿童、少年上学，学校要承担责任，政府不提供相应的条件，也要受到法律的规范。 再者东南亚也没有什么计算机普及要从娃娃抓起，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之类的思想。 也正是因为不重视教育，所以东南亚才会被华夏后来居上，经济整体加起来，只有华夏的五分之一。 要知道东南亚的条件几乎跟岭南差不多，稻子等农作物随时播种，四季都有收获，港口众多，英语教育普遍比国内好，甚至能是否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来判断东南亚国家的受教育程度。 至于说，比较重视教育的新加坡，因为富裕程度较高，一般家庭能买得起电脑，所以也就不需要学习机这样的产品。 甚至，方辰预测在新加坡还会产生所谓的正版意识，从而摒弃他的产品。 但无所谓，大不了新加坡市场他不要了就是，反正也没多少人口。 “那您的意思是，启用一部分游戏机生产线？”段勇平不太确定的问道。 方辰摇了摇头，“不能说是启用，既然要打开东南亚市场，那么公司肯定是要再增加一部分产能的，我的意思是说，在要增加的这一部分产能中，增加游戏机的产量。而且我也不是说不让你卖学习机，你可以游戏机，学习机同时卖，只是说我估计东南亚的销售情况不会和国内一样，在东南亚，游戏机的销售比例会比高内高一些。” 这话一出，段勇平彻底明白了，原来方辰这是在未雨绸缪，让他提前做个准备而已，省的出现东南亚游戏机销售比例高了，导致公司要面临既没有游戏机，也没有游戏机生产线的尴尬局面。 这一点，他到是相信的，东南亚的国情和华夏不同，风俗习惯也不同，受教育程度更是不同，自然不可能生搬硬套国内的销售情况。 “好的，这些我都会立马下去着手安排，游戏机那边绕过红白机的专利壁垒，应该没什么问题。”段勇平信心百倍的说道。 之前因为游戏机销量下滑的原因，他一直也没对游戏机做出什么改变，所有的研发力量都集中在学习机的改进和游戏移植的制作上去了。 不过只要想改的话，立马就能改，现在小霸王作为一个职工人数过万，月销售额三个多亿，国内第一的高科技企业，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办不了，那恐怕真是搞笑了。 “技术问题好解决，那么销售渠道怎么建立？还是直营店铺吗？另外我们的游戏机需不需兼容FC游戏？”段勇平一针见血的问道。 方辰眉头微蹙，这几个问题，他一时间也没有答案，不由的低头思考了起来。 过了许久，方辰缓缓抬起头，长吁一口气，心中有了决断。 “在东南亚的销售渠道，采取代理商制度，东南亚各国的分公司只需要在各大城市开一些体验店和售后中心，来负责宣传我们的产品和提供售后保修服务而已。”方辰缓缓说道。 “体验店？” 虽然知道方辰说的这些是最好的选择，但段勇平还是忍不住面露诧异，他真的没想到方辰竟然会允许在东南亚实行代理商制度。 要知道，方辰在国内，自从他提出要实行代理商制度的第一天起，就持反对态度，后来代理商出了这么多事，方辰又费了这么大的劲，这才让那些代理商彻底接受小霸王未来没有代理商，他们只能挣三年钱的状况。 为此，被柳元俊他们送进监狱的代理商团.伙，不下于五十个人！ 可以说围绕着代理商制度，不论小霸王和代理商们，都进行了艰难的争斗，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现在方辰竟然能允许小霸王在东南亚实施代理商制度，他真觉得很不可思议。 真的，这对于方辰来说，绝对算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嗯，就是一个体验店，不负责销售任务。”方辰淡淡的说道。 他自然也想在东南亚实行直营店铺，可以在攫取最大利益的同时，提供给普通民众最好的服务，并且使得企业形象不会因为代理商而受损，但他刚才细想了很久，不能，真的不能，在东南亚实施不起来直营店铺。 这样做的话，成本高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管理方面难度太大了，总不能所有的员工都从国内派遣吧？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甚至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迄今为止，方辰没见过任何一家跨国公司的所有人员都是从总公司所在国家调遣过来的。 现实中不可能这么做的，工资成本太高是一部分，而且还要进行大量的风俗，语言，习惯的培训。 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同样的两家店铺，一模一样，但就是一个销售人员是本国人，一个是外国人，大家肯定自觉的去本国人的店铺。 而他是华夏人，段勇平是华夏人，现在小霸王的职工都是华夏人，而面对语言，文化，习俗都不通东南亚，这就意味着小霸王的管理效果是将要大打折扣的，甚至有很多的管理，注定是无效管理。 任何一家跨国公司，都免不了一个本地化的过程，除了少数高管可以由总公司派遣，其余的员工都必须在本地招收。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想办法减少管理环节，把权利和利益分润一点出去，那么代理商制度就是最好的选择。 管理成千上万的代理商，肯定比管理成千上万的店铺要简单。 代理商负责销售，以及所有直接面对消费者的工作，而小霸王的分公司则隐藏在幕后，负责一些生产，广告宣传，售后维修的工作。 再者，代理商制度也不是全部都是缺点，甚至可以说代理商制度既然被此时大部分的企业所选择，肯定有其出色的地方。 除了上述一些，减少员工成本，渠道建设成本，需要承担所有店铺租金装修等等的优势之外，代理商制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可以帮助企业快速在全国范围内扩张开来。 这是他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不过，他其实也没有段勇平想象的那么难以接受代理商制度，国内是他的根，他自然会要求的高一些，做得完美一些，无可挑剔一些。 而国外就无所谓了，没有那么重要，哪怕是最坏的结果，企业无法在当地立足，他都无所谓。 就如同华为等通信设备企业面临的难题一样，都想进入美国这个世界最发达的市场，可美国偏偏就不让华为他们进入。 那么，不进入就不进入了，世界大的很，缺了你一两个枝干无所谓，但国内是主干，各项条件是必须要保证的。 强本弱枝，就是方辰对企业国际化发展的重要策略。 第六三二章 从源头掐死 不知道怎么的，方辰突然想到了，自诩不是华夏企业，而是国际企业的某想。 作为一个民族企业，却忘记了最初的信念，着实是有点可悲可笑可叹，要知道某想曾经也是高举民族企业，振兴民族经济大旗的存在，而也正是因为华夏人民对它的支持，某想才有后来的辉煌。 但是方辰相信，某想也必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强本弱枝，重华夏，轻国外这样的发展战略，只要擎天存在一天，那么这样的发展战略就必须贯彻到底。 甚至，他相信总有一天，华夏人民会用自己智慧的头脑，勤劳的双手，将华夏打造成世界最大，最重要的市场，使得不但华夏企业如此，全球所有的企业也莫不以华夏的市场为重，一切最新，最好的科技都要先应用在华夏。 也不知道方辰在那边思考什么，段勇平只得让张萌起身给他倒了杯水，自己耐心的等待着。 “不过，我不打算再搞什么省代，市代之类的东西，只有县区一级的代理商。”方辰突然说道。 此话一出，段勇平诧异道：“县区一级的代理商？” 他真没想到，方辰思考了这么半天，竟然给他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仅仅只要县区一级的代理商，这算什么鬼代理制度？ 在他看来，代理商制度的优点之一，就是省事。 就如同现在小霸王实行的代理商制度一样，他只需要管理这三十多个省代就行了，小霸王有什么政策和销售策略变动，直接通知到省代，剩下那些数以百计，千记的市级，县区级代理，都是交给各地的省代管理。 因为让小霸王走出华夏，一直都是他的夙愿，所以他也看了不少跨国公司的案例，像小霸王这样的制造企业，绝大部分都是代理商制度，要不然就是实行所谓的直销制度，把代理商的层层加码变成另一个形式，更自由一些的层层加码。 而实施代理商制度的跨国企业，大部分都是直接在一个国家甚至一个区域，比如说大中华区，东南亚区，欧洲区等等，选择一个总代理商，然后所有的销售任务，都由总代理负责。 能正儿八经建立分公司，取消总代理，直接管理省代理的，都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现在可好，方辰连市代理都给取消掉了。 他感觉这还真是方辰的风格，说是实行代理商制度，但实际上骨子里玩的还是直营店铺那一套，顶多就是比在国内做出了一小部分的退让而已。 “您这哪是什么代理商，简直跟公司直接面对经销商没什么区别。”段勇平无奈的说道。 面对段勇平的吐槽，方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但总比公司建立直营店铺省事吧，或者说这种模式应该叫做加盟商模式，或者授权店模式更为合适一点。” 也就是说小霸王以县区为单位，按照一定的标准招收加盟商，然后小霸王可以为他们提供完善的运营管理和支持，强大的市场策划和宣传，统一的采购和配送，主要经营者专业培训等等。 所有的幕后工作和培训工作都由小霸王在当地的分公司来进行。 段勇平翻了个白眼，“您说，您这是图什么？” 他承认方辰说的对，加盟商模式肯定比自己开直营店铺要省事的多，最起码店铺的销售，财务，理货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员不用小霸王自己招聘，也不用小霸王自己去购买或者租赁店铺。 管理数以千计的加盟商，肯定比管理数以千计的店铺，以及这些店铺背后的数万员工要简单省力的多。 但直接找个总代理，或者每个国家弄几个省代理，不应该更省事吗？ 当然了，总代理的弊端太多他这也是知道的。 如果找总代理的话，虽说小霸王可以在当地销售，打开当地市场，但小霸王在当地的命脉也会被总代理捏住，经过国内这几次代理商闹出来的事端，他也的确是吸取到了一定的教训，不能给代理商太多的权利。 相比之下，小霸王在东南亚各国，各成立一家分公司，然后由分公司去管理各省的省代，就显得靠谱的多。 而且分公司的规模也不用太大，一个国家的分公司，有几十个人就足够了，整个东南亚，几百人的规模也差不多了，这样的话，即便国内派人过去管理，人员和成本的压力也不至于太大。 可如果按照方辰招收加盟商的方法，那么一个分公司的人员就要好几百人，整个东南亚加起来，没个两千人绝对打不住。 “我觉得这件事您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照您这样做，这东南亚分公司的规模，没个两千人绝对打不住，而且您要知道现在东南亚有一部分国家的平均收入比我们高得多，而且作为外派人员，公司把他们派到距离公司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不能照顾妻儿父母，这在一点上，公司肯定是要在工资上有所补偿的，说不定这东南亚分公司一个月的职工工资就要五六百万。”段勇平冷声道。 方辰嘴角微翘，他对于段勇平话中的内容倒不是什么在意，只是对段勇平说话的态度觉得有意思。 经过两年的成长，老段的确变了不少，比之前不知道圆滑了多少倍，要是之前的话，老段说话的口气绝对不会如此的委婉，甚至冷冰冰的，不行，我不同意，这样的话直接就撂出来了。 “两千人就两千人，面对东南亚四亿多人的市场，分公司如果没有两千人，怎么可能把整个东南亚市场真正的纳入小霸王的怀中，而且除了一些管理人员，其他大部分的基层人员，比如说司机，文秘，杂工，库管，销售等等都可以在当地招聘，真正需要公司派人过去的，连四分之一，不，五分之一的人都没有。”方辰直截了当的说道。 被方辰拆穿了自己那点小心思，段勇平脸色闪过了一丝微红。 不过也就是一闪而过，跟方辰在一起这么多年，彼此知根知底，能骗住方辰那是最好，骗不住也无所谓，更不会有半点的意外，至于脸皮什么的，更是早早就锻炼出来了。 “我承认四五百人……” 段勇平的话刚开个头，就被方辰打断了。 “我来说说，我这样做的理由，其实，这也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首先代理商的层级越少，那么归属于公司这边的利润肯定会越多，我就不相信，少了省代和市代两级的利润分成，我连多养活两千分公司职工都做不到，甚至可以不客气的说，减少两级代理商，增加分公司规模，这样的模式为公司带来的利润，如果少于传统的代理商模式，那这就是你管理上的失败！”方辰掷地有声的说道。 段勇平彻底哑口无言，甚至额头上忍不住冒出了一丝冷汗，他很少听过方辰这样的指责。 方辰面无表情，这件事，他决心已定！ 说个不好听的，代理商又不是为公司做贡献的，代理商是要赚钱的，而且分公司可以少招人，并不代表这些工作内容就不存在，只是说这些工作从分公司流到了代理商那里而已，该做的工作，该养的人，一个都不会少，甚至还会更多。 在工作内容不减少，代理商还要赚钱这种情况下，分公司的盈利能力如果弱于代理商模式，那真是小霸王，是段勇平的失败。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想再有这种代理商权力过大，尾大不掉的情况出现。”方辰沉声说道。 虽说这次柳元俊他们打击的都是一些市县区的代理商，省代们似乎都没有参与进来，一个个干净的不得了，但是他和段勇平，都是心知肚明，这些市县区代理商的背后，就是省代们。 而且全国三十多个省代，一个没跑，全部都参与在其中。 如果没有省代的默许，甚至怂恿，这些市县区的代理商绝对没胆子闹到这一步的。 而且要知道代理商制度，最大的获利者就是这些省代了，去年一年，省代们，少说也要从小霸王这里挣了一千万，挣得多的省代，甚至能挣两三千万。 现在直营店铺的建立，未来代理商制度的取消，省代绝对是最大利益受损者，他们怎么可能会没有半点动作？ 而这种事情，他不会允许出现第二次，而且东南亚太远，实在是鞭长莫及，再说他也没把握，也没心情，再去东南亚找点像柳元俊这样的人帮忙。 所以说，这次他干脆从源头就把省代，市代这两级给掐死了，就不给他们存在机会。 而他现在的加盟商模式，其实就是参照金拱门和肯塔基家乡鸡，由小霸王给当地的加盟商们提供一整套的培训和加盟模式，从店面的选址，到门头装修的整齐划一等等，他们以后就是小霸王在当地的直营店。 第六三二章 从源头上掐死 第六三三章让擎天成为世界最大的高科技企业！ 段勇平眉头微皱，碰到方辰这么个老板，他也着实是无可奈何，每次方辰都要剑走偏锋，走点别人压根不会走的路子。 他承认方辰说的那些好处都存在着，甚至好处比方辰所描述的还要多，如果弄成方辰所说的模式，最起码这加盟费就能大大的赚上一笔。 要知道虽说省代们也给小霸王交钱，但是下面的什么市代和县区代理的钱，小霸王可是收不到的。 而现在，小霸王直接面对加盟商了，这加盟费自然可以收的更多。 但问题是，为什么其他的跨国企业，甚至是那些世界五百强，顶尖企业都没有这么做？ 因为作为一个企业，想要对国外的销售渠道，沉淀，或者说掌握到县区一级，真是太难了，几乎是不可能的。 “太难了，太难了。”段勇平苦涩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的也沉默了，轻声喃喃道：“我知道……” 这条路的确很难，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面对很多的困难。 要知道，强如苹果公司这样的存在，也只能选择代理商制度，苹果公司在华夏有五家总代理，分别是翰林汇信息公司，天府长虹佳华公司，佳杰科技申城有限公司，燕京方正世纪公司，以及神州数码。 甚至要知道，这些代理商，并不仅仅是给苹果一家公司做代理商。 比如说燕京方正世纪公司，作为国内历史最久、规模最大的IT专业分销商之一，方正世纪拥有遍布全国三十个省市自治区、上千家经销商在内的稳定的多维渠道体系，是惠普、新华三、微软、LifeSize、BARCO、康普、富士通、三星、康宁、博科、宇视、Librestream、Ruckus、Impinj等IT厂商在华夏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和首选销售渠道。 如此多大名鼎鼎的国际知名企业都选择代理商模式，已经很好的说明了问题。 “但我们必须这样做，老段你想过擎天未来会是个什么样的企业吗？”方辰突然问道。 段勇平楞了一下，脑子思考了几十秒钟，然后便放弃了，老老实实的说道：“没想过。”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大，太超前了，毕竟迄今为止擎天仍旧处于纸面上。 这就跟一个孩子，还在母亲的肚子里，尚未呱呱落地，现在就要谈他未来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拥有什么样的未来，实在是太匪夷所思，甚至不靠谱。 方辰笑了笑，对于段勇平这个答案并无意外，轻声说道：“我想过！” “擎天未来不但要成为世界最大的高科技企业，甚至还要开创出一番前所未有的伟大事业！让世人牢牢铭记！”方辰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的说道，眼中有莫名的光芒在闪烁。 苹果他们这样做，并不代表他就要这样做，未来的擎天注定，对，注定要比苹果更加辉煌！ 他要让擎天在全世界都成为响当当的存在，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一件事，在擎天的产品目录中，只要是擎天生产的产品，那么擎天永远都是世界第一，他让人们一看到这种产品，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擎天！ 既然要开创如此伟大的事业，那么这条路上注定遍布荆棘和坎坷，需要做人所不能做的事情！ 方辰认为只要信念坚定，那么完成目标，就只有两个困难，一个是金钱，一个是时间。 可恰巧这两个，他都不缺！ 他现在身价已经高达到五百亿以上，手里握着四五十亿的流动资金，而且如果倒卖土地，以及他打算要做的那件事情能做成的话，他手中的资金将轻轻松松的超过一百亿，甚至一百五十亿！ 这么多钱，在这个时代，真的足够花了，最起码两三年以内，他不会缺钱。 至于说年纪，他今年才十七岁，可以说世界上出名的大富豪，甚至包括小马哥这样的后起之秀，都远远没有他年轻。 就不说比尔盖茨，巴菲特这样的老年人了，就是杰夫·贝佐斯，拉里·佩奇都要比他大好几岁。 也就是说，时间在他这里，他熬也能把这些人给送走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便是这些存在，这十七岁这个年纪，也只能说是平平无奇，如同砂砾中的金子一般，并没有绽放出属于他们自己的光芒。 但他却已经是华夏和俄罗斯首富了，并且随着进军东南亚，04机的量产，BB机和VCD计划的实施，他未来将拥有无限广阔的空间。 现在在东南亚的关系网，也已经完全到位了，他就不相信在这种天时地利人和，全部都在他这里的情况下，他还能输了？ 无非就是过程会曲折一点而已。 他之前一直以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作为自身的格言，而他现在已经跌跌撞撞，说是开挂也好，运气也罢，反正是混到了现在的地位。 手下职工数万，如果再算上供应商，关联企业等等，数以十万，百万的人都是靠着他吃饭的。 他现在应该已经多多少少的，能算上达了吧。 所以说，他必然要做出一点事情来的，哪怕是为了他自己，他也要想办法做一点值得后人说道的事情了。 他总不能说企业什么都不要了，全部变卖，然后买成房子，过着那种数房本都数不完的颓废日子吧。 太堕落了。 太祖说的好，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他就是为了自己还剩下这一百来年生命的质量考虑，也要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来。 段勇平彻底呆住了，如同被石化了一般，他真的没想到方辰的心底竟然藏着这么大一个目标。 世界最大的高科技企业！ 开创出一番前所未有的伟大事业！ 这些真的，真的，他完全没有想过。 一瞬间，段勇平觉得有些自惭形秽，他之前虽然没表露过，但实际上一直为小霸王现在能发展成为国内第一高科技企业而沾沾自喜。 可现在跟方辰比起来，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云泥之别。 “老段这条路，很难，真的很难，但是我觉得值得我们走。”方辰缓缓说道。 “我知道了，方总我一定会陪您实现这个目标！”段勇平沉声说道。 他的心中忽然被激起了一阵豪情壮志，公司可以说完全都是方辰一个人的，赔钱的话，方辰的损失最大，可既然方辰都不怕，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行了，这个就不说了，你知道就行，这只是个目标，实现不实现，其实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做过，过程最重要！甚至哪怕未来我们失败了，也要知道，这不代表着是华夏失败了，早晚会有这么一家华夏公司会实现我们现在立下的目标，这是我们民族的宿命。”方辰淡然的说道。 “我们不会失败的。”段勇平坚定的说道。 在这个方面，他比方辰还有信心，因为方辰本身就是奇迹的代名词，他跟在方辰身边，不知道见识过了多少次不可能的奇迹！ 他之前反对，只是因为这样做太难，不值得，但绝没有认为方辰会不成功的意思。 听了这话，方辰的心情有点复杂，甚至还有些许的感动。 但心中最大的感慨，却是老段拍马屁的功力明显提升了好多，已经达到无招胜有招的境地，这马屁拍起来，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沉默了一会，两人的思绪还沉寂在这波澜壮阔的豪言壮语之中，不停的回味着。 段勇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开口说道：“我还有两个疑问，那经销商这块怎么办？” 要知道，产品的销售绝对不是靠一个城市的几个代理商便能做起来的，而是要靠着遍布每个城市角角落落的经销商们做起来的。 经销商是产品面向消费者的最后一环，经销商可能是个小卖部，或者电子一条街的小铺面，甚至电脑城的一个小柜台等等，这些都算作经销商。 “交给加盟商们，既然说了这个区域归他们负责，那么经销商的供货自然也由他们负责和管理，可以说这些加盟商跟我们的直营店铺是一模一样，如果大的加盟商，我们还可以考虑扶持他们承担一部分的售后责任。”方辰说道。 这一点，是擎天加盟商，作为一个制作企业加盟商和金拱门，肯塔基家乡鸡这样快餐食品企业加盟商，很大的一个不同。 金拱门和肯塔基家乡鸡的加盟商都是相对独立的，没有任何的业务指导义务，也只向公司负责。 然而擎天的加盟商则需要管理区域内的所有经销商们。 其中重要的一点，也是段勇平为什么会问这件事的一点，既然由加盟商负责管理经销商，那么经销商要从加盟商这里拿货，那加盟商肯定，也理所当然是要赚取一定的差价。 段勇平摸了摸下巴，他真的没想到方辰竟然会这么轻易的放手，简直有点不像方辰了，不过这样一来，到是更合他的心意。 这些加盟商现在到是应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县区代理商。 第六三四章 自投罗网 “然而，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们的游戏机是否要兼容任天堂的游戏格式？”段勇平神色凝重的抛出了一个大炸弹！ 方辰不由的眼睛一眯，不得不说，段勇平的问题很致命，甚至直接关乎到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是否能在东南亚一炮打响。 “你的意见那？”方辰反问道。 “我觉得，最好还是能兼容，只是说不知道如果任天堂闹起来，李小华在马来西亚，以及黄宏年在印尼的关系，能不能罩得住？”段勇平有些不太确定的，犹豫说道。 如果不考虑太多的因素，只是从是否对产品的销售有着良性的促进来考虑，那自然是兼容的好，甚至他觉得，都可以将其当做一个巨大的卖点来宣传。 说不定，如此一来，东南亚的消费者还会以为小霸王游戏机的科技水平比任天堂的红白机科技水平高，要不然小霸王可以兼容，而任天堂却为什么不能兼容小霸王的游戏卡。 那这样的话，小霸王真的有可能把东南亚的游戏机市场份额从任天堂手中抢走。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不兼容是话，小霸王没游戏啊。 虽说小霸王自从收购了卡普空株式会社这三家公司，就一直拼命的把这三家公司以前的老游戏移植到小霸王平台上，但毕竟为时尚短，现在才做出了七八套游戏而已，他预计两三个月后，正式进入东南亚，也顶多能做出来三四十套游戏。 并且有很多，其实以前已经授权给任天堂，索尼这些游戏机公司了，对东南亚玩家的吸引力并不大。 “罩得住！”方辰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 黄宏年的黄家，虽说还没有成为印尼首富，但怎么着也是印尼排名前十的大富豪，自然不用说。 而李小华，既然敢从马来西亚石油公司这里虎口拔牙，连倒卖土地的事情都做，区区一个游戏机专利侵权的小事情，岂会罩不住？ 并且要知道，任天堂现在不过是一个游戏机公司而已，总体量比小霸王大不到那里去，还没到它辉煌的时刻。 任天堂的顶峰是在2005年以后，在2007年任天堂成为了东倭仅次于丰田，市值排名第二的企业，2009年更是被评为全球最佳企业TOP40的榜首，而到了2017财年，营收几乎突破一百亿美元。 但实际上算起来，任天堂巅峰时期也就是现在小霸王体量的六七倍而已。 再说了，一个游戏公司在东南亚能有多大的能量？怎么可能比李小华和黄宏年在马来西亚，以及印尼的关系更为深厚。 所以说，罩得住，完全罩得住，最起码在马来西亚和印尼是罩得住的。 而其他东南亚国家，他暂时还没有让小霸王往那边发展的打算，毕竟人力有时穷，饭总要一口口的吃，一口气是吃不成胖子的。 短时间内，半年左右，能把马来西亚和印尼两个国家经营好，打出个样板来，他已经觉得很不错了。 再者，因为东南亚经济实力还是不行，任天堂对东南亚素来也不重视，也就是在东南亚委托了几个总代理而已，比在华夏的情况强了那么一星半点。 毕竟任天堂在华夏，别说代理商了，连个正儿八经的正规销售点都没有。 东倭本土，欧美，顶多再加上什么宝岛，南高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等这些国家，才算是任天堂重视的区域。 至于说打官司，他更不怕了，虽然不知道马来西亚这些东南亚国家的法律，有没有什么一审，二审的制度，但想必在任何一个国家，打官司都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别说小霸王和任天堂如此庞大的企业打官司了。 一个官司打个三五年的，绝对不是问题，到时候，小霸王早在东南亚扎下的根基，甚至说不定任天堂的市场份额都被他夺走了。 再说了，也不一定会输，甚至他觉得打官司，这输赢也是五五开，毕竟他的游戏机又没有侵犯任天堂的专利，只是说他的游戏机能兼容FC游戏的卡带而已。 这只能说明他技高一筹，游戏机的功能多，又不是他拿任天堂的卡带在他的游戏机上玩游戏的，有本事任天堂告消费者去。 而且到时候，说不定小霸王的游戏机已经又研发了好几代，甚至抢在任天堂的前面推出64位游戏机，率先开启N64时代。 听了这话，段勇平的心算是放下来一大半，但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显得有些犹豫不决，过了几秒钟后，这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并且我觉得兼容任天堂的FC游戏格式，可以作为我们一个卖点来宣传。” 方辰眼睛一眯，他想说，狗子，不，老段你变了，以前这么无耻的话，老段是说不出来的。 默认可以兼容，跟当做一个卖点来宣传，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可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过小霸王自身游戏这一块，你也不能放松，除了让卡普空株式会社三家做游戏之外，你还可以联系一些小的游戏工作室，比如说GAME FREAK和HAL研究所等等。”方辰点了点头。 其实，在游戏生态这一块，方辰才是最无奈的，游戏机好做，但游戏制作却是一个难题，毕竟没有游戏玩的游戏机，比没有APP的智能手机情况还糟糕。 毕竟没有APP的话，手机还能打打电话，发发短信，而没有游戏的游戏机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东倭除了任天堂，索尼这些游戏机公司和他们自己的游戏制作部门之外，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游戏制作公司，并且不断的有人从一些大的游戏制作公司脱离出来，成立自己的小公司或者工作室。 正是这些大大小小的游戏制作公司，为任天堂和索尼游戏机的发展提供了充足的弹药和粮草，这是其他国家所不能做到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坚持要收购卡普空株式会社这些游戏公司的原因，他在借鸡下蛋，借东倭的游戏公司，培养华夏的游戏制作人才。 这样的话，或许不用到手游时代，在网络游戏时代，华夏就能独树一帜，超越东倭，南朝鲜，欧美等游戏公司。 “嗯，我会着手去做这些事情的。”段勇平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方辰提起的这两个名字，让他有点想起当时吃闭门羹的时候，他当时去这些小游戏公司买游戏，这些游戏公司不是不卖给他，就是拿那些买不去的垃圾游戏糊弄他。 也正是因为那次屈辱的经历，才导致他义无反顾的决心把卡普空株式会社等游戏公司收购过来。 他回头就下命令给卡普空株式会社这些游戏公司，让他们派人去跟那些小游戏制作公司谈，他到是要看看这些小游戏制作公司，面对卡普空株式会社这种游戏业内巨头，有没有脸继续拿出垃圾游戏出来。 “还有一个问题，卡普空株式会社想要继续研发街机游戏，他们有个叫做《街头霸主89》什么的游戏，已经制作完成了，基板什么都做好了，想要申请资金宣传，也就是继续卖的意思。”段勇平随意的说道。 街头霸主？ 方辰连翻了好几个白眼，他真想伸手透过话筒，把段勇平拽到他面前，告诉他，那是《街头霸王》不是街头霸主。 段勇平真的没在意，这是卡普空株式会社社长辻本宪三向他汇报工作时候提的。 虽然辻本宪三说的时候，很郑重其事。 但要知道他现在手下的员工过万，每天要他负责，拍板决定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一个分公司制作的游戏上不上市的问题，在他这里真是小的不能再小了，如果不是方辰提游戏制作的事情，他连说都不会说。 “卖！公司大力扶持他卖！他要多少钱，公司就给他多少钱。”方辰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 开什么玩笑，他还指望着《街头霸王II》大卖，把他收购游戏公司的钱给赚回来那，要是这项目在段勇平手中夭折了，他活劈了段勇平的心都有。 “那也行，就当千金买马骨了，让这些游戏公司知道，公司把他们收购过来，是要好好经营和扶持他们的。”段勇平轻轻点了点头。 方辰有点抓狂了，他真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老段你开心就好。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可以不可以增加一两条街机生产线，把东倭的街机给引进过来，在国内销售，甚至形成由卡普空株式会社负责设计，国内负责生产的模式。”段勇平问道。 方辰深吸一口气，他真是要疯掉了，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找段勇平这个工作狂谈工作，这不是自投罗网吗，现在可好，段勇平问题简直数不胜数，这电话已经打了快两个小时，还他娘的没完。 “这个你自己考虑！”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事情都要他这个老板做决定，那他要段勇平这个总经理干嘛吃。 第六三五章 利市 似乎感觉到方辰这边的气息有点不太对，甚至都有些暗藏杀机的感觉。 段勇平讪讪的笑了一声，他也知道这次工作汇报的时间，有点长了。 不过，他自己倒是觉得有些酣畅淋漓和醍醐灌顶的感觉，他真的好久没跟方辰这么长时间的聊过工作了，而且许许多多的疑问都得到解答，对于他下一步工作的展开，小霸王的发展都是大大的好事。 方辰眉头微蹙，虽然他真懒得搭理段勇平，但既然问都问了，他总要给拿个主意才是，毕竟说到底这还是他的生意。 思考了一会，方辰轻轻点头，把业务延伸到街机制造上，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毕竟卡普空株式会社和南梦宫都是街机巨头，一切东西都是现成的。 而虽然现在街机在东倭处于低潮，但随着《街头霸王II》的大卖，又有了一些死灰复燃的架势。 他知道，《街头霸王II》大卖后，在香江庙街地下日夜颠倒的街机铺里，手汗涔涔握着游戏币的逃学少年把街机围得水泄不通，很多小型街机铺甚至干脆把所有机器都换成了《街头霸王II》，打机的价格也从1元港币迅速涨到了4元。 除了各种改编的电影、漫画、广告铺天盖地，1993年还上映了一部经典香江喜剧《超级学校霸王》。 片中众星云集，刘德华饰演巴洛克，郭富城饰演隆，张学友饰演扫把头古烈，郑伊健饰演肯，邱淑贞饰演春丽。 最重要的是，街机在国内可是一直都是大热，是青少年们最重要的娱乐活动，就连轮滑也要稍逊其一筹。 没见当年，刘向阳好不容易有了两块钱，还要请他们去打街机，甚至就连李启明这样的七尺男儿，不对，九尺男儿，也拜倒在街机的魅力之下，彻底屈服，身子都佝偻了不少。 要不然，按照李启明平时的脾气，刘向阳敢这么跟他说话，早被他收拾了。 没办法，对于相当一部分的青少年，家里是不给买游戏机的，他们想玩电子游戏的最大途径，除了蹭同学家的，就是去打街机了。 街机的火热，一直到了千禧年左右，网吧的逐渐普及，红警，CS之类电脑游戏的出现，以及政策法规的打击，街机这才算是彻底冷清了下来。 再者，段勇平说的东倭负责设计，华夏负责生产的模式，他也是很认同，毕竟华夏的生产成本，比东倭要低太多了。 唯一有难度的就是基板的制作。 基板的制作难度怎么说那，比游戏机主板的制作要难不少，更像是电脑主板，街机基板也拥有CPU、ROM、RAM、显存、输入输出接口（I/O）等等一些芯片和电子元器件。 当然制作难度比电脑主板肯定低不少的，毕竟街机的基板不需要支持那么多的指令和功能。 想到这，方辰有些无奈的揉了把脸，他现在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事情。 现在国内有能力制作基板，或者说电脑主板的，只有一家公司，那就是联想。 联想的成名之战是三年前的德国汉诺威电讯技术交易会，在会议上联想286电脑，凭借着自行设计的QDI主板，或者叫做科迪亚主板，以超越当时华夏市场运算速度最快电脑，美国虹志286电脑一点七倍的运算速度，在短短五天时间内，一举斩获了欧美企业七千多套联想286订货合同。 等会议闭幕的时候，联想又分别拿下了两千多套整机，两千五百多套主板的合同。 后来，联想的科迪亚主板还成为了世界第五大主板供应商，可以说那时候联想的确是民族企业的骄傲。 但随着联想的发展策略从技工贸，转为贸工技的之后，联想虽然越做越大，但也越来没了从前的影子，成为了现在的模样。 “那么基板的制作有问题没有？”方辰突然问道。 这下段勇平真是被问到了，这问题问的简直一针见血，甚至他为什么会把这个事情说出来，就是因为基板的制作对于小霸王来说有难度。 “有难度。”段勇平老老实实的问道。 “那就想办法克服。”方辰淡淡的说道。 段勇平的心中瞬间涌起了一阵喜悦，他没想到方辰竟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然而这意味着小霸王又将增加了一种产品。 他其实挺好看街机在华夏的发展，他还专门让人做过调查，街机店一直都以年增长率百分之五十以上的速度在华夏快速蔓延着。 虽说街机的数量比游戏机，学习机少的多，但单价高啊，一台街机至少八千块钱，如果街机业务可以展开的话，也能成为公司不错的盈利点。 至于说不成功，那不可能的，只要方辰点过头，这事就肯定能成，他之前顾虑的无非就是，投入资源的多少而已。 而方辰点过头，那就说明六个字，不惜一切代价。 既然都不惜一切代价了，那自然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方辰眼睛微眯，既然联想在三年前就能做出电脑主板，那擎天没道理连更简单的街机基板都制作不出来。 虽说联想的背后是中科院计算机所，可以说科迪亚主板是集中科院计算机所多年技术积累之大成，但要知道，卡普空和南宫梦都有成熟的基板制作技术，擎天唯一面对的难题，就是如何把成熟的技术在华夏落实，甚至本土化，将所有的技术全部吃透，融入自身。 “现在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在东南亚发行卡带。”段勇平无奈的说道。 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这老段有完没了，当他没听出来，段勇平这是在试探，实际上还是想跟他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不过，他现在真是佩服段勇平，段勇平真不愧是华夏山寨的源头，竟然到现在还想着盗版任天堂的卡带，真是钻进钱眼里出不来了。 在后世虽然小霸王游戏机不是华夏山寨的源头，但绝对是华夏最早山寨别人家东西，并且大卖的公司。 见方辰那边不说话，段勇平瞬间敏锐的觉察到了，他试探失败，方辰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那您早点休息，后天记得来给职工发利市就行。” 说完，不等方辰回应，段勇平便瞬间挂了电话，逃之夭夭了。 发利市！ 方辰瞬间感觉头都大了，他现在恨不得把段勇平给抓过来，然后拿红包把段勇平给埋了，说到最后一句话了，竟然还有工作在等着他。 他真是服了，段勇平嘴里的话，不管是明里暗里，全都是跟工作有关。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谁让这是他自己找的总经理，他就是含着泪也要忍下去。 突然，方辰感觉有点烫手和烫脸，瞬间把手中的大哥大给扔了出去。 看着迅速关机的大哥大，方辰着实哭笑不得，打了两个多小时电话，电池恐怕都快要爆炸了，这能不烫吗。 第二天一大早，难得陈绍轩和王诗琪两个瓩电灯泡没有跟过来，方辰和苏妍坐在后海的两旁的石凳上，啃着冰糖葫芦，看着在冰面上滑来滑去，发出欢快笑声的少年少女们。 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照苏妍的话，这些人应该都是以前的老炮。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方辰唆了一口冰糖葫芦问道。 “七月告诉我的。”苏妍含糊不清的说道，因为有两颗酸甜的冰糖葫芦在她嘴中不停的滚动。 “那你以后离他远点，他肯定跟这帮老炮接触过，要不然怎么知道的。” “嗯。” 说完，两人静静的偎依在一起，享受这份美好，因为他们都清楚，今天过去，这个属于他们的假期和美好就结束了，下次想这样，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毕竟方辰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而苏妍也要开始正式的备战高考，从现在算起，高考已经不足四个月了。 突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方辰问道：“要不然，你明天跟我去岭南发利市吧？” 苏妍瞬间有些意动，但仔细一想，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我已经请了三天的假，这要是再请假，刘老师非疯了不可。” “就去一天，咱们今天去，后天就回来，就多耽误一天而已，让公司的员工见见你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老板娘。”方辰怂恿道。 “你瞎说，你们公司的员工怎么会知道我？再说了，我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哪来的老板娘。”苏妍脸色微红的说道。 方辰看了一下，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不由的嘴角一撇，呵，女人。 苏妍的脸腾了一下，彻底红了，如同熟透的红富士苹果一般，非要把手从方辰手中抽出来。 方辰赶紧哄了好几句，这才算是安抚了下来。 紧紧的把苏妍的手揣到怀中暖着，方辰说道：“你忘了，我那次出车祸，你自己偷偷来岭南的时候，参观过公司的，自然有人知道你的存在。” “不过那时候公司规模还小，总厂和分公司加起来才三百人，现在小霸王都已经发展到一万多人了，也就是说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只听说你的名字，没见过你的人。“ 第六三七章 全球化 听说方辰这边震怒了，段勇平赶紧跑了过来，看到这五千块钱一个的饮水机，一百五十块钱一桶水的纯净水，面色比方辰还更加难看。 他这人素来节省，去各地的分公司都严令不准搞接待，谁搞接待，就处分谁，公司发展这么大了，一辆雅阁车开了一年多跑了将近十万公里都不舍得换，那辆V8还是方辰逼着他换的。 新厂区的建设，包括直营店铺体系的建设，他为什么跟方辰吵那么久? 不是因为他看不到这些东西的好处，就是舍不得钱，觉得这样花钱太凶了，小霸王底子薄，经不起这么折腾。 现在可好，下面的人给他来了这么一出戏，说个不好听的，有这五千块，够他在厂里安多少个那种百十升的大开水机。 更别说还有一百五十块钱的桶装水了，败家也没有这么败的吧。 没一会，黄一禾也到了，他现在是负责行政和人事，后勤等等公司内部事务的副总经理。 至于说行政部的人，更是已经全员得到信，都提前上班了，他们正坐在办公室中瑟瑟发抖，等等命运的审判，这次真是捅了大篓子。 “方总，我向您承认错误，这一切的责任都在我。”段勇平低头道歉道。 “方总，主要责任在我，我作为负责行政部的副总，我应该负领导责任。”黄一禾也赶忙认错。 可谁知，方辰摆了摆手，“行了，说白了就是五千来块钱，能有多大点事，犯得着一个个的非要道歉认错的。” 他相信这些事情，段勇平和黄一禾是不知情的，毕竟本身饮水机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物品，小霸王行政部一个月的各种行政内务支出都在一百万以上，区区五千块钱还不至于说要黄一禾审批，更别说段勇平这个总经理了。 而且他相信，这事如果让段勇平知道的话，段勇平的反应比他还激烈，在勤俭节约方面，段勇平绝对是公司的楷模。 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毕竟下面人讨好苏妍的，他要是真的大发雷霆，处分几个人，这不是在落苏妍的面子吗？ 这让下面人以后怎么亲近苏妍？ 他深知一个公司，老板娘这个角色的重要性。 老板娘如果做好了，即便是不管理公司的事情，依旧可以充当老板和公司下属之间的润滑剂，可以说一些双方不好说的话，解决不少问题。 他前世犯错，不知道有多少次，都是找嫂子——老科长的媳妇，帮忙说的好话。 看着苏妍一脸懵懂无知，甚至有些自责的模样，方辰嘴角微翘，露出一丝溺宠的笑容，这些东西，苏妍年纪小，考虑不到，但他总要为苏妍安排好的，总不能让苏妍在大家心目中成了恶人。 只不过等到苏妍履行老板娘这个职责，估计最少还要四五年之后了。 “买饮水机是小事，关键是背后所代表的东西有些吓人了。”段勇平面色阴沉的说道。 现在小霸王发展的的确不错，但这不意味着，已经万事大吉，马放南山了。 “这个你注意一点就是了，在内部做个审查，看看有没有铺张浪费的情况出现，有的话批评一下，让他们改正，也不用太上纲上线，等会发完利市，大家去大礼堂开个会，我跟大家讲几句话就是了。” “只要你们这些高层干部不出问题，那就没事情，大部分公司的腐败就是因为职工把力气花在讨好主管，而非思考工作，特别是客户需求上。”方辰淡淡的说道。 刚听方辰头一句话，段勇平和黄一禾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听到方辰后一句话，冷汗瞬间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方辰这话简直是字字诛心！ 看着两人，方辰嘴角微翘，他这话是任政非在前世说的，任政非在这方面做的比他还要严格，甚至已经到了去各地分公司考察工作都不允许接机的程度，谁接机就骂谁。 “内部的一些不必要的消耗，甚至奢靡，骄奢之风这都是小问题，最重要的是，我觉得现在公司已经有点大公司病的苗头。” 方辰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太过于生气，大公司病可以说是任何一家公司，从小做大后，必然会得的一种病，作为公司管理者，提前发现病症，积极治疗就是了。 公司一作大，内部管理系统就自然而然会开始政治化，官僚化，甚至因为管理层次太多，从客户到分公司，再到总部，层层推进的方式会导致决策缓慢，信息流通慢，易陷入交叉，双重甚至多重管理，创新机制开始衰竭。 比如说，华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1997年之前，华为每年都会投入大量的研发费用，但研发费用浪费比例和产品开发周期，却是业内最佳水平的两倍以上。 虽然华为销售额连年增长，但是产品毛利率却逐年下降，人均效益更是只有爱立信，IBM等企业的三分之一到六分之一。 可以说，那时候华为能取得的辉煌成就，是华为人牺牲了个人时间，加班加点做出来的。 当时华为人有句对华为的自我评价，“我们没时间把事情一次做好，却有时间将事情一做再做。” 可谁知道段勇平摇了摇头，“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小信号，或者干脆是小问题，这段时间我也的确发现了不少铺张浪费的事情，甚至下级部门的干部为了讨好上级领导，从办公室的装修，布置，小到一个茶杯的选购，都出现了一些不必要的奢侈消费支出，这件事情往小的说，就是内部成本的不正常增加，往大的说就是腐败，甚至就连员工之间都出现了一些攀比现象。” 他不反对在职工们身上花钱，但这花钱，也要花到刀刃上才行，怎么着也没有说这么奢侈的花法。 “小霸王有钱了啊！”方辰幽幽的说道。 这些在小霸王弥漫的骄奢之风，其实吴茂才和王五通过监察室已经向他汇报过了。 现在小霸王的确是挣钱了，而且挣大钱了，公司内部各种成本的不正常增加就不说了，员工们兜里也变得鼓鼓囊囊起来，有的人甚至去年发年终奖，都发了一万块钱。 因为华夏百元纸钞的发行量本就不多，银行百元纸钞的存储量不够，小霸王这次年终奖给很大一部分职工发的奖金，都是十块钱的大团结。 等于说有不少的职工，都是用报纸抱着十来叠奖金回家的。 甚至这事，还被省电视台报道过，说小霸王发年终奖，多的都需要用报纸来装，方辰估计会再引来一批应聘潮。 也算是替小霸王免费宣传了，这是好事，如果大学生，工程师应聘的人数能更多一点就更好了，现在小霸王缺的就是技术人才，尤其是研发人才。 “虽然不是个小信号，但这还是比较容易改的，现在这股风气顶多就是露了个苗头，提前扼杀掉，然后以后多做教育就是了，至于说员工们之间的一些消费，就不要管了，我们是企业，又不是政府，更别说老百姓花钱这种东西连政府都没办法管的。”方辰摆了摆手说道。 “我现在想和你谈一下大公司病的事情，现在公司已经做大了，而且马上要开辟东南亚分公司，进入东南亚，那么这就是个问题了，我们已经到了需要建立我们自己的管理体系，砸掉部门墙的时候了。”方辰说道。 所谓部门墙就是企业内部官僚习气严重，官官自封，要集中力量办点事情就要跟多个部门沟通，往往资源调配不到位，研发周期缓慢，实施步调不一致，导致很多事情无法正常展开。 1993年IBM公司这个全世界除了政府之外，最为复杂的机构，就是因为部门墙的问题，导致一年的时间内亏损了五十亿美元，也就是方辰总身价的一半多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被亏损掉了。 在一旁的黄一禾，心中忍不住掀起了惊涛骇浪，公司要成立东南亚分公司了？而且这件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建立我们自己的OA系统，DDN系统，甚至IPD流程，ERP系统，PDM系统等等，把整个管理流程给制度化，规范化，全球化。”方辰说道。 此话一出，段勇平彻底懵了，OA系统和DDN系统他知道，是办公自动化和数字数据局域网，至于说后面这些东西，他真是挺都没听过。 “IPD流程是Integrated .Product .Development也就是集成产品开发流程，ERP系统是Enterprise .Resource .Planning是企业资源计划，PDM系统……”看着段勇平迷茫的模样方辰解释道。 段勇平不知道，他一点都不奇怪，毕竟国内的商业环境还处于一片蛮荒之中，哪有什么正儿八经的现代化企业管理的标准化制度和流程，甚至国内第一张ISO9001质量体系认证证书明年才会发放，更别说IPD流程是今年IBM才提出了一个新概念。 “这些我都不知道，我这个总经理是失职的。”段勇平诚恳的承认错误。 第六三八章 天上掉馅饼（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票！） 段勇平有些愧疚，连方辰这个老板都这么清楚这些东西，而他作为公司总经理，公司日常业务的真正管理者，却一问三不知，实在太不应该了。 “没事，是我说的早了，现在公司还没有到必须做这些的时候，但早一点做显然更好不是？”方辰笑着说道。 企业管理系统，尤其是IT系统，以及内部流程的建立，这是必须要组建的，但是像什么OA系统，IPD流程，这样对标国际最新管理系统和流程的，对于小霸王来说，到还没这么迫切。 前世华为也是在1994年之后才着手构建各种管理系统的，之前华为一直用的都是自己自主开发的一些小应用软件来支撑业务，这种东西现在小霸王自然也有。 华为的第一个国际化管理系统是MRP系统，也就是物资需求计划。 MRP系统以每个物品为计划对象，以完工时期为时间基准倒排计划，按提前期长短区别各个物品下达计划时间的先后顺序，是一种工业制造企业内物资计划管理模式。 华为实施MRP系统的效果非常明显，使得生产库存周转率增加了一倍。 并且在MRP及时生产和工艺优化等方面的综合运用和实践下，设备的生产周期也由过去的一个月降到了半个月。 而ERP系统，华为也是国内第一个吃螃蟹的。 可以说，对于管理系统，华为尤其重视，甚至在1998年花了十个亿，请IBM耗时五年，帮华为建立流程化的组织。 正是这次管理变革和IT建设，使得华为各项工作和国际接轨，管理水平达到了国际标准。 联想的MRP系统和OA系统大概是1996年左右才组建的。 现在才1992年，小霸王就开始着手组建这些东西，完全来得及，甚至并没有太大的必要。 但既然知道这些东西是重要的，必不可少的，自然是早建立早好，现在改变一万个人，总比以后改变五万人，十万人更容易，那样花费的代价简直就是指数型的增长。 这就是方辰作为一个重生者的好处，他知道什么事情是正确的，就可以提前从容布局，少走弯路。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方辰有些无奈，他也不想这么做，可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企业做大，这样的破事自然而然就来了。 但企业规模缩小，就会失去竞争力，而像现在扩大规模，不能有效管理的话，又面临死亡。 “不过建立制度和管理系统是一部分，想要保证企业的旺盛生命力，避免大公司病，最重要的还是员工，尤其是一线员工，作为公司管理者要敢于把权利放给一线员工！” “呼唤炮火支援应该由那些一线的，靠近前沿阵地，听得见炮声的人来决策。”方辰掷地有声的说道。 随着企业的规模越来越大，机构越来越多，这种大公司病不可避免的蔓延开来。 他记得小霸王还是日华的时候，就五个中层干部而已，并且还没有副总经理这一级别，现在副总经理都超过五个，各种部长零零碎碎的差不多有三十多个，如果算上副部长，分厂厂长副厂长之类的，小霸王的中层干部一百多个。 而官僚都是从总部开始的，总部成了权力机构，听不到一线的炮声，却瞎发指令，靠权力控制一线，逐渐和一线员工产生矛盾并脱离现实。 反过来讲，一线则会认为反正都是总部负责，自己也不用费力不讨好。 此时责任问题变成大问题，组织出现僵化，甚至坏死，最终走向灭亡。 把权利下放一线去，让最基层的指挥官来决定，这是一个很好的防止大公司病的方法。 华为有个很有趣的理论，连长是少.将，班长是中.将，越基层的指挥官，能决定的事情就越多。 而号称东倭经营之圣，开创两家世界五百强企业的稻城和夫，也有个很有意思的组织管理机制——阿米巴经营。 阿米巴是一种单细胞的变形虫，它能适应坏境的变化迅速的繁殖和收缩组织细胞。 稻城和夫将公司组织分为了一个千多个阿米巴，这种组织划分可以最大限度的释放员工的创造力，把大公司的规模优势和小公司的灵活优势两则揽于一身。 不过，方法虽然好，但人也不可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这些都需要慢慢来，一点点的改变。 步子太大，那就扯到蛋了，只要坚持去做，成效慢一点，方辰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从华为1994年开始引进国际化管理开始算起，一直到2007年左右，花了十三年左右，华为的管理制度才慢慢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全球化企业。 那么小霸王做的早一点，能在千禧年左右完成，这就是一个不错的成绩，如果再晚一点，放到十年后，他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毕竟小霸王甚至擎天现在面临的环境并没有那么迫切，华为在1996年以前的利润主要来自于市场份额的快速增长。 而到了1996年之后，华夏通信行业，尤其是交换机，接入网这块进入平稳发展阶段，不再像以前那么爆发式的增长，华为只能通过精细的管理，向管理要效益，利润的主要来源是管理而非市场。 现在小霸王面临的环境并没有当时华为面临的那么严峻。 段勇平和黄一禾眉头紧皱，仔细的思索着方辰的话。 段勇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甚至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而心中的羞愧也越发浓郁了，他今天不但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甚至感觉重新了解方辰。 “那如何保证一线员工决策的正确？”段勇平突然提问道。 方辰眼睛一眯，赞许的点了点头，“这个问题很好，甚至可以说是一针见血，想要保证一线员工决策的正确，那就只能靠培训了，通过大量的培训，各种案例的教学，让一线员工知道什么是正确的。” 这一点，他觉得并不难，因为就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华为的一线决策者是班长，而阿米巴的决策者，也是这个小阿米巴的组长。 也就是说真正做决策的是一线的基层管理人员，而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普通的员工，能做到班长，最起码要在企业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历练，拥有了基本管理素质之后，才能担任的，甚至是必须有成功的实践经验才能担任这个班长。 而且后面还有各种更高级别的管理人员做指导监督，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基本管理素质是有了，但如何保证员工的职业道德，以及跟公司总的发展思路相辅相成？也就是说一线员工的执行决策路线是对的？”段勇平继续问道。 “那就要把员工个人的追求与目标融入公司的事业目标之中来，然后将其塑造成为公司的理想、目标、精神、情操、行为所要求的形状。” “要求所有人按照公司要求的行为规范做事，职工要执行以岗位责任制为核心的一系列规章制度，包括财务制度、库房制度、部门接口制度、人事制度等等，基层要从过去的完全被动承担责任，变成主动承担责任。” “一线不需要考虑太多的大层面问题，只需要把眼前的事情做到就行了，我们赋予他的权利，只是说在他需要支援，甚至改变策略去完成目标的时候，在一个相当的范围内他能自己做主，但实际上目标还是那么大的目标。” “打个比方，一个连的目标是攻下某某山头，而分解到一个班，那顶多就是炸掉哪个碉堡，我们给予他的权限，就是在炸药包不能完成任务的时候，让他自行选择是否需要榴弹炮，加农炮的炮火支援，或者飞机轰炸。” “虽然有可能浪费一点资源，但总比不能按时完成目标强。” 一线完成的目标，所需要做的决策，往往并不会太大，但很容易发生特殊的意外，这就需要其他部门的支援，往往这些权限需要向上级领导层层申请，甚至请上级领导拿主意。 如果这些权利都下放到一线，比如说一线的职工可以直接打电话到总部的部门要支持，这就方便多了。 但一线的目标还是那么大的目标，绝对不会现决策失败，就关乎整个公司命运的事情出现，公司对一线最大的要求，就是想方设法的完成目标即可，减少层级消耗和延迟。 段勇平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东南亚分公司的总经理，你选好了没有？”方辰突然问道。 段勇平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黄一禾，犹豫了几秒钟好，这才说道：“黄一禾。” 方辰揉了下鼻子，这下就有些尴尬，讨论人事任命，可结果讨论的对象就在面前。 段勇一脸的面无表情，仿佛事情跟他没关系一样。 毕竟方辰都问了，他总不能不回答，或者把黄一禾支开再说吧？ 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嘛。 说到底，还是怪方辰自己。 不过方辰很快就缓过神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几乎被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砸晕的黄一禾。 第六三九章 大问题 在方辰的审视下，黄一禾感觉自己的心脏‘咚咚咚’直响，甚至都有些要从嗓子眼跳出去的感觉。 似乎看起来他是从公司副总经理变成了分公司总经理，是降级，应该要沮丧的才对。 但要知道在小霸王有个传统，这种具有开辟市场性质的分公司总经理，比他这个副总经理还有前途。 看看小霸王第一任的几位分公司总经理，陈鸣永和沈伟就知道，他们就是因为担任了当时小霸王鹏城和羊城分公司的总经理，这才能被提拔为副总经理的，并且很快就又被调走，独当一面，负责华夏银行和擎天通信，成为了现在名义上和段总平起平坐的人物。 所以在公司有这么个说法，没有开辟过新市场，挑过大梁的人，是不可能被方总挑选成为总公司总经理的。 当然了，他倒不是指望他能跑到金至江前面，去当下一任的小霸王总经理，但以方总的性格和商业才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再成立新公司了，那他也就有了独当一面的机会。 最不济，也能从秦曙珖这几个现在的几个副总当中脱颖而出吧。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但就看方总怎么决定，方总如果不同意，那万事皆休。 过了数息，方辰轻轻点头说道：“可以。” 对于黄一禾这个人，他还是比较认可的，毕竟黄一禾也是前世继老段之后，步步高的第二任董事长，还排在金至江前面。 而且根据一些实质性的接触，他发现黄一禾还是比较老成持重的，去东南亚分公司坐镇，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完，看时间差不多了，方辰就带着段勇平等人走出了办公室，准备迎接返厂的员工们。 黄一禾有些木木呆呆的，似乎还没从喜悦和惊喜中脱离开来。 见方辰这次真的站在了公司的大门口，返厂员工们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高兴，段总没骗他们，方总这次真的来了。 毕竟绝大多数的岭南人都是比较尊重传统习俗的，过完年开工，没有老板发的利市，总觉得缺的什么，而且他们也希望见到方辰，看见方辰就如同有了定海神针，吃了定心丸。 不过与此同时，不少人还看到了苏妍，一个个纷纷猜测了起来，虽说有些老员工见过苏妍，毕竟时间太短，而且间隔的日子也太长了，实在不敢确定。 有老员工排到了方辰面前，壮着胆子问道：“方总，这系唔系你女朋友？” 方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递出去一个红包，反问道：“靓吗？” 老员工朝着方辰竖起一个大拇指，连连赞叹：“靓！靓！靓女！我好中意！” 说完，连利市都不要，竟然直接又跑到了苏妍的队伍后面排起了队。 这种改换门庭的行为，简直如同瘟疫一般飞速的蔓延着，方辰和段勇平，金至江，黄一禾，秦曙珖这些高管面前的队伍，瞬间都少了一半，全部都排到了苏妍面前。 只见苏妍面前排着好长好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络绎不绝的新到员工心甘情愿的排在苏妍队伍后面。 看的方辰和段勇平一脸的无可奈何，哭笑不得，合着他们一个老板，一个总经理还没苏妍在职工面前面子大。 而且这些员工不知道跟苏妍一直在说什么话，苏妍脸上的羞红都没下去过，给人一种被太阳烘烤，炙热滚烫的感觉。 方辰凑近一听，才知道员工们说的都是什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之类的话。 他本想制止的，但看苏妍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而且应对得体，落落大方，也就作罢了。 利市的发放比方辰想象的要慢了一些，足足发了一个半小时才发完，没办法，苏妍那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前往大礼堂的路上，方辰拉着苏妍的手，关切的问道：“感觉如何？” “还行，就是感觉人太多了。”苏妍抬起头，看向方辰的眼中，似乎有星光在闪烁。 她今天着实被震撼到了，虽然她之前也知道小霸王这边有一万多员工，但是今天真正见到，她才知道这一万多员工一起出现在她的面前，是什么概念，是多么宏大的一个场景，无边无垠，这长长的队伍看都看不到头。 她此时又一次，见识到了自己身边的这位大男孩，肩膀上背负着什么样的重担，这重量比泰山都重，因为数万人的生计都系在了方辰的身上。 而且她相信方辰将在华夏留下重重的一笔，属于他的墨迹，她此时甚至不由自主的有些崇拜方辰。 看着苏妍那双闪烁着崇拜光芒的大眼睛，方辰把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只得轻轻的把苏妍额头上的汗水给擦了擦。 他刚才话中的意思，本来是想问苏妍累不累，能不能招架住老员工们的祝福，或者调侃。 但从苏妍的表情来看，显然他的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苏妍拒绝了前排就坐，而是随便找了几个有些面熟，并且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员工，在她们中间坐了下来。 走到台上，看着这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容，方辰笑着说道：“大家今年的年，过的好不好？丰盛不丰盛？给老人孩子买新衣服和零嘴了没有？不过肉应该大家都没买，毕竟公司发的多，有些双职工的家庭，说不定吃都吃不完。” 此话一出，场上的气氛瞬间沸腾了，众人顿时七嘴八舌的喊了起来。 “过的好！” “放假的十天，天天喝酒吃肉！” “不但给老人和孩子买了衣服和零嘴，我们两口子还准备给家里添两个大件！” “我过年给媳妇买了个大金镯子！” …… 这次过年，他们确确实实是过了一个肥年，根据工作年限和表现，小霸王的年终奖普遍在两千块钱，一些优秀员工，还有车间主任，直营店铺的城市经理能发一万多。 至于说部长这一级的中层干部们，基本上都是四五万。 说个不好听的，他们的年终奖，比很多其他企业的职工，一年工资都多，这年能不肥吗？ 看着这一张张狂热兴奋的脸，苏妍再次有些被震惊了，如果不知道的，她还以为自己在参加什么宗.教聚会。 可以看得出，方辰不但是他们现实的支柱，甚至也是他们的精神领袖，精神支柱。 过了五六分钟，看气氛差不多，方辰的手往下按了按，继续笑着说道：“看来大家这年过的都很不错，而且我可以向大家承诺，明年我们会更好！” 方辰话音刚落，又一股震耳欲聋，石破惊天的掌声和叫好声冲天而起，仿佛把这礼堂的玻璃给震碎了一般！ 这一万多员工的眼中都闪烁着炙热的光芒，方辰所说的一切，他们也相信！ “然而，这次临时突然通知大家来礼堂开会，其实是出了一点点的问题，让我觉得，有必要跟大家聊几句。” 众人顿时露出了然的神色，就说嘛，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也不会本来正常上班的，却突然通知来礼堂开会。 说完，方辰简简单单的把饮水机和桶装水的事情，通报了一下。 听到五千块钱的饮水机和一百五十块钱的桶装水，众人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行政部的人，各种败家，奢侈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羞的行政部大大小小的职工，领导不由自主的低下的脑袋，现在要是地上有条缝，他们真钻进去。 “其实这件事情，我并不是说想要怎么批评行政部，毕竟这几年行政部的工作，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的，做出了不少的成绩，总不能因为一点的纰漏或者问题，就这么让我拎到大礼堂，当着大家这么多人的面，来批评一顿，抹杀了他们以前的所有成绩和苦劳。” 听了这话，行政部大大小小的员工，不由的露出了感动的神情，方辰这话着实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了，尤其是那些压根就不知情，被殃及池鱼的行政部员工们。 如果说真是因为这么一件事情，使得他们之前的一切付出都被抹杀，从此背上屈辱，他们真感觉冤得慌。 “这件事情，罚行政部李友轩部长半个月工资，就到此为止了，这样的处罚，李部长有问题没有？”方辰说道。 李友轩噌的站起来，表情激动的说道：“没问题，我认罚，这件事情我们行政部做错了，忘记了公司艰苦朴素，勤俭节约，求真务实，积极进取的工作要求，在此，我代表行政部向方总，段总，向大家鞠躬道歉。” 说着，李友轩对着四面八方，重重的鞠了几躬。 坐下之后，李友轩摸了摸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样的结局他怎么可能不满意，实在是太好了，甚至可以说已经好的出乎他的意料。 他本以为，这件事情方总都动怒了，段总和黄总一个个过去认错担责任，甚至连全体员工大会都召开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这个部长不用说，结局肯定是开除，甚至整个行政部的员工都要被清洗一遍。 哪能想到，方辰这么轻易的就饶过了他们，对于他这级别的干部来说，半个月的工资虽然肉疼，但跟开除相比，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行政部的问题，只是小问题，但我为什么如此大张旗鼓的召开今天的职工大会，因为我发现这种骄奢之风，已经在全厂各部门，各分公司，甚至各车间班组都有蔓延的趋势，这就是变成了大问题。”方辰突然面色一变，沉声说道。 第六四零章 一手拎大棒，一手画大饼 众人面色齐齐一变，神情不由也严肃起来，甚至有些员工还心有羞愧，因为方辰所说的骄奢之风他们的确也有所察觉，甚至他们本身就有这样的问题。 “我就是说嘛，这么奢侈浪费，方总肯定会知道的，就算是方总没有察觉，你们不觉得这样会遭到老天爷报应吗？”有些员工痛心的说道。 一些纸笔之类的办公耗材至于用那么好吗？一些材料明明是还有利用的价值，就这么给扔了，而且买过来的新设备，美曰其名是为了增加劳动效率，提高产品质量，但实际上自从设备厂家的调试人员离开之后，这设备就没有再动过。 尤其是一些领导的办公室，至于装修的那么好吗？ 基层员工或许没有什么大局观念，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战略决策，但是对于公司一些小事的变化，却是十分的敏感。 “现在公司内部的一些成本的升高，这是不正常的！投机耍滑，出工不出力，损公肥私，侵占公司利益这种事情到是没有，或者不多，但是大家的精气神和干劲的确是不如以往了，包括铺张浪费事情的发生，都说明了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们怠懈了。”方辰缓缓说道。 “有些员工，特别是公司的一些领导干部，觉得我们已经打下了天下，现在已经到了坐天下，可以享受的时候了。” “可我并不这么觉得，公司所有员工是否考虑过，如果有一天，公司销售额下滑、利润下滑甚至会破产，我们怎么办?” “我们公司的胜利的时间太长了，公司扩张的也太快了，在和平时期升的官太多了，这也许就是我们的灾难，泰坦尼克号也是在一片欢呼声中出的海。” “而且我相信，公司销售额下滑、利润下滑甚至会破产这一天一定会到来。面对这样的未来，我们怎样来处理，我们是不是思考过？我们好多员工盲目自豪，盲目乐观，如果想过的人太少，也许这一天就快来临了，这是居安思危，不是危言耸听。” “盛极而衰，这是自然规律，这世间绝没有任何一件可以说是长盛不衰的事情，公司失败的一天必然会到来，但我们要做的的就是把失败的这一天，尽力往后拖延，让这一天晚一点到来。” “今年我们要广泛展开对危机的讨论，讨论公司有什么危机，你的部门有什么危机，你的科室有什么危机……” “以后我们要建立以流程型和时效型为主导的体系，未来如果流程上运作的干部，他们还习惯于事事都请示上级，那这是错的，已经有规定，或者成为惯例的东西，不必请示，应快速让它通过去，执行流程的人，是对事情负责，这就是对事负责制……” “现在我们部门机关有相当的部门以及相当的编制，在制造垃圾，然后这些垃圾又进入分捡、清理，制造一些人的工作机会。制造这些复杂的文件，搞了一些复杂的程序以及不必要的报表、文件，来养活一些不必要养活的机关干部，机关干部是不能产生增值行为的。我们一定要在监控有效的条件下，尽力精简机关……” “现在是春天吧，但冬天已经不远了，我们在春天与夏天要念着冬天的问题，我们的冬天可能来得更冷一些，我们还太嫩，我们公司经过这几年的顺利发展没有经历过挫折。不经过挫折，就不知道如何走向正确道路。磨难是一笔财富，而我们没有经过磨难，这是我们最大的弱点……” 这次方辰讲了很多，讲了公司可能面临的危机和他的担忧，讲了国际化的公司需要如何做，讲了流程化，IT建设，管理系统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最后，我想多说一句，我过年前曾经向大家承诺，走出国门，走向全世界，让全世界都用上我们小霸王的产品，然而想要在未来完成这样的目标，只有我们大家团结一心，严格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形成高标准，严要求的工作作风才能做到。” 方辰话音一转，继续说道：“有人或许会说了，这样做会给大家在无形中提升很多工作量，但我想说的是，大家的所有辛苦，我方辰都是看在眼中的，公司也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去年大家的平均工资六百多，那今年我们做好了，很有可能平均工资就是八百，甚至一千，年终奖有可能拿到五千甚至更多。” “而且还有一些好事情要告诉大家，刚才我跟段总商量过了，以后公司所有员工的医疗费用，都由公司负担。并且今年逢年过节的时候，公司还会租用大巴车，安排一些外地的员工回乡探亲，甚至在未来，公司要给大家集资建房不说，还要建立属于公司或者和地方合作办校，让我们拥有我们自己的幼儿园，小学，中学，让大家彻底在岭南扎下根，不至于做无根浮萍！”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沸腾了，甚至疯了，他们真不敢想象竟然还有这样的大礼包在等着他们。 医疗免费，回乡探亲，甚至还要给大家集资建房，建立学校，解决大家的住房，孩子教育问题。 一时间，众人真是感激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医疗，住房，孩子的教育这三个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也是最棘手的问题，就这样被方辰解决了。 “方总，我们一定会好好干的！” “方总，我们一定会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 “我们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公司流尽最后一滴汗！” …… 众人群情激奋的呐喊着，撕心裂肺的咆哮着，方辰所说的这一些福利待遇，是他们做梦都没敢想过的事情，如果真的这些都解决了，他们真的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 唯独段勇平的嘴角苦笑，这些事情方辰哪跟他商量过，除了集资建房的事情，方辰之前跟他谈过之外，剩下的事情，他也是刚刚才知道。 段勇平无奈的摇了摇头，没辙，谁让他碰到的是方辰这样的老板。 不过这种为员工们谋福利，能增加员工凝聚力，向心力，以及认同感的好事，他是赞同的，他相信这些福利待遇如果真的能实施下来，那么这些员工就是真正的小霸王人了，与小霸王一荣俱荣，生死相依。 再说了，做这些事情，唯一的难点就是花钱，而公司挣的钱全部都是方辰的，方辰还不心疼钱，他心疼个什么劲。 只能说，方辰这一手拎大棒，一手画大饼的手段实在是高。 “什么流尽最后一滴汗就不必要了，公司没要求你们奉献到这个程度，但大家要知道，只有大家做好了，公司才有效益，才能扩张，才能给大家发更高的工资，提供更好的福利待遇，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的道理，我相信大家都是懂得的。”方辰笑着说道。 宣布散会之后，方辰又跟段勇平和黄一禾聊了几句，安排了一些东南亚分公司的事情便准备返回洛州。 坐在车上，方辰有些疲惫的瘫在座椅上，苏妍看着这一幕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紧紧的握住方辰的手。 “我没事，就是累了休息会。”方辰拍了拍苏妍的手笑着说道。 他今天其实也不想讲这么多，但没办法，现在东南亚分公司即将建立，等到时候，小霸王就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跨国公司，那么公司上上下下就不得不做出改变，并且还要是重大改变。 如果不建立起足够的管理系统和流程化，这一点是无法做到。 并且做到这些，这也只能说是修好了内功，夯实了基础，真正的外部挑战，还有很多很多。 扩张到其他的国家，成为一个全球化企业，必须要走这条布满荆棘的路，所以说他今天才会讲这么多，为的就是统一大家的思想，让大家对未来即将面对的困难，有个清晰的认知。 “不过，这件事情做完了，我就可以再好好陪陪你。”方辰说道。 “真的？” 苏妍眼睛睁大，满是难以置信，方辰能陪她这么久，她已经很开心了，没想到方辰竟然说还要陪陪她。 “嗯，从现在起，到四月份，我其实都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安排。”方辰笑道。 除了四月份，他要去美国，参加国际广播电视技术展览会，也就是忙VCD的事情之外，他今年上半年几乎都没有什么工作安排。 要做的事情几乎都挤在下半年了，04机量产，以及如何解决04机量产后，跟富士通，朗讯等国际通信企业竞争所需要百亿以上的资金问题，甚至连BB机的生产和寻呼台的建设，应该也要到下半年了。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到时候，对于他来说，才是开始真正的挑战，甚至是龙是虫就看下半年了。 再说了，六月份就要高考了，他总要做下准备才行，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苏妍，这个大学他都必须要考上的。 至于说考上了，如何去学，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他相信学校也不会强制性要求他这个全国首富，必须老老实实的上课吧。 第六四一章 沉寂和疯狂 回到洛州之后的方辰，似乎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到处都看不见他的影子。 或者说那个叱咤风云，纵横捭阖的大富豪方先生消失了，除了接一下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沈伟、陈鸣永、叶琳娜、马昀、冯伦、陈绍轩这些公司总经理，或者重要项目管理者的电话之外，方辰似乎跟外界几乎完全隔绝了，连擎天通信都没有去过。 压根没有半点之前走到那就引起一阵腥风血雨，龙卷风的做派。 现在的方辰，就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三学子，每天陪着苏妍上学下学，老老实实的听老师讲课，以及淹没在题海当中。 唯一不同的是，大概这个年代，没有像方辰这样，上学还敢跟女朋友明目张胆，手拉着手的高三学子，这种行为在这个年代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的。 可惊奇的，从校长到教导主任，班主任，甚至任课老师，对此都完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对于方辰这种学生，他们也惹不起啊。 方辰喜欢这么做，而且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太多的事情和人需要他去顾忌了，在大部分的事情上，他都已经有了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资格。 他这两年对苏妍在陪伴这方面实在亏欠的实在太多了，是他欠这个眼中，心中只有他的女孩。 苏妍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羞涩，但却耐不过方辰那么厚的脸皮，只得从了，再说这样手牵着手，随时随刻，亲密无间的在一起，她心里其实也是欢喜的，她和方辰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而且两个月之后，方辰又将踏入新的征程，听方辰的意思，大概会一直忙的，所以说她对能和方辰在一起的时光倍感珍惜，甚至贪心的想从跟方辰在一起的每一秒中，都获得双倍的快乐。 然而方辰这边沉寂了，但社会却在日新月异的飞速发展中，自从太宗南下谈话之后，经过三年治理整顿的经济，插上了新的翅膀，进入恢复性的高速增长，甚至因为投资速度过快，规模过大，导致经济急速过热。 上千亿的房地产资金如飞蛾扑火一般地投向南方几个地区，天涯省八百亿，北海城三百亿，惠城一百五十亿，在华夏南部掀起了一场房地产狂潮。 声名显赫的四通集团自从被方辰打了脸之后，似乎突然也变得奋发图强了起来，大踏步开启了公司多元化，其中房地产就是一项。 没办法，在主营业务达到顶峰，无法高速增长的时候，摆在一家公司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不就是如同小霸王一样开启全球化，去争取更大的市场，要么就是多元化，为公司增加新的赢利点。 上次方辰在年会说小霸王是华夏第一高科技公司的事情，最终还是传了出去，有好事的媒体在采访四通总经理，万润楠的时候，曾就此作出了提问。 万润楠的脸色瞬间涨的一片通红，吱吱呜呜十几秒也蹦不出一个字，最后撂下一句，我相信四通仍然是华夏第一高科技公司之后，便狼狈而逃了。 而讲究‘想好了再做’的柳传至，也在惠城投资了房地产。 不过方辰知道，后来柳传至玩砸了，不得不改变计划，以国际电脑城的名目进行招商，但也没招到几个商户，最后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把这片地用为自己的南方生产基地。 巨人集团也热热闹闹的搬进了香洲，这个日子比前世提前了许多，大概是因为看到小霸王在香山风光的模样，让史钰柱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并且史钰柱还真在鹏城的一家晚报上，弄了一个整版，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鞋子，鞋头朝着香洲，鞋跟朝着鹏城。 史钰柱还打电话想请方辰去剪彩，但是被方辰婉拒了，方辰这时候一点都不想动弹，更不想被鹏城的干部迁怒。 而且方辰听史钰柱的意思，他已经接受了香洲政府的建议，盖一栋十八层的大楼，正式一脚踏入这场房地产的浪潮中。 甚至，方辰还接到了任政非的电话，华为似乎有些按耐不住了，也想投身进入。 没办法，华为缺钱啊，经过BH03——24门机研发成功的短暂修整之后，华为就把大部分挣到的钱，投入了HJD48这一下一代产品的研发当中。 方辰最后只对任政非说了两句话，华夏需要认认真真搞技术的公司，未来的世界是知识的世界，不可能是这种充满泡沫的世界。 随后任政非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然而其实方辰相信，即便任政非不打这个电话，华为也不会投入这股房地产浪潮中的，前世华为的所作所为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是犹豫和徘徊是肯定有的。 这不怪任政非经不住诱惑，实在是这波房地产浪潮太诱人了，就如同到处流淌着金子的海洋一般。 根据冯伦给方辰打电话的描述，“到处在开工，房子还没有盖，甚至就是一张图纸就能进行交易转让，项目转让了一手，二手，三手。开发的人还没有炒作的人赚钱快，开发可能赚五百块钱一平米，而炒作的人一下可以赚一千到两千块钱一平米。” “这时候，甚至国内各省的机关部门都筹集资金到天涯省来捞一笔，一个人能在一夜之间变成百万富翁。” 而以冯伦他们的才能，万通充足的资金，再加上柳元俊他们的关系，冯伦他们在天涯省可以说，简直是无可匹敌的存在，按照冯伦的意思，万通肯定能在这次房地产浪潮中，吃掉最大的一块肉。 对此方辰并没有发表意见，只要冯伦他们遵守他的三个要求，房子保证质量，不得拖欠农民工工资，征收土地拆迁房屋，必须对老百姓所受损失予以合理补偿，并且保证发放到位就行，至于说剩下的，挣钱多少，他真的不在意。 而在距离天涯省两千里以外的申城正在上演着另一种疯狂。 经过一个过年时间的发酵，以及一些大户吸收认购证的动作被发现，认购证终于从无人问津的存在变成了香饽饽，并且飞速的进入到了快车道，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一套认购证的价格就从三千块，涨到了一万二。 至于说陈绍轩和柳元俊他们，更是早早稳坐钓鱼台，十万张认购证，在申城证券所还没有正式开始上班的时候，就被他们悄然无声的搞到了手，让方辰不由的再次感叹，这些二代，三代能量的强大。 不过，这次认购证的快速上涨，到是让柳元俊他们正儿八经见识到了方辰的商业才能，简直惊为天人。 对方辰这份金钱的敏锐性真是服气了，这离过年才过多久，而且股票还没有正式抽签发售，他们手中的认购证就已经足足增值了四倍，这让他们怎么能不服气？ 现在他们已经完全相信方辰所说的能挣五个亿，甚至觉得还不止如此。 然而李小华也曾多次给方辰打电话，向方辰表示歉意，因为石油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在半个月之内出油。 对此方辰也没有在意，其实从开始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相信过李小华所说的半个月之内肯定能出油。 石油的勘探如果真能，说什么时候出油就什么出油，那石油勘探就不是一个世界级难题，石油的勘探除了大量的专业技能和金钱之外，还需要相当的运气。 君不见东倭人在东三省勘探了十三年都没有找到半点石油，而华夏，在1958年遵守太宗关于，油勘探战略重点东移的指示，于同年七月打下了第一口基准井，并且短短一年零两个月，于第三口基准井，铁人王进喜便打出了华夏第一股石油喷流。 仅仅花费一年零两个月，只打了三口基准井，便出了油，这在世界石油勘探中简直可以说是奇迹，更别说出现这样的奇迹的，还是早就被世界各国判定为贫油国家，甚至无油国家的华夏。 只能说天佑华夏。 所以说，即便李小华那片地是位于马来西亚砂拉越州的浅海油田区也不是那么好出油的。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李小华没有骗他，确确实实有这块地，这块地上也有钻井勘探队在行动就行。 毕竟他除了派了点人过去，一分钱都没有给李小华，反正之前约好的是，见到油了才给钱。 方辰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自然稳坐钓鱼台，有恃无恐。 不过不出油也不是没有好处，见李小华这边一直不出油，马来西亚石油公司终于把目光从李小华这片地上挪开，认为李小华跟那些来到砂拉越州随便包块地，就以为轻而易举能打出油，最后不得不灰溜溜滚出砂拉越州的傻子一样。 这种傻子，在砂拉越州每年都会出现好几个，不足为奇。 再说了，马来西亚的石油都是归他们所有的，即便是真出了油，无非就是土地的收购价会贵一点而已。 第六四二章 痛并快乐 这段时间随着方辰这位老板陷入了沉寂，方辰名下所有的公司也消停了下来。 小霸王除了在东南亚，或者准确来说是马来西亚和印尼，试探着开展业务之外，整个公司都在苦修内功，整风整顿。 遵照方辰的指示，段勇平还专门请了国际上一些咨询和管理系统搭建认证公司，为小霸王建立各种管理系统，让公司整体规范化。 明确的梳理各种流程、活动、岗位和制度等系统活动，把企业内部的采购、开发、设计、生产、销售整合起来，使得公司更容易对人、财、物、信息等资源进行有效的管理与调控。 至于说其他公司，则在瑟瑟发抖中，毕竟方辰说了，这些管理系统，规范化标准，早晚要在所有的公司实施。· 不过最为担心的是则擎天通信，因为在方辰的规划中，擎天通信早晚也有这么扬帆起航，前往国际海域拼搏的一天，至于说汽车联盟，华夏银行，倒爷在三块在俄罗斯的生意，方辰并没有做强烈要求。 在方辰看来，这三块生意，撑死能做到整个独联体，也就是以前苏维埃的一些加盟国就好了，他并不指望这三家公司能够走向世界。 毕竟这三家公司并没有走向全世界的资本。 一个全球化的企业，必然要有它的核心技术，甚至它的不可复制性，而俄罗斯这三家公司能走到现在，更多的是靠方辰在俄罗斯庞大的关系网，以及对未来事物和发展局势的先知，再加上一点小小的商业才能造就的。 而一旦出了俄罗斯，这三家公司所依仗的这些，必然要大打折扣，如果再往外跨一步，出了独联体，那更是效果全无。 心里这点数方辰自己还是有的。 这也造成了沈伟，郑保用，甚至擎天通信上上下下都如同疯了一般，可以说但凡是擎天通信的职工，现在走路的时候都恨不得在自己的双脚上加个助推器。 本来04机的研发任务就重，马华滕来了之后，又抽调了一部分技术力量，去研究寻呼机平台，以及BB机的制造，这些造成了擎天通信大量的技术员缺口，为了招收足够的技术人员，擎天通信自然要派人去各大高校招聘。 可招人的话，势必要再抽调一部分的技术人员，毕竟人事部的人也不懂技术啊，最后一轮技术面试，必须要技术部的人配合才行。 如此一来，招聘竟然成了雪上加霜的行为，甚至便成为了一个死循环。 擎天通信因为需要技术人员，所以去招人，而招人必然又要抽调一部分技术人员，这样的话擎天通信的技术人员就更少了。 最后郑保用狠狠一咬牙，技术人员不派了，人事随便看着招人，只要人事那边能过关，阿猫阿狗他都要，反正来的话，多多少少也能干点活，真不行的话，再派往别的岗位就是了，反正他手里的技术员一个都不能再派出去了。 可即便如此，每个月能招来的人也是杯水车薪，毕竟像马华滕这样学分提前修够，并且有关系，有勇气从学校提前离校的人并不多。 毕竟现在分配制度并没有完全取消，大部分的学生还是习惯听从学校的分配，而不是参加什么招聘，更别说此时也没有什么招聘会的概念，都是小霸王一个个跟拉皮.条似的的单打独斗，一个个亲自找人谈，看对方有没有加入小霸王的意向。 然而最重要的是，擎天通信在业内也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成绩，也就是没名气。 甚至擎天通信现在还没洛州电话设备厂有名气，很有多高校的学生，一听擎天通信就一脸茫然，而说起洛州电话设备厂或者537厂，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但一听说擎天通信是民营厂，又纷纷的拒绝了，此时的民企跟国企比起来，别说后娘养的了，连丫鬟养的都不如。 即便郑保用把工资开到了八百块钱，应征者都是寥寥无几。 方辰布置下来的任务实在是太紧了，最后逼得没办法，郑保用只能跟各大高校合作，擎天通信出钱，他们出人出技术。 反正公司有钱，他就不相信了，这些教授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拿钱也砸不出技术。 拿金钱开道这一招果然好事，04机量产的研究进度瞬间被推进了不少。 再加上沈定星带着香洲开发通信技术公司的人加入了擎天通信，郑保用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着沈定星背后这将近百十名技术人员，郑保用简直激动的热泪盈眶，甚至恨不得亲方辰一口，他错怪方辰了，方总依旧是那么的高瞻远瞩，指挥若定，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为了表达他内心的激动，郑保用自费请沈定星他们的洛州最好的饭店，人均一百多块钱的西湖春天吃了一顿饭。 其实沈定星他们能来这么快，更多的是要感谢苏爽，如果不是苏爽亲自打电话去桂兴村厂，桂兴村厂也不会这么快放人。 不过为此方辰最终还是花了一百万的赎人费，但这笔钱方辰觉得花的值，说个不好听的，就算多花两三百万也值。 他相信沈定星这些人，未来创造的价值，将以亿来计算。 至于说沈伟和刘学宏则带着销售团队跑遍了所有跟中原省有接壤的省份，真正的做到了踏遍千山万水闯市场、吃尽千辛万苦做工作、说尽千言万语拉客户、历经千难万险谋发展，在四月初总结三月份工作情况的时候，擎天通信三月份的销售额，正式突破了两千万。 要知道，市里，县里的局用交换机，擎天通信进不去，他们只能执行方辰的农村包围城市战略，去的都是富士通，朗讯他们瞧不上，不愿去的农村，山窝窝，为一个个乡镇的农话局，矿场，医院，学校开通交换机。 只要有订单，哪怕二十四门，这种十万块钱一台小型交换机的单子，这两人也接，简直已经到了凶穷极恶的地步。 沈伟两人至今都记得方辰的一句话，打造出一支能上山下海，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销售铁军，这是擎天通信未来是否能够成长的关键所在。 所以说再苦再累再难的订单，他们也接，全当锻炼队伍了。 擎天通信的这几个高管里面，本来也就董嘉木这个常务副总经理轻松一点，不过其实也轻松不到那，沈伟这个总经理去跑销售了，那公司采购和生产，以及公司总部所有的鸡零狗碎的小问题，都是要由他来解决，顶多就是比其他几个人轻松一点点而已。 但随着方辰要求擎天通信也开始规范流程，建立管理系统之后，他也忙了起来，甚至比其他人更忙，但凡经历过这种管理系统搭建，对标生产的企业，都知道这些东西是多麽繁琐和可怖的事情。 但看到企业的发展，他们只能说痛并快乐着。 擎天通信唯一，比较高兴的恐怕就是马华滕了，他从一个在微机房，家里研究程序，单打独斗的技术宅，变成了一个手底下有二十多个人的小项目经理，缺人缺钱打个报告就得，剩下的事情全然不用管，他每天最大的喜好或者责任，就是带着大家快乐的码代码。 四月份，高考倒计时，五十天。 高三六班。 “渗！渗来了！” 门口第一排的同学突然发出警告声，整个教室瞬间一阵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但惊奇的是，在短短的五秒钟内，教室便恢复成了一幅井然有序，安静学习的场面。 开什么玩笑，对于广大学生而言，这种紧急情况处置，已经足足操练了十几年，怎么可能不熟练。 甚至有的学生在心中还默默的在倒数，三、二、一、当数到最后一秒钟的时候，只见一个细长的高跟鞋跨入了教室的大门。 老刘抱着一摞子厚厚的卷子，环视教室一圈，见众人都露出一幅寒蝉凄切，诚惶诚恐的模样，嘴角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然后重重的把卷子扔到了讲课桌上。 “这次摸底考试，我们班的平均成绩有了一定的进步，班级成绩前百分之五十左右的同学都有考上本科的机会，但冲刺重点大学的同学数量仍旧不多，希望大家能在这最后的五十天时间内，再加把劲，为你们自己，为你们的家人搏出一个辉煌的明天来！” 说着，老刘的眼睛不由的瞟向了方辰，心中满是遗憾，在她看来，方辰本来是和苏妍一样的燕大水木苗子，可现在苏妍依旧保持稳定，燕大应该是跑不了了，而方辰顶多也就是一个重本了。 但没办法，谁让自己这位学生的商业才能更厉害。 别的学生或者老师，顶多就是猜测方辰是洛州首富，可是作为方辰的班主任，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方辰的真实情况，校长，还有教育局的正印局长都是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小心对待方辰，不要把方辰当做普通学生，要特殊学生特殊对待。 第六四三章 再次出发 有一个方辰这样的学生，此时老刘的心情十分的复杂，方辰简直就是她二十多年教学生涯最大的挑战。 因为方辰，校长向她耳提面命了数次，让她清楚的知道，学校能不能再新盖一座教学楼，以及她的特级教师职称能不能拿到手，就全看方辰的了，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容忍方辰跟苏妍在学校公然谈恋爱，这不但耽误了方辰，更是耽误了她的心尖尖苏妍。 如果不是看在苏妍成绩并没有下滑，方辰在她的心中简直就要变成了老鼠屎，祸害一般的存在。 也不清楚如果方辰知道，在老刘的心中，他竟然已经从宝贝疙瘩跟老鼠屎，祸害画上等号，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念头一转，老刘心中苦笑了一声，虽说如此一来，她失去了一个燕大水木的学生，但却换到了一个全国首富的学生，似乎这挺值得才对。 毕竟就算是燕大水木的学生，能当上全国首富的几率，也不足十万分之一。 于是乎她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下面我说下，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第一名，苏妍，六百三十二分，第二名，何亚，五百九十六分，……” 苏妍依旧是第一个跑上去领卷子，但下来的时候，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方辰轻轻握着她的手，揶揄道：“都得第一名了，怎么还这么不高兴。” 苏妍神情有些幽怨的看了方辰一眼，“还不是怪你？” 方辰一脸懵逼，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了。 不过，显然苏妍没有什么卖关子的习惯，很快便解开的谜团，“谁让你没得第二名。”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楞了一下，甚至一瞬间有些神情恍惚，他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一个画面，那是上辈子，依旧是这个教室，同样是发卷子。 只不过那时候，每次发卷子的时候，苏妍还会得意的扬了扬琼鼻，朝他挥动拳头。 而现在这一切都变了。 那个整天喜欢耀武扬威的小恶魔，已经变成了关心他，满眼都是他，甚至因为他成绩不好，而对自己得第一名的事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不过下一瞬，方辰突然醒悟过来一个事情，他扭头对着苏妍说道：“凭什么我就非要是第二，你为什么不为我没成为第一而感到难过？” 听了这话，苏妍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但她却不敢笑出声，整个人跟抽搐了一般，一抖一抖的。 过了数息，苏妍这才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她如同一只高傲的天鹅般，扬起了自己修长的脖颈，然后故作轻蔑的说道：“这还用说吗？有我在，你什么时候得过第一？” 方辰翻个了白眼，彻底无语了，冲着苏妍竖起了大拇指，这话太厉害，他无言以对。 “苏妍同学，你知道吗？你这么说话很容易降低你在我心目中的好感值。”方辰装作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咬牙切齿的说道。 “没事，我在你心目中的好感值，如果是一百五十分制的话，已经达到了三百分，所以扣那么零点一二分的，无所谓。”苏妍露出八颗洁白发亮的牙齿，得意洋洋的说道。 “第十一名，方辰，五百四十二分！” 就在方辰准备回话的时候，讲台上传来老刘的声音。 方辰赶紧走上前去，把卷子接了过来。 “五百四十二分，我看你怎么考大学！”苏妍厉声厉气的说道，眼中充满了担忧。 这分数别说燕大，水木了，就是考个燕京林业大学，华夏地质大学都够呛。 方辰讪讪的笑了两声，这成绩看起来，着实有些差强人意，比自己前世的高考成绩，整整差了三十分，在现在这种一分一世界的高考制度下，这么大的成绩差距着实有些难看，只能上一些还算差不多的重点大学。 而自己前世的成绩可以说除了那些号称TOP10的学校，其余的211，985大学都是随便挑。 甚至如果拼一把，并且服从调剂的话，还是有可能蹭上水木，燕大的光，因为他记得他前世高考的时候，燕大和水木在中原省录取的最低分，都没有超过五百七十分。 不过，说实话方辰心里是不慌的，毕竟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五十天，他的成绩多多少少还能有进步的空间，比起二月份第一次测验，他已经提高了十五分，未来五十天再提高个十分左右应该问题不大。 最重要的是，他记得好几道今年高考的物理，数学大题，甚至包括语文作文，这些东西能给予他很大的帮助。 要知道，他现在这套卷子上的物理，数学大题几乎都是不会的，只能勉勉强强写下几个步骤，蹭点同情分罢了，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他的英语成绩从七十多分提高到了现在的九十多分，他的总成绩会更加不忍直视。 下了学，方辰和苏妍，以及刘向阳，李改梅照惯例，走在了一起。 “我怎么感觉娃娃和苏妍，今天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刘向阳拉了下李改梅的袖子，小声问道。 李改梅翻了个白眼，然后小声说道：“你能不能不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明天方辰就要出国了，你还问！” 听了这话，刘向阳楞了一下，然后讪讪的笑了两声，“我这不是忘了吗。” 话音一转，刘向阳唏嘘的摇了摇头，“我有时候挺羡慕娃娃的，能挣这么多钱，但是像现在吧，突然也觉得挣那么多钱，其实也挺没意思的，整日要为事业奔波，连陪在自己爱人身边的时间的寥寥无几。” 他现在觉得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就是他了，虽然成绩什么的跟苏妍，甚至方辰都比不了，但是如果运气爆棚的话，说不定还能捞个两本上上，假如没有发挥好的话，也无所谓，大不了多花点钱上三本就是了。 能上三本对他来说，已经很不错了，放在之前，他想都不敢想，就算考上了一样的分数，他也只会选择去上大专，而不是三本。 没办法，家里穷啊，哪有钱上三本。 可现在，有了两年前跟着方辰挣的一万多块钱积累，再加上方辰的指点，他父母都回老家种大棚去了，现在一年也能挣个三万块钱左右，他上三本的钱，绰绰有余，而且也不怎么累，他的父母现在虽说还会下地干活，但最大的任务就是指挥其他帮工的农民。 最重要的是，以前可望不可即的女孩，现在也变成了他的女朋友。 学业，家庭，金钱，女朋友都解决了，他怎么可能不幸福，甚至在他看来，方辰都稍逊他一筹。 “当然了，我也不是不知道娃娃现在不是一个人，身上背负着数万人的压力，但他现在没我幸福也是实际啊。”刘向阳有些得意的耸耸肩说道。 “是，你最幸福！”李改梅白了刘向阳一眼。 扭头看向远处的方辰时，李改梅的眼中充满了艳羡，她真的希望刘向阳有一天能做到方辰这样。 吃完饭，方辰把苏妍送到了她家楼底下。 看着苏妍撅起的嘴唇，方辰不由得伸手在上面刮了一下，笑道：“行了，别不高兴了，这嘴都能挂酱油瓶子了。” 方辰刚想接着说什么，可谁知道苏妍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苏妍把脑袋埋进方辰的胸膛上，然后喃喃自语道：“不用哄我，我知道并且也能理解你，我只是舍不得你而已，你要知道这不是我不好，或者不乖，这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的情绪，我一想到你要离开，就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方辰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者说他此时应该什么话都不说的，只需要紧紧的抱紧自己怀中的女孩。 这一抱仿佛恒古，两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第二天，前往马来西亚的飞机航班。 方辰懒懒散散的瘫在头等舱之内，似乎整个人的情绪还停留在刚才的依依不舍中，昨天他们两人很晚才各自回家，然而一大早苏妍就又来了，苏妍就如同一个真的要送丈夫远行的小妻子一般，给方辰装好各种出差用的换洗衣服，洗漱用品。 在那一瞬间，方辰真有种不想走的冲动。 但没办法，美国国际广播电视技术展览会即将开幕在即，他不走不行。 至于说为什么先去马来西亚，现在小霸王东南亚分公司已经成立两个月，派遣过去的小霸王员工足足有二百多人，这些人是小霸王，甚至擎天全球化的先驱，他作为公司老板有责任有义务去慰问一下大家，给大家打打气。 “不过，九爷，您就真不去咱那油田看看？昨天李总还打电话过来，说马上要出油了。”吴茂才认真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瞅了吴茂才一眼，“连油花都没看见，这就变成咱那油田了？再说了，你这么称呼，就不怕李总不高兴？这地现在名义可还是李总的。” 可谁知道吴茂才斩钉截铁的说道：“咱那块地肯定有油！” 紧接着吴茂才话音一转，有些趾高气扬的说道：“到时候一出油，这地就有咱的一半了，再说了，哪怕我说这块地是您的，李总听了之后，也不会有半点不高兴的。” 第六四四章 抵达大马 其实跟李小华这笔生意能做成，最高兴的人就是吴茂才了。 毕竟那些欧美杂志上，挥金如土，拿钱不当钱的富豪们，最多的就是什么矿场主，油田主之类的存在，他做梦都想有一块油田。 至于说这油田究竟是九爷有，还是他有，这不重要。 在他看来九爷有油田了，那么他的油田梦就实现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催着九爷买私人飞机的原因，九爷有私人飞机，那就是他有私人飞机了。 看着吴茂才这一脸的小人得志，方辰无奈的笑了一声，他只能说，二福，你开心就好。 见方辰哑言失笑的模样，吴茂才心中满是得意，虽说他平时看着似乎有些傻傻愣愣的，但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别看这生意的股份，是九爷和李小华一人一半，甚至这生意还是李小华起的头，并且也是李小华一直在操持忙碌着的。 但说的算的还是九爷，没办法，谁让李小华有求于九爷。 这年头，哪有什么公理，谁拳头大谁就有理，地盘和利益就是谁的。 要不然的话，怎么会爆发马岛战争，那什么马尔维纳斯群岛距离阿根廷五百公里，距离英国却足足一万三千多公里，马尔维纳斯群岛是谁的，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可为什么英国佬敢宣称马尔维纳斯群岛是他的？ 不就是因为英国佬的拳头比阿根廷大嘛。 甚至认购证就是一个十分显著的例子，为什么九爷一分钱不出，柳元俊他们却依旧执意要分给九爷一半的钱，不就是因为九爷的拳头比他们大，而且他们还指望着以后九爷带他们发财。 不过这英国佬现在也是昨日黄花，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狗屁日不落帝国，英国的太阳早就落了好吗，他素来都瞧不上什么英国绅士。 他也不知道，那些报纸杂志是怎么好意思，把英国球迷在别人家院子里撒尿，然后提裤子向主人脱帽弯腰道歉，洒然而去的行为，称之为绅士风度。 突然吴茂才脑中念头一动，忍不住开口问道：“九爷，您就真不去油田看看？” 方辰瞥了吴茂才一眼，当他不知道吴茂才那点小心思，自从有了这生意之后，吴茂才就一直吵着想去马来西亚看看油田。 一看方辰这表情，就知道方辰不同意，吴茂才赶紧哀嚎道：“您就去呗，上飞机前，李总不还专门打电话过来，说已经有了喷油的先兆了，说出油就在这一两天了。” “去马来西亚看油田的事情，我已经足足盼了有两个多月，现在好不容易要去马来西亚了，而且说不定正好能赶上喷油，您要是不去看看，我感觉跟丢了一个亿似的……”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乐了，上下打量了吴茂才一眼，然后调侃道：“你有一个亿丢没？” 闻言，吴茂才讪讪的笑了两声，“我就是打个比喻而已。” 他现在别说一个亿了，就是十万块也没有。 前年和去年挣的十来万块钱，他都给外公，让外公找人盖小洋楼了，他兜里的这几万块钱，还是最近这几个月刚挣的。 这工资水平似乎跟他这个总裁大秘书的身份不相配，要知道公司上上下下，上至段勇平，马昀，别列佐夫斯基等总经理，下至一般工人的工资都涨了不少，就他的工资没涨，跟去年一模一样。 但他也没怎么在意，除了早些时候，跟刘向阳，李启明，马昀较劲的时候，他在意过工资多少之外，他后来就没在意过了。 因为他知道，九爷给他的这钱，就是个零花钱，等他什么结婚啊，或者遇到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需要钱的时候，九爷绝对不会吝啬的，他又何必去争这些。 再说了，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以他的本事，现在能一个月拿一万块钱，这是九爷看得起他，要知道前两年，他一个月一百块都找挣不到，他知足了。 并且要知道，他这钱可都是一分不花的纯落自己兜里，衣食住行什么的，九爷都包了，他就是想花钱都没地方花去。 想到这，吴茂才突然有些得意，他现在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明白了，心里跟明镜似的，透透的。 看着吴茂才嘴角溢出来的傻笑，方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最近也不知道吴茂才是从那染上的破毛病，动不动就傻笑，他有时候都奇怪，吴茂才在心里整天想点什么美事？ “九爷，您吱声啊，这油田您去不去？” 从臆想中清醒过来，见方辰仍旧不说话，吴茂才有点急了。 慧明瞟了吴茂才一眼，“二福，你让老板怎么吱声？是不是这样？” 说着，慧明露出几颗牙齿，“吱！” 众人顿时楞了一下，然后轰然笑了起来，整个头等舱充满了欢快的气氛，方辰更是笑的眼泪的要出来了，这吱声，他是服气的。 吴茂才如同石化了一般，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快被慧明气死了。 就剩下一堆老外一脸懵逼的看着方辰等人，不知道方辰他们在笑什么，真是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不过到没人站起来，制止方辰等人。 开什么玩笑，他们只是听不懂华夏语，不代表他们是瞎子和傻子，这种带着保镖，甚至能为保镖提供头等舱的大富豪，岂是他们惹得起的。 “九爷，您就看着慧明这秃驴欺负我啊，而且您这油田，您究竟去看不看？” 看着方辰乐不可支的模样，吴茂才一脸幽怨的说道。 “不去！” 方辰果断的摇了摇头说道。 在油田没有出油之前，他是不打算去油田，跟李小华见面的。 当他不知道，李小华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李小华打电话给他，其实就一个目的，想要钱。 听柳元俊给他汇报，现在油田迟迟不出油，李小华那边资金压力有点大，已经有点顶不住的意思了。 要知道，偌大一个探井队，再加上李小华的公司在马来西亚有着将近三百多位员工，这么多人每天人吃马嚼的，可不是一笔小钱，而且还有一件事要知道，方辰派过来的财务人员，也是要李小华发工资的，毕竟现在这些财务人员说起来，可是李小华马来西亚公司的人，只不过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罢了。 再加上，李小华名下其他那三十多家公司，也是要维持运转的，并且一些从银行借来的贷款陆陆续续都有到期的。 可以说，李小华抽调的这六个亿，已经严重影响他名下企业的运转，毕竟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越是大企业家，这借债就越多，流动资金就越紧张。 像方辰这样，账目上躺着几十个亿没地方花的，简直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在这种情况下，方辰怎么可能过去自投罗网。 倒不是说他怕了李小华什么的，只是说他懒得费那个口舌跟李小华纠缠罢了。 反正油田这事，他就抱定一个主意，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出油不拿钱。 毕竟这钱如果拿了，万一不出油，那就是他掉进去了，钱不钱的还是小事，关键是他这面子丢不起，甚至这将会成为他一生不多的滑铁卢。 见方辰意志坚定，甚至已经露出他在烦人，就踢他的意思，吴茂才只得悻悻的坐了回去，他的油田梦大概今天是实现不了了。 看着吴茂才一幅垂头丧气的模样，慧明嘴角微翘，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吴茂才这个自封的明镜估计还没他这光头能看得清，他早早就知道，老板是不可能去油田的。 下了飞机之后，吴茂才掂了掂手中的大哥大，发现真打不出去电话后，抱怨道：“这下可好，真成板砖了。” 闻言，方辰轻笑了一声，马来西亚和国内的移动通信网络制式都不一样，能打出去那才叫做见鬼了。 众所周知，国内的移动、联通、电信这几家公司对手机的移动通信制式的支持是不同的。 而在现在，也就是1G时代，移动通信制式显然更加的混乱，NMT应用于Nordic国家、其中包括国内，东欧以及俄罗斯。 其它还包括美国的AMPS，英国的TACS以及东倭的JTAGS，德国的 C-Netz，法国的Radiocom和意大利的RTMI等等。 甚至国内就连固定电话用的交换机，都是七个国家八种制式，虽然勉强有协议支持，但是通话质量就很成一个问题了。 这些移动通信制式之间想要通话，也同样是如此，先需要各自的移动通信制式有互通协议才行。 而显然国内和马来西亚之间的移动通信制式并没有互通协议，然后才是移动通信网跟踪移动台，向处在任何位置的移动台提供服务，也就是俗称的漫游。 其中还分为自动漫游，和人工手动漫游。 不过有意思的是，国内首先在岭南实现的自动漫游，然后才在岭南和申城实现的人工手动漫游。 过了一会，方辰拿着手中‘小巧玲珑’的摩托罗拉MicroTAC手机，心中感叹莫名，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堂堂一个通信高级工程师，名下还有一家通信设备企业和电子产品制造企业，竟然足足用了两年的大哥大，他自己也是醉了。 这是吴茂才刚才跑到机场一处专门卖手机和手机卡的地方，给他买过来的。 MicroTAC虽说差不多半斤多重，跟后世手机比起来自然是不够看，但跟动辄两斤多重的大哥大比起来，着实精致小巧的太多太多了，已经颇具后世功能机的雏形，可以说是翻盖机的鼻祖了。 而吴茂才表现的比方辰还要激动，刚才看到这手机，方辰是差点眼泪流下来，而他不但是真流下了眼泪，更是一口气买下来三部这种手机。 要知道，方辰也就是接打电话的时候，用一下大哥大而已，平日里这大哥大可都是在他的包里掂着的，而且他包里的大哥大还不止一部，整天上班都跟带着一兜子板砖，要跟谁火并似的。 吴茂才把电话首先打给了国内，给段勇平他们报了声平安，然后又拨通了黄一和的电话，通报了一下。 不过，吴茂才这边刚说了几句话才，就扭头向方辰问道：“九爷，老黄说想来接您，您是什么意思？” 方辰果决的摆了摆手，“不用，之前不是给他说了不用他过来。” 他上飞机之前，黄一和就打电话说想来接他，但是被他拒绝了。 既然公司的管理已经向规范化和制度化前进，那么这些无意义的迎来送往，就应该杜绝才对。 黄一禾他们作为公司的高管，应该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工作上，而不是兴师动众的来接他这个老板。 公司这风气全部都是让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这几个总经理给带坏了，他去哪就接到哪。 机场跟市区的距离都不算近，尤其是小霸王这边，香山还没有机场，每次段勇平接他，都需要跑到羊城，往返三百来公里。 不过，段勇平他们来接吧，他还勉强能接受，毕竟段勇平他们的的确确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向他汇报，要他给拿主意。 而黄一禾他们这些副总经理这一级的人，就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听取他们的工作汇报，拿主意，这是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的职责，不是他方辰的责任。 听起来似乎有点矛盾，公司都是他方辰，钱也都是给他赚的，他自然应该有责任听取黄一禾他们的工作汇报，给他们拿主意。 但实际上，方辰并不打算插手，既然公司交给段勇平他们几个人负责了，那他就应该放权，他应该相信段勇平比他更了解下面分公司的实际情况。 他最近总说什么把权利交给能听见炮火的人，但实际上却是什么都想插一手，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他这次来，就是给大家加油鼓劲，认认真真的走一遍过场而已，并不打算发表什么意见。 这个时候，吴茂才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方辰眉头微皱，“不是说了，不让他们过来吗？” 可谁知道吴茂才一脸诧异的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说道：“这电话号码不是老黄的，也不是国内的。” 听了这话，方辰楞了一下，这电话卡刚刚才办理好，除了黄一和和国内，还能有谁知道这个电话号码，主动给他打电话？ 不过下一瞬，吴茂才忽然又说道：“这电话号码，看着似乎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的样子。” 方辰脑中灵光一闪，然后嘴角微微一撇，轻笑道：“接吧，熟人，这李总倒也是神通广大，竟然连我刚办的电话号码都能知道。” 第六四五章 两个虚伪的人 此话一出，吴茂才仔细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号码，还真是李小华的，作为方辰的秘书，熟练的背诵一些重要人物的电话号码是他的职责，不是他吹，现在他的脑子里至少记着二三百号人的电话号码。 下一瞬，一股巨大的恐惧感骤然袭来，吴茂才和慧明等人不由的一哆嗦，满眼惊恐的看着正在响铃的手机，甚至吴茂才都有种想把这手机给扔掉的冲动。 仿佛这手机就是一头噬人而食的巨兽一般，而这铃声就是巨兽的咆哮。 吓人，实在是太吓人了，这手机号才办了多久，李小华竟然就能查到了，这举动背后所代表的意义着实让人不得不心生恐惧。 他们现在甚至觉得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一般，让他们无处藏身，无处遁形，这世间就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 如果李小华对方辰生出什么歹意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行了，别自己吓唬自己。” 方辰看着几人一脸不好的模样，甚至就连平日里宠辱不惊，不动如山的慧明都脸色煞白，不由轻笑一声，伸手从吴茂才手中拿过来手机。 也不一定说，李小华真的就那么神通广大，如果知道一个人航班的信息，他自己都有很多种办法，获得对方的手机号码。 再说了，虽说和李小华有各种明争暗斗，百般算计，但两人毕竟还是一伙的，李小华在马来西亚的能量越大，对于他的好处就越多，他其实应该高兴才对。 所以说，为什么要感到恐惧？ 按下绿色的接通键，方辰的耳边就传来李小华，激动难耐的声音，“方总，马上要出油了！” 方辰楞了一下，紧接着不由眉头微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李小华骗他。 可是从李小华说话的声调来听，这似乎好像又是真的，如果是假的话，那只能说李小华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奥斯卡小金人已经不足以体现李小华的演技了。 方辰心里有点打鼓，对于李小华这种老狐狸，他不多长几个心眼怎么能行。 突然脑中灵机一动，方辰朝着吴茂才使了个眼色。 吴茂才顿时心领神会，抱着另一部手机，给油田的财务人员打电话去了。 这有什么好猜的，公司有三十多个财务人员在油田，是不是要出油，问一下他们不就得了。 “方总，真的，油马上就要出来了，你赶紧来看看吧。”似乎听出来方辰那边的犹豫，李小华赶紧说道。 “那恭喜李总了，那这样吧，我安排一下，立马赶过去。”方辰不疾不徐的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李小华面色一变，心中暗骂了一句小狐狸，当他听不出方辰话中的推诿之意。 这安排一下，就不知道安排到什么时候了。 方辰则是一脸的淡然，从吉隆坡到砂拉越州足足一千公里，而且还要横跨大洋，岂是说去就去了，如果没安排好的话，一两天之内去不了也是正常的，而他在马来西亚本来就只停留两天，如此一来，不去油田，似乎李小华也没什么好说。 “要不然这样，方总，我为你安排一架飞机怎么样，现在就在机场，你马上就可以走。”李小华说道。 不过，幸好他早有准备，已经替方辰安排好了。 他心里真的急啊，因为是真要出油了。 如果一出油，马来西亚石油公司很快就会顺着石油味找过来的，要是在那之前，他没有把土地真正的纳入公司的名下，这土地说被马来西亚石油公司给抢走，那就抢走了。 他在马来西亚的关系越深，就越清楚马来西亚石油公司这个庞然大物背后代表的力量，除非说他能请到首相和国王帮他说话，要不然在马来西亚，没有人能阻止石油公司收购油田。 收购油田他不反对，甚至他做的就是这笔生意，但油田是他的和不是他的，这之间区别就大了。 如果没有正式纳入公司的名下，那么在马来西亚石油公司的操纵下，砂拉越州的国土资源部，很有可能就赔他一个土地保证金，然后便把油田给了马来西亚石油公司，到时候他可就彻底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方辰翻了个白眼，对于李小华他也是服气的，竟然连飞机都给他准备好了。 不过，他突然觉得出油的事情，似乎有点靠谱了，要不然李小华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才对。 然而此时，吴茂才走了过来，一脸兴奋的朝着方辰重重的点了几下头。 方辰嘴角一撇，神情有些错愕，还真让李小华找到了油田啊。 “其实我去看不看都无所谓，我相信李总你，不过既然李总你都这么说了，我现在就过去看看。”方辰笑呵呵的说道。 既然马上就出油了，那他就过去看看。 不过方辰心里打定主意，反正他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不见出油不给钱，不管李小华怎么说，只要他不见到油，这钱就不可能给李小华。 听了这话，李小华感觉心里有点反胃，方辰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气人了，什么叫做看不看都无所谓，我相信你李总。 这份虚伪劲，他简直想吐，说实话，他觉得自己都已经够虚伪的了，可方辰竟然比他还虚伪三分，佩服，他真的佩服。 或许这就是方辰为什么生意比他做的大的原因。 要是方辰真相信他的话，也至于如此的推三阻四。 讲真的，他觉得从头到尾，方辰都没怎么相信过他说的话，一直都是在半信半疑中。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不想跟方辰合伙做生意，就方辰这股稳劲，哪像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简直跟个六七十岁，老谋深算的老头一样。 可没办法，谁让势必人强，全华夏他都找不出，除了方辰之外，第二个能拿出来十个亿的人。 李小华果然在机场安排好了，很快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找了过来，自称是李小华的秘书，方辰看着也的确眼熟，应该是上次见过，然后便在李小华秘书的引领下，来到一架只能乘坐四五十人的支线飞机前。 “因为砂拉越州和马来西亚半岛之间，有一道四百多公里的海峡，所以很多本地人来往两地的时候，都是坐这种小飞机的。”李小华的秘书，一脸殷勤的看着方辰，模样比看到李小华还恭谨三分。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不过他一走进去，便愣住了。 这哪是什么支线客机，明明是私人飞机才对，实木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而在飞机的中腹还有一个不小的吧台，酒柜中更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种世界名酒。 “这是李总的？”方辰诧异道。 李小海的秘书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这是郭鹤念郭先生的。” 郭鹤念？那位马来西亚首富，酒店大王和亚洲糖王？ 方辰的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这居然是一架私人飞机，更没想到竟然是郭鹤念的飞机。 这可是一位响当当的传奇人物，雄踞马来西亚首富之位，恐怕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吧。 郭鹤念名下企业面粉产量占马来西亚市场的百分之四十五，航运运载量占马来西亚远洋运输总量的百分之二十，糖产量占马来西亚市场的百分之八十，更是全球市场的百分之二十。 郭家在工业、种植业、矿业、航运、国际贸易、酒店业、房地产、金融等行业都有企业，属下公司更是遍布马来西亚、新加坡、泰国、印尼、南高丽、香江、澳大利亚、加拿大、斐济、华夏等五大洲众多国家和地区。 国内很多人可能还是对郭鹤念这个名字感到陌生，其实大多数华夏人都曾和他有过业务往来，只要你买过金龙鱼的食用油。 郭鹤念，也是金龙鱼的老板。 大家耳熟能详的香格里拉酒店、嘉里集团、南华早报……都是郭家的产业。 并且燕京的京城第一高楼，国贸大厦都是郭鹤念投钱建的。 1980年代，华夏国门打开，需要招商引资，而面对着略显寒酸的家当，太宗提出：“我们要建一个拿得出手贸易中心。” 可钱从哪里来？国内是没钱的，大部分的钱都要投入到基础的民生经济，根本无力修建这么一座占地面积几十万平方米的巨型建筑。 那么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找国外企业投资。 然而国外财团虽然同意投资，但可谓是漫天要价，附加了许多苛刻的条件。 在关键时刻，郭鹤念站了出来：“母国危难之际，不计得失，真乃华人之光也！我们要争志气，不要给外面人看不起我们华人，这个事情，应该我们华夏人自己来做。” 然后郭鹤念筹措了五亿美元资金，投入了国贸大厦的建设当中，后来太宗还亲自接见了郭鹤年。 但不得不说，有家国情怀的商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郭鹤念当时的毅然投入，获得了丰厚的回报，至此之后，国贸大厦二期和三期工程，都是由国贸中心和郭氏兄弟集团联合投资建设。 第六四六章 方辰的脸面 一想起国贸大厦，方辰不由的发出啧啧赞叹，这一百多万平方只租不售的商铺，着实是郭鹤念商业帝国中的一座金矿，且不说国贸大厦本身就价值数百亿，就仅仅每年的房租都要以十亿来计算。 不过说实话，他真没想到李小华竟然能认识郭鹤念，并且关系已经好到，郭鹤念连私人飞机都可以借给李小华的地步，他感觉李小华在马来西亚的能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强一点。 请方辰落座，漂亮的空姐殷勤的给方辰倒了杯酒，然后说道：“这是郭董珍藏的马爹利XO，1954年份的。” 方辰诧异的看了空姐一眼，他没想到空姐竟然会把这样的酒拿出来招待他。 马爹利位列世界十大名酒之一，是法国干邑顶级白兰地四大金刚中年龄最为古老的酒庄，距今历史已经将近三百年的历史。 而这瓶酒既然是1954年的，那么算起来距今已经三十六年，虽然不知道这瓶酒的具体价格是多少，但方辰想，至少要几十万，而且看这瓶酒在酒柜中摆放的位置，以及空姐取酒时小心翼翼的模样，都说明这酒价值不菲，的确是郭鹤念珍藏的。 甚至说不定这酒郭鹤念平时都舍不得喝，要不然怎么会放在那么高的位置上。 一瓶酒几十万，即便是方辰都觉得肉疼。 他现在喝酒虽说也不看牌子，更不在乎什么罗曼尼康帝，拉菲，但喝得都是最近几年的酒，一般不碰什么年份酒，第一是太贵了，第二是他也喝不出什么区别来。 不过更为让他诧异的不是这酒的价格，而是空姐的态度。 如果这私人飞机是李小华的，空姐有这么一个态度，给他开这么贵的酒，他一点不奇怪。 但这飞机说到底还是郭鹤念的，说个不好听的，恐怕郭鹤念连坐他这架飞机的人是谁都不知道，空姐怎么会舍得把这么好的酒倒给他？ 莫不成，空姐觉得他长得帅，看上他了？ 方辰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丝莫名的疑惑。 “如果方总喝不惯的话，这里还有皇冠伏特加，而且我的调酒技能也很不错，可以为您调一杯托斯卡纳柠檬水或者萨凡纳茶。”空姐笑语嫣然的说道，眉眼微翘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媚意，在她眼中，方辰的身上简直写着金龟婿这三个字。 像这样年少多金，英俊潇洒，并且被郭董如此看重的大富豪可着实不多。 “皇冠伏加特？”方辰不由的眼睛一眯，他似乎知道点了什么。 他敢肯定，郭鹤念已经知道是他是谁了，要不然空姐绝对不会专门说出皇冠伏加特这几个字的。 虽然皇冠伏加特在六十多年前就被带到了美国，但是和伏加特联系最深的，自然还是俄罗斯人。 而向他这么一个华夏人推销伏加特，唯一的一个理由，那就是郭鹤念知道是他这个俄罗斯首富来了。 “替我谢谢郭董的好意，我这人不怎么喝酒，给我来杯茶吧。”方辰摆了摆手说道。 开什么玩笑，他在俄罗斯还不喝伏加特，怎么可能跑到五千公里以外的地方喝伏加特。 空姐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的神色，但还是乖巧的躬了下身子，下去给方辰泡茶了。 “九爷，私人飞机啊！” 见空姐走了，吴茂才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万分激动的说道。 他对私人飞机不知道朝思夜想，盼了多久，有时候看着那些印着私人飞机的杂志都能看出神，现在突然一架私人飞机摆在了他的面前，他怎么可能不兴奋，简直跟梦想实现了一般。 看看这宽广的空间，奢华的装修，完全就是一栋移动的总统套房。 “行了，跟没见过飞机似的，这有什么好兴奋的。”方辰面无表情的吴茂才一眼。 吴茂才的手摸着这红木柜子，双眼放光的摇了摇头，“这不一样，这是私人飞机！” 不过坐了一会，方辰感觉私人飞机的确挺好的，飞机进入平流层之后，人就能随便的活动，而且有各种各样的娱乐设施可以玩，甚至还有厨师可以点菜。 如果累了，困了，还能去浴缸泡个澡，然后再在舒适的大床上美美的睡一觉。 下了飞机，看着空姐脸上挂着略微的失望和幽怨，吴茂才和慧明等人一脸忍俊不禁的看着方辰。 回过头，看见吴茂才和慧明等人脸上的表情，方辰瞪了几人一眼，然后没好气的直接走了下去。 “方总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一见方辰出来，李小华满脸笑容的迎了过来。 “看李总这红光满面的模样，看来今天的确是有喜事降临。”方辰也笑呵呵的说道。 “不对，应该说是双喜临门，毕竟方总大驾光临了。”李小华笑道。 两人虚伪的寒暄了几句，李小华便把方辰请上了车。 在车上，李小华笑着说道：“方总来的路上，休息的可好？” “挺好的，没想到李总竟然和郭董竟然是熟识，郭董连私人飞机都能借给李总。”方辰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李小华的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了一下。 沉吟了数秒后，李小华这才说道：“我在香江不是有点产业，干点房地产和投资之类的买卖，而郭董在八十年代就开始投资香江，并且把郭氏集团的总部都搬到了香江，而且郭董和他的长子郭孔城现在已经是香江的永久居民，这么一来二去的，我们就认识了。” 说到这，李小华话音一顿，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不过，郭董能把私人飞机出借，更多还是看在方总你的面子上。” 方辰不由的楞了一下，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刚才李小华这话，他其实第一个反应是李小华瞎说，他跟郭鹤念连一面都没有见过，郭鹤念凭什么卖给他面子。 他现在虽说的确是有点钱和面子了，但也只是在国内和俄罗斯好使而已。 而郭鹤念却是跟李超人，霍英东一代的华人圈顶级富豪，是五六十年代便已经声名远扬的马来西亚首富，甚至东南亚首富，一直是华人圈排名前十的富豪，前世2012年还获得了国内的经济年度人物终身成就奖。 也就是2015年之后，马昀，马华滕，王健林等这些国内富豪异军突起，这才被挤到了十几名而已。 可以说郭鹤念在东南亚，甚至全世界华人圈都拥有巨大的能量，被誉为不霸之霸，永远不会破产的巨人。 他并不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大的脸面，能在一点不认识的情况下，让郭鹤念主动把私人飞机借给他。 但从李小华话语中淡淡的醋意，已经飞机上空姐的所作所为，方辰却又觉得这应该是真的，郭鹤念的确是知道他是谁，而且他在郭鹤念那边的脸面也挺大的。 只不过，他真的闹不清楚，郭鹤念为什么要这么给他面子？ 看着方辰那张稍显稚嫩的面孔，李小华的心中也有些复杂。 其实跟他相熟的人不是郭鹤念，而是郭孔城，毕竟两人年纪相仿，兴趣也相投，而他在马来西亚的关系，也几乎都是郭孔城帮他牵的线搭得桥。 至于郭鹤念这种老一辈的，在国际上，在华人富豪圈都享有盛名的大富豪，他还真攀不上，就是有几面之缘，一起吃过两次饭而已。 他知道郭家还有架私人飞机停在马来西亚，然后就跟郭孔城打了声招呼，想要借用私人飞机，除了不想让方辰再找什么借口之外，就是借一下郭家的势。 如果马来西亚石油公司，知道他和郭家的来往十分密切，绝对会对他多忌惮三分，那么他把这油田真正纳入公司名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一些。 很可惜，刚开始的时候，郭孔城并没有立即答应他。 对此，他到没什么意外和气恼，因为他知道他想借郭家势的这点小心思肯定瞒不过去，也早就做好了郭家不愿意借他势的打算。 可谁知道，郭孔城问他要干嘛用的时候，他说出了方辰名字，郭孔城声音突然就变了，说要去请示一下郭鹤念。 然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这私人飞机被他借到手了。 不过虽说是借到手，可李小华心中的失落却更大，甚至还有点还不如不借的感觉。 方辰回过神来，摆了摆手，“李总这话客气了，郭董哪知道我是谁，这还是看在李总你的面子上。” “如果方总不信的话，吃饭的时候，一问郭董便知道了。”李小华耸了耸肩。 说实话，他也想往自己脸上贴这个金，可贴不上去啊。 “吃饭？郭董？”方辰诧异道。 吃饭他不奇怪，他来了，而且如果真出油的话，李小华和他肯定是要吃顿饭，甚至还要请公司的所有人一起庆祝庆祝的。 但他有点想不通，吃饭和郭鹤念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冲刚才李小华话中的意思，李小华恐怕真没有说能把郭鹤念请过来吃饭的脸面。 听了这话，李小华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这真是忙糊涂了，我忘给方总你说了，郭董说方总你到了之后，要请你吃饭。” 第六四七章 连番打击 郭鹤念要请他吃饭？ 方辰的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诧异，他感觉太怪异了一点，他和郭鹤念并没有半点的交情，什么连认识都不认识，结果这又是看在他面子上派私人飞机的，又是让空姐给他打开珍藏的好酒，现在更要请他吃饭。 这未免也太热情，甚至都热情的不正常了。 “甚至可以说，为了请方总吃饭，郭董还专门从香江赶了过来。”李小华紧接着又说道。 自从七八十年代进军香江，郭鹤念就常年在香江逗留，然而后来更是常住在香江。 用郭鹤念自己的话说，作为华人生意场，全世界就没有第二个地方可以跟香江比，这里真正是一个设立生意总部的好地方。 方辰不由的揉了一下脸，为了跟他吃饭，郭鹤念竟然还专门从香江赶过来，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这面子实在是有点太大了点。 “郭董这真是太客气。”方辰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真的想不通，郭鹤念为什么千里迢迢的赶来要请他一个素未蒙面的人吃饭。 一时间，方辰的脑中着实有点乱， 李小华的眼睛微眯，一道莫名的光芒从中闪过，他从方辰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疑惑。 不过方辰也应该疑惑，甚至说他这个和郭鹤念见过几面的人比方辰还要疑惑，闹不清郭鹤念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因为方辰是现在的华夏首富吗？ 也不见得，或者说这只是郭鹤念厚待方辰的诸多理由中的其中一个。 至于说为什么他知道，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之前一直就是华夏的首富，这一点不仅郭鹤念知道，甚至全香江都知道的，可他却没有因为他是华夏首富而受到多大的优待。 再者，郭鹤念这个人一直都是属于比较低调，清冷的人，与大多数商业巨子和社会名流相反，他很少在马来西亚社交界露面，也从不担任任何社团和团体的职位，并对时事及政府的某些政策保持缄默。 即使对社会上有关他的传闻，也从不出面加以澄清，而采取淡然处之的态度。对大众传媒介而言，他是一个好像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人物。 也几乎从不接受记者的采访，以至于报章杂志上刊印的有关郭鹤念的照片，差不多都是同一个样子，都是记者在他难得露面的几个场合拍摄的。 更别说还专程赶到马来西亚请人吃饭了，这要是让报社的记者知道，绝对会在头版头条，并且整版的大书特书，在整个东南亚和香江都掀起轩然大波。 摇了摇头，方辰决定想不出来就不想了，反正和郭鹤念吃饭，认识认识这位东南亚首富也不是什么坏事。 而且他相信接触的时间长了，他自然而然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过了数十息，方辰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扭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小华，问道：“李总既然和郭家相熟，这土地的事情为什么不请郭家帮忙？” 李小华眉毛一挑，思索了几秒钟后，然后坦然说道：“可谓是成也萧何败萧何，郭家在马来西亚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 在马来西亚如果能和郭家绑在一起，让郭家作为自己的靠山，那自然可以无往不利，甚至如果不是马来西亚法律上写着，所有的油田都必须有马来西亚石油公司开发，他当个正儿八经的油田主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郭家从郭鹤念的父辈，就远渡重洋，来到马来西亚打拼了，并且郭鹤念的父亲，郭钦健和马来西亚第三任总.理的父亲，马来西亚柔佛州米粮统制官的达图·翁是莫逆之交。 正是借助这层关系，郭钦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控制了柔佛州的粮食生意，同时他还取得了政府包括医院和军部的粮食供应权，事业蒸蒸日上。 可想而知，郭鹤念从小就和马来西亚第三任总.理，团结之父，胡先翁相熟，并且跟现任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迪尔、印尼总统苏哈托等政要都关系十分融洽。 郭鹤念的胞兄郭鹤钜更是曾先后任马来西亚驻荷兰、比利时、卢森堡、丹麦、德国、前南斯拉夫的大使及驻欧共体首席代表和马来西亚旅游局主席等职。 而现在郭家第三代也已经彻底成长起来了，其中不乏在马来西亚各地任要职，可以说经过郭家三代人的经营，郭家这棵大树下数以千万的根系都牢牢的扎在了马来西亚的土地上。 更别说郭鹤念本人更是享有不霸之霸，永不会破产的巨人，这样的称呼。 郭家在马来西亚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如果能和郭家联合在一起，他在马来西亚，不会再遇到任何的阻碍。 但他为什么没选择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郭家，而是选择的极其难缠，心眼又多的方辰？ 原因很简单，郭家实力太强了，一旦郭家生出什么歹意来，他招架不住的，到时候他在马来西亚最大的阻碍就变成了郭家。 如果郭家不要脸皮的话，在马来西亚，一口气就能把他吞的干干净净。 心情好了，有点仁义，大概还能赏他两根骨头，如果不讲仁义，那一口汤都不会给他剩下。 要是选择郭家的话，他估计晚上会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这个风险他冒不起，也不愿意冒。 从商多年，他早已经看清楚了社会和这人性，一切都是赤果果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相比之下，在马来西亚没有半点根基，甚至还要让他帮忙的方辰，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方辰轻笑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然后便彻底的闭口不言了，虽然李小华说的并不是太清楚，但他已经很清楚其中的缘由了。 而此次连番被打击，李小华也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趣。 车内瞬间一片死寂，两个人静默无语，一动不动，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只是从两人眼中是时不时闪过的光芒，这才知道这是两个活人，而不是雕塑。 汽车的车轮，在马来西亚并不宽广平坦的道路上，不疾不徐的行驶着。 走了一个多小时，方辰突然闻道了一股刺鼻的石油味，甚至更应该像是炼油厂发出的味道，并且越来越浓郁，方辰不由的捂住了鼻子。 而李小华却恰恰相反，闻到这石油味，整个人忽的就兴奋了起来，“方总，这已经到达了砂拉越州的采油区，我们的那块土地，再走二三十分钟就到了。” 方辰捂着鼻子，默默的点了点头，说实话，就冲这味道，他现在真的已经不怀疑这个地方有油了。 过了二十多分钟，汽车来到了一出临时搭建的营房，都是一些简易集装箱改造的，有的甚至压根就是搭的帐篷。 汽车停下来之后，方辰只见不远处，有二三百号员工在等待着他，乌央央，黑压压的一片。 不少人更是伸头伸脑，一脸兴奋，这大老板总算是来了。 而往左看，不远处则竖立起一个巨大的钻油井。 不知道是错觉，当时怎么的，方辰感觉这边石油的刺鼻味似乎更大一些。 “欢迎方总千里迢迢，不辞辛苦的从国内赶来！欢迎方总前来视察工作！”李小华下了车，径直说道。 场上顿时又响起了一阵激动的掌声，不过其中掌声最为真挚，热烈，甚至都有些热泪盈眶的人，想都不用想，都是从擎天抽调过来的财务人员。 他们已经在马来西亚这个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呆了足足两个多月，并且还是在砂拉越州油田区这样人迹罕见，鸟不拉屎的地方。 有时候看到一个除他们自己人以外的华夏人都倍感亲切和欣喜，真正知道了为什么他乡遇故知会被列为人生四大喜之一。 更别说现在来的还是方辰这个大老板，他们实际上和精神上的支柱了，一时间，他们恨不得手都要拍烂了。 看着这些员工一张张激动，充满期盼的脸颊，方辰的眼角也忍不住有些湿润。 “我首先要向大家道一声辛苦了，另外李总说错了一点，我这次来不是视察工作的，而是来感谢和慰问大家的。” 此话刚刚说完，吴茂才等人赶紧把已经准备好的慰问品掏了出来，一个个的分给大家，至于说那些擎天的员工，则由方辰一个个的亲自送到他们的手中。 “辛苦你们了，我接连把郑部长手下的大将给派出去，郑部长在背后不知道怎么嘟囔我那。”方辰对着这次油田财务工作的负责人，也是小霸王的财务副部长，吴远说道。 “不辛苦，这毕竟是我们抢过来的工作，就是稍微有点无聊，小霸王的财务工作，在秦副总和郑部长的领导下，一点问题都没有，郑部长怎么可能嘟囔您那。”吴远讪讪的说道。 他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毕竟他和方辰这位大老板接触的机会并不多，更别说方辰这还是在拿他们财务部的部长开玩笑。 第六四八章 趁火打劫的小狐狸！ 说实话，对于郑珊珊的业务能力，吴远是完全嗅之以鼻的，就郑珊珊的水平，当个科长都差点意思，当部长更是差得远，可谁让郑珊珊的背景深。 小霸王最早的中层干部，创业元老之一，而且也是唯一一个，确确实实贴着方总标签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经段总任命，而是由方总直接任命的中层干部。 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郑部长是方总的人，郑部长存在的意义就是给方总看着财务这一块的，别说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了，就连黄一和，甚至段总跟郑部长说话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 因此郑珊珊还是小霸王公认的诸多中层干部之首。 不过说来也是，如果郑珊珊能力强的话，早就当上副总了，怎么也不可能让黄一和，秦曙珖他们后来居上。 至于说外派到东南亚，他还是比较满意的，要不然也不能用抢过来这三个字来形容。 当时段勇平跟他们这些财务人员说要派遣到马来西亚的时候，给他们提了几个很不错的条件。 比如说什么，比国内工资翻番，年底奖金提一格发放，公司内部升职，优先考虑他们这些能吃苦，能奉献的人，并且方总还有额外的奖金作为奖励给他们，反正总而言之，方总和公司绝对不会让他们这些离开家里的员工们吃亏。 这么丰厚的条件一提，来马来西亚的名额能不抢破头吗？ 他这个马来西亚项目的财务负责人，可是不但打败了他在小霸王的那几位副部长同事，也是打败了方总名下其他四家公司众多财务副部长争来的。 虽说来这的确吃苦，但这苦真没白吃，前一段公司东南亚分公司筹备的时候，黄一和专门找的他，希望他能留下来，给的职务是分公司副总，他这下不说一下登天吧，但往前垮了一大步，最起码也算是公司部长级的干部了。 如果没有来马来西亚这个契机，他大概是熬不过郑珊珊的，只能想办法曲线救国了，绝没有说像现在这么快，这么轻易。 假如他在东南亚分公司熬出来的话，公司下一步的升职也是优先考虑他们这些外派人员的。 而且据他所知，他这个项目组的人，几乎都让黄一禾给挖的七七八八了，连俄罗斯人都要，简直穷凶极恶。 “轰！” 然而就在方辰慰问员工，跟众多员工聊天的时候，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石破惊天的巨响骤然迸发而出！ 甚至大地都猛然一颤，众人七倒八歪，站立不稳！ 吴茂才等人一脸惊恐的看着远处，只见钻井台中一道黑色的喷泉冲天而起，浩浩荡荡，直连天际，如同喷墨一般，将整个天空都染的漆黑！ 井喷了！出油了！ “不好！” 吴茂才，慧明等人突然醒悟了过来，脱了衣服就朝着方辰盖去，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黄豆大的油点如同倾盆大雨一般噼里啪啦的朝着众人打去！ 一瞬间，所有人都染上了大大小小，无计其数的油点，就连方辰也不例外，脸瞬间就黑的跟在泥潭里摔个狗吃屎差不多。 紧接着又是一股更大的石油流喷涌而出，地震的更加猛烈了。 慧明和韩光打了个激灵，一个人一个胳膊架着方辰，朝着远处飞奔而出。 “这染都染黑了，有什么好跑的！”方辰喊道。 他感觉自己已经彻底两脚腾空，跟腾云驾雾似的。 此时方辰着实有些哭笑不得，觉得两人有点大惊小怪，他这一身已经染得乌漆嘛黑了，这有什么好跑的。 “井喷了，老板！”可谁知道慧明和韩光两人一脸惊恐的说道。 方辰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诧异道：“这不正常吗？” 他见电视里什么的，出油都要井喷啊。 “不正常！”韩光使劲摇了摇头。 “正常钻井是不会出现井喷的，出现井喷只能说明之前的地质调查工作没做好，要么就是完井准备工作没做好，再不然就是油田的储存量超过了预测。” “一旦井喷，弄不好就会失控着火、爆炸或喷出有毒气体造成人员伤亡，严重的时候还会造成机毁人亡，甚至油气井报废的情况出现。” “我家以前在第一巴库工作。”韩光解释了一句。 方辰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虽说巴库现在是阿塞拜疆的首都，但是在俄语中却是石油城的意思，并且苏维埃对于大油田的命名都是什么第一巴库，第二巴库，第三巴库来命名的，所以说韩光的话他是相信的。 也被保镖拽过来的李小华一脸懵逼的看着远处，浓烟滚滚，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钻井台。 “看来方总真是福星啊，财神转世，身居大气运，要不然怎么能方总一来，就出油了。” 缓过神来的李小华，啧啧的赞叹道，眼中更是有一股不可捉摸的光芒在闪耀。 论起对封建迷信，气运风水的知识，燕京人在华夏绝对数得着，所以自从方辰来到燕京之后，整个燕京知道，熟悉方辰的人都在传方辰是什么福星降世，甚至还编排了一段，方辰母亲年轻时曾经帮助过小财神，现在小财神报恩托生的戏码。 至于说什么，方辰有聚宝盆，点金之术的传闻更是不绝于耳。 要不然怎么解释，方辰为什么能如此年纪轻轻，便白手起家挣下如此大的家业？ 李小华本来是不相信的，但今天方辰刚刚一来，这边立马就出油了，他心中着实有些忍不住打鼓，莫不成方辰身上还真有点东西？ 一看李小华的表情，方辰瞬间就知道李小华在想什么，心中顿时哭笑不得，燕京的那些传闻他自然听说过。 这倒不是他愿意听，只能说陈绍轩这个八卦爱好者威力太强了，每次见面都会兴奋不已的告诉他，燕京最近又有什么关于他的离奇传闻。 说实话，他真想知道，自己老妈，刘秀英同志，听到这些东西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下一瞬，方辰赶紧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这些破事可不敢让老妈听到，以他两辈子，这么多年对老妈的了解。 这种事情，大概听三遍，老妈就会深信不疑，真认为她年轻的时候帮助过什么小财神，而且绝对能说的有板有眼。 只不过是拿她小时候哪件事套过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这巨大的烟柱，方辰突然想起来点什么，径直对着李小华说道：“李总，现在开始缴纳土地的全款吧，再迟就麻烦了。” 听了这话，李小华瞬间恍然大悟，现在油田冒这么大的烟，只要不是傻子，不是瞎子，都知道这里出了油。 一旦让马来西亚石油公司闻到味，那可真就麻烦了。 “我的钱一个小时以内就可以到账，李总这边如果缺钱的话，不足的钱，我可以补上。”方辰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芒。 径直摆了摆手，李小华说道：“不用，谢谢方总的好意，我这边有钱。” 李小华心中暗骂了一句，趁火打劫的小狐狸！ 之前让方辰出钱，方辰死活一分钱都不肯出，甚至连方辰派过来的那些财务人员，都是他给发的工资。 他一想起这个，就恨的牙根痒痒。 现在可好，见出油了，方辰这边要多出钱了。 休想！ 他现在的确是手头有点紧，但是他就是借高利贷也不可能让方辰多出钱，占他的便宜！ 放高利贷的人，心都没有说像方辰这么黑的！ 现在投入一块钱，过个两三个月后就能收回去两三块钱，这么好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让给方辰？ 方辰的心中也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他自然看得出李小华是在强撑。 甚至连李小华的心思，他都摸得透透的，现在李小华是宁愿让别人占好处，都不愿意便宜他。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李小华简直没有一点合作伙伴的精神。 亏得刚才他还提醒了李小华，如果不是他提醒的及时，说不定就让马来西亚石油公司给抄了底。 也懒得跟李小华计较，方辰打电话给陈鸣永，让陈鸣永把钱转过来。 自己家有银行就是方便，说什么时候转钱就是什么时候转钱，为此方辰还专门让陈鸣永他们跟马来西亚的外汇管理中心和马来西亚央行打了声招呼，以保证他这笔钱能以最快的速度转过来。 李小华也赶紧跟自己在砂拉越州的手下打电话，他知道这几天就要出油了，就安排亲信在砂拉越州的国土资源部等着，确保可以第一时间把钱交齐。 然后两人便焦急的看着这钻井台，刚才韩光说什么机毁人亡的话，着实让他俩淡定不下来。 而且现在两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这井喷是怎么来的？要知道李小华请的都是欧美著名的勘探队，水平很不错。 最重要的是，是不是跟油田储存量有关系？这油田的储存量到底是多少？ 方辰两人的心不由的揪了起来，毕竟油田的石油储存量关乎到这块地究竟能卖多少钱。 第六四九章 惊天的利润 李小华请来的人，的确不愧是欧美著名的勘探队，在他们的操作下，黏稠的重泥浆如同缚龙索一般，死死的将井喷这条张牙舞爪，肆意纵横的黑龙给压了下来。 见状，方辰和李小华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大半，不管怎么说，机毁人亡的事情是不会出现了。 没一会，他来了！ 他来了！ 勘探队的队长，手里拿着一张承载着李小华和方辰希望的文件，朝他们走来了。 勘探队的队长欣喜的对着李小华说道：“李先生，现在井喷的初步原因已经诊断出来了，是因为下面油田的实际储存量超过了我们的预计，也就是说这个油田的储存量比我们预计的五千万到六千万吨要高的多，我现在初步预计这个油田的储存量大概在八千万吨左右。” 李小华顿时惊呆了，就连方辰的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一丝喜色。 八千万吨储藏量的油田，着实不是个小数目，已经脱离了中等油田范畴，可以被称之为大油田，而且之前李小华曾经给他说过，因为马来西亚的油田基本上都在海边，开采率比较高，基本上能达到百分之五十左右。 等于说这块油田可以开采出来四千万吨石油。 虽说跟大庆油田比不了，大庆即便开采了三十多年，现在每年还能保证出五千万吨的石油，每年上缴利税二百多亿。 也就是说大庆一年的开采量就要比这个油田所有的可开采量多，但方辰已经很满足了。 要知道按照现在，每桶石油二十多美元的价格来计算，这油田能价值六十多亿美元，将近四百亿华夏币，几乎跟方辰现在的身价相差不了多少。 想到这，方辰不由心中感叹，怪不得说石油是黑金。 他此时甚至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他奋斗了两年多，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精力，搅起了多少风云，踏着时代的浪潮，而且每一步都几乎踩在了浪尖上，保证自己的每一个决策都能做到收益最大化。 可现在，只是承包了一块地，仅仅二三百号人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简简单单的打了几口井，就打出了几乎相当于他身价的财富，这钱来的实在是太快了。 说个不好听的，华夏和俄罗斯两国直接为他工作的员工，加起来有将近三万名，再算上一些靠他吃饭的供应商以及倒爷等等，足足有数以百万的人在为他的事业增砖添瓦，昼夜不歇的忙碌着。 而且要知道，二十美元一桶石油的价格也就是在千禧年之前还有，一进入千禧年，石油的价格就一路飞涨，最高的时候曾经到达一百四十美元一桶，即便后来有回落，也基本上稳定在五六十美元一桶。 也就是说如果这块油田捂着不开发的话，在后世至少值二百亿美元。 只可惜这块地，他留不住啊。 方辰的心中不禁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 “六十多亿美元，将近四百亿华夏币，按照马来西亚石油公司对油田土地的收购惯例，差不多能有十七八亿美元，然后再把周围马来西亚石油公司不要的土地给卖了，咱们至少能卖出十亿美元来，基本上跟咱们的本钱抵消了，也就是说马来西亚石油公司给的油田钱，都是我们的毛利润。”李小华双眼放光，内心的兴奋已经几乎压抑不住了。 赚了，真是赚大发了！ 十七八亿美元的毛利润，即便除去两个亿美元左右的打点费，还有银行七亿美元贷款的利息，以及分给方辰一半的钱，他也能纯落七八亿美元，四十一二亿华夏币进口袋。 而且要知道，虽说这笔生意很大，但他实际上就拿出了六个亿，以六个亿的资金，挣了四十一二亿，足足翻了将近七倍！ 一笔生意，让他赚的钱比他现在全部身价还高，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方辰的嘴角也忍不住浮现出一丝笑意，他也算出自己能拿多少钱了。 整个项目能挣一百多个亿，分到他手里的差不多有四十多个亿！ 虽说利润率没李小华高，而且也没像李小华这样，赚出一个自己全部身家来，但这四十多个亿的利润却是实打实的，仅仅比在他策划中的那笔生意少赚了一小部分而已。 最重要的是，这笔钱对于他来说，几乎就是天上掉馅饼，那十个亿的本钱他即便不投资进来，也只能放在银行吃利息。 “当时如果土地承包的小一点，或许利润率还能再高一点。”李小华有些遗憾的说道。 看着李小华这幅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模样，方辰心中不由的冷笑了一声，口是心非！ 当他不知道李小华心里想的是什么。 没错，李小华心疼的，的确不是利润率可以再高一点。 而是心疼如果土地承包的少一点，承包金额没有这么多，他也不用多分给方辰那么多钱了。 假如说当时他缺的不是十亿而是八亿，甚至更少，那么理所当然他分给方辰的钱也会更少，或许就不是现在这样五五开开了，而是六四开，甚至七三开。 并且要知道的是，每多分一成，也就相当于多分八个多亿，这着实不是一笔小数目。 看着李小华，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不过说实话，李小华包下的这片土地着实是太大了。 当时李小华仅仅是听到消息，知道这片土地下面有石油，具体在哪并不知道，没办法只得承包了足足十平方公里，一千多万平方米。 而根据刚才探勘队队长的意思，整个油田的实际面积连两平方公里都不到，而剩下的八万平方公里，马来西亚石油公司是不可能买单的。 但也无所谓，现在出油了，周围这些地也要跟着升值，这八平方公里的土地，涨个百分之三十的价格，卖个十亿美元，把之前卖土地的本钱给赚回来，应该问题是不大。 而且不得不说，李小华在马来西亚的关系着实足够硬，或者说这将近两个亿美元的打点钱不是白花的，下午刚出的油，还没等到晚上砂拉越州国土资源部下班，李小华的手下就传来事情已经办妥，土地所有证已经拿到手飞消息。 晚上，李小华直接大手一挥，包下砂拉越州首府古晋市最好的酒店，大肆狂欢了一夜。 方辰也破例跟大家喝了两杯酒，并且许诺在场公司员工，每个人的奖金不低于一万块钱，场上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激动的笑容，有的人高兴的很快就喝爬下了，两个月的时间挣了一个万元户回来，他们怎么可能不亢奋。 而且还要知道，他们的工资本来就是翻倍的，可以说在马来西亚的这两个月，他们每个月的平均工资都在一千七八百块钱左右。 也就是说，他们这两个月挣的钱，几乎相当于普通工人十年挣的钱了。 所有人都感慨，这次他们马来西亚真是来对。 见喝的差不多，方辰就起身告辞，他明天白天还要去慰问一下东南亚分公司的员工，并且今天晚上的时候，郭鹤念的儿子，郭孔城还专门给他打了个电话，邀请他明天参加晚宴。 这两件事对于他来说，都是比较重要和麻烦的事情，由不得他不重视。 第二天一大早，再次乘坐郭鹤念的私人飞机，方辰来到了马来西亚首府，吉隆坡。 刚一下飞机，方辰突然就看到一辆劳斯拉斯停在飞机登机舱的正下方，车头的小金人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奢华无比。 车门则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见方辰过来，就赶紧走了过来，伸出手热情的说道：“方总好，昨天电话联系过的，我是郭孔城。” 方辰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还是笑着摇了摇头，“郭总实在是太客气了，竟然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机场接我，我实在是有些愧不敢当。” 说完这话，方辰嘴角微翘，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郭孔城。 要知道郭孔城在国内的名气，可是比郭鹤念的名气还要大一些。 郭孔城在十年前跟邓莉君的那段不了情，在后世，也是不少人经常提起的谈资，令人无比惋惜。 可以说，郭孔城是唯一一个被邓莉君当众承认的男朋友，也是唯一一个跟邓莉君订婚的男朋友。 甚至两个人当年，结婚的喜帖都已经印好了。 只可惜在结婚之前，郭孔城在带邓莉君去拜见自己奶奶的时候，郭孔城的奶奶提了三个过分的要求：一是要邓莉君提出详细的身家资料，二是停止所有歌唱演艺事业，专心当妻子，三是和演艺界断绝来往，和所有男性友人划清界线。 邓莉君当时几乎全盘答应，但唯一的要求就是，还想继续录音出唱片，甚至邓莉君为此都已经拒绝了唱片公司的续约要求，说：“我想结婚，想过幸福的日子，不想被工作束缚，请让我自由吧！” 但后来却被郭孔城的奶奶拒绝了。 最后，两人只能劳燕分飞，邓莉君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而郭孔城则娶了一个很像邓莉君年轻时模样的女子。 第六五零章 小霸王走向世界的第一步 郭孔城也在上下打量着方辰，并且越看方辰他心中就越发的感慨万分，年轻，方辰实在是太年轻了，甚至年轻的都有些过分了！ 他虽然自认自己做的也不错，二十多岁起就负责打理公司在香江地区和华夏内地的生意，极大程度地帮助父亲拓展在香江和内地的业务。 可是跟方辰比起来，别说他自己了，就是父亲也要光芒暗淡。 虽说他父亲二十四岁便独自在马来西亚闯荡，二十六岁成为郭家当之无愧的掌门人，现在更是世界糖王，东南亚首富。 但要知道方辰今年十七岁，便已经赤手空拳的打下了如此辉煌庞大的事业，据他了解方辰现在身价几乎已经达到了他父亲的一半，郭家的四分之一左右。 他有些不敢想，方辰如果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到二十四岁的时候，会有什么样惊天动地的成就，大概已经可以把郭家甩到后面了吧。 所以说，当父亲说让他小心谨慎，甚至恭敬的对待方辰，他想了一下，就径直答应了下来。 晃了晃神，郭孔城笑着说道：“方总才是客气了，这不过是郭家对方总的一点敬意而已，如果不是家父恰巧身体有些不舒服，他老人家也要亲自来机场接方总的。” 方辰摆了摆手，连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郭董是商界前辈，五六十年代便在东南亚叱咤风云，为国内更是做出了莫大的贡献，我怎敢劳烦郭董亲自来接。” 他自然知道郭孔城说的什么，郭鹤念身体不适都是假话。 但他也理解，以郭鹤念在东南亚的影响力，真不合适来接他。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就现在的情况，仅仅来的是郭孔城，明天马来西亚日报上就肯定要登他来马来西亚的文章了。 客气了几句，郭孔城就把方辰请到了劳斯莱斯上。 递给方辰一杯冰镇过的酸梅汤，郭孔城笑着说道：“不知道方总接下来有什么行程上的安排没有，我可以陪方总在马来西亚转转，尽一下地主之谊。” 方辰抿了一口杯中的酸梅汁，不由心情有些复杂，郭家真不愧是三代经营的大家族，仅仅从细节上就令人感叹。 他可以肯定，郭孔城绝对是跟飞机上的空姐提前沟通过了，知道他这两天在飞机上喝的酸梅汁比较多，要不然也不会专门递过来一杯酸梅汁。 在这种社交场合，一杯酒显然是更理所当然一点。 “我想直接去擎天东南亚分公司看看。”方辰说道。 他明天必须赶往美国，所以说慰问东南亚分公司职工的时间只有这一白天，不可能耽误的。 再说了，他骨子里就是个懒得动弹的人。 敢想吗？ 他在香山和莫斯科待了这么久，连香山和莫斯科都没有完整的转悠过一次，一次都没有。 郭孔城显然并不意外，笑了一下，“如果方便的话，我想陪在方总的身边，我其实对贵公司的游戏机挺好奇的。” 方辰诧异道：“郭总也知道我们公司的游戏机？” “方总在内地，跟马来西亚相隔千里，恐怕有所不知，贵公司的游戏机在马来西亚卖的很好，一经出世便占领了不少马来西亚游戏机的市场份额，打的任天堂和索尼节节败退。”郭孔城认真的说道。 “既然能承蒙郭总夸奖，大概他们做的的确很不错，不过不知道郭总可不可以跟我说下，你对我们公司游戏机的了解。”方辰笑呵呵的说道。 郭孔城赶紧把小霸王东南亚分公司的所作所为跟方辰说了说。 他这话一半是恭维，一半是真的。 小霸王的东南亚分公司在马来西亚做的真不错，一上来就大规模的广告宣传，然后价格也仅仅只有任天堂游戏机的一半，三百九十八马来西亚令吉。 并且天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促销活动，什么抽奖送洗衣粉，肥皂，甚至还能抽到电视机，洗衣机这样的大件商品。 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些洗衣粉和肥皂会对那些妇女们，能产生如此大的诱惑力，好像这些东西对于她们来说，都是白捡的一样。 这一点郭孔城到是想对了，对于那些妇女来说，这些赠送的东西，就是白捡的，如果能抽到洗衣机，电视机的话，那就是在赚钱了。 并且小霸王每个星期还举办游戏大赛，根据游戏大赛参会人数的多少，会提供两百令吉到五百令吉的奖金。 然而最让他佩服的是，小霸王的人还会给比赛优胜者，发一枚奖章，这下把那群小屁孩给得意的，有不少孩子都以拿到奖章为荣。 一时间，小霸王的游戏机在马来西亚着实搅起了不少的风波，并且这股风波还在以吉隆坡为中心，飞快的扩张着。 听着郭孔城的夸赞，再看看这一路上，各种各样小霸王的广告，方辰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郭孔城说的这些东西，他大概也知道，但绝对没有像郭孔城说的这么详细。 其实小霸王在马来西亚的销售情况方辰是不担心的，对于东南亚分公司能有这样的成绩，也不算太意外。 至于郭孔城赞叹的那些销售策略，方辰心中轻笑了一声。 这些销售策略，已经是小霸王开拓市场的固定招数了。 每到一个新市场，小霸王就开始大规模的，铺天盖地的砸广告，做各种抽奖和大促销，然后就是举办各种游戏机比赛。 完全走的就是以势压人这条路，就是拿钱砸市场，然后再以便宜的价格彻底赢得市场。 同样能玩游戏，一个三百九十八令吉，一个八百多令吉，并且小霸王还能兼容任天堂的FC卡带，那么选哪个游戏机，似乎已经不是问题了。 但不管怎么说，小霸王来东南亚这一招的确是来对了。 用段勇平给他汇报工作时的话来说，马来西亚就是人傻钱多，工业水平极度不发达，几乎就没有什么本地工业，更别说像游戏机这样的电子产品了。 小霸王游戏机的售价比国内都高的多，现在国内游戏机的售价基本上都在五百块钱左右，并且几乎都不怎么能卖出去，毕竟大家都买学习机了。 而在马来西亚却能卖到三百九十八令吉，一块马来西亚令吉大概相当于华夏币一块七左右，也就是说小霸王的游戏机在马来西亚的售价几乎相当于六百七八十块钱华夏币，足足比国内的价格高了三分之一。 没办法，谁让马来西亚没有自己的游戏机公司，而且不止小霸王这么黑，任天堂和索尼在马来西亚的售价，按照汇率换算的话，也要比国内高百分之四十。 在华夏，任天堂的游戏机大概在一千块钱左右，马来西亚则卖到了八百令吉，而且还不送任何的卡带，这不是人傻钱多又是什么？ 坐着劳斯莱斯，方辰很快就来到了小霸王在东南亚分公司的驻地，一栋七层的办公楼。 段勇平说是坐落在吉隆坡最繁华的闹市区，但方辰却看不出究竟繁华在哪，到处都能看到坐在路边，沿街叫卖的小商小贩，高楼大厦也没多少。 如果跟后世比的话，大概就相当于国内的一个发达县城。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也就了然了，现在吉隆坡也就百十万的人口，不就是国内一些发达县城的规模。 黄一和此时早已带着公司员工站在门口迎接方辰了。 不过跟华夏籍员工看到方辰，就一脸的兴奋和激动相比，马来西亚籍员工的眼中，更多的是好奇和畏惧。 他们最近着实没少听说过方辰这位大老板的威名，知道这位大老板在华夏和俄罗斯是呼风唤雨的存在。 本来他们对这样的话是有些嗅之以鼻的，不怎么相信，以为是这些华夏籍员工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而现在这辆奢华的劳斯莱斯似乎证明了那些华夏籍员工所言不虚。 其中有些人还认出了这辆车是郭家的，并且陪在大老板身边，退后半步的那位就是郭家的大公子，嘉里集团总裁，郭孔城。 一瞬间，这消息如同瘟疫一般飞快的蔓延开来，而整个迎接的队伍也如同滚水一般，瞬间沸腾。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方辰，眼中更是闪烁这难以置信的光芒。 初时华夏籍员工还一头的雾水，渐渐的也听明白了，原来方总身边跟着一位在马来西亚了不得的大人物。 刹那间，所有华夏籍员工都抬起了胸膛，变得趾高气扬，眼睛更是时不时的瞥一眼那些马来西亚籍的员工。 让他们不相信方总，这下可好，被打脸了吧。 而黄一禾看到这一幕，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讪讪的赔笑了几声。 “管理这些人不太容易吧。”方辰边朝着众人走去，边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黄一禾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些马来西亚人还算是听话，干活在东南亚也算是比较勤劳的了，但就是没有纪律性，就跟现在一样。该干活的时候，动不动人就没影了，后来才知道，人家有喝下午茶的习惯，而且马来西亚人没有时间观念，早上几点上班不知道，并且今天想上班了就来，明天不想上班了就不来了。” “这都是英国殖民时期留下的破毛病。”郭孔城插了一句道。 第六五一章 敲打黄一和 说完，郭孔城无奈的笑了两声，英国人有喝下午茶的习惯，后来马来西亚被解放，农奴翻身做主人，英国佬的那些破毛病也全部继承了下来，对于这一点，不仅是他，所有有着华夏血统的马来西亚企业家都很深痛觉悟。 而且有意思的是，他父亲说，在他小的时候，英国人没走之前，马来西亚人可没有喝下午茶的习惯，英国佬也不允许他们这么悠闲。 方辰轻笑了一声，表示同情。 “这边的工作开展的怎么样了？”方辰问道。 黄一和神色一震，立马变得严肃紧张了起来，“现在东南亚分公司的员工人数已经达到了七百多人，其中由国内派遣的员工三百一十二人，其余的员工都是马来西亚本地人，并且我跟公司沟通过了，您安排在油田那块的员工大部分都会转隶于东南亚分公司名下。” 听到这，方辰不由的瞅了黄一和一眼，他有点没想到黄一和还有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一手，竟然把油田那边的人给拉拢了过来。 “那老段，别列佐夫斯基，马昀他们不跳脚啊？”方辰似笑非笑的说道。 要知道，这帮人可是他名下五大公司，优中选优不好容易选出来的精英，不说各个独当一面吧，但都是多面手，在各自公司挑大梁的存在。 “段总是支持的。”黄一和讪讪的笑了两声，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方辰眼睛微微一眯，瞬间便醒悟了过来，是他想差了，这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好事，老段怎么可能会不支持。 说到底，东南亚分公司也是小霸王的一部分，那么黄一和从其他四家公司拉人，不就等于说给小霸王拉人。 只是说，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旋即方辰就不把这事放在了心上，不管段勇平是威逼还是利诱，或者条件交换，只要他这边没听到有人告状，那就说明这事段勇平已经摆平了，那他又何必在意。 “现在公司已经发展了一百三十二家加盟店，基本上覆盖了整个马来西亚半岛，占据到了马来西亚国土面积的百分之四十，但沙巴砂拉越半岛还没有怎么发力，没有一家咱们的加盟店，甚至连招商团队都没有派遣，这个我要向您承认错误。”黄一和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眉毛一挑，盯着黄一和一动不动的看了起来。 方辰心中冷哼，当他听不出来黄一和说是在承认错误，实际上则是在表功。 马来西亚的人口并不多，只有两千多万人，而面积却着实不小，有三十三万平方公里，大概就比中原省和岭南省加起来的面积稍微小了那么一点点。 但是人口和经济的分布却很极端，马来西亚半岛，也就是西马，只有马来西亚全国40%的面积，但却拥有了全国百分之八十的人口，马来西亚全国有两千万人聚集在西马，并且西马也理所当然是马来西亚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 而方辰他们昨天去的油田所在地，沙巴砂拉越半岛，东马，只有两个州，一个直辖区，区区不到五百万的人口。 也就是说，刚才黄一和话中的意思分明是，东南亚分公司已经覆盖马来西亚百分之八十的人口，而且一百三十二家加盟店，已经可以保证马来西亚所有的县市都至少拥有一家加盟店。 这哪是承认错误，明明是表功才对。 很快，黄一和的额头上冒出了一滴滴汗水，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起来，毫无疑问，方辰已经识破了他这点小把戏。 甚至他现在已经后悔了，不应该在方辰面前耍花腔的，这下可好，露能没露好，反而变成了露丑。 过了数息，方辰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跟我直接接触的时间短，这次我就不说你了，但是下不为例，我这人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有功我就赏，有错我就罚，你的功劳我都看在眼中，没必要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而且咱们公司也不提倡什么办公室政治，单纯点，说话直一点多好。”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嘴角微翘的说道：“你看段总，跟我意见不统一，硬着着头皮跟我犟的时候，也多了去，你看我因此而对段总发过什么脾气吗？” 黄一和的能力的确是不错，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把东南亚分公司拉起来不说，而且还做的这般有声有色，说实话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 而之所以没进军东马，大概也只是因为时间上没来得及，以及想把力量全部都放在西马，重点区域重点突破的原因。 也就是说，他其实是认同黄一和有功的，但他不喜欢黄一和这样表达的方法。 不过也正如他刚才所说的，这大概是黄一和和他实际上并不熟悉的缘故，所以他这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多少敲打一下就算了。 黄一和心中顿时长吁一口气，老老实实，诚诚恳恳的说道：“我知道错了。” 方辰笑着拍了拍黄一和的肩膀，“行了，不用那么紧张，你在东南亚做的还是很不错的，段总也没少在我面前夸你。” “都是您和段总领导有方，公司员工无私奉献，勤劳肯干，没有我……我只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功劳而已。” 说完这话，黄一和下意识的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本来还是习惯性的想说，这份成绩跟他本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一想到方辰刚才的训斥，赶紧改了口。 而此时，方辰背后的郭孔城眼中则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刚才方辰的表现，让他真正把方辰跟一位身价数百亿，企业员工数万的大富豪重合在了一起。 刚才方辰敲打黄一和时，所说的话和模样，真可谓是张弛有度，举重若轻，话虽然不多不重，但却完美的达到了目的。 他大概是自愧不如的。 想到这，郭孔城不由心中摇了摇头，他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怎么跟方辰这样白手起家，父亲都百般赞许的存在相比，比不得的。 “截止到昨天，分公司上个月售出，含加盟商们预先拉走的游戏机和学习机将近四万台，不过大部分加盟商都在催货，咱们的货基本上一到店就销售一空了。” “公司给予加盟商的出厂价是在三百二十令吉，也就是说公司上个月总销售额，将近一千二百多万令吉，两千一百万华夏币左右，不过这些业绩大都是六十多家加盟商做出来的，还有六十多家正在店铺装修中，预计这个月和下个月陆续开业。”黄一和说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一个月卖出去四万台，两千万的货，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就如黄一和所说的，现在只有一半的加盟商在销售，如此算下来，一个加盟商一个月卖出去了五千台的货，这真的很不错。 而且还要知道，小霸王在马来西亚还面临着任天堂和索尼的竞争。 “等到其他加盟店开启，再加上东马那五百万人口，我预计公司在马来西亚这块能稳定到每个月三千万华夏币销售额。”黄一和有些紧张的说道。 现在开了一半的加盟店，就两千万了，再开一半，然后还要去东马开加盟店，他才预计三千万，这数学似乎是没有学好，大概连体育老师教出来的都不是，应该是看门老大爷教出的。 但实际情况真是如此，毕竟要知道现在这两千万的销售额，是东南亚分公司砸下了无数的广告，进行无数的促销活动，挖掘了不少潜在用户才换来的。 等稳定之后，也就是每个月三千万左右的销售额。 方辰满意的点了点头，“能有三千万已经不错了，一年也差不多三亿六千万了，而段总应该给你说了，公司在整个东南亚，也就是东盟十国的目标，就是二十亿，能做到的话，公司到了年底绝对不会亏待大家，哪怕因为时间关系，今年做不到二十亿也没关系，做到十五亿以上，公司照样给你们庆功。” 要知道在华夏，小霸王一年也就能做到四十来个亿左右，东南亚市场能有华夏的一半，他已经很知足了。 “那我替大家先谢谢方总您了。”黄一和脸上一喜的说道。 方辰这金口一开，就给他降下了五个亿的销售任务，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 一个马来西亚，二千多万人口就能做到三亿六千万，而且现在还是在大促销，马来西亚处于尚有潜力的阶段，他预计今年在马来西亚做到四个多亿绝对没问题。 并且这还是公司二月份开始组建，招加盟商，三月份才正式开始营业的原因。 如果能提前到一月份，仅仅马来西亚他都有信心做到五个亿。 而整个东南亚四亿多人口，做到二十亿，自然问题不大，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时间问题，总有一些国家是最后才开发的，比如说有可能等到十月份当地的分公司才建好。 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就要求做到全年的业绩，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第六五二章 有本事就让任天堂法务部来 方辰拍了拍黄一禾的肩膀，示意其不用有这么大的压力。 他对于下属员工的要求，其实并不高，能使出来百分之八十的劲来，他已经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员工，他订目标从来不会订到那种，非逼着员工铆足了劲，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劲才能完成才行的地步。 他自认自己没有任政非那般的本事，能像华为一样，在如此高强度的工作下，依旧让员工保持百分百旺盛的精力。 前世，他接触了不少华为人，有时候真怀疑他们是铁打的，就不知道什么叫累。 不过还好，他已经闯出来了，公司上上下下已经具备了各种各样的资本，这是华为比不得的。 虽说华为现在发展的很不错，华为去年的销售额大概是一个亿左右，而今年已经做到了一个月两千万的程度，翻了一倍多，但实际上也就是跟东南亚分公司现在的状况差不多。 所以说，他可以不用像华为那样剑走偏锋，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一旦踩不好，就会被一刀劈成两半，死无全尸。 他有更多犯错和慢慢来的机会，自然不需要那么逼迫黄一和他们。 “这其实都赖于您的高瞻远瞩，如果不是您的话，游戏机的供货生产情况将成为东南亚分公司最大的制约，马来西亚的人的确是更喜欢游戏机，而非学习机。基本上卖出两台游戏机，才能卖出去一台学习机，而且现在咱们游戏机和学习机销售情况这么好，跟《街头霸王Ⅱ》的优秀是分不开。”黄一和不轻不重的送上了一计马屁。 他这话中至少有一半是真心的，如果不是方辰提前说东南亚游戏机的销量会很高，要不然就以之前国内，仅仅富士康有的那么一条游戏机生产线的情况来看，东南亚分公司绝对不能获得现在的成绩。 而且也正是靠着《街头霸王Ⅱ》，小霸王的游戏机和学习机才能在马来西亚一炮打响，从任天堂和索尼的手中抢到了不少市场份额。 毕竟《街头霸王Ⅱ》是小霸王独有的，想玩《街头霸王Ⅱ》就必须买小霸王的机器。 他现在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知识产权就是力量，就是金钱。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街头霸王Ⅱ》卖得好，他一点都不奇怪，可以说1992年整整一年，游戏界的都是属于《街头霸王Ⅱ》的。 要不然任天堂也不会屈尊降贵，跟卡普空谈什么《街头霸王Ⅱ》移植的事情。 他奇怪的是，游戏机和学习机二比一的比例，这其实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在他的预计中，马来西亚游戏机和学习机的销售比例，应该达到三比一，甚至四比一才对。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就了然了，马来西亚有20%的人口是华人，这部分人口会大大的拉高学习机的销量。 “但以公司现在游戏机的生产情况，只是仅仅能满足这六十多家加盟商，如果剩下的加盟商都开门营业了，那恐怕就有些力有不逮了，不过保持一定的销售空缺，形成饥饿销售也不错。”黄一和说道。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饥饿营销自然是营销上的好手段，通过制造供不应求的假象，以维护产品形象并维持商品较高售价和利润率，从而迫使更多的潜在客户参与进来。 “但注意一下，不要玩脱了。”方辰警告道。 毕竟若过度实施饥饿营销，可能会将客户送给竞争对手，企业把产品供应量限的太紧，超过了消费者等待时间，消费者自然而然就会转移注意力，寻找其他企业的产品。 企业实施饥饿营销，从根本上看是变相地利用信息不对称的这一企业短期优势在蒙骗消费者。 如果当消费者发现饥饿营销是企业自我膨胀的经济行为，是人为地高挂自己胃口的时候，他们就会感到自己被企业愚弄了，甚至是人格受到侮辱了。 这是对消费者购买消费行为的最大打击，严重时消费者一辈子都会憎恨企业，对于企业来说，其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 再者说了，企业的利润，始终要来自于把货卖出去，光玩饥饿营销，不卖货又怎么能挣钱？ 而且现在又不是网络时代，又玩不了网络时代那套，在网络上玩饥饿营销，而在线下，第三方加价出货的手段。 “这一点，我和段总，秦总已经商量过了，马上再开三条到五条游戏机生产线，确保我们的产品供应必须跟得上。” 黄一和赶紧点了点头，他本来还准备好好的玩一把饥饿营销，但是被方辰这么一警告，他心中顿时收敛了许多。 他作为公司的副总，多开几条生产线的权利还是有的。 说到这，黄一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踌躇了起来。 方辰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黄一和。 过了几秒钟，黄一和一幅有些难为情的模样，对着方辰说道：“有件事情我问过段总了，但是段总的意思，还是要您来拿主意。” 方辰诧异的挑了挑眉毛，他没想到马来西亚竟然还有什么事情是段勇平拿不定主意，非要他来拿主意的。 “你说吧。” 黄一和定了定神，然后说道：“有马来西亚的商人，不知道怎么知道咱们在国内生产FC游戏卡带，就想跟咱们合作一把，弄点卡带过来。“ 说到这，黄一和有些紧张的看着方辰。 如果说公司的游戏机和学习机，他还有信心绕过任天堂的专利，不被任天堂告到法院去。 而这卡带，那可是彻头彻尾的侵犯任天堂的利益了，几乎所有卡带的游戏，都是从任天堂原版卡带上移植过去的。 方辰揉了揉眉头，怪不得段勇平拿不定主意，竟然是卡带的事情，这的确关系比较重大，如果被任天堂抓到小尾巴的话，那就麻烦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开始就不准东南亚分公司卖卡带的原因，即便现在搞促销送卡带，也是送的卡普空株式会社他们这几家游戏公司做的游戏。 思索了一会，方辰径直问道：“你怎么看？” “如果可以把咱们生产的游戏卡带卖过来，自然是更好，不但卡带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利润产生点，这对于公司游戏机和学习机的销售情况也是极大的促进。”黄一和硬着头皮说道。 方辰再次陷入了沉思，现在卡带的确是公司一个巨大的利润点，预计每年卡带的销售额不下于十个亿，而且利润比游戏机都高。 而更多更好的游戏，肯定是对主机的销量有着强烈的拉动效果。 在后世，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风靡，对已经萎缩好几年的PC硬件销量，产生了巨大的拉动，但怎么避免任天堂，尤其是任天堂法务部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迪士尼法务部如果号称世界战斗力最强的法务部，那任天堂就敢号称世界战斗力第二强的法务部。 八十年代，环球影视告任天堂侵犯《金刚》的知识产权。 那时候任天堂刚刚进入美国，不过靠着《大金刚》卖出的六十万张卡带，获得了一亿八千万美元的收入，而环球影业那时已经成立70年，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影视娱乐公司之一。 但最终结果却是庞大的环球影视，被弱小任天堂反咬一口，最终赔了一百八十万美元。 然后在死对头世嘉明明拥有《俄罗斯方块》版权的情况下，任天堂依旧获得了诉讼的胜利，而且要知道《俄罗斯方块》买了足足三千万张。 诸如类此的战例，着实数不胜数，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在知识产权这一块，小心小心又小心的原因。 毕竟如果官司输了的话，不仅要赔钱，市场也保不住，最重要的是丢人。 过了数息，方辰心中有了主意，缓缓说道：“这样吧，你让这些马来西亚人直接跟国内联系，然后让国内给他们发货，东南亚分公司不要沾这个手，这样的话，即便任天堂要告的话，也只能告那几个马来西亚商人和国内。” 说到这，方辰冷笑了一声，任天堂有本事的话，就去国内告他去，他可以保证任天堂不但赢不了官司，最后还要赔他一笔名誉损失费。 不过真的，方辰现在突然有些期待任天堂去国内告自己。 但方辰估计可能性不会太大，大概在任天堂的眼中，国内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法律可言的荒芜之地，要不然前世也不能那么放纵小霸王。 黄一和不由的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个好主意，这样一来，卡带的事情就跟东南亚分公司撇清了，而且钱什么也赚了。 说着说着，方辰就来到了众人面前。 眼睛从众人的脸上扫过，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亢奋来，他的企业终于走出了国门，进入到了世界。 沉吟了几秒钟，方辰缓缓说道：“你们现在所做的工作具有非凡的意义，你们是小霸王，甚至擎天通向全球化，成为一个立足于华夏，面向国际跨国企业的先遣军，桥头堡，你们的成败将直接关系到，公司能不能迈出去成为一个国际公司的第一步。” 第六五三章 一只只能任人宰割的猪！ 众人瞬间变得的激动了起来，一小部分人泪点低，甚至已经忍不住热泪盈眶。 “有些员工，甚至中高层干部对于公司国际化是有异议的，认为外面的世界太凶险，太叵测，太不熟悉，我们很容易在外面摔倒，跌跟头，但我想说公司要做大，做强，那么迈出这一步就是必要的。” “的确，我们现在是可以舒舒服服休息两年的。” “但要知道，休息这两年会使我们的爪牙退化，变得不再锋利，让我们的肚腩越来越大，腿脚越来越不灵便，最终变成一只猪，一只只能任人宰割的猪！”方辰的声音骤然高了八度。 众人神情猛然一变，方辰这话着实有点吓到他们了，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发聋振奋，宛若如洪钟大吕在耳边敲响一般，震得脑瓜生疼。 说实话，方辰所说的什么，有员工和中层高干部希望公司休养生息的言论，他们也是知道的，并且这种言论在公司还要相当的市场。 有很多公司的员工都觉得，现在已经足够了，两年的时间，小霸王从一个欠债二百万的小企业，发展到现在年销售额四五十亿，全国第一大高科技企业，第一大民营企业，是该休息休息，把紧绷的弦松下来一点。 毕竟绷的太紧，太久，这根弦是容易崩断的。 可如果休息两年，休息成了猪，休息成了任人宰割的存在，这他们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他们自己也很清楚，他们现在一年几乎等于普通工人四五倍的收入是怎么来的，不就是因为小霸王还在！ 如果小霸王死了，那谁也不可能给他们发这么高的工资和奖金。 不过有些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以为意，认为方辰在夸大其词，小霸王现在做到了这个程度，岂是说掉下来就掉下来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没看到小霸王有什么危机啊，一切都是那么的蒸蒸日上。 方辰面色一沉，继续说道：“有些员工大概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甚至从内心深处希望，或者说他们就那么觉得，小霸王会成为一家百年老店，一直存在着。” “但实际上，说个不好听的，如果让我们休息两年，我们真的连猪都不如。”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环视众人一圈，“别不信，那我问一下，在座的诸位，有几个是觉得自己能跑过一头猪的？又有几个觉得自己徒手可以制服一头猪的？” 听了这话所有人不由在心头盘算了起来。 过了数息，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他们刚才回想了一下，他们还真不如猪，跑的没猪快，比力气就更比不过了。 过年杀年猪的时候，通常都要四五个壮汉，才能把猪死死的摁住了，如果杀猪匠的水平不行，一刀捅不死猪，那就看乐子吧。 那时候的猪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脖颈上带着刀疯狂的乱窜，这场面真是要多恐怖就要多恐怖。 不说佛挡杀佛，神挡杀神了，但真是无人可挡，没人敢拦，说顶飞就真顶飞了。 好多人只能推着个板车，跟在猪的身后，彻底随猪去了，等猪自己把血流干了，再一拥而上把猪给抬上板车。 “这样说吧，做企业就是这样，出去是找死，在家是等死，要知道我们在休息的时候，人家可是在磨砺自己的刀锋，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能主动出击，等人家刀锋磨好了之后，死的就是我们的。”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出去是找死，在家是等死，这句话他记得大概是柳传至说的，但什么时候说的他不知道。 不过不重要，如果这句话柳传至说了，那他全当引用了，要是这句话柳传至没说的，这就抱歉了，这句话从此就是他方辰的名言了。 实际上的确也是如此，华夏，尤其是此时的华夏，好多企业的生存其实赖于的是国家和政策的保护，自身其实是没有任何的竞争力。 没技术，没资金，没品牌。 而等到国家开放政策，允许外资进来的时候，瞬间就被打的稀里哗啦，一塌糊涂，放眼望去，全部都是残兵败将。 这就是两年后电脑和电视机行业所面临的惨痛局面，像联想，方正这样的电脑供应企业，以及长虹熊猫这样的电视机企业，在外资企业的大肆冲击下，从原本利润百分之三四十，躺着就能赚钱，瞬间变成了苦哈哈，利润纷纷降到了百分之十左右。 不过还好，第一波冲击，联想和长虹他们都高举民族大旗，给挺了过去。 他之前提过不少国民品牌被外资使出各种手段吞并的事情，也是因为国家把政策保护给放开了。 此时所有人都愣住了，甚至就连郭孔城都不例外，低着头，仔细的琢磨方辰说的那几个字。 而且越咀嚼，越觉得有道理，这世界上的事情本就是如此，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不前进，等别人前进了，强大了，他就会回头把你给吃掉。 “如果说等死和找死之间，必须要选一个的话，我选择找死！我宁愿像战士一样，死在冲锋的路上！而不是被养成一头猪，然后被敌人宰杀，屈辱的死去！”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目光再次从众人的脸上扫过，厉声问道：“你们告诉我，你们是愿意和我一起死在冲锋的路上，还是被敌人宰杀掉！” “我们愿意死在冲锋的路上！” 一瞬间，所有人双眼赤红，青筋暴起，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这声音震耳欲聋！惊天动地！ 他们基本上已经都想明白了。 方辰右拳紧握，高声说道：“我能向你们保证的是，我方辰以及擎天不会亏待大家，大家所付出的一切，必将得到丰厚的回报！你们应该知道我方辰绝对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方总，我们知道！” “对，我们相信您！”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这一点他们自然是相信的。 擎天，或者说小霸王，本身就是高工资的代表，别说他们了这些外派员工了，就是那些在家里的员工们，基本上一个月工资也是普通人的两三倍。 那旁边的马来西亚籍员工看着激动万分的众人，不由的心中泛起了一丝丝的涟漪，他们感觉这些华夏人和这个企业好像不一样。 见该说的话，方辰已经都说完后，黄一和宣布散会，带着方辰等人朝着办公楼走去。 “九爷，您今天讲的话，我给您录好了，回头整理出来，就让《擎天报》给登上去。”吴茂才说道。 方辰诧异的看了吴茂才一眼，他没想到吴茂才还能有这一手。 不过，说真的，今天他的讲话，是有必要要全公司的人都看看，统一一下思想。 见状，吴茂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些得意的说道：“九爷您干嘛这么看着我，作为您的秘书，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方辰白了吴茂才一眼，懒得搭理他，还好意思说什么不值得一提，就吴茂才这模样，就差在脸颊写上‘快夸我’这三个字。 再说了，这事是不是吴茂才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一回事。 弄不好就是冯伦给吴茂才支的招，或者安排的任务，毕竟自己之前的一些讲话，都是各个企业里，冯伦安排的人记录的。 现在冯伦走了，弄不好这差使就交到了吴茂才手中。 不过吴茂才一直跟着他的，的确是更方便一点。 但说真的，他在国内的这些企业家里面，已经算是很少讲话的，《擎天报》上，每天刊登的都是企业内部的一些政策变动和通知，以及人事任命，又或者企业内部出现的一些感人事迹。 不像有些企业老板，恨不得天天都把头版头条给占上，哪怕今天没什么好讲的，也要让秘书撰写出来一篇稿子，给贴上去。 似乎他一天不讲点什么就觉得空虚，就显示不出来他是老板。 见方辰不搭理他，吴茂才也不言语。 毕竟他还是有些心虚，甚至感觉自己好像被九爷看穿了，因为这事的确是冯伦交给他的。 在办公楼里大概转悠了一圈，表示自己真的来过，方辰也就下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和国内的办公楼没什么区别，就是贴的标语和一些标签是汉语，英语，马来语三种并列在一起的。 东南亚分公司最值钱的财产，就是这栋办公楼，以及停车场停的十来辆大货车，剩下的自然没什么好看的。 “马来的土著跟国内不一样，纪律什么你要看紧一点，尤其是运输这一块，不要出现不必要到损耗。”方辰嘱咐道。 “我已经安排好了，货车进出货都必须记账，如果账目不对，我会立刻严格处理。” 黄一和点了点头，他明白方辰的意思，就是说要防止司机们监守自盗。 这种事情他也听说过不少，甚至公司内部已经发生了一些，不过数额都不大，他把司机开除了也就得了。 其实可以的话，他真希望招一些马来西亚华人过来，可是华人在东南亚都属于富裕阶层，最不济的，家里也有一座小店铺。 并且华人的受教育程度比马来人要高得多，即便招进来也是当白领，像什么司机，叉车工，搬运工之类的工作，他只能招到马来人。 “不过，还要件事情，需要您点头。”黄一和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方辰看了黄一和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事情，段总能做主的话，那就让段总做主，不要老向我汇报工作。” 他之前一直说放权，放权，把权利交给离炮火声最近的地方。 现在可好，连黄一和都动不动找他汇报工作，让他解决问题了，这不是走回头路吗。 “这件事情，我给段总汇报过了，他说他拿不了主意，还是必须您来解决。”黄一和硬着头皮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楞了一下，然后有些同情的瞅了黄一和一眼，他算是回过味了，黄一和这是让老段当了枪使。 按平常来说，即便有什么老段做不了主的事情，都是老段自己跟他亲自汇报。 现在可好，老段知道他不喜欢听工作汇报，然后就趁着他来马来西亚的机会，把这些破事都丢给了黄一和，让黄一和来顶这个雷。 心中暗骂了两声，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说吧，看看究竟有什么事情是段总经理做不得主的。” “我想买两架飞机，货运飞机。”黄一和壮着胆子说道。 他现在也回过味来了，知道自己是让段勇平给坑了，毕竟公司谁都知道，他们的这位老板，平时里是最不喜欢听这种繁琐的工作汇报。 但他现在话已经说出口了，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说了。 “买飞机？”方辰不由的眉毛一挑，诧异道。 他感觉黄一和没发烧吧，竟然打起了买飞机的主意，这实在是有点太疯狂了。 说个不好听的，国内现在还刚刚处于满足温饱的状态，有个摩托车的都算是小康人家，小轿车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黄一和这边竟然都打上了飞机的主意，而且据他所知，国内除了航空公司，好像还没有任何一家企业买过飞机的。 甚至，两千年都没几个企业买过飞机。 现在才1992年，黄一和这就闹着要买飞机，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嗯，买飞机，现在公司在运输上，的确是个问题，甚至比生产上的问题还严重，往往这边都断货了，货还无法从国内发过来。”黄一和苦笑道。 没办法，小霸王的货实在是太少了，别说几千件了，就上个月卖出去的这四万件货也没多少，合起来，连半个集装箱都装不满，实际重量才七八吨而已。 而来往马来西亚的，都是一些远洋的万吨货轮，即便是走零担，也要等船主凑齐了货才能运出去，再加上海运本来就慢。 往往半个月的时间，船才能来一趟马来西亚，实在是太耽误时间了。 “我想过了，公司买飞机不是便宜吗，而且我也不买大的，就那种淘汰的伊尔-76都可以。”黄一和小心翼翼的敲着边鼓。 第六五四章 任天堂法务部真来了！ 方辰手指轻轻的在下巴上摩挲着，他刚才有点被买飞机这三个字惊到了，但仔细一想，小霸王买飞机也不是不可以。 国内其他企业不买自己的货运飞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没钱，全国的企业扳着手指头算一算，年利润超过一个亿的，真没几个。 像他现在倒卖的图-154，基本上一架就是一个多亿，拿自己一年的利润去买飞机，这不是疯了吗。 另外就是没有需求，虽说现在国内对外有贸易来往的企业很多，但都是基础的来料加工，赚个手工费，辛苦钱。 正儿八经意义上的跨国企业，需要考虑生产制造，销售运输问题的，全国就小霸王这一家，蝎子粑粑独一份。 现在华夏的企业基本上都是在国内的池塘里打转转，还没有像小霸王这样扬帆起航的勇气。 国内企业出国闯荡打拼的，大都是加入wTo之后的事情。 说个不好听的，方辰如果不是重生者，他也不敢在1992年就跑到国外去开展业务去，像那些营收几个亿的企业，在国内看着是不错了，已经算是上数得着的大企业，可在国外，尤其是欧美发达国家，就是个小不点。 体量比不过，更别说人家还有先发优势，国内的那些但凡是在国际上有名气的企业，华为，海尔等等这些，都是经过一段很艰难的岁月才闯过去的。 再一个就是划不来，空运的运费至少是海运的十倍，这增加的运费，几乎已经把国内大部分企业的利润给吞噬的一干二净了，所以说慢点就慢点了，反正国内都是根据订单按时交货，本身就没有走空运的必要。 但小霸王不一样，小霸王的游戏机和学习机如果换个说法，那就是单位价值比较高的产品，一台小霸王游戏机不过一斤多重，学习机即便重点，也不超过两斤，可价值却基本上相当于半吨钢铁。 这也是为什么后世，富士康会在中原省，华夏的内陆腹心建那么大一个苹果生产基地的原因。 对于这些单位价值比较高的产品，走空运反而划得来，虽说商品的成本上升了，但是时间成本却降低了不少。 总的算起来，一个产品的运费也就几块钱而已，但是时效性却有数倍提升。 如果是自己买货运飞机的话，成本肯定会更低的，毕竟他从俄罗斯那边弄来的飞机，已经不能说是成本价了，应该说是跳楼价才对。 以他买飞机的价格，造飞机的话，连飞机的五分之一都造不出来。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感觉这事还是可以的，而且既然段勇平让黄一和直接找他汇报，这说明这事段勇平是同意过的。 再说了，以后如果业务扩展到欧美的话，还继续像现在这样依靠海运，那耽误的时间成本会更多，晚做不如早做。 “行吧，这事我同意了，具体的事情，你找段……” 说到这，方辰不由停住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事还真找不了段勇平。 这事段勇平别说做不了主，甚至连联系都不好联系，毕竟牟其仲那边是他单独联系的，段勇平连见都没见过牟其仲。 “这样吧，你这边挑几个人去俄罗斯，然后我让别列佐夫斯基找人带着去俄罗斯航空航天工业部看看，看看有什么飞机能入得了眼，价格上不用太在意。”方辰缓缓说道。 不管是图-154也好，伊尔62也罢，两者的价格无非就是差个几千万而已，对他来说几千万已经不算什么了。 说个不好听的，他这次在马来西亚捞的这一笔，拿个百分之三，不，百分之二出来，就足够给东南亚分公司买飞机了。 “多谢方总。”黄一和不由的喜上眉梢，他真没想到这事方辰这么爽利的就答应下来。 毕竟这可是牵扯到数千万，甚至上亿的大事情，而且看方辰刚才的模样，他其实已经做好了方辰不会答应的准备了。 此时，郭孔城都有些艳羡的看着方辰。 几千万，上亿的资金对于郭氏集团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但是即便他这个公认的郭家第三代掌门人，想要支出这么一笔钱，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少不了要开七八个会，除了说服他父亲之外，还要说服他那些堂伯，堂叔，以及一连串的兄弟们才行。 哪能像方辰这样，一言九鼎，两嘴皮子一碰，这事就成了，从黄一和说这件事到方辰答应，恐怕连十分钟的时间都没有。 什么叫做效率，这就叫做效率，有这么快的决策，这么快的做事效率，方辰怎么可能不挣钱。 他的心中不由的涌起一阵深深的渴望，渴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像方辰这样一言九鼎，言出法随，说一不二，说二不一。 他觉得公司已经到需要改革的时候了，一些尸位素餐的人是到了该下去的时候，现在公司需要一些新鲜血液。 但这件事具体怎么做，还要跟父亲商量一下，最好取得父亲的支持才行。 郭孔城突然觉得自己这颗沉寂了快十年的心，突然又复苏了。 公司这边该看该说的都已经看过和说了，方辰便让黄一和带着他，前往吉隆坡小霸王最大的加盟店。 他想亲眼看看，小霸王在马来西亚的加盟店弄的怎么样。 车刚开出去没多久，黄一和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听了两分钟后，黄一和面色顿时就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方辰心里微微一咯噔，然后静静的看着黄一和，看黄一和这脸色，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过了数息，黄一和面有难色，硬着头皮的对着方辰说道：“方总，要不然加盟店就不去了吧。” 方辰眉头微蹙，淡淡的说道：“为什么？” “任天堂法务部的人拿着律师函来了，而且身边还跟的有马来西亚经济事务部的人，说我们的游戏机是仿冒任天堂的红白机，现在马来西亚经济事务部的人正闹着要把加盟店给贴上封条，把我们所有的游戏机全部拉走。不过还好这个加盟商在马来西亚还有点关系，找人暂时顶住了，但看任天堂法务部的态度，今天是非要把店铺大门给封掉不可。” 说完这话，黄一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方辰不由的楞了一下，任天堂法务部？ 过了数息，方辰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这马来西亚有点邪门了，之前刚谈到任天堂法务部，这任天堂法务部就来了。” 不过说真的，对于任天堂法务部找上门的事情，他一点都不奇怪，以任天堂的尿性，早晚都是要找过来的。 如果说侵权的话，这世界上侵害任天堂利益最多的人，恐怕就是他，说不定任天堂早就盯上他，只是碍于国内的原因，这才一直没有动作而已。 只不过这时机似乎卡的有些太好了，早不来，玩不来，偏偏他刚来马来西亚，这任天堂的人就来了。 “咱们的游戏机不是已经在马来西亚注册专利了吗？任天堂凭什么能告咱们？”方辰缓缓问道。 听了这话，黄一和额头上的汗水不由又流了下来，“咱们的专利授权还没有下来，而且弄不好，任天堂在其中捣了鬼。” 闻言，方辰不由的眼睛一眯，这就有些麻烦了，如果小霸王游戏机的专利下来了，自然是不怕了，你有你的专利，我有我的专利，你凭什么说我侵犯了你的专利。 而如果没下来的话，那就说不清了，虽说专利的保护期是按照申请之日开始算起的，但如果想要让其生效，必须要经过审查和授权才行。 如果晚一点的话，倒也无所谓，大不了就拖呗，拖到专利下来。 但他就怕最坏的结果，马来西亚专利局把小霸王的游戏机专利给打回来了。 “要说咱们的游戏机，是跑到香江找专门做专利申请的律师看过的，虽然有可能有相似的地方，但绝对跟侵权挨不到边。”黄一和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件事情，他最熟悉了，当时他和段勇平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专利侵权问题，所以为此专门跑了好几趟香江，找了专门在全球做专利申请代理的律师咨询过了。 这咨询费都花了二十多万港币。 甚至，他上个月跟马来西亚专利局的人吃饭，对方还拍着胸脯说，他们小霸王游戏机的专利绝对没问题。 “那这就有些蹊跷了，或者说这件事本来就是蹊跷。”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已经约莫出不对味的地方来了，这件事上充满了十面埋伏的味道。 小霸王游戏机的专利为什么迟迟不下来？ 而且一发难，就是如此大的声势！ 把那什么经济事务部的人带过来不说，并且一出手就是这么一幅不封门，不把货全部查没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不过，他也是挺佩服任天堂法务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运作这件事了，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多的招式套路，直接一击打在小霸王的七寸上。 “方总，不知道需不需要帮忙？”郭孔城在一旁开口说道。 第六五五章 真以为举个咸鱼就是尚方宝剑了？ 听了这话，方辰轻笑了两声，然后神情一肃，颇有深意的看了郭孔城一眼，说道：“到时候，恐怕真的要孔总出手相助。” “这个绝对没问题，郭家在马来西亚还是有一两分颜面的。”郭孔城拍着胸脯说道。 不过，他内心却有些心肝颤的感觉，方辰刚才那一眼，仿佛已经看穿了他一般。 念头一转，郭孔城心中坚定的摇了摇头，这绝不可能，方辰才多大一点，即便再怎么妖孽，也不会拥有一眼看穿人心的本事。 再仔细一看，只见方辰的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其中甚至还蕴藏着一丝丝羞涩，不好意思的意味，跟寻常十七八岁，不怎么求人的少年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甚至有种透过方辰，看到年轻时的自己的感觉，他年轻的时候就跟方辰差不多，面皮薄的很。 再说了，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又有什么好心虚的。 “其实如果真的专利侵权了，这事情也不应该归经济事务部管的。”郭孔城突然说道。 方辰不明所以的看着郭孔城。 “马来西亚跟母国的情况不同，部门的名称和权限更是大不一样，这个经济事务部，其实更多的像是母国的商务部和工商总局的结合体，而且我可以明确的肯定，专利的事情不归经济事务部管。”郭孔城解释道。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明了，即便这个经济事务部有工商总局的权限，但他游戏机又不是什么康帅傅方便面，日猫洗洁精，六人丨核桃这些假冒伪劣产品，专利上的事情经济事务部是无权管辖的。 能管这个的，应该只有法院和类似于国内知识产权管理局之类的单位才行。 听了这话，方辰的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合着任天堂法务部，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真以为举个咸鱼就是尚方宝剑了？ 至于说任天堂法务部为什么会这么做，大概是因为他们跟经济事务部的关系更好点吧，方辰真不相信，任天堂跟马来西亚的各个部门关系都一样好，这之间肯定是有轻有重的。 另外一点，估计就是他们觉得，像小霸王这样初来乍到的外国企业，暂时还弄不清楚马来西亚这些部门分别是什么，有着什么样的管理权限。 想到这，方辰看了一眼，跟他一样迷茫的黄一和。 好吧，不是任天堂法务部这么觉得，看黄一和的模样，事实上，小霸王的确是不清楚马来西亚这些部门各自拥有什么样的权限。 不过，万一任天堂法务部其实也没搞清楚马来西亚各部门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权利，那就有意思，方辰的嘴角忍不住浮现起一丝笑意。 “方总？” 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发笑，黄一和小心翼翼的问道。 “去看看。”方辰缓缓说道。 黄一和本想再劝几句，可是却感觉到方辰话语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意味，只得把话又咽了下去，命令司机继续开车。 “其实不用担心的，先不说经济事务部究竟有没有权限，只要专利局授予小霸王游戏机专利许可证不就可以了。”郭孔城忽然自信的说道。 方辰诧异的看了郭孔城一眼，他虽然知道郭家在马来西亚拥有莫大的能量，但看郭孔城说话的语气，这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无足轻重一般，仿佛，仿佛这专利局是他家开的一样。 “我二哥在专利局任了八年的局长，今年年初刚刚升任马来西亚能源、工艺、科学、气候变化及环境部的副部长，方总你看见那个跟在我旁边的二十来岁的孩子没有，那个就是我二哥家的大儿子，大学刚刚毕业，跟着我在身边历练。”郭孔城说着还比划了一下个头。 方辰顿时傻眼了，合着还真是人家家开的！ 不过就是调走了，方辰心中闪过了一丝遗憾。 但似乎也无所谓，虽说现在人已经调走了，但毕竟是当了八年的局长，再加上郭家对马来西亚的渗透，影响力肯定还是有的，小霸王这点事，在人家手里大概还真是轻而易举，不值一提，要不然郭孔城也不敢这么说。 方辰现在着实感受到郭家在马来西亚有着什么样的实力，简直就如同一棵千年老榕树一般，根系牢牢的附着在马来西亚的土地上，无处不在。 “不是调走了，而是直接升上去了，专利局就是马来西亚能源、工艺、科学、气候变化及环境部的下属局。”从方辰的脸上看出点端倪，黄一和赶紧解释了一句。 在马来西亚这两个月，专利局算是他打交道比较多的马来西亚政府部门，所以比较熟悉。 方辰眉毛一挑，这岂不是等于说郭孔城的二哥现在是专利局领导的领导，说话应该更好使了才对。 黄一和此时嘴角已经乐的快要咧到后脑勺了，他现在不怕了，真的是一点都不怕了，有郭家在后面在撑腰，他还怕什么。 他还需要怕什么？ 甚至他现在有种，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到任天堂法务部面前的冲动。 不过，他自己也清楚，说到底还是方总面子大，如果不是有方总在这，郭家怎么可能这么愿意帮忙，甚至把实底都交代的这么清楚。 “不过马来西亚的专利局，跟母国的专利局不一样，他其实没有什么执法的权限，他只能对专利进行授予和宣布无效，具体的执法权都在联邦法院那里。” “但有意思的是，几年前，也就1985年之前，马来西亚最高联邦法院宣判过的案子，如果有对案件判决有异议的，还可以跑到英国的枢密院去上诉，也就是说马来西亚法律的最终权是掌握在英国手里的。”郭孔城侃侃而谈道。 方辰忍不住翻个白眼，真是太奇葩了，一个国家最高法院做出的宣判，竟然会被另一个国家的法院给推翻。 如果郭孔城不说，他真想象不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不过，我发现郭总你对国内很了解啊，连国内专利局是什么样都知道？这些我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华夏人都不知道的。”方辰笑着说道。 “这也是我二哥告诉我的，他毕竟是当专利局局长的，对各国的专利局都有一定的了解，母国自然不例外，至于说我对母国的理解。” 说到这，郭孔城的脸上显露了一丝骄傲的神色，“父亲一直以自己没有自幼学习母国的文化，仅仅在十六岁的时候学习过十八个月的母国文字而感到遗憾，所以我们从小就有人教授母国的文字，文化。” “郭董这份心系华夏之心，着实令我感到自愧不如。”方辰啧啧赞叹道。 这一路上，方辰和郭孔城就这么一直随意的聊着，从姿态到声音似乎都是那么的轻松自若，仿佛加盟店中，任天堂法务部磨刀霍霍，等待他们自投罗网的情形，压根不存在一样。 不过，似乎本来就不存在，对吧。 吉隆坡本来就不大，只有二百来平方公里，也就是后世燕京大小的七八十分之一，长宽都不超过二十公里，更别说黄一和他们买下来的办公楼和这个加盟商店铺都所在地，都是在吉隆坡的闹市区。 方辰等人很快就来到了加盟店这里。 店面不算太大，从外观上来看，大概只有五百平米左右，但如果只是摆几个柜台，销售小霸王的游戏机，学习机，那是绰绰有余。 不过装修情况很不错，是用玻璃和钢构搭建起来的，很用后世的现代化风格。 但此时整个店面一片狼藉，东西散落了一地，方辰还看见几个没拆封的小霸王学习机散乱的躺在地上，而且应该还被踩过好几脚了。 而一群穿着马来西亚制服的人，正跟店里面的店员的对抗着，这些穿制服的，大概就是什么经济事务部的人，一个个还煞有介事的拿着警棍和防爆盾。 店里面的店员也一一拿着棍子，对着经济事务部的人咬牙切齿的大声咒骂着。 方辰突然有种在看港片的既视感。 而离这些经济事务部不远处，还有四五个身穿黑西服，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人静静的站在树荫下，静静的看着这边。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这大概就是任天堂法务部的人吧。 然而与此同时，任天堂法务部的人也看到了方辰，并且也确认了方辰就是他们这次要找的正主，但一看到了方辰身边的那辆劳斯劳斯，不由眉头紧皱，眉间充满了阴霾。 劳斯莱斯这样的车，不管什么时候都代表着钱和权利，代表着不好惹这三个字。 “小霸王的老板，方辰，已经来了，不过为什么他的身边，会有劳斯莱斯，他难道还认识什么马来西亚的大人物吗？”有人忍不住开口说道。 几个人顿时沉默了，方辰身边有没有大人物，似乎已经不是什么需要质疑的事情了。 只是让他们奇怪的是，方辰这应该是第一次来马来西亚吧，这关系方辰是怎么攀附上的？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原本百分百完成任务的信心，瞬间跌落了不知道多少。 第六五六章 你跟方辰对话不够格！ 任天堂法务部的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还是朝着方辰走去，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本就是冲着方辰来的，绝没有说方辰来了，他们反而要退缩的道理。 但此时这几人走路的模样就没有刚才那般气势凛人，目无一切了，简直谨慎又犹豫，仿佛方辰是什么吃人的怪兽一般。 “方总你好，我是任天堂法务部部长，高乔和希。” 为首四十多岁的东倭人朝着方辰深深的鞠了一躬，但语气却有些轻慢，甚至讥讽的味道，尤其是在说Hello，Mr.Fang这三个单词的时候。 说完这话，高乔和希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方辰，眼神中充满了阴冷，狠毒的光芒，就如同一条毒蛇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这似乎跟他们之前走路时的姿态，又是截然不同。 因为在刚刚站到方辰面前的这一刻，高乔和希又恢复了以往的自信，他是任天堂法务部的部长，在他的领导下，任天堂法务部取得了无数的胜利和荣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即便环球影视这样世界著名的大公司都匍匐在他的脚下，低头认输！ 那时候任天堂如此的弱小，环球影视那么的强大，他都赢了，现在的任天堂和他都变的更为强大，他又何必怕方辰这个卑劣的强盗头子? 以他来看，方辰偷走了他们任天堂公司数以百亿日元的收入，现在方辰能把小霸王做得这么大，挣这么多钱，都是建立在对他们任天堂的偷窃和伤害来的。 方辰对他们任天堂的伤害，比当时环球影视以及世嘉对他们的伤害更严重，是任天堂和他最大的敌人！ 更别说他是絶対の正義的一方，法律就是他的坚强后盾！ 从来没有说，被害人需要怕施害者的道理！ 想到这，高乔和希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以前方辰在华夏，他是奈何不了，而现在好不容易方辰来到了马来西亚，他必须要把方辰绳之以法，最起码也要让小霸王在马来西亚彻底的生存不下去！ 斩断小霸王从华夏伸出来的触角！ 让小霸王一辈子就只能呆在华夏！ 方辰瞥了高乔和希一眼，然后便继续颇有兴趣，跟看戏一般，看着眼前的对峙，仿佛高乔和希压根就不存在！ 高乔和希脸上的笑容很快就保持不住了，瞬间就耷拉了下来，更是挂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见状，郭孔城的嘴角不由闪过了一丝冷笑。 区区一个任天堂法务部的部长，就想跟方辰对话，实在是太不够格了。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以方辰现在的身价地位，就是任天堂的社长来了，也不够格见到方辰。 在他看来，任天堂社长，顶多就是有跟他和小霸王负责人平等对话的资格，想跟方辰平等对话，还差点意思。 要是丰田章一郎、松下幸之助、本田宗一郎、盛田昭夫、稻盛和夫来了还差不多。 想想方辰一来，他父亲，郭鹤念还要从香江专程赶回马来西亚请方辰吃饭，并且摆出这么大的礼遇，让他这个郭家下一代掌门人亲自来接方辰，并且嘱咐他，让他对方辰小心对待。 如果一个小小的任天堂法务部部长，就能直接跟方辰这么对话，甚至质问方辰，那他们郭家的面子岂不是太不值了。 至于说什么，小霸王抄袭任天堂的游戏机，在他看来，更不是事了。 只要是在这个地球生活过的国家，就没有说不抄袭，尤其是作为后发国家，如果不抄袭，根本就没有出头的可能。 “东倭自己本身就不干净，凭什么来指责方总你！”郭孔城摇了摇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东倭不二家的形象标志peko酱，神似美国Birds Eye的Merry小朋友。 M&M's巧克力豆也被东倭明治公司模仿。 水木茂笔下的“超人”就更不用说了，跟美国超人一模一样。 凯蒂猫hellokitty则是抄袭比利时雷·古森的《小猫米思蒂》。 《猴子军团》抄袭《人猿星球》。 东芝生产的电吸尘器、冰箱跟原版一模一样。 丰田就是模仿德国大众的甲壳虫汽车，打造的丰田SA汽车。 丰田BJ，三菱Jeep，日产Patrol则是模仿的美国JEEP越野车。 二战结束后，由于战败，东倭的战争经济破产，大量的工厂在空袭中被毁，东倭工业萎缩，经济萧条，举步维艰，绝望的情绪到处蔓延。 那时东倭太上皇，麦克阿瑟曾断言，东倭已经是个四流国家了，它再也不可能成为世界强国。 要如何在贫瘠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这成了东倭所面临的最大问题。 那么就从模仿开始，这是东倭人给自己开的济世良方，也是东倭重新走向富强的唯一道路。 “巧妙吸收美国产生的创意，在此基础上大量生产高质产品，这是支撑东倭经济增长的原动力之一。”有一东倭学者这么概括。 50年代，东倭跟随在美国后面，对电脑、消费品、通讯产品都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东倭技术人员除了书面学习以外，还从美国购入实物产品，进行拆解，彻底研究每个部件。他们起了一个很有科学性的名词：“逆向工程”。 而美国的起家，也是从模仿欧洲开始的。 他记得，他二哥跟他说个一句话，有很多专利，只能说是发达国家对不发达国家的科技掠夺以及科技进步的阻碍。 方辰轻笑了一声，然后看向天空，幽幽的说道：“没办法，模仿是一个后来者的必经之路，或者说抄袭无处不在才对。” 现代历史上，英法德等欧洲大陆国家则是相互抄袭，而美国作为后来者，则也曾抄袭了几十年欧洲大陆。 甚至可以说美国现在科技的成果，有很大一部分是建立在当初对英国和法国科学家的吸收。 当时英国在战争中，处在随时亡国的边缘，自然有大量的科学家投靠到同宗同祖的美国。 至于说法国科学家，则是因为戴高乐法国流亡政府在美国。 而犹太科学家和德国战败后，美国掠夺走的德国科学家和科技，就更不用说了。 可以说德国的科学界几乎都让美国和苏维埃给瓜分了。 至于说东倭，自然就是模仿的美国和欧洲。 甚至很长的一段时间，东倭制造的形象并不光彩。 在老一代西方人的刻板印象里，东倭制造这个词会引发一些联想：山寨，假货，三无等……这与现在华夏的经历有类似之处。 然而这段历史也折射在了由宫崎骏导演的动画片《起风了》。 在参观德国工厂时，影片里出现了这样的对话：“管他呢，我们就把这当成是学习他们的金属构造以及技术的机会吧。” “东倭人偷师学艺非常快……” 当年，“Made in Japan”也曾被多个国家批评，英国对于东倭纺织品，甚至提出设计剽窃的抗议。 此后，美国、德国等发达国家也相继批评东倭产品的设计模仿问题。 而南高丽和宝岛等四小龙则模仿的美国，欧洲，东倭。 华夏则除了模仿美国，欧洲，东倭，还要再加上，南高丽和宝岛，以及香江等等。 不过也不是没人模仿华夏。 后来那些南越啊，泰国，包括非洲国家则模仿华夏，甚至非洲大陆上，已经出现在阅兵式中，喊：“一二一，立定，稍息！”的国家了。 这大概就是天道轮回，自然法则吧，没有国家能逃得过这样的命运，或者说这是留给后发国家唯一的一条出路。 不过后来者，并不能一直模仿，等有了基础之后，就要意识到，想要让本国产业和生活向前发展，自主设计和自主研发是不可或缺的。 只有创新才能带来更高的利润，支撑企业和国家，朝前继续发展。 柳宗理等设计师设立了东倭工业设计协会，培养了大批工业设计人才。 松下、东芝等大公司逐渐摆脱了模仿，纷纷成立了自己的产品开发设计工作室。这些公司创造了独特的东倭设计风格。 正是因为这些意识和改变，现如今，东倭制作竟然已经是工艺精神和黑科技大法的代名词。 然而这些名头，后世已经在慢慢的向华夏过渡了，甚至方辰无比的相信，有一天，华夏商品，华夏制造，华夏智造将成为工匠精神和黑科技的代名词，引领世界科技发展！ 这是华夏人的使命！生来的责任！ 而此时，看到了郭孔城的这辆劳斯莱斯，对峙的两帮人也同时停下了手，尤其是经济事务部的那帮人，忍不住眉头大皱，心脏砰砰直跳，如同警铃大作！ 他们怎么可能认不出这是郭家的车。 然而郭家是准备帮谁的，似乎也不言而喻。 毕竟郭家的车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停在这里，而既然不是他们请过来的，那自然就是对方请过来的。 他们现在唯一能够祈祷的就是，来的人只是郭家一些不重要的旁系，或者干脆就是第四代的小辈偷偷开出来的，要不然今天的事情恐怕就麻烦了。 第六五七章 降头师？鬼降？ 此时马来西亚经济事务部带队的HEO，也就是高级执行官，已经冷汗直流了。 高级执行官则是马来西亚政府部门的中层干部，其上还有高级管理人员，部门助理秘书至部门副大臣等等。 郭孔城常年在香江，他手下的人认不出来也就罢了，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位郭家第三代的掌门人！ 这下真是踢到了铁板！ 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店铺的老板竟然跟郭家有这么深的联系。 此时，看到黄一和等人以及郭家的那辆劳斯莱斯，加盟店的老板赶紧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并且还专门硬生生从两边人的中间走了过去，颇有种小人得志的意味。 刚才路上，黄一和已经跟他联系过了，并且说郭家会出手帮忙，那他还怕什么？ 那个高级执行官脸瞬间就黑了，但却不敢发作。 “方总，这是咱们公司在马来西亚最大的加盟商，林同虎，林先生。”黄一和介绍道。 “方总，您好，您好，鄙人林同虎。”林同虎恭恭敬敬的说道。 跟黄一和认识了这么久，并且还亲自去岭南考察过小霸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方辰拥有着什么样的实力和背景，更别说今天方辰连郭孔城都请过来了，再次让他清晰的感受到方辰的强大。 这位方先生，不仅说话在华夏和俄罗斯好使，在马来西亚也好使啊，他心中突然有些得意，为自己而得意，这条大腿他真的抱对了。 “林老板你好，今天闹这么一出，着实是不好意思。”方辰指着眼前这一幕，和颜悦色的说道。 没想到方辰竟然如此客气，林同虎感觉自己的骨头瞬间轻了三两，赶忙说道：“这不过是一群红眼鬼，嫉妒鬼罢了，应该找个降头师给他们下点降头，我认识一个降头师养的小鬼很厉害的！” 说完这话，林同虎狠狠的瞪了高乔和希等人一眼，之前他就想好了，晚上就找大师去给这些人下鬼降！让他们坏自己的生意！ 虽说小霸王收的加盟费真不低，像他这样一家店，足足收了他五十万马来西亚令吉，装修什么的也花了二十多万令吉，但收益真的高啊。 仅仅他这一家店，上个月就卖了一千多台的货，卖一台游戏机或者学习机他分别能挣七十八令吉和一百令吉，这么算下来，再加上一些卖游戏卡带的收入，他一个月就能收入十二三万令吉。 这一年下来，就是一百五十万令吉，不但把加盟费和装修钱全部赚回来不说，还能再赚八十万令吉，等到明年的话，这一百五十万就都是他的了，也就是付一些员工工资和水电物业费的小钱罢了。 甚至小霸王的货源能够供的更加及时和更充足的话，他有信心挣更多的钱。 一年挣一百五十万令吉的生意，在马来西亚真的不多，现在高乔和希来坏他的财路，他怎么能不恨！ 降头师？ 小鬼？ 方辰的脸色骤然变得无比怪异，他着实没想到从林同虎的嘴里竟然蹦出这么两个词来，他此时颇有种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天问鬼神的感觉。 不过，在东南亚，这种降头师挺流行的。 见方辰的神情有些不对，林同虎赶紧轻轻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赔笑道：“我忘了，母国是无神论的国家，不信这个的。” 方辰着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了，莫不成还要向林同虎宣传一下，国内虽然不信教，但是有信教的自由？ “林先生，我想去店里看一眼。”方辰把刚才的话题略过不提，径直说道。 林同虎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满是狼藉的店面，然后说道：“现在店里太乱了，我怕碍方总您的眼。” “不妨事。” 方辰轻轻摇了摇头，便径直就朝着店铺里面走去，他来了，就是为了看看这加盟店究竟弄的怎么样。 并且人都已经到这了，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见状，林同虎只得一咬牙跟了过去。 说实话，他是不想让方辰看见现在店里的惨状，怕给方辰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但他也没胆子阻止。 他清楚的很，方辰对他这么客气，只能说方辰有礼貌而已，可不代表他有拒绝方辰要求的可能。 而正在对峙两边，经济事务部的人，以及加盟店的店员们，一见方辰等人过来了，立刻闪到了一旁，深怕自己手中的武器碰到这几位大人物。 见方辰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高乔和希瞬间勃然大怒，马上冲过来，想要拦住方辰，冷板凳冷脸他见多了，但是像方辰这样，一句话都不跟他说，然后就走的人，他真是头一次碰见。 而且刚才方辰眼神中的不屑一顾，已经深深的刺痛了他，甚至可以说，他现在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可谁知道，他刚冲过两步，面前突然就出现了十几个保镖，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挡在他面前。 高乔和希眉头一皱，就想拨开慧明等人。 可谁知道，高乔和希的双手刚刚碰到慧明的身体，慧明就立刻扭腰发力，脊椎瞬间如同大龙一般笔直挺立，一股无穷的巨力骤然升起，他两只膀子使劲一晃，高乔和希顿时如同触电一般，径直倒跌而出，一屁股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高乔和希坐在地上，只觉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不能自己，过了许久这才缓过劲来。 “你们竟敢动手打人！” 抬起头，高乔和希指着慧明说道，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得。 “小鬼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们一根手指头都没碰你，你怎么能说我们打你了？亏你还是当律师的，连这个都不懂，赶紧道歉，要不然小心我告你诬陷罪！”吴茂才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高乔和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们没有打我，我是怎么摔到在地上的！”高乔和希色厉内荏的说道。 虽然他现在已经忘了之前那一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刚刚眼前一黑，啥都不知道了，这不是有人大力打他了，又是什么？ “你看着这小鬼子，明明是自己跌倒了，还不相信，怪不得我四太爷爷说，小鬼子就是坏得很！”吴茂才一脸唏嘘的，摇了摇头说道。 似乎为东倭人心败坏而感到惋惜。 高乔和希刚想说什么，却被吴茂才直接打断了，吴茂才指着高乔和希后面的人说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问问你们自己人，看看我们伸手碰你一根指头没？” 高乔和希扭过头来，看向自己的那些同事，下属。 任天堂法务部的其他人，顿时一脸的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告诉你们，你们都是律师，应该清楚说谎话是什么后果，你们要是不说实话的话，那咱就只能警.察局里见了，现在吗，给我们道个歉，鞠几个躬，取得我们的原谅，这事说不定还能过去。”吴茂才此时指着其他任天堂法务部的人威胁道。 听了这话，任天堂法务部其他人，只能对着高乔和希说道：“高乔部长，他们真的没动手。” 高乔和希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厚厚一层阴霾，但并不意外，他其实早在自己这几个下属犹豫的时候，就知道吴茂才他们没动手了。 郭家的第四代，也就是郭孔城的侄子，郭孟祥一脸惊异的看着吴茂才，他着实没想到方辰留下来处理这个事情的人，竟然有这么一幅无赖恶霸的面孔。 明明是方辰的保镖把高乔和希给震翻在地上的，现在却要倒打一耙，要高乔和希给他道歉，并且还不依不饶的要告高乔和希诬陷罪，他真没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这么的操作。 真是让他大开了眼界！ 尤其是，刚才吴茂才摇头晃脑的模样，实在是太贱了！ 不过他喜欢！ 高乔和希呆呆的坐在地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显然内心满是挣扎犹豫，自己被打的头晕眼花，却要向对方道歉，这他绝对是不甘心的。 吴茂才也不催促，一脸冷笑的看着高乔和希，就如同一只猫在看着自己爪下的老鼠一般，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戏虐的意味。 过了许久，高乔和希站了起来，冲着吴茂才深深鞠了一躬，“这位先生，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 高乔和希双拳紧握，甚至觉得鼻头一酸，眼中有一丝屈辱的泪水。 向吴茂才道歉，他决然是不甘心的。 但他怕他不道歉的话，吴茂才会不依不饶的抓住他不放，并且以此为由，把这次他发动的攻势彻底打乱。 高乔和希心中暗自发誓，等着吧，他一定要让小霸王付出惨痛的代价！ 为他今天屈辱的道歉而报仇！ 但他心中仍旧有所担心，吴茂才会继续以此为由捣乱，那就麻烦了。 不过他会继续斗争下去，绝不退让！ “虽然你的道歉并不怎么让我满意，但是我们华夏人，不像你们小鬼子这么阴险毒辣，我们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我就勉勉强强的原谅你了。”吴茂才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此话一出，高乔和希自己都傻眼了，他已经做到了接招的准备，可谁知道吴茂才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他。 第六五八章 六百亿的天价赔偿！ 很快，高乔和希就缓过神，他毕竟担任任天堂法务部部长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见过多少大风大浪，虽然被吴茂才的这一顿不着路数的乱拳给打的头晕眼花，但现在还是能稳住阵脚的。 而且不管吴茂才有什么幺蛾子，他相信自己扳倒小霸王东南亚分公司的目标，都必然会实现。 只要自己能把小霸王彻底从马来西亚赶出去，吴茂才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招在等着他，这些重要吗？ 不重要的！统统都会变得不重要！ 想到这，高乔和希的心情骤然好了起来，看向吴茂才的眼神中则更是充满胜利者才有的自信。 整理下衣服，高乔和希煞有介事的从公文包中掏出了一沓，足足有拳头厚的文件，双手递给吴茂才，“这位先生，这是我们任天堂法务部整理的，你们小霸王游戏机抄袭我们任天堂FC红白机的所有零件以及设计的所有相关事项，我现在代表东倭任天堂株式会社正式敦促你们立刻下架所有侵犯任天堂株式会社权益的产品，小霸王游戏机，小霸王学习机等等一系列产品，并且保证永远不再产生上述产品。” “而且还要向我们任天堂株式会社当众以及登报道歉，消除由于小霸王公司游戏机，学习机等一系列产品对我任天堂株式会社产生的不利影响。” “最终，我们任天堂株式会社要求小霸王公司，赔偿我们任天堂株式会社六百亿日元的各项损失。” “六百亿日元？你怎么不去抢啊？” 正在翻看高乔和希这份文件的吴茂才听了这赔偿金额，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瞪了高乔和希一眼。 高乔和希毫不在意，微微一笑，“这位先生，我们任天堂株式会社要求六百亿日元赔偿金额都是有理有据的，所有追偿事项的缘由都在这份文件上写的清清楚楚。” 吴茂才冷笑一声，并未搭话，又翻了几下之后，然后便径直把文件又扔给了高乔和希。 高乔和希赶紧接住文件后，一脸茫然吴茂才，有点不知道吴茂才这是什么意思。 这种侵害他们任天堂公司利益的官司，他打得多了，各种各样的被告以及被告代理人自然也见得多了，各种各样过分的举动更是见过无计其数，有那种一开始连他文件都不看一眼的人，更有那种一拿到文件，就把文件气急败坏给撕了的人。 他刚才都已经做到吴茂才会撕文件的准备了。 可是谁知道，吴茂才拿过去看了几眼，竟然又扔回来！ 这种人可真就没有。 如果说吴茂才一开始就没打算看，那不接文件就是了。 而且他感觉不是这六百亿日元的金额吓到了吴茂才，因为在听到六百亿日元这个赔偿金额之后，吴茂才明明又面色平静的看了好几眼，这才把文件扔给他的，这应该是另有原因才对。 但他几乎绞尽脑汁，都想不通吴茂才为什么会又看了几眼，才把文件扔回来。 “这位先生，如果你对我们文件上所指出的侵权事例有什么疑问和意见，我可以向你解释，但你为什么看了几眼，就把这文件又重新扔给了我？”高乔和希正色道。 吴茂才白了高乔和希一眼，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太长，太重，不看。” 高乔和希不由自主的朝后猛退了一步，手掌紧紧捂住额头，满脸的抓狂，他怎么也没想到吴茂才的理由竟然是嫌弃他们的文件太长，太重！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他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你们到也真是没少下功夫，我刚看到这份文件的时候，我真以为你们把我们小霸王的设计图纸给偷了出来，这份文件你们至少要做两三个月吧。”吴茂才嘴角微翘的讥讽道。 这份文件上，密密麻麻，十分详细的罗列着小霸王游戏机和任天堂FC红白机的每一处细节对比图，以及设计图纸。 他觉得弄不好，小霸王开发部的设计图纸都没有高乔和希给他的这份文件详细，毕竟小霸王的图纸他也看过，一个外壳顶多就是三五张设计图纸，而任天堂的这份文件，一个外壳能画一二十张图纸出来，都是局部放大后的细节图。 要不然，怎么会有一拳头那么厚。 高乔和希面色一变，一脸不悦的说道：“这位先生，请不要信口雌黄，明明是你们小霸王偷窃我们任天堂株式会社的设计和技术。” 话说到这，高乔和希面色一转，突然和颜悦色的说道：“如果小霸王公司对于六百亿日元的赔偿金额有异议的话，具体金额是可以商量的，但你们的产品必须下架和向我们任天堂株式会社道歉！” 他自然知道六百亿日元，五亿美元的赔偿，小霸王是不可能给他们任天堂的，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他们任天堂公司去年全年的销售业绩也就刚刚一千三百亿日元而已，如果仅仅说利润的话还没有六百亿日元这么多，大概就四百亿日元左右。 一个官司，就指望对方赔出来公司一年半的利润，这怎么可能，除非是他们任天堂有本事去华夏，把小霸王的华夏总部给告倒，或许还一点点有可能，能拿到这么多钱。 但是想要在华夏，去告倒小霸王这样一家，员工人数超过一万人的企业，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反正他没有这个本事，也从来都没敢这么想过。 再说，公司给予他的底线，也是小霸王的商品在马来西亚必须下架和公开道歉，赔偿金额要在两亿日元以上而已。 至于说为什么一开口就是六百亿日元，正如华夏的那句古语，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如果小霸王愿意拿出来更多的钱，那不更能彰显出他的能力来。 吴茂才楞了一下，诧异的打量了高乔和希两眼，“你这小鬼子是学川剧变脸的吗？这脸一会唱白脸，一会唱红脸的，还是说你脑子有病？不过什么赔偿金额就别提了，别说六百亿了，就是一个大子我们都不会赔给你的。” 他就没见过像高乔和希这样的人，一会面色严肃的跟庙里四大金刚似的，摆出一副要吃人的面孔，可下句话就变得和和气气了，这不是有病又是什么？ 一旁的慧明听了这话，不由的撇了撇嘴角，这小鬼子就是太不了解吴茂才了，以吴茂才的性子如果真觉得会赔六百亿日元，甚至哪怕仅仅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会赔六百亿，他早就骂骂咧咧的蹦起来了。 刚才那么长一段时间，吴茂才都没有反应，说明他压根就没把这什么六百亿日元放在心上，这小鬼子如果现在不提的话，说不定过一会，吴茂才都给忘了。 “这位先生，我警告你，以及小霸王公司，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们协商赔偿事宜，或者说像现在这话，毫无半点协商的诚意，我们任天堂株式会社只能将此事付诸于法律，由法律来保护我们的合法权益！”高乔和希一字一顿，无比认真的说道。 听了这话，吴茂才瞬间就气不打一处来，火冒三丈，感觉肺都要气炸了，这小鬼子竟然敢威胁他！ 不过，吴茂才念头一转，瞬间就不生气了，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告诉你，你刚才的话我都已经给你录下来了，你就等着以什么敲诈勒索罪或者诽谤罪，诬陷罪进大牢吧。” 说完这话，吴茂才上下打量了高乔和希一眼，这眼神就如同过年杀鸡的时候，在看从哪个部位下刀子效果会更好，反正他这次是不可能放过高乔和希的。 “这位先生，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却不能乱说，我现在只是在行使我们公司的正当权益而已，要受到法律惩罚的只能是你们小霸王公司，请你知道是你们小霸王公司抄袭我们任天堂公司的。”高乔和希也满是火气的说道，他也被吴茂才给气出来真火了。 此时两人之间，仿佛有一道道火花闪烁其中。 可谁知道，过了几秒钟之后，吴茂才嘴角微翘，扫视了高乔和希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小霸王游戏机是我们自行设计研发的，你现在空口白牙的向我们小霸王公司要六百亿，这不是敲诈勒索又是什么？而且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我们的游戏机是抄袭你们的，这不是诬陷和诽谤又是什么？反正不管怎么说，你这大牢是坐定了！” “而且我发现你们这些小鬼子真是不要脸，明明自己就是以抄袭起家的，现在却来贼喊捉贼，五六十年代，你们东芝生产的吸尘器，冰箱是你们研发设计的不？丰田最开始那二十来年生产的汽车难道不是抄袭的？” 说着，吴茂才狠狠在地上呸了一下，痰液直接吐在了高乔和希脚的正前方。 看着距离自己脚尖只有十公分的痰液，高乔和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的，他真是快要疯了！ 第六五九章 奇怪的嗜好 “你们小霸王游戏机连个专利证书都没有，你告诉我这不是抄袭我们任天堂的产品又是什么？”高乔和希急赤白脸的挥舞着手中厚厚的文件，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他真没见过像吴茂才这样的厚颜无耻之人，竟然能红嘴黄牙的倒打一耙，说他是在敲诈勒索！在诽谤！ 虽然他也知道，现在小霸王的游戏机几乎已经把他们任天堂所构建的所有专利壁垒都绕过了，甚至连程序内核都是小霸王自己研发的那一套。 这一点从小霸王的卡带不能在他们FC红白机上运行，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以说现在小霸王已经几乎把抄袭他们任天堂的痕迹抹杀的差不多。 如果把他们任天堂的FC红白机拿出来，跟小霸王两代游戏机做个对比的话，小霸王第一代游戏机跟他们的FC红白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就是外观好看了一点点，再加上配的手柄是燕尾手柄，剩下的几乎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在燕尾手柄这一点，他们任天堂公司下几个批次的游戏机就开始采用。 但如果把小霸王第二代游戏机拿过来的话，几乎已经和他们任天堂FC红白机不一样了，即便是他们任天堂的总设计也只敢说，小霸王第二代游戏机一些设计理念和创意是抄他们的，其余的都不敢说。 甚至可以说，小霸王第二代游戏机，就如同索尼和世嘉生产出来的游戏机一样。 但一点点的抄袭也是抄袭，他必然要让小霸王付出巨大的代价，尤其是跟眼前这个无赖打过交道之后，他对小霸王也越发的厌恶起来。 不过还好，经过他这两三个月的详细运作，他已经把小霸王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小霸王只要不能在专利局那里获得专利证书，那小霸王就无法摆脱抄袭他们任天堂FC红白机的嫌疑。 再加上，他在马来西亚法院的关系，胜算绝对是站在他这边的。 小霸王不过是刚刚进入马来西亚市场的企业，怎么跟他们任天堂在马来西亚苦心经营十来年的关系网斗。 然而另一个，他为什么会如此迫不及待跳出来，要找小霸王麻烦的原因是，他们任天堂，甚至索尼，世嘉在马来西亚都已经撑不住了，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市场额份被小霸王侵蚀了百分之三十多。 尤其是因为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还兼容他们FC游戏卡带的原因，他们任天堂受到的打击最为严重，几乎已经丢掉了马来西亚一半的市场了。 再不发作的话，以后的马来西亚就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甚至他这次行动，还得到了索尼和世嘉的全力支持。 这也是迄今为止，他们三家公司唯一的一次携手联合。 没办法，小霸王的游戏机实在是太便宜，太有竞争力，比他们游戏机售价的一半还便宜一些，他们如果按照小霸王游戏机的售价销售，每卖一台就要亏一百多令吉，而且他们内部的技术员已经承认，从做工到技术，小霸王游戏机并不输于他们太多，已经达到了一个模仿者，后来者的极致。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跟小霸王竞争？ 所以说，无论如何，小霸王必须被赶出马来西亚市场，甚至东南亚市场！ 面对高乔和希如同吃人般的怒吼，吴茂才一脸的不屑一顾，甚至还有些浑不在意的意味，他早已经今非昔比，见识过不知道多少大场面了，岂会被高乔和希吓到。 甚至吴茂才还笑嘻嘻的用汉语对着慧明说道：“算这小鬼子命好，如果是在国内和俄罗斯的话，他要是敢这么跟我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他。” 这是在马来西亚，他不想给九爷惹事，要不然早就一巴掌呼死这个小鬼子了。 慧明轻撇一下嘴角，懒得搭理吴茂才。 不过吴茂才说的话，他还是信的，都不用让老板知道，就吴茂才认识的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足够把这小鬼子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在国内，有好多关系户，想跟老板攀关系，但背景能量又错点意思，犯不着老板亲自见的，基本上都是吴茂才接待和笼络的。 可以说在岭南和中原省，吴茂才这个老板的秘书，亲戚几乎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有的甚至将吴茂才这夯货尊称为茂才哥。 至于到了俄罗斯，那就更了不得，别列佐夫斯基跟吴茂才关系一直都好的很，吴茂才这边言语一声，别列佐夫斯基那边就敢派人当街把这小鬼子给打死。 想到这，慧明不由的对方辰升起了一丝敬畏，可以说方辰手底下的这几员大将都不是什么善茬，可都被方辰一一彻底收服。 而且经过这些年的培养，连吴茂才都有点像是个人物的意思了。 “这小鬼子，恐怕还不知道九爷已经打通了郭家的关系，专利什么的，随时都能批下来，是吧。” 说到这，吴茂才朝着郭孟祥扬了扬下巴。 郭孟祥赶紧拍了拍胸脯说道：“专利证书的事情，有我，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把方总公司的专利给卡住。” 郭孔城带他过来，就是为了处理专利的事情，他甚至还想借此在郭家第四代出头，得到爷爷的欣赏那。 见吴茂才也不搭理他，反而笑嘻嘻的跟其他人用汉语说话，高乔和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甚至有种被戏弄的感觉，他敢肯定吴茂才绝对在说他的坏话。 最让他着急和烦躁的是，他听不懂吴茂才说的汉语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位先生还是这样的态度，那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高乔和希气急败坏的说道。 吴茂才依旧浑不在意，反而指着高乔和希，笑呵呵的说道：“看来九爷说的就是对，这小鬼子看着是有礼貌，甚至有点把咱们儒家文化给学的七七八八的意思，殊不知就学了个表皮而已，礼貌的背后却是东倭小民骨子里的蛮夷之心。” “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这五常三德，就学了个礼，而且礼字就学了个皮毛而已，真是呜呼哀哉！”吴茂才一脸唏嘘的说道。 慧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吴茂才，甚至用手摸了摸吴茂才的手臂，能说出这些话来，这还是他平日里认识的那个吴茂才吗？ “死贼秃，你瞎摸什么，老子又没有龙阳之好。” 慧明刚摸了两下，吴茂才就如同遇到鬼一样，瞬间跳了起来，离慧明三米远，一脸惊恐的看着慧明。 “滚！” 慧明看了吴茂才一眼，厉声说道。 可吴茂才依旧疑神疑鬼的看着慧明，身体还后咧着，一幅随时会逃跑的样子，刚才慧明真是吓到他了，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大男人乱摸他什么。 “过来吧，和尚我只是奇怪这话怎么会从你这狗嘴里蹦出来的而已。“慧明没好气的说道。 可谁知道，吴茂才仍旧一幅胆战心惊，半信半疑的模样，步子一点点的朝这边挪，古代裹脚的八十岁老太，都比吴茂才现在走的快。 “和尚，你真没什么奇奇怪怪的嗜好？你这辈子注定没媳妇，没儿子，可我还要娶媳妇，生个大胖小子那！”吴茂才边走边吆喝道。 慧明的脸瞬间就黑了，他也懒得跟吴茂才废话，身形一动，直接闪到了吴茂才身边，提着吴茂才的后领，一字一顿的怒吼道：“给你说过多少遍了，老子是少林俗家弟子，能娶妻生子！现在这幅光头打扮，只是因为老子愿意！” 真他娘的气死他了。 不过这话一出，吴茂才瞬间心安了不少，“和尚你愿意娶妻生子，没什么特殊嗜好就好。” “今这话你是什么说出来的？”慧明果决的岔开话题，刚才话题再说下去，他非疯了不可。 “这是九爷说的。”吴茂才耸了耸肩，随意说道。 慧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这话怎么也不可能是吴茂才这夯货能说出来的。 “九爷还说，这东倭人除了孤悬海外，脚下的土地是个火山岛之外，最大的悲哀就是，东倭不过是早几十年比华夏进入工业时代而已，但东倭人却错以为他们对华夏暂时的领先是永久的领先，华夏一辈子都追不上他。甚至将其引申为东倭文明和种族，对华夏文明和种族的领先，殊不知，他们的那点领先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惊鸿一瞥而已。”吴茂才大大咧咧的说道。 他就不知道东倭一个一千年前，还是部落时代的文明，靠着派遣遣唐使，才进入封建时代的文明，有什么好傲气的。 慧明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说这话是老板说的，但是今天吴茂才的表现，还真是让他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这位先生！”高乔和希一字一顿，包含着无限怒气的说道。 他感觉自己被彻底无视了，这种感觉是他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 他手里如果一把剑的话，他肯定一剑劈死眼前这个无赖！ 第六六零章 先抢过来再说！ 听了这话，吴茂才随意的瞅了高乔和希一眼。 看到高乔和希手中能当板砖使的文件，突然一道念头闪过，吴茂才的眼睛一亮，对着慧明说道：“把他那本文件给抢过来！” “抢过来？”慧明满脸问号，不知道吴茂才这是闹的哪出戏。 “别问那么多，先抢过来再说！”吴茂才急切的催促道。 闻言，慧明狠狠瞪了吴茂才一眼，吴茂才最好确定高乔和希手中那份文件有抢过来的价值，要不然他一定锤爆吴茂才的狗头！ 缓缓走到高乔和希面前，慧明朝着高乔和希呲了呲牙，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就如同远古时在表示友好的猩猩或者狒狒一般。 高乔和希一脸警惕，甚至不善的看着慧明，他此时隐隐约约觉得，他刚才好像就是去推开这个和尚的时候，才摔到的！ 想到这，高乔和希眼睛猛然一亮，嗯，没错，就是这个和尚把自己推倒的！ 光头！那个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的光头！他现在还记得！ 慧明并不知道高乔和希已经发觉他是罪魁祸首了，双手合十，心中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佛祖在上，弟子现在犯下五戒三厌之罪，您如果有什么怪罪的话，一切因果报应都由吴茂才这厮承担！” 念头刚落，慧明拢在袖中的手猛然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将高乔和希手中的文件给抢到了手中，然后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兔起鹘落一般，倒飞回吴茂才身边。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快的惊人！ 感觉手中一轻，高乔和希整个人都傻了，一脸的懵逼，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情况。 过了数息，这才醒悟过来，对方把他的文件抢走了！ 但这下他更茫然了，对方为什么要把他手中的文件给抢走？ 明明，他刚才把这文件给了对方，对方却不要的！ “你最好保证你要这文件有用！” 慧明把文件狠狠的摔到吴茂才怀中，没好气的说道。 吴茂才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形不由的打了个踉跄，差点跌倒，但是文件还是牢牢的被抱在了怀中。 “和尚，你轻点，摔到了怎么办！”吴茂才叫嚷道。 慧明无可奈何的瞪了吴茂才一眼，“你刚才对这破文件还弃之如弊，现在却又当做了宝贝一般，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和尚，你这就不知道了，此一时彼一时，我刚才不是没想起来吗？”吴茂才说道。 “没想起来什么？”慧明诧异道。 “没想起来这文件上还有任天堂的详细图纸啊，等回去拿给技术开发部的那帮小子们，他们不得乐的屁颠屁颠的！” 吴茂才看着怀中厚厚一沓的文件，越看越得意，甚至还用手抚了抚封面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要知道这上面除了有小霸王游戏机所有零件的细节和图纸以外，还有任天堂游戏机所有零件的细节和图纸！ 至于说，这文件究竟对小霸王技术开发部有多大的作用他不知道，毕竟他也不懂技术，但总归是先拿回去就对了。 听了这话，慧明嘴角一咧，不由的浮现出一丝笑容，高兴的摸了摸吴茂才的脑袋，“行啊，茂才，你现在机灵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文件能有多大的用，但应该是有用的，既然是有用的，那他就不算白出手。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吴茂才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那也要我出手才行！”慧明不依的说道。 “行，这功劳有你的一半！” 吴茂才说完这话，两个技术白痴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两位，请问你们为什么要抢夺我手中的文件？请你现在把文件还给我！”高乔和希厉声问道！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他也懒得对两人假客气了。 虽说刚才他主动把文件递给吴茂才，吴茂才都不要，但刚才直觉告诉他，吴茂才现在突然把文件抢过去，肯定是有问题的，而且这文件是对吴茂才他们有好处的。 再者，他虽然听不到华夏语，但是吴茂才和慧明两人脸上的高兴和得意，他还是能看的明明白白的，这两人简直就差摆一桌香槟酒庆祝的。 “什么叫做抢夺你的文件，这文件既然你给我了，那这就是我的了，我之前只是拿的累，让你保管一会而已。”吴茂才振振有词的说道。 落到他手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还回去。 说到这，吴茂才话音一顿，脸上瞬间挂满了寒霜，一手托着文件，一手指着高乔和希破口大骂道：“另外，我告诉你，小鬼子，你要是再敢跟我厉害一句，你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扇你！保证扇的连你妈都认不出来你！” 吴茂才这模样简直跟拖沓天王似的，就是这天王矮了点，瘦了点。 可没办法，他要不是这么举着，他拿不动啊…… 听了这话，高乔和希面色剧变，小腿肚子止不住的颤了起来，他能看得出来，吴茂才这话没有说假，说扇他就真敢扇他。 一个吴茂才他自然不怕，但要知道，吴茂才身后可还有慧明这十几个高头大马的保镖。 所以，这骂回去的话着实在在他喉咙里打了半天的滚，却始终不能吐出去。 他求助似的看向经济事务部的人，可经济事务部的人，却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完全充耳不闻。 没办法，高乔和希只能把话重新咽了回去，心中破口大骂道：“疯子，无赖！” 见高乔和希终于老实了，吴茂才冷哼了一声，并未再搭理高乔和希。 挫一挫高乔和希嚣张的气焰，又拿到任天堂游戏机的图纸文件，他已经满足了。 另外一个重要原因，这毕竟是马来西亚，他不想给九爷惹事。 整个场面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高乔和希的脸上满是挣扎和犹豫。 说实话，受到这么大的屈辱，而且打也打不过，骂也不敢骂，他是想走的。 但是他不甘心，连正主都没有说上一句话，就这么一走了之，他真的不甘心。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让他始终疑惑不解，吴茂才的气焰实在是太嚣张了，一点都没有怕的意思。 即便小霸王压根就没打算跟他们任天堂和解，就想把这件事情闹到法庭上，而小霸王也应该知道自己理亏才对。 另外，从小霸王游戏机的专利证书迟迟下不来，以及这次他请经济事务部的人出手，他觉得小霸王的人就是傻子，也应该感觉出不对劲来了。 但他从吴茂才的所作所为上，似乎完全看不到这一点，彻底无视，仿佛他策划实施的这些计策，或者说对小霸王的威胁，压根不存在一般。 高乔和希感觉自己此时，如同被一个巨大的迷团所包裹，上下左右都看不到任何出路，并且这团迷雾，还很有可能随时发动，把他勒死，窒息而亡！ 他此时真的感觉进退维谷，甚至不知所措，这样的对手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并不知道，外面已经闹出了这么多风波，方辰在黄一和，郭孔城，林同虎等人的陪同下，在店铺内随意的看了起来。 总的来说，方辰还是比较满意的，货物的摆放展示，营业员的精神面貌很不错。 最让他感觉差异的是，营业员虽说有点被刚才两帮人的火并给吓到花容失色，但还算是能维持住基本的体面，没有到那种语无伦次，一片混乱的地步。 并且他来的时候，营业员在店长的指挥下，正在有序的收拾里面的乱局，仿佛外面那帮凶神恶煞，手持器械经济事务部的人并不存在。 “林老板，看来你没少在这店铺下力气啊。”方辰赞扬道。 “多谢方总夸奖，我这个人您是有所不知，既然要做，那一定就要做得最好，而且我还指着这店铺给我养老那，这些装修都是我请欧美设计师设计的，甚至连营业员都是我花高薪聘请的咱们华裔姑娘。”林同虎一脸谄笑的说道。 当时去小霸王考察过，看到小霸王游戏机在其他店铺的销售情况，他已经决心要好好做了，最好是做一辈子。 只不过，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小霸王不招总代理，甚至连州代理都不招，要不然的话，他就能挣更多的钱了。 自己装修设计的？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他记得当时和段勇平商量的是，所有店铺的装修风格都由公司统一设计才对。 不过这句话，到是解开了他心里的一个疑惑，原来营业员都是华裔，怪不得没乱了阵脚。 林同虎这的确是下了血本，在马来西亚，华裔的受教育程度比较高，所以要求的薪水，也的确比马来人高得多。 看到方辰这个表情，黄一和的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赶紧解释道：“林老板的这个店铺，规模太大了，公司没有现成的装修模板，而且林老板请人设计的，明显比公司自己的装修模板要好一些，而且作为马来西亚最大的加盟店，甚至旗舰店，我觉得还是可以有一些自己的特色，所以就同意了。” 第六六一章 皮痒得慌 听了这话，方辰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黄一和的说法。 公司为什么要求使用同样的装修模板，第一就是怕个加盟店自行装修，如果装修的太廉价，会对公司形象有影响，另外就是加强客户对公司的认同感。 像前世，那些加盟店里面加盟公司的LOGO，带有加盟公司元素的壁画，墙纸无处不在，就是这个道理。 而既然林同虎自己的装修比公司的装修模板还好，那第一个问题自然不存在了，至于说第二个问题，在店铺内多加一点小霸王的元素也就差不多了。 再者，他刚才转了这么久，都没感觉这店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果不是林同虎自己提到这事，他完全没感觉，说明这店铺的装修是合格的。 另外正如黄一和所说的，旗舰店是应该可以在某些事情上特殊对待的。 见状，黄一和和林同虎悬着的心顿时松了下来。 “公司准备下一步，继续扶持林老板，准备把林老板的店铺做成西马最大的体验店和售后中心。” 念头一动，黄一和趁机说道。 他这个公司是东南亚公司，未来是肯定要扩张到东南亚其他国家的，如果全部由自己来建立体验店和售后中心，时间和精力都有点来不及，毕竟两者他只能选择一样。 但他有点担心，这事方辰不同意，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位老板的性子可是出了名的，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干，就算不能自己干的，也要创造条件自己干。 如果不是方辰坚持不要代理商，两个月的时间，几乎已经足够他把小霸王的旗帜插遍半个东南亚了。 不过，他现在也承认，虽说渠道下沉，大部分的工作都由自己做是累了点，脚步慢了点，但对于小霸王品牌形象的建立，以及利润率的增加，是有好处的。 方辰也不点头，也不摇头，一脸不可置否的说道：“这件事情，自己看着办，只要不出了段总给你的权利框架，都随你意。” 说到底，他还是要放权的，以现在公司的规模，如果他要是事无巨细的去管，他非要累死不可。 不过，他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事无巨细的管过公司的事情吧…… 想到这方辰微微有些脸红。 五百平米的店铺也没什么好转的，大概看了一下，基本上都符合自己的心理预期，证明黄一和这段时间在东南亚做的的确不错，方辰也就转身离开了。 出了门，郭孔城说道：“方总，要不然我帮公司把专利证书给拿到？”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很快就醒悟过来，笑着说道：“那这样的话，是不是太麻烦郭总你了？” 郭孔城连连摆手道：“方总客气了，咱们身上都流着炎黄儿女的血液，咱们是一家人，这有什么麻烦的。” 今天这专利证书他是必须要帮方辰拿到手的，不然等明天方辰离开马来西亚，没有亲眼看到他出力，这功劳恐怕就要大打折扣。 他力没少出，但功劳却只有一半，那这可就变成赔本买卖了。 见状，方辰只得说道：“那我就却之不恭，多谢郭总了。” 郭孔城的小心思他自然知道，但人家要卖好，他总不能不让人家卖吧？ 客套了几句，方辰再次坐上了郭孔城的那辆劳斯莱斯。 高乔和希见方辰从店铺出来，瞬间就激动起来，也不顾吴茂才和慧明等人的存在，直接冲了过去，而且还大喊大叫，想要引起方辰的注意。 但是却被慧明和韩光等人，死死的拦住了，而方辰别说脚步一顿，连看高乔和希一眼都没看，冷笑了一声就走了。 高乔和希还没资格跟他说话。 见方辰他们已经走远了，慧明他们这才把高乔和希给放开，然后赶紧上车跟在方辰的后面。 “高乔部长，现在怎么办？” 听到下属的问话，高乔和希狠狠的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液，厉声说道：“追上去!” 他倒要看看，方辰和吴茂才究竟有什么依仗，竟然敢这么嚣张！ 而且这次他也不跟他们废话了，他要把起诉书重重的摔在方辰脸上！ 为此，再挨顿打，他都心甘情愿！ 这次他是彻底跟小霸王杠上了！ 想到这，高乔和希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脸，一股剧痛袭来！ 一下子，他对小霸王的恨意又更加浓郁了三分。 不把小霸王彻底撵出马来西亚，他绝不干休！ 甚至他还要说动社长，去华夏起诉小霸王去，哪怕不能胜诉，他也要一直告下去！他要恶心死小霸王！ 并且他还要告那几个打他的人，故意伤害罪，他要让他们在马来西亚蹲大牢！ 下属是想劝高乔和希回去的，高乔和希现在的模样，着实很不雅观，因为刚才挣扎太过厉害的原因，原本整齐干净的西装，满是皱褶不说，还沾满了泥土。 并且因为刚才死抓着人家不放，高乔和希的脸上还被捶了两拳，嘴角和眼眶，全是淤青和血迹，这模样真是要多惨就有多惨。 但是看高乔和希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小霸王的人生吞活剥，当做生鱼片吃的模样，他们只得把话又咽了回去。 坐在车上，看着吴茂才始终抱着一本，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厚厚一沓文件，方辰诧异道：“你这是从哪弄来的东西。” “啊！” “九爷，您怎么发现的！” 吴茂才喊了一声，似乎有些惊慌失措，但却又掩饰不住话语中的得意。 听了这话，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你在副驾驶室，没事就把这文件给举这么高，我要是看不见的话，那我就是瞎子！” 吴茂才刚才动不动就把这文件给举过头顶，他要是看不见，那他真是个瞎子。 “另外，我发现你这演技见长啊，是不是要我把你送到什么表演班或者哪个剧组深造一下，或者我砸钱给你拍部戏，让你去当男主角去？”方辰狠狠的瞪了吴茂才一眼。 他发现吴茂才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痒得慌！ “有港姐吗？”吴茂才眼睛一亮！ 他的梦想比较多，除了想让九爷拥有私人飞机，私人游艇，姥爷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之外，最大的梦想就是娶个胸大屁股大，好生养的港姐当老婆！ “如果吴先生想去的话，我可以帮忙安排。”郭孔城笑着说道。 虽然吴茂才跟传言中的一样，不着调，但毕竟是方辰的秘书，而且还是方辰唯一安排在擎天工作的亲戚，他自然要与之交好。 再说了，香江的电视电影剧组，多如牛毛，以他在香江的实力，随便打个电话就能安排。 吴茂才瞬间心动了，但是一看方辰一幅要吃了他的模样，顿时就蔫吧了，悻悻的说道：“多谢郭总的好意，我觉得还是跟在九爷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九爷比较适合我，什么电影明星太浮夸了！” 听了这话，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对吴茂才真是无言以对，他发现吴茂才这本事长了不少的同时，这贱不骚骚的劲，怎么也往上涨？ “哼唧了半天，你还没说这文件是从哪来的？”方辰岔开话题道。 吴茂才顿时精神一震，喜笑颜开，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是我从小鬼子手里抢过来的！” 说完，吴茂才把之前跟高乔和希之间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这是任天堂游戏机的图纸？”方辰狐疑道。 按说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吴茂才的手中也不可能多这么个玩意。 但刚才吴茂才为了凸出他的英明神武，把刚才的事情说的跟评书似的，夸张的不能再夸张了，应该是把他从小看戏，看评书知道的那点形容词都用上了。 就差说他跟那什么高乔和希大战九九八十一的回合了，他实在是有些闹不清真假。 “真的！我能骗您吗？再说东西还在这那！”吴茂才顿时急了。 方辰接过评书，呸，什么评书，都被带歪了。 接过文件，大概翻了几眼，不由的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这小鬼子还真是用心了，技术开发部估计都没有这么详细的图纸。” 毕竟，谁也不会没事把零件的局部细节给放大，并且重新制作一张图纸，也就东倭这样变态的民族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九爷，您说那边作对比的任天堂游戏机图纸，对咱有用没？”吴茂才满怀希望的问道。 方辰又仔细瞅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用，技术部那边不知道拆开多少个任天堂游戏机了，完全把里面的东西给吃透了，没什么用，再说，要是真有什么机密的东西，那任天堂也不可能印出来给你看啊。” 听了这话，吴茂才瞬间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揪心的疼！ 合着，这东西白抢了！ 然而更让他心疼的是，亏得他把这文件当做宝贝一般，抱了一路，胳膊都累酸了。 见吴茂才这般模样，方辰笑了笑，“也不能说完全没用吧，这文件里的图纸毕竟是任天堂自己画出来的，而且还是如此详细的零件局部图，这挺难得的，咱们自己做逆向开发的时候，都不会下这么大的劲，技术部那边看了之后，应该对任天堂游戏机会有一个更为全面的认知，而且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启发。” “那您的意思是说，有用？”吴茂才有点不敢相信道。 这大起大落的，有点快啊，跟坐电梯似的，他心脏受不了。 “有用，给你记一功。”方辰笑着说道。 用肯定是有用的，但是用处多大，还要由技术部评估才知道。 听了这话，吴茂才不由乐了起来，笑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 很快方辰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马来西亚专利局的大门口。 第六六一章 皮痒得慌！ 第六六二章嚣张跋扈 PC：已经修改完毕，订阅过的书友，可以在APP长按章节名，选择重新下载。 这会已经是凌晨五点了，今天已经请假不上班，为了避免这种零点系统出错的问题，我再码一章得了。 今天的事情实在抱歉，抱歉！ 上下打量马来西亚专利局办公楼两眼，方辰的脑中顿时浮现出三个字，穷衙门。 想到这，他不由的嘴角微翘，看来各国的情况都一模一样的，无法跟钱直接挂钩的部门，都是穷的叮当响那种。 见状，郭孔城苦笑了一声，“马来西亚也没多少发明专利需要注册，毕竟大学都没几所，大学的科研水平更是不高，甚至马来西亚人的受教育程度都低的令人发指，普通老百姓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发明创造的兴趣，以前我二哥他们为了成绩，还要求爷爷告奶奶的求着人注册专利。” 方辰无奈摇了摇头，像小霸王这样还需要走关系注册发明专利的，在马来西亚恐怕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不过这次专利证书拿到以后，小霸王游戏机去东盟其他国家注册专利就容易多了。”郭孔城感叹道。 方辰看了看郭孔城，有些不明所以。 “东盟十国之间都有协议，在东盟任何一个国家注册的专利证书，东盟其他国家都予以承认，只不过还需要去各国办理一下相关手续，领取证书，但实际上都是走个过场，也不用审查，主要的目的就是要钱。”郭孔城坦白说道。 方辰顿时了然。 又闲聊了几句，郭孔城径直说道：“方总，你在这里稍坐片刻，我去帮你把专利证书拿下来。” 说完这话，郭孔城就作势准备下去，但却被方辰一把拉住。 “郭总太客气了，区区专利证书的事情怎么能劳你大驾，下面人去办就行了，郭总你总要给下面人锻炼的机会才是。”方辰说道。 “既然方总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在车上喝点酒，聊聊天。”郭孔城屁股一扭，顺势又坐回来了。 他也不想这样鞍前马后的替方辰跑腿，跟个跑腿小厮似的，虽说方辰的身份是够了，但是他年龄是方辰的两倍还多，有些太下作的事情，他真弯不下这个身段。 但样子他总是做的，要不然父亲那一关，他都过不了。 不过说实话，方辰比他想象的还要老道一点，面子里子都给他了。 想到这，郭孔城有些感激的瞟了方辰一眼。 方辰似乎没看出郭孔城的那点小心思，两人又漫天的聊了起来，宛若多年老友相聚。 而吴茂才则挺胸抬头的自觉下去了，虽然九爷没交代，但既然九爷不出面，那他就是九爷的代言人。 下了车之后，只见郭孟祥已经老老实实的在车外候着了。 “吴哥，这事您看怎么办？”郭孟祥如同一个乖宝宝般的说道。 似乎为了配合吴茂才的身高，郭孟祥还故意佝偻着腰，免得吴茂才仰视他。 虽说他是郭家的公子哥，但是从出生那天开始，他受到的最大教育就是如何守规矩，以及分辨谁是自己惹得起的人，谁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甚至可以说讨好人是他们的必修课。 没办法，他们这些孙子辈的，仅爷爷亲生的就足足有十来多个，如果在算上他那些大爷爷，叔爷爷的子孙后代，更是无计其数，他自己过年聚会的时候，有时候都认不清自己这些堂兄弟，堂姐妹们。 而且他父亲在郭家也算不得是什么重要人物，虽说现在升任到了能源、工艺、科学、气候变化及环境部的副部长，但是在郭家，一个马来西亚二十七个部门中最靠后部门的副部长，真算不得什么，更别说还是今年刚升上来的。 他自然要想办法把这件事情给办的妥妥当当，好给自己在五叔和爷爷面前加分。 “这里面你能罩得住吗？” 这一声吴哥叫的吴茂才通体舒畅，他嘴角微翘的拍了拍郭孟祥的肩膀，什么叫做孺子可教也，这就叫做孺子可教也。 “就跟自家一样。” 听了这话，郭孟祥的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但话语中的傲气，却如何都掩盖不住。 他爹足足当了八年的专利局局长，在这里，几乎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专利局领导干部。 “那就行，走着吧。” 吴茂才大手一挥，他现在颇有种统帅的感觉，唯一可惜的就是，能指挥动的兵，只有郭孟祥一个。 而此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骤然响起，原来是高乔和希他们赶到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吴茂才，现在两位大佬都在车里喝酒聊天，那么在外面主事的也就吴茂才和郭孟祥了，可现在看郭孟祥的样子，显然是唯吴茂才马首是瞻。 吴茂才讥讽了看了高乔和希几人一眼，然后并未言语，而是带着郭孟祥走进了大楼内。 在他眼中，高乔和希等人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的存在而已，不值得他在意，如果他们想跟着的话，那就跟着吧。 甚至，他还有点想看看他们小霸王的专利证书到手后，高乔和希等人的脸色会是什么样，想必一定会很好看。 面对众人的虎视眈眈，高乔和希腿肚子不由的又颤了起来，他刚才虽然已经抱着即便再被打一顿也无所谓的决心，但有些本能的反应始终是无法克制的，刚才慧明他们的那一顿毒打，更加深了这种恐惧。 “高乔部长，咱们现在怎么办？进不进去？”下属说道。 “进！怎么不进！这是咱们的地盘！”高乔和希咬牙切齿的说道，眼中更是散发着狰狞的光芒。 他还以为方辰他们有多大的本事和依仗，最后这不还是老老实实的跑到专利局，要专利证书了。 但他可以保证，小霸王绝对拿不到专利证书！ 之前，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辆劳斯莱斯背后有着什么样的背景，可他刚才给专利局，专门负责审批专利注册事情的副局长打过电话了。 对方拍着胸脯说的，小霸王绝对拿不到专利证书。 嗯，没错，这个专利局的副局长就是他最大的依仗，小霸王的专利证书也是这个副局长卡掉的。 可以说他们任天堂，索尼，世嘉这三家东倭游戏机企业，凑了三亿日元，也就是三百六十万美元的活动经费，几乎有二百多万都是砸在了专利局上，而这个专利局副局长，更是足足拿了他们整整一个亿日元！ 这个专利局副局长，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见了他之后，比见了亲爹还亲。 不过唯一让他有些心有不安的是，他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这位专利局副局长似乎是在喝酒，搬迁已经喝得晕乎乎的了，这让他有点不太敢相信这个副局长说的话。 一时间，高乔和希突然变得犹豫不定。 最终高乔和希狠狠一咬牙，直接朝着办公大楼走了过去，已经到了这里了，他不去亲眼看看，实在心有不甘！ 再说了，他自己也不相信，小霸王一个刚刚来马来西亚两个月的企业，能在马来西亚有多深的背景，多大的关系网，能比他们三家苦心经营十年的关系还厉害？ 他觉得，小霸王顶多就是通过这个劳斯莱斯的主人，跟专利局的一些高级管理者挂上了钩而已，这些高级管理人员说到底还是要听副局长的。 并且副局长说马上要亲自赶来，他相信等那位副局长一来，吴茂才就会知道他们的依仗和关系有多可笑了。 最重要的是，他要看着吴茂才等人失魂落魄，如败家之犬般的从这栋大楼里走出来，然后他再把起诉书狠狠的摔在吴茂才的脸上，这才方能消除他心中的怒意！ 虽然心中想的很英勇，但高乔和希等人的动作却很谨慎，目不转睛的看着慧明等人，生怕慧明等人冲出来，拦住他们，甚至再把他们揍一顿。 见状，慧明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这小鬼子的胆子真小，如果真想拦他们的话，他们连大门都进不来。 刚才吴茂才虽然没说话，但他和吴茂才认识了这么久，岂会不知道吴茂才心里想的是什么，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吴茂才现在撅起屁股，他都知道吴茂才这是要拉什么屎。 吴茂才压根就是打算让高乔和希他们进来的。 如同蹚地雷阵一般，高乔和希等人，一步一挪的，终于走进了办公大楼内。 几乎所有人都同时长吁一口气，刚才吓得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这条路如果再长点的话，他们估计自己能把自己憋晕过去。 而此时，郭孟祥带着吴茂才径直朝着电梯口走去。 门口的保安也呼呼啦啦的朝着郭孟祥两人围了过去，他们已经得到沙拉胡丁副局长的指令，不准这些陌生人上楼捣乱，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措施！ 见几位保安如临大敌一般的守在电梯口，郭孟祥面色不由一变，如同挂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一般。 “两位先生，你们要用电梯的话，必须要去前台预约才行，而且还要得到……”一名保安队长公事公办的说道。 可谁知道，郭孟祥眉毛一挑，整个人的气质骤然变了，无比凌厉，就如同一把刚刚出鞘的宝剑一般，大声喝道：“西维尔再也古马呢？” 保安有点傻眼，西维尔再也古马是主管他们保安的高级管理人员。 “那莫哈末礼端呢？让他出来见我！”郭孟祥继续厉声道。 这下几个保安顿觉惶恐不安，莫哈末礼端可是是管理他们这些保安的副局长，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顶尖的大人物了。 可却被郭孟祥如此不客气的直呼其名，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莫哈末礼端副局长是他的孙子。 吴茂才都忍不住诧异的看了郭孟祥一眼，心中暗骂道，这小子装的可以啊，刚才还跟三孙子似的，这一进来就抖了起来，比他还要嚣张跋扈！ 第六六三章 闹的天翻地覆 “莫哈末礼端局.长不在，但是我警告……” 保安队长壮着胆子说道，但这话说了一半，他就实在是说不出口了，眼前这个来路不明青年人正死死的瞪着他，似乎他再多说一句话，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赛夫丁阿都拉是不是也不在！”郭孟祥眉毛倒竖，仿佛心中的怒火已经到了压抑不住的地程度。 但其实，他内心一片平静，甚至现在被保安拦在电梯外，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保安这种岗位在马来西亚流动性极大，因为没有任何的条件要求，所以应聘的人也多，走的人也多，再加上他这几年在外面留学，已经三四年没来过这栋大楼了，这些保安不认识他，完全正常的很。 但他要的就是现在这个效果，就是要事情往大的上闹去，如果事情不闹大的话，怎么能让方辰多记住他们郭家的人情。 甚至请方辰专门过来，也是因为这样的关系，要不然以他老爹，专利局前任副局.长，现任副部长的身份，他打个电话，就会有人专门把小霸王的专利证书，送到他手中。 然后，再交给方辰就是了，轻松的很。 但如此一来，显然这个人情就不怎么够分量了。 赛夫丁阿都拉局.长？这可是他们的正局.长了。 保安们完全不知所措，彻底慌了，从眼前青年嘴中吐出来的一个个名字，显然是对他们专利局十分了解，甚至了如指掌的。 既然对他们专利局非常了解，还敢这般嚣张跋扈，对各位局.长直呼其名，那只有两个原因了，一个原因是这青年是个疯子，精神病，另一个就是，这是一位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甚连他们局.长都惹不起。 见这帮保安也不去叫人，还傻愣愣的拦在自己面前，郭孟祥眉头一皱，径直把眼前的人墙给推开，打开电梯门，带着吴茂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吴茂才眼睛一眯，他有点喜欢这个郭孟祥了，是个人才，跟他一样。 等电梯门关闭，众多保安这才如梦如醒，或者更准确的说，才敢醒，就郭孟祥这气势谁敢拦？ 谁拦谁是傻子，装傻充愣多好。 “马上联系西维尔再也古马主管，事闹大了，另外赶紧去跟着，不要出了什么事，但是也不要伤到这两位，尤其是那个青年。”保安队长赶紧吩咐道。 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上交才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此时，高乔和希等人也赶了过来，见吴茂才和郭孟祥已经消失不见，不由眉头一皱，对着保安队长说道：“人呢？刚才进来的那两个呢？” “高乔先生您好，人……人已经上楼了！”保安队长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说道。 最近几个月，高乔和希可是他们专利局的常客，甚至应该说是大金主才对，他自然也没少拿高乔和希的好处。 “你怎么不拦住他们！”高乔和希顿时急了，破口大骂道。 “那时候正好电梯门是开着的，他们走的太快了，我们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坐电梯上去了。”保安队长赔着笑道。 但他心中也是骂道：“狗日的小鬼子，真以为给了几个臭钱，就能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了，你知道吗？老子的亲爹以前还亲手杀过两个小鬼子，开着车在滇西大通道运过物资。” “算了，拦不下来就拦不下来了，等你们赛沙迪局.长到了，我倒、要让他们好看。”高乔和希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 他现在也醒悟过来了，吴茂才两人上去也就上去了，什么用都没有。 真正的王牌是掌握在他手里的，等赛沙迪到了之后，一切都将尘埃落地，到时候吴茂才他们就知道了，他们的一切挣扎都只是虚妄而已，连手中的沙砾都不如。 “但是他们在你们局里面这样干，你们作为保安也应该有必要管的，而且刚才你们赛沙迪局.长已经说了，让你们在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措施！”高乔和希毫不客气的吩咐道。 在他眼中，吃了他的好处，那这些人自然要听他的吩咐。 刚才是吴茂才他们人多，但现在却反过来了，吴茂才他们形影孤单的就两个人，而他们却是一大群的人。 而且外面那个光头，以及众多保镖他也不怕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马来西亚专利局，马来西亚的政府部门，他想对方就算是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在这种地方动手。 现在唯一有资格动手的，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些保安们！ 也就是说那该死的光头现在只能挨打，不能还手，要不然马来西亚的警.察分分钟就会教他们做人的！ 甚至他现在已经想到，保安们一拥而上把吴茂才两人按翻在地上，使劲痛打的场景了，到时候他一定要狠狠的揍吴茂才两人几拳，以报刚才自己被痛打之仇！ 越想，高乔和希心中越畅快，嘴巴也咧的越大。 嘶！ 突然嘴角一阵剧痛袭来，高乔和希赶紧捂住嘴，刚才嘴巴咧的太开，扯到伤口了。 并且他手松开之后，发觉手心有血迹，刚刚长好一点的伤口，又裂开了！ 看着手心的鲜血，以及嘴角和眼眶传来的作痛，高乔和希对于吴茂才等人的恨意不由的又浓郁了三分，等会他一定要他们好看！ 保安队长心中暗笑，被打成这个鬼样子，还敢这么笑，这小鬼子真是脑子不够使。 这时电梯终于下来了，高乔和希等人赶紧走了进去。 一抬头见保安队长还站着不动，似乎也有乘电梯上去的意思，高乔和希狠狠的瞪了保安队长一眼，“八嘎！还愣着干嘛，走楼梯去！” 听了这话，保安队长连连道歉，赶紧带着人朝着楼梯了过去。 不过到了楼梯口，见电梯门已经重新关闭，保安队长一屁股坐在了楼梯口，不动了。 “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一脸茫然的问道。 保安队长瞅了自己这几个弟兄一眼，冷笑了一声，“神仙打架，咱们往里面瞎掺和什么。” 本来，他还有一丝丝的不确定，那青年是不是真的是什么大人物，可现在经过高乔和希这么一闹，他百分百的确定，这是一位大人物。 能被高乔和希和赛沙迪局.长这般如临大敌的，不用想，至少是跟他们旗鼓相当的人物。 所以说，在这坐着，老老实实明哲保身多好。 最重要的是，下命令的又不是赛沙迪局.长，而是高乔和希这个小鬼子，他那么积极干嘛，最好是高乔和希这小鬼子再挨顿打。 等赛沙迪局.长来了之后，他再动也不迟。 把这里面的厉害关系点出来，几个保安不由自主的冲着保安队长竖起了大拇指，厉害，真厉害，姜还是老的辣！ 到了二楼。 一群专利局的员工都探着脑袋看究竟来的是何方神圣，刚才郭孟祥在下面大吵大闹的事情，已经有人通知到他们了。 甚至还有人自持老资格，站出来指着郭孟祥说道：“你们是干什么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就敢这么瞎闯，我告诉你们……” 那人话说到一半，突然就戛然而止，如同一只被人卡住脖子的大鹅一般，面色涨得通红，并且一脸惊恐的看着郭孟祥，真如一只大鹅看到提着菜刀的家庭妇女一般。 不对，以他的体型来说，应该用一头猪看到屠夫来形容才对。 那人心中一阵呜呼哀嚎，这位小爷怎么来了！ 嗯，没错，他已经认出了郭孟祥的身份，虽说已经三四年不见，但就郭孟祥小时候在他们专利局办的那些事情，他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不过这一下，也解释清楚了，以这位小爷的身份地位，还真有在这里大吼大叫，撒泼的本事。 郭孟祥狐疑的看了那人一眼，感觉有些眼熟，应该是自己小时候在那人的饭里面加过猪饲料，他想看看吃了猪饲料，那人会不会长得更胖一点。 最后因此，他还被父亲揍过一顿，所以才这么记忆犹新。 不过现在不是找他算账的时候，正事要紧。 郭孟祥环视众人一眼，劈头盖脸的骂道：“是哪个办公室管专利审批的？又是哪个部门卡住小霸王游戏机的专利审批的？” 面对郭孟祥如此凶狠的气势，众人不由脑袋一缩，谁也不敢吱声，他们这里是专利局，说起来的话，都是管专利审批的，每个部门办公室负责一个环节。 本来还有人敢出头，可是看完巴鲁比安这个他们专利局出了名的老资格，见了这青年都是这么一幅跟见了鬼的模样，话说一半都不敢再说了，再看看青年这气势，他们傻了啊，主动出头。 再加上小霸王游戏机的专利他们也知道，是赛沙迪局.长下令卡掉的，现在人家既然敢找上门，这肯定是有依仗。 “行啊，不告诉我是吧，那我一个个问！”郭孟祥气急败坏的说道。 话音刚落，郭孟祥一把推开一个办公室的大门，朝着里面的人气势汹汹的问道：“是你们卡住小霸王游戏机专利证书的？” 第六六四章 霸王龙肆虐 被打开的办公室，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大概是正在跟女朋友煲电话粥，一脸的甜蜜，颇有种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的意思。 任凭外面如何吵闹，我自岿然不动。 可谁知道郭孟祥竟然就这么硬生生的闯了进来，而且这模样简直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一般，小伙子瞬间吓傻了，手中的电话更是不由自主的松开，重重的摔在的桌子上。 “是你卡住小霸王游戏机专利证书的？”郭孟祥又重重的问了一句。 这个年轻人顿时如梦初醒一般，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听了这话，郭孟祥使劲一摔门，扭头就走了，只留下巨大的摔门声在整个走廊不停的回荡，声音震耳欲聋，如石破惊天！ 紧接着，郭孟祥顺手又推开第二个办公室大门，冲着里面的人说道：“还是说，是你们卡住的小霸王游戏机专利证书！” 里面的人正在开小会，一见大门被如此粗暴的打开，脸瞬间都白，不过不是吓到，而是气的！这么胆大妄为，不守规矩的人，他们真的是见所未见，为所未闻。 但一看清楚郭孟祥的脸，脸顿时更白了，而且这下真是吓得了，而且小肚子都在打转。 赶紧来了个否认三连，“没，没有，不是我们！” 闻言，郭孟祥再次一摔门，转身又扭开了第三个大门，依旧朝着里面吼道：“是你卡住小霸王游戏机专利证书的？” 里面的人同样是立刻否认。 一扇门！ 十扇门！ 二十扇门！ 就这样，一间间办公室的大门被郭孟祥猛然推开，然后再发出惊天动地的摔门声。 至于说众人，别说敢拦的，连一个敢吭气的没有，全部一幅寒蝉凄切，战战兢兢的模样。 甚至在郭孟祥的灵魂拷问下，他们一个个简直是神情恍惚，不能自已。 远远望去，郭孟祥简直如同一头霸王龙般，到处疯狂的肆虐，完全的肆无忌惮，旁若无人！ 众人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切，别的不说，郭孟祥这一圈问完，大概所有办公室的大门都需要换了。 他们算是看清楚了，这位小爷过来不是为了解决问题的，纯粹就是为了发泄的，甚至是来报复的！ 就是要把整个办公楼，甚至他们的身心都狠狠的揉.虐一顿！ 而吴茂才跟在郭孟祥身边屁颠屁颠的看着这一切，真是太对他胃口了，他决定了，以后郭孟祥就是他小弟了。 至于说赶过来的高乔和希等人也彻底被震住了，想过去，但真不敢过去，生怕被暴怒中的郭孟祥揍一顿，这气势真是太凶狠，太吓人了。 念头一动，高乔和希指着专利局其他的办公人员，厉声说道：“你们还不过赶紧把他给拦下来！” 在这里的人，都多多少少得过他的好处。 众人瞥了高乔和希一眼，神情惊异，甚至比刚才看郭孟祥砸门的时候，表情还要诧异三分，这东倭人是疯了吗，以为给了他们几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了？ 还是说高乔和希就不长脑子？ 难道看不出局势的不对劲？ 如果砸门的是别人，就算高乔和希不给他们钱，他们也不可能任由别人在他们的地方这么嚣张下去。 现在他们百十号人在这眼睁睁的看着，已经足以证明砸门这人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而且说实话，他们已经后悔了，尤其是跟高乔和希这些日子走的比较近的人，欺负一个初来乍到的华夏公司，他们自然没有压力，更别说还有这么多钱拿，可谁知道小霸王的背后竟然是这位小爷！ 要知道这位小爷不仅代表着他们副部长，更是代表着郭家，这谁敢拦啊。 所以说，他们现在肠子真的悔青了，有的人下意识的脚步一挪，让自己离高乔和希更远一些，省的等会被殃及鱼池。 见众人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还离他越来越远，高乔和希心中破口大骂，他之前的钱都是喂了狗。 紧接着他心里又骂起那些保安们，这些保安难道都是乌龟吗？就短短一层楼的距离，这就是爬也应该爬上来了。 听着楼上震耳欲聋的砸门声，保安队长得意的吐了个烟圈，还是他聪明，现在可好，不管上面闹成什么样，都给他没关系。 第二层的办公室都让郭孟祥挨个砸了个遍，但似乎还不过瘾，他扭头又上了三层，今天他是不把专利局的大门给砸个便不罢休。 此时郭孟祥面色狰狞可怖，眼眶猩红，青筋暴起，如果这世间要有恶魔的话，谁也不怀疑郭孟祥下一秒就会化身成恶魔。 但实际上，郭孟祥的内心依然是一片平静，就是喊的有点喉咙沙哑，以及摔门摔的手疼而已。 今天这事，他就是要往大的闹，闹得天翻地覆，至于说后续的事情，家里都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到时候电视台会出一档专题节目，根据他这次事例，报道一些专利局内部，尸位素餐，刻意刁难企业的蛀虫！ 把人们的怒火完全引到这些蛀虫的身上，而他说不定还能混个英雄的名号。 听着三楼传来的巨响，众人依旧在走廊上聚集着，闹的这么大，他们已经没有心思再办公了，甚至有些好事之人，已经偷偷跟了上去，看热闹了。 总不能只让三楼的人看他们的热闹，不让他们看三楼的热闹吧，其中就有刚才那个，也是唯一一个站出来，指责郭孟祥的马来西亚资深高级管理人员，巴鲁比安。 毕竟指责半句也是算指责吧。 而且比起这帮连一声都不敢吭的熊货们，巴鲁比安觉得自己已经可以被称之为勇敢者，甚至英雄了。 此时，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高乔和希从怀中掏出小巧的翻盖手机，一看上面的电话号码，顿时松了一口气，地狱时间终于结束了，赛沙迪局长到了。 念头一动，高乔和希狠狠的瞪了周围人一眼，他以后再也不会给这帮人一日元！ 小霸王初来乍到，拿专利局没办法，而任天堂在东南亚扎根了这多年，他不知道认识了多少大人物，区区专利局的人，不在意他们也就不在意他们了。 “赛沙迪局长，你终于到了。”高乔和希热情的说道，跟刚才充满厌恶和恨意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亲爱的高乔，我来了，你放心一切都有我。”赛沙迪打了个酒嗝，拍着胸脯说道，他倒要看看是谁敢如此在他们专利局，在他的地盘上撒野！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指望着高乔和希以后再给他钱那，他这段时间为什么能过的如此潇洒，不就是因为高乔和希的大力赞助！ 轿车直接长驱直入，开到了办公大楼门口，在秘书的搀扶下，赛沙迪慢慢下了车。 不过，这酒他实在是喝的有点太多了，膝盖一软，差点摔在地上，秘书见状赶紧牢牢的抓住赛沙迪的胳膊。 可谁知道，站稳之后，赛沙迪一把推开了秘书古拉，大声的叫嚷道：“去，你去，赶紧把那些人给撵走，然后再把高乔和希先生请过来，我有事情要跟他商量。” 闻言，古拉只得按照赛沙迪的命令，将其松开，然后朝着电梯口走去。 走路的时候，古拉在心中暗骂，他就是用脚指头猜，都知道赛沙迪会找高乔和希商量什么，无非就是表功要钱而已。 方辰和郭孔城坐在停在停车场内的劳斯莱斯，一脸微笑的看着这一幕，好戏大概是要上场了。 说实话，他是有点想过去看戏的，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份，这样做，似乎有点不太合适，太跌份了。 径直来到前台，得知对方已经去三楼闹了，古拉径直就朝着电梯走去，他要赶紧把这事情给解决掉。 晚了的话，可是会挨骂的。 可他却没看到，前台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前台已经知道在三楼闹的人是郭孟祥，并且知道郭孟祥是过来替小霸王撑腰的。 虽说赛沙迪是副局.长，但是跟郭孟祥，以及郭孟祥背后的郭副部长和郭家相比，实在是太渺小了，她们着实不看好两人之间的碰撞。 甚至可以说，她们已经可以断言，这次冲突将以赛沙迪副局.长，粉身碎骨而告终。 藏在楼梯上的保安们，见电梯门重新关闭，不由的长吁一口气，刚才他们生怕古拉看到他们。 而保安队长却胸有成竹的狠狠嘬了一口烟屁股，他就知道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人物是不可能走楼梯的，他们宁愿等十分钟电梯，也不愿意走两分钟的楼梯。 所以说，这里是最安全的。 坐着电梯来到了三楼，古拉松了松领带，然后大步流星的朝着声源处走过去，他到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这里如此撒野！ 见古拉竟然来了，众人眼睛一亮，正戏要开始了！ 距离郭孟祥十来米的地方，见郭孟祥竟然在一间间的摔办公室门，古拉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立刻大声吼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我们专利局撒泼！我现在警告你，立刻给我停下来，要不然我让警.察立马逮捕你！” 第六六五章 浮出水面的冰山！ 听到动静，郭孟祥猛然扭过头来，一见说话的居然是古拉，不由的眼睛一亮，充满了喜悦，就如同一头猛兽看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古拉来了就等于说是赛沙迪来了，而他等的就是赛沙迪！ 但与之相反，待古拉看清楚郭孟祥的脸之后，他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怎么是这位小爷！ 此时古拉，双目发直，刚才喝酒时产生的一点酒意，全部都挥发的一干二净，一个个黄豆大小的汗珠从额头纷纷冒出，然后顺着脸颊，最终在下巴交集。 汗水抓着胡须拼命的挣扎着，企图摆脱死亡的厄运，可一两秒后还是被后来的汗水毫不留情的推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裂成四瓣，八瓣，或者更多，彻底的粉身碎骨。 真是打死古拉，他都没有想到替小霸王出头的，竟然是郭孟祥。 不过说真的，谁也不想不到，一个从华夏初来乍到的小企业，竟然能攀附到郭孟祥。 并且与此同时，他心里已经恨死了高乔和希，如果不是这个东倭人，他怎么会惹到郭孟祥，这下可好，不仅是他，恐怕连赛沙迪局.长都要有麻烦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郭孟祥这次把事情闹的这么大，显然是没准备轻易善罢甘休的意思。 其实古拉搞错的一件事，不是方辰攀附郭孟祥，应该准确的说，是郭孟祥，或者是郭孔城攀附方辰才对。 “古拉，你刚才在喊什么？”郭孟祥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狞笑。 听了这话，古拉不由打了个激灵，小腿止不住的颤动，结结巴巴的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都没喊！” “我刚才怎么觉得，你好像在喊让警.察过来抓我？”郭孟祥上下打量着古拉，就如同一只老虎对着一只小羊时，思考如何下嘴一样。 “没有，您……您听错，我那敢喊警.察来抓您。”古拉声音颤抖，欲哭无泪的说道。 他现在真是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没事瞎喊什么，就不会看清了人再喊。 “是吗？”郭孟祥冷笑一声，对于古拉的话，一脸的不可置否。 “真的，您真听错了。”古拉赶紧说道。 这事他怎么能承认，不承认的话，顶多就是挨一顿打而已，这要是承认了，事情就麻烦，不说被警.察带走的人肯定是他，而且到了牢里，以郭家的实力，他会是什么样一个凄惨的下场，似乎已经不用多考虑了。 又重新打量了古拉一眼，郭孟祥面色阴沉的缓缓说道：“古拉，你喊警察抓我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说那么多了，那你告诉我，卡住小霸王游戏机专利证书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此话一出，古拉的脸瞬间就白了，整个人如同浑身赤.裸站在冰天雪地中一般，这句话直接击中了他的命脉和要害。 似乎比起报警抓郭孟祥的事情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古拉想否认，可是这话在嘴边转悠了好几秒钟，甚至对于他而言，转悠了整整一个世纪，这话始终都没有说出来。 似乎被古拉这模样给逗乐了，郭孟祥轻笑一声，径直说道：“行了，我也不难为你个小喽啰，说出去我郭孟祥找一个秘书的麻烦，实在是太丢人了，这样，你把赛沙迪给叫过来，我要好好的问问他，他凭什么不给小霸王游戏机，这样一款优秀的产品颁发专利证书！” “我作为一个马来西亚居民，我要亲自质问赛沙迪，这个腐.败无能的败类，他这样做对得起马来西亚人吗？对得起马哈迪·莫哈末首相的信赖吗？他对得起这数以百计专利局工作人员的辛苦付出吗？” 说到这，郭孟祥狠狠的指向古来，厉声说道：“我告诉你，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一个都对不起，这么多专利局工作人员的，以及他们这么多年辛苦工作所产生的荣耀，全部被赛沙迪一个人屈辱的抹杀了！” 听了这话，众人顿时傻了眼，面面相觑，他们第一次发现郭孟祥这么能说，而且还能说的如此大义凛然。 现在他们自己似乎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现在所从事的这份工作，一下子就变得重要，甚至光荣起来了。 只不过，马哈迪·莫哈末首相知道赛沙迪副局.长是哪个葱吗？ 吴茂才一脸的兴奋，忍不住冲着郭孟祥竖起了大拇指，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好了。 而与吴茂才此时模样，呈鲜明对比的是古拉，他已经羞愧的低下了头，如果现在地上能有个地缝的话，他真立马钻下去。 似乎刚才的那句话，已经消耗了郭孟祥大部分的能量，他摆了摆手，示意古拉赶紧滚蛋，把赛沙迪叫过来。 不过说真的，他的确是累了，刚才那段词，他昨天背了好久，这才背下来的，而且他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砸门也是一件如此消耗体力的事情。 古拉顿时如蒙大赦，冲着郭孟祥鞠了个躬，赶紧就跑了。 此时正好电梯门打开，古拉看都不看，直接一脑袋就撞了过去，他现在只想马上逃离这个破地方，实在是太恐怖了。 对于他来说，这个第三层楼大概跟地狱差不多。 可谁知道，似乎撞到了人，只听对方‘哎呀’的叫了一大声。 古拉抬起头，刚想看谁这么不长眼，可谁知道竟然是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在地上哀嚎，并且这叫声似乎有点不像他们马来西亚人。 仔细一看，古拉这才分辨出来，原来是高乔和希！ 一见是高乔和希可好，古拉原本伸出去想把人拉起来的手，瞬间就缩了回去，然后又狠狠的瞪了高乔和希一眼！ 别说拉高乔和希了，他现在只恨刚才怎么没有一脑袋撞死高乔和希！ 就是因为高乔和希，才会把郭孟祥给惹过来！ 这下可好，被郭孟祥在局里这么一闹，不仅面子丢了，甚至弄不好连赛沙迪局.长也要受到处罚！ 他此时，似乎已经全完忘了，高乔和希带着他吃香喝辣，花天酒地的那段快乐时光了，那时候他们是多么相亲相爱。 冷哼了一声，古拉一脚踢开高乔和希的脚，然后点了个八楼，他要赶紧跟赛沙迪局.长汇报去。 其他任天堂法务部的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古拉，不知道古拉为什么会这么做，这要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古拉和高乔部长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但他们也不敢问啊。 本来就被慧明他们给打了一顿，现在又让古拉给撞了个狗吃屎，脑袋重重的磕在了电梯墙壁上，高乔和希这下真是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过了数息，高乔和希这才缓过神来，抬起头他正想破口大骂，可谁知道映入眼帘的就是古拉那张冷冰冰的脸，一下子他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茫然的看了看四周，高乔和希这下更纳闷了，因为周围的人除了古拉以外，都是他的下属，跟他一起上来的，不可能撞得他。 “是谁撞得我？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抓不到！” 爬了起来，高乔和希厉声责骂道。 其他人面色微微一变，到也没有生气，在东倭哪有说下属敢生上司的气，不被甩耳光就不错了，只是这事似乎有点太诡异了。 见下属也不说话，脸色还这么怪异，高乔和希勃然大怒。 见状，下属赶紧说道：“高乔部长是……” 并且指了下古拉。 这下到是轮到高乔和希傻眼，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却似乎也没别人了，而且看古拉这张跟之前截然不同，十分不善冰冷的脸，让他不得不相信，他的确是被古拉撞倒的。 一瞬间，一股怒火顿时从高乔和希心中升起，他整日带着古拉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大把的钱扔在古拉的身上，结果可好，这古拉撞了自己，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而且还敢对他摆出这么一幅冷面孔。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古拉成天给他钱！ 不过下一息，一道念头闪过，高乔和希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冲着古拉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躬足足停顿了五六秒钟，高乔和希这才仰着灿烂的笑脸，如同向日葵盛开一般，低三下四的说道：“对不起，古拉君，是我不小心，撞到你了！” 他刚才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还有求于古拉，还指望着古拉帮他收拾小霸王那。 见状，古拉楞了一下，诧异的看了高乔和希几眼，然后冷哼了一声。 弄出这么大的事情，高乔和希就是应该向他道歉！ “古拉君，您还没有找到闹事的人吗？” 古拉既没原谅他，也没叫他起来，高乔和希索性就不起来了，依旧仰着头说话。 他约莫着古拉和赛沙迪应该已经到了，所以这才上来看热闹的。 看看吴茂才这个无赖面对赛沙迪这样的存在，会什么模样？能继续嚣张的起来吗？ 最好是能看到吴茂才摇尾乞怜，痛哭流涕的场面！ 可谁知道，一上来就被古拉给撞成了这样，而且还态度还这么冰冷。 听了这话，古拉瞬间一股火气涌了上来，狠狠的瞪了高乔和希一眼，“这都是你办的好事！” 高乔和希顿时愣住了，他在意的不是古拉说话的内容以及说话的态度，而是古拉这话和态度背后的东西，他现在突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古拉君，我做错了什么，还请明示，另外对方的身份是？” 说着，高乔和希又朝着古拉重重的鞠了一躬。 古拉冷笑了一声，“你做错了什么？你错太多了！郭家，马来西亚郭家你知道吗？” 闻言，高乔和希顿时感觉眼前一黑，甚至都有些天旋地转，整个人都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的感觉。 马来西亚郭家，这么出名的存在，他怎么会不知道。 过了数息，高乔和希缓过神来，颤巍巍的说道：“豐益国际和香格里拉的那个郭家？小霸王怎么可能跟那个郭家拉上关系！” 他现在似乎还抱着一线希望。 因为，他着实不相信小霸王竟然能和郭家拉上关系。 见高乔和希一幅死不相信的模样，古拉冷笑了一声，“我告诉你，现在正在砸门的那个年轻人，就是郭家第四代成员，我们前任局.长，现任副部长的亲儿子，你说是不是那个郭家。” 此话一出，高乔和希不由的双脚一软，一屁股坐在了电梯地板上，双目无神的看向电梯顶。 任天堂进入东南亚也有十年了，他怎么会不知道郭家在马来西亚的实力。 且不说郭家在马来西亚错综复杂的关系，就拿经济实力来说，郭家下面一个豐益国际的市值，就顶的上他们七八个任天堂了，香格里拉酒店也能值三四个任天堂。 而且这样的企业，在郭家有好几个。 不过这下，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郭孟祥如此的嚣张疯狂，而专利局的人别说拦了，连吭声一下都不敢吭声，以及自己指使他们，他们都一动不动的原因了。 前任局.长，现任副部长的儿子，他们敢拦吗！ 完了！ 彻底完了！ 高乔和希的心中满是绝望，有郭家帮忙，他的所有算计和安排都显得那么的可笑！可怜！ 他也总算知道吴茂才当时说，一分钱都不会赔给他，以及压根不打算跟他谈的底气何在了。 有郭家撑腰，小霸王有这个资本！ 而且他也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古拉撞得他，最终却是古拉勃然大怒，他还要向古拉低头道歉的原因了！ “叮！” 电梯终于到了八楼，古拉看都不看一眼高乔和希，径直走了出去，他要赶紧向赛沙迪局.长汇报这件事情。 看着古拉头也不回，高乔和希狠狠一咬牙，也立刻追了上去，或许见了赛沙迪之后，还有一丝的希望。 而且总不能拿了他的钱，一点事情都不办吧！ 这么多钱，就算是打了水漂，他也要听个响才行！ 高乔和希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有冲着小霸王的，也有冲着古拉和赛沙迪的。 第六六六章 这两人高兴的……太早了！ 赛沙迪醉眼朦胧，脑袋一点点的听着秘书古拉的汇报，高乔和希等人进来的时候，还专门站起来，踉踉跄跄的闹着要给高乔和希倒酒喝。 虽然鄙视赛沙迪已经喝成这样，还要在办公室继续喝酒的行为，但能被赛沙迪如此热情招待，高乔和希刚才被古拉狠狠欺辱一顿的受伤心灵，瞬间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高乔和希眼睛的余光瞥了古拉一眼，一道如同毒蛇般的阴毒光芒闪过，等这件事过去，他要古拉好看！ “事情就是这样了，然后……然后郭孟祥还叫嚣着，让您去见他。” 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汇报给赛沙迪之后，古拉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旁，等待其决定。 不过让他有些奇怪的是，这已经火烧眉毛了，赛沙迪，他的大局.长啊，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竟然还有闲情雅致继续喝酒，太淡定了点吧。 并且局.长对待高乔和希的态度，让他不由的心里一咯噔。 局.长既然已经知道就是因为高乔和希才把郭孟祥给招惹来的，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还跟高乔和希嘻嘻哈哈的？ 他此时心中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局长对高乔和希会是这么个态度，他刚才应该对高乔和希更客气，更友善一点才对。 之前他真以为，局长会从此之后再也不待见高乔和希，甚至恨上高乔和希，所以这才做出那样的举动。 看着高乔和希和古拉都一幅如临大敌，甚至惶恐不安的模样，赛沙迪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哪还有刚才醉的不省人事的模样。 赛沙迪笑呵呵的对着高乔和希说道：“高乔君，不要这么担心在意，至于郭孟祥？” 说到这，他轻笑了一声，嘴角抹过一丝不可置否的玩味笑容。 过了数息，赛沙迪面色微微一寒，声音带着些许冷意的说道：“现在不过是郭孟祥小儿家家在胡闹罢了。” 闻言，高乔和希和古拉不由的神情一怔，有些惊异的看着赛沙迪，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赛沙迪竟然会以这样的口吻来评价郭孟祥的行为，以及郭孟祥。 这跟他俩想象的真不一样，在他俩想来，听到这事之后赛沙迪肯定是要又气又怒，又恐又惧的，甚至出现低三下四祈求郭孟祥原谅的景象，他俩都不奇怪。 没办法，在马来西亚，郭家绝对是他们这些人招惹不起的庞然大物，甚至不说整个郭家，就连郭孟祥的亲爹单拎出来，都不是他们能招惹起的。 “现在不管他，让他随便砸，等砸的差不多了，气消了，我跟他聊几句天，这事也就没了，他总不能连我这个做叔叔的面子都不给吧？”赛沙迪笑着说道。 叔叔？ 这下高乔和希等人更加凌乱了，如果是平常吧，赛沙迪在郭孟祥面前拿个大，自称个叔叔，绝对没问题，可现在郭孟祥已经打上门来，明摆着是不给赛沙迪面子，这会再自称叔叔，是不是有点自取其辱的意思？ 而且聊几句，这事真就能这么算了？ 高乔和希不由的咂摸赛沙迪这句话，而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以郭孟祥这次的架势，显然是没有什么善罢甘休的意思。 那赛沙迪这话岂不就等于说，是他准备妥协，答应郭孟祥的要求了！ 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如果赛沙迪不答应郭孟祥的要求，怎么可能说聊几句就算了，至于说让郭孟祥退让，他没觉得赛沙迪在郭孟祥这里有这么大的面子。 一下子，高乔和希看向赛沙迪的眼神也变得不对起来了，虽然他也清楚，如果真郭家出手，赛沙迪万万没有说替他继续硬顶的可能。 但这赛沙迪也不能如此轻易的就投降了吧！ 他现在真感觉自己那一个亿日元是喂了狗！ 突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古拉神情微动，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您说，这事是郭孟祥自己的私自行为？跟郭家没有半点的关系。” 赛沙迪看了古拉一眼，赞许的说道：“还行，不算傻到底。” 紧接着赛沙迪自言自语道：“郭孟祥这次做事如此的莽撞，跋扈，怎么也不可能是郭家的做事风格，肯定是小霸王的人不知道怎么搭上郭孟祥这根线，并且许了什么好处，而郭孟祥怕直接找我，我不答应他的要求，于是索性就闹了这么一出，逼我答应。” “这事郭副部长肯定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说不定还要打郭孟祥的屁股。”赛沙迪自信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他们专利局也是马来西亚内阁下属部门的组成局，正儿八经的马来西亚机关.部门，被郭孟祥这么闹上一通，肯定面子不好看。 而面子最不好看的，当然是前任局.长大人，郭孟祥的亲爹，郭孔熙了。 要说专利局，也是他郭孔熙的地盘，现在却被他的亲儿子，郭孟祥在这大闹一场，他的面子怎么可能好看。 另外他为什么判断，这事是郭孟祥自己私自做的决定，而不是整个郭家，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真是郭家想替小霸王出头的话，他的老领导，郭孔熙一个电话打过来，这事不就解决了吗，何必闹的这么大？ 毕竟不管怎么说，郭家子弟大闹专利局的事情被传出去的话，肯定是对郭家的名声有损害的。 所以说，他断定这是郭孟祥自己出的主意，背后并不牵扯郭家，甚至郭家知道之后，还要责罚郭孟祥。 不过他到是挺佩服小霸王的人，真不知道给这郭孟祥灌了什么迷魂汤，许了什么好处，竟然能让郭孟祥如此的卖力，如果这些好处给他的话，他未必不能把小霸王专利证书给发下去。 毕竟高乔和希这边的好处已经被他几乎榨干了，不可能再有什么大的好处给他了，而小霸王却还是新鲜血液，实力充沛。 而且他听说这个小霸王东南亚公司的母公司，在华夏的体量并不比任天堂小多少，想必还是能弄出来不少好处的。 听赛沙迪这番话，古拉不由的眼前一亮，开口说道：”局.长还是您厉害，我现在越想也越觉得这事是郭孟祥自己在强出头，跟郭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如果郭孟祥的行为跟郭家没关系，甚至未来还会受到郭家的责难，他们又有什么好怕的？ 毕竟假如脱去郭孟祥，郭家子弟的这层光环，郭孟祥连他都比不过，他是正儿八经的马来西亚政府工作人员，并且作为秘书，晋升的可能和机会比一般人都大的太多了，说不定过几年就是领.导了，而郭孟祥就是一个平头百姓而已。 他现在对赛沙迪真是敬佩的不能再敬佩的，也总算知道为什么赛沙迪之前能这么淡定淡然的原因，更知道赛沙迪为什么能击败那么多竞争者，成为专利局排名第一副局.长，高，真是高！ “你啊，多历练两年，也能有我这番眼界能力，说不定以后你很有可能接我这个位子，我看好你！”赛沙迪轻轻拍着古拉的肩膀说道，似乎是在循循教导，但眼中的得意却怎么都瞒不住。 听到有可能接赛沙迪的位子，古拉的骨头瞬间轻了好几两，有点飘飘然的感觉，原本挺高挑的身形瞬间佝偻了下来，就是为了让赛沙迪拍肩膀的时候，胳膊不用抬那么高。 可其乐融融，稳操胜券的两人都没发现，一旁的高乔和希面色有些怪异。 他觉得这两人高兴的……太早了！ 虽然他也搞不清为什么郭家会这么做，但他可以肯定，郭孟祥现在的所作所为，绝不可能是郭孟祥的私自行为，而是郭家在背后指使的。 如果这事是郭孟祥自己的行为，那辆劳斯莱斯又是怎么开出来的？ 而且他可是亲眼看见，一个郭家的第三代，跟他年龄差不多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陪着方辰走进的加盟店。 至于说郭孟祥这样的存在，只配跟方辰的秘书和保镖待在一起，在外面堵住他而已。 并且还要知道，郭孟祥可没资格在那辆劳斯莱斯上坐着的。 郭孟祥这么一个被打发到外面站岗，连主车都坐不上去的人，今天闹着一出戏，怎么可能都是郭孟祥自己的主意。 郭家！ 肯定这一切都是郭家主使的！ 至于说郭家为什么会把事情闹这么大，甚至已经到了宁愿伤专利局三千，自损郭家八百的程度，也全然是因为在讨好方辰而已。 如果事情不闹大的话，郭家又怎么能得到方辰更多的人情！ 一下子，高乔和希如同得到高僧大德醍醐灌顶一般，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及其中所有的关节都想的清清楚楚了。 不过下一瞬，一股巨大的寒意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连在马来西亚，甚至整个东南亚横行无忌的郭家，都要讨好方辰，那方辰的实力又是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那自己这段时间的谋划，岂不是完全竹篮打水一场空，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六六七章 可怜！可笑！可恨！ 想着想着，高乔和希的嘴角抹过一丝苦笑。 此时，他的心中满是悲凉，自己这两个月的辛苦谋划，其实在这个念头刚出现的一刻，就已经可以宣告失败了。 这真是可笑！可怜！可恨！ 他甚至已经想到，方辰在提起他的时候，完全就如同在讲笑话一般。 不对，方辰压根就不会提起他。 从之前，方辰连他看他一眼和他说句话，都懒得看，懒得说，完全将他视若空气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提到他。 他这样的存在，对于方辰而言，完全就是不值一提的无名小卒，甚至蝼蚁一般的存在。 无意识的晃动了一下脑袋，看到依旧在兴高采烈，相互吹捧的赛沙迪和古拉两人，高乔和希突然感觉心里好受了不少，甚至充满了优越感！ 虽说自己的下场已经如此凄惨了，但是比起赛沙迪和古拉这两个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自得其乐的傻子，却不知道强多少。 突然一道念头闪过，高乔和希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应该告知赛沙迪一声。 不过很快，高乔和希的眼中闪过一丝如同毒蛇一般的阴狠光芒，他决定不告诉赛沙迪。 之前赛沙迪以为这事是郭孟祥自己的私自行为，都已经决定要抛弃他，投降了。 要是现在知道这事是郭家主使的，那岂不是立马就要抱着郭孟祥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认错了。 也就是说，不管告诉还是不告诉，小霸王都已经赢定了！ 在这情况下，他为什么要告诉赛沙迪两人？ 他没有理由的，不管是冲着古拉在电梯间对自己这么不客气，甚至侮辱自己，还是说冲着赛沙迪这么轻易的就打算投降，他都没理由告诉两人的。 一想到，自己在赛沙迪身上，足足花了一亿日元，高乔和希现在真恨不得抓住赛沙迪的领子，让赛沙迪把这钱给他吐出来！ 而且万一，他说万一他想的是错的，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那他这么一说，岂不是把唯一胜利的可能给放弃了。 说了对自己没好处，不说反而有转机，他会选择哪个，似乎已经不用多想了。 仿佛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自己旁边好像有个低气压带一般，赛沙迪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高乔和希。 见高乔和希脸上没有散去的阴霾，赛沙迪不由哈哈一笑道：“高乔君，事情还没有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小霸王的专利证书发不发的决定权不还是在我们的手中吗，我等会跟孟祥好好谈谈，看他能不能不帮助小霸王，无非就是钱的问题吗，我相信如果能够说服孟祥的话，你在钱财方面是不会吝啬的。” 赛沙迪目不转睛的看着高乔和希，其中似乎闪烁着真挚的光芒。 不过他的确也没说假话，等会郭孟祥气消了，上来跟他谈的时候，他的确会劝郭孟祥放弃帮小霸王的，可如果高乔和希出的筹码不够，或者说郭孟祥不肯这么做，非要他把小霸王的专利证书发下去。 那他就不好意思了，只能按照郭孟祥说的做。 在他心中，郭孟祥的地位可比高乔和希重的多，得罪高乔和希也就得罪了，高乔和希又能怎么样自己？ 可如果得罪了郭孟祥，那就不好说了。 别的不说，郭孟祥在郭孔熙的耳边说他几句坏话，那都足够他受的了。 八嘎！马鹿！ 高乔和希此时心里已经把赛沙迪给骂的狗血淋头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赛沙迪是怎么想的，这分明就是想继续再敲他一笔钱。 而且这事成不成的，不最终还是要看赛沙迪自己怎么想的。 心中冷哼了一声，高乔和希他现在越发的觉得，自己不告诉赛沙迪的想法是对的，他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让赛沙迪脱身！ 念头一转，高乔和希哈哈大笑道：“赛沙迪局.长你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要那个郭孟祥可以改口，不帮助小霸王，这钱上面的事情，我是不会吝啬的，而且到时候定然还会有你的一份辛苦钱。” 见高乔和希这么上道，赛沙迪的眼睛不由的眯成了一条线，满是得意，甚至都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不知道是刚压下去的酒意又涌上来了，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高乔君，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不会让你的钱白花的。”赛沙迪拉着高乔和希的手，一语双关的说道。 强忍着心里的恶心，高乔和希也笑着说道：“赛沙迪局.长你办事，我放心。” 此时，不约而同，办公室中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在两人的各怀鬼胎，虚与委蛇之下，气氛顿时被推向了高潮。 又热情洋溢的聊了几句所谓掏心掏肺的话，赛沙迪对着古拉吩咐道：“你去吧，看时机差不多了，就把郭孟祥给我请上来。” 古拉赶紧点了点头，然后又朝中高乔和希赔了两声笑，似乎是在为电梯间的事情道歉。 看刚才高乔和希和赛沙迪局.长两人其乐融融的模样，古拉真是肠子悔青了，只能想办法尽力弥补了。 高乔和希似乎完全没看见一样，依旧在笑呵呵的正对着赛沙迪。 见状，古拉只得先退下去了，恶了高乔和希也就恶了高乔和希，以后再想办法弥补，谁让自己刚才在电梯间做的太过分了。 然而此时三楼，那位站出来指责郭孟祥的，专利局资深职员巴鲁比尔正一脸苦笑的在前面带路，如同监.狱里的犯人一般。 至于说郭孟祥和吴茂才两人，自然是押送犯人的狱.警了。 刚才停手之后，很快一股巨大的疲倦袭来，郭孟祥真感觉累了，而且他觉得这样砸门的效果应该已经差不多了，不用再砸了。 毕竟门砸坏了，最终还是他老爹拨钱更换。 虽说他是奉命办事，按理砸坏多少都跟他没关系，但老爹对儿子，哪有什么道理可讲，打了也就打了，他还能怎么办？ 想了一会，他突然想起来，小霸王专利证书的事情。 一问之下可好，小霸王专利证书根本就不是被卡住了，而是专利局压根就没给小霸王办手续，走流程。 小霸王的申请资料，到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办公室里的犄角旮旯里扔着那。 郭孟祥顿时急了，赶紧指挥这帮人给他找小霸王的资料去。 不过还好，在预审办公室的里找到了小霸王的申请资料。 至于说现在他是在干嘛，自然是让巴鲁比安带着他，去各个办公室走流程去。 对于此，巴鲁比安是不愿意的，可谁让郭孟祥就认准的他，他感觉郭孟祥是在报复！报复他小时候，害得郭孟祥被打了一顿。 郭孟祥大大咧咧的走进初审流程办公室，里面的工作人员见状，不由的浑身一哆嗦，瞳孔放大，如同看到什么大魔王一般。 不过郭孟祥今天的所作所为，以及以前小时候干的那些事情，真跟大魔王没什么区别。 随意的走到一张办公桌前面，郭孟祥径直说道：“你们HEO那？” HEO是马来西亚政府人员的级别，意思是高级执行官，大概就相当于办公室主任的意思。 “出去了，不在。”办公桌后的那人，颤颤巍巍的说道。 “这么巧？”郭孟祥低头瞅了那人一眼，狐疑道。 被郭孟祥这么一看，那人更加恐慌，甚至被吓的眼泪都要流出来，赶忙说道：“真的！” 见这人的模样，不像是在骗他，应该是真不在这里，而且他量这间办公室的HEO也没胆子敢躲着不见他。 不过，这要是人不在的话，真就麻烦了，郭孟祥轻轻的摸了摸下巴。 他在专利局玩了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专利证书这种东西，必须走完流程，盖完各个环节办公室的公章，最终主管专利审批的副局.长签字，然后归入档案室里才能生效。 如果单纯只是拿个专利证书，而档案室里却没有这些东西的话，那岂不是跟个假证似的。 他闹了这么大，就给小霸王弄了一个假证，他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啊。 公章？ 突然灵机一动，郭孟祥径直说道：“你们办公室的公章在这里吧，你不要告诉我，你们HEO连公章也带走了。” 那人楞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袭来，但他哪有胆子敢跟郭孟祥说谎，只得说道：“在，在的，在我们HEO办公桌的抽屉里。” 郭孟祥让那人指了下HEO办公桌在哪里，然后便走了过去，拉开抽屉，翻了几下，就看到了一枚公章，打开印泥，他直接在小霸王的申请表重重的盖了下去。 天哪！ 众人都傻眼了，巴鲁比安甚至都捂住了嘴，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郭孟祥竟然就这么拿着公章直接盖了上去！ 甚至太胆大！太嚣张！ 这事如果传到报纸上去的话，他们真不敢想象外界会怎么评论，毕竟这公章可代表的是公权，岂是郭孟祥能随便盖的，甚至平日里，他们得不到授权的话，也是连碰都不敢碰的。 第六六八章 最后的决战就要打响了！ 看着众人一脸恐慌的模样，郭孟祥冷笑了一声，如果这事只有他一个人，他肯定不敢这么肆意妄为，但既然有家里在给他兜着底，他还怕什么？ 以家里的实力，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肯定不会见报的，甚至连一点风声都不会传到外面去。 “这事，我相信你们是不会往外面瞎胡说的，是吧？”郭孟祥一脸微笑的看着众人。 此时郭孟祥的微笑，就如同初春的阳光一般，明媚温柔，仿佛能给人带来无穷的希望一般。 而众人却不由的浑身一哆嗦，遍体生寒，他们现在的感觉简直跟站在冰窖中一样。 “嗯？” 见众人不说话，郭孟祥轻哼了一声。 众人赶紧如同小鸡叨米一般连连点头，没有一个敢说个不字的，毕竟他们很清楚，跟郭孟祥过不去，那就是跟自己的饭碗过不去。 郭孟祥满意的点了点头，拿着申请表就准备朝着下个办公室走去。 而此时，巴鲁比安却喊道：“申请表上的主管签字，还没签那。” 郭孟祥低头瞅了一眼，盖章的旁边，还真有个签字的地方。 “你们的主管叫什么？”郭孟祥拿起笔说道，显然是打算连主管签字都自己来了。 被问的那人，吱吱呜呜的说道：“卡马鲁丁查化·阿兹拉。” 郭孟祥轻轻点了点头，正准备提笔写的时候，巴鲁比安又开口道：“您还是让他们签吧，毕竟他们更熟悉一点，名字写错了就不好看了。” 听了这话，办公室原来的人员，不由的看了巴鲁比安一眼，眼中隐藏着道道愤怒！ 巴鲁比安这是在拉他们下水！ 真是用心险恶！ 而巴鲁比安对于这些眼神完全视而不见，神情平静，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他心中冷笑，一群傻子，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抱着有脱身的可能！ 如果真追究起来，固然郭孟祥要倒霉，而他们这些人又岂能跑的了？ 他是带路的，其他人是给郭孟祥指出来印章在哪的，没一个能脱得了干系。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做，第一是讨好郭孟祥，毕竟如果真出了事，能救他们的只有郭孟祥，赛沙迪不落井下的就是好的了。 另一个则是彻底拉办公室这些人下水，只有这投名状交了，大家才是一家人，不怕有人告密。 此时这签字就是投名状。 而且说真的，谁也不清白，这种给别人办私事，偷偷拿印章盖，自己替主管签字的事情，他敢说他们这些人都做过。 郭孟祥很快也明白了其中的关节，赞许的看了巴鲁比安一眼，他现在觉得巴鲁比安能在这专利局安安稳稳的待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几个人有些推三阻四，但在郭孟祥冷峻的面孔下，没过多久就彻底溃败投降了，胆战心惊的签下了主管的名字。 紧接着，郭孟祥如法炮制，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没过多久就把申请表上该签字的地方给签满了名字，并且还把所有人都拉上了自己的战车，下不来的那种。 此时打听到，郭孟祥正在四楼找人签字的古拉，战战兢兢，硬着头皮凑了过去。 古拉刚问了声好，这边还没有说话，郭孟祥瞅了古拉身后并没有赛沙迪的身影，不由的眉头一皱，厉声问道：“我让你把赛沙迪给喊过来，赛沙迪人吗！” 古拉本来就紧绷着的心弦，瞬间又咯噔了一下。 过了数息，古拉这才吱吱呜呜的说道：“赛沙迪局.长想请您去办公室一谈。” 郭孟祥眉头一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赛沙迪并不想下来是吧？” 见状，古拉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赛沙迪局.长身体有些不适，希望您能上去见他，而且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您谈。” 而看郭孟祥依然是一幅不为所动的模样，古拉只得接着说道：“您如果能上去的话，小霸王游戏机的事情也不是不能商量。” “另外其实您误会了，赛沙迪局.长真的没有说故意卡着小霸王游戏机的专利申请，您看看之前这申请表上一个印章签字都没有，而且也不在赛沙迪局.长的办公室里，按照流程来说，这专利申请还没到需要赛沙迪局.长签字同意的时候，您说这事怎么能怪赛沙迪局.长，要怪也只能怪预审办公室。” 这话古拉越说越顺溜，甚至他自己都已经有点信了，这事跟赛沙迪无关。 听了这话，郭孟祥顿时笑了，上下打量了古拉一眼，神情玩味的说道：“赛沙迪真是找了个巧舌如簧的好秘书，这话说的我差点都信了。” 以马来西亚政府机关的办事能力和效率，古拉说的事情的确有可能，或者说发生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但要知道，小霸王为了这个专利证书，可是找人和花钱了。 平常不花钱还能办下来的东西，现在又找人又花钱的，却还是扔在了预审办公室中，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再者，赛沙迪在这件事上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做了什么，甚至说了什么样的话，他昨天都已经一清二楚了。 而且他也听出来古拉刚才的话外之音了，赛沙迪请他上去，其实就是要给他钱的。 如果平时的话，看在赛沙迪和钱的面子上，他说不定就从了。 可今天，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赛沙迪不知道在他敌对面的是怎样一个恐怖的存在，郭孟祥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见郭孟祥一动不动，似乎陷入思考之中，古拉不由的面色一喜，赛沙迪局.长果真是料事如神，提的条件真的打动郭孟祥了。 虽然他现在也不怕郭孟祥，知道今天只是郭孟祥他一个人，并不代表郭家，但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可谁知道，下一秒，郭孟祥的脸上瞬间挂满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森森的寒意，“古拉，我就问你一句话，赛沙迪究竟下来不。” 没想到郭孟祥竟然会突然变脸，古拉脸上的笑意也瞬间被冻结了，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甚至心中画满了无穷的问号，刚才不还有转机的吗，现在怎么突然就又变了。 过来数息，正所谓恶从心中起，怒自胆边生，既然郭孟祥给脸不要脸，那他也不客气了。 古拉狠狠一咬牙，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郭孟祥，一字一顿的说道：“请您不要丢郭副部长的脸，我相信您现在的所作所为，如果郭副部长知道后，会不高兴的。” 此话一出，郭孟祥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一个在他眼中蝼蚁般的人物，竟然敢拿他父亲威胁他！ 不过很快，郭孟祥不怒反笑，并且越笑越大声，‘哈哈哈’的笑声如雷震耳，响彻整个楼道！ 众人一脸懵逼的看着郭孟祥，不知道古拉把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郭孟祥为什么还会笑，而且还笑的这么大声。 只有古拉脸色惨白，他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甚至冥冥中还有一丝大难临头的感觉，好像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他此时有种电视剧，电影中主角把封印妖魔鬼怪封印解开的错觉。 过了许久，郭孟祥笑容猛然一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古拉，看的古拉浑身不自在，如同被鬼神盯上了一般。 郭孟祥唏嘘的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行了，你现在可以滚上去了，告诉赛沙迪，他完蛋了，而且也包括你！” 古拉嘴巴张了几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郭孟祥的态度这么强硬，这让他怎么说下去。 没办法，他只得扭头走了，甚至他心中有些发狠，他一会一定要把郭孟祥的话全部告诉局.长，甚至还要添油加醋一番，并且敦促局.长向郭副部长打电话，狠狠的告郭孟祥一状，看到时候，郭孟祥还能笑得出来不！ 见古拉已经走了，郭孟祥随便挑了个办公室，把人轰出去，便掏出了手机。 众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们已经闻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最后的决战就要打响了。 此时正和方辰聊得眉飞色舞，兴高采烈的郭孔城听到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不由眉毛一挑，然后径直按下了通话键。 “五叔，赛沙迪不就范，而且他的一个小秘书还威胁，要告我爸去。”电话那头传来郭孟祥的声音。 “行了，我知道了。”郭孔城风轻云淡的说道，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紧接着，郭孔城又打了个电话，也是说了两句话，便匆匆就挂了。 郭孔城收起手机，然后一脸歉意的向方辰说道：“孟祥办事不利，还望方总谅解，不过事情马上就解决了，最多不超过十五分钟，我拿项上人头向您担保，小霸王游戏机的专利证书一定会出现在您面前。” 方辰轻轻摆了摆手，“郭总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客气了，郭总这是在帮我的忙，且不说稍稍的等待不算什么，哪怕就是事情没办成，我也要记着郭总的情谊才对。” 第六六九章 胜利的果实 郭总的情谊。 听到这五个字，郭孔城顿时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今天闹了这么一大出戏，甚至为什么连刚才郭孟祥给他打的这通电话都是在演戏给方辰看，为的不就是这五个字吗。 要知道，他刚才打电话出去，也是给他的二哥，郭孟祥的父亲打的电话。 如果不是刻意让方辰听见，知道这件事还是有难度的，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他为什么要安排郭孟祥打这通电话给他。 难道郭孟祥自己就不会联系自己的亲爹吗？ 不过说实话，他自己都些闹不清，自己的父亲，郭鹤年，这位东南亚首富，世界糖王为什么非要安排这么一出戏来。 方辰的人情难道就真的这么值钱吗？ 能值得他们郭家如此小心翼翼，甚至故意安排这么多阴谋算计吗？ 他觉得自己能亲自来接方辰，就已经足够了，代表了郭家莫大的诚意了。 并且晚宴的时候，父亲还要请东南亚的各路大亨一起过来给方辰接风洗尘，这动静实在是太大，太给方辰面子了，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明天马来西亚日报的头版头条了。 越想郭孔城就越迷茫，最终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晚上方辰赴宴之后了，希望父亲能够真的在晚宴之后告诉他答案是什么。 而此时，郭孔城却没有注意到，方辰的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或者大言不惭一点，说是智慧的，洞悉一切的光芒也行。 楼上，郭孟祥也正好收起了电话，对着吴茂才笑着说道：“茂才哥，咱们等五分钟再上去，让赛沙迪盖个章，这专利证书就到手了。” 然后郭孟祥的嘴角扯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可以肯定，赛沙迪这次死定了！ 其实，最初安排这出戏的时候，家里也考虑过是不是留赛沙迪一命，虽说斩了赛沙迪给方辰出气，效果是最好的，但家里却有不同的意见，尤其是自己那位亲爹，他觉得赛沙迪在给他当下属的时候，做的不错，还算是听话，几乎能算作他们郭家的外围成员。 为了讨好方辰，就主动斩了自己人，这实在是太下作了点。 所以就给赛沙迪留了一条生路，如果他这边闹起来，赛沙迪就立刻能够自知理亏，赶紧认错，把小霸王的专利证书发下来，或者说没有陷得太深，顽抗到底，那赛沙迪顶多就是会被警告一下而已。 可现在…… 郭孟祥轻轻摇了摇头。 吴茂才故作矜持的点了点头，但心中已经热血沸腾了，他喜欢这样的场面，虽然有些欺负人意思，但是他真的很喜欢。 再说了，谁让这什么，叫赛沙迪的，自己作死，卡他们小霸王游戏机的专利证书，这要是在俄罗斯的话，赛沙迪现在已经死无全尸了。 不过，这种事情，在俄罗斯好像也不可能发生的，对吧。 经过那次事件之后，在俄罗斯已经没人会不给方先生面子了。 而此时，办公室八楼。 听完，古拉添油加醋之后的汇报，赛沙迪本来刚喝了酒，气血上涌，面色泛红的脸更加红了，一片赤红，鲜艳欲滴，就如同火烧的一般。 狠狠的把酒杯摔到了地上，赛沙迪勃然大怒道：“这小子不给我这个当叔叔的脸面，就别怪我这个当叔叔的，不给他脸面了！” 真是气死他了，郭孟祥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劈头盖脸的骂他，说他什么对不起马来西亚人民，对不起马哈迪·莫哈末首相，对不起这数以百计的专利局工作人员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 真是见了鬼了，马哈迪·莫哈末首相知道他赛沙迪是谁吗？ 如果他的名字能入马哈迪·莫哈末首相的耳朵，他还用得着在专利局这么一个清水池里面当什么局.长，而且还不是正的！ 但这些他都忍了，好言好语的请郭孟祥上来，并且还打算给郭孟祥钱，甚至如果郭孟祥真是硬着脖颈，非要这么帮小霸王，他也可以退一步，把高乔和希给放弃了，让小霸王的专利证书发下去。 可现在郭孟祥一点点的脸面都不给他，那就不要怪他了。 而谁也没注意到，高乔和希轻轻的品了一口杯中的清酒，嘴角微翘，仿佛大仇得报一般，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几乎跟他想象的一模一样。 等吧！ 过不了多久，赛沙迪和古拉就被彻底打入了尘埃，并且永世不得翻身，让他们刚才那样对待他！ 高乔和希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 不过下一瞬，高乔和希神情一滞，他现在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好像他也不是什么胜利者，之前针对方辰的算计全部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输了！ 而且还输的如此之惨！ 他现在已经可以想象到，过不了多久，得到专利证书的小霸王，将对他们任天堂，索尼，世嘉三家游戏机企业发动什么样的致命攻势！ 到那时候，他们三家将彻底的失去马来西亚市场，甚至东南亚市场！ 高乔和希绝望的一口把杯中的酒，全部灌进嘴里，他的神情无比痛苦，刚才还香甜可口的美酒，现在已经变成了确确实实的苦酒！ “你现在给保安队打电话，看看这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长时间，一个保安的人影都见不到，如果三分钟内，他们不能把郭孟祥拿下的话，那他们全部都给我滚蛋吧！”赛沙迪怒声说道。 古拉面色一喜，赶紧连连点头，终于可以报仇了，等会他到是要看看郭孟祥是不是还能这么嚣张。 “另外，我现在立刻给郭副部长打电话，通报郭孟祥今天的所作所为……” 而此时，办公室的传真机，突然运行了起来，嘎吱嘎吱的作响，打断了赛沙迪慷慨激昂，无比愤怒的讲话。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传真机，神色有些诧异，这传真机响的实在太是时候了。 “大概是上级领导又有什么文件传来了吧。”古拉一脸轻松的走了过去，每天这个传真机都要响十几次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废话，放在那里一百年都不会执行的文件。 有时候他都想把自动接收给关掉，可最终还是不敢，毕竟万一上级的重要文件没接到的话，那就麻烦了。 随意的拿起传来的A4纸一看，古拉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眼睛瞪大，一脸惊恐的看着手中的文件，甚至就连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仿佛手中拿的不是一张普通的A4纸，而是远古恶魔的契约。 过了数息，感觉有些不对劲，赛沙迪眉头微皱，沉声说道：“古拉，你在干什么，不重要的文件放一边就好了，现在赶紧通知保安去。” 赛沙迪这话如同开启阿拉丁神灯的咒语一般，古拉似乎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想要扭过头去，可却发现真的做不到。 刚刚一动，整个人就如同倒塌的雕塑似的，直接摔到了地上，两者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雕塑倒在地上，会碎成无数个碎石，而古拉则变成了一摊烂泥，仿佛全身的力气，甚至就连骨头都被莫名的存在给抽走了一般。 他神情绝望的看着手中的A4纸。 “古拉，你怎么了，你在搞什么鬼？快来人，把古拉给扶起来。”赛沙迪有些恐慌的冲着高乔和希等人高声喊道。 可谁知道高乔和希的脸色突然一变，嘴角微微一撇，一脸狞笑的看着赛沙迪，看的赛沙迪心里猛然一咯噔，他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他现在骤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变的他不认识了，陌生了，他仿佛来到了什么奇特的世界。 要不然怎么会古拉拿个文件就突然倒下了，而高乔和希竟然会用这种目光看着他。 在他的眼中，高乔和希看他的目光，一直都是和善的，谦卑的，谄媚的。 并且高乔和希手一伸，还阻止了他的下属去救人。 没办法，赛沙迪只得自己踉踉跄跄的朝着古拉走过去，蹲下来，托起古拉的脑袋，然后顺着古拉的眼神向A4纸看了过去，他倒要看看这A4纸上，究竟写了什么东西！ 这一看他也石化了，瞬间面若死灰！ 只见A4纸上就短短写了一句话：现在查实，专利局副局长赛沙迪.莫哈末安努亚严重违反法律法规，现命令专利局赛夫丁阿都拉.雷杜局长依据有关规定给其予以撤职处理，并且交予警.方处理。 落款是能源、工艺、科学、气候变化及环境部部长，鲁丁莫哈末.沙烈斯拉。 不！ 不！这不是真的！ 赛沙迪在心中大声的咆哮着！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竟然是一份他的撤职文件！ 但文件上清晰的公章，以及他熟悉的签名，却在清楚的告诉他，这份文件的真实性！ 瞅了一眼文件上的内容，高乔和希唏嘘摇了摇头，太狠了，真是太狠了，一下就将赛沙迪置于死地了！ 不过，如此一来，到是让他对郭家在马来西亚的能量再次有了清晰的认知。 而就在此时，赛沙迪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只见郭孟祥和吴茂才两人，大摇大摆，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头颅高高的扬起，就如同胜利者来摘取属于他们的果实一般！ 第六七零章 都解脱了！ “你！你不得好死！”赛沙迪指着郭孟祥，十分愤怒的说道。 现在可以说，就算是把郭孟祥千刀万剐了，都不足以消除他对郭孟祥的恨意！ 他的金钱，他的事业，甚至他的自由都没了，都是因为郭孟祥没了！ 郭孟祥面无表情的看着赛沙迪，对于赛沙迪的话完全不在意，在他眼中这不过是败犬之吠而已。 没想到郭孟祥的神情竟然如此平静，赛沙迪不由的怔了一下，现在的郭孟祥跟刚才古拉描述的可是截然相反，判若两人。 在古拉的话里，郭孟祥简直就如同一只暴怒的霸王龙，甚至他刚才还为如何安抚郭孟祥思考了半天，可现在郭孟祥哪有半点需要安抚的模样。 过了数息，赛沙迪突然恍然大悟，再次指着郭孟祥，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不是一个人！” “郭家！” “对！郭家！绝对是整个郭家都在你的身后！” 紧接着，赛沙迪面色惨白，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败了，而且还败的这么一塌糊涂。 就是因为他估错了郭孟祥的身份，他以为自己让郭孟祥撒撒气，然后再谈谈条件，给郭孟祥弄点钱，最多就是答应郭孟祥的要求，这事就完了。 哪知道郭孟祥是代表郭家来的！ 有这封罢免他的文件就是最好的证明。 想要罢免他，并且还是以部长名义下的文件，这绝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想要做到的话，别说郭孟祥了，就是郭孟祥他亲爹，郭孔熙不付出巨大的代价也很难做到。 赛沙迪如丧考妣，如果早知道郭孟祥是代表郭家来的，他在第一时间就过去道歉认错了，或许这样还能挽回局面。 现在完了，都完了！ 郭孟祥轻笑了一声，“亲爱的赛沙迪叔叔，你猜的没错，这次行动是家里安排的，至于我？”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然后这才接着说道：“只是一个小小的马前卒而已，甚至为了这件事情，我的亲五叔都在下面等着那。” “郭孔城！”赛沙迪不敢相信的惊叫道！ 从郭孟祥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赛沙迪整个人瞬间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瘫在了地上。 虽说郭孔城和郭孟祥一样都是郭家的人，但却要知道郭孔城是郭家名正言顺的下一代掌门人，别说郭孟祥这个小辈了，就是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郭孔熙在郭孔城这位郭家未来的掌门人面前都要老老实实，不敢僭越。 见状，郭孟祥唏嘘的摇了摇头，他就不说什么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的话，其实赛沙迪也真的没做错什么太多的事情，要不然自己亲爹不会打算将其保下来。 赛沙迪最大的，或者说唯一的错误就是，选错了对手。 “行了，别的就不多说了，赛沙迪叔叔，趁着你现在还没有接到正式的罢免令之前，先把这份申请表给签了吧。”郭孟祥拿出申请表放在了赛沙迪面前的地上。 看着申请表上的小霸王游戏机这几个单词，赛沙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黑，一阵红的，如同开了染铺一般，甚至流露出丝丝的恨意，他恨不得把这申请表给撕了，他之所以有现在这个下场，说是全因这个申请表而起，绝对一点都不过分。 “赛沙迪叔叔，你还是快一点把字给签了吧，这样还能体面一点。”郭孟祥催促道。 方辰和五叔还在下面等着那，他哪有时间在这里跟赛沙迪磨叽。 赛沙迪的脸色瞬间更加惨白了，郭孟祥这话分明是在威胁他，如果不签字的话，那就一点体面就不给他了。 “签，这个字，我签，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落到这个下场。”赛沙迪面色激动的说道，他就算死也要当个明白鬼。 他至今不明白，为什么郭家会如此的大动干戈，但他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单纯只是因为小霸王专利证书的事情。 并且他已经看透了，郭家摆下来的这个局，就是为了要置他于死地的。 他自认对郭家算不得什么忠心耿耿吧，但素来是郭孔熙指东，他不敢往西的。 如果仅仅是因为小霸王专利证书的事情，郭孔熙给他打个电话，他难道还敢不从吗？ 所以说，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郭孟祥摇了摇头，“赛沙迪叔叔，其实原因就只有一个，你对小霸王，或者说对小霸王的老板，方辰，方总，了解的太少了，也太轻视了。” 说到这，一道念头突然从郭孟祥的脑中闪过，他苦笑一声，“至于说这位方总拥有着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我不能跟你细说，但我能告诉你的是，除了今天的事情之外，这位方总来马来西亚是我五叔亲自去接的机，并且为了今天晚上请这位方总吃饭，爷爷还专门从香江飞了回来。” 他刚才想到，他对这位方总也不怎么了解。 赛沙迪这下彻底傻眼了，刚才郭孟祥的话如同一颗颗子弹般，狠狠的打进了他的胸膛。 从郭孟祥简简单单的数语，这位方总是什么身份，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即便不如郭鹤念这位东南亚首富，但恐怕相差无几。 赛沙迪此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这是吃了高乔和希什么迷魂汤了，竟然敢跟这样的人物作对，对于这样的人物，他连个蝼蚁都算不上，人家一个小拇指头都捏死他了。 一下子，郭孟祥之前所有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他都想明白了，郭家这分明就是要借他的脑袋，去讨好方辰。 高乔和希也目瞪口呆的看着郭孟祥，虽然他知道方辰的事情比赛沙迪要多不少，但他也没想到方辰在郭家眼中，如此的重要。 紧接着，高乔和希心中大骂，公司负责收集情报的人，都是蠢货！ 一群马鹿！ 要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收集到方辰足够详细的情报，怎么会有现在的情况产生。 早知道方辰拥有这样的实力和地位，他根本不会布下这个局，也不会因此多花这三亿日元，更不会挨这顿打了。 一想到这些无妄之灾，高乔和希的眼泪都想流出来。 “甚至为此，爷爷还专门请东南亚的各路大亨前来作陪。”郭孟祥的话又狠狠的在赛沙迪和高乔和希的心上扎了一刀。 “我输的不怨！” 过了数息，赛沙迪摇了摇头，然后洒脱的在申请表上签下自己的大名，盖上公章，行使完自己最后的权利。 郭孟祥满意的把申请表收了回来，朝着赛沙迪微微颔首致意，便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完了！ 一切都完结了！ 也都解脱了！ 几乎办公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高乔和希看着即将面临牢狱之灾的赛沙迪，心情突然变得挺好的，虽说他也很惨，但比起连自由都失去的赛沙迪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可知道，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郭孟祥突然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高乔和希说道：“对了，我忘记了一件事，这位高乔先生，你即将面临行贿罪的指控，如果罪行成立的话，你大概也要跟赛沙迪叔叔一起，去牢里作伴了。” 听了这话，高乔和希彻底傻眼了，一屁股从椅子上滑了下来，难以置信，呆若木鸡的看着郭孟祥！ 而此时，赛沙迪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眼泪和鼻涕飙飞，偌大的笑声响彻整个办公室，不知道是因为连番打击，一下子迷了心智，还是因为高乔和希也落的跟他相同结局。 方辰并没有等待太长的时间，刚跟郭孔城又聊了没几句，就只见吴茂才雄赳赳气昂昂的捧着一个大红本朝着他这边走来。 对此方辰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有郭家出手，这专利证书如果拿不到手，那才叫做不可思议那。 简单的说了几句，谢绝郭孔城请他先去家里庄园参观的邀请，方辰就与黄一和，吴茂才等人踏上了回酒店休息的路程。 一路上，吴茂才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地诉说着他们在里面的所作所为。 不过没听多久，方辰等人就回过味来，别看吴茂才讲的热闹，其实里面的事情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一个看客，或者吉祥物，更准确的来说，是个传话筒而已。 “真的，就看你这兴奋劲，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主角那。”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此话一出，吴茂才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瞬间就蔫了，不依的嘟囔道：“我这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众人轰然一笑，而方辰却注意到，一旁的黄一和神色犹豫，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方辰笑着说道。 黄一和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怎么感觉今天的事情有点不对劲。”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笑了一声，然后说道：“觉得今天是个局，专门为我做的局？” 黄一和不由的楞了一下，紧接着脱口而出道：“方总，您……您知道啊。” 第六七一章 厌恶 此话一出，车内的气氛瞬间一静，所有人都看向了方辰和黄一和两人。 “什么局，我怎么没感觉有什么局啊？”吴茂才一脸懵逼的说道，他怎么听不懂九爷和黄一和话里是什么意思。 看吴茂才这呆头呆脑的模样，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本来觉得吴茂才最近办事灵醒，进步了许多，但现在来看，想要让吴茂才真正成才还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情，到现在还一点问题都没察觉到，这要是放出去，说不出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那。 他还是先培养黄一和这种，在前世做出过不错成绩的人吧。 方辰带着些许考校意味的，对着黄一和说道：“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黄一和心中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他知道以后自己是不是能够在擎天的体系里担任更重要的职位，拿更多的钱，就要看他这次的回答，究竟能不能入方辰的眼了。 认真的思量了十几秒，黄一和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太巧了。” “太巧了？怎么个太巧法？”方辰笑着问道，神情轻松，似乎还有意无意的朝着黄一和点头。 从方辰的神情动作得到鼓励的信号，黄一和这才壮着胆子说道：“其实从这位郭总非要陪您去加盟店视察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了，郭总似乎有些热情的太过分了，有点不符合郭家在马来西亚的地位。” “而真正让我产生怀疑的是，咱们的专利证书被专利局卡住了，而郭孔城的身边正好就带着前任专利局局长的儿子，这未免有些太巧合了。”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觉得今天的事情，是郭家在故意往大的闹，要不然以郭家的实力，不至于把活干得这么糙。” “所以我怀疑，这事郭家有可能早就知道了。”黄一和滔滔不绝的说道。 方辰赞许的看了黄一和一眼，分析的不错。 “闹大了不好吗？我觉得挺过瘾的啊。”吴茂才茫然的说道。 他感觉刚才在办公楼的时候，整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到现在心跳还平静不下来。 方辰无奈的说道：“有些事情，或者绝大多数的事情，在办事的过程中，都以润物细无声为上成，跳水比赛你看过吧，办事就跟跳水比赛一样，虽说结果是一样的，都是跳进水里，但显然是水花越小的越好。” “如果水花太大，那就只能说明，要么是跳水的人能力太差，要不然就是动作的难度系数太高。” 方辰前面的话，吴茂才听的晕头雾水的，可后面这句话，他听懂了，他激动的说道：“这次事情闹的这么大，就是因为难度太大了。” “我刚才不是跟您说了，别看郭孟祥是什么前任局长，现任副部长的儿子，说话压根就不好使，连保安都不认他，而且您知道吗，咱们的小霸王游戏机的申请表，那赛沙迪和高乔和希这两个狗日的，压根就没给咱们走流程，找了好久，才在……” 吴茂才跟机关枪扫射一般，吧啦吧啦的说了好多。 “行了，打住吧，亏你还跟着郭孟祥在里面溜达了这么半天，结果什么都不知道。”听了两分钟，方辰着实是听不下去，赶紧把吴茂才的嘴给堵上了。 吴茂才顿时楞了，过了数息这才难以置信的说道：“九爷，这真是郭家布的局？” 他虽然不明白郭家哪布局了，但他能看得出方辰是什么想的啊，而且也无条件的相信方辰。 “说不定，咱们专利证书被卡住的事情，其中还有郭家动的手脚，甚至今天咱们来的事情，是郭家通知的高乔和希都一不定。”黄一和在一旁说道。 这下吴茂才彻底傻眼了，听黄一和这么一说，他怎么觉得这郭家是阴谋小人那。 “那倒也不至于，咱们专利证书被任天堂和专利局卡住的事情，郭家绝对心知肚明，但在里面插一手，到也不会。”方辰摇了摇头。 “为什么？”吴茂才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现在已经觉得郭家做什么都是有阴谋诡计在里面，今天这一切都是郭家精心策划的。 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吴茂才变得太快了吧，一会觉得郭家好的不能再好，如同天使菩萨般的存在，一会又觉得郭家坏的不能再坏，用脚底流脓，头顶长疮都不足以形容。 这真是快的连超人都追不上。 “那样做的话，风险太大了，这事如果让我知道了话，那郭家就算不是我的敌人，那也绝不会是我的朋友，而郭家的本意，甚至可以说郭家今天做的这局，最终目的就是想和我交朋友的。” “结果因为使劲太猛，过犹而不及，反而把我弄到敌对面了，这种蠢事郭家怎么会做。”方辰摇了摇头。 他可以容忍郭家有一点点的小心思在里面，但绝不会容忍郭家既当正派，又当反派，甚至连这出戏都是郭家导演的。 这岂不是把他当做傻子耍吗！ “那……”吴茂才他这次彻底懵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黄一和也不明所以的看着方辰，他今天思考一天了，总觉得郭家在这里的角色不太好。 “今天这事，顶多就是郭家早早就知道了，然后再顺水推舟一下，卖给人情给我而已，你们总不能觉得连高乔和希也是郭家安排的吧？”方辰坚定的说道。 听了这话，黄一和恍然大悟，他们小霸王和任天堂的矛盾这都明摆着的，不论这里面有没有郭家，任天堂都会来这么一出。 “那我还是有点不理解，为什么郭家会把这事做的这么糙？虽说把事情弄的麻烦一些，困难一些，可以得到您更多的人情，或者是好感，但难道郭家真不怕您知道这些因果之后，反而对郭家起什么不好的心思吗？这不就得不偿失了？”黄一和依旧不解的说道。 他如果知道有人在背后这么算计他，他一定不会对那个人有好感的。 “不怕的。”方辰缓缓说道。 “你把这件事情，看的分开一点就是了，这件事情毕竟不是郭家主导的，甚至可以说跟郭家无关。” “说个不好听的，这件事郭家即便在今天之前是知道，但就是没有告诉你，甚至今天连出手帮你都没有帮你，你能责怪郭家吗？”方辰反问道。 黄一和神情一怔，不知道该如何说了，最后只得低头说道：“责怪不得。” 他们小霸王和郭家又没任何的情谊存在，人家凭什么要帮他们，可以说郭家帮了他们，是情分，不帮的话，是本分，他没有任何指责郭家的道理。 毕竟说到底，又不是郭家卡的他们专利证书。 “可您就不觉得，这样做挺恶心的，这不是故意在挟恩图报吗？”吴茂才一脸厌恶的说道。 反正他是接受不了这种阴谋算计的事情，他感觉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尤其是一想起来，刚才自己兴高采烈的模样，他就有种想作呕的冲动。 “挟恩图报也谈不上，这事过去之后，郭家不会再提一句的，你没看刚才还在劳斯莱斯上的时候，郭孔城全程都没有提过这专利证书一句。”方辰笑道。 “其实，郭家做的这些事情，真不怕我知道。你们反过来想就明白。“ “郭家做的这些事情，并不是想告诉我，他们为了这个专利证书下了多大的力气，而是在告诉我，在他们眼中，我值得他们下这么大的力气，至于说我知道不知道郭家在背后扮演了什么角色，无所谓的。” 就如一个男孩为了追求一个女孩，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难道说女孩就不清楚，男孩做这些，就是为了娶她，然后让她为他生子的。 即便生孩子不是所有原因，但也绝对是重要原因之一。 如果把一切感情的因素都抛开，他们所做的就是一个利益交换。 正如那句话，如果不是为了繁衍，男人大概更愿意跟男人呆在一起。 追女生是件多么麻烦的事情，所有男人都清楚的很，甚至导致很多男人已经不打算继续进行这项活动了，自己单着不好吗？ 是酒不好喝？还是游戏不好玩？为什么要自己折磨自己？ 但为什么追求这样的事情，依旧无时无刻的都在发生着？ 这一切，双方都心知肚明。 这就是现实。 就如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样，自从有生物在地球上出现，就少不得利益的纠葛以及交换。 这也是他当时为什么会同意，和柳元俊，甚至李小华这些人合作的原因。 吴茂才感觉自己脑袋都炸了，九爷说的话，他怎么一个都听不懂。 到是黄一和，一幅若有所悟的样子。 “其实这些事情算不得什么，然而最悲哀的是，你没有拒绝的能力，或者与之交换的利益，这才是最糟糕的。”方辰缓缓说道。 如果一个人只是对你好，你又不知道他想要什么，那他想要的东西，绝对是你付不起的代价。 第六七二章 不要就是了 方辰轻轻的笑了一声，别看今天这事闹的沸沸扬扬，但其实不管是对于他还是对于郭家来说，这都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大约只有针鼻绿豆大，谁也不会在意。 今天发生的事情仅仅是郭家在向他传递一个善意的信号而已，郭家肯定不会以这件事情为由，让他还人情。 当然了，对于赛沙迪和高乔和希两人，今天发生的一切他们将永世难忘，更是给他们未来人生，带来莫大的影响，甚至可以说他们的命运在这一天，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倒转。 但没办法，对于方辰和郭家这两个庞然大物来说，这两人简直就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哪怕方辰他们没有刻意的践踏，但就是走路时引起的大地震荡，都足以让这两人彻底粉身碎骨了。 而且说到底，他们落到今天这个结局，还是因为这两人对他，或者说对小霸王起了歹意。 从两人合谋打算以专利证书打压小霸王的时候，这份苦果就已经被他们亲手种下了。 就算今天这事郭家不出面，方辰也可以让李小华出面，以李小华在马来西亚，跟首相，各部部长，甚至王室都相熟的关系，赛沙迪和高乔和希两人依旧是现在的这个结局。 也就是说，不论今天郭家帮不帮忙，他都可以把赛沙迪和高乔和希解决掉。 他相信这一点，郭家也是心知肚明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说，郭家也不会挟恩图报的原因。 毕竟虽说是同一件事情，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的价值肯定是不一样的，前者不值几文，后者重若千金。 吴茂才还在云里雾里绕不出来，这些复杂的关系对于他来说，想要弄清楚，实在是太难了。 而此时，黄一和突然也感叹道：“太难了，真是太难了。” “老黄，你也没搞清楚是吧？” 见状，吴茂才兴奋的说道，两个人傻，总比他一个人傻强吧。 可谁知道黄一和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大概明白方总话中的道理，我现在只是觉得出国打拼太难了，今天如果不是方总您在这，这事恐怕真够我跟东南亚分公司喝一壶的了。” 听黄一和这么一说，吴茂才刚抬起来的头，瞬间就又蔫吧了下来，用手指在副驾驶不停的画着圈圈，嘴上更是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黄一和神情真挚的看着方辰，他说的这些话绝不是恭维，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任天堂在东南亚经营了十年，背后的关系自然比初来乍到的小霸王不知道强多少倍，这一点从高乔和希可以轻易的驱使马来西亚经济事务部的人和赛沙迪就能看出来。 更别说这件事情，还是高乔和希从小霸王东南亚分公司刚成立就开始策划了，足足策划了将近两个月。 如此有心算无心之下，东南亚分公司竟然能够大获全胜，他现在回想起来，只能说这真是个奇迹。 而这个奇迹的塑造者，显然就是方辰，如果没有方辰，现在不但加盟店的货物会被拉走，甚至闹不好高乔和希已经一纸诉状将东南亚分公司起诉到法院了。 甚至他相信后续的，比如说封门，处罚，甚至将他们从马来西亚驱逐出去之类的事情，高乔和希都已经安排好了。 毕竟要把他换做是高乔和希的话，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他现在也终于知道，段总为什么嘴上总挂着，如果有事情比较难搞，那丢给方总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不管事情有多难，方总一定会把事情解决的妥妥当当。 今天的事情，着实是证实了这一点，给他上了深深一课。 方辰笑着摆了摆手，“你能意识到出国打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就很欣慰了，不过你和老段都搞错了一件事情，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甚至好谢的，虽说公司现在是交给你们管理没错，所有的事情也都由你们负责，但小霸王说到底还是我的公司，我出力出面，这不都是分内的事情吗。” 他这段时间，为什么会要求小霸王开始对标管理，上系统，上流程，把权利下放，要求让能听到炮火声的人掌握更多的权利，并且到东南亚公司的时候，还专门给大家做了个简单的演讲，统一大家的思想，以及给予这些外派员工，双倍工资，各种奖金福利，甚至包括优先提拔的条件。 不就是因为他知道，一家公司想要出国在外打拼有多难。 “人离乡贱，这四个字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恒古不变的真理。”方辰突然幽幽的说道。 可以说今天这种事情，在国内压根就不可能发生，在国内，尤其是在岭南，小霸王不找别人的麻烦就不错了，谁敢去找小霸王的麻烦。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任天堂直接在华夏起诉小霸王多好，为什么非要跑到马来西亚？难道任天堂不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吗？ 不知道小霸王东南亚分公司就算真撤离马来西亚市场，这对于小霸王来说只是伤了点皮毛，根本无关紧要吗？ 这些任天堂都知道，只是说任天堂更清楚，在国内他更没办法怎么样小霸王而已。 而且来东南亚开公司，对于小霸王的全球战略来说已经算是简单模式了，东南亚距离华夏比较近，文化交流比较多，甚至可以说在东南亚，华人是很大一部分的力量，并且东南亚工业科技水平十分不发达。 最重要的是没有本地企业。 如果说，马来西亚本地也有个制造游戏机的龙头企业，那今天谁胜谁负那就真不好说了，大概率还是小霸王被人家撵走，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除非是郭家真的肯为小霸王下死力气，但方辰觉得这不太现实。 “说实话，我现在有些担心，一个东南亚，甚至准确的来说，一个马来西亚都遇到这么多困难，背后有这么多腌臜事，而到了其他地方，我们又该怎么办？”黄一和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迷茫。 马来西亚都这么难了，其他地区，非洲，拉美，欧洲，东倭，美国等等，要华夏文化没有华夏文化，要华人没华人，对华夏并不信任和了解的地区和国家，小霸王必将面临更多，更大的困难。 方辰嘴角微翘，看向窗外的眼睛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想尽办法，竭尽全力，如果真不行的话，那就放弃了，大不了这片地盘，我们不要了就是。” “不要了？”黄一和诧异道。 自从方辰给他们打过一次鸡血后，他和段勇平，甚至小霸王全体员工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把小霸王的产品卖到全世界去。 可现在方辰却说，进不去的话，那就不要了，这简直如同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狠狠的浇在了他的头上，他一时间真的无法接受。 “不要了，你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法打入这片市场，你除了放弃之外，还能怎么办？”方辰笑着说道。 黄一和嘴巴动了几下，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方辰拍了拍黄一和的肩膀，说道：“不用太难过，全世界这么大，有那么几个地方我们小霸王进不去，这不奇怪，只要我们努力过，问心无愧就行了。再说，你现在还记得，胡建省的地盘，我们是什么时候拿下的？” 听了这话，黄一和顿时一愣！ 过了许久，他才缓过神来，一脸苦涩的说道：“去年十月份，学习机发布之后。” 虽然在一年前，小霸王就已经号称全国游戏机行业的龙头，当之无愧的霸主，但实际上，因为胜天和小天才两家企业制造基地都在胡建省的原因，小霸王游戏机一直都打不进胡建省。 甚至还发生过，小霸王在胡建搞促销的员工被抓到局子里的事情发生。 也就是看了学习机的发布会被大量的报纸电视台报道后，尤其是方辰还上了中央一台的《午间新闻》，两家公司知道大势已去，小霸王这才得以真正进入胡建。 甚至，现在段勇平已经过去跟这两家谈，想让这两家把厂卖给小霸王，用于作为小霸王游戏机的生产基地。 现在游戏机在马来西亚的热卖，已经迫使小霸王需要生产出更多的游戏机才行。 而收购这两家，总比小霸王重新投资游戏机生产线和招收工人来的容易。 只不过这两家现在还是有点不愿意，但方辰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乖乖的把企业卖给他的。 毕竟这两家的游戏机在内地已经没有什么销量了，每天都在亏损当中，他就不相信这两家能挺多长时间。 再者，作为一个企业，也不可能适应全世界各个地方，尤其是文化和环境。 就比如沃尔玛，方辰重生前的那几年，在华夏疯狂的关店，撤退，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难道沃尔玛不想在华夏这个世界上拥有最多人口，最大市场的地方做下去吗？ 沃尔玛想的。 只是沃尔玛因为种种原因做不到而已。 第六七三章 竟然是一家人 “你记得，人力有时穷和问心无愧这两个词就好了，这是我对你，以及以后每一个国外分公司负责人，唯一的要求。”方辰拍了拍黄一和的肩膀。 他自然想把擎天的旗帜插遍全世界，但这真的很难很难。 甚至这一点连华为都没有做到，华为也想进入美国市场，但因为美国自己想在通信设备开后门，监听全世界的原因，不管华为怎么办，华为就是进不去美国市场。 不过无所谓，既然进不去，那不去就是，世界这么大，缺一块就缺一块了。 钱是挣不完的，犯不着非要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黄一和在车上陷入了沉思，一点一滴的咀嚼着方辰说的话。 回到酒店，方辰就直接休息了，从上午马不停蹄的忙到现在，他也累啊。 到了下午五点三刻，郭孔城到酒店门口专门来接方辰。 寒暄了几句，方辰便前往郭家。 他其实今天，或者说从那天郭鹤念让李小华传话，说是要从香江专程过来请他吃饭，他心里就一直有个疑问。 郭鹤念这位在马来西亚，甚至东南亚叱咤风云数十年的东南亚首富，全世界华人圈鼎鼎有名的大富豪，对他太过于礼遇了，甚至可以说太过于亲昵了，仿佛生怕他方辰不知道，其多重视，多在意他一般。 不过，方辰相信这个谜团，在等会晚宴的时候，就会揭开了。 到了郭家之后，方辰顿时有些被震住了，虽然他知道郭家这定然是个豪宅，但没想到会豪成这样。 他面前是一个占地一百多亩的大庄园，里面花园，草坪，高尔夫球场，深院大宅，高山流水应有尽有，甚至从门口前往郭家的内宅还需要乘坐电瓶车。 但让方辰有些奇怪的是，虽说来到了餐厅，但是郭孔城带着他，并未在餐厅停留，而是直接朝着后面继续走去。 看方辰面露诧异，郭孔城径直说道：“父亲在后面，想在餐前见方总一面，聊几句。” 这下方辰心中的谜团更大了，他有些搞不懂郭鹤念为什么要专门在吃饭前见自己一面。 没走几步，方辰突然看到一位头发花白，七十岁左右的老者拄着拐棍站在一间房间的门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见状，方辰怎么还能不明白这位老者就是郭鹤念，他赶紧快走了两步，走到老者的身边，诚恳的说道：“郭董，您站在这里迎我，这不是要折我的寿吗。” 郭鹤念上下打量了方辰两眼，然后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未能在大门口迎接方总，已经是我的失礼了，在门口等一下方总，不妨事的，甚至该说是郭某应尽之意。” 方辰刚要说什么，却被郭鹤念打断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说道：“其实，我早就想见见方总你了，可惜这腿不争气，要不然的话，我今天真要去机场接你，所以说在这里等一下算不得什么。” 此话一出，方辰着实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数息，方辰这才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您这真是折煞我了。” “你值得我这样做。”郭鹤念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便朝着屋内走去。 坐下之后，方辰定了定神，径直对着郭鹤念说道：“今天的事情，我还没谢过郭董您。” 郭鹤念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点小事，理所应当的，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方辰的神情微微一变，心中有些怪异。 说实话，见了郭鹤念之后，他感觉更不对劲了，郭鹤念对他的示好着实有些太过了，因为他从刚才郭鹤念的话中，觉得郭鹤念说什么想去机场接他的话，竟然不似作假。 尤其是现在还蹦出来这样的话。 见状，郭鹤念的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仿佛洞彻一切的智慧之光般。 思量了一下，郭鹤念径直说道：“方总，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唐突了，对你的态度太过于亲热了一些？” 方辰赶忙摇了摇头，“哪有什么唐突，只是我德薄，您的厚爱有些承受不起而已。” 郭鹤念赞许的看了方辰一眼，真是个小滑头，方辰话里的意思跟他刚才说的有什么区别？但却无端让人听完之后，心情舒心了不少。 “其实，我说个人，你就不奇怪了，郭玉博你总认识吧？”郭鹤念缓缓说道。 “郭书记！”方辰不由的脱口而出。 他怎么也没想到从郭鹤念的嘴中听到郭玉博这位，岭南一把手的名字。 而且郭鹤念，郭玉博，两个人都姓郭，他突然觉察到了点什么。 “嗯，没错，郭玉博是我的堂弟，算起来的话，我们两个人是同一个爷爷，只不过我父亲和几位叔伯来到了南洋，而玉博的父亲，也就是我六叔，留在了国内。”郭鹤念笑着说道。 一下子，谜题解开了。 方辰瞬间恍然大悟，他终于理解为什么郭家这么帮他了，并且郭鹤念会说出这么亲近的话语，以及要去机场接他，包括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等等。 他瞬间看向郭鹤念的眼神也亲近了不少，有郭玉博这层关系在，他们的确可以说是一家人。 要知道，虽说他跟郭玉博见面的次数着实不多，但实际上，不论是他自己，还是外界，都心知肚明，他方辰在国内最大的靠山就是这位岭南一把手，郭玉博。 正是因为他背后有郭玉博鼎力支持，他才能在国内如此的肆无忌惮，即便连柳元俊这种国内顶级三代，也不得不向他低头。 并且也是郭玉博帮他强压下香洲那边的反对声音，让这个香洲科技重奖升级为岭南科技重奖的，也是因为郭玉博那次和他同乘一车，世人才真正的了解他方辰背后有着什么样的力量。 甚至可以说，何建祥为什么非要死乞白赖的亏本把美的股份送给他，不就是因为他背后有郭玉博吗。 当然了，这也跟他和俄罗斯有特殊联系有关系，但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他在俄罗斯那边的权势再大，也不可能毫无损失的传递到国内来。 更不可能做到像在俄罗斯那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翻云覆雨也不在话下。 毕竟国情不同，国内商人的地位，不可能跟资本主义商人的社会地位相比。 不过，他也没少回报郭玉博，小霸王的发展，对于岭南的就业和经济增长，是一个极大的促进，甚至方辰可以大言不惭的说，香山，甚至整个岭南的经济发展，都有他的突出贡献。 毕竟现在的岭南，不是后世那个经济总量将近十万亿的恐怖存在，去年岭南的GDP总量才刚刚达到一千九百亿而已，而今年小霸王预计可以有个四五十亿的营收，这在岭南应该算是不小的份额了。 如果仅仅算经济增长的话，那小霸王占的比重就更恐怖了，即便今年岭南GDP的增长率可以在百分之二十以上，那小霸王对岭南经济增长率的贡献，依旧能达到百分之十五左右。 一个企业对一个省，尤其是还是岭南这样的龙头省份经济增长率的贡献，达到百分之十五左右，这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郭玉博怎么可能不重视他。 所以说，他和郭玉博现在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从这个层面来讲，他和郭鹤念他们真是一家人。 只不过，他真的没想到郭玉博竟然是郭鹤念的堂弟。 “在你来之前，玉博就专门打电话给我，让我好好照顾照顾你，不要你在马来西亚受什么委屈。”郭鹤念笑着说道。 方辰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都怪郭书记，他应该早给我说一声的，那就不用您跑这趟了，应该我去香江拜见您才对，哪能让您跑这么一趟，真是折煞小子了。” 既然之间的关系已经了解了，方辰立刻改口自称小子。 “你还年轻，时间宝贵，我一个在家闲着无聊的老头子，没事瞎跑跑又算的了什么，就全当散心了。”郭鹤念浑不在意的说道。 方辰着实是无话可说。 “而且以后，你，或者你的公司在东南亚，遇到什么问题，都必须打电话给我，我郭鹤念的面子虽然不大，但在东南亚还是好使的。”郭鹤念拿拐杖点着地面，振振有词的说道。 “那我以茶代酒，提前谢谢您了，以后恐怕真少不了麻烦您的地方。”方辰端起茶杯说道。 “这不麻烦，母国能出你这样一个大企业家，我很高兴，帮你的企业一把，更是我责无旁贷的义务。”郭鹤念说道。 方辰刚想说什么，郭鹤念却径直打断。 他有些动情的说道：“母国现在能浴火重生，各行各业欣欣向荣，我为此感到格外的高兴，我这一颗心，一半在生我养我的马来西亚，一半在生我父母，养我父母的母国，这也是我为什么把大部分的产业放到香江，甚至入了香江籍，以及投资国贸大厦的原因。” 方辰这下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他只能再次以茶代酒，敬了郭鹤念一杯。 似乎话匣子被打开了，郭鹤念拉着方辰的手，诉说这他小时候，父母告诉他有关于华夏的故事，以及他从少年到老年对华夏的思慕之情。 聊了好大一会，见时间真差不多，郭孔城在一旁催促，郭鹤念和方辰只得准备前去赴宴。 郭鹤念抹了一下眼角，笑着对方辰说道：“真是年纪大了，一想起点什么事情，都容易动情。” “您这份拳拳报国之心，着实令小子汗颜。”方辰感慨万分的说道。 说完，方辰便搀扶着郭鹤念朝着餐厅走去。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方辰是郭鹤念的子侄。 第六七四章 各路大佬云集 方辰搀扶着郭鹤念达到餐厅时，只见餐厅已经熙熙攘攘的坐满了人，并且除了李小华，还有郭孔城这等郭家出来作陪的子弟之外，大都是一些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甚至其中不乏已经到了古稀，甚至耄耋之年的七八十岁老者。 以这些人的年龄，以及气度来看，毫无疑问，这些应该都是马来西亚，甚至东南亚华人富豪圈的顶级富豪。 他大概数了一下，在座的人，即便除去郭家子弟，也至少有七八十人之多。 方辰不由的眼睛一眯，这阵势有点大了啊。 “鹤念，你让方总为你扶臂，做子弟驱使，你就不觉得心中有愧吗？”一位七十好几，头发已经全白的老者，笑着打趣郭鹤念说道。 郭鹤念呵呵一笑，随意的说道：“阿良你这是在嫉妒我和方总是一家人吧，再说了，人家方总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方辰并未说话，而是嘴角往两边一扯，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含蓄笑容，两个加起来一百五十岁的老友相互打趣，怎么也不该他插话。 不过，他心中却在暗自猜测这位老者是谁，能以这样的口吻跟郭鹤念说话，想必其身份应该和郭鹤念是旗鼓相当的才对。 但阿良这两字透露出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他实在是猜不到。 不过这两位应该早早就认识了，要不然郭鹤念也不会称这位老者为阿良，七十多岁的阿良，这称呼总觉得有点怪异。 郭鹤念两人说笑了两句，然后郭鹤念指着那老者向方辰介绍道：“方总，这位是印尼的林邵良，胡建省福清人，想必你应该是知道他的。” 紧接着，不知道想到什么，郭鹤念话音一转，“不过如果真不知道的话，那也无所谓，你在东南亚认识我就行了。” 方辰自然知道郭鹤念这是在为他打圆场，怕他真不知道这位林绍良是谁，但他怎么不可能不知道林邵良这位印尼首富！ 林邵良在南洋的华人圈中，可是一位不次于郭鹤念的传奇人物，甚至就连黄宏年他们黄家成为印尼首富的事情，还是林邵良退休以后，不管家里生意之后。 林邵良不但是印尼首富，甚至在前几年还是世界十大富豪之一，并且美国《投资者》杂志，还把林邵良评为世界十二大银行家之一。 他在决定让小霸王前往东南亚的时候，还专门查了一下林邵良的资料，林邵良的林氏集团，总资产已经达到一百七十多亿美元，也就是相当于九百多亿华夏币，名下的公司大约有将近六百家。 生意遍布纺织、水泥、化工、电子、林业、渔业、航运、保险、金融、房地产、黄金宝石、酒楼饭店、医疗器材、电信设备、钢铁等行业。 并且分布在印尼、新加坡、香江、利比里亚、荷兰、美国等国家和地区，可以说林氏集团是一个跨亚、非、欧、美四大洲的国际财团。 最重要的是这位林邵良还有红.顶商人之称，甚至可以说其成就在印尼已经超越了胡雪岩。 刚进入印尼没多久的林邵良在机缘巧合之下，曾经救过印尼第一任总统苏加诺的岳父，并且让其在自己家里藏匿了一年多。 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林邵良从此做上了军火和药品生意，用帆船载着从新加坡购买的武器及军需物品，然后凭着对地形和海路的熟悉，左右回旋，巧妙地越过荷军封锁线，把一批军火和药品安全地运到了中爪哇印尼军中。 在获取相当可观的利润同时，又与苏加诺等印尼重要人物结下了深厚的私人友谊。 “鹤念，难道我在东南亚说话就不好使了吗？”林邵良假装生气的说道。 紧接着，林邵良指着郭鹤念对着方辰说道：“而且方总你知道吗，这老头也就是在东南亚说话，有点人听他而已。” “而我！”林邵良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不仅仅是在东南亚说话好使，哪怕是在美国，欧洲，但凡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尽管来找我。另外你那什么游戏机在印尼推广的事情，也可以交给我，绝不会出现像今天这样的腌臜事，鹤念啊，我都替你脸红。” 说着，林邵良刮了刮自己的脸皮，示意替郭鹤念害羞，显然今天专利局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众人不由哈哈一笑，就连郭鹤念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林董多谢您的厚爱，等会我一定要敬您一杯酒，以示感谢。”方辰笑着说道。 其实小霸王游戏机在印尼的推广，他已经吩咐完黄宏年了，并不需要林邵良帮忙，但林邵良一个将近耄耋之年的老者都这么说了，他总要接着才是。 “这位是香江四大船王之一，曹文津。”郭鹤念又向方辰介绍起，林邵良旁边的这位六十多岁的老者。 方辰眼睛中闪过一丝光芒，曹文津他也知道，其也是香江，甚至全球华人圈有数的大富豪，而且最值得称道的是，一般来说，富不过三代，但曹家却富了足足五代。 曹文津的爷爷是申城小有名气的富商，等到曹文津父亲那一辈，曹家就已经成为申城屈指可数的大地产商了，并且名下还有运输船队和银行，其家里的资产达到千万美元。 在美元还跟黄金挂钩的年代，千万美元是何等恐怖的概念，美国在抗战时期对华全部援助，也就八亿美元而已。 然而有意思的是，曹家到了香江之后，从衰落到再度复兴，其第一桶金，就是靠着曹文锦在抗.美援.朝时期开船向国内输送急需的汽油和钢材起家的。 1953年之后，曹文津因为和国内的运输贸易，其名下的大南轮船公司被美国列入黑名单，禁止进入美国的港口和美国公司业务往来，以及用美金结算。 此后的近十年，大南一度陷入困境，步履维艰，直到1962年美国从黑名单中删去大南。 “内地能出现方总这样的年轻俊杰，我们这些老家伙，着实感到万分高兴和欣慰。”曹文津笑着说道。 “曹董这话实在是太客气了，今天能见到诸位前辈，应该是我的荣幸才对。”方辰客气道。 寒暄了几句，郭鹤念指着下一位，接着向方辰介绍道：“这是是郑宇彤，郑董，想必你也是认识的。” 方辰点了点头，郑宇彤他自然也认识，香江有数的大富豪，在后世香江富豪排行榜中，仅仅排名在李超人和李兆基之下，身价千亿华夏币，周大福就是他家的产业，并且还是亚视的主席，持有亚视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 郭鹤念足足向方辰介绍这些人，介绍将近一个来小时。 介绍了一圈之后，方辰扶着郭鹤念回去，他小声的对着郭鹤念感谢道：“郭董，今天这阵势实在是太大了，真是太谢谢您了。” 这些人除了是东南亚，香江甚至宝岛有数的大富豪们，还有一部分是在欧美，东倭的华裔富商，其中很多还真是方辰不认识的。 而且他算了算，仅仅他认识的这些人身价加起来，按照华夏币计算，至少要在一万亿以上，什么叫做富可敌国，这就是富可敌国。 要知道去年，国内GDP总量也就不过两万亿而已。 然而重要的，郭鹤念举办这场宴会的意义。 通过这场宴会之后，这些人就可以说是他方辰的人脉，对于他名下企业在东南亚，香江，甚至全世界的发展，有着巨大的好处。 郭鹤念微微一笑，轻轻的拍了拍方辰的手，“没什么，主要是大家也想见见你，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嘛，用不着这么生分。”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郭家这个人情他是要领的。 来到坐席前，方辰本来是打算敬陪末座的，可却被林邵良硬生生的给拉到了自己旁边，方辰想反抗，却又怕弄伤了林邵良，最后只得无奈的坐在林邵良和郭鹤念中间的位置上。 远处的李小华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被拱卫在中间的方辰。 要说他早早就认识了郭家，但这样的待遇他从来都没有享受过。 虽说郭鹤念也为他介绍过一些华裔富豪，但绝没有这么大的阵势。 只是邀请他一次聚餐时，顺便介绍几位富豪跟他认识而已，而且最重要的是，当时郭鹤念对他的态度可没有这么亲热过。 至于什么一家人之类的话，更没说过。 越想李小华的心中就越忿忿不平，虽说方辰现在是华夏首富，可他也当过华夏首富啊，这首富和首富之间的待遇差距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不过转念一想，李小华的心中一片苦涩，他和方辰的确都是首富不错，但差距也的确挺大的。 方辰的年龄连他一半都不到，但财富却是他的十多倍，那郭鹤念等人这么做，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李小华抓起杯中的酒，一口闷了下去，感觉今天这酒又苦又涩。 而李小华醉了之后没多久，方辰很快也醉的不省人事了。 见方辰这个主角醉了，这群加起来至少五六千岁的老头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就他们这么轮番的敬酒，别说方辰了，就是神仙来了，也扛不住啊。 方辰真不想喝酒的，但没办法，一群年龄跟老爷子差不多大的人，要找他敬酒，他能拒绝吗。 让吴茂才和郭孟祥扶方辰回去休息之后，林邵良等人也在下人的引导下，去客房休息了。 反正郭家够大，各种房间林林总总的有两千多间，别说百十个人了，就是再来一百个人，也能住得下。 服侍郭鹤念上床之后，并且为其端来一杯解酒的浓茶，郭孔城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一旁，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郭鹤念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笑着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藏着掖着的干嘛。” “没什么，我只觉得您今天对方总太礼遇了一些而已。”郭孔城沉声说道。 说实话，他今天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红，为了巴结方辰，竟然动了这么多的心机和安排，简直已经到了下作的地步。 “我今天对方总是礼遇了一些，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林伯，曹叔，郑叔也愿意陪着我胡闹那？”郭鹤念反问道。 此话一出，郭孔城顿时傻眼了，嘴巴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经过父亲这么一提，他才发现，显然林邵良，曹文津，郑宇彤他们三人对方辰的礼遇也太过了。 要知道他们三位也是专门把手里的事情全部推掉，然后从千里之外的地方专程赶到吉隆坡参加这次宴请的，可以说给足了方辰面子。 如果说父亲一个人对方辰的礼遇是太过了，是出了问题的，那么林邵良，曹文津，郑宇彤这几位不可能也一同出了问题吧？ 而且除了这三位以外，还来了那么多华裔大富豪，总不能说他们也出了问题吧？ 那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都没问题，而是他郭孔城有问题了。 “今天之所以能来这么多人，一是大家给我面子，另外一个就是方辰值得他们这样做。”郭鹤念缓缓说道。 “可我真没有看得出来，这位方总有什么值得您和各位叔伯这么看重他的？论起财富来，别说咱们郭家了，林家，曹家，郑家哪个不在方辰身价的数倍以上！”郭孔城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听了这话，郭鹤念并没有生气，反而呵呵一笑，笑的让郭孔城有种云里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甚至让他联想起来，小时候他办错事，说傻话，父亲就是这么笑的。 “是的，方辰的财富对于我们几家来说，的确不算什么，甚至可以说今天来参加宴会的人，有一半以上人的身价都不输于方辰，但方辰有的并不仅仅只是财富而已，他手中有太多比财富更重要的东西。”郭鹤念平静的说道。 第六七五章 真龙和伪龙 郭孔城摇了摇脑袋，他有些不懂。 当然了，他这个所谓的不懂，并不指的是不懂郭鹤念所说的话，他自然知道郭鹤念所说方辰手中有太多比财富更重要的东西，指的是方辰的地位和关系网。 但他不明白的是，自己的父亲和林邵良他们为什么会在意这个。 他们这些家族能拥有如今的财富，谁家不是权势滔天，关系网密布，即便大陆这种作为方辰大本营存在的地方，他们郭家也拥有强大的力量。 郭家在大陆投资了大量的产业，包括国贸大厦，香格里拉酒店等等，并且有郭玉博这样的堂叔作为奥援不说，甚至父亲还被华夏太宗亲自接见过。 而林邵良他们在这方面，即便次于父亲，但也相差无几。 所以说，应该真的没有这么巴结方辰的道理才对。 郭鹤念轻轻摇了摇头，“这不一样，换句话说吧，我和你林伯的家族财富都多于方辰数倍，但马来西亚和印尼，跟母国和俄罗斯又能作何比较？” 闻言，郭孔城瞬间面色一白。 过了数息，他一脸苦涩的说道：“比不得，云泥之别。” 华夏和俄罗斯都是世界五大流氓之一，不管是从人力，军力，科技，财富等等各方面来说，都完全碾压马来西亚和印尼。 “我和你林伯这些人，在六十年代就分别做到了马来西亚首富和印尼首富，但是这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的财富虽然依旧在增长，但增长的速度并不是太快，你能告诉我原因吗？”郭鹤念循循善诱道。 他在给郭孔城上课，虽然不能说最后一课，但也是很重要的一课。 “我当然知道，这还是您告诉过我的，说马来西亚和印尼的池塘都太小了，养不起大鱼，所以我们郭家想要发展，就必须向外走，如果被困在马来西亚的话，郭家不但没有继续成长的可能，而且还会有很大的几率衰败。”郭孔城依旧苦涩的说道。 “对，我们的企业如果不能走出去，去分享其他地方经济高速发展所带来的红利，那么就注定我们企业的增长率不会超过本国增长率太多，尤其是我们做的还是没有科技含量的传统行业。”郭鹤念幽幽的说道。 像郭家这样，所经营的项目已经在马来西亚市场占据绝大多数份额的企业，必然会受到本国经济增长速度的限制，或者说大环境的限制，是不可能快速发展的。 如果说企业的发展速度比马来西亚的经济增长速度快的多，那只能说明国内的财富在郭家的手中聚集的更多了，也就代表其他人手里的钱少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然而华夏和俄罗斯就不一样了，这是两个庞然大物，在这两个国家能养出来的鱼，注定要比马来西亚和印尼这两个小池塘，养出来的鱼大。” 郭孔城点了点头，他明白父亲的意思了，也相信池塘越大，能养的鱼越大，这样的理论。 “母国百废待兴，刚刚正式开始改革开放，而俄罗斯也是浴火重生，迈出了市场经济的第一步，他们都处于低谷期，他们国内的经济状况跟他们现在所拥有的地位是极不相称的，也就是说，这两个国家未来注定要出现很多无比富有的企业家，这些企业家的财富要比我们这些人多得多，所拥有的能量和权势也大得多，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这么重视方辰的原因。” “母国未来必将出现，在全世界都拥有莫大影响力的大企业家，而现在就主动打交道，总比未来再打交道要容易的多。”郭鹤念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郭孔城点了点头，他明白了。 其实父亲和林伯他们，是在投资方辰的未来，现在所做的一切无非是在提前下注而已，一旦赌赢的话，必将获得丰厚的回报。 战国，杂家，吕不韦的事例，已经告诉世人，能获利最大的投资项目，就是投资一个未来有着无限光明的人。 “不过，您为什么会觉得方辰可以做到，而李小华却做不到？” 突然又有一个疑惑从郭孔城的心中冒了出来。 他认同父亲那套只有大池塘才能养大鱼的理论，但李小华也是华夏人啊，之前也是华夏首富啊，但为什么父亲却从未那么重视过李小华。 “你知道伪龙和真龙说吗？”郭鹤念说道。 郭孔城摇了摇头，他感觉有点晕，这怎么能扯到什么伪龙，真龙上了？ “真龙之前，必有伪龙！但两者的成就却是天壤之别！”郭鹤念斩钉截铁的说道。 “请您教我。” 郭孔城感觉自己现在真是彻底晕了。 “这一点从朝代上就能看出来了，秦统一华夏不过十五年，但汉坐了四百年的江山，隋三十八年而亡，李唐却享国二百八十九年，五代和宋，元明两朝，大顺和清两朝，包括民.国和……都是这么个道理，前者短命，后者长寿，或许伪龙有许多条，但绝没有出现过两条真龙相继并存的情况，真龙之间必有伪龙。” “伪龙最多存世数十年而已，但真龙基本上能有三百年左右岁寿。”郭鹤念无比认真的说道。 郭孔城瞬间凌乱了，狠狠的揉了一把脸，接收这样的讯息，对于他的世界观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过了许久，郭孔城斟酌了一下语气，然后说道：“您这什么伪龙和真龙说，我承认在朝代更替上，或许是这样，但这跟做生意没什么关系吧？” 可谁知道，郭孔城却摆了摆手，“怎么没关系，就拿我和你林伯来说吧，在我们成为马来西亚和印尼首富之前，坐在首富位置上的人，三天两头的换，但是自从我和你林伯坐上这个位置之后，已经足足二十多年没有变化过了，甚至我有信心这个位置坐到死的那一天。” 郭孔城楞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个意思，在父亲没有成为马来西亚首富之前，大家对于首富是谁，一直都有各种各样的争论，可父亲出现之后，别说争论了，连个够得上份量的挑战者都没有。 “所以说，这李小华就是伪龙，而这方辰就是真龙！”郭鹤念不容置疑的说道。 郭孔城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对于这些信息他需要消化一段时间才行，不过如此一来，他似乎的确有对方辰恭谨客气一点的必要。 然而此时，已经被郭鹤念等人定为真龙的方辰，正在前往纽约的飞机上，昏昏欲睡。 不过对于方辰这样一个开着外挂的重生者来说，是不是真龙，大概并不是什么问题，而且也不重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辰悠悠转醒，瞬间就感觉头疼欲裂，嘴巴干的像撒哈拉沙漠一般，能喝下全天下的水。 见方辰终于醒了，吴茂才等人和空姐顿时闹的头等舱一阵鸡飞狗跳，拿水的，拿毛巾的，拿解酒药的，总之一片慌乱。 吃了点药，足足喝了两升的水，方辰这才感觉自己像是活过来了。 “九爷，您还记得您昨天晚上都干了点什么吗？”吴茂才在一旁，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 方辰瞪了吴茂才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皮痒了，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松松骨！” 不过说真的，昨天的事情他真的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喝断片了，好像那帮老头灌他酒来着，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另外就是不知道郭鹤念还是林邵良拉着他的手，嘟囔了半天，好像是林邵良吧，因为他隐隐记得什么二十多岁才来南洋，他是正统的华夏人……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想了想，方辰确定应该是林邵良，因为郭鹤念是在马来西亚出生的。 这种一万多公里的飞行，对于方辰这种昨天喝醉了酒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友好了，吐了几次，睡了几次之后，就发觉自己已经到达了美国的领空。 这种感觉就好像，这一万多公里都是瞬间移动飘过来的，对过程完全没有概念，也没有什么舟车劳顿。 下了飞机之后，吴茂才突然一脸失望的喊道：“这就是美国？纽约啊？世界上最富裕的城市？也不怎么样，感觉比洛州强不了多少！” 如果有人靠近吴茂才的胸膛，就会听到一声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这是心碎的声音。 他对于美国一切的憧憬，在看到这个机场的一瞬间，就被打破了。 方辰看一眼肯尼迪机场，感觉还行，比后世强得多了，最起码没有给人破破烂烂的感觉，以及无处不在的涂鸦，毕竟提前了二十多年，总归是要看着新一点的。 但是跟国内比，尤其是他们来的时候，燕京国际机场的T1航站楼刚刚扩建过，的确是差那么点意思，没有地球第一强国应有的风采。 没办法，美国，甚至可以说大部分国家的基建情况，都烂的令人发指，毕竟点了基建狂魔天赋的就只有华夏一个而已。 第六七六章 欲哭无泪的茂才 方辰一行人刚刚出了候机厅，就只见一群身穿黑西装，打着领带，带着墨镜的人，高高举着一个大概有六七十吋左右的硕大纸板，上面赫然写着‘方辰’两字，然后下面还有一些什么欢迎BOSS之类的彩色标语。 偌大的肯尼迪机场，最鲜艳，也是最显眼的，就是这帮人了。 见状，方辰不由的眉头一皱，扭头对着吴茂才说道：“我记得这个泰勒是见过我的，而且还不止一次。” 他感觉这样，不但太浮夸了，甚至可以说傻透了，还黑西装，黑皮鞋，墨镜，这是什么鬼，要火并吗？ 泰勒是俄罗斯汽车联盟，或者应该说擎天驻欧美办事处的负责人，也是当初方辰带着陈鸣永去卢日科夫那里注册银行时，遇到的那个安海斯-布希公司，也就是百威啤酒派往莫斯科，也想趴在苏维埃身上吸一口血的银行经理。 “见过，见过，您参加完总统大典，和叶利钦等人的关系曝光之后，这个泰勒还专门来拜见过您一次，并且送了一百箱的啤酒。”吴茂才压下心中的惶恐不安，缓缓说道。 泰勒负责的银行因为一笔不良贷款破产之后，不知道怎么的，这个泰勒竟然跟别列佐夫斯基搭上了关系，最后经过别列佐夫斯基的举荐，由其开始负责整合汽车联盟驻欧美的办事机构。 再后来，方辰这不是要和一些美国通信研究机构和大学通信专业教授合作，或者最好能收购一些研究所，别列佐夫斯基顺手就把泰勒上交，提议让泰勒负责整个擎天在欧美的一些工作。 “既然是见过我的，为什么还要搞这么大的阵势。”方辰有些不悦的说道。 此时看见方辰，带着人兴冲冲跑过来的泰勒，恰巧听到方辰这句话，不由的面色剧变，黄豆大的汗水瞬间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吴茂才。 这些都是吴茂才让他准备的，说是方总喜欢，但显然这马屁是拍在了马腿上。 看到泰勒的表情，再加上之前都是吴茂才跟泰勒联络的，方辰怎么会不知道，这什么黑西装，墨镜，以及这跟傻子一样的牌子都是吴茂才的主意。 感受到从方辰身上传来的杀气，吴茂才赶紧讪讪的赔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我这不是觉得，您不论回国还是去俄罗斯，甚至就连去马来西亚都有大批的人来接，这来到了美国也不能坠了您的面子，虽说咱们人不多，但是气势不能输啊！所以……” 方辰瞪了吴茂才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见方辰走过来，泰勒赶紧一路小跑迎了上来，并且谄媚的朝着方辰说道：“亲爱的老板，欢迎您来到美国，请让我代表办事处全体人员对您致以最崇高的问候。” 说完这话，泰勒心情忐忑的看着方辰，如同在等待最终裁决的囚徒一般。 其实这几个月他心里都没有踏实过。 至于说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他这个驻欧美办事处主任虽说是经过方辰点头同意的，但不亲眼跟方辰见一面，得到方辰的亲自首肯，他定不下心来，更别说刚才还马屁没拍成，拍到了马腿上。 其实归根结底，他还是舍不得他现在的职位。 自从莫斯科百威银行倒闭之后，他作为第一责任人，自然受到了公司严厉惩罚，从一个在公司前途无量的部门经理，变成了公司最底层的员工，一周连五百块的薪水都拿不到，只有四百多一点而已，可以说他十来年的拼搏全部毁于一旦。 而现在方辰一年给他发十万美元的薪水，这个数字比他在安海斯-布希公司的工资还要高不少，几乎跟美国平均薪水最高的律师，医生持平，最重要的是工作清闲啊，每个月最大的任务就是花钱。 拿着方辰给予的资金，少则数十万美元，多则上百万美元，到处请人吃饭，送礼，跟一些汽车经销商和通信研究所，科学家搞好关系。 并且还自由，没有任何上班打卡之类的需要。 这样的工作，对于他，甚至对于办事处所有的员工来说，都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所以他对现在的工作也就更为重视。 方辰瞅了笑若灿花，整个脸上皱褶都挤在一起的泰勒，心中不由感慨莫名，谁说美国人都是直肠子的，这讨好人的话，说起来不也是一套一套的。 “你们也辛苦了，先上车再说。” 说完这话，方辰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泰勒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看方辰的意思，这一关是过去了？ 这次为迎接方辰的到来，泰勒着实没下功夫，刚出了机场，就赫然看见一辆加长林肯，以及五六辆高大威猛的雪佛兰萨博班。 见状，泰勒赶紧解释道：“这些车是我找纽约一些车行，用一点钱租的。” 现在汽车联盟在俄罗斯的豪车生意做的如火如荼，甚至还远销到白俄罗斯，乌克兰，哈萨克斯坦，阿塞拜疆等原来的苏维埃加盟国。 甚至可以说，每个月都有数以百辆的豪华汽车远渡重洋，达到汽车联盟的车库中。 长久以往，泰勒跟这些车行的经理们关系自然都不错，别说便宜租了，就是借几辆车，都再简单不过了。 只不过，从刚才看，自己这位老板似乎并不太喜欢太大的阵势，泰勒不由的担心了起来。 “挺好的，多租几天。” 可谁知道，方辰就说了这几个字，然后便径直登上了车，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泰勒。 惊喜似乎来的太意外了，他还以为自己这次又拍到了马腿上，没想到方辰竟然挺喜欢的，甚至还让他多租几天。 见状，方辰嘴角微翘，如果这加长林肯是泰勒买的话，他自然要考虑是不是需要换个驻欧美办事处主任了，可既然是便宜租的，那就无所谓了。 而且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就算泰勒不租这种豪车，他自己也要提出来，租辆劳斯莱斯之类的顶级豪车。 毕竟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来美国，而且还有不少的事情要跟美国人谈，如果不亮出来点东西来，哪恐怕只有鬼才能知道他方辰有着什么实力。 他总不能逢人就先把自己介绍一遍吧。 方辰这边刚上了车，吴茂才就扒着车门，把脑袋伸进了加长林肯之内，并且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他感觉自己这次出来，运气的确是够好的了，不但见识了什么是劳斯莱斯，现在连加长林肯也见到真的了，对了，他甚至连梦寐以求的私人飞机都坐过了。 “你们谁手里有纽约的地铁卡？”方辰突然说道。 “我有，怎么了老板？” 说着，泰勒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地铁卡，然后茫然的看着方辰。 而吴茂才也同样诧异的看着方辰，不知道方辰突然要地铁卡是什么意思，但他冥冥之中，却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方辰把地铁卡拿过来之后，顺手便递给了吴茂才，然后说道：“现在已经来到了你朝思梦想的美国，并且还是纽约，这个世界上最著名的大都市，这张地铁卡给你，你想自己转转的话，就自己转转，反正你现在英语也不错了，应该是可以自己摸到希尔顿大酒店的。” 吴茂才不由愣住了，然后赶紧哭丧着脸说道：“九爷，我不想的，我不想自己转转！您别丢下我！” 可方辰对他的话完全充耳不闻，直接示意慧明把车门关上，然后整个车队快速启动，烟尘滚滚的朝着远处驶去，只留下整个人已经石化的吴茂才。 过了数息，吴茂才从石化中清醒过来，看着周围一片陌生的世界，再看看手中的地铁卡，瞬间欲哭无泪，直接蹲了下来。 从后视镜看到吴茂才，孤零零的凄惨模样，方辰不由的嘴角微翘，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相信这一圈逛下来，吴茂才对美国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就会彻底破灭了。 要知道虽然刚才，在他们眼中，肯尼迪机场真的很一般，但方辰知道，如果比起纽约地铁的话，肯尼迪机场大概是天堂了。 纽约地铁的卫生和安全状况，在全球主要城市里都排得上最差之一，设备老旧噪声很大倒在其次，关键是由于没有在地铁上禁食，车轨和车厢里通常垃圾遍地。 此外，不少流浪汉在地铁里游荡过夜生活，还招来了老鼠伴随，老鼠攀爬到乘客身上的新闻，时不时冲上版面和社交媒体。 至于纽约地铁的气味，更是一绝，即便是重生一次了，方辰到现在依旧记得。 去曼哈顿、时代广场等热点地区的地铁尚可，通往其他地段的地铁，时常气味混浊怪异，绝对可以说是绕梁三日，记忆犹新。 纽约地铁的现状，虽然跟它已经运行了将近九十年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最大的原因还是，美国没有钱。 对，美国有数以万亿打仗的钱，但却没有改善地铁卫生的钱。 而且，他记得他重生前，从08年金融危机算起，纽约地铁已经涨了六次价了，几乎他来一次美国，就涨一次价。 第六七七章 收购全面失败 不过，很快方辰就笑不出来了，泰勒从包里掏出文件，摆出一幅要汇报的样子。 无可奈何的瞅了泰勒一眼，方辰觉得公司上下已经跟段勇平学坏了，不管谁来接他，都是抓紧每分每秒，第一时间汇报工作。 他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必要宣布一下，最好是写到公司的管理条例里，以后不准他们来接自己。 这哪是来接他的，分明就是找机会汇报工作来了。 这种刚一下飞机，就有大堆事情缠着你的感觉，真不好受。 看方辰这表情，泰勒顿时一脸尴尬，进退两难，放回去也不是，接着汇报也不是。 “行了，拿都拿出来，说吧，不过汽车联盟的事情就别汇报了，这事你找别列佐夫斯基汇报去。”方辰淡淡的说道。 见状，泰勒不由心里一咯噔，瞬间忐忑了起来，但没办法，只得按照方辰的吩咐做。 一下子，原本厚厚的一摞文件，瞬间去了三分之二。 方辰不由的翻了个白眼，他不是听不得下属汇报工作的人，毕竟说到底他们也是为他挣钱的，但总不能但凡有点什么事，就拿过来汇报，真以为他这个老板整日里闲得无聊，就只有听他们汇报工作，解决问题这这一件事做？ 而且可以预见，随着企业的发展壮大，工作上的事情绝对会越来越多，如果真事无巨细的过问，他累也要累死了。 看来总公司的建立，段勇平这个总经理的走马上任已经迫在眉睫了，甚至已经到了不用等他靠上大学，现在就可以着手实施的地步，另外就是赶紧放权。 毕竟不把更多的权利交给基层，那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招收更多的高级管理人员，但方辰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办法，太多的高级管理人员，会让一个企业变的无比臃肿，拖拉，迟钝。 美国通用现任总裁，韦尔奇，被誉为全球第一CEO，他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将美国通用集团市值从一百三十亿美元提升到了四千八百亿美元。 他上任的第一天就开除了一百多位事业部副总裁级别的高管，然后更是把公司干部层级由九层缩减为四层。 为什么小霸王，汽车联盟等方辰下属公司高管的数量都不多，如果跟其他同等规模的公司比起来，简直少得可怜，就是因为方辰秉持着这样的思想。 最少的擎天通信，总经理和副总经理，再加上总工，才四个高管。 方辰宁愿给企业的高管多发钱，也不愿多招高管。 然而有意思的是，自从通用集团进入华夏之后，韦尔奇每年都会来一次华夏，但他却说，虽然他每年都来华夏，但他对华夏真的很不了解，每次来华夏，都能获得新的认识。 开玩笑，别说韦尔奇一个美国人了，就连方辰这个土生土长的华夏人，都不敢说对华夏很了解，当丰富的文化历史，众多的人口，广袤的土地等等这些因素交织在一起，实在太复杂了。 真的，这世界没几个人能懂华夏。 掂了掂手中变得有些轻飘飘的文件，泰勒有些忐忑不安的说道：“先说第一件事，国际广播电视技术展览会的入场券，我已经为您拿到了。”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但对此并不在意。 国际广播电视技术展览会虽然是邀请制的，来会的大都是一些相关企业，电视台，记者或者科学家，一般人根本拿不到，但在泰勒这里应该是件小事才对，更别说他已经提前两个多月时间通知泰勒。 如果泰勒连这件事都办不好，那这个欧美办事处负责人，他真的要考虑换人了。 然而说完刚才的话，泰勒突然就卡壳了，虽然嘴巴动了几下，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数息，泰勒这才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至于说，收购研究所的事情，我向您道歉，没有一点的进展。” 这就是他刚才为什么心中忐忑的原因，如果加上汽车联盟的事情，今天的工作汇报还能好看一些，毕竟这几个月，从美国，德国，英国，法国，意大利等国运往俄罗斯的豪车数量，都比之前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并且还在稳步增长中，这都是他的功劳。 而且他之前为什么按照吴茂才的吩咐，也无非是想讨方辰欢心，以此来弥补他现在在这件事上的工作问题。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的眉头一皱，但却没有出现如泰勒所想的那样，破口大骂等情景。 深呼一口气，方辰缓缓问道：“一家可以收购的研究所都没有吗？哪怕是小一点的研究机构？普通大学的研究机构？” 收购跟通信专业有关的研究所，是他这次来美国的重要目的之一。 “没有，他们要么开的价格太高，要么压根就不跟我们谈。”泰勒硬着头皮说道。 方辰轻咬了一下口腔里的软肉，虽然之前也料到收购会很难，但却没想到竟然一家都没有。 过了许久，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扭头看泰勒一幅寒蝉凄切，胆战心惊的模样，不由嘴角一撇，轻轻拍了拍泰勒的肩膀，然后说道：“我知道这很难，你不用担心。” 他并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处罚员工的人，而且虽然他跟泰勒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但从别列佐夫斯基的口中，他还是听到过不少关于泰勒的溢美之词，说办事处由泰勒掌管后，汽车联盟的业绩上升的很快。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听泰勒关于汽车联盟方面汇报的原因。 再者，他也清楚在美国，研究机构的地位和财富水平着实不低，那么自然不太容易收购。 比如说美国最著名的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它隶属于美国能源部，但由伯克利大学代管，雇员高达三千多名，每年来往的访问学者超过五千人以上，每年的实验经费更是超过四亿美元。 也就是说不谈其中错综复杂的政治关系，单从经济上来，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的规模就比整个擎天通信都要大好几倍，这怎么收购。 而且有的科研机构还有很特殊的关系和地位，就比如说麻省理工的林肯国家实验室，他每年将近五亿美元的科研与预算中，有百分之九十都是由美国国防部发放。 然而最恐怖的还是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雇员超过一万人，每年访问学者超过两万人，年经费超过二十亿美元。 也就是说，即便算上这次买油田挣的钱，方辰这几年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所有的流动资金也就够人家一个实验室，一年的经费而已。 但竟然连一家小一点的研究所都收购不过来，这是方辰没想到的。 过了一会，方辰再次深吸一口气，说道：“收购不过来，就收购不过来吧，大不了以后我们慢慢建立就是了。”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前世华为会自己在美国建立研发中心，而且一口气接连建立四个的原因。 作为一家高科技企业，必然是要在美国拥有相当数量的研究机构才行，这就是所谓的科技霸权。 不过其实也无所谓了，就是有点郁闷而已。 他之前想要收购研究所，无非就是看上人家以往的研究成果，因为一家研究所，且不说研究失败的项目，就说研究成功的项目，有一多半都是无法实现，或者说别的知名企业，比如说朗讯啊，摩托罗拉，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等等不需要，看不上的。 但这些对于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的擎天通信来说，还是有价值的。 除此之外，无非就是想要借人家的底子，来打造属于擎天自己的科研中心而已，毕竟借鸡生蛋，总比自己无中生有强一些。 再者，现在不给他收购，可以，没问题，等以后贝尔实验室完蛋之后，就别怪他出手了。 贝尔实验室是通信业，物理学科的传奇，电话和手机都是由其发明的，并且贝尔实验室有十一位科学家获得诺贝尔奖，十六位科学家获美国最高科学、技术奖，四位科学家获得了图灵奖。 其中克劳德·香农发表论文《通讯的数学原理》，更是奠定了现代通信理论的基础。 包括UNIX系统和C语言，C++语言也都是贝尔发明的。 但正所谓花无百日红，经过美国政府的多次拆分后，贝尔实验室飞速衰落，并且在2000年后开始陆续被卖掉，到时候就是方辰接手的时候了。 “那专利收购和科研项目委托的事情怎么样？”方辰沉声问道。 听了这话，泰勒眼中一喜，赶紧说道：“一些交换机的专利和模拟通信的专利，收购了不少，但您重点关注的2G移动网络，就没有几家研究所卖了，而且价格都不低。” 说完，泰勒把手中具体的清单递给了方辰，然后一脸忐忑的看着方辰，希望这些能够弥补之前的工作过失。 方辰翻看了一下，的确大都是交换机和模拟通信，也就是1G的专利。 第六七八章 砸钱，他方辰砸的起！ 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美国人也的确够贼的了。 要知道随着1991年欧洲开通了第一个GSM系统，也就是2G移动网络的主要系统制式之后，交换机和1G技术在全世界就已经成为了淘汰的玩意。 现在有冤大头过来买，这些研究机构自然求之不得。 至于说手中这十几个关于2G移动网络的论文，方辰看了一眼，质量也大都不怎么样，也就《通信网络，用于通信网络的中继节点，以及在多个中继节点之间发送数据的方法》，《数字图像通信及图像压缩编码的进展》，《一种通信设备壳体加工用注塑成型装置》这三个可能有用，其他的都是垃圾，或者说压根就是不知道哪个硕士生写的毕业论文而已。 不过没办法，现在2G移动网络在欧美，包括东倭都是大火的状态，几乎所有人都认为2G移动网络未来大有可为，这些研究机构自然不舍得把自己的研究成功轻易卖出去了。 “至于说科研项目委托的事情，到是几乎都答应了下来，没有说不答应的，只是对资金和回报的要求不一定。”泰勒说道。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样的消息算是多多少少抚慰了他这颗受伤的心灵。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好抚慰的，自己白送钱给他们搞研究，他们怎么可能不答应。 作为学术界来说，大部分科学家注重的都是科研项目本身以及署名权，至于说科研项目有什么用处，或者说怎么应用到实际生活中，以及如何去推广，这都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情。 大部分的科学研究都是出了成果之后，一发表论文，整个项目就可以宣告完美结束了，没几个人在意专利有没有人购买。 对于这些科学家们来说，公司或者说其他机构唯一的用处，就是给他们用于研究的钱，足够的钱，大量的钱，好发挥他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或者说支持他们在无尽的科学世界中探索。 “这些，我会让擎天通信派一批专家过来跟他们谈，至于说究竟需不需要投资以及价格的问题，就交给他们了。”方辰长吐一口郁气说道。 “对了，高通公司你联系过没有，他们有没有兴趣转让他们手中的专利？”方辰问道。 泰勒摇了摇头，“他们没有兴趣，但却说您如果想要使用他们的CDMA系统，他们可以有偿授权给公司。” 听了这话，方辰气的直翻白眼，他发现虽说现在高通算起来才成立六年，但这专利流氓的气息已经显露出来了。 “你跟他们谈谈吧，尽量以一个优惠的价格获得授权，越低越好，不过有一点，咱们不急，可以慢慢谈，谈个两三年的，都没有问题。”方辰无奈的说道。 泰勒楞了一下，一个移动通信系统的专利授权，至于谈两三年吗？ 而且刚才方辰的话，他怎么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那，花两三年的时间都无所谓，而且还要越低越好，老板这是准备把授权费谈到多低？ 方辰此时心中无限的郁闷，合着他之前的谋划，除了肯定能实现的之外，其余一个都没有实现。 研究机构收购全部失败，购买专利没几项能用的，想套路高通CAMD系统的想法也是破产。 不过，方辰其实心里也明白，就高通那么鸡贼的企业，怎么可能把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CAMD系统卖给他，高通还指着CAMD系统帮他们一炮打响那，但他就是郁闷。 但实际上也无所谓了，国内的移动通信发展并不快，后年成立联通之后，从开始在几个大城市开了实验局，至于说真正商用，也就是95年之后的事情了，他现在开始策划，研究，完全来的急。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些通信技术的研究，还是指望着擎天通信自己，以及国内的通信技术研究机构靠谱一点。 他决定了，等回去就给各大科研院校，尤其是自己前世的母校，北邮投钱搞2G移动网络研究去。 在固定电话，以及1G模拟通信技术这一块，华夏太落后了，落后了人家整整三四十年的时间，但是既然他来了，那么华夏在2G移动网络上，决不允许落后欧美发达国家太多。 前世国内在移动通信这一块是，2G落后，3G跟随，4G并行，5G领先，而到了他这，怎么说也要2G跟随，3G并行，4G就开始领先了才对，要不然他就太失败了。 眼瞅着就要到希尔顿大酒店了，方辰简单的跟泰勒沟通了一下，大后天国际广播电视技术展览会的事情之后，就让泰勒离开了。 站在希尔顿大酒店商务套房内，方辰看着窗外的天空，长长的吐一口气，专利的事情到此打住，徐徐图之。 只能以后让泰勒慢慢招一些在研究机构，大学里面不怎么得志的研究人员，大学教授，来搭建属于擎天自己的科研机构了。 不过自己搭建就自己搭建了，朗讯，富士通，摩托罗拉，诺基亚等等这些大公司的研究中心不也都是自己搭建的。 既然他们能，那自己也能。 无非就是，他们有本土优势，研发中心搭建起来更容易一些而已。 而且再说了，自己背后还有华夏，他就不相信给予国内通信科学家优渥的待遇，良好的科研条件，他们会研发不出属于华夏的移动通信系统？ 不就是砸钱吗！ 砸钱，他方辰砸的起！ 另外，方辰现在唯一的希望的就是，大后天国际广播电视技术展览会，VCD的事情能谈的顺利一点，不要有那么多的波折。 对了，他还有JAVA语言的事情要谈。 一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方辰顿觉亚历山大。 而这时，慧明突然凑到了方辰身边，笑嘻嘻的说道：“茂才回来了，从脸色来看，这趟地铁之旅给他的感觉应该不是太好。”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的也嘴角微翘，笑了起来。 没过多久，只见吴茂才一把推开房间大门，怒冲冲的走了进来，并且直接就要往浴室里钻。 见状，方辰等人不由面面相觑，强忍着心中的笑意。 “茂才你这是要干嘛？”方辰明知故问道。 “洗澡！” 吴茂才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 “这大白天的，你洗什么澡啊？” 听了这话，吴茂才顿时忍不住了，极为愤慨的说道：“九爷您知道吗，这纽约的地铁竟然没空调，简直蒸笼一样，能把人热死！” “如果只是热点的话，也就算了，关键它还是臭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臭味，各种乱七八糟的饮料瓶，垃圾袋，吃剩下的事物，地上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残液，喝醉酒的男男女女，而且最奇葩的是，竟然还有老鼠……” “真不知道这群美国人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哦，对了，他们本身就有体臭，这些味道他们是闻不到的，四太爷爷说的什么，人在茅坑不知屎臭，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 吴茂才喋喋不休的抱怨道，似乎要把他这一路上的委屈全说出来，狠狠的发泄的一通。 真的，他对美国所有的幻想，都已经消失了。 “我现在觉得，还是咱们华夏好，就美国地铁的卫生情况，咱村门口的垃圾堆都比这地铁干净。”吴茂才感慨万分的说道。 感慨了一会，在方辰再三的提醒下，吴茂才终于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是臭的了，赶紧连滚带爬的奔向了浴室。 “我觉得，现在二福的脑子还是有点不好使，你们觉得哪？”方辰神情玩味的问道。 慧明，韩光等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刚才他们就想笑了。 老板既然故意让吴茂才去地铁，那老板肯定是知道纽约地铁是什么样子，结果可好，吴茂才全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刚才吴茂才越抱怨，他们就越想笑。 吃了点炸鸡汉堡，享受完在美国的第一顿晚餐之后，方辰就准备睡觉休息了，说实话这几天一直连轴转，尤其是昨天还被那群不怀好意的老头灌了这么一顿酒，喝的都断片了，他到现在脑子都是晕乎乎的。 睡下没多久，方辰突然听到耳边隐隐传来一阵，‘瞄，瞄，瞄’的叫声。 而且这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就如同在他的耳边一般。 ‘噌’的一声，方辰瞬间惊醒了起来，摸了摸头，果不其然，一头的冷汗。 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真觉得自己跟美国犯冲，干啥啥不顺不说，连睡个觉都能做噩梦。 “瞄！” 突然又一声猫叫声传来，方辰顿时打了个激灵，被吓个半死。 过了数息，方辰有些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还真有猫叫声啊，他刚才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听见猫叫声了。 方辰屏住呼吸，仔细聆听了一会，没一会又一声猫叫声骤然传来。 从床上下来，方辰打开灯看了一下四周，而且还打开窗户看了一下。 没猫啊。 此时，听到动静的吴茂才和慧明等人也跑了方辰卧室。 第六七九章 小仙女 听到方辰说有猫叫，众人顿时愣住了，这可是希尔顿，国际著名的五星级连锁酒店，而且他们这还是在二十三层，怎么可能有猫存在。 “瞄！” 突然又一声猫叫骤然响起，众人不由的神情一变，打了个寒颤。 吴茂才的表现更为夸张，噌的一下，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蹦到了床上，一脸惊恐的指着墙壁说道：“墙……墙里面有猫.鬼。” 听了这话，方辰瞪了吴茂才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也够可以的了，一个猫叫声能把你吓成这样。” “九爷，这不一样，这是猫.鬼。”吴茂才瑟瑟发抖的说道。 “什么狗屁猫.鬼，估计是猫钻进墙里面而已。”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他对吴茂才真是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来形容。 要说吴茂才也是从小偷鸡摸狗，人嫌鬼厌的存在，现在这么大了竟然还会怕一只猫，连什么猫.鬼都蹦出来了，他怎么不知道猫.鬼是什么东西。 “九爷真是猫.鬼，吃小孩的那种。”吴茂才依旧惊悚的说道。 方辰也懒得跟吴茂才争辩，径直走到吴茂才刚才站的位置，然后用手指头轻轻敲了几下一旁的墙壁。 果不其然，下一瞬，一阵猫叫声连接响起，似乎知道外面已经发觉它的存在。 不过猫叫声明显比之前虚弱了不少，而且方辰听出来，这应该是一只小奶猫。 见真是猫，不是猫.鬼，吴茂才讪讪的笑了两声，从床上走了下来。 方辰眉头微皱，虽说知道是猫，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存在，更不是他在做噩梦，但总不能让这猫一直在墙壁里吧。 给前台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一个大堂经理带着一群人跑了过来。 确认里面真的确有只猫，大堂经理赶紧对着方辰诚恳的道歉，“方先生，对于这件事情我向您表示深切的歉意，影响您在我们希尔顿大酒店的住宿体验，我现在立刻为您安排换一间房。” 听了这话，方辰眉头微蹙，指了一下墙壁说道：“这猫是怎么来的？现在怎么办？” 大堂经理脸上的笑容猛然一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吱吱呜呜的说道：“这个猫应该是某个客人遗留下来的，我们等会就会处理的。” 他其实想说这猫是流浪猫的，但怎么看，这只猫都像是纯种的布偶猫。 而且，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方辰竟然会关心猫的事情，他刚才问过维修工了，这种事情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等明天看过设计图纸，然后找专门的清理团队来再说。 嗯，没错，专门的清理团队，他估计这只猫如果不跑掉的话，等他找人看完酒店的设计图纸，想好方案，这只猫大概已经活不下去了。 方辰眉头蹙的更紧了，他一眼就看穿了大堂经理的想法，沉声说道：“现在砸墙，把猫拿出来。” 大堂经理神色微变，刚想说什么，方辰径直将其打断，说道：“你如果不同意的话，我只能给动物保护组织打电话了。” 此话一出，大堂经理顿时傻眼了，最后只得狠狠一咬牙，同意了方辰的要求。 只不过他有些奇怪，方辰一个华夏人是怎么知道动物保护组织的，而且还执意要救这只猫，传闻中华夏人不是吃猫，吃狗的吗？怎么会救猫？ 这难道是对食物的特殊感情？ 看着一下子被抓到七寸，不得不就范的大堂经理，方辰轻笑了一声，在美国动物保护组织可是拥有相当强大的实力。 尤其是在面对所谓的精英以及媒体，如果他们知道希尔顿大酒店对一只猫见死不救，不说把希尔顿的名声搞臭吧，但绝对会让他们喝一壶的。 维修工把墙壁砸破之后，方辰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大约比巴掌大一点的银白色小猫，张着硕大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他，碧蓝色，如同大海一般的眼珠中满是暗淡和憔悴。 看这模样，应该是在这墙壁夹层里待了好几天。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怕猫，吴茂才自告奋勇的从墙壁中把猫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然后放在方辰的手中。 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怎么的，小猫在方辰手掌心，轻轻的舔着。 方辰端详了手中的小猫一会，然后说道：“这应该是只布偶猫，或者叫仙女猫，不过应该还不到一个月。” 虽然这猫的体型比一般等同年龄的猫要大一些，但要知道布偶猫本来就是比较大型的猫，重的能长到二十斤。 又捏着小猫的后颈，将其提溜了起来，扫了一眼，小猫喵喵的叫了几声，似乎有些害羞的把四肢护住了自己的前面。 方辰笑道：“很真是个小仙女。” 吩咐大堂经理去找一下这猫的主人，方辰抱着小猫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新房间中，大堂经理看到这一幕，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敢说。 虽说方辰现在住的只是商务套房，而不是总统套房，但是从方辰随身带着将近十来个秘书，保镖的情况来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来这是一位大人物。 吩咐吴茂才给小猫弄了点羊奶，方辰就躺下来睡觉了，折腾半夜，他早就累了。 晚上，方辰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踩过。 第二天，一大早。 方辰突然感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睁开眼一眼，只见小猫认真的在自己脸上舔着。 “小仙女早啊，你昨天在我旁边睡的？你到也不怕生。”方辰拍了拍一旁的被褥，笑着说道。 “瞄。” 小仙女叫了一声，然后又专心的舔起方辰的脸蛋，仿佛在做一项伟大的工程般。 逗弄了一会，方辰便起来洗漱，结果不论方辰走到哪，小仙女就跟到那，就连方辰在餐厅吃饭，小仙女都抱着个奶盆在方辰的脚下同步吃着。 见状，吴茂才觉得现在是开口的时候了，试探着说道：“九爷，要不这猫就不让他们找主人了吧，咱们自己留下得了，您看您这么喜欢它，而且它又这么听话。” “瞄！” 似乎知道是在喊她的，小仙女抬起头，圆溜溜的大眼珠看着方辰，胡须上更是沾满了羊奶。 说完这话，吴茂才面色平静，但实际上心中十分忐忑的看着方辰，为了这事他昨天晚上翻来覆去，想了快一个晚上。 倒不是他多喜欢这只猫，而是这只猫的去留，关乎到他一个计划，甚至说梦想是否能实现。 不过，现在还不是提的时候。 方辰有些奇怪的看了吴茂才一眼，他怎么觉得吴茂才怎么话里有话，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积极的想要把猫留下来。 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小仙女，方辰轻笑了一下。 其实留下不留下小仙女无所谓，养只猫对于他来说，又不算什么，而且小仙女的确挺讨人喜欢的，不过最终还是要看她跟自己有缘没缘。 这个缘字，就是昨天他为什么执意要救小仙女的重要原因，如果不是自己跟这只猫有缘的话，为什么偏偏让他听见了猫叫声。 要说方辰前世作为一个共.产主义接班人，无神主义者，真不信什么缘不缘这类东西，但现在又重活一辈子，如果还硬要说不信的话，那就有点自己骗自己了。 这也是方辰为什么在慈善捐款上，一直这么大手笔的原因，就当积德行善，保佑自己还要再活一辈子的机会。 不过，这似乎有点太贪心了。 “如果大堂经理找不到小仙女的主人，或者说小仙女的主人不愿意要她，那咱们就留下了。”方辰淡淡的说道。 听了这些，吴茂才顿时忍不住喜上眉梢，甚至差点兴奋的叫出声来。 接下来方辰又清闲了下来，整日除了写写卷子备战高考之外，无非就是多了个逗猫的工作，也算缓解一下学习的痛苦。 第二天中午，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吴茂才通过猫眼一看，是大堂经理来了。 可谁知道刚一打开门，只见大堂经理往后退了一步，露出一位三十岁左右，身形高挑的，模样端庄的女子。 吴茂才诧异的看了大堂经理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那女子微微一笑，说道：“我是米卡丝.希尔顿，我想见一下方先生。” 吴茂才不由的眼睛一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让女子稍等片刻，便去向方辰汇报去了。 很快，吴茂才就带着米卡丝朝着酒店的小会客厅走了过来。 方辰有些好奇的打量了米卡丝两眼，他有些闹不清楚这位，看样子应该是希尔顿家族成员的女子，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他。 “方先生您好，我是米卡丝.希尔顿，巴伦.希尔顿的三女，我现在代表希尔顿家族为您前天的不愉快经历向您道歉。”米卡丝欠了欠身子，朝着方辰说道。 方辰不由的眼睛一眯，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女子竟然是希尔顿家族第二代掌门人，巴伦.希尔顿的女儿。 要知道康拉德.希尔顿这位世界著名的酒店之王，仅仅公开的，就有三四个以上子女，如果算上私生子女那就更多了。 子生子，到了孙子一辈，冠以希尔顿之名的，恐怕就有好几十个了，那么随着父母的不同，各自的地位也自然不同。 而米卡丝.希尔顿既然是巴伦.希尔顿的嫡女，显然是属于地位比较高的希尔顿家族成员。 也就是前世那两位，声名远扬，号称希尔顿公主的亲姑姑。 不过，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那两位应该现在才一个十一岁，一个九岁而已。 但这下方辰更加好奇了，好奇这位希尔顿第三代嫡女为什么专程来找他。 方辰颇有深意的看了米卡丝一眼，然后伸出手说道：“这只是一点小事而已，而且希尔顿的处理方法很让我满意，犯不着米卡丝小姐再专程来道歉，另外似乎米卡丝小姐认识我？” 虽然话是疑问句，但方辰的语气却充满了毋庸置疑的意思。 至于为什么，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如果不是认识自己，知道他的身份，方辰真不觉得这位希尔顿家族的嫡女，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关于猫的事情，来专门向他道歉。 如果这么丁大点的事情，都需要希尔顿嫡系成员亲自来道歉的话，那累死他们，他们的歉也道不完啊。 没想到方辰竟然如此的单刀直入，米卡丝的脸色不由微微一白。 沉吟了一下，定了定心神，米卡丝两边嘴角微翘，露出四颗洁白的牙齿，笑着说道：“方总如此出名的人物，我们希尔顿家族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说实话，如果不是那位通知他们希尔顿家族，她真不知道方辰是谁，更不会知道方辰在华夏和俄罗斯拥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 甚至说个不好听话，如果早知道方辰是谁，她前两天就过来道歉了，也不会等到今天。 “米卡丝小姐实在太客气了。”方辰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 他心中冷笑了一下，他觉得米卡丝有些言不由衷，或者简单的说，心里有鬼。 米尔卡感觉，似乎一下子，方辰冷淡了下来。 这下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感觉房间中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皮肤感觉到了冷意，甚至有些怀疑房间里的空调是不是坏了，要不然怎么会尽出冷风。 方辰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米卡丝，他倒要看看这米卡丝究竟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过了一会，米卡丝轻轻一咬牙，也径直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感谢方总您？” “感谢？” 方辰顿时笑了，这是什么操作？ 他怎么感觉米卡丝越来越跑偏了，要不然怎么会说感谢他。 而且这让他对米卡丝越发的警惕起来，毕竟老祖宗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如果不是您那天晚上，执意要砸开墙壁，把这只小可爱拯救出来，那么希尔顿大酒店的光芒必然暗淡，甚至为之蒙羞，尊重每一个生命是我们希尔顿集团的宗旨。”希尔顿指了一下小仙女，一字一顿诚恳的说道。 第六八零章 是香饽饽还是冤大头？ 方辰轻笑了一声，旋即对米卡丝的话表示赞赏。 但心里，方辰对米卡丝的话不能说一个字都不相信吧，反正他绝对不认为米卡丝这次来是专门向他道歉和致谢的。 不管理智还是所谓的第六感都告诉他，米卡丝肯定找他有别的事。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米卡丝毕竟也是十六岁就开始模特生涯，二十多岁创建属于自己的独立时尚品牌，三十岁年纪大了之后，就出任希尔顿集团副总裁的人物。 甚至她自认，她比起家族内定的接班人，理查德·希尔顿，也就是她六哥，唯一的劣势就是，她没有后裔，要不然希尔顿集团的接班人是谁还不好说。 看出方辰脸上敷衍的假笑，米卡丝不由的面露尴尬，似乎没有什么比自己刚刚慷慨激昂的说了半天，但听众却对此嗤之以鼻，更加令人尴尬的了。 不过其实，她觉得她刚才的话，是有一半真心的，如果不是方辰强烈要求救猫的话，这件事情如果被哪个嘴碎的捅到动物保护组织和记者那里，对希尔顿的名声绝对是一个很大的影响。 为此，她来之前已经处罚了刚才的那位大堂经理。 空气中的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方辰悠哉悠哉的喝着杯中的茶水，似乎刚才尴尬的事情压根没有发生一般。 过了数息，米卡丝牙齿轻咬，径直说道：“我这次来拜访方总，其实还有一件事情。” 她实在不想跟方辰继续谈话了。 方辰简直跟个泥鳅一样滑溜，始终让她抓不住，然而更重要的是，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几乎都打在她的心坎上，让她无比的难受。 跟方辰谈话，简直就是一场折磨，她要赶紧结束这场痛苦。 见状，方辰嘴角轻轻一撇，气氛现在这么难受，要怪只能怪米卡丝自己。 有什么事情就说什么事情，非要扯一大堆道歉，感谢干嘛，简直就是口是心非。 他感觉米卡丝一个美国人说话比他一个华夏人还绕弯子，还是说美国的精英阶层都这德行？ 不过说实话，他前世虽然来过美国很多次，但跟所谓的美国精英阶层真没什么太多的实际接触。 见方辰示意自己但说无妨，米卡丝咳嗽了一声，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说道：“克林顿，威廉·杰斐逊·克林顿您知道吗？” 虽然知道能劳驾眼前这位希尔顿家族嫡女亲自前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情，但方辰真没想到从米卡丝的嘴里竟然蹦出了克林顿这三个字。 克林顿这位美国第四十二任总统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克林顿是自富兰克林·罗斯福以来，首位连任成功的民主党总统，他出人意料的打败了，因为海湾战争声望如日中天的老布什。 即便因为白水案件和拉链门案件，克林顿成为美国二百多年历史中，第三位在任内遭受国会弹劾的总统，但仍有百分之七十的美国民众选择支持克林顿。 信息高速公路战略，也就是互联网的雏形，也是由克林顿具体实施推动的。 可以说，如果没有克林顿的实施推动，互联网绝对不会是后世的样子。 互联网对于现代社会的重要性，几乎毋庸置疑，不用累述。 克林顿在任内创造了美国八年的长期经济繁荣，并使美国高科技行业的飞速发展，奠定今日美国高科技大国的地位。 有人评价克林顿是美国第三伟大的总统，仅排在林肯，华盛顿的后面。 甚至有不少人在2018年还怀念克林顿的执政时期。 并且希.拉里竞选的时候，有很多投给她的票，实际上是看着克林顿的面子给的。 而且有意思的是，竞选时希.拉里各种明示暗示，说如果她出任总统，克林顿将出来掌控经济。 由此可见，克林顿在美国人心目中的地位。 一时间，方辰的心中满是诧异，甚至手掌下意识的为一旁小仙女，梳理猫毛。 小仙女一幅极为受用的模样，并且肚子里发出咕隆咕隆的声音。 过了数息，方辰冲着米卡丝说道：“克林顿州长先生，我怎么会不知道，但？” 方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然后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米卡丝。 “克林顿先生听闻您来到了美国，他想请您参加一场晚宴。”米卡丝有些紧张的咽了下吐沫。 又是吃饭！ 方辰心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自己都没发现，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香饽饽的存在，不论走到哪，都有人要请他吃饭。 而且请客的规格，也越来越高了，竟然连克林顿也要请他吃饭。 不过，他对于克林顿知道他的事情，并不感到什么奇怪，知道他，对于一个连续担任十几年的州长，现在还是全美州长联席会议主席的人来说，太正常不过了。 但他有些拿不准，克林顿为什么要请他吃饭？ 方辰轻轻的敲了敲桌子，缓缓说道：“谢谢克林顿先生的邀请，但我和克林顿先生似乎素未蒙面吧？” 听了这话，米卡丝瞬间领悟到方辰这是会错意了，赶紧说道：“这是一场克林顿先生的竞选晚宴。” 闻言，方辰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凝固。 尴尬！实在是太尴尬了！ 他刚才还以为克林顿的这顿饭，是跟在马来西亚一样，专门为他召开的晚宴，可实际上克林顿，却是想割他的肉！ 竞选晚宴，顾名思义就是为了克林顿竞选总统安排的晚宴，而邀请他这样的富商前去，自然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他出血掏钱来支持其竞选。 他现在真不知道自己是香饽饽还是冤大头？ 见方辰再次沉默不语，米卡丝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克林顿先生的情况并不太好，他需要全世界所有爱好和平，自由人们的帮助。” 方辰的表情瞬间变的有些怪异，米卡丝这是在讲一个笑话吗？ 作为一个从建国开始，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在打仗，而剩下百分之十的时间都是在策划阴谋，挑起战争国家的总统，有爱好和平和自由的吗？ 可以说，美国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 不过，米卡丝这话的确是引起了他的好奇，作为下一任美国总统，并且在任内获得了这么多赞誉，哪怕爆发拉链门事件也平安度过的人，他真不知道克林顿有什么情况不太好。 “现在整个美国，都没有人看好民主党和布什总统之间的竞争。”米卡丝有些无奈的说道。 布什战后如日中天的声望，让众多包括纽约州州长马里奥·郭默在内的民主党重量级战将打了退堂鼓。 方辰点了点头，这个他是知道的。 在老布什的任期内，其不但打赢了海湾战争，并且亲自终结了美国最大的对手，苏维埃的生命，使得整个地球由两超多强的格局，变成了一超多强。 美国自此登上了世界第一，也是唯一超级大国的宝座，为其之后的横行霸道，不可一世打下的开端。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人觉得自己能赢得了老布什，那么明哲保身，爱惜羽毛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他还是不明白克林顿一个未来的胜利者，现在能遇到什么问题？ “虽然众多民主党大人物的不参选，给予克林顿先生参选的机会，但是他在民主党全国第一场新罕布什尔州初选输给了马萨诸塞州参议员宗格斯。” 米卡丝说到前半句的时候，明显扯了下嘴角，显然是对于那群在关键时刻，当缩头乌龟的民主党大佬嗅之以鼻，而后半句则充满了无奈，甚至淡淡的忧伤。 方辰的手指轻轻抓着小仙女的毛发，整个人陷入了思考当中。 经过刚才米卡丝这么一说，他要是再不明白这些事情中的关键，那他就是个傻子。 克林顿是因为现在败选了，急需金主投资回血再战，所以这才邀请的他。 甚至他觉得，克林顿现在已经有些慌乱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要不然怎么会连他一个华夏人都能盯得上。 当然了，克林顿这次邀请他，也不排除是因为他在华夏和俄罗斯的特殊地位，克林顿想拉拢他一下，为以后的执政打一点基础，毕竟五大流氓就这么五个，更别说华夏和俄罗斯怎么看都比剩下那两货强一点。 作为一个在世界排名前二，前三国家都有特殊地位的存在，方辰自然有很大的拉拢价值。 如此一来，不但钱到手了，而且跟华夏和俄罗斯的初步私人联系也建立了，这着实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能想出这样的安排，克林顿真不愧是传言中，智商一百八十二的存在。 但不知怎么的，方辰现在心中就是有些想笑。 说真的，如果米卡丝不说的话，他真不知道克林顿这位号称美国第三伟大的总统，竟然在第一场，而且还是党内竞选的第一场，就跪了！ 克林顿心高气傲，气势如虹，本以为自己能改变国家，改变世界，结果刚出了门，就被现实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啃屎。 第六八一章 饥不择食 “不知道，方总您对克林顿先生的邀请是否有兴趣？”米卡丝心中有些忐忑的说道。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但方辰究竟接不接招，她就没底了。 根据希.拉里对她说的话，这位方先生虽然年轻，拥有的资产在美国也不算多，但胜在没有任何的掣肘，名下的企业都是这位方先生自己的，所以做事向来都是大手笔，并且十分果决。 这一点，就着实令人羡慕了。 别看希尔顿集团这么大，市值是眼前这位方总身价的十几倍以上，但整个希尔顿家族在希尔顿集团占据的股份不超过百分之二十五，然后还分布在各个家族成员的手里，最令人无奈的是，各个成员之间还相互牵扯。 即便她的父亲，巴伦·希尔顿有时候想要调用一笔比较大的资金，都是不容易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方辰迟迟不表态，米卡丝心中越发的失落了。 大概，这位方先生并不会为克林顿先生出钱了。 不过这也能理解，这位方先生跟克林顿先生又不认识，而且还是个华夏人，更别说现在谁都不看好克林顿先生，都认为最终获胜的人是布什总统。 毕竟且不说布什总统本身，在美国总统的连任率一般都在百分之六十以上，一般来说只要总统在第一任期之内不出什么太大的丑闻，几乎都是可以连任的，更别说布什总统无论声望，还是任期内做出的成绩都可以用伟大的形容。 甚至就连她这个所谓的希.拉里闺蜜，都不怎么看好克林顿先生能赢得这次选举，方辰不愿意为克林顿出钱，这简直在正常不过了。 轻咬了下嘴唇，米卡丝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为克林顿，以及自己的好闺蜜努力一把。 “方先生，虽然这次克林顿先生获选的几率不大，但克林顿先生还年轻，他还有很多次的机会，而且您看看在民主党年青一代中，比克林顿先生优秀的一个都没有，也就是说随着民众对共和党执政的厌倦和痛恨，只要民主党能够上台，克林顿现在到时候绝对是成为美国总统希望最大的……” “我接受克林顿先生的邀请！” 正在喋喋不休，话语如同连珠炮朝着方辰轰击而来的米卡丝听了这话，整个人顿时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您，您是说您答应了？”米卡丝声音颤巍巍的说道，这惊喜来的实在是太快，太意外。 她刚才已经几乎彻底放弃了。 “我接受克林顿先生的邀请！”方辰笑着再次重复道。 “我代表克林顿先生和希.拉里感谢您的支持，如果克林顿先生能够成为总统的话，绝对会给予您丰厚的回报。”米卡丝激动的握着方辰手掌说道。 看着因为双掌相击，骤然激荡而出的猫毛，方辰有点无奈。 他真的有点想提醒米卡丝一下，你这么上杆子给克林顿办事，真的很容易让人怀疑，你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猫腻。 更别说克林顿本身就是属于管不住自己拉链的典型代表。 至于说什么承诺给予回报，方辰对此到是并不感到什么意外，在美国竞选人给予大金主回报，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要不然金主凭什么支持你竞选。 那些所谓的什么思想认同，理念认同更是扯淡，在美国，两头下注的大公司不知道要有多少，尤其是后世的科技公司。 不过科技公司好像给钱都不算多，似乎他们对选举这样的事情并不感冒。 这也是为什么美国政坛依旧被传统行业资本家把持的原因。 “其实，克林顿先生，最应该感谢的人是米卡丝小姐你，你是一个绝顶的说客。”方辰夸奖道。 虽然这话有些违心，但方辰不得不承认米卡丝刚才说的话有道理，以克林顿的资质，即便这次没能竞选成功，以后只要他不放弃，他迟早也会当上总统的。 再者正如米卡丝刚才所说的那样，人们总要有一天厌恶共和党的统治，而去选择民主党的，这是历史的必然规律，或者说人性的必然规律。 原因嘛也很简单，因为执政的总会犯错，而在野的却不会。 毕竟只要是干活，就会出错，这是谁也避免不了的事情。 也就是说干得多，错的多，不干的，在一旁挑刺的，反而如白莲花一般，纯洁无暇。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米卡丝瞬间高兴的花枝招展，笑魇如花，如果是别人夸奖，她肯定不会这么失态，但是方辰这位极为难缠的对手那就又不一样了。 她现在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确定晚宴的时间跟这次国际广播电视技术展会并不冲突，是在其后举行，方辰顿时放下心来，跟米卡丝虚伪的寒暄几句后，便将其送走了。 米卡丝走了之后，方辰的手掌一边在小仙女的脑袋上摩挲着，一边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过从方辰翘起的嘴角，似乎用方辰陷入了吸猫的快感之中来形容更为准确。 撸猫一时爽，一直撸猫一直爽。 至于说究竟是因为什么，那恐怕只有方辰心中清楚了。 过了许久方辰清醒了过来，有些遗憾的低头着看怀中的小仙女，“要是能再胖点，手感就更好了。” 听了这话，小仙女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着方辰，不一会身躯一扭一扭的，从方辰的手中退了出来，两下蹦到了沙发扶手上，正襟危坐，虎视眈眈的盯着方辰，似乎在以此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好，不胖，不胖。” 方辰轻笑了两声，然后一把将小仙女再次镇压在了自己手中。 见状，吴茂才赶紧趁机说道：“九爷，我有点闹不明白，那什么克什么的，为什么要找您一个华夏人捐钱。” 闻言，方辰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克林顿号称美国第三伟大的总统，在吴茂才的嘴里，竟然成了那什么克什么，连一个完整的名字都没有。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资本是没有国界的。”方辰沉思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 历次美国大选，不但是美国资本家的狂欢，也是国外其他资本家的狂欢，英国，德国，东倭，加拿大，澳大利亚等等这些国家的资本家，都挥舞着绿油油的富兰克林加入这场舞会当中，挑选自己最中意的女神。 当然了，其他国家的大选，也少不得美国资本家的影子。 毕竟投资成功一个总统，首相，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而且克林顿作为第一场就败了的，败军之将，他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 方辰自问自己是克林顿的话，现在也恐怕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捞到碗里就是菜。 “不过，我觉得那什么克什么，成不成为总统，对于咱们来说不重要，毕竟您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在国内和俄罗斯，跟美国没什么关系啊。”吴茂才搔了搔后脑勺说道。 闻言，方辰不由的楞了一下。 数息后，方辰看了吴茂才一眼，脸上骤然迸发出一丝狡黠的，难以捉摸的笑意。 笑的吴茂才心惊胆战，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又说错了话。 “你这句话到是说到了点子上了，克林顿是否能够当选对于我们来说的确不重要。”方辰赞许的说道。 “您这是在夸我啊？”吴茂才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这大概就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吧，吴茂才这话也提醒了他，克林顿的胜选对于他来说真的不重要。 投资克林顿，或许会是一笔成功的买卖。 但也仅此而已了。 难道因为他帮助克林顿获得了大选，克林顿就会把英特尔，波音之类的美国重要的高科技企业，卖给他吗？ 不会的！ 且不说克林顿没这个权利，即便他有，他也不会这么做。 即便经过了两年的震荡，现在中美关系趋向友好，美国更不会向后世那样，敌视华夏公司，尤其是科技公司，甚至乐见华夏科技公司的发展。 毕竟现在的华夏对于美国来说，尤其是高科技方面，实在是太弱小了，根本入不得美国的眼。 擎天也不会有华为那样的遭遇，但依旧没有收购这些高科技企业的可能。 也就是说投资克林顿，顶多就是会为他名下企业的产品出口美国，比如通信产品，游戏机，以及未来的DVD等等，提供一点小小的便利而已。 所以说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对了，九爷，这猫您准备叫什么名字，真叫小仙女？您不觉得有些不妥当？”吴茂才突然问道。 方辰沉吟了一下，用小仙女来叫一只猫，似乎是有点不对味。 “那你有什么想法？” “要不叫萌萌怎么样？”吴茂才试探着问道。 萌萌？ 方辰的神情骤然变的有些怪异，他颇有深意的看了吴茂才一眼，“就不怕老段知道这名字之后，揍你？” “他家那只有一个萌字，咱家有两个萌字，不搭个的。”吴茂才振振有词的说道。 萌萌，萌萌。 方辰咀嚼了两下，觉得还可以，就答应了下来。 简单快乐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比如说撸猫。 很快，就到了国际广播电视技术展览会召开的时候。 方辰等人在展览厅里悠闲的逛着，就如同一群普普通通，过来凑热闹，看新鲜的游客一般。 纽约的国际广播电视技术展览会是全世界最大的广播电视业的技术展览会，每年都会吸引自世界各地一百六十二个国家和地区的一千七百多家公司，以及数以万计专业观众参观该展览会。 第六八二章 被截胡了？ 方辰一行人似乎和普通游客一模一样，但仔细一看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区别，他们眼睛不停的在四周的展台上扫视，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般。 他们在找一家公司，斯高柏公司。 因为VCD的核心就是斯高柏公司的MPEG的解码技术，并且MP3也是由MPEG技术发展来的。 MPEG标准的视频压缩编码技术主要利用了具有运动补偿的帧间压缩编码技术以减小时间冗余度，利用DCT技术以减小图像的空间冗余度，利用熵编码则在信息表示方面减小了统计冗余度。 正式因为这项技术，结束了录音带和磁带一统天下的局面，开创了光盘时代。 当然，光盘的鼻祖，激光影碟在八十年代就出现，并且激光影碟没有DVD的马赛克、色带或其他因数码量化带来的问题，而且因为是非接触式的关系，也没有录影带放多了会影像会变差的问题。 听起来似乎，是一种完美的光盘，但唯一的问题就是太贵了。 因为没有压缩技术的参与，激光影碟的体积通常是VCD光盘的数十倍大小，几乎跟一张黑胶唱片的规格差不多，至于说价格更是在五百元一张左右，根本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消费的起的。 所以自从激光影碟问世以来，一直都不温不火，大部分出现在广播台和电视台，以及少数土豪的家里。 而一张VCD光盘的成本，如果不考虑知识产权的话，仅仅在几毛钱到两块钱之间，即便现在贵一点，一张VCD光盘的成本也不会超过十块钱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低廉的价格，使得VCD很快在世界各国，尤其是华夏，东南亚，拉美等发展中国家风靡开来。 仅仅以国内而言，在VCD出现的短短三年内，VCD的销量就从最初的一个月两三千台，增长到了1996年六百万台左右，而到了1997年，年销售量更是突破了一千万台。 虽然当时VCD的价格也从最初的每台五千元，降到了每台两千元左右，但不得不说，VCD依旧是一个年产值两百亿以上的大市场。 VCD的风靡，从全国各地无计其数的影像店就可以可见一斑。 擎天只需要从里面分到四分之一，不，五分之一的市场份额，就相当于再造一个小霸王了，如果再算上庞大的光盘销量，那就更恐怖了。 VCD也是方辰为小霸王找的另一条发展之路。 没办法，虽说学习机并不会像游戏机一样很快就衰落，但显然现在已经走到了顶点。 除了扩张海外市场以外，可以预见随着学习机在国内市场的饱和，学习机未来就只有小孩子成长到可以使用学习机年龄，所产生这一部分新用户了，跟现在庞大的存量市场相比，太小了。 而且还要面临着电脑，以及各种单机游戏，网络游戏机的挤压。 到时候，小霸王能维持到每年十个亿的销售规模就算不错了。 这也是为什么1998年之后，小霸王几乎销声匿迹的原因。 但方辰绝不能接受这样的情况发生。 那么研发生产新的产品，就是小霸王必须的选择，或者说对于一家科技产品公司来说，唯一能维系自己生命的，就是不停的研发新产品。 即便如同苹果这样，在科技界堪称伟大的公司，如果不能生产更高科技含量，功能更加新奇的iPhone和IPAD，或者其他的新产品，也必将面临这样的结局。 甚至可以说，苹果的衰落，最起码在华夏的衰落，就是因为苹果不能拿出更能吸引人们眼球的新产品，以及不停的炒冷饭，性价比严重不足等等一系列问题所导致的。 没办法，这是科技公司的宿命，诺基亚，摩托罗拉，索尼，西门子，朗讯等等，无数的科技产品公司，都是因为如此而死去了。 就如同那句关于诺基亚很著名的话，‘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但不知为什么，我们输了。’ 其实方辰想说的是，诺基亚错了，甚至大错特错，没有跟上时代，这就是诺基亚最大的错！ VCD唯一的问题就是VCD光盘的盗版太猖獗了，不过方辰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无奈的是，找了一圈，方辰都依旧没有找到斯高柏公司。 斯高柏现在实在是太小了，在参加展会的这一千七百多家公司中，简直如同沧海一粟般，别说方辰等人找了半天，就连展会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斯高柏公司的展台在哪里。 没办法，在美国，一家刚刚成立四年，年收入不超过一千万美金的公司，真的只是个小公司而已。 皇天不负有心人，找了许久，方辰终于看到了斯高柏的展台。 看着斯高柏只有区区两平方左右，仅仅只能摆下一张桌子，人员进出都要侧着身子的展台，方辰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什么是大海捞针，他今天真的感受过了。 要知道，他现在所在的可是一个二十二万平方米的庞大展厅！ 真是疯了都。 见方辰等人似乎是朝着自己这边走来，斯高柏的工作人员不由的神情一震，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方辰露出最甜蜜的微笑，心中更是疯狂的呐喊着，“到这来！到这来！” 说真的，他们这一上午等的真是快无聊死了，别说对他们公司mpeg技术有兴趣的人，连光顾他们展台的人，也寥寥无几。 老板已经说了，如果这次展会没有成交额的话，他们就等着降薪吧。 似乎他们的祈祷真起到了作用，方辰不但来到了他们的展台，而且还拿起了他们一份宣传手册看了起来。 “这位先生，我向您介绍一下，MPEG技术是我们公司最新研制的视频压缩技术，主要用于解决多媒体的存储问题，可适用于不同带宽的设备，它可针对SIF标准分辨率的图象进行压缩，传输速率为1.5Mbits/sec，每秒播放30帧，具有激光唱盘音质，质量级别基本与VHS相当……” “如果您有需要的话，MPEG的编码速率最高可达4-5Mbits/sec，但随着速率的提高，其解码后的图象质量有所降低，而且我们的MPEG技术，在非对称数字用户线路，视频点播，以及教育网络都可以应用。同时，MPEG技术也可被用做记录媒体……” 方辰也不阻止，任由旁边这位二十多岁，身材姣好，笑容甜美的女孩向他介绍MPEG技术。 见方辰一幅不为所动的模样，女孩顿时泄了气，大概是没希望了，因为今天早上来的几个客人，都跟方辰现在的态度差不多。 方辰轻轻一笑，突然说道：“听完你的介绍，我的确对你们公司的MPEG技术很感兴趣，你们孙总在哪里？我想见他一面。” 听了这话，整个斯高柏展台的所有员工都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们有些不敢相信，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不过，说是展台的所有员工，但实际上就大猫小猫两三只而已。 “您真的对我们公司的MPEG技术感……” 刚才给方辰介绍的那女孩一脸激动的说道，不过话说一半就戛然而止，她脸上露出一丝红晕，她刚才这话，怎么听都有种砸自己公司生意的意思。 “您稍等片刻，孙总现在陪一个华夏的朋友出去喝咖啡了，一会就回来。”那女孩歉意的说道。 不过下一瞬，女孩脑中灵光一闪，诧异道：“您认识我们孙总？” 她刚才突然意识到，方辰应该是认识她们老板的，要不然怎么会径直说要找他们孙总。 而此时，方辰眉头微蹙，他有些感觉不妙。 喝咖啡去了。 和一个华夏的朋友。 并没有直接回答女孩的问题，方辰反问道：“你知道你们孙总和谁一起去喝咖啡了吗？” “这是孙总在华夏的一个朋友，好像也是搞电视技术工作，孙总叫这位姜教授。”女孩说道。 闻言，方辰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和淡淡的无奈，真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他第一时间就来了，没想到还是被姜万锰给截了胡。 姜万锰是国内江淮省电视技术研究所的所长，也是VCD的主要发明者。 世界第一台VCD就是他和斯高柏的老板，孙燕生两人合作研发出来了，也就是国内赫赫有名，被誉为VCD鼻祖的，万燕VCD。 甚至万燕这两个字，就是取他俩名字中的各一个字。 不过听这女孩的意思，姜万锰和孙燕生两人早早就认识，方辰的心里到是好受一点。 两人既然之前就认识了，那也怪不得他了，只能说是非战之罪。 不过，他记得前世看的那些写姜万锰和万燕的传记，其中也没提到两人早就认识啊。 这写无良的报刊杂志。 但方辰转念一想，两人早早就认识似乎也正常，毕竟两人都是华人，而且都是搞电视，以及数字压缩、数字编、解码技术的。 问清楚孙燕生和姜万锰两人喝咖啡的地方，就在这附近，方辰决定直接去找他俩。 万一让这两人提前谈成了，不说多麻烦吧，但事情发展肯定就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而是进入另一个轨道。 第六八三章 有眼不识金镶玉 九十年代初，在美国的华人并不像后世那么多，方辰很顺利的找到了姜万锰和孙燕生两人。 此时，姜万锰和孙燕生神情有些微妙的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的有些过分，并且应该算作不速之客的同胞。 刚才他们聊得正酣，却被方辰的到来给打断了。 “我是香山小霸王公司的方辰。”方辰笑着伸出手，做自我介绍。 “方先生你好，感谢贵公司对我们斯高柏公司MPEG解码芯片的厚爱，我冒昧的问一句，贵公司具体是从事什么业务的？”孙燕生一边说着，一边有些狐疑的看着方辰。 虽然他出国很久了，但是跟国内还一直保持着联系，对国内大部分电视，广播行业的相关公司还是比较了解的，但香山小霸王公司别说了解了，他真的连听都没有听过。 而且看姜万锰的脸色，似乎对香山小霸王公司也没有任何的印象。 再加上方辰这张只有十七八岁，年轻的脸，他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 “我们公司是从事游戏机，学习机研发制造的。”方辰神情比较怪异的说道。 说实话这一年多来，顺风顺水惯了，一报名号，别人不说立刻给三分面子吧，但最起码知道他是谁的。 今天大概是第一次，他这香山小霸王的名号说出去，然后吃瘪的。 他感觉自己似乎是有必要提升一下自己在美国的名气了，被当做一个无名小卒，不说什么不爽吧，但的确很不方便。 总不能他自己介绍自己是什么华夏和俄罗斯双料首富，名下企业资产五百亿，游戏机，学习机等产品在国内处于垄断地位等等吧！ 就是吴茂才这么介绍也不行。 这实在是羞耻感爆棚。 不过下一瞬，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无所谓了，大概要不了几个月，美国，甚至整个西方世界就会认识他方辰是谁了，只不过他们认识的自己应该是另一幅面孔。 而一旁吴茂才的嘴巴已经咧到兜不住心中的笑意，马上要笑出声了，早知道这两人竟然不知道小霸王是什么公司，刚才就应该让慧明他们也一起进来了。 别的不说，这么多保镖站在一起，还是比较唬人了，实力什么的自然不言而喻。 游戏机？学习机？ 孙燕生不由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方辰，这下他更奇怪了，一个做游戏机，学习机的公司，怎么会对他们公司的音影压缩技术感兴趣。 “小霸王游戏机？小霸王学习机？”一旁的姜万锰突然难以置信的高声喊道。 不仅把孙燕生给吓了一大跳，还惊到了周围的人们，并且引来了服务员的关切。 姜万锰有些狼狈的解释一通，服务员这才一脸警惕的离开，但似乎把姜万锰跟某些不受欢迎的人画上了等号。 喧闹过去，一切重新恢复平静，孙燕生对着姜万锰诧异的问道：“方先生的小霸王公司在国内很出名？” 从姜万锰刚才的动作和声调中，他如果再看不出小霸王并不是他想象的那种无名小公司，而应该是一家十分出名的大公司，那他真是个傻子。 “小霸王是国内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业。”姜万锰神色凝重的说道。 而且他这话虽然是说给孙燕生听的，但他的眼睛实际上却一直看着方辰，他感觉方辰似乎是小霸王传说中的那位，但他却有些不敢确定。 因为他实在不敢相信，那位竟然会坐在他的面前。 国内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业？ 孙燕生顿时被震住了，满脸震惊的看着姜万锰，其实他刚才第一反应是，姜万锰在跟他开玩笑。 虽然国内的经济情况比不得美国，甚至可以说相差百倍，但怎么说也是世界上有数的强国，拥有十一亿多人口。 第一民企和第一高科技企业，还是具有沉甸甸的份量，一年的营收至少在二十亿以上。 最起码，不是他们斯高柏一个年营收五六千万华夏币的小公司可以小觑的。 不过，让他有些奇怪的是，国内第一高科技企业，据他所知，应该是四通集团对。 此时，姜万锰继续说道：“小霸王公司占据国内游戏机和学习机市场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年营收更是高达四五十亿。” 孙燕生的神情再次一震，毕竟四五十亿跟他之前想象的二十亿以上，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小霸王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的多。 “而且小霸王只是方总名下企业的一家而已，另一家员工人数近万的擎天通信也是方总名下的企业，对吧，方总？”姜万锰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眼中似乎绽放着异样的光芒。 他的话虽然是问句，但看其模样却应该很确信，方辰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方总。 虽说他对方辰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多少动动脑子，就应该能想得出来，眼前的这位就是小霸王的老板。 毕竟小霸王公司不可能同时有两位年纪只有十七八岁，而且姓方的老总。 再者，他现在回想起来，方辰说自己是香山小霸王，方辰的时候，并没有多余的介绍，而且模样很是笃定，似乎觉得他们就应该知道他方辰是谁才对。 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朝着姜万锰袭来，虽然他不知道方辰具体是什么来意，但其既然看上了MPEG技术，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不太好的信号。 他着实没多少把握，跟方辰这种堪称大象，甚至霸王龙一般的存在竞争。 这是弱小生物对强大生物，本能的，天生的恐惧。 “没想到，姜所长竟然认识我，但不知姜所长是从知道的擎天通信？我想除了做通信企业和人以外，对擎天通信应该是不知道的才对。”方辰一脸唏嘘的说道。 对于姜万锰认出自己这件事，他还是比较高兴的，有人认出自己，总比他自己做自我介绍来的好。 姜万锰笑了一声，“方辰应该清楚的，做电视广播跟做通信隔的真不太远，更别说擎天通信的动静还这么大，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其实他还想说方辰是国内首富，但似乎首富这两个字一说，总有些坠自己气势的感觉。 听了这话，方辰轻笑着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电视广播行业，做内容，做媒体的，自然跟通信行业没什么关系，但是做技术的，必然跟通信有着紧密的联系，毕竟电视广播也是通过各种各样的信号传播的，比如说中短波，有线和卫星等等。 最起码电视广播专业的学生，通信原理这门课是逃不掉，肯定要学的。 说完这些，周围的气氛再次陷入了沉寂。 孙燕生则还处于得知方辰身份的震惊当中，甚至有点世界被颠覆的感觉，他半年前还回国一趟，但怎么就突然蹦出了这么一条大鳄。 他虽然承认国内现在发展的很快，但也没有说这么快的道理！ 而姜万锰和方辰两人，则各自心怀鬼胎的暗自测度着对方。 姜万锰是在想方辰亲自出面，究竟所为何事。 至于说方辰，则是在想姜万锰和孙燕生两人谈到了什么地步，是不是已经出现了VCD的构想。 过了许久，孙燕生首先清醒了过来，神色一动，冲着方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怠慢了方总，还请方总海涵。” 他现在自己都觉得有些羞愧，刚才他还生怕方辰有什么不怀好意，可人家一个身价数十亿，在美国也算得上大富豪的存在，能对他有什么不好怀疑！ 方辰客气了两句，就把这事给掠过去了。 虽说有些尴尬，但他毕竟不是太祖，也不是富兰克林，不可能要求人人都认识他。 再者，姜万锰只是国内一个电视技术研究所的所长，而孙燕生更是长期在美国，甚至闹不好已经入了美国国籍了，那么不知道他的存在，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知方总，对我们公司的MPEG技术有什么感兴趣的地方，如果需要我们做技术支持的话，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孙燕生有些掩饰不住内心兴奋的说道。 虽说不知道方辰这么一个大富豪为什么会找到他，但方辰，或者说小霸王现在是他遇到最大的，对MPEG技术感兴趣的大公司。 如果真的展开大量合作，那方辰说不定就是他们斯高柏公司的衣食父母，大金主了，他怎么能不兴奋，不重视。 可谁知道方辰并没有直接回到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现在有些好奇，孙总和姜所长，你们刚才在聊什么，说不定咱们还有英雄所见略同之处。” 听了这话，姜万锰不由的心中一沉，他感觉自己的不好预感，已经有点马上要实现的意思。 而孙燕生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嘴巴动了两下，却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不该把他和姜万锰的影音计划告诉方辰。 见状，方辰微微一笑，径直说道：“既然两位不说，那我就抛砖引玉，说下我的一点浅见。” “应该是我们聆听方总的高见才对。”孙燕生有些干巴巴的说道。 “今天看了孙总公司的MPEG技术，我个人着实眼前一亮，感觉这是一个跨时代的伟大发明，这项技术必将改变人类的生活，甚至全世界，MPEG技术的出现将取代录像带和激光光盘，把更加便宜和便捷的音影作品，带到人们的面前。” “我想利用MPEG技术将影音作品压缩到一张小小的光盘当中，这个光盘的体积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是现在激光光盘体积的数十分之一大小，然而价格也将只有激光光盘和录像带的二十分之一，三十分之一，甚至更低！” “然而与之相关的，我们还需要研发出一种新的机器，一款全世界都没有的，由华人掌握所有技术，并且独立研发的产品，我想将其称之为Video.Compact .Disc，简称为VCD，也就是影音碟片的意思，在VCD领域，华夏将成为世界第一。” “要知道，自第二次工业革命以来，由于电力的广泛使用，全世界涌现出无数电气类产品，大量的电气产品如电灯、电车、电话、电影放映机等纷纷涌现，改变了人类的生产和生活，人类由此进入电气时代，但是，这些东西里边，没有一样是华夏人发明的……” 方辰滔滔不绝，慷慨激昂的说着，但是孙燕生和姜万锰的脸上却充满了震惊，甚至还有一丝丝的难看以及绝望。 恐怖，真是太恐怖了！ 方辰想的东西，几乎跟他俩之前想象的差不多。 甚至如果不是方辰所说出的东西，或者说计划比他们之前想象和讨论的还要完善，他们真以为方辰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要不然怎么能知道他们的所有想法。 并且像方辰已经将其起名为Video.Compact .Disc，这就是他们之前完全没有想过的事情。 此时，姜万锰越咀嚼VCD这三个单词，越觉得贴切。 或许这样，应该更为恐怖才对。 如果真的按照方辰所说，他就是一个多小时前，无意间看到了关于MPEG技术的宣传手册，然后脑子里就冒出来了这么多的想法。 那这他们对于方辰只能用天才，甚至妖孽，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了。 要知道，虽说这是他们今年的第一次见面，但他们刚才商讨的内容，已经是他们最近半年时间内，不知道讨论过多少次，思想碰撞过无数次，才产生的。 不过于此同时，他们倒是有些理解，或者说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知道方辰为什么年纪轻轻就闯下了这么大的事业。有这么一份堪称妖孽的头脑，方辰怎么可能不成功！ 但是不是真的要跟方辰合作，两人心里着实有些没底了。 将自己对前世VCD的所有了解都说出来之后，方辰对着两人笑道：“不知道孙总和姜所长对我这一点小小的看法，有什么建议吗？” 姜万锰一脸苦涩的说道：“如果说方总您这是浅见，那我俩的那点想法连一滩水都不配了。” 孙燕生也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姜万锰的说法。 第六八四章 又何必让方辰分走这么一大杯羹？ 沉吟了一会，既然方辰都已经说了，他们再不开口，那真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孙燕生斟酌了一下，然后徐徐说道：“其实，我们的想法和方总您的想法是差不多的，都是想要利用MPEG技术制作光盘和播放机，然后推广出去，只不过并没有您所想的那么全面而已。” “或许，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方辰轻笑了一声。 “跟您比起来，我们哪敢自称英雄。”姜万锰苦涩的说道。 这份苦涩既因为方辰也要进入VCD领域，毕竟如此一来VCD不是他们的独门生意了，更是因为这种源自于方辰身上智商，见识，想法的碾压！ 方辰简直非人哉！ “这话两位到是有些太过于妄自菲薄，虽见报纸，电视台上，英雄层出不穷，年年有，月月有，日日有，但当得真英雄的并不多，而以我所见，真英雄这三个字两位当之无愧。”方辰神情真挚的说道。 姜万锰和孙燕生不由的神色一震，但看着方辰这张认真的脸，他俩想说点什么，却无话可说，心中却不由的涌现了一丝激荡，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油然而生。 方辰这话自然是真的，甚至可以说是发自肺腑的。 现在看似他比姜万锰两人更加精通VCD，但要知道他这些东西，不过是因为他比姜万锰他们多了三十年的见识而已，是他站在巨人肩膀上所获得的。 再者，虽说前世万燕的结局并不好，在企业的经营上，万燕简直就是失败二字的代名词，但却无法掩盖姜万锰和孙燕生两个人在科研上的成功。 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VCD是最近上百年，唯一一款可以说由华夏人研发成功，并广泛流传开来的电子类产品。 即便VCD并不能像iPhone刚刚出世时，那么令人震撼，也没有iPhone那么大的影响力，但VCD和iPhone之间的本质都是一样的，这都是一款世界之前从未有过的电子类产品。 不过，很快两人就清醒了过来，姜万锰有些羞愧的对着方辰说道：“方总，您这么夸奖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三个人一起合作把VCD做起来，让西方世界，让全世界都看看，华夏人对世界的贡献，让他们知道华夏人也能创造出影响全人类，影响世界的产品！”方辰神色慷慨激昂的说道。 此话一出，姜万锰和孙燕生也跟着激动了起来，方辰这话说的实在是令人心情激荡，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恨不得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但这话到了嘴边，却始终在嘴边徘徊，说不出口来。 他们毕竟都是在社会摸爬滚打二十来年的中年人了，哪有那么多的激情，一阵风过后，就又恢复了理智。 方辰描述的前景的确很好，但实际上他俩是有些抗拒跟方辰合作，倒不是说不相信方辰这个人以及方辰的话。 只是说方辰的体量太大了，他们跟方辰合作，简直就是老鼠在跟大象共舞，分不到什么利益不说，还随时有可能被大象挤出局。 毕竟两者相互对等，这才能叫做合作伙伴，相差太多，那弱者就是强者的附庸了。 再者，他们就是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到方辰看重他们，无非就是看重了他们的技术而已，要不然以方辰如此财大气粗的实力，凭什么跟他们合作。 这年头技术又能值几个钱？ 到时候，不说白白给方辰做嫁衣吧，但他们能获得的利益绝不会太多。 并且，他们也真的不舍得，把自己辛辛苦苦研究这么多年的东西，就这么拱手让人。 见两人迟迟不表态，方辰的神情闪过了一丝微妙的光芒，看来自己刚才的那段话，不说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最起码也是大半都打了水漂。 “方总，谢谢您的看重，但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并且也有点让我俩措手不及了，我想和万锰商量一下，再给您答复，不知道可否？”孙燕生心中有些忐忑的说道。 果不其然，跟自己的猜的差不多，方辰轻笑了两声，“这毕竟也是件大事，两位想商量一下，再正常不过的了。” 又寒暄了几句，约定明天给自己答复，拿个初步意向出来，方辰径直就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只留下孙燕生和姜万锰两人面面相觑，心情一时间无比复杂。 过了许久，姜万锰沉声说道：“燕生咱俩聊两句吧，你对这事是怎么个看法。” 沉吟了一下，孙燕生说道：“我的看法其实很简单，以事论事来说，VCD如果有这位方总的参与，以其在国内的能量和实力，那么不管是从VCD的生产和推广，都比咱俩单独来干的效果好的多，而且咱俩也不用操心太多，以今天从这位方总身上聊出来的意思，咱们只用操心研发上的事情就行了，剩下的什么都不用管，充分的感受一把什么叫做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另外，虽说VCD的优势这么大，但他预计在欧美国家很难展开。 毕竟欧美国家，普遍都比较富裕，一般家庭虽然用不起激光影碟机，但播放录像带的录像机却是家家都有，他觉得VCD影碟机很难吸引这部分人把手中还好好的激光影碟机和录像机扔掉，去购买他们的VCD影碟机。 他觉得VCD影碟机最大的销售市场，还是发展中国家，比如说华夏，东南亚，拉美等等。 这些国家的音影设备普及率，都不怎么高，也更加钟爱价格便宜的家电。 如此一来，小霸王在国内的实力，就会对他们VCD影碟机的销量，有着关键性的促进作用。 “但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和这位方总合作的优点，缺点都是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位方总的实力太过于强大了。” “我们跟他合作，且不说分不到太多的钱吧，估计你我以后的定位就是一个总工程师和负责研发的副总，公司的生产营销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孙燕生有些苦涩无奈的说道。 此话一出，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花费四五年时间，好不容易把视频音频压缩技术研发成功了，结果却拱手让人，当个无足轻重的小配角，着实非他俩之愿。 一时间，两人感觉进退维谷，不知该怎么办好。 “咱俩一个电视技术研究所的所长，一个斯高柏公司的总经理，虽然跟这位方总比不得，但怎么说也是执一方牛耳的存在，而且我们也真没有到需要低头做小的程度。” “再说在咱们原本的计划中，本来就没有这位方总的参与，那么有这位方总跟没这位方总，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我觉得靠我们自己的力量，VCD这个事情也能做成！”姜万锰突然信心十足，掷地有声的说道。 听了这话，孙燕生顿时有种拨云见雾的感觉，对啊，他们的计划中，本来就没有这位方总的参与，那他们还在意这位方总什么劲？ “万锰你这话说的对，本来我们就是打算自己干的，按照之前的计划，VCD光盘和VCD影碟机的研发，差不多一千万美元就足够了，毕竟国内的研发成本低，再说了，最重要的MPEG技术和MPEG压缩芯片斯高柏都已经研制完毕，我这几年多少赚了点钱，两千万美元以内，我想想办法还是能弄出来的。” 孙燕生现在越想越觉得的跟方辰在一起合伙做VCD不划算。 现在他们技术有，钱也不缺，VCD这个事情本来就能做成的，又何必为了搭方辰这个便车，就把大部分的利益白白送到方辰口中。 姜万锰此时也有些兴奋，激动的说道：“而且我之前不是给你说了，我可以请广电部、电子部的专家和国家新闻出版署、唱片公司的人士对MPEG技术进行评估，只要一通过评估，省里就会支持我们申请国家技改项目，以VCD未来所能形成的产业规模，如果能申请到了的话，差不多一个多亿到两个亿的资金还是有的。” 按照他的计划，孙燕生的钱用来研发压缩机，整机，碟片，而申请到的技改资金则用来负责VCD的推广。 有这么两三亿的资金投入，VCD怎么可能不成？又何必让方辰分走这么一大杯羹？ 到时候，他们的VCD一出现，必将席卷整个音影市场，为他们带来数以十亿计的销售额。 他为此还专门做过调查，去年市场上组合音响的销售量是一百四十二万台，录像机的销量是一百七十万余万台，LD影碟机是一百万台，CD激光唱机是一百六十余万台，也就是说国内影音市场还是有的。 而他们的VCD的碟片，既然比激光光盘和录像带便宜那么多，那么自然应该大卖，他预计等未来市场成熟了之后，一年卖个四五百万台，产值超过一百亿，绝对没问题。 越想，姜万锰就舍不得跟方辰合伙。 “不过，如果不跟这位方总合伙的话，那也就意味着我们将面临一个强大的对手了。”孙燕生神情有些凝重的说道。 第六八五章 正戏来了 姜万锰神色一暗，孙燕生所说的，方辰将成为他们竞争对手的事情，也是他之前犹豫跟不跟方辰合作，最大的一个担心。 过了许久，姜万锰眼睛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然后徐徐说道：“有方辰这么一个竞争对手，其实也不算什么坏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说是好事才对。” 孙燕生茫然的看着姜万锰，他怎么没觉得有方辰这么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是什么好事。 “你反过来想就知道了，VCD的未来，或者说短期内所需要面对的最大问题，绝不是多一个强大竞争对手。VCD市场这么大，容得下两家VCD影碟机制造企业，并且你敢说等我们开始把VCD推向市场之后，会不引来其他的竞争对手？” 孙燕生默默的摇了摇头，这世界只要是能挣钱的行当，就没有说能够会被一家公司完全霸占的，即便如小霸王在国内强势，也做不到完全的一家独大，没有任何竞争者。 以后会出现各种各样竞争者，这已经是不需要思考就可以确定的事情。 “无非就是这个竞争者出现的有点太早了而已，但比起这个，VCD的推广，如何让人们快速接受VCD，这才是最大的问题，而两家公司一起推广VCD，总比一家公司自己埋头苦干来的快一些，至于说竞争，那真是以后的事情了。” 听姜万锰这么一说，孙燕生轻轻点了点头，他觉得这话有道理，先把蛋糕做大之后，再去考虑如何分蛋糕才是正理。 要是VCD这块蛋糕只有巴掌大，那即便全部归他们一个人吃，那也不顶事啊。 而且比起多这么一个竞争者，他还是觉得跟方辰合伙，损失的利益更大一些，就权当是两权相害取其轻了。 除非说，他能让方辰放弃做VCD的想法。 但这可能吗？ “那以后，斯高柏的压缩影音芯片就正常卖给小霸王了。”孙燕生说道。 “卖吧，总不能因为我们要和小霸王竞争，就让你的斯高柏公司受到损失吧，毕竟斯高柏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公司，到时候你也不好跟其他股东交代，再说了，我也不敢让你不卖给小霸王，压缩影音芯片。”姜万锰神情萧瑟的说道。 不卖给小霸王，斯高柏的压缩影音芯片，是阻止小霸王生产VCD的最好方法。 毕竟压缩影音芯片还是斯高柏的独门技术，短时间内方辰绝对找不到代替品。 但是他不敢，他真的不敢。 毕竟以后他的公司还是要开在国内，在国内推广VCD的，那么以这种恶意竞争，垄断的方式去阻止小霸王这样一家，有着国内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业称号，太宗亲自视察并且表扬过的公司，着实有种大虫口里夺脆骨，骊龙颌下取明珠——自己找死！ 说实话，方辰不借助小霸王在国内的特殊地位来欺负他，他就谢天谢地了，怎么敢用这种腌臜的手段来对付方辰。 听了这话，孙燕生也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说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为了试探一下，姜万锰有没有这个想法。 万幸，姜万锰并没有。 要知道这种垄断在美国是违法的，只要方辰告斯高柏，绝对是一告一个准。 没见长期垄断美国长途和本地电话市场，雇员数以十万计的美国电话电报公司不但被美国政府罚款，并且还被拆成新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和七个本地电话公司。 然而在垄断上死的最惨的还是标准石油托拉斯公司，其全盛时期控制着全美各地四十多家公司，占当时美国炼油能力的百分之九十、原油产量的百分之十五，控制了近百分之九十的石油运输，美国百分之八十的国内石油产品贸易，以及石油出口的百分之八十五。 于是标准石油被拆散肢解成了三十四个独立的公司。 其中，新泽西标准石油公司，也就是后来的，世界最大非政府石油天然气生产商，埃克森美孚公司，继承了原集团百分之四十六的资产。 并且即便拆分后，埃克森美孚公司，仍是当时美国最大的工业企业，也是全球第一家市值超过四千亿美金的恐怖存在。 “其实也不用这么悲观，毕竟咱们还没有跟这位方总仔细的谈过，万一这位方总提出来的条件并没有太过分，而是比较合理的，那岂不是皆大欢喜，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孙燕生安慰姜万锰说道。 姜万锰轻轻点了点头，一切只能看明天方辰是什么意思了，希望如同孙燕生所说的那样，是个完美的结局吧。 而此时，回到希尔顿大酒店的方辰，慵懒的瘫在了柔软的床上，背上的萌萌则一脸陶醉的在他的背上为他踩.奶。 不过萌萌现在的体重着实不够看，毕竟只是个小奶猫而已。 过了一会，方辰扭过身来，将萌萌抓到自己怀中，蹂.躏了两下，并且啧啧感叹道：“等回头，把你养得胖嘟嘟的，最好二十斤多斤重，那样踩.奶，不，踩背就舒服了。” 可谁知道听了这话，萌萌瞬间就炸毛了，奋力从方辰的手中挣脱开来，并且爬到了衣柜上面，任由方辰怎么拿小鱼干诱.惑，都不肯下来。 方辰无奈的看着上面，不是说建国以后，不准成精的吗？ 不过，他有些搞不懂，一个猫为什么也怕吃胖？真是见了鬼了。 “九爷，我怎么感觉您对这两人并不怎么上心？”吴茂才此时忍不住开口道。 方辰轻笑了一声，继续引.诱萌萌，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闻言，吴茂才顿时抖了起来，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是您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您今天这两位的态度，真的没劝说段总和任政非时候下功夫。” 虽说今天九爷拉这两人入伙说的话，跟之前见段勇平和任政非时说的意思差不多，但总觉得错了那么点意思，甚至有些敷衍。 要知道，当时段勇平和任政非拒绝九爷的时候，九爷是又许愿，又给钱的，并且劝了好几次。 可今天，这两人刚说考虑考虑，九爷这边立马就答应了下来，然后没说两句就走了，别说什么许愿，给钱了，连一句劝的话都没说。 而且还要两人明天就给他回话，这未免太急了点吧，这真不像九爷的作风。 “算你今天机灵，说这两人重要，的确也重要，至于说不重要？” 说到这，方辰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随意的摇了摇头，并且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微笑。 “再说了，明天不就见分晓了。” 吴茂才点了点头，也并未多说什么，他已经听出了方辰的话外之音。 再者，他相信方辰，对方辰所做的一切决定，都五体投地的拜服。 第二天中午，希尔顿大酒店。 方辰派吴茂才等人，开着加长林肯去接姜万锰和孙燕生两人。 让两人再次意识到了，什么叫做资本没有国界，认清了方辰在国内是大富豪，那么在美国依旧也是大富豪的事实。 不过今天中午的这顿饭，到是比昨天的那杯咖啡令人舒爽了不少。 毕竟，昨天两人一直都在消耗方辰的身份所带来的震撼，以及方辰所抛出的一个个话题，比如说VCD和合伙的设想，着实无心评鉴。 而今天，不仅饭菜和环境是世界顶级的，最重要的是，两人已经心中有了注意，自然就显得从容不迫的多了，也就有更多的心情来享受眼前的美食。 大概是在岭南待的时间长了，再加上这辈子不想喝酒的原因，在饭桌上谈事情这一点，方辰越发的像是个南方人了。 在北方，大部分的合作都是在一杯杯的碰杯，以及哥俩好中谈妥的，越是酣畅淋漓，越是敲定合作的好机会，并且不管什么条件，都可以用杯中的酒来谈。 而在南方，这生意虽然也是在饭桌上谈成的，但大部分都是在茶楼这等清净的地方，对于南方的生意人来说，吃完饭之后，喝茶的时间，才是谈生意的最好时候。 于是乎，方辰三人，六只眼睛，静静的盯着眼前缥缈青烟，似乎这青烟中有什么玄妙一般。 过了许久，见两人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方辰笑了一声，径直开口问道：“不知道，姜所长和孙总昨天，关于合作的事情讨论的怎么样了？” 姜万锰和孙燕生不由的神色一紧，正戏来了。 “昨天我们两个仔细的商量了一下，还是很愿意跟方总您达成合作的，但就是怎么个合作法，还请方总指教。”姜万锰谦逊的说道。 “两位果然快人快语，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直接谈吧，在VCD这个项目上，小霸王大概准备拿出来八个亿左右的资金来投资，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准备如何出资？当然了，既然用了二位的技术，那技术这一块，我打算按照百分之七左右的价格，给两位算技术入股。”方辰轻描淡写的说道。 第六八六章 一幅没有见过市面的样子（求保底月票！求推荐票！求订阅！） 虽然知道方辰这样的大富豪，一出手，手笔肯定就小不了，但八个亿，百分之七的股份作为技术入股还是震到了姜万锰和孙燕生两人。 以至于两人，在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丝羞愧，一种夜郎自大，小巫见大巫的羞愧。 他们本来以为自己俩人凑两三个亿来做VCD已经是一笔很充足的资金了，但谁知道方辰这边一出手就是他们资金的三倍。 而且还要知道，他们这两三亿资金，其中还有一个多亿是预计可以争取到了国家技改项目，也就是说他们的实际投资只有两千万美元，一个亿多一点点而已。 要是这样算的话，方辰这八个亿更为沉甸甸，更为恐怖。 至于百分之七的技术股份，虽然数字比起八个亿来说少了不少，八个亿的百分之七也就五千六百万而已，但实际上带给他们心中的震荡绝不下于八个亿。 毕竟这可是相当于，方辰白送了他们五千六百万，这就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而且什么时候科研人员的技术，这么值钱了？ 即便在美国这种科研人员地位比较高，挣钱比较多的地方，能靠技术把自己卖到五千六百万，一千多万美元身价的，也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要是按照姜万锰一个月三百块钱左右的工资来计算的话，大概十辈子姜万锰也挣不到这个钱。 就连对于孙燕生，这样一个开公司当老板的人来说，一千多万美元也不是小数字，毕竟斯高柏现在一年的销售额也就一千万美元，如果算纯利润，以及除去其他股东应该分的钱，一千多万美元他也要足足十年才能挣到。 再者，VCD这个东西，还只停留在他们的臆想当中，实际会做成什么样，能不能达到他们的预期，真的只有鬼才能知道，可仅仅如此，方辰就舍得给他们五千六百万，真是太疯狂了。 一时间，两人被震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您真舍得拿八个亿的百分之七，来算作我们技术入股？您这百分之七，是不包含MPEG技术的，应该是不包含的吧？”孙燕生有些晦涩的说道。 现在他的脑子都有点乱了，虽说一千多万美元，他是舍不得连MPEG技术也一块出售的，但方辰给了这么多，似乎也应该包含在内的，毕竟他们这些年投资在MPEG技术上的钱，也就二三百万美元而已。 对于他们这样一家，年营收一千万美元，之前还更低的公司，四年技术研发投资二三百万美元，已经是个不低的水准了。 方辰淡淡一笑，随意的说道：“不包含，只要两位愿意加入公司，这百分之七的技术入股就是两位的，如果斯高柏愿意出售MPEG技术的话，我可以再出一千万美元购买。” 这下两人彻底无话可说了，豪气，真的豪气！ 看两人这一幅没有见过市面的样子，方辰的神情有些微妙，五千六百万多吗？ 真的不多。 比起五千六百万来说，他更心疼这百分之七的股份。 要知道按照他的预计，VCD这一块的营收应该是跟现在的小霸王旗鼓相当，甚至做得好的话，超越现在的小霸王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他预计VCD每年的市场可以达到两百亿左右的规模，也就是说这个未来的VCD企业只需要占到全国VCD市场的四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份额就相当于一个小霸王了，并且还有大量的进步空间。 要知道，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在国内的市场份额，已经到达了顶点，不下滑就不错了，进步什么的，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现在他对小霸王的估值是一百八十亿，一百八十亿的百分之七，那就是十二点六亿。 也就是说，在方辰的心里，他其实是相当于花了十二点六亿来作为两人的技术入股，如果这家VCD公司未来的市场份额再大一点的话，那价值更高。 只不过，他作为一个重生者，可以清楚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VCD市场，以及这家VCD公司能达到这样的高度，但他不能这么跟姜万锰他们去算。 这就跟在2000年，马昀按照2018年阿里市值跟孙正义算股份，要投资，一样不可能。 2000年的时候，孙正义以两千万美元的价格，拿到了阿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阿里在2018年，市值突破五千亿美元。 也就是说同样是两千万美元，在2018年只能拿到阿里0.00004的股份，这是天壤之别。 另外如果真的在姜万锰他们的努力和辛苦之下，这家VCD公司达到他预计的那个高度，那这十二点六亿也是他们应得的。 不过，一阵喜悦和震惊散去了之后，姜万锰和孙燕生两人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孙燕生努努力，最多能拿出来两千万美元的资金。 而两千万美元的资金，相当于一个亿多一点华夏币，如果方辰把他们这两千多万美元的资金作为增资的话，也就是说把总资本弄到九个亿多一点点，那么他们这点钱加上技术入股，才能占到百分之十八左右的股份。 这真是太少了，依照他们的想法，他们两个人怎么说也要拿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才行，如果能拿到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那最好。 可现在来看，如果想拿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至少还要再拿出来两千多万美元才行。 他从那弄这么多钱去？ 抢.银行也抢不来这么多钱！ 而且要知道，第一个两千万美元，已经是他砸锅卖铁，抵押股份，以及从机构银行贷出来的最大数额了。 一旦这两千万美元打了水漂，他不但要倾家荡产，还要背负大量的债务，所以说他真的没办法再弄出来两千万美元来。 “方总，您这手笔实在是太大了，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可以把投资额度降一点，您拿四个亿出来就行，然后我这边再凑个两千万美元，五个亿的资金应该差不多够了。”孙燕生有些无奈说道。 让方辰降低投资额度，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个，他和姜万锰两人能获得百分之三十以上股份的可行性办法。 一想到他创办斯高柏时，求爷爷告奶奶拼命拉投资的凄惨模样，孙燕生心中五味杂陈，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嫌弃对方投钱太多，希望对方可以砍一半的一天。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这百分之七股份的价值，也要缩水一半了，但两权相害取其轻，为了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少两千八百万就少两千八百万吧。 方辰有些玩味的看了孙燕生一眼，让他降低一半的投资额度，真是亏得孙燕生能想得出来。 不过孙燕生能拿出两千万美元来，到是有些让他感到意外。 他记得前世，孙燕生一共拿了一千七百万美元出来，跟姜万锰创办的万燕，而他计算孙燕生能拿出来的钱，也是按照一千七百万美元来算的。 反正各种折算下来，再加上百分之七的技术入股，他预计给孙燕生两人的股份是百分之十六左右。 这应该是个比较合适的数字，再多，方辰真心疼了。 在他心里面，这百分之十六的股份，基本上是跟三十个亿划等号的。 “我觉得八个亿的资金并不算多，毕竟仅仅VCD的研发就需要解决机芯，激光头，主轴电机，以及解码板等关键部位的问题，攻克这些技术难关的花费，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如果再算上操作显示面板，机壳，变压器，电源供电电路，射频调试器电路板，伺服预放电路板，进给结构，光盘托盘，激光头组件位置检测开关等等一系列小零部件，这又是一笔钱。” “接下来就是各种各样的推广活动，以及市场营销……” “而且我们还要开发碟片，总不能让老百姓买了枪而没子弹吧，到时候势必需要在光盘上进行大量的投资，说不定还要建立个光盘厂，以及向音像出版社购买很大一批的音像版权才行，这些都是需要花钱的地方。到时候八九个亿还不一定够那，还需要继续追加投资。” 方辰扳着指头，滔滔不绝，如数家珍的说道。 这简直把姜万锰和孙燕生两个人看傻了。 说真的，如果他们不是确定这个世界还没有VCD影碟机，他们是对VCD影碟机思考和了解最多的人，他们真觉得，方辰应该是亲手拆过一台VCD影碟机，要不然怎么能把这些零部件给说的这么详细。 有些东西，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 在他们的脑海里，VCD影碟机的存在，就是几个关键的构件而已，比如说光驱，激光头，解密芯片这些而已。 而且什么建立光盘厂，向音像出版社购买一批音像版权等等，这也是他们没有想过的，在他们看来自己能把VCD影碟机研发出来，那么技术含量更低，也更成熟的VCD光盘的配套应该不是问题。 可现在听方辰这么一说，似乎也挺有必要的。 如此一来，八九个亿的资金真不算多，但让他俩只占百分之十八的股份，他俩真的无法接受。 第八六七章 撕破脸 看着两人听傻了的模样，方辰心中暗笑，VCD机是什么高级技术的东西吗？ 而且，对于他这种理工男来说，亲自动手修理家里的VCD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或许对于姜万锰两人来说，VCD是他们披荆斩棘，筚路蓝缕，辛辛苦苦，无数血汗所凝结的精华，但对于后来人来说，真的没有太多技术含量。 万燕让华夏人认识了VCD，但摘桃子的却是深谙市场秘诀的岭南人。 由于VCD整机组装对技术要求不高，其机械运动部件也不多，只需将几块集成电路板用螺丝拧上，知道哪根线插在哪儿，看上10分钟就能学会。 因此内行人称：“一把螺丝刀就是一个组装厂。” 组装技术简单，不需要多少投资，没有生产许可证的限制，市场也已经被万燕打开了，并且岭南自改革开放起就是散件水货的聚集地。 几个因素凑到一起，VCD组装厂如雨后春笋般蓬勃于珠江三角洲。 同时在岭南，VCD元器件的配套系统也应运而生，专门有人提供线路板，机壳等等所有VCD零配件。 可以说不出方圆二十五公里，生产整机所需的元器件均可配齐。 群雄并起则鱼龙混杂，学一天就能会的技术，投几万元就能干的事，于是在岭南大量出现‘昨天杀猪，今天生产VCD’的现象。 各种床板工厂遍布珠江三角洲，一个人一天可以组装十台、二十台，如果一家老少齐上阵的话更是能装出好几十台来。 市场火爆时，每台机器赚100元，一天就赚几千元钱。 在羊城VCD机批发一条街的厕所里，到处贴满了VCD机的促销广告，这一时期，营销最成功并迅速崛起的是香山爱多牌VCD。 场上的气氛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与方辰轻松自若喝着杯中红茶的模样不同。 孙燕生和姜万锰两人的内心已经满是犹豫，挣扎，徘徊。 过了许久，孙燕生和姜万锰两人面面相视，并且轻轻点了点头，此时他俩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咳嗽一声后，姜万锰带着一丝决然之意说道：“方总，我还是希望您的投资额度可以降低一半，我们俩无法接受您超过四个亿的资金，如果您真的执意要投资四个亿以上，那就只能恕我们无法和您合作。” 一旁的吴茂才面色骤然变得无比难看，姜万锰这是要撕破脸啊！ 而姜万锰则一脸坦然的看着方辰，显然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什么过分的地方。 本来昨天他俩已经商量好了，就看今天方辰给的条件如何，如果不好的话，那他们就单干，所以撕破脸对于他来说，压力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 再者，他觉得方辰这样分配股份，本来就没有把他俩当做一个合作者的来看待。 按照方辰这么做，他俩在新公司只能拥有百分之十八股份，而方辰却占了百分之八十二的股份，这样的股份比例，哪是什么合作者，说他俩是方辰的附庸还差不多。 再说了，他也不是不遵守规则，更不是要没下方辰的钱，他依旧还是尊重按照出资比例来分配股份这一原则，无非就是想让方辰少出一半的钱而已。 不过说一句良心话，方辰对他们的确已经算是优待了，最起码他是没这个魄力，更舍不得拿出五千六百万白送人，而且按照出资比例分配股份，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或许要怪的话，只能怪他们自己实力太弱了，根本不配跟方辰在一张桌子上玩。 姜万锰的心中着实多了一层明悟。 似乎并没有听出来姜万锰这是要撕破脸的意思，方辰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茶，然后不慌不忙，不疾不徐的问道：“那么两位是不是也希望在公司经营和管理上，也拥有一定的权利。” 姜万锰有些无法理解方辰的思维怎么会突然跳到经营权上，但他略微一沉思，便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拥有一定的经营权，而并非只是在研发上的权利。” VCD影碟机，可以说是他和孙燕生，花费半年多时间辛苦琢磨出来的，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 那么作为父母，自然希望，并且理所应当的觉得，自己可以决定自家孩子究竟该如何成长。 甚至，他觉得这个新公司总经理的职务非他莫属。 并且他和孙燕生之前商量的就是，新公司的总经理由他出任，毕竟孙燕生现在还是斯高柏的总经理，也没有打算现在就彻底回国发展的打算。 即便方辰现在加入了，新公司的总经理也依旧应该是他才对。 没错，他承认方辰对VCD的理解，比他不知道强多少。 但方辰如此一个名下企业众多的大富豪，就是用脚趾头想，也不可能亲自管理这家VCD公司的。 那这个总经理自然是舍他其谁，毕竟这个世界除了方辰之外，不会再有比他对VCD更为了解和下功夫的人。 “并且，我还可以请广电部、电子部的专家和国家新闻出版署、唱片公司的人士对VCD影碟机进行评估，只要一通过评估，我们就可以申请国家技改项目，以VCD影碟机以及相关上下游产业，未来所能形成的产业规模，如果技改项目通过的话，一个多亿到两个亿的资金差不多还是有的。”姜万锰自信的说道。 他觉得他又抛出了一个大大的杀手锏。 然而之所以告诉方辰，他可以申请技改项目资金，一是告诉方辰，他们两个人的作用并没有方辰想象的那么小。 另外一方面，也是在告诉，或者说是威慑方辰，让方辰知道，他们两个人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更不是说离了他方辰，他们这VCD影碟机就做不出来。 没了方辰，他们照样能把VCD企业发展起来。 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能跟方辰合作的。 今天方辰抛出来的这八个亿真是震到他了，这表明方辰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不少。 有这样一个合作伙伴，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不说事倍功半吧，但也差不多是那么个意思。 方辰幽幽长叹了一口气，他心里已经把这次谈话判了死刑。 他这个人真不是什么吝啬之人，更不是什么一毛不拔的葛朗台。 之所以按照姜万锰两人百分之十六股份来设计今天的股份分配，真的是因为在他来看，姜万锰和孙燕生两人最多就值这百分之十六的股份而已。 并不是他贪婪，故意要强占两人的股份。 然而现在姜万锰情绪高昂，一幅非要染指VCD新公司经营权，甚至说不定在姜万锰的心中，新公司总经理的职位已经非他莫属了，这是方辰万万无法接受的。 在他看来，姜万锰和孙燕生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或者总工程师无疑是合格的，甚至是出类拔萃的，但作为一个企业的经营者来说，方辰只能给他们四十分，连及格分都给不了两人。 说真的，他真想不明白姜万锰和孙燕生作为VCD的研发者，是怎么会这么一手王炸，给打成渣王的？ 在前世，万燕的第一代产品在1993年面世并通过了国家鉴定。 当时的万燕VCD，可谓炙手可热，首批一千台单价高达4、5千元的VCD，很快就被各大厂家抢购一空当样机。 各种赞誉更是纷至沓来。 万燕开创了一个市场，确立了独一无二的品牌，并形成了一套成型技术，独霸VCD天下。 然后极盛背后，危机暗伏。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过两年的光景，万燕VCD便在血雨腥风的行业竞争中为他人做嫁衣。 市场占有率从最早的百分之百，萎缩至3%，甚至一度卖身美菱，最终无可避免地走向衰微。 也就是说区区两年光景，万燕就从“先驱”骤变“先烈”。 万燕辛苦的打下来的江山，最后却是让爱多，步步高，长虹，万利达等VCD生产企业获得了大量的利润。 如果说在这场VCD市场争夺的战役中，姜万锰是最烂的玩家，那么最好的玩家，就是爱多VCD的创始人，胡志彪。 爱多VCD就是那个由老谋子亲自导演，成龙出演，“爱多VCD，好功夫！”广告的那个爱多VCD。 胡志彪在二十四岁以八十万起家，创办爱多公司，并且爱多最初起家时，也就几十个人，月产量一二千台而已。 但是在短短半年内，爱多的广告就打入了央视，并且以大手笔邀请成龙拍摄完广告之后，在1997年，更是以2.1亿元巨资，夺取中央电视台广告标王。 靠卓有成效营销策略壮大的爱多，先发制人，将每台VCD降至2000元左右，拉开了华夏VCD行业降价的序幕。 爱多此举不仅把积压产品销售一空，而且还大大扩大了自己的市场份额，成为国内VCD行业的霸主。 胡志彪本人，更是以27岁便带领爱多VCD创下27亿的产值的气势，在美国接受美国记者采访。 随后，爱多的股票从头一天的6块钱第二天疯涨到68块美金，并且在荷兰接受过飞利浦总部最高规格的接待——红地毯加私人飞机。 虽然后来，爱多走向多元化经营，决策失误，资金周转困难，被迫停产，胡志彪甚至因此入狱八年，但这都是后话。 第六八八章 成不了什么气候 时候，不管是姜万锰他们自己，还是省里都对万燕信心百倍，并且为了支持万燕获得国家技改项目资金，江淮省还专门派了一个省.领导担任项目小组的组长。 可万燕到经贸委、科委、计委跑了很长时间，这个技改项目最终还是没有批下来，被否决掉了。 因为万燕不但是合资企业，同时还是民营企业，所以上面把1.4亿资金给了江南省的一家国有控股企业。 这下可好，预计的1.4亿技改资金没了着落不说，还足足耽误了两年万燕发展的黄金时间。 虽然江淮省并没有放弃万燕，除了在财政上支持万燕之外，另一方面还积极引进省内企业控股万燕。 但当时江淮省能一下子拿出几千万元的，只有极个别大企业而已，江淮省内根本无力为万燕提供足够的发展资金。 并且，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江淮省在扶持万燕的同时，也对万燕的衰落负有不可磨灭的责任。 当时有很多国内外的企业都向万燕伸出橄榄枝，其中包括荷兰的飞利浦及东倭的一些公司，还有国内的长虹等等。 长虹不仅要求控股，而且还要求万燕到天府省注册，这等于说是要把万燕连盆端走，江淮省自然是不答应，于是各种控股案就只能搁置下来。 也就是说，江淮省既不能为万燕提供资金，又不肯放万燕走。 所以，在两三年的时间内，万燕始终都面临着资金上的困境。 而这时候，像爱多、新科、步步高这样的企业已经开始起来了，但万燕VCD的月产量只不过从1993年的一千台，提升到1995年的两千台而已，连珠江三角洲随便一个镇子的产量都比不上。 并且万燕在江淮省还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配套企业跟不上，VCD绝大部分的配套企业都是在岭南，江浙一带，万燕曾经想在江淮省培育四十家相关的配套企业，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另外还有个问题，江淮省毕竟地处内陆，是中部六省之一，没有港口，这在交通上就是一个很大的劣势。 比如飞利浦的机芯，万燕一个集装箱从鹏城运到泸州要四十九天时间，也就是说，岭南生产的VCD已经上市了，万燕的机芯才刚到泸州。 正是由于这些原因，万燕最后只能选择把研发中心留在江淮省，企业生产则安排在岭南，但此时万燕已经是回天乏力，没折腾出点什么动静，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诚然万燕以一己之力，从压缩机、整机、碟片等研发出了VCD的整套生态系统，并且教育了用户、经销商，制片商和出版社，让世人知道了什么是VCD，这是一件很难，很了不得的事情。 但终究还是无法掩饰，姜万锰他们在企业经营上的不合格。 并且姜万锰他们，方辰看来还有一个重大的问题，那就是不重视专利，万燕没有申请VCD影碟机的专利，如果有这个专利在手，哪怕一台VCD就收二三十块钱专利费，以全球上亿台VCD的生产量来看，这些钱也足够支撑万燕发展，最起码不至于这么快泯然众人矣。 既然知道这些事情，方辰真无法分给姜万锰他们更多的股份，也更无法把企业交给他们来管理。 虽说他是大老板，他可以为姜万锰他们出谋划策，甚至粗暴的干涉两人的经营思路，要求他们按照他方辰的想法来。 但他明明可以不这么操心，可以找个干的比姜万锰他们更好的人来做这个VCD公司的总经理。 所以说，他为什么非要照顾姜万锰他们？ 沉吟了一下，方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看来，这个合作我们是无法达成了。” 虽然已经猜到大概率是这么一个结果，但真当方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姜万锰和孙燕生的心不由迅速沉到了谷底。 他们意识到了，从这一刻开始，一个庞然大物将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成为他们的竞争对手。 “方总，我们……” 姜万锰想说点什么，但却被方辰直接打断了。 方辰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姜所长，不用再多说了，我能理解你们。” “再说了，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无法达成一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没什么的。另外两家企业同时开拓VCD市场，也未必是什么坏事，毕竟我们现在所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大众不知道什么是VCD，也没有与之配套的生态环境，这些都是需要我们自己培养的。” 没想到方辰不但没有怪罪他们，而且竟然还如此的洒脱。 姜万锰本来应该喜悦的心，非但没有半点高兴之意，反而涌现出一丝淡淡的失落。 他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在方辰心中，恐怕并没有多重要，要不然方辰也不会这么快就释怀了。 甚至，他以为方辰还会开出更好的条件来挽留他们， 即便最后依旧是不能达成合作，但也应该是经过几番周折，方辰这才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在无法合作的局面才对。 姜万锰讪讪的笑了两句，“方总这话，真是一针见血，高屋建瓴。” 相互吹捧了两句，这件事情略过不谈，方辰突然说道：“孙总，这MPEG压缩影音芯片，你不会因为我们以后是竞争对手，就卡着我吧？” 孙燕生楞了一下，然后赶紧说道：“方总您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在芯片的事情上动手脚，只要您这边下订单，我立马就开始为您生产芯片，并且价格绝对是最低的。毕竟斯高柏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我需要为其他股东和公司这一百多位员工负责。” “那就行，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希望能够获得斯高柏公司MPEG技术的全部授权。”方辰说道。 孙燕生斟酌了一下语气和用词，缓缓说道：“方总，我觉得您获得MPEG技术的全部授权，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必要吧？” 讲真的，他有点想不通方辰为什么要这么做。 毕竟MPEG技术是公开的，整个原理，具体分为的九个部分，比如说第一部分，系统，描述多个视频，音频和数据基本码流合成传输码流和节目码流的方式。 第二部分，视频，描述视频编码方法等等。 这些都是可以在学术期刊上找到的。 只有说是具体使用到MPEG技术的企业，比如说机芯制造公司，激光头制造公司等等，这些配套企业需要获得MPEG技术的授权才行，但也只是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而他们这些整机厂，只负责把各个零部件组装起来而已，又不牵扯到零部件的生产和研发。 所以，他真搞不清楚方辰要MPEG技术授权干什么用，除非方辰是想自己做机芯和激光头？ 那这真是疯了。 反正他是没打算这样做，他觉得整机厂，或者说整机的研发，只要告诉各个配套的零部件生产企业，他们需要什么，这些零部件应该实现什么样的功能和尺寸大小就行了。 整机厂研发的难点，应该是在如何把这数以百计的零部件完美的整合在一起，并且将其完美的发挥出来，而不是去制作零部件去。 如果所有零部件都自己做的话，那么VCD的研发难度至少要比他预计的要高十倍以上。 最重要的是，真没这样做的必要，在这么一个全球化，分工无比明细的时代，为什么非要自己建一家工厂去抢飞利浦这种，已经做了十几年激光头，专业企业的饭碗。 人家有十几年技术的积累，以及熟练的人工，而他们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所以说，他觉得方辰肯定不会这么做的，但这越是这样，他就越搞不清方辰想要MPEG技术授权的原因。 孙燕生突然感觉有一团迷雾将他包裹了起来。 “我想做一点小小的研究。”方辰随意的说道。 孙燕生自然能看得出方辰的敷衍之意，但似乎方辰也没有向他这个竞争对手解释这么细的义务，他也无法追问。 再说了，方辰执意要给他送钱，他为什么不答应。 最后，以一百万美元的价格，方辰获得了现在MPEG技术的永久授权，并且未来三年内，斯高柏MPEG技术有任何的更新，都需要在第一时间，免费提供给方辰。 该聊的都聊了，姜万锰两人就告辞了，只不过两人的神情似乎有些低落。 虽然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但多方辰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着实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 回去之后，他们要再商量一下，如何快速展开VCD的研发，要不然他俩真担心落在方辰后面，那就搞笑了。 姜万锰两人刚走，吴茂才这边就振振有词的说道：“九爷，我觉得这两人成不了什么气候。”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的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笑容。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道：“你觉得谁能成了气候，咱们自己的公司不算，说其他公司。” 擎天以及擎天名下的公司不用说，未来肯定一片辉煌，所以他到是要看看吴茂才这是在瞎说，还是有点东西在肚子里。 第六八九章 要相信金钱的力量！ 下一瞬，吴茂才脱口而出道：“美的！华为！” “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方辰诧异的看了吴茂才一眼，华为和美的，的确是他这几年接触的这么多公司中，未来发展最好的两家。 但不知道吴茂才这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还是的确有什么真知灼见？ 见方辰夸他，吴茂才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搔了搔后脑勺说道：“我这都是从您身上看出来的，要说您也收购和入股了不少的公司，但其中最为看重的还是华为。” “至于说美的，则是因为他们老板，何建祥够聪明，知道拉您入伙，给您送股份，送好处，有这么聪明的老板，美的的发展肯定差不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觉得姜万锰和孙燕生两个人成不了气候的原因，您主动给他们好处，他们还不领情，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甚至闹不好，他们还会在背后编排您的坏话。”吴茂才忿忿的说道。 他可是记得，昨天九爷提VCD的时候，说这个项目做好了，甚至比现在的小霸王还有前途。 这样一个项目，分给姜万锰两人将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俩竟然还不知足，真是岂有此理，该天打雷劈才对。 要知道，就连老段这种为九爷立下汗马功劳的老黄牛，在公司里面都没有任何股份的。 听吴茂才这么一说，方辰着实有些哭笑不得，合着，知道给他送股份的就是能成气候，他送股份都不要的，就是成不了气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判断方式。 但却不得不说，也挺准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方辰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突然房间里的电话铃响起了，吴茂才拿起电话一听，然后径直把电话递给方辰，说道：“段总的。” 方辰轻笑了一声，老段到是对VCD挺上心的，现在是美国时间下午两点，在国内的话，就是凌晨两点了。 一听见方辰的声音，段勇平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方总，VCD的事情谈的怎么样，姜所长他们答应了没有。” 他晚上十二点多，照例去厂里面巡视了一下夜班的生产情况，然后就一直等方辰的电话等到现在，见方辰迟迟不打电话给他，这才忍不住打过来。 “没谈妥，他们要的股份太多了。”方辰平静的说道。 段勇平楞了一下，然后安慰方辰道：“没谈妥就没谈妥，您也别在意，咱自己来也行。” 闻言，方辰不由的笑着摇了摇头，大概是误会了，他真没像段勇平想的，那么在意姜万锰他们。 他承认姜万锰和孙燕生在科研上是有很高的水平，如果可以加入新公司的话，会对产品研发的进度，完整度，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 有了两个人的参与，VCD的面世绝对会比小霸王自己组织力量攻关提前好几个月，并且后续的产品开发，升级也会快得多，绝对可以保证他们在VCD领域的持续领先。 但是在他看来，分给这两人百分之十六股份已经是最多的了，再高就不值得，毕竟就算只有百分之十六的股份，在未来也至少价值三十个亿。 嗯，没错，是分给，除了百分之七技术入股以外，方辰觉得剩下那百分之九的股份也都是他分给两人的。 看他的样子，他像是缺那两千万美元入股资金的人吗？ 没见柳元俊他们拿着钱上杆子想要入股小霸王，他都没有答应。 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姜万锰他们拿出来的是两千万美元，而不是他预计的一千七百万美元，但多占百分之二左右的股份，他勉强还能忍，但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股份，他就忍不了了，更别说两人还想插手公司的经营和管理。 再者，别说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是这百分之十六股份的价值来算，他能招到多少个科研人员参与到VCD的研发？ 怎么着也不会比姜万锰两个人起到的作用小。 “那您打算，在VCD这个项目投资多少钱？”段勇平问道。 他现在也想开了，没了就没了，这对于小霸王来说甚至应该是件好事，有了姜万锰他们，不说需要新开一家公司吧，但管理起来肯定没有小霸王自己的全资子公司管理起来方便。 再说了，姜万锰两人在公司究竟能发挥多少作用，他也仅仅是听方辰说的，实际什么样，还真不一定。 “十三个亿到十五个亿，甚至最后追加到二十个亿以上，都可以接受。”方辰说道。 段勇平顿时被震住了。 过了许久，这才面露难色的说道：“方总，这……这有点太多了吧。” 最多二十个亿投资的项目，这项目是金子做的吗？ 要知道现在的小霸王，一年的成本投入，这就这么多钱而已。 但这是小霸王经过两年时间才发展出来的规模，一个连产品还停留在脑海里，市场更是没有的项目，哪能花的了这么多钱？ 吴茂才感觉自己有点晕，有点闹不清方辰怎么会突然蹦出来最高二十亿这么个数字，毕竟今天上午跟姜万锰他们谈的时候，说的才是出资八亿而已。 现在可好，直接翻了一倍。 见状，方辰轻笑了一声，最低投资二十亿才是他的真实想法，只不过他怕说出来之后，以段勇平那个抠唆劲，能吓死，所以才说的十三亿到十五亿，最高二十亿。 这也是，为什么他觉得姜万锰那百分之十六股份，是他分给他们的原因，今天上午这八个亿的数字，只是他根据姜万锰他们的财力，推算的一个数字而已。 如果姜万锰他们兜里有四千万，那他就说投资额度十六个亿了，反正不管怎么说，给他俩就百分之十六左右的股份。 “如果仅仅是以制造VCD影碟机来说，这的确是挺多的了。”方辰笑道。 前世姜万锰两人以一千六百万美元，也就是九千万华夏币的研发经费，研究出了VCD，而他这边虽说没有姜万锰和孙燕生这两位大拿，但他有钱啊。 他多砸一倍多的钱，也就是两亿华夏币下去，怎么着这VCD也应该研制出来了，说不定还要比姜万锰的VCD面世的更早一点！ 要相信金钱的力量！ “您原来也知道多啊。”段勇平悻悻的说道。 “如果再加上推广费用，差不多再来两三个亿，前期就足够了。” 虽说前世，仅仅1997年，爱多VCD为了争夺央视标王就砸了2.1亿广告费，整个VCD行业付出的广告费至少在二十亿以上。 但初期，有个两三个亿，方辰觉得已经足够让用户、经销商、制片商和出版社知道VCD是个什么东西，形成初步的生态坏境了。 毕竟销售团队方面的力量，小霸王很充足，并不需要像万燕一样，白手起家，一点点的建立。 也算是锻炼一下销售团队们，随着学习机销售渠道在国内的全面打开，小霸王的销售人员，已经有点马放南山的意思，再不拿出来用用，弄不好就要生锈了。 听了这话，段勇平终于按耐不住，开口说道：“即便照您这算法，四五个亿的资金也就差不多了，怎么着也没有说最多能投资到二十个亿的道理。” 方辰微微一笑，轻松自若的说道：“如果我想要建立VCD光盘厂，并且建立VCD光盘，从版权购买，到发行销售这一套东西那？” “您这是要把唱片公司和电影，电视剧公司的活也干了啊？”段勇平有些无语的说道。 “那倒也不是，我们只管光盘的事情，什么歌手，谱曲，写词，演员，导演，拍摄的事，咱们不干。”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从VCD的流行，也就是光盘的流行开始，再到CVD，以及DVD时代，在华夏生产销售的各种各样的光盘，保守估计，至少要在二三十亿万张以上。 但华夏，唱片销量的第一名，不过是歌神张学友的《吻别》，一百三十六万张而已，并且这些销量大部分是在湾湾和香江完成的，在大陆的唱片销量，预计不会超过十万张，甚至只有三五万，方辰也不奇怪。 毕竟在大陆，四万张以上销量的唱片，就可以称之为白金唱片了。 而在欧美国家，唱片销量第一的是迈克尔.杰克逊的《颤栗》，高达四千七百三十万张。 四千七百三十万张和一百三十六万张，这简直是天壤之别。 而且白金唱片的认证也很有意思，美国是一百万张，英国是三十万张，东倭是二十五万张，德国是二十万张，大陆是四万张，湾湾和香江都是三万张。 从上面可以看出来，白金唱片的认证门槛，主要由各国，各地区人口，以及经济条件来确定，人口越多，经济条件越高，白金唱片的认证门槛就越高。 湾湾和宝岛都比较小，三万销量便可以达到白金认证，这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大陆却也沦落到跟两者差不多的地步？ 第六九零章 您打算做盗版光盘？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在大陆，唱片卖不出去。 想到这，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也就是为什么，世人普遍认为欧美国家歌手的唱功，比华夏歌手唱功高的原因。 没办法，人家专辑销量动不动几百万张，华夏的歌手顶多才几万张，最多几十万张，在这个挣钱多少就几乎代表着实力的时代，自然高下立判，谁唱片销量高谁就厉害。 但方辰并不这么认为，欧美歌手和国内歌手，在唱功上基本没有差距，最大的差距在于歌曲风格和创作上而已。 这一点会在以西方世界观为主导的现代，比较吃亏，但也仅仅而已，真没到那种欧美二流歌手，就能横扫华夏的地步。 然而造成这样的现状，是因为华夏人不喜欢音乐，没有音乐细胞？ 是因为华夏有五十六个民族，喝酒后有五十五个民族都能歌善舞，只有我们汉族喝酒后只会吹牛.逼？ 但实际上也不然，就张学友《吻别》在大陆的销量，至少在一千万张以上，只不过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盗版罢了。 甚至可以说，刚才方辰预计的二三十亿光盘销量，其中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盗版的。 盗版是华夏唱片销量不佳的最大原因。 方辰看过矮大紧的一个访谈，说九十年代到千禧年，华夏音乐唱片的环境还算是比较好。 他们正版商卖十五块钱一张唱片，盗版商卖五块钱一张唱片，而正版商的市场占有率基本上在百分之五左右，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盗版商的。 正版卖唱片就是靠着盗版唱片没上市的那一个星期。 但就是靠着这百分之五的市场占有率，华夏的唱片公司就能生存下去，并且签下朴树，小柯，叶蓓等等一系列的歌手，还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音乐。 并且国内的唱片行业还曾到杭城和盗版商谈过判，希望盗版商等十天之后再上盗版唱片。 结果盗版商理直气壮的说：“那不行！五天我们就要上！” 没办法，唱片行业就求盗版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大哥不用这么嘛，给我们口饭吃，如果你们五天就上唱片的话，你们就把我们给打死，那不就没人录音，没人录唱片，你们盗谁的版去？你盗版总要有版可盗吧？” 盗版商听了这话，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就决定给正版商们一个星期卖正版的时间，他们一个星期以后再上。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在国内，正版商从不买唱片生产线，全部都是靠盗版商走.私过来的生产线。 这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盗版商把唱片生产线从国外走.私过来之后，生产了一段时间，然后就会被海关查到罚没。 然后正版商再从海关的罚没拍卖会上，以很低廉的价格购买到这些生产线，根本不用花大价钱去购买新的生产线。 也就是说在华夏，正版商们一直用的就是盗版商用剩下来的生产线。 至于说盗版商们，也不在乎，反正他们的利润比正版商高的多，虽说正版商一张唱片十五块钱能挣个八块钱，他们一张唱片五块钱才挣两块钱，但架不住他们的销量是正版商的二十倍啊。 并且正如前面所言，唱片公司这已经算是情况比较好的了，人们多多少少还买过几张正版唱片。 电影，电视剧公司才凄惨那，正版碟子根本就卖不出去。 他这边正版碟子还没有上市，盗版商们就已经从电影院和电视上获得资源，而不需要像唱片一样，还要等唱片公司出正版之后，才能盗取。 听完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彻底傻眼了，过了许久，这才说道：“您这是打算做盗版光盘？” 虽然国内未来光盘的销售情况，他肯定不知道，但是现在磁带和录像带的销售情况，他还是略知一二。 音像一条街上，全部都是盗版的，做正版的就寥寥几家而已，反正他是没见过多少正版的磁带。 正所谓知一而知天下，他估计光盘销售的情况跟磁带，录像带差不多，也是盗版的天下。 再说了，唱片公司和电影公司，还能靠着内容，或者说先发权活。 也就是说唱片公司可以在暂时还没有盗版出现的时候，卖几天唱片，电影公司还能从院线挣钱。 而方辰现在又不能从这些上面挣钱，只卖光盘本身，那么不就只能做盗版光盘了。 听了这话，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叫做我打算做盗版光盘，我可能做这么没格调的事情？而且我刚才不是说了，我要从版权购买，到发行销售这一套东西都做起来，这怎么会是盗版商的所作所为。” “关键是您不卖盗版，您怎么生存？除非说您能把所有的盗版商都消灭干净。”段勇平无奈的说道，他觉得方辰这真是在异想天开。 “那就把他们给消灭干净！”方辰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的说道。 段勇平这下真无语了，他感觉方辰这是要疯了，把盗版消灭干净在华夏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除了立法上的加强之外，更多的还需要民众正版意识的提高。 或许，以方辰现在的能量，可以推动这方面的立法，可现在，民众有这么高的正版意识吗？ 显然是没有的，如果有的话，他们小霸王也不能生存下去，大家都去买任天堂的游戏机了。 甚至就连，现在国内已经把他们小霸王游戏机普遍当做正版来看的情况下，不还有很多小游戏机制造商活着。 毕竟，有时候便宜就是硬道理。 “除非，您把光盘卖的比盗版商还要便宜，要不然我觉得没戏。” 说完这话，段勇平翻了个白眼，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正版商可能比盗版商卖的还便宜吗？ 如果可能的话，那还叫做什么正版商？ 真以为歌手，歌词，谱曲，录音都不要钱啊。 “我就是要把正版光盘卖的比盗版光盘还便宜！” 方辰诧异的看了一眼电话，他怎么觉得段勇平跟他的捧哏似的，每一句话都正好递到他嘴边。 疯了，真是疯了，段勇平此时着实无言以对。 也不管段勇平现在是怎么想的，方辰兴致勃勃的说道：“这个其实还是可能，首先要知道盗版商虽然利润率比正版商低的多，但因为销量大，整体利润是要高的多的。” “盗版商的利润既然比正版商高，那就说明有操作的空间。” “那您如何解决购买知识版权所带来的成本问题？”段勇平耐着性子说道。 “降价，让唱片公司的制作成本降下来，假如说一张光盘八块钱成本中，唱片公司成本占五块钱，那就让他们一张唱片的成本变成五毛钱，甚至更少，这样的话售价就不下来了。” 先谈唱片公司的成本，一部分是固定成本，比如说唱片公司本身的员工工资，和器械的购买，公司的运营成本等等，一部分就是分成的钱，也就是说每卖出去一张唱片，分给歌手，作词，作曲的一块钱或者五毛钱。 前者的支出是固定的，也就是会随着唱片销量的攀附而分薄。 比如说一张专辑十万块钱的制作成本，如果只卖出去一万张，那一张唱片的固定成本就是十块钱，但卖出去十万张的话，那一张唱片的固定成本就变成一块钱，也就是唱片销量越高，成本越低。 另外，方辰想要降的是分成部分的比例，从原本一张唱片大约分给歌手，作词，作曲一块钱，五毛钱，降到一毛钱，甚至五分钱。 但要知道，如果正版的成本比盗版还低，那将盗版杀死之后，整个市场是翻二十倍的。 也就是说即便歌手们，尤其是作词，作曲人的收入反而会比之前翻倍。 “我觉得还是不行，不管您怎么摊薄唱片公司的成本，这个知识产权的成本一定还是存在的，而盗版商却没有这个成本，所以说您不可能把正版做的比盗版还便宜。”段勇平摇了摇头，否定道。 “我觉得还是可能的，第一点就是发挥大集群产业链的能力，充分利用规模效应来降低成本，规模效应可以降低成本，这个你是要承认的。”方辰说道。 规模效应又称规模经济，即因规模增大带来的经济效益提高，毕竟企业中的一些固定成本是不变的，所以生产的越多，分摊到单个产品中的固定成本就越少，盈利就越多。 当企业的产量规模达到一定水平后，由于各生产要素的有机结合产生了1+1>2的效应，平均成本呈现下降的趋势，流水线是规模经济的体现之一。 比如说，小霸王的规模从十亿做到五十亿扩大了五倍，但段勇平的工资还是二百万，没有变动，那也就相当于段勇平的工资分摊在每个产品的成本，降低了五倍。 所以说，方辰把光盘厂做大之后，利润必然要比盗版商的利润率高， 第六九一章 无赖嘴脸 “我承认。”段勇平有气无力的说道。 作为国内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业的掌门人，规模效应这种简单的经济学理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他并不认为，规模效应所降低的成本，真能够抵消知识产权所带来的成本，如果真是这样简单，正版商也容不得盗版商继续这么逍遥自在，早就把盗版商给干掉。 而且以一己之力，生产供应全国的光盘，这光盘厂的规模要多大才行，至少要五千人以上，甚至闹不好比现在小霸王的规模都不低。 “除了降低成本，发挥规模效应这两招之外，我们还可以对盗版商们下手，你知道现在磁带和录像带盗版商最多的省份是哪吗？”方辰问道。 段勇平的脸色一下变得有些诡异，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过了数息，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岭南。” 岭南作为改革开放的桥头堡，自然也是各种牛鬼蛇神的聚集地，别的不说，在香山，他就知道好几家制造盗版磁带和录像带，只有两三十人的小作坊。 “既然是在岭南，那就好说了，我可以请省里帮忙下来扫荡几次。”方辰轻笑道。 以他在岭南的面子，做到这些并不难。 再说了，光盘厂建在岭南，不还是为岭南增加GDP和税收，以及就业率，省里为什么不支持他。 “但这顶多也就是能把他们给赶出岭南，并无法彻底消灭他们。”段勇平说道。 树挪死，人挪活，在岭南待不下去，盗版商可以去别的省份啊，去胡建，去江浙一带都可以，方辰的手再长也伸不到这么远。 “但这样的话，相对的，他们的成本也增加了。”方辰不以为意的说道。 他为的就是增加盗版商的成本，毕竟把盗版商的成本提上去，就相当于降低了正版的成本，减少了竞争压力。 段勇平不由的一愣，但仔细的咀嚼了两下，发觉方辰说的的确有道理。 盗版商为什么都在岭南聚集，不就是因为岭南的成本比其他地方的低。 “另外一点，就是盗版商也有一个成本，是正版商没有的。”方辰故作神秘道。 “我怎么不知道？”段勇平诧异道。 真是见了鬼，盗版商还有正版商没的成本，这不是开玩笑吗。 不过下一瞬，一道灵光从段勇平的脑中闪过，他不由的脱口而出道：“违法的成本！” 听了这话，方辰笑着说道：“老段，我觉得咱俩的默契度真是越来越高了，跟正版不同，盗版唱片可是会被执法机关罚没的，虽然肯定会有大量的漏网之鱼，但卖盗版的风险和成本必然会增加这也是事实，并且这部分的成本会随着法律的严苛，处罚力度的加大而加大。” “对此，我会跟岭南和中原两省，主管文化的领导谈一谈，并且让李小华和黄宏年，包括柳元俊，铁阳炎，王旭，陈绍轩在京里，主管文化，广播等部委这个层次使把劲，加大对盗版商和售卖盗版唱片的处罚力度，不说争取立法吧，但下几个部门规章，组织几次扫荡行动还是可以的。”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他觉得这样多管齐下，他还是有可能做到把正版影碟，卖的比盗版还要便宜。 而且现在是个机会，毕竟VCD光盘还没有出现，一切处于鸿蒙当中，不像磁带，录像带这种成熟的产品。 然而打击未得利益者的难度，肯定没打击既得利益者大。 等盗版商认识到VCD市场的广阔，拿到生产线，开始做起盗版光盘生意，肯定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或许三个月，或许半年，这都是他的机会。 并且他还可以从VCD光盘生产线的源头来为自己增加时间，跟VCD光盘生产线的制作企业，签订独家合同，或者干脆自己想办法做VCD光盘生产线，也不是不可以。 前世，姜万锰他们实力太弱，勉强把VCD散布出去，让世人知道什么是VCD就已经力有不逮了，根本对盗版无能为力，甚至还有可能乐见盗版的传播，毕竟人们买了盗版VCD影碟，也是需要VCD影碟机去观看的。 而他的实力是姜万锰他们的百倍，并且拥有岭南，中原两省作为自己的靠山，以及强大的关系网，再加上先发制人，有心算无心，他还是有可能做到让华夏没有盗版光盘商的。 此时，段勇平突然无话可说，他现在感觉，似乎，好像，方辰还真有可能做到把光盘卖的比盗版商便宜，这不说是一个伟大的事情吧，但的确是挺了不得的。 而且方辰真做到的话，全华夏，包括香江，湾湾唱片，电影，电视剧公司，都必须要仰方辰鼻息了，毕竟他们的从生产工厂到销售的渠道，都被方辰捏在了手中，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这些公司最后只能沦为一个内容提供商而已。 并且全华夏光盘盗版商的利益凝聚在方辰一个人的手中，这将是多大一笔财富！ 具体多少他猜不到，但反正比他现在卖游戏卡带挣钱。 “但还有一个问题，您计划的是挺好，可唱片公司，电影公司愿意配合您，一下子把成本降到这么低吗？”段勇平有些垂死挣扎着。 虽说方辰这样做，这些公司最终也能多分到钱，但一下子让他们把自己知识产权的核算成本从五块钱降到五毛钱，分成比例也下降十倍，这着实有些困难。 尤其是方辰还没有灭绝盗版商之前，这弄不好就是赔本，并且还是血赔！ “先做着再说呗，再说了，郭鹤念是TVB的最大股东，郑宇彤是亚视的主席，我到时候先跟这两位谈谈，把他们以前拍过的电视剧拿过来做成光盘，至于说钱嘛，就先不给他们，反正都是以前拍过的电视剧，他们放在仓库吃灰也是吃灰，免费交给我，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挣钱了以后，我再给他们分成就是了。”方辰一脸理所应当的说道。 让这帮老家伙灌他的酒，而且还把他给喝断片了，要是不让他们出点血，还真以为他方辰好欺负的。 TVB和亚视，是香江最大的两个电视台。 《大侠霍元甲》、《武则天》、《精武门》以及林正英的僵尸道长系列，都是亚视的作品。 并且张国荣，钟伟强，杨恭如，袁咏仪，黄秋生，张敏等艺人，也都是由亚视的发掘和通过业余歌手大赛出道的。 而相比于亚视，TVB大家就更熟悉了，《射雕英雄传》等金庸武侠剧、古龙武侠剧以及黄易武侠剧都是由其制作播出的。 《上海滩》、《寻秦记》、《洗冤录》、《金枝欲孽》、《宫心计》、《冲上云霄》、《1号皇庭》、《陀枪师姐》等等也是让人耳熟能详。 其开办的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培养出周润发、吴孟达、任达华、黄日华、刘德华、梁家辉、梁朝伟、周星驰、吴镇宇、欧阳震华等到今天仍旧是香江影视界中坚力量的存在。 并且值得一提的是“香江小姐”也是由TVB主办的，发掘出了张曼玉、谢宁、李嘉欣等等著名港姐。 虽然这些片子对于香江人来说，老了一些，但对于刚刚真正改革开放的内地来说，还是颇有吸引力的，然而港片横行，也是从90年代开始的，尤其是VCD出现之后。 毕竟在这个年代，大家看过的电视剧只有《敌营十八年》《渴望》等寥寥几部，电影更是只有《地雷战》《地道战》这些了。 现在电视慢慢已经开始普及，还好一些，还能看看央视播出的电视剧和电影，在之前真的只能等到放映队下乡，才能多少看点电影，丰富一下群众的文化生活。 然后他记得，那天灌他酒的，还有不少是电影公司和唱片公司的老板，到时候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全部都要把唱片，电影免费给他。 听了这话，段勇平着实无语了，虽然不在方辰身边，但方辰那个无赖嘴脸，他已经可以想象到了。 但如果让他评价方辰的行为，那肯定是无赖的好！ 给钱是不可能给钱的，挣了钱都不一定会给钱。 一下子，段勇平突然对方辰垄断华夏光盘生产发行，以及销售的事情有了莫大的信心。 “这么一听，天时地利人和全部都在您这了。”段勇平半是事实，半是拍马屁的说道。 他现在要赶紧弥补一下，省的被方辰拿小本本，把他的名字给记上。 方辰咧了咧嘴，懒得搭理段勇平，现在知道改口了？ 可惜晚了！ 再者，他其实还有一个大杀器，那就是充足的资金。 大不了，他赔本卖光盘就是了，非要把价格打的比盗版商们还低，让盗版商彻底无利可图。 他不就相信了，他一年能赔个三五个亿进去，这盗版商也能承受得起一年赔三五个亿？甚至更多？ 不可能的！ 可以说，来这么几次降价大促销，他就能把这些盗版商们给玩的不敢再涉足盗版光盘，一提起盗版光盘就直哆嗦。 第六九二章 研发所有关键部件 方辰估计，实际操作起来也不至于赔钱，即便真赔钱了，也不会太多，毕竟VCD市场鸿蒙初开，没几个愣头青见会赔钱还硬往里面钻。 到时候，说不定他能把光盘卖到六块钱去？ 别小看这六块钱，就以华夏的光盘总销量，多一块钱，就是多好几十亿的纯利润，比小霸王现在辛辛苦苦挣下来一年的纯利润还要多。 而段勇平也低头盘算起来，虽说扩大企业规模，生产新产品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但他此时已经有点发愁了。 即便按照方辰的说法，VCD虽然单价比游戏机，学习机高得多，但整机的组装并不游戏机，学习机难多少，相互之间也没多大的区别，毕竟都是流水线工艺。 尤其是对于工人来说是这样，该焊接电路板的还是焊接电路板，该拧螺丝的还是拧螺丝。 那么组建VCD整机厂，至少需要的这七八千员工，还算是勉强在他的承受范围，但如果再加上光盘厂，他就有些吃不消了。 虽然光盘厂这边，他还不知道一条光盘生产线每天能生产多少光盘，也不知道一条生产线需要多少工人才足以支撑起运转。 但他想最低也要要四五千员工吧，或许还要更多，毕竟这家光盘厂可是要供应全国的数以亿计的光盘，怎么算人数也少不了。 即便粗略的将两项加起来，恐怕也要比小霸王现在的职工人数多，并且刚刚盖好的厂房车间，办公楼也都要再扩建，最起码扩建一倍以上。 段勇平怎么可能不觉得亚历山大。 “您这手笔实在是太大了，别的不说，就招工和管理都是个问题。”段勇平半喜半忧的说道。 “你要是真发愁，那就算了，我把厂建到中原省，归沈伟管，也不是不行。”方辰调侃道。 段勇平顿时打了个激灵，赶紧说道：“您还是把厂子放在岭南吧，擎天通信那边刚刚起步，还没有彻底走上正轨，作为老领导，我不能给沈伟那么多压力，VCD厂和光盘的担子，还是我自己挑起来吧。” 呵呵，真香！ 方辰不由嘴角轻撇，冷笑了一声。 “行了，你压力也不用太大，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胖子也不是一口气吃出来的，VCD厂和光盘厂的建立更不是一天之内就必须建立好的，快的话，明年这个时候VCD能出世就不错了，你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可以打基础。”方辰说道。 前世，万燕VCD是1993年九月通过的国家认证，获得上市销售资格的，但他预计，他怎么着也要比万燕快。 毕竟姜万锰当时的研究团队，只有三十多人。 而他这边既然质量不行，那就只能拿人数凑。 所以，他要招一百个，甚至更多的研究员来研发VCD影碟机，他就不相信，会比不过姜万锰他们。 “再者，也没人说要你必须一上来，就达到顶峰，一年生产个两三百万台的，刚开始一个月能出两万台左右的VCD，也就差不多了，等以后在慢慢把产量提升到十万台，甚至更多就是了。” “并且，不还有富士康吗，还是那个原则，一半以上的制造任务都由富士康来承担。”方辰说道。 虽说他财大气粗，前世万燕犯得在研发和制造上投入太多的精力和资金，导致无力推广的错误，并不会出现。 前世万燕在研发上就花了一千六百万美元，但推广才花了两千万华夏币，让人们从无到有的，接受一件新鲜事物，哪是两千万足够的！ 没见游戏机在华夏已经算作成熟商品，方辰每年花的广告费，也在一亿元以上。 这也是为什么万燕打下江山，去没有守住江山的原因。 方辰估计初期，各种广告持续轰炸消费者一年时间，花个两三亿广告费，再加上其他VCD企业的发力，应该是可以把市场暖热的。 但不管怎么说，初期VCD没有市场这也是肯定的。 毕竟除了人们对VCD不熟悉以外，还要加上VCD刚刚出世，怎么着也要卖到四五千块钱一台的价格。 不管是说为了分摊研发费用，还是新产品本身制造费用高昂等等因素，都决定了初期VCD便宜不了。 这些因素加在一起，也就意味着愿意尝鲜者，肯定寥寥无几。 所以，一个月生产的差不多够卖就是了，哪怕欠点，也不能多了。 毕竟产品总是摆在货柜里卖不出去，消费者自然而然就会以为这个东西是不好的，是没用的，要不然怎么会卖不出去？ 这是一个很朴素的辩证观。 听了这话，段勇平苦笑了一声，说道：“刚才的数据我已经是按照富士康参与到生产的情况来推算的，并且一半哪够的，至少百分之七十。” 毕竟现在小霸王的产量有百分之七十都是由富士康承担的，也就是说就以现在小霸王游戏机，学习机的销量来说，如果全部由小霸王自己生产，那么小霸王的职工人数，将翻两番，达到将近四万人。 没见现在富士康的职工人数，都已经突破五万了，他有一次去富士康视察工作，真是被惊到了，食堂乌央乌央的全部都是人，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发愁这么多人怎么管理。 “并且，如果VCD和光盘厂都建立的话，小霸王这边需要增加一倍的人手的同时，富士康也要增加一倍人手，也就意味着富士通的职工人数要突破到十万人了。” 这是何等恐怖的一个数字，除了一汽，大庆等少数巨无霸，国内还没几家员工人数这么多的企业。 “十万人？没事的，这点人对于郭董来说不算什么，在管理员工方面，郭董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方辰轻笑了一声，浑不在意的说道。 职工人数到达十万多吗？ 这对于其他企业来说，的确是个压力，甚至方辰和段勇平都不觉得自己有能力管理十万人。 但要知道，这可是富士康！ 十万人，洒洒水了，毕竟在前世，富士康最多时拥有将近一百三十万员工，这十万人才哪到哪，还不够富士康一个厂区的。 “另外，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虽说你现在管理不了十万人的企业，但不代表以后也管理不了，前年小霸王还没有成立的时候，你敢想象你现在能管理一万多人吗？人总是会成长的，我们还年轻，有着无限的可能。”方辰语气深沉的说道。 段勇平轻轻的摇了摇头，但并没有说话。 说实话，有时候他深夜回想起来，觉得现在这一切都如同做梦一样，甚至生怕第二天一醒来，就又回到在日华时，空有一身力气，却无从发泄，更无计可施的时候。 而且方辰说的对，VCD厂和光盘厂还在口头上，他还有一年的时间来组建这两家分厂，没事，不急。 沉默了数息，段勇平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不由的脱口而出道：“那您这花费，也到不了二十亿啊。” 他就是多算一点，VCD厂研发，建设，推广费用，六个亿也就到顶了，而VCD光盘本来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推广也可以跟着VCD影碟机一起推广，初期的建设费用两个亿也就差不多了，毕竟大部分的生产任务，设备购买都是由富士康承担的。 这两者加起来，才八个亿啊。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沉默的让段勇平有些心惊肉跳，他就感觉自己刚才这话仿佛跟按下了核弹按钮一样，接下来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过了许久，方辰缓缓说道：“因为我还想自主研发激光头，解码芯片，主轴电机，以及解码板等VCD所有的关键零部件。” 段勇平瞬间被惊呆了，甚至整个人都几乎被石化了。 “您怎么不说，把游戏机，学习机里面，理光6502CPU也拿过来咱自己做。”段勇平忍不住说道。 他虽然知道方辰一般能自己研发的都自己研发，甚至对自主知识产权，以及核心技术的重视达到了病态的地步。 但他真闹不明白，为什么连激光头，解码芯片，主轴电机，解码板这些东西也要自己做，老老实实的当个主机厂不好吗，非要去折腾这些零部件去，且不说费力不讨好吧，关键是也做不过人家啊。 人家在这上面，浸淫了几年，甚至十几年，花费了无计其数的资金，岂是说超过就超过的。 就拿游戏机来说，小霸王之前仿制是任天堂的FC游戏机，可人家任天堂在去年又推出了SFC游戏机，他卖过来拆解之后，研发部告诉他，现在做不出来。 样机要半年的开发时间，如果想要达到批量生产至少还要半年，也就是说一年以后，小霸王才能生产出自己的SFC游戏机。 而一年以后，谁知道任天堂会不会推出新的，更有科技含量的游戏机来？ 没办法，且不说任天堂七十年代就开始做游戏机了，就说整体的科技实力，华夏跟东倭都是有将近二十年的差距，这么大的差距岂是一时半会能追赶上的。 “你当我不想做6502CPU啊。”方辰撇了下嘴。 他老早就想自己做6502CPU了，只是时机不合适而已。 第六九三章 你觉得我差钱吗？ 连CPU都想自己做，段勇平这下真是彻底无言以对，咋不上天那。 “我自然知道全部由自己做这些东西，有多么的麻烦，有多么出力不讨好，但没办法，我们只能这样做，如果没有属于我们的自己的核心科技，杀手锏，那么我们面对未来外国企业的进攻，将毫无还手之力，不但大部分的利润会被剥削走，并且还会受制于人。”方辰沉声说道。 其实前世，国内这种VCD行业的百家争鸣，是个很偶然的事情，既是因为万燕开创了这个领域，却对这个领域没有的掌控能力，甚至连话语权都没有造成的。 一个市场份额才不过百分之二的企业，能对市场有什么影响力？ 更别提统治力了。 另一个关键则是因为欧美，东倭等企业对VCD的不重视。 前世，在万燕研发出VCD之后，东倭凭借着强大的科技实力，很快就从购买到的万燕VCD上逆向研发出了属于东倭的VCD，并且在先进性上更胜一筹。 但东倭人犯了一个战略性错误，他们认为VCD是一个介乎录像机和DVD之间的过渡产品，其技术寿命不过四五年，市场潜力有限，何况在东倭市场上激光光盘与VCD功能基本相似，而且市场正红火，没有必要大力开发VCD。 东倭人的判断失误，给华夏VCD的发展留下一个相对纯净的空间。 后来发觉VCD市场，或者说影碟机市场，是生机勃勃，拥有无尽的潜力，一些跨国公司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战略。 东芝公司修改自己的软件，以生产适合华夏国情的纠错能力强的VCD，菲利浦公司也研制出千元左右的VCD，与国产机一争高低。 南高丽三星、大宇等公司也以新产品、低价格的VCD大举进攻华夏市场。 这些国外企业很快就把华夏本土企业给打的溃不成军，在短时间内就占领华夏VCD市场份额的百分之六十。 没办法，当时国产VCD的价格，虽然已经被爱多强行从三四千元，拉到了两千元左右，但是面对东倭，南高丽等诸多外公公司，利用规模优势，技术优势，资金优势，销售的一千多块钱VCD，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其中国外厂商诸多优势中最为明显的就是技术优势。 相对而言，华夏虽是VCD生产大国，但不是强国，VCD的主要元件如解码芯片，激光头，机芯等全部依赖进口。 在96年底到97年，华夏厂商实际遇到的是外商对这一市场的联合封锁，对方在跟华夏厂商打价格战的同时，也提高零部件的价格，并且采取了对华夏厂商限制供货等手段。 本来VCD利润的百分之六十，都是被这寥寥无几的几家，解码芯片，激光头，机芯生产企业拿走了，然后国外企业又使了这些手段，华夏本土公司又怎能不败。 在VCD逐渐消失在人们视线之后，有学者分析，当时大多数企业希望，把VCD价格稳定在一个较高价位，企业以丰厚利润攒足后劲，加强技术开发能力，以技高一筹取胜。 但方辰想说，这是一厢情愿，因为拥有强大资本和雄厚技术的国际大公司，一夜之间会毁掉这种小投入小开发的思路。 这种国外企业利用自身技术优势，从华夏企业身上剥削走大部分利润，甚至在某些时候还以此来要挟华夏企业，卡住华夏企业脖子的事情，比比皆是。 比如说国内的奶企，蒙牛伊利，包括光明、汇源、娃哈哈、旺旺和银鹭等等，都是在为一家瑞典的包装厂，利乐包装公司打工。 这家瑞典企业的产品占据了每盒牛奶成本的百分之四十。 然而每销售一盒牛奶的利润，乳制品企业只能拿到1/4，但那家瑞典企业却能拿到3/4，曾有媒体将利乐描述为“乳业战场背后的军火商”。 面对这样的剥削，国内企业自然也不愿，但为什么依旧只能捏着鼻子忍受。 原因也很简单，利乐技术高超。 利乐的坏包率可以控制在万分之一以内，而国内企业的平均水平是万分之二到万分之三，除此之外，利乐包与其他包材的区别还体现在奶的贮藏时间上。 两者的差距会达到20%-30%。换言之，利乐包的保质期是半年的话，其他包材可能只有四五个月。 这关系到一家乳企的生死，或者说谁不用利乐的包装，就会因为技术的落后，而被其他乳企给干掉。 在一个小小的包装袋上，利乐拥有5000多项技术专利，并有2800项正在研发和申请当中。 其他的国外高科技企业，比如说英特尔芯片、高通芯片，YKK拉链等等，都跟利乐包装差不多，不说躺着也能挣钱，但真就是那个意思，利用自己的知识产权，专利上优势，将利益完全最大话。 一个配件供应商，挣得比主机厂都多的多。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在2016年工商总局认定利乐集团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违反反垄断法，处以罚金约6.68亿元人民币，利乐没有上诉，欣然接受了罚款。 这也是为什么，方辰现在执意想要研发处于自己的解码芯片，激光头，机芯等关键零件的原因。 “高科技产品的生存，必须要建立在自身强大的技术实力之上，要不然就是井中月，雾中花，海市蜃楼一般的存在。”方辰声调有些沉痛的说道。 段勇平沉默了，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方辰一下子抛出来这么大的议题，他接不住啊。 过了许久，段勇平问道：“您说的事情，我都认同，也觉得拥有属于自己的核心科技必不可少，但要知道人力有时穷，有些事情不是说我们愿意解决，就一定能解决的。” “您要咱们自己做这些，那么我这里有三个问题需要您解答，第一是资金投入的问题，第二是技术力量的问题，就比如说飞利浦公司的激光头，飞利浦制造和研发了十几年激光头，在上面投入了数以亿计的资金，为研发激光头工作的科研人员也数以百计，可以说花费了无计其数的人力，物力，精力，还有时间，才有了现在的成果，您如何与其竞争？” 方辰轻笑了一声，“在我看来，你这两个问题都是一个问题，那就是资金的投入问题，毕竟科研力量，或者说科研人员也是可以用钱购买到的，飞利浦用一百个研究人员，我就用二百个，甚至三百个研究人员，只要资金投入的足够多，研究进度我觉得不是问题，而且你觉得我差钱吗？” 这个世界上科学研究分为三种，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和开发研究。 最为艰难的是基础研究，比如说地心引力、相对论、统一场论、弦理论等等，这些我等凡人几乎听不懂的东西，都属于基础研究的范畴。 基础研究，除了资金投入以外，更多的是依靠牛顿，爱因斯坦这类天才的推动。 然而后两者，应用研究和开发研究，则基本上遵照人多力量大的原则，钱投入的越多，科研人员投入的越多，出成果的速度就越快，越有可能获得成功。 尤其是以生产新产品或完成工程技术任务为内容而进行的研究活动，开发研究。 只要钱和人给的够，出成果只是时间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国内明明知道现在电池技术不过关，还要大力推进电瓶汽车，以及荷兰和挪威 2025年，德国2030年，法国和英国2040年全部禁售燃油车的原因。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电池问题一定可以解决，这只是时间问题，而不是技术问题。 然而还要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后发优势，后动者具有“免费搭乘”效应，后动者会在产品和工艺研究与开发、顾客教育、员工培训、基础投资等很多方面比先动者节省大量的投资，然后从中获益。 也就是说先动者，花费一个亿才研究出来的东西，后动者可以以一千万，甚至更低的研究经费，就可以获得这项技术。 这也是为什么，从九十年代开始，华夏科技实力突飞猛进的原因，追赶者花费的代价总要比先行者低的多。 甚至可以说，美国，东倭，南高丽等在他们那个时代的后发国家，为什么能变成科技强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英国，德国等欧洲国家费劲吧啦研究的东西，美国花费少量的代价，甚至不花钱就可以获得了。 “您自然不差钱，而且您说的这些我承认，钱到位了，技术力量也不是问题，然而最重要的是，第三个问题，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永远无法追赶上飞利浦的最新技术，怎么办？”段勇平无奈说道。 他们在进步，追赶的同时，飞利浦人家也不会闲着啊，人家也会研究出更好的科技产品。 然而在科技领域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赢家通吃。 毕竟大家都希望用到最好的产品，那么也就意味着次一等的产品将无人问津，老二几乎只能饿死。 第六九四章 分股份 方辰揉了揉脑门，这的确是个问题，CPU就是很好的例子，尤其是民用CPU。 AMD作为世界唯二的两家大型CPU制造研发企业，不就是因为技术水平比英特尔差了一点点，结果被英特尔各种各种吊打，市场份额几乎被吞噬完了，每次发布新产品，都被笑称三百六十度翻身。 2018年的真正翻身，股票大涨好几倍，还是靠着锐龙系列和英特尔最新CPU性能不相上下才做到的。 甚至英特尔被吓的，赶紧一屁股坐在牙膏管上，挤出来了一大块牙膏来。 技术永远是一家高科技企业的生命线。 为什么国内的手机生产商，每次都要抢高通最强的手机芯片，也是这么个原因。 甚至联想为了获得高通最新手机芯片，还做出捅了华为一刀的腌臜事来。 “追不上就追不上呗，当个备胎也挺好的，正所谓有备无患，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上位了。”方辰浑不在意的说道。 “您心真大，不过您既然愿意做，那就做吧，我没意见。”段勇平耸了耸肩，虽然依旧有些无奈，但其实还好。 毕竟他跟方辰争论这么多，并不是他意识不到小霸王自己做这些的好处，无非还是钱的问题而已。 而且很有可能大量投入之后，并不能获得相应回报，甚至永远都追不上那些专业企业的话，他也说了。 他既然尽到了自己的责任，那方辰还执意如此，那就如此吧，无所谓的。 再说了，方辰的赚钱速度堪比印钞机，花点也就花点，而且公司已经不是刚刚草创，公司上下只有方辰手中八百万资金，连外债都还不起，苦哈哈的时候。 就算真是自己做芯片，做激光头，做机芯赔了，那也就赔了，他有信心把赔的这些钱都给挣出来！ 段勇平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作为国内第一高科技企业的实际管理者，他有这个自信。 “你能理解和支持，我挺高兴的。”方辰心中感慨万分，五味杂陈的说道。 他这个想法或者决定，来自于华为海思公司的所作所为。 前世面对美国的制裁，华为海思公司十五年，一点一滴打磨的备胎芯片瞬间转正，一时间风光无限，可谓是挽狂澜于既倒。 但这背后是两万科研人员十五年的辛苦努力，忍辱负重，以及每年四亿美元的科研投入。 这几乎是一份天文数字，甚至是人世间本不应该出现的付出和奇迹。 要知道，两万科研人员是现在小霸王全部职工的一倍多，这十五年的科研投入，更是相当于小霸王十年的纯利润。 然而更难得的是这份忍辱负重，华为海思就如同在黑夜里前行的探索者一般，他们不知道前路如何，更不知道何时能看到曙光。 甚至如果美国不制裁华为的话，他们将一辈子都处于黑暗之中，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芯片也将永久的锁在保险柜中，无缘和世人见面，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如同无名英雄一般。 而此时方辰更多想到的是，任政非做出这个决定有多么艰难。 毕竟要知道，小霸王不但是他的一言堂，更是他的全资公司，原则上来说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没人可以掣肘。 他唯一需要在意，或者说唯一会提出反对意见的是段勇平。 但只要说服了段勇平之后，这个事情就可以贯彻下去。 可华为不同，虽说任政非是华为教.父，但下面还有那么多的高管，他们也是公司的一份子，是公司的股东。 方辰可以想象，当时为了说服大家同意打造海思公司，任政非费了多少的心力，开了多少次的会议，以及经过无数次内心挣扎，才有了前世的华为海思公司。 “行了，这些事情都是后话，现在并不着急，我还有个问题，VCD这块你准备让谁负责。”方辰郑重其事的问道。 这是一个很严肃认真的问题，毕竟VCD项目未来的规模并不比现在小霸王来的小，那这个VCD项目负责人是谁就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了。 沉思了一会，段勇平说道：“还是让黄一和来吧，现在把他调动到东南亚分公司来做总经理，几乎已经确定了他在小霸王第三把手的地位，既然VCD项目这么重要，自然应该由他来掌管。” 虽然这样，有些太过于论资排辈，但如果在黄一和，秦曙珖等几个人能力都差不多的情况下，论资排辈就是最好的方法。 “只不过，这样做也有个问题，等几个月之后，总公司成立，金至江升任小霸王总经理，那么是让黄一和也跟着升任常务副总经理，还是让他继续负责VCD这一块就是个问题了。” 段勇平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算了，这些也先不着急，虽说现在就可以筹建VCD项目，但具体的运作还要等到总公司成立，甚至明年第二季度，还是有时间的。” “甚至我在想，等到时候给公司成立几个事业群，比如说学习机事业群，游戏机事业群，VCD事业群之类的，现在公司发展这么大，并且未来会更大，如果不进行一定的机构改革，那就太臃肿了。”方辰说道。 “事业群？”段勇平有点茫然，他着实不知道事业群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就是子公司的另一种叫法，只不过是按照产品来分的，而不是像通常子公司那样，是按照地域来分的，需要自负盈亏，并且会更灵活一些。”方辰大概解释了一下。 事业群这种东西对于现代人自然十分熟悉，但在九十年代，还是西方发达国家刚刚兴起的一种企业管理模式。 其核心思想，其实跟国内现在的包产到户是一模一样的。 由农民自我管理和生产、分配及经营，肯定比之前在生产大队吃大锅饭的模式强。 段勇平默默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依旧对这个事业群究竟是什么模式，不太清楚，但公司管理机构的臃肿，他已经感觉到了，各种各样的部门，零零碎碎的加起来，三十多个，做起事情来着实是太拖拉了。 不过想着想着，段勇平突然觉察到，方辰那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忍不住问道：“方总，您说话啊，怎么没声了。” “我在想一件事情，其实也没什么。”方辰声调有些不自然，甚至给人一种吱吱呜呜的感觉。 段勇平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个说话声调，对面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老板吗？ 反正在他的印象里，没听方辰这么说话过。 又沉默了几秒钟，方辰轻咬下嘴唇，开口说道：“其实真没什么，老段我问你一件事，你实话回答我，你今天知道我要分给姜万锰他们股份，你心里有没有不舒服？”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琢磨。 要说，段勇平为他，为小霸王做出的贡献，几乎无人可比，但自己一直都没有说分给段勇平股份。 如果平时也就罢了，反正大家在公司都没有股份，段勇平没有也就没有了，嘻哈哈的这事也就那样了。 可今天，姜万锰和孙燕生分到了公司的股份，哪怕只是VCD这边的，但毕竟也是公司股份，他怕段勇平心里不舒服，甚至今天一直在打算，是不是借这个时机，把分段勇平股份的事情给落实了？ 毕竟，他自己平心自问，难道姜万锰和孙燕生两个人加起来对公司未来的贡献，真远超段勇平吗？ 未必，真的未必。 那给姜万锰两人股份，而不给段勇平股份，就说不过去了。 并且，段勇平这么辛苦的为他，为公司做牛做马，堪称老黄牛，这份股份理应也应该给段勇平。 听了这话，段勇平瞬间沉默了，甚至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酸溜溜的，感觉让人眼角挂泪。 “我今天掏心掏肺的跟您说，真没有舒服的地方，虽说现在公司发展的不错了，但满打满算，公司成立也没有两年，哪有说刚成立不到两年的企业，企业高管就急吼吼的要分股份的道理。” “再者说了，您不也一直没从公司里拿钱，净贴钱了，我们哪有脸要什么股份。”段勇平说话有些不连贯，似乎已经带了些哽咽的意思。 说实话，昨天知道方辰要给两人分股份的事情，他心里是有点介怀，倒不是说真的在乎股份啊，钱啊，就是觉得有些委屈。 因为他的看法跟方辰完全一样，这股份完全就是方辰分给姜万锰两人的，毕竟方辰是差那两千万美元，需要别人投资的人吗？ 所以说，这些股份，完全就是方辰看在姜万锰两人是人才的面子上，送给两人的。 但要说姜万锰两人是人才，他难道就不是人才了吗，他为公司的付出，比不得姜万锰两人吗？ 但此时此刻，知道方辰心里一直想着他，他真就释然了，完全不在意。 而且他刚才说的话也是真，虽说现在小霸王发展这么大了，可方辰这个当老板的，伸手从公司里拿过一分钱吗？ 没有！ 真的没有！ 第六九五章 募资晚宴 从最早开始，方辰就一直从俄罗斯这边贴钱给小霸王，即便现在小霸王盈利之后，也从没有伸手从小霸王这里拿一分钱，甚至可以说方辰平日里吃喝拉撒睡的费用，都是从俄罗斯那边支出的。 小霸王所有挣的钱，都可以用于自身的发展之上，并且这次VCD项目，不用说，也是方辰从自己兜里掏腰包来投资。 像这样的老板，恐怕真是找遍天下都找不到第二个。 在这种情况下，他和金至江，黄一和等公司高管，怎么好意思伸手问方辰要股份。 而且就算是要了股份，在这种方辰不断加大投资的情况下，他们的股份也会被大量的分薄，所以说他们这些管理层都很默契的，连讨论股份的事情都没有讨论过。 最重要的是，他们知道方辰并不是个吝啬的人，这一点从给他们每年上百万的工资就可以看出来。 在这个年平均工资两千元的时代，如果不是大方的过头，哪个老板舍得给别人这么高的工资。 等到合适的时间，他们相信他们不开口，方辰也会给予他们股份的。 听段勇平这么说，方辰心中有些感动，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段勇平现在能理解他，这让他很是欣慰。 最起码让他知道，他没有看错人。 “不过，这次VCD项目，我打算让小霸王自己投资，不说全部投资吧，但怎么说也要投资一半，如果钱不够，我问您借，按照商业贷款计息。”段勇平突然说道。 方辰瞬间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的公司发展项目，你问我借钱，而且还要按照商业贷款计息，老段你没疯吧。” 段勇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才士为知己者死的气氛，让方辰这么一笑，瞬间荡然无存。 “没搞错，您不说要弄什么事业群，搞什么自负盈亏吗，既然事业群现在还是没影的事情，那就先从小霸王这样的分公司开始搞起。”段勇平没好气的说道。 他之所以这样决定，除了受到方辰自负盈亏这四个字的启发之外，另一个就是，公司内部的气氛不太好，虽然上次经过方辰借饮水机的事情，整顿了一次之后，但公司内部依旧弥漫着一股骄兵之意。 是的，没错，小霸王在这么短时间内，发展到这个地步，小霸王人的确有骄傲的资格。 但全部都是他们的功劳吗？真到了公司离了他们，就不转的地步吗？ 真不是。 在他看来，公司除了方辰是独一无二，无法替代之外，其他人，包括他段勇平，都是可以被别人取代的。 公司之所以能发展到这个地步，最大的关键就是方辰卓越的眼光和见识，以及充足的资金投入。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提出要从方辰这里借钱，并给付利息，他让小霸王尽量的变成一个跟其他正常公司差不多的一个公司，多给干部们一些压力。 让他们感受一下，离开方辰怀抱，没人遮风挡雨，需要自负盈亏是怎么个滋味。 再说了，现在小霸王有钱，总没有说自己的钱放在账户上不动，而非要从方辰这个老板兜里拿钱的道理。 这不是把事情给搞反了吗，毕竟这世界从来都是公司给老板挣钱的。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这个我同意，温室里的花朵的确是长不大，不经历风雨，怎能看见彩虹。” 大概聊了几句，方辰就把电话给挂了。 第三天，晚上，阿肯色州希尔顿大酒店。 今天整个希尔顿大酒店披红挂绿，到处都是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彩灯，五彩斑斓的灯光照亮整个天空。 如果不是少了一些圣诞装饰物，路人们还以为马上要过圣诞节。 不过，希尔顿大酒店的工作人员都很清楚，今天是克林顿竞选委员会为克林顿州长举办的募资晚宴而已。 而且这些工作人员一个个显得有些没精打采，疲劳不堪，毕竟今天布置这些装饰，对于他们来说着实增加了不少的工作量。 虽然作为阿肯色州人，他们的确认为克林顿州长在阿肯色州做的不错，也希望克林顿州长可以当上美国总统，但他们更清楚的是，克林顿州长能被称之为克林顿总统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毕竟克林顿州长连参议员和内阁部长都没有做过，更别说成为总统了。 尤其是，克林顿州长的对手，还是布什总统。 更多人觉得，克林顿州长恐怕连获得民主党提名这一关都过不去。 但谁让他们的老板，希尔顿家族选择支持克林顿州长，他们就算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做下去。 随着夜幕的彻底降临，一辆辆豪车缓缓驶入了希尔顿大酒店。 希尔顿工作人员的心情也随着这些豪车的进入，陷入了谷底。 虽然今天来了不少大人物，但这对于一位有志于成为总统的，总统竞选人来说，并不算多，而且他们在其中并没有看到太多的大富豪，这一点就尤为糟糕了。 在美国，财富+影响力=总统，这是一个人人皆知的公式，然而两者之间，最为重要的就是财富，毕竟财富可以换取影响力。 一个有钱的竞选人，可以在报纸，电视台打更多的打广告，组织集会，发表演讲，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主张，这样获选的可能性自然就大的多。 这也是为什么有一半美国成年人，从来都懒得去投票站投票的原因。 他们已经厌倦了这些可笑的把戏。 不一会，一辆加长林肯突然停在红地毯的正前方，门童和迎宾们慌忙赶过去开门，跟刚才程式化的模样，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他们老板之一，总公司副总裁，米卡丝.希尔顿女士的座驾，他们怎么可能不紧张。 可谁知道，他们刚刚拉开车门，却看见的是一个十七八岁，身穿休闲西装的华裔少年从车上先下来。 他们不由的一晃神，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直到少年牵着米卡丝副总裁的手，将其请下车，他们这才如梦初醒，赶紧继续进行必要的礼仪。 挎着方辰的胳膊，缓缓朝前走着，米卡丝有些歉意的对着方辰悄然说道：“这次多谢方总肯赏光，我再次代表克林顿先生感谢您的到来。” 这次，她替克林顿作为说客，邀请各路大佬助阵，进行的并不算顺利，甚至有不少人明明已经答应了，但临到头却借故推脱不来了。 所以说，方辰这次能够如约前来，给予了她莫大的慰藉。 方辰轻笑一声，“米卡丝，感谢的话，你已经说的太多了，而且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陪我，我连个女伴都没有，那真是太可怜了。” 在西方参加宴会，一般都需要有女伴的，但方辰去哪找女伴去。 且不说苏妍还在国内上课，远水解不了近渴，就以苏妍的身份，也不合适来美国。 虽说美国人也不至于说腌臜到，对付苏妍一个小女孩的地步，但冷战的铁幕刚刚落下，苏妍现在真不适合来到美国。 本来方辰已经打算，从欧美办事处随便找个女职工作为自己女伴了，结果米卡丝却打电话过来，主动要做他的女伴。 听方辰这种可怜兮兮的语调，米卡丝不由的心情一好，忍不住用手捂着嘴笑道：“方先生你言重了，再说了，咱俩只能说是彼此，彼此，如果不是方先生你同意做我的男伴，我也很可怜的，连个男伴都没有。” “再说了，你不嫌弃我年纪太大就好了。” 闻言，方辰瞅了一眼米卡丝，感觉还行。 三十出头的年纪，对于欧美女性来说，不说已经到了不忍直视的地步，但因为人种的原因，的确比国内同年龄的女性看着要老不少。 但米卡丝胜在本身就是富家小姐，底子不错，平时也注意保养，并且妆容很精致，所以说并不觉得年龄是个太大的问题，基本上跟看三十岁左右的欧美女明星差不多。 “在我看来，米卡丝你现在模样，跟玛丽亚·凯莉相差无几。”方辰笑着说道。 米卡丝不由心中一喜，但仍旧说道：“我哪能跟玛丽亚·凯莉这种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比，不过方，你也喜欢玛丽亚·凯莉吗？” “我挺喜欢，她的那首《Vision of Love》……” 两人聊着聊着就来到了，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 此时宴会大厅已经来了不少的人，这些西装革履，或者身穿华贵礼服的，先生女士各自拿着一杯酒，晃悠悠的在宴会大厅中随意的走动和交谈。 毕竟，现在距离宴会正式开始已经没多长时间，该来的人几乎都来了。 不过，当看到方辰和米卡丝联袂出现的时候，众人还是不由的一愣，一脸懵逼的看着方辰。 米卡丝他们自然认识，并且他们有不少人还是看在米卡丝，或者说希尔顿家族的面子上才来的，但这个年轻的华裔小子又是谁？ 凭什么跟米卡丝一起来，而且还来的这么晚？ 如果不是米卡丝的风评一直都很好，他们还以为米卡丝换口味了。 第六九六章 比尔盖茨 跟方辰说了句抱歉，米卡丝就前往后面的房间，作为此地的主人以及宴会的半个主人，她还有一些事情要跟克林顿和希.拉里再聊聊。 方辰浑不在意的在宴会厅溜达起来，甚至还真拿起了餐盘，一幅就是来此吃饭的模样。 对于别人来说，来这最重要的目的，自然是社交，而不是吃饭。 但对于方辰来说，这么一顿天价饭，吃回本肯定是不可能的，哪怕全部一滴不剩的吃下去也不能回本。 但一口不吃，方辰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而且他真没什么社交的需求，他刚才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自己有印象的人物。 或许是因为他眼拙，不认识美国的大人物，大富豪。 不过说来也是，他能认出来的也就，比尔盖茨，巴菲特，索罗斯，杰夫·贝佐斯，扎克伯格，拉里·佩奇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而已。 而这些人，现在有一半都尚未发迹，甚至有些还刚从娘胎里出来没几年，怎么可能这么巧的出现在克林顿的募资晚宴上。 对了，他还认识特没谱先生！ 如果特没谱先生出现在这次晚宴上，那就有意思了，方辰忍不住嘴角闪过一丝恶趣味的笑容。 然而，众人也纷纷推测方辰这位东方面孔的年轻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背景，为什么会作为米卡丝的男伴来参加晚宴。 但却没有一个人来跟方辰搭讪。 在九十年代，华人在学校，餐馆，唐人街出现的频率已经越来越高，但像这样重大晚宴出现华人面孔的，还是第一次。 大概很清楚，这次来的都是他的大金主，而且作为一个，第一战就输掉的败选者，克林顿并没有什么拿捏大家的资本，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克林顿和希.拉里等人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过在看清陪伴在克林顿旁边，那个三十五岁左右，一幅技术宅模样的中年男子是谁之后，方辰瞬间感觉一阵脸热，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真是见鬼了！ 他竟然在克林顿的身边看见了比尔盖茨。 等米卡丝悄然回到他身边的时候，方辰忍不住问道：“比尔盖茨怎么也来了。” 虽说现在才1992年，比尔盖茨还没有成为世界首富，但比尔盖茨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在美国声名鹊起。 在1987年，比尔盖茨便成为PC产业中的第一位亿万富翁，然而随着前年Windows3.0发布，沉寂十几年的微软终于走到了台前，拉开了微软在计算机操作系统，独霸世界的帷幕。 而即便如此，比尔盖茨现在的身价，在一百亿美元以上，是美国除去洛克菲勒家族，摩根家族，罗斯柴尔德家族之外，摆在明面上，有数的大富豪之一。 而且在1996年，微软股票大涨的时候，比尔盖茨仅仅这一年的时间，身价就增长了一百多亿美元，平均下来每天入账三千万美元，两个多亿华夏币。 前世网络上，关于比尔盖茨想要存钱买一台兰博基尼，然后倒数五秒钟，就存够钱的视频，应该所有人都记得。 这样的人物，是不应该出现在克林顿的募资晚宴上的才对。 “比尔盖茨先生对克林顿先生和阿尔·戈尔先生提出来的，信息高速公路和数字地球计划挺感兴趣的，并且认为这些技术的诞生以及推进，会对于微软公司的业务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米卡丝轻声解释道。 听了这话，方辰眼睛一眯，轻轻的点了点头，那这就怪不得了。 在这个时期，没有互联网出现之前，微软的操作系统，甚至可以说电脑的主要用途，就是科研和办公电器，并且普及率也并不算太高。 而正是因为克林顿提出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导致互联网的出现之后，电脑这才如虎添翼，拥有了后世的无限可能。 可以说互联网时代前后，电脑之间的区别，就如同功能机和智能机的区别一样，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如此想来，比尔盖茨和克林顿两人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才对。 那么比尔盖茨出现在这里，自然就不应该感到奇怪。 方辰此时突然多了一丝明悟，以今天的情况来看，不管是克林顿，还是比尔盖茨，他们的成功都绝非，仅仅用运气这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比尔盖茨正是敏锐的觉察到，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对微软的促进作用，这才毅然决然的把赌注放在了克林顿的身上。 说个不好听话，如果没有互联网，比尔盖茨或许能成为世界首富，但绝对不会连续十三年都成为世界首富。 甚至如果不是08年金融危机，导致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市值上升了百分之二十五，而比尔盖茨的微软公司又正好下跌了百分之十五的市值，比尔盖茨连续世界首富的辉煌还会继续下去。 至于说克林顿的成功，则在于他发现了建设信息高速公路对美国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以及数字地球计划对美国各项科研成果推动。 甚至可以说美国在互联网时代的科技优势，就是由克林顿建立的。 在整个互联网时代，也就是华夏勉强跟上了美国，至于之前的老牌科技强国，英国，德国，法国，东倭，俄罗斯等等，一个拿得出手的互联网科技企业都没有。 为什么欧盟对谷歌，脸书等公司这么讨厌，动不动就要罚款，并且征收特别税，就是因为谷歌和脸书跑到欧盟挣他们的钱，他们却没有相应的互联网企业去挣美国的钱，心里有些不平衡导致的。 克林顿站在礼台之上，咳嗽了一声，全场瞬间一静，众人齐齐看向克林顿。 深吸一口气，克林顿的神情有些凝重，他知道这次募捐晚宴的成功与否，决定了他这次美国总统竞选之旅会不会马上画上句号！ 他再也没有失败的机会了！ 酝酿了一会情绪，克林顿缓缓说道：“感谢诸位的光临，感谢你们的友谊和支持，感谢你们给予我担当州长十一年的机会，感谢你们给予我生活上的无比幸福和恩赐。” “我要特别感谢我的夫人希.拉里和我的女儿切尔西，我们一起在人生的旅途上踏出这重要一步，正是她们，时刻提醒着我们共同努力的意义所在，去创造每个人都为之努力的更美好生活，为下一代建立起更美好的未来。” “是你们让我超越了普通生活和我爱的工作，去致力于一项更伟大的事业，为被遗忘的中产阶级重建希望，为我们的孩子开拓未来，我不想成为在国内失去了实现美国梦的机会，去庆祝苏维埃主义的失败，那样的一代人。” 听到这，方辰的神情微微一变，大局定了。 嗯，没错，当克林顿说出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大局就定了。 这就是克林顿赖以战胜布什的法宝。 在任内，布什干净利落的打赢了海湾战争，亲手结束了苏维埃的生命，声望可谓是如日中天。 但战争永远都是一把双刃剑。 而布什之所以输掉这次竞选，则就是因为连年的穷兵黩武，以及坚不可破的冷战思维，使得美国陷入经济和生活上的困顿。 克林顿正是抓住布什这一破绽和美国人的厌战思维，一举获得了胜利。 “我不想成为那样一代人，他们在全球经济竞争中的失利，使得勤劳的美国人民，陷入既不能得到应有的回报，而又缺少安全感的生活困境。” “这也是为什么我今天站在这里的原因，因为我不想袖手旁观，不想让我们的孩子成为那样一代人，不如自己的父母有作为……” 方辰井井有味的听着。 在此时此刻，听着一位未来美国总统的演讲，着实是种特别的经历，尤其是带着这种关我屁事，跟看戏似的感觉。 可说着说着，克林顿突然看了方辰一眼，这一眼看的让方辰顿时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下一瞬，克林顿接着说道：“最近几个月苏维埃发生的一些事件给我们上了一堂重要的课，苏维埃在战争上从来没有输给过我们，但他们国家的制度瓦解了，从里到外，从经济、政治到人的精神都崩溃了，这说明一个国家的灭亡跟外界无关，而在于我们自己，在于我们每一个美国人……” 方辰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怪异，怪不得克林顿看了他一眼。 他不但亲眼见证了苏维埃死亡的那一刹那，更是苏维埃的掘墓人，任谁都要说叶利钦的上台有他一部分功劳。 “我们的国家正朝着错误的方向快速前进，我们正落后于其他国家，同时也迷失了方向……除华盛顿外，我们的现状处于瘫痪状态，没有远见，也没有切实的行动，有的只是忽视、自私和分裂。” “我们必须提供答案和解决方案，我们打算改变美国的局势并让它重新运转起来，我们打算为那些辛勤的美国中产阶级力争这一改变。” “毫无疑问，这场竞选是要变革，变革我们的党.派，变革我们全国的领导能力，变革我们的国家！” 克林顿越说越兴奋，脖颈上青筋暴起，眼睛一片猩红，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而台下的气氛也达到了顶点，所有人都随着克林顿的演讲而兴奋不已，甚至恨不得现在就推翻布什的统治。 米卡丝的手更是紧紧的抓住方辰的胳膊，仿佛使出全身的力气一般。 试了几下，胳膊怎么也抽不出来，方辰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米卡丝，只能随她去了。 不过现在，方辰真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但不得不说，克林顿的演讲的确是极好，字字句句都扣人心弦，如果他是美国人的话，说不定也要跟着发疯，发狂。 不对！ 还有一个人。 方辰顺着目光，正好跟比尔盖茨的眼睛对个正着，两人颇有默契的笑了两声，显然比尔盖茨也并没有受到克林顿慷慨激昂演讲的影响。 笑完之后，比尔盖茨上下打量着方辰，心中有些诧异，他虽然自幼就显得有些木讷，但实际上心里却是极为有主见的一个人，这一点从他当年毅然决然从哈佛退学，顶着巨大压力，非要自己创业就可以看得出来。 所以说，他不受到克林顿演讲的影响，并不奇怪，但方辰也不受影响，那就着实有点不可思议了，更别说方辰还这么年轻。 但转念一想，比尔盖茨就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方辰以这个年龄就做出这样的成就，本来就足以说明方辰的强大之处，不受影响那简直是太正常不过了。 他在方辰这年岁的时候，刚刚卖掉了他的第一个电脑编程作品——一个时间表格系统，买主是他的高中学校，价格是4200美元。 再说了，虽然方辰是此次募资晚宴捐款的第一人，捐了足足一千万美元，比他捐的钱还要多，但方辰毕竟又不是美国人。 不过，想到这，比尔盖茨感觉更加奇怪了，他之所以投资克林顿，只是因为克林顿未来施政计划，或者准确说是，信息高速公路和数字地球这两项计划吸引了他。 然后他才抱着有了更好，没了也认命的心态，投了克林顿七百万美元的竞选资金。 但实际上，克林顿究竟能不能竞选成为总统，他心里也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克林顿在党内提名的第一站就输了，并且本人也没有任何国会众议员和参议员的经历。 相比之下，他更看好克林顿的副手，阿尔.戈尔，但戈尔以家庭原因为由，并不愿意出来参选。 其实，即便克林顿没有选上总统，也无所谓，他还可以找布什总统，来推动这两项计划，尤其是信息高速公路计划。 但一想到，布什政府身边的都是那些泛着铜臭味的军火商，石油公司，房地产公司，他心里就有些犯恶心，一下子没有信心去说服布什先生了。 不过，方辰这个年轻的华夏人，又是基于什么原因，来投资克林顿的？ 第六九七章 输得不怨 然而，就在方辰心中玩味的笑意，以及比尔盖茨十分混乱和跳跃的思维中，克林顿结束了自己慷慨激昂的演讲。 众人现在看向克林顿的眼神，已经带着一丝看向救世主的意味，他们此时深信不疑，克林顿将改变美国。 克林顿携着希.拉里从台上走下来，跟人群中的诸位展开了友好的交谈，虽然这些人不过是一些州议员，前外交官之类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大人物，但已经是他此时能召集过来的最大支持力量了。 不过，他相信自己必将获得下一场辩论投票的胜利，然后带着一场场的胜利，以及更多人的支持，最终如同滚雪球一样，彻底摧毁布什，问鼎白宫。 方辰索然无味的瞥了远处喧闹的众人一眼，然后随意拿了杯红酒，便坐下来。 眼前这一刻，对于一个美国人来说或许是无比重要的时刻，甚至正如刚才克林顿所说的那样，民主的光辉在此刻被点燃。 但跟他一个华夏人又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更别说他早已知道事情的结局。 所以说，眼前的这一切对于方辰来说，就如同一个谜底被掀开的谜题一般无聊，无趣，如果不是等会还要跟克林顿谈点话，他真已经打算撤退了。 但奇怪的是，米卡丝竟然陪在了方辰身边。 轻轻的碰了一下酒杯，方辰指了指远处热闹的人群，好奇的问道：“米卡丝，你怎么不过去？” 微醺的酒意已然爬上米卡丝的白皙脸庞，透露出一丝微红来。 她冲着方辰轻轻的眨了眨眼睛，笑道：“因为……我要陪我的男伴。” 方辰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怪异，他这是被撩了吗？ 见状，米卡丝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轻轻的笑了起来， 虽说她跟方辰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真的，她有时候真的会把方辰当成自己的同龄人，甚至更成熟一点的男士，只不过就是长的有些太过于年轻罢了。 但这不应该更好吗？ “看来，我似乎打扰到两位了。” 一阵声音突然传来，方辰扭头一看，是比尔盖茨和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 方辰有些好奇的在这位年轻女性身上打量了一下，这才确认这是比尔盖茨后来的妻子梅琳达.盖茨，而不是那位著名的前女友，安·温布莱德。 虽然安·温布莱德被比尔盖茨认为是上帝赐给自己最美好的三件礼物之一，但自己眼前这位梅琳达也并不单单是个花瓶，她是盖茨基金会的主席，而且还曾连续好几年被《福布斯》评为年度最具权势女性排行榜和全球最具影响力女性排行榜的前三甲。 “方先生，你不觉得盯着别人的女朋友看，是件并不绅士的事情？”比尔盖茨开玩笑道。 闻言，方辰又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比尔盖茨一眼，好吧，的确没什么好看的，前世关于这位世界最著名大富豪的报道实在是太多了。 微微一笑，方辰指着梅琳达说道：“比尔先生，难道你不觉得面对一个花一样的女士和年近四十岁的老头子，不去看欣赏这位女士的美，才是最大的不绅士。” 老头子？ 比尔盖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从别人嘴中听到最多的评价，就是年少有为，才华横溢，他在三十二岁那年，就成为了美国白手起家富豪中，最年轻的亿万富豪，也是电脑行业第一位亿万富豪。 而到方辰这里，竟然变成老头子。 可再看一眼，方辰这张着实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脸庞，比尔盖茨悻悻的摇了摇头，他跟方辰比，可不就是老头子了，他比方辰足足大了二十岁，是方辰年龄的一半多。 而且华夏人比白种人本来就显小，现在方辰如果走到大街上，说自己只有十四五岁，也有大把的人相信。 米卡丝和梅琳达忍不住捂着嘴，大笑了起来，淑女风度瞬间全无。 甚至还引得克林顿和希.拉里以及阿尔.戈尔等人的纷纷侧目。 看了方辰一眼，克林顿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不过，从比尔你的身上，还是让我重拾了不少以往丢掉的一些，曾经无比相信的东西。”方辰又继续笑着说道。 虽然有种预感，方辰接下来的话，并不是什么好话，但比尔盖茨还是忍不住说道：“让你重拾了什么，是勇气，还是智慧，坚持的信念？” 方辰瞅了比尔盖茨一眼，嘴角轻撇，他发现比尔盖茨也挺不要脸的。 以比尔盖茨言下之意，勇气，智慧，坚持这三样东西他都有呗，要不然怎么会说自己从他身上看出了这些。 “相信金钱是万能的，要不然一个老头子怎么能找到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性作为女朋友。” 说完，方辰一脸笑意的看着比尔盖茨，到也不担心比尔盖茨会开不起玩笑，比尔盖茨的脾气在美国诸多大富豪中，是出了名的好。 而且除了内向以外，还有一点点的闷.骚。 那张比尔盖茨在穿着浴袍在屋里跳舞的那张照片，着实让人们记忆犹新。 再者，要说起来，也是比尔盖茨先跟他开玩笑，打趣他和米卡丝，又说他盯着梅琳达看的。 比尔盖茨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如同老黄瓜一般，他错了，真的错了，他就不应该过来跟方辰搭话。 而这下，米卡丝和梅琳达终于坚持不住，轰然笑开了，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过了二十多秒，米卡丝和梅琳达脸上的笑容这才收敛了一下，但面色还是有些怪异，可以看出是在强忍着笑而已。 梅琳达在比尔盖茨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紧紧挽着比尔盖茨的臂膀，然后笑意盈盈，一语双关的对方辰说道：“我可不是那些好莱坞的花瓶女主角。” “梅琳达，曾经是微软最年轻的市场经理，以及唯一的女性MBA。”比尔盖茨骄傲的说道。 梅琳达的话，似乎让他在方辰挽回了一部分的面子。 “那这么优秀，年轻，能干的女性，为什么会选一位老头子作为男朋友？”方辰歪了歪头，笑着说道。 为什么？ 比尔盖茨刚刚燃起的那点得意之火，瞬间被方辰一盆水给浇灭了，嘴巴张了几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辰这话一出，他在证明梅琳达越优秀的同时，也越证明他就是靠着金钱捕获了梅琳达的芳心，要不然就正如方辰所说的那样，梅琳达都这么优秀，为什么要选择他一个老头子，总不能是看上他的帅气吧？ 呸！ 谁是老头子！ 不过，他比梅琳达大了将近十岁，也的确是个事实。 比尔盖茨无奈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说道：“方，我认输，我们结束这个话题好吗。” 话音刚落，比尔盖茨神色一变，伸出手来，正色道：“微软公司，比尔盖茨。” “小霸王公司，方辰。”方辰也笑着握了握比尔盖茨的手。 “Overlord，Small？”比尔盖茨有些疑惑的问道。 得到方辰肯定的回答之后，比尔盖茨耸了耸肩，“真是人如其名，方，你的风格就是一位Overlord。” 他专门去了解了一些方辰在华夏和俄罗斯的事业，以及所作所为，这些都足以证明，方辰的确就是一位霸主，巨头，加个 Small已经是非常谦虚的事情了。 这也是为什么，方辰这么开他玩笑，而他不生气的原因，不论财富还是地位，方辰都有资格跟他平起平坐，有了开玩笑的资格。 要知道，他在员工面前，可也是一位有着暴君称号的人。 他喜欢辩论，辩论的时候言语粗鲁，充满讥讽甚至带有侮辱性，在他表达观点时，如果有人激怒他的话，他会暴跳如雷。 方辰笑道：“我能理解，这是赞美吗？” 比尔盖茨使劲点了点头。 然后两人哈哈一笑，方辰伸手把比尔盖茨两人请到餐桌上，这一切就如同相熟多年的好友一般。 梅琳达和米卡丝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一切，男人们的友谊，似乎她们真的理解不了。 比尔盖茨坐下之后，径直就抛出了一个，在他心中藏了一个晚上的疑问，“方，你为什么这么支持克林顿先生。” 说完这话，比尔盖茨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方辰接下来的回答，会很大的影响他对克林顿的看法，以及支持力度。 他即便如何的自负，也不得不承认方辰是一个天才，比他更为天才的存在，尤其是跟刚才方辰短暂的交锋之后。 当然电脑编程技术除外。 而且要知道，他支持克林顿已经是偶然的事情，而方辰竟然也会支持克林顿，并且还下了这么大的注，这显然也是一个偶然事件。 那么两个偶尔之间，肯定存在一个必然。 同样，这也是在验证他的想法究竟对不对，毕竟没有两个人都会看走眼的道理。 看着比尔盖茨真挚的求教目光，方辰心中暗笑，大概打死比尔盖茨，他也想不到，他的对面是一个经历过未来的挂B，所以说比尔盖茨输得不怨。 第六九八章 方，你需要什么回报 沉吟了一下，方辰缓缓说道：“其实，我支持克林顿先生的理由，跟比尔你支持克林顿先生的理由一样，或者说，我们支持的都不是克林顿先生，而是他的信息高速公路和数字地球计划，这在我们华夏，应该叫做英雄所见略同，或者说英雄惺惺相惜。” 听了这话，比尔盖茨不由的长吁一口气，心中盘算了起来，看来他似乎的确有加大，对克林顿支持力度的必要。 “方，你为什么会看好，或者说看到这些？”比尔盖茨又问道。 “我的名下有一家通信设备公司。” 比尔盖茨楞了一下，然后摇着头，啧啧的赞叹道：“通信设备，真是个不错的项目，我曾经也想做过这个，但我怕我做不过贝尔实验室，所以也就放弃了，你知道吗，我小时候还当过电话小子，就是那种拿着电话机爬到电线杆上，找到接通线，免费给同学打电话的坏小子。” 说完，比尔盖茨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似乎对于自己可以利用技术而打到免费电话而得意。 不过，方辰这么一说，他就不奇怪方辰为什么会支持克林顿，因为信息高速公路和数字地球，本来就是建立在通信的基础上，尤其是前者。 构成信息高速公路的核心，就是以光缆作为信息传输的主干线，采用支线光纤和多媒体终端，用交互方式传输数据、电视、话音、图像等多种形式信息的高速数据网。 “这是两个很棒的计划，尤其是前者，一个由通信网、计算机、信息资源、用户信息设备与人构成互联互通、无所不在的信息网络，凭借这种能力，可以把人、家庭、学校、图书馆、医院、政府与企业一一关联起来，然后获得各种各样公用和专用的信息资源，传送音频、数据、图文、视像和多媒体等各种形式的信息。”方辰缓缓说道。 闻言，比尔盖茨不由的眼睛一眯，他很敏锐的捕捉到了方辰话中透露出的一个信息，“方，你不看好数字地球计划吗？” 方辰耸了耸肩，“不是不好看，而是数字地球计划太难了。” 美国数字地球计划的可靠度，基本上跟牟其仲要炸开喜马拉雅山，将印度洋暖湿气流引到吐蕃，打造第二江南，鱼米之乡一般。 真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在设想中，数字地球可以对全球变化的过程、规律、影响以及对策进行各种模拟和仿真，从而提高人类应付全球变化的能力。 可以广泛地应用于对全球气候变化，海平面变化，荒漠化，生态与环境变化，土地利用变化的监测。 与此同时，利用数字地球，还可以对社会可持续发展的许多问题进行综合分析与预测，如自然资源与经济发展，人口增长与社会发展，灾害预测与防御等。 但真是太难了，它需要诸多学科，信息高速公路和计算机宽带高速网络技术、遥感技术、全球定位系统、高分辨率卫星影像、空间信息技术、大容量数据处理与存贮技术、科学计算以及可视化和虚拟现实技术等等技术的支持。 其中有很多技术是需要到工业4.0时代才能实现的。 反正在后世，方辰还经常听有媒体提起来数字地球来，而且国内还有中科院遥感与数字地球研究所。 再者，仅仅一个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就已经计划用二十年时间，花费两千到四千亿美元，更别说数字地球，这根本不是现代，任何一个国家能够支撑起来和实现的计划，包括美国。 比尔盖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我要多支持克林顿先生一笔钱了，以及劝说他放弃和减少对数字地球计划的支持。” 闻言，方辰依旧面色平静，一脸微笑的看着比尔盖茨，但心中已经了乐开花了。 虽说数字地球在前世并没有成功，甚至方辰预计2050年也不一定能成功，但他不得不承认数字地球计划对美国科技研究的推进作用。 正是在数字地球计划的大力投资下，美国遥感技术、全球定位系统等等诸项科技获得了飞速的进步。 如果真因为比尔盖茨的劝诫，导致数字地球计划受到了一些阻碍和减少了一定的投资，那对于华夏来说，真是好事。 但他到也没天真的觉得，就是因为比尔盖茨简单的几句劝诫，克林顿就真的放弃了数字地球计划，如果真这么容易改变主张的话，克林顿也不能打败布什，以四十七岁的年龄入主白宫，并且被评为美国历史上第三伟大的总统。 不过，他也应该在一旁敲敲边鼓，多少算是为他这一千万美元，挣点利息回来吧。 而与此同时，米卡丝也高兴坏了，甚至喜悦已经到溢于言表了，如果不是顾忌这么多人在这里，她现在已经恨不得亲方辰一口了。 刚才方辰注意的是比尔盖茨的后一句话，而她注意的是，比尔盖茨的前一句话，‘多支持克林顿先生一笔钱！’ “看来，我不应该过来打扰四位的。” 突然一阵声音传来，方辰和比尔盖茨扭头一看，只见克林顿三人过来了，并且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四人。 “克林顿，你应该为你，刚才没有过来跟我们说话，而感到后悔，我刚才跟方聊了一会，着实受益匪浅。”比尔盖茨说道。 “那真是太遗憾了。”克林顿笑着说道。 方辰和比尔盖茨两个大金主能这么相谈甚欢，甚至情投意合，对于他来说，着实是个好消息，甚至意味着，他能获得更多的支持。 而他未来能不能走得更远，就看方辰和比尔盖茨两位大金主对他的支持力度了。 想到这，克林顿心中忍不住一黯，他之前在新罕布什尔州初选输给了马萨诸塞州参议员宗格斯，已经导致一些大金主和支持者离他而去。 请克林顿三人也入座，比尔盖茨充当中间人，向方辰介绍道：“克林顿夫妇，我应该不用向你介绍，那我就着重介绍一下，克林顿的副手，艾伯特.戈尔先生，他可是一位参议员。” 说着，比尔盖茨指了指旁边那位比克林顿还年轻好几岁的人。 而且朝着方辰挤了挤眼睛，并且话语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遗憾之意。 他到现在还是觉得应该由艾伯特.戈尔出来竞选总统。 方辰神情有些怪异的看了比尔盖茨一眼，这样在克林顿面前，表现对于其副手的好感，真的好吗？ 不过，方辰也承认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艾伯特.戈尔的条件比克林顿的确好到不知道哪去了。 克林顿是个出生三个月前，父亲就死掉的遗腹子，而继父又是出了名的酒鬼，赌徒，并且经常虐待克林顿的母亲，弟弟，以及克林顿。 相比之下，艾伯特则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父亲曾经担当过三任美国参议员。 而艾伯特本人更是了不得，在哈佛大学毕业之后，便进入陆军服役，任美国陆军航空兵学校的情报军官。 在退役之后，就在报社担当记者，并且进入法学院深造法学。 在担当记者时期，还揭发了纳思维尔市政委员会主席为获得从开发商的好处，支持为一商业中心扩建下水道的事情。 随后，二十八岁便成为美国国会众议院议员，是美国最年轻的众议员议员。 并且在八年后，成为参议院议员。 四十岁那年，也就是四年前，还参选了美国总统的大选。 战绩也比现在的克林顿辉煌的多，在八个州获得了初选的胜利，得票率在美国五位候选人中排第三。 后来还辅佐克林顿担当了八年副总统，在2000年出来跟小布什一战，并且普选票比小布什多了五十多万票。 只可惜，选举人票输了四票，导致跟美国总统之位无缘。 有人认为，艾伯特的败选是因为受到克林顿拉链门事件的影响，要不然艾伯特的总统之位绝对板上钉钉。 后来艾伯特还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 方辰重生之前，艾伯特是美国电视台董事会*****公司董事会成员，谷歌管理层非官方高级顾问。 妥妥的人生赢家，这已经不能说是出生在终点线了，而是直接出生在了领奖台上。 “克林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根据我跟方的交谈，我准备再向捐赠你三百万美元。”比尔盖茨说道。 紧接着，比尔盖茨朝着方辰挤眉弄眼道：“毕竟，我不能输给，方，一个华夏人吧，甚至以后，方，对你的支持力度有多大，我对你的支持力度就有多大。” 听了这话，克林顿等人顿时大喜过望，三百万美元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着实不是一个小数字。 “方，比尔，感谢你们的支持，你们需要我怎么回报你们？”克林顿径直说道。 方辰心里一顿，虽然知道在美国，总统竞选人向大金主们许诺条件是个无比正常的事情，但这么摆在明面上来说，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第六九九章 这话有点耳熟 见方辰陷入沉思，克林顿的眼中闪过一阵阵莫名的光芒。 说实话，他对方辰一直也很好奇。 嗯，没错，很好奇。 好奇方辰为什么能这么年轻，便在华夏和俄罗斯这种商业氛围近乎于枯竭的地方，挣得如此庞大的家业。 假如方辰和自己旁边的艾伯特，比尔两人一样，本身就有大背景也行，可方辰偏偏并没有这些，这就很让人感觉奇怪了。 要说这样的商业奇才，通常只会在美利坚出现才对。 不，这样的商业奇才在美国也不会出现，比尔，乔布斯这些在美国已经算得上，青年暴富的代表，但跟方辰相比，其中的差距，大概比从东海岸跑到西海岸还要远一些。 另一个则好奇，方辰为什么会选择投钱给他，并且还是一千万美元这样的巨额资金。 他让米卡丝去找方辰，主要目的其实就是不希望，希尔顿家族这么不明不白的得罪方辰，尤其是在希尔顿现在准备向华夏，以及俄罗斯这样新星经济体大力投资的时候。 本质上，并没有指望方辰能答应给他募捐。 甚至觉得，方辰即便答应募捐，顶多也就几十万美元而已，哪能想到方辰一出手就直接排到他这次募捐活动中第一的位置。 说实话，既然肯出这么一大笔钱，方辰即便去布什那里，也能享受到座上宾的待遇。 那为什么要投资他？ 这是他最好奇，最不解的地方。 剩下的好奇就是，方辰既然在他身上下了这么大的重注，其所图究竟是什么？ 过了数息，方辰看着有些紧张的克林顿和希.拉里夫妇，微微一笑，“其实，我投资克林顿你，跟比尔投资你的目的差不多，都是看好你所提出来的信息高速公路和数字地球两项计划，以及这两项背后对选民的吸引力，作为科技公司，这就是最大的回报。” 说到这，方辰心中着实感慨莫名，前世，马昀，马华滕，李岩宏，也就是BAT这三家的诞生，都跟克林顿的信息高速公路，有着必然的联系。 毕竟，没有这项计划就没有互联网，自然就更没有所谓的BAT了。 而正是这个计划，带动了信息产业的快速的发展，让网络从局域网变成了互联网，从原来56K电话线拨号到百兆，千兆的光纤网络，而通信企业也在这种快速扩张过程中，挣的盆满钵满。 听了这话，克林顿两人忍不住喜上眉梢，方辰所说的对民众的吸引力，不就是在暗示他能获得大选。 “另外就是，我想和美国的一些科研院校达成合作，甚至收购他们，而且我名下企业的产品也会进入美国进行销售，到时候我不希望被政府层面干涉。”方辰缓缓说道。 这才是他这次投资克林顿的最重要目的。 在未来，游戏机，VCD，甚至他的通信产品，比如说基站，手机等等都必然会打进美国市场的。 在前世，美国干涉华夏和美国科研院校之间的技术合作，阻止华夏企业收购科技公司的案例实在是太多了。 而最不要脸的是，美国还宣称什么长臂管辖，并且以此为由干涉华夏胡建省宏芯基金收购，德国著名半导体设备供应商，爱思强公司，以及收购德国机械工具公司莱费尔德等等。 这样的案例，屡见不鲜。 至于美国对华为的打压，那就完全不用说了，只能用无耻这两个字来形容。 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在美国利益面前，所谓的自由，民.主，市场经济就是一团任人践踏蹂躏的垃圾。 所以说，方辰要找一个庇护者，替他顶住来自于政府层面的打压，而这个人自然非克林顿这位未来美国总统莫属了。 而且他记得，前世刚过千禧年的时候，思科就去法院告过一次华为，当时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华为也算是因祸得福，就是因为思科这么一搞，从让世人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还上有个叫做华为的通信公司，并且做的不错，要不然怎么会被思科盯上。 方辰预计，按照他的计划，如果擎天通信发展顺利的话，思科很有可能在千禧年之前向他动手。 所以说投资克林顿，也算是有备无患了。 并且在这方面，美国总统的信誉还是挺好的，收了钱就一定会办事。 就比如说美国枪击案频繁，按理说早就应该禁枪了，甚至有科研人员统计，因为枪击案件，导致美国人平均寿命下降了2.5岁。 甚至可以说枪击案是导致美国人平均寿命在发达国家垫底的重要原因。 但就是禁不了，不管谁上台都禁不了。 原因也很简单，不仅美国总统在竞选时收过步枪协会的钱，步枪协会还出资在美国养了一大批退休议员，部长，外交官等游说团队。 克林顿，艾伯特三人顿时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方辰下了这么大重注，竟然就提了这么一个不可思议，匪夷所思，甚至让人觉得可笑的要求。 或者说，这种事情能算作要求吗？ 是的，他们承认，美国对于一些在科技上对他们有威胁的国家，会采取打压策略，毕竟任何人都清楚，美国的霸权是建立在科技霸权，金融霸权，军事霸权这三者之上的，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科技霸权。 所以说，美国在科技上的领先是不容被其他国家挑战的，甚至在美国，有句流传很广的话，‘如果我们的科技不能领先其他国家二十年，我们将惶恐不安，不得安眠。’ 但关键问题是，华夏有挑战美国科技霸权的可能吗？ 就以整体科技来说，美国现在对华夏的优势，是五十年以上。 如果换成是东倭，或者苏维埃还差不多。 这也是美国在前一段对苏维埃和东倭，尤其是对东倭下手，这么狠的原因，东倭已经触摸到了美国的科技霸权。 并且去年东倭的人均GDP已经是美国人均GDP的两倍，东倭商品更是在世界大行其道，几乎所有人都喜欢物美价廉的东倭商品，甚至那些该死的东倭商人还挥舞着绿油油的富兰克林，叫嚣着要将自由女神像买下来。 但关键问题是，现在苏维埃已经被美国肢解了，而东倭根据广场协议的签订，汇率被强制提升，已经在去年导致整个国家金融，房地产的崩溃，可以说世界又将重新回归自由，平等，开放的氛围中，并且依旧是由美国所主导的。 在这种氛围中，美国政府可能再去对付一家科技公司，尤其还是华夏的科技公司，克林顿他可以担保，这种念头和可能，绝不在任何一个两会议员和内阁成员的脑海中。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方，你真的就这么一点要求吗？没关系，我们是朋友，你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克林顿露出爽朗的笑容，甚至带着些许讨好意味的说道。 不过，这要有个前提，那就是他先当上总统再说。 他能当上总统，方辰所说的这些真不过就是个小问题，如果不能的话，自然是万事皆休，方辰也没话说。 而且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方辰能够持续的支持他，所以现在方辰有什么要求，他都可以答应。 方辰看着克林顿故作大方的笑容，以及眼神中的一丝紧张和讨好之意，不由的心中感慨万分，这就是资本主义，资本就是一切，资本就是上帝！ 能看到未来美国总统这么谨小慎微的态度，方辰就感觉自己这一千万美元没白花。 不过说来也是，美国虽然号称是一人一票，但实际上则是一美元一票，只不过现在美国总统竞选的激烈，还没有到2010年以后动辄三四十亿美元竞选资金砸下去的程度。 并且，正如曾帮助共和党人威廉·麦金利连续赢得1896年和1900年两届美国总统选举的参议员马克·汉纳所说，“两样东西对美国政治十分重要：第一是金钱，第二还是金钱。” 在此时，根据布什竞选委员会宣布的消息，布什所获得募捐资金是所有总统竞选人中最多的，但也不超过两亿美元，所以说方辰这一千万美元着实不是个小数目，完全值得克林顿以这样的态度来对待方辰。 方辰轻轻的摇了摇头，“克林顿，这就是我对你的全部要求。” 他其实还想还喊两句，什么为了自由，或者民.主的口号，但想了想着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 “方，你真是个好人，你说的这些都包在我身上了，甚至你如果有想要合作的科研院校，到时候，我都可以帮你联系，并且等我当上总统之后，我一定会号称全美国的青年向你学习！”克林顿握着方辰的手，有些激动的说道。 像方辰这样，话不多，要求不多，但投钱多的人，可不就是他以前梦寐以求的完美型大金主吗？ 而此时，方辰有些愣住了，他怎么感觉这句话有点耳熟那，他好像在哪听过。 一道念头闪过，方辰的心中顿时变得有些怪异，听过，这话他的确是听过。 前世，有个华夏人也被克林顿号召，让美国青年向他学习。 而这个人就是李小华。 只不过，那是1996年而已。 再一想，方辰就了然了，1996年正是克林顿竞选第二个任期的时候。 也就是说，李小华在1996年的时候，干了一件跟他现在一模一样的事情，为克林顿的竞选投钱了，所以克林顿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大概又聊了几句，比尔盖茨趁机提出来，说数字地球项目有些太大，应该缩减一点，并且把更多的资金和人力，物力投资在信息高速公路上。 本来克林顿还有些疑虑，但方辰在旁边插了一句嘴，说他也赞同比尔盖茨的想法。 见状，克林顿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这什么计划不计划的，都是他当上总统以后的事情，而能不能获得方辰和比尔盖茨两位大金主的支持，可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孰轻孰重，他自然清楚。 而且他也觉得方辰和比尔盖茨说的有道理，他应该着眼于能尽快实现的项目，让美国人早点收益，把美国的经济情况提升上去。 去年，有机构对布什的支持率做过调研，几乎有百分之九十一的美国人支持布什，但对布什经济方面作为表示满意的，只有百分之四十九。 所以经济牌，是他唯一可以拿出来，战胜布什的希望。 紧接着布什三人就告辞了，毕竟除了方辰和比尔盖茨两个大金主之外，他还要跟一些小金主和议员，内阁部长，外交官等等的人聊一聊。 拒绝比尔盖茨请他去华盛顿州，参观一下微软公司，以及他高科技豪宅的邀请，方辰直接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脑子有毛病，才会去什么华盛顿州，华盛顿州是美国西北角最偏僻的一个州，只有几百万人口，可以说除了微软就没有能拿出的手的科技企业。 后世亚马逊的总部到也在华盛顿州，但这个时间点亚马逊大概还在娘胎里待着的吧，所以他要去也是加州，硅谷就在加州的圣克拉拉市。 对了，任天堂的美国总部也在华盛顿州。 想到这，方辰越发的坚定自己的信念。 似乎是因为自从来到阿肯色州就没有再见到，萌萌一见方辰来了，立马就扑在了方辰怀中，哼哼唧唧，喉咙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方辰撵了她几次，都没有从怀中撵下去，只得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见状，吴茂才趁机说道：“萌萌今天在货舱里的笼子呆了整整一天，着实憋坏了。” 方辰举起萌萌看了两眼，的确有点蔫吧，不如平常活泼。 “但这也没办法，航空公司不可能允许一只猫在客舱里活动的，哪怕是咱们肯为萌萌买头等舱的机票，并且保证萌萌不会乱闹也不行。”方辰有些遗憾的说道。 闻言，吴茂才心中一喜，感觉大事可定了。 但他并未直言，而是问起方辰在晚宴上都发生了点什么。 那种场合也不适合他跟过去，所以安排慧明他们在外面守着之后，他就在宴会厅的楼上照顾起萌萌。 不过，听方辰大致说完晚宴上发生的事情，吴茂才突然陷入了莫名的沉默当中。 第七百章 买私人飞机 方辰诧异的看了吴茂才两眼，不知道吴茂才又在想到了什么。 过了数息，吴茂才宛若如梦如醒一般，然后直勾勾的看着方辰，并且神情有些怪异。 方辰不由眉头一皱，“有什么话就说，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又没花。” 虽然跟吴茂才相处这么久了，但有时候方辰也搞不清吴茂才的脑子里整天在想的什么。 没办法，吴茂才的脑回路显然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其实也没什么，按照您的说法，克林顿以后肯定会是美国的下一任总统，但是感觉您和他交谈的状态，跟和叶利钦，郭玉博两人交谈的状态有点不一样。”吴茂才小心的说道。 要说克林顿跟这两位一样，都是大国领导者，但九爷面对克林顿显然更加随心所欲，而跟叶利钦和郭玉博两人交谈，明显就有所顾忌了许多，很多话都是斟酌着说的，甚至大部分时候更多充当一个倾听者，连自己的意见都很少发表。 尤其是郭玉博，要说起来他可比起克林顿两人还要错上一级别，但九爷的态度似乎更为谨慎。 方辰不由一愣，他着实没想到吴茂才竟然在思考这么一个问题。 一时间，他真不知道该说吴茂才观察的着力点与众不同，还是该说吴茂才脑子不正常。 “你说的没错，我对于克林顿的态度跟郭玉博两人的确有区别。” 说到这，方辰神色一顿，然后幽幽的说道：“谁让美国是资本主义那。” 以身份地位而言，克林顿的身份不但不输于郭玉博二者，甚至比叶利钦还要强上一线，作为一超多强中唯一的超级大国，太平洋霸主，美国总统的确拥有这样的身份地位和权势。 但问题就出在资本主义这四个字之上，美国的实际控制者绝对不是美国总统，而是隐藏在幕后的各路资本大亨，财团们。 换句话说，美国总统也只是个打工仔而已，不听话了，换一个，甚至杀掉，都是正常的事情，在历史上被暗杀的美国总统，大概有六七八个吧。 也就是说，美国总统可以随意的发动战争，践踏公理和正义，做出任何匪夷所思，指鹿为马，惨绝人寰的事情，但却无法伤害到任何一个资本家。 而他现在作为克林顿竞选总统的最大金主，换句话说，他现在就是克林顿背后的资本大亨，在这种情况下，他需要用谨小慎微的态度跟克林顿说话吗？ 应该反过来，克林顿小心翼翼的跟他说话才对。 如果克林顿把握不好这个分寸，那他就是在打破美国资本财团们制定的游戏规则，到时候这个总统之位肯定落不到他的手中。 在美国，资本最大！ 这也是为什么在美国可以随意骂总统的原因，在家里，学校，单位，甚至报纸，媒体，电视台都无所谓，言论自由嘛。 但在美国，有敢骂这些大资本家的吗？ 没有，因为会分分钟被财团的法务部和私人律师教做人。 当然了，随着克林顿一场场选战的胜利，直至从民.主党脱颖而出，代表民.主党跟老布什对决，肯定还有一些支持民.主党的老牌财团投资克林顿，为克林顿募捐资金。 到时候，恐怕克林顿对他的态度，就跟今天晚上不太一样了。 这就是人性。 但无所谓了，他一年来不了几次美国，跟克林顿更是见不到几次面，克林顿对他的态度好一点，还是更好一点，或者是不是谄媚的，讨好的，这重要吗？ 只要把他的事给办了就行。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至于说为什么会以这样谨慎的态度对待叶利钦和郭玉博，原因也很简单。 刚才也说了，他这种大富豪在美国就是爷，就是上帝，可以为所欲为，即便是犯法了，也有律师可以保释出来，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家里。 也就是，等开庭的时候，去一下，被陪审团判无罪就可以接着回家睡觉了。 但在苏维埃，尤其是在国内，大富豪就是孙子，尤其是首富，简直是高危职业，分分钟就会被杀猪。 在两个月前，也就是太宗南巡前，政策一直在反复，姓社姓资两种争论可谓是喋喋不休，被投机倒把，各种罪名关起来的企业家简直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有些乡镇企业家为什么把企业挂靠在国企，甚至捐献给地方，不就是为了混顶红帽子带。 这也是为什么国内的那些富豪都喜欢移民的原因。 毕竟在资本主义他们是爷，而在国内他们是孙子，那么，做出这样的选择着实没什么奇怪的。 在这种情况下，方辰怎么能不夹着尾巴做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国内投资创办的这两家企业，小霸王，擎天通信，都是跟传统行业利益纠葛最小的高科技企业，别说黑色地带了，连灰色地带都不沾边，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原因。 说个不好听的，以他在俄罗斯的这三个企业，汽车联盟，华夏银行，倒爷，如果放在国内经营，就这三家企业的所作所为，他方辰就是有属猫的，有九条命也不够死。 不过，俄罗斯现在正向这条名为资本主义的大道上，头也不回的一路飞驰着。 这将孕育出一个比资本经济更为垄断，嚣张，无人制衡，甚至影响国家政策，连总.理说换可以换掉的寡头经济。 而他方辰大概就是俄罗斯最大，最著名的寡头了。 想到这，方辰有些无奈，后世但凡记录俄罗斯寡头的书，他方辰肯定逃不脱。 吴茂才若有所思的咀嚼着资本主义这四个字，似乎一扇新的大门打开了一般。 啧啧的感叹了一阵，吴茂才突然对着方辰说道：“九爷……” 看吴茂才又吞吞吐吐的，方辰不由的一脚踹在了吴茂才的屁股上，厉声说道：“你这从那学的破毛病，今天一晚上，说话都是含含糊糊，粘不拉几的，看着就烦人。” 吴茂才捂着屁股，满是委屈的说道：“您踢我干嘛，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跟您说而已，再说了，我这不都是跟您学的。” 听了这话，慧明等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甚至心里给吴茂才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吴茂才这话真是大实话，老板才是最喜欢话说一半留一半，卖关子的人。 见方辰脸已经黑了，吴茂才也不敢再卖惨了，赶紧说道：“九爷，咱买一架私人飞机吧。” 闻言，方辰不由的眼一眯，刚想说什么，却只见吴茂才径直把萌萌给举了起来，说道：“您就舍得让萌萌在暗无天日的货舱，笼子里一直待着？您可要知道从美国飞回去至少要十三四个小时，如果再算上候机，等行李的时间，基本上一天就过去了。 “再说了，您整天跑东跑西的，这么忙，没个私人飞机也着实不方便，如果咱有了自己的私人飞机，想什么时候飞就什么时候，最起码候机和晚点的时间就剩下来了，以您坐飞机的频率，这一年下来可是能剩下来不少的时间。” “再者，在私人飞机上，您休息的也好，不管去什么地方，睡一觉第二天就到了，什么车马劳顿，压根就不存在了，并且还有吃有喝，有娱乐的，什么KTV，台球室，乒乓球应有尽有，随便您在飞机上怎么走动，甚至您愿意的话，给您建个办公室高尔夫场也不是不行……” 就在吴茂才滔滔不绝，眉飞色舞，并且越说越离谱的时候，方辰突然将其打断了，淡淡的说道：“说那么多干嘛，我又不是说不卖。” 方辰这边话音刚落，吴茂才就继续说：“我就说您买一个吧，反正又不贵……” 说到这，吴茂才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方辰，“不对，您刚才说好像不是这个意思，那您这究竟是买，还是不买？” 此时，他的脑中已经懵圈了，连方辰究竟是买还是不买，都有些搞不清楚，刚才的话完全是依照惯性说的。 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自己琢磨吧，琢磨清楚再跟我说话。” 说完，方辰就打算休息去了，他实在懒得跟吴茂才说那么多，吴茂才的脑子的确是不好使。 见状，吴茂才赶紧一把扑过来，拉住方辰，兴奋不已，激动难耐的叫喊道：“九爷，您别走，买，买，我听明白了，咱买。” 方辰似笑非笑的瞥了吴茂才一眼，“现在脑子转过来圈了。” “我这不是没想到您竟然会同意，一下子没醒悟过来吗。” 吴茂才赶紧把方辰请到沙发上，又递水果，又泡茶打洗脸水的，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 做完这些，吴茂才眼巴巴的看着方辰喝茶，一幅想说话又不敢说话，可怜兮兮的模样。 “行了，有什么话说吧。”方辰瞥了吴茂才一眼说道。 “九爷，您怎么会同意买飞机的？”吴茂才赶紧说道。 他之前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甚至都快被憋坏了，但又怕问了，惹方辰生气，到手的飞机没了。 “你刚才不还拿着萌萌诉苦，现在又问我为什么？”方辰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啊！” 听方辰这么一说，吴茂才的心情顿时傻眼，虽然刚才有点猜到了，但没想到还真是因为萌萌。 合着，他现在还比不上一只猫。 不对，他连一只猫爪子都不如，为了让九爷点头同意买私人飞机，他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来劝说。 费下的口舌更是数都数不清。 结果可好，一搬出来萌萌，九爷这边立马就同意了。 甚至现在，吴茂才连自己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都不知道了。 要说九爷同意买私人飞机，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件大喜事，但一想是因为萌萌，他心里那个难受劲就别提了。 瞅着吴茂才一幅霜打茄子的蔫吧样，方辰轻笑一声，“行了，逗你玩那，从马来西亚来美国的路上，我就在考虑买私人飞机的事情了，刚才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说着，方辰一把将萌萌捞过来，在怀中撸了几下，然后对着萌萌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第一个因为你才买私人飞机的猫，你高兴不高兴。绝对蝎子粑粑独一份。” 萌萌斜着头，瞅了方辰一眼，嘴角一撇。 方辰啧啧的轻笑了两声，还是猫生太年轻啊，不知道私人飞机的好。 “真的啊，九爷……九爷您别骗我啊！”吴茂才大喜过望，甚至高兴的嘴巴都瓢了。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不过，就是我现在同意你买，这私人飞机也不可能立刻就能用。”方辰撸着猫，随意的说道。 在马来西亚，坐了两天郭鹤念的私人飞机之后，方辰的的确确是萌生了购买私人飞机的想法。 这个世界，真是钱花到哪，哪舒服，坐私人飞机就是舒服，方便，自由，并且除了吴茂才刚才说的那些优点以外，最重要的是，私人飞机还能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有吃，有喝，有床，这不就是家吗。 而且现在条件也合适，太宗已经南巡过了，不说商人的地位大幅度提高，但最起码不会像之前那样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 社会的重心已经全面转向经济发展。 可以说现在买私人飞机跟三个月前买私人飞机，简直就是两个概念。 然而真正让他决定买私人飞机的，还是从马来西亚到美国这段路程。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坐过两次私人飞机之后，再坐普通的航空飞机，即便是头等舱，方辰也总觉难受的很，憋屈。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现在让方辰重生回去，再让他跟前世一样，只能坐经济舱出行，那他宁愿不出去，呆死在家里。 再者，他买私人飞机也简单，毕竟他可是俄罗斯最大的倒爷，现在国内航空公司的二手俄罗斯飞机，都是他卖过去的。 给自己弄一架私人飞机，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第七零一章 JAVE之父 沉吟了一会，方辰决定还是让别列佐夫斯基跟俄罗斯航空航天部打声招呼算了，没必要跟牟其仲说了那么多。 只不过，就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即便现在同意买飞机，恐怕也不赶趟。 要知道湾流，波音，空客这些飞机公司订做私人飞机，基本上交工时间都要在两年以上。 而他即便能直接拿到俄罗斯的旧飞机，但不管怎么说，简简单单的收拾，装修一下，还是要的，这么一折腾，等见到飞机，至少是两三个月之后的事情。 所以说，萌萌是赶不上这私人飞机，只能呆在货舱里跟其他行李一起托运出去。 见方辰真同意了，没骗他，吴茂才慌忙的跑到电话旁，他现在就要给别列佐夫斯基打电话，让别列佐夫斯基安排制造私人飞机的事情。 谢天谢地，感谢老天爷保佑，九爷终于有自己的私人飞机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辰便乘坐飞机前往，加利福利亚州圣塔克拉拉市，这里有个举世闻名的地方，硅谷！ 漫步在硅谷的街头，方辰第一个感受并不是所谓浓郁的高科技气氛，而是硅谷舒适的气候。 他现在穿着一件休闲薄夹克，淡淡的海风吹拂脸上，令人心旷神怡。 按照泰勒的介绍，硅谷是典型的地中海式气候，而整个地球只有百分之二的陆地拥有这样的气候，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季，硅谷的平均气温也不会低于10℃，而到了夏季，则基本上也只有二十多度，最高气温连三十度都不会突破。 甚至硅谷有句宣传标语：“好气候胜过政府的努力。” 方辰边看边啧啧的赞叹，谁说码农宅男不知道享受的，要是不知道享受，怎么会专门在硅谷建立这么多高科技公司。 听方辰说，CPU这种连婴儿手掌大小都没有，却价值千金的东西，竟然是用沙子做的，吴茂才顿时面色大变，万分惊异的说道：“这不是就是古代的点石成金吗？”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小霸王游戏机，学习机上那颗，顶多就比大拇指甲盖大一点的CPU，其造价几乎占据了整个游戏机的四分之一，那么一小颗就要七八十块钱，值老鼻子钱了。 点石成金？ 方辰楞了一下神，但仔细一想，不由飒然一笑，这CPU可不就是点石成金吗。 硅谷，这个由五十年代发源于此，以硅砂为原料的半导体行业，给这块谷地赋予了“硅”属性的同时，也为硅谷赋予了“财富”属性。 硅谷就是知识经济的代名词，它以占全美1%的人口，创造了占全美 15%的专利，拥有超过 50 名诺贝尔奖获得者。 硅谷的平均GDP是美国平均GDP的五倍。 如果把硅谷作为一个国家或者地区，单独拎出来的话，这将是世界上人均最富裕的国家，人均GDP是第二名卢森堡的三倍。 在这里，随便扔个砖头下去，砸中的就是百万富翁，千万富翁。 硅谷是创业、创新的中心，它每年获取的风险投资约占全美的百分之三十。 也是优秀企业的生长栖息地，世界一百强科技企业中，有二十家在硅谷，惠普、思科、英特尔、苹果、甲骨文、AMD、谷歌、eBay、应用材料、雅虎等高科技企业，都是它哺育出来的娇子，真可以说是明星璀璨、富可敌国。 除了这些高科技公司以外，硅谷驻扎着大众、宝马、福特、通用等老牌车企的总部和研发基地，而特斯拉汽车更是根红苗正的硅谷出品。 而且方辰还知道，从九十年代起，硅谷更成为信息产业的发动机，在为美国带来巨大财富的同时，它也深刻地影响了全人类的社会文明进程与生活方式。 然而有意思的是，硅谷这个名词在地图上并不存在着，硅谷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是人们自发所形成的。 这一点，大概是斯坦福大学工程学院院长提出来，将斯坦福广袤土地便宜租给工业界时所没有想到的。 “跟高司令，不，高斯林约好了没有？”方辰突然问道。 虽然奇怪方辰为什么在两个高斯林之间加了个NO，但泰勒还是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道：“已经跟高斯林约好了，就在SUN公司旁边的咖啡馆中。” 不过话说到这，泰勒疑迟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老板，以您的身份为什么要来亲自见这位高斯林，您让我来跟他谈就好了。” 泰勒着实有些疑惑不解，甚至有些忐忑不安，方辰为什么会专门千里迢迢的跑到硅谷，去见一个小小的程序员。 是不是对他的工作不满意，或者压根就是觉得他个人能力有问题？ 越想，泰勒的心中就越发的恐慌起来。 要知道，现在美国虽然打赢了海湾战争，瓦解了苏维埃，但却输掉了经济，满大街都是失业人口。 像擎天驻欧美办事处主任这样肥沃的职位，并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更别说他还是一个被百威公司因为工作不力，而被惩戒的人。 他现在想跟方辰求情，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直到方辰走进咖啡馆中，仍旧没有说出要辞退他的话，泰勒这才不由的心中松了一口气，但他在暗中发誓，他一定要努力工作，争取不让方辰辞退他。 如果方辰知道，他在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就完成了一次对泰勒的敲打，心中又该如何作响？ 方辰之所以来到硅谷，只是因为JAVE之父，值得他这么做而已。 嗯，没错，他等会要见的这个程序员，就是JAVE的发明者，詹姆斯.高斯林，在华夏则被称之为高司令。 JAVE是世界上应用最广的程序开发语言。 如果说现代社会的运转，都赖于各种软件和程序，那么JAVE就是各种程序软件最基础的编织者之一，甚至可以说是程序员手中最有利，最强大的武器。 在钟爱它的程序员眼中，上面这句话没有之一。 世人所熟悉的安卓系统，就是由JAVE作为底层语言编织的，或者简单的来说，安卓是JAVE的一个小小的变种分支。 在这个世界上，JAVE服务于超过一百亿台设备，除了苹果，没有什么手机不用向JAVE致敬。 并且JAVE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能力阻止微软操作系统垄断全世界的语言。 JAVE的实际拥有者，太阳公司的总裁斯考特·麦克尼利曾经有个令人侧目的爱好——反对微软，并且被称为硅谷斗士。 他甚至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生活在一个只有微软的世界里。 甚至有人称，JVAE和高斯林是比尔盖茨的噩梦，他用他的大胡子让盖茨的微笑变得十分勉强。 在巅峰时期，太阳公司拥有超过五万雇员，两千亿美元的市值，是硅谷市值最高的公司，这样的市值即便放在2018年，也能排进全世界高科技公司的前十名。 而促使太阳公司成就这么伟大事业，JAVE语言绝对功不可没，甚至至关重要。 方辰到了之后，只见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子已经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咖啡厅待着了。 微微一笑，方辰径直走了过去，然后拉开椅子坐在了对方的对面。 高斯林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位先生，您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方辰这样的华夏面孔，自然比较好认，甚至可以说在硅谷简直就如同鹤立鸡群一样，这里有白人，有黑人，有墨西哥人，有东倭人但就是没有华夏人。 但方辰为什么能知道他就是高斯林的？ 而且说实话，从前几天，有人打电话约他见面，他觉得这事就透露着一丝的诡异，尤其是对方还自称是一家年营收过十亿美元华夏公司，驻欧美办事处的经理。 真是见鬼了。 且不说华夏现在有没有这么一家年营收超过十亿美元的大公司，毕竟他们太阳公司作为一家在美国数得上号的服务器公司，一年的营收也不过五亿美元而已。 再者，就算是有，对方为什么会打电话找自己。 并且还说，他们公司的总裁要专门来硅谷见他。 要知道，别说这样一位大老板了，就是他们太阳公司的总裁，斯考特先生都不会下来走两步，专门找他这样一个小程序员。 如果不是对方向他传真出具了银行的资产证明，而且来聊两句也无所谓，他真觉得的对方是骗子。 方辰并未言语，而是微笑着指了指高斯林的大胡子。 在前世，高斯林的胡子跟高斯林本人一样出名。 再者，他也不可能告诉高斯林，他认识他吧。 见状，高斯特神情一囧，紧接着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其实我也不想留这么长的胡子，只是没办法，它长的实在太快了，真的，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刮胡子的，因为我怕胡子影响我睡觉时的呼吸。” 方辰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怪异，他着实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是因为怕胡子太长，引起呼吸暂停而刮胡子的。 “而且你知道吗，我现在才36岁，距离37岁生日还有整整一个月，但总有人因为这个胡子认为我已经四十多岁，甚至五十岁了。”高斯林有些痛心的说道。 显然，胡子的事情已经是扎在他心中，最深的一根刺。 听了这话，方辰忍俊不禁的笑了两声，他有点后悔了，他不应该提胡子的事情。 而且这高斯林也真是自来熟，哪有说刚见过一面，甚至才两分钟的人，就这么喋喋不休说这些家常话。 真的，刚才听高斯林说这些的时候，方辰真有种自己是高斯林朋友的错觉。 此时，高斯林突然意识到方辰并不是自己的朋友，更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而是一家年营收超过十亿美元，比他老板还有钱的大富豪，顿时面色剧变，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高斯林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方辰笑着开口道。 大概是感觉刚才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高斯林的嘴中就蹦出来了一个单词，“NO。” “我为Oak而来。”方辰一字一顿，无比认真的缓缓说道。 此话一出，高斯林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你不会不知道是Oak什么吧？”方辰开玩笑道。 高斯林连忙摇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Oak，对于我来说，它就跟我的孩子一样，哪有父母会不认识自己孩子。” 方辰忍不住翻个白眼，如果说Oak是高斯林的孩子，那么高斯林恐怕就是天下间最不负责任的父母。 天底下哪有说，父母指着门口的橡树，就把孩子起名为Oak。 Oak的汉语意思就是橡木。 而且Oak后来改为JAVE的事情，更有意思。 太阳公司在1995年准备推广JAVE的时候，因为橡木这名字被注册了，就让高斯林重新起个名字，高斯林看了看周围，然后随意的举起自己手中的咖啡说，“那就叫JAVE吧。“ 嗯，没错，JAVE之所以叫做JAVE，就是因为高斯林手里那杯咖啡的原产地是爪哇岛。 这样的父母就应该拖出去扔掉。 见方辰这样的表情，高斯林瞬间就领悟到方辰在想什么，不由得面色一红，Oak这名字的确是随意了点。 “我的意思是，方先生，您是怎么知道Oak的？” 高斯林决定岔开话题，继续聊Oak这名字怎么来的，以及有多么烂，对于他来说，着实不是个好的话题。 其实也不怪他，Oak就是他带着一个四人开发小组，花了三个月时间，鼓捣出来的一个小玩意而已，并且还是个附属品。 Oak，只是为了方便自己为一个叫做‘绿色家电’项目，编写程序而设计的编程语言，来解决诸如电视机、电话、闹钟、烤面包机等家用电器的控制和通讯问题。 虽然程序的问题他解决了，但是公司后来发觉绿色家电的成本太大了，由此设计出来的家电，几乎每台的成本都在一万美元以上，这根本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承受的，所以也只能作罢。 甚至他的四人小团队也彻底闲置了下来，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上班玩游戏。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好好给Oak起个名字，甚至能有个名字就已经不错了。 第七零二章 招揽失败？ 此时，高斯林越想越觉得奇怪，恐怕在他们公司，知道Oak的人都不多，方辰一个远在华夏的华夏人又是怎么知道Oak的？ 方辰笑了一声，“Oak是我一个程序员朋友告诉我的，说Oak很好用，是世界上最好的通用编程语言，不受平台的限制，并且省略去了运算符重载、多重继承等模糊的概念，还能通过实现自动垃圾收集大大简化了程序设计者的内存管理工作，最重要的是它可以用最简单的语言，编写复杂的程序，对小型机特别的友好。” 听着方辰的夸奖，高斯林嘴角上扬，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他开心的说道：“你的程序员朋友一定是世界上最顶尖的程序员，要不然不可能发现Oak这么多的优点。” “至于最后一点更是说对了，Oak本来就是为了家电设计的编程语言，你应该知道的，家电并不像电子产品那样需要太复杂的功能，但家电产品也没有太强大的CPU，更没有庞大的内部存储器，所以通过Oak编写的程序是最适合家电类产品的。” 高斯林兴奋不已，感觉真是遇到了知音了，要不是方辰的这个朋友不在，他真想跟这个人彻夜长谈。 方辰有些无奈的瞅了高斯林一眼，有这么夸自己的吗？ 照高斯林的说法，能看出来Oak这么多优点的就是顶级程序员，那他这个设计出Oak的，又该怎么算，大宗师？大乘期修士？ 不过，在计算机行业内，高斯林似乎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大宗师，要不然怎么能混个高司令的诨号。 方辰的神情有些怪异。 “你知道吗，Oak不但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跨平台编程语言，而且还是世界上最为优秀的跨平台编程语言，没有之一的那种，你知道我在设计出Oak之前，所研发的软件，需要编写出多份适用于不同平台上的代码，造成重复开发，这是严重影响了开发效率事情……” “而Oak让我最自豪的是，它是强类型语言，要求变量必须定义之后才能使用，一旦一个变量被指定了某种数据类型，如果不强制转换，那么它永远是该数据类型……” 在高斯林双眼放光，滔滔不绝的诉说着Oak多么优秀的时候，方辰的神情也变得越来难看了，他真没想到高斯林是这么一个话痨。 “我昨天还见过比尔盖茨，并且他还邀请我去参观微软公司和他的豪宅。”方辰突然说道。 他相信高斯林应该是很在意比尔盖茨的，要不然也不会想办法研发JAVA，这么一种跨平台的编程语言。 这话如同在高斯林的嘴上画了一个禁言符般，他骤然戛然而止，然后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的方辰，“为什么？在什么地点？” 他着实不敢相信，方辰昨天竟然还见过比尔盖茨，要知道比尔盖茨在他们程序员之中，简直就是神一般的人物，十几岁就靠着编写软件获得了第一桶金。 并且任何程序员都清楚，自从微软公司发布Windows3.0操作系统之后，微软的崛起将无人可挡，甚至说微软未来垄断家用电脑操作系统，他都丝毫不怀疑。 现在微软公司将近五百亿美元的市值，以及比尔盖茨本人将近一百亿美元的身价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所以说，他所研发的Oak，针对的也是Windows。 倒不是说他觉得Oak可以打破微软对未来家用电脑的垄断，他在设计的时候，只是觉得他的程序不可能只应用在Windows上，而是应该兼顾其他操作系统。 再者，他们太阳公司生产的服务器，也不可能使用Windows作为操作系统，他们有自己的Solaris操作系统，他总要兼顾自家的操作系统才行。 但他还是有些不理解，方辰这么一个华夏大富豪，是怎么会跟比尔盖茨认识的。 看着高斯林吃惊的模样，方辰轻叹一口气，总算是打住了，高斯林话痨的让他头大。 “昨天，在阿肯色州，克林顿州长举办的竞选募捐晚宴上，我和比尔都为克林顿先生捐款了一千万美元。”方辰故作随意的说道。 高斯林顿时愣住了，一千万美元，州长的竞选晚宴，比尔盖茨，这三者听起来的确是挺搭配的，甚至可以说再合适不过了。 但比尔盖茨这种公司市值超过五百亿美元，个人身价在一百亿美元的大富豪，自然能捐的起一千万美元，可方辰的公司，是微软规模的几十分之一，那方辰凭什么也捐款一千万美元。 要知道，即便是同样的捐款数目，但随着身价的不同，对于捐款人的含义自然也不同，如果说这一千万对于比尔盖茨来说是九牛一毛，那对于方辰来说就是大出血了。 他着实不理解方辰为什么会这样做。 大概猜到高斯林在想什么，方辰轻笑了一声，然后对着高斯林说道：“小霸王公司只是我名下诸多公司的其中之一，而且虽然我名下公司的规模加起来只有微软公司的六分之一，但如果算身价的话，我大概只比比尔差一点点，毕竟我是独资。” 高斯林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方辰的身形在他的心中无限拔高，这么算的话，方辰这样的身价在美国也算得上有数的大富豪了，基本上能排进前三十名以内。 而且考虑到华夏的情况和方辰的年轻，这份成就似乎更了不得，似乎比比尔盖茨还厉害。 “高斯林，你就不好奇我什么会提到Oak吗？”方辰轻笑道。 抛出比尔盖茨，打断高斯林的话就够了，剩下的没必要说那么多，毕竟他又不是来炫耀的。 此话一出，高斯林才醒悟起来，他是带着无数疑问来的，而且对面的人也不是其他程序员，更不是他的老板，而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华夏大富豪，他没必要过多的宣传Oak。 “好奇。”高斯林老老实实的说道。 “正如刚才所谈的那些一样，我现在对Oak很感兴趣，所以我希望获得Oak的所有权，以及你。”方辰指了一下高斯林。 “我？”高斯林顿时愣住了，难以置信的说道。 不过，他现在倒是终于明白过来，方辰是来干啥的，然后不由陷入了沉思。 见状，方辰背靠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感觉这谈话终于走上了正轨。 过了许久，高斯林不太敢肯定的问道：“您希望获得Oak，也希望我为您工作？”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 JAVA对后世的影响，可以说是革命性的，这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对抗微软垄断的武器，而且也关系到未来安卓系统的诞生。 当然了，虽说即便JAVA不掌握在他的手中，也不耽误他未来研发安卓系统，但如果能拿到JAVA的话，岂不是更好。 甚至他还可以依靠JAVA，跟微软掰掰腕子。 在PC时代，微软的确是无敌的，无数以Windows操作系统为平台核心开发的生态环境，就是微软无敌的护盾和长矛。 毕竟，电脑对于用户来说，其根本还是这一个个应用程序所组成的。 假设如果没有这些应用程序，电脑回归于本初，也就是说只有计算功能的话，那恐怕真就如IBM董事长，托马斯.沃森在1943年说的话：“我看全世界对计算机的需求量总可能只有五台。” 甚至美国最成功的企业家，世界第二大计算机公司，DEC的总裁和创始人还曾说过：“没有任何理由能证明，人人都想在家里拥有一台计算机。” 或者说，没有应用程序的操作系统，就如同没有APP的智能机一样，都是极端无用的东西。 但一旦操作系统拥有大量的应用程序，比如说办公软件，游戏机，浏览器，影音软件等等，人们就会如同碰到吸铁石的铁块一般，瞬间被吸附走，甚至产生仿佛毒.瘾一般的效果——网瘾。 并且因为操作系统的排他性，也就是说以这个操作系统平台开发的应用程序，不可以应用到其他的操作系统上。 这就产生了一个现象，强者恒强的马太效应。 安卓系统对手机的垄断也是这么个道理，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苹果公司以自己强大的科技实力，将苹果电脑的IOS系统移植到手机上的话。 又或者，苹果公司晚于安卓系统推出智能机的话，安卓系统将如同Windows一样，一家独大，垄断全世界。 并且要知道，即便有IOS的存在，安卓系统所建立起来的生态堡垒依旧比Windows系统建立起的生态堡垒，强大牢固数十倍。 甚至就连国内，腾讯的生存和强大，也是因为这个道理，不是没有别的即时通讯软件想过挑战腾讯的地位，只是他们都失败了。 而他们失败的原因，不是说软件做的不好，只是因为用户在QQ，微信积累了大量的亲人，朋友，同事，同学，离开这些软件，就意味着离开了自己的社交圈，甚至被社交圈摒弃在外。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一个个前赴后继的挑战者，自然避免不了失败的命运。 国内喊缺芯少魂，喊了快三十年，其中缺芯指的是缺少各种CPU，而缺魂则指的没有操作系统。 方辰自然想过改变这个局面，但他不得不说，在PC时代，他不可能打败微软的，除非他能早穿越五年，赶在Windows3.0发布之前，研发出更出色的操作系统，并将其推广出去。 而他所能做的，就是降维打击，把自己升到一个更高的层级，比如说智能机时代，利用比Windows更为强大无数倍的安卓系统，来打击Windows，抢夺Windows的市场。 想到这，方辰心中暗笑，如果比尔盖茨知道自己一直在算计他和微软，恐怕就不会这么热情的邀请他来参观微软公司，以及他的科技豪宅了。 过了许久，高斯林缓缓抬起头，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方先生，我感谢您对我以及Oak的厚爱，请原谅我并不能为您工作。” 闻言，方辰不由眉头微皱，刚想说什么，却被高斯林给打断了。 只见高斯林缓缓说道：“我知道，您这样一位大富豪，竟然肯千里迢迢的专门来硅谷找我，以及从您刚才的话中，我已经听到了您对Oak的了解和喜爱，也清楚您真的是想把Oak做好，做大的，请我为您工作也是具有百分之一千的诚意，也会为我提供很优渥的福利待遇，但我还是想留在太阳公司。” 说实话，刚才考虑的时候，他的确是心动了，他相信方辰绝对是不可能亏待他的，但他真的挺喜欢太阳公司的工作氛围。 虽然因为绿色家电项目的失败，他和其他三个小伙伴都被闲置了，但公司不但没有责怪他们，并且一分钱的工资也未曾给他们少发过，甚至还任由他们在公司随便的打游戏，即便翘班出去玩，都没有任何人来处罚他们。 这样的公司氛围，实在是太好，太令人舒服了，他怎么能舍得离开。 方辰面无表情的看着高斯林，心中有些无奈。 他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在招揽人方面，的确是挺失败的。 当初招揽段勇平的时候，段勇平也是死活不从，直到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从陈健仁手中把小霸王买过来，段勇平尝到什么是背叛的滋味，这才彻底死心跟了他。 然后招揽任政非失败！ 招揽姜万锰和孙燕生失败！ 现在招揽高斯林似乎也要面对失败的结局。 但转念一想，他也有成功的案例，比如招揽马昀成功，招揽别列佐夫斯基成功，招揽马华滕成功。 可马昀，似乎是自投罗网的，他当初不让马昀跟着他去苏维埃，马昀死乞白***愿不要钱也要去苏维埃长长见识。 至于别列佐夫斯基则算是已经走投无路，毕竟当时别列佐夫斯基已经落魄到连咖啡都喝不起地步。 对了，别说咖啡了，别列佐夫斯基连头发都洗不起，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洗的发白发黄，并且已经好几天没吃过饭了。 所以在自己解衣衣人，推食食人的攻势下，很快就降了。 可天地良心，他当时只是打算通过别列佐夫斯基搭上卡丹尼科夫这条线去倒卖飞机而已，是卡丹尼科夫非要成立汽车联盟，并且让别列佐夫斯基做总经理的。 至于说，马华滕？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他忘了马华滕是怎么被自己招揽过来的，好像莫名其妙，轻而易举的就变成自己的员工了。 这样算起来的话，小马哥似乎有点不值钱啊，竟然没在自己的脑中留在任何的印象。 看着高斯林，方辰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其实应该想到的。 在前世，高斯林在太阳公司足足工作了26年，直到太阳公司被甲骨文收购之后，才离职的，这对于频繁跳槽的程序员们简直就是个奇迹。 第七零三章 名花虽有主,锄头更无情 看着方辰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滴答滴答的敲着，高斯林的额头上不由冒出了不少汗水，甚至感觉周围的空气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静的有些怕人，浑身都不自在，简直就是如坐针毡。 对于他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程序员来说，拒绝方辰这么一位大富豪，还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 过了许久，方辰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高斯林紧张的模样，不由嘴角微翘，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玩味的意味，看来不是所有人在可以轻王侯，慢公卿的。 当然了，他也不能，其中之意知者知之。 “高斯林，你先不要这么早的下结论，听听我的条件再推辞也不晚，我相信你也希望Oak能有所作为，甚至影响整个世界吧？” 方辰胸有成竹的看着高斯林，明亮的眼睛中仿佛散发着炙热的光芒，令高斯林几乎无法直视，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并且轻轻的点了点头。 虽然Oak的出现对于他来说，只是个偶然，但也是他心血凝结的作品，尤其是当他意识到Oak可以拥有无限广阔的前景之时。 “我知道，你无限的热爱着太阳公司，但你在太阳公司能得到支持吗？你们的总裁斯考特先生能像我一样对Oak未来的潜力有着清晰的认知吗？换句话说，他会花大价钱来投资Oak吗？一百万？一千万？五千万？或者更多呢？而且你真的不想看到Oak被数以亿台，甚至十亿台，一百亿台设备所使用的场面吗？” 方辰的话简直字字诛心，如同一把把利剑狠狠的刺入了高斯林的心脏，杀的高斯林溃不成军，彻底无话可说。 方辰的说的这些他都知道，只是他不愿意面对。 现在距离他设计出来Oak，已经足足一年多过去了，他也早早按照流程报上去了，但是公司毫无动静，甚至他上个星期去问他的主管，主管还安慰他，让他不要着急。 其实，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公司大概对Oak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兴趣，Oak最大的可能还是石沉大海，销声匿迹。 毕竟他们只是一家服务器公司，虽然有自己的操作系统，但实际上还是类Unix系统，并且作为一家服务器公司，并不需要太多的应用软件，也没有什么必须自己编写应用软件的需求，那么对Oak不重视，着实再正常不过了。 另一个重要原因，作为一个在美国运营的还不错，并且每年都在以百分之二十速度成长的高科技公司，员工们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小发明，小科研成果，以及各种匪夷所思的新奇想法太多太多了，如果公司满足所有人的奇思妙想，那公司的下场只有破产。 这一点是英明的斯考特总裁不可能允许的。 并且，在大部分的人看来，他的Oak虽然出色，但本质上跟其他员工们研究出来的小东西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而他也无法证明，更无法确定，Oak的确能为公司带来广阔的前景，甚至他连Oak比其他员工的成果优秀很多，都无法确定。 想到这，高斯林有些羞愧，他对Oak的看好和坚定，还没有方辰来的强烈。 而且听方辰话中的意思，方辰打算为Oak投资一百万，一千万美元，甚至五千万这真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至于说更多的钱，他真的不敢想，要知道他现在一年的年薪不超过五万美元，刚刚达到硅谷的平均线而已，五千万美元需要他一千年才能赚的回来。 Oak的开发成本与之相比真是如同砂砾一般渺小。 只不过花费了他们四个人三四个月的时间而已，以他们的薪水来计算，不超过三万美元。 而且方辰最后一句话，真的重重打到他的心脏上，Oak真的有一天可以在数以亿计，十亿，百亿的设备上工作吗？ 高斯林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憧憬这一天的到来。 看着高斯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犹豫挣扎的模样，方辰心中越发的笃定了，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高斯林已如吾瓮。 他相信没人能拒绝的了这么一个广阔的未来。 而且他也不相信，一个十二岁就会设计电子学习机，二十八岁便获得计算机博士学位的天才会这么甘于平淡，并且忍受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高斯林上份工作是在IBM设计，IBM第一代工作站的操作系统，很可惜，也是因为不受重视，在IBM蹉跎了几年之后，他不得不来到了现在的太阳公司。 “而且，高斯林你告诉我，你觉得你们斯考特总裁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关注到你和你的Oak？你现在已经等了将近两年了，你还准备等多久？” 方辰此话一出，高斯林瞬间感觉头晕目眩，不能自己，仿佛被人在太阳穴上狠狠的打了一拳。 过了许久，高斯林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他心里其实很清楚，大概斯考特总裁，永远都不可能关注Oak。 虽然他一直为获得斯考特的关注而努力者。 他在私底下，经常向其他程序员推广他的Oak，希望把Oak推广开来，形成一定的反响，然后再引起公司的注意。 但效果并不大，毕竟对于程序员来说，更换编程语言简直就跟要了他们半条命一样，重则甚至会毁掉他们的职业生涯。 他现在觉得，方辰的那个程序员朋友，说不定他也认识，并且还向其推荐过Oak，要不然方辰怎么能知道Oak。 但显然，时间已经证明，这些都是无用功，Oak在公司依旧是个小透明，没人关注Oak，更别提斯考特总裁了。 而且他这个四人小组中已经有成员想从公司辞职了，对于他们来说，太阳公司的工作氛围虽然很好，但没有他们发展才华的舞台。 “然而最重要的是，高斯林你又能等几年？你现在已经三十七岁了，你应该知道这对于程序员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年龄了。” 看着高斯林的模样，方辰抛出了杀手锏。 根据统计，美国在职工作者的平均年龄是四十二岁，但在硅谷这个数字变得更低。 比如苹果公司是三十一岁，微软是三十岁，英特尔是二十九岁，而其他公司甚至更年轻。 科技公司愿意聘请年轻人，不仅因为年轻人更便宜，还因为湾区的科技公司并不相信从业者们“久远”的经验和履历。 于是，有部分人通过整容手段来让自己看起来更年轻， 想到这，方辰突然意识到高斯林竟然也算是少年有成，中年蹉跎，最终大器晚成的代表了，高斯林的真正成名的时候，是1995年，他那时已经整整四十岁。 这在普遍年轻的程序员中，简直就是个奇迹。 并且有意思的是，他在五十六岁去谷歌应聘，结果被HR告知：“通常我们不招你这种年龄的程序员，但你的情况特殊，所以对你特殊考虑。” 也是说高斯林这位在计算机行业，声名远扬的JAVA之父，在找工作的时候，也竟然遇到了年龄歧视。 不过，这大概就是高斯林在谷歌只工作了五个月便离开的原因。 但值得一提的是，高斯林应聘的是一个年薪五百万美元的工作，而不是那些年薪二三十万美元的工作。 这是一个很扎心的事实。 但方辰想说，真的，让高斯林的才华在四十岁的时候，才被世人所发现，那真是一个极大的浪费。 听方辰提到自己的年龄，高斯林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煞白，没有半点的血色，他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感觉自己对面坐的是一个魔鬼。 要不然，怎么能每句话都击中他的弱点，把他最不愿意示人的一面，径直撕裂开来，赤果果的放在太阳下面暴晒。 年龄问题的确是他最不愿意面对，也是他最恐惧的事情，计算机作为新兴行业，技术更新的速度极快，如果不努力学习的话，很快就会因为技术落后而被淘汰掉。 而年龄大的人，显然是没有多精力去跟得上技术的更新，这也是为什么IBM，苹果，微软更青睐年轻人的原因。 并且上个月，公司新进来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当这个年轻小伙子知道他的年龄时，竟然脱口而出道：“你跟我的爸爸年龄一样大。” 那时候，场面极其尴尬，似乎空气都凝滞了，他甚至已经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嗯，没错，这个小伙来自于弗吉尼亚州，他父亲结婚时，只有十四岁，他的母亲更是只有十二岁而已，但他们却是合法夫妻。 一想到这，高斯林就恨不得拿着抢指着弗吉尼亚州的法官，然后轰掉他们罪恶的脑袋，正是他们的纵容和愚蠢，导致这项早在上个世纪就应该被废除的法律延续到了现在，并且还会进入二十一世纪。 高斯林感觉自己的脑子十分混乱，就如同融化的黄油一般，稀里糊涂的根本理不出来个头绪。 过了许久，高斯林抬起头来，端详了方辰十几秒钟，然后这才缓缓的说道：“先生，您真是个魔鬼。” “Dread .Lord吗？”方辰笑着说道。 高斯林顿时愣住，可怕的上帝？这是什么鬼？ 看着高斯林傻愣愣的模样，方辰忍不住嘴角微翘，恶趣味瞬间得到了巨大的满足，Dread .Lord是魔兽系列中，不死族英雄，恐惧魔王的英文名字。 现在魔兽争霸1还没有被玻璃渣制作出来，高斯林自然不可能知道。 但很快，高斯林就缓过神来，他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您的确是可怕的上帝。” 就方辰这样，说话句句扎心，并且一扎一个准的，不是魔鬼就是上帝。 但不管怎么说，可怕绝对是没跑的。 方辰笑了两声，他感觉以后跟高斯林的相处大概会很有意思。 嗯，没错，虽然都没有明说，但高斯林的确已经降了。 再者，他刚才真的已经想清楚了，正所谓名花虽有主，锄头更无情，只要锄头挥的好，哪有墙角挖不倒。 高斯林早晚都要归于他。 就算高斯林现在能坚持下去，不动摇，那半年后，一年后，两年后，高斯林还能这么坚持在并不受到重视，只是工作氛围好一点的太阳公司继续待下去吗？ 这是不可能的。 “那我先谈谈，我能给你什么吧，我会给你成立一家研究所，不以盈利为目的，只以把Oak研究的更为完善为目的的研究所。” “然后我会给予你自由，充分的自由，以及巨大的权利，你和你麾下的程序员，上班时间，工资收入各种福利待遇，全部都由你一言而决，哪怕你想每天都来一顿法国大餐都没有问题，你的经费完全归你支出，你和你麾下的程序员们，可以根据你们的兴趣来申请各种各样的项目经费……” 高斯林越听，眼睛就越亮，他再次确定方辰就是一个上帝，要么怎么能每个条件都提到了他的心坎里。 作为一个技术宅，他真的不喜欢考虑什么经营啊，盈利啊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想琢磨和研究技术，然而他还讨厌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有时候他灵感来了，他能一下子工作到深夜，但第二天他还是不得不准时来上班。 他觉得一个技术人员，就应该一天只上够八个小时，不对，一周上够四十个小时，就足够了，剩下的时间都由他们自己随意安排，灵感来了，那就多工作一会。 没有灵感，就多休息，出去旅游，钓鱼，打牌，哪怕去拉斯维加斯玩两把都可以。 “然后，每年的经费暂定一千万美元，如果有好的项目，我允许超支，另外你和你麾下程序员的办公地点也随你开心，公司，家里，咖啡馆，都无所谓，而你的工资，年薪五十万美元，并且做得好有奖金。”方辰的眼中闪烁这莫名的光芒。 高斯林已经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他现在感觉方辰真是全世界最好的老板，不，是上帝！ 如果不是上帝的话，怎么会给予他天堂般的工作环境和待遇。 看着高斯林的模样，方辰嘴角轻撇，他感觉高斯林笑的有点早了。 第七零四章 这货要叛变啊！ 此时，整个咖啡馆似乎都荡漾着愉快的气氛，方辰所提出来的福利待遇，充分的自主权，以及超乎想象的研究经费，都让高斯林嘴角咧到后耳朵根，双眼放光，陷入无限的憧憬之中。 说真的，别说昨天了，就是做梦他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获得这些东西。 方辰轻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神情微妙的看着已经陷入自我想象中的高斯林，他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应该告诉高斯林一些残酷的事实。 各种福利待遇，科研经费，他的确是不会少高斯林的，甚至给予高斯林的，比他现在所说的还要多。 但什么一天八个小时，一周四十个小时的工作时间，恐怕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不提倡，也不允许他的公司有什么所谓的床垫文化，他一直觉得床垫文化简直就是在透支员工的生命，以员工的生命为燃料给企业谋利。 然而更卑劣的是，企业将员工最后一份力气榨干，只剩下渣的时候，就会其无情的抛弃掉。 虽然大环境，方辰无力去改变，但他自己觉得能做点就多少做点吧。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求公司员工，上至段勇平，下到普通员工，都要时刻牢记公司是高科技公司这一点，以及为什么对各种技术，科技不吝投资，甚至到了病态的原因。 他清楚的知道，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也只有高科技，才能获得高额的利润。 他想把公司做成人人年薪百万的华为，而不是富士康。 但真的，不加班的程序员简直跟不秃头的程序员一样稀少。 而研究员们就更可悲了，他前世认识搞科研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一周八十个工作小时打底，有的BT甚至一周能工作一百二十个小时。 并且那人还曾经兴致勃勃的向方辰推销过什么达芬奇睡眠法，也就是每四个小时睡眠十五分钟。 他真只能说没猝死算是奇迹。 那么这程序员和研究员这两者合二为一的组合，一个研究计算机代码的研究员，还想不加班？ 真的，这简直就是在做梦！ 这也是他为什么，给高斯林成立一家研究所，而不是一般科技公司的原因。 当然，他更多的考量是觉得，研究所对于科学研究会更利于，更纯粹一点，甚至他还对这家研究所有个期望，或者说是野心，那就是打造出属于擎天的贝尔实验室。 另外，别看高斯林现在想得美，但有时候，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作为普通员工的时候，会整天想着什么，我要是老板的话，一定不会克扣员工工资，强迫员工加班等等。 觉得一切不合理，不利于员工事情都不会在自己身上出现，自己一定会当个超级有良心的老板。 但真等他坐到这个位子上，那就又不一样了，只能说太美的承诺，只因为太年轻。 这种承诺，就跟一个小孩子发誓，自己长大做父母后，一定不会骂孩子，打孩子，会心平气和跟孩子讲道理一样可笑。 永远都是屁股决定脑袋。 突然，高斯林本来笑若灿花的脸蛋，瞬间挂满了白霜，一片惨白，他有些大惊失措的说道：“方先生，Oak是公司的成果。” 说完这话，高斯林的额头上不由冒出了许多冷汗。 他刚才突然想起来，虽说Oak是他研究发明的，但Oak的所有权，还是太阳公司的，毕竟Oak是他以公司职员身份，利用公司资源所弄出来的技术，按照法律，Oak的所有权是公司的。 并且前年他发明Oak之后，公司也按照规章制度，把Oak作为公司研究成果申请了知识产权。 他现在突然有点后悔当时这么做了。 “但当时如果不把Oak申报给公司的话，公司别说给Oak投资了，甚至连立项考察都不会考察，这是正常，甚至必要的工作流程。”高斯林喃喃自语道。 想都不用想，从公司购买Oak知识产权，肯定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花大价钱不说，还容易引起公司的警觉，甚至让公司发现Oak的价值。 弄不好，公司就不把Oak卖给方先生，而是留着自己开发。 毕竟现在公司也不缺钱，公司股票最近这三个月涨了将近百分之三十，斯考特总裁又趁机增发了百分之十的股票，为公司获取了将近一亿美元的流动资金。 也就是说，现在公司兵强马壮，根本就不缺钱，那么也意味着，方先生获得Oak的可能性又小了不少。 越想，高斯林越觉得公司很有可能意识到Oak的重要性，毕竟一旦方先生这边表示收购意向的话，公司肯定会着重审查一下Oak的，甚至全面评估Oak的重要性和可投资性。 但下一瞬，高斯林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公司全面评估Oak的价值，并且对Oak进行投资，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好事吗？ 也就是说，他整天左思右想，辗转反侧的事情，现在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马上就有可能实现了。 这对于他，对于公司来说，简直就是个双赢的结局。 而唯一的输家…… 高斯林的眼神突然躲闪了起来，觉得有些对不起方辰。 而此时，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高斯林连续数变的脸色，方辰嘴角微翘，浑不在意的说道：“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会让下面的人跟太阳公司接触的。” 高斯林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接下来，跟方辰说了什么，他已经完全记不得了。 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脑子糊里糊涂的，甚至连什么时候告辞的，以及什么时候回到办公室的都不知道。 而看着远处，如同行.尸走肉，浑浑噩噩一般离开咖啡馆的高斯林，吴茂才忍不住说道：“九爷，这货要叛变啊！” 方辰轻笑了一声，并未回答吴茂才的问题，而是径直说道：“这有所谓吗？” 吴茂才顿时愣住了，脑子有点懵，不知道九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九爷没怎么跟他聊过这什么Oak，但以他对九爷的了解，就九爷这个懒劲，竟然肯专门跑到千里之外的硅谷来见这个叫高斯林的大胡子，一定是对其十分重视的。 可现在来看，九爷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在意高斯林，或者说态度不对。 对，就是这个态度不对！ 九爷现在的态度实在是太随意了一些，就仿佛没有发觉这高斯林已经要叛变了一样，又或者说，这高斯林叛变不叛变，对于九爷来说压根无所谓。 “无所谓的。”方辰自问自答的笑着说道。 答案虽然跟他想的一模一样，但吴茂才这下却更迷茫了。 看着吴茂才这幅傻样子，方辰轻笑了一声，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他既然知道Oak的所有权是归于太阳公司的，怎么可能不安排后手。 “行了，想不出来就别想了，我要是让你猜的透透的，我还有什么意思，公司交给你做得了，我就当个吃闲饭的甩手掌柜多好。” “你现在给我查一下，陈绍轩的飞机到哪了，下面这出戏，没了他，总缺点意思。”方辰漫不经心的随意说道。 闻言，吴茂才只好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倍感失落，他感觉他越来越猜不透方辰了。 “另外，泰勒，你明天去太阳公司谈Oak的购买，我要Oak所有的所有权。”方辰看着泰勒，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 泰勒顿时愣住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您要我去谈？” 得到方辰肯定的答复之后，泰勒感觉自己有点晕，也有点闹不明白方辰了。 他本来以为这事跟他没关系那，毕竟来见高斯林，这么小的一件事情，方辰都千里迢迢的亲自过来谈，那么收购Oak这么大一件事情，似乎就不用多说了吧。 “我给你一百万美元的授权，只要在一百万美元以内，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超过一百万美元，你再向我请示。”方辰嘱咐道。 看着泰勒晕乎乎的模样，吴茂才的眼中满是鄙视，他恨不得自己替泰勒给答应下来，真是笨死了，一点都猜不到九爷是什么心思。 九爷之所以不亲自去谈，无非就是不想让对方漫天要价而已。 要是九爷，这个做老板的，亲自去谈这个Oak，那对方就是傻子，恐怕也意识到这Oak的重要性了，这种凭空给自己增加难度的蠢事，九爷怎么可能做。 而亲自来见这个高斯林，只能说明九爷不但看重Oak，也更看重高斯林这个Oak的发明者。 想到这，吴茂才心中充满了对泰勒各种碾压的得意，论起对九爷的了解，还是他吴茂才第一。 只不过，他似乎忘了，他刚才还在为看不透方辰而懊恼。 “我希望看到你的表现。”方辰拍了拍泰勒的肩膀，然后就走了。 虽然他安排的有后手，但如果泰勒能谈下来，那自然是最好的，也是代价最小的，而且也算是抻量抻量泰勒的本事，泰勒一年从他这拿走几十万美金的薪水，总不能就是吃干饭的吧。 当然，他并不是说，泰勒必须把Oak给他谈下来，但他希望能通过这个项目看到泰勒的能力。 一时间，泰勒顿时亚历山大，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因为明天办事不利，而被方辰开除的一幕了。 第二天，上午，高斯林整个人都显得浑浑噩噩，魂不守舍，一幅神游物外，完全不知道魂在哪的模样。 他昨天把事情告诉了妻子，果不其然，没出乎他的意料，他的妻子反对他加入方辰的公司，反而希望他可以借机向公司展示Oak，让公司彻底明白Oak的价值。 甚至到现在，他的脑袋里都回荡着妻子的话：“亲爱的，如果公司无法认识到Oak的价值，我可以不反对你加入那家华夏公司，但既然现在公司已经很有可能认识到Oak的价值，并且会大力投资Oak，你也很快就会升职加薪，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事情吗？难道留在公司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没错，这的确是他所希望的，他对公司有着很强烈的好感，想留在公司，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他早就想办法离开公司了。 不过，方先生的人并没有如约上午来到公司，高斯林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紧接着，他向同事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这不是方先生那边的问题。 在今天上午的确有人向公司发出想要收购Oak知识产权的要约，但被公司以需要审查Oak重要性为由，拒绝了。 三天后的下午。 泰勒面色有些不好看的，踏入了太阳公司的大门。 虽然这有些对不起他应当具备的职业素质，任谁被放了三天的鸽子，脸色都不会好看。 然而，他面色不好看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则是，他现在的心已经彻底悬了起来，本来Oak被太阳公司审查重要性对于他而言，就不是一件好事情，更别说还被审查了三天。 而且今天打电话给他的那个总裁秘书，声音很是冷淡，甚至敷衍，似乎给他打的这个电话，只不过是出于职责和礼貌而已。 这些信号加起来，着实让他不得不忐忑。 不过，在见到太阳公司总裁秘书之前，泰勒的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亲切的，职业性的微笑。 他已经想清楚了，不管结果如何，这都是他的重要一战，他必须做做到最好！ 希望，老板能看在他已经尽力的面子上，饶过他。 在秘书的带领下，泰勒来到了总裁办公室，终于见到了斯考特。 泰勒的心不由一咯噔，从面相和举止上，斯考特跟他所查到资料中显示的一模一样，都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他这三天也没有闲着，一直在调查关于太阳公司的资料，而斯考特这位太阳公司的掌门人，更是他调查的重中之重。 斯考特在三十岁便接掌太阳公司帅印，并且还是同时担当总裁和董事长两个职位，可谓是大权在握，独断专行。 但他不得不承认，斯考特做的不错，太阳公司在他的带领下在两年后便成功上市。 在上市后，斯考特更是让太阳公司一直保持每年将近百分之二十增长率，现在太阳公司已经跻身于全美十大服务器供应商。 第七零五章 这次玩砸了！ 虚伪的寒暄了几句，斯考特面带微笑的上下打量着泰勒。 随着斯考特目光的扫视，泰勒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瞬间都冒了出来，浑身的不自在，就仿佛一只被猫盯上老鼠的一样。 想到这，泰勒心中自嘲的笑了一声，他今天扮演的角色，可不就是一个自投猫口的老鼠。 “泰勒先生，在正式的谈话之前，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作为一家华夏企业，你所就职的公司是如何知道，或者说如何发现Oak的？”斯考特先声夺人的问道。 这个问题，显然在泰勒的预料之内，他推了一下眼镜，然后笑着回答道：“Oak是我发现的，然后觉得还不错，有点意思，然后就想过来跟您谈谈。” 听了这话，斯考特面色微微一滞，心中暗骂了一句：“小狐狸。” 如果他不是着重研究了一下Oak，以及这位泰勒先生和他背后的华夏企业，他真会被瞒过去。 斯考特轻笑了一声，“那我应该说泰勒先生，你慧眼识珠了，竟然能在科技的茫茫大海中，发现Oak。” 泰勒心中一咯噔，但依旧平淡的说道：“慧眼识珠到是算不上，为我们公司收购各种各样的技术，本身就是我的职责，我们公司每年都会收购数以百计的技术，Oak只是其中一项。” 对于泰勒的话，斯考特不可置否的嘴角一撇，然后随意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似乎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说到这，斯考特话音一顿，颇有深意的看了泰勒一眼，“毕竟Oak并不重要，只是你们公司每年收购数以百计技术的一项而已，还是留给我们太阳公司自己开发吧。” 泰勒虽然依旧表现的面色平静如常，但是心中却是风起云涌，甚至已经不知道骂了多少个fuck，谢特了。 毫无疑问，斯考特的话一下击中了他的软肋。 但说实话，他真的没想到，这才刚说了两句话，斯考特竟然就直接抛出了自己开发Oak的想法，这不是最后撂狠话威胁对方，才应该说的话吗？ 太不合常理了，不但打的他措施不及，更让他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心中苦笑了一声，泰勒满是无奈，Oak掌握在对方的手中，卖不卖的，自然全凭人家一张嘴，他能打出来的牌实在是太少了。 沉吟几秒钟，整理下心情，泰勒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微笑，随意的说道：“斯考特总裁说笑了，我相信Oak也只是太阳公司每年产生的诸多技术中的一项而已，而斯考特总裁，你不可能把公司所有产生的技术都投资开发吧，你应该很清楚，这是一件投入大于产出的事情，甚至十分愚蠢的事情。” 斯考特面色微微一变，虽然没有点头，但他自然清楚泰勒说的话，正确的不能再正确了。 如果任何一个技术，甚至想法，点子，都必须都得到开发的话，那他们这些有钱人将穷困潦倒，身无分文，一身的财富为世界做贡献。 当然，他自然承认一个正确的技术，想法，点子，能带来许许多多的财富，但前提是正确的才行。 这也是为什么天使投资人被称之为天使的原因，他们善良的把自己辛苦积累的财富又重新还给了世界。 人们都在羡慕天使投资人，以极少的投入，便能换到数以十倍，百倍的丰厚收益。 但他们却不知道，绝大多数的天使投资人，最终的下场都是赔的干干净净！ 能赚到钱的天使投资人寥寥无几。 因为大部分的技术，想法，点子都不具备赚钱的可能性。 甚至可以说技术，想法，点子常有，但资本不常有。 这也是Oak为什么会被搁置一年多的原因，或者说，Oak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就被他底下的技术副总裁，甚至技术总监给打回去了。 想到这，斯考特甚至想对泰勒说声谢谢，如果不是对方想要购买Oak，引起了公司的重视，使得Oak得以来到他的面前，他恐怕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发现Oak的存在，一年后？两年后？甚至更久。 他在仔细的研究过Oak之后，发现这着实是一个优秀的产品，Oak不仅仅是一种编程语言，它同时也是一个完美的开发平台，具有易适应性和动态更新的能力，也就是说语法比较简单，学过计算机编程的开发者都能快速上手。 见斯考特并没有做出反击，泰勒不由好受了一些，甚至信心也更足了一些。 他嘴角咧开，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故作轻松的说道：“其实，我们公司想要收购Oak，也并不是就一定非要开发Oak，更多的就是想作为一种技术储备。” 说到这，泰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办法，我们公司毕竟是一家华夏公司，技术比较落后，所以只能见什么技术就收购什么技术。” 然而没等斯考特说话，泰勒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虽然我们公司只是打算拿Oak作为技术储备，但在价格上，绝对不会打折扣的，一口价，三十万美元，你看如何？我相信这个价格对于太阳公司的开发成本来说，应该是个很令人满意的价格了。” 话一说完，泰勒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浅浅抿了一口，然后便背靠在沙发上，胸有成竹的看着斯考特，显然一幅对自己出的价格，很有信心的模样。 甚至让斯考特自己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不立马答应下来，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葛朗台，又或者，童话书中最终自讨苦吃的笨蛋。 但实际上，泰勒已经紧张到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可他没办法，他只能这么单刀直入的跟斯考特谈价格，他怕跟斯考特这个老狐狸再谈几句关于Oak对公司是否重要的话题，非要谈露馅不可。 而且这个话题对于他来说太不利了，毕竟不管怎么说，Oak实际上的所有人还是斯考特，如果斯考特咬死不答应他的话，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计可施。 “三十万美元？”斯考特轻笑了一声，神情有些玩味的看着泰勒。 “我相信，这应该是一个很合理的价格了。”泰勒一幅铁打不动的模样。 虽然三十万美元的价格，跟方辰授权给他的一百万美元相差甚远，但根据他这半年以来，对美国各项技术，专利，科研成果收购价格的了解，以Oak来说，三十万美元绝对可以说是一个中下的价格，并不过分的低。 为擎天收购研究所，以及各种技术，研究成果已经成为了他的职业技能，他对这方面的定价有着相当的自信。 再者，太阳公司对于Oak，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投资，Oak只是从绿色家电项目产生的附属品，又能有多少成本？ 如果是其他正常公司，他能一开口就出到三十万，对方就偷着乐吧。 至于说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个中下的价格，这只是一种策略而已。 根据他这几天，对自己这位大老板口风的试探，他自然知道对于方辰来说，只要能收购Oak，别说一百万美元了，就是三百万，五百万美元都可以。 但他怕一下子把价格出的太高，引起斯考特的警觉，到时候真下定决心不卖给他，那就糟糕了。 出个价，出的这般煞费苦心，心惊胆战，他也是无奈了。 沉吟了一下，斯考特笑着说道：“这个价格低了点。” 泰勒不由的眉头紧皱，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如同挂上了一层寒霜。 过了许久，泰勒沉声说道：“斯考特总裁先生，你要知道Oak只是一个编程语言，一个只能算作优秀的编程语言而已，如果不是我们公司想要一种属于我们公司的编程语言，我根本不会坐在这里，甚至我可以直言告诉你，除了我以外，绝对不会有第二家公司来谈Oak的收购。” 闻言，斯考特并未直接说话，而是颇有深意的看了泰勒一眼。 这一眼，看的泰勒心头不由一颤，他有种被斯考特看透的感觉。 但正所谓子弹已经出膛，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不过硬的来完了，该来软的了。 而且他觉得斯考特今天既然肯出面跟他谈，并且到现在都没有谈崩，那说明在本质上，斯考特还是愿意出售Oak的。 泰勒的声调骤然变得柔和了许多，“斯考特先生，我相信你也不会投资Oak的，你要是不卖给我的话，那也只能作为后备技术力量而已。这又是何必，如果价格上你不满意的话，咱们还有点谈，我申请一下，再给你加上一两万美元，也不是不可以。” “其实Oak作为后备技术留在我们太阳公司自己手里也挺不错的，毕竟作为一家服务器公司，我们也有自己编写操作程序，应用软件的需求。”斯考特不慌不忙的说道。 听了这话，泰勒也不气馁，继续向斯考特灌输Oak并不重要，以及三十一二万美元，这个价格已经很不错之类的观点。 并且任凭斯考特如何去说，他都表示三十一二万美元，已经是最高价了。 但见鬼的是，斯考特也一幅不为所动，动不动就威胁泰勒，要把Oak留给他们公司自己开发模样。 两个人就像两头互不相让公牛，并且还是已经急红眼那种。 过了许久，见斯考特还是一幅油盐不进的模样，泰勒有些气急败坏的松了松领带，然后毫不客气的说道：“斯考特先生，三十五万美元，这是我的底限，你如果答应的话，我现在就跟你签合同，如果不答应的话，那么我只好说抱歉了，Oak只能留给你们公司自己研发了。” 说完泰勒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斯考特，大有斯考特不答应的话，他立马就要走的架势。 “三十五万美元？那我恐怕还是不能答应你。” 斯考特不由的笑了起来，笑的泰勒浑身不自在，甚至头皮发麻。 “那就只好说抱歉了，斯考特先生，打扰到你了。” 说完这话，泰勒头也不回的，径直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嗯，没错，除非斯考特现在答应签合同，要不然泰勒这次是肯定要走的。 倒不是说，他就打算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彻底不要Oak技术了。 这只是他的一种计策而已。 他也算是纵横商海将近二十年的人物了，并且一直做的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公司能力最年轻，也是最出众的中层干部了。 能代表安海斯-布希公司去苏维埃开设银行，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而且如果莫斯科百威银行不出问题的话，他应该在今年，或者明年，去总公司下属的百威英博公司做个副总裁，或者总裁助理过渡一下。 他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谈到今天这种状况，已经谈不下去了，即便他愿意出更高的价格，对方也不会把Oak卖给他的。 也就是说再谈下去，只能引起对方对Oak的重视，甚至警觉，大大的为自己增加难度。 而他这一离开，以退为进，就把主动权重新抓到自己手中。 通常来说，他离开后，对方就会冷静，仔细的权衡利弊，甚至还会后悔，并且在第三天，第四天打电话，低声下气的请他过来再谈，毕竟再加五万美元的话，他出的价格真不算低。 晾对方几天，甚至半个月的时间，等他下次再上门的时候，然后再多多少少松点口，加一点的价格，这事情基本上就成了。 如果真碰到一两个奇葩，那就再走，并且这次晾对方的时间，还会更长。 这个计谋可以说是他泰勒的得意计谋，他靠着这欲擒故纵的计谋，几乎无往不利。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方辰要的坚决，并且时间太急，他有信心五十万美元就把Oak给拿下来。 再者，这次跟斯考特的谈判，谈的他实在是太难受了。 每次斯考特露出那种颇有深意的眼神，以及神秘的笑容，他都有种浑身不自在，被人看破的感觉。 可谁知道泰勒这边说要离开，斯考特的面色剧变，突然冷冷的说道：“那泰勒先生，你走好，我就不送了，另外我希望你以及你所隶属公司的其他人员，以后不要再踏入我们公司的大门，我不欢迎你们！另外，我告诉你，你别说出三十五万没美元，你就是出三百五十万美元，我都不可能把Oak卖给你的。” 听了这话，泰勒顿时如同被石化了一般，整个人都傻了，斯考特怎么能这么说？ 完全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哪有这么赶人的！ 这哪是什么谈生意，简直是把他当仇人一样对待！ 而且连人都不让他进来，他的计谋还怎么实施下去。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斯考特说三百五十万美元都不卖给他，这是真话，不是气话！ 一瞬间，泰勒额头上豆大的汗水落下来，不由的浑身一颤，他此时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斯考特真的完全看破了他，他的所有想法，斯考特都知道！ 第七零六章 梦想实现了 扭过头来，看着斯考特略带讥讽的笑容，泰勒感觉心口被大锤重重砸了一下！ 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从一开始，斯考特压根就没打算把Oak卖给自己，要不然怎么会说出，价格涨十倍也不卖给他，并且还让他以及公司的人都不准再踏入太阳公司这样的话。 看着泰勒那张惨白，极为难看的脸色，以及额头冒出来的点点汗水，斯考特的轻轻一笑，神情有些得意的说道：“泰勒先生，你知道吗，在我的心中，Oak其实是非卖品，如果硬要让我为Oak定个价的话，我觉得至少是五百万美元以上。” “五百万美元，这是一个挺庞大的数字了，基本上相当于我们公司年纯利润的10%。” “但Oak值得这个价格。”斯考特指着泰勒认真的说道。 紧接着，斯考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狂热来，他声音高亢尖锐的兴奋说道：“Oak实在是太优秀了，我从未见过这么优秀的编程语言，在跨平台，简单，面向对象，分布性……” 说到这，斯考特话音骤然一顿，颇有深意的看了泰勒一眼，“算了，不说了，毕竟对于Oak究竟有多么的优秀，我相信泰勒先生你比我还要清楚。” 泰勒面色不善的看着斯考特，他真的真的，极为讨厌斯考特的这个神情，甚至有种想要将其撕碎的冲动。 太欠揍了！ 深呼一口气，泰勒缓缓说道：“既然已经谈到了这个地步，那我想请问一下，斯考特总裁，既然你自己说Oak值五百万美元，那么就以你说的这个价格，你是否同意将Oak卖给我？” 虽然他现在真想一枪打烂斯考特的脸，但为了Oak，为了自己的职位考虑，他还是愿意最后努力一下。 以他最近几天对自己这位大老板的观察和不经意的试探，五百万美元将Oak买回去，自己这位老板还是能接受的，甚至他还可以捞到一点点的小功劳。 可谁知道，斯考特连一秒钟都没有考虑，径直拒绝道：“不，五百万美元只是打个比方，Oak在我心中是无价之宝。” 以他的眼光来看，虽然这个世界上的编程语言很多，但能超过Oak的真没有几个的，并且因为Oak本身的特性，他觉得Oak未来不说什么统治计算机界，但肯定不会输于现在的C语言和C++语言。 毕竟由Oak编写的程序可以很方便的应用到各种操作系统，省去了原来一个程序需要根据各平台编译好几遍的麻烦，更别说Oak还这么的简单易学，好用，简直就是完美的编程语言。 而他的太阳公司，也会因为Oak的存在，从此跻身于世界一流的高科技公司。 这么重要的技术，他怎么可能五百万美元就卖给泰勒，甚至在他的心中，Oak就跟可口可乐的配方一样重要。 再者，他现在真的不缺钱，最近两个月他们太阳公司的股票大涨，他也趁机增发了百分之十的股票，拿到了将近一个亿的流动资金，如果加上公司原本的四千万资金。 也就是说他现在手里握着一亿四千万美元的资金，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把Oak卖给别人。 而唯一的区别是，可口可乐的配方是极度保密的，号称只能有两个人知道，而Oak将是一个彻底开放源代码的编程语言。 也就是他打算集众人之力，把Oak做得更好，并且尽快的推广出去。 到时候，普通程序员自然还可以免费使用Oak，但那些科技公司，想要商用Oak的话，就必须给他掏钱。 泰勒现在感觉自己被耍了，甚至觉得从头到尾，自他踏入太阳公司的那一刻气，他就在扮演一个叫做小丑的角色！ 斯考特一直都在耍自己，压根就没打算把Oak卖给他过。 “斯考特先生，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既然压根就不打算把Oak卖给我，那你为什么要让我过来跟你谈Oak的收购事项？”泰勒强压着火气，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厉声质问说道。 说实话，像太阳公司这种，市值刚刚超过十亿美元的企业，还真不放在他的眼中。 别看他在方辰那里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但要知道，他之前供职的可是世界最大的酒类公司，甚至如果不是他在苏维埃犯了错误，他现在应该已经是世界最大的啤酒公司，世界五百强之一，市值超过二百亿欧元，百威英博公司的副总裁了。 最重要是的，他对于方辰的实力可是有着深刻的了解。 以方辰的资产即便在美国也能算得上大富豪，更让他有底气的是，方辰在俄罗斯和华夏呼风唤雨的能量。 而且他觉得这次克林顿肯定能当上总统。 这不是对克林顿有信心，而是对方辰有信心，因为据他了解，方辰在这方面就没押错宝过。 到时候，方辰在华夏，俄罗斯，美国这三个国家都变成了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 所以说，以他现在有的依仗和底气，如果不是Oak太重要了，就斯考特跟他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模样，他早就掀桌子不干。 面对泰勒恶劣的态度，斯考特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说道：“因为我之前并不能百分百的确定Oak的价值现在经过跟你的谈话，我已经坚定了我的信念，Oak是无价之宝。” 泰勒顿时楞了一下，这是什么鬼？ 斯考特说的每一个单词他都清楚，但怎么，连在一起他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什么叫做经过跟他的谈话，斯考特就坚定了他的信念。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没跟斯考特说什么啊，而且出价也出的这么含蓄。 看着泰勒满是疑惑的模样，斯考特说道：“道理其实很简单，打个比方，我看走眼的几率只有十分之一，而我相信泰勒先生以你的经验，看走眼的几率也只有十分之一，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同时看好Oak，那Oak被看走眼的几率就只有一百分之一，而我这次请你过来谈谈，就是想看看你对Oak究竟有多看好。” 听了这话，泰勒脸色瞬间变的更加难看了，合着，他就是个斯考特的检验工具。 “但斯考特，我就出了三十五万美元，你不答应，我就走了，你凭什么觉得我看好Oak？” 既然已经撕破脸，泰勒索性连先生都不喊，直接质问起来。 斯考特浑不在意的说道：“这是一种感觉，一种经验积累，一种属于我自己的独门秘诀，而且总不能泰勒先生你出个价格，我就立马要觉得Oak就值这个价格吧。” 泰勒瞬间无言以对，还感觉，经验积累，斯考特怎么不说这是巫术，魔法。 既然事已至此，剩下的也没什么好说了，反正事情他是已经办砸了，只能回去向方辰汇报，领罚。 但他几乎可以确定，擎天欧美办事处主任的位置，已经可以跟他说拜拜了。 等泰勒走了之后，斯考特的嘴角微翘，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然后吩咐秘书，把高斯林请到他的办公室。 而此刻，高斯林透过窗户，看着泰勒惨白的脸色，以及低沉的步伐和背影，瞬间就知道泰勒并没有从斯考特先生手里，拿到Oak的所有权。 一瞬间，他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更多的还是无奈。 没办法，这几天他自己都是混乱的，不知道究竟该站在那一边好。 按说能留在公司，得到公司的支持，去进一步的研究和推广Oak，这是最好的结局，皆大欢喜，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可那天谈话，方辰的那份看重，也同样让他心动。 而且他觉得如果真留在了公司，这其实是在利用方辰，太卑鄙了。 毕竟如果没有方辰插手，公司很有可能永远都不能发现Oak的优点。 一想到这些，他就良心不安，无法下定决心留在公司。 “高斯林，总裁找你。”同事突然喊道。 高斯林瞬间打个激灵，离开自己的世界，扭头一看，只见漂亮的总裁秘书正挂着甜甜的微笑，站在自己的背后。 然后再一看，自己周围的这些同事，都纷纷以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自己。 一时间，他感觉自己有点像在做梦，恍若隔世一般。 毕竟这种总裁召唤，同事对自己羡慕嫉妒恨的场景，是自己梦境中的常客。 只不过，现在梦想终于要实现了。 高斯林晕乎乎，傻呆呆的跟在总裁秘书的背后，朝着他朝思暮想的总裁办公室走去。 而此时，之前高斯林的办公室，坐在格子工位上的众人瞬间就沸腾了起来，而议论的主角自然就是刚刚离开的高斯林。 虽然各种各样的猜测和羡慕嫉妒恨的态度都有，但大家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高斯林要发达了。 毕竟要知道，别说高斯林一个连小组组长都算不上的普通程序员，就连他们部门的老大，平常没资格见到斯考特总裁。 更别说还有，总裁秘书亲自下来请高斯林上去，这么一个重要信号了。 如果不是真的很看重高斯林，即便总裁有什么话要跟高斯林谈，那么一个电话打过来不就得了，又何必让秘书跑这么一趟。 反正，他们一年也看不到总裁秘书来他们办公室一趟。 一见高斯林过来，斯考特径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并且快走了两步，揽住高斯林的肩膀，半请，半强制的将高斯林按在了沙发上。 “高斯林，你的Oak我看了，很不错，很优秀的技术，你把Oak向公司提交了这么久，公司都没有重视Oak，这是公司的失误，我向你道歉。”斯考特笑眯眯的说道。 此时的斯考特的神情真诚且阳光，跟之前那副口腹蜜剑，心口不一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没想到斯考特总裁竟然一开口就是向自己道歉，高斯林顿时愣住了，嘴巴动了几下，甚至有种眼泪要下来的感觉。 他委屈啊，明明做出Oak这么好的东西，可任凭他如何的申请，公司却一直不重视，甚至随着绿色家电项目的失败，把他们也搁置了，如果不是公司的工作环境太好，也没人歧视他，他真早就走了。 见高斯林这幅模样，斯考特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高斯林的肩膀，“不过还好，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公司以后一定会对Oak大力投资的，并且对你这些时间受到的委屈，公司也会做出一定的弥补，而且我还要跟其他高管商量，对你研究出Oak这样优秀的技术进行奖励，具体的数字我不方便透露，但一定会让你满意。” 没等高斯林反应过来，斯考特继续说道：“而且从现在今天开始，公司就开始全力支持你组建Oak的研究团队，另外你的年薪涨到五十万美元，级别相当于你们部门总监。” 斯考特这么多大礼包扔过来，高斯林这下更晕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甚至可以说，斯考特给予他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完全就是一步登天。 最后高斯林怎么回去的，他都不知道，简直就是晕着过来，昏着回去。 但他回去之后，发现自己工位上的东西已经被人收拾过了。 嗯，没错，从这一刻开始，他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所有的待遇都跟他们的部门总监对齐。 然而就在斯考特梦想以后的太阳公司，将以很快的速度成为美国一流高科技企业，以及高斯林在新办公室里不知所措时，泰勒来到了希尔顿大酒店，心中忐忑不安的向方辰汇报起这次谈话的内容。 听了这话，方辰嘴角微翘并没有表态，而是一旁的陈绍轩瞬间跳了起来，兴奋不已的撸起了袖子，高声喊道：“既然这狗屁太阳公司不识相，那就干死他！” 他来美国，来硅谷的新鲜感早在这两天无聊的等待中，消耗的干干净净。 虽说他是奥赛物理金牌得主，但他现在在意的，喜欢的是钱，而不是什么高科技。 再者，硅谷的高科技，都是计算机技术，而不是物理，他对这方面别说研究了，连了解都不多，怎么可能感兴趣，所以早就无聊透顶了。 第七零七章 太阳公司大股东 方辰神情玩味的瞅了陈绍轩一眼，小伙膨胀了啊，面对一家市值超过十亿美元，不对，现在已经超过十一亿美元的企业，竟然能说出‘干死它’这样的话。 看见方辰这眼神，陈绍轩赶紧讪讪的赔笑了两声。 不过事实上，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如果说以前，硅谷人均五万美元的年收入，的确能让他小小的在意一下，毕竟这可是全世界收入最高的地区了，而国内的年人均收入连五百美元都没有，相差百倍。 但最近跟着方辰，见过的市面也多，过手的钱更是超过三四个亿，并且还是美元计算的，这点钱自然早不被他放在眼中了，甚至连硅谷都不怎么在意了。 而泰勒心中无比忐忑的看着方辰，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审判一般。 手掌轻轻拂过怀中萌萌的毛发，方辰轻笑了一声，浑不在意的对着泰勒说道：“行了，不用紧张，你做的不错。” “啊！” 没想到从方辰的嘴里竟然蹦出了这么一段话，泰勒不由的大惊失色，甚至忍不住叫出声来。 “你这次跟太阳公司总裁的谈话，虽然不能说完美吧，但基本上还算是个意思，没有说一上去，‘哐哐’一百万，五百万，一千万的生砸过去，虽说我有钱，而且钱可以解决绝大多数的问题，但也不能说就这么砸钱吧。”方辰笑着说道。 泰勒前几天试探他口风，他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自然是清清楚楚，甚至可以说这些底线都是他故意透露给泰勒的。 除了希望泰勒有更多的筹码来完成Oak的收购，另外就是看看泰勒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他花钱请人过来为他干活，是为了挣钱，最不济也是为了省钱的，而不是拿他的钱不当钱，花钱如流水的。 如果花钱没有限制的话，这事别说泰勒了，就是吴茂才，甚至大街上随便抓个人，只要多少有点智商就能完成。 “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这斯考特到是有点意思，比我想象的还要强一些，不愧为……”方辰啧啧的赞叹着。 虽然谈失败了，但从方辰身上却看不到任何的不悦。 说实话，他最早就已经想过，泰勒会谈判失败，并且可能性极大，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劲安排什么后手。 毕竟斯考特并非易于之辈。 虽然太阳公司的辉煌成就跟Oak有着极大的关系，并且还有点时势造英雄的意味，但如果说后世太阳公司在最顶峰时的两千亿美元市值，硅谷第一大公司的称号，以及微软唯一挑战者的身份，跟斯考特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那真是胡扯了。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两千年互联网危机爆发，导致太阳公司急速衰落，斯考特的地位大概是跟比尔盖茨，乔布斯，贝佐斯，扎克伯格，拉里.佩奇一个档次。 “九爷，斯考特既然压根就不打算把Oak卖给咱，那为什么同意让泰勒过去跟他谈。”吴茂才不解的问道。 听了这话，众人也竖起了耳朵，这个问题他们也想知道，尤其是泰勒。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斯考特是如何从自己的身上获得的信息，然后从而坚定他的信念的。 这简直就是巫术，魔法。 但不管究竟是巫术，还是魔法，又或者经验和直觉，斯考特都说对了！ 他的确对Oak十分的重视，甚至他敢说，如果让方辰给Oak出个价的话，价格绝对在一千万美元以上。 “这里面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大概他本来就十分的看好Oak，只要你过去的时候，不是表现的毫无所谓，又或者谈两句就走了，他最后肯定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甚至或许你一个小小的信号到了他那里就会被放大很多倍，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方辰随意的说道。 他其实也不太清楚斯考特究竟是从泰勒的身上看出了点什么，但以斯考特后世的成就来看，有点这种异于常人之处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这一辈子，最大的经验就是，不要小看任何做出辉煌成就的人，他们都有很多过人之处。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重活这一辈子，他连蒲成礼这位，前世的邙山镇首富都比不上。 反正在听说蒲成礼靠着核桃树发财之前，他从未想过核桃树竟然能卖钱，而且还是这么多的钱。 要说起来，他那时候可是在燕京上大学，并且离琉璃厂，潘家园可都不远，但他就硬生生的没想到这些，简直就是活该蒲成礼发财。 不过，这一世就不一样了，方辰可以说，他现在已经不逊色任何一个企业家，包括比尔盖茨。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在克林顿谈笑风生，甚至调侃比尔盖茨的原因。 毕竟他也在成长。 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掌控了这么多的产业，甚至可以说数以百万的人都靠着他吃饭，方辰感觉自己跟前世的自己，已经判若两人，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这斯考特执意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方辰嘴角闪过一丝有些冷酷的笑意。 陈绍轩瞅了方辰一眼，然后不由自主的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做只让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说的就是方辰。 方辰这话跟他刚才的话有什么区别，唯一就是稍微文雅了一点点而已。 泰勒楞了一下，呆呆的看着方辰，心中满是诧异。 听自己这位大老板的意思，难道事情还有转机？ 又或者说，自己这位大老板的手里还捏着什么底牌？ 陈绍轩的表情，正好被扭过来要跟他说话的方辰给捕捉到了。 方辰瞪了他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道：“翻什么白眼，难道我说错了？而且你那么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要是把事情弄砸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八月份的那个大买卖，你就不要参与了。” 听了这话，陈绍轩慌忙说道：“您老人家看错了，我刚才是眼睛进了风沙，迷了眼而已，真不是在翻白眼，至于说事情，我已经办的妥妥当当了，只等您老一声令下，我随时可以干死斯考特这王八蛋，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花儿为什么会这么红！” 看陈绍轩这没皮没脸，睁眼说瞎话的不要脸模样，方辰冷笑了一声，径直说道：“具体的情况再说说吧。” “自从两月份跟您老人家一别之后，我就通过一些在美国留学的铁瓷，跟跟纽交所搭上线了，一直在偷偷的吸纳太阳公司的股票，一共建了二十多个账户，每个账户的股份，最高不超过1.5%。” 他在美国联系到不少留学生帮忙操作股，毕竟他有很多认识的二代，三代都在美国留学。 “而且按照您的吩咐，我又跟太阳公司的几个小股东谈了谈，他们已经把股份卖给我们了，算起来，我们手中的股份大约在22.3%左右，已经是太阳公司最大的股东了，总共花费了两亿三千万美元左右，而这些股份按照现在的股价来计算的话，大概价值两亿六千万左右。”陈绍轩飞快的说道。 “不过如果是要全部抛售的话，大概能勉强算是不赔本，又或者说赔个印花税吧。” 说到这，陈绍轩的神情有些低落，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检讨，觉得这次的事情做得不完美。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国内的股市狗屁都不是，他混了那么长时间也没真学到什么经验，甚至可以说，他这一次，才算是跟股市打上交道，成为一个真正的操盘手。 而且他有自信，如果再有下次的话，跟现在一样的股份，他两亿美元就能吸纳到了。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嗯，没错，收购太阳公司股份，成为太阳公司最大股东，就是他安排的后手，要不然他又何必让陈绍轩千里迢迢的，并且还是在这个马上要高考的节骨眼来美国。 但转念一想，方辰又瞅了陈绍轩一眼，并且面色不善，他一个真正要参加高考的苦逼，在这方面替陈绍轩一个，奥赛物理金牌得主，保送大学的人考虑个屁啊。 对于陈绍轩而言，高考完全就是别人家的高考，雨他无瓜。 此时，一旁的泰勒神色极其复杂的看着方辰，他真是被惊到了！ 如果不是方辰亲自开口，他真的无法想象，方辰现在竟然是太阳公司的最大股东，持有太阳公司22.3%的股份。 OMG! 他此时感觉世界真的是太疯狂了！ 不过，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方辰会一直这么胸有成竹了，要他早知道方辰是太阳公司的最大股东，他也信心十足。 从业这么多年，他深切的知道，作为公司最大的股东，可以做到些什么。 另外，他也总算知道，太阳公司最近股价是因为什么大涨了将近百分之三十，合着是方辰在背后偷偷的吸纳太阳公司的股份。 想到这，他有些替斯考特默哀。 要知道，斯考特这次拒绝他，最大的底气就是来源于他看太阳公司股票行情好，又增发了百分之十的股份换取来的一亿美元流动资金。 而现在来看，斯考特的行为简直就是在资敌。 到时候，如果斯考特知道自己这一亿美元，其实是从方辰这里换的，恐怕上吊的心都有了。 心中盘算了一下，方辰拍了拍陈绍轩的肩膀，“行了，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作为一个初学者，你已经做的不错了，不但是个合格的操盘手，甚至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优秀的操盘手了。” 虽说这事当初安排给陈绍轩的时候，有些迫不得已，没得选择的意思，谁让陈绍轩是他认识的唯一号称操盘手的人，但不得不说陈绍轩做的不错。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选择陈绍轩的话，他只能把事情安排给别列佐夫斯基，或者泰勒了，到时候事情或许会被弄得更糟。 至于说收购股份的价格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但方辰觉得这无所谓，甚至说这跟他要求小心行事有很大的关系。 虽说根据美国法律，吸纳超过百分之五的股份才需要举牌，也就是说向股票交易所备案，告知交易所自己已经是某某股票的重要股东。 但为了不引起太阳公司的注意，陈绍轩是安排了二十多个账户进行操作的，操作这么多的账户，必然会增加一部分的成本，尤其是在这个电话下单的时代。 并且两个多亿资金投进去，只引起了几波较大的震荡，就完成了目标，方辰真的已经很满意了。 “今天先把股份证明什么准备一下，然后明天一大早就让他们去纽交所备案，确认这22.3%的股份都在我的名下，他斯考特不是说不准我们公司的人去太阳公司吗？我到是要看看，他怎么才能把我这个大股东给拦在门口，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资本的力量，知道什么叫做势不可挡！”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虽然他一直都没说什么，但要知道泰勒是代表擎天，代表他去的，结果被斯考特这么戏耍了一顿，他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气。 而且不管怎么说，Oak他必须要拿到手！ 第二天上午九点。 太阳公司。 此时大家刚刚打完卡，慢慢悠悠的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然后掏出在路上买的汉堡，边吃边和其他同事聊着天，一切都显得那么悠哉悠哉。 这完全不可能在其他公司出现的一幕，在太阳公司几乎都是常态。 在太阳公司员工的眼中，上班前半个小时，是他们吃早饭，聊天，甚至拉屎等等，干任何闲事的休闲时间，没人会在这个时间打开电脑的。 然而就在前台小姐，掏出化妆盒，在自己早上匆匆忙忙，未施粉黛的脸上施展化术的时候。 突然五辆小轿车骤然停在太阳公司的大门口，刹车声响亮刺耳。 紧接着，只见从五辆汽车上瞬间下来十个体型彪悍，保镖打扮的壮汉。 然后在这十名壮汉警惕的目光中，一个尖嘴猴腮，长相渗人的青年先从中间那辆车一跃而下，然后恭恭敬敬的打开车门。 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翩翩少年从车上走了下来。 第七零八章 你们总裁说的都是放屁 等方辰一行人全部从车上下来之后，本来还纳闷的前台小姐和保安人员瞬间面色剧变，如临大敌，更有甚者，手指已经摸到了腰间的电击棍和对讲机，准备通报其他保安，让他们过来增援以及报警。 因为他们看到了泰勒！ 昨天斯考特总裁亲自下令，说不准泰勒踏入公司一步，而现在泰勒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尤其是这十来个一看就是退伍军.人的彪形大汉，那显然就是来砸场子的。 看到这一幕，方辰撇了撇嘴，然后径直朝前大厅走了过去，而慧明和韩光则赶紧走到方辰面前，准备随时给方辰挡子弹。 毕竟这里是美国，几乎人人持枪，要是哪个脑子不好使的，一紧张，掏出枪给方辰来一梭子子弹，那他们恐怕真要疯了。 此时两边人就如同在跳国标舞一般，方辰这边进一步，保安他们就退一步。 但惊奇的是，慧明等人都是赤手空拳，而保安们已经掏出了电击棍或者枪械。 可反而慧明等人神色自若，甚至带着淡淡的讥讽之意，保安们却神情恐慌，汗流浃背。 就似乎有武器的是慧明等人，而他们这些保安则是一群刚出生没多久的只会咩咩叫的小羊羔。 此时保安们，已经可以确定自己面前这些人，不但是退伍兵，并且个个都是特种兵出身，见过血的那种，要不然不会有这么的气势，更不会这么无视他们手中的武器。 但其实，这些保安真高估自己了，在韩光他们这些克格勃，甚至信号旗出身的人来看，这些保安连鸡崽子都不如，不说随手就捏死，但一个打一二十个绝对没问题。 走进大厅之后，方辰等人并没有如保安们所想的那样，直接硬闯上去，刚才那个尖嘴猴腮的青年竟然朝着前台走去。 前台和保安们不由楞了一下，心中满是诧异，这是什么意思，准备按照正常流程走吗？ “你现在打电话给斯考特，告诉他，我们老板要见他。”吴茂才冷冷的对前台说道。 见吴茂才还真是准备走正常流程，前台和保安的呆了一下之后，脸上忍不住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难道这帮人是傻子吗？还是说他们不知道，昨天斯考特总裁亲自下的命令，不准泰勒以及他公司的任何一个人进入他们太阳公司的。 还是说，眼前这群人觉得自己人多势众，斯考特总裁就肯定会来见他们了？ 或许这些人打上去的话，见到斯考特总裁的可能性还大一点。 不过他们也乐于如此，依照他们对帕罗奥多市警.察效率的了解，再拖延十到十五分钟就应该过来了。 如果到了时间，他们还过不来的话，斯考特总裁一定会跟其他科技公司的老板联合，向市长施压，要求把帕罗奥多市的警.察局长给换掉。 在这方面，硅谷的科技公司向来团结，毕竟他们这些高科技公司上缴了这么多的税收，以及平日里对警.察局的捐款可不是白拿，白给的。 面对吴茂才冷冰冰的语调和目光，前台小姐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这位先生，抱歉，根据我们总裁的命令，我不能为您拨打这个电话。” 吴茂才撇了撇嘴角，然后又斜着眼瞅了前台和众保安一眼，这才满是不屑的说道：“你们总裁说的都是放屁，你们总裁还说不让我们公司的人踏进你们公司半步呢！你看我不还是进来了。” 话音刚落，众保安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甚至不由涌起了一阵潮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大概后者居多，吴茂才这话实在是太贱，太打脸了。 有的人甚至下意识的朝吴茂才那边走了几步，但听到一阵如雷般的冷哼声，瞬间就又清醒了过来，然后再看看韩光等人彪悍的体型，以及满身的杀气，心中顿时凉的透透的。 不是他们不想赶，真是实力不允许。 此时，前台小姐也被吴茂才这话给怼的哑口无言，吱吱呜呜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行了，下次说话注意点，我这次是懒得跟你计较，下回你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吴茂才瞪了前台小姐一眼，然后大声嚷嚷道：“这是我们老板的股权证明，现在我们老板是你们公司的最大股东，我就不知道了，天底下竟然还能发生，连自己公司最大股东，都不允许踏入自己的公司的事情，还有没有天理和王法？” 说完，吴茂才气鼓鼓的从公文包中，掏出早上刚传真过来的股权证明文件，然后狠狠的拍在前台面前。 他们公司最大股东？ 前台和保安们都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泰勒等人。 这什么情况？ 这帮人昨天刚被斯考特总裁严令不准踏入公司半步，今天怎么就变成了他们公司的最大股东了？ 此时他们感觉有点世界观要崩塌的迹象。 这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前台楞了几秒之后，这才拿起那张证明文件，看完之后，面色剧变。 虽然她分辨不出文件末尾的签名是真是假，但内容还是能看得懂的，上面的内容跟吴茂才所说的一模一样。 思考了几秒钟，前台很快就有了决断，恭恭敬敬的对吴茂才说道：“请您稍等一下，我立马通知总裁办公室。” 虽说有总裁的指令，但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和权限，这简直就是神仙打架，她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就是把情况上报，由上面来决定。 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把这张证明文件用传真机发送给总裁秘书，前台长吁一口气，这事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很聪明，做的也不错。”吴茂才大大咧咧的表扬了前台小姐一句，然后便径直扭身离开了。 听了这话，前台小姐顿时哭笑不得，按说吴茂才作为公司大股东代表夸奖表扬自己，这肯定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她现在真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惊悚，太诡异了。 见吴茂才竟然朝着电梯间走去，众保安面色一变，只能硬着头皮拦在了吴茂才面前，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您不可以进入电梯。” 吴茂才冷笑了一声，“你们告诉我，作为公司最大股东的代表，我为什么不能进入电梯？还是说斯考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所以不敢让大股东看？”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您还是最好等一下，等斯考特总裁有新的指令再上去。”保安胆战心惊的说道。 憋屈，真是太憋屈了。 现在他们心里觉得，这事闹的，还不如这帮人直接打上去得了。 刚才还剑拔弩张，争锋相对的，如今可好，人家直接变成他们的老板。 别说打不得，骂不得了，恐怕人家骂他们，他们还要赔笑脸。 吴茂才上下打量了保安一眼，然后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我之前之所以把股份证明拿出来，只是因为九爷教导我，不教而诛谓之虐，觉得打你们一顿，然后再把你们开除没什么意思，所以这才把股份证明拿出来，让你们长长眼，但并不代表你们有资格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保安面色一白，刚想说什么，却只见韩光等人簇拥着方辰直接朝着电梯走了过来，就仿佛一堵墙朝着他们横压而来一般。 犹豫了几秒钟，保安们一咬牙，直接就让开了，这种神仙打架的事情，他们这些人掺和不起。 如果真被打一顿不说，还被开除了，那他们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而就在方辰等人乘坐电梯上去的时候，斯考特的秘书急冲冲的跑进了总裁办公室，然后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斯考特的办公桌上，苦涩的说道：“斯考特总裁，这下麻烦了。” 斯考特刚想问什么麻烦了，但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本来平静的面色，瞬间变的极为难看，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文件。 一个单词一个单词，认认真真的看完上面的内容，斯考特的脸瞬间就黑了。 此时秘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道：“这股权证明是假的吧？要不然这种事情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斯考特声音低沉阴冷的说道：“这不是股权证明，这是纽交所的出具的一份文件，但……但跟股权证明也差不多。” 按照美国股票交易规则，任何人在持有任何一家公司股票的数额超过5%，就必须向交易所做出书面告知，由交易所通知该公司，然后该公司需要为股权所有人出具股权证明，最后由交易所将这条信息公告出来，告知所有股民，避免暗箱操作。 也就是说，真正的股权证明需要他们公司来出具。 而他手中的文件，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纽交所对方辰书面告知内容的一个确认回函，确定方辰手中的确持有这么多太阳公司的股票而已，并不能当做股权证明来用。 但在实际效用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总不能说他硬着脖颈说这不是股权证明，方辰在太阳公司22.3%的股权就不存在了。 “谢特！” 沉默了几秒钟，斯考特忍不住骂了一声。 真是见鬼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方辰竟然会有他们公司的股票，而且还是22.3%这么多，要知道他之前作为公司的最大股东，持有的股份也不过百分之十七多一点，然而还因为增发了百分之十的股票，现在已经被稀释到了百分之十五了。 也就是说方辰现在不但是公司的最大股东，而且还拥有公司将近四分之一的股票，这对于他来说，着实是个晴天霹雳。 要知道，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尤其是上市的时候，投资机构的套现，他们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票都是股市里的流通股票，他们整个企业的管理层以及其他一些股份较多的个人股东，手中的股份加起来，也才百分之三十多而已。 也就是说，他们这些人手中的股份全加起来，才勉强超过方辰百分之十几。 但如果他们一旦不能齐心协力，或者说方辰其实已经暗中拉拢了一部分股东过去，又或者干脆从他们这些人手中收购了不少股份，那可就真麻烦了。 做企业做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最大股东在企业里究竟能干什么，起到什么样的作用，甚至可以说公司名义上的老板，就是方辰。 如果方辰按惯例成为董事会主席的话，他也要听方辰的指挥。 一想到这，斯考特感觉自己就要疯了。 然而就在斯考特感觉自己头都快要炸了的时候，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华裔青年直接推开到了办公室大门。 看着这一切，以及走进来的三个人，斯考特的面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秘书更是忍不住说道：“你们这是想干嘛！” 吴茂才微笑道：“没干嘛啊，如果真想干什么的话，他们也进来了。” 说着，吴茂才指了一下在外面站岗的慧明等人。 秘书的脸瞬间变的一片煞白，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吓得。 方辰和斯考特两人也不说话，而是相互打量着对方，只不过两人脸上的表情却截然不同。 斯考特的脸上挂满了寒霜，眼中更是时不时的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而方辰则面带微笑，如春风和睦一般，似乎压根就不知道此时斯考特心中已经恨不得要宰了他。 过了许久，斯考特终于坚持不下去了，他沉声说道：“没想到方先生竟然这么年轻，而且真是好手段，竟然不吭不响的就成为我们公司的大股东。” 他虽然因为Oak的事情，调查过小霸王，知道小霸王在华夏挺有实力的，但依他所想，一个华夏公司再怎么厉害，但如果放在美国恐怕就算不得什么了，毕竟规模比他们太阳公司大两三倍的公司在美国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他真没想到方辰竟然这么年轻，更没想到方辰一出手就是这样的大手笔，别的不说多，仅仅想要拿到这22.3%的股份，就意味着方辰至少要花两亿五千万美元，这对于他来说也是很大一笔钱，反正他至今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第七零九章 这还有天理没有！ “斯考特先生也不错，二十八岁便接掌太阳公司，还同时担任董事长和总裁两个重要职位，并且两年后便带领公司上市，公司现在能这样蒸蒸日上，我作为大股东很是欣慰。”方辰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斯考特的办公室，说着虚伪的客套话。 听了这话，斯考特面色有些铁青，虽说方辰肯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但这么说话，明显是没把他放在眼中，甚至他还觉察出了淡淡的讥讽之意。 他自认自己做的不错，但跟方辰比起来，他似乎只能自愧不如，他的年龄是方辰的两倍以上，但反过来小霸王的规模却是太阳公司的两三倍。 所以，方辰说这话不是讥讽他又是什么？ 尤其让他恼火的是，方辰说话的态度和动作。 而且最后一句话，方辰故意提他是公司大股东，这是什么意思？ 是示威，还是故意恶心自己？ 而且方辰打量他办公室干嘛，莫不成还打算入主？ 一想到这个，斯考特感觉自己跟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毕竟这种可能性真的有，而且还不小。 泰勒的心中到是涌现出了一丝快意，在斯考特这里受到的委屈瞬间消散了不少，他此时着实有了种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感觉。 看着斯考特的模样，方辰轻笑一声，他只能说斯考特真的想太多了。 沉吟了一下，方辰也懒得墨迹，说那么多的废话，径直说道：“斯考特先生，我的来意，想必你是可以猜到的，那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斯考特瞬间面色一白，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他自然知道方辰就是为了Oak而来，但他闹不清的是，Oak就算再怎么重要，可真能值得方辰布这么大的局，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他不解！ 真的很不解！ 别的不多说，仅仅这两个多亿美元的资金本就不是一笔小数目，然而背后肯定还有花费许多人力，精力，物力的运作。 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难道说，在方辰的心中，Oak价值两个亿美元，甚至更多？ 嗯，肯定是这样的。 一时间，他对Oak的价值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想到这，斯考特忍不住再次上下打量了方辰一眼，心中不由掀起了阵阵惊涛骇浪，疯子，真是疯子！ 竟然会因为一个技术花这么多的钱。 他虽然也觉得Oak很重要，认为他们公司会因为Oak的出现，而走上一个新的台阶，甚至有希望成为美国著名的科技公司，或者硅谷排名前十的科技公司。 但在他的心中，Oak的价值就在五百万美元左右，最多也不会超过一千万美元。 毕竟技术只是一家公司成功的组成部分而已，资金，人员的能力，管理，运营都是决定一家公司能走到一个什么高度的关键因素。 他们公司旁边的苹果公司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人人都说AppleII开启了个人电脑时代，是改变世界的科技产品。 但事实上改变世界的不是AppleII而是乔布斯。 正是因为乔布斯的天才成就了AppleII，而不是AppleII成就了乔布斯。 所以说，技术只是成功的一部分，而绝不是全部，资金，人的因素都比技术要重要的多。 苹果公司的急速衰落更是体现了这一点。 苹果公司不管是兴盛还是衰落，他们依旧拥有这些技术，他们依旧代表着计算机界，硅谷最先进的技术，但他们失去了乔布斯，便从兴盛变成了衰落。 事实就是如此。 当然，他承认在乔布斯最后执掌苹果公司的时候，苹果公司已经出了问题，开发出来的新电脑并没有被大众所接受，但他相信如果乔布斯还在苹果公司的话，苹果公司绝对不会这么一跌不振，从85年算起来，苹果公司已经走了七年的下坡路。 硅谷排名前十的科技公司，已经快看不到苹果的身影了。 他见过不知道多少，以为拿着一个很厉害的技术，就觉得自己肯定可以成功，能一夜暴富，结果很快被现实教育，惨痛出局的傻小子。 这个世界上，能改变世界的技术太多了，但能实现的却不多。 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不管是技术，还是人都不是稀缺资源，唯一的稀缺资源就是资本，资本才是这个世界最珍贵的资源。 更别说Oak现在只是一个毛坯，想要建立起一座摩天大楼，还需要继续大量投资才行。 这份投资他肯定负担不起，他为什么想要把Oak开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换句话说，Oak顶多就是可以提供一个让企业发展的机会，但究竟能不能发展起来，真的只有上帝知道。 说不定在Oak未成形之前，另一个比Oak更优秀的编程语言就冒出来了。 其实说真的，说他对Oak有自信，还不如说他对自己有自信，他现在资金，能力，员工，运营，人脉都不缺了，就缺Oak这么个技术而已。 想到这，他有些揪心的痛，在Oak前途不明，并未成功之前，就下这么大的重注，他只能说方辰真是个疯子。 除非说，方辰能够未卜先知，确定Oak一定会成功。 斯考特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方辰。 和一个疯子谈判无疑是痛苦的，而更痛苦的是，这个疯子还非常有钱！ “没什么为什么，唯一的答案就是因为Oak值得我这样做。” 方辰微微一笑，手指无意识的在桌子上轻轻敲打，一些都显得那么悠闲自在，以及胜券在握！ 斯考特面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方辰这话简直跟白说。 “好了，斯考特先生，我也无意浪费你我的时间，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肯向我出售Oak吗？”方辰耸了耸肩，摊开了双手。 斯考特不由眼睛一眯，思量了许久，这才直视方辰，一字一顿的说道：“方先生，如果我的答案依旧是不，你准备怎么办？” 方辰嘴角微翘，对于斯考特的回答并没有任何生气或者恼怒的意思，这个答案在他意料之中。 毕竟如果这么容易就屈服的话，斯考特也不会将太阳公司带领到前世两千亿美元市值的高度。 而且斯考特一直是个狂妄自信的人，从公司名字就可以看得出，sun，太阳，一个把公司起名为太阳的人，其内心是如何的，似乎并不用多说。 “斯考特，对于你的答案，我表示遗憾，如果你执意不答应的话，我会选择收购更多的股份，然后召开股东大会，罢免你，换一个会答应把Oak卖给我的总裁，又或者干脆我自己担任太阳公司的总裁，然后再把Oak卖给我，我已经证明我有这个能力，对吧？”方辰深深的看了斯考特一眼。 虽然猜到方辰大概会这么做，斯考特还是忍不住面色剧变，开口说道：“那接下来，太阳公司的运营你准备怎么办？如果没有我的话，太阳公司必将陨落，到时候，你的投资可就彻底打水漂了，还是说你准备亲自来掌管太阳公司，但我相信，你肯定没我做的好。” 他自然清楚方辰能够做到这些，毕竟公司也不是铁板一块。 在他掌控太阳公司的这八年中，一些小股东一直对他的行事做派，有着很大的意见，只是因为公司的业绩一直在上涨中，并且他还是公司最大的股东，这才奈何不了他而已。 现在方辰一说要罢免自己，肯定有不少人支持方辰。 斯考特的心中有些苦涩，他对那些小股东是素来是不屑一顾的，但现在这些小股东却要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甚至他心里觉得有些可悲，替自己可悲，什么时候他斯考特，已经沦落到需要威胁对方，并且还是把太阳公司的利益作为子弹的地步了。 他感觉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简直就跟跪在地上祈求方辰一样，心都在滴血。 并且他心中涌现出一个大大的疑问，方辰真就不在乎钱吗？ 他感觉世界真的变了，什么时候，一个人华夏能变得这么有钱了？ 还是说华夏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似乎，自己需要去华夏看看了，去重新认识一下华夏，最重要的是看一下华夏怎么能出现方辰这样的人。 方辰轻笑了一声，“斯考特，你说的的确是事实，我相信没有你的太阳公司，必将会西落，而且我也没兴趣去掌管一家美国的科技公司，手里也没有相应的人才，但无所谓，大不了我把手中的股份转手卖掉就是了，我相信还是有人有兴趣接手太阳公司的，到时候无非就是赔个几千万美元而已，我赔得起。” 斯考特瞬间无言以对，他知道方辰说的事实，太阳公司在他的带领下，业绩一直不错，也一直有人跟他谈收购的事情，方辰想要卖的话，肯定有人接手。 至于说亏钱不亏钱，就看方辰从其他股东手中收购股份时溢价多少了，如果操作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 一想到这，斯考特的心中就泛起了一阵恶心，方辰把自己赶走，把Oak技术拿到手，然后转手一卖，竟然还能小赚一笔，这还有天理没有！ 第七一零章 一家人？ “或许，也不用这么麻烦，我还可以在明天召开股东大会，让股东们选择一下。”方辰说道。 “选择什么？”斯考特脱口而出道。 此时，他心中警铃大作，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选择，是让我把手中的股票全部卖出去，还是说你把Oak卖给我？当然了，第一个选择最终肯定还是会亏损个几千万，但我不是说了吗，我亏得起。”方辰笑眯眯的说道。 听了这话，斯考特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方辰这计策真是太狠毒了。 方辰这么多股份一下子全部卖出的话，肯定会引起公司股价暴跌的，弄不好不但今年上涨的百分之三十全部跌回去不说，甚至还会腰斩。 这种大股东不计损失的砸盘，绝对会引起散户和机构恐慌，急速出逃的。 而其余的股东听了方辰的话，会怎么选择，似乎也不用考虑了，股东们不可能允许自己手中财富缩水一半的。 到时候，为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一定会逼迫自己屈服，在这群无能的废物，贪婪的吸血鬼眼中，不管再怎么先进的技术，都是狗屁，绝对没有他们手中绿油油的富兰克林重要，哪怕十分之一的重要都没有。 而且他很清楚的明白，他即便告诉这些人，拥有Oak，太阳公司未来会更加的辉煌，他们手中的股票会翻十倍，二十倍，他们依旧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深深的知道这些人有多么的短视。 甚至他已经想到了，如果他不答应方辰要求的最坏结果，那就是，在方辰还没有抛售股份的之前，那些小股东为了不受到损失，会率先抛售股份。 但不管谁先抛售股份，太阳公司，他的心血都完蛋了，斯考特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不对，他还有个办法，一道灵光从斯科特的脑中闪过。 斯考特看着方辰，神色阴沉的说道：“我不得不说，方先生你的计策实在是太毒辣了，但你就不怕我不把Oak卖给你，而且还率先抛掉公司的股份。” 嗯，没错，他想出来的应对方法，就是自己先抛股份！ 这是一个毒丸计划。 这样的话，他既可以不把Oak卖给方辰，又能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到时候公司股价崩盘的话，那受损失最大的，肯定就是方辰了。 到时候，方辰受到的损失，就不止几千万了，最起码在一亿多美金以上。 这样的话，太阳公司虽然依旧完蛋定了，但却是他损失最小，或者没有损失，而方辰损失最大的方案。 方辰微微一笑，风轻云淡的说道：“那也挺好，你走了之后，Oak最终还是会落到我手中，要不然这样，你把你手中的公司股份直接卖给我算了，我可以溢价20%收购。” 方辰此话一出，斯考特看向方辰的神情变得有些惊恐，疯子，真是个疯子。 不管是他先抛售股份，引起股价暴跌，还是说方辰溢价收购他的股份，但有一点要知道，等到方辰卖股份的时候，肯定都是会赔一个多亿美元进去的。 毕竟现在公司的股价，在方辰之前操作下，已经涨了百分之三十，而现在又溢价百分之二十，几乎等于说跟公司真实的市值相比，方辰收购他的股份要溢价百分之五十以上。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算，方辰都要赔钱。 为了一个技术，连赔一个多亿都不在乎了，如果不是他现在亲眼所见，并且还是主人公之一，他真的不敢相信。 看着斯考特这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方辰嘴角微翘，赔一个多亿美元多吗？ 是挺多的，如果换算成华夏币的话，大概七八亿，顶的上一个小型市，几十万人口，一年的GDP了，大前年香山的总GDP好像就是这个数。 但对于Oak，或者说java来说，真不多。 前世太阳公司破产被甲骨文收购的时候，足足获得了七十四亿美元，而那时候太阳公司几乎已经没有任何业务了，唯一值钱的就是java的版权。 换句话说，也就是甲骨文花了七十四亿美元收购了JAVA版权。 跟这七十四亿美元相比，赔个一亿多美元算什么？ 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并且因为谷歌安卓系统抄袭JAVA，并且获得了至少五百亿美元以上的广告收入，甲骨文主张谷歌赔付他88亿美元。 虽然这事打了八年的官司，法庭宣判过了四次，但方辰重生前已经听到消息，大概甲骨文要胜了，并且赔偿的金额至少在五十亿美元以上。 这也是为什么，他布这么大的局，宁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要收购Oak的原因。 安卓系统，他以后肯定是要做的，毕竟这是唯一一个，他知道的，并且相对比较靠谱的，华夏人可以解决少魂问题，自己拥有属于自己操作系统的机会。 那么为了以后，不赔给人家五十亿美元以上，他现在还是先费点劲先把Oak拿到自己手中算了。 一亿多美元和五十亿美元，孰轻孰重，傻子都掂量的清楚。 方辰的笑容如同重锤，狠狠的打在了斯考特的心中，他心中充满了挫败感，甚至绝望。 他好不容易，灵光一现，想出来的毒丸计划，本以为不说占据上风，反败为胜吧，但最起码能争回一口气，不至于在方辰面前，这么坠了气势，能换取个平等对话的可能，但现在来看，毫无作用可言。 看见斯考特这般模样，方辰笑着说道：“斯考特先生，你不用在钱这上面打主意，我明摆着告诉你，为了获得Oak，我赔多少钱都无所谓，哪怕是把整个太阳公司买下来，然后再砸成废墟都无所谓。” 闻言，斯考特面色苍白，如丧考妣，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按照方辰的意思，哪怕赔十来个亿美元，他都无所谓？ 方辰的有钱程度，瞬间在他心目中提升了好几个等级，能赔得起这么多钱，方辰的财力恐怕跟美国著名的富豪相比，巴菲特，索罗斯，比尔盖茨都不遑多让。 甚至，他心中不由的怀疑，方辰是在骗自己吧，华夏能出现这么有钱的人吗？ “至于我具体多有钱，我暂时不想说那么多，你只要知道我没骗你就足够了，再者，我相信你自己以后会调查的。”方辰嘴角微翘，深深的看了斯考特一眼。 斯考特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他在这件事过后，肯定是会把方辰查个底朝天的，他就是输也要知道自己究竟输给了谁，对手拥有什么样的实力。 沉默了一会，斯考特从办公桌后绕了过来，走到方辰面前，躬着身子，用几乎恳求的语气说道：“方先生，我觉得您可以换个思路，您现在已经是太阳公司最大的股东了，那么太阳公司拥有Oak，其实跟您拥有Oak并没有区别，您还是把Oak留在太阳公司吧。” 说完这话，斯考特眼巴巴的看着方辰，他感觉自己已经卑微到了极点，把脸皮都扔到地上了，甚至连您字都用出来了。 但这是他现在能想出来的，不让太阳公司完蛋，也能把Oak留在公司的，唯一方法了。 看着斯考特就差喊方辰爷爷的模样，泰勒心中的感觉，就如同在炎热的夏季冲进空调屋中一般爽利，真是风水轮流转，他在斯考特这里受到的一切屈辱，现在全部都给还回来了。 方辰眉毛一挑，诧异的看了斯考特一眼，他显然并没有想到斯考特竟然会这么说，一时间并没有说话。 “而且，您就算把Oak拿走也没什么意义，高斯林还在太阳公司，您知道的，他是Oak的灵魂，没有他的Oak肯定是不完整的。” “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把高斯林叫过来，他一定不会离开太阳公司的。” 见似乎有戏，斯考特称热打铁的说道。 高斯林？ 方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的点了点头。 斯考特赶紧如蒙大赦，让秘书把高斯林叫过来。 没一会，高斯林就来到了总裁办公室，看着坐在老板椅上的方辰，以及站在旁边，并且一脸小心的斯考特，不由嘴巴一咧，露出了笑意，一嘴的大黄牙别提多显眼了。 本来空气中沉闷死寂的气氛，也被高斯林这一笑给冲散了。 方辰甚至有种也跟着笑的冲动，并且感觉云山雾绕，不知高斯林所笑为何，忍不住问道：“高斯林，你告诉我，你笑个什么劲。” “方先生，我高兴啊，您现在是公司的大股东，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那我就不用这么左右为难。”高斯林兴高采烈的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楞了一下，一家人？ 狗屁一家人，吴茂才不由嘴角一撇。 就以之前的情况，斯考特简直可以说是恨九爷恨到骨子里，他刚才一直担心这小子会不会向九爷动手。 但这一点，吴茂才真是想多了，慧明韩光这十来个彪形大汉可还在门口杵着，斯考特除非是疯了，才会向方辰动手。 第七一一章 再穷，也就穷到这份上了 方辰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和斯考特，嘴角不由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他俩现在这模样，可不就是下属在向老板汇报工作吗。 跟平常段勇平他们向他汇报工作没什么差别。 而斯考特的脸上却是一阵白，一阵青的，心中不知道有多尴尬，甚至觉得丢脸。 虽然实际上的确是如此，但他在内心深处绝对不认为自己是方辰的下属。 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诡异气氛，高斯林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了，他就算是再怎么傻，也该觉察出现场的情况跟他想象的并不一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突然，方辰轻笑了一声，打破了空气中尴尬的气氛。 “高斯林，你说的不错，我和太阳公司现在的确是一家人，不过现在，我们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分歧，需要从你这里得到答案。” 笑着说完这话，方辰示意斯考特可以给高斯林说明情况了。 高斯林整个人顿时呆住了，方先生和斯考特总裁竟然需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来解决分歧？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自己，顿时知道方辰这话所言不虚。 一时间，高斯林突然有种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感觉，他似乎从未这么重要过。 斯考特咳嗽了一声，赶紧把他和方辰现在的状态，以及为什么让高斯林上来的缘由说了一下。 再这么下去，他感觉自己就要疯了，方辰使唤他简直使唤的太顺手，真把他当下属了。 然而最让他无奈和生气的是，他现在暂时还无法反抗就算了，可他为什么要懂方辰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而且还是秒懂。 谢特！ 真是见鬼了！ 斯考特陷入了对自己的自我怀疑中。 而听完斯考特的话，高斯林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心也随之沉入了谷底。 过了数息，他有些苦涩的说道：“也就是说，虽然方先生您是太阳公司的大股东，但您还是想要从太阳公司买走Oak。” 方辰重重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始终觉得Oak在我的手中才会有最好的发展，而且以太阳公司现在的规模，也不具备让Oak快速发展的可能。” 他自然不可能把Oak继续放在太阳公司，以斯考特现在对他的态度，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而且对于美国这种经济十分自由的地方，他既然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成为太阳公司的大股东，那么等别的大公司发现Oak的价值，那么他们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成为太阳公司的大公司，并且想办法买走Oak。 并且他相信斯考特，肯定很愿意促成这件事情。 他可以负责任的说，在斯考特的眼中，他简直就是个最坏的买家，不管卖给谁，都比卖给他强。 这里面有历史，文化，人种的关系，毕竟人都不是活在真空中的，会受到各种环境的影响。 白人对黄种人的歧视，以及美国资本主义对华夏红色政权的不信任和敌对，都会影响斯考特对一个事物判断。 或许斯考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但这种潜意识绝对存在着，要不然他也不会谈的这么难，斯考特也不会这么愤怒。 想到这，方辰心中苦笑了一下，说别说现在了，他在2018年跟美国人谈生意的时候，依旧能感到这种淡淡的不屑和敌视。 不过。 无所谓了。 “他们要打多久，就打多久，一直打到完全胜利！” 他对美国人也有敌视和不信任，尤其是美国那些自以为是的精英阶层，然而斯考特肯定属于美国精英阶层的一员。 所以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放弃对Oak所有权的控制，好东西还是亲自拿在手中，才放心。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听了方辰的回答，高斯林顿时陷入了沉默中，甚至双臂还无力的垂落了下来，他感觉在坐过山车，从天堂瞬间下来了，他不喜欢面对这样的局面。 但他也清楚，他逃不掉的。 看着脸上满是挣扎犹豫的高斯林，斯考特的心不由悬了起来，紧张的额头也冒出了不少的汗水，他深切的知道，Oak能不能留在太阳公司，他能不能继续跟方辰谈条件，就看高斯林怎么回答了。 而与所有人的紧张忐忑不同，方辰悠然自得的品着杯中的咖啡，一幅满不在乎的模样。 嗯，没错，方辰不在乎。 他只是有些好奇高斯林经过这些天的思考，面对这样两难的情况会做出怎样的回答，但对于高斯林答案所引起的后果，一点都不在乎。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高斯林不同意，非要一颗歪脖子树吊死，留在太阳公司。 但这又什么关系，难道离了高斯林，他方辰就要吃带毛猪？这JAVA就研究不出来？ 不可能的，没了高斯林，无非就是JAVA研究的进度慢一点，花钱多一点而已。 但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重生这些年，方辰感觉自己最大的成长就是淡定的多了。 早期时候，他对于段勇平，对任政非等人才的确是十分的渴求，甚至会因为得不到他们而辗转反侧，寤寐思服，想尽千方百计。 简直就跟在谈恋爱一样。 但现在，姜万锰和孙燕生不愿意跟他一起做VCD，无所谓。 高斯林不愿意跟他一起做java，也无所谓。 他懒得去想那么多，去动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大不了多花点钱就是了。 可如果说，有些技术就是需要关键人才，没了关键人才参与，就算是砸再多的钱也砸不出来，那也无所谓。 砸不出来就砸不出来了，他做了，努力尽力去做了，那他就可以问心无愧。 甚至说个最惨的情况，他把公司给砸没了，山穷水尽，他其实也依旧很淡然。 他名下的公司没什么负债，到时候公司破产了，他把公司的固定资产卖一***如说地皮啊，办公楼，厂房之类的，肯定还能剩点钱。 不说多吧，三五个亿肯定还是有的，他最穷，也就穷到这份上了。 到时候，在燕京，或者其他一线城市买个百十套房子，陪着苏妍，过着整天收租，混吃等死的颓废日子，也不是不可以。 说到底他骨子里其实还是个普通人，没太多的欲望，也没什么奢侈消费的喜好，更没有那种一天不花个一百万，就难受的心理。 罗曼尼康帝能喝，长城解百纳也能喝。 神户牛肉能吃，菜市场的黄牛肉也能吃。 两千平方的大别墅能住，两百平方的公寓也能住。 所以说，无所谓，真无所谓。 过了许久，最起码对于高斯林来说，简直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但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分别看了斯考特和方辰一眼，深呼一口气，然后这才对着斯考特说道：“斯考特先生，感谢您这四年多的关照，我决定要为方先生工作。”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甚至就连方辰都不由眉毛一挑，诧异的看着高斯林，显然他对这个结果都感到有些意外。 但转念一想，方辰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瞬间又淡然了许多，不过嘴角却挂上了淡淡的笑容。 斯考特双拳紧握，眼睛瞪大，难以置信的失声喊道：“为什么？你对公司还有什么不满？” 说实话，他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甚至可以说，高斯林的回答是对他长久以来，所坚持信念的巨大冲击。 他曾经自信的说过，他公司的人是全硅谷最难挖走的，为此，他一直致力在公司营造，这么一种轻松快乐气氛，他觉得这是除了工资待遇之外，对于员工最重要的东西。 如果说高斯林因为之前他的不重视而离职，他可以理解，但他现在明明已经把该给的都给高斯林了，五十万美元的年薪，部门总监的级别，以及保证对Oak的全力支持。 而要说方辰给予高斯林更好的待遇，那高斯林要离开，他也能理解。 可他明明知道，自从那次高斯林在咖啡馆中跟方辰见面之后，高斯林其实跟方辰是再也没有见过面的，所以说高斯林选择方辰，肯定不会是待遇工资问题。 如果要是因为这个的话，高斯林在当时就答应方辰多好，又何必回来上班。 所以说，他现在不解，真的很不解，高斯林为什么最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甚至一下子，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管理公司，在公司营造什么样的工作氛围了。 “斯考特总裁，我对公司没有任何的不满，但我不想对不起方先生。”面对斯考特的质疑，高斯林神情坦然的连连摆手。 他刚才已经想清楚了，斯考特的确对他不错，他也很喜欢太阳公司的工作氛围，想在太阳公司一直待下去。 但他现在觉得方辰更重要，毕竟方辰对他有恩啊。 他深切的知道，他现在所获得的这些福利待遇，都是因为方辰，如果不是因为方辰对Oak的赏识，公司绝不可能知道Oak的价值，那么五十万美元的年薪，部门总监的级别，独立的办公室根本无从谈起。 第七一二章 能不能把股份卖给我 看着斯考特的震惊和诧异，高斯林则一脸坦然。 他自认自己对得起公司，虽然这两年，他并没有好好的工作，但他为公司制作了Oak。 根据之前斯考特和方先生两人的谈话，他相信方先生是不会在购买Oak上吝啬的，五百万美元，一千万美元，甚至更多都不是问题。 能给公司挣到这么多的钱，他觉得自己已经对得起公司了，是公司为他付出的百倍，甚至数百倍。 但问题来了，方辰让他获得了这些，又获得了什么补偿？ 他又为方辰做了些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方辰改变了他的命运和人生，但他对方辰却没有任何的回报。 所以说，最后他只能选择方辰。 而且他也清楚，斯考特想的太简单了，其实不管他最后做什么选择，方辰最终一定都会把Oak买走的。 为了这件事，方辰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岂是会因为他的一个决定，而改变的。 再者，没有了Oak，即便他选择留在太阳公司也没什么意义了。 并且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能为Oak工作，让Oak在他手中的茁壮成长，开出最美的花朵，结出最丰硕的果实。 突然，高斯林扭过头，笑容灿烂的对着方辰说道：“方先生，您之前对我的许诺还奏效吗？我可是要告诉您，您说的那些工资待遇，可一美分都不能少。” 闻言，方辰神情玩味的看着高斯林，心中有些想笑，前世高斯林离开甲骨文公司时，业内传闻高斯林是因为工资待遇，他当时还有些不信，但现在来看，工资待遇问题即便不是全部，但也很重要。 伸出手来，方辰认真的说道：“高斯林，我现在正式欢迎你，加入擎天公司，成为Oak研究所的所长。” 擎天？ 斯考特不由楞了一下，然后忍不住问道：“你不是小霸王公司吗？” 方辰轻笑了一声，随意说道：“擎天是我名下企业总公司的名字，而小霸王只是擎天的一部分，大概三四分之一左右，具体情况你以后调查吧。” 闻言，斯考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不敢相信，小霸王的规模已经是太阳公司的两三倍了，可在只是方辰名下公司的三四分之一，那这个擎天又该多么庞大？ 瞬间，斯考特感觉嘴巴中满是苦涩，名下公司市值一百亿美元左右，这在美国也算是有数的大公司了，他败的不冤。 而且他总算是理解方辰为什么这么不在乎钱了，对于一个市值百亿美元的公司，亏个几千万，甚至一个多亿美元，真不算什么。 “擎天是我们九爷独资的公司。”吴茂才插了一句嘴。 此话一出，斯考特心口一疼，又遭到了重击，虽然都是百亿市值，但独资不独资，可是有着天大的区别。 就比如说太阳公司市值十一个亿，之前他除了是大股东，而且还是公司的董事长和总裁，可谓是说一不二，大家也把他当做老板来看。 但实际上，他的身价只有不到两亿美元，跟方辰之间的差距简直是天地之别。 但是让他奇怪的是，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大的企业，还保持独资的情况，难道方辰在发展公司的时候就不用融资的吗？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斯考特先生，咱们谈一下Oak的收购价格吧？”方辰说道。 斯考特无力的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高斯林的回答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且，面对方辰那么狠毒的人，他不能不答应吗。 现在把Oak卖给方辰，他还能保住太阳公司，保住一丝体面。 再者，就不说方辰抛售股份了，就仅仅方辰召开股东大会的后果，都不是他能承受的，那群该死的吸血鬼，一定会逼着他把Oak卖给方辰的。 结果都一样，而且还要多丢一次脸，这种傻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做。 突然，一道念头从斯考特的脑中闪过，他突然意识到了独资的好处。 如果太阳公司没有上市，而且他还是独资，那他如果不愿意把Oak卖给方辰，那他就可以不把Oak卖给方辰，不管方辰使什么计谋都是白搭。 因为公司全部都是他说的算，以他的意志为一切，这是他的公司，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想到这，斯考特看向方辰的眼神变得有些恐惧，眼前这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让公司保持独资的吗？ 那真是太可怕了。 但不融资，不上市的话，公司又是如何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他不解，真的很不解，感觉方辰就像一团迷雾。 方辰朝着泰勒使了个眼色，泰勒摩拳擦掌，无比兴奋的朝前走了两步，他等这个时刻，已经等了好久。 “斯考特总裁，既然谈判继续了，我觉得我们还可以继续昨天的价格，五百万美元购买Oak的所有权，这是一个很合理的价格。”泰勒故作沉稳的说道。 斯考特面色微变，沉声说道：“不，这个价格太低了，两千万美元，这是我的底线。” 虽然他答应把Oak卖给方辰，但不是说无条件卖给方辰。 在这一点，他可不怕方辰，而且他相信其他的股东知道了，也会支持他跟方辰谈个好价钱的。 而且他还指望，在这件事上狠狠咬方辰一口肉，出一出心中的恶气。 “这个价格不可能，Oak……”泰勒赶紧说道。 两人顿时唇枪舌战，针锋相对的谈判了起来。 方辰也懒得听他们争论，而是让高斯林坐下来，跟高斯林谈起Oak。 虽然他并不是程序员出身，但前世的公司里还是有不少程序员。 毕竟公司产品的一些软件编写和支持，还是离不开程序员们，在耳濡目染之下，方辰对程序员的一些东西有了不少的了解。 甚至可以说高斯林，太阳公司，这一切跟java有关的信息，都是前世他跟那些程序员交谈时所得到的。 大概谈判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在一千二百万美元和一千万美元的价格上争论不下，谁也不肯后退一步，最终还是方辰一锤定音，决定按照斯考特的价格以一千二百万美元，获得了Oak的所有权。 虽说再谈一阵，还能谈下个五十万，一百万的，但方辰着实没这个美国时间墨迹，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国内才对。 总裁秘书很快就打印了一份转让合同，随着斯考特和方辰的大名同时签下，一股巨大的失落感，瞬间朝着斯考特袭来。 Oak没了。 他带领公司成为硅谷十大科技的希望，暂时也落空了。 看见斯考特这幅颓废的模样，方辰神情有些怪异。 平心而论，斯考特作为一个老板，简直是完美，不但有能力出众，能带领公司走向辉煌，对员工也十分的好，这种对员工的好，在全世界几乎是绝无仅有的。 在前世，太阳公司已经彻底落寞，正面临着究竟要卖给谁的问题，高斯林等公司副总裁以上技术和管理人员，主张把公司卖给IBM，毕竟IBM不论出价，还是对于JAVA未来的发展都是最好的。 但斯考特却执意要把公司卖给甲骨文，而原因也很简单，甚至可笑。 斯考特不愿意把公司卖给IBM，就是因为IBM总是裁员，太阳公司的职工们到了IBM，被裁掉了风险比在甲骨文大的多。 因为这个决定，斯考特个人损失了一两亿美元。 至于说太阳公司的失败，他到不在意，这个世界有长盛不衰的企业吗？ 没有。 不管是公司也好，任何事物也好，最终的命运肯定都是死亡，人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只是在拖延死亡的时间而已，但绝对无法改变死亡的命运。 然而就在方辰准备告辞的时候，斯考特突然抬起头，有些紧张的问道：“方先生，你会不会很快抛售公司的股份？” 他现在刚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现在Oak方辰已经拿到手了，如果此时，方辰把公司股份全部抛掉的话，那岂不是完蛋了。 方辰轻笑了一声，径直摇了摇头。 如果说他手中的股份都是从股市上吸纳过来的，他到还有可能这么考虑一下，但要知道，他有些股份可是从其他小股东那里购买的。 股市上的股票，打个电话就能卖掉，而从股东手中收购的股份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卖掉的。 也就是说方辰现在抛售股份的话，简直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其实如果是前世的话，保留太阳公司的股份才是最好的选择，前世太阳公司的股价从现在到2001年这九年，足足增长了二百倍，他手中的这点太阳公司的股份在前世最高峰时价值将近五百亿美元。 但这一世，没了Oak，太阳公司恐怕是很难拥有这样的辉煌。 所以说，方辰会慢慢把手中的股份一点点卖掉。 想到这，方辰看了斯考特一眼，如果斯考特给力的话，说不定他还能小赚一笔。 比如说，把这一千二百万购买Oak的钱给挣回来。 可谁知道，斯考特忽然咽了口吐沫，紧张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把手中的股份卖给我。” 第七一三章 要去莫斯科？ 方辰脚步一顿，扭过头来，诧异的看了斯考特一眼，竟然要买他的股份？ 这是唱的哪出戏？ 斯考特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毅然决然的再次点了点头。 方辰虽然把Oak从他手中夺走了，但也教给了他一样东西，那就是公司独资的好处。 如果这次，公司他是独资，他就可以不用在乎那群贪婪的吸血鬼！ 而要是没有这帮反复无能葛朗台的掣肘，他绝对不会输，更不至于输的这么惨，被方辰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打的溃不成军，毫无还手之力。 没办法，太阳公司作为一家股份制，而且还是上市公司，破绽命脉太多了，方辰随便抓到哪一条，就可以置他于死地。 所以他想扩大自己在公司的股份，不说跟方辰一样百分百独资，毕竟这样不现实，也不可能实现，但达到百分之五十一还是可以的。 众所周知，拥有百分之五十一以上的股份，就对公司拥有绝对控制权。 既然想要扩大股份，那从方辰这个大股东手中收购股份，恐怕是最为高效和便捷的方法，而且方辰本身也有意售卖股份。 他刚才心里算了一下，他和方辰的股份加起来，基本上占公司股份的38%，然后再从其他股东手中买点股份，或者从流通市场上买点股票差不多也就够51%了。 想到这，斯考特不由想到自己之前增发百分之十股票的事情，顿时揪心的疼。 如果不是他当时增发了百分之十的股票，为方辰提供了弹药，方辰绝对没这么容易就成为大股东，换句话说，自己简直是在资敌。 但转念一想，斯考特就释然了，自己原谅了自己。 毕竟以方辰的财力，不管他增发不增发股票，恐怕都是现在这样的结局，只是过程会简单或难一点而已。 大概猜到斯考特的想法，方辰略微一思索，便点了点头，“没问题。” 看着斯考特脸上不由露出的喜色，方辰心中挂起了一丝不置可否的笑意。 正所谓淮南为橘，淮北为枳，独资或者说独裁，对于他来说是适用的，但对于斯考特，或大部分人来说却是未必。 甚至可以说，这世间绝大多数的公司，都是股份制，股东少则两三个，多则七八个，如果上市了，那名义上的股东也就更多了。 且不说什么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之类的话，公司有其他股东最显著的一个好处，就是有人替你分担风险，遇到事情和挫折了，不用一个人死扛着，大家搭把手，或许就过去了。 想说一不二，而且还要公司能够继续发展壮大，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一直保持决策正确，从不走弯路，更不会掉坑里，带领企业一路乘风破浪，驶向成功的彼岸。 甚至可以说，方辰在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马昀，沈伟，陈鸣永等等这些人面前建立起来的威信，并不只是因为他是老板，公司是他的那么简单，而更重要的是，他所做的选择都是最正确的，能保证公司，以及所有人利益最大化的。 凡是跟他意见相左的，最终都会撞到南墙上，撞一头的包。 这种事情多了，他们自然而然就服了，视他的一切命令为玉圭，即便段勇平有时候会跟他有所争执，但方辰心里清楚，段勇平也并不是真的反对他。 只是段勇平觉得，自己作为公司的总经理，二把手，有责任，有义务向他方辰提供另一种看待事物的视角，以及解决方案，防止他迷失而已。 也就是说，有很多时候，段勇平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并不是真的反对。 正所谓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这种独资的方式，大概只适合于他，一般人还是不要尝试了。 至于答应把股份卖给斯考特，如果斯考特愿意接手的话，那自然更好，省的他麻烦，但如果有其他人价格比斯考特出的还高，他自然是会卖给别人。 毕竟，他只是同意把股份卖给斯考特，但可没说必须只卖给斯考特一人。 在斯考特的恭送下，方辰离开太阳公司。 然后方辰并没有让高斯林和泰勒跟着他回到希尔顿大酒店再继续聊下去，而是大概吩咐了两人两句。 吩咐泰勒给高斯林准备办公地点，以及研究所的配套人员，比如说行政，清洁，财务出纳，采购等等，以及让高斯林尽快招收研究员，把研究所的架子搭起来，说完这些就让两人走了。 现在的Oak只能用一只刚刚脱壳的雏鸟来形容，想要长出尖喙利爪，展翅遨游，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需要高斯林，以及无数程序员的增砖添瓦才行。 不过有一点，他很自信，那就是JAVA在他手中，一定比在太阳公司发展的更加迅速，并且真能给微软带来不小的麻烦，他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而且最后他跟高斯林和泰勒两人说了，希望两人能把Oak尽快的推广出去，争取在明年硅谷召开的“技术、教育和设计大会”上展示JAVA。 “技术、教育和设计大会”是硅谷最大的高新科技展览会，每次举办都会吸引全世界不少人的目光，包括业外人士，而前世高斯林也是在这个大会上展示JAVA，并且一鸣惊人的。 并且，虽说高斯林前世是在1994年年底才展示的JAVA，距离现在基本上还有两年半的时间。 但要知道这两年半时间的前两年，真正在研究改进JAVA的只有高斯林等寥寥几人，太阳公司真正重视JAVA，并且投入大量资源在JAVA身上的，也就是从1994年初到1994年底这半年多时间而已。 甚至，如果不是考虑JAVA研究院，还停留在脑子里，实际上一片空白，他都有心让高斯林参加今年的“技术、教育和设计大会”。 毕竟JAVA被世界认识的越早，参与进来的程序员越多，JAVA就会越来越完善，而以JAVA作为编程语言编写软件的企业越多，影响力和挣到的钱，自然也就更多了。 世界就这么大，让微软多吃一口，那他就少吃一口，而他多吃一口，微软自然就少吃一口，这几乎是个零和游戏，至于说IBM和苹果，方辰暂时都没有放在眼中。 IBM这个蓝色巨人在PC上是出了名的没有什么建树，至今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IBM会同意在自己生产的个人电脑上使用微软的DOS操作系统。 而且还没有购买DOS操作系统的所有权。 如果不是IBM出了这么一个昏招，哪还有微软什么事。 要知道，虽说苹果公司开创了个人电脑时代，但八十年代初期，反应过来的IBM，凭借着自己在服务器领域的积累，在一年的时间内，就掠取了苹果公司“pc之王”的宝座。 而且IBM最后还把自己的PC业务，全部卖给了联想，简直令人错愕和感到可笑。 至于苹果公司？ 没有乔布斯的苹果公司，方辰觉得只能用烂苹果来形容，一踩就稀脓，毫无竞争力可言。 想到这，方辰眼睛一眯，他感觉似乎可以逼高斯林一把，让JAVA出现在今年的“技术、教育和设计大会”上，也不是不可以。 越想方辰越觉得靠谱，虽然跟前世相比，少了高斯林两年的积累，以及太阳公司本身完善的资源和科研能力，但并不代表这些是弥补不过来的，作为一个有钞能力的男人，他不应该屈服的。 虽说钱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显然组建Oak研究院，招收研究人员还在钱能解决的范畴之内。 办公地点，直接租或者买现成的办公楼不就得了，至于说研究力量的问题，他就不相信他加百分之五十，甚至一倍的工资来招人，并且招更多的人会解决不了？ 但不管怎么说，高斯林想一周就工作四十个小时，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的梦想是破灭了。 “茂才，你给泰勒打电话，告诉他，他今年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跟高斯林一起，完善Oak，我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但如果Oak不能在今年硅谷的技术、教育和设计大会上亮相，那我就要换个欧美办事处的主任。”方辰喊道。 可奇怪的是，并没有听到吴茂才的回应。 按平常来说，他这么一喊，吴茂才就算不立马过来，但也至少要哼唧两声才对。 方辰心中有些诧异的朝着套房的外间走去。 可他刚一推开门，就看见吴茂才蹲在电话机前，而且正好挂了电话。 “九爷，别列佐夫斯基的电话，说盖达尔想跟您通话。”吴茂才神情有些凝重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且不说盖达尔找他有什么事情，仅仅盖达尔要跟他通电话，就说明出大事了。 虽说盖达尔现在只是俄罗斯所谓的第一副总.理，但实际上跟总.理没什么区别，他之所以不是总.理，只是因为现在叶利钦把总统和总.理一担挑了而已。 这样的人，明明知道他现在在美国，还要跟他通话，不是出大事了又是如何。 “不过，您也别着急，别列佐夫斯基传过来的意思说，盖达尔在俄罗斯的情况不是太好，私有化进程受到了阻碍，他猜，盖达尔打电话给您，也就是想跟您这讨个主意，拿个章程。”吴茂才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眼睛微眯，轻轻点了点头，吴茂才说的这些他自然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说，正是他那次陪同盖达尔和丘拜斯参加的拍卖会，才正式拉开了俄罗斯私有化的序幕。 但经过这几个月的实际操作，盖达尔他们已经发现情况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虽然土地，商店，工厂分配到了私人手中，可应有的生产力并没有释放出来，俄罗斯货物通胀浪潮自然也没有得到遏制，卢布的贬值速度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 卢布对美元的汇率，从方辰刚开始倒卖卢布时的0.65卢布兑换一美元，到他一月份离开俄罗斯的时候，已经跌倒了180卢布兑换一美元，而现在已经破千了。 嗯，没错。 一千卢布兑换一美元，卢布在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贬值了一千多倍，几乎所有俄罗斯人的积蓄都被掠夺一空。 不过，事情大概跟别列佐夫斯基的判断没什么区别，事情很大，但不是太急，要不然的话，别列佐夫斯基也不会跟吴茂才说那么多，直接就让他听电话了。 “你先把给泰勒的电话打了，我仔细想想。”方辰吩咐道。 说完，他就径直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过躺在床上，方辰的心中却是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 毕竟，这些都是他早已经知道的事情。 而且前世，盖达尔这个第一副总.理并没有干太长的时间，在今年十二月份，就因为私有化，引起副总统鲁茨科伊，议会主席哈斯布拉托夫的反扑而鞠躬下台了。 不过，现在才五月初，盖达尔就这么着急要跟他通话，显然事情的走向跟前世已经有了区别，甚至有可能更为激进一点。 想到这，方辰的神情有些无奈，他感觉这种改变跟他应该是脱不了关系。 毕竟如果不是他那么支持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私有化，拍卖商店工厂，那么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没一会，吴茂才就走进了方辰的卧室，不过没沉默几秒钟，他就忍不住问道：“九爷，您打算怎么办？” “去莫斯科呗，还能怎么办？”方辰随意的说道。 “啊！”吴茂才顿时大惊失色，高声喊道。 方辰瞥了吴茂才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啊个屁啊，去莫斯科有什么好啊的。” “去莫斯科自然没什么好惊讶的，可您不是说要回国吗？说是要回国去验收擎天通信，研发的传呼基站和系统，以及BB机的试验机吗？而且您六月份不高考了啊？现在离您高考可就一个月的时间。”吴茂才一脸慌乱的说道。 第七一四章 俄航顺利抵达 本想骂吴茂才两句，可话没说出口，方辰越想越觉得自个活的悲哀，最后只能生无可恋的仰天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想去莫斯科的，但在美国打电话实在是不保险，虽说菱镜计划是2007年才实施，但如果说现在美国没有监视电话，尤其是这种远洋电话，他是半毛钱不信。 作为世界上第一个研究出电话的国家，美国在现代通信上拥有太多的优势和秘密，鬼知道美国在通信上有着什么秘密武器。 虽说回国也能跟盖达尔通话，但他想了想，还是直接去莫斯科面谈比较好，他之前跟盖达尔和丘拜斯聊过一些东西，说不定盖达尔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发动这些计划。 而这些计划对他在俄罗斯的事业有着极大的帮助，所以说他不能不去啊。 “您好好想想，传呼基站，BB机，高考这些都挺重要的。”吴茂才忍不住说道。 其实他在意的是高考，如果这次方辰能考上大学，呸，什么叫做能，方辰必须考上，那方辰可就是他们村第一个大学生了。 万一因为这些破事耽误了高考，不用想，他外公绝对会拿盲杖敲破他的脑袋。 方辰翻了个白眼，这些他心里怎么可能不清楚，传呼基站和BB机本来就是擎天通信今年上半年工作的重中之重，为此他没少跟沈伟，郑保用，马华滕开电话会议。 甚至马华滕为了BB机这一块，二月份，年还没有过完，就跑到擎天通信报道了。 而且马华滕也算是下劲，在他的带领下，传呼部在三个月的时间就把传呼基站和传呼台等整套系统，以及BB机研究出来，并且做出了初步的试验机，就等他这边验收。 当然了，这也跟这些技术本来就是摩托罗拉现成的技术有关，传呼部所做的只是需要把这些技术消耗接收。 不过这一次，方辰并没有是跟游戏机一样直接山寨仿制，而是花钱从摩托罗拉那里获得技术授权，反正也不贵，有零有整的，四十多万就拿下来了。 毕竟BB机以及传呼台在八年前就已经进入华夏了，而且华夏这边的传呼台也挺多，技术转让授权本来就不是个事，如果不是方辰执意要自己做传呼基站，大概十来万块钱就搞定了，如果选择朗讯，富士通之类的大概还能更便宜一点。 另外传呼台的系统，方辰没要摩托罗拉的制式系统，而是选择马华滕在学校里做的那一套，毕竟代码什么的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较好，最起码容易变成中文吧，而且根据郑保用他们对马华滕传呼台系统的验收结果，传呼台系统完成度很高，大概修改一下就可以拿来用了。 再者，摩托罗拉到现在提供的都是000，222，444，999这套通用数字短语代码传呼台。 这要是出生在九十年代中叶以后的人，压根不明白这些代码是什么意思。 至于3155530，520，7788250，570这些在范晓萱《数字恋爱》中出现的短语代码，都是后来比较先进的了。 方辰记得1997年自己第一台BB机，还能发送类似于颜文字的图形。 虽说去年浪潮公司已经跟摩托罗拉共同合作，研制出了中文BB机，但这是人家浪潮公司的东西，而不是摩托罗拉的，摩托罗拉也只是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 并且浪潮集团还开发制定了全球第一个汉字寻呼标准。 至于说高考，那就更无奈了，方辰真想说，我太难了！ 有谁见过，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就要高考的人，往国外跑的吗？ 在这国内都已经开始高考倒计时五十天了。 陈绍轩这种人保送的人除外！ 而且他还要处理这么多破事，如果不是考虑到俄罗斯那边每个月还能给他赚个五个多亿华夏币，他真想让盖达尔，丘拜斯该去哪玩去哪玩去。 不过，幸好现在的高考的时间是七月份的7、8、9三天，如果是千禧年之后那样改成的六月初，他才要疯了。 沉思了一会，方辰缓缓说道：“让马华滕他们把BB机和传呼基站带到莫斯科吧，在莫斯科开实验局。” “呃……”吴茂才着实无言以对。 他只能说，九爷您开心就好。 方辰无奈的耸了耸肩，听起来的确是有些不靠谱，竟然跑到国外开实验局。 实验局其实就是，通信设备企业，把自己新研发的设备放在电信局中使用，但因为是第一次的原因，会碰到各种不可预见的困难，所以叫做实验局。 但在俄罗斯发展BB机和传呼基站，是他早就想好的事情。 敢想象吗，华夏已经民营传呼台遍地了，而俄罗斯的传呼台就只有寥寥几家国营的，并且覆盖网络也不全。 而且要知道，BB机并不是国内才使用，算起来，自1948年贝尔实验室做出来第一台BB机，BB机就在世界一直广泛的流行着，流行的时间比大哥大都长得多。 国内大概是2007年，联通就已经停止寻呼业务，宣告BB机在国内寿命的终止。 而东倭，在2018年才宣布，将在2019年9月停止全国范围内的寻呼业务。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俄罗斯虽然衰落到这个地步，但平均生活水平还是比国内要强的多，最起码莫斯科人民抱怨的是不能餐餐吃到肉，而国内大部分的家庭，一个月吃顿肉就不错了，这顿顿吃肉的是啥家庭啊，万元户恐怕都打不住。 但俄罗斯人也没到说，能买得起大哥大的地步，国内大哥大两万多华夏币一台，俄罗斯这边基本上快翻了一倍，三万多华夏币一台。 有这钱，买辆拉达，带着妹子兜风去，不好吗？ 而BB机两三千块钱的价位，则极大的填充了人们对移动，及时信息的需求。 所以对于俄罗斯来说，BB机还是大有可为，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国内开实验局，擎天通信需要配合电信局，而到了俄罗斯，恐怕就是电信局配合他了。 越想方辰越觉得在莫斯科开实验局靠谱，甚至如果不是为了要和富士康竞争，他连交换机的实验局都想弄到莫斯科来。 “另外，卢日科夫最近也有些着急上火，我去莫斯科的话，正好也能跟他谈一谈。”方辰说道。 现任莫斯科市长波波夫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正在跟卢日科夫商量，他辞职下台，然后由卢日科夫正式接掌莫斯科市长的职务。 对此，方辰给卢日科夫的意见是，尽观其变，顺其自然，给了就接。 只不过有意思的是，前世波波夫是六月份才决意辞职的，而现在又提前了一个月，方辰觉得这大概跟他自己又脱离不了关系。 而且波波夫辞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跟俄罗斯私有化进程有关。 见方辰决意已定，吴茂才只得准备下去通知众人，行程改变的事情。 可谁知道，方辰居然朝电话机走了过去，吴茂才诧异的问道：“九爷您不是不打算给盖达尔回电话吗？” 方辰头也不回的说道：“通知你的吧，我这是给苏妍打电话。” 比起什么传呼基站，BB机，高考，方辰觉得给苏妍解释他为什么不回去，这才是最难的事情。 虽说回去，因为要忙传呼基站和BB机的事情，两人也不一定能天天见到面，但最起码隔三差五的还能见上一面。 即便苏妍没有催促他，他怎能不知道苏妍对这事已经盼了好久。 实在不行的话，自己把萌萌先给苏妍邮过去，挡一阵？毕竟女孩子对于这种毛茸茸的可爱生物是没有抵抗力的。 方辰不由直勾勾的看着萌萌。 吓到萌萌一哆嗦，顺着衣架蹭蹭的跑到了柜子上面，然后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透过柜子的缝隙，悄悄的观察着方辰。 见状，方辰不由咧咧嘴，人家都是养猫千日，用猫一时，这可好。 不过，萌萌最近是不是伙食太好了，整个猫跟吹气球似的，迎风见长啊，从原来的巴掌大小，到现在已经跟小臂差不多长了，足足长了一大截。 第三天下午，方辰终于来到了俄罗斯的领空。 没办法，从硅谷，也就是旧金山并没有直达莫斯科的航班，需要在洛杉矶中转一次才行，而且这架航班还是最近刚刚开通的。 着实让方辰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冷战的铁幕，不过还好，这架飞机是俄航的，不管什么时候起飞，但必定准点达到的俄航。 但再一想，俄航在九十年代出事的几率，方辰瞬间就又不好了起来。 在后世，俄航虽然有什么欧洲火山爆发，燕京雷阵雨中心继续降落的彪悍历史。 但跟现在的俄航比，简直弱爆了。 九十年代，一家俄航运输机被阿富汗恐怖分子劫持了一年多，结果有一天俄航的机组人员趁着恐怖分子不注意，竟然驾飞机逃了，并且还带回了了三个恐怖分子。 机长副机长打赌，把驾驶舱的窗户全部盖住，只看仪表盘盲降，然而打赌无法降落的副机长，虽然赢得这场赌局的胜利，但也跟着其他九十名乘客，以及自信的机长一起死了。 从俄航成立起，到2010年左右，俄航死了将近八千个人，第二名的法航才死了一千出头，而且俄航死的这八千人有一半都是在九十年代，号称地狱航班。 甚至有人说，俄航现在为什么敢这么降落，就是因为俄航花了九十年时间祭天。 然而就在方辰这架航班来到俄罗斯的领空之时，战斗机再次出现，并且方辰数了一下，比上次还多了两架，足足有四架战斗机在旁边。 瞬间引起乘客们的骚乱，不过应该是有人跟机长打过招呼，机长通过飞机广播说这是俄罗斯空军正在演习，大家不用惊慌。 但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见战斗机一直在自己身边盘旋，乘客们着实淡定不下来，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甚至有的人表示自己血压升高，心跳加速，顿时惹得空姐一阵手忙脚乱的。 看着这一幕的方辰，现在突然觉得，就是冲着战斗机护航，自己也要弄架私人飞机了，总不能让其他乘客跟着自己担惊受怕吧。 这还不如上次那，上次最起码都是自己人，能说明下情况，这可好，什么都不能说。 而且飞机中转的，着实让人心烦。 到达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下了飞机之后，方辰不由长吁一口气，终于到了。 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别列佐夫斯基，马昀，叶琳娜，陈鸣永他名下的这几位大将早已经在飞机下面等待。 看着在机场上扬长而去的奔驰汽车，众乘客突然有了一丝的明悟，他们好像觉察出自己这趟航班为什么会一直有战斗机在旁边盘旋了。 更有甚者在后悔，早知道的话，他们应该给方辰拍几张照片的，说不定卖给报社，电视台还能卖个大价钱。 只不过，他们旁边，那些知道方辰底细，清楚方辰就是方先生的人，心中冷笑，找报社，电视台曝光方先生？ 恐怕刚进了报社电视台的大门，下一刻就有克格勃的人过来请你喝咖啡。 五月份的莫斯科，对于方辰来说，不冷不热最为舒适，脱下外套，感受着从窗户吹来的徐徐微风，方辰不由打了个哈欠，想睡觉。 但再一看，正眼巴巴看着他的，别列佐夫斯基等人，方辰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距离他上次离开莫斯科的时间并不长，才四个多月，而且这次是突然决定回来的，别列佐夫斯基等人也没做太多的准备，简简单单的汇报了几句，就算完事了。 只不过汇报完之后，叶琳娜一幅欲言又止，心事重重，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模样。 见状，方辰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叶琳娜的手，说道：“叶丽娜，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担忧的，走到这一步，对于卢日科夫来说是好事。” “可……” 叶琳娜嘴中崩出来一个字，就无法再说下去了，升官自然是好事，成为莫斯科市长也是卢日科夫长久以来的夙愿，但现在局势乱成这个模样，波波夫作为叶利钦的挚友都顶不住了，更别说卢日科夫。 见叶琳娜这般模样，方辰心中有些想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他也想不到卢日科夫这位号称莫斯科不落太阳的存在，竟然会对莫斯科市长这一职务，有这么多的顾虑，甚至影响到了叶琳娜。， 第七一五章 不速之客 安慰了几句，然后方辰表示他明天会和卢日科夫好好的谈一谈，叶琳娜的表情才舒展了一些。 但说实话，方辰真的无意介入俄罗斯的这些政治纠葛，他毕竟是个商人，也只能是个商人。 可没办法，谁让他和卢日科夫都是绑在一条根绳上的蚂蚱，如果说一点不管，也不现实。 而且要知道，莫斯科在卢日科夫的领导下，经济飞速发展，在俄罗斯占据的地位也越来越高，在最顶峰的时期，俄罗斯税收里每三块钱其中就有一块钱来自于莫斯科。 甚至莫斯科亿万富翁的人数，超越了纽约和伦敦，是世界上亿万富豪人数最多的城市。 这也是卢日科夫区区一个市长，却能成为俄罗斯第三号人物的重要原因，甚至在后叶利钦时代，卢日科夫直接威胁着叶利钦的地位，不得已叶利钦只能许诺卢日科夫作为团队的副核心，两人经常双双出现在公众面前。 当然了，如果不是卢日科夫及早表示不会竞选总统，卢日科夫也不可能在莫斯科市长这个位置上坐十八年，在这方面方辰从未小瞧过叶利钦。 见方辰安慰完叶琳娜，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老板，我们打算送您一件礼物？” 礼物？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可从没听说过什么礼物的事情。 眼睛扫视了众人一眼，只见众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坏笑，就连叶琳娜都揉了揉眼睛，绽放出笑容来，方辰瞬间知道这几个人没骗他，还真有礼物这一档子事。 “其实也不算我们送您的，毕竟花的还是您的钱，人家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把东西给我们的，我们这只能说是借花献佛。”马昀笑着说道。 马昀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方辰瞬间感觉自己云山雾绕的，越听越迷糊。 “得，你们不说，我也不问，但真不知道你们这卖关子的毛病跟谁学的。”方辰躺在座椅上，有些慵懒的说道。 看这四人的表情，显然是打算卖关子卖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黄河不死心，而他也懒得追问，反正谜底总要揭开的。 “跟您学的呗。”四个人异口同声道。 说完，四个人顿时笑做了一团，叶琳娜甚至都笑出了眼泪，但不知道这眼泪是刚出来的，还是说起卢日科夫时酝酿的。 气的方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好像真是跟他学的。 车队缓缓驶向莫斯科大酒店，但刚一下车，方辰就愣住了。 只见莫斯科大酒店雄伟壮丽的大门前，数以千计的酒店工作人员，前台，门童，保洁，保安，厨师，以及管理人员，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酒店的大门口，就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而且一张红毯从车门直接铺进了酒店大厅内。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么大的阵仗？”方辰扭过头，一脸狐疑的看着四人。 四人顿时又笑作一团，发出各种得意的笑声。 见方辰的脸色越来越黑，别列佐夫斯基脸上的笑容赶紧一收，然后高指莫斯科大酒店，骄傲自豪的说道：“从现在起，您就是莫斯科大酒店的主人了！” 方辰不由楞了一下，他着实也没想到，他们四个指的礼物，竟然是把莫斯科大酒店给他买下来了。 “丘拜斯主任知道您今天要来，昨天就把莫斯科大酒店拍卖给了我们，十二亿卢布。”陈鸣永说道。 此话一出，方辰顿时明白其中的关节，丘拜斯这是在投桃报李，甚至算是预先支付给自己的好处，但也说明他俩求自己的事情，不会太小。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捡了一个大便宜，听起来十二亿卢布是不少，可现在卢布和美元的汇率已经跌倒了一千卢布兑换一美元了，十二亿卢布，也就相当于一百二十万美元，六百多万华夏币而已。 六百多万华夏币，买这么一栋，十五层高，将近二百个商务套房以上的房间，拥有古老历史，并且自建成之日起，就是苏维埃最豪华的酒店，那真是买不到吃亏，买不到上当。 而且价格还是以卢布计算的，就卢布这个跌法，如果方辰把钱拖到明年再支付，说不定就要变成两千卢布兑换一美元了。 毕竟像这样的大宗交易，拖个一两年才彻底交割完毕，那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最重要的是，丘拜斯现在就愿意把莫斯科大酒店放出来拍卖，本身就是一个很善意的举动。 “不过，这十二亿卢布的价格真是太低了。”方辰啧啧的感叹道。 他真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在俄罗斯善人，好人的人设还是要维持的，而且他真已经过了这种硬生生非要挖苏维埃墙角的时代。 第一桶金可以是黑暗的，但后面的，还是能干净就干净点吧，这也是为什么黄宏年在倒卖俄罗斯资产倒卖的这么不亦乐乎，他却一点没打算参与的原因。 他的羽毛比几百万美元重要多了。 “其实也不低了，毕竟拍卖会上价高者得，咱们出价最高，这莫斯科大酒店理所应当就是咱的，只是说大家知道莫斯科大酒店是您想要的，多少意思意思，喊两声就得，没硬抬杠的。”马昀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闻言，方辰瞥了一眼马昀，他发现老马这心是越来越黑了，如此一件暗箱操作的事情，竟然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真的，就这么个厚颜无耻的劲，早期掏宝卖假货，如果说老马毫不知情，那真是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不过方辰现在越打量眼前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光彩夺目的莫斯科大酒店，心中就越高兴。 倒不仅仅是因为莫斯科大酒店本身的价值，而是有感情了。 他曾经算过，他重生这么长时间以来，住时间最长的就是莫斯科大酒店，接下来才是香山的公寓，至于说他正儿八经的家，到真没住过多长时间，仔细算了算，恐怕连三个月都没有。 不过说真的，就那种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屋脚全是滑腻腻的青苔，并且时不时还有天牛之类小动物造访的家，他真是一点都不留恋。 甚至现在一想起来，都是满满的恶意。 现在莫斯科大酒店正式纳入他的名下，也就意味着这里是他的地盘了，他怎么可能不高兴，买房子这种事情大概已经植入华夏人的骨髓了。 但方辰最终并没有检阅这些保洁，保安，他感觉臊得慌。 他从小就觉得每次升学，校领导检阅学生的场面都是异常尴尬的。 再者，真想检阅军队，等1995年俄罗斯恢复每年的红场阅兵，他去凑个热闹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方辰突然楞了一下，今天就是五月九号，苏维埃的卫国胜利日，德国递交投降书，宣告胜利的日子，也是苏维埃的阅兵日，只是那个国家已经不存在了。 回到酒店中，大概休息了一阵，方辰在莫斯科大酒店最大的宴会厅举行晚宴，一是为了给他接风，另一个则是见见在莫斯科的熟人们。 黄宏年，以及国内航空局的一个副局长，毕竟夏成安和牛宏伟两人都不在俄罗斯，汽车联盟和华夏银行的高管，以及胡赤民，黑蜘蛛等一些靠他吃饭的倒爷，然后就是在莫斯科认识的一些企业家们，国内的和俄罗斯都有。 大家熙熙攘攘的坐了十来张桌子，虽说方辰不怎么喝酒，但大家对此早已习惯了，灌不了方辰，他们灌别人就是了，场面到也算是热闹。 而且方辰感觉，也不知道是因为四个月没吃莫斯科大酒店的饭菜，还是怎么的，他感觉今天的菜比以前好吃了不少。 这一点，方辰到真没感觉错，这顿饭酒店的大厨们的确是卖了力气。 以前方辰虽然身份尊贵，但现在变成了他们的老板，那给人的感觉又不一样了，直接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 吃饭九点多，方辰就直接上楼休息了。 但方辰这边刚躺下，门口的门铃竟突然响了起来。 方辰不由楞了一下，心生诧异，而且心里盘算了一下，这该聊的人，在刚才吃饭的时候都已经聊过了啊，谁会在这会过来敲门。 至于说保洁，那就更不可能了，没人大晚上过来做保洁。 “啊！” 刚打开大门的吴茂才，不由惊叫了一声。 方辰眉头一皱，他发现吴茂才最近是越来越爱一惊一乍了，但他走到客厅，不由的也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米卡丝，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眼前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身穿OL装，金发碧眼的漂亮女子朝方辰盈盈笑着。 这位正是希尔顿第三代子弟，现任希尔顿掌门人的女儿，米卡丝.希尔顿，也同时是方辰在克林顿募资晚宴的女伴。 “怎么，不欢迎吗？”米卡丝笑着说道。 方辰轻笑了一声，然后伸手请米卡丝坐下，而吴茂才则自觉的给两人泡了一杯茶。 第七一六章 收为己用 方辰本来准备说话的，但透过渺渺青烟，他发现米卡丝竟然正幽怨的看着自己，顿时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中更是盘算起来，自己做没做过什么对不起米卡丝的事情。 但转念一想，呸！ 想什么那，就一普通朋友，自己能做出啥对不起米卡丝的事情，更别说自己还啥都没做。 不过还好，米卡丝跟方辰接触的时间不长，并没有像别列佐夫斯基他们那样，学的一身卖关子的坏毛病，看了方辰一眼，便幽幽的说道：“我真没想到莫斯科大酒店竟然是你拍下来的。” 跟酒店有关？ 方辰不由眼睛一眯。 “我昨天本也想去竞拍莫斯科大酒店的，结果报名的时候，人家说我没有报名资格，压根不允许我报名，但至于说为什么没有报名资格，莫斯科市政府的办事人员却死活不告诉我。” “最后竞拍结果出来的时候，真是惊到我了，才十二亿卢布，在我的心中莫斯科大酒店至少值一亿美元。”米卡丝遗憾中带着些许委屈的说道。 方辰讪讪的笑了几声，虽然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但他这下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难道要说万恶的官僚主义，该死的黑箱操作？ 他着实做不出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情。 这莫斯科大酒店是丘拜斯故意留给他的，而且经手的人还都是卢日科夫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让米卡丝横插一脚来搅局，能过来竞拍的，都是懂事听话的企业。 不过说真的，莫斯科大酒店即便他不拿走，也落不到希尔顿的手中，前世莫斯科大酒店是被四季集团给收购的，他来莫斯科还住过几晚上。 但前世，希尔顿在莫斯科的确收购的有酒店，但应该是另一家国营大酒店。 “我昨天还纳闷方先生究竟是谁，这边消息还没打听出来，结果正好从窗户看到你踏着红毯，气势高昂的走进酒店大厅，这下才明白方先生竟然是你。”米卡丝美眸连闪，其中蕴藏着丝丝震撼之意。 她虽然听克林顿说方辰在华夏和俄罗斯都有生意，而且有很强的关系网，但真没想到方辰竟然就是传闻中的那个俄罗斯首富，叶利钦的钱袋子，盖达尔，卡丹尼科夫，丘拜斯，卢日科夫这些俄罗斯政要的亲密挚友，掌控着俄罗斯所有进口车生意，以及绝大部分外贸生意的方先生。 甚至一提起这位方先生，她认识的那位花旗银行经理就十分忌惮甚至愤怒。 没办法，方辰的华夏银行真是欺负他们欺负的太惨了，如果不是华夏银行的出现，他们也不至于说被迫给予民众这么高的利息，并且许诺随存随取，存单不作废。 更别说华夏银行还是俄罗斯第一大私人银行，在这种俄罗斯中央银行几乎无法履行央行职责的时候，方辰从他们手中夺走多少绿油油的富兰克林，恐怕数都数不清。 然而最重要的是，方辰还是个华夏人，在莫斯科开私人银行的，俄罗斯人有，美国人有，英国人有，德国人有，东倭人有，甚至南高丽，澳大利亚，加拿大的人都有，但华夏人还真只有方辰一个。 也就是说一个名为发达国家，民主自由，资本主义的圈子，突然闯进了一个发展中国家，红色政权的人，这感觉真实要多怪就有多怪，简直比吃了只苍蝇还恶心。 然而更恶心的是，方辰偏偏还踩到了他们的头上，随便屙屎撒尿，方辰做什么，他们除了跟进，服从，真的别无他法。 他们在其他东欧国家，或者独联体国家，还能以势压人，既然从正当竞争不过，那就从政治层面消灭对手。 但对于方辰，这一招真不好使。 在俄罗斯，方辰不从政治层面消灭他们，他们就偷笑吧。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对方辰不又惧又恨。 听米卡丝这么一说，方辰忍不住老脸一红，并且庆幸自己没人模狗样的弄什么阅兵，要不然他今天真没脸在这坐着了，那场面真是想想都觉得尴尬了。 沉吟一下，方辰打破沉默，笑着问道：“米卡丝，你怎么突然想到来莫斯科了，而且你什么时候来莫斯科的？也没说提前给我打声招呼，最不济房钱还是可以给你免的，也算是礼尚往来。” 在美国希尔顿住那几天，米卡丝都给方辰免单了，说什么，就算方辰不来住，这客房大部分时间也是空着的，所以就不收钱了。 对这样的解释，方辰是服气的，真是逻辑鬼才，照这意思，全世界宾馆有一半房间都不用收钱了，因为宾馆房间的空置率基本上都在一半左右，也是说一家宾馆通常只有一半的房间有人住。 米卡丝白了方辰一眼，她自然听出来方辰话中的调侃之意，而且她要的是免单吗？ 不！ 她要的是整个莫斯科大酒店。 “也不算突然想到的，自从俄罗斯独立，我们希尔顿集团就想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这两个国际大都市置办一些酒店，毕竟作为全世界最为著名的豪华酒店，是一定要在全世界所有知名大都市都拥有产业的。”米卡丝话语中带着一丝丝骄傲的说道。 “另外就是想出来散散心了。”米卡丝的神情突然有些落寞，但转念一想，又欲盖弥彰的说道：“你知道的，在一个时间待久了，会厌倦的。” 方辰咧了咧嘴，心中只有呵呵两个字。 虽然米卡丝没怎么跟他细说过，但她跟希尔顿家族第三代继承人，她的亲哥哥，瑞克·希尔顿之间的矛盾他多多少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见方辰这的表情，米卡丝不由白了方辰一眼，但也没说什么，她自然清楚方辰是知道内情的，但她并不想把家里那点事再拿出来絮絮叨叨的说一遍，她觉得那样让她像是个怨妇。 “你既然在意，那为什么不结婚呢？”方辰突然说道。 瑞克·希尔顿在希尔顿第二代掌门人的八个子女中，并不是以才能而出众的。 根据方辰在美国短暂的停留中对瑞克·希尔顿大致的了解，瑞克·希尔顿的作风几乎跟他后世那两个无比出名的女儿差不多，都有无数的丑闻，做出太多离经叛道的事情。 简直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的真实缩写。 而瑞克·希尔顿这么一个人，为什么能被立为希尔顿家族第三代掌门人，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就因为瑞克·希尔顿是希尔顿第三代中，为数不多有子嗣的希尔顿家族嫡系成员。 当然，希尔顿家族现任掌门人巴伦·希尔顿，也知道自家儿子是怎么个德行，所以说瑞克·希尔顿并没有参与到希尔顿集团的管理工作，而是让其自己在外面自生自灭，所以瑞克·希尔顿现在的身份，是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的老板。 而且有意思的是，瑞克·希尔顿在外面住宿的时候，都是选择比较便宜的酒店，而非自家的希尔顿酒店。 他的两个女儿，反倒是希尔顿酒店的常客，甚至就是在希尔顿家族长大的。 至于说其他希尔顿家族第三代成员为什么没有生育，或者干脆没有结婚，方辰并不知道缘由，只是大概知道米卡丝似乎是因为情殇。 她在大学时谈了一个男朋友，然后结局就类似于公主和骑士的故事，最终劳燕分飞了。 毕竟公主都是要嫁给王子的。 米卡丝瞬间面色一白。 过了数息，她这才冲着方辰歪着脑袋，翻了个白眼，然后故作洒脱的说道：“方，今天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日子，晚安，我们明天见。” 说着，米卡丝站起来就准备要走，她真的没想到，她一个美国独立女性，竟然被方辰一个华夏少年给催婚了。 “好了，米卡丝，这件事情我不再提了，不过你有兴趣换一个工作吗？”方辰笑着说道。 “换一个工作？” 米卡丝脚步一顿，扭过头诧异的说道。 “对，换个工作，你觉得这家酒店如何？”方辰环指了一下房间。 米卡丝顿时愣住了，但她似乎有点明白方辰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我现在想把莫斯科大酒店交给你来管理，我相信这应该难不倒一位希尔顿集团的副总裁吧？”方辰笑嘻嘻的说着，眼中更是闪烁着属于狼外婆才有的光芒。 他看上米卡丝了。 当然了，这个看上，并不是说看上米卡丝这个人，而是米卡丝的能力和背景。 他有点想把米卡丝收为己用。 而且这个收为己用，并不仅仅指的是莫斯科大酒店，那就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作为一个美国上层社会的精英，并且跟克林顿夫妇这么相熟，由米卡丝来管理他在美国的业务，显然比泰勒更为合适。 这倒不是说泰勒做的不好，只是他跟米卡丝这样的人有着天然的差距，甚至可以说像米卡丝这样的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坐到了人生的领奖台上，成为了人生赢家，这让人怎么比。 所以说论起格局和关系网，人脉，泰勒跟米卡丝比，还真差点意思。 第七一七章 我好难啊 房间内的气氛此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米卡丝的脸上更是显露出犹豫挣扎之色。 说实话，方辰的提议，她真的有些心动了，她这次之所以出来，不就是为了逃离她的那个家。 她真的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还要给瑞克机会，如果这次瑞克再在希尔顿集团任职，那算起来就是瑞克第四次还是第五次在集团任职了，而且她相信瑞克会和以前一样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并且让希尔顿这个名字再次蒙污。 “米卡丝，我觉得你应该离开一阵，让他们知道你本人，以及你的意见有多么重要，而且你不觉得你应该向他们证明，你离开希尔顿家族依旧可以活的很好，甚至比以前更好。”方辰嘴角微翘，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米卡丝白了方辰一眼，“方，这样挑拨的话并不高明。” “但这就是事实，不是吗？”方辰浑不在意的说道。 米卡丝忍不住面色微微一变，事实这两个字，如同尖锐的利箭狠狠刺进她的心中。 过了数息，米卡丝神情苦涩的说道：“这的确是个事实。” “而且，米卡丝你的问题在于，你太过于乖巧了，在你三十年的生命历程中，你除了大学时短暂，无力的反抗过你的家庭，剩余的时间你都是按照家里的期许，按部就班的生活，工作着。”方辰侃侃而谈道。 说完这话，方辰有些感慨万千的看着米卡丝。 这个世界并不是公平的，父母也很难一碗水端平，两个孩子，一个乖巧懂事通情达理，一个淘气任性不可理喻，但往往后者更会得到父母的容忍和付出，满足其一些不合理要求。 而前者在有时候，却如同隐形人一样，完全被父母所忽视，甚至有时候会认为她的乖巧懂事是理所应当的。 充分展示了两个道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柿子挑软的捏。 可谁知道米卡丝竟然瞪了方辰一眼，气鼓鼓的说道：“方，你不知道在一位女士面前提及她的年龄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事情吗？” 方辰顿时为之绝倒，他真是对米卡丝的关注点，或者说脑回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现在这么严肃认真的谈话，米卡丝竟然能跟他扯到年龄问题上去。 但仔细一想，全世界的女人似乎都是这样，并且越漂亮越在意自己的年龄。 不过说真的，就米卡丝这年龄，他喊米卡丝一句阿姨都不过分，毕竟他跟米卡丝的年龄差着十三岁多那。 按照华夏，或者说前方村的习俗，差一轮，这就是差一辈的人了。 哼唧了两声，方辰算是按兵不动，饶过了米卡丝，要不然就年龄这个话题，他能把米卡丝刺激疯了。 米卡丝说完刚才的话，多少发泄一些之后，也陷入了神伤之中。 方辰说她太过于乖巧的事情，她自然也清楚，并且也想过说离开希尔顿，让自己的父亲知道，她也是有脾气的，她所有的乖巧懂事也不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只不过这些念头大都是一闪而过，她始终没有真正去想过这样做，再者，她也没有这样做的机会啊。 但现在，方辰似乎提供给她这样一个机会。 她感觉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有个恶魔，并且不停的叫唤着：“答应方辰！离开希尔顿！让他们知道你有多重要！” 可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情，她真的从未做过，米卡丝的脸上写满了挣扎。 见状，方辰微微一笑，趁热打铁道：“米卡丝，我就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你再这样下去，你能从你的哥哥手中夺回希尔顿吗？” 听了这话，米卡丝瞬间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完全就傻了，无比呆滞的看着方辰，眼神中更是透露着恐慌和无助。 方辰简直把她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一件事情，赤果果，血淋淋的揭露了出来。 那就是无论瑞克犯多少次的错，而她有多么的优秀和努力，都无法改变瑞克是希尔顿家族第三代继承人的现实。 “而你现在既然改变不了这些，那就先从改变你自己开始，或许事情还能有所转机。”方辰深深的看了米卡丝一眼。 过了一会，米卡丝缓过劲来，她直勾勾，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 这一看就是许久，看的方辰都受不住，下意识的想要躲闪，他感觉米卡丝现在想吃了他。 米卡丝突然无比认真的说道：“方，有人说过你是魔鬼吗？” 她现在真的感觉方辰就是魔鬼，每个字，每句话都直接戳中她内心深处最软弱，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并且还对她有着那样非凡的诱惑力。 引诱着她慢慢进入深渊，陷入死无葬身之地，但偏偏她又完全无力拒绝。 甚至，她现在已经明白了，刚才在她耳边说话的那个恶魔，压根就是方辰本人。 方辰捂着额头，一脸无奈的悻悻说道：“有人这么说过，而且还不止一次，只不过我哪是魔鬼了，我明明应该是让你们重获新生的天使才对。” 米卡丝嘴角一撇，呵呵的冷笑了一声。 思考了一下，米卡丝径直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方辰，缓缓说道：“好吧，不管你是魔鬼，还是天使，但你的话都打动了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老板了。” 方辰也站起来，笑着说道：“作为你的老板我提醒你，作为一名员工，以这样的姿态跟老板说话可不是一件好事，同样，不管怎么说，我欢迎你加入擎天。” 米卡丝顿时忍不住了，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她现在突然感觉给方辰这样的老板打工，并不是什么好事。 “另外，我不想加入擎天，我想把我更多的局限在这间酒店里。” 说完这话，米卡丝有些紧张的看着方辰。 还没有正式上班，就给老板提这样的要求，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个大胆的尝试，但也算是她改变自己的开始。 方辰眉毛一挑，有些玩味的看着米卡丝。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略微思索一下便说道：“没问题，我可以答应你。” 莫斯科大酒店本来就不在擎天的管理序列之中，而且他手中也没有酒店管理的人才，现在收购了莫斯科大酒店，大概率也是只派个财务团队过来，管理人员还是原来的管理人员。 而且他也不觉得，有莫斯科大酒店的管理人员，敢贪墨他的东西，做什么手脚。 所以说米卡丝不想跟擎天有太多的联系，并无所谓，而且既然米卡丝自己想改变，那他这个始作俑者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不过说实话，他其实并不看好米卡丝的改变，真觉得米卡丝即便改变了，离开了希尔顿集团，也无法阻挠瑞克继承希尔顿。 虽说西方世界并没有非要男性继承家业，女性继承家业也不是不可以。 但希望自己的子孙继承家业，拥有优渥的生活，较高的社会地位，这一点却是东西方社会，或者人类世界共同的愿望。 西方世界虽然子女相对独立，父母也不需要子女的赡养，但也没有如某些人所想的那样，就没有任何的亲情观念，更有甚者觉得西方世界，成年的子女跟父母压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两者从不来往。 但实际上，毕竟都是娘生爹养的，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虽然因为种族文化之间差异，使得东西方世界对于子女，父母的关系有很多不一样的理解和认识，可本质上还是没有太多的区别。 资助子女上学，带孙子，跟子女住在一起的西方老人其实也很多，只不过很少像国内这样专职，全天的看孩子而已。 而且有研究表明，在美国，有父母资助的大学生，毕业率是66%，而没有父母资助大学生的毕业率是43%，每年开学季，通往学校的路上也总是挤满了送孩子上学的汽车，甚至陪孩子上兴趣班，辅导课，动辄在外面枯坐一两个小时的父母也不在少数。 并且西方世界还有个很有意思的惯例，继承法则，比如说哈佛毕业生的子女比其他人更容易被哈佛招生审核委员会选中，每年哈佛新生中有30%左右都是父母或有其他亲戚曾毕业于哈佛的。 另外就是这些世界顶级院校，都有种叫做Z-list，也就是院长关注名单的东西，在这种名单上的人几乎都是不满足哈佛录取硬性条件的，但除非这些人主动放弃，不然都会被哈佛录取。 而想要登上这个名单，必须捐赠给哈佛一百万美元以上，或者政要的子女，奥观海的女儿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上的哈佛。 哈佛大学官方对此有个统一的叫法，“发展性录取”。 也就是说这些学生是能帮助学校发展的。 由此可见，在西方世界，父母和子女的关系依旧是紧密的。 另外，比尔盖茨，巴菲特，扎克伯格等世界顶级富豪成立基金会，并且把全部身价捐赠给基金会，并不是他们真心想要做慈善，只是为了逃避高额的遗产税而已。 本质上，还是想给子女留更多的钱。 所以说，从米卡丝没有子女后裔这一点，就已经注定她无法竞争过瑞克。 至于解决方法也有，而且也很简单，那就是找个老公，生几个孩子就行了。 但从后世，瑞克依旧是希尔顿家族继承人的情况来看，米卡丝大概并没有这样做，或者遇到真命天子的时间太晚了。 所以，米卡丝就老老实实安心给他工作吧，他还是很看好米卡丝作为他在美国的代言人。 但这个打算，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告诉米卡丝，鱼嘛，总要一点点咬钩的。 然而通常，等到鱼察觉到钩的存在时，鱼已经逃脱不了了。 等合适的时候，他相信米卡丝会不自觉的走上他所为其安排的这条路。 跟方辰告别之后，躺在天鹅绒的大床上，看着屋顶的水晶吊灯，米卡丝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了这么重大的决定？ 甚至她自己都不禁怀疑，她之所以答应方辰，是因为她觉得拥有这样一间，可以任意她做主的国际大酒店，或者说让她短暂避风的港湾是件美妙的事情？还是因为方辰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 想了想，她觉得大概是后者居多。 一时间，米卡丝有些心乱如麻，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米卡丝发觉这一夜，她睡的格外香甜。 而方辰听闻米卡丝已经正式开始履行职责之后，就没有再过问了，区区一间莫斯科大酒店，对于米卡丝应该不是什么难题。 再者，莫斯科大酒店对于他来说，其实也不重要，他之所以将其买下来，只是住在这里的时间长了，有感情了，以及一种霸道的占有欲而已。 这种感情其实就跟租户租一间房子，租的时间长了，就总会以为租的房子是自己家一样，开口闭口就是回家或者我家怎么怎么滴，但其实这是一种错觉。 只不过租房子的人，很难，也很少能从房东手里把房子买过来，而方辰却可以。 但说实话，莫斯科大酒店经营好的话，还是大有可为的，毕竟莫斯科可是在未来很长一段历史上，都是世界上亿万富豪最多的城市。 下午五点半，方辰乘坐的那辆黑色虎头奔，如同幽灵一般，随着逐渐变暗的天空，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辰这是准备赴宴，赴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的宴。 作为铁三角，真正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方辰来到莫斯科，三个人肯定是要见上一面的，更别说卢日科夫现在还碰上这么一个问题。 但讲真的，方辰其实并不认为卢日科夫这算什么问题，只不过他答应了叶琳娜，所以没办法而已。 然后再一想到，明天还要去见盖达尔和丘拜斯，方辰便任由自己的身躯无力的在座椅上滑落，形成一个标准的葛优瘫，心中更是不由自主的出现四个字，“我好难啊！” 第七一八章 火山口 来到莫斯科原莫苏委大院，一股熟悉感瞬间扑面而来。 讲真的，自从他把家搬到苏妍家旁边，他每次来这里，都有种回到洛州的错觉， 大概同是市委大院的缘故，洛州市委大院的布局跟这里几乎相差不多，院里的中心都是一颗高耸笔直，常年碧绿的松树，只不过洛州的是一颗云杉，而莫斯科的这个他认不出来。 然后就是道路两旁一排排，依旧是四季常青的灌木从，简直对常青类植物有着病态的执着。 但莫苏委大院最后面，有一栋栋独立的别墅，这是洛州所没有的。 到了卢日科夫家门口，方辰也没有遮掩之意，在院里其他人士躲躲闪闪目光的注视下，径直走了进去。 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不说路人皆知吧，但是在莫斯科上层社会绝对是人人心知肚明。 与其遮遮掩掩的，还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展示出来，要不然还真以为他们三个暗通款曲，包藏祸心，玩什么猫儿腻。 再者，他们三个也是人，最基本的社交需求还是应该满足的。 而且就凭他们三个人的组合，大概也没人敢说什么闲言碎语，瞎编排。 走进卢日科夫的家里，卡丹尼科夫已经到了，反而是卢日科夫这个做主人的还不见踪影。 跟叶琳娜轻轻的拥抱了一下，并且拍了拍叶琳娜的背，安慰了其几句，方辰径直走到沙发上就坐，完全无视卡丹尼科夫张开的臂膀。 “方，你这个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而且这么长时间不见，你都不想念我吗？”卡丹尼科夫有些幽怨的说道。 方辰上下打量了卡丹尼科夫一眼，然后有些嫌弃的说道：“卡丹尼科夫，只是区区四个月不见而已，算不得什么，而且你不觉得你现在身上的味道大了一点吗？另外在拥抱这件事情上，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你和叶琳娜的确不是一个级别的，自然要区别对待。” 卡丹尼科夫下意识的嗅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的味道，一股汗臭狐臭，甚至臭脚丫子味，三者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瞬间打了个激灵，晃了晃脑袋，这味道有点上头。 见方辰和卡丹尼科夫两人这样耍宝，叶琳娜这段时间积累的愁云，瞬间消散了不少，忍不住嘴角一咧，笑出声来。 卡丹尼科夫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悻悻的说道：“我不过是太忙了，急忙忙赶公文赶的昨天没有顾得上洗澡而已，而且这个说起来，是应该怪你的，方，如果不是你突然回来，我也不至于说忙的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 虽说他现在混的不如盖达尔，丘拜斯，但怎么说也是俄罗斯副总.理，日理万机的存在，每天需要他批示签字的文件，多如牛毛。 而为了这场聚会，他只能牺牲休息时间，提前赶了不少文件出来。 “而且，真的，方，你刚才说我跟叶琳娜不是一个级别，需要区别对待的话已经伤了我的心，我现在需要你的拥抱作为弥补，要不然等会卢日科夫来了之后，我就告诉他，你足足抱了叶琳娜三分钟都舍不得撒手，你可知道卢日科夫这个醋坛子倒了，酸劲会多么的大。”卡丹尼科夫威胁道。 呵呵！ 方辰嘴角一撇，完全不可置否的冷笑了两声，卡丹尼科夫以前就算专门洗澡，他都不会跟他拥抱，更别说现在了。 说真的，他真的不理解这些老毛子对拥抱偏执，对于他们来说，似乎不拥抱那就不是朋友，但他们身上的味多大，他们心里就没点数吗？ 而此时，卢日科夫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餐厅的转角，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卡丹尼科夫，“卡丹尼科夫，很抱歉，你的话我听到了。” 显然他对卡丹尼科夫对于他是醋坛子的描述很不开心。 跟方辰认识这么久，方辰也更没少拿妻管严，醋坛子之类的话打趣他，所以说他俩在很早就知道醋坛子倒了是什么意思。 “嘿嘿！卢日科夫你回来的挺早的。”卡丹尼科夫咧着一张大嘴，浑不在意的说道。 见状，方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怎么突然觉得卡丹尼科夫的形象跟《熊出没》里面的熊大熊二差不多。 卢日科夫无可奈何的看了卡丹尼科夫一眼，但并没有说话，显然是对卡丹尼科夫的作风已经习惯了。 叶琳娜眼睛笑成一条线，乐不可支的看着相互斗嘴的三个人，说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任谁都不相信，这三位对俄罗斯有着莫大影响力的存在，私下见面竟然是这么一幅模样。 “好久，没有这么安静舒服的吃一顿饭了。” 酒足饭饱后，卡丹尼科夫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有些开心的说道。 对于他这种整日里挂着面具的人来说，像这样单纯的只为享受美食而吃饭，放下戒心，甚至放下脑子，三个好友随心所欲聊天，真是太难太难了，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仿佛微醺一般。 方辰和卢日科夫不由轻轻点了点头，他们同样感同身受，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有时候真的很身不由己，连这么吃顿饭都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不过方辰很快就缓过神来，他平时里虽然有压力，需要他处理拿主意的事情很多，但是跟这两位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当差不自由，自由不当差吧。 “卡丹尼科夫，难道这就是你跟我们在一起，说话不过脑子的原因？”方辰调侃道。 听了这话，卢日科夫并没有说话，但是从其嘴角翘起的笑容，显然是对方辰这句话很是赞同。 说实话，他之前一直跟卡丹尼科夫都不怎么对付，觉得卡丹尼科夫的思想，以及做事的风格太过于简单粗暴了，甚至天真。 当然了，他也知道之前卡丹尼科夫同样也看不上他，觉得他只是个幸运儿而已，如果不是恰巧得到叶利钦的赏识，现在大概还是莫斯科市一个普通的中层干部，怎么会有跟他卡丹尼科夫平起平坐的资格。 这就是他们两者出身所造就的不同，卡丹尼科夫的父亲苏维埃老红军，后来官至兵种上将，卡丹尼科夫少年更是不凡，三十刚出头就成为了苏维埃最大的汽车厂，伏尔加汽车厂的副厂长，是苏维埃最年轻的州省级别干部。 然后四十岁时顺顺利利的接掌伏尔加汽车厂，而现在地位虽然比不上盖达尔这个第一副总.理，但在俄罗斯政府里的序列，也仅仅在切尔诺梅尔金这个老狐狸的后面，位列第三，可谓是一生顺风。 至于他，前五十岁的生活几乎都可以称之为平平无奇，毫无值得说道之处。 这两年因为方辰的关系，不得不跟卡丹尼科夫捆绑在一起，但两人相互扶持，有事情的话，帮忙提点遮掩一下，这种感觉也不错，让人不至于感觉在政治的黑海中那么孤苦伶仃。 “方，这一点，你说的不错，我现在说话真的一点脑子都不想过，我真是太累了，我现在只想把整个人放空。”卡丹尼科夫瘫倒在椅背上，面朝房顶，对于方辰的吐槽浑不在意的说道。 三个加起来超过一百五十岁的老男人，顿时都陷入了沉默当中，一幅吃傻了模样。 过了许久，方辰首先清醒了过来，虽说他灵魂两世加起来一定超过了五十岁，但身体毕竟还是十七八岁。 他坐起身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卢日科夫说道：“不扯太多的闲话，卢日科夫你准备怎么做？” 卡丹尼科夫顿时也来了精神，赶紧坐了起来。 卢日科夫身体一颤，然后故作无所谓的说道：“还能怎么做，顺其自然就是了，如果扛不住的话，大不了学波波夫一样，辞职就是了。” 接下波波夫的位置，成为莫斯科市长，这一点是他早就想好的，不管方辰和卡丹尼科夫支持不支持他，他都会这样做。 这是他长久以来的愿望，甚至可以说他人生最为期盼的就是这件事了，所以说他一定不会退缩，哪怕死在这个位置上，他都不会当逃兵。 “那这可是个火山口啊。”卡丹尼科夫神情有些萧索的说道。 见状，方辰不由嘴角微翘，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大概真的想不到前世，号称莫斯科不落的太阳，时间在前进，国家在变化，莫斯科在变化，只有莫斯科市长不变的卢日科夫，竟然会抱着这样赴死的决心接替莫斯科市长一职。 突然，方辰的心中不由冒出了一句话，现在的政治就是以后的历史。 但他完全理解卢日科夫为什么会这样想，而卡丹尼科夫的话，不就是在印证现在莫斯科市长这个职位的确不好坐。 甚至可以说，卢日科夫现在面对的难题，和盖达尔和丘拜斯面对的难题是一模一样的。 盖达尔和丘拜斯，包括波波夫都是坚定的改革派，一直努力的想在俄罗斯实现私有化。 但有人赞同，就有人反对，而他们的反对者，或者保守派则是副总统鲁茨科伊，以及议长哈斯布拉托夫，一直对私有化极力抗拒。 从现在波波夫辞职下台，盖达尔找自己出主意的情况来看，显然局面对于改革派来说并不乐观。 毕竟这几位都是书生，学院派出身，空有一肚子理论，哪斗得过鲁茨科伊这两个千年的妖精。 之前叶利钦没有称病，他们倒还扛得住，但自从叶利钦生病之后，局势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但方辰不得不说，叶利钦这一招的确挺高的。 “而我现在其实最大的问题和烦恼是，我既不认同波波夫的理念，也不喜欢鲁茨科伊他们两个人。”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而且还是面对方辰和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直接豁出去了。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方辰和卡丹尼科夫顿时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卢日科夫，他们真没想到卢日科夫心里竟然是这么一个想法。 作为莫斯科的二把手，波波夫的继任者，卢日科夫天生就被打上了波波夫的标志，可现在卢日科夫居然说他不认同波波夫的理念。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卢日科夫连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也同样不喜欢。 那卢日科夫想干什么？ 自立门户，自成一派？ 方辰真感觉卢日科夫这是有点做大死的意思。 如果说几年后，那个已经成为俄罗斯第三号人物，统一俄罗斯党最高委员会共同主席，莫斯科市长的卢日科夫说这样的话，还有点意思以及可能。 但现在方辰只能说卢日科夫疯了。 “我真的不喜欢私有化，甚至听见这三个字都打心眼里反感，波波夫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我觉得波波夫，之前把住宅商业化，私人化就足以让我无法忍受了，一旦放开价格管制和住房供给，那些黑心的建筑商们会做什么，就是用屁股想都知道。” “而他现在还想把莫斯科市所有的商店，咖啡厅、饭店、理发店、汽车修理厂和鞋店都交给个人，一次性的全部处理完，并美曰其名‘雪崩’式私有化，我真的不知道这种想法除了简单和大胆之外，有什么值得被称之为意义深远的？” “并且他还认为这是完全的自由市场，是非常平民化的自由市场。” “他觉得，企业就应该免费的交给企业雇员，那他们就成为了主人，他们不在意这些资产是否会被如何经营，经营的好坏，只觉得这些资产从国家还给个人，那就是天底下最正确的事情了。” “还认为，企业家最终的成败与否完全靠市场来决定，或许有人会发财，或许有人会失败，但这个阶段的竞争不应该在国家的控制之中。” “这不是荒谬吗！他们难道还不知道，这些资产被免费的分到这些人手中，这些人想的并不是好好的经营企业，而是如何把企业以廉价的价格卖掉，在短期内获得最大的收益。”卢日科夫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说道！ 第七一九章 马华滕到了 方辰顿时陷入了沉默，或者说他只能陷入沉默，对于这样的事情，他真的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但他却又不能不参与其中，不管是从感情，还是利益上，他都无法看着卢日科夫倒下去。 毕竟他在俄罗斯的生意绝大多数都在莫斯科。 最重要的是，如果卢日科夫倒了，那作为跟卢日科夫一条绳上的蚂蚱，别人会不会打他的注意？ 略微一思考，方辰顿时做出了肯定的答复，在俄罗斯还没有形成寡头的环境和土壤，尤其是石油天然气买卖没有被世人所注意和发掘的时候，他的产业恐怕就是俄罗斯最闪耀的明珠了。 不！ 应该说是金山！ 另外，即便不为了他的财产，那么别人也会因为怕他的报复，而选择先下手为强。 要不然，怎么能叫做一条绳的蚂蚱。 “那你为什么还不喜欢鲁茨科伊和议长先生？”卡丹尼科夫突然问道。 “喜欢他们干嘛？难道再成立一个苏维埃吗？”卢日科夫冷笑的说道。 大概因为年龄的关系，他的思想其实跟鲁茨科伊两人更为接近，但他觉得自己骨子里还是一个市场经济的鼓吹者。 可他对市场和个人资产的理解是，必须由领袖来管理，资产是通过艰苦的劳动得来的，而不是通过象征性的价格买来的。 在谈判把资产分给私人的时候，他首先想知道的是资产新主人的能力如何，而不仅仅因为对方是个人而已。 他觉得盖达尔，丘拜斯包括波波夫他们，创造的，所谓新的资产主人，只是一种寄生资本。 那些人完全不了解工厂和生产企业，他们把变卖企业的钱存入瑞士的银行账户内，或者变成外国别墅、汽艇、轿车或其他享乐品。 在他看来这些人永远不可能成为成功的资本主人，也永远不符合他对领袖的定义，这些人所谋求的只是‘一小时的统治’仅此而已。 他们通过这一小时，千方百计的从新资产中捞取好处。 “但现在，卢日科夫，你只能屈服，甚至两面都不能得罪。”方辰突然开口说道。 卢日科夫原本变得已经有些狰狞可怖的脸，瞬间呆滞住了，方辰的话就如同一盆凉水狠狠的浇在了他的头上，透心凉。 “卢日科夫，我不想泼你的冷水，但你要知道弱小是一种原罪，你既不打算跟盖达尔，丘拜斯走的那么近，也不喜欢鲁茨科伊，那你只能死的比波波夫还要快，波波夫或许还能当半年的莫斯科市长，而你，三个月，甚至两个月？这难道是你希望的？”方辰认真的说道。 卢日科夫嘴巴一动一动，想说什么，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方辰有些无奈，有实力的话也就罢了，没实力还想两边都不靠，这不是在找死，又是什么。 “你现在只能按照他们所说的那样做。而且这并没有那么难。”方辰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安慰卢日科夫道。 “的确没这么难，我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用方的话来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卡丹尼科夫笑呵呵的说道。 他在去年的时候，也是跟丘拜斯，盖达尔他们斗的要死要活，作为跟盖达尔，丘拜斯一样以懂经济著称的高级领导，他自然不甘于屈居这两人之下。 而且说个不好听的话，他执掌伏加特汽车厂，为苏维埃每年生产七十万辆汽车的时候，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还在上中学。 但现实无奈的是，因为叶利钦的袒护，他的确无法跟两人竞争。 后来还是方辰劝他，让他认清了形式，不再做这种无用功。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管自己那一片小天地，其实也挺好的，而且多做多错，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做得越多，错的也就越多。 这两人错的越多，那岂不就是他的机会来了。 而且局势，也正如方辰当时跟他说的那样，叶利钦自己不愿意跟鲁茨科伊他们硬碰硬，而盖达尔办事能力又不利，那最后不就是只能换人了。 他相信，到时候一定舍他其谁。 看着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卢日科夫，方辰说道：“而且你要知道，你下去了，那就更没实现你想法的可能了。” 现在的卢日科夫连莫斯科市长都还不是，哪有自立一派的资本，即便加上卡丹尼科夫也不行，至于他，他真不愿意往这破事里掺和。 并且赢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他不可能跑到俄罗斯弄个一官半职吧，他只要不输就行了，慢慢的等待寡头们真正诞生的时刻，那时候他的日子就彻底轻松了。 另外他记得，卢日科夫真正崭露头角，还是明年叶利钦炮打白宫，发动十月事件的时候，当时卢日科夫果断站在叶利钦这边，对于白宫断水断电，给予叶利钦各种支持。 也是正是因为叶利钦的投桃报李，卢日科夫这才能开始他莫斯科不落太阳的历程。 所以说，一切还是稍安勿躁吧。 此时，卢日科夫的脸色变得更白了。 过了许久，卢日科夫有些苦涩的说道：“那好吧，只能这样了。” 最后，他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方辰的话的确点醒了他，他如果真跟波波夫一样，辞职下台了，那他真的什么都做不成，更别说实现理想。 他毕竟不是叶利钦书记，做不到被人撵下去，还能再爬起来，甚至取得胜利。 见卢日科夫真的想明白了，方辰和卡丹尼科夫与其大概聊了几句，就告辞了。 不过走的时候，卡丹尼科夫并没有坐进自己的专车，而是死活非要挤在方辰的车上。 “没想到，卢日科夫竟然会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卡丹尼科夫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方辰微微一笑，“其实我们不来也无所谓的，只是叶琳娜太紧张卢日科夫罢了。” 他相信即便他不说那些话，卢日科夫自己最后一定会想通的，毕竟如果想不通的话，他前世就不可能做十八年的莫斯科市长了。 只是说，有些事情，到了某个节点，只要是人，就一定会犹豫，挣扎，彷徨，六神无主的。 人嘛，很难做到一直绝对冷静，完全以理智和利益来说话的。 即便是伟人，在遇到困难，也不是立刻就能做出最正确决定，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该承受的痛苦，也是一定要承受的。 只不过如此一来，方辰和卡丹尼科夫的到来似乎就显得没有什么价值。 但却不得不来， 这就跟好兄弟失恋借酒消愁一样，不来不行，但来也没用。 而且选择也不一定都是对的，如果都是对的话，卢日科夫也不会在2010被当时的总统梅德韦杰夫解除职务，而是应该在方辰2018年重生前还是莫斯科市长才对。 能全部都选择对的，只有他这种重生回来开挂的挂B。 不过经过卢日科夫这件事，方辰发现局势恐怕比他想象还要复杂和艰难，等明天去见盖达尔和丘拜斯，还不知道还有什么难题在等着他那。 “卡丹尼科夫，我回来的时候，是你又安排的战斗机护航吗？”方辰突然问道。 可谁知道此话一出，卡丹尼科夫赶紧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方辰顿时愣住了，他认识的这些人中，也就是卡丹尼科夫会做出这样的不靠谱的事情，不是卡丹尼科夫做的，又能是谁？ “我其实是想给你安排的，但在我打电话给国防部的时候，国防部已经告知我，你的护航编队已经起飞了，丘拜斯抢在了我的前面安排，另外你没发现是四架飞机吗？这一看就知道不是我安排的。”卡丹尼科夫说道。 方辰不由翻个白眼，真是见鬼了，为什么是四架飞机，他就一定要知道这不是卡丹尼科夫安排的，这是什么鬼逻辑。 不过，现在方辰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的眼前浮现出一个难度+1的字样出来。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丘拜斯现在突然对自己这么好，其意欲何为自然不言而喻，明天恐怕真是一场硬仗。 第二天上午，方辰并没有应丘拜斯之约，去他们的私有化委员会参观，因为马华滕他们来了。 坐在奔驰车内，马华滕还是一幅被惊到的模样。 奔驰车他到是十分的熟悉，毕竟他父亲的座驾就是一辆奔驰，但像这种直接开进机场停机坪，开到飞机正下方的奔驰车，他真的没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过，实在是太嚣张了。 所以刚才吴茂才主动跟他打招呼，才会吓到他。 当然了，最让他脑子转不过弯，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是让他开莫斯科开传呼基站实验局的事情。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跑到一个数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开实验局，他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传话那个人疯了，真是太匪夷所思。 不过，从这辆奔驰车上，他到是相信了公司里的一个传闻，方总在俄罗斯的能量比在国内大，而且大得多。 第七二零章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随着吴茂才走进莫斯科大酒店，看着眼前雄伟壮丽，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的装饰和雕塑，马华滕突然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这样的酒店国内是没有的，即便白天鹅宾馆，他作为常客，也可以肯定的说，白天鹅宾馆不如莫斯科大酒店。 但转念一想，马华滕就释然了，莫斯科大酒店毕竟是斯大林下令建造的，未诞生之前就赋予了其代表苏维埃脸面的意义，绝不是简单的政治任务，动用的人力，物力，财力，都不是白天鹅宾馆能比拟的。 “这酒店也是公司的财产，你想住哪间就住哪间，随便挑。” 吴茂才得意洋洋的看着马华滕，他就喜欢马华滕这种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莫斯科大酒店，方总买下来了？这要花多少钱啊！” 听了这话，马华滕不由瞳孔放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虽然知道方总有钱，但作为一家高科技的制造企业，花好几个亿，买一座酒店，这未免也太奢侈了吧。 有钱人的世界，他真的不理解！ 而且他虽然还差两个月才大学毕业，但毕竟家庭环境在这放着，耳濡目染之下，也是知道想买这种酒店，钱恐怕还是小事，最重要的关系背景，要不然再有钱也买不到。 那么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毫无疑问，方总在俄罗斯的背景是通了天的。 吴茂才大大咧咧的拍了拍马华滕的肩膀，“其实也没多少钱，白菜价，一百二十万美元而已，没办法，谁让总统办公室的主任，丘拜斯他们有求于九爷。” 马华滕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二十万美元哪是白菜价，是自来水价才对。 不过，虽说没花好几亿，但他心中对于方辰在莫斯科的背景又有了一个深刻的了解，甚至更为震惊。 毕竟能让人以这么低的价格，把莫斯科大酒店卖给自己，这比能拿好几个亿出来，牛.逼多了。 “行了，九爷那点事你在公司待时间长点，慢慢就知道了，真没什么。”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就冲吴茂才这尾巴都快翘到天上的模样，马华滕怎么能不知道吴茂才心中在想什么。 赶紧微微一弯腰，讨好般的笑道：“我们家就一普通家庭，我从小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以后还指望吴哥多多帮衬。” 吴茂才甚是受用的点了点头，神情有些骄傲的说道：“普通家庭出身也没什么，只要你肯努力，总会改变自己甚至家里的命运，让原本普通的家庭变得不普通，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也是普通家庭出身，但我们家为什么能是全村唯一一家盖三层小楼的，就是因为我的努力。” 此话一出，马华滕脸上的笑容有点凝固了，表情也变得有些怪异，这年头能在村里盖起三层小楼，的确很不错，毕竟有很多家连红砖房都住不起，还住着土胚房那，说是全村首富绝对不为过。 只不过，他记得吴茂才好像跟方总是一个村的吧？ 而且吴茂才的事情他大概还是知道的，这哪能算作吴茂才的努力，这分明是方总的努力才对。 似乎也感觉牛皮有点吹过头了，吴茂才咳嗽了两声，“当然了，绝大部分的功劳还是九爷的，没了九爷，我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但不管怎么说，努力，努力就对了。” 马华滕赶紧连连点头称是。 随着吴茂才走进总统套房，马华滕不由又楞了一下，映入眼帘的一间很大的客厅，足足有百十平方之多，而且有一面墙全部都是落地大玻璃组成的，随着阳光的照射，屋内一片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不过，方总趴在窗户前的桌子上这是在干嘛，做卷子吗？ 但旁边那只猫是怎么一回事，当镇纸用的？懒懒散散的趴在书本上，等方辰要翻页的时候，才起来，翻完页之后，再重新趴下去。 这一人一猫简直配合的天衣无缝。 他现在突然才意识到，方总除了是他的老板，以及华夏，俄罗斯两国叱咤风云，翻云覆雨的大亨之外，还有个高考生的身份。 一下子，马华滕的神情再次变得有些怪异，他感觉自己有点要精神分裂的意思，方辰这两种身份的区别，或者说落差也太大了。 他想起自己高三的时候，大概是正缠着父母买天文望远镜。 现在再看看方辰，他真有种二十来岁都活在狗身上的感觉。 当然了，他也知道，他这辈子大概是达不到方辰这样的成就。 见马华滕来了，方辰不由眼睛一亮，对着马华滕说道：“华滕过来，看看这张卷子，上面有道数学题我做不出来，你给我做一下。” 然后，方辰便心安理得的把卷子给了马华滕，毕竟他是给过钱的。 马华滕在俄罗斯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是给工资的。 所以，没毛病。 很快马华滕就把数学题给做了出来，他毕竟也是正儿八经的学霸，当年高考的时候，水木北大或许还差点意思，但中山大学，华南理工还是够格的，只不过父母不想他离开鹏城，这才上的鹏城大学。 然后大学学的是计算机系，并且他还没事老往数学系去，要不然的话，史钰柱也不会把他当嫡系学弟看。 只不过，工作还没汇报，就先做一道数学题，方辰这操作让他有点懵。 “没办法，这马上就要高考了，结果我人还在莫斯科，只能自己抓点紧了。”方辰笑着说道。 马华滕连连点头，听方辰这么一说，他觉得自己现在普普通通的，其实也挺好的，有钱人的日子实在是太累了。 最起码他高考的时候，没说离高考还有四十来天，结果人还在国外忙生意忙的走不开，全世界，恐怕也就方辰这独一份了。 方辰这真是太忙了，要不然也不会临时决定让他们来莫斯科开实验局。 简单跟方辰汇报了一下工作的进展，马华滕便从背包中众多BB机中随便挑了一个出来，放在方辰面前。 第七二一章 不满意 看着马华滕背包里数十个，五颜六色的BB机样品，方辰嘴角突然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这些样品，让他想起了一个场景，电影《乘风破浪》中的马华滕说自己捣鼓出来了一个叫做OICQ的东西，而一旁吃饭的同伴，六一，则说自己要去囤BB机，囤个五年以后肯定发财。 六一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赞赏，而马华滕也表示写完OICQ之后就跟六一囤BB机去，按照电影里的故事发展，如果没有邓超饰演的徐太浪阻止，大概就没有后世大家所熟悉的那个小马哥，更没有什么滕讯。 而且方辰可以拿脑袋担保，囤BB机的人，会赔的连裤衩都没了。 BB机经过1998年的高峰，然后急转直下，没两年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可以说是贬值消失最快的电子产品，几乎没有之一。 因为那时候手机的价格已经下来了，跟BB机的价格差不多，在这种情况下，傻子才会买BB机。 不过马华滕的确是挺喜欢BB机的，上大学的时候编写传呼台系统，第一份工作也是在传呼公司，甚至大家最为熟悉的QQ消息提示音，就是马华滕拿自己BB机的消息提示音录得。 被方辰这么一笑，马华滕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难道这BB机不对。 看着马华滕一脸懵逼的模样，方辰心中一笑，但并未说什么，而是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BB机，将其开机。 大概感受了一下按键的手感，干脆有力，而且装配公差并不大，所以不会出现按键卡住的尴尬事情发生。 整体做工也都不错，没有什么毛刺或者不该有的凸起，显示屏显示的字体也很清晰，颜色什么也挺好，最起码没有说什么让人不舒服的地方，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但他转念一想，做好似乎是应该的。 擎天通信的前身毕竟是洛州电话机厂这样成立二十多年的老厂，而且他还对擎天通信投入了大量资金，更新了许多设备厂房，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连个BB机的外壳，按键，显示屏都做不好，他真要打沈伟和马华滕的屁股了。 把玩了几下，方辰突然生出一丝怀念的感觉，他上辈子，就有这么一台BB机，刚买过来的时候跟宝贝似的。 其实那时候摩托罗拉，爱立信生产的，比较小巧的手机已经有了，但是两三千的价格他真是买不起，顶的上他当时七八个月的工资。 最后挑来挑去，他忍痛花了两个月的工资买一台汉显BB机，而且还没有牌子，是个不知道哪个小作坊生产的杂牌BB机。 可即便如此，当时他出门的时候，也是直接把BB机别在裤腰带外面，生怕别人看不见，更不会拿衣服将其遮住。 见状，马华滕悬着的心顿时下来了一些，虽然他也觉得自己做出来的BB机，绝对是市面上最出色的BB机之一，但没得到方辰的承认之前，一切都是虚的假的。 为了这个BB机，他连年都没在家好好过，甚至公司给他安排的宿舍对于他的意义，也都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他一天十五个小时都在研发中心以及与研发中心配套的一个实验车间中。 说BB机是他呕心沥血做出来的产品绝对不为过。 紧接着方辰把BB机递给了吴茂才，让吴茂才去莫斯科的传呼台把BB机注册一下。 BB机在使用之前还需要在传呼台注册，然后取得一个带有传呼台前缀的号码，其实就跟手机号是一个道理，要不然鬼知道呼叫的是谁。 另外收费标准跟现在的大哥大也一样，入网是需要交入网费的，最初一千块钱，后来慢慢的降到了三百，一百，直至不要钱，而且还有选号费。 然后每个月还有二百多块钱的台费，也就是使用费，只不过后来也便宜了，数显一年一百多，汉显一年六百。 对了，当时还有个新闻，有个人怕台费涨价，想一次性.交够二十年的台费，可系统最多只支持交十年台费，最后那人交了两万七千多的台费走了。 至于方辰为什么对这个新闻这么记忆犹新，是因为他那时候还在上学，跟室友说，有这两万七千多块钱，直接买个大哥大多好，多威风。 另外就是，那个传呼台叫做润迅，就是马华滕当时的工作单位。 “现在就是看一下传呼机的信息接受功能，这个我相信你们在家里也是测试过许多遍的，应该问题不大。”方辰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马华滕顿时脸色微红，传呼机里面除了本身主板，芯片这些以外，最重要的两个东西，就是超外差接收机、解码器，这两者负责放大信号和将信号转为人可以解读的英文字母，数字，以及汉字。 传呼机内部的东西，除了主板是擎天通信自己做的以外，剩下的都是从国内零配件企业采购的，而且设计方案，也是人家成熟的方案，他觉得他所做的工作，就是小打小闹的简单修改而已， 就跟人家已经盖好，甚至装修好的房子，而他无非就是在里面放个沙发，装个吊顶，这能有什么出错的地方？ 现在的马华滕，只是个差两个月才真正大学毕业的稚嫩青年，方辰一眼就看出了马华滕的想法。 他微微一笑，“我们才刚刚起步，一切都自己做，不现实，也不可能，毕竟我们的技术储备几乎等于零，而且饭是一口口的吃，一口气是吃不成胖子的。”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然后又接着说道：“但你也要知道，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在没有任何技术储备的情况下，直接采购国外的零部件，选用国外成熟的产品设计方案，自己只作出简单的修改，这无可厚非。 毕竟先解决有没有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即便是模仿的，但也总比满大街都是摩托罗拉，爱立信，阿尔卡特朗讯生产的BB机，满华夏连一台挂着国内企业名字的BB机都找不出强吧。 技术这种东西，只能脚踏实地，一步步的攀登，想要瞬间改变，方辰自问自己是没这个本事。 但，如果沉迷于模仿，不思进取，不加大对科研的投入，这就是大问题了！ 甚至方辰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这样的企业已经离死不远了。 马华滕重重点了点头，对于方辰所说的，他自然相信。 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方总是对技术自主化最为执着的，但凡可以自己研究出来的技术，哪怕花再大的价钱，也不会去购买人家现成的东西。 而且用方总的话来说，自主研发，这是在交学费，拿钱换经验，换教训，换知识，是在锻炼队伍，可购买人家现成的东西，那真就，只是单纯的获得了个技术而已，到时候人家出新技术，还只能接着掏钱，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沉吟了一下，方辰看着马华滕，缓缓说道：“但我对这台BB机不满意。” 方辰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狠狠的劈向了马华滕，甚至差点给他劈傻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明明方辰刚才还全是笑眯眯的表情，现在怎么就突然不满意了？ 甚至他还有些委屈，他这么呕心沥血，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连年都好好过，所作出来成果，并且人人都夸赞，看过的人没一个说不好的，可到了方辰这里，竟然就获得了一个不满意的评价。 而且，他对这台BB机真看的太重太重了，在上面寄托了太多的东西。 他过年前去报道的时候，虽然经过史钰柱的耳提面命，让他好好做，说他前途无量，但他心里也没说那么的在意，最起码没说像现在这样在意。 他刚去公司的时候，沈伟，沈总就拉着他，两个人促膝长谈了整整一个晚上，谈了BB机和整个传呼系统对公司的重要性，以及公司对他的看重。 而且能想象吗，他一个二十二岁，大学还没毕业的人，公司竟然直接提拔他为传呼项目的副总负责人，总工程师，手下技术人员就四十多个。 当时任命他的时候，他真有点懵。 他虽然知道，自己是方总亲自开口招聘的人，公司一定不会不重用他，但真没想到一下子给予，他这样的重任和信任，他本以为传呼项目总工程师之类的职务，至少要他工作个两三年才有触摸到的可能。 并且擎天通信虽说是新成立的，但实际上有洛州电话设备厂作为底子，擎天通信真的不怎么缺人，怎么算也轮不到他来当这个传呼项目总工程师。 而且要知道，虽说他名义上是副总负责人，但实际上跟总负责人差不多，毕竟名义上的总负责人是公司常务副总董嘉木。 沈伟和刘宏伟，这两个总经理，销售副总一天到晚在外面跑业务，而郑保用这个总工也一直在忙04机和招聘技术人员的事情，那么董嘉木作为擎天通信的常务副总，自然要负担起公司大部分的日常工作。 在这种情况下，董嘉木怎么可能专心去管传呼项目，基本上传呼项目这一块都是他说的算。 他曾经还专门推辞过，但沈伟说，让他负责传呼项目是方总同意过的，他如果有问题，可以单独找方总汇报。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真想对得起方总和公司领导的这份看重，所以他才会这么拼的。 而且他把传呼机做出来之后，第一个想的就是让方辰看看，让方辰知道他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和期望。 结果方辰竟然直接给他来了一句不满意。 见状，方辰忍不住嘴角微翘，马华滕还是太年轻了，老板对他的工作不满意，那作为员工，他不应该先诚惶诚恐的问一句，您哪不满意吗？ 结果可好，他还没说什么，马华滕这边就委屈上了。 “行了，也别委屈了，我只是不满意，又不是说你做的不好，而且作为老板，我有表达自己意见的权利吧？”方辰说道。 听了这话，马华滕面色瞬间就白了，虽然他大学还没毕业，但方辰的诛心之言，还是能听得懂的。 敢堵住老板的嘴，不让老板说话的员工，下场都不会太好。 马华滕吱吱呜呜的想说什么，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过了数息，这才蹦出来了五个字，“我向您认错。” 方辰咧咧嘴，他敲打马华滕，倒不是因为他对BB机不满意，反而是为了马华滕好，马华滕刚到公司就被委以重任，这是个好事，培养人才，锻炼人才，可以尽量让人才把潜力挖掘出来。 作为腾讯董事长，首席执行官，他觉得马华滕还是大有潜力可挖。 或许，正是因为他知道马华滕后来的成就，才会答应把传呼项目交到马华滕手中的，要不然他疯了，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一个连大学都没毕业的学生。 但人如果太过于一帆风顺，连个槛都碰不到，那就麻烦了。 不管是联想少帅孙宏斌，还是华为少帅李一男这两个人的遭遇在不怎么好，摔的有点太狠了。 “行了，也别认错，我刚不是说了吗，我是对BB机不满意，而不是对你不满意，这一点你要分开。” 听了这话，马华滕有点晕，搞不清方辰这是什么意思，BB机是他的作品，方辰对BB机不满意，不就是对他不满意吗，怎么又说不是对他不满意。 “你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来这样的样品，对于你们的工作我还是很满意的，但这样的BB机不是我心目中的BB机。”方辰认真说道。 看着马华滕还是一幅晕晕乎乎的样子，方辰径直说道：“现在BB机能支持汉显吗？” “能支持汉显，如果把我们的传呼基站安装上去，并且使用我们的传呼系统，这款传呼机就能支持汉字显示，流畅度也绝对不逊色于摩托罗拉，爱立信的传呼机。” 听方辰说到正题，马华滕有些激动的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比较满意，支持汉显是他跟沈伟聊传呼机时，他提出来的最重要的一个要求。 因为跟浪潮集团合作，摩托罗拉去年就已经拿出来了支持汉显的传呼机，现在擎天做的传呼机，连汉显都不支持，那还玩屁啊，洗洗回家睡得了。 第七二二章 天方夜谭 “其实，我对这台传呼机，最不满意的就是太小了。”方辰缓缓说道。 小？ 马华滕有点傻眼的说道：“小型化不就是电子产品一直所追求的吗。” 计算机，大哥大，甚至摩托罗拉传呼机的发展趋势，都是越做越小的，方总怎么反着来了。 “大！既颜值，既正义！”方辰一字一顿，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般的电子产品的确是越做越小，但显示类的，或者说跟眼睛直接观看有关的电子产品都不是，全是应该越做越大的。 最典型的例子，智能机的屏幕就是越做做大，甚至就连原本打算一辈子抱着3.5吋屏幕到死的iPhone，最后不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屏幕越做越大，后来不但出了PLUS版本，甚至连6.5吋的MAX版本都出了。 而且要知道6.5吋屏幕面积是3.5吋屏幕面积的三倍，在更大的屏幕面前，什么握感根本不值一提。 另外人们为什么对折叠屏那么在意，不就是为了想在不影响便携性的情况下，拥有更大的屏幕吗。 这样的趋势，方辰相信即便乔布斯还活着，也只能顺从，如果他还抱着3.5吋屏幕不放，那死亡的只有是iPhone，世界的发展就是这样。 所以大就是颜值，就是正义！ “打个比方，两台尺寸分别是二十一寸和二十九寸的电视机放在你的面前，你会选择那一台？” “肯定是二十九寸！”马华滕毫不犹豫的说道。 傻子也知道大电视看的更过瘾，更舒服。 “这不就得了。”方辰说道。 马华滕搔了搔后脑勺，“可咱这不是电视啊，而且也没什么好看的啊。” 他大概明白方辰是什么意思了，但传呼机真没什么好看的，且不说现在主流传呼机还都是数显传呼机，上面就显示几个数字而已，即便是摩托罗拉的汉显传呼机，一条信息也没多少内容，所以说一次性能显示八个汉字足够了，多按两次下翻页键就是了。 “现在的传呼机，的确没有什么对屏幕和观看的需求，但没有需求我们可以创造需求！”方辰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马华滕捂了捂额头，他感觉自己这四年大学白上了，他怎么听不懂方总说的是什么意思！ 对传呼机能有什么需求，能让自己知道是谁有事找自己，不就得了吗？ “且不说主流的那些数显传呼机，就说汉显传呼机，摩托罗拉的汉显传呼机，每条信息最多只能显示二十个字，这仅仅只能满足用户知道是谁呼他的而已，但如果每条信息最多可以显示七十个字那？用户是不是就可以从这条信息上获得更多的内容。” “比如说几点几分去接孩子下学，又或者回来的时候去菜市场卖一斤土豆，甚至还可以通过这条信息，表达思念和爱意。”方辰缓缓说道。 他刚才说的这些东西，其实说白了，就是大家手机里常见的短信功能，在2012年时，全国每年移动短信发送量达到了九千亿条，极大的改变手机对人们生活的影响。 只不过是有了微信之后，尤其人中年人，老年人都会用微信，短信这才只能无奈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毕竟大家连拜年都懒得用短信拜年，短信最大的作用已经沦为收验证码。 但这时候短信还是一个比较新鲜的功能，甚至还没有出现在世界上。 历史上世界第一条短信，出现在今年的十二月份，是通过GSM网络发送的，GSM是2G的主要制式之一。 至于说他为什么想为传呼机开通短信功能，实在是因为传呼机太不方便了。 当然了，比起之前没有传呼机的时代，传呼机的确大大的满足了人们对获得及时信息的需求，但对于方辰这个重生过一次的人来说，真实在是麻烦了。 传呼机在接受到对方的信息之后，其实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找自己，想要知道的话，就必须立刻想办法找个电话回过去才行。 毕竟代码的作用还是太过于局限了。 而且这年头，除了那些办公室有电话，并且能连到外网的人之外，大部分都必须跑出去找个公共电话才能回电话。 就以现在固定电话的普及率，基本上都要跑个三五百米，甚至更远的才能找到一个公共电话，并且有相当大的可能性是需要排队的。 并且呼叫的那一方，也需要老老实实在电话机旁边等着，至于说对方什么时候能回电话过来，真是只有天知道了。 有时候回个电话，折腾个半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以上，那在正常不过了。 对于方辰来说，这种方式简直跟原始社会一样落后，这也是他为什么直接跳过传呼机，买了大哥大的原因。 大哥大虽然有笨重，信号不好的问题，但不管怎么说，随时都可以打出去，不用等，而且他也不差钱啊。 而一旦有了短信功能，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一些并不重要的事情，比如刚才他说的，几点去接孩子，回家买菜之类的，一个短信过去，对方就知道了，了解了对方的意图，并不需要再去想办法如此麻烦的回电话。 甚至说个极端的事情，孩子生病了，妈妈找爸爸过来，按照现在传呼机的使用方式，基本上妈妈需要在电话机旁边干等数十分钟，忍受着心中的焦急以及忐忑。 但有了短信，就可以直接告诉爸爸，孩子生了什么病，在哪个医院，几号病房等等一些信息，完全省去了这些不必要的焦急和等待。 而且他也相信，人们需要用传呼机来传递更多的信息，要不然也不会发明出来如《数字恋爱》中的那些代码了。 比如3155530——都是都是我想你，570——是我气你，000是要kissing之类的。 马华滕顿时愣住了，方辰的话仿佛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传呼机竟然还能这样玩，但他怎么却觉得有点天方夜谭，或者说不靠谱呢？ 仔细的想了想自己这几年对无线寻呼系统的了解，尤其是这几个月的钻研，他觉得方辰的想法很好，但实现起来，不现实。 或者说，以现有技术真的做不到。 目前，中文寻呼机系统一般采用人工接续方式，汉字的显示则依靠每部寻呼接收机上通过ROM，也就是半导体存储器，在传呼机内部建立一个简易汉字库来实现功能。 系统工作时由寻呼中心话务员接收用户信息，然后以简洁编排方式用五笔字型逐字输入寻呼操作系统，然后用POCSAG编码方式发出寻呼信号。 然后在用户方面，也就是传呼接收机上，有两种汉显解决方案。 一种是代码型汉字寻呼机，比如，由数位十进制数字代码组成常用短语，比如254-太太，255-儿子，783-请起床等等。 话务员在寻呼操作系统输入255，783，传呼机接到信息之后，便可以在显示屏上显示‘儿子请起床’这样的中文信息。 但这种方案是一种简易方案，只是省去了背诵和携带代码本的问题。 而第二种方案，则才是真正的汉字寻呼机，以汉字为主、代码为铺的方式。 例如现在摩托罗拉华夏公司，正在研制的最新顾问型中文寻呼机中，就含有标准GB-2312-80简化汉字库，可以在传呼机显示所有的常用汉字。 但问题是，每个汉字需要用14bit的大小在无线频道中传输，而一个信息码字只有20bit，在一个POCSAG编码方式最多只有十六个信息码字，320bit的情况下，二十个汉字就占据了十四个信息码字，280bit，并且最后还要固定的加上一个信息码字的地址码字。 如此算下来，发送二十个汉字就已经占据了十五个信息码字，相等于整个POCSAG码组。 所以汉字寻呼机的寻呼台对寻呼内容必须加以限制，否则每个频道可容纳的寻呼用户将大大减少，这也为什么说在第二套解决方案中，依旧存在代码的原因。 “受到POCSAG编码方式的限制，我觉得这很难，您知道什么是POCSAG码吧？”马华滕委婉又不太确定的说道。 方辰瞥了马华滕一眼，马华滕这才搞几个月通信，就敢在自己面前显摆了。 他一个前世做了二十多年通信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POCSAG码，要不是怕吓到马华滕，他现在真想跟马华滕聊一聊什么是5G，让他开开眼。 POCSAG码由英国邮政总局研究成功的，并于1978年被CCIR推荐为无线寻呼国际1号码，是许多国家广泛使用的寻呼编码。 它也是我国邮电部《无线寻呼网技术体制》规定的在我国公用无线寻呼系统使用的编码格式，具有编码效率高、纠错能力强、地址容量大等优点。 “我知道，那就自己研发一种编码。”方辰目不转睛的看着马华滕，无比认真的说道。 自己开发编码！ 马华滕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他有点被方辰吓到了，POCSAG码当年可是英国邮政总局，下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其研制出来的。 就不说别的，从POCSAG码现在依旧是国际通用无线寻呼系统编码格式，就可以看出POCSAG码的强大了。 其他国家或者企业，不是没研究出来别的编码格式，只不过都被POCSAG码打败了。 “您没开玩笑吧？”马华滕怯生生的说道。 方辰重重的点了点头，他自然没开玩笑。 POCSAG码的确是好，在1976年刚刚被研制出来的时候，的确可以称之为独树一帜，首屈一指，大大的解决了无线寻呼系统的信息发送问题。 但现在已经是1992年了，随着寻呼业的迅速发展，用户急剧增加，采用POCSAG编码制式的系统就显得不够应用了。 所以摩托罗拉就在1993年研制出了一种新的高速编码体制——FLEX，并且在1996年被我国选用为邮电高速无线寻呼编码格式。 有了FLEX之后，刚才马华滕提到的那些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而他现在要的就是马华滕研究出属于擎天的FLEX码。 此时马华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他觉得方辰的想法有点天方夜谭，自己开发编码，这比方辰说的什么每条信息70个字难多了。 70个字，他还可以想想办法，比如说用四条信息分别将70个字发过去，但这自己开发编码，真就是要命了。 “难吗？”方辰突然问道。 马华滕头如捣蒜一般，连连点头，难到姥姥家了快。 “但我觉得不难，POCSAG码虽然好，但毕竟是1976年的技术，在这将近二十年内，世界通信产业又有了巨大的变化，各种新的研究论文，成果可谓是层出不穷，其中肯定有一些不错的解决方案和技术，你所需要的只是将其整合起来，开发出一套可行的编码。”方辰认真的说道。 听了这话，马华滕不由眼睛一眯，感觉脑中灵光一闪，他虽然抗拒自己开发编码，但方辰说的真是太对了，POCSAG码再怎么厉害，也是1976年的技术，在技术日益革新的现代，早就过时落后了。 看着马华滕的模样，方辰坐起身子，幽幽的说道：“你也不想公司以及你的技术，只停留在模仿，山寨这个阶段吧？” 马华滕咽了口吐沫，并未说话，但他其实真觉得，山寨，模仿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知道是挺困难的，对于你，对于公司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擎天作为一家高科技公司，必须要有自己拿得出手的技术，或者说独门绝技，能为华夏，为世界作出贡献的。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只能说你不合适擎天，擎天注定是一家勇者的公司，在追求技术，提高华夏科技实力方面，擎天百死无悔！”方辰盯着马华滕，一字一顿的说道。 方辰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的敲在了马华滕的心上。 一时间马华滕如遭雷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方辰扭头看向窗外，反正不管怎么说，他是不甘心就当一个模仿者，跟着人家屁股后面，净捡人家吃剩下的东西，要是这样的话，他这个重生就重生的太失败了。 而且正如太祖说的那句话，富强不能靠引进，科学从来没有近路！ 辛苦研发，埋头苦干，这是擎天的必经之路，擎天必须要有自己的技术！ 第七二三章 拍马屁的手法有点糙了 方辰扭过头来，看着陷入沉思中的马华滕。 说实话，马华滕有这种畏难情绪，他不奇怪，甚至可以说这种情绪在此时才是普遍的。 经过十几年改革开放，睁眼看世界，面对外界的巨大优势，国人反而已经不那么自信了，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现在的华夏，比六七十年代，苏维埃专家撤走，自己没有数据，哪怕打算盘也要研制出两弹一星，这种天地可换，舍我其谁的雄心壮志和坚定决心，真的逊色了许多。 就如联想从技工贸转为贸工技一样，听起来的确不争气，但却是此时绝大部分企业的选择，像华为那样坚持走自主研究的企业，着实寥寥无几。 但要知道，高技术才有高利润，如果擎天真的能研制出来例如FLEX码之类的高速无线寻呼编码格式，那擎天所研制出来的这套传呼系统，必将傲立于世界之巅，也必将把那些老式的，用POCSAG码编写的传呼系统打的溃不成军，扔进历史的垃圾堆中。 就如同摩托罗拉FLEX码横空出世后，横扫八法的景象一样。 而这样的传呼系统也必将给擎天带来丰厚的利润，大量的资金！ 以大量资金投入科研，然后以高科技获得高利润，这种高投入，高回报才是擎天应该走的路。 这条路的确挺难，但方辰庆幸的是，他是个华夏人，他身处华夏，这条路即便难，但还是有走得通的可能。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五的国家，是连走这条路的资格都没有的。 以2018年来说，华夏每年毕业四百万理工类大学生，而美国是四十万，如果除掉百分之五十二的国际生，比如华夏人，印度人等等，美国每年毕业的理工生只有二十万，华夏是美国的二十倍，这就是华夏的优势，无与伦比的优势。 即便在质量上我们存在一些劣势，但我们巨大的数量优势，不但能将质量劣势弥补，甚至还能远远超越。 这就是华夏为什么制造业产值占世界三分之一，是美国，东倭，德国三大世界制造强国制造业产值加起来总和的秘诀。 当然，我们在顶尖科学家的数量上跟这些国家还存在巨大的差距，有些学科如果排世界前十的科学家，华夏有可能连一个都排不进去。 但如果排前一千个，一万个，华夏人所占的比例将雄踞于世界，绝对的世界第一，我们的科学家，工程师是世界上最多的。 “我等会立马回去组织力量，去编写新的高速无线寻呼编码格式，如果我做不到，您就把我给撤职了。”马华滕狠狠一咬牙，破釜沉舟的说道。 说实话，他真不想去编写什么无线寻呼编码格式，这种事情能是他一个二十二岁，大学还没毕业的人干的事情吗？ 但不干怎么办，方总连说他不合适擎天的话都已经说出来了！ 他现在答应下来，即便做不到，最起码还能死的晚一阵子，如果不答应的话，现在立马就要死了。 说实话，他真的舍不得现在，舍不得擎天，倒不仅仅说舍不得擎天一年给他开的二十万年薪，或者未来两三年能拿到的百万年薪，更舍不得的是整个无线寻呼系统。 无线寻呼系统是他用心血造就的，从大二他就开始编写无线寻呼系统软件，然后这几个月在擎天更是尽心竭力，呕心沥血，废寝忘食的努力工作。 说现在这套无线寻呼系统是他的亲儿子，绝不为过。 而且他也舍不得现在的团队，说实话，他从小到大，除了成绩算得上出色之外，其实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是来到擎天之后，他才体验到当领导是个怎样的感觉，而离开擎天之后，恐怕不会再有这么重视他的公司了，他大概率是只能从底层员工干起来。 正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已经做了领导，并且还有很大的机会成为公司副总以上的人物，拿着百万年薪，这让他怎么舍得放弃。 “或许我们努力了也做不到，但如果我们连努力都没有努力便放弃了，那我们以后一定会抱憾终身。”方辰缓缓说道。 马华滕重重的点了点头。 “另外，也不说非指着你们那小猫大猫两三只，三四十个研究员来研究，你可以把项目委托给国内，甚至国外的高校，或者通信研究所，并且多委托几个也不是不行，大家一起来做这个新一代无线寻呼编码研发工作，无非就是多花点钱而已，我这人什么都缺，但真就不缺钱。”方辰淡淡的说道。 听完方辰这话，马华滕顿时松了一口气，经过方辰这几句话的开导，他已经有信心多了，如果能发动国内外高校和研究所的研究力量，编写无线寻呼编码真不是什么比登天还难的事情，还是有一线曙光的。 “有您这样的老板，我保证一定完成任务。”马华滕半是恭维，半是表决心的说道。 闻言，方辰边无奈的揉着自己的额头，边看着马华滕，还是太年轻，太生涩，这马屁拍的真是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的，一点都不圆润，有点糙了！ 似乎也觉察到他这个马屁没拍好，马华滕的脸瞬间就红了。 不过，他说的也是真心话，这年头谁不缺钱啊，能像方辰这样，说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钱的人，满华夏也找不出来几个。 “行了，马屁少拍，多干活，我等着你们出成绩的那一天，到时候我给你们庆功，红包什么的绝对五位数起步，另外还有一点，我刚才不是跟你说把传呼机做的大一点吗，你就照现在这个尺寸，把传呼机整个再放大一号。”方辰指着传呼机说道。 “然后屏幕再放大一点，就这么只能显示两行，连一吋大小都没有的屏幕，这不是恶心人吗，而且咱们的短信功能一上线，就这么一行八个字的，看个短信还要翻个好几页，累死人了都，屏幕必须要大一点，至少2.5吋以上。” 对于方辰这种已经习惯手机屏幕至少是5.5吋的人来说，就传呼机包括现在大哥大那丁点大的屏幕，真是难受死了，一点都不习惯。 听了这话，马华滕心里飞速的算了一下，然后面有难色开口说道：“2.5吋是不是太大了，如果以五十毫米长来计算的话，宽度基本上在四十毫米了，要是把这样屏幕作为标准，那做出来的传呼机简直就是巨无霸，跟手掌差不多大小。” 方辰大概想象了一下，的确是有点大了，要知道大家比较熟悉的功能机诺基亚5300，这款06年发售的音乐手机，是不少年轻人第一款手机，其屏幕也就不过才2吋而已。 但2吋的话也不行，因为传呼机比5300的屏幕要长一些，如果按照长五十毫米来计算的话，屏幕的宽基本上就没有了，才六毫米而已。 “2.2吋吧，这样的话宽还能有个25毫米，二比一的长宽比看着也不错，另外你要想办法把屏占比给扩大一些，要不然整个传呼机就显得太笨重了。”方辰说道。 “屏占比？”马华滕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鬼东西，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 “这是我发明的一个词，指的是屏幕占据整机的比例，你现在这个传呼机的屏占比基本上在50%左右，你要想办法提高到65%以上。”方辰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屏占比这个词在后世，大家自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手机厂商们也一直在追求更高的屏占比，企图减少那些大下巴，大额头，以及大黑边，甚至为此还研制了打孔屏，升降式相机等等科技。 这些都是为了在给用户更大屏幕的同时，还能保留更小的机身。 闻言，马华滕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对于方辰来说，这就是一句话的事，但对于他来说，意味着屏幕不但要变动，外壳，按键，里面的主板，走线也需要重新设计，疯了真是疯了。 “另外颜色上，你也可以增加更多的颜色来，最好是那种金属烤漆，能反光的，或者你直接把外壳做成金属的也行，但要薄一点，不能太厚了，要不然就太重太沉。”方辰说道。 传呼机其实也有鄙视链的，汉显鄙视数显，摩托罗拉汉显鄙视其他汉显。 而站在所有传呼机最为顶端的，就是摩托罗拉汉显彩色寻呼机，绿色，红色，金色，蓝色，什么颜色都有，而且在太阳的照射下还会反光，离多远都一眼看见。 马华滕不由眼睛一眯，他大概想象了一下，一个2.2吋屏幕，尺寸比其他传呼机还要大一圈，有着闪闪发光金属外壳，而且还能传递七十个字信息的传呼机，的确很诱人，走在街上，别提多拉风了，绝对是整条街上最靓的仔！ 不过，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禁开口问道：“您为什么要限制到70个字呢？” 此话一出，方辰不由也楞了一下，眨巴着眼睛，几秒钟说不出话来，他之所以说70个字，只是因为前世短信一次性最多能发出去的就是70个字而已。 沉吟了一下，方辰说道：“你其实拿打字机模拟一下，一些日常内容，大部分都是在70个字以内，如果70个字都说不完的内容，大概率已经不是短信可以解决的了，另外最重要的是，我怕你研究出来的编码方式不够高速，不能一下子发送太多的字。” 方辰所说的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只不过所说者并非方辰，而是短信的发明者而已。 短信的发明者根据实验，发现大部分的内容都可以用140个字符说完，而一个汉字等于两个英文字符，所以一条短信的上限就是70个字了。 正是因为如此，东倭，南高丽这种同样使用方块字的国家，短信上限都是70个字。 然而140这个数字，也被微博和推特给继承了下来，不过后来微博已经改了，可以发长微博，但推特却始终维持在140个字符，历史的惯性就是如此的微妙。 说个很有意思的历史惯性，英国窄轨铁路的宽度是四点八五英尺，这个尺寸跟以前有轨电车轨道宽度一模一样的，但这个尺寸也不是有轨电车发明的，而是继承之前四轮马车的轮宽。 四轮马车则继承的是古罗马战车，至于说古罗马战车的宽度，则由两匹马并排在一起的屁股宽度决定的。 延续了一千多年，从古罗马延续到了近代，更换了四五种交通工具，一个尺寸的设定却始终不变。 马华滕悻悻的点了点头，合着因为他不行，不能发明更高速的编码方式，所以才限制70个字的。 这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另外，这种技术的积累，对于以后我们研制2G基站，设定2G标准是有好处的，所以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做出来。”方辰认真的说道。 在历史上，今年12月，短信刚被研制出来的时候，因为一开始使用的是点对点的逻辑，其实并不好用，直到1994年才完全成熟。 而如果擎天研究出来的短信方案比较成熟的话，这就会成为擎天的独门绝技。 但再一想想，国内2G的普及速度，方辰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先玩好交换机再说吧。 接下来，方辰也懒得再多说什么，直接又开始自己的题海生涯，让马华滕自己等吴茂才注册传呼号回来。 吴茂才回来之后，打电话给传呼台呼叫了几次，发现的确没什么问题。 陪着方辰吃完晚饭，马华滕有些疲惫的走出了餐厅，今天对于他来说，着实是一场大考验，方辰提到这些要求，几乎全盘推翻了他之前所做的努力，所有的东西都需要重做。 甚至要不是方辰说了一句，之前的努力就当是为了打基础，是必不可少的一步，他恐怕更难受。 其实对于方辰来说，这句话并不是安慰马华滕的，还真是如此，如果连模仿，仿造就做不好，或者说没做过，就凭空去做创新，这不是空中楼阁，压根就没成功的可能。 所以说，他之前才没给沈伟，马华滕提太多的要求，也是他为什么非要让马华滕来莫斯科，让他耳提面命的教导一番的原因。 他今天基本上充当的就是一个产品经理的角色，只不过像他这样，有着将近三十年先进见识的产品经理恐怕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方辰突然有些自鸣得意。 “也别难受了，虽然今天拍马屁的手法有点糙了，但没关系，多拍几次就好了，以后我再传授你点拍九爷马屁的手法。” 看着吴茂才一脸认真的模样，马华滕顿时感觉有点晕，他难受是因为这个才难受的吗？ 不过，吴茂才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也挺有道理的，一个拍不好马屁的下属，注定是一个不合格的下属。 “走，吴哥，咱俩再喝两杯去。” 念头一动，马华滕径直拉着吴茂才朝着自己卧室走去。 第七二四章 俄罗斯版的宇宙第一大行 俄罗斯私有化委员会办公大楼。 面对突然出现的华夏少年，大楼中的工作人员楞了一下之后，然后便一个个的赶紧上前问好，“方先生好。” 对于这位国内炙手可热的大人物，他们可不敢怠慢，更别说方辰还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方辰也一一笑着回应，他去年毕竟来过这里两次，跟这些人不说认识吧，但基本上都面熟。 嗯，没错，这里除了是俄罗斯私有化委员会之外，还是方辰建议成立的俄罗斯国有资产委员会，是两块牌子，一套人员，毕竟他们都是归于盖达尔这个俄罗斯第一副总.理领导。 见状，丘拜斯啧啧的感叹道：“方，他们见了你之后，比见了我们还要热情，另外你觉得不觉得，你现在跟电影中的男主角一样。” 说着丘拜斯指了指他和盖达尔，以及方辰所占的位置。 现在方辰如同被众星捧月一般，被他俩拱卫在中间，他们所有的下属也都是一脸欣喜的先跟方辰打的招呼，然后才看到他俩这两个正儿八经的领导。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方的地盘。”盖达尔也笑着说道。 方辰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揶揄道：“你俩这是让我来解决问题的，还是专门过来挤兑我的？” 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感觉这小半年没见，丘拜斯和盖达尔两个人都锻炼出来了，竟然有点喜怒不形于色的感觉，如果不是他清楚这里面的关节与危机，他真以为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波波夫的下台，盖达尔要求跟他见面的事情都是幻觉。 但转念一想，方辰就了然了，虽说这两人只有三十来岁，但在第一副总.理和总统办公室主任，这样重要职位上锻炼半年多，怎么说也锻炼个七七八八了。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这两人不成长的话，早就让其他老狐狸连皮带骨的吞掉了。 “解决问题的，解决问题的。”丘拜斯干笑了两声。 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现在可是有求于方辰。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来这都是给大家送福利的，哪像你俩凶神恶煞的，整天批评人家小伙子，大姑娘，大家对我更欢迎，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方辰边左顾右盼的观察大楼现状，边随意的说道。 去年冬天，盖达尔他们的这个国家资产委员会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呸，拿错剧本了。 国家资产委员会才刚刚展开工作，整栋大楼连个暖气都没有，冻的人全身发抖，真是取暖全靠跺脚，还是方辰让别列佐夫斯基从汽车联盟的办公大楼给他们送的暖气，并且不仅暖气免费供应给他们，就连管道的架设，以及暖气片和按照全部都是他掏的钱。 而且他还让马昀隔个十天半的，就安排人，给楼里送点吃的喝的，用的，这半年下来，怎么着也喂熟了，这些工作人员见了他之后，怎么可能不热情。 不过，这笔投资还是挺值的，这些人都是俄罗斯年青一代的精英，在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的手底下历练一段时间，以后是要放出去独当一面的。 大概参观了一下整栋大楼，方辰便在盖达尔的邀请下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殷勤的给方辰泡了一杯咖啡之后，盖达尔有些歉意的说道：“方，抱歉了，为了我们的事情，还让你专门回到莫斯科一趟。” “无所谓了，毕竟我们是朋友，为朋友排忧解难，这不是作为朋友应该做的吗？不说别的，就冲我今天的待遇，回来这一趟也值了，这待遇通常只有叶利钦总统才能享受的到，算起来还是我赚了。”方辰笑着说道。 “这倒说的也是。”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楞了一下，然后摇头失笑道。 他俩一个第一副总.理，一个总统办公室主任，能让他们这么伴随左右的，整个俄罗斯还真就叶利钦一个人。 “现在俄罗斯私有化的形式，或者干脆的说，经济形势并不好。”盖达尔认真的说道。 “现在俄罗斯每个月的通胀指数都在25%，你知道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意味着一件商品的价格是半年前的四倍，一年前的十五倍，再加上这该死的汇率，俄罗斯人的财富和生活质量正在急速的下滑中，而造成通货膨胀的就是鲁茨科伊这两个混蛋，但他们偏偏却在说是我们的问题。”丘拜斯大声的说道，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愤怒。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情况他自然是了解的，现在俄罗斯的通货膨胀主要是由俄罗斯中央银行对经济注入巨大的补助信贷引起的，而能得到这些补助信贷的，都是一些原来苏维埃的老牌国营企业。 按正常来说，尤其是现在进行休克疗法之后，这种巨额信贷补助是不应该存在的，但这些厂长经理通过他们在最高苏维埃的后台，也就是副总统鲁茨科伊和议长哈斯布拉托夫，下发下来的。 而且这种信贷资金的发放，名义上是为了解决企业生产的资金问题，让企业可以产出更多的产品来供应市场，按说只要市场上商品供大于求，价格什么自然就下来了。 但那些厂长经理们得到这些额外的资金之后，并没有投入到生产中，反而是用这笔钱大规模的购买商品，这种行为自然而然的就会推高商品的价格。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干，因为通货膨胀对于已经拥有商品的厂长经理是好事，商品的价格高了，则代表他们手中的这些商品可以卖出去更多的钱。 在通胀的世界中，商品是保值的，钱只是一张持续贬值的纸。 也就是说，洪水般的信贷对复兴工业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反而造成了现在愈发厉害的通货膨胀，然后鲁茨科伊两人再以俄罗斯经济出了问题，来抨击盖达尔和丘拜斯这两个主要负责经济的人。 简直就是贼喊捉贼的把戏，所以说盖达尔和丘拜斯怎么可能不愤怒。 但方辰其实也不觉得他俩有多无辜，他俩拍卖或者说分给私人的企业，商店，也没有正常的运转，为市场提供货物。 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新企业主，都把轻易拿到手的商店，工厂转手卖给了比如黄宏年这样的二手贩子。 可以说，反而是欧美，东倭这些趴在俄罗斯身上吸血的吸血鬼吃的饱饱的。 所以听卢日科夫抱怨盖达尔和丘拜斯私有化的事情，方辰真耳朵已经听出茧子了。 而且他还知道，作为阿富汗战争的功臣，前将军，鲁茨科伊还嘲笑盖达尔政府是‘穿粉色短裤的小孩子’。 “我相信具体的情况你这两天也了解，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我和丘拜斯的意思是想找你商量一下，之前咱们商量的那两个计划是不是到了可以执行的地步。”盖达尔有些无奈的说道。 透过方辰的表情，他大概猜到方辰在想什么，而且可以确定方辰在想的东西并不会让他快乐，所以他索性不问了。 “你准备开启那两个计划，还是说一起开启？”方辰神色凝重的问道。 他此时甚至有些神圣的感觉，因为这两个计划一旦实施的话，俄罗斯这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将真正在他面前打开，露出宝库中闪闪发光的金子，钻石，珠宝！并且任由他索取！ “一同开启，我觉得不能再等了，再等的话，就要来不及，不过银行特许经营计划会先开启一段时间，但不会太长，一个月，最多两个月左右，然后凭单计划就必须开启了。” 从盖达尔的神色上来看，他显然还是有些疑虑，但他最后还是坚决的说道。 方辰不由的眼睛一眯，心中涌出了无尽的喜悦，一旦银行特许经营计划开启，华夏银行的另一条财路就来了。 俄罗斯中央银行跟国内的央行职责是一样的，主要承担印钞，调剂风险，修改政策法规这样的作用，或者说央行其实就是管银行的银行，具体的业务本应该像国内一样，由工，农，中，建四大行来承担，但可惜的是，俄罗斯并没有这样由国家直接掌控的国营银行。 但这些功能业务也不能没人干，于是盖达尔和丘拜斯就决定实施，银行特许经营计划。 由他们批准的私人银行来存储和支出国家的钱。 比如说俄罗斯中央银行每年会以一个较低的利率将大量的钱发放给获得特许经营的私人银行，紧接着私人银行可以用一个较高的利率把钱贷款给需要资金的企业，然后私人银行从中间赚取差价，简单的说，这是一个无本买卖。 并且特许经营银行，还有接受政府部门资金存放的任务，比如说以方辰和卢日科夫的关系，整个莫斯科政府所收上来的税收，以及卖掉企业的资金肯定是要放在华夏银行的。 而华夏银行又可以把这笔钱贷款贷出去。 总而言之，华夏银行获得特许经营权之后，基本上就相当于国内的工商银行，一个俄罗斯版的宇宙第一银行。 第七二五章 六大寡头粉墨登场 “方，你觉得怎么样？特许银行计划真的已经到了必须执行的地步了，现在企业主们需要大量的资金来盘活企业，包括购买原材料，更新设备，给职工发放工资以及企业周转，还有发放国家给边远地区的拨款等等，这些业务都必须要银行来执行才行。” “金融就是一个国家的血液，如果一个国家血液不流通的话，那这个国家就死掉了，现在俄罗斯已经缺血缺的太多了，甚至到了末端坏死的地步，边境发生的事情我相信你也是清楚的。” 盖达尔低沉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戚，以及带有一丝哀求的意味。 方辰神色凝重的轻轻点了点头，边境的情况他自然知道，虽然现在离叶利钦宣誓成为总统已经过去一年多，离苏维埃消亡也有半年多，但俄罗斯边境始终都没有彻底的安定下来，一片混乱，毕竟在这段时间，克里姆林宫着实没精力，也没有资金和物资输入边境。 如今在俄罗斯的边境，各种恶性事件层出不穷，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两次来俄罗斯，一过边境卡丹尼科夫和丘拜斯就会安排战斗机给他护航的原因。 这不是客气，是真怕他被人打下来。 沉吟了一下，方辰开口问道：“你俩准备给多少银行颁发特许经营资格证。” “第一批至少是十家银行，毕竟参与者越多，银行之间相互竞争的也就越厉害，企业能从银行获得的贷款利息也就越低。” “第一批这十家银行中有你的华夏银行，大桥银行，国际商业银行，首都储蓄银行，阿尔法银行，梅纳捷普银行，俄罗斯信贷商业银行，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银行，意大利联合信贷银行，法国兴业银行。”盖达尔掰着指头，边数边说道。 听到这一个个名字，方辰顿时感觉头都要炸了，俄罗斯的大寡头们一下子全部都出来了。 在这十家银行里，有前世俄罗斯七大寡头中的六个，可以说除了别列佐夫斯基之外，其余六大寡头都粉墨登场了。 但转念一想，方辰神情顿时变得有些诡异，虽然这里面没有别列佐夫斯基的联合银行，但有他的华夏银行啊，变相等于七大寡头都聚集齐了。 方辰这下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该说盖达尔运气太好？还是点背？ 不过方辰也就是心里这么一想，实际上，他也知道这怨不得盖达尔，前世正是因为盖达尔把特许经营权授予这七大寡头的银行，所以才有这七大寡头的诞生。 也就是说，不管盖达尔选的是谁，被选上的，这几人最终依旧会成为七大寡头，是盖达尔赋予他们成为七大寡头的可能。 这是一个先有鸡，后有蛋的因果顺序。 但说实话，方辰并不看好盖达尔和丘拜斯设想出来的这个特许经营银行计划。 毕竟这个计划，如果真的好，俄罗斯也不会衰落成这样，更不会有什么七大寡头的诞生。 但方辰要说的是，他俩本意是好的，金融，银行这些都是一个国家正常运转所不可或缺的东西。 甚至他俩一下子把特许经营权颁发给十家银行这么多，也是为了让这些银行之间可以充分竞争，不至于出现，银行把资金贷款给企业时，收取高额的利息的事情。 但方辰真的想说，他俩想的太简单了。 或者说，政策是好的，但人心坏了！ 不管多好的政策，一旦执行的人出了问题，那只会导致一个很坏的结果。 就如刚才所说的那样，特许银行的本意是为了让企业能够通过银行获得资金来发展企业，为俄罗斯生产更多的商品，这是一个好事。 但问题是，拿到贷款的个人或者企业并没有这样做。 他们拿到钱之后，没有把这笔钱用于企业的经营，而是拿这笔钱去购买其他的企业，然后再把这些企业卖到国外的资本家手中，或者直接当废铁变卖掉。 因为他们这样做，所能获得的利润，远远大于他们正常经营企业所能获得的利润，而且来钱快，周转周期短。 毕竟他们获得这些企业，所要付出的本钱少得可怜，甚至就是盖达尔和丘拜斯为了俄罗斯发展，解决通货膨胀，让俄罗斯成为资金主义国家，拥有自由的市场经济，白送给他们的。 这也是为什么卢日科夫一提起来私有化就破口大骂，不想执行私有化，骂那些人是只想当一个小时企业主的原因。 然而这种投机或者说挖俄罗斯墙角的行为，因为利润够高的原因，他们往往可以接受更高的银行贷款利息。 而银行自然是逐利的，谁给的贷款利息高，他就把钱贷款给谁。 如此一来，那些真正想要苦心经营企业的人，反而因为自身利润不够高，来钱不够快，不能承受太高利息的原因，无法从银行取得贷款。 这也是所谓的劣币驱逐良币。 方辰曾看过一个统计，俄罗斯央行发放给这些特许银行每年数百亿美元的资金，其中只有1.2%是贷款给了正常的企业主，实体经济，其余90%的资金都是贷款给了这种投机的，能轻松赚钱的短期交易，然后剩下百分之八点多，则是发放给了进出口业务。 而且即便盖达尔他们从政府层面上，所谓不允许外国人参与俄罗斯的私有化，也就是外国人在俄罗斯没有从拍卖会，便宜购买企业的资格。 但外国人却可以从其他俄罗斯人或者企业手中，购买俄罗斯的企业。 盖达尔他们虽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但他们却无法阻止。 毕竟现在的俄罗斯是资本主义国家，是自由经济市场，他不能阻止外国人以一个正常合理的价格，从其他人和企业手中购买企业。 他一旦这样做了，美国和其他西方发达国家，就会给俄罗斯扣各种各样的帽子，以及发动制裁，说俄罗斯不自由，不皿煮，不是资本主义。 然而为了亲近西方世界，叶利钦时代的俄罗斯什么脸面都都不要了，一直拿热脸贴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的冷脸。 另外，俄罗斯克里姆林宫发放给其他州，地区，边境的资金，还会被这些特许经营银行截流，延迟一段发放。 要知道，对于银行来说，资金就代表着利润，利用延迟发放的空档，银行可以把这些钱贷给别的人和企业，然后获得利息。 并且更有甚者，银行发放给州，地区，边境的资金是期票，也就是国内所熟悉的承兑，是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兑换，如果想提前兑换还需要贴利息给银行才可以。 至于说做的最过分的银行，凭借着自身跟俄罗斯政府的特殊关系，他发放给州，地区，边境的资金是打了折扣的，甚至干脆就不给，直接自己昧下来。 而且最关键的是，以现在俄罗斯汇率贬值的速度，特许经营的银行还可以把俄罗斯央行给的钱，想办法换成美元或者商品。 方辰大概算过了，虽然现在俄罗斯汇率贬值的速度，并不像之前那么疯狂，但年初拿到的钱，等年尾还的时候，即便还是这么多的钱，并且还要加上利息，可真实的价值只相当于年初的五分之一，剩下五分之四都在汇率贬值中变成银行自己的钱。 正是通过这样种种的手段，俄罗斯的大寡头积累了巨量的财富，逐渐成长为了，后世在俄罗斯呼风唤雨，操纵经济，操纵政府的存在。 “方你怎么看？”见方辰迟迟不发表意见，丘拜斯有些急躁了。 方辰微微一笑，露出四颗洁白的牙齿，“我没有意见，我完全同意。” 的确，如上面所说的那样，特许经营政策出了很大的问题，但问题是，方辰为什么要反对？ 坐在什么位置说什么样的话，脑袋永远没有屁股重要。 特许经营政策对于他，对于华夏银行来说，相当于开辟了另一条财源，他不同意，那就是跟自己的钱过不去。 另外，方辰也阻止不了这些，毕竟不管怎么说，国家政府收上来的税收都是要想办法花出去的，是必须要有特许经营银行这么一个渠道的。 就跟国内一样，财政部向地方发放项目资金，可不是地方直接从财政部的金库里面提钱，也是从财政部在银行的账户中划拨到地方在银行的账户中。 银行作为一个国家的血液，是不可能截断的，必须要存在的。 但现在俄罗斯，人心已经坏了，不管多好的政策，在执行上是一定会出现问题的，这是人性，不是方辰凭借一己之力能够改变的，即便盖达尔和丘拜斯也不行。 听方辰这么一说，盖达尔和丘拜斯顿时面露喜色。 “那接着说凭单，凭单你怎么看。”盖达尔趁热打铁的说道。 凭单？ 方辰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他感觉头疼，因为凭单是一个比特许经营还要疯狂无数倍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正是凭单把俄罗斯推向了死亡的边缘，各种资产向大寡头们彻底开放，整个国家几乎被他们瓜分。 第七二六章 俄罗斯等于一个半方辰？ 盖达尔和丘拜斯打算把整个俄罗斯的工业资产，工厂，商店，石油，天然气等等全部打包，设定出来一个价格，然后按照再按照这个价格，将其分割成跟全国人口数目相同的存单。 俄罗斯人能够用10美分或者25卢布之类低廉的价格从银行领到这么一张凭单，他们可以凭借着这些凭单来购买，投资俄罗斯的工厂，商店，石油，天然气等等，成为这些工厂，商店的股东，然后获得利润和分红。 也就是说盖达尔他们，现在打算把俄罗斯的工业资产分给了所有俄罗斯人。 “说实话，我自己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竟然会赞同奈舒尔这个疯子的想法，并且打算实施这个想法。”丘拜斯有些自嘲，甚至沮丧的说道。 在十年前的苏维埃，一些非法的地下出版社，出版了一部很快被封禁的禁书《另一种生活》，作者奈舒尔在书中描述了苏维埃官员和工厂经理在苏维埃工业帝国中所起到的主要作用，但同时，奈舒尔以惊人的预见性推测，认为苏维埃想要再次走向成功和辉煌，必须要广泛地重新分配整个苏维埃国家资产，而不是让财产最终只落入厂长和精英手中。 他在文中建议，发给全国每个人5000块的特别个人投资卢布，可以用来投资工厂、商店、企业等等。 奈舒尔的地下手稿用梦幻般的浪漫主义描述了大规模私有化，企图普及这样一个概念，苏维埃要创造数以百万的股东。 在书中，他这样写道：“你的企业将会正常运转，正常买卖，你和你的雇主将会得到利润，并在你们中间分红，你会像关注自己的物品一样，关注你的企业，成为企业的主人！” 丘拜斯和盖达尔曾经撰文，大肆的批判和嘲笑奈舒尔关于私有化的方案，觉得他的观点太复杂，太激进，完全难以操作。 “没办法，我们现在需要这样的私有化。”盖达尔有些无奈的说道。 大规模私有化是他俩立足于俄罗斯，获得叶利钦倚重的重要武器，他俩很明白，如果不是叶利钦指望他俩对经济进行改革，一直庇护这他俩，他俩恐怕早就被那些老狐狸给玩死了。 所以他们必须按照叶利钦的意志，将俄罗斯变成一个资本主义国家。 而且这种私有化可以终结政府里，如同鲁茨科伊这样顽固保守派，精英，工厂厂长经理自发，将资产据为己有的私有化，或者说掠夺抢占。 凭单是一种强制性的财产再分配，它的出现将彻底结束国家对资产的控制，从而产生一种新的股东队伍--全体大众。 另外，发放这种凭单，他至少可以让人产生这样一种印象，所有俄罗斯人成为了俄罗斯的主人，让普通俄罗斯人民对俄罗斯满意，对叶利钦满意，对他满意。 “挺好的，凭单或者说股份，体现了人们对国家资产真正的所有权，是俄罗斯人民通往自由经济的入场券。”方辰笑着说道。 盖达尔不由眼睛一亮，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俄罗斯跟美国那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不同，他们的资产都是每一个个体的，而俄罗斯的则是国家的，而现在既然已经是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经济了，那这些财产我们必须想办法分给大家。” “方，这是我们对俄罗斯工业资产价值的确定表，你看一下。” 说着，丘拜斯递给方辰一份厚厚的文件夹。 方辰打开文件夹，刚看了一个开头就惊到了，他虽然知道盖达尔他们对俄罗斯工业资产价格的定价并不会太高，但一百二十亿美元的价格，真是太低太低了。 整个俄罗斯所有的工业资产，数以十万计的工厂，商店，以及占据全世界探明天然气总量的五分之一，还有数以百亿吨的石油储存，竟然一共才价值一百二十亿美元，这不是白菜价，也不是跳楼价，而是白菜跳楼——烂白菜价。 要知道去年美国的GDP6.1万多亿美元，这一百二十亿美元连美国零头的零头都不够。 如果按公司来算的话，去年世界五百强的第五百名营收是七十亿美元，一百二十亿美元大概就是世界五百强第三百名左右的水平。 俄罗斯这算什么？ 富可敌公司？ 而方辰现在的身价，算名下各公司市值的话，也差不多有四五百亿华夏币，八十多亿美元的样子。 也就是说全俄罗斯工业，石油、天然气等等这么多的财产，加起来才相当于方辰一个半的身价。 这是什么鬼都！ 按耐住心中的惊涛骇浪，方辰接着往下看，但这一看他突然觉得一百二十亿美元的定价不算低了。 下面是各大公司的凭单价格，排在第一的是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价值2.28亿美元，这也是所有公司中最贵的一个。 疯了，真是疯了！ 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拥有俄罗斯全部的天然气所有权，是俄罗斯最大的国营企业。 他刚才说了，俄罗斯拥有全世界五分之一的天然气。 全世界天然气五分之一的储存量，大概是二百多万亿立方米，竟然才2.28亿美元，照这样算的话，一美元就能买十万立方米的天然气了。 接下来是拥有10万工人的著名卡车和轿车生产厂家吉尔公司，吉尔公司的凭单价格是一千六百万美元。 而方辰熟悉的，伏尔加汽车厂，能年产七十万辆汽车的，超大型汽车工厂，凭单价格是两千七百万美元。 俄罗斯最大的饼干工厂，布尔什维克饼干公司，五十二万美元。 说真的，他现在真想把这些企业一下子全部买过来。 “盖达尔和丘拜斯，你俩疯了吗？这样的价格跟白送有什么区别？”方辰沉声说道，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盖达尔和丘拜斯面面相觑，苦笑了一声，然后说道：“这价格的确是相当于白送了，就以你现在指着的这个布尔什维克饼干公司来说，如果按照饼干生产量和公司价值的比算的话，布尔什维克饼干公司每吨产量的市场价值只有区区9美元，而波兰最大饼干公司，韦德尔公司每吨产量的市场价值是850美元。” “也就是说，在这两家公司生产量相同的情况下，韦德尔公司的市值是布尔什维克饼干公司的九十多倍。” “如果按工人占据公司价值来算的话，吉尔公司每名员工，价值160美元，而寻常美国公司员工则价值10万美元，甚至更多。” 同样都是员工，知识技能也差不多，而俄罗斯的员工价值却只是美国员工的五百分之一，方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他理智上知道盖达尔他俩为什么这么定价，但内心一时间真的接受不了。 “好了，你知道的，这些价格并不重要，毕竟都是要分给所有人的，我哪怕把总价定成一百二十万亿美元，无非就是在发给大家的凭单上多印四个零而已，实际上没有任何的区别。” “现在金钱对于俄罗斯人来说完全不重要，该死的通货膨胀和汇率贬值，早已吞噬了所有俄罗斯人的积蓄，他们赖以生活的就是这个月刚刚发到手里的薪资而已。”盖达尔无奈，甚至痛苦的说道。 方辰沉重的点了点头，这些他都是知道和清楚的，其实俄罗斯人对汇率的贬值已经麻木了，反正他们花的都是这个月刚发的工资，那么工资单上多增加几个零，还是少几个零，这对他们有什么关系？ 工资多了，只能说明通货又膨胀了。 在这种情况下，华夏银行的业务也受到了大量的影响，如果不是陈鸣永和叶琳娜一直在增加银行存款利息，说不定就没人往银行里存钱了。 但陈鸣永和叶琳娜向他汇报工作的时候，也说了，如果卢布的贬值和通货膨胀得不到遏制的话，预计再过半年的时间，就不会再有人往华夏银行里存钱了，那么华夏银行接下来面临的只有倒闭。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同意特许经营银行政策的原因，他需要为华夏银行找另一条生路。 一下子，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过了许久，方辰缓缓开口说道：“盖达尔，丘拜斯，我们都清楚，这些不怪你们，俄罗斯人的储蓄其实早就已经是纸上的数字了，他们的财富早早在苏维埃的军备竞赛中被挥霍的一干二净了。” 冷战，阿富汗战争，包括星球大战计划早已经掏空了苏维埃的经济命脉，要不然苏维埃也不会解体，卢布贬值和通货膨胀的速度也不会这么快。 这也是休克疗法明明在玻利维亚，波兰都取得了成功，却在俄罗斯惨遭失败的原因。 俄罗斯其实已经是一个空壳的巨人，内在早已被掏空，金絮其外，败絮其中，随便一场风寒就能置他于死地，更别说主动休克了。 如果不是叶利钦最后关头，办了一件正确的事情，把国家交给弗拉基米尔同志，俄罗斯绝对要从休克变成真死！ 第七二七章 方辰的报酬来了！ 听方辰这么一说，盖达尔和丘拜斯不由感激的看了方辰一眼，总算有人替他们说一句话公道话了。 鲁茨科伊一直说，是他们把俄罗斯变成了经济垃圾堆。 但实际上，把俄罗斯送到悬崖边的正是鲁茨科伊他们这些战争贩子。 甚至如果不是以鲁茨科伊为首，那些原来的苏维埃工厂厂长，经理不踏实搞生产，为俄罗斯的市场供应商品，只顾着自己捞钱，放任通货膨胀，他们又何必采用这样激进的私有化手法。 “甚至可以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贬值，卢布的价值已经不重要了，哪怕再贬值两倍三倍，都无所谓，反正卢布已经贬值一千倍。而且我为什么定价的时候用美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以美元计价的话，等凭单宣布的那一刻，以当天的汇率乘以一百二十亿美元，就可以了，而且用卢布的话，我恐怕宣布当天还需要再算一遍价格。”盖达尔有些激动，甚至愤慨的说道。 作为俄罗斯第一副总.理，国家经济政策的制定者，他竟然被迫需要以美元为锚来给俄罗斯的总资产定价，这要是让别人知道的话，真不知道怎么笑话他。 “或者凭单上不写这是一张卢布，而是点数，礼券等等，哪怕随便什么东西，其实都可以，毕竟凭单只是一个凭证，而不是真正的货币，它只能用来购买企业，但我只能把凭单设计的跟卢布差不多，因为我想让俄罗斯人知道，这是送给他们的礼物，跟钱等值的，并且那时候我要告诉他们，等有一天，这一张凭单可以换两辆伏尔加汽车！” 盖达尔越说越慷慨激昂，说到最后的时候，甚至大声咆哮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方辰的眼中闪过一道道惊异的光芒，作为以盖达尔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性格，他很少能看到盖达尔如此激动的模样。 但他真的不得不说，凭单计划跟特许经营银行计划一样，都失败了，失败的一塌糊涂。 盖达尔和丘拜斯他们的本意是好的，他们希望通过凭单，来找到真正合格的企业主们，让这些合格的企业主获得企业的所有权，为劳普大众们生产足够，甚至优良的商品，并且让普通俄罗斯人民在满足自身生活需求的同时，能获得资本回报。 救活企业！救活俄罗斯人！救活俄罗斯！ 但就如方辰之前所说的那样，人心坏了，不管多好的政策都没有用。 盖达尔他们认为普通俄罗斯人拿到凭单，成为企业的主人之后，会选出来靠谱的经营管理者，但往往被选出来的这些经营管理者们，在获得企业所有权之后，就会想尽办法的掏空企业，将企业卖掉，以获得更高的收益。 普通俄罗斯人原本以为可以获得的分红，自然也不复存在，反而目睹了这肮脏的一幕。 失望的俄罗斯人，很快就对凭单不信任，他们也不再想成为企业的股东，但是盖达尔和丘拜斯凭单购买俄罗斯资产的政策还存在。 然后一些有心人就盯上了这一点。 他们购买民众手中的凭单，紧接着拿凭单去购买俄罗斯的资产，然后将工厂，商店，油田再卖掉。 而民众被生活所迫，或者见有利可图，也愿意把手中如同废纸一般的凭单卖给这些有心人。 当时，凭单的价格是随机的，高的话能卖到二十多美元，低的话就只有四五美元，完全根据俄罗斯政治气候的变化。 说起来，方辰都有点替盖达尔和丘拜斯而感到悲哀，他们口中未来能换两辆伏加特汽车的凭单，最后只值几美元而已，并且葬送了俄罗斯最后的一点家底。 甚至可以说凭单政策的出现，让有心人，或者说寡头们变卖俄罗斯资产的过程，变得更为有利和简单。 他们不用去拍卖会和别人竞拍，也不用费劲的想办法，去赢得人们的信任，以此来获得经营权，而是直接就可以用足够的凭单将俄罗斯的资产购买下来人，然后卖掉。 “方，你觉得凭单计划有什么问题吗？”盖达尔和丘拜斯有些紧张的看着方辰。 方辰沉吟一下，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虽然因为前世的原因，知道特许经营银行和凭单计划的失败之处，但他却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些。 毕竟论起对经济政策的制定，盖达尔和丘拜斯的实际水平甩他十八条街都不止，这两人都找不出来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有怎么可能找得出来？ 这点自知之明，方辰还是有的。 另外，现在俄罗斯的经济问题是个死结，谁来都没办法的。 原来掌权的，从苏维埃时期遗留下来的厂长，经理不作为，只想掏空企业，挖俄罗斯的墙角。 所以盖达尔和丘拜斯，就想办法把俄罗斯的资产分给大家，但问题是不管他俩是把企业拍卖掉也好，或者是让俄罗斯人用凭单购买企业也好，都改变不了，这些人拿到企业所有权之后，并不会好好经营企业，而是会选择把企业卖掉的现实。 也就是说，不管是谁拿到这些企业的所有权，都会把企业给挖空，卖掉。 盖达尔他们需要人来经营企业，但人拿到企业之后，就会把企业给卖掉，如此就变成了一个死循环。 除非说，他们可以不用人来管理企业，用机器人之类的，或者企业是国有的，谁也不能买卖。 前者是扯淡，方辰也见过不少自动化工厂，但也只是说解放基层劳动力，流水线工人，但管理者，依旧还是人。 而后者的问题是，现在俄罗斯是资本主义国家，在叶利钦和盖达尔他们的眼中，俄罗斯的资产是民众的也好，是国外资本家的也好，都无所谓，但唯独不能是国家的。 他们辛辛苦苦推翻苏维埃，不就是为了自由，民主，市场经济，把俄罗斯从苏维埃的魔爪下解救出来，让国有制变成私有制。 现在再说企业是国家的，这不是让他们自己打自己脸吗？ 那他们推翻苏维埃还有什么意义？ “你俩把交给总统先生的报告给我，我现在签字。”方辰徐徐说道。 听了这话，盖达尔和丘拜斯顿时大喜过望，直接拿出来一份文件放在方辰面前。 他们之所以请方辰过来，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方辰的签字。 在俄罗斯经济领域上，有四个人是有发言权的，除了他俩之外，就是方辰这个俄罗斯首富，以及卡丹尼科夫这个现副总.理，原伏尔加汽车厂的厂长了。 有方辰的签字和背书，那么特许经营银行和凭单这两个计划，无疑就显得更有力量，不会被鲁茨科伊他们否决，攻击，实行起来的阻力也会小很多。 见方辰签完字之后，丘拜斯面露忐忑的说道：“那卡丹尼科夫那边？” 见状，方辰瞅了丘拜斯一眼，嘴角挂起一丝玩味的笑容，现在知道卡丹尼科夫了，早干嘛去了。 之前也说过，卡丹尼科夫和盖达尔他俩并不对付，对于卡丹尼科夫来说，他成为苏维埃最年轻州省级干部，伏尔加汽车厂厂长的时候，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个人还在上高中那。 现在可好，两人一下子爬到了卡丹尼科夫的头上，卡丹尼科夫怎么能服气，一直明里暗里的跟两人作对。 两帮人明里暗里的斗过好几次，但吃亏的都是卡丹尼科夫。 没办法，谁让盖达尔和丘拜斯的背后站的是叶利钦，在叶利钦故意拉偏架的情况下，卡丹尼科夫怎么能斗得过这两人。 甚至如果不是卡丹尼科夫背景深厚，父亲是苏维埃的兵种上将，家族人脉众多，门生故吏，战友亲朋无计其数，卡丹尼科夫早就被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弄死了。 后来，还是方辰劝卡丹尼科夫，让卡丹尼科夫知道，有叶利钦的支持，他是不可能斗得过盖达尔两人的。 从此以后，卡丹尼科夫后退一步，而盖达尔他俩也算是给方辰面子，两帮人这才没有再斗下去。 见方辰这模样，盖达尔和丘拜斯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尴尬。 丘拜斯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但却被方辰拦住了。 “行了，也别说那么多了，卡丹尼科夫那边我会劝他的，两天之内给你们消息，至于说你们给他开出什么样的条件，那是你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方辰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这个没问题，我们一定会让卡丹尼科夫满意的。”丘拜斯欣喜的说道。 现在搞定卡丹尼科夫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这两个计划不能执行，俄罗斯卢布贬值，通货膨胀的局面不能得到遏制，他们恐怕也要步波波夫的后尘了，鲁茨科伊他们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 而且现在他俩一个是名义上的第一副总.理，实质上的总.理，一个是总统办公室主任，叶利钦的大管家，手里有大把的资源可以跟卡丹尼科夫交换。 “另外，就是凭单份额的事情，我打算给予你购买两千万美元凭单的份额，你觉得怎么样？”盖达尔盯着方辰，一脸笑意的说道。 方辰不由眼睛一眯，他签字的报酬来了。 第七二八章 入股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 但很快，方辰神情玩味的看着盖达尔和丘拜斯，这样做，真的好吗？ 虽然他在俄罗斯有着深厚的根基。 俄罗斯有二十分之一，七八百万人口吃饭，穿衣，家庭生活物资的供给，是靠着他才能得以维持。 并且除了少数，如同西伯利亚之类的偏远地区，大部分的俄罗斯人都在他的华夏银行存过钱，他从俄罗斯吸纳的卢布，高达数以千亿。 莫斯科所有富豪权贵，都因为汽车联盟运输过来的豪车，跟他打过交道，买过他的面子。 他的关系网，连接着叶利钦，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盖达尔，丘拜斯这些俄罗斯最上层领导者。 但他始终还是一个华夏人，而不是俄罗斯人。 这一点，他记得，也相信盖达尔他们也记得。 所以？ 盖达尔和丘拜斯相视一笑，然后丘拜斯说道：“方，你和他们不一样，而且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总统的首肯。” 凭单这种明摆着占俄罗斯便宜的事情，他们自然不可能允许外国资本家大规模参与进来，但是小规模的，像方辰这样的存在，还是可以例外的。 他们作为俄罗斯经济的制定者和操作者，尤其是跟方辰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对方辰真是太了解了。 方辰现在几乎掌控着俄罗斯相当一部分的经济命脉，有着维持俄罗斯秩序的重要性，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有方辰每天数以百吨物资进入到莫斯科，和华夏银行以高额的利率作为众多私人银行的表率，俄罗斯肯定会更加混乱不堪，饥寒交迫，他们的处境也会更加艰难。 至于汽车联盟，他们到不怎么在乎，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很容易就找到人将别列佐夫斯基取而代之。 而且在俄罗斯的上层建筑中，最大的两派，一是他们这些人为首的改革派，另外则是以副总统鲁茨科伊，议长哈斯布拉托夫为首的保守派。 然而剩下零零碎碎的，各自抱团，各自代表一部分利益的中间派里面，方辰，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这三者的组合，已经算是很不小的一股力量了，尤其是在卢日科夫现在是莫斯科市长的情况下。 并且方辰还跟他俩保持了良好的关系。 然而如果把总统先生算进去的话，方辰，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跟他们也算是一派的。 还有方辰每个月送给总统先生的分红，虽然他俩并不知道具体的数字，但绝对是很大的一笔，这一点从总统先生对方辰的看重，以及提及方辰名字的频率，就可以看出来了。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方辰太干净了，干净的如同晶莹剔透的钻石一般。 除了汽车联盟因为走私西欧豪车的原因，会有一些暴力行为，方辰其余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俄罗斯人民做贡献。 从华夏向俄罗斯运送大量的物资，维持民众生活，大幅度提高银行的存款利率，减少民众经济损失，还有大量，持续的向莫斯科孤儿院捐款。 而且方辰还没有利用他在俄罗斯的特殊地位，倒卖过任何一间工厂和商店。 如果方辰这样干的话，绝对可以轻轻松松的获得数十亿美元，但方辰并没有。 可以说，方辰在俄罗斯所做的一切，几乎都可以用利国利民来形容。 在莫斯科，一起提方先生，几乎所有的莫斯科人都会举起大拇指。 即便在去年，有一段时间华夏假货泛滥，但他们都知道，这跟方先生无关，而且还是方先生出手收拾了那帮人，以及积极的给予假货受害者一些补偿。 而且他们真的很需要这些物美价廉的华夏商品，以及华夏银行高额的利息。 说实在话，方辰就是他心目中完美的企业主，如果不是考虑到方辰是华夏人的话，他真恨不得丢给方辰大量的企业，让方辰来让这些企业发光发热，为俄罗斯的经济和人民做贡献。 不过转念一想，丘拜斯心中苦笑一下，如果方辰是俄罗斯人的话，他和盖达尔大概是不会跟方辰这么友好了，反而还要担心方辰对他俩地位的威胁。 正是因为以上种种原因，即便鲁茨科伊他们对方辰也忌惮三分，不愿意主动跟方辰作对。 所以说，给予方辰一部分购买凭单的额度，真的没问题。 得到叶利钦的首肯？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纠结这样的事情，其实盖达尔会给予他凭单份额的事情，他早就知道，只是不清楚会给他多少而已。 紧接着，方辰眉头微蹙，思考两千万美元的份额，能做些什么。 如果仅仅以两千万美元来说，对他着实只是一个小数目，但两千万美元购买俄罗斯工业资产的份额，那可就真不少了。 买下拥有十万工人的吉尔公司，才不过一千六百万美元，而剩下的四百万，布尔什维克饼干公司这样的企业，还能再买下十个八个？ 这么一算，方辰也有点被惊到了，这两千万美元，差不多能买到一个拥有十五六万工人的企业集团。 一瞬间，方辰领悟到了俄罗斯七大寡头之一，霍多尔科夫斯基，为什么能在很短的时间内，集结出一个相当于南高丽三星集团的企业集团。 霍多尔科夫斯基购买了大量的凭单，然后以这些凭单，入股了木材、钛、钢管、铜冶炼厂和其他工业，足足有一百多家公司。 只不过，霍多尔科夫斯基对如何经营这些企业并不感兴趣，他只想把这些企业卖掉。 “方，你其实不用担心太多，在俄罗斯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获得这样的特权，只是你获得的份额最多而已。” 说到这，丘拜斯径直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指着在外面忙碌众人中一个有着金黄色头发的胖子说道：“他是鲁德洛夫，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银行的总裁，他很早就参与到了东欧国家的改革中来，而他对俄罗斯的经济改革也起到了重大作用，他也获得了这样的份额，六百万美元。” 方辰有些好奇的打量了鲁德洛夫一眼，这个人他是知道的，是除了他之外，在俄罗斯混得最好的外国人，也得到过叶利钦的接见。 而且他也知道，鲁德洛夫说是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银行的总裁，但他其实是英国人在俄罗斯，甚至整个东欧的代言人。 英国这个搅屎棍怎么可能放过东欧剧变，苏维埃解体这样的时机。 紧接着，丘拜斯手指一晃，指着一个年轻人说道：“他是威廉.布劳德，是美国布尔什维克党的领导人，布劳德伯爵的孙子，他在波兰从事私有化工作，然后加盟伦敦的所罗门兄弟集团东欧小组，他获得了五百万美元投资份额。” 美国的布尔什维克党？ 方辰的神情有些怪异，他当然知道在美国也有共.产主义存在，但活的美国布尔什维克党成员，还真没见过。 不过丘拜斯这样一提，他到是想起来了一个人，在前世，俄罗斯的确活跃着一个，美国布尔什维克党的人，而且这个人还组建了俄罗斯最大的私人投资基金。 现在来看，恐怕就是这个布劳德了。 “这位是维克托.华科，他是美国花旗银行的人，在莫斯科展开卢布对美元的兑换，我相信你也是了解的，他也获得了五百万美元的投资份额。”丘拜斯指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道。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维克托.华科，他自然认识，可以说花旗银行在他的领导下，是华夏银行最大的竞争对手。 甚至花旗银行相对于他来说，还有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花旗银行手中握着大量的美元，所以他们不用处心积虑的想办法兑换美元。 想到这，方辰看了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一眼，这两人总算是还没有彻底昏了头，把特许经营权授予花旗银行，以及美国，英国任何一家银行。 要不然，就以美国和英国的在金融方面的经验和实力，俄罗斯恐怕死的更惨。 “所以说，方，你很特殊，但你却不是唯一。”丘拜斯笑着打趣道。 方辰翻个了白眼，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谈恋爱，而且是渣男，渣女谈恋爱，这话真是太渣了。 “方，你这两千万美元的额度，你准备怎么花？”盖达尔有些好奇的问道。 沉吟了一下，方辰说道：“我想投资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或者一些其他的油田。” 说完，方辰静静的看着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等待他们的反应。 盖达尔和丘拜斯不由楞了一下。 “方，你确定没有开玩笑？”丘拜斯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天然气和油田的确是好东西，但对于现在的俄罗斯来说，天然气和油田并不赚钱，最起码没有倒卖工厂，商店赚钱。 甚至哪怕不倒卖，好好的经营工厂和商店，他们生产出来的货物也比石油值钱的多。 对于现在的俄罗斯来说，填饱肚子，有衣服穿，有卫生纸用，比拥有汽油更重要。 他们真不知道方辰究竟是怎么想的。 第七二九章 面子果实 方辰笑而不语。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两千万美元用来购买工厂商店，的确更为划算一点，不管是转手倒卖出去，还是自己生产商品都是如此。 只可惜，倒卖这事，太脏了，他两年前不会做，现在更不会做，他已经这么有钱了，如果还什么钱都想挣，恨不得把全天下能挣的钱都给揣自己兜里。 那这是一种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做金钱的奴隶，这不是病又是什么？ 自己生产商品，似乎到是可以，现在从国内向俄罗斯运送物资，还能获得两三倍的利润，更别说在俄罗斯生产商品。 但实际上也不成，俄罗斯现在人心浮动，在连吃都是问题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人能安心搞生产。 想要管理俄罗斯的企业，方辰需要费更多的精力和心力。 说不得还要从国内调集五百人以上的中层干部，哪怕上千方辰都不奇怪，要不然怎么去管理职工数以十万计的企业。 甚至可以说，他要是把这两千万美元全部买成工厂，商店，这就是把段勇平给朝死路上逼，小霸王一万多人，都已经忙的他一天需要工作十五六个小时了，更别说十来万人的企业了。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从前世的情况来看，俄罗斯的制造业一直是搞得一塌糊涂，这一点即便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后也没有改变。 弗拉基米尔同志给予了俄罗斯人尊严，却没有给予俄罗斯人富裕。 从重工业来说，军工业一直是重工业的精华，最重要的一部分，也是最能体现一个国家工业实力的。 而且苏维埃时期最为发达的是军工业，连美国都为之战栗。 但在俄罗斯成立的这二十多年以来，四千五百吨的戈尔什科夫护卫舰，已经成了俄罗斯最高造舰成就。 并且本来预计在2015年下水服役十艘，但实际就服役了首舰，可以说俄罗斯的重工业衰弱不堪。 几乎所有拿得出手的大型机器，武器装备，都是从苏维埃时期遗留下来的。 不过到是原本苏维埃的弱点，轻工业，俄罗斯搞得不错，一个两三斤重的大列巴，才四五块钱，物价比国内同时期便宜了不少，跟现在俄罗斯物价是国内五六倍的景象迥然不同。 颇有些风水轮流转的意思。 只不过，他在国内搞的还是高科技，结果跑到俄罗斯去做面包，罐头，腊肠之类的轻工业，方辰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味。 那么剩下的，真正支撑俄罗斯生存的东西是什么？ 就是俄罗斯广袤土地上，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自然资源。 俄罗斯有世界最大储量的矿产和能源资源，是最大的石油和天然气输出国，拥有大量的各种金属矿藏，如铁、铜、镍、钨、金、银等。 西伯利亚拥有大量的各种珍贵皮毛动物和价值较高的药用植物。 甚至可以说，俄罗斯的经济命脉就是维系在他的自然资源上，尤其是天然气和石油，美国每次制裁俄罗斯，都是先从天然气和石油动手，并且一竿见影，一制一个准。 所以，对方辰来说，投资天然气和石油，是最好的选项。 至于说，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会做什么，这个以后再说。 要不然的话，俄罗斯真没什么好买的。 而且工厂，商店是早晚会卖光的，俄罗斯的生产生活秩序也早晚会恢复，尤其是明年十月份，叶利钦把鲁茨科伊一伙人给赶跑之后。 到时候，所有大寡头和有心人的目光，就会聚焦到天然气和油田上去，到时候他可就不好买了，还不如趁现在下手。 见方辰态度坚决，执意要购买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和油田，盖达尔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本来还指望授予方辰这么多美元的额度，方辰能购买几个大企业，让这些企业恢复正常的运转，为俄罗斯的经济问题做出贡献，现在希望全落空了。 “方，如果你要购买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股份，我可以多给你一些，10%。如果你想买别的油田，也可以按照这个比例来计算。”盖达尔笑着说道。 他给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定价是2.28亿美元，10%就是2280万美元，跟授予方辰的两千万美元额度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而且现在天然气石油真没人买，他也不介意再做个顺水人情。 闻言，方辰不由脸上一喜，虽说现在才多出280万美元，但实际上多出来的这一部分，以后至少价值28亿美元。 “方，恭喜你，你从现在起，就是俄罗斯最大的私人油气田主了，甚至可以说是世界上私人拥有天然气最多的人。”丘拜斯笑着打趣道。 丘拜斯此话一出，盖达尔也醒悟过来了，连忙恭喜方辰。 见状，方辰着实哭笑不得，他一毛钱的俄罗斯天然气都没有见过，就成了什么世界私人拥有天然气最多的人。 但仔细一算，俄罗斯的天然气储存量占据全世界天然气储存量的20%，而他拥有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10%的股份，也就相当于拥有全世界天然气的2%。 虽然听起来不怎么起眼，但认真算的话，说不定还真能担得起这样的帽子。 毕竟那些天然气大国，伊朗，卡塔尔，美国，他们的天然气，也很少说这么高度集中在一个人手中的。 在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的送别之下，方辰盘满钵满的离开了俄罗斯私有化委员会。 在整个过程中，方辰几乎什么都没有付出，只是在一份文件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而已。 想到这，方辰心中五味杂陈的轻笑了一声，他面子现在是越来越值钱了，简直跟吃了面子果实一样。 只不过，希望他能像红发香克斯一样，面子一直好用。 而且俄罗斯轻松赚钱的时代真的要来临了。 随着特许经营银行和凭单制度这两项计划的实施，俄罗斯将彻底成为资本的狂欢舞会。 他不知道以后俄罗斯历史会如何记载他，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会留下重重的一笔。 方辰唏嘘的摇了摇头， 回到莫斯科大酒店，方辰刚逗弄了一会萌萌，让她活动活动减减肥，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他在俄罗斯的这四位大将就联袂而来了。 见状，萌萌以不正常的敏捷，飞快的回到了沙发上去，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欠，对于她来说，今日的陪玩工作已经结束了，愚蠢的两脚兽。 方辰遗憾的看了萌萌一眼，随手把手中的逗猫棒放了下来，萌萌吃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会经常性的三更半夜去偷吃猫罐头，现在才两个多月大，体重就已经超过了三斤。 虽说布偶猫在猫中间算是大型猫，成年猫能长到二十来斤，但也没这样的吧。 真是见鬼了。 他记得以前老爷子说他吃饭吃得少，都是用你吃的是猫食来形容的。 但跟萌萌相处这么久之后，他现在真怀疑猫真吃得少吗？ 还是说，老爷子嘴中的猫不是萌萌这样的猫？ 似乎也觉察到，他们的到来打扰了方辰，别列佐夫斯基，马昀四人讪讪的笑了两声。 “行了，坐下来吧，你们几个来干嘛的。”方辰看了四人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们这不是听说您被盖达尔总.理和丘拜斯主任请过去了……” 说到这，别列佐夫斯基嘿嘿一笑，并没有接着说下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方辰要跟盖达尔两人谈的事情，之前跟他们也都通过气了，毫无疑问，这两件事将在未来极大的影响俄罗斯的经济走向，而他们和自己手下那一滩事情，也无可厚非的必然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忍住不过来探探方辰的口风。 甚至，马昀今天本来是打算回国，去国内的加工厂巡视一圈的，见状，也临时取消了。 看着四个人翘首以盼，嗷嗷待哺的目光，方辰并没有卖关子，把自己跟盖达尔，丘拜斯谈的事情大概说了说。 别列佐夫斯基等人不由喜上眉梢，方辰谈出来的结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好一些，甚至可以预见，特许经营银行和凭单这两项计划的事实，方辰在俄罗斯的财富和影响力都必然会再上一个台阶。 方辰更加厉害了，那他们这些附之骥尾的人，自然也就越发的如鱼得水。 尤其是陈鸣永和叶丽娜两人，虽说华夏银行就是从卢布汇率贬值上挣钱的，但卢布贬值成这样，恶果已经渐渐浮现出来了。 依照他俩的预计，再这样下去的话，要不了半年，俄罗斯人将无钱可存，那么华夏银行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这一点绝对不是他们愿意看到了，他们在华夏银行上付出了无数的心血。 尤其是陈鸣永，方辰一声令下，他放弃了在国内的地位，不远千里的来到了莫斯科。 要知道，他本来是沈伟，金至江，三个人混的最好的，被提拔也是最早的，如果以后没了华夏银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获得特许经营权之后，华夏银行就能重获新生，甚至可以说和俄罗斯休戚与共，只要有俄罗斯在的一天，就有华夏银行在的一天。 “情况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几个也先别乐，我之前交代给你们，让你们对各自公司业务的未来预期，分别给我写个报告，你们写了没有。”方辰嘴角微翘，包含着一丝不可捉摸，狡黠的笑容看着众人。 见状，别列佐夫斯基等人顿时感觉头都大了。 过了数息，这才讪讪的齐声说道：“写了。” 第七三零章 标准大资本家的嘴脸（求保底月票！求推荐票！求订阅！） 看着别列佐夫斯基四人，躲躲闪闪的眼神，吱吱呜呜，哼哼唧唧就是不肯把报告拿出来的模样，方辰突然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让这几个货成天以工作汇报的名义来烦他，屁大点事情都不愿意自己做主，非要把责任上交给他。 什么事情都必须要他做主的话，他还要这几个货干嘛？ 不过这一次，他倒也不是故意为难他们四个，俄罗斯这边事情越来越多，动荡也越来越严重，盖达尔和丘拜斯与鲁茨科伊，哈斯布拉托夫之间的冲突也会越来越激烈。 最起码从现在到明年十月事件爆发之前，都是这样。 而国内，他也是一大堆的事情，高考，04机，传呼机，VCD，JAVA，以及最重要的事情，想办法搞钱来养活这些吞金兽。 可以预见，除了高考之外，这几样东西在前期都是需要他付出大量资金的，弄不好百十个亿花出去，也只是打个底而已。 以04机来说，富士通，朗讯，爱立信，西门子等这些世界上著名的跨国通信设备公司，绝对不可能轻易屈服，把市场拱手让给他。 这八家跨国集团，最弱的一家，一年营收也要有五六十亿美元，八家合起来算的话，年营收超过千亿美元，至于说这几十年积累的总资产，更是一个无可估量的数字，毕竟他们几乎垄断了世界上所有的通信设备。 而擎天通信，别说年营收了，就是总资产也就才两个多亿华夏币，0.5亿美元都不到，并且这0.5亿美元全部是他最近一年多刚投资进去的，擎天通信原本的资产才一千多万华夏币而已。 这之间的差距，说是天地之别，绝对不夸张。 另外，他之前跟段勇平谈的时候也说了，他想在芯片，激光头，包括解码板这些VCD的核心技术上搞点动作出来。 这些都必将花费他大量的金钱和心力，精力。 所以，他才会让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对未来公司的发展，做一个预见性的报告，然后他再根据现在局势的一些变化，以及他对未来俄罗斯的了解，做一些调整。 见四个人磨磨唧唧，还是谁也不肯先开口，方辰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的说道：“行了，也不让你们念了，把报告交给我。” 听了这话，四个人顿时如蒙大赦，纷纷把手中的文件递到了方辰手中。 看着低头仔细翻看他们交上去的文件，并且时不时眉头微蹙的方辰，别列佐夫斯基四个人着实有种度日如年，如坐针毡的感受，觉得墙上的钟表就没走的那么慢过。 过了许久，方辰抬起头，环视了众人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基本上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有一部分需要修改。” 听方辰这么一说，众人不由面露诧异，他们的耳朵没听错吗？ 就方辰说话的样子，以及刚才时不时蹙眉的动作，他们还以为自己的报告会被方辰贬低的一钱不值呢。 谁知道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真是见鬼了！ 见状，方辰终于绷不住了，咧嘴笑了起来，这是恶趣味得到满足的笑容。 一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被方辰耍了。 其实对于他们四个人给出的报告，方辰的确比较满意，毕竟这四位都是一时仁杰，在前世也做出了不菲的成就，而在他的手下，更是早早的就挑起了重担。 如果做的报告问题很大，那只能说他们没用心，或者说别有用心。 甚至方辰如果不是仗着比他们更了解未来，他做出来的报告恐怕还不如他们四个。 “先说别列佐夫斯基你，你对汽车联盟未来一年的预测跟我的看法差不多，俄罗斯，尤其是莫斯科的富人会越来越多，对豪车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多，并且莫斯科现在的确涌现出的一批超级富豪，他们已经不满足奔驰，宝马，奥迪之类的普通豪车，这些车现在不足以体现他们的身份。” “他们对劳斯莱斯，布加迪，迈巴赫，保时捷之类的超级豪车，以及兰博基尼，法拉利，阿斯顿.马丁之类的个性豪华跑车也有了一定的需求，这些都是我们所需要满足的，也是汽车联盟下一步利润增长的重点。”方辰说道。 听到方辰的夸奖，别列佐夫斯基忍不住嘴角微翘，心中有些自得。 不过，其实他自己也清楚，他写的这些，都是一些客户向他提出来的要求而已，而他所做的无非就是，最近多去倾听了一下顾客们的需求。 “俄罗斯富豪出现的速度，尤其是大富豪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别列佐夫斯基唏嘘的说道。 现在俄罗斯愈演愈烈的工厂，商店倒卖潮，使得原本一些国家财富快速地转移到了少部分人的手中，并且财富越来越集中。 “但有一点，我对于你，甩掉伏尔加汽车厂的包袱，或者说不在贩卖低价车，平民车的想法不赞同。”方辰说道。 “为什么？现在普通俄罗斯人已经买不起车了。”别列佐夫斯基难以置信，满是不解的说道。 现在普通俄罗斯人，最操心的就是明天锅里有什么吃，可以穿的衣服还剩下几件，家里的日用品从哪里搞，肉对于普通俄罗斯人来说，已经是个奢侈品了。 在这种情况下，普通俄罗斯人怎么可能有钱买汽车。 汽车联盟已经连续两个月，销售出去的日古利轿车和拉达汽车，不超过两百辆，大量的低价汽车堆集在仓库，无人问津。 而现在伏尔加汽车厂虽然产量大减，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但一个月生产的汽车还有两万辆，按照约定，他一个月需要拉走将近两千辆这种低价汽车，并且伏尔加汽车厂的新厂长，还不断的催促他，拉走更多的汽车。 如果是在两年前，不，一年前，俄罗斯人还有钱的时候，他自然巴不得这样。 可现在，他一辆这样的汽车都不想要，这些低价汽车大量的挤占了汽车联盟的仓库，资金，并且如果放置太久，卖不出去的话，这些汽车最后只能沦为废铁了，全部砸在汽车联盟的手中。 所以说，他真的无法理解方辰，为什么不赞同他的想法。 看着别列佐夫斯基这一幅，标准大资本家的嘴脸，方辰心中暗笑，现在别列佐夫斯基真是见到的钱多了，车多了，连这些低价汽车都不在乎了。 在前世，别列佐夫斯基可是凑了一百多万美元，哭着喊着，让卡丹尼科夫帮他的忙，把伏尔加汽车厂买下来的。 只可惜，计策被别人识破，最后只能作罢。 而且在卡丹尼科夫下台之后，这两人还操纵了一个俄罗斯最大的骗局，他俩谎称要集资20亿美元建立一个生产人民汽车的工厂，并且将以几百美元的价格，把汽车卖给购买他们工厂股票的人。 然而最后，两人的汽车工厂并没有建立起来，承诺便宜卖给民众的汽车，自然也不复存在。 至于从民众手中集资到的，相当于五千万美元的卢布，也因为卢布的贬值，而导致大部分的资产落到了别列佐夫斯基和卡丹尼科夫的口袋中。 想到这，方辰深深的看了别列佐夫斯基一眼，别列佐夫斯基可是俄罗斯玩凭单，玩特许经营银行最花的人。 别列佐夫斯基的发迹比其他六大寡头都晚得多，其他六大寡头基本上在1990年左右，趁着乱局就开始发展了，而别列佐夫斯基是在1993年才开始崭露头角。 但恰恰是别列佐夫斯基，后来成为七大寡头之首，有着克里姆林宫红色教父之称，资产最多时，在全球富豪榜排名第九位。 并且还被任命为国家安全会议副秘书以及车臣事务首席谈判代表。 别列佐夫斯基被方辰这一眼看的有些心惊胆战，他平心自问，最近好像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应该吧？ 吧？ 别列佐夫斯基越想越心虚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赞同你这部分的观点，别列佐夫斯基你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基石永远是普通人，普通人占据了世界的绝大部分，富人虽然有钱，但他在同一时间也只能开一辆车。” “纵观历史，兰博基尼，阿斯顿·马丁等等超级豪车品牌都曾几经易主，可丰田，本田，大众，雪佛兰这些大众品牌，却都活的好好的，公司年产值一个比一个高，全部都是世界五百强的前数十名。”方辰缓缓说道。 其实不止他说的兰博基尼，阿斯顿·马丁，就连劳斯莱斯，宾利在两千年左右也卖给了宝马，甚至可以说但凡可以叫出来名字的超级豪华汽车品牌，基本上都被卖过，而比较大众的汽车品牌，却很少被卖出。 这些超级豪车，不管是利润，还是品牌价值都比丰田，雪佛兰的车高得多的多，但为什么却落得这样悲惨的结局。 就是因为他刚才说的那个道理，富人就是再有钱，他也同时只能开一辆车，而且富人真的太少了，就算一个富人能拥有十辆车，也撑不起这些豪车的销量，但凡出现点风波，这些超级豪车品牌就要倒闭。 而普通品牌的汽车，虽然车价低，利润低，但相对应的，客户也多。 国内的神车，五菱，世界销量第一，平均年销售五十多万辆，即便一台车只挣五千块钱的利润，一年下来利润也有25个亿，总利润比任何一个超级豪车都多得多。 “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俄罗斯不会再这样下去，尤其是在卢日科夫的领导下的莫斯科。” 方辰颇有深意的看了别列佐夫斯基和叶玲娜一眼。 第七三一章 历史的惯性 叶琳娜看向方辰的眼睛中闪烁着感动，她知道方辰刚才说的话并不只是客套，或者一句简简单单的漂亮话而已，方辰这句话更多的是在表示，他将对卢日科夫全力支持。 在卢日科夫刚刚上任，风雨漂泊之际，方辰能有这样的表态，着实是雪中送炭。 而且她还听卢日科夫说过，只要方辰供给莫斯科的物资不出问题，他这个莫斯科市长的位置就坐稳了三分之一。 在现在这个俄罗斯原有国营体系崩塌，一些国营农场，副食品，衣服等工厂停摆的时代，方辰从华夏运送过来的物资，就显得更加尤为重要。 别列佐夫斯基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忍不住问道：“按照您的意思，俄罗斯的经济还有好转的时候。” 闻言，所有人齐齐看向了方辰，希望得到方辰的解释。 俄罗斯的汇率已经跌跌不休了将近两年，通货膨胀在盖达尔和丘拜斯刚刚宣布休克疗法的时候，的确曾经被遏制，甚至还出现商店货架上商品太多，牛奶运输工人抗议商店不收购牛奶的事情。 但没过两个月，通货膨胀就再次爆发开来，去年十二月一磅牛肉才价值四十三卢布，现在已经涨到了将近三百卢布一磅。 可以说现在几乎没有人，对俄罗斯经济情况回暖报以希望，可现在方辰竟然说俄罗斯不会这样下去。 如果是别人说，他们只会当做那个人是在胡扯，但这话出自他们亲爱的老板，俄罗斯首富，创造出无数奇迹的方辰，那就很不一样了。 对于方辰的话，总统先生都会重视。 看着众人一脸渴望，求知的模样，方辰淡淡的说道：“俄罗斯自然不会一直陷入混乱当中，正所谓盛极必衰，衰极必盛，俄罗斯现在的情况，只是任何一个国度在交替之际，都必然发生的事情，当然也必会被平息。” 在明年十月事件，叶利钦打倒鲁茨科伊等保守派，大权在握之后，俄罗斯的秩序很快就得以彻底恢复。 而且之前方辰也说了，俄罗斯作为世界上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自然资源实在是太丰富了，俄罗斯仅仅靠贩卖天然气，石油，矿藏，然后再发展一些轻工业，造点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就可以活的很好，很滋润。 想到这，方辰不由轻叹了一口气，苏维埃虽然很强大，但苏维埃把大部分在国力和财富，都用在了发展军事竞赛上了。 而俄罗斯比苏维埃弱小了很多倍，但因为不再把大量国力财富投资到军事上，反而将其投入到民生，轻工业中，再加上叶利钦积极的向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靠拢，接受西方国家的援助，倒使得民众们的生活比苏维埃时代好了不少。 不得不说，这很微妙。 而卢日科夫领导下的莫斯科，又是俄罗斯中最为特殊的存在，卢日科夫在前世并没有将莫斯科的企业大规模的私有化，而是由他来选择和决定，谁能获得企业。 有人批评卢日科夫，说卢日科夫从不免费给人们任何东西，在他的眼中所有的东西都需要管理，而他卢日科夫就是这些东西的大总管。 他可以关闭任何的饭店和宾馆，为它们选择新的主人，他就是权威的象征！ 卢日科夫统管莫斯科的一切，如果有什么事情令他不满，他就会立即停止这件事情，他对所有事情拥有绝对的权利，当卢日科夫下令的时候，商人们必须聚精会神的听，因为没有卢日科夫的支持，他们就不能生存。 这是典型的封建组织管理方式。 卢日科夫为了在莫斯科修建基督救世大教堂，还逼得莫斯科一些金融和失业公司捐款。 大寡头斯莫伦吉斯，为教堂的圆顶捐赠了五十三公斤金子，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为教堂外墙的大理石包层捐献了100亿卢布。 卢日科夫让这些商人明白，如果你不为莫斯科做任何贡献，他就会让你觉得待在这个城市里很不舒服。 正因为卢日科夫对莫斯科变.态般的掌控力，以及这种由他来指定，有序的私有化。 使得卢日科夫每年还可以把卖掉企业，所获得的钱，分给每一个莫斯科市民，每个人大概可以分到相当于一两千美元购买力的卢布。 在卢日科夫的经营下，莫斯科日渐繁华，再加上俄罗斯特殊体制导致的寡头横行，所以莫斯科市很快就成了世界上亿万富豪最多的城市，俄罗斯财富每三块卢布中，就有一块钱来自于莫斯科。 在这种情况下，莫斯科人怎么可能没有钱，没有消费力。 也同样因为如此，别列佐夫斯基和卡丹尼科夫才能实施什么集资20亿美元建立人民汽车厂，便宜售卖汽车的计划。 要是俄罗斯一直跟现在一样，民众连饭都吃不起，集资建个锤子汽车厂。 度过这个时期之后，俄罗斯人的生活还算是不错，也就是到了2014年，因为克里米亚事件，受到了美国等七国集团的制裁，油价大跌，生活质量这才大幅度下滑。 俄罗斯科学院远东所的院士，一个月的工资才相当于1500华夏币。 所以说，这些低价，大众的汽车在俄罗斯还是很有出路的。 琢磨了几下，别列佐夫斯基冲着方辰说道：“那我现在继续收购伏尔加汽车厂生产的古日利和拉达汽车？” “可以，另外汽车联盟帮了伏尔加汽车厂这么大的忙，承接了大量的库存，在价格上，伏尔加汽车厂是不是也要做出让步？”方辰的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 在现在这种，普通俄罗斯人不愿意购买汽车的情况下，压价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了。 甚至即便他现在压价了，伏尔加汽车厂还要感谢他才是。 “这一点您放心，我一定会争取到一个很好的价格。”别列佐夫斯基嘴角露出一丝近乎于冷酷的笑容。 “并且你还可以再引进一些丰田，本田，大众，雪佛兰，福特的大众，低价车型，毕竟古日利和拉达这些俄罗斯汽车实在是太古老了，已经不能满足现代人的审美观和需求。”方辰缓缓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沉思了一下，然后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现在运送汽车的国际通道，他已经全部打通，而制约他卖汽车的最大因素，就是因为奔驰，宝马这些汽车厂不给他太多的汽车配额，他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对于豪华汽车的制造计划，这些汽车厂都一直很谨慎，但那些大众，低价，走量的车型，就是另一回事了，以他跟这些汽车厂，经销商的关系，他可以很轻松的拿到大量的低价汽车。 突然卢日科夫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跟这些汽车厂合作，在俄罗斯建立汽车厂，毕竟俄罗斯的重工业还是很不错的。” 在俄罗斯建合资车厂？ 方辰不由楞了一下，他本能的感觉不靠谱，反正他是没听说过前世有几个汽车厂跟俄罗斯合作建厂，好像也就福特，通用，长安。 而且在2018年长安进入俄罗斯的时候，福特和通用正好宣布关闭在俄罗斯的工厂。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在俄罗斯弄一大堆的工厂和工人，不说效益低下吧，这么多人管理起来就是个麻烦，搞搞汽车销售多好。 一百名工人或许一年才能造一百辆车，但卖出去，却只是一个汽车销售一年的工作。 但看着别列佐夫斯基眼中闪烁着的期盼目光，方辰一下子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过了数息，方辰幽幽的说道：“你想跟这些汽车厂谈谈，那就谈谈吧，看看他们的条件再说，或许你可以先跟福特谈谈，在俄罗斯建汽车厂，可是福特的老传统了。” 福特在二十年代，苏维埃刚刚建国的时候，就来苏维埃投资建厂，一直在冷战爆发后才退出，并且在俄罗斯建立之后，福特也是第一个在俄罗斯投资建厂的外国汽车公司。 方辰现在突然有些感慨历史的惯性，别列佐夫斯基在前世，就一直对建造汽车厂耿耿于怀，而到了这一世，别列佐夫斯基的命运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竟然还要建汽车厂。 这种感觉着实有些微妙。 “好，我一定遵照您的指示。”没想到方辰竟然真答应了下来，别列佐夫斯基顿时大喜过望。 “我不管你怎么折腾，在俄罗斯局势平静下来，我必须要看到汽车联盟利润的增长。”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作为一个垄断俄罗斯汽车所以进口渠道，俄罗斯排名第一的汽车销售公司，汽车联盟为他带来的利润，一个月还不足以两个亿华夏币。 这样的利润，已经配不上汽车联盟在俄罗斯的地位，也不足以满足他的胃口。 而且要知道，现在还是处于卢布大幅贬值的特殊历史机遇时代。 再者，为了让04等高科技产品可以更好的发展，尽快打败朗讯，富士通他们，方辰需要更多的资金。 第七三二章 良心多了那么一点点 对于方辰的要求，别列佐夫斯基连连称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毕竟这对他来说并不难。 之前汽车联盟的利润迟迟不能上升，除了局势的问题，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打通西欧和美国等国家的进口通道，汽车联盟投入了大量资金，而现在进口通道已经打通，这部分的资金就不用再投入了。 而且假如俄罗斯的情况真如方辰预计的那样发展，他有信心把汽车联盟的利润，扩大两倍，甚至三倍。 如果做不到，那他真对不起为了打通这些通道，火并时消耗的各种子弹，火箭弹，榴弹以及穿甲弹了。 随着方辰把别列佐夫斯基的这份报告放到一旁，陈鸣永和叶丽娜瞬间紧张了起来，下面该说华夏银行了。 “其实你俩写的东西真没什么新意，对于按照现在局势发展，半年后华夏银行将无人存钱的局面，这是早已经下了论断的。”方辰瞅着两人说道。 一刹那间，陈鸣永和叶琳娜额头上的冷汗就下来来。 “不过对于你们两个坚持不裁员，让华夏银行一直支撑下去的想法，我到是挺赞同的，的确如同你们在报告中所说的那样，在任何一个正常的国度中，都不可能缺少银行的。” 听了这话，陈鸣永两人不由长吁一口气，心中轻松不少的同时，也有一丝羞愧。 其实他俩对于俄罗斯的局势是持悲观态度的，之所以想要把华夏银行继续做下去，最重要的的原因就是，如果华夏银行没了，他俩干啥？怎么办？ 对于叶琳娜来说，她不想回到莫斯科市政府当个小职员。 而陈鸣永也知道公司各个重要岗位都已经被安排满了，他回国也没什么位子可以坐。 除非说他把小霸王第二任总经理的位子从金至江手中抢过来，又或者屈居人下，给别人当副手去。 可这两条路皆是他所不愿的！ 第一条路有些不仗义。 而第二条路，在华夏银行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一把手，叶丽娜主外，他主内，公司所有具体的经营工作都是由他来负责，叶琳娜则负责打点各地方的人际关系，他大概已经很难习惯给别人做副手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继续把华夏银行做下去，又能如何。 更别说，方辰之前已经特许经营银行的事情透露给了他们，那么坚持下去或许还能有所转机。 想到这，陈鸣永忍不住心中感叹，这就是所谓的背靠大树好乘凉，有方辰这样一位可以直接参与到俄罗斯经济政策制定的老板，他们能获得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看着叶琳娜两人脸上的淡淡羞红，方辰心中轻笑，他大概猜到两个人在心中想什么，但他要说，在知道自己负责的业务肯定会面临亏损时，并不是谁都能选择继续坚持下去的，这是需要巨大勇气的事情。 有很多企业高管，在企业业绩下滑，股价大跌之时，并没有选择投入资金增持股份，来给予大家信心，表现应有的担当，而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抛售自己的股份，让企业的情况雪上加霜。 而且他开这个会，最重要的目的，其实并不是打算看他们几个人能有什么真知灼见。 在这方面，谁也不会比他这个重生者更有发言权，他更多的是想通过这次开会，让大家跟他统一思想，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而他们又该如何去做。 “对于华夏银行现在获得特许经营权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打算？不要告诉我，这些你们没有想过！” 方辰决定问点报告上没有的东西。 “这个……这个想过，并且如果结合凭单计划来看的话，华夏银行以后主要的贷款对象，就是一些倒卖企业的人，把钱交给他们，由他们来收购凭单，然后再从政府手中购买企业，最终……将企业卖掉，这样的话，不但收益最大，而且这些都是短期贷款，回笼资金的速度也很快。”陈鸣永吱吱呜呜的说道。 在之前企业是拍卖制的时候，华夏银行就已经有了向企业主贷款的业务，成为一家名副其实的银行。 以前的华夏银行只有存款业务，主要靠美元和卢布的汇率差来挣钱，几乎可以说是个瘸子银行，只有半条腿在走路。 但这世间哪有说资金只进不出的银行，银行吸纳资金的最终目的，不还是为了把资金贷给需要的人，然后收取贷款利息。 然而从之前贷款业务的经营情况来看，把这些钱交给那些想要拍卖企业的企业主们，不但贷款利息高，而且回款快，甚至连坏账率也低的很，最起码比国内银行的坏账率低。 因为现在俄罗斯遍地是金子，只要能买到企业，转手就能获得很多倍的利润，并且就算这家企业没拍到，换下一家企业就是，总要能拍到的。 即便最惨的情况，贷款人一个企业都没拿到，华夏银行追回本金还是可以的，毕竟拍卖企业，又没有什么店铺租金，装修，进货之类的前期投入，拍不上，这钱还是贷款人的，并且敢出手竞拍企业的人，都是在俄罗斯有点底子的人。 所以这些企业主对于华夏银行来说，基本算得上优质客户。 而现在即便改成凭单制度，他相信情况跟之前依旧是差不多的。 只是说，这样做有些亏良心，那些企业主趴在俄罗斯身上吸血，而华夏银行则趴在这些企业主身上吸血，并且他还有些助纣为虐的感觉。 但他心里也清楚，这些事情即便华夏银行不做，但还有其他银行在做，而且相对而言，华夏银行的良心比其他银行还多一点点。 “另外，我们也不要太短视，如果碰到有些企业主购买企业，并不是为了倒卖，而是为了生产制造商品，那我们也要给予支持，降低贷款利息，签订长期贷款合同。”方辰说道。 银行本身就有支持企业运转，帮助企业发展的义务，这也是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颁发特许经营权的意义所在。 但可悲的是，在前世，俄罗斯央行给特许经营银行的资金，大部分都被用于刚才所说的短期贷款，倒卖企业业务上了，而真正用于企业运转，为社会提供商品，维持国家稳定发展，签订长期合同的资金，只占总资金的百分之一点多，少的可怜。 盖达尔他们推出政策的目的都不是为了让寡头们上下其手，大肆搜刮，但却都造成了这样的情况发生。 方辰不由叹了一口气。 陈鸣永和叶琳娜齐齐点了点头，虽然这样会降低华夏银行的利润率，但方辰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们并不奇怪。 自己这位老板，向来都并不只是单纯的为了挣钱，或者说老板的心没有那么黑吧。 叶琳娜的眼中更是有感激的光芒在闪烁。 “那代发政府拨款这一块那？”方辰突然问道。 “呃……这个要看您的意思了。”陈鸣永讪讪的说道。 他知道方辰说的是什么意思，钱在他们银行手中，自然也就有了上下其手的机会，如果延迟发放这笔钱的话，那这段时间资金产生的利息，可都是凭空得来的收益，一分本钱都不用出。 而且他相信，肯定有其他银行这样做。 方辰轻笑了一声，他感觉自己手底下的人，现在一个个变的真是越来越滑头了。 “我意思是，这部分钱太脏了，我们不挣，央行给地方的拨款，我们一定要按照规定，及时的打到地方的账户上。”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老板您真是太好了，您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俄罗斯的天使！” 叶琳娜一步跨上前来，狠狠的拥抱了方辰，并且在方辰的脸上重重亲了一下。 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银行，又对俄罗斯的情况这么了解，她怎么能不知道方辰这是放弃了多么大的一笔收益，以俄罗斯这么大的国家，这部分钱，一年至少能有数亿美元。 擦了一下脸颊，看着手掌心的口红印，方辰心中顿时一阵无奈。 但抬起头，看着眼中似乎闪烁着点点星光的叶琳娜，方辰哭笑不得的说道：“叶琳娜，幸亏卢日科夫不在，要不然他这醋坛子又要倒了。” “无所谓，他就是在，也不敢说什么！”叶琳娜双手掐腰，理直气壮的说道。 好吧！ 你厉害！ 方辰耸了耸肩，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这样做，看似有些吃亏，但实际上也并不一定吃亏，盖达尔和丘拜斯又不是傻子，华夏银行如果能按时发放拨款，而其他银行却对这些拨款上下其手，拖延发放，甚至仗着一些关系，把这些钱昧下来一部分，盖达尔两人肯定会把大部分拨款业务，交给华夏银行来运作。 甚至未来华夏银行成为俄罗斯政府拨款唯一指定银行也不是不可能。 在华夏银行存储大量的资金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而华夏银行自然也就能从这部分资金上获得不菲的收益。 第七三三章 谁敢从他方辰的嘴中抢东西吃！ 一想到，华夏银行将会变成俄罗斯央行唯一拨款指定银行，方辰就忍不住嘴角微翘。 这样的话，华夏银行在俄罗斯的地位，恐怕比宇宙第一大行在国内的地位还要高一点。 但转念一想，宇宙第一大行日赚9.3亿，方辰顿时就蔫吧了，华夏银行这辈子大概是达不到这样的高度。 不过一年赚个四五十个亿，应该还是可以的。 而且他说归说，真想让华夏银行拥有这样的地位，成为唯一指定拨款银行，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前世，为什么没有银行这么做，第一是因为对拨款上下其手，这样所能获得的利益更多，第二最重要的是，如果盖达尔和丘拜斯因为某个银行做不错，故意偏向某个银行的话，其他大寡头的后台会向盖达尔他们施压，迫使盖达尔他们一碗水端平。 而盖达尔他们也犯不着为这些事情跟其他权贵翻脸，只能妥协。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所有特许经营银行都在这些拨款上做手脚的惯例。 这也就是所谓的劣币驱逐良币。 想到这，方辰狠狠一咬牙，他倒要看看，谁敢从他方辰的嘴中抢东西吃！ 对于盖达尔他们来说，虽然其他银行那样做，固然对他们不利，对俄罗斯不利，但总比翻脸的代价小，也比现在克里姆林宫拨款，一分都到不了边境地区的情况来的强。 政治永远都是妥协的艺术。 但对于他，这些可都是赤果果的利润！ 而且方辰突然觉得，他应该跟卡丹尼科夫好好谈谈。 今年不出意外，年底，盖达尔便会在鲁茨科伊这些保守派的反扑下，辞职下台，然后由前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厂长，现任副总.理切尔诺梅尔金，这个老狐狸担当第一副总.理。 不过，切尔诺梅尔金也没有在第一副总.理的位子上干太长时间，很快就黯然下台了，紧接着才是卡丹尼科夫上台接棒。 然后在车臣战争中，卡丹尼科夫因为指挥错误，被叶利钦罢免，再由丘拜斯接任。 但方辰郁闷的是，不管是丘拜斯，还是切尔诺梅尔金这个老狐狸，都三起三落，先后担任了三次总.理职位，怎么卡丹尼科夫就这么没出息，一起一落之后，就跟别列佐夫斯基两人去捣腾汽车，骗人钱去了。 还不如盖达尔那，盖达尔最起码还两起两落过，而且盖达尔后来只是因为所属党派在议会选举中惨败，并且失去了叶利钦的信任，以及在新政府作用骤减，这才没有图谋再次担任总.理职位。 然而虽说他和盖达尔，丘拜斯的关系不错，但还是比不得跟卡丹尼科夫亲近，华夏银行想要成为俄罗斯央行唯一拨款指定银行，最终还是要指望卡丹尼科夫才行。 所以不管怎么说，他走之前一定要跟卡丹尼科夫好好聊聊，不说别的，最起码在位子上挺久一点，别那么没出息的去骗人钱。 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一边，方辰看向了马昀，马昀顿时坐直了身体，嘴角微翘，神情有些骄傲。 当然了，他有值得骄傲的资本。 本来倒爷，不，现在应该叫做中俄贸易这一块，在方辰俄罗斯这三块生意中，就是个弟弟，最小的存在。 在汽车联盟一个月上缴利润将近两个亿的时候，他上缴的利润连一个亿都没有。 但随着后来，方辰把刘麻子和尖头闷送进俄罗斯监狱，判了死刑，以及黑蜘蛛的臣服，使得他能够垄断所有的中俄贸易，统帅莫斯科这上万倒爷，他手下的盈利能力瞬间大增，拥有了跟汽车联盟平起平坐，并且稍高华夏银行一筹的地位。 再然后，方辰回国没多久，被盖达尔私有化政策勉强压下去的通货膨胀，很快就爆发了出来，一时间俄罗斯市面物资异常短缺。 见状，他跟方辰汇报之后，立马加大了国内物资向俄罗斯的运送数量。 甚至为了保证运力充足，他还专门掏钱给俄罗斯的铁路部，让其修缮了西伯利亚大铁路。 他一个华夏人，跑到千里之外的俄罗斯，花钱给俄罗斯修缮铁路，这是什么样的国际主义精神。 通货膨胀刚刚爆发的那两个月，在中俄贸易这一块，几乎一个月赚了三个月的钱，每个月纯利润将近七个亿，除去修铁路的钱，也差不多有五个亿。 而现在即便贸易额回落了不少，但一个月也依旧有两个多亿的纯利润，在俄罗斯这三块生意中，排在第一。 一下子，翻身农奴把歌唱，从弟弟变成老大，他怎么可能不骄傲。 甚至可以说，现在俄罗斯每个月依旧能交给方总将近六个亿的纯利润，比之前没有降低，他有很大的功劳。 看着马昀脸上溢出来的得意，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就马昀这模样，就差在脸上，写三个字，快夸我！ 而且他现在真庆幸，一直没有薄待马昀，让马昀把脸给吃起来了，原本干瘦下凹的脸颊有了肉，要不然就马昀现在这幅模样，真跟个猴搔首弄姿的站在他面前没什么差别。 “你报告中说，预计1994年左右，中俄贸易将不再暴利，回归到正常贸易中应有的利润，是这样吗？” 没想到方辰竟然没有夸他，而是直接说起了工作，马昀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有点被闪了腰的感觉。 他哼哼唧唧了好几声，这才缓过劲来，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嗯，没错，我就是这样判断的，按照经济学来说，暴利这种东西是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的，市场里面的资金会如同水一样，自动流到这些价值洼地中。” 方辰赞许的看了马昀一眼，看来马昀最近没少学习啊，一个大学英语老师竟然正儿八经的跟他聊起经济学来了。 西方自由经济市场，最大的一个理论特点就是，认为资金会自动流入一些利润特别高的行业，然后该行业由于资金的大量进入，就会提高的产出，从而达到市场的平衡，结束暴利。 并且竞争越激烈，越充分的行业，企业的利润也就越低，相对而言，普通民众所能获得的利益也就越多。 他之前也说过，叶利钦彻底掌权之后，俄罗斯的经济秩序会很快的恢复正常，并且大量的资金会投入到衣食住行这些满足民众生活需求的轻工业中。 那这样一来，他自然也就不可能再继续维持现在这样的暴利了。 而且在前世，正是因为俄罗斯自己生产的轻工业品越来越丰富，越来越便宜，再加上刘麻子和尖头闷这些人大量的向俄罗斯进口假冒伪劣产品，使得俄罗人对华夏商品产生的极大的不信任和厌恶。 这两项因素加在一起，所以华夏商品才会在1993年之后，迅速的一跌不振，不但失去了俄罗斯市场，甚至还使得俄罗斯人在2010年之前还对华夏商品有着巨大的质疑。 “但幸运的是，因为您出手整治刘麻子等人的原因，即便中俄贸易不再那么暴利，但是想要维持规模，获得一定的利润还是可以的。”马昀心情有些复杂的说道。 如果不是那次方辰出手，让刘麻子他们的假货不在俄罗斯横行，败坏华夏商品的名誉，他大概跟之前的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叶丽娜一样，要对自己手底下企业的未来而担心了。 “这其实应该算是卢日科夫的功劳，如果不是他提醒，我大概也不会这么做。”方辰并没有揽功，毫不掩饰的说道。 要是没卢日科夫提醒，他真没想到，俄罗斯人已经把所有华夏商品都看做是他方辰的产业，更没想到他有责任去管理这些倒爷。 也正是那一次，他对责任和担当这四个字，有了新的理解。 “没有暴利就没有暴利吧，我们早晚也要学会做做正常生意，而且我们已经把企业做得这么大了，不管是出于先发优势，还是规模优势，我们都依旧能赚到钱，希望你们能习惯这样的生意模式，这句话不仅仅说给马昀听，也说给你们三个听。”方辰严肃的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四人连忙点头。 “另外，还有个事情需要向您汇报，现在有一些俄罗斯人从国内采购商品，然后运回俄罗斯，按照您之前的指示，我也没搭理他们，可是现在街面上，陆陆续续又出现了一些假冒伪劣商品，经查，都是这些俄罗斯人进口的。”马昀请示道。 “销毁！全部销毁，一件都不留！并且我还要告诉卢日科夫，把这些人全部给抓起来判刑！” 方辰这边还没有说话，叶琳娜抢先大声叫嚷了起来，一双硕大明亮的眼眸中似乎有火焰喷出！胸膛一起一伏，显然她气疯了都！ 叶琳娜此时真是对那些倒卖假冒伪劣产品的俄罗斯人，哀其不争，怒其不幸，甚至想要抓住他们的领子，问问他们究竟是不是俄罗斯人，要不然为什么会这么伤害俄罗斯。 方辰嘴角微翘，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照着叶琳娜说的办。” 其实在之前刘麻子他们大量倒卖假冒伪劣产品的时候，这些假冒伪劣产品也是通过俄罗斯人开设的商店卖出去的。 毕竟莫斯科是个拥有一千五百万人的国际大都市，而华夏倒爷在俄罗斯才多少人，连一万人都不够，并且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在西伯利亚大铁路上奔波。 真正售卖给普通俄罗斯人的还是俄罗斯人自己的商店。 那些商店老板或者说经理能不懂货物的真假吗？ 他们懂的！ 而且他们还主动要求购买便宜的假冒伪劣产品。 也就是说，实际上真正坑俄罗斯人的，还是俄罗斯自己人。 但锅却让华夏人全部给背了。 该聊的都已经聊完了，方辰就招呼大家去吃饭，并且让吴茂才把米卡丝也叫过来吃饭，算是跟大家认识一下。 第七三四章 把小马哥给忘了…… 莫斯科大酒店最大的宴会厅。 别列佐夫斯基，马昀四人和米卡丝，杯觥交错之间，相谈甚欢，气氛浓烈，并没有冷场过。 不过要说他们这几个人坐在一起，到也算是将遇良才，旗鼓相当。 米卡丝之前不但是希尔顿的副总裁，并且还是旅店帝王康拉德·希尔顿的嫡孙女，从小就受到所谓的西方贵族教育，是标准的西方名媛。 而别列佐夫斯基四人虽说跟米卡丝比起来，都是泥腿子出身，寒门子弟，但现在负责如此大的生意，手底下员工数千，每个月过手的资金更是以数亿计算，来往的都是俄罗斯的顶级权贵，谈笑有鸿儒到算不上，但往来无白丁这倒是真真的。 有钱，有权，气度见识自然也就练出来了。 正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财，便是这个道理。 可吃着吃着，方辰突然停下筷子，并且脸上还显露出忍俊不禁的模样。 见状，别列佐夫斯基等人不约而同的也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刀叉，一脸诧异的看着方辰，不知道方辰这又是再闹的哪出戏。 米卡丝一脸茫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也只好跟着其他人停了下来。 “你们吃，你们吃，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这次吃饭忘叫了一个人而已。”方辰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四人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懵.逼，以他们对方辰的了解，通常都是恶趣味得到满足后，方总才露出这样的笑容，可现在方总明明什么都没干，甚至连话都没怎么说。 方辰把小马哥给忘了…… 马华滕也算是传呼这一块的领军人物，未来擎天通信的副总，而且还千里迢迢的跑到莫斯科，按理说，这顿饭是应该叫他的，也算是让马华滕跟别列佐夫斯基这些独当一面的总经理认识一下，混个脸熟。 但这真不怪他。 马华滕自从来到俄罗斯之后，每天一大早就往莫斯科电信局跑，并且一待就是一白天，晚上回来之后，便钻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不是在苦苦研究传呼基站技术，就是在学俄语。 久而久之，方辰已经把马华滕给抛之脑后了，几乎都忘了在莫斯科有这么个人。 “你给马华滕打个传呼，让他回来吃饭。”方辰径直吩咐道。 听了方辰这话，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马华滕他们倒也有所耳闻，最起码在年会的时候见过。 而且叫过来吃饭也是应该的。 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擎天通信的中层干部，依照方辰的性子，除了他们这几个子公司总经理级别的人，方辰是不屑于跟那些副总开玩笑，逗乐子的，更别说中层干部了。 在其他公司员工的眼中，方辰这个老板简直就是完美的不能在完美了，甚至都已经到了浑身发金光的地步。 像方辰这样，话少，事少，给钱多的老板，可不就是完美的老板。 也就是他们这些人跟方辰熟了，才知道方辰有多少奇奇怪怪的癖好。 倒是马昀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他记得这马华滕，好像是方总亲自点名招过来的吧。 本来他也不在意，但现在看来，方总对这个叫马华滕的大学毕业生挺看重的。 在杭城当了那么长时间的学联主席，又在俄罗斯历练了这么久，他怎么会不知道，一个人的级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在老板心中的地位。 方总既然能这么惦记这个马华滕，那说不定哪一天，碰到了个机会，这马华滕就跟他们这些人平起平坐了。 方辰相招，马华滕怎敢不从，一接到传呼，就赶紧放下手中的活，洗洗手就朝莫斯科大酒店奔来。 等马华滕落座之后，方辰的目光一直在马华滕和马昀两人身上扫视，脸上玩味的笑容更是久久不散。 看的马昀和马华滕两人心惊胆战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出错了。 但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其实方辰也不是看别的，就是想要看看，老马和小马，这两个前世的夙敌之间，有没有电影，电视剧传说中的特殊感应。 毕竟这两人，今天才算是正儿八经坐在一起吃饭，上次年会两人只是挂了面而已，打没打招呼，他都不知道。 很可惜，方辰把两人看的饭都快吃不下了，甚至眼见马昀已经快忍不住要开问了，也没看出两人之间有什么特殊感应。 轻叹一声，方辰有些遗憾的靠在了椅子上，索然无味的吃着眼前的饭。 怎么会没有那？ 吃完饭之后，方辰的总统套房。 米卡丝如葱白般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萌萌的毛发，眼睛直直的看着楼底下。 看着别列佐夫斯基等人座驾，一辆接着一辆的朝着远方驶去，红色的汽车尾灯如同点点繁星一般，布满了整个夜空，密密麻麻，无边无际。 而萌萌圆溜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肚子更是发出咕隆咕隆的响声，一幅极为受用的模样。 说来也奇怪，除了方辰之外，萌萌竟然对米卡丝最为亲近，有时候在窗边看到米卡丝的身影，就闹着要出去，这一点连吴茂才都比不上米卡丝。 方辰想了想，大概是连猫都天然知道亲近帅的，漂亮的人，比如他和米卡丝。 “米卡丝，你在看什么。” 看着米卡丝仿佛灵魂出窍一般，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方辰忍不住开口道。 闻言，米卡丝如梦初醒，瞬间清醒了过来，神情极为复杂的看了方辰一眼。 刚才那一连串的车队，让她联想到了许多东西，也给予了她极大的震撼。 前面吃饭的时候，别列佐夫斯基等人对方辰不说毕恭毕敬，阿谀奉承，但几乎都可以说是以方辰为中心。 在喝酒聊天的同时，都有一只眼睛在盯着方辰的一举一动，要不然也不会说方辰这边刚放下筷子，其他人就立马也放下筷子和刀叉，完全一幅等着方辰开口说话模样。 似乎方辰不说话，不拿起筷子，他们就不会再继续吃了一样。 她感觉方辰跟这些人之间，并不是单纯的，公司老板和高管的关系，而更像封建制度下，伯爵和封臣之间的关系。 她虽然知道在东方世界，不管是华夏，还是苏维埃，东倭，南高丽，都更加强调上级领导的权威，不说生杀予夺吧，但变.态的，如同东倭那般，上级打下级耳光绝对是家常便饭。 当然，方辰倒也不至于说打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耳光，但她真切的觉得，在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心中，方辰的权威性要比东倭社会体系下老板的权威性还要重。 然而却在刚才，她站在窗外，突然间发现，原来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在其他人眼中也是了不得的存在，前呼后拥，每个人周围都围绕着不下二三十个人，汽车七八辆，切切实实一幅大人物出行的做派。 如此剧烈的反差，怎么能让她不震撼。 想到这，米卡丝突然苦笑了一下，在俄罗斯，别列佐夫斯基，马昀等人可不就是货真价实的大人物。 而且以她在俄罗斯这段时间，对这些的人了解，说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有呼风唤雨之能，绝对不过分，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能对俄罗斯的经济发展和稳定产生影响。 念头一动，米卡丝突然扭头直勾勾的看着方辰，一双眼眸中更是闪烁着阵阵光芒。 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的威势就已经是如此了，那作为他们的老板，幕后主宰者，方辰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倒不是说美国，就没有能影响国内局势的大资本家，反而应该说这样的人不要太多。 但是像方辰在俄罗斯这般，赤果果，丝毫不加掩饰，具有非凡冲击力的，却绝无仅有。 她现在忽然间觉得，这间酒店，或者方辰对于她来说，并不应该只是当做一个暂时避风的港湾，她可以通过方辰，获得更多的东西。 将萌萌抱在怀中，方辰一脸懵.逼的看着米卡丝离去背影，这晚上发什么疯？ 刚才傻愣愣的站在窗户旁边看了半天不说，又盯着他看了半天，问怎么一回事吧，却一声不吭的。 真是怪的出奇！ 还是说亲戚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辰喊吴茂才收拾行李，准备回国。 他昨天给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打了声招呼，今天晚上，他们三人小组再聚一次，大概聊点东西，然后他明天一大早就准备飞回国内了。 这次他的确在莫斯科没待太长的时间，一共十天不到，可关键问题是，他真不敢再在莫斯科待下去了。 现在距离他高考，已经不足四十天了。 他要是再不抓紧时间，回国复习下功课，别说考水木了，他连其他重本都考不进去。 到时候不说他自己心里过不去吧，方爱国同志寄托在他身上十七年的梦想算是破碎了。 可方辰发现，吴茂才今天一反常态，一直哼哼唧唧，磨磨叽叽，窜来窜去的，反正就是没有一点收拾行李的意思。 招了招手，把吴茂才喊过来，方辰径直问道：“你在那磨叽什么那？” “没磨叽啊。”吴茂才一脸无辜的说道。 闻言，方辰没好气的说道：“我发现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会撒谎了是吧，说说你到底因为什么不愿意回国？” 可谁知道吴茂才竟然振振有词的说道：“九爷您这话就说错了，撒谎不稀奇，三岁小孩都会，就没有说不会撒谎的人，唯一的区别就是，这谎是冲谁撒的而已。” “你要是再这么臭贫，我抽你了。”方辰不由狠狠瞪了吴茂才一眼。 见方辰真要发怒了，吴茂才瞬间蔫吧了，嘴巴嘟囔道：“我这不是看您那私人飞机快装修好了吗。” 第七三五章 完犊子 私人飞机快装修好了？ 方辰不由愣了一下。 过了数息，方辰这才缓过神来，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没开玩笑吧，从美国决定购买私人飞机算起，到现在，拢共连二十天都不到，你竟然告诉我飞机装修好了？” 买私人飞机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从头到尾也一直没管过，全部都交给吴茂才去办。 但现在来看，他不是慧眼识珠，就是所托非人，绝对没有中间选项。 而且直觉告诉他，大概是后者居多。 倒不是说方辰不相信吴茂才，实在是因为这速度太快了，快的都有些诡异了，波音，空客他们出售私人飞机，一般来说订货期至少在一年左右，即便再怎么加急，也要半年的时间，可吴茂才竟然给他来个二十天就装修好了。 被方辰这么一问，吴茂才顿时有些蔫吧了，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也不能说完全装修好了，飞机外面的涂装还没有做，里面的装修也没怎么进行，酒吧和一些娱乐设施都还没有弄……” 听着吴茂才说这没弄，那没做的，方辰的心瞬间就凉了下来，完犊子。 见方辰的脸越来越黑，吴茂才赶忙解释道：“但原本一些座椅，该拆除的都已经拆除了，而且给您准备的房间是都已经弄好了的，该装修的地方也都装修了，床，柜子，桌椅板凳什么的，都已经牢牢的固定在了机身上，安全性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我问过俄航的机长了，他们说这架飞机随时可以起飞。” 俄航机长说随时可以起飞！ 方辰狠狠的揉了一把脸，这世界上无论哪个国家的机长说随时可以起飞，他都能相信，但俄航机长说的话，他真是半点都不敢相信。 他就没见过有俄航机长不敢飞的飞机，不敢飞的气候条件，不敢飞的环境地形。 下雨，雷暴天气，台风，火山爆发，对于俄航机长来说，都是小事，都能飞。 说实话，方辰真觉得，给俄航机长一片木板，他都敢从高空上飞下去。 对于这种敢把驾驶舱玻璃全部蒙上，打赌玩盲降，把自己和飞机上七十多个人都玩死的航空公司的机长，方辰对他们的话真不敢相信。 谁能保证这机长不是第二个敢这么玩盲降的。 吴茂才讪讪的干笑了两声，他此时也觉得自己把俄航机长的话拿出来当背书，有点不靠谱。 “其实不仅俄航机长过来看过，包括古比雪夫飞机制造厂的总工程师，分厂厂长，车间主任，都对现在飞机的状态做过评估，都说这飞机除了涂装和装修，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没来得及做，剩下的都没有问题，尤其是安全这一块。” 听了这话，方辰神情微微一动，古比雪夫飞机制造厂，是俄罗斯最大的民航客机制造厂，世界上第一家超音速客机，图-144就是他们厂生产的，也是苏维埃元首和俄罗斯总统专机的指定制造厂。 如果他们的总工和分厂厂长都说没问题了，那基本上就可以说没问题了，最起码大的纰漏不会有。 见方辰有些意动，吴茂才眼珠一转，拍着胸脯说道：“九爷，这飞机除了装修差了点之外，安全上真没问题，毕竟改的都是机舱内部，跟飞行安全实际上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我向您保证，一天，您就多在俄罗斯待一天，我让他们对飞机做一下全面的检查，咱们后天绝对就可以飞了。” “而且您就真不想坐自己的私人飞机回去吗？” “您再回想一下，以前您之前在头等舱一坐就是十来个小时，您舒服吗？” “另外，您舍得让萌萌再在货舱里憋屈的待上十几个小时吗？” 听着吴茂才的致命三连问，方辰顿时感觉头都大了。 思索了许久，方辰沉声说道：“这样吧，明天我实际性的看一下这飞机，如果可以的，那就坐这飞机回去，如果不行的话，那再订普通航班回去。” 闻言，吴茂才顿时一阵欢呼，跟鬼哭狼嚎似的，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捡到几个亿了那。 惊得慧明和韩光等人，赶紧冲了进来，以为方辰这边出了什么事情。 在知道吴茂才是因为私人飞机的事情才乐成这样的，慧明狠狠的瞪了吴茂才一眼，刚才他心脏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吴茂才此时也不在意，一直傻乐着，颇有些横眉冷对千夫指，明月照大江，他横由他横的意思。 私人飞机的梦想终于实现了，他怎么能不高兴。 方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刚才答应吴茂才多留一天，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之所以会同意吴茂才的建议，除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马来西亚坐过两天郭家的私人飞机，再回头坐普通民航客机，怎么坐怎么不舒服的原因以外。 还有一点，就是这次来的时候，战斗机给他护航的感觉不太好，容易吓到别人。 但就俄罗斯这局势，他也没法拒绝战斗机护航。 他对于自己这条小命还是比较在意的。 “不过，我事先说好，要是明天看过飞机之后，不能飞，那你下个月的工资没了。”方辰冷不丁的说道。 此话一出，吴茂才脸上的笑容如同被速冻了一般，瞬间就凝固了。 过了许久，这才一脸犹豫和挣扎的答应了下来，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吧。 而且在酒店待了没多久，吴茂才打了声招呼，就朝古比雪夫制造厂奔了过去，对于他这种财迷，抠搜到极点的人来说，扣一个月工资，真能要了他的亲命。 看着吴茂才慌张，狼狈的身形，方辰嘴角微翘，想要实现梦想，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慧明，给马昀打个电话，我要去阿斯太市场看看。”方辰突然开口说道。 阿斯太市场是华夏倒爷在俄罗斯的大本营，也是华夏商品的主要集散地，可以说寸土寸金，两个废旧集装箱搭建的店铺，一年的租金几乎就在五十万华夏币上下，贵的离谱。 这一年的租金，燕京一百平方的小四合院，能买两三个。 但即便如此之贵，大家之前还都是抢破了头。 本来方辰的手里只有阿斯太市场三分之一的店铺，这不，去年借着打击刘麻子和尖头闷，管理华夏倒爷这件事，他跟卢日科夫打了声招呼，把整个阿斯太的地皮都给买了下来，成为他的地盘。 既然已经插手了，而且他也打算把倒爷这项事业做成长期的中俄贸易，索性就把阿斯太市场给扒了，然后重新建立起一座跟义乌小商品市场一样的贸易城。 他在国内的时候就惦记着要去阿斯太市场看看究竟建的怎么样，但因为时间关系，一直也没空去看看。 现在托吴茂才的‘福’，有了一天额外的时间，所以他想去看看。 新阿斯太市场。 方辰在马昀和胡赤民的陪同下，随意的打量着熙熙攘攘，人山人海的新阿斯太市场。 新阿斯太市场，其实只是在原来阿斯太市场的旁边，开了一些临时性摊位而已，连个像样的店铺都没有。 毕竟就算是阿斯太市场没了，倒爷们该做生意的，还是要做生意的，而且这几个月俄罗斯通货膨胀，大家着实没少赚。 整个新阿斯太市场，看着比之前还要热闹三分。 “大家对于阿斯太市场被扒掉的事情有什么意见没有？”方辰随口问道。 马昀斟酌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是有一小部分人有意见，但绝大多数人还是支持的，毕竟您把贸易城建好之后，大家做生意的坏境变好了不说，拥有店铺的可能性也大了许多，最重要的是，您还承诺租金肯定比阿斯太市场在那帮俄罗斯佬控制下便宜的多。” 听马昀这么一说，方辰不由眼睛一眯，一时没了声。 马昀这话中有话啊。 过了数息，方辰轻描淡写的说道：“照你话里的意思，反对的都是那些拥有店铺的大倒爷了？” 马昀干笑了两声，一记不轻不重的马屁拍了上去，“我知道，肯定瞒不过您。” 的确，反对的都是倒爷中，做的比较大的大倒爷，而且反对的人数并不算少。 方辰瞥了马昀一眼，他发现马昀越来越滑头了。 “反对就反对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他们要是有能耐从阿斯太市场搬出去，其实我也同意。”方辰无所谓的说道。 “他们连到我这嚷嚷的胆子都没有，哪敢搬出去，就是有事没事喜欢嘟囔两句而已。”马昀说道。 方辰唏嘘的摇了摇头，“撼山易，撼既得利益者难啊。” 马昀怔了一下，然后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 要说方总把阿斯太市场给扒了，然后建立新的贸易城，并且承诺租金比之前还要低，更消除了他们以前被俄罗斯人敲诈勒索的惨状，这怎么说都应该是好事才对。 但对于这些以前拥有店铺的大倒爷们来说，却是的的确确的坏事。 虽说原来的店铺比较破，但比起绝大部分摆摊的倒爷来说，他们这些拥有店铺的大倒爷，无形中就要高了那么一头。 这两个破损集装箱堆砌起来的店铺，就是他们实力和地位的象征，是地摊倒爷恭维和艳羡的对象，甚至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 而且做生意，那些俄罗斯人也喜欢跟他们这些有店铺的大倒爷打交道，买他们的货。 现在可好，要是方辰把贸易城建起来，贸易城店铺的数量是原来的好几倍，岂不就意味着那些原本他们瞧不起的地摊倒爷，也拥有了跟他们平起平坐的资格，以及跟他们竞争生意的资本。 一下子，面子里子都受到了很大的损失，他们怎么可能赞同建立贸易城。 要不是，方辰的实力太强，随随便便一伸手就能捏死他们，以及刘麻子和尖头闷，连命都丢在方辰手中的前车之鉴，他们早就闹腾起来了。 更别说，现在阿斯太市场一扒，他们现在也要跟那些地摊倒爷一样，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摆地摊。 “这就是人性，您再好的决策，都不可让所有人都满意，毕竟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和其他人的立场和利益，压根就是相对立的。”马昀感慨万分的说道。 他来俄罗斯这两年，着实成长了许多，这两年他所经历的事情，比他之前二十六年加在一起经历过的还要多的多。 “行了，不说这个了，他们不重要，如果他们实在有意见，你就让他们离开阿斯太。”方辰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马昀点了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有方辰这句话，他就好办多了，不服憋着，再嚷嚷，走人。 胡赤民更是一脸感激的看着方辰，那帮人不敢找方辰，甚至连马昀都不敢找，但是敢找他啊，他这个阿斯太市场大总管都快被这帮人给烦死了。 大概看了一圈市场，方辰便带着安全帽来到了尘土飞扬，机器轰鸣的建筑工地上。 “这些人都是莫斯科市建筑总公司的，就相当于国内的省一建，二建之类的单位，而且我还让冯伦，潘时屹他们几个给我匀过来了几个项目经理，负责管理项目。”马昀介绍道。 方辰瞥了马昀一眼，“你到是挺能想办法的，都知道从冯伦他们手里要人了。” “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让公司里就冯伦他们带出来的一批搞建筑的人才，我只能找他们帮忙。”马昀赶紧诉苦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马昀的眼睛中还是忍不住闪过一丝得意来，活脱脱就像一只偷到鸡的黄鼠狼。 “再说了，我让冯伦他们帮忙，不也是为了把贸易城的质量给弄的好一点，竣工的速度在快一点。”马昀又说道。 贸易城可是他未来的脸面，他怎么可能不想方设法的把贸易城建好，甚至这些莫斯科建筑公司的人，都是他托叶琳娜帮忙才请过来的。 要不然，这些俄罗斯国营单位的大爷，宁肯耗死在公司，也不肯出来接私人的活。 “行了，也别解释那么多，我这不也没说什么，就是随口那么一问。”方辰看着马昀，嘴角显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闻言，马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什么老板都，现在竟然嫌弃他解释多了。 但讲真的，他要是敢不解释的话，他可以肯定，方辰就算表面上不说，但背后肯定给他小鞋穿。 老板这种存在，他是早看透了，汇报吧，嫌弃你没主见。 不汇报吧，立马就会变得多心又多疑。 呵！老板！ 第七三六章 狐假虎威 走马观花的在工地上转了一圈，了解下工程的进度，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贸易城大概在明年年初竣工之后，方辰便在众多工地管理人员诚惶诚恐的注视下离开了。 对于他们来说，方辰这位大老板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如同地狱一般。 “其实，我是打算中午请他们吃饭的。”走出工地之后，方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真有这么恐怖吗？ 这些管理人员，看他的目光，一个个都跟看生化武器似的，生怕他下一秒就撒气，把他们全给消灭了。 再加上他对盖房子这种事情，实在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所以大概看看，就只能匆匆忙忙走了，什么请吃饭更是只得作罢。 马昀神情有些怪异的看了方辰一眼，心中暗中吐槽：“您在中层干部眼中是什么样，难道心中就没有一点数吗？” 方辰对基层员工，自然是好的没话说，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擎天员工的各种福利待遇在当地都是绝对的首屈一指，几乎没有企业能和擎天相提并论的。 有时候方辰下来视察工作，看到员工们犯错，非但不会说什么，甚至还会帮员工遮拦，告诉下面的干部，不准处罚员工。 但是对中层干部就相对严厉了不少，尤其是如果碰触到了方辰底线，那基本上就完蛋了，杜俊这个前车之鉴，不仅擎天的干部都知道，连万通和美的的干部也知道，冯伦和何享健也都专门带企业的中高层干部去监狱里看过杜俊的惨状。 弄得香山监狱都快成擎天系的腐败贪污警示教育基地了。 “他们大概是因为跟您不太熟吧，所以这才有点怕您，这是我的工作没做好。”马昀念头一转，解释道。 方辰摆了摆手，他就是那么一说，也没别的意思。 “您接下来是准备回莫斯科大酒店，还是？”既然方辰没计较，马昀直接扯开了话题。 瞥了马昀一眼，方辰神情有些玩味的说道：“怎么，在你这，我连顿饭都混不到，非要把我赶回莫斯科大酒店不可？” “看您这话说的，我哪敢赶您，我不是觉得阿斯太这也没什么好吃的，怕怠慢您而已。” 听了方辰这话，马昀脸上的五官瞬间挤在了一团，撞天屈的说道。 这要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马昀受了多大的委屈。 “没事，我就权当是下来吃食堂了。”方辰浑不在意的说道。 见方辰真要留在阿斯太吃饭，马昀的脸上不由的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方辰瞅了马昀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不让我留下来，肯定是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说吧，什么事瞒着我。” 见状，马昀只得开口说道：“我哪敢有什么事情瞒着您，这不是您二叔在这……” 然后他一脸无奈的看着方辰，方辰和方爱军的事情，从吴茂才的嘴里，他大概还是知道点的。 也更清楚，自己这位大老板，对方爱军这位亲二叔不怎么待见，要不然也不能发配到俄罗斯，跑到他的手下。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让方辰见到方爱军，所以这才犹豫挣扎，不太想让方辰留在阿斯太。 二叔？ 方爱军？ 方辰忍不住揉了一把脸，他怎么把方爱军给忘了。 讲真的，如果不是马昀提起来，他真忘了过年的时候，他把自己这亲二叔，亲二婶两人一杆子给支到了莫斯科，跟着胡赤民当倒爷去了。 但这也怪不得他，他本来就不待见方爱军，尤其是方爱军把祖宅卖了之后，而且前世方爱军在2007年左右就已经不在了。 也就是说，如果不亲眼见到方爱军，方爱军在他的脑海的潜意识中是不存在的。 “照你的意思，我二叔二婶他们现在就在莫斯科，在阿斯太？”方辰问道。 马昀赶紧点了点头。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一脸的无奈。 见方辰迟迟不说话，马昀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您请不请您二叔吃饭？” 方辰狠狠的瞪了马昀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要是愿意请的话，还用得着沉默这么久吗。 马昀讪讪的干笑了两声，心中有些恼自己，嘴欠什么，人家叔侄俩的事情，岂是他能插嘴的，他刚才提醒说，方爱军在阿斯太，已经算是尽到了做下属的义务了，后面这句完全是画蛇添足。 另外，他着实感慨，做下属真难。 他的确知道方辰不待见方爱军，但人家俩毕竟是亲叔侄，现在明知道方爱军在阿斯太，他却故意不提，万一方爱军以后告他一状，那方辰怪罪下来，他吃不了兜着走啊。 “吃饭就算了，我别扭，我二叔他也别扭。”方辰幽幽的说道。 说实话，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想跟方爱军见面，前世他给方爱军擦屁股，擦的实在太多，而且方爱军把爷爷奶奶辛辛苦苦盖起来的祖宅给卖掉，这件事在他心里一直都没过去。 他前几次还愿意跟方爱军正常说话，包括现在喊他二叔，只是因为前世的方爱军再怎么混蛋，那也是前世的事情，他不能怪罪到这一世的人身上。 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了，至于说方爱军上上一次要坑他鞋盒里的钱，还有上次非闹着要接管擎天，要当擎天的总经理，说什么等他大学毕业之后再还给他的事情，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方爱军的所作所为，他就跟看戏一样，而且还觉得可笑，可怜，可叹。 另外，他可以打包票，方爱军敢说要接管擎天，只是因为他不知道擎天究竟有多大而已。 如果他知道擎天的规模之后，吓死他，他也不敢张嘴说要接掌擎天。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沉默的气息。 自从刚才说错话之后，马昀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了，生怕多说多错。 “我二叔，这倒爷当的怎么样？”方辰突然开口说道。 “还行吧，毕竟有胡赤民罩着他那。” 马昀边说着，眼神边往胡赤民的身上瞟去，心中更是不由的感叹，方总虽说是不待见，但毕竟还是亲叔侄，要不然一个普通的小倒爷，那值得方总关心。 胡赤民脸上笑容瞬间一滞，心更是中暗自吐槽马昀，自己被吓得不敢说话，却把祸水往他这边引。 但是见方辰的目光已经注视到他的身上，并且马昀还在方辰的后面拼命的给他使眼色，胡赤民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您二叔现在做的还不错，过完年就从国内跑到了莫斯科，我刚开始的时候，带他倒了两趟货，现在基本上已经自己上手了，而且真不是我夸，您二叔真是个做倒爷的人才。”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是您让他来的，我真以为他已经做了最起码两三年的倒爷，混在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火车上，跟其他倒爷简直是一样一样的，根本看不出半点区别，要是没人开口问的话，真没人能知道他竟然是个新手。” 说实话，他真不想说方爱军的事，但谁让马昀比他官大一级那。 做下属的不好干，这下属的下属更不好干。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一乐，方爱军干倒爷竟然还成了人才。 但转念一想，他也就了然，方爱军虽说不正干，即便有老爷子的面子，还能被人家厂里给开除了，但也真是在外面，走南闯北的混了十来年，胳膊腿没掉，没死在外面不说，还能混个媳妇回来，这也的确挺不容易，如果说这里面没点道道，方辰自己都不相信。 而且方爱军这几年一直在倒腾什么电子表，磁带，死人衣服，其实干的也是倒爷的买卖，只是说太缺德了。 算起来，方爱军做倒爷，已经积累了十几年的经验了，怎么可能上手不快。 他过年的时候，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方爱军来俄罗斯试试的。 见方辰笑了，马昀和胡赤民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心中更是不由松了一口气。 庆幸他俩还是猜对了，没把方爱军办的那些腌臜事给爆出来，而且捡好话出来说。 这真是个正确的选择。 但说来也是，老板虽然不待见方爱军，但两人毕竟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叔侄。 其实，不怪方辰不待见方爱军，方爱军让他俩来说，也的确挺不是个东西的。 过年那时候，方爱军兜里比脸还干净，基本上可以说是一分钱都没有，甚至连来莫斯科的火车票都买不起，是一路躲厕所，逃票来的。 而且最绝的是，一分钱没有，方爱军竟然还能理直气壮的，马上要当倒爷。 气的他俩，当时就想把方爱军给轰出去。 当然，最后服软的还是他俩，谁让人家是自家老板的亲叔那。 没办法，胡赤民带方爱军倒了两次货之后，把这两次赚的钱，连本钱带利润全部都留给方爱军做本钱了。 后来方爱军还仗着自己是方辰的亲叔，跟别人闹过几次矛盾，屁股什么，也是都他俩给擦的。 上个月，方爱军不知道怎么的，被人捶了一顿，他们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具体情况，知道理不在方爱军这边，而且方爱军也没受什么伤，这才决定把方爱军给晾了好几天。 随便方爱军怎么在办公室里待，就全当没这个人。 最后，方爱军见他们真不会出手帮忙，这才悻悻的离开了。 不过如此一来，效果还是有点的，最起码方爱军这段时间老实了不少。 刚才马昀故意提方爱军的名字，其中自然是有怕方爱军告状，所以想试探一下的意思。 脑中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方辰有些狐疑的看着马昀和胡赤民两人。 方爱军真有这么好吗？ 方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方爱军可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要不然他也不会一杆子把方爱军给支到千里之外莫斯科。 如果方爱军不那么混，就不说安排到擎天上班吧，给方爱军拿点钱，然后再指点一下，让方爱军自己开个小厂给擎天随便哪个分公司供货，当个供应商其实都是可以的。 “我二叔，真有你俩说的那么好？”方辰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冷冷的问道。 见方辰这幅满是冰霜的表情，马昀和胡赤民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瞬间就笑不出来，吱吱呜呜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心中更是暗自叫苦，刚才不还乐乐呵呵的，怎么就觉察出来了。 马昀真是感觉自己太难了！ 一看这两人的模样，方辰顿时就知道方爱军在莫斯科的表现不怎样，最起码不如马昀他俩嘴里说的那么好。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前世跟方爱军打过太多的交道，太了解自己这位二叔了，他还真有可能被这两人给瞒过去。 见方辰一幅不肯罢休的模样，马昀只得老老实实的，把方爱军从来莫斯科的第一天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不过让他很奇怪的是，听了方爱军这么多劣迹，方总怎么还能继续笑出来？ 但讲真的，方辰对马昀现在说的这些事情，一点都不奇怪，更不会生气，尤其是一分钱都没有，逃票坐火车过来，并且还狐假虎威的要当倒爷，这真太是方爱军的作风了。 至于说方爱军挨揍，那无所谓了，犯浑了，就要挨打。 再说了，西伯利亚大铁路这条线上跑的倒爷，尤其是跑单帮的，那都是狠人，手里见过血的。 “他给别人说，他是我二叔没？”方辰冷不丁的突然问道。 马昀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毕竟您也警告过他，不准他打您的旗号，现在其他倒爷就是知道他跟我和胡赤民有点关系而已。” “再者，要是其他倒爷知道他是您的亲二叔，给他们八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跟您二叔叫嚣，更别说出手揍他了。” 听了这话，方辰轻轻点了点头，这话说的有道理。 紧接着，方辰便沉默了起来，方爱军这样肯定不行，但怎么处理方爱军，他一时间也没个主意。 棘手的很啊！ 第七三七章 请老爷子出马 见方辰陷入沉默久久不语，马昀眼珠子转了几下，忍不住开口说道：“方总您也不用太在意了，虽然您那二叔挺那个的，但那些倒爷什么德行，您也是知道，这要是搁过去，那就跑江湖，混江湖的，里面没几个好东西，正所谓侠以武犯禁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觉得，您二叔也的确是挺适合当倒爷的，而我们照顾照顾更也是应该的，再说了，您二叔实际上也没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只要他稍微收敛一点，别那么惹是生非，尤其是别打您的名号，那真是什么事都没有。” 闻言，方辰瞥了马昀一眼，这真是个武侠迷，什么事都能往江湖，往侠上扯。 但最后一句，马昀算是说对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肯让方爱军打他旗号的原因，这要是让别人知道方爱军是他亲属，方爱军才不可一世，嚣张跋扈。 “得，这事我管不了，也不好管。”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本来以为把方爱军扔到千里之外，人生地不熟的莫斯科，方爱军能够稍微老实一点，夹起尾巴做人，但现在来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马昀狐疑的看了方辰一眼，这丧气话可真不是方总的风格，他差点以为自己的听错了。 反正跟方辰这几年，他就没见方辰对什么事情毫无办法，甚至失去信心，在他看来，方辰有解决一切的能力。 但转念一想，他也就了然了，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论事情一旦涉及到家里人，那就是剪不断理还乱，怎么也掰扯不清楚。 而那方爱军再怎么不是个东西，但说起来也是方总的亲二叔，他设身处地，把自己当做方辰设想了一下，也觉得这事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没法处理。 此时，方辰突然从吴茂才的手中拿过手机，拨打起了号码。 马昀眉毛一挑，不知道方辰这是什么意思。 方辰这是要给老爷子打电话，方爱军的事情，他一个当侄子的，自然没法去管，但老爷子能管啊。 刚响了两声，电话那头就传来老爷子爽朗的声音：“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老爷子的声音，方辰心中不由宁静了许多，在他的心里，老爷子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定海神针，有老爷子在，他一切都不怕了，有了依靠。 这种依靠，安全感，无关于他自身的是否强大，而是精神层面的。 “想您了，另外就是看您这新电话用的怎么样。”方辰笑着说道。 之前，前方村唯一的一部电话，就是村委会旁边广播室里放的那一部，如果外面有人打电话进来，说要找谁谁谁，在广播室值班的广播员就会用村里的大喇叭通知村民，来广播室接电话。 即便老爷子这个村支书也是如此。 可以说这部电话，就是前方村跟外界唯一的通信联系方式。 或者说，现在华夏绝大部分的村落都是这么个状况，有的甚至连电话都不通。 而方辰既然名下有擎天通信这样的通信设备厂，自然不能允许这种状况再继续下去，要不然有时候想跟老爷子聊两句，也聊不着。 过完年之后，他就安排沈伟给前方村装了一套可以容纳二十四部电话的小型交换机，然后再扯一路线到县电信局，这才算是给老爷子的家里装上了电话。 至于说，其他村民如果想装电话的话，可以只掏市价的一半安装费，并且所有安装费，方辰都捐给了擎天慈善基金。 而且有意思的是，村里第二个装电话的，竟然不是蒲成礼，而是前方村石膏厂的厂长，汤志国，他汤叔。 为此，汤志国还专门打电话过来感谢他，说他早早就想装电话了，可就县里农话局那点装机容量，连镇上的需求都满足不了，更别说村子里。 他就是有钱都装不到电话。 而且说个不好听的，他装电话的钱，也都是靠方辰金砖的主意挣来的。 现在国内，金砖抽奖盛行，虽然已经有好多厂模仿前方村石膏厂开始做金砖了，甚至以前方村石膏厂为中心，还形成了一个金砖，金蛋制作产业群，但作为国内最早开始做金砖的企业，他们厂的金砖依旧是供不应求。 但他也知道方辰不差钱，自己挣的那点钱跟方辰比起来，连九牛一毛也算不上，所以就给擎天慈善基金捐了两万块钱，算是聊表心意。 大概聊了几句，说了一下家里和村里的情况，方永年突然冷不丁的问道：“小辰，你打这通电话恐怕是有什么事吧，是不是跟你二叔有关？” 方辰不由楞了一下，脱口而出道：“您怎么知道。” 方永年轻笑了一声，“你平常也忙，没什么空给我打电话，这一打电话，肯定就是有事，而你在俄罗斯能有什么事情找我？我想了想，也只能是因为方爱军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了。” “毕竟你现在走的这么远，走的这么高，爷爷那点经验，已经不足以指导你了。”方永年缓缓的说道。 一瞬间，方辰感觉自己的眼眶湿了，这世间最为痛苦的两件事，就是英雄迟暮，美人白发。 真的，他从未听过老爷子说过这么低沉落寞的话，在他的心中，老爷子一直都是战无不胜的，什么事情都难不倒老爷子，老爷子就如同一棵大树，一座高山挡在他身前，为他遮风挡雨。 “看您这话说的，我要是真自己什么事情都能办成，不需要您帮忙指点，那我也不用给您打这个电话了。”方辰认真的说道。 “行了，不说这个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能有现在的成就，比我强，我打心眼里是高兴的，民族和国家的进步也正应该是这样，如果都像你爸跟你叔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一样，一代不如一代，那国家和社会早完蛋了！”方永年洒脱的说道。 闻言，方辰讪讪的干笑了两声，也不敢搭话。 虽然那是他亲爹和亲叔，但老爷子吐槽亲儿子，他能怎么办？他敢说什么？ 另外，讲真的，方爱军就不说了，以方爱国同志现在的成就，应该不能算是不成器了吧？ “你说说你二叔又干什么混蛋事了。”方永年又说道。 大概把方爱军的事情给老爷子说了说，老爷子并没有奇怪，说完这事交给他办之后，便潇洒的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方辰扭过头，只见马昀一脸惊异的看着他，跟看见鬼一样。 此时，马昀的心中不说掀起了惊涛骇浪，但也真是久久不能平息。 他真没想到方总竟然还有这样的操作，这跟中学老师，打电话告家长有什么区别。 不过说真的，方辰还是他熟悉的那个方总，他刚才还以为方辰已经放弃了，不管方爱军了。 就马昀这表情，方辰一眼就看出马昀心里在想的什么，冷哼了一声，“你许你们动不动把问题上交，就不许我把问题上交啊，你等会去把电话交给我二叔。” 说完这话，方辰把手中的大哥大塞到马昀的手中，然后便朝虎头奔走去。 “您这是要去哪？”见状，马昀赶紧问道。 “回莫斯科大酒店。”方辰头也不回的说道。 闻言，马昀一愣，高声喊道：“您不在这吃饭了？” 听了这话，方辰扭头过来，白了马昀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吃屁饭，气都给我气饱。” 看着一骑绝尘的虎头奔，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大哥大，马昀着实欲哭无泪，这都什么破事啊，怎么又落到他手里了。 早知道这样的话，他脑子抽了，才会去提什么方爱军。 就冲方总对方爱军的态度，即便方爱军告状的话，方总也不会搭理方爱军的。 想到这，马昀轻轻的抽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然而就在此时，新阿斯太市场附近的一个两室一厅的出租屋里，周翠芳在屋里面横冲直撞的走来走去，而方爱军则坐在沙发上，抽着闷烟。 而地上，果盘，茶杯，盘子，碗碎了一地，显然两人之前已经大吵了一架。 虽说只是短短四五个月，周翠芳和方爱军两人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周翠芳的身上穿着一套连莫斯科人也舍不得买的，香奈儿连衣裙，脖颈上手指粗细的大珍珠项链，以及手指上那颗硕大的红宝石戒指更是闪闪发光。 做了这几个月倒爷之后，两人着实是挣到钱了，仅仅从胡赤民手中坑到的本金，就有小五万块钱，而且见到倒爷真能挣到大钱之后，他俩也勤快的起来，再加上也的确是做倒爷的料子，倒腾了几次之后，就不说这这段时间的吃喝花销，仅仅在他俩手中的现金就有十五万之多。 也自然就舍得花钱了，看上什么就买什么，而莫斯科离欧洲发达国家的距离比华夏近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没什么假货，周翠芳除了这身东西以外，还有两三套。 但周翠芳这身再打扮的闪闪发光，究竟也比不过方爱军，只见方爱军的门牙上赫然是一块熠熠生辉的大金牙，这是他上次打架的产物。 第七三八章 他这是在为方辰分忧！ 此时，方爱军嘴巴一张一合的抽着烟，里面的金牙如同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般，不停的闪烁，异常耀眼。 越看方爱军这颗金牙越碍眼，周翠芳一把从方爱军的嘴中把香烟给夺了过来，然后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并且踩灭了还觉得不解气，又在烟头上狠狠的跺了两脚。 如果方辰在这里的话，估计会惊奇的发现，自己这二婶跟刘秀英同志真不愧是妯娌，这夺烟的动作简直如出一辙。 方爱军看了一眼地上的烟头，然后面无表情的从烟盒里又抽出来的一根，没有任何可惜的意思。 这要是换到过年前，为了这半截烟，他都能跟周翠芳吵一架。 但现在，他有钱了，犯不着。 “还抽，我是不是应该把你这颗金牙给你掰下来！”周翠芳恶狠狠的说道。 威胁到自己金牙了，方爱军不由面色一变，打了个激灵。 这金门牙可是他的宝贝，甚至现在已经有人不叫他爱军了，而叫起他大金牙了。 最开始他还觉得有些难听，但后来觉得大金牙这外号也不错，最起码显得他比较有钱。 想到这，他不由又想起上次打架的事情，门牙被打掉的第一时间，他就去镶了这么一颗大金牙，对于他现在来说，一颗金牙钱不算什么。 他更恼的是这次打架打输了，面子里子都丢了，这也是他为什么非要让马昀和胡赤民给他出头的原因。 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周翠芳岂会不知道方爱军心里想的是什么，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怎么，又想起来你门牙被打掉的时候了？”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听了这话，方爱军的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挂满了厚厚的寒霜。 被打掉牙，其实还不是他最悲惨的遭遇，他最惨的那一次，不但手臂被打骨折了，肋巴骨还被人打断了两根。 但这却是他有钱了之后，最悲惨的遭遇。 在没钱，穷的时候，所受到的折辱和惨痛遭遇，似乎都不算什么，但有钱了之后，一点点的痛苦都显得记忆犹新，格外深刻。 仿佛有钱了之后，这尊严什么就回来了，脸皮也变得薄了不少，也跟着更为之值钱了，受不得半点委屈。 要不然，他一个一米六多，一百二十斤都不到的小个子，凭什么敢跟人家一米八的大高个硬钢。 见状，周翠芳知道不能再激了，声调骤然软了下来，“我让你去找小辰，不也是为了你好，想让你找回面子，并且再狠狠惩罚姓马的和姓胡的这两个王八蛋玩意，你可是小辰的亲叔，他们都敢这么欺负你，不给你出头！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想的，就是不愿意去找小辰。” “再说了，他们不给你面子，那就是不给小辰面子，这要是放在过去，那就是奴大欺主，是要挨板子的。”周翠芳巧舌如簧的说道。 嗯，没错，今天早上方辰一来到阿斯太市场，他俩就知道。 然后周翠芳就闹着要见方辰，让方辰为他们出头，主持公道，甚至临时把摊位都停了，回家换的这套香奈儿衣服，以及大珍珠项链和红宝石戒指。 “什么破封建思想！旧社会那一套已经消失了，现在是新社会。”方爱军瞪了周翠芳一眼。 但他心中已经有些意动，他是小辰的亲叔，马昀和胡赤民两个给小辰打工的，凭什么敢欺负到他的头上！ 但一想方辰在俄罗斯的威势，他刚刚燃起的那点雄心壮志，瞬间就又怂了下去。 来俄罗斯这么久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方辰在俄罗斯的势力和威风，简直就是通天的存在！ 不对，应该说方辰就是天。 对于所有倒爷，以及普通莫斯科人来说，方辰这样的存在，就已经是天了。 甚至他这几个月每每想到自己在过年的时候，竟然要闹着接方辰的生意，就觉得后怕和可笑。 就不说别的，一想到自己如果接了方辰的生意，就要跟俄罗斯这些大人物打交道，他腿都是哆嗦的。 而且随着对方辰的事情知道越多，他竟然对方辰产生了一种惧怕的心理。 听起来似乎有些可笑，他一个当叔叔的居然会怕自己的侄子，但事实的确如此。 他知道方辰不待见他，也知道方辰在俄罗斯这几个手下是什么样，别列佐夫斯基是俄罗斯最大的走.私头子，并且比国内的走.私犯嚣张多了。 国内的走.私犯基本上还是偷偷摸摸的，见了警察和海关缉私队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可别列佐夫斯基，敢带着军.队跟人家火并！火箭弹装甲车都用上了！ 甚至就连他经常见的那个，笑眯眯的马昀，也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以前押车的时候没少碰到劫匪，他听一些老倒爷说，最早西伯利亚大铁路没被方辰治理之前，可真是一条血腥之路。 也就是方辰出手之后，西伯利亚大铁路上才算有了点规矩和秩序。 即便稍微干净一点的华夏银行，在遇到其他银行打砸他们的银行的时候，也是十倍的报复回去。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对方辰不产生本能的恐惧，甚至他脑海中还一直存在个念头，那就是方辰给下面人递个话，不用亲自出手，那他就死定了。 别人家，或许还能顾忌个骨肉亲情，但在他家，从来是没这个东西的。 就冲他亲爹打他的架势，那就知道。 向来是照着把他往死里打的。 而且他也很清楚，如果让他亲爹在他和方辰两个人之间做个选择，他亲爹一定会选择方辰。 尤其是，他以前还想过要抢夺方辰的产业。 以己推人，易地而处，他如果是方辰，也有这么个叔叔想谋夺他的产业，他是绝对不会对这个叔叔客气的。 他现在算是活明白了，不管什么骨肉亲情都没有钱重要，更别说方辰这产业可是价值数十亿，上百亿的产业。 戏文里，大人物们为了家里的财产，尤其是皇帝老儿家，做出兄弟相残，父子相残的事情少吗？ 在马昀和胡赤民那，让他胡搅蛮缠行，但跟方辰见面，他是打心眼里不愿意的，宁愿跟周翠芳干一仗。 这些想法其实也挺丢脸的，所以他也从来没跟周翠芳提过。 “行了，说不去就不去，我是缺你钱花了，还是怎么了！”方爱军狠狠的瞪了周翠芳一眼。 正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财，自从挣到钱之后，他也抖了起来，这要是搁在以前，他哪敢这么跟周翠芳说话。 听了这话，周翠芳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火气，顿时又涌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来到了方爱军的身边，一把揪起了方爱军的耳朵，凶神恶煞的说道：“老娘是给你脸了，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而且我让你见小辰，不还是为了你这个王八蛋！” “你是小辰的亲叔，从胡赤民那边分点权过来，难道不应该吗？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外人哪有你这个亲叔用的舒服，我这也是为小辰好！而且胡赤民的威风，你不想尝尝吗？” “最不济的话，也能让小辰的车皮，从国内免费给我们带点货过来，你要知道这运费省下来的话，那利润可是要增加一两倍！” 周翠芳的话如同连珠炮一般轰向了方爱军！ 听了这话，方爱军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现在突然觉得周翠芳说的太有道理了！ 马昀那位置他就不说了，胡赤民这个阿斯太大总管的位置，他就算不完全接过来吧，但接过来一部分还是可以的，毕竟外人怎么可能有他这个亲叔好用。 一想到胡赤民在阿斯太市场的威风，他就有些眼热。 马昀这个倒爷的一把手，基本上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待在国内，负责采购和走访各大供货企业。 而真正实际上管理莫斯科这一万多倒爷的，就是胡赤民了。 可以说，莫斯科这一万多倒爷，不管谁见了胡赤民，要点头哈腰喊一声胡哥胡爷的，毕竟胡赤民的手中可是有他们的生杀大权，他们能不能在新阿斯太市场摆摊，未来能不能在贸易城有个铺面，甚至能不能在莫斯科继续做倒爷，那都是胡赤民一句话的事情。 另外就算方辰不同意给他分权，实惠和利益总是能沾点吧。 在俄罗斯做倒爷，最大的成本不是货物的成本，而是运费的成本，从国内到莫斯科的火车，一来一回就是十二天，如果再算上采购和卖货的时间，一个月顶多只能倒两趟货。 可如果能让方辰的车皮免费给他运货，他只用负责在莫斯科卖的话，他这几个月挣的就不是十五万了，至少能挣三四十万。 越想，方爱军越觉得心动，他就提这么一点点的要求，小辰总不至于因为这个就找他的麻烦吧？ 而就在此时，门铃突然响了，周翠芳一个箭步过去，透过猫眼，只见马昀赫然出现在了门口。 “马昀，估计是小辰让马昀过来接咱们的。” 不等方爱军回话，周翠芳便兴高采烈，欢欣鼓舞的打开了大门。 第七三九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走进出租屋内，马昀第一眼便看到屋内的一片狼藉，然后再看着一幅盛装打扮的周翠芳，不由嘴角抹过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意。 周翠芳瞬间闹个了个大红脸，她这人虽然泼辣，但是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还是懂得的。 心中更是暗自懊恼，刚才应该把屋子收拾一下，再让马昀进来了。 但没办法，谁让她一看到马昀，就兴奋的忘乎所以，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 “马总，坐，坐，家里多少有点乱，你别见怪。” 方爱军随手把沙发上的靠枕和衣服收拾了一下，腾出一片空地，随意的说道。 看他的模样，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本来就是这副模样，所以用不着奇怪。 马昀轻笑了一声，“坐就不必了，说两句话就走。” 闻言，周翠芳顿时喜上眉梢，看来真是方辰来请他们过去见面的。 方爱军则眉头微蹙，忧喜参半，虽然见方辰的益处他已经认同了，但一想到真要见方辰，他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怵，小腿肚子发颤，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 突然一道灵光从脑中闪过，方爱军开口说道：“小辰这么忙，我们就不去打扰他了。” 听了这话，周翠芳面色剧变，瞬间就要发作，但是却被早已料到的方爱军，瞪了一眼，又给瞪了回去。 “再说了，我们毕竟是亲叔侄，用不着这么假客套，有点小忙，马总你替我处理了，我也就不去麻烦小辰了。”方爱军心中忐忑，但表面仍装出一幅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模样，脑袋高高扬起。 马昀不由楞了一下，这算什么？ 拿方总威胁他？ 下一瞬间，马昀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看来方爱军没搞清楚形势啊。 有些心虚的方爱军并没有注意到马昀的表情，而是依旧仰着头自顾自的说道：“马总，倒爷这行当有多么的辛苦，你是最清楚不过的，整天国内俄罗斯两头跑的，一个来回至少就要半个月，我想让小辰的车皮帮我从国内带点货，这点小忙，马总你不能不答应吧，要是惊动小辰，那就不好了。” 说到最后，方爱军突然来了自信，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马昀，方辰是他的亲侄子，而马昀是给方辰打工的，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不见方辰，就没人能拿他怎么样，他之前在马昀办公室闹了那么多天，马昀不也对他没辙。 听到这，马昀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方爱军竟然打的是这样的鬼主意。 用方总的车皮给他带货，真亏方爱军能想得出来。 而且以方爱军的德行，给钱是肯定不可能给的了，那也就是说方爱军这是要公司免费给他带货？ 说起来，带货其实也没什么，公司每个月从国内运往俄罗斯的货物，基本上都是在五千吨上下，就方爱军那点本钱，能采购个几百公斤的货就了不起了，跟五千吨比起来，真不算什么。 似乎带点也就带点了。 但实际上，这可能吗？ 不可能的！ 给钱都不运，更别说免费的了。 只要是干过一段时间倒爷的，都知道，从国内往俄罗斯带货，最大的成本就是运输成本，运输成本往往比货物的成本还要高的多。 车皮本身的运费只占运输费用的一小部分，最大的费用，是打点从国内到莫斯科，沿线车站的费用，可以说这八千九百多公里，沿途五十来个车站他每一个都需要打点到。 然后就是保卫人员的经费，现在车队的保卫人员，已经从最初只有王五战友那二十来个人，发展到了将近二百人，足足翻了八九倍，仅仅这些人的工资和奖金，以及各种费用，公司一年就要支出将近三千万。 每个人一个月三千块钱的工资，在国内自然是高工资，是擎天其他分公司员工平均工资的四五倍，是国内平均工资的将近十倍。 但这还是小头，真正大头的是各种奖金，以及重伤后的抚恤金。 受伤后，如果还能在公司工作的话，那就安排后勤岗位，如果不能的话，公司则会再给予一笔将近五十万的安置费。 他赞同方辰的说法，这些人都是拿命来拼的，公司不能亏待他们，必须给予高额的奖金，以及丰厚的安置费，抚恤金。 只不过自从今年整合了所有倒爷以来，靠着盖达尔，丘拜斯，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这些大人物的关系，沿途的这些敢打劫车队的亡命徒已经越来越少了，保卫人员受伤的几率越来越小了。 然后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支出。 对了，过完年后，公司花钱修缮西伯利亚大铁路，还花了将近四个亿。 在有这么多隐形成本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把公司的运输渠道提供给别人使用，更别说还是免费的了。 想到这，马昀心中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公司负责运输这一块，其实一直是索贿受贿的重灾区，那些倒爷为了节省运费，都会想办法买通公司负责安排货运的员工。 为此，他亲手处罚，甚至开除的人不下二十个。 上至负责整个货运安排的货运部长，下至理货员，采购员，甚至搬运工，保卫人员，他都处理过，可以这运输这一块，从上到下，就没有说没被他处理过的岗位。 没办法，钱帛动人心，只要能瞒过去一趟，那就是数万，数十万的利润。 在如此大利润的诱惑下，自然有人前赴后继的以身犯险。 而且他也相信，现在运输部门也依旧有这样的情况存在，只是说还没有被他发现而已。 不过，经过这么多次的整治和杀鸡儆猴，敢这么做的员工已经不多了，顶多就是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而已。 毕竟真要是规模太大的话，早就被他揪出来了。 在公司，倒爷们能合规合理挣的钱，就是帮公司散货的钱，其实也就是他们从公司把货给批发过去，然后再以一个中间商的身份，把货卖到各个渠道中。 实力弱小一点的话，还可以选择自己亲自在街头兜售。 货从公司批发出去，其他倒爷能卖出什么样的价格，能卖出去多少，那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挣钱多少也跟公司无关。 然而在俄罗斯，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倒爷选择为公司散货，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整天没日没夜的在国内和俄罗斯之间跑。 虽然那样跑的话，看似利润率大一点，但太耽误时间了，还不如替公司散货挣钱来的轻松，并且仔细算的话，挣的也多。 也就是黑蜘蛛这样的一些大倒爷，会选择从国内整车皮整车皮的往俄罗斯发货。 当然了，他们也要交一定的买路钱。 开什么玩笑，沿途的车站是公司打点的，甚至连铁路都是公司给修缮的，他们凭什么不给买路钱。 看着马昀嘴角不自觉浮现出来的冷笑，方爱军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妙的感觉，就马昀这个表情，怎么看都没有说想要答应的意思。 另外，他这几个月真是没少跟马昀打交道，很清楚的知道，别看马昀长得跟个黄鼠狼一样，怪模怪样，但实际上可是一个笑面虎。 但下一瞬，一股熊熊怒火从他心中燃起，之前被打掉门牙的事情，他没提，从胡赤民手中分点权利的要求，他也没提，他就提了一个让方辰的车皮给他带点货，这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要求，马昀竟然还不同意，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爱军冷若冰霜，毫不客气的说道：“马总，你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那我只好去见小辰了，我倒要让小辰看看，他下面的人是怎么欺负他亲叔叔的！到时候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方爱军的威胁，马昀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他犯得着跟一个混人计较吗？自打他进入倒爷这一行，开始管理这些倒爷开始，比方爱军还要混蛋的人，不知道见了多少，只是说他们身上都没有‘方总叔叔’这样的光环，所以方爱军还能在他面前好好的站着，而那些人大多都已经没在干倒爷了。 马昀浑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声，然后颇有深意的看了方爱军一眼，“方先生，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方总并没有打算请你过去见面。” “小辰，不打算跟我们见面，那你这也是来干什么的？”周翠芳难以置信的喊道。 方爱军也石化，他也是以为马昀过来，是方辰请他夫妇来过去吃饭见面的。 如果不见面的话，他还怎么告状？ 紧接着，一股不好的预感从他心里生出，他不想见方辰是他的事情，但方辰不应该说，知道他在这里，却不见他的道理。 莫非是打算向他下手？ 但下一瞬，方爱军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一直在外面漂泊的原因，方辰并不是他一点一滴看着长大的，可要说方辰真能立刻对他这个亲叔叔下手，他不信的。 另外，早下手晚下手，方辰怎么也不会挑这个，他自己来阿斯太市场的节骨眼对他下手，并且来的也不会是马昀这样的公司负责人。 方爱军越想越觉得，应该就是如此。 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马昀这次上门绝对是坏事，而且还是大坏事。 毕竟马昀作为倒爷的负责人，真可谓是日理万机，每天处理的事情不知凡几，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肯定不会来的。 再者，好事没有了，那肯定就是坏事了。 “其实，没什么，我就是过来给方先生你送个大哥大。” 说着，马昀按了一下大哥大上的回拨键，然后笑意盈盈的把大哥大递给了方爱军。 第七四零章 把方爱军的后事都交代了 方爱军看了看手中的大哥大，又看了看嘴角蕴挂着揶揄笑容的马昀，满脸的懵逼，不知道马昀这就是什么意思？ “喂！” 然而此时，一声方爱军和周翠芳无比熟悉的严肃声音骤然响起。 两个人瞬间被吓得魂飞魄散，脸上布满了惊恐，方爱军更是手一抖，手中的大哥大随手滑落，他赶紧下意识的去接，一阵手忙脚乱，这才勉勉强强接住大哥大，没让其摔在地上。 “爸……”方爱军怯生生的把大哥大放在耳边，胆战心惊，欲哭无泪的说道。 看向马昀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愤怒和幽怨，真是打死他，他也想象不到，马昀拨通的电话，竟然是老爷子的电话。 一下子，他明白了，全部都明白了。 马昀这次来，的确是没有好事，但也不是说有坏事，而是明明要给他办丧事！ 不用想，他之前所有干的事情，方辰都已经知道了，并且还告诉了老爷子。 就他亲爹老子那脾气，他做的那些事要是让其知道，这不是要准备给他办丧事又是如何？ 刚才他真有种，任由这大哥大摔在地上，或者把电话给挂了的冲动。 但他不敢，真的不敢，他要是敢把电话给挂了，老爷子就敢跑到莫斯科，把他的皮给扒了。 “别叫爸，我没你这个儿子。”方永年冷哼一声。 方爱军面色一囧，正欲在说话，方永年径直说道：“从今起，小寍就跟你没半点关系，她上学结婚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有我在，她受不了半点的委屈，如果我要是等不到送她嫁人那一天，那还有她哥在，以小辰的性格，亏不了小寍，保准她风风光光的嫁人。” 越听方爱军的心就越发的悬乎了起来，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要小寍跟他断绝父女关系？ “爸，您这是要干什么啊？”方爱军声嘶力竭的喊道。 他刚才虽然想到老爷子会勃然大怒，大发雷霆，但怎么也没想到，老爷子这一开口，就是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以及让他跟女儿断绝父女关系。 方永年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从今起，我没你这个儿子，小寍没你这个爹，你从今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俄罗斯自我反省，自我改造，好好做人，要是改造不好，这辈子都甭回来了。” “爸，您这太****了吧，我是小寍她亲爹，您凭什么让我跟小寍断绝父女关系，而且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回去就回去，您拦不住的！” 此时，方爱军也是豁出去了，硬着脖子说道。 他现在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而且要钱有钱，老爷子凭什么还是对他这么霸道！ 凭什么？ “拦不住？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回去，我就敢把你绑到俄罗斯，然后再亲手给你流放到西伯利亚，让你去看北海去！你这辈子别说回来了，连莫斯科，列宁格勒这些俄罗斯的大城市都不让你待，我相信你也知道小辰在俄罗斯的实力，做到这一点，不难。” “而且我告诉你，小寍是跟我一个户口本的，我这户口本上没你方爱军的名字，所以小寍跟你本来就没什么关系，顶多就是小寍以后生孩子的时候，第二个孩子也姓方，继承你的香火。”方永年毫不客气的说道。 听完这话，方爱军刚刚燃起的一点熊熊怒火，和抗争不屈的勇气瞬间被一盆凉水浇灭了！ 他相信老爷子绝对是说到做到的！ 而且他现在，总算是明白老爷子之前说的什么，上学啊，出嫁啊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告诉他，他在国内的后事，或者说后顾之忧，小寍上学，嫁人的事情，已经帮他安排的妥妥当当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以后再也用不着他了，也让他别找什么借口！ 这分明就是在断他后路啊！ 至于说什么西伯利亚，守北海，以方辰在俄罗斯的能量，把他困在北海，不得出来一步，那真是太容易不过。 难道，他这辈子就要跟苏武一样，在苦守北海一生，一辈子凄凄惨惨的？ 不对，他比苏武还要惨，苏武最起码晚年的时候，还回到了国内，回到了家，并且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他能有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 一时间，方爱军怕了，真的怕了。 “爸，您……” 方爱军这边话还没说完，只听电话那头，老爷子给他撂下了，‘好自为之’这四个字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方爱军脚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任由手中的大哥大在地毯上肆意的翻滚，他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如丧考妣一般。 他知道，老爷子真放弃他了，不要他了，这还不如，让老爷子拿鞋底抽他一顿那！ “爱军，爱军，你怎么了，爸究竟跟你说了什么，你别吓我啊！” 此时，周翠芳赶紧冲了过来，一把将方爱军抱住，使劲摇晃起来。 过了数息，方爱军缓过神来，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周翠芳，喃喃自语道：“爸，不要我了，小寍也不要我了。” 闻言，周翠芳也彻底呆住了，如同石化了一般，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局。 马昀有些唏嘘的摇了摇头，心中到没有太大的波澜，如果是两年前，他看到这一幕，心中肯定有许多不忍，但这两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对人和人性又有新的了解之后，他对于方爱军这种人，只能说自作自受。 作为方总的亲二叔，方爱军本来手中是有一手好牌的，但是却被打得稀烂。 如果方爱军多少收敛一点，不那么过分，别说方总了，就是他，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多少少漏点好处给方爱军，方爱军要不了几年，那就是千万身家的大富豪，一生富贵享用不尽。 只可惜，方爱军整日想的是狐假虎威，借着方总的威望捞好处。 或者说，但凡方爱军多少想着点不给方总找麻烦，招黑，现在也落不到这个地步。 甚至方爱军自身多多少少能有点才能，或者说老实本分的话，不说做到他这个位子了，做到胡赤民这个位子绝对是没问题的。 不过，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老爷子竟然会这么狠，不让方爱军回家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断绝父子以及父女关系，并且还要把方爱军流放到北海去。 最绝的是，把方爱军的后事都给交代了。 太狠了，真是太狠了。 他不由对老爷子生出些许崇拜之意。 突然念头一动，他觉得自己过年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去拜访一下老爷子，不管是从老爷子的人生经历，还是教出方总这样的妖孽，或者就冲老爷子今天说的话，他就应该去聆听一下老爷子的教诲。 从地毯上，把方辰的大哥大捡了起来，马昀瞅了一眼如同雕塑一般的两人，摇了摇头便走了。 希望这两人能明白老爷子的苦心吧。 其实老爷子说这么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其目的无非就是想让方爱军做个人，连好人都不用，做个人就行。 这难吗？ 不难的。 然而此时，前方村，刘秀英摇着一旁的婴儿摇篮，一边冲着方永年说道：“爸，您也别生那么大的气，爱军会改……” 说到这，刘秀英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方爱军会改好，这母猪都会上树了。 可谁知道，方永年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我没生气，我要是因为他生气，我早被气死了，他改不改的好，其实没关系，无所谓，是我生的他不假，但修行是他自己修行的，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路就看他自己如何走了，我现在就算想管的再多，但我蹬腿的那一天，我还能管的了吗？我管不了的。” “不过，他以后是祸害不了我们小寍了。” 说完这话，方永年逗弄了一下方寍，就出去遛弯去了，仿佛刚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刘秀英目瞪口呆的看着老爷子的背影，嘴中不由的嘟囔道：“您这心真大。” 此时一旁的方爱国忍不住说道：“我说你，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你要是不提这茬，爸什么事都没有。” 听了这话，刘秀英狠狠的瞪了方爱国一眼，“什么叫做我不提这茬，什么事都没有？你不关心家里，难道就不准我关心家里了？再说了，长兄如父，爱军现在长成这德行，方爱国你先好好检讨你自己吧。” 方爱国瞬间傻眼，他真没想到刘秀英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是长兄如父不假，可家里有老爷子在，那轮到的他来长兄如父，而且方爱军稍微大了一点之后，就不听他的了。 “行了，别傻待在这了，去做饭去。”刘秀英挥了挥手，跟赶苍蝇一般的说道。 “我做饭？我哪会做什么饭啊，而且平常这饭都不是你做的吗？”方爱国慌忙说道。 “你没见我在哄小寍睡觉。”刘秀英理直气壮的说道。 闻言，方爱国着实无言以对。 真的，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就不回村里了，老老实实的在城里待着得了，最起码在城里的话，家里不做饭，他还能下馆子去。 第七四一章 又有事情找上门了 莫斯科大酒店。 听完马昀的汇报之后，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老爷子会这么狠，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惊天动地，这简直就是要把方爱军给困死在俄罗斯的节奏，尤其流放北海这一点，真有惊到他了。 难道要让自己这亲二叔学苏武吗？ 只不过，苏武回国之后，汉昭帝特命苏武可以带一份祭品拜谒武帝园庙，这通常是灭国之将，擒敌酋献于陛前，才能得以的殊荣。 因为通常来说，只有皇帝才能向历代先帝祷告。 随后苏武官拜典属国，俸禄中二千石，赐钱二百万，官田二顷，住宅一处，并且还是麒麟阁十一功臣之一。 而跟苏武一同持节不屈的九人，三人得封中郎将，六位乡人年老返乡，各赐钱十万，终身免徭役。 至于说方爱军，大约是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九爷，要我说，七太爷的事情，四太太爷已经有了决断，您就别管了，随七太爷去吧，以我看，您直接把他给发配的远远的，省的以后为他心烦。” 吴茂才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从他的表情态度来看，他显然没有半点把方爱军真当做七太爷来看的意思。 他对外公，对四太太爷，对九爷的尊重那自然是不用说的，为了这三人，他命都可以舍了，但对于方爱军这种，打小就欺负他，抢外公和四太太爷给他水果糖，烤玉米，烤红薯的人，他真没有半点尊重。 再者说了，他和方爱军的年龄本来就相差不大，从小也没少打架，所以说辈分归辈分，尊重归尊重，这是两码事。 马昀用赞许的眼神看了吴茂才一眼，吴茂才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对他心了，依照他的意思，也是把方爱军发配的远远的最好。 说实话，对于方爱军，他的感情很复杂，他对方爱军十分的不喜欢，而且这种不喜欢，并不是因为方爱军这个人人品太差，他才不喜欢的，他对方爱军的不喜欢是种本能的厌恶感。 也就是说，只要方爱军存在着，在俄罗斯，在他，在方辰的附近，他就不喜欢。 而且他知道这种不喜欢，并不是他自己独有的，虽然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叶琳娜没跟他讨论过，但是通过一些微小态度和语言，他知道这三个人跟他所想的是一样。 没办法，方爱军太异类，太特殊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跟着方辰，从无到有，筚路蓝缕的把手中的公司一点一滴给建立起来的，为此付出的艰辛和汗水无计其数，最起码他可以拍着胸脯说，他这个总经理是合格的，也是够格的。 但方爱军那？ 如果有一天，方总要把方爱军提拔起来，跟他们平起平坐，甚至把他们中间的某一个人取而代之，他们是无话可说的。 毕竟方爱军是方总的亲叔叔，被提拔起来，担当公司的重要职位，这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而且以国内家族企业盛行的情况来说，提拔自己亲戚担任公司重要职位，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让他们这些外人当什么总经理，反而有些不可思议。 也就是说，仅仅是因为方爱军的出身，就把他们为公司付出的艰辛和汗水抵消了，有了跟他们平起平坐，甚至取而代之的资格。 这让他们怎么服气，怎么甘心。 而现在，似乎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马昀的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当然了，这些或许只是他们的臆想，瞎担心，毕竟从公司现在的趋势来看，方总是没有什么打算安插亲属进公司，把公司变成家族企业的意思。 唯独特殊一点的也就是吴茂才了，这是公司里唯一一个任职的方总亲戚。 但问题是，吴茂才对于他们来说是威胁吗？ 就吴茂才这德行，方总怎么也不会让吴茂才把他们给取而代之了。 再者说了，毕竟相处这么长时间，是有感情的，如果那天吴茂才真跟他们平起平坐了，他们大概也能接受。 “发配的远远的？”方辰的神情变得有些怪异。 说实话，他真有点心动了。 但过了许久，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些事情还是让你四太太爷决定吧。” 其实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一个人在自己漫长的人生中，会做出无数个决定和选择，但自己的出身，父母，亲戚，是人为数不多，一点都不能选择的事情之一。 碰到方爱军这样的亲戚，谁也不愿，但事实就是如此，不以人的意志来转移和改变。 那么如何相处，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就变得极为重要和必须，需要极大的智慧。 而方辰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做得很差。 说实话，别看他现在对方爱国和刘秀英，自己的亲爹亲妈这么包容，一切都是那么的处变不惊。 两人没钱了，他就给在床底下给两人偷偷留了三千块钱的钢镚，从燕京卖完核桃，挣了第一笔钱，就给老妈买了一个后世价值百万的，正阳镯子。 可以说，有了这个镯子，他俩大概是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对他们更是没有任何的要求，只有他们开心就好。 但他曾经真的对他俩很失望，甚至到了愤怒和埋怨的程度。 他不理解为什么他俩明明都有工作，都有工资，却把家里的日子过成这个样子，一发工资，前一个星期吃肉，后三个星期喝稀饭，吃白菜。 不理解家里为什么一到下雨，就要过那种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日子。 不理解方爱国为什么那么的清高，不溶于世俗，对家里的一切不闻不问，酱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 不理解老妈为什么那么的泼辣无知，以及打牌输钱。 从小学到高中，他就没见过一个同学，家里是双职工的，能把日子过成这样。 或许他从小到大，如此努力的学习，就是因为他想改变这个家。 也就是随着他后来逐渐长大成熟，自己娶妻生子，然后看着他们也慢慢的老了，头发白了，腰背佝偻，腿脚也变得不灵便，他才释然，慢慢的学着理解他们。 然后更是发现，别看自己亲爹书读了那么多，也别看自己老妈在外人眼中是那么的凶悍泼辣，但其实他们是一类人。 他们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都是异类，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太复杂了，他们无法去理解这个世界，也不知道该怎么，以一个正常的态度面对这个世界。 他们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迟迟不愿出来，就有点像是得了自闭症的孩子。 他们就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对他好，但他们却在努力的做着他们所能做的，整整大学四年，这两个人都一直在演戏，希望让他觉得，他还有个完整的家。 前世，从想到这的那一刻，他就完全释然了，他反过来了，他把他们当做两个需要照顾的孩子，由他来安排他们生活，就如同他们为小时候的他所安排的一切一样。 这大概就是个轮回，他由小变大，他们由大变小，然后所有都好了。 愤怒和埋怨解决不了问题，这是一个从自己出生那一刻就结下的天然盟约。 如何让两方缔约人，过的更好，这真的需要智慧，以及付出许许多多的艰辛。 至于说方爱军，他就无所谓的多了，前世，他或许对方爱军还有很多的愤怒。 但这一世，方爱军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对他产生不了任何的影响，他已经足够强大了，不管是从实力，还是心理。 更别说还有老爷子替他顶着。 “行了，事情也过去了，以后我二叔那边你多盯着点，不过这一次老爷子放了这么一个大招，我觉得他怎么也会收敛着点。”方辰缓缓说道。 改好，他也是没指望方爱军能改好，但还是希望方爱军能有所改变。 马昀默默点了点头。 看马昀这幅模样，方辰不由嘴角一撇，轻笑了一声，马昀心里，或者说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心里是怎么想方爱军的，他大概也能猜到。 但实际上，他从来也没有过把公司变成家族企业的念头。 他要做的是一番伟大的事业，凭借家里的那点人，怎么可能做到。 毕竟一个家族里面，真正能有才干的，几乎可以说是屈指可数，而且质量也不怎么样，毕竟挑选人才的范围实在是太小了，而外面却有数以亿万计的人可供挑选，那么人才的数量和质量，自然就大大提高了。 这也是古代皇朝，一姓天下的弊端，看开国之君，各个都是英明神武，拥有盖世的文韬武略，但一般往下传个两三代，帝国就会遇到危机了，毕竟可以挑选的对象太少了，连挑出来个中等之姿都是难上加难。 运气好了，颓废个几代，还能遇到个中兴之主，如果不好了，那就直接完蛋了。 这也是为什么，自隋唐以来，华夏传承千年的举孝廉制度被科举制度替代的原因，就是因为科举制度可以有更大的挑选范围，可以在更多的人中间挑选人才，而不是局限在达官贵人，或者所谓的乡贤富豪家中。 当然，举孝廉制度比起东周以前，非贵族血统不得为官要强的多，在东周之前，做官是要看血统的，而且这些血统往往是要从黄帝，炎帝开始论起。 就比如孔子，孔子为什么能到处做官，就是因为他是黄帝的后裔，三十世祖是商朝开国之君，成汤，并且祖先一直是历代商王，也就是在商朝末年的时候，王位被纣王继承，孔子这一支的十四世祖，纣王的大哥去宋国当国君了。 不过，家族企业也不是没有好处，在一个人刚刚起家，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除了依靠这些亲戚朋友的帮忙和支持，还能指望着谁？ 想到这，方辰瞅了一眼马昀，马昀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妻子张英是阿里的一号员工，马昀是董事长，张英是总经理，为阿里的付出，自然不言而喻。 但企业发展到了一定的规模，家族里面的人，跟不上企业成长和品德不佳的人就必须退出了。 方辰大概跟马昀聊了几句，就准备让马昀离开了。 而就在这时，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吴茂才接完电话，然后面露诧异的对着方辰说：“牛宏伟想要过来拜访您，而且已经到楼底下了，并且前台说，他还带了一个人。” 方辰不由楞了一下，牛宏伟来拜访他？ 他有点想不明白，牛宏伟一个核工业部的司长为什么会专门过来要见他，要说礼貌性的，那也没必要，虽说上次他请客吃饭的时候，牛宏伟和夏成安都不在俄罗斯，但另外一位，不知道是司长还是处长，负责国内在俄罗斯收购企业和技术的负责人却也是来了，并且还对他说了不少感谢的话。 那就是有事了？ 念头一动，方辰越发的肯定了，牛宏伟肯定是有事来找他，要不然不会专门来见他的，更别说还带个人了。 “你让前台放人吧，我这会正好有空。”方辰说道。 吴茂才点头应是。 没一会，牛宏伟两人在吴茂才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两个人客套了两句，方辰便请牛宏伟坐了下来。 “上次，方总您打电话邀请我和成安过来吃饭，真是不凑巧，我们俩个在国内都有点事情要办，结果全没在俄罗斯，还请方总您多多海涵。”牛宏伟歉然说道。 “牛司长你这话说的是太客气，我闲人一个，比不得你们这些人，整日里为国家服务，日理万机的，不凑巧实在是太正常了。”方辰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见状，牛宏伟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方辰不在意就行，他就怕方辰觉得他们这是用过了之后，一脚踢开。 又跟牛宏伟客气了几句，方辰直截了当的说道：“牛司长，我大概明后天就要回国了，你如果有事情要让我办的话，直说无妨，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 听了这话，牛宏伟不由楞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方辰正好要回国。 他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也不是我找您，这是李大校有事需要请您帮忙。” 第七四二章 苏-27和酒司令 李大校？ 方辰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四十岁左右，身材消瘦，但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不由神情一肃，坐直了身躯。 说实话，他真没想到会有部队的人来找他，那这就不仅仅是大事可以形容的了。 “方总，我是为了苏-27的事情而来，希望得到您的帮助。”李大校冲着方辰敬了一个礼，然后诚恳的说道。 空军的？而且还是为了苏-27的事情，方辰顿时感觉有些头大了。 见方辰沉默不语，牛宏伟赶紧说道：“您大概不知道什么是苏-27吧，苏-27是俄罗斯最先进的三代空优重型战斗机……“ 牛宏伟详细的向方辰解释着什么是苏-27，并且还拿出了一些图形资料和文件，显然是早有准备，大概是怕方辰这个大富豪不知道苏-27是什么，对国家有着怎么样的意义。 可他却没注意到，方辰的目光中时不时闪过一丝无奈和痛苦的表情。 这些资料牛宏伟大概也是临时刚拿到了，听牛宏伟这么一个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的人给他讲什么是苏-27，这感觉太痛苦了。 可方辰偏偏又不能说，苏-27他太了解了，不用说了。 有老爷子这样一个爷爷，他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对国内外的一些军事装备有所了解，自称半个军迷绝对没问题。 再者，雅克141他都知道，苏-27这种大名鼎鼎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反而应该说他太了解的才对，比牛宏伟更是不知道强到那里去了。 苏27可以说是建国以来，华夏最大的军购项目，也是对华夏空军乃至华夏军事力量升级影响最大的一种引进武器。 甚至可以说在军队最寒酸的90年代，苏-27是华夏为数不多的精神寄托，也象征着华夏军队迈向现代化的希望。 冷战时期，著名的空中手术刀事件，就是由苏27的原型机所实施的。 当时一架美国反潜巡逻机在苏维埃边境侦察，被苏-27驱逐多次后，仍不离开，苏-27索性从美国反潜巡逻机的下方快速掠过，并且在接近美国反潜巡逻机的腹部时，一个九十度转身，苏-27的机翼直接划破美国反潜巡逻机引擎的螺旋桨叶片，损坏的桨叶在惯性下击穿美国反潜巡逻机的机身，如同一把精准的手术刀般。让美国人差点葬身鱼腹。 并且苏27还是此时世界上爬升速度和飞行高度这两项世界纪录的保持者，几乎可以说是苏维埃留下遗产中最为完整，也是最为先进的武器装备。 国内先后从俄罗斯引进了近百架苏27战机，并且引进生产线和技术，自主制造了200架苏-27。 歼11也是在模仿苏27的基础上研发的，以及歼15和歼16都可以看做苏-27的衍生型号，只不过在华夏人的魔改下，已经面目全非了，苏-27可以说华夏空军现代化的鼻祖。 华夏对苏-27潜力的挖掘，险些超过了祖传五对轮。 而且有意思的是，在1990年，华夏军事访问团来莫斯科，希望从苏维埃获得一批先进的武器装备，本来希望购买的是米格-29，但米高扬设计局的试飞员在华夏军事访问团面前，展示米格-29的傲人机动性的时候，竟然坠毁了。 这一下彻底打消了国内采购米格-29的计划。 本来米格-29蜚声海内外的绰号就是机场围墙保卫者，甚至有人用果戈理的名句改编出“没有一架米格机能飞到第聂伯河中间”的戏谑之语。 这种作战半径极其有限的中型战斗机，根本无法满足华夏的要求。 再者，米格-29也不可能打败F-16和幻影2000。 最后出于面子和自身利益的考量，苏维埃向华夏展示了苏-27，结果一眼被华夏空军副司令相中，然后经过艰苦卓绝的谈判，终于敲定了苏-27的采购合同。 说了半天，似乎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了，而且牛宏伟突然想起来，自己只顾着向方辰介绍苏-27，旁边这位李大校还没有向方辰介绍那。 “方总，这位李大校叫做李飞杰，可是敲定苏-27采购合同的大功臣，也是这次国内接飞任务的负责人。”牛宏伟说道。 大校？大功臣？ 方辰突然楞了一下，他好像想起来了个人。 “酒司令？”吴茂才更是大声脱口而出道。 说完这话，吴茂才不住的打量着李大校，双眼放光，嘴中更是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仿佛就如同看一件稀世珍宝般。 看见方辰和吴茂才神情，以及酒司令这三个字，李飞杰苦笑了一声，“看来方总你们似乎是知道我。”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李飞杰眼中却闪过一丝自豪，也不知道是为自身而感到自豪，还是说自豪自己能被方辰知道，大概两者皆有之吧。 见李飞杰还真是自己知道的那个人，方辰也忍不住上下打量了李飞杰两眼，然后这才笑着说道：“李大校，你酒司令的大名，那帮老毛子可是没少在我面前提起，甚至还想让我请你这位酒司令再来莫斯科一叙，只不过我之前也不认识李大校你，所以只能作罢。” 虽然苏维埃有出售苏-27的意向，但采购谈判之旅并不是那么的顺利，而且苏维埃人还有个人尽皆知的坏毛病，那就是好酒，并且把这破毛病发挥到了谈判上。 苏维埃人信奉一个法则：首先在酒桌上将对方击败是心理优势的第一步。 并且将其命名为乌斯季诺夫法则。 最拿手的一招就是要求在宴会上端来高烈度的烧酒，然后当着目瞪口呆主人的面一饮而尽。 在这方面被苏维埃将军们欺负最多的就是印度人了。 曾经有很多次，苏维埃的将军在宴会中放肆地讥讽印度国防部的官员，而使对方难堪地下不来台。 没办法，谁让印度人不能喝那。 再者说了，印度大部分都是素食主义者，这辈子也没有接触过多少有度数的饮品，哪能禁得住苏维埃这帮酒缸的欺负。 本来最早提出来，想要采购苏-27的，就是印度人，结果被苏维埃将军们用这一招给欺负跑了。 而华夏来采购的时候，苏维埃将军们又故技重施，想要将华夏给撵跑。 结果，国内派李飞杰出马了，李飞杰一个人喝翻了十七个苏维埃将军，让苏维埃整个代表团所有人，都是被横着抬出去的。 并且李飞杰每一杯都是苏维埃人平常最为惧怕的，称之为‘约尔什’的酒，也就是伏加特掺啤酒。 另外，在一次海军的军事采购上，苏维埃人又见到了李飞杰，而且惊奇的发现李飞杰竟然穿着海军军服。 后来这才知道，李飞杰临时被海军借过来用了一下。 见方辰竟然知道李飞杰，牛宏伟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下就好说多了，甚至有点感觉自己刚才说那么多话是白费吐沫。 “酒司令，你最多能喝多少酒，五斤有没有？”吴茂才一脸好奇的问道。 李飞杰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自己能喝多少酒，你不知道啊？”吴茂才诧异的说道。 李飞杰笑了笑，有些无奈又有些自得的说道：“因为我就从来没醉过，自然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酒，如果不是肚子胀的话，我能一直喝。” 一直喝！ 方辰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给李飞杰伸出个大拇指，厉害，实在是厉害。 “真的，李大校你要是那天转业的话，来我这里，年薪至少二十万起。”方辰笑着说道。 喝酒能喝成这样，这已经不是人才了，简直就是国宝了。 “方总，你这可是挖空军的墙角啊，你就不怕林副司令找你的麻烦。”牛宏伟笑着打趣道。 几个人笑闹了几句，气氛顿时融洽了许多。 方辰定了定神，径直开口问道：“苏-27我大概已经了解了，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帮忙的？” 见方辰说正事了，牛宏伟沉吟了一下，然后认真的说道：“是这样的，叶利钦总统已经同意，继续履行咱们跟苏维埃签订的合同，而且按照合同上来说，下个月第一批十二架飞机就要飞回国内了，可是俄罗斯航空部的人，借口俄罗斯刚刚成立，之前出现了一些动荡，而且俄罗斯现在内部材料供应链出现了一点点的问题，所以这十二架飞机不能按时交付，至于说什么时间可以交付，俄罗斯航空部的人没有给我们答复，所以我想方总您方便的话，是否能帮帮忙。” 说到这，牛宏伟的眼中显露出一丝无奈和怒意，只说是要推迟，但却不给交付时间，这鬼知道能什么时候交付。 而李飞杰则一脸希冀和忐忑的看着方辰，方辰这个人，以及一些关于方辰的事情，他在国内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 并且了解到，虽说国内在苏维埃这边的负责人是牛宏伟，但真正说话管用的，能办大事的还是方辰。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说牛宏伟代表国内，可毕竟就是个司长，而方辰却是俄罗斯的首富，跟俄罗斯诸多大人物交好。 方辰眉头微蹙，轻轻的敲打着桌面，感觉有些棘手。 他明白牛宏伟的意思，是想让他给俄罗斯航空部打声招呼，借助他的影响力，让苏-27可以按时交付。 但问题是，给俄罗斯航空部打声招呼，这是小事，可以说整个俄罗斯他最熟悉的俄罗斯政府部门，除了莫斯科市政府之外，就是俄罗斯航空部了。 因为倒卖飞机的原因，俄罗斯航空部上上下下，都已经被他打点透了，他这次私人飞机之所以这么快能弄好，跟这方面也不无关系。 而且他相信，俄罗斯航空部也会给他这个面子。 但问题是，他打完招呼之后的影响。 另外卡住飞机交付的，究竟是不是俄罗斯航空部的意思？还是说背后另有其人，这都是需要他考量和斟酌的。 越想方辰越觉得棘手。 这次和雅克141其实还不一样，雅克141，他的对手是美国佬，那在俄罗斯的地面上，他想怎么收拾这些美国佬都可以，甚至让吴茂才去办都没问题，天大的事情他都能兜得住。 但是这次牵扯到的是俄罗斯航空部，空军，以及背后或许还存在的幕后黑手，这都决定了他，不能那么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 但脑子一转，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棘手才是正常的，如果不棘手的话，牛宏伟又何必求到他头上。 沉思了一会，方辰缓缓开口道：“这十二架苏-27是真的没有制造好，还是说只是借口？” “是借口，这十二架苏-27早已经制造好了，甚至几架本来已经涂上了我们的涂装，但却被临时更改了，根据我们打听到的情报，其实是俄罗斯空军想要这批飞机的，所以俄罗斯航空部才不给我们。”李飞杰斩钉截铁的说道。 又牵扯到了俄罗斯空军，方辰不由咧了咧嘴巴。 念头一动，方辰对吴茂才吩咐道：“给别列佐夫斯基打个电话，让他来我这一趟，有要紧事，赶快。” 因为卡丹尼科夫的关系，他这边跟俄罗斯航空部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别列佐夫斯基了。 见方辰刚才一直眉头微蹙，陷入思考，并且现在这么的大张旗鼓，牛宏伟和李飞杰脸上不由的显露一丝担心的神色。 如果方辰都搞不定的话，那就真麻烦了，说不定还要请领导们再来一趟，动用国家影响力跟俄罗斯的主要负责人谈谈，甚至请领导再跟叶利钦谈谈。 见两人这幅模样，方辰轻笑了一声，“不用那么担心，我只是叫人过来，了解一下情况而已，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我是一定要办成。”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合同都已经签订了，那就必须履行。” 苏-27对国内有着极大的重要性，甚至关乎国防安全和军队现代化建设，冲着这一点，不管这事背后有什么猫腻，他都是要跟对方碰一碰的。 说实话，现在他越想越觉得，这事不简单，背后说不定真有什么人在作祟。 再者，前世这一批苏-27是正常交付的，那也就是说，其实里面的问题应该是不大的。 除非…… 方辰脑中灵光一闪，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是不是因为他，才造成这批本该交付的苏-27被卡住了。 闻言，牛宏伟和李飞杰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连忙感谢了方辰几句。 第七四三章 你挑错对手了！ 老板相招，并且还如此的紧急，本来正在开会的别列佐夫斯基，赶紧结束会议，开着车一溜烟的朝着莫斯科大酒店疾奔而来。 方辰大概介绍一下情况，别列佐夫斯基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然后说道：“那您是什么意思？” “打听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卡住这十二架本该交付给华夏的苏-27，究竟是俄罗斯航空部的意思，还是俄罗斯空军？又或者说是有其他人在背后作梗。”方辰淡淡的说道。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肯定不能按照前世六月份交付的历史轨迹来走了，甚至连什么时候能交付都不知道，那这里面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就是一件值得思量的事情。 这个问题是前世本来就有的，只是被当时的人通过别的渠道，而不是他解决了？ 还是说因为他的存在，蝴蝶翅膀再次扇动了？ 别列佐夫斯基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去外面打电话了，毕竟牛宏伟他们在，有些东西还是不适合让他俩知道的。 方辰沉默不语，手指在桌子上滴滴答答的敲着，脑子飞速的旋转着。 牛宏伟和李飞杰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二十来分钟，别列佐夫斯基重新走了进来，神情有些怪异的说道：“的确是有人在故意作梗，而且我判断没错的话，就是冲着您来的。” “是鲁茨科伊吧？” 方辰的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别列佐夫斯基点了点头。 方辰轻笑一声，他想着就应该是鲁茨科伊，看来这是对他最近跟盖达尔和丘拜斯走太近的反击。 对此，他真的毫不奇怪，或者说他在跟盖达尔和丘拜斯走这么近，替这两人主意，并且在两人上交给叶利钦的文件上签名的时候，就已经想到鲁茨科伊会反击了，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鲁茨科伊竟然会在的苏-27上发难。 但转念一想，方辰就了然了，鲁茨科伊本来就是空军出身，从巴尔瑙尔高级军事航空学校毕业后，就一直在航空团服役，官至副师长。 然后在一次巴铁境内作战时被击落，并且被巴铁当地的游击队俘虏了，后来苏维埃用了一名巴铁间谍才将鲁茨科伊给换了回来。 回来之后的鲁茨科伊被授予苏维埃英雄称号，然后开始从政，在去年八一九事件中，因为坚定的支持叶利钦，这才成为了俄罗斯唯一的副总统。 现在在叶利钦长期抱病不出的情况下，他和议长哈斯布拉托夫的组合，就是俄罗斯权利最大的势力，打的盖达尔和丘拜斯狼狈不堪。 在这种情况下，鲁茨科伊想要通过俄罗斯航空部做点小手脚，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看来盖达尔和丘拜斯的好处也不是太好拿啊，方辰无奈的轻笑了一声。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好处还没有拿到手，坏事就先上门了。 “如此看来，到是我连累你们了。”方辰笑着对牛宏伟和李飞杰说道。 牛宏伟赶忙摆了摆手，“方总你这就说笑了，这那谈得上连累二字。” 方辰颇有深意的看了牛宏伟一眼，然后便眼睛微眯，闭口不言。 这一眼，看的牛宏伟心不由咯噔了一下，甚至心中有些懊恼，不该耍这种小花招。 没错，他俩其实早就知道这是鲁茨科伊针对方辰使的坏，他们不过是城门失火，被殃及的池鱼而已。 华夏和苏维埃交往了这么多年，其中有很长一部分的历史，都是在相爱相杀中，那么在对方，安排一定的情报力量就是重中之重了，怎么可能连这点事情都打听不出来。 更别说前苏维埃空军元帅，空军总司令，国防部长沙波什尼科夫，现任独联体国家武装力量临时总司令沙波什尼科夫对华夏一直抱有好感，苏-27的出售，就是他促成的。 甚至戈尔巴乔夫手中的核按钮，就是由他来转交给叶利钦的。 可以说沙波什尼科夫不但在苏维埃，在俄罗斯都拥有崇高的地位。 但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就是因为沙波什尼科夫在俄罗斯地位太特殊，或者说功高盖主的缘故，在俄罗斯成立没多久，沙波什尼科夫就被明升暗降，扔到了独联体国家武装力量临时总司令，这么一个破位置上了。 虽说独联体成立了，但各个国家的武装力量都是各自独立的，除了少数站不起来的国家，无论哪个国家也不愿意自己的武装力量被别人管辖着，如此一来，沙波什尼科夫这个临时总司令，手底下除了一个总部之外，一个兵都指挥不动。 连鲁茨科伊都不愿意亲近这位老领导。 尤其是今年二月份，沙波什尼科夫和现任国防部长，他原来的下属，空降兵总司令格拉乔夫的矛盾爆发后，更让人世人看到了沙波什尼科夫的失势。 不论叶利钦，还是鲁茨科伊都没有站在沙波什尼科夫这边，而是隐晦在支持着格拉乔夫。 说个不好听的话，现在沙波什尼科夫在莫斯科说话的份量，还没有方辰重。 过了漫长的一会，方辰突然冷笑了一声，“他鲁茨科伊选错对手了。” 紧接着，方辰直接掏出了电话，打给了盖达尔。 电话通了之后，方辰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盖达尔也陷入了沉默。 过了数息，盖达尔有些无奈和歉意的说道：“方，很抱歉，连累到你了。” “好了，盖达尔，没什么好说抱歉的，鲁茨科伊的反击不是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吗？”方辰无所谓的说道。 “而且关键的是，鲁茨科伊已经开始反击了，我们要怎么做？” 听了这话，盖达尔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当然是打回去了，退让是没有好下场的，我现在就吩咐下去，挑几个支持鲁茨科伊的那几个厂长和经理，把他们的企业直接拍卖，私有化掉。” 闻言，方辰不由嘴角一撇，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他感觉盖达尔真是成长了许多，这要是搁到去年，盖达尔只会哭哭啼啼的找叶利钦主持公道。 果不其然，斗争是最容易让一个人成长的。 而且他可以担保，拍卖鲁茨科伊支持者的企业，肯定是盖达尔早就想好的。 但不得不说，这一招很有效。 正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不论是谁需要大量的支持者，才能坐的稳当。 “我晚上会跟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见一面，向他们通报一下情况。”方辰缓缓说道。 又大概跟方辰随意的聊了几句，盖达尔便挂掉了电话。 紧接着，盖达尔便有些兴奋的让人把丘拜斯给找了过来，然后笑着把事情告诉了丘拜斯。 丘拜斯的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了浓浓的笑意，“鲁茨科伊真是挑错了对手。” 现在俄罗斯的局势，最大的两派就是他们和鲁茨科伊，而剩下的中立派中，实力最强的就是方辰，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这样的组合，尤其是最近卢日科夫成为了莫斯科市长之后。 不管是在苏维埃，还是俄罗斯，莫斯科市长的地位都是很高的，即便莫斯科前一任市长，波波夫并不喜欢揽权和争利，但在俄罗斯的地位却是第五的，仅排在叶利钦，鲁茨科伊，盖达尔，哈斯布拉托夫之下，比他还要高不少。 现在鲁茨科伊对方辰的出手，即便不会让方辰三人倒向他们，那方辰三人也会站在鲁茨科伊的对立面，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 其实，他们两个心里也清楚，方辰之前虽然说跟他俩走的近一点，但这个近一点从来都是仅仅锁定在经济领域，方辰和他们的合作也是如此，不牵扯到任何的政治。 “我觉得我们可以开一个香槟庆祝一下。”丘拜斯提议道。 “并且还要最好的香槟，好日子自然要用好香槟来庆祝。”盖达尔满脸笑意，一语双关的说道。 看着方辰挂完电话，牛宏伟心中不由一颤，事情的发展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啊，这明显是要闹大了。 他本来的意思，只是想让方辰动用一些私人关系，让飞机可以按时交付就可以了。 而看方辰的架势，这明显是要跟鲁茨科伊硬碰硬的干一仗啊。 再一想想盖达尔所代表的势力，以及方辰所代表的势力，牛宏伟心中颤抖的更加厉害了，这下好了，可真是火星撞地球了。 如果一个弄不好，俄罗斯的政治环境，就会因为这个大风暴而变得面目全非，甚至失控。 而这些都是因为他所引起的，一下子牛宏伟哭的心都有了。 看着牛宏伟担心的表情，方辰笑着说道：“牛司长你不用担心，不管怎么说，这十二架苏-27是一定会交付的，大不了，我拿着合同书去找叶利钦总统，我相信总统先生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听方辰这么一说，牛宏伟顿时感觉一阵绝望袭来，方辰真是会错意了，他现在担心的真不是这十二架苏-27了。 跟俄罗斯即将面临的政治风暴相比，这原本无比重要的十二架苏-27已经变成了小事。 而且现在方辰还要去见叶利钦，这不是要了他的亲命吗。 一瞬间，牛宏伟决定，等晚上回去，就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汇报给领导，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司长可以处理的了。 “苏-27的事情就先不说了，你们还需要别的什么武器装备吗？最好是陆军的。”方辰突然说道。 牛宏伟和李飞杰顿时楞了一下，方辰的意思是要给他们别的俄罗斯武器装备？ 紧接着两人不由脸上一喜，这是好事啊，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维埃是世界上军事力量第二强大的国家。 也是唯一一个在军事力量可以跟美国抗衡的国家，也是世界上第二个现代化的军事力量，早在二战时期，就基本上实现了机械化部队。 而这一点，华夏到现在还没有做到。 俄罗斯作为苏维埃最大的继承者，自然有许许多多先进的武器装备是国内需要的。 但为什么最好是陆军的？ 见两人一幅茫然的模样，方辰，别列佐夫斯基，马昀，甚至就连吴茂才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可好，牛宏伟和李飞杰就更加懵逼了，但看样子也知道，他们大概提了一个很幼稚可笑的问题。 “因为陆军的武器装备，在冬天冰封的时候，可以通过乌苏里江厚厚的冰面，直接开过去。”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解释道。 现在俄罗斯军队，尤其是边境地区已经穷疯了，不仅什么武器装备都往外卖，甚至连自己都卖。 他已经不知道花了多少次钱，请俄罗斯的边境部队替他火并了。 对于这些俄罗斯边境部队来说，既能有大把的钱拿，而且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伤亡，往往一场火并下来，连一个人都不会死，自然是何乐而不为那。 以公司在俄罗斯的耕耘情况，做到这一点并不难，更别说乌苏里江那边还是马昀重点突破区域，基本上都给打点透了。 只不过，如果牛宏伟他们同意的话，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要落在马昀头上。 “比如说，BMP-1步战车，BRDM-2两栖战车之类的。”方辰笑着说道。 方辰这模样，活脱脱就像一个推销毒苹果的女巫一般。 俄罗斯的空军和海军装备，太重要了，俄罗斯的局势再怎么混乱，也不可能任由这些重要装备随他摆弄，但陆军就是另一回事了。 俄罗斯的国土面积太大，陆军也太多，而且山高皇帝远的，卖了也没人知道，报个损坏，这事就过去了。 至于说，方辰为什么会想到向牛宏伟他们推销陆军装备，是因为他想到一个人了。 战忽局局座，局座当年在海军做陆战队装备研究论证室主任的时候，就有一个人跑过去推销俄罗斯的陆军武器装备。 本来局座还不怎么相信这人，结果没两天，这人把一辆BMP-1弄到了国内的机场，让局座看去了。 然后这才有了国内赫赫有名的04步战车。 第七四四章 方总他也不容易 牛宏伟和李飞杰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却发现他们似乎连一款国内需要的陆军装备都想不出来。 一时间，两人着实有种百爪挠心的感觉，就如同一头美味的烤全羊放在他们面前，他们只能闻到味，却吃不到一般。 牛宏伟就不用说了，核工业部的人，那懂什么武器装备。 而李飞杰，如果说米格-29战斗机，安-225超大型军用运输机，图-160战略轰炸机，或者说R-73近程空对空导弹这些他到是懂，但陆军的装备，尤其是陆军现在需要什么装备，那他可真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了。 牛宏伟讪讪的笑了两声，“方总，陆军的武器装备，我们也不懂，您看，可不可以等国内再派人过来？” 方辰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在明年春天乌苏里江化冻之前就行。” 卖俄罗斯陆军的东西，对于他来说，一点压力和难度都没有。 美国和西欧各国，甚至就连东倭都没少搜刮俄罗斯的武器装备。 哪有说尼姑的头，和尚摸得，贫僧摸不得的道理。 这事且不说鲁茨科伊他们不可能知道，就算知道了，那也无所谓，没人会拿这种已经烂大街的破事找他的麻烦。 再者，他的麻烦如果真那么好找的话，鲁茨科伊为什么要打苏-27的歪脑筋，直接对汽车联盟，华夏银行，以及中俄贸易这块动手不就得了，伤他岂不是伤的更重更狠。 听了这话，牛宏伟和李飞杰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对方辰又感谢一番。 这眼看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方辰甚至都已经做好端茶送客的准备，但却见李飞杰一幅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模样，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大校还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你但说无妨，我能帮忙的一定帮忙。”方辰开口问道。 李飞杰沉吟了数息，这才轻轻一咬牙，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我其实还有个不情之请，国内现在需要的并不仅仅是苏-27这么一款先进的三代战斗机而已，更需要的是自己生产制造先进战斗机的能力，而如果能引进苏-27的生产线，不但可以使国内拥有这样的能力，最重要的是可以让我们的科学家，工程师从中学到先进战斗机是如何设计出来的，我希望方总您可以促成国内引进苏-27生产线的事情。” 方辰眼睛微微一动，但并没有说话。 见状，牛宏伟和李飞杰两个人不由紧张了起来，甚至心中有些怀疑，是不是提的要求太多，太过于唐突了。 尤其还是在方辰刚才已经主动要求给国内提供陆军装备的情况下。 其实还好吧，方辰对于李飞杰所说，引进苏-27生产线的事情，并不感到奇怪，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既然知道国内最终引进了苏-27生产线，那自然也就知道国内对引进苏-27生产线的需求和渴望。 至于说请他帮忙，更是题中应有之义，国内也不会把他这么大一个资源，放着不用。 只不过让他觉得有意思的是，这事肯定不会是李飞杰临时起意，或者说这只是李飞杰他自己的意思，这背后怎么着，最次也是林副司令的主意。 或者说也就是他这个拥有一半俄罗斯血统的人，才能拿捏到，俄罗斯竟然有向华夏出口，最先进的战斗机生产线的可能。 沉思了一会，方辰对李飞杰认真的说道：“这件事情我会留意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李飞杰心中顿时有些失望，喉咙一滚就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话还是没说出口，而是转口说道：“多谢方总，那就拜托您操心了。”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大概又聊了几句，牛宏伟和李飞杰便起身告辞。 出了大门之后，牛宏伟对着李飞杰说道：“你不要失望，方总他也不容易，而且方总也不是没答应，只是说时间不对，还需要再等等。” 李飞杰点了点头，这一点他自然知道。 方辰是华夏人，他们不会忘记，那俄罗斯人自然也不会忘记，如果平常的事情还好说，一旦涉及到华夏的事情，不用想，那些俄罗斯人一定会带着有色眼光来看方辰的，看方辰会不会牺牲俄罗斯的利益，去给华夏弄好处。 而且作为一个华夏人，在俄罗斯拥有如此高的地位，方辰本来就是一个异类，也更容易遭到攻击。 如他们所想，方辰在俄罗斯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如走钢丝一般都不过。 甚至，不仅仅是他们，就连国内的一些领导，对方辰能走到这个地步，都心生赞叹，没见连苏维埃前空军元帅，沙波什尼科夫这样的存在，都已经栽了。 所以他们在来之前，国内已经给他们交代过了，如果方辰不同意帮忙，或者说连这十二架苏-27的事情也不愿帮忙，那就算了，连提都不要再提，国内再想办法从别的渠道来解决问题。 这也是他为什么最后话没说出口，就又咽回去的原因。 毕竟对于国内来说，有方辰的存在，已经可以解决不少麻烦。 更别说方辰之前已经帮了国内太多，牛宏伟之前碰到的问题基本上都是方辰这边帮忙解决了，只不过并不是方辰本人出面的而已。 所以，他们在出来之前，领导对他们千交代万嘱咐，要求他们对方辰必须保持尊重，不要有什么官.僚作风。 其实这两人，或者说国内的一些人真是高看方辰了，方辰之所以能在俄罗斯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并不是说他有多聪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是个重生者。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方辰一直只掺和俄罗斯经济上的事情，不在政治上搅和，这次如果方辰对鲁茨科伊出手的话，大概是他第一次搅和到政治里面来。 至于说其他的，那就是方辰的一些关系网，以及他对俄罗斯局势，人民生活的具有稳定作用。 如果不是方辰这次跟盖达尔他们走的太近，鲁茨科伊也不愿意对方辰出手。 透过窗户，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形，方辰幽幽叹了一口气，他理解李飞杰或者说空军对苏-27生产线的渴求，他也很赞赏这种渴求。 说实话，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来，免不了有几只苍蝇会顺着窗户缝也窜了进来。 然而重灾区就是国内的技术领域，面对与国外技术的巨大差距，有一部分人选择奋发图强，努力追赶，而另一部分则陷入了对外国技术的盲目崇拜中，甚至说出造不如买，买不如租这样的话语。 诚然在国家手里没钱，但国外技术设备和国内已经形成代差，买不起，造又没启动资金且周期长缺技术储备的情况下，如何花更少的钱在短期内追赶世界先进，成了一个摆在所有华夏人面前的重大难题。 那么用尽可能少的钱把大量我们没有的东西租过了，能使用的使用，能学习的学习，能山寨的山寨，似乎是一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有效解题方法。 而且在这个时期，国外对华夏对外交流的窗口十分开放，各种先进技术都可以让国内敞开了引进，甚至还有不少国内外合资研发的先进科技项目。 这种生存环境之好，几乎是千禧年之后，国内所不敢想象的。 甚至可以说克林顿敢拿他的钱，也是因为有这样的大环境，蜜月期存在，要不然打死克林顿，也不敢拿他的钱。 就如特没谱先生，实际上并没有做什么，还被希.拉里等民主党咬通俄，如果真拿了俄罗斯的钱，那非炸翻天了不可。 也正是在这些因素的影响下，国内大量自主研发的科技项目下马，资金和技术投入付之东流，甚至有些技术此刻本来跟欧美西方世界差距并不大。 而在这个时候，空军能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购买一些飞机，而是选择引进苏-27生产线，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吃透这些技术，着实可以说是一个很令人称赞的事情。 并且方辰还知道，正是因为国内吃透了苏-27，然后才研发出了歼11，歼15，歼16等卫国利刃，使得国内不再受到美国等先进战斗机的抵近骚扰，不再发生81192这样的惨案。 其实，方辰并不反对一定的山寨和模仿，包括引进先进技术，美国，东倭，甚至包括苏维埃这些在当时算作是后发国家的存在，第一步也是从山寨，模仿，引进技术起家的，这也是后发国家追赶先进国家的必经之路。 但问题是，如果沉迷于这种模仿和山寨，造成引进一代落后一代，落后一代引进一代，一直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让人家通过技术垄断把大部分的利润给拿走，自身不考虑投入科技研究的现象，这就不应该了。 企业好的时候，把所有的利润都揣进自己兜里了，但如果行业寒流来了，那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企业完蛋，没有核心技术的企业，早晚是死路一条。 而且现在也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俄罗斯现在真的是已经穷疯了，要不然也不会把苏-27这种俄罗斯最为先进的战斗机卖给国内，更不会在未来连生产线一块都卖了。 这种国内可以引进俄罗斯最先进武器装备的事情，上一次发生还是在一五时期，苏维埃152项对华援助的时候。 他相信，只要钱给的够，俄罗斯是肯定会把苏-27生产线给卖了的。 但问题是，现在不是时候，如今连苏-27战斗机的交付都出了问题，更别说引进生产线了。 所以说，还需要再等一两年。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俄罗斯还不够衰弱。即便同意了，那也是狮子大开口，会开出国内很肉疼的价码。 等过两年，俄罗斯已经到了需要国内给药续命的时候，那再提条件就轻松多了。 念头一动，方辰突然对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说道：“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往乌克兰那边发展发展？” 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顿时楞了一下，他俩有点跟不上方辰的脑回路，这怎么会突然提到乌克兰的？ “乌克兰那边，公司是有业务在的，只不过规模都不算太大。”别列佐夫斯基斟酌了一下语气，缓缓说道。 乌克兰作为苏维埃第二大的加盟国，他们自然少不得跟乌克兰打交道，甚至他从英国，意大利，德国运过来的豪车，都是需要从乌克兰境地内走的。 而从国内拉到俄罗斯的物资，一些吃的，喝的，用的，穿的，也免不了流到乌克兰那里，跟他们打过交道的乌克兰人也着实不少，但他们还真没想过，正儿八经的去乌克兰开展业务过。 俄罗斯这么大一片地方，他们还没有吃完，哪有精力去乌克兰闹腾。 “那你们下一步的战略目标，就是想办法在乌克兰扎下根，打通一些关系，拥有一定的影响力，而且不管怎么说，乌克兰总比俄罗斯更靠近西方。”方辰缓缓的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眨巴眨巴眼睛，他怎么总觉得方辰这是话里有话，其中还有别的深意在，但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方辰为什么要让他们往乌克兰发展。 或许就是因为乌克兰是个好地方？ 别列佐夫斯基觉得只能这么解释了。 但转念一想，他突然觉得向乌克兰发展，其实还是不错的，乌克兰本来就是苏维埃加盟国中排名第二的国家，素有欧洲粮仓之称，并且苏维埃在乌克兰的境内放置了大量军工厂和科研力量，以及核弹头。 在众多苏维埃加盟国中，乌克兰的核弹数量是仅次于俄罗斯的。 首都基辅，也是原来苏维埃第三大城市，仅次于莫斯科和列宁格勒。 乌克兰国土面积的三分之二为黑土地，而且森林资源较为丰富，森林覆盖率几乎是国土面积的一半，拥有八十多种矿藏。 顿巴斯是苏维埃最大的煤田，已探明储量为420亿吨。 然而最重要的是，在乌克兰做到方辰提的这些要求，真不难。 第七四五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乌克兰真是个好地方吗？ 方辰心中轻笑了一声，或许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乌克兰是个好地方吧。 乌克兰除了欧洲粮仓之名外，最出名的就是美女。 但在后世，乌克兰不但是欧洲人均收入最低的国家，没有之一，甚至已经沦为了欧洲妓.院，欧洲子宫，四千万人口，其中已经有将近一千万，四分之一的人口逃离了乌克兰。 乌克兰的女权组织，甚至还举行过一次‘乌克兰不是妓.院”的游行示威。 正可谓是，可怜可悲可叹！ 而造成乌克兰现状最大的原因，就是寡头政治和颜色革命。 俄罗斯这个大毛几乎被寡头控制了，那乌克兰这个二毛，有样学样，自然也避免不了寡头对国家的控制。 但俄罗斯运气不错，后来还出了一个弗拉基米尔同志，而乌克兰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国内经济一直被寡头们所控制着。 然后又被美国等西方国家煽动，来了两次颜色革命，整个国家可谓是穷困潦倒不堪，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但反过来说，乌克兰既然没有弗拉基米尔同志，那对于他这样的大寡头来说，那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反正在2018年，乌克兰还被各大寡头控制着。 最后民众只得选出来了一个演过总统的演员作为总统，这大概是乌克兰最像总统的人了。 大概聊了几句，方辰也没什么要提点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的，直接就让两个人走了。 毕竟他对乌克兰的认知只是片面而已。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 在他手底下历练了这么久，见过的大场面也可以说是无计其数，在区区一个乌克兰经营起来一些产业，拥有一定的影响力，并不是太难。 再者，现在才是1992年，乌克兰那些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小寡头，面对别列佐夫斯基这样，前世俄罗斯七大寡头之首的大寡头，恐怕真的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甚至现在的别列佐夫斯基比前世还要出色，前世大概在1996年左右，别列佐夫斯基才得以掌控像汽车联盟这么大的产业。 晚上，莫斯科大酒店。 这次，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似乎是故意给方辰撑场子，或者是为了向外界表明他们两人和方辰依旧亲密无间的信号，这次聚会的地点不但选择了莫斯科大酒店，并且两人还大张旗鼓的联袂而来。 对于普通俄罗斯民众来说，或许感觉什么都没有，毕竟他们连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座驾是什么，车牌号都不知道，两人即便从他们旁边驶过，他们也不知道过去的是卢日科夫或者卡丹尼科夫。 但对于俄罗斯的高层人士来说，这种信号就变得格外强烈了，甚至已经到了刺眼的地步，尤其是在今天下午盖达尔突然下令要拍卖几个鲁茨科伊支持者的企业之后。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一脸懵逼，不明白盖达尔为什么忽然会有这么危险的举动，后来得到情报，才知道原来是方辰给盖达尔打了个电话，并且也知道了苏-27的事情。 现在方辰，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大张旗鼓的坐在一起，再加上盖达尔的举动，一股风雨欲来，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了。 几乎所有的俄罗斯有心人都在关注着，方辰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而在莫斯科大酒店，最为别致的小宴会厅中，气氛却没有外人所想象的那么凝重，反而充满了欢乐的气息，最起码从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身上来看是如此。 两人都一脸揶揄，甚至幸灾乐祸的看着方辰，嘴角的笑意更是从未消逝过。 本来方辰还什么都没有，但是被两人这么调笑，现在的脸已经黑掉了。 结果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笑的更加欢快和放肆了起来。 嗯，没错，他俩就是故意的，这种方辰遇到麻烦的机会对于他俩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 通常来说，方辰一直游离于俄罗斯的政斗之外，也只谈经济，所以没人会故意去找方辰的麻烦，都是他俩遇到什么麻烦和问题，需要找方辰商量，讨主意。 现在可好，方辰终于遇到了难题，需要找他们来商量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新鲜和微妙了。 “好了，先生们，我觉得我们应该进入正题了。”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见方辰有些生气了，卢日科夫两人坐直了一点身躯，算是对方辰，以及接下来要讨论的事情表示尊重，但从两人坐起来的幅度来说，这种尊重大概是有限的。 方辰白了两人一眼，但也懒得计较那么多了，直接说道：“对于这件事情，你们有什么看法？” “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看法，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法无非就是服软和强硬两种，服软的话，跟鲁茨科伊说点好话，或者说通过一些动作，表达出远离盖达尔他们一点的信号，那鲁茨科伊自然而然就会同意这十二架苏-27交付给华夏了，毕竟华夏是一个响当当的大国，刚刚成立的俄罗斯在很多事情上需要华夏的支持，而且鲁茨科伊也不会真的愿意跟你这位方先生，以及我们两个硬斗下去。”卡丹尼科夫一脸笑意的说道。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卡丹尼科夫说的有道理，但他还是白了卡丹尼科夫一眼，算是对卡丹尼科夫调侃他是方先生的回应。 “说实话，服软是最好，最为方便的解决方式，但显然你不打算这么做，要不然你也不会给盖达尔打这个电话，以及同意他的做法了。”卢日科夫遗憾的说道。 现在副总统鲁茨科伊和议长哈斯布拉托夫这样的组合，在俄罗斯可谓是如日中天，几乎没有人可以跟他们抗衡，没见盖达尔和丘拜斯都被打的狼狈不堪，不得不向方辰求助。 甚至就连叶利钦的抱病不出，他们也觉得跟鲁茨科伊两人势头太盛有关系，毕竟叶利钦即便是病了，但真的说已经到了那种不能出来理政，需要长期修养的地步吗？ 想到这，卢日科夫轻叹了一口气，事实如何，估计只有叶利钦，以及叶利钦的私人医生，以及盖达尔，丘拜斯这四个人知道。 不过，叶利钦的确是在一月份和四月份，分别取消了与东倭外相和美国财政部部长尼古拉斯.布雷迪的会晤。 而且在去年八一九事件后，叶利钦因为心脏问题连续休假了几乎两个月的事情，他们是清楚的。 所以说，现在俄罗斯的局势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也是一团迷雾。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是局内人的原因，毕竟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打算以强硬的态度去面对鲁茨科伊，那么我们所能选择的就是如何回击了，也就是所谓大打还是小打的问题。”卡丹尼科夫无奈的耸了耸肩。 说实话，他是不愿意跟鲁茨科伊起冲突的，但方辰已经上了，那还能怎么办？ 不过跟鲁茨科伊碰碰也就碰碰了，他还不至于说怕鲁茨科伊一个幸进之辈，他三十多岁就成为苏维埃最年轻的州级干部，四十岁开始执掌苏维埃最大的汽车制造企业。 而那时候，鲁茨科伊不过是空军一个小小的副师长，跟他差三个级别以上，如果不是鲁茨科伊后来成为了苏维埃英雄，并且在去年的八一九事件上，因为掌握着关键兵力，并且战队果断的缘故，那轮得到他成为副总统。 而且他素来对鲁茨科伊苏维埃英雄的身份嗅之以鼻，一个被俘虏的人，凭什么能称之为英雄？ 再者，鲁茨科伊都能被称之为英雄了，战死的那些人又该怎么算？ “其实我也知道，跟鲁茨科伊服个软，对于现在的局面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但你们觉得鲁茨科伊还能继续猖狂多久？”方辰缓缓说道。 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不由眼睛一眯，心中震动，说实话，他俩从来没以这个角度来思考过问题。 但转念一想，两人觉得不对，这问题他俩其实想过，但想不出答案啊。 现在鲁茨科伊如日中天，鬼才知道他还能继续猖狂多久，所以即便想过也真没在意过。 “你知道答案？”卡丹尼科夫有点不太敢相信的问道。 “答案我哪能知道，但我们可以推测啊。”方辰耸了耸肩，随意说道。 “怎么推测？”卢日科夫眉头一皱，他对方辰这个爱卖关子的破毛病真是恼死了， 但最贱的是，他每次还是会忍不住问。 这次毕竟是他的事，方辰也没跟往常一样继续晾下去，而是直接开口说道：“你俩喜欢鲁茨科伊吗？” 两人齐齐摇了摇头，鲁茨科伊这个粗鲁的武夫，鬼才会喜欢他。 “那盖达尔和丘拜斯喜欢鲁茨科伊吗？” 两人又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盖达尔和丘拜斯，生吃了鲁茨科伊的心都有了，怎么可能喜欢他。 “那最重要的是，叶利钦总统喜欢鲁茨科伊吗？”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听到这，两个人彻底沉默了，眼中一道道莫名的光芒在闪烁，脑中飞速的运转着，思量着。 方辰的话，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彻底敲响了两人，在他们的心中产生了巨大的震动。 “你的意思是？”卢日科夫苦涩的说道。 “既然没人喜欢鲁茨科伊，那鲁茨科伊为什么还能一直待在这个位置上！”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沉默不语，一时间神色有些复杂。 没人喜欢鲁茨科伊，除了因为鲁茨科伊的性格太过于鲁莽和跋扈，以及爬的太快以外，最重要的原因是，虽说他们这些人都是苏维埃的掘墓人，并且亲手埋葬了苏维埃。 但是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跟他们想的并不一样，鲁茨科伊之所以消灭苏维埃，是因为他还想再建立另一个苏维埃。 嗯，没错，鲁茨科伊他们一直想把俄罗斯变成第二苏维埃，把苏维埃的一切都重新搬回来，建立一个由他们掌控的苏维埃。 而他们这些人，毫无疑问则是想让俄罗斯走向资本主义，走向自由，这是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跟他们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所以说，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鲁茨科伊。 只是说鲁茨科伊的这套想法和说辞，吸引了太多俄罗斯中下层的干部和支持者，这些人其实并不希望苏维埃死亡，他们怀念苏维埃的一切，他们想要重新建立一个新的苏维埃，一个如同七十四年前那般的苏维埃。 所以在叶利钦抱病不出的情况下，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竟然成了俄罗斯势力最大的存在。 “除了这些之外，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最重要的是叶利钦总统不喜欢鲁茨科伊。”方辰认真的说道。 “你还是坚定的认为总统先生能一直笑到最后？”卡丹尼科夫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他去年跟盖达尔，丘拜斯斗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方辰就是拿这套说辞劝说他的。 虽然他不论资历，人脉，手腕都比盖达尔，丘拜斯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强，但他却诡异的屡战屡败，每次跟两个人的交锋，都会败的一塌糊涂。 最后还是方辰提醒的他，让他意识到了，他说起来是在跟盖达尔和丘拜斯在斗，实际上却是在跟叶利钦斗，那么只要叶利钦一天是总统，并且依旧支持着盖达尔和丘拜斯，那他就不可能斗的赢。 正是这些话让他茅塞洞开，放弃了跟盖达尔和丘拜斯的争斗，不再那么的争权夺利，而是只看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如此一来，倒是海阔天空，风平浪静了起来。 方辰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他自然很清楚叶利钦的确是笑到了最后，并且选择了一个非常好的继任者，使得他可以安享晚年。 在这全世界历朝历代的独裁者中，几乎是没有的。 即便是戈地图评价叶利钦，也不得不说，‘叶利钦为国家立下大量功绩’。 第七四六章 情理之中 一时间，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不约而同的沉默了起来。 方辰对叶利钦可以笑到最后的判断，将极大的影响他们未来的抉择。 那么方辰选择以强硬的态度对待鲁茨科伊，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就以现在俄罗斯的局势来看，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跟盖达尔和丘拜斯，或者更准确的说，跟叶利钦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权利斗争。 如果按照方辰的预测，胜利者是叶利钦，那么亲近鲁茨科伊的人必将会得到惩罚，而像方辰这样受到鲁茨科伊打击，又做出反击的人，也必然会得到奖赏。 当然了，前提是方辰的预测是正确的，如果胜利者是鲁茨科伊的话，那就全完了。 但以他们对叶利钦和俄罗斯局势的了解，叶利钦获胜的几率还是大一些，即便是他们，对于叶利钦这位真正掀翻苏维埃，建立俄罗斯的斗士，也不得不保留三分敬意。 “看看现在，再想想去年，着实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卡丹尼科夫感叹道。 去年这个时候，他们这些人还在团结一心的想方设法推翻苏维埃，建立俄罗斯，可现在却到了分崩离析，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境地。 这怎么能让他不感慨万分，五味杂陈。 “正如我们华夏的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方辰幽幽的说道。 然后方辰大概解释了一下什么是江湖。 在这个世界，只要有利益存在，原本亲密无间，相濡以沫的战友，也会随时反目成仇，更别说他们这些本来就各自心怀鬼胎，不甘屈人之下的人了。 在短暂的聚合，以及目标达成之后，翻脸，刀剑相向，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另外最重要的是，即便有人对苏维埃心怀思念，那也没人真正愿意回到苏维埃时代！”方辰一锤定音的说道。 沉默了几秒钟，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郑重点了点头，苏维埃最后那几年，已经败坏了所有人对苏维埃的好感。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叶利钦也不会以高票当选俄罗斯总统，这是民众的选择。 “那如此说来，鲁茨科伊他们死定了！”卢日科夫沉声说道。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鲁茨科伊他们政治生命是死定了，但人身安全到是挺有保障的。 其实，自从东斯拉夫人在十五世纪末建立莫斯科公国开始，政治斗争失败者的下场基本上都不好，不是绞刑就是流放西伯利亚。 但到了叶利钦时代，似乎是为了彰显现在的俄罗斯已经是个民主，自由的资本主义国家，不管是在斗争中失败的，还是民怨沸腾，背锅下台的，基本上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甚至连自由都没有被限制。 卡丹尼科夫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下台之后竟然能和别列佐夫斯基去坑蒙拐骗，倒卖汽车去。 像丘拜斯，切尔诺梅尔金，更是三起三落，多次出任俄罗斯总.理职务。 甚至就连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这样，已经闹到兵戎相见，炮打白宫的敌对方，也是安然无恙。 这两人在被捕的第二年后，就被叶利钦大赦放回了家。 哈斯布拉托夫是因为对政治彻底的感到了厌倦，出狱后，一直在母校莫斯科大学执教，不问时事。 至于鲁茨科伊在被释放后，竟然还成为了俄罗斯一个州的州长，这简直是个奇迹。 但弗拉基米尔同志似乎对鲁茨科伊不太感冒，在鲁茨科伊寻求连任的时候，让法院以利用职权为竞选造势和财产来源不明为由取消了鲁茨科伊的竞选资格。 再后来，鲁茨科伊竞选国家杜马议员的时候，又再次被俄罗斯最高法院取消了竞选资格，显然是压根就不给鲁茨科伊竞选的机会。 “不过，现在还不是掉以轻心，可以觉得胜券在握的时候，只要他们和总统先生的矛盾一天不被激化出来，总统先生一天没有下决心将两个人铲除，那我们依旧还是要忍着。”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盖达尔和丘拜斯会倒霉？”卡丹尼科夫突然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正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既然鲁茨科伊他们在跟叶利钦总的矛盾激化之前安然无恙，那倒霉的肯定就是盖达尔他们了。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 闻言，卡丹尼科夫不由喜上眉梢，虽说他现在跟盖达尔，丘拜斯他们之间风平浪静，并且前几天因为在文件上签字的事情，还捞到不少好处。 但要知道，这是以他退步，遭受屈辱作为条件的！ 再者说了，盖达尔如果下台，他岂不就有机会成为俄罗斯第一副总.理，而且任谁都知道，叶利钦身上的总理一职是肯定要卸下来的，那到时候，他不就是名正言顺的俄罗斯第三号人物了。 “本来现在俄罗斯执行休克疗法和私有化，已经闹得民怨沸腾，然后再有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这样的强敌在内，丘拜斯这个总统办公室主任，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主席如果侥幸的话，或许还能全身而退，毕竟他最多的身份是总统先生的大管家，但盖达尔却是必须要下来的。”卢日科夫一针见血的说道。 话音一转，卢日科夫有些不怀好意的瞅了卡丹尼科夫一眼，看的卡丹尼科夫眉头微皱，面露愠色之后，这才幽幽的说道：“接下来的话，估计也轮不到卡丹尼科夫你接任，而应该是切尔诺梅尔金这个老狐狸。” 卡丹尼科夫听了这话，先是眼睛一眯，心有不悦，但听到切尔诺梅尔金之名后，瞬间就蔫吧了。 虽说他和切尔诺梅尔金都是副总.理，不分先后，但如果是切尔诺梅尔金这个老狐狸跑到他前面，他不说服气吧，最起码不会感到意外。 他之前是苏维埃最大汽车制造企业，伏尔加汽车厂的厂长，而切尔诺梅尔金却是苏维埃最大的企业，苏维埃秋明天然气工业联合公司的领导人，也就是现在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厂长。 只不过幸好，切尔诺梅尔金不懂经济，他这个苏维埃秋明天然气工业联合公司厂长，只是说他作为苏维埃天然气部长的兼职而已。 另外，切尔诺梅尔金是他们这些人中公认的，除了叶利钦之外，最看不透的那个人，要不然为什么一提到切尔诺梅尔金就会在后面加上老狐狸这三个字。 想到这，卡丹尼科夫顿时有点蔫吧了，有点梦想破灭的意思。 方辰诧异的瞅了卢日科夫一眼，心中更是竖起了大拇指，能推测出来盖达尔会下台，这不奇怪，毕竟他之前给的提示已经足够多了。 但能判断出接盖达尔职位的，不是卡丹尼科夫，而是切尔诺梅尔金，那就比较难得了，看来卢日科夫这个莫斯科不落的太阳，也不是白给的。 “另外，这个其实也跟我们，或者准确的来说跟我有关，我现在已经是莫斯科市长了，那么卡丹尼科夫你显然就不太适合，现在就担当俄罗斯第一副总.理这样重要的职务了。”卢日科夫有些歉意的说道。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卢日科夫的眼中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得意，和卡丹尼科夫的竞争，终究是他胜了一步。 他和卡丹尼科夫之前也是互相瞧不上，他觉得卡丹尼科夫太傲，是靠着背景升上来的。 而卡丹尼科夫则觉得他之前，不过是莫斯科市数以百计中层干部的一个，没资格跟他卡丹尼科夫平起平坐。 后来，还是经过方辰，两人的关系才好了一些，形成了现在的同盟。 想到这，卢日科夫突然对方辰刚才说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争斗，又有了层新的明悟。 方辰不由眼睛一眯，心中再次给卢日科夫点赞，说真的，他之前所有的预测，最大的凭依就是前世对这些事情的了解，但真没从卢日科夫所说的角度来思考过问题。 莫斯科市长在俄罗斯的地位排名是排第五的，要是如后世那样，把副总统和议长给削弱了的话，那莫斯科市长就是第三。 而排名第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毫无疑问，就是俄罗斯第一副总.理了，只不过现在有鲁茨科伊存在，委屈一点，排在了第三。 所以说，不管叶利钦，还是鲁茨科伊，恐怕都不愿看到一个排名第三和排名第五，以及再加上他这个俄罗斯首富的联盟出现。 听了这话，卡丹尼科夫更加蔫吧了，彻底完蛋，照这样说，他真就没有当总.理的命。 “其实卡丹尼科夫，你也不用太悲观，切尔诺梅尔金也不是没有弱点，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不懂经济，在俄罗斯风云交汇之际，一个不懂经济的第一副总.理是做不了太长时间的，到时候舍你其谁？就算丘拜斯也不可能跑到你前面。”方辰忍不住安慰了一下卡丹尼科夫。 第七四七章 实力才是关键 见卡丹尼科夫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方辰笑着点了点头。 切尔诺梅尔金这个俄罗斯第一副总.理真没做多久，就做了短短两三个月，就下去了。 得到方辰肯定的答复之后，卡丹尼科夫不由眼睛一亮。 并且他仔细的思考一下，觉得方辰也不仅仅是在安慰他，如果盖达尔和切尔诺梅尔金都下去了，那政府里能当第一副总.理的，也就真的只有他，即便是丘拜斯想当这个第一副总.理，也要先当一段时间副总.理过渡一下。 “不过，卡丹尼科夫，我给你一个忠告，别碰军事。”方辰突然说道。 说实话，似乎是因为连续换了两个第一副总.理，又或者说卡丹尼科夫这个总.理的确做的不错，他在位子上坐的时间还挺久的。 但不知道，卡丹尼科夫是脑子怎么抽了，还是说为了展示自己也是将门虎子，军人世家，竟然去插手车臣战争的事情，结果闹的灰头土脸，直接被叶利钦罢免了，连起复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不清楚方辰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军事，但卡丹尼科夫凭借着以往对方辰的信任，即便心有不甘，可还是勉勉强强的点了点头。 但他想说的是，他被自己那个兵种上将的亲爹熏陶了那么久，其实军事还是挺在行的，在他看来，他比好多俄罗斯将军强得多。 “好了，方，说了这么多，你打算怎么办？”卢日科夫认真的说道。 “就如刚才所说的那样，反击是肯定要反击的，但力度太大的话，也不行，毕竟鲁茨科伊现在如日中天，得罪的太狠，那等于说是给盖达尔和丘拜斯解绑，让鲁茨科伊把火力倾泻在我们身上，所以说小打小闹，让鲁茨科伊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就行。”方辰说道。 “那你说准备怎么办吧。”卢日科夫说道。 方辰略微一思量，便开口说道：“我打算把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他们周围亲信的物资供应，汽车买卖，以及银行存款都给他们冻结了，让他们银行里有钱也取不出来，有钱也买不到东西。” 听了这话，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不由翻了个白眼，的确是够小打小闹的，这样的手段，别说是他们了，就是对于鲁茨科伊的亲信们来说，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能起到的作用，无非就是恶心恶心对方而已。 或许底层民众还在闹饥荒，但对于他们这些高层人士，吃喝，汽车，存款什么时候是个问题了？ 可以说，方辰这个计策唯一的亮点就是，够损的。 “的确看上去，挺上不得台面的，但如果是我真的把他们物资供应给切断，让他们没吃没喝呢？”面对两人的鄙夷，方辰浑不在意的说道。 听了这话，卢日科夫两人不由坐直的身体，神色有些震动的看着方辰。 如果方辰真的能让对方没吃没喝的，那还真是个大问题，毕竟他们这些人说起来是俄罗斯的上层人物，但实际上不还都是肉体凡胎，需要吃喝拉撒的，如果没吃没喝的，那非要翻天不可。 “虽说莫斯科只有三分之一的物资，是通过中俄贸易供给的，但要知道莫斯科所有的商店都跟我挂着钩，有着极大的关系，只要我说谁敢买东西给鲁茨科伊的亲信，谁就别想从我这里拿货！那敢违背我话的人绝对不会太多，更别说还有你俩的配合。”方辰自信的说道。 他要让那些商店知道什么叫做渠道为王。 按照传统意义上来说，市场占有率达到一半，才能算是对市场具有支配地位，也就是俗说的垄断。 但要知道，莫斯科另外三分之二的供给，是由数万个企业，数百万个工人一同组成的，他们单个的力量比起方辰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渺小了，根本形不成威胁。 而且少了三分之一的物资供给，尤其是这些物资都是紧俏货，并不是那些国营企业，国营农场生产出来没人愿意穿的黑棉袄，没人吃的烂菜叶子。 这种代价真不是所有商店都可以承受的。 更别说，他还有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这两个盟友，尤其是卢日科夫。 要知道，卢日科夫起家，可是从治理莫斯科最大的，本身拥有四五万职工，并且每天还要有将近十万莫斯科市民过来帮工的国营农场开始的。 这个庞然巨物的国营农场，负责莫斯科市所有的蔬菜供应。 正是因为在这件事上的出色表现，卢日科夫才得到叶利钦的赏识，然后一飞冲天的。 听方辰这么一说，卢日科夫突然觉得，封锁鲁茨科伊亲信物资的事情，还真有可能实现。 而且不管是谁，一旦吃喝成了问题，那真是要了命。 另外这也符合方辰所说的，小打小闹。 肯定不会引起鲁茨科伊剧烈的反应。 毕竟这就是一个类似于恶作剧，或者说小孩子玩闹的把戏而已，鲁茨科伊好意思生气吗？但又能让鲁茨科伊知道，他们这三个人不是好相与的。 突然卡丹尼科夫脑中灵光一闪，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你这样，岂不是把盖达尔，丘拜斯给卖了吗？” 方辰这边可以说是小打小闹的恶作剧，那盖达尔要拍卖鲁茨科伊亲信的企业，可就是货真价实，要鲁茨科伊命的事情。 别说鲁茨科伊了，就连他都清楚，如果真让盖达尔把鲁茨科伊的支持者都给弄没了的话，那鲁茨科伊的好日子也就真到头了。 那么，一边是恶作剧的小打小闹，另一边则是真要命的刀子，想必鲁茨科伊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该怎么选择。 反正，如果他要是鲁茨科伊的话，一定会选择跟方辰和解，然后全力干死盖达尔和丘拜斯。 “卡丹尼科夫，我发现你最近变的聪明了。”方辰笑了笑，接下来并没有再说什么，反正一切都是尽在不言中了。 不过说真的，把盖达尔他们给卖了，方辰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本来这件事情，就是盖达尔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他就是签个字，敲了个边鼓而已，正儿八经是被鲁茨科伊迁怒了的。 所以，盖达尔他们现在冲在前面，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齐齐冲着方辰竖起个大拇指，无语，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彻底无语，他们现在真想破开方辰的肚子，看看方辰的心是不是黑的，要不然怎么能想出来这样的毒计。 如果真这么办的话，盖达尔那边许诺的好处，以及未来鲁茨科伊被清算时的好处，方辰肯定可以拿到手了。 然后方辰还不担一星半点的风险，反正天塌下来由盖达尔和丘拜斯顶住，而且鲁茨科伊跟方辰和解，全力干死盖达尔他们的时候，说不定还会向方辰赔礼道歉，再给方辰一分好处。 并且最绝的是，即便盖达尔他们知道了，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方辰这也是反击了，是有动作的，而且断物资这一招如果真做到了，也挺要命的。 这下可好，方辰谁也不得罪不说，反而还拿到了三份好处，另外苏-27的事情也办的妥妥当当的，顺便有再秀一下肌肉，警告一些有心人士，这已经不是一箭三雕，鬼知道方辰这一箭射下来了多少只雕。 方辰轻笑了一声，听起来，他似乎是什么都没付出，但却好处都捞尽了。 当然了，事实也是如此。 但要知道，这是以他强大的实力作为资本的，如果他没有这样的实力，做不到封锁鲁茨科伊亲信的物资供应，那别说逼的鲁茨科伊向他求和了，恐怕他在俄罗斯立马就要沦为笑柄，甚至被鲁茨科伊直接一巴掌拍死。 计谋什么都是虚的，实力才是最关键的因素。 另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鲁茨科伊他们如日中天，不可直视，在明年十月事件中，鲁茨科伊他们甚至宣布叶利钦违反宪法，并且罢免了叶利钦的总统职务。 如果不是叶利钦果决的发动军事力量，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在这种情况下，他真不愿意出头跟鲁茨科伊去硬碰硬的。 要知道，他毕竟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华夏人，就算是想办法把鲁茨科伊给干下去了，难道他还能当俄罗斯副总统不成？ 但跟鲁茨科伊真打下去，伤他八百是肯定的，而且他也捞不回来什么好处。 “方，我问你，如果鲁茨科伊不愿意妥协的话，那你怎么办？”卡丹尼科夫突然问道。 不过，从卡丹尼科夫挂满狡黠笑容的脸上来看，怎么看都有些不怀好意的感觉。 方辰没好气的瞪了卡丹尼科夫一眼，然后厉声说道：“那就干他！” 他说的这些，都是在鲁茨科伊乖乖识相的情况下，如果鲁茨科伊非要愣头青的跟他闹，那他也只能跟鲁茨科伊斗一斗了。 “其实也没必要闹到这个地步，你不是还可以拿着合同去找总统先生，请他主持公道吗？”卢日科夫也有些居心叵测的打趣道。 方辰白了两人一眼，这都什么盟友，都一点不盼着他点好，他真是太难了！ 第七四八章 这两个货是上天派过来折磨他的 看着方辰吃瘪的模样，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不由放肆的笑了起来，宴会厅中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见状，方辰的脸更黑了，他这么为国为民，甘于付出，勇于奉献，怎么到这两个人嘴里，就跟小学生找老师打小报告似的，这么上不得台面。 不过，去找叶利钦，是他最后的大招，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见方辰已经有些恼羞成怒，卢日科夫两人这才收敛了一点。 沉默了数息，卢日科夫突然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不过，说真的，我劝你不到必要的时候，还是不要这么做为好，你的身份太特殊了。” 卡丹尼科夫也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闻言，方辰无奈的轻叹一口气，以他的实力，可以说在俄罗斯，不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都基本上能兜的住，反正没几个人能奈何得了他，但是一牵扯到华夏，那就又不一样了。 容易让别人想起来他方辰是个华夏人，然后更会进一步的猜想，他方辰会不会做出损害俄罗斯的利益，去贴补华夏的事情？ 这也是他为什么，很少为国内的事情而直接出面的原因，要不然上次雅克141的事情，他何必让吴茂才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去办。 这也是鲁茨科伊为什么会挑苏-27事情动手的重要原因，就是想让他投鼠忌器，然后不得不向他们妥协。 “其实，你们国内的人应该直接找沙波什尼科夫元帅才对，毕竟苏-27出口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牵头的。”卡丹尼科夫有些忿忿的说道。 卢日科夫也同样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 作为俄罗斯第一任国防部长，空军元帅，以及独联体武装力量总司令，沙波什尼科夫在俄罗斯的地位极为崇高。 而鲁茨科伊这样做，首先挑衅的是方辰，第二个挑衅的就是沙波什尼科夫了。 如果沙波什尼科夫真豁出去的，鲁茨科伊未必不会给其一个面子，把这十二架苏-27按时交给华夏。 见两人这一唱一和的模样，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 真是见鬼了，他认识这两货这么久，这是第一次见到，卢日科夫说话，卡丹尼科夫赞同，卡丹尼科夫说话，卢日科夫赞同的场面。 他现在突然有种感觉，这两个货是上天派过来折磨他的。 方辰摆了摆手，对两人一脸不屑的说道：“得了吧，沙波什尼科夫在俄罗斯，现在说话还没有我说话管用……” 不过话说到这，方辰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些难以置信的对着两人说道：“你俩不会是打算把沙波什尼科夫也拉到我们这个小联盟里面吧？” 卢日科夫笑着点了点头。 而本来一脸笑眯眯的卡丹尼科夫听了这话，也满脸惊异的看着卢日科夫。 他刚才之所以会应和卢日科夫，只是对之前卢日科夫应和他的一个小小回应而已，当然除此之外，自然还有是为了故意恶心一下方辰的意思在里面。 但他真的没想到，卢日科夫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沙波什尼科夫身上，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吧。 一下子，方辰和卡丹尼科夫沉默了下来，脑中思量沙波什尼科夫加入他们这个小联盟的利弊。 现在沙波什尼科夫几乎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俄罗斯的高层没有任何的盟友，只要他们愿意，很轻易的就可以把沙波什尼科夫给拉过来。 而沙波什尼科夫作为空军元帅，独联体武装力量总司令，拉过来的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能显著壮大他们的力量。 那么坏处，也很明显，沙波什尼科夫太地位太高，太特殊，要不然叶利钦和鲁茨科伊也不会这么不约而同的，同时针对沙波什尼科夫。 他们三个人都很清楚，沙波什尼科夫被明升暗降，扔到独联体武装力量总司令这么一个空壳位置，成为光杆司令，是叶利钦和鲁茨科伊联手做的。 这也意味着，他们如果把沙波什尼科夫给拉拢过来，很有可能同时得罪叶利钦和鲁茨科伊。 另外如此一来的话，他们这个小联盟的势力就实在是太强了，很容易被其他人所忌惮，甚至故意针对，毕竟谁也不愿意看到一个这么强的联盟崛起，这会极大的改变现在俄罗斯的政治局势。 “算了，还是不要拉拢为好，我之前也跟你们说过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方辰摇了摇头。 看看他们这三个人，一个莫斯科市长，一个未来的总.理，至于他这个大寡头更是不用说了。 虽然现在寡头的威力还没有显现出来，但在前世，1996年之后，即便是叶利钦也要向这些大寡头低头，依靠大寡头们来维持地位。 也正是如此，这些大寡头们的地位急剧高涨，除了叶利钦的位置换不掉，连总.理的人选都可以一言而决，这种现象的全世界都是独树一帜，连美国都没有说被资本家控制的这么严重。 闻言，卢日科夫沉默了几秒钟，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方辰的说法。 毕竟这个念头，只是他刚才脑中一闪而过的，并不是说深思熟虑，非要拉沙波什尼科夫入伙。 “不过，借此机会跟沙波什尼科夫接触一下，形成一个良好的关系，还是可以的。”方辰突然笑着说道，嘴角更是闪过一丝贼兮兮的笑意，活脱脱就像是一只偷到鸡的狐狸。 见状，卢日科夫两人不由翻了个白眼。 不过这才是方辰应有的作风。 方辰浑不在意的轻笑一声，扯开话题道：“行了，不说这些了，我的事情说完了，接下来说说你们的事情吧。” 为华夏做事，会遭到猜疑的事情，是他早就想过的，所以说，无所谓了。 不过，方辰突然生出了一丝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感慨。 但转念一想，他自嘲的摇了摇头，大先生是民族之魂，国家的脊梁，他做的这点事情，那及得上大先生的万一。 “我是没什么好说的了，该说的刚才都已经说了，我就老老实实的等着当下下任第一副总.理呗。”卡丹尼科夫有些索然无趣的说道。 在去年，他还以为自己会是俄罗斯第一任，第一副总.理，结果可好，却被盖达尔一个毛头小子给抢先了，这好不容易盼到盖达尔有可能下来，切尔诺梅尔金这个老狐狸又赶在了他的前面。 虽然理智上他可以理解，或者说不理解也没办法，但感情上还是觉得挺没意思的。 “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卢日科夫随意的说道。 闻言，方辰白了卢日科夫一眼，“卡丹尼科夫现在的确是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命就这样了，急也没用，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以后坐到那个位置上之后，能如何坐的安稳吧，但你这个莫斯科市长可是新官上任，你怎么就没什么好说的？” 卡丹尼科夫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本来方辰怼卢日科夫，他是挺高兴的，但怼卢日科夫之前，先埋汰他这么多话，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让他考虑坐到那个位置上，如何坐安稳的事情？ 这个俄罗斯第一副总.理的位子，他怎么就坐不安稳了？ 但是话到了嘴边，他突然又没有反驳方辰的勇气，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盖达尔和切尔诺梅尔金并不比他差，这是个事实，要不然这两人也不会跑到他前面去。 而这个第一副总.理之位，这两人都坐不安稳，他凭什么就一定能坐稳当了。 一下子，卡丹尼科夫觉得自己似乎真有必要考虑下，如何去当这个第一副总.理。 见卡丹尼科夫陷入沉思的模样，方辰轻笑了一声，卡丹尼科夫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太顺了。 从小背景深厚，而且自己也争气，所以一路上顺风顺水的，四十刚出头就成为了俄罗斯总.理。 但正所谓，物极必反，或者说阴阳是事物的两面，有阳便必然有阴。 就是因为之前太顺了，卡丹尼科夫一受到挫折，就彻底完蛋，直接就被干趴下了。 堂堂前任俄罗斯总.理竟然伙同别列佐夫斯基坑蒙拐骗去了，这真是奇葩中的奇葩。 还不如学哈斯布拉托夫去大学里教书去那。 他现在随着对俄罗斯，叶利钦，以及卡丹尼科夫的了解越来越多，他真觉得前世，卡丹尼科夫不是没有起复的机会，只是说卡丹尼科夫自己受不了失败的打击，不愿意再次从政，淌这趟浑水而已。 本来他们三个人，莫斯科市长，总.理，以及大寡头的组合挺好的，可要是缺了一个，那就麻烦了。 原本三条腿，稳稳当当的凳子，一下子变成两条腿了，这凳子还怎么坐。 而且方辰也不愿意看着卡丹尼科夫颓废，所以这算是提前给卡丹尼科夫打预防针吧。 不过，他也想好了，卡丹尼科夫这辈子想颓废，他都不会给他机会颓废的，什么再想去倒卖汽车，挣钱去，没门！ 死！他卡丹尼科夫也要死在政治上。 紧接着，方辰看向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甚至有些恼羞成怒的卢日科夫。 说实话，比起卡丹尼科夫，方辰现在最操心的是卢日科夫。 正所谓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自古以来，首都，省会城市，市政府驻扎的区，这些地方的一把手都不是好干的，上面婆婆妈妈的实在是太多了，谁也得罪不起。 说不定刚出了个门，就碰到个比自己官还大的。 而且莫斯科市长这个位子，现在本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要不然前任市长波波夫，也不会在当了不到半年时间的市长，就选择辞职。 可以说，全俄罗斯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莫斯科市长这个位子，其中有不少人，是连叶利钦的亲密挚友，波波夫都得罪不起的，更别说卢日科夫了。 而且别看俄罗斯一直处于衰败当中，但莫斯科却是货真价实的世界一流国际大都市，有九个火车站，七个机场。 即便在2018年国内最强的城市，申城的经济总量也不过是刚刚跟莫斯科打个平手而已，并且要知道莫斯科比申城足足少了一千万的人口。 这要是搁在2010年之前，也就是卢日科夫执政最后的时期，莫斯科市的经济总量是申城两倍多。 要是以现在来说的话，那就更夸张了，莫斯科市的经济总量相当于华夏去年全国经济总量的百分之六十，毕竟去年华夏全国的经济总量也就不过四千亿美元而已，比阿里巴巴在2018的市值还低一点。 不过卢日科夫唯一的优势是，他之前做莫斯科苏维埃委员会主席的时间挺长的，基本上政府这一块已经被他经营的如同铁板一般，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我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局势就是这样，不管是盖达尔和丘拜斯，还是鲁茨科伊，哈斯布拉托夫都逼着我，要求我配合他们的政策，现在弄的我是左右为难，不过无所谓了，大不了过几个月之后，我步波波夫的后尘，鞠躬下去就是了。”卢日科夫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跳出来？”方辰突然问道。 “跳出来？怎么跳出来？”卢日科夫一脸茫然的看着方辰。 现在俄罗斯最大的两个山头就是盖达尔和鲁茨科伊，现在两边都盯着他，他能怎么跳？ “做自己，全力发展莫斯科市的经济，你要知道莫斯科市才是你的根本，而你所擅长的也是发展莫斯科。”方辰缓缓说道。 做自己，这其实是他针对卢日科夫现在所面临的局面，从他现在对局势的了解，以及前世的一些见闻中，苦思冥想的办法，这也是他现在觉得卢日科夫目前唯一的出路。 前世卢日科夫为什么能成为俄罗斯第三把手，号称莫斯科市不落的太阳，更别提什么‘时间在前进，国家在变化，莫斯科在变化，只有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不变’之说了。 其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卢日科夫把莫斯科市发展的太好了，好到没人敢冒着莫斯科市衰落的风险去动卢日科夫。 第七四九章 方辰的反击 方辰的话宛若重锤般狠狠的敲在了卢日科夫的心头，震的他不由浑身一抖，就仿佛触电了一般，方辰这话对于他而言，绝对有发聋振聩，醍醐灌顶之妙用。 他现在真感觉，世界在他的眼中，一下子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就仿佛焕然一新般。 “卢日科夫，你就按照你自己的心中所想的去做，鲁茨科伊和盖达尔的指示对莫斯科市的发展有利，你就去做，如果没利，那你就坚决反对，记住你是莫斯科的市长，你需要对莫斯科负责，对莫斯科一千万五百万人负责！而不是别人！”方辰沉声说道。 卢日科夫现在面对的局面是他们三个人中最为艰难的。 没办法，莫斯科对于俄罗斯来说太重要了，不管是鲁茨科伊，还是盖达尔都想把莫斯科掌控到自己的手中。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波波夫也好，卢日科夫也罢，都很容易成为了鲁茨科伊和盖达尔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说除之而后快吧，但等他们心中对卢日科夫的不满，积攒到一定程度，卢日科夫步波波夫后尘的结局，几乎可以说是注定的。 这就是中间派的坏处，看似是谁也不得罪，但却也没有靠山，不论那一边都不会把他当做自己人。 如果这个位子换个八面玲珑的人来坐，到也能相安无事，又或者说卢日科夫愿意跟卡丹尼科夫一样，变得圆滑一点也可以。 毕竟，比起一个中间派成为莫斯科的市长，盖达尔和鲁茨科伊更不能接受对方的人成为莫斯科市长。 可偏偏卢日科夫做不到这样，甚至可以说，卢日科夫打心眼里对鲁茨科伊和盖达尔都不满意，不认同。 认为盖达尔的休克疗法和私有化压根就是小孩子胡闹，觉得一旦放开价格管制和住房供给，那些黑心的商人绝对会大肆的掠夺普通民众的资产。 认为盖达尔他们只考虑把国家的资产分给民众，但却从没有想着为这些资产找个真正的好主人，发挥这些资产应有的效果，为俄罗斯民众生产更多更好的货物，让俄罗斯的经济得以发展。 至于说那些只想当企业一天主人的企业主，方辰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卢日科夫说，应该把这些人给送到刑场枪毙掉。 在卢日科夫看来，这些‘一天企业主’，是俄罗斯最大的蛀虫，他们不停的将俄罗斯国家的资产给转手卖掉，把利润揣到自己的兜里，最终拍拍屁股移民了。 至于说鲁茨科伊，卢日科夫就更加看不起，如果真让鲁茨科伊把苏维埃给复活，那他们还费劲把苏维埃给推翻掉干嘛？ 难道戈尔巴乔夫不比你鲁茨科伊强吗？ 所以说，卢日科夫怎么可能对听从盖达尔和鲁茨科伊的指示。 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卢日科夫不改变，想到一个好的对策，他当莫斯科市长的时间并不会比波波夫长多少。 想到这，方辰心中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明明实力还比较弱小，偏偏还看不上对面的两座大山头，卢日科夫这不是作死吗！ 而如果卢日科夫听从方辰的建议，做自己，只做对莫斯科市有利的事情，那等于就从盖达尔和鲁茨科伊两人中间的漩涡跳了出来。 并且看似谁都得罪，但反过来想，也是给两边吃了个定心丸，最起码是两边知道，他卢日科夫谁的人都不是。 更别说他卢日科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莫斯科市好，这样一来，谁也挑不出卢日科夫的错。 然而最重要的是，莫斯科市如果发展的越来越好，那卢日科夫的底气自然也就越来越足，越难以撼动。 在前世，1994年左右，时任第一总.理的丘拜斯强烈要求卢日科夫在莫斯科市开启大规模的私有化，但惊人的是，居然被卢日科夫给怼了回去。 甚至在丘拜斯拒绝他停止大规模私有化的提议之后，卢日科夫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对丘拜斯开战“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在意识形态方面的敌人，我要用各种可能的方法与你和你在全国灌输的东西进行斗争！” 紧接着，在一次全国性的新闻发布会上，卢日科夫发誓莫斯科绝不实施全国性的私有化方案，并且公然抨击丘拜斯，指责丘拜斯对俄罗斯进行的私有化方式就像“一个醉鬼为了买酒喝，在大街上不惜卖掉身上所有的东西！” 被激怒的丘拜斯，反而指责卢日科夫，说莫斯科是全国私有化方案搞得最差的城市，只有2%的大企业进行了私有化改造。 然后两人矛盾升级，就如同现在盖达尔要拍卖鲁茨科伊支持者的企业一样，丘拜斯很快就宣布要拍卖五十家莫斯科工厂，但是却被卢日科夫动用行政手段中止了，他不允许这些企业注册。 丘拜斯向俄罗斯总检察长指控卢日科夫触犯法律，总.理切尔诺梅尔金也命令卢日科夫要跟国家私有化方案步调一致，但卢日科夫仍旧拒绝服从。 然而最终，胜利者却是卢日科夫，叶利钦在宣布对双方的调解失败之后，就命令政府不得干预莫斯科，从此莫斯科彻底沦为卢日科夫的独立王国。 后来叶利钦在确定卢日科夫不会跟他竞争总统之后，还让卢日科夫作为他的第一助选人，核心人物，帮助他竞选总统。 之所以为造成这样的结果，就是因为叶利钦在1993年十月，炮打白宫事件中，发觉卢日科夫作为莫斯科市长对他的支持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是卢日科夫对白宫断水断电，并且命令莫斯科警.察和武装力量加入对他的支持，谁胜谁负真不好说。 “另外，卢日科夫你比起波波夫还有一个很大的优势，你一直是莫斯科的无冕之王，几乎所有莫斯科的政府官员都是只知你卢日科夫，而不知波波夫，换掉一个波波夫或许还无所谓，但如果不采取相应的措施，简单粗暴的把你卢日科夫换掉，那莫斯科必将陷入巨大的动荡中。”方辰缓缓说道。 说到这，方辰心中轻叹一口气，这恐怕就是卢日科夫为什么能在俄罗斯刚刚建立，如此动荡的年月，依旧牢牢坐在莫斯科市长一职的原因。 要知道，虽然俄罗斯上层矛盾和斗争甚至内部丑闻被频频曝光，但却很少有披露莫斯科市政府内部矛盾和派系的报道，由此可见卢日科夫对莫斯科市政府的统治力。 在前世，梅德韦杰夫把卢日科夫弄下台，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做到了，不但斩断了卢日科夫在外界的经济来源，并且在电视上大肆宣扬卢日科夫的腐败，比如占地八十公顷的别墅，以及叶琳娜，作为俄罗斯女首富的财富。 因此引发了大量俄罗斯人上街游.行，并且根据调查有三分之二的俄罗斯人要求卢日科夫下台，这时梅德韦杰夫才动手将卢日科夫罢免，结束卢日科夫对莫斯科十八年的统治。 听到方辰夸他，卢日科夫虽然依旧神情平静，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和自傲。 他自从1987年得到叶利钦的赏识，从而成为莫苏委主席，到现在已经五年了，在他五年的经营之下，莫斯科市几乎可以说是铁板一块。 他可以肯定的说，他如果下台，不管谁来接任莫斯科市长的职务，莫斯科一定会变得更糟糕，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陷入动荡。 见状，方辰心中轻笑了一声，所实话，如果按照前世的轨迹，这些话即便他不去跟卢日科夫说，卢日科夫也会这么做的，要不然的话，卢日科夫也不可能安全的闯过这几年的动荡岁月。 但他不敢冒险啊，按照蝴蝶效应来说，他做的事情越多，动静越大，对世界的改变也就越大，而越跟他亲近的人，改变的自然也就越多。 按照他在俄罗斯的所作所为，以及卢日科夫跟他的亲近程度，他真不敢去赌卢日科夫自己可以醒悟。 就比如说，这辈子如果他不采取措施的话，大概老马是不会自己去创建阿里的。 想到这，方辰心中一发狠，要是1998年老马还没有创办阿里的念头，他就把老马给开除了！ 然而就在此时，已经奔赴华夏的马昀，不由打了个激灵，并且左眼皮砰砰的跳，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人在惦记着他一般。 “所以说，时间在我们这边，我们需要的只是隐忍就好了。”方辰笑着说道。 眼前一切的困难和敌人，只要等到明年十月事件之后，就全部消失了。 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相视一眼，皆能看出对方的想法，他俩可没有方辰这么乐观，毕竟刚才商量的那么多，只是设想的一些防御对策而已，但什么时候能胜利，恐怕只要鬼才能知道，或许永远都等不到这一天。 但这话是从方辰口中说出来的，他俩不由的就信了三分。 跟方辰认识了这么久，他们对方辰最佩服的，就是方辰对未来的预知能力，所说的一切，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方辰亲自经历过一样。 可以说，就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方辰预测错的，有时候虽然会小有误差，但应该都在允许范围以内。 然而就在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的座驾缓缓驶出莫斯科大酒店之后，原本一片寂静的莫斯科市，瞬间又活跃了起来，所讨论的问题，无非就是明天，方辰他们三个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应对策略！ 但不管怎么说，俄罗斯现有的政治格局必然会再次陷入动荡，甚至被改变！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一早。 莫斯科矿山机械厂的厂长，沙克利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气和一些呕吐物的味道。 昨天他的厂，他的企业被盖达尔这个狗娘养的，宣布即将拍卖！ 为此，他和其他几个跟他命运相同的厂长喝了将近一个通宵的酒，也痛骂了一晚上盖达尔和方辰。 虽说按照现在的政策，企业即便被拍卖，他们这些企业的管理层和工人还能拥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跟新的企业主只相差百分之二的股份而已。 看似这种政策极好的保护了他们这些原来企业员工的利益。 但问题是，差了这百分之二的股份，那差出个天和地出来，人家比他们多拥有百分之二的股份，这企业就成人家说的算了。 而且虽说企业落在他们的手中，他们也是卖企业换钱，但企业一旦别人说的算，那别人可就不会老老实实按照股份比例跟他们分钱了。 打个比方，如果企业实际上卖了一百万美元，但新企业主告诉他们的，或许只有十万美元，或者更少。 按照这个比例，他们这些厂长，以及企业的老员工，只能拿到四点九万美元这么一点点的钱。 而要是由他们来买，这一百万美元可就全部都是他们自己的。 当然了，工人肯定是一分钱都分不到，他们卖的是企业的资产，又不是企业的所有权。 也就是说工人还是企业的主人，但资产却已经被他们掏空了，只剩下了个空壳子。 这倒不是说，他们之前就没有变卖企业的资产，他们之前自然已经是卖过不少了，但问题是，这不还没有卖完吗！ 结果盖达尔就宣布他们的企业列入了拍卖计划，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本来，在鲁茨科伊的庇护下，他们以为自己可以快乐，轻松的把企业的资产挪到自己的兜里，然后移民，现在可好，一起全完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不痛骂盖达尔和方辰。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四十岁几许，虎背熊腰的俄罗斯大妈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并且大声的吆喝道：“沙克利，沙克利你快醒醒，我买不到香肠和牛肉了，甚至连面包和酒都买不到了。” 并且其粗大的手掌，还使劲的拍打着沙克利的胸膛和肚子，砰砰作响。 第七五零章 这是方先生的命令 沙克利睁大眼睛，痛苦不堪的看着自己的老婆，狄安娜，嘴巴张开，但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沙克利好不容易醒了，但却不说话，而且跟个傻子般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狄安娜不由下手更重了，并且焦躁急切的喊道：“沙克利，你说话啊，我们现在买不到任何吃的，喝的，用的，所有商店都不卖东西给我们了。” 可任凭她怎么使劲，沙克利都不说话，并且表情变得更加痛苦，眼睛也越瞪越大。 过了数十息，狄安娜这才意识到似乎是出问题了，她慌张的抚摸着沙克利的脑袋，紧张关切的问道：“沙克利，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说着，狄安娜右手抄着沙克利的腰，想一把将沙克利直接给扛在自己肩膀上。 然而此时，终于缓过一口气的沙克利，面色狰狞扭曲的破口大骂道：“你想拍死我！” 他刚才感觉自己的胸膛在被一头大象碾压，别说说话了，连气都喘不上来，如果再多拍两分钟的话，他非要被拍死不可。 没想到问题竟然是出在自己的身上，狄安娜讪讪的干笑了两声，“我这不是太着急了吗。” “说吧，怎么回事，什么东西买不到了。”沙克利躺在床上，痛苦无奈的捂着自己的脑袋和胸膛，宿醉的后遗症和刚才被击打的痛苦交替出现，他都有些不知道该捂住哪里。 “我今天早上出门买菜，结果发现香肠，牛肉，面包都买不到了，什么都买不到了。”狄安娜恐慌的说道。 “买不到就买不到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实在不行，你加点钱从别人手里买不就得了。”沙克利翻了个身，浑不在意的说道。 在俄罗斯，买不到商品，这简直是件太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他的记忆中，早在五六年前，俄罗斯就陷入了物资匮乏的境地，人们如同工蚁般，所有一切的忙忙碌碌都只不过是为了弄口吃的，弄点衣服和家用品而已。 那时候，他不过是个车间的小调度，只比班长大一些，连车间主任都还不是，并且狄安娜也没有像现在这么胖，日子的确过的艰难一些。 可现在，他已经是莫斯科采矿设备厂的厂长，手底下有着两千多员工！ 就不说之前捞了多少钱，仅仅从去年苏维埃陷入动荡之时算起，他到现在已经挣了一千万卢布，差不多相当于一万美金。 想到这，沙克利突然有种钻心的疼，该死的汇率贬值，一件设备，他去年这时候卖五百多卢布，相当于六百多美元。 而现在同样的一件设备，他卖五十多万卢布，却也只值五百美元而已。 可以说，他之前卖设备挣的钱，基本上都被卢布的贬值吞噬，算起来的话贬值了好几百倍。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早就把钱攒够去移民了，不管是移民英国，还是德国，爱尔兰，意大利，芬兰，那都可以，反正他是不在这该死的俄罗斯待了，俄罗斯完蛋了，没有前途的。 想到这，他突然有些羡慕厂里那些工程师，知识分子，厂里出名工程师基本上都被国外企业以邀请出访考察的名义，给弄到了国外。 而且说是出访考察，但实际上就是被挖走了，甚至他因为签字放人还收了不少的钱。 再者，那些国外企业可是给安置费，给房子。 也就是说到头来，反而让那些穷酸工程师抢在他前面移民外国了，并且连安家的费用都是国外企业掏的。 哪像他，还需要自己苦哈哈的攒钱移民，而且就以现在汇率贬值的速度，鬼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攒够钱，尤其是现在企业又要被盖达尔强制拍卖。 如果企业真要是被拍卖的话，那他可就没有财源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的日子比起普通莫斯科人，还是要强百倍不止。 即便是商店里没有货，他也可以花高价钱从别人手里收购商品，俄罗斯的物资再缺少，也少不到他这些有钱有权人的身上，最起码吃喝是没有问题的。 这不前一段他还给狄安娜弄了一个古驰的包包，而普通俄罗斯人现在连吃喝都顾不上，哪敢去想这些奢侈品。 可谁知道，狄安娜竟然说：“不是商店没有货，他们有货，但他们不卖给我。” 听了这话，沙克利瞬间就坐了起来，难以置信的说道：“不可能吧，商店有货为什么不卖给你？难道他们不要赚钱了吗？而且你不会换一家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换！你喝的烂醉如泥，在家里呼呼大睡，而我一大早就起来了，做完早餐，送完孩子们上学之后，就去采购面包和蔬菜，以及肉和香肠，可他们明明有这些，在商店里堆的满满的，却不卖给我，我足足跑了五家商店，都没人卖东西给我！而且他们还说了，整个莫斯科都不会有一家商店卖给我东西！”狄安娜板着指头，气鼓鼓的说道，声音如同机关枪一般，又快又猛。 闻言，沙克利顿时愣住了，一脸的不敢相信。 全莫斯科都没有一家商店肯卖给他东西，这怎么可能？ 反复问了几遍，确定真是如此，沙克利瞬间就酒醒了，真是见鬼了。 当即，他也不睡觉了，带着狄安娜朝着家附近的商店走去，他倒是要看看这些商店凭什么不卖商品给他！ 到了商店之后，沙克利看到那些原本跟他无比熟稔的店员们纷纷面色剧变，如临大敌一般，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你现在可以卖给我一跟香肠吗？”沙克利面色愠怒的沉声说道。 他倒是要看看这帮人在玩什么幺蛾子。 “不可以。”店员毫不留情的回答道。 听了这话，沙克利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一阵闷响，他怒声呵斥道：“商店里明明有香肠，你凭什么不卖给我！我要向你们商店的经理投诉你！而且你知道我是谁吗？” “沙克利厂长，我们是多少年的老街坊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谁？” 而此时，胖乎乎的商店经理突然走了过来，并开口说道。 一旁的众人不由发出了阵阵哄笑声，他们都是住在附近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沙克利这个莫斯科采矿设备厂的厂长。 沙克利这个威风摆的实在是太过于失败了。 听到周围的哄笑声，沙克利顿时感觉面上有些挂不住，他狠狠的瞪了商店经理一眼，他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下这么丢脸过。 “我需要一个解释，要不然的话，我现在立马报警，你知道的，我跟街区的卢卡警.察少校很熟悉，只要我一个电话，他随时可以过来逮捕你。”沙克利厉声威胁道。 闻言，商店经理不由眉头微蹙，如果是之前沙克利说这个，他自然怕的要命，谁不知道在俄罗斯，警.察是比黑帮分子还要恐怖的存在，在别的地方，警.察是用来维护法律的，而在俄罗斯，警.察的地位则高于法律，从几十年前就是这样。 但今天他不怕了，一点的不怕，毕竟他也只是在执行一些大人物的命令。 不过，如果任由沙克利这么闹下去，对于他来说也是个麻烦。 念头一动，他朝沙克利摆了摆手，示意沙克利跟他去办公室。 沙克利一脸阴沉的跟着商店经理去了办公室，他倒要看看商店经理能给他一个什么解释。 “沙克利厂长，其实我也想把东西卖给您，可现在真的卖不了，如果把东西卖给你们的话，我这个商店就要关门了，你们这些大人物的事情，还是要你们这些大人物自己解决，您总不能迁怒于我吧！再者，全莫斯科的商店都是这样。”商店经理客气，甚至有些讨饶的说道。 沙克利并没有因为商店经理说他是大人物，就感到什么飘飘然，反而不由的眉头一皱，他觉察到了问题，很大的问题。 商店卖东西给他，就要关门？ 而且还说什么这是大人物之间的问题？ 另外，商店经理口中的你们，指的是谁，谁又会跟他现在一样的处境？ 他和那些人又有什么样的共同性？ 最重要的是，指示商店经理这么做的又是谁？ 越想，沙克利就越觉得恐慌，他现在似乎已经慢慢接近事情的真相了，是有一个大人物，指使全莫斯科的商店不卖东西给他，以及其他一些未知的人。 而且不用说，这肯定是一个很大的大人物。 反正他是想象不出来，谁能人命令全莫斯科的商店不卖东西给他们？ 能做到这样的，恐怕地位最低的也要是莫斯科市市长，卢日科夫了。 但问题是，卢日科夫堂堂一个莫斯科市长，为什么要针对他？ 他跟卢日科夫相比，就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人物而已。 越想，沙克利越觉得蹊跷。 “这是谁下的命令？”沙克利沉声问道。 “方先生！”商店经理老老实实的说道。 说完这话，商店经理直直的看向沙克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第七五一章 强烈的恐惧感 方先生？ 沙克利眼睛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商店经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竟然会是方先生下的命令。 但他不得不承认，方先生有这么做的能力。 他在俄罗斯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毕竟也是跟着重工业局的局长，见过鲁茨科伊副总统的人，而且他也知道，他孝敬给重工业局，局长的钱，其实是有一部分是流入鲁茨科伊副总统的兜里。 正是有着这样的联系，他平时里也以鲁茨科伊的亲信而自居，甚至就连性格都变得高调了不少，而其他一些人也因此敬畏他三分。 所以说，他对方先生的了解，比普通人要多了不少，更知道这位方先生可不仅仅只是商业大亨，俄罗斯首富这样简单，其在俄罗斯上层的关系，几乎可以说是一张擎天巨网，而现在所露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一想到这，沙克利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如同大难临头一般，心中更是不由的恐慌了起来，如果一直买不到商品的话，那他和狄安娜，以及家里的孩子，吃什么，喝什么？ 难道他们要活活渴死，饿死吗？ 越想沙克利越觉得恐惧，甚至可以说这种恐惧，是即便这几年俄罗斯物资一直匮乏，都未曾有过的。 前几年，他虽然只是一个小调度，但凭着他的一些聪明才智和关系，还是能弄点吃喝来的。 那像现在，方先生一出手，就彻底把他买到商品的可能性给封锁了。 “沙克利厂长，您也是知道的，我们这些商店有很大一部分的商品都是从方先生手中购买的，昨天晚上就有方先生手下的华夏人敲我的家门，告诉我，如果把东西卖给你们，那么我们以后就别想从方先生这里进货了，所以说，您还是思考一下，您是怎么得罪方先生的，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商店经理诚恳的说道，但眼中的幸灾乐祸却是怎么都隐藏不住。 本来，他和沙克利的关系还挺融洽的，毕竟也是打过多少年交道的老街坊了，可是自从沙克利攀上重工业局的局长，并且由此见过鲁茨科伊副总统之后，那就变得不可一世，牛气冲天，整天自诩为鲁茨科伊的亲信。 沙克利眼睛一眯，一道厉芒从中闪过，当他看不出商店经理这是居心不良，甚至落井下石，不由变得气鼓鼓的。 但一想到方先生这三个字，沙克利顿时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蔫吧了。 有方先生这位大敌在前，在加上，一想到家里如果买不到东西，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陷入怎样的境地，他着实无心跟商店经理这样的小人物生气。 而且他也承认商店经理说的有道理，但关键是，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但这个铃铛不是他系的啊，是鲁茨科伊！ 他也不觉得他有这么大的脸面，能让鲁茨科伊为他解这个铃铛。 不过，他现在大概已经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了，方先生这明显就是在为之前鲁茨科伊阻挠那十二架本应该交付给华夏的苏-27，所做出来的反击。 本来，他觉得盖达尔昨天下命令要拍卖他们这些企业，就已经够狠的了，那知道方先生的反击比盖达尔更狠十倍，甚至百倍，拍卖企业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釜底抽薪，还算不得要命，而方先生这一招简直就是要把他们给活活饿死！ 念头一动，沙克利对着商店经理说道：“能不能给我看一下，方先生给你们的封锁名单。” 商店经理犹豫了一下，然后又看了一下屋内并没有其他人，这才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份名单。 沙克利接过来一看，顿时感觉头一晕，果不其然，这份名单上除了他沙克利之外，安德烈，阿历克赛，叶戈尔，伊万等他无比熟悉的名字都在上面。 这份名单有个显著的特点，上面的所有人都是鲁茨科伊的支持者，甚至有不少人，昨天还跟他在一起喝酒。 “另外，今天市政府也下了同样的指令，不准我们这样把东西卖给你们，谁敢不听话，就断了谁的物资供应。”商店经理说道。 一阵绝望瞬间朝着沙克利袭来，他没想到卢日科夫竟然也跟着出手。 此时，沙克利一阵头晕目眩，不能自己，甚至脚一滑就要朝着后面倒去，但却被一个庞大的躯体给挡住了，沙克利扭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妻子，狄安娜。 “完了，真完了。”沙克利看着狄安娜喃喃的说道。 可以说卢日科夫出手的威力，比方先生出手的威力还要厉害三分。 且不说这些商店本来就归莫斯科市政府管辖，需要听从莫斯科市政府的命令，然而最重要的是，这些商店的货物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于莫斯科的各大轻工业厂，比如说食品厂，茶缸厂，纺织厂，以及一些国营农场。 可以说，卢日科夫和方先生的联手，控制着所有商店的货物来源，在这种情况下，哪个商店敢不从？ “沙克利，我们该怎么办？”狄安娜也慌了，六神无主的问道。 她之前虽然知道问题很大，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这么多的大人物，刚才听到商店经理说出，方先生，市政府这两个名词的时候，她真的绝望了，甚至心中有些后悔，后悔让沙克利跟鲁茨科伊走的那么近。 这些大人物岂是好相与的，而且鲁茨科伊的对手们对付不了鲁茨科伊，难道还对付不了沙克利这种小人物吗？ 一下子，狄安娜的眼眶中就不由冒出了一丝眼泪。 而此时，沙克利到是冷静了下来，并且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对策。 他能在短短五年的时间，从一个小调度爬到莫斯科采矿设备厂厂长的位置，由此可见，他本身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他轻轻拍了拍狄安娜的手，沉声说道：“狄安娜，没关系，事情还没到绝望的时候，我们还有办法。” 狄安娜难以置信的看着沙克利，竟然还有办法？ “既然方先生和卢日科夫不允许我们从商店买东西，那我们让其他人帮我们从商店里买东西不就的了，我就不相信，方先生和卢日科夫能把所有莫斯科人买东西的权利都封锁了，无非就是我们多出一点钱，出点跑腿费和辛苦费罢了。”沙克利缓缓说道，眼中更是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封锁他们一小部分人买东西的权利，这一点方先生和卢日科夫的确可以做到，但如果这个范围扩大到所有莫斯科人的话，他相信借方先生和卢日科夫两人八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么做。 到时候，所有莫斯科人都会起来反抗他们的！ 另外，他相信鲁茨科伊副总统和哈斯布拉托夫议长也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趁机发难，到时候方先生或许没事，但卢日科夫这个莫斯科市长是肯定当不下去的，甚至就连盖达尔和丘拜斯这两个王八蛋也很有可能被弄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而且如果鲁茨科伊的权势进一步扩大，那他们的企业非但不用被拍卖，甚至还会有别的好处向他招手。 脑子大概一想，狄安娜瞬间喜上眉梢，一把将沙克利给耧到的怀中，并且死死的摁在自己的胸.脯上，她狠狠的亲了沙克利一口，无比喜悦的说道：“沙克利你真是个天才，我没有嫁错你！” 本来因为宿醉就头疼欲裂，再加上之前遭受殴打，身上还有伤，现在又被狄安娜这么一搂，沙克利瞬间气都喘不上来，感觉自己要昏死过去，双手双脚使劲的挣扎，就如同溺水了一般。 感觉到不对，狄安娜这才赶紧把沙克利给放开。 呼哧呼哧喘了好几口粗气，沙克利狠狠瞪了狄安娜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晚上再教训你！” 可谁知道，狄安娜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睛一亮，整个人瞬间容光焕发。 见状，沙克利瞬间就蔫吧了，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了。 借口要先解决商品购买问题，沙克利如同丢盔弃甲，一败涂地的溃军一般，赶紧逃之夭夭。 狄安娜紧随其后，几乎寸步不离，就仿佛生怕把沙克利放跑了似的。 而他俩却没注意，在他俩的身后，两个孔武有力的大汉也悄然跟了过去。 沙克利两人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他大概把商店不买东西给他的事情，说了说，并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听了这话，熟人面有难色的说道：“沙克利厂长，这不太好吧？” 沙克利当机立断道：“彼得，这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是二十年的老邻居了，另外所有的商品我都可以给你加价百分之二十，算作你的辛苦费，跑腿费！” 听了这话，彼得瞬间就心动了，百分之二十的辛苦费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沙克利有钱，开销也大，虽然他们两家同样都是五口人，但沙克利家的日常开销却是他家的五六倍，十分奢侈。 也就是说，沙克利多出的这百分之二十跑腿费，就几乎等于他家一个月的开销，甚至说不定他还能多赚点钱。 “而且也不用彼得你多跑，我只需要你在每天购买商品的时候，多采购一些就行了，就这么简单。” 沙克利的话，传到彼得的耳中，简直如同魔鬼的诱惑一般。 但就在他打算答应的时候，从他背后传来一阵声音，“这位先生，我劝您深思，不要让自己也陷入沙克利这样的窘境。” 此话一出，沙克利和彼得不由朝着说话方面看去，并且面色一惊！ 第七五二章 小人物的悲哀 只见两个身形彪悍，孔武有力的壮汉，双臂交叉放于胸前，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俩，很显然刚才的话，就是这两人说的。 沙克利不由眉头紧蹙，一脸不善的看着两人，沉声说道：“你们是方先生的人？” 虽说这两人并没有表露身份，但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两个人就是方先生的人。 毕竟现在莫斯科能派人跟着他，并且阻止他借别人的手买东西的，也就只有方先生了。 两个壮汉相视一眼，然后冷笑道：“我们是谁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先生你可以离开了。” 说着其中一人，指了指彼得。 彼得不由浑身一哆嗦，一脸犹豫的看着两人和沙克利。 理智告诉他，最好现在远离这样的是非之所，但他实在是舍不得沙克利出的这百分之二十跑腿费，有了这百分之二十的跑腿费，他们家这个月的开销可就不用花钱了。 沙克利面色剧变，神情阴冷的看着这两位彪形大汉，但他的内心却陷入了绝望，心中更是对方辰佩服三分。 他现在真感觉，方辰一个华夏人能在俄罗斯拥有这样的地位，绝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竟然连他会让别人替他购买商品都想到了。 一瞬间，他有点自尊，自傲被击碎的感觉。 “另外，刚才沙克利并没有跟您说实话，这里面并没有那么简单，其实牵扯的很深，并不是您可以参与进来的，不信您问问沙克利。”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对着彼得说道。 听了这话，彼得不由楞了一下，然后一脸震惊的看向沙克利。 他刚才几乎是被沙克利许诺的百分之二十跑腿费给冲昏了头脑，但现在经过大汉这么一提醒，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商店为什么不买东西给沙克利？ 以及沙克利为什么要给他这么高的跑腿费？ 熟人之间，帮忙买点东西，应该是不需要太多钱的吧？ 越想，彼得就越觉得不对劲。 被彪形大汉戳穿了谎言，沙克利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再看着彼得质疑的目光，心中顿时浮现出一种又羞又恼的感觉。 但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他不坦白恐怕是不行了。 他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方先生跟卢日科夫。” “所以说这位先生，我劝您还是赶紧离开吧，如果您再不离开，那您将面临跟沙克利先生一样，无法从商店买不到商品的窘迫境遇，我相信您大概不会和沙克利先生一样有钱。”无视沙克利的窘迫，刚才开口的大汉对着彼得继续劝说道。 彼得不由面露恐惧，虽然这彪形大汉一口一个您的，但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却是溢于言表。 而大汉的最后一句话，真的击中了他的软肋，沙克利有钱，能贪.污变卖企业的资产，他一个小工人那出得起这百分之二十的辛苦费。 更别说这件事情，还涉及到了方先生跟卢日科夫这样的大人物，岂是他能参与其中的。 “沙克利厂长，我帮不了你了。” 说完这话，彼得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最后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被浇灭，沙克利顿时恼羞成怒，也不管他和这两位彪形大汉的体型差距，厉声骂道：“我现在要打电话，报警，把你们这两个混蛋全部抓起来，关在监狱里！” 大汉不屑的轻笑了一声，“报警啊，报去！你看警.察会搭理你吗？” 听了这话，一股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了沙克利的心头，他也顾不上继续跟这两个大汉叫板，慌忙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便朝着一个他知道的公用电话亭走去。 熟练的掏出硬币投入公用电话亭中，不过沙克利并没有直接拨打俄罗斯的报警电话02，而是拨通了，他相熟的那位卢卡警.察少校的电话。 他毕竟不是傻子，从这两个大汉有恃无恐的态度，他毫无疑问的可以确定，一般的报警绝对是没有用的，都已经被提前安排好了的。 随着电话铃声在耳边的响起，沙克利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可以说这位卢卡警.察少校已经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希望自己跟卢卡的交情能够靠谱一点，希望两人在一起喝的那么多顿酒不是白喝的，要不然的话，他真没有出路了。 电话被接通，沙克利刚刚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电话那头瞬间就陷入了沉默当中，整个公用电话亭一片死寂，沙克利的心也飞速的沉入了谷底。 过了许久，甚至在沙克利的感觉如同一个世纪那么长，电话中传来卢卡的声音，“沙克利，这个电话你其实不应该打的！” 此话一出，沙克利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的暴击了一下，感觉眼前一黑，这样的话从卢卡嘴中说出来，比他想象的最坏结果还差。 “你也帮不了我是吗？”沙克利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尖锐刺耳。 他感觉自己真是要疯了，完全陷入了无路可逃的死地，整个人被绝望所笼罩！ 他甚至还有些恼怒，恼怒卢卡一点都不顾及他们之间的情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请卢卡喝了多少次酒，送给卢卡多少次钱和物品，但现在那？ 卢卡是怎么对待他的！ 他之前已经预感到了事情会很棘手，但卢卡这样绝情，他真的接受不了，一点都没有打算帮他的意思，甚至竟然还指责他不该打这个电话过来！ 不过，卢卡的态度倒是从侧面印证了，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而且方先生和卢日科夫真是不打算给他留一条活路。 毫无疑问，卢卡肯定是被提前警告过，或者说他已经知道了点什么，要不然他不会拿这样的态度来对待他。 一时间，他感觉到了更大的恐惧！ “是的！”卢卡毫不犹豫的说道。 电话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沙克利瑟瑟的发抖着，也不是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大概两者皆有之。 似乎觉得这样，有些对不住两人的交情，卢卡突然开口说道：“沙克利，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向方先生认错，宣布自己从此跟鲁茨科伊没有关系，要么就去找鲁茨科伊，让他想办法。这是我对你的忠告，这种大人物的争斗，你掺和不起，他们一根手指随随便便就能把你碾压成齑粉，这种力量我想你已经感受到了，而且我劝你选择第二条，因为背叛者通常被所有人所厌恶，但第一条更容易一点，希望你好自为之，我们还有相见之日。” 说完这话，卢卡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将电话放回原位，卢卡长叹一口气，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甚至已经说的太多了。 他之所以说那么多，其实还是看好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的组合，而不是方先生和卢日科夫市长，从长远角度来说，后面这两位没胜算。 但不管怎么说，方先生和卢日科夫市长都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大人物，这种大人物如果不要脸皮，选择对他们这些小人物出手，那不管最后胜负如何，对于他们这些小人物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痛，灭顶之灾。 而且，他不得不说，方先生和卢日科夫市长这一招真是快准狠，看似沙克利这种小人物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但如果真的把这些小人物从鲁茨科伊阵营中赶尽杀绝，那鲁茨科伊离完蛋也不远了。 没有根基的大楼，注定是存活不久的。 听着电话中忙音，沙克利神情苦涩，他的确体会到了，什么是小人物的悲哀，夹在这种大人物的中间，他们连生存，连呼吸都觉得无比艰难。 再看着不远处虎视眈眈的两名大汉，沙克利顿时怒从胆边生，朝着两人厉声喊道：“我就不相信，你们可以把全莫斯科封锁了，让所有人都不受金钱的诱惑，以及容忍你们的威胁！另外你们觉得你们可以威胁全莫斯科人吗？一旦激起全莫斯科人的怒火，你们和你们的后台将死无葬身之地！” 显然，他没有选择卢卡给他的建议，而是自己走向了另一条道路。 他真不相信，全莫斯科，就找不出来一个肯替他买东西的人，更不相信方辰和卢日科夫可以威胁全莫斯科人。 最重要的是，方辰和卢日科夫已经激起了他的怒火！ 他和他的家人是需要面包，肉，香肠! 虽然他家里还有一点点存货，但显然并不能比方辰的封锁支撑的更久，所以说他真打算拼了！ 可谁知道，大汉皮笑肉不笑的冷笑了一声，“我承认你说的对，没人能封锁的了全莫斯科，也没人能承担这样的后果，但问题是，你不代表莫斯科，而且这个世界上，敢于豁出一切，勇敢斗争的勇士真的不多。” 上面交给他的有各种应对预案，而显然沙克利的表现和那点小计谋，并没有超出预案的控制范围。 听大汉这么一说，沙克利不由面色一白，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脸警惕的拉着狄安娜，一步一挪的朝远处走去，反正不管怎么说，他是不会放弃的。 看的两个大汉一脸玩味，反而朝沙克利摆手示意，让他尽管走。 真是太有意思了，如果他们真要拦的话，沙克利他俩能走到这里？ 但上下打量了一下狄安娜的体型，两人悻悻的咧了咧嘴，如果狄安娜真豁出去，来挡住他们，让沙克利先跑，他们大概率是一时间追不上去的。 作为一个俄罗斯人，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老娘们的战斗力，基本上是相当于五个军人的，五个军人勉强能举起来的原木，这些老娘们一个人轻轻松松就能扛走。 如果他们不是克格勃旗下的温贝尔特种兵出身，大概也打不过眼前这个老娘们。 第七五三章 方先生也不过如此 沙克利如同一只闯进风箱，找不到出路的老鼠，不停的在街区转悠着，试图寻找敢于帮助他，从商店里购买商品的人。 但很可惜，他连接找了七八个人，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无视这两个大汉的威胁，答应替他跑腿的，即便他已经把跑腿费出到了商品价值的百分之百。 他突然有些理解，刚才这两名大汉所说的，这世界上真正的勇士，并不多是怎么个意思。 说实话，如果易地而处，遇到这事的不是他，而是别人，然后求助到他的头上，他大概率也是不愿意帮这个忙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可以肯定是，首先答应帮忙的人，也会被大汉或者大汉的同伙盯上，并且被登记在他看到的那个该死的名单上！ 也就是说，这个人也无法购买商品。 那这个也必须要求助第三个人帮忙才行。 更别说，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方先生和卢日科夫这样的大人物，只要是正常人都会对此唯恐避之不及，不淌这趟浑水。 毕竟这年头，要钱不要命的人真不多。 但这里面是有可以博弈的点，那就是赌方先生有没有更多的人手去盯住第三个人，第四个人，甚至第五个人！ 只要一个人没用看住，让这个人去商店买到东西，然后送到他们手上，那方先生这计策就没用了。 并且答应的人越多，那方先生这个计策的效果也就越弱，毕竟就如之前所说的，方先生绝对不可能封锁整个莫斯科。 甚至他觉得，如果他们上了名单这二百多个人，每个人能找到五六个人帮忙，那方先生这个计策也就差不多可以宣告失败，毕竟他们这二百多人乘以五，那就是一千多人，方先生哪有这么手下来看住他们。 也就是说全莫斯科只要有万分之一的人肯站出来，就足够了。 可他真的找不到这样的人，别说五六个了，他现在连第一个愿意帮他忙的人都找不到。 倒不是说莫斯科没有勇士，他相信莫斯科勇士的比例肯定比万分之一高的多，是这个数字的三五倍，甚至十倍。 毕竟他们俄罗斯人是有着，敌人已经逼近莫斯科三十公里，他们还在阅兵，并且阅兵之后直接开赴战场的强大民族。 但问题是，千分之一那也是大海捞针啊。 另外他还有个担忧的事情! 那就是，这两名大汉一直都保持克制，只是用语言驱散那些愿意帮助他的人，甚至连他们的人身自由都没有限制。 如果这两个大汉开始使用暴力手段的话，恐怕愿意帮忙的比例又会大大的减少。 越想沙克利越觉得急躁，觉得毫无胜算，对于他这种小人物来说，方先生有太多的牌可以出。 然而就在沙克利已经绝望的时候，狄安娜突然带过来了一个二十出头，脸上还有少许稚嫩的青年。 狄安娜兴奋的说道：“沙克利，他愿意帮我们的忙。” 听了这话，沙克利顿时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青年，眼神中更是闪烁着激动万分的光芒，就如同在沙漠里迷路好几天，没有水，饥渴难耐的旅客，突然看到了绿洲一般。 两名大汉则一脸无奈的看着青年，他们也没想到狄安娜竟然能找到这么个不怕死的愣头青。 “你……你真愿意帮我买东西？”沙克利此时已经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当然先生，只要你愿意付给我商品价值百分之一百五的跑腿费！”青年连忙点头，眼睛中绽放着贪婪的猩红光芒！ 刚才那个胖胖的大妈已经向他许诺了，一个月下来，给予他的跑腿费绝对不少于五十万卢布，如果不足的话，她可以补齐。 五十万卢布，对于他这样连工作都没有的小混混来说，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相当于莫斯科市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资。 为了这笔钱，他命都可以豁出去！ 更别说他还有一帮小兄弟，他就不相信这两个大汉能看住他那么多小兄弟。 顾不得责怪狄安娜私自提高报酬比例，沙克利一口答应了下来，毕竟对于他来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先解决吃喝问题才是关键。 再者，他算是已经看清楚了，现在其实是鲁茨科伊副总统和方先生在借他们这些小人物来隔空斗法。 如果他能坚持住，把方先生布的这个局给破了，那等到方先生落败之后，鲁茨科伊副总统肯定是要对他们这些人论功行赏的。 到时候花的这点钱，他能十倍百倍赚回来！ 不过还有个问题，虽然愿意帮忙的人是找到了，但接下来这两名大汉会有什么样的动作，如何阻挠这件事却仍然是关键。 狄安娜则是不管不顾，眉飞色舞的跟青年交代着，她需要的商品，并且这些商品的数量都被她按照平常采购量乘以了十。 今天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人生中最昏暗的一天，她打死也不想再经历这种买不到商品的日子，所以她有备无患，打算让青年多买点，而且她也清楚，后面还不知道会什么鬼状况出现。 一个弄不好，她就又要经历一次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青年则双眼放光，狄安娜交代购买的这些物资，至少能给他带来二十万卢布的跑腿费。 而沙克利则满脸警惕的看着这两名大汉，生怕他们会下一刻就冲过来，打翻他们，或者怎么样。 但惊奇的是，这两名大汉还是如刚才那样，只是盯着他而已，并没有半点上来阻挠的意思。 按说这应该是好事情的，但沙克利的心中却是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这两个大汉的表现实在是太诡异了！ 他现在反而觉得似乎前方有一头深渊巨兽，正张大着嘴，等待他自投罗网一般，那时候才是真正置他于死地之时。 但他没办法，真没办法，他现在不这样做又能怎样？ 这青年是他现在唯一的曙光，唯一能抓到救命稻草，他只能这么做下去！ 所以说，明知道前面或许有危险，他也必须坚持！ “这位尊贵的夫人，您名单上列出来的商品，我一定会给您买到，并且我还有一辆小货车，虽然有些破旧，是三十年前产的吉斯150卡车，但我可以向您保证，一定会把货物交到您的手中。”青年拍着胸脯，欣喜若狂的说道。 大生意，真是大生意。 青年走了之后，这两名大汉分出一个人盯着青年，而另一个人则继续看着沙克利他们夫妇俩。 而沙克利索性就原地不动，静静的站在这里等待，他现在不管去什么地方都已经没有意义了，还不如在这里待着，看看青年究竟能不能把物资购买过来，以及方先生还会有什么后招。 经过这短暂的隔空交手，他相信方先生一定会有后招，但究竟是什么，他真的猜不到。 青年一路忐忑不安，担惊受怕的一直看着，那个盯着他的大汉，生怕大汉随时会冲过来揍他！ 他自己也知道这钱挣的烫手！ 但惊奇的是，直到他走到商店门口，大汉依旧只是不远不近的吊在他身后而已，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见状，青年顿时把一半心放回肚子，甚至抖了起来，大摇大摆的朝着商店走去，刚才没人的时候大汉都没有动手，更别说商店里还有这么多人了。 确认青年进入商店之后，大汉并未跟进去，而是直接掏出来了一个手机，拨打起电话。 跟商店交涉并不是他的职责，而通常是那些华夏倒爷的工作，毕竟他们跟商店经理更熟悉一点，他们会把青年的信息给加入到封锁名单中。 而他们这些温贝尔出身的人，只负责盯梢，劝阻，一切按照手中这数十项预案执行。 再者，作为克格勃的一员，尤其是克格勃最精锐的武装力量，他们通常只负责破坏和暗杀，或者防御可能对核电站，水坝，和其他工业中心恐怖袭击，以及在北高加索地区执行特种作战任务。 常年的习惯，让他们对抛头露面有着本能的厌恶。 跟着青年跑了好几个商店，青年总算是把狄安娜交代给他的那份商品采购单上所有商品采购齐全，然后叫来一个小兄弟，开着一辆年龄比他还要大十岁的吉斯150卡车回去交货。 接下来一切顺利，顺利的令青年和沙克利大感意外，他检查完货物之后，便让青年把车开到了他们家的门口，然后准备卸货。 看着吉斯150上满载的商品，以及近在咫尺的家门口，沙克利心彻底放下来了，他有些轻蔑的瞅了两名大汉一眼。 真的，现在看来，他真是太过于小心和高看方先生，他现在已经赢了，他买到了这些商品！ 此时，沙克利心中突然浮现出了方先生不过如此的感觉！ 他只找了一个人，竟然就把方先生布的局给破了！ 而且现在既然方先生已经把招出完了，那接下来就轮到鲁茨科伊副总统反击了，他现在觉得，他很快就可以分享到香甜的胜利果实。 但让他内心仍然有些不安的是，盯梢他的那两个大汉，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并且摆出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这让他很不舒服。 “轰！轰！轰！”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发动机轰鸣声骤然响起！ 沙克利扭头一看，顿时面色剧变，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不远处一台他们厂生产的T-50推土机竟然朝着他们横冲而来！ 作为莫斯科采矿设备制造厂的厂长，他很清楚这一台751马力，工作重量93.5吨的大家伙。 并且使用的是美国Cummins的发动机，前进/后退都是3速，履带宽度740毫米，可安装5.9米宽的U形铲刀，基本上一铲子就是二十五方的沙土矿石！ 第七五四章 暴虐！凶残！残暴！ T-50推土机的灯光通过红色灯光罩，一道道猩红的光芒直射而出，在傍晚昏暗夜空的遮蔽下，就仿佛一头长着八只眼睛，欲噬人而食的恐怖巨兽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其十二缸柴油机奋力驱动着这近百吨的庞大重量，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肆虐声！ 厚重的履带疯狂的碾压着地面，如同挖掘机一般，所过之处，原本整齐的水泥路面瞬间龟裂，一道道裂缝宛若手指粗细的小蛇般飞速的蔓延！ 身后卷起的烟尘更是铺天盖地，遮云蔽日，令人无法直视！ 看着横冲而来，碾压一切，充满毁灭气息的T-50推土机，沙克利和狄安娜，以及青年等人顿时吓得心胆俱裂，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朝着四周散去。 要是被这么一个大家伙碰到的话，大概是连残的机会都没有，肯定死的透透的，说不定连尸骨都找不全。 “砰！” T-50推土机六米长的推土刀狠狠的撞在了吉斯150卡车上，瞬间将卡车的车厢给刺了个对穿，然后一阵石破惊天的巨响迸发而出！ 然而吉斯150卡车四吨重的躯体，压根就不足以阻挡T-50推土机这样的庞然大物，T-50去势不减的冲出去了二百多米，这才算是在刹车的作用下停了下来。 紧接着，T-50的推土刀高高举起，原本看着还挺硕大的吉斯150卡车，瞬间悬浮在半空中，远远看去就如同一个大号的玩具一样。 “砰！” T-50的推土刀使劲落下，吉斯150卡车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重重的被砸在了地面上，四条轮胎瞬间爆裂炸开，轮毂，油箱，半轴等等零部件直接狠狠的磕在了地面上，发出一阵钢铁扭曲变形的哀嚎声！ 各种各样的零件更是四溅飞射！ 似乎觉得有些不过瘾，T-50推土机再次将吉斯150高高举起，然后砸向地面。 重复五六次之后，原本就比较破旧的吉斯150卡车，彻底成为了一团废铁，几乎没有什么人能认出它的本来面目。 可即便吉斯150现在已经如此的惨不忍睹了，T-50推土机还是不肯放过它，竟然把自己庞大的身躯开到了吉斯150的残躯上，一瞬间原本还有些缝隙的驾驶室直接被压成了一个铁饼！ 紧接着，T-50两条粗壮的履带在吉斯150的残骸上一遍遍的碾压着，就仿佛一个高超舞者再跳华尔兹一般，拉出一道道曼妙的舞姿。 地面上被压成铁饼的各种汽车零部件，与汽油，食用油，面粉，面包，香肠，包括酒等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残骸亲密无间的交织融合在了一起，难分彼此。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辆原本满载商品的吉斯150卡车，现在已经连完整的一件物品都找不到了。 沙克利，狄安娜以及青年，脸色苍白，眼睛中充满惊恐的目睹着如此暴虐的一幕，全身瑟瑟发抖，也不是气的，还是吓得！ “太狠了！太狠了！”沙克利嘴皮哆嗦的说道。 他心里可以确定，这肯定是方先生安排的。 此时，看着眼前的一片残骸，他现在真有种扇自己一耳光的冲动，他刚才还嘲笑方先生的手段也不过如此，而现在方先生就向他展示了什么叫做雷霆之威，什么叫做凶残，残暴！ 竟然直接用推土机把为他运货的卡车给砸成了零碎，让他连一个完整的商品都找不到。 他现在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两名大汉如此的有恃无恐了，这样的手段比揍他一顿，要狠辣十倍，百倍！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还很有效。 别的不多说，最起码，他现在真的燃不起半点跟方先生继续斗下去的勇气，这次砸的是货物，那下次那？ 是不是砸的就是他的脑袋了？ 他可不想在明天，或者未来的几个小时内，被这辆T-50从身上碾压过去，然后再被一个轻飘飘的车祸给打发了。 而且有T-50推土机这样的庞然大物，他就是待在家里也不安全，房子瞬间就会被摧毁，除非他可以待到监狱里，或者银行的金库。 然而他感觉最为讽刺的是，这竟然TM的是他们厂生产的推土机。 “看来，沙克利先生您需要一点点的帮助。” 突然此时，两名大汉凑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 两人上下打量着面色发白，浑身颤抖的沙克利，心中感慨莫名，砸车砸货是预案中最后的几种手段之一，他们其实也不想施展的，也不觉得会施展，但那想到会碰到青年这样的愣头青。 而且有意思的是，莫斯科全市一共布置了五十多台这样的推土机，挖掘机，但像T-50这么大的存在，其实也就三台而已。 并且这一台是刚从沙克利他们厂开出来的，然后因为体型太大，不能跑的太远，所以才部署在这附近的。 两人啧啧的摇了摇头，只能算沙克利倒霉吧。 听了两人的话，沙克利心里顿时一咯噔，一股巨大的恐惧感瞬间袭来，定了定神这才强装镇定的回话道：“不需要帮忙，我自己会解决的。” “没事，没事，作为莫斯科市的优秀市民，我们帮忙是再应该不过的，不过幸运的是，没有出现人员伤亡，沙克利先生您说是不是？”大汉笑眯眯的说道。 闻言，沙克利的脸色瞬间变的煞白煞白，无比的难看。 大汉笑了笑，并没有继续逗弄沙克利，而是直接掏出了电话，报起了警。 “报完警了，警.察马上就会过来，为您秉公处理这次恶劣事件。”大汉一脸笑意的朝着沙克利扬了扬手中小巧的摩托罗拉手机。 沙克利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见状，大汉笑了笑，然后跑到了一旁，不再刺激沙克利，他怕再刺激下去，沙克利非要被刺激死不可，那到时候他是要挨骂的。 “沙克利，他们竟然敢叫警.察过来，他们是不是疯了！” 见大汉他们走远了，狄安娜这才放开屏住的呼吸，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 她真的无法理解，干了这么大的坏事，这两个大汉居然会主动打电话报警。 “警.察和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压根就是他们的人，他们怎么会不敢叫警.察过来，另外你没觉得他们这是在炫耀肌肉，炫耀实力吗？”沙克利面色极为难看的解释道。 他现在真的绝望了，有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走投无路，死路一条的感觉。 更是清楚的认识到，如果再这么跟方先生对抗下去，那下一次，成为碎片的就不是卡车和商品了，而是他。 莫斯科警.察的出警速度，这次快的惊人，就仿佛早已经准备好了一般，三分钟就来到了现场，然后从推土机上拽下来了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此时一幅还没有睡醒的模样，脑袋一上一下的晃动着，但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却完全承认，并且也愿意承担对卡车和商品，以及地面造成破坏的赔偿，包括清理清洁，重建的费用。 似乎是怕警.察不相信他赔偿的诚意，中年男子直接从车上，拉下来了一个麻袋，里面装着满满的卢布。 “沙克利先生，经过我们警方的调查，所有的责任都归于推土机司机，不过幸好这只是一件小小的交通案件，并没有伤害到人，而且推土机司机也积极的对你们的损失作出赔偿，你看下这些赔偿给你的卢布，如果没问题的话，那我就结案了。” 看着警.察一本正经的模样，再看着满身酒气的中年男子，以及面前这数十叠卢布，沙克利嘴角不由闪过一丝苦笑。 他不得不说，戏演的实在太全套了。一切都给他准备的妥妥当当，这恐怕是莫斯科市有史以来结案速度最快的案件了。 他真不知道，一个推土机司机为什么会随身带这么多的卢布，难道是刚从他们厂买完T-50推土机之后，找的零钱吗？ 看着沙克利犹犹豫豫，心有不甘的模样，青年恨不得摁着沙克利的头，让他赶紧在结案书上签字。 这淌浑水实在太恐怖了，早知道这样的话，他打死都不会替沙克利跑这腿的，他虽然喜欢钱，但也知道有命花才是最关键的。 他现在就急着让沙克利签字之后，把卡车的赔偿钱给拿到手，反正他那也是一辆三十年的旧车了，现在能拿到这样几乎能购买一辆新车的钱绝对是赚了的，更别说他兜里还有狄安娜给他的那二十万跑腿费。 刚才计算损失的时候，他说自己的那辆吉斯150是新车。 反正已经被砸的这么面目全非，几乎成铁饼了，他就是说全新的车，也没人能提出异议。 再者，推土机司机犹豫了一下，也承认了下来。 反正他这一次，怎么着都是不亏。 沉思了许久，沙克利最终一咬牙在结案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什么赢了方辰之后，可能获得十倍百倍的好处，他现在已经不想了。 他此时彻底明白了，这种大人物的事情压根就不是他能掺和的，随随便便就能玩死他。 他不扛着了，不玩了，他要去找重工业局局.长，去找鲁茨科伊，这破事谁他娘的愿意扛，就愿意扛吧，他是不扛了。 然而就在沙克利签字之后，青年伸手想要把自己那份钱给拿过来时，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他，他抬头一看，只见刚才说话的警.察大尉，正笑眯眯的盯着他看。 他讪讪的赔笑了两声，“这位警.察同志，我现在要拿回我自己的钱，您有什么问题？” 警.察大尉轻笑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是亚科夫吧？” 青年心中一咯噔，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您认识我？” “你这位阿尔巴特大街，著名的小偷头子，我怎么会不认识，你现在涉嫌一件偷窃案件，跟我走吧。” 警.察大尉话音刚落，直接一个银白色的手铐扣在了亚科夫的手腕上。 见对方真知道自己的底细，亚科夫也没有挣扎，一言不发在警.察大尉的押送下，朝着警车走去。 两名大汉一脸冷笑的看着这一幕，想要做勇士，那是要付出代价的！真以为他们的威胁是白说的吗？ 沙克利是上面点名的人，为了老板的体面，他们可以不对沙克利采取什么激烈的措施，可这亚科夫算什么东西，一个小混混而已。 等到了监狱里，有他的苦头吃。 沙克利也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没有半点兔死狐悲的感觉，甚至连些许的同情心都欠奉，如果刚才这亚科夫愿意把他给的那二十万卢布跑腿费退回来，他或许还会留下一两滴鳄鱼的眼泪。 不知道是放弃了挣扎，还是说知道大汉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又或者是因为折腾这么一天，一点东西都没吃，已经彻底没劲了，沙克利和狄安娜晃晃悠悠的朝着重工业局局.长的家里走去。 然而他刚刚转到重工业局局.长家的街道，就听到了一阵人声鼎沸，喧闹异常。 他快走了两步，果不其然，只见有五六十个人堵在局长家，并且不乏拖家带口之人，然而最重要的是，这些人他都熟悉，安德烈，阿历克赛，叶戈尔，伊万等等，这都是跟他昨天晚上喝过酒的人。 过去问了问，大家的遭遇都跟他差不多，只不过大部分的人并没有找到愿意帮忙的人，或者说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就奔到局.长的家里。 而极少数采购到的商品被砸，被抢的人中，就数他的遭遇最为恐怖了，其他人面对的都是普通的小推土机和挖掘机而已。 经历过T-50的冲击之后，这些二三十吨的存在，对于他来说，真的只是个小家伙。 打听了一下，局.长并没有在家，而是向鲁茨科伊副总统汇报去了。 一群人饥肠辘辘的在局.长家焦急的等待着，连面包都没有，本来其实是有的，但局.长家也没有余粮啊，那么一点点的面包，香肠，牛排很快就被最早来的人给吃掉了。 想到这，沙克利一脸苦涩，早知道的话，他就不挣扎反抗，早来点了，或许还能混点面包吃。 并且他有些悲从心来，甚至觉得自己等人可笑可怜可悲，他们这些厂长经理，在莫斯科不说呼风唤雨吧，但绝对是最上流的阶层，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沦落到连饭都没得吃的地步，就如同乞丐一般。 此时此刻，大家心中不停的祈祷，希望局.长能够给他们带来一个好消息，最不济的话，给他们带来一些食物也行。 当然了，他们家里也不是真到了弹尽粮绝的程度，但这时候谁也不会嫌弃食物多的。 第七五五章 私人飞机 鲁茨科伊挥了挥手，示意下面的人把刚刚收集到的物资运送到重工业局局.长等亲信的家门口，然后再由其分配给沙克利这样的支持者，拥趸。 十辆大型军用卡车浩浩荡荡的朝着莫斯科各个街区开去。 而一旁的苏维埃最高议会议长，哈斯布拉托夫面色铁青，一语不发的看着这一切，他觉得方辰在羞辱他俩，并且是拿这种雕虫小技来羞辱他俩。 方辰和卢日科夫这样的组合，再加上手底下的人得力，的的确确能给那些支持他们的厂长经理造成不小的麻烦。 但真的有用吗？ 没用的，难道在俄罗斯，还有谁敢阻拦他们两个，一个副总统，一个议长派人采购商品？ 更或者说，让他们饿死在家中？ 这样的胆子，连叶利钦都没有，更别说方辰和卢日科夫了，这要是被国际上知道，那真是要笑话死俄罗斯，一亿多俄罗斯人彻底颜面扫地。 而且他们也没到需要亲自去采购商品的地步，这些物资，是他俩一个命令，直接从部队调运出来的，而且一路上也没见谁敢阻拦，更别说砸车了。 但方辰这样的小手段实在是太恶心人了，他从来没有想到，他堂堂苏维埃最高议会议长，竟然有一天会沦落到需要出面，来解决下面人吃饭问题的地步。 已经用到沦落这样的字眼，可见哈斯布拉托夫的愤怒程度，不说宰了方辰的心都有了，但也差不离。 看着哈斯布拉托夫眉眼中的愠怒，鲁茨科伊到是不怒反笑，笑呵呵的说道：“哈斯布拉托夫，犯不着生气的。” 哈斯布拉托夫面色不悦的说道：“被方辰和卢日科夫用这样下作的小手段挑衅，你难道就没有半点怒意吗？” 鲁茨科伊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刚才的一幕我其实挺怀念的，我十年前当航空团副团长，其中有一段时间就负责后勤，物资的采购发放工作。” 哈斯布拉托夫嘴角一撇，懒得说话。 “好了，亲爱的哈斯布拉托夫，方辰和卢日科夫他们的确给我们出了一个不大，但很难堪的问题，可这世界上并没有说只许我们出手，却不许别人还手的道理，你说是吗？”鲁茨科伊笑着反问道。 听了这话，哈斯布拉托夫的脸色算是好看了一些。 “另外，你也不需要太在意这件事情，把它当做一个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来看就行了。”鲁茨科伊说道。 “这些我可以不在意，但对方已经出招了，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哈斯布拉托夫反问道。 “我打算跟方辰他们和解。”鲁茨科伊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认真的说道。 “和解？为什么！”哈斯布拉托夫摊开双手，眼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 “哈斯布拉托夫，你要知道，我们现在真正的敌人是盖达尔和丘拜斯，以及……” 鲁茨科伊并未明说，而是指了指一下，克里姆林宫，然后这才说道：“这才是我们理想的真正阻碍。” 哈斯布拉托夫面色一滞，过了数息后不由轻轻点了点头，他承认鲁茨科伊说的对，别看现在他们跟盖达尔和丘拜斯斗的如火如荼，焦灼不堪，但他们心中一直真正担心和在意的只有叶利钦，要不然就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个毛孩子，他们怎么可能放在眼中。 “再者，方辰和卢日科夫也只是向我们展示一下力量而已，并没有真的打算跟我们作对，要不然的话，也不会用这种近乎于恶作剧的小手段。他们如果真打算和我们硬拼的话，怎么会只是这样而已？”鲁茨科伊摇了摇头，失笑道。 哈斯布拉托夫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虽然不愿，但他也知道鲁茨科伊说的是事实，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方辰和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手中拥有什么样的力量，真要发作起来，绝对不仅仅只是这样的小儿科。 “然而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无力同时和盖达尔，以及方辰两线斗争。”鲁茨科伊缓缓说道，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哈斯布拉托夫诧异的看了一眼鲁茨科伊，现在他说这样的话，几乎是等于承认他之前针对方辰，扣下那十二架苏-27战斗机是个错误！ 从哈斯布拉托夫的眼中看出其心中想的是什么，鲁茨科伊轻笑了一声，大大方方的说道：“扣下那十二架苏-27战斗机，的确是我的决策失误，但也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最起码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方辰并没有完全倒向盖达尔和丘拜斯，还是原来那个只问经济的中间派。” 他现在已经读懂方辰所发过来的信号，方辰其实就是要通过这样不疼不痒，近乎于恶作剧的小手段来表明，他方辰的立场。 方辰依旧保持中立，这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他之前为什么向方辰出手，不就是因为觉得方辰倒向了盖达尔。 现在方辰已经向他证明了，他当时的想法是错判，那他自然也没有再继续针对方辰的必要。 说实话，如果不是必要，他真的不愿意多方辰这样一个强敌，方辰，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这样的组合，不管是谁，用脑子想一想，就会知道其能迸发出多么巨大的能量。 另外，最重要的是，方辰通过这样的小恶作剧，向他展示了强大的手腕和力量，更是进一步的警告他，如果他不和解的话，那接下来，方辰会有更大的反击，这是他绝对不愿意面对的。 他现在还是先把盖达尔和丘拜斯拉下马再说吧，犯不着节外生枝。 而且他现在也可以确定，方辰是愿意跟他和解的，只要他这边退让一步，方辰不会再有任何的动作。 当然了，如果方辰不识趣，不顺着他给的梯子往下下，他也不会客气的。 他鲁茨科伊能走到今天的位子，也是从刀枪火海中拼出来的！ 想到这，鲁茨科伊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给方辰打个电话？”哈斯布拉托夫问道。 “不！打电话的话，那话就说的太明了，而且也不雅致……”鲁茨科伊笑着摇了摇手指。 之前不管是他扣下那十二架苏-27，还是方辰阻挠支持他的那些厂长经理采购物资，都不算正面冲突，是一种无言的交锋，而如果他现在给方辰打电话，那岂不是就要把这种冲突给挑明了，摊开给大家看。 这是他现在所不愿的。 “他既然是通过这样的小动作向我发出了信号，那我也可以通过一些小动作向他发信号，等会我会让秘书通知下去，让苏霍伊设计局挑十二架飞机，换上华夏的红星涂装就是。”鲁茨科伊随意的说道。 哈斯布拉托夫点了点头，这大概是最好的办法，既达到了目的，也不失体面，而且不管怎么说，这种闹剧，他是不愿意再面对。 听到从苏霍伊设计局传来，有十二架苏-27已经准备修改涂装的消息，别列佐夫斯基，叶琳娜，陈鸣永，马昀不由同时松了一口气。 嗯，没错，这场无声的战争，是由他们四个联合指挥的，算是方辰给予他们的考验。 现在看来，这张答卷，他们完成的还算不错，不但目的达到了，而且整个行动和计划也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也算是对他们手中所拥有的力量，做了一个检阅。 “你们通知一下，让下面的人开始撤退收尾，并且交代下去，该花的钱一定不要不舍得，我不想在最后关头，再看到有什么篓子出现，我现在向方总汇报具体的情况。”别列佐夫斯基缓缓说道。 其他三人连连点头。 接到别列佐夫斯基的电话，大概听了一两分钟，方辰便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嘴角微翘。 不管是对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的指挥，还是结果，他都是挺满意的，基本上达到了他所想要的预期效果。 说实话，他是真不想跟鲁茨科伊硬拼下去，毕竟他只是个商人，他就算把鲁茨科伊给弄下去，那他也当不了俄罗斯的副总统，反而是替盖达尔和丘拜斯清扫障碍。 另外最重要的是，如果不让鲁茨科伊把盖达尔弄下台，鬼知道卡丹尼科夫什么时候能有机会上去。 虽然跟盖达尔和丘拜斯的关系也不错，对方也挺尊重他的，但哪有卡丹尼科夫这样的自己人当俄罗斯总.理舒服。 但突然一道念头闪过，方辰瞬间就变得索然无趣了起来，别看他现在拥有这样的财富和权势，但依旧不过是人生棋局上的一颗棋子，处处算计，步步为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只不过，他现在已经可以称之为比较强大的棋子，放在象棋里，怎么着也要算是个车吧。 再一道念头闪过，方辰不由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在人生这局大棋上，又有谁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不被世俗所左右？ 没人，一个人都没有，即便是叶利钦这等的存在，也不过只能算是象棋中的将帅而已，远远算不得那只操控棋盘大手。 再者，世间哪有净土，没看就连那些号称终南山隐居的修士，最后不也因为房租涨价，而被迫重新投入都市这碌碌红尘中吗？ 但即便是棋子，他方辰也要做世界上最强大，笑到最后的那颗！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 紧接着，方辰仔细的四下审视着，眼前这个简陋机舱。 如果是平时的话，这种内饰被拆的七零八落，比货运飞机还要简陋凄惨的飞机，他大概是连一步都不会踏入的，更别说仔细观看。 但如果这架飞机是他自己的私人飞机，又关乎到他的生命安全，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嗯，没错，方辰一大早便到古比雪夫飞机制造厂，去参观他的私人飞机，这也是他为什么把反击这件事交给别列佐夫斯基四人的原因。 除了这真是一件小事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没有时间。 说个不好听话话，就是明天天上下刀子，俄罗斯爆发内乱，他也要飞回国内参加高考。 但方辰转念一想，如果俄罗斯真爆发内乱了，他似乎就更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毕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只不过他算君子吗？ 想到这，方辰无奈的耸了耸肩，大概不是吧。 似乎以为方辰的动作，是在表达对飞机的不满意，吴茂才赶紧说道：“九爷，您别看这飞机里面破，但性能和安全绝对是没半点问题的。” 说着吴茂才还踢了一脚，被螺栓牢牢固定在机舱的座椅，发出一阵闷响。 见状，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用脚来检测飞机的安全性，他也是醉了，真不知道吴茂才那脑袋是怎么想的，这飞机上的座椅如果被吴茂才一脚踢动了的话，那也别飞了，直接扔炼钢炉里回炉重造得了。 “九爷，您别不信啊，真没问题，要不然您问问古比雪夫厂的厂长。”见方辰一脸不置可否的模样，并且神情中还带着淡淡的不屑，吴茂才顿时急了，一把拉过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我以古比雪夫飞机制造厂，六十年的厂龄向您保证，这家飞机虽然看着简陋，但安全性绝对没有问题，我们古比雪夫为八任苏维埃最高领导人制造了……” 说到这，古比雪夫飞机制造厂的厂长神情一暗，他们厂大概是没有可能为第九任苏维埃最高领导人，制造元首专机的可能。 这个伟大的国家，已经不复存在。 大概猜到眼前这厂长接下来的未尽之言是什么，方辰轻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他这种历史参与者来说，这个话题似乎格外沉重。 不过，他坚信死掉的毛熊才是好毛熊。 似乎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厂长尴尬了笑了两声，然后开口说道：“方先生，舒适性上因为时间的关系没法完成，但安全绝对没有问题，毕竟我们也不敢让您的飞机从天上摔下来。” 普通民航客机摔下来，对于他们来说不疼不痒，无非就是罚点钱，多开几次质量报告会。 但如果让方辰的飞机摔下来，那他们不说死刑吧，但估计是要在监狱里渡过剩下的一生了，毕竟他太清楚，这位方先生手中的权势和对俄罗斯的重要性。 所以在安全上，他们几乎是花费了百分之五百的精力，以及时间。 可以说，方辰这架飞机，除了一些特殊的雷达，防御系统，以及指挥系统没有以外，他们是按照原来元首专机的标准打造的。 只不过就是时间太急，他们只能在飞机的安全性上下了功夫，内饰的装修和一些生活娱乐设施，还没有开始做，所以这才看着有些太过于简陋。 第七五六章 回国 我们也不敢让您的飞机从天上摔下来？ 方辰的面色变得有些怪异，虽然话的确应该是这么个意思，但他心里一细品，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别扭。 合着，别人的飞机就可以摔下来了？ 那这飞机厂制造的飞机，还能坐人吗？ 再想想，前世俄航九十年代发生的惨案，方辰忍不住咧咧嘴。 但他也知道古比雪夫厂的厂长说的也是真的，他如果掉下去了，这责任他们担不了，所以说安全性上，自己应该是不用太担心的。 不过说真的，他对自己这架私人飞机还是比较喜欢的，毕竟也是由能乘坐一百五十人左右的图-154三发中型远程客机改装而来的。 虽然达不到美国空军一号，动辄四百多平米的使用面积，但一百三十平方的面积也绝不能算作是小，最起码比一般酒店所谓的总统套房还要大不少。 跟常见的那些只能容纳十几个人的公务喷气式私人飞机相比，比如湾流，达索猎鹰，莱格赛之类的，更是庞然大物般的存在。 另外方辰选择图-154来改装自己的私人飞机，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就以现在洛州机场的现状，这种中型客机，已经是洛州能起降的最大飞机型号。 这架飞机除了一间主卧以外，还有两间小一点的客卧或者欧美叫做随从室之类的房间，以及会议室，厨房，盥洗室，储藏间之类常规设施。 至于说娱乐设施，除了一个小型的酒吧之外，本来还打算在会议室里面开辟了一条办公室高尔夫球场，但是被方辰否了。 只不过，现在完成装修的只有他的主卧，一张两米乘两米的大床赫然摆放在其中。 这张床如果是在家里，自然算不得什么，是家家的必备物，但如果是在飞机上，那就相当奢侈了，要知道郭鹤念的那架私人飞机，主卧的床，也就一米八乘一米五而已，对于方辰现在一米七五的个头来说，稍微有些别扭。 房间里还有一个衣柜，以及办公桌，反正对于生活起居来说，完全够用了，跟在家里没什么区别。 然后这架飞机最多还能容纳二十五名乘员，也就是说除了方辰随身的保镖团队和空乘之外，没事的话还能再捎上几个公司的高管。 再者说了，前世那些地上跑的房车，一般大小面积也就不过十平米，他现在弄一个能在空中飞的，结果还有一百三十多平米面积，他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方辰还看了看墙上挂的一些壁画和装饰物，都是被牢牢的固定在墙上的，而且有意思的是，那些壁画竟然都是华夏的山水画，他只能说古比雪夫的工作人员有心了，怪不得之前会把为苏维埃历任最高领导人改造元首专机的任务，交给他们。 只不过，遗憾的是，他没有这个欣赏水准，他不认识这些画，这些画也不认识他。 沉吟了一下，方辰回头问道：“在安全性能上，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另外飞机剩下的装修收尾工作，你们准备怎么进行。” “不会出半点的问题，而且我跟您说实话，即便您明天不把这飞机开走，我们对这架飞机涉及到安全的重大部位，也不会再做什么变动和修改，无非就是在最终交付的时候，检查一下而已。”厂长沉声说道。 针对这架飞机的安全性，他们是按照最高标准做的，已经到了改无可改的地步。 “至于说后续的工作，等飞机把您送回华夏之后，会再飞回来继续改装，毕竟华夏暂时还没有改装这种飞机的能力。”厂长的神情微微有些自傲。 方辰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出言打击这位厂长最后的那点骄傲。 不过话说回来，只要安全性上没有问题，他还是对这架飞机比较满意的，至于说回俄罗斯改装，也不算什么问题，反正他最近一两个月内是不会再出国的，甚至可以说在九月份去燕京上大学之前，他应该都用不到自己这架私人飞机。 “那行，就这样吧，对飞机最后再做一遍安全上的检查，明天起飞回国。”方辰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吴茂才更是兴奋的跳了起来，他高兴的不但是到了明天，他私人飞机的梦想就能实现了，更高兴的是，方辰对他的认可。 见状，方辰嘴角一咧，说起来这吴茂才也是二十七八岁的人了，比马昀小不了一岁，但行事还是这么咋咋呼呼，一点不稳重。 不过，能在这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把这架私人飞机弄到这个地步，不但说明古比雪夫厂技艺高超，也说明吴茂才这个监工，私人飞机项目总负责人干的不错。 第二天，方辰睡到上午十点，磨磨蹭蹭的吃个早餐，然后这才晃晃悠悠的朝着机场走去，整个车队都显得喜气洋洋，充满欢声笑语。 大家已经感受到私人飞机的好处，按照以前，他们不但要去赶航班起飞的点，而且还要承受飞机晚点的痛苦，现在可好，航班直接申请到了中午十二点，让他们有着充足的休息和准备时间，并且他们一到就立马可以起飞。 等到了之后，看着飞机上擎天一号的字样，众人不由涌起了强烈的自豪感，一幅与有荣焉的模样。 他们的命运已经跟方辰紧密的捆绑在一起，休戚与共，方辰的光荣就是他们的光荣。 上了飞机，马华滕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架私人飞机，他虽然听说过方总在俄罗斯订了一架私人飞机，但亲眼见到的，今天这还是第一次。 心中更是感慨莫名，在国内，别说私人飞机，能有一辆摩托车开就能算是家庭条件不错的了，至于说能买得起小汽车的，哪怕是什么津门大发，那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而方总这可好，直接弄了架私人飞机，刚才吴茂才还给他看了一下私人飞机的装修效果图，比他住的那间总统套房都要好。 反正莫斯科大酒店的房间没人住也是空着，再加上方辰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就随便给他开了一间总统套房，让他在俄罗斯这半个多月，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什么是奢侈。 而且本来他是打算过两天再回国的，但既然能蹭的上擎天一号，他就厚着脸皮向方辰申请一同回国。 看着马华滕这幅刘姥姥逛大观园，看花了眼的样子，吴茂才嘴角一撇，神情有些自得，不过他就喜欢看马华滕这种，一看就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寒酸模样，让他有种成就感。 但说起来也有些无奈，他成天打交道的都是公司的高层，论起见识都在他之上，甚至就连他以前经常欺负的马昀，现在也成为在俄罗斯呼风唤雨的存在，出了门前呼后拥的。 所以他现在也就只能从马华滕这种新人身上，找点优越感了。 不过，一想到马昀他们在俄罗斯的威风，吴茂才突然对自己未来从九爷身边放出去，也独挡一面的事情充满了渴望，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飞机起飞之后，很快两架战斗机便呼啸而来，护卫在擎天一号的旁边，似乎也知道这次是私人飞机了，这两架战斗机也不再避讳什么，大大方方的在擎天一号前方一两公里的地方盘旋摇曳，有时候还会落在擎天一号的后面。 马华滕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两架战斗机。 吴茂才大概为其解释了两句，就陷入了沉默当中，罕见的没有露出什么自得的表情来。 他的思绪，现在已经沉溺在以后独挡一面的威风当中，暂时没心情去踩呼马华滕。 方辰到也没有在卧室里躺着，他早上刚刚睡醒，现在没有半点想要沾床的意思，便直接坐到了大家的中间。 萌萌也蹦蹦跳跳的跟了过来，并且颇有兴趣的视察着客舱里的一切，上蹦下跳的。 而且看其肥嘟嘟的模样，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只巡视领地的小狮王。 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到了发育期还是伙食太好了，萌萌竟然发疯了般长，现在差不多有方辰的小臂长，并且称了一下，足足有四斤重。 方辰有时候都发愁，照这架势，萌萌成熟之后，大概是要长到二十斤去。 一只猫二十斤，真是疯了，这样的体重对于仙女猫这种大型猫来说，也是一个恐怖的重量。 但可以看出她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对这架飞机和现在的环境十分满意，上个月被关在笼子里，在黑漆漆的货舱里待了十几个小时的经历，对于她来说，绝对不希望再来第二次。 见方辰这位大老板来了，马华滕的神情不由变得有些拘束，在俄罗斯的这半个多月，他对方辰的了解比之前不知道增多了多少倍，尤其是知道方总每次进出俄罗斯，都能享受战斗机护航的待遇之后，不由的更加小心了一点。 他很清楚，自己这位老板并不只是他之前所知道的那样，只是简单的国内首富，拥有小霸王和擎天这样偌大的企业，跟省里的郭书记交好而已。 见状，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小马，你今年也不小了吧，现在你父母有没有催着你找女朋友，说起来这也怪公司，怪我，把你弄到了洛州不说，还拉到俄罗斯出这么长时间的差。” 听了这话，马华滕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怪异，大老板愿意跟他聊点家长里短，拉近关系，他是高兴的，更别说他的大老板还是方辰这样特殊的存在，但一想到方辰的年龄，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味。 “方总，您这才多大，您就要催婚了。”马华滕哭笑不得的说道。 最近，跟方辰也没少接触，他自然知道方辰算是比较经得起开玩笑的那种老板，经常见别列佐夫斯基这些人警察跟方辰没大没小的开玩笑。 另外他自己很清楚，方辰其实挺照顾他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连大学都没有毕业，就成为传呼机项目的负责人。 “这多正常，谁让你没女朋友，而我有女朋友！”方辰一脸理所应当的说道。 马华滕瞬间被打击到了，整个人彻底自闭，整个旅程都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甚至到了下飞机的时候，神情还有恍惚，脑中依旧浮现着方辰那句，“谁让你没女朋友，而我有女朋友！” 这话实在是太扎心了，而且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 方总一个十七岁生日还没有过的少年，竟然就已经有了一个相处三年的女朋友，而他那，至今都是一个人，母胎单身。 下了飞机之后，方辰不由连呼了好几口气，不过到没有感觉到什么香甜的气息，反而感觉空气中弥漫着，牛肉汤，羊肉汤，驴肉汤等等的味道。 总而言之，就是家的味道。 说实话，他这次离开洛州倒也不算太久，但关键是他本来以为自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回来，那想到碰到这么多的意外，竟然又去俄罗斯转了一圈，足足在外面待了两个月，所以才觉得格外漫长。 走出候机厅之后，方辰顿时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远处那个俏生生，亭亭玉立的女孩。 只见此时，苏妍眉头微蹙，轻咬红唇，眼中更是时不时的流露出一丝焦急来。 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心中更是暗中揣测，甚至还有些嫉妒，不知道是哪个幸运的臭小子，是这个美丽女孩，轻点脚尖，伸长脖颈，翘首以盼的幸运儿。 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苏妍也看到了方辰，眼中瞬间涌现出浓浓的喜色，微微蹙在一起的五官也瞬间展开了，就如同一只骤然盛开的鲜艳玫瑰一般，光艳夺目。 方辰快步走到苏妍身边，两人四目相对，相互打量着，并且眼神都有些贪婪，仿佛想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眼中，心中，彻底的占有。 两个月的时光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漫长了，一下子万千的思念不由的同时爆发。 第七五七章 曝光 两人这一站仿佛把时光都给冻结，察觉不到半点的时间流逝，彼此眼中只有对方，不容外物，连机场人来人往的嘈杂声，广播声都彻底摒弃了。 而这一幕对于吴茂才，马华滕等人来说，简直就是煎熬，感觉方辰和苏妍对视了一个世纪，甚至万年亘古这么长的时间。 尤其是马华滕，这不是故意扎他的心吗。 可是他们也不敢走，老板还在这站着那，他们怎么走，更别说出声打扰了。 不过最凄惨的不是他们，而是沈伟和郑保用，两人都快哭了，按照擎天的老传统，接方总回来，是汇报工作最好时机。 既献了殷勤，这工作也给顺道办了。 现在可好，也甭汇报了，毕竟他们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打扰方总，他们就等死吧。 但其实也就过了一两分钟而已，方辰缓过神来，轻声问道：“你等了多久？” “也没多久，你这不是坐私人飞机回来的吗？而且也没有晚点，我……我这不是想你吗。” 苏妍撇过头，眼神闪躲，故作随意的说着，但脸上瞬间涌起的淡淡羞红，才代表她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虽然他俩定情已经快一年了，但如果不是太久跟方辰没见，这么羞人的话，她大概是说不出来的。 看着苏妍这分外诱.人的脸蛋，方辰笑着轻轻在苏妍的脸上捏了一下，然后说道：“不是说了，让你在学校里专心学习的吗，你怎么还来接我了，大小姐，你要知道现在距离高考只有三十多天了。” 不知道是对方辰捏她脸的动作不悦，还是认为方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或者说觉得方辰破坏气氛。 凤眸白了方辰一眼，苏妍没好气的说道：“没搞错吧，一个模拟成绩只能考五百六十多分，并且高一就开始休学，高考前三个月还环游地球，在国外呆了两个月的人，竟然还好意思操心我一个全年级第一的高考成绩，方同学，你清楚你的定位吗？” 方辰瞬间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讪讪的笑了两声，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错了，他不应该招惹苏妍这个小恶魔，刚才如此甜蜜的气氛，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见状，一旁的马华滕顿时喜上眉梢，颇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不过他真没想到，方总竟然也有如此吃瘪的时刻，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不过说真的，看完这一幕之后，他一点想找女朋友的冲动都没有了，甚至反而有些庆幸，还是单身好。 吴茂才倒是眉头紧皱，有些替方辰默哀，并且在心中呐喊：“九爷您不能这么就屈服了，以后会夫纲不振的。” 不过，让他为方辰出头，他也不敢。 见方辰这幅傻乎乎的模样，苏妍不由莞尔一笑，嘴唇化作一轮残月，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眼中更是充满了得意的意味。 方辰也随之笑了起来，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相处方式，你在闹，我在笑。 “对了，萌萌那？”苏妍这才想起来，她过来接机的另一个重要事情。 方辰这边还没有说话，吴茂才就极为狗腿的把怀中的萌萌递了过去。 见到萌萌，苏妍瞬间眼睛一亮，整个人兴奋了起来，一把将萌萌抱在了自己怀中，轻轻的抚摸着。 萌萌到也不认生，肥嘟嘟的大脑袋在苏妍的身上蹭来蹭去，喉咙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显然是很满意。 看着这幅无比和谐的画面，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现在突然觉得苏妍这不是来接他的，而是专门来接萌萌的。 不过他也不敢问，万一问出来，他的地位还没有萌萌高，那他岂不是太丢人了。 而且越想方辰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方辰牵着苏妍的手，苏妍的怀里抱着猫，这一男一女一猫朝着机场大门走去。 被这么多人看着，苏妍有些害羞，但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白了方辰一眼，也就随方辰去了。 而就在方辰等人离开机场之时，两名身穿马甲，一高一矮，脖颈上慢慢挂着长枪短炮的人，偷偷的溜进了停机坪。 一些机场的工作人员，看到两人，不由眉头一挑，但到也没说什么，就这两人的打扮，一看就是记者。 在这个年代，记者是有特权的，正儿八经的无冕之王，党和国家的喉舌，甚至有很多记者都是带有级别的，转任政府机关当领导的更是不在少数。 再说了，今天的确有东西可以拍，有记者过来拍照，那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如果没有，他们反而会觉得奇怪。 只不过，有些本来打算拿线索费的人，不由神情失落，哀叹被人抢先了一步。 看着眼前硕大宽广的擎天一号，两人顿时一愣，嘴中发出啧啧的感叹声，图-154客机他们倒是见多了，尤其是这两年，各大航空公司购买的飞机基本上都是这种从俄罗斯引进过来的二手图-154客机，但是作为私人飞机，那他们还是蝎子粑粑——独一份，第一次亲眼目睹。 “没弄错吧？”矮个记者，难以置信的说道。 “没错，这不擎天一号这四个字在飞机上印着的吗，不过，说实话我现在也有点不敢相信。” “前天，我在机场的朋友，给我说，今天洛州机场要来一架私人飞机，我本来以为是什么欧美的小型公务飞机，哪能想到是这样的大家伙。”高个记者双眼瞪大，满是兴奋的说道。 国内出现私人飞机，这本身就是一个比较轰动的新闻，但小型公务飞机和眼前这中型客机，所能引起的轰动，可是两个概念。 可以说飞机越大，引起的轰动就越大。 “我这两天专门打听了一下，普通的公务喷气飞机，至少就要七八百万美元，将近四千万华夏币，如果装修豪华一点，就要上到一千万美元，而面前这架私人飞机，是由图-154改的，仅仅这一架飞机的成本就要七八千万了，如果再算上改装的费用，至少一个亿以上。”矮个记者如数家珍的说着，看着这两天他的确是没少做功课。 但说到这，两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虽然这两年随着国民经济的快速发展，万元户已经不像八十年代那么罕见了，但能花一个亿以上，去购买私人飞机的，真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力，他们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有这一个亿，能干多少事情？ 一辈子随便吃喝玩乐，恐怕都花不完，结果就用在这么一架，一年用不了几次的私人飞机上。 他们真的只能说，大富豪的世界他们不懂。 其实这两人想错了，作为华夏唯一，也是最大的飞机倒卖头子，这架图-154方辰购买的价格也就三千多万华夏币而已，并且还是用从华夏生产的商品，作为支付方式支付的。 毕竟这年头卢布就是一张纸，擦屁股都嫌硬，而且随时都会贬值，贬到能让人哭的那种，除了俄罗斯央行以外，没人愿意拥有卢布这种东西。 在俄罗斯，最为坚挺的就是美元，如果是英镑，法郎，马克，日元这样的大国货币也行，但除非方辰是傻了，才会以这些外币作为支付方式，支付给俄罗斯航空工业部，甚至他连以华夏币支付都不舍得。 再说了，他又不是开善堂的。 最终商量的结果，还是以货易货，方辰还是以飞机同等价值的华夏货物作为支付方式。 但要知道，计算这些货物的价格，可是以货物在俄罗斯的售价作为标准，而在这个价格里面，方辰本来就能获得两倍左右的利润。 如此四舍五入的算下来，基本上等于这架飞机不要钱。 这逻辑，没毛病。 只不过装修费用，古比雪夫按照成本价要了他三千万华夏币。 “这架私人飞机一出，那位方总可就真坐实华夏第一富豪的名头了。”高个记者啧啧的赞叹道。 经过十来年改革开放的熏陶，华夏人民对财富的渴望已经完全激发出来了，各种财富的宠儿，尤其是乡镇企业，国有企业改革者，更是报纸上的常客，被长篇累牍的报道着。 但究竟谁是首富，到一直都没什么定论，各说各的好，可谓是争论不休，尤其是各种地摊文学中，更是有各种夺人眼球的首富发家秘诀，秘史。 极大的满足了普通人民群众对大富豪们，生活和财富来源探究的渴望，更有甚者希望从中研究出一条可行的成功之道。 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希望集团的刘勇好，东方集团的张红伟，腾龙房地产公司的洗笃行，华达国际投资集团的李小华这几个人。 对了，今年还要再加上一个牟其仲，据说从去年十一月份到现在，国内所有航空公司购买的俄罗斯客机，都是从牟其仲手中卖出去的。 听说仅仅一架飞机，牟其仲就能挣两千多万，而从去年十一月到现在，牟其仲至少向国内出售了二十多架俄罗斯飞机，算下来，牟其仲的手里至少有四个多亿华夏币的现金。 如此一来，牟其仲论总资产或许不如前四位，但如果说算是手中的现金流，恐怕无出其右者。 但他们这些洛州的记者却清楚，华夏首富肯定是擎天通信的方辰，别的不多说，仅仅方辰这一年多时间在擎天通信上的投资都至少在五亿华夏币以上了。 更别说香山那边的小霸王公司今年过年的时候，更是放出了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的名号，四通集团虽然哼唧了两声，也没敢明着说小霸王不是。 可以说在他们这些洛州记者的心中，方辰是绝对的华夏第一，甚至其他那五位跟方辰比，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打个比方，李小华在亚运会的时候是捐了一百万，可方辰可是在洛州捐了一千万，并且是每年的一千万。 如果方辰的身价不是李小华的十倍以上，哪敢这么捐。 只可惜，方辰太过于低调了，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几乎就没怎么在洛州待过，别说见报被世人知晓了，即便他们这些洛州本地的记者都没亲眼见过方辰一面。 有时候领导去视察擎天通信，他们跟着去报道，也没见过方辰，都是擎天通信的总经理和副总接待的。 不过，这一个亿的私人飞机一买，那方辰可真就藏不住了，必然会暴露在世人面前。 毕竟花一亿买私人飞机这事，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恐怕就连牟其仲这个倒卖飞机的人都不舍得。 两人围着擎天一号浪费了不知道多少的胶卷，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甚至他们心中已经忍不住遐想，等明天新闻一经爆出，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大概跟沈伟和郑保用聊了几句，约定过几天再去公司视察，在两人失望的眼神中，方辰直接坐上自己那辆久违的虎头奔，朝着市委大院驶去。 “你等会还去学校吗？”方辰冲着陷入吸猫中，不可自拔的苏妍问道。 “不去了，我今天向老刘请了一天的假，不过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爸让我问你，你晚上没什么大事的话，让你去家里吃个饭。”苏妍头也不抬的说道。 苏大书记要请他吃饭？ 方辰不由楞了一下，神情变得有些怪异，就苏爽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态度，今天要请他吃饭，那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而且还说的是他晚上没什么大事。 他刚从俄罗斯回国，能有个锤子的大事，也就是说苏爽的意思，是强制他晚上必须去了。 看来苏爽是有大事找他，要不然不会这样。 不过，方辰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大事，是能让苏爽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见他。 过了数息，他摇了摇头，既然想不出来，那就不想了。 再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苏爽有什么事，等晚上不就自见分晓了。 第七五八章 国宝 傍晚时分。 市委大院一号楼。 站在苏妍家门口，方辰大大方方的按下了门铃，没有半点尴尬和不自在的意味，到是让旁边的苏妍，嘴巴一撅，一幅好戏没看成的失落模样。 虽说这次是去年跟苏妍相互表白心意，确定关系后，第一次登门，但他方辰是什么人？身价数百亿的大富豪，公司员工数万，华夏和俄罗斯双料首富，前两天还在跟俄罗斯的副总统和议长掰手腕，岂会在这种时候怯场。 门内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大门打开，手持锅铲，腰间系着围裙的柳紫嫣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一看见是方辰，柳紫嫣不由眼睛一眯，浮现出浓浓的笑意。 她此时见到方辰，真是打心眼里高兴，颇有些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感觉。 “我还说，这个菜做完，你俩要是还不回来，我就打电话叫你们过来呢。”柳紫嫣笑着说道。 此时柳紫嫣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位等待子女回家吃饭的母亲，平淡无奇，但却蕴藏着真挚的父母之爱。 跟苏爽不同，她自从知道自家宝贝女儿喜欢方辰，而且方辰也足够优秀出色之后，就心底里把方辰当做自己孩子来看。 “哪用您叫，我这边一闻到香味，立刻就自动来了。”方辰一脸笑意的说道。 也不知道是柳紫嫣吩咐了，还是真恰巧了，洛州机关管理局给他的那套房子，跟苏妍家是相邻的两栋楼，站在窗户边，还真能闻到苏妍炒菜的香味。 今天他和苏妍在他家腻歪了一下午，不对，应该准确的说是，苏妍同学监督他学习，监督了一下午，他俩中午刚吃完饭回家，苏妍就不知从哪掏出了厚厚的一叠卷子，非逼着他做。 至于说方爱国和刘秀英二老，两天前省作协有个活动，方爱国同志作为省作协常委带团不知道去哪云游采风去了。 听方辰这么说，柳紫嫣顿时脸上一喜，硕大明亮的眼睛眯成一道月牙，笑着说道：“今天让阿姨回去了，我来做饭，咱们一家人随便吃点，要是做的不好吃，你可别埋怨我。” 阿姨指的是市里为苏家配的保姆，平常负责做饭和整理家务。 “您做饭哪会不好吃，我去年吃您做的双椒炒牛肉，到现在还觉得唇齿留香，记忆犹新。”方辰一记不轻不重的马屁拍了上去。 闻言，柳紫嫣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 苏妍咧咧嘴，冲着方辰说了无声的三个字，马屁精！ 她亲妈做饭什么水准，她还是知道的，只能说不难吃，离好吃的境界，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可谁让她亲妈稀罕方辰，非要自己下厨，以表心意。 而方辰此时脸不红，气不喘，眼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仿佛事实就是如此。 毕竟算起来，他也有二十年哄丈母娘的功力了，说这点话又算什么。 要知道，前世丈母娘几乎把他当做亲儿子来看，他跟前妻离婚的时候，前妻到还没什么反应，丈母娘倒还依依不舍。 不过这也说明，即便是华夏和俄罗斯双料首富，也要讨好丈母娘，再有钱也是如此，除非说只是玩玩，没有感情。 “哎呀，怎么站门口说起话来，你俩快进来，苏妍你去书房喊你爸出来准备吃饭。”柳紫嫣轻拍了一下额头说道。 洗洗手之后，方辰帮着柳紫嫣端菜，摆盘，盛米，一幅自家人的模样，倒也显得其乐融融，无比和谐。 苏爽从书房走出来看着忙忙碌碌的方辰，再看看自家老婆脸上快要笑开花的表情，不由嘴角直抽抽，眼睛中充满了警惕，在他看来，方辰就是打入自家内部的敌人。 然而最可气的是，不管苏妍还是柳紫嫣，都已经叛变到了方辰那边，容不得他说半点方辰的坏话。 说真的，方辰有这么好吗？ 也不知道给这娘俩灌的什么迷魂汤。 吃饭的时候，方辰各种彩虹马屁如同马克沁机关枪一般朝着柳紫嫣喷射而去。 柳紫嫣自然是笑的乐不可支，喜笑颜开，而苏爽的脸色则越发的难看起来，他就没见过这么油腻的人，比他那些下属还不要脸，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吃完饭，方辰和苏妍帮着柳紫嫣收拾餐桌，而苏爽拿着张报纸坐在沙发上，老神在的看着，眼睛还时不时的瞟方辰一眼。 等忙得差不多了，方辰拿过自己刚才随身携带的包，边掏东西，边说道：“柳阿姨，这是我从俄罗斯给您带的两件艺术作品，《随朝窈窕呈倾国之芳容》《花神弗洛拉》，希望您能喜欢。” 看着呈现在桌面上两幅精美绝伦，又充满历史厚重感的版画和油画，苏爽和柳紫嫣两人顿时愣住了，虽然他们对艺术作品认知不多，但看着两件作品的模样，也知道价值非凡。 更别说这还是由方辰送给他们的，方辰可能送给他们一般的东西吗？ “这还有一张《义勇武安王位图》，是我送给苏书……叔叔的。”说着方辰从包里又拿出了一件版画。 看着这张《义勇武安王位图》，又看了一眼《随朝窈窕呈倾国之芳容》，苏爽脑中不由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这两件是跟《刘知远诸宫调》一同被俄罗斯人在雍凉省西夏遗址发掘出来的？” 方辰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见还真是，柳紫嫣也忍不住红唇微起，眼中散发着阵阵兴奋激动的神色。 之前也说了，他俩的艺术素养也不高，但奈何这几样东西实在是太出名了，而且跟他们本身也有一点点的联系。 《刘知远诸宫调》《随朝窈窕呈倾国之芳容》《义勇武安王位图》，这三件东西，都是二十世纪初，被俄罗斯探险家发掘的，然后随之被带回了俄罗斯，每一件东西都距今一千年以上，具有重大的代表意义。 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刘知远诸宫调》，是宋金时代的诸宫调作品，也是我国现存最早的一部诸宫调作品，对后来的戏剧、说唱文学有着重要影响。 在1958年的时候，被苏维埃当做国礼送还给了华夏，现存于燕京图书馆，作为燕京人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且刚刚还回来的那时候，他们那时候才七八岁，正好上小学，还被学校组织去燕京图书馆里参观过。 见苏爽和柳紫嫣两人识货，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心中颇感欣慰，总算是没有明珠暗投。 《刘知远诸宫调》是被苏维埃还给了华夏，而另外两件作品却都还存放在俄罗斯的亚历山大博物馆。 他这次回来不用说，肯定是要来拜访下柳紫嫣和苏爽的，毕竟把人家闺女的心拐走了，终身也几乎私定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总是要来拜访的，所以他就让别列佐夫斯基帮他收集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作为礼物。 然后知道这两件具有特殊意义的古画，他就想办法弄来回来。 而且弄回来真不难，此时俄罗斯不说兵荒马乱吧，但说是一片混乱，兵不知将，将不知兵，谁也管不住谁，人人都想从国家身上捞好处，绝对是真的。 像亚历山大这样的大博物馆，里面馆藏的东西数以十万记，往往展出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大部分都是明珠蒙尘的状态，像他拿过来的这几件东西，都是在仓库里吃灰，随便找个博物馆管事的，花个一两万美元就给弄出来。 就现在俄罗斯的情况，鬼才知道多少年之后，博物馆才能发现这些东西丢了。 再者说了，又不是他一个人在里面下手。 如果不是他对俄罗斯的国宝们没什么兴趣，而且俄罗斯中属于华夏的东西不算太多，也不算太珍贵，他真有心收集一堆这种古董字画到自己家里。 不过，华夏的宝贝总是要收回的，他已经让别列佐夫斯基为他打听了，看俄罗斯还有什么华夏的宝贝，让其想办法给他弄出来。 看着自己父母震惊的瞅着眼前这两幅版画和油画，目不转睛，呆若木鸡，似乎魂都被吸了进去，苏妍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东西？”苏妍拉了拉方辰的衣袖，渴求的问道，心里跟猫抓似的。 这三样东西是宝贝那是肯定的，但父母知道这是什么，她不知道，这就有点让她太难受了。 方辰轻笑了一声，然后趴在苏妍的耳朵旁小声的说了起来。 《隋朝窈窕呈倾国之芳容》则又被称之为四美图，画的是王昭君，赵飞燕，绿珠，班姬四位古代著名的绝世美女。 也同样是宋金时代的作品，是我国最早的木质版画，在我国版画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在一二十年代的时候，曾在俄罗斯被东倭教授看到，其还专门影印了回去，公开展览，并且发表了一些论文，引起了全世界学者的注意。 而《义勇武安王位图》则又被称之为关公图，上面画的是武圣关公，也同样是宋金时期的作品，义勇武安王是宋高宗加封关羽的封号。 至于说那副油画《花神弗洛拉》，则是十七世纪欧洲最为伟大的画家之一，被誉为荷兰最伟大的画家，伦勃朗所画的。 伦勃朗在绘画史——不独是荷兰的而是全欧的绘画史上所占的地位，是与意大利文艺复兴诸巨匠不相上下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爽和柳紫嫣这才抬起头，神色莫名的看着方辰。 过了数息，苏爽沉声说道：“这两幅作品，我和你阿姨两人很喜欢，谢谢你。” 闻言，方辰不由楞了一下，真是破天荒了，真是打死他，他都没想到有一天苏爽能对他说谢谢。 苏爽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方辰，他着实也没想到方辰竟然能送他这么一个特殊的礼物。 这两幅版画本身的历史价值就不用说了，即便评不上国宝，但一级文物绝对是妥妥的。 其本身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那就是被俄罗斯人给拿到了俄罗斯，而现在方辰让这两幅版画游子回家，自然又被赋予了一层特殊的，不容磨灭的含义。 所以，他没多考虑就决定收了下来，要不然这么珍贵的礼物，他哪敢收。 不过，这似乎就是招方辰做自己女婿的好处了，先不说平常人送不起这样的宝贝，就是送了，他也收的不心安理得。 而要是方辰，他很清楚，虽然这三件宝贝都价值不菲，但对于方辰来说，恐怕真是毛毛雨了，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这三件宝贝本身的价值，在方辰心中，恐怕还没有他的心意来的重。 一时间，苏爽的心情骤然变得更加复杂，不知是悲还是喜。 “说真的，我和苏叔叔都很谢谢你，而且你送给我们这两张版画，我们其实就已经很高兴，这幅油画真没有必要。”柳紫嫣神情真挚的说道。 苏爽也轻轻点了点头。 《花神弗洛拉》在他们眼中的价值自然是远远不如四美图和关公图，但以伦勃朗在欧美白人心目中的地位，方辰获取《花神弗洛拉》所要付出的代价，恐怕远远在这两幅版画之上。 柳紫嫣说的不错，《花神弗洛拉》的确要比那两幅版画贵得多，方辰出了一万美元，对方才肯把这幅画卖给他。 “柳阿姨看您说的，我要不是觉得《花神弗洛拉》才能配得上您，我还不要它那，再说了，总不能说只有外国鬼子能从华夏掠夺宝贝，而华夏不能拿他们宝贝的道理。”方辰理直气壮的说道。 闻言，苏爽赞许的看了方辰一眼，虽然他平时很不喜欢方辰，但也不得不说，方辰这话说的在理，提气。 经过这三件礼物的冲击，大家之间的关系到是融洽了许多，聊起天来，倒也算是相谈甚欢，苏爽也不在对方辰横挑鼻子竖挑眼。 大概聊了一会，苏爽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便朝着书房走去。 方辰顿时闻弦而知雅意，紧随其后便跟了进去，柳紫嫣和苏妍更是习以为常，家里男人谈正事的时候，都是这般模样。 只要，苏妍的爷爷和姥爷吃完饭一进书房，就代表要开始谈正事了，家里的男人们一个个鱼贯而入，而女人们则该收拾屋子家务，就收拾屋子家务，该上班上学的，就上班上学，互不干扰。 而据她们所知，燕京所有的大家族，基本上都是这么个模式。 两人静静的坐在书桌的两边，方辰一幅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巍然不动的模样，他哪知道苏爽要跟他聊什么，自然是要等苏爽开口了。 而苏爽此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上下打量着方辰，眼神中更是闪烁着阵阵莫名的光芒。 第七五九章 照片 此时，苏爽的心情有些复杂，自从成为洛州一把手之后，就很少有东西或者是人能让他心情起伏不定，难以平静，但自己面前的少年却绝对是其中之一。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方辰不跟苏妍分手的话，他大概这辈子都要跟方辰如此这般的继续纠葛下去。 想到这，苏爽面色一滞，突然变得有些不好看，他怎么会想到方辰和苏妍分手？ 方辰这样的臭小子能和自家宝贝闺女在一起，是其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方辰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苏妍的事情，或者说敢提分手，他就敢把方辰的腿给打折。 可下一瞬，苏爽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嘴角间更是抹过一丝自嘲的笑意。 如果两年前，有人说苏妍配不上谁，他绝对当个笑话来听，苏妍是他苏爽的闺女，又这么出色，漂亮，可爱，天底下只有配不上苏妍的人，绝没有苏妍配不上的人。 而现在虽然他不想，但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心中真的已经隐隐有些担心起苏妍配不上方辰了。 没办法，谁让现在的方辰实在是太过于优秀，甚至可以说是妖孽，古之甘罗，曹冲也不过如此。 其实，他刚知道方辰和苏妍交往过密时，并没有在意，甚至也不介意苏妍在高中时代有一段朦胧的感情，让苏妍在青春年华中能多一些美好回忆。 他一直深信，等苏妍再长大一些，就会明白她所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究竟什么人能配的上她，到时候这段感情，跟绝大部分少男少女时青涩的爱恋一般，无疾而终，默默消失。 但随后，事情的发展居然越来越不受他掌控，方辰和苏妍竟在洛州弄起了抽奖砸金砖，并且惹出了偌大的风波，如果不是方辰抽身抽的快，再加上他反应及时，这件事肯定会被捅到省里的，到时候事情的走向会是什么样，他恐怕也不知道。 不过还好，方辰挣了点钱之后，随后就跑到了岭南做起了企业，当时他的心顿时放下了不少，甚至已经不再关注这件事，认为一切都结束了。 可哪知道，方辰受伤之后，苏妍竟然偷偷跑到了千里之外去看方辰，一时间他真的震惊了，这还是他的宝贝女儿吗？ 也就在那个时候，他才彻底的明白，苏妍对方辰的感情究竟到达了怎样的一个程度，也开始着手想办法如何去破坏这两个人的感情。 但可惜的是，苏妍他管不住也不舍得管，而方辰不是在岭南就是在俄罗斯，他鞭长莫及，他就是孙猴子有七十二般能耐，也施展不到方辰身上。 然后他暂时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像这种远隔千里，别说见面，连通信都无比艰难的恋爱，又有多少人能坚持下去？ 更别说方辰和苏妍其实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论出身还是现在的身份都迥然不同，甚至南辕北辙。 再者说了，等方辰回来，他再计较也不迟，他就不相信方辰一个学生，一个商人能逃得过他的手掌心。 可事实就是这般的残酷，方辰人还没回到洛州，上面却向他通报了一些关于方辰的情况和资料。 说实话，接到上面交给他，关于方辰的那一沓厚厚的资料，他是绝望的。 如此一来，他别说给方辰上什么手段了，他还要关照方辰，让方辰享受特殊的待遇。 没办法，在那一刻起，方辰就已经不仅仅是个有着卓越赚钱才能的商人，而是中俄两国关系中的重要人物。 而现在可好，根据上面传来的消息，方辰最近竟然跟俄罗斯现在最大的政治势力，副总统鲁茨科伊和议长哈斯布拉托夫掰了掰手腕，并且最关键的是，方辰还赢了，俄罗斯方面已经同意按时交付这十二架苏-27，并且上面还让他对方辰表示一下感谢。 这些让他意识到，方辰其实跟他已经不是一个级别，方辰虽然谈不上跟家里老爷子平起平坐，但绝对是同一层次的人物，有了对话的资格。 如此一来，他堂堂洛州一把手，竟然变成了家里社会地位最低的人了，这怎么能让他不心情复杂，情难以堪，深受打击。 甚至担心起，苏妍能不能配得上方辰的问题。 当然了，他倒不是说想要攀附方辰的权势和财富，以他家在国内的地位，已经没有什么能值得他攀附的人了，通常只有攀附他的人，而且他也做不出为了牟取权势，然后把女儿卖掉的腌臜事来。 他只是担心，苏妍跟方辰分手之后，会受到多大的伤害，更担心跟方辰这么妖孽的人谈过恋爱之后，苏妍的眼界会变得太高，分手之后，谁谁都瞧不上，最后落个孤独终老的下场。 越是优秀的女性，越容易剩下，更别说苏妍还跟方辰这样的人有着一段刻苦铭心的感情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他没把握，找出第二个能和方辰一样优秀的人。 而且方辰的所作所为，不论是投资国内的高科技产业，还是慈善捐款，又或者帮助国内在俄罗斯搜罗科技和人才，解决麻烦，以及这份让国宝重新回到华夏的情怀，他其实打心眼里是很赞赏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方辰创办擎天慈善基金会的时候，自己为其站台不说，还把省里的相关领导给拉了过来。 不过还好，看方辰和苏妍两人现在如胶似漆的模样，他与其担心两人的分手问题，还不如担心自己会不会提前抱外孙了。 想到这，苏爽看向方辰的面色突然变得横眉怒目，欲噬人而食一般。 方辰神情有些无奈，不知道苏爽这是在闹什么幺蛾子，明明是苏爽叫他过来的，但却一言不发，而且脸上的表情还变来变去的。 一会和颜悦色，如沐春风，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赞许之意，一会凶神恶煞，面目狰狞，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他真搞不懂，苏爽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表情有着这么大变化的，他要不是清楚苏爽没什么病，最近洛州和国内也没出什么大事，他真以为苏爽精神分裂了。 “我警告你，和妍妍在一起的时候规矩点，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要不然我饶不了你。”苏爽厉声说道。 方辰一脸懵逼的看着苏爽，他怎么有点跟不上苏爽的思路，他什么时候跟苏妍在一起不规矩了？ 另外，苏爽这么大张旗鼓的非让他晚上过来，还深思了这么久，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合着就是为了这个？ 他现在突然觉得苏爽有必要去五院看看了。 冷哼了一声，苏爽也知道自己有点草木皆兵了，而且这种事让他仔细说，他也说不出口，随意的在抽屉里翻腾了两下，然后直接扔给了方辰一个文件袋，“你看看吧。” 见状，方辰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开始谈正事了，他今有点摸不清苏爽的脾气，感觉阴阳怪气的。 打开文件袋一看，里面竟然是厚厚的一叠照片，方辰大概瞅了两眼，顿时笑了起来，这些都是擎天一号的照片。 “看来大家对私人飞机这种东西还是挺好奇的，不过这照片拍得是真不错，应该是专业人士吧。”方辰一幅浑不在意的笑着说道。 说实话，他对有人会拍到擎天一号的照片一点都不感到奇怪，甚至觉得没人拍那才叫意外。 他心里更是清楚私人飞机这种东西，落到国内，会引起什么样的轰动，他本人和擎天会遭受多大的非议。 但讲真的，他一点都不担心，现在又不是前世移动互联网时代，随便来个路人，拿着手机拍张照片，然后发下微博，朋友圈，或者抖音，立马就能轰动全国，路人皆知。 这个时代，且不说相机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多，即便被拍到方辰也不担心，因为没有发布渠道啊。 此时不但不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甚至连互联网时代都不是，门户网站，BBS都还没有出现，而且国内又不像香江那样，各种各样的狗仔队，街边小报泛滥。 国内的人们想要知道点什么时事新闻，只有两个渠道，一个正规报纸，一个是电视台。 而这两样，现在都是国家宣传喉舌的重要组成部分，即便是县级地区的报纸和电视台都是有审核编辑的，像擎天一号飞到国内的事情，肯定没有人敢随意报道，一定会层层上报之后，再做决定。 这不，现在这些照片就落到了苏爽的手里，然后又让他给看见了。 至于说那些地摊杂志，倒说不定会刊登点擎天一号的新闻，然后说点他的事情，而且其中为了吸引眼球，也定然少不了各种歪曲事实，或者胡编乱造。 甚至把他说成某大家族的某某二三代，他都不奇怪。 但无所谓，地摊杂志本身的可信度就不高，大家看了逗一乐呵也就得了。 再者，他飞机买都买了，他还能怕别人说他两句？ 他要是真怕人说，他这飞机干脆不买不就得了。 第七六零章 这帽子太大太重 说实话，比起担心有人报道擎天一号的事情，他前一段更担心的是国内航线申请的问题。 要知道，国内连私人飞机都没有，更别说申请航线了，无例可依不说，恐怕连政策法规都是空缺。 但他毕竟跟国内民航总局的司长夏成安认识，而且夏成安还暗示过他，意思是申请航线的事情，他可以帮忙。 他把事情给夏成安说了一下，没想到夏成安竟然直接答应了，并且第二天航线就批了下来。 这让方辰顿感奇怪，以他对国内机关办事效率的了解，以及国内对私人飞机会引起的轰动，尤其是舆论热潮的担忧，民航总局即便是看在他的面子批下来了，但也不会这么快才对。 他后来又打了个电话给夏成安，这才了解，民航总局知道是他申请的航线，立马开会，举手表决同意为擎天一号批下航线，顺便还让政策研究室的人起草了一份私人飞机航线申请准则，然后擎天一号才得以飞回国。 所以说，比起一两个地摊小报写他，还是惊动民航总局，让民航总局同意为他批下航线更为严重一点。 轻笑了一声，他还以为苏爽找他是多大的事情那，合着就是这点事。 但转念一想，方辰觉得不对劲了，有记者拍到擎天一号的照片，怎么着也要擎天一号飞回国内才行啊，而且他刚一下飞机，苏妍就说苏爽要找他。 也就是说，除非苏爽有什么未仆先知，掐指一算的本事，要不然不可能是为了照片的事情找他。 至于苏爽为什么会拿擎天一号的照片出来？ 按照他对国内和苏爽的了解，关于擎天一号的新闻，应该是一声不吭，默默封锁了才对。 这是要警告他，让他最近低调了一点？ 可如果真有这意思，民航总局直接不批他航线不就得了、 一时间，方辰有点晕，闹不清苏爽拿这叠照片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方辰差点把他想成，半仙，算命先生，苏爽点了点桌子说道：“这叠照片是洛州晚报的记者拍到的，本来是要见报的，但是编辑觉得有点问题，然后上报总编，社长，宣传部长，最后报到了我这里，我又跟省里主管宣传，意识形态的孙书记聊了两句，所以决定在谈正事之前先跟你聊下你私人飞机的事情。” 方辰捂了捂额头，听着这一连串的名头，他感觉头都大了。 而且他真没想到，他一个私人飞机竟然惹出这么多人来，尤其是最后的那位孙书记。 现在国内还没有实行减副，各种各样的副书记一大堆，宣传口，政法口，纪委等等都有各自的副书记兼管，而这位孙书记在省内的排名还在苏爽之上。 另外，合着擎天一号还不是正菜，只是突然加的开胃小菜而已，不过这也符合他之前的推测，苏爽的确是临时知道这件事的。 而且牵扯到的人越多，他也越拿不准这事苏爽或者说国内是怎么个态度。 看着方辰这幅无可奈何，生无可恋的模样，苏爽不由瞥了其一眼，当他愿意处理这种糟心事？ 如果不是方辰非要臭显摆，弄这么一家私人飞机过来，他才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而且他不仅仅是跟孙书记聊了，他跟苏妍的爷爷也聊了聊这事。 没辙，现在方辰实在是太特殊了，一举一动影响的不仅仅是洛州，中原省这么一省一地的而已，对整个国家都会产生影响，所以说关于方辰，尤其是私人飞机这么大的事情，他只能向亲爹请教了。 “您有什么意思，就只管说吧，我全部照办。”方辰缓缓说道。 现在苏爽要是觉得影响不好，让他把擎天一号给送回俄罗斯，他都没意见，反正就算苏爽不说，擎天一号也要回俄罗斯继续改装，而且最近这两三个月以内，他是真没有什么出国的打算。 “我的意思是，希望三个月之后，再把你购买私人飞机的消息透露出来，而且到时候不但市里省里要报道，甚至连央视都会报道。”苏爽缓缓说道。 闻言，方辰顿时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苏爽，这结果真是大出他所料，跟他刚才所想，苏爽这是要警告他，再低调点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南辕北辙！ 市里省里要报道不说，竟然还要让他上央视，这不是闹的吗？ “您这是要闹哪出戏？”方辰无可奈何的问道。 “什么叫我闹哪出戏，这又不是我的意思，要仅仅是我的意思，你还想上央视，做梦去吧！”苏爽没好气的说道。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他多多少少算是听明白苏爽话里的意思了，合着这是上面的意思。 不过说来也是，上央视这种事情，哪是苏爽能够控制的，甚至就连孙书记恐怕都说了不算。 只是他不明白，上面为什么要宣传擎天一号的事情。 见方辰一脸茫然的模样，苏爽深吸一口气，然后解释道：“几个月前，太宗南巡并发表讲话的事情你应该清楚吧？” 方辰连连点头，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在前世几乎没有人不清楚太宗南巡所带来的重要意义，更别说这一世他还亲自参与到了其中。 小霸王不但获得了岭南重奖的第一名，甚至太宗还亲自莅临视察，如果不是他的身份有点敏感，不太合适跟太宗见面，他已经跟老人家聊过了。 “自从太宗南巡之后，提出要抓紧有利时机，加快改革开放步伐，力争国民经济更好地上一个新台阶，这一观点得到了国内绝大多数人的拥护，似春雷乍响，稳定了改革开放大局，而你作为华夏最富有的人，自然要成为改革开放的标杆人物。”苏爽无比认真的说道。 方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帽子太重太大，他戴不啊。 不过，他现在算是已经彻底明白苏爽，或者说上面是什么意思了，这哪是要宣传擎天一号，这分明是要宣传他的。 而且他可以很肯定的说，经过这么一宣传，他在幕后肯定就待不下去了，不仅仅是他，包括小霸王，擎天通信都要进入大家的视野之中，并且备受关注。 咽了口吐沫，方辰犹犹豫豫的说道：“这事您和上面是不是再多考虑考虑，我现在还没有做好曝光在大家眼中的准备。” “这次你做好了准备要上，没做好准备也要上。”苏爽沉声说道。 虽然经过了太宗南巡，全国几乎上下一心搞改革，搞开放，但是那些对改革开放质疑的人并不是瞬间就改头换面，或者说直接消失了，他们对改革开放依然是有疑虑和反对声的。 而方辰的出现，则可以很有力的回击这些质疑和反对的声音，像方辰这样身价数以百亿，甚至连价值过亿私人飞机都买得起的人，是在改革开放前不可能出现的。 然而最关键的一点，也是上面选中方辰的一点，那就是方辰太干净了，除了抽奖砸金砖这样的手段有些让人诟病，不太妥当，但方辰其他的地方都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 或者说，方辰把黑暗的那一面全部都留在了俄罗斯，他对方辰在俄罗斯的所作所为可以说很有了解，在俄罗斯的方辰，不说无恶不作吧，反正是横行霸道，无所顾忌，什么狠招都能使得出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替苏妍担心，生怕其吃亏的原因，论起手腕，方辰不知道甩苏妍多少条街。 但抽奖和砸金砖这种事情怎么说那，法律也没有禁止，而且方辰也是明码实价，丁是丁卯是卯，完全按照自己制定的规则来的，该给的奖金都给了，并且收取金额的百分之八十左右，都是作为奖金返还了回去，凭空在洛州造出了好几个万元户出来。 可以说即便是那些在抽奖砸金砖赔钱的人，也不会说方辰的不好，顶多就是埋怨自己运气不好，手背，而且希望方辰继续搞砸金砖，好让他们翻盘，比起后来那些随意串改奖金，压根就是坑蒙拐骗的人不知道好多少倍。 方辰第一桶金的干净程度，比其他富豪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方辰自从发家之后，就一直大规模的投资高科技产业，在很快的时间内做出了小霸王这么一个国内第一高科技企业。 然后还有擎天通信，擎天通信的情况别人或许还不太清楚，像他这样，一个月要去擎天通信视察两次的人，怎么会不清楚。 方辰花在擎天通信上的钱已经差不多五个亿，而且他相信04机一旦正式投产，必将在国内大型程控交换机史上留下浓厚的一笔，甚至干掉富士通，西门子，朗讯，爱立信这些国际通信设备制造巨头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他现在已经多多少少有点相信，方辰之前要把洛州打造成通信设备之都的想法，要不然的话，方辰何必花这么多钱。 再者，方辰对企业员工也好，可以说但凡是方辰旗下的员工，工资在全国范围来说都是最为顶尖的存在。 第七六一章 嫉妒 单纯拿擎天通信来说，员工每个月的平均工资基本上是在六百块钱左右，是洛州市区企业职工平均工资水平的三倍，现在市里不仅仅是其他企业的职工挤破脑袋想要进到擎天通信，甚至有不少基层的公务人员都愿意去擎天通信上班，哪怕是从学徒干起。 毕竟擎天通信的学徒每个月还有一百五十块钱的工资，而基层的公务人员工资水平顶多也就一百二十块钱。 在这个时代，在工厂企业上班，工资是最高的，也是最光荣的，然后接下来才轮到银行，事业单位，至于说农村，县乡的基层公务人员，包括教师等等则是最低的。 国家可以安排工作的退伍志愿兵，如果能进厂工作的话，绝不会去什么银行，事业单位。 如果是小霸王的员工，那工资就更加恐怖了，一个月平均工资八百块钱，过年奖金两千块钱，几乎等于洛州市区职工一年的工资了。 更别提方辰这些企业对经济的巨大拉动作用，以擎天通信来说，去年因为收购洛州电话设备厂的时间太晚，即便大规模的投资，擎天通信对洛州的国民生产总值贡献大概只有百分之一点六左右。 而到了今年，擎天通信对洛州国民生产总值的贡献，包括一些基建项目，设备采购安装，职工的生活消费等等，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五左右，如果04机可以顺利量产，那对洛州经济的贡献会很大。 本来市里对洛州经济增长的预测，是从去年的八十五亿，增长到一百零八亿左右，国民生产总值增长率达到27%，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擎天通信的话，只能达到22%左右。 而且04量产成功的话，说不定能达到30%，如此一来，洛州的经济增速在全国能位列前十名以内。 但要知道，全国国民生产总值增长最快的地级市是岭南的香山，这也是跟方辰有关的。 香山本来就比较小，只有一千多平方公里，是洛州面积的九分之一，而且别说下辖县了，连区都没有设置，是全国四个不设区的地级市之一，前年的国民生产总值也只有三十多亿。 结果有了小霸王这么一个年营收将近五十亿的全国第一高科技企业，还有以小霸王为中心，周围一些为小霸王供货的关联企业，这两年香山国民生产总值的增速都在百分之百以上，冠绝全国。 至于解决就业，那就更不用说了，擎天通信和小霸王两个厂加起来，解决了两万多人的就业问题，并且还在高速扩张中。 自上次直接招收了五千名学徒工之后，擎天通信最近打过来的报告说准备再招收三千名学徒，并且希望市里能帮忙安排一些学校和医院，如果允许的话，擎天通信和市里联合建设也行。 反正，自从有了擎天通信之后，他暂时就没怎么在意过下岗职工的问题了，这在老工业基地中，简直就是个奇迹。 香山也同样如此，甚至因为小霸王和关联供货企业招工招的太凶，已经有点要闹用工荒了。 然后方辰还大方，一年一千万的捐款，说捐出去就捐出去了，虽然说起来捐的是核桃林的收入，但方辰也说过，如果不足一千万的话，他每年补足。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方辰自己掏腰包捐的一千万。 至于说造成的影响，教育局是感受最深的，毕竟市县乡三级政府，一年的教育财政拨款也不超过一点二个亿，有这一千万，学生们的辍学率是大大减少了，而且一些本来用在学生身上的财政拨款，也可以用于教学楼的危房改造和新建，甚至连一些家庭的生活也改善了不少。 而且再加上大量的青年劳动力进入擎天通信当学徒，整个洛州竟然浮现出一股生机勃勃的景象，就连治安都好不少。 至于说什么捐赠电视机，学习机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 如此算下来，方辰几乎都是优点，所做的一切都如同一道道光环，萦绕在他的全身，所以说上面打算把方辰打造成一个改革开放的标杆，如果抛弃他对方辰的一些偏见，真的毫无奇怪之处。 “苏叔叔，我觉得这件事，还是缓缓吧，我暂时还没有做好抛头露面的打算。”方辰面色有些艰难的说道，甚至为此连叔叔都叫了。 闻言，苏爽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沉默了起来，一言不发。 过了数息，苏爽幽幽的说道：“如果你没有打算的话，那也可以，但我想给你一句忠告，作为苏妍父亲所给你的忠告。” 老爷子跟他交代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了，让他不要逼迫方辰，随着方辰的意愿自己来，并且还说了，这不但是他的意思，也是太宗和长者的意思。 毕竟之前的种种事例，已经证明了方辰自己所做选择的正确性，平心而论如果他们是方辰的话，他们大概是创造不出来这些奇迹的。 那么，他们凭什么就觉得他们强加于方辰身上的，会比方辰自己的选择好？ 所以说老爷子的意思是，随方辰去，这些都不过是个提议而已，但作为苏妍的父亲，他还是想多说两句。 “您请说吧，我洗耳恭听。”方辰坐直了身躯。 他可以不尊重苏书记，但不能不尊重苏妍的父亲。 而且他记得上一次，苏爽这么认真的跟他谈话，是劝他去岭南避避风头时。 “你现在已经太过于庞大，已经到了遮挡不住的地步，一根柱子能遮挡住蚂蚁，老鼠，甚至老虎和牛马，但它绝对遮挡不住一头大象。也就是说不管一头大象再怎么低调，第一个人映入众人眼中的绝对是这头大象，而不是别的生物，我宁愿你的事情，是在有准备有安排的情况下暴露出来，而不是如同一个被针扎破的气球般轰然炸开。”苏爽认真的说道。 方辰眼睛一眯，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承认苏爽说的对，他现在的确是一只马上就要藏不下的大象，而且曝光他，其实也没什么，他在国内做的事情，除了砸金砖之外，都挺干净的。 再者，既然是上面打算要曝光他，肯定是会做出相应的准备，他实际上真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说，他现在还没有做好曝光，处于众目睽睽之下的准备。 而且他在俄罗斯不也是人人皆知，也没见对他的生活事业造成什么影响。 想了想，方辰轻叹了一口气，大概还是跟国内他所在意的人太多，以及政治环境不同有关，这跟他在俄罗斯可以随意的浪，但在国内却只能夹着尾巴是一个意思。 太宗南巡之前，国内的政治环境对于他这样的商人的确不怎么友好，但南巡过后，大的基调已经确定了，对商人和经济活动的限制也基本上已经取消了不少，要不然的话，任凭吴茂才怎么巧舌如簧，他也不会买私人飞机这种东西，那简直就是在找死。 话该说的都说了，苏爽轻轻靠在椅子上，神色有些嫉妒的看着方辰。 他倒不是嫉妒方辰的财富和才华，甚至连方辰的年龄他都不嫉妒，但上面，尤其是老爷子对方辰的这份看重，着实让他有些吃味。 从小到大，在他的记忆中，就没有说什么事情，是老爷子跟他好说好商量，让他可以自行做主的，对他的管教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他要是敢提一丁点的反对意见，这一脚就踹过来了。 而到了方辰这里，竟然要随方辰的心意了，甚至因为知道方辰并不经常在国内，假如有什么事情是上面要跟方辰商量，都是通过他们这些跟方辰比较熟悉的人来转达的。 至于什么把方辰叫到燕京，当面沟通汇报，这种他们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可以说，上面基本上把方辰当做了一个瓷娃娃给宝贝了起来，生怕给磕着碰着。 当然了，方辰也配得上这样的待遇，或者说方辰在国内享受的待遇，已经比其在俄罗斯享受的待遇低了许多。 方辰在俄罗斯的权势，最起码不比他家老爷子在国内的权势小。 “行了，这事也不是说让你现在立马就下决定，就算发动，也是要等到两三个月之后，你有充足的时间来考虑，接下来，说点正事。”苏爽挥了挥手，正色道。 方辰长吁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其实曝光他，让他处于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猛一下，还没能这么快接受。 “首先是苏-27的事情，有人让我替他们跟你说一声谢谢，苏-27对于国内的意义实在是太过于重大，尤其是林叔，也就是林副司.令交代我一定要当面感谢你，说让你去燕京的时候，一定要找他喝酒。”苏爽说道。 闻言，方辰摇了摇头：“这没什么好感谢我的，其实说起来这还是我的问题，如果不是因为我，鲁茨科伊也不会打这十二架苏-27的主意。” 这次正儿八经说起来，国内绝对算是躺着也中枪，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中的池鱼，就是因为他在盖达尔那份文件上签字，才有后来这出戏，所以说方辰真没有什么邀功的意思。 “这个你就不要分那么细了，在俄罗斯你帮了国内太多的忙，总归是国内欠你的，但喝酒的事情你一定要答应，要不然我过年不好去林叔家拜访。”苏爽随意的说道，这本来就是个话头，不是正题。 方辰连忙答应，说实话他也想见见这位我军的传奇人物。 其十岁多一点，还不到十一岁就开始参军当八路军，名字还是部队领导给起的，并且是我国的第一代空军，曾驾驶飞机参加开国大典。 然而最绝的是，已经七十岁高龄，其还能驾驶苏-30战机在上空做特技飞行动作，比如翻筋斗、半筋斗翻转、横滚、超低空通过机场、大坡度低空急转弯、飞机攻角接近120度的“眼镜蛇”等等高难度动作，这在世界空军史上，都几乎是绝无仅有的。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想让你评估一下国内是否有引进苏-27生产线的可能？”苏爽正色道。 虽然国内有很多俄罗斯问题专家，但大都是雾中看花，井中观月，那比得上方辰这个本身就能算作俄罗斯顶层的存在。 而且方辰在苏-27上这件事情，究竟能帮上多大的忙，肯定只有方辰自己最清楚。 但出乎苏爽所料，方辰并没有沉默太久，很快就直截了当的说道：“有这个可能，但不是现在！” 苏爽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他有点没想到方辰这么快就能有了意见，依照他所想，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仔细思考过后，才能开口的。 但他并未说什么，而是示意方辰继续说下去，并且从兜里掏出了个录音笔打开，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方辰说的这些是要整理出文字资料，然后呈送给上面看的。 苏爽无奈的轻叹一口气，他作为洛州一把手，副部级干部写的一些文章，一年也不能一定进一次内参，更别说这样被上面指名道姓的要了。 而且他现在干的这算什么，方辰秘书的活？ “我之前其实跟牛司长大概提过，按说苏-27这种最先进的设备，俄罗斯是不可能提供给国内的，更别说生产线了，但现在的俄罗斯，甚至包括前年的苏维埃，都太穷，太需要华夏对于他们方方面面的支持，这也是为什么苏维埃会同意把苏-27卖给国内，甚至叶利钦同意履行合约的原因所在。” “但现在的俄罗斯还不够衰落，还没有到需要出售苏-27生产线的地步。” “所以说只能等，等俄罗斯变得更加衰落，甚至到了穷凶极恶，什么都敢外面卖，需要华夏的钱来救命，最好是等到卡丹尼科夫上台，那样才好操作一些。”方辰沉声说道。 这个问题，他后来仔细的思考过许久，但最终的结论是，暂时只能等下去。 第七六二章 价值数百亿的最强预测 “卡丹尼科夫？” 听到这个名字，苏爽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这不是方辰的铁杆盟友吗？ 另外，上台是什么意思？ 卡丹尼科夫现在已经是俄罗斯副总.理，数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还能上到哪里去？ 难道？ 苏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苏爽震惊的模样，方辰轻笑了一声：“俄罗斯跟国内不同，换个总.理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下一任总.理我推测应该是切尔诺梅尔金，再下面才轮到卡丹尼科夫。” “俄罗斯未免也太乱了吧。”苏爽摇了摇头，悻悻的说道。 是他太单纯，还是俄罗斯太疯狂了？ 方辰笑而不语，苏爽这是把国内的一些情况套在了俄罗斯上，实则不然，在国内，换总.理自然是天大的事情，五年十年都不会换，但是在俄罗斯，简直跟走马灯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三年能换十个，干几个月背锅下台，那再正常不过了。 但下一瞬，苏爽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真如方辰所说的那样，卡丹尼科夫上台成为总.理，岂不意味着方辰在俄罗斯的实力大涨。 一时间，苏爽看向方辰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因为方辰的原因，他对俄罗斯的情况有了不小的了解。 之前就已经因为卢日科夫升任莫斯科市长，这样在俄罗斯排名前几的职位震惊不已，现在可好，方辰却又告诉他，卡丹尼科夫也要成为总.理了，如此一来，方辰在俄罗斯的势力就大的有些可怖了。 不过如此一来，促成俄罗斯向国内出售苏-27生产线的可能性的确大了许多，毕竟卡丹尼科夫跟方辰的关系有多铁，他还是知道的。 另外方辰的话刚才还透露出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盖达尔会下台，而上台的是切尔诺梅尔金，这对于国家外交政策，尤其是驻俄罗斯外交官未来的工作会是一个很大的助益，简直跟开了天眼一般。 “苏-27生产线的事情，国内暂时就不要管了，一切全部都由我来掌握处理，到合适的时候，国内只需要配合我就是了。”方辰淡淡的说道。 苏爽轻吸一口气，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惊色，虽然方辰说话的语气如此平静，但这话以及话里的意思，却着实可以称之为霸气侧漏。 苏-27生产线对于国内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不但是空军成为世界一流空军的一条捷径，更是在为国内航空工业发展点燃了一盏明灯，让国内航空制造企业知道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是怎么制造出来的，其原理是什么，运用了什么独特的科学技术和设计思路。 甚至有专家评估过，如果能引进苏-27生产线，空军和航空工业可以少走十年的弯路。 但方辰却说国内不要管了，由他完全掌控处理，这么大的事情，国内竟然沦为了辅助力量，方辰这口气真是大破了天。 不过，他也承认方辰所说的，才是最正确的方法，对俄罗斯的了解，局势的掌握国内没有人比方辰强，更能确定什么是合适的时机。 “我来管，肯定比国内自己谈的结果要好的多，预计明年年底到后年就能敲定，不过我提醒一句，那时候俄罗斯已经穷凶极恶，绝对会狮子大开口，国内还是要努力发展经济，要有足够多的钱满足俄罗斯的胃口才行，且不算技术转让的价格，仅仅苏-27恐怕就要买七十架以上。”方辰缓缓说道。 前世，苏-27生产线的转让是1996年才彻底敲定，并且俄罗斯要求国内在原有订单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两批订单，算起来国内一共购买了将近八十架苏-27，为此付出大概二十五亿美元，着实不是一笔小数目。 此时跟后来，国内外汇储备动辄数万亿美元不同，现在国内的外汇储备只有区区不到二百亿美元，而外汇储备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购买设备，技术，人员出国考察学习，进口商品都需要用到，发生金融危机时更是一个国家除了黄金之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硬通货，救命钱。 这二十五亿美元，就动用了国内八分之一的外汇储备，着实恐怖。 但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刚刚改革开放时，国内的外汇储备才可怜，只有区区一点多亿美元而已，穷的令人发指，下一年好不容易攒到八个多亿美元，结果1980年一下子全部花出去不说，还倒欠了国际上十二个多亿美元。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时代，国内对外汇病态追求的原因，工厂生产出来的商品，只要能出口换汇，那就可以不算成本，不算利润，亏本也卖，甚至在企业工厂还有以外汇论英雄的说法，能挣到外汇的，就是好企业。 可以说，为了外汇，国内一些行业企业长期亏本供应国际。 从另一层面来说，发达国家所享受到的幸福生活是建立在对发展中国家的剥削之上的，殖民时代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七十架以上的苏-27，苏爽忍不住咧咧嘴，这真是天价了，要知道第一批二十四架苏-27已经把空军的军费给掏空了，要不是刘副枢密向长者额外要了一笔钱，空军连飞机的油费都掏不起。 随着太宗一声令下，军队要忍耐，为经济发展让步，国内军费支出常年在国民生产总值的1.5%左右徘徊，而今年军费的财政预算是330亿华夏币，差不多也就不到六十亿美元的样子，只有美军军费的2%，也就是说仅仅美军军费都比华夏的国民生产总值多。 而能分到空军头上的顶多就十亿美元多一点，毕竟陆军老大哥的人员武器太多了，比海军和空军，二炮加起来的总数还要多两三倍。 之前买这二十四架苏-27，就花了几乎八亿美元，如果上面不支援的话，空军剩下那两亿多美元，连工资都不够发，更别说什么训练了。 方辰说俄罗斯至少要国内购买七十架苏-27，才有可能把生产线卖给国内，岂不意味着国内还要再掏十六七亿美元。 想到这，苏爽都替空军心疼的慌，这裤腰带不知道要勒紧几年，才能缓过气来，甚至从现在就要开始过苦日子了。 不过，明年年底到后年就能引进了，这倒是好消息，比国内判断的时间提前了不少。 看见苏爽这幅肉疼的模样，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想起来都觉得无奈心酸，堂堂华夏三百万大军，就三百多亿军费，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够，对面的秃子都比华夏多，如果算人均军费的话，世界倒数第一，买区区几架飞机，就几乎要了半条命。 美军一艘航空母舰上三代机的数量，就是华夏三代机数量加起来的好几倍。 “不过，这笔买卖是挺值的。”方辰突然笑着说道。 正是因为苏-27的引进，1992年被称之为华夏空军崛起的元年，使华夏空军第一次拥有了第三代战机，极大的提升了华夏空军的战斗力。 而苏-27的生产线的技术转让，更是让华夏航空工业追赶上了国际先进水平，诞生了歼11，歼15，歼16等优秀的三代和三代半机。 但说实话，以现在华夏的军费情况，空军是不适合引进苏-27的，实在是太贵了，但空军却能下定决心，勒紧裤腰带也要引进苏-27，对于这份眼光和勇气，方辰心里是由衷敬佩的。 大概就是这份眼光和勇气，才奠定了后来空军的辉煌。 “另外，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再送海军一份大礼。”方辰突然又说道。 “什么大礼？”苏爽眼睛猛然一亮，惊异的问道。 他着实没想到方辰竟然会提到海军，而且还要给海军送一份大礼！ 但他想了想，真没想出来俄罗斯有什么是能跟海军有关的。 方辰笑而不语，并没有多过解释。 苏爽翻了个白眼，心想，幸亏方辰不是他家孩子，要不然他这一巴掌就抽过去了，这时候卖关子，什么破毛病。 但他也知道，现在方辰的层次高了，有些事情的确不方便给他透露，尤其是时机不到，他家老爷子有时候也是这么神神叨叨的，全靠他们猜，至于说猜对猜错，那就全凭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突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苏爽忍不住开口道：“以你的意思，俄罗斯的经济情况并不会出现好转？” 他现在突然醒悟过来，方辰刚才说需要等到俄罗斯的经济变得更加衰落，这是跟国内专家对俄罗斯经济的判断不相符的。 而且这种观点不仅国内的专家持有，甚至全世界所有的经济学专家都认为随着俄罗斯开始实施休克疗法和把国营企业私有化，释放经济活力，俄罗斯的经济情况一定会好转起来，现在的困境只是黎明前的黑暗而已。 毕竟休克疗法在玻利维亚和波兰都取得了显著的成功，而在经济学上普遍的认为，引进市场经济，让私人掌控更多的企业，是可以让企业为市场提供更多的物资，并且解决更多的就业岗位，振兴经济的手段。 方辰轻笑一声，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俄罗斯的经济情况不会好的，只会持续的下滑，本来孱弱的轻工业或许会因为俄罗斯人的生活需要而抬头，但引以为傲的重工业将飞速的跌入深渊，最后的俄罗斯只能沦为变卖资源苟活的经济小国。” 俄罗斯人真的应该感谢弗拉基米尔同志，虽然弗拉基米尔同志搞经济的确没有才能，上台之后，俄罗斯的经济只是短暂的有过起色，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走下坡路，不论经济总量还是人均收入都跟岭南一省差不多，可对比旁边的二毛，那真是好的太多了。 乌克兰本来被誉为欧洲粮仓，有着整个欧洲最大的黑土地，其黑土地面积是华夏东北的数倍，再加上苏维埃时期为了拉拢乌克兰，大量的重工业和科研单位被放到了乌克兰。 结果那，乌克兰独立了二十多年，混个欧洲人均收入倒数第一，欧洲妓.院，欧洲子宫的名头。 俄罗斯变成经济小国？ 苏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一脸震惊的看着方辰，这时候恐怕再大胆的经济学家，未来学家也不敢预言俄罗斯这位，继承世界第二大强国，世界两极中一极苏维埃大部分资产的国家，会变成一个依靠卖资源生存的经济小国。 他想说点什么，但却无从反驳，作为俄罗斯首富以及顶层人物，方辰绝对算是华夏最厉害的俄罗斯专家，再也没有专家能比方辰更了解俄罗斯。 毕竟这些专家，也只不过是瞎子摸象，从一丁点的只言片语和情报去推测事实和未来的走向，但方辰却是真正的局内人，俄罗斯的一切变革方辰不但参与其中，并且还推动着。 另外从方辰之前所表现出的远见来看，还没有什么事情是方辰预测失败的，要不然的话，方辰凭什么能在这么短时间，挣下这么大的产业，拥有这样的地位。 现在不仅仅是方辰的一些员工亲朋，甚至就连他对方辰都有种盲目的信任，哪怕是那些看来根本不可能实现，无比夸张的话。 要不然的话，除非是他疯了，他才会觉得方辰能打败朗讯，富士通，爱立信，西门子等国际通信设备企业，将其撵出华夏，甚至将洛州建成所谓的世界通信设备之都。 “但这已经是很值得庆幸的事情，俄罗斯最起码还有资源可以卖，而华夏如果面临这种情况，大概是没有这么多资源可以卖的。”方辰唏嘘的说道。 所以说，苏维埃是华夏最好的老师，他在死亡之时，还以自己的死亡警告着华夏，让华夏知道一个强大国家分裂后，会陷入怎样一个境地，那将比地狱还要残酷。 苏爽也陷入了沉默当中，他自然知道苏维埃解体的那一刻，对国内产生了多大的震撼，并且这还是方辰之前已经预告过，苏维埃即将解体的情况下。 “这是我对俄罗斯未来局势的一些预测，您帮我转交给上面吧。”方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只有七八页纸的小册子递给了苏爽。 这小册子上的内容，都是前世俄罗斯所经历的一些事实。 当然了，他肯定是做了大量的删减，以他脑中对未来俄罗斯的了解来作为基准，这本册子上的内容连十分之一都不到，而且大部分给出的都是一些推测和模棱两可的答案。 另外因为他的出现，一些东西肯定是会出现巨大的变动，所以说这个册子只能说让国内对俄罗斯未来形势有个大的判断，不至于走什么大弯路。 苏爽面色凝重的接过这本册子，虽然只有薄薄的几页，但恐怕是世界上对俄罗斯未来局势的最强预测了，说是价值数百亿绝不为过。 第七六三章 牵线搭桥 苏爽并没有翻看这本小册子，而是郑重其事的将其放到了一个保密袋中，并且封口盖章放进抽屉里，虽然他现在是在代表上面跟方辰沟通，但这些东西并不是他可以看的，甚至可以说国内能看到这个册子完整内容的人不会超过十个。 接下来，气氛陷入一片沉寂之中，苏爽沉默不语，努力的消化方辰刚才所说的那些信息，方辰今天所说的这些东西，对于国内，甚至世界对俄罗斯的看法，恐怕都是翻天覆地的。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写这个小册子？”苏爽有些好奇的问道。 方辰嘴角微微一动，笑着说道：“我上个月刚到俄罗斯，就萌生写这么一个小册子的想法。” 没办法，今年他在国内的事情实在太多了，04机，VCD，传呼机的生产和如何销售出去，包括VCD一些关键配件的研发制造，储备技术力量等等，对了，还有高考以及八月份搞钱那一波，都会牵扯到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如果俄罗斯不突然爆发什么大事的话，他大概今年是不会再去俄罗斯，所以写这么个小册子，避免上面对俄罗斯的情况产生误判就很有必要，如果能争取到一些前世没有的好处那就更好了。 “我代表我自己和上面，向你表示感谢。”苏爽指了指抽屉。 方辰轻笑了一声，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然后随意的说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谢，而且俄罗斯的事情说重要也重要，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的俄罗斯绝对还能称得上世界第二大强国，但说不重要也不重要，我们自身的强大才是最关键的因素。” “另外也不要指望俄罗斯在未来十年，甚至十五年能倒向我们，和我们结盟，但不管怎么说，俄罗斯对我们的态度会比苏维埃对我们的态度要好很多。毕竟俄罗斯远没有苏维埃那么强大，会更需要华夏的支持，这些我都在那本小册子上写了。” 相对于苏维埃来说，俄罗斯对华夏无疑友善了许多，最起码不会再出现陈兵百万，一触即发的危险局面，但想跟后世那样，结成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即便有他的参与，在未来一二十年都是不可能的。 毕竟俄罗斯的诞生，就是因为以叶利钦为首的一部分苏维埃人，向往美国等资本主义国家的生活，而俄罗斯现在的制度也是资本主义国家制度。 所以说俄罗斯先天上就对美国，英国等资本主义国家抱有好感，并且在行动上也在积极向这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靠拢。 只可惜，苏维埃在美国，英国等资本主义国家，尤其是在欧洲国家留下的伤痕和阴影太过于严重，这些国家除了在打残俄罗斯，销毁俄罗斯核武器的时候，表现的比较主动之外，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采取横眉冷对的态度。 毕竟他们也觉得死掉的毛熊才是好毛熊。 不仅仅是叶利钦时代一直热脸贴美国等资本主义国家的冷屁股，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之后的很多年也是如此，直到08年金融危机之后，华夏经济发展一枝独秀，俄罗斯这才跟华夏的关系亲昵了不少，频繁的高层互访，而真正奠定两国合作基础的，还是俄罗斯强势收回克里米亚，被美国等资本主义国家制裁的时候。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北约攻击南斯拉夫时，叶利钦派兵拱卫普里什蒂纳机场，结果面对英国军方的威胁，俄罗斯军队竟然一枪不发的将普里什蒂纳机场交给了英国人，这在苏维埃时期是几乎不可想象的。 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原因，除了叶利钦本人的问题之外，还是就是俄罗斯当时的军费跟现在的华夏差不多，只有几十亿美元而已，那敢跟北约抗衡。 后来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之后，大幅度的提高军费，并且很聪明的把仅有的那点军费大量投入到了核武器和核潜艇中，这才维持了俄罗斯的地位。 要不然等到奥观海同志嘲笑俄罗斯除了核武器和石油之外，什么都没有时，还要把核武器这项给去掉。 而只有石油的俄罗斯算什么？ 大号的沙特？ “俄罗斯的事情就先不谈了，你的意见和那本小册子，我都会完完整整的交给上面，上面让我问你，你前一段去美国想要收购一些研究所？而且为了一项技术还跟一家美国的公司闹了一场？”苏爽岔开话题说道。 闻言，方辰忍不住笑了一声，“上面对我还是比较关注的啊，连这些事情竟然都知道了。” 苏爽瞥了方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当你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企业老板？你要清楚你现在的定位，现在你的一举一动别说上面在关注，背地里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那，要不然俄罗斯疯了，每次都派战斗机接送你回来，不就是怕你出点什么事！” “甚至前一段还有一些领导提议，说要派一批总.参二部的精锐来加强你身边的保卫力量，但是考虑到你个人的意愿，以及你身边的保卫力量都是原克格勃的人，只要不发生战争，应付一些小规模的冲突绝对没问题，这才作罢。另外上面对你购买私人飞机，其实是举双手赞同的，要不然你当民航总局为什么能这么快就把你的航线申请给批下来？” “合着，申请航线的背后还有这些事！”方辰悻悻的说道。 他原来就有些诧异，国内政府机构的办事效率怎么会这么快了，因为按照他对国内情况的了解，私人飞机申请航线这种开天辟地头一遭的事情，民航总局是肯定要研究研究在研究，开会开会再开会才行，谁知道第二天就批下来。 但他也没细想，还以为是因为他的面子比较大，现在苏爽这么一说，原来是上面打招呼了。 “你当那！另外你不要告诉我，你每次坐飞机，你手底下的人都发现不了有人在偷偷的保卫着你？如果连这些都发现不了，我觉得还不如换成总.参二部的人得了。”苏爽说道。 方辰嘿嘿一笑，并未多说什么，要是连他每次坐飞机，都会有两个特殊乘客一直关注着他的事情都发现不了，韩光他们的确是该打屁股。 每次一上飞机，作为同行，韩光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发现这些人，但因为知道他们的来意，所以也就从没有揭破过，大家一直心照不宣的相安无事着。 “对于你的安全问题，国内一直提心吊胆着，毕竟飞机上的人这么多，而且鱼龙混杂，谁也不知道究竟那些人是有心人派过来的，代表着什么势力，更不清楚这些人会对你做些什么，现在你有私人飞机了，人员什么的相对而言就干净太多了，有关部门已经在帮你物色一批华夏的机长和空乘人员。”苏爽说道。 “劳大家费心了。”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 为擎天一号配备华夏机长和空乘人员，将俄罗斯航空工业部临时配给他的机长和空乘人员换掉，这肯定是必须的，他也不想在自己的飞机上也要整天说着俄语或者英语。 只不过，这事他之前是拜托给了川航的董事长周立群和国航的董事长霍兴平两人，现在有关部门要接手，其实也挺好的。 见方辰沉默不语，苏爽以为方辰误会了点什么，赶紧说道：“这些人都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只是从各大航空公司抽调的经验老到，技术娴熟的机长和空乘，上面更不会有什么特殊的任务交代给他们，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服务好你，而且工资什么的都是你自己发。” 听苏爽这么一说，方辰不由一愣，紧接着这才意识到苏爽误会自己了，苦笑一声说道：“您这才是误会了，我真没这么想，上面能连这种小事都替我考虑，我感谢还来不及。” 闻言，苏爽眨巴眨巴眼睛，一时也觉得有些尴尬。 “行了，不管你怎么想的，反正话我是给你说清楚了。”苏爽挑了挑眉毛，装作无所谓的说道。 其实他真不太相信方辰刚才所说的话，但不管方辰怎么想，该解释的他是要解释的。 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暗地里的小心思，谁也说不清楚，谁也不敢确定对方说的就是真的，而且说得越多，就跟泼墨画煤一样，越描越黑。 “你有心在美国收购一些研究所？而且还不怎么成功。”这个话题没法再说下去，苏爽把之前的话题又给接了上来。 闻言，方辰嘴角一咧，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无可奈何，声音萧索的说道：“收购研究所的事情，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他本来是打算收购一些现成的研究所，借鸡生蛋，以此来组建擎天在美国的研发中心，但现实却给他了重重一巴掌。 无论泰勒怎么大撒美金，效果都不怎么好，别说收购研究所了，连靠谱的研究成果都没收来几项。 后来，他仔细想了想，这才释然。 现在美国是历史上最为强盛的时期，刚刚肢解苏维埃，挫败东倭的经济挑战，而后面又没有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利比亚战争的拖累，更没有华夏的追赶威胁。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美国的强大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目无余子，大眼一看，全世界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稍微对他有点威胁的，都已经被干趴下了。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研究所和科研成果，出售给他这么一个华夏来的暴发户，愣头青。 不过也无所谓了，不能借鸡下蛋，他就白手起家，从头开始建立属于自己的研发中心，成熟的研究所他弄不来，单独的科研人员他也弄不来？ 美国的科技再怎么发达，研究氛围再怎么好，也肯定有科研人员弄不到研究经费，而这些人就是他的吸收对象。 另外，如果不愿意加入他的研究所，只要愿意接受他的项目委托其实也可以，他照样给钱。 没办法，谁让他有钱！任性！ 而且前世华为，中兴他们比他现在的情况艰难那么多，人家都能一点一滴的慢慢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研发中心，他为什么不能？ 华为在海外有十六家研发中心，其中最大的德国慕尼黑研究所，有四百位专家。 见方辰这幅稍显颓废，无奈的模样，苏爽忍不住嘴角微翘，显露出些许喜色。 他倒不是在幸灾乐祸，实在是因为之前方辰表现出的形象是几乎无所不能的，仿佛这世界就没有其办不成的事情，连转让苏-27专利技术，生产线这么大的事情，方辰都敢说全部由他来操作，让国家靠边站。 “你现在终于遇到一些挫折，这其实是好事，现在的你让我觉得，多了一些人味，更像个人了。”苏爽笑着说道。 有很多人担心，方辰这么顺下去，要是哪天遇到什么大的挫折，万一承受不住打击，变得颓废，成了方仲永第二，那真是国家的巨大损失。 所以现在方辰能碰到一些小挫折，其实挺好的。 而且国家也能出手帮帮忙，省的老欠方辰的人情。 方辰一脸黑线的看着苏爽，刚才那话听起来，似乎是在为了他好，但怎么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味，什么叫做多了一些人味，更像个人了？ 这是在骂他不是人吗？ 没注意到方辰的表情，苏爽自顾自的说道：“你知道在美国，有很多著名的华裔科学家，他们现在虽然已经不是华夏国籍，但心里还一直记挂着国家，比如说李正道主任，丁照中院士，崔奇教授，高昆校长，丘成同教授等等，这些人国内都可以帮你联系一下，让他们为你牵线搭桥。” 听着从苏爽嘴中说出的这一个个闪烁着星光的名字，方辰的眼睛也越发的亮了起来！ 第七六四章 打造世界一流的数学研究所 过了数息，方辰眼中的兴奋才慢慢消退了下来。 这些人可都是学术界最顶尖的大能，二三十年前甚至更早的时期，就获得了诺贝尔奖，或者拥有诺奖级别的成就，并且跟国内的关系很好，后来不仅全部都是国内的外籍院士，而且长期在国内活动。 比如说李正道，三十多年前就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并且从1985年倡导建立华夏博士后流动站和华夏博士后科学基金会，并担任全国博士后管理委员会顾问和华夏博士后科学基金会名誉理事长之后，就一直在国内任教和培养人才。 现在是华夏高等科学技术中心的主任，这也是苏爽为什么称呼其为李正道主任的原因。 后来，还在浙大和复旦建立了李正道实验中心。 如果有这些在国际上都声誉斐然的科学家帮忙牵线搭桥，且不说能不能收购到合适的研究所，最起码擎天在海外建立科研中心的路要好走不少，总比现在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的尴尬现状来的好。 下一瞬，方辰脑中灵光一闪，冒出了一个想法来，但究竟是否可行，他一时间也无法确定，只得沉思了起来。 看着陷入沉思的方辰，苏爽不由轻笑一声，为方辰的科研中心牵线搭桥，这是国内智囊团针对方辰专门想出来的招，他就不相信方辰能不动心。 虽说为国出力，是每一个华夏儿女的责任，方辰帮国家的忙，应该算作理所应当，但要知道，国内也讲究个有功必赏。 一个国家如果不能奖励有功者的话，必然会沦落到孔子批评子贡时所说的，‘赐失之矣！自今以往，鲁人不赎人矣。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类似的下场。 长久以往，必然也就没有人愿意为国出力了。 可尴尬的是，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奖励方辰。 因为实在是穷，所以国内对有功者的奖励，一直是轻财物，重荣誉。 但问题是，且不说方辰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不宜宣扬的，最重要的是方辰除了企业家这样的社会身份之外，还是一个十七岁，名义上的高三学生，所以也就不好大张旗鼓的给予方辰颁发什么奖励。 那荣誉给不了，给钱也行。 可就方辰这身价，这要给多少钱，方辰才能看到眼中，算是有意义？ 有人算过一笔账，这笔钱国内大概是给不起的…… 而且特等功和国家自然科学奖特等奖，现金奖励也就才几十万而已，方辰就算是功劳再大，也给不了多少，要不然的话，这让其他有功者怎么看？ 所以最后就想了几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而帮方辰牵线搭桥这个招，应该是对方辰吸引力和作用最大的一个，所以这才被挑了出来。 再者说了，擎天产出的这些科技成果，最后不还是要转化为华夏的实力，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并且除此之外，上面还给方辰准备了一个礼包，如果别人来看，恐怕是个天文数字，但对于方辰来说，大概只能算是洒洒水了。 对此上面也知道，但该表的心意还是要表的。 “您这么一说，我到还真有个想法，上面能不能帮我说一下，请陈省身和丘成同两位教授帮我建立一个数学研究所，而且我不让他们白出力，这个数学研究所的经费无上限，他们要多少经费，我就给多少经费。”方辰的眼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不过下一瞬，方辰似乎想起来了点什么，面色微微一变，讪讪的说道：“当然，我想这两位是数学家，又不是物理学家，应该不会闹着要建什么大型粒子对撞机吧？” 大型粒子对撞机，这玩意绝对是真正的国之重器，三百亿一个，比航母都贵得多，2010年后的华夏比现在富了四五十倍，还有人不建议华夏建造大型粒子对撞机，方辰现在真玩不起。 所以说，方辰还是先玩玩数学这种投资小的学科再说，不过等到若干年后，他要是身价数千亿美元了，说不定会弄个大型粒子对撞机玩玩。 数学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科学，没有之一，是一切科学的基础，古希腊学者视其为哲学之起点，学问的基础，数学的英语Mathematics，就是源自于古希腊的科学一词，máthēma，可以说人类的每一次重大进步背后都是数学在后面强有力的支撑。 对于最近四十年，影响世界最大的学科，计算机学来说，数学就更为重要了，甚至在前二十年前，计算机学还是作为数学的一个分支。 而对于通信专业来说，通信专业的基础理论是通过数学知识进行推理和计算的，学好数学是学好通信工程的前提条件之一。 甚至可以说，华为在5G成就的来源，就是一位土耳其数学家的论文，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信道编码投票案中的主角之一，Polar码，就是用他的数学理论。 后来任政非还专门为这位土耳其数学家颁发了特别奖项，一个嵌入了巴卡拉红水晶的胜利女神像，以此作为表彰。 并且华为还在俄罗斯，建立了专门的算法研究所，招聘了数十名全球顶级的数学家，创造性地用非线性数学多维空间逆函数解决了GSM多载波干扰问题。 使华为成为全球第一家实现GSM多载波合并的公司，能够通过软件打通2G、3G和4G网络。 也被业界认为，这是华为崛起的关键。 方辰重生之前，还听说华为要扩大俄罗斯研究院的规模，增加三倍的研究人员。 任政非接受媒体采访，两万多字的采访实录中，提到了数学近三十次，并说道：“芯片砸钱不行，得砸数学家、物理学家、化学家……” 其中数学家，被认为最有希望在材料科学、芯片、人工智能等领域上做出突破，解决华夏卡脖子困局的。 任政非还宣称华为有七百个数学家，由此可见数学家对于通信，计算机，芯片等等行业的重要性。 只不过，这句话被丘成同指出，很多大公司有的只是数学工程师而已，并不是数学家。 至于说究竟是不是，那只能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看着方辰这幅无耻的模样，苏爽感觉自己头都是大的，恨不得一脚踹飞方辰。 请陈省身和丘成同来为自己打造数学研究所，他真是想不出这要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陈省身几乎可以算作华人领域中，数学造诣和成就最高的人了，在三十年前就担任美国数学会副主席，是20世纪重要的微分几何学家，被誉为“微分几何之父”。 这样的人物，上面都不敢轻易使唤，没看他刚才给方辰提的几个名字，压根就没有这位老先生的名字，结果方辰自己厚颜无耻的提了出来。 而丘成同则是陈省身的学生，是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菲尔兹奖的首位华人得主，证明了卡拉比猜想、正质量猜想等，是几何分析学科的奠基人，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卡拉比-丘流形，是物理学中弦理论的基本概念。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竟然要请这两位为你打造数学研究所？而且还经费不限制，随便给，这话亏你说得出来，我都替你害羞，这两位都是理论数学家，恐怕最大的科研消耗，就是纸和笔吧，能花你多少钱？我看真应该让你出钱建个粒子对撞机！毕竟要知道丘成同教授的卡拉比-丘流形，可是奠定理论物理学，弦理论的基本概念之一，说不定人家还真能用得着！”苏爽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也不觉得有什么惭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您别急啊，虽然我的想法稍微大胆了那么一点点，但您要知道一个事情，我就算是建数学研究所，也是为咱们洛州建的，有这么一座两位大师坐镇的数学研究所，咱们洛州在数学界的地位，可就蹭蹭上去了，不管合作的是那个学校，其数学系立马就能成为国内最顶尖的数学系，甚至达到国际一流也不是不可能。” 苏爽有些嫌弃的看了方辰一眼，看方辰这贼兮兮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刚刚偷到鸡的小狐狸。 但紧接着，苏爽陷入了沉思之中。 嗯，没错，苏爽心动了。 要知道洛州，甚至乃至于整个中原省最为薄弱的就是高等教育，全省上下能拿得出手的大学都没几所，每年数以一二十万计的高考生来说，能考上大学的就那么三四万人而已，连五分之一的比例都不到，至于说重点大学的录取率，大概在0.6%左右。 也就是说，中原省每年二百万出生人口，只有百分之二不到的人能考上大学，一千人多一点能考上重点大学，分到洛州的人数就更少了，每年能考上重点大学的就一百人左右。 城市的发展，则在于人才，这么一点点的人才又怎么能把洛州建设好？ 方辰要在洛州建立起这么一座顶级数学研究所，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第七六五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 见状，方辰气定神闲，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桌子上的茶，以他对苏爽的了解，刚才那段话说出来的一瞬间，他就已经赢了。 只不过，拿提高洛州大学层次这事来诱惑苏爽，似乎稍微显得有那么一丢丢的不道德。 但不管怎么说，他对这两位都着实是志在必得，毕竟不管是通信，还是他未来要投入的行业都离不开数学。 而国内，甚至乃至于整个华人圈，数学最厉害的也就是这两位了。 陈省身院士虽然获得的奖项并不算太多，拿得出手的也就沃尔夫数学奖，美国国家科学奖章和邵逸夫数学科学奖这三项，但人家却可以让国际数学联盟为其设立数学奖项，孰优孰劣，似乎高下立判。 陈省身奖是国际数学界最高级别的终身成就奖，四年评一次，一次获奖一人，条件极为苛刻。 有人根据狄多涅的纯粹数学全貌和岩波数学百科全书、苏联出版的数学百科全书综合量化分析得出的二十世纪数学家排名，陈省身院士是华人中排名最高的一位，第三十一名，其开创并领导着整体微分几何、纤维丛微分几何、陈省身示性类等领域的研究。 而我们所熟悉的华罗庚院士，排名第九十名，陈景润院士则刚刚排到前一千五百名。 当然了，这个排名并不能称得上十分公允，这跟外界对华夏情况不太了解有关，华夏一些著名的数学家，比如说苏步青院士，冯康院士的排名也都不高，但陈省身院士华人数学家第一人的身份，绝对是无人可以质疑的。 丘成同院士是陈省身的学生，年轻时就才华卓绝，因此几乎囊括了世界上所有著名的数学大奖，比如维布伦几何奖、菲尔兹奖、麦克阿瑟奖、克拉福德奖、美国国家科学奖、沃尔夫数学奖、马塞尔·格罗斯曼奖等等。 是哈佛大学有史以来唯一一位，兼任数学系教授和物理系教授，并且被授予终身教职的。 丘成同被国际数学大师唐纳森誉为“近1/4世纪里最有影响的数学家”。 国际数学大师、阿贝尔奖获得者辛格说：“即使在哈佛，丘成同一个人就是一个数学系！” 美国《纽约时报》将其称为“数学王国的凯撒大帝。” 而且这两位一直关心着华夏的高等数学教育，陈省身在母校南开大学，创办了陈省身数学研究所，而丘成同除了是香江大学数学科学研究所所长之外，还是水木大学丘成同数学科学中心主任。 可以说，在合适的时机回到华夏之后，这两位就将大量的精力放在了促进华夏数学人才的培养中了。 不但设立各种奖学金，还促成世界华人数学大会的成立，为华夏培养了数以十计的数学家。 再者，这两位既然能在国内建立两座数学研究所，那么帮着他再建立一个数学研究所，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不过问题是现在才1992年，这两位好像还没有开始在国内建立数学研究所…… 方辰忍不住眉毛一挑，感觉有些棘手。 毕竟有些事情如果对方没做过的话，是要下很大决心才可以攻破的，但有了第一次，后面什么第二次，第三次就水到渠成，顺其自然了。 不过也无所谓，马昀在后世都能建立西湖大学，他为什么连建立个数学研究都不能？ 他现在的地位，应该不比马昀那时候的地位差到哪去。 过了许久，苏爽长吁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毅然决然的神色，沉声说道：“我会向上面传达你的意思，并且想办法积极促成此事。” 紧接着，苏爽眉头微蹙，有些恼羞成怒的的瞥了方辰一眼，虽说方辰建这个数学研究所，对洛州，对他都是个好事，但是这种被方辰算计，拿鞭子抽在屁股赶着走的感觉，太熬煎人了。 最重要的是，还不能说什么，说了的话，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从苏爽不爽的表情，方辰大概猜到苏爽在想什么，心中不由微微一叹，这就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要不是看在苏妍的面子上，这数学研究所他放在哪不行？ 难道放在岭南，放在他以后主要活动中心，也是擎天总部的燕京不行？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放在岭南和燕京，大概他是不要指望苏爽出力了，而要清楚一点，苏爽这位副部级干部，二代的能量还是挺大的，这件事能不能成，还是要指望苏爽。 想到这，方辰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果然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他太难了！ 这个话题不宜多聊，苏爽果断的将其结束，然后开口说道：“对了，你是不是投资了一位美国总统候选人，而且还出了一千万美元这样的高价，难道你觉得？” 说完这话，苏爽目不转睛的盯着方辰。 说实话，他有时候都想撬开方辰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且不说方辰该不该投资美国总统候选人，但给克林顿这么一个民主党的新人，而且还是在第一次选战就惨败的人，他真搞不懂方辰是怎么想的。 更别说还一下子给了一千万美元，有这钱买排骨，它不香啊？ 不仅香，而且方辰吃到死都吃不完。 说个不好听的，这钱差不多够给洛州数以万计的教师发一年的工资了。 “我当然觉得他能当上总统了！”方辰看傻子般的看着苏爽。 苏爽问的简直就是废话，他要是不觉得克林顿能当上美国总统，他脑子出问题了才会把一千万美元给克林顿。 听方辰这么一说，苏爽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多么可笑，眉头紧皱，没好气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从哪能看出这个克林顿有当美国总统的潜力？” 美国现任总统布什，不但漂漂亮亮的打赢了海湾战争，给全世界上了一课，让大家知道什么叫做现代化战争，并且还成功的肢解了苏维埃，在其领导下的美国，几乎是历史上最为强盛的美国了。 可以说没人会觉得布什会输掉这次大选。 “直觉！”方辰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苏爽忍不住翻个了白眼，真是幸亏方辰不是他家孩子，要不然他真能把方辰给掐死。 “凭着直觉，就敢给人一千万美元，那你觉得我有没有当上美国总统的可能？要不然你也给我一千万美元得了！”苏爽瞪了方辰一眼说道。 “您大概是不能，毕竟人家美国法律上写着，要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才能竞选总统，不过您要是不怕违纪的话，我白给您一千万美元也无所谓，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另外我要批评您，作为党的高级干部，您想着去当美国总统，这种思想很可怕，是……” 看着苏爽此时挂满寒霜的脸色，以及瞪得如铜铃大小的眼睛，方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有气无力。 沉默了一会，知道不说给点干货，这事糊弄不过去了，方辰说道：“其实也不能全部都说是直觉吧，布什的确厉害，根据美国媒体对布什支持力的调查，布什可以说是美国历史上最被美国人认同的总统，支持率高达90%，但布什有个跟全世界历史上，所有穷兵黩武君主都会犯的毛病，那就是国内经济发展的停滞，甚至倒退，现在美国的反战声音已经越来越高，美国人关注的目光已经从战争和军事，挪到了经济和自身的福利待遇上了。” “另外，想必您也知道，什么叫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现在美国最大的敌人，苏维埃已经死了，那么布什这个良弓，走狗也到了该下去的时候了。再说，对此西方国家又不是没有先例，丘吉尔领导英国人打赢了二战，但是在1946年，也就是二战结束后的第一年英国首相大选中，以大比分落败。” “如果说丘吉尔真的不适合英国首相的职位，或者说不适应战后，英国社会和经济的发展也罢，但是在1951年的第二次英国首相大选中，英国人又把丘吉尔给请了回来，直到其因为身体原因辞去首相一职。由此可见，大多数人的选择也不一定正确，丘吉尔的落选只是因为人们把英国在二战时期的损失全部归咎于丘吉尔一人身上而已，等丘吉尔真正辞去首相后，人们才发现丘吉尔才是最合适的英国首相。” “再者说了，您不觉得克林顿这个人在发展经济上的确很有一手吗？而且即便这次克林顿不能成为美国总统也无所谓了，他还年轻，总有一天美国人会厌恶共和党的执政，去选择民主党的，到时候克林顿的机会就来了。”方辰一边思量斟酌，一边说道。 苏爽此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感觉这一刻的方辰似乎在散发着智慧的光芒。 在国内，甚至在美国，在全世界，恐怕都没有人会觉得克林顿能有赢得美国大选的可能，但经过方辰这么一说，他真觉得方辰说的好有道理，这克林顿还真有机会成为美国总统。 而且多少对美国历史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美国历史上还没有出现哪一个党派能一直把持着美国政坛的事情，即便这个党派不犯错。 再说了，只要干活的人，就没有说不犯错的，想要不犯错，除非是不干活。 第七六六章 不争馒头争口气 此时此刻，苏爽的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名，吕不韦。 如果真让方辰押宝成功，克林顿成为美国总统，那方辰真可以被称之为吕不韦第二。 而且越看，他越觉得方辰跟吕不韦极为相似，两人都是大商人，而现在的克林顿，也如当时被压在赵国为质子的异人一样。 异人的父亲是安国君，乃秦王太子，但安国君膝下有二十多个儿子，而且异人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更不受安国君喜爱，毕竟假如异人被安国君喜爱的话，也不至于送到赵国当质子。 如今，且不说民主党能不能击败如日中天的共和党，克林顿自身在民主党中也不过是个不怎么起眼的后辈而已，跟民主党中那些老牌的大佬根本没法比。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方辰能不能像吕不韦一样在押宝成功后，获得无数倍的收益。 但下一瞬，苏爽不由的摇了摇头，提前有了答案，大概是不可能的。 因为克林顿不可能像异人对待吕不韦一样，让方辰封侯拜相，美国人可以容忍一个商人当国务卿，但不可能容忍一个华夏人当美国的国务卿，而且首先法律这一关就过不去。 不过方辰要是转为美国国籍，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苏爽瞬间打了个激灵，他发现真是近墨者黑，跟方辰在一起时间长了，容易学坏，要不然他怎么会去认真思考，方辰当美国国务卿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看着神情动作有些诡异的苏爽，方辰不由冒出了一个想法，苏爽是不是犯病了？要不然怎么能这么直抽抽。 把放飞的念头收回来一点，苏爽干咳了两声，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对于克林顿成为美国总统的推测，我会一五一十的上报上去的。” 如果方辰真的预测成功，上面可以提前布局，华夏绝对能获得一些好处，最起码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冲突，而且似乎也意味着，国内多了方辰这么一个能跟美国总统私人搭上话的通道。 想到这，苏爽砸吧砸吧嘴，他怎么突然感觉方辰对国内的重要性又提升了一步。 见状，方辰眉毛一挑，轻笑了一声，预测美国总统是谁，重要吗？ 说重要也重要，2016年美国大选时，东倭首相就把宝押在了希.拉里身上了，在联合国大会嘚吧嘚吧的跟人家举行会谈，还说为维持亚太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坚持倭美同盟的重要性达成共识，而结果却是特没谱先生当选。 谈好的共识白瞎了不说，自个还瞬间吓尿，在特没谱先生还没就职总统的时候，就赶忙去赔罪，但特没谱先生也不怎么领情，反而在其手上捏了一手的爪子印。 作为世界唯一超级强国的总统，美国总统的确拥有莫大的权利，其对某个国家或者国家元首的喜好和观感，也会极大的影响到这个国家，甚至损害其利益。 但要是说不重要也不重要，毕竟美国总统也要遵守一些潜在的规则，受到一些强而有力的制衡，像特没谱先生这么肆意妄为，朝令夕改的美国总统还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说个不好听的，华夏的地位是通过历次战争打出来，不是谁施舍来的，所获得的财富是通过数以亿万计华夏人民辛勤双手得来的，如果没有华夏人民血和汗的付出，就没有现在发达国家低廉的物价和享受，也绝不欠谁。 “外面的事情都说完了，下面谈下咱们洛州自己的事情，04机现在已经到了量产前最后的攻关中，如果顺利的话，大概八月份就能成功量产，你在04机的销售上有什么打算？这可是一场货真价实的硬仗。”苏爽长吁一口气，神情轻松的说道。 说实话，跟方辰谈论这些国际上的东西，他也累，他就是个华夏数以千计普普通通副部级干部中的一个，从小到大连国门都没出过，为了跟方辰聊这些东西，他最近一段时间真的没少恶补跟今天这些问题有关的资料，仅仅从外交部借过来的资料，堆的都快跟桌子高了，要不然他哪能知道克林顿一个美国的州长是哪根葱，干过什么，在民主党，美国的地位是高还是低，胜选的几率多大。 想到这，苏爽不满的瞥了方辰一眼，要不是因为方辰，他能受这无妄之灾？整天埋头苦读这种跟他工作无关的破玩意！ “八月就能完成量产，我怎么不知道？您没搞错吧？”方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道。 苏爽冷笑了一声，他现在突然有种扳回一局，大仇得报，一雪前耻的感觉，难得还有方辰该知道，而不知道的东西。 这一天天的，他就净随着方辰的指挥棒走了，方辰说的东西，他都要方辰解释后才能明白，想想都觉得丢人。 不屑的瞥了方辰一眼，苏爽开口说道：“我前天才去擎天通信视察的工作，你们厂里的总工郑保用亲自告诉我的，你说是真是假？他们说前几天突破了一个04机量产的关键技术，所以进度才能一下子提高这么多，另外不是我说你，你没事的话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企业，洛州未来的发展我可是寄托在了擎天通信上了，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 方辰讪讪的赔笑了一声，“我这不是最近太忙了吗，而且也没多久，顶多就是半个月没听沈伟和郑保用的工作汇报而已。” 但心里，方辰不知道甩给苏爽多少个白眼了，这种人简直讨厌极了，说着什么，不是我说你，结果不该说的话，他一句没少说。 不过下一瞬，想到04机八月份就能量产成功，方辰不由笑出了猪叫，他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算是盼到04机要量产了，而且他不得不说，太快了，这速度真是太快了。 前世04机是91年十二月通过邮电部二十八位通信专家的会考，宣布研制成功，然后是在1993年的七月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量产化，同年九月获得入网许可证，开始正式销售。 这一世，因为他插了那么一脚，在1991年十月，04机就通过了邮电部的考察，宣布研制成功，而04机量产太慢的毛病，他肯定是不会犯的，当时他给沈伟和郑保用下了死命令，1992年十月份之前，必须量产成功。 之前郑保用给他说能提前一个月完成任务，而现在竟然又能提前了一个月，方辰怎么能不大喜过望。 没办法，如果04机不量产快一点的话，想要逃过富士通，爱立信，朗讯等国际通信设备制造企业的围剿几乎是不可能的，甚至还会被华为，中兴这些华夏通信设备企业追赶上来的，甚至后来居上。 上一世，巨龙从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在短短的五六年中便落得一地鸡毛，从最高峰时注册资金5.5亿，总资产近百亿，最后落了个4500块钱都没人要的下场，除了因为巨龙内部股东太多，政令多出，各自为战，意见不统一以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量产的太晚了。 04机在1991年的确是华夏最为先进的通信设备技术，被那位铁腕宰相形容为送来的一股清风，绝对不过分，但是在两年后的1993年，还没有正式量产就遇到了大麻烦。 外有富士通和爱立信，朗讯等国际设备通信制造企业，纷纷大幅度，以百分之三十，四十的降价，以围剿04机，内有华为，中兴等华夏通信企业自主研发的大型程控交换机的出现。 所以这家1995年成立，被寄托无限期望的巨龙集团，到了千禧年基本上就销声匿迹了。 如果04机能够量产的快一点，不让富士通他们有大幅度调价的机会，不让华为，中兴有足够的时间研发大型程控交换机，巨龙集团不说成为前世的华为吧，但成为类似于中石油，中移动之类的大型央企还是很有可能的。 再者说了，不争馒头争口气，就是为了狠狠抽富士通中原省办事处，那个该死的东倭鬼子，麻生俊的脸，他也要把04机给提前弄出来。 说实话，作为一个前世在通信行业摸爬滚打二十多年的通信老兵，麻生俊这幅嚣张跋扈，爱买不买，想买的人多了去，吃定了洛州邮电局，甚至吃定全华夏，一个铁皮做的散热板，竟然敢要二百美元，并且不二价的丑恶嘴脸，他到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牙根痒痒，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耻辱。 这种耻辱可以说，是他重生以来，都没有遇到过的，甚至感觉到无力的。 没办法，谁让他们技术落后，自然就会受到这样的羞辱，甚至可以说麻生俊的嘴脸还算是比较好看的，最起码知道见面了跟你鞠躬，而欧美的通信设备企业，态度会更加的恶劣，完全爱答不理，甚至可以说华夏要买他们的东西，还要求着他们。 可以说在洛州邮电局发生的这一幕，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落后就要挨打。 第七六七章 真正的困难 面对华夏，朗讯和爱立信等国际通信设备制造公司，完全是一幅店大欺客的丑恶嘴脸。 再想想，西方竟然还宣称信奉着‘顾客是上帝’这五个字，方辰着实觉的莫名讽刺。 不过，正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之前他让洛州邮电局规划科的张宇，也就是他前世的老领导跟富士通签订合同的时候，在合同条款中清楚的写了1992年十月份交货，而且洛州邮电局还拥有随时取消订单，并不支付违约金的权利。 他到时候要看看，等麻生俊知道他在洛州邮电局开实验局，不要富士通交换机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想必一定很精彩。 要不然的话，就太辜负他这将近一年的隐忍。 按照通信行业的惯例，交换机研发成功之后，就可以找个邮电局开实验局了，这也是邬江星研究团队的做法。 他们就是在燕京开的实验局，一边在实际应用中找出04机的不足，一边再慢慢琢磨04机量产的事情。 而方辰之所以要憋到04机可以量产才开实验局，就是因为他要一鼓作气，一波攻势便把富士通打的落花流水，彻底赶出中原省！ 他不想给富士通任何反击的机会！ “别傻乐，说说04量产之后，你在销售上准备怎么做？”苏爽看傻子般的看了方辰一眼，也不知道方辰乐个什么劲。 04机能够提前这么多时间量产，的确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据他了解邬江星带领的通信工程学院团队，预计最快明年三月份才有可能量产04机，擎天通信足足比其提前了七个多月。 但一想到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困难，他心里都忍不住有些发憷，替方辰和擎天通信捏一把汗。 04机量产只能说是万里长征第一步，真正的困难是如何将04机销售出去。 方辰现在的确是够有钱，但是别说跟富士通，朗讯，爱立信八家通信设备制造巨头比，就是单单跟富士通一家比，都只能说是小儿科，不值一提。 国内的企业常说什么打造百年企业，而富士通却从未提过，因为他们已经是了。 富士通自建立到现在，已经有一百一十多年的历史，并且公司常年在世界五百强第五十名左右徘徊，去年营业额三百亿美元，总资产三百二十多亿美元，将近华夏去年国民生产总值的十分之一。 对，没错，富士通一家企业就差不多等于去年华夏十亿人民所生产财富的十分之一，比去年中原省的国民生产总值还要高30%。 其经营的业务不但有通信设备制造，还涉及半导体电子器件、计算机通讯平台设备、软件服务等三大领域。 富士通是东倭本土排名第一的IT厂商，全球第四大IT服务公司，前五大服务器和PC机生产商，第二大企业用硬盘驱动器的制造商，以及第三大通信设备制造商。 再加上，富士通公司的背后，还有东倭政府支持的巨额低息贷款，跟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对面，硬碰硬的对抗，想想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根据他的了解，不但洛州市，甚至整个中原省和周围两个省邮电局的发展，主要都是依靠这种东倭政府提供的低息贷款，才能得以发展业务。 邮电局可以通过富士通，从东倭政府手中拿到一定的低息贷款，然后再拿这笔钱来购买富士通的设备，设备安装好之后卖给有需求的用户安装固定电话，挣了钱后再偿还东倭政府的低息贷款。 简直就是三赢，甚至四赢，首先富士通通过这样的手段，将自己的设备卖了出去，然而邮电局也不用背负任何的资金压力，反正卖设备的钱都是在东倭政府和富士通之间打转，他们一分钱的本钱都不需要出，等什么时候从用户手中把钱挣了，再说还钱的事情，就以现在国人对电话的渴求，可以说只要能弄来交换机就能挣钱。 无本，利润极大，天底下最好的买卖大抵就是这个模样，怪不得现在各省各市，把楼修的最高最大的就是邮电局了。 以东倭政府来说，它这样做可以从富士通等企业身上获得大量的税收，以及解决就业，增加社会财富等等，而对于国内，这种方式则能极快的提高华夏固定电话安装率，解决通信设备严重不足的问题。 甚至对于普通用户也有好处，交换机多了，最起码电话安装的时间不用等待太长，可以尽早的用到电话，享受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社会主义生活。 可以说，在这种商业模式中，几乎是人人获利，每个环节都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简直堪称完美。 而这种以东倭政府低息贷款为矛的强大商业模式，在华夏可谓是大行其道，涉及到方方面面，各个行业。 唯一称得上问题的是，华夏人民辛辛苦苦一滴血一滴汗赚到的钱，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流入了东倭企业和政府手中。 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 除此之外，这些东倭企业还有一些不足外人道的盘外招，比如说富士通就会名义上邀请一些邮电局的干部免费出国考察，实则是带着这些人旅游，好吃好喝好招待不说，临走之前还会塞各种价值昂贵的礼物。 更有甚者，会帮助一些领导的孩子出国留学，帮忙联系学校不说，还给予高额的生活费。 反正这些东倭企业为了挣钱，无所不用其极，各种拉拢腐蚀。 这两年，他自己都亲自处分了好几个这样的干部。 想到这，苏爽轻叹了一口气，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了上来，东倭这种内外夹击的商业策略，简直坚不可摧，无可撼动，如果他是方辰的话，真是要绝望，根本生不出与之对抗的决心。 见状，方辰微微一笑，神情轻松自若的说道：“其实真没什么难的，富士通怎么销售我就怎么销售，然后价格再比他低一点就是了。” 苏爽面无表情的看了方辰一眼，“你这话听起来似乎是挺有道理的，但你觉得你能像东倭政府一样，源源不断的给邮电局各种低息贷款吗？” 04机的价格比富士通交换机的价格低，这个倒是毋庸置疑，毕竟要是价格比富士通产品的价格还要高，那还国产个屁啊。 但要知道，就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盘外招，仅仅东倭政府可以提供低息贷款这一阳谋，就几乎是无解的。 嗯，没错，04机的价格是低，但对于邮电局来说，购买富士通交换机的钱是东倭政府低息贷款出的，也就相当于现在不需要花一分钱。 一个是低价但花钱，一个是高价但暂时不花钱，他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国内囊中羞涩的邮电局会选择第二种方案，毕竟邮电局只有买到交换机，然后把电话卖给普通用户，才能有钱。 除非说方辰也能低息贷款，或者干脆暂时不要钱，先把设备卖给邮电局，等邮电局挣了钱之后再收钱。 可这种把戏东倭政府自然玩得起，而方辰作为个人，能玩得起吗？ 想到这，苏爽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傲然来，最终04机销售的事情，还是要靠他……以及上面。 作为洛州一把手，他一直关心着擎天通信的发展，而前一段经过他的申请，上面打算多多少少给方辰点政策，要不然04机销售这事真悬了。 可下一瞬，方辰竟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理直气壮的说道：“您说的没错，我的确可以像东倭政府一样源源不断的给邮电局钱，而且东倭不是低息贷款吗？” 说到这，方辰拍了拍自己胸脯，咚咚作响，豪情万丈的说道：“我无息贷款！04机的设备钱，邮电局可以等设备安装调试到位两年后再给我。” 听了这话，苏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觉得方辰疯了！真是疯了！竟然还真要模仿东倭政府！ 虽然他也觉得这是04机唯一的出路，但想想跟真打算这么干，这是两个概念。 “你兜里有几个钱？能跟东倭政府玩一样的把戏？别到时候还没等到邮电局还你钱，擎天通信的资金链就先断了！我告诉你，擎天通信要是关门倒闭了，你小子这辈子别想娶苏妍！”苏爽腾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方辰，厉声说道。 见苏爽这幅急赤白眼，色厉内荏的模样，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这什么人啊，竟然把擎天通信的未来跟他娶不娶苏妍给挂起钩来了，有这么当亲爹的吗？ 苏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方辰，他刚才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 被方辰忽悠的，他已经把洛州未来的发展寄托到了方辰和擎天通信身上，结果方辰却要玩这么险的一招。 他承认方辰是有钱，可有钱也没有说这么垫钱的道理，而且真不是他小觑方辰，这钱方辰真垫不起，别的不说，仅仅中原一省今年的通信设备采购资金就需要十二亿左右，放眼全国的话，差不多二百多个亿，并且明年会更高。 而方辰去年和今年投资在擎天通信的厂房翻修扩建，设备改造升级采购，人员工资就花了将近五个亿，如此加起来，这就是十七个亿，这年头除了方辰之外，华夏最有钱的富豪身价也就一两个亿左右，方辰就算是比这些人有钱十倍，二十倍，三十倍，但却又能扛多久？ 一个弄不好，04机还没有走出中原省，擎天通信的资金链就断裂了，甚至连方辰也要跟着玩完。 第七六八章 这一仗，一百二十亿够不够？ 看着苏爽火冒三丈，双目圆瞪，近乎于气急败坏的模样，方辰不由轻笑一声，“您别急，资金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要是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 可听了这话，苏爽依旧目不转睛的瞪着方辰，今天他是非要让方辰把事情给说个明明白白不可，不过他眼中的火气已经比之前小了一丝。 见状，方辰面色微变，郑重其事的说道：“苏书记，你先坐下来，我慢慢给你说，你见过我打过无准备的仗吗？你见过我有什么重大的决策失误吗？为了解决04机销售的资金问题，我从擎天通信参与到04机项目的第一天，就开始策划准备，不敢担保说什么万无一失吧，但像你说的那样，落到个擎天通信资金链断裂，甚至倒闭的下场，应该是绝无可能的。” 说完这话，方辰嘴角微翘，但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苏爽。 看着方辰嘴角的笑意，眼中的无畏，再听着方辰刚才，正儿八经，公事公办的语调，苏爽顿时感觉一阵凉意从背后袭来。 他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是有些关心则乱了！ 虽然他嘴中一直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接纳方辰，但方辰是他宝贝女儿男朋友的事实，他心中却是清清楚楚的，而且除开对方辰把他家养了十几年的鲜花连盆端走的愤怒之外，他其实挺欣赏方辰的才华，能白手起家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大概全世界也没几个。 所以说，他不愿意方辰走弯路，去冒一些不该冒的险，出现什么重大的决策失误，毕竟他之前希望的不过是方辰小小的跌倒一下，可不是直接摔进一个大坑，从而一蹶不振。 但刚才方辰的语调，以及苏书记这三个字，让他意识到，他所有的担忧对于常人来说，的确是合理的，也是必要的，说是良药苦口绝不为过。 可方辰是普通人吗？ 不是！ 他一步步的看着，方辰是如何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白手起家，成为华夏和俄罗斯的双料首富的，而且方辰这个首富并不仅仅是两国最有钱的人，这么简单的一个称谓！ 方辰所拥有的财富，是第二名的十倍，二十倍甚至更多，可以说方辰这个第一名跟第二名，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即便放在经济极度发达的欧美国家，方辰也能称得上是一方大富豪。 并且方辰在两国都拥有极为特殊的地位，在俄罗斯就不用说了，方辰刚刚跟俄罗斯副总统和议长掰了掰手腕，而且还小胜了一场。 在华夏，方辰在上面的眼中也是极为重要的存在，不但是带领华夏经济发展，华夏高科技企业发展的重要引擎，更是代表华夏改革开放成果的标杆，可以随时跟自家老爷子平等对话。 说个不好听的，在经济，在企业发展这方面，他压根就没资格对方辰指手画脚，能给方辰当好保姆，做好后勤工作就足够，满足上面对他的要求。 经济发展方面能指导方辰的人，在华夏大概是不存在的，甚至就连中枢的那几位，在经济发展这上面，都只能跟方辰平等的讨论而已，根本无法将自身意志强加在方辰身上。 毕竟方辰在俄罗斯就是俄罗斯经济发展的制定者，在国内又凭什么要低这一头。 方辰之前之所以尊重他，只是因为他是苏妍的父亲而已，而不是跟其他大多数人一样，尊重的是他洛州一把手的身份。 所以说，他刚才发怒真的是错了，错的离谱了。 见苏爽额头上冒出的点点冷汗，方辰微微一笑，缓缓说道：“苏叔叔，我知道您也是为我好，但请您相信我，这一仗我必胜无疑，我可以向您透个底，为了打好这一仗，我准备了一百二十亿的资金，您看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我最多可以筹集到一百五十亿的资金，可以说，这次我不把富士通，爱立信，朗讯这些国际通信设备企业给赶出华夏，决不罢休！” 方辰的话语虽然无比平静淡然，但是传到苏爽的耳中，这一个个字却如同巨锤一般狠狠的砸在他的心头，砸的他心惊胆战，不能自已，双眼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此时，他才发现方辰的胃口比他想象的要大十倍！ 他之前觉得方辰能够占领中原省交换机的市场就可以，哪知道方辰竟然是打算直接把富士通，爱立信，朗讯等国际通信设备巨头给赶出华夏。 然而最让他震撼的，还是方辰刚才所说的资金，就不说一百五十亿了，即便一百二十亿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字！ 要知道，中原省一省的财政收入比这个数还要少一点，毕竟去年一年中原省的国民生产总值才不过刚刚超过千亿而已，而且这些国民生产总值，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由那些入不敷出的国营企业产生的，而这些企业别说贡献税收了，不让省里支援就不错了。 也就是说，方辰要拿出一笔比中原省一省去年财政收入，还要多的资金来打这场交换机之战！ 说真的，他虽然知道方辰的手笔素来很大，但真没想到方辰这次竟然玩的这么大，拿一百二十亿的资金来商业竞争，恐怕就连长者，阁揆这样的至高存在都需要痛下决心才行。 比如说今年议会刚刚批准的长江三峡工程，预计1994年开工，2006年竣工，而整个建设工程包括主体建筑物工程及导流工程两部分，工程总投资为954.6亿元人民币，其中枢纽工程500.9亿元；113万移民的安置费300.7亿元，输变电工程153亿元。 可以说建设三峡大坝，自中山先生1919年在他的《建国方略·实业计划》中首次提出要开发三峡水力资源，用三峡的电力推动全国经济的发展算起，到今年正式决定修建，整整经历七十三年，历经两朝，四五代华夏领导人。 由此可见修建三峡大坝，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而如果按平均一年的投资，三峡大坝的投资也就不过八十亿，只有这一百二十亿的三分之二而已。 当然了，三峡大坝迟迟没有修建，经费上的考量只是一小部分，最需要考虑的是对周围环境，生物栖息地等等的改变。 如果方辰真有这一百二十亿，作为储备资金，他真毫不怀疑方辰能打赢这场华夏交换机市场之战，但问题是，如此一笔巨款方辰是从那来的？ 苏爽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怀疑之色。 感受到苏爽眼神中所蕴含的意思，方辰眉毛一挑，他既然敢说出一百五十亿这个数字，自然不是随口胡说的，而是他真有这一百五十亿。 过年的时候，他算过自己兜里有将近五十亿华夏币，而俄罗斯的业务，一个月大概能给他带来五个亿到六个亿左右的收入，如果说八月份开始运作的话，他兜里的钱，能突破到八十亿华夏币，毕竟半年时间，俄罗斯的业务给他带来三十亿的利润，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然后跟李小华在马来西亚运作的那个油田，当时算的是能给他带来七八个亿美元，也就是四十亿华夏币多一点的利润。 前几天李小华还给他打电话，说跟马来西亚石油公司谈的差不多了，而且郭家的面子在马来西亚也的确好使，油田的价格比他们之前预计的大概十八亿美元还要再高那么五千万美元左右。 然后是小霸王这一块，预计今年的营收能在五十亿左右，利润方面因为开拓东南亚市场比预计的会低一点，但因为该投资的钱都已经花完了，连新厂区都已经搬进去了，小霸王全年的话，大概能达到十六个亿的利润，而截止到今年八月份的话，拿出来九个亿左右的利润应该没问题。 养了小霸王这么多年，一直是他补贴小霸王，小霸王的资金全部用于自身的发展，他没抽调过小霸王一分钱，现在是该让小霸王出点血的时候了。 而且这件事，他跟段勇平已经提前商量过了，段勇平也同意，毕竟大概九月，十月，也就是他去燕京上学的时候，擎天总公司就要建立，而段勇平这个总经理也要走马上任。 而如果擎天通信出现问题，他段勇平责无旁贷，如此算来，他手上的资金差不多就有一百三十亿了。 想到这，方辰的神情变得有些怪异，其实小霸王是没钱的，之前为了收购卡普空这四个东倭游戏企业，花了差不多七个亿，可三月份卡普空出品的《街头霸王2》大卖，到现在不过短短三个来月，卡普空收到的基板订单数以十万计，预计销售额七个多亿，利润对半分，三个多亿，将近四个亿。 如果卖到八月份左右的话，大概能有七个亿的利润，也就是说仅仅《街头霸王2》挣的钱，就把小霸王购买四家游戏企业的钱给挣了出来，等于说小霸王不花一分钱，就收购了这四家游戏企业，所以说，小霸王到了八月份还能再拿出来九个亿给他。 现在卡普空原来的老板，肠子都已经悔青了。 另外，如果不是因为小霸王和任天堂，以及索尼是竞争关系，仅仅《街头霸王2》的移植费用，方辰就能再赚一笔。 第七六九章 政策拿不出手了 如此算来，方辰到今年八月份保守估计也能凑个一百三十亿资金，这不但已经满足一百二十亿资金的基本需求，距离一百五十亿资金的最大投入，只差二十亿左右。 并且他还有一个杀手锏没算，这个杀手锏到时候大概也能为他挣个十亿美元左右，按照现在的汇率来计算，大概是五十三亿华夏币。 这就是说，到了04机真正开始销售运作的时候，他手里差不多有一百八十亿左右的资金供他使用。 算到这，方辰的神情骤然有些怪异，他是不是太优秀了…… 连他自己都有点被这个数给吓到了。 他去年预计的是，自己在04机正式销售之前，差不多能凑够一百个亿，用于给邮政局垫资。 而到了今年，虽然他知道他到八月份能拿出来的钱，应该比一百亿多不少，所以就报了个一百二十亿保底，最多会投入一百五十亿。 但现在一算，这也多太多了，多了三十个亿。 要知道，李小华从八五年左右，就是实际上的华夏首富，但他到现在总资产也就三十来亿，毕竟油田的收入他还没拿到手。 也就是说仅仅他额外多的这部分钱，就顶李小华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挣下的身价。 方辰咧了咧嘴，李小华如果要是知道了这事的话，大概会欲哭无泪的。 但方辰真不是故意的，其实这个杀手锏，或者八月份的这个机遇，在去年就已经被他瞄上了。 并且这也是他为什么有底气一举将富士通，朗讯，爱立信等国际通信设备企业从华夏消灭的原因，要不然他疯了才会选择这个方法，去给这些邮电局垫资。 大不了学前世华为他们那样，慢慢徐徐图之就是了，打个五年六年的，也能把富士通他们给赶跑，并且方辰可以拍着胸脯说，有他的参与，将富士通他们从华夏赶走的时间点，肯定比前世提前的多。 不过虽说是有一百八十个亿，但方辰觉得能用得上的，最多也就一百二三十亿，连一百五十亿都用不上，多的这些钱只能说防止突然出现什么意外而已。 这倒不是说方辰小气不舍得花钱，只是说多了也用不上，就以擎天通信的生产能力，一百二三十个亿，足以把擎天通信的生产能力给撑爆了。 他这边生产不出来那么多交换机，自然也就花不了那么多的钱。 想到这，方辰有些唏嘘的摇了摇头，要是旁人知道，他面对如此多通信设备巨头，竟然觉得限制04机销售的最大瓶颈，是擎天通信自身的生产力，恐怕真要笑他不自量力。 但事实上，方辰还真就这么觉得。 就拿富士通来说，其生产的交换机为什么能在华夏大行其道，最关键的因素无非就是其技术先进，价格低廉，并且还能提供低息贷款，比较适合华夏的通信市场。 但现在04机的关键技术指标真不弱于富士通生产的F-150交换机，甚至在一些地方还优于富士通生产的程控交换机。 当然，这倒不是说国内在交换机方面的技术已经超过了西方发达国家，只是大型程控交换机对于西方国家，已经是七十年代研发，八十年代普及的落后技术，现在富士通等国际通信设备制造企业，已经把大部分的精力和研发资金都投入到了2G，移动通信领域。 另外04机的一些技术，是国内在西方发达国家技术的基础上加以改进的，所以04机后来居上并没什么好值得怀疑之处。 另外，这也是国内很多行业能够得以发展的重要原因。 这种行为通常被称之为技术转移，华夏古代四大发明向中亚地区和欧洲的转移，欧美技术向东倭转移，东倭技术向南朝鲜和宝岛转移，最后转移到华夏，甚至包括后来华夏技术转移到东南亚，都是这么个意思。 这种技术转移并不是施舍和友好的表现，大部分的考量都是从利益角度出发。 至于说价格方面，朗讯等欧美国家生产的交换机，每线价格在三四百美元，而富士通和NEC东倭企业生产的交换机，每线价格则是二百多美元，方辰记得去年跟麻生俊见面的时候，麻生俊的报价是每线270美元，并且这个价格已经是八大通信设备制造公司最低的了。 而擎天通信生产的04机，每线成本预计只有一百零三点五美元而已，方辰准备按照富士通价格的60%销售，也就是每线价格一百六十多美元左右。 一下子便宜百分之四十，他到要看看富士通怎么跟他竞争。 而且随着研发成本的摊薄，工艺的成熟，以及新技术的应用，这个成本还会降低，并且还是大幅度的降低，他记得前世到1998年左右，华为中兴卖给洛州邮电局大型程控交换机每线价格只有三四十美元而已。 也就是说物价涨了，交换机的每线的价格却反而却只有原来的六七分之一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90年代初期，安装固定电话需要五千块钱的初装费，后来却慢慢降到三千，一千，五百，甚至最后不要钱的原因。 而到了2010年之后，交换机每线的价格竟然只有四五十华夏币，又降了六七分之一。 不过，这也说明富士通这些发达国家企业是如何的暴利，以及为什么东倭政府愿意提供给邮电局低息贷款的原因。 并且这个交换机价格的历史走势，也充分的表明了一个真理，只要有华夏企业站住脚的行业，其价格早晚会被打成白菜价，让其他国家的企业无路可走！ 再加上他还给邮电局准备了这么的无息贷款。 所以说，从正面刚，方辰真不觉得富士通是他的对手。 当然了，除了这些之外，富士通还擅长使一些小手段，但这些小手段无非就是提供免费出国旅游，包吃包住包机票，另外再给点昂贵的小礼品来拉拢邮电局的干部而已。 但跟方辰准备的手段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富士通最多就是能提供去东倭的旅游机会而已，可他已经让泰勒在美国，英国，德国，法国等十个发达国家建立好了办事处。 这些办事处在发掘可以投资的科研项目同时，最重要的作用就是用来接待这些邮电局的人。 他就不相信，他这边能安排十个国家而且还包括东倭的免费旅游，会干不过富士通！ 至于说拉关系…… 方辰冷哼了一声，他敢说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在拉关系方面的手段，都没有能和华夏民营企业的销售员比。 华夏民企的销售人员，在这方面那真叫做无所不用其极，花样繁多，在他们面前，绝对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所以说，在销售方面，方辰真不觉得富士通能比得过他的地方。 但问题是，交换机销售出去是一方面，但要是生产不出来货，那也等于白搭。 虽然他一直大手笔，不计成本的投资擎天通信，其中包括厂房，设备的扩建和更新，修建高洁净度生产车间，检验室，甚至包括一栋十三层楼，比小霸王新厂区研发中心的规模还要大的通信研发中心，但这都需要时间去发酵，并不是说他一投钱，这些厂房设备，研发中心就能直接拔地而起，投入使用。 以擎天通信现在的能力，两年内生产价值一百二三十亿的交换机，平均一年六十多亿，真的已经是极限了，要知道小霸王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扩张到了这个地步，垄断全国游戏机生产销售，今年预计的营收额，也就是在五十亿左右。 另外要知道，擎天通信的价格比富士通可是低的多，这也意味着擎天通信要比富士通生产更多的交换机才能达到这样一个营收。 不过，方辰也不打算一开始，就把价格降这么低，毕竟降的可都是他的利润，再者他只要保证每次竞标的时候，报价比富士通低不就得了，犯不着这么拼。 钝刀子割肉才是最疼的。 再者说了，他这一百二三十个亿，真严格说起来，其实是成本，他从供货商进货，给员工发工资的成本。 这样一算，好像更恐怖的一点。 毕竟在利润这么高的情况下，一百二三十个亿的成本，能释放出将近二百个亿，甚至翻倍的营收。 而现在华夏一年投资在通信领域的资金，大概也就四百亿左右，明年即便会涨，也不会超过六百亿，两者相加，大概九百亿左右。 也就是说，如果擎天通信真把这一百二三十个亿花完，释放出来二百个亿的销售额，那擎天通信在华夏占据的市场份额，差不多就是四分之一，一举超越富士通，朗讯等八家国际通信设备企业，成为当之无愧的华夏通信设备第一制造企业。 想到这，方辰咧咧嘴，如果擎天通信这两年真能用掉这一百二三十亿的垫资，他绝对给沈伟和郑保用颁发个大金奖章，作为表扬。 并且也算是圆了两个人的一个心结。 虽然这两人并没有当着他面提过心结这事，但他心里其实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说起来，擎天通信和小霸王都是他名下的企业，但小霸王预计年营收五十亿，号称华夏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是岭南科技重奖特等奖获得者，还被太宗亲自视察过。 可擎天通信那，如果不算04机的话，一年营收也就两个多亿，两者相差二十多倍，至于说荣誉方面，小霸王更是甩擎天通信十八条街。 小霸王此时已经名满天下，不说天下谁人不识君吧，但也是路人皆知，而擎天通信连通信界的从业人士，知道的都不怎么多，甚至名气还不如前身，洛州电话设备厂大。 两者相比较，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这怎么能让沈伟和郑保用心中不憋着一口气，甚至在今年过年的时候，沈伟竟然还当着擎天通信这么多员工面说什么，‘打败小霸王，抢回方总！’ 方辰自己听了，都觉得啼笑皆非，还抢回方总，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抢媳妇那。 不过他也不觉得沈伟和郑保用小气。 如果他要是沈伟和郑保用，恐怕这个心结，或者说心理负担才重那，再者这算是良性竞争，对公司的发展也好处。 就跟俄罗斯一样，以前马昀负责的国际贸易业务是他在俄罗斯三项业务中排名垫底的存在，是小弟，可现在，经过这几年的发展，老马已经抖了起来，国际贸易业务成为了三者的老大。 除了这一百八十个亿以外，发财证上，方辰还能挣两个半亿左右，反正到了八月份，发财证就快要崩盘了，这笔钱也是到该收网的时候了。 现在方辰预计了一下，他挤一挤的话，最多能拿出来二百个亿出来，他就不相信富士通和朗讯他们，能拼得过他！ 当然了，拿出来二百个亿的话，他自己也空了，甚至名下各企业的运转也会受到影响。 不过，他似乎还有一招，那就是从银行贷款，他预计一下，以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的资产从银行贷款贷个二三十亿应该是没问题的。 说真的，像他这样企业发展这么大，居然只有区区五百万，而且还是当时岭南体改委给他的低息贷款，别说全国了，就是全世界都没几个。 然而就在方辰盘算家底的时候，苏爽的神情有些怪异的看着方辰，嘴角还一抽抽的。 他倒不是觉得方辰拿不出这一百二十亿资金。 虽然他不知道方辰这一百二十亿是从那来的，但是以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到还不至于骗他，说有就肯定有。 只是说，方辰这一百二十亿一出，他辛辛苦苦从上面争取来的政策，一下子变得拿不出手了。 说实话，这样的政策，他都没想到上面竟然能拿出来。 当然，这种支持力度比建设浦东特区要小的多，但要知道浦东特区可是关系到国家的百年大计，方辰就算再怎么重要，他也就只是个人而已，即便算上擎天通信这将近一万人的职工，也不至于被拔到如此重要的地步。 第七七零章 上面对方辰太宠溺了 抬起头，看到苏爽怪异的眼神，以及抽搐的嘴角，方辰不由楞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您身体没事吧？” 他现在越发觉得苏爽身上应该是多多少少有点病了，而且说不定就是神经上的疾病，要不然怎么会老是这么做出这么怪的表情。 闻言，苏爽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如同挂上了一层千年寒霜般。 过了数息，苏爽狠狠的瞪了方辰一眼，“我身体好的很，不劳烦方总您关心！” 见苏爽真生气了，方辰讪讪的笑了两句，“我这不是关心您吗。” “前一段上面知道了你的想法，决定给你点政策，今年中央财政会带帽下来，给予你十亿的无息贷款额度。” 虽然满腔怒火，但苏爽也没多跟方辰计较，而是径直说了起来，因为他怕再说下去，非要被方辰气死不可，他现在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赶紧把该说的话都说完，然后端茶送客。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苏爽，上面竟然要给他十亿无息贷款额度？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点钱，方总您也看不上，但多多少少算是上面对你的支持和一点心意，另外洛州政府这一块，我会尽快督促教育局和民政局，卫生局等相关部门，让他们研究一下，如何解决擎天通信职工子女上学，以及职工的医疗问题。” 说完这话，苏爽径直端起桌子上的保温杯，抿了一口，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方辰。 见苏爽连端茶送客的姿势都摆出来了，方辰顿觉一阵尴尬。 但听苏爽这么夹枪带棒的说了一通，他此时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刚才苏爽是因为觉得这十亿贷款额度现在有点拿不出手，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结果自己却在说什么是不是病了，身体没事吧之类不着四六的话，苏爽会气成这般模样，好像真应该怪他。 不过说真的，天地良心，如果不是因为苏爽是苏妍她亲爹，他才懒得关心苏爽的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 而且这政策说是上面给的，但上面是怎么会知道他的想法？ 其实不还是苏爽给报上去的，或者换句话说，这政策是苏爽给他争取过来。 再想想他刚才说的话，方辰干笑了一声，他现在也觉得自己有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狼心狗肺的意思。 “您看您说的，十亿无息贷款这么大一笔钱，我怎么可能嫌弃，我感谢您还来不及。”方辰陪笑着，并且拿起桌子上的水壶，作势要给苏爽的保温杯添水。 见状，苏爽冷哼一声，硬.邦邦的说道：“十亿贷款而已，对于方总您这动辄一百二十亿，一百五十亿的手笔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虽然语气还有些不善，但苏爽还是把杯子放了下来，让方辰添水。 他现在自然有发脾气的理由，可问题是，方辰又不是他的下属，反而上面对方辰的看重远远在他之上。 他要是接着大发雷霆，万一方辰脑子一抽，直接尥蹶子了，毕竟年轻人火气大，而以自家老爷子的脾性，闹不好他还要去哄方辰。 那时候，他岂不是更丢人，所以说现在借坡下驴是最好的选择。 “这十亿贷款额度，不但算得了什么，反而应该说是太算得了什么才对，毕竟上面给浦东新区的财政支持一年也就十来亿吧。”方辰干笑道。 他前世的妻子是单亲家庭，父亲在两三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所以说他哄老丈人技能是远远不如哄丈母娘技能点的高。 不过说真的，苏大书记这人的性格实在是阴晴难定，太难伺候了。 “你明白就好。”苏爽没好气的说道。 这十亿无息贷款可真不少，而且说是银行贷款，但哪有说不要利息的银行贷款，真以为银行都是开善堂的，这说白了，就是上面给方辰的财政拨款。 只是说方辰是私人，上面没办法给予财政拨款，所以才叫做银行贷款。 而且要知道，以现在通货膨胀速度和银行贷款利率来计算的话，等五年之后方辰还这笔钱，基本上可以说这笔钱已经贬值一半，只价值现在的五亿。 想到这，苏爽不由看了方辰一眼，上面对方辰的这份看重，着实令人嫉妒，甚至他可以说，如果这件事被外界知道的话，绝对会掀起无数的轩然大波。 毕竟方辰享受的待遇，真跟浦东新区差不多了，都是上面的心尖尖，手中宝。 浦东新区，这国家百年大计的名头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的说说而已，是上面拿出来探索特区发展和拯救申城这个华夏百年以来，最重要经济名城的决定性措施。 之前的申城患上了严重的城市病，有五个经济关键指标全国倒数第一，甚至在前一段申城立法之前，申城是不允许私人贷款向银行申请贷款的，私营企业也不准进入南京路等商业街区和国营企业竞争。 或许这就是矫枉过正吧，因为之前太注重国营经济的发展，此时申城民营经济发展全国倒数第一，经济发展明显慢于其他地区。 一时间，申城应该向何处去？成为了上面的心头大患。 所以在提出建立浦东新区之后，除了鹏城等特区都有的九项政策之外，上面还专门给予浦东新区五项其他特区没有的政策。 例如允许外国企业开办百货商店、超市等第三产业。 可以开办银行、财务公司、保险公司等金融机构。 允许申城设立证劵交易所，为浦东开发自行审批发行华夏币股票和B种股票。 在浦东新区外高桥设立了华夏开放度最大的保税区，也就是自由贸易区。 扩大申城有关浦东新区项目审批的五个方面权限。 这些政策，从税收、投资等方面给予浦东很大的优惠，可以说浦东新区独有的五大政策，都很具有突破性，体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度，充分了体现了浦东新区，特区中的特区，这样的定位。 可即便是浦东新区，上面给予的财政支持，也不过是1、2、3、4而已。 即中央每年给予浦东1亿美元利用外资的额度，中央财政每年戴帽下拨2亿华夏币开发性基础设施项目投资，每年给申城3亿元华夏币企业技术改造和浦西企业搬到浦东技改专项贷款额度，最后再单拨浦东新区每年4亿元开发贷款额度。 没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连上面手里也没有多少钱，这已经是能挤出来对浦东特区的最大支持了，要不然也不会额外再给这么多政策。 但不管怎么说，浦东新区这样关乎国家百年大计，特区中的特区，上面给予的财政支持，也就一亿美元和九亿华夏币而已，比方辰这十亿贷款多不了多少。 只是说浦东可以享受五年这样的政策，方辰这十亿暂时就是一锤子买卖。 想到这，苏爽眉毛一挑，他突然想到，这十亿贷款再加上之前给方辰争取到的所得税减免征收，以及他刚才说的新建学校和医院等配套设施，现在方辰这个擎天通信，实际上就是个小号的新区！ 反正这些政策和资金，洛州这么一个，国内仅有十四个具有立法权，较大的市之一，都争取不来。 那方辰不是特区又是什么？ 说真的，能获得上面这么多的政策和资金支持，在整个华夏，方辰前无古人是肯定的，即便后有来者，恐怕也是十年八年之后的事情。 上面对方辰的实在是太宠溺了，苏爽心中轻叹一声， 嗯，没错，用宠溺这两个字，来形容上面对方辰的看重绝不为过。 说实话，方辰这么大胆妄为的想法，根本不符合上面在经济发展方面，步步为营，小心翼翼，摸着石头过河的顶层设计。 但上面不但同意方辰这么做，而且还给予了这么多的资金支持，着实令人匪夷所思，难以置信，就如同一个慈祥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幺儿一般，几乎无所不应。 当时看到上面批下来的这十亿贷款，他这个始作俑者都傻眼了，要知道他报上去的可只是两个亿而已。 不过，今天知道方辰的具体思路，他真的只能表示，上面给这十亿贷款额度，高瞻远瞩，是他太小家子气了。 “我觉得，要不然您跟上面说一声，这十亿贷款就算了吧，我现在也不缺钱，上面有这笔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比放在我这里有用。”方辰思考了一会，认真的说道。 他之前算了那么半天，04机需要花的钱，也就一百二三十亿而已，远远还没超过他的资金承受上限。 再者说了，这一百二三十亿又不是非要一下子全部花出去，实际上陆陆续续两年时间，才会被全花掉。 如果他疯狂一点，准备个五十亿，也差不多能干，无非就是到时候要拆东墙补西墙而已。 只是说，他前世见到了贾布斯，步子太大扯到蛋，所陷入的惨痛境地，不打算这么玩罢了。 前世贾布斯如果不是，既要做手机，又要做互联网电视和超级汽车，就老老实实的做他的视频网站，或者说少做那么一两样，稳着来，又怎么会落到资金链断裂，欠款350亿元，逃到美国不敢回来的地步。 其实方辰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另一个贾布斯。 不对！ 应该是贾布斯PLUS，毕竟他的业务比贾布斯多的多。 俄罗斯那三样就不说了，仅仅小霸王这边不但要做游戏机，学习机，制作游戏，VCD之外，他还想在VCD的解码芯片，解码板，马达等等关键技术上做出点成绩，在防止被卡脖子的同时，增加竞争力。 对了，他还想做光盘厂，垄断华夏的光盘生产，发行，销售。 而在擎天通信这边，除了04机之外，他还想做传呼机和2G。 所以，为了避免贾布斯的覆辙，方辰宁愿老老实实把这笔钱留下来，就专门为04机的销售服务。 不过如此一来，其他他想发展的业务，在资金上就不怎么宽裕了，而且要知道仅仅VCD的研发和推广，就需要很大一笔钱。 反正他不想因为缺钱，落到跟前世姜万锰一个下场，明明是VCD的发明人，却落得市场占有率百分之一都不到，最终黯然倒闭。 想到这，方辰不由心中一片哀嚎，他真是太难了。 甚至，他现在这么一算，已经有点想把刚才对苏爽说，十亿贷款不要的话给收回来。 果不其然，天下就没有人能逃得过王境泽大神的真香定理。 并不知道方辰的心中已经改变了想法，苏爽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水，然后摇了摇头说道：“这十亿贷款，说是给你的，那就是你的，就算你现在想不要，上面也不会收回的，这是你应得的！” 上面给予方辰这十亿贷款，当然是为了支持04机销售推广，解决交换机被国外卡住脖子，以及在偿还交换机贷款时会消耗大量外汇的问题，毕竟东倭政府收回贷款的时候，可是只收日元和美元等硬通货，而不收华夏币。 更重要的，则是酬功。 酬方辰这一年时间来，在俄罗斯对国内帮助的功！ 可以说方辰在俄罗斯为国内创造的价值，绝对不低于十亿，甚至仅仅雅克141图纸的价值，就不低于十亿，更别说还有苏-27等一些事情了。 方辰瞬间打了个激灵，他从苏爽的话中，大概猜到这十亿贷款是怎么来的了。 可他刚想说话，却被苏爽制止了。 只见苏爽沉声说道：“每一个对于国家人民有功者，国家人民都不会忘记的，或许这份奖励会迟到，但绝不会不到，所以说这十亿的确是你应得的。” 听这么一说，方辰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而且这十亿贷款，他现在也的确用得上，再矫情就真没意思了。 又大概跟苏爽聊了几句，学校和医院，包括供电上擎天通信需要洛州政府支持的地方，方辰就告辞了。 第七七一章 实验室 接下来的十来天，方辰什么工作都没有为自己安排，并且放言如果马昀，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有问题，自己能解决的就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就找段勇平，反正是别来找他。 再者说了，段勇平这个总公司总经理马上就要走马上任了，现在就当做提前熟悉一下工作了。 而方辰自己，就仿佛一个正常的高三学子般，按时上学下学。 只不过其他同学脑中现在都紧绷着高考这根弦，日夜苦读，不舍昼夜，全力以赴的用努力的汗水和聪明才智，为自己争取到一个更加灿烂的明天。 一天学习十七八个小时，凌晨一点睡，五点起的学生绝不在少数。 与之相比，方辰倒是像来度假，或者专门来谈恋爱的，整日跟苏妍腻在一起，几乎寸影不离，毕竟这两人现在都在市委大院住，上下学都在一起，那真是在正常不过，着实让其他同学不知道吃了多少顿狗粮。 有时候，见苏妍学习累了，方辰还会偷偷的拉着苏妍到学校外面的小吃一条街，找补找补。 倒不是他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对于苏妍很重要，只是他觉得以苏妍的成绩，只要不出现什么重大失误，考上燕大简直就是妥妥的，与其现在逼着苏妍学习，还不如让苏妍放下包袱，轻松上阵。 可这种待遇却不知羡煞了不知道多少学子，更有甚者，觉得还不如方辰不回来读书那。 虽说高考最后冲刺这几十天的确太苦了，几乎跟坐牢似的，但如果大家都在坐牢也就罢了，谁也不会说什么。 可现在校园里突然出现了方辰这么个异类，不但能在牢里谈情说爱，亲亲我我，而且还能时不时的溜出大牢，出去晃悠晃悠，吃点东西，这是不是就有点太过分了。 但没辙啊，就如班主任说的那样，谁让他们不是亿万富豪，名下也没有一个职工人数过万的大厂。 而且他们还清楚班主任话里，还有没说的未尽之言，学校有方辰这么一个学生可真是占到大便宜。 心里更是清楚，只要方辰不在学校伤人放火，像什么谈恋爱，出去溜达之类的小事，没人管的。 仅仅学校就有不少老师家的亲属，近水楼台先得月，在擎天通信上班，甚至就连看门大爷的儿子都在擎天通信上班，同样是看大门。 说个不好听，如果不是看在方辰的面子，就看门大爷儿子，因为小时候得小儿麻痹，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凭什么去擎天通信这种好地方上班。 去擎天通信上班，现在几乎是绝大部分洛州人的共同愿望，一个月五百块钱的工资，八百块钱的年终奖，比其他国营厂一个月二百块钱左右的收入，实在是高的太多太多。 再者，一些同学的父母，叔伯，哥哥姐姐可也在擎天通信上班，所以大家发发牢骚，过过嘴瘾也就得了。 甚至一些学习并不太好的学生，已经打算放弃高考，反正也考不上，还不如想办法去擎天通信上班算了。 最近几天，方辰每次早晨上学，抽屉里都能发现几封信。 当然不是情书，并且上面写着的内容，大都是希望能去擎天上班之类。 没办法，方辰只得找到校长，让他通知各班班主任，等高考结束，擎天通信会专门在学校举办一场招聘会，这事才算是消停了下来。 不过，像方辰这样，居然吩咐校长做事的学生，恐怕在全国都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可校长却甘之若饴，乐此不疲，毕竟且不说看在方辰在洛州的权势地位，就冲着方辰答应在毕业后，捐给学校修建图书馆和教学楼的二百万捐款，他也要对方辰有求必应才是。 但在这种一片和谐的风气中，唯独方辰他们班的班主任，老刘对方辰的行为颇有微词，嫌弃方辰自己不学习，还把苏妍给带坏了。 来学校之后，班里又做了几次测验，方辰的成绩都是在五百五六十分左右徘徊，虽说这成绩也不低，上个重本是妥妥的，但跟她在高一预期方辰能上水木燕大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所以老刘已经对方辰绝望了，早早把冲刺水木燕大的希望，寄托在苏妍身上。 可方辰却整天拉着苏妍谈情说爱的，如果不是看苏妍的成绩没有下降，她早就采取措施，让方辰离她的心尖尖远一点了。 别人敬畏方辰的权势和地位，又贪图可能从方辰身上获取的好处，但她可不在乎，难道方辰还敢欺师不成？ 大不了，她找苏书记告状去，她就不相信苏书记能看着，自己宝贝女儿成绩被方辰拉下来。 所以说，她有的是办法治方辰。 而苏妍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这次两人又足足分别了两个多月，并且最关键的是，方辰本来答应的是一个月就回来，这次远超预期，让她着实有些控制不住，积攒许久的相思之情，看见方辰就想呆在一起。 不过，她对方辰也有不满意的地方，就方辰这成绩，恐怕是完不成两人之间的约定了，别说水木了，连最低条件北航都考不上。 但另一方面，她也心疼方辰，通过一些旁敲侧击，她多多少少知道方辰之所以留在俄罗斯，是在替国家办大事，所以只能牺牲了高考的复习时间。 可以说方辰能考到这个成绩，已经是非常用功的结果了。 最终，苏妍眼一闭，随方辰去了，考不上就考不上，都到这份上，难道她还能因为方辰考不上约定中的大学，跟方辰分手，嫁给别人吗？ 苏妍为他成绩着急的事情，方辰其实是知道的，但他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难道能说他是穿越过来的，知道这次高考的作文题目，数学，物理，化学的大题是什么吗？ 可以说，他只要保持现在这样的成绩，等到高考的时候，考个六百分以上，去水木上大学还是可以的。 而家这边，听闻方辰回来了，方爱国和刘秀英二老也赶紧回家了。 不过跟所有在外上学，一年就寒暑假回来一次的孩子一样，第一天方辰想吃什么，刘秀英就做什么，连方辰都喝水，都是其亲自端过来。 而过了没两天，这二老就已经嫌弃方辰在家碍手碍脚，生活待遇更是沦落到，家里有什么方辰吃什么，有剩馒头就吃剩馒头，有剩面条就吃剩面条。 这要是让旁人知道，堂堂华夏和俄罗斯双料首富，竟然在家就这么个待遇，真是要摔碎一地眼球。 不过，方辰可以去苏妍家蹭饭啊，亲妈不喜欢，丈母娘喜欢也是可以的，他依旧能保持较高的生活待遇，每次他来，柳紫嫣不是亲自下厨，就是让阿姨变着花的给他做好吃的，每天都是大鱼，大虾，鸡鸭鱼肉什么的。 方辰就老神在的等着吃即可。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方辰当姑爷最起码当了十年。 而擎天通信这边，跟方辰慢慢悠悠的享受自己最后的中学生时光不同，沈伟和郑保用已经有些着急上火了，早在方辰刚下飞机的时候，他俩就有一堆的工作需要向方辰汇报，得到方辰的指示，结果现在又拖了将近半个月，实在是拖不下去了。 没办法，沈伟硬着头皮给方辰打了个电话，请方辰来厂里视察工作。 没拗过沈伟，方辰只得答应。 方辰这边电话才放下，沈伟就通知公司的上上下下，开始大扫除，不但机器地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片尘不染，就连房顶上都拿冲水枪把一些枯枝烂叶和鸟屎灰尘清理了一下。 从远处望去，擎天通信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光芒万丈。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挂着香山牌照的虎头奔低调的驶入了擎天通信大门。 在沈伟，郑保用，董嘉木，刘学宏等公司副总级以上高管，以及诸多中层干部的陪同下，方辰在擎天通信偌大的厂区里慢慢的踱着步，仔细的打量眼前的一切，就如同一头统帅着群狼的狼王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 此时的擎天通信，不要说跟一年前比，就是跟三个月前，他上次来比，都有种让人眼前一亮，焕然一新的感觉。 三个月前，擎天通信压根就是一个大工地，到处都是脚手架，挖掘机等建筑工程机械和用品的踪影，机器的轰鸣声更是响彻天际，震耳欲聋。 而现在，两万平方米的高洁净标准厂房，足足建好了八个，不但能满足现在擎天通信八千职工的工作需求，甚至再扩大一倍都不是问题。 五万平方，分割成模块的标准仓库两个，据沈伟介绍，这两个仓库，暂时一个是零部件仓库，一个是成品仓库，仓库宽广的大门能满足三辆，沃尔沃或者奔驰重卡同时进出。 甚至连十三层的研发技术检验中心，也已经修建好了，方辰可以拍着胸脯说，这座研发技术检验中心，是国内最高标准的研发技术检验中心，其洁净度达到了百级。 也就是直径大于5微米的灰尘都不得存在。 而要知道，通常来说，一个人的头发丝厚度，大概是五六十微米，5微米已经不在肉眼的可视范围了。 1微米大小的灰尘不得超过八十三个。 可以说，为了建造这栋研发技术检验中心，擎天通信联合国内一些高等院校的教授以及国家级实验室，创造了国内洁净度的奇迹，攻克了许多实验室洁净度难关，达到国际领先水平。 至于研发技术检验中心，最核心的先进结构材料实验室、先进热技术实验室、移动通信系统实验室其设备的先进性，庞大的技术力量跟那些国家级实验室相比，几乎有过之而无不及，唯一缺少的恐怕就是院士级大能坐镇。 看到先进结构材料实验室中，三个被液体泡着的设备模块，方辰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三个几乎形状一模一样的设备，但最靠近他的那一个已经发黄，产生了铁锈，中间的稍微有些发黄，而最外面的则光亮如新。 郑保用赶紧说道：“这是设备模块耐腐蚀性试验，这两个设备模块泡的水，不是一般的水，而是公司根据从街下带回的水，经过分析特别配制出来的实验用水，具有加速设备锈蚀速度的作用。” “街下？”方辰眉头微蹙，开口问道。 街上，上街，这两个词他都听过，这街下是什么鬼？街道下面不应该是地基吗？ 郑保用面色微变，咳嗽了一声，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下水道的水。” 此话一出，周围其他高管和中层干部的脸色，顿时涨的一片通红，但却也不敢笑。 闻言，方辰撇了撇嘴，“下水道的水就下水道的水，什么街下，净搞些新词，不过用下水道的水来测试腐蚀性，到是个好主意。” “您明鉴万里，明察秋毫，一般实验室常常都是拿浓硫酸，稀释出不同的比例的硫酸水，来检测设备的耐腐蚀性，这样的试验虽然很有参考意义，但是跟平常生活中，设备所遇到的腐蚀，或者由于特殊安装地点所产生的腐蚀，具有一定的差距，所以我们就分析特别配置，这种跟下水道水一样成分的水，这水里面有盐份及其他腐蚀成分。”郑保用一个小马屁不轻不重的拍向了方辰。 听了这话，方辰忍不住翻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被郑保用拙劣的拍马屁功力给恶心到了，还是觉得专门为下水道水，专门特别分析配置一种同样成分的水，真是没谁了。 不过，郑保用他们这些研发技术人员的思路，方辰还是赞同的，甚至觉得很有必要，他前世二十多年的从业经历已经让他清楚的知道，有时候，一些通信设备的确是装在下水道的。 “其中锈蚀痕迹最严重的设备，外壳用的是40CR钢材，40CR钢调质处理后具有良好的综合力学性能，良好的低温冲击韧性和低的缺口敏感性，我们以前的设备外壳用的都是这种材料。” “而中间那个微微发黄的是富士通用的，东倭本土生产的特殊钢材，具有不错的耐腐蚀性。” “至于说最后这个，光彩依旧的设备，是我们跟宝钢合作，专门研发出来的一种耐腐蚀钢，在具有不错的耐腐蚀性上，还增强了韧性和抗拉力，抗剪切力，如果加上特殊的涂层，耐腐蚀性是东倭特殊钢材的两倍到三倍。” “然后实验室会定期将这三个设备捞起来，测试腐蚀程度如何，是否能满足我们的需求，看看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郑保用向方辰详细的解释道。 第七七二章 技术不是免费的 方辰仔细的观察了一会三个设备的详细状况。 过了数息，指着最后依旧光亮如新的设备，方辰问道：“这个外壳的成本多少？” 闻言，郑保用并没有思考，而是直接说道：“算上钢材本身的材料成本和涂层的成本，是采用40CR钢成本的两倍，比富士通所用特殊钢材的成本，还要再增加20%左右。” 既然知道方辰今天要过来视察，他自然早有准备，要把公司和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 方辰轻轻点了点，还算是满意，虽然听起来外壳成本比原本高了两倍，甚至比富士通F-150交换机的外壳成本还高了20%，但以华夏现在的材料技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方辰真感觉不错了。 没办法，别说现在了，就是在2018年，华夏的一些关键材料技术还跟美国，东倭等西方国家有着二十年的差距。 而且也不要认为华夏所有的东西都是便宜的，以现在华夏的情况来看，商品成本中，人工占比越多的商品就会越便宜，比如说传统的纺织，制鞋，玩具等制造业，而尖端科技则与之相反。 就比如说芯片，华夏想要制作一款主流芯片，且不说能不能做得出来，即便能做出来，但因为设备，经验，技术，包括人才储备等等的差距，其成本也肯定比英特尔，AMD，德州仪器等企业高的多。 这也是为什么在2018年紫光已经生产出DDR3内存颗粒，但售卖出来的价格却与市场价格相差不多的原因，远远没有如人们所想的，只要紫光能生产出内存颗粒，DDR3内存就立马变成白菜价那般。 这其中的原因，并不是说紫光黑心，只是说紫光内存颗粒成本真的跟三星，海力士差不多，甚至因为刚刚大规模投资建厂的原因，其成本应该还在三星，海力士之上才对。 不过方辰也相信，随着华夏企业的崛起，内存，CPU等电子产品，甚至医疗，航天等一些还未有重大突破的高科技产业，也会如前世的通信设备，LCD面板等产品一样，慢慢拉近跟发达国家的差距，甚至反超。 华为，中兴等华夏厂商主导5G发展的例子，会在华夏各行各业涌现的越来越多，份额也会越来越大。 5G标准必要专利声名占比，华为以17%的占比排名第一，其次是诺基亚13%、LG12%、爱立信12%、三星11%、高通10%、中兴9%、英特尔5%、大唐5%、夏普4%。 华夏三大厂商占比总和超过31%，可以说是全球5G专利最多的国家，而到了6G时代，很有可能华夏厂商的专利占比超过50%，一家独大。 再者，虽说交换机除了最为重要的基板之外，剩下占据成本比较高的就是外壳和安装成本了，但外壳在设备总成本的占比也不超过3%，即便翻个两倍，也不会超过6%，在高科技产业，钢，铜这些基础材料并不会太影响产品的成本。 也从而说明，去年这时候麻生俊一块一米见方的散热板，就敢要二百美元，是多么的无耻。 赤裸裸的向方辰，张宇等人展示了，发达国家是如何利用自己技术优势地位，牟取暴利的。 然而最重要的是，04机总要有一些显著超过富士通F-150交换机，值得拿出来称道的地方吧，如果一件商品除了便宜之外，没有任何的优点，方辰也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的商品。 并且方辰还觉得，虽说现在华夏还处于华夏制造，甚至模仿的阶段，但早晚有一天是要转化为华夏质造，以及最终的华夏智造，引领全球科技和时代的发展。 但想要升级到质造和智造，企业和科研单位不去研发一些新科技新技术，难道指望两红嘴皮子一碰，就能升上去吗？ 科技永远是第一生产力！ 然而除了这样的雄心壮志，还有一个最最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方辰有钱！ 可以说，以他现在的财富，哪怕从今天起什么都不干，每天的任务就是花钱，他兜里的钱，也八辈子花不完，假如要是存到银行的话，甚至估计连每天利息都花不完，闹不好还越花越多。 所以在不影响企业发展以及布局的情况下，方辰愿意少挣一点钱，把产品质量做的好一点，做的更优秀一点，也愿意把钱投入到一些暂时看不出效果的科学研究中，比如眼前的三大核心研究室，以及JAVA，国外技术的收购和研究中心的建立，甚至数学研究所这种十年八年都不一定能出半点成果的地方。 看着方辰久久不说话，沈伟和郑保用等人的心不由也悬了起来，虽说耐腐性钢材已经研究出来了，各项指标合格，但究竟用不用，还是方辰的一句话。 哪怕方辰不同意使用，他们也能理解，毕竟使用这种耐腐蚀性钢材所增加的成本，的的确确是增加了不少。 “方总，我觉得04机还是采用这种耐腐蚀性钢材吧，虽说现在的成本比较贵，但其中有需要分摊研发成本和因为工艺不熟练导致报废率高，没有形成供应链等等的原因。” “等使用一段时间后，我觉得成本一定会降下来的，即便降不到使用CR40钢的成本，但比富士通用的特殊钢材成本低并不是问题。再者，以后我们其他的设备，包括小霸王生产的产品，如果对耐腐蚀性有需求的话，也可以使用这种耐腐蚀钢，不用再单独研发了。” 郑保用强提一口气，为耐腐蚀钢做出最后的努力或者挣扎。 方辰扭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郑保用，看的郑保用心里直发毛，不由自主的垂下了头，在擎天，方辰威严无可撼动。 “行了，我又没说不同意，你激动个什么劲，外壳贵点就贵点吧，无所谓，怎么着也要比富士通的成本低。”方辰随意的说道。 本来04机的成本就比富士通低得多，大概只有百分之六十左右的样子，所以说成本增加点真没什么，而且方辰也不愿别人一提起04机，就是便宜简配版的富士通F150，他要的是以质取胜！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一下子把价格压到那么低的重要原因。 再者，他也不想让华夏的产品，成为低价劣质的代名词。 后世一些企业的短视行为，不但让国外看不起华夏商品，觉得华夏商品除了价格低之外，一无是处，甚至连华夏自己人都不相信自己企业生产的产品，闹出去东倭购买马桶盖，出口转内销的糗事来。 “另外，你说小霸王的产品也可以采用这种耐腐蚀钢的想法，我觉得很……” 说着，方辰朝着郑保用以及其他研究人员伸出了一只大拇指。 这大概就是产业多的好处，名下子公司研制出来的一项技术，其他子公司可以轻轻松松的获得，不需要再重复研发，避免浪费。 在后世，所有人都知道，华为手机有三大宝，麒麟芯片，徕卡镜头，信号好。 抛开前两者不谈，华为手机信号之所以能这么好，自然是跟华为通信业务在通信技术上的积累分不开的，说华为手机是信号最好的智能机绝不为过。 而即便强若苹果，也要使用高通和英特尔的基带，甚至因为信号不好闹出了许多问题。 郑保用和其他研究人员不由面色涨的一片通红，神情激动，方辰这夸奖来的似乎太出乎意料了。 “不过，小霸王用的话，记得让他们付专利费。”方辰随口说道。 “您说什么？专利费？”郑保用脸上表情猛然转换，一脸懵逼的看着方辰。 其他人，也茫然的看着方辰，按照国内的传统，技术这种无形的东西都是免费给的。 在国营厂和科研院校，科研人员研究出来东西，兄弟单位的人拿着介绍信过来，就能轻易的学走，包教包会不说，还好吃好喝好招待。 充分发扬了无产阶级的真情厚义。 而到了改革开放后，已经慢慢不提倡这种随意的技术转让了，但他们和小霸王都是方辰名下的公司，大家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再谈什么专利费，似乎有点不太好吧。 “你们记住，技术不是免费的，耐腐蚀钢是你们研究出来的，小霸王要用自然要收专利费的，不过可以不用钱来交易，而是其他东西，或者干脆就是记账数字，年底核销，多退少补。”方辰认真的说道。 他刚才所说的则是内部结算管理制度，这种东西在现代企业管理中，简直太常见了。 在现代企业管理制度中，不仅仅各个子公司，分公司，甚至就连各个部门都是需要独立核算成本和盈利的。 这样做不但能保障业务经营管理活动安全、有效、稳健运行，切实防范和化解经营风险，最重要的是能明确的反应出各公司和部门的真实成本和盈利率。 假如，擎天通信花了二千万研发耐腐蚀钢，然后被小霸王免费拿了过去。 这就会导致一种情况，在各种指标都相同的情况下，擎天通信会凭空比小霸王多了二千万的成本，而小霸王则多了两千万的盈利。 这种情况显然是不公平的，也不能反应出两公司的真实情况，更有可能导致两边企业员工工资待遇的不同。 最重要的是，这会造成一种老实人吃亏，踏踏实实研究新技术的是笨蛋，偷奸耍滑才是聪明人的文化氛围。 长此以往，谁还会踏踏实实的干活，搞研发？ 大概给大家解释了几句，方辰看着众人，郑重其事的说道：“在擎天，永远不会出现老实人，勇于担当，勇于创新者受委屈的事情出现，相反我们要鼓励探索无人区的勇士，重重的嘉奖他们，这次公司出十万块钱作为先进材料实验室所有成员的奖励，表彰他们的聪明才智和辛勤努力。” 众人不由一愣，紧接着一阵如雷鸣般的掌声猛然响起，震耳欲聋，一个个拍着手掌通红，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着实兴奋不已。 他们虽然知道方总来视察实验室，如果觉得他们做得好，一定会有好处，但真没想到是十万块钱这样的大奖，要知道他们先进材料实验室一共才三十多个人，也就是意味着他们每个人能分三千来块钱。 即便他们这些科研人员的工资比普通员工高的多，但三千块钱也顶的上三个月的工资了。 然而更让他们感动的是方辰这番话，真是字字句句都说进了他们的心坎，瞬间士为知己者死，这几个字涌上心头。 见状，方辰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说实话，他能为这些科研人员做的事情不多，能做的最多的恐怕就是多给点钱，让他们的生活和家庭能够没有后顾无忧，全力以赴的扑在科研上，研究出更多更好的科研成果。 另外方辰一直觉得，想要让华夏人人崇尚科学，向往科研，将读书无用论这种糟粕彻底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中，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科学家们有钱，发财，发大财！ 让科研工作者多多的成为亿万富豪，真正实现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车马多如簇。 等那时候，人们自然而然就会努力学习，钻研科学技术，人类前进的脚步也会越走越快，生活也会更加美好。 所以说，方辰一定要奖励这些科研人员，并且这点奖励并不够，如果有可能，他希望科研人员的工资奖金比段勇平和沈伟这些公司高管还要高。 这也是他为什么，给郑保用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博士生，八十万年薪的重要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郑保用前世在华为做出了不小的成绩。 毕竟要知道，以当时郑保用的情况，别说八十万，二十万他也能挖过来。 出了先进材料实验室，方辰又在先进结构实验室里转悠了一圈，看了看防雷击试验和电气短路试验后，就走了。 当然，发一笔钱作为奖金肯定是必须，今方辰就是来当散财童子的。 引领方辰到最后的2G移动通信实验室门前，沈伟突然变得有些踌躇，犹犹豫豫的。 第七七三章 亲师姐 过了数息，见沈伟还是这幅扭扭捏捏，摆明了不想让他进去的模样。 方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另外我真没空跟你墨迹，我今天视察完公司，听完你们工作汇报，晚上还要去学校上晚自习，上到十点钟才能回家，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即将面临高考，人生重要转折点的高三学子吧。” 听方辰这话，众人不由绝倒，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来说，高考的确是决定人生未来的重要转折点，甚至还有所谓一考定终身的说法。 但这种说法绝对，绝对不适用于方总。 说个不好听的，对于方总来说，就是考上水木燕大，考上哈佛耶鲁，也不会对其的生活产生半点影响，为其增加半点光芒。 他们基本上都是大学本科，硕士毕业，在学校中，都常说过一句话，‘今日我以母校为荣，他日母校以我为荣’。 而显然，方总已经直接跳过了前半句话，做到了后半句。 以方总现在的成就，不论考上什么大学，都是在为其增光添彩。 甚至私下里，他们曾经讨论过，方总现在如果去美国上哈佛，耶鲁大概会更容易，不说被免试录取吧，但捐点图书馆，教学楼也就差不多了，反正这对于方总来说也是小钱。 哪用在国内，这么起早贪黑的考大学，他们都是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中闯过来的，深知高考的难度，简直就是炼狱。 不过，他们这也是知道方总这是在故意插诨打岔，给沈总降低心理压力。 闻言，沈伟苦笑一声，对着方辰说道：“方总，要不然这实验室咱们就不去了吧，我实话跟您说，真没研究出点什么来，而且也没招到几个人，除了两个斯坦福大学毕业的博士以外，就是五六个国内北邮，东南大，重邮，华中理工的硕士生，本科生，连十个人都凑不齐。” “而且这些日子，他们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读国外论文和资料上面，这两个月仅仅购买外文资料就花了快五万美金，国外这些杂志真是太贵了，辛亏他们是在咱们公司，有足够的渠道换美金，要不然连外文资料买不起。” 他刚才的话真不是为了向方辰诉苦，而是实话。 就以去年全国结余一亿多美元的情况来说，整个洛州市一年都分不到一百万美元的使用份额，这五万块美金有可能就是一个万人国营大厂好几年的外汇使用份额。 结果却全用来买外文资料，这要是让其他厂的人知道，非要骂他们是败家子不可，有这钱买点八大件之类的洋玩意不好吗？ 这年头出国的人，除了是想看看国外的花花世界，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发达国家的优渥生活，最重要的是，回国时还能够购买免税商品，其中最为时兴的就是八大件。 所谓的八大件，就是彩电，冰箱，洗衣机，音箱，四喇叭收录机，手表等等，都是全进口的，华夏币是买不到的，光就是这个免税额的额度，在这些年里，还可以赚个几千块钱。 而且当时买八大件，是在国外订货、付款，回国后，可以在申城友谊商店专门柜台取货。 谨慎一些的人会悄悄地将八大件直接地运回家中，个别张扬性格的人，则会将八大件先运到单位里，然后一件一件地往家里搬。 见沈伟这幅大吐苦水的模样，方辰不由轻笑一声，然后深深的瞅了他一眼，“行了，花我的钱，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先吐了一堆苦水。” 不过说真的，这些外文资料真他娘的是太贵了，国内现在的书基本上都只有几块钱而已，而国外的科学杂志期刊，基本上动辄一百美元起，买一本书，就相当于国内科研工作者两三个月的工资了。 甚至国内很多科研院校都买不起国外的科学杂志期刊，以及专业书，根本没有接触国外先进科学的途径，偶尔有人通过一些渠道，能从国外获得一本，简直如获至宝，跟武林秘籍差不多，以此来评奖，评职称的也不在少数。 有些大学的专业教科书更贵，二三百美元一本都毫不奇怪，但学生不买还不行，因为这些书大都是授课教授编撰的，要是不买的话，连课都没得上。 闻言，沈伟讪讪的干笑了两声，有些小计谋被识破的尴尬。 他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不就是为了先把问题和缺点说出来，好堵方辰的嘴，让方辰无话可说。 “做不出来就做不出来呗，国内现在还没有人真正的在搞2G，那他们这些人就是华夏第二代移动通信技术的先驱，在国内几乎没有人能指导他们，他们只能自己摸索，所以说没做出什么成绩再正常不过。”方辰沉声说道。 “但你这个思想我要批评你，这知道的，是知道你是为了他们好，不想他们承受这么大的压力，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司，以为我方辰不重视他们，要不然怎么会不但没发奖金，甚至连进去看看都没有！你这让移动通信研究室的员工们怎么想你？怎么想公司？怎么想我方辰？还是说在你们的心里，我方辰就是这么不明事理，好大喜功之人？” 方辰的话越来越凌厉，一字一句如同刀剑般狠狠的插进沈伟的心里，真可谓是字字诛心，他额头上不由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郑保用等人也一幅寒蝉凄切，不敢言语模样，他们好久没见方总发过火了。 “方总，我向您认错，是我的格局太小……” 沈伟正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认错道歉时，却被方辰跟制止了。 “好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也犯不着你再给我写三千字的检讨，以后工作的时候注意点就是了，我以前不是没给你们这些公司管理层讲过课，说过什么是以人为本，以人才为本。”方辰说道。 这只是个工作方法方式的问题，下不为例就是了，还犯不着那么上纲上线。 沈伟想说什么，但看方辰态度坚决，只好点了点头，抢先为方辰推开实验室的大门。 实验室中，本来竖着耳朵的几个人，见大门突然打开了，赶紧一个个危襟正坐，装模作样的看着眼前的论文，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看到的是一群一年级小学生。 见状，方辰不由撇了撇嘴，他刚才在外面说话的声音那么大，这些人怎么可能听不到，如何还能在屋里静下来心来看论文？ 肯定是跟沈伟学坏了，方辰又瞥了沈伟一眼。 被方辰这一眼看的，沈伟瞬间打了个激灵，刚才那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还是说自己又有什么事得罪了方总，而不自知？ 沈伟不由陷入了自我迷茫中。 “方总，这是斯坦福大学的熊乐久博士，本科在水木大学就读，然后获得公派全额奖学金去的斯坦福，现在是移动通信系统实验室的负责人。” 郑保用指着面前这个三十二三岁上下，带着眼镜，瘦瘦高高的青年朝着方辰介绍道。 可刚介绍完，郑保用赫然发现，方辰盯着实验室里一个二十一二岁，齐耳短发，长的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看了起来，不由心里一咯噔。 他还没见过方总长时间盯过哪个姑娘的，总不能是一见钟情吧？ 但且不说两者年龄不合适，相差四五岁，最重要的是，他没看出来这姑娘有什么比苏妍好的。 几个月前，方总还在洛州没去马来西亚的时候，他见过好几次苏妍，苏妍长的水灵不说，身份地位也合适，家里的爷爷和姥爷都是副阁揆级别的人物，亲爹老子更是洛州的一把手，正管着擎天通信。 虽说现在以方总的地位，似乎已经不需要靠妻族来帮衬了，但有这么一个背景强大的老板娘，还真是公司之福。 并且他相信不但他这么感觉，公司上上下下，但凡知道苏妍真实身份的都这么觉得。 然而就在实验室气氛近乎于凝固的时候，方辰突然清醒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笑着伸出手来，“熊博士你好，欢迎你加入擎天通信，在擎天待的还习惯吗？有什么生活和工作上的难题，公司一定尽可能的满足你。” “方总，您好，您好。”熊乐久瞬间清醒，赶紧握着方辰的手。 他虽然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三十岁就从斯坦福博士毕业，之前还在中科院独立负责一个科研项目，但并不代表他有在方辰面前拿乔的资格。 不过，松手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眼神有些怪异的看了方辰一眼，他着实有些不敢相信，也不知道何婷波有什么能吸引方总的地方。 感知到熊乐久刚才那个一闪即过的眼神中，蕴含着什么意思，方辰虽然外表面色如常，但心中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句卖麻批了。 一个个的，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他不就盯着人家看了两秒钟，至于就非往男女私情上扯！ 他之所以盯着刚才那个女研究员看，只是因为他认识她何婷波而已。 毕竟在前世，何婷波可是他的亲师姐，都是北邮毕业的，只不过他大学刚入学的时候，人家就已经考上硕士研究生，而且在老师的指导下，开始独立开展实验项目，还是他们班无线通信课的助教。 然而他这位亲师姐的才华，在硕士毕业后，才得以真正的展开。 其硕士毕业没多久，就加入了华为，历任工程师、高级工程师、总工程师、基础上研分部部长、中研基础部总监、海思研发管理部部长、海思常务副总裁、海思总裁、2012 实验室总裁、人力资源委员会成员、战略与发展委员会成员等。 嗯，没错，他这位亲师姐，就是后世的华为董事，麒麟海思总裁。 至于说，方辰为什么知道其情况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前世他们公司之所以能从华为接外包业务，就是他通过自己这位亲师姐的关系才接到的。 不过，也不能说是完全的走后门，他们公司既然能在华为这么多外包公司中立住脚，那足以证明自身实力还是挺不错的，毕竟华为的内部审查机制还是很厉害，如果他们公司真的不行，即便他这位亲师姐是华为董事，海思总裁也只能表示无能为力。 但说实话，方辰真的没想过，竟然能在这个时间点，并且还是在他的公司碰到自己这位亲师姐。 按照前世的轨迹，她应该已经考上了硕士才对，怎么会来到了擎天。 不过念头一转，方辰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不用说，自己这位亲师姐之所以来到擎天，肯定是跟自己蝴蝶翅膀的扇动有关的。 毕竟如果没有擎天，自然就没有郑保用在各大高校拼命的招聘人才，那何婷波也就没理由出现在这里。 但这也从侧目说明，随着他的实力越来越强，影响力越来越大，前世的一些事情和人物的命运也会被更改的越多，最终面目全非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这，方辰的心不由打了个激灵，泛起一阵恐慌，对于重生者来说，对未来情况的知晓和把控，是他最大的法宝和依仗。 可转念一想，方辰也就释然了，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如此强大了，如果世界真的跟前世不一样，那也没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地方。 再者，世界就算是再怎么变，也不会突然就变到三十年之后去，历史的轨迹总是雷同的，而且世界那么大，他所能影响的事情即便再多，放在全世界，六十亿人口面前，也只能说是很小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如果小到不能改变自己，改变亲人，大到不能改变社会，改变国家和民族，整天畏首畏尾，小心翼翼，什么都不敢做，生怕自己对未来产生影响，只能苟且的活着。 那这种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而此时，何婷波心中一片慌乱，天地良心，她跟方总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第七七四章 擎天要超越2G 方辰将未来和何婷波给放在一边，在熊乐久的带领下，在实验室里左顾右盼的转悠了起来。 不过其实真没什么好看的，实验室的器材大都是一些数字示波器、频谱分析仪、任意波发生器、空压机、通信FPGA实验平台、混合信号示波器、电路板制版雕刻机、函数信号发生器、S波段卫星模拟器、移动通信试验箱之类，移动通信研究用得上的设备。 以方辰超越此时将近三十年的眼光来看，这一个个设备都可以称得上是老古董，又笨又重，功能不强大还单一，除了一些中学在教学的时候还能用得着以外，早就被淘汰了。 他现在看到这些设备，真是颇有种看八九十年代教学片的感觉。 而且看得出，这些设备仪器都没有怎么使用，崭亮如新，甚至应该就是在安装调试的时候，稍微开机试了一下，而且几乎所有的设备仪器都用手工缝制的呢绒罩子给包裹了起来，看起来一切都充满了年代气息。 但念头一转，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现在可不就是九十年代，出现这些又有什么奇怪的，而且这些呢绒罩子说不定就是哪个女研究员手工缝的，充分发扬了国内老一辈科研工作者艰苦朴素的精神。 不过虽然方辰有些瞧不上这些设备仪器，但在此时，这些设备仪器真的已经是时下最为先进的，甚至他可以毫不客气的拍着胸脯说，在国内别说超越了，连第二个跟这间实验室先进程度一样的实验室都不会有。 仅仅这间实验室设备仪器的采购，就花了他将近二百万美元，并且有相当一部分设备仪器的是，巴统中对华禁运的，方辰让别列佐夫斯基以俄罗斯的名义采购之后，想办法偷偷再运回华夏。 巴统既巴黎统筹委员会，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社会主义国家实行禁运和贸易限制的国际组织。 由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丹麦、挪威、荷兰、东倭等十七个西方发达国家，在1949年秘密成立，因其总部设在巴黎，通常被称为“巴黎统筹委员会”。 其宗旨是限制成员国向社会主义国家出口战略物资和高新技术，列入禁运清单的有军事武器装备、尖端技术产品和稀有物资等三大类上万种产品。 被巴统列为禁运对象的不仅有社会主义国家，还包括一些民族主义国家，总数共约三十个。 然而随着国际政治经济形势的变化和科技水平的提高，西方国家为了自身的经济利益，不断突破巴统的禁运限制，巴统不得不缩小其管制范围。 1990年，东欧剧变，巴统大幅度放宽对苏维埃和东欧国家的高技术产品出口限制，禁运项目由成立初期的400个减少到120个，而在去年又减少三分之二，受其禁运的国家也越来越少，巴统的影响力也愈发的小了起来，可以说几乎名存实亡。 但巴统对华夏的出口管制，却从未松绑过，甚至巴统还专门为华夏设立了一个，可以向俄罗斯和东欧国家，但不能向华夏出口的“华夏特别禁运名单”。 这份华夏特别禁运名单上的禁运项目，比国际禁运名单足足多了五百余种项目。 而在1994年，巴黎统筹委员会解散，华夏终于可以稍微喘那么一口气，但好景不长，1996年，巴黎统筹委员会的继任者，瓦森纳协定成立了。 并且成员国从巴统的十七国，陆陆续续的增加到了四十三个国家，而由于俄罗斯已经成为了资本主义国家，这个在巴统时期的主要针对对象，竟然得以签约瓦森纳协定，加入其中。 这也就意味着，华夏则是瓦森纳协定的主要针对对象，甚至是唯一针对对象，因为其他几个同样被瓦森纳协定列入禁止出口的国家，比如柬埔寨，老挝，南高丽，古巴、伊朗、利比亚等一些国家，因为技术实力的原因，对禁运名单上的项目几乎都没有需求，更没有仿制的能力。 正是因为巴统，瓦森纳协定的相继出现，我们被迫走上了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艰苦道路，也注定了华夏不能向其他国家一样，一些先进技术只要其他国家有，自身便可以不再研究，只要采购其他国家的技术就行了，避免无谓的，投资和人力，物力，精力的浪费。 也注定华夏只能走全行业制霸的路线。 在后世，华夏是全世界唯一一个拥有完整工业体的国家，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39个工业大类，191个中类，525个小类的生产能力，这是在全世界都没有的，甚至找遍整个人类历史都没有的，堪称人间奇迹。 但这还不够，华夏需要在这525个小类都全部做到第一才行，要不然就会被卡脖子。 而值得庆幸的是，在全世界数以万计的技术中，华夏除了光刻机、芯片、操作系统、航空发动机、触觉传感器、真空蒸镀机、手机射频器件等三十五项核高基技术尚跟世界最先进水平具有一定的差距，其他不是旗鼓相当，就是远远超越，华夏奇迹正在一个个的唱响。 所以仅仅这一点，就注定国内没有第二个移动通信实验室，能超越他的这间移动通信实验室。 大概转悠了一圈，方辰一扭头，便看到跟在他身后，一脸紧张的熊乐久。 轻笑了一声，方辰开口说道：“我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而且我跟潘院长也算是熟人，你不用紧张，另外最近潘院长好吗？“ 方辰说的潘院长是水木大学信息科技研究院副院长，潘伟康，也是郑保用的博士导师。 熊乐久就是这位潘院长介绍过来的，要不然他也没这么容易挖到这位斯坦福大学博士毕业，在中科院信息工程研究所任助理研究员的熊乐久。 想到潘伟康，方辰不由嘴角一翘，看来这位潘院长真是把他当做知识分子的良心和希望来对待了。 潘伟康为了给他的事业增砖添瓦，真可谓是不遗余力，擎天有相当一部分研究人员都是经过他的手介绍过来的。 要不然他就算再怎么有钱，也不能在这短短的一年内凑齐这么多科研人员，现在擎天已经拉起来了一只将近四百人规模的科研团队，科研人员的人数是洛州电话机厂时期的七八倍，几乎顶的上两个中科院信息工程研究所大小了。 只不过这些科研人员大部分都是硕士，博士的比例和本科生的比例一样少，都是稀缺动物，只有百分之十不到，拥有副研究员以上职称的更是寥寥无几，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没办法，现在国内论资排辈的风气实在是太严重了，如果搁到后世，引进什么千人计划，万人计划的时候，像熊乐久这样的人，轻轻松松就能评个副高职位，甚至评上教授或者研究员也不稀奇，毕竟国内也有三十八岁就评上院士的，而且还不止一个。 但好在是，擎天通信还有一些兼职人员，各大高校的教授和研究所的研究员，他们可以向擎天通信申请项目，然后由擎天通信给他们拨付项目资金。 有了成果之后，成果所有权归擎天所有，署名权归教授和研究员们，一个要利，一个要名，也算是一举两得，各取所需。 而且让方辰有些自豪的是，擎天通信的科研人员平均年龄只有二十五岁，其中年龄最大的，大概就是1977年恢复高考后，考上大学的，这些人代表着勃勃生机和源源不断的希望，方辰相信有一天这些年轻人将绽放出属于他们的耀眼光芒。 毕竟未来二三十年，华夏的高速发展都是由这些人支撑起来的。 听方辰提到了潘伟康，熊乐久的神情突然莫名轻松了一些，点了点头说道：“我两个月前还去学校看过潘院长，他身体和精神面貌都好的很，并且说过一段要来公司看看。” “放松下来就对了，有什么好紧张的，而且要是我高考成绩不错，有幸能考上水木的话，你还是我师兄那。”方辰笑着打趣道。 熊乐久讪讪的笑了两声，没有言语，更没把方辰话中的师兄师弟当真。 虽然按理说，方辰应该算是他师弟，甚至闹不好还是他师侄，毕竟他有一些同学是留校任教，说不定就成了方辰的老师。 但想归想，他心里还是很清楚，方辰是什么一个身份和地位，其不论在国内还是俄罗斯都是最顶尖的人物，他见了方辰之后，连自身的紧张都有些控制不住，更别说敢拿大称师兄了。 见状，方辰微微一笑，也不以为意，直接招呼大家去会议室，他要跟大家聊两句。 这是个小会议室，大概只能容纳不到一百人，但移动通信研究室实际上一共就熊乐久，何婷波他们十个人，如果不是沈伟和郑保用他们都坐下了，反而会显得无比空旷，甚至有些凄凉。 反正熊乐久他们开会的时候，顶多只能用到会议室的一个小角。 方辰环视一下四周，然后沉声说道:“现在我宣布一下会议纪律，等会我的话不准外传，就是喝醉了酒，晚上说梦话，也不能给我吐出来一个字来，要不然……” 方辰并没有说要不然什么，但原本还笑嘻嘻的众人，不由面色一肃，正襟危坐了起来。 方总对他们自然不错，各种工资福利奖金都未曾吝啬过，但下手也的确很，杜俊这个前车之鉴是什么下场，他们可是知道的，自然也就听出来了方总的未尽之言。 “要不然的话，让一部分人离场？”沈伟轻轻拽了拽方辰的袖子说道。 “不用。”方辰随意的摇了摇头。 在场的这些人都是擎天通信的中高层，几乎可以说跟擎天通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整个人的命运都跟擎天捆绑在了一起，而且他们也清楚他方辰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手段，等闲倒也不会背叛。 他刚才那番话，目的就是让这些人脑子里绷起根弦，提高警惕，别什么话都往外吐露，并没有不相信他们的意思。 再者，他接下来谈的事情，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就那样，就是个泛泛而谈。 毕竟现在，方辰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产品经理而已。 一个产品经理的话，又能有多少重要的东西？ 见方辰这么说了，沈伟只好作罢，而且他也不觉得在座的人，会那么容易背叛，都是被精挑细选过了，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带着他们到研发中心的这三大核心研究室来。 “2G技术你们应该已经吃透了吧？”方辰冲着熊乐久问道。 闻言，熊乐久赶紧点了点头，“GSM系统，我们差不多已经掌握了理论，至于说具体的应用，多做一些试验，大概也差不多，在您和公司，以及沈总，郑总的支持下，我有信心在明年年底之前，拿出合适我们华夏自己的2G方案。”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对熊乐久的回答还算是满意。 GSM系统，指的是全球移动通信系统，是第二代移动通信系统的主要标准，由欧洲电信标准组织ETSI制订，一般说2G就指的是GSM系统。 相比于第一代的蜂窝模拟网络，2G使用了更好、更有效的无线通信技术解决方案，实现全欧洲统一的标准，以支持跨越国界的漫游，然后最重要的是，还能实现短信和彩铃功能，2G最大速率为50 Kbps。 西方发达国家在今年就已经开始大规模的应用2G，而在华夏，1994年联通才开始试验性质的开始在一些城市铺设2G。 现在熊乐久能把时间提前到明年年底，方辰的确觉得不错了。 而听完这话，沈伟的眼睛瞪的跟牛眼一样大了，如果他早知道熊乐久他们已经掌握了2G的理论知识，他至于替他们遮掩，说什么都没研究出来吗。 熊乐久朝着沈伟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他们也是最近这几天，才敢确定自己已经在理论上吃透了2G技术，所以就没来得及向沈伟汇报。 “但是我想问你们，你们觉得2G完美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或者说我们擎天通信能不能代表华夏，推出一种属于华夏，比GSM系统更为先进的移动通信系统？也就是超越2G？”方辰目不转睛的看着熊乐久，无比认真的问道。 第七七五章 让高通做第二个擎天 此时，会议室里的气氛陷入一片死寂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鸦雀无声，沈伟，郑保用等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方辰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匪夷所思，根本无法完成的要求。 熊乐久的额头更是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心脏砰砰直跳，神情闪躲，不敢直视方辰，似乎被方辰眼中炙热的光芒灼伤了一般。 开什么玩笑，他们怎么可能推出一种比GSM系统更为先进的移动通信系统？ 如果不是方辰地位太高，威望太重，他真的想直接站出来，然后指出方辰的想法究竟有多么的荒谬，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假如把GSM当做一本教科书，他们这些人顶多只能说是勉勉强强的看懂这本教科书上的内容，至于说真正掌握这些知识，把这些知识吸收到自己体内，和自身融为一体，还需要一年甚至两年的辛苦实验才行。 可现在方辰竟然要他们去研究出一种比GSM系统更为先进的移动通信系统，这不是扯吗？ 反正他们没见过，有哪个学生刚刚读懂教科书，就能立马扭脸编出一本比现有教科书还要好的教科书，再天才也没有这样的。 方辰环视众人，看着这一张张不敢相信，质疑的脸庞，不由嘴角微翘，轻笑道：“似乎有点难了，对大家的要求有点高了。” 沈伟和郑保用面面相觑，齐齐翻个白眼，心中更是暗自吐槽：“您心里原来还有点数！” “我最近一段时间对2G网络多多少少有了一点了解，觉得2G也并不算是完美无缺，有不少需要改进的地方，觉得如果我们把这些需要改进的地方做好，再添加一些新功能，应该是可以弄一套有所超越GSM系统的移动通信系统，现在我把我的一些想法告诉大家，大家可以跟我一同探讨下。”方辰缓缓说道。 听方辰这么一说，所有人的面色都严肃了起来，听起来方总作为公司老板，来给他们这些技术人员讲解技术的行为很是可笑，平常公司不都是技术人员给老板讲解技术吗？而且老板基本上都听不懂，顶多也就能听个一知半解，但到了方总这可好，居然反过来了。 但方总还真是个例外，方总不但懂技术，而且方总的技术水平在公司一直都是谜一般的存在，到不是说不知道方总的技术水平如何。 而是说方总的技术水平高的没边了，而且所有人都不清楚方总究竟会什么，好像通信，电子这一块，什么都懂。 整个擎天系所有的公司，至今都还流传着，小霸王刚刚草创，没有技术人员，第一代小霸王游戏机就是在方总的带领下，在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成功研发出来的传奇。 而且收购洛州电话设备厂之后，第一台安装在洛州市邙山镇农话局的小型交换机LT-240，就是方总花了一周的时间，亲自指挥调试的。 至今厂里的技术员都不理解，为什么方总看着说明书就能把交换机安装调试好。 咳嗽了一下，方辰开口说道：“先说一个最重要的无线通信传输问题，现在大家应该知道GSM系统使用的是时分多址技术，允许多个用户在不同的时间片来使用相同的频率，每个用户使用他们自己的时间片，这样做的好处，等于允许多用户共享同样的传输媒体。” “但美国高通公司已经开发出了一种码分多址技术，这是一种多路方式，多路信号只占用一条信道，极大提高带宽使用率，因此能够将传输速度大幅提升到平常的二至三倍。” “用户之间的信息传输是由基站进行转发和控制的，为了实现双工通信，正向传输和反向传输各使用一个频率，即通常所谓的频分双工……” “根据实验室数据测算，这种码分多址技术其传输速度最高能够达到57.6kb/s。” 熊乐久有点懵，虽然不知道方辰是从那听来的，高通拥有码分多址技术，但他不得不承认，应用这种技术的移动通信系统肯定是要比GSM系统要先进一些的，57.6kb/s的传输速度也着实有些恐怖。 要知道，现在2G网络的使用速度上限是9.6Kb/s，这已经不是两三倍的速度了，应该说是五六倍才对，但考虑到是试验数据，实际应用起来会大一些折扣。 但这技术好归好，可说起来却是高通的技术，他们就算是想用也拿不到啊。 “下面是码分多址扩频原理，发射端是将待传输的信息码a(t)经编码后，先对伪随机码c(t)进行扩频调制，然后再对射频进行调制，得到输出信号为：s(t)=b(t)c(t)。” “式中：c(t)的速率(chip/s)为Rc，b(t)的速率(bit/s)为Rb。通常Rc远大于Rb，因而调制后的扩频信号带宽主要取决于c(t)带宽……” 方辰顺手在会议室的黑板上写下了一连串长长的公式。 看着黑板上这些公式，熊乐久等人惊讶的捂住嘴，眼睛瞪的跟铜铃大小，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方总竟然把码多分址的原理公式给弄过来了。 这种东西应该是高通公司的机密才对，不过再一想到方总之前运过来的那些巴统禁止运输的设备仪器，众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 不过一下子，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为什么方总会在开会之前强调会议纪律，要求他们一个字都不准透露，连喝醉酒，说梦话都不准透露。 就方总在黑板上写的这些公式，的确有必要这么做。 也大概明白，方总说要做一款超越GSM系统的信心何在了。 甚至沈伟此时已经后悔，早知道方总要说这么要命的东西，他就应该把这间办公室的人给撵走一半，甚至一大半才行。 而且他现在已经有点，看谁都不放心的感觉了，看谁都觉得谁会当叛徒。 写完码分多址的公式，方辰接下来又讲起来通用分组无线服务技术、增强型数据速率GSM演进技术等等。 方辰这一讲足足讲了将近两个多小时，这才算是勉强停了下来。 看着熊乐久等人一张张求知的脸庞，方辰此时突然有种前世当技术总监给下面人讲4G通信原理的感觉。 不过相比于难度高无数倍的4G来说，他黑板上写的这些只能算是小儿科，并且前世任何一个通信专业毕业的人，都可以很轻易的看出来，他说的这些其实都是2.5G，也就是第二代半移动通信网络上才应用的技术。 而他写的这些公式，也早就已经是通信工程专业本科教科书的内容。 2.5G是一种介于2G和3G之间的无线技术，是从2G迈向3G的衔接性技术，由于3G是个相当浩大的工程，所牵扯的层面多且复杂，要从目前的2G迈向3G不可能一下就衔接得上，因此出现了介于2G和3G之间的2.5G。 或者说2.5G才是国内所熟悉的那个2G，要不然就以最原始2G网络那破技术，连发个短信都发不通畅，发的人多了，还会堵塞网络，更别提什么上网了，根本就是个梦。 一般来说，华夏的移动网络发展是2G跟随，3G突破，4G同步，5G引领。 2G时代，华夏用的就是欧盟的GSM系统，而到了3G时代，大唐电信收购的西门子的第三代移动通信技术，算是勉勉强强，拥有了自己的3G技术。 4G时代，华为，中兴等华夏公司异军突起，真正研制出了属于华夏的4G制式移动网络。 5G时代，华夏则以31%的声明专利，领先全球。 但说实话，方辰不甘心，他好不容易重生这么一会，交换机时代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玩，跟富士通等国际通信设备巨头落后的技术竞争也就罢了，结果2G还要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玩，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而且相比于2.5G网络，2G网络的缺点实在是太大了，一旦推广出去，用不了两年就要再想办法升级改造。 最重要的是，方辰觉得还有机会，现在才是1992年，距离高通正儿八经推出2.5G，也就是is-95移动通信系统，还有三四年的时间。 如果在这三四年，他的移动通信实验室沉下心来，再加上他的指导，并不是没有希望抢在高通的前面推出2.5G来，最起码要拥有与之竞争的资本吧，不至于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让高通一家独大。 而且说不定，他还有做第二个高通的可能。 不对！ 应该是让高通做第二个擎天才对。 不过，这话虽然说出来提气，但想到高通的恐怖，方辰还是不由轻叹了一口气，他刚才讲的这些技术，很多都是高通发明研究出来的。 后世庞大的高通专利帝国，其实就是从2.5G时代，从码分多址技术上一砖一瓦的建立的，这也是高通索要高额专利费的依仗所在，也是明明已经到4G时代，众多手机厂商依旧要被高通勒索的原因。 没办法，手机总是要打电话的，而打电话就要使用2G网络，而使用2G网络，就绕不开高通，就要给高通交钱，简直是一个死结。 熊乐久此时陷入了沉思之中，经过方辰对这些技术的讲解和剖析，他已经感觉实现方辰之前所说的超越GSM系统的事情，并不是不可能的，但问题是这些技术是高通的，他们怎么能才能拿过来用？ “方总，这些技术我们就算知道原理，似乎也不能说是咱们自己的东西吧？”熊乐久还是忍不住提问道。 第七七六章 方辰其实就是个产品经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着方辰，这绝对是个问题，毕竟就算他们打造出了技术更先进的移动通信系统，但归根究底也是依托高通的技术打造出来的，真要论起来，这算是他们研究出来的，还是算高通研究出来的？ “没错，这些都是高通的技术，但我们可以开发出属于自己的技术，来跟高通做专利交换啊！”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码分多址技术不但涉及到2.5G网络，也涉及到3G网络，其前身其实是美国双栖艳星，海蒂·拉玛在二战时期研究出来的扩频技术，是美国的军用技术，而高通正是以扩频技术为基础研究出的码分多址技术。 并且值得一提的是，蓝牙和WIFI技术都是由海蒂·拉玛的扩频技术衍生而来的，其也因此得以入选美国发明家名人堂，跟爱迪生、瓦特、贝尔、特斯拉等人一起被后人敬仰。 “在我的设想中，新一代的移动通信系统，应该具有低成本的近距离无线连接功能，这种功能可以为固定和移动设备建立通信环境的。” “而且不知道你们注意到美国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克林顿和他的搭档艾伯特·戈尔提出来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构想以光纤干线为主、辅以微波和同轴电缆分配系统组建高速、宽带综合信息公路，以此可以高速的传播广播、电视、电话、传真、数据等信息，这将极大的改变人类的生活方式，而不仅仅是电脑，有一天手机也可以通过基站连接到这样的网络上。” “甚至在未来，我们可以不通过基站，而是将家庭的有线网络信号转换成无线信号，通过家里的无线信号进行手机联网。” 众人一脸懵逼的看着方辰，真是见鬼了，他们怎么可能注意到一个美国总统候选人提出来的计划，甚至可以说他们连克林顿和艾伯特·戈尔是哪根葱都不知道。 而且看表情，就连熊乐久这两位从美国回来没多久的斯坦福博士也不知道克林顿他们是何许人也。 方辰揉了揉鼻子，他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而他刚才所说的那三项技术，在后世几乎所有人都耳熟能详，其实就是蓝牙，WAP和WIFI。 这三项技术对于后世的移动网络，尤其是智能手机时代至关重要，而且这三项技术其实全是在1996年后才陆陆续续被研究出来，所以现在在他的支持和指引下，擎天通信还是挺有希望研究出来的。 但念头一转，他也就是释然了，如果下面有人秒懂的话，他恐怕就要怀疑人家，是不是跟他一样都是重生者了。 而拥有了这三项关键技术，他就可以跟高通玩专利交换的把戏了。 想到这，方辰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他想到时候，高通的董事长，欧文·雅各布斯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要知道这种专利交换的把戏，一直可是高通最为擅长的。 在前世，高通规定，不论哪个企业使用的他专利，不但要按照硬件5%到10%的价格给他交专利费之外，还需要将自身研究出的通信类专利，无条件的免费授权于高通，赤果果的霸王条款。 不过牌有了之后，如何打好又是一个问题，而且这三张牌相比于高通的码多分址技术来说，还有些不够硬，方辰不由皱了皱眉头。 最起码来说，蓝牙和WAP都没有收过专利费，而是免费开放给全世界使用的，而WIFI，曾被Wi-Fi之父试图卖给苹果和戴尔，但都因为WIFI的功率问题被嗤之以鼻，拒之门外。 最后WIFI之父将专利权，捐给了澳大利亚联邦科学与工业研究组织，其在澳大利亚的地位，几乎相当于华夏的中科院。 美国电气和电子工程师协会，曾劝说澳大利亚联邦科学与工业研究组织放弃WIFI专利的所有权，但是却惨遭澳大利亚政府拒绝。 开什么玩笑，WIFI这么个会下金蛋的鸡，澳大利亚政府怎么可能主动放弃。 看来在金钱面前，美国爸爸的要求也不好使。 凭借这WIFI专利所有权，澳大利亚收取了世界上几乎所有电器电信公司包括苹果、英特尔、联想、戴尔、索尼、微软、华为等等的专利使用费。 可以说我们每购买一台含有WiFi技术的电子设备的时候，我们所付的价钱就包含了交给澳洲政府的WiFi专利使用费。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华夏使用的其实并不是WIFI，而是自主研发、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无线局域网安全技术标准WAPI。 是我国首个在计算机宽带无线网络通信领域自主创新并拥有知识产权的安全接入技术标准，具有WAPI功能的芯片全球出货量累计已超过40亿颗，移动终端产品型号超过7000款/近6亿部。 但其底层协议仍旧触及到了WIFI技术的专利权。 并且一直以来，由于工信部明令禁止支持Wi-Fi功能的手机在国内获得入网许可，洋品牌手机要想进入大陆市场必须摘除Wi-Fi模块或屏蔽该功能，成为被很多人戏称的阉割版手机。 甚至为了推行WAPI，中美两国还进行了副阁揆级别的谈判。 2003年底，质检总局和标准化管理委员会发布公告，称自2004年6月1日起将开始强制实施WAPI标准。 此举随即遭到了英特尔等美国公司乃至美国政府的抵制，并威胁将停止在华夏开展无线业务，声称与WAPI 标准相比，西方公司更愿意采用它们自己的标准。 中美两国争论不休，时隔五六年之后，WAPI获美、英、法等10余个国家成员的一致同意，将以独立文本形式推进为国际标准，而工信部则出台，在手机搜索不到WAPI时，则可通过Wi-Fi进行无线网络接入，但纯Wi-Fi手机仍不能上市这样一个政策，以双方各退一步作为结局，算是终于结束了这场WIFI和WAPI之争。 越想脑子越乱，方辰不由叹了一气，有点难搞啊。 没办法，面对高通这样的庞然大物，专利怪兽，尤其是在2G、3G时代就想要挑战其地位，甚至将其取而代之，这难度系数真是的太高了。 但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大概跟熊乐久他们聊了一下，自己对蓝牙和WAP，WIFI等技术的具体构想，方辰突然提到：“我之前给马华滕提到的高速无线寻呼编码，你们有没有头绪？” 听了这话，沈伟等人不由感觉头皮发麻，甚至有些后悔，没让马华滕在家好好多歇个十天半个月，而是在其回来的第五天，就一脚将其又踹到了俄罗斯，继续跟进寻呼基站的调试工作了。 现在可好，方总问起这事了，而小马不在，只能他们来顶雷。 沈伟讪讪的笑了两声，“小马走之前，已经跟国内一些高校的教授们取得了联系，但实际上的进展应该是没有的，不过根据小马向我做的工作汇报，虽然技术上存在一些难题，但并不是没有攻克的希望。” 方辰面无表情的看了沈伟一眼，虽然有些失望吧，但也能接受，毕竟就算是想要下饺子，那也要提前和面，割肉割韭菜才行，慢慢来，急不得。 沉吟了一下，他开口道：“那我说两点，这种高速无线寻呼编码应该注重提供传输速率，而不是编码的错误校检上，并且可以通过开放多个信道的方式，来提高传输速率。” 现在，世界上通用的，由英国邮政总局研发出的POCSAG码，传输率仅为512bit/s和1200bit/s，因此效率比较低，即便按速率 120 0bit/s计，一个频点用户容量大约为3万-4万，POCSAG码通常可容纳200万个用户。 这么用户数，对于未来华夏数以千万计的用户来说，着实不够看。 而摩托罗拉明年研发出来的FLEX高速寻呼编码，共有三种速率1600bit/s、3200bit/s和6400bit/s，并且FLEX码的是通过复用1个、2个或4个1600bit/s的通信信道来达到三种速率的，在传输效率大大提高的同时，其技术难度的提高并不算多。 这也是他有信心打造出来属于擎天的高速寻呼编码的原因。 沈伟把方辰所说的东西，赶紧记在了笔记本上。 见状，方辰不由的轻笑了一下，他越发的感觉自己今天像是个产品经理了，除了提到码多分址是他的高光时刻，其他时候就像是一个乱提需求，而不考虑实际上能不能完成的产品经理。 仔细思量起他的话来，更是跟没说一样，所以方辰也不怕这些人把他的话给传出去。 世界上会提需求的人多了，就跟会做梦一样的人那么多，但提的需求究竟对不对，能不能实现，那就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甚至可以说，就算是别人看到他说的这些先进技术，也不会真正实施，进行研发投入。 鬼知道这些技术究竟能不能做出来，做出来之后又能不能用得上，这年头被束之高阁的科学技术，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写完方辰的话之后，沈伟突然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第七七七章 为什么要凭空低人一头？ 见方辰的脸色越来越黑，眼中的寒芒越发的刺眼。 沈伟也不敢继续卖关子了，讪讪的笑了两声，然后面色一变，正色道：“我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您前一阵子跟小马说，咱们新生产的传呼机，屏幕大小至少要在2.2吋以上，并且屏占比要高，周围边框面积不能太大，还要开发出新一代的高速编码技术，以支持短信功能，颜色要求金属烤漆，机身还要是金属外壳，在阳光下能反光的那种，但重量还不能太重。” 停顿了一下，沈伟严肃的问道：“这样一款各种高新技术叠加在一起的传呼机，成本实在是太高了，您打算卖多少钱？” 方总真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最擅长卖关子的人是他，最痛恨下面人卖关子的也是他。 关于传呼机技术太先进，造价太高，导致的定价问题，自从小马向他汇报那天，他就一直记挂在心里，就想找方辰聊聊，但却一直未能得以见面。 且不说这么多新技术究竟能不能实现，仅仅成本就是个大问题，甚至让这个项目根本无法盈利。 举个例子，就方辰刚才提的这么一堆需求中，仅仅要求金属外壳，而且重量还不能太重就需要花大量的资金和精力来解决。 不说相对廉价的国产传呼机，现在即便摩托罗拉这样的传呼机王者，使用的都是工程塑料，其重量大概在120克左右，而方辰要的新型传呼机，屏幕面积则是摩托罗拉的三倍以上，而且外壳还要是金属的。 他大概测算了一下，如果使用普通钢材作为传呼机的外壳，那么这个传呼机的重量将直接飙升到700克，将近一斤半重，比大哥大都轻不了多少，这样的重量挂在腰上，绝对是要命的，放在手里，那就是一个板砖，估计看没一会，这手就要酸掉了。 到是碰到危险的时候，是个不错的防身利器。 按照他的想法和一些市场调查得出的结论，人们能接受的传呼机最大重量，三百克左右已经是顶天的，比现在摩托罗拉最先进的翻盖手机重量再重一点。 这也就意味着，这款传呼机必须使用特种钢材，超轻超薄，并且还要具有一定的强度，而且光泽度也要好，要不然做金属烤漆的效果就太差了。 他找遍了国内，都没有发现国内有那个钢厂生产这种材料，或者说没有合适的材料，不是成本太高，就是强度，厚薄，或者加工出来的光洁度不行。 跟郑保用和马华滕两个人商量了一下，他已经打算跟研发耐腐蚀钢一样，找宝钢或者其他材料研究所，专门为传呼机研发出一种价格适中，并且性能足以满足传呼机需求的特种钢材。 但如此一来，研发费用再加上本身就高额的特种钢材采购费用，传呼机外壳的成本必然要大大的提高。 而为了降低研发特种钢材的难度和成本，不让传呼机显得那么笨硕，他还要如方总所说的那样，增加屏占比，减少外壳体积，并且想办法把传呼机做的更薄一些。 毕竟同样强度和厚薄的钢材，重量越轻，研发的难度也就越大，成本也就越高，需要添加的稀有元素也就越多，甚至可能需要添加稀土这种一吨好几十万的珍贵金属元素，才能满足要求。 既然外面的部分改动这么多，那么传呼机的内部设计，比如说电路板的大小，形状，上面放的各种电子元器件，甚至包括走线都需要重新的设计安排，极大的增加的成本。 成本提升了，那售价也必然要提升，他估算过，这么一款传呼机的售价必须在五千元以上，才能有差不多一千块钱的利润，值得费劲折腾这么一次。 毕竟擎天通信是企业，他也要为公司这将近一万员工负责，生产出来的产品必须要盈利才行，企业不是开善堂的。 但问题是，人家摩托罗拉最新的汉显传呼机，也就只买五千块钱，说实话，他没信心跟摩托罗拉在同等价位竞争。 或者说，全世界没有一家公司生产出来的传呼机，敢跟摩托罗拉传呼机在同一价位竞争，摩托罗拉就是传呼机领域的无上王者。 这也就意味着擎天生产的传呼机价格必须下探，至于说下探到多少，他没底，闹不好，要下探到成本价，才能销售出去，毕竟还没有一个国产传呼机的价格敢上到三千块钱这个区间，更别说四千，五千块钱了。 四千块钱能卖出去，他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想到这，沈伟感觉更闹心了，要知道现在仅仅卖两千三四百块钱的国产传呼机，其利润都在一千元以上。 结果他们费了这么多劲，应用了这么多的新技术，挣的钱却还没有那些粗制滥造，模仿抄袭的国产传呼机挣的钱多，这又是在图什么？ 方辰咧了下嘴角，他发现今天过来，闹不好就是个错误，甚至他这会已经觉得，沈伟请他过来，就是为了专门吐苦水的。 “你觉得传呼机的价格卖多少钱合适？”方辰笑着问道。 沈伟狠狠一咬牙，硬着脖颈说道：“我觉得至少四千五百块钱，咱不能赔本赚吆喝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价格太低，连成本都挣不回来是死，价格太高，无人买账也是死。 而唯一能够解决症结的办法，就是让方总把对传呼机的要求放低一点，屏幕不要求那么大，不要求做金属外壳。 “最起码您要让传呼机项目多多少少挣点钱，有点赔本的资本吧，而且到时候咱们一点点的升级，也不是不可以。” 话已经说开了，他也不介意再扎方辰一刀。 交换机这边就已经是一个一百亿以上的大窟窿，他真不想在传呼机上再赔本，而且当时之所以同意设立传呼机项目组，除了是想研发传呼机基站，为以后2G基站的研发和生产打基础，就是想趁着传呼机在国内热乎，单价高，利润高，挣笔钱来补贴交换机。 结果也给弄成了亏本，那他费这个劲干嘛。 “那卖五千块钱行不行？”方辰瞅着沈伟，眉毛一挑，调笑道。 沈伟瞬间就变成了苦瓜脸，悻悻的说道：“这价格肯定行，但您觉得五千块钱咱们能卖的出去吗？” “那我倒要问问你，如此一款拥有大屏幕，高速编码技术，短信功能，金属外壳，多色烤漆的传呼机为什么不能卖高价！”方辰突然眼睛中闪过一丝寒光，无比严肃的问道。 也不知道是被方辰突如其来的态度给吓到了，还是无言以对，沈伟一时语塞，吱吱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只是因为这款传呼机是国产的，不是摩托罗拉，或者爱立信等其他国外企业生产的，所以就不配卖这么高的价格对吗？”方辰的声调越来越高，也来越尖锐，如同一道利箭直破云霄！ 众人面色一变，齐齐瑟瑟发抖，方总的话实在是太刺耳了。 “那我问你，如果这款传呼机是摩托罗拉生产的，你们觉得卖多少钱合适？”方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质问道。 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在会议室不停的回荡着，又更如一把重锤狠狠的砸在众人的心头。 所有人几乎同时打了个激灵，如果这么一款传呼机，是由摩托罗拉推出来的话，七千，不，八千块钱都不算贵，毕竟比五千块钱的汉显传呼机多了这么多的功能，而且他们也知道能买得起五千块钱汉显传呼机的人，也不介意再加三千块，来购买这么一款传呼机。 没办法，谁让能买汉显传呼机的人，都是那些买不起两三万大哥大，然后又瞧不上三千多块钱数字传呼机的人，在三千多到两三万之间，拥有太大的价格空间了。 甚至有些人还希望出这么一款七八千块钱的高端传呼机，好让他们跟那些只能买得起五千块钱汉显传呼机的人，档次拉开。 这就跟开宝马的希望油价五六十块钱一升，那么路上就没有那么车，堵路是一个道理。 只不过，开劳斯拉斯的则希望油价五六百块钱一升，这样的话，开宝马的也同样没有了。 “我错了，我向您检讨。”沈伟老老实实的低下头。 见状，方辰长吁一口气，把心中的火气给压了下来，缓缓说道：“行了，检讨什么检讨，你算算你今天检讨几次了？” 他的这个火气并不是冲着沈伟发的，作为擎天通信的负责人，沈伟有这样的担忧，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甚至可以当做是负责任的体现。 正所谓商场如战场，孙子在两千年前所说的，凡事，未谋胜，先谋败，到现在依旧是至理名言，适用于方方面面。 他更多痛恨的是，国人的这种自我矮化，凭什么同样的产品，一但是华夏产的，就要凭空低人那么一头？ 明明华夏可以生产出来的马桶盖，却偏偏要跑到东倭，高价进口回来，这不是闲得蛋疼吗？ 第七七八章 方辰只有一条路可走 究竟是华夏的产品不行，还是国人觉得华夏的产品不行？ 国外的月亮比较圆这种说法一直甚嚣尘上，不绝于耳，而且他也承认，此时此刻，以技术的先进性和对质量的把控上，华夏绝大部分的同类产品的确不如国外的产品。 但为什么，一款如此先进，甚至超越这个时代，并且质量也很不错的产品，却连卖的跟摩托罗拉传呼机一样价格都不配？ “方总，这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说我们不想卖高价，只是奈何其他国产厂商拖后腿啊，大家一看是国产的，就不愿意掏高价买了。“郑保用满心无奈的说道。 其他人更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他们心里也憋屈啊。 方辰不由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过了数息，他幽幽的感叹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坚持技术优先，技术第一，要求公司各部门上上下下必须形成只有技术才能创造财富的理念。” 低价是国内企业惯用的竞争手段了，甚至可以说是国内企业唯一的竞争手段，并且讽刺的是在二三十年后，还有相当大一部分企业依旧是如此。 想来，似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国内的企业要资金没资金，要技术没技术，唯一能拿出来的手段或者说存活的依仗，就是把价格做的比同行更低，以低价换生存，换发展。 而其他企业见有人降价了，只好也继续跟进，毕竟要是等到客户都流入竞争企业的手中，市场全部被其他企业占据，那自己也离死不远。 如此一来，企业就陷入了一种相互压价的恶性循环中，产品很快就会被打成了白菜价，然而一些企业为了保持竞争力和利润，就开始动起了歪脑筋，使用更差的材料，减少工序，也就是所谓偷工减料，生产的产品全部都是劣质品。 而买到劣质品，甚至有些干脆就是小作坊的假冒伪劣产品，康师傅变成康帅傅，白猫变成日猫，鬼才能对国内企业生产的产品有信心。 自然而然，消费者打心眼里就觉得国内生产的产品不好，不应该卖高价。 但似乎这么一说，华夏的产品低人一头，谁都怪不得。 企业要生存就只能低价，而低价就没有利润，没有利润就会生产劣质品。 购买到劣质品，国人就会对国内企业产品的高价不买账，然后就回到了开头，国内企业只能低价销售产品。 这仿佛就是一个更大的死循环，近乎于无解的死循环。 想到这，方辰自嘲的笑了笑，别看他现在训斥沈伟他们，甚至瞧不起国内企业的做法，其实他的所作所为跟国内以低价取胜的企业又有什么区别。 他的04机销售策略，不也靠的是低价吗？ “我知道低价销售，低人一头就是国内企业的现状，但这真的无法改变吗？”方辰的眼中突然迸发出一股耀眼的光芒！ 低价其实本无罪，只能说低价是一把双刃剑，产品低价可以让企业可以更快的占有市场，扩大规模，但与此同时，也会影响产品的质量，让企业没有资金去投入到研发和技术升级中，导致一直受制于人。 04机相对于富士通等国际通信设备制造企业的产品，并没有明显的技术改进，而且还有巨大的利润空间，所以打价格战，低价销售也就罢了。 但这款传呼机对于现在摩托罗拉汉显传呼机来说，明明已经具有这么多先进性，是跨时代的产品，如果还是走低价销售的策略，方辰真的很不甘心。 更重要的是，如果低价销售，为了生存和利润，他就要降低产品的先进性，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的，他宁愿不做传呼机这个项目，也不愿意生产出这么一款平平无奇，毫无特点的传呼机，然后跟国内的企业在泥潭和红海中厮杀，扭打。 不愿意！ 他绝不愿意如此！ 想到这，方辰的眼神逐渐清明了起来，嘴角更是露出一丝苦涩却坚定的笑意。 他刚才想的实在是太多太复杂，也太没有必要，他其实就一条路，没得选的！ 他必须走科技创新这条路，让研发出来的产品更新更优秀更高科技，以科技创新作为着力点，提高产品竞争力，保证产品利润。 然后再将利润投入到科技研发中，生产出更好的产品，以此来让企业得以生存，从低价的泥潭中脱离而出。 给消费者带来比其他企业更为优秀的产品，自然可以享受高利润，让企业翱翔于九天之上，一览众山小。 科技创新是他能走的唯一的路，也是那个死循环唯一的解法。 如果这条路也是死路一条，那他就是死也要死在这条路上！ 突然方辰脑中念头一动，他今天所思考，所挣扎的事情，其实就是前世，柳传至提出来的，贸工技和技工贸这两条路线。 而这两条路线的代表企业，就是联想和华为，两者先后成为了世界五百强，是华夏科技企业的表率。 然而联想和华为两个企业在未来的情况，大家分别也清楚了，联想在一段时间的辉煌后就走向了衰落，而华为却成为了华夏的一片旗帜，真正的实现了其中华有为的口号。 甚至可以说前者的奴颜媚骨，如果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其路线走错了，没有技术自然也就没有底气去大声说话，面对一点威胁，就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安，屈膝投降。 但不得不说，技工贸这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了，人们痛骂着贸工技路线，但华夏，甚至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五的企业选择的，都依旧是联想所走的贸工技路线。 “标准就不动了，新传呼机的各项技术标准必须按照我说的来，价格方面也定在五千块钱，一分钱都不准比摩托罗拉最新最贵的传呼机便宜！”方辰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说道。 见方辰这个态度，沈伟即便有心再劝两句，也只能闭口不言，轻轻点了点头。 但不知怎么的，他的内心突然涌出了一团火，炙热的火，熊熊燃烧的火，更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不停的呐喊着：“既然方总都不怕，你又有什么好怕!凭什么你研发生产出来的产品就要比摩托罗拉卖的便宜！低摩托罗拉一头！” “方总，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把传呼机这个项目做好，如果传呼机卖不掉的话，我这个总经理也不做了，我就去一线，去做销售员！”沈伟神情激动，双眼通红的说道。 郑保用等人不由楞了一下，心生诧异，方总疯也就罢了，怎么沈总也跟着疯，而且居然连军令状都下了，这传呼机如果卖不出去的话，沈总莫不成还真要去一线做销售员啊？ 说实话，跟摩托罗拉卖到一个价钱，同台竞技，而不是打出国产企业惯用的低价牌，他们这些人心里真的是没底。 然而就在销售副总刘学宏，贼眉鼠眼，眼睛滴溜溜的乱转，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要跟着下个军令状的时候，方辰瞪了沈伟一眼，厉声说道：“胡闹，你去一线当销售员了，那擎天通信这么一大摊子事，你告诉我，我找谁来管？” 沈伟面色微变，搔了搔后脑勺，讪讪的干笑了两声。 郑保用，董嘉木，刘学宏有些艳羡的看了沈伟一眼，虽说刚才沈伟是被方总骂了，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解析方总的话，擎天通信总经理的位置，沈伟却是坐的安如泰山，巍然不动。 当然了，他们到没有说想要篡班夺权的意思，只是方总对沈伟的这份器重和爱护，让他们稍稍有些羡慕嫉妒恨而已。 “不过，我也理解你们的压力，把传呼机卖到五千这个价位，跟摩托罗拉汉显传呼机，这个传呼机领域的王者同台竞技，的确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更别说咱们擎天通信在全国通信行业，包括通信电子产品制造方面，并没有任何的名气，甚至连存在感都没有，消费者对我们完全陌生，想要把产品卖出去，真的很难，很难。”方辰声调降低了不少，柔声说道。 其实传呼机这种直接面对消费者的东西，交给小霸王来生产销售，反而会更好一点，毕竟经过这些年的培养，国内的消费者对小霸王已经比较认可了。 但后来，方辰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通信方面的产品，还是交给擎天通信来做吧，毕竟擎天通信更专业一点。 最重要的是，他想逐渐在消费者的心目中树立起，一个擎天通信的通信类产品就是好，买通信类产品就找擎天通信这么个概念。 甚至以后如果传呼基站销售情况顺利的话，基站和传呼机还可以捆绑在一起宣传，比如“用擎天传呼机给擎天传呼基站发信息，更快更准确”来作为一个噱头。 就类似于AMD的3A平台这么一个概念。 沈伟等人眨巴眨巴眼，有点茫然的看着方辰，不知道方辰突然把声音变得这么柔和，以及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不准降价吗？ 一下知道沈伟等人心中的想法，方辰翻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能不能有点出息，脑子里能不能除了降价这一种办法之外，再有点别的东西。” 懒得跟沈伟他们计较，方辰也不等他们反应，继续说道：“虽然价格上不能降，但是我们可以做一些促销活动啊，比如说买传呼机，免入网费，甚至再免他们一年传呼台服务费，另外我们还可以搞一些促销活动，比如说抽奖之类的，而且这次我们一等奖搞大气一点，也不送什么津门大发了，直接送桑塔纳。再搞个什么发短信比赛，一个月或者一个季度发短信最多的用户，终身免传呼台服务费，然后再送点别礼物，这都是可以的。” 说到这，方辰指着沈伟说道：“不要告诉我，你连个抽奖的活动都搞不定。” “搞得定，搞得定，抽奖这种事情在小霸王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而且就算把小霸王的人加上，他们做抽奖活动也不会做的比我好！”沈伟拍着胸脯赶紧说道，眼神中还有一些自得和骄傲。 小霸王最开始的时候，就是搞抽奖起家的，而他当时作为小霸王的销售副总，别说小霸王了，就是全华夏搞这种抽奖促销的，都没有人能比他做的好。 “另外，零售队伍什么的，你也不用单独再拉起一支来，直接就用小霸王的零售体系，让小霸王零售部的人卖传呼机。”方辰说道。 听方辰这么一说，沈伟面色先是一喜，后又露出一丝难色道：“方总，这样不太好吧。” 虽然现在擎天通信已经积累出一批优秀的销售团队，但这些销售团队都是跟农话局，县电信局之类的政府机关，事业单位打交道的，跟销售游戏机，传呼机这种直接面对客户产品的销售模式，是截然不同的。 他当时也是转了好大个弯，适应了许久，才从游戏机的销售模式上，转换到交换机的销售模式。 然而除了擎天通信销售团队并不能很快适应，传呼机的销售模式之外，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培养出来的销售团队连应付两个月之后04机的销售都不够用。 两个月之后，04机正式开始量产，是需要大量销售人员的。 所以说，如果方辰不提这事的话，他是必须要为传呼机再培养出一批销售人员的。 而小霸王现在的零售体系本来就已经很健全的，而销售游戏机和传呼机，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反正都是面对直接的消费者或者经销商。 如果能让小霸王的销售人员，替擎天通信来销售传呼机，那真是再好不过。 但问题是，小霸王的零售体系本来就是他给培育出来的，而他现在又已经是擎天通信的总经理，要是再去用小霸王的零售体系，真有点瓜田李下的感觉，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这就是在摘桃子，有点不要脸了。 第七七九章 产量扩大出了问题 想到小霸王打造零售体系的过程中，遇到的艰难险阻，沈伟不由自主的轻叹一口气。 当地代理商仗着自己是地头蛇，不但阻挠工商局给小霸王当地的零售店铺发营业执照，甚至还打砸零售店铺，威胁店员生命安全。 最终还是方总出手，把一批地头蛇给送进了监狱，反正他们屁股底下也不干净，这才算是震慑了所有代理商，让其彻底消停了下来，零售体系才得以顺利推广。 现在小霸王的零售部已经可以保证，在中东部地区的二百多个地级市都有一个以上的小霸王零售店，至于东部地区以及岭南，中原两省，已经基本上覆盖所有县区。 他以前的老下属，现任小霸王销售副总，秦曙珖前一段还给他打电话，说小霸王零售部现在已经拥有了五百多个零售店铺，员工总人数也超过了五千人，商铺地皮等总资产高达三个亿，是小霸王最大的部门。 然而就在沈伟思绪纷乱，陷入过往的沉思中时，方辰突然开口道：“这一点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且不说不管小霸王还是擎天通信都是公司旗下企业，而且我之前已经跟段总商量过了，等总公司成立之后，就把小霸王的零售体系给独立出来，由总公司亲自掌管。” 听了这话，沈伟顿时如梦如醒，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方辰，把零售店铺独立出来，这是什么操作？ 看着众人眼中的震惊，方辰轻轻点了点头，他说的自然是真的。 没办法，小霸王的零售体系已经到了不得不独立的程度了。 小霸王零售体系现在已经太庞大了，三个多亿资产，五千多名零售员工，不管放在哪个省市，哪个行业领域都已经是个响当当的大厂了。 并且预计等到未来两年后彻底建成，零售体系将是一个，员工一万二千人到一万五千人，拥有店铺超过一千个以上，资产六七个亿的庞然大物。 这样的存在，再只是小霸王的一个下属部门，怎么想恐怕都有点不合适了。 再者，如此辛苦打造的零售体系，只是交给小霸王一家企业来使用，未免就太过于浪费。 而且这样做，还会导致擎天通信需要额外，再打造一套零售体系出来，费钱费力费时，这笔账他怎么算都觉得不划算。 然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现在擎天下属各分公司总经理的权利都太大了，大的几乎失去了制衡，可以说段勇平，沈伟，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和叶丽娜他们几个，只需要向他方辰一个人负责汇报工作就得了，其他没有任何人能管的了他们，他们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压根就是个土皇帝。 而他又因为时间和精力，以及考虑到大部分的工作，由段勇平他们这几个总经理做决定的话，效果会比等到他再来做决定更好，最起码效率要高的多吧，所以就把公司大部分权利都下放给了他们几个人。 这也是段勇平他们几个人为什么这么执着，总想抓着他，汇报工作的原因，实在是因为他放权放的太多，放的段勇平他们几个人都心惊胆战，不没事跟他汇报两句工作就心里不踏实的地步， 而公司一直是他亲自在管的话，这种模式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以他在他们这些人心中的威望，再加上王五的监察室体系已经在各个分公司铺开了，没人会反叛，也没人敢心怀不轨。 可等两个月之后，段勇平走马上任，成为擎天总经理，沈伟等人从向他专门汇报，变成了大部分的事情向段勇平汇报，那现在这种情况肯定会多多少少发生点改变。 而且这对段勇平也不太公平，毕竟权利这么大的五个独立王国，让谁来管恐怕都不好管。 那摆在他的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削减沈伟他们的权柄，把原来沈伟他们手中的的权利上交给段勇平。 比如说原来五千万以下的单笔投资和花费，以及公司副总级干部的任命，沈伟他们都可以一言而决，只需要事后按照程序在他这里备案就得。 现在砍一刀，砍到三千万甚至两千万以下，超过这个数的投资，以及分公司副总级干部的任命收回，全部交给总公司来决定。 但他不愿意这么做，因为这样做的话，不但会降低各大分公司的办事效率，影响公司收益，而且最重要的是会伤了沈伟他们的心。 这些人都是跟他，把公司从无到有，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 所以说，他只能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加强段勇平的权柄。 那么把零售体系交给段勇平来直接掌管，小霸王和擎天通信，从此以后只专门负责生产和大客户的营销就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有了零售体系，总公司几乎相当于，卡在了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的七寸之上。 渠道为王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公司内部。 沈伟冥冥之中好像有些明白方辰为什么会把零售体系给独立出来，但却似乎又隔着一层雾，一层纱般，模模糊糊的，让人看不真切。 想了一会，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径直摇了摇头，放弃了。 不管方辰让零售体系独立出来有什么深意，但对于他来说，都是好事。 从研发技术检验中心出来，方辰在行政中心，或者说办公大楼的工地上溜达了一圈，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就朝着车间走去。 嗯，没错，研发技术检验中心是已经盖好了，而一旁，沈伟他们这些总经理，公司直属部门的办公大楼还没有盖好。 没办法，之前需要建设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车间，仓库，研发技术检验中心等等都需要修建，那么相对不重要的办公大楼就只能往后拖了。 到了车间，看着忙忙碌碌，正在调试04机生产线的工人和技术人员，郑保用开口向方辰介绍道：“方总，这就是我们04机的倍速链流水线，可以说是国内最先进的电子设备流水线，自动化率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以上，效率比申城贝尔的交换机流水线和燕京无线电总厂的爱立信交换机流水线，高出百分之二十三的同时，还节省了将近百分之十八的工人。” 说到这，郑保用话音一顿，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其中，小霸王和富士康的工程技术人员给予了我们很大的帮助。” 他刚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把04机流水线这么夸了一顿，但说实话，04机流水线能这么好，绝大部分的功劳却是小霸王和富士康的。 闻言，方辰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富士康就不用说了，在前世，全世界最著名的代工大王，可以说几乎所有的技能点都加在了流水线生产上，论起流水线生产，妥妥的天下第一，无人能出其右。 而小霸王也算是国内最早开始实行流水线生产的大陆企业，再加上利润足够高，小霸王在流水线生产的研发也没少下功夫，甚至有时候因为有钱任性的原因，一些成本过高，费效比不好的新技术，富士康都舍不得实施，小霸王却敢采用。 有这么两家企业对擎天通信提供技术支持，擎天通信04流水线怎么可能不好，落申城贝尔和燕京无线电总厂这两家国内通信设备巨头好几条街，实在太正常不过，真以为他花在两家企业身上，将近二三十亿的投资是白花的吗？ 想到这，方辰自己都直嘬牙花子，肉疼的很。 自小霸王成立以来，挣的纯利润差不多也有将近二十个亿，毕竟仅仅去年一年小霸王的利润就超过了七个亿，营收更是高达十八个亿。 而今年，仅仅上半年，小霸王的营收就妥妥的超过了去年全年，达到了二十三个亿，利润将近十个亿。 可这么多利润，小霸王可是一分钱都没有给他上交，所有都用在了自身的发展和规模扩大上，并且小霸王游戏机全国之战，打广告的一亿多，以及建立零售体系花的这三亿多，可都是他从俄罗斯挣的钱，补贴过去的。 对了，他当时为了把陈鸣永给调到俄罗斯，还给段勇平五千万卖身钱。 至于说，其他零零碎碎的拨款，他记不清了，但全部加起来，他额外给小霸王的钱，七八个亿总是要有的，要不然真以为小霸王这个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第一民企是那么好打造的。 而且要知道，前世，没有他的参与，小霸王这会才刚刚在央视打了广告，开启进军全国的步伐，离游戏机称霸全国还早着那。 并且营收直到1995年才算是勉强达到十亿，然后同年推出了学习机，哪有现在的风光。 富士康的情况跟小霸王差不多，富士康去年全年营收差不多也是二十亿，其中有60%的营收是为小霸王代工游戏机和学习机挣来的，只不过跟小霸王动辄40%左右的纯利润率相比，富士康的利润率只有可怜巴巴的8%，全年利润一点五个亿不到。 但这已经很让郭台铭满足了，要知道在宝岛，鸿海的代工利润只有5%不到，并且逐年下跌中。 另外富士康还有一个跟小霸王一模一样的共同点，那就是方辰在富士康15%股份产生的纯利润，也都再次投入到了富士康的规模扩大中。 也就是说，别看富士康和小霸王加起来，动辄几十亿，将近百亿的营收，其实方辰一毛钱都落不到手里。 不过，也无所谓，就富士康那两千多万，而且拿了还要交20%以上经营所得税的分红，他也看不到眼里。 再者说了，富士康也是一直在飞速的扩大规模中，而扩大规模就意味着缺钱，更意味着郭台铭还要想办法融资。 而他为了保证自己在富士康的股份不被稀释，闹不好还要继续投钱进去，那这两千多万分红自然就变得更加鸡肋了，还不如就当不存在算了，眼不见为净。 反正，方辰已经做好了未来二十年，在富士康身上，只投入不挣钱的打算了。 毕竟他入股富士康，只是为了提自己名下的企业找一个靠谱的，他能插手，有话语权的代工企业而已，并不是说为了挣多少钱。 对此，郭台铭还有些不好意思，专门给他打了个电话。 毕竟去年的分红，他们这些除了方辰以外的公司股东，就算不拿完，多多少少也要拿走一些用于生活开支，或者买房子，买车之类的，哪能像方辰这样，一分不动，再全部投入公司的发展中。 不过因为多投入的这笔分工，方辰在富士康的股份多多少少的还长了一点，大概零点几个百分点。 在流水线转悠了一圈，跟工人和技术人员们聊了聊，方辰扭头对着郑保用说道：“八月份能保证调试完成，第一套04机下线吗？另外公司还存在什么比较重大的问题，需要我帮忙解决的？” 郑保用重重的点了点头，“八月份04机肯定能顺利量产，至于说问题，那就是产量扩大是个难题。” 闻言，方辰眼睛一眯，眉头微蹙的看着郑保用，沉声说道：“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他感觉有点麻烦了。 他这么着急让04机量产，甚至为此连实验局都要等到八月份才开，不就是为了打富士通一个措施不及，趁着富士通没有反应过来，便将其赶出去中原省，甚至华夏。 然而这套闪电战的精髓，除了快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以大量的交换机尽快填充整个中原省市场，让富士通没有立足之地。 毕竟就算04机他卖的再便宜，技术再好，没有产量也是白搭。 对于现在的电信局来说，价格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现货，只要要交换机，他们就能卖给用户电话线，就能挣钱。 这是方辰从二战德国闪电战得到的启迪，当时德国就是以铺天盖地的坦克海直接淹没对手的。 结果，现在郑保用却给他说产量扩大出了问题，这不是要命吗。 “钱，人，你缺什么？只要能保证产量，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方辰厉声说道。 闻言，郑保用眼睛猛然一亮，急声道：“我要人，大量的工人和技术人员！” 第七八零章 撒手不管 郑保用一脸希冀的看着方辰，眼中绽放着耀眼的光芒，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方辰有什么企图。 没办法，他缺人，实在是缺人了，普通工人倒还好说，擎天通信之前已经培养出了五千学徒，而且还给市里打过招呼，说再准备招两三千学徒，普通工人应该是差不多能凑够了。 实在不行的话，向社会招人也成，洛州毕竟是老牌重工业基地，有相当一些国营厂效益不好，已经面临关停并转的局面，为擎天招收一批工人并不难。 甚至他可以拍着胸脯说，就擎天通信这待遇，要是敞开口子招收工人，蜂拥而来的人群能把擎天通信给挤爆了。 但技术人员就是个大问题了，擎天通信一直存在技术人员匮乏的问题，甚至可以说他这个总工，整日里最重要的工作并不是带着团队研究04机，而想办法招技术人员。 然而这就体现，擎天通信作为民营企业的劣势。 想要招收技术科研人员，这种高学历，高知识人才，最方便快捷的办法，自然是去各大高校。 但问题是，就不说各个部委了，国企和事业单位每年都在各大院校拥有一定的分配名额，一旦学生毕业，各大院校就会给毕业生开具报到证，将其分配到他们单位去。 这种分配还具有相当的强制性，不去不行的那种，在之前的社会体系，不接受分配就意味着没有工作。 而显然民营企业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要不然也不会形成所谓“星期天工程师”的风潮。 随着改革开放，民营企业也逐渐起步，走向蓬勃发展，但大多数企业一缺技术，二缺设备，三缺市场门路，关键还缺少懂技术会使用生产设备的技术人员。 然后荷包已经逐渐丰裕的民营企业就以高薪聘请，国营企业，学院教授，科研单位研究员们，利用八个小时工作以外和星期天的时间来为他们做技术指导，这也就是所谓的星期天工程师。 最初这种行为是违法的，申城一位橡胶制品研究所科研人员，帮助民营企业试制成功填补国内空白的橡胶密封圈，获得三千元报酬后，被其所在单位以“私接业务、牟取私利”的罪名向申城长宁区检察院提出控告。 其本人被下放到车间一线，患病的妻子更是投江自杀，幸亏被由民营企业所在地镇书记派遣，尾随在其后的工作人员给拉了回来。 于是乎，知识分子该不该利用空闲时间帮助民营企业，研发产品，解决技术难题，以及这种行为算不算损公肥私，挖社会主义墙角的讨论在全国热烈展开。 甚至惊动了上面，这才算是一锤定音，这位科研人员被免除起诉。 最高法更是召开全国会议，做出知识分子从事8小时以外的第二职业是合法行为，这样的判决。 所以他去各大高校招聘技术人员和科研人员，根本得不到高校方面的支持。 甚至连在学校里摆张桌子来招聘，都是不允许的行为，他只能想办法，托关系，跟各大高校中他有兴趣的学生一个个谈。 但同样还是因为擎天通信是民营企业，而且在业内也没有什么名声，即便他把工资已经出到六百块到八百块，这么一个相当于国营企业和科研单位三四倍的工资，选择加入擎天通信的高校学子，都没几个。 往往面谈一百个，能招到两三个人就已经算是不错了，至于说见都不愿意跟他见一面的人就更多了。 可谓是效率极其低下，有时候出去一个星期，连十个技术科研人员都招不来。 而且，这还是现在各大高校已经逐渐放开了原来的分配制度，允许学生自主择业，要是搁在以前，民营企业想跑到大学里招大学生，那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门都没有，他一个都招不走不说，甚至连跟学生们单独谈的机会都没有。 他要是敢跟学生们谈，学校那边就敢报警抓他。 一想到这个，郑保用就感觉自己有一把辛酸泪，赤果果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对民营企业的歧视，民营企业所享受的待遇已经不能用后娘养的来形容了，压根就是野种。 后来吧，他改主意了，让公司的科研技术人员自己去各自的母校招人，毕竟他们在学校短则待了四年，长了待了七八年的都有，跟学校老师都相熟，最重要的是作为师兄师姐，他们说的话可信度高。 并且他说了，公司的技术科研人员，每招到一个合格的技术科研人员，除了工资照发，报销车旅费，住宿费之外，按人头每个人奖励一千块钱。 这下顿时激起了大家的积极性，第二天就有三分之一的人要求出差，而且生熟不忌，不但跑到自己的母校，去拐骗学弟学妹们，甚至连自己那些已经工作稳定的同班同学，甚至相熟的师兄师姐都坑，真是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骗进擎天通信。 然后再加上，一些例如水木大学，信息工程学院潘伟康副院长这样，对擎天通信有好感教授和研究员的介绍，擎天通信才得以凑齐现在这将近四五百人的科研技术团队。 可这点人，对于职工人数即将破万的擎天通信来说，着实有点杯水车薪，尤其是有很多招过来的科研人员，并不从事流水线的安装调试，管理。 或者说，04机量产，现在缺的只有一个专业的技术人员，那就是工业工程师。 工业工程师就是将掌握的数学、物理学和社会科学等知识和技能，结合工程分析等方法，去对一个生产集成系统进行优化设计，使输入系统的人力与其他各种资源得到最充分有效的利用，以实现系统的最大输出的工程师。 其以某一生产系统为对象进行设计和优化设计，从而使输入系统的人力与其他各种资源得到最充分有效的利用，减少各种浪费，实现系统的最大输出。 “这事我也没辙，我能做的就是同意，你给技术科研人员加薪，可以用更高的薪水聘请人才，至于说的剩下的我真帮不了你。” 方辰翻了白眼，双手一摊，缺人才，缺技术人员这事，他也解决不了。 现在不比后世，后世华夏每年毕业八百万高校学生，其中有四百万都是理工科毕业生，其数量雄踞全世界第一，是第二名美国的十倍，而且美国毕业的那四十万理工科生，其中有一半还是华夏和印度来的国际生。 可以说，大量的高校毕业生，是华夏面对未来最大的底气和依仗。 也是华夏在2012年人口红利消失之后，另一个更重要的红利，人才红利。 华夏作为为世界工厂，承担世界三分之一生产制造产能，必须要有大量的工程师。 就如同前世，富士康从华夏搬迁所面临的困难，并不只是招不到足够合格的流水线工人，更重要的是招不到足够的工程师。 富士康一百二十万员工中，其中有二十七万是工程师。 而之前也说了，美国每年实际上才毕业二十万理工科学生，其中只有很小一部分会成为工程师，根本无法满足富士康的需求。 甚至可以说，在这个星球，能满足招聘到二十七万工程师的，只有华夏。 所以非但富士康搬不到美国，反而苹果已经决定将美国的最后一条Mac Pro生产线搬迁至华夏，并向美国政府申请减免这部分的关税。 只不过，美国政府似乎好像还不愿意。 但说一千道一万，刚才说的那也只是以后，而不是现在。 现在华夏高校学子，妥妥的天之骄子，今年高等教育本专科招生一共才七十五万人，而去年和之前一直都是五六十万人，八十年代的招生率更低，基本上每年三十万人左右。 全国这么多年累积的硕士及以上学历，更是只有四万人而已。 有些规模小一点的国营企业，一年到头到分不到一两个大专以上学历的毕业生，更别说民营企业了。 “高薪聘请归高薪聘请，只不过这远水解不了近渴，您……” 说到这，郑保用朝着正在调试流水线，小霸王和富士康的工程师使了个眼色。 正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方辰瞬间领悟到了郑保用的意思，瞅了其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这是打算把小霸王和富士康的工程师给扣下来啊？” 郑保用和沈伟两人赶紧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极其谄媚的表情看着方辰，眼神中绽放着渴望的光芒，这模样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没招，真没招，把小霸王和富士康的工程师给扣下来，是他俩能想到唯一，能快速解决工程师缺乏问题的办法。 而他们这么急切的把方辰给请过来，也是因为这么个原因，要是方辰再不来，等小霸王和富士康的工程师把流水线调试好，人家可就走了。 “得，这事我不管，我也管不了，你俩找段总商量去，他要是说放人，那你们就把人留着，他要是不放人，你们自己看着办，但04机量产的事情，你们谁给我耽误了，我就处分谁。” 见方辰竟然摆出了这么一幅撒手不管，而且任务还必须完成的无赖姿态，沈伟和郑保用两人顿时变成了苦瓜脸，颇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您这就有点不讲理吧，既要我们任务完成，但却一点忙都不肯帮。”沈伟一脸委屈的抱怨道。 闻言，方辰颇有深意的瞅了沈伟一眼，然后说道：“这事你让我怎么帮？而且我开口，不依旧还是要跟段总好说好商量，他要是不同意的话，你还打算让我强摁着段总的脖子低头不成？这事你去跟段总说，比我说强，而且段总马上就要走马上任了，04机的事情，他有责任解决。” 沈伟悻悻的干笑了两声，心中更是忍不住暗中吐槽，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方总您按着段总脖子，强迫段总低头的事情还少吗？ 反正在他的记忆中，凡是方总和段总有争执的事情，最终都是以段总低头作为结束的，段总几乎就没有说服过方总。 即便有，那恐怕也只是一两次而已。 从沈伟微妙的表情中，察觉到其心中的想法，方辰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像自己平时的工作作风是霸道了点。 但这一次，他真没有打算插手，扣下小霸王和富士康工程师的事情。 倒不是说，他怕段勇平不愿意，只是不想现在公司他们这些高管的内部沟通，还需要经过他这倒手来传达，或者说协调解决。 之前，各分公司各自为政，他在其中调和一下，没什么问题，但现在总公司马上就要成立了，还依旧是遇到什么事情，都要他去说，这就有点不对劲了。 如果还是这样的话，那他这个总公司还有什么成立的必要？ 并且他对自己以后在公司的定位，就是一个决策者，掌控大局的存在，公司一些细碎的琐事都交给段勇平，沈伟他们这些高管来协商解决。 那么尽量快的，让他们进入，熟悉这种工作状态，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相互商量解决，就很有必要了。 见方辰真这么坚持，沈伟只好一脸苦涩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其实倒不是说不敢，或者不想跟段勇平沟通，算起来他和段勇平已经认识了将近三年，比认识方辰的时间还长，而且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是小霸王的副总，跟段勇平之间真的没什么不能说的。 只是说，平常这样挖墙脚的阴损事都是方辰办的，猛一下方辰不干了，他有点不适应而已。 “不过建立自己的人才体系，的确已经到了必须解决的地步，而且未来我们除了大量的科研人员之外，一些技术人员，比如制图员，工艺技师，工业工程师等等都很缺乏，并且这些工作岗位对学历和技能的要求并不高，你们可以跟一些大专院校商量一下，看他们是不是可以帮我们培育一批人才，定点合同性质的。”方辰沉声说道。 第七八一章 真香系列 沈伟等人纷纷点头称是，有些人甚至还掏出纸笔，把方辰说的话给记录下来，活脱脱一幅大型拍马屁现场。 “除此之外，我们还应该发展出一批内部技术员，这一点小霸王做的就不错，开设的夜校为公司提供了不少的人才。”方辰说道。 在小霸王，工人并不一定是工人，或者说即便升迁并不是只能按照班长，调度，主任，厂长这样的管理路线升迁。 如果小霸王的工人，又或者办公室文秘，任何非技术岗位的职工，如果想从事公司某项技术岗位，就可以去公司开办的夜校上学，夜校会聘请一些高校教师来给大家授课，经过半年至一年的学习，经考试合格，可以由夜校颁发相应的技术岗位合格证。 有这个技术岗位合格证，就可以申请调到技术岗位，以现在整个擎天系对技术人才的渴求程度，几乎这边只要打报告，技术部，研发部就会同意接收，而且其他分厂部门还必须无条件放人。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个夜校不但不收学费，而且还按照正常工作一半的工资来算加班费。 最开始的时候，段勇平还有些不同意，公司免费给大家提供再学习机会就已经很不错了，但为什么还要给加班费？ 但方辰却坚持这么做，从表面上来看，这样做公司的确会吃亏，但从深层次来说，如果公司连这样的亏都不愿吃的话，又如何树立科技第一，科技优先，以科技带动公司发展这样的公司文化。 而且再者说了，这些工人，文秘被培养成技术人员，岂不是也意味着会给公司创造更大的效益，从长久来说，还是赚的。 自夜校建立以来，已经陆陆续续的毕业将近十批学生，为公司提供五百来名基层技术人员，极大的补充了公司技术力量匮乏的问题。 而且段勇平还发现，这些公司自己培养出来的技术人员，虽然技术水平普遍不如各大高校的毕业生，但论起工作态度和对公司的认同感，是远在其上的。 可以说又是一个真香系列。 不过，夜校现在也有点问题，之前夜校是和《擎天报》一起，交给冯伦主持管理的，以冯伦的才能，管理这两样自然不在话下。 可现在冯伦去创办万通公司，干房地产去了，夜校的管理和效率自然而然有点不如从前。 想到这，方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吧。 不过前一段，他和段勇平谈职工们再学习的事情，已经打算和岭南的一些高校联合办班，根据小霸王的具体需求，来给小霸王的职工们提供一个再学习的平台。 这样培养出来的学生，在知识的广博度大概是不如正常全日制大学培养出来的学生，但会更贴合实际，而且成材的速度也会更快，大概学制一到两年就可以了。 从高校学出来的职工，公司会支持他们去考各种国家承认的资格证，以及助理工程师，工程师之类的职称。 另外对公司一些高校毕业的本科生，硕士生，如果有进修的需求，公司也会支持，对于考上硕士和博士的公司职工，公司除了正常发放工资之外，等毕业之后还会再给与硕士五千块钱，博士一万块钱的奖励。 只不过这样的职工，还需要跟公司签订一个培养合同，许诺学成之后，必须在公司工作五年以上，要不然就要承担违约金。 再进一步，方辰打算学华为，阿里，腾讯一样，也弄出一个内部的分级来，并且也分成技术岗和管理岗。 沈伟和郑保用连连答应了之后，还是一幅苦瓜脸。 方辰的想法政策自然是好，而且在小霸王那边已经得到了验证，但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现在缺技术员已经缺的着急上火了，那能等得到夜校给他们培养人才。 他宁愿要现在的一百个技术员，也不要半年，一年后五百个技术员。 但念头一转，郑保用就把这个念头给收回来，大概率等到一年后，他手底下还是缺技术员的，所以说这五百个技术员他还是要了吧。 嗯，真香。 “行了，也别给我脸色看了，技术员的事情我给你们解决不了，但我能给你们解决资金的问题。”方辰看着苦瓜脸的沈伟两人，不由笑道。 “您能给几个钱啊，再说，我现在也不缺钱。”沈伟百无聊赖，漫不经心，浑不在意的说道，颇有点视金钱如粪土的意味。 他现在脑子还停留在，想个什么说辞才能从段勇平的手中，把这些技术员，工程师给扣下来中。 没办法，此时的擎天通信真不缺钱，且不说方辰之前给了五个亿的资金还没有花完，而且最近这一年一来，在他的带领下，擎天通信已经卖出去了将近两个亿的LT系列小型交换机。 并且要知道，这些LT系列小型交换机，不但本身的毛利润就有将近百分之五十，而且有相当一批交换机都是洛州电话机厂的库存，算起来差不多价值将近八千万的样子，这些几乎就可以算是无本生意了，卖出去就是公司的纯利润。 也就是说，方辰当时收购洛州电话机厂花的这两千多万，结果让洛州电话机厂自己的库存产品给挣回来不说，还又多挣了五千多万。 这倒不是说，方辰故意挖社会主义墙角，只是说当时清算洛州电话机厂家底的时候，这些小型交换机都是按照废品计算的，而且这一点也得到了洛州市和电话机厂两方的认同。 对于洛州市和电话机厂来说，既然连县电信局都不要，那这些小型交换机自然就是废品了，哪能想到方辰另辟蹊径，公司的销售团队在沈伟的亲自带领下，竟然把这些小型交换机卖给了矿场，民营企业，乡镇农话局，而且还颇有些供不应求的意思。 有时候，洛州电话机厂的老人都觉得，似乎现在生产这种小型交换机也挺可以的，有种回到十年前洛州电话机厂还红火年代的感觉。 闹不清沈总为什么这几个月要把厂里的这些老设备全部给淘汰卖掉，在他们看来，这都是他们几十年攒下来的家底。 所以说，擎天通信现在真不缺钱，甚至可以说像擎天通信这样手里握着两个多亿资金的企业，在整个洛州都找不出来第二个，哪怕是洛拖，洛轴这样职工数万，级别最高时是副部级企业，全国知名的大厂。 没办法，毕竟现在洛州市一年的财政收入还不到二十个亿，底下的企业又能有多少钱。 只不过，如果不是因为生产这满满几仓库的小型交换机，让电话机厂维持生产运转，似乎电话机厂也不至于说亏损这么严重。 闻言，方辰不由轻笑一声，“一百亿够不够？”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石化了，一百亿？ 他们没听错了吧。 甚至有人已经板着指头数，一百亿到底是多少个零，数了半天发现，好像十个指头数不完。 “方总，您没说错吧？”沈伟颤颤巍巍的说道。 之前，方辰跟他提过要给擎天通信生产的交换机，提供无息贷款，但那时候方辰给他透露的是五十个亿左右。 当时就已经震到他了，可现在居然又变成了一百个亿，直接翻了一倍，全中原省全年财政收入的一半，估摸也就这么多了。 但要知道财政收入，可是要养活数以百万政府机关公务员，教师，医生，公交司机等等这些靠财政吃饭的人之外，还要用来发展经济。 结果全用来给擎天通信一家公司来扩展市场，他除了沉甸甸的责任之外，就是感觉太奢侈了。 “一百亿多吗？其实不多的，或者说如果有这一百亿就能打赢这次华夏通信设备之战，那我就要谢天谢地了。”方辰叹了一口气。 一百亿对于此时的人们来说，自然是个天文数字，但要知道擎天通信面对的可是富士通这样年营收三四百亿，世界五百强排名第五十的恐怖存在。 如果放眼全国的话，这样的企业一共有八个。 “通信这一块的市场是在是太大了，希望你们最终能打赢这一战吧。”方辰心中感慨万千的说道。 现在华夏的通信市场一年就高达三四百亿，而到了2010年之后，每年更是超过万亿，由不得他不争啊。 而且不管未来会遇到多少艰难险阻，富士通他们这些国际通信设备制造巨头会使出多大的力量来阻击他，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血拼到底！ 赢了的话，以后华夏每年数以百亿，千亿，万亿的通信设备市场就由他来做主，并且他以后还会进军全世界，让全世界人民都用上华夏生产的通信设备。 输了的话，他就去燕京二环以内买那么个一百套房子，过着每个月固定一天收租，剩下二十九天混吃等死的颓废日子。 反正这时候，燕京的房子也不限购。 而且一个写童话的，就能买十八套房子来放小读者们的来信，他堂堂一个前华夏首富，买一百套房子又怎滴？ 谁还能咬他不成。 第七八二章 高考前夕 从沈伟和郑保用这里得到，八月份04机量产，开实验局，九月份之前，生产出三十万线交换机的保证，方辰这才迤迤然离开，留下一脸苦逼的众人。 此时沈伟两人的心情，绝不是用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样简单的言语来形容的，已经到哀大莫过于心死的境地。 要知道，在1990年之前，全国累积了四十年，才一共攒出来了四百万线交换机。 而这两年随着富士通等各大国际通信设备巨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华夏的交换机总装机门线可谓是日新月异，飞快发展，仅仅去年一年就装了三百万线，预计今年交换机总装机门线的增幅速度将到达百分之六十以上，突破五百万线，超越1990年前，四十年全国交换机总积累量。 但即便华夏交换机总装机门线的发展速度已经如此之快，擎天通信要生产的这三十万线交换机依旧是个很恐怖的数字，毕竟这只是擎天通信一个月的生产量。 如果按照全年十二个月来计算的话，相当于擎天通信全年将生产三百六十万线的交换机，直接占据全国交换机生产量的三分之二。 算到这里，沈伟和郑保用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方总的心实在是太大了，别人一口吃个胖子就已经了不得了，而到了方总这里，简直就要把天下给吞下来了。 另外根据他们了解，去年国内最大的通信设备合资企业，申城贝尔全年才接了七十万线的订单，而今年的订单在四月份的时候就已经排满了，增长到了一百二十六万线。 而且几乎所有人，包括申城贝尔自己都不认为他们能完成这一百二十六万线的订单，沈伟觉得申城贝尔能完成一百万门线的订单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毕竟前年申城贝尔接订单数四十三万线，实际完成三十万线，去年订单七十万线，实际完成五十八万线。 申城贝尔的销售部，连司机算上一共才二十九个人，就完成了这四亿多美元，将近二十五亿华夏币的销售额，且据说申城贝尔的销售经理，签合同就是坐在家里签的，连门都用不着出。 再想想，他拉起来这三百多人的销售团队，才完成了区区两亿的订单，而且跑销售的时候，还被客户嫌弃的不行，沈伟着实有种悲从心来的感觉。 但以方辰的眼光来看，三百六十万线交换机多吗？ 不多的。 以2017年的数据，全国交换机安装量是6666.11万线，这似乎像是个随意编撰的数据，毕竟太6了，但方辰不得不说实际上真是如此。 只不过其中只有15%门线是类似于04机的程控交换机，其余份额都是以太网交换机，用于构建局域网，进行网络通讯。 程控交换机最为活跃的是在千禧年左右，那时候华夏每年的交换机装机量，基本都维持在两三千万线，并且在1995年的时候，华夏全年的交换机安装量，就突破到了一千万线。 至今，方辰还记得教他们《信号与系统》课程的那位七十多岁，还依旧坚持站在三尺讲台老教授，宣布这件事情时，热泪盈眶的模样。 没办法，华夏实在太缺乏通信手段了，而信息通信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又具有战略性的地位，从古之狼烟，一直到今天的互联网，甚至未来的物联网都是如此。 而1990年之前积累的四百万线，相对于全国十一亿五千万人口，将近四亿户居民来说，简直杯水车薪。 以此计算，华夏每一百户居民中，才有一户拥有电话，如果再计算政府机关，企业，学校，医院等等，华夏人均拥有电话数，少的令人发指。 即便每年新增一千万门线，也不过是让3%左右的人口享受到电话的便利。 在1996年，他去洛州下属的伊阙县实习，当时整个县的交换机安装量大概达到了三万线，县邮电局的一位老师傅，还兴奋的向他介绍这一伟大成就。 他刚开始还嗅之以鼻，觉得三万线真没什么，因为那时候洛州市已经发展到了七十万线，等看了县电信局的发展史之后，他觉得三万线还是挺值得说道的。 县局分设时仅分得磁石交换机1部10门，1962年增为20门，1973年扩容为4部90门，1981年再扩容为6部480门，等到了1990的年时候，才四千多门。 短短六年内，增长了六倍多，如果把时间线拉到1981年来计算，更是增长了六十多倍，这个增长速度比起之前三十年简直快的飞起。 可以说，华夏交换机安装量的增长速度，远远超过1990年，邮电部组织数百位专家预测的，乐观估计华夏到千禧年来临之际，这十年间，人均拥有电话率将从百分之一，增长到百分之五，这么个数值。 实际上在千禧年，华夏人均拥有电话数是50%，是预测值的十倍。 而华为就因为这个预测吃了亏，1993年好不容易研制出了千门机JK1000，结果刚开实验局，就面临淘汰，在国产程控万门机面前，哪有空分模拟千门机的生存空间。 邮电部这数百位专家为什么出现这么大的预测失误，最重要的就是没想到国产交换机居然会崛起，更没想到国产交换机能将原来每线三百美元左右的价格，给拉到四五十美元，并且节约了大量外汇。 这大概就是华夏企业崛起后，对于国家，对于社会，对于人民的益处，以及意义所在。 此时念头一转，沈伟的眼中闪过一丝热切的光芒，如果这三百六十万门线真的完成了，那擎天通信可是妥妥的华夏通信设备第一厂了，并且占据绝对的压制性地位，远超第二名的申城贝尔。 并且04机还有个其他国外交换机没有的优势，04机最低是两千门机，也就是一块电路板可以带2048门线，而北电DMS100、爱立信AXE10、富士通F150都是千门机，一块电路板带1024门线，只有贝尔最新的ES2000是跟04机一样，是两千门机。 也就是说同样的装机量，04机和ES2000所需要的电路板只是富士通F150的一半，并且体积和成本，以及维护难度自然就降低了不少。 这就是科技进步的力量。 至于说沈伟怎么想的，能不能做到，甚至背后会不会骂他，方辰已经将其全部抛之脑后，完全投入到了已经不足三十天的高考备战中了。 即便他自己觉得考上水木的把握比较大，但考试这东西谁也没个准。 万一阴沟里翻船，他虽然跟苏妍的恋爱已经谈到这份上，也清楚苏妍不会因为他考不上水木就真跟他分手，但他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时光匆匆而过，如白驹过隙。 随着黑板旁边，高考倒计时牌翻到了刺眼的01，几乎所有同学的表情都几乎凝固了，他们心中很清楚，不管明天后天他们的考试成绩如何，今天都是他们在这个已经待了三年教室的最后一天。 紧接着，一阵熟悉的高跟鞋声传来，众人不由面色一变，顾不得再伤感什么，赶紧七手八脚的将桌子上面的咸菜，馒头，鸡蛋等等给收回到桌子里，然后一个个正襟危坐，表情严肃认真的目视前方。 这种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哒哒哒作响的声音，对于他们而言，简直比阎罗王的催命符还可怕，有时候晚上做梦梦见，能瞬间惊醒而起。 甚至有人已经在心中默数，三二一。 果不其然，在数到一的时候，班主任老刘抱着一叠厚厚的卷子跨进了教室中。 只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老刘并没有向往常一样，直接开始念分数名次，发卷子，而是面无表情的环视四周，眼神中看不出喜怒。 凡是被老刘看到的人，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到也没觉得自己犯错，这就是种三年以来养成的生理反应。 “今天在讲卷子之前，我说两句话。” 说到这，老刘话音一顿，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大家，然后这才接着说道：“明天就是高考了，我不想夸大高考的残酷竞争，也不想渲染高考的灰色基调，它其实很平常，只是有理想的人追求理想的必经之路而已，明天大家以一个平常心，顺顺利利的走过这条路，发挥出自己应有的实力就行了，最后祝愿同学们金榜题名，都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下午五点半，洛州一高门口。 刘向阳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依旧高悬的太阳，然后百无聊赖的踢着路上的石子。 “大头，今天放学这么早，按说我早就应该兴奋的跳起来了，但我现在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刘向阳看向方辰的目光中，闪烁着满满的疑惑。 对于平常晚上十点半才放学的他们，下午五点半就能放学回家，那真是开了天恩。 而且今天各科老师也都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拼命的讲卷子，给他们改错题，都是大概的讲两句，然后便跟他们闲聊了起来，说说自己高考的经历，更有甚者还讲起了聊斋，可以说今天是他高三这一年中过的最为轻松的一天了。 看着刘向阳迷茫的表情，再看了看苏妍和李改梅，方辰不由嘴角微翘，轻笑了一声，但并不说话，眼睛中闪烁着莫名的意味。 见方辰卖关子的老毛病又犯了，苏妍的小手悄没声的放在了方辰腰间，根据这么长时间的研究，她已经很清楚方辰腰间哪块肉最软，捏起来最疼。 甚至就一旁的李改梅都忍不住喊了一句，“方辰。” 这一年，但凡方辰在洛州，每天下学都是他们这四人组，接触的时间长了，她已经不像刚刚知道方辰身份财富时，那么隐隐约约有些畏惧方辰了。 相处起来，几乎和正常同学没什么两样，有时候方辰开她和刘向阳的玩笑，她还会不依的瞪方辰两眼，最近甚至已经敢轻轻的捶方辰两拳。 感受到腰间如强弓劲弩，引而不发，蕴含着无限杀意的小手，方辰干笑了两声，赶紧说道：“你们这次高考的目标是什么？” 没想到方辰突然会问这么个问题，刘向阳和李改梅不由神色一晃，虽然这个答案早已明了，但今日此刻被方辰这么一问，两人不由的陷入了些许的自我怀疑。 苏妍的嘴角则挂起了一丝淡然却坚定的笑意，从她记事起，她的高考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燕大，她也一直为之而努力着，甚至她现在可以自信的说，燕大对于她而言，过不是探囊取物。 但下一瞬，苏妍的神情一变，眼睫毛微微震荡，目光闪烁，脸上自信的笑容也飞快的消失了，甚至变得有些苦涩。 她的目标其实已经变了，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变了。 不过没多久，苏妍脸上又重新挂上了淡淡的笑容，这种笑容与之前差不多，只不过少了一丝坚定，但却多了一丝柔情和幸福。 她瞅了方辰一眼，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和甜蜜，如同晨曦的一抹光辉。 这样的改变其实挺好的，是她最好的选择。 要不然，她又为什么要改变？ 对吧。 “我想去燕京，上财会或者销售类的专业，不过以我的成绩，大概是考不上一本了，不过二本应该是有希望的。”刘向阳看着方辰，边思考边说道。 他现在的想法，跟当初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当时他们三人组，李启明跟着方辰在岭南打拼，而他之所以能耐着性子在学校读下去，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方辰说了，只有读更多的书，见识到更大的世界，才有能力帮助他。 他对方辰是一直心生感激的。 如果不是方辰带他发财，他的父母又怎么能有资本回家承包大棚。 现在他父母收入虽然并不算太多，但一年三五万已经算是十里八乡中，数得着的致富能手。 李改梅也更不会跟他一起。 所以，他踏踏实实的读了两年书，成绩也从顶多考个大专，变成二本稳拿，一本有望。 他期望着，等着自己大学毕业，然后进入方辰的公司，他们三兄弟就能跟当初摆摊抽奖砸金砖一样，三剑合一，所向睥睨！ 而现在，随着方辰的事业发展越来越大，他虽然还是打算去跟着方辰去燕京，但其核心思想已经发生巨大的转变，他已经不准备去方辰的公司了。 第七八三章 高考 想到这，刘向阳的心中闪过一丝苦涩的无奈，方辰已经不需要他了。 他这两年很努力很努力，但也只敢说有把握考上二本，一本就要看运气了。 可看看擎天通信，重点大学毕业的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一抓一大把，至少有三五百个，甚至其中还有喝洋墨水的，如果再扩大到小霸王的话，数以千计。 并且这还只是现在，假如等到四年之后，那他相信以方辰的发展速度，这个数字会变成数以万计，甚至更多。 所以说，方辰真的少他一个刘向阳，不算少。 而多他一个刘向阳那？ 恐怕就算多了。 他去方辰的公司，别人肯定会说，他是仗着方辰同学的身份来捞便宜，占好处来了。 这绝非他所愿。 再者，他本身就胸无大志，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十分满意了，去燕京长几年见识，然后再闯荡个几年，如果闯荡不出什么名堂，就回家帮父母销售大棚蔬菜，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也挺幸福的。 一刹那间，刘向阳顿时释然了，刚才的不高兴瞬间不翼而飞。 他刚才之所以不高兴，不过是在痛恨自己的无能和追赶不上方辰的脚步而已。 李改梅犹豫了许久，目光从方辰和刘向阳的脸上扫过，这才轻咬嘴角，开口说道：“我也去燕京。” 她的学习成绩比刘向阳还要差上不少，如果明天高考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大专的命了，这样的成绩去燕京着实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她还是这么选择了。 除了刘向阳的原因之外，最重要的是，她从小就向往燕京，向往燕京的繁华，向往燕京花花绿绿，五光十色的世界。 她有一个在燕京长大的表姐，每次过年家里聚会，她这个表姐都会打扮的漂漂亮亮，无比精致，跟个小公主一般，而她与之相比，就是一个丑小鸭，长辈们的焦点永远都是表姐。 所以她不但从小就想去燕京，而且还想变成燕京人。 甚至她当年主动跟苏妍亲近，就是因为苏妍是从燕京来的，她想从苏妍这里了解燕京。 只不过，在最近一段时间，在此时此刻，虽然她还是要去燕京，但好像已经不是因为这些理由了。 想到这，她的心中一片恐慌。 听完两人的话，方辰顺手将苏妍放在自己腰间的小手攥在手中，解除警报。 他和苏妍似乎已经没什么要说的必要了，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如此。 没想到方辰竟然趁机耍无赖，而且不管她怎么使劲，都无法把手从方辰的手中抽走，苏妍气鼓鼓的瞪方辰两眼，想说些什么，但脑子一转，什么话都没说，随方辰去了。 她很清楚的知道就方辰这厚脸皮，她说了没用，而且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在刘向阳和李改梅面前表现的这么亲昵。 无视刘向阳揶揄的表情，方辰干咳一声说道：“你们的想法不都挺好的吗，又有什么好疑惑和不高兴的，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高考重要吗？重要！它是我们对之前十七八年人生，聪明才智和努力的一个总结，高考成绩的好坏也决定了我们通往下一个阶段的起点，但真的一考定终身，高考的好与坏直接就决定了我们下一阶段是什么样的，我觉得也未必。” 说到这，方辰唏嘘的摇了摇头，“人生并不是一场百米冲刺，而是一场马拉松比赛，真正的胜利者属于坚持努力到最后的人。” 突然念头一动，方辰下意识的瞅了苏妍一眼，他刚才那番话，并不适用于苏妍这种直接出生在终点线的存在。 “大头你不用说了，我已经想开了，当个普通人，或者事业不那么的成功，难道就不是光明的前途吗？”刘向阳的嘴角一咧，露出灿烂的微笑。 光明的前途？ 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怪异，他想起来了一个句子。 在用“前途”这个词造句的时候，新华字典给出了这样一个例句：“张华考上了燕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方辰轻叹一口气，在那个时代，这三者的确都可以说自己拥有光明的前途，人与人之间，是真的没有高低贵贱的，只要是社会主义的劳动者，那就都是值得尊敬的同志。 而在此时，恐怕大部分人已经不那么认为了。 但能考上燕大的人又有几个，他们出生的那个时代，每年出生人口都是两千多万人，但燕大一年招收的学生连两千人都不到，真正的万里挑一。 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对于其他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来说，就是前途一片昏暗了吗？ 并不是的。 人生这条跑道，后来居上者不知凡几，真正的赢家只属于那些一直坚持努力的人。 明天就要高考了，方辰带着几人，简简单单的吃了个饭，相互祝福了一下，就直接回家了，连方辰和苏妍两人都罕见的没有再腻歪一会。 第二天一早，刘秀英居然早早起来给方辰买了早点。 在二老的真切关怀和注视下，方辰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吃掉一根油条，两枚茶叶蛋。 这是他们家存在不多的传统仪式之一，一根油条和两枚茶叶蛋则寓意着100分，从小到大，每逢重要考试，这两样东西就必然会出现在早上的餐桌上。 只不过，方辰想说的是，高考语文和数学，满分其实是120分的…… 不过这还无所谓，问题最大的是生物，生物只有70分，那真是打死他，他都不可能考到100分的。 而且等到明年的话，语数英理化五门，都会全部变成150分，也正是那一年，奠定了英语三大主课的地位。 吃完饭下了楼，方辰就直奔苏妍他们家楼底下，等待苏妍下楼，他这一个月以来都是如此。 没等两分钟，就只见一道倩丽的身影骤然从楼梯上飞奔而来。 苏妍冲着方辰微微一笑，然后便顺手将手塞进了方辰伸出的大手中，像往常一样，边笑边走着，从两人的身上似乎感受不到分毫所谓高考的压力。 高考对于苏妍来说，已经是十拿九稳的存在。 而对于方辰来说，更是无所谓，高考对于他的人生，不说已经到了无足轻重的境地，但真不会对他的人生产生什么质的影响，甚至就算考上水木，都已经算不得锦上添花了。 而最早的时候，他还想着考上水木，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作为自己的依靠，或者说兜底的存在，让他不至于自己把自己浪死。 但现在，随着实力的提高，他真的已经不需要这些了，他之所以还会考大学，或许更多的就是想圆老爸一个梦，以及这是对于苏妍的一个承诺。 想到这，方辰不由紧了紧手中的纤纤玉指，他在陪伴方面，实在亏欠苏妍太多太多，这两年他俩真正在一起，能够朝夕相处的日子，算起来也就三四个月的光景而已。 希望等到了大学，他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苏妍吧。 但转念一想，方辰心中不由轻叹一口气，随着他事业越做越大，这些恐怕真的只能是奢望。 似乎感受到了方辰心中在想什么，苏妍轻轻的反握了一下方辰的手，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嘴角微翘的说道：“我觉得现在已经挺好的，很幸福不是吗？” 她知道方辰身上肩负着多大的责任，有多少人指望着方辰吃饭，生活，方辰能这么尽力的挤时间给她，她其实已经很满足了。 方辰神情猛然一滞，看着苏妍俏丽的面庞，心中感慨莫名。 他感觉自己这次重生，最大的收获并不是擎天，并不是他这偌大的商业帝国，而是苏妍。 方辰和苏妍的考场还是洛州一高，只不过两人在不同的考场而已。 坐在座位上，拿到卷子，方辰并没有答题，而是直接翻到最后，看到作文依旧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春雨潇潇，路灯朦胧。我独自站在候车亭下避雨。” 然后以此篇文章，完成下面两道大题。 他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蝴蝶翅膀，并没有影响到高考上面。 然后方辰不管不顾，直接先写起了作文。 为了这两篇作文，他差不多做了一年的准备，写了不下二十篇作文，然后从中挑出来了最好的两篇，润色修改，死记硬背下来。 接下来数学，英语，物理等卷子跟方辰记忆中的都差不多，也就物理的一道大题也不知道是方辰记错了，还是的确受到他的影响，跟他记忆中的有所不同。 但无所谓了。 最后一门生物考完，方辰简简单单的检查了一遍试卷，便在众同学艳羡的目光中，迤迤然离开。 对于他来说，该拿的分数都已经拿完了，至于说生物究竟能考多少，已经不重要了，尽自己的能力努力答好就是了。 在操场等待了一会，方辰就看见苏妍的身影骤然出现在栏杆处。 苏妍四下张望，一见方辰，顿时面色一喜，噔噔的窜了下来。 “跑什么跑，这要是磕破相了，等明天毕业典礼，学校肯定是要给你单独照几张照片，然后张贴在荣誉栏，以勉力同学们的。”方辰笑着打趣道。 “我的照片在荣誉栏，那方辰同学你那？”苏妍不由白了方辰一眼。 “我自然是在你旁边了，你燕大的能上光荣榜，我一考上水木的，凭什么就上不来？而且苏妍同学，我告诉你，你也不要骄傲，明天回学校估分，这状元是谁还不一定那。”方辰笑着说道。 闻言，苏妍眼睛瞪大，一脸惊异的上下打量着方辰，然后发出啧啧的声音，“照你的意思，你这次还能考上水木了？” 方辰仰起头，做出自信状，“肯定的啊，我不是告诉你，我要考上水木的。” 闻言，苏妍咧咧嘴，也不予方辰争辩，如果说方辰能考上水木，她是一千个一百个不信，虽说方辰最近也比较努力，但距离水木，说实话，不说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吧，但中间隔个一两万人绝对是正常的。 第二天，大一早，洛州一高到处都是欢乐的海洋。 对于他们这些高三学子来说，三年的坚持，三年的噩梦终于结束了，现在是他们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至于说考试成绩究竟如何，是悲是喜，是吃升学宴，还是竹笋炒肉，那也是十几天，出成绩之后的事情了。 他们现在要尽情的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快乐。 没一会，老刘抱着一叠高考答案来到了教室内。 跟后世，先出成绩后报大学不同，现在则是先报大学，后出成绩。 那么估分就变成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一旦估分错误，报考的大学不合适，有可能高中这几年的辛辛苦苦就会彻底打了水漂。 当然也有那种，成绩并不算好，但是却捡到漏的幸运儿。 答案一发下来，所有人都凭着自己的记忆在草稿纸上，写着自己考试的答案，然后再跟答案对照。 没过多久，方辰轻轻碰了碰苏妍的手臂，小声的问道：“成绩是多少？” 虽然方辰的声音已经足够小了，但全班都还是一静，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老刘都聚集在了苏妍的身上，耳朵更是齐齐竖了起来。 差点吓方辰一大跳。 不过念头一转，也就了然了，苏妍的高考成绩绝对是全班高考成绩的重中之重，关注的焦点，甚至闹不好，还有学校领导也在等着苏妍的估分结果。 没办法，洛州虽然在中原省是第二大市，但教育一直存在拖后腿的现象，一年到头能考上燕京水木的学生，一只手大概都能数的过来，苏妍这种燕京苗子怎么可能不受到关注。 “622，你哪？”苏妍瞥了方辰一眼，反问道。 622这样的成绩对于她来说，完全就属于正常发挥，相比之下，她更关心方辰的成绩，或者说关心方辰昨天吹的牛究竟能不能实现。 “大概比你高那么一点点，625。”方辰笑着说道。 方辰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向方辰，苏妍考622，他们丝毫都不奇怪，但方辰竟然能考的比苏妍还高，这就有点不对劲了吧。 第七八四章 04机下线 625？ 苏妍彻底傻眼了，方辰是什么水平，能考多少分，她恐怕是再清楚不过了。 甚至可以说，高三这一年来，她自己在学习上面所花费的精力，都没操心方辰学习所花费的精力多。 而方辰的学习成绩虽说也一直在进步，但这两个月基本上就只能说稳定在560分，570分左右，连水木的边都碰不上，更别说比她的成绩还要高了。 见苏妍一幅不相信的模样，方辰轻笑一声，“卷子什么的都在这里，甚至连作文我都默写了下来，究竟考怎么样，你自己看呗。” 即便觉得方辰说的在理，可苏妍接过方辰卷子时依旧是有些疑神疑鬼。 她自然是相信方辰的，也很清楚的知道方辰没有撒谎的必要，但一下子把分数提高到这种程度，她着实有种看鬼片，遇到灵异事件的惊悚感。 莫非方辰动用自己的力量，提前拿到了高考卷子？ 想到这，苏妍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果方辰有这样的心，说不定还真能做到。 她记得自家老爹，曾经说过方辰在国内的势力，着实可谓是深不可测，跟很多方面都有关系，反正据她所知，方辰跟岭南的郭书记，李小华，甚至包括柳元俊这个大坏蛋，以及铁阳炎，王旭都相交莫逆。 就不说别人，柳元俊就有提前弄到考题的本事，毕竟高考试卷牵扯到的人太多了，从印刷厂到运送到各个市，县的考试点，涉及到数以万计的人。 但下一瞬，苏妍自己就打消了这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方辰的确有这么做的能力，但她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方辰这么做了的话，他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这一点，她对方辰有信心，对自己也有信心。 翻开方辰的卷子，苏妍连一旁的标准答案都不看，飞快的在心中判断着方辰卷子上答案的对错。 对于她来说，这些题的答案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了，毕竟她卷子上错的也就是那么几道题而已，把方辰的答案跟她答案对一下，然后把错题再改改，就差不多了。 一遍算下来，苏妍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方辰，眼眶中似乎有点点晶莹剔透的泪珠在闪烁。 620！ 她算出来的成绩是620，虽然跟625相差五分，但考虑到估分本来就是一个存在主观误差的东西，有时候错一二十分都是正常的，而且她自己也清楚，她自己生怕梦想破灭，把分给抠的太紧了。 可不管怎么说，水木的大门都朝方辰敞开了，方辰完成了对她的承诺。 一时间，所有的担心，犹豫，挣扎全部都如雨过天晴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得到了巨大的弥补。 在课桌下，方辰一手拉着苏妍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笑着说道：“我不是说答应你，要考上水木的吗，我怎么能忍心让你失望。” “那你也不能一下子考这么高的分啊。”苏妍有些喜不自禁，喜极而涕的感觉。 亏得她之前，还把对方辰的要求给降到了最低，甚至降到了彻底没有。 水木她不要求了，北航什么的她也不要求，甚至下定决心，不管方辰考成什么样子，她都坦然面对和接受，并且陪在方辰身边。 嗯，没错，她已经不打算去燕大了，方辰去哪，她就去哪。 反正她的梦想就是在大学做个老师，搞搞科研而已，而当大学老师和搞科研并不一定非要在燕大才能实现。 且不说燕大也不是每项学科都是第一，其他学校也有其他学校独有的优势学科，最重要的是，她觉得去哪上大学这件事，远没有跟方辰在一起来的重要。 这两年，明白自己心意之后，这种和方辰离别的相思之苦，她已经吃的太多太多了。 而她既然不能阻止方辰扛起他所应该扛起的责任，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离方辰更近一些，能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一些。 七月二十六号，擎天通信八车间。 方辰静静的盯着，正在对第一台04机做最后检查的检验员，这是04机的第一台量产型。 高考结束之后，而距离04机的正式量产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不管是对于方辰还是苏妍来说，都是难得的悠闲时光。 两人一商量，决定出去旅游得了，算是庆祝，毕竟等到了八月份之后，方辰彻底忙起来，他俩想再有这样的悠闲时光，恐怕最近一两年都不可能有了。 两人到也没跑远，就方辰开着车，带着苏妍在中原省，直隶省，燕京这三块地方溜达了一圈，吴茂才和慧明等人则苦逼的在后面远远的跟着，生怕打扰到两位的闲情雅致。 本来方辰是打算玩到八月一二号再回来，可谁知道04机量产的时间竟然又提前了几天，他只得提前结束旅程，无奈的先回来了。 对此，方辰如果要怨的话，也只能怨他自个，谁让他逼着沈伟和郑保用，在九月份之前，必须交货三十万线交换机，这么一个恐怖的数字。 那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给正式投产，那研发组自然不得不往前撵进度，方辰在外面逍遥自在的这半个多月，研发组吃喝拉撒睡，可都是在办公室解决的。 幸亏是还能打电话，要不然研发人员的家属，还以为自家儿子，老公出什么事了，要不然怎么能连续半个月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经过最后的测试，一切都没问题，随着检验员把合格标签跟说明书，保修卡等等整合在一起，放在04机包装箱内，所有人不由长吁一口气。 但下一瞬，所有人都齐齐看向了方辰，就如同等待命令的士兵。 见状，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站在早已准备好话筒后，喜悦而坚定的说道：“我现在宣布，擎天通信04机量产成功！” 方辰话音还没有落地，偌大的厂房骤然迸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几乎所有人都在拼命拍打着自己的双手，手掌拍的一片通红而不自知，神情激昂，泪水飙飞。 方辰的眼中也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为擎天通信，为郑保用，为这些研发技术人员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04机的研发，擎天通信倒还没付出太多，但量产他们真的是付出了太多太多，加班加点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甚至可以说哪一天如果晚上九点之前可以下班，那今天就算是下了个早班了。 04机量产的不容易，除了本身技术上的难度以外，最大的问题则是时间，他给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从去年十月份邬江星宣布研发成功，到今天擎天通信第一台量产型04机下线，郑保用他们只用了九个多月的时间。 而对比同样研究04机量产的邬江星团队，方辰知道按照正常的历史走向，邬江星的04机要到明年五月份才量产成功，也就是说邬江星团队，比郑保用他们足足又要晚九个月。 而且要知道，邬江星可是04机正儿八经的研制者，郑保用他们能比邬江星他们提前一半的时间，这其中有多少的不容易真是可想而知。 双手下压，将众人的掌声和情绪给平复一下，方辰笑着说道：“今天无疑是个喜庆的日子，是属于我们全体擎天通信人的节日，然而04机的量产离不开全体员工，尤其是研发技术员工的辛勤努力，正是因为他们这样没日没夜的艰苦奋斗，努力付出，才有了04机量产下线时间的不断提前！让我们向他们表示最真挚的谢意。” 说到这，方辰带头鼓起掌来，如洪钟大吕般的掌声再次响彻整个车间，研发技术中心的员工一个个面色涨的通红，神情中充满了激动和自豪，对于他们来说，最光荣的恐怕也就是此刻了。 他们苦吗？ 真的苦，可以说太苦太苦了，一个星期他们基本上都要工作一百个小时，休息日什么压根就不存在，即便节假日都还要在公司里加班，他们的工作时间是正常人，一个星期六天四十八个小时的两倍多。 可以说，他们之所以能比邬江星团队提前这么多天，并不是说他们有多么的聪明能干，就是因为他们把一天当做两天多来用。 说完这话，方辰看着底下一张张灿烂激动的笑脸，他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华夏，找到了华夏人崛起的密码了。 华夏在四十多年前，还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农业国，工业基础几乎等于零，也就刚刚能造出火柴，肥皂，自行车这种最低级的工业产品。 但要知道，这些东西在建国十年前，还被叫做洋火，洋腻子，洋车，可以毫不客气说，华夏的工业能力跟西方发达国家相差二百年还要多。 没办法，乾隆七下江南的时候，西方已经展开了浩浩荡荡的工业革命，瓦特改良了蒸汽机，哈格里夫斯发明了珍妮纺纱机，西方国家开始从手工劳动向动力机器生产转变的重大飞跃，迈步进入了工业时代。 华夏跟西方世界相比，欠了二百年的债，华夏比他们晚发展了二百年。 而建国七十年后，华夏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拥有全世界最全面的工业制造能力，每年制造的产品占据全世界工业品的三分之一，把跟西方国家的差距，或者说单纯跟美国的差距缩短到了二十年。 法国，英国，甚至包括东倭，德国对于华夏来说，就像是抱着祖先仅剩下一点点荣光不撒手的破落贵族。 华夏在这七十年，不但没有被西方国家拉开差距，反而将差距从二百年缩小到二十年，这绝对是个伟大的奇迹。 而之所以能制造出这样的奇迹，就是因为华夏人把一天的时间当做两天，甚至三天，五天来用，正是这样的紧迫感和使命感，使得华夏成为世界上最为勤劳和努力的人民。 “方总，其实04机能顺利量产，更多还是要感谢您。”郑保用神情真挚的说道。 “我？我并不觉得我在04机的量产上有着多么大的作用，在你们的心中，我恐怕就是一个拼命追赶你们这些小红帽的大灰狼吧。”方辰自嘲的说道。 “不，就是您，您是我们精神和物质上的支柱，如果没有您，04机真无法这么快量产。”沈伟在旁边也开口说道。 不仅是他们这么想，公司这些研发技术人员，甚至包括全体为04机量产而付出巨大努力的员工都是这么想的。 04机最大的功臣应该就是方辰无疑。 要知道，公司仅仅负责研发04机量产的团队，就有将近二百来人，而邬江星团队只不过才有五十人而已，只是他们的四分之一。 要不然仅仅依靠努力的话，他们真不能这么快就让04机量产，毕竟邬江星团队也挺努力的。 但问题来了，邬江星团队他们不知道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吗？ 这个道理他们简直是太清楚不过了。 但关键是，经费资金哪？ 招这么多人，可都是要发工资的，即便他们相比于擎天通信，可以更轻易的弄来一些免费的科研狗，比如本科生，硕士生等等，甚至一个月一百块钱就能找个博士生来用。 但他们依旧没有这么多钱把团队扩张到擎天通信这个地步，甚至可以说维持五十人的团队，已经是邬江星能做到的极限了。 毕竟要知道，之前04机研发的时候，他们不过才大猫小猫十来只而已，如果不是擎天通信给他们派了二十多个人帮忙，04机也不能在十月份就宣布研发成功。 而擎天通信作为一家民营企业，之所以能招到这么多科研技术人员来参与到04机的量产工作，甚至还有余力去研究什么耐腐蚀性钢，不就是因为方辰舍得花钱。 郑保用算过了，这200多科研技术人员，仅仅每个月的工资都高达三十万，平均下来一个人将近一千五百块钱，正是这一个月就几乎等同于，在科研院校上半年班的工资，才让擎天通信得以招到这么多的科研人员。 。 第七八五章 百万年薪 看着沈伟和郑保用眼中闪烁着的真挚光芒。 方辰嘴角一咧，自嘲的说道：“看来我这个老板在你们心目中的形象还不算太坏。” 这恐怕就是人人都想要当领导，当老板的原因吧，不管领导，老板有功没功，下面的人自动就会把一顶顶大帽子拱手奉上，而且还是不戴还不行的那种。 但实际上那，他其实就是出个钱而已，真正的艰难困苦，以及大量的工作都是沈伟，郑保用以及大量科研技术人员面对和解决的。 可如果换个角度，从资本主义制度这六个字来说，他的确是功劳最大的。 因为钱是他出的嘛。 在资本主义制度中，钱是最大的稀缺品，也是最重要的，人、技术、努力、辛勤的劳动等等这些都是次要的，要不然又怎么能叫做资本主义。 就拿创业来说，明明是创业者在给投资人挣钱，创意是创业者的，工作也都是创业者做的，按说投资人应该感谢创业者才对。 但实际上，往往却是创业者感谢投资人，尤其是A轮的投资者，则还被称之为天使投资人，直接将投资人拔到如此高的一个高度。 听起来似乎有些可笑，但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这一切都变得正常，因为钱是稀缺品，而创业者的智慧和努力却不是，投资人把钱——这一稀缺品，冒着血本无归的风险交给创业者，创业者自然应该感谢投资人。 擎天通信的这些科研技术人员，也同样是如此，他们为什么愿意来到擎天通信，这样一个在业内没有半点名声，而且还是不受人待见，后娘养的民营企业。 尤其是像熊乐久这种水木出身，斯坦福博士毕业，根红苗正，本来已经在中科院负责管理项目，周身环绕着无数光环，有着无限光明前途的人？ 不就是因为他方辰给予他们的工资待遇，是全国最高，最好的，出了擎天通信这个门，全华夏找不出第二家愿意给他们这么高工资的企业。 要知道，邬江星研发出了04机，然后又集结了杭城522厂、春城513厂等七家国营老牌通信制造厂，雄心勃勃的想要在华夏交换机领域闹出点大动静来，真可谓要上面支持有上面支持，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相对的，大家还是更信任邬江星能在04机上做出一番成就，改变华夏通信设备市场被富士通等国际通信设备巨头占据的局面。 对此方辰也能理解，毕竟表面上来看，不管是从技术上，还是从根红苗正上来说，擎天通信跟邬江星团队比，都没有什么优势。 但即便拿到这么一手王炸，有这么多资源的支持，邬江星给团队科研人员开的总工资每个月也只有两万块钱而已，工资支出只有擎天通信04机量产研发团队的十五分之一而已。 如此算起来，似乎没有他方辰，没有他给的这些钱，擎天通信就招不来这么多科研技术人员，自然也就没04机提前这么多天下线的事情了。 所以说，他方辰是04机量产的最大功臣，仿佛也说得过去。 但方辰真的只想说，这只是符合资本主义的规律和现状，究竟是不是世界，人类社会最好的运转模式，分配模式，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念头一转，方辰咧咧嘴，他似乎有些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人类社会的运转，以及财富的分配哪是他能操心的，这是马恩这类先贤考虑的事情。 再者，他一个资本主义制度的既得利益者，再说这些话，那真是有点不要脸了。 “另外，我再宣布一个好消息，为了庆祝04机顺利下线，为了回报大家为04机顺利下线所付出的辛苦努力，我决定自掏腰包，给全公司每一个员工额外发放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奖金，至于说04机顺利量产的关键，属于04机量产研发团队的员工，再加三个月的工资。”方辰突然开口道。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方辰，他们哪能想到竟然还有发奖金这样的好事，而且还是全公司所有员工都发奖金。 这一个月的工资对于他们而言，着实不是一笔小数目，少则五六百，像一些车间主任，多了的话能多一千多块钱，直接就够了一个大件的钱。 至于说那些拿着两三万年薪的中层干部，他们就不算了，省的被气死。 04机量产研发团队的员工瞬间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之前付出的辛苦和努力，径直消失的无影无踪，以他们的平均工资而言，四个月的工资那可就是六千块钱了，大半个万元户，娶媳妇成家都足够了，说不定还能有余钱出去旅行结婚，度蜜月。 一时间，惊天动地的掌声再次响起，这次的掌声比之前还要热切三分，并且多了不少真挚的意味，大家看向方辰的目光也充满了感激和激动，能碰到这样动不动就大撒奖金的老板，着实是他们的幸运。 尤其是一些，想方设法从国营厂挂职，甚至辞职来到擎天通信的原洛州其他国营厂的国企职工。 他们有相当一部分，以前的同事都劝他们，为什么放着好好的铁饭碗不端，非要来一个没有保障的私人企业，这不是傻吗？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傻的并不是他们，有些来擎天通信长一点，能有三四个月的国企职工，再加上这次奖金，基本上已经把他们原来在国企一年的工资给挣回来了。 不过，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真是只有起错的名，没有叫错的外号这句话的正确性。 方总着实不愧小财神之名！ “方总，您……”沈伟缓过神来，一脸苦笑的说道。 发奖金这事，方辰可一点都没跟他商量，甚至连打招呼都没有。 “您什么您，我自己掏腰包发奖金，你还有什么意见？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方辰白了沈伟一眼。 此话一出，沈伟讪讪的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替您心疼钱吗，发奖金也不用发这么多啊，您刚才说发奖金的那段话，已经不是一字千金了，而是一字十万金了。” 先说研发团队这四个月工资，就至少是一百二十万了，一个很恐怖的一个数字，可要是跟全公司每个员工一个月工资比起来，那真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现在擎天通信差不多有一万员工，而且这一万员工中只有前几天刚刚招进来的这两千来人是学徒工，上一批去年招的那五千学徒工，基本上都转正了，跟原洛州电话机厂留下来的那三千老员工们比，仅仅就是一点点工龄工资的差距。 以擎天通信平均工资来算，仅仅这八千人一个月的工资就是五百万，如果算上两千学徒工，以及一些中高层管理的工资，基本上就是七百来万，这要是再加上研发团队120万的奖金，妥妥的小一千万。 而刚才方辰说的这段话，恐怕也就一百个字左右，这不是一字十万金又是什么，实在是太多了。 见方辰的脸色越来越黑，沈伟赶紧找补道：“我的意思，其实说想说，这笔钱不应该由您来出，应该由我们自己来出。” 听了这话，方辰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点，瞥了沈伟一眼，有些不屑的说道：“行了吧，就你兜里那三瓜两枣，还是留着给04机垫资吧，而且我这一百亿都花出去了，那还在乎这点钱，除非说，你有本事让我不用拿这一百亿出来。” 沈伟讪讪的干笑两声，“我就那么一说，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刚才说的话当个屁放了吧。” 他真不敢再继续找补下去，他怕再找补，这一百亿就真要他想办法了，那他岂不是要疯了。 越想，沈伟越觉得自己嘴欠，就算方总不发奖金，他也是要发奖金的。 不过说真的，方辰真不觉得给小一千万的奖金多，仅仅他面前这台04机就价值不菲，两台04机应该差不多就能把奖金钱给挣过来的。 刚刚下线的这台04机，是一台标准的万门机，由五块能带2048个用户的模板组成的，而按照每线一百八十美元的价格来计算，这一台04机就是一百八十万美元，九百四十多万华夏币。 而现在04机的利润差不多能对半开，也就是说，只要卖出去两台就有一台是纯利润。 算起来九百四十多万华夏币，正好跟他这次发的奖金差不多，甚至还稍微多那么一点。 如果按照富士康F150交换机每线两百七十美元的价格，又或者加拿大北电DMS100这种欧美交换机，每线三百多美元的价格，这台04机的价格恐怕更夸张。 想到这，方辰突然有种钻心的疼，恨不得明天就把全国通信设备市场给占领了，在他看来，富士通和朗讯，西门子这些国外通信设备巨头可都是在抢他的钱。 他晚扩张一分钟，恐怕就意味着损失数以十万计的销售额。 忽然念头一动，方辰对着话筒说道：“另外，有些职工是不是觉得，我给研发技术的职工奖金发的太高了。” 此话一出，不少人不由的点了点头，他们已经醒悟过来了，合着，公司搞研发的这些人，拿的奖金是最高的，比车间主任高不说，比分厂厂长和各部门部长这些中层干部拿的都高。 本来研发人员的工资就是他们的两倍半，这一下又发了四个月的奖金，六千块钱，几乎等于他们十个月的工资。 而公司那些拿年薪的中层干部，平均下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两三千而已，只有科研技术人员奖金的一半不到。 这对于大家原来形成的三观，着实是个巨大的冲击，尤其是洛州电话机厂的老员工和一些原国企职工。 在原来，技术人员跟后勤，办公室人员都属于二线，甚至三线，岗位工资奖金要比他们这些一线职工低不少，而他们的工资奖金自然也要比领导干部们低不少。 毕竟他们大部分人，出师定级的时候，也就能定个二级工而已，岗位工资一个月才五十四块钱，而洛州大厂多，级别也高，有些分厂厂长是十二级干部，一个月岗位工资就是一百六十四块钱，奖金什么的自然也就更多。 一些研发技术部的员工心里一咯噔，突然觉得这六千块钱有点烫手了，他们其实自己心里也有点觉得这六千块钱是太多了点。 见状，方辰轻笑了一声，然后斩钉截铁的高声说道：“高吗？我觉得不高的，甚至我现在可以清楚告诉大家，以后公司研发技术岗位的工资奖金水平，都会比其他岗位员工高那么一大截，甚至未来出现一些工资水平跟郑总他们看齐的研发技术人员，都是正常的！” 几乎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郑总工是什么工资他们大概还是知道的，毕竟方总八十万年薪千金买马骨的事情，已经从郑总一些在燕京的同学给透露出来了。 在按照公司的涨薪速度，和方总这动不动就发奖金的态度，郑总工现在妥妥的百万年薪。 百万年薪！ 一刹那间，不少人的眼睛中都散发出猩红的光芒，心中涌起了对百万年薪的渴望，尤其是熊乐久这样的，公司核心实验室负责人。 虽说熊乐久对现在一年四十万的年薪已经比较满意了，但如果能拿到百万的话，岂不是更好。 想到这，熊乐久的心中燃起了一丝熊熊火焰，本来他对百万年薪这种东西想到没想到，毕竟总工的位置只有一个，他也没信心能把郑保用给弄下来，可听方总的意思，应该是除了总工以外的科研人员有机会获得百万年薪。 然而最重要的是，如果方总真肯给研发技术人员百万年薪，肯定是他们这些人的机会比较大。 “但这些并不是我要说的重点，毕竟公司大部分人都不是研发技术岗位的。”方辰沉声说道。 方辰的话如同一盆凉水直接泼在了大家的头上，几乎一下子所有人都凉了，凉的透透的。 就是！ 即便方总肯给百万年薪，那也是研发技术人员的事情，跟他们没半点关系。 第七八六章 04机实验局正式开通 看着底下一脸迷茫的员工，方辰轻笑一声，缓缓开口道：“可现在公司愿意给大家转到研发技术岗位的机会！” 所有人不由楞了一下，满脸疑惑，公司怎么给他们成为研发技术人员的机会？ “现在擎天通信也要跟小霸王一样成立夜校，甚至还要跟一些高校联合办班，只要大家肯学愿意学，在这些培训班结业，获得毕业证书之后，都可以申请调动到研发技术岗位。” “从高校学出来的职工，公司会支持他们去考各种国家承认的资格证，包括助理工程师，工程师之类的职称。” “公司一些高校毕业的本科生，硕士生，如果有进修的想法，公司也会支持，对于考上硕士和博士的公司职工，公司除了正常发放工资之外，等毕业之后还会再给与硕士五千块钱，以及博士一万块钱的奖励。” 听方辰这么一说，刚刚被研发技术岗位高工资，高奖励，百万年薪给冲击到的众人，不由心潮澎湃，激动难耐了起来。 原来他们还没来擎天通信之前，到还没意识到知识的重要性，觉得高中和大学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上了大学之后，拿的工资还没有高中生拿得多。 打个比方，两个家庭条件差不多的孩子，一个高中毕业之后就进厂上班，而另一个上了四年大学，然后又重新分配到厂里。 于是乎，高中毕业的已经在厂里上了四年班，这四年的工资比大学给的那点生活补助，高不知道多少不说，最重要的是高中毕业的会比大学毕业的多四年的工龄，以及工龄工资。 再加上大学毕业的，参加工作后一般都是技术岗位，技术岗位在厂里通常就是二线，三线，工资本身就要比一线工人低不少。 如此一来，很有可能造成大学毕业的，这一辈子工资都会比高中毕业的低。 甚至连分房子都要比高中毕业的晚，毕竟人家多了四年的工龄，自然要排在你前面，结婚什么的，也要受到影响。 唯一令人有些羡慕的，恐怕就是大学毕业生可以干干净净的坐在办公室，高中毕业的要下一线。 考大学，对于农村户口来说，是仅有的跳出农门，到城里参加工作，吃商品粮的机会，而对于此时这些非农业户口，家里本身就在城里上班的人来说，上大学这件事并不显得那么重要。 即便厂里不招工了，他们还可以走顶岗这条路，父母内退，由他们来接替父母的工作岗位。 甚至对于一些比较“精明”的家庭来说，上大学反而还是一笔赔本买卖。 而加入擎天通信之后，尤其是在此时，这一切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这些大学生们的工资一个比一个高，是他们的好几倍不说，现在方总还说有的大学生，以后会拿到百万年薪。 一百万是什么概念，虽说在1992年，万元户已经不像八十年代中期那么稀罕了，但百万元户，恐怕整个洛州城都没多少，有一二十个就了不起了。 而且要知道，那些百万元户的身价，可是经过改革开放这十几年发展，才攒下来的，如果以一年挣百万为标准衡量的话，那真是寥寥无几了，绝对的大富豪，反正他们不认识。 只不过羡慕嫉妒恨归羡慕嫉妒恨，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老老实实在一线当个工人吧，而且擎天通信工资高，也挺不错的。 顶多就是，如果未来有机会的话，当个班组长，调度，车间主任什么的。 这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可现在，方总突然又给他们打开了一扇大门，一扇通往技术岗位的大门，万一能学点东西的话，自己岂不也有机会成为技术员，拿这么高的工资了。 如果真不行的话，去夜校泡着，似乎也挺好的，毕竟方总可是说了，去上夜校按照平时工资的一半计算加班工资，这一个月下来，怎么说也有一百来块钱，一家三四口人一个月的嚼谷钱差不多也就有了。 只不过这样的话，似乎是在占方总的便宜，有些人的面色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看着众人的脸色，方辰自然知道他们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也清楚定然有一些人去夜校学习，并不是真打算转到技术岗位，只是冲着这一半的加班工资而已，并不会学什么东西。 但他之所以明知道会这样，还是这么做了，就是因为他觉得，为一些真正有心转到技术岗位的员工，扫清障碍，提供一个没有后顾之忧，更好的环境，是比多发点工资更为重要的事情。 而且他还打算，在夜校根据成绩，设立一些奖金，并且对这些成绩不错的员工，优先提拔，反正不管怎么说，树立科技优先，技术第一的公司文化，他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有一天或许擎天会不复存在，但擎天研发出来的技术却会应用到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 另外，如果有人研究过华为，就会发现华为研发人员和销售人员的比例，都占据了公司总人数的百分之四十左右，剩下的才是一些管理，行政，后勤人员，以及少许的产业工人。 这样的员工结构，使得华为在研发和销售上，都具有很大的优势，或者说这两者都是给公司挣钱的一线人员，二三线人员很少。 而不管是擎天通信还是小霸王，研发和销售的比例，都仅仅只有百分之五左右，绝大部分的员工都是一线工人。 一线工人太多，这对于一个现代化的高科技企业来说，其实是拖后腿的。 毕竟任谁都知道，制造业不赚钱，像富士康这种制造公司，只有百分之三左右的利润，简直低的可怜。 而且还要管理这么多的员工，员工出事了，公司还要负责。 所以现代化的高科技企业，基本上都是把制造这部分交给了代工企业，自己就负责研发设计，以及产品品牌的建立。销售等方面的工作。 但方辰觉得这样不好，最起码对于现在而言是不合适，此时国内的企业基本上都是集研发，设计，生产，产品推广销售于一身的。 且不说代工厂这种东西在此时此刻并不常见，最重要的是，把产品交给代工厂，就意味着企业没有办法更好的把控产品的质量，以及控制出货期和产量。 而且代工厂如果碰到更好的订单，自然而然就会优先生产更好的订单，将他的产品放在一边，或者干脆就不接单。 说个不好听的，他连代工厂职工今天晚上加不加班，都控制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非要在鸿海，也就是富士康入股的原因。 他更喜欢的模式是像VIVO和OPPO这样的模式，自己拥有一部分的生产能力，然后再把产品委托给代工厂一部分，如果代工厂真出了什么问题，自己的生产能力还可以顶上去。 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保命，员工多了能保命。 但不管是擎天通信和小霸王，以后一线生产员工规模的增长速度都会慢下来，而研发技术人员和销售人员将急剧增多。 未来，他觉得研发技术，销售和生产，这三者在人员上比例基本一模一样，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模式。 但不得不说，想要增加前两者，是个很难的事情，最起码对于现在来说是如此。 没办法，现在公司招销售人员，基本上也要大专以上毕业才行，要不然很难向客户介绍公司的产品，毕竟公司面对的都是邮电局，电信局，又或者移动公司，联通公司，电信公司这样的专业机构，要的不仅仅只是会耍嘴皮子，懂销售就够了。 一下子，方辰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华为招销售人员，也基本上要求一本，甚至211毕业了。 或许等到95年，96年国家彻底不给大学生分配工作大概会好一点。 但现在，挖掘公司内部自身潜力，从公司内部培养人才，就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了。 再者说了，对付那些只是想在夜校混加班费的人，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考试不就得了。 连续三次考试不及格的，请其自动退学，并且在一定期限，比如一个学年内是必须要毕业的。 而根据小霸王的经验，考试政策一祭出来，大部分准备在夜校混加班费的人，都自动退出了，极少部分脸皮厚的人，两次考试不及格，没等第三次考试，自己也就走了。 另外让全体职工上夜校，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职工们可以相对的，更加了解一些公司产品的生产技术要求，为什么如此设计，以及工艺流程是什么样的，以及灌输给职工们，一些所谓的公司文化。 这样的话，会让职工们对自己生产的产品更加了解，对公司的认同感也会更高。 甚至在未来，他还想把公司，弄成一个类似于公务员，逢进必考的制度，哪怕小到普通工人升任班组长，都必须在公司的学校内学习一些管理，安全上的知识，经考试之后，才能任职。 不过这大概都是后话了，没个五年的时间，估计是不能实现的。 想到这，方辰不由想起阿里和杭城师范，也就是老马的母校，合办的阿里大学了，在阿里大学有专门一栏，叫做关注马董…… 这真是够臭屁的了。 而且阿里大学好像是08年办的，而华为大学更晚，似乎是2016年左右，所以说暂时只能还是他的一个构想。 大会结束之后，方辰跟沈伟他们聊了一下，洛州邮电局开实验局的事情，然后就走了。 三天后，洛州邮电局。 看着在机房内，吭哧吭哧接线路的方辰，沈伟和刘学宏，以及洛州市邮电局的局.长梁峰和，计划科科长张宇，齐齐的直嘬牙花子。 “方总还真是亲力亲为，怪不得擎天通信和小霸王能做的这么大，我真没见过这么大的大富豪，竟然跑到一线去接电路的。”梁峰和干笑道。 今他真是开了眼界了。 沈伟轻笑了一声，没说什么，而刘学宏瞥了梁峰和一眼，心中冷笑，别说没见过这么大的大富豪接线路，你恐怕连这么大的大富豪都没见过。 虽说梁峰和是一局之长，可要知道洛州电话机厂是副厅级单位，那么他这个副总经理，差不多也是县处级干部，再加上他现在背靠方辰，而且作为擎天通信的销售副总，他走南闯北，长了不少见识，像梁峰和这样的，他已经不像原来那么敬畏了。 “那梁局，方总既然要在一线待着，那就让他待吧，反正咱们也管不了，说了也不算，你没事多关照一下得了。”沈伟最后瞅了一眼方辰，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 听了这话，梁峰和的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合着沈伟还真打算让方辰留在他们邮电局啊。 对于这尊大神，他可着实有点吃不消，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就不说苏书记那边的反应了，仅仅方辰作为国内首富，小霸王和擎天通信老板的身份，都不是他能担待起的。 甚至说个不好听话，沈伟这个擎天通信总经理，他都惹不得，别看他是邮电局局长，似乎正管着擎天通信。 擎天通信可不是之前苦哈哈，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洛州电话机厂。 自从擎天通信建立这一年多算起，足足在洛州撒了将近三个多亿，来建设擎天通信。 这三个多亿一撒下来，可以说方方面面的关系都打通了。 他亲眼看见，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林副市.跟沈伟称兄道弟的场面。 正所谓有钱能使磨推鬼，就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说，他对方辰留在他们邮电局的事情，着实万分抗拒。 “我知道方总留在这里不好，可你也看见了，这是方总的决定，我能怎么办，梁局你老兄就多多包涵，大不了……” 说到这，沈伟指了一下刘学宏，“我把刘总给你留在这里。” 这下可好，轮到刘学宏面色难看了，也不知道怎么的，方总见了他，总爱跟他开点小玩笑，作弄一下他，而他偏偏又反抗不了。 反正弄得他，一见方总，就有种老鼠见了猫的感觉。 第七八七章 方副科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赤日炎炎。 高悬的烈日，正在肆无忌惮的散发着独属于祂的强大伟力！ 灼热的阳光，很快便将本来房顶就不高的机房给晒个通透，机房中正在安装设备的擎天通信技术人员，一个个就如同蒸笼上的阳澄湖大闸蟹一般，全身红彤彤的，汗流雨下。 “方总，您歇会吧，吃点冰糕，西瓜消消暑，这天实在是要命。” 刘学宏殷勤的端着一个托盘凑上前来，托盘上面半盘子西瓜，半盘子雪糕。 方辰抹了一把额头上细细密密，豆大的汗珠，抬起头瞅了托盘一眼，不由嘴角轻笑，然后颇有深意的瞥了刘学宏一眼，这还真是刘学宏的风格。 只见托盘上的西瓜都是被仔仔细细的去了皮，切成快，然后再扎上一个个的竹签，而另外半托盘的则散落着十几种各式各样，而且都属于此时比较贵的冰糕，比如光明冰砖，三色冰淇淋，小雪人、椰岛等等，甚至有一些还印着英文字母，应该是进口的。 着实让人有种，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感觉。 不过，不得不说刘学宏这一手也算是本事，前世刘学宏的公司是他们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而刘学宏就是靠着这一手从他们手里面抢走不少客户的。 而且说起来，他和老领导都是洛州邮电局出身，可结果刘学宏跟局里的关系，比他俩跟局里的关系还要近的多，铁的多。 被方辰这么一看，刘学宏不由感觉一道凉气从脊椎直冲脑顶，原本还燥热的身体瞬间就变得哇凉哇凉的，有种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方辰给看透了的感觉。 有时候，每次见方辰，他有种一丝不挂，站在光天化日之下暴晒的感觉，全身没有一点秘密可言，都被方辰给看得透透的。 所以说，他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留在这里，可偏偏他又拒绝不了，且不说方总在这里，公司总要有个人陪着，就说这是公司第一个实验局，怎么说也必须要有个高管留在这里，负责协调。 而他作为原洛州电话机厂的中层干部，跟洛州邮电局已经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即便方辰不在这里，那么这个协调工作也肯定是非他莫属，他也早有心理准备。 只能说，谁也没想到方总竟然会这么大热天跑到这接电路。 方辰之所以跑过来接电路，除了是闲着无事，就是想过来回忆一下自己刚刚来到洛州邮电局的时光。 96年他刚到洛州邮电局的时候，就经常蹲在机房里，而且还就是他现在所在的这个机房里，琢磨技术，而且设备也大部分都是04机。 只不过现在04机从巨龙生产的，换成他名下企业生产的了。 另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不是他自夸，全国上下，没有一个技术员对于04机能比他更熟悉的了，即便邬江星也不行。 有他在，可以保证04机能够尽快在实验局中完成实验。 要知道，虽说04机在实验室里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应该做的实验，但以方辰的经验，开实验局之后，定然又会碰到许许多多的新问题需要解决。 或许有人会问，既然04机在实验室里已经做完了所有的实验，为什么还要到洛州邮电局开实验局。 选择典型的应用场合，在用户的实际使用环境中进行测试，这就是实验局所存在的意义。 而且根据国家规定，必须通过开实验局，完成实际应用环境中的实验，才能拿到进网许可证。 而04机能不能尽快拿到进网许可证，直接关乎到他的策略具体花费几何，是否能以最小的代价，最大的可能，打赢这场华夏通信市场保卫战。 当然了，最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近来闲着无事，毕竟总不能整天跟苏妍腻歪在一起吧，就算他没意见，苏大书记恐怕也是不愿意的。 “方总，您要是想用勺子挖着西瓜吃，那边还有一些没切开的西瓜，刚从井里冰镇两小时拿出来的，吃着都冰牙，爽利的很。” 说着，刘学宏的腰不由佝偻的更加厉害，语气中满是讨好之意。 “行了，这就可以了，没那么多讲究，大家都吃了没有？” 调.戏的差不多了，也懒得再折磨自己前世的这位老对手，他的恶趣味已经暂时得到了满足，方辰随手拿起一个小雪人，拨开吃了起来。 见状，刘学宏顿时如蒙大赦，赶忙说道：“都已经吃了，我给他们分完之后，才过来的。” 听了这话，方辰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刘学宏还没有因为想拍自己的马屁，而忘了规矩。 在整个擎天，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公司聚餐之类的集体活动，由在场职位最高的领导掏钱请客，绝对不准出现下属给领导掏钱的情况出现。 谁要是违反了，不论员工还是领导，轻则背处分，重则直接开除。 这样做的好处，既杜绝了其他企业存在的，领导压榨下属的现象，也防止员工借机贿赂领导，向领导示好。 而且有吃的，用的，也要先紧着最下面的员工，然后再根据职位一级级的倒推向上，而方辰作为公司老板，自然就是最后吃了。 吃完冰糕，再吃两口瓜，方辰就打发刘学宏一边去了，省的耽误他干活。 “方副科长，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安装交换机，实在是太敬业了。” 突然一阵隐隐约约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方辰扭头一看，只见两撇小胡子赫然映入眼帘，再仔细一看，居然是富士通驻中原省办事处的负责人，麻生俊。 “方副科长，真是好久不见了，我几次来洛州邮电局，都没能碰到您，实在是遗憾遗憾。” 见方辰认出自己来了，麻生俊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然后冲着方辰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 可他却没注意到方辰的面色变得十分怪异，方副科长？ 这不是他去年，规划科科长，他的老领导，张宇跟麻生俊谈购买交换机时，他作为旁听的身份吗？ 合着，这西洋镜到现在还没有拆穿。 方辰这边不发话，张宇哪敢拆穿方辰的身份，每次麻生俊来问起方辰的时候，他都谎称方辰不是去外地学习，就是出国考察去了。 甚至因为太久没见，此时的麻生俊还颇有些久逢知己的意外感。 抬起头来，他一脸笑眯眯的打量着方辰，这模样活脱脱就如同一只偷到鸡的狐狸。 他刚才看见方辰的那一瞬间，心里已经打算好了，这次是肯定不会把方辰这个大肥羊给放跑了的。 他那次回去，越想越觉得方辰应该就是官宦之后，二代，三代之类的存在，要不然怎么能当着自己领导的面，这么放肆。 而且他打听过了，那什么十月份不能交货，洛州邮电局可以无条件退款，以及以日元作为交换机的付款方式，都是方辰给出的主意。 其实出主意到还无所谓，但可怕的是，邮电局的领导们竟然全盘接纳了，并且在签合同之前，他还质疑过这两条合同条款，但洛州邮电局表现的相当硬气，颇有种他不答应，这合同就不签的意思。 这就有些让人感到玩味了。 而之后，他每次来，方辰不是出国考察，就是外出学习的表现，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在华夏待久了，尤其是为很多邮电局，创造名义上所谓“出国考察”，实际上则是出国旅游机会的存在。 他深切的知道，在华夏轮到这种出国的机会是多么的难得，不说打破头了，但论资排辈，论职务大小高低，这绝对是必要的。 可方辰一个小小的副科长，却能每次都轮到出国考察的机会，这不正是说明了方辰的背景强大。 另外他还知道，在华夏外出学习，尤其是什么党.校，往往就是要提拔的前奏。 他判断，方辰的背景至少要是省邮电局的，要不然不至于这样。 所以这次见了方辰之后，他打算好好的拉拢拉拢方辰，算是提前下注了，万一方辰真如他所想的那样，接任洛州邮电局规划科科长的位置，那他岂不是就赚了。 “麻生先生，你这次来，有什么事情吗？”方辰嘴角微翘，不咸不淡的说道，眼中透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 “我还不是为了它而来。” 说着，麻生俊指了指方辰背后，正在安装的04机。 只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从麻生俊淡然平静的表情来看，其似乎并没有把04机真正放在眼中。 但说来也是，其实自从去年十月份，邬江星宣布04机研发成功之后，富士通以及朗讯，西门子，爱立信等国际通信设备巨头，就已经盯上了04机，也同时意识到04机的研发成功，将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甚至麻生俊已经早早就打听到，擎天通信正在研发04机的事情。 但怎么说那，04机的存在的确对于他们是个威胁，可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他们密切掌握着04机的动向。 反正根据他们的了解，邬江星团队在燕京开的实验局，至少要到明年三月份之后，才能完成，并且量产，距离现在还有半年多的时间。 也就意味着，最起码这半年，华夏通信市场依旧是他们的天下，他们的跑马场。 再者说了，即便04机出世，也不见得能立马对他们产生威胁，毕竟他们占据着规模优势。 最重要的是，他们这八家国际通信设备制造企业，都可以为华夏的邮电局们，提供低息，甚至无息贷款。 他们都很清楚，对于现在华夏邮电局们来说，能以尽量低的成本，拿到交换机才是最重要的，毕竟他们只有拿到交换机之后，才能从用户手中挣到钱。 要不然，建设电话网络，这种动辄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投资，岂是华夏邮电局能负担起的？ 而即便04机能够便宜一些，但依旧不是现在这些邮电局能拿出来的。 所以说，在华夏销售交换机，是必须为邮电局提供低息，或者无息贷款的。 邬江星他们能吗？ 显然是不能的。 所以，在很长的一些时期，三五年之内吧，他们并不需要担心04机对他们有太大的威胁。 更别说，他还有许许多多私底下的手段在等着04机。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他们这八家公司现在能垄断全世界的通信设备，也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在他们的王座下面，不知道藏了多少通信企业的尸骨，哪会怕一个华夏企业。 04机对他们的威胁，恐怕还没有申城和贝尔实验室合伙的，申城贝尔，以及引进爱立信生产线的燕京无线电总厂来的大。 当然了，加大对华夏的供货力度，尽快的跑马圈地，也是必要的。 再者说了，邬江星团队的04机去年十一月就开了实验局，他们还尚且不放在眼中，更别说刚刚才开实验局的擎天通信了，他们听都没听说过擎天通信这个名字。 他这次之所以来，无非就是作为富士通中原省的负责人，他有责任来看看情况而已。 不过，这次来能碰到方辰，倒也算是意外之喜，不算白跑一趟。 “没想到，麻生先生的耳朵到是挺尖的，竟然这么快就知道04机的消息了。”方辰神情玩味的说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孙子大人所说的至理名言。”麻生俊脸上显露出些许得意之色。 闻言，方辰瞥了麻生俊一眼，这小鬼子引用孙子的名言，到是引用的比较溜，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孙子是他们家的。 不过方辰也知道，在东倭，孙子的地位是十分高的，尤其是商界，几乎跟孔子齐名。 东倭企业家手上离不开华夏的两件宝，左手孔子，右手孙子，可谓文武并重，收发自如。 这两件宝，一是哲学，二是兵学，倒也算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各自心怀鬼胎的两人，寒暄了几句，麻生俊的面色突然变得有些犹犹豫豫，十分踌躇。 方辰也不开口，就这么笑眯眯的盯着麻生俊，他到要看看看麻生俊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过了数息，麻生俊看了一眼左右，然后冲着方辰小声说道：“不知道，方副科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七八八章 一点点的误会 方辰略微一思考，便轻轻点了点头。 只不过，左右也没什么地方去，总不能俩人跑到什么小树林私会吧，这像什么话，方辰就把麻生俊带到规划科长办公室。 敲了门，里面似乎空无一人，没有回应，方辰径直将门推开，然后一屁股坐到自己前世老领导，科长的位置上。 他前几天，有时候会跑到规划科跟他的以前的老领导聊几句，毕竟两人前世算起来也是朝夕相处，经历过二十多年风风雨雨的人，有着深厚的感情。 只不过，自己这位老领导最近似乎并不喜欢跟他聊天，每次来，都感觉其别别扭扭的，比去年自己见到其，其对自己的态度更加恭敬一些。 所以这两天他就来的少一点了。 下意识的屁股在椅子上扭了两下，方辰的嘴角不由浮现出丝丝的笑意，他前世还在洛州邮电局工作的时候，其实还挺向往这把椅子的。 见方辰竟然这么大大咧咧，毫无顾忌的坐在科长的位置上，麻生俊的面色不由变得有些怪异，心中更是确定方辰有大背景，而且方辰的背景有可能已经跳出了邮电系统，要不然怎敢这么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完全不把上司放在眼中。 这种行为在东倭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通常只有上司打下属耳光，哪有下属敢坐上司的位子的事情发生，如果被别人看到，轻则被发配到清洁岗位，重则开除，并且其他公司也不会再录用这样的人。 而在华夏，这种行为的后果大概会轻一点，但依旧算得上猖狂，没有大背景绝对不敢干的。 只不过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方辰的背景越大，他能从方辰身上获得的好处也就越多。 麻生俊脸上的笑容不由变得更加灿烂，一道道褶子拧在一起，身形也更佝偻了一些，就像一条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的哈巴狗。 从麻生俊连续变换的表情，大概猜到麻生俊的想法，方辰心中冷笑，以下克上这种事情，发生最多的恐怕就是东倭了。 而且此时，方辰突然产生了一种期待，期待麻生俊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会有怎样的一个表现。 “方科长，这次打扰到你，我真的感觉很抱歉。”说着，麻生俊朝着方辰又鞠了一躬。 方辰轻笑一声：“麻生先生你太客气，你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跟我说的话，还请但说无妨吧。” 他倒要看看麻生俊究竟是在玩什么猫儿腻。 而且这小鬼子顺杆爬的速度着实快的很，这么快就把他这个方副科长，改成方科长了。 “我这次来，除了想要看看04机之外，就是想要请贵局的领导们去东倭视察一下我们富士通公司的生产流程，而且我们这次一定会以最高的礼节来款待诸位领导的。”麻生俊笑眯眯的说道。 虽然公司对于这什么擎天通信的04机在洛州邮电局开实验局，并不怎么在意，但绝对不代表公司会眼睁睁的看着擎天通信在洛州邮电局开实验局，自己却不做一点的动作。 这次为了拉拢洛州邮电局的人，驻华办事处总负责人，毛利小六郎本部长，为他批准了相当于平时两倍，五百万日元，相当于四十万华夏币的招待费用。 也就意味着，他可以邀请更多洛州邮电局的人去东倭旅游，招待的档次也可以更高一级，私下送的礼也能更好一点。 并且公司也同意给洛州邮电局上次签订的合同，优先供货，并且还能为其提供一笔价值更大的无息贷款，他倒要看看擎天通信一个小小的，没有半点名声的华夏本土公司怎么跟他斗？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都必须把洛州邮电局的人坚定的拉拢在他这一方，如果可以的话，洛州邮电局最好能帮他拖延一下，04机在邮电局的实验。 他深切的知道，开实验局，如果没有邮电局的人配合，将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实验所需要消耗的时间比预计多一倍都是正常的。 而多出来的这十个月，甚至一年多的事情，他可以多卖给华夏数以百亿日元计的交换机，多花这区区五百万日元又算得了什么，怎么算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这大概也是，毛利小六郎本部长如此痛快就批下经费的原因。 闻言，方辰心中冷笑，真是好老套的手段，跟去年简直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出乎人意料的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眉毛微微一挑，心中轻叹一口气，也怪不得麻生俊用出这么老套的手段，还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实在是免费出国旅游，对于此时的华夏人来说，着实具有莫大的诱惑，说是打破了头，绝对不为过。 且不说，崇洋媚外，国外的月亮比较圆等思想，在此时已经开始大行其道，许多人都想去收入是华夏数十倍，甚至百倍的资本主义国家，花花世界看看，长长见识，更别说还有对方好吃好喝好招待。 最重要的是，还可以从免税商店卖到一些走俏的商品，比如说之前提到的八大件，自己要是不用的话，转转手就能挣好几千块钱，顶的上一年的工资了。 所以说，有这一招真足够了，绝对的一招鲜，吃遍天。 见方辰面无表情，没有半点意动的模样，麻生俊也不以为意，继续笑着说道：“方科长应该没去过东倭吧，我可以为方科长您专门申请出来一个额外名额，不占用洛州邮电局本来的名额，而且经费也可以为您单独申请。” 说完这话，麻生俊胸有成竹的看着方辰，原本佝偻下去的腰背也挺直了不少，他可以肯定，方辰绝对没有去过东倭的，因为洛州邮电局去东倭的名额，都是经他手安排的。 “那这是不是太麻烦，麻生先生你了。”方辰的嘴角多了些许的笑意。 见有戏，麻生俊脸上笑容更加浓郁的说道：“这又什么麻烦的，服务好方科长你们这些客户，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说到这，麻生俊话音一顿，犹豫了一两秒钟，然后对着方辰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方科长能准许，我想请方科长您吃顿便饭，认识您这么久，还没有跟您在一起吃顿饭，实在是太失礼了，希望您不要拒绝。” 紧接着，似乎生怕方辰不答应一般，麻生俊站了起来，然后冲着方辰重重的鞠了一躬。 他反正已经下决心要将方辰拉拢到他这边了，而且方辰的背景深厚，年轻气盛也颇合他的心意，甚至说再合适的人选不过了。 或者说，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能力，以及能做出打压擎天通信开实验局的事情来。 嗯，没错，现在麻生俊已经把打压擎天通信的希望，寄托在方辰身上了。 闻言，方辰不由面色微微一滞，然后颇有深意的瞅了麻生俊一眼，请他吃饭就请他吃饭呗，还弄出来这么多的说辞，好像弄得没请他吃饭，全是他麻生俊的错一般，这倒也是人才。 也怪不得现在东倭的产品能在华夏大行其道，其中缘由，除了东倭产品的质量不错，价格够低之外，更重要的恐怕就是麻生俊他们这种礼多人不怪的销售策略。 “麻生先生，吃饭什么就不必了吧。” 方辰这边话音刚落，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正是张宇，而且张宇还边推开门，边说道：“吃饭，吃什么……” 待看清屋内的人是谁之后，张宇突然哑巴了，或者如同被人打了静音符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两人。 他刚刚远远就看到自己办公室大门竟然被打开了，心里还奇怪，谁会在自己办公室里，毕竟平时下面的人一见他关着门，就识趣的不会来打扰，更别说这么呲呲咧咧的打开他办公室了。 而到了门口，他还听到了什么吃饭之类的话…… 可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方辰和麻生俊这样的组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着实有种见了鬼的感觉。 麻生俊出现在他的办公室，倒还算是正常，毕竟之前麻生俊也来找过他几次，也出现过他暂时不在办公室的情况。 只不过之前麻生俊都是老老实实的待着门口候着，从没闯进他的办公室中而已。 而方总最近几天都在局里忙，就更不奇怪，但这两人一起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那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而且他感觉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还颇有些其乐融融，相谈甚欢的意思，好像他的到来还打扰到两人一般。 疯了都！ 这两人见面，不应该是针锋相对，冷眼相向吗？ 甚至说实话，麻生俊和方辰打起来，他都不奇怪。 不对！ 方辰随身带着十来个保镖的，一旦起了冲突，只会是麻生俊被打成猪头，而方辰毫发无伤。 “科长，你回来了啊，麻生先生找我谈点科里的事情。”方辰一脸笑意的说道，并且顺势站了起来，准备把位子让给张宇。 从语气态度，到行为都显得自然无比，真像一个下属见到上司的模样。 不但麻生俊没看出半点破绽，甚至就连张宇都神情一晃，好像觉得理应如此一般。 开什么玩笑，方辰前世给张宇当下属，当了二十来年，这些动作自然熟悉无比，看不出半点破绽。 不过张宇很快就醒悟过来了，“没事，没事，方……方科长，你坐你坐，我坐这边就可以了。” 说着，他不给方辰任何拒绝的机会，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了。 见状，方辰也只好又重新坐了下来。 办公室顿时陷入了十分微妙的气氛中。 麻生俊暗自打量了方辰和张宇一眼，心中暗笑，所谓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在此时此刻绝对是失了效的，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宇是方辰的下属那。 尤其是刚才张宇说话时的语气态度，以及内容，都透露出了一丝惶惶不安，甚至诚恐不安的意味来。 老鼠见了猫也不过如此吧。 突然脑中一道念头闪过，他不由的眼睛一眯，下意识瞥了张宇一眼。 此地不会马上就要易主了吧？ 越想麻生俊越觉得自己这个猜测是正确的，要不然真无法解释张宇明明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却显得这般模样。 而且说不定张宇的去向也已经定了，弄不好就是什么冷板凳。 想到这，麻生俊看向方辰的眼神，顿时就显得更为热切了一些，心中更是不由感叹，背景深厚就是好，不但年纪轻轻的就能升任要职，而且还能把老领导给挤到一边去。 他甚至不由联想到了他自己，如果他有些背景的话，也不至于说在公司勤勤恳恳的工作了二十多年，还只是一个小课长，也就是来到华夏，远离总部，多了些许的自由，而且掌握的资源也多了不少，这才感觉又重获新生了。 说不定，毛利小六郎本部长的位子就由他来坐了。 不过下一瞬，麻生俊就赶紧摇了摇头，他刚才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分了，毛利小六郎是本部部长级别的公司高管，距离执行役员（执行董事）只有一步之遥而已，而他距离本部部长这样的职位，中间还差部门次长，部长，本部次长三个级别。 张宇轻轻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还好他刚才机灵，从方辰谈点科里的事情，想起来他之前还给方辰伪造了一个副科长的身份，要不然真穿帮了。 假如穿帮了的话，如果方辰不计较还好，要是一旦计较起来，那他恐怕真是麻烦了。 跟去年对方辰，仅仅只有浅薄的了解不同，他这一年来着实没少跟擎天通信打交道，对方辰的了解也更多了一些，尤其是从擎天通信的人嘴中，知道一些方辰在俄罗斯，以及燕京的事情。 而越清楚方辰所拥有什么样的实力，他自然而然对方辰就越发的忌惮的起来，也终于理解到那些古代戏中，常讲的伴君如伴虎是怎么个感觉了。 没办法，对于陪伴在大象身边的蚂蚁来说，大象任何一个动作，都可以成为它的灭顶之灾。 第七八九章 鸡给黄鼠狼拜年，自寻死路！ 方辰打量了一下，心思各异的两人，然后念头一动，径直打破平静，微微笑道：“张科长，麻生先生要请我们吃饭，咱们一起去吧。” 张宇不由楞了一下，眼神有些诡异的瞅了麻生俊一眼，经过方辰这么一说，他算是终于闹清楚，之前吃饭说的是什么了。 只不过，麻生俊请方辰吃饭，这不是跟鸡给黄鼠狼拜年，自寻死路吗？ 紧接着，他在心里不由对麻生俊表示三分钟默哀。 麻生俊也呆了一下，他有些搞不清楚，方辰为什么会把张宇给带上，他觉得方辰应该很清楚，自己请其过来吃饭，是什么意思吧？ 难道这算是下属对上司最后的情谊吗？ 但方辰话已经说出口了，他只得冲着张宇说道：“还请张科长赏光。” 说着，麻生俊朝着张宇重重的鞠了一躬。 张宇瞅了方辰一眼，见方辰使得眼色，只得答应了下来。 九十年代的洛州也着实没有什么出名的大酒店，麻生俊带着方辰和张宇，来到了一家洛州的三星级酒店，洛州饭店坐了下来。 虽说环境一般，但这已经是洛州最好的饭店之一了。 不过，也不知道的确是经费充足，还是说有意向方辰卖好，麻生俊点菜，真可谓是只点贵的，不点对的，什么贵点什么。 而且就他们三个人吃饭，结果却点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 “这是我从东倭专门带到华夏的清酒，还请方君和张君品鉴。” 说着，麻生俊打开让下属专门取过来了包裹，从中拿出瓶包装精美的清酒来，然后殷勤的给方辰两人倒上。 轻轻抿了一口，方辰不由咧了咧嘴，酒味淡淡的，而且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甜味和酸味，除了比白酒更为爽口一点，他觉得这酒已经可以被打进难喝的行列中。 再者说了，要是想喝爽口的酒，他喝冰啤酒不好吗？ 张宇喝了一口后，眉头微蹙，但并没有说什么，可以方辰对张宇的了解，其应该也觉得这酒不好喝。 见方辰和张宇两人咧嘴，皱眉状，麻生俊不由笑了起来，“方君，张君这酒是由我们东倭第一酒乡，滩五乡，菊正宗酒造株式会社酿造的，其酒气凛冽，故称为男人之酒，或者太阳之酒，所以口感比较辛辣。” 闻言，方辰心中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清酒不过就一个抄袭华夏黄酒的破酒，也就十五六度左右，这度数在华夏顶多也就配漱个口，这就敢自称什么男人之酒，太阳之酒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现在觉得真应该给麻生俊灌一瓶七十六度的衡水老白干，让他知道什么才真正叫做男人的酒。 麻生俊有些自得的说道：“菊正宗酒造株式会社是我们东倭历史最为悠久，也是最为有名的酿酒坊，西历十七世纪中叶成立的，距今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 “并且用的还是自江户时代传承至今的生酛酿造法酿造的，是一口百喝不厌的烈味酒，也是我们东倭皇室招待国宾的御用之酒，仅仅这瓶酒就价值，六万日元，如果不是招待两位，我真舍不得拿出来。” 说到最后一句话，麻生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方辰。 说实话，如果不是冲着方辰，他真舍不得把这瓶菊正宗拿出来，要知道，此时一般东倭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二十万日元左右，仅仅这两瓶酒几乎等于一般东倭人十天的工资了。 飞快的算了一下，六万日元价值多少华夏币，张宇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酒杯中的酒。 现在二十二三块日元差不多就等于一块钱华夏币，那六万日元，岂不就是两千多，将近三千块钱，虽说东倭的酒瓶子大一些，一瓶差不多有三斤多，可平均下来，自己前面这三钱的小酒杯，一杯就是三十块钱。 也就是说这三小酒杯下去，就够卖一瓶茅台了。 张宇不由的咂舌不已，心疼的很，这破清酒既不好喝，又贵的吓人，有这钱买四五箱茅台，放在家里慢慢喝，不好吗？ “麻生先生，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喝了你的酒，理应也应该请你喝点我们的酒，而且我们洛州也是美酒之乡，杜康酒就是我们洛州的酒，距今历史也没多长时间，比我们华夏文明的历史稍微还短了那么一点，只有四千年的历史而已。”方辰笑呵呵的说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此言一出，麻生俊嘴角一咧，方辰这绝对是在赤果果的炫耀。 什么叫做才只有四千年的历史而已，且不说菊正宗只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他们东倭的历史才多长？ 传说中第一任天皇，神武天皇建国，才不过是公元前六百多年，距今二千六百多年。 而实际上，但凡有点东倭历史常识的都知道，真正意义上的东倭国，也就是大和国，出现在公元四世纪，距今一千六百年。 而真正东倭文明的开端，则应该是从东倭派遣遣隋使，进入华夏，大量学习华夏的文化制度，并且将其引进东倭之时算起。 因为在公元七世纪前，东倭还处于古坟时代，其基本上相当于华夏的原始部落时代，各个部族的首领相互混战，因当时统治者大量营建“古坟”而得名，而那时候的大和国，其实也不过是东倭众多部落的一个而已。 念头一转，麻生俊的心里一咯噔，他怎么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讪讪的笑了几声，“杜康酒，我怎么可能没听过，田中首相1972年来华访问的时候，还专门提到了杜康酒，并且我们东倭的酿酒坊也奉杜康为酒祖。” 说到这，麻生俊开口吟唱道：“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酒之所兴，肇自上皇，或云仪狄，一日杜康。” “从今东坡室，不立杜康祀”。 闻言，方辰轻轻点了点头，杜康大名，在华夏酿酒史上可谓是如雷贯耳，杜康也叫少康，是大禹的直系后代，夏朝国君。 洛州汝阳就是杜康的老家，村子的名字就叫杜康村，杜康造秫酒，就是在这里。 然后还有一说，说杜康是黄帝时期，掌管粮仓的大臣，当时粮食多了吃不完，只能储藏在山洞里，山洞阴暗潮湿，时间一久，粮食全部腐烂了，结果杜康想出来了一个以枯死大树的树干作为酿酒器，酿酒的方法，最终出现了酒。 但不管哪个传说是真，杜康都代表了中华酒文化之正宗，被尊称为酒祖酒圣。 而自唐以后，随着华夏经济政治中心迁徙，洛州慢慢凋零，杜康酒自然就不复存了。 现在这个杜康酒厂其实正因为1972年东倭首相访华，跟伍豪同志提到了杜康酒，伍豪同志就跟中原省的领导商量，将杜康酒厂给恢复了。 “既然麻生先生知道杜康酒的好，那我就不多做介绍了，上酒！” 此话一出，麻生俊顿时傻了眼，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却见方辰直接把服务员给喊过来了，并且指名道姓，要求服务员上两瓶杜康酒的酒头。 酒头？ 服务员不由楞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瞅了方辰等人几眼，但见方辰坚持，只好点了点头，退了下去，给方辰拿酒头去了。 洛州饭店作为洛州首屈一指的大酒店，自然有杜康酒的酒头，但那玩意，除了一些老酒鬼，没人会要求喝的，而且看方辰等人的模样，实在是跟老酒鬼沾不上什么边。 但方辰她又得罪不起，虽然方辰的真实身份她并不清楚，但她在饭店里见过方辰两次，每次经理都是对其点头哈腰的，一看就是大人物。 “方君，酒头是什么东西？”麻生俊忍不住问道。 闻言，方辰嘴角微翘，笑道：“好东西，而且麻生先生，这酒头才是真正男人的酒，太阳之酒。” 张宇装作漫不经心的瞥了方辰一眼，他此时才发现，方辰竟然这么蔫坏，居然给麻生俊一个平常只喝漱口水的家伙，喝酒头这种东西。 酒头是指蒸馏初期截馏出酒度较高的酒、水混合物，含有较多的白酒香味物质，又或者说，就是酒出缸之前最上面的酒，也是最好的酒、最纯的酒、最烈的酒，甚至能达到75度到85度。 一般来说，酒头都是用来泡各种名贵药材用的，直接喝的话，太爆，人身体受不了，而且也贵。 张宇有些怜悯的看了看麻生俊，希望其下辈子不要做方辰的敌人了。 很快杜康酒就端了过来，方辰笑眯眯的站起来，亲自给麻生俊倒了一杯。 一瞬间，一股十分浓郁的酒香味扑面而来，麻生俊的脸直接就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闻到了这么浓烈的酒气，直接就上头了，还是说被吓到了。 “麻生先生，请吧。”说着，方辰抬了抬手，示意麻生俊喝下去。 “方君……这酒，这酒……”麻生俊指着眼前的酒杯，吱吱呜呜，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开什么玩笑，这种酒能喝吗？ 他刚才一闻到酒气，就有种马上就要晕倒的感觉，这酒如果要喝下去的话，非出人命不可。 第七九零章 劝君更尽一杯酒 “方君……” 麻生俊正准备出口告饶之时，方辰突然伸出手制止了麻生俊，然后笑眯眯的说道：“麻生先生，我们华夏有句古话，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感情厚，喝不够，感情薄，喝不着，你要是不喝，今就是不给我面子，那咱这饭也甭吃了。” 听方辰这一套套的词，在看着方辰无比认真的表情，麻生俊顿时傻了眼，他真没见过，竟然还有这么劝酒的。 而且他此时意识到了，方辰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着实是把双刃剑！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性格，才使得方辰有可能帮他拖延，甚至破坏擎天通信04机的实验工作。 但方辰这样的性格，也同样会伤到他，而眼前这一幕，不就是最后的证明。 沉吟了数息，麻生俊狠狠一咬牙，对着方辰说道：“方君既然开口，我怎敢不从。” 说实话，这酒他真是不想喝，可谁让他有求于方辰，指望着方辰给他帮忙办事。 话音刚落，麻生俊径直举起酒杯，将其中的酒一饮而尽。 刹那间，一阵阵热辣辣的痛感瞬间袭来，麻生俊不由自主的捏住了自己的喉咙，眼睛瞪大外凸，就如同金鱼的眼睛一般，整张脸一片赤红，豆大的汗珠布满了整个额头，远远望去就如同一个被烧红的钢铁。 他想要水！大量的水！ 他感觉自己喝下的不是酒，而是一团火，这团火燃烧了自己的喉咙，气管，然后一路横行霸道，摧枯拉朽的直接冲入了胃中，然后尽情的释放着属于它的威能。 麻生俊一手紧紧的按住自己的胃部，一手抓起水壶，大口大口的灌着，他感觉这团火要将自己整个胃给燃烧掉。 看着麻生俊的模样，张宇直嘬牙花子，这真是看着都觉得辣，而且作为酒精考验的邮电局中层干部，他其实很早就领教过杜康酒酒头的威力。 要说起来，他平常的酒量，五十二度的差不多能喝一斤半，不说打遍全局无敌手吧，但绝对的酒中悍将，局里但凡有什么招待任务，他是必上的，连办公室主任都喝不过他。 可那天他喝这酒头，大概就喝了半斤，然后整个人几乎就不省人事了。 嘴巴发出啧啧的声音，张宇整个人显得有些幸灾乐祸，虽说前前后后他从麻生俊这里，也多多少少拿到点好处，但他依旧十分不喜欢麻生俊，也很清楚麻生俊动不动鞠躬，以及客气到谦卑的态度，只不过因为他是麻生俊客户，麻生俊要从他手中赚钱而已。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麻生俊骨子里的傲慢和对他，以及对华夏的瞧不起。 麻生俊打心眼里觉得东倭是大国，是发达国家，而华夏则是一个贫穷落后，整体文化水平，素质不高的第三世界国家而已。 所以说，他一直对麻生俊不喜。 再者说了，麻生俊给他的，也就是几条烟，几瓶酒而已，钱什么的，又或者太过于贵重的东西他一概没碰过，毕竟他还有大好的前途，很有可能往上升一格，成为局领导，又何必让自己栽在麻生俊一个东倭人手中。 扭头看了方辰一眼，他发现方辰比他刚才想象的还要坏，真是欺负麻生俊一个东倭人什么都不懂，方辰刚才说的那套劝酒词，最后还有一句，感情铁，喝出血。 言下之意，自然不言而喻，今天方辰恐怕是不把麻生俊彻底喝翻，不喝倒不罢休。 见麻生俊稍稍缓过气来，方辰又给麻生俊斟了一杯酒，然后笑道：“正所谓日出江花红胜火，祝君生意更红火，为以后我们合作顺利，为麻生先生你发大财，麻生先生还请再来一杯。” “啊，还喝哪？”麻生俊捂着有些干哕的嘴，难以置信的说道。 “这才哪到哪，刚才那不过是第一杯而已，麻生先生你这要是不喝，那就是瞧不起我。”方辰面色一沉，故作阴森的说道。 麻生俊动下了喉咙，脸色有些恐惧的看着桌子上这杯酒，这杯酒在他看来，着实比八岐大蛇还有恐怖，而他真不知道这喝酒怎么能跟瞧得起，瞧不起联系在一起，但细品的话，却还觉得挺有道理的，真是见了鬼！ 最后麻生俊还是端起了酒杯，对着方辰说道：“祝愿我们以后合作顺利。” 一杯酒下肚，麻生俊感觉自己的胃又燃烧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的了，赶紧抓起筷子，狼吞虎咽般的夹了几口菜到嘴里，这才感觉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百川到东海，何时再干杯，现在不喝酒，将来徒伤悲，麻生先生，再来一杯。”方辰笑嘻嘻的给麻生俊又斟满了酒。 “方君，这次真的喝不下了，一点点都喝不下了。”此时麻生俊的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赶紧讨饶。 可谁知道，方辰脸一拉，眼一瞪，厉声说道：“麻生先生，我们华夏人自古好客，朋友来了，先喝三杯，这就是规矩，你要是不喝的话，那就说明咱们不是朋友。” “怎么还能有这样的规矩？” 此时麻生俊，也不知道是辣的，还是委屈的，眼泪都快冒出来了，在东倭，虽然大家也经常喝酒，甚至对于他这种中年男人来说，下班去居酒屋喝酒已经是生活的必须。 因为在东倭，丈夫早早回家的话，就说明这个丈夫的事业是不成功的，而且没有社交，东倭的妻子都觉得，事业成功的男人每天下班之后都会有应酬，或者和同事之间有聚会。 因为这才代表你的工作需要你，你的同事喜欢你。 也就是说，在东倭，丈夫早早回家，是会受到妻子的责备。 所以男人们下了班，宁愿在街边喝酒，也不愿意回家。 但也没说这样劝酒的啊，大家都是自斟自饮，想喝多少喝多少。 “麻生先生，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张科长。”说着，方辰朝着张宇使了个眼色。 张宇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正儿八经的说道：“麻生先生，在华夏，尤其是在我们中原省，的确是这样的，客人喝三个之后，我们才能喝。” “没办法，谁让我们中原省过去穷，有酒自己都舍不得喝，要先紧着客人喝，客人喝了三杯之后，我们才能喝。虽然现在我们中原省已经富了，但我们中原人有了好日子，不能忘了苦日子，我们必须要把这个光荣传统继承下来，然后发扬光大。” 看着张宇摇头晃脑，煞有介事的模样，麻生俊狠狠一跺脚，“张君，你不用再说了，我喝，我喝不行。” 第三杯下肚，麻生俊感觉整个人都是懵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燃烧了。 “看来麻生先生喝的有点急了，来，来，我再给你倒一杯酒透透，透透就舒服了。”说着，方辰就又准备再倒酒。 见状，麻生俊跟脚下按了个弹簧一般，噌的就窜了起来，他一把抓住方辰手中的酒杯，然后赶忙说道：“方君，这三杯酒我已经喝完了，按照规矩，该我给你倒酒了，你说是不是？莫非方君您要破坏你们中原省的规矩？” 他不能再让方辰牵着鼻子走了，这要是再让方辰给他倒酒，他今天恐怕是非要死在这酒桌上不可。 他也真服气了，喝个酒，哪有这么多词和规矩，一套套的。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起来，手松开了酒瓶，并且冲着麻生俊竖起个大拇指，“麻生先生，恭喜你，你已经懂我们中原省的规矩了。” 怀中抱着酒瓶，麻生俊有点愣神，这幸福是不是来太突然了，他真没想到方辰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把酒瓶给了他。 而且他现在有种抱着小男孩，即将大杀四方的感觉！ 终于轮到自己反击了！ 麻生俊有些得意的给方辰倒满一杯酒，然后笑着说道：“方君，您请！” 他倒要看看，方辰喝下这杯酒是怎么个反应，会不会比自己还要狼狈。 “麻生先生，敬酒怎么能自己不喝酒哪？” 说着，方辰一把将麻生俊怀中的酒瓶给夺了回来，然后把麻生俊的酒杯给添满。 看着又满了的酒杯，麻生俊忍不住捂着脑袋，他的酒杯怎么就又满了，而且酒瓶又陷入了方辰的掌控。 他着实觉得有些空虚寂寞冷，而且还有种士兵丢了武器，但敌人的枪口却已经杵到自己额头上的感觉。 “方君，我敬你！” 最终，麻生俊还是端起了酒杯，冲着方辰说道。 方辰如果一杯不喝的话，那岂不等于他刚才那三杯酒白喝了都。 可谁知道，方辰仍旧一副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的模样，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着实半点端起酒杯的意思都没有。 “莫不成，方君您打算坏了您中原人自己的规矩？” 也不知道是酒劲上头，还是怎么滴，麻生俊眼睛直直的看着方辰，眼珠内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如同厉鬼一般，显然这杯酒，他是非要让方辰喝下去不行。 第七九一章 给方辰送礼 “麻生先生，我肯定不会坏了我们自己的规矩，只不过我这人素来不喝酒，刚才喝了你那一小杯菊正宗，就已经不胜酒力了。”方辰笑道。 听了这话，麻生俊顿时有些急了，只不过他话还没说出口，方辰又继续说道：“不过，我不喝，不代表没人陪你喝，这不张科长还在这那的，这杯酒张科长替我喝了。” 本来嘴角微翘，坐姿懒散，一副标准看戏模样的张宇听了这话，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方辰把这战火烧到他身上了。 “方……方科长，你不能这样吧。”张宇赶忙说道。 方辰再怎么样，也不能坑他这个自己人吧？ 再者说了，开玩笑，这七十多度的杜康酒酒头，什么滋味他可是清清楚楚，喝到肚子里，跟喝炸弹似的。 “其实我也不想，张科长你知道的，我这太年轻了，我家老泰山不让我喝酒，怕我喝酒伤到脑子。”方辰摊了摊手，装作无奈的说道。 老泰山？ 张宇眨巴眨巴眼睛，方辰这还不到十八，去哪来的老泰山。 但下一瞬，他脑中灵光一闪，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他突然想起来，方辰这不是和苏大书记的女儿谈恋爱吗，那这老泰山，岂不就是苏大书记了。 “那既然是，苏……领导发话了，那这酒我就替你喝了。” 张宇整个人如同霜打了茄子一般，要多颓就有多颓，只得一口把方辰面前的酒给吞了下去。 他心里一片苦涩，这酒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喝的，可方辰把苏大书记都给搬出来了，他还能怎么办？ 麻生俊的眉毛不由一挑，他感觉自己捕捉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信息，合着方辰的背景就是他的岳父啊。 而且看来方辰岳父的级别，闹不好比他想象的还要高，要不然方辰怎么能这么威逼着张宇，让其把酒替他喝下去。 而且这不通常是，上司才能干的事情吗？ 可明明张宇才是方辰的上司啊？ 他现在着实有种日月乾坤颠倒的感觉。 诧异归诧异，张宇都把酒给喝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也将面前这杯酒喝下去了。 方辰笑眯眯的看着张宇通红的脸色，颇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在前世，通常都是自己给张宇挡酒，现在终于轮到张宇给他挡酒了。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 再者，他也清楚张宇的酒量，不说多，绝对的洛州邮电局第一酒仙，虽然杜康酒酒头比较爆，度数比较高，但喝个半斤什么的，应该没问题。 而且看麻生俊这小子的模样，估计再来个五六杯，就差不多可以了。 这边，张宇给两人的酒杯重新倒满，然后端起酒杯恶狠狠的冲着麻生俊说道：“麻生先生，宁可胃上烂个洞，不叫感情裂条缝，这杯酒咱俩干了！” 话音刚落，张宇重重的碰了一下麻生俊的杯子，然后一饮而尽，并且酒杯朝下，亮了亮空无一物的酒杯，一幅挑衅的模样！ 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麻生俊这小子给喝翻，喝倒，不仅要狠狠出一口以前的恶气，刚才从方辰身上受的气，也要一起报复到麻生俊身上！ 方辰能欺负他，他难道就欺负不了一个麻生俊吗？ “酒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今日不喝酒，还等啥时候！” “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喝了这杯酒，永远是朋友。” 随着张宇的一声声劝酒令，一杯杯酒从酒瓶中挪移到了两人的胃中。 而且张宇的炮火相当猛烈，压根就不给麻生俊喘气的机会。 看的方辰都直嘬牙花子，太狠了，真是太狠了，这两人连口菜都不吃，就这么干拉啊，都是狠人！ 没过多久，大概也就那么十来分钟，麻生俊腿一软，直接摔到在地上，双眼发直，但嘴上还吆喝着，喝！喝！喝！ 见状，张宇冷笑了一声，小鬼子跟他斗，还嫩了点，他这边也就感觉刚刚暖了暖胃。 等了两分钟，见麻生俊还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张宇说道：“方科长，我上个厕所，这小鬼子不行啊，我这边刚有点感觉，他就趴那了。” 说完这话，张宇得意洋洋的瞥了躺在地上的麻生俊一眼，然后如同得胜的将军一般，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间。 方辰嘴角微微一撇，他虽然知道麻生俊这小鬼子不中用，但真没想到这么不中用。 “方科长，方科长……” 突然从桌子底下，传来一阵叫喊声，并且喊着喊着，麻生俊还用双肘撑着椅子，半跪半爬的从地上勉强翻身坐回了椅子上。 麻生俊醉眼朦胧的呵呵傻笑着，手还伸进衣服中，不停摩挲着。 “方科长，这给你……” 说着，麻生俊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张纸条，示意方辰接着。 方辰不由楞了一下，麻生俊这小鬼子竟然还有东西要给他。 然后下一瞬，他突然有种被调戏智商的感觉。 很显然，麻生俊并没有喝醉，或者说没有喝的那么醉，其刚才那一幅不胜酒力的模样也是装的。 其目的，就是为了等张宇离开，然后好找到一个能跟自己单独相处的机会。 方辰径直接过纸条，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麻生俊这小鬼子，宁愿演一出戏，也要想办法给他。 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东芝二十九吋彩电的提货券。 “方君，认识您这么久，但却一直没送过您礼物，实在是我的失礼。” 说着，麻生俊用手肘撑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并且冲着方辰鞠了一躬，似乎是距离没有掌握好，麻生俊一头直接磕在了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看的方辰都觉得疼。 而麻生俊则浑不在意的站了起来，似乎刚才磕到头的压根不是他一般，也不知道是能忍，还是被酒精麻痹了痛觉。 “麻生先生，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你送我们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收那。”方辰缓缓说道。 他嘴角微翘，眼中闪烁着一股不可捉摸的意味。 不过说实话，麻生俊这小鬼子对他可真是下了血本了，洛州最好的饭店和将近三千块钱一瓶的就给安排上了不说，竟然连东芝二十九吋彩电都舍得送了。 这一台彩电，商店的售价将近万元，是全世界最先进，价格最高昂的彩电之一，最关键的是，平常有钱一般也买不到。 没办法，太走俏了，而且供货量还少。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方君就不要推辞了，毕竟我们已经是朋友，正所谓朋友有通财之义，我送你点小东西，真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了……” 说到这，麻生俊话音一顿，朦胧的醉眼瞅了方辰一眼，这才继续说道：“而且我还有件事想要拜托方君，擎天通信04机在贵局的实验工作，希望贵局能够不那么配合，倘若能使04机在贵局实验失败的话，那就更好了。而且不管这件事方君您能不能办成，我们富士通集团都会有一份大礼送给您。” 这句话，似乎已经耗尽了麻生俊全身的力气，他腿一软，一屁股摔到了椅子上。 不过与他狼狈的外表截然不同，他内心却已然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 他就不相信，自己这么多好处砸下来，方辰会不动心？ 就不说多，仅仅这台彩电，就相当于方辰三年的工资，更别说他还有别的，更大的好处再等着方辰。 方辰不由眼一眯，他现在就一种感觉，麻生俊这小鬼子图穷匕见了啊！ 怪不得其又是请吃饭，又是请喝好酒，刚才还舍出来这么一台价值昂贵的东芝大彩电，原来是在这等着他那。 只不过，让他这么一个擎天通信的老板来破坏擎天通信的实验工作，他真不知道是麻生俊点背，还是眼瞎。 “没问题，没问题，04机的事情，我一定操着心。” 方辰笑眯眯的将彩电提货券给揣到自己怀中，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整天在机房里忙，怎么可能不操04机的心，只不过他这个操心是不是如麻生俊的愿，那就不得而知了。 见方辰竟然这么快的就答应了下来，麻生俊神情一滞，隐隐约约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也太顺利了点吧。 紧接着，麻生俊看向方辰的目光闪过着一丝鄙夷的光芒。 但念头一动，麻生俊笑呵呵的站起来，然后将两人的酒杯倒满，此时大概是他今天最愿意喝酒的时刻了。 他刚才也想明白了，方辰骨头软对于他来说，是个好事啊，要方辰真是硬骨头的话，那岂不是麻烦了。 “方君，这一杯我敬你。” 说着，麻生俊一口将酒吞下肚子，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方辰。 虽然这酒还是火辣辣的，辣的烧心烧肺，但他此时突然有些爱上这种感觉，也的确觉得只有这种酒才配得上男人的酒，太阳的酒这样的称号。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摇了摇头，无比认真的说道：“麻生先生，你真的喝多了，你忘了，我是不喝酒的。” 第七九二章 何不笑公卿傲王侯？ 看着方辰脸上的灿烂笑容，八颗在灯光反射下，闪烁着耀眼光芒，极为刺眼的大白牙，以及毫无半点羞愧之意的眼神。 麻生俊不由身体一晃，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也不知道是气，还是真不胜酒力，大概是前者居多。 他真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可偏偏他还无话可说，谁让方辰之前已经声明了，他不喝酒的。 突然，麻生俊冥冥之中有种感觉，那29吋的东芝大彩电，闹不好就是肉包子打狗了。 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麻生俊一口闷了下去，他讨厌这些仗着自己有背景，就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人！ 讨厌那些在小学时，就吃着昂贵便当的人！ 讨厌那些在大学时，轻轻松松就能当上学生会干部，甚至主席的人！ 讨厌那些，跟他同一时刻进公司，却很快得到重用，然后没两年，他就要向其鞠躬问好的人！ 他二十多年，辛辛苦苦努力打拼来的地位和财富，对于一些人来说，从出生那刻起就已经有了，甚至对之完全不屑一顾！ 就拿他上司的上司，富士通驻华夏办事处的总负责人，小毛利六郎来说吧。 小毛利六郎的年龄比他其实大不了两岁，能力也称不上什么多出色，之所以能成为驻华夏办事处的负责人，不就是因为小毛利六郎的父亲以前是富士通的副社长。 为了批下这五百万日元的招待费用，他真可谓是求爷爷告奶奶，使出了九年二虎之力，而对于小毛利六郎来说，这五百万日元只不过是一笔很不起眼的日常支出而已。 而且他当年为了进入富士通公司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努力，而小毛利六郎，其天生就是富士通公司的人，是要子承父业的。 并且可以预见的是，小毛利六郎最终的职位应该就是副社长了，而他大概这辈子顶多也就能升到部长而已。 仿佛这个世界就是为这些人创造的，所有人都需要围着他们转动！ 张宇从洗手间回来，见麻生俊从地上爬起来不说，竟然还自斟自饮了起来，顿时面色剧变，甚至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当下，直接拿过酒瓶，跟麻生俊干了起来，他这次非要把麻生俊这小鬼子给喝到胃吐血不可。 而麻生俊该给方辰的也都给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整个人自然也就毫无顾忌了。 带着刚才的那一丝悲愤之意，径直跟张宇拼起了酒，他要把这辈子受到的委屈，全部都在这酒中宣泄出来！ 一时间，竟然能跟张宇拼个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旁边的方辰一边用吸管喝着可口可乐，一边直咂舌头，真是太凶了，太狠了，还好他不喝酒！ 最终的胜负，自然是以麻生俊被彻底喝翻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告终。 方辰怕真把麻生俊给喝死了，还顺手给麻生俊打了个120，亲眼看着救护车抬着麻生俊去医院洗胃，这算是和张宇重新回到洛州邮政局。 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张宇也顾不得茶水滚烫，径直抱着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大白搪瓷茶缸，痛饮了起来，茶水顺着脖子，很快就把衬衣给浸湿了。 “痛快！痛快！” 张宇把茶缸重重的怼到桌子上，大声叫喊道。 也不知道这痛快，是跟麻生俊喝酒喝的痛快，还是喝水喝的痛快。 不过念头一转，张宇已经有些被酒精麻痹的神经，突然意识到自己旁边还杵着这么一位大佬那，不由下意识到偷偷瞅了方辰一眼。 结果却发现方辰正带着一丝揶揄笑意看着他，不由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方总，我这个人粗鲁惯了，您别见怪。” 闻言，方辰不由咧了咧嘴，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彼此的身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惊天变化，他着实没想到自己这位老领导有一天自己评价自己，竟然会用到粗鲁这两个字。 要知道，在前世，张宇可是时刻以儒商而自诩的人。 “张科长，这有什么好见怪的，我方辰也是从苦日子里过来，从小也是抱着这大白搪瓷茶缸喝水的人。”方辰笑着说道。 他前世或者说这一世的前十五年，过的不说挺苦的吧，反正绝对闹心的很。 自己老爹老妈，发工资的前一个星期，那是大鱼大肉，全厂上下就属他家伙食好了，等后三个星期，尤其是每个月最后那几天，真是天天清水煮白菜，这玩意狗都嫌弃。 张宇讪讪的干笑了几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方辰的身份地位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高太高了，高到他觉得现在说什么话，做什么动作都是错的。 突然念头一动，方辰把怀中那29吋东芝大彩电的提货券顺手递给了张宇。 “方……方总，您这是什么意思。”看着眼前这刺眼的29吋东芝大彩电提货券，张宇面色大骇，一脸惊恐的问道。 方辰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可方辰竟然会向他行贿，这就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 再者说了，就方辰在洛州的地位，一句话下来，还有他们洛州邮电局敢不照办的事情吗？ 说个不好听的，哪怕方辰要求他们邮电局把未来的订单全部交给擎天通信，他们局长也不会说一个不字的。 在这种情况下，方辰有必要向他行贿吗？ 更别说一出手还是29吋东芝大彩电，这么贵重的东西。 而且29吋东芝大彩电百货大楼根本就买不到，真想要，必须去黑市，而黑市一般都要加价个二三千块，也就是说一万两三千块钱才能买到。 “张科长，你拿着把电视给提了，没事让嫂子和孩子看看。”方辰浑不在意的说道。 区区一个彩电，他自然不会缺，只要他愿意，这天底下只要有的彩电，哪怕是还只存在于实验室里，他都能搞到。 再者，他也瞧不上这大头大脑袋的老式彩电，看着都觉得笨重。 并且他身边的人，段勇平，沈伟，马昀，郑保用，刘学宏，甚至就连马华滕，小马哥恐怕都不怎么稀罕这彩电。 毕竟马华滕的家世不错，而且在擎天通信工作，一年也差不多有三万多的年薪，再加上他时不时会给点奖金什么的，这29吋的东芝大彩电，对其的诱惑也就那样吧。 而他前世跟张宇认识了这么多年，两家平常没事也在一起聚会旅游，真可谓是有通家之好，通财之义。 甚至要不是，不想把张宇变成跟他真正的上下级关系，又或者员工和老板关系，他早就把张宇给挖到他们公司了。 说实话，现在两人处成这样，张宇处处敬着他，畏着他，方辰心里其实是隐隐有些后悔的。 他其实所希望的就是，两人的关系不说如前世一样，但最起码处个平等的朋友关系吧。 想到这，方辰不由瞅了张宇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张宇就不能学着点什么笑公卿傲王侯之类的。 但转念一想，方辰心中不由的轻叹一口气，笑公卿傲王侯这六个字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实在是太难太难了，百中无一，万中无一。 毕竟大家都是活在尘世当中，有着各种各样的纠葛牵绊，就算有时候自己能豁得出去，可想想年迈的父母，稚嫩的子女，心中这股气自然而然也就散了。 这也是为什么，人一到中年就会变得格外好欺负的原因。 没办法，身上肩负的责任实在是太重太重了。 说个不好听的，人到了中年，那真是想死都不敢死。 “方总，这不合适，真不合适。”张宇连忙说道。 见张宇真不收，方辰把之前麻生俊怎么装醉，以及这提货券是麻生俊送给他的事情，给张宇说了一遍。 听完这些，张宇彻底傻眼了。 过了许久，张宇这才难以置信的开口道：“麻生俊这小鬼子是不是疯了，竟然给您送29吋东芝大彩电的提货券！” 给方辰这位擎天通信的老板，送礼行贿，然后让其破坏04机的实验，这操作如果不是方辰说的，他真想象不到。 鸡给黄鼠狼拜年也就这样了。 下一瞬，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张宇的心中燃起。 说真的，要是早知道麻生俊这小鬼子竟然在他背后玩这种猫儿腻，今麻生俊就不是被救护车抬到医院洗胃这么简单了。 而且他说那，他怎么刚上了趟厕所回来，麻生俊这小鬼子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所以说，这彩电你就当麻生俊给你的，就得了。”方辰随意的说道。 “不行，真不行……”张宇连忙说道。 说了几句，见方辰真执意要给，张宇灵机一动说道：“方总，要不这样，这彩电我暂时收下来，等回头我把它捐给擎天基金会，你看如何。” 说实话，他有点闹不明白，方辰为什么非要执意给他这么个彩电，但他也心里也清楚，方辰就是一好意，而且刚才方辰说什么嫂子孩子的时候，真的有让他心里一咯噔。 那种熟稔自然的感觉，就好像方辰认识他二三十年的似的。 但转念一想，张宇心中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他也不能免俗，跟大家一样，都想跟有钱人做朋友。 但不管怎么说吧，他都可以确定方辰给他这彩电，都不会有什么别的意思。 毕竟以方辰的身份和财富，怎么说也犯不着行贿他这么一个邮电局的中层干部，他对于方辰而言，顶多就能算是个蚂蚁，蜉蝣而已。 只不过，虽说这彩电他拿着也不会有什么事，而且这彩电也的确价值不菲，拿回家的话，媳妇孩子肯定是要高兴好一阵子的，甚至闹不好媳妇还会给点特殊奖励。 但正所谓君子有所求，有所不求，这种好处，他真不想拿。 如果他愿意拿这种好处，就凭他邮电局计划科科长身份，每年经他手，造的计划，价值上亿，随便偏向点哪个供货商，他也就赚发了，一年挣个五万八万的绝对不是问题。 方辰瞅了张宇一眼，见其眼神清澈，不像是喝酒喝晕的模样，只得无奈摇了摇头，“随你去吧。” 这一彩电不说多，顶张宇三年工资，绝对没问题的。 “要不然这样，我这彩电也不给你了，我直接捐到擎天基金会得了。”方辰突然开口说道。 不管这提货券在他手里，还是在擎天基金会手里，也就是个左手倒右手的事情，犯不着再让张宇麻烦了。 “算了，还是我捐得了。” 可谁知道，张宇竟然不同意，还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般。 方辰不由眉头一皱这是什么个怎么意思？ 把彩电给张宇，张宇不同意，非要把这彩电给捐出去，可这他把彩电给收回来，自己捐，结果这张宇还是不同意，这是要闹哪样？ 见方辰这模样，张宇讪讪的笑了两声，赶紧解释道：“方总，这不一样，真不一样，您捐，那真就是捐个电视而已，而我捐的话，我能把这电视给变成钱。” “你的意思是说，把这彩电给变卖成钱，然后再捐？”方辰诧异道。 不过经过张宇这么一说，他突然醒悟过来，的确捐个彩电，总没有把彩电给换成钱再捐掉实惠，而且基金会也用不着这玩意。 他前一段，说给老爷子置办一套现代化的办公家具，什么打印机，电脑都给安排上，老爷子还不愿意那，非觉得他们村委会那套已经用了三十年的老家具，好使。 “能，而且还能多挣一点，这彩电卖个一万二三绝对没问题。”张宇嘴巴一咧，露出灿烂的笑容，甚至神情中还带着些许的自傲。 正所谓鼠有鼠道，蛇有蛇道，说个不好听的，方辰这个大老板来变卖这彩电，都不会有他好使。 方辰大概问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合着这彩电在黑市的价格比在商店还要贵的多，而且根据张宇的意思，还属于紧俏货，只要有人售出，就一定能卖的出去。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毕竟张宇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第七九三章 欺负人也没有这样欺负人的吧？ 不知是因为彩电被这么一转手，结果又落到了自己手中，还是热得了，方辰整个人显得有些了无生趣，就如同窗外的蝉鸣一般，单调无聊。 见方辰这般模样，张宇骤然变得有些紧张，拘谨，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厚重的枷锁般将他紧紧桎梏了起来，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如坐针毡似的。 见状，方辰心中微叹一口气，就准备离开了，有时候他的确是想跟张宇这位前世的老领导，老朋友聊几句的，可现在看来，这种小小的愿望已经变成了奢望，甚至可以说，仅仅跟自己同处一室，对于其恐怕都是一种折磨和酷刑。 没想到方辰突然要走，张宇不由楞了一下，然后突然脑中一道念头闪过，他不由轻轻咬了咬牙，郑重其事的说道：“方总，我知道我刚才是辜负了您一番好意，但我想说，我对擎天通信，对04机的支持，不说肝脑涂地吧，但绝对会不由余力！” 方辰诧异的看了张宇一眼，不知道张宇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知道张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表心意？ 似乎用不着吧？ 而且他应该清楚自己不可能为他开口要官之类的。 看见方辰眼中质疑的目光，张宇顿时感觉一阵酒意上头，整个人骤然变得慷慨激昂，激动难耐！ 他噌的一下站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方辰，无比认真的说道：“方总，真的，这真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我对擎天通信工作是百分之百欢迎和支持的。” “您恐怕不太清楚，那些外国佬欺负咱们欺负的多惨，从咱们身上赚了多少钱，这几年用的都是富士通的交换机，还算是好一点，之前用欧美企业生产的交换机，别说局领导了，就是市委领导看到我写的计划书，都害怕。” 说到这，似乎隐隐有一道泪光从张宇的眼眶中闪烁。 闻言，方辰的面孔骤然变得柔和了起来，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 “不！您不知道！” 可谁知道，张宇竟然梗着脖子，一脸赤红激动的大声叫嚷了起来。 紧接着，也不知道张宇想到了什么，竟然扭头打开了文件柜，在如同小山般的文件中，翻了起来。 方辰在背后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得，自己这位老领导的牛劲又上来了。 没过多久，张宇就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叠厚厚的文件，打开后交给方辰。 张宇看都不看文件一眼，神情激动的径直说道：“这是1988年，我刚刚当上计划科科长时，做的一份计划书，也是局里迄今为止投资规模最大的计划书。当时因中继电路不足，常难顺利接通，中继电路不断增加，又使市局汇接中心和县局支局交换机的工作能力很快接近极限。为此，经局领导汇报，市里同意局里，要在1990年要建成数字通讯网络的申请。” “随后经反复论证后，局里决定由省邮电设计院承担工程设计，并且也由省局出面与瑞典爱立信公司谈判，最后签订合同，合同内容包括5.8万线市话和800线长话程控交换设备，数字微波传输设备140MB/S12端、34MB/S18端，光纤通信电缆2端，PCM复接设备以及配套的电源、空调等设备，局本身的楼房和附属建筑物5万多平方米等等。” “其中程控交换机和PCM设备使用瑞典贷款，由瑞典引进，微波传输设备使用挪威贷款由挪威引进，人工接续台、114自动查号台、计费系统等使用国产设备。” “整个工程投资2.7亿元，其中交换机设备利用瑞典贷款3500万美元，折合华夏币2.1亿元，传输设备利用挪威贷款300万美元，折合华夏币1800万元，局本身的楼房和宿舍基建约6万平方米，2000万元，管道、电缆工程1200万元，发电机、电源设备、空调设备、蓄电池、配线架等配套设备和交通运输费、施工费等1000万元，在工程实施过程中，同时进行人员培训，在两年时间内通过请进来或送出去的办法，让爱立信公司为我们分期分批培训技术员工431人次。” 看着张宇悲愤交加，眼泪飙飞，一字一顿的背诵着文件上的内容数据，方辰顿时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的确，的确，他不知道啊！ 如果不是张宇拿出这份文件，他真的没想到在1988年，区区5.8万线市话，800线长话的数字通讯网络居然要这么多钱。 也怪不得市领导看了张宇这份计划书都害怕，2.7亿别说1988年了，就是现在，对于洛州市来说，都是天大的压力。 要知道，1988年洛州GDP也就才五十亿，财政收入大概十个亿左右，并且这十个亿其中有一半是要上缴省里和中央的，也就是说，洛州自己手里可以花的钱也就五个亿左右。 结果却要在邮电局这一个单位，把手中一半还多的钱花掉，砸2.7个亿，方辰想想都替市里觉得难，毕竟洛州还有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还有大量的项目等着钱来建设。 幸亏大部分的钱，也就是设备那部分的2.28亿都是瑞典和挪威贷款解决的，而市里真正需要立马负担的，也就是基建、管道、线缆、发电机等等之类的5200万元，要不然恐怕市里疯了，才会同意邮电局建设数字通讯网络。 但转念一想，方辰不由摇了摇头，虽说是利用贷款，但贷款也是要还的，而且还要支出额外的利息部分，如果按照五年还完的话，差不多等于洛州市，每年10%的财政都花在了这个项目上了。 说到底，还是欧美企业的设备太贵了，仅仅设备投入就2.28个亿，这些设备如果让擎天通信现在来做的话，应该只需要三分之一的价格，甚至他有信心控制到6500万以内，毕竟一台万门的04机，售价才九百多万，5.8万线也就五千五百万左右。 算起来，差不多能给国内节省1.5亿左右，这年头的一点五个亿，着实是个天文数字，不知道能办多少的事情。 说个不好听的，把全市所有中小学翻修甚至哪怕新建一遍都足够了，并且剩下的钱还足以让所有中小学生都不再辍学，甚至闹不好什么爱心早餐工程也可以做起来了，毕竟全市也就四五十万中小学生。 哪怕不把钱全部花在这上面，花在其他的发展建设方面，也行啊。 反正不管怎么说，手里多这么多钱，总归是好的，结果全让外国人给挣了去。 而且他可以打包票说，爱立信和挪威这些通信设备的实际成本，也不会比6500万高，并且如果大家都除去人工成本的话，爱立信他们这些国外通信设备企业的成本反而还比擎天通信低得多。 就如他之前所说的，国外也不是所有东西的成本都比华夏高，反而是科技含量越高，国外比华夏的成本越低。 方辰幽幽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谁让华夏技不如人。 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在此刻着实体现的淋漓尽致。 但转念一想，方辰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了，他前世是1996年到的洛州邮电局，而这个计划是1988年造的，虽说时隔八年，历史稍微有点久远，可他也不应该一点这事都不知道，而且前世局里也没有在1990年建成5.8万线，800市话的数字通讯网络啊。 明明是在1993年才建成的，而且设备什么的用的也是富士通的。 说真的，今天如果不是张宇拿出这份文件来，他真不知道这事。 莫不成是他的蝴蝶翅膀又扇动了起来？ 方辰不由心里一咯噔。 可这也不应该啊，他1990年才重生的，这1988年的事情，再怎么样也跟他没关系吧？ 莫不成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变故？ 而且刚才张宇的表现，着实有点吓到他了，竟然几乎一字不差的将文件内容背诵了出来，尤其是这些干枯无聊的数据，即便这文件是他亲手写的，这也有点匪夷所思了。 并且1988年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年，过了四年还能记得这么清楚，这是要多么记忆深刻才行。 说个不好听的，说张宇把这些东西刻在了骨头上，他都信。 下一瞬，方辰不由打了个激灵，他突然想起个问题来，张宇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记得如此深刻？ 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 “这些设备实在是太贵了，但贵了也就贵，谁让咱们华夏生产不出来这些设备，人家技术水平高，该人家挣钱，可谁知道第二年，爱立信和挪威方面直接把合同给撕毁了，压根不打算履约了，我跟局领导亲自跑到瑞典，结果可好，人家连大门都不让我们进，态度极其傲慢，说华夏不配用他们的设备。” 说到这，张宇的神情变得更加悲愤激昂了起来，“有这么做生意的吗？就算第二年国内出了点事情，但也不能这么吧？什么狗屁契约精神！” “而且他们撕毁合同也就罢了，还扭曲事实来诬蔑我们，反而说是因为我们的不好，欺负人也没有这样欺负人的吧？“ 第七九四章 不可违背的真香定理 “我们是给他们钱的，他们凭什么对我们这么傲慢，这么不屑一顾？说撕毁合同就撕毁合同？他们常挂在嘴边的，顾客就是上帝，究竟是如何体现的？” 说完这话，张宇彻底崩溃了，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脸，却挡不住泪水从指缝中流淌而出，泪水越过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顺着手臂，然后无声的摔落在地上，最终粉身碎骨。 难，太难了，他们做点事怎么就这么难。 爱立信他们这样，后来的富士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鬼子的产品的确是价廉物美，而且看着也对你挺客气的，没事就鞠个躬，动不动就请你吃点饭，送点东西的。 但他其实心里很清楚，从骨子里，麻生俊这些小鬼子是看不起他们，看不起华夏的，除了现在东倭经济和科技实力远胜于华夏之外，最重要的是五十年前那一仗，小鬼子们败得不服气，觉得他们不是败在华夏手中的。 所以他们对美国卑躬屈膝，摇尾乞怜，奴颜媚骨，甘愿充当美国的干儿子，而对华夏则高高在上，妄自尊大，不可一世。 麻生俊这些小鬼子，之所以对他们这么客气，无非就是冲着他们兜里的钱，没见别的什么都好谈，但一涉及到钱的事情，就完全翻脸不认人了，简直是属狗脸的。 去年，就坏了一尺见方，那么大一块，铁皮做的散热板，麻生俊就敢问他要二百美元，一千零六十快华夏币，就这么一块破铁皮，邮电局自己找人做的话，二十块钱都要不了。 可麻生俊就不允许他们自己做，而且还威胁他们，一旦他们自己做了，那整机就不予保修了，他真不知道换个散热的破铁皮，能对交换机本身产生什么影响？能导致不予保修？ 有时候，他真想把麻生俊的心给掏出来，看看究竟有多黑！ 看着捂着脸，不住哽咽的张宇，方辰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西方世界枉顾基本事实，甚至颠倒黑白，极力造谣污蔑华夏的事情，他后世见多了，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对于此时刚刚打开大门，睁眼看世界的国人来说，恐怕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适应，甚至需要残酷教训来洗礼。 西方国家想把华夏永远定格在贫穷落后这四个字中，希望华夏永远就只是一个没有知识，技术落后的愚昧国家，好让华夏这个世界工厂，只能赚取着可怜巴巴的加工费，永远永远都不要涉及到高端，知识密集型产业，一直被他们所剥削着。 “方总，所以我是真心期望擎天通信可以成功，让邮电局用上咱们华夏自己企业生产的通信设备，让国人以更少的钱，购买到更多，更优质的产品。”张宇难掩激动，涕不成声的说道。 即便相对而言，富士通的产品已经比爱立信这些欧美通信设备制造企业便宜的多，但擎天通信的产品比起富士通的产品，却又要便宜百分之四十。 而且根据他的了解，04机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国际八十年代末期先进技术水平，只比国外最先进的交换机技术落后三四年而已。 不要小看这三四年，现在华夏掌握的数以万计的科学技术中，能跟西方最先进水平仅仅相差三四年的，还真没几样。 而且04机的系统结构和交换网络具有创新性，呼叫处理能力更是居世界领先地位。 并且那些所谓国际最先进交换机，大部分都还停留在实验室中，并没有大规模生产，毕竟新交换机是一种跨时代的产品。 最新型的交换机，可以使电话网向综合业务数字网、宽带综合业务数字网以及个人通信网的方向发展。 届时电话网将不仅能提供电话通信、还能按照用户的要求，同时提供数据、图像等多种多样的服务。在发展到个人通信网时，还可以向用户提供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与任何个人进行通信的服务。 而技术升级越多，自然也就意味着技术难度越高。 要不然朱副阁揆，也不能把04机形容成送来的一股清风，是华夏的争气机。 能让这位第一副阁揆如此夸赞，04机的重要性和先进性可见一斑。 面对张宇充满期盼的目光，方辰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正是我做企业最重要的原因之一，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要不了三五年，华夏生产的交换机价格，就会从现在的二三百美元，跌到四五十美元，而用户们自然而然，也可以花更少的钱来安装电话，甚至有一天，安装电话会不要钱。” 说实话，之前方辰真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崇高，甚至可以称之为伟大的理想，更不会认为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把这当做目标，而努力的实现着。 可这些年，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发现这些看似崇高，伟大的事情，已经切切实实变成了他的责任，义务。 正所谓达者兼济天下，穷者独善其身。 他现在已经是华夏最有钱的人，拥有的财富十八辈子也花不完，是第二名李小华的十倍。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也不能说自己是个穷者了吧？ 而且公司上上下下，有四五万人靠着他吃饭，而这四五人背后可就是四五万家庭，如果再算上一些关联的供应商，他此时的一举一动，影响的是数百万人的生计。 他有责任和义务，让这些人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一些。 并且他还想为这个生他养他，有着无限辉煌和荣耀，但近代却多灾多难，饱受折磨的母亲，尽一点力，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力。 而一旁的张宇彻底呆住了，他可真没敢想有一天，交换机的价格可以降到每线四五十美元，至于说什么用户可以不交安装费，就用到电话，对于他来说，那就更是匪夷所思了。 再者，最关键的是，用户不交安装费，就能有电话用，那他们这些邮电局的人吃什么喝什么？ 说个不好听的，邮电局为什么能这么高速扩张，他们的工资为什么能那么高，福利为什么能那么好，甚至市里为什么肯下这么大的力气来投资邮电局？ 不就是因为他们邮电局能从老百姓手里挣来钱。 也就是说，不管花了多少钱，最终都是普通用户买单，而且邮电局以及市里，还能从上面赚一笔钱。 但看着此时一身正气，慷慨激昂，散发着无限光芒的方辰，张宇咽了咽吐沫，他打算把自己的真实想法，永久埋藏，一辈子都不告诉别人。 要不然，他怕方辰恼羞成怒之下，活剥了他。 另外，他们邮电局也切切实实的在为老百姓服务，毕竟如果他们不引进交换机的话，老百姓们就算是想用电话也用不上啊。 再说，他们也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顶多只能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方辰径直又回到一线，去干的他通信工程师去了。 而到了第二天，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酒醒了之后的麻生俊，也不知道怎么打听到方辰在市委大院里住着，竟然晚上拉着一台录像机跑到方辰家里送礼去了。 看的方辰直乐，麻生俊这小鬼子真有意思，送的东西还挺全乎，昨天刚给他送了个电视机，今就给他送了个录像机，过几天闹不好的话，是不是还要给他送套组合音响？ 而麻生俊也比较得意，甚至觉得自己打听到方辰的家庭住所，着实是一招妙棋。 不但躲开了张宇这种讨厌人的存在，更对方辰的背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他在华夏呆了这么久，自然知道什么样的人物才能住到市委大院里。 甚至他觉得，要不了多久，他大概就能知道方辰的真实背景了。 到时候，他自然而然就可以利用方辰的背景来做点文章，捞点好处。 反正他也看透方辰了！ 这位方副科长，什么礼物都收，来者不拒，好收买的很。 麻生俊那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方辰。 不过如此一来，方辰就越发的期待，等到谜底揭开那天，麻生俊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精彩表现。 他由衷的期待着。 一个星期后，洛州邮电局。 “方总，04机在开通后，发生01模块用户和02模块用户联络不正常，拨号后听忙音的故障，您来看看怎么办？”擎天通信一个技术员，神情有些忐忑的看着方辰，眼神中更是闪烁着渴望得到答案的光芒。 说实话，最开始方辰说让他们04机有什么问题，都只管找他的时候，他们这些技术员是不敢的。 第一是因为方辰的身份，他们这些人平常见了郑保用这位总工，有时候都直打哆嗦，更别说方辰这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大老板了。 第二自然是因为他们对方辰不信任。 方辰的优秀无人可以否定，甚至可以说他们的耳边成天萦绕着的，就是方辰的光辉事迹。 与此同时，方辰也是他们实质和精神上的支柱。 可这跟懂技术是两码事，尤其是04机这种高尖端的产品。 再者说了，作为实验品，04机好多故障，都是从未在这世界上出现过的，方辰凭什么就说，不管04机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尽管找他。 然而方辰以自己对04机的熟悉程度，很快就告诉了这些技术员，王境泽大神的真香定理是如何的不可违背。 如果是搞研发的话，他真不行，他顶多就是能知道04机的原理，但具体如何才能研究出来，他不知道，真不知道。 但论起04机的安装维修，那全华夏都没有一个人比的上他，毕竟他跟04机朝夕相处了将近五年时间。 第七九五章 辞职 听到有人向方总请教问题，正在干活的其他技术员们，也不由自主把手中的工作丢掉，自觉地围在方辰四周，当起了吃瓜群众。 这不仅仅是为了拍方总马屁，更多的是一种对技术的渴望，一种对技术高手天然的崇拜性。 他们真不知道，方总是怎么能知道这么多04机故障的解决办法，几乎不管什么问题交到方总的手上，都能很妥妥当当的解决掉，方总简直就跟在04机上浸.淫不知道多少年的技术员，维护员一般。 要说起来，他们这些人中有不少，可是跟着邬江星参与过04机的研发工作，而为了促成04机尽快量产的这九个月，更是几乎没日没夜的趴在04机上，但居然还是远远不如方辰。 当然了，他们倒也不觉得自己在04机实验过程中遇到麻烦，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是犯了什么错。 又或者说世界本来就该如何，他们这些研发者也不是万能的。 并且，如果他们真能保证04机什么问题都不会出的话，那似乎也就没有开实验局的必要了。 相反，应该奇怪的是方总才对，怎么说方总也不应该，能够这么轻易的就解决，这么多实验过程中遇到的麻烦。 但不管他们怎么想，怎么觉得，方总就是做到了，再联想到方总在公司流传已久的技术高手之名，以及带领技术团队研发出第一代小霸王的实际战例，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世界或许就是有超越他们想象边际的天才，妖孽，甚至生而知之者。 到是，前香洲市经济特区通讯技术开发公司，总经理，总工程师，沈定星的神情比较淡然，虽说方辰在公司核心实验室引导大家研制新一代2G技术，以及写下码分多址扩频原理之时，他并不在场。 但作为擎天通信的总技术顾问，他在事后，按照公司规定，还是得到了相应的通报。 所以说，他很清楚方辰在通信上有着多么强的技术水平，尤其是方辰在通信发展的战略眼光，绝对超越在场的每一个人，甚至包括他。 方辰环视众人，嘴角露出些许的笑容，虽说大家都围过来，似乎对04机的实验进度会有所耽误，而且刚才问的问题跟他们大部分人，都并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他们只负责自己手中单独一方面的试验任务而已。 但要知道，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蒲公英。 在04机实验成功之后，他轻轻一吹，这些人便要前往四面八方，将04机技术带到全国各地，然后生根发芽。 并且在安装调试的过程中，他们遇到的问题，恐怕就不仅仅局限于他们现在负责的这一小方面了。 当然了，他们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还可以向公司求助，甚至可以让知道怎么解决问题，在此时负责该方面的技术人员过来解决。 但他觉得，最好还是让这些技术人员自己，尽可能多的掌握技术知识，并且要知道技术知识这种东西知道的越多，就越能触类旁通，融会贯通。 另外还要知道，一旦04机彻底在国内展开，那可不是眼前这四五十个技术人员，就能够解决所有问题的，到时候估计需要翻个一百倍，达到五千人，说不定才能够。 也就是说，他把技术交给这四五十个人，然后再由这四五十个人作为师傅，来教会未来的那五千人。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将他们称之为蒲公英的原因。 方辰从维护台上确定，的确是01模块和02模块失联后，沉吟了一下说道：“检查模块所在情况和配线接触情况，并对数据电路终接设备，低层联络机制，高层联络机制进行主备切换。” 04机这种中大型局用交换机，有很多零部件都双份的，一主一备。 就比如说CPU，也就是中央处理器也是两套，当主CPU工作时，备用CPU同时接受有关信息，保持与主CPU数据一致。 当主CPU不能正常运行之时，备用CPU会自动或通过人工切换到主机，继续维持整个系统的运转。 而此时，原来的主CPU则降级为备用CPU，并且从维护台重新装载数据，等待主CPU出问题后，可以随时顶上。 并且切换过程中，数据不会丢失，甚至连正在通话的用户都不会掉话，压根不会知道通信网络竟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虽然看似有些麻烦，甚至有些备用设施，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用上一次，但通信设备的是否能正常运转，事关重大，一旦出问题，将为社会和国家造成莫大的损失。 “您怀疑是因为某个地方通信阻断，才最终产生的模块失联？”之前请教的那个技术员问道。 众人仔细一思考，不由轻轻点了点头，他们觉得说的挺有道理的。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摇了摇头，“造成模块不同步的原因有很多，有可能是有可能是时钟源，也有可能是时序信号板，又或者外时标及局数据故障。” “而既然是01和02模块只见不同步，我觉得最大可能是时序信号板发出的信号源有问题，你去检查一下时序信号板，如果真看不出什么毛病的话，拿备用的替换一下再看看。” 闻言，刚才说话的那个技术员没有任何质疑，直接就去检查交换机的时序信号板了。 虽然他其实并不觉得应该是时序信号板出错了，但这半个来月，方辰以绝对的技术，证明了自己在04机解决故障方面的权威性，但凡有敢质疑的，基本上脸都被抽肿了。 “下面，我说下为什么我觉得因为是时序信号板错了，首先我们要知道模块与模块之间，以及维护台的同步是怎么个原理。” “为了确保信号能够传递和接收到位，交换机内部的联络机制分为两种，其中低层联络机制，模块通信机每隔三秒钟定时发起广播联络新，在规定的七秒钟未收到对方的联络信，则发出模块失联警告。” “高层联络机制，模块处理机每隔四秒钟定时发起广播联络信，在规定的九秒钟未收到对方的联络信，则发出模块失联警告……” “低层和高层联络机制，其中最大的区别就是，这两个信号，分别是从CP（通信机）或者MP（处理机）发出来的……” 趁着技术员去检查时序信号板，方辰大概跟大家讲了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故障的原因，以及其他模块出问题，对应的是哪种设备，零部件。 众人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说实话，有些东西会不会相互干涉，制约，是他们在设计的时候，都没有考虑到问题。 当然了，如果他们什么都考虑完全，不出一点点的纰漏，那实验也就没什么存在的意义了。 没过多久，并没有出乎大家的预料，刚才那个技术员过来报喜道，说01模块和02模块失联已经解决了。 见暂时没有人还需要再找他解决问题了，方辰示意沈定星跟他出去谈。 两人一前一后的漫步在洛州邮电局的绿荫之中，但跟方辰闲庭信步，左顾右盼，如同游园般的轻松自如不同，沈定星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 “沈总，你对公司和04机有什么看法吗？”方辰脚步一顿，扭过头来突然问道。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沈定星下意识的偏过头，似乎在躲避方辰的目光。 过了数息，他定了定神，这才神色如常的说道：“我觉得挺好的，公司和04机的发展都远远超出了我的所料，甚至可以说是世间少有，即便鹏城速度与之相比，恐怕也要黯然失色，这都是方总您的功劳。” 鹏城速度代表着华夏改革开放的最快速度，但与擎天通信的建设和04机的量产相比，着实就有些不够看了。 整个擎天通信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从无到有，万丈高楼平地起，从破落的洛州电话机厂，变成了此时充满现代化气息的，具有先进性代表的高科技企业，着实让他有种节物风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须臾改的感觉，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04机自然也是，邬江星作为04机的实际研发者，他带领的科研团队，对于04机的量产工作才进行了一半，预计真正可以量产上市，应该还有八九个月。 而按照擎天通信的进度，估计再过个半个月，不对，最多十天就可以宣布量产和实验双双成功，通过专家鉴定组的鉴定，拿到进网许可证，开始正式销售了。 毕竟再过半个月，方总就要上大学去了，所以说04机必须在十天左右的时间内宣布成功，算是擎天通信为方总上大学的献礼，这也是擎天通信所有人的共识。 想到这，沈定星不由看了方辰一眼，这个伟大的奇迹，正是自己眼前这个，面色还有稚嫩的大男孩造就的，如果没有他，就没有这个奇迹。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大男孩不遗余力，不计损失盈利的，给擎天通信砸钱，又或者说，如果没有他给的这五个来亿，就算沈伟会七十二般变化，有万千的本事，恐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办法在这么短时间内造就出现在的擎天通信。 当然了，沈伟他们为打造擎天通信也付出了无数的辛苦和努力，甚至为了满足一些科研需求，沈伟也郑保用也是咬着牙，为此攻破了许许多多的技术难关。 04机也同样如此，如果不是方辰，他觉得这世间真没有科研团队，能比得过上天时地利与人和皆具的邬江星！ 也不应该有人比得过！ 可就是因为方辰的存在，擎天通信不但比得过，而且还大幅度的超越，04机量产只花了邬江星他们一半的时间。 另外，今天方辰展示了一个优点，那就是方辰具有这么高超的通信技术。 他也总算知道方辰为什么有信心，仅仅开一个月的实验局，就能通过所有的验证。 在04机上，真是没有一个问题能难倒方辰的，刚才那一幕不过是方辰今天解决诸多问题中的一个而已。 说实话，他真无法理解方辰是怎么学到这么一身精湛通信技术的。 或者说，这世界的确有他不能理解的天才，而方辰只是其一而已。 这一点，他真的不是给方辰贴金，毕竟哪怕方辰现在名义上是他的老板，他也没有给方辰贴金的必要。 他之所以还能，或者说还愿意站在这里，只是因为他那些以前同事，下属们现在在擎天通信，他有责任，有义务为他们再保驾护航一段时间而已。 至于说他，他的心早已经死了。 闻言，方辰轻笑了一声，笑意中隐隐约约还蕴藏着一丝自得。 紧接着，他深深的看了沈定星一眼，缓缓说道：“那沈总哪？莫非就真愿意这么止步不前？” 沈定星之前是香洲市经济特区通讯技术开发公司的总经理，总工程师，但因为跟母公司，国营企业桂兴村厂闹了点矛盾，桂兴村非要把香洲市经济特区通讯技术开发公司给收入囊中，换成自己的人。 在年前的岭南科技重奖庆功宴之后，他让苏爽和香山的朱书记分别替他向桂兴村厂打了声招呼。 沈定星才得以带着原班人马，一起来到了擎天通信。 而擎天通信的总工已经是郑保用了，虽说沈定星的技术和资历肯定比郑保用要高上一截，但方辰觉得也犯不着非要把郑保用给弄下来，然后换上沈定星。 并且沈定星似乎因为跟母公司桂兴村厂之争伤了心，也无心在擎天通信干出点什么事业来，所以方辰给他一个糊里糊涂，也没有具体权利的总技术顾问头衔，也就得了。 突然一道念头闪过，方辰不由嘴角一咧，他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有点不地道。 要知道，前世沈定星跟桂兴村厂闹翻了之后，公司里几乎所有的技术人员都是归于华为旗下的。 也就是说，自己这等于是截了华为的胡。 听方辰这么一说，沈定星不由神情一晃，最终轻咬牙关，带着些许毅然决然的口吻说道：“我这次回来，其实是有件事情希望得到方总您的同意，我想辞职了。” 第七九六章 你要放弃梦想吗？ 听沈定星要辞职，方辰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毕竟这事似乎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说他，就连沈伟都能看出来，离开香洲通信开发公司之后，沈定星别说心不在擎天通信，甚至已经有点行尸走肉的意思，活着的只是躯体，三魂六魄早就不知去向了。 沈定星现在的面容跟过年前相比，苍老了不止十岁，并且还消瘦了许多，甚至瘦的都有些哀毁骨立。 没办法，谁让桂兴村厂的所作所为对于沈定星来说，伤害打击太大了。 要知道，沈定星自从大学毕业后，就被分配到了桂兴村厂，直到五十一岁的时候，才以技术科副科长的身份，带着厂里给的七十万资金，出来创办香洲通信开发公司。 在87年到92年这短短不到五年的时间内，沈定星带着十来个人几乎从无到有，将香洲通信开发公司的总资产，从厂里带的这七十多万翻了八十多倍。 到了今年，香洲通信开发公司累积资产将近六千万。 如此优秀的成绩，沈定星可本来应该得到桂兴村厂的大力支持。 结果，经营陷入危机的桂兴村厂，竟然要求沈定星上缴香洲通信开发公司大部分的利润，并且收回从部门部长到副总经理的全部人事任命权。 这摆明了，就是要拿香洲通信开发公司的命来救桂兴村厂的命。 如果仅此而已倒也罢了，然而最令人心寒的是，桂兴村厂已经不信任沈定星了，要不然又何必把他架空？ 从二十来岁的意气风发，到五十多岁的半边白发，可以说沈定星这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桂兴村厂，结果却落个如此的下场，搁谁谁也要心死。 在前世，把公司所有的员工都托付给华为之后，沈定星几乎就在华夏通信行业销声匿迹，不复存在了，所以说现在沈定星要辞职，他着实不奇怪。 看着了无生气，心如死灰般的沈定星，方辰一时间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其实说起来，沈定星还是他的学长，毕竟都是北邮毕业的，甚至如果从沈定星的年龄上来说，他闹不好还要叫一句师伯师叔之类的。 而且说实话，他对沈定星的感情是有些复杂的。 在前世，他刚刚考上北邮的时候，也就是沈定星最为风光之时，或者说对于他们这些并不知道沈定星身后，存在着什么样凶险暗流的人，是这样。 按照历史本来的轨迹，沈定星在今年年初的时候，获得了香洲科技重奖的特等奖，香洲政府奖励其小汽车一辆、住房一套，并与其助手共获奖金约21万元，并且还得到了太宗的亲自接见。 在明年，沈定星和香洲市通信开发公司的声望更是被媒体和社会推到了顶峰，荣获国家科委评选的实施火炬计划优秀高新技术企业称号，并跃身全国100家最大电子及通讯设备制造业企业的第24家，全国50家最佳经济效益工业企业，电子与通讯设备制造业的第3名等等。 一时间无数的光环和荣誉萦绕在沈定星周围，甚至沈定星作为北邮杰出毕业生代表，还给他们上过课，讲过话。 后来香洲通信开发公司的飞速衰落，以及其中内情被社会媒体一点点的披露，他和同班同学人还曾为沈定星而鸣不平过。 沉吟了一会，方辰瞅了沈定星一眼，缓缓说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啊？” 沈定星楞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着实没想到，方辰竟然会不同意他辞职。 说实话，他觉得方辰应该是会顺水推舟，就坡下驴才对。 要知道，虽说他擎天通信的总技术顾问，但实际上，他一点都不管公司的事情，甚至连他这个人几乎都不怎么在洛州出现，大部分时间全在老家带孙子。 从他加入擎天通信算起，到现在也差不多有半年多了，但他来擎天通信的次数几乎屈指可数。 之前倒也无所谓，反正他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干，更不想碰关于通信行业的事情，并且也清楚方辰下这么大力气把他弄到擎天通信，其目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想要更顺利的接手自己培养出来的技术团队而已。 现在公司的人，差不错已经完全融入了擎天通信，甚至大部分的人已经将香洲市通信开发公司给抛之脑后，所以说，他留在擎天通信，真没有什么意义。 然而真正让他下定决心向方辰辞职的，到是另外一件事。 最近，他在老家，接到了一笔四十万的邮局汇款，而汇款的正是擎天通信，他赶忙打电话到公司，看公司是不是汇错款了。 结果财务说，那就是他的钱，是他这半年的工资钱。 原来他加入擎天通信之后，公司给他发了一个工资存折，他起初也没在意，更没花过上面的钱，反正他来擎天通信也不是冲着钱来的。 但擎天通信的财务，每个月则依旧按时向他的账户打款。 如此一来，他账户上面的钱越来越多，但却从来不取，银行的人就给擎天通信联系了一下，然后经过董嘉木的批准，财务直接把工资通过邮局汇给了他。 这下，沈定星彻底坐不住了，如果跟之前一样，仅仅是挂个名字，他倒也无所谓，挂的时间长点，短点都行，反正也不耽误他带孙子。 可擎天通信居然还给他发钱，并且还是按照郑保用这个总工，八十万年薪的标准给他发钱，这他就有些受之有愧了。 而且要知道，别看香洲通信开发公司，是他一点一滴培养大的，公司总资产从最初的七十万，到了现在的将近六千万，但他的工资一直都是由总厂，桂兴村发的。 虽说总厂还给他发过奖金，但这五年的时间，也就给他发了不到一万块钱。 至于科技重奖奖励给他的那一百万，还有房子，小轿车什么的，他都没有据为己有，都是按照公司财产处理的。 也就是说他含辛茹苦，鞠躬尽瘁的把香洲市通信开发公司发展壮大了，可桂兴村厂五年的时间才给了他一万块钱的工资，而擎天通信半年就给他发了这么四十万，真是太多了。 他前几天去找的郑保用，沈伟提退钱和辞职的事情，结果这两人都死活不同意，非说他是方总亲自招过来的人，他要是辞职，只能找方总同意。 找方总就找方总，反正他觉得辞职的事情，绝对是十拿九稳。 毕竟他对公司没什么作用和贡献了，而他辞职之后，公司也不用按照每年八十万年薪的标准给他发工资了，，不管怎么说，他辞职对于公司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所以说，他真不觉得方辰又会拒绝他的可能。 可现在，方辰偏偏真就不同意。 一时间，沈定星不由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方总，我觉得我在公司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和贡献了，而且还要白拿公司的钱，所以您就同意吧，另外我年龄真的已经大了，想回家含饴弄孙，过过天伦之乐了。”沈定星面色诚恳的说道。 “沈总，你真的就打算放弃自己在通信设备上这么多年的努力钻研吗？放弃自己的梦想，放弃让华夏企业生产的通信设备打败国外通信巨头，让华夏人用上华夏企业生产的通信设备的梦想吗？” 方辰目不转睛的看着沈定星，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令人不敢直视。 沈定星头一垂，声调带着些许悲戚和言不由衷：“方总，我已经五十六岁了，老了，干不动了。” “沈总你拍拍胸脯，五十多岁对于一个企业家，一个科研工作者来说真的年纪大了吗？” 方辰的声调异常平静，仿佛没有半点波澜的湖面一般，但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的夯在了沈定星的心中。 他突然感觉嘴角有些发苦，想说什么，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五十六岁，对于工人的确是年纪很大了，在国营企业，一般来说，五十岁的工人都已经慢慢开始退居二线，干点简单不怎么劳累的工作，有的甚至可以直接内退。 但对于企业家和科研工作者来说，简直可以用当打之年来形容，正是经验，精力，知识这三个指标综合起来的巅峰，也是最容易出成绩的时候。 五十来岁这个年纪，往前推二十年，精力和体力旺盛，但是经验和知识不足，往后推二十来年，经验和知识储备量丰富，但精力和体力就有些够呛了。 而他这次的获奖作品，BH-01II型80-480门系列程控用户交换机，其实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BH-01II交换机，不就是他在去年刚刚研发出来的。 而且不是他自夸，全国上下，除了邬江星研制出来的04机，就属他的BH-01II交换机最为先进了，完全代表着国内通信设备的巅峰。 但他累的，真的累的，他辛辛苦苦努力操持，亲手带大的香洲通信开发公司被夺走了，他待了大半辈子的桂兴村厂也背叛了他。 见状，方辰神情微微一动，然后径直开口道：“沈总，我其实一直有个想法，想要跟你商量一下，04机的科研团队交给你来带如何？” 此话一出，沈定星顿时愣住了。 过了数息，他苦涩的笑了笑，“方总，您别开玩笑了，我一个行将就木的小老头，哪能担得起这样的重任。” 04机重要吗？ 当然重要，往大了说，04机的横空出世，打破了西方发达国家对华夏通信设备的封锁和垄断，代表着华夏科研工作者不屈的奋斗精神。 往小了说，04机的出现将极大的减轻国内采购通信设备的资金压力，大量的节约外汇，并且培育出一批有战斗力的华夏通信企业。 正是因为04机太过于重要，他才闹不清方辰为什么会想把04机的研究团队交给他来带。 “04机这一块的后续研发和技术工作全部交予沈总你来负责，而郑总则开始着手研究新一代2G移动网络，或者说2.5G移动网络的研发工作。”方辰沉声说道。 说实话，他是不舍得见沈定星这样继续沉沦下去的。 这其中除了沈定星是他师兄，或者师叔师伯的原因之外，最重要则是，他觉得人才难得。 他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在国内交换机领域中，沈定星的技术绝对是全国首屈一指的，能比其的强的，寥寥无几，沈定星甚至比郑保用还要强上两筹。 毕竟就算郑保用再怎么聪明能干，其现在毕竟才二十八岁，只有沈定星年龄的一半，如果以接触通信设备的时间算起，更是被沈定星甩出十八条街去，大概连沈定星的零头都不够。 沈定星研发的BH-01 II交换机就是最好的证明，其技术实力要是不强的话，也不能在前世获得香洲科技特奖的特等奖，一下子获得价值百万的奖金，并且得到太宗的亲自接见。 而前世说华为是以山寨起家的，而华为山寨的其实就是沈定星的BH01系列。 华为将BH01交换机琢磨透之后，就自己从做电路板一点点的开始做起，然后再试着将各种零配件安装到电路板上。 并且为了让大家知道，华为生产的交换机跟沈定星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生产的BH01交换机，没有什么区别，还专门将其取名为BH03。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BH03是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的新一代交换机。 当然了，华为这么山寨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的交换机，其中必然有得到沈定星的同意，最起码是默许吧。 要不然在后来，香洲开发通讯公司的全体员工也不会全部并入华为。 而且还要知道，上次任政非之所以能出席岭南科技重奖的宴会，就是沈定星这位岭南科技重奖的特等奖获得者，将其带进来的。 可见华为跟香洲通讯开发公司，以及沈定星的关系之亲密。 不管怎么说，以上的种种，都证明了沈定星在交换机上的几十年浸.淫不是白给的。 第七九七章 入瓮 听方辰这么一说，沈定星神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犹豫不决，写满挣扎。 方辰在一旁，一幅左顾右盼欣赏周围景色的模样，反正也不催促，只是偶尔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一眼沈定星而已。 在他看来，沈定星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早晚是要入他这个瓮中的。 对此他信心十足，胸有成竹。 “方总，您是什么时候，打算把我留下来的？”沈定星语气有些苦涩的说道。 从方辰话语神情，他隐隐约约感觉，方辰要把他留下来，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最显著的证明，就是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工资。 毕竟，他在加入擎天通信之后，就明里暗里的表示了，他会在局面稳定，原来公司的人融入擎天通信之后，就辞职离开。 对于他这样一个要离开的人，如果没有挽留之心，又何必给他发工资？ 而且他现在想起来，他当时明里暗里表示他的想法时，方辰，沈伟等等都是在打哈哈，没有一个人给他个明确态度，说同意他到时候辞职。 他那时候，还以为这是方辰和沈伟为了给他留面子，不愿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罢了。 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闻言，方辰轻笑一声，“如果我说从知道沈总事情的第一刻开始，就是这么想的，不知道沈总你相信吗？” 其实，他早在朱书记找他说，希望他帮忙，在香洲科技重奖上插一手，就已经想把沈定星收入囊中。 他对沈定星的感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觉得沈定星这样的技术大牛，在通信设备领域的国内顶尖学者，就这么沉沦颓废，彻底退出通信设备领域，将一身所学完全抛弃，不管是对于他自己，还是对于国家民族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然而最重要的是，擎天通信需要沈定星的加入，彻头彻尾的加入。 没办法，擎天通信的技术积累，底子实在是太薄了。 他是有钱，没错。 他可以大撒金钱，让研发技术中心这样的大厦平地而起，招收大量的科研技术人员，甚至动用关系把一些西方封锁华夏的关键设备偷运过来。 在短短不到一年，建立起研发技术中心以及所有的科研配套设施，拥有将近五百个科研技术人员，这简直就是奇迹。 他可以拍着胸脯说，擎天通信所拥有的科研技术力量，相当于两个国家级实验室。 但金钱真的不是万能的，擎天通信缺少真正的技术大牛坐镇，能招揽到熊乐久这样斯坦福博士毕业，而且有过在中科院独立带领科研小组经验的人，已经算是意外之喜，可遇不可求的存在，是水木大学信息学院副院长，潘伟康，这样的著名学者帮忙介绍引进的结果。 至于说技术水平和经验比熊乐久更为高超的学者，他真招不来。 没办法，这些在国内早已经声名鹊起的学者，相对而言真的不缺钱，而且最起码以现在来看，擎天通信这座庙实在是太小了。 擎天通信给钱，他们出人出技术，搞搞合作还可以，但让他们放弃自己在高校和研究所的职位，加入擎天通信，全心全意，全力以赴的为擎天通信这样一个民企，私人企业出力，这万万不可能。 大概等个两三年，等擎天通信的名声彻底打响，或许还有可能。 但他等不及，真的等不及。 现在04机即将大面积推广，急需要技术大牛来坐镇。 这跟当时推广小霸王游戏机还有所不同，小霸王游戏机科技含量跟04机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毫无可比的道理。 最起码，他当时弄出来小霸王游戏机之后，别说得到阁揆的夸奖了，连个县长都夸奖都没有得到，反而还听到了不少批评的声音，说他诱导青少年玩物丧志，不学无术。 甚至这种声音，直到小霸王把学习机研发出来，以及加大了对媒体杂志的广告投入，才慢慢消失掉。 所以说，04机并不是说研发成功，并且通过实验验收，拿到进网许可证就可以万事大吉的。 把04机推广出去之后，擎天通信还要负责解决安装调试，以及维护运行中层出不穷的问题，并且还要继续开发04机的其他功能。 比如说扩充电路板本身的门线数，从现在的每块电路板带16个用户，扩展到32个，甚至更多，还要增加设备对电压的范围的适应性，如何减少电力消耗，增加新的功能等等。 并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降低04机的生产成本，优化生产工艺，减少工序。 在前世，交换机每线价格从现在的二三百美元，到1996年左右每线四五十美元，降价了五六倍，这其中固然有国内企业本身成本就要比国外企业低一些的特性，更重要是大量的科学研究，并不是凭空得来的。 正是有这些研究人员的不懈努力，才让交换机价格降低五六倍。 这些科研技术工作必须要有一个技术高超，而且靠得住的人来主持才行。 郑保用自然可以，在前世，华为的技术部门就是在郑保用的带领下，杀出一条血路的，可以说当时华为面临的困境，比他现在面对的还要艰难许多。 毕竟那时候，巨龙，中兴，大唐这三家国内通信设备企业已经慢慢起来了，留给华为的市场空间不多了。 但现在既然自己有可能把沈定星诱拐过来，那不就等于说，自己可以有新的安排和战略部署了。 他计划的是，以后郑保用主攻2.5G移动通信系统的研发工作，争取能够尽快把2.5G做成，不被西方发达国家拉的太远，然后把04机这块全部交给沈定星。 而且说起来，04机交给沈定星比郑保用还要合适，毕竟沈定星研究交换机已经研究了三十多年，而且还有BH-01II型这样的先进成果，经验十分丰富。 “方总，我觉得您还是让我辞职吧。”沈定星神情有些苦涩的说道。 他刚才的确是有些心动了，但一想到香洲通信开发公司，他着实感觉仿佛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把整个人浇的透心凉。 闻言，方辰瞅了沈定星许久。 过了数息，方辰幽幽叹了一气，缓缓说道：“既然沈总不愿意接过04机这个担子，那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一切还照旧。” “照旧？” 沈定星不由楞了一下，紧接着一脸无奈说道：“方总，我可以先不辞职，但工资还请公司就不要给我发了，而且希望您同意，我把已经拿到手的四十万工资返还给公司。” 这四十万工资，在他手中，简直就跟个烫手山芋一般，整天还担惊受怕的，生怕被什么小偷，强盗给盯上了。 闹不好的话，不但钱没了，命也跟着丢了。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摇了摇头，“沈总你既然是公司的技术总顾问，那这些钱就是你的，我方辰总不能把人招到公司，又不给人发工资吧？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别人还以为我方辰是周扒皮，葛朗台那。” 见方辰竟然耍起了无赖，沈定星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想象不到，像方辰这样身价百亿，可谓是往来无白丁的存在，竟然会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他对方辰的印象，其实还停留在去年参加晚宴，方辰随着朱书记前来，众人瞠目结舌的画面。 当时真的吓到他们的，他们真的想象不到，竟然国内能有商人得到朱书记这样的礼遇，要知道这样的待遇，可通常都是李超人，霍英冬才能享受到的。 并且在那之前，方辰都没有出面之时，就小霸王的那一干供应商，着实可以称之为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就小霸王那些供应商一个个骄兵悍将的样子，就可想方辰是怎样的人了。 而且看那些供应商见了方辰的模样，简直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方辰说东他们不敢往西。 “沈总，我可以明着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你辞职的，而且这钱也会一直发到你的账户上，并且如果公司高管，或者说郑保用涨工资了，你的工资也会涨的，至于说你来不来公司，干不干活，随你的便。”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说完这话，方辰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定星，反正他不差钱，只要沈定星觉得干拿钱不害臊，他就给沈定星一直发工资，说到做到！ 沈定星顿时无言以对，彻底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哪有方辰这样，别人不要工资，还非要给人发工资的，这不是钱多烧的吗？ 但转念一想，沈定星心中苦笑一声，方辰可不就钱多吗，全华夏都没有比方辰还有钱的人，甚至他怀疑连方辰十分之一身价的人，在华夏都没有。 “方总，您就不怕我把这钱捐了吗？”沈定星无奈的说道。 “随意，这钱既然是发给沈总你的，那就是你的钱，你要是愿意捐，那就捐吧，公司和我无权干涉。”方辰浑不在意的说道。 “另外，沈总，说一句题外话，香洲通信开发公司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那过去就让他过去吧，而且我可以向你承诺，我方辰和公司，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沈定星再次哑口无言，败下阵来，捐钱大概是他最后的抵抗了。 但与此同时，看着方辰认真的模样，一股暖流从他的心中流淌而过，他已经五十多岁，过了天命之年，早就过了轻易被什么事情所感动的年纪了。 可不得不说，方辰这份硬要千金买马骨，视金钱如粪土的态度，着实让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说到底，桂兴村厂为什么要把他的公司给收回去，不也就是钱闹的吗？ 要不是因为钱，总厂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而且这五六十年，他真的见识过太过因为金钱和利益而翻脸，甚至大打出手，打的头破血流，争的你死我活的事情。 金钱和利益就如同控制着人心的魔鬼，把人心中最恶的一面给展现了出来。 而方辰却竟然反其道而行之，非要把钱给他。 并且这还不是一笔小数目，这笔钱至少价值数十万，数百万，甚至上千万，最令人他吃惊或者感动是，哪怕是白送给他，方辰也愿意。 此时，沈定星突然有了层明悟，他大概是有点明白，方辰是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白手起家，造就出这样庞大的商业帝国。 明白为什么段勇平，沈伟这样的人杰，还愿意老老实实给方辰工作的原因。 就方辰这一手，能拒绝的真没几个。 “方总，我劝您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沈定星苦笑道。 他觉得，他今天已经把这一辈子的苦笑和无奈都用完了。 但没办法，谁让他碰到的是方辰这样的老板，这种一掷千金，誓不回头的豪气，着实没几个有的。 “沈总，我意已决，如果你真过意不去的话，就努力工作吧，把04机做好，把擎天通信做大，让咱们华夏人用上咱们华夏自己生产的通信设备，更好更便宜的通信设备。”方辰轻笑道。 沈定星无奈的点了点头。 过了许久，他对着方辰认真的说道：“方总，感谢您的这份信任，我会带领04机研发团队，为公司，为华夏打好这一场通信设备市场争夺战！” 此话一出，沈定星仿佛感觉一股熊熊烈火在他的心中燃烧，沉寂许久的心再次复苏。 他之所以答应方辰，除了是被方辰的态度感染了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也不舍的真的放下交换机这一块。 他研究了三十多年的交换机，也经历了三十来年因为国内通信设备落后，被国外通信企业欺辱压迫的悲惨历史。 他之所以那么辛辛苦苦的研究BH01II型交换机，不就是为了改变这一切，让通信设备在国内更加普及，让国人用到更便宜的通信设备，实现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社会主义生活。 现在方辰把这样的机会给他了，他舍不得放弃。 第七九八章 扼杀擎天通信 八月二十五日。 中原省绿都，一座深藏在树荫中的三层小楼。 小楼四周的庭院颇大，足足了两三亩地大小，而且星星点缀，零零散散的有着几处小花园，各种花朵争相斗艳，争芳吐艳，令人应接不睱，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味，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隐士的隐居之地。 东倭富士通公司，驻华夏办事处负责人毛利小六郎本部长慢慢腾腾，悠哉悠哉的打量着小楼以及周围的一切。 麻生俊等中原省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打扰到毛利小六郎本部长的雅兴。 没办法，东倭本来就等级森严，要求下属对上司要保持绝对的服从。 更重要的是，且不说毛利小六郎可是未来要成为副社长的人，就以毛利小六郎现在本部长的职位和华夏总负责人的身份，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就拥有绝对生杀予夺的权利。 哪怕麻生俊也不例外。 “麻生君，你这个地方很不错啊，没想到你竟然能在华夏找到这么一个幽静的好地方。”毛利小六郎啧啧的赞赏道。 麻生俊面色微微一变，闪过一丝自得，但仍旧低着头恭恭敬敬说道：“这座小楼，原本是中原省邮电局的一处休养所，后来中原省政府收紧各下属单位的楼堂会所，所以中原省邮电局就把这栋小楼租给我们了。” “怪不得能保留这么一栋小楼。”毛利小六郎轻轻点了点头，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 旋即，毛利小六郎有些无奈的说道：“华夏现在发展的挺好的，公司的业务也以每年30%左右的增速快速增长着，是公司所有地区业务增长最快的地区，而且利润还挺丰厚的，华夏人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还要有钱。但就是有一点不好，环境污染太厉害了，到处都是尘土飞扬，而且有些河都臭了，想找这么一栋环境不错的办公场所，实在是太难了。” 突然念头一动，毛利小六郎对着麻生俊说道：“对于公司业务的快速增长，这其中有麻生君你很大的功劳，我到时候一定会将你的功劳如实禀告给公司的，而且公司还准备任命你为部门次长。”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毛利小六郎几乎趴在了麻生俊的耳边。 富士通是个国际公司，在世界五百强中经常排名在五十名左右，旗下拥有个人电脑与工作站，打印机、扫描仪、服务器、存储设备、专用集成电路、晶圆代工服务、微控制器、甚至空调、车载音响等多项业务，涵盖汽车行业、食品行业、医疗行业、金融业、家电行业、流通行业、零售业等。 通信设备只是其中一项而已。 不过，通信设备在公司总业务中占据的比例并不小，差不多有三分之一左右，每年为公司提供数以百亿美元的营业额。 并且在其他地区业务已经基本饱和的情况下，不仅仅是他，连总公司都认为华夏是通信业务的主要突破口和增长机会。 而且通信设备在华夏发展的也的确不错，比起严重受到华夏政策影响的个人电脑，专用集成电路等等不知道好多少。 但有利也有弊，通信设备企业的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不仅仅有爱立信，西门子，朗讯，加拿大北电等国外通信设备巨头，甚至还有同出东倭的NEC，也就是东倭电气公司和他们富士通在华夏展开角逐。 对了，还有华夏的申城贝尔，燕京无线电总厂…… 以及04机！ 毛利小六郎的眼中骤然闪过一丝寒光。 而在华夏这么多省市，他们公司通信设备真正站住脚，具有统治地位的，其实也就胡建和中原，江淮三省，所以说把麻生俊提一级，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更准确的说，其实是要把整个中原省办事处升一级，并不独独只是麻生俊而已，并且胡建和江淮两省也会照此操作。 没办法，谁让华夏的业务，在整个公司占据的比例越来越重了。 闻言，麻生俊脸上的喜色瞬间就遮掩不住，喜笑颜开的说道：“都是本部长您领导有方，要不然我们也不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部门次长！ 这惊喜实在是来的太大，太突然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毛利小六郎竟然要提拔他。 说实在话，他在课长这个位置已经待了快十年了吧，一直都没有升上去，他做梦都想成为部门次长。 见麻生俊这幅喜不自胜，欣喜若狂的模样，毛利小六郎心中不由冷笑，果然是贱民的后代，一点点小恩小惠就如此失态。 在东倭明治维新之前，是将东倭社会分为了四个阶层，武士阶层位于四层社会结构之上，下面分别是农民、工匠和商人。 现在这四个阶级倒还好，最起码明面上已经没有人会特意的歧视，而在这四层社会结构之下，还有一层叫做贱民，至今还受到特殊对待。 有人统计过，东倭现在还有将近三百万人属于贱民，其大部分都是由部落民，高句丽和南越移民所组成。 贱民家庭仍然生活在与上等人隔离的社区里，在受教育、职业选择和婚姻方面受到歧视，这些贱民生活的社区也是犯罪的高发区，被迫只能加入黑.帮。 另外，这些贱民的种族可以从姓氏上就能分辨出来，例如“犬养”、“猪饲”等姓氏就是典型的贱民。 大概转了一圈，回到办公室后，麻生俊恭恭敬敬的给毛利小六郎奉了一杯茶，然后乖乖的侍立在一旁，这模样简直比对待亲爹还要热切三分。 毕竟，最起码，他亲爹无法让他升职吧！ 抿了一口茶，毛利小六郎瞅了麻生俊一眼，沉吟了数息，然后缓缓开口道：“麻生君，我这次来，其实也没别的事情，只是听说中原省这边也开了一个04机的实验局。” 比起爱立信，西门子，朗讯，他更在意的是，华夏本土崛起的通信设备企业。 毕竟他们这八家国际通信企业，在华夏一切的经营活动都会商量着来，大家明面上的竞争，其实都是演给华夏政府看的，实际上各自的底线大家都了解，要降价的话，大家都降价，要不降价的话，大家都不降价，彼此之间已经有了很深的默契。 反正，绝对不会给华夏政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机会。 垄断才能带来最大的利润！ 而虽说华夏，的确看似已经有了申城贝尔，燕京无线电总厂这两家华夏企业，但要知道，一个是跟美国贝尔合资，另一个是引进的爱立信生产线，其实跟他们这些国外通信企业还是不无关联的。 也就是说，他们还是有一定的办法去控制这两家企业的成本，售价，以及产量。 所以，他们到也不怎么在意这两家，无非就是把一些低端的市场让给这两家企业罢了。 而且他们总要给华夏政府一点点面子吧，要不然真把通信市场给他们封闭了，他们哭都来不及。 但04机就不同了，04机的技术全部都是由华夏独立研究出来的，也就是说华夏自己掌握着关键技术。 也就意味着他们，没有半点手段来去干涉04机，更不要提什么掌控。 万一哪天04机把他们给赶出华夏市场，那就有意思了。 这一点绝不是不可能的，他们很清楚华夏政府对他们的态度，华夏之所以容忍他们在华夏的土地上横行，甚至圈地，大肆的掠夺财富，无非就是华夏自身的技术，无法满足其对通信设备的渴求罢了。 而现在可好，04机填补了这个空缺，华夏政府似乎也就没有什么再顾忌他们的必要。 并且从华夏打算以邬江星团队为技术核心，整合其他华夏国营通信企业，将其融为一个大通信设备公司的打算，他们已经看出华夏是打算在04机上面大做文章的。 所以，自从04机在去年诞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虎视眈眈的盯着04机的一举一动，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放过，他们要时刻掌握着04机的动向。 而之前，他们自然也知道擎天通信掌握了04机另一半的所有权，但擎天通信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而且毕竟擎天通信只是从一个华夏老旧破败的国营企业改制而来的。 又能有什么威胁？ 所以在盯了擎天通信一阵，见擎天通信一直在大搞基建，并没有半点要启动04机研究的打算，这才逐渐放弃，把主要的精力都集中在邬江星团队了。 甚至，他们已经判断，擎天通信其实跟其他华夏通信设备公司一样，都是准备等待邬江星团队把04机所有实验和量产研究工作，都解决完毕之后，再慢慢从邬江星团队接收技术，制造属于自己的04机。 可前一段，他们突然听说擎天通信竟然在洛州开了04机实验局。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坐不住了，经过八大公司在华夏负责人的商议，决定让他亲自去洛州看看，看看洛州04机实验局的进度，毕竟中原省是他富士通地盘。 第七九九章 这哪是邀请函，简直是夺命贴才对！ 听毛利小六郎问到擎天通信的事情，麻生俊心中不由闪过一丝喜意。 自己提前下的这几步棋，真是下的太对了。 毛利小六郎本部长要是知道，他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工作，肯定会更加欣赏他，甚至一喜之下，把他当做嫡系来培养都很有可能。 到时候，他未来的前途恐怕就不会仅仅止步于部门次长，或者部长而已，说不定能当当本部长，不但位高权重，而且就算退休，退休金也要比部长多不少。 组织一下语言，麻生俊说道：“在二十多天前，刚刚听闻擎天通信在洛州邮电局开设04机实验局，我就专门跑了一趟洛州。” “不仅实地考察了04机的实验情况，还和邮电局的主要领导见了面，并向他们承诺，他们去年订购的那套交换机一定会尽快到货。” “我还邀请他们去国内旅游，他们带队的一个副局长说东京去腻了，想要去北海道，我也做主同意了，而且还给他们加了几个名额。他们现在已经在国内玩了十一二天了，马上就要回来，前几天他们还给我打电话，表示玩得很开心，等他们要回来之前，我还给他们安排的有礼物。” 毛利小六郎满意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你做的不错，该花钱的地方一定要花钱，要知道，不管在他们身上花了多少钱，我们都能数以十倍，百倍的赚回来。” “我还跟邮电局几个主要科室的科长见了面，分别请他们吃了饭，也给他们安排了一些小礼物。”麻生俊继续汇报道。 “最重要的是，我认识了一个中原省邮电局的领导子女，他在洛州邮电局计划科当副科长，不过为人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连他们科长都要看他的脸色说话，据说他马上就要升职为计划科科长了。” 说到这，麻生俊话音一顿，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除了请客吃饭之外，我还送了他一张东芝29吋彩电的提货券，他高兴的很，并且答应帮公司拖延04机的实验进展，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让04机在洛州邮电局的实验失败。” 毛利小六郎嘴角微翘，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光芒。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这次东倭之行，他没有去，要不然我可以进一步的拉拢.腐蚀他，让他领略到只有依靠我们，他才能得到这样的好处和享受。” “不过，他不去也有不去的好处，可以替我们盯着04机的具体实验进展，拉拢.腐蚀的事情，以后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做。” 听完这些，毛利小六郎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着实没想到麻生俊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情，居然直接打到了洛州邮电局的内部，拉拢到一个这么重要的关键人物，他可是知道华夏邮电局计划科的作用有多大，有时候说话比副局长还管用，更别这人还在省邮电局有背景。 但转念一想，他就释然了，麻生俊能把公司在中原省的业务经营的这么好，如果没有一点本事，真有点说不过去。 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是有点小觑麻生俊这个贱民之后。 心中默默的给麻生俊身上打上一个可培养的标签，毛利小六郎一脸笑意的说道：“吆西吆西，麻生君你做的很不错，远远超出了我对你的期望。 忍住心中的狂喜，麻生俊抬头看了毛利小六郎一眼，目光中仿佛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语调有些狂热的说道：“这些工作都是在您领导下才得以展开，如果不是有您批准的五百万经费，我什么工作都做不了。” “这样拍马屁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我也不是那种需要占下属功劳的上司，该是你们的功劳，我一定会如实禀告给公司的。”毛利小六郎摆了摆手，装作一副风轻云淡模样，但从其微翘的嘴角来看，显然其还是很受用的。 “这些都是我发自内心的……” 麻生俊乘胜追击，又赶紧拍了几下马屁上去，毛利小六郎不由喜上眉梢，神采奕奕。 经过这二十年职场生涯的锻炼，麻生俊很清晰的知道，永远不要听信上司说什么，不会贪墨下属功劳的事情，更不要觉得事情是自己做的，功劳就一定是自己的。 功劳这种东西永远都是属于上司的。 并且还要清楚一个事实，只有把上司哄得高兴的，上司才有可能把功劳稍微的分给你一点点，跟上司争功，对着干的下属，都没有好下场。 他就是领悟这个道理，领悟的有些太晚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在公司待了二十来年，还一直是个小课长。 不对，现在已经是部门次长了。 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的，麻生俊暗自给自己打着气。 “这个副科长叫什么名字？你一定要把他彻底的拉拢到我们这边，而且你还要尽快查明他在省邮电局的背景究竟是什么，这样才好对症下药，这对公司未来在中原省的发展很重要。”毛利小六郎一幅高瞻远瞩模样的说道。 “这人叫做方辰，而且我已经派人打听他的背景是什么，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麻生俊恭恭敬敬的说道。 毛利小六郎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怎么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仔细想了想，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是谁。 过了数息，他放弃了挣扎，大概是他在什么时候无意间听别人提起过吧，再说了，这个名字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既然麻生俊已经做出妥善的安排，毛利小六郎就没再说其他的，而是跟麻生俊聊起公司的其他业务。 麻生俊赶紧拿出一个小本，毛利小六郎说一句他记一句。 见状，毛利小六郎对麻生俊真是越看越喜欢，有时候甚至会放低语速，来方便麻生俊记录，两人之间颇有种相得益彰，其乐融融的感觉。 他现在真感觉麻生俊是个伶俐人，而且越用越顺手，甚至还隐隐有些后悔，自己之前因为麻生俊是贱民的后代，存在对其的偏见，太看不起麻生俊了。 要是早把麻生俊拉到自己身边，培养几年，其现在说不定已经是自己冲击执行役员的重要帮手，哪像现在，才是个虚衔的部门次长，还不足以大用。 将毛利小六郎最后一句话记录在本子上之后，麻生俊毕恭毕敬的低头说道：“毛利本部长，我已经为您在黄河迎宾馆安排好接风晚宴，宾馆的厨子是正宗的豫菜大厨，还请您赏光。” 毛利小六郎轻轻点了点头，“麻生君有心了，我一直听闻豫菜是华夏八大菜系之母，有天下菜系源于豫、始于伊尹盛于宋的说法，但却只闻其名，未见其实过。” 而就在两人相谈甚欢，准备联袂赴宴之时，麻生俊一个下属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并且一进门就喊道：“麻生课长，出事了。” 可下一瞬，麻生俊手起掌落，结结实实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了这位下属的脸上，发出一阵刺耳的脆响！ 他没好气的骂道：“八嘎，你没见我正在向毛利本部长汇报工作吗？而且我教导过你们多少次了，遇到天大的事情，也不要惊慌，尤其是今天，毛利本部长在的情况下，你觉得有什么事情是毛利本部长解决不了的？” 毛利小六郎赞许的看了麻生俊一眼，至于说麻生俊刚才打人的事情，他全然没放在心上，在东倭，上司惩罚下属，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麻生俊气鼓鼓的看着眼前这个笨蛋，他现在把其活剐的心都有了，生怕其刚才冒失的举动，让毛利小六郎怀疑他御下的能力，其次则是厌恶课长这两个字，他现在已经是次长了！次长！ “麻生课长，这是擎天通信发给您的一封邀请函，邀请您去参加擎天通信04机验证通过典礼。”下属一边捂着脸，一边把一个烫金大红邀请函递给麻生俊。 “什么！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通过验证的！” 麻生俊瞬间大惊失色，也顾不得什么仪态，直接连抢带夺的将邀请函从下属的手中抢了过来。 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的确是邀请他去参加擎天通信04机验证通过典礼的，并且在里面还专门注明了，已经通过华夏邮电部专家团的验证。 “这不可能！不可能！” 看着邀请函里面的内容，麻生俊完全不敢相信的大声惊叫道。 此时，邀请函上擎天通信总经理，沈伟的落款，以及那大红印章在他的眼中显得格外的刺眼！ 就宛若一道晴天霹雳一般！ 这哪是邀请函，简直是夺命贴才对！ 他很清楚，一旦让04机通过验证，不说他们富士通公司的交换机会被赶出洛州，赶出中原省，但像现在这样，舒舒服服，躺着就能挣钱的好日子，绝对是一去不复返了。 还要陷入无比焦灼的激烈竞争，并且公司利润也一定会大幅度的下滑，甚至在短时间内维持负利润他都不奇怪。 并且真要是这样的话，本部长他压根就别想了，甚至连部长能不能当上都是一个问题。 毕竟他这个部门次长，只是个虚衔，跟他一样是虚衔的部门次长，在公司不知道有多少个。 但他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 要知道，正常来说一款万门局用程控交换机，从实验室宣布研发成功，到通过专家团的验证，通常都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才行。 可擎天通信哪？ 从开始在洛州邮电局开实验局到现在算起，连一个月都没有！ 他真的不知道，擎天通信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完全超乎了常理的范畴！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还安排了人，破坏04机的实验工作！ 按照他的预计，加上方辰的阻挠，擎天通信能在明年年底通过04机的验证实验，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现在，擎天通信邀请他参加验证通过典礼的邀请函已经放在了他的面前！ “毛利本部长，你说会不会是华夏政府在给擎天通信放水，为了跟我们竞争，他们放任这种还没有通过所有实验的不合格品上市！” 麻生俊仿佛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睛瞪大，双拳紧握，紧张到快要窒息般的看着毛利小六郎！ 而且他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要不然真的无法解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擎天通信为什么能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通过04机的验证。 毛利小六郎有些意动，但下一瞬，他不由摇摇头，放弃麻生俊刚才所说的这个荒唐想法。 看似，在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内，通过04机的验证工作，似乎只有华夏邮电部专家团给擎天通信放水这一条路可以走。 但是他跟华夏邮电部的专家团打过交道，又或者说他们富士通公司的F-150万门程控交换机的进网许可证，就是在他的主持下，成功通过华夏邮电部专家团审核的。 只不过那时候他还不是负责华夏业务的本部长，只是个本部次长而已。 他深切的知道，或许华夏在通信设备方面的技术实力真的不强，但专家团的实力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对什么样的交换机是合格，可以颁发进网许可证，还是心里有数的很。 毕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再者，自从他们东倭富士通公司的F-150万门程控交换机进入华夏算起，到现在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而且进入华夏的通信设备公司也着实不少。 这些华夏邮电部专家团的成员，已经经过很多交换机的验证工作。 然而最重要的是，华夏没这样做的必要，给这么一台没有通过验证的交换机，颁发进网许可证，如果以后一旦出了什么大问题，丢脸的可就是华夏自己。 并且他很清楚，华夏那些邮电局的领导们，其实打心眼里还是希望采用他们这些国外企业的设备。 毕竟他们质量更好，又可以提供低息甚至无息贷款，加快邮电局自身的通信建设，而且除了一些小恩小惠之外，还能组织他们出国旅游。 这些都是他们这些国外通信设备企业，相比于华夏本土企业的优势所在。 他可以拍着胸脯说，一旦04机出了问题，有相当一部分邮电局的领导就会借坡下驴，理直气壮的继续采购他们这些国外企业生产的通信设备。 这很有可能导致，华夏通信设备产业受到重创，从而一蹶不振！ 这种风险没人能冒得起。 所以说，就算擎天通信愿意这么做，华夏邮电部也不会陪着他们这么疯狂。 “麻生君你就不要着急了，一切情况等去看看就知道了。” 毛利小六郎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倒要看看这擎天通信在玩什么猫腻，如果真能被他抓到把柄的话，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第八百章 他方辰要做武林盟主! 与此同时，通信工程学院。 邬江星放下手中的电话，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大红烫金邀请函，不由嘴角微翘，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老师，515厂，622厂他们也接到邀请函了？”一旁信息工程学院技术研究室主任，郭明飞开口问道。 邬江星面色平静，看不出半点喜怒的点了点头。 见状，郭明飞面色骤然一变，挂满了寒霜。 过了数息，他忍不住开口说道：“他方辰这么大撒邀请函意欲何为？难道真的非要让我们难堪不成？” 04机是他们研究出来的，国家也一直把他们当做主力来培养，把他们的研究团队从原来的大猫小猫十几个人，扩大到现在的五六十个人，而且还给予了两千万的技术资金支持，真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时地利人和具在他们这边。 结果可好，居然让擎天通信抢在他们前面，通过了04机的邮电部专家团验收，获得入网许可证，并且还量产成功了。 这比他们预计的最快速度，快了七八个月。 虽然擎天通信人多势众，资金投入多这一点，跟方辰太有钱不无关系，但也算是凭本事抢在他们前面的，这他认，也表示服气。 但擎天通信发这邀请函又是怎么个意思，这在向他们示威吗？ 甚至压根就是在故意打他们的脸! 这有点欺人太甚了吧！ 邬江星嘴一撇，不可置否的说道：“他想做什么？他方辰想做武林盟主，号令天下!” “那咱们怎么办？”郭明飞面色骤变。 “看看去呗，还能怎么办？武林盟主的邀请函都到了，你还能不去？”邬江星一脸冷笑的说道。 “那您这不是太憋屈了!”郭明飞失声叫道。 邬江星眉头微皱，但很快就松开了，脸上写满了无奈。 他觉得憋屈吗？ 自然觉得憋屈，明明04机是他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是凝结他无数心血之所在，现在却被方辰抢了先，他怎么可能不憋屈。 他接到方辰邀请函的时候，真感觉一懵，说是如遭雷击绝对不过分。 甚至他有种，好不容易即将养大的儿子，现在却突然额外凭空多了个爹，给分走一半的感觉！ 他可以肯定的说，04机验证通过典礼开完之后，擎天通信绝对会一举成名天下知，甚至弄不好，从此以后，在04机上，大家只知擎天通信和方辰，不知他邬江星。 擎天通信在宣传04机的时候，一定会说是自己研发的，绝不会提他邬江星半句。 这一点他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挑不出擎天通信半点理来，毕竟擎天通信在04机尚未研发成功之时就已经介入了，然而最重要的是，擎天通信拥有04机51%的所有权，而他只有49%。 这要是真论起来，04机可不就是擎天通信的，要不然擎天通信怎么能绝对控股。 再者，他当时开04机研发成功报告会的时候，也没提擎天通信半句，擎天通信就算是投桃报李，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也决然不会提他的。 他跟方辰打过这几次交道之后，已经很清楚知道，别看方辰年轻，但绝对是一个狠角色。 也就是说，擎天通信现在宣布04机通过验证，以及量产，对于他来说，可谓是处处不利。 但关键问题是，他能怎么办？ 去年，刚刚知道方辰的时候，他还可以凭着背景来欺负一下方辰，通过邮电工业总公司来卡住方辰，不让方辰收购洛州电话机厂。 可现在那？ 他真的不敢，而且也不能。 现在的方辰，自己就是一棵擎天大树，不管是其国内庞大的事业，还是在俄罗斯的关系网和能起到的重要作用，都宛若一座坚不可摧的巨城。 方辰的根系背景更是深厚无比，不管是郭书记，还是方副阁揆都不是他能撼动的存在。 甚至说，他连轻捋虎须的胆子都没有，万一一个没弄好，自己恐怕就要陷入死亡葬身之地了。 所以说，他再生气，再憋屈，也就只能仅此而已，什么小动作都不敢有。 看着仍旧气鼓鼓的郭明飞，邬江星叹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其肩膀，说道：“明飞，我知道你心里窝着一股火，但且不说擎天通信这么做是光明正大，谁也挑不出理来的，你就想想那方辰，是我能动得了的人物吗？” 这话如同一盆冰寒彻骨的冷水，直接浇到郭明飞的脑袋上，顿时将其浇个透心凉，整个人都怔住了，嘴巴微张，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邬江星眉头一挑，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位得意弟子，自己的路凭借着家里的关系背景，以及自身的聪明才智，已经走的够顺了，三十五岁成为技术研究室的主任，现在三十九岁已经是学院信息技术研究所副所长，享受副师级待遇，未来更是有望执掌一家营收百亿级的副部，甚至高官央企。 而郭明飞这位，比自己小十岁的弟子，路走的比自己还要顺，二十五岁博士毕业，二十八岁破格提拔为副教授，然后在今年又借助04机的东风，自己一举将其推到技术研究室主任的位子上，算是接了自己的班。 走科研这条路，能走成郭明飞这样的，大概在全华夏都没几个，闹不好就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但就是因为才二十九岁，太年轻，所以科研后面的一些弯弯绕绕，歪门邪道，并不怎么了解知晓。 今天也算是借着方辰，给他上了一课。 “大不了这邀请函，您就权当没看见，不捧他的臭脚就得了。” 过了许久，郭明飞竟然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怎么可能不捧，或者说这方辰压根就没有给咱们不捧他臭脚的选择，咱们是想捧也要捧，不想捧也要捧。”邬江星幽幽的说道。 “啊！为什么？”郭明飞难以置信的说道。 此时，他已经醒悟过来这位擎天通信的总裁，方辰，方总拥有什么样的实力，根本不是他们撼动的。 但如果不理睬方辰这个邀请函，他觉得老师还是可以做到的。 就算方辰再怎么跋扈，也没有说因为老师不去参加这狗屁04机验证通过典礼，就要拿老师开刀吧？ 再者说了，老师也不是吃素的，且不说背景和家里的关系，仅仅凭借着老师的才华，上面的人都不可能任由方辰这么欺辱老师。 “这就是方辰的厉害，或者说霸道之处，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在接过邀请函之后，便先给515厂，622厂他们打电话，问他们收到邀请函没有，如果方辰没给他们发邀请函的话，咱们不去也就不去了，可现在……” 说到这，邬江星的神情满是萧索无奈，如果早知道方辰这么难缠的话，他就不去招惹方辰了。 现在可好，羊肉没吃到，反惹得一身骚，只能硬生生的受着方辰的打压。 他现在着实有种被方辰拿住七寸，或者命门的无奈。 被邬江星点醒，想明白其中的关节，以及方辰为什么会这么做之后，郭明飞不由打了个激灵，遍体生寒，这方辰真的是太恐怖了。 整合515厂，622厂等国营企业，将其捏成一个大央企，然后出任负责人，一直都是老师的梦想。 而现在，如果515厂，622厂他们去参加擎天通信的验收通过典礼，而他们没去的话，那就很有可能出现一种情况，那就是515厂，622厂被方辰给拉拢走。 而且根据他对515厂和622厂的了解，这些人不说有奶就是娘吧，但绝对不是什么坚贞之士，以方辰的手段，说被拉走，真就被拉走了。 到时候，老师的梦想也就彻底破灭了。 所以哪怕这次擎天通信的验收通过典礼是鸿门宴，老师也是非去不可的，这风险老师冒不起。 越想，他越觉得方辰打得就是这样的主意，要不然他给515厂和622厂，这种跟擎天通信八竿子打不着的存在发什么邀请函。 第八零一章 不会让方辰这么轻易得逞！ 郭明飞现在充满了无力感，到了此时，他真正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金钱的力量，意识到资本中所蕴含的，近乎于无穷的伟力。 要知道论学识，论出身背景，论资格，方辰都没有跟老师比较的可能，甚至连跟他比，都要差一线。 毕竟他现在就已经是副教授，技术研究室的副主任，是学术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而方辰不过是个刚刚参加完高考的高三毕业生而已。 想想他那些学生，平常见了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可方辰却压的他，现在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但更悲哀的是，即便如此，方辰都不会知道他郭明飞是哪根葱，他在方辰面前，无足轻重。 而方辰凭什么能做到这样？ 无非就是因为方辰有钱，太有钱。 郭明飞感觉自己不但被方辰上了一课，甚至连三观都受到巨大的冲击。 并且，此时他突然多了一层明悟，有些理解老师为什么明明已经在科研上做出了这么卓越的成就，却仍旧如饥似渴，想要把515厂和622厂这些国营企业整合起来，然后亲自执掌。 实在是因为金钱和权利的魅力，远远超过科研所能带来的。 也理解那些，明明在政府、事业单位、高校科研单位已经做出不菲成就的天之骄子们，为什么在此时此刻选择下海经商。 他现在真的觉得，对于自己的未来而言，另一扇大门已经向他打开了，一扇不是通往科研的大门，一扇金光闪闪，熠熠生辉，富丽堂皇的大门。 原本从小到大，他唯一的梦想就是做一个科学家，并也一直以此为目标而一步一个脚印的努力着，也为自己的选择和努力，骄傲着。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大变了模样。 “其实去一趟并无所谓，而且04机，让方辰抢了先也无所谓，但就怕去也是白去。”邬江星眉头紧蹙的说道。 他感到了一股浓烈的危机感。 其实方辰现在所拥有的优势，他并不怎么在意，或者害怕，论技术，他不知道甩擎天通信，那个连博士都没有毕业，二十多岁的郑总工十八条街出去。 方辰唯一的优势，其实就是有钱而已。 想到钱，邬江星忍不住心中暗骂了起来：“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吧，一个二百人的科研团队，竟然一个月发三十万块钱的工资，04机量产成功后还奖了一百二十万！有钱了不起了？” 不过想归这么想，一股深深的颓废感瞬间朝着他袭来。 有钱的确了不起！ 他要是像方辰这样有钱，不对有方辰十分之一那么有钱，他早就通过04机所有外局实验了，哪轮得到方辰抢他的先。 要知道，他现在所带领的科研团队，差不多有五六十个人，一个月工资才两万块钱而已，是方辰所发工资的十五分之一。 一个月三十万，已经足够给一个员工两千人的大型企业发工资了，结果到方辰这里，领工资的人，直接缩水了十倍。 甚至他觉得人员上，方辰也存在巨大的浪费，他觉得能有一百个人，就差不多足够用了。 “去也白去？您的意思是？”郭明飞不由楞了一下。 大概想出来点什么东西之后，一股巨大的寒意笼罩他全身。 “如果方辰真执意要把515厂和622厂他们拉过去，我没信心跟方辰竞争。”邬江星坦率的说。 方辰所谓的资金优势，一旦等自己整合515厂和622厂这七家国营企业之后，就不复存在了，这七家国营企业加起来，职工人数将近两万人，总资产将近三个亿，论体量根本就不怵方辰的擎天通信。 如果要是能加上洛州电话机厂，此消彼长之下，他率领的企业还远远胜于方辰。 一想到洛州电话机厂，邬江星感觉自己的心顿时被刺痛了一下。 如果洛州电话机厂没被方辰抢走的话，不但自己这个企业联合体会变得更强大，而且04机的所有权也不会被迫分出51%，全部都应该是他的才对。 最重要的是，他们是国营企业，可以得到国家的全力支持，从贷款到技术都是如此，他有信心从计委那边争取到五个亿左右的启动资金。 这些都是，他有，而方辰永远不可能有的优势。 所以，一旦他把这个企业联合体给弄起来之后，他根本没有怕方辰的道理。 但现在，他真怕方辰不给他整合515厂和622厂的机会，直接把这些企业抢走。 凭借着方辰的背景和资金实力，如果方辰真有这个想法的话，他根本无力阻拦，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此时邬江星和郭明飞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偌大的办公室一片死寂。 他们对于方辰的攻击，毫无反抗之力，说个不好听的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形容他俩现在的处境。 “行了，也别想那么多了，或许事情还没有这么糟，一切都要等典礼开始之后，才能知道分晓。”邬江星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说出来的这话，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放弃！不会让方辰这么轻易得逞！ 邬江星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鹏城，华为公司。 “方总，我这边一切都好，公司也已经搬到了一个新办公楼，不再那个大仓库里待了。” “而且您这也是太客气了，邀请函发到就行了，哪还用打什么电话。”任政非抱着电话，乐呵呵的说道。 李一南眨巴眨巴眼睛，他之前刚刚听到擎天通信给任总发邀请函了，没等秘书通报任总，直接就闯了进来，反正他一有急事，从来都不顾这些规矩，公司上上下下都已经习惯了。 可谁知道，一进来之后，就发现任总竟然这幅模样，而且从任总的声调，他大概猜到了电话对面的人是谁。 顿时觉得一阵诡异，那人不是他们公司的竞争对手吗？ 而且还抢了一个公司早就看重的人才，甚至可以说他现在这个位子，其实就是给那人准备的。 一时间，李一南简直百爪挠心，心中有无数个疑问需要得到任总的解答，但却见任总似乎已经跟那人聊上瘾了，一直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见任政非终于挂了电话，李一南赶紧开口问道：“任总，这是那位方辰，方总的电话吗？” 任政非瞥了他一眼，鼻子轻哼了一下，然后又低头看起桌子上的文件。 “咱们不是跟这位方总是死对头吗？甚至您在公司里也经常说，咱们有一天一定要打败这位方总的擎天通信，甚至还说如果不能打败擎天通信的话，那无论华为多么成功，都不算成功！” 见任政非这个态度，李一南顿时炸毛了，连蹦带跳的急切说道。 任政非感觉自己头都大了，但一看自己这位心腹爱将，只能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笔，他知道今天如果不能把李一南安抚好，他什么都干不成。 咳嗽了一声，任政非缓缓说道：“我纠正你一个错误，咱们公司跟方总，跟擎天通信不是死对头，这一点你可以参考一下，比你早来公司的人的态度，比如郭平和胡厚昆这些。” 闻言，李一南不由一楞，他眨巴眨巴眼睛，任政非这么一说，他突然想起来了，郭平和胡厚昆他们这些公司的老人，提到方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恨意，反而还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丝崇拜之意。 再想到，刚才任政非和方辰打电话时，相谈甚欢的模样，他感觉到不对了。 难道，他感觉错了？ 但后面那些话，明明就是任总说的啊！ 说实话，自从知道自己这个位子，其实原本是给别人准备的，而且那个人还抛弃了华为，选择了擎天通信。 他就跟那个人，擎天通信较上劲了！ 这不仅仅是在为任总和华为感到不值，他要用实力来证明，他才是最好的！ 让那人知道，自己的选择有多么的错误和愚蠢。 第八零二章 华夏通信界的焦点 看着眼前这位，岁数仅仅只比自己女儿大两岁的心腹爱将，任政非神情有些无奈。 李一南是天才吗？ 当然是了，其十五岁考上华中理工少年班，今年二十二岁，通常在这个年纪，别人才刚刚大学毕业而已，但李一南已经完成了研究生毕业论文，只待毕业。 而到了华为之后，更是成绩斐然，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将华为原本只能制造生产24门机的技术水平，提高到了如今的五百门机。 并且现在千门空分程控交换机的研究工作，也在李一南的主持下启动了，并且进展十分的顺利，有望在今年年底，最迟明年年初就研发成功，开实验局。 要不是如此，他不可以让李一南创造两天时间升任华为工程师、半个月升任主任工程师、半年升任中央研究部副总经理的奇迹。 并且说起来，华为产品开发部项目经理是郭平，但谁都知道，技术上说的算的，是李一南。 再加上，自己的女儿跟李一南一样，也是华中理工毕业的，两人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所以他实际上一直视李一南为子侄。 但或许就是因为太过于少年得志，天才横溢，李一南的狂妄也是出了名的，整个公司除了他之外，几乎谁都不放在眼中。 任政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李一南现在这么骄纵，有他的责任，是他太过于娇惯李一南了。 甚至他隐隐有些感觉，再这么下去，李一南这性格会害了他自己。 不过与此同时，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天才少年，方辰。 方辰的年纪比李一南还小五六岁，但在方辰身上却看不上任何的骄恣之意，呈现出来最多的则是一种大气，甚至霸气！ 方辰那些手笔，他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心驰神往，不由叹服。 念头一转，任政非自嘲的笑了笑，他怎么把李一南跟方辰比起来了，这两者真没什么能比的地方。 李一南是天才不假，但跟方辰比起来，那简直是荧光和皓月争辉。 方辰是五百年一出的妖孽，古之甘罗，元嘉也不过如此。 反正他没见过，谁能在方辰这年岁，取得如此高成就的。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方总对我们是华为是有帮助的，如果没有他，BH03机的定型生产至少会晚两三个月，而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或许就是因为晚了这两三个月，华为就没有今天的风光了。”任政非沉声说道。 华为现在发展的的确不错，上个月就达成了一亿元的销售额，而随着五百门机HJD48的发力，他有信心在仅剩的这五个月中，再完成一个亿的销售额度，基本上追平擎天通信。 毕竟擎天通信成立后的这一年，销售额也大概是两个来亿，华为跟其的差距并不算大。 所以，不管李一南是怎么想的，他反正觉得华为能做到现在这样，是有方辰一份功劳的，又或者说方辰对华为，对他有着不可磨灭的帮助，这份情谊他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再者，方辰招揽郑保用的时候，也没用什么下作的手段，完全是凭借着实力，赢得了郑保用的青睐，赢得光明正大，让人服气！ 八十万的年薪，别说去年了，就是现在，他都舍不得出。 至于郑保用选择擎天通信，他更能理解了，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方辰能给郑保用的，是他远远给不了的。 并且，但他总不能认为因为郑保用在华为实习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郑保用就必须绑在华为身上吧？ 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幼稚。 “我之前开会给你们说什么，咱们有一天一定要打败擎天通信，如果不能打败擎天通信的话，那无论华为多么成功，都不算成功之类的话，只是希望给你们竖立一个目标，让你们多一些前进的动力，并不是真的想要让你们把擎天通信，把方总当成敌人。”任政非继续训斥道。 李一南表面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似乎正在老老实实的听训。 但实则不然，任政非刚才说那段话的时候，他嘴角不由一撇，闪过一丝嘲意，他虽然不清楚任总和华为，之前跟方辰的恩恩怨怨，但任总当初说那些话时的态度和语气，蕴含着什么样的意思，他还是能看得出来，听得出来的。 说实话，他真没见任总在其他时候，有能像说打败擎天通信时那么认真过，甚至他能从任总那时候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股执念。 而且在华为待时间久了，他多多少少也知道点，这位方总跟任总的一点恩恩怨怨。 这位方总之前开出十分好的条件，想要收购华为，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任总竟然给拒绝了。 后来大家知道这个消息后，还埋怨过任总，并且当时还在公司内部闹出了一些不小的风波。 所以，公司上上下下都清楚，任总其实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想要证明他当时的决定是没有错！ 而如何才能证明他没有错？ 那就只有把华为经营的很好，超越擎天通信，超越那位方总才行！ 没注意到李一南，嘴角那丝狡黠的笑容，任政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一想到擎天通信现在获得04机入网许可证，并且已经可以量产，他之前因为华为正在研发千门机所产生的一点得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带着些许的挫败感！ 04机是最大可以组成六万门的大型局用交换机，而华为现在连千门机都没有研究出来，这其中的差距绝对是不可以道里计！ 而且可以预见的是，以后的擎天通信绝对会变得更加厉害，甚至一骑绝尘，走上了快车道。 他现在与其去考虑超越擎天通信，还不如想想家门口的事情，比如说中兴。 一想到中兴，这家同属于鹏城南山区的通信设备公司，任政非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无奈，在同一城市，甚至同一县区有这么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是谁也不愿面对的。 中兴比华为早三年成立不说，最重要的是中兴的底子好，因为是跟香江那边合资办的企业，所以可以直接引用国内和香江两方的技术。 因此，中兴在1986年就开始自主研发交换机，并且在1990年就成功将五百门交换机ZX500上市，而华为直到三个月前才刚刚成功研制出属于自己的五百门机，这两年的差距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跨越的鸿沟。 也正是凭借着这两年的优势，中兴现在已经是国内比较知名的通信设备生产企业，年营收将近四个亿。 而且他还听说，鹏城政府正准备收购中兴，将其变成国营企业，但经营还是交给侯伟贵等中兴原来的管理层，算是试点新的公、私合营经济发展方向。 有了政府作为支撑和依靠，然后再加上侯伟贵等原管理层的经营能力，想都不用想，中兴的未来绝对可谓是不可限量，根本不是现在的华为能够比较的。 但念头一转，任政非就释然了，之前华为不过是鹏城数十个，以代理香江交换机为生的小企业中的一个而已。 这些小企业中，高端点的，也不过是从国营通信设备企业拿点散件，攒个小型交换机，然后贴上自己的商标去卖。 像华为这样，有决心自己研究中小型局用交换机，并且还研究出点门道的，在偌大的鹏城也就华为和中兴两家。 而且现在华为从体量上来说，也无愧为鹏城通信设备企业的第二把交椅。 能在正式起步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做到这种程度，他是为自己，为公司这些同事而感到骄傲和自豪的。 也相信即便现在不如中兴，那也是暂时的。 但转念一想，好像在鹏城后面加上南山区这三个字，刚才说的那一条，也是成立的。 任政非刚刚激起的一丝傲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觉得路漫漫其修远兮。 不过，他对华为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 华为在自己的带领下一定会超越中兴！ 因为他的目标是擎天通信，是朗讯，爱立信，西门子这样国际通信巨头！ 如果连一个小小的南山区都走不出去，那岂不成了笑话。 任政非的眼中闪烁这坚定的光芒！ 擎天通信的邀请函如雪花般洒向了富士通、华为、中兴、燕京无线电总厂、申城贝尔、515厂、622厂等等国内外通信设备企业，顿时在通信界引起无数轩然大波，在此时此刻，华夏通信界所谈论的焦点，只有一个，那就是擎天通信。 例如富士通，邬江星，华为这般知道擎天通信的还好，不知道的都在纷纷打探擎天通信是何方神圣，怎么噌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就像石头里蹦出来个孙猴子一般。 如果不是看到邀请函上有，通信界的明星——04机，估计直接就被传达室大爷给扔到角落里，生死未卜了。 毕竟他们厂长再怎么闲，也不可能说随便来个邀请函，指名道姓的要他们厂长出席，他们厂长就一定要出席吧？ 后来打听的多一点，知道擎天通信的背后是方辰，然后又知道方辰又是何许人也之后，不仅仅接到邀请函的决定出席，就连那些没接到邀请函的也准备厚着脸皮来参加。 第八零三章 惊喜的发现 虽说擎天通信他们不认识，但洛州电话机厂，536厂，这个昔日的华夏第二大通信设备厂，他们还是了解的，甚至大家之前都是一个系统的兄弟单位，所以蹭个会什么的，应该问题不大。 再者，几乎所有人都敏锐的意识到，这次擎天通信的04机通过验证典礼，绝对是国内通信界的一场盛会，说是被载入史册，或许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靠谱，但绝对会在华夏通信界留下重重一笔的，没人舍得放弃这么一场盛会。 04机的意义，他们自然清楚的很，哪怕把04机形容成皇后肚中尚在孕育的太子，都不夸张！ 此时，国内所有的通信设备企业，都指望着04机改变国内通信设备企业，在国际通信设备企业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现状。 说实话，国内的通信设备企业从未像这几年如此的憋屈过，完全被各大通信设备企业花式吊打，惨不忍睹。 现在国内通信设备企业，别说染指三大国际通信出入口局的通信设备业务了，就连地级市的C3局采购通信设备的时候，都不会考虑国内的企业。 国际通信出入口局是负责国内通信网络与国外及港澳台通信网络之间的互联节点局，主要用于实现双方业务的互联互通，所有国际长途电话都必须经过国际通信出入口局才能打到国外，是国内等级最高的电话通信局。 目前国内只在燕京、申城、羊城三城设有国际通信出入口局。 接下来国内电话通信网络，则分为5级。 C1最高，国内设有华北、东北、华东、中南、西南、西北六个大区中心局，负责汇接大区内各省之间的长途业务。 C2是省中心局，华夏每个省都建设的有，中心局通常在省会城市，负责各省内部地级市的长途业务，各省中心局和大区中心局以星状网连接，任何两省之间如果话务量大的话，还可以设置直达电路群。 C3是地级市中心局，用于汇接本地区内各区县内的长途业务。 C4是县区级中心局。 C5则是电话局最小的组成单位，被称之为端局，只具有本局内交换功能和来、去话功能。 现在国内通信设备企业的主要用户，则是企业，医院，学校等企事业单位，逐渐的连县区级的C4局，都已经没有国内通信设备企业的一席之地。 国内这么多通信设备企业的销售额加起来的占比，连全国通信设备建设支出费用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毫无存在感可言。 真可谓是可悲可叹可怜！ 04机本身就已经如此重要了，而这位方辰方总，更是通天的存在，如果不是这次调查打听，他们真的想象不到，名满华夏，号称华夏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业，小霸王的老板，竟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身价数十亿，妥妥的国内首富。 而且传闻中，这位方总还有天大的背景，是某位不可具名大人物的亲孙子。 这种人物和04机这样的强强联合，会迸发出什么样的化学反应，谁也不敢预料！ 不少人已经暗自打上04的主意。 当然了，明抢暗夺他们是不敢的，但看能不能让这位方总施舍他们厂点什么好处，还是可以的。 洛州饭店。 今天的洛州饭店门口，突然聚集了一批略显奇怪的顾客。 这群顾客皆五六十岁以上，而且其中还不乏有，七八十岁左右，头发银白，一丝黑发都没有的老者。 但令人惊奇的，并不是这么多老者聚集在一起，而是这些老者一个个都谈吐不凡，气度卓然，举止优雅，并且如果靠近的话，就会听到这些人之间的称呼，不是这个教授，就是那个研究员的，甚至其中隐隐还能听到院士之类的称呼。 在这个全国硕士以上学历只有四万人的年代，突然聚集这么多教授，研究员，尤其还有院士这样的存在，那就真是有点太吓人了。 洛州饭店上至经理，下至普通服务员都战战兢兢，生怕出半点的差错。 洛州市委秘书.长和苏书记的第一大秘，更是亲自过来坐镇指挥，万一出现纰漏，怠慢了这些院士，教授，研究员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把洛州的大事给耽误了，他们吃罪不起。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04机验收的事情，最后因为这点关节没通过，那他们就是洛州五百万老百姓的罪人。 嗯，没错。 这五六十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就是邮电部派来验收04机的专家团成员。 “钟院长，这次多谢你们的大力支持，有什么怠慢的地方，你还请多多担待。”沈定星对着一位六十岁上下，鹤发童颜，面目慈祥的老者说道。 这位老者是军西电的副院长，少.将军衔，先后任总.参通信设计院总工程师、总.参通信部科技局局长等要职，并且现在还是华夏电子学会通信分会副主任委员、国家科技进步奖与发明奖电子组副组长，也是这次专家团的团长。 “这么好的饭店，这么好的车子，我们要是再觉得怠慢的话，那我们这些人是不是太不知足，太过分了一点，尤其是这奔驰，如果不是托04机，托你们公司的福，我还真没坐过。”钟道陇指了指洛州饭店，又指了指街道两旁，一长排的奔驰奥迪，笑呵呵的说道。 周围众人不由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不过，这种二三十辆奔驰奥迪排成队的景象，在这个年代着实一大盛景，等闲根本见不到。 毕竟平常能见一辆这样的豪车，都不如容易。 在此时，街上跑的比较普遍的小轿车，也就桑塔纳了。 但即便桑塔纳，也是标准正处级干部的座驾，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甚至在好多县，也就是县高官能有这么一辆而已。 算算一个地级市能有多少正处级干部，就知道桑塔纳多么稀少了。 不过对于洛州人来说，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了，自从去年洛州电话机厂变成擎天通信之后，洛州街面上跑到奔驰，奥迪就越来越多了。 当然，最多的还是要数擎天通信办公大楼正前方的广场，多了时候，能停五六十辆奔驰，奥迪这样的豪车。 “钟院长，你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客气了，说到底，你们这是来帮助我们擎天通信的，而且我们方总也说了，一定要尽我们的能力，让你们感受到我们擎天通信和洛州人民的热情。”沈定星笑着说道。 可谁知道，此话一出，钟道陇面色骤然微微一变。 他轻轻摇了摇头之后，对着沈定星认真的说道：“小沈，我给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你们能把04机这么快量产，并且在洛州邮电局完成所有的实验，你就是让我吃糠咽菜，我都高兴的，并且我打心眼里感谢你们，是你们实现了我们的梦想，让我们又机会看到华夏人用华夏通信设备的可能，不，应该说是现实。” 越说钟道陇的神情就越发的激动起来。 他真是太高兴了，他四十年前在南高丽战争的战场上当通信员的时候，就感叹什么时候，能用上华夏自己生产的世界一流通信设备。 所以，他从心里就打算，让擎天通信顺利通过这次的验收。 再者说了，擎天通信的04机本来就没什么大问题，只剩下一点小小，很快就可以改进的小毛病而已。 闻言，沈定星面色一窘，并且有些发红，除了是因为被钟道陇这些话，说的感到又羞又臊之外，最重要的是，04机的量产和研发，他真没出什么力。 他正式答应方辰，出任负责04机的技术工作，才过了不过一个星期，04机基本上完成了所有的实验，开始申请邮电部派专家团来验证了。 所以，他就算再怎么厚颜无耻，也不敢说这04机的量产和这么快通过实验局所有实验，有他什么功劳。 但他又不好给钟道陇解释那么多，只得苦笑着默认了下来。 “行了，这些感谢的话，再说就絮叨了，不过这会，我跟你说点闲话，这次过来能看到，小沈你能有这样的精神状态，我替你感觉高兴，桂兴村厂的事情你是受委屈了。”钟道陇话音一转，拍了拍沈定星的手安慰道。 他跟沈定星也算是认识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了，而且还在一个上面委托的项目组里待过，只不过他是项目负责人，而沈定星是他的下属。 之前他还以为沈定星因为桂兴村厂的事情，真要彻底一蹶不振了。 没想到，这次来了之后，发现沈定星居然是擎天通信04机的项目负责人不说，更惊喜的发现，沈定星跟几个月前简直判若两人，完全变了个模样。 闻言，沈定星重重的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唏嘘的说道：“不瞒你说，我现在真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此时的沈定星，跟十天前行将就木，宛若行尸走肉，三魂六魄都不知道跑到哪去，面色苍白的模样，真是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现在的沈定星，面色红润饱满，容光焕发，完全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第八零四章 如临大敌，兵行险着 沈定星有些庆幸的点了点头，找的一个值得自己全力付出的项目、公司、还有老板，真可以说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此时他真感觉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干劲，一天恨不得想要工作十六个小时，把这半年多失去的时间，都给弥补过来。 又大概聊了几句，钟道陇脸上突然显露出些许踌躇。 过了数息，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沈定星说道：“小沈，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想去你们擎天通信看看。” 他们是邮电部临时从部里的专家库中挑选出来，按说只对04机究竟合格不合格，能不能颁发入网许可证负责，并没有去擎天通信的必要。 想去擎天通信看看，这只是他私人的一个想法而已。 他想去看看04机的具体生产环境是什么样的，实验室又具有什么样的条件。 想要实地的了解一下擎天通信，看看究竟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才能创造出将一台大型局用万门交换机，十一个月通过验收，并量产成功的奇迹。 而且他深切的知道，在华夏想要推广交换机，并不只是有技术就行的，更需要大量的金钱，以及劈波斩浪的勇气，甚至孤注一掷的魄力！ 但现在看来，似乎擎天通信这些都具有。 街对面停着的长长一排，如同长龙一般的奔驰，奥迪的豪车，似乎也是擎天通信实力最好的证明。 他走遍全国各地，除了天涯省因为全民走.私，所以街上的豪车多一点之外，在其他地方还真没见过这么多的豪车聚集在一起的景象。 钟道陇有所不知，这奥迪到的确是擎天通信的车，但奔驰车却不是。 大概是从小霸王那传来的习惯，擎天系所有高管用车，全部都是跟段勇平一致的，清一水的奥迪，沈伟，金至江都是如此。 算起来，小霸王和擎天通信公司名下，差不多有百十来辆奥迪。 但，全公司上下奔驰就一辆，就是方辰的那辆虎头奔。 围绕着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的供应商们，却截然相反，名下全部都则是奔驰。 甚至因为供应商的数目，远远多于公司高管的数目，导致在场的奔驰比奥迪还要多不少。 这也是为什么，自从擎天通信成立之后，洛州奥迪和奔驰越来越多，但宝马的销量却始终不见起色的原因。 如果可以的话，钟道陇还想见见方辰，跟这位商界奇才聊几句，然后企图从中看到华夏通信界的未来。 他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华夏通信界的未来掌握在方辰的手中。 没办法，方辰实在是太年轻了一些，而且现在积累的优势也太大了。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只要方辰不走太大的弯路，并且也能坚持不放弃，不仅仅华夏通信界的未来是属于方辰的，他相信未来世界通信界，方辰也有一席之地。 哪怕方辰遇到一些小小的挫折，也是如此。 毕竟，方辰就是熬，都能把现在富士通，朗讯等通信设备公司的掌门人给熬死。 而等新一代企业掌门人上来，大概是不如方辰的。 这一点，他很有信心。 可谁知道，沈定星听到钟道陇竟然主动想见方辰之后，神情不由一滞，脸上显露出些许怪异。 好像刚才钟道陇说的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 见状，钟道陇心中不由涌现出一丝淡淡的失落，然后开口说道：“既然贵公司不方便的话，那我改日再去拜访吧。” 闻言，沈定星赶忙说道：“钟院长您会错意了，我们公司怎么可能不欢迎您，像您这样的著名通信学家到来，我们倒履相迎恐怕还来不及那，只是说……” 说到这，沈定星的脸上又闪过一丝诡异的神情。 但缓过神来，见钟道陇直直的看着他，这才赶紧说道：“只是说，我们方总之前给我交代了，如果您方便的话，他想跟您见个面，当面请教几句。” “方总也想要见我？” 听了这话，钟道陇也不由楞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想要去擎天通信，以及跟方辰见见面，只是因为他在04机上寄托了太多的感情，真心为04机的出现而感到高兴，所以想去看看。 但方辰主动要见他又是怎么个意思？ 之前，方辰应该没见过他吧？ “并且方总嘱咐我时的态度，他要跟您谈的事情，应该还是个比较重要的事情。”沈定星边回忆，边补充道。 这下，钟道陇更懵了，方辰这种大富豪，跟他一个通信学院的副院长，似乎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要谈的吧？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要来擎天通信验证04机，他连方辰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擎天通信应该都没有不欢迎他的意思，这让钟道陇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不悦消失了许多。 见钟道陇的神情缓和了许多，沈定星不由轻吁一口气，看来他的解释还算可以。 就以钟道陇现在专家团团长的身份，他真不敢让钟道陇带着一肚子气走。 本来这几天做的事情，就是兵行险着，最需要的就是钟道陇这个专家团团长的支持，如果钟道陇不支持他们的话，那他们擎天通信的脸，方总的脸，洛州的脸就算是真砸地上了，直接变成全国人民的笑料。 到时候，富士通，朗讯，爱立信他们做梦都能笑醒。 “方总这还真是赤子之心。”钟道陇忍不住感叹道。 像方辰这样的大富豪，竟然要主动见他一个学者，知识分子，并且还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这真是太难得。 不说蝎子粑粑独一份吧，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要知道，自从改革开放以来，知识分子的地位就越发的低下，别说方辰这样的大富豪了，就是小商小贩都瞧不起他们这些搞学问的。 现在这个时代是个对知识分子极为不友好的时代，人们对金钱盲目追逐，对知识不屑一顾，将知识分子称之为为臭老九，还说什么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 教授卖烧饼，医生摆地摊，专家蹬三轮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我有时候都在自我怀疑，我们这些辛辛苦苦搞科研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我们的价值还不如一个卖茶叶蛋的，我们刻苦学习，努力钻研的这几十年，又有什么意义？”钟道陇有些自嘲的说道。 “像方总这样尊重知识，尊重知识分子的人，现在真是太少太少了，说是凤毛麟角也不为过。”沈定星也感叹道。 他也算是国内比较著名的科研工作者了，最起码在通信领域是这样，他敢拍着胸脯说，全国上下在通信领域比他强的人，十根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但他之前才发多少工资，一个月一千来块钱而已。 而钟道陇的工资大概比他多一点，多点什么政事堂津贴之类的，但也高不到哪去。 并且他之所以能发一千来块钱，更多也是因为他是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的总经理而已，跟他所掌握的学识，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现在一般的科研工作者，平常工资只有二三百块钱，如果单位不是高校或者部属研究所的话，而且研究所也没什么能够盈利的项目，一个月拿个一百来块钱，都很正常。 如果跟普通工人和农民比起来，大概还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要是跟街上的小商小贩比起来，那真是丢死人了。 他记得报纸算过一笔账，说一个鸡蛋成本一毛五，卖四毛，如果一天可以卖出去一百个茶叶蛋，那卖茶叶蛋的一个月收入就是七百五十块钱，而从事导弹原子弹研究的科学家，月薪最多不过四百元。 而到了擎天通信，方辰一个月给他发六万多块钱，是他原本工资的六十多倍。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不感动，怎么可能不从了方辰。 “的确，方总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钟道陇也轻轻点了点头。 这也是他为什么想要见方辰的原因，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舍得给他们这些知识分子发这么高的工资。 “不过说来，您这才是赤子之心，其实您见不见方总真无所谓的，但您还是想见。”沈定星认真的说道。 钟道陇想要见方总的原因，他大概可以猜到。 但说实话，像钟道陇这种水平，地位的学者，其实真没必要这样主动去见方总一个商人。 万一方总真不给面子，岂不是自讨没趣。 说个不好听的话，钟道陇现在已经可以远离世俗，不问世事了。 就算方总再怎么有钱，再怎么有权势，又跟他钟道陇何干？ 又能给他钟道陇半点好处？ 只有方总求着钟道陇的份，没有钟道陇求着方总的份。 钟道陇绝对可以做到，远离庙堂之高，心处江湖之远。 并且也很少有这样的学者愿意这样‘纡尊降贵’。 又说了几句客套的话，沈定星就把钟道陇给请到了车上，准备前往擎天通信。 而不少专家团的专家见钟道陇要去擎天通信，也主动要去同去，他们也对擎天通信这个创造奇迹的企业充满好奇。 一只羊是赶，两只羊自然也是赶，沈定星自然没有不应允的道理。 随着车队的缓缓启动，沈定星那辆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了，只见擎天通信的销售副总，刘学宏打开车门，探个脑袋朝里面观望。 见里面就沈定星一个人，他一个箭步直接窜了过来。 这次专家团活动，沈定星主负责接待这些专家，而刘学宏负责安排一些端茶送水，瓜果饮料，吃饭酒水之类的杂事。 之前二十来分钟，见专家团的专家们都已经酒足饭饱，开始品茶聊天了，他才敢和洛州市委.秘书长和苏书记第一大秘，一人吃了一碗浆面条，多多少少算是祭了祭五脏庙。 其实，他们三个真大可不必这样，但谁让公司这一招弄得太险了，一旦出了差错，别说擎天通信了，整个洛州都没脸。 好好的一场盛大典礼，直接变成闹剧。 “沈顾问，刚才那位钟院长怎么说，咱们04机的验证到底通过没通过？”一坐上来，刘学宏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之前沈定星虽然已经算是擎天通信的人，但谁都知道沈定星的心不在这里，所以一直也就糊里糊涂的叫着沈总，但现在沈定星已经正式加入擎天通信，这称呼自然要改。 更别说，擎天通信本来就有沈伟这个沈总在了。 沈定星沉思了一会，然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问题不大，钟院长对咱们的04机还是比较满意的，其他专家团的专家们也没说什么。” 见沈定星也不敢确定，刘学宏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甚至就连脸都耷拉成了苦瓜脸。 “这要是不通过的话，那咱公司……”刘学宏有些惊恐的说道。 “应该问题不大，但如果真没通过的话，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已经尽力了，而且这事实在是太险了。”沈定星也忍不住摇了摇头，一脸唏嘘的说道。 后天就是擎天通信04机验证通过典礼了，结果到时候，擎天通信的04机竟然没有通过专家团的验证，拿到入网许可证，那他们擎天通信这脸真是丢大发了，连累洛州市上上下下也要丢脸。 甚至闹不好，这脸都要丢到国外，丢到全世界了。 一个产品没有通过验证，没有拿到入网许可证的公司，却大张旗鼓的办什么验证通过典礼，并且还恨不得全世界的通信设备制造企业都给招来，这不是个笑话又是什么？ 其实，他们也不想这样做的。 但关键问题是时间太紧了，此时距离方总去大学报到，只剩下区区不到五天的时间，而04机彻底完局，在洛州邮电局完成所有实验，则不过是四天前的事情而已。 可现在，几乎全国各地的通信设备制造企业，都已经收到了擎天通信的邀请函。 也就是说，实际上，擎天通信这边邀请专家团过来验证04机的同时，就已经开始给全国各地发邀请函了。 像麻生俊和邬江星这种距离比较近的，收到邀请函的时候，恐怕专家团的飞机都还没落地。 第八零五章 提点 此时车内的气氛近乎于凝固，刘学宏和沈定星都一脸的阴沉，吓得司机不由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其实沈总真不必这样，没见方总都说了，以公司大局为重，没必要搞什么给他献礼之类，这种虚头巴脑的事情。”刘学宏打破这沉闷的空气，忍不住开口吐槽道。 沈定星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这事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一些，一旦搞砸，后果不堪设想。 但念头一转，沈定星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或许是因为沈总跟方总在一起的时间长，对方总的感情跟我们不一样吧，而且沈总身上背负的压力比我们大的多。” 听沈定星这么一说，刘学宏面色一愣，紧接着不由闪过一丝羞愧之色。 用眼角扫了一下刘学宏，沈定星心中暗自轻笑。 虽然他也认为沈伟这样做，实在是太过于冒险，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这就是年轻气盛和孟浪。 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还是宁愿选择沈伟这样有人情味的人作为领导，选选择擎天通信这样一个有温度的公司，而不是一家冷冰冰，唯利是图，脑中只有利益的企业。 之前香洲通讯开发公司给予他的教训，实在是太深刻的，更让他深切的知道，一家凡事都向钱看，以利益作为最高导向的公司，或许能做大做强，但对于员工来说，恐怕并不是什么好公司。 而且说实在话，他也认为方辰为擎天通信，为擎天通信这将近一万名员工付出太多太多了，沈伟和擎天通信的员工们之所以能拿到这么高的工资，是平常人的三四倍，拿到上百万的年薪，真的是因为这些人的能力是平常人的三四倍吗？ 他并不这样觉得。 更多是因为他们碰到了方辰这样的好老板。 所以现在该让擎天通信多多少少回报方辰一点的时候了，哪怕只是精神上的。 当然了，擎天通信的员工们也不错，工作的氛围和干劲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有点跟他在五六十年代，刚刚参加工作时，工厂企业的氛围差不多。 那时候，真是有种为全国人民的福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榨干自己最后一点汗水的意思。 另外，他这一辈的人其实挺习惯献礼这样的东西的，以前在桂兴村厂的时候，不知道为祖国，为人民，为最高领袖献礼多少次了。 这种献礼往往包含着，许许多多对祖国、对人民，对最高领袖的热爱，是能迸发出无穷能量的。 有很多技术难关和生产上的奇迹，都是在这种献礼中创造的。 而且自从沈伟决定这样做之后，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擎天通信所有员工都充满了干劲和紧迫感，以及荣耀感。 甚至整个公司都弥漫着一股，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的气息。 要不然的话，04机的所有验证工作也不能在这短短二十多天就完成，这速度是正常交换机验证速度的五六倍。 再者，如果操作好的话，其实典礼是不可能出现问题的，这大概就是方辰之所以会同意沈伟意见的原因。 并且他觉得方辰手里应该还捏着一些杀手锏，要不然也不会在沈伟没说几句的情况下，就同意了。 反正他感觉，方辰同意的有点太过于轻松了。 毕竟要知道，方辰可是跟方方面面都有着深切联系的大富豪，所能用到的手段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沈顾问，论年龄您是长辈，论资历您是前辈，您干通信这行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哪，我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到位，您可要多多提点我两句。”刘学宏脸上带着一丝献媚和感激的说道。 他此时已经算是醒悟过来，刚才沈定星其实是在拿话在点醒他。 他刚才的这些话，说的的确是太不合时宜了，如果让旁人听到了，还以为他对方总，沈总有多大意见。 但天地良心，他就是精神紧张，忍不住发几句牢骚而已。 “刘总，你这话说的就太客气了，我虽然比你痴长两岁，但现在大家都是在一个锅里舀饭吃的，相互帮忙自然是应该的。”沈定星浑不在意的笑着说道。 虽然相比较起来，擎天通信的管理层已经算是一团和气，大家都是在竭尽全力的为公司谋发展。 要不然就算方辰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弄出现在的局面来。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毕竟就算是亲兄弟，有时也免不了拌个嘴，吵个架什么的。 他即便不愿意弄什么争权夺利的事情，但为了让自己的思路和意见，能在擎天通信真正的贯彻下去，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 跟公司管理层把关系搞好一点，甚至发展一两个跟自己比较亲近的人，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 而刘学宏就是最好的人选，毕竟相对于在小霸王时就在一起的沈伟和董嘉木，以及方总亲自跑到水木大学，以八十万高额年薪招来的郑保用来说，刘学宏的确显得势单力薄，弱势一些。 刘学宏闻言，赶紧连连称是，说上几句奉承话。 一时间，两人竟然有些相见甚晚，一拍即合的意思。 对于刘学宏来说，他心里除了有对沈定星的感谢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也觉察到了沈定星有想要跟他交好结盟的意思。 这下不说是正中下怀吧，但也算是瞌睡的时候恰巧送个枕头过来。 因为他也一直想在公司高层找个同盟相互扶持。 之前公司高层就他们四个，沈伟是一把手就不说了，而董嘉木则算是跟沈总一起从小霸王出来的，沈总自然会照顾其，更别说董嘉木本来就是常务副总经理，压他一头。 郑保用虽然算不到沈总那边的人，但人家是靠技术吃饭的，又是方总亲自招过来的，谁也奈何不了其。 也就只剩下他孤苦伶仃的。 之前吧，公司还靠着他收拢原来洛州电话机厂的老员工，现在一年时间过去了，原来那些老员工早就已经归心于公司了，那还记得什么洛州电话机厂，更别说他刘学宏是谁了。 一时间，他也颇具危机感。 但一想到自己之前对沈定星的态度，刘学宏心中不由闪过一丝羞愧感。 对于沈定星，他其实心里隐隐约约是有点本能排斥的，尤其是之前那半年，沈定星屁事不干，晃晃悠悠的，连公司都不来，但却坐到了跟他一个级别的位子，拿着一年八十万的年薪。 这让他怎么服气？ 但后来，随着沈定星真正加入擎天通信，看沈定星一天几乎十五六个小时扑在洛州邮电局，以及见识到沈定星的水平之后，他才慢慢释怀。 可以说，这次04机能这么快通过验证，有沈定星很大的功劳。 在很短的时间内，沈定星就以超绝的技术征服了大家。 几乎所有人都承认，沈定星的技术水平在全公司仅次于方总，比郑保用这个总工还要高上不少，最起码在交换机领域是这样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沈定星经验丰富，不愧是钻研交换机将近四十年的老通信人，有很多问题，不用再经过方总，到了沈定星这里就能被轻易的解决掉了。 算起来，有沈定星加入之后，整个04机的验证速度至少加快了20%左右。 要不然的话，沈总压根就别想在方总上大学之前，开04机验证通过典礼了。 并且这次专家团也多亏有沈定星的存在，要不然公司应付那群平均年龄六十岁的专家们，绝对不会应付的那么轻松。 除非说是，把老厂长邓军给请过来，但老厂长癌症手术才做了一年，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利索，所以等闲大家也不愿意把老厂长给请过来。 当然了，老厂长的身体之所以不好，跟他没事老偷喝酒有关系。 现在方总一个月给老厂长发两万块钱的返聘金，毕竟老厂长还是公司的工会主.席，待遇总要比普通中层干部高一点才对。 老厂长一个月给基金会以及一些生活困难的战友和战友亲属捐点钱，然后再资助五个学生之后，两万块钱差不多能剩下个两三千块钱左右。 在这个茅台酒一百块钱一瓶的年代，两三千块加上老厂长自己的退休金，那真是天天下馆子喝酒都足够。 他们这些人劝吧，老厂长也不听，没辙，真是没辙，也就方总去看他的时候，老厂长能收敛一点。 但方总也忙，一年到头也在洛州待不了几次。 等方总走了之后，老厂长基本上就跟逃离了五指山的孙猴子一般，无法无天，谁也管不了。 所以说除了老厂长，公司上下还真没有跟这些专家相熟，能说得上的话人了，毕竟擎天通信，员工平均年龄才二十三岁，技术员们都是一帮刚从学校毕业的青瓜蛋子。 但有了沈定星就不同了，沈定星本来就跟这些专家同岁，跟有的专家甚至已经认识三四十年了，甚至要不是沈定星被公司聘请了过来，沈定星有可能就是这专家团的一员。 如此一来，自然好说话的多了，他觉得冥冥之中至少给04机通过验证的可能性增加了两成。 第八零六章 凡事有我 听完沈定星关于04验收工作的汇报，以及专家团对04机的态度之后，沈伟不由眉头微蹙，心中涌起一阵烦躁。 见状，沈定星轻笑一声安慰道：“沈总，我觉得咱们通过验证的问题应该不大，再者说了，毕竟今天专家团才完成所有的验证项目，总要讨论个一两天才能出结果，所以钟院长现在不把结果说的那么明朗，也是正常的，你不用太担心。” 沈伟苦笑了一声，“沈顾问，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明白，也知道钟院长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最好的情况了，但这验证一天没宣布通过，我这心就悬着下不来。” 他真不是对专家团有什么不满，只能说他现在得了一种心病，不到尘埃落地的那一刻，就不会好。 是他自己的问题，跟他人无关。 没办法，这次险冒的实在是太大了，一旦出了什么差错，不仅仅是他，甚至就连擎天通信和方总都要沦为笑柄。 所以即便有九分的把握，而且一切都按照好的方向发展，他也不得不患得患失，如履薄冰。 “不过，今天有点不凑巧，方总有几个朋友从燕京来了，所以并不在公司，恐怕是见不了钟院长了。”沈伟有些遗憾的说道。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方总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指名道姓的见钟道陇，但依他所想，如果方总跟钟道陇见面，不管怎么说，必然会增加一两分通过04机验证的可能。 就方总舌绽莲花般的口才，这世间还没几个人能挡得住。 要知道，不管是收购香山那十几家小游戏机厂，还是兵不血刃的吞下联华三家，甚至就连说服邓军这个老犟头，让其同意洛州电话机厂被收购，这都是方总口舌的功劳。 想到这，他不由下意识的瞥了沈定星一眼，眼前不就是一个最好的真实写照吗。 之前，就以沈定星行尸走肉，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真不相信其会真的加入到擎天通信。 但沈定星却真被方总说服了，并且现在还迸发出了无穷的能量。 他觉得自己到沈定星这个年岁，是没这么大的干劲。 沈定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心中有些无奈，这的确是有些不凑巧了。 要知道，平常白天方总不是在洛州邮电局，就是在公司里，基本上全部身心都扑在04机上，很少有休息的时候。 “没事，等会我跟钟院长说一声就行，他这也是临时起意想来公司看看，即便碰不到方总，也不会觉得是我们在拿乔，故意怠慢，而且我会跟钟院长解释的。”沈定星随意的说道。 沈伟有些感激的瞅了沈定星一眼，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如果没有沈定星在，鬼知道这钟院长会不会多想。 在这个04机验证的关键时刻，他着实不愿意让这位钟院长对擎天通信产生任何一点点的不满。 又大概跟沈伟聊了几句，沈定星就告辞，去陪同钟道陇在公司里转悠。 沈定星走了之后，沈伟的办公室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下面的人都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太好，一般没什么大事的话，都不会来主动打扰他。 心里越想越乱，沈伟还是决定给方辰打个电话，倒也不是说想让方辰给他拿个主意，只是他现在就想听到方辰的声音。 仅此而已。 再者说，今天专家团总算把04机所有的项目都验证完了，他有责任跟方辰汇报一下。 沈伟给予自己心理安慰的同时，拨通了方辰手机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只不过方辰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仿佛方辰身边有一群人在咋咋呼呼似的，而且听声音应该差不多有一二十个人。 沈伟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诧异，有些奇怪方辰怎么会有这么多燕京的朋友，他以为只有两三个人而已。 不过，一听到方辰清脆，淡然的声音，他的心一瞬间就静了下来，觉得无比的踏实。 就好像只要有方辰在，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解决一般。 方辰就是他心中的定海神针，精神支柱。 他至今都清楚的记得，在小霸王的时候，不对，那时的小霸王并不叫做小霸王，还叫做日华电子厂。 当时日华电子厂，只剩下段勇平一个代理总经理，以及他，陈鸣永，杜俊三个勉强算得上中层干部的管理层。 原来的总经理和其他中层干部都跑了。 没办法，公司不但欠着两百万的债务，而且公司自上到下，从总经理到看门的保安大爷，基本上都欠着将近三个月的工资。 要订单没订单，连供应商都不给他们供货了。 当时要不然段勇平非要硬着头皮干下去，他和陈鸣永其实也早就想走了。 后来，方总来了，挽大厦之将倾，把日华救活了，把他们也给救活了，并且带着他们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有时候他早上醒来，都会有种错觉，觉得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在做梦。 他沈伟何德何能，竟然能掌管一家员工人数近万，资产数亿，并且未来还有无限光明前途的大型高科技企业？ 这一切，都是方总带给他的。 耳朵被吵的震天响，方辰有些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正在鬼哭狼嚎的七月初七情侣，也就是陈绍轩和王诗琪，以及同样一脸兴奋的柳元俊，王旭等人。 “这样吧，我也听不清你在说什么，你直接过来吧。” 吩咐了沈伟一句，也顾不得沈伟那边究竟能不能听清楚，方辰直接把电话挂了，在这种环境下打电话，真是遭罪。 窝在小板凳上，方辰生无可恋的看着这帮声嘶力竭，喊天吼地，恨不得把嗓子都吼哑的乡巴佬，区区一个VCD至于这样吗？ 他燕京来的朋友，正是陈绍轩和王诗琪，柳元俊，铁阳炎，王旭这帮三代，而且可以说是，一个不拉，连同他们的小弟也全部都来了。 一下子十来个人蹲在他家客厅里，真感觉家里都要被挤爆了一般。 说实话，他现在已经有点后悔把段勇平寄给他的VCD工程机给拿出来了。 嗯，没错，陈绍轩和王诗琪正在用VCD上面的K歌系统，在K歌。 不过因为才做了不到半年的时间，VCD的设计远远称不上完善，只能算是把解码芯片放在了电路板上，然后把读碟所需要的一些功能做了出来，甚至连外壳都能看得出来是人工钣金出来的，而不是机器大批量生产的。 现在的VCD，只能算是一个刚刚把水泥浇筑到钢筋中的建筑而已，连毛坯房都算不上，简陋的很。 段勇平将其寄过来，只是让他试用一下，好给VCD挑毛病，预计距离真正的研发成功，进入量产阶段，估计还要半年多，应该是在明年过年之后才能上线。 而且这个所谓的K歌系统，也只有区区不到五首歌曲而已。 但即便如此，就让陈绍轩等人唱的不亦乐乎，兴奋不已。 当然了，当之无愧的麦霸还是王诗琪，几乎没有人能抢的过，这位燕京队的主力排球运动员。 在场唯一有可能打得过王诗琪，恐怕就是铁阳炎了。 但铁阳炎哪好意思跟王诗琪抢，而且万一磕着碰着这小姑奶奶了，这小姑奶奶回头告他一状，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要不然，我帮你把麦克抢过来？” 方辰拉着苏妍的手中，轻声问道。 苏妍琼鼻微皱，有些洒脱自傲的道：“没事，让他们唱吧，你不用在意我，再说了，这是咱自家的东西，你还怕我唱不到吗？而且前几天，我也唱腻了，翻来覆去就这么几首歌。”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不由失声轻笑，苏妍这话仔细一品，还真就是这么个意思。 “行，我回头，让他们抓紧把K歌系统给完善起来，然后再给你弄个二三十张碟子，随便你唱。” 说着方辰不由紧了紧苏妍的手肘，让两人靠的更近一些。 苏妍用脑袋顶了顶方辰的下巴，找了个自己舒服的位置，然后鼻子中发出如同小猫般的哼哼声，大约舒服极了。 而趴在柜子上，身体蜷在一起，一双明亮硕大眼睛，虎视眈眈看着下面这群妖魔鬼怪的萌萌，看在方辰两人抱在了一起，也不由从柜子上一跃而下。 几下跳跃，越过几个障碍物，便跃进了苏妍的怀中，也找个舒服的地方了下来。 方辰和苏妍见状，不由轻笑了一声，苏妍还使劲在萌萌的脑袋上抚摸了两下，似乎在谴责这个凑热闹的小淘气。 这两人一猫相拥在一起的画面，如果摒弃旁边的鬼哭狼嚎，着实显得十分和谐，甚至完美。 没一会，门铃声突然响起来，见没有一个人有起身去开门的意思，方辰只好自己起来了。 打开大门之后，看到屋中的景象，沈伟不由愣住了。 不过下一瞬，他不由自主的轻轻点了点头，怪不得自己刚才在电话里，听着方辰这边这么嘈杂，合着是这么一幅景象，怪不得，真怪不得。 方辰有些无奈的，大概给沈伟介绍了一下情况。 VCD? K歌？ 沈伟不由伸长了脖子朝屋里瞅了一眼，有些好奇。 这些东西，他跟段勇平聊天的时候，都听说过，但亲眼见到的，这还是第一次。 而且看情况，这VCD似乎挺有意思的，甚至让他感觉有种魔力，要不然怎么能让这些人这么为之痴迷。 突然，沈伟心中一动，他作为小霸王的前任常务副总，借一台VCD过来，应该不过分吧？ 甚至算是在为小霸王做实验，做贡献才对。 “对了，你有什么事情找我？”方辰突然开口道。 闻言，沈伟如梦如醒一般，赶紧把04机验证的事情，以及专家团的态度，还有钟道陇在公司参观的事情说了一下。 “行了，这不是挺好的吗？你有什么还担心的？”方辰笑着说道。 之前接沈伟的电话，听到起心神不宁的声音，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那。 “这04的验证一天不通过，一天拿不到入网许可证，我这心就放不下来。”沈伟苦笑道。 04验证通过，不但关系到擎天通信能不能尽快销售04机，更关系到擎天通信和方总会不会把脸丢到全世界，成为大家口中的笑柄。 也关系到，自己和擎天通信能不能给方总送上这一份，上大学的礼物，以及整个擎天通信，上至他这个总经理，下至普通员工，究竟有没有战斗力，能不能以更好的姿态面对未来的艰难困苦。 所以，真由不得他不患得患失。 “行了，我既然同意你这样做，那就说明我相信你能做到，再说了，要是到最后真差一点没通过，不还有我吗，我来解决这个问题。”方辰宽慰道。 说实话，在自信方面，沈伟的确不如段勇平。 虽然有时候，段勇平也比较怂，动不动就这个事太冒险，那个事不能干的。 但一旦真做起来，段勇平从来都不会有任何的自我怀疑，更别说退缩了。 “这位兄弟，那什么04机通过验证的事情，要是过不了的话，包在我身上了，我二叔的一个同学是邮电部的常务副。”柳元俊突然拍着胸脯插话道。 什么04机，验证，入网许可证，他自然听不懂，但这事归邮电部管，他是听明白了。 那就好办了。 托关系，批条子他绝对是职业的，尤其是燕京的这些部委衙门，可以说，就没有他柳大少搭不上话的地方。 “邮电部一个副部长以前是我家老爷子手下的兵，过年的时候还来我家拜访过老爷子，有什么事情，说一声就行。”铁阳炎也闷声道。 “邮电部那边，我们家其实多多少少也认识点人，虽然比不上铁大哥和柳二哥，但也算是能说得上话。” 见柳元俊和铁阳炎都说话了，王旭也忍不住开口了。 “我家也认识……” 三位大佬都开腔了，其他人也一个接一个，不甘示弱的说了起来。 柳元俊楞了一下，然后一脸不善的看着这帮小弟们，这是要干嘛，造.反啊？ 而且也真够可以的。 合着，一个个都跟他一样，说是在听歌，实则一直在竖着耳朵听方辰和沈伟说话，甚至闹不好家里在邮电部有什么关系都盘算好了，要不然怎么能说的这么顺溜？ 第八零七章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沈伟顿时傻眼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柳元俊等人，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 左边一个部长，右边还是一个部长，合着邮电部的部长们都让他们这些人给包圆了？ “今年年初，小霸王代理商的事情，就是他们给解决的。” 方辰瞥了柳元俊等人一眼，然后一脸无奈的对着沈伟说道。 此话一出，沈伟立刻就知道柳元俊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毕竟之前，小霸王销售一这块本来就是归他管，那代理商自然也在其内，他可真没少跟那帮代理商起冲突，甚至还曾经闹到刀枪相向的地步。 但过完年的时候，他突然听闻说几个闹的比较厉害的代理商，让方总找了一帮纨绔子弟给收拾了，代理商连同他们的小弟，差不多送进监狱二十来个。 也算是给他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只是他去年就已经过来负责擎天通信，所以一直无缘得见柳元俊他们，今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不过从柳元俊他们刚才说话的态度来看，这帮人的能量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上许多。 尤其是那个一米八多，长的跟铁塔一样的汉子。 邮电部的副部长竟然还只是他老爷子手底下的兵，并且听其口气，这副部长要不是有这层关系，连拜见他家老爷子的资格都没有。 这要拥有何等的地位，才能说这样的话？ 他想不到，也不敢多想。 但说真的，刚一瞬间，他心中多了不少信心，有这帮人在，04机怎么可能有验证不通过的道理。 绝对三个手指捡螺蛳——十拿九稳。 念头一动，沈伟下意识的看了方辰一眼，心中感叹道：“怪不得方总不急，要是手里握着这样的底牌，他也不急。” 感受到方辰眼中的杀意，柳元俊讪讪的干笑了两声：“我们这不是替您着急吗。” 铁阳炎等人不约而同的连连点头。 见状，方辰不由绝倒，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群磕头虫成精了。 而且难道是近墨者黑？ 他发现铁阳炎最近这半年，因为他的原因跟柳元俊几人走的有些近乎，现在居然也变成这幅模样，狡黠，市侩。 不对！ 今上有令，建国之后不许成精。 方辰忍不住咧咧嘴。 看方辰面色缓和了下来，柳元俊等人心中的大石算是落了地。 现在方辰可是他们心目中顶顶关紧的人物，甚至可以说除了他们自家老爷子和亲爹之外，就属方辰最为重要。 方辰在他们心中的重要程度，比过年那时候还高了数筹不止。 虽说那时候方辰给他们描绘出了一张大饼，一幅雄伟蓝图，这蓝图中有无数的金山银山，但毕竟这金山银山没落到他们兜里啊。 谁也不敢保证方辰金山银山究竟是真的，还是神笔马良画出来的。 这要是神笔马良画出来的话，那他们岂不是就像傻皇帝，傻县令一般，金山银山得不到不说，而且随时有翻船，葬身鱼腹的可能。 之前，他们之所以那样敬着，捧着方辰，更多只是愿意相信方辰的挣钱能力而已。 毕竟不管是小霸王，还是方辰在俄罗斯的生意可都是真实存在着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金山银山已经真正摆在他们面前，触手可及，只要得到方辰的允诺，他们就可以将大把的金子揣到自个的怀中。 嗯，没错，这次他们之所以一齐过来找方辰，就是为了等方辰给他们分钱。 要不然，他们这十几个人疯了，没事非要挤在方辰的小屋里干嘛。 所以说，从现在起，方辰的事情就真的是他们的事情！ 方辰的麻烦就真是他们的麻烦！ 谁要找方辰的麻烦，他们就找谁的麻烦！ 甚至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哪怕亲爹老子找方辰的麻烦也不行！ 毕竟他们亲爹老子可不会给他们这么多的钱。 “行了，这事我用不着你们，你们一个个的给我听好，别瞎给我添乱，要是帮了倒忙，坏了我的事，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方辰指着柳元俊等人，没好气的警告道。 柳元俊等人还想再说两句，见方辰神情是认真的，只得齐齐应了声喏。 只不过，这声音怎么听，都觉得跟没吃饱饭似的，有气无力。 一旁的沈伟见状，不由眉毛一挑，他怎么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种莫名的熟悉。 念头一转，沈伟心中苦笑一声。 他能不熟悉吗？ 段勇平，他，陈鸣永这些公司高管，在方总面前的模样，跟现在柳元俊等人的样子同出一辙！ 谁从镜子里瞅自己的时候不熟悉？ 不过一瞬间，他之前因为柳元俊等人身份，对其隐隐产生的敬畏感，径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现在算是彻底看清楚柳元俊等人，在外面这帮人或许是什么天之贵胄，官宦子弟，但在方总面前，比他的身份高不了多少，反正都是给方总打工的。 只不过他出的才智和力气，而这帮人出的是关系，背景。 本质上，他跟他们没什么区别。 但紧接着，沈伟的心不由又咯噔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方总不找这帮人帮忙的话，那岂不意味着04机通过验证这事，又不是板上钉钉，十拿九稳了？ 一下子，他的心忍不住又悬了起来。 扭过头来，看到沈伟又皱起来的眉头，方辰忍不住翻个白眼，开口说道：“我的沈总，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同意你的意见，抢在我上大学之前，把04机验证的事情搞定？” 沈伟面色微变，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模样有些失态和不应该了，但方辰问的问题他一时间也答不上来。 说实话，他自己当时都有些奇怪，方辰为什么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他没说几句就同意了。 要知道他当时可以抱着，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来说服方辰的打算。 最后，沈伟只得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之所以会同意你这么搞，并不是我方辰想要擎天通信给我搞什么，献礼这种假大空，虚头巴脑的东西，只是我希望擎天通信可以战胜这个不可能，去创造这个奇迹，然后以此为契机，打造一个有着必胜信念的无敌铁军！然后再为我，为公司，为你们自己赢得下一个，以及无数个胜利和奇迹！” 越说到最后，方辰的声音就变得越发的激昂高亢，吐沫更是如同疾风暴雨朝着沈伟劈头盖脸的打去！ 沈伟的脑袋也越发的低垂，现在地上如果能有条缝，他绝对钻进去！ “这才是我所需要的！如果你面对困难，变得畏首畏尾，患得患失，心神不宁，惶恐不安，那我告诉你，即便这次04机通过了验证，我也认为是失败的！是你的失败！是擎天通信的失败！更是我的失败！我甚至觉得我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你沈伟合不合适做擎天通信的总经理！我不需要这样一个元帅，司令！” 说到这，方辰深呼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盯着沈伟。 他对沈伟真的失望了吗？ 那倒也是没有，虽然沈伟最近的表现的确是有点不尽如人意，但考虑到沈伟还年轻，毕竟沈伟今年才刚刚二十三岁而已，而且还是冒这么大的险，一时间精神紧张，有些进退失措，那也是正常，可以理解的。 再者说了，以最近这一年多，沈伟执掌擎天通信的情况来看，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但绝不代表，他可以容忍沈伟继续这么下去，哪怕现在的沈伟还算不上什么帅才，但最起码能胜任大将吧。 一个能够为他勇往直前，冲锋陷阵大将！ 一个全力以赴，不问生死的大将！ 或者说粗俗一点，他对沈伟的要求，就一个字，“干！”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反正不管怎么说，干就完了！ 至于说公司生死存亡这样的大事，交给他。 嗯，没错，对于04机通过验证的事情，他是有后招的！ 或者换句话说，04机必然要通过验证！ 要不然这后果，即便他都有些承担不起，不但打乱了他对04机的布局，以及进展。 最重要的是，不论是他还是擎天通信，甚至就连洛州市都会彻底沦为笑柄，甚至这种笑名还会远洋海外！ 他觉得麻生俊这帮小鬼子，肯定不会放过这次可以笑话他的机会。 所以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跟苏爽商量过了，并且苏爽主动提到，要替擎天通信给邮电部打招呼。 要不然的话，就算他同意让沈伟兵行险着，弄出这么一出大戏，苏爽也不会同意的。 毕竟擎天通信这次搭的舞台，闹的惊动实在是太大了，但凡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也肯定是要牵连到了洛州市。 并且他在跟苏爽谈之前就想好了，如果苏爽不提帮忙这事，他大不了再让黄宏年，柳元俊出马也不迟，最不济让岭南那边的大员帮他出面打个招呼也行。 他有的是手段！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04机的验证，他是必然要让其通过的！ 一旁的柳元俊，陈绍轩等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认识方辰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他们真没见过方辰发这么大的脾气过。 即便是过年那时候，李家杰这倒霉孩子窥视小霸王的股份，最后闹得负荆请罪的地步，也没见方辰真生气过，方辰一切都显得那么风轻云淡，浑不在意。 对，浑不在意，似乎方辰从始至终，都没把李家杰给放到心上过。 对于方辰来说，李家杰连个跳梁小丑都算不上。 第八零八章 战略上藐视敌人 沈伟此时面色惨白，身躯忍不住瑟瑟发抖，整个人仿佛赤果果的置身于冰雪交加，狂风大作的荒郊野外一般。 冰寒彻骨！如坠冰窟！ 这次方辰的话，真是吓得他了，他认识方辰这么久，方辰还从未跟他说过这么重的重话，刚才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敲在了他的心头，砸的他想吐血。 尤其是竟然要把他从擎天通信总经理的位置换掉，这真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当然了，他倒不是说多在乎擎天通信总经理这个位置，而是更在意方辰要把他换掉背后的原因。 要不是对他失望到了极致，方辰怎么可能会把他换掉？ 这一点，他对方辰有信心，对他和方辰之间的感情有信心。 下一瞬，一阵羞愧，愧疚，惭愧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他真的太失败了，完全辜负了方总对他的一片寄托和期许。 沈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眼眶逐渐泛红。 方辰看着一脸羞红的沈伟，心中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声调缓和了许多说道：“行了，也别在我这难受了，要是等会掉金豆了，这么多人看着那，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 “而且我觉得你此时此刻，想得最多的不应该是对不对得起我，而应该是对不对得起，公司这将近一万名，以你马首是瞻的干部员工们？你是他们的主心骨，领头羊，如果连你的心都乱了，都把持不住，那你让下面的人怎么办？” “做领导，尤其是执掌一方的大帅，不管心里究竟多么没有底，甚至哪怕连一分的胜算都没有，但如果是必战之战，你哪怕给我装，也要给我装的胜券在握，信心十足，所面对的敌人不过一堆土鸡瓦狗，纸老虎尔。” “就如太祖所说的，我们要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才能敢于和敌人做斗争，才能保持旺盛的斗志，百折不挠，一往直前。才能在暂时处于困难的条件下，不被敌人外强中干的现象所迷惑，不至过高估计敌人而悲观失望、停顿不前。” “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是克敌制胜的现实保证，只有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才能不至过低估计敌人而产生麻痹轻敌思想，才能在每一个具体的斗争中，采取谨慎态度，讲究斗争艺术，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至鲁莽蛮干，毕其功于一役。” “拿到现在来说，只有你让下面的干部员工有信心了，这一战才有胜利的可能。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下面的干部员工都跟你一样，惶惶不可终日，那即便04机通过了验证又能如何？这样的队伍，这样的士气，是不可能打赢以后每一场仗的，只能苟延残喘度日，这样的擎天通信不是我想要的，也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想必也是你所不愿看见的。” “那样，我宁愿擎天通信这次04机验证通不过，然后让你们能够知耻而后勇。” 说完这一连串的话，方辰看都不看沈伟一眼，径直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柳元俊等人面面相觑，心情有些复杂，想要劝方辰两句，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而且今天，他们真的是再次对方辰刮目相看了，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凭方辰刚才说的那番话，方辰能做到现在这番庞大的事业，就绝非侥幸。 甚至柳元俊都有种把方辰的脑袋给剖开的冲到动，看看方辰这脑子是怎么长的，看看这种天才，不，妖孽的脑回路是不是真的跟常人不一样。 “方总，我知道错了，您看我的表现！” 硬.邦邦的撂下这么一句话，沈伟朝着方辰重重一鞠躬，然后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他心头其实是有千言万语想讲，但到了喉头，任凭这些话如何的翻江倒海，激流涌荡，但却始终说不出来。 他内心深处很清楚的知道，不管多么漂亮的保证，甚至哪怕立下军令状，都没有实际行动来的确是。 此时沈伟不仅心头，甚至全身都燃起了熊熊烈焰，麻生俊等着吧，这次04机验证一旦通过，最多一个月，他保证将富士通给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彻底赶出中原省！ 正在沉坐的方辰，突然感到多了两只温润的小手，在他的脖颈上轻轻的揉着。 方辰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没事，也没生气，就是刚才一下子说那么多话，有点累了而已。” 苏妍轻笑了一声，“没事我就不能给我男朋友揉揉脖子了？” 见状，柳元俊，陈绍轩，王诗琪等人不由连翻了好几个白眼，这还是他们认识的苏大小姐，小恶魔吗？ 给方辰捏脖子不说，竟然还能说出这样温柔可人的话来。 此时，几个人都是有种见了鬼的感觉。 甚至就连方辰也忍不住扭过头来，有些诧异的看苏妍，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刚才这句男朋友，应该是自己和苏妍在一起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苏妍这么喊他。 哪怕苏妍的神经再怎么坚强，再怎么心中早有预料，但也架不住被这么多人以看珍稀动物一般目光看着她。 苏妍白皙的脸颊瞬间就红了，并且朝着纤细高挑的脖颈绵延，白里透红，娇艳欲滴，如含苞待放的玫瑰一般。 她内心深处自然把方辰当做自己未来终身伴侣的不二之选，之前之所以没明着承认方辰是她的男朋友，只是因为想激励方辰能考个好成绩而已。 现在高考已经结束，他们的高考成绩也早早出来了，方辰也考上了水木，她履行承诺的唯一障碍已然消失不见了，只是平常她叫不出口而已。 再者说了，她心都是方辰的了，叫个男朋友又算得了什么。 念头一转，她突然想到高考成绩，不由白了方辰一眼。 那天在学校估分的时候，方辰不是估了625分，比她好高五分。 结果成绩下来之后，她考了623分，方辰才考了618分，反而拉了方辰五分。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也算是最终保住她三年以来，次次全校第一的名头。 而且说真的，考试成绩比方辰的好，已经是她仅剩不多，比方辰值得骄傲的地方，如果连成绩都比不过方辰，她真的有些失落。 这不是嫉妒，只是她不愿被方辰落的太远而已。 “怎么，有问题？” 缓过神来，见大家还这么看着他，苏妍强忍着心中的羞意，厉声厉气的问道。 但任谁来看，都觉得苏妍这不过是外厉内荏，虚张声势。 方辰不由咧开嘴笑了起来，刚才因为沈伟那点事产生的烦恼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笑道：“没问题，没问题。” 苏妍忿忿的瞪了方辰一眼，原本温柔的按摩骤然一变，狠狠的在方辰脖颈上掐了一下，痛的方辰龇牙咧嘴，差点叫出声来，只得赶忙连连告饶。 笑闹了一阵，苏妍还是忍不住担心道：“你真的没事吧，我以前还没见你发过这么大的火。” 轻轻拍了拍苏妍的手，方辰洒然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我是骂人的，又不是被人骂的，按正常来说，大家不是应该多关心关心被骂的人才对？” 苏妍嘴角一撇，她真不知道该觉得方辰说的有道理，还是尽是歪理。 “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我这次这么说沈伟，也是为了他好，希望他能成长的更快一点。” “但总的来说，沈伟现在跟老段比，火候上还是差那么点意思，只要确定的事情，老段向来都是只管执行到底，从不多想，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沈伟现在还是太年轻了。”方辰唏嘘的摇了摇头。 闻言，苏妍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她真确定方辰没救了，太无耻了！ 段勇平这位方辰麾下第一大将，她还是比较熟悉的。 段勇平也的确如方辰所说的那样，向来只管执行，从不多想，但关键是，那时候方辰也没给段勇平多想的机会啊。 每次有什么大事发生，段勇平只能按照方辰的想法来。 在这种情况下，段勇平能有什么多想的？ “你到是给段勇平多想的机会啊？”苏妍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闻言，方辰不由楞了一下，刚想来个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但转念一想，好像自己还真是这样，一直都没怎么给老段自我发挥的机会，最起码在小霸王还在打天下的时候是如此。 也就是后来，小霸王已经彻底站稳脚跟，才允许段勇平按照自己的想法做游戏，收购卡普空等四家游戏制造公司的。 方辰顿觉有些汗颜…… “行了，这VCD你们也体验过了，歌什么也唱完了，咱说正事吧。”方辰咳嗽了一声，对着柳元俊等人说道。 苏妍白了方辰一眼，滑头！ 到是柳元俊，铁阳炎，王旭等人听方辰这么一说，眼睛瞬间就亮，甚至连嘴角的笑容都已经隐藏不住。 他们这次来就是为了谈正事的，这什么VCD，K歌压根就不重要。 第八零九章 收割发财证的季节 至于说什么正事？ 自然是发财证的事情。 从今年年还没有过完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操作发财证，而到这个月，终于算是可以开始收割发财证，将其落袋为安。 这不，等陈绍轩这边把钱和账目都理顺好了之后，他们就迫不及待，马不停蹄的杀到了方辰这里。 真不是他们这些人眼皮子浅，实在是这笔钱太多太多了，比之前方辰画的大饼还要丰厚一些。 甚至他们算过了，有了这笔钱，他们的身价不说涨个一百倍吧，但二三十倍绝对是没问题的。 另外，从陈绍轩那边透出来的口风，方辰这边还有一个大生意要做，闹不好收益不会比这次发财证小。 所以说，他们就跟闻到腥味的苍蝇一般。 瞅了众人一眼，方辰不由嘴角轻笑，朝着陈绍轩努了努下巴，说道：“七月，账目和钱都在你这边，你来说下吧，没什么问题的话，今天就把大家该得钱分给大家。” 陈绍轩点了点头，然后拿出账本，假模假式，一本正经的说道：“方总，您和柳元俊，铁阳炎，王旭四方一共投入了三百万用于购买十万张申城股票认购证，我出资二十万购买了六千张认购证，一共合计十万零六千张认购证。” “这十万零六千张认购证，在三月二日第一次摇号仪式上，中签九万零六百七十二张，中签率约等于85.5396%，低于社会平均中签率86.9%，然后又投入金额三千万，购买股票……” 陈绍轩正照着账本有板有眼念着的时候，方辰突然出声将其打断：“行了，这些不重要的小事，你就不用念了，捡重要的说。” 要知道，陈绍轩手里的账本可差不多有婴儿拳头大小厚薄，这要是等陈绍轩念完的话，猴年马月都过去了。 “就是，小七不用念这么详细，哥哥们相信你。”柳元俊也忍不住说道。 “再说了，你就是真贪污一两千万的，哥哥们也不会在意，全当算是给你发辛苦钱。” 说着，柳元俊指了一下众人，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他们现在就想听他们从发财证上挣了多少钱，可以分多少钱，压根不想关心过程是什么。 刚才说实在话，如果不是顾忌着方辰在这里，他们真想把账本夺过来自己念，就没见过这么墨迹的人。 闻言，陈绍轩不可置否的冷笑一声，柳元俊他们现在还真是财大气粗了，连一两千万都不放在眼中。 要是搁之前，真是打死这帮夯货，他们也不会这么大方。 毕竟之前，他们这些人全部身价加起来，闹不好都没有一千万这么多。 咳嗽了一声，陈绍轩直接把账本翻到了最后，说道：“最终获利六亿两千二百一十六万，盈利一百九十七点五倍。” 说到这，陈绍轩的神情有些遗憾，怎么是一百九十七点五倍那，就不能多挣个七八百万的给压凑个整，凑到二百倍？ 而且闹不好，这次大概就是他这辈子，盈利倍数最高的一次投资。 “这六亿三千二百一十六万，剔除我二十万本钱获利的三千九百六十二万之后，还剩余五亿九千二百五十三万盈利，按照方总您的出资比例，您可以获得两亿九千六百二十六万的收益。” “按照约定，柳元俊等人能分得剩余收益的50%，也就是一亿四千八百一十三万，王旭等人分得剩余收益的30%，八千八百八十七万，铁阳炎分得剩余收益的20%，五千九百二十五万，至于说你们内部怎么分，那就看你们自己了。” 陈绍轩环视众人一圈后说道：“这就是大家最后的收益结果，如果大家有什么不满意，或者不相信我的地方，这里有具体的账本，包括股票的买入卖出等所有操作的细节。” “满意，怎么可能不满意。”柳元俊等人笑得合不拢嘴说道。 他们这么多人一共才投入一百五十万，结果收益翻了将近二百倍，获得了将近三个亿的盈利，他们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说个不好听的，这来钱的速度比抢.银行，卖.毒品都暴利。 并且最关键的是，还不用冒杀头的风险，并且具体的工作都是陈绍轩带人做的，他们就是帮忙打了声招呼而已，真是再轻松不过了。 如果这样好的生意，他们还不满意的话，那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得无厌。 方辰瞅了铁阳炎一眼，眼中不由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异。 他一直都没问过，柳元俊他们内部是怎么分的。 将近三个亿的收益，对于柳元俊他们自然是一笔大钱，一笔能让他们身价增幅二三十倍的大钱，但对于他来说，只能算是洒洒水了。 毕竟算起来的话，俄罗斯加小霸王，差不多一个月能给他将近九个亿的纯利润，这三个亿十天也就挣回来了。 而且跟李小华因为马来西亚油田，一下子挣了将近九个多亿美元，差不多五十亿华夏币。 所以说，这三个亿真放不到他眼中，连个中等意思都算不上。 但毫无疑问，这次柳元俊他们这十来个人中，最大的赢家就是铁阳炎了。 别看铁阳炎只分到了20%的剩余收益，但要知道铁阳炎只是一个人，而柳元俊和王旭他们可都是带着四五个小弟的。 所以，哪怕柳元俊那边拿到了50%的剩余收益，但柳元俊能分到的钱绝对远远不如铁阳炎，甚至比铁阳炎少个一千多万，他都不奇怪。 但不管怎么说，此刻屋内洋溢着激动热切的气氛，如果不是考虑他们这是在方辰家里，柳元俊他们能把屋顶给掀起来。 有点人甚至已经在盘算着，怎么买豪车，去国外泡洋妞，开洋荤了。 说实话，将近三个亿的收益，他们真的不敢相信，即便到现在，几乎已经摆在了他们面前，他们其实都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不真实，太不真实了，如梦如幻一般。 闹了一会，柳元俊仿佛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咳嗽了一声，然后冲着方辰说道：“方总，来之前我们哥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给您那两个多亿凑个整，凑到三个亿，多多少少算是我们哥几个的一点心意。” 闻言，方辰不由乐了起来，笑着说道：“这钱我一个人独拿了两亿九千六百二十六万，你们个人最多的恐怕也就是五千多万，却要给我凑整，这不是笑话吗，这样吧，我给你们凑个整算了。” “别介，这是我们哥几个的心意，您就别推辞了。”柳元俊顿时急眼了，赶紧说道。 铁阳炎等人也纷纷开口，劝方辰把钱给收下来。 这次方辰能带着他们发财，他们几个真是从心眼里感激方辰的。 当然了，他们的确是帮了方辰一些忙，但这重要吗？ 不重要的。 那些事对于他们来说是举手之劳，对于方辰来说，也同样是如此。 他们相信，即便他们不出手，方辰依旧有办法收拾得了这些个不长眼的代理商。 那方辰愿意带他们发财，而且还是这么多的钱，这就是情分。 天大的情分！ 反正，他们是没见过这年头，有谁愿意带着其他人发这种能挣几个亿，几千万的财。 而且最重要的是，之前陈绍轩已经透露了，方辰最近还有一桩大买卖要做。 所以多出这三百来万，向方辰表表心意，就很有必要了。 “方总，我们哥几个也知道你不缺钱，但除了钱，好像哥几个真没什么东西，物件能拿得出手。”柳元俊笑着说道。 “要是方总您还是不满意的，那我只能说，我这一百来斤肉您要是能看上的话，尽管可以拿走！”王旭突然拍着胸脯说道。 此言一出，柳元俊和铁阳炎忍不住看了王旭一眼，眼中充满了诧异，仿佛之前从未见过王旭，今天是第一次见王旭一般。 第八一零章 华夏股市最惨痛的教训 人才啊！ 柳元俊和铁阳炎他们，真没想到如此厚颜无耻的话竟然是从王旭嘴中说出来的。 能要点脸吗？ 面对众人或惊奇，或鄙夷的目光，王旭岿然不动，安之若素，神情坚定，如果没听到他刚才所说的话，闹不好还以为王旭是什么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忠贞之士。 但王旭此时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丝毫没有任何羞愧的意思。 他其实也不想这么谄媚，贴脸，但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谁让他这一伙人是他们三拨人中实力最弱的一个。 就不说人强马壮的柳元俊等人了，哪怕就是形影孤单的铁阳炎，实力都要比他这一拨五个人加起来强，谁让铁阳炎家的老爷子是副阁揆级的，而他们家里只是部级干部。 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不是瞎说的，别说五个部级干部，就是十个加起来也不如一个副阁揆。 要不然的话，铁阳炎怎么可能一个人就拿走将近六千万，而他即便拿了他们五个中的大头，也就才拿了两千万而已，铁阳炎是他的三倍。 并且即便如此，也是铁阳炎挺了下自己的原因。 其实按照柳元俊的想法，他们五个人才顶多能跟铁阳炎拿一样多的钱，然后柳元俊独拿60%。 当然了，他也清楚铁阳炎这么做，只是单纯的因为柳元俊势大，所以铁阳炎不得不便宜他而已。 如果一直能保持这样的话，那倒也是无所谓，谁让自家老爷子比不上柳元俊家和铁阳炎家的老爷子，他拿少点就拿少点呗。 可是最近，他发现柳元俊和铁阳炎在背后偷偷的拉拢，他那这四个兄弟。 即便他这四个兄弟都把柳元俊和铁阳炎在背后的小动作告诉了他，并且向他保证，一定会团结在他身边。 但他仍旧，感到巨大的危机朝他袭来。 他很清楚，一旦其他四个人被柳元俊和铁阳炎他们拉走，那么方辰唯一肯分他钱的理由，基础，也就不复存在了。 而且他还很清楚，跟他相比，柳元俊和铁阳炎除了实力上的优势以外，两人还跟方辰有特殊的关系。 柳元俊是方辰的便宜大舅子，铁阳炎家老爷子跟方辰家的老爷子有旧，唯独他跟方辰一点特殊关系都没有，顶多就是之前认识而已。 也同样代表着，像这次，半年时间挣两千万天大的好事，他再也遇不到了。 这让他怎么甘心。 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唯一的破局办法，就是抱紧方辰的大腿，让方辰看到他有别于柳元俊和铁阳炎的地方。 甚至，他并不介意替方辰做一些，更难以启齿，只能隐藏在黑暗之下的腌臜事。 只有这样，才能让柳元俊和铁阳炎两人投鼠忌器，让他这四个兄弟踏踏实实的跟他绑在一起。 甚至分钱的份额往上多提一提，也不是不可以的，王旭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此时，想明白王旭为什么会这么做之后，柳元俊和铁阳炎两人顿时面色微变，有些难看。 他们此时发觉，王旭不是个人才，而是个狼人才对。 但真让他们跟王旭这样不要脸，他们一时间还真做不来。 毕竟他们可都是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在他们出生之前，家里的老爷子就已经位高权重，在成长的时候，更是听着一路阿谀奉承过来的，几乎所有人都有求于他们，对他们又敬又畏。 见状，王旭心中冷笑，柳元俊和铁阳炎他们怎么就不想想，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下这样的黑手，他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方辰眉毛一挑，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这幅闹剧。 三个人中的那点小心思，他自然知晓，甚至就连柳元俊和铁阳炎私下做的那些龌龊事情，陈绍轩也跟他汇报过了。 但说实话，他真觉得是再无聊不过了。 念头一动，顶着王旭等人期许的目光，方辰缓缓说道：“王旭你说笑了。” 话音一顿，方辰看着众人笑着说道：“经过这半年多的时间，大家应该已经熟悉我了，知道我这人素来是不会亏待大家的，只要大家肯为我方辰出力帮忙，在钱上面，我绝不吝啬。” 听了这话，柳元俊，铁阳炎，王旭三人面色齐齐微变，心情五味杂陈，很是复杂。 他们自然听出方辰，不希望他们三个人再这么明争暗斗下去的意思。 那这应该对于王旭来说是件好事，对柳元俊两人是坏事。 但王旭也没得到他所期望的，方辰同意接纳他，愿意对他另眼相看的意思。 不过，相比之下，方辰还是比较维护他的。 算是三人勉强打了个平手。 方辰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该说的他都说了。 虽说相比而言，的确不论是实力还是感情，王旭都没有柳元俊和铁阳炎来的重要，甚至可以说，少了王旭他们五个，似乎也问题不大。 但要知道，三角才是最稳固的形状，三方势力也同样如此。 只有这样互相牵制，他才能真正稳坐钓鱼台，坐收渔翁之力。 反正，他抛出去的肉就这么多，他们干多少活，吃多少肉。 而且柳元俊和铁阳炎之前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太不妥当了，甚至方辰能隐隐感觉到一丝不把他放在眼中的感觉。 当然了，他相信，柳元俊和铁阳炎之所以这么的肆无忌惮，最重要是被这动辄几千万，上亿的收益给迷了眼。 或许这一幕再次验证了所谓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斗这句话的正确性。 不过说实在话，他从来没觉得，柳元俊和铁阳炎这样的天之贵胄，权贵子弟，会真的一直那么老实下去。 可以说他们的体内，本就埋着骚动和强烈的贪念。 方辰很明白，他是在与虎谋皮。 但无所谓，他们敢不老实，他就敢动拳头。 实在不行的话，打死再换一只更听话的老虎就是了。 他有这个实力。 也不管柳元俊他们听完他这话，究竟心里会有什么想法，方辰突然开口说道：“七月，这次的收益，有点多了，比预计的多不少。” 按照前世的说法，一套发财证，也就是一百张发财证的平均收益是五十万，如果除以三千块钱的成本来说，平均收益一百六十六倍。 本来按照他的预计，陈绍轩这次操作能做到平均水准，用这十万套发财证，挣到五个亿就可以了，毕竟陈绍轩再怎么天才，在炒股这事情上也只是个新手，顶多能算是个纸上操盘手。 可谁知道，即便除去陈绍轩自己的钱所产生的收益，竟然还能挣了将近六个亿，平均收益将近二百倍，这着实有些大出他所料。 陈绍轩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算不得我的功劳，就如您之前所说的那样，这申城股票市场，简直就是在抢钱，只要有这股票认购证，就能拾到金山银山，并且多的这些，如果真算起来的话，我觉得更多还是您的功劳。” 这段时间，一直在申城证券交易所折腾，见识过太过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尤其是半个月前的特大股灾中哀嚎遍野的惨状，他的性子一下子变得沉稳了不少。 申城股票市场的疯狂是从第一次摇号开始的，第一次摇号之前的春节，一套发财证顶多也就是两万块钱而已。 而三月份那天摇号结果，中签的认购证，可以买众城实业和异型钢管的股票50股，买其他股票30股，综合中签率为103％。 所有人都没想到中签率这么高，居然比百分百中签还高。 并且股票发行之后，这些股票普遍在第二天就涨了两倍多，在短短不到五天的时间内，十元面值的股票，一下子就变成了二三百元，涨了二三十倍。 第一次摇号中签率就这么高，发财证的价格自然瞬间也就疯涨了起来，最高的时候，一套发财证三十万块钱，足足涨了一百倍。 一见这情形，除了一部分人，觉得摇号后买认购证钱，不但已经赚回来了，并且还是大赚特赚，再加上的确没有本钱，所以出让手中的认购证，但大部分人都是握着手中的发财证，等待着第二次摇号。 没出乎大家的所料，真正的高潮的确是在第二次摇号上， 虽然这次中签率已经下降了许多，只有不到86%，但这依旧能算得上极高的中签率，又进一步大大的推动所有人的热情。 说整个申城的人，在第二次摇号那一刻就彻底疯狂了起来，完全丧失理智。 当时，偌大的申城，人们谈论的焦点只有一个，那就是股票认购证，发财证之名也是从那一刻传出来的。 并且在第二天，豫园商场面值一百块钱的股票，直接涨到了10024元，足足涨了一百多倍。 而正好那时候，他重仓豫园商城，一下子赚的盆满钵满，这六个来亿，有两个亿都是从豫园商城身上赚到的。 至于为什么说，最多的还是方辰的功劳，这一点绝对不是他在主动为方辰贴金，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或者这正是方辰价值的体现之处，也是柳元俊和铁阳炎他们这次过来，对方辰态度如此之好，甚至王旭自己把自己的脸皮给扒下来，说出这么不要脸话的原因。 本来他就这么倒腾着，还指望在八月份，也就是半个月前的第四次摇号上，再挣这么一笔。 可结果，方辰在刚刚八月的时候，竟然通知他，想办法把所有的股票都给卖了，清仓，然后手中的发财证能卖的话都卖了。 本来，他是不同意方辰这么干的，现在申城交易所的大盘指数，从最开始的一百来点，涨到了一千三百点左右。 虽然不可能复制，第二次摇号那样，指数从六百点直接涨到一千二百点的奇迹，但再挣一波钱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而且这时候，因为第四次摇号是今年最后一次的摇号机会，到了明年，这发财证就没用了，所以发财证的价格也早早从巅峰时的三十万一套，降到了八月初的五万块钱一套。 所以他真不想卖。 更觉得，凭借着他们现在的资金力量，如果能再在第四次摇号上操纵一波的话，能赚到的钱，绝对比以现在五万块钱一套卖发财证，多得多。 甚至他觉得可以赚到七个亿，毕竟在第三次摇号的时候，他已经赚了将近五个亿。 可最终，他还是没有扭过方辰，只得忍痛把股票清仓，把发财证卖掉。 甚至因为他大量出货发财证的原因，发财证的价格还降了不少，他最后卖的时候，一套发财证只卖到了不到四万块钱。 股票清仓之后的那几天，他就整天盯着股市在看，看着股票指数依旧一路高涨，很快就从一千三百点，涨到了一千四百点，看着整个大盘几乎全线飘红。 结果就在第四次摇号，也同时是鹏城交易所第一次摇号的时候，前所未有的股灾发生了！ 在八月十号这一天，整个大盘的指数从一千四百多点，直接砸到了六百多点，可以说瞬间腰斩！ 一时间，整个申城遍地哀嚎，满地打滚者有，抱头痛哭者有，甚至因为从亲戚朋友那借了一堆钱，兴冲冲跑到股市里，以为自己可以大捞一笔，结果赔的连裤子都没有，直接从交易所大楼上一跃而下，一了百了的有。 那情景，他差点以为自己来到的是地狱。 再加上同时鹏城发生的事情，可以说八月十日这一天，是华夏股市，股民最为黑暗的一天。 想到这，陈绍轩有些感激的看了方辰一眼，如果不是方辰强制要求他必须马上清仓，他不知道自己面临这比腰斩还要过分的大盘，会不会也从大楼上一跃而下。 毕竟他作为申城证券交易所最大的大户，手里可是握着五个多亿的收益，这要是真跌倒了六百点，可以说他将近三个亿的收益都打了水漂。 这损失比谁都惨重。 但后来他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毕竟他恐高。 而且算起来话，就算丢了三个亿，但他还挣了两个亿，应该不至于闹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第八一一章 这是要退位让贤？ “这的确是方总你的功劳！”柳元俊唏嘘的说道。 说实话，在八月十号之前，全华夏都没有人觉得股市大盘竟然会一泻千里，跌跌不休！ 甚至大家压根就没意识到，股票竟然还有跌这一说，并且还能跌的这样惨，跌的连内.裤都赔掉了。 自从1990年十二月，鹏城证券交易所和申城证券交易所接连上市，让股票这种资本国家才有的产物进入华夏以来，几乎在所有华夏人的认知中，都认为股票是能挣钱的，并且还是挣大钱的，投入一百块钱，挣个二三千块钱，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在最火热的第二次摇号之日，申城证券交易所放开了仅有的十五只上市股票的价格限制，引发股市暴涨，由于尚无涨停板限制，沪市一日涨了105%。 随后，股指连飚两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华夏股市能令人一夜暴富。 在人们以前的认知中，唯一让他们发愁的，就是如何获得股票购买资格而已。 在购买股票之前，居然还要花钱去购买股票认购证，以此来获得购买股票的资格，这种奇观，在全世界看来都是独此一家，绝无仅有。 然而申城股票市场发生的一切，给所有华夏股民狠狠的上了一课，可以说除了少数幸运儿之外，整个申城赤地千里，呜呼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而正是因为方辰的英明决策，他们在座的这些人，成为了为数不多的幸运儿，并且还是从申城股市上挣钱最多的人，成功将六个多亿收入自己囊中。 至此，他们才算是真正领略到了方辰的重要性。 也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了，方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快速崛起，拥有如此庞大财富的秘诀是什么。 就是这份对财富，金钱的独特敏锐性。 想到这，柳元俊心中感叹莫名，还真是只有起错的名，没有叫错的外号。 洛州人将方辰称之为小财神，绝对没有叫错。 甚至他怀疑，老天爷让方辰出生，就是为了让方辰挣钱的，就跟明朝的沈万三一样，有点石成金之能。 要不然的话，如何去解释，明明申城股票市尚且场红红火火，蒸蒸日上，所有人都以为申城股市的大盘将冲到一千五百点，甚至一千六百点时，方辰却下达抛售全部股票，甚至要求连股票认购都卖掉的命令？ 所以说，服了！ 他柳元俊真的服了！ 从此之后，但凡是跟挣钱有关的事情，他柳元俊全听方辰的，方辰说东他不敢说西，方辰说杀鸡，他不敢撵狗！ 哪怕让他现在去挑大粪，他都愿意。 开什么玩笑，要是挑大粪能挣四五千万，他天天去挑！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今天他们这些人纷纷如此谄媚，不要脸的举动。 看着这一张张带着崇拜，以及对金钱渴望的脸庞，方辰心中顿时一阵无奈，甚至有点想笑。 这要是让后世的人知道，区区两三个亿，居然就能柳元俊这些顶级纨绔对他如此的顶礼膜拜，随意驱使，恐怕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并且要知道，说起来是两三个亿，但实际上分到每个人的手中顶多也就几千万而已。 “行了，以后这些话就不要说了，而且国内的股票市场也就这么一次，以后估计是再也没有这样轻松挣钱的机会，相信鹏城股票市场的事情，你们都清楚吧。”方辰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说个不好听的，对于他这样一个月什么事情都不干，就能坐收八九个亿的人来说，国内股票市场的盘子实在是太小了，而且风险也太大了。 毕竟股市是个零和游戏，他挣的钱越多，就意味着有很多人赔钱了，这所产生的影响力和波动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即便是他也承受不起。 再者说了，他明明有更大的市场可以折腾，为什么要在国内股票市场这种收益不高，风险极大，并且很容易惹得天怒人怨的地方搅和。 一旦惹起民怨，谁也保不住他。 方辰看向了西方，他的目光穿过了里海，黑海，以及英吉利海峡，注视着他未来的战场！ 这里将是他未来不久的肆虐之地，让其茁壮成长！ 也算是提前收取点，这笔一百五十年欠款的利息，小小的利息！ 听到方辰说鹏城股票市场，所有人都不由连连点头，心有戚戚焉。 “这次，于老二他们算是栽了。”铁阳炎满是唏嘘的说道。 柳元俊几人也不由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于老二也算是跟他们一样的，燕京顶级纨绔子弟，而且一直也跟他们不怎么对付。 在五月份的时候，也就是申城股票市场最热的事情，于老二发现他们这些人在申城股票市场上下其手，大捞特捞，竟然也想过来分一杯羹。 可惜那时候，申城股票市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发财证三十万一套，足足涨了将近一百倍，就凭于老二那几百万，哪能入的进来，只能悻悻的离开了。 想到这，柳元俊忍不住眉毛一挑，如果当时于老二进来的话，说不定会被八月十日股灾给坑的更惨，鹏城股票市场那次的动静虽然闹的不小，而且还引起了上面的注意，但实际上钱财的损失着实没多少。 因为受到申城股票火热气氛的刺激，被发财梦诱得如饥似渴人们，几乎都盯上了国内另一大证券交易所，鹏城证券交易所。 而且鹏城证券交易所也不负众望，宣布在八月十日，也就是申城证券交易所第四次摇号，也是今年最后一次摇号之际，发售认购证抽签表。 想到这，柳元俊不由咧了咧嘴，为了购买股票，发售股票认购证也就罢了，结果到了鹏城这边，竟然还要为了获得购买股票认购证的资格，再领取什么抽签表，进行抽签。 这要是鹏城股票市场继续火爆，是不是还要为这抽签表，再搞个抽签？ 真是天下奇闻。 而且他猜测，鹏城证券交易所之所以选择在八月十号发售股票认购证，其目的就是为了延续申城股票交易市场的火爆，讨个好彩头。 随着这一事情的宣布，提前两天，一百二十万股民涌入鹏城。 并且各售表门前提前三天就有人排队，据说有人以每天50元的报酬，从西域省雇佣1500人赶来排队，一个包裹被打开后，发现里面是2800张身份证。 在发售的前一天，也就是九日，早上就已经有一百万人长龙队伍，等待着购买股票认购证的抽签表。 这一百二十万购表者，男女老少，本地外地工农商学私皆有。 上千万张、成捆的身份证，特快邮递至鹏城，而鹏城银行存、汇款就有30亿。 排队者不分男女老少，前心贴后背地紧紧拥抱在一起长达10小时。 尽管下午4时下了倾盆大雨，但人们九千个雷霆也难轰，反正没有一个人离开。 结果发售抽签表结束之后，人们发现抽签表发售过程中，存在一些徇私舞弊行为，集体去市里要求市里领导给评评理。 最后，经过调查发现。 其中， 有 并且他们还听说，上面因此要推出证券管理单位。 而于老二在其中损失惨重，不但没有挣到钱不说，于家门下的还折进去了几个，于老二被他们家老爷子给骂的灰头土脸，狗屁不是，要多惨就有多惨。 再想想他们，现在可以轻轻松松的抱着数千万，甚至上亿的钱回家。 这之间的差距简直不以道里计，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云泥之别。 而且他们也总算知道，方辰为什么只让他们购买十万张申城股票认购证，而不是更多了。 在鹏城这事上，他们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激起民怨是怎么一个下场，感受到人民力量的恐怖和伟大之处，知道自身有多么的渺小。 柳元俊等人在庆幸的同时，看向方辰的目光也更加热切的许多，甚至有点恨不得把方辰生吞活剥，吞下肚子里。 这样的话，他们就能跟方辰永远在一起了。 感受到柳元俊等人刺眼的目光，方辰不由打了个冷颤，汗毛竖起，这帮人看他的眼神也太怪了吧？ 而且他怎么还有种被看上的感觉？ 他们不会有什么？ 但念头一转，方辰把这个诡异的念头给打消了，就算他们中间有人的比较非同寻常，但也不至于，一下子将近二十个人都有这毛病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不过，虽然心里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方辰还是下意识的把板凳搬的离柳元俊等人远一点。 “不跟你们扯那么多了，七月你抓紧时间把钱整理一下，发到大家的账户上。”方辰岔开话题说道。 可谁知道，听了这话，陈绍轩竟然面色迟疑的说道：“方总，咱俩之间还有笔账没算清呢？” 方辰眉头微皱，“咱俩还有什么账？” 真是见鬼了，他真不记得陈绍轩跟他有什么账目可算的。 “我当时不是说了吗，我投进股票里的钱，是要分给您一半的。”陈绍轩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这次虽然没把全部身价二十来万都给投进去，但投的这十五万，也挣了两千九百多万，将近三千万，而分给方辰一半，算起来也有一千万百万吧。 结果可好，这么大一笔钱，方辰竟全然不记得。 而且最让他郁闷的是，方辰也的确有不记得的资格，这一千五百万够得上方辰半天挣得钱吗？ 陈绍轩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恐怕没有。 方辰努力的在脑中思索了许久，这次隐隐约约的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好像有吧，但这点钱你就别跟我算了，送你了，算你的辛苦钱，而且你这次活干的的确不错。”方辰摆了摆手，百般聊赖的说道。 一千五百万现在真不放在他眼中，绝对到不了让他操心的份。 要知道，现在在公司，只要动用的资金不超过两千万，段勇平，沈伟，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完全可以自行决定。 而且他还决定，等总公司成立之后，单笔资金不超过五千万的，都交给段勇平来批准，不用再找他申请。 一是为给段勇平增加权柄，第二则是解放自己。 要不是为了让段勇平负担起更多的工作，能让更少的事情来烦自己，他成立个锤子总公司！ 可谁知道，听了这话，陈绍轩面色微变，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半年的股票操盘，其实更多的应该说是我一个师兄的功劳，要不是我这位师兄，我真操不下来这么大的盘子，说不定早出乱子了。” “你师兄？”方辰诧异道。 “我应该给您汇报过的，我组织了一个操盘小组。”陈绍轩说道。 虽说国内的股票市场真没什么操作的，一共才这十几，二十几支股票而已，并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全线飘红。 但为了追求更多的收益，能够购买到涨幅更快的股票，以及抛售股票的时候，不引起太大的波动，那么组织一个操盘小组就很有必要的。 毕竟这是一个很考量技巧的事情。 要知道，资金在股市中，即便涨的再高都称不上挣钱，有时候一个浪花打过来，就全军覆没了，只有彻底交割，落袋为安，那才算是真正的胜利。 尤其是，这次为了能在八月十号之前完全撤退，把所有的收益全部收回来，他们这个操盘小组几乎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动用了自己所有的股票交易知识和经验。 “并且，我建议下次行动，操盘小组的指挥工作交给我师兄来。”陈绍轩郑重其事的说道。 第八一二章 推崇 方辰有些诧异的看着陈绍轩，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退位让贤吗？ 这可不像是他所认识的陈绍轩。 陈绍轩在王诗琪面前，的确显得娇小无力，软弱可欺，动不动就就跟小鸡崽子似的被提溜起来，各种揉虐，稍有放肆就被拍一巴掌，活活脱脱一幅受气包的模样。 哎，不对! 难道陈绍轩不放肆了，就不会挨王诗琪打了吗？ 不存在的! 尤其是王诗琪抓着陈绍轩衣领飞奔，陈绍轩缩着脑袋，脚尖无力在地上滑动着时的景象，更是将其弱小可欺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且他真不知道，王诗琪在飞奔后撒手，陈绍轩顺势一跑，消除力道，最终安稳落地的动作，其究竟练习过多少次，才能做到像现在这样熟练。 他觉得这背后应该是一件细思极恐，不堪深思的悲惨故事，也很奇怪陈绍轩是怎么忍下来这十八年的。 不！ 应该说，陈绍轩是怎么在这种强力打击下，活到十八岁的。 这才应该当做个奇迹探讨。 但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陈绍轩是骄傲的，甚至是狂傲的，连柳元俊都有些看不起。 当然，他也有看不起的资格。 论家庭背景，陈绍轩和柳元俊相差无几，只是小了那么十来岁而已，所以锋芒不显。 而且柳元俊一个大学都没考上的二流子，怎么能跟陈绍轩这样一位在高二时，则代表华夏参战ipho，并取得了第六的成绩，为华夏摘得了一块ipho金牌，然后保送到水木大学的物理天才相比？ 就连挣钱方面，说个不好听的，柳元俊如果不是靠家里的关系背景，绝对不可能像陈绍轩这样在短短两年内，凭着自己本事挣二十多万。 方辰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陈绍轩，陈绍轩就大言不惭，口出狂言说要带着他发财的模样。 在华夏，但凡知道他有多少钱后，竟然还能如此近乎于出言不逊，胆大妄为的陈绍轩是第一人。 而且除了这些优势以外，陈绍轩长得也算不错，算不得什么一表人才，器宇轩昂吧，但眉清目秀，清新俊逸绝对算得上。 也就是个子是硬伤。 但如果放到南方的话，应该也算是凑合的。 再次打量了一下陈绍轩的身高，方辰忍不住咧咧嘴，好吧，一米六二的身高即便到了两广地区也是三等残废，要被姑娘们嫌弃。 但这不重要！ 不重要！ 重要…… 不扯这些闲话，反正在方辰的印象里，陈绍轩一直都是比较持才傲物的，不说目中无人，趾高气扬吧，但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意思，能被他看得起的没几个，更别说像今天这样推崇备至，甚至愿意主动退位让贤的。 方辰着实有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感觉。 “我这个师兄虽然比我只大四岁，但才情着实比我高出不少，十五岁的时候就进入科大少年班，四年后获得科大物理学士学位，同时荣获科大学生最高荣誉－郭开贞奖学金，随后赴美留学，现在考上了芝加哥大学的物理博士，预计后年就要博士毕业了。” “可以说我的ipho金牌就是在师兄的辅导下获得的，甚至就连我的操盘技术也都是跟师兄学的，师兄毕业之后，想做一个操盘手，进入美利坚银行工作。”陈绍轩眼神中带着些许崇拜的说道。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听陈绍轩这么一说，他这位师兄的确是位天才。 今年陈绍轩十八岁，而他那个师兄比其大了四岁，如此算来，在后年，他师兄才二十四岁的时候竟然就芝加哥大学博士毕业了。 二十四岁的物理学博士，方辰咂吧咂吧嘴，这是个狠人啊。 至于什么十五岁考上科大少年班，荣获郭开贞奖学金，更是妥妥的天才标配，别人还在考大学的时候，这师兄已经大学毕业了。 而且郭开贞奖学金他也是知道的，可以说是华夏能颁发给学生的最高级别奖学金，出过不少人才，前三届获得奖学金的学生中，有十四个权威学会会士或院士头衔，包括华夏科学院院士、美国电子电气工程师学会会士、美国物理学会会士等等。 而郭开贞这人虽然被称之为有才无德，后半生的所做所为曾饱受诟病，但其才情还是不凡的，郭开贞奖学金是利用郭开贞任科大校长20年之久，生前交给院里的15万元稿费设立的专项奖学金，用以激励莘莘学子努力攀登科学技术高峰。 只不过，二十四岁的物理天才，不好好的研究物理，竟然要做什么操盘手，这是要闹哪样？ 方辰突然觉得世界有点太疯狂了。 还是说天才的事情他不懂。 但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陈绍轩现在说的这些事情，他前世好像也曾听闻过，方辰不由陷入了苦苦思索中。 “而这次要动英镑的脑筋，我觉得还是让我师兄来主持大局比较好，他现在就在下面等着，要不然我叫他上来，您看看？”陈绍轩心中有些忐忑的说道。 经过申城股票市场的事情，他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还是太年轻，经验不够丰富，有很多的不足，如果不是方辰强烈要求的话，说不定这次发财证，他就翻船了。 而且这次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就是在挑衅英国这个老大帝国，日不落帝国的尊严，一旦出了问题，那就是天大的事情，这责任他真不敢担。 也不知道，究竟是听到陈绍轩在说什么了，还是依旧陷入苦苦思索中不可自拔，方辰沉默不语。 见方辰不说话，陈绍轩就当方辰默许了，直接蹭蹭下楼了。 没过多久，只见二十多岁，长得普普通通的青年在陈绍轩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方总，这是我师兄，朱长宏，芝加哥大学在读博士，基金股票债券投资奇才，靠着从国家公派留学资助金省吃俭用下来的三百美金，在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挣到了十万美金，盈利率高达三百多倍。”陈绍轩介绍道。 可谁知道，陈绍轩介绍完之后，方辰竟然一语不发，眼睛上下打量着朱长宏。 一下子，场面上的气氛近乎于凝固了，所有人都不知道那里出了什么问题，陈绍轩和朱长宏的心脏更是咚咚作响，生怕方辰不认可朱长宏。 朱长宏更是感觉口干舌燥，他觉得自己在硕士答辩时，面对答辩委员会的诸多大佬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没办法，虽然他自小就在物理上展露出巨大的天赋，但长大之后，尤其是十九岁到了美国之后，他发现自己热爱的是基金、股票、债券、是投资，是那种数万美金，甚至数十万美金在自己面前上下起伏，随时可能消失，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血脉膨胀的感觉。 而他更深切的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甚至可以说他最好的结局，就是在毕业之后，加入一家大型投资管理公司，然后一步步的往上爬，大概在一二十年之后，能混到公司高管的位置，这时他所能掌控操作的资金，才能以亿来计算。 但如果考虑到美国白人对华夏人的歧视，鄙视，不信任，以及隐隐约约防备，他的这个计划，或者梦想很有可能并不会实现。 他见过太多出色的华夏人，哪怕是已经加入美国国籍的美籍华人，都只能止步于公司的中层职位，根本无法成为高层的一员。 除非他自己创办公司，或者加入一个华夏人创办的公司。 可现在，一个能他执掌数以亿计资金，在资本市场上随意驰骋的机会，突如其来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说实话，如果不是那些话是陈绍轩说的，他真不敢相信，华夏竟然会有这么一位资产数以百亿，现金近百亿的世界级大富豪。 更没想到这位大富豪，竟然敢打英国的主意，要在英国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一想到这，朱长宏更加的激动难耐了起来，感觉热血沸腾。 但一抬头，看着方辰那张充满审视意味的面庞，突然如同一盆冰水狠狠的浇在他的身上，把他浇的透心凉。 他深切的知道，不管他的想法多么美好，有多么的渴望，都要得到眼前这位年轻的，甚至都有些让他嫉妒的年轻人的首肯。 朱长宏不由下意识的低下了脑袋。 方辰上下打量了朱长宏一眼，又瞅了陈绍轩一眼，他真没想到陈绍轩的师兄竟然就是朱长宏，怪不得这经历他听着怎么这么熟。 嗯，没错，在听到朱长宏这个名字之后，朱长宏就跟方辰记忆中的一位了不得的人物给对上号了。 这位朱长宏，的确是个天才，毕竟要知道华夏第一批博士诞生在1983年，而且一共才十八位。 并且这十八位也是迄今为止，唯一在人民大会堂开过学位授予典礼的，风光无两，被戏称为十八罗汉。 而现在过了九年之后，华夏拥有博士学位的恐怕也不超过千人，更别说是二十四岁的芝加哥大学博士。 但这些跟朱长宏未来所取得的成就来说，只能算是平常。 第八一三章 十亿美元的投机 朱长宏在芝加哥大学博士毕业之后，毅然决然抛弃了自己爱好十几年的物理事业，而是投身与美利坚银行，成为一个债券交易员。 当时，这一举动在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其效果跟美国总统克林顿访华时，向克林顿表达对美国的不满的燕大女孩，最终嫁给了美国男朋友是一个级别的。 但随后，朱长宏并没有被打脸，而是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朱长宏曾用自己所学到的知识，建立了利率和抵押贷款的模式，这在美利坚银行利率风险和相对交易价值保护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二十九岁的时候，已经在美国债券界小有名气的朱长宏，成功加入了，被誉为债券之王的比尔.格罗斯建立的，全球最大债券经纪公司，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 朱长宏担任政府债券、机构债及衍生品部门的投资组合经理，并成为知名投资者、债券大王比尔·格罗斯的得力助手。 并且在短短六年后，朱长宏升任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董事总经理，负责管理230亿美元规模“绝对回报策略”的对冲基金系列，为此后转变成全球投资市场纵横捭阖、舞风弄云的投资官铺平了道路。 可以说在那一刻，朱长宏便是全世界最著名的债券投资管理者之一。 如果故事到了这里，那只能说是一位具有非凡天分的华夏人，成功在美国挤入上流社会的励志故事而已。 但实则不然。 三十九岁的朱长宏突然被外汇储备管理局征召。 就如他当时抛弃物理那般的毅然决然，朱长宏再次不顾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董事的挽留，辞去了令人艳羡的总经理职位，成为外汇储备管理局首席投资长，以确保华夏2.3万亿美元资产安全增值。 掌管着2.3万亿美元的朱长虹，站上更大的平台，毕竟华夏外汇储备超出了美国前100大纯金融机构所管理的资产规模总和。 因此朱长宏也被誉为全球最大的基金管理人，并且由他负责的基金每月都以数百上千亿美元规模增长。 朱长宏的出现，让华夏外储投资发生了重大变化，企业债、股票的投资比重明显增加，解决了美债占华夏外储比例过高的问题。 要知道，之前华夏外汇管理局，只会增持美国国债，这样的操作手法让许多国际外汇市场的顶级操盘手颇为不屑。 在外汇储备管理局任职四年后，朱长宏飘然而去，彻底结束了自己的江湖生涯，大隐隐于世中。 可以说，全华夏，甚至全世界都没有第二个，像朱长宏这样顶级的操盘手。 第一，他们没有管理过两万多亿，甚至三万多亿如此巨额的美元。 第二，他们管理起来的话，大概是不如朱长宏管理的那么好。 想到这，方辰忍不住咧咧嘴，他真是万万没想到陈绍轩竟然能跟朱长宏在一起。 但再一想想，他突然发现两人之间颇具有共同性，最开始都喜欢物理，后来都想成为操盘手。 “方总，你觉得我师兄怎么样？” 见方辰久久不说话，陈绍轩忍不住开口说道。 方辰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再次上下打量了朱长宏一眼，沉吟数息后然后说道：“朱博士，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相信你也已经知道了，所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对未来的英镑怎么看？我想听听你的见解。” 嗯，没错，方辰此时此刻打上了英镑的主意，准备在英国这个已经落寞的日不落帝国身上狠狠的挖走一块肉。 不对，应该说是，他在很早很早以前就盯上了英镑，而阻击英镑，也是他为了缓解擎天通信销售资金压力，而准备的大杀器！ 要不然的话，他去哪能轻轻松松挣到十个亿美元？ 美国总统是谁，很多华夏人可能不知道，但索罗斯是谁，人人都闻风丧胆，本着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的论调，索罗斯在华夏早就成了万恶资本主义的化身。 而索罗斯的成名之战，就是1992年阻击英镑！ 他做一件前无古人的事，他摇撼一下大不列颠这颗号称坚挺的大树，试一试它到底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索罗斯用20亿美元基金资本，5倍杠杆撬动100亿美元英镑空头头寸，最终拿走10亿美元利润！ 这一天注定将载入金融史册，也注定成为了英国金融市场最为黑暗的一天。 在这一天，一个贫苦出身、勉强完成了伦敦经济学院经济学课程的匈牙利犹太移民击溃了大名鼎鼎的英格兰银行。 1992年，索罗斯的基金增长了67.5%，他个人也因净赚6.5亿美元而荣登《金融世界》杂志的华尔街收入排名表的榜首，这个纪录一直保持至2018年。 作为这个时代的投机大师，索罗斯仅用了短短16年，就将最初的区区400万美元的资本变成了10亿美元。索罗斯还提出了著名的反身性理论，是金融市场中名副其实的哲学家。 听完方辰的问话，朱长宏心脏砰砰直跳，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他能不能拥有操作数以亿计资金，在资本市场兴风作浪的可能，完成自己的梦想，就看他今天的回答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朱长宏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早已经打好的腹稿，这才缓缓说道：“说实话，英镑作为世界主要流通货币在加入欧元区后，与欧元区其他货币相互牵绊，尤其是和强势的德国马克相互钉住，这大大的增加了英镑的价值和保持强劲的底气。” 说到这，朱长宏下意识的瞅了方辰一眼，见方辰面无表情，看不出半点喜怒，心不由悬了起来。 但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次组织了一下语言，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但在我看来，英镑的汇率是有下降空间的，现在英镑居然跟德国马克保持了1英镑兑换2．95马克的汇率水平，我觉得英镑存在高估。” 闻言，方辰眼睛中微微闪过一丝亮光，缓缓说道：“那你觉得英镑有下跌空间吗？” “有！”朱长宏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但下一瞬，朱长宏一脸苦笑的说道：“但实际操作起来，恐怕是太难了，毕竟管理英镑汇率的是英格兰银行，这是全世界最早的央行，是各国中央银行体制的鼻祖，在其成立的三百年中，经历了太多的挑战，但现在英镑依旧是世界上第二重要的货币。” 英镑在二百年来一直是世界的主要货币，原来采取金本位制，与黄金挂钩时，英镑在世界金融市场占据了极为重要的地位。 只是第一次世界大战，迫使英国政府放弃了金本位制而采取浮动制，英镑在世界市场的地位不断下降，但在全球交易支付中，英镑的支付比例超过百分之二十。 而作为保障市场稳定的重要机构--英格兰银行，是英国金融体制的强大支柱，具有极为丰富的市场经验和强大的实力，从未有人胆敢对抗这一国家的金融体制，甚至想都未敢想过。 所以说，他真的不怎么看好，方辰想要撼动英镑，从英镑身上捞一把的想法。 再者说了，从世界历史上来看，国际金融大鳄盯上的，货币能被操纵，都只是一些小国家而已。 绝没有说出现，世界大国的货币被操纵，然后从中渔利的事例。 至于广场协议，那是个例外！ 又或者说，假如操纵者拥有美国这样的实力，并且还在对方国土有驻军，那才有可能。 要不然操纵世界大国货币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对朱长宏的赞许。 虽然朱长宏并不认为，英镑有操纵谋利的可能，但在此时能够如此肯定的说，英镑有操纵空间的，朱长宏的实力和眼光，已经算是很不错。 说实话，在索罗斯这么做之前，还真没人敢在英镑上动歪脑筋。 但这恰巧说明了，这位投机大师，秃鹫，掠夺者的强大和狠辣之处。 在1990年，英国决定加入西欧国家创立的新货币体系——欧洲汇率体系。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 欧洲汇率体系使西欧各国的货币不再钉住黄金或美元，而是相互钉住，每一种货币只允许在一定的汇率范围内浮动，一旦超出了规定的汇率浮动范围，各成员国的中央银行就有责任通过买卖本国货币进行市场干预，使该国货币汇率稳定到规定的范围之内。 如果做不到的话，就只能被迫退出欧洲汇率体系。 这本应该是一个增加欧盟各国货币稳定性的好政策。 结果却被索罗斯这样的金融大鳄所利用。 没办法，当英国经济长期不景气，正陷于重重困难的情况下，英国不可能维持高利率的政策，要想刺激本国经济发展，惟一可行的方法就是降低利率。 但假如德国的利率不下调，英国单方面下调利率，将会削弱英镑，迫使英国退出欧洲汇率体系。但英国政府却受到欧洲汇率体系的限制，必须勉力维持英镑对马克的汇价。 第八一四章 把英镑打下去！ 方辰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陷入沉思当中。 但这手指敲击桌面的咚咚声，在此时一片寂静的小屋内显得格外刺耳，众人感觉如同心脏被一下下的锤击一般。 胸口发闷，口干舌燥，浑身别提多难受了，着实让人有种抓狂的感觉。 但却没人敢出声，生怕一点点的动静就打断了方辰的思考。 过了许久，方辰手指敲击桌面的动作戛然而止，众人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他们感觉自己刚才跟受了一场酷刑似的。 “你觉得，英镑最多能贬值多少？”方辰目不转睛的盯着朱长宏，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朱长宏沉吟了一下，很快的回答道：“如果是跟德国马克的汇率，我觉得最多能贬值到1英镑兑换2.8德国马克，要是跟美元的汇率，最多能贬值到1英镑兑换1.8美元。” 紧接着，朱长宏解释道：“为了加入欧洲汇率体系，英国向欧洲共同体承诺，英镑兑德国马克的汇率上限在3.1320马克，下限在2.7780马克，中心汇率为2.95马克，浮动大概为6%左右，如果超过2.7780的下限，则意味着英国只能退出欧洲汇率体系，那绝对会被闻风而来的鲨鱼们绞杀的干净，所以说2.8是英镑绝不能突破的底线，英格兰银行和整个欧洲共同体都会死守住这个底线的。” 方辰眉毛一挑，不可置否的轻笑了一声，‘英镑能守住汇率’这七个字在他听来，简直就是个大大的笑话。 虽然他重生之前德国马克早已不存在，但美元在啊，英镑别说维持现在1英镑兑换1.9美元的汇率，险些连1英镑兑换1.2美元都险些没有守住。 有专家预计，等到英国正式脱欧之后，英镑兑换美元的汇率将降到1.15左右。 再想想，在1949年1英镑兑换4美元的恐怖汇率，方辰不由咧咧嘴巴。 突然，脑中一道念头闪过，方辰意识到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英镑汇率下跌的历史，其实就是英国这个世界上最为古老的资本主义国家，宣称日不落帝国的大英帝国的衰落史。 “我觉得英国守不住2.8的汇率，早晚要被迫退出欧洲汇率体系，最终被打到2.5，甚至更低也不是不可能的。”方辰缓缓的说道。 听方辰竟然说英镑兑换德国马克的汇率，竟然会跌倒2.5，甚至更低，朱长宏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捏住了一般，马上就要窒息了。 按照方辰的说法，英镑的汇率将降低20%！ 那这可就是英镑，自1949年9月18日第一次大规模贬值之后的，又一次史无前例的大贬值！ 说实话，朱长宏第一个反应是不不信的，但看着方辰那张轻松淡然的笑脸，他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瞬间相信了三分。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方辰在经济方面的成就太大了，简直就是史无前例的那种！ 尤其是，他亲眼看着方辰是如何在申城股市上，兴风作浪，又全身而退的！ 所以说，他真的不相信，方辰在英镑贬值这么大的事情上，会无的放矢！ 方辰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他觉得不可能，或许只是因为他的道行不够，所以才看不透。 想到这，朱长宏苦笑一声，如果他能有方辰这样的道行，他也能挣到数百亿的资产了。 他对方辰刚才那番惊世骇俗之言，又多了两分的相信。 再说了，英镑又不是没大规模贬值过，在1949年的时候，英镑可是一口气贬值了30.5%。 方辰耸了耸肩，神情有些无奈，英镑贬值这么多，的确是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上就是如此。 英镑大幅度贬值的基础，其实在1990年，10月5日，英国宣布加入欧洲货币体系之时，就已经奠定了。 当晚，欧共体财政部长发表声明欢迎，表示英国人走进了新时代，从此就要伟大复兴了。 但这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开始。 一切都因为英镑此时的汇率已经被高估了。 经济层面，此时英国已处于衰退的边缘，通胀一路飙升，1989年初到1990年9月加入欧洲汇率体系之前，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就已经从5%上升到8%。 执行的高利率政策对于高通胀似乎无效，反而加大了经济衰退的风险。 所以英国政府陷入了两难之中，保持高利率，经济大萧条不可避免，但降息通胀又受不了。 更担心由此导致英镑贬值、资本外流，从而引发金融、经济危机。 所以他们寄希望于借助外力，于是选择加入欧洲货币体系的汇率机制以稳定英镑汇率、治理通胀。 在加入欧洲货币体系之后，英国当即宣布降息1%。 事实证明，英国人还是很鸡贼的，加入欧洲汇率体系后，英国的居民消费价格指数的确大幅下降。 然而最终将英镑推下深渊的是，1992年2月7日，欧洲共同体十二个国家的外交部长和财政部长签订《马斯特里赫特条约》。 这标志着欧元再次向前推进，决心以欧元统一的欧洲大陆。 上一次，想要统一欧洲的两个人顺便提一下，一个是拿破仑，另一个是元首，结局大家懂得的。 全部失败了！ 所以这一次的欧元之路，注定不会顺利。 事实上，欧元成立确实也是一路坎坷。 首先，欧元是为了挑战美元而设立的，那美国人肯定不答应。 在签订《马斯特里赫特条约》后不久，英国人发现，此时经济上的弱势，使得英镑已经是无法保持高估的汇率了。 但因为加入了欧洲货币体系，英镑必须盯住马克，有了下限，所以只能在汇率机制限额内进行浮动，被束缚住手脚。 陷入两难了，如果英镑贬值，极有可能超过汇率下限，那么就会脱离欧洲货币体系，宣告英国外汇政策的失败，政府将大失民心。 如果英镑不贬值，汇率高估，资本用脚投票，外汇储备将持续失血，后果也是很严重。 但大英帝国选择了死扛。 而这一切都被一些，隐藏在旁边的喋血鳄鱼所窥视着。 尤其是在击溃意大利之后，知道德国并不会为了拯救其他国家的货币，来伤害自己之后。 进攻方以索罗斯旗下量子基金为代表的国际炒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积累了几个月的筹码同时抛出，同时利用人海战术配合媒体的铺天盖地的造势！加上众多因素对做空英镑推波助澜，直接和英格兰银行开打短兵相接的肉搏战！ 最终，英国政府妥协了，他们宣布放弃欧洲汇率机制成员国的地位，并取消了英镑与德国马克的挂钩机制，英格兰银行也将不再对英镑汇率进行干预。 此消息一经传出，英镑就像走入狼群里的小绵羊，惨遭肆无忌惮的蹂躏和吞噬。市场进入了自由落体状态，英镑兑美元从1.9下跌至1.6，英镑兑德国马克也从2.9下跌到2.4——过程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 此时，所有的市场参与者几乎都在卖出英镑，而且卖出的金额都是数以亿计的，任何一张买单都将被市场瞬间吞没，英镑似乎已经被吸入了黑洞。 这次英镑保卫战，英格兰银行先后投入了330亿英镑，相当于在每个英国人的口袋里掏了500块钱。 而胜利的国际炒家们赚的盆满钵满。 其中，国民西敏寺银行赚了1亿多美元，高盛赚了数千万美元，重要的是这些利润仅是一天赚到的。 索罗斯和他的量子基金，当天盈利超过10亿美元。 如果算上所有，在英国、法国和德国的利率期货上的多头和意大利里拉上的空头交易，使索罗斯的总利润高达20亿美元，其中索罗斯个人收入为1／3。 在这一年，索罗斯的基金增长了67.5％。 想了想，觉得没有其他的问题要问了，方辰突然站了起来，冲着朱长宏伸出手，笑着说道：“朱博士，我现在欢迎你加入擎天公司，并且出任这次行动的首席操盘手。” 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朱长宏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着实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峰回路转。 在刚才方辰判断英镑会贬值到2.5，甚至更低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对获得这个职位，完全不抱希望了。 毕竟他预测的是2.8。 看似不多，但要知道货币汇率，是以1?，也就是万分之一为单位变动的，这一单位被称之为基点。 2.8和2.5之间相差的0.3，其实就等于三千基点。 而在国际汇率市场，五十基点的变动，就能称之为大波动了，更别说相差三千基点。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他今年才二十二岁。 不，二十二岁生日还没过，应该说是二十一岁，这个年龄即便放在天才辈出的金融市场，也是太年轻了。 而且，别说操纵百亿的资金，他连一个亿的资金都没有操纵过。 他记得自己最疯狂的一次，是以十万美元的本钱，加了二十倍的杠杆，跟着国际金融大鳄做空日元。 在那一次中，他获得了一倍以上的利润报酬。 但即便算上杠杆，他所操纵的资金数量，也就不过三百万美元，一千六百万华夏币而已。 这一千六百万华夏币，跟百亿资金相比，那真是不可以道里计！ 可再看着方辰伸出的手，朱长宏顿时有种恍如隔日，如梦如幻的感觉，充满了不真实。 方辰也不催促，而是一脸微笑的看着朱长宏。 虽然朱长宏的回答，对于他这样知晓历史的人来说，并不尽如人意，但朱长宏的想法跟实际历史的大方向，并没有太大的出入。 只能说朱长宏的胆子没有这么大而已。 而且，如果朱长宏真敢一口咬定英镑兑换德国马克的汇率会跌倒2.4，那他恐怕还要怀疑朱长宏，是不是跟他一样的重生者了。 甚至在此时此刻，恐怕就连索罗斯自己都不敢肯定英镑的汇率会跌倒2.4，没想到在暗中，有那么多跟他一样窥视这英镑的金融大鳄们。 换句话说，英镑的这次溃败，是无数金融大鳄共同努力下的结果，谁也没有预料到的。 然而最重要的是，难道再换一个人，不要朱长宏，换来这个人的想法就能跟事实一样了？ 方辰并不这么觉得，甚至闹不好换来的这个人比朱长宏还要保守。 又或者说，大概只有他自己亲自上阵，那才能保证操盘手的想法跟他完全一样。 但问题是，他又不会操盘，对于这种东西，他简直就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另外，还有一点方辰可以确定的是，他应该是找不到比朱长宏操盘水平还高，并且还靠谱的人了。 比朱长宏操盘水平高的，都是外国人。 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外国人都不敢信任，除非那人是俄罗斯人，并且还是土生土长，有大量亲属在俄罗斯的俄罗斯人。 可俄罗斯连证券交易所都没有，他去哪找什么操盘手去。 所以，他只能找华夏人来为他操盘。 但现在华夏虽然跟俄罗斯相比而言，会好一点，但依旧摆脱不了股市荒漠之名，毕竟华夏第一家证券交易所才成立区区一年多而已，大部分人连什么空头，多头都不知道。 而且最近又被这场前所未有的大股灾，给来了个当头棒喝，直接就被废掉。 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痛无比，发现不是幻觉之后，朱长宏有些兴奋异常的说道：“方总，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但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具体操作你来，但要做什么，你必须完全听我的。”方辰郑重其事的说道，眼中仿佛绽放着刺眼的光芒。 “没问题，我向您保证，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朱长宏沉稳的说道。 但颤抖的小腿，完全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现在别说在阻击英镑上，方辰说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哪怕方辰让他从学校立马退学，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照办。 毕竟，他这辈子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操控一个拥有百亿资金的投资公司，现在方辰已经让他实现了这个梦想，那上不上学的，还重要吗？ 尤其是，如果真像方辰所说的那样，阻击英镑成功，打败英格兰银行，那他作为具体的操盘手，绝对可以在全世界的对冲基金公司，甚至金融公司中扬名立万的。 告诉全世界，华夏人也能玩这种资本主义的金融游戏，而且还玩的很好！ 想到这，朱长宏顿觉心中燃起了一团火！全身燥热！ 第八一五章 输的代价，他承担不起 人事上的安排已经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去做。 方辰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对着朱长宏诚恳的说道：“炒汇率这种东西，我并不怎么熟悉，我就大概说一下情况，以及现在做了什么工作，你按照这个思路来就行了，具体操作我不干涉。” 上辈子，他连炒股都没怎么炒过，那懂的炒汇率这种高端东西，也就是最近看了一些关于炒汇率的书，这才算是多多少少知道了一点，但算是赶鸭子上架吧。 “首先是资金方面，我准备了二十亿美元，这个钱大部分都在七月和我俄罗斯的下属公司手中，作为你们这次做空的弹药。” 说着，方辰指了下陈绍轩。 陈绍轩点了点头，对着朱长宏说道：“大概从两个月前，方总就陆陆续续的向我和俄罗斯的别列佐夫斯基，注入了二十亿美元，我现在已经把这些钱分成将近两千个账户，然后存入各种投资银行或者经纪银行的账户，作为保证金。” 听到方辰说出二十亿美元的时候，朱长宏真的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觉得方辰说的是两亿美元，又或者是二十亿华夏币什么的，绝不应该是二十亿美元。 但现在，他意识到自己的确没有听错，真真切切就是二十亿美元，而且听陈绍轩的口气，不但这二十亿美元已经到账了，并且还开始了具体的操作。 朱长宏不由心跳加快，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手心冒着冷汗。 他其实一直以为陈绍轩给他说的百亿资金，是经过十倍，二十倍杠杆放大之后的百亿资金，哪能想到居然是本钱就已经达到了百亿资金。 依照现在华夏币和美元的汇率兑换，二十亿美元差不多等于一百一十亿华夏币了。 这着实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别说现在贫穷的华夏了，就是在富庶的美国、英国、东倭、西德等资本主义国家，那也很了不得的。 全世界能达到这样身价的，不超过一千人。 如果考虑到方辰拿出来的是现金，那就更恐怖了，毕竟要知道美国一些大富豪即便身价达到了百亿美元以上，但能拿出来的现金也绝不会能有二十亿美元这么多。 甚至他觉得全世界，能一口气拿出来这么多钱的，最起码要是前一百名的超级大富豪，如果仅仅计算美国的话，那就需要是排名前三十的富豪才有可能。 如果算上机构的话，大概会多一些，比较知名的大银行和大投行，对冲基金都能拿出来，比如说他向往的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则管理着两百二十多亿美元的资产。 但要清楚，这些机构的钱可是由不知道多少人一起聚集起来，分摊到个人的话，并没有多少。 甚至就连公司董事长，债券大王比尔·格罗斯的身价也就不过刚刚超过一亿美元。 “至于说杠杆的话，三倍到五倍杠杆都可以，这个由你来决定。”方辰又指向了朱长宏。 听了这话，朱长宏忍不住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这有点太不像方辰的风格。 不管是从陈绍轩的嘴中，还是从他今天亲眼看到的方辰，都可以说是纵横睥睨，霸气无双，出手惊人，令人叹服！ 但此时此刻一涉及到杠杆，却怎么觉得有点缩手缩脚，小家子气？ 三倍到五倍的杠杆简直太低了，低的令人发指！ 因为汇率关系到一国之国本，一般来说，都很少有太大的变动，往往能上下浮动百分之一，就可以说是大波动了。 也就意味着，在波动百分之一的情况下，即便投机者赌对了，顶天也不过能获利百分之一而已。 而在一般情况下，汇率的波动，也就是四五十个基点，千分之四五而已，那这样的收益显然就没什么意思。 于是就出现了投资银行或者经纪银行这样的东西。 投机者将本金存入投资银行或者经纪银行，然后约定一个放大杠杆，比如说十倍，一百倍都可以，然后拿着放大后的钱进行操作。 打个比方，投机者向投资银行存入一亿美元的本金，然后约定十倍杠杆，就可以从投资银行拿到十亿美元去外汇市场进行投机。 至于说，为什么投资银行愿意提供杠杆，自然不是因为他们是天使。 甚至应该反过来说，对于很多投机者来说，投资银行就是把他们推向深渊的恶魔。 因为投资银行会根据本金和杠杆的比例设定一个平仓线。 按照刚才的比方，一亿美元放大到十亿美元，那么投资银行大概就会在9%的时候，设定一个平仓线。 也就是说，投机者手中的十亿美元一旦亏损，并且亏损达到9%，也就是九千万的时候，如果不能及时拿出资金向投资银行进行注资的话，投资银行会强行平仓，这样的话，剩余的九亿一千万就都会落入投资银行的手中。 等于投资银行挣了一千万美元，而投资者血本无归。 如果在下一个瞬间，汇率突然又涨回来，甚至涨幅一倍，十倍，那也跟投资者没有关系。 之前也说了，因为汇率的变动不大，所以通常这个杠杆就需要放大很多倍，才能获得不错的盈利，按照国际惯例，炒汇率的杠杆一般在十倍到四百倍之间。 而杠杆越高，平仓线自然也就越高，如果是四百倍的杠杆，那平仓线大概就是在0.2%。 当然了，一般除了疯子，也不会有人这么疯狂，毕竟0.2%这样的平仓线，意味着一旦汇率稍微有些朝着不如意的方向变动一下，就会直接爆仓！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投机者对投资银行又爱又恨的原因。 爱他们，是因为只有通过投机银行的杠杠放大，他们才能挣到钱。 恨他们，是因为如果投资银行，不平仓平的如此之快，之绝情，完全不给他们留一点余地，他们也不至于死的这么惨。 而且投资银行最令人诟病的地方就在于，投资银行的盈利完全就建立在他们这些投机者的失败，甚至尸体之上的。 就如同天空中，那些令人厌恶的食腐者——秃鹫一般！ 但不管怎么说，方辰这个三倍，五倍的杠杆着实显得有些太过于小心了，跟方辰以往所表现出来的形象不符。 没见就连陈绍轩也一脸茫然的看着方辰，有点不敢相信刚才那话是方辰说出来的。 见状，方辰不由连翻了好几个白眼，难道在这些人的心中，他方辰就是个只知道大砍大杀的狂人吗？ “嗯，没错，就是三倍到五倍的杠杆，这已经是极限了，而且你们算算二十亿美元放大这么多杠杆能挣多少钱？”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 闻言，陈绍轩和朱长宏讪讪的笑了两声，能挣的钱的确不少。 方辰所提出来的问题，他俩在方辰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心里就算出来了。 如果按照方辰所说的，英镑能跌20%的话，二十亿美元放大三倍杠杆到六十亿美元，而六十亿美元乘以20%，那就是十二亿美元。 这少吗？ 一笔生意能挣十二亿美元，自然是不少，不管放到任何一个公司，任何一个国度都是如此。 但关键问题是，想要挣到这十二亿美元，先要保证英镑能跌去20%才行。 对此，他俩持保守意见。 但如果哪怕跌个10%，甚至5%，只要杠杆也跟着再放大四倍，达到十二倍杠杆，那依旧能挣到这十二亿美元。 他俩觉得这样才更符合可能发生的实际情况，而且十二倍杠杆对于炒汇率来说，的确不多，算是很保守的，基本上没有被打爆仓的可能。 没见朱长宏操作日元，把全部身价投进去的时候，还放了个二十倍的杠杆。 而且杠杆放大，挣的钱自然也就多了，如果真如方辰所说的情况出现，放大十二倍杠杆挣的钱，可就不是十二亿美元了，直接就是四十八亿美元了。 一瞬间，陈绍轩和朱长宏两人的眼中充满了对财富的渴望，闪闪发光。 看着两人一幅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贪财模样，方辰不由咧咧嘴，怪不得搞投机的跳楼多。 从两人的表现来看，真是该这帮投机的跳楼！ 贪死他们！ 但旋即，方辰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无奈，当他不想多挣钱吗？ 他也想的，也想一口气挣个五十亿美元，甚至一百亿美元什么的。 就以他对英镑的了解，在这么多国际大鳄的注视下，英镑死定了，肯定没有还手之力！ 而且要是能一口气挣个五十亿美元，一百亿美元，他敢再建立十个擎天通信，直接把擎天通信的交换机铺满整个华夏，让富士通、朗讯、西门子、爱立信这帮跨国通信企业在华夏一点立足之地都没有。 而且他有信心，让华夏在2005年以前就用上3G，2010年以前用上4G，提前至少五年的历史。 但关键是不能啊！ 他要是这么做，那真是自寻死路，闹不好钱挣不到手不说，从此以后还只能窝缩在华夏，哪都不敢去！ 哪怕去个俄罗斯，都要小心翼翼，没个二三百个保镖，连门都不敢出。 正所谓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大英帝国也不是吃素，不要忘了大英帝国日不落的名头也是从一刀一枪，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如果不是干掉了西班牙无敌舰队，那大英帝国也不可能称霸一百来年。 他这么疯狂的薅羊毛大英帝国的毛，大英帝国不追杀他到天涯海角，他这方字倒着写。 而且要知道，索罗斯这样有美国在背后撑腰的狂人，其实也就放大了五倍的杠杆。 嗯，没错，在前世，索罗斯也只是拿出来了二十亿美元，然后将其放大到一百亿美元而已。 索罗斯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不挣那么多钱，是因为对自己没信心，怕赔钱吗？ 而且就算是怕风险，难道索罗斯手中就只有这二十亿美元，调不出来更多的钱吗？ 还是说索罗斯不知道放大杠杆，能挣更多的钱？ 自然不是，索罗斯既然敢调动这么多资金，不说其有必胜的把握吧，但七八成胜算应该还是有的。 其之所以这么小心谨慎，无非还是怕大英帝国的报复而已，不想彻底触怒英国。 毕竟英国再怎么衰落，也是五大流氓之一，而且麾下还有五十二个英联邦国家或者属地作为小弟。 并且除了如马来西亚这样有自己君主的成员国，和实行共和制的成员国，英国女王******是其他所有成员国的女王，总督代表她出驻在这些成员国，女王根据相关成员国政府的推荐任命总督。 如果英国真要是被惹怒了，大概没有一个国家能护得住索罗斯，即便美国也不行，马岛战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阿根廷为什么敢挑衅英国，占领马岛，除了不认为英国敢跨越一万三千多公里去打他以外，最重要的是觉得自己有美国的支持。 可结果到了紧要关头，美国毅然放弃了阿根廷，选择了英国。 在这件事情上，方辰也不觉得会有例外。 另外，传言中索罗斯之所以敢这么干，背后就是美国主使的，美国的目的就是打击新生的欧元，不愿让欧元挑战美元的地位。 想到这，方辰不由眉头微蹙，更无奈了，如果传言是真的话，那索罗斯还这么小心翼翼，只能说明索罗斯知道英国的打击报复会多么猛烈，知道如果薅羊毛薅的太狠的话，美国也不会保他。 那如果他这样做，上面会不会保他？ 方辰的心中猛然冒出来了这个想法，并且越来越强烈，就如同一只手抓住他的心脏一般，而且整个人都有种要陷入深渊的感觉。 但没过多久，方辰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虽然他不清楚，但最好的方法，并不是去试探上面的真实想法，而是压根就不去找死！ 不去赌这一场。 因为输的代价，他承担不起。 他决定了，三倍，就三倍的杠杆，不会再多一分。 第八一六章 总不能说太有钱也是他的错吧？ “三倍的杠杆，最多三倍的杠杆！” 随着方辰斩钉截铁的话语落下，陈绍轩和朱长宏顿时变成了苦瓜脸，刚才还三倍到五倍随着他们自己看。 结果可好，争取了半天，这杠杆率没争取上去不说，竟然还直被钉死在了三倍，连五倍都不让用了。 陈绍轩两人着实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看着陈绍轩和朱长宏脸上淡淡的失落和遗憾，方辰心中也有些无奈。 他自然知道炒外汇三倍杠杆实在是显得有些太LOW了，这哪是炒外汇，炒股还差不多。 但他也没办法，其实最早他打算的也不是三倍杠杆，而是十倍杠杆左右。 因为那时候，他算自己到今年八月份，手里的钱应该是在五十亿华夏币到七十亿华夏币之间，留个一二十个亿的流动资金，剩下的那几个亿，翻个十倍杠杆，应该就跟现在二十亿翻三倍杠杆，六十亿的钱差不多了。 可哪知道，中间又多了李小华，马来西亚油田的事情，他一不小心又多赚了五十亿华夏币，而且公司的经营情况也比他想象的好不少，导致他现在手里有一百三十亿华夏币的现金。 即便留下二十亿作为流动资金和擎天通信前期的弹药，剩下这一百一十亿也依旧相当于二十亿美元，所以翻个三倍杠杆，就满足他对资金的需求。 想到这，方辰神情充满了诡异和无奈，总不能说太有钱也是他的错吧？ 而且现在方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西虹市首富，王多鱼的既视感，太有钱了之后，干什么都是挣钱的。 不对，他不能这么贬低自己。 王多鱼才几个钱？ 十亿而已！ 跟他相比，小巫见大巫。 但念头一转，好像又有点不对，王多鱼最后继承他二爷爷的是三百多亿资产。 方辰不由嘴角一咧，即便这次狙击英镑成功，他手里的钱估计也就二百亿左右，距离三百多亿还是有点差距的。 但他这二百个亿可是现金，王多鱼那是三百多亿资产，这又有不同了。 要是算资产，他现在就五百多个亿。 算了，不算了，方辰发觉这笔账真是算不清楚。 把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收一收，无视两人的表情，方辰接着说道：“在英镑之前，我建议你们关注一下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 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跟英镑，都属于签订《马斯特里赫特条约》这十二个成员国中汇率被严重高估的国家。 也就是苍蝇不叮无缝蛋中的那个缝。 并且在狙击英镑之前，索罗斯等国际金融大鳄首先攻击的就是芬兰马克，紧接着意大利里拉，最后才是英镑。 没办法，谁都知道吃柿子要拣软的捏，相比较意大利和英国这两个老牌资本主义大国，芬兰就显得太过于弱小了。 而且索罗斯等国际等金融大鳄，也需要从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身上试探出，德国对于他们举动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可结果，他们攻击芬兰的时候，德国没有反应，攻击意大利的时候，德国才象征性的将贴现率，由8.75%降到8.25%而已，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并且同时，德国央行行长甚至宣称，德国不会再降低利率。 正是因为德国的纵容，甚至可以说是得到德国的保证之后，索罗斯等才实施了对英镑的最后裁决！ 想到这，方辰咧咧嘴，怪不得欧盟搞了这么多年，也搞不到一起，也怪不得英国要死要活的非要脱欧。 就连德国这个欧洲老大也各怀心思，心怀鬼胎，只顾自己的利益，英国怎么可能愿意继续在欧盟混。 英国脱欧的这个钉子，从那个时刻，从1992年，从《马斯特里赫特条约》也就是《欧洲经济与货币联盟条约》和《政治联盟条约》的时候，就已经被美国钉下了。 甚至他现在细想起来，觉得德国当时的表态，其背后说不定还有美国的指示。 毕竟美国可是在德国有大量驻军，捏着德国的卵.蛋。 即便现在冷战结束，美国不能像以前那样完全替德国做决定，但在帮助意大利，帮助英国这种看似对德国没好处的事情上，做点手脚，神不知鬼不觉的施加点影响，让事情的发展向美国希望的方向偏移，还是很轻松愉快的。 高手！ 真是高手！ 方辰叹服! 陈绍轩和朱长宏点了点头，并没觉得奇怪，他们也清楚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的情况比英镑好不到哪去，如果说英镑有汇率下降的可能，那这两家也跑不了。 “那您认为英镑什么时候会跌？”朱长宏念头一动，突然问道。 陈绍轩顿时打了个激灵，目不转睛的盯着方辰，他也意识到了，时间才是关键。 就跟生命一样，所有人都知道生命最终都会消逝的。 能提前告诉你，还有两三个月寿命，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想去哪玩去哪玩的是医生。 如果提前个十年八年，并且还能准确说出哪天死的，那不是天下的神仙，就是地府的牛头马面。 放到英镑也一样，英镑的汇率被高估成这样，但凡有点金融知识的，都知道肯定是会跌的，但敢说跌多少，并且说出什么时候会跌的，那真的只有神仙。 闻言，方辰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看着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等什么时候他俩跌了，英镑的末日也就马上来了。” 他现在真想削这俩夯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他的记忆中，英镑在八月的时候，就应该跌了。 但不知道是他记错了，还是因为他蝴蝶翅膀的关系？ 现在距离九月份已经没几天了，可别说英镑，连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都没有跌的迹象，真是见鬼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本身就没炒过汇率，能知道大概的节点已经不错了，哪能记得详细时间，所以出现点偏差也是正常的。 方辰心中自我安慰着。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英镑跌之前，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一定会先跌。 “不过应该也就这两月，最晚不会超过十月底，你俩注意一点。并且没事的话，可以先建立一些芬兰马克和意大利的空头账户，从他们身上捞一点，就当是提前捞利息了，另外你俩盯紧那些金融大鳄，比如说量子基金，国民西敏寺银行和高盛这些，他们不动咱们也不动，坚决不打第一枪。”方辰补充道。 他可不想枪打出头鸟，被愤怒的大英帝国给盯上。 陈绍轩和朱长宏赶紧连连点头，模样无比乖巧。 不过，金融大鳄？ 两人瞬间意识到，并不是自己一家准备做空英镑，还有其他人，甚至闹不好，他们连主力都算不上。 但不知怎么的，一下子两人突然感觉心里有底了许多，有这些金融大鳄冲锋在前，他们还怕什么？ 只不过，方总是怎么知道这些金融大鳄动向的？而且连具体名单都爆出来了。 这应该是绝密的才对，甚至连这些金融大鳄都不知道彼此的动向。 这就太了不得了。 这些投行就如同一头头潜伏在水面下的鳄鱼，不停的摇曳着脑袋，嗅着可能存在的血腥味。 等发现猎物后，这才一拥而上，将其大卸八块，彻底分尸。 但一想到方辰的势力，尤其是在俄罗斯的势力，两人瞬间就了然了，像方辰这样的大人物，自然有不少不为人知的渠道。 再者，如果连这些信息都不知道，方辰又凭什么敢一下子投入如此的重注？ 两人不由汗毛炸起，不敢细思。 紧接着，方辰的目光看向柳元俊，铁阳炎，王旭等人。 柳元俊等人瞬间打了个激灵，一个个赶紧坐了起来，腰板挺直，正襟危坐，姿态端正的不能再端正了，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年级小朋友在等待着老师训话，二年级的都不行。 他们知道，关于他们的正戏终于来了。 “你们如果也想跟着挣这笔钱的话，那就投进来吧，跟之前一样，另外我先说好，但凡生意都是有风险的，尤其是这种挣快钱的买卖，风险更是奇大，一旦要是赔的话，你们这些人可别怨我。”方辰随意的说道。 “不怨，不怨，我们怎么会怨方总您，您愿意带着我们发财，我们感谢您还来不及那，是不是啊？” 柳元俊拍着胸脯，振振有词的说道，说到最后，还问了铁阳炎等人一句。 “不怨，不怨……” 铁阳炎等人也赶紧保证道。 说完，铁阳炎瞥了柳元俊一眼，又让这小子占他的便宜了，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柳元俊的小弟。 不过说实话，相比之下，柳元俊的确比他八面玲珑，会来事的多，这一点他不服也不行。 纷纷保证之后，柳元俊等人眼巴巴的看着方辰。 他们大热天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宁愿挤在这么一座小破屋里，为了是什么？ 除了是想要分钱，最主要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搭上方辰这次狙击英镑的便车吗。 第八一七章 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赶 根据之前方辰的说法，这次能挣十亿到十二亿美元，那就意味着差不多是50%到60%的利润。 如果只算纯利润率的话，自然远远不如之前发财证将近二百倍的利润率，但毕竟他们这次投入的本钱是之前三百万的一百倍。 这50%到60%的利润，差不多就是一个半亿到一点八亿。 再考虑到这次的钱，一共就只使用一两个月，比发财证的半年时间短不少，挣完这笔钱之后，还可以继续投资其他生意，所以收益还是非常可观的。 面对这样的利润，他们还能犹豫什么？ 要是少赚了这一个半亿到一点八个亿，他们能哭死！ 所以说，方辰这条金大腿他们必须抱紧，死都不会松开！ “你们不后悔就行，还有，换美元都有渠道换吧？没渠道的我帮你们换也行。”方辰说道。 柳元俊和铁阳炎等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了，并且脸上齐齐浮现出一丝丝的尴尬。 不过相比之下，铁阳炎和王旭几人到是淡定许多，并且还一直朝着柳元俊使眼色，示意柳元俊先开口。 最终无可奈何之下，柳元俊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这事恐怕还真要麻烦方总你，我们打算把您这次给的所有分成，将近三个亿都投进去，这数额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几个人力有不及。“ 见状，铁阳炎和王旭等人不由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这柳元俊真以为他们的便宜是好占的？这大哥是好当的？ 既然想做大哥，那就要出头！ 不过说实话，他们还真没有换美元的渠道，最起码没有这么大规模换美元的渠道。 没办法，他们手中这三个多亿，差不多相当于六千万美元，数额实在是太大了，他们根本换不出来。 而且要知道，今年国内花外汇花的实在是太凶了。 去年年底，国内还有106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而今年这才刚刚到八月份，外汇储备没变多不说，居然基本上已经把这106个亿花的七七八八，不剩什么了。 他们听财政部的人说，即便朱阁揆已经要求下面控制外汇花销，但估计今年是肯定要向国外银行再借外汇了。 不出意外的话，恐怕还要欠二十亿美元左右。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换的出来六千万美元的外汇。 现在有的省剩下的外汇使用份额也就一千来万美元。 要是两三百万的，他们还能想想办法，动用一下关系。 不过，求着方辰带他们挣钱不说，连外汇都要方辰帮忙换，的确是够丢人的了，柳元俊等人面色羞愧。 方辰倒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那回头让七月，直接把你们的钱划拉走就是了。” 六千万美元对于别人来说，自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对于他这样开银行的人，小意思，洒洒水了。 尤其是华夏银行现在已经承接了一部分俄罗斯央行职责，随时可以动用大量美元的情况下。 而且要知道，他手中还有大量的中俄贸易在进行着。 他收老毛子的钱基本上都是美元，即便有卢布，也会在第一时间跑到华夏银行兑换成美元，毕竟卢布的贬值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晚一天就有可能受到巨大的汇率损失。 再加上，他在马来西亚油田这事挣得也是美元。 可以说，基本上他所有的现金都是美元，也就小霸王和擎天通信挣的是华夏币。 方辰敢拍着胸脯说，他是国内掌握美元外汇最多的人，甚至机构，连外汇局，央行，财政部这些他都不放在眼里。 毕竟现在外汇局和央行，财政部的外汇库房已经能跑耗子了，今年国内外汇储备极度紧张缺乏，这在国内历史上，仅仅次于1985年。 1985年国内欠了国外五十五亿美元。 而他之所以这么轻易答应柳元俊他们，除了自己美元多之外，更重要的是，随着04机通过验证，开始推广，他也需要大量的华夏币为04进行投产。 有了柳元俊他们这笔钱，也算是能让他少从外面调一些美元进来换汇。 反正这几年，他是不会大量的把手中美元换成华夏币，用多少换多少，量出为入。 没办法，随着朱阁揆的汇率改革，这两年华夏币兑换美元的汇率将从今年5.514华夏币兑换1美元，飞快的降到后年，8.6华夏币兑换1美元这样的恐怖比例，几乎贬值了50%多。 也就是说他今年一百美元进来，到后年的时候，要想再出去，同样的华夏币就只值六十二三块美元了。 “那谢您了，汇率您尽管按照地下钱庄走。”柳元俊笑眯眯的说道。 闻言，方辰顿时乐了，笑着说道：“合着，你把我这当地下钱庄了？要是真按照地下钱庄的汇率走，你直接从地下钱庄换汇不就得了，银行的美元你柳大少换不到，这地下钱庄不至于说也换不到吧？” 外汇局，银行，财政部的外汇储备自然到了能跑耗子的地步，但地下钱庄的钱可还是充裕的很，而且随着这些年华夏对外贸易的发展，民营企业的崛起，可以说地下钱庄的钱比外汇局手里的钱还多。 听着方辰的调侃，柳元俊嘴角一咧，故作豪爽道：“那岂不等于便宜地下钱庄了，我宁愿便宜您，也不愿便宜地下钱庄。” 说到这，柳元俊突然变得有些踌躇。 过了数息，柳元俊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方总，我还有件不情之请，我这边差不多还能再凑个两百万美元，您看能不能也投进去，不过这两百万不麻烦您，我自己换好。” 柳元俊搓了搓手，一脸期许的看着方辰，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六千万美元这么大一笔钱，他自然没本事，哪怕是把他家老爷子请出来都够呛，但两百万美元还是问题不大。 “我这边也有一百五十万美元。”铁阳炎开口说道。 “我有二百万美元。”王旭弱弱的说道。 没想到铁阳炎和王旭竟然跟他一样，都暗藏一手，柳元俊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 手指头更是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合着自己又替这两夯货挡枪了，早知道的话，他就不先开口了。 一瞬间，柳元俊悔的肠子都青了， 铁阳炎和王旭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眼睛更是时不时的瞥了柳元俊一眼，真以为这老大是好当的？ 再者说了，总没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他柳元俊不也没提前告诉他们，他还藏这一手？ 方辰一脸揶揄的打量三人一眼，然后应允了下来。 正所谓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赶，多点就多点了，反正具体操作的人也不是他，而且就这区区五百多万美元，哪是只羊啊，顶多能算作羊身上的跳蚤。 相比之下，他更好奇这三个人是从哪弄来的这五百多万美元，毕竟五百多万美元，也差不多三千万华夏币了，不是一笔小数目。 最起码，比他所知道三人的身价要高的多。 也不知道是三人之前偷偷摸摸的，没有如实汇报，还是从别人手里拿的钱？ 方辰想了想，觉得后者居多。 念头一动，方辰警告道：“这钱我收下了，但我告诉你们几个，今天这间屋里说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给我往外面透露，要是让我听到什么蛛丝马迹，那抱歉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方总，您放心，狙击英镑的事情，我们肯定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的，你要是在外面听到什么风声，我提头来见。” 柳元俊等人面色微微一白，赶紧连连点头称是，甚至发咒。 他们自然知道方辰不是说笑的，刚才他们似乎从方辰的语气中感受到淡淡的杀气。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虽然他也不认为就凭这帮夯货的本事，能把消息传到英国，并且让英国首相，上下议院相信有人要狙击英镑，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而且，他就怕这几个夯货起了什么贪念，把他要狙击英镑的事情传出去敛财，万一闹大了，被英国政府秋后算账，盯上了，那他就麻烦了。 他又没有义务替这几个夯货无限制的挣钱，有发财的机会多少捎带着他们点，拉拢一下也就得，全当是喂食了。 经过代理商这件事，他已经发现了，还真是鼠有鼠道，蛇有蛇路，虽然柳元俊他们几个都不怎么成器，但办一些腌臜事，还是挺顺手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恶人还需恶人磨。 再者说了，孟尝君麾下除了冯谖这样高瞻远瞩，颇具深明眼光的战略家，也有鸡鸣狗盗之徒，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处了。 最重要的是，这食也不是他出的，是申城股民，是英国佬出的。。 想到这，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 见方辰并没有生气，柳元俊等人不由长松一口气，心中的大石放了下来。 他们可是还指着方辰带他们发财，岂敢惹恼了方辰。 该聊的都聊得差不多了，方辰挥了挥手直接将这帮人全部给赶了出去。 这么多人聚集在他这里，闹哄哄的，烦人。 第八一八章 如果老天爷有亲儿子的话，那一定是方辰 曲终人散后，方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静静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只是在发呆，放空。 苏妍瞥了方辰一眼，不以为意的收拾起桌子上的一片狼藉。 过了十来分钟，已经把桌子收拾差不多的苏妍，见方辰依旧呆呆的坐在那里，念头一动也坐了过去，双手环抱着方辰的腰，脑袋轻轻的偎依在方辰的胸膛上，而且蹭了几下，找出一个最舒服的位置，这才彻底的安静了起来。 见状，方辰一手揽着苏妍的腰，笑着说道：“今天怎么这么亲热，跟萌萌似的，我要是不知道，还以为怀里钻出来个大号萌萌。” 在沙发靠背顶端，本来安安静静躺着的萌萌，听了这话，居高临下，探出脑袋，一脸茫然的看着方辰，叫了几声，不知道是赞许还是抗议。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要抱着你，觉得你太累了，这么多大事压在你身上。”苏妍头也不抬的喃喃自语道。 方辰嘴角微翘，忍俊不禁的笑道：“怎么？心疼你男朋友了？这只能说明你男朋友是干大事的人。” “吹牛，臭屁！”苏妍撇了下嘴，不屑的说道。 但环着方辰腰的手，不由又紧了紧。 呵！女人！口是心非的存在！ 方辰轻轻的抚摸着苏妍的秀发，享受着这得来不易的二人世界。 “娃娃，我问你，你就不怕失败吗？或者说你就从来没有失败过吗？难道一切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苏妍突然抬起头来，仰着小脸，化作好奇宝宝问道。 她指的当然是自从方辰开始做生意这段时间，之前的方辰一直都是她的手下败将，没什么好问的。 这些年，她也算是陪着方辰一路走来的，在王城公园摆过地摊，搞过抽奖，然后看着方辰创办小霸王，去俄罗斯，创建擎天通信，开发04机，再到现在的狙击英镑。 说实话，有时候她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恍若隔世，不可思议，当时骗小孩子钱的臭小子，是怎么在这短短时间内变得如此强大的？ 拥有这样庞大的事业不说，现在还敢拿出上百亿的资金去敲一敲大英帝国竹杠…… 即便是她，都不得不承认，方辰一直在创造奇迹。 甚至觉得，如果老天爷有亲儿子的话，那一定是方辰。 她此时有点想要探究方辰的秘密，这个她最亲密大男孩的成功秘诀。 闻言，方辰轻笑了一声，“不怕失败到是真的，但要说从未失败过，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那就是瞎扯了。” 他虽然已经在尽力做到最好，但有时候一些事情的发展，即便是他作为重生者也无法完全掌握的。 最近04机开实验局就是很显著的一例事件。 04机虽然在实验室中已经做了大量的实验，但是到邮电局这样真实的使用环境中运行，还是难免出现不稳定、呼损大、断线、死机、经常打不通电话、或者电话打到一半突然中断、甚至干脆就断线等现象。 这些倒还好，他早有心理准备，也凭借着自己二十多年的通信经验，带领着团队一一解决。 然而最让他无奈，绝望的是，在一个星期前交换机进行极限压力测试时，竟然发现04机不能自动释放，电话通话时占用的时隙，这可就是天大的问题了。 在程控交换机中，一个话路就会占用一个时隙，也就是当用户拨打电话的时候，就会申请一个时隙，挂机时则会释放这个时隙，等待其他用户使用。 如果这个时隙被占据了，其他用户就不能使用了，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占线。 当时在压力测试的时候，没过多久，就发现彻底不能打电话，经过仔细检查之后，才发现居然是交换机所有的时隙都已经被占满。 这自然而然就不能继续打电话。 弄得方辰哭笑不得，万门交换机是因为可以提供给一万个用户通话而得名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却变成了只能打一万次电话。 那这还算哪门子程控交换机，还不如最早的人工电话交换机，磁石式和共电式电话机，最起码人家可以手动换受话器，也就是电影上五十年代话务员不停插.拔的那根线。 程控交换机可没有手动释放时隙的功能。 这个问题是在实验室，甚至在之前的调试中都没有发现的。 因为之前，等到下班的时候，大家就会把交换机关掉，然而交换机关掉之后再开启，时隙自然而然就全部释放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发现04机竟然有不会释放时隙的问题。 而现在，因为是压力测试，没有释放的时隙一直积累下去，自然而然所有的交换机时隙都会被用完，瘫痪了，彻底变成了废物。 这个问题，是方辰在二十多年通信工作生涯中，都是没有遇到的，而且在他的记忆中，04机是没有这样毛病的。 最后，思来想去，方辰只能承认04机不能释放时隙的毛病，正是因为自己参与的太多，引起蝴蝶效应所造成的。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带着人想办法解决呗。 结果可好，他和沈定星这个国内数一数二的交换机专家，带着人在机房中奋斗了两天两夜，一直没合眼，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把问题给解决了。 最后彻底没辙了，为了不影响其他实验的正常进行，他只能制定一个被称之为“凌晨鸡叫”的临时解决方案。 在软件中设置一个每天凌晨五点就自动重启的功能，将所有时隙资源都清零释放掉。 这样做导致的结果就是，如果有用户在凌晨五点的时候，还正跟人打电话，那对不起了，电话会突然断线，并且在重启的这两分钟内，电话网络是彻底瘫痪的，谁也打不进来，谁也打不出去。 而且最可怕的是，这个问题到现在都没有彻底被解决掉。 这也是为什么，沈伟等人面对专家团的验收，会这么紧张的原因，生怕专家团把这个问题查出来，那到时候能不能通过验证就另说了，最起码不动用关系，找邮电部说项是这样。 不过幸好，专家团的验收工作并没有压力测试这一项，所以他们并不知道04机有这样的缺陷。 而且也算是老天保佑吧，前两天郑保用找出了不能释放时隙的问题所在，是一个计数软件编写错误所导致的，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把软件重新编写一下，就可以搞定了，所以说，不会影响04机的正常使用。 毕竟就算现在马上发货，等彻底安装调试，交给用户使用，也至少需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到时候升级一下版本就完事了。 说实话，面对这样的事情，他是有些挫败感的。 这种挫败感，就如同已经毕业的大学生去中学生的数学题，结果做不出来一样。 不对！ 大学生本来就做不出中学生的数学题！ 中学学的那些东西，早早就还给了老师，有几个大学毕业的，敢说自己重新做高考卷子，能做的跟之前分数一样的？ 那就当做是小学生的题好了，这个不重要。 反正当时，他真是挫败加无奈。 但这就是现实，有些事情即便他是重生者，哪怕有着二十多年的通信经验，也依旧无法解决，更别提什么避免，掌控了。 他所能做的，只能说尽力而为而已，不给自己留遗憾，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对沈伟的表现报以失望的原因。 “人生真正内涵，从来都不是追求什么完美，而是尽自己所能，做到自身的极致。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我的极致挺高的，要不然也不能达到现在的高度。”方辰笑着说道。 这世间就从来没有完美的东西，如果自称完美的话，那只能沦落为不自量力的笑话，比如大名鼎鼎的“十全老人”。 而且还死不要脸的作《御制十全记》，令写满、汉、蒙、藏四种文体，建碑勒文。 但结果那？ 一生写了四万多首诗，比全唐诗收录的都多，前景却没有一首广为流传，没有一句为人称道。 并且要知道，在当时，这些诗隔几年就要由官府亲自出面，郑重其事地整理出版，颁行天下，列为文坛盛事。 这么多的数量，这么大的宣传力度，硬是一首都没火，真的只能说是奇葩了，或者老天有眼了。 “臭屁，不要脸！” 闻言，苏妍不由白了方辰一眼。 但不知道想到什么，苏妍突然直起身子亲了方辰一口，然后笑嘻嘻的说道：“我就喜欢你这幅臭屁，不要脸的模样。” 她之所以那么喜欢方辰，就是觉得方辰身上有光，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当然了，也跟方辰愿意给她买零食有很大的关系。 苏妍在方辰怀中窃笑着。 方辰脸上充满的幸福的笑意，心中有梦想，兜里有花不完的钱，怀中有爱的人，而且也爱着他，这恐怕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生活了，他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两天后。 擎天通信。 第八一九章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今日的擎天通信的确跟往昔不同，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花团点缀，厂区几乎被用水洗过了一般，不管是路面，还是厂房的屋顶，在阳光的照射下都闪闪发光，熠熠生辉，一幅喜庆的模样。 今天的确是擎天通信的大日子，甚至可以说是比建厂还重要的大日子，擎天通信研发生产的04机通过了邮电部专家团的验证，拿到了入网许可证！ 着实可喜可贺！ 今天往小了说，是擎天通信浴火重生之日，是洛州电话机厂这个有着三十来年光荣历史老企业重现光明的一天。 往大了说，从今天起华夏将结束不能生产大型局用交换机，被西方先进通信设备制造公司剥削，压迫的日子，自然意义重大！ 这不，刚刚过了早上八点，从全国各地，四面八方赶过来的通信设备企业的厂长，老总浩浩荡荡的涌进了擎天通信的大礼堂。 下了车之后，李一南目不转睛的盯着擎天通信厂前广场中央，那个十五六米足足有五层楼那么高，正在举目远眺的擎天柱雕塑。 “怎么了？”任政非一扭头，见李一南呆着不走，开口问道。 “真稀罕，厂前广场竖太祖像的有，立个老鹰的有，但竖个擎天柱，尤其还是这么大的，恐怕还真没有，也不知道擎天的人是怎么想的？”李一南忍不住啧啧感叹道。 “这个应该是方总的意思，你现在也知道方总是从小霸王起家的，作为一个游戏机公司，弄这么一个少儿喜爱的动画角色，作为自己公司的商标，代言人还是不错的，对产品销量有着客观的提升。”任政非一本正经的说道。 自从跟方辰打上交道之后，他一直都对方辰以及擎天的事情比较上心，要不然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哪能知道什么是擎天柱。 “听说这方总创办小霸王的时候，才十四五岁，这下就不难理解了。不过年轻真好，不对，应该说有钱真好。”李一南一脸艳羡的说道。 把自己喜欢的动画角色，堂而皇之的弄到自己产品上作为商标，而且还在自己下属企业的门口竖立起这么一个大雕像，俯视着四周，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甚至闹不好，全华夏，甚至全世界就方辰这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毕竟也就十四五岁这种热血激昂的年纪，才会产生这样匪夷所思的想法，但问题是，这样年纪的少年没钱，连追女孩都囊中羞涩，哪能实现这样的壮举。 而等年纪大了，有钱了，却又不会再有这份少年心性了。 李一男，不由觉得方辰实在是太酷了！ “其实，我们方总之所以把擎天柱当做我们公司的商标，并且把公司也起名为擎天，愿意立这么大个雕塑在这里，最重要的就是告诫我们这些人，要具有擎天柱般，勇敢、善良而富有责任心和正义感的高尚品格，甚至要有改变世界，将世界变得更加美好，救世救人的使命感！” “希望我们可以在困难面前是一个伟大的战士，在行业面前是一名尽职的领袖，在客户和伙伴面前是一位忠实的朋友，你的理解有些不太恰当。” 突然一个二十七八岁，个子不高，而且还有些微胖的青年人出现在不远处，然后一脸笑意的对着李一南说道。 李一南不由楞了一下，紧接着眉头微蹙有些不悦的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青年人。 也不知道，他是因为这个青年人刚才的说教，还是对这个青年人有着本能的敌意，反正他第一眼看到这个青年人，就觉得不舒服。 “没想到，方总竟然还有这样深邃的想法和对企业员工的寄托，我刚才仅仅是从产品销量提升方面去考虑，实在是有些太浅薄，甚至小看了方总，等会郑总工你见了方总，代我向他致歉。”任政非对着青年人，满是唏嘘的说道。 这青年人正是擎天通信的总工程师，郑保用，方辰让他专门过来接华为一行人，毕竟郑保用之前在华为实习过，跟华为的人都熟。 “任总，这就是您言重了，方总又没对您明说，您没那么理解也正常的很，而且方总那边，您要是有什么话还是亲自对方总说吧，是他让我下来专程接您的，另外郑总工什么您就别叫了，我能有今天，绝对离不了您当时的栽培。” 大概是被吓得，又赶又急，郑保用的嘴如同机关枪一般，以他最快的语速说完这段话。 说完之后，郑保用忍不住抹了下额头的汗水。 早知道，任政非这么较真的话，他就不那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嗯，没错。 刚才那段话，基本上都是他编的，而不是方辰说的。 想想，方辰这么懒的人，平日里连听他们的工作汇报都懒得听，哪会说这么多什么擎天柱精神，对公司员工有着什么样寄托这样的屁话。 更别提救世救人的使命感了！ 这东西，方辰自己都没有，怎么可能教导员工。 不过，正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因为想要投方辰欢喜的原因，整个擎天，上至段勇平，下到普通员工，都没少看《变形金刚》。 甚至有的人，连《变形金刚》的人物和剧情都能记得住。 不过，这倒也有个好处，亲子关系和谐了许多，爷俩一起抱着电视看《变形金刚》的画面，想想都觉得美妙。 反倒是方辰这个始作俑者，很少在公司提什么擎天柱之类的东西。 “方总，要见我？”任政非有些吃惊的问道。 今天这场面实在是太大了，就刚才站立那一会会的功夫，他就看到申城贝尔的总经理，杨喜成，燕京无线电总厂的厂长，张明华，长安通信设备厂的李厂长，杭城电话机厂的胡厂长等人。 这些可都是华夏排名前几的通信设备企业，另外他昨天刚到洛州的时候，就已经听报到处的擎天通信员工说，富士通，朗讯，西门子等国际通信设备企业华夏分公司，办事处的负责人也要莅临。 在这情况下，方总竟然还有空见他，着实让他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看您说的，方总要见您多正常，方总一直都挺把您放在心上的，甚至就连您的邀请函都是方总亲自写的。”郑保用口是心非的笑着说道。 对于任政非，对于华为，他其实还是有一定感情的，也觉得别看华为弱小，在任政非的带领下，一定会在华夏有一席之地。 但他依旧很奇怪，方辰为什么会对任政非格外的看重，毕竟现在华为不过是一家刚刚营收破一个亿的小通信公司，比华为大好几倍的，515厂和622厂的厂长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而且他感觉，有时候在方辰眼中，天底下的通信设备公司就擎天通信和华为两家而已。 反正他从方辰嘴中，听到华为的次数，比听到现在擎天通信的大敌，富士通都多得多。 “方总实在是太客气了。” 客气了两句，任政非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对着郑保用介绍道：“这是李一南，华为研究部副主任，十五岁便考入华中工学院少年班，现在硕士马上毕业。” “这是擎天通信的总工程师，郑保用，应该算是你师兄了吧，毕竟你俩都是华中工学院毕业的，而且学的都是激光专业，郑总工以前也在咱们公司实习过。”任政非又向李一南介绍了郑保用。 听完这话，李一南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原来这就是郑保用，怪不得他有敌意。 “郑师兄应该不认识我，但我认识郑师兄，郑师兄你87年留校带研究生的时候，我还听过你的课。”李一南笑意盈盈的抢先说道。 “是吗？李师弟能十五岁便考上学校的少年班，绝对算得上天才，比我强得多。”郑保用有些尴尬的说道。 他的确不记得李一南。 没办法，他研究生毕业的时候，李一南才刚刚上大学，他后来又在带研究生，哪可能知道李一南是谁。 不过，他感觉有些奇怪的是，他怎么从李一南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敌意？ 这不应该啊。 一旁的任政非眉头微蹙，他知道李一南的傲劲又犯了，而且之前因为郑保用舍弃华为，为了高薪投入擎天通信的事情，李一南就一直耿耿于怀，心里跟郑保用较着劲。 “郭平和胡厚昆他们两个哪？”觉得气氛不对，郑保用左顾而言他的岔开话题道。 “现在公司太忙了，离不开人，所以我就只带一南一个人过来长长见识，让他俩在家看家，我走之前，他俩还不愿意，一直在蹦跶那，说我偏心。”任政非笑着说道。 他清楚这次的主角是谁，也明白以华为现在的实力，连配角都算不上，只能当个看客。 既然是看客，自然犯不着带这么多人过来，让公司技术水平最高的李一南过来看看，长长见识，跟业界的大佬们交流学习一下就行了。 第八二零章 什么妖魔鬼怪都来了 突然，十来辆商务车从远处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气势恢宏。 就连刺耳嘹亮的刹车声都显得充满挑衅的意味。 正在检查接待登记工作的董嘉木，忍不住面色微变，这场面着实是有些来者不善的意思。 车还没彻底停稳，从副驾驶就跳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留着丹仁胡的中年男子，拉开后门后，恭恭敬敬的说道：“毛利小六郎本部长，您请下车。” 两人正是东倭富士通公司驻华夏办事处的负责人毛利小六郎本部长，以及驻中原省办事处的负责人麻生俊课长，不对现在应该叫做麻生俊次长了。 这仿佛是个信号一般，后面十来辆车的车门纷纷打开，一群肤色各异，发色各异，瞳孔各异，长的个顶个不一样的外国人，从车上齐齐下来。 正可谓是，赤红白绿青蓝紫，五彩斑斓，啥色都有。 擎天通信看门的大爷，以及前来参加典礼的国内各通信设备厂代表团眼睛都看直了。 这年头外国人本就不算多见，一下子来这么多，而且像面前这样基本上四大洋五大洲，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棕种人，全乎的很，那就有点太稀罕了。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各国代表来联合国参加大会。 不过一部分认出这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的国内通信设备厂厂长心中顿时一咯噔，打了个激灵，就如同老鼠看见猫一般，面色极为难看。 东倭富士通、东倭电气、美国朗讯、瑞典爱立信、德国西门子、比利时贝尔、法国阿尔卡特、加拿大北电，这些在华夏疯狂掠夺财富，跑马占地，在通信设备领域将华夏一一切割，建立自己独立王国的七国八家居然全部都来齐了。 而且来的都是各公司的主要负责人。 “建设国际通信出入口局，C1大区通信网络的时候，都来没见这帮人来的这么齐。”兰陵市通信设备厂的厂长，于大虎忍不住说道。 “这明明就是想要把擎天通信给逼死，扼杀在摇篮里。”常山市交换机厂的厂长，王俊秀一脸唏嘘的说道。 “这帮狗娘养的国际通信设备大公司，就他娘的没想让我们活！”琅琊市电话机厂厂长，方兴东满腔悲愤的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一片凄凉！ 在八十年代之前，他们这些通信设备厂，那个不是国内响当当的通信设备大厂，积极为国家通信事业努力奋斗，做出卓越的贡献。 可随着富士通，朗讯等国外通信设备企业大举进攻华夏，他们瞬间被打的七零八落，惨不忍睹，原本还红红火火的企业，转眼间凋零败落，有的甚至已经停产关门，员工下岗了。 看着那些关停企业的员工在城市各个角落操着不熟练的手做小本生意，他们心里也难受，着实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 卖衣服的、卖早餐的、卖五金的，能当个小商小贩都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拉着架子车卖煤的，卖菜的也算是凑活。 最惨的是那些丧失劳动技能，或者不愿意，不合适在外面闯，连饭都吃不起，整日在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烂菜叶子过活的下岗职工。 可以说随便找个在菜市场捡烂菜叶子的，十有八.九都是原来的大厂职工或者家属。 甚至还有些人做起了违法的勾当，走上了犯罪道路，令人痛心疾首。 对于这些人来说，下岗不光是经济冲击，还有社会地位的巨大冲击，他们曾经是国家的主人，但现在他们什么都不是了。 外面的世界对他们而言是陌生的，因为那里没有接收自己的单位。 没办法，就拿他们通信设备行业来说。 现在国内的通信市场已经没有他们这些华夏通信设备企业的立足之地，不对，这帮国外通信设备企业连立锥之地都不给他们。 现在他们别说参与国际通信出入口局的建设，连C4县级区域中心局的建设都没他们的份。 嫌弃他们技术落后，嫌弃他们不能安排出国旅游，嫌弃他们送不起礼等等等等。 再这么下去，他们非要被逼死，落得跟那些企业关停的下岗职工一样的境遇不可！ 简单登记一下，漫步在擎天通信的厂区内，看着眼前洁净的道路，来往如梭的叉车，光大明亮充满现代化气息的厂房，毛利小六郎等人的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 擎天通信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好的多的多！ 甚至可以说，这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华夏通信设备企业应有的表现，在他们印象中，用老旧破烂这四个字来形容华夏通信设备企业，才是最正确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们可以很清楚的告诉自己，这里是华夏，是擎天通信，他们有时候猛一下还真以为是回到自己企业的厂区，又或者其他国际通信设备企业的厂区，反正就不应该是华夏通信设备企业的厂区! 然而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他们也依旧可以自我安慰自己，眼前这家企业只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毕竟这些东西只要肯花钱，那就一定能弄出来，而且众所周知，擎天通信的老板，方辰，是个有钱人，华夏最有钱的人。 真正他们感到压力的是，擎天通信员工们脸上洋溢的笑脸，昂奋的斗志，走路带风的快速步伐。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他们展示，这是一家积极向上，拥有无限广阔未来的现代化优秀企业。 这怎么能让他们心中不倍感压力。 “毛利先生，看来你让我们重视这家华夏通信企业的想法，是正确的，这里的确具有伟大企业开端的所有迹象。”美国朗讯公司华夏分公司的总经理，阿伦.拉奥面色凝重的说道。 除了东倭电气的华夏办事处负责人，土井亮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他们能被各自公司派到华夏主持一方大局，自然各个都是经验丰富的精英，眼界不差，怎么可能看不出擎天通信所表现出的潜力。 这的确是个很不好的消息，对于他们说是如遭雷击一般有些夸张，但绝对是当头棒喝。 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华夏企业崛起，即便不至于将他们彻底的撵出华夏，但他们想像现在这样，在华夏舒舒服服跑马圈地，躺着就能挣到高额利润的好日子绝对是一去不复返了。 这怎么能他们不如鲠在喉，心情沉重。 “各位，我到是觉得你们有些太过于大惊小怪了，我的确可以承认这家华夏企业好的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但这个比较，只是将这家企业放在华夏企业中作为比较的。如果把这家企业放到国际一流通信企业，比如我们东倭电气，又或者是你们的企业，就会发现还是有大大的不如。”土井亮神情自信，声音高亢的说道。 闻言，众人眉毛一挑，若有所思的思考了起来，有的甚至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对土井亮这话的赞同。 擎天通信的表现的确称之为惊艳，但如果跟他们比起来，那自然是有很多的不如之处。 甚至可以说，他们对擎天通信的这种惊讶，只是类似于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在1492年发现美洲大陆时，看到一群愚昧野蛮的印第安人中，出现一个稍稍带着文明气息的存在一样，骤然眼睛一亮，就如同黑夜中的一盏明灯般。 这样的人在印第安人中自然可以称得上是智者，先知，但对于克里斯托弗·哥伦布这样文明世界来的使者，那就有些可笑了。 用华夏的话来说，矮子里面拔将军。 毛利小六郎的面色微变，一脸不善的看着土井亮。 土井亮这个马鹿明明就是在拆他的台！ 他们七国八家中，其实跟他们富士通公司最为不对付的就是同出东倭的东倭电气公司了。 没办法，跟其他六家公司不同，东倭电气跟他们富士通公司实在是太相像了，价格相差无几，都比朗讯、爱立信他们低20%左右不说，产品质量也几乎一样，最讨厌的是，连供应商都几乎是重叠的。 正是因为这样巨大的同质化，所以他和土井亮一直都看不顺眼。 只不过，平时也就罢了，到了这个紧要关头，需要大家一致对外的时候，土井亮还说这样的话，实在就有些让他忍不了！ 见众人因为自己的话，陷入了思考，土井亮不免心中得意，挑衅的瞥了毛利小六郎一眼。 他觉得毛利小六郎这个只知道涨他人威风的家伙，根本不配是大东倭帝国的子民，真不知道为什么富士通为什么会派这样的家伙来华夏。 或许就是因为任命这样的人太多了，富士通才已经走上了下坡路！ 土井亮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光芒！ “土井，如果因为你的话语导致，我们没有积极的应对，采取全力打压擎天通信，所造成的一切后果都要你来负责！” 似乎被土井亮鄙视的眼神激怒了，毛利小六郎勃然大怒道。 第八二一章 该死的马鹿！ “毛利小六郎，这擎天通信是在你的地盘上，如果出问题，先死的也是你们富士通！而不是我们！”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土井亮冷冷的说道。 毛利小六郎的面色瞬间煞白，挂满了寒霜，浑身气的直发抖，他向天照大神保证，如果他现在手里有一柄武士刀的话，绝对一剑劈死土井亮这个马鹿！ 他不否认，自己之所以这么着急，上蹿下跳的想要把大家串联起来，一致针对擎天通信，的确有擎天通信在中原省，一旦发力，他们富士通首当其冲，率先遭殃的意思。 但真以为，他富士通如果被擎天通信干掉，他土井亮的东倭电气就能好过吗？ 不可能的！ “土井，你以为你们东倭电气比我们富士通强吗？擎天通信能打败我们富士通，那打败你们东倭电气也不成问题！”毛利小六郎厉声说道。 这下轮到土井亮面色发白，怒发冲冠了，他勃然大道：“八嘎，我要干死你这个蠢货！” 但喊完之后，土井亮并没有上前动手，而是一直碎碎念着蠢材、乡下佬、废物之类的话。 毛利小六郎一脸鄙夷的看着土井亮，就土井亮这个一米六五都不到的矮胖子，怎么可能有胆子跟他动手。 不过，毛利小六郎虽然不像土井亮一般不停的咒骂，但时不时的也会说出一些冷言冷语。 见两人也打不起来，也没什么好戏看，而且被两人吵骂声音，闹的头都大了的阿伦.拉奥，只得开口说道：“两位先生，我们都是文明人，应该都知道吵骂和武力对解决问题是没有助益的，我们应该心平气和的商量出个对策来。” 如同得了令一般，毛利小六郎和土井亮瞬间闭口不言，一幅就坡好下驴的模样。 以至于让阿伦.拉奥等人有种莫名的错愕感，似乎这两人就在等着他们给台阶一样。 “该死的东倭人，内斗死你们！”阿伦.拉奥心中破口大骂着。 但旋即他心中涌起一阵无奈，没辙，真是没辙，东倭人内斗太正常了。 但凡看过《菊与刀》的都清楚，东倭自从有文明开始，就一直在相互征伐。 各路大名斗的你死我活，天皇的存在感近乎于无，大概有点类似于华夏的春秋时代。 而近代随着明治维新的开启，皇权大盛，但东倭人内斗的习惯依旧没有改变，东倭的陆军和海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一国中海陆两军不和，这自然常见的很，但是像东倭海军和陆军积怨许久，矛盾重重内斗成这样的，恨不得第一时间劈死对方，并且能坐视对方战败，完全袖手旁观的，那真是天下罕见。 二战时期，东倭陆军从德国引进了一款飞机，东倭海军也觉得不错，但高贵的东倭海军怎么可能向陆军这群马鹿低头，也找到了德国，然后再次花钱把这款飞机引进到了东倭。 也就是说，同一款飞机，东倭的海军和陆军竟然分别花钱引进了一次，弄得德国人都一脸懵逼，不知道东倭这是什么鬼操作。 然而海军不是有航空母舰吗，东倭陆军竟然也要造航空母舰。 陆军既然都已经有航空母舰了，那海军自然也不甘示弱也弄出了主战坦克。 结果就出现了，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陆军拥有航空母舰，海军拥有一流主战坦克的奇景！ 并且巅峰时期，东倭陆军拥有五艘航空母舰，海军拥有两个装甲师团，着实令人错愕。 “现在擎天通信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的确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还要可怕，如果放任擎天通信一直发展下去，很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阿伦.拉奥沉声说道。 他们现在对擎天通信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而且他们的确对自己，对公司有自信，不相信擎天通信真能够超越他们。 毕竟他们这八家公司最年轻的也有五十年的历史，员工数以十万计，资产数以百亿美元计，哪是擎天通信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公司能够比拟的。 但如果说想土井亮那样，对擎天通信毫不在乎的话，那也不可能，他做不到这样的自欺欺人。 最关键的是，擎天通信是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这是在华夏通信设备制造界从未出现过，也是他们最在意的。 这意味着擎天通信摆脱了他们的掌控。 现在华夏比较能打的两家本土企业，一个是跟贝尔合资的，一个是引进的爱立信生产线，所以仅仅从拥有自主知识产权这一点上，擎天通信就甩这两家企业，甩出去了十八条街，不在一个层次上，完全超越其。 那两家公司，技术完全掌握在他们的手中，一些零部件的采购也要受制于他们，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这两家公司就相当于他们在华夏的两个组装厂而已，他们自然没有什么担心的必要。 另外，经过这么多年在华夏的耕耘，他们已经了解华夏人低廉人工在制造业上的优势，大概率上，擎天通信的产品会比他们便宜的多。 更为低价的商品一直都是企业竞争制胜的不二法宝。 并且还有一点，擎天通信04机通过验证和量产的速度实在快的惊人。 他们一直关注着04机的发展，知晓邬江星团队的一举一动，可结果邬江星那边的04机才刚刚进行一半，这擎天通信就骤然窜出来了。 而且他们相信，在擎天通信的背后一定会有华夏政府的支持，所以说他们不得不对擎天通信表示担心。 “所以说，我们现在需要对我们的产品进行降价，并且加大对华夏的供应，想办法说服华夏各地邮电局的领导们，全力挤压擎天通信的生存空间，不让他们的产品顺利发展！”阿伦.拉奥神情认真的说道。 众人的神情也随之凝固。 土井亮眉头微蹙的瞥了毛利小六郎一眼，然后对着阿伦.拉奥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同意，但关键是降价降多少合适？考虑过没考虑说服华夏各地邮电局的领导，需要向总部申请多少的额外经费？” 除了阿伦.拉奥和毛利小六郎之外，其他五家负责人眼睛骤然一亮，连连点头。 对于他们来说，降价就是割肉的代名词，主动降价就是主动割肉，而说服华夏各地邮电局的领导也不是说他们空口白牙就可以说服的，是需要送礼的，需要大量经费的。 而申请大量的经费自然而然就会降低他们这些分公司，办事处的利润率，进而影响总公司对他们的看法，影响他们未来的晋升和薪资。 如果擎天通信的确比较厉害，那割肉就割肉了，哪怕降低总公司对他们的看法，他们也认，毕竟总比看着擎天通信做大，灰溜溜的跑回去强。 但如果擎天通信不是那么厉害，只是外强中干，金絮其外，败絮其中，那他们这肉岂不是白割了？ 毛利小六郎捂着自己的胸口，又被土井亮这个马鹿捅了一刀，他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反正不管怎么说，如果你们不降价的话，富士通也一分钱不会降！”毛利小六郎咬牙切齿的说道。 看着这帮人只顾自己利益，尤其是土井亮这个马鹿还在一旁不停的捅自己刀子，毛利小六郎也完全豁出去了。 如果都不降价的话，他宁愿看着擎天通信做大，然后席卷整个华夏。 要死，大家一起死！ 反正他不可能，同意只牺牲富士通的利益，替其他人抵挡擎天通信的。 毕竟，要只是富士通死了，而其他七家企业都好好的，毫发无损，那全世界的人都只会认为是他毛利小六郎无能！连个华夏的企业都摆不平！ 可如果他们八家一起死的话，那只能说明是擎天通信厉害，富士通在华夏的败落跟他毛利小六郎没问题。 这一点他想的很明白。 见毛利小六郎这幅宁愿便宜了擎天通信，也要拉他们下水的可憎面目，众人面色微变，心中对毛利小六郎痛骂不止！ 但旋即，众人心中不由升起了阵阵的无奈，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手的感觉，棘手的很！ 他们现在是既不想先割肉，又不想让擎天通信做大，毫无顾忌的做大。 “降价，必须降价，我们一同降价，我觉得我们不能坐视看着富士通单独面对擎天通信的攻击，这不仅有违我们民主自由世界的道义，也不符合我们之间的约定。”阿伦.拉奥说道。 闻言，毛利小六郎面色一喜，其他人勉勉强强的点了点头。 他们自然不可能明着联合起来垄断华夏市场，那样华夏政府肯定不会愿意，但相互之间却是有默契，有约定的，说好是要同进共退的。 “那降价多少？”土井亮缓声说道。 他自然希望毛利小六郎去死，但显然不可能了，所以两权相害取其轻，他暂时放过富士通一马。 “我希望是15%到20%。”毛利小六郎抢先开口道。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色变，纷纷不同意。 第八二二章 各怀鬼胎 这一下甚至就连阿伦.拉奥都眉头大皱，觉得毛利小六郎实在痴心妄想，说一些压根就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他们的利润虽然丰厚，能拥有百分之四十左右的利润，也就是说价值三百六十美元每线的交换机中有一百四十四美元的利润，其余二百一十六美元是成本。 而假如降价15%的话，则意味着三百六十美元每线的售价，将降低到三百零六美元，一共降低了五十四美元的售价。 但关键问题是，这五十四美元的售价可都是从利润中降下去的。 表面上看着是只降低了15%的售价，但实际上则降低了37.5%的利润，比三分之一还多，如果售价降低20%，那就等于降低了一半的利润。 毕竟成本并不会在短期内发生变化。 这就有些太要命了，而且他们在华每年的营收大概在二百五十亿左右，利润基本上是在一百亿华夏币，而降低37.5%的利润，就几乎等于少挣了37.5亿。 擎天通信什么都还没干那，他们就自己降低自己37.5亿，这怎么可能，简直疯了！ 甚至换句话说，擎天通信值这37.5亿吗？ 恐怕所有人都觉得不值得。 土井亮在一旁，满是冷笑的看着毛利小六郎，连反驳都懒得反驳，他真没想到毛利小六郎竟然会恐惧擎天通信到这个地步，连这样匪夷所思的办法都敢说出来。 这37.5个亿，即便分摊到他们每个公司头上，也有四五亿华夏币之多，这么大的利润损失，就算他们几个人同意了，总公司那边也不会同意。 看着众人突变的脸色，以及看向他眼神中的淡漠，甚至怒意，毛利小六郎感觉心里一片凄凉，真是竖子不足为谋。 自从接到擎天通信的邀请函，他就一直在研究擎天通信，研究方辰。 而越研究，他心中就越觉得害怕。 嗯，没错，害怕。 擎天通信窜起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据他所知，擎天通信竟然还掌握着04机51%的所有权。 他虽然没跟擎天通信打过交道，但是他跟邬江星可是没少碰面，并且还交过几次手，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棘手，多么难缠的人物。 擎天通信能从这样的人物手中硬生生抢到最大股份，其手段可想而知。 毕竟要知道，04机可是邬江星亲手一点一滴研究出来的，擎天通信也就是在前期投了三百万研究资金而已。 不对，钱也不是擎天通信投的，是洛州电话机厂投的，跟擎天通信之间的关系又更隔一层。 然而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方辰，甚至在他看来，擎天通信上万人加起来，都没有方辰可怖。 如果不是调查方辰的情报人员向他百分之百的保证，情报完全属实，他真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产业是一个十六七岁少年所拥有的。 更不相信这样的产业是这个十六七岁少年，短短两年内打下来的。 情报上对方辰的形容就是华夏和俄罗斯双料首富，和两国政要交好，深不可测。 与这样的人物放对，而且他富士通还是首当其冲，他怎么可能不心怀忐忑，惶恐不安。 甚至他觉得，面对方辰，再怎么小心谨慎，用尽全力都不过分。 毕竟狮子搏兔还亦需全力，更何况他们不是狮子，而方辰也不是兔子。 尤其是，今天亲眼了解擎天通信的情况之后，他感觉自己对擎天通信，对方辰的重视绝对是没有错的。 结果却碰到这几个畏首畏尾之徒，连损失三四十亿的胆子都没有。 难道他们就不清楚，一旦擎天通信真正起来的话，那他们损失的就不只是这三四十亿。 他们在华的这两百五六十亿营收，上百亿的利润都没有了。 尤其是，华夏的通信行业一直在快速发展中，仅仅今年华夏上下对整个通信行业的投入就已经高达四百亿，按照这个增速，到了明年说不定就五百亿了。 如果他们被方辰撵出华夏的话，这五百亿，甚至以后的更多，都跟他们彻底没关系了。 当然了，这四五百亿通信行业的投资中，除了需要购买他们的设备之外，空调，土地，机房的建设也很关键，只不过购买设备的资金是大头，差不多占60%，其他的杂项合起来占40%。 毛利小六郎越想面色就越发阴冷，不由嘴巴微微蠕动要说话。 “毛利小六郎，不管你怎么说，15%到20%的降价幅度都实在是太大了，即便我们同意，报上去的话，总公司也不会同意的。” 见毛利小六郎要说话，阿伦.拉奥当机立断的开口道，生怕毛利小六郎再说出什么刺激的话来。 他觉得自己要是再多听毛利小六郎说几句，说不定整个心脏都要骤停了。 “而且我觉得，这样的计划报上去的话，总公司最可能做出的决策，并不是同意我们的意见，而是把我们这群‘废物’给换掉，换一个更有能力的人来。我们之间已经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有了默契，我觉得毛利你也不想再跟那些所谓的新人打交道吧？他们更不可能同意你的想法。”阿伦.拉奥缓缓说道。 闻言，毛利小六郎面色微微一变。 过了数息，他仿佛泄了气一般，喃喃自语道：“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坐以待毙，看着擎天通信崛起吗？” 他承认阿伦.拉奥说的对，这样的计划报上去，总公司的确很大的可能是，不换思想就换人，他老爹是公司副社长，位高权重，或许还能顶得住，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我们现在只能做出力所能及的改变，然后看着擎天通信崛起，之后再做应对，换句不好听的话，我们只能先保全自己，才能谈得上做事，为公司挣到更多的营收和利润。”阿伦.拉奥满脸深痛觉悟的说道。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心中涌上了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毛利小六郎对擎天通信的推测，他们也不是觉得完全没有道理，危言耸听，也认为不能坐视擎天通信崛起，但总公司不会这么认为。 总公司不会理解他们的担忧，更不会理解他们为什么面对一家刚刚成立没多久的华夏小公司这么胆战心惊，胆小如鼠，还没开战就先自惨一刀。 如果总公司把他们给换掉了，即便后来证明了他们对擎天通信的看法是正确的，那也不会有人向他们道歉，更不会有人补偿他们。 甚至闹不好，他们已经从公司彻底的离开了。 毕竟就算背负骂名，也比坐冷板凳强得多。 所以说，他们必须先保全自己，才谈得上为公司工作。 “业绩，利润是我们生存的关键所在，就如同空气和水一般，如果没了这两样，那我们就要死了。但只有我们活着，才能为公司创造财富。”阿伦.拉奥拍了拍毛利小六郎的肩膀，沉声说道。 毛利小六郎沉默不语的轻轻点了点头。 “再者说了，我们也不是真的就这么坐视擎天通信壮大，只要擎天通信显露出自己的锋芒，证明他真值得我们重视，那我保证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打压擎天通信，别说让利三四十亿华夏币了，就是把利润全部舍弃都没关系。”阿伦.拉奥故作轻松的说道。 “我同意阿伦你的说法，那你说怎么办吧？”毛利小六郎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现在突然感觉世界格外的残酷，残酷的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我们先说服各自的总公司，把价格降低5%左右，以我们对华夏那两家通信设备公司，也就是申城贝尔和燕京有线电总厂的了解，5%的降价已经足以让我们占据很大的优势了。” 华夏迄今为止都没有真正的通信设备公司，自然谈不上所谓的地方保护主义，关税的大棒更是平均的敲在了他们每一家的头上。 也就意味着，他们基本上是站在统一起跑线上，各凭本事瓜分着华夏通信设备市场。 富士通和东倭电气凭借着距离近，成本低的优势，以平均每线二百八十美元的价格占据着华夏通信市场的头两把交椅，占领华夏通信设备市场百分之二十五的市场。 而他们剩下这六家公司的售价，则基本上集中在三百三十美元到三百八十美元这个区间，占领着百分五十五的市场。 至于说华夏的申城贝尔和燕京有线电总厂这两家的售价，基本上是在二百五十美元每线左右，价格比富士通和东倭电气还要便宜。 但受制于技术和工艺的落后，这两家企业的产品相比他们八家，显得略有瑕疵，做工不够精良，出毛病的几率也大，完全是靠价格便宜取胜的。 可华夏对通信设备的需求太大，所以这两家企业不但能捡点他们的剩饭，而且还有些订单多的完不成的感觉，两家合起来，差不多能占据剩下百分之二十的华夏通信市场。 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三方到也算是勉强保持着一个相安无事，各自占领一方天地的局面。 而依照他的想法，擎天通信的产品质量怎么也不会超过申城贝尔和燕京有线电总厂，所以即便擎天通信把咬着牙把产品的售价降到每线二百三十美元的话，只要他们降价5%，也就是二十美元左右，就能保证擎天通信不能在市场立足，或者那么顺利立足。 毕竟他们降价的话，申城贝尔和燕京无线电总厂这两家也会降价，这一降价就会降到擎天通信每线二百三十美元的售价上，让擎天通信失去以低价跟他们竞争的可能。 至于说擎天通信会不会再进一步把价格压低，他觉得不可能，因为除了富士通和东倭电气这两家东倭公司，其他通信设备公司，包括华夏这两家，成本价基本上都在二百到二百二十美元左右，擎天通信再降价的话，那就只能赔本。 再加上，擎天通信是一家新公司。 新公司就意味着，有更加迫切收回成本的需求。 想到这，阿伦.拉奥瞥了毛利小六郎和土井亮一眼。 其实说起来，之前富士通和东倭电气才是他们的心腹大患。 这些东倭企业造出来的东西既便宜又好用，所以一直大力侵占他们在自己国内的市场！ 把他们公司打的落花流水的同时，这些东倭企业也从他们的国内掠夺走了大量的财富，赚的盆满钵满，富得流油。 不过很快，东倭的企业就不能这么嚣张了，广场协议和房地产危机的威力很快就显现出来了。 虽然增值的日元在购买其他国家的原材料时，会显得更为值钱，从一方面降低了产品的成本。 但另一方面，则变相增加了人工的成本。 并且最重要的是，东倭公司出口产品的价格，兑换成其他货币后，会大幅度的增加。 毕竟同样是售价二百四十日元的产品，之前相当于一美元，而现在则相当于两美元，即便东倭公司因为成本的降低，从而可以降低产品的售价，但价格的涨幅依旧会超过50%。 也就是说，到时候富士通和东倭电气生产交换机的价格，将从每线二百八十美元，不得不上涨到四百二十美元，才能保证原本的利润。 但如果富士通和东倭电气生产交换机涨到了四百二十美元，恐怕就不会有人购买了，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具有竞争力。 阿伦.拉奥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降价5%，毛利小六郎虽然还有些不满意，但不得不轻轻点了点头。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的确只有擎天通信展示锋芒，证明擎天通信对他们有威胁，他们才有可能说服总公司同意他们的策略。 只不过，怎么样才算擎天通信展示了自己的锋芒？ 想到这，毛利小六郎的眼神显得有些迷茫。 他下意识的瞅了麻生俊一眼，大概只有坐看擎天通信把中原省市场全部都吃掉，才能算是证明。 麻生俊整个人突然一怔，如同冻僵了一般，他从毛利小六郎的眼神中感受到一股彻骨冰冷的寒意。 第八二三章 擎天通信有什么秘密？ 擎天通信大礼堂。 这才不过早上九点，距离验证典礼正式开幕还有一个小时，大礼堂中已经略微有些拥挤，人头攒动，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则显得格外刺眼，又明又亮，刺眼的很，但考虑到参会人员的平均年龄已经将近五十岁，这似乎久完全可以理解，依旧不损他们作为优雅男性的魅力。 此时大礼堂，差不多容纳了三千多人，几乎全华夏所有跟通信行业沾点边的企业领导，学院教授，研究所研究员都来了。 毕竟就算是傻子都意识到，这是华夏通信行业难得一遇的盛会，谁也不想放弃跟这次盛会沾边的机会，说不定彼此之间交流几句，就能为自身和企业找到一条新的出路，发财的可能。 并且随着擎天通信这次04机验证通过典礼的声势越搞越大，能不能获得邀请，拥有与会的资格，已经隐隐约约成为衡量自身在通信行业地位的标准。 毕竟你再怎么说自己在行业内有一定的地位和影响力，那擎天通信为什么给那么多国内外知名的公司，教授学者发邀请函了，却没给你发邀请函？ 有很多人，在前两天还没收到擎天通信的邀请函，竟然一咬牙，主动打电话到擎天通信去问。 见状，沈伟自然来之不拒，吩咐下去，只要是打电话过来的，都一并说是已经发了，但估计在邮递过程中出现了点问题，所以对方才没收到。 但没关系，擎天通信可以补发，只不过因为时间的原因，大概是不能在开会之前顺利邮到，所以只能请对方直接来会，在登记处补发邀请函。 这下，对方面子里子都有了，顿时兴然前往。 所以才有这几天的，千军万马赴洛州的盛况。 然而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围在主.席台下面的长枪短炮，他们这些人绝对是华夏的精英阶层，但还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大眼一看，基本上国内数得着的电视台，报社，杂志期刊都派出了记者和采访团队。 端在手里，已经架起来的镜头差不多有二百多个，地上的线缆密密麻麻的，跟个蜘蛛网似的，压根就没有下脚的地方。 有些曾有幸在人.民大会堂接受过大领导表彰的业界大能，都表示，当时都没有这样的盛况。 其实就连这些记者看到眼前这一幕，都觉得错愕，不可思议。 但念头一转，只得面面相觑，相互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他们之所以来，除了这次大会是华夏第一台万门交换机正式获得邮电部进网许可证，有可报道性外，然而最重要的还是金钱的力量在作怪。 要不然就算这次大会再怎么重要，也不会跑过来这么多电视台，报社，尤其是地级市的电视台和报社。 毕竟，似乎，大概，好像这一件在洛州发生的大事，跟两千公里之外的冰城没什么关系吧？ 冰城电视台和冰城日报犯得着这么千里迢迢的跑到洛州吗？ 或者只有华夏日报，中央电视台是仅仅因为04机的重要性而来，像他们这样省级地级的电视台和报社，归根结底，不还是因为大金主召唤，大家不敢不来罢了。 的确，擎天通信是跟他们没有什么业务往来，而且04机这种专业性强，直面邮电局等专业客户的高科技产品也没有跟他们有业务往来的必要。 毕竟擎天通信再怎么在他们的节目和报纸上打广告，普通老百姓，甚至企业也不可能去买一台价值数千万的交换机啊，且不说买不买得起，关键是买了也没用。 就算是国内最大的企业，鞍钢，拥有将近十万的职工，也没要给每一个班组发一台电话机的需求，电话普及到车间就已经算是很不错。 但小霸王有，方辰有。 小霸王去年投入的广告费用，从中央电视台到地方电视台，报社是两个多亿，今年则差不多涨到了三个亿，基本上牢牢占据着各电视台，报社一号金主的地位。 即便小霸王在某些电视台，报社占据不到第一，但他们似乎也没有得罪这样金主爸爸的必要，派几个人过来，刊登点新闻，费点版面也花不了几个钱。 万一，讨得方辰的欢心，等回头再给他们电视台，报社砸个一百万的广告合同，这不香吗？ 而且现在电视台，报社也难，以前他们都是吃财政饭的，自然可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不食嗟来之食，不为五斗米折腰，保持无冕之王的美名。 但现在上面拨的经费是越来越少，并且要求他们自负盈亏，自谋生路，再加上谁都跟钱没仇，电视台和报社的工作人员也想工资奖金发高点，自然而然这些金主爸爸的地位就越发的崇高了起来。 并且，记者们其实也愿意来，谁都知道擎天通信给车马费，红包是出了名的足，去一趟至少是张四大伟人打底，临走的时候还会送点小礼品之类，算起来至少抵得上十天半个月的工资。 随着前来的人越来越多，大礼堂也越发的闹哄了起来，不知道怎么想的，有人居然提议想要参观一下擎天通信的车间厂房，仓库，技术部之类的。 而且响应者不少，大家都想看看擎天通信为什么能这么快把04造出来，通过验证，获得进网许可证？ 是不是如同孙猴子一般，有七十二般变化这样神通广大的本事。 毕竟，之前在大家心目中的王者，是邬江星团队，这04机的荣誉应该都归于邬江星才对，怎么半道上杀出个擎天通信来？ 一旁负责维持秩序的擎天通信行政部部长，顿时头都大了，只得请大家稍安勿躁，自己一溜烟的向行政大楼奔去。 这么多人参观车间厂房，仓库，技术部这种关紧地方，岂是他一个行政部部长能做得了主的。 “老师，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啊，刚才在起哄架秧子的分明就是兰陵市通信设备厂的于大虎。”郭明飞对着邬江星神色紧张的说道。 兰陵市通信设备厂也是邬江星准备收入囊中，组建未来的巨龙集团的一份子，并且之前邬江星跟于大虎谈的时候，于大虎是满脸的答应，一百个一千个的同意。 可现在，于大虎竟然要吵着要去看擎天通信的厂房车间，技术部，这又是何意？ 而且他很清楚的是，于大虎素来跟515厂，也就是长安通信设备厂的厂长，李沂源交好。 他现在这样做，背后肯定是有李沂源的指示。 想到这，郭明飞自己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兰陵市通信设备厂到还不算什么，在全国的通信设备企业中，顶多也就是排到二十名以内，企业员工也就不过千人。 但长安通信设备厂可就是国内排名前五的大厂，员工四千多人，年产值两个亿，并且还拥有一定的技术实力，比之前的洛州电话机厂还要强横三分。 如果是李沂源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那就糟了。 “从今天来的时候，不对，从我们接到邀请函之后，情况就已经不妙了。”邬江星面色有些阴沉的说道。 仔细的想了一下，郭明飞的心飞速沉入谷底。 他之前刚来的时候，就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被擎天通信的郑保用亲自接了过去，而等到他们登记的时候，擎天通信的人一点特殊的表示都没用，好像他们跟其他与会单位没什么差别。 不管怎么说，这04机也是他们研究出来的，而且现在擎天通信从他们这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于情于理都应该给他们一点特殊的礼遇才对。 这简直是太瞧不起人了，甚至压根就是在故意恶心他们。 更别说之前还有人，被擎天通信的总工程师接过去，这就更不应该了。 可当他质问擎天通信负责登记的员工，那两人是什么身份的时候，更让他生气了。 华为？ 华为是什么玩意？ 他听都没听过这名字，也就是进到这大礼堂之后，才打听到是岭南鹏城那边的小企业，之前一直在倒卖从香江那边过来的小型交换机，后来好像开始自己搞研发了，但也没听说搞出什么名堂，更没听说跟方辰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而后来在大礼堂坐定之后，擎天通信这边依旧没什么表示不说，就连以前见着他们亲热的不行，甚至都有些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一些国内的通信设备厂厂长，都不过只是过来淡淡的打了声招呼，就远远离开了，一幅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似乎跟他们亲近，就会得罪了谁一般？ 郭明飞感觉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不受待见。 现在可好，又一帮人起哄架秧子，非要去参观擎天通信的生产设施，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行了，别跟个无头苍蝇一般转来转去，六神无主，老老实实的坐着，不管擎天通信使什么招，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得了，慌什么！人家现在还什么都没干，你就这样，要是真使了什么手段，你是不是要死了。”邬江星没好气的说道。 说实话，现在发生的这些情况，早在他来之前，其实就已经想好的了，或者说，他这次来，已经做好了受辱的准备。 再者说了，如果不是为了折辱他，擎天通信为什么要给他发邀请函？ 真以为方辰有这么大度，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宰相肚中能撑船吗？ 从他那次跟方辰打交道，得来的经验，他真不这么觉得。 说方辰睚眦必报才是对的。 而且有这功夫，他还是多想想怎么渡过这一劫吧。 长安通信设备厂的李沂源和兰陵市通信设备厂的于大虎，以及其他一些通信设备厂负责人的态度，虽然他之前多多少少有些预料，但真发生起来，还是让他有种措手不及，甚至心寒的感觉。 方辰什么还没说那，甚至他们连方辰的面都没见过，就这么眼巴巴的贴过去，真以为方辰能给他们好处？ 简直就是最坏的一幕。 但不管怎么说，他组建巨龙的信心是绝对不会放弃和动摇的！ 可具体怎么办，才能从方辰的手中把这些国内通信设备企业给抢过来，他真的没底。 以前对付其他人，他还可以从名利权财上着手，可方辰缺这些吗？ 论权势，方辰是他的十倍不止，论钱财更是他的十万倍，甚至百万倍。 邬江星面色发白，有些束手无策。 而一旁郭明飞的脸色也几乎跟邬江星差不多，在他的记忆中，邬江星还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方辰正在跟任政非闲聊，听着华为最近发展情况，沈伟突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然后径直对方辰汇报起，在大礼堂发生的事情。 闻言，方辰浑不在意的说道：“那就让他们看呗。” “这……”沈伟一脸的疑迟。 他觉得车间，尤其是研发部门还是有不少秘密的。 见沈伟这幅犹犹豫豫，不爽利的模样，方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擎天通信想要做华夏通信设备厂的老大，自然也要有老大的气度，让大家长长见识，开开眼界又有什么不好的？至于说那些不该给人看的东西，你藏好，不让他们看不就得了。” 沈伟还想劝两句，但见方辰态度坚定，只得点点头，扭身一路小跑的出去了。 他现在头都大了，因为他觉得公司处处都是机密，别说研发大厦了，他连生产线都不想让这些人看。 毕竟要知道，这生产线也是小霸王和富士康集结了多少工业工程师的智慧，心血凝聚出来的，绝对代表着全世界生产线最高的水平。 而且为了扣下这些工业工程师们，他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口舌，付出了多少的代价才说服了段永平，同意他这样干。 任政非神情微动，他其实对擎天通信有什么不该给人看的东西，也挺好奇的。 当然了，这种好奇倒不是说想从擎天通信身上偷学两手，只是简单的想要知道擎天通信在方辰的手下，究竟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第八二四章 留华为一命 方辰一扭头，正好看到任政非眼中的好奇之色。 不由念头一动，一幅浑不在意模样的随口说道：“擎天通信现在有几个关键实验室，在研究一些关于基础材料和2G的项目。” 听了这话，任政非神情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他虽然自我感觉已经足够了解方辰了，也知道方辰的手笔素来很大，一出手就是惊天动地，但他真的没有想到方辰竟然已经开始研究2G了。 这真是太匪夷所思，如果这话不是方辰说的，他想都不敢想，国内有公司会敢触碰2G这种东西。 国内通信设备企业跟2G之间，不说如同天堑吧，但绝对隔着一条一两千米的大峡谷，有着二十年的代差。 国内通信设备企业的主流水准，基本上是跟他们华为现在的水平是差不多的，多数集中在百门机到五百门机之间，像他们华为之前代工抄袭的BH03机，诸如此类的二十四门机，是小型交换机，是不入流的通信设备公司。 五百门机之上则是千门机，两千门机，最后才是万门机。 现在能做出千门机的国内通信设备厂都没几个，反正据他所知，同城的中兴，以及邮电部电信科学技术研究院有这样的技术。 或许不久的未来，他们华为也能算一个。 并且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华为已经走在了全华夏所有通信设备厂的前列， 想到这，任政非的心中不由燃起了一丝豪情，顿时觉得之前的辛苦付出，艰难奋斗都是值得的。 不过他也理解那些大厂为什么不愿意做千门机，真的是因为实在太难了。 为了研制千门机，他不但把公司这几年积累下来的三千多万利润全砸进去不说，而且还向银行，地下钱庄借了两千多万的贷款。 可以说，现在公司的运转都建立在销售回款上，只有从客户手中拿到钱了，他才能维持公司的运转，购买材料，给员工发工资，以及给付地下钱庄每个月的利息。 另外，他给员工们开的工资虽然不低，基本上平均一千块钱，但实际上是只发一半的，剩下那一半只能年底发。 为此，走了不少的员工。 而高峰期是集中在宣布这样政策的两三个月后，随着公司对千门机资金投入的加大，经营困难，基本上每天都有七八个人向他辞职。 最后，还是他咬了咬牙，又出去借了一笔钱，保证了不但不亏欠所有离职员工应发的那一半工资，并且还多发了一点点，这才算是慢慢稳住了军心，不再发生这样的辞职潮。 至此之后，即便再有员工辞职，也不会是因为这少发一半工资而辞职。 可以说，这段时间他几乎都是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如果千门机不成的话，他只能选择从楼上跳下去，一死了之。 面对这样大的资金投入，这样大的压力，国内又有几家通信设备企业敢于投资千门机？ 但他敢！ 在决定做千门机之前，他已经想好了，不成功则成仁！ 不过，幸好千门机已经看到了曙光，在李一南带领技术团队的努力下，预计两个月之后就能完成千门机所有的研发工作，正式开始投板，准备量产，以及获得邮电部的进网许可证。 看看擎天通信是如何通过邮电部验证，取一取经，这也是他这次来的重要目的，因为千门以上的交换机，省邮电厅已经不具有审批的资格。 至于两千门机和万门机的量产，国内则有申城贝尔、燕京有线电总厂、以及擎天通信三家。 如果是从技术自有产权来看，那就只有擎天通信！ 从这一点，擎天通信本来就是国内通信设备企业的至高存在，当之无愧的王者。 然而从今天参会的盛况来说，擎天通信也的确证明了自己的地位。 但这也不稀奇。 毕竟，擎天通信的背后，站着的是自己眼前的这位。 真是越了解方辰，他就越感觉到方辰的强大，这种强大并不只是财富和关系网，更重要的是方辰对财富的敏锐性和对时局，对未来把控。 想到这，任政非忍不住看了方辰一眼，其实他这么努力，如此豁的出去，想要做千门机，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被方辰拉的太远，远到连方辰的背影都看不到，他想要证明自己之前拒绝方辰的选择，并没有错。 没有方辰，他也依旧能把华为建设成世界一流的通信设备企业！ 但转念一想，任政非心中苦笑一声，华为能有现在的今天，依旧有方辰的功劳，如果不是方辰那天的指导，让BH03机提前了至少一个月的进度，使得BH03机能够提前上市，提前开始赚钱，华为现在的路恐怕会更难，更崎岖。 另外，他难道把千门机做出来，就能看到方辰的背影了吗？ 看不到的，他真没想到擎天通信竟然这么快就把04机量产。 按照他得到的信息和预计，04机能在明年五六月份量产就不错了，那时候华为的千门机已经上市，这之间的差距就只存在一代，勉强算看到背影。 正如千门机是由百门机扩展而来的一样，而万门机则是由两千门机扩展来的，所以只差一代。 并且他觉得，在未来两三年之内，华夏应用最多的还是千门机，万门机实在是太贵了，而且对于华夏广大的C4县级网络中心来说，万门机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庞大，甚至多余。 仔细想想，一个县城能有多少人掏得起五千块钱的初装费就知道了。 而且邮电部去年出台的，对华夏未来十年电信发展的预测，也证明了他想法的正确性，按照邮电部专家们的预测，华夏固定电话的年复合增长率应该在20%，预计在2000年，千禧年到来之际，把固定电话普及率从现在的1%提高到5%。 04机量产他已经足够惊讶了，可现在方辰竟然告诉他，擎天通信已经在研究2G了，这怎么能让他不觉得如遭雷击。 严格意义上来说，程控交换机是法国在1970年研制并开通的，并且很快就提升到了万门机的水准，也就是说现在华夏通信业跟西方发达国家的差距大概是二十年。 并且这二十年的差距，是在邬江星研制出04机的前提下，如果邬江星没有研制出04机，仅仅算国内相对普遍的非程控，纵横式交换机，那华夏跟西方发达国家的差距则基本上是五十年。 因为纵横式交换机，西方发达国家在二战过后就很快大规模普及了。 这种通信行业的差距，也代表着华夏技术水平和西方发达国家水平的平均差距。 这也为什么，04机的出现如此振奋人心。 甚至方辰这次能这样一呼百应，从者云集，也跟04机有莫大的关系。 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通信行业的企业领导，专家教授过来。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看在04机的面子上。 而2G就不同了。 2G即便在欧洲也不过是刚刚宣布研发成功，进入初步的商用阶段，并没有完善。 而且他对方辰这个人有信心，对方辰的财力有信心，认为如果方辰真的按照其自己的性格，一贯的手段，大手笔，大投资，大规模，不惜成本，他相信要不了三五年，擎天通信就能研究出2G来。 这也就意味着，方辰把华夏通信业跟欧洲，世界最先进的通信业的差距缩短到了三五年之内，站到了跟美国和东倭一个梯队。 据他所知，美国和东倭也是刚刚才开始研发2G的。 这真是太了不起了，偌大的华夏此时真的很少有科学技术能达到世界先进水平，跟世界领先水平只差一点点。 并且不是他自夸，他已经算是国内少数愿意开眼看世界，关注世界先进技术的人。 国内现在有很多所谓的通信行业从业者，自诩专家教授的，连2G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清楚世界各国对于2G的科研投入和进度是如何。 不过说真的，现在国内有这个眼界能看到2G，并且能敢于投资2G的，有钱投资2G，预先布局的，也就方辰了，这一点连邮电部都不行。 他曾看过一篇文献，说这个2G的研发，至少要动用两亿美元，也就是十亿多华夏币才有可能成功。 如此多一笔研发费用，真不是一般企业能掏得起的。 国际上一些著名科技公司，基本上是拿出营业额的5%作为研发费用，占据纯利润的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来作为研发。 也就是说，只有一家营业额在四十亿美元，二百亿华夏币以上的大通信设备企业，才有投资2G的可能。 而这样的公司在华夏是不存在的，毕竟现在华夏一年花在通信行业的资金也就四百来亿。 二百亿华夏币的营业额意味着，这家公司需要占据华夏通信行业一半的市场份额才行。 这怎么可能！ 华夏没有一家公司可以做到，即便算上富士通那八家国外通信设备公司也不可能。 富士通已经算是占据华夏市场份额最大的通信设备企业了，也就才15%而已，距离一半远得很。 另外，其实国内的企业，一般都没有研发费用的支出，连拿出1%营业额作为研发费用都不愿意。 当然，他也理解，国内企业的利润本身实在是太低了不说，而且没有知识产权保护，自己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东西，很容易就被别人一抄了之。 李一南更是彻底傻眼，他也万万没想到，擎天通信竟然有胆气在2G上投入。 不过一瞬间，他突然对郑保用选择擎天通信，抛弃华为的行为有些释怀。 平心而论，如果他碰到一家这么勇敢，酷的公司，而且还愿意给他开这么高的年薪，给予这样的地位，他也会动心的。 毕竟他在华为，虽然技术上的事情已经都归他说的算了，但总没有郑保用这个总工程师来的名正言顺。 “方总，您这卫星放的实在是太大了，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非要把他们给吓死不可。”任政非一脸唏嘘的说道。 大礼堂那群人关注的焦点，还停留在研制万门机，解决万门机的一些技术痛点，将万门机打造的更加完美。 跟方辰相比，这差距简直是不可以道里计。 但下一瞬，任政非神色突然一变，闪过一丝诡异和不解。 他此时突然意识到一件问题，他刚才在说什么外面的人，可他也不是擎天通信的自己人，方辰为什么会告诉他擎天通信在研发2G？ 如果方辰是无意间说漏嘴的也就罢了，可方辰明明之前还告诉沈伟，把不该看的东西都给藏起来。 这说明，方辰是有很强烈保密意识的。 一下子，任政非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方辰有什么深意。 看着任政非眼中的茫然，方辰心中满是笑意，一瞬间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擎天通信在研究2G的事情，他就是故意说给任政非听的。 至于说为什么？ 就如他很早之前，回答吴茂才时所问的，‘为什么不把华为消灭在萌芽中’的答案一样。 华为不是他的敌人！ 作为一个通信人，他深切的知道前世华为在通信行业究竟有多么的不容易，从一家两万块钱以山寨起家的小作坊，成为世界第一的通信设备公司，华为付出了什么，遇到了多少艰辛困苦。 所以，他并不愿意用这些腌臜的手段去对付华为。 另外最重要的的原因，则是他需要华为，擎天通信需要留华为一命。 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有些荒谬，但实际上就是如此。 举个芯片行业的例子，英特尔纵使技术和市场领先于AMD，但也不敢在价格上有明显优势，总会根据市场情况给AMD留下一定余地和生存空间。 甚至在AMD真的要不行的情况下，还出资入股AMD，挽救AMD的生命。 难道英特尔就不知道，AMD破产的话，那样他可以完全垄断PC处理器市场，可以肆意的涨价，追求最大化利润吗？ 英特尔自然知道。 但他更清楚，如果AMD敢倒下的话，他就会触发美国的反垄断法，面对被拆分的命运。 所以英特尔为了不被美国政府拆分，不管怎么说，都会留AMD一条出路的。 第八二五章 二分天下 方辰心中轻叹一声，放到擎天通信身上也同样是如此。 没办法，通信设备行业实在是太重要了，涉及到一国之本。 后世闹的轰轰烈烈的互联网，移动互联网，以及扎根在其上，足以称之为庞然大物的互联网企业，滕讯，阿里，百度等等，其最为依赖的就是通信设施。 没有这些通信设备的话，那这些市值数以万亿的互联网企业自然也就如同海市蜃楼，镜中花，井中月般不复存在。 网络已经渗入了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现代人上至七十岁老叟，下至七岁幼童，都离不开网络。 甚至还有种，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没有网络的说法。 所以说，上面可以允许擎天通信在华夏一家独大，但绝对不可能允许，只有擎天通信一家通信设备公司存在。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擎天通信即便不会被拆分，那上面也肯定会想办法扶持起来一家企业的，并且上面也有很好的选择。 未来的巨龙集团和大唐电信集团这些可都是现成的，甚至改制之后，被鹏城政府收入囊中的中兴，也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而后世国内，华为和中兴这华夏两大通信设备巨头的相处模式，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论体量，在2018年华为已经是中兴的八倍。 2018年，华为营收七千两百多亿，而中兴只有九百亿，论利润华为六百亿，而中兴则因为美国的制裁，非但没有盈利，反而亏损将近七十亿。 两者的差距已经扩大到这种地步，可为什么华为没有兼并中兴，尤其是在这种中兴遭到重创，无比虚弱的时刻？ 并且值得一提的是，在中兴遭遇美国制裁之后，任政非主动下令，严禁对中兴落井下石，不许去搬迁中兴的设备，不许挖中兴的人。 甚至还有个传闻，2003年左右，华为和中兴都在开阔中东市场时，中兴的一个员工被绑.架，恰好在中东视察华为工作的任政非知道后，让人送去了几十万现金，嘱咐中兴办事处负责人救人要紧。 任政非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似乎值得深思。 所以说，他不可能不择手段，一定非要将华为消灭。 方辰一直觉得，与其弄得华夏只剩他擎天通信一家通信设备企业，然后逼的上面强行向擎天通信注入股东，尤其是一些官方背景的股东，又或者打压擎天通信，扶持另一家通信设备企业。 他何不自己给自己培养出一家竞争对手。 一家能像现在这样，彼此坐在一起，相互坦诚交流，保留一定善意的竞争对手。 至于说，拆分擎天通信的可能，他到觉得不多，国内似乎还没有这样的先例，而且动静太大，不符合华夏数千年传下来，润物细无声的处世智慧。 而不论是从事实还是私心上来说，华为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另外，还要知道一点，就算他想强压下华为，任政非就真能这么默默的接受，不反抗？ 不可能的。 即便他现在实力强横，也不可能完全吃死华为，即便不会闹到两败俱伤，他相信擎天通信自身恐怕也不会太好过。 大概率是伤敌三千，自损八百。 他从来都未小看过，这些在前世做出辉煌成就的大佬们，即便他们的成功跟时代发展和机遇，甚至莫大的运气不无关系。 但为什么时代偏偏选择的是他们，而不是别人？ 这说明，这些人的确有过人之处。 所以，从一开头他就打算跟华为好好相处，不刻意打压华为，甚至还愿意给予其特殊的礼遇。 他此时已经可想到，自己让郑保用把任政非这么堂而皇之的给请上来，邬江星会跳脚跳到什么地步，面色会多么的难看。 再者说了，他也没傻到把擎天通信的机密告诉任政非。 擎天通信现在研究的不是2G，而是更加先进的2.5G。 在前世2.5G的寿命比2G长多了。 “任总，我给你说过了，我看好华为，看好你，甚至认为未来的华夏通信业，甚至未来全世界的通信业都是擎天和华为二分天下。”方辰看着任政非一脸认真的说道。 一旁的吴茂才听了这话，忍不住连瞟了方辰好几眼。 说实话，看到九爷这般姿势，以及嘴中的这些话语，他不由就有种莫名的反胃。 九爷每次忽悠人都是这个样子。 而且忽悠的事情越大，模样就越诚恳。 另外什么叫做二分天下？ 对半分叫做二分天下，九一分那也就做二分天下，只要没第三者的，都算是二分天下。 依照他对九爷和对擎天通信的了解，在九爷的心中，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任政非神情一怔，心中不由涌出了一道暖流，大受感动。 他能把华为做大做强这件事，其实真没人看好，亲戚朋友基本上都是反对的，甚至因为他的拗直和执意，妻子都跟他离了婚。 公司上下也都弥漫着一股悲观的情绪，不知道在这种高压紧绷的状态下，公司什么时候会倒闭，以及他们剩下的那一半工资究竟能不能发。 而他虽然每天都装作信心十足的给大家加油打气，但实际上，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前路在何处，光明究竟会在何时展现。 整晚的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想的都是如果千门机不行的话，那他就只能从楼上跳下去了。 可现在，方辰却给予他如此大的鼓励，竟然觉得华夏，乃至于全世界的通信市场都是他们华为和擎天通信两分天下。 这是何等的赞誉，简直如同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一般。 李一南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此时此刻才算是知道，原来公司里面，郭平和胡厚昆他们常说，方辰比任总还对公司有信心是真的。 而且全世界的通信设备市场，都被擎天通信和华为瓜分，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没想到有人敢说出这样狂妄的话。 说个不好听的，别说华为了，就连擎天通信都跟华夏通信设备厂老大这样的称谓，相差甚远，毕竟上面还有富士通，朗讯这些的存在。 不过下一瞬，他突然对方辰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他本身就是个狂人，也喜欢狂人，他素来认为只有有本事的人，才敢这么狂！才有底气这么狂！ 因为全世界本就属于他们！ 他现在已经不奇怪，方辰为什么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就打下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是因为方辰比他还狂，狂十倍，甚至百倍！ “方总，您这话真是缪赞了，实在是愧不敢当，现在华为连千门机都没有做好，哪敢谈什么跟擎天通信二分国内，甚至全世界通信市场。”任政非苦笑的说道。 闻言，方辰不可置否的轻笑了一声，并未再说什么。 毕竟他这话本来就是在吹牛，二分国内市场，未来擎天通信和华为或许能做到，至于在国际通信市场独占鳌头，占据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市场，连2018年的华为都没做到。 甚至华为能不能在2018年之后的二三十年内，占到国际通信市场一半以上的份额，他觉得都是个问题。 但吹吹牛，应该不犯法吧？ 牟其仲都敢说炸开喜马拉雅山，引进印度洋的暖风，将大西北变成塞上江南，而且还是当着一群记者面说的。 他在自己的地盘跟三五个人坐在一起，闲聊两句，应该更没问题才对。 但下一瞬，方辰念头一动，神色有些怪异的瞅了任政非一眼。 看的任政非老大不自在，不知道方辰在瞅什么，自身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华为在研发的交换机是不是空分交换机？研发进度到了那一步？”方辰突然直接问道。 听到方辰突然关心华为的研发，并且还是这幅怪异且认真的表情，任政非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没错，的确是空分交换机，预计两个月时间就能研发成功。” 闻言，方辰不由眉毛一挑，心中满是无奈，历史的惯性着实不是那么好更改的。 前世在1992年，华为研究的交换机就是空分交换机。 这种空分交换机，虽然也能被称之为程控交换机，但仅仅流行与1965年到1975年这十年间，现在基本上已经处于淘汰的边缘了。 空分交换方式是每次通话连接都要占用一条实线话路，直接传送模拟的话音电流，这只能算作一种模拟程控交换机。 而现在主流的数字程控交换机，例如04机，则是时分交换机。 时分交换机是把时间划分为若干互不重叠的时隙，由不同的时隙建立不同的子信道，通过时隙交换网络完成话音的时隙搬移，从而实现入线和出线间话音交换的一种交换方式。 在前世，华为就是在空分交换机上跌了一个大跟头，使得本来就不好的经营情况，变得更加雪上加霜。 因为预计错华夏通信行业的发展速度，在1993年上半年，刚推出千门空分交换机的华为，就面临着C4县域中心网络纷纷要求新建，升级为大容量万门交换机，想要一步到位的现状。 也就是说，华为的千门机在刚刚推出，就没有市场的尴尬局面。 华为在千门机上的投入都几乎付之东流。 不过，幸亏那时候任政非并没有放弃，不甘心自己耗费巨大力量开发出来的产品就这么被淘汰，使得公司彻底陷入绝境。 在任政非的指导下，华为的技术部，销售部员工在各种场合都拼命为自家的千门机造势，华为本身更是多次组织邮电局人员来公司举行技术讨论会。 并在自己内部刊物《华为人》上发表文章，有针对性的宣传电信网络建设“一步到不了位”、“综合到位要量力而行”等思路。 希望国内很多地方还是先上空分交换机，等到千禧年后再过渡到数字程控交换机。 并且华为还向各邮电局的领导鼓吹，使用一两年之后的元器件，已经老化完毕的空分交换机，正好是青壮年时期，即便各县域中心局不用，不但可以半价转让给其他地方，也可以通过整个农话局的维修中心，在全省范围内调剂。 甚至还说，空分交换机在千禧年之前都不会落后，因为此时东倭还有三分之一的交换机是空分交换机，英国也差不多将近三分之一，华夏不可能比他们先进，更快的淘汰空分交换机。 就靠着这种反复的洗脑，锲而不舍的宣讲，以及通过一些市场关系，华为在1993年还是卖出去了两百多套千门机，不但把千门机的研发经费都挣了回来，还小赚了一笔。 但毕竟是仓促上马的东西，而且华为也没打算再改进和升级千门机，在打雷的时候，好几台使用中的华为千门机被雷击起火了，差点把机房都给烧掉了。 这害得好几个跟华为关系比较好的邮电局长提前下课，因为当时邮电部有规定，电信网中断超过两小时，局长自动免职！ 华为的这些案例，在方辰刚刚去洛州电信局上班的时候，还曾经被当做警示教育学习过，要不然他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 “方总，空分交换机有什么问题？” 最终，任政非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在千门机上寄托的希望，实在是太多太多，多到一旦千门机失败，就万劫不复。 “没什么问题，以现在华为的技术水平来看，选择技术相对成熟的空分交换机技术作为突破的方向，是个很好的选择。”方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他并不是不愿意告诉任政非，空分交换机即将被淘汰。 但问题是，如果华为不研究空分交换机的话，情况会更糟。 毕竟按照任政非的说法，再有两个月这空分交换机就研发出来了，那也就意味着该投入的资金，都已经投入的差不多了。 如果他不说，华为还继续研究和推广空分交换机，那大概率华为还是能像前世一样，通过一些手段把空分交换机卖出去，保证把投入的研发资金赚回来。 而且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华为研发成功空分交换机的时间会比前世早一点，自然也就更多了一些斡旋的余地。 但如果不研发，直接放弃空分交换机，那华为连把投入的研发资金，赚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了，情况只会变得更糟。 另外，任政非也不一定真会听他的。 闻言，任政非算是把心放了下来，但不知怎么的，还是有种莫名的心慌。 他想再仔细的追问一下，但想了想，还是把话给重新咽到了肚子中。 他恐怕承受不了，空分交换机有问题的答案。 而且即便空分交换机真出了问题，他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任政非的心中突然多了些许的悲戚。 一下子，空气中的气氛陷入了死寂，两人都突然没了说话的欲望。 然而就在此时，参观完毕的各通信公司厂长经理，高校院校研究所的教授专家也回到了大礼堂。 第八二六章 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 众人呆呆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皆沉默不语。 一下子，大礼堂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数千人几乎鸦雀无声，跟之前人声鼎沸。喝五吆六，震耳欲聋的场面，简直天差地别，判若两途。 而且众人的脸上皆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稍显木讷呆滞，仿佛刚才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此时还没有缓过神一般。 只余下一些来得晚，没来得及去擎天通信参观的企业领导，教授专家，满脸茫然的看着归来的这些人，这是去看核弹爆炸了？要不然怎么会这般模样。 首先清醒的是毛利小六郎，土井亮等国际通信设备巨头，毕竟他们相对的更加见多识广一些。 “诸位，你们对擎天通信的新工厂怎么看？”阿伦.拉奥神情有些苦涩说道。 “先进的工厂，整洁明亮的环境，有条不紊的生产线，高标准的无尘要求，最重要的是如同机器人一般，可以二十四小时生产的员工，以及足够的庞大！”毛利小六郎神色凝重的缓缓说道。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即便最喜欢跟毛利小六郎抬杠的土井亮，也罕见的没有唱反调，认为毛利小六郎说的不错。 他们所看到擎天通信的车间厂房，包括技术研发大楼，完全就是一个极其先进的现代化国际企业才能拥有的，超出现在华夏企业平均水平三十年。 甚至放到他们八家企业当中，这样的生产和研发条件，也绝对是中上，甚至能进入前三甲当中，有相当一部分华夏的生产设备都是国际上最新的，比他们企业用的还新。 毕竟对于交换机这种落后的东西，他们公司也犯不着在上面投入太多的新设备。 而且擎天通信的生产规模，也比他们想象的要庞大的多，虽然擎天通信的那个常务副总经理，只带他们参观了擎天通信的冰山一角，一间车间，研发大楼的成果展示厅，以及正在测试简单实验的实验室而已。 但他们毕竟是在通信行业，摸爬滚打二三十年才坐到高位的精英，怎么可能测算不出来，擎天通信的实力多么恐怖，大概的月生产力是多少。 之前他们八个统一了一下意见，皆认为擎天通信每个月能生产二十万线左右的交换机，那一年就是二百四十万线。 这是何等惊人的一个数字，要知道他们八家加起来在华夏的销售规模，也就每年三百万线而已。 这意味着擎天通信的生产力，相当于他们八家加起来的80%，这样的生产力一旦全部施展，都销售出去的话，他们在华夏的市场份额，基本上就可以宣布被擎天通信给蚕食殆尽！ 甚至，擎天通信的生产力在国际上也能排到前五之列，毕竟像他们八家中排名比较落后的加拿大北电，比利时贝尔之类的，年生产力也就二百万线。 、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想到这，一下子，所有的人面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擎天通信的胃口比他们所有人想象的都大得多，差不多是他们想象的五倍。 依照他们所想，如此一家刚刚建立的企业，而且还是刚刚掌握万门机技术，一年能有五十万线的产量就不错了。 不过，并不是说擎天通信在交换机上的生产能力超过加拿大北电，比利时贝尔，就比这两家公司强了。 作为一家国际性的大公司，通信设备只是他们诸多业务中的一个而已，并不是他们的全部。 “我现在不得不向毛利先生你道歉，我觉得你之前并没有高估擎天通信，反而已经是低估了。”阿伦.拉奥认真的说道，并还向毛利小六郎鞠了一个躬。 “拉奥总经理你太客气了，我们现在需要做不是道歉，而是如何的同舟共济。” 毛利小六郎的脸上并没有半点喜悦之色，反而很诚恳的朝着阿伦.拉奥回了一礼，并且腰弯的比阿伦.拉奥还低。 “不过，我觉得诸位也不用这么的悲观，擎天通信的生产力的确远超我们所料，但也不会立刻将我们的市场份额全部占据，毕竟擎天通信还需要用时间来证明自己04机的出色！再加上我们在华夏这么多年经营所织下的关系网络，一时半会擎天通信还不足以将我们挤垮，消灭。” “另外，我们大家都清楚，华夏对通信设备究竟有多么的渴求，现在华夏每年销售量之所以是四百万线，并不是因为华夏的最大需求就只有这么多，只是我们无力为华夏生产这么多通信设备而已。” “所以即便擎天通信这二百四十万线投入到市场中，也并不一定会挤占我们现在所有的市场份额，其只不过是简单的把这个市场给扩大了而已，我预计我们今明两年市场份额，受到擎天通信影响的不会超过30%。”毛利小六郎语气真挚的说道。 毛利小六郎说完这话后，还瞥了土井亮一眼，眼神中挑衅的意味一闪而过。 土井亮冷哼一声，并未像往常一样直接发作。 现在擎天通信大敌在前，他如果再发作的话，肯定会被大家所厌恶和不喜，他怎么可能这么傻？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怎么可能如了毛利小六郎的愿。 他跟毛利小六郎打交道久了，自然知道毛利小六郎是个小心眼的阴损货色，刚才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故意激怒自己。 发现毛利小六郎和土井亮之间的小动作，阿伦.拉奥心中满是无奈，该死的东倭人早晚要死在内斗中。 但他表面上，还是对毛利小六郎的分析表示赞同。 现在华夏的通信市场简直就是一个永远都吸不饱的海绵，不管他们运到华夏多少交换机，都会被点滴不剩的吸收殆尽。 按照他以前的估计，华夏对交换机的需求，应该还有百分之五十的缺口，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加上申城贝尔和燕京有线电总厂，应该交付华夏六百万线交换机才可以。 换句话说，现在华夏四百万线交换机的规模，是在他们有意控制下才产生的。 包括申城贝尔和燕京有线电总厂也是如此。 至于说如何控制这两家企业，只要他们把这两家生产交换机，所需要的一些关键零部件的出货量控制好就行了。 一些关键元器件，比如说芯片，电路板等等，他们一年才给申城贝尔和燕京有线电总厂一百万套，那申城贝尔和燕京有线电总厂就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他也不可能生产出一百万零一套出来。 而且牵扯到报废率和不良率，实际上一百万套能生产出来八十万套就不错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有自信，影响这两家企业的原因。 至于说，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控制交换机在华夏的销售量。 自然是因为对他们有好处。 毕竟这样慢慢，一点点的吊着华夏，肯定比一下子满足华夏的胃口，更容易要到高价格，保持高利润。 现在华夏就如同一个饥饿的孩子，为了得到这口吃的，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可一旦让他吃饱，他自然就要考虑为了这口吃的，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究竟合算不合算，如果不合算的话，大不了饿两天，挺一挺。 而且，华夏的市场本来就是他们的，没有任何的竞争者，所以即便出货量少一点也无所谓，反正早晚都是他们嘴里的肉。 “不过，就算这两年擎天通信对我们的影响只有30%，但也是以牺牲未来作为代价的。”阿伦.拉奥一针见血的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本来稍微缓和一些的面色，瞬间又惨淡了不少。 他们之所以不供应那么多交换机给华夏，不就是为了留在以后慢慢吃，现在被擎天通信一搅和之后，哪还有什么以后，有也没几年。 毛利小六郎等人不由有种，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的凄凉感。 “但我们现在似乎并没有阻止擎天通信的办法，擎天通信那些能连续工作十二个小时，两班倒的员工实在是太令人恐怖了。”毛利小六郎神情满是无奈的说道。 擎天通信的生产模式，还是他花了二百块钱，从一个擎天通信员工嘴中偷偷问出来的。 连续工作十二个小时其实并不稀奇，对于他们东倭人来说，十二个小时工作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如果再算上下班去居酒屋喝酒以及路上电车通勤的时间，可以说他们东倭人一天有十五六个小时都在外面。 没办法，回家早的话，会被老婆认为不受领导重用，没有社交，从而遭到鄙视和责骂，所以大部分的东倭职场员工，都宁愿下班后滞留在居酒屋中喝个烂醉才回家。 而且他们东倭也有生产线，但是像擎天通信这样，要求员工一天十二个小时一直手脚不停歇的，每两个小时只有十分钟休息时间，并且上厕所都要打报告，让班长，甚至线长顶替自己的工作岗位后，才能去上厕所的制度，他们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第八二七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毛利小六郎当然知道生产线每个岗位的重要性，更知道一旦某个岗位缺人的话，整个生产线就要被迫停滞。 但他也清楚，生产线可以设计一定的冗余量。 比如说一个岗位需要五个人全力以赴才能完成，那就安排六个人进去，这样的话，不就可以保证员工能有短暂离开的时间，以及一定的休息时间，而不会导致生产线出现中断，停滞。 这也是大部分东倭公司的职员们能在公司坚持上班十二个小时的秘诀，他们并不是满负荷的劳动，甚至连体力劳动都不是，有些办公室人员一天的工作量只占实际工作量的30%。 另外，擎天通信难道就不知道，长期夜班工作可能导致从业人员注意力、记忆力损伤，并且损伤的程度随参加倒班工作时间的延长逐渐加深。 大多数生物都存在生物节律，人类也不例外，生物节律的影响不仅包括睡眠觉醒周期，而且体现在诸如体温、激素分泌、血压、代谢，甚至DNA的转录和翻译等多个方面。 人体正常的生理节律是白天活动增加，晚上减少，因此夜班工作者，生理节律会发生紊乱。 而且工人为什么会同意这么做？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生产模式简直无往不利，他都有心想要建议公司这么做了。 “恐怖吗？其实还好吧，毛利小六郎你忘了，我们一些前辈在六七十年代，就是这样不舍昼夜的工作，努力着，要不然怎么会创造出如今这样的经济奇迹！”土井亮鄙夷的说道。 毛利小六郎到没说什么，阿伦.拉奥却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在二战结束之后，麦克阿瑟将军踏上东倭的领土，不但拒绝去皇宫面见裕仁天皇，而是要求裕仁天皇来大使馆像他致意，他对《芝加哥论坛报》的记者表示，东倭已经沦为第四流国家，再也不可能东山再起，成为世界强国了。 因为他所看到的是一片残垣断壁，民众麻木，对未来不抱以任何的希望，科技落后，那时的东倭在他眼中，就如同十五世纪的封建国度一般。 而且天皇是什么鬼？ 可结果到1970年，日本大阪举行世界博览会，未来学派创始人之一的赫尔曼.康恩首次在《芝加哥论坛报》上说，东倭已经进入世界经济强国行列，21世纪是东倭的世纪。 在1979年，哈佛大学教授傅高义出版了他的成名之作《东倭，世界第一》。 正是这本书让全世界在整个八十年代都在持续的谈论东倭。 在国际市场上，东倭的产品——从家电、手表、照相机、汽车到半导体，都几乎是风靡一时，举世无双。 而东倭公司的管理经验成为全球企业家和政治家争相学习的榜样。 甚至在东倭有种可怕的思想，东倭人认为凡是低于100%市场份额都是不够的，他们认为只有自身的成功还不行，其他人并且必须失败！ 他们必须击败他们的竞争者。 这是何等的可怕和自负。 关键问题是，东倭还真的做到了，甚至叫嚣着“卖掉东京就可以买下整个美国”、“用皇居的土地就可以买下整个加拿大”等等。 不过，他知道东倭的好日子已经没几天了，东倭的荣光正在消散。 阿伦.拉奥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好了，各位先生，擎天通信的威胁已经实实在在的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或许我们该向总公司申请10%的降价幅度，甚至更多，来抵御擎天通信未来的进攻。”毛利小六郎缓缓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齐齐一变，刚才的担心瞬间消失不见，变得面露难色，充满了犹豫，就连阿伦.拉奥也不例外。 见状，毛利小六郎的心飞速的沉入了谷底。 他本来以为，切切实实看到擎天通信的威胁，而且这份威胁比他们之前预计的还要大，这些混蛋能做出一些可喜的改变。 但现在看来，他真是想多了。 斟酌了一下语气和措辞，阿伦.拉奥说道：“我现在依旧觉得降价5%是个合适的想法和应对方法，而且毛利小六郎你也说了，情况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擎天通信顶多也就抢占我们30%的市场。” 说完这话，阿伦.拉奥面无表情，冷静的看着毛利小六郎，一点羞愧的意思都没有。 看到擎天通信的现状，他自然知道毛利小六郎所言非虚，也知道他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全力以赴，集中所有的力量，不惜一切代价的打垮擎天通信，不给擎天通信任何成长的机会。 可关键是，他能理解，总公司不会理解。 即便他如何的巧舌如簧，渲染擎天通信的强大，公司都不可能同意针对华夏一家刚刚建立的企业，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牺牲公司数以亿计的利润。 他如果强行这样做，那总公司只会把他这个华夏分公司总经理换掉，绝对不出意外。 相信他，在他们公司，在整个美国，认为华夏人到现在还愚昧不堪，梳着大辫子，穿着长袍，处于封建时代，是科技荒漠，并且人人都会功夫，能够飞檐走壁的人，绝对不在少数，甚至可以说绝大部分美国人都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说，在公司的利益和自己的前途上，他选择了后者。 再者说了，他们也不是没有机会，等擎天通信发力，公司真正认识到擎天通信的威胁，那时候再这样不惜一切代价也不迟。 “既然大家都还这么决定的，那就这样办吧。”毛利小六郎垂头丧气，满是疲惫的说道。 他既是对这些人的失望，也是对他自己的失望。 因为他自己也没胆子撇开这些人，独自大幅度降价。 那样的话，即便他是副社长的儿子，恐怕也要遭到处罚，被调职不说，还要忍受总公司里的流言蜚语，甚至鄙夷的目光。 甚至即便以后他证明了自己，也不能挽回他丢掉的这些东西。 所以说在公司，和自己之间，他也选择自己。 这大概就是华夏所谓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另外，以现在擎天通信的实力，并不是他一家驻华办事处能够抵挡的。 毛利小六郎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此话一出，阿伦.拉奥等人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只得纷纷安慰毛利小六郎，并且保证等到时机成熟，他们一定会拼尽全力来消灭擎天通信，并且还会给予富士通一些补偿。 毛利小六郎也虚情假意的迎合着，一切都充满了和谐的味道。 只余下远处，没资格挤在中间的麻生俊，面色惨白，一片死灰，如丧考妣一般。 完了，这下真完了！ 看完擎天通信的详细情况之后，他怎么可能还有信心认为自己能够抵御擎天通信的攻势，可以说擎天通信再怎么不济，拿下他们富士通在中原省的份额，拿下他还是轻而易举，不用怀疑的。 更别说擎天通信的那位方老板，本来就在中原省拥有莫大的权势。 越想越悲痛，麻生俊不由眼前一黑，身形恍惚，脚步踉跄，如果不是旁边的人机敏，扶了他一把，他绝对是要摔在地上。 麻生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他的梦碎了！ 什么在有生之年，当上部长，甚至成为本部次长，不可能了！完全不可能了！ 然而就在此时，长安通信设备厂厂长，李沂源，杭城通信设备厂厂长，金易，兰陵市通信设备厂的厂长，于大虎等八家国内通信设备厂的厂长并没有进入大礼堂，而是偷偷摸摸的聚集在了擎天通信厂内花园的一处凉亭内。 四周草木葱葱，枝繁叶茂，将不大的凉亭遮盖的严严实实，如果不靠近看的话，根本不可能知道，这里面竟然还别有洞天。 可即便如此，李沂源等人还是压低声音，并且时不时的朝外面瞅一眼，生怕被人看到，一幅做贼心虚的模样。 “诸位，擎天通信的具体情况，咱们都已经看到了，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有？”李沂源环视众人一眼说道。 “真好，环境条件是真好，擎天通信绝对不逊色国外任何一家通信设备企业，真是干净的一尘不染，跟他们比，咱们的厂子简直就跟在大马路一样，到处都是飞灰。”于大虎眉飞色舞，啧啧的感叹道。 李沂源满意的点了点头，算是对自己这位老搭档捧哏功力的赞许。 已经有人起了头，其他人也把自己发现的惊奇之处说了出来。 而且滔滔不绝，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充满了乡巴佬进城的既视感，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擎天通信专门组织人来给自己唱赞歌，戴高帽的。 当然了，擎天通信也的确值得他们这么夸，毕竟方辰要求擎天通信的所有东西，厂房，研发中心，仓库，甚至包括零部件转运这样的小事，都以国际最高标准来做。 建设资金都花了五个多亿。 第八二八章 反叛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擎天通信从今天过后，很快就能稳坐咱们华夏通信设备厂第一的交椅，把申城贝尔和燕京有线电总厂甩的远远的。”李沂源沉声说道。 “不过，这些跟咱们的关系不大，咱几个这次聚在这里，主要讨论咱们厂子的未来怎么办，要不要抱擎天通信的大腿，提前搭上04机这班车。” 说到这，李沂源眼睛不由睁大，仿佛有道道光芒闪烁。 众人下意识的偏了偏头，倒不是因为李沂源的目光，只是他们没想到李沂源把这件事，这么快，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可以说，他们在座的这些人，邬江星都找过他们，而他们也同意邬江星的想法，一起联合起来，成立一个大的通信设备公司，并且许诺到时候推举邬江星作为公司董事长。 对于那时候的他们来说，抱紧邬江星的大腿，大家报团取暖，自然是个再好不过的选择。 毕竟家大业大，历史悠久，其实则相当于负担重，设备老旧，技术落后的同名词。 基本上每个厂都有少则一千多，多则三四千的职工需要养活，并且其中有四分之一左右的职工都是，已经失去劳动能力，完全需要企业赡养的退休职工。 这些职工都是要吃饭的，要有活路的。 但他们这些企业，现在基本上连C4县域中心局都进不来，只能靠着一些农话局以及企业单位的小批量订单苟延残喘着。 而且要不是部里和市里能够时不时的接济他们一点，给予一些拨款，他们别说保证职工有饭吃，连厂子能不能继续存活下去都是个难题。 所以，邬江星找他们一谈，他们立刻就同意了下来，也一直积极的为合并做着工作。 可现在，擎天通信的04机突然横空出世，并且这么快就通过了量产和验证，这让他们不由起了一点别的心思。 见场面突然又陷入了沉默，李沂源轻咳了一声，环视众人后道：“邬主任那边，我们大家其实也是真心愿意跟邬主任合作，愿意共同建立一家新的，更大的通信厂，也同意推举邬主任成为这个新通信厂的董事长，咱们就踏踏实实的做个股东代表，配合邬主任的工作，一同把企业给搞好。” 说到这，李沂源话音一顿，声音骤然变得高亢起来，“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擎天通信提前通过04机的验证，而邬主任那边还至少需要七个月到九个月，这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就算咱们能等的了，你们觉得厂里能等得了吗？厂里那些嗷嗷待哺，等米下锅的职工们能等得了吗？” 闻言，众人眼睛骤然一亮，浮现出了浓郁的喜色，如同得到绝世珍宝一般。 嗯，没错，李沂源这话在他们看来就是如此。 这话等于给他们反叛的行为，提供了一个最好的解释，解读！ 他们能等邬江星，但厂子等不了，厂子的职工等不了！ 所以改邪归正，投奔到擎天通信旗下，就显得那么理所当然了。 毕竟，如果真如他们所想的那样，从擎天通信这里先得到技术支持，他们就可以尽快盘活厂里的资产，让厂里的职工有条活路，提前八九个月走上正轨，生产04机。 像这样，朝不保夕，连厂里究竟能不能存在下去，都不知道的日子，他们真是过的够够的。 另外，虽说再苦不能苦领导，职工苦，不代表他们也那么苦，但是想要像之前那样吃香的喝辣的，过上舒舒服服的好日子，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 想当年，他们这些通信设备厂在各自的市里，都是响当当的利税大户，工资高，福利高，任谁都高看他们一眼，厂里的大姑娘，小伙子一旦放出风要找对象，那介绍人是要挤破头的。 毕竟他们也算是高科技行业，比一般的机械厂的技术含量还是要高一些的。 不但工作清闲，工作环境好，下班的时候，不会那么满身油泥，而且工资福利也比一般机械厂好不少。 “咱们苦点累点，少拿点钱无所谓，可厂子的职工怎么办，我们厂已经连续三个月开工量只有正常情况的30%，只能让工人们上一天休一天，可工人们是要吃饭养家，供孩子上学的，没办法，我只能找市里面化点缘，这才算是勉勉强强给大家开了60%的工资。”于大虎捶胸顿足，声调满是凄厉的说道。 “大虎，那你们兰陵厂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我们厂连60%的工资都发不了，只能多多少少发点生活费，现在算起来已经欠工人们五个月工资了，并且下个月的工资在哪里，还没有着落。”王俊秀苦笑道。 这两人一开口，仿佛把大家尘封许久的话匣子给打开了，众人皆滔滔不绝的大倒苦水。 见有点收不住了，李沂源瞥了于大虎一眼，心中暗自吐槽，这戏演的有点太过了吧。 轻咳一声，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李沂源掷地有声的说道：“看来大家的想法都跟我一样，不能再让厂里的广大职工们再等下去了，我们不但要让他们吃饱饭，而且还要有肉吃，能给媳妇买得起衣服，供孩子上得起学，总而言之，我们不能再让他们继续过苦日子了。” “如果再让他们这样下去，甚至下岗沦落到街头，那就是我们这些做领导的失职！所以从现在起，我们必须做出改变，有效的改变！”李沂源斩钉截铁说道。 李沂源环视众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众人见状，不是轻轻的点点头，就是低头默认。 瞥了一眼，实力跟他们长安通信设备厂最为相近的杭城电话机厂厂长，金易，见其也没有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李沂源心中不由长吁一口气。 只要金易这老小子不闹什么幺蛾子，这事就成了一多半。 另外不是他太急，非要在现在就逼大家表态，实在是没办法。 他必须快刀斩乱麻，一锤定音，毕竟他们在外面呆的时间越长，越容易引起邬江星的警觉，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而现在最直接，最有效的改变，就是跟随擎天通信，让擎天通信把04机的技术传授给我们，帮助我们早日也能生产04机，为此哪怕让擎天通信入股我们的厂子，甚至如同邬江星所想的那样，大家凝聚在一起，组成一个大通信设备厂，推举方总当董事长……” 说到这，李沂源似乎感觉有点不对劲，干笑了两声，“或者让擎天通信的沈伟当董事长也不是不行。” 以他对方辰那点浅薄的了解，方辰应该是没兴趣当这个公司的董事长。 毕竟擎天通信对于方辰来说，只是诸多生意中的一个而已，要是当这个公司的董事长了，怎么想都有点屈尊纡贵的意思。 大概是不会同意的。 “反正就一句话，只要擎天通信同意尽快把04机的技术交给我们，我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做出什么样的牺牲，都不是不可以！一切为了企业，一切为了职工！为了企业的一切，为了职工的一切！” 说到最后几句话时，李沂源的脸上竟然显露出一丝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气息，仿佛要立刻英勇就义一般。 “不过，这擎天通信肯定不是那么好说服的，而且擎天通信的规模着实不小，我觉得擎天通信的月产量，差不多能有五万线，在这种情况下，擎天通信可能同意向咱们扩散技术吗？” 金易突然图穷匕见，直接一剑刺了过去，并且直指李沂源的软肋，甚至七寸。 李沂源虽然一直防着金易出手，但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面色微变。 拥有自己的生产力，而且还是很强的生产力，这就是擎天通信跟邬江星最大的区别之处，这区别也是对他们最不利的地方。 邬江星是技术人员出身，没有半点的生产能力，所以只能求助他们这些通信设备厂。 那也就意味着，邬江星不但要倚重他们，而且他们还有跟邬江星讨价还价的可能。 但显然面对擎天通信，他们就没有这个自由了，并且还有擎天通信不要他们，他们会热脸贴冷屁股的可能。 毕竟擎天通信的生产力实在是太强了，金易预计的是五万线，而他预计的其实是六万线。 虽然擎天通信使用的设备，整个生产线的构造，以及效率是如何的，他们基本上都看不懂，毕竟全部都是新的，而且还都是洋玩意，但是车间的大小，职工人数的多少，他们还是能看出来的。 借此估算一下，擎天通信的生产力自然也是可以的。 对此，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自信。 一个月六万线，那意味着一年就是七十二万线了，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 要知道，在1987年的时候，全华夏所有通信设备厂，每年生产的交换机总门线数只有区区的三十万线，只相当于现在擎天通信一年生产力的40%。 并且要知道，即便到了1990年，全国自建国以来，四十年积累的总门线数才不过四百万线，只相当于今天一年的新建总门线数。 没办法，那时候他们生产的是什么玩意，一台交换机只有一二百线而已，是现在万门机门线数的五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而且申城贝尔1988年建成时，一年的产量也就是二十万线，到了今年才堪堪增长到七十来万线，跟擎天通信刚刚建厂一年的水准差不多。 “我觉得还是可以的，毕竟擎天通信一年六七十万线的生产力，对于占领全国来说，还是有些力有不逮，根本不可能吃得下。可一旦加上我们的话，不说多，产量翻个一倍多还是可以的，毕竟我们这些厂加起来也差不多有两万职工了，那这样的话，04机的招牌，擎天通信的招牌就会更快的在国内打响，将富士通，朗讯等国际通信设备厂赶出去！” 说到这，李沂源的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然后才接着说道：“我相信这种情况不但是擎天通信希望看到的，也是上级领导希望看到的。” 闻言，众人眼睛不由一亮，把04机的技术扩散给他们，他们不敢肯定擎天通信愿不愿意，但可以肯定上级领导绝对是愿意的。 “另外，我们也不是白拿擎天通信的技术，之前不是说了吗，不管是拿厂子入股，成立一家新公司，还是请擎天通信入股厂子，都可以。这样的话，我们就等于跟擎天通信结成了利益共同体，我们卖出去的04机，擎天通信也能分润一些利润。” “如此一来，也就不算我们抢占擎天通信的市场，世间再没有这样能够合则两利，皆大欢喜的事情。”李沂源越说越得意。 众人轻轻点了点头，从短时间来看，擎天通信对市场的占领，第一取决于擎天通信自身的生产力，第二取决于朗讯，富士通等国际通信设备巨头的反应。 而且可以预计，在最近这两年，第一条才是制约擎天通信扩展的最大问题。 也就是说，他们即便承接了04机的技术，生产出04机，短时间内也不会抢擎天通信的生意。 “不过我觉得，最好还是擎天通信入股厂子，最多我们可以给予擎天通信49%的股份，并且价格好说，只要能够盘活企业，让职工有碗饭吃，有条出路，咱们即便稍微退让一点，吃点亏，我相信广大职工和上级领导也都能谅解。”李沂源笑着说道。 仿佛擎天通信入股他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了。 现在，虽然他们大权在握，说一不二，但这种苦哈哈，账面上一点钱都没有，只剩下小金库那几万的破日子，他真是过够了。 而且不管加入擎天通信，还是擎天通信入股他们，其实对他们这些原本的厂长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毕竟，他们这些厂分散在全国各地，而且职工人数众多。 擎天通信如果不依靠他们这些原本的管理层，自然就不可能对企业形成有效的管理。 第八三一章 糟糕的心情 “你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参加典礼，要不然这桌牌，我不就白给你做了？这知道的人，是知道你大人不愿意这么劳师动众的，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方辰在跟你使小性子。” 话音刚落，方辰不由分说的拖着王韬博的胳膊，朝着大礼堂走去。 众人顿时为之绝倒，甚至就连王韬博都哭笑不得，合着他连浪费个桌牌都不配了。 他活这么久，真是第一次听闻有人用这样的理由，让他参加典礼。 说实话，他内心真不打算去，可他又不能当众跟方辰这么拉拉扯扯的，毕竟成何体统，只能被方辰半拉半拽的拖着朝前走。 木雄绥苦笑了一声，对着苏爽说道：“这方总的风格，还真如传闻中的那样霸道，而且真是有点太不拘小节了。” 恐怕谁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亲眼见到，王韬博被人这样拖着走。 而且最绝的是方辰这样做，还不让人感觉到生气或者被冒犯，只是单纯的想笑而已。 他想了想，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效果，大概是因为方辰本身地位太高，而且年龄太小。 所以胡闹一下，无理取闹一点，也不会让人产生什么反感之意。 “这位方总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还望领导能够海涵一二。”苏爽摇着头，无可奈何的说道。 他也没想到方辰竟然会这么干，不说胆大包天吧，但实在是太不着四六了。 “我到是没什么，不过，有这么一个女婿，你的日子未来恐怕是不太好过啊。”木雄绥揶揄道，嘴角闪烁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女婿比老丈人强到不算什么，但大部分都是女婿四十来岁，老丈人六十来岁已经退下来了，所以才显得强一点，而且强点就强点，反而挺好的。 但是像方辰和苏爽这样，女婿比老丈人强这么多，而且在苏爽四十来岁，正当壮年的时候就强了，就很有意思了。 可怜苏爽在京中年青一代的风评还是很不错的，要不然也不能四十来岁就坐到现在的位置，并且可以预见随着方辰的助力，苏爽很有可能在三五年之内再跨一个台阶。 想到这，木雄绥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微妙，如此一来，他也不知道有方辰这么个女婿，对苏爽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对情感上来说，或许是件坏事，但从事业上来说，应该是件好事。 不过反正，他内心深处是不希望有这么一个女婿的。 听闻这话，苏爽的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脸，真是心里要多苦就有多苦。 到了礼台，方辰和王韬博一左一右的坐在中间，王韬博那边则依次坐着，木雄绥，苏爽，至于说邮电部的那位，直接被挤到了最角落去。 而方辰这边则依次坐着，钟道陇，沈伟，董嘉木，郑保用等人。 而台下挤挤攘攘已经坐满了人群，除了一些与会的通信设备企业的领导，专家教授，剩下的将八千个空位，都由擎天通信的员工们占满，有些人甚至还只能搬着小板凳，坐在了过道上。 这一天虽然是华夏通信行业的盛会，更是擎天通信的盛会，是这八千多名擎天通信的盛会，擎天通信现在所有产生的的奇迹，正是他们用双手创造的。 这样光荣的时刻，自然需要他们来见证！ 而且荣耀属于他们！ “这位领导，我坐这边，不碍事吧？” 擎天通信模塑分厂，二车间机修钳工，张大锤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自己身上有点油污痕迹的工作服，然后对着作为上，西装革履，留着一丝丹仁胡的中年男子说道。 虽然擎天通信的工作环境比起其他机械厂不知道好多少倍，但作为一个跟机油，黄油打交道的机修钳工，身上自然难免要有一些油污，现在身上这身，已经是张大锤洗的最干净的工作服了。 土井亮眉头微蹙，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操着口音有些异样的汉语说道：“没关系，你坐吧。” 可谁知，张大锤听了这话，不由面色一变，上下打量了麻生俊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原来是个东倭鬼子，呸，老子才不坐你旁边，晦气，恶心。” 说着，张大锤拿起屁股底下的板凳，径直又寻了个地方，并且坐下之前，还仔细看看对方是不是东倭人。 土井亮顿时勃然大怒，脸上一片赤红，噌的站起来，就想破口大骂，却被旁边的下属赶紧拉住了，并且指了指四周。 看着周围一张张看热闹，甚至有些兴致勃勃，摩拳擦掌的面孔，土井亮的脸色瞬间一白，心中的怒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得悻悻的坐下来。 这场上可是有一万多名华夏人，他要是骂一句，他大概是不可能囫囵回到东倭的。 并且不知道怎么的，他心中突然莫名多了一丝阴霾，似乎觉得未来无光，前途无亮。 不远处，显得心事重重的邬江星感觉到身边传来的异样光芒，不由瞅了一眼旁边虎视眈眈，正在看着他的擎天通信员工，没好气的说道：“我是华夏人，绿都通信工程学院的教授，04机就是我研发的。” 知道自己看错人了，擎天通信的那名员工赶紧赔笑了两声，并且连夸了04机好多句，弄得邬江星满是无奈，异常尴尬。 如果在其他公司，倒还好，在擎天通信，听到有人夸奖他04机研制的好，他总有点说不出来的别扭，甚至有种自己是在资敌的感觉。 毕竟要不是他把04机研制出来，擎天通信也不会有现在的风光。 其实他的心情比土井亮还要糟一些，之前李沂源和于大虎等人密谋的事情，金易通过下属已经告诉了他。 他能年纪轻轻的成为通信工程学院研究所的所长，并且之前也想到李沂源他们有可能会背叛自己，怎么可能不防一手，所以早早的吩咐好了金易，让金易做好内应。 但此刻，脑中臆测的东西变为现实，李沂源和于大虎这群王八蛋，真准备背叛他，投靠方辰，还是让他有种无比难受的感觉，比吃了苍蝇还恶心一百倍。 然而最让他生气的是，他的无能为力，他根本没有半点办法和力量，去阻止李沂源和于大虎这么做，也没办法阻止方辰收编李沂源和于大虎。 如果他是方辰的话，这种送上门的肉，岂有不吃的道理。 但如此一来，他的梦恐怕是真的要碎了，碎的一塌糊涂。 至于说远处，演讲台下面的记者则一脸失落的将镜头扭回了演讲台方向，他们原本还以为可以看一场好戏的。 甚至标题他们都已经想好了，《擎天通信04机顺利通过验证，东倭通信企业代表怒火中烧，恼羞成怒，出手大闹会场！》 只不过，这标题怎么看，都有点三流小报的意思。 可没办法，现在社会人心浮躁，大家就爱看这种东西，如果标题不夸张的话，就会影响他们报纸的销量。 见时间差不多了，沈伟朝着方辰和王韬博，木雄绥，苏爽等人打了个招呼，就走到了演讲台后面。 轻咳了一声，沈伟环视众人，然后满面春风的说道：“我现在代表擎天通信，欢迎各位领导，以及业内各企业领导，学院教授专家们莅临……” 沈伟吧啦吧啦的感谢了半天，苏爽也上去讲了几句擎天通信对于洛州的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 然而随着钟道陇走上演讲台，几乎所有人的神情都为之一肃，知道正戏终于算是开场了。 甚至有些人，比如麻生俊，土井亮等人在心里还期盼着，擎天通信这次验证没有通过。 当然了，他们也知道，到了这时候，擎天通信04机不通过验证的可能性，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毕竟只要有一分钟没有正式宣布通过，那就有不通过的可能。 至于邬江星则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以他在华夏通信行业的能量，自然在昨天就已经知道擎天通信04机圆满通过验证的事情。 甚至要不是为了避嫌，他也是这次专家团的成员之一。 “擎天通信生产研发的04机，具有终端采用全中文菜单方式，支持鼠标操作，并设计有热键帮助系统，界面清晰美观，操作方便，简单易学，计费可靠性强，准确率高，维护测试以及话务统计系统功能丰富而实用的特点，使得操作员们免去了大量的培训之苦，也减少了误操作的可能性，具有世界领先水准……” 说了最后，钟道陇环视四周，声音嘹亮的说道：“我代表邮电部专家团一直认为，擎天通信生产的04机符合国家标准，准予给予入网许可证！” 话音刚落，台下突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冲天掌声，仿佛要把大礼堂的屋顶给掀翻一般。 尤其是那些擎天通信的员工，更是一个个脸色涨得通红，手掌拍的通红，有的甚至已经眼泪纵横！ 04机的量产和顺利通过验收，其中不知道凝结了他们多少的心血，为了让04机可以尽快下线，不知道多少人为此夜以继日的辛苦工作着，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甚至十六七个小时都是常事。 特别是最近一个月，为了让04机尽快完成实验局的所有实验，有很多擎天通信的技术人员，都是在洛州邮电局打地铺睡觉的，连续几天几夜都没有回家。 真可谓是一觉醒来就干活，一天下来，除了吃饭睡觉，就剩下干活。 04机此时此刻的成功，完全就是他们用血和汗水浇筑的，他们自然应该激动，也应该自豪！ 钟道陇下去之后，邮电部的那位也走了上来，大谈了一番，擎天通信这么快下线04机，对于华夏通信行业的巨大促进作用，是一个里程碑的发展！ 等邮电部那位下去之后，邬江星面色有些发青，脖颈上青筋微微耸起，心中更是一片死灰，说不出愤怒悲喜。 从邮电部那位刚才的话中，他已经清晰的感受到了，部里把04机的所有荣耀都归功于擎天通信，整个发言过程中，没有提到他邬江星一句，仿佛这04机就跟他邬江星没有任何的关系一般。 邬江星有所不知，邮电部这位，是方辰通过黄宏年的关系从邮电部请过来的，怎么可能去夸邬江星。 但念头一转，邬江星苦笑一声，这大概就是报应吧，谁让他当时在04机研究成果报告会的时候，也全篇没提过擎天通信一句。 似乎擎天通信拥有51%的04机所有权，压根就不存在一般。 “你要不上去讲两句？”方辰冲着王韬博小声的问道。 闻言，王韬博顿时面色一变，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他此时真的有点后悔来擎天通信，后悔来捧方辰这个场了。 但之前，他真不知道方辰是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苏爽代表洛州还不行吗？ 还非让他去给方辰，给擎天通信唱赞歌？ 这也太不要脸，太无耻了吧？ 他真不知道，这要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见王韬博坚持不上去，方辰讪讪的干笑了一声，心中暗自吐槽，不上去就不上去呗，至于摆这么臭的脸色吗？ 随着方辰大步流星的走向演讲台，台下不由又响起了一阵热切的掌声，对于广大擎天通信的员工来说，方辰就是他们现实和精神上的支柱，擎天之柱！ “这方总好高的威望啊。”金易不由有些吃味的感叹道。 反正，他每次上台给厂里人讲话的时候，绝对不会有这么高的掌声，也不会这么的真切。 一旁的于大虎冷笑了一声，“你要是给工人们，每个月发五六百块钱的工资，逢年过节，甚至产品下线的时候再动不动发一两个月的奖金，不对，哪怕你一个月能给工人发三百块钱的工资，你也能听到这样的掌声！” 听了这话，金易面色一变，就要发作，但却被一旁的李沂源一手按了下来。 只见，李沂源满脸希冀的说道：“等厂里成为擎天通信的一份子，厂里的工人们就能发这么高的工资了。” 第八三二章 方辰好大的胃口！ 方辰双手下压了好几次，这才将热切的掌声给压了下去。 环视四周，见这一双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方辰不由嘴角微翘，带着笑意缓缓说道：“首先我要感谢在座的各位通信人，不论你们是企业领导，还是学院研究所的专家教授，华夏通信产业的推动，04机的诞生离不开你们的辛勤汗水，是你们一砖一瓦的铸就了现在华夏通信产业，04机。” 闻言，众人不由神情微微一动，心中不由涌起了些许得意和自豪，连带看方辰都觉得顺眼不少。 就连邬江星也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业内一直夸奖他，说是他一举将华夏通信行业的技术水平向前推进了将近三十年。 但实际上，他清楚的很，他之所以能做出04机这样的卓越成果，也是踩在前人的肩膀上一步步走上来的，如果没有那么多的老师为他搭建梯子，传道受业解惑，他绝对摘不下大型局用数控万门程控机这样的桂冠！不能打破国外专家学者，企业妄言“华夏人造不出大容量程控交换机”的论断！ 毕竟他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所具有的知识大部分都是从老师身上学到的，自己研究出来的只是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他扭过头来，注意到周围众人脸上的得意和自豪，瞬间恍然大悟，知道方辰不首先感谢领导，而是先说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这分明就要拉拢国内所有通信人的心。 而拉拢人心又是为何？ 邬江星面色骤然一变，这分明就是要收编李沂源和于大虎等人的先兆，甚至预告！ 此时，邬江星看向方辰和李沂源等人的眼神，就如同看一堆干柴烈火，一触即燃，眉来眼去，暗地里勾勾搭搭的狗.男女一般。 方辰并没有注意到邬江星的眼神，毕竟他也没长着千里眼，不可能在这上万个人头中清晰的辨识出邬江星的表情，说个不好听的，他连邬江星坐在那里都不知道。 对于他来说，收购完洛州电话机厂，邬江星对于他来说就是个过去式了。 “接下来，我要感谢擎天通信的所有员工们，没有他们的辛勤和努力，没有他们用血和汗水的浇灌，就没有今天04机茁壮的果实，毫无疑问，今天荣耀和赞誉属于他们！” 方辰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已经近乎于声嘶力竭的呐喊，高亢嘹亮，脖颈上青筋暴起，拳头奋力朝天一挥！ 下一瞬，一阵如雷霆轰鸣的掌声再度响起，擎天通信众人刚刚平息下来的心情也再度沸腾了起来，对于他们而言，有方辰这句话，他们之前付出的努力和心血都没有白付出。 方辰这次并没有阻拦，而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众人，在他看来，这些掌声是大家送给他们自己的，他们值得这样的掌声。 过了数十息，见掌声已经差不多了，方辰这才笑着说道：“该感谢的都已经感谢完了，接下来就谈一点正事，不过好像，今天最大的正事就是擎天通信04机通过了邮电部的验证，拿到入网许可证，但我现在并不想谈04机有多么的优秀，多么的出色，毕竟前面很多领导在这个方面已经谈的不少了，说实话，夸的我自己都觉得脸红。” 说着方辰指了一下，主席台上的众人，脸上满是揶揄调侃之意。 苏爽的脸瞬间就白了，他真没想到，在他坐在主席台上，大庭广众之下之时，方辰还敢这么口无遮拦。 不过他们之前，包括他，的确都没少夸04机，而且这已经算是少说的了，以他们讲话的功底水平，每个人说上三四个小时绝对不成问题。 闻言，众人哗然一笑，并且不知怎么的，突然对方辰接下来要讲的东西感起兴趣，又或者说对方辰的讲话方式有兴趣。 就连台下，不知道见证过多少盛大典礼以及领导讲话的记者们，都一愣愣的。 方辰这种侃侃而谈，轻松随意的态度，他们真是从未见过。 这年头，但凡讲话能够脱稿，不照着秘书给的稿子念的，都已经算是很不错，更别说方辰现在这种肆无忌惮，完全一幅我的地盘我做主，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姿态。 他们神情猛然一晃，突然有种自己在看香江一些访谈节目的感觉，就是那种主持人和嘉宾对坐，看似随意闲聊，但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会击中要害。 有些人甚至觉得无比遗憾，早知道方辰讲话是这般模样，他们就应该申请一下，找个主持人给方辰搭一下，这样的话，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王韬博的嘴角露出一丝幸灾乐祸，暗自庆幸自己抵御住了方辰的邀请，没有上台讲话，要不然方辰调侃的人里面就有他一个了。 “既然不讲04机有多么出色，那我想讲一讲04机出现之后，会对华夏通信业，甚至整个华夏起到什么样的变化。”方辰的神情突然变得极为严肃。 “大家恐怕有所不知，在邬教授研究出的04机的基础上，擎天通信又做了一点点小小的改变，让04机可以支持光纤传输，而不是传统的电缆，想必大家都知道电缆和光纤之间的优缺点，尤其是在联络远端设备的时候。” 说到这，方辰眼睛扫视了一下台下，但还是没看到邬江星，只得有些遗憾的说道：“我没有找到邬教授，不过，这不重要，不重要！” 被方辰突如其来的cue一下，差点闪到腰的邬江星，忽然又听到方辰说自己不重要，顿时脸色一片暗红，跟块马上要放坏的猪肝一般。 刚刚那点，被方辰当众提到，是他研究出04机的喜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刚才还隐隐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前开研发报告会的时候，没有提到擎天通信是不是太小家子气？ 但现在，他已经完全不这么想了，甚至觉得方辰之前之所以提他，就是为了突出后面这句，他不重要。 旁边的一些通信专家学者，到顾不上注意邬江星的脸色，而是陷入了方辰把通信连接方式，从传统电缆变成光纤的震惊中了。 电缆出现的时间极长，可以说自从人类可以利用电能，电缆就已经出现了。 而现在交换机已经技术更新换代了好几代，从最早的磁石交换机，纵横交换机，到空分交换机，以及最新的程控交换机，可以说交换机，正在以日新月异的速度发展着，但相互之间的连接方式却依旧是电缆。 相对于光纤来说，电缆的价格便宜，规模大，并且可靠性高，但正如方辰所说的那样，一旦涉及连接远端设备，因为电阻的原因，会出现信号急速减弱以及维护技术要求高，成本高的缺点。 而光纤与电缆这样的铜质介质相比，光纤无论是在安全性、可靠性还是传输性能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除此之外，光纤传输的带宽还大大超出铜质线缆，支持的最大连接距离达两公里以上，具有抗电磁干扰性好、保密性强、速度快、传输容量大等优点。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太贵了，不合用，所以在全世界都一直没有普及开来，即便是朗讯，爱立信，富士通等国际通信设备企业所用的连接方式依旧还是电缆，而不是光纤。 “我觉得光纤换电缆是可行的。”李一南突然无比认真的对着任政非说道。 闻言，任政非楞了一下，但见李一南并不是在开玩笑，他不由又看了一下台上的方辰，这才缓缓的说道：“那等明天回去之后，你就着手开展关于光纤的实验，看看千门机能不能用上光纤来传输。” 对于他而言，既然方辰这么说了，而且李一南这个他手下的头号技术大将这么认为，尤其是前者，所以光纤替代电缆的可能性就超过了90%，绝对值得一试。 他对方辰已经很了解了，知道方辰这人素来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大放厥词，所说必然言之有物。 看见下面一张张震惊，诧异，质疑的面孔，方辰轻轻一笑。 虽然在后世，光纤的确已经替代了电缆，走进了千家万户，但其实用光纤替代电缆，并不是他的想法，而是郑保用的想法。 作为华中工学院激光专业的学士和硕士，博士学的也是光通信专业的人，这种用光纤代替电缆作为交换机连接方式的想法，早早就存在于郑保用的脑袋中。 方辰所能做的，就是在郑保用向他汇报这种想法的时候，同意并给予支持而已。 毕竟他再清楚不过光纤是如何替代电缆的，也知道前世从1993还是1994年开始，华为就在郑保用和李一南这两个激光专业毕业总工程师的指引下，开始使用光纤，并以此建立了对其他通信设备企业优势。 并且再说了，使用光纤的好处也的确在这里摆着，而且条件也具备。 对于普罗大众来说，是在2010年左右，宽带从2M、4M升到50M以上的时候，才慢慢熟悉光纤和光猫的，但是在科学界，光纤是一种早就被发明的东西。 在1870年，英国物理学家丁达尔到皇家学会的演讲厅讲光的全反射原理，宣布发现了光可以沿着玻璃棒弯曲，转弯。 根据这个原理，后来人们造出一种透明度很高、粗细像蜘蛛丝一样的玻璃丝──玻璃纤维，当光线以合适的角度射入玻璃纤维时，光就沿着弯弯曲曲的玻璃纤维前进。 1976年，美国贝尔研究所在亚特兰大建成第一条光纤通信实验系统，采用了西方电气公司制造的含有144根光纤的光缆。 1980年，由多模光纤制成的商用光缆开始在市内局间中继线和少数长途线路上采用，而单模光纤制成的商用光缆于1983年开始在长途线路上采用。 1988年，连接美国与英法之间的第一条横跨大西洋海底光缆敷设成功，不久又建成了第一条横跨太平洋的海底光缆。 而华夏基本上是跟西方发达国家同步，1977初研制出第一根石英光纤，1978年自行研制出通信光缆，采用的是多模光纤，缆心结构为层绞式，曾先后在申城、燕京、江城等地开展了现场试验，后不久便在市内电话网内作为局间中继线试用。 所以说，在光纤技术上，华夏完全是合格的，甚至优秀，不次于世界一流水准。 而光纤之所以没有能够替代电缆，还是因为成本太贵了，而且只是打个电话而已，电缆那点电信号传输完全已经够了。 但一旦通信设备需要连接远端的时候，又或者说的明白一些，需要连接分布在华夏广袤大地上，如繁星般散落的村落时，电缆损耗率高，维护成本高的缺点就显现了出来。 用电缆的话，一条粗壮的电缆拉几十公里长，才能满足一个村落对通信使用的需求。 但一个村子才能有几户人家用得起电话机？ 可如果电缆拉的细一点，把成本降低一点也不行。 电缆不够粗壮的话，就会因为电阻的原因，信号在长途跋涉下传输不过来，所以不管怎么算，邮电局都根本无法收回成本，更别提盈利了。 再加上，很多农村的地区，还存在住户非常分散的情况。 就比如洛州就是这么个情况，下辖的嵩县，地处伏牛山北麓及其支脉外方山和熊耳山之间，因处于嵩山起脉而得名。 基本上一个山头，就是一个小的自然村落，而这个自然村落，通常能有一二十户人家，就已经称得上是大村了，少则三五户组成的村落绝对不少见。 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无法使用电缆的。 台下有些人已经从方辰刚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连接远端设备中琢磨出了点味道。 “李哥，前一段上面是不是提出了村村通计划？”于大虎双眼放光的戳了一下，一旁同样脸上喜悦之色已经掩盖不住的李沂源。 差点被于大虎这一下给戳的魂飞魄散，李沂源白了于大虎一眼，然后喜形于色的说道：“这方总真是好大的胃口！” 第八三三章 不疯魔不成活！ 金易等人也不由点了点头，对李沂源的话表示赞同，看向方辰的目光，更是闪烁着熠熠光芒，恨不得将方辰生吞活剥一般。 如果擎天通信真能解决连接广大农村的通信问题，再加上村村通工程的助力，恐怕还真是大有可为。 而他们的计划进行顺利的话，岂不代表着他们也能搭上擎天通信这艘快船。 李沂源等人的嘴角不由浮现出丝丝笑意。 当然了，他们也知道，并不是上面打算施行村村通计划，就能保证擎天通信一定可以成功，反过来应该说是擎天通信这项技术的出现，帮了上面一把，让这项计划有了真正实现的可能。 要不然的话，他们真的不看好村村通计划，尤其是通信网络这一块，太难了，而且成本也太高了。 大概率会跟其他上面传达下来的文件指示一样，无疾而终。 说个不好听的，他们每年都会接到上百份上面的指示文件，但真正能落实的十不足一。 而邬江星的面色则有些难看，毕竟他现在和擎天通信是竞争对手，擎天通信做的越好，对李沂源等人的吸引力就越大，他以后的路就越发的艰难，是个零和游戏。 但不管怎么说，他不得不对擎天通信，准备解决农村远端连接问题，表示些许的敬佩，毕竟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对于他这样的通信顶级专家来说，深切的知道，解决远端连接问题，并不是简单的把电缆换成光纤就可以了，其中涉及到很多的通信网络技术。 在70至80年代，陆续出现了T1(DS1)/E1载波系统、X.25帧中继、综合业务数字网和光纤分布式数据接口等多种网络技术，但据他所知，这些技术都不足以解决使用光纤连接远端所面临的问题。 他可以很确定的说，这些网络技术由于其业务的单调性，扩展的复杂性，带宽的局限性，仅在原有框架内修改或完善已无济于事，必须开发出一种能快速、经济、有效地提供各种电路和业务的通信技术。 开发出这样技术的难度，并不比他研发出04机简单，甚至还要更难，要不然国际上的一些通信企业，著名通信学院研究所早就开发出来了。 如果擎天通信真能解决连接远端的所有技术难题，那擎天通信的技术力量绝对可以跃居世界一流水准，只比那些正在研究2G网络的顶尖研究机构差一些而已。 大概比他现在手里的技术力量还强点，邬江星不得不承认。 但转念一想，邬江星的嘴角闪过一丝凄凉的笑意，不用以后，现在擎天通信的技术力量已经比他强得多。 现在这个典礼就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毛利小六郎，阿伦.拉奥等国际通信巨头在华负责人，到是表情冷淡，甚至还挂着淡淡的不屑。 他们这些国际通信巨头一直走在通信技术的最前沿，自然清楚用光纤作为连接方式是个什么样的技术难度，根本不是擎天通信一家刚刚成立的华夏企业能够解决的。 并且就算真正解决了，那也无所谓，对他们没有半点的影响。 毕竟他们的主要业务都集中在华夏的各大省市，以及六个大区级网络中心局，连县域中心局都不在他们的业务范围之内，更别说华夏那么繁密的农村了。 所以就算擎天通信朝着农村开展业务，也跟他们没关系，甚至他们还乐见于此。 看着下面，或悲或喜或冷漠的面孔，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他就是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这帮人心里在想的是什么，更知道有很多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不过这项技术的确难，即便他已经提供了技术解决思路，并且告诉郑保用不计代价，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但郑保用也只敢说，应该在后年这个时候能做出来而已。 现在擎天通信所能做的，只是在生产的交换机上预留这么个功能和光纤接口，以后等技术成熟了，再升级和完善。 另外这项技术，其实应该叫做SDH（同步数字体系），采用的信息结构等级称为同步传送模块STM-N。 最基本的模块为STM-1，四个STM-1同步复用构成STM-4，也就是以1.4.16.64.256这样的排列方式组合增加。 然而每个模块都具有映射、定位、复用等功能。 主要技术是1985年由贝尔实验室提交给美国标准学会的，而真正确定是在1995年，国际电信联盟通过的，关于接入网框架结构方面的新建议G.902号文件。 而在国内，这项技术的主要推动者是华为，正是依靠华为率先引进SDH技术，华夏的广大农话市场才算是有了一套完整，实用的解决方案。 华为也凭借着SDH架构独特的农话系统，一下子打开了交换机的市场空间，为以后的做大做强打下了基础。 其实，乍一看，研究这项技术对于擎天通信来说，着实有些出力不讨好，毕竟擎天通信的主要目标，主要战场，是富士通，朗讯等国际通信巨头占据的省市，大区通信网络，而不是农话。 但要知道，市场就在哪里，他不去占领，市场就会被别人占领。 华为等国内通信设备企业在前世，也是通过在农话市场发展，最终实现农村包围城市，将富士通，朗讯等国际巨头彻底赶出华夏的。 他可不想，因为不重视农话市场，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打跑了富士通和朗讯，却被华为，中兴这些在广大农村市场发展企业的国内企业给抄了老家。 毕竟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知道他除了比华为，中兴有钱以外，论思想，论对企业管理的精准操控，论韧性，论毅力，大抵都是不如这两者的，所具有的无非就是一些先知先觉的优势而已。 如果不能提前堵死别人，让别人无路可走，或者走上羊肠小道，那他这点先知先觉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跟没有一样。 而且擎天通信也需要广大的农村市场，需要执行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面对富士通、朗讯、西门子、爱立信这样的动辄数百亿美元资产的庞然大物，方辰觉得自己再怎么小心都不过分。 想到这，方辰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麻生俊一行人所坐的位置，心中涌起了一阵自嘲，今天这个典礼开完之后，他和麻生俊等人就要真刀真枪的在现实里碰一碰了。 到时候，还不知道这些国际通信巨头会使出什么样的雷霆手段。 除了这些理由以外，他之所以坚持要开发农话市场，也不怕大家笑话，说他虚伪，他的确是为了华夏这将近八亿农民考虑的。 虽说现在华夏的电话普及率已经从1990年的1.1%提升到了2.3%左右，但在农村拥有电话的，不说个人了，就说行政村，连5%都没有。 也就是说95%的行政村都是不通电话的，而且这些行政村如果撇去大量在市郊，县郊的一些村落，也就是后世所谓的城中村，这个比例会更低。 如果算上个人的话，华夏农村的电话普及率连0.1%都没有，平均一千户一个电话，少的令人发指，可怜。 农民一旦有什么事情，只能通过信件和电报联系，时效性着实差的太远太远，十分不方便。 几乎人们都知道，要想富先修路，但却不知道信息网络也是一条十分重要的路。 在后世网络的重要性，并不次于马路。 而且扩大农村市场，还有上面的村村通计划作为支持，上面会拨一些款到农话局，让其为广大的农村增加电话设备，这对于擎天通信的发展，是件好事。 当然了，他也不是非要指望着村村通计划。 因为他很清楚，其实村村通计划，从八十年代就开始策划，下文件实行，但几乎都没有成功。 可以说是，每隔几年上面就会推动一次，然后完成一些小目标就作罢了，从未真正实现村村通。 毕竟这项计划牵扯实在是太大了，涵盖了公路、电力、生活和饮用水、电话网、有线电视网、互联网等等几乎所有的民生建设工程。 而且该工程以国家和省出资为主，地方财政配套部分资金，决不允许向农民强制摊派。 也就是最后一次，2000年的时候，上面下了决心，搞了一个五年千亿元投资计划，才算是在2005年完成了既定目标。 在公路方面的目标，实现所有村庄通沥青路或水泥路，以打破农村经济发展的交通瓶颈，解决9亿农民的出行难题。 而在电话方面，最低标准为每个行政村至少开通两部以上电话，其中原则上至少有一部电话作为有人值守公用电话，以提高电话利用率和设施安全性，并避免因交不起月租费而被停机。 听起来似乎有些可笑，一个村通两部电话，就算作完成目标，但要知道，在2005年这个最后日期的前一年，也就是2004年，国内才达到40%的行政村通电话，剩下的60%的村依旧不通电话。 并且2005年的目标，也只是95%的行政村通电话，剩下那5%，真是没法通，太偏僻了，村子距离县城数百公里，而且还要翻越不知道多少座大山，这个成本实在是太高太高。 也就是后来科技发展了，交换机具有了无线通讯功能，具体的讲，就是在乡镇和村委会之间通过无线设备进行对接，而不是用线缆连接，然后再从村委拉电话线到各个农户家。 这才算是真正实现了，华夏电话网络全覆盖的伟业。 而他准备提前解决这件事情，让华夏提前实现电话全覆盖。 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的伟大，而是他一直抱着一个信条，穷者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现在的他，不但在华夏，甚至在全世界，都绝对称得上达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似乎应该去考虑一些有利于自己，也有利于国家和民族，社会的东西，甚至为此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也是可以的。 毕竟如果他真的想彻底堕落，整天只知道享受，消遣，娱乐至死，那他现在就可以了，甚至哪怕企业不卖，就靠着准备狙击英镑这一百多亿，就足够他这三辈子花，天天花天酒地，随意挥霍都花不完。 但这样的人生，似乎没有太大的意思。 做人嘛，还是要有点追求的，要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差别？ 另外，他即便有这个想法，但似乎，好像，可能，貌似并不需要自己下大力气投资研发SDH技术，跟前世的华为他们一样，等待国际电信联盟在1995年把技术完善，发布标准，然后施行拿来主义不就得了，何苦自己这么做？ 的确，这样的做法是最明智的，也是最符合华夏的现实情况，现在华夏能做好一个学生，从老师身上——西方国家把本事学过来，利用好后发优势就行了，真不用这样吃力不讨好。 但不觉得这样做太掉价了点？ 他既然有资本，有可能领先，赶在西方发达国家之前，发布一项新的技术，立下一个新的标准，他为什么不去那么做？ 为什么要做个苦苦的追随者？ 而且要知道，这个时代技术至上，谁拥有最新的技术，谁就能吃肉，而后面的人顶多就是喝汤。 高通就是凭借技术，拿走了华夏手机企业的绝大部分利润，其在2014利润500亿，其中一半来自华夏，而国内手机企业的总利润不超过二十五亿，也就是高通的十分之一。 算起来，国内手机企业的硬件平均利润只有3.35%，比富士康这样的血汗工厂高不了多少，而小米更是可怜到只有2.8%。 这也是为什么雷布斯敢说出小米的硬件利润率绝不会超过5%的原因，按照小米的发展情况，大概这辈子是没希望达到5%。 而拥有自己操作系统，芯片的苹果，则有30%的利润，其利润占据了全球手机行业利润的65%，巅峰时期占据了92%。 稍微差一点的三星也凭借着芯片和屏幕，不但是全球出货量最高的手机品牌，也占据了手机行业利润的26%，而剩余的这么多手机企业，一同瓜分两强剩下那7%，8%的利润，可怜巴巴。 真如罗玉龙所说的，手机不赚钱，就是交个朋友。 所以说，他从一开始就坚定要走技术革新，以技术制胜这条路。 如果平平庸庸，只能以附骥尾，那他宁愿什么都不做，就当个富家翁，在燕京买一百套房子，浑浑噩噩，醉生梦死的颓废一生算了。 第八三四章 单纯，天真的方辰？ “我觉得方先生的想法似乎有点太简单了一些，说个不好听的，用单纯，天真来形容也不为过，光纤早在一百多年就在世界上出现了，并且在二十多年前就尝试应用在通信行业中，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我想请问方先生你是怎么有底气，觉得你的擎天通信，一家小小的，刚刚成立的新公司，能完成如此多国际通信设备企业，世界著名学院研究所，数十年都没有完成的壮举？” 只见观众席上，距离演讲台足足二十来米的地方，突然有人站了起来，操着半生不熟的华夏话，大声朝着方辰质问了起来！ 众人顿时愣住了，数以万计的目光齐齐看向，身体微微颤抖，眼睛中绽放着兴奋光芒的土井亮！ 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这不是分明要砸擎天通信，砸方辰的场子吗！ 不过有不少人，到是暗自点了点头，觉得土井亮说的有道理，他们其实也觉得擎天通信不可能解决，光纤他替换电缆这个世界难题。 董嘉木脸色一片铁青，又气又怒，又惊又吓，他现在真有一刀砍死土井亮这个老王八蛋，死东倭鬼子的心！ 他本来以为把土井亮一行人安排到这个位置上，已经足够远了，说实话，毕竟连方总的脸都看不清楚，可竟然还能出这样的幺蛾子。 早知道的话，他直接把这群人安排到二层的阁楼上，保准土井亮叫破喉咙，也没人知道。 毛利小六郎和阿伦.拉奥等人也傻了眼，砍死土井亮这个马鹿的心也有了，这不是在坑他们吗？ 土井亮站起来之前，可是一句都没跟他们通气，完全就是在自行其是。 而台下的众多记者们，则一脸兴奋的赶忙转移着长枪短炮，把镜头纷纷对准了土井亮。 这的确是个意外，但他们太喜欢这样的意外了，这种意外出现一千个，一万个他们都不嫌多。 虽然大概率这事并不能报道，但多赚擎天通信一个大红包也是好的。 感受这万道目光，以及那一个个冲着他的镜头，土井亮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倒不是吓的，而是兴奋的，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肾上腺正在急速的分泌着！ 他在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不管别人相不相信方辰的鬼话，反正他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用光纤替代电缆是世界通信难题，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小的擎天通信能够解决的。 所以说，他今天一定要揭开擎天通信以及方辰的假面！让方辰难堪！ 突然念头一动，土井亮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 其实这么站出来砸擎天通信的场子，并不在他原本的计划之内，要怪的话就怪擎天通信那个该死的小工人！ 他本来是因为好心，才准许那个小工人坐在他的身边，结果那个小工人还骂他！冲他吐吐沫！ 那个小工人应该感谢这里是华夏，如果是东倭的话，他早一巴掌打过去了！而且让这个小工人滚蛋！彻底失业！ 今天这一幕，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此时方辰突然笑了，听完土井亮说话之后，他真没什么生气的意思，反而觉得有趣的很。 一是没想到会有在这时候站出来，二是没想到竟然还是个东倭鬼子。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麻生俊，毕竟太远了，看不清楚脸。 如果是的话，那就更有意思了。 其实他挺期待，麻生俊知道他这位方副科长的真实身份后，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那表情一定会很好看。 另外他单纯，天真吗？ 恐怕不吧？ 这话要是让他的那些老对手们知道了，强子，牛明德，包括刘麻子，尖头闷知道了，恐怕真是要从坟地出爬出来，抓住这东倭鬼子的脖子，质问其，他方辰那点单纯，天真了？ 轻咳一声，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方辰神情玩味的瞅着土井亮，笑着说道：“这位东倭来的先生，你们个子矮，脑子笨，不能研究出光纤代替电缆的技术，并不代表我们华夏人研究不出来。” 听了这话，土井亮，毛利小六郎，麻生俊等人面色齐齐一变，说技术就说技术，说什么个子矮，脑子笨。 如果说脑子笨还勉强能和技术有所关联，这个子矮，跟技术又有什么关系？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人身攻击！ 打人专打脸，骂人专揭短，说的就是现在的方辰。 他们自然知道东倭的平均身高在亚洲都是垫底，甚至可以说哪哪都短，五肢都短！ 或许年轻一辈因为营养好，跟华夏人的个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他们这些四五十岁，出生在二战左右的人，平均身高的确低的令人发指。 “既然方先生说擎天通信能解决光纤代替电缆，在技术层面上遇到的难题，那就请方先生证明给我们大家看！”土井亮按住即将爆炸的肺，强撑一口气厉声说道。 闻言，台上的沈伟，郑保用等人顿时心里一咯噔，瞬间变得无比忐忑。 心中更是暗叫糟糕，方总这牛皮吹的有些太大了，闹不好这西洋镜就要被拆穿了。 别人不清楚，他们几个怎么可能不知道，光纤代替电缆所需要的关键技术，对于擎天通信来说，也只是存在于纸面之上，连最基本的科研投入都没开始。 毕竟他们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活04机验证，量产的事情，哪能顾及到光纤代替电缆的事情。 可只见方辰轻蔑的一笑，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从这位先生你的表现，我大概已经知道，你们东倭人为什么研究不出来光纤代替电缆的技术，实在是太笨了。我就问你，你会把你们公司的核心技术就这么展露给大家吗？如果你现在愿意把你们公司的技术在这里展露出来，我自然可以把光纤代替电缆的核心技术证明给大家看！” 说完这话，方辰挑衅似的朝着土井亮扬了扬下巴。 他觉得土井亮真是脑袋秀逗了，你说证明就证明了，他不要面子的啊？ 沈伟等人的眼睛猛然一亮，如果不是顾忌他们还在台上，这是什么场合，那真是各种彩虹屁都朝着方辰涌了过去。 这老板就是老板，高就是高！实在是高！ 听了这话，土井亮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真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气死他了！ 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诡辩！ 八嘎！ 马鹿！ 但过了数十息，他还是没说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他们东倭电气的技术展现给大家看，而且在他的心中，他们东倭电气所拥有的技术比起区区一个光纤换电缆，重要十倍，甚至百倍。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手里又没这些技术，他只是东倭电气在华的负责人，是管理层，又不是搞技术的，怎么可能有公司的技术。 而且就算有，也不可能随身带着。 念头一转，土井亮深吸一口气，冲着方辰缓缓说道：“方先生，你提了一个很无理的要求，我不可能把我们东倭电气，数以十万技术人员，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技术，展示在大庭广众之下的。” 说到这，土井亮话音一顿，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不过这些无所谓，我可以从别的方面来证明，你说的是谎话。” “我想请问方先生，以你们公司每个月二十万线左右的产能，连占据华夏的省市以及大区网络中心的市场份额，都稍显不够，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余力去照顾，明显利润率更低的农村市场，所以我判断你在说谎。” 听了这话，毛利小六郎和阿伦.拉奥眼睛猛然一亮，觉得土井亮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以他们国家的通信发展，以及他们公司在其他国家所经历，通信发展的情况来看，都是集中在城市，尤其是大城市搭建通信网络的，根本无暇顾及农村的通信需求。 像什么，拉一条数百公里长的电缆到一个只有一二百户人家的村落，这样的傻事，他们是不可能做的。 所以，别说美国了，就是小小的东倭，到现在都还有大量的村落，没有通电话网络。 这也是为什么，光纤替代电缆这种想法，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提出来了，但却一直没有真正解决的重要原因所在。 相比于大量集中在城市里的人来说，农村的人口太分散，也太稀少，即便研究出了这样的技术，其成本也会比他们在城市里架构电缆要高得多，根本不会有人接受和买账。 他们实在是犯不着，研究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技术。 而不远处的，李沂源和于大虎，金易等人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怎么是每个月二十万线的产量，比咱们预计的高这么多？”于大虎有些神情恍惚，难以置信的说道。 他们之前预计擎天通信的产量，才不过是每个月五六万线而已，怎么到土井亮的嘴里，就变成了每个月二十万线，足足翻了三四倍。 如果真是每个月二十万线的话，那就糟了，是个对他们大大不利的坏消息。 他们之所以有底气，觉得擎天通信会接纳他们，收购他们的股份，就是觉得擎天通信的产能不足，不可能达成，快速占领国内通信设备市场的目标。 而现在，擎天通信突然增长了这么多倍产能，则意味着擎天通信很有可能就不需要他们这些产能了。 毕竟他们预计，他们即便接收了04机技术，正式投产的话，一个月也就能提供七八万线的产能而已，跟这二十万线的产能相比，着实有种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对啊，怎么会这样，这东倭鬼子不会是说错了吧？”李沂源下意识的说道。 但下一瞬，他自己都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无比荒谬的想法。 毕竟他们压根就不认识擎天通信现在使用的那些设备，不知道这些设备是干什么用的，所有对产能的预估，完全就是建立在对人数和以往的经验之上而已。 而显然，土井亮这样的国际通信设备企业在华负责人，比他们更认识这些洋玩意，预估的产能比他们准，更贴近于实际。 “擎天通信产能提高，对于咱们来说是件好事情，说明擎天通信的技术更为先进，而且产能这种东西谁也不嫌多，更别说咱们让擎天通信入股，也不指望擎天通信给咱们拿多少钱，随便拿点钱，意思意思就得了，所以说咱们还是挺有机会的。”李沂源安慰大家道。 不过这话，他自己说的都没有底气，着实忐忑不安。 方辰揉了揉鼻子，有些无奈的瞅了土井亮一眼，听完土井亮刚才的话，他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了。 甚至，他有种感觉，就是他在跟一个傻.逼说话。 并且那个傻.逼，还在企图把他的智商拉到跟其同一水平，然后以多年的傻.经验打败他。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而且提出的问题，也太没有难度了吧？ “我真只能说，这位先生你真是大错特错了，因为我们擎天通信每个月的产能是三十万线，而不是二十万线。“方辰皮笑肉不笑，一脸不屑的说道。 不过，他心里对于土井亮能预估到这种程度，是表示赞许的，看来其还是有两把刷子。 如果单单只算擎天通信自身的产能，的确是只有二十万线那么多，但别忘了，这世界还有富士康这样的代工大王，而且他还有富士通15%多一点的股份，是仅次于郭台铭的第二大股东。 那群从小霸王和富士康来的产业工程师，在帮助擎天通信调试完生产线之后，回去就在富士康建立了四条生产线，为擎天通信增加了十万线的产能。 正是靠着多的这十万线，沈伟他们才算是勉强完成他给他们定下的目标。 听完这话，几乎全场人的都傻眼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方辰。 他们刚刚才消化完土井亮嘴中，这二十万线的大料，结果转瞬间，方辰竟然说擎天通信的实际产能是每个月三十万线！ 是他们太落伍了？ 还是说世界太疯狂了！ 第八三五章 把交换机的价格打下来！ 方辰的话如同平地一阵惊雷，彻底吓到了所有人！ 要知道，国内市场占有率排名第一的通信设备企业，申城贝尔，今年的产能才七十多万线而已，只相当于擎天通信二个多月的产能。 富士通和东倭电气，今年向华夏分别出口了六十万线，算是旗鼓相当，并列第二。 有人心中细算了一下，更是惊呆了，一个月三十万线，那一年不就是三百六十万线！ 要知道，今年全国签下来的通信设备采购合同，总线数才不过四百万，到现在实际完成的，不超过三百万线。 也就是说，擎天通信产能几乎相当于全国一年的采购量了。 这就有点太吓人了吧。 “富士通和东倭电气能达到这个数字吗？”阿伦.拉奥突然冲着毛利小六郎两人开口问道。 毛利小六郎默默点了点头，“富士通现在每年生产的交换机，差不多能有四百八十万线。” 闻言，土井亮诧异的瞥了毛利小六郎一眼，然后冷笑道：“没想到，一项自负掌握着顶尖科技，在市场最前沿的富士通，竟然也会增加程控交换机这种落后产品的产能。” 对于程控交换机这种诞生于二十多年前的老古董，基本上是没有一流通信设备公司愿意大规模继续生产的，大家都把精力和资源投入到了对2G，对网络宽带的研究和生产中。 毕竟，西方发达国家的城市化率已经达到了85%，电话普及率更是达到了90%，固定电话这种东西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发展和生存的空间。 所以最近这些年，他们公司的交换机生产线都在被砍，东倭电气的交换机生产线数，已经从巅峰的每年六百万线，跌倒了现在的每年四百二十万线。 而按照公司之前的情报，富士通的交换机生产线数应该是跟他们公司差不多的，最多也不会超过四百五十万线。 现在毛利小六郎竟然爆出来了四百八十万线这么个数字，这不是偷偷增加了产能，又是什么？ 闻言，毛利小六郎神色平静的说道：“面对高速增长的华夏市场，增加交换机的产能，自然是在正常不过的了，如果你们东倭电气没有这样的打算，那我只能说你们东倭电气的目光还是不够锐利，反应不够迅捷，思想僵化呆滞，怪不得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 因为发达国家的固定电话普及率已经达到了极限，所以他们公司交换机的主要销售目标国，就是南高丽，东南亚，拉美地区，非洲，以及华夏等等。 华夏可以说是他们进入时间最短的国家地区，甚至如果不是他们富士通先了吃口华夏这个螃蟹，鬼才会知道他们这些企业什么时候进军华夏。 毕竟华夏实在是太穷了，人均GDP长期徘徊在三百美元以下，也就是最近两年才突破到三百美元。 去年东倭人均GDP是2.89万美元，基本上是华夏人均GDP的一百倍。 墨西哥和泰国这样的三流国家，都能有三千一百美元，一千七百多美元这样的人均GDP，分别是华夏的十倍和将近六倍。 甚至就连非洲的人均GDP都是华夏的两倍，最富裕的南非则比墨西哥的人均GDP还多一些。 所以按照常理来说，他们真看不上华夏，更不会觉得华夏会有通信设备市场。 但没想到的是，他们一进入华夏，就发现华夏对通信设备十分渴求，不仅他们卖多少就能消化多少，而且价格高，竞争压力小。 尤其是最近这几年，华夏通信市场已经成为他们这些通信设备企业最大的交换机市场了，即便在他们有意的控制之下，每年还能消化将近三百万线的交换机。 并且可以预见，未来随着华夏经济的飞速发展，华夏市场也会飞快扩大，在公司业务中所占比重也会越来越多。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对擎天通信，对04机崛起，如此在意的原因。 也正是基于这样的理由，他们富士通公司才会选择启用一些已经封停的交换机生产线，其目的就是为了将更多的交换机卖给华夏市场。 想到这，毛利小六郎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其实如果没有出现擎天通信的话，他很有信心在最近一两年内，彻底甩开东倭电气。 听完毛利小六郎的话，土井亮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气呼呼的看着毛利小六郎，现在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毛利小六郎的脑袋给揪下来！ 无视土井亮外厉内荏的模样，毛利小六郎冲着阿伦.拉奥问道：“朗讯公司今年能生产多少线交换机？“ 阿伦.拉奥苦笑一声，“三百五十万线，并且这也是最近刚刚增产的结果。” 闻言，土井亮都顾不得跟毛利小六郎计较了，瞬间愣住了，如果说朗讯都只有三百五十万线的话，其他通信设备企业岂是不是更少了！ 毕竟朗讯可是交换机产量的第三把交椅。 毛利小六郎问了一圈之后，果不其然，不管是爱立信还是西门子，产量都是在三百万多一点的程度，不如擎天通信。 一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照这么说，擎天通信一个刚刚诞生才一年的企业，竟然成为了世界第三大交换机生产企业。 如果不是他们亲眼所见，真是不敢相信。 土井亮更是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到是李沂源、于大虎等人淡定许多，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二十万线和三十万线没什么区别，反正他们指望擎天通信收购，或者入股他们企业的筹码，已经从能为擎天通信扩大影响，占领市场，变成了企业本身价值。 李沂源甚至狠下心来，只要擎天通信肯把04机的技术给他们，他们企业的股份白送给擎天通信都行。 邬江星也是神色如常，虽然他很清楚，擎天通信如果一年真的有三百六十万线的产量，他那在襁褓中的巨龙集团就没什么戏了，市场什么的，都让方辰给占完了。 但他更清楚的是，如果方辰把李沂源他们给拉过去的话，他更没戏，巨龙集团连诞生都不会诞生，直接扼杀在他的脑海中。 见土井亮坐了下来，不与他争辩，方辰撇了撇嘴，心中满是不屑，这就受不了？ 这接下来更为劲爆的消息出现，那他们还能活不能了？ “擎天通信一下子将产能扩张到这个地步，难道就不怕成为众矢之的，被其他企业共同针对吗？” 一个二十七八岁，漂亮白净的女记者突然冲着方辰说道。 众人眼睛猛然一亮，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觉得这女记者问到了点子上，现在华夏一年的交换机市场一共才四百万线，结果擎天通信一下子弄了三百六十万线产能进来，这还有其他交换机企业的活路吗？ 更不用说，富士通、东倭电气、朗讯等八家国际通信企业本来就是同气连枝，共同进退的，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弄死擎天通信这个挑战者。 闻言，方辰瞅了一眼土井亮那个方向，都怪这个该死的东倭鬼子先坏了规矩，要不然怎么能又出这么个幺蛾子，各个都不讲起了规矩，都想砸他的场子。 这女记者他之前也见过，央视的，叫赵白兰，他上次开学习机发布会的时候，这女记者就来了，而且似乎跟李萌是闺蜜。 赵白兰站在台下，一脸期许的看着方辰，她真的很想知道，方辰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安排，这简直就是在大张旗鼓的告诉其他通信设备企业，狼来了！ 一点都不符合华夏广积粮，缓称王的发展哲学，更或者说，她就没见过这么大胆的企业家。 而且难道方辰都不怕投入这么大，最后反而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她觉得，从小一点点慢慢做起，把根基扎深才会更容易做大做强，毕竟这样做既不会树大招风，也不会因为万一企业做不成，倒了，而导致损失太过于惨重。 这是她这些年当财经记者，从其他一些企业身上所学到的一些经验。 “赵记者，你这话说的的确不错，擎天通信这么做，似乎是有些匪夷所思，不循常理，但我想说的是，擎天通信能像你想的这么做，也能等得及，但是华夏广大人民群众等不及，装一部电话，不算好处费，送礼等乱七八糟的费用，仅仅初装费就要五千块钱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什么时候可以解决掉？”方辰面色不善的质疑道。 听了这话，赵白兰顿时傻了，她着实没有想到方辰竟然会从利国利民，利与群众这方面反驳，一下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到是王韬博眼睛猛然一亮，他喜欢方辰的这个说法，顿觉没白跑这数百公里来支持方辰。 “装一部电话，就要五千块钱初装费这种情况的出现，可以说是我们全体通信人的耻辱，正是因为我们的技术水平不够，让华夏没有自己的国产大容量程控交换机，没有能够大规模生产大容量程控交换机的企业！” “你知道吗？去年燕京城镇职工平均工资是2877元，也就是说一个在燕京大型企业上班的工人，需要几乎两年不吃不喝，才能装得起一部电话！并且这还是燕京！你让其他地方的人怎么办？”方辰厉声质问道。 面对青筋暴起，宛若咆哮的方辰，在场的通信人几乎都垂下了脑袋。 的确，这五千块钱对于燕京的城镇职工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让其他地方的企业职工怎么办？ 要知道，燕京的工资在全国范围内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有些落后的西部地区，平均工资连燕京的一半都没有。 并且还要知道一件事，在这个时代，工人的工资是最高的，比公务员、银行职员、教师、医生都高得多，毕竟是直接创造经济价值的单位。 至于说农民才可怜那，一年的纯收入才七百块钱，这点钱供孩子上学，买点衣服，以及一些日用品，化肥等等，基本上就没有了，能不欠别人钱就不错了，更别说攒钱装电话了。 “当然了，我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国外生产的交换机，每线基本上都在三四百美元，也就是两千华夏币左右，再算上一些出国考察学习的费用，连接设备，中继设备，电缆，包括库房，空调等等基建设施，以及邮电局职工工资，这初装费只能要到五千块钱，少的话，邮电局就要赔本了。”方辰无奈的苦笑道。 可紧接着，方辰话音一转，拍着胸脯，掷地有声，斩钉截铁的说道：“但现在不一样了，擎天通信已经站起来了，已经拥有大批量生产大容量程控交换机的能力，如果我不对擎天通信加大投入，给国内供给更多的交换机，把电话初装费给打下来，那我方辰就是没有良心！” 听了这话，众人不由眉毛一挑，他们似乎从方辰的话里琢磨出点不一样的味来了。 他方辰要把电话初装费给打下来，岂不意味着，擎天通信不但要大规模的向国内邮电局供货，而且这个价格还要非常非常低才行，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要是价格没拉开太大差距，打个鬼啊！ 如果交换机的价格不降，那邮电局的领导们疯了，才会把初装费的价格降下来，作为行内人，他们深切的知道邮电局有多么的贪婪，绝没有像方辰所说的那样无辜，无奈，说是富得流油还差不多。 全国各地，不论哪个省，哪个市，一看这大楼修的最漂亮，最高，最大，那准是邮电系统的大楼，其有钱程度可见一斑。 当然了，他们也理解方辰为什么会这么说，这要是揭了邮电局的短，那擎天通信还做不做生意了？ “所以说，我决定擎天通信生产的交换机，每线售价不超过二百美元！”方辰大手一挥，沉声说道。 此话一出，整个大礼堂寂静无声，几乎所有人仿佛石化了一般，呆呆的看着方辰。 第八三六章 拉拢邬江星 过了许久，大礼堂中的声音这才响起，但却越来越大，如同滚雪球一般，很快便聚蚊成雷，各种各样的惊讶声，喧闹声响彻整个大礼堂。 每个人的嘴巴都在不停的蠕动，似乎不说点什么，就不足以宣泄心中的震撼和惊异一般。 要知道，现在全国交换机的每线均价是在三百美元左右，而方辰这每线才卖二百美元，这降价幅度实在是太多了，全国平均价格比方辰的售价贵一半。 而且如果擎天通信真能保证每年出货三百六十万线的话，那全国的电话安装费必然会如方辰所说的那样，是要大幅度降价的。 并且因为供货量的增加，不仅选择安装电话的用户会增多，邮电局安装电话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 反正不管怎么说，方辰这些举措，都必然会大大改变华夏的通信行业格局，也的的确确的是在为国家，为社会谋福利。 但还有个很大的问号，在他们的心中萦绕，久久不绝。 方辰这样做对于国家，社会，人民群众来说，的确是个好事，但对于一家企业来说，就有些太激进和不理智了。 方辰这三百六十万线就如同兴奋剂一般注射到了华夏通信设备市场，短时间内的确会产生很好的效果，市场繁荣昌盛。 但药力过了之后，华夏通信设备市场必然会陷入一阵绵长的疲软期，而这个疲软期对于通信设备企业就是寒冷的冬季，寒风瑟瑟，深寒彻骨，能冻死人的冬季。 总而言之，就是市场究竟能不能容纳，方辰这每年多余的三百六十万线交换机。 仔细的想了想，众人不由摇了摇头，大概是不可能的，即便把富士通、东倭电气、朗讯等国际通信设备巨头从华夏挤走也不可能。 要知道，邮电部对于国内通信设备的安装情况，预计的是到2000年，电话普及率能达到5%，即便因为方辰的搅局，再多一点，达到7%就了不起了，算起来也就是两千八百万线，平均一年不到三百万线。 华夏通信市场的需求，这两年或许一年能达到四百万线，甚至五百万线，但过了高速成长期之后，进入平稳期之后，很有可能就跌到了每年一百多万线。 所以，哪怕国内就只剩下擎天通信一家通信设备企业，这每年一百多万线的需求也不可能满足擎天通信的胃口。 并且这样的最好结果，都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擎天通信铁定做不到，就算是能做到，上面也不可能允许出现，国内的通信设备被一家企业全部垄断的情况。 也就是说，擎天通信很有可能，如同昙花一现般，盛开两年后，就快速凋零。 除非说，擎天通信能够扬帆起航，走向国际，那样才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但这是一条很难很难的路，说是荆棘之路绝不过分，擎天通信需要有大智大勇，甚至一点点运道，才能够披荆斩棘，为自己打开一条生路。 不过这一瞬间，他们大概是理解，方辰为什么会在光纤替换电缆上发力，投入那么多的技术力量和资源了！ 不就是因为擎天通信需要开发出更大的通信设备市场来生存，而华夏广袤的，如繁星般的农村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总比出国打拼，面对富士通、东倭电气、朗讯等国际通信设备巨头的围追堵截要轻松的多吧。 但不管怎么说，方辰能选择这么一条无比艰难，但对于社会有着巨大贡献的道路，他们表示由衷的敬佩。 此时此刻，众人才真正领教了方辰的气魄，大概从创建擎天通信之初，方辰就已经把目标放到了广袤的农村，以及国际市场了。 毕竟谁也不敢说，方辰这样一个能拥有如此成就的大人物，是个不顾一切，狂妄自大的疯子。 “这擎天通信真是要把我们逼上绝路不成！”土井亮恶狠狠的说道，双拳紧握，仿佛要冲到台上揍方辰一顿似的。 但无论谁都能看出他的外强中干，虚有其表，完全是在用表面的愤怒掩饰心中的恐惧。 方辰每线二百美元这个价格，着实在他心中造成了巨大的冲击，甚至说是恐惧也不为过。 二百美元？ 这擎天通信还赚不赚钱？ 这样的价格比起他们之前预计，擎天通信交换机二百三十美元每线的价格还低了将近15%，直接打在了他们的成本价上了。 要知道，他们东倭电气已经算是全世界交换机价格最低的公司之一，可交换机生产成本价依旧高达每线一百七十美元，如果算上运费，以及他们的销售成本，比如送礼还有请邮电局的人出国游玩的费用，成本即便不到二百美元，估计也相差无几了。 至于郎讯等欧美国家通信设备企业，仅仅交换机的成本就在二百二十元美元左右，不过这些欧美企业没有他们东倭企业那么多的花样，到节省了不少销售成本。 可不管怎么说，如果想在价格上跟方辰竞争，他们别说挣40%的利润了，基本上卖一台赔一台。 毕竟要是擎天通信卖二百美元每线，他们即便有所谓的品牌溢价，也顶多只能卖的二百二十到二百五十美元，还是不挣钱。 “八嘎！” 土井亮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别说他们那些抠门的总公司领导，就是普通人也知道，赔钱的生意做不得！ 这样的售价再加上，擎天通信每年三百六十万线的产能，他已经可以断定，要不了两年，擎天通信就会把他们八家企业彻底赶出华夏。 根本没有毛利小六郎这个马鹿所说的，两年缓冲时间！ 至于在两年内顶多损失20%市场的话，更是在骗鬼！ 然而更让他愤怒和不解的是，擎天通信为什么要这么做！疯了吗？ 他并不觉得这样的价格，擎天通信能挣钱。 “其实情况还没有到这么危机的程度，虽然有可能我们在售价上占不到便宜，但是我们的设备比擎天通信的好，更被各地的邮电局认可。而且我们还有各种额外手段，比如说低息贷款，能邀请邮电局的人出国旅游等等，这些都是我们有，而擎天通信没有的优势。”毛利小六郎安慰大家道。 闻言，众人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点，眼中甚至还燃起了一道叫做希望的光芒。 毛利小六郎这话的确在理，要知道，他们每年在华销售的这二百多亿销售额，其中有将近二百亿都是由他们背后的各国提供的低息贷款。 换句话说，如果不购买他们的产品，各地邮电局其实是没钱购买通信设备的。 又或者说，如果擎天通信不能把这二百个亿资金的窟窿给填上去，华夏各地邮电局最终只能购买他们的产品，别无选择。 即便擎天通信设备的售价便宜一些，也至少要一百二十亿到一百五十亿才足够填这个窟窿。 擎天通信能有这么多的钱吗？ 不可能有的，他们能够自信的说，全华夏都找不出一家能够承担这样垫资的公司，甚至连华夏政府都力有不逮，毕竟华夏央行前一段还跟花旗，摩根、三菱这几家银行打招呼，想要获取一笔二十亿美元，五年期的外汇贷款，并且希望利率能够尽可能的低一点。 也就是说，华夏政府都没有这么多的钱。 当然了，他们这个所谓的没钱并不指的是华夏币，而是美元，英镑，日元之类的外汇，毕竟交换机这样的高科技产品，有很多关键零部件是需要从他们西方发达国家进口的。 至于说出国旅游更是如此，现在华夏人除了通过他们这些外资企业或者一些大学，研究机构，根本就没有出国的机会。 所以擎天通信在这方面根本无法跟他们竞争。 不过说实话，他们有时候都对华夏人，这种出国的执念表示不理解，似乎华夏有一半的人都想出国。 这样的比例实在是太高了，要知道在美国或者东倭，只有15%左右的人真正出过国，而拥有护照的人群连20%都没有。 更让他们不解的是，有些华夏人为了能出国，甚至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而且我们还有一个优势，就是华夏邮电部规定，一个邮电局的通信设备不得超过两家以上，而现在华夏市场大部分都已经被我们所占据了，那擎天通信想要再挤进来，恐怕就很难了，或许只有等我们的设备老化淘汰之后才有可能。”毛利小六郎一脸笑意的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有的甚至已经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这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土井亮也顾不得这话是在捧毛利小六郎的臭脚，忍不住开口说道。 华夏有这样的规定，最初是为了防止地方邮政局利令智昏，贪图他们所给的好处，然后在设备的管理和维护上增加不必要的成本。 而现在却成了他们抵御擎天通信进攻的最好防御武器。 甚至可以说，他们之所以这样在华夏大地上，如群雄割据一般的，各自划分着地盘，就是因为华夏的这条规定。 “但我们不要小看擎天通信能量，尤其是他们老板方辰的能量，华夏政府未必不会为方辰破例。”阿伦.拉奥神色凝重的说道。 他并不觉得，这样的规定对他们有太大的帮助，毕竟规定本身就是被用来破坏的。 并且他深切的知道，对于一些大人物来说，破坏规矩并不比戳破一张被水浸湿的纸来的难。 而显然，方辰就是这样的大人物。 听了这话，众人心中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瞬间被阿伦.拉奥给浇灭了。 毛利小六郎则一脸无奈看着阿伦.拉奥，至于把什么话都说出来吗？ 华夏政府对擎天通信可能存在支持，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甚至没有之一。 “其实，这一点并不是完全没有解决办法，比如说联合华夏一些反对擎天通信的人，有不菲能量的人，然后一起阻止擎天通信破坏规矩。” 麻生俊突然冲着毛利小六郎等人怯生生的说道。 闻言，毛利小六郎楞了一下，脱口而出道：“华夏有这样的人吗？” “有的！” 麻生俊连连点头，并且指了一下不远处的邬江星。 然后他把邬江星在华夏的身份背景，以及邬江星和方辰之间的冲突给简单的介绍一下。 “这倒是不错的主意，麻生君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还请你务必跟这位邬江星先生达成协议，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如果他允许我们入股的话，要技术也给技术，总之拜托了！”毛利小六郎神色凝重的说道，甚至说到最后的时候，还郑重其事的向麻生俊弯腰示意。 在华夏，没有地位足够高的代理人，能够为他们说话发声的人，这是他们最为无奈地方，也是华夏跟他们这些西方国家所不同的地方。 在他们这些西方国家，总统，首相，议会的身边都会存在大量的游说团队，他们只需要付出一些金钱，就可以拿到他们要想的东西。 从现在来看，邬江星很有可能成为这个人选，身份地位足够，并且对方辰的恨意也足够！ 而且就算不是的话，也无所谓，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闻言，麻生俊顿时喜上眉梢，大喜过望的连连点头，有了毛利小六郎这句话，就算中原省市场丢失了，那他也不会被彻底放弃，还有做部长，甚至本部次长的机会。 环视四周，见周围的议论声已经降下去了不少，方辰瞥了一眼土井亮方向，然后笑着说道：“另外，擎天通信除了交换机之外，陆陆续续还会向各邮电局提供数字微波传输设备140MB/S12端、34MB/S18端，光纤通信电缆2端，PCM复接设备等所有搭建机房需要的设备。”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又是一片哗然，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倒不是方辰所说的这些不够让人震惊，而是今天已经被震惊的够够的了，神经差不多麻木了，所以惊讶个一两分钟就得了。 第八三七章 这才是王炸！ 方辰说的那一连串设备对于外行人，自然是无比陌生，但对于他们这些在通信行业至少摸爬滚打二十年以上，已经能称得上专家的通信人来说，肯定是如数家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刚才那一连串的设备，基本上包含了建设通信机房，所需的所有通信设备。 方辰是在向世界宣布，擎天通信已经拥有了独立自主，不依靠其他通信设备企业，就能建设机房的能力。 似乎听起来有些怪，通信设备企业难道不应该拥有，生产全部通信设备的能力吗？ 实际上还真是这么个情况，就拿八大国际通信巨头来说，除了排在前三位的富士通、东倭电气、朗讯三家是拥有生产所有通信设备的能力，剩余的五家都没有，只有大容量程控交换机这么一个主业，是大家所都具有的。 不过，这五家倒也算是各有绝活，反倒是前三位有点大而不强的意思，虽然都有，但都称不上最强。 数字微波传输设备，爱立信做的是最好，PCM复接设备西门子是世界第一，中继设备首选法国阿尔卡特。 毕竟对于大多数西方企业来说，把资源投入已经被其他企业占领，利润率并不会太高的项目或者科技，是件很不划算的事情，他们可以选择把资源投入到竞争压力不大，利润率更高的蓝海中。 所以通常来说，如果某个企业所需要的技术，是其他公司已经具备，那他们就更倾向于购买，而不是自己研发，这就跟华夏必须每项都有，每项都要成为顶尖的想法，迥然不同。 但不管怎么说，从今天起，擎天通信已然成为世界上第四个拥有电话网络全设备生产能力的企业。 这是比擎天通信成立时间更早，技术实力应该更为雄厚的申城贝尔和燕京有线电总厂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这方辰是真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一点余地都不留。”土井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他突然发现他不怎么生气，已经生气不起来了。 “好难啊。”毛利小六郎任由背后重重的摔在椅子上，仰天长叹，满是无奈。 除了交换机以外的通信设备，其实在通信机房中的占比并不大，比如说一套三万线左右的交换机，只需要搭配五百线的长途中继设备就足够了。 毕竟三万个用户同时拨打长途电话的概率实在太小了，通常连一百个都没有，自然不需要太大的长途中继设备。 相对于交换机来说，这些都属于配套地位，通常一套下来，价值往往只有交换机的五分之一。 也就是说价值五千万的交换机，配上一千万的其他通信设备，就可以让机房正郭明飞的运转起来了。 如果平时，他们听到这样的消息，一定会无比痛心，但在今天，在此时此刻，他们无所谓了，麻木了。 “方总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气魄，大手笔。”任政非满是唏嘘的对着李一南的说道。 可谁知道，李一南竟然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2G都做了，这些辅助设备，边边角角的，做了就做了，不稀奇，不做才稀奇。” 闻言，任政非顿时哑然无语。 过了许久，这才苦笑的摇了摇头，他不得不承认李一南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或许他还没李一男了解方辰。 2G都已经开始研发了，这些设备又算了什么！ “大概是我老了。”任政非自嘲的笑了笑。 跟其他人相反，他刚才听到方辰说擎天通信已经能生产这些设备，内心的波动反而比刚才方辰宣布擎天通信拥有每年三百六十万线生产能力，以及每线价格不超过二百美元还要大一点。 毕竟华为坐落在华夏改革开放的最为前沿，而且之前也一直在为香江的通信设备企业贴牌销售，再加上对西方国家新技术的关注，他的眼界到是比其他人要高的多，也更为熟悉现在华夏最先进的一些生产模式。 三百六十万线对于其他通信企业来说，的确是很夸张，但是华夏有着大量来料加工，三来一补，只挣加工费的大中小型企业，按照西方国家的说法叫做代工企业。 而华为的设备生产就是指望着这些代工企业，华为自己的制造车间生产的设备只占华为销售设备总量的很少一部分。 要不然华为也不可能在总员工人数不到二百的情况下，就做到截止今年七月份，销售额破一亿的奇迹。 尤其是，他还知道方辰入股了一家宝岛的代工企业，而且这家代工企业靠着小霸王的订单已经成为了鹏城，乃至于岭南最大的电子代工企业。 所以说，只要有订单，有销量，生产力绝对不是问题，别说三百六十万线，就是五百万线说弄出来也能弄出来。 至于说价格更不是问题，那些代工企业的报价比他们这些企业自己生产车间生产出来的产品成本还要低得多。 反正他们华为交换机的成本价是在每线一百一十美元多一点，售价二百四十美元到二百七十美元，利润率60%左右。 而虽然04机的技术含量高一些，但毕竟擎天通信有规模优势，并且还有富士通这个岭南做得最好的代工厂的帮助，所以他判断擎天通信的交换机成本不会超过一百美元。 所以说，方辰把交换机卖到每线二百美元，绝对没问题。 而且他还注意到，其他人没注意到的一点，方辰之前说的是，擎天通信04机的售价不超过每线二百美元，而不就是二百美元。 一百九十美元，一百八十美元也是不超过二百美元。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次富士通这些国际通信巨头有难了，任政非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做通信设备这些年，他已经受够这些国际通信巨头在华夏耀武扬威，赚取大量利润。 他这次之所以会破釜沉舟，宁愿去地下钱庄，高息借钱也要把千门机做出来，除了是不想被方辰拉的太远，追都追不上，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不愿看到这些国际通信巨头在华夏肆虐。 堂堂华夏连个能生产大容量交换机的企业都没有，着实可悲可叹可气！ 看着一片平静的下面，方辰咧咧嘴角，看来这大招不能总放，总放的话很容易就没有效果。 但他没办法，擎天通信技术人员辛辛苦苦的把产品给做出来了，总是要有人说的。 而由他来说，在这次盛会来说，则是最好的时机。 擎天通信之所以会研究这些，除了满足他那颗想要全设备制霸的心，最重要的是，这些产品本来就不难，最起码对于大容量程控交换机来说，简单的多。 再者，利润高啊！ 嗯，没错，利润高! 虽然相较于交换机来说，其他通信设备所占据的份额并不高，加起来才只有交换机的20%，但就是因为用的少，生产研发的企业也少，竞争更少，如此一来，利润率可不就上去了。 04机，擎天通信的成本价基本上是在每线一百美元左右，即便是卖到二百美元每线，也就是成本和利润对半开。 而比如说长线中继设备，其如果除去研发的成本，真实成本也在一百美元左右，最多不会超过一百一十美元，但卖给邮电局的时候，报价每线高达六百美元，利润率几乎是500。 如此一块肥肉，他自然不可能放过，而且西方发达国家的企业，可以挑挑拣拣，挑肥拣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利润大，竞争小，就做什么。 但华夏不行，擎天通信不行，他不行，他只能走全行业制霸的路线。 没办法，华夏太大了，而且敌人也太多了，有一项不能完全掌握，就意味着会被国外给卡住脖子，呼吸不得。 他不想看到某一天，某个邮电局因为跟他签了交换机合同，然后却被国际通信巨头限制，不卖建设机房所需的其他设备给该邮电局，从而导致合同作废，让擎天通信员工所有的辛苦都付之东流。 毕竟这些国际企业的流.氓嘴脸天见过太多了。 所以说，他宁愿加大投入，多花钱，多招人，把这些设备给攻关下来。 “看来，大家对我说的这些东西已经没有兴趣了，那我长话短说，咱们快点结束这次讲话。” 说到这，方辰脑中突然念头一动，不由的自嘲的笑了笑，“我从小其实就挺讨厌，有人站在台子上巴拉巴拉的讲个不停，两三个小时不喘一口气，可此时我居然变成了我小时候最讨厌的人。但我现在仔细的想了想，我大概只是不喜欢听别人讲话，自己其实还是挺喜欢让别人听我讲话的，所以我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自己创业，当老板了。” “甚至有时候我自己都怀疑，我之所以把生意做得这么大，就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来聆听我的声音，而不是在台上指点我，所幸，我现在似乎做到了，而且做的还不错。” 说着，方辰指了指台下众人。 闻言，众人不由楞了一下，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哄笑声。 这是什么鬼才！ 竟然在台上讲这些！ 不过，方辰讲的似乎是实话，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人敢像方辰这么说罢了，要不然怎么人人都想当领导。 另外他们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竟然是因为不喜欢听别人讲话，所以才自己创业当老板，而且还把生意做得这么大。 这是什么逻辑！ “小爽，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准女婿，你以后的日子恐怕是不太好过啊。” 就连王韬博也忍不住，一脸揶揄的调笑着苏爽。 众人顿时忍俊不禁，一副想笑又要强忍住的模样。 闻言，苏爽的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脸，心中又气又恼。 但却不知道，究竟是在气方辰太过于狂妄自大，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还是恼王韬博的调侃。 或者是前者，又或者是两者皆有。 但不管怎么说，这笔账他都记在了方辰的头上，如果不是因为跟方辰在一起，近墨者黑了，谁能想到王韬博这样的人物，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见声浪动静已经小一些了，方辰的眼中突然闪烁着一丝狡黠光芒，然后缓慢且认真的说道：“接下来，进行典礼的最后一项，请擎天通信沈伟总经理和中原省十七个地级市的邮电局局长，签订交换机订购合同！” 此话一出，所有都石化了，难以置信的盯着方辰。 他们没听错吧？ 擎天通信是什么时候无声无息把整个中原省给拿下来的？ 毕竟中原省一共就这十七个地级市，把这十七个市都拿下来，岂不就等于拿下了整个中原省。 众人的心中掀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一翻江倒海，久久不得平息！ 本来他们以为方辰之前说的那些已经够惊人的了，哪能想到，方辰的手里竟然还捏着一对大小王！ 突然念头一动，众人不由看向，一动不动，眼睛瞪大的毛利小六郎等人。 不吭不响，瞬间变幻大王旗，方辰这一手实在是高！太高了！ “八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土井亮猛的拍了一下扶手，噌的站起来，惊叫了一声！ 但这一声似乎耗尽了土井亮的全部气力，甚至所有精气神！ 这一声之后，他浑身瘫软无力的跌落到椅子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十七个缓缓走向台上的邮电局局长们。 毛利小六郎，麻生俊更是面色铁青，心若死灰的看着方辰，心中满是苦涩，比吃了毒药还要痛苦。 见鬼！ 真是太见鬼了！ 他们虽然已经做好了中原省市场会丢掉，会被擎天通信占据的思想准备。 但绝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根本措不及防！ 他们连这个门都没有出！ 不对，连典礼都没有结束，中原省市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丢了！ 此时，毛利小六郎和麻生俊两人，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尤其是麻生俊，已经完全陷入失魂落魄的状态，三魂六魄全然不在，存在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现在这一幕，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他现在已经是个把地盘丢掉的光杆司令了。 商场如战场，如果这是一场战争的话，按照东倭的习惯，他已经要切腹谢罪才对。 但他太冤了！ 连地盘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第八三八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中原省通信设备市场，全归于方辰的事实虽然令人震撼，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众人心头，但等众人的心情稍稍平息之后，却觉得这事完全在情理之中。 且不说方辰拥有多少财富，以及在国内的能量如何，就看看台上坐的这些人，便应该可以心中明了。 毕竟王韬博，木雄绥这两位可是堂而皇之的坐在主席台上，给方辰捧场，站脚助威呢。 有这两位在，让擎天通信的04机打入中原省这十七个地级市的邮政局，还难吗？ 非但不难，反而还有些屈才，甚至有点杀鸡焉用宰牛刀，拿高射炮打蚊子的意思。 但不管怎么说，方辰这一手棋都着实惊到他们了，给他们结结实实的上了一课，原来有些事情竟然还能这么玩！ 擎天通信也因为方辰这一手，向全国通信设备企业，发出了强势宣告！ 真可谓是一举成名天下知！ 再加上，擎天通信庞大的产量以及低廉的价格，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人怀疑这家刚刚成立才一年的企业，能不能在华夏通信行业站住脚，甚至连对擎天通信成为华夏通信设备企业的龙头，都已经不抱什么怀疑。 他们又不傻，擎天通信既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做了这么足的准备，肯定是冲着龙头位置去的。 现在唯一可以质疑和猜测的，恐怕就是，擎天通信究竟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把这些产能，都变成实实在在的青灰色钞票，彻底站上龙头的位置。 毕竟能生产是一方面，能把产品全部销售出去，才叫做真正的本事。 想到这，他们不由有些同情申城贝尔的总经理，杨喜成。 不过是来参加一个典礼，刺探下敌情，结果典礼还没有开完，龙头老大的位置就不保了。 “这一手可以啊。” 等方辰坐了回来，王韬博看着方辰，颇有深意的笑着说道。 方辰这一手，他别说帮忙了，完全是一点都不知道，甚至刚才他观察了一下木雄绥和苏爽，这两人在方辰说到最后的时候，脸上也显露出了一丝措不及防的惊色，显然他俩也不知道方辰还有这一手。 “看来还能入你老的法眼。”方辰满不在乎的笑嘻嘻道。 这次他的确没有动用任何的官面力量，尤其是王韬博和苏爽的，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走到他现在这个位置，见的多，想的也多，已经很清楚体制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可以杀人，用不好就要伤己了。 而且他也一直很赞同，王首富说的一句话，商人要亲近政府，远离政治。 所以说，跟王韬博保持一个良好的私人关系是很必要的，但是让王韬博给帮着打招呼，尤其是一些处于灰色地带，见不得光的东西，那就不必了！ 没事过来帮着站站台就足够了，自然而然就能让擎天通信，让他，避掉许许多多不必要的麻烦。 再者说了，灰色地带，一些不方便他做的事情，也不一定能做好的事情，不还有柳元俊他们那，交给柳元俊他们做就是了，带他们发财也不是白带的。 对于这一点，柳元俊他们也很有觉悟。 当然，如果王韬博能像之前那样，帮着擎天通信申请十个亿的低息贷款，那就更好了。 甚至就冲着王韬博如此之自觉，他觉得就应该奖励一个鸡腿，而且还要是火鸡腿！ 另外最重要的是，擎天通信已经成立一年多了，沈伟和刘学宏等人的脚步已经踏遍了中原省以及周边一些省市的所有土地，跟各地邮电局的局长也都建立起了不错的关系，拥有了自己的关系网。 毕竟以沈伟和刘学宏的本事，再加上方辰在这方面素来不惜钱粮，拉拢一些邮电局的领导，在私底下维持一个良好的关系，并不难。 再者，总不能一有什么事，都必须让方辰这个老板上吧？ 真以为方辰给沈伟他们发那么高的工资，是白发的不成？ 所以在沈伟和刘学宏等人一一拜访这些邮电局局长们后，他们都全部答应了下来。 毕竟擎天通信的设备本来就不错，完全满足他们的使用需求，更别说还有方辰这尊大佛在这里。 方辰这一年多在中原省做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凡在中原省有点能量的人，都很清楚方辰有着怎样的权势，背后站着什么人物，所以没人敢不卖方辰面子的。 更别说，擎天通信这次开出来的条件的确不错，每线两百美元，价格比最便宜的申城贝尔，燕京有线电总厂都要便宜五十美元。 而且最重要的是，只用付20%的首付，剩下80%的钱可以先不给，并且不要利息，只需在两年之内按时还上来就可以了。 这样的条件，比最会来事的东倭公司都好的多，东倭的贷款条件，一般是30%首付，然后剩下的钱分期两年后，但要收5%的利息。 虽然5%的利息，的确算是低息了，而且他们也不在乎这5%的利息钱，但是比起不要利息，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最关键的是，擎天通信接受华夏币付账，而不是必须要外汇。 这就给他们太多的方便，华夏币他们手里多的是，但每年分到的外汇份额就那么一点点，用完就没了。 正是因为外汇的限制，让他们不能大批量的购买交换机设备，要不然的话，他们的采购量至少是现在的两倍到三倍。 毕竟只要设备进来，机房建成，他们就能从用户手中大笔大笔的收钱了。 最后还有一点，那就是擎天通信的交换机是现货，沈伟给他们承诺了，从订货之日算起，一个月到货，这就太厉害了。 他们从富士通等国际通信巨头那里订货，一般周期都是一年到一年半左右，并且往后拖延几个月，那都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在这一点上，他们其实是极其不满的，毕竟设备到货时间的长短，直接影响他们挣钱速度的快慢。 设备早到一天，他们就可以早从客户手里挣一天的钱。 在这各种有利条件的相互加持下，他们集体选择跟擎天通信在今天签订合同，也就不难理解了。 他们心中唯一，还存在的疑问，那就是擎天通信能不能做到一个月之内到货？ 毕竟在他们的认知中，交换机到货时间都是以年来计算的，现在擎天通信突然给他们变成了一个月到货，着实有点不适应。 但今天听到方辰说，擎天通信每个月产能是三十万线，大家瞬间全部释然了。 毕竟他们这十七个市加起来，总需求也没有三十万线那么多，不到擎天通信一个月的产能。 不过，他们此时也庆幸，庆幸当时选择了擎天通信，要不然少挣点钱还是小事，恶了方辰那就是大事了，王韬博和木雄绥这两位可在台上坐着那。 方辰随随便便向这两位递个话，那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合同在底下都已经签好了，在这里就是走个过场，所以沈伟很快就跟这十七个邮电局局长一起，把自己的大名签在了合同上。 一阵闪光灯亮起，沈伟和这十七位局长的身影刻在了胶卷上，也必然会载入史册。 紧接着洛州邮电局局长，李阳春从十七位局长中走了出来，站到了演讲台上，然后拿着稿子认真的念道：“扩展电话通信网络，减低电话安装费，使用费，让更多的老百姓用上电话通信设备，是我们邮电局的职责，此次经省邮电局批准，我代表中原省十七家邮电局向社会宣布，从即日起，中原省电话初装费将不得高于四千块钱，并且自今年国庆节之后，凡是报装电话的用户，保证在报装之日起，一个月时间内将电话安装完毕。”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眨巴眨巴眼睛，他们没听错吧，邮电局竟然要把电话初装费从均价五千元降低到四千元？ 甚至不少人下意识到朝着西边看去，想要看看太阳是不是从那边升起来的，要不然怎么会铁公鸡拔毛了！ 他们之前虽然也臆想过，方辰把交换机的价格从每线三百美元，拉到了二百美元，这邮电局的初装费是不是就有降价的可能了。 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降不降价的，全看邮电局自己，而且大概率是不会降价的，他们要是邮电局的话，也舍不得把到嘴的肥肉再吐出来一部分。 此时众人看向方辰的面色突然变了，从原本的惊异多了一丝丝的敬意。 想都不用想，邮电局降价这事，肯定是方辰推动的，要不然邮电局绝对不会这么自己割自己一刀的。 换句话说，方辰推进了华夏人民用上电话的费用，缩减了等待时间，为实现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土豆炖牛肉的社会主义打下一道坚实基础。 这简直功德无量啊！ “做的不错，很不错！”王韬博对着方辰连连夸奖道，并且朝着方辰竖起个大拇指。 木雄绥和苏爽也一脸赞许的看着方辰，甚至苏爽心中还有种老怀大慰的感觉，这方辰总算是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不过，他这个想法要是被方辰知道的话，方辰肯定会在小黑本上记上他一笔的，毕竟方辰自觉自己在中原省还是做了不少的好事。 方辰摆了摆手，笑而不语。 “你是怎么说服这些邮电局的？”王韬博有些好奇的问道。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说，这年头利字当先，就算是他下文件给这些邮电局，让他们降费，他们都不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呗。”方辰浑不在意的说道。 闻言，王韬博等人不由给了方辰一个白眼，方辰这话简直就是坟头烧报纸，糊弄鬼那。 方辰说的话，他们一个字都不相信，这些邮电局的局长岂是那么好说服的？ 见状，方辰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说实话也没人相信。 他真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说服这些邮电局的局长们。 毕竟降价的这一千块钱，其中有一半变相等于说是，他们擎天通信创造的有利条件，他们的设备比市场均价便宜了一百美元，这不就少了五百多块钱。 再加上，他们擎天通信收的是华夏币，而且还是无息贷款，然后通信机房所需要的其他通信设备，也可以按照这种方式来操作，并且他都比照富士通，做了一些降价。 这里外里算起来，擎天通信基本上帮邮电局减少了七百块钱的压力。 也就是说，邮电局实际降价的也就是三百块钱。 另外还要知道一点，电话初装费降了一千块钱，必然会让原来一些因为价格原因，而没有打算安装电话的人，走进邮电局，成为邮电局的新用户。 方辰觉得，如果不出意外，增加新用户所产生的效益，会比损失的三百块钱要多的多。 更别说新用户增加之后，邮电局还有在电话费上的一笔收益，这笔收益可比初装费少不了多少。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邮电局才同意降价一千块钱。 该说的都说完了，洛州邮电局局长下去之后，方辰一脸笑意的再次走上了演讲台。 见状，众人不由一愣，不知道这合同什么都已经签完了，方辰还上来干嘛？ 难道又要宣布什么大事？ 但不知怎么的，毛利小六郎、土井亮、阿伦.拉奥等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方辰环视四周，面色忽然一变，神情严肃，郑重其事的说道：“今天不但是擎天通信真正向世界展示自己的日子，也是华夏通信设备企业发出第一声怒吼的日子，从今天起，国际通信设备企业在华夏跑马圈地，掠夺财富的日子结束了！华夏通信设备企业站起来了！” 此话一出，大礼堂再次陷入了鸦雀无声中，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方辰，他们虽然隐隐约约觉得方辰这次上来，肯定又是要搞事情，毕竟他们今天已经有点习惯方辰的套路了，但真没想到方辰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这简直就是在向那些国际通信巨头，赤果果的宣战！ 甚至这挑战书已经狠狠的甩在了他们的脸上！ 方辰简直就是要把这些国际通信巨头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第八三九章 世上没有救世主！ 众人现在已经想到毛利小六郎等人的脸色，绝然会十分难看！ 并且他们可以肯定，方辰说出这番话后，毛利小六郎等人必将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对付擎天通信！ 甚至可以说，自从方辰说出这段话之后，这就是一场富士通等八家国际通信巨头和擎天通信之间，不死不休的战争，一方不彻底倒下，那这场战争就不算结束。 其实从理智上来说，他们觉得方辰这番话着实没有说的必要，似乎除了会招惹来，这些国际通信巨头的全力反击之外，并无其他益处。 但却不知怎么的，听完方辰这话，他们觉得无比的提气。 方辰现在所展现出来的，就是那种不问敌人有多少，不问敌人多强大，只问敌人在哪里！孤注一掷，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气！ 此时此刻，他们的思绪不由有些回到了四十三年前，似乎依稀透过方辰看到了太祖，只不过太祖宣布的是华夏人民，而方辰只是让通信设备企业站起来了，两者绝不可同日而语。 但这份气魄仍旧令人由心感到敬佩！ 作为通信人，华夏的通信人，他们自然想过，最起码年轻的时候想过，把朗讯、富士通、东倭电气这八家国际通信巨头赶出华夏，让华夏人用上自己企业生产的通信设备。 可这也就是想想而已，谁也不知道这一天究竟什么时候会到来，毕竟华夏的通信技术实在是太落后了，足足比西方发达国家，落后了将近五十年，这是天堑，鸿沟一般的差距。 而这一刻，他们的理想似乎马上就要实现了！ 这时，毛利小六郎、土井亮、阿伦.拉奥等人的席位上一片死寂，几乎所有人都面色铁青的看着方辰。 刚才方辰的讲话，让他们明白，他们跟擎天通信之间的竞争，已经不单单只是一个商业竞争了，而是一种更为深刻，更为残酷的竞争。 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都能称得上华夏通，自然知道‘站起来了’，这四个字，对于华夏有着多么深刻的影响，以及内涵。 而现在华夏通信设备行业的站起来，岂不是也要伴随着无数皑皑白骨，需要一座座白骨铸成的台阶的才行。 并且这些白骨肯定不会是跟几十年前那样，是华夏人！ 那是谁，似乎也就不言而喻了！ 嗯，没错，就是他们！ 擎天通信如果不把他们这些国外通信设备企业踩在脚底下，杀的片甲不留，又如何谈得上站起来？ “我觉得，我们已经到了增加更多筹码，使用更多手段来对付擎天通信的时候了？”毛利小六郎突然面色凝重的冲着众人说道。 所有人的面色顿时为之一寒，之前他们好不容易谈妥了以后如何应对擎天通信，但现在面对强大到超出想象的擎天通信，他们之前谈的那些东西，在此时此刻已经变得无比可笑，就如同幼童的豪言壮语一样。 而且擎天通信所展现出的，浓郁进攻意识和深深敌意都让他们有种如临大敌，心惊胆战的感觉！ 但按照毛利小六郎之前的提议来做，众人的心中也着实有些忐忑，他们不知道这样一个如此过分的计划报到总公司那里，总公司会有什么反应？ 勃然大怒是肯定的，但究竟是同意他们的计划，还是说干脆把他们的人给换掉？ 一瞬间，所有人都没底，神情中写满了踟蹰和犹豫。 见状，毛利小六郎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他现在已经有点想要拂袖而去的冲动了，擎天通信已经展露出了如此强大的实力，以及非要致他们于死地的敌意，这帮人竟然还在犹豫，实在是太令他失望了。 “先生们，我们之前所谈的，正式打压，不，抵御擎天通信的前置条件，富士通丢失中原省的通信设备市场，已经完全达成了，并且速度和力道都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所以说，我觉得我们必须真正重视起来擎天通信，使出最大的能力来抵御擎天通信的攻势！”毛利小六郎强压一口气，向众人做出最后的争取！ 而且他的用词，已经从之前的打压，变成了抵御，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变化！ 没办法，面对这样的擎天通信，他真的不能再这么自欺欺人下去了。 最起码，他们这些通信设备企业在华夏的力量远远不如擎天通信，甚至加起来都不如擎天通信，还必须要加上总公司在背后源源不断的支持，他们才有可能把擎天通信给压制下去！ 毕竟，如果不从技术力量以及公司成立年数，以及总资产情况来看，仅仅只指交换机，以及构建电话网络的其他通信设备来说，擎天通信的力量，基本上已经超过了国际排名第四的爱立信！ 甚至高看擎天通信一眼的话，擎天通信已经超过了朗讯，成为了国际第三大通信设备企业。 面对这样强劲的对手，他觉得无论使出多么大的力量，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也是应该的！ 可接下来，土井亮和阿伦.拉奥等人的表现，让毛利小六郎的心迅速沉入了谷底。 已经足足过去了一分钟，都没有人表态，说愿意支持他的，毛利小六郎顿觉一片凄凉。 见状，阿伦.拉奥面色微囧，讪讪的干笑了两声，然后开口说道：“毛利，你的想法我完全支持，但具体怎么办的话，我觉得等开完会之后，我们八家再慢慢商量也不迟，万一擎天通信又抛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了。” 闻言，毛利小六郎的嘴角撇出一丝讥讽的冷笑，看的阿伦.拉奥等人面色瞬间不悦了起来。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也不管你们究竟愿不愿意对付擎天通信，将擎天通信掐死在萌芽之中，但我毛利小六郎可以告诉你们，擎天通信这个战书，我接下来！从今天起，富士通跟擎天通信不死不休，我必将使出最大的力量来击败擎天通信，我等会回去，就向总公司申请20%的降价幅度，以及不少于十亿日元的销售经费！”毛利小六郎神情狰狞，一字一顿，无比认真的说道。 此时，他眼睛通红，脖颈上青筋暴起，就如同寺庙中供奉的厉鬼一般，所有人的心都瞬间一颤，感觉一道寒风吹过。 紧接着，毛利小六郎扭转坐正，直直的看着演讲台，摆出一幅丝毫不想跟其他人再说一句话的模样。 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现在他已经是痛下决心，必须要拼尽全力！ 而且百分之二十的降价，其实也没多少，依照他们富士通为例，也就是把售价从每线二百八十美元降低到了二百二十四美元，跟擎天通信的二百美元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不过，他们作为洋牌子，多多少少在华夏人心中是有一定的品牌溢价，所以多二十四美元就多二十四美元。 而且他看来，降价20%已经是跟擎天通信竞争的底线了，如果连这20%降价都做不到，那还不如直接俯首认输，灰溜溜的滚出华夏算了。 擎天通信，不管是从产量，价格，还是制霸全电话网络所需通信设备，以及方辰嘴中咄咄逼人的话语来看，其从诞生那一刻起的使命，就是要把他们彻底赶出华夏。 想到这，毛利小六郎心中的恨意不由越来越浓了！ 不过这份恨意究竟是冲着方辰，还是土井亮、阿伦.拉奥这些没有半点担当的鼠胆之辈就不清楚了。 “此时，我想再说一些话，一些并不仅仅是面对通信设备行业，也是面对全国经济，企业发展形势和思路的一段话。”方辰突然神情严肃的说道。 闻言，众人心中不由一咯噔，皆纷纷看向方辰。 甚至眼珠子都在不停的转着，思考方辰究竟又会说出什么石破惊天的话语来。 方辰要说的这个话题实在是太大了，竟然要对全国经济和企业发展形势做出讲话，在他们的印象中，这恐怕只有涉及到经济方面的政府相关部门，甚至干脆就是那几个阁揆才会就这样的庞大议题，做出讲话，甚至指示。 但以方辰的身份地位，以及财富，似乎在经济方面发表一下意见，也不无不可？ 毕竟方辰可是国内的首富。 而且虽然他们不知道方辰的真实财富水平是多少，但觉得比起第二名来说，绝对多的多的多！ 要知道，国内第一大民企，第一高科技企业，年营收将近五十亿的小霸王就是方辰的产业，而且还是独资。 另外以今天，方辰对擎天通信的爆料，毫无疑问，擎天通信未来必将会成为华夏通信设备行业的龙头老大，并且年产值恐怕不会低于小霸王！ 到时候，华夏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业的称号，花落谁家就不好说了，闹不好两者之间的差距会极其微小！ 但不管怎么说，这两家企业最终都是方辰的，这就实在是太厉害了！ 而听完方辰这句话之后，主席台上的王韬博，木雄绥面色也变得极其严肃，甚至还掏出了纸笔，一幅准备记录的模样，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讲话的是副阁揆之类的存在。 但说实话，在他们的心中，方辰在经济方面的讲话，其重要性绝对不次于副阁揆。 毕竟别人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不清楚方辰的底细。 如果仅仅看国内也就罢了，方辰也就是个特殊点的商人，但如果考虑到俄罗斯方面，那就不同了。 方辰在俄罗斯经济方面的重量，基本上跟俄罗斯副总.理的差不多了。 甚至俄罗斯经济发展的路线都是由方辰、盖达尔、丘拜斯、卡丹尼科夫四人决定的，连俄罗斯副总统都插不上手。 所以说，他们敢肯定，能让方辰以这么个态度来说话的，绝对是无比重要的内容。 方辰轻咳了一声，然后面色有些沉痛的说道：“我国改革开放初期，为了加快发展速度，不断地用优惠政策吸引外资、引进技术、一时间合资合作浪潮此起彼伏，但当时华夏还处在一个由计划经济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转型时期，许多的政策法规还不健全，国内工业体制、技术改造尚未完成。”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他们已经料到了方辰所说的必然是惊人之语，但没有想到方辰居然一开口就直指改革开放，以及引进外资这样的国策上！ “所以，我们沉痛的看到，在这种情况下合资合作的结果，就是让出了大片市场，使国内企业处于不平等的竞争劣势中，这是几十万国内企业陷于困境的重要原因，这种以市场换技术的代价太大了！” 说到这里，方辰的声调骤然提高了八度，满是愤慨的说道：“外国人到华夏来是为赚钱来的，所以他们绝不肯把家底交给华夏人，反而希望我们引进、引进、再引进，始终不能独立，如此的以市场换技术，恐怕市场丢光了，却没有哪样技术能真正掌握。” “所以我们大家要清楚一点，只有技术自立，才是根本！如果没有自己的科技支撑体系，工业独立是一句空话，而且没有独立的民族工业，就没有民族的独立。” “这十四年曲折的经历，摸着石头过河，应当使我们懂得了一条真理：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这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神仙，华夏要发展，就必须靠自强！靠我们数以十万计华夏企业，民族工业的自强自立，奋斗不息！” 说到最后，方辰右手五指紧握，奋力一挥，大声朝着众人咆哮道！ 看着方辰狰狞可怖的面孔，耳边萦绕着方辰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场的众人不由再次陷入沉默当中，有的人低头羞愧，有的人觉得胸中热血沸腾，有的人默默无语泪两行。 方辰的这个讲话太宏大了，也太沉重了，但也的的确确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中。 以市场换技术这样的口号已经喊了十几年，技术究竟换没换到他们不清楚，但市场却是真丢了。 第八四零章 求个公平！ “我的话讲完了！” 随着方辰冲着众人鞠了一躬，毫不拖泥带水的走下去，大礼堂叒次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众人纷纷皆面色凝重，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方辰的话说是警世良言，有发聋振聩之效绝不为过。 改革开放这些年，国内一直执行的是引进外资，以市场换技术的经济路线，但却很少有人想到，把市场送出去之后，我们究竟学到了什么技术？ 又或者说，有人想到了，但却没人说！ 或者没有一个跟方辰一样，有着相当分量的大人物在大庭广众之下，点破这层脆弱不堪的窗户纸。 甚至这番话让不少准备引进外来技术，增强企业实力，盘活企业的企业领导不禁陷入了沉思，考虑手里最后这点救命粮，如果不是简简单单的引进外来技术，而是投入厂里的技术改造，支持国内一些院校去研究，研发会不会更好一点？ 而这种想法，更深层的含义，则是他们究竟要不要相信国内的科研技术人员，要不要相信国内科研技术人员也能够创造奇迹。 一个巨大的问号萦绕在他们的心头，满是犹豫，踟蹰。 虽然听起来似乎有些悲伤和无奈，甚至可怜可笑，但这却是这十几年来，他们第一次把洋专家和土包子放在同一座天平上来权衡，去考量。 毛利小六郎、土井亮等人不由脸色发白，浑身直颤，这是一种来自于灵魂的战栗。 他们发觉之前，真是太小看方辰了，方辰不但是要把他们这些通信设备企业从华夏赶出去，甚至还要号召全华夏的企业将他们这些国外企业赶出去！ 这让他们着实是又惊又怒，又恐又惧！ 别人不清楚，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每年从华夏赚取了多少利润。 或许论体量的话，华夏并不算大，在他们公司诸多业务中的份量大约也就在十分之一左右，但利润率却是高的很，并且增速奇快，每年公司新增营业额的三分之一，都是华夏贡献的。 而且作为外资，他们还享受了不少在其他国家，甚至国内都享受不到的特权。 减免税收、免费提供土地、严禁地方借各种名义向他们这些外资企业乱收费、乱摊派和强制接受指定服务，以及市内任何行政、事业单位，向外资企业进行行政、事业性收费（含集资、捐助基金）。 所有收费都必须经过省级单位批准，凭“省级行政事业性收费许可证”和收费依据及标准，并在《企业收费登记卡》上登记，否则他们就有权拒缴。 各有关部门不得以任何借口或理由干预他们这些外资正常生产活动，对外商投资企业的各种突击性检查须经上级领导部门同意等等，这些都是白纸黑字写在华夏的红头文件上，也是华夏企业所得不到的。 华夏企业不但税收比他们高，土地是需要花钱的，并且还要应付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检查和摊派。 就拿交换机和芯片等等一些高科技含量的产品来说，这些产品进入华夏，是不收任何关税的。 这样的好事，放眼全天下，恐怕都是绝无仅有的，哪怕是太平洋一些小岛国也知道收他们关税。 更别说一些隐性的特权。 至于说技术，抱歉。他们真没给华夏什么技术，给出去的都是一些落后的，不会对他们产生威胁的边角料。 毕竟不仅仅是他们，就连站在他们背后的国内，也是不愿意看到这么一个红色巨人再次崛起！ 至于说华夏，用他们的产品就好了，为什么要自己辛辛苦苦的发展什么科技，研发什么产品。 说实话，他们在华夏的日子，比在国内过的都舒服，说是乐不思蜀绝对不过分。 而显然现在，方辰已经不打算让他们在华夏这么舒舒服服，逍遥自在的生活，要彻底消灭他们这些外资企业在华夏的这些特权，甚至让他们在华夏再无立锥之地！ 这怎么能让他们不从灵魂感到恐惧。 这份心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可吞日月，可噬天地！ 这方辰怎么敢如此的大胆！ 真的！ 他们真的发现，是之前他们太小觑方辰了，方辰的操作、布局、安排、思想都是如此的宏大，甚至他们隐隐有种感觉，方辰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中过。 方辰眼中的他们，用‘冢中枯骨，何足介意’这八个字来形容，恐怕是再恰如其分不过了。 “我们必须向总公司报告，向其他外资公司通报，让他们知道方辰这些话，知道方辰的狼子野心！”土井亮面色阴沉的说道。 他现在已经顾不得针对毛利小六郎，方辰的威胁是毛利小六郎的十倍，百倍，如果再不阻止，打压方辰的话，那他们东倭电气公司受到的冲击，恐怕就不仅仅是交换机这么简单了，而是全部！ 并且是全部外资公司！ 方辰这番话简直就是在掘他们的根基！ 看着走下台的自家老板，沈伟、董嘉木、郑保用等人纷纷噤声敛容，心中满是忐忑，并且时不时的会瞅一眼王韬博等人的面色。 正是要他们亲命了，方辰最后这段话，他们压根都不知道了，方辰连跟他们打声招呼都没有。 不过这一瞬，他们突然有些理解别列佐夫斯基和陈鸣永看自家老板，在俄罗斯政坛纵横捭阖，跟俄罗斯副总统扳手腕时的那份惶恐不安、不可终日的心情。 那时，陈鸣永向他们倒苦水的时候，他们还真不理解。 当然了，方辰也没跟他们打招呼的义务，毕竟方辰才是老板。 可他们的心脏着实有些受不了！ 方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之后，王韬博面色有些尴尬的说道：“招商引资，引进外资时给予一些优惠条件，拿市场去交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虽然他已经拿出了本子，准备记录方辰说的话，甚至以为自己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发现这种所谓的他以为，真的只是他以为，跟事实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说实话，方辰这一炮开的实在是有些太狠了，狠到他都接不住的地步。 而且他有些不敢想象，方辰这些话如果传到外界，究竟会引起多大的轩然大波，会招致来多少的批评！ 可谁知道，方辰听了这话之后，居然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然后微微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理解，毕竟我们什么都没有，简直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如果不拿一些优惠条件，以及市场，又怎么能够空手套白狼？” 空手套白狼？ 听到这五个字之后，王韬博彻底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方辰的回答真是让他太措手不及了，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方辰刚才逮着引进外资，市场换技术这事嘚吧嘚吧的批评了半天，结果现在下来台之后，却给他来了一句，我都理解。 这是什么玩意？ 耍他那？ 而且空手套白狼这五个字，简直就把引进外资，市场换技术的精髓表现的淋漓尽致！ 似乎听起来比较不可思议，但实际上真是如此。 就比如说税收减免，如果不引进投资的话，岂不也等于没有企业可以收税，并且企业进来之后，还能带动当地百姓就业，而老百姓兜里的钱多了，就会花钱改善生活，然后政府就能收到税，这是一件一举多得，促进社会发展的好事。 而市场换技术也同样是如此，就拿交换机来说吧，在外资没有进来之前，市场对交换机一年的需求量也就是三十万线，也就现在擎天通信一个月的产量，而现在却已经达到了每年四五百万线。 也就是说，他们用一个原来不存在的市场，或者很小的市场，吸引外资进来之后，这才将市场扩大了。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整体经济发展的原因，但不可否认，整体经济发展的背后，也是有无数外资企业在做出贡献的。 但下一瞬，方辰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了起来，似乎有寒光在绽放，“但现在不同了！” 不同？ 王韬博等人再次一脸茫然，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又变脸了，更不知道方辰这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 “那时候国内的确称得上一穷二白，物资技术及其贫乏，然而最重要的是，长久不跟外界交流，尤其是跟西方世界交流，近乎于闭关锁国，对世界最先进科技，生产管理方式完全不知，如同瞎子一般。那时候的确有引进外资，和国外交流的必要性，甚至紧迫性。” “但现在的确已然不同了，经过十四年的改革开放，我们华夏人睁眼看世界，已经看的够多的了，是到了该自我奋进，自力更生的时候了，如果再不自己站起来，还如同一个嗷嗷待哺的奶孩子，那我们何时能实现自强自立，屹立在世界之林的梦想？” “而且我也不是对引进外资全盘否定，我只是希望国内对国外技术不要盲目引进，要有计划，有目的的，然而最重要的是，不要妄想什么以市场换技术，换不来的，以及希望上面能让国内企业跟国外企业有个公平对决的擂台。”方辰沉声说道。 后世的经验告诉他，华夏越是开放，外资企业，合资企业越多的行业，国内企业就越做不起来，就跟扶不起来的阿斗一样，而越是被西方世界打压的行业，就做得越好。 前者，比如汽车行业，芯片行业，在华夏的合资车企，除了说生产出来的汽车质量差一点，减配一点，但国外企业真是把各种各样的新技术都先应用于华夏市场。 而反观华夏的一些车企，真是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尤其是一些老牌车企，根本就不思进取，压根没有好好造车的打算。 芯片行业更是如此，就是因为国外什么芯片都卖给华夏，华夏的芯片企业才一直得不到发展。 但好的一点是什么，比如华夏超算因为性能优于美国，所以被美国强制性停止了芯片供应，但华夏超算沉寂了两年之后，以国产芯片打造的神威·太湖之光悍然出世，成功夺回了第一名的宝座。 而后者，比如航天工业，真是因为西方发达国家的种种打压，华夏才能自主建立空间站，并且预计到2022年，华夏空间站，天宫号将成为人类唯一一个悬浮在太空中的空间站，德国、法国、俄罗斯等国的宇航员已经在抓紧时间学习中文。 听起来似乎有些奇怪，但这才是正常的，越是开放的市场，国际企业进入越多的市场，赚钱越多的市场，国际企业自然而然就越不舍得把最新技术交给国内企业。 并且正是因为外资企业进入的太多，国内企业往往无法向外资企业占据的中高端发展，只能苟活于低端市场，从而得不到发展。 就假设一下，如果国内不允许进口进口车，也不允许奔驰、宝马、大众等外资企业进入华夏，那长城、长安之流不就可以自自然然的发展中高端车型了，也不愁冲击中高端一次失败一次，毕竟没得选。 但这对于广大消费者来说，却是个很悲惨的选项。 可再转念一想，国内的汽车企业如果发展的更好，就能雇佣更多的工人，也能给工人发更高的工资，而且不转移资产的话，国内企业赚到的钱终究是要在国内花掉的，这是国内企业优于国外企业的地方。 所以说，方辰从一开始所说的话，就并不是希望通过国家政策强行将外国企业从华夏撵出，而是更希望国内企业能够自强不息，给华夏人民提供更好，更便宜产品。 但自强不息，还有个前提，那就是公平竞争。 抵消外资企业过于强大，技术过于先进所带来的优势，让国内企业有发展的空间和可能，这也就是关税的存在意义。 而显然像通信设备行业这样，进口外资产品居然不需要关税，就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了。 第八四一章 载入史册 有个公平决斗的舞台？ 王韬博眉毛微挑，他好像踅摸出方辰之前慷慨激昂那么一大段话，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狠狠的揉了一把已经布满坎坷的脸颊，然后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冲着方辰说道：“以后有什么话就直说，老头我年龄大了，六十好几的人了，马上要退休，没那个精力陪你玩这些弯弯绕，你就当全是可怜我，另外交换机设置关税的事情，也不归我管，我也只能写文件向阁揆争取一下。” 一旁的木雄绥和苏爽听到这话，下意识咽了一口吐沫，神情略带惊惶的看着了方辰一眼，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真不敢相信方辰竟然把王韬博这样的存在，给逼到这份上，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一点都不复平常的威严。 不过说实话，方辰之前那番话着实也吓到了他们，实在是太大胆了。 但旋即，他们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哭笑不得的感觉，方辰放了这么多狠话，结果竟然只是为了给交换机加关税而已，他们着实有种高射炮轰蚊子的既视感。 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可谁知道，方辰居然摇了摇头，“这你就想错了，通信设备行业加不加关税，并不重要，因为有擎天通信在！” 方辰的眼中闪烁着自信且坚定的光芒！ 王韬博三人顿时愕然，彻底懵了，搞不清楚方辰究竟是什么意思。 “另外，对于通信设备没有关税，我也表示理解，甚至可以以一个老百姓的身份向作出这样决策的领导表示感谢。”方辰缓缓说道。 关税的确是用来保护和促进本国工农业生产的发展，可如果国内在该行业没有企业又该怎么办？ 就跟华夏之前的通信设备行业一样，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就算收再高的关税又有何用？ 富士通这些国际巨头可以很随意的把增加的关税给加到售价里，到时候买单的依旧是邮电局，普通老百姓，不损失这些国际巨头半点利益。 这时候的关税只能从老百姓口袋中剥削银子，而无法起到保护国内企业的作用，所以之前他一直强调的是国内企业的自强不息，自强自立。 只有国内企业自己争气了，那上面的扶持才有作用，普通民众才有选择这样企业，这样产品的意义，要不然就是空打爱国牌。 当然了，如果上面愿意给富士通等外资企业的交换机增加关税，他也乐见于此，哪怕只是增加10%，这都能大大的减轻他跟富士通等国际巨头的竞争压力。 如果不行的话，那也无所谓，反正他之前做计划的时候，就没有打过关税的主意。 毕竟这样的大事，并不是他想推动就可以推动的，变数太大。 想到这些国际巨头，方辰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一句话，面对疾风吧！ 在未来几个月、一年、三年内擎天通信必然会面对这些国际巨头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但他相信胜利必然是他的！ 此时，王韬博等人看向方辰的眼神骤然变了，变得有些肃然起敬，甚至心中还有一丝丝的羞愧，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们以为方辰是在为自己，为擎天通信谋福利，是在伸手要政策，但实际上，方辰依旧着眼的是整个华夏经济的发展，企业的良性发展，科技投资的发展。 “好了，这件事就不多说了，关税的事情我会向上面汇报的，另外，最近一段时间上面要报道你，希望你能显露在大众眼中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王韬博面色微变，正色说道。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方辰轻轻点了点头，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在没有关税帮助下独立抗争这些国际通信巨头的准备，但他毕竟还是个商人，一个合格，优秀的商人，自然不可能拒绝这种能给自己减少竞争压力，增加利润的事情，真要拒绝的话，那就显得太假，太矫情了。 但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方辰不由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虽说要曝光他的这件事，早在几个月前，苏爽就已经告诉他了，他也自觉做出了许多的准备，尤其是心理准备，比如之前在台上说的那番话，就是他为建立自己正面形象所精心准备的。 可这一刻真来临之时，方辰的心还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过了数息，方辰长吁一口气之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没办法，他已经太庞大了，已经找不到掩体来遮蔽他了，甚至如果不是上面帮忙封锁消息，早在他私人飞机‘擎天号’落地那一刻，他就被曝光了。 见状，王韬博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这其实也是好事，你的钱都是光明正大挣的，而且也一直在为国家，为社会做好事，谋福利……” 见自家老板跟王韬博相谈甚欢，并且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的打算，沈伟赶紧走上了演讲台，按照流程宣布整个典礼顺利结束，谢谢大家观礼。 他第一次感觉到，开个典礼，讲几句话也能把人给吓死，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会还是他们擎天通信主动召开的！ 但没办法，谁让他们有个这么不靠谱，想讲什么就讲什么，完全不考虑他们这些下属心情的老板。 这就散场了？ 台下众多记者，一脸遗憾看着，正在滔滔不绝的方辰和王韬博两人，这两位大人物毫无疑问，一定说的都是很重要，很劲爆的话题。 要不是这两位，他们哪个都惹不起，也不想丢了擎天通信的红包，他们真想拿个话筒杵在方辰和王韬博两人面前，听听这位究竟在说什么。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天以及方辰的讲话都必然会被载入史册，华夏企业高举民族大旗，反击国际企业霸凌，收复失地必然将从这一天开始算起！ 他们很有幸能见证这一刻！ 麻生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失魂落魄的顺着拥挤的人流朝着出口走去。 不对，应该说麻生俊如同鬼魂一般，因为人太多了，真.人山人海，而且他个子太矮了，所以说是被人群夹在中央，给带着走的，双脚无力的垂在地上，全然不费一点的力气朝前涌动。 完了！ 真是完了！ 中原省的通信设备市场，已经全部丢掉，他将近七年的辛苦瞬间毁于一旦，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将何去何从，更不知道他这辈子有没有可能成为部长。 或许次长就是他的职业巅峰了。 “麻生君等一下！” 突然背后响起毛利小六郎的声音，麻生俊瞬间打了个激灵，赶忙回头，只见毛利小六郎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并且眼神中还闪烁着鼓励的光芒。 麻生俊顿时喜不自胜，双眼放光！ 毛利小六郎本部长还没有放弃他！ 他赶紧双手使劲扒拉，奋力挣扎，就如同溺水的人在拼命朝着岸边的救命稻草游去一般！ 但往外走去的人群，就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不管他如何的努力，他距离毛利小六郎的距离还是依旧不可抗拒的越来越远。 最终要不是阿伦.拉奥实在看不过眼，一把走上前去将麻生俊从拥挤的人群中拯救出来，鬼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毛利本部长！” 麻生俊满是凄厉的喊了这一句后，很快就难以自制的眼眶中噙满了泪水，并且马上就要满则溢，他此时的心情实在是太过于激荡。 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毛利小六郎柔声说道：“麻生君我知道你心里苦，但中原省市场的丢失不怪你，擎天通信的动作会这么快，这么果决，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但不知道你没有重振旗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的决心和勇气？” 听了这话，麻生俊浑身一颤，无比激动的说道：“您还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怎么会不愿意，如果你不拒绝的话，我准备把你调到直隶、不、任命你为华夏华北区的负责人，负责公司在燕京、津门、直隶、三晋两省两市公司的所有业务。”毛利小六郎神色认真的说道。 一瞬间，一股巨大的狂喜从心头涌出，麻生俊难以置信的看着毛利小六郎，他怎么也没想到毛利小六郎非但不怪他，没有责罚于他，反而把他调到一个更为重要的岗位。 而且如果说中原省负责人配得上一个次长，那这个华北地区总负责人，怎么着也是个部长了吧。 他竟然提前实现了当上部长的梦想！ 一时间，麻生俊的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这样的大喜大落着实让人神经有些受不了，简直跟坐死亡电梯一般。 “多谢毛利本部长的栽培，我以后必然以您马首是瞻，任凭驱使……”麻生俊不停的说着各种表达忠心的漂亮话。 如果不是顾忌这里是华夏，他早早就跪下来，一个响头磕在地上了，说毛利小六郎是他的再生父母绝对不过分。 听着这些话，毛利小六郎心中厌恶总算是被冲淡了一点。 第八四二章 放你娘的狗屁！ 毛利小六郎嘴角含笑，神情真挚的看着麻生俊，好一幅亲热友爱的模样，但心里毛利小六郎已经对麻生俊已经判了死缓，这次华北市场将是麻生俊最后一次机会。 虽然中原省市场的丢失跟麻生俊的关系不大，但东倭对于失败者素来是残酷的，失败者的标签会跟随这个人一生，这也是东倭为什么自杀率这么高的原因之一，并且也很少人会给失败者再来的机会。 所以他已经算得上仁慈了。 当然了，他这个所谓的仁慈，只是因为麻生俊对他还有用而已，如果没用的话，那就被他弃之如敝屣，扔回总部，自生自灭了。 现在麻生俊已经算是他诸多手下中，对擎天通信最为了解的人，再加上麻生俊这段时间伺候他，的确伺候的不错，也算是的得力勤勉，机警。 再者，华北市场负责人也不是什么多重要的职位，之前公司甚至就没有这个华北市场负责人的称谓，是他为了抵御擎天通信下一步扩展，临时捏造出来的。 毕竟中原省市场已经被方辰所占据，那方辰下一步肯定是要向周边扩展，而同属北方，并且相连的华北地区，自然是个很好的选择。 之前公司在华夏能算得上自己地盘的，也就中原省、胡建省、赣省三个省，其余地方的成绩都很一般。 也就是说，他其实是在许空头支票。 但对于领导来说，许空头支票岂不是在正常不过的操作。 毛利小六郎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希望，麻生君你能再接再厉，在新的岗位努力一雪前耻。”毛利小六郎鼓励道。 麻生俊头如捣蒜连连应和，这模样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而且我觉得麻生君，你之前的提议的确很不错，我们是时候需要找一位在华夏有着不小能量的人作为帮手。”毛利小六郎和颜悦色的说道，并用手指指了一下还在座位上，正襟危坐，巍然不动的邬江星。 此时也不知道是自持身份，还是因为坐的都是前排，其他通信企业的领导，院校研究所的专家教授们，一个个都还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 往外走的，基本上都是擎天通信的员工，以及一两个脑子不清楚，晕头晕脑像麻生俊这样的倒霉蛋。 对于擎天通信的员工来说，这典礼看完他们可还要继续上班的，并且车间主任说了，今天还是按照全天班计的工时。 而且听完方总讲话之后，他们感觉热血沸腾，一个个身上都有使不完的力气，想要为实现方总的宏伟目标尽一份力！ 麻生俊顿时闻琴弦而知雅意，拍着胸脯说道：“这事毛利本部长您就放心吧。” “不，这样，你附耳过来。” 说着，毛利小六郎把嘴巴靠近麻生俊，一字一句的交代着。 听得麻生俊双眼放光，连连应和。 此时邬江星心中如同有一条巨龙在翻江倒海，兴风作浪，久久不得平息。 说实话，参加这个会，参加的让他有些感到绝望，形式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擎天通信实在是太强大了，尤其是方辰最后讲的那段话，一下子将自己，将擎天通信提升到了民族大义，为国为民的高度上。 现在的擎天通信要实力有实力，要师出有名有师出有名，简直完美的无限可击。 过了数十息，邬江星幽幽谈了一口气，他心头这条巨龙恐怕永远无法出现在现实中了。 毕竟他现在就如同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一般，生命自由全然都在方辰这个如来佛的一念之间。 而且对于如来来说，孙悟空还有去西天取经的用处，但他大概对方辰是没用的，而且他的自尊心，他的傲气让他不可能向方辰投降，甚至摇尾乞怜。 他也很清楚李沂源、于大虎、甚至愿意暗中向他通风报信的金易都是什么德行，说是有奶便是娘的老油子绝对不为过。 更知道，李沂源他们为了投靠擎天通信，提前拿到04机的技术，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而这件事唯一的转机，那就是方辰拒绝李沂源他们的投靠。 但旋即，邬江星一脸自嘲的摇了摇头，把这个可笑、无比幼稚的想法给抛之脑后。 白送上门的肉岂有不吃的道理。 并且他方辰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反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 有时候，他甚至都怀疑方辰年轻的身体里，其实藏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要不然小小年纪怎么能那么奸诈，狠辣，让他一个将近四十岁的人都自愧不如。 “老师，老师，富士通中原省办事处主任，麻生俊现在来拜访您了。” 麻生俊已经在旁边恭恭谨谨的站了二十多秒钟，见自家老师还是没有一点反应，郭明飞只得开口将邬江星从沉思中惊醒。 麻生俊？ 邬江星不由眉头一皱，扭头一看，还真是麻生俊。 当下心中很是奇怪，不知道麻生俊为什么会找他。 麻生俊这个富士通在中原省的负责人，他自然认识，甚至他为什么会跑到千里之外的燕京开实验局，而不是中原省？ 除了因为燕京地位更高，更容易对全国产生影响之外，其中一个不可否认的原因，就是想要避开富士通，避开麻生俊。 中原省交换机市场，在麻生俊的手中，简直被打造成了，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的铁桶江山，其跟中原省大大小小各地级市邮电局的头头脑脑，比他还熟悉，他不得不暂避锋芒，只能想办法曲线救国。 麻生俊朝着邬江星鞠了一躬后，然后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实在是打扰邬教授了。” “打扰到谈不上，只是我没想到麻生先生竟然会来找我。”邬江星轻描淡写的微笑道，但眼中却隐隐闪过一丝讥讽。 虽然他不喜方辰，但不得不说方辰今天这一手，城头变幻大王旗，瞬间令中原省通信设备市场改色，着实令人叹服，漂亮，值得每一个华夏通信人为之欣喜。 不过想到这，邬江星的心中瞬间打了个激灵，看向麻生俊的目光变得更加审视和警惕。 麻生俊此时遭遇如此之大败，竟然还有这个闲情雅致来找他，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诡异，甚至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 感受到邬江星话语中的软钉子，麻生俊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到原本堆满笑容的模样不说，并且还要更加灿烂三分，腰也佝偻的更低了。 工作这数十年，他早就练就了一身唾面自干的本事。 更别说，他现在还有求于邬江星，指望拉拢邬江星，好在毛利小六郎面前挽回一定的分数。 现在哪怕邬江星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更别提怒意。 瞅了一眼，不远处正等着他传回胜利消息的毛利小六郎，麻生俊决定单刀直入道：“邬教授，不知道你今天听完这位方总讲话之后，觉不觉得现在的擎天通信有些过于强大？如果再让擎天通信如此发展下去的话，以后恐怕就没有其他通信企业半点容身之地了。” 一听这话，邬江星瞬间约莫出麻生俊想要打什么鬼主意了。 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厌恶，轻轻点了点头之后，邬江星反而道：“麻生先生，这些我的确知道，但我有些不太明白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见邬江星有兴趣，麻生俊面色一喜，趁热打铁道：“邬教授你这样有学问的人，想必就不用我再多说什么垄断的害处了，一家独大只会为华夏通信设备市场带来灾难，只有像擎天通信没出现之前一样，让市场充满了自由的气息，大家相互竞争，但又互相保留底线，这才是一个对华夏人民最好的，也是对我们最好的环境。” 说到这，麻生俊眼中一道炙热的光芒骤然闪烁，“所以我希望邬教授您可以跟我们站在一起，反对擎天通信垄断的邪恶念头，阻止擎天通信扩张的脚步。” 闻言，邬江星的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神情有些难看。 但正欲说话之时，却被麻生俊抢先说道：“邬教授您不要着急，先听听我们的条件再说，为了体现诚意，以及自由世界对自由竞争的尊重，互帮互助的人道主义，我代表富士通，甚至其他七家国际通信设备公司，愿意帮助您建立一家通信设备企业。” 说完，麻生俊直勾勾的看着邬江星，心中已然胜券在握。 大家都在中原省通信界这么一个小小池塘厮混，他自然知道邬江星想要创立企业的想法，更清楚邬江星所面临的困境是什么。 那就是在企业生产方面，没有半点的根基，要车间没车间，要工人没工人，要管理层没管理层。 所以这样的条件，邬江星是肯定拒绝不了的！ 甚至，这就他针对邬江星软肋所专门设计的。 “我们八家公司愿意出资两亿华夏币的资金，来入股您的公司，为您搭建一个具有一定生产力的通信设备企业，具体的股份分配，则按照出资比例来分配，但我们可以承诺，给予您一方，甚至您个人5%的技术股份。” “并且一些我们八家公司拆除的废旧生产线，还能以十分低廉的价格卖给您的公司，相信您也知道，交换机的生产线都是大同小异，您只需要简单修改之后就可以使用，并且我们还可以派出专家，帮助您的公司尽快投产，解决量产遇到的所有问题。” “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们还可以派遣一定的技术力量投入您现在实验局，帮助您早日拿到交换机入网许可证。” “甚至，把我们这些公司所拥有的一些技术，低价转让给您的公司都是可以的。” 说完这话，麻生俊笑语盈盈的看着邬江星，佝偻的身躯也瞬间站直了，他相信这些条件邬江星肯定是无法拒绝的。 也不可能有人能拒绝，这么丰厚的条件。 只要邬江星点头，他们凭空就能为邬江星建立起一个新的通信设备企业，打通04机拿到入网许可证的所有关节，解决所有的技术难题。 万门程控交换机在华夏的确是个新玩意，邬江星也正是凭借研究出万门程控交换机，站在了华夏通信设备行业的顶端。 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在二十多年前就开始研究程控交换机，在十来年前就研究出万门机的西方国家来说，万门机实在是太普通了，甚至用落后来形容都不为过。 随便找个通信专业的博士生，就能带着一群本科生团队研究出一台新的程控交换机，对程控交换机称得上精通的专家更是无计其数。 至于说提供他们拥有的一些交换机技术了，更是绝无仅有。 而且别小看，他们愿意出口废旧交换机生产线。 要知道，别说便宜出售了，以前华夏就算想要高价引进他们的交换机生产线都是妄想，也就华夏政府施压的太厉害，是实在没办法了，爱立信才卖给燕京有线电总厂一套交换机生产线。 毕竟这些交换机生产线上，也蕴藏了不少他们的技术机密。 他们自然不舍得把任何先进技术传给华夏。 但现在为了对付方辰，已经全部都无所谓了。 反正只要邬江星肯站在他们一边，一切都好说。 毕竟公司有他们的股份，而且比起擎天通信崛起后，每年损失的数百亿市场，百亿级的利润，拿出来两个亿投资邬江星，完全没问题。 而且这也算是他们这些国际公司的老套路了，华夏没有的，就使劲封锁，华夏有的，那就低价倾销，将处于幼年期的华夏企业给溺死在襁褓中。 “你们为了对付擎天通信，到也真是下了血本。”邬江星看着麻生俊，幽幽的说道。 “不，这是为了自由世界，为了保护自由的市场经济，不让市场被擎天通信一家彻底垄断。”麻生俊义正言辞的摆了摆手。 “放你娘的狗屁！” 看着麻生俊这幅无耻的模样，此时邬江星再也忍不住了，噌的站起来，勃然大怒道。 第八四三章 著名吃瓜群众 看着急赤白脸，眼睛瞪的如牛眼一般，眼眶中闪烁着慑人猩红光芒，脖颈青筋暴起，仿佛噬人而食的邬江星，麻生俊呆立当场，一脸的不知所云。 他有些搞不清究竟出了什么意外？ 刚才明明谈的还好好的邬江星，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看这模样简直就要把他撕成碎片，然后生吞了一般！ “邬教授，咱有话好好说……” 麻生俊这话刚说了一半，就被邬江星粗暴的打断了，邬江星指着麻生俊的鼻子，也顾不得风度体统，破口大骂道：“我告诉你，东倭小鬼子，老子不可能跟你一起同流合污，你以为你那点鬼鬼祟祟的小心思，老子看不出来？老子现在明确告诉你，滚蛋！别他娘的让老子看见你！” 邬江星震耳欲聋的骂声随着大礼堂独特的扩音设计，瞬间传遍了整个礼堂，众人不由纷纷驻足停步，有些好奇的朝着邬江星这边看去。 就连在主席台上，旁若无人，滔滔不绝，相谈甚欢的方辰和王韬博两人都忍不住侧目。 见竟然是邬江星和麻生俊两人，方辰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好奇之色，念头一动，冲着王韬博说道：“要不，一起去凑凑热闹？” 真有意思，这两人怎么会碰上的？ 这要算起来，这两人应该都是他的对手，最起码是前对手吧。 而且这麻生俊是怎么把邬江星惹怒到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怒声吼叫，不顾风度的地步？ 这真的不应该。 在他跟麻生俊接触的这段时间，虽然因为立场和对东倭人本能的厌恶，他一直不喜麻生俊，但不得承认麻生俊是个长袖善舞，搞关系很有一套的能手。 让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着实有种如沐春风，被伺候舒舒服服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东倭人的天赋技能吧。 也正是靠着这一手，麻生俊在整个中原省邮电系统都很吃得开。 此时，方辰已经有些按耐不住，自己那颗吃瓜群众的好奇心了。 可谁知道，听到方辰的真挚邀请之后，王韬博的脸瞬间就黑了，没好气的看着方辰，他现在掐死方辰的心都已经有了。 他这个起居八座，建衙开府的一省之首，方辰竟然要他跟普通老百姓一样，去看人吵架，这不要疯了！ 传出去的话，其他人还以为他王韬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要不然怎么能做出这么不顾脸面的事情。 木雄绥和苏爽等人也感觉有三道黑线从额头上缓缓滑落。 甚至苏爽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恨不得这辈子就没认识方辰，更不想跟方辰沾惹上什么关系。 “我公务繁忙，就不去了，方总你自便吧，关税的事情我会向朱阁揆报告的。”说完这话，王韬博就起身欲走。 “那算了！”方辰有些遗憾的说道。 他自然知道王韬博的身份不适合去看热闹，但放着眼前这么大个瓜不吃，着实令人感到可惜。 闻言，王韬博感觉喉头一紧，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忿忿的瞅了方辰一眼，径直拂袖而去。 他现在真觉得，这次来见方辰压根就是个错误，他一个马上要退休的老头子，如果还想再过两年安生日子，以后就不要轻易来见方辰，要不然的话，不是被方辰吓死，就是被方辰气死。 木雄绥也只能苦笑一声，向方辰告辞。 苏爽更是差点把脸上的不悦，写在方辰的脸上，让方辰感受一下他现在糟糕的心情。 简单的应付两句，方辰径直走下台，朝着邬江星那边走去了。 吴茂才、慧明等人赶紧从后台跟了过去，护卫在方辰身边，生怕这位爷出点什么意外，现在大礼堂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个个危险源。 看着方辰逐渐远去的背影，木雄绥的嘴角闪过一丝浓浓的笑意。 现在华夏有方辰这么一位，富可敌国，年纪轻的可怖，但却地位比他还高一筹的大人物，着实让人不由觉得眼前突然多了一道绚丽多彩的光芒。 而且根据方辰今天的表现，以及上面对方辰的看重，他可以很肯定的说，方辰以后不但会从幕后走到台前，并且还会拥有非凡，影响力浩大的声誉，举国轻重的影响力。 另外，方辰这份对于财富产业市场，近乎于妖孽般的预见和掌控力，以及那颗宏大的利国利民之心，他也都由衷感到敬佩。 就是这偶尔的跳脱，恶趣味，或者讲好听一点，少年心性，有时候着实让人感觉到哭笑不得。 不过，这样的方辰才更真实一点，让人不由有种可以亲近的感觉，而不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妖孽。 “毛利，你这一出戏，好像演砸了。”土井亮看着远处的闹剧，幸灾乐祸的落井下石道。 虽然他心里也觉得，拉拢邬江星是个好主意，但并不耽误他在毛利小六郎把事情搞糟后，嘲笑其。 这大概就是人性。 毛利小六郎狠狠的瞪了土井亮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朝着麻生俊走去。 他心里也奇怪，麻生俊是怎么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的？ 以他对麻生俊的了解，这没道理的？ 而且他觉得他开出的那些条件，已经足够优厚了，任何人都应该抵挡不了这样的条件才对。 其实别说别人，就连麻生俊自己此时都是一头雾水，满是茫然的看着此时如同愤怒公牛般的邬江星。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邬江星气喘吁吁的怒视麻生俊说道：“自由世界，我呸，狗屁自由世界，自由世界能干出这样随意禁运其他国家民营产品，限制技术交流的事情来？而且别当我不知道，你们这八家国际通信设备企业，一直穿一条裤子！” 华夏为什么到现在才有自己的万门机技术？不就是因为这些西方发达国家一直封锁技术，对他们严防死守，恨不得只言片语的都传不到华夏。 早些年，有些西方国家的大学邀请他去访问，那些西方国家的签证官连盖章都不给他盖章。 而他为什么这几年，如此不舍昼夜，殚心竭虑的苦苦研究万门机，不也就是为了证明华夏人有志气，有能力打破西方发达国家的封锁！ 反倒是西方发达国家没少从华夏踅摸一些他们所缺乏的技术。 毕竟烂船还有三千钉，华夏这么多年的科技发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成果值得西方国家窥视。 而且除了经济收买之外，西方国家的一些企业，专家教授还故意贬低一些华夏独有的科技成果，让华夏的研究人员自惭形愧，真以为自己不如西方国家。 然后这些专家教授再打着帮华夏提高科技水平，鉴赏等为由，从而轻易的将这些科技成果收入囊中。 自由世界？ 恰好走过去的方辰，听到这个词忍不住咧了咧嘴，自由世界这种冷战时期的专有词汇，在后世已经挺久时间没听过了。 因为自由世界是西方国家提出来，专门针对苏维埃的一个词汇，用于展示他们和社会主义的最大不同。 但前世，随着苏维埃的解体，自由世界已经慢慢被西方国家这四个字所代替。 方辰还记得《纽约时报》有个统计，在1988年时，全年报纸头条出现了五十多次自由世界，十来次西方国家，而到了1993年，西方国家被提到了三十多次，自由世界则仅出现寥寥无几的几次而已。 不对，特没谱总统上台之后，保守主义盛行，冷战的氛围也越来越重，自由世界这四个字又有了死灰复燃的意思。 麻生俊顿时面色苍白，一阵语塞，毕竟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自然知道自由世界真实含义是什么，背后有着多少的利益纠葛和龌龊。 至于他们八家同气连枝的事情被邬江星揭开，他到没什么恼羞成怒的意思，其实他们八家共进共退的关系，已经几乎摆在了明面上，大家都知道，只是没人挑破而已。 再者，他们八家也不在意这个，只要价格有差异，表面上看着像是个竞争关系，能交代过去就得。 要是真在意的话，他们八家这一次也不会一同到来。 “我告诉你，我跟擎天通信是……” 邬江星正慷慨激昂，一脸愤慨的时候，眼睛无意中瞟到了著名吃瓜群众——方辰，瞬间闭口不言。 在吴茂才、慧明等人隐隐的守护下，方辰简直就是吃瓜群众中最靓的仔。 这绝对不是厚颜无耻的夸耀，在一群平均年龄五十岁的大爷中间，方辰这个连十七岁都不到的小年轻，自然是最帅的那个。 而且方辰似乎生怕看不清楚，仗着吴茂才等人的护卫，硬生生的挤到了前排VIP座位，最近距离观看，邬江星想注意不到都难。 邬江星深吸一口气，神情无奈的瞅了方辰一眼。 他刚才想说的是，自己跟擎天通信的确是敌对关系。 对此，他从不避讳。 但他更想说的是，即便是敌对关系，他也不可能如麻生俊所想的那样，去帮忙对付擎天通信。 这八家国际通信巨头，此时对他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甚至连之前一直隐蔽自珍的技术都舍得拿出来了，再加上今天擎天通信的实力展示，炫耀肌肉，他除非是傻了，才不知道麻生俊这是过来当说客了。 而且他也承认，麻生俊开出的这些条件的确对他十分有诱惑力，甚至可以称之为除了方辰拒绝李沂源他们的投靠，第二条让他心中这条巨龙，成为现实，出现在人们面前，实现他由科研技术人员转为商业巨擘的梦想。 但他仍旧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他跟方辰之间顶多能称得上是个人恩怨，连家恨都算不上，而跟东倭之间，那是国仇，是无数鲜血凝造的国仇！ 国仇必然要排在个人恩怨前面。 并且他也没那么下作，为了一点点的个人利益，然后就会帮着国外企业来对付一个华夏企业，一个华夏人。 即便他一直看方辰不顺眼，觉得跟方辰是敌人也不行。 真如果这么做的话，那他岂不就成了汉奸。 另外，方辰最后说的那段话，也的的确确打动了他，甚至有种热血翻腾的感觉，并且在利国利民这一点，别看04机是他研究出来的，但他跟方辰比，真是自愧不如。 最起码，他是没有这个实力去推动电话安装费降价的，甚至连这个勇气都没有，仅仅在脑海中想过。 而且因为李沂源他们的临时叛变，他的心中一直憋着一团火发泄不得，现在正好发泄出来。 如果要怪的话，只能怪麻生俊运气不好了。 “邬教授，我觉得您还是不要这么快拒绝，而且如果您有什么误会，咱们可以私下再谈。”麻生俊心中已经恨不得将邬江星千刀万剐，但脸上还是露出一幅诚恳模样的说道。 别人或许会听不懂邬江星说出擎天通信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但他这个始作俑者怎么可能听不懂。 但这让他更感觉到了诧异，既然邬江星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擎天通信，那么他们同样作为擎天通信的敌人，才更应该强强联合，共同针对擎天通信才对？ 邬江星为什么不愿？ 但此时，人已经越聚越多，他实在不好说的太明白。 “误会？”邬江星冷笑了一声。 “我跟你没什么误会，我邬家两代三人从军，岂能跟你一个东倭鬼子为伍，另外我父亲以前做特务团连长的时候，手上还沾染了好几个东倭人的血，说不定就有你的父祖，你要是跟我合作，你难道就不怕晚上睡不着吗？”邬江星厉声厉气道。 听了这话，麻生俊的脸瞬间一片惨白，看着邬江星扭曲狰狞的面容，如同看见恶鬼一般，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他已经有种想要逃走的感觉。 见状，邬江星一脸不屑的朝地上呸了一口吐沫，然后扫了方辰一眼，大摇大摆从人群中离开。 周围众人感觉心中的热血炙热滚烫，连连对着邬江星拍手叫好，邬江星这话听着实在是提气！振奋人心！ 毛利小六郎和土井亮想去拦，但看着龙行虎步，炳然不可侵犯的邬江星，不由缩了缩脑袋，没敢开这个口。 到是，方辰则一脸懵逼的看着邬江星，他一个吃瓜群众，邬江星朝他撒什么威风。 第八四四章 方总还是方科长？ 方辰有些无奈的抬头看着天花板，他这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他就一个吃瓜群众好不好，而且还是只看了一半剧情的吃瓜群众。 不过刚才，邬江星说到擎天通信之后的未尽之言，他大概能猜到。 麻生俊扭头看到毛利小六郎挂满冰霜的脸颊，心瞬间沉入谷底，他这会不死，恐怕也要被剥层皮。 鬼知道，邬江星竟然会如此的刚烈！送上门的好处都不要！ 而且虽然他知道邬江星的身份，但哪会知晓邬江星家里两代从军，其父亲还跟他们东倭作战过。 对于他们这些二战之后才出生的东倭人来说，那些已经是遥远的事情，仿佛上个世纪一般。 但不论是从今天擎天通信那个机修工人，还是从邬江星的表现来看，华夏人并没有忘记那段过往。 毛利小六郎冷哼一声，径直拂袖而去，他现在总算是知道麻生俊为什么会失败了。 不是麻生俊能力有问题，更不是他给出的条件不好，而是麻生俊开头就选错了对象。 随着毛利小六郎的离去，麻生俊瞬间六神无主，茫然的看着四周，眼神中充满了对失业，坐冷板凳的恐惧，就仿佛被抛弃的小狗，更像一个即将溺水而死的失足者。 突然间，一个十八九岁，肤色微白，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年骤然映入他的眼帘，就如同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一般。 麻生俊的眼睛也随之亮了起来，就如同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方科长，你也在这里，咱们谈一谈吧。”麻生俊指着方辰，毫不客气的说道。 他这次来洛州，除了想要知道擎天通信在大会究竟出什么招，宣布点什么之外，就是要找方辰！ 他想狠狠的质问方辰，为什么没能动手脚阻止擎天通信的实验进程！ 而且如果说擎天通信的动作太慢，或者实力太强，方辰没法阻止也行。 但让他更为不理解的是，为什么擎天通信04机都已经马上要通过验证了，方辰连给他报个信都没有，害得他在毛利小六郎本部长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 居然是擎天通信给他发邀请函，他才知道04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通过验证，这对于他的工作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失误。 亏得他又是请方辰吃饭，又是请方辰喝他平时都舍不得喝，五六万日元一瓶的菊正宗，甚至连一万块华夏币的东芝29吋大彩电都送给了方辰。 真是太让他心寒。 想到这，麻生俊看向方辰的目光顿时变得凌厉了许多，心中更是发狠，如果这次方辰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绝对会让方辰知道，他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彩电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而且怎么对付方辰他都已经想好了，随便派个下属向洛州邮电局，甚至洛州纪委举报方辰受贿，那台29吋的东芝大彩电就是最好的证据。 百货大楼那边，清晰的记录着，这台彩电提货券是他购买的，并且这台彩电提货券对应的电视编号是多少。 再者说了，就凭方辰一个月不到二百块钱的工资，傻子也不可能相信这么好的彩电是方辰自己花钱买的。 到时候，绝对一抓一个准。 除非说，方辰不把这台电视提出来。 但他来洛州之前，已经问过百货大楼，彩电在他给方辰提货券的第二天，就已经被提走了。 到时候，方辰吃他多少就要吐出来多少，而且连工作都要丢掉！ 既然他不好过，那方辰也别想好过到那。 看着麻生俊趾高气扬，居高临下的模样，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无比诡异，嘴角向两边咧去，形成一个完美的月牙。 任谁来看，都知道这张脸的主人，心中的笑意已经到了憋不住的地步。 这一笑，笑的麻生俊顿时浑身不自在，心中如同十五个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方辰的表情似乎在告诉他，他在说了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但旋即，一股熊熊怒火从他心中骤然窜起！ 在他看来，方辰拿了他的好处，就相当于吃了他给出骨头的狗，只有向他摇尾乞怜的份，哪敢用这样的表情看他。 可就在麻生俊正欲说话之际，只见方辰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冷冰冰的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方科长。” 麻生俊顿时愣住了，抬起手指着方辰，整个人气的直发颤，他真是没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否认自己的身份。 太不要脸了！ “你不是洛州邮电局计划科的副科长，方辰吗？”麻生俊神情激动，大声质问道。 闻言，方辰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然后淡淡的说道：“我是方辰没错，但不是洛州邮电局的副科长，你认错人了。” 说完这话，方辰直接扭头走了。 “八嘎，你不能走！” 见方辰竟然逃之夭夭，麻生俊顿时感觉一股热血冲上脑袋，整个眼睛瞬间就红了，径直朝着方辰扑去！ 他已经等不及了，他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拆穿方辰的真面目，让方辰不但丢掉工作，还要让方辰身败名裂！ 竟然敢吃干抹净不认账！ 而且通过方辰刚才那个令他无比熟悉的笑容，他很肯定，这个方辰就是那个吃他喝他，拿他彩电的那个方辰！ 在跟他吃饭的时候，方辰就经常会露出这种笑容，并且方辰每次这么笑的时候，他都有种待宰羔羊，不寒而栗的感觉，所以记忆就格外清晰。 另外，如果不是心虚的话，方辰为什么会这么着急逃跑！ 可麻生俊刚冲出去一步，就仿佛撞到了一堵铜墙铁壁，反弹了回来，重重的摔了一个屁股蹲，摔的他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坐在地上，麻生俊摸了摸脑袋，抬起头，只见面前齐齐站着七八个彪形大汉，并且还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而这些大汉旁边还立着一个个子比他高不了多少，二十来岁尖嘴猴腮的华夏青年。 “你们为什么要拦着我？” 看见眼前这个阵容，麻生俊心中刚刚燃起的那点小火苗瞬间就被熄灭了。 “不拦着你，难道让你冲撞我们方总不成？”吴茂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麻生俊，这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蚍蜉一般，冷漠而无情，只是眼神深处隐藏着一丝戏虐。 九爷怎么装作方科长跟麻生俊打交道的事情，他自然知道，所以从麻生俊开口的第一句，他就已经盯上了麻生俊，提醒慧明他们做好准备，不要让麻生俊碰到九爷。 “方总？刚才走的那个人是方总？哪个方总？” 麻生俊彻底懵逼了，难道他真认错人了？ 毕竟其他人总不能跟着方辰一起骗他吧。 “哪个方总？你脚下站的地方就是我们方总的地方，你说是哪个方总？”吴茂才讥讽道。 脚下站的地方？ 事情太多，意外也太多了，麻生俊一时间，有些绕不过弯。 过了数息之后，他才难以置信的说道：“擎天通信的？” “嗯，没错，我们方总就是擎天通信的老板。”吴茂才扬起下巴，高高在上的说道。 “擎天通信的老板？”麻生俊一脸茫然的喃喃自语了起来。 他这下彻底不知所措了，搞不清究竟是什么一回事，而且看眼前这人说的有板有眼的模样，似乎并不是在骗他。 并且此时，他现在已经醒悟过来，刚才推倒他的几个壮汉，可不就是一幅标准大人物保镖的模样。 另外，他也的确想起来了，怪不得他当时在洛州饭店听到方辰自报家门，说自己是方辰的时候，会有种熟悉感了。 擎天通信，不，整个擎天系，包括小霸王的老板，可不就是叫方辰吗。 并且这个名字，在这几天，他也没少听毛利小六郎、土井亮他们念叨。 只是他从来没有把这个方辰，跟他认识的那个方副科长，二世祖，方辰联系起来。 其实在他潜在的意识中，擎天通信的这个方辰，应该是个四五十岁，甚至年纪比他还要大的存在才对。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把我们方总认成那个方副科长，但我明确告诉你，你现在找错人了。” 说到这，吴茂才话音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嘲弄的光芒，“另外，我们方总刚才在台上讲了那么半天，你如果有眼睛的话，就不会认错了。” 麻生俊的脸瞬间黑了，他距离演讲台那么远，连身影都只是勉强能看清，哪能看见演讲台后面人长的什么模样。 “嗯，没错，刚才那位方总，就是站在演讲台后面的那位，而且你自己用脑子想想，除了这位方总之外，你去哪能在这大礼堂中，找到第二个这么年轻有为，英姿勃发的青年才俊！”一旁看热闹的李沂源忍不住开口说道。 “站在擎天通信的地盘，竟然连方总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你这个小东倭鬼子的眼睛是不是长在屁股上。”于大虎毫不留情的呵斥道。 “你个东倭鬼子，是不是因为市场被方总抢了，心怀不满，所以故意找方总碰瓷的？”金易也插嘴道。 并且说完这些，李沂源等人朝着吴茂才露出一个讨好，谄媚的笑容。 他们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跟方辰搭上线，麻生俊就正好冒了出来，着实让他们有种瞌睡来了个枕头，大夏天吃了根冰棍的感觉，浑身上下通透无比。 并且吴茂才这位方辰身边的贴身大秘还正好在这里。 此时不开口帮腔更待何时？ 随着李沂源等人开口，其他坐在前排，看清楚方辰面容的人，也纷纷开口证实，刚才走的那位跟在演讲台上讲话的那个方辰，绝对是同一个人。 见眼前众人一幅群情激奋的模样，麻生俊顿时慌了，连忙说道：“那是我认错人了，抱歉，抱歉。” 边说，麻生俊边朝着吴茂才鞠了好几个躬，这才推开人群，如败家之犬般落荒而逃。 “跟我们九爷斗，食屎啦你！”小声嘟囔了一句，吴茂才手一挥，就准备带着慧明他们收队。 此时吴茂才简直如同一位大胜而归的百战将军一般。 “吴秘书，你稍留一步，我们有事想要求见方总。”李沂源赶紧出声喊道。 “你？”吴茂才扭过头，诧异的打量着李沂源。 麻生俊这被九爷耍的倒霉蛋就不说了，怎么还有人要见九爷。 “我是长安通信设备厂的厂长，李沂源……” 李沂源把他跟金易，于大虎等人的身份向吴茂才说了一下。 等李沂源说完，吴茂才轻轻点了点头，缓声道：“方总正在会客，恐怕不便见你们，你们留个电话等通知吧。” 跟沈伟、董嘉木他们厮混久了，长安通信设备厂，杭城电话机厂这些国内数得着的华夏通信设备企业他还是知道的。 当然了，跟擎天通信是肯定比不了的。 但这八个人加起来，倒也是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有让他向九爷通报的资格。 要不然，总不能是个阿猫阿狗要见九爷，他就去通报吧，那他这个秘书当的也太不合格了。 另外，他也挺好奇这几个货有什么事找九爷。 听到方辰现在竟然有事，李沂源等人顿时心中一阵失落，但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千恩万谢，无上感激的模样。 他们毕竟也是当厂长的人，自然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过了秘书这关，事就算是有了八成的谱。 但突然念头一动，李沂源装作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还请吴秘书你多多帮忙，尽快安排，你知道的，我们几个的厂都分布在天南海北，而且厂里的事情也多，实在不敢在洛州多耽搁。” 见吴茂才眉头微皱，李沂源又赶忙说道：“我们保证，我们要说的事情，肯定是对擎天通信很有益处，要不然我们也不敢求见方总。” 闻言，吴茂才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对着李沂源说道：“这样吧，你们跟我去会客厅等着，如果方总跟人谈完事情，而且也愿意见你们，我尽量安排。” 李沂源等人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再次感谢连连。 第八四五章 你们都是骗子！ 麻生俊失魂落魄，宛若行尸走肉般的走出大礼堂。 八月，刺眼炙热的阳光直直打在他的身上，他下意识的用手遮挡在自己眼前，想要躲避太阳的浩瀚伟力。 但很快，他就放弃了如此徒劳的举动，情绪再次陷入了深深的不解和疑惑当中。 即便证据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而且也有那么多人众口铄金的证明此方辰非彼方辰，但他心中还是不相信，觉得自己应该是没看错！ 他的潜意识，他的脑子、他的经验，都很清楚的告诉他，这世界绝不可能有连一些小习惯，小动作都完全一模一样，如此相像的人，哪怕双胞胎都不可能。 但总不可能是这么多人联合起来，一起骗他吧？ 突然，麻生俊脑中灵光一闪，狠狠的拍了下大腿。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他去洛州邮电局一趟，去找下这位方科长，不就什么都明了。 麻生俊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的朝着洛州邮电局急速驶去，他双眼放光，十根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他要亲眼看看这方辰究竟是人是鬼。 伴随着一阵激烈急促的刹车声，一辆小轿车骤然立在了洛州邮电局大门，并且急切的滴滴按着喇叭。 看门大爷眉头紧蹙，面色不悦的嘟囔了一句：“按个屁喇叭，赶着去投胎啊，而且领导们都去电话机厂开会去了，来了也白来。” 但他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给小轿车打开大门。 他在洛州邮电局干了一辈子，早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知道遇到什么人能拿乔，换几根烟吸，知道谁人是惹不起的。 而眼前这位自然算在惹不起的行列中。 他虽然不认识这小轿车是什么牌子，多少钱，但是这车比他们局长的桑塔纳还要漂亮，气派，好一些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看门大爷把大门打开之后，这车朝前走了两步，开到他面前就不走了，并且摇下了车窗。 一看车内，那标准的丹仁胡，看门大爷心中暗呸了一下，但表面上还是露出些许笑容，十分热络的说道：“原来是麻生先生啊，你这是换车了？你找我们局长？那恐怕是不赶巧了，我们局长去电话机厂开会去了。” 麻生俊这个局长的座上宾，他自然认识。 而且麻生俊，有时候还会送给他们这些邮电局职工一些小糖果，巧克力之类的洋玩意，所以麻生俊在局里上上下下都混得开，只是今天麻生俊开的这车他以前没见过。 听了这话，麻生俊心里顿时一阵烦躁，他刚从擎天通信出来，怎么可能不知道洛州邮电局局长也在擎天通信。 并且除此之外，他还亲眼看见洛州邮电局局长跟擎天通信签约，并且代表全中原省邮电局发言。 “我不是来找你们局长的，我问你，规划科的方副科长在吗？”麻生俊毫不客气的厉声道。 在华夏待了这么久，他自然知道在华夏，看门大爷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全单位上上下下，甚至各家的家长里短都鲜有其不知道的。 闻言，看门大爷不由皱了皱眉头，麻生俊的语气令他感觉很不舒服，跟拿根刺扎他一样。 要知道，平时里麻生俊这小鬼子，对他挺客气的，一口一个大爷的。 他有所不知，现在富士通在中原省的市场已经被方辰抢占的半点不剩，并且麻生俊也被调任为华北区负责人，以后大概是没机会再来洛州邮电局了，自然就把之前伪善，假知礼的面具给扔掉。 强忍着心里的恶心，看门大爷摇了摇头，冷冰冰的说道：“你找错人了，规划科有张科长，李科长，孙科长，就是没有方科长。” 说完，看门大爷朝着车轱辘狠狠的呸了一口痰，径直扭身离去，嘴上更是不停的嘟囔着，“狗日的小鬼子，也敢跑老子面前装蒜，你算什么玩意，要不是老子晚生了五年，老子也上山打鬼子去。” 他是邮电局的老职工了，在邮电局工作了将近四十年，就算他们局长见了他，也要叫一句常大爷，那能受得了麻生俊一个小鬼子这么直呼其名。 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下次麻生俊再让人送一些小恩小惠，他就直接扔出去，这叫大丈夫不吃蹉来之食。 此时麻生俊已经顾不得在意看门大爷冷若寒冰的语气，以及车轱辘上在阳光照射下，无比刺眼的浓痰，整个人呆呆的坐在车内，脑中不停的回荡着，看门大爷刚才的那句话。 不存在！ 怎么可能不存在那？ 那他之前请的是谁的客？是给谁送的礼？ 难不成是鬼吗？ 虽然之前心中已经有所预感，但现在他还是有种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不寒而栗的感觉。 太吓人了。 念头一动，麻生俊挂挡，抬离合，踩了一脚油门，直接奔向邮电局停车场。 车刚停稳，他两条小短腿就径直从座位上跨了下来，噔噔的朝着办公大楼冲去。 连门都不敲，麻生俊闯进了规划科长办公室的大门。 看到手中拿着文件，一脸惊异看着他的张宇，他立马腰不疼，腿不酸了，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他刚才突然想起来，他为什么那么坚定的认为方辰就是规划科的副科长，不就是因为张宇这个正科长向他那么介绍的。 可以说，这里面的事，那个方副科长究竟是人是鬼，张宇最清楚不过了！ 整理下跑乱的西装，麻生俊面色阴沉的问道：“张科长，方副科长在哪里？” 方副科长？ 听到这四个字，张宇不由神情一恍惚，脉搏急速的跳动了起来，有种不妙的感觉。 莫非麻生俊知道方辰的真实身份了？ 下一瞬，张宇肯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想起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大概率麻生俊是在擎天通信的大会上碰上了方总，所以这才会怒气冲冲的跑过来，想要找他问明白。 想清楚其中关节，张宇瞬间就淡定了下来，随手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浑不在意的说道：“麻生先生，你问的是谁？我不认识什么方副科长？” 听了这话，麻生俊面色惨白，如遭雷击一般，身体不由一晃，如果不是下意识伸手扶住门，他这屁股可就要摔成了八瓣。 原来他没看错，那方总就是他认识的那个方副科长。 不对，应该说，方副科长是那个擎天通信方总假扮的。 这下他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张宇面对这位方副科长，为什么会如此小心谨慎，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被抢了位置也不敢发作。 本来他还自作多情，以为方辰背后有什么大背景。 现在看来，大背景是没错的，但这背景跟他所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竟然是他最大对手，擎天通信的老板！ 他这些日子，从毛利小六郎等人的嘴中，已经多多少少对方辰有些了解，知道这位在华夏有着多大的能量。 并且哪怕这些他都不知道，仅仅从连王韬博、木雄绥这样的人物都要来捧方辰的臭脚，方辰在华夏的地位就可见一般，的确不是张宇一个小小的规划科科长能得罪的。 一想到，他居然请对手公司的老板吃饭，喝酒，送其价值不菲的彩电，麻生俊感觉自己的心都被狠狠的挖走了一块！ 越想越生气，麻生俊浑身直颤的指着张宇说道：“你！你！你竟然骗我？” “你喝酒喝多了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麻生俊先生请你自重。” 既然麻生俊已经知道了真相是什么，张宇也懒得跟麻生俊再演下去了，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噌的站起来，毫不客气厉斥道。 随着张宇的影子笼罩住麻生俊，麻生俊瞬间打了个激灵，清醒了。 张宇将近一米八的个头，浓眉大眼，一看就孔武有力，要真是吵恼了，动起手来，打他三个恐怕都轻松随意。 更别说，这里还是洛州邮电局，他岂能逃得了好。 “你们都是骗子！” 撂下句话，不等张宇发作，麻生俊直接跑了。 冷笑了一声，张宇径直坐下来，继续忙起自己手中的活，但是从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很显然，他此时的心情不错。 如果不是方辰的恶趣味，他真懒的跟麻生俊演这场戏。 并且从麻生俊现在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已经感觉到了，这次大会，擎天通信大获全胜。 作为一个华夏通信人，他天生就对富士通心生厌恶，只是因为国内不能生产万门机，这才只能硬着头皮，与其虚与委蛇。 现在擎天通信站了起来，这种日子大概是一去不复返。 不过话说回来，他真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恶趣味。 想了一会，张宇唏嘘的摇了摇头，大概天才都有点怪癖吧，要是太完美的话，那就不像人了，而是神、是圣了。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唯一就是这么个道理。 而此时，擎天通信总裁办公室，方辰亲手给邮电部专家团团长钟道陇，倒了一杯茶，然后笑着坐在了对面。 第八四六章 复读机是华夏发明的 茶杯中散发出的渺渺青烟，隐隐约约笼罩着方辰面庞，为其增添了一丝神秘之色。 钟道陇的眼中更是时不时闪过一丝好奇之色。 他有些奇怪，方辰为什么会在散会的第一时间，就把他请到了这里，并且亲手为他斟茶，这样的待遇，似乎连王韬博都没有享受到吧。 一时间，他突然有了一丝丝受宠若惊的感觉。 作为金陵我军通信工程学院副院长，他接受邮电部的委派，作为专家团的团长，来擎天通信验收04机，方辰之前想要见他一面，倒也算是有点理由，并不怎么奇怪。 但现在别说入网许可证他都已经发了，甚至连典礼大会也开过，那方辰找他这个专家团的团长，似乎就有些没有必要了。 而且他自觉，自身也没有什么方辰瞧得上的价值，不管论地位，还是论技术都是如此。 尤其是技术方面，他可以负责任的讲，擎天通信现在绝对已经达到了国际领先水平，他上次来擎天通信参观时，有好多东西都已经觉得看的吃力，甚至看不懂了。 “这茶，是公司一个在彩云省的供应商送给我的，说是在一颗三百年茶树上采的，我也不懂茶，但觉得好像比武夷山上的那棵茶树，似乎也差不了多少。”方辰笑着说道。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请钟道隆过来，就是为了品茶论道。 “这我恐怕就喝不出来了，毕竟武夷山上那颗茶树结的茶，我也没喝过几次。”钟道陇捧起茶杯，笑着说道。 他抿了一口，顿觉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不由叫了一声，“好茶！” “那上面的茶，我也没喝过几次，不过这普洱，到是可以给您带点走。”方辰微笑道。 武夷山上的大红袍母树，一共就六株，产量极为稀少，也就上面那寥寥无几的几十个人能多多少少每年分到点，其他人想都别想。 不过，他喝的大红袍不是苏爽给他的。 且不说苏爽舍不舍得把这么好的茶叶分给他，就算是苏爽有这个心，他也没这个茶啊。 甚至要不是柳紫嫣仗着自己是女儿，每年能从自家老爹身上薅个一两过来，苏爽连大红袍茶叶沫子都喝不上。 方辰之前喝的大红袍，是柳元俊、铁阳炎、王旭几个不知道那踅摸来的，一共就那么二两。 钟道陇道了声谢，便不以为意的品起了杯中的香茗。 虽然收方辰的茶叶，有些不太妥当，但就方辰这身价，他收点茶叶也就收点了，着实也不算什么，没人会说什么。 他现在反倒是有种品茶会友的感觉。 茶过三巡，方辰单刀直入的径直说道：“我一直都想跟钟院长您见上一面，聊一聊，只是一直不太凑巧，现在04机的事情已经算是彻底了结，这才有些空闲。” “方总日理万机，自然忙的很，如果我要是跟方总一样，不，有方总十分之一的产业，恐怕晚上睡都睡不踏实。”钟道陇摇了摇头，一脸唏嘘的说道。 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钱重要吗？ 自然重要了，也没听说过谁上班，是不要工资的，愿意无偿给国家社会做贡献的。 但钱多到方辰这种程度，别说这辈子，八辈子都花不完地步，那就成了负担。 念头一动，钟道陇突然正了正心神，认真开口道：“不知道，方总这次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方便还的话，请直说，如果与国家，社会有利，我自然义不容辞，至于其他的……” 说到这，钟道陇露出一丝歉然的笑意；“我是军人出身，说话直来直去惯了，还希望方总莫怪。” 方辰连连摆手道：“钟院长说笑了，不过我这次找您的确是有正事，但不是为了交换机，甚至跟通信方面都不沾边，而是跟英语有关。” “英语有关？”钟道陇楞了一下，脑中似乎有一道灵光闪过，但却如同随风摇曳的蒲公英一般，怎么也抓不住。 “您不是前一段时间，发明了一个叫做复读机的机器。”方辰也不卖关子，直接戳破了谜底。 “方总原来是为了复读机啊？不过，方总你是怎么知道我发明了复读机的？”钟道陇顿时眼睛一亮，十分好奇的问道。 他真正研究出复读机，也就是两个月前的事情，连他们学校知道的人都不多，算起来也就是他们系的学生大概知道有复读机这么个玩意。 方辰笑而不语，目光上下打量着钟道陇，眼神还不时闪过一丝怪异之色。 钟道陇这位国内著名的通信专家，他在前世都已经认识了。 当然了，是他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他的那种。 只不过很有意思的是，这位十七岁投笔从戎，毅然参加，加入南高丽战争，担任通信员工作。 并且先后任总.参通信设计院总工程师、总.参通信部科技局局长、金陵我军通信工程学院副院长、电子学会通信分会副主任委员、国家科技进步奖与发明奖电子组副组长等要职，硕果累累，笔耕不辍，著作等身的华夏著名通信专家学者。 在外界人来看，最出名的反而是复读机发明者，英语教育专家这样的身份。 所熟知钟道陇的著作也尽是《踏踏实实学英语》《逆向法巧学英语》之类的英语学习教材。 嗯，没错，复读机并不是擅长电子设备的美国、东倭等西方发达国家发明的，而是方辰眼前这位将近六十岁的通信专家。 在普通录音磁带上同时记录声音与文字信息就是钟道陇首创、其具有国内自主知识产权的信息记录与传播技术，达到世界领先水平。 “擎天通信似乎跟复读机不沾边吧？”钟道陇忍不住说道。 不过这话刚刚说出口，钟道陇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失笑道：“我忘了，方总名下还有一个专门生产电子产品的小霸王公司，方总你现在代表的是小霸王才对。” 方辰笑着点了点头，“钟院长聪慧过人，我的确想要让小霸王生产复读机，造福全国大中小学生，减少他们学习英语之苦。” 他很早之前说过，擎天通信将专注于，交换机、基站、BB机等等一些通信设备，而小霸王则选择在电子消费产品中多面开花，做大做强。 毕竟单一产品还是有很大局限性，就比如学习机，现在学习机在国内一年卖个七八百万台，加上游戏卡的销量，一年达到五十亿的销售额，就已经算是达到了顶峰。 想要再扩张的话，就只能考虑海外市场，并且在千禧年左右，家用电脑的快速兴起，学习机肯定会跟现在，游戏机被学习机替代一样，市场快速萎缩，最终消失不见。 所以说，他必须未雨绸缪，让小霸王拥有生产其他产品的能力，并且还是市场需求量大，竞争少，甚至独一无二高科技电子产品的能力。 这也是为什么，他下这么大劲，非要把VCD收入囊中的原因所在。 而复读机，则是被他盯上的另一款电子产品。 虽然复读机在国内的市场，不一定会有VCD那么广阔，但是达到学习机的高度，甚至超越其，也不是不可能的。 前世，复读机虽然在1992年就被钟道陇研发出来，并申请专利的，但大概是在1997年左右才被一些企业发现。 不过，复读机一经推向市场，很快就火爆了起来，销量很快就从1998年的五十万台，增长到了2002年的一千二百万台，年复合增长率超过200%，市场规模至少是学习机的一倍半。 而且最重要的是，复读机是华夏人研发的，只有华夏有！ 也就意味着即便国外市场，对于复读机来说也是一片空白的蓝海！没有任何的竞争者！ 这点很重要。 就比如说学习机、游戏机，要不是因为早早就有任天堂、索尼这样的游戏机公司，他至于在东南亚市场都推广的如此费劲吗？ 甚至如果不是借助郭鹤念郭家的力量，鬼知道多长时间，小霸王游戏机，学习机才能在马来西亚真正全面铺开！ 至于说东倭，欧美这样对知识产权比较注重的发达国家，他想都没敢想！ 顶多就是把希望寄托在卡普空等游戏制作公司，他们如果还是跟前世一样，能制作出几款爆款大作的话，小霸王的游戏机或许还有打进东倭和欧美的可能。 从上面的种种来说，复读机对于小霸王来说，比游戏机、学习机还要重要一些。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主动邀请钟道陇过来一谈。 “方总要生产复读机，这是好事啊，我回去之后就把复读机的技术整理一下，发给方总你。”没出方辰所料，钟道陇摆了摆手，无比大方的说道。 压根就没提什么专利，更没提什么钱，跟方辰之前不管是要回04机技术、还是购买VCD技术、以及JAVA，都恨不得来个九九八十一难，简直是天壤之别！ 但这才是方辰要找钟道陇谈的原因，这太大方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第八四七章 劣币驱逐良币 见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怪异，钟道陇以为方辰不相信他愿意把复读机的技术这么轻易交给其，赶忙说道：“方总，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签订合同，并且可以在合同上著名，复读机技术将永久免费授权给方总你使用。” 他之所以研究出复读机来，并不是为了扬名立万，更不是为了挣多少钱，就是想要让学生能有一个学习英语的利器，让学生们更好的学习英语。 但这样就涉及到了一个问题，复读机他已经研究出来了，谁来将其生产出来，然后推广到全国各地，让尽可能多的学生能使用到复读机？ 现在方辰找上他来，愿意跟他谈复读机的事情，简直就是瞌睡来了个枕头，正中下怀。 毕竟全国最大的电子产品公司就是小霸王，有小霸王来为复读机的生产，销售保驾护航，那真再好不过了，甚至他找遍全世界，恐怕都没有比小霸王更合适的企业。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连连摆手道：“钟院长，你说的这些我自然相信，但像您这样大公无私，随意的把复读机技术授权给企业，也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闻言，钟道陇不由瞳孔放大，愣住了，甚至隐隐约约还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他免费把技术送给方辰，怎么到方辰的嘴中，却变成了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了？ 方辰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VCD之殇知晓者无计其数，但复读机之恨，就没多少人知道了。 在他看来，VCD和复读机有极为相似之处，甚至相似之处之多，简直就如同孪生兄弟一般。 VCD和复读机一样，都是华夏人首创的电子产品，也都因为研发者对专利的不重视，导致市场杂乱不堪，让企业非但没有做大做强，反而早早就陷入了惨烈的厮杀中，最终惨痛的失去了产品的黄金时代，很快走向落寞，反而让一些国外企业挣得盆满钵满。 而虽然两者的确都无力在全世界各地注册专利，但万燕的姜万锰，不注册专利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不重视，要不就以他和孙燕生两人，凑起来那将近两千万美元的研发资金，随便拿个零头出来，也足够注册专利了。 甚至姜万锰连VCD在国内的专利都没有注册，要不然万燕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而钟道陇则在国内注册了专利，只不过是处于一片公心，甚至可以说是，出于教育工作者，科研专家的一片大爱之心，为了能让企业更快的生产出复读机给学生，以及不愿增加企业成本，主动放弃了复读机的专利权。 前世，其曾在CCTV《实话实说》节目中说：“如果不放弃，复读机就不能尽快转化为生产力。” 其栽桃育李之心溢于言表，高风亮节更是实属难能可贵。 但问题是，钟道陇的这份好心，并没有被国内企业充分利用起来，反而因此打的头破血流，一地鸡毛。 在前世，复读机是1998年被一些企业发掘，投产，当年既生产了五十万台复读机，很快就销售一空。 而到了第二年，一阵政策春风更是帮助复读机迅速打开了市场，正可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自1999年国家教委正式宣布，今后我国大、中、小学生的外语教学和考试将侧重于学生的口语、听力综合水平后，复读机市场被国家政策迅速孵化为一个容量上千万台的成熟市场。 所以复读机的销量很快就从1998年的五十万台，增长到了1999年的三百万台，千禧年、2001、2002年这三年，更是分别达到了八百万、一千万、一千二百万的销量，并且预计到2003年，将增加到一千五百万台。 但一千五百万台的预测，最终只是黄粱一梦，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复读机的销量并没有达到不说，反而在2003年出现了大幅度的销量下跌。 在2002年，复读机产业的异军突起，导致金正.新科、清华紫光、步步高、金正、万信等众多的大型家电企业和IT企业纷纷进入复读机行业。 并且在2002年7月复读机销售旺季到来之前，步步高、金正、万信等厂家为了与其它复读机厂商最大限度地争夺复读机旺季市场，率先在价格上跳水，降价幅度超过百分之三十以上，同时投入巨额的资金，展开广告战和礼品战，试图对复读机行业进行一次大的清洗，挤垮实力较弱的竞争对手。 然而最重要的是，由于普通复读机的技术含量太低，而且钟道陇放弃了对复读机专利权的控制，致使众多的杂牌厂家也大量涌入复读机行业，从而使市场竞争更加混乱无序。 杂牌厂由于没有巨额的广告投入，而且采用低价劣质元器件，因此在价格上极具杀伤力，最终杂牌机竟占据了复读机市场的大半壁江山，使一些复读机品牌厂商在2002年出现了亏损。 不完全统计，全国市场有200多个厂家生产近100种品牌的复读机，仅2002年6月中下旬，就冒出了10多个新的复读机品牌。 这些作坊工厂大多采取低价竞争的方式切入市场，一味降低成本，给市场带来很多隐患。 江南省6月的抽查结果表明，25批次复读机产品仅有6批次合格，三晋省质监局的抽查则同样表明只有30%的复读机产品合格。 不法厂商在利益驱使下，选用质次价低的机芯、磁头和机件组装劣质复读机，使得录音复读时间短，语音失真，重复性差，起不到应有的学习效果。 杂牌机横行、产品以次充好、竞争过于混乱无序、生产厂商良莠不齐，这些现象一方面在消费者心中形成了对整个国内复读机市场——不信赖的心理，另一方面也导致了各产品的利润率大幅下降。 可以说激烈的竞争，杂牌机的出现导致复读机价格不断被迫下跌，使复读机成为仅有微利或无利可图的产品，过早地进入了产品衰退期。 而此时，索尼，松下等东倭企业不但在国外复读机市场赚的盆满钵满，更是大举进入华夏复读机市场，以高价位，高质量迅速占据了华夏复读机市场的四分之一江山，论利润率更是碾压国内复读机企业。 东倭企业占据了国内复读机市场80%的利润，华夏复读机企业则一同瓜分剩下那20%。 至于说复读机的销量，更是常年在一千万台左右徘徊，并且随着电脑、电子词典、点读机等学习产品的出世，距离2003年定下的一千五百万台的目标越来越远。 这种现象是方辰绝不愿意看见的，他不想看到原本能造福华夏，甚至借此冲入国际的复读机最终落得如此下场，更不愿让小霸王在复读机的红海中，跟其他中小型企业苦苦拼杀！ 而想要做到这些，除了增加复读机的技术水平门槛，增加新功能，比如说为复读机增加屏幕，将其变成听说、阅读、翻译、词汇等语言技能训练有机地结合起来的可视复读机。 又或者可以增加英汉互译和电子辞典等功能，以科技创新赢得市场。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从钟道陇这个源头把复读机技术随意扩散的可能性给堵住。 也就是不让钟道陇放弃对复读机专利所有权的管理。 这才是方辰为什么会亲自找钟道陇面谈的原因所在，要是单单只为了生产复读机，依照钟道陇如此大方的性格，他让段勇平，甚至金至江跟钟道陇去谈就可以了。 “方总，我不太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如果说您打算把复读机的专利所有权买断下来，那我劝您免开尊口，我这人也不太爱钱，而且马上就要退休了，国家给我发的退休工资，再加上一些稿费，足够我生活了。”钟道陇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话语中更是有种不容侵犯，不容腐蚀的威严。 方辰厉害吗？权势大吗？ 的确厉害，权势也足够大。 但跟他没关系啊！ 他一个马上要退休，这辈子不偷不抢、勤勤恳恳为国家、为军队、为人民辛苦工作的老头子，就算是不同意方辰的意思又如何？ 方辰就算是再有本事，无非就是能让他早退休两年，其余的还能拿他怎么办？ 所以说，他真的不在乎方辰。 他之所以愿意接受方辰的邀请，甚至在还没到宣布04机通过验证，需要避嫌的时候就愿意跟方辰见一面。 无非就是觉得方辰在交换机，在高科技行业做的不错，能为国家、为人民做一些好事。 而方辰今天在会上，发聋振聩的讲话，更是再次让他对方辰有个很好的印象。 反正绝不是因为屈服于方辰的权势，或者想从方辰身上捞点什么好处。 并且不管等会方辰会怎么说，他是已经铁了心，复读机的专利权他是不可能交给单一企业的！ 见钟道陇这幅炳然不可侵犯的模样，方辰无奈的苦笑了一声，“钟院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绝没有说想要独占复读机市场的意思。” “那方总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钟道陇沉声问道。 方辰正色道：“小霸王不独占复读机专利技术，跟随意的把复读机技术授权给企业不是什么好事之间，并没有冲突。” 钟道陇感觉有点懵，他现在着实搞不清方辰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既然方辰不打算让小霸王独占复读机技术，为什么还要阻止他把复读机技术扩散？ “我相信您也知道，国内现在电子生产企业的大致状况，基本上是一些仿冒，抄袭、以次充好、使用劣质元器件来生产产品的小作坊，要不然的话，您早就把复读机技术送给这些中小型电子企业了。” “所以我说不冲突，而且您看您自己不也没把复读机技术随意的扩散。”方辰笑着说道。 钟道陇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承认方辰说的有道理，国内电子产品生产还处于一片鸿蒙当中，有实力的，也就小霸王、四通、联想等寥寥几家而已，其他的，他也不怎么瞧得上。 而这几家，还各自都有自己的主业，他觉得很难费口唇让这几家企业来生产复读机，而且他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通信专家，他也不了解市场究竟是什么，更不知道复读机的市场有多大的前景，或者钱景。 但念头一动，他下意识瞅了方辰一眼，突然觉得有些想笑，方辰这个抄袭、仿冒大王竟然在他面前说什么抄袭、仿冒的不好，总觉得有些可笑。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小霸王的产品做得的确好，甚至已经达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地步，看上去就比红白机更具有科技气息，怪不得能在国内这么受欢迎，而且学习机上编写的一些学习软件，他也觉得很不错。 要不然，去年也不会专门给孙子卖了一台小霸王学习机。 见钟道陇点头了，方辰趁热打铁、乘胜追击道：“复读机技术一旦落到这些小作坊手中，其必然会生产出大量劣质复读机来冲击市场，我相信您不愿意看到学生们买到劣质产品吧？” “而且这些劣质产品还会大量冲击，普通企业生产的品牌复读机，使得普通企业无法正常经营下去，从而被迫从复读机市场退下来，到时候整个国内到处充斥这种劣质复读机，也就是经济学上所谓的劣币驱逐良币！” 听到方辰危言耸听的话，钟道陇忍不住面色微变，心瞬间沉了下去，他自然知道劣质产品的危害有多大，也知道对于现在暂时还不富裕的国人来说，便宜产品究竟有多大的诱惑力。 见钟道陇已经入套了，方辰心中暗笑。 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劣质复读机的确大量的挤占了那些老老实实生产产品，普通企业的市场、利润，并且极大的伤害了学生们，甚至造成了一些不可逆的人身伤害。 只是他稍微夸大其词了一点点而已，应该不过分吧？ 甚至方辰猜测，正是因为复读机的乱象，才导致国内在2003年推出了，后世大名鼎鼎的3C认证。 可以说，3C认证规范家电产品，肃清市场上的杂牌厂家，消除部分家电产品存在的质量隐患，起到保证家用电器的安全可靠、维护国家经济利益和经济安全、保护用户身体健康的积极作用。 同时，可以促进各行业的健康发展，消除市场壁垒，为企业提供良好的竞争环境。 3C认证的出台，对于良莠不齐、杂牌产品横行的国内复读机市场而言，更可谓是一个巨大的福音，因为3C认证的实行对那些只追求商业利润，采用劣质材料没有质量保障的杂牌产品而言，这就是最后的驱逐令，绝杀令！ 第八四八章 人跟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 “另外，您有没有考虑过复读机技术流传到国外的事情？想没想过，就是因为您放弃复读机专利所有权，使得国外企业能够无任何专利费的生产复读机？”方辰盯着钟道陇，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 “这个……，我真没有考虑过，不过，国外企业生产复读机也就生产复读机了，虽然不能造福华夏，但造福其他国家的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吧？”面对方辰咄咄逼人，凶厉的态度，钟道陇汗颜道。 说真的，他哪能想到那么远的事情，如果方辰不提，他根本没想到会有国外企业会生产复读机这一茬，毕竟华夏一直都在科学技术，尤其是把科学技术转化为产品方面，十分落后。 作为一位著名通信专家，他很清楚国内绝大多数的科研工作者，都没有想过把科学技术转化为产品之类的事情。 东西研究出来了，论文往期刊一送，开个成果报告会，评定个国内先进、或者填补国内空缺之类的名头就足够了，最多所里，学校开个表彰大会，发个几百块钱奖金。 紧接着，成果就可以束之高阁。 至于如何把成果转化为产品，造福社会、造福人民，那是企业的事情，跟他们无关。 看着钟道陇这幅茫然、弱小无助可欺的模样，方辰顿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跟西方国家几百年所产生的狡猾商业文化打过交道，也没经过金钱社会的洗礼，再加上对知识产权的不重视，国内大部分的人，其实都跟现在的钟道陇一样。 说好听点，叫做君子欺之以方，说不好听点，那就是方脑壳、冤大头，被人拐卖了还给人数钱。 “那这样吧，我问您，国内引进国外先进技术的时候，给不给技术转让费，对方收不收专利费？”方辰生无可恋，有气无力的说道。 “收，怎么不收，而且收的还狠，有些产品的技术专利费能达到企业产品利润的一半，好多企业领导都跟我抱怨过，说他们是在给洋鬼子打工。”钟道陇突然有些激愤的说道。 但紧接着，钟道陇话音一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西方企业的一些产品技术，咱们用个一两年之后，基本上就学会了，自己可以再搞出来一套各种指标跟其差不多的技术，也就不给他们交专利费了。” 方辰顿时无话可说了，只能朝着钟道陇伸出了一个大拇指，你们也真是棒棒的！ 合着，华夏天赋树上最重要的天赋之一、“山寨”就是钟道陇这些华夏科研技术人员给点亮的！ 不过想来也是，华夏山寨大国的名头，可不就是在这九十年代初就奠定的，然后便在山寨的道路上，一发不可收拾，一骑绝尘。 最典型的就是华强北，iPhoneX，苹果那边还没有上市，华强北就提前三个月开始售卖了。 华强北生产出来的AirPods耳机，竟然可以通过苹果的验证，也真是见鬼了。 弄得好多国家对华夏人十分提防，生怕什么关键技术让华夏人看一眼，就给学走了。 对此，方辰只想说，华夏人又不是个个长着火眼金睛，更没有血轮眼之类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看一眼就学会。 所以说，乖，就看一眼！ “对吗，既然人家都知道收咱们的专利费，您这好不容易代表华夏，研发出一种国外没有的电子产品，如果不收点专利费，您对得起国家、社会、部队这么多年的培育吗？我们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再者说了，这就叫做师夷长技以制夷，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而且您考虑过，要是这些国外企业哪一天把复读机卖到了国内，把国内市场给占领，将国内企业给挤垮了吗？” 面对方辰如同机关枪扫射般的质问，钟道陇冷汗直流，他活了快六十岁了，从来没觉得自己像今天这么差劲过，简直十恶不赦。 说实话，他在南朝鲜战场，冒着机关枪和炮火跑步传递命令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难过！ “那方总您想怎么办？我全听您的！” 钟道陇摇了摇头，他放弃了思考这些所谓的市场，假冒伪劣产品，劣币驱逐良币、国外企业强占国内市场等等一系列问题。 对于他这样一个科研工作者，灵魂工程师，这些东西都太过于陌生和艰难，还是交给方辰这样的专业人士来吧，他感觉自己有点快崩溃了。 而且他承认方辰说的的确有道理，甚至可以说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凭什么只有国外企业收华夏专利费，华夏却不能收国外企业专利费的道理？ 这不公平！ 另外他也真的不愿看到，国内大量小作坊生产的劣质复读机流入市场。 闻言，方辰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这事成了！ “其实我的想法跟您的想法，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您既然高风亮节，不愿意收复读机专利费，那我也就不给了，甚至我可以把复读机专利的事情全给您揽下来。” “也就是说其他企业如果也想拿到复读机的技术，直接找我就得了，我来安排，不劳您老费心，您该教课教课，该含糊弄孙，享受天伦之乐就享受天伦之乐。”方辰笑着说道。 闻言，钟道陇非但没有半点解脱的欣喜感觉，反而感觉一道凉气从肚子里冒了出来，他怎么有种被抢班夺权，又或者亲儿子被方辰抱走的感觉。 按照方辰的意思，他的确是清闲了，可这复读机的专利权也就跟他彻底没关系了。 当然了，他倒不是在意这复读机的专利权到底在谁手上，他在意的是方辰拿着复读机的专利权，会怎么安排其他一些想要生产复读机的企业，会不会借此机会垄断复读机？ 看钟道陇这个脸色，方辰的脸瞬间有点黑，这人跟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至于说其他企业怎么样才能拿到复读机的专利权，我的意思是设立一个复读机专利权授予的审查委员会，然后设立一些条条框框，比如说注册资金要大于五百万、甚至一千万，财务状况良好，无巨额外债、以及明显的资不抵债，然后审查委员会还要实地上门去考察这些企业，看看他们究竟有没有生产质量过关复读机的能力、相关设备是否配套、员工是不是经过专业的培训。” “如果都合格的话，就允许他们生产复读机，但复读机投产之后，审查委员会还要定期抽查他们的产品，如果不合格的话，就撤销他们生产复读机的资格，最终这个审查委员会的委员长则由您来亲自担任。” 说完这些，方辰背靠在沙发上，一脸狡黠的看着钟道陇。 不出他所料，钟道陇的脸瞬间就泛红了，他有些羞愧，那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羞愧。 方辰的安排实在是太好了，他横竖挑不出半点不妥当来，不但帮他把复读机技术的散播出去，还替复读机把了关，将一些没实力的小作坊彻底摒弃在外，并且对复读机生产企业的后续监督都已经考虑上了。 这些都是他从未想过的。 尤其是最后让他来当这个审查委员会的委员长，更是神来之笔，完全展现了方辰的大公无私。 一下子，方辰的形象在他的心目中骤然变得伟岸了。 “这个审查委员会的委员长，我觉得就算了吧，我相信方总你，而且我工作也挺忙的，实在没空。”钟道陇诚恳的说道。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您也是当了这么多年领导的人，什么时候见过大领导亲自下场的，不都是看看文件，签个字吗？到时候下面的人把活给干了，然后给您发个传真，您看下也就得了。” 在华夏，有个很显著的特点，越大的领导，身上的兼职也就越多，有时候身上的头衔加起来能有三四十个之多。 这么多的机构，工作组、领导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管的过来，大部分的职位都只是挂个名，表示一下重视而已，有些不太重要的机构，一年到头连去开个会都没空去。 当然了，有时候商人也是，混的还行的，基本上都有当地各种各样的行业会长，商会会长、议会、政协之类的职位。 像马昀这样，国内首屈一指的大企业家，这职位后面挂的都是联合国的名，各种头衔加起来的话也差不多能有三四十个那么多了。 “这倒也是。”钟道陇干笑了一声。 理的确是这么个理，而且如果真一点不盯着的话，他心里其实也放不下心来。 这并不是对方辰的不信任。 只是说，在他这个岁数，看到的尔你我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出尔反尔实在是太多了，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所谓的人老奸、马老滑就是这么个道理。 “国内的事情其实都好说，毕竟只要质量不出问题，不给学生们带来伤害，这肉还是烂在自己国内，如果小霸王竞争不过其他企业，我也乐见于此，也算是给那帮小子敲个警钟，免得他们目空一切，觉得国内电子消费市场，小霸王就是真正的霸王了，甚至最近我都听说小霸王那边，已经叫起来“小霸王一出，谁与争锋”的口号了，重要的是国外企业这一块怎么弄。”方辰唏嘘的说道。 当然了，他也不认为在已经拿到先机，提前进入复读机市场的情况下，小霸王会败，会在复读机领域被其他企业抢走市场占有率第一的宝座。 以现在小霸王在国内独一无二的庞大体量，以及逐步完善、遍布全国的直营店铺体系，如果还能输给其他企业的话，那小霸王真是要出大问题了。 从总经理到车间主任、部门科长全部都烂了！烂透了！ 甚至可以说，如果在这么多有利情况的堆积下，小霸王在复读机市场的占有率不超过70%，那就已经算是小霸王失败。 另外现在，小霸王从中层干部到员工，有朝气、有士气这是好事，但也要知道骄兵必败，失败的引子往往都是在最旺盛的时候埋下的道理。 方辰突然觉得在下下个月，总公司成立、段勇平来燕京走马上任之前，他要跟段勇平好好谈谈，把小霸王这幅骄兵悍将的风气给杀下去。 “这您看着办呗，都交给您。”钟道陇浑不在意的说道。 他与方辰重视国外企业的想法，完全相反。 在他看来，复读机能在国内做好，按照方辰刚才说的想法执行下去，那他就功德圆满了，至于说什么国外企业不国外企业的，他完全信赖方辰。 “我觉得复读机还是要在国外申请专利的，尤其是欧美、东倭这些有生产能力的发达国家，一旦发现有企业生产复读机，我们就找上门去，收他们的专利费，要是不给的话，就跟他们打官司，封他们的厂，狠狠罚他们一笔钱！”说到最后，方辰恶狠狠的说道。 专利这种东西，在很多没有技术能力的发展中国家看来，就是西方发达国家利用自己在知识产权方面的强势，打击后发国家，趴在后发国家身上吸血。 “我听说在国外注册专利，挺贵的，要是全注册下来，要一二十万美元。”钟道陇弱弱的说道。 在国外注册专利太贵，这也是他为什么从未考虑在国外注册专利的原因，这种在国内几十块钱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在国外动辄需要几千美元。 尤其是这么多国家加在一起，那更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换做华夏币差不多近百万，如果有时候还需要请当地律师帮忙，这数目就更加不小了。 这也是很多国内科研工作者，做出来成果，没想着去国外申请专利的重要原因。 闻言，方辰一脸无奈的说道：“有我在这，您操这个心干嘛，我总不至于连这一二十万美元都出不起吧？” 钟道陇干笑了一声。 紧接着，他沉思了一下后，认真说道：这注册专利的事情，包括费用都由您来承担，那么为了公平起见，以后假如能收到国外企业专利费的话，也全部给您，算作补偿。” 第八四九章 捐一个亿！ 听钟道陇竟然说要把专利费全部交给他，方辰不由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光芒，这是视金钱如粪土？ 过了数息，方辰神色莫名的说道：“钟院长，您知不知道复读机专利费未来会价值几何，我现在明着告诉您，至少五千万起，达到一个亿都不稀奇。” 说完这话，他直勾勾的盯着钟道陇。 虽然复读机在国外市场的销量究竟如何，他并不是十分清楚，但他知道的是，除了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一些英语国家，其余国家都是有学习英语的需求，甚至这份需求还很旺盛，毕竟英语是世界语，世界交流的通用语言。 再者说了，复读机还可以用来学习其他语言，比如说法语、德语、日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等等。 按照他的推算，世界上其余国家加起来的复读机销量，最低限度也要跟华夏复读机市场一样大吧？ 也就是千万级。 而按照一台复读机收一美元的专利费，那专利费就是五千万，如果收两美元的话，那就是一个亿，但如果市场比千万级大一些，达到两千万，三千万、甚至更多哪？ 那这复读机的专利费可就是真正要数以亿计，即便放在他面前都不是小意思了，最起码也算是个中等意思。 可谁知道，钟道陇竟然摆了摆手，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说道：“那我也不要！” 闻言，方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中不由流露出一丝复杂的光芒，他从钟道陇身上看到了，老爷子那一辈人所特有的风骨。 见方辰这模样，钟道陇唏嘘的摇了摇头，“我其实也没方总您想的那么伟大，首先去国外注册专利的想法是您提的，钱和力也都是您出的，那我再来收这个专利费，就太不合适了。” 紧接着，钟道陇神情一变，有些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我这一辈子都是人民养育的，是国家和军队培养的，所以钱对于我够花就行了，再多也没什么意义。” 说到这里，钟道陇突然笑了一声，“我是1951年入的伍，入伍没几天，连枪的没摸过几次，就上南朝鲜战场上打仗了，部队领导觉得我是高中毕业生，文化水平比较高，比一般战士多会一些数理化知识，就让我当通信员，担任报务与机务工作，后来应该算是我干的还不错……” 钟道陇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 “第二年，部队领导就推荐我去军通信工程学院有线系学习，大学五年之后，我还被评上了“优秀毕业生”。”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戈壁滩从事国防通信工程的勘察、设计与施工工作，在戈壁滩、青藏高原、内地的山沟里我整整待了十八年，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苦啊，但那时候不觉得，一身的干劲，甚至觉得那怕哪天死在工作岗位，都是值得的，光荣的。” “那您是怎么想起来，研究复读机的？”方辰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疑问，钟道隆通信专家、军人这样的身份怎么着也跟复读机搭不上边啊，更别说兜兜转转十八年后，钟道陇的位置越坐越高，负责的都是一些事关国防通信，国家安全的大事情。 “这其实要从我学习英语开始说起，其实我学英语挺晚的，跟英语的缘分是在四十五岁那年才建立，那时候是改革开放的第二年，我以通信专家的身份出访法国和德国，但我们在大学时期学的是俄语。” 说到这，钟道陇笑着看向方辰，“方总，俄语您这一代人就已经不学了，不过您的俄语应该是不错。” 方辰耸了耸肩，半笑半无奈的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我在俄罗斯的生意实在不算小，每天要跟那么多的俄罗斯人打交道，不学俄语也不行，不过现在也不算特精通，也就是达瓦里希之类的常用语还是可以的。” 念头一动，方辰对着钟道陇说道：“兹德拉斯特维杰，达瓦里希！” “达瓦里希，兹德拉斯特维杰！”钟道陇笑着回应道，眼神中不自觉的透露出一丝缅怀之意，回忆那段跟俄罗斯专家打交道，学习的日子。 过了数息，钟道陇这才缓过神来，接着说道：“我那时候的感觉，其实就跟方总您刚去俄罗斯的感觉一样，简直就跟个聋子似的，什么都听不懂，没办法，只好寸步不离翻译左右。” “而每当外出时，口袋里还得装着一个“我住在某某旅馆，我迷路了，请把我送回去“的英语纸条，那种内心的羞辱感真是油然而生！”钟道陇苦笑着说道。 “如果仅仅是我个人的问题也就罢了，可关键是我这个华夏的高级工程师和总.参通信设计院总工程师都只有这样的英语水平，与文盲差不多，那外国人会怎么看我们华夏人，怎么看待我们华夏军队？” “所以我就开始苦学英语，工作之余每天学习五小时，节假日学习十几个小时，算起来用坏收录机十七部，翻坏字典两部，但在十四个月之后的第二次出国，我已经成为了华夏代表团的正式翻译，后来还出过不少的英语学习著作。”钟道陇说到这里，又得意了起来。 方辰咧了咧嘴，一年多用坏十七部收录机，这也是个狠人啊。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都知道学习英语，尤其是听力、口语是需要反复倒带练习的，这收录机坏的快一点，也算是情有可原。 “今年，我不是被上级委任，回大学母校当主抓教学的副院长，我很快就发现我们学院学生的英语通过率连一半都不到，就想要把学生的英语成绩提上来，并且把我一年用坏十七部收录机的事情当做励志故事讲给学生们听，可结果……” 钟道陇又苦笑了一声，“私底下有个学生告诉我说，您这学习英语方法实在是太费钱了，我们一年就算是不吃不喝，那点津贴也不够买十七部收录机啊。” “当时听了这话，给我臊的，一点都不觉得我用坏十七部收录机，是什么值得说的事情，实在是太浪费，太不切合实际了，随后我就想研发出来一种，按住一个键，就能不停重复一句话的机器来，最后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研究了小半年，这复读机总算是被我研究出来了。”钟道陇缓缓说道。 “这也是因为这样的经历，我不打算在复读机机上挣一分钱，再者这复读机的主要消费者都是学生，而我怎么着也算是个老师吧，我一个当老师的怎么好意思去赚学生们的钱？” “甚至之前我都已经想好了，如果有企业愿意生产复读机，我自带食宿，免费去把复读机技术交给他们，但现在我似乎已经不需要这么做了。并且这专利费收的又不是华夏人的，而是国外的，所以方总这专利费您就踏踏实实拿着吧。” 说完这些，钟道陇一脸笑呵呵的看着方辰，打心眼里，他觉得就算复读机能产生专利费，那也是方辰挣来的，跟他没关系，所以说方辰收下这笔钱，才是最理所应当的。 而此时，方辰突然沉默了下来，手指头轻轻的敲打着桌面。 过了数息，他缓缓点了点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这样吧，我擎天公司下面有一个慈善基金会……”方辰冲着钟道陇说道。 紧接着，方辰把擎天慈善基金会大概向钟道陇做了一个介绍。 听到方辰愿意每年拿出一千万的收益，来补贴中小学生，使中小学生减少失学的危机，甚至除了学生们除了一些生活费，还能补贴家用，钟道陇不由双眼放光，连连点头。 “今年也多多少少算是做出来点成绩，我家老爷子跟我说，基金会累积帮助了一万多中小学生，洛州的失学率和高中就学率，分别下降了8%和上升了20%，有些高中只得扩招。”方辰笑着说道。 “方总，您这才是真正的有为不忘桑梓，真心回馈家乡，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钟道陇冲着方辰竖起了大拇指。 他自觉教书育人数十年，也帮助了不少学生，但跟方辰相比，那真是米粒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其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每年一千万的捐款，的确是个天文数字了。 这一瞬间，他多多少少明白，王韬博这样身份的人为什么愿意过来捧方辰的场了，实在是因为方辰值得他这么做。 “不过，您这是打算？”钟道陇念头一动，骤然问道。 “嗯，您猜的没错，我打算把专利费的收益，全部捐献给擎天慈善基金会，并且向外界承诺，从今年起专利费的收益，如果少于一个亿的话，缺少部分全部都由擎天公司补齐。”方辰说道。 闻言，钟道陇顿时愣住了，他到不惊于方辰肯把专利费的收益全部捐给慈善基金会，就在方辰刚才提到慈善基金会的时候，他都已经想到这个可能了。 他吃惊的是，少于一个亿的部分，全部由擎天通信补齐这一点。 虽然他佩服方辰的眼光和商业嗅觉，觉得复读机多多少少是，应该能从国外收取点专利费。 但问题是，就算能收到的话，那恐怕也是两三年之后的事情了，毕竟国外企业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复读机的价值，总要有个时间来发酵才行。 而方辰打算从今年就开始执行这个计划，岂不意味着，今年方辰要自掏腰包一个亿来做慈善了？ 这真是有点吓到他了！ “您这捐款捐的也太多了吧？我觉得要不缓几年，从复读机专利真正有收益了再说。”钟道陇劝道。 对于此时这个城镇职工平均年工资两千块，农民年收入七百块的时代，这一个亿着实是天文数字，几十万农民一年挣的，也就这么多钱了。 “这个钟院长您就别劝了，毕竟在外界看来，这是我们擎天公司在做慈善，总不能说只从您身上拔毛，自己一滴血不出的道理，我预计也就是多垫两三个亿，复读机就能产生收益了。”方辰随意说道。 “我哪算什么，您之前把复读机收益算的再漂亮，那也只是纸面上的，而这一个亿可是真金白银的支出，再说了，这复读机的收益本来就是方总您的，跟我没关系。” 说到最后一段话的时候，钟道陇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在他看来，方辰已经为注册专利，包括成立复读机审查委员会付出那么多了，这复读机专利权的收益，理应就是方辰的，方辰愿意将其拿出来做慈善，已经很不错了，说是华夏第一大善人都不为过，再这么垫钱，实在不应该。 “您不但是华夏首富，而且还是华夏第一大善人。”钟道陇看着方辰满是赞许的说道。 像方辰这样心忧国家，愿意为贫困学生慷慨解囊的，不但现在没有第二个，恐怕纵观华夏数十年都找不出第二个。 “那得，咱就什么都不说了，按照我的意思办吧，至于那什么第一大善人，我求您以后别提，我担不起这名头。”方辰楞了一下，然后赶紧苦笑着告饶道。 这要再说下去，跟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差不多。 另外这华夏第一大善人是什么鬼，他可不想步陈大善人的后尘。 如果不是清楚，钟道陇不可能知道陈大善人，方辰真以为钟道陇是故意恶心他那。 另外，愿意捐这一个亿并不是他现在临时起意，而是他之前就已经深思熟虑过的。 现在他马上要从幕后走到台上，曝光在所有人面前，总公司也即将宣布成立，是时候需要付出一些东西，来维持他和擎天的良好形象。 那么作为一个富人，华夏首屈一指的富人，捐钱是争取普罗大众好感的不二法门。 他只不过今天借着复读机专利这个事情，说了出来而已。 再者，以后等到复读机专利真收到钱了，那他不就相当于省下了每年一个亿，算起来还是他赚了。 第八五零章 是鸿门宴也去 大概跟钟道陇聊了一下慈善基金会的事情，并且约好在燕京，擎天总部成立那天见面，方辰就把钟道陇给送走了。 此时，早已等候许久的吴茂才，见缝插针的钻了进来。 “什么？长安通信设备厂等，一帮子国内各大通信设备厂的厂长要见我？”方辰诧异的看了吴茂才一眼。 真是见鬼了，他又没跟这帮人打过什么交道，而且自觉擎天通信也没什么跟这些人有交集的地方，这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才对。 “我监听了他们一阵，他们是为了04机技术而来的。” 说完这话，吴茂才嘴巴一咧，露出得意的笑容，就差没在脸上写上‘快夸我’三个字了。 “监听？你去哪监听的？” 也顾不得吴茂才后面半句话，方辰神色一变，严厉的盯着吴茂才，他怎么不知道吴茂才有这样的手段。 “这个您就别管了，这属于我们监察室的工作范畴。”吴茂才笑嘻嘻的说道。 不给九爷亮点本事，九爷还以为他们这个负责监管所有分公司，以及大大小小部门的监察室是吃干饭的。 他今就要让九爷知道，村大队长也是干部，不要拿他这个监察室副主任不当一回事。 方辰深深的看了吴茂才一眼，然后缓缓说道：“别搞的太过分，你们把贪污、给公司造成损失，泄露公司机密以及关键技术，价值超过十万以上的人给我拎出来就行了，绝不准向下扩大规模。” 自从把监察室交给王五这个前精锐侦察兵之后，他就没怎么管过监察室的事情，也就是王五通过吴茂才这边，陆陆续续的从他手里要走了一千来万的建设经费。 这笔钱是走他的私人账户，除了吴茂才之外，谁都不知道。 后来，监察室陆陆续续也抓到几个侵害公司利益的中层干部，涉案金额基本上都在十万到二十万之间，其余时间监察室的确没什么太大的存在感。 这正是他所希望的，他不愿意将监察室弄成什么锦衣卫、东厂之类的机构，差不多就得。 那些占公司几千块钱，甚至几万块钱便宜的硕鼠，只要不露头，他也没兴趣将其刨坑掘底的找出来。 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但他真没想到，监察室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手，连那几个国内通信企业厂长谈点什么都知道。 “这个您就放心吧，就您给的那点经费，够干什么啊，国外进口的监听设备，一套就好几十万。”吴茂才嘟囔道。 方辰也懒得跟吴茂才计较，瞪了吴茂才一眼后，就径直思考起来李沂源等人。 不过，没几秒钟，方辰心中有了决断，就这几个人的小心思，实在是没什么好想的，不说一眼望透，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他真没想到这几个货竟然会在他身上打起04机的注意！ 但抱歉了，门都没有，他辛辛苦苦，砸了那么多钱进来，甚至为了早日让04机通过验收，他亲自跟其他技术人员一样，没少在洛州邮电局的机房里打地铺过夜。 现在这几个货想要走，就要走了？ 当然了，他也知道，这几个货不会是覥着脸，指望一张红嘴白牙就能将04机技术给要走，肯定是愿意付出一定代价的。 可这帮人能付出的代价，无非就是把自家的那个破厂便宜卖给他，融入擎天通信的体系。 这一点倒不是他有多聪明，而是前世有巨龙这个前车之鉴。 但他们的厂子，也就邬江星这种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的人稀罕，他是完全不屑一顾的，白送给他，都嫌烧手的慌。 且不说兼并国营企业会有多少的麻烦等着他，会不会让人觉得他方辰是在挖社会主义的墙角，仅仅是安置接收他们那些厂两万多的职工，他想想都觉得头大的慌。 擎天通信他都不愿意扩大规模，轻易招人，哪能要这么多人。 而且此时，正是他从幕后走进前台的关键时期，他绝不可能找一顶可能是屎盆子的帽子，主动戴在他自己头上。 不过，这帽子，邬江星到似乎是急着戴，方辰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 紧接着，他对着吴茂才说道：“你去问下，邬江星走没有，没有走的话，将其请到会议室里面的那间小办公室里，然后再通知我和那几个国内通信设备企业的厂长过去，行动上注意一点，别让那几个人看见邬江星。” “请邬江星过来？您这是为什么啊？那姓邬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我说，您就什么都别管，让他结结实实栽个跟头得了。”吴茂才顿时一脸不愿的跳了起来。 他虽然不清楚方辰为什么要请邬江星过来，但总觉得这里没好事，最起码是有利于邬江星的，要不然为什么叫邬江星来。 而且，即便李沂源他们也没怎么细聊，但他已经监听李沂源他们半天了，怎么可能猜不出李沂源他们想法是什么。 说实话，他对此是乐见的，到不说李沂源他们的想法能对擎天通信有多大的好处，单单冲着能狠狠的恶心邬江星一把，他都觉得可以顺手推舟的答应下来。 毕竟，当初跟着九爷跑收购电话机厂的时候，邬江星是怎么使得绊子，憋的坏，他可是一清二楚。 要不是九爷技高一筹，而且认识黄宏年这样的得力人手，说不定就让邬江星这厮得手了。 “九爷，让我说，您这是仇将恩报，您不对付邬江星这小子就已经足够仁义了，何必帮他呢！”见方辰不为所动，吴茂才继续说道。 被吵得头大，方辰一脚踹在了吴茂才的屁股上，没好气的说道：“滚犊子，还用你叫我怎么做，干你的活去，干不好，你就准备去一线当流水线工人去吧！” 他自然知道吴茂才心里究竟纠结点什么，也觉得吴茂才该对邬江星有那么大的怨气。 但此一时非彼一时了。 如果是今天之前吧，他就算是没想接纳李沂源他们，也顶多就是将其赶走得了，绝对不会让邬江星过来。 可经过了今天，尤其是亲眼见到邬江星拒绝麻生俊的拉拢，不愿跟其一同对付他，他多多少少也要表示下意思吧。 虽然当时邬江星看到他之后，说了个擎天通信就住嘴了，但就这架势，他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麻生俊找邬江星是为了什么。 肯定是抱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想法。 另外也算是给邬家两代三人从军，邬老爷子还亲手杀过东倭鬼子的面子吧，算是个顺水人情。 “不过，九爷，人家要是不来怎么办。”吴茂才做出最后的挣扎道。 “你就说，我请他过来看一出好戏！” “另外，你要是再给我多一句嘴，你现在就给我滚去一线！”方辰狠狠的瞪了吴茂才一眼。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见方辰真生气了，吴茂才赶紧赔个笑，一溜烟的就扭头跑了。 他清楚方辰的性格，要是他敢继续磨叽的话，方辰真敢把他扔到一线去！ 不过，他心中有些纳闷的是，刚才方辰那一脚是怎么踹过来的，他半年前明明就已经躲的很好了。 想了半天，吴茂才只想到了一个解释，那就是方辰最近几个月都没有踹他的，他生疏了…… 嗯，没错，就是这样，他越想心中的念头就越发的坚定。 但转念一想，吴茂才心中一阵呜呼哀嚎，总不能为了练习这样的技能，总惹方辰生气吧，毕竟他又不是欠揍，而且万一哪天方辰真生气了怎么办？ 越想，吴茂才的心中就越痛苦，越纠结。 等吴茂才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方辰掸了掸裤腿，对着一旁，瞪大着眼睛看热闹的慧明说道：“我本来觉得二福最近几个月安生了不少，办事什么也稳妥得力了许多，怎么今天看来，还是一幅皮紧欠收拾的模样。” 闻言，慧明眼中骤然冒出一丝兴奋的光芒，嘴角笑意快要溢出般的说道：“老板，要不我替您揍二福一顿，让您出出气。” “边玩去，我看你也快跟二福成一丘之貉，蛇鼠一窝了，都不是什么好人。”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慧明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一脸的失望，整个人都蔫吧了，心中更是嘟囔道：“正所谓近朱则赤，近墨者黑，我们要都不是什么好人的话，那也是跟您学的。” 但突然一道念头闪过，慧明忍不住抬起头说道：“老板，您打算把二福给放出去？”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但旋即又摇了摇头，“有这个想法，来福哥把二福交到我手里，我是要管他的，而且男子汉大丈夫，总没有给我当一辈子秘书的道理，那成了什么，但现在不合适，时机还不到。” 说到这，方辰幽幽轻叹了一口气。 要说吴茂才不正常，脑回路清奇，度量小、脾气急这都是真的，但仔细想起来，也就是在他面前嘟囔几句，没真给他惹过什么麻烦。 而且，只要他把事情交代下去，吴茂才即便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一般也会执行的不错。 并且，他现在发现吴茂才已经越用越顺手了，毕竟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傻子也能变的聪明一点。 但如果说放出去独当一面，那恐怕还有很大的差距。 至于说，什么时候能够得上，他也不知道。 应付李沂源几句，让他们稍安勿躁，吴茂才打听到邬江星等人还在宾馆里，直接开着车一溜烟的跑了过去。 一路上火急火燎的，生怕方辰真把他扔一线干活去。 他倒不是怕干活，就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他好赖也是公司唯一的总裁秘书，就连马昀、沈伟这样的分公司总经理对他都客客气气的，这要是去一线当工人，被一些班长、线长之类的管着，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邬江星打开门之后，见竟然是吴茂才，然后再一听方辰要请他过去，顿时愣住了。 但脑中，方辰之前双手环抱，一幅看好戏的模样从他脑中闪过，邬江星瞬间拉下脸来，不客气的说道：“没空，不去！” 闻言，吴茂才瞬间火冒三丈，这姓邬的给脸不要脸！ 可下一瞬，方辰的话从脑海噌的冒了出来，吴茂才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了，整颗心哇凉哇凉的。 在心中默念了三遍，不去一线后，脸上又重新堆满笑容的吴茂才，笑语盈盈的对着邬江星说道：“邬教授，我们方总说请你看一出好戏，你要是不去看的话，那可就太亏了！” “好戏？什么好戏？方总能不看我的乐子，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心中一动，但邬江星仍旧毫不客气的说道。 “什么好戏，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替我们方总传个话，不过我能告诉你的是，参演的有李沂源、于大虎、金易……” 随着，吴茂才把这几个货的人名一一报出，邬江星彻底呆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吴茂才，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出戏，竟然跟李沂源他们有关系。 而且不知怎么的，一阵没由来的喜悦，从他的心中升起，并且越来越炙热，就如同初升的太阳般。 过了数息，邬江星看着吴茂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说实话，他现在是想去的，但就是开不了这个口，服这个软。 “那邬教授跟其他人商量几句吧，我在车里等着你。” 说完这话，吴茂才直接走了下去。 不过走到半路上，看左右没人，吴茂才狠狠踹了一脚路上的石子，他觉得憋屈！ 要不是怕方辰生气，他才不会给邬江星台阶下的，早就怼死邬江星了！ “老师，您这是打算去还是不去？”陈明飞问道。 “去！”邬江星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这姓方的跟您一直不对付，这次叫您去，不一定憋着什么好屁，说不定就是鸿门宴了，您又何必这么热脸贴冷屁股。”陈明飞忍不住劝道。 “这次哪怕真是鸿门宴咱们也去，不管是好屁还是坏屁咱都接着。”邬江星满是无奈凄凉的说道。 第八五一章 方辰这个大败家子 此时，陈明飞满是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老师。 他不明白，为什么知道可能是宴无好宴，还非要去赴宴？为什么知道前面可能是个火坑，却依旧这么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邬江星轻轻拍了拍陈明飞的肩膀，然后仰头看向天空，幽幽的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人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不像年轻时那么血气方刚，冲动了，凡事如果低一头，忍一忍，让一让就能过去的话，那低个头，忍一下也无妨。” 中年人自然也有梦想，但并不像年轻人那样来的快，去的也快，而更像一头潜伏在河流里的鳄鱼、一个绝顶的刺客，只要能有百分之一达到目的的可能，哪怕被人踩在头上，也可以全当没这回事。 陈明飞不由浑身一颤，打了个哆嗦，刚才邬江星的话仿佛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风袭来，吹的他骨头都要冻裂了。 “老师，您以前不是这样的！”陈明飞噔噔的后退了两步，看着邬江星失声喊道！ 他有种信念崩塌的感觉，下意识的就想要远离邬江星，甚至觉得自己面前这位原本应该十分熟悉的老师，此时无比的陌生！ 这话是他那个意气风华，多次参与国家重大项目，三十多岁就成为院里最年轻教研室主任老师说的话吗？ “如果你以前没听我说过这样的话，那老师向你道歉，我教了你学问，却没好好教你什么是人生。”邬江星面色冷峻，甚至带着些许残酷的说道。 话音一顿，邬江星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冷冷的说道：“而且我现在跟以前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我以前没有碰到像方辰这样的人而已。” 他自然没变，只是没在陈明飞面前展现过现在这一面而已，作为一个年近四十年的中年人，他哪可能在短时间内性情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他父亲是将军，他十六岁从军，然后第二年，就参与第一台集成电路计算机的研制工作，并担任内存储器调试组长，二十一岁作为总师组成员参与J103型百万次计算机研制，二十七岁作为总设计师主持了每秒钟5亿次运算速度，大型分布式计算机系统GP300的研制，连国内第一台大型程控万门交换机都是他亲手研究出来的。 既有背景，又才华横溢，平时自然没人惹他，就连领导们见了他也客客气气，给三分面子，他自然不需要什么狗屁，忍一忍、让一让、低个头之类的。 但现在不同了，他的对手是方辰这样的庞然大物，他如果再不低头的话，那下场恐怕就只有一头撞死这条路可以走了。 当然了，他要是无欲则刚，一心就扑在研究上，那方辰也奈何不了他，毕竟科研是靠才华，靠本事吃饭的。 没这个才华，就是再有钱，再有权势也变不出来技术，这也是为什么领导都对他们这些科研人员比较客气的原因。 哪怕孤傲一些都无所谓。 但现在，他既然想要成立巨龙集团，从科研跨到商界，尝一尝执掌一家大型央企是什么滋味，那自然就有了弱点，就如同一颗完美的蛋上面，突然裂开了一条缝。 然后面对的又是方辰这样，捏着他弱点的强人，他要是再强硬下去，不知道低头，那真是要以卵击石，随时都有鸡飞蛋打的可能。 更别说，他还从吴茂才的话中，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善意，觉得事情可能出现了一丝转机。 所以，这次不管前面是什么刀山火海，他都非要去闯一闯。 “这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说完这话，邬江星也不管陈明飞是什么反应，直接走了下去。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他必须抓住！ 也不知道是因为邬江星这么识相，还是怕去一线当工人，见邬江星来了之后，吴茂才罕见的没有讥讽，二话不说的朝着擎天通信赶去。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李沂源他们那帮人在办公室已经坐了三个来小时，估计早就坐不住了。 而此时，李沂源等人的确是已经如坐针毡，再加上之前没忍住，还抽起了烟，整个办公室烟雾缭绕，跟毒气室似的，即便他们这些老烟枪都呛的眼睛睁不开。 坐冷板凳，遇下马威，他们自然有心理准备，但坐这么久，还没一点信，这让他们怎么能心中不忐忑。 并且最关键的是，方辰见不到也就罢了，之前还陪他们说话的吴大秘，现在也消失不见了。 此时，他们着实有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感觉，仿佛被彻底遗忘的孤儿一般。 但他们还不敢一走了之，擎天通信家大业大，这方辰更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富豪，他们要是今天走了，那以后恐怕就进不来这个大门。 自从方辰展现出擎天通信每年三百六十万线的生产能力后，他们已经并不再认为自己有多么的重要，手中握着多大的筹码。 邬江星随着吴茂才进入，逼仄狭窄，且空无一人，会议室旁边的小办公室后，彻底懵逼了，一脸茫然的看着吴茂才，不知道吴茂才把他叫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看这里，都觉得跟电视里，刑讯逼供的小黑屋一模一样。 “邬教授，你在这里稍安勿躁，等会不论看到了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准出声，一会李沂源他们会在外面。”吴茂才嘱咐道。 ‘李沂源’这三个字就如同定身符一般，打在了其身上，邬江星瞬间安定了下来，连连点头，就差跟吴茂才拍着胸脯立军令状了。 吴茂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又嘱咐了几句话，便匆匆忙忙的跑过去找方辰汇报情况了。 听邬江星竟然这么老实，方辰不由嘴角一咧，早这样多好。 要是没邬江星搞的那些幺蛾子，好好跟他相处，就冲着04机的面子，事情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闹不好就是邬江星一句话，不用通报他这边，沈伟他们就会把李沂源他们的想法给掐死在萌芽中。 不过想到，邬江星现在只能偷偷摸摸的藏在小办公室里，干着偷听的勾当，方辰心中还是有种莫名的笑意。 “你把李沂源他们几个人叫过去吧，我随后就到。”方辰说道。 得了令之后，吴茂才直接去找李沂源等人，刚一推开门，只见一股浓烟袭来，说不出刺鼻辣眼睛，不由剧烈的咳嗽起来，那真是眼泪鼻涕一把飞。 见状，李沂源赶紧又是开窗户通风，又是给吴茂才倒水的。 “这要是外面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擎天通信失了火！”吴茂才喝一口水，没好气的说道。 真是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搭理李沂源他们了！ 要不是因为李沂源他们，九爷也不会让他去请邬江星，他不去请邬江星，九爷也不会威胁说要把他送到一线干活，他更不会跑到这里挨这顿呛。 所以全是李沂源他们的错！ 说实话，他现在找人打李沂源他们几个闷棍的心都有了。 就是套上麻袋，一顿乱棍的那种。 李沂源等人面色微变，一脸的尴尬，但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吴茂才径直挥了挥手，“走吧，方总现在有空见你们了。” 这次在会议室，方辰并没有让李沂源他们等待多久，在他们落定没多长时间，就到了。 看着会议室的阵容，邬江星不由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目不转睛的看着会议室的众人，生怕错过点什么。 说实话，他自己都没有想过，他竟然有一天会沦落到，跑到一间小黑屋偷听的境地，更没想到还如此的甘之若饴。 不过看到平时里跟他讨价还价，吆五喝六的李沂源等人，在方辰面前居然一幅大气不敢出，毕恭毕敬，如同乖巧小兔子的模样，他还是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 这帮人还真是挑柿子捡软的捏。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方辰瞅着李沂源等人，单刀直入道：“不知道，诸位厂长有什么事情找我？” 说完这话，方辰一脸玩味的看着李沂源等人。 见状，李沂源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松了松领带，方辰这样干脆利落的谈话风格着实让他有些不适应，尤其是现在方辰这幅笑容，更是让他有种，他们是待宰之羊的感觉。 这气场实在是太强了。 但转念一想，李沂源心中苦笑了一声，他们可不就是待宰之羊吗，而且还是主动找上门来，求着方辰宰，方辰不宰他们，他们还不痛快的那种。 “方总……，实不相瞒，我们是为了04机技术而来，希望您能把04机量产的技术交给我们。”李沂源强撑一口气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笑了起来，笑的李沂源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惊肉跳，忐忑不安。 过了两秒钟后，方辰的笑容猛然一收，面无表情的说道：“且不说04机现在是我们擎天通信的主力机，就说这04机是我方辰花了将近一个亿才研究出来，你们凭什么说想要让我交给你们，我就交给你们。” 闻言，李沂源等人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一个亿的研发费用，这是狮子大开口啊！疯了吧！ 但看方辰认真的模样，李沂源下意识打消了这个想法。 以方辰的财力，应该不至于在这方面骗他们，而且这次04机居然能如此快的量产成功，并且通过验证，里面肯定是有点不为人知，超脱常人理解的东西。 说不定就是花一个亿，要是没点奇异的地方，才是真的不正常。 但说真的，这方辰也太败家子了吧。 要知道，邬江星研发04机，从无到有的，也就花了不到五百万的样子吧，怎么量产一下，到了方辰这里就要花一个亿了？ 量产的难度再高，也不至于比研发高吧，但费用怎么却支出的如此厉害，方辰不是败家子又是什么！ 沉思了一下，李沂源狠狠一咬牙，竟然说道：“那方总，如果说我们愿意承担量产研发费用的一半呢？” 听了这话，方辰都楞了一下，有些诧异。 李沂源真的有点惊到他了，要知道这一个亿完全就是他胡诌的。 虽然擎天通信使用的是华夏特有的，大兵团作战方式，不计成本，不计人力，朝着一个方面全力突击，一切只为拿下目标。 甚至可以说，04机量产，验收所创造的奇迹，是建立在擎天通信科研技术人员数量是邬江星团队的八倍，平均工资是其四倍左右基础上的，但实际研发费用也就三千万左右。 他说这么大的数字，除了是想吓唬李沂源他们，其余完全就是街头菜市场，漫天要价的套路。 再者，他也没说谎，他说的是不到一个亿，又没说就是一个亿。 九千万是不到一个亿，三千万也是不到一个亿，没毛病啊。 前世，有些人相亲的时候，聊工资收入的时候，也说的是不到一万，结果再一深入了解，两千。 现在可好，这一个亿的价格，李沂源竟然连一分钱都不还就给接了，而且还给涨了点价。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别说方辰猛一下不适应，连李沂源一旁的于大虎、金易都是一脸懵逼，使劲拽李沂源的衣角。 甚至于大虎都快哭了，哥呦，咱可不敢乱说啊。 他们这些厂是什么情况，别人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不清楚。 虽说还没有像其他一些国营厂，已经闹到资不抵债，关停并转，职工下岗的地步，但账面上的钱也就一两百万，如果再减去一些欠债，基本账上就能跑耗子了，哪能承担方辰这五千万的研发费用。 要是有这五千万，他们又何必跑到方辰这里坐冷板凳，装孙子，早就逍遥自在去了。 此时，他们感觉李沂源不是石乐志，就是被猪油喝多了，蒙了心。 可谁知道，任凭于大虎怎么拽他的衣角，李沂源依旧摆出一幅不为所动的模样，直直的看着方辰。 “以我对诸位企业的了解，诸位恐怕是拿不出这五千万吧？”方辰嘴角一撇，神色有些玩味的说道。 第八五二章 擎天通信不是什么破铜烂铁都要 被方辰一语戳破，于大虎和金易等人顿时面露尴尬，而李沂源则胸有成竹，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 弄得于大虎和金易两人都不由陷入了自我怀疑中，难道他们真有五千万？ “方总，五千万现金我的确拿不出来，但是我可以在我们八家固定资产中，拿出五千万的份额交给擎天通信，来换取04机的技术。”李沂源嘴角挂着淡淡笑意，一幅智珠在握的模样。 于大虎、金易两人眨巴眨巴眼睛，他们怎么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 稍微思量之后，两人顿时恍然大悟，恨不得冲着李沂源竖起一个大拇指，高！实在高！ 这岂不是跟他们之前的想法一模一样，只是现在被李沂源换了个说法而已。 之前，他们不就是打算把厂里的资产以超低的价格卖给方辰，来换取方辰的入股吗？ 现在拿厂里的资产当做五千万，去换取04机的技术，以此来让方辰入股，不但不多花一分钱，反而显得更加合理，也更好跟上级领导和厂里的职工去解释。 甚至可以说，是把筹码明明白白的摆在了方辰的面前，接纳他们了，这五千万就白送给方辰。 方辰眼睛一眯，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这算盘打得可以啊，直接打到了他的头上了。 不过，这或许就是李沂源此时为什么能够胸有成竹的原因。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种算盘还是多来点吧，多多益善。 五千万，的的确确不是一笔小数目，算起来的话，基本上相当于李沂源把他们八家企业一半以上的股份都白送给他了。 毕竟要知道，他最后收购洛州电话机厂的时候，电话机厂也就价值一千多万，而李沂源他们八家中，除了长安和杭城两个厂的规模比电话机厂大一些，其他都远远不如电话机厂，所以说这五千万，基本上要占他们八家一半以上的股份。 “我觉得这应该是个很好的方案，并且如此以后，但凡我们厂生产销售的04机，方总您都可以拿到一笔钱，所以这笔买卖应该还是合算的吗，甚至算我们这些厂固定资产价值的时候，不管是多算点，还是少算点都没什么关系，毕竟大家从此以后就是一个家人了，何必算得那么清楚。”李沂源笑着说道。 他此刻已经有了些反客为主的意思。 说实话，他觉得方辰不可能拒绝这么好的条件。 他不但白送给方辰他们这些厂价值五千万的股份，还把他们这些厂未来生产04机的收入分给方辰一部分。 并且他最后的意思也清晰的表明了，股份方辰是占50%，还是60%，并没有太大的所谓。 想到这，李沂源的心中不由涌起了一丝决然，只要能拿到04机的技术，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他都觉得值！ 没办法，谁让通信设备行业是个极端靠技术吃饭的行业，他们的技术落后那些国际巨头的产品，落后04机那么多，最终走向的结局，肯定是倒闭，彻底没饭吃。 再者说了，如果不搭上方辰这班车的话，那他们就要跟邬江星一起。 这邬江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到时候以国家大义压下来，他们这八家企业说不定连40%的股份都占不了。 甚至闹不好，上级领导一句话，他们八家就要无条件的并入邬江星的巨龙公司。 可谁知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方辰依旧摆出一幅嘴角含笑的模样，迟迟不开口。 李沂源原本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信心也慢慢消磨在方辰嘴角的笑容中，心中越发的忐忑了起来。 过了数息，李沂源心中一发狠，毅然决然的说道：“如果方总您愿意的话，我们八家愿意全部并入擎天通信，由您来掌控，至于说收购价格好谈的很，毕竟我们那些破铜烂铁，也真值不了几个钱。” 以低价彻底被擎天通信兼并，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招，也是他们打心眼里最想走的一条路。 毕竟他们已经了解到擎天通信的大致情况，知道擎天通信分厂厂长，部门部长的工资都是以二三十万年薪计的。 要是方辰肯给他们这份钱，他们绝对保证老老实实的给方辰干活，方辰说让他们向东，他们绝不往西，方辰说让他们撵狗，他们绝不追鸡。 虽然这样看起来，他们以后的日子绝不像现在当厂长那么逍遥自在。 但问题是，他们为什么当这个厂长？ 为什么偷偷设立小金库，有事没事从里面捞点钱？ 说白了，不就还是为了钱！ 现在有一个一年能合法挣几十万的工作，他们傻了才去冒这种贪污受贿的风险。 毕竟他们一年到头，能捞到自个兜里的钱也就十万八万的。 当然了，这笔钱跟普通员工每年两千块钱不到的薪水，自然是高的离谱，但跟二三十万比，就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关键问题是，那二三十万还是合法的，这就很诱人了。 再者，他们这八家企业分布在五湖四海，天南地北哪都有，方辰肯定管不过来，到时候说不定就还有他们上下其手的机会，还可以继续当他们的土皇帝。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要死要活，非要加入擎天通信的原因。 方辰瞅了一眼，面色坚毅，义无反顾的李沂源，心中感慨莫名，能有这份决断，这李沂源倒也是个人物。 说实话，如果易地而处的话，他大概是没有下这么大筹码的勇气。 让擎天通信把他们八家企业全部都兼并了，亏李沂源能想得出来。 下一瞬，方辰轻轻的摇了摇头后，笑眯眯的看着李沂源，缓缓说道：“但抱歉了，李厂长，我真没兼并你们八家企业的意思，更没有把04机技术转让给你们的打算。” 见方辰态度认真，绝不是在开玩笑，李沂源面色一白，紧接着血气上涌，满脸赤红。 他再也忍不住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中喷火的看着方辰，怒道：“方总，您这是在耍我们吗？您刚才狮子大开口说，您为了04机量产花了将近一个亿的研发费用，行，没问题，这一个亿我认了，我愿意分担一半的研发费用，来换取04机的技术，可现在您却说04机的技术不卖了，这就有点不讲道理的吧？” “而且我刚才也说了，我们八家企业并入擎天通信也行，价格什么都好商量，我真不知道您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李沂源此时简直感觉满腔的怒火无从发泄，他已经够委曲求全当孙子了，可方辰竟然还不同意，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他真的不明白，这么好，打着灯笼也难找的条件，方辰为什么会拒绝，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而此时，一旁的慧明等人骤然朝前跨了一步，恶狠狠的盯着李沂源，就如同一群饥肠辘辘的饿狼一般，只等方辰这条头狼一声召唤，就把李沂源撕成粉碎。 见状，李沂源的脸色又瞬间转白，腿一软，直接坐了下来，之前慧明等人怎么对付麻生俊的，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想当初，他还帮着方辰摇旗呐喊，那知道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他竟然也要享受到麻生俊之前的遭遇。 这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到他家。 方辰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慧明他们后退，然后并未生气，反而一脸笑意的看着李沂源说道：“李厂长，我真不知道你的指责是从何而来，如果我刚才没有记错的话，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要把04机的技术转让给你。” 李沂源冷笑了一声，“这里是您的地盘，您嘴大，您自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在他看来，方辰既然提到04机研发费用一个亿，那就是在出价了，要不然方辰提这个干吗。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起来，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李沂源，“李厂长这话说的不错，很有道理！” 下一瞬，方辰的脸上闪过一丝寒光，语气冰冷彻骨的说道：“这04机量产的技术，是擎天通信研发出来的，给不给你，以什么代价给你，我方辰说的算！高兴了，我可以一分不要的把04机技术给你，不高兴了，你所有的筹码，在我眼中一钱不值！” 李沂源等人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如同开了染料铺一般，说不出半句话来，方辰这话说的实在是太霸道了！ 他此时此刻，才算是知道，方辰从未把他们八家放到眼里过。 他们八家数以亿计的资产，将近两万的员工，在方辰的眼中竟然是如此的不屑一顾！ 他们所以为，无人可以拒绝的诱惑，方辰根本视其如无物！ 李沂源此时一片绝望，充满了无力感。 看着李沂源等人的模样，方辰心中冷笑，就是冲着前世巨龙的前车之鉴，他都钱不可能兼并李沂源这八家企业，不可能让李沂源等人在他的企业中存在着。 前世，巨龙要钱有钱、要资源有资源、要技术有技术，要上级支持有上级支持，可谓是再根红苗正不过，是巨大中华四家中，底子最为雄厚的一家。 但巨龙也恰恰是四家企业中完蛋最快的一家企业，巅峰时期员工数万，年营收百亿的超大型企业，最后竟然落到以一千五百块钱被卖掉的结局。 其归根结底，除了邬江星的确没有管理能力，最起码是管理这么大企业的能力，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有李沂源等人在捣乱。 在前世，李沂源等人从邬江星手中拿到04机技术之后，各自为战，各自为政，一个个都搞起了独立小王国。 在他们的小王国中，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企业生产多少设备、以什么价格销售的，回款多少，又花在哪里，全部都是他们几个说的算，宛如一幅土皇帝的嘴脸。 而且他们八家也相互压低价格来竞争，之间打的头破血流，可以说华夏交换机价格为什么能降的这么快，李沂源等人绝对功不可没。 最后逼得邬江星没有办法，向上级求助，把李沂源等人的财政大权都收了回来，并且由总公司统一划片销售，统一销售价格，禁止内讧。 但最终因为体制的原因，邬江星根本无法李沂源等人踢出董事会，毕竟李沂源他们背后，可是各厂数以千计的工人，这些工人需要李沂源他们作为他们的代表，在总公司为他们争取利益。 而无论是谁，恐怕都无法漠视，这数万人的意愿，敢冒着被万人唾骂的风险。 如此一来，邬江星自然也就无法执行自己的战略意图，让巨龙按照他的想法来发展。 就在这么东拉西扯，相互扯后腿之下，原本一片红火的巨龙集团没有及早的转型，很快就因为技术落后，陷入了亏损当中。 即便邮电部，以及邮电工业总公司多次向巨龙注资，巨龙都如同一条趴趴虫般，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可以说，李沂源他们就是搅屎棍，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 在这种情况下，方辰傻了才会把李沂源他们送过来的糖衣炮弹给吃下去，万一擎天通信真让他们给祸祸没了，他找谁哭去。 再者说了，就冲着他们八家，那两万来的员工，方辰都没有一点想要跟其沾惹上关系的打算。 这毕竟是两万活生生的人，背后更是有着两万个家庭指着他们吃饭，这要是在他这出了什么问题，他不说百死莫赎吧，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说，转让给他们04机技术，更是无稽之谈，他疯了，没事自己给自己扶持竞争对手？ 他这是嫌弃富士通等八家国际巨头不够强大，所以自己给自己增加点难度？ 哪怕是李沂源他们愿意分给他一半04机的收益也不行。 轻笑了一声，方辰瞅了一眼李沂源等人，又瞅了一下小办公室，径直大摇大摆的走了。 “看来，几位的提议，我们方总没有同意，几位请吧。”吴茂才指了指门外，神情不屑的说道。 第八五三章 难以置信的善意 在吴茂才的带领下，邬江星来到了方辰办公室。 此时，方辰面前已经泡好了两杯茶，正飘着淡淡的青烟。 附庸风雅！ 邬江星心中闪过一丝讥讽，但仍旧驻足停在吴茂才身后，没有半点逾越的打算。 毕竟这次，他是抱着刘邦赴鸿门宴的决然来的，不管等会方辰话说的再怎么难听，只要还存有一线希望，他就会继续把这孙子装下去。 方辰一脸笑意的朝着邬江星伸了伸手，示意其坐下。 邬江星坐在沙发上，只坐了半个屁股，腰板挺的笔直，眼睛微低，一语不发，一副低眉顺耳的模样。 吴茂才不由神情一恍惚，晃了晃脑袋才清醒过来，他刚才猛一下有种错觉，以为眼前的不是邬江星，而是段勇平、沈伟、马昀之类，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的恭敬。 下一瞬，吴茂才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会邬江星知道要乖了，早这样多好。 此刻，方辰似乎也没开口说话的意思，端起茶杯，一口一口的吹着杯中的茶水，让人闹不清楚，方辰这究竟是在吹凉，还是只为看茶杯中那颗一叶扁舟，随风飘扬的模样。 方辰这一吹不打紧，吹的邬江星浑身不舒服，仿佛心中也刮起了一阵阵的寒风，如坐针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见过了十分钟，方辰已经打算喝下第二杯茶了，邬江星只得眉头一皱，开口道：“方总请我过来，却一言不发，只顾摆弄杯中的茶水，我真不知道方总您这是究竟合意？” 方辰轻笑一声，也不回答，而是反问道：“刚才李厂长他们的话，邬教授你都听到了吧。” 闻言，邬江星面色一寒，瞬间挂满了冰霜！ 可以说，李沂源他们在方辰面前有多么的曲意奉承，委曲求全，阿谀献媚，他对李沂源等人的恨意就有多浓！ 要知道，李沂源他们在面前，可是咄咄逼人，寸步不让，锱铢必较，就如同一头头贪婪的饿狼般，生怕少吃那么一丝丝的肉。 想到这，邬江星的心中骤然升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平，大家都是做企业的，为什么李沂源等人对他却是这样的态度，而对方辰，则是恨不得把厂子白白的送给方辰。 当时听到，李沂源竟然承认方辰04机量产研发费一个亿，并且愿意以他们八家固定资产来抵消其中一半费用的时候，他真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别人不清楚，他怎么可能不知道04机量产究竟需要多少研发费用，对于他而言，五百万足够了，而擎天通信虽然技术实力不如他，但就算再怎么败家子，再怎么加快进度，三千万也就绝对打顶了，绝对要不了一个亿。 然而最关键的是，他不相信这些，李沂源不知道！ 李沂源既然知道了，却还承认下来，这让他怎么不饱受打击。 至于最后，李沂源愿意让擎天通信把他们八家全部收购下来，并且表示价格好商量，他只能说，无耻之尤！ 幸亏方辰最后没答应下来，要不然，他拼着以后被方辰层层打击，也要狠狠的向上面告一状，或许他奈何不了方辰，但弄死李沂源这几个货，绝对没问题。 李沂源他们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恨了！ 不过此时此刻，他心中的疑问却是越来越大，方辰为什么会拒绝李沂源他们如此充满诱惑的条件？ 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让他过来，并且安排在小黑屋里偷听？ 更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这么问他？ 一瞬间，邬江星感觉自己被一团迷雾紧紧的包裹着，甚至都有了些窒息的感觉。 “听见了，但不知道方总您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邬江星轻轻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虽然他什么都不知道，但他有一点很清楚，方辰就是解开这团迷雾的钥匙，不对，应该说掌握这团迷雾的主人，毕竟这些迷雾都是方辰布下的。 “听清楚就好，那想必李沂源他们的想法，以及他们的底限邬教授你都知道了。” 说完这话，方辰眼睛微眯，静静的看着邬江星，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邬江星顿时石化了，嘴巴微张，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眼神中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说刚才方辰的话，如同一道雷霆从他的脑中划过，绝对不过分！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方辰这次叫他过来，就是让他知道李沂源他们的底限有多么低，为了自己的个人私利，能退让和妥协多少，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这样一来的话，他跟李沂源等人再谈的时候，也就更好谈一些，可以动用更大的力量来压迫李沂源等人，而不担心李沂源他们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甚至他还可以选择照顾李沂源他们的私人利益，来换取他们这八家企业未来在巨龙公司股份的退让，甚至干脆把他们这几个厂长拉到他这一边！ 可以说，这次偷听他受用无穷，了解到了许许多多，之前压根不可能了解到的信息。 这次偷听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无价的！ 但紧接着，他又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他搞不懂方辰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或者干脆的说，搞不懂方辰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没有道理啊！ 就以他和方辰之间的关系，哪怕之前已经握手言和了，称不上对手，但也绝对谈不上是朋友吧。 “您为什么肯这么帮我。”邬江星满是疑惑，忍不住开口的问道。 方辰轻笑了一声，随口说道：“刚才邬教授不也没有跟麻生俊一起狼狈为奸，我这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听了这话，邬江星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他本来听到麻生俊那里，心里还挺高兴的，但后来听到方辰用狼狈为奸来形容他俩的时候，心里却有种怎么都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就是那种心里直恶心，但却呕吐不出来的感觉。 因为他没办法说方辰的错，毕竟在他心中，麻生俊的确是狼，而如果他要是跟麻生俊沆瀣一气的话，那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狈。 不过，说实话，他真没想到，方辰竟然是因为这样匪夷所思，根本想不到的原因，所以才善待他的。 想到这，邬江星心中不由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当时没有被猪油蒙了心。 此时此刻，他甚至心中不由对方辰产生了一丝丝的敬意。 如果易地而处，他是方辰的话，他大概是不会这么大度的。 方辰一脸笑意的看着邬江星急变的脸色，就如同在欣赏变脸一般，心中的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之所以愿意向邬江星散发善意，做出这样的安排，除了有投桃报李的意思之外，最重要的是因为邬江星这个人。 作为一个通信人，那邬江星这个04机的研发者，就是一座越不过的丰碑。 诚然，在巨龙集团上，邬江星是失败的，将这样一家，寄托着全国人民希望，拥有做大做强可能的国有企业弄垮。 但华夏通信业能有前世那样，挺直腰杆子，不被国际巨头剥削的机会，他们这些通信毕业生，毕业之后能有碗饭吃，普通老百姓能少掏一点电话初装费钱，都要感谢邬江星。 如果没有邬江星的聪明才智，以及辛苦努力，这一切或许依旧会到来，但绝对会晚到来两年。 世界瞬息万变，鬼知道晚两年，会变成什么样，富士通等国际巨头是不是会下沉到县级区域中心，会不会碰触到农话。 而没了农话这个滋养地，或者需要在农话跟富士通等巨头展开激烈的竞争，那恐怕就没有前世的华为和中兴了。 他已经备足了这么多的弹药，面对这几家国际巨头还有些忐忑，更别说当时年销售额还不到三亿的华为和中兴。 而且在巨龙集团失败之后，邬江星在2002年主持研制成功华夏高速信息示范网，并实现了华夏互联网核心技术和装备制造业“零”的突破。 2006年，在华夏长三角地区构建了全球最大规模的先进技术示范网—3Tnet。 2011年主持研制成功华夏下一代有线电视网（NGB）申城示范网。 2013年带领团队研制成功世界首台拟态计算机。 就冲这些，他就应该给邬江星一些面子。 再者说了，邬江星之前不是他的对手，以后更不是！ 也不配！ 重生以来，他从来没看得上巨龙过，尤其是在跟李沂源他们接触过之后。 甚至闹不好，以后大家还有合作的机会，方辰的眼中骤然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我答应麻生俊，跟东倭小鬼子为伍，来对付擎天通信这么一个华夏企业，别的不说，我那六十岁的老爹都能把我逐出家门。”邬江星硬邦邦的说道。 “邬将军的家风、气节着实令人叹服，不愧是老一辈革命家，回头见了邬将军，代我向其表示崇高的敬意。”方辰笑着说道。 听到方辰夸自家老爹，并且连老一辈革命家的名头都给挂上了，邬江星的面色顿时缓和许多了，“多谢，方总夸奖，您的话我会带给家父的。” 这种话他听多了，但这话是从方辰这样的大富豪，在国内颇具有影响力的存在，嘴中说出来的，份量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一瞬间，气氛顿时好了许多，甚至稍微有了些热度。 “我还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方总您，您为什么不接纳李沂源他们，把他们八家企业并入擎天通信？”邬江星趁热打铁的将心中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方辰瞥了邬江星一眼，并未开口。 并且这一看就是数十息，看的邬江星浑身不自在，已经准备将问题收回来，方辰的表情让他觉得他问了一个十分不恰当，过分，甚至有些傻的问题。 可就在这时，方辰煞有介事的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随口说道：“这话恐怕有些要打击到邬教授了，因为我真看不上李沂源他们的那点破铜烂铁。” 虽然有方辰之前的铺垫，邬江星的脸色还是瞬间涨的通红。 但很快就泄了气，他刚才参观过擎天通信的车间厂房，那么作为一个盯紧国际最先进交换机技术，并且出国考察过的通信专家，他很清楚擎天通信的设备环境究竟有多么的先进，说句不夸张的话，就交换机这一块，说擎天通信已经站到了世界前三都不为过。 甚至从毛利小六郎、土井亮等人有多么紧张，就知道擎天通信有多么的强大，要不然他们至于与此？ 土井亮更不会做出，在方辰讲话时，出言打断方辰，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他虽然很不喜欢东倭，但也不得不承认东倭是个很注重礼仪，仪态的国家，这样失礼的事情一般东倭人都不会做，更别说土井亮这种做到东倭电气世界一百强，华夏区负责人的精英人物了。 相比而言，李沂源他们厂子里那些停留在国际五六十年代水平的设备厂房，真是破铜烂铁。 他在国外跟一个，来过华夏，去过李沂源他们厂子参观过的通信专家聊天的时候，那位通信专家认为长安通信设备厂的生产环境，跟申城大街上的柏油路一样，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根本想象不出来，这样的环境竟然是用来生产电子产品的，哪怕不那么高端的电子产品也不行。 紧接着，邬江星的心头涌起了一阵悲戚，充满了苦涩的味道，就如同啃了一口苦瓜般。 就李沂源他们这点破铜烂铁，他不还将其当块宝，用尽各种手段也想收入囊中，甚至李沂源他们稍微跟方辰靠近一点，他就患得患失，诚惶诚恐，从未想过方辰会如此的对这些东西不屑一顾。 此时，邬江星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可悲可叹！ 他当时谈恋爱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难过。 当然了，毕竟是人家倒追的他。 谁让他家世好，个人也有才华，年纪轻轻就在国家重要项目中担任关键职务，除了个人长的稍微磕碜一点，其余的没毛病。 自然有不少姑娘愿意主动为他洗衣服。 第八五四章 燕京！方辰来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都多谢方总您了。”邬江星强打起精神，认真说道。 “谢就不用了，我之所以不愿将李沂源等人收入麾下，除了这些原因以及不愿意把04机技术交给他们，最重要的是，李沂源他们这几个人，人不行，心术不正。”方辰摆了摆手，随意说道。 闻言，邬江星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李沂源他们何止是人不行，简直就是人渣中的败类，背信弃义，之前都已经跟他谈的差不多了，结果一扭脸却又找上了方辰的门。 这次回去之后，他一定会根据这次偷听获得的信息，狠狠杀一杀李沂源他们的价，让他们也尝尝他现在这种痛苦不堪的滋味。 此时，方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神情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邬江星。 这一眼看的邬江星不由心中一咯噔，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 过了数息，方辰看着邬江星缓缓说道：“邬教授，我有句话恐怕交浅言深，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方总您但说无妨。”邬江星坐直了身体，认真说道。 听方辰话里的意思，恐怕不会是什么好话，甚至还有些忠言逆耳的意思。 而且能让方辰开口的，绝不会是什么小问题。 “如果邬教授你能听我的，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成立巨龙公司为好，现在国内交换机的环境已经不足以让巨龙生存，然而最重要的是，巨龙未成立之初就已经充满内忧外患，就如同被蚂蚁蛀蚀一空的地基般，哪能建得起高楼大厦，闹不好没盖几层，这楼就彻底塌了。”方辰摇着头说道。 “方总，您这话是何解？” 虽然在努力控制，但邬江星的脸色还是瞬间阴冷了不少。 他在巨龙浸入了无数的心血，也认为一旦将李沂源这八家企业整合在自己手中，凭借着自己的技术，以及能争取到的上级支持，天时地利人和具在，他的巨龙公司定然会乘风破浪，龙游大海。 而方辰的话，却如同一盆凉水狠狠的浇在了他的脑袋上，把他浇的透心凉。 甚至此时，他都有些茫然迷惑不解，不知道方辰说这些话究竟是合意，这是在故意打击他吗？ 如果方辰这话搁到这次谈话之前，他自然理所当然的会这么觉得。 但现在，这种可能性就实在是不高了。 毕竟方辰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又何必拒绝李沂源等人？又何必邀他来此一谈？ 难道，他日思夜想，辗转反侧，彻夜不眠想要成立的巨龙，在没成立之前就已经有这么多问题吗？ 邬江星不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邬教授，我问你，你觉得巨龙成立之后，李沂源他们真能跟你一条心吗？不打自己的小算盘吗？最重要的是，你有彻底制裁他们的手段吗？另外你真觉得你有将这么多企业整合在一起，带领其发展的商业能力吗？” 方辰在最后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说完这话，方辰静静的看着邬江星，心情有些复杂。 这些话，他其实本不该说的，邬江星的好与坏，巨龙集团能变成什么样子跟他没有关系。 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把巨龙放在眼中。 上一世的巨龙好赖还曾经辉煌过，但这一世的巨龙大概连辉煌过的机会都不会有。 因为擎天通信在！ 在此时擎天通信横空出世，大大改变华夏通信业局面的情形下，巨龙集团已经没有发展壮大的可能。 再者说了，接手一家技术落后、负担繁重，设备老旧的国有企业，让其起死回生，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企业破产。 而现在邬江星面对这样的老大难，却是八家！ 天南地北，各自为政的八家！ 在前世，邬江星根本管不住李沂源等人。 04机在前世，是93年通过的邮电部验证。 而直到正儿八经的巨龙集团在95年成立，邬江星才把李沂源等人的权柄收回一部分，让李沂源他们变成小股东代表。 但李沂源他们怎么可能放弃，已经落到手的好处，自然处处跟邬江星作对，联合起来反对邬江星对公司的管理。 巨龙从国内通信设备企业的龙头，落得龙困浅滩被虾戏，就是邬江星等公司管理层和李沂源等小股东之间，无休止的内耗所导致的。 另外邬江星本人也有问题，作为学者专家，科研人员，邬江星无疑是极为出色的，但在企业管理上就差了点意思，根本没能力处理这么复杂的局面。 而且让他觉得挺痛心的一点，就是因为大量精力时间花在巨龙身上，邬江星自从04机之后，就没出过什么正儿八经的研究成果。 还是2001年，因为主持华夏第一个采用光传输网承载IP技术的“华夏高速信息示范网”总体研究，邬江星这才在2003年被评为院士。 说邬江星因为巨龙蹉跎了将近八年时间，绝对不为过。 而这八年时间，足够邬江星研究出来多少能改变华夏，甚至改变世界的先进技术？ 当然了，他就是这么一提，如果邬江星不愿意的话，他也不可能去勉强邬江星，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是他对邬江星才华的最大惋惜，以及为华夏，世界通信科技做出的最大努力。 也算是为未来和邬江星的合作，结个善缘。 邬江星沉默不语，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内心陷入剧烈的天人交战中。 过了许久，邬江星抬起头，神色坚毅的说道：“方总，我还是想试试。” 他真的不舍得，就这么把巨龙给扼杀在襁褓中。 成立巨龙，并不是他此时此刻才产生的想法，早在四年前，邓军交给他两百万，让他研发大容量万门机的时候，他就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 而且现在，方辰已经把李沂源他们的路给彻底堵死，李沂源他们只有铁下心来，跟他一条路走到底这么一个选择。 并且他已经掌握更多李沂源他们的底线，有信心可以谈出来一个更好的结果。 唯一让他措手不及的，也就是擎天通信的强大。 但这并不代表，巨龙就没有存活发展的空间和可能了。 何为龙？ 能伸能屈，能大能小方为龙。 另外，巨龙还有个擎天通信都没有的有利条件，那就是巨龙是国有企业！ 这意味着，巨龙可以轻易的从银行获得大额贷款，能够从上面拿得政策扶持，甚至直接的财政注入。 像方辰辛辛苦苦才拿到的免税政策，以及十个亿的无息贷款，他轻而易举就能获得。 所以说，巨龙未来肯定能在华夏通信行业，占据一席之地。 甚至打败擎天通信，也不是不可能！ 邬江星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他对自己有信心，也期待那天的到来！ 到时候，他大概还会再拉擎天通信一把，也算还了方辰今日的恩情。 邬江星的选择，并没有超出方辰的意料，他轻笑了一声，便岔开话题，跟邬江星聊起通信技术未来的发展。 方辰就不用说了，比此时的人，多了二十多年通信行业的发展经验。 而邬江星现在作为国内通信设备行业的第一人，常年盯紧国外通信行业发展，对华夏未来通信发展，自然有不凡的见解。 在方辰有意的收敛下，两人倒也算是将遇良才，聊得的起鼓相当，一幅其乐融融的模样，仿佛刚才的谈话压根不存在一般。 送走邬江星之后，方辰带着苏妍在洛州好好的玩了几天，足迹走遍了龙门石窟、白马寺等洛州著名景点，也算是给洛州的生活，做一个最后的告别。 告别苏妍三年的高中生涯，告别方辰前后两世加起来，在洛州生活的将近六十年。 因为不但是苏妍，甚至就连方辰，日后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常年待在洛州。 雏鸟长大了，要飞往更大的世界了！ 燕京才是他未来的主要舞台！ 燕京！ 方辰来了！ 第八五五章 准备亮相 八月二十九号。 由洛州直飞燕京的一条特殊航线上，一家机身上印着“擎天号”的图-124中型客机，迎着阳光，在云层中穿梭翱翔着，载着方辰一行人，前往燕京上学。 水木大学的开学日期在国内一直都属于比较早的，大部分集中在八月中旬，或者下旬初，这次八月三十号才开学，对于经常性暑假只有一个月的水木学子来说，已经是十年不遇的好事了。 “娃娃，这大资本家的奢侈堕落生活，有时候过过也不错。”苏妍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嘴中噙着一根直插娃娃哈AD奶的吸管，歪着头吸溜吸溜的说道。 此时的苏妍，完全一幅悠哉悠哉，出来旅游度假的模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都不会想到，他们现在处于八千米的高空。 闻言，方辰白了苏妍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睡着我的床，喝着我给你买的饮料，然后还边埋汰我，你说你这算不算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碗来骂娘。” “不算！” 苏妍把已经鲸吸一空的娃娃哈放在一边，果断的摇着脑袋，跟拨浪鼓似的。 “因为你又不是柳紫嫣同志，而是我的男朋友，我这当然不算了。”苏妍笑嘻嘻的说道，一脸的得意，就仿佛做什么坏事得逞了一般。 “你啊，早晚要折磨死我。” 方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随手将刚刚剥好的台芒塞到苏妍的嘴中。 这下，苏妍笑得更加开心了，但却舍不得少咀嚼嘴中的台芒一口，上下颚依旧不停的开合着，再配上其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颊，简直就跟一只贪心不足的小松鼠般。 努力把果肉一丝不浪费的刮到自己肚中，然后吐出果核后，苏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紧张的看着方辰，说道：“娃娃，你现在如此的富凶极恶，连私人飞机这种无比奢侈的东西都已经买了，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你的钱突然就花光了，没有了。” 看着苏妍无比认真的表情，方辰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怕我哪天养不起你？” 另外，富凶极恶是什么鬼？ 他只听说过穷凶极恶。 “没有，我刚才只是想到我爸和我妈有时候在一起谈论你，说你年少得志，年纪轻轻就拥有了如此泼天大的财富，但又说，人是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的，怕你万一哪天受到太大的挫折后，会太过于失落，甚至一蹶不振。” 其实苏爽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苏爽说方辰，太喜欢弄险了，纵观方辰的发财史，有很多时候都几乎是孤注一掷。 如果是创业初期，搏一把，冒点险，并不奇怪，但现在方辰已经拥有如此大的家业，还是如此，就不免让人担心了。 而且方辰这弄险可不是一般的弄险，弄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险。 擎天通信这边刚刚起这么大的阵势，信誓旦旦的要拿出一百二十亿来投入04机的推广，结果钱刚刚凑齐，方辰转眼就把这钱给弄到英国去了，要狙击英镑，把英镑的汇率给打下来。 这不是要疯吗，苏爽觉得这比拿出来一百二十亿投入04机上还不靠谱，04机哪怕失败了，这一百二十亿还能起到点作用，最惨的结果，也就无非是产品卖不出去，积压在手中。 这还是能看得见，摸得着的。 可投入到变幻莫测的货币市场，尤其是还敲的是英国这样老牌金融帝国的竹杠，弄不好连听个响都难。 听了这话，方辰微微笑道，“怎么，担心我养不起你？” 闻言，苏妍顿时眼睛一亮，一下扑了过来，抓住方辰的手，热切的说道：“那也挺好的，我养你，以本少女的聪明才智，大概三十岁就能升到教授了。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国内经济快速发展，教授可以承接各种各样，来自于部委、高校、企业的项目，我大概养你是没问题的。” 说到这，苏妍脸上的笑意瞬间一顿，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但私人飞机恐怕是养不起了。” “不过，如你说的，我要是能得诺奖的话，说不定也能养得起，材料学的研究成果还是挺能挣钱的。”苏妍脸上的表情瞬间由阴转晴，笑眯眯的说道。 这些都是她的真心话，她真的挺想养方辰的，就跟方辰现在养着她一样。 而方辰养着她的话，陪伴在她身上的时间就太少了，所以有时候她真希望，方辰能够不赚那么多钱，没那么多生意，不那么忙的。 有些零食，不跟方辰一起吃，总觉得少点滋味，没两人在一起时候吃的开心。 “行了，别操心这事了，以我的财富情况，大概就算是破产了，也足够你吃十八辈子零食的。”方辰哭笑不得道。 他有时候真佩服苏妍的脑回路，无比的清奇。 在苏妍的脑袋上揉了几下，吩咐苏妍少吃一点，别吃撑了，方辰便径直出了主卧，他有点事情要跟吴茂才谈。 “燕京那边现在已经是什么情况？”方辰冲着吴茂才问道。 “张部长和省里金秘书长都给我沟通过了，现在燕京机场，央视、华夏日报、华夏通讯社、青年报、工商报等一些全国性的大型报刊电视台，以及各省的省台，主要日报、晚报的记者已经全部聚集在了燕京机场。不过您不用管这些，他们就是过来拍一些素材，您本身以及擎天号之类的，没有采访任务，您就当好一个模特就好了。”吴茂才看着文件汇报道。 吴茂才说的张部长就是段勇平的未婚妻，原央视副科级小领导，现任擎天通信对外联络部部长，张萌。 其主要任务是代表擎天通信向各大媒体报刊投放广告，维护与媒体之间的关系。 现在张萌可是华夏广告业有名的财神奶奶，一年从其手中出去的广告费用，有两三个亿之多。 而且这次擎天总公司成立，张萌夫唱妻随，也升任总公司外联部部长，可以预见的是，权柄又将增大不少，毕竟能名正言顺的将其他分公司的对外联络事物掌控在手中。 本来对此段勇平是拒绝的。 之前小霸王只是擎天系的一小部分，他们夫妻俩做个搭档也就罢了，现在他升任总公司总经理，张萌也跟着升职，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他可不想，到时候有谁传出来，擎天是他们夫妻俩的夫妻店。 但段勇平的意见却被方辰无情的镇压，方辰反而劝其了段勇平，举贤不避亲。 对于方辰来说，对外联络部部长的位子，的确是张萌来坐最合适，且不说张萌家里在文化、央视、出版署之类的关系背景，就冲着张萌这几年的表现来说，这个总公司的外联部部长就非张萌莫属。 当然了，他也没有表面上那么放心段勇平和张萌这对夫妻组合。 毕竟只是外联部，而不是销售部、财务部这样，有时候说话比副总都好使的部门部长。 如果张萌是销售部、财务部、甚至哪怕是人事部、行政部的部长，他除非脑子秀逗了，要不然绝对不会将其跟段勇平放在一起。 这倒不是说，他心里铁定认为，让段勇平和张萌夫妻俩在一起，两人就一定会给他搞事情，做出背叛他的事情。 相反，他心中还是十分信任段勇平，甚至此时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他最大的可能就是把公司交给段勇平来管理，自己爹妈和苏妍顶多吃点公司利润就行了，不会让他们来管理公司。 但作为老板，如果不想得力下属背叛，最好的方法绝不是去相信其有多么的忠心耿耿，而是尽力的避免其出现背叛的可能，压根不给其背叛的可能。 这对他好，也对段勇平好。 听到这么多国家大报已经在机场等着他，方辰虽然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但仍旧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就是架私人飞机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国内难道就没有别的大事等着他们报道吗？ 但旋即，方辰耸了耸肩。 好吧，他承认，在九十年代初，出现这么一个私人飞机，的确是个很轰动的事情，比今天发生事情的99.99%都重要。 要知道，在前世国内第一架私人飞机是1997年才出现，而且还是一架小型商务机，而不是图-124这样的标准中型客机。 所以方辰这次，能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 不过，没有采访任务，到是让方辰挺满意的，比起从幕后走到台前，他更不喜欢那种追根掘底的采访，毕竟他有太多的地方不足外人道，无法跟人解释。 难道有人问他，为什么能在俄罗斯拥有这样的地位，被叶利钦如此的信赖时候，他能说是因为他在叶利钦选举的最后关头，送了叶利钦一千万卢布吗？ 那时候的卢布还是比较值钱的，虽然比不上一千万美元，但是五百万美元还是有的，哪像现在，已经跌的连一万美元都换不来，就两三千美元的样子。 纵观前世诸多大佬们的访谈，几乎都是虚伪至极的泛泛之谈，讲的都是一些努力奋斗、正能量之类的事情。 但背地里，实际上其成功的真正要素，从来没人讲过。 这也是为什么，国内成功学大行其道，但真正能凭借其成功的普通人，几乎一个没有的原因。 经书本来就是假的，又怎么可能修成正果，得见如来？ 然而最无耻的还是马昀、 “我从来没碰过钱，我对钱没兴趣。” “如果马昀能成功，百分之八十的年轻人都能成功。” 明明自己丑吧，却说“一个男人的才华往往与容貌成反比。” 不得不说有私人飞机的确是快，从家门口出来，到现在飞机准备盘旋降落，差不多只用了两个小时。 按照以前，挤客机的情况，出门后的两个小时，如果飞机不晚点的话，他大概是可以刚刚坐上飞机。 如果晚点的话，那就没准的。 想到这，方辰突然想起来了一句话，“头等舱也不能比经济舱提前一分钟到达机场。” 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能说坐头等舱的人，还不够有钱。 因为私人飞机可以提前达到，并且还可以躺在床上到达。 飞机刚刚停稳，透过飞机窗户，看到外面黑压压一大片长枪短炮，即便方辰已经经历过无数这样的阵仗，还是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记者实在是太多了。 这就是政治任务加上金钱所产生的奇妙化学反应。 这次方辰从幕后走向台前，是上面最顶尖的几位大佬共同商量出来的一个结果，并且得到了太宗的亲自首肯，这些报刊电视台记者，自然不得不小心。 而且为了方辰这次出现，能有一个完美的效果，张萌几乎跟国内所有媒体报刊的，台长和报社社长打了个电话，希望他们能够多多照顾。 反正中心思想就一个，只要这次不出什么问题，来年的广告费一定不会砍。 甚至为此，段勇平还专门嘱咐吴茂才在飞机上，捎了一个化妆师，来给方辰化妆。 松了松领带，方辰稍微紧张的神色才缓和了一些。 可谁知道，领带转瞬间又被苏妍给拉紧了。 苏妍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了下方辰，然后笑盈盈的说道：“不过，挺帅的，而且这范一看就是大老板的范。” 闻言，方辰撇了撇嘴，他觉得苏妍这是在嘲讽他。 现在国内哪有什么大老板的范，毕竟现在有钱的，大都是一群暴发户、煤老板，他可不想跟他们一样。 再者说了，他现在不过是十七岁的年龄，除了一两颗青春痘顽固的长在额头上，简直就是标准的青年才俊，帅气逼人好不好。 这次化妆师也没在他的颜值修饰上，花太多的功夫，而是尽可能的把他画的成熟一点，不要显露出什么青涩之气来。 刚才，他照镜子，觉得自己现在的样貌大概是在二十四五岁。 再加上，他本来灵魂就比外表成熟许多，两者合二为一，竟然一点都不显得违和。 甚至就连刚才苏妍都说，猛一下，还以为他就是二十四五岁，并且还是二十四五岁的成功人士。 随着登机梯的搭好，方辰深呼一口气，径直走出了舱门，准备向世界宣告他的到来！ 第八五六章 方辰，红色大亨？（感谢LQLOVELZL盟主，盟主威武！） 卧槽！ 方辰刚刚走出舱门的第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眼睛直视到了太阳！ 大片大片刺眼的闪光灯笼罩着他的视界，灼烧他的眼球，火辣辣的疼，甚至还有种莫名的眩晕感。 扶着登机梯的副手，缓了好几秒，方辰这才逐渐适应。 说真的，刚才那一瞬间，他真有种窜回去的冲动，爱谁去向世界宣告他的到来谁去，反正他是不宣告了！ 而且他现在总算多多少少理解，为什么明星们总喜欢戴墨镜的原因，真不是单纯的只为装.逼，而是有正儿八经的需求，这要是多来几次，眼睛非被闪瞎了不可。 环视四周，方辰这才发觉，他刚才从机身窗户所看到的虽然不能算是管中窥豹，但显然是不完全的。 此时，凡是他眼睛所能看见的地方，都几乎站满了，手持长枪短炮的记者。 并且这群记者里面，还有一帮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火辣的洋妞。 而且为数还不少。 这是什么鬼？ 她们就这么对他感兴趣？ 他觉得他在西方国家眼中，应该是个低调的小透明才对。 毕竟显然上面也不可能指挥的动这帮外国记者，而擎天跟她们更是没有半点的合作关系。 这一点，方辰没有想错，这帮英国BBC、路透社、美国CNN、美联社、法新社、甚至包括时代周刊的记者，完全就是冲着方辰来的。 或者说，方辰在他们心目中的重要性，比方辰自个所预估的要高的多的多。 随着克林顿在六月份，与民主党二十位总统参选人电视答辩中，语出惊人的傲人表现，这位民主党新贵骤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紧接着，在七月份，民主党党内初选，克林顿这位在第一场初选就败给马萨诸塞州参议员宗格斯的失败者，势如破竹的击败所有对手，获得民主党提名，将代表民主党角逐大选。 从此之后，克林顿在全国的关注度直线升高，从出生到大学、从出任阿肯色州司法部长到现在成为总统候选人中间所有的故事都几乎被挖掘出来了。 其中克林顿为什么能在第一战就失败后，再次站起起的原因，更是吸引众人的目光。 然而人们的关注点，除了克林顿的一些竞选纲领之外，最重要的聚焦之处就是政治献金。 毕竟他们也清楚，在美国想要选举获胜，最重要的就是让参选人尽可能的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知道其的人越多，其获胜的可能性就越大。 毕竟人们不可能把票投给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而增加曝光度的最重要因素，那就是钱。 随着逐渐的挖掘，今年四月份的克林顿募捐晚宴进入了人们的眼帘，在那场宴会上，克林顿募捐到了将近四千万美金的竞选资金，这就是这次克林顿能脱颖而出的最大秘诀。 其中最大的两笔钱，来自于科技界的新贵，比尔盖茨，以及一位神秘的东方人。 两者相比之下，大家自然更为好奇的，就是这位一掷千金的神秘东方人，毕竟比尔盖茨支持克林顿，显然是因为克林顿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 方辰的详细信息，在俄罗斯以及国内的生意骤然呈现在众人眼中。 此时这些美国人才发现，原来在遥远的，被红色统治的东方，竟然有如此一位，财富惊人，即便放在世界富豪榜上依旧不落人下的大富豪，并且这位富豪还如此的年轻，与叶利钦有着特殊的关系。 不少美国媒体人为此而欢呼，他们认为方辰的出现，则象征着这两个红色大国正在毅然决然的奔赴自由世界的怀抱，那些个令他们瑟瑟发抖，惶恐不安的红色巨人，或许将再也没有出现的可能。 自由世界将彻底统治这颗蓝星。 要不然，他们很难想象，在俄罗斯和华夏，会出现方辰这样的红色大亨，这样的大富豪是以往这些红色帝国不可能允许的。 嗯，没错，方辰在美国已经有了个绰号：‘红色大亨!’ 至于对方辰有敌意的人，则轻蔑的称呼方辰为‘红色小子！’ 另外俄罗斯的情况也佐证了他们的猜想。 以现在的俄罗斯来看，那个叫做苏维埃的恐怖巨兽，绝无再次苏醒的可能，因为现在的俄罗斯实在是太自由了，比美国，比任何一个国家都要自由。 只不过，他们不会告诉其他人的是，一旦自由过了火，没有秩序的约束，那就叫做混乱。 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他们不约而同的来到燕京机场，迎接方辰这位在中美俄三国都有着特殊地位的存在。 毕竟，一旦克林顿当上总统的话，那这位方辰先生在美国的地位就大不一样了，他们深切的知道每一位总统都会厚待自己的大金主，要不然他们不可能在为下一任，募集到竞选资金。 往往一些捐赠数十万美元的富豪，如果有意愿的话，总统先生都很愿意任命他们进入内阁，或者去国外当一任大使先生。 至于方辰这样捐款数额超千万，之前排名第一的大金主了，当个财政部长，驻英国、驻华夏大使之类的，都不算稀奇，毕竟这些在美国都已经算作是众人皆知了。 当然了，方辰想要成为美国的财政部长，首先要解决两个问题，第一方辰要变成美国人，第二克林顿要成为总统。 这就有点糟糕了，现在他们并不认为克林顿先生能击败如日中天的布什总统。 不过这次克林顿即便失败了也没关系，克林顿毕竟还年轻，才四十六岁，他们看好克林顿竞争下一任的美国总统。 至于第一点，倒不是什么难题，因为在他们看来，任何人都应该想要成为美国人，方辰也不例外。 深呼一口气，方辰装作没有看见这帮记者一样，镇定自若的走下了登机梯，朝着摆渡车走去，而苏妍则在他背后错了两个身位，跟化妆师走在一起，装作工作人员。 他这是没办法，体积太大了，真已经到了藏不住的地步，而对于苏妍来说，不管是他还是苏爽都不愿意让苏妍曝光在镜头面前。 跟他随身都有十位以上保镖保护，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工作环境不同，苏妍可是要正儿八经上大学，学习的。 一旦曝光在众人面前，那苏妍恐怕就永无宁日，甚至还会因为方辰的原因，而遭受不可预知的危险，日后想继续在校园深造，甚至当老师，做学问的难度直线上升。 并且方辰和苏爽也不愿有人深挖苏妍的家庭背景，更不愿把方辰的成功和苏家联系起来。 他们自己清楚，方辰现在的成就的确是白手起家所得，但在外人眼中，只要知道方辰和苏家有这层关系，无论如何都会认为方辰的成功跟苏家必然脱不了干系。 甚至认为方辰是苏家放出来的白手套都正常的很。 当然了，方辰的成功跟苏家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关系的，要不是当初苏爽把他砸金砖引起的风波压下去，他安全脱身的几率无疑就会小一些，而且强子的死，也跟苏爽有直接的关系。 虽然他也不可能怕强子的报复，但敌人吗，自然是死去的敌人才是最令人放心的。 但对此，苏爽是拒绝承认，或者说不屑于领这份功劳，且不说他这样做，为的是自家的宝贝闺女，跟方辰无关，而强子的死，更是因为强子自身的原因。 如果强子没有杀人，哪有后来身陷囹圄，被立即执行死刑的果。 再者说了，方辰当时做的也的确聪明，砸金砖一共做了五天就收手了，并没有利令智昏，一条道走到黑，而且收到的钱80%都用于返奖，可以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任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后来只是效仿者太多了，引起的轰动自然也就更大了，这才惹出了一些风波。 这些记者似乎都已经得到了嘱咐，并没有把镜头对准苏妍的意思，而是冲着方辰火力全开。 不得不说，今天方辰的外表，造型还是很赞的，完全符合他们心目中，青年才俊和商界大亨这两个形象的混合体。 等方辰一行人都坐上摆渡车之后，众多记者瞬间调转镜头朝着“擎天号”噼里啪啦的拍了起来。 相比于方辰，国内的记者其实对“擎天号”更加的感兴趣。 对于普罗大众来说，方辰或许还是个谜团，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媒体记者来说，大金主擎天公司的老板，怎么可能不认识！ 只是以前电视台、报社不让他们报道所有有关于方辰的消息，现在放开了而已。 所以说，眼前这个机长三十多米的大家伙，才是真正让他们血脉膨胀的存在，他们听说仅仅这一架飞机就要一个来亿，而改装费比飞机还要贵。 如此算下来，这架飞机差不多将近三个亿。 拿三个亿给自己弄这么一个大玩具，真的不能用豪气，有钱任性来形容了，这要是给他们发工资的话，够给全国所有媒体记者发一年的工资了，毕竟他们不算车马费和红包，一年的工资也就两千来块钱，而全国所有记者加起来也就十来万人。 第八五七章 万通公司 走出了机场，坐上冯伦他们接机的车，见背后并没有记者跟随在其后，都老老实实的待在机场里，方辰轻轻点了点头。 国内的记者还是比较听指挥，讲政治的，以他这种情况，要是敢出现在香江这种狗仔横行的地方，非要疯了不可。 但转念一想，方辰的神情骤然变的有些怪异，好像这么想也不对，香江的狗仔虽然疯狂，但对于大富豪们来说，恐怕真是一条狗了。 香江的狗仔很少疯狂到，去揭露大富豪们的那点不可告人之处。 在资本主义体系中，大富豪的能量绝对是无穷无尽的。 “方总，我是直接送您去宾馆休息，还是去擎天大厦看看？”冯伦问道。 此话一出，正在开车的潘时屹，以及副驾驶的王公权瞬间眼睛一亮，一脸希冀的看着方辰。 显然他们是希望方辰选择第二个的。 说实话，最早在擎天的时候，他们还觉得每次方辰一回来，段勇平立马驱车一百多公里亲自去接方辰的行为，太过于奇怪。 但轮到他们自立门户之后，他们才发现，不抓紧机会找方总汇报工作，那才是傻子。 就比如说他们吧，自从过年的那时候，见过方辰一面，确定了建立万通公司之后，他们一面都没跟方辰见过了，顶多就是有时候在电话里跟方辰汇报几句工作而已。 虽说万通跟方辰其他几家公司的情况不一样，其他公司都是方辰独资，而万通方辰只是大股东，占据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剩下这百分之四十股份，他们六个人占据了百分之二十，柳元俊他们占据了百分之二十。 但不找机会见一见方辰，探探方辰的底，尤其重中之重是要跟方辰汇报一下他们这段时间的成绩，他们心里着实空落落的。 现在的确，方辰是因为放心他们，所以才不管他们，可如果经常不跟方辰接触的话，鬼知道什么时候，方辰就不放心他们了。 本来，他们其实对这种心理还觉得挺奇怪的，还是冯伦一句话点醒了他们。 古代臣下的荣华富贵，不是看其手中的权柄有多大，地位有多高，而是与君主关系的好坏，亲近与否，能不能经常见到君主，要不然怎么会有外官三品不如京官五品的说法。 甚至那些统兵大将，最怕的，不也无非是有人趁其不在君主身侧，进些不利于他们的谗言。 那真是轻则丢官去职，重则诛灭九族。 而对于擎天系来说，方辰就是天！ 擎天系所有的人，都对方辰有种强烈的崇拜之情，认为方辰无所不能，更觉得方辰必将会让他们的日子变得更好，甚至实现人生梦想。 君不见在公司，多少以前连工作都找不到的年轻小伙子，在这区区两三年的时间，经过公司的培养，已经成为车间主任、厂长助理，拿着一年五六万的年薪，房子老婆孩子都有了。 甚至他们觉得，再奋斗两年，弄辆县长才能坐的桑塔纳开开，也不是难事。 而对于冯伦这样的高级干部来说，方辰不仅给予了他们财富，还给予了他们展示才能的舞台，以及希望。 他们之前在俄罗斯的地下室，为了几颗烂烤土豆，明争暗斗，互生间隙的时候，可真没敢想他们现在能过的上这样的日子。 这半年来，从他们手中过的流水足足有两三亿，利润更是将近一个亿，仅仅分到他们六个人手中的，都差不多能有两千万。 说他们现在的一切，全是方辰给的，毫不过分。 看见这一双双闪烁着期许光芒的小眼神，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得，别这么看着我，我去还不行，看的我瘆得慌。” 他对擎天大厦，其实也挺好奇的，毕竟他之前就只是在图纸上见过规划图，实际工地一次都没去过。 有冯伦他们这些国内首屈一指的大房地产商，如果连个十二层楼都盖不好，那真该一个个撅起屁股，让他来踢了。 “那行，趁着这会，我向您汇报一下万通自成立以来的成绩。”冯伦称热打铁道。 方辰无可奈何的轻轻点了点。 一旁的苏妍，见方辰这幅生无可恋的模样，不由捂住了嘴，噗嗤噗嗤的笑了起来。 一般沈伟他们给方辰汇报的工作的时候，她都会出去，反正她也不爱听，也听不懂，这算是她头一次正儿八经见方辰被迫营业的模样。 冯伦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但见方辰没反应，这才定了定神直接说道：“这半年来，公司除了运营燕京的一个住宅区和擎天大厦业务之外，最重要的是在天涯省的投资，主要手段为转让地皮，三月份参与海口“九都别墅”项目……” 要不是，不忍伤了冯伦等人的心，方辰真有心不让冯伦念了。 燕京的住宅区现在刚刚开始投了一千多万挖地基，可以说是万里长征才开了个头，离拿到预售证可以开始卖楼花，还早的很。 不过幸好，除了拿地那三千多万以外，其余的应付款项都由承包商垫资，万通按照工程进度结款，并且结款的钱也不是万通的钱，而是从银行贷的款。 此时，作为民营企业，按照正常来说，万通是不可能从银行贷到款的，但有柳元俊他们在啊。 方辰之所以愿意把万通的股份分给他们一部分，除了是不想跟房地产沾上太多的关系之外，不就是指望着柳元俊他们能在一些事情上出把力。 当然了，他的确有钱，但完全拿自己的钱来开发房地产，这是不是傻？ 在柳元俊等人的带领下，万通一路绿灯，很快就拿到了第一笔以土地质押的三千万贷款。 其实按照柳元俊的意思，拿地的钱也用银行的钱，但却被方辰反对了。 开什么玩笑，这要是连拿地都用银行的钱，那岂不是跟后世那些房地产商空手套白狼的把戏一模一样了。 为什么房地产那么容易出事，不就是因为所有的钱都是银行的钱，房地产商一点家底都没有，一旦出现什么风波，或者断贷，那项目自然而然就完蛋了，只能留下一地鸡毛。 而且因为跟方辰约法三章的原因，万通成为燕京，不对，整个华夏为数不多，能够按时结款的房地产公司。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万通会在第一次给包工头结款的时候，扣下来一笔工人工资保证金，甚至还会主动调查工人工资的发放情况，一旦出现欠发工人工资的情况出现，万通就会拿这笔保证金来给工人发工资，并且在后续的工程款上会作出处罚，至少是欠薪的两三倍。 对此，好多包工头不适应，欠农民工的钱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情了，有钱他们宁愿去跑关系，给上级单位送礼，买车、买房子也不愿意给农民工发工资。 他们觉得，这些泥腿子能有碗饭吃就不错了，要什么工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满街跑。 但在万通强硬的执行下，这些包工头只能接受，但这半年，万通还是处罚了不下十家包工头，并且将屡教不改，多次违反规定的三家包工头彻底撵出了万通项目。 住宅区项目离赚钱还早着，而擎天大厦这边，在方辰的坚持下，万通到是多多少少赚了一点钱，但也就几百万，算是收了个管理费。 其实按照冯伦他们的意思，连这几百万的管理费都不愿意收。 毕竟这也是自家公司的总部，总不能连这种钱都要赚。 至于说公司这半年真正赚钱的项目，都是在天涯省做的，只要能拿到批文，转手一倒，就能获得百分之二十甚至百分之百的利润。 “现在天涯省，到处都在开工，房子还没有盖，甚至就是一张图纸就可以进行转让，项目转让了一手、二手、三手。开发的人还没有炒作的人赚钱快，开发的有可能赚五百块钱一平方，而炒作的人一下可以赚1000-2000一平方，在天涯省，一个人在一夜之间变成百万富翁的故事层出不穷，屡见不鲜。”冯伦满是感叹的说道。 闻言，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微妙，本来1988年的时候，天涯省就因为炒地皮和走私车的事情，跌了一跤。 可因为太宗南巡的原因，天涯省再次掀起了一阵炒地皮的热潮，房价从四五百一平方，飞快的涨到了现在两千多一平方，并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涨着。 方辰记得，在1994年最疯狂的时候，天涯省的房价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五千块钱一平方，而那时候国内的平均工资才三百多块钱一个月。 并且这股热潮所影响的并不只是天涯省，天涯省八百亿、燕京三百亿、惠州一百五十亿，数以千亿的资金疯狂的涌进了国内各大城市，以及沿海城市，一场房地产狂潮就此形成。 甚至就连著名的四通公司和联想公司，都忍不住诱惑，投入了这场浪潮之中，并且美曰其名多元化发展。 第八五八章 擎天大厦 想到这次的房地产浪潮，方辰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怪异。 四通集团倒算还好，还在房地产上多多少少还赚了一些，而素来讲究想好了再做，智谋远虑的柳传至却亏了不少。 柳传至在惠州，以建设电脑城、电子一条街为由，从惠州便宜拿到不少地，结果工程刚刚开始施工没多久，国内房地产泡沫就被戳破，房价从此一跌不振。 柳传至信心满满，以为可以大挣一笔的“国际电脑城”在放出招商消息后，响应者寥寥无几。 最终没办法，柳传至只能将国际电脑城，改做联想的南方生产基地。 并且后来接受采访的时候，柳传至表示，如果再来一次，他应该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由此可见房地产的疯狂。 但其实，虽说当时柳传至的国际电脑城计划的确是以失败而告终，联想狠狠的亏了一笔钱，可如果从长远来看，凡是企业肯定免不了有个衰退的时候，毕竟花无百日红。 那到时候，这些地皮或许就是企业最值钱的资产了。 君不见，羊城某知名洗衣粉企业，全年利润才三千多万，结果碰到羊城城市更新改造，需要拆迁，直接获得了将近二十六个亿的拆迁款，相当于一下子挣到了公司七十八年的净利润，股价也因此连续涨停两天，堪称A股最强拆迁户。 “做的还不错，不过农民工工资没有出现欠发吧？工程质量都能保证吧？”方辰突然问道。 房地产能不能挣到钱，挣大钱，恐怕全华夏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他清楚和来的坚定，所以方辰并不在意现在万通究竟能赚多少钱。 说个不好听的，从现在起到2018年，这二十多年，只要不太贪，房地产企业能挣到的财富，超乎人们想象。 就如雷布斯所说的那句名言，“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而自改革开放以来，除了互联网，华夏最大的风口就是房地产了，甚至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房地产比互联网都重要的多。 毕竟绝大多数人，最为值钱的财产恐怕就是家里的那套房子。 所以相比较而言，方辰更为关心万通会不会拖欠农民工工资，建的房子质量如何。 “这些都是跟您约法三章过的东西，我们怎么可能不重视，而且不瞒您说，的确出现了一些欠薪的包工头，但我们都做出了积极的处理，除了罚款之外，还限令包工头立刻解决。并且假如包工头不能把应给的工资给予农民工，咱们公司也会垫资先把工资给农民工结清的，保证不让给公司干活的农民工吃亏。”冯伦抹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小心翼翼的说道。 自从知道方辰对拖欠农民工工资这一块的异常重视之后，那农民工工资就成了万通集团最为重要的事情。 甚至跟方辰约法三章的那三条，说是万通集团的天条律令都不为过，别说有人敢违反了，连敷衍都不敢。 闻言，方辰满意的点了点头，“哪怕公司不赚钱，甚至赔钱，都要先把农民工的工资给结清，这是他们的血汗钱，而且这也是为了公司好。” 他承认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也知道大多数人的第一桶金都不那么干净，尤其是房地产公司。 但他已经赚到很多很多桶金，那再为了利益泯灭人性，连农民工都血汗钱都压榨，就太不是人了。 很快，方辰一行人来到了，擎天大厦门前。 楼顶上“擎天大厦”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异常耀眼的金光。 新建成的擎天大厦其实并不算高，只有区区十二层楼，还没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的研发中心高，占地面积也更是大大不如，真算起来，恐怕还没后两者四分之一大。 方辰之所以会把擎天大厦给建成这模样，除了因为工期不太够，从项目立项到建成，只有区区不到一年，最重要的是用不了。 嗯，没错，方辰并不打算把擎天打造成，传统那种位高权重，把所有权利和资源都集中在总公司手中的庞然大物。 大公司病就是这样滋生出来的。 相比而言，他更喜欢华为的管理逻辑，尽量把权利交给能一线，让能听得到炮火的人拥有最多的指挥权，可以调用更多的资源，让公司产生所谓的少将连长，中将班长。 淡化上级部门的存在，让这些上级部门变成服务于一线的支援、辅助、保障，而不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老爷们。 再者，现在各分公司的构架他已经觉得很不错了，没有什么大动干戈的必要，除了少数一些原本属于他权利下放给总公司之外，各分公司还尽量保留着原本的权限。 毕竟相比较而言，沈伟、马昀、陈鸣永、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几个比段勇平这个总经理，更熟悉他们手中的业务，把具体工作交给他们决策，方辰更放心。 如此一来，总公司自然而然就不需要那么多人了。 并且在方辰心中，一家公司的终极形态，就是东倭商界传奇，掌握两家五百强企业，稻盛和夫所说的阿米巴经营法。 “阿米巴”在拉丁语中是单个原生体的意思，属原生动物变形虫科，身体可以向各个方向伸出伪足，使形体变化不定，故而得名变形虫。 变形虫最大的特性是能够随外界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不断地进行自我调整来适应所面临的生存环境。这种生物由于其极强的适应能力，在地球上存在了几十亿年，是地球上最古老，最具生命力和延续性的生物体。 通过这样一种做法，让第一线的每一位员工都能成为主角，主动参与经营，进而实现全员参与经营。 但这样做，有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员工持股。 只有员工持股，员工才会真正的变成企业的一部分，跟企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暂时还没想过，分出去股份让员工持股，最起码不是现在，现在是擎天乘风破浪的关键时期，他不想让任何力量来掣肘他。 并且现在职工们对擎天巨额的工资待遇，暂时还不到需要祭出来员工持股这一招，才能调动员工工作积极性的时候。 再者说了，现在公司对员工，公司文化的灌输，培育，还远远不到满足执行阿米巴经营法的条件。 当然了，总有一天，他是会把公司股份拿出来一部分来分给员工。 到那时候，员工持股才能发挥其真正的作用。 毕竟对于任何老板来说，除了创业公司画大饼，员工持股都是最后实在没办法的办法。 往往那种情况已经到了，要是再不给员工分股份，员工不是丧失进取精神，就是跑到那些愿意为其分股份的企业了。 当然了，像华为前期，因为从银行借不到钱，只能想办法从员工手里借钱集资的，则是另外一回事。 念头一动，方辰瞅了冯伦一眼。 说实话，冯伦是他见过最合适的企业报纸总编，夜校校长，也是最合适把他的想法变成公司文化，传播给所有员工的人。 但他总不能把冯伦一辈子给按在报纸总编、夜校校长这样的位置上吧。 冯伦这样的人，只要觉得把他的恩情彻底还完，那是一定要走的，他留不住的。 毕竟他也不可能，把段勇平、沈伟、马昀的位子交给冯伦去做，现在这样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另外，擎天大厦虽然不高，占地面积不大，但并不代表擎天的地盘小。 而且还有一点值得关注的是，擎天大厦所在之地正是后世寸土寸金的中关村。 趁着现在中关村还没有像后世那样，满满当当，挤下了无数高科技企业，方辰直接从中关村管委会，要了四百亩的土地。 而现在擎天大厦大概才用了十分之一的地。 并且地价也便宜的惊人，一平方才五百多块钱而已，只有后世均价十万的二百分之一而已。 方辰算了算，他这块地等到后世，至少价值二百亿以上，卖了的话，足够他潇潇洒洒挥霍八辈子了。 只不过，他第一个想法，其实是想把擎天大厦建在传说中的宇宙中心，五道口的，毕竟离水木大学近，他上学方便。 但五道口真是没有这么大的面积给他。 甚至就连中关村的这四百亩地，都是中关村管委会在最边边角角给他硬挤出来的一块，要不然哪有这么大的面积。 不过方辰不在意，现在的中关村的确不大，远远没有达到后世一区十六园的规模，只有区区一百平方里而已，他这块地差不多已经占据了中关村0.5%大小。 而且他大概回想了一下，他现在这块地的位置，应该是后世新浪大厦的地盘。 在擎天大厦里面溜达了一圈，尤其是看了看自己的董事长办公室之后，方辰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间办公室按照他的嘱咐，并没有弄成什么富凶极恶，把什么狗屁室内高尔夫都安排上，但办公室除了一些办公桌、茶几、沙发，以及附庸风雅，装模作样的书架之外。 旁边隔间的按摩浴缸，比希尔顿总统套房还舒服的大床还是有的。 另外，方辰的确打算在擎天成立之后，就升任董事长，然后把总裁的位子交给段勇平，也算是让段勇平这个CEO彻底名副其实。 这下所有人一看，都会知道段勇平比沈伟、马昀、陈鸣永、金至江、别列佐夫斯基和叶琳娜他们高一个等级。 这要都是总经理的称呼，总显得段勇平不那么高级。 另外，那些屁大点的公司，一年盈利有没有一千万都不知道的小公司老板，都敢自称什么董事长，他作为国内最大的民企，高科技企业所有者，称一声方董应该不过分吧？ “你跟邵主任谈，我想要再买一块地的想法，谈的怎么样？只要他肯把地批给我，价格上好说，不太优惠也行。”方辰突然开口道。 闻言，冯伦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怪异。 他有时候其实真的挺不了解，方辰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平常方辰对他拿地之类的事情是从不过问的，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放到心上的。 但就是在中关村这块地上，方辰却表现出了惊人的关注度。 尤其是现在，他感觉方辰似乎是在磨刀霍霍向猪羊，不对，是准备捡钱似的。 “我跟管委会的邵主任谈过了，他不同意再卖地给您，哪怕您愿意出到一千块钱一平方米都不行，除非是您愿意答应他的条件，盖一栋四十层以上的地标建筑。”冯伦斟酌着语气缓缓说道。 闻言，方辰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他发现此时国内的一些干部，思想很危险啊，怎么动不动就想让企业弄个地标建筑。 有时候他都怀疑，这地标建筑就是他们的亲娘老子，要不然怎么能如此的孜孜不倦。 同意建地标建筑的话，要地给地、要政策给政策，甚至把地免费给他都行。 可如果不同意建地标建筑的话，那就要化身成地主老财了，他一块地的主意都别想打。 按说，这中关村管委会要地标建筑，他给他们一个不就得了。 但这地标建筑，方辰真不愿意建，且不说前世巨人大厦的前车之鉴尚在。 要不是因为建号称国内第一高楼的巨人大厦，巨人公司也不至于落到破产清算，人人喊打的地步。 关键问题是，擎天大厦用不了这四十多层的高楼，最起码现在用不了吧。 再者说了，他找人评估过了，建这一栋四十多层的高楼，至少需要三四十亿，他着实没这个闲钱去满足管委会的想法。 “不过，您为什么非要在中关村买地？”冯伦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闻言，方辰不由白了冯伦一眼，他为什么？ 他自然是为了挣钱啊。 就中关村这块地界，能多拿一百亩，那就是白落兜里近一百亿。 要不然的话，他怎么能够心动。 大概转了一圈，方辰就回到宾馆休息，静静等待第二天报道狂潮的来临。 第八五九章 犯嘀咕 八月三十日。 已经从首钢退休两年的刘大爷，早上买完菜之后，习惯性的去报摊买几份今天最新的报纸。 对于他这样的退休职工，再去蹭厂里的报纸就不太合适了，只能自己买。 毕竟不看也不行。 虽说家里已经有电视了，但信息量还是比报纸少的太多太多。 可还没到报摊，他就远远看见报摊周围乌央央的挤满了人，将原本就不大的报摊给围的水泄不通。 刘大爷猛拍了一下腿，三步并着两步，如同游泳运动员一般，一头扎进了人潮中。 凭借他六十二年的人生经验，但凡报摊上围着这么多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上一次报摊上有这么多人，还是今年二月份太宗南巡讲话发表的时候。 仗着年龄优势，刘大爷顺顺利利的挤进了报摊的核心位置，但大眼一看，他不由楞了一下。 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他有些不太确定。 如果从面前所呈现出现的气势，的确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可以说，在他面前的报摊上，除了少数几家国家级的大报大刊之外，但凡所能看到的报刊杂志，头版头条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内容。 如果这气势都不叫出大事的话，他真不知道什么叫做出大事了。 问题是出在报纸的内容上，这报纸的头版头条上怎么都写的是，一个叫做擎天公司董事长--方辰的人？ 并且在其名下还有各式各样，科技巨子、一代天骄、财富大亨等等一系列的名头。 最惊人的是，这方辰的样貌，应该是不超过三十岁的吧？ 甚至说二十四五岁，他都相信。 这么一个，比他孙子大不了一轮的小年轻孩，能是什么科技巨子？一代天骄？ 刘大爷的心里直犯嘀咕。 也顾不得给摊主掏钱，刘大爷随便拿起一份《青年报》。 作为国字头的中央级大报，《青年报》的权威性自然毋庸置疑，而且《青年报》也是为数不多，给予方辰头版头条的中央级大报。 《青年报》上，详详细细的报道了方辰从小到大的，生活学习从商轨迹。 不过刚看到开头，方辰的出生年月，刘大爷瞬间石化了，这已经不是比他孙子大一轮不大一轮的问题了，合着就比他孙子大三岁而已。 如果不是信任《青年报》绝对其不会无的放矢，更觉得这么多报纸不会一起跟他开玩笑。 总而言之就是相信报纸、相信媒体、相信国家，要不然他真能把手中的报纸给扔了。 逗什么闷子，一个比他孙子大不了几岁的人，怎么就能成为什么财富大亨，并且引得这么多报纸一起来报道他？ 不过这下，他沉寂许久的好奇心不由被钩了起来，他到是要看看这方辰究竟是何许人也，能不能配得上这样的赞誉？ 要不然他非要写一份批评信寄给《青年报》，好好批评一下，他们这种夸大其词，信口雌黄、游谈无根的坏风气，他不想看到这个有五十年历史，陪伴他整个青年时期的《青年报》这么走下坡路。 读到方辰从小学到初中，高一的成绩都是全校排名前三，刘大爷严肃的表情顿时缓和了一些，成绩好的孩子总是要被偏爱一些，也更容易接受这样的孩子在其他领域做出非凡的成就。 甚至在他们的心中，只有学习好的孩子才有出息，才能干大事。 但看到方辰连高二都没上，就停学经商，刘大爷忍不住眉头再次紧蹙了起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要是他孙子敢说不上学，他能把孙子的腿给打断喽。 接下来报纸，将方辰摆摊、卖文玩核桃获得第一桶金后，如何南下香山收购日华电子厂，成立小霸王公司，生产小霸王游戏机、学习机的历程都写了下来。 看到这，刘大爷不由眉毛一挑，心中有些谜团被解开的感觉，合着这小霸王游戏机、学习机就是方辰名下的。 小霸王他还是知道的。 前两年，小霸王推出游戏机的时候，他那宝贝大孙子就闹着要买，但他觉得是打游戏的，就一直没给买。 这不，小霸王出了学习机之后，耐不住大孙子撒娇，而且问过售货员，这学习机的确有帮助孩子学习电脑的作用，他当即狠狠一咬牙，买了。 毕竟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而且太宗也说了，学电脑要从娃娃抓起。 太宗的话总是对的。 两万多块钱的电脑他买不起，这不到七百块钱的学习机还是可以的，大不了就当三个月养老金打水漂了，而且人家小霸王公司还免费送两张，分别价值二百块钱的学习卡和游戏卡，并且承诺学习卡可以永久以旧卡换新卡。 后来，看着大孙子在电视上给他打出，“爱爷爷”这三个字的时候，他顿时觉得这七百块钱真没白花。 翻到第二版。 只见小标题下面，除了方辰一张相片之外，还用斗大的字，标注了，方辰是擎天公司董事长，名下企业职工两万多人，去年公司产值高达十八亿，上缴国家利税将近两亿。 刘大爷不由倒吸了一口气，企业职工两万多人，放眼全国，这也是了不得的大厂了，比其大的，不说十个指头能数吧，但绝对不超过三十个，并且大部分集中在那几个重工业基地。 十八亿的产值更是高的恐怖，他们厂在燕京也算是大厂了，能有五千人，但全年产值还没有超过四千万，人均年产值八千，上缴利税更是只有可怜巴巴的五六十万而已。 此时，他多多少少已经觉得方辰，的确有那么点商业大亨的意思了，这光交税，公司就交了将近两个亿，那个人赚的，怎么说也要这么个数吧，那这可就相当两万个万元户了。 算到这，刘大爷自己都傻眼了，虽说现在万元户已经不像八十年代那么值钱，城里十户八户里总要有一家是万元户，但方辰一个人就相当于两万个万元户那就太恐怖了，并且还是一年挣的钱。 这是什么概念？ 全国首富的概念啊！ 去年年底，报摊上的畅销书《东方大地的神韵—一代儒商牟其仲》、《牟其仲之谜》、《商海巨子——牟其仲》、《牟其仲——大陆首富发迹史》、上面所记载的牟其仲也就靠着罐头换飞机，挣了一个亿而已。 那这方辰挣了两个亿，可不就是全国首富了吗。 “怪不得，这么大规模的报道，原来是首富啊。”刘大爷啧啧的感慨道。 “刘大爷，首富不首富的，不重要，你知道人家小霸王公司每个月工资多少钱吗？”摊主突然说道。 “多少钱？能有二百块钱不？”刘大爷眼皮没抬一下的说道。 他工龄四十多年，并且还是厂里的六级车工，专门调机床丝杠的，一个月工资满打满算也就二百二十块钱，但现在厂里不太景气，只能发80%的工资。 但即便如此也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且不说现在还能发80%工资的厂子不多了，大部分厂发的都是70%甚至60%的工资，单说满工资比他高的，都没多少。 “二百块钱，您也太小瞧这小霸王公司了，刚出师的学徒，一个月的工资就六百，年底发奖金足足发了两千块钱，这么厚两摞子。” 说着，摊主比划了一个大概四公分的高度。 看着摊主手张开的幅度，刘大爷不由看直了眼。 虽然在两年前，四大伟人百元大钞就已经发行了，但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最常见，最实用的还是十块钱的大团结。 要不然，一个月工资就那么一百多块钱，厂里的财务要是给两张四大伟人的话，他们还要倒找厂里钱，这谁能愿意。 过了数息，刘大爷才缓过来劲，难以置信的说道：“这也太多吧，学徒出师就能有六百块钱，前几年我还没退休的时候，小徒弟出师定级，好不容易费劲吧啦的给他定了一个二级工，工资才八十多块钱，这两年长点，也就一百多一点而已，将近五倍了都，另外这年终奖就更高的离谱了，两千块钱顶的上我一年工资了都。” 他满工资的80%，那就是一百七十六块钱，一年算下来的话，可不就两千来块钱，这要是工龄和技术都不如他的，连两千块钱都发不了。 摊主白了他一眼，说道：“刘大爷，看您说的，我能骗您，这报纸总不能骗您吧，您看这张报纸上的画片，是他们公司发年终时候，记者拍的。” 说着，摊主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了刘大爷。 刘大爷接过来一看，可不就是。 报纸照片上的内容，正是十几个人一脸喜气洋洋的向外走，双手捧着的两摞大团结，以及手两边二十多斤腊猪腿，两条足足有七八十厘米高的咸鱼异常显眼。 “这腊猪腿和咸鱼加起来，恐怕都有三四百块钱了吧。”刘大爷满是艳羡的说道。 “这才是小头，您看见旁边大卡车上的冰箱、彩电、洗衣机了没有？”摊主指了下照片。 刘大爷顺着摊主的手指，这才注意到在照片的最上面，还十来辆大卡车并列停着，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大家电。 一道念头闪过，刘大爷不由心里一咯噔，“难道？” “您没猜错，这都是奖励给员工的，人人都有份，人人都有奖，最差的是自行车，而且还不是二八自行车，是那种国外才有的山地车。”摊主得意洋洋的说道。 他此时已经有种好为人师的感觉。 “我还是觉得二八大杠好，皮实，能干粗活。”刘大爷嘟囔道。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刘大爷的心中还是免不了有些羡慕。 摊主说的那山地车他知道，老早孙子就让他见过照片了，并且闹着想要，但实在是太贵了。 谁让大陆没有生产的，最便宜的也是宝岛出的，要一千多块钱。 “并且人家过年的时候搞了个年会，请了好多港台的大明星，像什么许冠杰，罗文，郑少秋，成龙，黎明，张学友，陈慧娴都来了，而且您注意到那人脖子上的牌子没有，金的，足足有五十克，并且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万块钱的红包。” “这是奖励给副厂长的？” 摊主这么一说，刘大爷瞬间注意到了脖子上的金牌。 不过这话一说出口，他心里就有点犯嘀咕，因为他觉得带金牌那人的气质，怎么也不像是个领导，反而跟他差不多。 “看您说的，您这是瞧不起人家小霸王，人家方总不成？这是优秀员工的奖励，足足一百个。” 见看向他，竖起耳朵的人越来越多，摊主就如同打了肾上腺激素一般，说话的声音瞬间高亢了起来。 “一百个，那岂不是光给优秀员工发奖金，就要发一百多万。”一旁有人忍不住惊叹道。 金牌的价值虽然远不如这一万块钱的红包，但现在一克也差不多有八十多块钱，五十克那可就是四千多块钱了。 “光领个奖金，就能成万元户，这公司福利未免也太好了吧，李叔这公司是在哪的？要是人家招人的话，我也想去上班。” 此话顿时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刚出师学徒工资就六百块钱，年终奖，奖金加腊猪腿、咸鱼两千多块钱，而且还能抽大奖，奖品最次是山地车，万一干好了，领奖金都能成为万元户的公司，谁不想去啊。 “小霸王公司在香山，你们要是想去的话，到香山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小霸王在哪了，没有香山人不知道小霸王的。”摊主满是嘚瑟的说道，全然不顾，这些信息也是他刚刚从报纸上看到的。 他不过是占了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宜而已。 “那这小霸王公司副总的奖金是多少？”刘大爷突然问道。 此话一出，摊主顿时呆住了。 过了数息，他这才有些蔫吧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报纸上没写，但怎么想也要两三万吧，总不能比优秀员工的奖金还低。” 闻言，众人的神情顿时有些复杂。 第八六零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两三万，那你真是太小看小霸王了，人家小霸王副总的年薪，至少都是六十万起，两三万块钱的年终奖，打发叫花子呢。”突然有人不屑的冷笑道。 “六十万起？你怎么知道的？”众人满是惊愕的叫道。 两千块钱的年终奖都震住了他们，更别说六十万的年薪，而且没见后面还跟了个‘起’字，这就更了不得。 “我表姑家外甥女婿的弟弟的姐夫，就是小霸王公司的。” 听了这话，众人瞬间蔫吧了，撇了撇嘴，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能说得算？ “这是人家过年的时候，亲口对我说的，副总级别的一般在六十万到一百万之间，常务副总一百五十万，总经理二百万！”见众人竟然不信，那人顿时急了。 见这人说的煞有介事，有鼻子有眼的，众人不由面色微变，心中不由的犯起了嘀咕。 “真这么多啊？能有二百万的年薪？”刘大爷问道。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刘大爷也忍不住有些失落，跟二百万年薪相比，他原本引以为自豪的二百二十块钱满工资，瞬间就不香了。 这算起来，小霸王总经理的年薪，几乎顶的上他一万个月的工资，可他才能活多少年，就是按能活到八十岁，也就才九百六十个月。 但还要知道，前十八岁是不挣钱的。 合着，人家一年工资顶他十辈子挣的钱了。 这已经不是人比人气死人了，简直就是一道天堑横在他面前，高山仰止，可望而不可即。 “虽然总经理、副总这一级别的奖金，我那亲戚不知道，部长、分厂厂长这一级去年的奖金统统都是三个月的工资，老总们的奖金标准绝不会低于此。”那人继续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仰天长叹，他们已经不想算六十万、一百万、二百万年薪三个月的工资是多少了，反正对于他们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去年的确是够多的了，但闹不好，这小霸王今年的工资奖金还要涨，而且还是大幅度涨，翻着倍的涨。”突然有人挥舞着报纸说道。 “为什么？”众人齐声问道。 这奖励规模已经让他们叹为观止，望尘莫及，怎么还能再翻着倍涨，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们看报纸不就得了。” 《青年报》上的内容还正经一些，基本上以报道方辰的经历和成绩为主，而省报则又大胆了许多，一些并不确定，似是而非的东西也敢写出来。 比如说，那人指着的地方，赫然写着，小霸王公司今年截至到八月份，已经完成产值将近三十亿，预计今年全年产值五十亿，增速相比于去年达到百分之一百六十。 “这是预计的，这预计能做的了准吗？” 也不知道是因为没看到这条信息而感到懊恼，还是被那人给夺了光彩，摊主有些不乐意的说道。 但越说，他就越没有底气。 众人不可置否的冷笑一声。 不过很快，大家就陷入了小霸王今年五十亿产值所带来的震惊中。 年产值达到十八亿的大型企业，国内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的，比如说鞍钢、首钢、大庆这样的巨无霸，但能达到五十亿的企业，他们真就没听说过了。 现在一个中等城市，数百万的人口，所能产生的GDP，也就是那四五十亿而已。 岂不是说，区区一个小霸王都能顶的上一个中等城市了！。 在他们的记忆中，依稀也就是鞍钢、大庆刚刚创办才有这样的景象，一个企业就是一个城市。 后来，尤其是改革开放，人人向钱看，做生意的人遍地开花，就几乎没这样的企业出现了。 再一想到，这样一家企业的老板，竟然是一个小年轻孩的，着实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去年十八亿的产值就发了这么多的奖金，今年涨到了五十亿，又该发多少奖金？弄不好起步就要五千块钱了吧？”有人啧啧的感叹道。 “也不能这么算，产值增长了一倍多，但并不代表单位产值也能提高这么多，谁知道小霸王是不是多招人了，所以才有这样的产值增长，这一旦要是多招人的话，那就不可能奖金五千块钱起步了。”有人反驳道。 “但不管怎么说，小霸王今年的工资福利，年终奖只会涨，不会降。”刘大爷一锤定音的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轻轻点头，觉得有道理。 相比较而言，他们不关心小霸王做的有多大，有什么样的成就，究竟是华夏第一民企，还是第一高科技企业？ 他们最关心的还是小霸王究竟能发多少钱，这才是他们有可能够得着，能够得到的。 “其实有钱归有钱，这方总真大方才是真的，要不然再有钱也不行，我们厂被原来的厂长给收购了，从国有变成私营，一年下来产值两三千万，利润五六百万，要说这也挣的不少的了，可到了过年的时候，我们厂一千多名员工，每个人才发了五十块钱年终奖，算什么玩意。”一个三十来岁的壮年男子忿忿道，而且越说越气愤！ 众人眨巴眨巴眼睛，如果是搁到今天以前，过年发五十块钱年终奖也不算少，顶的上小十天的工资了。 可是见过方辰的手笔之后，总觉得这五十块钱不是个意思，全厂一千多名员工加起来才五万多块钱，跟方辰每个员工两千块钱比，确实是小巫见大巫，更别说小霸王还有什么优秀员工奖励、抽奖之类的东西。 这五万多块钱，恐怕还不够小霸王一个副总的年终奖。 并且此时，他们才意识到一个最大的问题，方辰之所以发这么多的奖金给员工。 方辰本身有钱固然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方辰这人大方，舍得给员工们钱，这种品质就太少见了。 君不见，这世界上挣钱的公司，挣钱的老板多了去了，可像方辰这样，舍得给员工们钱的，还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从未见过。 再者，他们可以肯定的说，哪怕小霸王把现有工资奖金水平减少一半，想去小霸王的人，依旧是要挤破头的。 换句话说，方辰压根就没有发这么高工资的必要。 但方辰却就是这么发了。 一时间，众人想不出来，除了说方辰大方、对员工心善，还能有第三个理由吗？ 刹那间，众人对方辰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爸，我想下岭南，去小霸王上班，挣大钱。” 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孩子，冲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众人不由神情一动，这年轻孩子着实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不过紧接着，他们的心瞬间一紧，如果大家都这么想，都想去小霸王上班，那岂不是糟了！ 绝对是要打破头的。 “我觉得你们去小霸王的话，还不如去中原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说道。 “去中原省干嘛？”众人齐齐问道。 “这位方总在中原省也有一家企业，去年刚刚创立，工资待遇基本上跟小霸王差不多，但相比较而言，毕竟是新创的，机会多，而且对于咱俩来说，离家还能近一点。”中年男子边看着报纸，边解释道。 “这位方总在中原省的企业是干嘛的？”刘大爷支棱着耳朵问道。 他是肯定不会出去给人打工去，毕竟还要培养他的宝贝大孙子，但他儿子可以啊，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年龄正是年富力强。 而且他儿子的厂的确不怎么样，半死不活的吊着，工人都没班可上，全在家里歇着。 “这公司叫做擎天通信，说是什么通信设备企业，大概是造电话机之类的，并且报纸上还说，擎天通信研发制造的04机，是国内第一台大型程控交换机，高科技产品，具有完全的自主知识产权，并且因为购买擎天通信的产品，中原省所有电话初装费，降低一千块钱。”中年男人绞尽脑汁，用自己的理解，似是而非的说着。 听这么一说，众人不由喜上眉梢，很是意动。 他们自然不清楚什么是通信设备企业，更不知道什么是大型程控交换机，但这擎天通信是跟电话，邮电局有关，而且还是什么国内第一，高科技产品，这些他们可是能听得懂的。 尤其是前者。 这年头邮电局多富得流油，他们自然知道，全市所有单位都算上，就邮电局发奖金发的最多，楼修的最高最大。 而且想要从邮电局牵根线到家里，不但要交五千块钱的初装费，而且还要对邮电局的安装人员说好话，送烟送酒，塞红包。 要是不这样的话，半年这电话线都牵不到家里。 这擎天通信既然能跟电话沾上边，而且还有这些一听就了不得的名头，绝对也是一家前途无限光明的企业。 有人的关注点，则是在擎天通信让中原省所有邮电局降低了一千块钱初装费。 既占领了中原省，又能逼着邮电局的人降低这么多钱，这方辰的实力岂不可见一斑？ 有这么一位老板，还怕这擎天通信不行吗？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擎天通信未必就不是第二个年产值五十亿的小霸王。 相比于人人都知道的小霸王，挤进擎天通信的可能性自然要大上许多。 然而最重要的是，已经发展完善的小霸王，肯定是各级领导干部齐全，而擎天通信却未必。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想当干部，当领导，不说拿六十万起的年薪，中层干部两三万的年薪他们或许也有碰一碰的可能。 毕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看看这张报纸，上面说了，这方总的身价绝对超过了一百亿，不但是国内首富，而且超第二名至少二三十倍以上！” 突然有人翻到了一张不知名的小报，高声大叫道，这模样跟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 众人齐齐扭头，看到报纸头条上那一连串，仿佛数也数不清的零，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这要多少个零啊！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十亿，足足十个零。” 众人彻底沉默了，报摊上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百亿这样的数字，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脑容量，完全不在他们的理解范围。 华夏，从东极抚远到西极乌恰，自南极崖州至北极漠河，这样的一幕，无处不在，无时无刻的上演着，此时所有人谈论的焦点，只有两个字——方辰。 所有人都被方辰的财富、事业、大方、以及小霸王和擎天通信所展现出来的高科技所震惊着。 方辰这下真的火了。 真可谓是天下谁人不识君！ “只有技术自立，才是根本！如果没有自己的科技支撑体系，工业独立是一句空话，没有独立的民族工业，就没有民族的独立。” “我们懂得了一条真理：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这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神仙，华夏要发展，就必须靠自强！靠我们数以十万计的华夏企业，民族工业自强自立，奋斗不息！” “这是一个民族企业家，内心深处最为真挚的呐喊，值得所有国内企业家与之学习，可以说擎天公司董事长，方辰，打响了民族企业自强不息，自强自立，打破国外封锁的第一枪，树立起了华夏民族企业反击外国公司行业垄断的一杆大旗！” 此时，坐在王府饭店最大套房的方辰，看着电视中，新闻国脸字正腔圆的发表着评论，不由神情有些怪异。 他虽然知道，上面肯定要捧他，但把号召国内所有企业家向他学习，打破国外封锁第一枪，竖立民族企业反击外国公司行业垄断的一杆大旗这样的帽子，扣在他的脑袋上，是不是有点太高，太大了？ 就不怕把他这小细脖子个压断了？ 过了数息，方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扣都扣了，他还能怎么着？逼着新闻改嘴吗？ 再者，比起刚才播放他在04机验收典礼，最后发表演讲的画面，这点帽子已经不算什么了。 如果不是此刻看回放，他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演讲的时候，竟然如此的声嘶力竭，面容狰狞可怖，青筋暴起。 第八六一章 他什么时候穷的就剩下一百亿了？ 看完各大电视台关于他的新闻之后，方辰又翻了翻吴茂才命下面人收集来的，各种各样的报刊杂志。 他发现这些媒体记者，还真是蓄谋已久，至少提前两个月都已经开始调查他了，只是今天才得到允许曝光他而已。 要不然怎么能把他从小到大的那些事都给扒拉出来。 尤其还把他小学每学期的成绩单、三好学生手册、老师评语等等都给贴出来，仿佛是生怕人不相信他从小学习成绩就好似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次见到，他自己都忘了这些东西长什么样了。 并且，他怀疑方爱国和刘秀英两老当了叛徒，要不然这报纸怎么能连他百天的照片都有。 看到报纸上，自己的百天照片，方辰真是醉了，难道这媒体还指望从他的百天照片上考究出，他打出生就天赋秉异、卓尔不凡、头角峥嵘、有龙凤之姿吗？ 不过再一看，这只是张某市的日报，方辰顿时释然了，他今天夸张一些的爆料全部都是这种小报纸给他爆出来的。 尤其是曝光他身价的那份报纸，一后面的十个零，大概用的是初号字吧，差不多占据了整张报纸的一半篇幅，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他严重怀疑，这报社是想剩印刷机墨水。 无奈的摇了摇头，方辰表示谅解，这小报纸想要有销量，就不能老是跟在别的大报纸后面拾人牙慧。 再者说了，他不谅解还能怎么办？ 一个个警告去？ 闲得慌。 并且这些小报纸还算帮他收着点，最起码没有夸大其词。 就比如说这一百亿的身价。 他什么时候穷到这份上了？ 他手里仅仅现金都有一百五十个亿，哪有说手里现金都一百五十个亿的大富豪，身价才一百亿的？ 而像什么小霸王、擎天通信，在他心目中仅现在的估值，每个都至少在二百亿以上。 所以说，就这吧，不计较。 也就私人飞机的报道，有点夸大其词，说什么他那飞机价值将近三个亿，仅仅裸机就要一个来亿。 但其实问题也不大。 这些媒体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报道失误，主要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全国的二手飞机都是他倒卖的。 他从古比雪夫飞机制造厂拿飞机的实际价格才四千多万而已，至于说装修，看在他的面子上人家也就收了一个成本价而已，两者相加不超过一个亿。 如果按照他卖给国内航空公司的价格，这飞机裸机可不就要一个来亿，而且私人飞机这种东西是出了名的装修比本机贵，算到将近三个亿，也还行吧，没太黑他。 另外这些报纸的报道基本上集中在他从小到大的上学经历，尤其是学习成绩之类的，商业上也都集中在小霸王和擎天通信之上。 像他之前砸金砖、卖龙脉核桃、尤其是他在俄罗斯的一些情况，不是简单一笔带过，就是一字未提。 “九爷，这是在燕京最后能收罗来的报纸，剩下的大都是一些各地市的小报纸，当地分公司买完后会寄过来的。” 吴茂才抱着厚厚一摞，足足有一尺高的报刊杂志走了进来。 放下之后，他整个人几乎已经累虚脱了。 像这么厚的报纸堆，他今天已经不知道是搬了八趟，还是九趟了。 没办法，燕京作为华夏首都，政治、文化中心，各种各样的报刊杂志都有，而且今天擎天行政部在外面扫荡报刊杂志的员工，足足有二十个人之多。 “行了，也不用让各地分公司的人往这送报纸了，差不多就得，没必要弄的那么麻烦。”方辰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他已经通过电视台，以及这些报刊杂志，确定了上面对他的真实态度，安全感已经得到了一定的满足。 “那我给您收集一下，放到档案室里得了。”吴茂才说道。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 “老板，我这有个关于您的安全计划，希望得到您的同意。” 而就在此时，慧明无比罕见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叠文件纸，跟计划书一样的东西。 方辰一脸狐疑的从慧明手中接过这叠文件纸，大眼一看，好吧，不是像计划书一样的东西，而这压根就是计划书。 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的，慧明竟然还会写计划书，而且还是主动写。 说实话，从第一眼见到慧明开始算起，方辰就没见过慧明写过东西。 甚至慧明的生活用四个词就能形容完毕，吃饭、睡觉、打坐、保护他。 慧明天天的，就这四样事，甚至有时候慧明究竟是在打坐还是在睡觉，方辰都分不清楚。 毕竟慧明打坐和睡觉都是一个姿势。 有时候，方辰都觉得慧明这是当着他的面，正大光明的摸鱼、偷奸耍滑，只是他没有证据而已。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种智商被不被侮辱的问题。 大概看了一下慧明的计划书，方辰顿甩给了慧明一个大白眼。 慧明的计划书上写了不少东西，但跟他有关的，就两件事，增加人手、增加经费。 或者说是一件事也行，毕竟增加人手了，自然理所应当就要增加经费。 除此之外，都是一些具体的执行计划，他也懒得往下看。 “慧明，你告诉我，你要把保护我的人手给增加到二十个人是什么意思？疯了吗？一天二十个保镖跟着我？” 方辰一把将慧明的计划书给扔到了桌子上，没好气的说道。 现在慧明、韩光他们八个保镖、再加上吴茂才，这天天至少九个人跟在他屁股后面，他已经快感觉窒息了。 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要是真变成二十来个人，方辰感觉自己非疯了不可。 可谁知道，慧明完全一幅不为所动的模样，淡然的说道：“您现在名气大了，遇到危险的可能性自然就高了，所以说人手自然也就必须增加。” 从昨天看见这么多记者开始，他就在琢磨给方辰身边增加保镖的事情。 今天看到这么多电视台、报纸，尤其是连《新闻联播》都花了两分多钟来介绍方辰，他更紧张了，甚至要不是怕激起方辰的反感，他都有心把增加二十个人变成增加三十个人。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也是事实，但你总要考虑一下我的实际情况吧，我现在除了在公司和饭店之外，还需要去上学，你说这天天二十个人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又算怎么一回事？”方辰苦口婆心的说道。 他多多少少也认同慧明的理由，觉得这理由有一定的合理性，但一想到二十来个保镖跟他上学的情形，他就有点想要抓狂，疯了都！ “您现在名气大了。”慧明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不行，真的不行，而且这是在国内、不是美国、更不是俄罗斯、安全的很，用不着这么多人。”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 “您现在名气大了。”慧明再次说道。 闻言，方辰连翻了三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复读机啊，就不能不提我名气大了。” “不能，这是事实。”慧明一脸的理所当然。 方辰狠狠的捏了拳头，他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人我可以给你增加，但一个都不能跟我进到学校里，你也不行。” 想了一会，方辰指着慧明，恶狠狠的说道。 “啊!” 听了这话，慧明再也保持不了淡定的表情，瞬间从说服方辰的喜悦中脱离出来。 这要是连他都不让进学校，这不是要他的命，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从他心中袭来。 方辰是擎天公司这几万员工的天，对于他这样跟方辰朝夕相处，生死与共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且不说，从感情和职责上他不能接受方辰出一点点的危险，从利益上更是如此。 他很清楚，只要方辰在的一天，他就可以帮助更多的孤儿，一千个、甚至一万个。 他从小发的，要救助一百个孤儿上学的宏愿，在遇到方辰之前，他才做了三个，并且都还在进行中，而遇到方辰之后，他很快就把这他本来以为，毕生才能实现的宏愿给完成了。 方辰对于他素来不吝啬，每年给予他的工资奖金、基本上都是五十万以上，差不多跟公司副总一个级别，要不然他哪有钱资助这么多孤儿。 所以说，哪怕方辰只是不在他的保护范围都不行。 “行了，我是老板，我说了算，水木是华夏最高学府之一，如果连我的安全都不能保证的话，那华夏早就成了筛子了。”方辰不容置疑，一言九鼎的说道。 慧明刚想说什么，吴茂才轻轻拽了下他的袖子，他张了张嘴，只得闭口不言。 挥了挥手，示意吴茂才和慧明两人该忙啥忙啥去，别在他面前碍眼就行，方辰慵懒的躺在沙发上。 这段时间，也是把他给折腾的够呛。 在洛州邮电局，和公司技术员工，通宵打地铺干了将近一个月不说，又忙活典礼和曝光的事情，后来还陪着苏妍转遍了洛州，腿都快溜细了，这但凡有女朋友的，大概都深有体会。 他有时候，都心有疑问，为什么这一出来逛街、旅游，苏妍就这么能跑？ 而且这明天，学校就要正式开学了。 “你说你，你给九爷这犟什么犟。” 拉着慧明走到隔壁屋，吴茂才手指点着慧明的光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慧明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他最烦别人点他的脑袋。 可谁知道，吴茂才紧接着说道：“反正九爷不是同意你招人了吗，你找两个生面孔，偷偷跟着九爷就是，至于身份问题，你找那些整天跟在咱们后面的跟屁虫，让他们给解决一下，总不能天天白跟在咱们身后吧。” 吴茂才说的是人，不知道是警卫局的，还是总.参的，自打去年开始，就一直有至少两个人跟在他们的身后，尤其是坐飞机出国的时候，还会增加到四个人以上。 大概猜到对方是什么身份，他们也就一直没揭穿，并且保持着相当的默契。 特别是那次方辰和苏爽谈完话，把对方的存在说开之后，对方就更加明目张胆，肆无忌惮起来，简直都有点由暗转明的意思。 “对啊，总不能方总说不让人跟就不跟了，而且那帮跟屁虫总不能，这么白在咱们屁股后面晃悠。”慧明拍了下自己脑袋，恍然大悟道。 紧接着，慧明念头一转，一脸惊异的冲着吴茂才说道：“二福行啊，你这脑子现在是越来越灵光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有你以后跟我学的。” 再点了下慧明的脑袋，吴茂才满脸得意的背着手，迈着八爷步，一摇一晃的朝着远处走去。 此时，慧明突然琢磨出点不对劲来，他怎么觉得吴茂才不是来专门指点他，给他出主意的，而是专门来点他脑袋，占他便宜的。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理。 “狗日的二福，越来越奸啊。”慧明吐槽道。 不过莫名的，他突然想起来了方辰，正所谓近墨者黑，吴茂才这模样，他总觉得像是跟…… 想到这，慧明赶紧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了。 八月三十一日。 离火车站还有二百多米的一个僻静无人处，方辰、苏妍、陈鸣永、王诗琪从车内鱼贯而出。 然后方辰挥了挥手，示意车队可以撤离了。 今天方辰打扮的格外年轻，白色T桖，下面配了个运动马裤，网状休闲鞋，然后加上这白皙青春的面庞，活脱脱就是一个稚气未脱，充满活力大学生模样，跟前天西装革履，成功人士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苏妍的打扮跟方辰差不多，而且还有点情侣装的意思，只不过这露出来的一截小腿，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点白得反光，白得吓人，跟晶莹剔透的玉器一般。 本来，方辰的意思是直接送他们三个去燕大报道得了。 可谁让苏妍非说，没坐过大学报道车的大学生涯，就是一个不完美的大学生涯，大学开端，而陈鸣永和王诗琪自然是站在苏妍那边。 三比一，方辰只得顺应民意，让车绕了这么一大圈。 当然了，苏妍的那点小心思，他是知道，什么不完美，压根就是扯。 苏妍只是不愿搞特殊而已。 第八六二章 我见过方总您 方辰四人没走几步，就看到杵在火车站门口，各大院校的接新校车。 水木、燕大、人大、燕京师范等等各大名校的中巴车一字排开，并且除了车身上挂着的红色横幅以外，下面还搭建了一些迎新点。 在迎新点之内，坐着一群饥饿许久的豺狼虎豹，不停扫视着从车站中出来的小白兔，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扑过去，将其撕…… 不对，应该说一群衣冠楚楚、西装革履，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师兄，正热情的帮助大一的师妹们。 至于说师弟，不存在的。 压根就没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我先送你们去燕大，然后再走两步就到水木了。”方辰指着燕大和水木两张并排，互不相让的迎新点对着苏妍三人说道。 听了这话，苏妍三人面面相觑，然后皆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笑的前摇后仰。 方辰一头雾水，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瞅着眼前这三个乐的跟傻子一样的人，他真不知道这三人有什么好乐的。 他想了想，自己刚才那话没毛病吧？ 不对，就算是有点毛病，也不至于笑成这模样吗？ 此时，苏妍三人的模样让方辰都有些不自信了起来。 见方辰的脸色越来越黑，苏妍揉着已经笑疼的小腹，勉强直起腰说道：“还是我们送你去水木吧。” “为什么？我怎么觉得你们有什么阴谋？”方辰一脸警惕的说道。 他这会觉得苏妍今天不是吃错了药，就是藏着什么猫儿腻，怎么都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哪有什么阴谋，我刚才只是觉得你一个人把我们三个人送到燕大之后，自己再独自一人灰溜溜的去水木，太可怜，太自不量力了而已，哪有一个人送三个人的。”苏妍笑嘻嘻的说道。 “就是，就是，方总我们三个人先送你去水木，然后我们三个人再结伴去燕大。”王诗琪也在一旁帮腔道。 瞬间两票对一票，方辰扭头看向陈绍轩，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可谁知道，陈绍轩竟然一脸大义凌然的一步跨到了王诗琪身边，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听我媳妇的。” “滚犊子，没出息的东西，活该你被欺负，你就当一辈子妻管严吧。” 方辰狠狠的瞪了陈绍轩一眼，头也不回朝着水木的迎新校车走了过去。 “好了，别生气了，就这一次，你就当疼我了。” 见方辰似乎是真生气了，苏妍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住方辰的臂膀，笑靥如花的撒娇道。 方辰无可奈何的看了苏妍一眼，“也不知道你们这是在捣什么鬼。” 他总觉得哪有不对的地方。 “几位同学，你们是新生吗？” 见方辰等人走过来，早已经虎视眈眈的众师兄们，瞬间拥了过来。 刚才在迎新点内，他们就已经瞄上了方辰等人。 或者准确的说是瞄上了苏妍和王诗琪。 现在苏妍虽然只是二八年华、但已然亭亭玉立，一袭乌黑浓密的秀发如瀑一般，更别说这吹弹可破、肤如凝脂的脸颊，一双明眸善睐的眼睛，宛若西湖似的秀色般，真可谓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说实话，也不知道究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前世没真正发现苏妍的漂亮，方辰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女朋友，国色天香，美得不可方物。 甚至就别说苏妍了，就连一旁的王诗琪都是数得着的大美女，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做胸以下都是腿，十头身美女，尤其作为差点入选国家队的女排球运动员，王诗琪仿佛有种有别于普通女性的矫健感，就如同一头性感的美洲豹，又或者亚马逊女战士。 就是这一米八五的身高太令人望之生畏，这几年有意的锻炼下，方辰的个头成功突破了前世175公分的桎梏，已经达到了一米八二，但跟王诗琪走在一起，还是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仿佛低了王诗琪半个头似的。 想到这，方辰突然就不那么生陈绍轩的气，有这么一个女朋友，大概率是很难呈现出什么男子精神的。 更别说，两人还是青梅竹马，在襁褓中都已经认识了。 然而最重要的一点，在青春期之前，女生的战斗力基本上是稍微强于男生的，要不然老天爷怎么会给女人一个，每个月必流血不止的DEBUFF。 在这种常年阴影笼罩下，陈绍轩直不起腰杆子，夫纲不振，也能理解。 “几位同学，你们是哪个学校的？”见方辰等人不说话，迎新点的众师兄忍不住再次问道。 他们早瞄上了苏妍和王诗琪，只是拿不准方辰他们究竟是不是新生而已，毕竟他们还从没见过双手空空，半点行李都不带就来报道的新生。 这要是师妹的话，他们热切一点，那是在表示师兄的关心，这要不是的话，那岂不就成了耍流氓了。 作为国内有数几个高校的学子，这点脸皮他们还是要的。 “我们是水木的。”王诗琪抢先说道。 此话一出，水木的师兄瞬间喜上眉梢，乐不可支，如得胜的将军般从人潮中挤了出来。 而其他高校的师兄则如同落败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并且心中一阵狐疑，水木作为国内唯二的顶尖高校，招人本就不多，他们在这里蹲了这么多天了，还没见两个以上，水木大学的人一同出现。 而今天一下蹦出来了四个，而且看模样，应该之前都认识。 水木的人自然也心有怀疑，但这不重要，就算苏妍和王诗琪两人不是水木大学的人，他们也很愿意做苏妍和王诗琪的师兄。 那种仔细盘问煞风景的事情，自然没人肯做。 “两位师妹，师弟好，我是魏峰，经管系大三的，你们叫我魏师兄就好了，你们怎么都没带行李？”引路的水木师兄热切的说道。 魏峰长的不高，大约连一米七都没有，而且还胖乎乎、圆滚滚的，模样煞是可爱，充满了喜感。 “我们三个都是燕京人，今天就是打算来学校报道一下，行李什么的明天再拿过来。”苏妍笑着说道。 紧接着，苏妍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指了指方辰说道：“这位虽然不是燕京人，但奈何家里有钱，打算所有的铺盖，生活用品都现买。” “那挺花钱的，我还有一床被子用不着，要不先借给师弟你吧。” 也不知道是真好心，还是想在苏妍面前表现，魏峰一脸大气的说道。 “魏师兄，谢谢，不用了。” 说完，方辰没好气的白了苏妍一眼，有这么黑自己男朋友的女朋友吗？ 苏妍得意的朝着方辰扬了扬自己翘挺的琼鼻，反正她又没说谎，方辰本来就是打算东西都去百货大楼现买。 毕竟总不能让身价数百亿的华夏首富，还千里迢迢的专门从家里带铺盖被褥吧，这铺盖被褥够不够私人飞机拉一趟的油钱，恐怕都是问题。 再者说了，他大概是不会在寝室里常住的，说不定一个学期顶多就能住那么个一两次，这倒不是方辰嫌弃，只是擎天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处理，住在寝室里太不方便。 见苏妍和方辰在打情骂俏，以及陈绍轩紧紧拉着王诗琪的手，仿佛在宣告主权一般，魏峰瞬间蔫吧了，看来脱单有没希望了。 这好白菜都让猪给拱走了！ 魏峰心中一阵呜呼哀嚎。 但很快魏峰就调整好了心态，向方辰等人介绍起了水木的现状、哪栋教学楼是干嘛的，宿舍是什么样，哪个食堂的哪个窗口的菜好吃等等。 尤其是知道方辰也是他们经管学院的人，魏峰不由更加的热络起来，跟方辰聊起哪个老师严厉喜欢挂人，哪个老师宽松不怎么点名，以及选什么课好，一路上真可谓是滔滔不绝。 不过，听到宿舍还是八人间，并且已经有将近六十年的建造历史，上次修缮还是二十年前的事情，现在已经有点破败不堪的意思，王诗琪和陈绍轩的面色有些发白。 看的方辰心头狂笑，这也算是华夏的一大特色了。 在华夏，越是厉害学校，就意味着宿舍越破，这简直是一条定论。 毕竟要知道，越厉害的学校，就代表着年头越古老，这宿舍自然也就越发的残破落后。 而且国内学校的领导们，似乎都觉得越是艰苦的环境，越能锻炼学生们的心智，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所以有点钱就去盖图书馆、教学楼、根本没打算在宿舍上投钱。 这一点跟西方国家的高校，简直相反。 西方国家的高校，主要经费来源就是校友捐赠，自然愿意把宿舍给弄的舒舒服服，建成星级宾馆都正常的很，就差喊下次光临。 下了车，魏峰引着方辰等人，一路朝着教务处去报道了，可刚一进门，魏峰就差点撞到了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身上。 “魏胖子，你走路的时候，能不能看着点路，我记得这应该是你第五次撞到我了吧。”那青年有些无奈的说道。 “程大主席你这可是冤枉我了，这不是没撞着吗，而且上次应该也是没撞到才对，你怎么能算那？”魏峰一脸委屈的说道。 紧接着，魏峰念头一动，伸手指着那青年说道：“这位是程东升程大主席，不但是咱们水木大学的学生会主席，而且还是市学联主席、全国学联主席，全国青年联合会副主席，你们有要什么事情，找他准好使。” “这四位都是咱们学校的新生，尤其是这位叫做方辰的同学，可是我的亲师弟，我们经管学院的。”魏峰又指着方辰介绍道。 没想到，来到水木见到的第二个人，就是水木大学的学生会主席，方辰不由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至于什么全国学联主席到不稀奇了。 学联的历史极其的早，在五四反帝爱国运动中，全国各地先后出现了许多学生自己的组织——学生联合会，在其基础上，伴随着学生运动的日益高涨，全国学联应时而生，可以说全国各大高校的学生会都是学联成员。 并且除了全国学联之外，还有省市一级的学联。 一般来说，各省各市的学联主席，都是由各省各市内最出名的大学学生会主席来担当。 而以全国来说，这个全国学联主席自然也就非水木和燕大莫属，而实际上也是水木和燕大的学生会主席轮流坐庄。 也就是说，如果能成为水木或者燕大其中之一的学生会主席，那就有一半的几率成为全国学联主席了。 “你魏胖子是生活权益部部长，哪用得着我来照顾你师弟，方师弟你说是吗？”程东升笑眯眯的对着方辰说道。 不过，似乎是看到什么诡异的东西一般，程东升突然石化了，一脸呆滞的看着方辰。 没注意程东升的表情，方辰诧异的看了魏峰一眼，他没想到魏峰竟然也是个学生会干部。 但念头一转，方辰也就了然了，这下就不奇怪其他那些水木的师兄为什么没能抢过魏峰。 “方总，您考到了水木？” 程东升此时有些忐忑紧张的话语，骤然响起后，整个办公室都也紧跟着全部石化了，皆难以置信的看着程东升和方辰两人。 如果不是看其他人的表情都跟自己一模一样，他们真以为自己刚才的听觉出现了问题。 方总？ 这样充满商业气息的称呼，怎么会出现在水木，而且还是程东升这个学生会主席，全国学联主席口中？ 另外，从程东升的声调中，他们似乎觉察到了，这位新同学，好像是什么了不得人物。 “方……方师弟，这是？”魏峰不敢相信，结结巴巴的说道。 方辰也不回答，反而冲着程东升微微一笑道：“程学长，以前见过我？” “方总您大概不记得，我之前见过您一面，我是通信工程系的，郑保用是我师兄，上次您请吃饭的时候，师兄叫我一起过去的，我就是在那次见到您的。”程东升神色有些拘谨的说道。 第八六三章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程东升的身影。 过了数息，他只能无奈的表示放弃了，在他的脑海中，程东升仿佛压根就没存在过一样，真记不起来了。 不过，他到是想起来了，程东升说的是哪次见过面。 就是他招揽郑保用，顺便请水木、燕大等高校学子吃饭，想将这些小白兔拐带到小霸王或者擎天通信的那次。 并且总而言之，战果还算是不错，大概拐过来了小二十个燕京各大高校的天之骄子们。 见方辰这模样，程东升的心中不由浮现出淡淡的失落感。 但很快，他就把这种失落感驱散的一干二净， 在乱糟糟的一百多号人中，方辰能记起他，那才叫奇怪那，并且那时候，他还不是水木的学生会主席。 一个大二的学生在一群博士、硕士中间，不说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鹌鹑吧，但真的不起眼。 再者说了，他这个所谓的水木大学学生会主席、全国学联主席，在一般人眼中，或许还算是个人物，甚至好多人都将学联主席作为通往仕途的天梯。 他们毕业之后，可以很轻易的留校，并且成为学校的团委领导，水木的级别本身就不低，那么能成为水木的团委领导，说是比其他人省去了十年之功绝对不夸张。 但是在方辰这样，真正通天的大人物面前，简绝对不值一提。 作为郑保用一直都有联系的亲师弟，他自然多多少少从郑保用那里，了解到方辰所掌握的实力。 方辰不但拥有滔天的财富，其影响力更是横跨中俄美三国。 郑保用最近还给他说过，一旦克林顿当选美国总统的话，那方辰可就皆能影响中美俄三国的最高决策层了。 不对，方辰在俄罗斯本身就是最高决策层的一员。 然而最重要的是，在昨天，他真正见识到方辰在国内拥有什么样的地位，上面究竟有多么的看重方辰。 他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不看报纸，不关心政治。 而在昨天，华夏只有一个主角，那就是方辰！ 昨天，各种大大小小的报刊杂志，基本上头版头条都是关于方辰的新闻，甚至就连《华夏日报》和《新闻联播》都对方辰进行了不小篇幅的报道。 尤其是《新闻联播》中播放方辰的一些画面，更是令人细思极恐。 又或者说，《新闻联播》有方辰的新闻已经很是了不得了，但新闻中的内容则更是了不得中的了不得。 对于他这样，连续好多年关注《新闻联播》的人来说，很容易就觉察到新闻中所释放出来的信号，上面不但是要捧方辰，而且还要大捧特捧方辰，把方辰树立为华夏改革开放的一面经济旗帜！ 一面民族企业家的旗帜！ 华夏经济和企业，方辰当执牛耳！ 当时他就隐隐将方辰视作自己的偶像，觉得自己这辈子能有方辰十分之一的成就和荣耀，就真是此生无憾。 这也是为什么，他刚看到方辰的第一面，就把方辰认出来原因。 而一旁的魏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方辰，他跟程东升一直很相熟，要不然也不能这么轻松自若的相互开玩笑。 所以郑保用、以及那次王府饭店的请客，尤其是方辰的一些情况，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一想到，他一路上大大咧咧，毫无顾忌，一口一个方师弟，各种在方辰面前炫耀、充老人，说什么要罩着方辰的模样，魏峰差点把一口牙都给咬碎，肠子几乎都已经悔青。 但他向老天爷发誓，他真没想到此方辰就是程东升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手腕通天的方总。 其他人看向方辰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对，能在此地，负责办理新生入学手续的，怎么可能对方辰一无所知。 毕竟去年方辰在王府饭店请客的事情，还是闹得挺沸沸扬扬的，之后有不少本来能去，但却因为心有顾忌没去的人，都快后悔死了。 这年头，能考上水木的，大部分还都是寒门学子，像那次方辰数十辆豪车，排队接送，在王府饭店吃饭的架势，他们别说感受过了，连见过都没见过。 有些人这辈子见到的豪车，都没那天见到的多。 更别说，方辰一掷千金，千金买马骨的佳话，更是学校里久久传唱不衰的传奇。 毕竟那可是八十万的年薪啊。 八十万，对于他们这种能考上水木的天之骄子们来说，也是一笔可望而不可即的财富，就以现在的工资水平，他们别说一辈子能挣八十万不，一辈子能挣到八十万的十分之一，恐怕都已经是要偷着乐的。 所以很神奇的，方辰名下的这两家企业，不仅在水木等燕京高校圈中拥有不小的知名度，甚至还被不少学生列为，未来工作单位的选项之一。 毕竟现在不比十年前，他们这些华夏顶尖高校的学子，别说像十年前那样，政事堂、外交部、财务部、铁道部随便挑，连找到合适的政府部门作为工作单位都已经很难。 那既然有可能要去企业工作，哪为何不找一个工资高一些的？ 而方辰给予的超高工资，已经足以弥补他们心中，民企和铁饭碗之间的天堑。 毕竟铁饭碗所能给出来，一辈子的工资，或许在方辰那里十年就能挣到了。 “原来如此，既然已经是第二次见面，那希望程学长以后能多多关照我这个学弟。”方辰伸出手笑着说道。 对于程东升认出他来，方辰其实心里并不感到什么惊讶。 就昨天那铺天盖地的宣传模式，他又能在水木大学保持多久的低调？ 三天？五天？一个星期恐怕就是最多的了。 “方总您太客气了吧，那轮得着我来关照您。”程东升握着方辰的手，一脸苦笑的说道。 以方辰的身份需要他关照吗？ 开什么玩笑。 如果想的话，方辰天天去找校长喝茶都可以，校长绝没办法拒绝。 “程学长，以后在学校，方总之类的俗称，就不要叫了，我在水木就是一个学生。”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揶揄的光芒，“既然是个学生，那自然要听从程学长你的领导了。” 听了这话，程东升没有半点自己可以管到方辰的喜悦，反而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跟吃了个苦瓜一样。 话是这么个理，但要真说起来，能管到方辰的人多了，不仅仅是他，方辰班的辅导员、老师、系主任、院主任、校领导都能管到方辰。 可实际上那，别说他们了，就是燕京一把手面对方辰，恐怕都要平等而论，绝不可能自认能管到方辰，是方辰理所应当的领导。 他一个小小的学生会主席，又算哪根葱？ “要不这样，我也不叫您方总，您也别叫我程学长，叫我东升就好了。”程东升仿佛下了什么决定，鼓足勇气说道。 在学校里称呼方辰为方总，的确不怎么恰当。 “只是一个称呼，怎么着都行，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还麻烦在座诸位，谁能帮我办一下入学手续。”方辰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水木录取通知书。 “我来给您办。” 这下，程东升也不顾及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接过方辰的录取通知书后，麻利的坐到办公桌后面，给方辰办起了入学手续。 拿到入学手续，方辰对着苏妍三人笑着说道：“行了吧，我这边已经报道完毕了，我送你们三个去燕大，然后中午请三位赏光吃个饭，毕竟以后咱们别说前后桌了，连同校校友都不是了。” 方辰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苏妍说道。 可谁知道，方辰此话一出，苏妍三人顿时又忍不住，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尤其是苏妍，盈盈可握的腰肢就如同随风摆动的柳枝一样，前俯后仰，左右晃动。 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这又是要闹哪样？ “谁告诉你，我们以后连校友都不是了！”苏妍一边捂着腰，一边指着方辰说道。 这语气中充满了得意和骄傲。 闻言，方辰顿时呆住了，嘴巴微张，一脸懵逼的看着苏妍。 苏妍话里的意思，他肯定是听懂了，但他不敢相信。 “苏妍，你在搞什么鬼？”方辰此时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心中五味杂陈，已经到了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内心想法和激动的地步。 “没搞什么鬼啊，我也是来水木报道的，程学长麻烦你也帮我办理一下新生入学手续。”苏妍笑嘻嘻的说道。 闻言，程东升不由嘴巴一咧，直嘬牙花子，看着方辰的脸色，他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苏妍和方辰的关系不简单。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那就是小情侣在给惊喜而已。 但对于他来说，这完全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而且，拿大学录取通知书来给惊喜，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闹不好惊喜就变成了惊吓。 以现场来看，对于方辰这应该是惊吓了…… 没等程东升接手，方辰一把将苏妍的录取通知书拿到了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没错，跟他的录取通知书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仅仅名字和专业不同而已。 方辰是经济管理专业，而苏妍则是材料专业。 “另外，还有我们。” 此时王诗琪和陈绍轩相视一笑，也从包里拿出了水木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看着眼前三张，几乎完全一样，连专业都一样的录取通知书，方辰顿时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你们这是要闹哪样，你们怎么会有水木的录取通知书？你们不都是报的燕大吗？”方辰狠狠揉了一把脸，天雷滚滚的说道。 现在，他总算是知道苏妍他们三个有什么阴谋，玩的什么猫儿腻，为什么非要执意要先送他来水木上学！ 合着他们三个瞒着他，竟然也偷偷报了水木大学。 “我觉得水木也不错，是吧。”苏妍朝着方辰扬了扬自己的下巴，然后又瞥了王诗琪和陈绍轩一眼。 得到示意的七月初七情侣，顿时头如捣蒜，连连点头。 “苏妍胡闹就算了，你们两怎么也跟着胡闹。”方辰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现在还没从苏妍从燕大学子变成他同校校友震惊中缓过劲来。 他真是万万没想到，苏妍竟然给他玩了这么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我俩之前不是说了吗，苏妍去哪上学，我们就去哪！”陈绍轩挺起胸膛，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说道。 方辰瞬间无言以对，好犀利的理由。 “程学长，麻烦你帮我办下入学手续。”苏妍又笑着对程东升说道。 见方辰不表态，也不说话，程东升咬了咬牙，接过苏妍三人的录取通知书，直接给其办理入学手续。 不管方辰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生气反感，他作为学生会干部，给新生办理入学手续，这任谁来看都挑不出毛病。 再者说了，就算恶了方辰也不要紧，反正这等于是向苏妍示好了。 自古以来，枕头风都比较好使。 看着苏妍他们三个办完新生入学手续，方辰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走了过去，苏妍紧跟其后。 本来陈绍轩也想跟过去的，但却被王诗琪一把拉住，并且不管怎样都挣脱不了。 这画面简直就如同，一只小鸡仔想要从母鸡怀抱中脱离一般。 “你傻啊，连这也要跟过去。” 越看陈绍轩，王诗琪就越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脑瓜崩狠狠的敲在了陈绍轩的额头上。 听着这清脆悦耳的声音，魏峰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 亏得他，刚才还对王诗琪起了点心思。 以现在来看，这样的暴力女还是留给陈绍轩自己消受吧，千万别放出来祸害其他人。 “你走那么快干嘛，我都追不上了。”苏妍装作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大声喊道。 闻言，方辰只得驻足停步，一脸无奈的看着苏妍。 “苏妍同学，虽说越漂亮的女孩子，说话就越不可信，但你能不能编点稍微靠点谱的话出来，要不然我会怀疑我的智商的。”方辰说道。 第八六四章 还没开始，便轰然结束的大学生活 “所以，方同学，你刚才话里的重点是我漂亮吗？” 见方辰停住了脚步，苏妍一纵身，如饿虎扑食般，一手抓住方辰的臂膀，另一手顺势环住方辰的腰，笑靥如花撒娇道。 见苏妍这幅无赖嘴脸，方辰心中的气瞬间消散了大半，手指无如奈何的点了下苏妍的额头，说道：“就没见过你这样脸皮厚的人，比丽景门城墙拐外还厚，除了扯谎、使坏、撒娇卖萌……” 说到这，方辰端详一下苏妍，又接着说道：“漂亮！简直一无是处。” “有最后一条就行了。” 苏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悄无痕迹的把放在方辰腰间的小手松开了一些。 方辰心中顿时也松了一口气，现在苏妍掐他掐的越来越顺手了。 两人笑闹了一阵。 方辰骤然面色一变，神情严肃的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弃燕大而选择水木？而且之前连告诉我一声都没告诉我？” 苏妍若无其事，浑不在意的说道：“我要是告诉你了，哪能有今天的笑果？” 脑中闪过刚才方辰呆呆傻傻，难以置信的模样，苏妍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 “再者，我也不想让你感激涕零，万一你非要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赖上我怎么办？”苏妍嬉皮笑脸的说道。 “以身相许？赖上你？”方辰顿时为之绝倒，他真不知道苏妍是从哪来的，这么清奇的脑洞。 但下一瞬，苏妍突然面色一变，郑重其事的看着方辰，“另外还要声明的是，我不是突然有这个念头，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决定，只要你能考上水木，那我就跟你去水木。” “为什么？” 闻言，方辰神情一震，满是不解的问道。 他着实没想到，原来很早苏妍就有这个想法了。 苏妍抬头看向方辰，眼眸中骤然浮现出浓浓的情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柔情似水，含情脉脉。 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方辰的眉眼，苏妍语气近乎于梦呓的深情道：“因为我想赖上你了，一想到竟然跟你不在一个大学，我的心就隐隐作痛，就是那种被蚂蚁一点点啃噬的痛苦。” 说到这，苏妍的眼神恢复了清明，认真的说道：“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最多能接受异校恋，但后来我反悔了，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顶多能接受异院恋，和你同校不同院已经是我能忍受的极限。” 看着苏妍坚定的神色，方辰此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很复杂，很感动。 甚至这种感觉比普通人来的还要强烈。 因为他知道前世的苏妍是什么样子，从高中到大学经历了怎么样的生活轨迹。 前世的苏妍、傲娇、独立、美丽大方，家世卓越，祖父和外祖父都是国内最顶尖的几家，自身学习成绩也好，高中一直都是第一，还顺顺利利的考上了北大，完全就如同超脱凡世的仙女一般。 有时候，方辰觉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就是苏妍的真实写照。 就是有一点点贪吃的小毛病，在九十年代初，一周二十块钱的零花钱，竟然能吃零食给吃完，落到还要向他借贷过活的地步，他也真是醉了。 但转念一想，方辰心中讪讪的笑了两声，好像苏妍每周的零花钱，至少有一两块钱是作为利息落到他的兜里，要是不这么周而复始的给他利息的话，这二十块钱苏妍似乎也够花。 那时候，他也没在意过，苏妍给他钱，他就收着，问他借钱，他就给，就跟个没心没肺的傻小子一样。 以至于，高三毕业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有四百多块钱的存款，而这其中有一半大约都是苏妍贡献的。 也就是说，他收利息收了苏妍二百来块钱。 但真赖不着他，谁让苏妍控制不住她那张嘴，而且还非要讲信誉，他都说不要利息了，还不肯。 而这一世，知道苏妍是小猪存钱罐里有一万块钱的真.白富美，方辰到是大概能理解苏妍为什么对利息如此不在意。 他那时候要是能有一万块钱的存款，他也不在意每周一两块钱的利息。 反正不管怎么说，前世的苏妍，不论是从才情、样貌、家世都能称之为完美。 而这一世的苏妍，已经变成完全以他为中心的小女人，最大的喜好就是各种各样的撒娇卖萌，操心他学习成绩的时候比操心自己都多得多得多。 现在更是因为跟他在一起，放弃了自己一直心念念的燕大。 他知道不去燕大，对于苏妍来说是多大的牺牲和难以抉择的痛苦。 因为柳紫嫣和苏妍的姥姥都是燕大毕业，所以从小到大，燕大对于苏妍来说都是一个不二的选择，理所应当的选择，必然的选择。 而且他深切的知道，什么不能接受异校恋，最多只能接受异院恋，不过是苏妍为了让他放宽心而说的一个借口而已。 更深层次的原因，不过是他陪伴苏妍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太少，所以苏妍就格外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只要有可能，能多跟他在一起，苏妍就愿意付出不上燕大的代价。 毕竟要清楚，他这两年，陪在苏妍身边的日子着实不多，大部分的时间不是在岭南，就是在俄罗斯。 动辄两三个月，三四个月都见不到苏妍一面，只能打电话聊以***。 这么长久的分别，苏妍不但都挺过来了，而且一句怨言都没有对他说过。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连燕大和水木之间区区一公里不到的距离都忍受不了？ 顶多可以说，这一公里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什么叫做难负美人恩，方辰此时此刻真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 他真的是辜负苏妍这一片深情，辜负的太多太多。 “苏妍，我……” 方辰刚刚起了个头，苏妍就一手捂住了方辰的嘴，不让方辰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想说的，你要是想跟我在一起，我去燕大也是可以的。”方辰从苏妍的魔爪中挣脱开来，认真的说道。 “水木不是有那位吗？”苏妍说道。 闻言，方辰轻笑了一声，“当时，我的确想通过考入水木，尤其是水木的经管学院，跟朱阁揆拉上关系，甚至能成为其门下弟子最好。但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我自己有实力，有能力来保护我自己，保护我的产业，保护我所爱，所在意的人。” “再者说了，你都愿意为我牺牲来水木，我要是不肯愿意为你去燕大，那我岂不是太无耻，太自私了？”方辰笑着说道。 说真的，这要是搁到两年前，跟朱阁揆拉上关系，让其成为自己的靠山，对于他来说，的确十分重要，也是他为什么执意要大学，并且还是水木的重要原因。 但后来，他想要考上水木的最大执念，则变成了不想让苏妍失望，想要完成跟苏妍的约定。 总不能报酬到手了，就不履约了吧？ 那也太丧良心了。 跟朱阁揆拉不拉上关系，真的已经不重要。 以他现在的情况来说，只要自己不作死，不过度参政，不为非作歹，胡作非为，敢动他的，能动他的人几乎等于零。 所以说，在他的心中，他放弃去水木，真的比让苏妍放弃燕大来的轻松，代价小，也更愿意这么做。 想到这，方辰心中有些懊恼，甚至自惭形秽，苏妍为了能跟自己多在一起，愿意付出这么大的牺牲，他怎么没想到，为能多和苏妍在一起，放弃水木，而去燕大？ 不过，他要是瞒着苏妍报了燕大，而苏妍瞒着他，报了水木，那等今天谜底揭晓的时候，那乐子才大呢。 方辰突然有种心有余悸，劫后余生的感觉，相比之下，他觉得现在的结果，也不是那么糟糕。 “这些话，我不想听，这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做出来的选择，而且水木也没什么不好的，材料学科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再者说了，现在入学手续都已经办了，木已成舟，你总不能让我再去想办法考一次高考吧？” 苏妍一头扎进方辰的怀中，紧紧的抱着方辰，仰着脸，语气淡然而坚定的说道。 方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的确，木已成舟，他再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紧了紧怀中的佳人，他知道他未来能做的，就是对苏妍再好一点，陪伴苏妍的时间再多一点，让苏妍所有的付出都不白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绍轩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两位，你俩要是再不松手的话，我真要考虑在你们旁边，给你们竖一个水泥雕像来纪念你们之间的伟大爱情，真是太令人感动了，我们转悠了一圈，把被褥，生活用品都已经买好了，你俩还在这腻歪的没完。” 闻言，方辰和苏妍不由的扭头，待看到陈绍轩和王诗琪、魏峰三人大包小包掂着满满当当的被褥、生活用品，顿时老脸一红，赶紧分开了。 说实话，他俩没觉得抱多久，也就三五分钟的模样，可看陈绍轩他们的架势，想要采集齐这么多东西，没一时三刻的恐怕是下不来。 陈绍轩本来还想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再调笑方辰和苏妍几句，但看着苏妍几欲喷火的神情，明智果断的闭上了嘴巴。 他突然想起来，这对男女可是真不好惹的。 苏妍从小跟王诗琪联手，欺负他欺负到大，完全一幅小恶魔嘴脸就不说了，而这方辰也是面厚心黑的主，这次得罪了，说不定瞅着什么机会，就下朝他黑手了。 方辰兴兴的哼唧了两声，幸亏陈绍轩有眼色，陈绍轩如果再说下去的话，他已经有心把陈绍轩给发配到伦敦交易所。 想想，陈绍轩如果在伦敦交易所，指挥狙击英镑，打败英格兰银行的话，会是怎么个场面？ 闹不好，就会被愤怒的英国人顺着电话线给找上门来了。 到时候，陈绍轩能不能活着从英国回来，大概就是一个迷。 紧接着方辰三人，先把苏妍和王诗琪送到女生寝室。 本来，作为男生他们是不可能去到女生宿舍楼，但有魏峰这个水木的生活权益部部长在啊，魏峰跟宿管阿姨聊了几句，宿管阿姨就大手一挥，放方辰和陈绍轩进去了。 弄得方辰都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该说朝中有人好办事，还是鼠有鼠道，蛇有蛇路。 反正他知道，在此时此刻，他这个所谓的华夏首富绝对没魏峰好使。 也不用方辰和陈绍轩帮忙，苏妍和王诗琪两个女生麻利的就把床铺给铺好了，然后准备去把方辰和陈绍轩床铺给铺一下。 然后就显示出来，男女有别，待遇不同了。 男生宿舍大楼的宿管阿姨，瞥了苏妍和王诗琪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让两人上去。 到了宿舍之后，方辰发现宿舍里已经四个人，而且都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床边。 宿舍也是刚刚打扫过的，并没有等他们一起到了，再打扫的意思。 一见方辰等人进来，尤其是背后还跟着两个如此漂亮的女生，四个人非但没有惊异，反而面色有些拘束的站了起来。 并且还有些手足无措，面色僵硬的感觉。 见状，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从这四个人的模样来看，大概是有人提前给他们说什么了。 这明显就是已经知道他身份的样子。 “方总，不，方同学，欢迎你来到我们三零六寝室，老四，不，金永林同学出去打水去了，一会就回来。” 一个戴着眼镜，面色腼腆，身材瘦弱，比陈绍轩高不了多少的少年，搓了搓手，语无伦次的对着方辰说道。 说的话，听得方辰都替他感觉到难受。 看情况，不但有人给他们说过他的身份了，并且他们连宿舍传统的老大、老二都已经排出来了，而且显然也没有带他玩，把他排进去的意思。 一瞬间，方辰猛然感觉自己还没有开始的大学生活，就已经轰然结束，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或许他还能不在意这些，但眼前这些人恐怕是没办法像他一样淡然自若。 第八六五章 郎情妾意，天作之合 一丝尴尬的气氛在寝室中飘荡。 方辰念头一动，伸出手来，对着为首的少年说道：“方总之类的称呼就不要提了，大家都是同学，用不着这么生分，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辰，希望大家能在生活和学习上多多帮助我。” 说实话，虽然意外这么快就有人，跟自己同寝室的几个人谈过他的事情，但说真的，方辰也没真正打算融入这个寝室过。 原因无他，融不进去尔…… 他的经历，以及现在身份地位，已经决定了他不可能真正跟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似的，每天老老实实的教室、食堂、寝室三点一线，跟同寝室的人称兄道弟，没事再吼几句《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他觉得，他出现在这间寝室，甚至水木的机会都不会太多。 这里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短暂的休憩地，一身疲倦的回来，然后躲在隔离尘世的象牙塔几天，陪一陪苏妍就要再次展翅高飞，逆风搏斗。 没办法，他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东西，几万员工以及他们身后的几万家庭，数以百万计供应商企业的员工和他们的家庭，甚至华夏通信业，民族企业和民族高科技的崛起都压在他的身上。 嗯，没错，方辰已经决定大言不惭的背起这些，叫做信念、或者梦想的东西。 正所谓，他一直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现在的他，绝对称得上‘达’，既然已经‘达’了，那就总该干一点平常人做不到，有益于民族、有益于国家的事情。 他热爱这片生他养他哺育他，又饱受折磨，并充满骄傲和曾经辉煌的土地。 并且他可以拍着胸脯说，华夏，乃至于这个世界，都没有比他更合适，更能有可能做到这些的人了。 当然了，方辰也相信，哪怕没有他，华夏依旧可以再次屹立在世界之巅，实现伟大复兴，因为这样的信念是刻在无数华夏儿女骨子里，流淌在血液中的。 无数华夏儿女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百死不悔，死不旋踵，前赴后继的努力着，奋斗着，甚至牺牲着。 他所能做的，就是加速这一过程，让华夏，又或者准确的来说，让那些为他拼命的擎天员工，以及更多的，他所能影响到的供应商企业员工，甚至包括厂门口卖豆腐脑油条的大娘，他们的日子能好过一些，轻松一些。 要只考虑自己的话，他现在挣的钱就八辈子都花不完，一年仅仅利息就能高达一二十亿的，算起来几乎相当于每一周就要中一个五百万大奖。 除了这些信念以外，最重要的还有一点，他想向世界证明，华夏是可以搞得出高科技产业的，并且搞的比他们还好！ 然后在这条路上，把苹果、微软、三星、谷歌、亚马逊、甲骨文公司等等全部踩到脚底下。 没办法，这是华夏的必经之路。 毕竟全世界发达国家的总人口加起来才十亿人，而华夏现在则已经有十一亿人，而未来则会有十四亿，十五亿甚至更多的人口。 那华夏想要成为发达国家，华夏人民想要过上西方发达国家人民的日子，只能把他们全部打趴，取而代之，在科技上全面超越他们，引领世界发展才行。 没想到，方辰竟然来了这么一段平平无奇的自我介绍，少年楞了一下，这才赶紧握住方辰的手，有些忐忑的说道：“我叫李爽。” 紧接着，李爽向方辰介绍了寝室里的其他几位同学，而陈绍轩则在一旁插诨打岔，闹着不公平，非要把他给排进寝室的序列里。 方辰不排老大、老二那无所谓，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方辰以后来寝室的机会绝对没几次，但他不行啊，他可是要天天跟这些人朝夕相处，认真学习，好好考试的。 别看他在方辰手下，挣的盆满钵满，手里过的资金都是以百亿计，如果这次真的能狙击英镑成功，那绝对是一举成名天下知，成为操盘手界的一颗耀眼的新星，不对，恒星才对！ 这样的形容词才能配得上他。 但他家老爷子说过了，他要是敢在学校挂科，连个博士学位都拿不到，腿就给他打断了！ 所以说…… 以方辰的心智和经验，再加上陈绍轩的助攻，他很快就从李爽嘴中套出来了话。 原来真的有人找过他们，而且还是系主任，系主任大概的向他们介绍了一下他方辰的身份。 其实也用不着系主任介绍，只要是昨天看过报纸的人，恐怕没人会不知道方辰的情况，只是寻常，大家并不会觉得报纸上的那个方辰，会出现在现实当中而已。 不过让方辰有些忍俊不禁的是，如此瘦弱不堪的李爽不但是宿舍长，而且还在寝室里排行老大，这着实有点让人咬后槽牙的感觉。 李爽哪有老大的模样，如果打扮打扮，再换上一身女装的话，简直妥妥的女装大佬。 李爽等人跟方辰聊了一阵，也就逐渐放松了下来，之前系主任找他们谈话的时候，他们跟感觉寝室里进来一只随时可能会吃人的老虎一般。 “方辰，你真有一百个亿的身价吗？”宿舍里的老幺，胡飞洲壮着胆子问道。 他到是想要叫一声辰哥，但奈何方辰的年龄不给力，如果方辰加入他们的排序，那老幺就铁定是方辰的了。 方辰轻笑了一声，随意的说道：“大概比这个还多一点吧。” 闻言，李爽等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昨天看报纸的时候，他们一直以为这一百亿只是报纸夸张的说法而已，没想到方辰竟然还真有，并且还多一点。 “那岂不是你一个人就顶得上，我们市两个挣得钱了。”李爽啧啧的感叹道。 他是鲁省芝罘市人，他们市五百万人，一年的GDP也就五六十亿而已。 并且要知道，芝罘市可不是小市，论经济能力在全国差不多能排进前四十吧。 众人沉默了许久，皆陷入对方辰财富数量的震惊中，比一百亿还多，这着实有些超出他们的想象。 过了数息，李爽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方辰，我想问一下，我们能不能去你们公司勤工俭学，什么岗位都行，钱多钱少也无所谓，我们能吃苦，只要能不耽误学习就行。” 李爽说完这话，寝室的其他五个人，除了老幺胡飞洲以及老三王力以外，都眼中包含着一丝希冀光芒的看着方辰。 他们四个人都是农村出来的，家里条件也真的不怎么好，这上学的钱，甚至就连上高中的费用，都是家里甚至村里的乡亲们，一厘一毫从嘴里抠出来的。 所以对于他们来说，那些描述方辰报纸上最重要的新闻，就是擎天系员工，动辄五六百的工资，两千、甚至上万的奖金。 他们不要多，一个月能有五十块钱，就足够他们在燕京生活，不需要家里再从牙缝里给他们寄钱了，勤俭一点的说不定还能逢年过节的时候给家里捎回去一点。 本来，艳羡也只能是艳羡，可那知道，方辰不但成为了他们的同学，并且还跟他们一个寝室。 在方辰来之前，他们就讨论过这个事情，也觉得挺有把握的。 勤工俭学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天大的事情，但对于方辰来说，恐怕就是毛毛雨了，而且通过报纸，他们已经知道擎天总公司要在燕京成立的事情。 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安排几个勤工俭学的职位，应该不难吧？ 可见方辰半天不说话，李爽等人的心顿时有些沉入谷底，看来他们是太过于贪心了。 他们是骄傲的，作为在高考中，击败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竞争对手，来到水木上大学，说他们是真正的天之骄子，绝不为过，但工作、挣钱对于他们来说，依旧是一片陌生的荒漠。 他们不知道这片荒漠上会碰到什么危险的东西，但却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学习成绩，在这片危机四伏的荒漠中，并不一定能起到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 “方辰，如果为难的话，那就算了，是我们太过分，让你作难了。”李爽一脸不好意思，甚至羞红的说道。 这种跟刚见面没多久的同学，要工作机会的事情，着实令人有些难堪，又或者说是吃相太过于难看了。 他们之所以会这么样做，只是因为方辰太有钱，再加上觉得擎天刚刚成立，有他们勤工俭学机会而已。 听了这话，方辰如梦如醒一般，瞅了李爽等人的面色，摆了摆手，“不为难，这有什么为难的，你们愿意到擎天来勤工俭学，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刚才只是在思考别的东西。” 说完这话，方辰神情有些怪异的看着李爽等人。 这种主动送到他嘴边的肉，他岂有不吃的道理。 他去年来燕京，为什么那么大张旗鼓的宴请水木等燕京各大高校的学子，其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这些高校的天之骄子们，为他工作，为他卖命吗？ 说个不好听的，水木和燕大这两个华夏最强高校的学子，是华夏最好的人才，最好的脑力劳动者。 这是高考都已经为他筛选好的，就燕大和水木的毕业生，他闭着眼往擎天里扔，有一个算一个，绝对都没有错。 这也是为什么高考，会称之为改变人们命运的机遇。 高考将人分成了三六九等，让其他人很清楚的知道，什么是一等人，二等人，三等人，你努力冲到一等人中了，那你很大概率就是一等人了，未来的路就会走的比别人顺一些，天花板就有可能会更高一点。 在高中时期的努力，绝对是事倍功半的。 这也是为什么前世各大企业，招聘的时候，往往要求，非985/211不可，双非学生压根不看一眼的原因。 高考都已经替他们筛选好了，不是985/211毕业的大学生，不是注定没有他们所需要的人才，而是比例太少了。 从985/211大学毕业生中找到金子的概率，是从双非大学找到金子概率的两倍、五倍甚至更高。 作为企业，他们不可能花太多的成本去保证所有的金子都不被遗漏，那他们就只能从985/211大学的毕业生找了。 所以说，李爽他们愿意为他工作，那他真是求之不得。 没想到方辰沉默了半天，最后的答案竟然是欢迎，跟他们刚才所想的简直是截然相反，完全不同，李爽等人不由呆住了。 见状，方辰顿时知道李爽等人误会了，笑着解释道：“你刚才说的话，启发了我，我脑子中蹦出来了两件事。” 李爽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茫然羞涩，他不知道勤工俭学是怎么启发到方辰的，而且还是两件事。 并且从刚才方辰思考的时间长短来看，这两件事并不是什么小事。 “我在想把勤工俭学的范围给扩大化，并不仅仅是你们几个，最好是全学院，甚至把全校作为一个试点来做，让所有有勤工俭学打算的同学，都可以去擎天工作。”方辰笑着说道。 在前世，有人统计水木和燕大，985/211等高校学生的家庭背景，然后感叹寒门难出贵子。 但在此时此刻，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刚刚十四年的这个时代，寒门贵子简直就是一件再正确的不再正确的事情。 能考上这些高校的学子，至少有八成都可以称得上寒门子弟，都是农民和工人的子女。 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现在华夏的城市化率才刚刚20%，也就是，只有20%的人是传说中，令人艳羡，能吃上商品粮的非农业户口。 而这些非农业户口中，也有大量的人，仅仅是工人家庭而已。 甚至所谓的寒门难出贵子，就是因为李爽他们这一代的寒门，通过高考，考上大学改变了自己的人生，使得他们的子女不再是寒门而已。 这也就意味着，不仅李爽他们有勤工俭学的需求，整个水木，甚至整个燕京高校圈都有80%的人都有勤工俭学的需求。 而此时，擎天草创，虽然能从各大公司抽调员工，但也顶多只是能搭起来个架子，正是需要大量普通员工的时候。 可以说，李爽等人跟擎天之间真是郎情妾意，天作之合。 第八六六章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 越想，方辰嘴角的笑意，就越发的浓郁。 把这些愿意勤工俭学的高校学子招到擎天，利用他们的聪明才智，为擎天做出贡献，只是很小的一个点，最重要的是让擎天跟他们之间建立联系，产生感情。 有了在擎天工作一年，两年，甚至四年的感情和熟悉，他们在毕业找工作的时候，自然更愿意加入擎天。 那时才是他们真正迸发出能量，发光发热的时机。 甚至擎天把他们这几年在擎天勤工俭学的时间算作工龄也无不可。 这也就意味着，擎天可以把这些愿意勤工俭学的高校子弟，从传统勤工俭学岗位，图书馆整理图书，学工办、教务办帮老师整理文件，实验室管理仪器，寝室楼协助管理员，学校餐厅服务员，肯德基服务员、包括家教等等给解放出来。 说个不好听的，这些职务，除了家教以外，剩下的，有个初中学历都可以胜任，而让这些寒窗苦读，从千军万马杀出来的高校学子来做这样的工作，简直就是浪费人才，浪费国家、社会的培育。 但现实中，饥饿的肠胃，窘迫的生活，逼迫这些高校学子却又不得不从事，这样杂工性质的工作。 擎天作为一家高科技公司，可以开放给他们一些更为符合他们专业所学，可以创造效益，难度更高，甚至需要一些基本科学知识，科学素养的岗位，这样显然可以帮助这些高校学子更好的成长，为社会做贡献，为擎天创造利润。 这些勤工俭学的高校学子，如果能在毕业后加入擎天的话，就省去了新入职员工的培养和融入工作的环节。 也就是说，方辰打算将这些人当做新入职的员工来培养。 至于擎天所要付出的，无非就是一点微薄的工资。 既然是勤工俭学，那工资水平自然是不可能跟正常员工比了，如果再加上工作时间不多且不稳定，方辰觉得给这些高校学子，一个月一百块钱的工资应该就差不多了。 毕竟这年头，即便是燕京，在企业工厂上班的成年人，每个月的工资才二百块钱左右，一般服务员的工资，也就一百二到一百五，这些高校学子在擎天每天工作不了半天，一百块钱应该是差不多的，大不了再长点就是了。 一想到，一个月一百块钱就可以雇一个水木燕大的学子给他打工，方辰忍不住嘴角微翘。 对了，还有额外的管理成本，将工作时间设定的更为弹性化，不耽误这些高校学子的上课学习。 总而言之就是，让这些高校学子来擎天上班，会比招其他正常应聘者更为麻烦一些。 但相比于擎天所能获得的好处，这些付出应该不是问题，哪怕最终在擎天实习过的高校学子们，只有10%的人，留在擎天，那他就是赚的。 而且就算有很大一部分人，不愿意加入擎天，选择其他企业，甚至深造，出国留学，但既然有这份感情在，擎天在他们最为弱小的时候，给予过他们帮助，那他们未来发达了，肯定也是要讲一些香火情的。 不论是擎天未来想要让他们帮助研究一些项目，或者干脆从他们手中获得一些技术，都会容易许多，这才是无价的！ 马上就要二十一世纪了，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 随着企业版图的扩大，业务的增多，毋庸置疑，擎天需要更多的人才，尤其是尖端人才来支撑企业的发展。 而在此时此刻，在这方面，作为民企，擎天跟一些部委、政府机关、国企等等相比，是存在差距的。 几十年的铁饭碗思想，并不是擎天一家就可以很快时间扭转过来。 方辰面带微笑，他此时颇有种唐太宗，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的感觉。 当然了，他更倾向于招收理工科的学生来擎天工作，文科的同学恐怕就要差点意思了，毕竟他要是招一堆什么历史系、哲学系、图书管理系之类的，也用不着啊。 李爽等人看着方辰，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中更是掀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 虽然从报纸上，他们已经得知方辰素来喜欢大手笔，但报纸上的，和亲眼见到的，那绝对是两码事。 他们几个，无非就是觉得有方辰这么个同寝室的大佬，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趁着擎天总公司正好成立的机会，找个可以勤工俭学的岗位而已。 这年头下岗的工人已经逐渐开始增多了，来到燕京京漂的社会青年更是无计其数，别看他们是大学生，他们到社会上的竞争力是远远不如这些人的，像什么餐馆服务员之类的工作，人家老板肯定是愿意招这些人，而不是招他们这些工作不稳定的。 而学校内能勤工俭学的岗位就那么几个，但需要勤工俭学让手里头宽裕一点的学生实在是太多了，根本轮不到他们这些新生。 听说隔壁人大有个社会系的大一新生，竟然在学校里捡牙膏皮卖钱。 可哪知道，方辰竟然把勤工俭学的范围直接扩大到了全校，并且听方辰话里的意思，这还只是个试点。 那这要是不试点的话，岂不意味着方辰勤工俭学的范围要扩大到整个燕京市了？ 这是何等庞大的手笔，燕京这么多高校，大一到大三的高校学子算起来，怎么着也要有三四万人吧，就算是只有十分之一的人愿意勤工俭学，然后再把不合适在擎天工作的文科学生给排除，算起来两千人左右应该是差不多的。 越算，几人的心就越发的忐忑起来，招两千人勤工俭学，就不说工资了，仅仅管理起来，恐怕都是天大的麻烦。 见李爽等人不自然的模样，方辰不由轻笑一声，宽慰道：“当然了，这个暂时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具体如何实施还要跟学校商量，并且最后说不得还要借助学联的力量，到时候我会让人跟程东升谈谈的。” 最后一句话，方辰是看着魏峰说的。 把全市学生串联起来，让他们来擎天工作，最合适的人选自然非学联莫属了。 魏峰顿时闻琴弦而知雅意，连连点头，拍着胸脯说这事包在他的身上了。 在学生会打拼了这几年，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干部，他已经初尝到了拥有权力和资源的妙处了，燕京市数千学生勤工俭学，这是何等大的事情，他要是能在这里面插一脚，岂不比他这个所谓的水木大学，生活权益部部长，来的爽利。 当然了，他这个所谓的爽利，倒不是指的，他能的其中上下其手，弄到多少钱财之类的好处，仅仅是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都能令他陶醉。 权力是最好的毒药。 “方总，你不是说两件事吗？一件事是全市高校学生的勤工俭学，另个是什么？”陈绍轩好奇的问道。 跟方辰在一起这么久了，方辰的脑洞和想法有多么的宏大，他自然是知晓的，他更好奇的是，方辰从李爽勤工俭学上又想到了什么。 “另一个是奖学金的事情，我打算在学校设立一个擎天奖学金。” “但规模不会太大，大概一年七十万左右，并且还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针对品学兼优，家庭贫困的学生，这部分的钱大概在五十万左右，会在学校里，挑选总学生数量5%左右的学生，来给予每个月一百块钱的生活费补助，另一部分则针对在学校中，就做出一些成绩的学生，比如说在国际上发表影响力比较大的论文、或者研究出什么不错的成果，每年也不多挑，一年评出来十个学生，然后每人给予两万块的奖励。”方辰便思索边说道。 陈绍轩等人顿时一脸的黑线，这就是方辰所谓的规模不太大？ 大到没边了好不好，现在国内对学生奖励最大的是科大的郭开贞奖学金，是利用郭开贞生前15万元稿费设立的专项奖学金，用以激励莘莘学子努力攀登科学技术高峰。 郭开贞奖学金每年设15个名额，获奖者可获得一枚“郭开贞奖学金获得者”银质奖章和200元现金。 而到了方辰这边可好，完全就是广撒网性质的，水木大学现在在校生差不多有将近八千人，那百分之五，就是四百人，是郭开贞奖学金人数的二十多倍。 并且郭开贞奖学金才奖励二百块钱，而方辰这一个月一百块钱，那一年就是一千二百块钱了，是郭开贞奖学金的六倍。 没办法，谁让郭开贞奖学金的奖金来源，是郭开贞十五万稿费的利息，这才能有几个钱，而方辰这边仅仅奖金都已经达到了七十万。 至于说，最后针对于做出成绩的杰出优秀校友，这手笔更是吓人，两万块钱一个人！ 他真想抓住方辰的脖子，好好问问，方辰是不是被钱烧坏了脑子，不知道两万块钱是什么概念？ 念头一转，陈绍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两万块钱别说对于方辰了，就是对于他现在三千多万的身价来说，都算不得什么了。 但国内最高科学奖项，国家科技进步奖的奖金也就三五万块钱而已，而他代表国内获得物理奥赛金牌，学校也就奖励了他五百块钱。 两万块钱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实在是太多了。 打个比方，李小华已经算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慈善家，或者说，如果前面没方辰的话，那李小华就是国内捐钱最多的人。 而其最出名的手笔，无非就是1990年举办亚运会，捐赠了一百万而已，跟方辰这每年七十万比，着实是差点意思。 不过这要是对比，方辰之前的手笔，的确不算什么。 洛州擎天基金会每年还有一千万那。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只要认真读书，努力上进，一切都会有的。” 方辰拍了拍，被震傻的李爽肩膀，笑着说道。 七十万对于他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起到了效果却绝对是很大的。 这每年七十万一出，整个水木数以万计的学生，即便不可能都享受到他的恩惠，但也绝对会记着他的好。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要在学校里，甚至燕京高校圈中，树立起读书不但能改变命运、并且能致富、发大财，成为两万元户的信念。 这其实，跟他给予公司科研技术人员高工资的思想是同出一辙的。 他相信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在社会上形成尊重知识、为获取知识而努力，为科技创新而钻研的精神。 没办法，天下攘攘皆为利来，没有利益只有空口号的事情，是不可能调动人心的。 再者说了，他这么个全国首富在水木，如果不多少出点血，别人即便在明面上不说他是葛朗台、吝啬鬼，背后一定会对着他指指点点的。 捐钱给水木，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必然选项。 然后这再加上在擎天成立大会上，宣布的每年一个亿慈善计划，方辰觉得自己这次的亮相，从幕后走到台前，绝对可以称之为完美。 听完方辰的话，李爽等人彻底呆住了，有种醍醐灌顶，轰然开悟的感觉，书中自有黄金屋之类的话，他们从小都已经听腻了，并且也一直将其作为自身学习的动力，要不然他们也不能从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考上水木。 但第一次有人，将读书所能获得的利益，如此赤裸裸的摆在他们的面前。 只要他们能做出成绩，领先其他同学，那他们就能获得两万块钱，就这么简单干脆！ 两万块钱，他们爸妈工作十年，大概也就能挣这么多钱吧？ 至于说种地，那恐怕就是一辈子了。 一瞬间，李爽等人的眼睛都红了，甚至连勤工俭学都有点不愿意去，这要是能研究出点什么的话，可就是两万块钱了，岂不比勤工俭学强。 虽说挺难的，他们区区一个学生，能研究出来点什么？ 但要知道他们的对手也只是学生而已，在这一点上他们差距并不大，顶多就是四年。 李爽等人越想，越拒绝不了两万块钱的诱惑。 就在方辰笑意盈盈的看着李爽等人的时候，程东升突然闯了进来，对着方辰说道：“方辰，朱院长要见你。” 第八六七章 我教不了你 朱院长？ 听到这三个字，几乎所有人都不由浑身一震，过了好几秒这才缓过劲来，然后一脸艳羡的看着方辰。 不管是在他们的心目中，还是从实际上来说，朱院长这位经管学院的首任院长，都远比校长来的重要，地位高。 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经管学院学生们来说，他们好多人为什么愿意跑到这个，在人生前十八年压根就没听说过的名词，“经济管理学院”来，就是冲着这位朱院长，现任第一副阁揆来的。 其实就是水木，都有好多人弄不清楚经济管理学院，这个刚刚成立才八年的经济管理学院究竟是教什么的？ 毕竟经济管理学院的前身，经济管理工程系，也才成立十二年而已。 或许就是因为经济管理学院的不为人知，当时的校领导才会力排众议，将时任国家经委副主任的朱院长请到经济管理学院坐镇大局，为经济管理学院保驾护航。 朱院长在他们的心中，大概就是如同少林寺扫地僧一般的存在。 至于说，为什么他们仅仅因为朱院长要见方辰就露出羡慕的目光。 实在是因为，虽说朱院长现在还是经济管理学院的正印院长，但其在五年前调任到申城之后，基本上已经无暇负责学院的具体工作。 甚至连像以前那样，每个月来经济管理学院一次，主持召开一次院务会议，讨论学院发展工作的重大问题都做不到。 临行前，朱院长专门吩咐院领导说，以后我没法来了，你们谁也不必专门来申城，到南方出差的时候来找我一趟，和我说说情况就行了，那之后，学院的具体工作就没法兼顾了。 从此之后，朱院长这五年来，大概就来过两次水木大学，如果算上这次的话，才仅仅三次而已。 这怎么可能让他们不艳羡？ 而且更重要的是，闹不好朱院长这次来水木大学，就是冲着方辰来的，要不然朱院长这位临危奉命，日理万机，救急于危难之间的第一副阁揆，恐怕很难有闲暇功夫来到水木，更别说还专门挑新生入学的时间。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比人气死人。 不，在方辰面前，他们真没有什么可比性，即便他们是过五关斩六将，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中厮杀出来，独占鳌头的水木学子也不行。 不过，想到朱院长之前带的博士生的凄惨模样，他们心里猛然平衡了许多。 大多数外人所不知，朱院长在水木经济管理学院并不只是个挂名，其不但操心学院的实际院务，还真正担负起了院长的教育之责，在之前的那三年，还培养了四个博士生，以其公务繁忙，日理万机的状态，着实难能可贵。 但就是因为朱院长调任申城，最后那位博士生不但很少能得到朱院长的指点，甚至毕业论文也只能在其他老师的指导下完成。 朱院长曾经坦言：“他的论文我没有看得很深，一看就困。” 方辰咧咧嘴，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也没想到，在这还没开学，刚刚报道的第一天，就能见到这位有铁血宰相之名的朱阁揆。 这是因为自己运气好那？还是因为上面对自己的重视，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一些？ “方总，咱快点走吧，朱院长时间宝贵。” 情急之下，程东升也顾不得之前的约定，方总这两个字直接蹦了出来。 他这也真是无妄之灾，也不知道谁把方辰来报道，而且还跟他见过面的消息传了出去，朱院长的秘书一个电话打到了他这里，让他尽快把方辰给请过来。 这可真见鬼了，方辰有腿有脚，而且水木还这么大，他去哪找方辰去，万一方辰要是不在学校，那岂不完犊子了。 把学生会干部全部发动起来，他才好不容易得知方辰在寝室，然后匆匆忙忙赶过来。 此时，距离朱院长秘书给他打电话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跟苏妍和陈绍轩交代了两句话，方辰就跟着程东升朝着经管学院办公楼赶去。 在路上的时候，方辰大概把自己勤工俭学和奖学金的计划给程东升说了一下。 程东升瞬间眼睛一亮，眉飞色舞，连这一个小时精神高度紧张的奔波之苦都消失的不翼而飞，无影无踪。 对于他这样有心仕途的人来说，不管是勤工俭学还是这一年七十万的奖学金，都是极为容易出成绩，有亮点的工作。 如果这两件事真能做成的话，别说水木团领导职位了，燕京市团领导职位，他都有希望碰一碰。 程东升连连答应，就差拍着胸脯，说什么绝不让方辰失望的话来。 不过说真的，他现在是真佩服方辰，有朱院长相招这样的大事在前，方辰竟然还有心跟他聊勤工俭学和奖学金的事情，似乎压根就不慌张一样。 从这一件小事，就可以看出他跟方辰之间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但转念一想，程东升苦笑一声，他跟朱院长之间，自然是天与地的差距，但方辰跟朱院长的差距，恐怕就…… 水木大学，经管学院办公楼门前。 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焦急的徘徊着，一见方辰来了，赶紧快走两步迎了上去，主动伸出手来，恭恭敬敬的说：“方总，我是阁揆的秘书，许建树，您叫我许秘书就好了，现在阁揆在跟院领导谈话，您稍等一下，我向阁揆通知一下您来了。” 方辰握了下许建树的手，然后松开，随意的说道：“这个无所谓，阁揆既然有事情跟院领导谈，我等一会就是了。” 可谁知道，许建树连忙摆了摆手，说道：“阁揆说了，您一来，他就要马上见您，跟院领导的谈话，只是等不着您，所以多少聊几句，不瞒您说，阁揆已经许久不插手学院里的具体工作。” 一旁的程东升眨巴眨巴眼睛，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他现在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还低估了方辰的地位，朱阁揆竟然一直在等着方辰，跟学院领导的聊天，也只是等待中的闲聊而已。 这样的待遇，恐怕封疆大吏们都享受不到吧，毕竟作为主持政事堂常务工作的第一副阁揆，需要负责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有些部级干部，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见到朱阁揆一面，老老实实排队等吧，更别说能让朱阁揆专门等待了。 不过这下，也坐实了他的猜测，朱阁揆的确就是冲着方辰来的。 既然许建树都这么说了，方辰只能点了点头，随着许建树上来，走到一间门上写着院长的办公室。 敲了下门，许建树径直打开了门，对着方辰说道：“方总您请。” 方辰深呼一口气，朝着办公室缓步走去。 这一幕，他在两年多前就已经预想到了，他也自认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但真看到这位六十多岁，面容刚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老人时，还是有种心中难以掩饰的激动。 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堪称仅次于那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华夏崛起而读书的先阁揆，华夏第二伟大的阁揆。 其伟大之处，诸多书籍已然记载，不必多说。 但在方辰看来，在九十年代初期，华夏跟苏维埃一样，危机四伏，国穷民弱，民生困苦，经济发展停滞，一幅大厦将倾之势。 而苏维埃为什么轰然倒下了？华夏却没有，反而如涅槃重生一般，越发的强盛？ 他私以为，苏维埃的倒下则是因为出现了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这种窃国之贼，而华夏则是因为有太宗和朱阁揆这两位的存在。 正是他们挽大厦于将倾，为华夏未来二三十年的发展，奠定了非凡的基础。 不过此时的朱阁揆，比起那次大阅兵白发苍苍，扶着栏杆的模样，年轻健硕了许多，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传递着智慧的光芒。 而在朱阁揆的旁边，则有几个五六十岁的学院领导，一见方辰进来之后，立刻起身向朱阁揆告辞了，并且向外走出的时候，还纷纷朝着方辰点头示意。 见状，方辰忍不住嘴角一撇，这第一次见自己学院的院领导，竟然就将其赶了出去，这算怎么一回事？ 很快，偌大的办公室就只剩下方辰和朱阁揆，以及许建树三人。 许建树拿着纸笔，坐在朱阁揆的背后，看这架势，显然是打算将朱阁揆跟方辰的这次谈话记录下来。 “朱阁揆。” 方辰朝着朱阁揆打了声招呼之后，朱阁揆轻笑一声，指了指一旁的沙发，“方总请坐吧，刚才未能下楼迎接方总，还请方总你谅解，我跟方总神交许久，但一直也不方便见，这次总算是得愿以偿了。” 听了这话，方辰刚刚坐下来的身板，瞬间绷的笔直，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您下楼迎接我，岂不是要折我的寿，另外您就叫我名字得了，我这个总在您面前那算得了什么。得愿以偿之类的话，您更是不要再提了，您要是愿意见我的话，我爬山涉水，快马加鞭也要第一时间出现在您的面前。” 他对这位老人的感情，并不仅仅是因为其职位和权势，而是其卓绝的人格魅力，为华夏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大公无私、刚正不阿的精神。 其此时可是抱着，准备了一百口棺材，九十九口留给贪官，一口留给自己，无非是个同归于尽的信念，才坐在现在的位置上。 华夏有其，幸甚！ 这是一种近乎于崇拜的感情。 闻言，朱阁揆不由轻笑了一声，“是方总你先不守规矩的，到了这里，你应该叫我院长才对。”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叫您一句老师。”方辰念头一动，把埋藏在心中许久的话给说了出来。 他自然不满足，这位朱阁揆跟他只是有一个院长和学生之间的私交而已，他想进一步，跟这位朱院长有真正的师生之谊。 闻言，朱阁揆顿时楞了一下，无可奈何的深深看了方辰一眼，跟情报上所说的一模一样，方辰脸皮厚的惊人，简直已经到了厚颜无耻的地步，他给个杆子，方辰就敢顺杆爬上去。 许建树更是吓得笔尖一顿，把一大片墨迹留在了纸上。 他忍不住有些惊悚的看着方辰，他真不知道方辰究竟是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胆，才能在这刚刚见面不过两分钟，没说上三句话，就开口要做阁揆的嫡传学生。 思索了一下，朱阁揆摆了摆手，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恐怕教不了你。” 许建树神情一动，他注意到阁揆说是教不了，而不是不愿教和没时间教，以他对阁揆的了解，阁揆是不说假话的。 阁揆既然这么说，其刚才恐怕真的动过要收方辰为学生的念头。 方辰眉毛一挑，嘴巴微动，刚想说什么，朱阁揆直接堵住了方辰的嘴，满脸笑容的说道：“我可教不出一个短短两三年内，身价数百亿，在企业经营，翻云覆雨的学生。” 说实话，刚才那一瞬间，他的确是动心了，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见到良才美玉，自然是会见猎心喜，忍不住想要亲自教导，而他算起来也有三四年没有收过学生了。 但真的不行，且不说他是副阁揆，方辰是华夏首富，这两者之间本来就必须避嫌，要不然国外那些媒体，不知道能编造出多少无理的谣言来。 最重要的是，他真教不了方辰，他平心自问，如果他是方辰的话，能不能做到方辰现在的成就。 答案自然是不。 即便在华夏经济规则现在是他制定的情况下，他要是把自己换做是方辰，恐怕依旧连方辰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做的好都没有。 他抽空研究过方辰，看过不少关于方辰的资料，可以说方辰每一步，每一次重大决策，都是利益最大化的，甚至踩在了世界大变革的节点上，这样的学生让他怎么教？ 更别说，他今天可是打算要向方辰请教的。 第八六八章 方辰怎么就这么怂呢？ 方辰耸了耸肩，表示有些失望。 但其实还好，对于朱阁揆收他做学生的事情，他自觉也就一两成的可能。 当然，他倒不真觉得是朱阁揆教不了他，只是他俩的身份都有些太过于敏感了。 一个是全国首富，一个是执华夏经济牛耳的阁揆，这两者有明确的师徒之实，恐怕有不少人晚上是要睡不着觉，掀起的风波也太大。 他无所谓，一年到头也出现不了在公众面前几次，他绝没有像老马一样，满世界嘚吧嘚吧，啥话都往外扔的兴趣，但朱阁揆的一举一动，可都处于万千瞩目之下，时不时的还会被一些刁钻古怪，包含恶意的外国记者提问。 所以朱阁揆不同意，他表示理解，也有心理准备。 再者，以他的实力，现在也无需再披一个朱阁揆亲传弟子的名头。 他为什么想要做朱阁揆的学生，只是向表达自己对这位老人的崇敬之情。 说白了，就是在追星。 再者，人总是要有梦想的，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实现了。 没有梦想的人生跟咸鱼又有什么两样，虽然咸鱼翻身还是咸鱼，但总归是好点。 见状，朱阁揆轻笑了一声，“虽然不能做你的老师，但我还是你的院长嘛，这个关系是他人改变不了的，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向我请教。” “多谢院长。” 方辰顿时面色一喜，打蛇随棍的赶紧说道，而且最后一句，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这意味着，自己可以随时见到朱院长，其中无疑包含着莫大的隐形权利。 别说他这样的人，就是一个普通人假如能随时见到当朝阁揆，都会变成一颗无人敢招惹的大伊万。 然而更深层次的是，这代表了朱院长以及上面，对他的殷殷之情，一片厚爱。 “你既然考上了水木的经管学院，那本来就是我的学生，这一点称不上谢，反倒是我作为院长，却不能好好的尽到院长的责任，对不起大家啊。”朱院长面色有些遗憾的说道。 这也是为什么，他这几年都不愿意来经管学院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心中有愧。 方辰刚想安慰起两句，但没还说话，朱院长突然神情一变，正色道：“我这次专门请你过来，是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关于俄罗斯的情况，最好是你能对俄罗斯的未来做一些预测，以及你在通信设备行业有什么打算？” 苏维埃这么快的轰然倒塌，是谁都没有预想到的，俄罗斯在叶利钦的带领下，毅然决然，头也不回的走向资本主义道路，更是让华夏措手不及，大失所望。 而且作为另一个红色大国以及邻国，他们不得不关注苏维埃这个红色巨人解体成俄罗斯后的方方面面。 可以说，俄罗斯是华夏面向未来的最好范本，华夏可以通过俄罗斯走向资本主义的情况，来对华夏做出必要的调整，避免一些陷阱。 想到这，朱院长的眼睛微微一眯，对于华夏来说，这个世界大概没有比苏维埃更为合适的导师了，即便其死亡了，华夏还能从其身上获得知识和给养。 而俄罗斯的现状，以及局势的发展，他们虽然可以通过各种各样，公开或私密的情报机构来获得，但不管怎么说，这些情报机构，都不可能比得上，方辰这位亲自在苏维埃倒塌的躯体上踹了一脚，送其归西，并且在俄罗斯拥有莫大影响力的俄罗斯首富，叶利钦的钱袋子。 方辰利用跟叶利钦、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盖达尔和丘拜斯之间的亲密关系，以汽车联盟的走私豪车为纽带，连接整个俄罗斯所有的权贵，在整个俄罗斯，几乎没有权贵不有求于方辰。 方辰的中俄国际贸易，不仅为国内提供了数以百万计的岗位，数以百亿计的资金，更是俄罗斯的一条生命大动脉，如果没有方辰每天数以百吨的向俄罗斯运送各种物资，谁也不知道俄罗斯的局面会更恶劣几分。 这也是为什么方辰能够跟俄罗斯副总统鲁茨科伊掰一掰手腕，大获全胜的原因。 所以，方辰肯定能说出许多那些情报机构所不可能知道的内幕。 更重要的是，方辰的眼光和对未来预测，这点不仅是华夏所需要的，也是令他所叹服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专程来到水木大学来见方辰。 当然了，这更多是为表示对方辰的尊重，要不然他直接派人把方辰请到西苑不就得了。 朱院长问的这两个问题，并没有太出乎方辰的意外，除了这样的大事，他也想不到朱阁揆为什么会亲自来见他。 沉吟了一下，方辰以一种近乎于冷酷和麻木的语调说道：“苏维埃解体最初这几个月的情形，就像一个刚从监狱里释放出来的犯人一样。当犯人从监狱里释放之初，他陶醉在炫目的阳光、新鲜的空气，欣快的自由之中，就像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一切都是新鲜的。” “苏维埃人把自己从严格的审查制度中解放了出来，甩掉了苏维埃的重压，摆脱了单一经济，他们那些被长期束缚的主观能动性和也得到了解放。” “但残酷的是，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运用这些东西。” 听到这，朱院长的面色不由凝重起来，甚至就连在一旁记录的许建树都觉得一丝胆颤，在华夏这样的红色国家，尤其是朱阁揆当面，说苏维埃是监狱，人民是犯人，这真的好吗？ 简直都有点与在指着和尚骂秃驴了。 方辰对苏维埃的描述，着实太过于严肃和凌厉了。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这是我对苏维埃整体的看法，政治方面我现在暂时先不谈，先说说我最了解的经济方面，或者说挣钱方面。”方辰的嘴角扯出一丝狞笑。 摊了摊手，方辰随意的说道：“轻松赚钱，对于有钱人、有关系的人来说，这就是现在俄罗斯最真实的写照，也是俄罗斯最黑暗的一面。” “自由的新鲜空气的确令人振奋，但很多人厚颜无耻地利用了这股新鲜的空气，他们利用自由回避法律，欺骗国家，诈骗百姓，逃脱法律的制裁，矿工、靠养老金为生的人、教师和护士领不到工资。” 说到这，方辰突然停顿了，神情有些萧索和无奈，还有一丝丝的自嘲。 这些人为什么领不到钱，就是因为他们这些寡头，他们凭借着庞大的权利，以特许银行为武器，利用他们的工资去滚雪球挣大钱了。 俄罗斯的这种状况促使莫斯科出现了一个精英团体，他们有私人武装，强迫政府不要插手他们的致富计划，威胁任何挡了他们路的人。 但这些话，他不可能对朱院长说，因为他就是俄罗斯最大的寡头，他说这些岂不是在为自己添堵吗？ 而且他也无愧于心，他并不是英雄，他无法改变俄罗斯糟糕的局面，也无意改变，他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一份心，让俄罗斯变得不是那么烂。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主动给予普通民众那么高额的利息，在行使俄罗斯央行所给予的特许权利时，从不积压该拨发给其他地区资金的原因。 但他所能做的仅仅如此，不能再多了。 朱院长并没有在意方辰的面色，他只是以为方辰跟他一样，也停留在事实的残酷中而已。 思索了一会，朱院长缓缓问道：“你觉得叶利钦有改变这些的意图吗？” 到他这个位置的人，自然知道统治者拥有多么强大的伟力，能做到些什么。 但俄罗斯的局势实在烂的令人心惊胆战，烂的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方辰轻蔑的笑了一声，“您觉得哪？” 朱院长默默的摇了摇头。 “叶利钦和他周围的自由改革者们摧毁了苏维埃权力的象征，这是他们干得最愉快的事情，他们不想让俄罗斯再重新复活成苏维埃这样的大国，他们还清楚记得这样做的危险性。” “所以在做下一个对俄罗斯资本主义产生深远影响的决定时，自由改革者们选择的做法是首先给予最大的自由，然后再制定规则。或者换句话说，他们所做的依旧是在摧毁苏维埃，摧毁苏维埃的一切，避免苏维埃的复活，这是他们最大的任务，其他的任何事物都要为其让步。”方辰一脸无奈的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叶利钦等人会做出那么多，常人看起来，匪夷所思事情的根本原因。 “但这样一来，各种罪恶势力乘虚而入，出现了骗子、流氓、犯罪团伙、腐败政客、官僚、自然资源大王、黑社会人物、野心勃勃的大亨以及前克格勃头目等。令人感到悲哀的是，俄罗斯国家经济贫穷，连军人和官员那一点点可怜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他们只能……或者说满心鼓舞的去同流合污，成为一丘之貉。” 俄罗斯最大的问题，就是将民主最黑暗的那一幕，赤果果的展现在了人世间，叶利钦需要得到民众的选票，而根据民主的规则，选票必须通过大量的资金才能获得。 这也是为什么总说美国的选举不是一人一票，而是一美元一票的原因，往往花钱多的人才能胜出。 在现实中，因为竞选资金不够，而被迫退出的候选人无计其数。 既然需要钱，那自然就给了大资本家，趁虚而入的机会，也就形成了一个等式，钱等于权。 国家的精髓——由当局制定规章制度——被新兴的资本主义私有化了。 通过对大型工厂和自然资源的私有化让人们轻松赚钱，金钱和资产不可避免地带来竞争和冲突，有冲突就需要有地方解决争端，但由于制度还没有制定，所以法律无法实施，法庭没有法律尊严。 看着朱院长，方辰说道：“而且一个意味深长的事实经常被忽略，从沙皇到叶利钦，俄罗斯从来没有按法律办事的传统。俄罗斯人过去几个世纪都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说了算的做法。” “另外，惊人的腐败现象并不是俄罗斯新产生的东西，这种文化和做法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贿赂在彼得大帝时期就非常流行，彼得大帝绞死了西伯利亚的高官加加林，因为他非常腐败，三年后，又绞死了告发州长的涅斯捷罗夫，因为他收受贿赂。在罗曼诺夫朝代整个时期，腐败是政府小职员和高官的一种收入渠道，苏维埃时期虽然好一些，但也只是潜藏在了地下。” “这就是我对俄罗斯现状的一些综述。” 一口气说完这些，方辰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朱院长神色越发的凝重了起来，方辰所说的这一切，比他看到的资料，所想象到的画面还要严峻、冷酷和黑暗许多，简直入木三分，发聋振聩。 过了许久，朱院长这才开口说道：“针对俄罗斯的现状，那你对华夏的未来，有什么建议吗？” 方辰顿时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面色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不是我能议论的吧？” 俄罗斯的事情，他可以随便说，怎么真实，怎么深刻怎么说，只要不涉及到未来，哪怕是涉及到他自身的一些黑暗处，都无所谓。 或者说，他对俄罗斯描述的越深刻，越直白，越能给华夏带来一些益处，毕竟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尤其是，这种能够直接面对朱院长，而不是让苏爽转达的机会，他格外的珍惜。 但凡朱院长能够从他的叙述中得到一点点的启发，对华夏有一点点的益处，那他就善莫大焉了。 但要说给华夏什么建议，他真不敢，也真不愿，万一因为他的话，带偏了点什么，他百死莫赎啊。 闻言，朱院长看了方辰一眼，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让你说，你就说，怕什么。” 刚才说起俄罗斯的时候，方辰是不管话有多狠，都只管往外扔，一幅不震死他们不罢休的架势。 这说起国内，方辰怎么就这么怂呢？ 第八六九章 一面菩萨，一面修罗 方辰吱吱呜呜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而朱院长也不急，更不催促，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口一口的抿着杯中的茶水，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见状，方辰狠狠的嘬了下牙花子，得，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看朱院长这架势，他要是不说的话，这老人家能等到地老天荒去。 “避免走苏维埃的老路，俄罗斯做错的事情，就不要再犯了。” 说完这话，方辰再次闭上嘴沉默不语，整个人老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这模样比小学一年级学生都要乖巧的多。 等了数秒钟，见方辰就这么一幅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显然没有再打算开口的模样，朱院长瞬间岔了气，差点把嘴中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过了数息，缓过气来，他看方辰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这就完了？你就没别的想说的？” “完了，没什么可以补充的。”方辰咧开嘴巴，露出八颗洁白如雪的牙齿。 朱院长揉了揉太阳穴，方辰这回答气的他脑壳疼。 他要求不高，方辰能拿出刚才批判俄罗斯和叶利钦十分之一的功力，他就心满意足了，但万万没想到，方辰竟然说了这么一段，完全正确的废话。 俄罗斯已经犯过的错，华夏自当是吃别人的堑，长自己的智。 方辰这句话，看似正确，但实际上屁用没有。 他现在总算理解，洛州给他的那些关于方辰的报告上，为什么总写着方辰是个彻头彻尾的滑头，极为难缠，有着和年龄相差三倍以上的心智。 甚至就连岭南郭玉博提起方辰的时候，都说方辰不可小觑。 今天他总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就是方辰要是知道，自家岳父这么编排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朱院长的心中闪过一丝笑意。 其实，通过这短时间的观察，在他的心中，对方辰的评价比郭玉博他们给的还要高一些，方辰就是一条蛟龙，甚至已经稍微具有真龙的神通，要不然怎么能如此可大可小，能屈能伸。 见朱院长吃瘪，方辰心中不由涌起了一丝丝的得意，看来有时候，一些官话、套话还是有用的。 说实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真不能说，或许他说了之后，的确会对华夏产生一些有益的影响，但也有可能出现不可预计的不良后果。 再者，他重生以来一直就抱着一个信条，那就是亲近政府，远离政治，所以国内的事情，尤其是这种涉及到国本，方针体制的，他真不愿开那个口。 见方辰实在是不愿意说，朱院长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说道：“对于你现在的做法，我私人表示理解，甚至赞赏，但站在国家的立场上，我对你的这份韫匵藏珠，韬光养晦不敢苟同。” 这些话他其实是不该说的，但他极为欣赏方辰，再加上方辰年龄太小，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他是把方辰当做自己的子侄来教导的。 而且他很有种深深的不解，在俄罗斯，方辰的所作所为简直可以用目无法纪、肆意妄为、为所欲为来形容，结交政要，为叶利钦提供政治献金，帮助其竞选不说，甚至名下企业还有叶利钦和卡丹尼科夫的参股。 并且方辰凭借着自身的关系网，为一些前苏维埃的领导干部安排职务。 然后还把持俄罗斯商品交易市场，排除异己，跟方辰作对的那几个倒爷，除了归顺，要不就是被方辰送到法庭，判了死刑。 将大量的卢布，兑换成美元，掏空俄罗斯不多的家底。 方辰名下的华夏银行更是替代俄罗斯央行的职能，在俄罗斯，华夏银行竟然有俄罗斯小央行之称。 以公司安保为名饲养私人武装，贿赂俄罗斯军队，可以说在俄罗斯和乌克兰边境的俄罗斯军队，已经成为方辰手下的雇佣军，随时可以拉出来为他火并。 甚至方辰的手下都敢在莫斯科闹市区的雅科夫列夫设计局，公然使用火箭弹，摧毁美国第二大军火商的汽车。 说方辰在俄罗斯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绝对不是虚说。 可以说，方辰在俄罗斯做的每一件事，如果放在国内，都足够判十次死刑了。 但扭过头来，再看方辰在国内的表现，那真是纯洁的不能再纯洁，全华夏大概都没有方辰这么好的人。 大力发展高科技行业，不断的将从俄罗斯挣到的钱，投入企业的生产研发宣传中。 并且主动扛起民族企业的大旗，要投入数以百亿的资金，从国际通信巨头手中夺回华夏通信设备市场，保障国家通信安全。 邮电通信是和经济布局、工业部门、交通运输、财政金融、科学技术、国防科工、战略组织等条目并列与经济科技准备这个要素之下的，而经济科技准备、则和政治准备、武装力量准备、战场准备、武装力量准备、和平转战时状态准备等并列为国家战争准备的五大要素之一。 简单的来说，邮电通信关乎于国家安全，是国家整体策略的重要一环。 这样重要的东西，放在外国人手中，他怎么可能放心，简直睡觉都睡不安生，一旦发生战争的话，国内通信就会被国外企业监听，甚至切断。 但奈何国内的通信设备企业不争气，科技技术跟国外相比差的太多，所以只能捏着鼻子勉强用。 而现在方辰不但将04机大规模的生产出来，并且也有准备，有决心代替那些国际通信巨头。 说实话，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着实有种心放到肚子里的感觉。 而且方辰给予工人的工资，是社会平均工资三到五倍。 可以说，方辰简直就是产业报国的典范。 另外，他还知道，别说还需要大规模资金投入的擎天通信，就连已经长期盈利，坐拥国内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业之名的小霸王，方辰除了第一次去苏维埃带走的一千万以外，都从未在其中拿过一分钱。 就连平时的花销，都是从俄罗斯挣的钱，完全只进不出，拿俄罗斯来滋养华夏。 并且方辰在国内还一直大力支持慈善事业，这几年累积捐出来的资金和物资，已经价值三千万之多，是国内捐款最多的人，远超第二名十倍以上。 不过说来也是，华夏一年能盈利三千万以上的企业，十根手指头加十根脚指头都数完了，拥有一个亿资产都能正大光明的被称之为首富了，怎么可能有能力拿出来这么多钱做慈善。 想到这，朱院长瞅了方辰一眼。 方辰曝光之后，国内首富是谁的争论，就可以从此休矣了，仅仅以方辰现在的财富水平来说，大概二十年，恐怕都不会有人能够超越。 如果有人能在十年，不，十五年内达到，那就说明华夏的经济发展比他最乐观的预计，还要好。 但可能吗？ 朱院长心中暗自摇了摇头，华夏现在的经济增长虽然很高，但这世界怎么可能有连续二三十年都保持经济高速增长的国家，华夏大概也不会例外。 不管怎么说，方辰现在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极为的复杂，矛盾，就如同一个菩萨和修罗的两面体一般，善的太善，恶的太恶。 而他庆幸的是，方辰把善的一面留给了国内，恶的一面朝向了俄罗斯。 方辰坚定而缓慢的摇了摇头，“院长，我是一个商人，做好商人的本分，为国家，为人民，为社会，为自己谋利就足以，其他的事情，都不是我能，我应该插嘴的。” 闻言，朱院长顿时沉默了。 过了许久，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或许你是对啊，商人嘛，有时候还是纯粹一些的好。” 说完这话，朱院长满是赞赏的看着方辰，他现在真是越发的欣赏方辰。 有能力，有底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仅仅这几点，方辰就能称之为人中龙凤，万中无一。 方辰这一点，跟一些挣到些钱，就想着由商及政，获得权利优势，通过金钱拉拢腐蚀干部的商人相比，简直不知道高了多少筹。 说真的，要是方辰把他在俄罗斯那一**到国内，他恐怕真要头疼到睡不着，更是不得不挥泪斩马谡。 所以，这样也挺好的。 “行了，国内政治体制的事情你不愿意谈，那谈谈俄罗斯的局势吧，又或者准确的说，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他们有没有……” 朱院长的眼中骤然闪烁着一丝包含希冀的光芒。 “有，没用。”方辰不假思索的吐出来了三个字。 朱院长眉头微蹙，有些不解的看向方辰。 “我可以肯定的向您保证，俄罗斯副总统鲁茨科伊和议长哈斯布拉托夫这对组合，不但现在跟叶利钦貌合神离，并且在不远的未来……”方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准确的来说，不超过一年吧，他俩就会跟叶利钦彻底的闹翻，但这没有用。” “真的没有一点的可能吗？”朱院长沉吟一下，追问道。 根据现有的一些情报，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其实是有可能复辟苏维埃，所执行的一些政策几乎都是照搬苏维埃的。 如果真的让鲁茨科伊复辟成功的话，那岂不是就意味着苏维埃可能重新复活。 他这一代人，对苏维埃的感情极为复杂。 苏维埃曾经是华夏最好的兄长，不但为华夏撑开了一把擎天大伞，更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帮助华夏建立属于华夏自己的工业体系，这是纵观全世界，全历史都没有的伟大壮举。 但同时，苏维埃也是华夏最大的敌人，恶邻，不但欺辱华夏，更是企图将华夏纳入旗下，让华夏成为其随意摆布的傀儡，这是华夏人民万万不可能接受的。 可不管怎么说，苏维埃真的倒下的那一刻，华夏变成世界上仅有的红色大国时，是感觉到了一丝凄凉寒意的。 尤其是他这个层次的人，更是清晰的感觉到，苏维埃倒下之后，美国、英国等发达国家对华夏态度的细微转变。 甚至说他们如同一只只闪耀着贪婪光芒，随时准备将华夏撕扯成四分五裂的豺狼虎豹，都不过分。 他们期盼着，华夏成为第二个苏维埃，彻底终结这一百四十四年的红色浪潮。 而如果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真的复辟成功的话，华夏或许就不那么孤单了。 再者，从实际角度出发，虚弱的第二苏维埃一定比以前更为和善，更需要华夏的帮助，扶持，一些曾经爆发冲突的点，或许可以通过友好的商谈来化解，可以共同面对帝国主义。 “没有半点可能，鲁茨科伊他们不管财力，还是手中掌控的军队都远远不如叶利钦，最重要的是叶利钦拥有俄罗斯人大部分的民心。另外您也知道，俄罗斯是个极度崇拜强者的国家，只要叶利钦一直强硬下去，那胜利者一定就还是叶利钦，而且现在的俄罗斯人也不愿意回到苏维埃时代，戈尔巴乔夫为首的苏修们把俄罗斯人民最后一点好感给消耗殆尽了。”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鲁茨科伊他们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要武力没武力，要民心没民心怎么可能复辟成功。 而且，不但戈尔巴乔夫，包括前几任的苏维埃主席都太过于让苏维埃人失望了。 甚至可以说，苏维埃倒塌的祸根，从七十年代勃列日涅夫时代就已经埋下了，只是现在恰巧被戈尔巴乔夫引爆了而已。 “即便闹到武装暴动，都不可能？” 朱院长此话一出，方辰心中顿时一咯噔，顿时仰天长叹，一脸的生无可恋。 “您老也真敢说，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叶利钦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说不定叶利钦反而会抢先动手，反正以俄罗斯人的尿性，就算叶利钦动手了，践踏了所谓的自由、民主、法律，他们第二天依旧会将其忘的一干二净，欢欣鼓舞的继续拥戴叶利钦。”方辰耸了耸肩，干脆直白的说道。 朱院长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过了几分钟之后，这才长吁一口气，然后看着方辰说道：“算了，不说俄罗斯了，说说你的情况吧。” 第八七零章 祭起关税大棒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指的是我哪方面的情况？” 他做的事情多了去，鬼知道这老爷子要聊什么，万一这老爷子脑袋搭错一根筋，要跟他聊他的学业、感情、家庭呢？ “通信设备方面。”朱院长面无表情的说道。 即便他这样定力的人，在刚才那一瞬间，还是有种忍不住敲死方辰的冲动，实在是这小子太气人了，竟然跟他打起了马虎眼。 他堂堂副阁揆，又能跟其聊什么？ 总不能跟方辰聊，方辰是如何跟他那十六岁小女朋友，亲亲我我，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吧。 不过如此算来，方辰年少事业有成，而且还有个懂事、聪颖、肯为其付出着想的女朋友，妥妥的人生赢家。 他能跟方辰聊的，除却这些国家大事，也就是方辰的经济帝国了，而其中真正值得他去聊的，也就通信设备，小霸王都不在其内。 小霸王的确挣钱，是国内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业，但说到底，生产的不过是一些消费类电子产品，只能算是丰富广大人民群众的文体娱乐生活，谁来生产销售，甚至有没有都不太重要，并不值得他这个层次的人关注。 或许哪天他抽空去岭南视察工作的时候，会去小霸王一次，但也仅仅如此了，在他的心中，小霸王的重要性连擎天通信的五分之一都没有。 当然了，他之所以重视擎天通信，除了现代通信对于国家重大战略意义，最关键的还在于方辰。 如果擎天通信不是方辰名下的企业，他很难想象有谁敢向八家国家通信设备巨头同时开战的，并且还有战胜的可能。 尤其是方辰准备拿出来一百二十个亿资金，为各地邮政局提供无息贷款的手笔，令他都觉得为之一颤。 说实话，如果是他要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钱，恐怕都少不得一次又一次的开会，才能下得了决心。 毕竟去年全国的财政收入还不到3150亿元，分配到全国社会公共服务管理、外交、国防、公共安全、教科文、社会保障、医疗卫生、节能环保、城乡社区事务、农林水电、交通运输的头上，简直是寥寥无几，杯水车薪，入不敷出。 并且，前面几年全国人民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八十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今年九月份就花的干干净净。 虽然他已经下令各部门，央企国企节约外汇，但今年欠国外二三十亿外汇资金已经成为了定局。 然而，他作为第一主管经济发展的副阁揆，能在手中灵活机动支配的钱，不足二百亿，并且这笔钱在年初就花了七七八八，现在手中剩下的已经不足三十亿，但还是有无穷的地方领导跑步进京，讨要财政支持，并且个顶个的理由充分。 其实这已经不少了，国内财政收入最多的省级单位——申城，去年全年财政收入才一百七十五个亿而已。 也就是说，方辰为了这一仗动用了华夏全国财政收入的4%，财政收入第一省级单位的60%。 想到这，朱院长突然有种不如方辰的感觉，方辰手中动用的资金竟然跟他相差不多。 “通信设备？我只能告诉您，我有信心打赢这一场仗，富士通等国际巨头虽然厉害，但并不是不可战胜的。”方辰神情坚定的说道。 他为了这一仗，不但足足准备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更是把自己所能动用的一切资源都压了上去，如果输了的话，他大概只有在燕京当个包租公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了。 从全国首富变成一个普普通通，仅有百八十套房产，整日里，百无聊赖，只能以收租为生的包租公，方辰所下之决心不可谓不大，所冒的风险不可谓不巨！ “你并不是一个人，国家不可能袖手旁观，看你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么多国际巨头的。”朱院长语气缓慢而真挚的说道。 “您打算支援我多少钱？”方辰瞬间眼睛一亮，喜上眉梢的说道。 闻言，朱院长的额头瞬间冒出来三道黑线，没好气的说道：“我比你还穷，哪有钱给你，再说了，之前给你那十个亿的无息贷款，已经是我勉强为你挤出来的最大资金支持，想再多要一分都是不可能的。” “那您这不是让我白高兴一场。”方辰一脸失望的悻悻说道。 说出去谁信，堂堂大国阁揆，竟然比他还穷。 “给不了你钱，但我可以给你政策。”朱院长无可奈何的说道。 他怎么觉得自己跟碰到了个滚刀肉，一讨不到钱，就是这幅无赖嘴脸。 他好久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了。 “什么政策？”方辰百无聊赖，毫不感兴趣的说道。 之前擎天通信已经争取到了三年免税的政策，那剩下的政策无非就是各种奖励扶持和补贴，可刚才朱院长已经说了，他没钱，那这不是开空头支票吗？ “政事堂正在讨论，对进口通信设备收取关税的事情，税率大概在10%到15%，如果讨论通过的话，就报请议会批准。”朱院长沉声说道。 闻言，方辰眉头一挑，这倒是个好消息。 一征收关税，富士通等企业的成本自然而然就增加了，他们如果想要维持现在的价格，就不得不忍受利润率大幅度降低。 之前富士通他们差不多能保持40%左右的利润，但是他出手之后，基本上都降到30%，这如果要征收进口通信设备关税的话，基本上等于又砍掉了三分之一到一半的利润。 如果富士通他们选择保持利润的话，那就只能把关税加到售价上，而抬高售价，则意味着竞争力大大减弱。 这样一来，擎天通信面对八大通信设备巨头的难度，瞬间从地狱难度，降到了困难难度。 然而这就是关税的存在意义，起到增加税源，保护国内企业的作用。 方辰啧啧的感叹两声，这任何的商业竞争手段都要厉害数倍。 实在是关税这一招，太好用了。 方辰突然对国家才是最大的流.氓，这句话，产生了深刻的理解，实在是太无赖了。 但他喜欢。 “但关键问题是，如果打退了这些国际通信设备企业，留下的市场空缺，你能不能填的满？”朱院长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现在国内通信建设，高速发展，如火如荼，如果擎天通信不能填补这些国际通信设备企业留下的空缺，那岂不就意味着，固定有一部分关税是要被邮电局，或者说被普通老百姓所承担的，他不愿意看到这些。 也是为什么，华夏会这么反常，一直没有收取这些国际通信企业进口关税的原因。 没办法，其实他也想收，这些国际通信企业一年在华夏两百多个亿的营收，如果收10%到15%的关税，岂不是意味着给国家增加三十个亿左右财政收入。 但奈何国内的通信设备企业不足以支撑起华夏通信建设的发展，他收这些国际通信设备企业多少的关税，这些国际通信设备企业，就会一分不少，甚至变本加厉的加给各地邮电局。 谁让华夏通信设备企业一个能打的没有，邮电局只能采购国外的设备。 这自然会挫败普通老百姓安装固定电话的热情，反而影响国内通信建设的发展。 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他宁愿不做。 但现在情况不同，擎天通信出现了，而且看样子技术实力和生产实力还不错，有跟国际通信设备企业竞争的可能。 他也就动了收关税的心思。 换句话说，是方辰让华夏有了，收取进口通信设备关税的可行性。 但问题是，方辰究竟能不能将这些国际通信设备巨头彻底赶出华夏，将其赶尽杀绝？ 如果不能的话，或者留有很大一部分空缺的话，那这个关税就有可能少收不少，毕竟他不愿意把关税加到普通老百姓头上。 方辰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我向您透个底，现在擎天通信每年的生产能力在三百六十万线，而我有信心在明年这个时候，增加到五百万线左右。” “五百万线，那岂不是够了？”朱院长瞬间面色一喜。 今年华夏预定的交换机线数，也就四百万线，虽然明年会增加一些，超过五百万线不少，但要知道除了擎天通信之外，华夏还有燕京有线电总厂和申城贝尔两家合资公司，这增加的部分，他们两家企业合起来绝对可以填补完毕。 但转念一想，朱院长突然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的神色，开口问道：“过了一年的时间，擎天通信真的才只能增加一百四十万线吗？” 一年增加40%的产量，对于其他企业来说，已经很是不错，甚至可以说是飞速，但这绝不是擎天通信的速度。 见状，方辰心中苦笑了一声，看来还是没有瞒过这位华夏第二出色的阁揆。 擎天通信在短短一年时间内，百丈高楼平地起，从无到有，从一片平地建成现在偌大的现代化厂房，期间还经历了克服04机量产和开实验局所遇到的重重困难，依旧达到了三百六十万线的产量。 怎么可能新的一年，什么事都不干，专注销售和增加产能，却只增加一百四十万线产能。 说句不好听的，就以现在擎天通信对交换机的深入研究，以及科学技术的发展，技术科研人员不停的降本增效，闹不好擎天通信就在现有基础上，做一些小小的变动，就能增加一百四十万线的产能了。 实际上，他心目中对擎天通信明年产能的增加量，目标是三百万线。 嗯，没错，增量三百万线，总产能达到六百六十万线，这才是擎天通信应该具有的实力。 或者说，就算他对自己没信心，对擎天通信没信心，但应该对富士康有信心啊。 富士康的暴兵能力，不对，窜台了，富士康增加产能的能力，简直放眼天下，无出其右者，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有富士康作为自己的生产保障，那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只要他敢定目标，那富士康就敢一不小心给他实现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非要入股富士康的意义所在。 而且在他预计中，华夏对通信设备，电话的需求，超过了所有人预计。 就拿历史来说，在前世，明年通信设备的建设门数，是六百万线，而是不是五百万线。 并且在1996年，也没有如那些专家教授所预计的那样，华夏通信设备建设的浪潮告一段落，而是飞快的突破一千万门线，并且在千禧年，突破到两千万线，使得华夏的电话普及率，从预计的5%增加到50%，足足是预计值的十倍。 而这一世，有擎天通信这么大一个搅屎棍…… 不对，哪有这么形容自己公司的，擎天通信就算不是根如意金箍棒，那至少也是搅得东海不得安宁的混天绫吧？ 有擎天通信这么大一个变量存在，再加上他不但把交换机的价格给打了下来，并且把电话的初装费也给打了下来。 如此一来，有能力，并且也愿意安装固定电话的人，肯定比前世多的多，说不定在1998年，华夏交换机的安装量就突破到了两千万线，明年应该就可以达到八百万线。 而他之所以，不愿意把擎天通信明年的真是产量曝光给朱院长，则是因为如果按照明年五百万线的预计安装量来说，擎天通信一家，就可以把明年全国的所有交换机需求量满足，而且还有一百六十万线的巨大盈余。 一家独大就意味着垄断，这是任何国家执政者都不愿意看到的，尤其还是通信设备这样关系重大的行业。 所以说，他不得不韬光养晦一点。 但看来，还是没瞒过朱院长。 朱院长神色凝重的看着桌子上的茶杯，而方辰则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等待着，两人宛若一幅彻底静止的画卷一般。 第八七一章 方辰就是一个狂人，疯子！ 没过多久，朱院长看了方辰一眼，神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悲欢喜怒。 他郑重其事的说道：“从私人感情上来说，我愿意相信你，也认为你不会做出任何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但从实际出发，谁也不能允许华夏只有一家通信设备公司存在，这样太危险了，不仅对于国家是如此，对于你也是如此。” 其实这些话，他不该说的，方辰打马虎眼，不愿说的那么明白，他装作不知就好了。 但不知道是因为方辰年龄太小，可塑性太高，还是怎么的，他总是愿意多跟方辰说几句，说的更清楚，更明白一些。 他的确是愿意相信方辰的，但奈何通信行业对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万分紧要，关乎国家安全的事情。 如果把华夏的通信设备生产都放在方辰一个人的手中，实在是太冒险，就如同一把随时可能落下来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一般。 并且因为华夏的通信都掌握在了方辰手中的原因，方辰的价值，必然大涨，是华夏有两家通信企业价值的数倍，甚至呈指数性爆发增长。 如果方辰被拉拢腐蚀，对华夏造成伤害的话，那他就只能挥泪斩马谡，哪怕方辰逃到了国外，他也要想办法通过利益交换，把方辰给引渡回国，接受审判。 要是他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出现，那最好的方法就是压根不给方辰犯错的机会，不让方辰有那么高的价值。 “没什么，我能理解，而且我也从未想过垄断国内的通信设备市场。”方辰沉声说道。 对于其他企业来说，追求垄断简直就是刻在骨子里的信条，但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如此，尤其是在华夏。 他更多最求的是，光明正大，安全的挣钱。 像通信设备这种重要的存在，作死搞垄断，他真的从未打算过。 毕竟他有太多太多挣钱的手段和机会，犯不着挣这些苦钱、黑钱。 另外要知道，华夏一直在追求同一领域，至少有两家企业相互作为竞争对手，不仅民营企业是如此，就是连号称共和国长子的国企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通信行业、移动、电信、联通三强争霸，航天部被分为航天科技、航天科工，发电有五大发电公司，电网有南方和国网，中石油、中石化不说了，后来还蹦出来个中海油。 任何事关民生，国家安全的行业，都至少有两家以上企业存在。 由此可见华夏对垄断，忌惮的有多么厉害。 而通信设备行业的重要性，并不次于上面几家企业。 不过，经历过棱镜事件之后，欧洲也不傻，尤其是德国。 堂堂一国总.理竟然被美国监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有这样的前车之鉴，德国不管美国再怎么叫嚣，威胁，都不能答应。 所以说，他方辰何德何能，吃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垄断华夏的通信设备行业。 不过如此一来，擎天通信的产能就不能扩张太厉害了，要收着一点。 总而言之，就是少挣一点钱。 但也意味着，他不需要再招收太多的工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他既然不舍得把那些信任他，视他为支柱的员工开除掉，那最好的方式，就是从一开始就少招一些人，让公司的利润尽可能高一些，能够有余力在他们年纪大，不能给公司创造太多效益的时候，给他们一份保障。 不是等他们四五十岁，甚至三十五岁，上有老下有小，一身负担的时候，将其无情的赶到社会上去。 见方辰的表情不似作伪，朱院长赞许的看了方辰一眼。 他虽然不可能放任方辰去垄断，甚至说只要方辰出现这样的苗头，他就一定会扶持其他通信设备企业来打压方辰。 但方辰能有这样的自觉，岂不是最好的结局，皆大欢喜吗。 “好了不聊这个了，你心里有数，不要产生什么不满的情绪就行了。” 闻言，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这才是真霸道，打压他了，还不准他有不满的情绪。 “对了，你那一百二十亿的资金有谱没有，我最近看央行给我的报告，你好像连续几个月都没有往国内汇款了吧？”朱院长岔开话题说道。 “呃……您还盯着我那点外汇啊。”方辰歪着头，无言以对的看着朱院长。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真的不敢相信，堂堂华夏副阁揆，竟然一直关注着他那点资金流向，并且还好意思问出来。 自从那次跟苏爽聊过，知道上面对他的真实态度之后，他基本上就在资金流入华夏这一块放开了，正大光明的走外汇局，央行的通道。 毕竟把钱给地下钱庄，地下钱庄收取的手续费也不少。 想到这，方辰心中暗自吐槽，因为华夏货币汇率虚高的原因，即便走地下钱庄，被剥削一刀之后，所能兑换出来的钱，也比从外汇局，央行走正规渠道，按照当日实际外汇汇率结算，高五个点左右。 别小看这五个点，一个亿就是五百万，十个亿就是五千万，以他的花钱速度，因为走正规渠道，他至少亏了五千万华夏币以上。 但没办法，上面都已经盯上他了，他要是还为了这五个点，偷偷摸摸的走地下钱庄，信不信上面即便不说他，第二天就敢派公安把那些地下钱庄给剿灭了。 他还是积点德，发发善心吧。 “方总未免太谦虚了吧，你那何止是一点，仅仅今年上半年，你就汇进来了两亿美元。”朱院长嘴角微翘，揶揄道。 华夏这几年才攒了八十多亿美元的外汇，方辰这两亿美元岂能说是个小数字。 而且要不是因为方辰突然不向国内汇钱，他还可以少向那些国际金融机构借个两三个亿美元。 最重要的是，用方辰的钱，还不用掏利息。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要是有方辰这两三个亿美元的话，他估计能多睡一晚上囫囵觉。 “两个亿还行吧。”方辰讪讪的干笑两声。 他突然有种被老虎盯上的感觉。 就算这老虎不吃他的肉，但打他秋风的可能性却是挺高的。 “说真的，你那一百二十亿的资金打算怎么做，究竟凑够了没有？分几批到位？什么时候到位？” 朱院长也没空跟方辰笑闹，毕竟他这真是日理万机，跟方辰聊完之后，他还有三个会要开。 “凑够了是凑够了，一步到位也行，但就是时间上要拖到十月左右了。”方辰说道。 “十月份左右？为什么？”朱院长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可不像方辰的风格，他位高权重，能看到的，得到的情报信息自然比别人多的多。 就拿小霸王统一全国游戏机市场那一仗来说，方辰在开战之前，就筹集了五个亿的资金进入了国内，仅仅广告费就花了一个亿，打通了全国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电视台，报刊杂志。 可以说，但凡有点名气，有点地位，有点发行量的媒体，方辰几乎一个不拉的，全部都没有放过。 真可谓深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之真意。 在如此强大的资金攻势下，那几家游戏机企业，岂有不败的道理。 而放到这一次，方辰突然就转了性，这边都已经跟八大国际通信巨头开战了，但除了小霸王汇给了擎天通信五个亿的资金以外，方辰一点其余的额外动作都没有。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擎天通信为什么能在不收邮电局一分钱的情况下，还保持全力运转，就是因为擎天通信的供应商制度是先压供应商三个月的钱。 这样一来，擎天通信除了员工工资等，一些必要生产所需资金之外，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生产资金压力的，所有的压力都在供应商身上。 所以他这次真的有些不解，不知道方辰究竟在搞什么猫腻，甚至他还曾怀疑过，方辰是不是没有这么多钱，但以今天方辰的表现来看，这一百二十亿不似作伪。 “因为我的钱，现在都在外汇市场，等到十月份才能拿出来。”方辰坦然说道。 “外汇市场？”朱院长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虽然华夏还不允许普通人操纵汇率，但他对外汇市场并不陌生，这外汇市场可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在十倍、二十倍，甚至一百倍的杠杆下，不管多大的资金量都有可能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甚至即便操盘手的判断是正确的，但就是因为高杠杆的原因，说是被外汇震荡给吞没就吞没了。 他真的没想到，方辰在这个节骨眼，竟然会冒这样的险，把钱放到外汇市场上去。 莫不成方辰还打算在外汇市场上搏一把？ 甚至方辰这一百二十亿其实是建立在，他能在外汇市场上挣一大笔的前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朱院长心目中瞬间把对方辰的好感和赞许，调低了两个度。 做生意可以赌，但到了方辰这个层次，居然还要赌一把，将自己全部身家压在赌桌上。 这样的人，成不了什么大气，就算现在顺风顺水，早晚也是要跌个大跟头的。 “我筹集了二十亿美元，动用了三倍杠杆，准备多多少少挣点零花钱。” 一看便知道朱院长误会了，方辰神情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真的只是挣点零花钱？”朱院长更加狐疑的说道。 二十亿美元的资金的确不少，甚至可以说，如果他现在有二十亿美元的资金，他也用不着死乞白赖的向国外金融机构借钱，简直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不过说真的，方辰竟然现在就已经有了将近一百二十亿华夏币的事实，还是多多少少有点惊到他了。 他本来以为方辰所谓的一百二十亿，是在这两到三年内，陆陆续续的凑够。 毕竟擎天通信也不可能瞬间把这一百二十亿全部给花完，只要撑过这两年，撑到邮电局开始还款，形成一个有效的资金链就可以了。 他突然间感觉方辰的身上比之前又多了一层，他都看不清的迷雾。 但话说回来，如果真只是区区三倍杠杆，那真的只是挣了点零花钱而已。 外汇市场的波动，通常以一个基点为单位，一个基点不过是万分之一块钱而已。 外汇是一国之本，相对稳定，波动超过五十基点就已经是大波动。 也就是说，即便方辰有二十亿美元的资金，三倍杠杆，并且赌对了方向，甚至赌对了一个大波动，那也顶多只能挣二十亿的百分之一点五的而已。 如果稍微差点，或者没赌的那么对，那就只能挣千分之几而已，这也是为什么外汇市场的杠杆最高能达到四百倍左右的原因。 真是因为杠杆太小了，不挣钱。 朱院长这下真的不知道，方辰是怎么想的。 “我打算狙击英镑，把英镑的汇率给打下来！”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方辰也不瞒了，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 他狙击英镑的事情，朱院长以后肯定是会知道的，现在不说，等下次见面，恐怕气氛就不会这么和谐了。 “狙击英镑？而且还打下来？你准备把英镑的汇率给打到多少？” 即便朱院长不知道已经见过了多少的大风大浪，但听到方辰如此胆大包天的想法，还是忍不住吓了一大跳。 这可是日不落帝国，英国的金融史可以推导到三百年前，华夏还是清王朝的时期，而且要知道在美元之前，英镑才是世界货币，硬通货。 方辰竟然要打英镑的主意，这不是疯了吗。 “打下来20%吧。”方辰轻描淡写的说道。 “20%，还吧？你觉得多少才算多？” 朱院长此时真的无言以对。 他现在觉得方辰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狂人，疯子。 方辰耸了下肩，并未说话。 过了数息，朱院长沉声问道：“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把英镑的汇率打下来这么多？” 第八七二章 被吃定了！（大家新年快乐！） “自从加入欧共体，跟德国马克挂钩之后，英镑等货币就存在严重的虚高问题，就如同一个随时可能被戳破的泡沫一般，而恰好这根针现在已经就位。”方辰眉毛一挑，神色玩味的说道。 “针？” 朱院长眉头紧锁，英镑或许存在虚高的问题，但也绝不是方辰有能力戳破的。 英国数百年金融霸主，日不落帝国的名号可是不是嘴巴上下一合，吹牛吹出来的，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 即便现在有所衰落，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牢牢占据着五大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位置。 在所有人的眼中，即便华夏跟英国相比，都要相差许多，经济总量上能在二十年内追上英国，就已经算是了不得的成就。 毕竟现在英国的经济总量基本是华夏的三倍。 至于说科技、文化，那简直就是遥遥无期，反正在他的脑中，暂时还没想过哪一天能追上英国的事情。 但要相信的是，只要华夏脚踏实地，一步步的努力前进，不但能追上英国，哪怕超越东倭都不是梦。 可不管怎么说，他真的不看好，方辰去捋英国的虎须。 毕竟就算英镑这颗蛋上面已经有了缝，但也不是谁想叮一口就能叮一口的，方辰的实力再强个四五十倍到是差不多。 但这怎么可能？ 二十亿美元的三倍杠杆，就是六十亿了，这要是再强四五十倍，岂不是两三千亿美元，这是何等恐怖的数字。 华夏去年全年的GDP才三千七百美元而已。 “您觉得，就只有我一个人盯上英镑吗？”方辰的眼中骤然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闻言，朱院长瞳孔猛然放大。 方辰这次并没有卖关子，径直说道：“像我这样，已经盯上英镑，准备冲上去在英国佬身上大快朵颐的金融巨鳄，估计有二三十条之多。” 朱院长的面色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英镑可就真危险了。 并且下一息，他想到了华夏，华夏汇率虚高的程度比起英镑来说，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朱院长的心突然加速跳动起来。 办公室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过了一会，方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对着朱院长说道：“要不然，您也调动点资金，进来捞一笔零花钱？” 这话瞬间将朱院长从沉思中打断了出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方辰，数息后这才说道：“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胆大包天，还是肆无忌惮了，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自己搞投机，想要在外汇市场上兴风作浪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让他，让国家参与进来！ 国家的外汇储备怎么可能这样冒险？ 说个不好听的，方辰这建议，简直就是在拿军国大事，全国人民的经济发展和福祉开玩笑。 而且即便他同意，阁揆和长者都不可能同意的。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胆大包天和肆无忌惮这两个词有什么区别吗？ 不是一个意思吗？ 对于朱院长的冷言冷语，方辰也不在意，轻笑了一声，随口说道：“我这次也不多挣，二十亿美元，三倍杠杆，挣个50%，也就是十个亿美元就得，而且我提醒您，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要是想再有这样的机会，那可要等到好几年，甚至十年八年之后，而且薅的也不会是英国这样老牌资本主义国家，毕竟人家也不傻，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别人留漏洞。” 50%！十亿美元！ 听到这，朱院长瞬间有些心动了。 十亿美元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毕竟今年华夏外汇缺口也就二十多个亿，能有这额外的十亿美元，外汇缺口瞬间就能少将近百分之四十。 而且不管对于他，还是对于华夏来说，外汇绝对是多多益善。 现在的华夏不说百废待兴吧，但落后的实在是太多，不管是外派出国留学，还是引进先进技术，购买关键零件，进口原材料都需要大量的外汇。 而华夏实际上能换到外汇的产品也没几个，也就石油、粮食、以及衣服、鞋子等轻工业品而已。 在外汇储备这一块，华夏是严重的入不敷出。 另外，向国外银行借钱也不是那么好借的，尤其是二三十亿美元这样的大数目。 毕竟华夏去年全年的GDP才三千七百美元而已，二三十亿美元基本上相当于借百分之一GDP的资金。 并且那些国外银行借钱给华夏，还往往会附带一些政治条件，如非必要，实在是没办法，有那么多项目等着外汇立项，有那么多人员需要出国考察学习，他真不愿意去找那些国外银行借钱。 朱院长神色莫名，显然内心有些挣扎。 不过现在，他总算是有些理解，那些关于方辰的文件报告上，为什么总会提“方辰是个玩弄人心的魔鬼”，这样的词语。 在一片深不可见底，危机四伏的深渊中，给予你一丝希望，去挑.逗你的贪念，看着你挣扎犹豫徘徊的痛苦模样，这不是魔鬼才有的行径又是什么？ 方辰如果知道朱院长现在的想法，恐怕真会大呼天地良心何在，他真的没有这么邪恶。 他这次之所以会想着拉朱院长下水，除了想解一下朱院长的燃眉之急，为华夏谋好处之外，最重要的是自保。 毕竟这日不落帝国可不是好相与的，军情六处也是赫赫有名，与克格勃、美国中央情报局和以色列摩萨德，并称为世界四大情报机构的存在。 最出名的人物就是詹姆斯.邦德了。 他可不想那天在睡梦中，突然暴毙，一命呜呼。 毕竟，他可没索罗斯那么深厚的背景。 索罗斯是跨国大资产阶级、犹太资产阶级、金融资产阶级。 有这三大身份护体，谁敢动？谁有能力动？ 即便英国也只能投鼠忌器。 现代社会大资产阶级越来越脱离国家、民族的约束变成一个“超越国家”、“超越民族”自成一体的认同体，真正做到了“资产阶级去民族主义化”。 同时由于犹太财阀的作用和犹太社会上下层实际权力差异巨大的现实，跨国资产阶级更容易被犹太人同化，形成一个以阶级为界限、与下层隔绝、类种姓模式的“阶级-民族”超国家认同体。 在西方被扣上反犹帽子就是社会性死亡。 而且方辰一直猜测，狙击意大利里拉，狙击英镑的背后，其实是美国整体意志的体现，美国不愿，也不可能看着欧共体做大做强，将整个欧洲拧成一股绳。 甚至可以说，索罗斯狙击英镑这件事，损失最大的并不是英国，而是欧共体，欧元。 经过这当头一棒后，欧元元气大伤，基本上再无挑战美元国际金融霸权地位的可能。 甚至因为德国的见死不救，美国还在欧洲打下了一个叫做不信任的楔子。 从此之后，整个欧共体就不会如预想的那样亲密无间。 暗中猜忌，彼此明争暗斗，只在乎自身利益才是主流思想，更无力拒绝美国提供的军事保护，欧洲军团的梦想还未出炉就彻底泯灭。 英国脱欧的悲剧，其实就是在此时埋下的地雷。 简直是一箭三雕，不，一箭N雕才是。 “德国可能坐看英镑的汇率一下子滑落那么多吗？”朱院长问道。 方辰点了点头之后，又反问道：“这点，其实您应该比我看得更明白，更清楚才对。” 朱院长顿时又沉默了，英镑虚高，英国经济疲软，但德国可是一幅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模样。 甚至德国还在谋求货币贬值来刺激经济发展，怎么可能为了救英镑而提升银行利息，打断自身发展进程。 而且作为二战的战败国，美国驻军最多的欧洲国家，德国有太多的事情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只要美国稍微一干扰，局面就会向美国希望的方向滑去。 虽然方辰没有明说，但他已经想到这里面肯定有美国在捣鬼。 毕竟他太熟悉美国人了，而且欧洲联盟进程受挫，英镑跟德国马克脱钩，这其中最大的得利者就是美国。 “你觉得赔本的几率有多大？” 朱院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 “基本上可以说是，张飞捏田螺——十拿九稳，这次英镑死定了，不被拔下一层皮是不可能的，再者说了，挣钱算您的，赔钱算我的，要是真赔钱了，我一分不少的赔给您！绝不能让国内吃亏，让您为难。”方辰拍着胸脯，振振有词的说道。 听到方辰的保证，朱院长不由再次心动。 这种稳赚不赔，而且还是涉及到好几亿，甚至十亿美元的生意，岂能有人不心动？ 至于说，方辰会不会在骗他，他到是不担心。 这话方辰既然已经说出口，要是最后敢不兑现的话，那除非是方辰不想要，他在国内的这些基业。 看着脸上有些挣扎犹豫的朱院长，方辰心中的石头不由落下了一大半。 心中更是，王境泽大神的“真香”定理，真是从未失败过。 拉朱院长，拉华夏下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既然没索罗斯那么多护身符，除了不当那个枪打出头鸟的出头鸟，小心低调，夹着尾巴做人，那就只能拖华夏下水，让华夏挡在自己面前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虽然有点卑鄙，但没办法，谁让他胳膊拧不过大腿，万一英国真是要对他施展国家层面的报复，那真的只有国家才能帮他抵挡，而且还要五大流氓这种才行。 区区小国在英国面前，狗屁不是。 再者，他那灾存在不存在还是一回事，毕竟英国佬是有很大可能不报复他的。 但华夏一下子赚好几个亿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这对于华夏来说，应该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才对。 英国佬总不会为了对付他，发动战争了吧？ 不过，要是朱院长不答应，而且英国佬真的不要脸皮，不对付索罗斯，而是专挑他这个软柿子捏的话，那他就只能躲到俄罗斯。 但问题是，他虽然跟叶利钦的关系亲密，跟盖达尔和丘拜斯关系也不错，但老毛子的为人，他信不过。 这帮人连自己的祖国都能推翻了，出卖他，岂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再者，真以为俄罗斯就没人窥视他的产业吗？ 有这样想法的人，大把存在着，能布满整个红场。 他们之所以没有这样做，除了因为他和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相交莫逆，以及还跟叶利钦、盖达尔和丘拜斯关系不错，最重要的是，俄罗斯需要他掌控下的中俄贸易，如果没他每天数以百吨的往莫斯科运送物资，俄罗斯的局势才恶化呢。 正是因为这些，所以他在俄罗斯的地位、财富，才能像现在这样，安稳如山。 “你觉得这件事，什么时间会发动？”朱院长问道。 “整个九月份随时都有可能，但绝不会超过十月份，并且那些金融大鳄狙击英镑之前，一定会拿欧共体其他国家的货币试试水，比如说意大利里拉之类的，您到时候盯紧他们就是了，另外我的人有什么情报，也会及时跟您沟通的。”方辰说道。 “那行吧，这件事就暂时聊到这里，具体怎么做，我开会再研究研究。” 朱院长看着方辰一脸阴谋得逞的小狐狸坏笑，顿时没好气的说道，他怎么有种被方辰吃定的感觉。 而且虽然这事他的确觉得可行，但总不能只听方辰这一面之词吧，他还要让下面的人调查，分析一下，才能得出结论。 最起码，要证明的确有很多金融大鳄已经盯上了英镑吧？ 要是没这些金融大鳄的话，那国内和方辰的资金，可就真是肉包子打狗了。 虽然这一点很难，这些金融大鳄等闲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他们的行踪动向，真正的目标是什么。 但他既然从方辰这里，已经得知他们要向英镑下手，那按图索骥，顺藤摸瓜之下，是应该能察觉出不少蛛丝马迹的。 只有确定了，他才能真正下定决心。 “通信设备这一块也就先聊到这里了，你对国内经济发展有什么看法吗？”朱院长突然问道。 第八七三章 被迫的建言献策 （求保底月票！） 方辰原本稍显得意的面色，瞬间拉成了苦瓜脸，满脸不善的看着朱院长。 咱聊狙击英镑聊的不挺好的吗，怎么又扯回了国内。 “国内经济发展挺好的，没什么看法，坚决拥护您和阁揆制定的经济政策，在您的领导下为国家和人民、社会发展贡献一份力……”方辰满足跑火车，不着边际的瞎胡说着。 “行了，给我打住，这八股文我已经听得够够的了，你不想讲对于政治体制的看法，这个可以，但经济发展上，你必须要给我说出来个一二三！”朱院长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说道。 看着朱院长坚定的目光，方辰瞬间感觉头都大了，讪讪的说道：“这我真没什么可聊的，我就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点赚钱的本事，经济发展这种事情，那是我能插嘴的。” 闻言，朱院长顿时笑了，振振有词的说道：“经济发展，说白了就是赚钱，而往大了说，那就是带着全国人民挣钱，在这方面你没有发言权，又谁有发言权？”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朱院长嘴角挂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你要是不想讲也行，狙击英镑的事情做完，你把你所有的外汇都换成华夏币，那你今天就可以不讲了。” 要是方辰同意把自己手中的外汇全部变成华夏币的话，那他岂不是不用向国外银行借钱了。 至于说华夏币这种东西，印钞机就在他手里握着，想给方辰多少就是多少，毕竟这是有外汇为锚的，不算通货膨胀，应该算是外商投资才对。 一下子拉来二三十亿的外商投资，他真没敢想过。 方辰瞬间无语了，捂着自己的脑袋。 得，真狠！ 在这年头，把手中的美金换成华夏币，他脑子有病啊，再爱国也不行，这简直就是在割他的肉。 华夏币和美元的汇率在改革开放后头几年是最高峰，达到了惊人的1.5华夏币兑换1美元，然后快速走低，到了1986年华夏币和美元的汇率已经变成了3.7:1。 九十年代初期这几年汇率相对平稳，一直维持在五点多比一的范围，比如现在就是在5.3:1。 而到了1994年一月一日，汇率并轨之后，华夏币和美元的汇率，很快掉到了8.7华夏币兑换1美元，可以说足足贬值了百分之四十以上，比英镑那20%狠的多了。 没办法，虚高太严重了，8.7才应该是华夏币和美元实际汇率，如果强行维持高汇率，只能使国内企业竞争力减弱，不利于出口。 在未来将近二三十年，出口是华夏经济发展的第一支柱，直到2008年巅峰时期出口对GDP的的贡献高达到了37%，而被誉为所谓经济支柱的房地产行业则一直在10%以内，即便算上关联产业也不超过15%。 但华夏币的贬值，对于他这样从国外拿真金白银兑换华夏币的人来说不利。 夸张的说，他如果在1993年12月31日号把十亿美元兑换成了华夏币，等到第二天之后，如果他想要再将这些华夏币兑换成美元，大概就只能兑换出来六亿美元了，一晚上亏掉四个亿。 所以说，这几年，尤其是1994年汇率贬值之前，他打死也不可能把手中的美元都换成华夏币，基本上是用多少，换多少。 再者，作为依靠操纵汇率，以卢布贬值挣钱的大寡头，他要是在华夏币上面被拌个大跟头，且不说损失多少吧，他真丢不起那个人。 还是他的心不够黑，没有成为索罗斯这样标准的跨国大资产阶级，彻底实现所谓的资本无国界，要不然的话，在1994年以前，把国内挣到的钱全部想办法兑换成美元，薅国内羊毛才是一个合格资本家应该做的事情。 “行不行？”朱院长笑意盈盈的说道。 “不行！打死也不行！” 方辰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见这次实在是躲不过去了，方辰咬牙切齿，狠狠的说道：“这是您要我说的，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您可别怪我，而且出了这个门，我就不承认这些话是我说的。” 闻言，许建树看着自己手中的纸笔，顿时陷入了自我怀疑中，这位大佬是要玩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把戏吗？ 他这边还在一笔一划，白纸黑字的仔细记录着呢，岂是方辰说不承认就能不承认的？ 可谁知道，朱院长竟然笑着点了点头。 方辰这些话只会在他们这些最高层传阅和讨论，就算因为方辰的话形成什么决策，也不可能向外界宣布是因为方辰才这样做的。 勉强为自己盖上最后一层，薄如蝉翼的遮羞布后，方辰咳嗽一声，说道：“首先要说的就是汇率问题，现在华夏汇率太过于虚高了，比英镑还要严重的多，而且过于虚高的汇率不但会造成我们企业出口困难，更重要的是，会有可能陷入俄罗斯那样，谁能兑换出来美元，谁就能挣大钱的诡异情景。” “这其实就是把老百姓和企业辛辛苦苦挣的那点钱，揣到自己的兜里，说好听点，这是中饱私囊，损公肥私，说不好听点，那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方辰就是靠着倒汇率挣到的，在俄罗斯的第二桶金，自然深知汇率虚高会产生的严重问题。 毕竟除了美国以外，任何国家都不可能通过开动印钞机来增加国内财富，所有多印出来的纸币，最终都会化作通胀，被本国老百姓所承担。 想要财富增加，必须使生产的事物能够产生实际的价值才行，也就是所谓的流通、交换。 “那你觉得，采用浮动汇率制度如何？”朱院长思虑一会问道。 “我觉得在现行阶段不合适，我们的金融实在是太脆弱了。”方辰苦笑道。 朱院长沉默的点了点头。 一个国家的汇率，分为浮动汇率和固定汇率两种制度。 固定汇率是以本位货币本身或法定含金量作为确定汇率的基准，各国货币间的汇率基本固定，其波动限制在一定幅度之内的汇率制度，也就是以本国信用和外汇储备来为设定的汇率背书。 而浮动汇率是一国货币的对外币值，依据外汇市场上的供求状况，任其自由涨落，对汇率的波动幅度不予固定，而国际上现行的汇率制度大部分就是浮动汇率制。 全球金融体系自1973年3月以后，以美元为中心的固定汇率制度就不复存在，而被浮动汇率制度所代替。实行浮动汇率制度的国家大都是世界主要工业国，如美国、英国、德国、东倭等。 在浮动汇率制下，各国不再规定汇率上下波动的幅度，中央银行也不再承担维持波动上下限的义务，各国汇率是根据外汇市场中的外汇供求状况，自行浮动和调整的结果。 简单的来说，浮动汇率就是市场汇率，一国国际收支状况所引起的外汇供求变化，将是影响汇率变化的主要因素，更能反映一国的实际汇率情况。 国际收支顺差的国家，外汇供给增加，外国货币价格下跌、汇率下浮。 国际收支逆差的国家，对外汇的需求增加，外国货币价格上涨、汇率上浮。 而采用固定汇率，一旦被索罗斯这样的金融大鳄盯上之后，如果本国央行不能抵御这些金融大鳄的进攻，那就只能转换为浮动汇率，就如同开放自己柔软的肚皮，任由这些金融大鳄宰割。 固定汇率存在如此大的风险，但为什么大部分发展中国家还是愿意采用固定汇率，甚至泰国、印尼等国是在1997金融危机时，才被迫将汇率制度改成浮动汇率制度。 而华夏更是在2005年，才宣布实行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篮子货币进行调节、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 其原因是，相对于浮动汇率，固定汇率有减少了经济活动的不确定性，有利于国际贸易、国际信贷和国际投资的经济主体进行成本利润的核算，避免了汇率波动风险，对发展中国家有利。 而且采用固定汇率的国家，往往会将本国的货币高估一些，毕竟谁都想让自己的钱值一些。 至于，为什么华夏没有在1992年被索罗斯盯上，第一是因为华夏的体量太小了，索罗斯看不上眼，第二则是要感谢华夏落后的金融体系建设，根本就没有给索罗斯等金融巨头做空外汇市场的工具。 但这样说，并不意味着汇率对于华夏不重要，汇率永远是一个向外发展国家，不可绕过的重要一环，关乎整个国民经济的重要发展。 尤其是对华夏这样，现阶段对外汇极为渴求的阶段。 这一点，从现在国内的企业，一直以能否出口创汇论英雄就能看出来。 此时在华夏，一家企业生产的产品只要能出口创汇，即便赔钱也无所谓，国家不但会对其有相应的补助，地方各有关部门也会视其为香饽饽，掌中宝，可谓是要钱有钱，要荣誉有荣誉。 在八九十年代，外资来投资，华夏在给予优惠的时候，大部分要求其要有相当比例的产品，或者全部产品是必须要出口的，不得流入华夏。 第八七四章 用私人关系推动复关 “你觉得该贬值多少？”朱院长问道。 看着朱院长眼中闪烁的希冀光芒，方辰狠狠一咬牙，说道：“一步到位，将华夏的汇率贬值到华夏币应有的实际价值上来，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促进我们企业出口产品，打开销路，获得充裕的资金来发展经济，为经济发展插上腾飞的翅膀，总而言之，主动贬比被动贬好，现在贬比以后贬好。” “我觉得至少要贬值40%以上……” 听着方辰这番话，朱院长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假山，心中默默轻叹一口气，看来华夏的汇率的确是到大贬值的时候了。 他很早以前，就意识到华夏汇率虚高的问题，也在经委的位置上多次促进华夏汇率贬值，但一直没能狠下心来，真如方辰所说的那样，将华夏汇率贬值到其实际价值上。 不过，对于方辰所谓贬值40%以上的结论，他到是赞同的。 他内心深处对华夏汇率虚高程度的判断跟方辰差不多，甚至还要更激进一点，认为贬值一半才是合适的。 但这样实在是太胆了，汇率一下贬值到这种程度，等于说全国人民以外汇计算的纸面财富瞬间缩水了一半。 而且贬值了这么多，在华夏这样外汇为锚的货币政策中，是不是意味着需要大量印钞进入市场？ 而大量印钞毫无疑问则会造成通货膨胀。 这对于华夏现行的低工资，国家高补贴的政策来说，是极为不利的，甚至可以说是全盘推翻这一已经实行了四十多年的经济政策。 在大量的通货膨胀下，必须让普通老百姓的收入大幅度的涨上去，要不然是会出乱子的。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这些人明知道华夏汇率存在虚高，但没痛下决心将其一贬到位的原因。 可越想，朱院长心中就越偏向于方辰的意见，逐渐有了决断。 当然了，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完全只听方辰的，他还要跟下面的人一起开会研究，得出一个具体的结论之后，上报阁揆和长者，甚至太宗，才能决定华夏汇率究竟要贬值多少，什么时候贬值。 “关于汇率贬值的事情，我会仔细开会讨论的，但具体实施起来，应该在明年以后，总要把物价闯关这一关给过去吧。”朱院长苦笑道。 一听到物价闯关这四个字，方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满是同情的看着朱院长。 说实话，汇率贬值和物价闯关这两件事碰到一起，朱院长自己都感觉头疼。 因为华夏之前一直是计划经济，现在想要将其改成市场经济，其中难度最大的就是价格改革。 虽然自改革开放初期，国内就实行了价格双轨制，允许计划外的生产资料以市场价格自由买卖。 但如何将两者彻底并轨，将计划经济转化为市场经济，对于华夏来说，还是一次严峻的考验，这种考验则被称之为物价闯关。 如果稍有不慎，则会给国家带来巨大的危机。 1948年，联邦德国放开物价，一个月之内食品价格涨了两倍，出现了大规模的群众示.威。 1980年，波兰放开食品价格，价格上涨，造成格旦斯克工人大罢工，盖莱克被迫下台，团结工会崛起等等，都是华夏前车之鉴。 从统制价格过渡到自由价格，为什么在过渡时期总要出现价格大幅度上涨呢？ 这是因为，在统制价格时期，潜伏着大量的隐性通货膨胀。这种通货膨胀一般不表现为价格上涨。一旦价格放开，这些隐性通货膨胀就要释放出来，价格就大幅度上涨。 1988年的时候，虽然上层还有不同的意见，但最终还是太宗拍板，毅然决定加快价格闯关、长痛不如短痛。 四月份，政事堂发出通知，猪肉、鲜蛋、食糖、大路菜四种副食品的价格补贴由暗补改为明补，过去，国家财政补贴给商业部门，以保持这四种副食品较低的价格，现在补给居民，同时把价格放开。 直辖市每个职工补贴10元，其他城市补贴少一些。 结果，猪肉价格上涨了50%－60%，鲜菜价格上涨了31．7 %。 并且随着物价管制开放，名烟名酒、煤、原油、电、棉花、彩电等等的价格都出现了较大幅度的增长。 物价上涨势头已经给群众造成了心理预期，到八月份，各地都出现了触目惊心的抢购行为。 从草纸到电池，从服装到鞋帽，从彩电到冰箱，见什么抢什么，着了慌的居民们恨不得将所有的纸币都换成看得见、摸得着的物品，恨不得将几代人所需要的东西都买齐。 江城有人买了200公斤食盐，金陵一市民一下子买了500盒火柴，羊城一女士扛回了10箱洗衣粉。 混乱的秩序使得商店不敢敞开大门，只能在一个门缝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而在门缝之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在抢购队伍里，拥挤、谩骂，有的地方还出现了小的骚乱。 抢购浪潮的席卷下，国内一共才四千亿的居民储蓄，在短短的两三个月中减少了三百亿。 被迫无奈，只能宣布价格闯关失败，未来半年不再调整物价，开办保值储蓄，使3年以上的存款利息不低于以至略高于物价上涨幅度，坚决压缩基本建设规模，控制货币发行，做好粮、棉、油的收购工作，保证市场供应，整顿市场秩序。 这些措施一一落实以后，由物价闯关所引起的抢购风潮才终于平息。 然而近几年，国家已经开放了不少原本处于经济管制的生产资料，尤其是太宗南巡之后，供求关系和政治环境变得宽松起来，从1988年以来进入困境的价格改革，到1992年突然加快了步伐。 到1991年底，国家物价局和国务院有关部门管理的生产资料和交通运输的价格有737种，1992年就放开了648种。 与此同时，对农产品的收购价格和其他工业品价格也大踏步地放开，1991年底，国家管理的农产品收购价格有60种，1992年就放开了50种。 但这并不意味着闯关成功，年底全国844个县市放开粮食价格，废除执行几十年的粮本、粮票制度这最惊险的一步棋，成功了才能算作闯关成功。 粮食是国家统购统销物资，长期以来，国营粮店对城镇职工的粮食销售价格低于国家从农民那里收购的价格，差额由财政补贴。 1991年，粮食价格补贴400多亿元。其中城市补贴200多亿元，平均每个市民补贴130－150元，而用这些钱可以买好大米100公斤，这是将近一年的口粮。 理论界早就算出了这一笔账，建议放开粮食价格。 但是放开粮价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可此时，朱院长眼睛却越发的清亮起来，仿佛有光芒从中绽放一般！ 不管怎么说，这一步是早晚要走的，不走，国内的经济发展就没有活力，不能实现真正的市场经济。 “要不然缓缓再说？”方辰小心翼翼，怯生生的问道。 他现在也顾不得，自己刚才所说的主动贬比被动贬好，现在贬比以后贬好。 在这样的大危机，大麻烦面前，自己打自己的脸，不算什么。 虽然前世物价闯关成功了，但不可否认的是，物价闯关会导致一定通货膨胀，而汇率贬值也会导致通货膨胀，这两个膨胀碰到一起，那后果…… “缓不得了！”朱院长沉声说道。 但扭头看到方辰这幅胆小如鼠的模样，朱院长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还有你怕的事情。” 听听刚才方辰那些动辄狙击英镑，让华夏汇率贬值的豪言壮语，再看看方辰现在，真是有种强烈的戏剧反差感。 “另外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像俄罗斯那样进行激烈的经济改革，我刚才不是说了，先物价闯关，如果闯关成功，市场通胀不大，那就继续货币改革。要是市场通胀大的话，那就想办法将通胀解决掉，然后再进行货币改革。”朱院长挥了挥手，豪气万千的说道。 见状，方辰顿时沉默不语，他自然知道，如果要这么做的话，朱院长要背负多大的压力。 但或许就是有这些敢于承担风险，勇于奉献，气吞山河，敢叫日月换新颜的华夏脊梁，才支撑华夏走到现在，并且越发的生机勃勃，兴旺发达。 “除了汇率贬值之外，我下一个给予您的建议是，尽快加入关税与贸易总协定中，而且我判断未来八年是华夏加入关税与贸易总协定中的最好机会，我也会尽力动用私人关系来推动华夏复关成功。” 方辰这下彻底豁出去了，不但给予朱院长建议，甚至打算动用自己的私人关系。 面对物价闯关和汇率贬值产生的巨大压力下，朱院长都能直面压力，不惧生死唾骂的做出决断，他要是连个建议都不敢给，那岂不是太怂了。 关税与贸易总协定则是大名鼎鼎，WTO，世贸组织的前身。 在前世，如果要评选推动华夏经济发展最重要的一件事，简直非加入世贸组织莫属。 第八七五章 天字第一号大金主（三更求月票！） 关税与贸易总协定的宗旨是通过削减关税和其它贸易壁垒，消除国际贸易中的差别待遇，促进国际贸易自由化，以充分利用世界资源，扩大商品的生产与流通。 而对于华夏来说，加入关税与贸易总协定之后，有利于华夏参与国际经济合作和国际分工，促进经济发展，扩大出口和利用外资，并在平等条件下参与国际竞争。 更使得华夏可以直接参与国际贸易规则的决策过程，摆脱别人制定规则而华夏被动接受的不利状况，从而维护合法权益。 华夏本来就是关税与贸易总协定的二十三个创始缔约国之一，但因为秃子任性，在1950年主动退出了关税与贸易总协定，所以华夏需要重新加入关税与贸易总协定，并称之为复关。 华夏的复关之路何其艰难，从1986年正式提出复关申请，直到1994年关税与贸易总协定消失，世贸组织将其取而代之，都没有成功，如果算到2001年十二月份正式加入到世贸组织，前后历经十五年，无数人为之付出了不尽的心血和努力。 但不得不说，正是因为加入世贸组织之后，华夏经济发展才真正走了快车道，并且将原本是发达国家剥削发展中国家的世贸规则，玩的溜溜转，成为真正的大赢家，成为世界第一货物贸易大国、第二服务贸易大国。 就以华夏企业来说，加入WTO以后，华夏依靠发展加工贸易成为“世界工厂”，华夏产品开始逐步走遍全球。 华夏企业从简单的来料加工慢慢做起，逐步学习外国企业的先进技术、管理模式、人才制度……渐渐建立、完善了自己的工业体系，华夏企业开始在全球产业链和价值链上努力攀升。 气的美国一度想要甩开华夏，重新再建一个世贸组织。 “复关啊，不好做啊，美国和欧洲不给面子，国内反对的声量也比较大。”朱院长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自然知道复关对于华夏有多么重要，甚至把复关形容为华夏经济通往世界的一扇大门都不过分，是促进华夏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的必然选择，是华夏对外开放进入一个新阶段的重要标志。 但说实话，对于复关他是迷茫的，复关就如同笼罩在他面前的一层浓雾，看不到任何的前路未来。 因为体制和立场的原因，美国和欧洲一直认为华夏不配加入，关贸总协定这种象征着自由贸易，全球化，多边化的机构。 而国内方面，有很多人担忧，如果国外企业进入华夏的话，会不会对华夏孱弱不堪的企业形成巨大的冲击。 毕竟开放都是相对的，其他国家向华夏开放市场，减少关税，那华夏自然也要向其他国家开放市场，减少关税。 此时，如果说那些国外企业是拥有尖牙利爪的老虎，那华夏的企业就是一只刚刚诞生，未经风雨，瘦小无助的小羔羊，任谁都觉得一旦放开老虎的栅栏，老虎就会瞬间冲进来，将小羔羊撕的粉碎。 在这种内外交困之下，连他都不知道华夏的复关之路在何方。 但下一瞬，朱院长突然面色一怔，神情有些呆滞的看着方辰。 过了数息，他不敢相信的说道：“你就这么看好克林顿吗？” 方辰肯定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样的答案已经在预料之中，朱院长还是不由长吁一口气，面色凝重。 其实之前方辰说什么，用私人关系推动复关，他并没有在意，以为就是，方辰在美国企业界认识的一些朋友而已。 而就在刚刚，他突然意识到，方辰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浓浓自信的。 也就是说，方辰认为，他的私人关系的确能帮助华夏复关成功。 在方辰的众多关系中，最大可能拥有这样能量的，自然就是克林顿。 如果克林顿当上了美国总统，那华夏复关的难度，瞬间就要减少30%以上，多了不少成功的可能。 毕竟要知道，华夏在复关之路，最大的绊脚石，反对者，就是美国。 要不是美国一直从中作梗，早在三年前，华夏就应该复关成功。 但克林顿能成为美国总统吗？ 朱院长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对于美国局势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不会认为，有人能打败布什这位被里根称之为，美国最好副总统，在其任内肢解苏维埃，在海湾战争，震惊世界，取得完美胜利的现任总统。 但以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从未在大决策上走错路过，其眼光确有令人意想不到，却有十分正确的独到之处。 方辰既然敢给克林顿捐赠一千万美元作为竞选资金，现在又这样说话，显然方辰对克林顿当选总统很有信心。 “为什么？”朱院长带着疑问，不解的问道。 方辰轻笑一声，“我承认布什总统的确做不错，其到现在还拥有美国民众90%以上的支持率，其功绩对于美国来说更是称得上伟大。但却很少有人注意到，在其任职这四年，因为穷兵黩武，多次发动大规模战争，美国民众的反战意识已经被激起，而且被战争拖累的经济发展速度，更是让美国民众不堪重负。” “而恰巧，克林顿是个很擅长发展经济的人，不管是从其在阿肯色州州长任内的出色作为，还是从其竞选纲领，对美国未来发展方向的引领来看，美国在他的领导下，必然会出现科技和经济的井喷，这也正是布什所缺乏的。” 作为从未将战火真正燃烧到自己国土上，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充满正义、是自由、爱与和平的化身…… 不要笑，有很多美国人就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美国人对于战损的承受力远远低于各大国，连意大利都不如，也更为容易反战。 布什的连续发动战争，很容易让美国人想起那十年，陷入中南半岛泥潭的痛苦，然后其又偏偏碰到克林顿这样的经济鬼才。 所以，布什败的不冤。 说实在话，老布什的资历和能力都远超小布什数倍，但就是运气不好，所以小布什连任了，而他没有。 另外，纵观克林顿任内这八年，对于华夏的确算不得什么友好，华夏有几次遭受美国的奇耻大辱，就是克林顿任内出现的。 但同样，也是克林顿在1999年就华夏加入世贸组织问题达成双边协议，这是华夏进入WTO的关键性一步，从而使得华夏能够有底气顺利跟欧盟谈判，并在2001年正式加入世贸组织，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可以说，如果不是克林顿点头同意的话，华夏的经济发展绝不是前世那般模样，会更加的艰难。 再者，方辰对自己和克林顿的私人关系，还是有信心的。 作为克林顿的天字第一号大金主，克林顿在第二次民主党内，电视辩论中大获全胜的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向他报喜。 而他勉力克林顿几句，便再次为克林顿增加了五百万美元的竞选资金，牢牢把持着克林顿天字第一号大金主的席位。 自此之后，克林顿对他更为亲热了许多，隔三差五没事就给他打一通电话，联络联络感情，生怕方辰跑了。 他虽然赢得了民主党内部的推选，成为代表民主党出战的总统候选人，但依旧没多少人能觉得他可以赢过布什，所以他所能获得的竞选资金并没有增加太多，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要对方辰热情热情再热情。 方辰到是不怎么爱给克林顿打电话，因为有很多时候，他打过去，电话都是希拉.里接的。 虽然希拉.里极力在讨好他，但潜意识里对希拉.里的厌恶，让方辰着实懒得跟希拉.里在那虚与委蛇的假寒暄。 另外，美国之所以不同意华夏加入关贸总协定中，绝不是怕华夏实力太强，抢了他们的生意，毕竟此时华夏GDP才三千七百多亿美元，而美国已经高达六万一千亿美元，两者相差十五六倍。 而且，关贸总协定，本来就是他们这些发达国家为了维护自身利益而弄出来的一个组织机构，他们怎么可能会怕华夏在里面翻出什么浪花。 这只是，在表示一种对华夏的鄙夷，看不起而已。 甚至到了加入世贸组织已经十八九年了，华夏本应该在第十五年自动获得的自由市场经济地位还没有获得，仍然在反倾销调查中，需要代替国来证明华夏是不是在倾销，有没有补贴企业。 所以，方辰觉得有他帮助华夏斡旋，说服克林顿，然后国内再做出一些退让，克林顿是很有可能提前松口，放华夏进入世贸组织的，并且付出的代价，也不一定比1999年的时候多。 朱院长嘴巴紧闭，陷入了思考当中。 他自然不知道谁最后能当上美国总统，但他觉得方辰的话，还是有一部分道理的，布什作为华夏的老朋友，在七十年代被美国总统任命为美国驻燕京联络处主任，任职期间为发展中美关系作出努力的存在，他并不陌生。 也知道，布什在这四年虽然做出了辉煌的成就，但依旧不能掩盖其在经济上业绩平平，甚至是没什么建树的事实。 在任期内不但出现了2000亿美元的财政赤字，是1980年的三倍，并且美国的经济持续低迷，失业率高达7.8%。 这是1984年以来最高的，并且此时美国经济衰退，很多工厂纷纷倒闭，工人大批失业，经济增长率下降，通货膨胀居高不下。 如果克林顿真的打经济牌的话，的确有那么一丝丝战胜布什的可能。 第八七六章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朱院长看着方辰年轻甚至稍显稚嫩的面孔，不由神情一恍惚，脑中浮现出两句对话。 吕不韦问：”立一国之君，获利几倍？” 其父曰：“无数。” 而方辰现在所做的，跟吕不韦在两千年前所做的又有何差别？ 假如克林顿真的成为美国总统，那方辰又要获利多少？ 要知道，此时的美国比起两千年前的秦国又不知强大了多少倍。 自从苏维埃倒下之后，美国就是这颗蓝星上，前所未有，从未出现过的超级霸主，从金融、科技、军事、石油等等各个方面全面掌控着这颗蓝星。 突然没由来的，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朱院长打了个冷颤，他有些庆幸方辰从未在国内施展过其在政治上的本领，反而一直在极力的抗拒，排斥跟国内政治接触。 要不然的话，他真不知道在这片国土，会诞生出怎么样一个妖孽。 突然脑中念头一动，朱院长无比认真的问道：“你这是要打算做吕不韦吗？” 他觉得，还是需要了解一些方辰自己的想法，总不能一棒子把方辰打死吧。 “吕不韦？” 方辰楞了一下，紧接着变得有些哭笑不得，他着实没想到朱院长竟然会蹦出这么一个匪夷所思，不着边际的话来。 “您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这点本事跟吕不韦差的实在是太远，再者说了，现实也没有给我成为吕不韦的空间和机会啊。”方辰神色有些怪异的说道。 “首先异人孤立无助，是一颗已经被放弃的弃子，而克林顿才华横溢，三十多岁就成为了州长，并且干的十分不错，即便现在在众多民主党大佬中算不得什么，连个参议员都不是，甚至在第一轮竞选中就惨遭失败，但不要忘记其今年才四十多岁，现在败了，并不代表五年后，十年后还会败，其早晚是要执掌民主党的大旗，也早晚要成为总统的，毕竟您也清楚投票选举制度的弊端，民众是不可能放任让一个党派执政太久的。” “另外，吕不韦是完全凭借一己之力，将异人推上了秦王的宝座，可以说没有吕不韦，就没有异人。而我那点竞选资金捐助，只能算是雪中送炭，并且送碳的也不止我一家，在晚会当天，微软的比尔盖茨就追加到了跟我同等资金。” “所以克林顿对于我，并不会像异人对于吕不韦那样完全倚重，甚至随着克林顿崭露头角，愿意在其身上下注的大财团、大资本家越来越多，那我对于克林顿的重要性自然而然也会逐渐下降。”方辰自嘲的轻笑一声。 自从克林顿成为民主党美国总统的参选人，在克林顿身上投注的人瞬间多了起来。 而克林顿为什么还对他保持这样的客气，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又捐赠了五百万美元，依旧牢牢把持着克林顿天字第一号大金主的位置。 但随着选战序幕的拉开，克林顿的价值渐渐被世人所发现，尤其是得知克林顿真的可能击败布什，登上总统宝座，那么那些大财团、大资本家绝对会如同闻到腥味的鳄鱼一般，蜂拥而来。 毕竟懂的奇货可居道理的，并不只有华夏人，美国总统选举的把戏玩了两百年，那些大财团和大资本家比他更清楚投资一位总统，所能获得的好处。 他可不觉得自己在那个时候，依旧能保持克林顿天字第一号大金主的地位。 “然而最重要的是，我不可能投靠到美国，也就无法彻底的将协助克林顿登上总统之位，也就是从龙之功的好处，变现。”方辰摇了摇头，唏嘘的说道。 吕不韦扶植异人，成为秦庄襄王之后，很快就被拜为相国、封文信候，食邑洛州十万户，然后带兵灭亡周朝，取赵国和卫国土地，威风凛凛。 秦庄襄王死后，更是被始皇帝尊称为“仲父”，从此权倾天下。 若不是始皇帝发现，吕不韦不满足当他仲父，而是想当他后父，大约吕不韦还可以大权在握，多逍遥自在个几年。 所以说，把吕不韦的经历套在他的头上，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觉得做一个，以龙为图腾，不信神、不羡仙，只祭拜祖先的华夏人挺好的，没打算去美国当一个黄皮白心的香蕉人，更不愿意吃个饭还要感谢上帝几句，也懒得为所谓的自由，民主所奋斗。 而克林顿大概也无法跨过太平洋，封一个华夏人做美国人的官。 再者，他更不想多克林顿这么一个四十多岁，比方爱国同志年龄还大的干儿子。 他不可能成为吕不韦的。 不过，这倒不是说，他投资克林顿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毕竟世间杀头买卖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无人做，他作为一个通晓历史大势的重生者，投资克林顿绝不是无的放矢。 有和克林顿这样的香火情在，在克林顿执政期间，他投资和收购美国公司，吸收美国科技的难度将至少下降两个等级，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甚至在美国人没有彻底意识到，华夏是其最大的竞争对手，华夏永远不可能如他们所想的那样，成为自由民主的资本主义国家，他大概还有可能在美国混得如鱼得水。 资本没有国界这样的话，在美国比在华夏更深入人心。 并且重要的是，美国人自信啊。 他们大概是无法想象一个，像他这样有钱的人，会不愿意加入美国国籍，成为世界第一大强国，民主灯塔，捍卫世界自由、民主的一员。 另外要知道，在美国人的心中，尤其是大资本家的心中，国界远远没有阶级重要，毕竟资本是流动的，今天可以是这个国家的人，明天就可以是那个国家的人，那里有钱去那里。 而他方辰既然拥有这么多的钱，是大资本家，那就理所应当是他们大资本家阶级的一员，跟他们的想法一样。 国家的概念，在他们看来，远远没有金钱和自己的享受重要。 就如马克思为什么把人类社会，划分成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并且认为天下无产阶级是一家的原因一样，在其看来，以阶级来划分人类社会，比国家更有效，更正确，同等阶级的悲欢是互通的。 所以同理，天下资本阶级也是一家。 而且，他还可以利用克林顿，为华夏牟取一些利益，毕竟有权不用，隔日作废，等克林顿下台之后，他就是想用都没得用了。 而且加入世贸组织，最好是能够加入关税与贸易总协定，对于华夏来说，至关重要，越早越好。 “希望，你未来可以保持初心吧。”朱院长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 他现在突然有些担心，方辰现在就已经妖孽成这样，周旋于中美俄三国之间，与三国最顶层都有各种紧密的联系，这要是再长大点，又会变成怎么个恐怖模样，真是不敢想象。 然而他最怕的是，方辰未来思想突然发生巨大的变化，那就糟了。 反正他承认，方辰现在的的确确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方辰翻了个白眼，他知道朱院长在担心什么，但他真的想说，瞎操心，他两辈子加起来也五六十岁了，哪是说变就变的。 而且最气人的是，他偏偏还没办法证明。 没理会方辰的小动作，朱院长再次陷入了沉思，思考如果克林顿当选之后，会给华夏带来的变化，是好是坏，是不是有必要提前跟克林顿建立一些更亲密友谊？ 压对下一任世界第一强国总统是谁，并积极做出应对，对于华夏这样的大国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一招棋错，就会给华夏带来莫大的损失。 没办法，谁让这个时代，是个叫做美利坚的时代，华夏现在还太弱小，想要发展，就离不开美国。 不过，幸好有方辰，如果克林顿真的能当选美国总统的话，那华夏和美国的关系大概是能得到极大的改善。 其实他一直认为，从经济上来说，华夏和美国是一对十分互补的关系。 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达国家，华夏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两国之间在许多全球性和区域性的重大问题上具有共同利益，存在着广泛的合作基础，两国经济合作的前景更是不可限量。 两国的经济相互依赖，美国人需要华夏人制造便宜产品来满足需求，自从华夏改革开放以来，美国经济发展飙升，物价，尤其是轻工业品价格却一直下跌，华夏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另一方面，美国作为华夏出口商品的最大市场，是华夏获得贸易顺差的最大来源，美国的国内市场容量十分庞大，每年的进出口总额远远超过华夏的全年国民生产总值。 但奈何美国一直歧视华夏，不愿正视华夏好不容易取得的经济发展成就，也不认可华夏崛起对世界经济，包括发达经济体的贡献以及益处。 朱院长此时，颇有种卿本佳人，奈何从贼的遗憾。 第八七七章 请方辰去上课 “关于国内经济发展，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朱院长问道。 可谁知道，此话一出，方辰的脑袋瞬间摇成了拨浪鼓。 朱院长一脸遗憾的说道：“真的没有了吗？” “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朱院长深深瞅了方辰一眼，眼神中充满不信，方辰这样的小狐狸岂会没什么说的，但他终究还是没在说说什么，默认了方辰的偷奸耍滑。 方辰讪讪的笑了几声，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他自然有许许多多要说的，而且他觉得国内经济发展最为迫切的问题，就是分税制和企业破产，尤其是下岗潮的事情。 现在国内在财政收入上采用的是大包干制度，各省收到的财政，大部分都归各省，中央财政收入只占全国财政收入的22%，形成强地方弱中央的格局，上面想要干点什么，还要向下面各省说好话，化缘。 中央财政拮据，就没有办法无法发挥华夏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势，并且这种政策让地区之间的差距急速扩大，沿海省份富得流油，而中西部省份则依然贫穷，在中央缺乏财力进行转移性支付的前提下，地区间的差异无疑是扩大了。 但分税制这种东西，哪是他能妄议的，再者他就是谈的再好，他没兴趣不说，朱院长也不可能让他去。 并且前世朱院长做的也不错，他不说，无非就是时间上晚两年而已。 另外，他怎么知道，朱院长现在有没有没考虑这个问题？ 或许现在没实施，只是因为条件还不具备。 下岗潮更是一个惊天大雷，他怕揭开之后，把自己炸死。 他现在虽然能称之为“达”了，但还没到能管得了这事的地步，有那功夫，他把企业做的更大一点，多招一点下岗职工不好吗？ “你既然不愿意对我说，那就做下准备，给大家上上课吧。” 朱院长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突然对方辰说道。 上上课？ 方辰一脸懵逼的看着朱院长，不知道朱院长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一个大一的学生，正等着别人给他上课呢，他给别人上哪门课？ “你来之前，我跟校长已经说过了，你等会代表新生上台演讲。”朱院长沉稳的说道。 “我代表新生演讲，您没搞错吧，这不都是状元们干的事情，我一个连班状元都没有混到的人，您让我代表新生讲什么啊。”愣过神来，方辰哭笑不得的说道。 水木的开学典礼，一般都会有四个演讲，分别是学生会主席和教师代表，新生代表，以及最后压轴的校长讲话。 但问题是，能代表新生上去演讲的，无疑都是各省的学霸，甚至全国状元之类的，而他因为跟苏妍在一个班，连他们班第一都没混到，这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 “水木有几个状元，能达到你现在的成就的？可以说一个都没有，你不上去讲，谁上去讲？其实刚才校长的意思是，单独给你安排一个环节，让你压轴来讲，但我想了想，替你回绝了，让你作为新生代表上台随便讲讲得了。” 看着朱院长一幅深情厚谊，替他着想的模样，方辰不由连翻了好几个白眼，什么人啊都。 古人诚不欺我，他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人老奸、马老滑了。 “不作为新生代表上去讲，那就要在校长之后讲，你自己选吧。”朱院长宽容大度的说道。 “我能不能不上去讲，而且我也没什么好讲的。”方辰装作一副可怜巴巴模样的说道。 这可真是飞来横祸，他就一普通吃瓜群众，让他上去讲什么，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而且他觉得真没什么意思，通常新生代表，上台演讲，都会描述一下考上水木的艰辛和努力，感谢师长和父母的帮助，以及对水木大学的理解和向往，然后再抒发和保证自己在大学四年如何如何要努力学习，不负韶华。 不说假大空吧，毕竟让一十七八岁的孩子，也讲不出来的什么高大上的东西。 但让他来讲这个，似乎就有点没意思了吧？ 朱院长冷若寒霜的说道：“不行，这两条路你必须选一条。” 紧接着朱院长话音一段，面色缓和下来，柔声说道：“而且我也不是要故意为难你你，你就讲你最擅长的，讲财富，讲挣钱。”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原来不是去讲假大空啊，讲挣钱似乎还可以。 “不过，当然不是为了让你渲染你有多少钱，过着什么样奢华的生活，而是希望你能让学生们面对这个浮躁的社会，安定一点，把眼光放的长远一些。” “我这也没过什么奢华生活啊。”方辰抱天屈道。 “私人飞机都用上了，你还说你的生活不奢华。”朱院长瞥了方辰一眼道。 “要不，我愿意把飞机无偿贡献出来，油费折旧费什么的都算我了的，不让您掏一分钱。”方辰瞬间蔫吧了。 私人飞机这事，他真的没法辩。 元首专机中最为出名的，定然是美国总统的空军一号，由波音747改造而来，而苏维埃和俄罗斯也有相应元首专机，具体名字不详，但一直被称之为空中克里姆林宫。 而华夏，别说现在了，就是在2018年也没有专门的专机，都是临时征用国航的客机。 国航有几架特定飞机，在平时就是普通客机，说不定大家还都坐过，而等到有出行需要的时候，这些飞机中的一架会提前两个星期进行拆卸和改装。 等用完之后，还会再次改回来。 其实在九十年代初，上面曾经采购过一批波音767-300作为专机，但后来发现窃听器太多了，也就给取消了。 而且波音767-300实在是太小，别说跟空军一号的747比了，就是比他擎天号的图-124都差得远，只能坐下七个还是八个乘员，比公务飞机大不了多少。 “咱们国家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关于给你开辟航线的事情，有很多人都觉得太过火，还是提了句你的好，这事才算是彻底摆平……” “得，您别说了，我上去讲就是了。” 没等朱院长说完，方辰连忙告饶道。 跟朱院长聊了这么久，他已经多多少少摸清了朱院长的路数，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逼他上去演讲吗。 但不管怎么说，在九十年代初期，就准许他在大家面前，大摇大摆，明目张胆的使用私人飞机，这他是要承情的。 “另外，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准备下演讲内容。” 随着朱院长点头，方辰顿时如蒙大赦，赶紧溜之大吉，跑的要有多快就有多快，而且这模样姿势，怎么看都有些抱头鼠窜，狼狈不堪的意思。 说真的，方辰下次是再也不想跟朱院长坐一起聊了，聊了半天，他这边基本上被掏的底掉，不知道吐露出去多少东西，而朱院长给予他的实惠，就只有征收富士通、朗讯等国际巨头关税，这么一个边边角角的便宜。 而且还要上台演讲，怎么想都觉得这生意做得血亏。 “这个小滑头！” 方辰走了之后，朱院长不由露出些许得意的笑容，方辰这个小狐狸再怎么精明，也算不过他这个老狐狸。 “您是不是对方辰太过于器重了？”许建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以他刚才对朱院长的了解，刚才朱院长已经不仅仅是问计于方辰了，而是分明已经打算接纳方辰的意见，稍作研究和修改，就要采取措施了。 这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但其实是一种莫大的权利。 不管是谁，能让自己的意志和想法，影响到朱院长这等的存在，那这个人瞬间就会跃居为全国最顶尖的人物。 这一点，他感触是最深的，一些封疆大吏见了他，不仅给三分颜面，说话间还有些许奉承的意味。 不就是因为他是朱院长的秘书。 他在朱院长面前说两句话他们的好话，他们就受用无穷。 “没有，他配的上这样的待遇，要是这小子刚才窜的慢一点，我其实是打算送他下楼的，得了他那么多好处，送送他这也算是应该的。”朱院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方辰今天对他说的话，不说有着拨云见日，云开雾散的功效吧，但实实在在让他坚定了不少内心中原本摇摆不定的念头。 并且还使得，他再次对华夏加入关税与贸易总协定燃起了一丝信心。 第八七八章 前无古人 朱院长突然觉得，自己现在似乎更希望克林顿当上总统，而不是布什。 这很怪异。 要说起来，布什这位经常和妻子，骑着车在燕京城内晃荡，对烤鸭异常着迷的，美国第一任驻华夏代表，已经是美国历任总统中，对华夏最为了解，甚至最为亲近的。 这样的信号意味着，他更愿意相信方辰和克林顿的友谊，比华夏和布什的友谊更为牢固和深厚。 没办法，利益才是结成同盟的最好纽带。 一旦克林顿真的当选，就凭借着方辰跟克林顿的关系，国内再让步一些，复关这事应该就成了。 虽然国内有很多人对加入关税与贸易总协定有质疑，生怕外资企业会摧毁华夏孱弱的民族经济，但他内心却一直不这样认为。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温室里的花朵即便长的再怎么娇艳，但终究是不堪大用。 他深切的知道，华夏经济想要强大，必须要有一批强大的企业才行，并且这批企业不但能在国内扎根，为国内做贡献，还要扬帆起航，出国闯出一条路来，真真正正的去挣外国人的钱。 将国外的资源，源源不断的吸取到国内来，那样华夏才能发展壮大，走向复兴。 不过，经过这番谈话，他算是多多少少理解，为什么叶利钦会如此的倚重方辰，除了金钱利益上的关系之外，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知进退，不僭越，晓藏拙，最重要的是还有实力，能为国家、社会谋利益的年轻人，又有谁能不喜欢？ 他其实挺期待，下次跟方辰的会面。 大概又能从方辰肚子里掏出不少好货。 “而且可以预见的是，方辰将变成中美俄三国中，极为特殊的一位，甚至三国都需要方辰来维持跟其他两方的联系，当然了，前提是克林顿的确能够当选。”朱院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能跟世界上最重要的三国高层建立起这样紧密的联系，方辰是不是后无来者不知道，但绝对是前无古人。 至于说，华夏是世界最重要的三国之一，这应该不是狂妄自大。 虽然华夏经济不如英法两国，但是经过五十年代南高丽的开国第一战，以及六十年代的印度，七十年代末期的南越的两次战争，华夏已经证明了，自己有能力投出属于华夏的反对票，谁也无法阻拦的反对票，这才是华夏能够重返联合国的最重要原因。 毕竟，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而且他认为，在未来三十年，应该是不会有大战发生的，三国之间大部分时间都会维持一个斗而不破的情形。 但一些不小心的擦枪走火，这种小规模的冲突事件是肯定会时有发生，为了防止误判，为了地球还能存在，那方辰的重要性就尤为突出。 这样一个可以直接跟三国高层对话，也被三国高层信任的渠道可不太多。 当然了，现在的方辰想要完成这样的使命，还稍微显得有些勉强，其重要性还差了点意思，但他相信随着时间的发展，方辰的实力一定会越来越强，对于三国也会越来越重要。 毕竟方辰还年轻，他还有六十年的时间来做事业，如果未来科技再发达一点的话，说不定就能有七十年，甚至八十年了。 他突然挺期待方辰狙击英镑成功后，西方世界会有怎样的表现？ 是究竟高喊狼来了，还是把方辰当做一家人？ 不过，在此之前，他应该更期待方辰的开学典礼演讲，究竟讲点什么东西才对。 他希望方辰的演讲不但对水木学子是个触动，最好是向社会注入一股新风。 冥冥之中，他有种感觉，方辰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第二天，一大早，水木大学，红旗招展，一派热闹繁忙景象。 始于1921年的水木大礼堂，以其古老的面容，欢迎新一代学子加入水木大家庭。 或许是因为历史悠久的原因，礼堂正门口的草坪，则被誉为九十年代高校校园民谣的发生地，学生身穿白衣，在这里抱着吉他弹唱，而歌曲已经传出水木，成为一个个年代的见证。 但一想到，矮大紧和老狼紧紧偎依在草坪上的模样，方辰瞬间感觉什么美好都没有了，只剩下一阵恶寒，赶紧扭头朝着大礼堂快步走去。 此时，大礼堂已经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这个在建成之时，被誉为华夏大学最大的礼堂兼讲堂，在此时已经显得太小了。 朱院长回校，在大礼堂做形势报告，跟校长聊四十年代往事的时候，曾一语双关的跟校长说道；“当时我们觉得这个礼堂很大，现在觉得不够大了……” 陈绍轩和李爽等人护住苏妍和王诗琪一帮女孩，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杀出一条重围，抢到了座椅。 虽然昨天晚上，方辰和苏妍都没有在寝室，但并不妨碍陈绍轩和王诗琪，将两边的寝室发展成，水木新生中，第一个联谊寝室。 这大概就是所有大学的通病了，只要有一对成了，那他们各自寝室，就会很快结成联谊。 只是像陈绍轩和王诗琪这样，青梅竹马，从小就定娃娃亲的，真是寥寥无几，尤其是这个还注重男女大防的时代。 昨天男生寝室充分发扬风格，请女生们去五道口的小饭馆吃了一顿，花了差不多十块钱。 在美味佳肴和啤酒的作用下，两边寝室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此时，即便陈绍轩已经在极力展示自己的英雄气概，但一米六多跟猴一样的身躯，去保护一米八多的王诗琪，这大概只能夸一句，勇气可嘉了吧，毕竟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 “老三，咱坐这么前排干什么，有点瘆得慌。”看着不远处，几乎近在咫尺的校领导，李爽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他真不知道陈绍轩是怎么想的，后面明明还有座位却不坐，非要拉着他们跑到第一排。 “老大，你不知道，今天方总代表新生发言！” 陈绍轩边极为狗腿，或者说熟练的掸了掸椅子上的灰，一脸媚笑的请王诗琪坐下，一边回答道。 以方辰的身份，自然没人敢大大咧咧的跟方辰排老大、老二了。 老大也就罢了，但偏偏以方辰的年龄，老幺已经可以提前锁定。 但陈绍轩还想这四年大学生活，过的舒服一点，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大学生活，自然要跟李爽他们搞好关系，融入寝室。 本来，李爽他们对于陈绍轩这个跟方辰一起，并且明显是家庭条件不错的燕京本地人，是有些敬谢不敏的。 但对于已经在社会上历练两三年的陈绍轩来说，三下五除二就让李爽他们放下了戒备，并且重新轮齿排序，以一天之差光荣的成为寝室老三。 要知道，陈绍轩之前那二十万本钱，可是他这两三年一分一毛攒起来的，再加上家庭环境，从小耳濡目染之下，社会经验比李爽这些个刚刚高中毕业的新晋大学生强多了。 “方总要代表新生演讲？”李爽等人不由楞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就了然了。 以方辰的身份地位，整个学校里都没几个能超过其的，其来作为新生代表那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一下子，李爽等人突然变得期盼了起来，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 且不说，他们真想听听方辰这位身价百亿的国内首富有什么高论，就是作为同寝室的同学，他们也有义务支持方辰。 随着典礼的开始，学生会主席程东升代表老生，一位教授代表全体教职工对新生做了欢迎演讲，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没拿稿子，空空如也的走到了演讲台后面。 不少认出方辰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但大部分同学则仍旧一脸懵逼的看着方辰，不知道方辰究竟是何方神圣，似乎跟他们心目中的某位全国状元不是一个人。 环视众人，方辰毫无压力的轻笑一声，他上次在04机验证通过典礼上讲话的时候，面对的是两万多人，现在大礼堂这点场面又算的了什么。 “各位同学老师，大家好，我叫方辰，看来有些同学已经认识我了，嗯没错，我就是前几天报纸上的那个身价百亿，拥有私人飞机的方辰。”方辰随意的笑着说道。 随着方辰话音落地，一瞬间整个礼堂变得鸦雀无声，众多学生皆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新生代表，怎么会变成华夏首富，报纸媒体上，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有关于方辰的消息，并不是那一天一阵风过去，就彻底过去了，在后来这几天，各种各样的报纸，尤其是一些销量比较低的市报，依旧在长篇累牍的报道着方辰。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的，身价百亿，连私人飞机都有的大富豪，大家还是挺感兴趣的。 尤其是，一些打着解密探究方辰成功之道的报纸媒体，更是持续的利用方辰的热度，大肆盈利，大报纸不敢讲的，他们都敢讲。 第八七九章 大丈夫当如是！ 不过，相对于眼红方辰的财富，大家更希望自己拥有方辰这样的财富，哪怕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都行。 一些不知道方辰究竟是谁的同学们，在其他知情同学的科普下，方辰的具体消息如蝗虫过境一般，飞快的蔓延着。 待喧闹声平息一阵，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震惊和求知的模样看着自己，方辰笑着说道：“看来大家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而且最好奇的是我有多少钱，私人飞机什么的是不是真的？” 众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是所有关于方辰的故事中，他们最为关心的两个点。 “私人飞机的确是真的，至于说身价一百亿，大概还没有这么多，你们知道媒体总喜欢夸张一些，毕竟这样报纸的销量和收视率会更高，但二三十亿还是有的。”方辰平静的说道。 虽然他不在乎别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少钱，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低调一些好，稍微打个折扣应该不过分吧？ 众人瞬间再次哗然，虽然对于他们来说，一百亿和二三十亿都是这辈子可望而不可即的数字，但莫名感觉轻松了许多。 不少人在心中偷偷痛骂那些无良的媒体记者，整天为了博人眼球，写这些夸张的数据。 不过，对于一些压根不相信方辰有百亿身家，觉得自家附近连个万元户都没有，国内怎么可能有这么有钱的大富豪，认为方辰身价顶多只有几个亿的人来说，又是一个震撼。 毕竟这二三十亿是从方辰嘴中说出来的，可信度自然不用说。 但不管二三十亿，还是百亿也好，方辰华夏首富的身份却从此时此刻彻底坐实了。 而陈绍轩则连翻了好几个白眼，他现在真想把方辰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方辰要是真身价才二三十个亿，他掌控的账户中，那一百多亿华夏币又是什么鬼？ 是不是，他可以中饱私囊了？ 小霸王，擎天通信，汽车联盟，华夏银行，那么大规模的中俄贸易难不成都跟方辰的身价无关吗？ 他现在算是知道，方辰的嘴，骗人的鬼！ 这哪是打折扣，明明是打骨折才对。 太可恨了！ “然而我相信不少同学，在此时此刻，已经萌生了志向，想要变得跟我一样有钱，也能拥有私人飞机吧？”方辰笑着说道。 闻言，不少人瞬间脸色一红，方辰是魔鬼吗？ 要不然怎么能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他们刚才的确在心中暗下决心，自己未来也要拥有方辰的财富，拥有私人飞机，成为第二个方辰。 没道理方辰可以，他们就不可以！ “这并不羞耻，这应该说是华夏人民的传统美德之一，当时还是泗水亭亭长的汉高祖刘邦去咸阳出差，回来之时路遇秦始皇的车架，在喧天的锣鼓声，威凛的吆喝声，滚滚的车轱辘声，以及赫赫的歌功颂德声中，艳羡的说了一句，大丈夫当如是！” “而同样，楚霸王项羽也遇到过秦始皇车架，当时也说了一句差不多的话，吾可取而代之。” “正是这两次相遇，才诞生出秦末汉初无数的璀璨光芒，留下了千古传唱的动人故事，或者成语，比如四面楚歌、十面埋伏、霸王别姬、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破釜沉舟，楚河汉界、鸿门宴等等，更是奠定了大汉四百年光辉传承。” “正是这些渴望、艳羡，使得一代又一代的英杰们推动着历史的发展，人类文明的进步，这是一个人最强大，化腐朽为神奇的的力量源泉之一。” “并且我相信，已经不少人为了能够拥有我这样的财富和私人飞机，在心中做了规划，甚至并不好高骛远的，将这个计划完成的时刻，定在了六十岁。心想，你方辰十七岁就拥有这些东西，那我把时间拉的长一点，到六十岁，应该就肯定能拥有这些了吧？” 此话一出，不少人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方辰，方辰真是个魔鬼！ 他们大概是不可能在十七岁获得方辰这样的成就，毕竟能考上大学的，有好多人现在已经过了十七岁，甚至十八岁。 而且能考上水木的，毫无疑问都是正儿八经的天之骄子，自然不可能觉得方辰的成就，是可以轻易得来的，所以能在六十岁钱拥有这些，他们觉得就心满意足了，也觉得这样的想法应该是靠谱的。 “说实话，对于华夏大地诞生很多很多亿万富翁我是相信的，在国内的亿万富翁大概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但在二三十年后，我如果说，有十来万个亿万富翁，数以百万个千万富翁，至于说百万富翁四五千万，绝对不是夸张的。”方辰高声说道。 众人议论纷纷，神情中充满了兴奋，他们真没敢想，未来华夏竟然能有这么多有钱人，百万富翁四五千万什么概念，二十个人就能有一个百万富翁了，比现在万元户都多。 正在一边批改文件，一边通过收音机收听方辰演讲的朱院长，笔尖一顿，没好气的瞅了一眼收音机，他发现方辰还真敢吹。 从现在屈指可数，到十来万个亿万富翁，这是什么概念？ 那时候，华夏一年的经济总量，恐怕要从现在的每年两万亿涨到每年一百万亿才行。 要是真能达到这样的成就，那他可就真是含笑九泉，对得起主席和先阁揆了。 方辰的预计实在是太乐观。 但方辰这真不是假说，根据胡润富豪榜的统计，2018年，国内亿万富翁达到了十二万户，千万富翁达到了一百八十六万，六百万以上，也就是当时的百万美元，在国际上都算得上高净值的户数，更是达到了四百六十万。 至于说百万身价，北上广深，甚至国内排名前二十的城市，随便捞出一个有房子的，大概就是了。 “并且我还相信有不少人，在心中已经安排了细致的计划，为自己定下了一个个阶段性的小目标。” 方辰话音一顿，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看的靠近主席台的陈绍轩等人，不由心里一咯噔，一看方辰这表情，就是憋了什么坏。 “比如说，在二十岁的时候就要成为万元户，拥有一辆摩托车，这在，我推荐一下我们洛州刚刚投产成功的大阳摩托，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众人顿时绝倒，他们真是服了方辰，竟然在这时候打广告。 “然后等三十岁的时候，就差不多要有百万身价，拥有一辆小汽车，最好是桑塔纳，体验一下你们县.长的威风。” “四十岁的时候，身价千万，拥有自己的第一台豪华轿车，奔驰、宝马、奥迪随便，追求个性的，还可以买一台便宜的法拉利。” 赶过来给方辰捧场，想要听听方辰究竟讲什么的，坐在台下的李小华突然面色一变，悻悻的看了方辰一眼，他觉得方辰在说他，毕竟现在华夏就只有他才有法拉利，而且他那法拉利，的确不贵…… 才八十万，实际上还没方辰的虎头奔贵。 “五十岁的时候，身价过亿，甚至数亿，然后在此时拥有自己第一台顶级超豪华汽车劳斯莱斯，或者小型商务飞机，大概价值六百万到一千万左右吧。” “如果这么一路下来的话，那大概到了六十岁的时候，正好可以拥有二三十亿的身价，一辆像擎天号的私人飞机，人生目标完美达成。” 听到这，不少人双眼放光，下意识的连连点头，方辰的计划简直说到了他们心坎，甚至不少人已经打算按照方辰的计划，一个小目标，一个小目标的实现。 这是多么完美，且充满可执行性的计划。 就是他们不太了解，劳斯莱斯是什么，毕竟这年头路上跑的小汽车，除了大发、夏利，最多的就是桑塔纳了，奔驰和宝马，还是他们到燕京之后才见到的。 等有人告诉他们，劳斯莱斯曾经是英国皇家的专用车，几乎等同于大英帝国的权力、尊贵与繁华，是世界上最好的豪华汽车，这才露出了然的神情。 而此时，方辰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突然奋臂一挥，指着下面说道：“我相信在座的各位，这座水木园中，一定会诞生很多的亿万富豪，并且比例远超平均社会水平，但如果有人觉得我刚才说的计划有道理，并且打算按照这个计划执行的话，那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成为亿万富翁！” 一刹间，所有人都惊呆了，满脸震惊的看着方辰，他们怎么也想到，方辰刚才说了那么多，最后却来个大转折，将其全部给否决掉了。 就算有些人不打算成为亿万富翁，拥有私人飞机，也觉得方辰刚才的计划，挺靠谱的，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接近目标，多好。 而且，人生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成功不都是这样来吗？ 正所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就是这么个道理。 第八八零章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环视众人，看着众人有些慌乱，甚至不知所措的模样，方辰嘴角挂起了一丝莫名的笑容。 “为什么我说，执行这个计划，是不可能成为亿万富翁的，就是因为这个计划，它违背了财富的增长规律，财富的增长规律从来都不是线性的，一点点往上增加的，它是曲折的，甚至是直上直下的，说个不好听的，想要拥有我现在这样的财富，唯有暴富才行！” 说到最后，方辰的声调变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并且还用手掌，划出一道直上直下的线条。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方辰再次重重的强调道。 几乎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的财富一直保持着线性的增长，不遇到一点的危机和挫折。 纵观任何大富豪的发家史，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抓住历史的机遇，拥有了泼天般的财富。 一个普通人，凭借自己的实力，这辈子再怎么努力，能像他前世一样，拥有千万身价就已经不错了。 但想拥有这样的身价，首先你要考个重点大学，而仅仅这一条就刷掉了95%的竞争对手，然后你在学校内必须努力学习，成为学院前10%，这样才能保证毕业之后，能进一个非常理想的公司。 而在这个公司，你还要干掉无数的对手，爬到公司高管的位置上，才有可能拥有千万身家。 即便在后世，最能拿到高薪的IT行业，也要警惕35岁被退休的危机。 这无疑是一条极难的道路。 并且要知道，国内这些所谓身价千万的有钱人，其大部分资产都是房地产。 也就是说，他们只是搭上了华夏高速发展的时代浪潮而已，是时代红利，跟他们个人的努力和选择，没有太大的关系。 没人觉得，城中村分到十几套房子的大爷大妈，是什么国际上少有的顶尖人才。 BBC曾做过一个纪录片，让几位大富豪以普通人的身份，再次白手起家。 刚开始，富豪们一个个都充满了信心。 但几个月之后，他们的事业一点起色都没有，他们平日里打工挣到的那点工资，都消耗在了租房、吃饭、交通、日常生活等等诸如此类的小事上，根本无法如预计的那样，很快攒够一笔钱，获得初始的启动资金。 至于说所谓的读书、健身、旅游各种各样提升自己，高大上的办法，更是无力实现。 对于一个整日里为三餐，房租奔波的人，这上面三样几乎对他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奢望。 其实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活着都已经很难了，几乎已经到了要拼劲全力的地步，怎么可能有余力，有底气承受资本所带来的丰厚收益和风险。 一些成功学书籍，鸡汤文学不停的向人们灌输，人生要敢于拼搏，爱拼才会赢，反正你已经一无所有，跌在了尘埃中，搏一搏又怕什么，输了就当没这回事，赢了的话，就走上成功巅峰，成为人生赢家了。 但实际上，普通人真的输不起。 他输了这次，不但有可能意味着多年辛苦积攒的积蓄付之一炬，更有可能欠一屁股的债，从此过上整日还债，吃不好，穿不暖，流离失所的日子。 不少人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他们真的被方辰给吓到了，这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在水木这种国内最高学府，宣扬暴富这种不健康的思想，这要是搁到十五六年前，少不得一个游街示众，被狠狠的批斗一番。 当然了，在十五六年前，也不可能出现方辰这样的人物。 台下的一些老教师已经忍不住向校长请示，是不是要把方辰给弄下来，这话实在是太惊人了，如果传出去的话，水木近百年的声誉不说毁于一旦吧，但绝对会遭至不少的中伤。 但校长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他昨天跟朱院长谈了不短时间，在朱院长的嘴中，方辰并不是什么孟浪、狂妄之人，相反还得到朱院长，聪明伶俐，知进退，不僭越，晓藏拙，利国利民这样的评价。 所以，他选择相信方辰绝不是在无的放矢。 收音机旁的朱院长眉头紧蹙，放下手中的钢笔，准备仔细倾听，以他这么多年在经济领域的浸淫，造诣，自然知道方辰的话虽然听着惊世骇俗，胆大妄为，但实际上却的确如此。 正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第一桶金往往是黑暗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如果没有这些横财，或者不能暴富，那别说像方辰这样的大富豪，就是身价千万，百万的富豪都不可能出现。 要是只有勤勤恳恳，以及一点点的小聪明，常人能成为万元户就已经不错了。 他此时突然格外期待，方辰接下来能讲出什么花来。 “我这番话，并不是在鼓励大家去做什么来钱快，违法乱纪的事情，你们所理解的暴富方法，基本上都已经在《刑法》里写了。”方辰笑着说道。 众人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怪异，《刑法》是什么鬼！ “大家知道吗，竹子在最初几年生长非常缓慢，每年仅能生长三五厘米，但从第五年开始，就会一改常态，以每天近三十厘米的速度疯狂生长，达到十五米仅用数周。”方辰突然正色道。 众人眨巴眨巴眼睛，他们似乎好像有点领悟到方辰话中的意思了，方辰嘴中的暴富，好像跟他们理解的暴富，的确有点不太一样…… “竹子的第五年，就是我所指的暴富，前四年每年才长三五厘米，到了第五年，一天就长出比过去一年还多的速度，这不是暴富又是什么？” 说到这，方辰的声音骤然变得高亢了起来，“但更要知道的是，在暴涨前的那四年，竹子并不是在默默的等待，而是一直在努力的积蓄着力量，在这四年中，竹子将根埋在延伸了数百平米的土壤里，正是因为有这四年的打熬下来的根基，才让竹子在第五年暴涨，展现自己真正的实力，迎来属于自己的辉煌。” “而对于我们人来说也是一样的，每个人的成长轨迹都如同竹子生长那般，只要熬过最初的三五厘米，你就能收获你想要的成功！”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或许有些同学，甚至一些中青年教师，会觉得怀才不遇，怨时代的不公，恨无人赏识，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你们之所以还在泥土尘埃之中，只是因为你们的根扎的还不够广，不够深！” “嗯，仅此而已！” “你们现在所能做的，所应该做的，就是抛弃怨恨，努力提升自己，汗水和努力是不会骗人，我相信你们都会迎来属于自己暴富之日！” 说到这，方辰轻轻一笑，“怀才嘛，其实就跟怀孕是一样的，等时机成熟了，自然就会显现出来。” 众人顿时为之绝倒，他们头一次听说，有人拿怀才和怀孕相比较的。 但仔细一想，却发现方辰说的挺有道理。 “这次演讲，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未来是属于华夏的，二十一世纪是华夏的世纪，更是你们的世纪，又或者说未来华夏的辉煌是指望着，你们这一代人建造，实现的。” “最后，我想把任公《少年华夏说》中一段送给大家。” 话音刚落，方辰突然在讲台上吟唱了起来；“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 听着这熟悉的文字，不少人瞬间热泪盈眶，而更多的人，包括学生、教师、校领导等等都随着方辰，小声的吟唱着。 聚蚊成雷，声浪越来越大，众人的情绪也越发的激动起来，齐声震耳欲聋，石破惊天，仿佛要将天花板给掀翻一般。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话，与天不老！壮哉我华夏少年，与国无疆！” 吟唱到最后，方辰朝着众人鞠了一躬，“我的话讲完了，谢谢大家。” 说完这话，方辰扭过头来，极为潇洒的走了下来。 一瞬间，众人仿佛感觉方辰格外的高大，大到大礼堂都无法盛下的地步。 方辰今天给他们上了这一课，足以让他们终生铭记，受用无穷。 收音机旁的朱院长长吁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这次逼方辰上台演讲，的确没有逼错，方辰演讲的效果，简直好的出乎他的意料。 但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是，方辰的财富成长，好像一直都是比较线性的，砸金砖挣到十几万，卖核桃挣到了几百万，小霸王让他拥有了千万身家，到了俄罗斯之后，七折腾八折腾的，方辰就是身价数十亿的大富豪了。 转念一想，朱院长苦笑了一声，方辰的财富增长速度哪是线性的。 之所以看着线性，只是因为方辰无时无刻，每一步都在暴富而已！ 第八八一章 暴风雨的前奏 九月骄阳似火，在滚滚热浪的烤炽下，翠绿的树叶尽力收缩着自己的躯体，打着卷，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死寂的味道，只剩下寥寥无几的蝉鸣声在证明这个世界并没有灭绝，还有活物。 但在燕京，某营地。 “一二一，一二一！”的口令声响彻天空。 一群身穿迷彩服，面容青涩的少年少女，拖着自己疲惫不堪，随时可能中暑倒下的身躯，努力坚持着。 这精神着实令人感动。 美国的卫星显示华夏每年八九月份就会出现数百万的神秘士兵，遍布全国，并且在半个月后这支部队将神秘的消失，着实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后来美国投入上亿美元军费进行战略研究，最后得出结论：这支部队正是华夏的学生在参加军训。 “休息二十分钟。” 随着教官一声令下，众学生顿做鸟兽四散状，纷纷朝着操场不多的树荫下，阴凉地扑去，这模样就如饿虎扑羊般，矫捷灵动并且充满了力量感，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半死不活的感觉。 “老大，你看这辰哥儿和三哥。” 老幺胡飞洲拉着李爽的胳膊，指着满脸笑容，正殷勤的给女朋友端茶送水，放松小腿肌肉的方辰和陈绍轩两人。 这段军训时间，方辰并没有处理太多的公司事务，而是像一个普通的学生一般，老老实实的睡在寝室，该军训就军训，该吃饭就去食堂。 如此朝夕相处将近半个月下来，李爽等人到也不像之前那样跟方辰陌生，方总更是早都不提了，对于方辰的称呼，不论年龄大小，统一称之为辰哥。 李爽看了方辰等人一眼，重重一跺脚，狠狠的说道：“我们走，不同情他们！” 同情？ 这同情的起来吗？ 应该同情的不是他们才对吗？ 一脸懵逼，心中三连的胡飞洲，被李爽无情的强行拖走。 这种当中撒狗粮的表现，得到了不论男女，全体同学的唾弃。 男同学自然就不用说了，在军训的时候，如果能有个女朋友在旁边，给你扇风按摩，这激动的能立马跳河。 女同学到是好一点，其中也不乏一些面目姣好者，有陌生的男同学主动递水献殷勤，但出于女生的矜持，以及妇女能顶半边天的伟大信念，只能纷纷婉拒这些男同学的一片好心。 哪能让苏妍和王诗琪这样，理所应当，大大方方的享受着男朋友的服务。 “辰哥，你说咱们学校这是不是有病啊，至于这么把我们往死里面整吗，前天晚上二十公里拉练完，我脚上长了好几个水泡，可把七七心疼坏了。”陈绍轩不满的发着牢骚。 王诗琪脸蛋一红，然后没好气的瞪了陈绍轩一眼，外厉内荏的说道：“谁心疼你了，人家苏妍走二十公里都没喊一句，就你整天磨磨唧唧的话多。” “你敢说，你前天给我挑水泡的时候，没掉金豆豆？”陈绍轩气焰高涨说道。 “七月，我撕了你的嘴。” 王诗琪气急败坏的撂下一句话，便狠狠的朝着陈绍轩扑去。 见状，方辰和苏妍不由相视一眼，然后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这俩活宝，明明整天爱对方爱的要死，却天天相爱相杀，有时候他真以为他俩有什么仇，什么怨。 尤其是打闹起来，方辰真怕出点什么人命官司。 当然了，他主要怕的是，王诗琪失手把陈绍轩弄死。 不过说真的，水木的军训简直就是华夏诸多高校军训中的一股泥石流。 一般学校的军训，都是在校内以班级为组织，训练一下前后左右转，踢踢正步就得了。 而到了水木可好，所有学生都被拉到了附近的某处军营，和战士们同吃同住，并且还会被列成一个团，下辖两个营，每个营有六个连，根据人数的多少，每个连再分成两到五个排不得等，有团长、营长、连长，政委、教导员、指导员几乎完全准军事化管理。 军训的内容包括基本的队列动作，整理内务，定向越野，实弹射击，每个营还要有一个表演科目，比如军体拳，旗语操等等，基本上这十来天，都是摸爬滚打过来。 然而最可恨，最变态的，就是水木大学历年的保留节目，从半夜十二点开始的，二十公里徒步行军活动。 真是疯了。 方辰等人已经可以自豪的说，他们不但见过四点钟的燕京，还见过三点钟、两点钟、一点钟的燕京。 “行了，闹一会就得了，保留点体力，等会还要继续练军体拳呢。” 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方辰和苏妍两人赶忙上去拦住了王诗琪。 至于说，为什么没人去拦陈绍轩？ 难不成，陈绍轩还敢还手？ 从来都是陈绍轩被打。 而且方辰有时候都不知道，陈绍轩明明清楚自己不是个，却为什么非要去作死挑衅王诗琪，难道这就是爱情的最高境界？ 照例感谢下方辰和苏妍的救命之恩，陈绍轩气喘吁吁的说道：“辰哥，这意大利里拉已经跌了，你觉得英镑啥时候跌？” 思考了两秒钟，方辰缓声说道：“就在这两天，你吩咐朱长宏盯紧点，不要错过时机，但咱们坚决不打第一枪，出头鸟让索罗斯做去，咱们就跟在索罗斯后面捡便宜。” “这虽然无法将利益最大化，但最起码安全。” 在前几天，狙击英镑的开幕式，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真如方辰所预测的那样，不对，应该说是如前世那样，应声而落。 之前方辰也提到过，欧洲为了一体化进程，签署了一个叫做《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简称《马约》。也就是欧洲汇率联动机制的这么个东西。 《马约》中规定，不但所有国家的汇率要统一，利率也要统一，大家共进共退。 简单的来说，就是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跟桃园三结义是一个意思。 按理说，这应该是对于所有成员国有利的好事情。 根据条约，成员国的某一国，比如说英国吧，一旦发生变动，其他成员国需要买卖英镑来保持英镑汇率稳定。 如果英镑贬值，其他成员国需要买入英镑，也就是把本国货币换成英镑，来帮助英镑回到正常汇率。 反之英镑升值，则需要卖出英镑，令英镑贬值到一定水准。 但问题是，欧洲各国之间已经纷纷争争的打了几千年，不到五十年前还发生了一次世界大战，各国合起来，死伤数千万人。 再加上，是个人都有私心，更别说国家这种利益机器了。 国与国之间，没有情谊，只有利益。 没有哪个国家傻到会放弃自己的利益成全他国利益，一旦本国政策与他国政策背道而驰，一定是第一时间维护自己的政策，而这正是欧洲汇率机制的最大缺陷，也是它不能维持的根本原因。 英国此时处于经济低迷状态，需要降低银行利率，而欧洲经济上的老大，也就是所有欧洲货币盯紧的锚，德国，因为柏林墙拆除，东西德合并，正是倾举国之财力建设东德的时候，人民热情高涨，献身于劳动建设之中。 德国央行为了要谨防经济过热发展带来的通货膨胀，必须提高银行利率来积极应对。 因为存款利率高了，贷款利率自然也就高了，想贷款投资的人就没那么疯狂，开始考虑成本了，一定程度上就能防止经济过热。 于是市场上一时间出现了抛售英镑，兑换德国马克的风潮，毕竟德国利息高，这使得英镑汇率大跌。 英格兰银行没办法，只能大量吃进英镑，抛售德国马克来维持汇率。 然而，英格兰银行的外汇是有限的，外汇储备中的德国马克总有一天会被抛完，一旦止不住英镑的跌势，英国就将面临退出欧洲汇率机制的境地。 而这一进一出之间，就已经蕴藏了巨大的危机。 其实在这之前，英国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危机，九月之前，英国和同样处于经济疲软的法国、意大利等国多次要求德国央行降低利率，来缓解本国货币对德国马克的贬值压力，然而遭到了德国央行无情拒绝。 意识到，德国并不是按照约定倾尽全力来帮助其他欧洲各国，索罗斯这样的金融大鳄瞬间意识到了，其中所蕴藏的钱机，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他们像闻到鲜血就兴奋的鲨鱼一样，寻找着市场中抵抗力最差的货币，并且将它们做空。 暴风雨即将来临！ 芬兰首先撑不住了，芬兰马克对德国马克汇率连续的下跌耗光了芬兰央行的外汇储备，芬兰央行没有办法再接盘市场源源不断抛出的芬兰马克了。 1992年9月8日，芬兰政府宣布芬兰马克与德国马克脱钩，实现汇率的自由浮动，这就意味着芬兰首先退出了欧洲汇率机制。 芬兰的退出使英国和法国政府开始心慌，他们要求德国立即降息！ 但可惜的是，德国人并没有把小小的芬兰马克放在眼里，德国央行行长施莱辛格9月11日公开宣称，德国绝不会降低利率。 第八八二章 意大利之殇 得知，德国不肯为其他国家降低银行利率之后，英国财务大臣，诺曼，做了一件很绝的事情。 他竟然向媒体放风，竟然说德国央行行长，史勒辛格同意降息了！ 想着以舆论来迫使史勒辛格同意降息。 堂堂英国财政大臣，居然一点脸面都不要，连造谣这种无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可谁知道，史勒辛格立刻开始举办新闻发布会，否认了德国央行降息的事情，并傲慢的指出：“只有通过货币贬值，才能消除欧洲汇率机制的不稳定，如果投资人认为欧洲货币单位是由一揽子固定货币组成，那就错了！” 并特别指出意大利里拉不是非常健全的货币。 意大利神躺枪！ 但谁让意大利也是《马约》成员国之一，而且经济表现是最差，最不稳定的。 并且有意思的是，当时那场会议，索罗斯和朱长宏都专门参加了。 索罗斯还特别向史勒辛格提问，其是否喜欢欧洲货币变成一种货币？ 史勒辛格表示喜欢这种概念，但不喜欢这种货币的名称，但如果这种货币叫马克，他肯定喜欢。 在方辰看来，正是史勒辛格的这个回答，在英镑和里拉的棺材板上敲进了最后一根钉子。 自此，除非是耶稣再次复生，要不然谁也无法挽救英镑和里拉的命运！ 他似乎已经看到，得到这样的回答后，索罗斯笑容下隐藏的，尖锐獠牙！ 第二天一大早，索罗斯等金融大鳄就疯狂攻击里拉，将前几个月从各大银行借出来的里拉瞬间倾泻在意大利的外汇市场了。 而一直紧盯着索罗斯动向的朱长宏，在请示过方辰之后，也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里拉抛出。 里拉的汇率，在短短十五分钟之内，整整跌去了10%。 意大利央行紧急救市，宣布投入三十亿德国马克，用于吃进这些里拉，以维持里拉对德国马克的汇率，使意大利里还能留在欧洲汇率体系中。 但意大利哪知道，索罗斯和方辰这些金融大鳄手持了多少里拉空单，拥有多少弹药！ 天量的里拉空单再次降落，瞬间将三十亿德国马克吞没，再次将汇率打下10%，最过分的时候，里拉的汇率比起昨天已经跌下15%。 经过整整一天的激烈搏斗，里拉的汇率被锁定到了降低7%，以索罗斯和方辰等金融大鳄的阶段性胜利闭市。 但不管怎么说，里拉降低的汇率还没有触碰到欧洲汇率体系的警戒线，里拉还能得以留在欧洲汇率体系中，这对于里拉来说，也还算是一个能够勉强被接受的结局。 并且当日晚上，意大利总.理亲自致电德国总.理，希望德国总.理可以降低德国银行的存款利率，使得德国马克不那么具有吸引力，从而减少里拉兑换德国马克的数量。 但德国总.理出于对德国已经过热经济的考量，再次拒绝了意大利总.理的请求。 被逼无奈之下，意大利在第二天还没有开市之前，就宣布将本国银行一年期存款的利率从11%提高到13%，并且拿出剩余所有外汇储备中的三分之一，将近二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投入外汇市场，誓死保卫里拉！ 果不其然，在开市之后，意大利里拉汇率，逆势增长，不但成功收复失地，并且比前天的初始利率还大涨了将近5%。 但显然，意大利人的高兴往往都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又或者说，意大利从诞生以来，大概就是为别人提供笑料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天量的空单再次降落，将里拉的汇率，砸下10%。 开什么玩笑，仅仅索罗斯和方辰两个人的手中，就握有将近一百三十亿美元的里拉空单，如果再加上其他金融大鳄的话，至少八百亿美元。 八百亿美元，岂是意大利这不到二百亿美元外汇储备能够抵挡的。 在意大利耗尽最后一刻弹药之前，第二天的局面总算是勉强还维持住了，意大利里拉并未退出欧洲汇率体系。 但谁都知道，真正的屠杀就要开始了。 第三天，刚刚开市没多久，里拉汇率再次大幅度下跌，意大利政府紧急宣布，意大利退出欧洲汇率体系，采用浮动汇率体系，不在进行任何的救市行为，来保存仅剩不多的外汇。 简单的说，也就是老子不救了，爱怎么跌就怎么跌吧。 在意大利彻底放弃抵抗之后，里拉的汇率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般，一路绝尘的向下狂奔而去！ 在第三天收盘的时候，里拉的汇率以大跌30%而告终。 索罗斯大概挣走了将近十亿美元，而方辰少一点，才挣了三亿美元，差不多一天一亿美元。 毕竟这只是前菜，大菜还在后面。 此时，他并不想那么招人注意。 这样的成绩，在众多金融大鳄中虽然不至于称得上小不点，但也只是中等意思。 而意大利则是一片狼藉，足足赔出去了二百亿美元，成为索罗斯和方辰等金融大鳄利爪下的第二个牺牲品。 然而最关键的是，今年因为汇率是九月十五号才下跌，所以意大利国民生产总值，也就是GDP，以美元计算的话，还高达1.3万亿。 这一数据比英国1992年的GDP还高了1400多亿美元GDP。 嗯没错，在1986年到1992年之间，意大利的经济实力是强于英国的。 世界各国GDP排名中，意大利排名第五，英国排名第六，华夏第十。 而意大利的GDP到了汇率下跌的第二年，也就是1993的时候，却减少为一万零六百亿美元。 也就是说，因为里拉被狙击，经过了一年多时间，意大利依旧没有缓过劲来，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经济非但没有发展，反而又降低了两千五百亿美元，GDP增长速度为-20%以上。 甚至到了2002的时候，意大利以美元计的GDP，依旧只有1.26万亿美元，还没有达到1992时的高度，可以说整整倒退了十年。 可见这次汇率阻击战的恐怖之处，妥妥的意大利之殇。 当然了，最关键的原因，还在于意大利里拉汇率虚高严重，里拉汇率，跟实际价值严重不符合，这才给了索罗斯等金融大鳄趁虚而入的机会。 而就如前文所说的，其实此时华夏币的汇率虚高程度，比意大利里拉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托金融体系落后的福，华夏根本没有让索罗斯等金融巨头可以利用的做空工具。 要不然，华夏的下场比意大利还惨。 “说到底，还是这德国佬不是东西，德国如果愿意救意大利的话，里拉绝不至于跌的这么惨。”陈绍轩愤愤不平的说道。 说好的同进同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结果死到临头的时候，你丫的却撒开脚丫子，溜了，真太不是玩意了！ “德国总.理，总要为德国考虑，德国经济已经过热到这种地步，随时可能发生通胀，德国怎么可能为了意大利这样的猪队友，再去牺牲，在二战的时候，要不是为了救意大利，德国也不至于……” 说到这，方辰唏嘘的摇了摇头，对于德国而言，意大利就是一个扯后腿的第六人黑。 “最重要的还是意大利自身有问题，为了自己的利益，非要把汇率设的这么高，这一发生危险，就只能指望别人来救他。” “再者，德国央行在今天不是宣布说，降低德国银行存款利率0.5%了吗。”方辰笑着说道。 “0.5%有屁用，现在德国一年期的利率已经达到了12%，降个2%、3%的话，估计还能有点作用。”陈绍轩悻悻的说道。 方辰不可置否的轻笑了一声。 跟所有人，对英法德等欧洲发达国家印象中，GDP增长迟缓，长期只有1%，2%左右，哪一年能有3%就高兴的跳起来，银行利率更是执行零利率，甚至负利率不同。 在九十年代，这些发达国家，包括美国、南高丽、东倭等，GDP增长速度长期在7%、8%左右，银行存款利率经常维持在10%左右。 妥妥的高增长，高利率，也是这些发达国家最为幸福的时代。 念头一转，方辰突然说道：“0.5%已经不错了，再降的话，就要伤到德国自己了，而且如果德国真降2%、甚至3%的利率，哪还有我们吃肉的可能？” 方辰嘴角微翘，流露出一丝诡异莫名的笑意。 陈绍轩楞了一下，然后连连点头。 要是德国真把银行存款利率降到这种地步，那他们还狙击英镑，狙击个锤子，英国现在一年期存款的利率是11%，要是德国马克降到10%甚至9%的话。 他们别说狙击英镑，将英镑的汇率打下来了，恐怕从德国银行，刚刚用德国马克兑换成英镑的人们，会瞬间填平英吉利海峡。 那需要降低汇率的就不是英镑，而是德国马克。 脑中灵光一闪，陈绍轩说道：“那我们可以掉转枪口，狙击马克去啊，摸一下世界第三经济强国的屁股，岂不是比摸英国的屁股有意思，更别说德国可是相当于一点六个意大利了。”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他真佩服陈绍轩的脑洞，竟然想对付德国，真是要疯了。 第八八三章 金融巨鳄——索罗斯 “七月，你刚才说摸屁股？你准备摸谁的屁股？是不是隔壁班的小班花的，我昨天看你跟人家眉来眼去的？” 宛若一道晴天霹雳，王诗琪的手掌重重盖在了陈绍轩的肩膀上，灿烂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丝的残忍狰狞。 “没，我没说要摸谁的屁股！七七你误会了，我的是德国的屁股、英国的屁股，而且我哪跟隔壁班的女同学眉来眼去了，我昨天就是跟她说了一句话……”陈绍轩瞬间吓了一哆嗦，赶紧解释道。 “真的？”王诗琪狐疑的看了陈绍轩一眼。 她刚才就听见陈绍轩在说这屁股，那屁股的。 陈绍轩一脸求救的看着方辰和苏妍，眼中闪烁着可怜巴巴的光芒。 见这俩活宝又闹了起来，方辰轻笑了一声，也没搭理陈绍轩，而是径直说道：“且不说德国的经济基础比意大利强大稳固多少倍，也不会降低自己银行那么多存款利率去拯救其他国家，做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仅仅说建立空头，储存弹药，都来不及。” 他们之前的里拉空头，包括现在三倍杠杆，六十亿美元的英镑空头，可都是陈绍轩这几个月，辛辛苦苦，一点一滴才建立起来的。 但要是掉转枪口去打德国马克，即便他们和索罗斯等金融大鳄都有相当的默契，同进同退，那也要把手中的弹药扩大两倍左右，甚至更多。 那可就是一百二十亿美元，哪是那么容易说凑到就凑到的。 即便意大利、大嘤帝国这样世界排名第五、第六的经济强国，外汇储备也就七八百亿美元。 并且最大的前提是，德国真的昏了头，宁愿牺牲自己，去解救别人。 这怎么可能？ 不过，德国要真这么干的话，大概欧盟就真的稳了，有很大的可能做到团结一致，共同对外，达到想要的目标，甚至成立欧洲军，将美国赶出欧洲都不是问题。 脑中一道念头闪过，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终究是妄想。 见方辰的的确确是在说正事，王诗琪这才将手掌从陈绍轩的肩上给撤下来。 感受到死亡阴影的消散，陈绍轩如蒙大赦，赶紧双手抱拳，朝着方辰拜了拜，救命之恩不言谢。 “行了，你给朱长宏说一声，索罗斯行动应该就在这两天，你让他盯紧一点，但不要当出头鸟。”方辰嘱咐道。 陈绍轩头如捣蒜，连连点头。 方辰朝着西方看去，他看到屠刀已经架在了大嘤帝国的脖颈上，马上就要一刀下去，血流成河！ 这一次欧洲货币狙击战，不但把意大利的经济给打退十年，对英国来说也同样如此，经济上的重伤就不说了，关键是政治上的。 正是因为这次欧洲货币狙击战，使得欧盟这个还没有成立的庞然大物，就已经被埋下了一颗深深的炸弹，为英国未来脱欧，以及北爱尔兰分裂打下了坚实基础。 但，他欢欣鼓舞的，期待着这两天的到来。 九月十五日，英国伦敦时间，晚上八点，美国纽约时间，下午一点。 美国纽约，华尔街。 外汇交易市场周围写字楼中，不太起眼的一层楼，迎着电梯门口前台小姐工位的背后，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量子基金”。 纽约外汇市场是重要的国际外汇市场之一，其日交易量仅次于伦敦。 并且由于美国没有外汇管制，对经营外汇业务没有限制，政府也不指定专门的外汇银行，所以几乎所有的美国银行和金融机构都可以经营外汇业务。 所以在纽约外汇市场，散布着包括50余家美国银行和 200多家外国银行在纽约的分支机构、代理行及代表处。 而量子基金只是纽约诸多对冲基金的一个而已，管理资金规模不超过十亿美元。 索罗斯这位大名鼎鼎的做空之王，金融巨鳄更只是一个，出生在匈牙利，在一段充满危险和痛苦的岁月，靠着父亲的精明和坚强，凭借假身份证和好心人提供的庇护，他们一家终于躲过了那场劫难的难民犹太人而已。 不过，可喜的是，经过这二十多年的打拼，量子基金的回报率一直不错，常年保持在30%以上。 也就是说，假如在1969年，量子基金成立之前，注入量子基金的1万美元，那么在1996年底将增值至八十万美元，即增长了八十倍。 仅仅在去年一年，索罗斯自己的个人收益，就高达一点二亿美元。 但索罗斯有信心在明天晚上伦敦外汇交易市场闭市时，将这八十倍的增值率，变成一百二十倍到一百三十倍之间，而他今年的个人收益也将高达六亿美元以上，超过1987年对冲基金最高个人收益世界记录！ 此时索罗斯的办公室中，一片寂静，索罗斯麾下的群狼们，一个个皆假装镇定目视着他们面前的会议桌，但紧绷的眉头，汹涌澎湃的心跳声，显然在表明，他们即将开始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决战！ 他们将挑战这颗星球上，历史最为悠久的金融霸主，大英帝国！ 如果这次能够战胜英格兰银行，他们量子基金不但可以收获数以亿计的恐怖收益，更是可以一下跃居为世界上最为杰出，收益最高，也将是最庞大的对冲基金。 将有无数的有钱人，挥舞着手中的大额支票，求着他们收下，他们的量子基金所能掌控的资金，将扩大两倍，五倍，甚至更多！ 当然了，如果一旦失败的话，或许他们并不需要从楼顶一跃而下，但绝对会被定在对冲基金的历史耻辱柱上！ 他们估算过，如果英格兰银行撑住了，没有让英镑的汇率下跌，甚至上涨的话，他们量子基金将赔掉一半。 因为他们这次准备使用的是五倍杠杆，将二十亿美元放大到一百亿美元，按照跟各大商业银行约定的平仓线，一旦英镑汇率上涨19%，而他们也无力追加保证金的话，那各大商业银行将强行平仓！ 那就意味着，他们这二十亿美元彻底血本无归了。 并且要知道，他们量子基金所能掌控的自有资金其实也就十亿美元，也就意味着，那二十亿美元中的另外十亿美元，是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借到的钱。 嗯，没错，并不是放大杠杆，而是借的钱。 虽然十亿美元放大十倍杠杆和二十亿美元放大五倍杠杆的效果是一样的，但所能承受的风险却迥然不同。 如果说，五倍杠杆的平仓线是19%，那十倍杠杆的平仓线恐怕就只有9%，也就是说一旦英镑汇率上涨超过9%，那他们这十亿美元就彻底消失了。 按照他们这么多年的投机经验来看，外汇波动达到10%的可能性，是达到20%可能性的数倍，甚至十倍。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选择再额外借十亿美元，比放大到十倍杠杆更加的安全，能承担更大的风险。 没办法，谁让他们面对的是大英帝国，就算是再怎么小心也不算过分。 “朋友们，你们似乎看起来并不是怎么高兴，我们不是已经在意大利人的身上挣回来十亿美元，就算是遇到再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把意大利人送给我们的十亿美元再送出去而已。” 突然这时候，索罗斯穿着一身运动装，一手拿着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笑着说道。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在每次遇到大事之前，他都会喜欢去打网球，而且还要是双打。 然后他会在打网球的途中进入到一种思考模式。 嗯，没错，他会走神。 往往他打的越糟糕，就是他越在认真思考的时候。 不过，他会在比赛结束后，向自己的队友，包括对手道歉，抱歉自己给他们带来一场糟糕的体验。 见索罗斯竟然是这幅打扮，以及这亲切的话语，尤其是‘朋友们’这三个字，诸位量子基金的基金经理，一脸诧异的看着索罗斯，满脑袋的问号。 他们跟随索罗斯长的有十七八年，短的也有五六年了，从来没见过索罗斯这样过。 在他们的印象中，索罗斯是不苟言笑，对人异常冷漠的，简直已经到了冷酷无情的地步，似乎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是不重要的。 尤其是一件事情，到现在他们都记忆犹新，索罗斯的邻居也是一个富豪，可却是一个败家子，他把所有的钱赔光了，准备要自杀，但是自杀的前天晚上，却曾和索罗斯聊过天。 第二天，邻居死了，有人问索罗斯知道邻居要自杀吗？ 索罗斯回答说，知道。 那人惊异的问道：“那你没有帮帮他吗？” 索罗斯冷漠的说道：“他自己的事，他自己要去承担，要让他自己了断。” 并且索罗斯对自己的小儿子也是如此。 他很少有时间和自己的小儿子在一起，所以每次有机会的话，他们就会在一起下棋，但下棋的时候索罗斯从来都是很认真的下棋。 作为师承1977年诺尔贝经济学家，米德，以及当代西方最有影响的哲学家之一，西方科学哲学最重要的学派――批判理性主义的创始人，卡尔·波普的弟子，索罗斯的棋艺自然不俗。 所以，他每次都把自己的小儿子，杀的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有多次，他的小儿子都哭着说道：“我觉得我很难受，爸爸，你能不能让我赢一次啊？” 索罗斯却说道：“不行，你必须要学会输！” 对于他们这些下属，索罗斯更是如此，除了开会布置任务之外，索罗斯几乎跟他们没有半点的私交，从未给他们带过礼物，也不接受他们送的礼物，一切都几乎是公事公办的硬邦邦，有时候连话都不怎么跟他们说。 对于别人来说，索罗斯是个金融奇才，挣钱比花钱容易的人，但是在他们这些相对熟悉索罗斯的人眼中，索罗斯是个哲学家。 索罗斯喜欢读的书可能是外界不太知道的。 他几乎从不看金融，投资，股市、外汇交易之类有关于经济的书籍，因为他觉得编写这些书的人，都不如他。 他书桌上都是文学作品，尤其是超现实主义的文学作品，还有诗歌，而床头好多年来摆的就是马克思、恩格斯，包括华夏的老子、庄子，王阳明等等一些哲学家的书籍。 甚至索罗斯，对于一些单纯的金融学家，包括大富豪、银行家、投行董事长等等都是很不屑一顾的。 他有一句话长挂在嘴边，“凡是一个学金融的人，如果能够读哲学、读文学，肯定比纯粹学金融的学者更有出息。” 所以，他们真的很难想象，有一天索罗斯会这样一幅打扮，并且和颜悦色的喊他们朋友们。 他们真的有种恍惚感，觉得这是一种错觉，充满了不真实。 要知道，索罗斯之前在公司内，可是一直对他们直呼其名的。 下一瞬，他们突然意识到了些东西。 作为哈佛或者剑桥、耶鲁等等世界顶尖大学，数学系或者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智商远超于普通人的存在，他们的理智，或者冥冥之中的感觉在告诉他们，原来索罗斯先生也紧张了。 要不然绝不会是这样。 但他们对此表示理解，如果此时此刻，决策者是他们，他们恐怕需要当众跳脱衣舞才能释放内心的压力。 这次成了的话，那就是天堂。 输了的话，那就是地狱。 所有人都会嘲笑，他们量子基金的不自量力。 华尔街从来不缺乏失败者的笑料，尤其喜闻乐见一些做的还不错，尤其是大佬们从云端掉落。 虽然量子基金在华尔街还称不上大佬，但是经过前几天意大利里拉一战，量子基金已经可以说是震惊了整个华尔街，成为这几天华尔街当之无愧的主角，几乎所有人，无时无刻不在讨论他们量子基金。 各种大额支票更是如雪花般的飞来。 如果不是索罗斯先生，不准他们在此时吸纳资本，所有的事情必须放在英镑之后，现在量子基金的规模至少要扩大两倍。 第八八四章 "我生来一贫如洗,但决不能死时仍旧贫困潦倒。" 索罗斯依旧带着罕见笑容，看着自己麾下的几位基金经理。 是的，他不喜欢跟太多人打交道，作为一个在骨子里认为自己是哲学家的人，他是喜欢黑夜、独处、寂静。 他就是通过这寥寥无几的几位基金经理，牢牢的控制着量子基金，以及十亿美元的财富。 不对，现在差不多已经是二十亿美元了，即便除去他从犹太资本家们手中借到的十亿美元以外，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星期内，他通过操作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已经又挣到了十亿。 并且，在未来的二十四小时之内，他大概还能挣到这么多钱，这就是外汇市场，操纵一国货币的魅力。 他就如同一只扇动着翅膀在空中，敏锐嗅着空气中散发出一点点，极为微薄血腥味的吸血蝠。 一旦发现，有生物在流血，他就一拥而上，从其采集到自己所需要的营养。 对于他来说，只有国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才能让他提起一些兴趣，觉得有些许的挑战。 再者，他也需要钱。 当然了，他之所以需要钱，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生活所需或者欲望，如果仅仅如此的话，他早在十五年前就可以退休了，甚至仅仅去年挣到的1.2亿美元，就足够他这辈子的花销了，完全不需要冒这样的风险，去挑逗欧洲各国的神经。 虽然他已经得到国内某位所谓的大人物，以及本族人的支持，但这样做，依旧是需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他喜欢做慈善。 只不过，他所做的慈善和世界上大部分人是理解的慈善，有些不太一样。 比如在七十年代，他在种族隔离政策下的南非资助了黑人学生进入开普敦大学就读，又向铁幕内的离心份子提供资金援助。 他的慈善基金在中欧及东欧多以社会开发研究组织，及索罗斯国家基金的名义存在，但有时需要被迫以其它基金的名义。 从1984年开始，他已经陆陆续续的在将近十个国家地区，设立十五个以上的基金会。 这些基金会的主要用途是资助学生并提供出国留学的机会，以改变落后国家的陈旧观念，使市场更加开放，以及…… 以及让这些国家，变得更美国一些，更符合美国的利益。 没办法，谁让美国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第二个家园，并且如此的强大。 算起来的话，他已经向这些慈善基金会注资了三亿多美元，是世界上慈善捐款最多的人。 但可惜的是，知道他这些成就，或者壮举的人，并不太多。 并且，他还打算在这次事了之后，去俄罗斯一趟，去拜访一下俄罗斯现在的经济掌控着，第一副总.理盖达尔以及总统办公室主任丘拜斯，最好的话，他还想在俄罗斯光明正大的设立一个基金会。 他觉得，这个目的应该是可以达成的。 再者，他这个基金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帮助俄罗斯以及俄罗斯人民更加的拥抱民主，成为自由的国度。 一想到能帮助这个昔日的红色帝国，让自由的花朵在其中盛开，索罗斯的嘴角不由微微翘了起来。 另外，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邪恶之处，他并不是制造危机和裂缝的人，他只是把危机和裂缝提前引爆开来而已。 就比如这次，操纵芬兰马克，意大利里拉，以及英镑。 如果不是他们国内经济增长缓慢，虚弱，根基不稳，而且汇率虚高到可怕的地步，那他就算是想要操纵汇率，那也无从下手啊。 就如他，从未在这次活动筋骨中，打德国的主意。 但！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是很有兴趣，为自己的父祖，以及少年时的悲惨生活，报一下仇的。 而那些被他煽动民众的国家也同样如此，如果他们国家的政治、制度、经济等等没有问题的话，他也煽动不了啊？ 并且他还有个很好的习惯，他对任何一个国家的投资活动和事业，他都事先要对这个国家和地区有很认真的了解。 大多是通过文学作品和当地的报纸新闻来了解的。 比如，他当时想了解东倭市场，他甚至去学日语，阅读东倭的作家的作品，像川端康成的《雪国》，到南美地区有所作为，他把马克瑞斯的经典代表作认真读完。 而这次他到俄罗斯去之前，他已经很认真地把俄罗斯的经典文学作品，从托尔斯泰到契科夫全部读完。 “诸位先生们，女士们，正如你们所看到的那样，我也有些紧张。” 索罗斯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并没有坐下，而是扬了扬手中的毛巾。 在座的基金经理们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并且心中突然莫名的轻松了一些。 “没办法，毕竟我们不是万能的神，我们会犯错，也会失败，更会惶恐不安，但这样的话，难道我们就不去做了吗？”索罗斯突然面色一变，正色道。 “我们需要做，而且还需要做的更好，因为……” 索罗斯话音一顿，眼睛一一扫过众人的面庞，然后突然扭身指着自己背后的挂在墙上的格言，情绪激昂的说道：“正如这句话一般，“我生来一贫如洗，但决不能死时仍旧贫困潦倒。“” “我决不能死时仍旧贫困潦倒！”索罗斯再次重重的重复道！ 底下基金经理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而且变得有些狂热，他们忽然间就不害怕了！ 如果以后真的要贫困潦倒的话，他们宁愿死在贫困潦倒的前一秒！ 他们内心深处对财富的渴求，瞬间被索罗斯所点燃。 “而且怕的人不应该是我们，而应该是英国佬才对！他们虚弱的经济，虚高的汇率，在我们的面前就如同被剥光的小姑娘一般，毫无抵御我们入侵的能力！” 基金经理们突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而此时，索罗斯的声调再次提高，“并且，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在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的身上证明了我们的判断是无与伦比正确的！没有任何人，任何国家可以抵挡得住我们和我们那些所谓盟友的进攻！一个都没有！” “所以说，英镑的下场已经注定——被我们的货币重骑兵一遍遍的碾压，穿凿！除非英国人能获得德国人的帮助！” “但那些愚蠢的德国人，就如同他们五十年所做的愚蠢决定一般，为了自己民族的私利，悍然选择伤害其他国家和民族，在我们战胜意大利里拉之后，德国竟然只降息了0.5%，真是太令人可笑了。”索罗斯的嘴角骤然闪过一丝阴冷的嘲笑。 基金经理们更是发出哄然大笑声。 的确，在听到德国央行行长，史勒辛格竟然宣布只降息5%的时候，他们真是惊掉了眼球，合着连续两个欧洲国家，尤其是意大利这样的大国，货币汇率遭到重创，都不足以让这些脑子跟轴承一样硬的德国佬，清醒一些吗？ 只不过，他们怀疑，德国为什么会做出这样愚蠢的选择，其背后有他们伟大国家，美国的操控。 德国长期在美国的控制下，美国在其国土上驻扎着六万名士兵，拥有174个军事基地，是世界美军驻军人数最多的国家。 虽然最近随着东西德合并，苏维埃倒下，德国有些想要挣脱开来的意思，但操纵一些议员，让他们的所作所为更符合美国的利益并不是太难。 毕竟这些议员，有好多是美国培养起来的，他们在美国的资助下来到了美国上大学，然后毕业回国之后，还依旧拿着美国的钱。 不过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不知道，也不想问。 但他们可以肯定的说，索罗斯先生肯定知道，甚至说不定一些曾经来美国学习过的德国议员，就是索罗斯先生的慈善基金会赞助的。 “所以说，这次英镑的汇率必须打下来！让英镑重蹈芬兰马克和里拉的覆辙！并且现在的时间是伦敦时间的晚上八点多，那些英国人大概还正在吃他们的土豆泥和薯条，炸鱼，以他们迟钝的反应神经，他们的首相、议员、外汇交易部门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动作，他们只会呆呆的看着我们把英镑按在泥土里！”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宣布，从一点五十分开始，操作英镑汇率，我要你们在两点纽约交易市场闭市之前，将英镑打下二百个基点！然后转战新西兰惠灵顿外汇市场，澳大利亚悉尼外汇市场，日本东京外汇市场，德国法兰克福外汇市场，我要在那些英国佬在明天早上伦敦时间十点开始前，只能无力的看着英镑一片狼藉，发出痛苦的哀嚎声！”索罗斯奋臂一挥，大声的说道。 跟股票市场相比，外汇市场有两个很大的不同。 因为股票只能在某一国的某个交易市场上市，而各大外汇市场聚集了全世界所有的货币汇率！ 正是这样的特性使得，外汇市场变成一个24小时不停止的市场！ 它区别于其他交易市场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时间上的连续性和空间上的无约束性！ 从太阳最早升起的地方，新西兰算起一直到美国纽约，二十四个小时都有外汇市场开市，而美国纽约的闭市时间，恰巧就是新西兰的开市时间。 新西兰惠灵顿外汇市场的开市时间，是纽约时间的下午两点到第二天的零点，那接下来的澳大利亚悉尼外汇市场，则是纽约时间的下午四点到第二天的凌晨两点，而东倭东京外汇市场，则是纽约时间的下午六点到凌晨两点半。 如此八大外汇交易市场相互轮换，就造成世界外汇市场的永不停息。 并且任何外汇交易市场的货币汇率变化，都会影响到其他外汇市场的开市汇率变化。 也就是说，如果英镑的汇率在纽约下跌了，那在接下来新西兰惠灵顿外汇市场也会受到影响，甚至在开市之前就调低英镑的汇率。 而新西兰惠灵顿外汇市场的英镑汇率走低，也会影响接下来的澳大利亚悉尼外汇市场。 如此周而复始之下，等到那些英国佬上班的时候，已经有六个全球外汇交易市场开市。 在六个全球外汇交易市场滚雪球之后，英镑汇率的下跌将无人可以阻拦！ 所以说，英国佬们死定了！英镑也死定了！ 然而另一个外汇市场和股票市场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外汇市场太大了。 现在全球所有有价证券交易市场的交易量大概是五百亿美元，而每天外汇交易量则将近一万亿美元，是所有有价证券交易量的二十倍！ 二百个基点？ 几位基金经理虽然已经心里有准备，这知道这次狙击英镑之战会无比的艰难，但是从索罗斯的嘴中说是二百个基点的时候，他们还是吓一大跳。 要知道，在外汇交易市场，通常五十个基点到八十个基点就能称之为大波动了，一些实力不足又贪心，把杠杆放大到八十倍以上的小外汇炒家，就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大波动，而被迫打爆仓。 并且还要知道的是，这可是英镑啊，前世界通用货币，先世界第二大货币，每年英镑的交易量基本上占到全世界货币交易量的20%份额。 结果，现在索罗斯先生竟然要让他们把英镑的汇率打下二百个基点，尤其是在短短的十分钟之内。 这真是太过于疯狂了吧！ “您是不是考虑一下，我觉得八十个到一百个基点就可以了，按照英镑的体量想要将其打下二百个基点，至少要动用我们手中一半，五十亿美元的弹药！”一位基金经理硬着头皮说道。 刚开战，就要在短短十分钟内，释放出一半的弹药，即便他已经在外汇交易市场身经百战，跟着索罗斯打拼了将近二十年，也没这么疯狂过。 “嗯，没错，十分钟，二百个基点，我要让英镑的汇率，在新西兰开市的第一秒，就一泻千里！”索罗斯笃定的说道。 他话音一顿，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另外，我们的盟友会帮助我们的！” 第八八五章 大战开启！ 盟友？ 听到这两个字，基金经理的表情骤然变得微妙了起来。 作为一家对冲基金，成功的唯一标准，那就是金钱或者说利益。 并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盈利通常是以其他企业、组织、国家的利益受损为代价的。 股市是个零和游戏，外汇市场更如是。 这样性质的企业，自然很难有盟友，毕竟他们的对手往往也是一些对冲基金。 只不过，跟他们理念截然相反而已。 再者，作为一家对冲基金，他们更喜欢将自己隐藏起来，就如同浮在水面下的鳄鱼一般，只有将自己隐藏起来，他们才能对目标作出出其不意的攻击，并且取胜。 甚至有时候，他们觉得自己其实跟潜艇是有些相似的。 在潜艇作战中，有一句著名的理论，“发现既摧毁！” 被敌人发现了，就意味着死亡即将降临！ 所以，一家合格的对冲基金，绝不愿意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的意图，哪怕不是敌人也不行。 但他们却的的确确拥有一些盟友，或者说就是一些有着共同目标的对冲基金们。 他们之间从未联系过，但却拥有一定的默契。 他们相互呼应，如同一只只鳄鱼般，朝着猎物团团围住，然后将其撕的粉碎！ 就如之前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之战一样，正是靠着这种团结一致，此起彼伏的接连攻势，他们才能从芬兰和意大利的身上狠狠的撕下来一块肉来。 而且通过这两次战斗，他们大概已经搞清了盟友有哪些，比如高盛集团，以及英国四大私人银行之一的国民西敏寺银行等等。 嗯，没错，国民西敏寺银行也是他们的盟友。 国民西敏寺银行的历史极为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十七世纪，并且在本世纪六十年代，又由三家著名的英国银行合并而成，集团总部就在伦敦。 除了总部以外，他们还有将近三万名雇员，在二十多个国家都有业务，每年营收高达百亿美元，是个比他们量子基金还要庞大数倍的存在。 正是因为如此庞大的体量，国民西敏寺银行在芬兰马克和里拉的两次作战中，一直是他们的坚定盟友，是为数不多，出力程度仅次于他们的大基金之一。 而且，他们坚定的相信，在这次狙击英镑的活动中，国民西敏寺银行依旧会坚定的跟他们站在一起，将英镑的汇率彻底打下来，从自己祖国的身上撕下一块肉。 但有些让他们感觉到讽刺的是，国民西敏寺银行竟然是以国民为开头的，也不是知道是为的哪国的国民。 这就是资本的无情之处，在这些大资本家的心中，祖国的概念已经几乎不复存在，毕竟资本，也就是金钱是流动的，如果成为一个美国人、德国人、法国人、甚至意大利人能赚到钱的话，他们绝对会选择成为这四个其中一个国家的人。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旦遭遇战争，第一个反应自然就是拿起武器，保卫自己的家园。 但对于大资本家来说，第一反应无疑是将自己的产业从国家撤出，去到另一个安全的国家，就比如二战时期，大量的资本从欧洲撤向美国。 当然了，如果要让他们成为一个俄罗斯人，他们是不太愿意的，在他们的心中，俄罗斯人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白人，而是一群比维京强盗还要野蛮的存在，所组成的国家，更别说其前身苏维埃，一直是他们最大的威胁，就如同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他们的脑袋上一样，随时可能把他们的财富给夺走。 再者，如果去俄罗斯的话，他们岂不是没有教堂做礼拜了，他们是绝对不会去东正教的礼堂做礼拜的，那些该死的异教徒！ 至于说，成为华夏人，或者非洲人、东南亚人等等那就更不可能了，他们可是高贵的白人老爷。 不过想到这里，其实除了高盛、摩根、国民西敏寺银行等等之外，还有一只很神秘的力量。 他们大概调查了一下，这支神秘力量来自于俄罗斯，但更有意思的是，这个来自于来自于俄罗斯的神秘力量，竟然叫做，华夏银行！ 而且根据他们所了解到的信息，这家华夏银行的老板，的确是个华夏人，一个极为年轻，并且能在俄罗斯一手遮天的华夏人。 另外，这个华夏人还是这两次战争中，仅次于他们的庞大力量，投入的资金比国民西敏寺银行还多的多。 这就很有意思了，在他们的心中，华夏还是那个带着辫子、穿着长袍的落后愚昧，未开化的国家，金融在那里，简直就是一片荒漠。 华夏在今年才成立两家证券交易所，这不是金融荒漠又是什么？ 在他们心中，华夏唯一能够称道的就是古老和神秘。 “华夏这样的国度，竟然能产生这样的人物，不得不说，上帝播撒给人间的爱是平等的。”基金经理自言自语的感叹道。 闻言，索罗斯眉毛一挑，思虑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眼中更是绽放出一丝好奇的神色。 这年头，能让他好奇的东西并不多，但那个神秘的华夏小子，绝对在此之列。 其实，在他打算去俄罗斯之前，处于收集资料阶段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这位俄罗斯首富，红色大亨，叶利钦钱袋子的一些信息，并且对其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或者说，任何人想要在俄罗斯做点大事情的话，都已经无法彻底绕开这个华夏小子。 毕竟像这位华夏小子那样，在俄罗斯拥有莫大权势，纵横捭阖，织出一片擎天大网，跟俄罗斯几乎所有高层权贵都有紧密联系，即便在他看来，也是一件极为难的事情。 甚至是他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自认眼光不会输给这位华夏小子，在一些节点的选择还会优于这个华夏小子，但他没有这位华夏小子的地利。 就比如说，他根本无法组织每天数以百吨，各种各样的轻工业品运进莫斯科中。 在这个世界上，有能力额外生产这么多轻工业品，并且能运到莫斯科的，只有华夏。 这一点很重要，甚至在他看来，这个华夏小子在俄罗斯，地位稳固的最大凭依，就是这每天数以百吨的轻工业品。 没人敢赌，如果俄罗斯失去这数以百吨轻工业品的补充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俄罗斯的局面还能不能保持稳固，会不会被那些缺衣少食的民众给撕成粉碎，再次步苏维埃的后尘。 只要俄罗斯还需要这数以百吨的轻工业品，那这个华夏小子在俄罗斯的地位，就会无比的稳固，也是其之所以能战胜，俄罗斯副总统鲁茨科伊的关键所在。 至于说，华夏小子那些所谓的关系网，他倒并不怎么在意，到了他这种层面，拥有这样的财富，自然知道关系网在某些条件下，将变得无比脆弱，甚至会从天而降成为埋葬你的工具。 所以说，这个华夏小子在俄罗斯的成功，是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时代机遇所造就的。 念头一转，索罗斯突然轻笑了一声，他此时突然有些期待，期待这次俄罗斯之行，能和这个华夏小子见上一面。 希望能如愿。 毕竟这个时代，能让他产生如此浓厚兴趣的人，着实不多了。 随着时间的脚步一步步迈进，基金经理不由紧张了起来，但想到自己的这些盟友，基金经理心中悬着的大石瞬间跌落了不少。 念头一动，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索罗斯一样，他还是觉得将英镑的汇率打到二百基点以下的难度有些大。 他这倒不是在怀疑自己那些盟友的实力或者立场。 他担心的是，他们的那些盟友能不能及时反映过来，毕竟按照索罗斯先生给予他的时间表，他能在纽约外汇市场对英镑做出攻击的一共才十分钟而已，这时间是在是太紧了一些。 除非他能提前通知那些所谓的盟友，但这怎么可能？ 万一，他们反过来跟英格兰银行联合起来，将他们量子基金给吃掉了怎么办？ 作为其中一员，他可是很清楚，这些无情的资本家，鳄鱼的本性。 他们不在乎究竟吃掉的是谁的肉，只要能吃到肉就好。 而且相比而言，量子基金似乎比英格兰银行会更好对付一些。 低头看了一下小臂上的手表，时间降至，索罗斯看向众人，缓缓的说道：“准备开始吧！” 说完这话，索罗斯径直回到了自己办公室，拿起桌面上的，自己老师刚出的一本哲学新书，《二十世纪的教训》看了起来。 然而就在索罗斯即将发动最终决战之时。 量子基金办公楼层上面一间，并不算太大，只有区区百十平方的一个小会议室内。 里面肆意的散落着几台，摆的歪歪斜斜的电脑，以及为数众多，各式各样的电话机。 电话线和网线、电源线、排插线交错纵横，就宛如一个巨大的蜘蛛网或者百年老树的树根一般，密密麻麻的笼罩着整个地面，将其牢牢的束缚住。 而在墙上，竟然扭扭捏捏的挂着两个硕大的汉字，‘擎天’！ 并且在屋内忙忙碌碌，脚步匆匆，如同辛勤蜜蜂般的人，竟然还长着一幅黄种人，准确来说是华夏人的面孔！ 嗯，没错，这就是朱长宏带领的操盘小组，之前两次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之战，就是在这里操作的。 只不过，让朱长宏有些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方总要坚持让他们把办公地点设置在量子基金的楼上。 有时候，他们下楼吃饭就会碰到量子基金的人，甚至还同处于一个电梯之内。 量子基金的人不知道他们倒还好一些，但对于他这样，知道量子基金，甚至一直在观察着量子基金一举一动的人来说，这就有些莫名的尴尬了。 后来，他跟陈绍轩闲聊的时候，这才得知，这样的安排才是方总性格，或者说乐趣所在。 而且也就是那次闲聊，他才算了解到，自己这位年轻到发指的大老板，竟然还有这么多令人无可奈何的恶趣味。 不过说真的，他其实也挺好奇的，如果有一天，或者说这次狙击英镑结束之后，量子基金的人知道，他们就是华夏银行的人，会有怎样一个表情？ 大概会十分精彩吧。 此时此刻，朱长宏突然有些理解方总为什么会一直拥有这样的恶趣味，乐此不疲。 再者，天才大多都有一些怪癖，连他都不例外。 要不然，他好好一个物理学博士，为什么非要疯一般的去当什么操盘手！ 就在朱长宏随意的乱想着，放空自己脑袋的时候，突然一个下属高声叫道：“经理，纽约外汇交易市场的英镑突然下跌了二十个点！” 听了这话，朱长宏如同一只嗅到猎物气息的猎豹一般，瞬间就站了起来。 “真的下跌二十个点？”朱长宏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急切的问道。 “没错。” 下属做出肯定的回答后，看了朱长宏一眼，突然有不太确定的问道：“这是不是代表着下面已经开始了？要不要报告方总？” 本来也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下面量子基金开始进攻英镑的信号，但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朱长宏的脸上突然显露出了些许踌躇。 他有些不太确定了起来。 没办法，方总交给他全权负责狙击英镑的所有行动，也就意味着这六十亿美元的重担压在他的身上，一旦他判断错误，稍有损失那就是以亿计的美元来计算。 另外，就如前两次战斗一样，他都会在正式开始之前，去给方总打个电话，汇报一声。 不说，他应该告诉方总一声。 更重要的是，似乎方总有种魔力，每次在得到方总的首肯之后，他做决策的时候，就会更加果断，不拖泥带水一些。 但问题是，现在燕京时间正好是凌晨两点。 在凌晨两点，给自己的大BOSS打电话，这恐怕是个对于任何下属来说，都无比恐怖的操作。 第八八六章 月高风黑杀人夜 沉思了两三秒钟，朱长宏狠狠一咬牙，果断的说道：“盯紧一点，如果英镑汇率持续下跌，没有任何的反弹迹象，达到下跌五十基点的时候通知我，我向方总汇报，准备开始操作英镑汇率，将英镑的汇率彻底打下来！” 他身上肩负的责任的确重大，一旦判断失误，那损失就是以亿美元来计算，但在外汇市场上想要挣钱，除了判断的对错之外，还有一条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速度。 外汇市场瞬息万变，胜负皆在转念之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有时候区区几秒钟的落差就会影响天量的利润，甚至输赢。 这就要求基金经理必须果决。 就如现在来说，如果英镑真的下跌了50基点之后，他才开始向方总请示，然后入场，依照他现在手中掌握的六十亿美元的英镑空头，就因为他晚入场了这区区50基点，就要少挣将近一千万美元。 没错，一千万美元，五千多万华夏币。 相当于国内一个中等县GDP收入，一个人口五十万小城市一年的财政收入，就因为他的犹豫和等待，无情的消失掉了。 这就是外汇市场的恐怖之处，或者魅力之处，也是他为什么义无反顾的抛弃专研二十多年的物理，而投身于外汇市场的原因所在。 而他现在之所以能坐得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方辰给予他巨大的底气。 三倍的杠杆，则意味着，英镑必须上涨30%才能将他的建仓彻底打爆，这对于经常变化以千分之几为单位的外汇市场，简直是不可能的。 三倍杠杆就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高高的矗立在他背后。 要不然的话，对于他之前经常拿二十倍到六十倍杠杆的外汇操作来说，哪等得了五十基点，先等等看再说，早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操作，再不操盘，不是吃屎都吃不上热乎的，就是被人打成狗屎。 但在外汇市场，往往暴露的越多，被敌人看清楚你的底牌越多，那输的可能性就越大。 可知道，听了朱长宏的话之后，拿着电话跟纽约外汇市场交易员保持沟通的操盘手楞了一下，然后神色有些诡异的看了朱长宏一眼，说道：“经理，已经下跌六十基点了……” “操！” 听了这话，朱长宏一呆，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 索罗斯难道疯了吗！ 从报告发现迹象，下跌二十基点到现在的六十基点，恐怕连一分钟都没有吧！ 他敢说就在这一分钟之内，索罗斯恐怕就已经将手中的筹码扔下去了10%，也就是至少十亿美元的英镑空头，要不然以英镑的体量，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下挫这么多。 “我给方总挂电话，希望方总不要有起床气。” 朱长宏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现在要争分夺秒，可以说他每耽搁一分钟，就有可能损失数百万美元的收益。 上千万美元应该是不可能，索罗斯要是现在就真把所有弹药都打完，那索罗斯也走不到现在这个地步，早就输的连裤衩都没了。 索罗斯之所以这么操作，绝对是在给他们信号。 九月十六日，燕京，凌晨一点五十三分。 昨天，军训终于结束了，或者准确的说，十个小时前，下午四点的时候，水木大学二字班的军训汇报阅兵终于正式结束。 虽然训练强度远远不如前几日，尤其是那次变态的晚上十二点，二十公里武装拉练，但没地方坐啊，只能一直站着。 每次目光扫到主席台上的那帮人，方辰就觉得他不应该在下面，他应该以擎天董事长的名义坐上去。 不冲他的身份地位，就冲着他这次给水木捐了每年七十万的奖学金，水木就应该请他上去坐坐。 但其实，他也就这么一想，过过嘴瘾得了，如果真有这个意思，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坐上去，早就不在下面待着了。 可不管怎么说，这半个月的军训也真是让他感觉够够的了，所以晚上九点，他就躺在王府酒店的套房内，呼呼大睡了。 对于他来说，军训结束之后，他的大学生涯，几乎就可以告一段落了，以后像这样长期，能有半个月时间待着水木的机会真的不多了。 没办法，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人的未来和希望在他肩膀上背负着，他必须努力前进。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方辰迷迷糊糊的朝着电话摸去。 真他大爷疯了，大半夜的给他打电话。 但一听到那边朱长宏的声音之后，方辰瞬间打了个激灵，直接清醒了。 听完朱长宏对情况的描述和判断之后，方辰毫不犹豫当机立断的说道：“你觉得这是索罗斯给你的信号，那你就做吧，我相信你，或者说我只能相信你。而且你也要相信你自己，你现在是国内最好的操盘手，如果你做不好的话，那国内，那华夏就没有第二个能做好了，不要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只要把咱们该拿的拿到就是了。” 听了这句话，朱长宏心中一股暖流不停激荡，不由涌起一阵叫做，“士为知己者死”的东西。 他着实没想到，方辰竟然给予了他如此高信任的赞誉。 念头一转，方辰接着说道：“国家队那边，你记得给他们挂个电话，他们未必有你这么警醒。” 嗯，没错，朱院长最终还是躲不过王境泽大神的真香定理，在操作芬兰马克的时候，就组织了五亿美元和人员入了场，不过杠杆率跟他一样，都是三倍。 他之所以三倍杠杆是因为不想枪打出头鸟，挣太多的钱，而朱院长那边则显然是害怕受损，没有经验，毕竟这可是国家的钱，是老百姓一点一滴攒下来的。 朱院长能从刚借来的外汇资金中抽出来这么多钱，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不过，还好吧，国家队在他们的后面随大流，到也多多少少挣了点钱，虽然没他四个多亿的收益多，但差不多也有一亿美元了。 根据朱院长秘书，许建树，给他打电话时的描述，朱院长最近高兴的嘴巴一直都翘着，见了谁都是一幅和颜悦色的模样。 弄得那些地方部委的大佬，都以为朱院长吃错了什么药。 不过说真的，朱院长之所以这么高兴，挣了一亿美元固然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一亿美元是白捡的啊。 这白捡的一个亿美元，可比国内苦哈哈，要制作上亿条T恤才能挣到手的一亿美元，香的太多太多了。 而且他研究了四十多年的经济，对银行、基金各种投机机构的操作手段可谓是门清，但一直没机会实践。 可谓是心怀屠龙术，手握屠龙刀，但奈何天下无龙啊。 现在总算是有机会了，他能不高兴吗。 大概给朱长宏交代了两句，让他有事及时通知他就是了，方辰就把电话挂了。 被这么一闹腾，而且狙击英镑事关重大，关乎他至少六个亿美金的收益，方辰一下子竟然睡不着了。 不过说来也是，搁谁有好几个亿美元的买卖在操作，谁也睡不着。 但总不能就只是他一个人睡不着，被电话打醒吧？ 方辰现在突然有种极为强烈的冲动，给朱院长打个电话去！ 以他对朱院长的了解，朱院长肯定不会责怪他，毕竟他老人家，比他还在意这次狙击英镑的事情。 没见，最近朱院长但凡给他电话，就是明里暗里的刺探内幕消息，而且频率着实勤了一点，隔三差五，他就能接到朱院长的电话。 弄得方辰差点以为，这位不日理万机了，而是跟他一样，就是动动嘴皮子，让下面跑断腿。 不过他真想给朱院长说，一共就这五亿美金的本钱，至于那么在意吗，且不说赔不了，就算真赔了，又有什么关系。 但这话在他心里转悠了好久，一直没敢说出来。 他倒不是怕说出来，朱院长掂着四十米的大砍刀砍死他，他怕把朱院长给气出个好歹来。 想了半天，方辰决定，还是做个人吧，让老人家睡个安生觉。 念头一动，方辰幽幽的说道：“月高风黑杀人夜，刀锋沾满红色液，这一场，大嘤帝国估摸是抗不过去了！” 得到方辰指令，并且极高褒奖的朱长宏，意气风发的说道：“开始抛售，在2.9420处，先抛三亿美金的英镑空头试试水，告诉那帮王八蛋，老子进场了！” 昨天英镑对德国马克的收盘价，还是2.95：1，也就是一英镑等于2.95德国马克。 而在下跌八十基点处，抛出去三亿美元，真的也只是给个信号而已。 虽然在平常来说，八十基点的波动已经算作是大波动了，但是在今天这样的大战面前，着实有些不够看。 并且根据方总的判断，英镑可要下跌20%的，如果真的要下跌20%，将意味着英镑的汇率将跌倒2.4：1左右，足足下跌五千五百个基点。 所以说，八十基点真不算什么，好戏还在后面。 “抛售英镑所获得的资金，现在全部反向投入德国股市，英镑大跌，肯定有大量资金外逃，而他们所能进入，或者说最大可能进入的资金池，就是德国股市，这次德国股市是肯定要大涨一波的！”朱长宏有条不紊，但不容置疑的下达着指令。 其实怎么说那，股市或者外汇市场这样的资本猎场，在很大一定程度，是个心理战。 毕竟他们这些机构所能操作的资金才能有多少，即便算上杠杆，七八百亿美元也就到顶了。 这样的资金力量对于英国这种，年GDP在一万亿美元以上的世界大国，五常之一，简直就是毛毛雨。 甚至想要撬动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恐怕都力有不逮。 要不然的话，他们这些对冲基金岂不就是无敌了，想要搞那个国家就搞那个国家。 其实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也是关键因素的，是广大散户，小炒家们，他们才是掌握着外汇市场90%以上资金的人。 只有真正影响到他们，触动到他们的心灵，让这些散户能够跟随他们的脚步，他们这些对冲基金才有敲打这些大国，以及获得大额利润的可能。 但幸运的是，或者可叹的是，这些外汇市场真正的力量，是一盘可以让人随意拨弄的散沙，又或者说一群脆弱的小鸡仔，在他们这些对冲基金，投行、机构面前，瑟瑟发抖，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随便放出一点点的风声，在市场上引起一点点小波动。 这些散户们就会迫不及待的仓皇出逃，又或者紧随他们的脚步，一头扎进来。 没办法，谁让他们并没有这么多的资金以及专业知识不说，而且他们手上的那点资金，渺小而脆弱，容不得半点损失。 并且他们还贪得无厌，以为依靠自己的那点微薄的资金就可以瞬间暴富！ 正是这样的特性，使得这些散户只能沦为他们这些投行手中的，可以随意拨弄和操纵的木偶。 操盘室里这二十多名操盘手，应了一声，并没有什么质疑的意思，径直各干各的活了。 对于他们这种，经过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洗礼过的操盘手，朱长宏的这些指令，他们基本上已经烂熟于心了，毕竟他们上次就是这样做的。 安排好了以后，朱长宏就急匆匆的通知国家队。 他有时候感觉自己就是个保姆。 但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国家的，谁敢保证那里面的五个亿美元，就没有他的钱？ 然而就在此时，高盛、摩根、国民西敏寺银行等等，各个金融大鳄的操盘室，几乎都发出了震天的指令，砸盘！ 不计一切代价的砸盘！ 他们也一直彻夜未眠，时时刻刻盯着此时开市的外汇市场，生怕漏掉任何一个信号！ 甚至，如果要不是他们手中的英镑空头不多，做主力的一直都是量子基金，他们有很多人都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将手中的英镑空头给抛出去。 这样苦苦煎熬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难受。 第八八七章 英格兰银行 此时，不仅仅是量子基金、高盛、摩根、国民西敏寺银行、华夏银行等机构在抛售英镑，一些敏锐的国际外汇炒家也发现了英镑的不正常下跌。 一瞬间，他们的眼睛纷纷亮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拨通手边的电话。 经过芬兰马克和里拉这两次事件之后，除了少部分跟大势悖逆，赔的倾家荡产，底裤都不剩的炒家以外，其余的外汇炒家基本上都尝了甜头。 而且不仅仅是英国、法国等欧洲汇率体系会员国有种预感，觉得量子基金这波攻势并没有彻底完结，要不然怎么会八国一起要求德国降低银行存款利率，他们这些小炒家自然也有同样的感觉。 一时间，在数以百亿天量美元的英镑空头冲击下，英镑的汇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的下跌着，在纽约时间一点五十六分，就成功的被砸下了二百基点，并且继续以每一分钟，一百基点的速度飞速的下跌着。 听到基金经理的汇报，索罗斯嘴角微微一翘，随手翻过一页纸，然后说道：“既然大家都已经入场了，那攻势就减缓一些，不要把弹药打的太快，在明天早上给予那些英国佬一个惊喜就够了。” 基金经理楞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索罗斯，刚才索罗斯先生还火急火燎非要在十分钟以内将英镑的汇率打下二百基点，怎么现在突然又不急了？ 但转念一想，他顿时了然的点了点头。 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操纵外汇除了需要本身实力强大，以及经验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要懂得人心。 毕竟这是心理战！ 谁能影响到占比90%的散户，让这些散户跟自己的指挥棒走，谁才能笑到最后，成为大赢家，获得无数的利润。 如果现在他们一口气把手中的弹药全部给打完了，或许局面会看着非常漂亮，英镑绝对会被打下20%，甚至打下25%都不奇怪。 但问题是，一旦明天白天，英国政府上班，开始反击了，那他们又该怎么办，如何去抵御英国政府的反击？ 如果他们不能抵御的话，很有可能英国政府的一个反击就能彻底收复失地，甚至使英镑反涨一波。 没办法，谁让真正能够左右这场战斗的人，是广大的散户们。 依照他对那些散户的了解，一旦那些如墙头草摇摆不定的散户们，发现英镑有回升的迹象，而且还是大规模，势如破竹的快速回升，他们一定会以比刚才抛售英镑还要快的速度，购入英镑，伙同英国政府来绞杀他们这些对冲基金。 在平常，外汇市场的交易量就在万亿美元左右，英镑占据世界份额的20%，那也就意味着平常英镑的交易量就在两千亿美元，而在这种想要将英镑汇率打下20%的大战，英镑的交易量翻个四五倍，达到万亿交易量的水准绝对不是问题。 他们手中一共握着的，这七八百亿美元的英镑空头，在万亿的交易量面前，着实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够看。 在美国纽约外汇交易市场闭市之时，英镑兑换德国马克的汇率，以下跌将近六百点而正式收场。 而在紧接着开市的新西兰惠灵顿外汇交易市场，在开市前的一分钟，紧急将英镑兑换德国马克的汇率从2.95直接调整到2.9，下调五百个基点。 但有些奇怪的是，惠灵顿外汇市场上的英镑汇率下跌速度，比之前纽约外汇市场骤然缓慢了许多，甚至都有些天壤之别的意思。 之前纽约外汇市场基本上以每分钟一百基点的速度下降着，而现在竟然每分钟才下降几个基点而已，并且有时候还会反弹个几个基点。 当然了，这个下跌速度比起平常，一天下来才正负五十个基点的波动来说，已经是飞一般的速度了。 此时不仅仅是量子基金，就连朱长宏、华夏国家队、高盛、摩根等这些金融大鳄也都纷纷收手不少，完全在以每分钟几十万美元的速度，缓慢的抛售着英镑。 他们都很清楚，这只是大戏开锣，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英国政府和英格兰银行究竟会做出什么反击措施，这才是他们真正需要关心和在意的。 可以说，此时使得英镑真正下跌的主力军，就是广大的散户们。 但不管怎么说，英镑的汇率，朝着2.7780持续的靠近着。 2.7780是欧洲汇率体系中，英镑对德国马克汇率最低底限，一旦英镑跌倒2.7780以下，按照约定，英镑就只能退出欧洲汇率体系，不要去连累其他国家。 毕竟一旦最低底限被突破，就意味着不仅仅是英国没有挽救英镑汇率的手段，整个欧洲汇率体系都没有挽救的手段。 这时候，英国应该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跟之前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一样，彻底放手，将汇率改为浮动汇率，任由汇率跌落，来保存剩下不多的外汇储备。 所以说，2.7780也是所有人的心里底线，一旦被突破的话，所有人都会将自己手中的英镑抛掉，不论是空头还是多头都是如此，以企图避免更大的损失。 而就在此时，英格兰银行，值班的银行职员看着，已经下跌将近八百点的英镑汇率，终于再次撑不住了，大声的嚎叫道：“诺曼行长来了没有，我们的英镑正在被屠杀！如果再不做出任何的反应，英镑将不可避免的从欧洲汇率体系退出，那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莫大的灾难，所有英国人都需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有了之前芬兰马克和里拉的教训，所以英格兰银行早早就加强了对英镑汇率的监控，不仅仅是白天，即便晚上，也有一个十人的监控小组，随时注意着世界八大外汇市场的英镑汇率。 作为老牌资本主义大国，前日不落帝国，现在金融体系的发祥地，英格兰银行所遇到的风波和危机无计其数，而英格兰银行的表现也无愧于它的地位。 所以，早在纽约外汇市场还没有闭市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了英镑的诡异下跌幅度，并且在纽约外汇市场闭市之前，就通过层层渠道，将信息汇报给了银行行长，诺曼爵士。 但奈何英镑下跌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绝望在整个银行弥漫着。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即便诺曼行长来了，那也无济于事。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大人物都已经休息了，不可能再做出任何的有效决策。 而且就以现在英国最高决策层的工作效率，即便现在把那些大人物全部叫起来，他们大概也要商量到明天早上，伦敦外汇市场开市前，才能想出真正的对策。 第八八八章 女王的重臣 等了许久，英格兰银行的职员们，依旧没有等到他们的行长，诺曼爵士。 因为此时此刻，诺曼爵士正在唐宁街10号，向首相约翰·梅杰先生汇报工作。 唐宁街十号，这个在1733年建立，与十六十七世纪，英国国王主要居所，白厅宫相连，本来用作居住伺候斗鸡的仆人的侧屋，已经成为了英国首相的居所和象征，撒切尔夫人口中，“全国遗产中最珍贵的珠宝！” 嗯，没错，斗鸡并不是华夏专有，最起码英国王室也挺喜欢斗鸡的，要不然也不会为了斗鸡专门建立了斗鸡场。 此时，这位明年才五十岁的英国首相兼第一财政大臣，铁娘子撒切尔夫人的继任者，梅杰首相披散着睡衣和睡帽，眉头紧皱，充满了不悦的神色。 也不知道这股不悦，是因为被人大半夜的从熟睡的被窝中叫了起来，还是因为英镑遭受了猛烈的攻击？ 大概两者皆有之。 “根据我所得到的最新消息，现在新西兰惠灵顿外汇市场，我们的英镑汇率已经下跌了八百基点，并且所有的迹象都证明了，这是有人刻意在打压英镑，而动手的正是之前迫使芬兰马克和里拉退出欧洲汇率体系的国际金融大鳄们，如果我们现在不加以有效干预的话，预计明天早上八点之前，英镑汇率将跌倒2.7780警戒线以下，也就是足足下跌一千七百二十个基点或者更多。”诺曼爵士沉声说道，但眼中的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这次英镑所面临的危机是他在英格兰银行工作这四十年中，都未曾遇到过的。 而且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这些国际金融大鳄的残暴与无情，他们早已在芬兰马克和里拉的身上见识到了，要不然他们八家欧洲主要国家银行行长也不会齐齐聚集到德国银行，要求德国银行降息。 想到这，诺曼爵士眼中闪过一丝愤愤之色，要不是那帮该死的大头和酸菜不肯降息，英镑怎么会遭此劫难，他也不会大半夜的被人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再来惊醒梅杰首相。 欧洲大陆上大国林立，每个国家之间在历史上都有着绵长的恩怨情仇，并且都有相对发达的文化，所以各种各样的外号，甚至蔑称就在各国中流传，尤其是在欧洲三驾马车，英法德三国之间。 德国人由于笨重的头盔和战地记者们缓慢的反应被法国人戏称为“大头”，而英国人在二战战场上则管德军叫“酸菜”。 德国南部地区有制作酸菜的习惯，所谓德意志名菜就是“啤酒猪肘子配酸菜”。 不过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德国人对法国人和英国也不客气，一个被叫做“六周郎”，一个被称之为“岛上的猴子”。 英法之间，自然也是互相伤害，法国人喊英国人“烤牛排”，英国人觉得法国人是“青蛙”。 一个大概是觉得英国人的饮食文化并不是噩梦级的鱼排薯条，而是烤牛排，另一个则嘲笑法国有一任国王喜欢吃青蛙腿，并且在自己的王家军旗上也绣着两条青蛙腿儿。 而且比起英国人，法国人实在是太爱笑，太吵了。 另外，这次金融大鳄们挑选的时机，实在是太过于刁钻了，在晚上，整个伦敦都已经即将陷入沉睡的时候，发动攻势，让他们就算有心应对，也无力去做。 毕竟他们可以在凌晨开会，但总不能在凌晨将一个个记者媒体也拉过来，宣布具体的对策吧，甚至他们现在连合适的操盘手都没有。 可以说，在明天天亮之前，他们几乎什么都不能做。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朝着诺曼爵士袭来。 然后，再看看听完他的汇报后，迟迟不发表意见，依旧陷入沉思中的梅杰首相，诺曼爵士将自己满心的怒火冲向了其。 在他看来，这次英镑危机第一个罪魁祸首是那些金融巨鳄，第二个是德国佬，那第三个就是他眼前的这位了。 作为自19世纪初利物浦伯爵以来连任时间最长的英国首相，也同时是英国第一位女首相，撒切尔夫人一直鲜明的反对英镑加入欧洲汇率体系。 撒切尔夫人是一个坚定欧洲一体化的反对者，也是因为对欧元联盟的态度不一，使得撒切尔夫人在第三个首相任期时，与她的幕僚部下产生的严重的分歧，最终出现了党内纷争。 加之英国经济在90年代初的衰退、民众对于雪上加霜的“人头税”的不满，种种因素叠加，使得撒切尔夫人后院起火，也就在英国在1990年10月加入欧洲汇率机制后的一个月，被迫辞职，离开了她为之奋斗半生的英国政坛。 临走之前，撒切尔夫人还曾语重心长地提醒英国人，放弃财政主权是多么的危险：“我们将要拥有……一种我们根本无法控制、连利率什么的都不能由自己来决定的统一货币吗？” 而与撒切尔夫人坚决反对欧洲一体化不同，约翰·梅杰一直对欧洲联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以他为代表的支持者们满心欢喜，意气风发，准备为复兴大英帝国经济大展宏图。 但现实重重的打了这位梅杰首相的脸。 加入欧洲汇率体系之后，英国非但没有从这个汇率体系中获得好处，反而成为小国汇率的救火队员，并且最重要的是，因为以马克为锚的原因，英镑想要独自降低银行存款利率，刺激经济发展都无法做到。 很快英国内阁的财政大臣罗宾·彭伯顿，首席大臣兼外交大臣，内政大臣、军情五处局长等等从四面八方来到了唐宁街十号。 诺曼爵士不得不将，最新的情报再次向这些女王陛下的重臣们再次做了详细的汇报。 “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希望各位务必能在女王陛下起床之前，拿出一个稳妥的，可以拯救英镑汇率的方案出来。”梅杰重重的敲了两下桌面，面色阴沉的说道。 对于他这样，主推欧洲汇率体系，并且以此上位的首相来说，现在所遭遇的情况，着实给予了他重重一拳。 想到这，梅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亲手提拔上来的，军情五处第一任女局长，斯特拉·里明顿。 军情五处是世界上最神秘的谍报机构之一，它一直是在处于极度机密的情况下进行工作，不受政府领导，政府部门的名单上没有它的名字。 为了改变政府对其指挥上的被动局面，他把军情五处拉到了政府的名下，业务上对英国外交部负责，为政府处理安全、防务、外事、经济方面的事物搜集情报，并且提拔了里明顿作为军情五处的局长。 这位巾帼掌门的确给军情五处带来一股改革新风，在里明顿的操作下，军情五处开始了“走出幕后”之路，一向隐身的军情五处逐渐走入大众视野。 他现在真的有心让里明顿将那些该死的金融大鳄一个个抓起来，吊死在他面前。 沉默了一会，见几乎所有人都不说话，财政大臣罗宾，轻咳了一声，胸有成竹的缓缓说道：“我觉得情况应该还没有那么糟，最起码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一开始英镑汇率的下降速度的确令人揪心，但现在不已经慢了下来，这说明那些贪恋的金融鳄鱼手中并没有那么多的弹药，更证明了英镑是坚挺的，并没有太多的下降空间。” “我觉得等到明天咱们反击之后，英镑的汇率就可能回去，而且就算涨不回去，下挫了一些，这也符合我们的利益，毕竟我们早就想要让英镑的汇率下来一点点。”罗宾有些乐观的说道。 作为英国的财政大臣，他自然是懂金融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量子基金他们是后续乏力，根本撑不了太久。 当然了，这也能理解。 毕竟他们是有种三百多年金融史，创造无数金融工具、方法和词条的大嘤帝国，不是芬兰和意大利这样还三流、二流国家能够比拟的。 而且他觉得接连的征战，已经让那些金融大鳄手中没有太多的筹码了。 闻言，梅杰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了不粗，他赞许的看了一眼罗宾之后，又对着外交大臣问道：“德国是什么反应，他们同意不同意降息？”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次之所以会引发对冲基金的攻击，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德国人太自私了，不肯降息。 如果降息能够解决的话，那这次英镑危机就解决了一半。 外交大臣摇了摇头说道：“他们的意思跟罗宾一样，觉得英镑的情况应该还比较乐观，然后说这需要请示科尔总.理才行，会在明天十点上班后，给予我们回答。” 说完这话，外交大臣瞥了罗宾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梅杰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失望，甚至是愠色，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德国人话中的意思，这不但是推托之词，也更是拒绝。 第八八九章 别无选择 此时会议室内，英国内阁诸位大臣们，皆眉头紧皱，一股死寂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着。 德国不愿意帮忙，这意味着英国必须自己扛过这次英镑危机才行，以之前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的惨状，即便再有信心的人，比如财政大臣罗宾，也不会认为英国可以轻易的扛过这一次危机，必然将付出一些代价。 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梅杰拍了拍手，将众人从沉思中唤醒起来，他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各位大英帝国的绅士们，国民和女王陛下正在注视着我们，我们必须要拿出一个合适可行的方案来解决这次英镑危机，打退那帮金融鳄鱼对英镑的窥视，一个依靠我们英国自己独立所能完成的方案！” 说到这，梅杰的声量骤然提高，“现在大英帝国已经指望不上任何人了！我们必须独立自强的解决这件事，让大英帝国千百年来的荣耀不受蒙羞，我也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诺曼行长随着罗宾等人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甚至眼中还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但实际上，诺曼心中满是悲观，以他对英镑、对面前这群帝国重臣，对量子基金等金融大鳄的了解，他们能赢的几率恐怕已经很是渺茫了。 要清楚的知道，这次英镑汇率之所以会出现危机，既不怨索罗斯等金融大鳄，更与德国是否要援手无关。 真正的原因是，英国经济下滑，增长不利，而且英镑汇率虚高，所以才给了索罗斯等金融大鳄趁虚而入的机会。 如果民众，普通外汇炒家，占据外汇市场交易量90%的散户对英镑有信心，那就算有十个量子基金也无法撬动英镑的汇率，只会一头撞在铁墙上，死的无比凄惨！ 作为英格兰银行的行长，他深切的知道现在英镑的汇率究竟有多么的脆弱，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前天集结七国银行行长，一同向德国央行施压。 再者，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梅杰首相，这位撒切尔夫人的继任者，其才能和威望真的远远不如撒切尔夫人这位铁娘子。 首相都如此了，那其他内阁大臣的水平自然可想而知。 本来英镑就存在这么大，根子上的问题，再加上这样的内阁团队，所以他真的不看好这次彻夜深谈能商量出来个什么可行的，能真正解决问题的方案。 想到这里，诺曼不由神情一恍惚，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四十年前，他刚刚加入英格兰银行的时候，那次英镑也是大贬值，并且足足贬值了40%之多！ 也正是那次大贬值，使得美元取代英镑成为了世界货币，一直至今。 梅杰等人商量出来的结果，似乎还有些出乎诺曼的意料，梅杰首相竟然批准，拿出第一批三十亿美元，最多一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来回购外汇市场的英镑空头，以此来稳定英镑的汇率。 并且还打算在明天一大早，将英国银行的存款利率提高1%，来减少英镑流逝的可能性，使得广大散户们能将资金留在英国银行。 诺曼突然觉得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丝希望。 “诺曼爵士，我希望你能利用好，第一批三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让英镑在明天早上八点，正式宣布提高银行存款利率之前，输得不那么难看，最起码不要突破2.7780的汇率底限！这事关大英帝国的颜面！”梅杰郑重其事的认真说道。 如果在明天早上之前，就让索罗斯等人将英镑汇率打到，脱离欧洲汇率体系的底限，那即便后来将局面挽回了，可大英帝国的面子也丢的差不多了，他明天进宫面见女王的时候，不好交代。 诺曼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以一位绅士的品格，向您保证，在明天早上八点之前，英镑的汇率绝对不会低于2.7780。” “另外除此之外，我们还要尽力的争取德国的支持，明天早上我会给科尔总.理亲自打个电话，希望他能支持英国一下。”梅杰揉了揉眉头，有些疲倦的说道。 “如果德国不愿意支持呢？”外交大臣突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 他已经无比厌恶，跟那帮脑子比石头还硬的德国佬打交道了，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低三下四的求人，他感觉大英帝国的荣耀，都快被德国佬给践踏完了。 另外，他已经看穿那群德国佬的真面目，说什么狗屁欧洲一体，一旦真的有事情，还是自己顾自己，大难领头各自飞，绝对不肯牺牲自己半点的利益。 真是无耻！ 而且说实话，他现在对梅杰是有些失望的，都已经到了什么时候了，梅杰还把希望寄托在德国佬的身上，指望德国佬能帮忙。 “那我们就只能考虑，欧洲汇率体系是否应该存在了！”梅杰斩钉截铁的说道。 闻言，众人皆诧异的看了梅杰一眼，他们着实没想到梅杰竟然会做出这样的表态，要知道欧洲汇率体系可是梅杰一直推崇的。 甚至为了推动英国加入欧洲汇率体系，他连自己的老上级，栽培者，撒切尔夫人都背叛了。 要不是，当时梅杰等一众支持加入欧洲汇率体系的大臣们作梗，英国的经济决不会出现两年前那样的危机，撒切尔夫人更不至于黯然下台。 环视众人一眼，梅杰缓缓说道：“大英帝国的利益高于一切！如果欧洲汇率体系需要牺牲英国的利益，那它就不应该存在，最起码不应该在英国存在！” 闻言，众人眼睛纷纷一亮，梅杰此时能有这样的表态，着实令人意外和欣喜，众人心中本来不多的斗志，瞬间燃起了许多。 可此时，梅杰心中一片苦笑，他自然不愿意改变自己的主张，或者说政见。 但问题是，英镑的汇率如果能够保住的话，那也就罢了，如果要是保不住，打破了2.7780的最低底限。 那他就是想要留在欧洲汇率体系中，那欧洲汇率体系也不会留他啊。 所以说，他别无选择。 第八九零章 里通外合 就在全球英镑汇率风云变幻，跌宕起伏之时，一棍子捅开英镑的面纱，将英镑的虚弱淋漓尽致展现在世人面前的量子基金董事长，索罗斯的办公室突然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紧接着，索罗斯将基金经理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 基金经理有些茫然的看着索罗斯，闹不清自己这位老板又知道了什么好消息。 现在耳边余音未决的笑声，和眼前这一切都透露着莫名的诡异。 根据他这将近二十年与索罗斯先生共事的经验，索罗斯先生在下达完指令，做好各种各样的预案之后，就不会再把他叫过来，嘱咐什么事情了，甚至连过问都很少。 如果有时候，目标不太大，行动不是那么困难，索罗斯先生还有可能在吩咐完所有需要注意的事情之后，直接度假去。 另外，刚才的笑声，他差不多最近五年都没有听到过了，一度让他怀疑，这声音不是索罗斯先生发出来的。 毕竟索罗斯先生并不爱笑。 没在意到下属的脑袋究竟是在想着什么，索罗斯微微笑着说道：“斩首台上吊着铡刀的最后一根绳索，已经被英国人自己砍断，英镑这次输定了！准许动用第一批三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最多动用一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明天早上八点宣布上调存款利率1%，英国人的魄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小。” 德国那边帮忙的可能性，已经被他背后的存在给切断了，那这次狙击英镑，他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英国人的自救。 一旦英国人调集全部的力量来挽救英镑汇率的话，他必将会迎来一场艰难的恶战。 可现在英国诸位大臣的汇率挽救措施一出，他基本上已经可以宣布胜利，如果愿意的话，他可以下去打一场网球，或者出国度假也行。 就不说什么三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就说准许动用的最高限额，一百亿美元外汇储备，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也是杯水车薪，毫无任何意义。 毕竟要知道，仅仅他们这些机构，在最开始的时候，手中就至少握着八九百亿美元的英镑空头，现在即便抛出去了二三百亿美元，但六百亿美元的英镑空头还是有的。 甚至就不说他们这六百亿美元了，英格兰银行的那一百亿美元，连他们之前投进去的，二三百亿美元的差距都无法填平。 更别说，还有大量跟着他们，做空的广大散户们，这些人的钱才是大头，他估算了一下，现在外汇市场上，英镑的交易量已经超过了一千亿美元。 当然了，英国佬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内，毕竟英国的外汇储备一共才八百多亿，就这么点钱，又能动用多少？ 再加上，梅杰等一干英国内阁大臣在他眼中，基本上都可以称之为一帮废物，所以才会如此缩手缩脚，一幅又想挽回英镑汇率，又怕付出的可笑模样。 只是这种反应在他的预案中，算是他能遇到的最好局面了。 他曾推演过，如果他是英国首相的话，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敞开的供应外汇储备，不管外汇市场有多少的空头，都全部一个不拉的吃下来，并且将汇率升回去。 并且至少要坚持两个小时以上。 只有这样，才能让广大散户们看到英国救汇率的决心，动摇散户们做空英镑的念头，甚至让他们反过来做多。 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汇率操作，素来是个心理战，而广大散户们是决定性力量，只有真正影响到这些散户，让这些散户跟着自己的指挥棒走，才能获得胜利。 英国政府要是现在能将汇率保持住，等到明天早上，再一宣布提高银行存款利息，那就直接将他们这些对冲基金，金融鳄鱼一剑封喉了。 到时候，英镑汇率不但能保住，还能从德国、法国，甚至美国吸纳不少资金冲入英国，为英国的汇率和股市增长，增砖添瓦。 这就是广大散户的特性，哪里能挣到钱，他们就去哪，就如同墙头草一般。 当然了，他所指的英国提高银行存款利息，并不是现在这扣扣索索的1%就可以了，而是需要一口气直接提到5%，甚至以上才行。 只有这么高额的利息，才能磨平人们心中对英镑的不看好，以及丧失掉的信心。 但可惜的是，这两条英国一条都没有做到，甚至差之甚远。 而现在，办公桌前面的基金经理已经诧异不起来了，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布满了汗珠。 刚才索罗斯先生的话虽然不多，但却令人细思极恐。 现在是纽约时间下午五点多一点，也就是刚刚开战了三个多小时而已，依照英国政府在凌晨时分的工作效率，显然这些针对他们的对策应该是刚刚商量出来的才对。 而且是极其隐秘的才对，甚至可以说有资格列入这场会议的，也就英国首相、财政大臣、英格兰银行行长等寥寥几人。 结果可好，英国人那边刚刚商量完毕，索罗斯先生就知道了，这怎么能让人，不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过，他知道，这肯定不是索罗斯先生的本事。 但究竟是他们伟大的祖国还是犹太人做的，他不知道，也不敢多想，细想。 “从现在起，我不管英国佬们究竟投入多少外汇储备来挽救他们的汇率，你必须让英国汇率每小时下降一百基点！从现在到英国伦敦时间，早上八点，我要看到英镑的汇率被打下2.7780！”索罗斯奋力一挥臂，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要让英国佬们看看，他们投入的那点可笑力量，在他面前就如同一张湿透的薄纸，瞬间就可以被戳破！ 基金经理犹豫了一下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做到。 如果索罗斯先生的情报无误，区区第一批三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他不超过二十分钟就可以将其吞没。 即便一百亿的话，也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要知道，即便现在英镑汇率的下跌速度已经缓慢了许多，但每小时做空英镑的资金，至少在一百亿美元以上！ 一旦英格兰银行顶不住的话，大量在观望的散户绝对会一拥而上，将英镑的汇率打下去，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强人所难的事情。 此时，诺曼爵士坐着车，风尘仆仆，闯着一路红灯赶到了英格兰银行，车还没停稳，就径直打开车门，从上面跳了下去，然后召开会议。 看着眼前，一张张充满期盼的眼神，诺曼爵士沉声说道：“梅杰首相已经确定了挽救英镑汇率的决策，现在到了我们拯救大英帝国荣耀的时刻了，英镑的汇率不能这么跌下去，也不应该这么跌下去！” “从现在开始，首先投入十亿英镑，然后每一分钟投入两亿英镑，无论如何，英镑的汇率绝不能再这么下跌下去！”诺曼爵士紧握拳头，脖颈青筋直跳的奋力说道。 闻言，底下众人顿时眼睛一亮，甚至一连串的欢呼声骤然响起，这样强大的外汇储备投入力度，以现在英镑的下跌速度，绝对是可以挽救回来的。 一旦那些散户看到英镑汇率稳中有升，那他们自自然然就会停止抛售英镑，变成坚定的多头。 唯独诺曼爵士的秘书，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诺曼爵士，心中更是一直高喊圣母玛利亚保佑。 这要是让梅杰首相知道，诺曼爵士竟然随意的使用，这些珍贵的外汇储备，非要疯了不可。 他可是很清楚，梅杰首相究竟授予诺曼爵士动用多少资金的权利，一共才一百亿美元而已，并且第一批才只准动用三十亿美元。 可按照诺曼爵士现在的意思，别说坚持到今天早上了，要不了一个小时，这一百亿美元就要被打空了。 随着众人投入紧张有序的挽救英镑行动中，秘书终于忍不住说道：“您这样的话，很快首相先生批准的外汇储备就不够用了。” “那就让首相先生追加！如果他真的想挽救英镑汇率的话。”诺曼冷笑了一声说道。 他自然知道他现在下的命令，不符合首相先生的意图，但他以他四十多年英格兰银行的工作经验担保，只有这样，在短时间内，大批量外汇储备砸入，持续的抬升英镑汇率，保持重拳出击，才能真正的影响那些散户，从而挽救英镑。 如果只是一点点的话，那就只能说是杯水车薪，甚至火上浇油，毫无半点作用。 他必须要让那些散户，知道英国挽救英镑汇率的决心才行！ 至于说，以后梅杰首相会不会撤销他英格兰银行行长的职务，那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不能保住英镑的汇率，作为一名绅士，他也无颜再担任英格兰银行的行长。 所以，他选择拼一把。 随着英格兰银行第一批抢救英镑汇率的资金投入外汇市场，本来持续下跌的英镑汇率走势图，突然变得笔直向上，显得无比突兀，直接上升了四十基点！ 甚至一时间，整个外汇市场都陷入了停滞当中，几乎所有外汇市场的参与者们，都停了下来，注视着眼前诡异的走势图，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毕竟如果一旦英镑汇率升上来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被瞬间打爆仓，彻底血本无归。 而此时，一直盯着走势图的朱长宏自然也发现了这一诡异情况，他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加大五倍资金投入，也就是五千万美元，试探一下，能不能将英镑的汇率打下去。” 毫无疑问，这是他等待许久，英国政府的反击，毕竟就是普通人，动动脚指头的话，也知道英国政府一定会有动作的，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样胡作非为，更别说他这样已经经过两次汇率大战，被方辰誉为华夏最厉害操盘手的人。 但问题是，英国人的反击究竟有多大？ 这个他不清楚。 如果太大的话，他恐怕就要做出选择，究竟是加大投入，将英镑汇率彻底压下去，还是暂避锋芒了。 可谁知道，他刚刚投入五千万美元的英镑空头，英镑汇率竟然瞬间就应声而跌，不但将刚刚涨上去的四十基点跌没了不说了，甚至还多跌了十个基点。 朱长宏楞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走势图，并且忍不住嘟囔道：“五千万美元的威力没这么大吧？” 根据他之前的经验，英镑汇率要是想要涨上去四十个基点，至少需要多头增加八亿美元以上的资金，更别现在还多跌了十多点，这里外里算起来，至少需要十亿美元的多头才行。 念头一动，朱长宏无比肯定的说：“一定有人出手了！” 但紧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狐疑来，“但不应该啊，最起码不应该出这么重的手才对，莫不成有人知道英国佬的底线？” 现在已经不是纽约外汇交易市场还开市，需要急速将英镑汇率打下去，吸引散户的时候了，他们这些金融巨鳄，基本上都是隔个十分钟，十五分钟，往里面投入个一千万左右的资金，保持英镑汇率持续下跌，不反弹就够了。 甚至他这个还是多说的。 因为他们是仅次于量子基金的第二大空头，他们才每十分钟投入一千万英镑，其他机构又能投入多少？ 并且他觉得，其他机构的负责人心理应该是跟他一样的，多少多投入一点点，看看对方具体的对策之后，才会再做打算。 而像现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不由分说，直接投入这么多资金强行将英镑汇率压下去，他觉得一定是有人知道对面英国佬的底牌是什么之后，才敢如此的有恃无恐，肆意妄为。 “保持资金投入，一定确保英镑汇率是下跌的！绝不能让英国人把英镑的汇率给抬上去！”朱长宏沉声说道。 他不管究竟是哪家知道了英国佬的底牌，但既然有人主动顶在前面，他自然要打好助攻，一定不能让英镑有抬头的机会。 看到刚刚抬上去的英镑汇率，竟然连一分钟都没坚持到，就跌了下去，诺曼爵士瞬间感觉一股凉气从脊椎直冲而上。 第八九一章 破碎的英雄梦 看着手中一百亿美元外汇储备，在短时间，二十分钟内全部倾泻完毕，依旧无法将英镑的汇率抬上来，反而让汇率从2.8560点，降低到了2.8480点，足足下降了八十基点，诺曼爵士心头一片死灰，充满了绝望。 那些金融大鳄的力量比他想象的更要强大，更加充满韧性，也更加的果决。根本没有给他半点的机会。 整个二十分钟的较量过程中，除了第一分钟，他成功的让英镑汇率抬起四十点以外，其余时间英镑的汇率都在以每分钟两个基点、三个基点的速度稳步下降着。 尤其是最后五分钟，几乎以每分钟十个基点的速度下降着，显然英镑汇率依旧持续下降的走势图，让一部分还在观望的散户们选择抛售英镑，这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操盘室中更是一片寂静，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接受眼前的现实，肾上腺的效果已经消散，他们也从拯救大英帝国的英雄梦中清醒过来。 他们非但没有拯救得了大英帝国，甚至连英雄也只做了二十分钟，并且这二十分钟还是以一百亿美元外汇储备为代价的。 这时候，他们突然后怕起来，一百亿美元外汇储备是何等庞大的数字，几乎占据了大英帝国九分之一，不对八分之一的所有外汇储备。 说个不好听的，英国数千万人民，努力奋斗，一年的外汇盈余也就这么多。 然而最关键的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还没有用，走势图上的2.8480，如同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他们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诺曼爵士。 此时此刻，诺曼爵士不但是他们唯一的主心骨，更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会向梅杰首相再次请示，要求他拨款继续拯救英镑！”看着这一双双充满期盼的眼神，诺曼爵士狠狠一咬牙，毅然决然的说道。 看着诺曼爵士头也不回走，充满悲壮、凄凉意味的背影，众人此时心中充满苦涩。 大英帝国何时沦落到了这般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刚刚重新躺下没十分钟，梅杰首相卧室内的紧急电话再次响起，刺耳异常，梅杰首相感觉自己的心瞬间一揪，甚至刺疼，就如同一把小锯子在上面来回锯着一般。 从床上坐了起来，梅杰拒绝了侍从官的帮助，而是自己起来接了电话。 听到那头传来的是诺曼爵士的声音，梅杰感觉自己的心脏骤然停止跳动了两秒钟。 在他现在看来，诺曼爵士就是死神麾下的告死鸟一般，一打电话就准没好事。 虽然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准备迎接狂风暴雨，但听到诺曼爵士竟然在二十分钟就花掉了一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梅杰的血压瞬间升高了许多，一阵头晕目眩袭来，甚至觉得眼前一黑！ 几秒钟后，好不容易缓过劲的梅杰勃然大怒道：“诺曼爵士，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一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你竟然在二十分钟内都已经花完了，你知道为了这一百亿美元，大英帝国这几千万国民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刚才他觉得，诺曼爵士差点把他送去见上帝！ 一百亿美元绝不是什么小数字，毕竟像大英帝国这样世界上，有数的经济强国，经过这么多年的积攒，也才攒下八百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而已。 至于说像华夏、印度这样虽然世界经济排名也在十名左右，但大而不强的国家，连这一百亿美元外汇储备都没有，甚至经常需要为二三十亿美元外汇储备而向国际社会借款。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英镑汇率真的贬值了，那他手中的这笔外汇储备，就是大英帝国在这场危机中，唯一增值的东西，甚至是以后稳定经济，刺激经济发展的重要压舱石！ 是英国最重要的宝贵资源！ “我知道！”诺曼爵士沉声说道。 但紧接着，他话音一转，高声说道：“但我更知道的是，英镑汇率必须拯救！而且现在问题是，首相先生您给我的一百亿美元外汇储备，在二十分钟内打完都无法抬升英镑汇率，这说明空头，那些金融大鳄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强大！我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情况会更加糟糕！” “您必须现在拿出更加可行的政策出来！” 诺曼爵士一连串的炮轰袭来，梅杰今天饱受折磨的脑袋瞬间懵了。 脑子中更是不停的回荡着，‘我竟然被训斥了’这七个字。 自从他当上了英国首相以来，一个敢这样当面训斥他的人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连女王陛下都不行。 虽说他名义上是女王陛下的内阁首相，但他是民选出来的，女王陛下已经没有任何权利来训斥和命令他了。 自从1688年的光荣革命确立了君主立宪政体，英国就没有王室说话的份了。 他恍惚之间，突然感觉自己回到了五年前，那时候他还不是英国首相，甚至连财相、外相都没有担任，只是一个资格浅薄的，以财政部秘书长身份升任内阁的小不点。 那时候，他的伯乐、栽培者撒切尔夫人就是这么训斥他的。 晃了晃脑袋，将这些可笑的念头，抛之脑后。 他现在已经不是五年期的他了，他现在是大英帝国的首相，他必须肩负起首相的责任来！ 但这不耽误，他有种想要将诺曼爵士强制性退休的冲动！ 不过，很快他收回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深切的知道，如果他不想退出欧洲汇率体系，自己打自己的脸，把自己弄的颜面尽失的话，将英镑的汇率锁定在2.7780以上，那他最好的选择就是诺曼爵士！ “诺曼爵士，你打算怎么做，才能挽救我们的汇率，最准确的说，需要多少外汇储备！”梅杰彻底豁出去了！ 外汇储备固然重要，但为了英镑汇率，为了不让英镑退出欧洲汇率体系，为了他的脸面，他决定放弃保护外汇储备。 也就是说，现在为了保住英镑汇率，他不介意再多花一百亿，甚至一百五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 毕竟，这也是为了大英帝国，梅杰心中自我安慰道。 闻言，诺曼爵士紧绷的心脏瞬间轻松了不少，以这样的口吻来训斥首相，他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就如同摸老虎屁股一样。 不过还好，他成功了。 “我需要再来二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并且还需要您提高银行存款利率。”诺曼爵士沉声说道。 以这短短二十分钟内，就吞没一百亿美元的速度，显然弹药少的话，是肯定不够用的。 不过他心中到也没有特别悲观，毕竟虽然他消耗了一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而对方必然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消耗了许多的弹药才行。 如果这次能争取到二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再配合提升银行存款利率这样的利好政策，他还是觉得挺有希望挽救英镑汇率的。 毕竟谁的弹药也不是无限的。 虽然已经准备彻底豁出去，但听到二百亿美元的时候，梅杰还是感觉心脏被狠狠的暴击了一下！ 并且更让他诧异的是，他之前不是已经同意提高存款利率了吗，为什么诺曼还这样说。 梅杰问出自己的疑问之后，诺曼直截了当的说道：“不够！提升1%的存款利率不够！我需要您提升2%，甚至3%的存款利率！” 他现在已经彻底醒悟了，只有真正的，不惜一切代价的重拳出击，才能拯救英镑的汇率。 听了这话，电话那头的梅杰顿时陷入了沉默当中，只剩下粗壮的呼吸声在电话中回荡。 “二百亿美元太多了，我现在只能同意拨给你使用一百亿美元外汇储备的权限，但银行存款利率2%，最多2%，诺曼爵士你作为英格兰银行的行长，自然知道高利率对于英国经济是个多大的伤害！”梅杰咬着牙说道。 提高银行存款利息是把双刃剑！ 虽然银行利率提高有助于，人们把手中各式各样的货币全部换成英镑，让人们对英镑汇率产生信心，而抬升英镑汇率，但同时也会提高银行贷款利率。 而贷款利率一旦提高，不但会增加企业的还款成本，资金压力，使得利润减少，更会减少民众们投资，做生意的热情，从而影响英国的经济发展速度，严重中的话，还会造成通胀，甚至经济危机。 但他也知道，这已经是英国在这种局面，可以用出，有数不多的武器了。 要是那些该死的德国佬肯同意帮忙就好了。 他真是太难了！ 梅杰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和大英帝国民众们的艰辛付出！”诺曼爵士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虽然结果比他预计的要坏一些，尤其是可以动用的外汇储备，只有一百亿美元。 但无所谓。 钱既然到了他的手中，怎么用，那就是他的事情。 钱如果不够的话，再像现在这样，打一次电话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 第八九二章 真正的大决战！ 诺曼爵士的嘴角闪过一丝嘲弄的笑容，难道梅杰首相还有拒绝的余地？ 他现在已经看清了梅杰，不管是为了大英帝国，还是为了他自己，梅杰都不可能允许汇率就这么跌下去的！ 换句话说，他已经吃定了梅杰！ 至于说梅杰究竟是挣扎一下，还是两下，还是怎么挣扎，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随着博弈结束，电话中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那你准备如何使用这一百亿美元？”梅杰问道。 “我并不准备现在就投入太多的外汇储备进去，只要少量的投入一些外汇储备，让英镑的汇率，不至于掉的太难看就行了，大部分的资金，我想配合今天早上，宣布提高银行存款利率以后再投入，只有这样，才能一举稳定英镑的汇率，让汇率不至于跌倒2.7780以下。”诺曼说道。 正所谓狮子搏兔亦需全力，通过刚才的较量，他已经知道对方究竟有多么强大和难缠，如果不选择集中全力，拼死一搏的话，那就只能沦为添油战术，白白将手中的外汇储备送给对方。 想到这，诺曼的心中一片悲戚。 从什么时候，大英帝国已经衰落到，居然需要跟人拼死一搏的地步了？ 并且还是，才有可能保持不败？ 另外他刚才所说的是，让汇率不跌到2.7780以下，保证英镑还能留在欧洲汇率体系，并没有说把英镑的汇率抬回原来。 因为他太了解英国的经济现状以及汇率的虚高，涨回去已经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他能把英国所有的外汇储备全部拿出来。 但这怎么可能，如果真能做到这样，仅仅首相疯了都不够，所有内阁成员都要一起跟着疯了才行。 从电话中得到英国那边的最新消息，索罗斯嘴角一撇，轻笑了一声，一切都不出乎他所料。 他将手中的《二十世纪的教训》放下，伸了个懒腰。 不管怎么说，狙击英镑的上半场战斗终于结束了，也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甚至情况比他预计的还要好一些。 现在英镑的汇率，已经被打到2.84以下，大概等到明天正式决战之时，就可以一个冲刺将英镑的汇率打到2.7780以上，把英镑逼出欧洲货币汇率体系。 等到那时候，就是英镑真正的末日，屠杀才正式展开。 不过，如此一来，时间上就有些尴尬了。 比不得刚开战的时候，纽约是下午两点，伦敦是晚上八点，正是英国人已经休息的时间，只能陷入被动的挨打中，不能还手。 如果不是打这么一个时间差，让英国人无法在受到攻击的短时间内就展开了反击。 要不然的话，甚至连手段都不用变，就动用外汇储备和提高银行存款利率这两招，他都绝没有能这么轻易的，奠定良好的胜利基础。 但现在就有些难受了，等到英国早上八点的时候，纽约正好是凌晨两点，也就意味着他需要在凌晨到破晓之间，跟英国佬战斗一整个晚上。 索罗斯无奈的耸了耸肩，这大概就是上帝所谓的公平吧。 不过，其实也还好，毕竟他们是一群隐藏在水面下的鳄鱼，并没有什么抛头露面的需要，黑暗和水面下反而是他们隐藏自己的最好道具。 但问题是，现在距离伦敦早上八点，还有将近五个小时的时间，他是去睡觉，还是继续留下来看书？ 思考了两秒钟，他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坐在办公室，将老师这本《二十世纪的教训》给看完。 老师年龄大了，身体也不行了，要不然也不会在二十世纪明明还有十年的时候，就决定写出这本《二十世纪的教训》，意图以自己卓绝的智慧，深邃的科学哲学理论，替人类社会对二十世纪做出总结，而不是等到十年之后，二十世纪真的彻底过去再去做总结。 对于他而言，他的老师，卡尔·波普不仅仅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哲学家，更是他的慈父。 老师不但作为他同为奥匈帝国的同乡，更是作为同族的长者，给予他巨大的关爱和人生指导，如父亲一般。 而此时，索罗斯脑袋的正上方，朱长宏看着再无波澜，稳定下降的英镑汇率，不由长吁一口气，看来是能告一段落了。 嘱咐操盘手盯紧走势图，朱长宏回到办公室，一屁股跌落在钢丝床上。 虽然之前的操作都可以说是有惊无险，但他肩上毕竟担负着六十亿美元的重任，一直精神都处于高度紧张中，精气神被巨大的消耗掉了。 念头一动，他现在突然有种打电话给方总，向其汇报一番的冲动。 但想了想，他还是打消了这么一个作死的想法，虽然现在已经是国内时间早上九点了，但方总毕竟是凌晨被他叫了起来的。 鬼知道方总昨天是什么时候睡下的，万一刚睡不久，那他岂不是正好撞到枪口上了。 想着想着，朱长宏头一歪，紧接着一阵嘹亮的打鼾声骤然响起。 此时此刻，全球外汇市场再次恢复了昔日的平静，一切的大动作都逐渐销声匿迹，只看到英镑在以每小时一百基点的速度，稳定下跌着。 就一百个基点，不多也不少，量子基金的基金经理随意的卖弄着自己对汇率的操控力。 所有人都几乎都等待着，等待明天真正决战来临的时候。 至于在梦中被朱长宏挂念的方辰，此时正陪着苏妍吃炒肝和焦圈这些个燕京传统小吃。 但说真的，他上辈子虽然在燕京生活了四年，出差路过燕京更是无计其数，但燕京的小吃，他真吃不惯，尤其是豆汁。 他第一次见豆汁的时候，还以为上的一碗泔水，馊了都。 但不知为何，方辰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嘴中嘟囔道：“谁在骂我。” 伦敦时间，早上五点二十分。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伦敦上空厚厚的雾层，被期待整整一个晚上的伦敦终于苏醒了。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除了一些特定职业者，比如说环卫工人和公交车司机，一些绝不应该在此时早起的人——媒体记者，竟然齐齐的被唤醒了起来。 他们得到报社的召唤，说今天政府有大行动，大新闻。 大概相互打探了一下，几乎所有伦敦的媒体记者都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在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竟然爆发了如此一场规模宏大的汇率大战！ 最重要的是，英国似乎要输了，英镑的汇率已经跌的有些惨不忍睹了，截止到今天早上五点，英镑的汇率已经跌倒了2.80，距离2.7780的最低底限，只有一步之遥。 FUCK！ 该死的！ 英国竟然马上要退出欧洲汇率体系了！ 一时间，几乎所有在伦敦的媒体记者都群情激奋，怒不可遏。 至于说一些消息比较灵通的记者，更是早早的就赶往唐宁街十号的大门口，要抢夺一个好位置。 早上七点半，而不是原定的八点。 梅杰首相就带着一干内阁成员出现在唐宁街十号的大门口。 没办法，他实在无法再按照原计划执行。 就以现在，英镑汇率的下跌速度，如果真等到八点再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挽救英镑汇率的措施，恐怕英镑已经跌破了2.7780最低底限。 那时候，他需要宣布的就不是如何挽救英镑了，而是退出欧洲汇率体系。 看上去梅杰的精神还不错，嘴角更是挂着自信淡然的笑容，只有他的化妆师才知道，其在梅杰的眼圈四周涂了多么厚的一层粉。 不过，无所谓的，毕竟其他人也没有X光眼。 “我相信诸位已经了解，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发生的一些事情，一帮无耻的国外游资，对冲基金，金融鳄鱼盯上了英镑，并且对英镑的汇率进行了奋力的撕咬，但我想说的是，英镑绝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大英帝国绝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梅杰掷地有声的大声说道。 周围一阵热切的掌声瞬间响起，震耳欲聋！ “我们伟大的国家，科技发达，经济繁荣，生机勃勃，一切都充满了希望，所以说英镑没有任何的下跌基础，现在大家所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被人为邪恶操纵的结果！” “从现在起，我宣布内阁政府将投入大量，数以百计美元的外汇储备来挽救英镑的汇率，并且从现在这一刻起，英国所有银行的存款利息提高2%，以此来保卫英镑……” 随着各种各样的无线广播，有线电视，英国首相梅杰的讲话瞬间传遍整个世界！ 与此同时，诺曼行长厉声下令道：“现在立刻释放三十亿美元，然后每分钟释放四亿美元，我要你在二十分钟内，将一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全部都给打出去，我要将英镑的汇率从现在的2.78抬升到2.83以上，提高五百基点！” 闻言，操盘手楞了一下，满是为难的说道：“爵士，首相一共就批准了您一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您要是在二十分钟内都给打完了，那剩下的时间怎么办？” 第八九三章 过山车 操盘室，几乎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望着诺曼爵士。 想要操纵汇率，并不只是拉升一次就够了，还要保持能够稳步上升，只有这样才能吸引散户们的追随，让他们将手中的真金白银投入进去。 在外汇市场，有个很有趣的形容，散户就如同一只多疑而摇摆不定的兔子，想要诱其入场，需要层层叠叠的布下各种各样圈套，以及丰厚的诱饵才行。 而散户一旦心动，开始入场，哪怕只是一点点，就会不论损失和盈利与否，持续投入，直到将全部身家都砸下去，为此倾家荡产，欠款无数的绝不在少数。 嗯，没错，不但赔钱，散户会继续投入资金挽救损失，盈利了，散户同样会投入全部的财产，以追求最大利润话。 这也是，为什么不论是在外汇市场还是股市，散户的盈利率和亏损率都远超机构的原因。 当然了，大部分散户都是赔的多。 就如一只不停加速的兔子，直到撞到木桩上才能得以停止一样。 听到下属的质疑，诺曼爵士挥了挥手，满是无所谓的说道：“愿意投入多少筹码是首相先生的事情，而如何使用手中的筹码是我们的事情，我们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挽救英镑的汇率，如果首相先生不愿意看到我这样做，那就请让我滚蛋之后再说，只要我还是英格兰银行的行长，那就只能这样干！”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诺曼爵士已经变得情绪高亢激动，眼睛散发着猩红的光芒，就如同一头被斗牛士激怒的斗牛一般。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现在他已经输的差不多了，几乎除了刚刚拿身上所有物件，包括衣服换到的筹码以外，全身上下仅剩的就只有一条底裤而已。 那他唯有把全部的筹码梭哈，完全孤注一掷，才有可能赢！ 并且这个所谓的赢，也只是把刚才当掉的东西赎回来之外，再挣一点点回家的路费，不至于输的那么难看而已。 诺曼爵士现在已经不指望能把英镑的汇率重新抬到2.95，能保证在2.7780以上，不退出欧洲汇率体系，不让英镑惨遭大屠杀就行了。 没办法，谁让现在英镑遇到的麻烦，实际根子在英国经济，要不是英国经济发展不利，英镑的汇率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那些金融大鳄给打下去。 说到底，还是大家都对英镑没有信心。 所以，2.7780必须守住，这是所有人的心理底线，一旦突破，所有在观望的国际炒家都会墙倒众人推，疯狂掠夺英国的财富。 众人楞了一下，紧接着一阵震天的掌声骤然爆发开来。 这掌声是献给诺曼爵士的，能在英镑如此危机的时候，有诺曼爵士这样真正的勇士，英雄，是他们，是英国的幸运。 随着英国银行存款利率提高2%，也就是一年期银行存款利率达到12%的消息传遍全世界，以及诺曼爵士第一批三十亿美元外汇储备资金的投入。 英镑汇率应声而涨，瞬间划出了一条笔直的，直入云霄的直线，就如同一座异峰突起的高峰一般，在短短两分钟内直接涨了二百基点，并且接下来，还以每分钟二十基点的速度快速上涨着。 且不说三十亿美元资金直接就能将英镑推升将近一百五十亿基点，仅仅英国银行12%的存款利率都让人激动。 对于上千万美元的大宗存款来说，多这2%，就意味着一年能多二十万美元的收入。 虽然看似不太多，但要知道，这可是稳赚不赔的，只要英国不从地球上消失，那这笔账英格兰银行就要认。 更别说英国的银行存款利率本来就比其他世界主要发达国家高一点，像德国和美国这样的经济强势国家，存款利率几乎不会超过9%，所以算起来就更加诱人。 然而更重要的是，有不少散户还是比较相信英国这个有着三百年金融史，现代金融开端，国家的实力，觉得英镑并不会跌的太狠，一旦随着英国的出手，英镑的汇率是必然要提升的。 “英国佬的实力和水平还是不错的。” 看着英镑汇率走势图上，异常刺眼的上升，量子基金的基金经理忍不住吐槽道。 从索罗斯先生那里得知，英国第二波应对方案之后，他就没怎么把英国放在眼中，一点点的利好消息再加上一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对于他们所拥有的力量来说，实在是有些小巫见大巫。 但他却没想到，就是凭借这么一点点的筹码，对方竟然能打出这么漂亮的反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从手中剩余的六十亿美元英镑空头中调集二十亿美元的英镑空头，直接砸下去，不给英国佬任何希望！”基金经理的嘴角闪过一丝狞笑。 他很清楚，此时可以说，是这次汇率大战最为关键的时刻，他们的胜利失败，输赢，完全取决于面对英国政府的这对组合拳，他们究竟能不能撑得住，能不能坚决的将英镑汇率打下去。 如果不能的话，让广大散户看到英镑汇率回升的希望，那天量的英镑多头，绝对会把他们瞬间打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将二十亿美元的英镑空头，砸了下去。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已经占据了他手中所有英镑空头的三分之一。 虽然在开战前，他掌握着一百亿美元英镑空头的资金，但经过一晚上的鏖战，他已经花掉了四十亿美元的英镑空头，手中的英镑空头已经不太多了。 又或者说，他刚才一个决定就投入了相当于一晚上鏖战资金量的二分之一。 这手笔不可谓不大，不可谓不重，不可谓不狠！ 不过，他也清楚，英镑现在的上升势头，绝对不是他这二十亿美元的英镑空头就能压下去的。 也就是说，究竟能不能成，还要看他的那些盟友能不能给力一些。 基金经理漫天的祈祷着，从上帝到圣母玛利亚，包括东方的佛祖、玉皇大帝都祷告了一遍，只要他的意愿能够达成，他变成撒旦的信徒都没有问题。 毕竟，如果盟友们的反应并不是那么及时或者果决，一旦让英国将英镑的汇率抬起来，且不说他还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将其打下去，并且收益也会锐减，最重要的是，万一升上去了，打不下去怎么办？ 现在这么一搞，他手里可就只有四十亿美元的英镑空头了，而且其他一些对冲基金，说不定还存着一看势头不好，就从空头变多头的打算。 此时耳边还萦绕着梅杰首相电视讲话的朱长宏，看着走势图上异常扎眼的上升线，不由的自嘬牙花子。 英国人的反击比他想象的还要猛烈的多。 思考了不到两秒钟，朱长宏直接下令道：“将手中的英镑空头再抛出去十二亿美元，必须将英镑汇率的上升势头给打下去！” 之前的战斗，打主力的是量子基金，他出力倒不是很多，打了一个晚上，手中原本的六十亿美元英镑空头，现在大概还剩下了四十二亿多，即便打出去十二亿美元，还能再剩下三十亿美元。 不过，他心中也默默期盼着，其他盟友，尤其是量子基金的操盘手能反应的机灵一点，要不然的话，那可就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螳螂挡车了。 而就在此时，燕京大内，方辰和朱院长一老一小紧紧的坐在一起，眉头紧皱看着，眼前刚刚被画出来的英镑汇率走势图。 方辰更是说了一句，“卧槽！” 朱院长面无表情的看方辰一眼，但并没说什么，因为他现在也想爆粗口，之所以没说，只是自持身份而已。 不过，也怪不得方辰没素质，按照他的估算，基本上英镑每下跌一百基点，他就能多收入一千万美元多一点的利润，而反之，英镑涨上去，那就要损失一千万美元多一点。 这突然涨了二百基点，则意味着他瞬间丢掉了两千多万美元，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而随后每分钟上涨的二十基点，更是如同一根手指粗的针头在扎他的屁股一样，毕竟这可是二百多万美元。 就李小华整天装逼的那辆，华夏第一台法拉利，他一分钟损失的钱，就能购买二十辆了。 朱院长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他虽然只调集了五亿美元的资金，但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也跌掉了六百多万美元。 有这六百多万美元，他能干多少事情？ 差不多相当于能从东倭或者德国引进半条十万吨级的先进轧钢线了，又或者给水木和燕大弄三四间，国家级实验室，更或者盘活一两个万人级别的大厂也行。 结果就在这几分钟内没了，他心里能好受吗？ 许建树看了朱院长和方辰两人一眼，头一低，一脸无奈的搔了搔脑袋。 他能说，朱院长被方辰给带坏了吗？ 从今天凌晨两点算起来，方辰差不多挣了三个亿，朱院长这边少了点，但也挣了将近一个亿，结果就上涨了这点汇率，就能心疼成这样，实在是有点太…… 不过说真的，也不知道究竟是钱太重要了，还是说方辰的确得到朱院长的赏识。 今天一大早，方辰还在陪着女朋友在街面上吃炒肝的时候，朱院长就命令他带着车，把方辰接到大内来了。 甚至连学校那边的假，都替方辰请好了，或者准确的来说，是批准了。 毕竟朱院长现在还是水木大学经管学院的院长，正好管着方辰这个经管学院的学生，批个请假条更是顺手的事情。 弄得方辰到是哭笑不得，他这算什么？ 奉旨请假吗？ 不过说真的，对于大内，他其实也挺好奇的，只不过第一次来，他不好意思提出来随便逛逛，觉得还是等以后熟了以后再说。 他应该还会有再来的机会吧？ 应该吧？ 吧？ 方辰瞬间有些不确定的起来。 另外，他现在真有点怀疑朱院长是不是真的日理万机，要不然就这点钱，至于将他专门叫到大内吗？ 就朱院长手中那三倍杠杆放大后的十五亿美元，如果操纵好的话，能挣到的钱也就一亿多美元，绝对到不了两亿美元。 而他这种手中握着六十亿美元，如果挣钱的话，差不多能挣七亿多美元的人，都没急。 没见，凌晨两点朱长宏把他喊了起来，他想了一会，决定还是不打扰朱院长睡觉后，就径直又呼呼大睡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今天值班，量子基金的基金经理和朱长宏的祈祷竟然真有了效果。 除了寥寥几家小对冲基金公司，因为心存疑虑，没敢再投入，高盛、摩根、包括国民西敏寺银行都差不多拿出来了手中资金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投入到了外汇市场。 毕竟他们也很清楚，一旦让英镑汇率回升之后，他们会迎来什么样的灾难。 结果可好，将近二百亿美元的天量英镑空头在短短两分钟瞬间砸向了外汇市场，不但将英镑汇率刚刚上涨去的二百多点基点全部吞没的干干净净，并且首次将英镑的汇率打到了2.7780点以下，锁定在2.7320点附近。 也就是说，刚刚两分钟内，量子基金和朱长宏他们，竟然将英镑的汇率，直接打下来了八百多点。 一刹那间，外汇市场仿佛停滞了一般，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跌宕起伏的英镑汇率走势图。 这未免也太刺激了一点吧，过山车也不是这么过的吧。 刚刚还涨了二百多基点，现在就又下跌了八百多基点。 有些炒家已经玩了将近十年的外汇了，都从没见过有能在短时间内，上下涨跌这么多的汇率，最起码在大国中是没有的。 毕竟那些弹丸大的小国货币，有时候十亿八亿美元的汇率就能拉升好几万基点了，但也没人闲的会拉升小国货币。 可以说，这种盛况是之前，众人已经觉得无比激烈的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都没有的。 并且最重要的是，现在英镑汇率已经被打到了2.7780以下，甚至比其还跌了将近五百基点。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傻眼了，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又或者说，等待英国政府的反应。 第八九四章 这未免也太打脸了 诺曼爵士看着眼前的英镑汇率走势图，面色一片死灰。 2.7320的英镑汇率，如同一巴掌重重扇到他的脸上，将他所有的骄傲，以及希望，瞬间打的烟消云散。 整张脸火辣辣的疼，浑身软弱无力。 诺曼爵士身形一晃，下意识的就朝着后面跌去。 秘书见状，赶紧扶了诺曼爵士一把，这才避免这位大英帝国央行的执掌者，出一大糗。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诺曼爵士这一倒，他们心中的那根支柱，也随之倒塌了一般。 操盘室内一片死寂，连窗外蟋蟀声的鸣叫都听的一清二楚。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道：“诺曼爵士，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闻言，众人眼睛纷纷一亮，皆一脸热切的看着诺曼爵士，在此时此刻，诺曼爵士还不能倒！ 在现在，这个英镑风雨飘摇，忽闪不定，随时可能落入深渊的时刻，不仅仅他们需要，大英帝国需要，大英帝国的所有子民也都需要诺曼爵士站出来，力挽狂澜。 如果这个在英格兰银行工作四十多年，见证过英镑贬值40%，从世界货币的位置上滑落，由美元接替的老将都倒下的话，他们恐怕会更加的束手无策。 “现在，不要动了，只能先请示梅杰首相。” 诺曼爵士强撑了一下秘书的臂膀，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眼前这个局势，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真是太惨了！ 比他预料中的最惨结局，都要惨的多的多！ 竟然在短短的一两分钟内，将他刚刚抬起二百多基点的汇率，打下了八百多点。 他可以肯定的说，对方至少动用了二百亿美元以上的资金，要不然不可能造成这样的结果。 对方的手中到底有多少英镑空头？ 八百亿美元？ 九百亿美元？ 甚至一千亿美元？ 反正最低也要八百亿美元的英镑空头才行，毕竟根据他的测算，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对方应该已经打出去了将近三百亿美元，结果现在又能毫不犹豫的砸入二百多亿美元。 如果说对方手中没个八百亿美元以上，他是不信的。 他总不能觉得，对方会在此时此刻就孤注一掷，将所有的筹码全部都压倒赌桌上吗？ 这不应该是，他这种输红眼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吗？ 紧接着，诺曼爵士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前前后后只拿到了二百亿美元和提高银行利率2%这么一点资本，但却要面对至少八百亿美元资金和英国经济不振，英镑汇率虚高这三座大山。 他真觉得自己好难啊！ 而且此时，只能把问题上缴了。 反正他现在对于眼前的局面，已经完全束手无策，毕竟他手中这些还没有打出去，不到六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就算现在全部投入进去，也无法将英镑的汇率抬升到2.7780以上。 另外，现在英镑的汇率已经跌到了2.7780以下，已经到了需要面对退出欧洲汇率体系的问题，他必须告诉梅杰首相。 拨通唐宁街十号的电话，诺曼爵士飞快的将现在所面对的局面，以及所有产生的变动全部告诉了梅杰首相。 听到英镑汇率已经突破到了2.7780以下，甚至已经到了2.7320，梅杰首相瞬间感觉到血压急速升高，头晕目眩。 一想到，要退出他一贯支持和推动的欧洲汇率体系，他就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过了许久，只听到梅杰首相大声喊道：“通知财务大臣、外交大臣，以及全部内阁成员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来开会，现在英镑的问题已经到了必须马上解决的地步。” 说完这话，梅杰首相径直将手中的电话给挂掉，朝着会议室走去，完全不在意诺曼爵士，还在电话那头，等着他的指令。 他对诺曼爵士已经彻底失望了，花了大英帝国一百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竟然还让英镑汇率落到2.7320。 并且还是在，他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提振英镑汇率，提高银行存款汇率，之后的短短几分钟内。 他现在一想起，他刚才当着那么多媒体，甚至全世界面说的：“英镑绝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大英帝国绝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英镑没有任何的下跌基础，现在大家所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被人为操纵的结果！”等等一系列的话。 这些话，就如同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他的脸上。 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到全世界的人，知道英镑现在是个什么样情况之后，会如何的嘲笑他。 他现在没把诺曼爵士从英格兰银行行长的位置上罢免，已经是念在诺曼爵士以前劳苦功高的份上。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用得着诺曼爵士，不管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做，都需要诺曼爵士来操作。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忙音，诺曼爵士的脸色一片死灰，他此时着实有种被无情抛弃掉的感觉。 之前心中那点英雄主义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狗屁英雄！ 那些该死的政客们！ 紧接着，一股怒火从他的心中熊熊燃烧起来！ FUCK！ 他之所以这么难，不就是因为在擦梅杰的屁股。 要不是梅杰无能，英国的经济发展情况也不至于在他执政的这两年内，越发的不堪，甚至下滑！ 如果不是梅杰执意要推动英镑加入欧洲汇率体系，钉死德国马克，不能随意浮动汇率，他早就建议调低英镑的汇率了。 虽然英镑汇率贬值，会造成国民财富整体下降，以及进口物资价格上涨等问题，但同样汇率贬值后，也会增加英国商品的出口竞争力，反而对英国经济发展是个极大的促进，利大于弊才对。 正是因为梅杰导致的种种恶果，才有现在英镑被金融大鳄盯上的危机出现。 要不然作为原来的日不落帝国，全球霸主，大英帝国岂是一些小毛贼敢打主意的。 结果可好，梅杰竟然还敢这么不吭不响的挂他的电话，给他甩脸子。 真是岂有此理。 现在，他真想彻底甩手不干，这烂摊子谁爱收拾谁收拾去吧。 但呆立在原地许久，诺曼爵士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朝着操盘室走去，他怎么可能甩手不干，彻底放弃英镑不管不问。 他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并且，他此时在心中不停的暗自祈祷着，希望梅杰和内阁诸位大臣们，能真正商量出来一个靠谱的方法来拯救英镑汇率。 这是英镑汇率的最后机会了！ 唐宁街十号门口，还没有真正散去的诸位媒体记者，突然看到刚刚离开的几位内阁大臣又返了回来，而且一个个神色凝重，仿佛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般。 并且随后，内政大臣、兰开斯特公爵郡大臣、大法官兼司法大臣、商业、能源和产业战略大臣、国际贸易大臣兼贸易委员会主席、不管大臣等一位位大人物，也纷纷来到了唐宁街十号门口，表情也跟财政大臣和外交大臣同出一辙。 这下可好，所有媒体记者都停止收拾机器，反而再次将摄影机对准了唐宁街十号的大门，并且呼朋唤友，将刚刚已经走掉的同事们再次叫了回来。 现在已经不是仿佛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而是，的确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哪怕现在有人告诉他们，第三次世界大战开启了，他们都不奇怪。 没过多久，英镑汇率跌破2.7780，甚至跌倒2.7320的消息传来，众多媒体记者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些内阁重臣会是这般面孔。 不过，这未免也太打脸了吧。 这要真算起来，英镑汇率下跌的时间，距离刚才梅杰首相出面宣布提高英国银行存款汇率的时间，恐怕连十五分钟都没有。 他们甚至已经能想到梅杰首相暴跳如雷的模样。 此时，不仅仅是英国，几乎全世界关心金融、政治的人，眼睛都注视着唐宁街十号的大门。 他们很清楚，等这扇大门再次开启的时候，就是真正决定英镑命运的时刻。 至于说德国、法国、荷兰、比利时、卢森堡、丹麦及爱尔兰等欧洲国家，欧洲汇率体系的一员，都纷纷致电英国，对英镑汇率表示关切，并且愿意做出一定的支持。 如果英镑真的也跟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一样，退出欧洲汇率体系，那基本上已经可以宣告欧洲汇率体系的半壁江山倒了。 毕竟，虽然德国经济强势，但论起在国际市场的货币使用份额，英镑还是远远高于德国马克的，毕竟英镑可是前世界货币，现世界第二大货币。 而有相当一部分比较谨慎的外汇小炒家，也紧盯着唐宁街十号，迟迟没有加入对英镑的屠杀中。 毕竟他们还心存疑虑，觉得英国不应该这么快就倒下，万一还有反击的希望，更别说现在欧洲汇率体系的各国都已经行动了起来。 而此时，量子基金的楼上，朱长宏听着下属汇报关于英国政府的最新动作，再看着眼前的英镑汇率走势图，不由的嘴角一撇，满是冷笑。 “螳螂挡车，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朱长宏幽幽的感叹道。 “您就这么一点都不看好英国人？”下属忍不住问道。 “不看好，也看不好。”朱长宏指着汇率走势图上，几乎以十分钟五十基点自由降落的英镑汇率说道。 他现在可是没对英镑汇率做任何一点点的操作，而且也相信量子基金和高盛他们也没操作英镑。 也就是说，现在英镑如此大幅度下跌的结果，完全是属于散户们的自发操作。 毕竟痛打落水狗的事情，是广大散户们最为喜欢和最为擅长的。 之前，等待了十几个小时，早就已经让他们无法按耐，现在见英镑终于跌倒了2.7780基点以下，自然纷纷杀了进来。 见下属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的模样，朱长宏转了下椅子，随意的说道：“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俗语说，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英国佬的前两板斧已经使完了，如果这第三板斧再劈不好的话，那就真的死翘翘了。” “但问题是，有我们这些人在，英国人的第三板斧怎么可能使得好？”朱长宏的嘴角闪过一丝残忍的笑容。 他相信，量子基金等其他机构现在不抛售英镑汇率，定然是存着跟他一样的想法。 就是为了留着资金，等着再次给英国政府一棒子，彻底将其砸晕，砸死，砸的心服口服！ “行了，不考虑这个了，你们现在注意一下资金的流向，虽说现在德国股市大涨，闭着眼睛都能挣到钱，但为了方总，为了大家的荷包，我希望大家的收益率还是能高一些，毕竟这次盈利的很大一部分，可就指着德国股市了。”朱长宏再次嘱咐道。 他所有抛售英镑空头，所获得的资金，全部都投入到了德国股市中。 而且情况也正如他想象的那样，随着英镑汇率的急速下跌，大量英镑资金为了避免损失，纷纷外逃，并且将德国股市作为了避险池。 大量的资金涌入德国股市，德国股市自然大涨，现在可以说，几乎全线飘绿，闭着眼睛买，都不会亏。 但谁也不会嫌钱多烧手。 按照他的预计，他们至少需要从德国股市中挣到将近两个亿美元，才能完成之前预计能挣到七亿美元的计划。 并且他内心还多多少少有点私心，想要挣得更多一些，如果能挣到八个多亿美元，再加上之前芬兰马克和里拉挣到的三个多亿，那他这次就帮方总挣了十二个亿美元，比方总之前定的十亿美元标准高两个亿。 他除了想要替方总多挣钱之外，就是想要证明自己。 这是属于他的，一点点小心思。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从早上七点多，直到伦敦外汇交易市场十点开市，甚至到了十二点再次闭市，唐宁街十号的大门都是紧闭着的，一点都没有开启的意思。 可见这些帝国重臣之间究竟有多大的纷争，意见多么的不统一。 直到下午一点五十的时候，唐宁街大门突然开启。 第八九五章 欧洲全体集结！ 没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从大门中间走出来的，正是大英帝国第七十二任首相，约翰·梅杰，以及一众内阁大臣们。 但让人有些不解的是，此时梅杰首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带着些许胜券在握的意味，并不是如他们所想的那样的，表情严肃，愁眉不展，甚至如丧考妣一般。 一瞬间，不少记者的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真的让他们已经彻底绝望了。 虽然从早上八点到现在，英镑的汇率并不没有像，之前七点半那时候，直接下降八百多点，跌倒比欧洲汇率体系所要求的2.7780底线，还低了五百多点那么的疯狂。 但也几乎以每小时二百多基点的速度急速下跌着，到现在已经跌倒了2.65左右，仿佛全世界都在上演一场，对英镑的大屠杀。 似乎全世界所有人，都蹲在英镑伤残的躯体上，大肆朵颐，掠夺着属于英国的财富。 有人甚至想到了，伊丽莎白一世时代，英皇伊丽莎白一世授予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场景，正是从建立东印度公司，颁发合法的掠夺证开始，大英帝国开始殖民全世界，夺取全世界的财富。 这才有了后来的大英帝国，日不落帝国。 在巅峰时期，英国本土及其治下的自治领、殖民地、领地、托管地和保护国共同构成的大英帝国，是有史以来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和最大的环球殖民帝国。 大约有四到五亿人口，占当时世界人口的四分之一，领土约三千六百多万平方公里，是世界陆地总面积的四分之一，其殖民地面积等于本土的111倍，大英帝国的经济占全球的70%，贸易出口更是比全世界其他国家的总和还多上几倍。 只不过，此时此刻似乎反过来了，现在轮到全世界的人来掠夺大英帝国的财富了。 这就是华夏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又或者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而另一部分记者，则对于首相先生所展现出来的姿态完全嗅之以鼻，觉得其不过是在装腔作势，虚张声势罢了，就以现在英镑汇率跌落的态势，除非全能全知的上帝出现之外，都无法拯救其。 在他们看来，首相先生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如何体面的宣布退出欧洲汇率体系。 甚至他们觉得，之所以这次会议会拖这么长时间，就是因为首相先生不愿意面对现实，不愿意将自己的面子摔在地上而已。 毕竟就以现在英镑的汇率，英镑在欧洲汇率体系已经名存实亡了。 想到这，这些人对于梅杰的感观更加差了许多，作为一位首相，为了自己的面子，任由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受损，这绝不是一个合格首相该做的。 看到那帮对着他，怒目而视，充满敌意的记者们，梅杰嘴角的笑容更加浓郁了。 他认识那帮记者，并且已经认识了好多年，也了解这帮人。 这帮人毫无疑问，则是上一任首相，自己的赏识者，撒切尔夫人的拥趸。 所以这才一直对他坚定支持加入欧洲汇率体系，表示不满，甚至觉得他是一个背叛者，背叛了撒切尔夫人。 每次的新闻发布会，都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并且会提出各种各样刁钻的问题，以看他出糗为乐。 他其实对于自己替代撒切尔夫人成为首相，并无愧疚。 面对越来越强势的美国，英国，甚至整个欧洲必须抱团，成为一个整体才行。 英国无法再执行光荣孤立政策，那只会让英国彻底沦为成世界不起眼一角。 而欧洲汇率体系，则是欧洲成为一个亲密无尽整体的关键脚步，所以谁也不能阻止！ 要他是撒切尔夫人的话，早在1979年，欧洲汇率体系刚刚成立的时候，就加入了，而不是拖到1990年。 不过，无所谓了，梅杰飒然一笑。 历史终究会证明谁是对的！ 而且德国、法国、荷兰、比利时、卢森堡、丹麦及爱尔兰等欧洲各国，刚才的表态，也给予了他很大的信心。 这次英镑必然会翻盘！ 欧洲汇率体系也必将成功实施下去！ 他约翰·梅杰也必将成为大英帝国，力挽狂澜者！ 而不是别人。 梅杰的眼睛瞥了一眼，眼中喜悦已经压抑不住的诺曼爵士。 脚步坚定的走到唐宁街十号面前的演讲台后。 梅杰环视四周，目光从一个个记者的脸上，镜头上扫过，神情悲痛严肃的说道：“在刚刚的二十个小时内，大英帝国面临了一场极大的挑战，在一群卑劣国际金融机构的操纵下，英镑汇率经历了一次史无前例的跌宕起伏，但我要代表女王陛下和大英帝国全体内阁成员郑重宣布，我们绝不会放弃英镑汇率！” 说到这，梅杰的话音一顿，似乎是在留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又或者是在等待掌声。 众多记者也面色一变，没想到内阁最后的商谈结果，竟然还是不放弃。 不过，下一瞬所有记者都调整了镜头，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肉.戏就要来了，英镑汇率是死是活，大英帝国和子民们的财富究竟将要受到多大的损失，英镑在欧洲汇率体系是走是留就看现在了。 “我现在郑重宣布，内阁将不惜一切代价拯救英镑，并且从此刻开始，英国银行存款利率从之前的12%再次提升3%，达到15%！”梅杰掷地有声的高声说道。 虽然知道这次梅杰，绝对会动真格的，下重注，绝不允许今天早上那样的打脸场面再次呈现，但他们着实没想到梅杰这次下的筹码，竟然会如此的恐怖。 仅仅一个，‘不惜一切代价’都把他们给打蒙了，更别说再次提升3%的存款利率。 高达15%的银行存款利率，代表着什么概念？ 代表着几乎是德国和法国银行存款利率的1.7倍，代表着什么都不做，仅仅把钱存到银行中，躺着不动，就能获得15%的增值。 虽然已经很清楚梅杰刚刚宣布的应对政策，并且他还是参与者之一，但真的再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听到，诺曼爵士还是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这次梅杰真的变的，真的是不惜一切代价。 之前梅杰已经承诺他了，只要能挽救英镑的汇率，英国的外汇储备随便他使用！ 对，没错，随便他使用！ 不受到任何限制，不需要请示！ 当然了，他也知道，梅杰之所以这样做，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不想让自己那么丢脸，不想从首相的位置上，被灰溜溜的赶下台。 但无所谓，只要能拯救英镑汇率，只要梅杰舍得出血，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而且这次，德国、法国等欧洲汇率体系成员国的表态，也让人十分惊喜。 尤其是德国，之前那副英镑死活跟他无关的丑恶嘴脸，已完全消失。 在之前，他几乎已经算的上是哀求了，德国央行还是不肯松口，不愿意为英国，为欧洲损害自己的利益。 施莱辛格这个婊.子养的，面对他们七国央行行长的请求，最终才降低了0.5%银行存款利率。 这够干屁用！ 现在他们总算知道，英镑如果败了，那欧洲汇率体系也要面临分崩离析，至于说臆想中的欧洲同盟，更是化作井中月、雾中花。 “并且德国、法国、荷兰、比利时、卢森堡、丹麦及爱尔兰等欧洲各国，以及欧洲汇率体系主席团，将同时降低本国银行利率，动用各国外汇储备吸纳英镑，确保英镑汇率上升！” 梅杰的声音这次并不高亢，但却如同平地一声雷般在众人心中轰然炸响！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梅杰，那张充满褶皱，坎坷，苍老，甚至满是黑眼圈的脸庞。 这次梅杰显然是已经觉得胜券在握，所以连黑眼圈都不遮盖了。 毕竟这幅模样，更容易讨得民众们的欢心。 当然了，这必然要以胜利为佐料。 要不然的话，他这幅模样，只会成为他无能的最好注解。 有时候，损益就在这一瞬，正反之间。 众记者们，此时已经彻底陷入了全体石化中，如果说之前的两条大英帝国的应对措施，还在他们的预料，或者想象范围，那德国、法国等国的出手，完全不在他们的思考范围，超出了脑洞。 甚至，他们心中还有个疑问，德国、法国他们都疯了吗？ 要不然，怎么会牺牲自己这么大的利益来帮助英国？ 不过，这下他们总算理解，为什么梅杰出来的时候，嘴角会挂着这样的笑容。 如果他们知道，德国、法国，不对，应该说整个欧洲都一起行动起来的话，也绝对会对英镑的未来充满了信息。 面对整个欧洲集结起来的强大力量，就算在强大的敌人，也会被瞬间碾成粉末！ 这是一股无可战胜的力量！ 一瞬间，不少人原来对梅杰糟糕的感觉，顿时改变了不少。 毕竟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想要说服德国、法国等欧洲各国，尤其是德国这样坏掉的轴承脑袋，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或许，英国有梅杰各样的首相还不错？ 而就在此时，听到唐宁街十号发生一切的索罗斯，也彻底保持不了淡定。 第八九六章 向华夏小子求助 索罗斯神情严肃，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二十世纪的教训》，脑中还回荡着，他刚才对着电话失态的吼声。 怎么会这样？ 他现在真的不理解，为什么德国、法国等其他欧洲国家会转了性，宁愿割自己的肉，也要帮助英国？ 难道他们不知道，现在的英镑其实已经无药可救，回天乏术了？ 其实在刚才的几个小时，他一直在等待唐宁街认输，因为在他看来，那些英国佬已经别无选择。 但现在，上帝却给他开了一个惊人的玩笑。 他现在面临着无比严峻的局势！ 他一切的辛苦谋划，就如同没有打基地的百米高楼一般，随时可能坍塌化作废墟。 不对，应该说是如海市蜃楼般化作一片虚无。 毕竟大楼就算是坍塌了，也能留点砖头钢筋之类的废墟，可在外汇市场，不管多少钱，说没有就没有了，连个浪花都激不起。 说个不好听话，仅仅梅杰宣布英国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任何英国外汇储备损失，以及将银行存款利率提升到15%，都让他难以招架。 毕竟这可是以前的日不落帝国，现任五常之一，世界最顶尖的大国，甚至严格算起来实力，英国应该是可以超越法国和华夏的，排名第三。 真动起手来，岂是好相与的。 他之前，只不过是一直在赌，赌英国会保外汇储备，而不是保汇率。 虽说汇率降低之后，的确会对国内经济造成严重的损失，因为外汇市场和股市一样，是零和游戏，降低的那部分汇率必然会变成财富，流入他们这些人，以及一些做空散户的兜里。 但相对应的，汇率降低以后，英国生产的产品将具有更高的竞争力，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对英国的经济会有一个更好的促进的作用。 正是因为这部分有益的方面，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其实像是一个外科医生，以最果决的方式帮病人切除一部分已经病变的躯体，防止毒素或者癌细胞等等一些不好的东西，往身上其他地方扩散。 但他还有个跟正常外科医生不太一样的地方。 那就是他不考虑恢复问题，以及切口是否需要尽量开的小一些，来提高病人术后的愈合。 也就是说，他只管切除，至于切除之后，病人能否痊愈，还是直接死在病床上，他不管。 而相对应汇率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外汇储备才是实打实的财富，可以随时从其他国家买到需要的资源。 可现在看来，梅杰这厮，为了自己的脸皮，连英国最后一点家底都要败光。 一想到自己现在手中只有三十多亿美元的英镑空头，索罗斯顿时感觉有些头大。 据他了解，英国的外汇储备应该是在八百六十亿美元左右，迄今为止，经过两次战斗，应该是打出来了一百四十亿到一百七十亿美元左右。 这意味着英国的手里，现在掌握着将近七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可以随时投入到外汇市场上来。 而且他刚才心中算了一下，经过这将近二十个小时的战斗，他那些盟友状况应该跟他差不多，手中能剩下来的英镑空头，应该在三百亿美元左右。 这就未免太恐怖了，就如同两军鏖战，已经打得你死我活，只剩下一群气喘吁吁的残兵败将在苦苦的坚持着，而对方却突然来了一批，相当于你现在军力将近两倍生力军。 但凡有点军事常识的都知道，对方必胜！ 在这种胶着状态，有时候指挥员投入一批由警卫员、炊事班、医疗兵、机关干部的预备队，就能取得战争的胜利。 就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更别说，德国、法国等其他欧洲汇率体系的成员国，也宣布履行诺言，开始拯救英镑汇率。 这意味着，他现在面对的是整个欧洲，联合起来的欧洲！ 如果以经济实力来计算的话，这些国家加起来的经济实力是美国的两倍，是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 面对这样恐怖的力量，任谁都要为之胆颤！ 所面临的结局，也只有失败一途！ 一想到这，索罗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变得更加焦躁了许多。 这次针对英镑的计划，是他仔细观察，运筹帷幄，筹备两年的结果。 而如果这次英镑计划能够成功的话，不仅会给他带来数以亿计的财富，更重要的是，天量的声望。 几乎从有历史记载，有现代金融开始，就从没有任何一个人，甚至一个机构，有能力去挑战英国这样，全世界都排名前三的大国，并从其身上狠狠割下一块肉来。 从来没有！ 甚至可以说，凭借这次挑战英镑所获得的声望，他将成为世界对冲基金的无冕之王！ 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到，如果这次狙击英镑成功，他麾下基金的规模将扩大，五倍，甚至十倍。 那些富翁们，将一个个挥舞着支票，哀求着他，只求能将资金投入他麾下的基金。 那样的话，他不仅仅就会变得更加有钱，而且还能做一些，向那些不发达，不民主的国家人民，散布自由和民主之类，他所喜欢的事情。 这件事，是他除了哲学之外，第二喜欢的东西，甚至还排在金融之上。 又或者说，他之所以想赚钱，就是为了发扬自己的第二爱好。 所以，他绝不愿意面对失败，也不愿意承受失败的后果！ “该你们发挥对德国的影响力了，却在关键时间掉链子！”索罗斯罕见失态的咒骂了一句。 之前他背后的那些人一直做得很好，不管是攻击芬兰马克，还是意大利里拉，都让德国处于袖手旁观的状态。 甚至连英格兰银行行长等七家欧洲央行联合逼宫，都不过是不疼不痒的降低了0.5%的存款利率而已。 怎么会现在却失效了？ 他不解，真的不解。 索罗斯摇着头的时候，突然看见基金经理正在探头探脑的观察着他的动向，并且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他心一沉，径直起了身，朝着操盘室走去。 见状，基金经理顿时松了一口气，索罗斯先生如果再不回过神来，他真的是要疯了。 但刚刚索罗斯对着电话的怒声咆哮，又吓得他不敢去汇报。 在他印象中，十年，不，十五年，又或者说自从他加入量子基金之后，就没见索罗斯先生如此失态过。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索罗斯缓缓问道。 “情况很糟，在这短短的十分钟，英镑汇率已经暴涨了四百多点，现在逼近2.70大关。”基金经理苦涩的说道。 梅杰的一番宣言，再加上欧洲各大央行齐齐吸纳英镑的动作，简直就如同一枚大当量核弹爆炸一样，具有毁天灭地的莫大伟力！ “不过，英镑汇率上涨的速度已经慢下来了一些，毕竟市场也在等待我们的反应。不过按照现在这个速度，最多四十分钟，也就是下午三点之前，英镑汇率就可以收复2.7780大关，在下午四点闭市之前，则可以到2.85附近。” “我并不看好，英镑能回到初始的2.95，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英镑汇率存在虚高的问题，如果乐观估计的话，有可能会在2.82附近停止上升，毕竟欧洲各国肯定会在2.7780点停止为英镑输血。” “如此一来的话，我们虽然赚不到太多的钱，但也不至于赔钱，甚至可以说是小有盈利，还能保持在一个亿美元左右。”基金经理尽职尽责的汇报情况，并且依照自己的专业知识和素养，做出相应的预测。 索罗斯看着走势图上，强势上涨，一峰突起的英镑汇率，感觉无比的刺眼，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对基金经理的分析，表示赞同。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局势大概就会这样发展。 毕竟欧洲各国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果为英国损失太多的话，他们各自国内一定会闹起来的。 所以说，将英镑汇率抬到2.7780左右，让英镑可以留在欧洲汇率体系，保住大家的颜面和未来欧洲同盟的利益就足够了。 而剩下的，就凭借着英国的一己之力，绝对抬不了太高，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不会为英镑虚高的汇率埋单。 “但我决不允许，英镑汇率就这样涨上去！”索罗斯斩钉截铁的说道。 的确英镑不管怎么涨，都不可能涨回2.95，他也的确不会亏钱，还会挣一个亿美元左右！ 但问题是，他缺这一个亿美元吗？ 他需要的是更多的钱，是一亿美元的十倍。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这次狙击英镑所带来的名望！ 这才是最重要的！ “看来，我需要给那些盟友们打个电话了，比如那位神秘的华夏小子。”索罗斯的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笑容。 虽然他背后的存在，已经答应会全力出手，但他也不能坐以待毙，这不是他的性格。 那在现在这种他们处于劣势的情况下，统一大家的思想，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万一有人怂了，釜底抽薪的话，那他们的处境将更为困难。 第八九七章 那还玩屁啊！ 燕京。 紫禁城，大内。 二十二点多。 方辰看着隔壁灯火辉煌的办公室，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并且心中发誓，他以后再也不腹诽朱院长，这日理万机还真是日理万机。 从他早上不到九点被喊到大内，一直到现在，朱院长就没闲下来过，除了跟他抽空交谈了一段时间之后，连吃饭的时候都在跟一些大佬谈工作。 那些大佬看见他居然在这里，楞了一下后，大都跟他多多少少的攀谈了几句。 但说实话，除了寥寥几位之外，他真都不怎么认识，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认识他的？ 这大概就是他们之所以能称之为大佬的缘故吧，政治嗅觉比他高的太多太多。 其实在大内待了一段时间，跟许建树打了声招呼，如愿以偿的在大内溜达了一圈之后，方辰就想走了。 可朱院长不开口，他也不好意思说，毕竟人家聊的都是国家大事，他是走是留这样的小事，似乎并不值当开口打扰朱院长。 再者说，朱院长既然不开口，这意思显然是打算留他的。 除此之外，方辰最大的收获则是跟着蹭了两顿饭。 但说实话，真不怎么滴，菜色虽然精致，但都算不得什么大菜，而且数量不多，中午和晚上两顿饭，唯一称得上硬菜的，也就是一盘红烧肉。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或许是跟太祖都是湘江人的缘故，这道红烧肉的做法是从太祖时代，为太祖做饭大厨手中传来下的，也颇合朱院长的胃口。 但毕竟是六十四岁的老人，朱院长也享受到了当年太祖的待遇，一顿不准吃超过三块。 而且跟朱院长谈工作的那位大佬，大概也是吃不了这种油腻的东西。 所以说，剩下的基本上都便宜了方辰。 弄得方辰都有些怀疑自己来大内是干嘛的，是当饭桶，清扫战场的吗？ 不过，说真的，真香！ 也的确不放一滴酱油。 见朱院长还在工作，也依旧没有打算放他走的意思，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至于吗？ 朱院长为什么留他到现在，而且还管饭，其中那点小心思，他还是知道的。 无非就是担心英镑外汇那点事而已。 但说实话，他真觉得朱院长想多了，现在英镑大局已定，英国基本上没什么翻盘的希望，没见刚才朱长宏跟他汇报的时候，都说英镑已经跌倒2.65，足足跌了三千基点，这就是神来了，也救不回英镑。 想到这，方辰心中对着英国首相，约翰·梅杰狠狠的咒骂了两句，要不是因为这厮，他现在早就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了，哪还用在这候着。 不过，他相信也耗不了太久，现在伦敦时间是下午两点，而伦敦外汇交易市场是下午四点闭市。 这恐怕就是英镑汇率最后的期限。 再这样，既不想办法拯救英镑汇率，也不退出欧洲汇率体系，死皮赖脸下去也不是个事，说出去只会让人更加瞧不起英国和英国内阁。 英国佬多多少少还是要些脸皮的。 百般无聊之下，方辰蹭蹭跑到朱院长的办公室，面无表情，又毫不拖泥带水的从书架上换了一本书下来，然后瞬间消失。 就如同一个幽灵一般。 到是把跟朱院长谈事情的大佬给吓到了，眉毛一挑，他刚才没见到过方辰，更没想到方辰竟然会这么随意的出入朱院长的办公室，尤其是朱院长还在工作的时候。 但看朱院长神色巍然不动，仿佛压根没看见过方辰一般，他咽了下口水，也继续当方辰没曾来过，继续一五一十的汇报着工作。 其实方辰也不是多稀罕朱院长的书，毕竟以他的身价，这世界上但凡有的，哪怕是古籍善本他都能弄得到。 他只是挺馋朱院长在这些书上写的注释，以及个人见解，甚至一些勾勾圈圈点点的东西。 另外则是真无聊的，毕竟这可是个没有网文、没有游戏、没有掏宝、没有抖音，连门户网站都没有的互联网荒漠时代。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方辰专心致志看着书时，方辰的手机和朱院长桌子上的电话几乎响了起来。 方辰瞬间面色一喜，不用说，肯定是英国佬那边有了动静，他总算是要彻底解脱了。 可一接电话之后，的确是朱长宏的电话不错，也的确是英国佬那边有了动静，但结果却与方辰所想的，南辕北辙，天壤之别。 “谢特！德国、法国他们疯了吗！”方辰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真他娘的！ 他万万没想到，他在大内熬了整整一天，就准备收获胜利果实了，结果梅杰这厮，竟然给他来了这么一出大戏！ 自己不惜一切代价挽救英镑汇率也就罢了，竟然把德国、法国等一干欧洲国家都拉上英镑的战车。 这是要干什么？ 组建复仇者联盟吗？ 但他瞄的，这帮人复仇的对象岂不是就是他这样的金融大鳄！ 问题是，他究竟是洛基？还是奥创？又或者灭霸？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方辰瞬间打了个激灵，他哪个都不是，这哥仨哪个的下场都不是太好。 而且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子顶，他再怎么也比不过索罗斯啊。 所以说，要是先死的话，请先让索罗斯死！ 另外，方辰此时的脸感觉火辣辣的疼！ 打脸，真的打脸！太他娘的打脸了！ 他本来还胜券在握，稳坐钓鱼台，就等着收割英镑，从其身上挣到数以亿计美元，并且还说什么“现在除非神来了，要不然谁都无法拯救英镑”这种大言不惭的话。 现在可好，神没来，但英镑真有被拯救的可能了。 可在前世，剧本真的不是这么演的。 他虽然记不清英镑究竟是哪个日子跌的，也记不清索罗斯狙击英镑的具体操作是怎么一回事，脑中唯一确定的事情，就是英镑会下跌20%，被大血洗。 但他可以肯定的说，前世绝对没有德国、法国等这一票欧洲国家掺这么一手！ 绝对没有！ 甚至连英国这样宣布，不惜一切代价，穷尽外汇储备，以及将英国存款利率提高到15%，在他记忆中都是不存在。 15%的银行存款利率，意味着什么？ 就在此时此刻，华夏经济通胀最为严重，物价闯关，国家经济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转变，这样前所未有大格局变化的时候，国内各大银行的存款利率也就是15%左右的水平，是后世动辄才1%多存款利率的十来倍。 没见余额宝的存款利率都只有2%点多了。 什么时候，英国这样的老牌金融霸主，前日不落帝国，居然沦落到跟华夏一个水平了？ 方辰此时颇有种，‘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了革命’的既视感。 另外，英国真的不在乎外汇储备了？ 为了汇率这种虚拟的东西，舍弃真正实质性的财富？ 他怎么算，都觉得这笔账不合算。 不过说真的，英国再怎么拯救英镑汇率，他都不奇怪，也在预料之中，但德国和法国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就真的有点不理解了。 什么时候，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伟大到能割自己肉，来拯救他人的地步了？ 没见二战时期，美国这样跟英国同文同种，之前为父子，后互为兄弟之国的存在，也是趁乱打劫，将英国赶下世界老大的宝座不说，还一把将英法德等欧洲国家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并且肢解各国的殖民地，号称什么为了民主、自由。 哄鬼呢？ 方辰不解啊，真的不解。 “方总，院长现在请您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许建树突然出现在了方辰的屋内。 方辰神情一动，看来朱院长那边的电话，也是关于英镑的汇报。 走了过去，朱院长并没有他所想的那样，神情凝重，眉头紧锁，而是还在跟刚才那位大佬谈工作，仿佛并没有被英镑汇率变动所影响到。 方辰又等了两分钟，朱院长这才结束了跟那位大佬的谈话，目光看向了他。 “相信你也接到关于英国变动的汇报，谈下你现在对英镑汇率的看法和打算吧？”朱院长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随口对着方辰说道。 他毕竟也是六十好几的老人了，这一天下来，从早工作到晚上，而且件件都是国家大事，现在又听闻英镑汇率发生这样大的变动，身体和精神着实有些遭不住的意思。 “我现在就是有些奇怪德国和法国为什么会这么做？疯了吗？他们可没像我们这样的阶级革命友情，怎么会这么付出？我现在觉得搞清楚德国和法国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以及他们能帮助英国，帮到什么程度，这才是重中之重。”方辰认真的说道。 就以之前英镑跌倒2.65的情况来看，不管英国有多少能耐，准备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有信心压死英镑，让英镑彻底翻不了身。 而现在英镑汇率之所以能从2.65涨到现在的2.72，在短短十几分钟内提升七百基点，最大的变量就是德国和法国等欧洲国家宣布要一起挽救英镑汇率。 如果不将其这样做的原因，以及会帮到什么程度搞清楚，这场汇率之仗，他心里也没底。 闻言，朱院长思考了十几秒钟，轻轻的点了点头，认同方辰说的有道理。 世人常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其实在粮草之前，更为先行的是情报。 甚至可以说情报通畅与否，能不能刺探到敌人的决策，对战争胜利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力。 也是本朝之所以能成立的关键所见，毕竟天下无人不通共嘛。 朱院长径直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红色电话，拨打了出去，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把电话给放下了。 方辰也不问，甚至装作一副没带耳朵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呆坐着。 这次并没有让方辰等待太久，没过两分钟，红色电话突然就响了起来。 方辰眉毛一挑，砸吧砸吧嘴，看来现在上面还没把本朝的老传统给放下啊，竟然这么快就得到了回应。 也不知道是懒得跟方辰再说一遍，还是信任方辰，朱院长竟然把电话的免提给开开了。 听完电话中汇报的内容，方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更是对梅杰竖起个大拇指，了不得的手段！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梅杰这厮，能在任内英镑汇率出了这么大纰漏，依旧可以坐稳江山，足足当了七年英国首相，而不是在英镑大溃败的第二天就灰溜溜鞠躬下台的原因了。 这纵横捭阖，合纵连横的手段着实惊人！ 其他欧洲各国就不说了，之前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之所以惨遭屠杀，就是因为德国这个，欧洲经济最为发达，制造业最强，尤其是东西德合并之后，经济发展速度如火箭般蹿升的龙头老大，不愿意割肉来拯救芬兰马克和里拉。 并且从德国之前的表态来看，其也是不打算来拯救英镑的，也不知道是德国觉得英镑汇率虚高是咎由自取，还是因为美国的影响。 方辰觉得应该两者皆有之吧。 而且这次，梅杰竟然拉上了法国，让法国跟他处于同一个战壕内，同进共退。 其说辞也简单的很，无法就是恐吓利诱那一套，以梅杰的口才水平，说不定还没洛州摆摊算命的神算子强。 毕竟下九流也有好几千年的历史，话术精深，以达到外人几乎不能破的地步。 梅杰恐吓法国，说如果这次英镑死的话，那下一个肯定就是法郎了。 如果德国任由他们这些国家的货币一个个被阻击，而不管不问的话，那这欧洲汇率体系也没什么加入的必要了。 法国听了这话，顿觉有道理。 紧接着，法国跟英国一起跟德国谈，如果德国不拯救英镑的话，那法郎也退出欧洲汇率体系。 这下可好，德国顿时慌了。 众所周知，欧洲三驾马车就是英法德，这英国退了，法国也退了，那就剩他一个，还玩屁啊。 第八九八章 总不能只想吃肉，不想挨打吧？ 此时，方辰神情骤然变得微妙许多，三大巨头一下子去了两个，而且之前排行老四的意大利，早就退了。 这就怪不得德国会妥协了。 如果其再不妥协的话，那也不用叫什么欧洲汇率体系，直接叫德国汇率体系算了。 不过如此一来，的确是麻烦大了，这要是真让英镑汇率升上去，那他这段时间不但白忙活了不说，闹不好还要赔进去不少。 方辰无力的揉了一把脸，脑壳疼啊。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朱院长突然神色清冷的问道。 方辰瞅了一眼，朱院长这幅超然物外，仿佛英镑涨跌跟他没关系，与己无关高高挂起的淡然模样，不由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英镑汇率涨上去，只是他个人的损失而已。 方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可奈何的说道：“凉拌……” “凉拌是怎么个拌法？”朱院长没好气的瞪了方辰一眼。 平时这方辰挺能说的，这一到关键时刻，就给他卖关子，掉链子。 “继续打下去啊，我就不相信这英镑真的能涨到2.95以上去，再说了，我用的才是三倍杠杆，这英镑要涨三分之一，才能把我的钱打完，有本事的话，英镑给我涨到4.2：1德国马克一上去，如果能涨上去的话，我叫这梅杰，爷爷！”方辰撸了撸袖子，发狠道！ 说实话，他是不相信英镑能涨多高的，甚至连2.95都不可能涨到，毕竟英镑汇率虚高是所有人都知道，也都承认的。 英镑汇率没有任何上涨到2.95的基础。 另外，德国、法国欧洲各国也不是佛祖，做不了割肉饲英的事情来。 他判断欧洲各国让英镑汇率涨到2.7780以上，让英国不退出欧洲汇率体系，给大家一个交代，让大家，尤其是法国，看看德国这个欧洲经济的老大，还是挺愿意为大家着想，出血的，维护住欧洲各国的团结，也就得了。 而按照朱长宏的操作，他的资金大概是2.9420左右入的场，这也就意味着，只要英镑的汇率不涨到2.9420以上，他就不会赔钱。 再者，他才是三倍的杠杆，也就是说英镑只有在2.9420的基础上，上涨三分之一左右，才会触碰到各大投行为他设定的爆仓线，那才是他真正血本无归的时候。 而在碰到爆仓线之前，他都只是亏损，并且还是纸面上的亏损。 外汇市场和股市都是这么个性质，只要不交割，那亏损就只是纸面上的，如果涨上去的话，还能保本，甚至继续挣钱。 但问题是，英镑可能涨到2.9420的1.333倍以上吗？ 不可能，压根不可能。 如果英镑真能涨到这个地步，英国人能把梅杰供起来当祖宗，每日烧香磕头，做礼拜。 那时候英国人均收入比美国还多。 方辰现在着实有些庆幸自己比较小心，才放了三倍的杠杆，这要是放了三十倍，甚至五十倍的杠杆，闹不好这次英镑一个波动，就要全部折进去了。 不过说真的，就以他二十亿美元的资金来算，如果真要放个三十倍，五十倍的杠杆，大概也没投行敢接，有能力接。 而且就算现在英镑汇率能一时涨上去，等到回头落下来的话，他再交割也不迟，那样的话，估计就不会赔钱，甚至还会小赚一笔。 所以，他怎么可能不继续把资金砸下去！ 当然了，他也不排除，英镑汇率能一直维持在2.9420以上，而且不掉下来。 毕竟德国、法国等欧洲各国齐齐救援英国，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出现了，再出现点奇葩的事情，他也不奇怪。 而且作为一个深知蝴蝶效应可怕的重生者，他深切的明白，他参与程度越深的事件，发生诡异转折的可能性就越大。 说不定，现在欧洲各国的疯狂举动，就是跟这一世他的直接参与，有很大的关系。 没办法，谁让他是仅次于索罗斯的第二大空军，而且这次国家队的加入也跟他无不关系，对这次狙击英镑汇率的影响，自然也是大到姥姥家。 想到这，方辰不由嘴角一抽，心有点痛。 要知道，就以他这六十亿美元资金来计算，英镑每上涨五十基点，他基本上就要亏出去一千万美元。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国内一个中等县城，几十万人一年的财政收入，也就这么多了，结果却被他分分钟亏了出去。 另外，刚才朱长宏给他汇报过了，说现在随着英镑汇率大涨，英国银行存款利息提高，以及德国银行降息和抛售德国马克换取英镑等等一些行为，德国股市由牛转熊，瞬间大跌。 如果现在撤的话，估计是要损失一大笔钱的，至少五千万美元的那种。 并且这一撤的话，肯定会为英镑汇率上涨提供动力。 但如果不撤，德国股市继续这么跌下去的话，那损失可就是要以亿美元来计算了。 方辰此时不由紧紧捂住心脏，这要是上亿美元的损失，就算是他，也心疼的紧，毕竟他的本金才的二十亿美元，而且还等米下锅，等着这钱让擎天通信去跟富士通等国际通信巨头厮杀。 “不行，我现在就是把手里的全部资金给打光，也不能让英镑就这么涨上来！”方辰恶狠狠的说道。 英镑汇率如果被打下去，按照前世的轨迹，跌落20%，他这次大概能挣七亿美元左右，可如果打不下去，让英镑涨上来的话，那就至少要赔一个亿美元，这里外里算起来，英镑汇率上涨下跌与否，能决定他八个多亿美元的收入。 这就有些恐怖了！ 所以，他这次必须拼了！ 念头一动，方辰突然看向朱院长问道：“您别在这笑话我了，您打算怎么办？是走是留？” 朱院长白了方辰一眼，他有在笑话方辰吗？ 简直就是诬蔑！ 见朱院长不说话，方辰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后，突然认真道：“我劝您还是走吧，您手里的资金，是国内老百姓一点一滴攒出来的，不像我，这都是我个人的钱，赔了没人会说什么，您要是赔的话，这声誉可是要被大大影响了。” 朱院长以后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如果因为英镑的事情，受到影响，甚至没接任阁揆，那他可就罪过了。 可以说，从现在到零三年，国内经济发展的大局，可就指着朱院长这一根独木支撑。 要是没了朱院长，他真不敢想象，未来的华夏，国内这十几亿人口，会走向什么方向，会蒙受多大的损失。 损失恐怕要以百亿美元来计算。 到时候，他可就真是百死莫赎。 他虽然自觉已经是‘达’了，也肯定能做出很多利国利民，有利于社会，甚至世界的事情，但跟朱院长能做的事情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萤火与皓月争辉。 闻言，朱院长赞许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缓缓说道：“这赔恐怕到是赔不了多少，毕竟英镑汇率没有上涨的基础，但有人说闲话，那恐怕也是肯定的……” 说到这，朱院长的神情变得有些萧瑟，甚至带着一丝丝的无奈。 另外，要不是在意英镑汇率这件事，他岂会把方辰这臭小子留到现在，还管了两顿饭。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那。 不过，他对于自己的判断还是挺有信心的。 他之所以愿意把资金投入进来，冒这个险，除了觉得方辰分析的有道理之外，更多还是因为他也是这么觉得，下面的智库也判断，英镑汇率下跌的可能性比较大。 要是仅听方辰的一面之词，就下这么大的重注，那他真是疯了，也不可能做到这个位置上。 “所以我说，您撤了得，只要您手里这资金不投入进去，那就不算亏损，真正有可能产生亏损的，也就是投入的这一部分资金。”见朱院长有些意动，方辰趁热打铁道。 沉吟了一下，朱院长说道：“剩下这部分没投入的资金，我就不投入了，但也不交割，先等等看再说，看看你们这次操作的结果，再做具体的决定，也不迟。” “让子弹飞会？”方辰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让子弹飞会？ 朱院长微微一愣，咂摸了下这五个字，然后赞许的看了方辰一眼，他真没想到方辰竟然能说出这么包含哲理的一句话。 “嗯，没错，让子弹飞会。”朱院长说道。 见方辰还想劝，朱院长径直说道：“不用再说了，亏个一两千万美元我还是能承担起的，而且之前不是已经赚了将近一个亿美元，这任谁来都挑不出理，外汇市场本来就是有风险的地方，总不能只想吃肉，不想挨打吧？” 朱院长主意已定，方辰也就不说什么了，但心里还是给朱院长竖起个大拇指。 没有跟他一样，冲昏头脑，孤注一掷，胜不骄败不馁，一个稳字当头，又如刺客一般，既能飘然而退，又能瞬息而杀，追求最大利益，达成目标。 这些，都需要他努力学习。 甚至他以后如果想要走得更远，执掌更大的事业，的的确确还需要跟朱院长多学习一些。 “不过，你想继续把打压英镑汇率的话，还要看看你那些盟友是不是跟你一个心思，如果不是的话，那就糟了。”朱院长提醒道。 方辰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自己那些盟友的想法，的确比较重要，万一大家都撤了，尤其是索罗斯这个头最高的人也撤了，那就凭他一个人手里剩下这三十亿美元的英镑空头，够干个屁，分分钟被吞没。 但问题是，他怎么才能知道其他人的想法？ 而就在这时，方辰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空中，铃声无比刺耳。 “九爷，朱长宏那边的电话，不对，这电话号码的最后一位，跟朱长宏那边不一样。” 看了一眼电话号码，然后习惯性的把手机递给方辰的吴茂才，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这不是朱长宏那边的电话？”方辰接过手机一看，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电话号码什么的，都是吴茂才在记，他除了老段和爷爷家的电话之外，基本上一个都不记，但说实话，他看着电话号码有点眼熟，觉得就是朱长宏那边的电话号码。 “绝对不是！”吴茂才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是谁？”方辰瞬间纳闷了。 吴茂才的话，他是百分之百相信的，虽然吴茂才这人脑子素来缺根弦，但是死记硬背方面的事情，向来不会出错，要不然也不能学英语和俄语那么快，而且他平日里，不管经常联系，还是不经常联系的电话号码，差不多三四百个吧，吴茂才基本上都没有错过。 不过，今天似乎是因为来到大内的缘故，吴茂才一下子老实了许多，整个人都有点蔫吧，一点没像平常那样叫苦连天的。 而且嘴中还一直不停的嘟囔着，仔细靠近一听才知道，吴茂才在说：“我要告诉外公，我来到大内了，我来到大内了！”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方辰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容，“我知道是谁了，看来索罗斯先生也坐不住了。” 电话号码跟朱长宏那边就差一位数，而且还能在这个点打电话给他的，思来想去，大概也就索罗斯这个对冲基金之王，投机之王了。 闻言，朱院长眉毛一挑，然后示意方辰接电话。 电话接通话，方辰就听到电话中传来，“我是索罗斯，相信方先生应该是知道我是谁的，我现在需要方先生你的帮助。” 没想到，索罗斯竟然如此的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连半点虚伪寒暄的意思都没有，方辰不由楞了一下。 过了一秒多钟，方辰这才缓过神来，笑着说道：“索罗斯先生，久仰大名，我想知道您现在准备怎么做？万一我帮不了您呢？” 索罗斯不由眉头一皱，方辰比他想象的还要狡猾，在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探他的口风，反将他一军。 第八九九章 一枪崩死方辰算了 觉手机那边的索罗斯陷入了沉默当中，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他急吗？ 他急！ 但正所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索罗斯就是那个高个子，必定比他更急。 那相比之下，他就不用急了。 “我觉得方先生你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你自己，想必方先生你并不愿意接受英镑汇率上涨的损失吧？”索罗斯压下心中的怒意，故作轻快的说道。 “但英镑汇率上涨，对于我来说，只是金钱利益的损失而已，并没有任何附加意义在其上，对吗，索罗斯先生？”方辰笑嘻嘻的说道，并且在‘附加意义’这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这次狙击英镑汇率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单纯的利益问题，他要挣钱，而对于索罗斯来说，恐怕除了利益金钱之外，更多的就是声誉问题。 索罗斯就是通过狙击英镑，一举成名天下知，并且让量子基金在短时间内飞速成为世界顶尖的对冲基金，而索罗斯本人也跨入到世界顶级富豪的行列，拥有在资本市场呼风唤雨的资本。 如果这次狙击英镑失败的话，索罗斯不说一蹶不振吧，但想要再找到这么一个，可以一举成名，震惊世界的机会，可能性恐怕就不太大了。 而且面对金钱的损失，量子基金中的那些投资者，会不会大规模撤资？ 方辰觉得，会的！肯定会的！ 捧红踩黑，追涨杀跌，本来就是人性，而在资本市场，这一人性更是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旦狙击英镑失败，索罗斯面临的将是金钱和声誉，甚至未来的三重损失。 所以说，索罗斯比他更不能输，输不起。 如此一来，自然给予了方辰可以欺负这位对冲基金之王，投机之王的机会。 索罗斯面色一寒，神色不悦，心中对方辰更是涌现出了一丝厌恶感。 不过与其说，他讨厌方辰咄咄逼人，吃定他的态度，他更讨厌自己处于下风这样的劣势地位。 索罗斯正想张嘴说话，方辰那边又突然抢白道：“另外，我告诉索罗斯先生你一句，我跟你投入的本金是一样的，都是二十亿美元，但我只加了三倍杠杆，而不是你一般的五倍。” 听了这话，索罗斯瞬间如遭雷击，浑身一颤，将手机从耳边拿到面前，难以置信的看着。 他觉得手机那边藏着一只魔鬼。 要不然怎么能把他的底细知道的这么清楚。 作为一家经常在资本市场兴风作浪的对冲基金，隐藏自己的动态和底牌，绝对是重中之重。 没办法，外汇市场和股市，其内在核心跟赌场简直是一模一样的，都是零和游戏，赢家吃掉输家，赢家利润来源就是输家的亏损，而不像其他生产盈利活动，是通过物质交换，我有你无，你有我无来产生增值。 而在赌场上，底牌被人看透了，那直接就可以投降认输，低头做小了。 这还怎么玩，玩不下去了。 他之前为什么能一直胜券在握，就是因为他知道英国政府的底牌，所以才敢大胆投入，在瞬间吞没英国政府前两次一百亿美元的攻势。 因为他知道，把这一百亿美元吞下之后，英国政府就没招了。 要是他不知道英国政府要投入多少外汇储备，他敢这么做吗？ 不敢的。 万一，人家准备投入的实力，比他更强，那吞掉的岂不就是他了。 但问题是，他这次投入多少资金，动用多少倍的杠杆，除了他麾下的基金经理，以及提供杠杆的金融机构之外，没人知道啊。 并且基金经理就不说了，即便在在金融机构，这种消息中也只是经手的几个人知道而已，是绝对保密的。 毕竟要是跟筛子一样，说透出去就透出去了，谁敢在他家要杠杆。 这消息是从那泄露出去的？ 索罗斯陷入了怀疑中，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神情不定。 另外，他真的更没想到的是，方辰竟然跟他一样，都是拿出了二十亿美元，并且杠杆率比他还小得多。 他以为自己五倍杠杆，就已经是很小心很小心了。 而三倍杠杆？ 是在开玩笑吗，这还是外汇市场吗？ 这是在炒股吧！ 一想到，方辰是个知道他底牌，实力跟他一样，并且比他还要小心谨慎的对手，索罗斯不由眉头紧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另外，方辰杠杆率比他低，自然代表着收益率会不如他，但相对应的，方辰承受损失的能力，就比他强得多了。 而在现在这种，要面对整个欧洲的强势反击之下，方辰的底气肯定比他足的多，也更有周旋的能力。 并且英镑能涨到4.2以上，打爆方辰的仓位吗？ 不可能的！ 所以说，方辰已经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索罗斯现在着实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甚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别说发挥优势地位，居高临下的恐吓方辰，以达到他的目的，能不被方辰欺负死，他就谢天谢地。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方辰为什么能在俄罗斯打下这么一大片，让他都有些嫉妒的江山，将俄罗斯所有大人物都跟他牢牢绑在一起了。 着实不可小觑。 “方先生，您打算怎么办？是否要交割？如果不是的话，您有什么条件，可以的话，我尽量满足。”索罗斯沉声说道。 他认栽了，低头做小，并且连敬语都用上了。 没办法，谁让他比方辰更无法承受狙击英镑失败的损失。 “我相信索罗斯先生你跟我的判断是一样的，德国、法国等欧洲国家绝对不会为英镑出死力，枉顾自己国家利益受损，甚至就连英国，我都怀疑是虚张声势，绝不可能把自己的外汇储备全部打空，我相信索罗斯先生你也很清楚外汇储备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方辰并没有继续趁火打劫，欺负索罗斯，而是就事论事了起来。 说实话，他一直都觉得英国，包括整个欧洲都在恫疑虚喝，装腔作势。 毕竟要知道，前世欧洲各国并没有帮助英国，而英国也没把自己的外汇储备给打空，反而只是打掉了不到三分之一，也就是不到三百亿美元就停手了。 而这一世，虽说有他的蝴蝶效应在里面，但再怎么蝴蝶效应也要遵守最基本的规则吧，总不能说他一重生，这太阳就要绕着地球转了吧？ 一下子从现代社会变成玄幻社会。 所以说，他觉得即便欧洲和英国做出了，现在这种前世所没有的举措，但维持这样举措的根基也是极其稀薄和不堪打击的。 索罗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方辰说的有道理，而且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经过这短暂的交流，他不但清楚的知道，方辰是在这次行动中仅次于他的第二大势力，更对方辰做事风格，思想的老辣和狠厉有了认知。 如果不是资料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方辰的年龄，他真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不次于他多少的老猎手。 现在方辰的想法能跟他差不多，愿意继续做空英镑，那对于他来说，着实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最起码盟友这边，基本上能稳一半了。 至于说，等同他，甚至优于他，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他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老师，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哲学家，卡尔·波普之外，没有人比他的思想更具有远见卓识，方辰自然也不例外。 他这次之所以会落到这种地步，只是因为他的欲望比方辰大，所求比方辰多，自然就会被动一点。 无欲则刚这种哲学思想是所有哲学流派都承认的。 但同样的，他的收获也会比方辰多，这是一件很公平的事情。 所以说，他处于劣势下风也仅仅只是这次的而已。 想到这，索罗斯的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他期待下次跟方辰较量，等那时候他一定不会这么被动。 他期待着！ 并不知道索罗斯那边的心思已经百转千结，转过无数次了，方辰继续说道：“那也就意味着英镑有了继续下跌基础，只要我们能够击溃英国和欧洲各国的信心，他们就会如同一只爪子碰到烧红煤炭的小猫一样，瞬间逃之夭夭，头也不回的远离！” 但话音一转，方辰嘴角一撇，揶揄的说道：“不过，我觉得如果我现在交割的话，问题也不大，毕竟我现在还是有盈利的。” 闻言，索罗斯眉头紧皱，心中有些抓狂。 如果他手中有把枪的话，绝对会一枪崩死方辰，真是太气人了！ 刚才方辰嘚吧嘚吧的说了半天，他以为曙光就要降临了，结果在最后关头，方辰竟然又给他来了个大转折，无所谓，现在交割也行！ 这不是气人又是什么？ 打死他，他都不相信方辰会现在交割，要是现在打算交割的话，方辰跟他说那么多话干嘛。 强压下心中，一枪崩了方辰的念头，索罗斯沉声说道：“方先生，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换得您不交割英镑？” 第九百章 窝囊气 索罗斯现在已经彻底不打算跟方辰继续周旋，打什么机锋下去。 直接了当的问，自己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换得方辰出手。 现在外汇市场，英镑一路高涨，甚至可以说每过两三分种，他就会损失一千万美元，反击的难度也会成倍的增加。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没信心跟方辰继续熬下去了，方辰手里的牌和底气比他坚韧的多。 再熬下去，输的也肯定是他，他何必不立刻缴械投降，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更有价值的事情上。 方辰轻笑了一声，随意的说道：“索罗斯先生如果想让我不交割的话，其实也不难，等会索罗斯先生您打第一枪，然后撤退的时候，让我先撤就行了。” 闻言，索罗斯顿觉怒发冲冠，面色一红，方辰这真是欺人太甚了。 甚至就连一旁的朱院长，都神情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方辰刚才的话，简直刷新了他对方辰的认知，真是太不要脸了！ 正所谓商场如战场，外汇市场这种瞬息万变的地方更是如此。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在战场上，先登和断后，都是最难，最苦最累，也是死人几率最高的。 而现在，方辰摆明了要让索罗斯吃苦受罪，而他则要取最肥美，最轻松的一段收益。 要求索罗斯打头阵，到也说得过去，但要求索罗斯断后，让他先撤，这不是不要脸，又是什么？ 现在，朱院长突然觉得，比起现在方辰对索罗斯的刻薄尖酸，方辰之前对他的态度已经算是客气许多，礼貌待人了。 方辰也不着急，更不催促，甚至嘴角还抹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用资本市场的无情给索罗斯这位身居，跨国大资产阶级、犹太资产阶级、金融资产阶级三大身份的大资本家上一课，方辰觉得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再者，让索罗斯断后，那可都是钱啊。 即便这次能胜利，一旦他们这些金融大鳄的资本从外汇市场逃出，肯定是会引起英镑汇率上涨，逃的越晚，越慢，需要吐出去的收益也就越多。 而且，虽然他是个重生者，但他心里还是有点字母二把手数，论起对外汇市场波动的敏锐性和判断力，他肯定是不如索罗斯的。 也就是很有可能造成，索罗斯已经交割，彻底逃出去，他这边才能觉察到。 那这样一来，他岂不是就亏大发了。 他心里大概盘算了一下，如果让索罗斯逃在他前面，他至少要少挣三千万左右，这可是一大笔钱。 说个不好听的，这三千万美元不管是花在国内，还是花在叶利钦，甚至克林顿身上，都足够赚一大笔人情，让他们对他的好感度上升二十点以上，为他的未来带来无穷无尽的收益。 哪怕他用这笔钱打水漂，听个响也行啊，怎么都比白白损失的了强。 当然了，这三千万美元本来在他预计的损失范围以内，他算收益的时候，压根就没把这三千万美元算进去，毕竟他不可能跑的比索罗斯还快。 而现在，索罗斯既然有求于他，主动把竹杠送到他面前，他要是不敲一下的话，那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过了数十秒，索罗斯沉声说道：“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要求，我同意了。” 他自然不想答应，但他有办法吗？ 如果方辰真的现在就交割，给他捣乱，那他这次，足足谋划了两年以上，狙击英镑的机会就白费了。 所以哪怕方辰只有百分之一这样做的可能，他都不愿意赌。 相比之下，几千万美元的损失，他不在乎。 但就是太憋屈了，他纵横外汇市场数十年，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五分钟后，我再给您一个电话，通知您我何时动手，然后在英镑汇率见底，感觉可以撤退的时候，我再打电话通知您。”沉住气，说完这些之后，索罗斯就准备把电话给挂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最近这段时间，连方辰的声音都不想听到，太恶心，太痛苦了！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摆了摆手，说道：“索罗斯先生，不用那么麻烦，我派个联络人员去你那里就可以了，您有什么话，直接对他说就行了，而且他也会把我们的操作及时反馈给你，让你彻底放心，这也是为了你好。” “联络人员？这不行？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就是胜利，我没空等你什么派联络官来！”索罗斯眉头紧皱，不客气的断然拒绝道。 联络人员？ 方辰疯了吗？ 他们这些对冲基金都是孤狼，连实质上的盟友都不会有，他这次给方辰等人打电话，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要不然这次狙击英镑对于他来说，太过于重要了，他才不会这样主动的暴露自己。 现在方辰竟然要派个人到他的老巢里，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想到这个场景，他就有种不寒而栗，下意识的恐惧。 而且时间上，他也耽误不起了，最多在八分钟内，他就要发起反攻。 要是时间长了，那些还在观望中的散户，会以为他们这些空头已经缴械投降了，那绝对会疯狂的开始买多，等那时候，且不说他们要多费多长的时间才能把局面扭转过来，更重要的是，或许就扭转不过来，彻底败了。 “要不了多长时间，最多一分钟，他就能到了，行了，索罗斯先生，你现在不是跟我墨迹的时候，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完这话，方辰直接把索罗斯的电话给挂了，断然没给索罗斯任何回绝的机会。 一旁的朱院长，神色有些无奈的看着方辰，他发现方辰真是一肚子的坏水，坏透了都。 朱院长轻叹了一口气，这个世道，恐怕也就是方辰这样的“坏人”才能混的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并且在短时间内获得如此大的财富，走上世界巅峰。 但旋即，他心中又庆幸了许多，庆幸方辰的坏，全部都是针对外人的，对国内说是无私奉献，俯首甘为孺子牛，绝对不过分。 能在这个世纪大变革的时期，拥有方辰这样的人，是华夏的幸运。 此时，方辰刚刚挂掉给朱长宏打的电话，眼珠滴溜溜的乱转，充满了莫名的兴奋。 他现在格外期待，索罗斯见到朱长宏的时候，会有怎样的表情，想必一定会很“惊喜”！ 要不是手中没录像机的话，他真想让朱长宏带个录像机下去，把这一幕给录下来。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忙音，索罗斯有点生气更有点懵逼，方辰竟然敢挂他的电话！ 自从二十年前，埃及和叙利亚大举入侵以色列，由于使用落后的美国武器，使得以色列惨败，他就判断美国国防部可能会花费巨资用新式武器重新装备军队，于是开始投资那些掌握大量国防部订货合同的公司股票，为基金带来了巨额利润，成为亿万富翁之后，就没人敢挂他电话了！ 而且一分钟？ 一分钟，方辰的联络人员就能到了吗？ 长翅膀飞的吗？ 索罗斯不由陷入了深深的不解中。 另外还让他有些生气的是，方辰竟然敢指挥他做事！ 但没时间多想，他就再次拿起了电话，毕竟他还要通知其他金融大鳄，比如高盛、摩根等等。 打了一圈电话，如他所料的一样，就如高盛、摩根这样的金融大鳄也陷入了恐慌和不知所措中，既舍不得英镑汇率下跌所能获得的好处，又怕英镑汇率涨上去承受损失。 所以他随便一说，对方就一拍而和，哪像方辰这么难缠，还敢提这么不要脸的条件。 打完电话，索罗斯直接走出了办公室，他倒要看看方辰派的联络官来了没有，如果没的话，他可是要打电话嘲笑一下方辰，算作一个小小的报复，宣泄下他心中的怒气。 “卡尔，刚才有人来了吗？”索罗斯冲着基金经理，大声的喊道。 可谁知道，基金经理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一脸怪异的朝着索罗斯走了过来。 索罗斯眉头一皱，这是什么表情？ 但没等他开口，基金经理就指着不远处会客室一个身影说道：“如果没错的话，那就是他了。” 真是疯了，刚刚三分钟前，竟然有个人敲门，说他是华夏银行派过来的联络官。 弄的他一度陷入了自我怀疑中，他们还是个对冲基金吗？ 居然会有个所谓的联络官被派过来，如果他不是清楚华夏银行是什么东西，他直接就把这人给赶走了。 而且最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是，那联络官他居然认识，不，或者说见过面，就在这栋楼的天梯里，昨天上午还是下午他出去吃饭的时候，他在电梯里见过这个华夏年轻人。 索罗斯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华夏年轻人，正朝着他微笑，顿时一愣，难以置信。 他也觉得这华夏年轻人面熟，似乎见过。 朱长宏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并且主动伸手道：“索罗斯先生，您好，我是华夏银行的基金经理。” 第九零一章 天佑英格兰！ “华夏银行，这次狙击英镑汇率行动由我负责指挥，现在方总派我过来当联络人员，另外也是您的邻居，我就在您楼上，这大概就是我办公室的位置。” 说着，朱长宏指了下自己的正头顶。 看着朱长宏这张满是微笑，不卑不亢的表情，索罗斯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枪打爆方辰的脑袋！ 合着，他其实一直都处于方辰的监视下，而不自知。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方辰从一开始就盯上他了，他的一举一动，方辰都了如指掌。 不要小看这些，通过了解他们人员的一些聚集或分散活动，他相信以方辰的智商和见识，是可以轻易判断出他们什么时候动手和撤离，以及什么是中场休息。 而且他现在还有个念头，他一定要大检查一下整个办公区域，看一看是不是有监听器，他现在已经觉得这里不安全了。 看都不看朱长宏一眼，索罗斯对着基金经理交代几句话之后，然后就坐了下来，仿佛朱长宏只是一团空气般。 而朱长宏也不在意，他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会被甩冷脸子的准备，而且说真的，他也觉得方总这一手实在是太狠了，简直骑在了索罗斯的脸上，搁谁谁都要生气。 而且他刚才说的那些气索罗斯话，其实是方总交代他，必须要说的。 有这么一个充满恶趣味的老板，他也很无奈。 随便问基金经理要了一个空着的电话，朱长宏就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盯紧眼前的一切，准备随时指挥楼上行动，完成方辰交代给他的任务。 最后一战了！ 不管输赢，这都是最后一战！ 朱长宏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 伦敦时间，下午两点三十分。 英格兰银行行长，诺曼爵士紧紧盯着英镑汇率走势图，眉头微蹙，神情凝重，一点都没有英镑汇率从最低谷的2.65涨到现在的2.7450，并且朝着2.7780快速推进，即将收复失地的喜悦。 看似自从梅杰首相宣布挽救英镑汇率措施，以及欧洲各国吸纳英镑之后，汇率就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各大空头全无动静，仿佛已经偃旗息鼓，俯首认输。 但经过这两轮的较量，直觉告诉他，绝不是如此！ 他的对手，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强大、智慧、坚韧，以及狡猾。 之所以一直没有动静，只有一个理由！ 那就在积蓄更多的能量，来制造更大的反击风暴！ 所以，对方越没动静，他越担心。 “诺曼爵士，对方出手了，英镑汇率急跌三百基点，已经从前一分钟的2.7450跌倒了2.7130。”一直手持电话，持续跟伦敦外汇交易市场交易员沟通的操盘手，突然急切的说道。 此话一出，整个操盘室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只余下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的声音。 虽然已经经历过两次大场面，而且也有心理准备，但是就这么瞬间被砸下来三百基点，众人还是有种心脏从十八层高楼摔下，瞬间骤停的感觉。 要知道，就以现在英镑在外汇市场的体量来说，想要将其瞬间砸下来三百基点，基本上要投入六十亿美元才行，要是再考虑英镑在之前是处于强烈上升势头的，那对方想要将英镑汇率打下来，无疑还要将那些多单也给吞下才行。 也就是说，对方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他们心里估算了一下，对方刚才这一手，至少瞬间花出去了七八十亿美元。 这着实是一笔天文数字，相当于现在英国全国外汇储备的八分之一还多。 而且要知道，他们这一轮抬升英镑汇率，所花掉的英国外汇储备，一共也就才六十多亿美元。 也就是动用了，第二轮那一百亿美元，刚刚投入三十亿美元，结果却被那些空头直接打回来，然后就没投入的资金。 现在可好，对手竟然在一次攻击中就投入了如此大的资金量，这怎么能让人不感觉到恐惧。 而且更令人胆寒的是，对方的勇气！ 在英镑汇率如此强势上涨的局面下，对方还敢出这么重的手笔，着实令人不禁质疑，对方就这么有自信，觉得自己不会输吗？ 但谁也没注意到，一旁的诺曼爵士面露喜色，浑身微颤。 这不是恐惧，而是激动。 是一名战士，终于听到战场召唤，在血腥味刺激下，身体本能的反应。 所谓闻战则喜，不外如是。 这一刻，他终于等到了。 “英格兰的勇士们，现在最后的决战已经来临，英镑汇率的未来就掌握在我们手中！英格兰人民的财富依靠我们来守卫！”诺曼爵士突然大声说道。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诺曼爵士的声调再次拔高了许多，指着英镑汇率走势图，高亢洪亮的说道：“而且这不过是区区三百基点而已，我们之前连更恐怖的短时间下跌八百基点都见识过，也扛过来了，在我们的努力下，英镑汇率已经从最低点的2.65涨到了之前的2.7450，距离2.7780，只有不到三百基点！胜利的曙光可以说近在眼前！” “既然我们能够将英镑汇率抬升将近一千点，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再将其重新抬升三百基点，甚至将其抬过2.7780的门槛线！将英镑安稳的留在欧洲汇率体系内！” “并且，我们现在还有大量的外汇储备没有动用，虽然梅杰首相授权我动用英国所有的外汇储备，但我至今一便士都没有动用！也就是说，我们拥有充足的武器弹药，将那些该死的金融鳄鱼给赶回他们的泥水潭，甚至将他们残忍的杀死，让他们知道冒犯大英帝国，需要付出什么样的惨痛代价，让我们用我们的拳头，震慑所有暗中窥视大英帝国的杂碎们！” 随着诺曼爵士高亢激昂的宣言，众人也随之热血沸腾了起来，仿佛浑身上下有种使不完的力量，并且急需发泄！ 嗯，没错！ 他们可是首先率领人类社会进入工业时代的大英帝国，也是现代金融业的开端，领地曾经遍布全球，英镑更是当之无愧的世界货币！ 即便现在英镑衰落了，但！也绝对不是一群金融鳄鱼可以挑战的！ “天佑英格兰！上帝庇护英格兰！此战必胜！”诺曼爵士声嘶力竭，青筋暴起的大声呐喊道。 因为太过于激动，造成颅内高压，他眼睛中布满一道道清晰的血丝，就如同地狱的岩浆在蔓延一般，猩红可怖，充满了毁灭的气息！ “天佑英格兰！” “上帝庇护英格兰！” “此战必胜！” …… 跟随着诺曼爵士的脚步，一道一道此起彼伏的奋力呐喊声在操盘室响起，震耳欲聋，沸反盈天！ 听的就连操盘室外面的英格兰银行员工，也气血沸腾，恨不得也冲进操盘室中，跟他们一起呐喊，宣泄心中的憋屈。 这二十个小时，他们实在是太憋屈，太难受了，也承担了太多的压力，全体英格兰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们！ 毕竟，全体英格兰人是否会遭受巨大的财富损失，就看他们的了，他们压力能不大吗？ 不过还好，噩梦终于要结束，他们对诺曼爵士这位有着四十多年金融从业经历的老将，有着充分的信心。 唯独诺曼爵士的秘书，看着眼前狂热的人群，有些遍体生寒。 作为现场对局势了解程度，仅次于诺曼爵士的第二人，有很多诺曼爵士跟唐宁街十号的沟通，都是他来完成的。 他着实乐观不起来。 他很清楚的知道，今天下午英镑汇率之所以能抬起来，只是因为不少散户被梅杰首相强势的挽救政策，以及欧洲主要国家，欧洲汇率体系所有成员国，尤其是德国和法国这两个欧洲巨头出手而震撼了，认为英镑汇率有了上涨的可能，然后纷纷投入买进英镑，做多的结果。 实际上英国付出的外汇储备，也就是之前的六十多亿美元，而德国法国等欧洲汇率体系成员国加起来，付出的资金，甚至连这一半都没有，只有三十亿美元左右。 也就是说，现在英镑还是处于一种虚假的上涨，繁荣中才对，不说是海市蜃楼，但也是岌岌可危的高楼大厦。 这样一座根基不稳的大厦，究竟能不能承受敌人强有力的炮火打击？ 他心中着实不确定。 而且更不让他确定的是，梅杰首相是不是有着，哪怕打光国内所有外汇储备，也要拯救汇率的决心？ 毕竟这不是一个有理智的人，会做出的决定。 而显然英国首相，并不是一个没有理智的人，能担当的职务。 至于说德国和法国等欧洲汇率体系成员国的想法，他到是确定的很，一旦损失过大，事不可为，这几个国家绝对会如乌龟一样，瞬间缩回去。 毕竟他们本来就是被梅杰首相用三寸不烂之舌，道德大义强行捆绑在英格兰的战车上的，怎么可能真的为英格兰流血牺牲。 希望真的，天佑英格兰吧，秘书深深的祈祷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国家，自己国家的货币究竟有什么问题，才会落到这个地步，但他由衷的希望她能好。 第九零二章 要么罢免，要么闭嘴！ 随着诺曼爵士的一道命令，士气已经被鼓舞起来的英格兰银行操盘手投入了五十亿美元，再加上德国、法国等欧洲国家的协助，不但重新将英镑汇率抬了回去，并且还上升了五十基点，达到了2.75，距离2.7780的大限，只有不到三百基点而已。 此时，诺曼爵士已经彻底豁出去，他知道胜负就在这短短的一个半小时内，甚至就在这二十分钟，十分钟内。 如果他顶不住那些金融大鳄的攻势，英镑汇率的跌落，自然不可避免，别说跌回2.65了，就是跌倒2.6，甚至2.5他都不奇怪。 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他必须投入大量的弹药，以保证英镑汇率能够持续上升。 不过值得庆幸，或者幸运的是，梅杰首相的刺激政策和欧洲各国的努力起到了作用，他抬升英镑的难度明显简单了许多。 也就是说，大势在他这里，散户的心在他这里。 五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不但抵消了对面至少花了七八十亿美元，才能达到的效果以外，还额外提升了五十基点。 根据他的经验，以及之前几分钟英镑汇率的上涨速度，他推断之前对方，至少花了七八十亿美元，才能将英镑汇率打下三百基点。 这意味着他现在是事倍功半，而对方是事半功倍，如此一反一正，这里面的差距可就大了去。 “每分钟释放五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我要看到英镑以每分钟十基点以上的速度上涨着！让他们看看大英帝国的决心和力量，我们务必要在下午三点左右将英镑汇率提升到2.7780点以上！”诺曼爵士意气风发的下达命令道。 看着英镑汇率走势图，朱长宏眉头微蹙，局面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不少。 显然外汇市场最大的变数，和最大的力量——散户们，已经明显认为英镑现在的汇率是被低估的，又或者说短时间内，在英国大力刺激和欧洲各国的帮助下，英镑汇率是应该上涨的。 毕竟还是有很多人，蜜汁相信大英帝国的实力。 “这就是外汇市场令人着迷之处，现在我们所面临的处境，跟之前英格兰银行所面临的处境一模一样，几乎全世界的人都想从我们的身上分一杯羹。” 索罗斯似乎并不在意眼前所呈现的劣势，不悲不喜，面无表情的说着。 外汇市场和股市的涨跌，其实更多的是心理博弈，而不是真正经济指标的反馈。 打个比方，如果人人都觉得英镑汇率会涨，然后纷纷做多，买入英镑，那英镑自然就会涨。 并且，外汇市场是个零和游戏，有人挣钱，自然就有人赔钱。 那显然，在多方胜利的情况下，为其买单的，自然就是他们这些空头了。 听起来，似乎有些可怖。 仿佛只要大家对某国货币，或者某只股票有信心，其就可以一直涨下去，永远不会跌。 但更要知道的是，不论外汇市场和股票的涨跌，都不过是个数字而已，真正想要获得收益，知道自己最终是赔是赚，必须要交割，卖出才行。 正是因为这一特点，在某个对汇率，或者股票失去信心的点，就肯定会有人卖出，交割，想要落袋为安。 而在有人卖出的情况下，不论货币还是股票自然就会跌落，并且会引起其他人纷纷卖出，出逃！ 就如同一场雪崩般，瞬间湮灭，化作一片虚伪。 毕竟追涨杀跌，是人之常性。 “您打算怎么做？”朱长宏并不理会索罗斯的感叹，而是直接问道。 “继续杀下去，不能让英镑汇率上升，卡尔继续投入五亿美元，华夏银行三亿美元，高盛2.3亿美元……”索罗斯轻笑了一声，有条不紊的下达着指令。 就如对面的诺曼爵士，必须持续的将英镑汇率抬升上去一般，他也必须持续的将英镑汇率打下去！ 这样才能赢得那些散户的心，让散户们跟着他的指挥棒走。 在得到各方的迅速回馈，索罗斯神色有些怪异的看了朱长宏一眼，内心感慨莫名。 嗯，没错，他现在突然有点喜欢，方辰这个联络官的模式。 既然方辰都已经派人来到他这了，他为什么不能让下面的人，跟其他金融大鳄建立联系，方便他调动力量？ 在这种模式下，他手中调动的资金，就不仅仅是之前自己剩余的三十多亿美元而已，而是这将近二十来家金融大鳄，联合起来的将近四百亿美元。 等于说，手中所能掌控的力量，瞬间上涨了十多倍。 然而最重要的是，不用猜忌、揣测、小心翼翼的试探，以及担心各种误判，所造成的不必要后果。 所有的力量，都必须尊崇他的意志！ 毫无疑问，这种感觉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 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 当然了，他也知道，这种机会几乎可遇不可求的，甚至未来五年以内，他都不可能掌握这么强大的力量。 如果不是大家在英镑的身上已经投入太多太多的资金，也无法承受英镑汇率上涨所带来的巨大损失，根本无法抽身离开，必须拼死一搏，这种众志成城，万众一心的景象，他做梦恐怕都不敢想象。 最起码，他是不敢把自己手中的资金，交给别人来指挥。 但现在却没办法，毕竟要知道，不是所有对冲基金，投行的资金都是跟他一样，仅仅使用了五倍杠杆，更不用说跟方辰这个疯子，神经病一般，才用三倍杠杆。 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但大部分的对冲基金，基本上采用的是八倍到十五倍左右的杠杆。 高杠杆率，则意味着，他们更无法承受英镑汇率上涨的损失，对于十五倍杠杆来说，英镑汇率上涨个6%，就足以让他们爆仓了。 在平时，英镑汇率上涨6%，也就是将近一千五百个基点，基本上是不可能，但是在今天，这个英镑汇率最低下跌了三千基点，最快在瞬间下降过八百基点，这种创世纪的英镑风波中，一千五百基点，着实不能称之为个安全的数字。 所以，他们必须拼了！ 在索罗斯的指挥下，八十亿美元被砸入了外汇市场中，只见正在上升势头中的英镑汇率，瞬间被人削去了一截，转而下降。 并且这一降，直接降了将近三百五十基点，将英镑汇率又重新打到了2.7150。 诺曼爵士眉头蹙成了一团，牙齿咬破了嘴角，却依旧浑然不知。 但没过几秒，他张开已经带着血丝的大嘴，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再次投入五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绝不能让汇率再跌下去！” 闻言，秘书不由倒吸一口气，又是五十亿美元。 如此一来，等于说，在这短短的三分钟之内，诺曼爵士已经花掉了一百亿美元，大英帝国仅存外汇储备的六分之一。 说诺曼爵士是天字第一号败家子，绝对不是夸张。 他觉得，就这样的花钱速度，首相府的电话肯定会打过来的。 果不其然，就在他念头刚刚落下的一瞬间，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就响了起来，秘书看了诺曼爵士一眼，轻咬一下牙，这才接起了电话。 电话中传来的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首相秘书，又或者财政大臣的声音，而是更糟的结果，打电话的竟然直接是梅杰首相。 没办法，秘书只能示意诺曼爵士接电话。 此时，梅杰感觉的不是肺已经气炸了，而是心脏砰砰直跳，马上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并且面色发白，浑身上下都冒着冷汗。 他现在恨不得将诺曼这个该死的老家伙，给挂到绞刑架上，吊死一百遍！ 他之前已经给诺曼说的明明白白，外汇储备事关国本，让他省着点花，结果可好，之前那六十多亿美元刚刚花掉，现在又在短短的三五分钟内，花掉了一百亿美元。 这不是要疯了吗！ 难道，诺曼真的打算将大英帝国所有的外汇储备都花掉不成？ 这个结果，他绝对无法接受，也无法承受。 可谁知道，诺曼爵士头也不回，眼睛继续紧盯着英镑外汇走势图，并且说道：“是罢免我职位的电话吗？” 秘书楞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从诺曼爵士的嘴中竟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他赶紧说道：“首相先生并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希望您现在就能立刻接电话，并且向他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在这么短时间内花掉一百亿美元。” “那我不接！我现在没有功夫，没有精力跟首相先生汇报和撕扯，更不想去说服他，他如果觉得我做得不对，不如他的意，那就请他动用首相的权利，罢免我！如果不能的话，那就不要来打扰我，我现在正在忙着拯救英镑，拯救英格兰，没空搭理他。”诺曼爵士依旧头也不回，毫不客气的说道。 要么罢免，要么闭嘴！ 他现在才不想管梅杰这个该死的政客，究竟是怎么想的，他现在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拯救英镑的汇率。 而且要不是因为梅杰非要加入，这个该死的欧洲汇率体系，他至于面对如此艰难的局面吗？ 大英帝国和英镑至于遭此劫难吗？ 说个不好听的，他是在帮梅杰擦屁股！ 第九零三章 弃之如敝履 大约跟大英帝国首相用的电话机，质量是顶级的有关，又或许是诺曼爵士并没刻意掩饰的原因、 刚才诺曼爵士那一席话，竟然无比清晰的传入了梅杰的耳朵。 他瞬间面色一白，紧接着又变的赤红，怒发冲冠，火冒三丈，拿着话筒的手臂，都在不住的颤抖着！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他感觉刚才诺曼所说的每一个字，如化作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脸上，并且声声脆响！ 显然在诺曼的眼中，他已经毫无首相尊严，甚至已经到了不屑一顾，弃之如敝履的地步！ 难道就诺曼在拯救英格兰，拯救英镑，他没有吗？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他所起到的作用是诺曼的十倍，如果没有他的决策，以及与德国、法国斡旋，商讨，威胁，那还轮到诺曼现在来逞英雄！ 更别说诺曼逞英雄的代价，是他来兜底的！ 大英帝国外汇储备减少所带来的后果，最终定然是他来承担的！ 而且德国和法国都已经通过外交途径，发过来照会，表示已经扛不住，觉得空头的力量太大，而且英镑自身虚高严重，不愿意挽救英镑了。 狗屁扛不住，而是不愿意扛才对！ 算上这五十亿美元，英国已经为了挽救英镑汇率，花了三百亿美元。 而德国、法国他们才花了区区三十亿美元而已，只有英国的十分之一。 并且要知道，这可是十几家欧洲汇率体系成员国共同的花费，分摊到一个国家，才区区几亿美元而已。 这就扛不住了？ 而且更无耻的是，德国那边，竟然还表示，他们觉得1英镑对比2.5德国马克的汇率，才应该是英镑的真正水准，之前的2.95显然是太高了。 他当时就发怒了，但最终还是压下了火，半软半硬的迫使德国和法国等欧洲汇率体系成员国继续挽救英镑。 但他不知道，德国和法国究竟能继续支撑多久，愿意支撑多久，所以想打电话敦促一下诺曼，让诺曼拿出个有效的措施。 可谁知道，却是这么个结果！ 他现在想的，已经不只是将诺曼从英格兰银行行长的位置上赶下去，而是将诺曼放到绞刑架上绞死！ 但不管梅杰现在怎么想，怎么愤恨，罢免诺曼的话语，在嘴边徘徊了多久，始终没有说出来。 没办法，现在英镑汇率需要诺曼，英格兰需要诺曼，他也需要诺曼。 如果将诺曼这个在英格兰银行从业四十多年，有着崇高声望的行长给罢黜了，且不说他能不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合适的继任者，仅仅英格兰银行内部的哗变，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英镑汇率已经脆弱到，不能承受任何，哪怕一丁点的损失，更别说是换掉临阵指挥的统帅，这样的大事。 最终，梅杰使劲将手中的话筒狠狠摔在了墙上！ 希望上帝能够保佑，英格兰能逃过这一劫，要不然诺曼就等着立刻，马上退休吧，在他不是首相之前，他一定先把诺曼给干掉！ 还是因为电话机质量太好的缘故，话筒在墙上反弹力的作用下，虽然又摔倒了地上，但是在华贵久远的波斯地毯上滚落几下后，便安然无恙，皮毛不损的静静躺在了地上。 仿佛在对梅杰发出无声的嘲笑一般。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刺耳响声，以及紧接而来的忙音，秘书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英国能不能渡过这次麻烦，他不知道，但诺曼爵士把梅杰首相给得罪惨了，却绝对是真的。 说现在，梅杰首相想把诺曼爵士给绞死，他都相信。 他将情况汇报给诺曼爵士后，诺曼爵士不屑的撇了撇嘴，他要是怕梅杰生气，怕得罪梅杰，刚才那话他就不会说了。 再者，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英镑汇率！ 大英帝国、英格兰人民，甚至包括他的未来都系在英镑汇率的升降和成败上了。 如果英镑汇率大幅度下跌，跌出欧洲汇率体系，不用梅杰说，他自己都会尽一个绅士应该尽的义务，直接鞠躬下台，承受所有的责任，并且梅杰大概也过不了多久，就会步他的后尘。 而假如挽救英镑汇率成功，难道梅杰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罢黜他这个英格兰的大功臣？ 不可能的事情，梅杰甚至还要为他开庆功宴，向女王陛下为他申请大十字勋章。 所以说，梅杰的态度和对他的看法，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他早就吃定了梅杰。 随着英格兰银行再次五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砸下，以及梅杰三寸不烂之舌蛊惑，威逼利诱，德国、法国等欧洲各国对吸纳英镑的帮助，英镑汇率再次被抬升了三百基点，达到2.7450左右。 但诺曼爵士依旧眉头紧皱，显然是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 因为这一次比上一次，虽然都是同样的力度，但却少抬升了将近五十基点，这是一个很糟糕的信号。 这不是在说明，有很多散户犹豫了，并没有坚定的跟着他做多，就是在说明德国、法国等欧洲国家对英镑的支持力度大不如以前。 轻叹一口气，诺曼爵士心中有些无奈，看来还是有很多散户相信空头的实力。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英镑汇率本身存在极大的虚高，要不然绝对不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接下来的仗，难打了。 而与此同时，索罗斯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他感觉胜利女神的目光已经注视在他的身上，胜利的天平正在朝着他倾斜。 他果断再次下令，从剩余的三百三十亿英镑空头中抽出八十亿美元，狠狠的砸向了外汇市场。 随着这八十亿美元的空头落下，只见刚刚上升三百基点的英镑汇率走势图，瞬间倒转急下，并且跌势比上次还要严重，直接被打到了2.71附近，足足下降了将近四百五十基点。 见状，诺曼爵士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殷红的血液顺着牙尖直接流了出来，就如同个小喷泉一般，径直将嘴唇染红。 他不知道是对方加大了投入力度，还是说有更多的散户投入到了空头的怀抱，要不然绝对不会出现这样还效果。 但不管究竟是哪个，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 “诺曼爵士，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再砸入五十亿美元吗？”操盘手问道。 诺曼爵士刚想说是，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停顿了五秒钟后，这才说道：“不投了，按照每分钟三亿美元的速度往下投入，只要保持英镑汇率持续上升就行，等对方再砸入天量大单时，再动用大量的外汇储备也不迟。” 他现在恨不得将手中剩下的五百多亿美元外汇储备，全部砸到外汇市场上。 但他真的不能，说着不敢。 当然了，他这个不能尤其不敢，究其原因并不是他，而是梅杰首相、 就以梅杰刚才打电话的那个态度，他真怕，再这样每两三分种就花掉五十亿美元的话，气急败坏，压力过大的梅杰会直接停掉他调用外汇储备的权限。 被罢黜，撤职他都不怕，这是他最怕的。 而且他还要试探一下，对方手中的筹码究竟有多少，掌握着多少英镑空头。 如果按照这个投入速度，英镑汇率的确是被抬起来了，那说明对方的筹码也不多。 但要是反之，那就糟了，说明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再者，之前不是说了，大势和散户的心在他这里，他把英镑拉升十基点，远远比对方将英镑打下去十基点简单容易的多。 嗯，没错，他是打算将那些金融大鳄手中筹码消耗一些，虚弱之后，再一举定乾坤。 见英镑汇率，并不是如之前那样，直上直下，如做过山车般，动辄上升下跌三四百基点，而是缓慢的抬升，朱长宏不由松了一口气。 毫无疑问，他们手中英镑空头也已经不多了，比起刚刚开始的将近九百亿美元英镑空头，打了几乎整整二十个小时之后，他们手中所能剩下的只有二百五十亿美元，不到30%。 要是再按照这动辄七八十亿美元的打法，这点钱顶多只能支撑三次，三次之后就彻底后继无力。 就如同一只身体能量耗尽，只能任人宰割的猎豹一般。 不对，应该是羚羊。 因为此时，攻防，猎手和猎物的身份恐怕就要转换了。 “每分钟四亿美元的资金投入，看能不能将英镑汇率打下去！”索罗斯沉着稳定的指挥着。 可谁知道，两分钟过后，走势图上的英镑汇率近乎不动了，就如同横盘了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英镑汇率还多多少少有着两三点左右的上下变动，他真以为外汇市场被炸了！ “看来，对方也没什么钱！” 相隔数万里，一个朝阳初升，一个皓日当空，但诺曼和索罗斯竟然说出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语。 并且与此同时，两人不约而同的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决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虽然并没有达到他们所预想的目标，上涨或者下跌，但也并没有彻底的往反方向走。 这在今天，惊心动魄的斗争中，已经算是个不错的信息。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时间已经无情的走到了下午三点之后，距离伦敦外汇交易市场下班的时间，不足一小时。 而英镑汇率却一直在2.71点附近徘徊挣扎，而且值得注意的是，外汇市场上，英镑的交易量明显下跌了许多，仿佛偌大的英镑汇率市场，就只有两股力量在拼死搏斗一般。 不过说真的，到也的确是如此，散户们虽然喜欢追涨杀跌，盲目投资，盲目自信，尤其是不知道何为及时止损，最终只能沦为一茬又一茬被割的韭菜。 但毕竟还是有脑子的。 这时候，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现在大多头和大空头，正在激烈的作战中，随时可能分出胜负来。 万一赌错的话，岂不是就完蛋了。 所以，他们宁愿等待大多头和大空头真正分出个胜负之后，再跟随胜利者的脚步，在后面捡便宜。 而此时外汇市场的英镑汇率，就如同一个无底洞般，无论他们投入多少资金，都被吞噬了一干二净，一点浪花都激不起来。 此时也是这次大战，最简单，最单调的时刻，索罗斯和诺曼自从二十分钟前下达了命令之后，都齐齐一言未发，只是盯紧了外汇走势图。 因为他们心中清楚，此时此刻才是这次狙击英镑行动，最为关键，危险的地方，直接决定着成与败。 此时，没有任何的技巧，没有任何的花招，没有任何的心理博弈，只有硬碰硬的绝对实力。 现在不论是诺曼还是索罗斯都在咬牙坚持着，他们知道，一旦自己撑不住的话，那铺天盖地的散户们，会瞬间将他们淹没，他们将死无葬生之地！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索罗斯的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朱长宏更是捂住嘴，不知道是怕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打扰到索罗斯，还是怕心脏从嘴巴中跳出来。 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大约是后者。 现在他们手中的英镑空头，已经只剩下不足八十亿美元，但对方依旧没有任何放弃的意思，把他们所有释放出去的英镑空头，一块不拉的全部吞掉。 这就有些太恐怖了。 现在朱长宏突然有些相信，梅杰首相真的是打算把全英国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外汇储备花掉，而且德国和法国也是真的打算豁出去来帮英国了。 要不然，走势图绝对不会是这样。 毕竟刚才投入的可是一百七十亿美元，就算是换成纸币，扔进湖里，这水平面也要上涨一点才对，哪能像现在这样波澜不惊。 “投入五十亿美元，把英镑汇率打到2.68左右。”索罗斯突然下指令道。 闻言，几乎所有人都齐齐看向了索罗斯，觉得索罗斯先生是不是因为精神压力过大，所以疯了！ 他们现在手中一共才八十亿美元的英镑空头，这要是直接打出去五十亿美元，那后面的还玩不玩了？ 第九零四章 索罗斯败了！ 面对众人的质疑，索罗斯并没有开口解释，而是再次坚定的点了点头，做出最后的确认。 说实话，这一仗打成这般模样，是他也没有预料到的，又或者说是他预想，各种可能出现的局面中，几率极低的一种。 英国竟然能撑到，他即便整合所有盟友的资金后，也看不到任何曙光的地步！ 对方的坚韧和实力，比他想象的要高的多。 为了狙击英镑，他不但准备了许久和巨量的资金，并且还得到了美国和族内的大力支持。 要不然，之前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之战中，欧洲各国，尤其是德国岂会如此的失明，完全坐视不理，甚至就跟不存在一般。 芬兰和意大利完全是在孤军奋战，这才会被他们打得这么惨。 所以，即便是他，面对如此强大，整个欧洲都整合起来的力量，也有些束手无策，黔驴技穷的意思。 没办法，他手中就这八十亿美元，打完了就彻底没了。 与其等着，这八十亿美元一点一滴的彻底消磨光，他还不如直接打出去一大半得了，甚至就连剩下的三十亿美元，他也会在五分钟之内打空。 他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猛的压低这一波之后，能够打垮对面的抵抗意志，以及吸引到散户们的追随。 这是他觉得唯一，有可能破局的办法了。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众多金融大鳄，高盛、摩根、国民西敏寺银行见索罗斯意志坚定，执意如此，并没有太过于犹豫，直接就同意。 他们其实早在十分钟前，已经绝望了！ 眼前一片黑暗，毫无曙光，根本看不到胜利的可能，对方就如同块海绵一样，所有攻势在释放出的那一刻起，就瞬间吸收的消于无形，无影无踪。 并且有时候攻击力度稍弱一点的话，对方竟然还会反弹！ 再加上，他们手上的筹码的确没多少了，多则三四亿美元，少的话一两亿，甚至几千万美元而已。 所以说，无所谓了，随索罗斯去吧。 索罗斯爱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或许能瞎猫碰到死耗子呢。 此时，华夏，大内。 朱院长还保持着威严，以及工作节奏，腰板笔直的批改着文件，而方辰已经成为了一滩烂泥，软弱无力的趴在，那张不知道承载过多少元首、总统、首相、国王的沙发上。 虽然这一天，他似乎什么都没做，但毕竟一直挂念着英镑的动向。 没办法，这可关乎到他好几十亿资金，任何一点波动，他恐怕就要多卖出一百万台小霸王学习机才能弥补的过来。 更别说，这些资金还关乎，擎天通信的交换机是否能真正打出去，将富士通、朗讯等国际通信巨头跟赶出华夏。 他怎么可能不紧张，不在意。 所以，他精神上已经扛不住了。 不过，从朱院长时不时瞅一眼英镑汇率走势图的模样来看，其内心的真实想法，并不如表面这么淡然。 毕竟算起来，国内实打实也投入了两个多亿美元的资金，算上杠杆的话，也差不多有七个亿美元。 这笔钱不管是投到哪个省，都能给哪个省的经济产生极大的促进作用，毕竟现在华夏每年实际接受到外资的投资，也就三十多亿美元，平均到一个省，连一亿美元都不到。 听到索罗斯亲自给他打电话，说他现在要孤注一掷，投入五十亿美元之后，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这看来也是要最后一搏，成了的话母鸡变孔雀，不成的话母鸡变鹌鹑。” 闻言，朱院长忍不住瞥了方辰一眼，什么狗屁比喻，什么时候，母鸡能变成孔雀和鹌鹑了？ 生殖隔离懂不懂？ “随你去吧，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 伸了个懒腰，给自己换个舒服的姿势，方辰继续在沙发上盘腾着，语气随意轻快，仿佛浑然不知道，这五十亿美元中的大头是他出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鏖战，再加上资金由索罗斯指挥，那么索罗斯为了取信大家，自然免不得要身先士卒，多花点钱。 所以，现在第一大空头的位置，已经由索罗斯，变成了他。 所以，这五十亿美元中的最大份额是他出的。 要不然就以现在，索罗斯恨不得锤死他的心理，怎么可能主动给他打电话。 虽然现在朱长宏还没顾得上给他汇报，索罗斯当时见到其的第一反应，但就是用脚指头想，都会知道索罗斯那时候的面色肯定会很难看，很抓狂。 想到这，方辰的嘴角抹过一丝莫名的笑容，仿佛连可能失败的挫败感都削弱了许多。 不过说真的，他也不知道局面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蝴蝶效应未免也强大了点吧？ 上一世，没有他这六十亿美元，以及国内七八个亿美元的投入，索罗斯不也轻轻松松的获得了胜利，绝对没有他这么艰难。 怎么现在，多了将近七十亿美元，反而变得更加艰难，眼看马上就要面临失败。 而且他可以肯定的说，上一世，德国和法国既没有出面拯救英镑，甚至就连英国自己，也无非只是花了二百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就彻底扛不住，俯首认输。 现在可好，这英国至少花了五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吧，要不然绝对不可能跟他们打成这个样子。 难不成，这帮英国佬的脑子，比德国人的脑子还要轴，非要把自己国家的外汇储备打光不可？ 国家外汇储备被消耗一空的结局，可是很悲惨的。 看看现在的朱院长就知道了，就为了那一二十亿美元，愁眉不展，处处算计，连他这个小商人都要剥削。 想来想去，方辰都找不出一个，这些英国佬为什么会这样疯狂的原因，最终还是只能归结于他身上，是蝴蝶效应的结果。 难不成，他以后只能少搞点事了？ 方辰不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看着走势图上，骤然下跌的二百三十基点，英镑汇率从刚才的2.7120变成了现在的2.6890，英格兰银行的操盘手们面色骤然一变，脸上显露出一抹深深的死灰色。 对方这是要大反击了吗？ 他们此时着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信念一度动摇，如果不是诺曼爵士还在坚持，他们甚至已经认输投降了。 毕竟要知道，大英帝国的外汇储备，已经被他们花掉了五百多亿美元，也就是说大英帝国的外汇储备从，巅峰时期的八百多亿美元，已经降到了现在只有三百亿美元多一些。 大英帝国，数千万人民，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外汇财富，已经被他们花掉了60%多。 这着实是个无比恐怖的数字。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如同雕塑般，笔直站立，面色凝重而坚毅的诺曼爵士。 诺曼爵士就如同一座不朽的石像，坚不可摧挡在了他们的后背！ 是他们最为坚实的后盾，更是他们的力量源泉，也为他们抵挡了无数，来自于身后的暗箭。 梅杰首相的告急、责难电话已经不知道打过来多少个了，但都被诺曼爵士全部，毫不留情的挡了回去。 诺曼爵士没有让任何人，甚至首相先生，干涉到他们拯救英镑汇率，所做出的一切举措和努力。 如果不是诺曼爵士在的话，他们肯定坚持不到现在。 不过，无所谓了，没有意义了，他们已经败了，他们无力再抵抗对方的攻击。 没办法，现在大英帝国的外汇储备已经承受不起，再次将英镑汇率抬升上去的损失了。 而且，即便这一波抬上去了，那下一波，再下一波呢？ 莫不成真的要将外汇储备全部打光才行吗？ 如果真是这样，即便他们最终能获得胜利，那面对这样的惨胜，肯定还是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 比如诺曼爵士，又或者梅杰首相。 他们觉得以诺曼爵士高尚的品性，显然这个站出来的人，只会是诺曼爵士。 可以说，这被猛然打下去的二百多基点，已经彻底摧毁了他们的信心。 可谁知道，诺曼爵士已经半个多小时没有任何变化，如同石雕一般的面容，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嘴角微翘，他竟然笑了起来！ 嗯，没错，诺曼爵士笑了，甚至就连眉眼之间都透露着无法掩盖的喜悦。 “释放五十亿美元外汇储备，不，六十亿美元外汇储备，将英镑汇率彻底抬起来，他们马上就要败了！”诺曼爵士大喜过望的高声喊道。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愣住了，对方要败了？ 就这急速下跌的英镑汇率走势图，他们怎么看不出一点对方以此要败的意思。 “对方手中已经没有筹码了，所以这才会孤注一掷！只要将对方这一波压下去，对方就彻底输了，快！快！快！别浪费时间，我要你们在最短时间内把六十亿美元抛出去！”诺曼爵士急切的催促道。 跟对方较量了整整一天，他已经逐渐摸清楚了对方的套路。 而且他也承认，对方是他这四十多年来，从未见到过的强大对手，并且除了实力强大之外、还有坚韧、狡猾、快准狠，布局缜密等优点。 可以说，从较量之初，对方就不给他任何可以利用的机会，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而现在，对方突然放出这样的胜负手。 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对方错判，他现在已经没有筹码了，所以准备收割。 另一个则是，急了！ 是对方没有筹码了，所以才只能拼死一搏，做困兽犹斗！ 他判断是后者。 然而他最核心的思想是，只要他还能顶得住梅杰首相的压力，只要大英帝国还有外汇储备可以动用，他就绝不会放弃英镑汇率，死拼到底！ 哪怕焚烧自己，他也在所不惜！ 大不了就是彻底回家养老，在骂名中度过余生而已，他承担的起。 看着操盘手们将这六十亿美元投入到外汇市场，吸纳对方释放出来的空头，秘书暗自祈祷着，希望英镑能好，希望大英帝国能好，希望诺曼爵士能好。 随着六十亿外汇储备的消失，大英帝国的外汇储备将跌破到三百亿美元以下，比二十年前英国的外汇储备都要低。 也就是说，这一战，英国人民二十年，辛辛苦苦出口所挣回来的外汇储备都全部化为灰烬，付之一炬。 他已经计算不出来，这六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需要出口多少的劳斯莱斯、路虎、石油、红茶才能挣回来。 或许他应该建议劳斯莱斯放弃对购买者，身份地位的筛选，又或者说把标准给放的低一点，来促进出口？ 在众多散户磨刀霍霍，准备跟进，从大英帝国身上分一块肉的时候，刚刚跌下去的英镑汇率竟然又瞬间涨了上来，并且直接涨到了2.7180点，比刚才还足足高了六十基点。 一下子，散户们顿时又变的疑神疑鬼起来，如惊弓之鸟般，难不成大英帝国还没有投降，有余力？ 此时，索罗斯凝视着，眼前突然上涨，并且上升幅度比他之前打压幅度，还大的英镑汇率走势图，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而众人也目不转睛的盯着索罗斯，等待其做出最后决策，来挽救局面。 就如同之前，无数次，索罗斯所做的那样一般。 “把手里的三十亿美元花掉，然后大家就休息吧，已经忙了将近二十个小时。” 说完这话，索罗斯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看着索罗斯离去的背影，所有人都傻眼，宛若石化一般。 索罗斯先生竟然认输了！ 他们的耳朵没出现幻听吧？ 他们既没有想到，对方真的还有力量和决心，将英镑汇率抬升这么多，更没想到索罗斯先生，竟然会这么干脆利落的认输。 这绝不是索罗斯先生的风格。 嗯，没错，认输的确不是他的风格，但他败了，的确是败了！ 他手中已经没有筹码了，这仅剩下的三十亿美元，绝对无法跟对方再战下去。 如果他没预计错的话，这三十亿美元的结局跟之前五十亿美元，绝对没任何区别。 新春快乐！ 祝大家除夕快乐，鼠年大吉！恭喜发财，福如东海、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出门的时候带好口罩，做好防护工作，最后祝国泰民安，实现伟大复兴！ 第九零五章 哪路神仙显灵了？ 从朱长宏的嘴中得知，索罗斯竟然干脆利落的认输了，连剩下三十亿如何操作都完全弃之不顾，方辰顿时忍不住咧了咧嘴。 虽说这样的结果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但真实发生之后，他还是有种很深的错愕感。 一代金融大亨，投机之王的荣耀之战，成名之战，一生最重要的一战，前世明明已经成功的一战，竟然就这么败了。 “你现在盯着索罗斯手下的人，看他们准备什么时候交割，然后……”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笑着说道：“然后让他们先停一下，等我们走了再说。” 他们这些空头败了，历史出现了惊人的转折，鬼知道这次英镑能抬升到多少，但不管怎么说，他也要走到索罗斯的前面。 毕竟不管这次究竟是赔，是赚，他都能多赚三千万美元，毕竟少赔也是赚嘛。 再一想到，索罗斯还要憋屈的排在他的后面，少赚至少三千万美元，方辰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许多。 看到别人比自己还痛苦，那自己莫名的，就不是那么痛苦起来。 “方总，我承担这次失败的所有责任。”朱长宏突然开口说道。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一脸无奈的说道：“你承担个鬼责任，这事是你能担得起的吗？说个不好听的，除非你有孙大圣的本事，能有七十二般变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改得了阴阳薄，砸得了凌霄殿，要不然你就是孙悟空也不行。” 朱长宏讪讪的干笑了两声，方辰说的道理他自然清楚，但是一个下属如果不知道主动背锅，那大概是会过的很艰难。 “再者，索罗斯都不行，这事能跟你有什么关系？该给你们发的奖金，照发不误，你要知道，风险投资就是风险投资，总不能只想着赚钱，不想着亏钱吧。” “另外，咱们也不一定会纯赔，我就不相信英镑汇率能涨到4.2以上去，能涨到2.95，我觉得都不可能，就以德国、法国他们的尿性，把英镑顶到2.7780以后，就会放手了，所以这英镑能涨到2.85，那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我觉得2.85就是一关。” “如果真能涨到2.85的话，那咱们多多少少也算是有盈利的，虽然不多，但一个多亿美元总是要有的，再加上之前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这两仗挣的四个多亿，算起来也差不多有将近六个亿美元了，不亏。”方辰随意的说道。 就是因为心中有这样的算计，他才能一直表现如此的无所谓。 而且说个最惨的，这次不但不挣钱，反而还赔出去一个多亿，那他也差不多能挣了三个亿美元。 在一天之内，挣三个亿，而且还是美元，他如果还是不满足，那他真是葛朗台、周扒皮，钻进钱眼里不出来了。 而且这三个亿美元，如果是让自己旁边这位挣了去，这位明天中午，敢多吃三块红烧肉庆祝。 想着，方辰的眼睛瞥了一眼旁边的朱院长。 而此时，正一脸赞许，以欣赏目光看着方辰的朱院长，突然见到方辰这个眼神，忽的感觉有股恶意袭来，心中甚至还涌现出一丝恶心。 他刚才听到方辰跟朱长宏的对话，着实对方辰刮目相看，面对如此大的金钱损失，还能淡然洒脱，不向下属撒气，抖威风，完全接受现实，笑对人生。 仅仅凭这一点，方辰就能算作一世人杰，再考虑到方辰的年龄，那就更加了不得了。 可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想了数息，也没想出方辰为什么会突然以这样的眼神看向他，朱院长将脑子中这个念头驱散，然后正色道：“你能不心疼这次的损失，以正确的眼光看待，我觉得这种精神还是值得表扬的。” 可谁知道，朱院长这样一夸，方辰竟然一蹦三尺高，急冲冲的说道：“谁说我不心疼了，我心疼的肝、肺都快要炸了，只是没表露出来而已。” “您想想，我还指望着，挣的钱来补贴擎天通信，为国内通信事业的扩大建设兜底，跟富士通、朗讯等国际通信巨头，殊死搏斗的，这一下可好，足足少挣了八九个亿美元，您说我心疼不心疼。”方辰一幅抱天屈的说道。 朱院长楞了一下，他着实没想到，就这么随口一安慰，方辰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紧接着，朱院长眉头一皱，看着方辰，没好气的说道：“手往旁边移一点，你捂住的地方是胃。” “那大概就是胃疼吧” 方辰讪讪一笑，辩解道，但还是把手往旁边悄无声息的挪了点。 他其实的确还好，也能接受这样的损失，但并不耽误他向朱院长叫穷，叫苦啊。 正所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他哭两声，叫两声，不说从朱院长这里弄的糖吧，但最起码能防止朱院长从他兜里拿糖，他敢百分之一百的打包票，朱院长一定惦记着他手里这二十多亿美元。 嗯，这就是他的主要目的，要不然就朱院长这幅又穷，又抠唆的模样，他又有什么好装的。 他觉得他要钱的功力，绝对不如那些封疆大吏，甚至连个乡干部都不如。 朱院长冷哼了一声，当他看不出方辰那点小九九，只是他懒得跟方辰计较而已。 毕竟，他的确也馋方辰那二十多亿美元。 至于说，国内这边投入的资金倒还好，虽然加上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两战，也就挣了不到两个亿美元。 但只要没赔就好，而且他可不像方辰这样财大气粗，别说一两个亿美元了，就是一百万美元他都能看在眼中。 有这一百万美元，怎么说也能从国际上采购一条三千吨级别的小型钢铁生产线，就算新的买不到，二手总归是差不多的吧。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朱院长愤愤的想着。 基金经理索然无味，随意的操纵着手中仅剩的这点资金。 从一百亿美元上升到五百亿多亿美元，然后又落到三十多亿美元，而且还是这种已经连索罗斯先生都已经放弃的必败局面，他还能有什么激情在？ 随便打打得了。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这件事索罗斯先生已经交代给他，而且还有这么多家基金，投行需要他来协调，他也不干了。 “再投入两亿美元，告诉英格兰银行，我们还活着！让他们别太得意！” 基金经理看都不看英镑汇率走势图的说道。 “好的，头。” 下面的诸位操盘手也是一脸生无可恋的向伦敦外汇市场下达着交易指令。 “观察英镑汇率走势图。”基金经理继续下令道。 “英镑汇率2.6520。”操盘手也了无生气的回应道。 “嗯，干的不错，继……” 基金经理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如同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般，面色涨得通红，眼珠暴起，难以置信的盯着操盘手。 而整个操盘室也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就如同一场突如其来，毁灭万物的大雪灾袭来，万物冻结一般！ “2.6520，没听错吧！” 此时，首先反应过来的是朱长宏，他也顾不得避嫌不避嫌，直接开口问道。 “不会是2.7620吧？”基金经理也问道。 要知道，随着刚才英格兰银行将英镑汇率抬升到2.72，尤其是五分钟都没有见到空头有任何的大动作以后，英镑汇率的上升势头就势如破竹，一发不可收拾，几乎一直在以每分钟五十基点的速度上升着。 因为但凡对外汇市场有些经验的人，都可以明显的看出，空头败了，已经认输了，这时候就是收割空头的最好时机。 到了现在，不对，准确的应该说是刚刚一分钟前，英镑的汇率就已经上升到了2.76以上，足足又涨了四百多基点。 结果可好，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英镑汇率居然变成了2.6520，足足下跌了一千多点，这怎么可能。 如此大的下跌幅度，就算是他们之前资金最为充裕的时候，都没有敢下这样的重手。 面对如此多质疑的目光，操盘手也慌了，赶紧再次通过电话确认，他也觉得自己刚才是听错了。 三秒钟后，他再次抬起头，一脸震惊的说道：“的确如此，英镑汇率已经跌倒了2.6520点，刚才外汇市场上突然出现了一笔一百一十美元的空单。” 听了这话，基金经理彻底懵住了，一百一十亿美元的空单！ 对方疯了吗？ 这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手笔。 他刚才猛一下，还以为自己那两亿美元会有这样巨大的威力。 “找一下，看究竟是谁出手了？” 基金经理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看着朱长宏的。 朱长宏翻了个白眼，他手里最富有的时候，也就六十亿美元，去哪能出手一百一十亿美元。 如果他要是有的话，早就把英镑汇率给打下去了，哪能沦落到需要向方总主动承认错误，背黑锅的地步。 基金经理念头一动，讪讪的笑了两声，他也察觉到了自己这想法有多么不靠谱。 但说真的，除了朱长宏背后那位神秘的华夏少年，他真的想不出现在又有谁能创造这样的奇迹。 “头，又下降了二百基点，现在已经2.6320了。”操盘手大声吆喝道。 “你们先盯着英镑汇率走势图，我向索罗斯先生汇报。” 基金经理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匆匆忙忙的朝着索罗斯办公室走去。 正所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顶着，英镑汇率出现这么大的变动，又或者说这么大的转机，已经不在他的操控，甚至想象之内了，问题只能上缴。 本来还奇怪外面为什么会突然喧闹起来的索罗斯，听到基金经理的汇报之后，噌的一下径直站了起来，也是满脸的不敢相信。 他已经在考虑如何将这次失败的后果，降到最低，争取到一个有利的局面。 结果可好，突然又有一股神秘的大势力，比他还强得多的多的大势力介入了，直接把英镑汇率砸下去了一千二百多点。 要知道，之前他投入了这么的资金，英镑汇率最低的时候，也就2.65，比现在还高三百基点。 念头一动，索罗斯的脑中突然想到了点什么。 挥了挥手，将基金经理打发走，索罗斯径直拨打起了电话。 两分钟，索罗斯无力的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果然是他们出手了。 但他的脸上却满是庆幸。 的确，也就只有他们才有这样的实力，这样的手笔，能将英镑汇率在这么短时间内打下一千二百多基点。 从办公室走了出去，几乎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索罗斯，他们心中已经百爪挠心，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但我想，我们大概已经可以开启庆祝胜利的香槟了。”索罗斯振臂一挥，大声的呼喊道。 如此大起大落，峰回路转，让他都有些吃不住，有种迫切想要宣泄情绪的想法。 众人一阵欢呼，将墙角本以为会尘封的一支支香槟全部打开，奔涌而出的香槟如同一道道喷泉一般，打在天花板、墙壁、桌椅，甚至电脑打印机上。 无所谓了，索罗斯先生说了，这次只要赢了，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对冲基金。 即便现在不是，纷涌而来，挥舞着支票求着他们收下的富翁们，也会将他们推到那个位置上的。 那这样一层办公楼，显然是不足以配得上，世界最强大对冲基金——这一身份的，他们要换到一个全新的，并且产权属于他们自己的，新豪华办公楼去。 朱长宏将此时发生的意外，汇报给方辰之后。 方辰也愣住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什么鬼？ 还是说，是哪路神仙显灵了？ 英镑的汇率竟然能够起死回生。 “索罗斯是怎么说的？”方辰问道。 “索罗斯先生说，他也不知道。” 方辰冷哼了一声，满是不屑，他就不相信索罗斯会不知道。 如果连这都不知道了，那就不是索罗斯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下英格兰银行有难了！ 第九零六章 俯首认输 英格兰银行。 看着眼前，已经跌倒2.61，并且还在持续下跌的英镑汇率，那个矗立在人们面前的不朽雕塑——诺曼爵士也终于扛不住，一屁股重重的坐到了椅子上，面容呆滞的看着走势图。 这突如其来下跌的一千多点，仿佛打断了他的脊椎一般。 他真是万万没想到，就在这胜利的号角已经奏响，曙光降临英镑终于得救，大英帝国得救的这一刻，无边的黑暗却再次笼罩在他的头顶，并且遮天蔽日，伸手不见五指。 诺曼爵士甚至不禁心中想要呐喊，甚至质问全能全知的上帝，他的子民，盎格鲁·撒克逊人究竟做错了什么，所以他才会如此惩罚他的子民们？ 操盘室内一片死寂，诺曼爵士都这幅模样了，更别说他们这些视诺曼爵士为靠山，为支柱的人们。 而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骤然在屋子内响起。 秘书看了一眼电话号码，不由咽了口吐沫，面露难色的对着诺曼爵士说道：“唐宁街十号。” 唐宁街十号？ 听到这五个最不愿意听到的字眼，诺曼爵士的身上突然涌现一丝丝的生气。 他看了看正在响叫不停的电话机，又看了看周围众人那一双双迷茫，如同血仆般的眼睛，心中不由刺痛。 就如同一根针狠狠的扎进他的心口中一般。 他猛然打了个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他还不能就这么倒下，沉沦，大英帝国在等着他拯救，英镑在等着他拯救，眼前这些人也在等着他。 神情一震，诺曼爵士噌的站了起来，抬头挺胸，就如同一位出征的将军一般，志高气扬的走到电话机旁边，拿起话筒就说道：“梅杰首相，请您相信我，我有信心将那些贪婪鳄鱼们的嘴巴，爪子给打断……” 而然就在诺曼爵士情绪高亢激昂，意气风发，拍着胸脯，滔滔不绝下着军令状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疲倦的声音，“诺曼爵士，放弃吧。” 诺曼爵士的话音瞬间戛然而止，面色涨的通红，就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 他这次真的有点慌了，虽然之前已经不知道跟梅杰吵了多少架，但他从未听过，梅杰直接的让他放弃，更没听过梅杰如此疲惫的声音。 此时，梅杰给他的感觉就如同一位，经历过一场旷世大战的战士一般，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过了两秒钟，缓过劲来，他急切的说道：“梅杰首相，我……” “诺曼爵士，我感谢你对英格兰的付出，但我请求你，真的请求你，给英格兰留下一点让经济复苏的种子吧，英格兰不能没有外汇储备。” 现在梅杰首相的声音是柔声的、甚至带着一丝哀求，祈求的。 “而且就在刚刚的一分钟前，德国和法国已经通过外交途径向我发出照会，他们已经决定不在挽救英镑了，也同意英格兰退出欧洲汇率体系。”梅杰平静的说道。 这语气仿佛只是在阐述一段事实而已，一段与己无关的事实。 要是不知道的人，根本想象不出来，梅杰为了英镑加入欧洲汇率体系，以及今天这二十个小时究竟付出了什么。 他可以拍着胸脯说，他竭尽全力，无愧于心，作为一个英格兰的首相，他是合格的。 听了这话，诺曼爵士的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可却发现似乎有一块大石堵在他的嘴唇上一般。 最终，他轻叹一口气，仰头看向天花板，眼睛一闭，两行无言的泪水瞬间流了下来！ 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任由手中的话筒自由落体，并在地毯上翻滚。 他不甘！ 真的不甘！ 付出了这么多，明明已经看到了曙光，却依旧换来了这样的局面。 他恨啊！ 但他却不知道该恨谁…… 恨梅杰首相？ 如果不是他，英镑也不会加入欧洲汇率体系，更不会使得撒切尔夫人结束了十一年对唐宁街十号的统治，自然也就没有今天的局面。 但他知道，梅杰真的尽力了，甚至梅杰做到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依照他对梅杰的了解，梅杰应该在早上八点，其实就顶不住了，更别说有魄力将英国银行存款汇率提高到15%，以及允许他无限调用外汇储备，请欧洲汇率体系各国帮助。 并且就在这短短一个多小时，鏖战，战况最为激烈焦灼的时候，梅杰虽然打过来的无数的电话，但始终没有利用首相应有的权利制止他的行动，更别说罢黜他。 反而还一直积极的跟欧洲各国协商，这才让欧洲各国能撑到现在。 可以说居功至伟，令他刮目相看。 恨索罗斯等金融大鳄？ 他也恨不起来，这些金融大鳄之所以盯上芬兰马克、里拉以及英镑，更多是他们这三个国家自身有问题。 而且，他也清楚一个国家如果连一点外汇储备都没有，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定然是通货膨胀，经济陷入大萧条，这样的代价，他也承受不起。 再者，他没信心了，就以对方展现出来的手笔和实力，他真没战胜对方的信心，一点都没有。 “我知道了，您辛苦了。” 诺曼爵士踉跄，费力的将地上话筒捡了起来，认真的说道。 这个您，他这是第一次真心这么称呼梅杰的，梅杰今天的表现，配得上这一声。 梅杰轻笑一声，然后便将电话挂了。 看着空落落的房间，梅杰仰天长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此时他双眼布满了浓浓的黑眼圈，身上的衣服更是皱巴巴的，而且沾满了雪茄的味道。 他也累了，自从接到消息，被人从睡梦中拉起来之后，他一直都没休息过，保持着高度紧张，并且一直努力的跟欧洲各国领导人斡旋着，可以说撒泼打滚、赌咒发誓、威胁利诱各种手段都使了出来。 梅杰抱着脑袋，将其埋进怀中。 一分钟后，他突然精神抖擞的直起了腰，并且吩咐道：“通知下去，准备开新闻发布会，然后让化妆师过来，帮我打扮的更加精神一点，再给我找一件进宫面见女王陛下的西服。” 说到这，梅杰话音一顿，斩钉截铁的说道：“大英帝国就算是认输，也要保证绅士的体面。” 英国、伦敦时间，下午四点四十分。 在众多记者的期盼中，唐宁街十号的大门再次打开，梅杰这次并不像之前，慢吞吞的朝着众人挥手，留给大家充足的照相时间，而是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演讲台后面。 “我现在宣布英国退出欧洲汇率体系，将不以德国马克作为锚点，由固定汇率改为浮动汇率，也就是说政府将不再干涉英镑汇率的波动。然后从现在起取消英国银行15%的存款利率，改为9%。” 说完这话，不等众人反应，梅杰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唐宁街十号的大门也随之紧急关闭。 这大门开了恐怕连三十秒中都没有，怎地一个无情了得。 众人看着紧闭的大门，眨巴眨巴眼睛，觉得有种幻觉，好像这大门从来没开启过，梅杰首相也没说过刚才的话。 说实话，退出欧洲汇率体系，改为浮动汇率，这已经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毕竟汇率都已经低成这个样子，就是傻子来看，也觉得救不活。 但这存款利率的变动，就有点太出人意料了。 但转念一想，到也能想得明白。 既然用不着拯救英镑汇率，存款汇率自然不可能再是15%了，并且低利率有助于刺激企业投资，而不是将资金放到银行中，躺着吃利息。 梅杰的讲话似乎是在代替广大空头吹响了冲锋的号角，在他讲话刚刚落地一分钟的时间，英镑汇率直接下降了五百基点，并且以每分钟将近一百基点的速度飞速下跌着。 显然大家是打算在伦敦外汇交易市场闭市前的二十分钟内，将英镑彻底打落凡尘。 再者，能留到现在，手中还有筹码的散户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从世界大国，五常之一割肉的机会。 这一场如果能做得好的话，未来两三年都可以不做了，甚至买房子，娶老婆，举行婚礼都不在话下。 可以说，这是全世界，外汇炒家的一次盛宴！ 如同开闸的洪水般，英镑飞速的从最开始的2.61跌落着，2.55、2.5…… 甚至跌倒了2.3以后，还在一直的跌跌不休着。 而此时，索罗斯一脸紧张的盯着英镑汇率走势图，耳边更是吸收着，各个操盘手的汇报，将各种信息汇于脑中。 这幅紧张的模样，是他之前，在数以十亿，百亿资金投入，打压英镑汇率时都未曾有过的。 没办法，谁让这一阶段太过于重要了。 将英镑汇率打下去，并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也无法体现他精妙的操盘技术和先进的哲学思想理念。 毕竟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不论在外汇市场还是股市，只要没有交割，没有落袋为安，那都是虚的，看眼到手的胜利都有可能瞬间化作泡影，就仿若刚才的英格兰一样。 就如围棋的官子一样，有时候明明看着已经赢了，但就是官子的时候，棋差一招，疏于算计，所以被反败为胜。 在外汇市场，一旦交割出逃的，定然会引起市场的波动。 作为空头出逃时，市场波动为上升，作为多头出逃的时候，市场波动为下降。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交割没有做好，交割的点没有选对，因为资金出逃所形成的汇率上升，会让他这次的胜利成果大打折扣，有时候做的不好，损失掉5%~10的纸面收益都不奇怪。 毕竟要知道，他投入到外汇市场的资金可是整整一百亿美元，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一瞬间全部逃出去的话，可是能将英镑汇率抬升至少八百基点的。 并且这么大体量的资金外逃，自然会引起其他散户，更加恐慌的外逃。 如此一来，英镑汇率绝对会如同雪崩式的上涨。 到那个时候，他的胜利成果就是想要不大打折扣都不行了。 看着英镑汇率已经逐渐逼近2.15大关，并且英镑汇率下降速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索罗斯突然下令道：“准备交割吧。” 虽然现在英镑还有下降的空间，但他不可能等到真正触底的时候才行动。 在那个时候，是汇率最脆弱的时候，他稍有动静，就会引起汇率疯狂上涨。 最好就是在还有资金持续不断的买空英镑时，悄然无息的一点点将手中的英镑空头交割掉。 可谁知道基金经理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面有难色的看向索罗斯。 索罗斯眉头一皱，正想开口询问，基金经理指了指一旁的朱长宏。 朱长宏笑着咧咧嘴，露出八颗牙齿，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 见状，索罗斯瞬间眉头紧皱，拧成一个川字！ FUCK！ 该死的！ 大起大落，再加上一直盯着英镑汇率，寻找最好的时机，他已经忘了，他还答应让方辰先出逃。 一想到，他居然答应了这么个破条件，索罗斯的心中就如同吃了个苍蝇一般恶心。 如果让方辰先出逃的话，他至少会亏掉三千万美金。 然而最重要的是，万一等方辰逃出去之后，那些散户发现了有机构，大宗资金出逃，也紧随其后疯狂出逃的话，那他亏的就不只是三千万美金了。 究竟是多少，只有上帝知道。 一瞬间，他甚至有种赖账的打算。 但下一刹那，他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如果他真赖账的话，他相信就以方辰的手段和狠厉，尤其是那贪得无厌的个性，绝对会将他这一背信弃义的行为传遍整个世界。 他可不想为了这几千万美元，就让他的名声彻底臭掉。 更关键的是，他最近还打算去俄罗斯搞点事情。 那可是方辰的地盘，他要是敢坑方辰的话，方辰会在俄罗斯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情，他都不敢想象。 再者，方辰可是有个监工在这里。 哪是他说动手脚，就能动得了的。 第九零七章 索罗斯要去俄罗斯搞事！ 华夏，大内，凌晨一点。 方辰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一脸无语的看了一眼，旁边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让下面抓紧时间进场，趁火打劫，痛打落水狗的朱院长。 呵！真香！ 王境泽大神再次发威！ 自从看到英镑汇率一泻千里之后，本来有些疲倦，都已经快要扛不住的朱院长，瞬间就亢奋了起来。 不过说真的，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其实也是很惊讶的，前世的剧本几乎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 刚才明明他都已经接受，失败的结局，可结果突然又来了个峰回路转，这么一波莫名其妙的庞大资金又杀了过来。 而且这英镑未免跌的也太惨了吧，前世英镑最低点，不过跌倒了2.4就得了，这一世可好，已经跌破到2.2了，还没见止跌的意思。 这是要跌倒姥姥家吗？ 但不管怎么说，英镑下跌对于他是个好事。 毕竟跌的越狠，他买进英镑，用于偿还空头借款的成本就越低，反过来说，就是挣得越多。 刚让下属出去的朱院长，正好捕捉到方辰这幅欠揍的表情，不由瞬间老脸一红，紧接着念头一转，忿忿的瞪了方辰一眼。 他容易吗，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凌晨一点还没能休息。 而且，这么做，不还是为了让国家能多一点的外汇储备！ 就按照现在的态势来计算，虽然他把之前剩下，没投入了八个亿美元现在投进去，并不会像方辰那样挣大钱，但多挣个五六千万美元绝对还是可以的。 他能放着这么多白捡的钱不捡吗？ 那他真是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 结果方辰还敢笑他！真是岂有此理。 见朱院长面色一寒，方辰顿时打了个激灵，径直说道：“院长，您老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这老头最近脾气越来越爆，而且他算是看出来，这老头用得着他的时候，那是好吃好喝好商量，这要是用不着他，那他就是有多远滚多远。 无情！ 可方辰话音刚落，他手机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方辰扫了一眼电话号码，然后冲着朱院长讪讪的笑了笑，“索罗斯这老小子的，我先接下电话。” 朱院长点了点头。 电话一接通，那边传来索罗斯平静的语气，“方先生，你的资金可以离场了。” 方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索罗斯这老小子涵养可以啊。 索罗斯此时一点都不像，被他至少坑了三千万美元的模样，竟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 不过，这样就要离场，没能再等英镑降点，他怎么着都有种遗憾的感觉. 毕竟要知道，英镑汇率每跌下去五十基点，他就能多挣一千万美元。 就以现在，从预计的2.4跌倒了实际的2.15附近，多跌了2500基点，就能让他多挣将近五亿美元，他怎么舍得撤。 想到这，方辰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他也是个标准的俗人。 就他现在这想法，跟那些碰到牛市，挣到钱后，就一直舍不得交割，最后被迫站岗的散户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多挣这五亿美元只是个理论值，鬼知道他这六十亿美元出逃，会引起多大的动静。 但不管怎么说，都有索罗斯在给他垫底，他亏的话，索罗斯只会亏的更多。 念头一转，方辰笑呵呵的说道：“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索罗斯先生关照，另外我问下，那笔突然杀过来的资金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已经猜到方辰有可能会问这个问题，索罗斯还是忍不住眉头一皱。 而且刚才方辰说谢谢他关照的时候，他不知怎么的，突然打心眼里生出一种想要揍方辰一顿的感觉。 谢他什么？ 谢他愿意被坑吗？ 说真的，他还真想让方辰客气一下。 “不用谢，至于说那笔资金的由来，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上帝保佑吧，不得不说，方先生的运气真好。”索罗斯皮笑肉不笑的的说道。 但紧接着索罗斯话音一转，突然笑着说道：“这次与方先生携手作战，不胜荣幸，但就是可惜未能当面向方先生请教，不过还好，最近这半年内，我会去俄罗斯一趟，到时候希望能在俄罗斯跟方先生一晤。”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直嘬牙花子，倒吸一口凉气，该死的，索罗斯这老东西，竟然要跑到俄罗斯搞风搞雨。 在前世，索罗斯挥舞着金融大棒敲打欧洲、东南亚各国，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也就是在香江，因为有华夏的鼎力支持，这才折戟沉沙。 而他的身份除了举世皆知的，金融大鳄，投机之王，欧洲和东南亚各国颤栗者以外，还有大慈善家，以及民主播撒者。 自九十年代末，索罗斯透过旗下的“开放社会基金会”及其前身“开放社会研究所”，在“颜色革命”背后推波助澜。 在2003年的格鲁吉亚“玫瑰革命”，2004年底的乌克兰“橙色革命”，土耳其国会修改宪法，埃及穆巴拉克下台都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前世，过去30年时间里，索罗斯捐赠了80多亿美元资金来促进民主、培育言论自由。 仅在2000年，索罗斯旗下的援助波黑基金会就为波黑的教育、卫生、社会发展等领域投入了近5亿美元的资金，还把2.5亿美元奖金捐献给波黑的重建事业。 可以说索罗斯大部分的捐款，都用在了资助发展中国家学生并提供出国留学的机会，以改变落后国家的陈旧观念，实行和平演变上了。 而且有意思的是，这种到处播撒战争的战争贩子，竟然还获得了“代顿和平奖”，着实可笑可叹。 有分析认为，索罗斯的真正意图是向全世界输出美国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 这样一位人物，跑到俄罗斯，绝对非俄罗斯所幸，方辰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索罗斯这次绝对是去俄罗斯搞风搞雨，搞事情的。 而且他已经听出来，索罗斯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这老小子也知道俄罗斯是他的地盘。 方辰轻哼了一声，“那我代表俄罗斯，欢迎索罗斯先生的到来，但我想说的是，希望索罗斯先生你能规矩一点，毕竟那可是俄罗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一颗来历不明的枪子打到自己的脑袋上。对吧，索罗斯先生？” 虽然方辰的态度已经在预料之内，但真听到方辰这样的表态时，他还是不由打了个冷颤，太疯狂，太跋扈，太狂妄了！ 一瞬间，他觉得跟他打电话的，不是一位身价上百亿美元的大富豪，而是一个土匪，一个军阀，要不然怎么会，动辄要将子弹打进他的脑袋。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方辰的话，并不只是威胁而已，方辰的确有能力这样做。 俄罗斯边境，尤其是靠近乌克兰那边的俄罗斯军队，都快被方辰给养成了私兵，反正莫斯科也不给他们拨军费，他们吃的，用的、包括军饷都基本上是方辰给的。 而且他们平日里唯一，可干的事情，除了操练之外，那就是帮着方辰火并。 另外，因为运送走私车的缘故，从乌克兰边境到莫斯科，整个俄罗斯西线上，大大小小的当权者，差不多都被方辰给买通了，即便说不站在方辰这边，也愿意跟方辰结个善缘。 就连之前叶利钦最大的反对者，圣彼得堡市长，索布恰克，都跟方辰的人关系不错。 而方辰手下中俄贸易，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是将海参崴到莫斯科，也就是俄罗斯的整个东线都给打通了。 并且其打通东线的时间和根基深度，绝对远在西线之上。 再加上，方辰在莫斯科铺天盖地的关系网，说方辰是俄罗斯一方巨擘，绝不夸张。 要不然，方辰的手下怎么敢公然在莫斯科闹市中，当街发射火箭弹，击毁美国第二大军火公司，世界第三大军火公司格鲁曼公司四架轿车，甚至跟俄罗斯副总统鲁茨科伊掰手腕，都能战而胜之。 当时，格鲁曼公司知道这个消息，都疯了，已经打算找雇佣兵，解决掉方辰。 毕竟方辰不但将雅格141的图纸从格鲁曼公司抢了过来，狠狠的落了格鲁曼公司的面子，更重要的是，将格鲁曼公司赶出了俄罗斯。 让格鲁曼公司，一点都沾不到俄罗斯倒卖军火的生意。 就苏联的体量，以及俄罗斯军方只要给钱，连大伊万都敢卖出去的疯狂，这倒卖军火生意可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利润。 结果就这么被方辰生生的给砍断了。 这怎么能让格鲁曼公司不恨方辰。 但最终，格鲁曼公司还是选择偃旗息鼓，彻底作罢。 没办法，没有任何一家有实力的雇佣兵，敢接方辰这单生意，毕竟他们也懂的，有命挣，没命花的的道理。 什么时候，他们这些雇佣军能NB到，袭杀世界大国，五常中的重要人物了？ 而且要知道，如果杀了方辰，那招惹的，就不仅仅是五常中的一个了，而是两个。 有什么能比招惹一个五常更恐怖的。 那就两个！ 再说了，他们有的是生意做，没必要出这趟必死的任务。 而有胆子，想搏一把的，实力都远远不够，能不能打得败方辰的保镖团，恐怕都是一说。 索罗斯悻悻的哼唧了两声，这才说道：“是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位先生邀请我去俄罗斯的，我觉得这两位应该还是能保证我在俄罗斯的安全。” 方辰不由楞了一下，盖达尔和丘拜斯邀请的索罗斯？ 这两人是疯了吗？ 是嫌弃现在的俄罗斯还不够乱吗？ 方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他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想的。 不过，他现在突然觉得俄罗斯前世今生变成这幅鬼样子，真是不亏，有盖达尔和丘拜斯这两位，能好就鬼了。 “并不一定。”方辰轻笑了一声，浑不在意的说道。 不管盖达尔和丘拜斯处于什么目的，邀请的索罗斯，是的确有事情需要索罗斯帮助，还是脑子抽了，他都不在意。 因为，他相信，如果他和索罗斯发生冲突的话，不管是出于利益还是友情的考量，这两位都只会站在他这边。 真以为，他在俄罗斯苦心经营的这几年是白扯的。 索罗斯也轻笑了一声，“希望方先生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自信，那我就先挂了，不打扰方先生您的休息，咱们俄罗斯见。” 方辰哼了一声，算作回应，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耳边的忙音，索罗斯不由楞了一下，然后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他没想到方辰这么小孩子气，连谁先挂电话都要争。 不过，他很期待，跟方辰在俄罗斯的较量。 而此时，挂了电话的方辰也一脸懊恼的说道：“索罗斯这老小子，打什么岔，提什么俄罗斯。” 他之前已经想好了，等索罗斯打电话过来之后，好好的逼问一下索罗斯，那笔资金究竟是从哪来的。 结果可好，被索罗斯这一提他要去俄罗斯，一下子全忘了。 “幸亏，我派朱长宏去盯着索罗斯，要不然就以索罗斯这么狡猾，不要脸的性格，说不定连让我先走的约定都不遵守。”方辰有些庆幸的说道。 “这年头，还有人能狡猾和不要脸过你？”朱院长忍不住说道。 方辰的才华和品性，都是没的说，但就是这幅脸皮厚的有人让人叹服。 闻言，方辰面色一变，委屈巴巴的，一看就要抱天屈，比窦娥还冤。 见状，没等方辰说出话来，朱院长就直接说道：“至于说，这笔资金的来历，不用想，不是美国佬的，就是犹太人的，我觉得是美国佬的可能性多。” 对于朱院长这样的猜测，方辰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这世界上，有这个资金量和手笔，也得罪得起英国和整个欧洲的，本来也就没几家。 然而遵循着，谁获利，就是谁干的，这么一个质朴的原理，那突然出手的，十有八九就是美国了。 毕竟一旦欧盟成立，并且使用欧元，对于美国和美元的影响最为巨大。 第九零八章 准备分赃 此时，方辰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他本来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蝴蝶效应，将会改变世界，最起码改变英镑这一事实，可谁知道却被现实无情的扇了一巴掌。 现实用一种无比凶厉的语气告诉他：“你小子太自作多情了！” 最终胜利的，还是历史车轮的惯性。 转念一想，方辰洒然的笑了笑，的确是他想多了。 自二战结束之后，美国就挟苏维埃以令欧洲，自诩为西方教主。 而欧洲各国自然也不是傻子，也不无时无刻的想要摆脱美国的控制。 随着苏维埃这尊巨人轰然倒塌，一缕名为自由的曙光终于照射在苦美已久的欧罗巴大陆，欧洲各国痛定思变，想要抓住这一伟大历史机遇，摆脱美利坚的控制。 而欧洲汇率体系就是欧洲联合一体，抵抗美国的第一步。 然而美国，这个蓝星之前历史上从未出现的超级大国，太平洋警察，更不是吃素的。 仅仅太平洋司令部就掌控着世界51%的领土，东倭、南高丽等国家的参谋长竟然要接受美军太平洋司令的管辖，盟国之间开个会，还要去夏威夷，被太平洋司令训斥，跟四十七年前，麦克阿瑟堂而皇之要求倭王前去拜见他，而不是他去拜见其，同出一辙。 美国的霸道和强大，由此可见一斑。 美国不可能任由欧洲脱离他的掌控，打压英镑汇率，变相解体欧洲汇率体系，在欧洲各国的脑袋上狠狠敲一棒子，更是在意料之中。 甚至说不定，此次美国出手，心中还在责怪他们这些金融大鳄不争气。 如果他们能把英镑汇率打下来，逼迫英格兰退出欧洲汇率体系，美国又何必出手？ 毕竟安安静静当个美男子，不着一丝痕迹，才是美国最大的追求。 此次事了，就算后来，美国再怎么掩饰痕迹，索罗斯再怎么一句口风不透露，做过总归是做过了，陈老总所说的，作为莫伸手，伸手必被捉，就是这么个道理。 要是被欧洲各国，尤其是前为父子，现为同宗同族，同信仰的表兄弟——英国，知道美国这么搞他，会有什么想法？ 会不会产生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的可能？ 但转念一想，方辰自嘲的笑了笑，恐怕不可能。 只要美国还是世界霸主，掌握着世界最大的军事力量，其军事力量相当于世界排名第二到第十的综合，美元仍旧是世界货币，掌握着石油命脉，欧洲各国即便知道最终是美国捅了自己一刀，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就如同前世棱镜计划，都已经监听到默克尔的头上，欧洲各国不也没说什么，奥观海轻飘飘一个保证不这么做了，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德国依旧是美国最大的海外驻军地，美国在整个欧洲十万名美军中，有七万多名驻扎在德国，并且美军在欧洲的司令部就设在德国斯图加特。 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打了个哈欠，方辰起身向朱院长告辞。 不管怎么说，狙击英镑这事总算是落下了帷幕，而且现在已经一点多了，他都已经扛不住了，更别说朱院长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朱院长沉吟了一下，突然说道：“下个月一号，国庆节，你总公司是不是要开业。” 闻言，方辰的眼睛瞬间一亮，无比热切的说道：“怎么？您老是准备亲自莅临，还是送我个花篮，要不然送我一幅字也行。” 朱院长如果能莅临擎天的开业仪式，那真是给他涨脸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当朝阁揆去参加一家企业的开业仪式，恐怕是从未有过的，外界知道的话，影响太大了，对他和朱院长都不好。 但送个花篮，写副字也不错啊，留在家里，或者办公室里，也能镇宅了。 朱院长没好气的瞪了方辰一眼，“想什么美事呢。” 方辰也真敢想，他一个主管经济发展的副阁揆，给擎天通信一家私企送花篮，题字，这要传出去的话，十一亿人民怎么看？ 而且他现在跟方辰的关系已经太亲近了，不需要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 等哪年他退下来以后，就冲着这次外汇风波，多挣到手的两亿美元，他难道还有什么珍藏不舍得给方辰？ 多这两亿美元，可真是解了华夏不少燃眉之急。 但想了想，朱院长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对镇纸，递给了方辰，“我现在能送给你的，也就这对镇纸，希望你以后能够岳镇渊渟、柔远镇迩。” “岳镇渊渟大概还可以，但柔远镇迩，您恐怕是高看我了。” 眼前这对镇纸，一看就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毕竟是玻璃做的，但方辰还是屁颠屁颠的收了起来，毕竟能从朱院长身上抠点东西的机会着实不多。 “不，我觉得你能做到，你可以走的更高，更远，甚至成为华夏经济的一根定海神针。”朱院长认真的说道。 这镇纸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物价，但也陪了他四十年，他大学时期用的就是这对镇纸，他能把这对镇纸送给方辰，自然是对方辰寄托了很大的期望。 方辰此时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不该说，最终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便再次告辞离开。 定海神针这样的名头，实在是太大，太重，他自觉担当不起。 但他会尽力。 尽量不让这个心系华夏，一辈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老人失望。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方辰刚刚会周公回来，就听到客厅人声鼎沸，仿佛一群鸭子在开会。 虽然可以听出，外面的人已经在尽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但架不住人多啊，方辰觉得外面差不多有十好几个人。 揉了揉眼睛，走到客厅，一见到柳元俊、铁阳炎、王旭等一干纨绔还有陈绍轩，方辰不由咧了咧嘴。 他此时着实有种，过年时节，刚刚睡醒，结果屋子里就已经坐满一群，拜年亲戚的既视感。 不过好一点的是，这里他说的算，没有老爸老妈的死亡威胁。 跟柳元俊他们简单的打了个声招呼，无视众人翘首以盼的殷切眼神，方辰直接去盥洗了。 该忙活的都忙活完，解决完个人卫生问题，方辰大大咧咧的坐在首位，拿起吴茂才刚刚端过来的，大肉包子啃了起来，并且招呼柳元俊他们：“来，来，都吃点，王府饭店的肉包子还是不错的。” “您自个吃吧，我们都已经吃过了。” 柳元俊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无奈的笑一声，按耐住心中的抓狂，故作淡定的说道。 他们这些人从早上九点就已经过来了，结果方辰还在睡觉，只能在外面候着。 结果现在，好不容易等方辰醒来了，方辰又要盥洗、又要解决个人卫生问题，吃饭的。 他们心里真是快急死了。 “行了，看你们这火急火燎，急不可耐的模样，事已经办完了，钱也都落袋为安了，我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着急的。” 也没故意晾着这帮人，再加上中午答应，陪苏妍中午去学校食堂吃饭，方辰大概吃了两个包子就打住，擦了擦嘴，随意的说道。 柳元俊不由翻了个白眼，一脸委屈的说道：“方总，您这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您财大气粗，这钱不管什么时候到手都无所谓，可我们这边可是等米下锅那。” 这次狙击英镑，他们不但将上次发财证，挣到的两亿九千六百二十六万给全部投了进去，而且还动用各种关系，甚至贷款，从其他地方借了两千多万，给凑到了三亿二千万整，差不多六千万美元多一点。 可以说，最关心这次狙击英镑胜负的人，不是方辰，不是索罗斯，而是他们。 索罗斯赔没了，顶多就是基金破产，从头再来。 方辰就更不用说了，赔了就赔了，也就公司资金链和擎天通信的业务受点影响，但毕竟底子还在。 小霸王和俄罗斯的生意都好好的，依旧源源不断，以每个月数亿的速度为方辰财富事业的增长，增砖添瓦，连伤筋动骨都算不上。 可他们呢，一旦赔没了，不但意味着这七八年，所有的积累付之一炬，更意味着他们要背上两千多万的债。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们之前奋斗努力了那么多年，如果不是碰到方辰和发财证这事，也就才积攒下来两三千万而已。 再者，他们馋啊，这次阻击英镑，可是前所未有的大胜，英镑足足下跌到了2.1，比方辰之前所预计的2.4，还多下跌了三千基点。 这就很恐怖了，差不多等于说，他们这次狙击英镑的收益，会至少提高30%到40%，在以亿来计算的财富上，多这么多，怎么能他们不火急火燎的。 不过说真的，经过这次，他们对方辰更加佩服了。 堂堂英格兰，日不落帝国，前世界霸主，竟然说被方辰薅羊毛就薅羊毛了，而且还薅的这么惨，都快薅哭了。 英镑汇率从顶峰的2.95跌倒2.15，差不多跌去了30%，虽然后来有所回涨，也跌了25%左右，是英镑自五十年代以来，这四十年最大的一次跌幅。 如果方辰现在说他是财神爷转世，他们立马就信了。 这要不是财神爷，能这么想怎么挣钱就怎么挣钱吗？ “行了，别用这眼神看我，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把我生吞活剥了。”方辰瞥了柳元俊等人一眼说道。 然后话音一转，他对着陈绍轩说道：“给纽约打个电话，看朱长宏他们醒了没有，醒了再说，没醒的话，就等晚上了。” 究竟挣多少钱，他也不知道，要等到朱长宏的最后汇报。 不过，朱长宏他们已经奋战了一天一夜还多，为他挣了至少十亿美元，而柳元俊他们不过是一群等着吃饭的闲人，也没什么事情，等着就等着了。 这就是他对于一线战士和柳元俊等人的区别对待。 柳元俊见状，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老老实实的坐在位子上。 跟方辰在一起事情长了，自然知道方辰是什么脾性。 要是在正常人看来，肯定是他们这些贵胄子弟有用，而朱长宏顶多就只能算是个工具人，受薄待的自然只会是朱长宏，不会是他们。 但到了方辰这，就反过来了，他们一点贵胄子弟的骄傲都没有，反倒是朱长宏这种干活的，颇受方辰待见，甚至礼遇。 他们什么时候到，需要等一个平头老百姓睡觉休息的份了？ 可方辰就是这规矩，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应着。 毕竟他们舍不得从方辰带他们赚的钱，可以说他们现在90%的身价都是方辰带给他们的，要是再算上这次狙击英镑的话，那就更多了。 再者，方辰已经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且不说方辰在国内的事业和地位，就凭这方辰随时能见朱院长，这一在方辰诸多背景实力，还算不得排名前列的力量，他们都惹不起方辰。 他们算是被方辰吃的死死的。 陈绍轩拨打了纽约的电话，朱长宏并没有睡觉，而是在今天，燕京时间早上八点，就醒了过来，随时准备等候方辰的招呼。 对于他来说，今天白天睡了五六个小时，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 很快，方辰会客厅内的传真机就吱呀吱呀的响了起来，一张吸引众人眼球，翘首以盼的打印纸，千呼万唤始出来。 柳元俊忍不住搓了搓手，终于到了分赃，不对分账，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他们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现在。 陈绍轩大眼看了一下传真纸，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因为柳元俊、铁哥、王旭你们投入的钱太少了，朱长宏没仔细算，所以根据方总所获得的收益，你们大概乘除一下就得了。” 闻言，柳元俊等人不由翻了个白眼，合着他们等了这么半天，结果就是个省略号，或者等，还要自己乘除一下，这也太没人权，太瞧不起他们了吧？ 第九零九章 分赃大会 另外，还有一个让柳元俊他们无比委屈的点。 他们投的钱真不少了，足足六千万美元，按三倍杠杆算，那就是一点八亿美元，将近十亿华夏币。 在国内，除了方辰和李小华以外，他们还没见过有谁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的，连不算杠杆的六千万美元，能拿出来的，都没有。 但要是跟方辰那六十亿美元相比，的确是小巫见大巫，只有方辰的3.33%而已。 没管柳元俊他们心里具体是怎么想的，反正不重要，陈绍轩继续看了下去。 别说柳元俊他们几个，他投三千万华夏币，朱长宏也没给出他具体的收益，也是要他自己算的。 毕竟朱长宏他们这次操作英镑，不是把钱合在一个账户里的，而是分散到了两千多个账户。 目的跟其他对冲基金一样，就是不想让英国这么快查出来，究竟是谁干的。 所以，能把方总的统计出来就不错了，有什么好委屈的。 “这次狙击英镑所获得的利润，托英镑汇率超额下跌，以及索罗斯先生慷慨仁慈，让我们先资金逃窜的福，远远超出预计，足足挣了九亿五千三百二十万美元。” 虽然知道这个数字绝对不会小，但此时真听到陈绍轩这话之后，柳元俊他们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甚至就连方辰都不由眨巴眨巴眼睛，心中怀疑是不是算错了？ 要知道，他以前的打算可是只挣六亿美元，要不然他又何必只使用三倍的杠杆。 在前世，索罗斯二十亿美元的本钱，使用了五倍杠杆，也就是一百亿美元，最终挣了十亿美元，而他现在投入的是六十亿美元，可不就是六亿美元了。 但再一算，好像，差不多，大概能有这么多钱，方辰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毕竟前世英镑是跌了2.4，只跌了五千五百个基点，而这一世，他资金出逃的时候，差不多是2.15，足足八千个基点，相当于比前世多跌了两千五百个基点，多跌了将近45%，离50%都只差二百五十个基点而已。 仅仅这多下跌的英镑汇率，就差不多能替他多挣将近三个亿美元。 然后他又坑了索罗斯三千万美元，这算起来的话，差了三四千万美元的口子，不知道从哪找补。 方辰不由眉头微蹙，他怎么也对不上这个帐。 看出方辰心中在想什么后，陈绍轩笑着说道：“大概是因为我师兄在德国股市操盘操的不错，盈利率高过了平均线，并且高过之前预计的缘故。” 刚才他打电话联系朱长宏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这位师兄是在邀功，还是怕方辰不清楚，专门点名的这一点。 闻言，方辰轻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就不奇怪了。 德国股市虽然不大，但也是世界排名前五的证券交易所，更别说还碰到英镑汇率大幅度下跌，德国股市成为紧急避险池这种事情，自然交易量庞大。 而且股市这种东西，又不像英镑汇率只是一个单一的交易品种，有那么多股票在，涨幅度自然有高有低，甚至碰到一些股票的股价反而跌了，他都不奇怪。 这道理就如同牛市有人赔钱，熊市有人挣钱一样。 以朱长宏的操盘水平，盈利率跑赢大盘，很正常。 “你等会给朱长宏说，这次奖励他们一千万华夏币作为奖金，由他来分配。”方辰突然说道。 闻言，陈绍轩面色一喜，“那我替我师兄，谢谢您了。” 虽然一千万华夏币相对于，他们这次给方辰挣到的九亿五千万美元来说，着实不值一提。 但要知道的是，方辰拿出来的二十亿美元本钱是稀缺资源，而朱长宏他们这些操盘手则不是。 这一点，不管他再怎么偏向自己师兄，再怎么喜欢操盘，都必须要承认的。 毕竟，如果方辰愿意的话，一千万华夏币，绝对可以让方辰找到一个顶尖的操盘团队。 这就是资本主义，资本世界的规律，甚至法则。 所以说，方辰给的这一千万奖金绝对不少，再加上方辰本来就要付给朱长宏他们一笔上百万的工资。 如此算下来的话，基本上可以说朱长宏团队，人人平均都是百万富翁了。 在这个人均月工资一百多的年代，成为百万富翁，还觉得钱少吗？ 再者，方辰手下，段勇平、马昀、陈鸣永、沈伟、别列佐夫斯基等等才不过年薪二百万左右。 如果现在朱长宏这些操盘手，二三个月拿的收入就比段勇平他们辛辛苦苦一年发的收入高。 大概方总也怕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 总而言之，这次方辰已经是出乎他意料的慷慨。 “如果再加上，方总您之前在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挣的四亿三千六百多万美元，您这次所有收益合计为，十三亿八千八百万美元。”陈绍轩读出传真纸上最后一个数字。 方辰嘴角露出一丝难掩的笑容。 虽说既然知道这次的收益，总数自然跃然纸上，应该没什么惊奇的地方。 但要知道的是，他之前预计这次行动，所有总收入，大概能在十亿美元左右他就很满足了，而且之前算收益的时候，也一直拿十亿美元算的。 现在可好，凭空多了将近四亿美元，二十亿华夏币，他怎么能不高兴。 就像他这样的大富豪，大资本家，二十亿华夏币也不是一个小数字，毕竟二十个小目标，四个中等意思呢。 至于一旁的柳元俊等人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甚至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这可是十三亿八千八百万美元，他们的收益即便只有这个数字的三十三分之一，那也有差不多四千六百多万美元，差不多两亿五千万华夏币，如果计算收益率的话，差不多有80%左右。 念头一动，柳元俊等人看向方辰的目光顿时变得热切许多。 六千万美元交给方辰一个多月，就能有80%的收益，如果说方辰不是财神爷降世，他们恐怕是头一个不答应。 并且要知道的是，他们之前那将近三亿华夏币的收益，也是方辰带他们挣的。 也就是说，自从他们攀上方辰这颗大树后，他们的财富水平从之前的两三千万，飞速的上涨到了现在的五亿五千万华夏币，足足上涨了二十多倍。 真的，从今以后，方辰说什么就是什么！ 让他们往东，他们就不会往西，让他们撵狗，他们就不会追鸡。 亲爹老子，都没有方辰来的亲。 “行了，把脸上的笑容收一收，以后像这样的好日子，就难有了，多想想以后怎么能踏实挣钱吧。”方辰瞥了柳元俊他们一眼说道。 这种能挣快钱，并且能值得他出手的机会，以后恐怕就真不多了，说不定就要等到六年后，索罗斯去东南亚搞风搞雨才行。 想到这，方辰念头一转，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希望索罗斯这辈子能够聪明一点，打劫完东南亚就及时收手，不要再去碰香江。 虽然香江那边有些人，一幅脑子不太好的亚子，甚至认贼作父，但也是华夏血脉，轮不着索罗斯教训，要管教也只能华夏来管教。 甚至这次，不用上边出手，他大概就能把索罗斯给收拾，希望到时候，索罗斯不要哭鼻子吧。 把念头扯回来，这次不管怎么说，柳元俊他们以后要是还想挣钱的话，那就只能想办法老老实实做点生意了。 柳元俊、铁阳炎、王旭等人轻轻点了点头，这些话方辰早就给他们说过，他们也早有心理准备。 再者，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种发大财，一夜暴富的机会，不可能天天有。 而且方辰不是说了吗，以后还有这种机会的话，一定会叫上他们。 另外，他们这帮人之前也想过了，踏踏实实挣钱也未必不可，他们在国内本来就是，要人有人，要关系有关系，然后这次挣的还都是美金。 摇身一变，就能名正言顺的化身为外商，享受大量的税收，土地等政策优惠。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可能挣不到钱吗？ 不可能的事情。 “从明起，我们哥几个也要过一把，归国华侨投资祖国，振兴华夏经济，为国为民，为社会谋福利，谋发展的风光。”柳元俊笑嘻嘻的说道。 在老一辈的眼中，他们就是一群只知道靠着家里权势的纨绔子弟，什么正事也干不成，他们现在要让老爷子他们看看，他们也是能干成一幅事业的。 闻言，方辰顿时有些忍俊不禁。 “不过，我们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入一股。”柳元俊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入一股？”方辰诧异道。 他之前也替柳元俊他们盘算了，他们在国内又有通天的背景，现在又能名正言顺的拿到外资优惠政策。 有这样的条件，这就是傻子干的话，也能挣钱，而且还是挣大钱。 再者，别看柳元俊他们在他眼前这幅耳提面命，说什么就是什么，仿佛没一点主见的模样，但在燕京众多纨绔中，倒也算是翘楚。 从燕京大大小小的纨绔多了，但能有数百万身价却是不多，就可以看出。 又何必拉他入这一股？ “我们想要您入一股。”王旭满脸真挚的确定道。 柳元俊和铁炎阳，头如捣蒜般的使劲点头。 虽说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基本上都有了，但又有谁能拒绝的了，方辰这位中俄两国首富，身价数百亿大富豪的参股，他们肯定还有很多关于经商，做生意的事情需要向方辰请教。 毕竟他们之前做的，都是一些利用家里关系，倒卖批文的事情，跟正儿八经的生意不搭个，没经验。 再者，方辰在国内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他们这些人，已经到了不需要他们帮助，而他们需要方辰庇护的地步。 不对，之前方辰还没走出岭南的时候，在国内的实力背景就已经超过他们不少了，只是不好使出来而已，总不能遇到区区代理商找麻烦这种小事情，也要郭玉博这位岭南一哥，副阁揆级出手吧。 那这就不是大炮打蚊子，而是核弹打蚊子。 现在他们拉方辰入一股，就如同以前一些人看重他们的背景，拉他们入股的道理一模一样。 然而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觉得方辰身上有财气，是财神爷现世的化身，凡是有方辰参与的生意，基本上都能挣大钱。 就冲着这么一个好兆头，他们也要覥着脸，拉方辰入股。 “你们随便吧，自己列个计划，看给我多少股份，需要出多少钱，然后跟茂才知会一声就得了。”方辰摆了摆手，随柳元俊他们去了。 毕竟也相处了这么久，关系都不错，而且还是十有八.九能挣钱的买卖，入股就入股了。 而且虽说他现在，在国内已经吃得很开，跟朱院长和郭玉博这两个顶级大员交好，中原和岭南也是他的坚强后盾，应该等闲没人敢找他的麻烦。 但正所谓鼠有鼠道，蛇有蛇道，如果真碰到一些不长眼的小喽啰，让柳元俊他们来处理才是最快，最好，最方便的。 毕竟，他总不能为了一些屁大点的事情，就找当地政府，甚至朱院长吧？ 那朱院长还不一脚把他踢出来！ 核弹还是要保持核弹的尊严。 “我们哪能收您的钱，您入个干股就行了。” 见方辰答应了，柳元俊喜出望外道，甚至都有些笑靥如花的意思，整个人至少年轻了十岁。 “得了吧，我还能占你们那点便宜，而且向来都是只有你柳大少入别人的干股，什么时候变成别人入你的干股了？这规矩不能坏吧。”方辰调笑道。 闻言，柳元俊罕见的老脸一红，讪讪的笑了两声。 以前倒没觉得什么，但自从跟方辰发了大财，眼皮子宽了不少后，他每次回想起以前的所作所为，都觉得丢脸，有点小孩子过家家的感觉。 推让了几下，见方辰意诀，柳元俊等人只能应了下来，毕竟方辰也真不差钱。 第九一零章 擎天通信危机 送走柳元俊等人，方辰拾掇拾掇衣服，准备下楼回学校，陪苏妍吃食堂去。 这时，吴茂才突然举着个手机，急冲冲的对着方辰说道：“九爷，沈伟到燕京了，刚下飞机，正坐车往咱们这边赶，问您有空没，他打算蹭您顿饭吃。” “沈伟来燕京了？没听他说过啊？他不好好在洛州待着，把04机这一块的生产销售给我管好，他跑燕京干嘛？”方辰扭过头诧异的说道。 但念头一转，方辰可以肯定的说，沈伟心里一定打着什么小九九，要不然不会玩先斩后奏这一手。 挥了挥手，方辰毫不客气的对着吴茂才说道：“电话我不接了，告诉沈伟，想吃饭，去水木食堂。” “蹭饭，这借口亏他想得出来。”方辰哼哼唧唧，有些不悦的说道。 也不知道方辰是不喜沈伟打的小九九，还是觉得沈伟这借口太烂，简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此时，坐在从小霸王燕京子公司调来的奥迪内，沈伟对着手机中的吴茂才千恩万谢之后，这才挂了电话。 他搔了搔后脑勺，神情有些无奈，这次大概是真的惹恼了方总。 他这次专门千里迢迢，连给方辰一声招呼都不打的跑来燕京，自然不会单纯只为蹭一顿饭而已。 04机刚刚上市，现在擎天通信可谓是千头万绪，生产、销售、采购、研发、物流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哪个不需要他这个总经理操心。 说个不好听的，他现在上厕所都需要连蹦带跳，掐着点，不能超时。 甚至，要不是因为时间紧张，他也不会以权谋私，给小霸王燕京子公司打电话，让小霸王的人来接他。 没办法，谁让擎天通信的实力不够，分公司办事处都没还没铺到燕京，自然也就不会有车可调。 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且不说他还是擎天通信的总经理，跟小霸王依旧是擎天系的一份子，就说他以前作为小霸王的销售副总，以及这燕京子公司是他亲手建立起来的情分，调个车过来，接一下他，哪会有什么问题。 而且这次中午跟方辰吃顿饭，汇报完情况之后，他就要立马坐飞机赶回洛州，继续主持擎天通信的工作，并且大概率今天要加班加点到凌晨。 至于说，他为什么在擎天通信工作如此繁重的时候，还执意要来见方辰，原因自然是，给方辰汇报工作，获取一些信息，求得支持更为重要一些。 自从八月初，第一台04机下线以来，准备在洛州邮电局开实验局，通过邮电部验收，拿到进网许可证开始，擎天通信就在全力生产04机。 差不多每个月的物料成本就在将近四个亿，那这一个半月，就花掉了将近六个亿，如果再算上之前建设厂房，仓库，两栋大楼，采购生产线，安装调试，实验室的建设，设备进口等等一些成本，他这半年多，差不多已经花掉了十个亿。 虽说方辰后来又给了公司三个多亿，但如果按照账目上来算，公司现在是负债了两个多亿，毕竟为了跟富士通、朗讯等国际巨头竞争，擎天通信采取的是完全垫资方案。 也就是说，只要邮电局跟擎天通信签订采购合同，擎天通信不要一分钱，就会把设备安装到邮电局，并且调试安装好，邮电局连首付都不需要，只要按时分期付款就行。 甚至连签订的分期合同，也是在邮电局将04机投入使用，从用户手中收到钱，才开始计算时间的，只要没正式投入使用，就可以一直不用算时间。 这也就意味着，擎天通信这些天的收入实际上为零！ 什么一天占领中原省，跟中原省十七个市邮电局签订合同，都是虚的，一毛钱都收不到，完全的样子货。 不过，实际上还好，毕竟公司现在用的物料成本，大部分都是由供应商承担的。 根据擎天通信跟供应商的约定，以及签订的合同上，都清清楚楚的表明了，供应商供货到擎天通信库房后，三个月之后，才开始结算第一个月的钱，以此类推。 这规矩是从小霸王时期就开始执行的，擎天通信作为擎天系公司之一，自然也这么干。 也就是一些员工工资，日常损耗，包括一些不能拿捏的供应商，比如说从国外进口的芯片，内存条、检测装置等等需要及时付款，甚至需要付预付款，人家才发货。 所以说，现在擎天通信账目上还躺着四五千万的盈余。 但现在问题是，下面的供应商们已经扛不住了。 本来这些供应商都是一些实力不强的小供应商，最起码对于现在擎天通信的04机生产规模是如此。 毕竟像擎天通信这样生产规模的通信设备厂，不仅仅国内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在国外这么多通信设备企业中，也是排名前三的存在。 这么大的生产量，岂是国内这些没见过市面的小供应商们，能供应起的，就连一些比较常见的五金件企业都已经告急了。 没办法，这些供应商垫资，垫了一个多月后，有很多都已经垫不起了，甚至有好多都是借钱来生产给擎天通信供货的。 另外，现在随着擎天通信生产力的急剧扩大，有很多原来合作不错的供应商，现在也需要很多的资金来扩大生产。 毕竟，他们要跟擎天通信现在的生产量匹配，不能耽误擎天通信的生产。 如此一来，这些供应商在资金上的缺口就更大了，有很多供应商已经向他表示，如果筹不到钱的话，就只能暂停供货，等待擎天通信在三个月付账期之后，打钱给他们，他们才能继续为擎天通信供货。 虽说他已经尽量，在同一供货项目上，多找几个供应商，来保持擎天通信的生产不受影响，但合格的供应商也并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这也不是根本的解决办法。 再者，供应商太多太杂，对于一家企业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不但代表质量风险提高，更意味着需要更长更多的磨合期，这都是沉没的成本。 而且根据方总的意思，同一供货项目，有两家左右的供货商就可以了，方便管理。 另外，方总建立擎天通信，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维持生产，而是要击败那些国际巨头，占领国内市场的。 但想要做到这些，无疑是需要花钱，花大钱的。 再者，方总之前在擎天通信04机验证通过典礼上也说了，擎天通信还要向各邮电局，提供数字微波传输设备140MB/S12端、34MB/S18端，光纤通信电缆2端，PCM复接设备等所有搭建机房所需要的设备。 毫无疑问，这也是需要擎天通信前期先投钱，后期才能分期付款收回来的。 而且随着04机陆续发货到各邮电局，这些设备也已经到了需要安排生产的地步。 再加上，擎天通信还担负着大量的科研项目，这也是要钱的。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他这次来，就是找方辰解决资金问题，方辰这要是再不给擎天通信打钱的话，别说什么占领全国市场，将富士通、朗讯等国际巨头赶走了，擎天通信自身的运转都要受到影响。 他预估了一下，现在擎天通信的资金缺口，至少在十个亿，并且以后的每个月还至少要投入八个亿左右，毕竟一些到了付账期的钱，是要给的。 也就是一天往河里扔二三十辆奔驰的意思。 之前，他也知道方辰正在忙着狙击英镑，所以没敢打扰。 这不，一听说狙击英镑有了结果，并且还是大获全胜，他就急不可耐的赶紧跑到了燕京，向方辰求援。 没办法，他真的已经扛不住了。 只不过，他有些搞不明白，方辰为什么让他去水木食堂吃饭。 难道自己这位大老板，转了性，上了大学之后，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依照他对方辰的了解，像这种大事刚刚忙完，不休息个三五天的，那绝对不算完的。 到了水木食堂之后，看到跟方辰同桌的苏妍，沈伟瞬间恍然大悟，知道方辰为什么会这么勤快的跑到水木，也知道自己刚才打电话时，方辰的不悦是从那来的。 自己这位老板并没有转性，而是合着，他当了电灯泡。 “方总，要不，我去外面随便逛逛，等会再找您？”沈伟怯生生的说道。 方辰没好气的瞅了沈伟一眼，“行了，你千里迢迢的从洛州赶过来，我还能少你一顿饭吃不成？” 一旁的苏妍则笑语嫣然的从盘子里，夹了一块东坡肉到沈伟的碗中，并笑着说道：“知道沈哥你是浔阳人，方辰特意给你点了个东坡肉，你尝尝味道如何，水木大师傅的烧菜手艺还是不错的。” 她跟方辰手下这些大将，最熟的恐怕就是沈伟了，毕竟都在洛州，有时候她去擎天通信找方辰的时候，经常能碰到。 然后她又轻轻踢了一下方辰的脚，示意方辰别摆脸色。 接收到信号，方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这真是比窦娥还冤，他不也没说什么，还让沈伟坐下来吃饭吗？ 他只是有点气，沈伟打小九九，而且先斩后奏而已。 但说实话，看到沈伟这幅顶着黑眼圈，疲惫，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他就没什么好气的了。 “我好孤独啊！就没人理解我！”方辰突然有种莫名的自怨自艾。 看了一眼方辰的脸色，没太多异样，沈伟讪讪的笑两声，顺势就坐了下来。 这就是有老板娘的好处，有什么事惹老板生气，老板娘还能帮忙缓和下气氛。 而且别看苏妍年纪小，但毕竟是官宦世家出身，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待人接物都是一板一眼的，对于他们这些当下属的，也是如春风般和煦。 不敢说其他人，反正他心里是对苏妍这个老板娘，信服的很。 感觉吃的差不多，苏妍给沈伟说了一声，自己下午还有课，然后给方辰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就迤迤然离开了。 方辰揉了下脸颊，他怎么觉得苏妍这不但是出了黄金时代，而且越来越像管家婆，莫不成柳紫嫣传授给了苏妍点什么东西，比如说御夫之道，论老板娘的自我修养，望夫成龙之类的东西？ 想到这，方辰不由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 而一旁的沈伟见状，赶紧扒拉两下碗里的饭，也停下了筷子。 “吃你的吧，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刻薄你。“方辰悻悻的说道，然后又给沈伟要了两个水木食堂大师傅的拿手菜。 见方辰态度坚定，沈伟只好应了下来，继续大肆朵颐了起来。 水木作为华夏最高学府之一，伙食水平的确不错。 而且他早上没吃早饭就赶到了机场，也就是登机之后，随便吃了点飞机餐，但洛州到燕京也就两个小时的短途，能有什么飞机餐，也就小点心之类的，他早就饿了。 吃完饭，无视自己下午应该还有两节课的事实，方辰带着沈伟，直接坐到了自己车上，朝着王府饭店一路绝尘而去。 这两天给他熬的，他是要休息了，课这种东西，谁爱上谁上去吧。 “这人也见了，饭也吃了，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我到是要看有什么大事，能让你千里迢迢，专程跑到燕京来蹭饭吃。”方辰懒洋洋的靠在靠背上，随意的说道。 沈伟干笑了两声之后，飞快的将擎天通信所面临的困局告诉方辰，到没什么借口被拆穿的尴尬。 他之前也没觉得能瞒过方辰，只是怕方辰不同意他过来，所以才先斩后奏的而已。 听着听着，方辰不由直起了身子，面色有些凝重。 等沈伟说完之后，方辰轻叹一口气，说道：“这事的确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你那边已经这么艰难了。” 自从开完验证通过典礼之后，他就把精力放到了上学和狙击英镑上，没太考虑过擎天通信的事情，下意识的以为靠着供应商制度，擎天通信的生产是可以保证的。 第九一一章 自作自受的方辰 “这也不能说是您的错，谁能想到先顶不住的竟然是那些供应商。” “其实，我觉得首先责任人是我自己，毕竟您是把擎天通信的所有工作都交给我……”沈伟一本正经的说道。 闻言，方辰摆了摆手，示意沈伟住嘴之后，然后手指着沈伟说道：“行了，该是你的责任，你跑不了，该是我的责任，你也夺不走。” 之前就已经有言在先，沈伟是前线指挥官，负责冲锋陷阵，他是大都督，坐镇后方，负责钱粮弹药，钱上出了问题，自然是他的事情。 而且他也不习惯，屁大点的责任都让下属来背。 沈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了解方辰的性格，这种事情，他争不过方辰。 或者说，方辰执意要做的事情，不仅仅是担责任之类的，就是其他任何事情，别说他了，段勇平都拦不住。 没办法，天大、地大、老板大。 “不过，您也不用担心，现在厂里的运转一切正常，账目上还有几千万，就是压力有点大。”沈伟宽慰道。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说到底，不就是钱的事情吗，钱现在对于我来说……” 话音一顿，方辰自信的说道：“小问题。” 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事，狙击英镑结束之后，之前的二十亿美元本钱，再加上这次挣的十三亿八千八百多万美元，他手中拥有三十三亿八千多万美元，换做华夏币的话，一百八十亿华夏币还多一点。 就沈伟现在急需的十亿华夏币，洒洒水了。 而且他也不是真的就没钱了，在投入这二十亿美元之后，他手里还留有四五亿华夏币的可以随时调动。 这不是怕，小霸王、擎天通信、又或者汽车联盟、华夏银行，中俄贸易谁出现资金问题，所以这才攥到手中一直没动用。 毕竟，他之前为了筹集这二十亿美元，基本上是把各大公司的现金储备给抽空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首先出问题的，竟然是他前两个多月前，刚刚注资三个亿的擎天通信。 闻言，沈伟不由咧了咧嘴，什么时候十亿也只是小问题了。 他突然觉得，虽然只是半个多月没见面，方总这口气明显大了许多。 他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您这次究竟挣了多少钱。“ “没多少钱，也就是十三亿八千多万美元吧。”方辰轻描淡写的说道。 飞速的将这十三亿八千多万美元跟二十亿美元的本钱相加，然后乘以现在的汇率，即便心中已经有准备，沈伟还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的如铜铃大小，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您，兜里现在真有一百八十多个亿啊。”沈伟吱吱呜呜的说道。 怪不到，他这次觉得方辰格外的膀大腰圆，呸，是财大气粗！合着是手里揣着一百八十多亿的现金。 他要是有这么多钱，也不把十个亿放在眼中，不就是一个零头嘛。 “是三十三亿美元，我还没打算现在把美元换成华夏币。”方辰纠正道。 现在华夏币跟美元的汇率，基本上在从5.3走向5.4，还算正常，而到了后年，则会瞬间掉到8.6，一下子贬值40%，比这次的英镑还惨，他脑子秀逗了，这时候把美元换成华夏币。 他要是这么做的话，朱院长非乐疯了不可，不说在人民大会堂给他发奖状，戴红花吧，最起码管他一年的伙食，绝对是没问题的，而且还是朱院长自掏腰包的那种。 所以说，这两年，他都不会大规模的将美元换成华夏币。 沈伟眨巴眨巴眼睛，他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这么干，但自己这位老板，是倒卖外汇起家的，而且还跟上面相交莫逆这两点，他还是清楚的。 既然这么说了，肯定中间有什么事情。 “所以说，你们这两年大概会苦一点，量入为出，省着点花，如非必要，我是不会大规模的兑换美元进来的。”方辰警告道。 闻言，沈伟傻了眼，他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之前方总不是说了，要给他准备一百二十亿，不对，一百五十亿吗，这怎么有变成了量入为出，省着点花了？ 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他现在着实有种，自己首富变成乞丐的既视感，太糟心了。 “闹不好的话，华夏币花费支出这一块，你还要让小霸王支援你一下。” 没在意沈伟什么表情，方辰自顾自的说道。 “啊！您什么意思？”沈伟不解的问道。 此时，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冥冥中有些不好的感觉。 “就是说，擎天通信所需要在国内花费的资金，也就是需要用华夏币支付的资金，能从小霸王挣的钱匀过来，就匀过来，实在有缺口的话，我再给你用美元兑一笔华夏币进来。”方辰说道。 “这段总，恐怕不会同意的吧？” 沈伟感觉自己身上一万个细胞都在抗拒，从小霸王挣的华夏币，匀一部分给擎天通信，哪有企业是这么干的，亏方总想的出来。 “他现在是擎天的总经理，不对，应该说是总裁，擎天通信出现资金缺口，他自然要想办法解决，所以说他同意也要同意，不同意也要同意，要不然他以为擎天总裁这位置好坐啊！” 说着说着，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充满恶趣味的笑意。 让老段整天给他吵吵，他到是要让老段尝一尝，这擎天总裁的椅子，究竟有多难坐。 沈伟狠狠揉了一把脸，心中替老段默哀三秒钟。 他现在真的一点都不羡慕，段勇平升任擎天总裁了，这简直就是火山口，屁股底下埋个大雷。 而且这事，就算段勇平因为自己是擎天总裁的原因，捏着鼻子认了，这继任的金至江可不会这么痛快。 哪有说把自家企业的利润，分给其他公司的道理。 这倒不是说，金至江想把小霸王变成独立王国，只是作为擎天下面分公司的总经理，他们有责任为自己的企业更多考虑，而不是简单的顾大局。 “但其实也不是那么难，我每个月会交给老段一部分美元的审批额度，不管是擎天通信，还是小霸王，但凡需要用到外汇的，都可以不用想办法换汇，直接从这部分额度支取，这样的话，你们华夏币的支出就会降下来不少。” 闻言，沈伟的面色好看了一些，毕竟这年头换汇不是那么容易的换的，对于任何一家需要进口国外产品的企业来说，都是头等大事。 因为国内技术不足的原因，芯片、储存设备、一些核心电子元器件等等，都是需要从国外进口的，这部分每个月的花费，绝不是一小数目，甚至能占到所有成本的三分之一还多。 甚至有些企业都明说了，只要有人能给企业搞来一千美元计划外的外汇额度，这个月班都不用上了，工资照发不误。 小霸王还好点，香山作为岭南改革开放桥头堡的地级市，先天就比洛州这种的内地城市，外汇额度和使用条件要宽松一些，再加上小霸王现在是香山货真价实的支柱企业，基本上香山一年的外汇额度，有80%都是给小霸王批下来的，其他企业几乎都沾不到。 而洛州首先外汇额度少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作为国内有数的重工业基地，上万人的大国企，七八个，几千人国企，更是一二十个。 就算是苏爽再怎么偏心，分到擎天通信的外汇额度，真也就不多。 而且他还有种明悟，方总这绝对是在有意的给段勇平增加权柄，毕竟掌握了这部分美元审批权，段勇平就有更多拿捏他们这些分公司的资本。 “但这事，老金恐怕不能同意吧？而且小霸王的职工们知道之后，恐怕也会有意见。”沈伟弱弱的说道，做出最后的垂死挣扎。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愿意把钱揣到自己兜里，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而不是找金至江分润，变成一对难兄难弟。 “如果简单粗暴的把小霸王的利润分给擎天通信，金至江我相信还是能顾全大局的，但小霸王的员工们意见的确会比较大，可如果是把利润上缴给总公司，然后再由总公司分配的话，那阻力和意见就小得多。”方辰缓缓说道。 沈伟顿时愣住了，他着实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操作。 但仔细一想的话，好像的确有几分道理。 毕竟总公司要求分公司上缴利润，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其实方辰这一招是跟朱院长学的，前世国内财政收入搞改革，搞分税制，废除地方财政大包干的政策，跟他现在干的事情，基本上是同出一辙。 都是把地方上的税收权拿到中央，然后再进行分配。 只是规模上，他这就小的太多太多。 “老沈，你也要理解我，我压力也大，前几天老段还闹着跟我要建设VCD厂以及配套厂的钱那，这要是建全的话，至少百十亿出去了，甚至还打不住。”方辰拍了拍沈伟的肩膀说道。 他现在家大业大，能挣钱，也能花钱，绝对不是虚说的。 除了04机的生产销售推广之外，VCD也是最近的重中之重，甚至其重要性不亚于04机。 毕竟VCD是华夏第一款，领先于世界研发出来的电子产品，绝对的蝎子粑粑独一份。 所以比起04机来说，VCD的研发生产更为艰难。 毕竟不管怎么说，国内也有交换机的研发生产经验，而且在国际上，大型程控交换机也已经是一个完全成熟的产品，有着十来年的历史，国内有很多经验可以借鉴。 但VCD则是全新的，可以说在全世界，VCD都还只停留在姜万锰，以及小霸王一些设计人员的脑子里，连一套完整的图纸都没有，绝对的万丈高楼平地起。 如此一来，自然意味他需要花更多的精力和资金，才能确保VCD的研发生产顺利进行。 而且他既然已经知道姜万锰的万燕公司，在前世，就是因为推广销售资金不足，导致市场占有率从原来的百分之百，在短短的两三年内，降到了不足百分之一，这样的前车之鉴。 他自然要为未来的小霸王VCD准备更多的弹药才行，更别说他还有个垄断华夏VCD光盘，甚至世界VCD光盘，消灭盗版光盘的梦想。 并且除此之外，复读机、BB机和无线基站，以及2.5G的研发，甚至包括JAVA的研发，都是需要大量资金的。 另外，这些项目，除了BB机和复读机之外，他都已经做好了跟04机一样，未来两三年不盈利的打算。 “这不都是您自找的吗。” 沈伟看着认真的方辰，有些抱怨的说道。 方辰所说的那些压力，他自然也知道，但在他看来，大部分都应该说是方辰自作自受的才对。 如果不是方辰对技术自我掌控权，那么病态，哪会这么艰难。 就拿VCD来说吧，方辰并不满足只是建立一个VCD组装厂，而是要再建立生产激光头、集成模块、驱动电路板、甚至解码芯片等等一些VCD关键零部件的企业，将这些关键零部件的技术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玩的就太大了，一下子将VCD的生产研发难度提高了两个指数等级不止，投入更是大了好几倍。 而且说实话，人家飞利浦、索尼等国际巨头，生产这些零部件生产的好好的，那能说让小霸王研发一下就给研发走的。 闻言，方辰顿时陷入了沉默。 见状，沈伟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后悔，拍了下自己的嘴巴，说道：“方总，您看我嘴，我就随便一说，您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这事，不仅仅是你，老段的意见也很大，甚至今天你的嘴，也只是替老段说出这些话而已，而且我也知道想要做到这些的确很难很难，但……” 方辰一脸唏嘘的摇了摇头，这才接着说道：“但你们知道吗？如果不掌握这些零部件的研发生产，不掌握核心技术，那VCD就是一个空壳子，随随便便从大街上找一个小学毕业的都能组装。” 第九一二章 为擎天成立献礼 “随随便便从大街上找一个小学毕业的都能组装？方总……您确定吗？”沈伟难以置信，吱吱呜呜，口舌不清的说道。 之前，他听方辰把VCD给夸的天花乱坠，说什么VCD是华夏对世界人民做出的伟大贡献，是第一款由华夏人发明的电子产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旦建成的话，未来市场规模将达到上千亿元，比起交换机这种，涉及到国家命脉，安全的重要设备，市场规模都小不了太多等等，诸如此类夸奖的言语。 但怎么现在从方辰的嘴里，听起来如此的廉价呢？ 方辰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甚至闹不好连小学毕业都用不着，识不识字都没关系。 在各种零部件都齐全的情况下，一台VCD连生产线都不需要，一把螺丝刀就可以安装完成，跟安装家用电脑主机的难度是一模一样的。 不对，还要简单一些，最起码VCD不用安装操作系统。 在前世，九十年代中后期，岭南许多大大小小的家庭作坊，就靠着一人一把螺丝刀就能生产出大量的VCD来。 规模大一点的，自己安装好VCD之后，会贴上其他知名VCD品牌的商标卖出去，也就是所谓小作坊山寨的雏形。 如果规模小一点的，就两三个人的那种，就是单纯挣个手工费，在VCD刚刚出来的时候，日子到也还好过，一台VCD能挣一百块钱安装费，而到了九十年代末期的时候，一台十块钱也照样干的屁颠屁颠的。 就这样毫无技术含量的产品，又能有什么门槛？挣什么钱？ 所以VCD早早就陷入了华夏各种大大小小的品牌和山寨品的厮杀中，VCD生产企业的利润自然也就越来越薄。 最终在各种洋品牌的冲击下，再加上自身科技创新不足，很快就一蹶不振，早早的退出了世界舞台。 反倒是那些掌握核心技术的，激光头、解码芯片、电路板的零部件企业挣的盆满钵满。 而他既然知道华夏VCD在前世所经历的悲惨局面，他自然不可能再坐视这样的悲剧发生。 不管这些激光头、解码芯片、电路板等等核心配件最终究竟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花多少钱，他都必然会将其研发生产出来！ 或者说，他内心的骄傲，不允许他只做一个简简单单的空壳生产商。 “核心技术，才是保持一个企业长久不衰，发展壮大的关键所在，所有跟这个想法相悖，只想着赚快钱的企业，最终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方辰拍了拍沈伟的肩膀，沉声说道。 沈伟所不知道，在前世，华为和联想分别代表着华夏两条截然不同，发展路线，华为代表着技工贸，联想代表着贸工技。 简单的来说，就是华为以技术为主导，而联想以销售为主导。 而这两家企业最终的结局，众所周知。 最起码，从方辰重生前的现状来说，联想虽然不能说比不得华为一根汗毛，但如果说连华为的十分之一都不如，大概是没有什么争论的。 所以说，他不可能让擎天成为第二个联想。 沈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行了，你只是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而已，你现在一心扑在了04机上，并且接触的都是2.5G、关键材料革新等等放眼全世界也可以称之为高科技的技术，自然而然的就会对新科技高看一眼，被VCD世界第一的名头所震慑。”方辰笑着说道。 闻言，沈伟楞了一下，然后仔细一思考，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有些无如奈何的说道：“哪成想，这VCD只是个样子货。” “也不能这么说，VCD本身的技术并不高，只能说是一种解压缩格式的拓展而已，但其中核心部件的科技含量还是很足的，只是之前大家都没有重视而已。”方辰摆了摆手。 大概飞利浦研发激光头的时候，也没想到激光头能在VCD和DVD上大发光彩。 而且别看激光头很小，但技术含量却是高的很。 就如方辰所了解的到的，激光头主要工作，是通过发射激光来寻找光盘上的指定位置，感应电阻接受到反射出的信号输出成电子数据，然后形成大家所看到的图像。 但想要制作一个激光头，却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需要涉及到对物透镜，准直透镜，偏光分光棱镜，分光棱镜，反射镜，1/4波长板等等十几项零部件。 甚至可以说，仅仅将这些零部件集中在一个指甲盖大小上的平台上，本身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至于说，其他一些关键零部件、解码电路、射频调制器电路板、芯片、存储设备等等的研发生产难度，虽然没有激光头那么高，但也不是说研发就能研发出来的。 沈伟轻轻点了点头。 “行了，不说这些了，VCD和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也没必要知道太多，你现在把04机的事情给我抓好就行了。”方辰伸了个懒腰，随口说道。 听到04机，刚刚已经有些蔫吧的沈伟瞬间精神了起来，把自己的胸脯拍的震天响，“这个您放心，如果您资金到位了，我还干不好04机，不能让04机占领全国，把朗讯、富士通等国际通信巨头给赶出去，我提头来见！” 闻言，方辰瞥了沈伟一眼，不屑一顾的说道：“行了，还不到需要你下军令状的时候，而且我要你的头干嘛，是能当球踢，还是当酒杯使？” 没想到，军令状没下好，反而拍到了马腿上，沈伟搔了搔后脑勺，讪讪的笑了两声。 说实话，方辰现在突然感觉沈伟有些太冲动了，太年轻一些，欠缺了点一名指挥官、总经理应有的沉稳。 但转念一想，方辰心中自嘲的笑了笑，不是沈伟不好，是他对沈伟的要求太高了。 现在沈伟并不是前世，那个经历过无数摸爬滚打的vivo创始人、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此时的沈伟只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而已。 如果没有在小霸王，在擎天通信的经历，其实就是一个刚刚出校门的大学毕业生。 要是没有冲劲、太稳重的话，他恐怕还要怀疑沈伟是不是跟他一样，也是重生者了。 毕竟这年头，他所遇到的人中，能年纪轻轻，就稳如老狗的，也就段勇平一个人而已，但老段现在也已经是而立之年。 他相信，如果沈伟到了段勇平现在的岁数，不会比段勇平差太多。 再者，不管是从沈伟在小霸王的表现，还是最近一年多，其独木支撑擎天通信大局的表现，都证明他没有选错人。 如果沈伟做的不好，04机又怎么能顺顺利利的研发和量产成功？ “不跟你闲扯淡了，钱的事情包在我身上，而且我刚才说的，让你们量入为出，也不是说完全就一毛不拔，一块美元也不愿意兑换到国内。该花的钱，我肯定不会吝啬，就是希望你们能看在你们老板挣钱不易的份上，能节约一点而已。”方辰说道。 闻言，沈伟和吴茂才不由面面相觑。 他们现在心中就一个想法，那就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都能说挣钱不易，挣钱比吃屎难，就方辰没资格说这话。 算上之前谋划的时间，短短一个多月，方辰就挣了将近十四亿美元，将近七十多亿华夏币，这如果还叫做挣钱不易，那他们真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挣钱难了。 念头一动，沈伟试探着问道：“什么提头来见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看下……” 说到这，沈伟舔了下嘴唇，见方辰没什么反应，这才继续说道：“我和大家努力一把，争取在国庆节之前，把燕京和直隶这两个市场给您打下来，算是给您和总公司的成立献礼，您看行不行？” 闻言，方辰不由的眼一眯，沉默了起来。 过了数息，他瞅了一眼沈伟，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你有几分把握，而且以现在公司的产量，中原省的市场恐怕都没法填满吧，你怎么开拓燕京和直隶市场？” 按照现在擎天通信一个月三十万线的生产能力，从八月初第一台样机下线到迄今为止，小霸王大概就只生产了四十万线而已。 就这点量，连他在04机验证典礼，跟中原省十七个地级市邮政局，签的合同量都不够。 没办法，谁让04机不要钱呢，再加上他方辰在中原省还是稍有薄面。 这些邮政局的领导们，自然豪气干云，大笔一挥，就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全然不顾自己签下的订货量，不但能满足现在邮电局的交换机门数缺口，甚至连未来两年的缺口都满足了。 可谁知道，沈伟满不在乎的轻笑了一声，然后神色一肃，笃定的说道：“能填满！” “不用马上完成合同上的签订数量，先一家给发一台万门机，应付着就是了，反正他们也用不了那么多。这样的话，等于说公司手中还能剩下二十多万门线的产量可以出售，所以说够用了，绝对能支撑擎天通信将燕京和直隶的市场给打下来。” 方辰不由颔首，这的确是个主意。 “而且，您知道富士通被咱们赶出中原省市场之后，去了哪吗？”沈伟眼睛一眯，故作神秘的说道。 闻言，方辰瞥了沈伟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卖个屁关子，赶紧麻利的说，下次再卖关子，罚你一个月的工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破毛病。”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沈伟和吴茂才两人面面相觑，顿时傻了眼。 他俩想说的是，沈伟这卖关子的毛病是跟谁学的，方总您就没一点B数吗？ 但看着方辰这幅一本正经的模样，沈伟低下了羞愧的头颅。 得，他认了。 他今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更知道，什么叫做拳头比嘴好使。 “富士通被咱们赶走之后，就近直接去了燕京和直隶，而且负责富士通燕京和直隶市场的，您猜……” 说到这，沈伟心中猛然一咯噔，一看方辰的面色果然又不善了起来，赶紧改口道：“正是咱们的老熟人，麻生俊。” “这朗讯和加拿大北电能同意吗？而且毛利小六郎为什么会启用麻生俊？按照东倭的传统，麻生俊现在就算不分分钟切腹，那也不可能再主持一方大局了才对？”方辰狐疑道。 在擎天通信崛起之前，华夏通信设备市场基本上都被七国八制，朗讯、富士通等八家国际通信巨头所占领。 而就如以前，中原省市场，富士通一家独大，燕京和直隶的通信市场，也被朗讯和加拿大北电视为禁脔。 “这我就不知道了，估计他们几家之间有什么协议吧，反正这一个多月富士通的交换机在燕京和加拿大北电大行其道，至于说为什么用麻生俊，大概是因为麻生俊对咱们擎天通信更熟悉一点吧。”沈伟耸了耸肩，随意的说道。 他不关心，朗讯和富士通他们八家国际通信巨头在私底下有什么阴谋算计，他只要知道，如果擎天通信实力足够强大，就可以将他们一锤子全部砸成粉碎，然后扫进历史的尘埃中。 就一砸，一扫，这么两下。 方辰点了点头，虽然在表面上，朗讯和富士通这八家一直保持着竞争姿态，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他们之间有默契，甚至协议存在。 而且上次，他们八家联袂到擎天通信砸场子，更是最好的证明。 但不得不说，这对于擎天通信来说，着实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有个事情需要您来解决。”沈伟突然正色道。 “说。” 沈伟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件事比较麻烦，估计需要您向上面打声招呼才行，而且这事估计王韬博，王州牧都帮不上忙。而且还要燕京和直隶这两边的领导都同意才行。” 第九一三章 疯了吧！ 方辰诧异的看了沈伟一眼，他真想不出来，擎天通信有什么大事情需要他这么帮忙。 虽然沈伟还没具体说，但光听听都觉得麻烦，向上面打招呼都已经不行了，还必须要得到燕京和直隶两边领导同意。 已经跌了一跤，终究还是聪明了一点，沈伟这次并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这个您其实是知道的，之前为了减少各邮电局的维护设备难度，管理上的繁杂，以及……。” 说到这，沈伟话音一顿，瞅了方辰一眼，见方辰已经明了他话中的含义，这才继续说道：“部里下发的有文件，要求每个邮电局安装的交换机设备不得超过两家。” “这个在中原省的时候到还无所谓，反正邮电局的设备都是富士通的，即便有一些老旧的国产交换机，直接扔出去淘汰，换成咱们的设备就行了，这样一来，邮电局内的交换机设备，还是两家，怎么说也不违反部里的要求。” “燕京和直隶的通信设备市场，之前分别是朗讯和加拿大北电的，可现在又加上富士通插这一杠子，等于说邮电局内，可以安装设备的两个名额就满了。这样的话，就算是燕京和直隶的邮电局，愿意跟咱们签合同，那也行不通，违反规定。” “所以说，这事只能……”沈伟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 他明明是擎天通信的总经理，理应擎天通信所有的麻烦都由他解决才对，但现在却还把事情上交给方辰。 但没办法，他在洛州，中原省还能有点薄面，可想要让邮电部取消设立的规章制度，并且说服燕京和直隶两边的领导，同意04机进入邮电局的机房内，着实力有不逮，无能为力。 闻言，方辰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沈伟说的事情他自然知道，更明白沈伟刚才话中未尽之言是什么。 富士通、朗讯这些国际通信巨头的手段真不比国内的销售员差多少。 名为出国考察，实为出国旅游，临别时赠送各种价值不菲的珍贵物品都已经是常态。 邮电部之所以这样规定，无非就是为了让送礼的人少点，从而使设备的价格能够便宜点。 可现在，却成了擎天通信扩张的绊脚石。 “要是朗讯和加拿大北电，之前的设备都是旧的话，我还能想办法让邮电局把这些设备扔出去，可这些设备大都是这四五年，甚至一两年内进口的，所以我就真没辙了。”沈伟可怜巴巴的看着方辰。 生产销售，包括建厂房、搞研发，无论任务多重多紧，他都能担得起来，但这事，他只能开口向方辰求助。 方辰低头沉吟一下，十几秒钟后就抬起了头，沉着的说道：“行了，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这事的确是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而且解决这事，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听到方辰的回答，沈伟不由楞了一下，出乎意料的看着方辰。 虽然方辰的话并没有说满，但他毕竟跟了方辰这么些年，对方辰和方辰的说话风格还是很有了解的。 就以刚才方辰的语气来说，不说十成十的把握吧，但九成九的把握总归是有的。 见沈伟这幅傻乎乎的样子，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说服邮电部改变文件，以及燕京和直隶两边的领导，对于沈伟来说，的确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对于他来说，不说是小菜一碟吧，可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刚才听沈伟那口气，他还以为，事情已经严重到需要他向朱院长求助的地步了，哪成想只是这点事而已。 没辙，朱院长这尊大佛可不好请，他一开口，这位不说想办法从他身上扒层皮吧，但肯定多多少少要敲他的竹杠的。 而就这点事的话，不说多，就上午，柳元俊、铁阳炎、王旭这几个人就能办的妥妥当当。 两个家里副阁揆级别的纨绔，再加上一帮部级干部的子弟，要是连这事都办不好，那趁早滚蛋得了。 真以为，他之所以带他们发财，只是因为他有慈悲心啊。 再者说，这种规定，如果在之前擎天通信没有出现之时，的确是合理有效的，但现在有了擎天通信，那就另当别论了。 毕竟再好的规定，也要时迁境移，跟随时代的发展，最起码，不能阻碍国内自己企业的发展吧。 而且，从前世，华为、中兴、巨龙、大唐等等一系列华夏通信设备企业，打的不可开交，头破血流来说，显然这个规定是已经废除了，那他所做的，无非就是促成邮电部早日废除这个规定而已。 甚至他有信心，就算是不用柳元俊他们几个，他亲自出面跟邮电部和燕京、直隶两边去谈的话，也能谈的下来。 只不过就是他懒，而且估计效果也没柳元俊他们出面来得快，来得好，这才作罢。 另外，这事，沈伟不说，他心里也清楚，会想办法办的。 只是他没想到，沈伟这么快就打算冲进燕京和直隶市场，所以之前就一直没提。 “另外，我再给你透露个事情，二十天前，我跟朱院长谈了一下，朱院长已经有恢复国内进口通信设备关税的打算，具体什么日子能正式形成文件，我不知道，但应该快了。”方辰突然说道。 听了这话，沈伟真的有点惊住了。 但下一瞬，一股浓浓的喜悦瞬间涌了上来，将他刚才仅剩一丝的担心给驱散的无影无踪。 嘴巴都笑的合不拢嘴。 向富士通、朗讯等国际巨头征收关税，对于擎天通信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毕竟增加的关税，最终不管是加到售价上，还是富士通和朗讯他们自己吞下苦果，都等于说是削弱他们跟擎天通信的竞争力。 而且，他还有种莫名的爽感，这种拿着国家大棒欺负竞争对手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再者，朱院长连关税这样的事情，都给方总面子，那说服邮电部改变一下规定，岂不是小菜一碟！ 他现在具有充足的信心。 看沈伟的表情，知道沈伟大概是误解了，但方辰并没说什么，而是一脸笑意的，给两人沏了杯茶。 有些暗中，不怎么能见得阳光的事情，他不愿意多说什么。 而沈伟也没多问，喝了一杯茶，就匆匆忙忙准备赶回去，甚至连方辰用擎天号送他的事情，都是只推辞两下，就接受了。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擎天通信，跟大家宣布这些事情。 刚出舱门，沈伟猛然发现董嘉木、郑保用、刘学宏一干擎天通信常务副总、总工、销售副总的高层领导干部，齐齐在下面等着他。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沈伟有些奇怪的问道。 且不说平日里，这三人虽然对他恭敬，但也没到一起跑过来给他接机的份，就说现在公司里，谁不是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连撒尿的功夫都没有。 这三个公司除了他以外，最重要的高层领导，怎么会有空来接他？ 见只有沈伟一个人出来，其他三人也不由一愣，刘学宏还伸着个脑袋朝着飞机舱内望去，嘴中还不住的说道：“沈总，方总没跟您一起回来啊？” 一听这话，沈伟顿时知道究竟是什么缘由了，合着，这三人是来欢迎方总的。 压下心中淡淡的失落，沈伟说道：“方总还在燕京，没跟我一起回来，就是把擎天号借我用了用。” 虽然已经猜到了事实，但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三人的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失落。 之前沈伟的秘书给擎天通信办公室打电话的时候，说沈伟坐擎天号回来。 消息传到厂里，大家还以为方总也一起回来了。 在这种，厂里面临着巨大困境，已经有好多供应商过来，希望擎天通信能够提前付一笔款，支撑他们继续向擎天通信供货，使得厂里的生产情况不受阻碍的时候，方总如果能出现，绝对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 现在看来，是他们自作多情了。 “那资金，方总说解决点了没有？这人不来，钱总是要给点吧？”刘学宏嘟囔道。 “钱的事情解决了，而且方总还给我们解决了两个大麻烦，但……” 说到这，沈伟话音一顿，瞬间打住，笑意盈盈的目光从三人脸上扫过。 沈伟跟方总学的，这卖关子的破毛病又犯了，董嘉木、郑保用三人心中不知道连翻了多少个白眼！ 他们真是太难了！ 方总是这样也就罢了，沈伟也这样，还他们这些当下属的怎么活。 不过说真的，他们的确挺好奇，方总究竟给解决了多少资金？以及还解决了什么两个大麻烦？而且沈伟最后这个但字是什么意思？ 他们怎么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时间，三人百爪挠心，眼巴巴的看着沈伟。 在方辰那里，没有宣泄的恶趣味终于得到满足，沈伟笑了笑，这才继续说道：“但我给方总下了军令状，说如果在下个月国庆节前，不能拿下燕京和直隶市场，我提头来见！” 虽然方辰最后并没有认可他的话，反而还把他训斥了一顿，但不耽误他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方总已经给予了他这么大的支持，燕京和直隶市场，他是必须要拿下的！ 闻言，董嘉木三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沈伟。 疯了吧！ 现在已经是九月十七号，距离十月一日国庆节，只剩下半个月时间不到，沈伟居然要公司把燕京和直隶的市场给打下来，并且还立下了军令状，说什么提头来见，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直隶也就罢了，燕京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打下来。 燕京可是华夏首都和第二大经济城市，地位非凡。 最重要的是，还被朗讯，这个八大国际通信设备巨头，排名第一的存在给霸占着。 虽然朗讯在国内的出货量，只能排到第三，但论起实力的话，妥妥的世界第一，科技水平更是秒杀一众通信设备企业。 毕竟要知道，朗讯是美国电话电报公司，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发明电话企业的下属公司。 并且朗讯实际上，就是由发明电话的，出过十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的贝尔实验室，以及美国电话电报公司拆分出来的七大子公司中的贝尔西部美国公司，合并而来的一个公司。 说是现代通信，是由朗讯开创的，绝对不是虚言！ 其实力，尤其是科技实力，可想而知。 可以说，自从朗讯进入华夏，宣布将燕京纳入自己的地盘后，几乎就没有任何通信设备企业，敢于挑战朗讯在燕京的地位，连富士通和东倭电气都不敢。 一时间，三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宛若晴天霹雳一般。 “这事正好你们都在，也就老沈这个总顾问没来，我们上车讨论一下该怎么办。” 说完这话，沈伟对着秘书说道：“通知公司所有在家，能赶过来的中层干部，去大礼堂开会，我要召开中层干部大会。” 董嘉木三人默不作声，很是认同沈伟的决定。 这事实在是太大了，已经大到必须开中层干部大会的地步。 甚至跟中层干部们通完气之后，闹不好还要开全体职工大会。 这种在短短不到半个月，就要占领燕京和直隶市场的事情，必须全厂上下拧成一股绳，同心同德，艰苦奋斗才有做到的可能。 至于说，劝阻沈伟不做，他们到没想过。 且不说沈伟是擎天通信的最高领导，仅仅以沈伟已经在方总那里立过军令状这一点来说，他们就必须全力以赴。 毕竟擎天通信丢脸，就是他们丢脸！ 他们和擎天通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九一四章 风光的麻生俊 下午五点。 足足三四百位，擎天通信车间主任、技术科长、仓库主管、部门部长、分厂厂长等等，凡是能称之为中层干部的，现在都齐聚在大礼堂中。 经过这一年多的发展壮大，擎天通信已经拥有足足一万多名员工，中层干部更是已经扩大到这种规模。 如果再算上班长、组长、线长、调度，那就更恐怖了，至少要一千来人了。 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四下打探着，公司究竟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才会把他们这些人一块叫过来开会，尤其是现在这个白班下班，二班即将接班的特殊时刻。 二班有好多任务还在等着他们安排指挥！ 但最终，所有人都一脸迷茫的看向台上的沈伟等人，不知道上面那几位究竟在搞什么。 此刻，董嘉木、郑保用、刘学宏时不时的瞥一眼沈伟，眼中更时不时流露出惊异的光芒。 他们之前为之辗转反侧，昼夜难眠的事情——钱的事，的确是完美的解决了，第一批十个亿，以及之后每个月八个亿的后续投入，不但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甚至可以说完全了却他们的后顾之忧，比他们想象的最好结果还要好的多。 也就是还需要从小霸王那里拿钱，有点不太完美。 但跟他们的关系不太大，要愁的人应该是段总和沈总才对，天塌下来有高个的人顶着，怎么也轮不到他们。 另外方辰这次在狙击英镑上获得的收益也让他们大吃一惊，他们真没想到方辰最终能挣到一百八十亿这么多。 刘学宏心中算过了，这一百八十亿要是放在他前面，他如果按照每秒钟数一百块钱的速度来数钱，足足需要数两万多天，不吃不喝，一辈子才能数的清楚。 至于说方总争取来的关税政策和废除邮电部规定，以及说服燕京和直隶两边的领导，则完全是意外之喜了。 一下子，几人心中的胆气终于足了不少，对占领燕京和直隶通信设备市场多了不少胜算。 并且有些理解沈伟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决定，方总都给这么好的条件了，他们要是不做出来点成绩来，他们自己都觉得对不住方辰。 轻咳了一声，把所有的喧闹声都给压下去，沈伟面色平静的说道：“这次开会其实没别的事情，就是告诉大家一件事，我已经在方总面前拍了胸脯，立了军令状，说在总公司成立之前，拿不下燕京和直隶两边的通信设备市场，我提头去见方总。” 此话，如同一颗陨石砸入沉寂千年的湖面一般，瞬间激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 即便沈伟往下压了几次手，都还是有不少的涟漪，在不停的扩散着。 在半个月拿下燕京和直隶市场，这可能吗？ 所有人都面露惊色。 沈伟将车上跟董嘉木、郑保用三人说的那一套话，又完完整整的搬了过来。 随着沈伟的娓娓道来，台下众人的面色逐渐变了，初时凝重，眉头紧皱，后来眼中逐渐放射出光芒，并且越来越亮，越来越狂热。 “我现在只想问大家一句话，方总这么为公司，为我们考虑，着想，我们需不需要回报方总，需不需要向总公司的成立，献一份大礼！”沈伟突然站了起来，慷慨激昂的说道。 “最重要的是，我们要不要眼睁睁的看着，在燕京这个总公司成立，方总上学的地方，也就是方总的眼皮子底下，任由朗讯和富士通这些洋鬼子的交换机继续占据邮电局的机房，掠夺属于华夏的财富，掠夺本该属于我们擎天通信的财富！” 说到最后，沈伟奋力一挥臂，龇牙咧嘴，眼珠外爆，就如同一只刚刚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一般！ “需要！” 不约而同，所有人都跟着蹭的一下站起来，也挥舞着手臂，青筋暴起，大汗淋漓，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声浪震天！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坐在台上最边缘的沈定星，看着眼前疯狂的一幕，不由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人家朗讯和富士通好好做着自己的生意，怎么就成了掠夺华夏的财富了？ 至于说，掠夺本该属于擎天通信的财富，更是无稽之谈，难道华夏所有邮电局用的交换机都应该是擎天通信生产的不成？ 合着，这钱都应该让擎天通信挣去？ 没道理的。 但恰恰这看似没道理的道理，却是擎天通信人人都认可的道理，仅次于真理！ 在擎天通信，上到沈伟这个总经理，下到车间普通工人，都有种莫名的荣耀感，甚至使命感。 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擎天通信的成立，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在为让华夏通信设备行业从朗讯等国际通信巨头的分割，殖民下，拯救出来。 擎天通信人无疑是骄傲的！ 当然了，他们也有资格这样骄傲，谁让他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而且如果不讲这些虚头巴脑的大口号，讲点实际的，让邮电局们少花钱，让华夏的居民们少花钱，让钱落入他们的口袋，就是所有擎天通信人共同奋斗的目标。 至始自终，擎天通信的员工们都记得方辰说过的一句话，只有钱到了华夏人的兜里，才能促进华夏的经济发展，老百姓的日子才会过的越来越好。 虽然这话并不是完全正确，但实际上大部分的确如此。 这钱要是到美国人、东倭人、法国人的兜里，人家自然是拿回家花，促进自己国家的经济发展。 而且他觉得擎天通信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知，甚至执念，使命感，就是因为这些话是方辰说的，在潜移默化中教导他们的。 自从离开香江通信技术开发公司，半推半就的来到擎天通信之后，他就发现，方辰虽然不经常出现在厂里，但却是全体员工的精神和力量支柱！ 所讲的话，都会被大家奉为圭臬。 不过，方辰对下面员工的确好，公司的各种福利待遇，工资收入即便放到全国，也是最为拔尖的头几家，甚至唯一能确定的，也就同出一门的小霸王，福利待遇和工资收入能比擎天通信高，其他的都不确定。 而且方辰不但充分信任沈伟等人，彻底放权，还会如这次一样，主动的将沈伟他们碰到的困难都给解决掉，完全让大家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冲锋陷阵。 想到这，沈定星不由轻叹了一口气，他想到了以前，他在桂兴村厂的时候，如果能碰到方辰这样的领导就好了。 但转念一想，沈定星洒然一笑，他以前虽然碰不到方辰这样的领导，但更好的，他已经拥有了、 现在方辰就是他的领导，这才是最好的。 想清楚这些，沈定星的眼神也变得跟董嘉木、郑保用等人一样，激动澎湃。 “既然需要的话，那就拜托大家了。”沈伟朝着众人鞠了一躬，头也不回的，径直走了下去。 总经理办公室。 刘学宏一脸无奈看着沈伟，激情消散，热血冷却，残酷的现实就不由浮出了水面。 沈伟刚才说的时候，是慷慨激昂，热血沸腾了，可想要实现的话，何其难也。 最简单的来说，不让朗讯和富士通这些洋鬼子的交换机，继续占据邮电局的机房，他就做不到。 他总不能把朗讯和富士通的交换机从燕京邮电局的机房内，拖出来给砸了吧。 现在刘学宏，突然觉得销售副总，并不是什么好差事了，毕竟想要实现目标，大部分的活可都是他们销售的。 沈伟吩咐了一圈生产、供应、技术、安全、安装调试等等一系列的工作安排，正准备说下销售，这个完成目标的重中之重，可却看到刘学宏愁眉不展。 询问了一下，刘学宏吱吱呜呜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闻言，沈伟没好气的白了刘学宏一眼，这都什么脑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谁告诉你，要把朗讯和富士通的交换机从燕京邮电局拖出来砸了，你只要保证从现在到总公司成立的这段时间，让邮电局签署的购买合同，全部都是我们擎天的04机就行了。”沈伟沉声说道。 闻言，刘学宏，沈定星等四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沈伟。 他们现在觉得，照沈伟的说法，那还不如想办法把朗讯和富士通的交换机从邮电局拖出来给砸了，来的轻松。 沈伟的话岂不是意味着，从今天起，他们不但要积极争取燕京和直隶两边的订单，而且一旦发现朗讯、富士通、加拿大北电跟哪个邮电局谈合同的话，就要不惜一切代价的跟对方竞争，让合同上乙方的位置，签着的是擎天通信的大名。 更意味着，他们原来以为，紧巴巴，不到半个月的缓冲时间现在就已经没有了，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就要当做决战来打，把每一天都当做世界末日来过。 真是要疯了！ “这是不是难度高了点。” 接到刘学宏求救的眼神，董嘉木勉为其难的说道。 “难度是高了点，但我们只能这么做，如果从今天开始，朗讯和富士通他们还能在燕京和直隶售卖交换机，那你告诉我，这还叫做占领燕京和直隶通信市场吗？叫做将朗讯、富士通、加拿大北电赶出燕京和直隶吗？”沈伟看着几人，声声质问道。 四人楞了一下，然后想了想后，着实无言以对。 是有道理啊。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的确是无法证明他们占领了，燕京和直隶的通信设备市场。 要是富士通在九月三十号还在跟邮电局签合同。 这样的话，鬼才敢承认，他们已经占领了燕京和直隶通信设备市场，真不怕方总把他们的头给削下来！ “我们必须封杀朗讯和富士通他们，将他们赶尽杀绝，让他们在燕京和直隶没有任何的立锥之地！” 沈伟五指并拢如刀，朝下狠狠一划，如力劈华山般，充满了腾腾杀气！ 见状，刘学宏不由感觉脖子一凉。 不过，他是在替他们的老对手，麻生俊凉。 从沈伟现在的架势来看，显然是要跟朗讯、富士通他们不死不休，不彻底将朗讯和富士通击溃，那就不算完！ 三天后。 燕京，富士通华北办事处，主任办公室。 麻生俊跪坐在茶几之后，有板有眼的进行着茶道，神色安静平和，一点都没有二十多天那般惊恐，如丧考妣的模样。 不过，不得不说，自从来到这个华北办事处之后，他的日子过得的确挺舒服的，甚至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之前，他虽然已经得到毛利小六郎本部长的许诺，从课长升任为次长，但实际上的职务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旧是负责富士通在中原省的办事处。 而现在中原省被擎天通信一日占领，瞬间城头变幻大王旗之后，他本以为自己从此就只有灰溜溜的滚回总部，做一辈子冷板凳，直到退休的份了。 哪成想，毛利小六郎本部长大发慈悲，竟然将华夏的燕京、直隶、津门、三晋、塞北五省，组成一个华北地区办事处，然后交到他的手上，由他来管理。 一下子，他的地盘扩大了五倍还不止。 “华北地区办事处负责人的身份，才配的上我部门次长的职位，之前的中原省办事处负责人，让个课长干还差不多。”麻生俊抿了一口，刚刚给自己沏好的茶，美滋滋的自言自语道。 除了地盘扩大了五倍不止，他最得意的是，整个华夏地区的富士通高级管理人员，除了毛利小六郎本部长和两位本部长代理之外，级别最高的就是他们这几个刚刚升上来的大区负责人了。 这显然意味着，他只要努力好好干的话，不用挪位置，直接就能在华北地区负责人的职务上，升任梦寐以求的部长职位，甚至本部长代理都有可能。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化身成拼命三郎，疯狂的工作，在短短的这二十天内，在燕京和直隶这一市一省签下了六家邮电局，一共十万线，价值四十八亿日元，相当于四千万美元的订单。 第九一五章 被擎天通信狠狠扇了一巴掌 不过，麻生俊他也有遗憾。 如果西门子、爱立信、尤其是东倭电气同意向他开放其他三省的市场，他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其实此时，朗讯和加拿大北电在华公司的总经理，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 要是早知道麻生俊竟然有这么强的战斗力，他们打死也不可能同意将燕京和直隶市场开放给富士通，任由麻生俊长驱直入。 之前，他们其实是看不起麻生俊的，就不说富士通在中原省市场，竟然被擎天通信一日占领的事情，就说麻生俊跟擎天的老板，方辰，相处过好几次，但却一直都不知道方辰的真实身份，一口一个方科长亲热的叫着，就足够让他们有理由鄙夷麻生俊的了。 这天底下，还能有麻生俊这样，主动请竞争对手的老板吃饭，连上万块钱，东芝最顶级的大彩电都能送出去，并且认为其能帮助自己打败竞争对手，阻挠竞争对手发展的人吗？ 蠢货，不可救药的蠢货！ 正是因为处于这样的考虑，所以毛利小六郎跟他们简单的一提，他们就直接同意，并且保证不刻意打压富士通在燕京和直隶的销售行为，也算是遵守盟约，弥补富士通在中原省的损失。 再者，燕京和直隶通信设备市场早就被他们开发的差不多了，各邮电局的人都已经熟的不能再熟，别说他们这些总经理之类的高管，就是下面的销售员，技术员都会被当地邮电局奉为上宾。 而且华北地区本来就不是富士通的地盘，整个地区都没几个人，顶多大猫小猫两三只，除了听着好听，级别高点，实际上的人手还没有富士通在中原省的人多。 但哪知道，麻生俊单枪匹马，完全以一己之力，在短短的二十天内，搞定了六家邮电局，而反观他们朗讯和加拿大北电两家，在这段时间，一共就跟三个邮电局签了合同，只有麻生俊成绩的一半，如果算门线数的话，更是只有十分之三而已。 见麻生俊这么生猛，占据津门、三晋、塞北的东倭电气、爱立信、西门子自然打死也不可能同意，毛利小六郎劝说他们把市场开放给富士通的想法，再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行。 “麻生次长，真是好雅兴，毛利小六郎本部长能把您调过来，来华北地区主持大局，真是我们这些人的荣光。” 一位二十四五岁上下，身穿职业装，带着眼镜，面容姣好白皙的女职员走了进来，边恭维道，边将手中的文件朝着麻生俊的桌子放去。 “多谢小杉纯子了，我取得的这点成绩离不开毛利小六郎本部长的领导，以及你们的帮助。”麻生俊笑眯眯的接过文件，并且眼睛不经意的瞄了一下，小杉纯子身前呼之欲出的伟大，这大小比他昨天看片子的女主角还要大一些。 正是这伟大，让他连小杉纯子脸上密布的雀斑都能够视而不见，可以说，小杉纯子是他这段时间内的，另一大快乐源泉。 不过，他到没有什么染指的想法，毕竟小杉纯子是有未婚夫的人，半年后就要结婚了。 想到这，麻生俊不由的惆怅了一些，甚至觉得这段时间快乐的时光，都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毕竟东倭女人，结婚后都会留在家里相夫教子，极少会出来上班工作的。 “我觉得还是麻生次长您的功劳。”小杉纯子露出几颗参差不齐的牙齿笑着说道，看向麻生俊的眼神，仿佛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在闪烁。 她之前是燕京办事处的人，但燕京办事处虽然号称办事处，实际上的工作人员就三个，除了一个负责人和销售员，就只剩下她一个负责收发文件，接打电话的文秘兼前台、出纳、会计、行政了。 现在调到华北办事处之后，麻生俊做出这么出色的成绩，可以预见的是，她下个月的工资，绝对会提高一大截，说不定能买一个爱马仕包包。 越想，小杉纯子眼中的星星点点就越发浓郁。 甚至到了最后，这星星点点究竟是为麻生俊所发，还是为能买一个爱马仕包包所发，都已经不得而知。 不过，这不重要。 毕竟说到底，这两个都可以说成是一个原因，都是因为钱。 要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对麻生俊，这么一个四十多岁，年老色衰，皮肤松弛，个子又低的猥琐中年老年人感兴趣？ 并没想仔细探究小杉纯子眼中的崇拜目光，究竟是因为什么，麻生俊脸上的喜悦之情已经完全溢于言表，笑得合不拢嘴，都有点枯木逢春，老树发芽的意味。 甚至觉得，在小杉纯子结婚之前，来一段办公室恋情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麻生俊越发的骚动了起来。 轻咳了一声，麻生俊收敛了下脸上的表情，腰背挺直，正襟危坐的谦虚道：“说到底，还是毛利小六郎本部长和总公司的功劳，如果不是他们同意给华北地区办事处增加六亿日元的销售经费，我绝不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哪怕是小小的成绩都不可能。” 他觉得一个低调内敛，有实力，成熟稳重的男性，更能得到女性的欢迎。 不过，他说的也是真的，他身上的功劳，真的至少要分一半给毛利小六郎和总公司。 跟东倭电气、加拿大北电、爱立信这些见钱眼开，至今认不清事实的蠢货不同，自从中原省市场被擎天通信迅雷不及掩耳的拿下之后，总公司在毛利小六郎的劝说下，就对擎天通信异常的重视了起来，要不然怎么可能批下六亿日元的销售经费。 这部分费用，已经几乎可以说占据到了利润的三分之一，而往常的话，销售费用通常只有利润的5%，最多不会超过8%。 由此可见，总公司所下的决心之大，力度之大！ 当然了，这也跟受到擎天通信冲击，他们富士通交换机被迫下调了价格有关。 价格降了，利润自然就低，那销售费用的占比不就上去了。 正是靠着这六亿日元的销售费用，他才可以大撒金钱。 请那些邮电局领导去东倭玩，坐的飞机的，全部清一水的头等舱。 到了东倭之后，更是什么贵吃什么，什么好玩玩什么，哪风景秀丽看那，和牛、鲔鱼鱼腹最精华，也是最昂贵的部位，一两万日元一对的夕张王甜瓜全部都给安排上了，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 甚至连临别的礼物，都是几十万日元计算的，换做华夏币差不多上万了。 正是凭借着这不惜成本的金钱开道，他在燕京和直隶两地，才能有如此辉煌的成绩。 这些邮电局的领导，甚至还在东倭，在飞机上，就跟他签订了合同，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下六家邮电局。 当然了，这也跟他的手腕分不开！ 而且，他不但要在华北地区负责人位置上，做出卓越成绩，他还要将朗讯和加拿大北电的市场给吞噬殆尽，完全占领，让富士通的交换机在燕京和直隶，占据绝对的领先优势，然后…… 麻生俊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然后反攻进入中原省，将擎天通信，将方辰从他身上夺走的一切，再夺回来！ 要知道，在中原省，他不但失去了市场，失去了自己的工作岗位，更是沦为了笑柄！ 以他之前在中原省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毛利小六郎力排众议，坚持扶他一把，他恐怕已经被打入尘埃，别说做一名大权在握的次长了，连个课长都做不了。 一定会被连降三级，滚回公司，做个最底层的小职员。 一想到，他已经四十多岁，还要做个小职员，被刚刚进公司两三年，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随意的呵斥，辱骂，甚至扇耳光，他就有种不寒而栗，面色发白的感觉。 虽然不人道，但这就是东倭的社会！ 也是为什么，东倭人为什么一旦失败，就想要切腹自尽的原因。 没办法，在东倭，上司最大。 只要对方是你的上司，哪怕是前辈都行，就可以不论年龄，随意的指使，打骂你。 而他身上的屈辱，正是方辰施加给他的。 想到这，麻生俊的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浓浓的恨意！ 一个好色，一个贪财，在麻生俊和小杉纯子，两人虚与委蛇的，相互恭维的友好氛围下，逗的小杉纯子笑的一阵乱颤，麻生俊也脸上泛红，如沐春风般。 “这是什么文件？” 聊的差不多，再聊就要擦枪走火了，麻生俊拿起桌上的文件，随意的开口问道。 “毛利小六郎本部长那边发过来的，而且交代您，必须在今天看完，所以我才急忙忙的过来找您。” 一想到，刚刚她接电话时，上面严厉的语气，小杉纯子瞬间脸色一白，连脸上的雀斑都暗淡了许多，完全一幅做错事，神色惶恐的模样。 她就不应该跟麻生俊这个老年人，说那么多。 小杉纯子心中暗自后悔着。 “没事，咱俩只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而已，再者，想必这也不会是什么重要文件，如果真重要的话，毛利小六郎本部长一定会亲自打电话给我，而且……” 说到这，麻生俊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并且手掌还在小杉纯子的手背上拍了两下，以及停留了下来，然后说道：“而且，这不万事有我嘛！有我在，绝对没人可以责罚你的。” 闻言，小杉纯子的面色恢复了一丝血色，赶紧恭维了麻生俊几句，并且不着痕迹的将手从麻生俊的手中抽了出来。 并没有因为小杉纯子的动作而感到半点的不悦，麻生俊洒然一笑，然后就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这一看，麻生俊的脸色也白了，并且越发的凝重起来。 “八嘎！” 过了数十秒，麻生俊突然噌的站了起来，破口大骂的将手中文件，狠狠的摔到了桌子上。 并且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足以解气，他一脚踹在了茶几上，茶几上的茶壶、茶杯瞬间摔落一榻榻米，茶水横流。 顾不得茶几差点砸到她，小杉纯子赶紧跪在榻榻米上，将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放在安全的地方，然后收拾眼前的乱局。 麻生俊一言不发，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嘴中还不停愤怒的嘟囔着：“欺人太甚，该死的擎天通信！” 他刚才还做着，将朗讯和加拿大北电打趴，成为燕京和直隶通信设备市场的绝对领导者，然后反攻中原省，将擎天通信和方辰施加在他身上，所有的屈辱都还给方辰的美梦。 可现在，擎天通信却狠狠的在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他原本以为，还在努力巩固消化中原省市场的擎天通信，现在竟然已经把手脚伸到了直隶，并且还跟直隶省的省会，常山市邮电局谈成了销售合同，足足三万线的销售合同！ 说实话，他本来觉得，自己是高枕无忧的，最起码暂时是这样。 那些愚蠢的华夏人，给他们这些国外通信设备企业设计的限制，最终则成为了华夏企业自己的绊脚石。 毕竟按照华夏人自己的规定，任何一家邮电局，有了两个品牌的交换机之后，都不能再允许第三家通信设备企业进入了。 而这条规定，就是他麻生俊的护城河。 可那成想，擎天通信竟然这么快就突破了他的护城河！ 华夏邮电部现在已经下达了文件，鼓励地方邮电局对于条件合适的华夏国产通信设备企业，可以不按照规定执行，大力促进华夏国产通信设备企业的发展！ 并且文件还要求，各地邮电局，在保质保量的情况下，尽可能的提高机房设备的国产化率！ 这太无耻了，华夏人还能有一点点的节操吗！ 自己定下的规定，说扔到茅房内，就扔到茅房内了！ 尤其是，后面那条，提高机房设备的国产化率，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完全就是在故意打压，歧视他们！ 此时，麻生俊着实有种，自己是用过的厕纸，用完就扔的感觉。 第九一六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麻生俊神情呆滞的跌坐在地上，双手向下垂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如浪潮般朝着他袭来。 擎天通信的攻势实在是来的太急，太狠，太突然了！ 就如同他刚刚逃脱擎天通信的魔爪，稍稍松了一口气，结果在不知不觉中，擎天通信这个魔鬼又狠狠的扼住了他的脖颈，吹起了死亡的号角般。 这种窒息感，实在太令人难受，绝望了！ “麻生次长！麻生次长！” 不知过了多久，麻生俊耳边传来一阵似九天之外的缥缈之音，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越来越熟悉。 麻生俊眼神有些茫然的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他感觉映入眼帘的是一团马赛克。 过了许久，眼前的马赛克逐渐消失，麻生俊这才发觉，哦，那不是马赛克，而是小杉纯子脸上可爱的雀斑。 看着小杉纯子焦急的神色，以及眼前这些他眷恋，甚至引以为骄傲的办公室，麻生俊骤然感觉一股无穷的力量从心中升起。 他绝不能就这么倒下，在擎天通信刚刚才出一拳就倒下！ 毕竟…… 麻生俊的嘴角扯过一丝苦涩的笑容。 他已经倒下一次了，而且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倒下的后果！ 如果再次输掉的话，他不但要失去次长的职位，而且还要失去这舒坦的办公室，优渥的生活，受人尊敬的礼遇，光明的前途，以及眼前可爱的小杉纯子。 他这段刚刚萌芽的办公室恋情，将会在他失败的那一刻，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小杉纯子绝不可能跟一个贴着失败标签的，中年男子，来一段短暂而甜蜜，所谓罗曼蒂克的爱情。 最重要的是，一想到他要沦为成一个终日坐冷板凳的小职员，被一些比他儿子年纪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呵斥，欺辱，打骂，他就有种生不如死，立刻想要切腹的冲动。 所以说，这次面对擎天通信的攻势，他不能败，更不能连反击的勇气都没有，就宣布投降！ 撑了一把地面，麻生俊重新跪直了身板，然后看着小杉纯子，面色坚毅的沉声说道：“纯子小姐，麻烦你查一下擎天通信在直隶和燕京究竟还有什么动向？” 没想到麻生俊这么快就再次鼓起了勇气，并且全身仿佛都散发着一种叫做坚韧不屈，沉着冷静的气息，就仿佛智慧和勇气的化身一样，小杉纯子的眼睛不由又冒出了点点星光，整个人都痴了。 “我马上去办。” 过了两三息之后，她才突然清醒，赶紧站起了身子，踏着细长的高跟鞋，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此时已经陷入沉思的麻生俊，并未在意小杉纯子的动作，要不然的话，他绝对会欣喜若狂的。 他现在在思考，这次擎天通信突然进攻，他的失误之处在哪。 其实擎天通信把触角伸到他的地盘，本来就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要不然的话，毛利小六郎也不会力排众议，将他安置到华北地区出任负责人。 甚至就连朗讯和加拿大北电为什么会同意，他将富士通的交换机卖到燕京和直隶，不就是想让他们富士通继续站在抵抗擎天通信的第一线。 最不济的话，也要跟他们朗讯和加拿大北电一起面对，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同意。 至于所谓的盟约、协议，完全就是狗屁！ 毕竟，以擎天通信所展现出的实力，以及其老板，方辰在华夏强大的影响力，说服邮电部允许擎天通信进入其他地区，并且要求其他地区的邮电局尽量采购擎天通信的交换机，并不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擎天通信会来的这么快，这么早而已。 他本以为，擎天通信会在将中原省巩固消化彻底之后，才会染指他的地盘。 然而他另一个失误，甚至可以说是最大的失误就是，擎天通信竟然都已经跟常山市邮电局签订了合同，他都没有发现，还要让毛利小六郎本部长来提醒他。 这一点，他简直罪该万死！ 商场如战场，而战场上讲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其实要他来说，探子，情报还要比粮草更先行才对。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社会，情报都会直接决定一场战役的生死。 所以，他才会让小杉纯子立刻打听擎天通信现在的动向。 而且他相信，擎天通信一定不会满足在常山市邮电局取得的丰厚成果就罢休的，绝对会继续进攻。 从擎天通信在04机通过验证典礼，一瞬间占领中原省市场，所表现出的霸道，疾如风，侵掠如火，就决定了擎天通信绝对不会就这么偃旗息鼓，给予他喘息机会的。 没过多久，他还没等到小杉纯子的回应，反而是地上的电话机先响了。 麻生俊心中瞬间一咯噔，他感觉这铃声就仿佛八岐大蛇的嘶鸣一般，令人发毛，心生恐惧。 接了电话之后，果不其然，正是毛利小六郎打过来的电话，麻生俊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色，这才诚恳的说道：“毛利小六郎本部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承担所有的责……” 可令麻生俊没想到的是，他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毛利小六郎粗暴的打断了，“麻生君，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没有想到擎天通信的攻势会来的这么快，这么急，三天时间，从无到有，赤手空拳在我们的地盘狠狠的砸了一个楔子，擎天通信的手段着实令人吃惊，甚至已经不逊色于麻生君你。” 没想到，他听到居然不是训斥，而是善解人意的宽慰话语，以及如此高的赞誉，麻生俊瞬间眼眶泛红，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毛利小六郎本部长……” 话刚刚说出口，麻生俊就感动的再也说不下去，他觉得自己要是再说一个字，就会马上哭出来。 毛利小六郎笑了笑，语调如春风般和煦道：“好了，感动的话语就不要多说了，麻生君你能把擎天通信伸进我们地盘的触角给砍断，阻止擎天通信侵蚀我们的地盘，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说到这，毛利小六郎话音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恶狠狠的说道：“你要让擎天通信这个初出茅庐，在通信设备界稚嫩的小家伙知道，富士通绝对不是那么好惹！只要你能做到这些，我和总公司将给与你最大的支援！哪怕不赚钱都在所不惜！” 听到最后一句话，麻生俊着实被吓到了，他着实没想到，毛利小六郎竟然会下这么大的决心。 作为一家企业，最大的使命，就是挣钱，不挣钱怎么行。 正所谓，杀头的生意有人做，亏本的买卖无人做，就是这么个道理。 而且作为子公司，以及有着雄心壮志，还想向上继续攀爬的公司中高层，盈利，在毛利小六郎身上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为什么，公司一直传闻毛利小六郎再在华夏地区干两年，就会回到总公司，任执行役员，成为总公司正儿八经的高层领导，不就是因为这几年华夏地区不但在总公司营收中所占的份额越来越大，而且还是总公司下属各子公司，办事处，增速最快的地区，没有之一！ 得到麻生俊拍着胸脯，说做不到就要切腹谢罪的保证后，毛利小六郎这才把电话给挂了。 而此时，他旁边的本部次长，管野秀一不解的问道：“毛利小六郎本部长，麻生俊居然有这么大的失误，您为什么不把他华北地区负责人的职务撤销，甚至将他赶回总公司去！” 在他看来，麻生俊这个败军之将，本来就没有担当华北地区负责人的资格，更别说这次还有这么大的失误了。 擎天通信已经打进他的地盘了，他却茫然不知，还要让他们来提醒才行。 然而最重要的，麻生俊这段时间的出色表现，已经让他有种地位被威胁的感觉。 可谁知道，毛利小六郎瞥了管野秀一一眼，冷笑道：“麻生俊不行的话，难道你行吗？” 管野秀一面色一白，嘴巴动了好几下，却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见状，毛利小六郎不屑的哼了一声，扭头就离开了。 蠢货！ 他身边怎么还会有这样的蠢货。 如果在以前的话，管野秀一所说的，还算是不错，甚至正确。 造成这么大失误的麻生俊，的确没资格再留在华北地区负责人的职务上了。 但此一时非彼一时。 麻生俊这时候之所以还能留在华北地区负责人的位置上，要感谢的话，那就感谢麻生俊自己吧。 就在这短短二十天，麻生俊展现出了前所未有实力，足足签订了十万线的销售合同，比富士通其他地区签订交换机销售合同的总和还要多！ 他着实有种捡到宝的感觉，甚至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就没有发现麻生俊的才能，重用麻生俊。 如果他要是早早的就将麻生俊提拔上来的话，他或许现在已经回到总公司，担任执行役员了。 除了本身卓越的才能之外，再加上，麻生俊是最为熟悉擎天通信的人。 他现在能拍着胸脯说，麻生俊是最适合华北地区负责人的职务，在前线抵御擎天通信的攻击。 让他在这个时候，换掉麻生俊，管野秀一的脑子不是秀逗了还是什么？ 一个小时后。 坐在专门配发给他的本田汽车上，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似乎都不足以缓解麻生俊心中的焦虑，他不停的催促着司机，加快速度，再加快速度！ 到是把一旁的小杉纯子给吓的花容失色，不得不紧紧抓住麻生俊的衣角，紧贴着麻生俊的躯体。 但此时，麻生俊着实已经无心去感受这种香玉满怀的美妙触感。 自从半个小时前，小杉纯子向他汇报，擎天通信的人的确还有动作，甚至现在擎天通信的销售人员就在燕京的海甸区邮电局市，他顿时就按耐不住，叫上司机，就匆匆往海甸区赶。 他绝对不容许擎天通信跟海甸区邮电局签订合同。 几乎跟在中原省的情况一样，麻生俊仅仅露个脸，看门大爷就一脸微笑的放他长驱直入，让直接将车开到海甸区邮政局的办公大楼前。 上了办公楼，迎着一路问好声，麻生俊朝着计划科走去，他打听到的消息，擎天通信的人正在计划科。 这让他心中不由的有些忐忑，跟其他邮电局有些不太一样，似乎是因为敢为天下先，要强有力支持下面重要科室工作的原因，海甸区的计划科长一职，由一位副局长兼任。 而且因为计划科在邮电局的地位本来就是数一数二的。 麻生俊并未直接闯入这位副局长的办公室，而是先去了旁边的秘书室。 没过几分钟后，就只见这秘书，满面春风的推开了旁边的办公室，并且没一会就出来，告诉麻生俊，领导要见他。 麻生俊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西服，抬起头，就如同一位即将出征的将军一般，昂首阔步的走进了办公室，他这次必须将擎天通信打败！ 走进去之后，除了他相熟的那位副局长之外，还坐着一个一米六五上下，尖嘴猴腮，面目可憎，三十多岁的男子。 一见这男子，麻生俊的面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也不知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还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大概两者兼而有之。 作为经常研究擎天通信资料，对着擎天通信有着深仇大恨的人，他怎么可能认不出眼前这位，就是擎天通信主管销售的副总经理，刘学宏。 这可就糟了！ 第九一七章 冢中枯骨 麻生俊面色有些阴沉的看着刘学宏。 作为擎天通信的手下败将，而且还败得那么惨，他自然没少研究擎天通信的情况。 现在不敢说对擎天通信了若指掌吧，但对于刘学宏这位擎天通信，主管销售的副总经理，还是颇为了解的。 虽然刘学宏在擎天通信五位高层领导中，几乎可以说是排名末尾，在公司的地位连沈定星这个所谓的总顾问都有所不如，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擎天通信正儿八经的高层领导之一。 论地位，至少相当于富士通在华子公司的本部次长，比他现在还高出两筹，并且也是他预计中，有可能碰到，但最不应该碰到，最难对付的对手。 毕竟擎天通信，负责销售的，除了刘学宏以外，就是沈伟本人了，他总不会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脸，能让擎天通信的总经理亲自出马吧。 在职场工作了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地位越高，权限越高的道理，同样是销售，销售主管就能拿到比一般销售，更大的折扣权限，有权利作出更多的妥协让步。 毫无疑问，刘学宏这位擎天通信的副总经理，不但能拿到销售部门的所有权限，而且还能突破销售部门现有所有的权限。 毕竟他就是销售部门规章制度的制定者，销售部门的权限就是他所赋予的。 而且除了副总经理的职务以外，刘学宏本人的才能也不容小觑，据他所知，擎天通信在研发出04机之前的所生产的产品，有一多半都是刘学宏带人销售出去的。 而沈伟这个总经理，虽说也主抓销售，但大部分负责的是销售队伍的建设。 能以区区二百门机，这种三十年前的落后产品，销售出去将近两个亿的销售额度，刘学宏的销售能力着实可见一斑。 当然了，最重要还是华夏贫弱落后，对技术的要求不高的原因，要是在东倭的话，二百门机白送给邮电局都没人要。 二百门机的命运除了陈列在博物馆，就是交给一些高中或者职业学院，做教学工具。 不管怎么说，刘学宏都是他不愿意面对的强敌。 而相比一脸阴色的麻生俊，刘学宏则显得淡定了许多，脸上还挂着盈盈笑意，一副大将风度袭面而来。 如果有擎天系的人在，就知道刘学宏这幅模样是跟方总学的。 不过无所谓了，擎天下属的这么多公司，这么多人，学方总的人，简直如过江之鲫，无计其数。 再者，现在麻生俊在刘学宏的眼中，就是一死人尔，不对，更准确的来说，是冢中枯骨。 方总的命令已经下了，沈总也拍着胸脯，保证拿不下燕京和直隶，提头来见，那作为擎天通信销售战线的第一大将，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获得胜利，接连不断的获得胜利！ 所以早在三天前，麻生俊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 看着两人这幅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明争暗斗的模样，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邮电局副局长，白文栋的心中顿时一阵后悔，早知道的话，刚才就不同意刘学宏的话，将麻生俊放进来了。 刚才他本意自然是不想让麻生俊进来的，但偏偏刘学宏开口了，没办法之下，他只好同意。 按说，他应该不会在意刘学宏区区一个擎天通信副总经理的，从身份来说，他是领导干部，刘学宏是商人，从供需关系来说，他是甲方，刘学宏是乙方。 何时，甲方需要看乙方的脸色了？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吗？ 但没办法，这年头就是这么个道理，谁让擎天通信这个乙方势大呢。 不但让部里专门为他们擎天通信改了规矩，而且市局那边的领导也打过招呼，让他们不但不得歧视擎天通信，而且还要响应部里的号召，尽量提高机房的国产化率，在有可能，有条件，保质保量的情况下，优先选择国内企业的产品。 这一点，说白了，就是在赤果果的偏向擎天通信。 毕竟现在，有能力生产万门交换机的国产企业，也就擎天通信一家。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不尊重刘学宏的意见。 再者说了，他之所以不想让麻生俊进来，无非就是觉得刘学宏在这，再让麻生俊进来的话，刘学宏的脸色不好看。 现在刘学宏都不在意了，他还在意个锤子。 “看来麻生先生，已经认出我是谁了？” 轻掸了下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刘学宏笑眯眯的说道。 “作为擎天通信的手下败将，如果连刘总是谁都不知道，那我恐怕就只能品尝第二次失败的苦果了。”麻生俊也换了一副表情，嘴角一咧，挂着和煦的笑意说道。 这要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两人是多年老友相见，殊不知，两人在心中已经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扔下十八层地狱。 “哪里，哪里，麻生先生怎么能说是手下败将，应该说是东山再起，凤凰涅槃，大展宏图才对，二十天拿下六家邮电局，十万线交换机的成绩着实令人赞叹，不，令我敬仰才对。” 说到这，刘学宏话音一顿，笑着上下打量了麻生俊一眼，然后这才说道：“哪像我，在公司待了这么久，得到方总和沈总殷切培养，大型万门交换机也只销售出去一家邮电局而已，着实惭愧。” 听了刘学宏的话，麻生俊本来就是在强撑着的脸色，瞬间就绷不住，垮了下来，就如同腌过气的酸黄瓜一般。 就连一旁的白文栋都忍不住直咧嘴，这方辰和沈伟又不在这里，至于这么拍马屁吗。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刘学宏作为洛州电话机厂留下的前朝余孽，还能在擎天通信混得风生水起的缘由，他要是有刘学宏这份功力的话，估计早升到燕京局当副局长了。 “刘总实在是太谦虚了，刘总这一家邮电局可就拿下了足足三万线的合同，顶的上我三家了。”麻生俊的话仿佛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生硬硌牙。 “麻生先生客气了，主要是因为常山市是直隶省的省会，再加上我们擎天通信的产品物美价廉，所以合同就签的稍微大了一点。”刘学宏仿佛没注意到麻生俊的态度一般，依旧笑眯眯的说道。 不屑的轻哼了一声，麻生俊扭过头直接冲着白文栋说道：“白局，听闻贵局有继续采购交换机设备的想法，所以我专门带了一套方案过来。” 话音一顿，麻生俊面带冷笑的瞥了刘学宏一眼，然后这才继续说道：“而且既然海甸局已经是我们富士通公司的老顾客了，我专门为海甸局申请了最低的价格和最好的扶持政策，绝对包您和领导们满意。” 说完这话，麻生俊从文件包中，拿出了一叠文件径直放到了白文栋的桌子上，并且挑衅的看了刘学宏一眼。 见状，刘学宏不由心中暗骂道：“看个屁啊，有什么好看的，等会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打爆。” 他现在总算是理解方总为什么常说，东倭人看似一脸礼仪道德，但实则衣冠禽兽的原因。 一旦与之为敌，撕破脸，卑劣的一面就完全展现出来了。 白文栋瞅了一眼刘学宏的脸色，见其面色没有异状，这才拿起麻生俊放在桌子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这一看，白文栋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麻生俊。 麻生俊没写错吧？ 每线二百六十美元，足足比十天前的价格降低了15%，并且其他的一些机房所需要的设备，但凡是富士通可以供应的也都纷纷降低了15%。 除了这些以外，关键是首付和贷款利息还低的吓人，百分之二十的首付，比之前的百分之三十，又足足降低了三分之一不说，贷款利息更是只有15%，比之前低了3%左右，还款期限也由之前的五年，变成了七年，这里外里算起来的话，基本上等于富士通设备的成本比之前便宜了百分之二十多。 甚至百分之三十都有可能，具体的优惠力度，需要局里的会计仔细算过才能得出来。 说实话，面对这份文件，他着实有种跟麻生俊立马签合同的冲动。 作为燕京局下属最大的，也是国企单位甚至经济最发达，最多的邮电局，他们海甸局对于交换机的渴求，简直是无穷无尽的，就如同沙漠对水的渴望一般，不管多少交换机他们都能吃得下。 而唯一制约他们交换机建设的，就是钱。 他们没有那么多钱来购买交换机，上面给的拨款只有一点点，大部分都需要他们自己筹措。 而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除了需要支付大量的基建设施所需要的费用以外，还要用来偿还已经购买交换机的贷款，所以说着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需要攒一攒，才能继续购买交换机，而现在麻生俊这低价格，低首付，低利息的方案，着实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外汇限额的问题，华夏的外汇储备不但可以说是不多，甚至可以说是负的，上面为此已经急的要跳脚的，最近他们交上去的采购方案，都被打回来。 但就不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上面的口风好像松动了一些，多了点外汇似的。 “方案是不错，但是这到货时间，怎么样？总不能让我们再等个三年两载的吧，那黄花菜都凉。” 也顾不得看刘学宏的表情，白文栋敲了敲桌子，煞有介事的看着麻生俊。 他自然知道麻生俊为什么会出这么一套看似绝不可能，梦中才有的方案是因为什么，还不是有刘学宏在，想要压住擎天通信。 所以说，这要是不趁机敲一下麻生俊的竹杠，勒索一下，那真是对不起局里这么多年对他的培养了。 “跟上一批订单约定的时间一样！” 明知道白文栋此时是趁机敲他的竹杠，但麻生俊还是只能咬咬牙说道。 可谁知道，白文栋径直摇了摇头，果断的说道：“那不行！” 要知道，国内邮电局购买交换机设备，除了钱以外，最大的问题则是交货时间，基本上可以说，从签订合同到交换机实际交付，少则一年，多则一年半，甚至两年。 没办法，谁让这交换机太抢手，太挣钱，国内对这种大型万门交换机的需求实在是太旺盛了，基本上都是打破了头在抢。 毕竟这交换机一旦到手安装使用，他们就能按照每线五千块钱的价格给卖出去，这刨去成本，他们至少能赚两千块钱。 要不然以为，邮电局职工们的福利待遇，以及这动不动就十来层的大楼是从哪来的。 而且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爱立信、西门子、阿尔科特他们这些欧美通信设备企业才能在华夏继续生存下去。 这些欧美通信设备企业，把价格卖得那么贵，动辄三四百美元每线。 要不是因为富士通和东倭电气这些便宜的通信设备企业，经常没货，需要等一年半，甚至两年，耽误他们赚钱，鬼才会买他们的设备。 莫不成这帮欧美通信设备企业，真以为他们会相信，他们欧美生产的交换机比富士通和东倭电气生产的好吗？ 这句话说出来，恐怕他们自己都不相信。 闻言，麻生俊不由瞳孔放大，这白文栋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之前那批交换机的到货日期，已经算是比较优惠的了，才十四个月而已，并且这还是因为擎天通信把中原省市场给占了，突然多了一批产能的原因。 要不然的话，海甸局想要交换机，至少要等到一年半以后。 而现在，如果他跟白文栋签订合同的话，那属于不在计划之内的加件，正常来说至少是一年半，甚至两年都不奇怪。 看着麻生俊阴晴不定的脸色，白文栋的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他这次是吃定麻生俊了。 “这批交换机，我保证一年内，不，十个月以内到货！”麻生俊看了一眼刘学宏，狠狠的说道。 第九一八章 擎天通信也不过如此 十个月以内到货！ 听到这话，虽然白文栋已经在极力掩饰，但笑容还是从嘴角控制不住的溢出来。 他实在是太喜出望外了。 没办法，谁让对于他们邮电局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些通信设备企业还一直浪费着他们的时间，吞没他们的金钱。 他们半年前跟朗讯签的合同，还要一年才能到货。 刘学宏瞥了麻生俊一眼，这东倭鬼子是真是下了血本了。 富士通作为公司的大敌，他自然没少研究关于富士通，包括生产销售，管理制度，人事任命等等。 根据他的了解，富士通在华夏签订的合同，到货日期少一年，多则两年半，平均值大概在一年半左右。 像麻生俊现在这样，承诺十个月到货的，他还真是从未听闻过。 毕竟这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 生产这种东西做不得假，必须踏踏实实，一颗颗螺丝拧上去，一个个焊点点上去，才能得到真正的产品。 并且对于富士通这样，已经十分成熟的工厂来说，产量很少有什么大的变动，像擎天通信这样飞速爆炸式的增长更是不可能。 如果只是提前两三个月的话，或许富士通制造部门的工人加个几天班，勉勉强强也就赶出来了。 但像现在麻生俊这样，动辄承诺提前八个月的，那就只能把其他客户之前定好的，已经变成半成品的设备先拿过来给海甸局。 如此一来，给人家承诺的到货时间，肯定是完不成了。 而作为一家国际巨头，尤其是像富士通这样世界五百强排名前五十的，肯定会避免承担违约的责任，那就只能再拿其他客户的设备，来弥补之前的那个客户。 这就形成了一个连锁反应，或者说恶性循环，导致所有客户的产品都是拆东墙补西墙得来的。 十个锅九个盖就是这么个意思，早晚有捂不住的那一天。 当然了，富士通这样的国际大厂，肯定不至于说因为一台设备，就沦落到这个结局，大概率是会加班加点提前将设备生产出来。 但问题是，燕京和直隶这一市一省，富士通就只用满足海甸局一家的需求就可以了吗？ 其他邮电局也要求照办海甸局怎么办？ 而且十个月到货这样的条件，真的就很有诱惑力吗？ 未必吧？ 刘学宏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嘲笑之意。 “如果是这样的条件，我到是可以在局里开会的时候，跟领导提一下，但我觉得麻生先生你是不是考虑一下十天前签订的合同。”白文栋笑呵呵的说道。 麻生俊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诧异，不知道白文栋现在提上一次签订的合同是什么意思，但他冥冥中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好像有陷阱。 “白局，你……这是什么意思？”麻生俊吱吱呜呜的说道。 他此时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我的意思很简单，麻生先生你把上一次跟我们局签订合同的到货时间，也改成十个月，跟现在要签的合同一起到货就行了，如果这样的话，我保证现在就去说服局领导，跟你签订合同。毕竟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总不能说后签订的合同，反而比先签订的合同先到货的道理。” 说完这话，白文栋直勾勾的看着麻生俊，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 闻言，麻生俊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脑袋仿佛被人念了紧箍咒一般。 什么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无耻之极，白文栋现在就是！ 白文栋竟然还好意思跟他提什么先来后到的道理，要不是白文栋趁着有刘学宏在，使劲的拿捏他，他才不可能答应什么十个月到货。 为了保证这批订单能十个月到货，他不但要向生产车间求爷爷告奶奶，把老脸全部舍出去，背地里还不知道要遭多少工人的白眼和讥讽。 并且这还是在，因为要和擎天通信竞争，得到毛利小六郎本部长的全力支持下，要不然打死他，他也不可能承诺十个月。 要是他之前跟其他邮电局谈的时候，肯承诺十个月到货，他不但不用像现在这样降价，低首付低息，甚至提价20%，都能保证有大把的邮电局愿意跟他签合同。 麻生俊现在把白文栋给撕碎做生鱼片的心都已经有了，但看到白文栋脸上这幅胜券在握，吃定他的表情，以及旁边刘学宏一脸讥讽，虎视眈眈的模样。 麻生俊捏着自己的大腿根，咬牙切齿的说道：“白局说的有道理，我答应你了，只要海甸局跟我们富士通签订了合同，我立马就把上次签订合同的到货日期给改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能怎么办。 至于说修改合同后，能不能完成的事情，他已经不考虑了，准备把这棘手的难题上交给毛利小六郎。 没办法，两批合同都是十个月到货，已经不是他卖卖老脸就能解决了的，哪怕卖.屁股也不行。 “那我就预祝跟麻生先生，合作愉快了。”白文栋笑眯眯的起来，准备跟麻生俊握手。 至于说一旁刘学宏的脸色如何，他已经不打算看了。 没办法，麻生俊开出了这么好的条件，他只能得罪刘学宏，得罪擎天通信，谁让刘学宏开不出比麻生俊还好的条件。 他刚才跟刘学宏聊天的时候，已经大概考虑了下，擎天通信相比于富士通的优势，无非就是价格低一些，而且跟部里和燕京的关系好一点，然后再占一个国产设备的大义而已。 但其实价格，他并不怎么在意。 或许擎天通信04机的价格的确比富士通的F150机要便宜一些，但肯定拿不出富士通这样20%首付，七年分期还款的金融优惠政策。 没办法，国内太穷，海甸局太穷，如果让他们全款，甚至先付70%，哪怕50%货款，然后剩下在一年或者两年还完的话，他们真的没这个钱。 他们只能接受付很少一部分首付，然后再细水长流慢慢还款这样的金融优惠政策。 除非说，擎天通信也愿意跟富士通一样，给予他们这样的金融优惠政策。 但怎么可能！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就是动用脚指头来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作为一个刚刚投产的新企业，擎天通信肯定没有这个底子来替他们海甸局来负担这笔货款。 并且相反的是，新企业因为刚刚投产，资金匮乏，往往急需大量的现金来救命，就如同一条即将把水洼里那一点点雨水饮尽的鱼一样。 他们宁愿以低价来获得现金，而不是让客户拖欠资金，这样很容易把企业给拖死。 再者，相比于04机这样，没有真正经受考验的国产设备，还是选购富士通这样的国际品牌更保险一些。 说个不好听的，假如说04机和富士通的F150机同时坏，大家一定会认为富士通F150机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自己的操作问题。 而04机，那就肯定是04机本身质量有问题。 没办法，人类的心理就是如此，有名气，好的，经过大量事实验证过的产品，一旦出问题，大家则会怀疑是自身有问题。 而没有名气，不了解的产品，出了问题，大家就会更倾向于是产品有问题。 04机的小白鼠，还是让别人做吧。 并且他这也是为了局里的利益考虑，他相信局里知道他的决定，也一定会支持他的。 唯一有些麻烦的，恐怕就是会得罪擎天通信在部里的一些关系。 但说起来，他们才是部里的亲儿子，正儿八经的手掌心，而擎天通信顶多就只能算是一远房亲戚而已。 再者，部里也不会轻易质疑他们海甸局作为一级单位，集体所做出的决定。 而且说不定，部里也不是多支持擎天通信，更多还是因为朱阁揆赞赏过04机，说04机是送来的一股春风，所以卖几分面子罢了。 “那多谢白局了，我这里还有二十个请局里去东倭考察的资格，到时候还请白局您给安排一下，如果要超员的话，五个人以内，我自己就能擅做主张给加上去，到时候我保证给您最好的招待。” 麻生俊一步走上去，一把抓住白文栋的手，热切的摇晃了起来，并且眼中还传递出一丝心照不宣的特殊蕴意。 闻言，白文栋不由楞了一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麻生先生，你实在是太客气了，这就不必了吧。” 他自然知道麻生俊所说的考察是什么意思，其实就是请他们去东倭旅游，包吃包住。 如果是搁以前的话，他自然毫不犹豫就会答应了下来，但现在吃了麻生俊这么多好处，再这样吃富士通的钱去东倭旅游，他着实有点于心不忍。 而且二十个人的名额，最多可以超到二十五个人，这完全是超规格了，平常他们出去的话，顶多也就十一二个人，另外看麻生俊说话这意思，显然是要带着他们大玩特玩，弄不好比上次去玩的待遇还要好一些，这可绝对不是一笔小钱。 然而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他上次已经去过东倭了，所以对于这次再去东倭，着实提不起什么兴趣，要是换做德国、英国、法国就好了，而最好则是美国。 想到这，他心中就有些愤愤不平，按说他们海甸局跟朗讯也合作了好几年，但朗讯这个美国公司实在是太抠门了，就请局里去过两次美国，而且人数还限制死死的，不能超过十个人。 如此一来，除了局领导，加上必要的翻译和技术人员，那剩下的位置就寥寥无几了，反正他是没捞着去美国的机会。 “白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作为我们富士通公司最尊贵的客户，自然完全有理由，也应该去实地考察一下我们富士通的生产环境和研发情况。” 说到这，麻生俊的脸上挂起莫名的笑意，仿佛他刚才的话还有什么玄机一般。 “另外，我这次请您去的是，我们富士通在静冈县的一处研发基地，静冈县您知道吗，就是富士山在的那个县。” 此时，麻生俊一幅理所当然，堂而皇之，正气凌然的模样，全然不在乎旁边刘学宏还站在这。 不过说真的，他的确是不在乎刘学宏听见。 毕竟，他说的是考察，又不是旅游，面上能交代的过去就行。 至于刘学宏心里对他这套说辞有多么的门清，他也敢担保刘学宏不敢说出去。 他们这些通信企业请邮电局的人出去旅游，早已经成了众所周知的潜规则，如果刘学宏敢戳破的话，他敢保证擎天通信则会成为所有邮电局的公敌，谢绝合作对象。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白文栋，听到富士山这三个字，不由眼睛猛然一亮。 对于所有去东倭的人来说，富士山都是最著名，也是最向往去的地方，名伶和樱花都只能排到第二，第三。 上次时间太紧，导致没去富士山玩，他还颇引以为憾。 而且他也想通了，虽然他对东倭已经没有太大的兴趣了，但局里的其他人有啊，甚至就算局里的人没有，其他单位也总会有想去国外看看，而苦于没名额的。 而麻生俊把这个安排名额的权力交到他的手上，他不正好可以以此来做做人情，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事情。 毕竟这去东倭的机会是白得了。 “那我就只好却之不恭，多谢麻生先生你了，合同的事情，我觉得近期，最晚从东倭考察回来就可以签了。”白文栋说道。 闻言，麻生俊脸上的笑容顿时绷不住了，露出八颗泛黄的大牙。 虽然白文栋没有拍着胸脯答应，但他了解华夏人，白文栋既然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基本上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念头一动，麻生俊挑衅的看了刘学宏一眼，充满了胜利者的自得。 他还以为刘学宏能有什么本事，谁知道面对他的攻势，一句话不敢说就认输了。 无视麻生俊的眼神，刘学宏笑着从文件夹掏出了一叠文件，然后说道：“我觉得白局还是可以看看我们擎天通信的方案，再决定也不迟。” 第九一九章 垂死挣扎？ 看着桌子上刘学宏掏出来的一叠文件，麻生俊心中不由一咯噔，有种不好的感觉。 但念头一转，他飒然一笑，刘学宏不过是中了夹子的老鼠——垂死挣扎而已。 他就不相信刘学宏能拿出什么对他有威胁力的东西来。 别的不说，低息首付，分期付款，请海甸局去东倭游玩这三招，就是刘学宏所不能跨越的鸿沟。 一个刚刚成立没多久的华夏企业，能有什么底蕴跟他们竞争？ 方辰在华夏的确是有权有势，但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比得上他们富士通公司，这样世界五百强排名五十名左右，年营收三百多亿美元的庞然大物。 而且他已经猜到，刘学宏敢拿出来这份文件的依仗是什么了，无非就是低价而已。 如果是之前，刘学宏的低价策略或许还能奏效，从他们的嘴中抢过来一部分市场，但在他们八大国际通信企业产生警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擎天通信给限制在中原省内，不得出来半步的决心下，这一招就不太有用了。 他来之前已经算过了，如果按照他的方案，他们富士通公司最多只能获得15%左右的利润，并且这部分利润还是通过收取分期利息来实现的。 也就是说，现在他卖给海甸局的交换机，本身其实是一分钱不挣的。 如果再加上，两批订单都要十个月内到货的承诺，这笔合同，他们富士通公司差不多已经算是赔钱的了。 他们富士通已经赔本赚吆喝了，擎天通信凭什么跟他们竞争！ 不过，虽然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但麻生俊的心中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什么时候他们富士通公司已经沦落到只能挣贷款利息钱的地步？ 都怪擎天通信！ 想到这，麻生俊满眼愠怒的看了刘学宏一眼。 要不是擎天通信突然出现，他们富士通公司还能继续做着，轻轻松松，舒舒服服，就至少能赚50%利润的生意。 无视麻生俊愤怒的目光，刘学宏一脸笑意对着正在犹豫的白文栋说道：“白局，签不签合同的，这是您和局里的自由，但我觉得您看一看我们擎天通信的方案，看看我们的诚意，这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听了这话，正在盘算怎么搪塞刘学宏的白文栋，只得无奈的将文件打开，看了起来。 有麻生俊这么好的条件，玉珠在前，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在刘学宏身上浪费时间。 可这一看，白文栋瞬间就看直了眼，直勾勾的看着文件，整个人宛如石化了一般。 见状，本来心中胜券在握，满是淡定的麻生俊，顿时淡定不下来了，心中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下意识的，侧着身子想要偷看擎天通信这文件上究竟开了什么好的条件，居然能让白文栋这么一幅表情。 这下轮到刘学宏不慌不忙了，他随意拿起桌子上早已经沏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刚才看戏看了那么长时间，他早就看渴了。 过了四五分钟，白文栋这才如梦初醒，他难以置信的看了刘学宏一眼，但似乎又太确定，又再次看了一遍手中的文件，这才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刘总……，没跟我开玩笑吧？” 噗嗤！ 刘学宏顿时笑了，他摇着头，一幅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无奈模样道：“白局，您觉得我可能在这样一个场合，跟您开这么大的玩笑吗？” 说着，刘学宏指了一下办公室，并且到了最后，手指还专门在麻生俊的身上点了一下。 白文栋深呼一口气，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04机的质量，没问题吧？” “04机是部里专家团刚刚验证过的，您说能有质量问题吧，如果真有的话，那也是部里和我们擎天通信的责任。”刘学宏哭笑不得道。 04机要是质量有问题，他们擎天通信是怎么拿到入网许可证的？ 听了这话，白文栋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尴尬来。 刘学宏说的这些他自然知道，他刚才的反应，只是因为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中，所产生的一种，下意识的质疑而已。 毕竟他又不是傻子，总不能一被馅饼砸中，就立马张开嘴啃吧，那是傻小子才会干的事情。 表情阴晴不定的犹豫了两分钟，白文栋猛然抬起头径直对着刘学宏说道：“合同在哪，我现在就去找局领导，给你们签合同去！” 听了这话，已经感觉到不好的麻生俊，脸色瞬间就白了，他竟然输了！ 但下一瞬，一股无名之火从他心中骤然升起，他的脸再次变的一片赤红，端是恼羞成怒，火冒三丈。 刚才这白文栋还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合同的事情最近立马就能签了，最迟也不会超过他们考察团从东倭回来，这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 而且最无耻的是，按照白文栋刚刚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其现在就要跟刘学宏签合同！ 这区别对待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不说一个天，一个地，但也是不以道里计！ 而且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白局，您刚才还打算跟我们富士通签合同，这改口改的如此之快，是不是有些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意思？”麻生俊语气有些阴冷的说道。 这白文栋之前也没少吃他的，喝他的，现在说变卦就变卦，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听到麻生俊的指责，白文栋不由老脸一红，闪过一丝羞意，之前麻生俊把跟他的关系，的确搞得很不错。 “麻生先生，我这也是为了局里考虑，这样吧，你要是能拿出跟擎天通信一样的条件，我现在就做主跟你把合同给签了。” 白文栋心一横，直接将擎天通信的文件递给了麻生俊，并且做出直截了当的承诺。 虽说这有些不合规矩，但谁让他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而且这就算是让麻生俊死的明白吧。 看了刘学宏一眼，见刘学宏的确没有阻拦的意思，麻生俊一把将文件给接了过来，他早就想要看看这文件中，究竟是被施了什么魔咒，开出了什么特别的条件，竟然能让白文栋这样毫不犹豫的背弃他，跟擎天通信签合同。 拿到文件后，大眼一看，麻生俊顿时也石化了，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文件，仿佛其这文件真的有什么魔力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麻生俊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刘学宏，他真的想说，疯了吗！ 这刘学宏，不，这擎天通信是疯子吗？ 竟然开出这样匪夷所思的方案！ 其实擎天通信的方案，大体上跟他们富士通的方案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毕竟就是同一种商品，如果04机的质量有保证的话，建成的模样甚至还有会惊人的相似。 那唯一需要聚焦的地方，就是产品的价格，以及付款方案，到货时间了。 首先擎天通信04机的价格，是每线210美元，比他们富士通低了25%左右。 但这其实还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甚至还可以说这价格比上次，方辰卖给中原省邮电局的价格高了10美元。 毕竟一家华夏企业生产的交换机，显然是卖不到他们富士通产品的价格。 真正让他措手不及，则是后面两条。 擎天通信竟然要给海甸局提供零首付的无息贷款！ 疯了！ 真是疯了！ 这真是拿真金白银往水里面扔！ 有这钱，擎天通信去放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在通信设备这摊浑水里搅和！ 华夏的贷款利率其实比东倭还要高的多，常年基本上在20%以上，如果再算上其他乱七八糟的费用，25%都不稀奇，毕竟存款利率都13%，14%，这贷款利率不高点怎么办。 擎天通信一台万门交换机的售价，基本上是在一千二百万华夏币左右，如果按照25%的贷款利息来计算，那等于说擎天通信什么都不做，一年就能拿到三百万的利润，两年就是六百万。 并且在擎天通信的还款方案中，还明确表示了，等什么时候交换机安装到位，并且有用户使用的时候，才会开始计息。 也就是说，只要邮电局不能把交换机上的门线卖给普通用户，那擎天通信的设备就是放到地老天荒，放成废铁，邮电局别说付钱了，连计算利息都不用了。 而反观他们富士通，不但普遍要付30%的首付，以及20%的年息，而且计息时间是从签订合同那一日开始算的。 可以说，他们富士通的合同跟擎天通信的合同相比，那真是地主恶霸级别的了。 唯一比擎天通信强的地方，他们富士通签订的分期合同，基本上都是五年的，而他刚才拿出来甚至是七年的，而擎天通信这方案上，写的是两年内必须还款完毕，一年50%。 其实这样算起来话，邮电局第二年年初的付款力度，跟他们富士康第一年初，到第二年初一整年的付款力度是差不了太多。 因为他们是第一年20%的首付，再加上第二年初，剩余本金的0.8，乘以0.15的年息，以及当年应还的本金。 实际算起来的话差不多相当于总款项的40%。 而擎天通信虽然是50%，但考虑到价格因素比他们富士通便宜25%左右，所以也差不多是40%了。 但擎天通信的方案，后面几年就轻松多了，只用再付50%，而他们富士通则大概还需要付120%左右。 第一次还款的压力都差不多，而擎天通信方案后续则减少70%的还款资金，那海甸局只要不是傻子，就肯定会选第一个方案。 而且擎天通信的方案，是第二年，邮电局挣到钱后，才需要付款的，如此一来，资金压力无疑比他们富士通方案小得多。 然而更值得一说的，就是擎天通信的到货时间。 按照擎天通信方案，只要海甸局采购的交换机数量，不大于两万线的话，在十天之内，立刻就能到货，并且保证一个月之内完成安装调试，正式运营。 三万线及以上，也就无限制订货的话，半年以内到货。 麻生俊现在真觉得，擎天通信这方案就是在故意打他的脸！ 十个月的到货时间，已经让他咬牙切齿，觉得别说卖老脸，就是卖屁.股都做不到。 可刘学宏却来个十天之内，现货！ 对于华夏现在邮电局，有交换机，就能赚钱，赚到大钱的现状，选现货，还是等待十月之后，似乎已经是不用考虑的事情了。 此时麻生俊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办，他平心自问，如果他是白文栋的话，看到这样的条件，也会立刻，马上跟擎天通信签合同的。 另外如果现货的话，擎天通信方案对富士通方案的付款方式，就更具有优势了。 这边擎天通信的设备，不要钱，白用了一年，让邮电局已经挣到钱了，他们富士通的设备才姗姗来迟，并且之前已经付过20%的首付款，现在还没开始干活，就马上又要付20%左右的本金和利息。 当然，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坏处。 那就是擎天通信的压力会变得无限大，这种只生产销售，或者说只投入，无收入的情况，想想都觉得令人不寒而栗，就如同一个能吞噬宇宙万物的黑洞一般。 可以说，这天底下的企业，敢这么干的，已经不是寥寥无几了，而是只有擎天通信一个才对！ 擎天通信这真的已经不是赚钱做生意了，而是割自己的肉，自己的血在滋养华夏的通信界，支持华夏通信事业的发展。 他现在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家企业，一家民企，而是华夏的邮电部。 不对，华夏邮电部也没这么慷慨大方。 毕竟要是擎天通信继续这么搞的话，以及华夏通信界对通信设备的需求，擎天通信一年至少要砸进去百亿华夏币以上！ 如果擎天通信产能跟得上，那砸进去的钱会更多。 嗯，没错，他已经默认，擎天通信会横扫华夏市场，将他们这些国际通信设备企业打得七零八落。 这样的砸钱，而且还是现货，这谁能顶得住！ 第九二零章 不能坏了规矩 轻蔑的瞥了一眼，呆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麻生俊，刘学宏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他其实也没觉得什么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类的，因为他自从知晓麻生俊的方案之后，就没把麻生俊当回事了，要不然怎能这么淡定的看着戏。 可以说这一场毫无难度，十分轻松随意的就被他拿下了，并且还是在他还有个大招没有放的情况下。 简直轻松的不要不要的。 但转念一想，刘学宏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他现在是觉得轻而易举了，可如果说起背后方总的努力，那真是一点不轻松。 就不说别的，就说方总为了04机营销准备的一百二十亿到一百五十亿，简直听听都觉得亚历山大，骇人听闻。 在这个万元户刚刚普及的年代，一百二十亿是个什么概念，恐怕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人都是一点没有。 华夏一个偏弱的省份，一年的财政收入也就这么多了，完全的天文数字，但就被方总如此义无反顾的决定投入到04机上。 他现在平心自问，假如换做是他有这么多钱，他是否舍得，不，有胆子把这钱就这么给花出去？ 大概是不能的，刘学宏不由摇了摇头。 甚至就连方总要花这笔钱，他都替方总捏了一把汗。 毕竟方总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毫不客气的说，擎天系这么多企业，努力了这么多年，也没能说挣到这么多钱，还是是方总打劫了大英帝国，这才算是把钱给凑够了。 且不说挣这钱中间付出了多少辛苦努力，冒着多大的风险，就单论打劫大英帝国这种行为，想想都令人觉得不寒而栗。 在这一百二十亿面前，麻生俊怎能不输？ 麻生俊输得不怨。 “刘总如果没什么异议的话，我现在就去找领导汇报工作，争取今天就开会把跟擎天通信签合同的事情给定下来。” 见刘学宏久久没有说话，白文栋心怀忐忑，小心翼翼的问道，一幅生怕刘学宏变卦的模样。 真是完全的主客异位，这要分不清的话，还以为这里是刘学宏的地盘。 这刘学宏是甲方，而他白文栋是乙方，所以才会造成这种白文栋有求于刘学宏的局面。 世人都说店大欺客，可反过来的话，客大了也同样会欺店。 客与店之间，本来并没有什么大小之分，谁能欺到谁，完全就是看谁的拳头大。 现在是白文栋怕刘学宏变卦，害得他这马上要到嘴里的鸭子飞出去，自然要小心对待刘学宏。 不对，这已经不仅仅是鸭子的问题，他刚才心中算了一下，按照刘学宏给出来的方案，仅仅购买设备的款项，局里就至少能比购买富士通的设备，多省下两千二百万到两千五百万。 这能买好几百万只鸭子了吧？ 而且擎天通信跟富士通比，还有个好处，那就是除了交换机之外，其他组建机房所需要的设备，擎天通信都是齐全的，而且也都是按照这个无息分期付款的方案来执行。 而富士通则有很多设备是没有的，需要局里向其他通信设备企业购买，而往往这些设备，因为特殊量少，所以是不能分期付款的。 从这一点来说，选择擎天通信不但比富士通要省钱，并且还会减少许许多多的麻烦。 如果再算上，擎天通信现货所带来的额外好处，那就更多了，现货可是能马上给局里带来大量的资金收入。 可以说现在刘学宏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散发着金光的大金元宝，财神爷，他怎么能不小心供着。 “那就拜托白局了，咱们先签订合同，再去考察也不迟，不过，不知道白局究竟想去哪个国家考察？”刘学宏笑眯眯的说道。 听了这话，白文栋不由楞了一下，一脸的迷茫。 刘学宏刚刚这一段短短的话里面，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他要先捋一下才能搞清楚。 过了许久，白文栋有些不太敢确定的问道：“刘总你的意思是，还能出国考察？而且这出国考察还能选地方？是这个么意思吗？” 刘学宏呵呵一笑，点了点头，“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就真不必了吧？”白文栋不太好意思的推脱道。 且不说，他现在最着急的事情，就是把跟擎天通信这合同给签了，把擎天通信给彻底钉死，让这煮熟的鸭子落到嘴中。 就说他们白得擎天通信这么大一便宜，又怎么好意思让擎天通信请他们出国旅游。 再者，富士通这么大一国际企业，请他们出国玩，大概还能有点东西值得玩，这擎天通信一国内企业，又能请他们去哪玩去？ 是非洲几内亚？还是东南亚老挝？ 想到这，白文栋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就这些破地方，倒给他钱，他都不愿意去，疯了都。 “这有什么不必要的，擎天通信总不能坏了规矩吧？” “再者，局里购买其他通信设备企业的设备，都去生产或者研发基地考察，现在到了我们擎天通信却不去考察把关，这知道的人，是知道我们擎天通信跟领导们是清清白白的，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擎天通信在背地里玩了什么猫腻。” 刘学宏瞥了麻生俊一眼，然后一幅义正言辞，炳然不可侵犯的模样说道。 麻生俊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捶了一拳，太现世报了！ 这刘学宏不愧是方辰的手下，这幅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德行，简直跟方辰是一模一样的。 完全就是在报复他之前，故意当着刘学宏的面，请白文栋他们去东倭旅游的茬。 这眼睁睁看着敌人，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来拉拢腐蚀自己的目标客户，这种感觉的确不好受。 但紧接着，麻生俊不屑的撇了撇嘴，刚才擎天通信的方案，他的确甘愿俯首认输，自愧不如，毕竟完全没有可比之处，擎天通信付出的代价，不管是他，还是公司都绝对不愿意付出。 但出国旅游？ 他真就呵呵了！ 就擎天通信一个华夏的企业，能请白文栋他们去哪个穷山僻壤旅游去？ 第九二一章 有图有真相 推辞了几下推辞不过，见刘学宏的确是认真的，白文栋只得问道：“不知道擎天通信，能安排去哪个国家啊？” 他心中已经盘算好了，如果擎天通信安排的，真是他心中想的那几个穷乡僻壤，那就随便在局里派个科长带队得了。 再者，虽说这些地方比不上美国、欧洲、东倭这些发达国家，但怎么也算是出国了啊，这要是搁在其他单位，还是要打破头，不知道会闹出多少幺蛾子的好事。 毕竟这年头，华夏出过国的人，一千个里面也没一个，所以说甭管去的是孟加拉，还是坦桑尼亚，那都是值得回来跟街坊四邻，亲戚朋友好好吹嘘一番的大事情。 更别说出国，单位都会发出差补助，而且还是外汇，这要是省一点的话，出一趟国，回来能攒下半个进口电视机的钱。 一下子，面子里子全都有了。 也就是他们邮电局，跟这些国外的通信巨头业务多一点，才能出去的稍微频繁一点。 差一点的地方，像他这样的局级干部还能不屑一顾一下。 “美国、德国、加拿大、瑞典、比利时、法国、俄罗斯，还有这东倭，您看您想去哪，我给您安排哪。” 说到这，刘学宏故意瞥了麻生俊一眼。 东倭有什么了不起的，呵！ 他手里有八个国家呢！ 听刘学宏跟放连珠炮一样，一下子抖搂出来这么多国家，而且还是世界上个顶个的发达国家，白文栋顿时楞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甚至就连旁边的麻生俊都呆了，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有些恼羞成怒的看着刘学宏。 其实他第一反应是不信的，擎天通信怎么可能一下子在八个国家拥有生产和研发基地，就以华夏这种闭塞穷困的国情，就是建立个办事处恐怕都是大不易的事情。 但下一瞬，他就相信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刘学宏没必要骗他，更没必要骗白文栋。 毕竟这西洋镜，太容易拆穿了。 而且擎天通信，显然是在故意羞辱他们富士通！ 不对！ 更准确的说，是在羞辱他们这国际八大通信设备巨头！ 刚才刘学宏报出来的名单，一下子将他们富士通、东倭电气、美国的朗讯、瑞典的爱立信、德国的西门子、比利时的BTM公司和法国的阿尔卡特，七国八家都给全部囊括了进来，并且还多了个俄罗斯。 这简直就是欺负他们，欺负到他们家门口了！ 甚至他现在有种被大炮顶着脑门的感觉！ 要知道，他们这八家公司，一般安排邮电局的人去旅游的事情，都安排的是自己的国家，也就是他们富士通和东倭电气去东倭，朗讯去美国等等。 毕竟自己的国家更熟悉，更方便一些，最重要的是，费用什么的也低。 再者，华夏人都不过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秋田土老帽，乡下人，不管带他们去哪里玩，都跟开了眼界一样，所以他们也就没特别安排过。 越想，麻生俊就越觉得擎天通信是在故意羞辱他们，要不然这世上发达国家那么多，可去的地方那么多，怎么偏偏安排的就是他们八家的所在国。 “刘总，你没开玩笑吧？”白文栋有些不太敢相信的问道。 “白局，看您这话说的，我们擎天通信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而且您知道为什么我们擎天通信是国内第一家将04机量产，并且通过部里专家团验证的科研企业，而不是研发出04机的邬江星团队吗？”刘学宏笑眯眯的说道。 白文栋眨巴了好几下眼睛，但见刘学宏依旧没有说出答案的意思，只得无奈的问道：“为什么？” “就是因为我们擎天通信在这八个发达国家，都拥有属于我们擎天通信的研发中心。”刘学宏拍着胸脯，无比自豪的说道。 说实话，他之前对于方总和沈伟卖关子，是一直深恶痛绝的，但现在他觉得没事卖卖关子，其实也挺好的。 并且此时，他突然有些感悟，这大概就是成长吧。 人在成长的过程中，终究会变成那个你最讨厌的人。 “真的啊！” 白文栋喜上眉梢的搓了搓手，他现在虽然用的是疑问的口气，但从其脸上的表情来看，他现在不但已经信了，而且巴不得如此！ 毕竟刘学宏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在理了，都是通信系统的，他怎么能不知道自从邬江星研发出04机之后，上面给予邬江星多大的支持，可以说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可就这么好的条件，擎天通信却硬生生的比邬江星足足提前了大半年，让04机通过了验证，这里面如果说没点猫腻，没有外界的援助，恐怕谁都不相信。 此时，也不知道是因为是解开这个大谜团所产生的快感，还是因为这八个国家可以随便挑选，白文栋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掩盖不住，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 开玩笑，这可是世界上最发达，最强大，最繁华的八个国家。 可以说平日里，普通人，能去一个国家，都能回来吹三年，这一下子八个国家放在他的面前，任由他随便挑，他能不高兴。 甚至他现在已经有点古代做皇上的感觉。 这皇上晚上后宫就寝翻牌子，大概也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真真的，我怎能骗您，我这还有我们这八家研发中心的照片呢。” 说着，刘学宏从公文包内掏出了厚厚一叠照片，照片上基本上都是一些金发碧眼，赤发灰眼、棕发绿眼，褐发紫眼，各式各样，高矮胖瘦都有的大老外。 但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在前台照的照片，前台背后背景墙上，那硕大的“擎天通信”四个字，无比的扎眼。 而在擎天通信四个字下面，还用英文、法文、德文等等标注的，擎天通信美国研发中心、擎天通信法国研发中心等等的字样。 对了，还有张照片是个异类，里面的人都是黑发黑眼的，看着跟华夏人似的。 但麻生俊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他们东倭人！ 一瞬间，他有种被自己人捅了一刀感觉！ 太可恨了，他们还能有点民族气节吗？ 竟然给华夏人工作！ 这群倭奸！ 看着白文栋看到这些照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傻愣愣的模样，刘学宏不由的心中轻笑，并且给不远处的，不知道是在水木大学，又或者在王府饭店猫着的方辰竖了个大拇指。 随身带着研发中心照片这一招，就是方辰上次还在洛州，跟他们开会时，随口说的，而且美曰其名，有图有真相。 他刚开始的时候，对这些照片还没怎么放在心上，可谁知道，上次拿给直隶省常山市邮电局的计划科科长看，这科长一下子眼睛都看直了。 表现比白文栋还要不堪。 方总就是方总，他们这辈子恐怕都赶不上，刘学宏心中不由感叹道。 对了，在八个国家建立研发中心这一招也是方总安排的，早在一年多前，擎天通信刚刚建立的时候，就让那个什么美国人，前百威公司俄罗斯分公司负责人，泰勒，开始着手建立这些研发中心。 他前几天还跟因为常山市邮电局的人去法国的事情，跟其打过电话。 要不然，怎么能在八个，不对，准确的来说，是七个国家搭建起这样一个架子来，俄罗斯不算。 他听沈伟所说，泰勒这一年来，研发中心什么的，其实也没建成，挖过来的科研工作者少不说，而且都是其他大学、研究所不要的货色，甚至就连正儿八经的科研成果都没买到几样。 这七个国家加起来招收的科研人员，也就有四五十号人，大概能勉强挤够一个研发中心的？ 没办法，谁让华夏太穷，技术太落后了，但凡有点本事的科研人员，一听是华夏企业招研发人员，连待遇都不听，就直接扭头走了。 刚才那些照片中，笑的一个比一个灿烂的外国佬，基本上都是泰勒招过来当导游、接待、司机的。 这帮人，七个国家合起来，到是有一百五六十个人，平均到每个研究中心，再和这些正儿八经的科研人员站在一起，这要是不知道的，看着也挺唬人的。 而且他到觉得，导游、接待的人多一点更趁他心意，甚至还觉得这一百五六十人少了呢！ 擎天通信现在一年能生产三百六十万线，基本上能供应二百个邮电局，而出去玩一趟，怎么说也要两周左右的时间吧，也就意味着每两周他们就要接待八个邮电局的人。 这要是都分散开，一个团去一个国家倒还好，但如果要是同时，两个、甚至三个邮电局要去同一个国家，那岂不是麻烦。 除非他们一起都去俄罗斯，那倒是能接待的了，来多少人都不怕。 本来方总让泰勒是在七个国家安排的研发中心，但在他临出门前，沈伟给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马昀打了个电话。 直接第二天，擎天通信俄罗斯研发中心就建立起来了。 照片里的人，一个科研人员都没有，全都是擎天系在俄罗斯这三大公司的员工。 就以擎天系在俄罗斯的员工数量，那真是去多少个邮电局的考察团他都不怕。 再者，贸易公司那边，可还有上万个倒爷呢，这可是最好的导游、接待了。 既了解俄罗斯的情况，又是华夏人，交流说话什么的，一点障碍都没有。 “去美国，行不行，要不然德国也行？最好的话是法国。”白文栋接连换了三个国家问道。 他之前还因为朗讯不上道，导致自己一直没去成美国而生气，现在这么多国家放到了他的眼前，而且还有他一直心念念的美国，他第一个想选的，自然就是美国。 但考虑局长已经去过美国了，这才改的德国，算是他服从大局，忍痛割爱了。 可最后一想，还是法国最好，德国人一直号称死板木讷，哪有浪漫气息浓郁，随时都可能碰到艳遇的法国好。 “法国，这就有点为难了，常山局已经去了法国，但也无所谓，就是怕白局您不愿意跟常山局的人碰面。”刘学宏有些无奈的说道。 闻言，白文栋的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句，常山局竟然捷足先登，那这就麻烦了点。 虽说通信设备企业请他们这些邮电局的去国外玩，已经成了约定成俗的潜规则，但毕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情，能不搅和在一起，就不要搅和在一起，省的两边都尴尬。 白文栋有些无奈的说道：“那这事，我跟领导汇报一下，再说，而且这时间也不早了，刘总，咱们一起吃顿便饭吧……” 说到这了，白文栋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麻生俊，话音一转赶紧说道：“麻生先生也去吧。” “我就不了，刘总拿出这么一个方案，我们富士通公司如果还想跟擎天通信同台共舞，同场竞技，甚至杀回中原省的话，肯定是要想办法再拿出一点诚意的。”麻生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没想到，富士通还不肯俯首认输，那我真的不知道是该说麻生先生你是勇气可嘉？还是自寻死路？”刘学宏摇了摇头，一脸唏嘘的说道。 没想到刘学宏说话竟然这么恶毒，麻生俊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极为难看。 “刘先生，现在还不是你们擎天通信笑到最后的时候，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富士通公司绝对不会放弃华夏市场的，绝对会投入大量的资源来跟你们擎天通信战斗！然后直到胜利那一刻！”麻生俊厉声厉气，斩钉截铁的说道。 闻言，刘学宏的面色一变，正色道：“那我也请你，转达一句，我们方总的话，不将包括你们富士通在内的八家外国通信设备企业赶出华夏，擎天通信誓不罢休！死不旋踵！” “有擎天通信在，绝不容许你们八家外国公司在华夏跑马圈地，现在的华夏，已经不是一百年前了！”刘学宏干脆利落，直截了当的说道。 第九二二章 狗咬狗 麻生俊逃了，饭也不吃的狼狈而逃。 面对强势的刘学宏，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任谁都很清楚，不管嘴炮叫的再怎么震天响，一旦碰触到强大的实力，就会化作其脆弱不堪的气泡，转瞬即没。 而且就算只是斗嘴，他也不是刘学宏的对手，再留下的话，只能是自取其辱。 另外，他着急要去东城区，把这事当面报告给毛利小六郎本部长，擎天通信实在是强大了，拿出来的方案不但令人惊叹，甚至可以说是全面碾压他们。 从产品价格、到付款方式、到货时间、甚至连请客送礼，出国旅游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都远胜他们。 他已经可以预见，如果他们再不加以改变，想出什么管用的对策，他们就会被擎天通信的钢铁洪流，如摧枯拉朽般，瞬间碾成粉碎，片瓦不存，只能灰溜溜的滚出华夏市场。 并且落到这么个下场的，绝对不会只是他们富士通一家，朗讯、东倭电气他们七家，一个都跑不了。 见麻生俊这幅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看就是大事不好的模样，毛利小六郎的面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输了？方案没竞争过擎天通信？”毛利小六郎急切的问道。 麻生俊赶紧一五一十，将之前在海甸局发生的一切向毛利小六郎汇报起来，尤其是刘学宏拿出来的那套方案，更是他描述的重中之重。 越听毛利小六郎的面色就越发的难看，如同被一片阴霾覆盖了一般。 见毛利小六郎这幅一言不发，随时可能大发雷霆的模样，麻生俊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毛利小六郎把火撒到他头上，将他这华北地区负责人的位置给撤了，撵回总部当个小职员。 看麻生俊整个人缩的跟鹌鹑似的，瑟瑟发抖，毛利小六郎眉头一皱，不悦的说道：“在麻生君你的眼中，我难道就是这么蛮不讲理，黑白不分的人吗？” 听了这话，麻生俊顿时愣住了，着实没想到毛利小六郎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幅话，而且还继续称呼他为麻生君，他以为自己这次就算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擎天通信所给出的方案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所以说麻生君你输了也不奇怪。”毛利小六郎缓声说道。 他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平心而论，今天就算去海甸局的人是他，面对擎天通信这套方案恐怕也落不到半点的好，只能跟麻生俊一样当个败军之将。 再者，最重要的是，面对越来越强大的擎天通信，他也就越发的需要倚重麻生俊这个跟擎天通信打交道最多的，手下大将了。 如果连麻生俊都不行的话，那他手下真就没人了，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冲锋陷阵吧。 而且，他自诩是个智帅，岂能为了自己一时的泄愤，去做这种自消根基，阵前斩将的事情。 这种蠢事，他素来鄙夷不屑，羞与哙伍。 “毛利小六郎本部长，我万万没想到，您竟然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了我，我定然会为了您肝脑涂地……” 说到这里，麻生俊已经两行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溢了出来，泣不成声，仿佛已经感动到下一刻，就要割股奉君来偿还毛利小六郎的恩情。 至于说，这里面究竟有多少真情假意，恐怕就只有麻生俊一个人知道了。 “麻生君你这话言重了，我相信有你的帮助，我们一定可以战胜擎天通信的。” 毛利小六郎赶紧扶住麻生俊，宽慰道，好一幅将遇良才，君圣臣贤，士为知己者死的感人模样。 正所谓见好就收，再演下去的话，这戏就过了，麻生俊吸溜了两下鼻子，这脸上的泪水顿时就止住了。 “我准备给朗讯的阿伦·拉奥先生，东倭电气的土井亮打个电话，把他们叫过来一起商量一下对策，要不然这事真的不好办了。”毛利小六郎缓缓说道。 就以擎天通信现在拿出来的这份实力，他就算再怎么自傲，也不会觉得擎天通信是他们富士通一家能够抵御得了的。 再者说了，从擎天通信一往的表现来看，显然其志在整个华夏，目标是将他们这八家国际通信企业都给赶出华夏。 而且今天那什么刘学宏说的也很明白了，‘不将包括他们富士通在内的八家外国通信设备企业赶出华夏，擎天通信誓不罢休！死不旋踵！’ 所以说，他富士通凭什么替其他七家公司顶雷。 他还是那一贯的宗旨，要抵抗擎天通信，大家一起抵抗，如果大家都不愿意出力，那他也不顶着，他宁愿任由擎天通信把他们富士通的市场给彻底吃掉，也不会便宜了其他那七家公司，尤其是东倭电气，土井亮这个该死的马鹿！ 两个小时后，阿伦.拉奥和土井亮，以及加拿大的驻华公司总经理，韦恩来了。 没办法，其他四家，爱立信、西门子、阿尔卡特、BTM的总部都不在燕京附近，哪是说赶过来就能赶过来的。 而且，他们的意见也不重要，有阿伦.拉奥和土井亮他们两个在就行了。 毕竟他们富士通、东倭电气、朗讯就是华夏，乃至于世界排名前三的通信设备企业，他们三个决定的事情，就已经可以代表大家了。 正是因为如此，爱立信、西门子他们四家公司的总经理，也很识相的表示，服从大局，只要是公平合理的决定，他们一定照办。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的，但他们心里已经打好了小九九，如果毛利小六郎和阿伦.拉奥、土井亮他们三个商量的结果不和他们的意，他们不跟着干不就完了。 反正现在首当其冲，直接面临擎天通信兵锋的是毛利小六郎这几家，跟他们的关系不大。 毛利小六郎把今天的事情给其他三人传达了一下。 阿伦.拉奥和土井亮三人的面色瞬间耷拉了下来，都快成了鞋拔子脸，要有多长就有多长。 “擎天通信的方案实在是太……” 说着说着，阿伦.拉奥就再也说不下去，只能一脸唏嘘的摇了摇头。 虽然从毛利小六郎火急火燎的将他们叫过来，就知道擎天通信的动静就不会小，但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惨烈的局面。 “这还打个屁啊，直接投降得了！”土井亮大声叫嚷道。 他刚才心中盘算了一下，别说擎天通信那套方案了，就是富士通那套方案，他们东倭电气如果照做的话，都无利可图！ 闹不好还要赔钱！ 做生意不赚钱，那还做个屁啊。 并且，别以为他不知道毛利小六郎这个该死的马鹿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一定是要他们赔钱跟擎天通信继续打下去。 毕竟就擎天通信那套要了命的方案，想要不赔钱就战胜擎天通信，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做梦去吧。 毛利小六郎鄙夷的看了一眼土井亮，贱民的后嗣就是贱民的后嗣，心眼比针鼻都小，而且软若无骨，一点骨气都没有，这还什么都没做那，就在嚷嚷着投降了。 “土井亮，我告诉你，你要是现在就投降的话，请你立马走人。”毛利小六郎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 闻言，土井亮瞬间勃然大怒，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破口大骂道：“八格牙路！毛利小六郎你个该死的马鹿，你怎么不去死！” 他现在真是揍死毛利小六郎的心都有了，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再者，现在直面跟擎天通信接触的企业，是富士通、是朗讯、是加拿大北电，跟他东倭电气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不是出于道义，他才不赶这么远的路，来参加这狗屁会议。 “呵！” 毛利小六郎不屑的轻笑一声，然后指了指门口，示意土井亮可以滚蛋了。 见状，土井亮眼睛瞬间变得一片赤红，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恶狠狠的看着毛利小六郎，这模样就如同一只想要将毛利小六郎生吞而食的饿鬼一样。 阿伦.拉奥刚准备想说什么，毛利小六郎却轻拍了一下他的大腿，阿伦.拉奥看了一眼毛利小六郎，只得作罢。 “哼！” 使劲哼了一声，土井亮一言不发的扭头就走了。 他现在真是恨不得将毛利小六郎生生的撕扯成无数块，然后吃掉。 但考虑到这里是毛利小六郎地盘，而他也不是战国时期，宫本武藏，佐佐木小次郎这样，以一敌百，敌千的大剑豪，真要闹起来，他占不到半点的便宜。 此时，土井亮的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他就应该把毛利小六郎和阿伦.拉奥他们叫到他的地盘上，到时候看他不把毛利小六郎给揍的满头包。 “土井亮，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准备抵抗擎天通信的话，那擎天通信首先灭掉的，肯定就是你东倭电气，你土井亮！”毛利小六郎神色淡然的突然开口道。 听了这话，土井亮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毛利小六郎一眼，怒极反笑道：“现在擎天通信攻击的是直隶省，是燕京市，是你们三家的地盘，跟我东倭电气，跟津门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说完这话，土井亮突然有不急着走了，当他看不出来，毛利小六郎这个马鹿还是想把他留在这里的，要不然也不会说这样外厉内荏的话。 他心中已经笃定了，不让毛利小六郎跟他好好低头认错道歉，他是绝对不会留在这里的。 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那我问你，如果我们三家都合起伙来奋力抵抗，你告诉我，擎天通信是会跟我们三家硬碰硬，还是去津门，去你东倭电气的地盘？”毛利小六郎轻笑了一声，浑不在意的说道。 闻言，土井亮原本胜券在握，只等毛利小六郎跟他低头认错道歉的笑脸，瞬间凝固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他现在真是越想毛利小六郎这话，越有道理，擎天通信要是啃不下富士通他们三家，自然会掉转枪口打他们东倭电气了。 而他也可以很肯定的说，如果只有他一家的话，他不可能挡住擎天通信的攻势。 而且谁又敢肯定，擎天通信打下津门之后，会不会顺着奉天省一路朝着东北三省打去，毕竟那可都是他东倭电气的地盘。 再者，他也知道方辰因为一直跟俄罗斯有大量贸易往来的原因，其手下的人，跟东北三省的人可都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可以说，只要擎天通信愿意，其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东倭电气在东北三省的市场占领。 一想到丢到津门和东北三省的后果，土井亮瞬间打了个寒颤，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虽说除了这三省一市，东倭电气还有赣省这么一处地盘，但东倭电气在华夏市场已经基本上可以说废的七七八八了。 到时候，他这个驻华分公司总经理，不但会被调回总公司，甚至还会被直接降成一辈子坐冷板凳的小职员，不但再无出头之日，还要被那些刚进公司的小年轻，吆五喝六的指挥，甚至责骂，羞辱。 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 念头一动，土井亮有些嫉妒的看了毛利小六郎一眼，毕竟不是谁都有个副社长的父亲。 他不像毛利小六郎一样，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家里就为他铺好了一条金光大道，毛利小六郎只需要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走下去，就会成功，甚至万一哪次失败了，家里人也会为他兜底。 而他这个贱民的后嗣，只能从初中开始就努力学习，祈祷自己能考个好大学，找到一个好公司。 所以在他成为东倭电气的职员之后，他就一直拼命努力的工作，生怕失败一次。 可以说他现在这个驻华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是他付出无数艰辛努力，惨痛代价才得来的。 想到这，他心中哀叹了一口气，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天差地别的身份差距，他才会嫉妒毛利小六郎，一直孜孜不倦的跟毛利小六郎作对。 第九二三章 赔本是我们唯一的优势 “捏柿子捡软的捏，这个道理，土井亮你不会不知道吧？” 毛利小六郎这话再次给予土井亮一沉痛暴击，他的脸唰一下就彻底白了。 现在土井亮已经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走，他不敢。 一旦真让擎天通信将津门和东北的市场给占了，那他绝对会死无葬生之地，生不如死的。 在东倭，失败者最好的下场，是刨腹自杀这话可不是假说。 但继续留在这里，他着实没脸，架也吵了，狠话也放了，现在服软的话，那他岂不是把自己的脸面扔到地上，任由毛利小六郎践踏。 一想到这，土井亮不由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比让他去死还难受。 毛利小六郎目不转睛的看着土井亮，眼神中毫无退让之意，显然是要逼着土井亮跟他低头认错。 这不是以前，土井亮发几句牢骚，故意跟他唱几句反调也无所谓，他大人有大量，懒的跟土井亮计较，省得让人觉得他没有君子的气量。 但现在不行了，擎天通信大敌当前，他必须要把土井亮给打服了不可。 要不然，就这种松松散散，各怀鬼胎的联盟，想要抵御擎天通信的攻击，保住自己的地盘，那真是做梦！ 他必须要把他们八家企业真正整合在一起，形成一股绳，令行禁止，这才有战胜擎天通信的可能。 而想要将八家合在一起，那首先要降服的，毫无疑问就是土井亮这个刺头，以及一旁的阿伦.拉奥。 毛利小六郎轻瞥了一眼阿伦.拉奥。 见毛利小六郎和土井亮僵持不下，阿伦.拉奥看了一眼土井亮，心中暗骂了一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然后轻笑一声，“好了，土井先生还请你回来吧，在现在这种我们八家，生死存亡悬于一线的时候，大家火气大一点，我觉得也是正常的事情，而且我也相信毛利先生不是真心希望你走的。” “是吧？毛利先生？” 说着，阿伦.拉奥歪着头，笑意盈盈的看着的毛利小六郎。 闻言，毛利小六郎面色一滞，心中跟吃了个苍蝇一般，恶心极了。 他做了半天的恶人，唱了半天的红脸，结果可好，阿伦.拉奥却噌的一下跑出来唱白脸，做好人，截他的胡。 别说他了，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阿伦.拉奥这话其实是偏向土井亮的，是在给土井亮台阶下。 但此时，他却说不出来什么，场面已经到了这种一触即发的危险程度，他要是再说什么狠话，一旦把土井亮给惹爆了，彻底跟他闹掰，这样的后果他也承受不起。 但他也不想向土井亮说好话。 反正不管怎么说，阿伦.拉奥这么一出来，他不说前功尽弃吧，但顶多只有一半的效果。 听阿伦.拉奥这么一说，土井亮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亮光，冲着毛利小六郎使劲哼了一声，然后大跨步的又走了回来，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并且心中安慰自己，他这是在给阿伦.拉奥面子，可不是屈服于毛利小六郎。 见面前这两人都摆着一张臭脸，阿伦.拉奥心中的笑意越发的浓郁起来，就以华夏通信设备市场来说，富士通这个老大和东倭电气这个老二，两边旗鼓相当，势均力敌，相互争斗才是对于他最有利的局面。 能让他有左右逢源，上下腾挪的资本，要是毛利小六郎和土井亮真正走到一起，那他这个老三还玩屁啊，老老实实的听喝就是了，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除非他能不要华夏市场。 “毛利先生，你们富士通跟擎天通信打得交道最多，不知道你有什么具体的对策吗？”阿伦.拉奥说道。 虽然有些怒意，但木已成舟，事已至此，毛利小六郎心中轻叹一口气，便强打起精神，沉声说道：“为今之计，只有跟擎天通信彻底拼下去！不惜成本，不惜一切代价的拼下去！” “那照你这意思，我们岂不是要赔本了！”土井亮不满的大声叫嚷道。 他虽然心中已经认输服软，但并不代表他就会任由毛利小六郎摆布，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该唱的反调，他是一定要唱的，要不然的话，别人还以为他怕了毛利小六郎这个该死的马鹿！ 再者，他心中已经清楚，只要他不说走，那不管他说什么，毛利小六郎为了大局，都只能捏着鼻子认。 另外，他也不完全就是在瞎胡闹，这种赔本的买卖，就算他同意，总公司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可谁知道，听了这话，毛利小六郎竟然斩钉截铁的说道：“没错，我就是要让大家赔本跟擎天通信拼！” 闻言，土井亮和阿伦.拉奥，以及韦恩三人的面色顿时就变了！ 尤其是土井亮，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准备说什么。 但他这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毛利小六郎给打回到肚子里了，只听毛利小六郎突然将声调拔高了八度，大声说道：“诸位，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想问问你们，如果我们连赔本的勇气都没有，那我们还能有什么优势条件，可以拿出来跟擎天通信竞争！” 土井亮本想说什么，但嘴巴张了好几下，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心中一片苦涩。 他此时才发现，他的骄傲，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都已经被擎天通信给击的粉粉碎碎，连渣都不剩了。 他们占领国外市场，尤其是像华夏这样贫穷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大多是依靠自己成熟的技术体制，用高科技，卓越的技术来对这些国家进行高维打击，以此来赚取超高的利润，高于他们本土，以及其他发达国家的利润。 谁让那些发展中国家，没有与他们相对抗的技术实力，就只能被动挨打，任由他们剥削。 接下来，才是一些所谓的金融服务，以及各种不可细说的腌臜手段。 并且他们之所以为这些国家提供金融服务，也并不是什么大发菩萨善心，而是为了更好的销售他们的商品，将这些落后国家骨子里的最后一滴油给榨干。 你现在没钱，买不起，没关系，我借钱给你，等你挣到钱之后再还给我就是了，并且我只需要收取一部分的利息。 这样的话，我不但可以将我的商品卖出去，而且还能收到一笔额外的利息钱。 但凡对现代社会有所了解的人都会清楚，现代社会最容易挣钱，最能挣钱的买卖，就是金融业，所谓冰箱中拿肉，一拿一还，手中沾油，就是这么个道理。 并且这些金融服务往往还会包装成各种各样的援助，然后施助者，或者说大慈善家们就可以趁机提各种各样的政治要求。 甚至就连你现在没钱，一时间还不起都没关系，只需要你把你的工业、金融业、矿山、石油等等一系列的资源抵押给我就是了。 毕竟你要技术没技术，要渠道没渠道，东西放着也是浪费，还不如让我来合理开发，合理应用，造福全人类。 要是还不愿意的话，那也行，我们搞合作开发，你只需要给我一部分股份，资金投入和管理人员都是我的，等赚了钱，我分给你一部分。 可以说现代资本主义的运行模式跟五六十年前的殖民主义没有半点的区别，只是说不会签订那么明显的不平等条约，用大炮要求对方开放通商，以关税作为抵押了。 但也仅此而已，其他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本来这一套，他们在华夏的身上玩的舒舒服服，但哪成想竟然会蹦出个擎天通信。 他们玩首付分期付款这一套，擎天通信直接玩无偿分期。 他们请邮电局的人去国外旅游，擎天通信一下拿出八个国家随便挑。 至于说请客送礼，不可细说的腌臜手段，那他们恐怕就更加比不了擎天通信了。 毕竟人家是华夏人，办这事比他们方便不说，并且还很容易就能得到对方亲戚朋友之类的引荐。 更别说，擎天通信在到货时间上，还狠狠的压了他们一头，就不说现货，就是擎天通信承诺最迟半年到货这一招，都够让他们受不了得。 说个不好听的，除了东倭以外，其他通信设备企业的设备从厂区运送到华夏，怎么也要少说两个月，多说三四个月的，毕竟这可是要漂洋过海数万里的啊。 哪可能做到最多半年到货！ 而他们也清楚，如此短的到货时间，以现在华夏邮电局们对于交换机病态的渴求程度来说，究竟有多大的诱惑。 “我其实也不想赔本做生意的，不但你们的总公司对你们有利润的考核，我自然也有，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说，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全部都在擎天通信，赔本跟擎天通信竞争，是我们唯一的优势，唯一可以拿出来跟擎天通信竞争的地方。”毛利小六郎声音有些沉痛的说道。 如果不赔本，就能战胜擎天通信的话，他自然是一千一万个的愿意，但现在不是没有半点办法了吗。 “要是擎天通信没有研究出万门程控交换机，又或者华夏不那么落后，能够让我们的2G基站和配套设备卖到华夏就好了。” 土井亮这话真是说出来了大家的心声，就连毛利小六郎都不得不点点头。 现代社会对于落后国家的掠夺，是一种知识和科技的掠夺，但邬江星将04机研究出来，擎天通信继而将其量产后，他们在华夏的这种优势就不复存在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擎天通信又或者华夏在通信设备的技术，就追上他们这八大国际通信巨头。 说个不好听的，现在擎天通信的技术实力跟他们至少差距十年，04机这种十几年前就成熟的破玩意，也就是华夏会当个宝。 他们这些公司早在五六年前，就把大量的精力和资金投入到，更先进的2G移动网络和宽带的研发中了，并且也结出了丰硕的成果。 但无奈的是，2G移动网络对于华夏来说无用啊。 现在华夏连电话机都没有普及，论起电话普及率基本上相当于他们这些国家五十年代，甚至二战时期，电话普及率只有百分之一点多而已。 就连已经逐渐在发达国家淘汰，使用第一代模拟网络的手提电话，在华夏都是富豪的象征，妥妥的奢侈品。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把2G输入到华夏来，让华夏购买他们的基站和设备？ 而且正是因为交换机已经落后的原因，他们在前几年就已经开始逐步减少生产这种老旧的程控交换机，毕竟谁也不想看到这种过时的老旧交换机大量砸在自己手中，堆积在仓库中卖不出去吧？ 可以说程控交换机的生产力严重不足，是为什么他们的交货周期通常在一年以上的重要原因。 正是因为这种种诸多原因，使得擎天通信的崛起，恰好打在他们的软肋上。 这种只能被动挨打的状况，他们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遇到过了。 “所以说，我们只能依靠赔本来跟擎天通信竞争，并且这也是我们的最大优势！”毛利小六郎声音高亢尖锐，情绪无比激动的说道。 “呵呵，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赔本会变成优势了？”土井亮满是不屑的说道。 可谁知道，毛利小六郎竟然毫不犹豫，不容置疑的反驳道：“这就是我们的最大优势！” “我们是谁，我们这八家企业基本上都是世界五百强之一，就连最弱的加拿大北电，都名列三百多名，年营收一百二十亿美元，并且我们这八家企业成立时间悠久，历史基本上都在百年左右，长的话二百年都能追溯。” “而反观擎天通信，不过是一个刚刚成立两年，去年年营收才刚刚过一亿多华夏币的小不点。而已” 听了这话，土井亮和阿伦.拉奥三人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亮光。 他们好像已经明白毛利小六郎的言下之意，相比于擎天通信，毫无疑问，他们的底蕴更加深厚，也更加能赔得起。 第九二四章 这不是我的问题，是你们的问题！ “我们八家企业，每年盈利少则一二十亿美元，多则五六十亿美元，总资产合起来，数以千亿美元计，擎天通信才多少家底？我们就算是赔本也能比擎天通信撑得更久，活活将擎天通信给熬死！” 见土井亮和阿伦.拉奥等人已经了解他的意思，毛利小六郎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厉声说道。 他要再趁机加一把火。 土井亮和阿伦.拉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的确，除了拥有更多财富，能够更赔得起之外，他们真没什么能拿的得出的优势跟擎天通信竞争。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紧接着，土井亮念头一转，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总公司能同意我们赔本跟擎天通信竞争吗？” “不同意也要同意，除非他们愿意接受失去华夏市场的结局。”毛利小六郎毫不犹豫的说道，“再者，总公司在华夏已经挣了这么多钱，是该吐出来一点的时候。” 说到这，毛利小六郎瞅向土井亮和阿伦.拉奥，韦恩三人，四人眼中齐齐闪过一丝不可捉摸，心照不宣的神色。 他们其实也不太肯定，华夏市场究竟对于总公司有多么的重要性，总公司究竟愿意为保住华夏市场付出多少的资源，但他们可以肯定的是，华夏市场对于他们几个人来说，无比重要，甚至性命攸关。 坐到他们这等位置的高管，整个公司都没有多少，可以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如果他们失去华夏市场，灰溜溜的滚回总部的话，即便就算毛利小六郎这样有背景的存在，恐怕也是要坐一段时间冷板凳的，权势跟现在，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甚至可以说直接断绝了，他们未来通往公司更高层的可能。 所以说，不管公司究竟想不想在华夏市场投入大量的资源跟擎天通信竞争，他们为了自己的职业生命，都必须努力说服各自的公司同意这么做。 再者说了，总公司之前也没在华夏市场赚钱，他们八家公司每年赚取的营业额，基本上都在一百亿到二百亿左右，如果今年没有擎天通信搅局的话，他们甚至是有信心做到两百四十亿营业额的。 现在是该总公司吐出来一些的。 另外，如果能战胜擎天通信，将擎天通信彻底打趴，那华夏市场还是总公司的，总公司还能每年从华夏高速增长的经济总量上分得一杯羹，挣更多的钱。 所以现在的一切投入都是值得的！ 也是必须的！ 他们这也是在为了公司好！ 想到这些，土井亮等人的眼神越发的清明了起来，神情也越发的坚定！ “既然大家已经达成共识，那我就抛砖引玉，说一些关于具体措施的想法。”毛利小六郎强按住心中的喜色，故作淡定的说道。 自从擎天通信崛起之后，他就颇有种夜不能寐的焦急感，甚至绝望感，而到了此时此刻，他总算是能看到一点点的曙光的模样了。 “首先是价格问题，我觉得我们应该再降价10%到15%之间，也就是将价格降到每线二百四十美元到每线二百三十美元之间，虽然这个价格比擎天通信每线二百一十美元的售价还要高不少，但作为世界著名通信企业，我觉得以我们的技术，品牌效应，值得比擎天通信交换机的售价高这么多，并且还颇具有竞争力。”毛利小六郎说道。 土井亮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之前就已经将交换机每线的价格降到了二百六十美元到二百五十美元，现在再降二十美元对于他来说，毫无压力。 到是之前，一直对毛利小六郎表示支持的阿伦.拉奥和韦恩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阿伦.拉奥皱了下眉头，然后说道：“毛利先生，降价10%到15%，我没意见，但是将价格降到每线二百四十美元到每线二百三十美元之间，这个对于你们两家或许难度不大，但对于我们朗讯和加拿大北电来说，就有些太强人所难了，毕竟我们现在的售价还在三百二十美元左右。” 见阿伦.拉奥开口了，一旁的韦恩也趁机赶紧连连点头，表示为难。 要知道他们之前交换机的售价基本上都是在三百五十美元每线左右，这三百二十美元每线已经是大降价的结果了。 如果按照毛利小六郎的说法，降到每线二百四十美元到每线二百三十美元之间，那基本上就等于降价25%到30%，这降价幅度未免太大，也不符合之前毛利小六郎自己说的10%到15%左右。 毛利小六郎看了阿伦.拉奥一眼，嘴角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略带讥讽的笑意，“我觉得如果想要跟擎天通信竞争的话，恐怕朗讯和加拿大北电，交换机的价格就只能降到这种程度才行！毕竟我相信拉奥你也很清楚，朗讯和加拿大北电，以及其他欧洲企业的溢价是怎么来的？” 被毛利小六郎这么毫不客气的一顿抢白，阿伦.拉奥和韦恩两人的面色齐齐一变。 甚至阿伦.拉奥隐隐约约有种感觉，毛利小六郎其实是在报复他的感觉！ 报复他刚才拉偏架，故意给土井亮台阶下。 但他却不得不承认，毛利小六郎这话说的有道理，他们的交换机之所以能卖的比富士通和东倭电气这两个东倭国家产品贵八十到一百美元，也就是将近百分之三十的溢价，并不是因为他们的交换机技术，用材真的比这两个东倭企业强的多的多。 更多则是因为富士通和东倭电气的生产力，远远不足以满足华夏对于交换机的渴求。 那些邮电局从富士通和东倭电气买不到便宜的交换机，却还想要发展，没办法，就只能找他们。 而他们剩下的这六家欧美企业，则也相互结成在他们八家盟约以外的利益同盟体，约定同进同退，统一价格。 也就是说，那些邮电局想要从他们手中购买交换机，就只能被迫接受高于富士通和东倭电气30%左右的价格才行。 而东倭毕竟在他们这些国家，尤其是美国面前矮一头，再者，他们的产量也的确到达了顶峰，订单多的，加班加点都干不完，再怎么不可能满足所有华夏邮电局的需求，所以也就对他们这六家企业卖高价的行为，听而任之。 但现在不同了，擎天通信崛起，并且还拥有每年三百六十万线的恐怖产能。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还要维持高价，不能抵消擎天通信在价格上的优势，跟擎天通信相比，毫无竞争可言，那首先死的肯定就是他们。 “你们这两家东倭企业，降到每线二百四十美元到每线二百三十美元之间，或许还能有利润，最起码能保本，但你让我们几家怎么办？”韦恩忍不住说道。 众所周知，东倭企业生产的商品的确是比他们这些欧美企业生产的商品，成本要低许多。 也就是说，以每线二百四十美元到每线二百三十美元的售价来销售交换机的话，他们是肯定要赔钱的，而且每线至少要赔三十美元左右，一台设备至少一万线，可就是三十万美元。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他们六家企业如果还能保持现在的市场份额，也就是预计一年销售一百八十万线，那算起来的话，就是五千四百万美元了。 “这不是我的问题，是你们的问题。”毛利小六郎毫不客气的说道，并且看向韦恩的眼神，不但包含一丝不屑，甚至还有一丝的疯狂！ 这个年代是属于东倭的年代，是东倭商品无敌的年代，是东倭人疯狂买买买，甚至连美国都要买下的年代。 从1970年大阪世博会开始，东倭就向全世界宣告，东倭不但没有如麦克阿瑟所说的那样，永远没有希望，只能沦为一个四流国家，反而成为了世界一流经济强国，甚至二十世纪最后这三十年以及二十一世纪，都是东倭的！ 举个例子，丰田本田等东倭汽车在七八十年代就大量进入美国市场，将美国汽车传统霸主，福特、通用给打的落花流水。 福特为此曾十分不服气，认为丰田和本田是用十分不道德的手段才战胜他们的。 而后来经济学家经过调查，得出结论，丰田和本田超越福特和通用，简直是太理所应当了。 打个比方，美国工人的旷工率平均是3.1%，最高能达到10.5%，而东倭企业的旷工率则普遍是恐怖的0！ 对，没有旷工！ 而且产品不良品率，东倭企业也平均只有美国企业的十分之一左右。 再加上更便宜的用工成本。 也就是说，用同样的成本，东倭企业可以造出比美国企业便宜许多的商品！ 毛利小六郎这话着实怼的阿伦.拉奥和韦恩哑口无言。 阿伦.拉奥刚想说什么，可谁知道，毛利小六郎竟然又语出惊人的开口道：“两位！你们要知道降到每线二百四十美元到每线二百三十美元之间，这或许只是个开始，最终我们可能要将价格降到二百二十美元，甚至二百美元的！毕竟，谁敢说擎天通信不会在现在二百一十美元的基础上，继续降价？” 闻言，阿伦.拉奥顿时面色一白，甚至已经顾不得对毛利小六郎刚才的态度表示愤怒，这话着实有点吓到他。 他思考几分钟，最终不得表示，毛利小六郎这话说的有道理。 另外要知道，在擎天通信开04机通过验证典礼的时候，卖给中原省各大邮电局的价格可是二百美元，比现在卖给海甸局还少十美元呢！ 他可以断定，一旦擎天通信真的跟他们展开激烈的竞争，他们降价的同时，擎天通信也会降价。 到时候，价格说不定真的就要降到二百二十美元，甚至二百美元。 “如果真的以这个价格打下去的话，我们公司恐怕每卖一线交换机就要赔六十美元，直接翻倍。”阿伦.拉奥苦涩的说道。 这每线的亏损额翻倍，那总的亏损额，自然而然也要翻倍，达到一亿八百万美元。 “所以我才会说，先把价格降到每线二百四十美元到每线二百三十美元之间，让我们各自的总公司能有个缓冲。” 说着，毛利小六郎的眉眼间闪过一丝阴冷狠辣的神色来。 土井亮等人楞了一下，然后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毛利小六郎这显然是要将总公司骗下水再说。 打的主意，也无非是先让总公司拿出真金白银投入，如果到时候，真的还无法战胜擎天通信，总公司出于对华夏市场的不舍，以及不愿让那些已经投入的资本变成沉没的成本，自然而然被迫就会再次增加资源投入。 等到那时候，顺其自然的，也就会同意他们将售价降到二百二十美元，甚至二百美元了。 但土井亮三人却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比起总公司的损失，他们还更在意自己的位置，以及会不会回去坐冷板凳，变成无足轻重，任人欺凌的小职员。 “再者，不得不说，总公司赚的钱实在是太多了，虽说之前我们东倭公司的交换机每线三百美元，欧美企业每线四百美元，只有将近30%左右的纯利润，但如果算上分期利息的话，总公司的实际利润是在80%左右的。” 每投入一百块钱，就能赚到一百八十块钱，拥有八十块钱的纯利润，再加上交换机属于动辄上亿的大宗交易，那这个利润就高的有些可怖了！ “而现在就算是低一些，甚至赔本不少，但是算上分期利息的话，应该还是可以不赔的。”毛利小六郎宽慰大家说道。 可谁知道，听了这话，三人纷纷诧异看了毛利小六郎一眼。 就不说降价到每线二百四十美元到二百三十美元还能勉强保本，二百美元每线才会赔本三十美元的东倭企业了。 就说，会赔本六十美元左右的欧美企业，他们即便降价这么多，但算上分期利息的话，也基本上是会赚的才对。 第九二五章 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 看着一脸懵逼的阿伦.拉奥和土井亮等人。 毛利小六郎轻笑一下，无不讥讽的说道：“你们真的以为，面对擎天通信这样两年无息贷款的金融方案，公司还能继续保持之前百分之三十首付，剩余款项五年分期，年利率18%的现状？” 闻言，众人的面色不由不变，仔细一想，的确是不可能了。 过了数息，阿伦.拉奥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擎天通信一崛起，我怎么感觉世界都彻底大变样了，以前习以为常的东西，现在都需要重新推倒再建。” “所以说，我们跟擎天通信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如果擎天通信不死，那死的就是我们了。”土井亮幽幽的说道。 “那咱们怎么办，也跟着擎天通信一起这么搞，那公司岂不是亏损大发了？”韦恩有些焦急的说道。 本来还指望在金融上挣点钱来补贴交换机，让他们亏的不那么难看，这下可好，全完了！ 一想到他们从原本的纯利润80%一下子降到纯利润为负20%，韦恩瞬间觉得头都是大的！ “嗯，说的不错，我们只能跟擎天通信一样这么搞，最起码在直接面对擎天通信兵锋的地方要这样搞。”毛利小六郎耸耸肩，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并且只有这样搞，才能保证我们以后还能有挣80%纯利润的机会，要是搞不死擎天通信，那华夏市场这块肥肉就跟我们无关了。” 众人默然点了点头。 见众人这幅士气低落，毫无斗志，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毛利小六郎笑了一声，“大家也不要那么的悲观，甚至我觉得这样也是好事。” 土井亮撇了撇嘴，他怎么没看出这里面有任何的好事存在。 “你们想想，擎天通信这么做，他肯定也挣不到钱，而且擎天通信的家底跟我们的家底相比，那就是九牛一毛。也就是说擎天通信的动作越激烈，擎天通信死的越快！” “就擎天通信如此激进的作风，闹不好不用我们出手，它很快就会资金链断绝，自取灭亡了！”毛利小六郎故作轻松的说道。 听了这话，阿伦.拉奥等人的眼睛不由一亮。 的确如此，像擎天通信这样打法的企业他们真是从未见过，按照擎天通信的方案，最起码整整一年的时间，擎天通信是一分钱回头钱都见不到的。 一般企业，能在没有任何进账的情况下，支撑三个月左右，保证现金流不枯竭，公司运转正常，就已经是很优秀的企业了。 能在一年时间，一分回头钱都见不到，然后还能支持下去的企业，他们真是一个都没有见到过。 再者，擎天通信又不是什么小企业。 相反，擎天通信可是一个动辄需要投入数亿的无底洞。 方辰本来已经向擎天通信投资了一二十亿，如同现在每个月还要再往里面砸个五六亿，甚至七八亿的，这谁能扛得住？ “当然了，就算是擎天通信是在自寻死路，我们也不能说一点动作都不做，就指望着擎天通信自己自取灭亡。” 见众人的思想好像有点跑偏，毛利小六郎赶紧告诫道。 他可是清楚的很，这要是放任擎天通信在华夏跑马圈地，任意占领他们的地盘一年，擎天通信会不会死，他不知道，但他们肯定要死定了。 “我现在的确是有底气的多了，论起赔钱，擎天通信肯定是赔不过我们几家的，再说了，我们在华夏市场赚的钱，就算没有六百亿，但四、五百亿总归是有的，就算是全部花掉，也就只当没从华夏市场挣钱，可这擎天通信可还没开始挣一分钱呢！”阿伦.拉奥笑着说道。 土井亮和韦恩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剩下的就是旅游这一块了，我建议我们八家公司把自己的旅游资源共享，也就是说华夏的邮电局只要选择我们其中任何一家的产品，都可以随意从我们八家的旅游方案中挑选一个来实行，只是说实施方案的成本，由销售产品的公司来承担罢了，如此一来，我就不相信擎天通信能够比得上我们！”毛利小六郎充满自信的说道。 如果按照他的计划来实施的话，那他们在旅游方面的劣势，瞬间就消失不见了，甚至还会变成优势，毕竟就擎天通信临时搭建的草台班子，肯定不如他们这些国际通信巨头，已经运行数十年的公关团队强。 并没有出乎毛利小六郎的意料，对于整合旅游资源的事情，土井亮等人并没有反对，而是稍加犹豫之后，就毫无疑义的表示了赞同。 那些大事都已经谈妥，意见统一，总不能在共享旅游资源这种小事上，再吵个天翻地覆吧？ “这次，我一定要跟擎天通信，跟这位方总好好的斗上一场，看看谁的手段厉害！希望到时候，这位方总不要小孩子气一上来，哇哇的哭鼻子。”毛利小六郎信心十足的说道，并且嘴角还抹过一丝玩味的笑容。 虽然这次的整合并不能称之为完美，土井亮和阿伦.拉奥，甚至其他几家都还是各自揣着自己的小心思，但却是他第一次，感觉胜利的曙光照耀在自己的身上。 唯一可能产生问题的就是，总公司会不会同意他们这样做，但他相信，总公司最终还是会舍不得华夏这块正在高速发展的沃土。 而且他在华夏待了这么久之后，已经在冥冥之中有种感觉，未来华夏的发展绝对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包括他，绝对不能放弃！ “不过，华夏政府知道我们联合在一起这么做之后，会不会出手对付我们？”土井亮突然冷不丁的说道。 之前虽然他们也有盟约，但是为了不让华夏政府打击他们，他们还是装作一副相互有竞争的模样，但现在要是明目张胆的联合起来，并且还是要对付擎天通信这样一个，被华夏政府寄予厚望，并且在华夏有着深厚背景，关系网的华夏企业，他心中着实有些忐忑。 听了这话，毛利小六郎不由面色一变，心中暗骂了一句土井亮，“该死的贱民后嗣，只会说丧气话！” 但他的心中还是不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平常华夏政府就如同不存在一般，毫无存在感，但任谁都很清楚，一旦华夏政府稍微朝着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动弹一下，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就如这次，如果不是邮电部为了支持擎天通信的发展，突然发文件，要求地方邮电局在一定条件下，允许在机房出现第三家通信企业的交换机，他们现在应该美哉美哉，悠闲悠闲的看着擎天通信在中原省困兽犹斗才对。 “应该不会……” 刚说了几个字，毛利小六郎就彻底听了下来，神色一片凄苦，这种华夏政府不会出手的包票，他也不敢打。 此时，屋内不由陷入了一片死寂，谁也不愿开口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现在或许能做的，只是暗自祈祷华夏政府不会这么做。 而就在毛利小六郎等人心中忐忑不安的时候，刘学宏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王府饭店，想要向方辰汇报工作。 既然来到燕京，而且还连续两次获胜，刘学宏自然拒绝了白文栋要请他吃饭的提议，而是想要趁机在方辰面前露个脸。 他这种层次的高管，在整个擎天系也算是了不得的，可谓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真正在他但上面的，只要方辰和沈伟，如果真算起来的话，像副总经理级别的职位，整个擎天系加起来，至少三十多个。 他要是不想办法多在方辰的面前露脸，那不说未来更进一步，闹不好连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 再者，他的确也存着，未来能像沈伟、陈鸣永一样，成为执掌一方，封疆大吏的想法。 毕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都已经不是好士兵，更别说，他现在离将军也只有一步之遥而已。 另外，沈伟和陈鸣永，甚至段勇平，其实算起来跟着方总也没多长时间，如果算执掌一方的时间，那就更短了。 既然他们可以，为什么他刘学宏不可以？ 真要论起来的话，他还比他们年长了好几岁，多吃了不少饭，不少盐。 看了一眼，滔滔不绝终于汇报完工作的刘学宏，方辰似笑非笑的指了指刘学宏面前的饭菜，笑着说道：“这工作说完了，那就先吃饭吧，咱们吃完饭再谈，省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是葛朗台，周扒皮，连饭都不让你们吃，人家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闻言，刘学宏面色一红，赶紧称了声谢，然后便头也不抬的将脑袋埋进饭菜里，呱唧呱唧的放开了吃。 说实话，如果不是内心有着强大的欲望支撑，他真不敢来见方辰。 因为他每次见到方辰，都会有种自己被看透的感觉。 不过，刘学宏这种感觉的确没错。 刘学宏作为方辰前世的老对手，方辰跟其打了二三十年的交道，彼此之间充满了各种阴谋算计，明争暗斗，如果说他要是不了解刘学宏的话，那真是扯淡。 所以，刘学宏一打电话说想要来给他汇报工作，他就知道刘学宏心里憋的是什么屁。 不过说实话，刘学宏这个人本事是有的，毕竟要是刘学宏没本事的话，那他这个跟刘学宏斗了二三十年的人，岂不是也是没本事了。 所以，就算是为了自己，方辰也必须要捏着鼻子承认刘学宏有本事。 但是距离想要独当一面，那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历练才行，再说了，他现在也没有什么成立新公司的打算，就算是想要让刘学宏独当一面，那也没有机会啊。 大快朵颐的将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给填饱，刘学宏故意打了个饱嗝，然后看向方辰，嘴角微微上翘，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显露出恰如其分的谦卑恭谨的笑容。 “你这次工作做的不错，能连续拿下常山市和海甸区这两个重要的地区，着实出乎我的意料，说明你们沈总的脑袋还是很有希望保住的。”方辰笑着打趣道。 “这都是您和沈总领导有方的结果，我不敢居功。” 说到这，刘学宏小心翼翼的看了方辰一眼，见方辰依旧是一幅笑而不语，不鼓励，也不反对的模样，这才壮着胆子继续说道：“而且这次跟麻生俊的正面交锋，其实也没什么凶险的地方，全然不出您的所料，咱们的方案一拿来，麻生俊直接就傻眼了，甚至变得气急败坏，也不再搞礼仪道德那一套了，直接露出东倭人凶残的本性。”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笑了笑，“这东倭人就是太执着于这个礼字，所以本性才会这么凶残。” 闻言，刘学宏不由楞了一下，然后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解的问道：“执着于礼，不应该是好事吗，跟东倭人凶残的本性有什么关系？” 方辰无可奈何的揉了揉太阳穴，“我有时候，觉得真应该把冯伦找过来，给你们这些公司的高级干部，定期开一开文化班，让你们也提高一下文化素质。” 刘学宏顿时面色一红，讪讪的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执着于礼自然跟凶残有着必然的联系，二千五百年前，老子留下《道德经》的时候，其中就已经说过，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正所谓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就是这么个道理。”方辰幽幽的说道。 老子认为，人应该先求于道，如果求道不成则求德，求德不成则求仁，求仁不成则求义，求义不成则求礼。 但如果，一个人求道，求德，求仁，求义都不成，最终走到求礼这一步的话，那就是忠信薄凉，祸乱国家的开端了，那我们应该抓住他的胳膊，将其扔出去。 而显然东倭人就是这样，一旦礼仪道德的伪善面貌不能显露，并且获得好处，那其所作所为就会快速的向魔鬼滑去，人性泯灭。 第九二六章 黎明前的风暴 刘学宏此时着实有些抓狂，方辰所说的这些，如果分开一个字一个字念的话，他大概还能知道这说是什么意思，但连在一起的话，那他真是彻底懵逼。 但他还不敢说什么，只能装作一副醍醐灌顶，幡然醒悟的模样。 毕竟，他还不想方辰知道，他是朽木不可雕也的朽木，粪土之墙不可圬也的粪土之墙。 可方辰怎么可能不知道刘学宏的真实水平是什么，一脸嫌弃的说道：“行了，不知道就说不知道，非要装什么大尾巴狼，我这又不是古代私塾老师考试，答不上来还要挨戒尺。” 闻言，刘学宏不由老脸一红，讪讪的干笑了两声，不过心中却着实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还是老板您圣明，我肚子这点货，您是看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见刘学宏这幅死皮不要脸的谄媚模样，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无奈摇了摇头，这种话亏得刘学宏能说出口，他听着都觉得脸红。 刘学宏这人论本事是不错的，但就是脸皮厚了点，嘴巴油了点。 “不跟你扯这些了，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会同意见你，听你的工作汇报吗？”方辰突然面色一变正色道。 “不知道。” 见方辰摆出要谈正事的架势，刘学宏噌的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双手贴于身体两边，低眉顺眼，恭恭谨谨的说道。 说实话，他这次来见方辰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毕竟他应该算是做出点成绩了吧？ 但实际上，方辰会不会见他，他心里着实没什么底。 全公司的高层干部都很清楚，方总是不太喜欢听工作汇报的，段勇平和沈伟这样的分公司总经理，有时候都会吃闭门羹，更别说他一个，在擎天系里至少有三十多位的副总经理了。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整个擎天系这么多副总，除了郑保用之外，也就是他还能有胆子来单独求见方辰。 其他那些副总，包括他们擎天通信的常务副总，董嘉木也是如此，借他们八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单独找方总汇报工作。 而他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因为感觉方辰好像对他有种特殊的关照，这种关照从洛州电话机厂，刚刚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就存在。 要不是方辰的一步步关照，他也不可能从洛州电话机厂的一个普通干部，变成销售科长，最终成为现在擎天通信，这个国内第一通信设备厂，大权在握的副总经理。 “首先要肯定你们，的确做出了不错的成绩，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并且你们如果真能在总公司成立之前，占领燕京和直隶的市场，我到时候会向段总替你们请功，给你们发奖金。”方辰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刘学宏的脑袋瞬间摇成了拨浪鼓，神色有些激动的说道：“方总，我觉得我们即便做出了一点点微薄的成绩，也是因为您给我们提供的基础好，要不然就算我们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这话里面，虽然不可避免的有拍方辰马屁的意思，但他平心自问，至少有八成是真的。 如果不是方辰为他们准备了，高达一百二十亿的庞大资金，让他们可以施行无息分期付款，甚至先交货，等交换机产生效益以后，把交换机卖给用户后，再计时的销售方案。 以及早在一年前就安排泰勒在这七个国家建立办事处，研究所，他拿什么跟朗讯、富士通这些国际巨头拼？ 更别说，从获得04机的所有权，到支持04机量产，通过邮电部验收，这些都是方辰亲自一步步亲自操持的结果。 可以说，没有方辰就没有擎天通信，就没有04机，更没有他刘学宏现在所做出的成绩。 越想，刘学宏看向方辰的眼神就越充满崇拜之意，仿佛有星星点点在散发光芒一样。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不可避免的跟擎天通信其他员工一样，视方辰为精神支柱。 可谁知道，方辰面对刘学宏这些感人的话语，以及真挚的感情流露，竟然毫不领情的撇了撇嘴，“行了，咱说正事，马屁等以后再拍，我之所以见你，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 说到这，方辰深深的看了刘学宏一眼，然后缓缓说道：“告诫你们，不要翘尾巴，真正的考验和战斗，现在才算是来临，你们这一棒子会彻底将富士通这些国际巨头打醒，接下来你们将面对这些国际通信巨头强力反扑。” “并且可以预料的是，从今以后，一切的阴谋诡计，机关算计都会消失的一干二净，所有的胜利，都是以刺刀见血，一刀一枪，没有半点虚假拼搏而来的，一场残酷而持久的战争，就会在今天彻底打响。” 随着方辰低沉凝重的声音响起，刘学宏也不由收起老脸上的羞红，变得严肃起来。 “富士通和朗讯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甘心认输的，而且他们还拥有着令人绝望的强大实力。”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 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他真不想面对这么一个，全部都是世界五百强，年营收加起来至少一千五百亿美元的庞然大物。 一旦朗讯和富士通他们八家，真正认真起来，其力量绝对会是毁天灭地级别的，所以他才会提前布置了这么多手段，做出了这么多努力。 并且即便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足，就跟我兔，治不好的火力不足恐惧症一般。 方辰这话，如同一盆冷水狠狠的浇到了刘学宏的头上，让刘学宏刚刚翘起来的尾巴，瞬间又耷拉了下来，甚至整个人都蔫吧了，跟霜打的茄子一般。 “您都这么没信心啊。”刘学宏神情有些苦涩的说道。 他现在感觉跟干吃了一斤黄连似的。 说真的，如果连方辰都没有信心的话，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股巨大的绝望感瞬间袭来。 毕竟方辰是他的精神支柱。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果决的说道：“这话我可没说，我对你们的信心是很足的，又或者说对我们华夏人的信心很足。早晚有一天华夏大地上，矗立的都是我们华夏人自己掌握着核心技术的通信产品，但这一天有可能是十年、二十年，甚至还不是由我们擎天通信来完成，而是其他的华夏企业。” 在前世，华为、中兴、大唐、巨龙这四家，最具有代表性的华夏通信设备企业，虽说在千禧年左右就实现了华夏生产销售的交换机，全部是国产的理想。 但要知道，交换机只是通信设备中的一项，并且还是比较落后的一项。 也就是说，虽然我们在千禧年左右，在交换机领域就战胜的朗讯等国际巨头，但那时候国际，并且包括华夏，最先进，最具有代表性的通信技术，是2G。 2G的技术，标准设定都掌握在欧美的手中，华为、中兴、大唐也只是按照人家设定的系统标准，和研发出来的技术来生产设备而已，其本质比誉为血汗工厂的富士康强不了多少。 本身并没有掌握任何的核心技术，而更悲惨的是，那时候被寄予无限厚望的巨龙，已经掉队了。 也就是到了3G时代，大唐跟西门子合作，拿到西门子落选欧洲第三代移动通信系统的TD-SCDMA3G系统，这才使得华夏第一次真正有了，拥有自我知识产权、被国际上广泛接受和认可的无线通信国际标准。 在当时盛行的三大主流3G系统中，TD-SCDMA被强行塞给了移动，结果移动被坑的不要不要的，差点从华夏三大通信供应商老大的位子上掉下来。 而到了4G时代，华夏才真正参与到了国际无线通信标准的设定中，对世界作出了华夏应有的贡献，但份额并不多。 真正后来居上的，掌握大量技术标准，向全世界输出的，还是5G。 在5G时代，华夏通信企业，研究单位所研发的技术标准，才算是独树一帜，占据5G诸多技术标准中最大的份额。 但要知道的是，即便掌握了最大的技术份额，但华夏还没有在国际通信标准设定上，拥有本该应有的，最多的发言权。 可这已经是无数华夏通信人，前赴后继努力了三十多年的成果。 不过，方辰相信，他所希望看到的那一天，一定会来临的——全世界通信标准设定，都需要低下头仔细聆听华夏的声音。 听了这话，刘学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松一口气，还是直接哭出来得了。 他真是感觉肩上的压力比泰山还要重。 “行了，跟你说这么多，只是想要告诉你，不要放松警惕，更不要翘尾巴，危机还在后面，再说我们不还有个杀手锏没有放出来吗？”方辰笑着朝刘学宏挑了挑眉毛。 一想到杀手锏，刘学宏脸上的表情瞬间舒缓了许多，甚至还不由露出了丝丝诡异的笑意。 显然他对于这杀手锏，也很有信心。 “等这杀手锏一旦放出来，那些东倭鬼子，洋鬼子肯定会傻了眼。”刘学宏笑着说道。 方辰轻笑一声，但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而是仔细询问起来，擎天通信厂里的情况。 虽说隔三差五，沈伟就会专门给他打个电话，事无巨细的汇报一遍，但总比不上，这当面跟刘学宏交流来的详尽。 现在擎天通信基本上已经消化了第二批招收来的三千学徒工，可以说全厂的职工都是在十二点对十二点，两班倒，上大班的工作着，完全做到了人休息机器不休息。 没办法，擎天通信现在必须火力全开，才能保证每个月由擎天通信本部生产的二十万线交换机，能够成功完成。 要不然真以为这每个月二十万线的生产任务是好完成的。 而且就以擎天通信现在所接到的订单数来说，别说这二十万线，以及再加上鹏城富士康帮忙生产的十万线了，就是再翻一倍也不够。 这些邮电局都觉得擎天通信的交换机，都跟白捡的一样。 不过说实话，也真是如此，就方辰这卖法，跟白捡的有什么太大区别吗？ 接下来的两三天，方辰预想中的，朗讯和富士通的反扑并没有出现，而是如同彻底缴械投降，认输了一般。 但也不是说，朗讯和富士通他们就真的彻底放弃了，他们的销售员还是满燕京和直隶的在邮电局乱窜，拼命的请客吃饭，送礼来推销他们的交换机。 但朗讯、富士通和加拿大北电的销售员一见擎天通信的销售员，尤其是刘学宏本人，基本上都是默不作声，一言不发的直接就退出了竞争。 并且跑的比兔子都快，仿佛多留一步，擎天通信的销售人员就会生吃了他们一般。 可以说在这短短的三天内，擎天通信的销售人员足足拿下了燕京十八个区县和直隶省十一个市中，一共二十九个邮电局中除了常山市和海甸局之外的五个邮电局，足足十万线订单。 但面对这样诡异的情景，沈伟和刘学宏自然不会掉以轻心，认为胜利的凯歌已经奏响，反而觉得这是黎明前的风暴，憋的时间越长，破坏力就越大。 不过，到是气的董嘉木天天给刘学宏打电话，让刘学宏收敛着点，毕竟公司现在一个月就三十万线的产能。 并且从第一台交换机下线到现在，公司一共也就生产了四十三万线交换机，中原省这十七个邮电局一家一万线先安抚着，那他手里剩下的也就二十六万线的储备量。 结果可好，刘学宏在这短短几天，就给他干出去十五万线。 按照这个速度，要不然五天，他手里恐怕就一点存货没有。 那方辰要是打下来板子，挨揍的可就是他这个主管生产的常务副总了。 九月二十五日，东郊区邮电局。 刘学宏随着秘书的接引，刚刚推开邮电局副局长办公室的大门，不由就楞了一下。 只见老熟人，麻生俊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中，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第九二七章 出人意料的大风暴 刘学宏眉头紧皱，一脸阴沉的看着麻生俊。 他并没有因为麻生俊的出现而感到任何的生气，愤怒，更多的则是一种无奈，厌恶的情绪，就如同眼前出现一只在面前一直嗡嗡叫，怎么也赶不走，拍不死的苍蝇一般。 自从在海甸局大获全胜，打的麻生俊抱头鼠窜之后，他已经不怎么将麻生俊放在眼中了。 但下一瞬，方辰前几天所说的话顿时涌上了心头，刘学宏看向麻生俊的眼神瞬间变的警惕起来。 前几天，方辰还嘱咐他，让他不要小觑富士通、朗讯这八家国际巨头，说真正的，持久的，一刀一枪的血战已经即将开启，现在还不是吹响胜利号角的时刻。 再者，他对麻生俊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东倭鬼子一直蔫坏蔫坏的，标准的口腹蜜剑，心口不一，小人一个。 而今天竟然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且看麻生俊这模样，显然并不是无意间碰到他，而是明知他会来东郊局，专门有意来堵他的。 现在要是说，麻生俊的手里没握着什么好牌，等着炸他一下，刘学宏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 “没想到，竟然会在东郊局碰到刘总。” 对于刘学宏脸上的表情，麻生俊如同完全视若不见一般，反倒是笑盈盈的站了起来，并且主动伸出手。 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多年不见的好友，哪能想到在前几天，两人还是打的你死我活，心中不知道诅咒对方下地狱多少次的对手。 不对，准确的来说，现在两人依旧还是对手，并不仅仅只是前几天而已。 而且这几天两人虽然没有见面，但并不耽误，双方都亲切的祝愿对方早死早托生。 “是我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麻生先生才对，我还以为这段时间麻生先生你已经被吓的面都不敢露，只能派点无能的小喽喽过来，故意恶心恶心我们擎天通信。” “不过现在看来，麻生先生你大概已经有打赢我们擎天通信的方案了。”刘学宏瞅了麻生俊一眼，颇有深意的说道。 从刚才的两句对话，他越发肯定麻生俊绝对是从毛利小六郎那里，甚至从富士通总公司讨得了什么，针对他们擎天通信的手段，要不然其绝对不会是这么一幅模样。 虽然麻生俊在极力隐藏，但他还是从麻生俊的眼神中，看到了自信和傲慢。 但为时已晚喽！刘学宏心中啧啧的感叹着。 且不说，他不相信富士通这些国际巨头能拿出什么有竞争力的方案，最重要的是，之前方辰跟他所说的杀手锏已经启动了。 他相信就这杀手锏一出手，不管麻生俊心中憋着什么坏，捏着什么牌，都会瞬间分崩离析，被打的再次丢盔卸甲，狼狈而逃。 估摸是麻生俊的消息不太灵通，要不然的话，绝对不会主动的跑过来，自取其辱的。 “也不是什么能打败擎天通信的方案，只是从总公司那里获得了一些小小的支持，总公司愿意为华夏通信事业的进步，做出巨大牺牲和贡献。”麻生俊笑眯眯的说道，神态轻松自若，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 毛利小六郎本部长那天和阿伦.拉奥，土井亮等人所商量的，跟擎天通信竞争的方案，经过在华各分公司总经理的努力，都获得了各自总公司的首肯，并且还额外给予了他们不少意料外的支持，并且支持力度很大！ 这着实让毛利小六郎和他不由大喜过望，更让他感觉到了总公司这些领导的明智，甚至伟大之处。 他们这八家公司，为什么能坚持上百年屹立不倒，并且越发的兴旺发达，做到现在这种地步，超越世界99.999%的企业，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最起码，就他们富士通的会长来说，就比他想象的还要英明神武，坚毅果断，不愧是带领他们富士通从弱变强，从东倭一家本土企业变成世界知名跨国公司，世界五百强，排名前五十名的商界巨子。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们富士通加上东倭电气、朗讯、爱立信、西门子等等这八家国际通信巨头，已经真正联合在一起，决心要下力气对付擎天通信。 并且由毛利小六郎本部长作为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官，然后各大在华公司总经理和总公司最高层，集体制定了更加详尽的计划，也给予他更大的权限。 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会主动让手下的人打听刘学宏的下落，并提前一步来到东郊局等着刘学宏。 所以说，这次擎天通信，刘学宏死定了！ 他上次从擎天通信和刘学宏身上得到屈辱，他一定会一点不拉的全部还回去的！ 绝对也让擎天通信尝一尝失败的感觉！ “看来麻生先生的确有准备，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那麻生先生你就直接亮招吧，我相信不管是你还是李局都很清楚，我们擎天通信的方案是什么。”刘学宏一脸笑意的说道。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李仁宇听了这话，不由松了一口，这两位不在他这里动手就好，刚才他生怕这两个在他这打起来，到时候他就彻底麻烦了。 这两个，哪个都不是好相与，他能惹得起的。 “好，刘总快人快语，那我就先抛砖引玉了。” 麻生俊爽快的说了一声后，然后便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方案，并且诡异的是，这方案他并没有直接递给李仁宇，而是递给了刘学宏，仿佛不知道李仁宇才是这里的主人，他真正需要讨好的客户一般。 弄得李仁宇脸色瞬间就黑了，心中着实将麻生俊给骂的狗血淋头，诅咒麻生俊生儿子没**。 这小鬼子，什么玩意，竟然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 刘学宏也楞了一下，很是吃惊的看着麻生俊，他着实没想到麻生俊会做出这样无礼的举动，就算起真的不把李仁宇放在眼中，但礼貌性质的装个样子，总是要做的吧？ 紧接着，刘学宏念头一动，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现在突然有些理解，方辰之前所说的，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是什么意思。 见刘学宏还不把文件接过去，麻生俊扬了扬手腕，示意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倨傲和自信。 他的确没把李仁宇放在眼中，又或者说，他从来没看得起华夏人。 之前所有的客气，无非就是这些华夏人于他有用而已。 但现在不同了！ 且不说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狠狠出这么一口恶气，最重要的是，他今天拿出的方案比擎天通信好！ 东郊局只要还想扩容，增加交换机数量，那就只能选择他们富士通，所以就算是小小的欺负一下李仁宇，李仁宇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再者，李仁宇毕竟还是个副的，要是东郊局的正印局长在这，他或许还能给三分面子。 “莫非，刘总连看一下我们富士通方案的勇气都没有了？”麻生俊步步紧逼的讥讽道。 闻言，刘学宏不由眉头一皱，瞅了李仁宇一下后，又深深的看了麻生俊一眼，缓缓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这话，刘学宏毫不客气的从麻生俊的手中将方案给拿了过来，他到是要看看麻生俊究竟有什么底气，才敢这么做。 不过说实话，从麻生俊这一系列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姿态，冥冥之中，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都是内行，刘学宏并没有看方案中那些罗里吧嗦，跟他们擎天通信大同小异的地方，而是直接看起了重点。 虽说04机和富士通的F150机有很大的不同，但毕竟作为万门程控交换机，各方面自然还是极为相像的，真正需要注意的地方，无非就是价格、交货时间，付款方式这三个地方而已。 对了，还要加上旅游考察这一点，只不过这些并不会在合同上直接注明，而更多的会是以口头的方式来确定。 至于说请客送礼这些，就已经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毕竟大家的实力都在这摆着，在请客送礼这方面也不可能含糊。 再加上反正太贵重的，他们也不敢给，李仁宇这些人也不敢收，所以这方面到真没什么说的。 甚至相反而言，自从有了柳元俊这帮纨绔之后，这方面应该是他们擎天通信的优势才对。 可这一看不打紧，刘学宏的表情瞬间就凝重了起来，额头上、后背上冒出了一阵阵的冷汗。 他虽然已经尽可能的将富士通的反扑力度给想象的更加强大一些，但真没想到会强大到恐怖的地步。 首先是价格方面，富士通将F150的售价，直接从前几天已经大降一波的二百六十美元，降到了每线二百三十美元。 然后金融方案也做的跟他们的擎天通信一模一样，首付全免，两年分期贷款。 而到货时间也做到了跟他们一样的半年。 恐怖！ 惊人！ 刘学宏难以置信的看着麻生俊，他着实没想到麻生俊会拿出这么一幅方案来。 似乎这方案看着并没有什么太奇特的地方，不就是跟擎天通信的方案差不多，而且价格还贵了二十美元。 刘学宏完全没必要这样大题小做，麻生俊更没有什么趾高气扬的勇气才对。 但实际上，却非如此。 一般来说，西方发达国家的产品，都会比华夏本土企业生产的产品，价格贵50%到三倍左右。 就比如，同样是二十一寸彩电，长虹卖不到三千块钱，东芝就能卖五千块钱，是长虹价格的将近两倍。 而最好的29吋大彩电，则至少要一万多块钱，并且经常没货，需要到黑市淘换才行。 但在黑市，东芝29吋大彩电至少一万三千块钱，比官价还要贵20%。 而通信行业，尤其是万门程控交换机，因为技术门槛高，即便本土企业，也就是引进爱立信生产线的燕京有线电总厂，和申城通信设备与贝尔合资的申城贝尔，这两家都拥有不错的利润率，差不多40%左右。 甚至像华为这样拥有自主技术的中小型企业，其利润和成本都是对半开的。 所以相较于富士通、朗讯这些国际通信巨头，价格差反而不是太大。 富士通和东倭电气将交换机卖到每线三百美元，朗讯等欧美企业将交换机卖到每线四百美元，燕京有线电总厂和申城贝尔将交换机卖到每线二百五十美元左右，彼此之间到也算是相安无事，各取所需，各自在各自的价格领域耕耘，挣钱，并不直接竞争。 并且从富士通和东倭电气在华夏受欢迎的程度，可以看出华夏邮电局对于富士通和东倭电气交换机，比燕京有线电总厂和申城贝尔交换机贵五十美元的价格，还是很认可的。 甚至可以说，如果把富士通的交换机，和燕京有线电总厂的交换机放在一起，让邮电局挑选，邮电局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富士通，而不是燕京有线电总厂。 只要能拿到富士通的交换机，他们宁愿每线多掏五十美元，整个方案多掏七八十万美元，四五百万华夏币。 在他们的眼中，富士通交换机相比于燕京有线电总厂交换机，溢价的每线五十美元，压根不是事。 毕竟富士通的产品，肯定比燕京有线电总厂的产品更好，甚至在产品质量和产品力表现这一方面，连擎天通信都自愧不如。 东倭工业已经崛起了三十来年，不论技术、设计还是制造工艺，材料等方方面面都彻底碾压，包括擎天通信在内的华夏企业。 最重要的是，富士通名气大，可信度高。 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如果04机坏的话，邮电局的人一定会怀疑是04机的质量有问题。 而如果同样的故障换到富士通身上，邮电局的人则通常会认为是他们自己操作不当。 所以大家就默认，富士通可以拥有一定范围内的溢价。 这跟同样是B级车，奔驰宝马能卖到三十多万，合资车能卖到二十多万，国产车只能卖到十万是一个道理。 第九二八章 此一时非彼一时 刘学宏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麻生俊。 他刚才虽然已经料到麻生俊手中的底牌绝对不会小，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对王炸。 价格降到每线二百三十美元，仅仅比擎天通信贵二十美元不说，连金融政策也调整到了跟擎天通信一模一样。 当然了，他也知道金融政策的调整，其实跟降价是一个意思，但是以富士通的品质和品牌溢价能力，完全没这样做的必要，即便是为了跟擎天通信竞争也没必要这么做。 甚至换句话说，麻生俊现在干的事情其实就跟奔驰宝马将奔驰C级、宝马3系的售价降到十万块钱，仅仅比国产车贵四五千块钱，然后要跟国产车竞争一样。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还有国产车的活路吗？ 不过还好，奔驰宝马也不可能，将自己的产品降到跟国产车一个水平。 但在通信设备领域，富士通偏偏就这么做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擎天通信之所以能这样做，是因为即便给出这样的方案，擎天通信还能挣钱，并且挣的还不算少。 如果不算方总那一百二十亿，每年的利息收入，擎天通信以二百一十美元的价格销售交换机，大约还能有45%的毛利润。 而扣除那一百二十亿每年的利息收入，大约还能有33%左右。 毕竟方总那一百二十亿也不是一口气全部花出去，只要留在银行的账户上，银行就要给利息的，无非就是不能自己将其贷款出去，收益少一些而已。 算起来，也有每线六十美元左右的纯利润。 但富士通呢？ 他可以断定，就富士通现在给出来的价格和金融方案，至少要每线要亏损三十美元左右，如果再算上运费之类的，那就赔的更多了。 不要忘记，擎天通信是在华夏，并且还是洛州这种地处中原，十省通衢的地方。 从中原省发往全国各个主要经济带的，又或者说胡焕庸线以东，百分之九十六主要人口聚集区的距离，都是差不多的。 而东倭已经算是距离华夏比较近的国家，但是想要将货物发往华夏，还需要跑上千里的航线，以及各种运输工具的转运才行。 如此相比较下来，仅仅在运输方面，擎天通信就能比富士通节省下来大批的成本。 再者到货时间，想要做到半年之内，毫无疑问，不管是擎天通信还是富士通，都是需要组织员工额外加班的。 但因为华夏和东倭两国社会发展进度的不同，对员工福利待遇，基本劳动保障的差距更是天壤地别。 即便擎天通信已经算是国内对员工比较重视，各种加班费福利待遇发放很到位的企业，但是跟富士通这样的国际企业相比，擎天通信让员工加班所付出的代价，肯定是远少于富士通的。 并且还不要忘记，富士通的产品是需要远渡重洋，才能来到华夏的。 不说多吧，就这么一折腾，少说在运输上，富士通需要额外浪费一个月时间。 可现在富士通竟然突破其中的重重困难，无视巨额的亏损，硬是各种指标都跟擎天通信对齐，这不是要命，这不是恐怖，又是什么？ 这份魄力着实令人心惊胆战。 看着刘学宏这幅眉头紧皱，不知所措的傻愣愣模样，麻生俊心中充满了大仇得报的畅快感，仿佛前几次在擎天通信，在方辰身上受到的屈辱，一下子还回来了大半一般。 不过说实话，总公司愿意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同意亏本销售不说，并且还同意重启过去已经废弃的生产线，组织生产线职工，加班加点的生产交换机，以此达到半年之内到货安装，都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甚至他听毛利小六郎的意思，这次他们八家公司拼着亏损三千亿日元，也要将擎天通信彻底给干掉。 这可是三千亿，数的话，三后面足足十一个零。 但他们富士通比擎天通信好的一点是，金融贷款这方面，出钱的并不是他们富士通，而是东倭政府。 也就是说这些无首付，无利息，两年内分期付款的资金成本投入，是由东倭政府以无偿援助华夏的名义来支付的，不用他们富士通掏一分钱，他们富士通只用承担亏损的那一部分就是了。 而据他所知，擎天通信销售交换机所产生的成本，都是由擎天通信，或者方辰自己来承担的。 不过想到这，麻生俊的心中突然有些郁闷，华夏如此贫穷落后，怎么会出现方辰这样的大亨？ 没道理的！ 方辰跟他们拼下去的话，所负担的资金压力并不会比他们，比东倭政府付出的小。 但问题是，他们富士通可是百年企业，世界五百强的前五十强，东倭政府就更不用说了，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方辰不管是跟他们富士通比，还是跟东倭政府比，都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甚至九牛一毛。 可偏偏，方辰竟然有这样的勇气，胆气承担这样的压力! 说实话，如果他能有方辰这么多钱的话，早就逍遥自在去了，哪会管这些破事。 而就在此时，麻生俊突然发现自己对面的刘学宏突然笑了，并且笑的无比诡异，令人寒毛炸起，不寒而栗，心中不自觉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我现在才算是彻底领悟我们方总说，战斗现在才是真正展开，并且容不得半点虚假，只能一刀一枪血拼，打持久战是什么意思了。麻生先生你所给出的这套方案着实是我没有想到，也没敢想的，但似乎麻生先生的消息有些不灵通，如果富士通真的打算以这个价格来销售交换机的话，恐怕每线还要多亏损三十美元。”刘学宏笑着说道，眼睛中闪过一丝揶揄，讥讽的光芒。 听了这话，麻生俊不由眉头紧皱，半是不解半是惊异的看着刘学宏。 他有点被刘学宏这话给吓到了。 如果能以每线二百三十美元销售出去的话，他们公司大概每线会赔三十美元，可现在刘学宏居然说又要多赔三十美元，这就太吓人了，等于说预计亏损额一下子翻倍了。 三千亿日元不够，要六千亿日元才行？ 想到这，麻生俊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而此时，正抱着麻生俊所给出方案看的李仁宇，则也一脸茫然的看着刘学宏。 说实话，就以现在麻生俊给出的这个方案，他在富士通和擎天通信之间，是比较倾向于富士通。 其他条件都差不多，就是富士通产品的价格比擎天通信贵二十美元，这还有什么好想，好犹豫的？ 就是不动脑子，也知道肯定要选富士通啊。 在他看来，富士通将价格降到这种地步，提供这样的金融政策和到货时间，这简直就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这样的条件他在过去，真是打死也不敢想。 他刚才心中算了一下，如果真按照这样的方案来执行，基本上相当于富士通的产品比去年这个时候便宜了足足百分之五十。 再一想到，他们东郊局之前用的一直都是朗讯四百美元每线的产品，李仁宇着实有种悲从心的起感觉。 “刘总这是何意？我有些不太明白，还望能够不吝赐教？” 麻生俊干脆利落的冲着刘学宏鞠了一个躬。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麻生俊看向刘学宏的眼神还是有些惊疑不定，疑神疑鬼，显然他也并没有完全就相信刘学宏的话。 “麻生先生有所不知，今天政事堂关税税则委员会开了个会，会议决议通过了《对进口通信设备产品收取关税的意见》。” “不过，应该也不会太高，好像也就12%到15%左右吧。”刘学宏一脸看好戏模样，笑眯眯的看着麻生俊说道。 上面决定对进口通信设备收取关税，这就是他所说的杀手锏。 要对他们的产品收取关税了？ 麻生俊不由身形一晃，差点没站稳。 此时他着实有种五雷轰顶，晴天霹雳的感觉。 他真没想到擎天通信还藏着收取关税这一招！ 嗯，没错，就是擎天通信干的。 要不然华夏早不收取进口通信设备关税，晚不收取进口通信设备关税，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收取？ 肯定是方辰动用自己在华夏的关系网，这才游说政事堂关税税则委员会成功的！ 要说任何一个主权国家对进口产品收取关税，来保护自己国内的企业，都是理所当然的，甚至可以说他们在绝大部分国家销售交换机的时候，都是会自觉加上关税的。 但关键，华夏偏偏就是个意外。 长久以来，因为华夏通信设备企业不行，不能生产华夏所需要的万门程控交换机，所以华夏政府从未收取过他们这些国外企业产品的关税。 而现在突然要收取关税了，并且还是12%到15%，麻生俊有种被打得措手不及的感觉。 心中对于擎天通信，对于方辰在华夏的影响力更有了新的认知。 过了数十息，麻生俊抬起头看着刘学宏，全身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动用国家的力量来对付他们富士通，对付他们八大国际通信巨头，真是太无耻，太卑鄙了！ 这还有一点，商业公平竞争的精神吗？ 李仁宇更是被震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这种层次的人物对于方辰的了解，只能算是皮毛而已，大都是道听途说来的。 所以说，他对于方辰并没有那么在意。 在燕京这种才知官小，厅级干部骑个自行车满街跑，随便扔下个砖头都能砸到个处级干部的地方，各种玄之又玄，手腕通天人物的传说，他真是听得太多太多了。 但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吹牛皮，跟在酒桌上吹我亲戚，我朋友，我同学是一个道理，没几个是真的。 恐怕你亲戚，你朋友，你同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牛.逼。 而现在，关于方辰的那些传闻，他真是信了。 毕竟，这政事堂关税税则委员会着实了不得。 主任则是由一位副阁揆兼任的，副主任通常是政事堂一位副秘书长和财政部部长兼任，办公室则是跟财政部关税司两个牌子一套班子。 论起级别地位，不但比他们燕京市局，甚至比邮电部还高一个级别。 但现在，说被方辰给使唤动了，就使唤动了。 毕竟是体制中人，比起麻生俊来说，他更相信这里面方辰是起到关键作用的。 要不然这么多年都没收进口通信设备关税，为什么现在突然就收了？ 他之前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由此可见，一定是有一个强力人物强行推动了这件事。 在体制内，任何一个看似偶然特别的事情，其背后一定会有必然的缘由。 “哼！” 麻生俊恶狠狠的盯着刘学宏，他想将刘学宏破口大骂一顿，但又怕骂不过刘学宏，只得这么哼一声，来表达他心中不满。 再者，他还要赶紧打电话向毛利小六郎汇报，讨个办法。 如果正如刘学宏所说的那样，增加12%到15%的关税，岂不真等于他们要额外亏损三十美元了。 毕竟此一时非彼一时。 如果收取关税这事，搁到去年，甚至就是放到今年八月份，04机通过验证之前，他是不在意的，收就收呗。 无非就是转手将关税加到邮电局头上去就是，至于说邮电局怎么从普通客户身上将这笔额外关税给挣回来，那是邮电局的事情。 除非邮电局能不买他们的设备，要不然就只能看着他们转嫁关税成本。 但现在有了擎天通信就大不一样了，尤其是这种他们要跟擎天通信竞争，抢夺华夏通信设备市场的时时候。 他们要是想让邮电局跟他们签订合同，就只能自己吞下这个苦果。 要不然的话，他真没将交换机的售价涨到每线二百六十美元后，还有战胜擎天通信的信心。 毕竟二百六十美元和二百一十美元，可是相差25%左右的价格。 每线五十美元，一万线就是五十万美元，二百八十万华夏币，不是一笔小数目。 第九二九章 擎天通信绝对不会放弃 走廊外。 “嘀！嘀！” 麻生俊手中小巧，只有巴掌大小的索尼手机刚刚响了两声，便接通了。 他焦急的说道：“毛利小六郎本部长，华夏政府向我们……” 可谁知道，他这话刚刚说出口，对面就传来毛利小六郎沉稳的声音，“收取关税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终于把手中这烫手的山芋上交出去，还是被毛利小六郎处惊不变的声调所影响，麻生俊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整个人瞬间安定了下来。 …… 过了十分钟，刘学宏看着麻生俊面色阴沉，缓步重新走进办公室，嘴巴一咧，毫不掩饰的露出讥讽的笑容。 他已经看到麻生俊再次低头认输，灰溜溜滚蛋的画面。 平心而论，要他跟麻生俊异位而处，恐怕也只能摆出这幅死鱼眼的模样。 华夏一下子就要征收关税，成本瞬间提高这么多，而且还面对擎天通信这样强大的对手，任谁都作难，没有半点办法。 当然了，如果麻生俊真的这么容易就有办法的话，那也不能叫做杀手锏了，是吗？ 李仁宇看着刘学宏这幅小人得志，得意猖狂的模样，不由一阵无语，虽然他能够理解刘学宏的心情，甚至换做他是刘学宏的话，他也会这么做，但怎么说也要掩饰一下吧。 他在体制中呆的时间久了，着实适应不了刘学宏这种赤裸裸的情绪。 麻生俊也直眉怒目的看了刘学宏一眼，想说什么，但嘴巴动了几下，最终又压了下来，他犯不着跟刘学宏这样的小人生气，等会有刘学宏哭的时候。 见麻生俊这幅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刘学宏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郁，肆无忌惮。 他不是君子，甚至成为像沈伟这样的中正之士都不可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并不介意使一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在这种可以向对手落井下石的地方，他也自然不会吝啬嘲笑。 再者，作为胜利者，他有权利这样做。 成王败寇，莫不如是。 可谁知道，他笑了之后，麻生俊也跟着笑了起来，并且笑的比他还要夸张，放肆。 刘学宏突然觉得不好笑了，他真不知道麻生俊有什么脸还能笑出来，但诡异的是，他竟然从麻生俊的笑中，感受到了一种叫做底气的东西。 麻生俊深深看了刘学宏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莫名意味的光芒，然后他直截了当的对着李仁宇说道：“李局如果愿意跟我们富士通公司签订合同的话，所有因为关税上涨所引起的额外成本，全部都由我们富士通来一力承担。” 听了这话，李仁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麻生俊。 而刘学宏更是体验了一把，刚才麻生俊如遭霹雳的感觉。 怎么可能！ 富士通疯了吗，怎么可能愿意承担关税上涨所引起的额外成本！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每线三十美元，那一万线就是三十万美元，如果按照富士通今年的销售额度，仅仅这一项，富士通就至少要亏损两千万美元。 如果在算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亏损，比如之前降价到二百三十美元所带来的至少两千万美元，以及其他机房设备的亏损，运费的亏损等等，基本上意味着富士通要往河里扔出去五六千万美元，将近三亿华夏币才行。 其实亏损三个亿到还是小数，最重要的的是，以前富士通每年基本上还能从华夏获得十五亿左右纯利润的，这一反一正，可是十八亿砸进去。 在这个人均工资不到二百多块钱，一亿资产就敢自称华夏首富的年代，刘学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富士通的魄力了。 这种本年度财务报表足足比上年度减少十八亿的决断，他敢说沈伟不敢做，段勇平也不敢做，唯一敢做的就是方总了。 真的，也就方总拿出一百二十亿要跟这些国际通信巨头竞争这一手，能跟现在的富士通比一比了。 最关键的是，从麻生俊出去到进来这一共才几分钟？ 富士通就能如此果决的做出这样的决断，这份效率实在是太令人震惊。 而且闹不好，富士通在之前已经针对跟他们擎天通信竞争中，可能发生的种种事情，做出了相应的详细预案。 嗯，没错，一定是这样，要不然不会这么快的。 越想他越觉得这才是真相。 此时，刘学宏的心中一片苦涩，他现在算是体验到富士通这种世界顶级企业的恐怖之处了，就如同一个缜密的机器一样，早早的就在程序中输入了各种各样的处理方案。 这一点，现在的擎天通信着实远远不如。 “既然富士通愿意承担这些，我现在就去请示局长。”李仁宇当机立断的说道。 他实在是不想夹在麻生俊和刘学宏之间，再这么为难下去了。 再者，他内心深处一直是偏向富士通的，毕竟相比较而言，富士通所能提供的条件更好，除了售价比擎天通信交换机售价多了区区二十美元以外，其他都优于擎天通信。 但二十美元，根本不算什么，在他心中，擎天通信的产品要比富士通至少便宜四十美元，才能跟富士通具有一拼之力。 而且这么多年的经历告诉他，比起便宜多少，能为局里和国家，节约多少成本，节约多少外汇，都比不得稳妥二字。 “现在我代表擎天通信紧急修改报价，每线价格从二百一十美元，降到一百八十美元。”刘学宏深吸一口气，突然开口道。 虽说擎天通信并没有像富士通那样详细的预案，但作为擎天通信的副总，他有权利在一定范围区间内将产品的价格降下来，以此来争取签订合同。 再者，一百八十美元每线，本来就是方总定下来的产品销售线，只是之前擎天通信提供的方案实在是太好了，二百一十美元每线，邮电局就跟捡了个大便宜一样，迫不及待的要签，所以他自然也犯不着降价。 作为企业，追求最大利益，永远是其不变的准则。 闻言，麻生俊还没说什么，李仁宇是感觉脑袋顿时就大了。 他真想求求刘学宏，咱别闹了，就让富士通把这一单给签下来吧。 麻生俊楞了一下，但下一瞬，他突然咧开嘴又笑了起来，笑容几乎跟刚才的刘学宏同出一辙，充满了讥讽和嘲笑的意味。 刘学宏的心瞬间又沉入了谷底。 “刘总不会认为我们富士通，连应对你们擎天通信降价这一招的预案都没有吧？” 说完这话，麻生俊冲着李仁宇，直截了当的说道：“富士通每线售价降至每线二百美元。” 李仁宇突然感觉心脏砰砰砰的直跳，这幸福来的未免太快了吧，眨眼间就又降了每万线三十万美元。 这要是让局长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夸他呢。 要知道，他们去年购买朗讯的交换机时，每线售价足足是现在的两倍，四百美元，并且还要承担每年20%的分期利息。 如果仔细算起来，现在局里购买交换机的成本，只有去年的三分之一左右。 降到二百美元？ 刘学宏感觉自己的心脏被谁狠狠暴捏了一下似的。 他张了张嘴，想说降价了不起啊，不就是降价嘛，他也会降价。 但这话到了嘴边，他却始终说不出来，再降个每线十美元，十五美元还在他的权限范围以内，但三十美元，他真的力有不逮了。 而且他再降价之后，如果富士通继续跟进呢？ 他还能再降价吗？ 此时，刘学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麻生俊一脸笑意的看着，左右为难，束手无策，进退维谷的刘学宏，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油然而生，他终于让刘学宏体会到他当时的屈辱。 紧接着，仿佛看穿了刘学宏内心的挣扎一般，麻生俊径直说道：“刘总，我可以毫不客气的告诉你，二百美元每线并不是我的底限，你要是想出价的话，尽管出价，如果你的出价真比我低得多，这一单我可以拱手认输。” 看着麻生俊这幅小人得志的贱人模样，刘学宏真是恨不得一拳头打在麻生俊的脸上，打他个满脸桃花开。 可最终，刘学宏只能撂下一句，“我去打个电话。”便匆匆离去。 这事已经超过他的权限，兜不住了。 将事情飞快的汇报给沈伟，沈伟那头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富士通出这样的狠招，宁愿承受好几亿的亏损也要跟他们擎天通信竞争到底，也是他所万万没想到的。 他也总算是理解，方总为什么对于富士通这八家国际巨头，已经准备的如此充分，还小心翼翼的原因，对手的底蕴家底太丰厚了，亏得起。 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他招架不住。 “从现在情况来看，是我们之前一直小觑了富士通，人家一直没真的出手对付咱们。”沈伟缓缓说道。 刘学宏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这样吧，你再降价二十美元，看能争得过不，如果争不过的话，那咱们就认输，这一单生意不做了。”沈伟果决的说道。 “啊，咱怎么能认输！您可是在方总那里立的有军令状，说拿不下燕京和直隶市场，提头来见的。”刘学宏急了，大惊失色的说道。 “行了，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方总还真能把我的头给割去啊！”沈伟没好气的说道。 他要是不清楚刘学宏的性格，还真以为刘学宏是迫切看他出糗，受方总的处罚，然后好谋朝篡位。 “这次富士通棋高一着，咱们该认输就认输，但你要知道咱们这次即便认输了，那不是真正输给了富士通，只是说咱们自己有问题，人家富士通各种预案都已经好了，甚至闹不好已经验算过亏损到何种程度，多长时间，才会对公司的运转产生问题，又或者说是到了该放弃的时候。” “咱们却一点工作都没有做，只能仓促应对，要是盲目降价的话，那就是对公司的不负责，而且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得到方总的同意才能行动。” 沈伟这话说得再正确不过了，刘学宏着实无言以对。 沉默了数十息，刘学宏只得说道：“那我再试试吧。” 回到办公室，无视麻生俊嘲弄的笑容，刘学宏直接将价格降到了每线一百六十美元。 改完价格之后，刘学宏瞥了麻生俊一眼，装腔作势道：“麻生先生，你有胆的话就继续跟。” 麻生俊浑不在意的耸耸肩，然后大笔一挥，将写了个一百八十美元，并笑着对刘学宏说道：“刘总，我改好了。” 这是他们富士通收复失地的第一战，毛利小六郎本部长已经给他说了，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赢得这次的订单！ 他们富士通是百年企业，世界前五十强，每年营收三百多亿美元，亏得起。 一瞬间，刘学宏的面色就白了，心中涌起了一阵苦楚，跟吃了十斤黄连一样。 麻生俊这么干脆利落的跟了，对于他来说，着实是个巨大的打击。 跟他的装腔作势，虚张声势不同，麻生俊真的没说假话，富士通给予他的权限的确足够高。 现在他着实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就仿佛眼前的麻生俊，就是个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洞般，不管他怎么使力，都会被其彻底，一点痕迹不留的吞没。 “我们擎天通信绝对不会放弃的。” 撂下这句狠话，刘学宏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他再留下干嘛？ 自取其辱吗？ 但，他一定还会回来的。 李仁宇呆呆傻傻的看着这一幕，结束了？ 就这么快的结束了？ 就那么一晃神的功夫，竟然一切都彻底尘埃落地，胜负已分了? 真是快的让他不知所措。 甚至就连他如何跟局长汇报的，又是如何代表局里跟麻生俊签的合同，李仁宇都感觉如黄粱一梦，茫然不可知。 当天晚上八点，王府饭店。 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羞愧难安，一言不发的沈伟和刘学宏两人，方辰不由笑了起来。 第九三零章 您这是要赔本 看到方辰脸上的笑意，沈伟和刘学宏两人的脑袋不由垂的更低。 “看你俩现在这样子，哪像一个万人大厂的总经理和副总，简直狼狈不堪，人家富士通底蕴比咱们厚，赔得起钱，名气比咱们大，设备的品质比咱们好，拿到东郊局的订单就拿到呗，没什么，还是说你担心我把你脑袋给卸下来？”方辰喝了一口碗中的羊肉汤，随口说道。 闻言，沈伟脸上顿时涌起一阵羞红，“方总是我们错了，太低估对手的实力，并且一直沉浸在之前胜利的狂傲自大中，根本没有重视对手，更没觉察到对手可能出现的反击，从未通盘考量应有的预案。” “行了，我懒得听你俩在我这哭丧着脸做什么检讨，再者，富士通能下这么大的狠心，我也没想到，了不得啊！”方辰砸吧砸吧嘴感叹道。 富士通能这么果决的将售价从原本的三百二十美元，直接降到一百八十美元，足足降价45%，并且放弃分期贷款所获得的高额收益，他也很是意外。 他刚才心里算了一下，富士通这么做，是以二十亿华夏币为代价的。 如果富士通一直跟他们拼下去的话，财务报表上的利润可就是从原本的每年十五六亿降到负五四亿了，另外还要承担跟擎天通信一样，两年见不到一分现钱的庞大压力。 仔细算起来，富士通这一年差不多要往华夏扔四十多亿才能，继续维持这种力度。 如此大的代价，富士通竟然说付出就付出了，方辰此时着实有种被富士通上了一课的感觉，他还是太小觑了富士通。 以为富士通家大业大，层级高，理所应当就应该有大公司病，很难快速的做出决策，但是谁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我觉得富士通之所以能这么快的下决心，最重要的是有东倭政府给他们兜底，而公司这边全靠您一个人撑着，要真说起来了不得的，我觉得还是您。”沈伟一计不轻不重的马屁拍了上去。 刘学宏诧异的看了一眼，面色平静如常，仿佛的确就是如此的沈伟，突然觉得拍马屁这事，他还要跟沈伟好好学学。 当然了，他也知道沈伟说的是真的，跟擎天通信这边所有的生产成本都是由方总以一己之力出资垫资的不同，富士通那边只要把设备卖出去，东倭政府会立刻将设备款给予富士通，也就是说邮电局购买交换机所签订的贷款合同，其实是跟东倭政府签的。 就跟冯伦他们开发房地产，卖房子是一样，购房者是跟银行签订的分期合同，而不是跟冯伦他们这样的开发商。 富士通真正需要承担的也就是每线八十美元左右的亏损而已，压力肯定小得多。 所以说，自然还是方总更了不得。 他就是觉得沈伟刚才说话的语气，太露骨了而已。 “东倭政府兜的底？那是跟我差一点。”方辰砸吧砸吧嘴说道。 紧接着，方辰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过没办法，谁让东倭有钱，是第二经济大国，人均GDP2.8万美元，比美国人还多50%，并且前两年还吆喝着把东京卖了就能买下美国，垫付这点钱自然不算什么，华夏人均才三百多美元，是人家的九十分之一，比不得啊。” 他自然也想华夏强大，帮他撑一把，不让他那么艰难。 但关键是，真做不到，就国内这情况，虽然不至于说穷的叮当响吧，但也差不多了，堂堂大国阁揆，竟然为了区区二三十亿美元整天算计他。 他想想都替朱院长脸红。 所以说，朱院长能不找他哭穷，他就已经谢天谢地，那还敢想朱院长跟东倭政府一样，大笔一挥把分期付款这一块都替他承担起来。 可以说，能给他挤出来十个亿的无息贷款，已经是朱院长掏光口袋里最后一个铜板，能给予他的最大支持。 没见浦东新区这种国之重器，关乎于华夏未来数十年经济发展的存在，一年到头上面给予的资金支持也就允许发行五亿元浦东建设债券，在原来每年给申城一亿美元借款的基础上，从今年起每年增加两亿美元优惠利率借款，允许申城在原定额度以外，再发行一亿华夏币股票用于浦东开发等等，没多少钱。 胡思乱想了一阵，回过神来，方辰看着沈伟两人，面色一沉，严肃道：“检讨的话我是不想听了，你们告诉我，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吧？” “我们跟嘉木、保用和沈总顾问商量过了，首先要动的是价格，在原本二百一十美元的价格，至少下探七十美元左右……” 说到这，沈伟看了方辰一眼，虽说将交换机的价格降到一百四十美元，他们几个感觉都比较合适，但最终拍板的还是方辰。 “那咱们现在的成本是多少，降下来没有？”方辰关心道。 “这正是我想跟您汇报的，根据您降低成本，优化工艺，升级程序的指示，研究所那边已经有了不小的突破，一些新技术已经可以用于实际生产当中，预计到时候不但产品质量可以上升一个台阶，并且成本也会从原来的每线一百美元，降低到八十七美元左右。” 听沈伟这么一说，方辰轻轻点了点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抓紧科技升级改造才是正途。 前世华夏为什么能以超越十倍邮电局专家的预计速度，在千禧年就达到了50%的电话普及率，而不是所谓的从1%增长到5%，不就是因为科技进步，交换机的成本从原本八大国际巨头垄断时每线三百至四百美元降到了每线四五十美元，并且产品本身的质量和先进性更是有着不可同日而语的进步。 当然了，这样的进步大部分靠的都是华为、中兴这些国内企业，要是指望着朗讯、富士通这八大国际巨头，华夏的电话普及率能在十年间增长五倍，已经算是比较乐观的预计。 毕竟没人舍得把到嘴的肉给吐出来。 就如富士通一样，如果不是被擎天通信这么一逼，其怎么可能舍得放弃这一年二十来亿的利润，赔本供应华夏邮电局交换机。 “能降低到八十七美元的确不错，替我向研究室的员工表示感谢，然后各种规章制度应该给予的奖金一定要给……”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看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但让你们不能翘尾巴，还需要继续努力，每线八十七美元绝对不是降低成本的终点，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降。” 沈伟和刘学宏连连点头称是。 “如此算起来话，每线一百四十美元，咱们还能有37%的毛利润，这还有点高，能不能再降十美元到二十美元？”方辰沉吟了一下，问道。 沈伟面色微微一变，露出为难状，“十美元大概还可以，这样的话还能保持30%的毛利润，但二十美元就真不行了，要是再低的话，就不能保证对公司技术改进，各种科研项目的投资了，甚至跟各高校研究所，教授搞的一些合作项目也要砍一部分，至于说跟国外高校研究所的合作，那就更别提了。” 要知道，因为方辰对科技研发的重视，擎天通信基本上每个月会有一个亿的资金投入公司的各项科研项目中。 如果按照每一万线交换机和其他一些相配套的机房通信设备来计算销售额的话，擎天通信这三百六十万线交换机，至少能创造六十亿的销售额。 那这一年十二个亿的研发费用，就相当于公司毛收入的20%。 所以说，毛利润必须维持在30%以上，这样的话，减去科研投入的20%，还能剩下10%的纯利润。 要是每线价格降到一百二十美元的话，减去科研投入，那擎天通信可就只有3%的纯利润了。 一想到这，沈伟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在这个工业产品基本上能保持30%纯利润的年代，擎天通信只有3%的纯利润，他真感觉要疯了。 这哪是高科技的通信设备企业，连富士康这样的代工厂都不如，现在富士康还能有5%的纯利润呢。 当然了，这笔钱实际上都是从方辰口袋里抠出来，毕竟擎天通信现在穷的叮当响，只有花钱没有收入，还不如上半年呢。 上半年靠着洛州电话机留下的那些老产品，LH24-LH240等等，还有一两个亿的销售额，不但能自给自足，还能没事发发奖金。 方辰心中飞快的算了一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3%的纯利润是有点低，要是再增长个5%，能有8%左右倒也能凑活。” 通信业绝对是妥妥的高科技行业，尤其进入5G时代之后更是如此。 5G所带给人类社会的，并不仅仅是如3G升到4G，从图片时代升级到视频时代，也就是所谓的，3G可以看仓井.空图片，4G可以看仓井.空视频，各种视频和短视频网站得到了飞速发展而已。 因为5G高速率、低延迟、广连接的特性，使得人类社会终于有机会将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和中枢神经意识层面全部官能进行全面同步的延伸。 “高速率”保障了信息的海量与无比充分的细节，“低时延”保障了跨越空间的同步与互动，而“广连接”使得外部环境的点滴存在都称可以成为信息细节的发出方。 一花一木一草一树，从物理世界高保真的迁移到了数据世界，在物物相连的全新世界里，人类第一次将有可能使全部官能同步脱离肉体的束缚和禁锢。 但与高科技企业身份这一特性极为不相称的，是通信设备行业的利润率。 本来通信设备企业，比如说现在这个所谓七国八制，八大国际通信巨头在华夏肆虐的时代，这些企业基本上还能保持50%~60%左右的毛利润。 但是在华为和中兴等一干华夏通信崛起之后，这样的好日子就彻底一去不复返，利润率基本上就只能在10%左右晃悠。 就拿华为来说，华为2018年营收七千二百亿，但纯利润只有五百多亿，差不多8%左右的纯利润而已，与其世界第一通信设备企业的身份简直天壤地别。 而华为之所以利润会如此之低，就是因为华为在科技研发中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华为2018年的研发费用高达一千亿多一点，几乎是纯利润的两倍，占销售收入比重为14.1%。 并且华为在研发上的投入并不仅仅只有2018年，而是数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长时间持续投入，在2009年到2018年这十年间，华为投入了四千八百亿研发资金。 不过，这也换来了丰厚的成果，根据联合国下属的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公布的数据称，2018年华为向该机构提交了5405份专利申请，在全球所有企业中排名第一。 所以说，擎天通信的纯利润能保持在8%左右，方辰还是比较满意的。 唯一令人有些觉得有些遗憾或者不甘的是，在这个九十年代，寸土寸金，到处充满暴力的时代，只有8%的纯利润，说出去让人觉得寒碜。 甚至就连华为现在还能有50%的毛利润呢。 但想想他科研投入的比例是20%，比华为14.1%要高不少，方辰这才释然了一些。 想了一会，方辰说道：“这样吧，科研那块的投入再加大一些，争取早日能把成本降下来，并且给国家和人民提供更好的通信设备，你们也不想04的产品力一直比不上富士通他们吧？至于价格，就订到最低一百二十美元每线，少挣点就少挣点。” 听了这话，沈伟顿时就急了，“方总，这3%的纯利润实在是太少了，这万一郑总工说研究室那边有项目需要追加科研资金，您说我是给他还是不给他？您这是要赔本啊！” “行了，这科研经费现在跟擎天通信也没关系，以后科研经费不走擎天通信的帐，不跟擎天通信的利润挂钩，从我这腰包里掏。”方辰说道。 见沈伟还想说话，方辰大手一挥，斩钉截铁的说道：“就这么定了，不就是一年十二个亿，我能掏得起。” 第九三一章 在朱院长这给东郊局上眼药 沈伟顿时呆住了。 与此同时，一种羞愧难当的情绪，瞬间涌上他的心头。 他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就如同被父母倾尽所有，资源、金钱、耐心、精力、以及爱培养出来，并自以为优秀，卓尔不凡的青年才俊一样，但谁知道其实是银样蜡枪头，一旦出了事，就立刻丢盔卸甲，一溃千里，仍旧需要父母来兜底，擦屁股般。 这哪是什么成年人，其实还是个孩子。 从收购洛州电话机厂，04机技术的争夺，到擎天通信一点点的扩建，投产，通过邮电部的验证，甚至包括跟富士通等八大国际通信巨头竞争，无不是方辰在操心操肺，出资金，出人脉，打点一切，十几亿的资金说扔进来就扔进来了。 之前他到也没觉得什么，因为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在争夺全国市场这一仗上，打个漂亮仗给方辰看。 在不会辜负方辰投资和心血的前提下，顺带证明他沈伟还是有点能力，有点用处的。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说出在总公司成立之日前，拿下燕京和直隶来为总公司献礼，如果做不到就提头来见的话。 可结果呢？ 真遇到富士通的反击，他瞬间就败下阵来，并且连一个企业自给自足，自己负责企业的研发资金都做不到，他怎么能不羞愧？ “方总，谢谢您。” 最终，沈伟一低头，冲着方辰深深鞠了一躬。 他自然清楚有方辰帮他解决科研资金，擎天通信可以发展的更好，与这八大国际通信巨头的竞争更轻松一些，具有更多的腾挪空间，而且擎天通信也的确还需要方辰在这方面的帮助。 所以说，即便他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情愿，为了擎天通信的发展，他只能接受方辰这份好意和关爱。 擎天通信的发展大于他的面子。 “行了，企业是我的，我不管为了企业做了什么都是应当应分，用不着你给我说谢。”方辰摆摆手说道。 “可是，您为企业已经做了所有应该所的事情，而我这边却还是这么的不堪，刚一上阵就败给了富士通，您让我怎么能不向您表示感谢。”沈伟惭愧道。 方辰眉头一皱，有些无奈的看着沈伟，“怎么就非要这么死脑筋，我再给你说一遍，虽然你们有问题，做到不够，但我并不认为这是你们有问题，所以说犯不着惭愧，更犯不着道歉。”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嘴角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而且这次东郊局这一仗，谁胜谁负还不好说呢。” 沈伟和刘学宏顿时呆滞住了，面面相觑，他们怎么有点听不懂方辰话里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他们有问题，但又并不认为这是他们有问题？ 这两个问题真是给他俩搞蒙了，他俩究竟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 另外，谁胜谁负还不好说又是什么意思？ 莫非这事还有转机？ 想到这里，沈伟的眼中骤然绽放出一道惊喜的光芒，满是期待的看着方辰。 东郊局这一单，在他看来已经是死局，毕竟东郊局已经跟富士通签订了合同，怎么可能还有转机。 但这话要是方辰说的，他绝对百分百的相信。 因为方辰已经创造出了无数个，他看起来压根不可能的奇迹。 看着沈伟两人这幅傻样子，方辰轻笑一声，随手拿起桌面上的手机。 经过两次转接之后，电话那边传来朱院长平静沉稳的声音，“又碰到了什么麻烦？” 听了这话，方辰虽然自觉脸皮已经经过无数刀山火海的考验，厚的跟城墙拐弯差不多，但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不满道：“院长，看您这话说的，简直就是在诬蔑我，我没事就不能给您打电话了？我就不能想您了，没事跟您请个安之类的？” 院长？ 听到这两个字，沈伟和刘学宏不由脸上闪过一丝狂喜，电话那边的岂不就是朱院长了？ 他们刚才还在考虑方辰究竟会如何扭转这个局面，但真没想到，方辰会直接给朱院长打电话。 现在整个擎天系，知道方辰和朱院长关系的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寥寥无几，但显然他和刘学宏这样的公司高层领导绝对不在其列。 他们不但知道方辰和朱院长的师生关系，并且还知道方辰前一段在狙击英镑上，帮过上面的忙，只是具体怎么操作不清楚而已。 如此一来，如何从富士通手中将东郊局订单抢过来的事，真的，他们瞬间就将心放回肚子里了。 说个不好听的，在华夏，真没几件事是把电话打到朱院长这，还做不成的。 只是平常人不可能直接将电话打给朱院长，也没说服朱院长那份三寸不烂之舌。 但这些方辰都具备，尤其是这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再者，如果没把握的话，方辰也不会这么干啊。 电话那边，朱院长看了看自己对面的岭南老一郭玉博，不由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既然是我冤枉了你，那我向你表示郑重其事的道歉，而且你的请安问候我已经全部都收到了，现在我正在谈工作，电话就先挂了。”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再也装不下去，急切道：“我哪能让您向我道歉，您这不是折我的寿嘛，而且您老圣明，法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您，我的确有点事需要跟您汇报一下。”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无事不登三宝殿，要是没什么事的话，绝对不会给我打电话的，不过我现在忙得很，没空了解你那点事，等晚上九点以后，我大概有空，你过来，或者给我打电话说都行。” 朱院长轻笑了一声，方辰跟他斗，道行还浅一点。 “别介，就两句话的事，您老听一耳朵就行，我就问您，您缺外汇吗？”方辰急忙说道。 听了这话，朱院长的耳朵瞬间就竖了起来，沉思了三秒钟之后，然后又看了一下郭玉博，一改刚才调侃的模样，正儿八经的说道：“你等我十五分钟，十五分钟我打电话给你。” 他其实并不想现在就搭理方辰的，但不得不说方辰太贼了，外汇这两个字，简直就是搔到他的痒处。 外汇他怎么可能不缺，虽说上个月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从国外的银行，达成了一个比较优惠的贷款协议，借了二十亿美元，然后跟着方辰又挣了两亿美元，但对于现在几乎一穷二白，急需从国外引进先进技术，安排出国考察，科研人员出国学习的华夏来说，外汇这种东西真的是多多益善，多少都不嫌多。 “那行，我等着您。”方辰得意的说道。 他就不相信朱院长不上钩。 挂完电话之后，朱院长看着郭玉博，有些无奈的笑道：“玉博，这就是你培养的人才。” 郭玉博作为岭南之首，方辰自然算是他一手扶持起来，其不但给予小霸王各种各样的支持，甚至连香山政府和小霸王想要截香江科技重奖的胡，这种看似不公平的事情，都纵容了小霸王，并且还拉着方辰同车赴宴，造成了巨大的轰动。 太宗考察小霸王的事情，也是其一手安排的。 正是因为种种如此，方辰才能在华夏拥有现在的声望，所以朱院长说方辰是郭玉博培养的人才，着实不夸张。 郭玉博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方辰跟我只是工作关系，企业和政府的关系，我支持他，只是因为他做得好，而您跟方辰可是正儿八经的师生关系，要说培养，也是您培养的才对。” 闻言，朱院长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师生关系这一点，他的确无话可说，别说他现在还是担任着水木大学经管院的院长，就算他已经卸任了，方辰作为经管院的学生，自然有资格自称是他的学生。 甚至他为什么现在跟方辰这么亲近，也跟这层师生关系有很大的关系，毕竟经管院是他付出很大心血，从无到有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 只是方辰越来越滑头了。 方辰等了二十分钟之后，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不过刚刚一接通，就听到那边朱院长说道：“你小子，最好保证你接下来要汇报的事情，有点真材实料，要不然话，就算我放过你，玉博也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玉博这两个字，方辰不由打了冷颤，舌头都有点不听话，打嗑呗儿的说道：“您……您说的是哪个玉博啊，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郭玉博！他你不会不认识吧？”朱院长没好气的说道。 话音一转，朱院长嘴角一翘，揶揄道：“郭玉博刚才在我这谈工作，就是因为你打岔，所以他那边事情还没有谈完，我就让他回去了，你说他要是知道，你不过是在插诨打岔，说点有的没的破事，你让他怎么想？” 闻言，方辰顿时急了，连声说道：“您跟郭书记谈工作，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我要是知道您对面的是郭书记……” 说到这，方辰着实无话可说了，他真是服了朱院长，这真是麻子不是麻子——是坑人啊！ 他就没见过这么坑的。 见方辰这幅急赤白脸，气急败坏的模样，朱院长不由轻笑了一声，心中突然觉得畅快了许多，叫方辰这臭小子故意吊他的胃口，明知道他这边缺外汇缺的要死，还问他缺不缺外汇，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所以说，他现在小小的坑方辰一下，不算什么。 “你这是打算幡然醒悟，洗心革面，准备把你手中的外汇兑换成华夏币了？”朱院长笑着说道。 方辰心中顿时一阵无语，他觉得他真应该直接去大内见朱院长，让朱院长好好看看他眼眶中的白眼长得什么样，翻得标准不标准！ “看您这话说的，简直是在拿我当犯人，再者，华夏币什么情况您是再清楚不过了，那水分比英镑还大，除非您同意给我八块钱兑换一美元，要不然我真兑换不了。”方辰一幅撞天屈模样的说道。 朱院长哼唧了一下，并未说话。 他执掌华夏经济这么多年，十几年前就是经委主任，怎么可能不知道华夏币现在虚高多少，但在中央没有真正下决心之前，汇率绝对不能有大规模变动，更别说单独给方辰八块钱兑换一美元的比例。 那真要这样做了，华夏币还能有点信誉吗？ 这种动摇国本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做。 方辰自然也知道朱院长不可能这么做，干笑了两声，继续说道：“虽说您从我这开源开不了，但您可以节流啊，让下面不该花的钱，不要花。” 朱院长眉头微蹙，“你这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方辰把富士通获得东郊局订单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朱院长汇报了一遍。 听完这些，朱院长顿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方辰趁热打铁，不依不饶道：“您说您好不容易弄回来点外汇，他们放着04机这么好的设备不采购，非要花更贵的价格去跟富士通签合同，花外汇，那真是崽卖爷田——崽不心疼爷心疼，太不像话了，这世间哪有这个道理！” 看着方辰这边，厚颜无耻的在朱院长这给东郊局上眼药，沈伟和刘学宏顿时凌乱了。 说真的，如果让李仁宇知道，就是因为他不跟他们擎天通信签合同，方辰就跑到朱院长这里告他们的黑状，恐怕当时哭着喊着求着也要跟擎天通信签合同。 不过，也就方辰会因为这点屁大的事情，来劳烦朱院长这个当朝第一副阁揆了。 拿村长不当干部的人多了，但拿阁揆不当干部的，方辰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这事的确是个问题。”朱院长眉头紧皱，有些不悦的说道。 他自然知道方辰那点不良的小心思，但更让他生气的是东郊局的所作所为。 现在华夏一穷二白，正是需要外汇来促进国家经济发展的时候，但每年拨付给邮电方面的款项，一直不少，甚至可以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外汇大户。 没办法，谁让交换机等大量的通信设备国内无法生产，只能进口，而通信事业的快速发展又对华夏的经济发展至关重要，是经济发展的大动脉，同时也涉及国家安全。 并且对于服务广大人民群众，也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但绝对不是让他们这么糟蹋外汇的。 第九三二章 您对方辰太偏爱了 过了许久，朱院长眉头逐渐散开，他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而且还坐到这个位置上，东郊局发生的事情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甚至他也可以对东郊局的所做作为，表示另一种形式的理解。 毕竟这外汇资金已经分配给了邮电部，而邮电部也同意他们打的报告，所以怎么使用是他们的事情，他们的确可以选择花外汇来采购富士通的产品。 但绝对不代表他可以看着东郊局这么糟蹋全国人民辛辛苦苦，才挣回来的外汇。 为了挣这点外汇，有多少企业是以赔本价格对外出口的，甚至只要能挣到外汇，亏损多少也无所谓。 但要知道，亏损这一部分最终还是以国家补贴，全民承担这一方式才得以解决。 说外汇凝结了全国人民的血汗，绝对不夸张。 “我知道了。” 朱院长淡淡的说了一句后，便挂了电话。 紧接着，朱院长对着秘书许建树说道：“通知一下，所有的日程都往后延迟半个小时，然后再把擎天通信的资料拿给我。” 许建树楞了一下，有些奇怪的问道：“您刚才不是跟擎天的方总通话吗？擎天通信的事情，他肯定清楚的，而且比下面提交上来的资料更新，更齐全。” 朱院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小子整天油嘴滑舌，巧言令色，我怕跟这小子说的太多，他再把我给带到沟里，如他的意如的太多，所以还不如我自己看资料。” 把您带沟里？ 许建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跟朱院长也已经跟了三年，还真没见谁能把这位带沟里的。 但仔细一想方辰的所作所为，以及过往的表现，许建树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如果那个人是方辰的话，的确有这个可能。 之前朱院长逼着方辰说的那几条建言献策，朱院长都已经让人下去调研，甚至准备开始实施了。 甚至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不是朱院长在后面压着，政事堂关税税则委员会也不会这么快就通过对进口通信设备收取关税的决定。 眼见朱院长看了半个小时的资料，还依旧没有抬头的意思，许建树也不敢打扰，只得打电话下去将会议时间再往后拖一下。 他刚才帮朱院长整理资料的时候，发现这份资料其实比他想象的还要齐全一些，不但每周按时将擎天通信发生的事情分类归总，并且一些发生的大事还会专门记录，及时更新。 就比如昨天，擎天通信跟富士通竞争失败的详细情况说明，已经在今天及时更新了。 没办法，谁让擎天通信事关国内通信发展，以及国内通信设备企业壮大，最重要的是，还被朱院长格外重视，所以负责关注擎天通信的工作人员，自然会把资料更新的勤一些。 又过了十分钟之后，朱院长头也不抬的说道：“建树，安排一下日程，通知有关部门的同志，我要跟他们开会讨论一下，关于采购进口通信设备的外汇使用问题，对于外汇的使用，我还是那个原则，能不用的就不用，能少用的就少用，国内能有代替的，就不要用国外的，企业挣点外汇不容易，不要轻易的挥霍掉。” “您真准备听方总的意见，限制采购进口通信设备使用外汇？”许建树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朱院长做什么决定，他自然没有任何干涉的资格，但这件事，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一下，毕竟方辰这个身份太尴尬了。 作为国内最大通信设备企业的老板，并且正和富士通等国际通信巨头斗的是如火如荼，焦灼不堪，方辰却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朱院长，并且在外汇使用方面捅富士通这些巨头一刀。 他想想，怎么都觉得有点不是那么个意思，那能这么用国家的力量跟富士通他们竞争。 然而最关键的是，方辰这么做也就罢，朱院长怎么也顺着方辰的意思，这瓜田李下的总要避避嫌吧？ 本来大内，有些人就对于朱院长跟方辰这么一个商人走的这么近，颇有微词，现在朱院长又动用权利这么帮方辰，他真不知道其他人到时候会怎么说朱院长。 “你是觉得我不应该帮着方辰？”朱院长继续头也不抬的问道。 他时间紧迫，而关于擎天通信的这些资料，还有一部分没有看，他需要抓紧时间。 不得不佩服方辰这张嘴，外汇这件事的确是打到他的心坎上了，他虽然不能绝对控制外汇，让所有的外汇花在刀刃上，但只要他知道一起有人在肆意浪费外汇，他就肯定要制止一起，并且在相关系统彻底杜绝。 所以在简单的思量后，他内心其实已经认同了方辰的说法。 而之所以会让许建树拿擎天通信的资料来看，是因为他要确认他这么做之后，擎天通信的质量和产量能否补得上富士通他们留下的空缺。 毕竟，国内通信设施的发展才是头等大事，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力排众议，决定不收取进口通信设备关税。 总而言之，华夏人民，华夏的经济发展，需要更为先进、完善和便宜的通信设施。 “我这不是怕有人说您的闲话，乱嚼舌根。”许建树说道。 朱院长轻轻的笑了一声，笑容中带着三分的不屑。 “你以为方辰不知道这些吗？但他为什么还会给我打这个电话，因为这是阳谋，既然是阳谋，那就不怕人说，谁要是觉得方辰有问题，那他想办法给我弄来外汇。”朱院长浑不在意的说道。 外汇的重要性别说相当级别的领导干部了，就是普通老百姓都是一清二楚。 毕竟这年头手里有点钱，但就是苦于弄不到外汇券，结果只能对着友谊商店进口电器，望洋兴叹的人着实不在少数。 而且，虽说这个事情是由方辰提的，好像影响不太好，但外汇事关重大，关乎国民经济科技发展，甚至国家安全。 所以不管是谁来提这种能够节约外汇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任谁也说不出个一二来。 之前英国所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再者，扶持华夏企业发展，让华夏企业发展壮大，能够更好的服务于华夏，也是他的职责所在，大义所在，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们唯一能够鸡蛋里挑骨头的，无非就是擎天通信不是国有企业罢了。 但又不是他故意不给国有企业机会，研发出04机的邬江星想要整合一些国有企业，组建成一个国内通信设备行业的龙头企业，他是完全支持的。 听朱院长这么一说，许建树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行了，不该你操心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方辰那小子粘上毛精的跟猴一样，怎么可能做给别人抓住尾巴的事情。”朱院长说道。 许建树嘴巴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有些无奈，甚至艳羡的说道：“您啊，就是对方总太偏爱了。” 他在意的不是别人抓住方辰的尾巴，而是抓住朱院长的尾巴，毕竟他和朱院长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偏爱就偏爱了，谁要是能像方辰这样，从无到有，白手起家，弄出来两个总员工人数将近三万，职工福利待遇超出全国平均水平四五倍，年营收上百亿，利税十来亿的企业，并且不停从俄罗斯搜刮财富来促进华夏经济和科技发展，能动用自己的关系网和能量为国家、为社会、为老百姓谋利，能拿出来一百多个亿来促进华夏通信产业发展，国产化，我也这么偏爱他！”朱院长掷地有声，斩钉截铁的说道。 别的不多说，就说昨天，如果不是擎天通信的出现，富士通这群豺狼虎豹怎么可能折本跟东郊局签订合同。 作为一位本世纪二十年代出生的老人，他经历过东倭人在华夏肆虐的日子，见识过东倭人的残酷和暴虐。 而现在，每线一百八十美元的价格，而且由东倭政府负责提供两年的分期贷款，这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那他真是做梦都不敢想，他记得去年富士通的采购价格还在每线三百二十美元左右。 再加上他的确挺喜欢方辰，并且跟方辰有不可抹杀的师生关系，所以说偏爱就偏爱了，方辰有资格让他偏爱。 许建树这下是彻底无话可说，朱院长这真是偏爱到了主动给方辰脸上贴金的地步，这擎天通信虽然有达到五六十亿产值，甚至更多的潜力，跟小霸王加起来年产值肯定超过百亿，但毕竟现在还没实现，并且实现了恐怕也是明年而不是今年。 至于说上缴利税十来亿，那更是赤果果了。 首先擎天通信不但是不交税的，而且还从朱院长这拿了十个亿的无息贷款补贴，擎天系交税的也就是小霸王，而小霸王也不是一年就能交十来亿利税的，这么些年加起来上缴的利税，估计差不多能有十个亿。 挂了电话之后，方辰刚一抬头，就看着沈伟和刘学宏瞪着四只硕大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就如同两只十天十夜没有进食，饿极了的森林狼一般。 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狼狈。 方辰仔细端详了两人，嗯，没错，这组合就是狼狈。 见方辰迟迟不说话，就是盯着他俩看，刘学宏顿时急了，忍不住问道：“朱院长怎么说的，老人家同意了没？” 方辰轻笑了一声，然后随意的说道：“什么都没说。” “啊！合着这电话白打了啊！” 刘学宏顿时傻眼了，这怎么能什么都没说呢。 “没说就等于什么都说了，院长精的跟个猴一样，没表态就说明同意了，现在不知道在怎么研究这事呢。”方辰笑着说道。 跟朱院长最近着实没少接触，所以说他对于朱院长的脾性已经比较了解，只要朱院长没骂他，那这事基本上就成了。 只不过，方辰恐怕想不到的是，朱院长对于他的评价，也是精的跟个猴一样。 “那真是太好了。”沈伟不由松了一口气，喜不自胜的说道。 说实话，这次跟富士通竞争失利的事情，他心里是有些负担的，毕竟之前那么的信心十足，气势汹汹，结果没斗几下，就摔了个大马趴。 甚至在刘学宏向他汇报的时候，他其实是有那么一点，让刘学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跟富士通拼到底，来维持胜利的打算。 但如果价格太低，甚至赔本的话，尤其是在这种没有预案，甚至没有经过任何讨论和决策，就仓促做出的决定，那真是自己在给自己以后埋雷。 他们现在赔本把交换机卖给了东郊局，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们以后也要赔本卖，才能从其他邮电局拿到订单，甚至闹不好，其他已经跟他们签订合同的邮电局，也会反悔，要求重新签订合同。 他跟邮电局没少打交道，这些邮电局碰到国外企业，倒还好一点，多多少少还是要遵守下合同，毕竟他们也不想闹出什么跨国纠纷，甚至外交纠纷来，但是国内企业那就真没这个待遇了。 翻脸不认人，一切只为利益，而且还美曰其名挽救国家财产损失的嘴脸，他之前推销洛州电话机厂那些落后的纵横制交换机，真是没少见。 “行了，这些事就不说了，你们回头自己制定一个稳妥一点，能够跟富士通他们竞争的方案来。现在你们跟我说一下，马华滕那边让他研究的BB机和无线通信基站，尤其是最新一代的编码格式研发的怎么样，究竟有没有把握在总公司成立的时候亮相。”方辰沉声说道。 在背后捅富士通一刀的事情，他已经做完了，他相信朱院长就算不看他的面子，看在外汇的面子上，也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念头一动，方辰的神情突然有些怪异。 好吧，朱院长铁定不会看他的面子，能答应纯粹就是因为太看重外汇。 所以说，他现在更关注的是BB机、新一代的编码格式，以及其他的一些新产品能不能在总公司成立大会上亮相。 第九三三章 出大事了 听到方辰关心马华滕那边的BB机和无线通信基站，以及最新一代编码格式研发工作，沈伟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无奈。 其实，他不是说不理解方辰对这些新技术，高科技的重视，毕竟方辰一贯如此，从几年前小霸王什么都没有，连台游戏机都造不出来，造不明白，需要方辰亲自上阵指挥时都是这样。 但他就是有些不明白，方辰为什么要在总公司成立这样重大事件上，来发布几款新产品，新技术？ 这不觉得有些太过于诡异了？ 甚至根据方辰的意思，这些新产品，新技术的发布，才是此次总公司成立的重中之重，值得将这么多媒体记者聚集而来的关键。 说真的，他真没见过，有哪家公司在成立这天是要发布新产品、新技术的，不觉得喧宾夺主吗？ 见沈伟这幅表情，方辰顿时知道其心中在想什么，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你不懂啊，新技术，新产品才是一家科技公司的根本，而不是所谓的总公司成立。” 方辰此时着实有种高山流水无知音，曲高寡和的感觉，即便沈伟这样的前世大佬，又经过他这些年的悉心培养，也依旧还是不能跨过时代的局限，无法真正缔造一个时代。 在后世，但凡是科技公司，最重要的事情，自然就是新产品和新技术的上市发布，尤其是那些手机公司，在这方面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别说技术进步了，就是拿原有技术攒出来一个新手机，就铁定要开一场盛大的发布会，动辄讲上两三个小时，各种高管，甚至总裁轮番上阵。 说个不好听的，对于后世的科技公司来说，即便是上市了，也不过是敲个钟热闹个几分钟而已，绝对不会这么的大张旗鼓。 毕竟他们很清楚，只有占据鳌头，公司股价才有上升的可能，上市只是一个开始。 再者说了，这天底下还能有擎天成立，更能吸引大家眼球，方便宣传新技术、新产品的机会吗？ 他要是连这次机会都把握不住，不趁机将公司的新技术、新产品宣传出去，那他的脑袋才是坏掉了。 再者，BB机和无线通信基站，最新一代的编码格式，复读机都是公司下阶段工作的重中之重。 最新一代编码格式除了，为超级BB机提供新功能的关键技术支持，最重要则是用来秀肌肉，向全世界宣布，华夏也有企业能研发出世界最新的科技成果，使得擎天通信作为一家高科技的通信企业，能有点自己拿得出手，值得称道的东西。 无线通信基站，则是擎天通信越过2G，在华夏建立2.5G体系的关键所在，甚至可以说是地基般的存在。 在华夏，搞交换机的多了去了，从五十年代在苏维埃的援助下，华夏就开始自行研制磁石式交换机，后来再慢慢研制步进制交换机，纵横制交换机，小型程控交换机，以至于到现在04机这样的万门程控局用交换机。 虽然华夏交换机的技术比较落后，跟西方发达国家相比普遍落后二十年，但底子尚在，经过这么四十年，孜孜不倦的辛苦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说个不好听的，要不是这四十年在，打死邬江星他也研发不出来04机啊，真以为他是神啊。 但无线通信基站在华夏真是一穷二白，啥根基都没有，唯一大概与其能搭上边的也就是无线广播了。 可只要对通信技术有所了解，学过高中物理的，都会知道这两者中间有着天壤之别。 所以说，从交换机时代到2.5G时代跨度太大了，甚至跨度大的到方辰这种技术狂人，都觉得一步从交换机升级到2.5G，还不是2G，会扯到蛋。 中间必须要有一个过渡的技术，而方辰的选择就是BB机的无线通信基站。 相比而言，BB机基站和2.5G基站，不论从技术模式，还是运营方式都差不多。 另外这种BB机基站的技术要求并不算高，如果不加以改进的话，放在国外已经是十年前的技术了，所以擎天通信实现起来，并不会太难。 然而最重要的是，众所周知，在手机时代没有真正来临之前，BB机作为一个半即时通信产品，还是风靡大江南北数年的。 不但以走私摩托罗拉BB机发财的人众多，而且连当时寻呼小姐也是一份很不错的体面职业，甚至还诞生了波导和科健等一系列生产BB机，但在功能机时代走红一时的华夏手机企业。 BB机在华夏的市场销量，在九十年代节节攀升，最高的时候，达到每年将近两千万台，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市场。 而BB机多了，那擎天通信的BB机基站自然也就不怕没有销路。 再者，现在的BB机真是暴利，成本一千多块钱的BB机，放到摩托罗拉的手中，基本上就是四五千起步，甚至就连爱立信、西门子、阿尔卡特这些国外企业生产的BB机，都是动辄两三千。 根据之前马华滕向他汇报中所言，即便他们生产的这种屏幕更大，功能更多，并且还具有短信功能，绑在裤腰带上更加有范的超级BB机，预计成本也不会超过两千，但按照方辰要跟摩托罗拉最先进汉显BB机竞争的意思，这超级BB机，岂不也要卖到五千块钱。 如此算起来，超级BB机的利润是成本一倍半，甚至哪怕是走量的，配置低一点的BB机，其价格也不会少于四千块钱，利润和成本对半分。 可以说超级BB机一旦能下线，就会立马荣升为擎天系单品利润最高的产品。 如此这样，既能方便擎天通信更好往2.5G过渡，又能获得大量营收利润的产品，方辰怎么可能不着急着让其上市。 另外，说真的，方辰现在也缺钱。 说他能挣钱吗，的确能，但是他摊子铺得太多太大，2.5G的研究，VCD整机以及其他关键零部件的研究和建厂，包括JVAV的研究和推广应用，都需要花费他大量的资金。 更别说，还有推广04机这样的吞金兽了，就以擎天通信的花钱速度，方辰感觉自己差不多是每十分钟，就往河里扔一台价值百万的虎头奔，烧的他心肝都是疼的。 另外，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以他这样的小心眼，他也不可能舍的将那么大的BB机市场拱手让给别人。 至于说复读机方面，复读机的技术倒是不难，第一批样机已经定型下线了，毕竟钟道陇以一己之力就将复读机给研究出来了。 而他之所以这么看重复读机，其实也不打算赚多少钱，依照钟道陇的意思，复读机的专利在国内是开放的，不收取任何专利费，也就国外那一块或许能收取一笔不菲的专利费。 但钟道陇既然都能为了学生，能够更快的学习英语以及其他语言，不收取可以预计的天价专利费，他又能好意思赚多少钱，能赚个20%，他觉得就差不多了。 甚至可以说，复读机对于他而言，更多还是为了平衡，总不能什么好事都想着擎天通信，不想着小霸王吧，两者都是他的企业，手心手背都是肉。 其实在之前，他是有打算将BB机交给小霸王来生产销售的，毕竟论起3C产品的制造能力和销售能力，擎天通信真不是小霸王的对手。 由小霸王来销售BB机的话，一定可以更快更好的打开市场，让市场接受。 但他后来仔细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或许是他作为一个通信人的倔强吧，他觉得通信产品还是应该交给通信企业来发布，这样能让客户们觉得更专业一些，以后用户粘稠度也会更高一些。 就如同前世的华为手机一样，为什么大家会对华为手机有种蜜汁相信，不就是因为相信华为在通信方面的实力和技术积累，能够做到货真价实的信号超强，在别的手机都没有信号的情况下，华为还能继续有信号。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之前跟钟道陇商量的，钟道陇将其从海外获得的专利费全部捐赠给擎天慈善基金会，而不足一个亿的话，全部由擎天公司补足。 这件事情，是这次总公司成立的头等大事。 “BB机和无线通信基站，小马做的都很不错，自从打俄罗斯回来之后，一天在研发中心至少工作十六个小时，有时候连住都是在研发中心打地铺。而且BB机，按照您的意见，完成度很高，BB机的样机我也专门看过了，就是这次来的匆忙，没有带过来。”沈伟说道。 “那就好。”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他一想到小马哥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而打地铺的为他工作，他就忍不住想笑。 不过说真的，马华滕的确是挺喜欢BB机的，大学时代就开始编写BB机系统，毕业之后还进了一家BB机寻呼台的国企做工程师，甚至连风靡全国，历经不衰，QQ信息的提示音，都是马华滕当时用自己BB机的提示音录制的。 该聊的都已经聊过了，该放到心中的都已经放在心中，沈伟和刘学宏还惦记着东郊局的事情，简单陪着方辰吃了个晚饭之后，就坐着红眼航班到了商都，然后又坐火车这才辗转回到了洛州，毕竟晚上并没有从燕京到洛州的航班。 虽说方辰已经在朱院长这里给东郊局上过眼药，也限制了以后邮电局随意采购进口通信设备的可能，但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躺在方辰提供的优厚条件上呼呼大睡。 他们必须进行残酷的自我批评，来杜绝这种事情的再次发展不说，最重要的还是，要想出来一个完善的跟富士通等企业的竞争方案，所以必须连夜赶回来。 这弄得刘学宏叫苦连连，心中更是责备沈伟怎么不坐着‘擎天号’过来，那他们也不用这么辛苦了，而且他还能过一把坐私人飞机的瘾。 但对于沈伟来说，败军之将，还要方辰给自己擦屁股，他真没那么大的脸，继续坐‘擎天号’往返。 第二日，东郊局。 李仁宇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办公大楼走去，整个人如沐春风一般，精神抖擞。 不过说真的，经过昨天洗浴、搓背、马杀鸡这一条龙，要是再不浑身舒坦，容光焕发，那真是对不起麻生俊了。 麻生俊这小子的确上道，在签订合同之前，就给了他十五个可以免费出国考察的名额，并且还是东倭、美国、法国、加拿大、比利时、德国、瑞典七个国家随便选择。 然后麻生俊又请他吃饭喝酒，外加那一条龙，甚至今天早上临走的时候，麻生俊还说要送他三千美元，方便他出国花。 只不过，他有点被那三千美元给吓住了，所以没敢收。 开玩笑，别说三千美元，就是三千华夏币也顶的上他一年的工资，真算起来，三千美元简直相当于他七八年的工资。 再者，这可是美元，平日里根本见不到，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的，就是为了想要多换一点外汇，好在出国的时候能多买一些冰箱，洗衣机，音箱，四喇叭收录机，手表之类的八大件，又或者去友谊商店购买那些紧俏的进口商品。 可他距离办公大楼还有二十米，就看见他的秘书正焦急的站在门口台阶上，并且一见他之后，就立马飞奔而来。 “您去哪了，我去家里找您了好几遍，都没见您。”秘书急切的说道。 他从早上八点开始找李仁宇，到现在已经上午十点了，这才算是堵到人。 “昨天跟个朋友喝酒去了，喝的有点多，怎么，出了什么事？”李仁宇眉头一皱，有些惊异的问道。 昨天麻生俊请他吃饭的事情，他怕人多嘴杂，再加上他这个秘书跟他的时间太短，才一个多月，所以就没告诉其。 而且，虽说现在已经是十点，上班晚了，但是对于他这样的局领导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此时他着实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要不然秘书不会这样。 第九三四章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闻言，李仁宇的心瞬间就悬了起来，的确是出大事了！ 局长竟然亲自给他打电话，而且后来还又打了三个，这绝对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但李仁宇思前想后，脑子百转千回都想不出来，最近他出了什么纰漏，能让局长如此着急忙慌的叫他过去。 而且他自问这一段时间自己的表现都不错，尤其是他昨天将麻生俊开出来的优惠条件，说成是他极力争取的结果之后，局长对他着实是大加赞赏，甚至还打算让他去参加一个市局组织的干部培训班。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李仁宇只好一头朝着办公室奔去。 进了办公室之后，李仁宇神情有些凝重甚至忐忑的看着端坐在办公桌上，那位头也不抬的六十岁老者，心中如同十五个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 他刚才在进来之前，问了一下局长秘书，听其所说，局长今天早上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模样，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已经发过两次火了。 “赵局。”李仁宇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可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局长竟然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完全视他为空气。 李仁宇的脸瞬间涨成一片通红，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但却不知道该什么办，一幅六神无主的模样。 他只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觉告诉他，这才是现在最好的应对方式。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鼻梁到嘴唇，最终如小溪般汇聚在下巴，然后猛然摔在了地上，碎成八瓣。 但局长依旧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的招呼他坐下，甚至连任何抬头的意思都没有。 李仁宇突然有种回到二十年前，他刚刚上班参加工作时的感觉。 那时候他就经常这么被领导训斥，只不过这些年，尤其是当上副局长之后，他真的好久没有遭受这样的冷遇。 不过，这不禁让他更加自我怀疑，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才会换局长这样对待他。 五分钟后，在李仁宇度日如年，时间从未走的如此之慢，甚至感觉时间已经走过一个世纪时，赵黎明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上下打量了李仁宇一眼，然后这才缓缓说道：“昨天晚上喝酒去了？看来玩的挺开心的？” 李仁宇的脸瞬间一片羞红，不由垂下了脑袋，挣扎了好几秒钟，这才诚诚恳恳的说道：“赵局我错了，我不该上班迟到两个小时。” “领导干部有些酬应，上班晚一些也不是太大的问题，毕竟有些应酬也是为了工作。你这次错就错在，两个小时都找不到你的人，连你的秘书都不知道你在哪，一个在紧急状况下失联的干部，无疑是不合格的。”赵黎明面色阴沉的说道。 “赵局，我向您再次诚恳的认错，我辜负了您的信任。”听赵黎明这么一说，李仁宇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赵黎明没真的生他的气就好。 但下一息，他心中不由又升起一个大大的疑问，究竟是什么事让赵黎明这么火急火燎的打电话找他。 “行了，认错的话就不要多说了，本来这次的事情虽然是你这边出的问题，但其实跟你的关系不大，以后注意一点，减少合作就是了，但就是因为联系不到你，这就成了问题。” 赵黎明这番话，说的李仁宇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山雾绕的。 这些话分开他全部都认识，但偏偏就是组合在一起之后，他连赵黎明究竟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什么叫做是他这边出的问题，但跟他关系不大？ 而且减少合作？ 减少跟谁的合作？ 他们最近除了富士通之外，也没跟谁…… 想到富士通之后，李仁宇突然愣住了，瞳孔放大看着赵黎明，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擎天通信那边发难了？应该不至于吧！” 他自然想过，他选择富士通之后，擎天通信那边肯定会有不满，甚至也有可能动用一些能量来阻止他们跟富士通签合同，觉得绝没想到赵黎明居然会是这样的表情，这么是郑重其事。 说个不好听的，他们东郊局也是一级单位，有权利在不违反规定的范围内，自主选择采购谁家的设备。 并且，按照惯例，就算擎天通信那边不满，也无非就是能找人打声招呼而已，绝对不可能让赵黎明露出这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毕竟就算是上级领导，也很少会直接推翻下级单位的集体决定，这是犯错误的。 更别说，富士通开出来的条件也的确非常好，就不说这样的条件搁以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就说跟擎天通信开出来的方案比。 他相信基本上90%以上的邮电局干部，同时看到富士通和擎天通信的方案，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富士通。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那么心怀坦荡的选择富士通，甚至愿意接受麻生俊请客吃饭的原因。 所以说，他真的不明白，赵黎明为什么会这样。 莫不成，擎天通信找的人，正是赵黎明的关系户？ “的确是擎天通信那边发难，惹不起啊，真的惹不起，你看看吧。”赵黎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神情有些疲倦的说道。 并且说完这话，他还从抽屉中拿出一封文件扔在了桌子上。 虽说这事跟东郊局，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完全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但是作为这件事的引发者，漩涡的中心，他着实有些担心，什么时候会突如其来的卷过来一股神秘力量将他撕得粉碎。 文件？ 而且还是部里盖着红章的红头文件？ 看着桌子上的文件，李仁宇的心瞬间就咯噔了一下，莫非擎天通信的关系并不是赵局，甚至连市局都不是，直接是部里的？ 那就怪不得赵黎明今天对他会是这么个态度了，部里的领导，的确是惹出不起。 不过下一瞬，他还是觉得有惊异，又或者说佩服擎天通信神通广大，关系深厚。 平常人能说动部里，跟市局或者跟赵局打声招呼就了不得了。 批条子，能拿着个条子找过来的，才是常态，那可能说堂而皇之的下什么红头文件。 可再一想，李仁宇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这要是一般人，的确不可能，可擎天通信是一般人吗？ 虽然李仁宇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他真正拿起桌上文件看的时候，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睛发直，浑身直冒冷汗。 出大事了！ 真是出大事了！ 这文件上，竟然说凡是从九月一号到现在，这将近一个月内，跟国外企业签订的，涉及到需要外汇支付的合同统统暂停执行，执行时间另行通知。 这不是要了命了，而且要的并不只是他们东郊局的命，而是全国大大小小，这四五百家市、区邮电局的命。 不管他们这四五百家邮电局，用的是富士通、还是朗讯、东倭电气的设备，但归根结底都是国外的设备。 既然是国外设备，人家收钱自然收的也是外汇。 华夏币人家不认的。 如此一来，等于说，他们这么多邮电局这一个月签订的合同都统统暂停执行，不算数了。 而且依照他这二十年摸爬滚打，历经过无数风雨，好不容易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经验，以及对部里的了解来看。 什么狗屁暂停执行，这压根就是直接撕毁合同的意思，暂停执行只是一个委婉的说法而已。 反正合同才签一个月，就算部里同意付首付款，外汇局那边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把钱打给那些国外通信设备企业。 一个月的时间，绝对还是在走流程。 不过，现在他还是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不是擎天通信的打击报复就行了。 这么大的手笔，影响到全国这么多邮电局，怎么可能跟擎天通信有关，除非这擎天通信真能通了天。 而且他也总算是理解，赵黎明为什么火急火燎非要把他找来了，合着是跟富士通的合同执行不下去了。 “这部里是在搞什么鬼？这以后还让我们怎么增添设备？国内的通信设施还要不要发展了？不过幸好跟擎天通信无关，这我就把心放肚子里了。”李仁宇发牢骚道。 虽说不能跟富士通合作有些可惜，但这毕竟是部里的决定，他这小细胳膊扭不过部里的大腿。 而且虽说这文件是今天才发的，但决定肯定是在早几天前，部里就已经做好了，这事绝对跟擎天通信没有关系，只是赶了巧。 要说，就只能说富士通有些走背字。 不过他现在突然庆幸了许多，幸好他没收麻生俊的三千美元，要不然现在还要再原封不动的吐回去，麻烦不说，最关键的是，还心疼。 可谁知道，赵黎明竟然冷笑了一声，“你真以为这跟擎天通信无关？” 说着，赵黎明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 “啊？这是擎天通信在背后捣的鬼？”李仁宇打了个激灵，不敢相信的说道。 “你以为呢？这部里下文件说需要外汇支付的合同统统暂停执行，所以你就觉得国内的通信设施就不需要增长了？老百姓对于电话机的异常渴求就不需要满足了？”赵黎明敲着桌子问道。 “啊……” 李仁宇嘴巴动了几下，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就是有再大的脸，也不敢说国内的通信设施不需要增长，老百姓装电话的愿望不需要满足。 而且他此时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点什么。 显然赵黎明并没有什么卖关子的习惯，他冷笑了一声后，直接说道：“又不让用外汇，而国内的通信设施又需要发展，老百姓装电话的渴求更需要满足，你觉得在现今条件下，我们还能怎么做？” 此话一出，李仁宇顿觉如雷贯耳，醍醐灌顶，整个人瞬间灵醒了，甚至连昨晚宿醉留下的那一点酒意都给驱散的无影无踪。 “在这种条件下，我们只能选择擎天通信了。”李仁宇满嘴苦涩的说道。 部里下的这个决定，获得好处最大最多的就是擎天通信，如果再说这事跟擎天通信无关，那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但说真的，他现在真感觉自己的灵魂被雷打了一般，全身酥麻麻的，并且浑身无力，缓不过劲，有些接受不了现在所面对的残酷现实。 擎天通信不但有背景，在部里有关系，并且可以说是天大的关系，甚至闹不好部里排名前几的领导，都站在擎天通信那头。 要不然的话，他真的无法想象，部里是怎么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内，做出并通过这么大的决定。 毕竟要知道，这个文件一旦发出，对于华夏通信业的影响，绝对是极其深远的。 他现在突然觉得自己跟擎天通信相比，一个蚂蚁，另一个是大象，擎天通信随随便便就能把他碾压成粉碎。 “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说了吧。”赵黎明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其实还是比较看好李仁宇的，甚至打算在他退休之后，由李仁宇接他的班，要不然他也不会将李仁宇提拔到现在位置上。 而李仁宇的表现也没有让他失望，甚至就拿选择富士通，没有选择擎天通信这事来说，他也这样觉得。 在昨天，选择富士通，才是真正沉稳持重的表现。 而他今天之所以那么生气，晾李仁宇五分钟，也只是因为这两个小时找不到李仁宇人，而不是李仁宇昨天跟麻生俊喝酒去了。 李仁宇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而且不怕透露给你，我刚刚打听了一下，这决定其实也不是部里做出来的，部里也不过是个听喝的。” “昨天下午，政事堂一位执政主持的会议，朱阁揆亲自列会，黄部和财政部，以及外汇局的领导连意见都没发表，就被迫应下来了，要不然暂停执行合同，不准动用外汇，这么大的事情，部里怎么可能仓促做决定。”赵黎明故作神秘道。 第九三五章 终止合同 一时间，李仁宇心乱如麻，久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 刚才赵黎明嘴中蹦出来的那些大人物，真是吓到他了，别说阁揆、执政这样顶尖的存在，就是黄部也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 哪天，人家要是来东郊局视察工作的时候，能夸他一句，他立马就能回去看看自家的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 当然，很大可能，黄部这辈子都不会来东郊局视察工作，毕竟全天下东郊局这样级别的邮电局实在是太多了，仔细算起来四五百个，毕竟仅仅燕京就有十八个。 但在昨天下午的阵容里，黄部也不过是个听喝的，不说不足轻重吧，但肯定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毕竟这可是执政主持，阁揆列席的会议。 不过，这下到是解开他之前心中的疑惑，什么时候部里的动作这么麻利，这么大的决定说做就做了？ 合着背后有阁揆在盯着。 这次让他对擎天通信的背景能量又有了新的认知。 这背景能量已经不是用‘通天手段’，这四个字可以简单形容的，甚至对于他这样的小人物，蝼蚁来说，那就天。 此时，李仁宇着实有些欲哭无泪，心中对擎天通信多了些怨念，您既然有这关系，别藏着掖着，亮一点啊。 要是昨天刘学宏来的时候，就不说动用阁揆、执政这样的大杀器，哪怕是部里，或者市局的领导打声招呼也行啊，他能不从吗？ 采购擎天通信的设备又不是真的就不行，而且擎天通信的交换机比富士通还能再便宜二十美元每线。 至于闹这么一出吗？ 而且他现在忍不住有些后怕，擎天通信如果真跟他计较起来，他还能有好？ 赵黎明瞅了李仁宇一眼，瞬间看破其心中的想法，脸一拉沉声道：“行了，别胡思乱想，更不要自己吓唬自己，跟富士通签合同是局里集体作出的决定，你怕什么？擎天通信的手还没有这么长！你现在下去把终止合同的事情通知下富士通，然后把早上喝酒迟到的事情写一篇三千字的检查交到我这里。” 他的位置比李仁宇高一些，资格老一些，了解到的消息也要更多一些，对于时局和上面想法的把握自然更准一些。 上面之所以这样做，而且还是以这样的雷霆之势，绝对是因为擎天通信不假，但未必是因为擎天通信的私人关系，更多应该是出于公心，毕竟朱院长是什么样的人物，朝野上下还是很清楚的，刚正不阿，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岂能这样以权谋私，毕竟方辰又不是他的亲儿子。 他之前坐在这里的时候分析一下，觉得更多还是为了推广国产设备，减少外国设备在华夏的占有率。 作为一个老通信人，他自然知道通信关乎国家安全，虽说富士通他们的设备都经过部里的审查，但谁也不敢说，这里面就真的没有什么后门。 一旦有的话，可能就会被美国、东倭等国家窃听机密不说，甚至在关键时刻，通信线路还有被截断破坏的危险。 相比而言，自然还是自己国家研发和生产的设备更为放心一些。 可以说，上面支持的不是擎天通信，而是国产通信设备，不管是不是擎天通信，只要是国内通信设备企业能生产出来合格的万门程控交换机，上面都会支持的。 所以，只能说是其他国内通信设备企业不争气，尤其是邬江星这个04机的研发者，始作俑者，擎天通信的04机已经开始跟富士通他们短兵交接了，邬江星的04机他娘的还在娘胎里没出来！ 另外，则是外汇问题，国内现在的确是缺外汇，而他们邮电系统也正是国内数一数二，甚至是不仅次于各大钢厂的外汇大户。 以前吧，为了国内通信发展，上面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任由他们花外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擎天通信，上面怎么可能不在这事情上做文章。 果然是快要退休的人了，敏感和觉悟太低了，赵黎明自嘲的笑了笑。 而李仁宇则感激的看了赵黎明一眼，对赵黎明对他的维护之意感激涕零，有赵黎明这句话，他就算是能把心给放肚子里。 至于，写三千字的检查则不过是小事，毕竟又不是要他当着班子里所有成员的面做检讨，这种程度的惩罚他不但完全接受，而且还是欣然接受。 感谢了赵黎明几句，李仁宇就噔噔走下楼给麻生俊打电话去了。 而此时，在距离东郊局不远的一处小楼中，麻生俊恭恭敬敬，身体挺的笔直跟毛利小六郎相对而跪。 不过可以看出来，不仅毛利小六郎的心情很好，甚至就连麻生俊嘴角的喜色都已经溢于言表，不能掩盖了。 “这次大胜擎天通信，从擎天通信的手中抢过来东郊局的订单，麻生君你功不可没，可以说为了你我，甚至其他国际公司狠狠出了一口恶气。”毛利小六郎端起桌子上的清酒，朝着麻生俊说道。 “这都是您领导有方，运筹帷幄的结果。” 麻生俊当然不敢怠慢，赶紧也拿起酒杯跟毛利小六郎碰了一下，并且一口干掉，最高不超过二十二度的清酒顺着食道滑落进胃中，火辣辣的疼。 不过此时，麻生俊只觉疼的好，疼的妙，仿佛只有疼痛的刺激才能让他在擎天通信，在方辰那里受到的窝囊气，甚至屈辱得到宣泄。 另外，他刚才所说的那些，也不全然都是在拍毛利小六郎的马屁，他自觉刚才那句话至少有八成是真的，昨天这件事上，他自己的功劳顶多只有两成。 如果不是毛利小六郎从总公司争取来的政策，然后支持他完全放手为之，他绝对不可能从擎天通信手中把东郊局的订单抢过来。 毕竟，就凭他一个小小的华东区负责人，怎么敢把价格喊道每线赔本将近一百美元的地步。 “也不能这么说，这里面还是有麻生君你的功劳，如果不是你演的好，吓住了擎天通信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拿下这一单。”毛利小六郎也笑着说道。 他当时的确是给予麻生俊很大的权限，但绝对不是无底线的，毕竟就算总公司已经打算豁出去，赔本也要打败擎天通信，拿回华夏通信市场，但也不能赔的连底裤都不剩吧。 当时他所给麻生俊的底线是每线一百七十美元，距离麻生俊叫价的一百八十美元只有十美元的差距而已。 如果那时候，擎天通信的人再稍稍坚持一下，这一单就拿不下来了。 互吹了几分钟后，毛利小六郎神情有些半遗憾半复杂的说道：“这次没能和那位传说中的方总交手，实在让我引以为憾，不过也幸亏跟我们交手的人，不是这位方总。” 方辰之前一直压的他喘不过气，每一招都打的他鼻青脸肿，他自然存在想要从方辰身上亲自找回场子的念头，让方辰也感同身受一把他之前的痛苦。 但他更清楚的是，以他对方辰一些所作所为和性格的了解，如果这次碰到是方辰，他大概真的不可能赢下这一场。 对于方辰这样的大富豪和这样脾性的人来，给东郊局彻底免单，一分钱不要，又算得了什么。 而方辰敢这么做，他还敢跟吗？ 毛利小六郎心中盘算了两下，他大概是不敢的。 麻生俊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不见了，面色沉痛的点了点头。 不管他究竟有多么痛恨方辰，痛恨方辰冒充什么方副科长狠狠的耍了他一把，但他都要承认，他压根就不是一个跟方辰能在一个层次对话的人物。 甚至如果不是方辰冒充什么方副科长，他大概这辈子都没有跟方辰近距离接触，甚至说话的可能。 “叮！叮！” 麻生俊手边的索尼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麻生俊低头一看来电显示，顿时笑了起来，笑的无比灿烂，露出八颗大黄牙。 “看来这位李副局已经醒悟过来了。”麻生俊看着手机，鄙夷的说道。 闻言，毛利小六郎的脸上也露出跟麻生俊几乎同出一辙的笑容。 他的看法跟麻生俊差不多，毕竟麻生俊已经把之前早上给李仁宇三千美元，李仁宇没有收的事情告诉了他。 而在这个，李仁宇和麻生俊刚刚分手没多久的时刻，李仁宇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其中的含义似乎不言而喻了。 一定是酒醒了之后，后悔了。 后悔没收麻生俊那三千美元。 作为一个标准的华夏通，他们自然知道三千美元对于一个华夏人具有怎么样的强大诱惑。 并且除此之外，他们真的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李仁宇会有什么理由会在刚刚分开没多久，就给麻生俊打电话。 得到毛利小六郎眼神的示意后，麻生俊接通了电话，可就在他还没跟李仁宇打招呼，就听到李仁宇那边劈头盖脸，急赤白脸的说道：“麻生俊，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们昨天签订的合同终止了。” 刚才回自己办公室这一路，他真是越想越气，尤其是针对麻生俊，要不是麻生俊非要跟擎天通信争，他至于这样打不到狐狸反而惹得一身骚吗？ 部里这一纸红头文件下来，市局肯定有领导对他不满，嫌弃他惹事，而且就连东郊局也有人会趁机发难，甚至闹不好还会以为他收了富士通的什么好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偏向富士通。 但天地良心，他跟麻生俊也没认识多久，也就是半个多月前，麻生俊推销他们富士通设备的时候，见过一面而已。 得什么好处，更是无稽之谈，他除了昨天跟麻生俊吃了这顿饭之外，真是一毛钱都没收麻生俊的！ 选择富士通的设备，完全是因为富士通的设备更好，更稳定，更不容易出事背责任。 如此一来，他自然要迁怒于麻生俊，将这熊熊怒火洒在麻生俊的头上。 至于说，他本该恨的真正罪魁祸首——擎天通信，他倒反而一点怨言都没有了。 就现在这情况，擎天通信不惦记他，找他的麻烦，他就已经谢天谢地，觉得烧高香了，哪敢说擎天通信个不字。 这就是所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反倒是麻生俊这种给尽他好处的，要承受本不该承受的怒火。 而电话那边，本来笑意盈盈，胜券在握，甚至在心中已经将李仁宇当做一条上钩了的，只能任他摆布的鱼的麻生俊，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凝滞了。 “李……李局，你说什么？”麻生俊不敢相信的问道，他觉得刚才是他的耳朵听错了。 “我们局跟你们昨天签订的合同作废了。” 听到李仁宇毫不客气的生冷声音，麻生俊顿时慌了，六神无主看着毛利小六郎。 心中更是不住的念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真的不理解，刚才一个小时前，他和李仁宇还一幅亲如兄弟的模样，怎么一转脸，李仁宇就变成了这般模样，难道华夏人都学过变脸吗？ 见麻生俊这幅不争气的模样，毛利小六郎一把将麻生俊的手机给夺了过来，问道：“我能问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我用传真机给你们传一份文件，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这话，李仁宇毫不拖泥带水的将电话给扣了，在他看来，能把原因告诉麻生俊那边，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还了麻生俊昨天请一条龙的人情。 传真机吱呀吱呀的响着，不一会，一份盖着邮电部大印的红头文件从中吐了出来。 待看清文件中的内容，不止麻生俊，甚至就连毛利小六郎也面色一白，彻底傻了。 “怎么能这样！华夏人怎么能这样！这……这太不要脸了把！”麻生俊缓过神来，指着文件气急败坏的说道。 不让邮电局使用外汇，跟他们在最近一个月内签订的合同统统暂停执行，擎天通信怎么能这样！ 而毛利小六郎还没有说话，麻生俊手中的手机就突然又响了起来！ 麻生俊的心脏不由一咯噔，仿佛这电话铃声就是夺命之音般。 第九三六章 不足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间办公室中，已然不复之前的谈笑风生，觥筹交错的欢快模样，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气息弥漫。 麻生俊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的看着窗外，整个人显得无比失魂落魄，呆呆傻傻，而且身上还有大片大片跟尿裤子一般的水迹，这是刚才摔倒时碰倒桌子，被桌上的清酒给狠狠教训一顿的后果。 而地上更是一片狼藉，摔落一地的酒瓶、茶盏、碟碗，以及它们的碎片四下散落，而且不远处的索尼手机还在无力的滴滴响着忙音。 眼前这一切，除了狼狈不堪四个字以外，已经无法用其他言语来形容了。 “几个了？” 毛利小六郎清冷的声音在麻生俊的耳边骤然响起，仿佛为其打了一剂强心针般，麻生俊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弹了一下，脑袋也无意识的扭向了毛利小六郎，并且嘴巴还在缓慢的蠕动着，但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此时的麻生俊就如同一个刚刚苏醒的植物人一般。 只不过，他现在的表现如果放在植物人身上，自然可以称之为可喜可贺，但要是让麻生俊自己来看，那恐怕就未必了。 “七个……” 说出这两个字，仿佛就用尽了麻生俊全身的力气般，话音还未落地，他就身体一软，脸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地板都为之一震。 但，也不知道是因为被疼痛刺激了，还是终于说了这两个字，情绪得到了宣泄，麻生俊竟然把脑袋埋进怀中，嘴巴一咧，小声的抽泣了起来，可没过多久，哭声就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变成了嚎啕大哭。 他委屈啊！ 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刚才打过来电话，通知要跟他暂停执行合同的邮电局足足有七个。 而要知道的，在擎天通信正式进入燕京和直隶的通信市场之前，他一共就跟六家邮电局签订了合同。 然后从此就再也没在擎天通信手下讨得任何的便宜，也就昨天侥幸虎口拔牙，从擎天通信嘴中抢下了东郊局。 也就是说，他煞费苦心，茹苦含辛忙了足足一个月的劳动成果，就在这短短十分钟内，彻底的烟消云散，化作一片虚无，成为了一个0。 然而最让他委屈的是，擎天通信的这份胜利并不是通过真刀真枪拼杀所得来的，而是用了下三滥的手段！ 方辰利用自己在华夏的特殊地位，强制性扼杀他们富士通，这算什么本事！ 他不服！ 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服！ 擎天通信的所作所为，简直可以用无耻之极来形容。 并且这一棒还是在他最兴高采烈，接受毛利小六郎表扬时打下来的，那这份痛自然也就更加格外痛苦铭心，甚至已经到了撕心裂肺的地步。 “麻生君，作为大和男儿，我现在要求你站起来，跟擎天通信继续战斗下去！”毛利小六郎居高临下，神色平静的俯视着地上的可怜虫。 听了这话，麻生俊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抬起头，泪眼摩挲，一脸茫然的看着毛利小六郎，心中更是不禁自问道：“我们还有胜利的机会吗？” 自从跟擎天通信杠上以来，他经历过擎天通信在洛州开实验局时的浑不在意，甚至收买方辰为自己工作的得意。 经历过04机通过验证典礼，知晓擎天通信强大时的如遭雷击，得知方辰身份的又羞又恼，以及瞬间失去中原省市场的惊慌失措，万念俱寂。 经历过成为华北地区负责人之后，在一路高歌的凯旋声，以及小杉纯子崇拜的眼神中风光无限，近乎于迷失自己，但在海甸局的交锋中，却被刘学宏迎头痛击，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的屈辱。 而现在，好不容易重振旗鼓，拿到总公司的鼎力支持，小胜了擎天通信一局，本以为以后不说高歌猛进吧，但最起码能跟擎天通信打个有来有往吧。 可哪知道刚刚高兴得意了不到一天，就被擎天通信给一巴掌狠狠拍在了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 最起码，他现在是想象不出来任何可以跟擎天通信这一手抗衡的办法，而且他们富士通也不是开善堂的，能把设备免费白送给华夏的邮电局。 然而经历过这么多的挫折之后，他现在真的已经没有可能战胜擎天通信的信心了，甚至都有种远远躲开擎天通信的冲动，哪怕丢官去职也在所不惜，更别说跟擎天通信继续战斗的勇气。 当然了，就照现在这情况，就算他不主动辞职，恐怕总公司也不会让他好过，甚至闹不好连毛利小六郎本部长也要吃挂落，东倭的企业对于失败者向来都是无比残忍，毫无怜悯的。 “不就是不让使用外汇吗？没关系，我向总公司申请一下，看是否允许华夏的邮电局用华夏币付款，毕竟随着在华业务的展开，公司一些原材料的采购和初级产品的加工，包括一些劳保用品等等都是在华夏完成的，从邮电局拿到华夏币，然后付给其他华夏企业华夏币，并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听了这话，麻生俊的脑袋如同弹簧一般，瞬间就弹了起来，满是吃惊的看着眼前，露出自信和坚毅表情的毛利小六郎。 并未在意麻生俊，毛利小六郎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而且就算我们富士通一家，并不能花掉所有从邮电局挣到的华夏币，但我们依旧可以让总公司跟政府协调，让政府收购一些华夏币，然后再交由其他东倭企业使用，这么多东倭企业一起使用，肯定能花完所有的华夏币。” “我就不相信了，我们东倭的产品横扫全世界，畅销全球，竟然会在家门口的华夏被绊住脚！”毛利小六郎激情澎湃，斩钉截铁的厉声说道。 虽然外汇这一块限制了他们富士通等外资企业，在华业务的开展，但他并不认为这就真是死局了。 他们完全可以挣华夏币花华夏币，而且如此一来，他们之前采购华夏产品所付出的美元这下也不用再掏了。 此时看着信心十足，胸有成竹的毛利小六郎，麻生俊心中突然不由又升起了一丝丝的希望，甚至看向毛利小六郎的眼神也充满了崇敬的意味。 此时毛利小六郎在他的心中无比的高大威武。 在之前，他敬毛利小六郎，敬的只是毛利小六郎的职位，而现在他敬的是毛利小六郎坚韧不拔的信念，足智多谋的智慧，甚至觉得毛利小六郎才是他们大和男儿的表率。 见状，毛利小六郎微微一笑，然后对麻生俊仔细的说了说他内心的想法，以及具体的操作方法。 越听麻生俊的眼睛就越亮，手肘也不由逐渐支起身子。 用政府对付政府，这才是最好的策略，用华夏话说，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就在两人说的兴高采烈，眉飞色舞之时，躺在地上的手机，突然又极其不合时宜的骤然响了起来。 听着地上手机，“叮！叮！”的铃声，麻生俊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恐之意，甚至就连手脚都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一点都没有想要接通电话的意思。 刚才他所经历的一切，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如同噩梦，甚至到了仅仅听到铃声都闻之色变，心生恐惧的地步。 眉头一皱，毛利小六郎沉声说道：“把手机拿起来，接通，战胜你心中的怯懦，而且你要知道你这一个月谈下来的七家邮电局都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这怎么也不可能是……” 说到这，毛利小六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麻生俊，如果麻生俊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的话，那他真的要考虑，他是不是要换一个华北地区负责人了。 本来麻生俊还一脸的抗拒，但毛利小六郎这么一说，意识到噩梦已经彻底结束了，不可能再有邮电局给他打电话，通知他终止合同了，他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光，大步流星的朝着地上的手机走去。 “喂，你好，我是麻生俊。” 麻生俊话音刚落，只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声音道：“我是中原省商都邮电局，我现在代表商都局正式通知你，八月份跟贵公司签订的一万线交换机的订货合同，以及其他相关通信设备的附属合同，统统暂停执行！” 听了这话，麻生俊面色大变，整张脸唰的一下就白了，感觉心口一疼，有些想要吐血，就仿佛胸口被谁狠狠捶了一拳似的。 过了十来秒，他才缓过劲来，气急败坏的厉声质问道：“你们华夏人还能讲点信誉吗！而且别以为我没有看过你们的文件，上面明明说的是自九月份以后跟我们外企签订的合同暂停执行，而我们富士通跟你们商都局签订的合同明明是八月份的，为什么也要暂停执行！” 真是岂有此理！ 可谁知道，对面竟然振振有词的说道：“你既然知道文件，那我就不多说了，我现在明确告知你，合同暂停执行。” “真以为我们华夏人的外汇好赚，呸！” 说完这话，商都局那边干脆利落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的确，他们跟富士通签订的合同是上个月，不在部里文件的约束范围，但毕竟合同还在走流程，部里也只是刚刚备过案，并没有把一分钱打给富士通。 如此一来，就给予了他们如此操作的空间和底气。 要知道，自从擎天通信横空出世之后，局里一看见之前跟富士通签的合同，就有种被人捏着鼻子灌了屎的感觉。 擎天通信每线才二百美元，一个月内到货，并且还不要一分钱利息。 再看看富士通的合同，每线二百六十美元不说，到货时间在一年半，并且在签订合同三个月内，就必须要支付30%的总款作为首付，每年还要收取20%的分期利息。 跟擎天通信相比，可以说富士通啥玩意也不是。 之前要不是怕闹出什么纠纷，他们早就想要把合同给废除了。 现在有这份文件，他们就如同瞌睡来了碰着个枕头一般，自然借坡下驴趁机把这合同给废除了。 更别说这样的举动，还能讨好一下擎天的方总，简直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商都局，也要跟我们终止合同。” 艰难的说完这句之后，麻生俊不由身形一晃，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顿时把毛利小六郎给吓了一大跳，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可谓是一片忙乱，狼狈不堪。 而此时，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小马哥束手而立的方辰，并不知道麻生俊竟然气急攻心，昏厥了过去。 又或者说，他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在他看来，在他多管齐下的各种手段之下，富士通已经不足虑了，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富士通还能翻盘，那真是没天理了。 第九三七章 五彩斑斓的黑，五光十色的白 方辰随手把玩着手中的BB机，相比于富士通，他现在更好奇的是眼前的小马哥，或者准确的来说，是其带来的BB机。 “做的很不错，从外表上来看，完成度比我想象的还要高一些。” 方辰看着眼前在阳光照射下闪耀着五彩斑斓的黑的BB机，忍不住赞叹道。 他手中的BB机，拥有2.2英寸的对角尺寸，如果用后世的眼光来看，自然小的可怜，甚至就连老年机的手机屏幕大都没有，但在此时此刻绝对是超前的。 足足五十毫米长，二十五毫米宽的尺寸，对于摩托罗拉最先进的汉显BB机来说，绝对一个货真价实的巨无霸。 毕竟摩托罗拉汉显BB机的屏幕尺寸只有四十毫米长，十毫米左右，论起屏幕面积，跟擎天通信的“枭龙S”BB机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枭龙S的屏幕面积是其的3.1倍以上。 甚至说是超前十五六年也是可以的，方辰记得诺基亚千禧年左右出品的诺基亚5110和诺基亚8250之类的就不说了，甚至就连2007年出品的诺基亚5310，其屏幕尺寸也不过是2英寸的，比现在他手中的枭龙S还要小一点。 枭龙BB机，方辰对于擎天BB机的具体命名，他手中的这块叫做枭龙S，是枭龙BB机的高配版，售价在四千块钱，跟摩托罗拉最贵的汉显BB机相比，一分不少。 而除了枭龙S之外，方辰还要求马华滕设计出了一款屏幕和大小比枭龙S小一点的枭龙BB机，售价在三千五百块钱，这是他预计的销售主力。 而且最为值得可喜可贺的是，虽然枭龙S的屏幕面积增加了许多，但外壳尺寸比起摩托罗拉汉显BB机来，并没有大太多。 这得益于枭龙BB机在此时惊人的屏占比，足足有60％之多，而摩托罗拉BB机的屏占比只有不到25％。 这个数据无疑是极为优秀的，甚至比称之为划时代产品的iPhone1，屏占比还要夸张许多，在全面屏没有普及之前，即便是iPhone8puls的屏占比也只有67.4%而已。 所以方辰觉得将枭龙称之为BB机的划时代产品绝对不为过，甚至要不是BB机的的确无法像智能手机那样，拥有无限的可能，他觉得枭龙S就是BB机界的IPHONE1。 毕竟枭龙BB机，并不只是除了屏幕变大之外，就彻底一无是处，马华滕带着三十多个科研人员，足足奋斗了半年多，总算是研究出了枭龙高速编码。 枭龙高速编码是一种具有全同步、多速率、分时传送信息的编码格式，并且跟现在于七十年代研发出的，主流的编码格式，POCSAG码相互兼容。 而且相比于POCSAG码来说，枭龙码的信息传输效率至少提高了四倍，绝对是一个跨时代的研究成果。 或许现在摩托罗拉的高速编码格式FLEX码已经在研发当中，甚至完成率极高，但只要没有抢在枭龙高速编码之前发布，那枭龙高速编码就是世界上第一款高速无线寻呼编码格式，为世界无线寻呼通信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这一点，即便是摩托罗拉也要捏着鼻子认的。 另外枭龙高速编码研究成功之后，他之前提议的短信功能，就不再是井中月，雾中花了，而有了实现的坚实基础。 对于短信功能的重要性，想必任何一个现代人都十分了解，甚至在3G时代之前，也就是所谓的移动互联网时代到来之前，移动等各大通信公司在短信上的营收比打电话的营收还要高不少。 尤其是过年的时候，一晚上数以亿计的短信在华夏的上空飞舞。 而后来短信之所以变得落寞，也只是微信等这些即时通信功能太强大了，替代了短信而已。 但绝不能说人们对于短信就没有需求了，想想现代人对于微信的依赖，就可以知道短信究竟有多么重要了。 特别是对于现在这种，连打电话这种基本的通信需求都无法满足的时代。 方辰手里有个数据，现在华夏固定电话的普及率差不多刚刚达到3%左右，听起来似乎有些可怜，但实际上已经是极快了。 相比于1990年，华夏的固定电话普及率，是在以一年翻一番的速度发展着，而大哥大的普及率则在万分之六，也就是一个百万人口级别的城市，差不多有六百人能拥有自己的大哥大。 而像洛州这样的内陆城市，虽说有五百万的人口，但实际上拥有大哥大的人，他觉得估计连万分之四，也就是超过两千人，恐怕都是一关。 所以短信功能绝对大有可为，甚至人们的生活都将为之发生巨大的改变。 “另外，我们枭龙BB机所使用的外壳是一种改良后的不锈钢，在原本不锈钢的基础上添加了一些稀有元素，使得在保留不锈钢坚固、耐腐蚀、抗压能力、抗剪切能力强的优点下，更加轻盈，并且在更薄的情况下，依旧保持良好的抗摔落性。”马华滕神情自豪的说道。 对于他来说，枭龙BB机就是他含辛茹苦养大的亲儿子，而现在，这个亲儿子终于到了向世人展露的时刻，他怎么能不骄傲和自豪。 但下一瞬，马华滕的脸上露出一丝惭愧来，“虽然整个研究组的人都在努力想要将枭龙BB机的重量降下来，最起码跟摩托罗拉汉显BB机的重量差不多吧，但实际成品还是要重了15%左右。” 方辰掂了掂手中“枭龙s”BB机的份量，又拿起一个摩托罗拉汉显BB机，在手中相互比较了一下。 虽然明显觉得“枭龙s”BB机会更重一些，但总体重的应该不会超过十克。 但考虑到枭龙s的外壳毕竟是不锈钢，而摩托罗拉汉显BB机用的只是廉价的工程塑料，能只重15%，马华滕他们的工作已经算是做的很不错，甚至居功至伟了。 看着马华滕这幅羞愧难耐的模样，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我现在有点后悔把你交给沈伟了，跟这臭小子学的又油又滑，哪有半年多前的纯真青涩模样。” 马华滕现在这副表情，他简直是太熟了，每次沈伟、马昀、陈鸣永，叶琳娜，甚至包括别列佐夫斯基在做出什么成绩的时候，都会这样。 好像他们还不够好，远远没有达到他的标准似的。 有时候方辰自己都觉得，他要是再说两句重话，沈伟、马昀他们几个是不是立马就要切腹自尽了？ 弄得他，不但每次都要好言安慰，而且还要大大的赞赏夸奖。 再者说了，一个用的是不锈钢，一个用的是工程塑料，并且前者的尺寸还比后者还大，但前者只比后者重了不到15%，这不是天大的成绩和功劳又是什么？ 方辰脑子抽了，才会想要批评马华滕。 真是人心日下，世态炎凉，连小马哥都跟着学坏了，方辰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转念一想，好像小马哥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而此时，马华滕并没有注意到方辰怪异的表情，脸真的变成了一阵羞红，并且脑袋如同鸵鸟一样埋进怀中，心中更是又羞又恼，要不是沈伟和刘学宏非要教他这么做，他也不至于在方总面前如此难堪。 当然了，他更恼沈伟和刘学宏两人的是，这两人把这条先抑后扬的路给玩没了，尤其是沈伟。 要不是两人在方总面前，使这一招使的太多了，方总怎么可能一下就看穿他的表演。 “不过这颜色调的真不错。”方辰指着手中枭龙BB机一黑一白两种颜色说道。 闻言，马华滕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怪异。 他真的不知道方总抽的什么疯，非要什么五彩斑斓的黑以及五光十色的白。 这天底下有这颜色吗？ 他把方辰的要求说给公司的设计师时，设计师差点真疯了，险些没把面前的电脑给砸了。 后来还是他去了美国、东倭、法国转了一圈，拜访了不少化学家，这才算是专门为枭龙BB机研究出所谓五彩斑斓的黑以及五光十色的白，这两种漆。 而且幸亏方辰坚持要把枭龙BB机的外壳做成金属的，要不然他找遍全世界，恐怕都弄不出这两种颜色。 正因为是不锈钢材质，这两种特殊的漆才能均匀的烤到枭龙BB机上，散发出自己独特的光彩。 枭龙BB机这两种颜色，在正常情况下就是单纯的黑色和白色，但如果一旦被阳光照射的话，就会在表面上显示出五颜六色来。 而且因为方辰的要求，枭龙BB机还具有很高的阳光反射性，他们之前做实验的时候，那真的是闪闪发光，耀眼无比，就裤腰带揣个小镜子似的，走在大街上，绝对是街头最靓的仔。 有时候，他自己都有些自恋，他怎么能弄出这么好看的颜色来。 其实这两种颜色，在方辰来看，就是后世手机后盖上已经烂大街的，在不同角度、不同光线下，会看到完全不一样的色彩，是通过一种特殊光学现象形成的各种幻彩色。 而且因为工艺和科技发展落后许多的问题，枭龙BB机的颜色明显觉得粗糙许多。 当然了，比起摩托罗拉的汉显BB机来说，还是将其甩出去十八条街的。 “而且按照您的吩咐，现在枭龙BB机的屏幕可以同时显现三行，一共三十六个汉字及标点符号，保证一次翻页就可以看完最多七十个汉字的整条短信，并且还支持连续阅读，只要对方发过来的短信没有被其他人发过来的短信阻隔，那他就可以跟看小说一样，连续阅读多条短信。” “不过有些遗憾的是，现在枭龙BB机最多能支持存储二十条短信，而枭龙s也不过是二十四条短信而已。”马华滕真诚的说道。 跟刚才说是羞愧，实则是为了求表扬不同，在短信的储存空间上，他的确是觉得有些不太满足的，但没办法，要是想要把短信的存储空间做的大一些，那就需要增加内存。 而现在区区16KB的内存都至少需要一百块钱，更别说增加内存之后，整个电路板的设计都需要重做，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内存太小，放不了太多的短信？ 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无奈，千禧年以后出生的人大概没经历过，他们那代人在功能机时代，面对短信存储空间不足的尴尬。 尤其是对于一些正在谈恋爱的男女来说，经常聊不了多久，短信就达到了上限，想要继续接收就只能删短信，可看看那些保留下来，充满浓情蜜意，爱的气息，每每看到就心动不已的短信，真是哪个都不舍得删，删一条就跟要了命一样。 当时不知道多少人，最梦寐以求的就是，手机能有个大一点的短信存储空间。 可现实却是，我们虽然已经拥有了一部可以无限发短信的手机，但却没了那个可以跟我们通宵达旦，彻夜聊天的人。 但对于现在，这个九十年代初的人们来说，最多能存储二十四条短信应该是够用的，毕竟BB机只能接收信息，而不能发送信息，只能偶尔表达一下爱意。 如果想要像功能机时代那样，抱着手机聊短信大概是做不到的。 要真能这样的话，何不直接拿起旁边的固定电话，毕竟有了电话才能给BB机发信息。 “现在枭龙BB机只是第一代，不太能符合所有的设计想法，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再者说了，如果你们真做的事事完美无缺，那咱们的机器是不是就不能再更新换代，挣钱了。”方辰笑着摇了摇手中的BB机。 闻言，马华滕心中顿时好受了许多，重重的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研究出更好的BB机，甚至我这辈子都可以献给无线通信事业。” 他是真的喜欢无线通信，喜欢BB机。 尤其是在擎天通信工作，带着三十多个研究员辛苦奋斗的这大半年多，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 不但从自己的辛苦工作，以及劳动和智慧的结晶中获得了巨大的成就感，更是得到了一种别样的东西。 被人尊重，甚至崇拜，而且说一不二，统领一方，也就是所谓当领导的感觉。 他这辈子除了在擎天通信，还没经历过什么时候有三十来个人供他指挥，他指哪打哪。 更别说，在擎天通信，大家见了他之后，都会跟他打招呼，喊他马副总工，级别跟各部门部长同级，开中高层干部的时候，也是必须出席的。 这些种种，都是他之前没有感受过的。 权利是一个男人最好的春.药。 可谁知道方辰的面色骤然变得有些怪异，赶忙说道：“这到犯不着，说不定到时候BB机就淘汰了，这世界没有什么永恒不变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方辰为什么这么说，马华滕还是再次重重点了点头，毕竟方总预测的东西，还没说不准的。 见状，方辰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他还指望小马哥为他在即时通信软件领域开疆拓土，建立企鹅帝国。 最不济凭着两人的关系，他也要当个大股东之类的，总不能肥水流入外人田。 所以说，马华滕要是非跟BB机死磕到死，他岂不是真要哭了。 第九三八章 前夕 听方辰这么一说，马华滕对于眼前的枭龙BB机越看越顺眼了。 当然了，正所谓屎壳郎说自己孩子香，刺猬说自己孩子光，不管这孩子究竟长得怎么样，是俊是丑，绝大部分当家长的，都会无条件的觉得自家孩子好看，他自然也不例外。 毕竟就冲这孩子是自己的种，那也必须要好看啊。 他刚才之所以觉得枭龙有些美中不足，只是要命的完美主义发作了而已。 “除了之前所的那些特点以外，为了配合枭龙高速编码和60%的屏占比，枭龙BB机相对于普通BB机的内部结构做出了革故鼎新的惊天变化，从电路板到线路的设计绝对是世界上最顶尖的，连摩托罗拉都做不到。”马华滕自豪的说道。 除了方辰给他定的那些标准以外，他自己也给整个项目组设定了一条规矩，那就是全面对标摩托罗拉汉显BB机，确保每一项都要超过其才行，而且还要大幅度超过。 再者，他也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屏占比大了，那内部用于放置各种元器件，电路板，以及电线的空间自然而然就狭***仄许多，加大不少难度。 他可以拍着胸脯打包票，枭龙BB机的内部集成度，不但秒杀摩托罗拉汉显BB机一条街，甚至可以说所有电子产品的楷模，需要学习的对象。 “咱们枭龙BB机放到国际上，绝对能得到德国红点设计大奖、德国iF奖，以及美国IDEA奖，这三大工业设计大奖的！” 听到马华滕嘴中蹦出这三个国际工业设计大奖，方辰不由咧了咧嘴，直嘬牙花子。 这三个大奖对于后世华夏人来说，自然不陌生，尤其德国红点设计大奖，国内企业，以及设计师得这个奖的，恐怕如过江之鲫般，数不胜数。 有企业一年之内十几件产品都获得红点奖，在国内工业设计圈，已经沦为笑柄。 其实这三个国际工业设计大奖，本应该都算是货真价实，实至名归的，德国红点设计大奖和德国iF奖都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设立的奖项，可谓是历史悠久，甚至就连最年轻的美国IDEA奖也是八十年代的产物，由美国商业周刊主办，美国工业设计师协会IDSA担任评审的工业设计竞赛，不可谓不权威。 而之所以德国红点设计大奖被玩坏，是因为其从德国北威州的政府奖项，变成了承包给了私人的商业奖项。 既然是商业奖项，自然是以赚钱为目的，所以一年多次评选、多缴报名费就可直接进入最终评选环节、获奖作品高达千件等等一些行为就不足以为奇。 而在方辰看来，真正能算得上红点奖的，也就是红点最佳设计奖了，红点最佳设计奖一般是从参赛作品中挑选前1%的作品来颁发，而红点设计大奖的获奖率则通常在28%左右，高下立判。 并且无独有偶，德国红点大奖这么干之外，另一大世界三大工业设计大奖，德国IF奖也是这么干的，每年给数以千记的产品颁发IF大奖。 而且这些两个大奖基本上都已经成为了亚洲奖，每年有80%的奖项都颁给了亚洲的企业。 其中华夏企业的获奖比例则超过50%，南高丽则差不多有27%左右，而其他一些亚洲公司则零零散散的分掉那剩余的2、3%。 至于说，为什么没有东倭这个亚洲第一大发达国家的企业，则是因为东倭的企业很少有交钱参选的这两个奖的，自然而然大奖也就没他们的份了。 从没有东倭玩家的份这一点上来看，其实也就能看出这两个大奖的含金量究竟有多少了，毕竟不管再怎么说，东倭也不会比南高丽差吧？ 当然了，东倭企业也没有那么白莲花，东倭企业这之所以不往这几个大奖上凑，是因为其更看重的是，号称世界第四工业设计大奖的，东倭本土奖项，G-Mark设计奖。 说真的，自从知道这些，谁要是敢在方辰面前说什么德国人严谨，轴的脑袋都不会转弯，马上要锈死，他真一口盐汽水喷死对方。 “方总？” 看着方辰一直不说话，而且神情怪异，马华滕忍不住在方辰面前挥了挥手。 “没事，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设计大奖什么的，你想去评就评吧。”方辰回过神来说道。 现在才九十年代，华夏企业还没有崛起，所以这三大奖还没有被玩坏，多多少少是有点权威性。 再者说，就算这三大奖已经跑偏，可国内的老百姓不知道啊，拿这么个奖回来，还是挺能唬人的，甚至具有信服力的。 这一点，从前世各大企业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都已经2018年了，可各大企业还抱着红点奖和IF奖不丢，如果三大奖的名头不好用，他们为什么挤破脑袋也要弄这么个大奖，以至于让其烂大街。 听方辰还真赞成他那么随嘴一说的想法，马华滕不由喜上眉梢。 但下一瞬，他搔了搔后脑勺，有些不自信的说道：“枭龙能评上这三大工业设计大奖吗？” 据他所知，华夏还没有一个企业的产品获得过这三大工业设计大奖，甚至整个亚洲都寥寥无几。 “你该给的钱给足点就是了。”方辰随意的说道。 “啊！” 马华滕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怎么不知道评选三大工业设计大奖还要给钱，而且那可是国际工业设计奖的三个最高奖项。 他现在觉得方辰有些在亵渎三大工业设计大奖。 “收钱不收钱的不重要，他们要是不收钱的话，那也无所谓，能评上就评上，评不上的话，我还看不上这三大奖呢，咱拿到岭南科技重奖上去评。” 现在如果这三大奖还没有被玩坏，那大概是不收钱的，但后一句，也是方辰的真心话。 他见过这三大奖烂大街，被玩坏的模样，自然对于这三大奖没有任何的尊重之意，相比而言，他更在意本应该是香江科技重奖的岭南科技重奖。 在前世，香江一开历史先河，决定拿出百万元来奖励科研工作者，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再次让国人心中燃起，对于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两句诗句所描绘美好前景的向往，唤起了对知识分子的尊重。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知识分子才慢慢不再是人们心中的，那个“造导弹不如卖茶叶蛋，拿手术刀不如拿剃头刀”的穷酸形象。 让人们知道，原来知识分子也是可以挣大钱的。 也从而引发，科技工作者南下香江创业的盛况。 但可惜的是，香江这个特区并没有抓住历史机遇，并未像鹏城这样做大做强，自1992年这个顶峰过去，就一直走下坡路，可谓开始既巅峰。 巨人大厦的暴雷更是给香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不过，这一世不会了，岭南科技重奖不但会变得越来越好，甚至有一天跟诺贝尔奖齐名也不是不可能，方辰嘴角闪过一丝自信的笑容。 这一世因为他的掺和，香江科技重奖荣升为岭南科技重奖，级别高了一档不说，最重要的是，岭南这个华夏改革开放的排头兵，自从超越江南和齐鲁两省，成为华夏第一经济大省之后，连续三十多年都稳如泰山，所以肯定不会出现香江科技重奖的悲剧。 再者，一个靠谱的奖项，无非就是找一群靠谱的专家，然后再拿点钱过来给获奖人发而已，这两点他似乎都能很轻易的做到。 对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评选机构不要想着靠这些奖项挣钱就得。 而这一点，他也不需要。 所以说，实在不行，他把岭南科技重奖这面大旗给扛起来就是了。 马华滕看着自己手中，明显跨时代的枭龙BB机满脸的纠结，方总这么一说，他是送还是不送？ 不送实在是太不甘了。 说个不好听的，他甚至觉得就冲着这五彩斑斓的黑，和五光十色的白这两个颜色，这三大奖都应该给他颁发一个工业设计大奖。 “整体来说，我对于枭龙BB机还是比较满意的，甚至可以说超出了我的预计，等回头给你们发奖金，另外短信功能现在能不能展示一下？”方辰问道。 闻言，马华滕面露尴尬的说道：“现在还真不能展示，我这一下飞机就直奔您这了，而其他项目的同事们虽然已经去了海甸局安装无线寻呼基站，但这一时半会的，估计是安不好的，但我可以给您保证，在洛州，我跟其他同事已经实验了至少三百次以上，绝对没问题。“ 方辰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他最在意的其实就是这个短信功能，而且相比于枭龙BB机的其他改进，毫无疑问枭龙高速编码格式才是最具有科技含量的，也就是所谓的核心科技，真正领先于其他，包括摩托罗拉在内的BB机生产企业的。 甚至可以说是，自从小霸王成立以来到现在，他觉得这是擎天唯一作为科技公司，拥有属于自己，真正拿得出手的科技。 “无所谓，只要不耽误十月一号展示就行了。”方辰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又跟马华滕大概聊了一下枭龙BB机的一些细节，方辰就放马华滕走了。 BB机项目组的人都在海甸局如火如荼，火急火燎的安装无线寻呼基站，调试寻呼台系统，马华滕这个项目负责人怎么可能坐得住。 甚至方辰本来要给马华滕在王府饭店安排个房间住，马华滕都拒绝了。 他打算从今天开始，就在海甸局的机房内打地铺睡，自然没必要再额外开个房间。 方辰本来有心想要劝两句，但见马华滕执意如此，只得允许了，反正马华滕还年轻，打两天地铺也算不得什么，九月份的燕京还不算太冷，就当是为那些未来的中小学生报仇雪恨了。 吴茂才替方辰送走完马华滕之后，刚一上来，就听到方辰对着他吩咐道：“通知段总一下，让他赶紧来燕京，这都几号了，还在岭南磨磨蹭蹭的，我现在让擎天号飞往香山，去接他。” 看着日历，方辰眉头微皱，有些无奈。 现在已经是九月二十六号，距离十月一日只剩下四天而已，可段勇平这个主角到现在，还在岭南算是怎么一回事，没见就连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和叶琳娜他们四个人都已经动身要来燕京了。 嗯，没错，在方辰看来，这次擎天成立大会，段勇平才是主角，而不是他这个董事长。 说个不好听的，他当不当这个董事长，都无法改变擎天通信是他的，他是擎天通信的老板，他在擎天通信说一不二的事实。 而段勇平就不同了，十月一号之后，他就是整个擎天当之无愧的总经理，二把手，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沈伟、叶琳娜等人真真正正的上司，马首是瞻的存在。 不再像以前那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在之前，他们这六个人都是总经理级别的，甚至因为别列佐夫斯基等人在俄罗斯的原因，其工资水平比段勇平还要高一些。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现在苏维埃已经解体，俄罗斯也没了苏维埃的风光，但人均收入和财富水平还是比华夏高不少的，他自然没办法按照沈伟的工资水平给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发工资。 这也是所有跨国企业都要面临的无奈，根本无法做到一视同仁。 另外，他还有很多公司内部事务是需要跟段勇平商量。 过了三分钟后，吴茂才回来汇报道：“九爷，段总已经同意了，说明天一早准过来。” 闻言，方辰头也不抬的说道：“他没说什么吧？” “段总刚开始还是有点想往后拖，但听您说要让擎天号接他，他立马就蔫吧，老老实实的答应下来。”吴茂才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说道。 通常能让段勇平吃瘪的，也就方辰一人，而在其他人面前，段勇平还是那个勤勉能干，说一是一，不苟言笑的总经理。 而方辰太长时间没去岭南，他好久都没看到段勇平这种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的模样。 第九三九章 熊样！ 九月二十七日，下午。 方辰一看无奈的看着，手中拿着复读机，叨叨逼逼说个不停的段勇平。 并未出他所料，虽然段勇平昨天已经答应要过来，可还是磨磨唧唧，把飞机起飞时间往后推了两次，硬生生从早上九点推到下午一点，中午吃过饭才过来。 这幸亏是自家飞机，要不然民航客机打死也不可以让他随意这么推迟。 而且方辰也真是无语了，这要是不知道，还以为他就是那么抠的人，连一顿中午饭都舍不得请。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四点总算是等到了段勇平，结果可好，这厮刚一进门就掏出了一个复读机，嘚吧嘚吧的介绍了半天。 “行了，老段，咱既然没话说，那就别没话找话的，没事歇歇嘴皮子。” 方辰倒了一杯水，然后近乎于拍的，砸在段勇平面前的桌面上，震得水杯中的茶水荡漾不止，差点撒了出来。 然后，他没好气的看着段勇平。 他真不知道一个复读机有什么好介绍的。 而且他也真不是区别对待，为什么昨天马华滕能在他面前说个不停，今段勇平就不行。 不管在他眼中，还是实际上，论起本身科技含量来说，枭龙BB机都甩小霸王复读机十八条街，而且说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不算过分。 毕竟前世，的确没出现过拥有两吋屏幕，不锈钢外壳，并且能发短信的BB机，而后来，手机普及了，也用不着BB机这种玩意，所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八个字枭龙BB机还可以当得。 而复读机就不行了，这一点从钟道陇以一己之力就能研发出复读机就可以看出，复读机的科技含量并不高，生产难度基本上跟一把螺丝刀就能组装的VCD差不多。 当然了，方辰也没有任何贬低钟老的意思，复读机这东西难是难在想法和原理上，这是最宝贵的，牛顿通过一个苹果发现了万有引力，也没人说因为区区一个苹果而贬低牛顿。 只是说复读机这东西着实没什么好说的，而且跟枭龙尽量的精益求精，钢材不行就找宝钢、鞍钢以及其他一些研究所研发，颜色不行就找遍整个欧美东倭著名化学研究所，为了保证屏占比，一次次的设计不同。 复读机为了尽量保证价格便宜，能让广大学生用得起，材料包括所有的元器件，都是在现有材料中挑选性价比最高的，真可谓是平平无奇，没有任何亮点。 而枭龙BB机则是用来，哄骗那些挣到点小钱的所谓中产阶级。 要是段勇平能在现在给他弄出来，带屏幕的可视复读机，他到是愿意听段勇平唠叨几句，可显然段勇平并不能，而且段勇平竟然还给他讲起复读机的各种技术要求和检测标准，什么带速允差不得超过正负3%，抖晃率的计权峰值不得大于0.5%，复读时间允差-5%，信噪比不得超过35分贝等等。 这不是要疯吗！ 再者，他真懒得看段勇平这拖拖拉拉的熊样，又不是把他拉到台上一刀斩了，而是让他当擎天的总裁，至于这么扭扭捏捏的吗。 真以为是大姑娘上轿，要三请四催，哭哭啼啼的不成。 再说了，就老段这模样，怎么看都跟大姑娘没关系。 最近这一年，段勇平和李萌在订婚之后就搬到一起，过上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李萌的脸蛋越发光亮，神采飞扬不说，段勇平这肚子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来了。 谁家要是有这么一个八十公斤的媳妇，非要哭了不可。 瞅着茶杯中回荡不止的茶水，段勇平的脸色也瞬间一变，无可奈何的看着方辰。 “行了，你这些话等以后设立《复读机规范标准》的时候再说吧，我现在要跟你谈谈你作为擎天总裁的事情。”方辰说道。 “《复读机规范标准》这是信息部的事情，那轮得着我。” 也不知道是为了向方辰表示抗议，还是真觉得这种事情怎么说轮不着他来插话，段勇平悻悻的说道。 “我说轮得着你，就轮得着你，这事咱就别废话了。”方辰大手一挥，如刀切斧砍般干脆利落道。 不过，他这话真不是在说假，虽然一般来说这种类似的电子产品规范标准，都是由信息部下面相应的标准化委员会归口的。 但主要起草单位中，一定包含大量的行业主流企业才行。 毕竟说到底，生产产品的还是这些行业主流企业，设定的标准即便再好，但要是得不到这些主流企业的支持，那也是白搭。 所以不仅仅是国内，甚至全世界都是如此，一些行业标准在设定起草的时候，行业内的主流企业会大量的参与进来。 而小霸王作为复读机专利的持有者，也是第一家生产批量复读机的企业，更是未来复读机市场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 如果《复读机规范标准》真的要起草的话，擎天不但肯定会参与进去，而且还是顶梁柱般的存在，甚至直接拿小霸王的生产检验标准，作为《复读机规范标准》，方辰都一点不奇怪。 到时候，究竟参与不参与到《复读机规范标准》，恐怕要看的就只是段勇平有这个意愿没有，如果有的话，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您要谈就谈擎天的事情就谈呗，我又不是说不跟您谈。”段勇平无可奈何的说道。 方辰仰天长叹，感觉有些无言以对，他怎么感觉段勇平真跟要结婚一样，并且还已经闹起了恐婚症，随时会当落跑新郎一般。 “老段，我不管你怎么想的，究竟是舍不得小霸王，还是自惭形秽，觉得自己未必如别列佐夫斯基、沈伟、陈鸣永、甚至马昀，所以事到临头就起了推脱之意，但我告诉你，擎天这个总裁非你莫属，你要是不愿意干的话，那你就去俄罗斯接别列佐夫斯基的班，让别列佐夫斯基过来干。”方辰沉声说道。 闻言，段勇平不由面色一滞，心脏猛然咯噔了一下。 他虽然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一定瞒不过方辰，但真被方辰一语道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中掀起一阵涟漪。 之前他为什么百般推脱，不愿意提前来燕京，甚至刚一跟方辰见面，就大谈特谈复读机，一点公司的话题都不愿意谈，其实都跟这点小心思有关。 就如方辰所说的那样，他的确是舍不得小霸王，从日华电子厂算起，他已经在香山这片土地呆了将近五个年头。 在五个年头，他有悲伤，有痛苦，有无可奈何时的无能为力，更有辛苦努力后的巨大收获，以及无尽的荣耀。 换个句话说，他在小霸王这片土地，流过汗、流过泪、苦过、笑过。 可以说没有小霸王，就没有现在的他，他现在所有的辉煌成就都是在小霸王这里获得的，而且小霸王也凝结了他无数的血泪，他舍不得小霸王。 另外则是，他在这个即将接任擎天总裁位置的时候，面对擎天这个庞然大物，心中产生了巨大的压力。 别人不清楚擎天的家底，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擎天集国内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业、第一通信设备企业、第一电子产品企业一身不说，更是俄罗斯最大汽车销售企业、唯一豪车销售企业、俄罗斯最大商业银行，具有俄罗斯央行三分之一的功能，不但负责将俄罗斯央行支付给俄罗斯各州的拨款，并且俄罗斯有将近一半的州、市、加盟国的政府存款都是在华夏银行。 至于中俄贸易这一块就更不用说了，华夏和俄罗斯每年二三百亿的贸易额，数以万吨的货物都是通过擎天的手才能达成的。 说个不好听话，擎天跺跺脚，不但国内制造企业的上百万人要一震，俄罗斯那边上千万的人明天就买不到面粉和香肠。 这样的存在，现在竟然要交予他的手中，由他来执辔，他怎么能不心生恐慌，不由的想要逃避。 说实话，随着十月一日的即将临近，他这段时间每每想起这件事，都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生怕做不好这个总裁，把擎天带上错路、邪路，那他可真就是百死莫赎了。 但如果说要他跟别列佐夫斯基换位置，别列佐夫斯基来当总裁，他去俄罗斯，那他是万万不肯的。 “总裁这个位置，我可以让给别列佐夫斯基，但能不能不去俄罗斯啊，让我就留在小霸王。”段勇平讨饶道。 总裁这个位子，他自然可以让，但如果让他去俄罗斯，那他就不行了。 且不说他之所以不愿意当这个总裁，就是为了不想要离开小霸王，就说把他扔到俄罗斯，他都不愿意。 这要是去俄罗斯的话，他还不如留在燕京呢，好歹还能近点。 “呵！” 方辰冷笑了一声，然后反问道：“你觉得呢？” “您说，我对其他几家公司的业务也不熟悉，这个总裁我当的心里没谱啊，再者，我这马上就要跟萌萌结婚了，萌萌要知道我去俄罗斯，不非要跟我闹腾不可，您这不是拆散我俩吗？说起来我和萌萌这大媒还是您给保的。” 看着段勇平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就是赖上他的模样，方辰不由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更是感觉心口有一团郁气，恨不得抄起凳子，砸死段勇平这个夯货不可。 这都马上要拜堂成亲，入洞房了，结果段勇平这新郎官不干了，这算怎么一回事。 说真的，这知道的人，是知道他在提拔段勇平，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段勇平上刑。 手掌在胸口抚了好几下，觉得心中那团气消散了不少，但方辰还是不由声音提高八度，“反正就这么一条路，要么你当这个总裁，要么你去莫斯科把别列佐夫斯基给我换过来，而且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李萌，你家是赣省的，所以说结婚后留在哪里都无所谓，毕竟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留在赣省，而留在岭南的话，或许还能离赣省近一点。” “可你想过李萌没，李萌可是正儿八经的燕京人，土生土长的那种，你要是在燕京工作的话，还能让李萌离人家爹妈近一点。”方辰手指头狠狠的在段勇平的脑门虚戳着。 他现在真想把段勇平的天灵盖给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结构，竟然想法能如此的清奇，奇葩！ “您别说了，是我考虑不周，不当总裁这事，我不提了。” 听方辰这一说，段勇平脑袋一歪，彻底蔫吧了，这事的确是他没考虑李萌的感受。 虽然李萌没提过希望他能在燕京工作，但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李萌肯定这么想过，而且还十分的期盼。 只是说李萌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知道他对小霸王有留恋，所以从未说过而已。 见段勇平不再跟他死扛到底，方辰的声音也软了下来，“我知道你有压力，但你想过没有，你对于其他公司不熟悉，那别人也对其他公司不熟悉，之前你们都是各管一片，谁也不会将手插到对方的地盘，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你们这六个人，除了你有协调他们一起工作的经验，其他谁都没有。” 当时沈伟建设擎天通信的时候，自然而然有不少麻烦，有些自己解决不了，需要其他公司帮忙的，都基本上被他丢给了段勇平，让段勇平去协调解决。 “再者，年初开大会的时候，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几个已经认同你了，愿意接受你来当这个总裁，现在要是突然换别人，你是服气，你觉得其他人也能跟着服气吗？” 别列佐夫斯基算是他除了段勇平之外的第二人选，但可以说如果别列佐夫斯基当这个总裁的话，沈伟是肯定有意见的，并且小霸王内部也会有不少意见。 “而且，说句诛心的话，你不走，你就挡着金至江的路了，你说说，他们当初三个人都是一个级别的中层干部，也几乎是相差没多久提的副总，现在沈伟和陈鸣永都独当一方了，你觉得金至江就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方辰目不转睛的盯着段勇平，沉声说道。 第九四零章 方辰的野心 段勇平顿时无言以对，他虽然可以肯定金至江现在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但难保金至江以后不会有，毕竟这种想法真是太人之常情了。 国外还有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句话，更别说是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写进骨子里的华夏人。 只不过，现在他着实有种悲从心来的感觉，除了擎天总裁这个位置之外，他竟然成了没地去的孤魂野鬼了。 “得嘞，您别说了，我去还不行。”段勇平满是无奈的说道。 看来这擎天总裁，他是想去也要去，不想去也要去了。 毕竟跟金至江相处了这么多年，而且金至江对于他的辅佐也可以说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所以不管是出于情分，还是道义，他都并不想挡金至江的路。 小霸王总经理的位置该是金至江的了。 段勇平此时的心中总算是跟小霸王总经理，做个彻底的切割。 “从今天起，我就是擎天的总裁了。”段勇平看着方辰，一本正经的说道。 方辰并未说什么，而是嘴巴一咧，露出一丝笑意，他总算是再次把段勇平这个犟筋给降服了。 “接下来，谈一下以后公司的层级。”方辰说道。 这总公司成立了，各分公司也不再是各自为战，那自然而然的公司内部，相应的职位待遇就要清晰明了，干脆简洁，能很快形成战斗力。 “说实话，您要划分什么Q管理岗，T技术岗什么的，我暂时有些搞不懂。”段勇平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头大的说道。 在很早之前，方辰就告诉他，总公司成立之后，职级需要需要重新设计安排。 说实话，对于此他是没有意见，也觉得理所当然的，但方辰为什么非要将公司划分为Q管理岗、和T技术岗，说真的，他除了直到，Q是擎天的擎字缩写，T是擎天的天字缩写，其余的他就搞不清楚了。 在他观念中，一个企业就是总经理、副总经理、各部部长、各分厂厂长、各科室主任、各车间主任，然后车间下面再有什么调度、线长、班组长之类的。 至于说技术岗位那就更简单了，车间和科室技术员、技术科科长、然后技术部长，做到最后无非也就是能做到副总工和总工而已。 哪用得着专门划分什么技术岗和管理岗之类的，并且看方辰给他写的那份草案，技术岗的级别还可以做得很高，最高能做到仅次于他，跟沈伟、别列佐夫斯基这些子公司总经理级别一样的程度。 见状，方辰轻笑了一声，对于段勇平搞不清楚为什么要将公司所有职级分为Q管理岗和T技术岗，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别说现在才九十年代初，就是在后世都马上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了，除了阿里、腾讯、淘宝等少数几家互联网企业，大部分的企业还是尊崇传统的职位划分。 而这样将管理岗和技术岗分开，其实最大的好处是尊重技术人才，给予技术人才更高的级别待遇，让技术人才有可以晋升的空间。 在传统的企业职级划分中，其实并没有技术人才的立锥之地，一点都没有！ 似乎看起来，技术员想要晋升的话，可以朝着技术科长、技术部长、甚至副总工和总工前进，而在企业中，总工说话的份量不可谓不重，比一般的副总说话都好使。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真要论起来的话，技术科长、技术部长、副总工和总工究竟是技术岗，还是管理岗，恐怕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其是管理岗。 毕竟这些科长、部长、总工最大的作用就是负责管理技术人员，将相应的工作分解，安排让下面人做，自己只需要掌总就行了，具体的科研，技术改进工作并不需要他们全身心的投入。 这其实跟研究所的课题负责人是一个意思。 课题负责人，全面负责课题的进度、经费、人员调配、物资领取、课题奖金和绩效奖励分配等项工作，按课题进度完成各项任务。 要从项目申请、立项论证、组织实施、检查评估、验收鉴定、成果申报、科技推广、档案入卷等等一系列进行全程管理。 这其中没有一项说，课题负责人，需要参与具体的研究。 而在西方的话，那就更加赤果果了，在西方科研体系中，一般认为通讯作者为一作，也就是所谓的知识产权和研究成果所有人。 而通讯作者顾名思义，是负责与编辑部的一切通信联系和接受读者的咨询，是文章和研究材料的联系人。 除此之外，通讯作者跟华夏的课题负责人并没有什么区别，承担课题的经费、设计、文章的书写和把关，以及文章可靠性的责任。 这里面也没有说通讯作者需要具体的参与研究，他只是负责管理研究人员，保证科研计划圆满完成，出成果、出人才、出效益，提高竞争力罢了。 而对于一家科研技术人员占据主要地位的科技公司来说，这样传统的职级划分就显得不合时宜，晋升通道窄不说，也不利于发挥技术人员的主观能动性。 简单的来说，就是没办法发高工资。 毕竟一个技术员，技术水平再好，为公司做的贡献再多，如果其不能成为技术科长或者技术部长之类的，其工资水平大概是不会如技术科长、技术部长高。 方辰现在就是想要改变这种现状，尽量的把技术岗位的地位和工资水平提上来，让职级和工资水平能够清晰的反应他们的技术水平。 “怎么说呢，军官和士官你能分得清楚区别吗？”方辰脑中突然灵光一现道。 军官和士官就分别对应着管理岗和技术岗，军官不管是中尉还是将军，都是管理岗，其职责都是负责管理。 而士官，不管是从最低的下士，还是最高的一级军士长，也就是比将军还要稀少，将军见了都要主动敬礼，享受师级待遇的兵王，其本质都还是兵，算是技术岗。 听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有点明白方辰为什么要这么设计技术岗的原因了。 因为按照方辰为他描述的蓝图中，公司的岗位主要分为三个部分，技术岗位和销售岗位，以及制造岗位，三分天下。 跟现在公司科研技术人员占比不超过5%，销售人员不超过15%，制造岗位占比超过80%的情况相比，简直是颠覆性的变化。 科研技术人员多了，人才和技术高手自然也就更多了，毕竟基数大，但技术科长、技术部长、总工和副总工的职位就那么几个，显然就不太合用。 的确不如方辰现在所想的这样，将技术岗位单独列出来，以技术水平高低作为判断标准，来确定其工资待遇。 “这样的话，有利于促进公司科研技术人员的人心安定，培养公司崇尚科研技术的企业文化和氛围，甚至我觉得未来说不定公司能培养出一群技术大牛，又或者诺奖、图灵奖、菲尔兹奖之类的顶尖科学家，再者你也知道，有些人的确只适合搞科研技术，而且做得很不错，但真不适合做管理。”方辰说道。 科研技术人员的重要性，后世人都很清楚，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样的话更是耳熟能详，而对于一家自诩，也打算朝着世界最伟大科技公司前进的擎天来说更是如此。 那如何提高科研技术人员的待遇，将这些科研技术人员永远的留在企业，不被其他企业，甚至科研院校挖走，那就是擎天所急需的头等大事。 另外如果擎天给科研技术人员的待遇和地位，足够高的话，未尝不能吸引其他企业、甚至科研院校中，才智得不到施展的科研技术人员。 而且他也真正打算培养一批，对华夏，乃至于全世界都会产生巨大影响和改变的科研技术人员。 这样的话，擎天在未来出现一些相当于副总，或者分公司总经理级别的科研技术人员，他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让这些技术大牛可以全身心，无后顾之忧的投入到科研工作中去。 看着方辰这张真挚，充满伟大信念感，仿佛散发着耀眼光芒的脸庞，段勇平心中不知道连翻了多少个白眼，方辰看着也不胖啊，怎么就这么大的脸！ 培养出来，诺奖、图灵奖、菲尔兹奖这些世界顶尖科技奖项获得者，亏得方辰也敢想！ 华夏穷一国之力，数以百万计的科研工作者夜以继日的辛苦研究着，这么多年也没说培养出一个本土的这三大世界顶尖科技奖项的获得者。 而且他看过报纸上的一篇报道，《华夏距离诺奖还有多远？》，编辑分析完华夏的科研投入、论文发表和引用率等等一系列数据，悲观的认为，华夏距离诺奖至少有三十年，甚至五十年的距离。 他虽然不太认同这数据吧，但觉得二十年的距离恐怕还是有的，并且这还是华夏以一国之力努力才能达到，突破的距离。 至于说擎天作为一家企业，他觉得这辈子能做到的可能性都不大，毕竟这世界培养出来这样顶级科学家的企业，本来就没多少，也就贝尔实验室这样特殊的存在，才能如此丧心病狂。 不过方辰说的后一句话，他到是比较赞同的。 的确有些科研技术人员不适合担当领导职务，他有时候都觉得这些人脑子轴的都锈死了，一点变通都没有，甚至有些人他看连生活自理能力都是有缺陷的。 而偏偏就是这样的人，能创造出惊人的研究技术成果。 “您也真敢想，这世界也没几个贝尔实验室。”段勇平幽幽的说道。 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自信的笑容，毫不动摇的说道：“你怎么不知道擎天就不是第二个贝尔实验室，而且我就打算让擎天朝着贝尔实验室那个方向去努力，甚至超越其！” 这算是他的野心吧。 而段勇平顿时无语了! 下一瞬，他立刻决定还是不跟方辰掰扯擎天能不能成为第二个贝尔实验室，反正掰扯也是白扯，索性说起另一个他关心的事情。 “另外，我觉得是不是应该把技术工人也纳入这个技术岗的标准体系来？” 国内的八级工制度，不说赫赫有名吧，但对于他们这一代人来说，绝对是刻骨铭心，影响深远，一个老八级工连车间主任都不搭理，威风的很。 毕竟闹不好，车间主任都是他的徒弟。 只不过遗憾的是，因为历史原因，从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八级工就没有再评选过，而小霸王作为一个私企，似乎也不太合适自己做出一套标准体系来，大模大样的搞起技术工人评定制度。 而现在，方辰既然要搞什么技术岗，并且把科研技术人员的地位拔高到如此高的地步，他觉得似乎也应该把技术工人的评定也跟着搞起来。 方辰轻笑了一声道：“这个自然可以，并且不单单是技术工人，而其他岗位，销售、后勤、各职能岗等等，只要是非管理岗位都会纳入技术岗的考核晋升体系中，毕竟这些人都是有技术的人吧。” 他其实未来对于公司的岗位体系，甚至还想参考腾讯，划分的更细一点。 腾讯按照岗位又划分为四大通道，内部也叫“族”，比如产品项目通道，简称P族；技术通道，简称T族；市场通道，简称M族；职能通道，简称S族。 甚至他未来还考虑，将公司，尤其是各分公司内部，由传统的部门改革为以项目为主的事业群模式等等。 但显然，将公司划分为技术岗和管理岗，对于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很朝前了，再朝前的话就没必要。 毕竟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 段勇平此时着实无言以对，方辰的话没毛病，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别说制造岗位、后勤、销售、维修了，就是保洁也是有技术的。 第九四一章 老邓头出山 看着段勇平这幅已然是心满意足的模样，方辰轻笑一声，然后拿出了一份文件。 “这是我预拟的公司职级名单，我是Q0董事长，你是Q1副董事长、总裁，然后下面是Q2，副总裁、分公司总经理、工会主席，也就是沈伟、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他们这一级，Q3是各分公司常务副总经理和总公司各部部长，Q4是分公司副总经理和总工，以及总公司各部副部长等等……”方辰洋洋洒洒的说道。 而一旁的段勇平，刚听个开头，就眉头一挑，神情有些怪异。 好不容易等到方辰喘口气，他赶忙问道：“咱公司有副董事长吗？” 真是苍了个天的，且不说他就是擎天的创业元老，以及一直应该，大概，可能的第二号人物，而且方辰跟他也没少聊总公司的事，他怎么没听说过，公司还有副董事这种的存在。 方辰瞥了段勇平一眼，见其似乎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得指着段勇平说道：“你啊！” “我怎么了？”段勇平一脸懵逼的说道。 他不知道公司有副董事长这事，应该怪不到他头上吧，明明是方辰没给他提过，怎么拐回头又是他的问题了。 一听这话，方辰顿时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是说你就是擎天的副董事长！” 啥玩意也不是，连人话都听不懂，他刚才那语气，只要不是傻子就应该能听出来，这不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意思。 段勇平不由楞了一下，他是公司副董事长？什么鬼？ “擎天我老大，你老二，这公司要是有副董事长，除了你，还能有谁，而且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是Q1副董事长、总裁，这说得多明明白白。”方辰一脸无奈的说道。 他也真是服气了，他刚才说的多清楚，他Q0，段勇平Q1，下面是Q2，副总裁，各分公司总经理。 换句话说，Q0和Q1就是他俩的代指，说Q0就是他，Q1就是段勇平，不像Q2.Q3之类的好几个，甚至一大串。 听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这才算是彻底醒悟过来，心中突然有些五味杂陈，他是真没想到方辰竟然除了总裁之外，还给予他一个副董事长的职位，再次确定他在公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跟别列佐夫斯基、马昀他们拉开了一大截。 甚至已经隐隐约约有方辰不在之时，代替方辰权柄的意味，毕竟副董事长也是董事长吗，更别说公司就他这么一个副董事长了。 但如果说感激涕零，催人泪下吧，那就太矫情，以他跟方辰之间的关系，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另外，老二？ 他怎么突然有种方辰的骂他的感觉。 见段勇平这幅既惊讶又感动的模样，方辰挥了挥手，浑不在意的说道：“这副董事长就是一个虚衔，反正公司现在还没有董事会。” 紧接着，方辰话音一顿，直截了当的说道：“不管有没有这个副董事长，擎天除了我之外，不还是你说的算。” 他这样做，的确是为了再次增加段勇平的权柄。 虽然这几年擎天在他的带领下，似乎走的还算是不错，发展十分迅速，但说真的，让他看看报表，听听汇报到还差不多，但如果让他老老实实的坐班，来管理公司这些杂七杂八的具体事务。 说实话，他不擅长，而且也不会比段勇平做的好。 他更喜欢的是掌控大局，谋划公司的未来方向，并且做个开拓者。 就如同这次04机的一样，是他想尽办法收购的洛州电话机厂、拿下的04机专利权、又筹措这一百七八十亿华夏币，来为04机的销售打基础，甚至厚着脸皮去找朱院长要政策。 但如果说，让他去正儿八经的去管理擎天通信的这些琐事，去抓生产、抓研究、管理这些中高层干部，管理企业的方方面面，那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所以说，在未来，他更喜欢为擎天去开疆扩土，寻找一个又一个新的投资点、盈利点、使得擎天一步步走向壮大，而稳定后方的事情，还是交给段勇平比较好。 那么增加段勇平在擎天的话语权，就理所应当了。 当然了，在未来，擎天还会有很多的副董事长，他打算在未来，等别列佐夫斯基、马昀等这些人不愿意在下面冲锋陷阵的时候，就让他们也成为擎天副董事长，退居二线、只负责公司的战略运营。 尤其是别列佐夫斯基，等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消减寡头之时，他既然不打算跟其硬碰硬，那自然而然就要考虑如何的安置别列佐夫斯基。 反正他是不可能看着别列佐夫斯基跟前世那样，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当然了，也不是说弗拉基米尔一成为俄罗斯总统之后，他在俄罗斯的生意就要全部放弃，但那些捞偏门的，损俄罗斯而肥他自己的事情，恐怕就不能干了。 段勇平沉默了几秒之后，并没有在副董事长上纠缠，而是端起一杯茶，简单的说道：“方总，您对我的好，我都在心里。” “行了，这事就不用计较了，而且到时候我还有份大礼要送给你。”方辰笑着说道。 还有份大礼？ 段勇平诧异的瞅了方辰一眼，但看方辰这幅笑意都快溢出眼眶的模样，摇了摇头，就没再问。 他跟方辰相处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方辰这会卖关子的老毛病又犯了，越问方辰越高兴，越得意，他才不会这么嘴欠。 “另外，这工会主席是谁？怎么也是Q2？”段勇平指着文件说道。 俄罗斯那边就不说了，就国内这两摊生意，小霸王和擎天通信也从来没有过工会主席这个编制，甚至连工会都都没有，而且他也没听方辰说过，这怎么冷不丁的却冒出个工会主席来，而且还跟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他们平起平坐。 “老邓头啊，至于为什么是Q2，这老爷子能屈居你之下就不错了，还想让他在沈伟下面，那可能吗？”方辰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段勇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老邓头，邓军？ 他着实没想到方辰竟然把这老爷子给请出来了，这可是个狠人，得了癌症都毫不在乎，刚出了院，就闹着要喝酒，真是不怕死。 并且精明的很，简直就是人老奸、马老滑的最好代名词。 另外就是抠唆，坐个飞机，还惦记人家免费的茅台。 “老邓头，在家休息一年多了，身子骨什么的，也养的差不多了，该出来发挥下余热了。”方辰笑着摇头道。 他虽然回洛州的次数不多，但每次回去的时候，都会去老邓头那转一圈，哪怕斗斗嘴，解解闷也好。 他实在是怕老邓头在家给憋出病来，毕竟这无儿无女无老伴的，老了以后，沈志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而且自从战争年代，老邓头的妻子为了国家牺牲之后，老邓头就一门心思全部扑在了洛州电话机厂上，真可以说是一辈子全部奉献给了洛州电话机厂。 甚至就连他当初想要收购洛州电话机厂的时候，老邓头对他也是百般的不信任，考验了他好多次，还亲自跑到小霸王一趟，这才算是彻底信任了他，最终帮着他拿下了洛州电话机厂。 但就这么一个，将洛州电话机厂视作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人，自从把洛州电话机厂交给他之后，竟然能硬生生的忍住，一次都没有去过擎天通信，宁愿自己在家里憋着。 哪怕就连第一台04机下线和通过邮电部验证，拿到入网许可证这样梦寐以求，多年夙愿终于实现的大事，老邓头都没有接受他的邀请，来擎天通信看看转转。 虽然老邓头没给他说过为什么，但是他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老邓头之所以不愿意去，不就是因为其不愿意，以在洛州电话机厂的特殊威望，给沈伟他们带来任何管理上的压力。 毕竟沈伟他们做的就算再好，再怎么一碗水端平，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矛盾，更别说沈伟他们当时还带来了一些小霸王的管理模式，自然而然就会跟洛州电话机厂原本的管理方式发生冲突。 仅仅在人事这一块就是个麻烦，洛州电话机厂那么多人，凭什么擎天通信高层中，就刘学宏一个副总，甚至还有一些科室的科长和车间主任被换掉，要么降级变成普通职工，要么滚蛋，这些人可能没有怨言吗？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一旦老邓头经常出现在洛州电话机厂，那这些就肯定会变成一些洛州电话机厂老员工的主心骨、一面大旗，为沈伟他们的管理，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 甚至他相信，即便老邓头没有出现在擎天通信，但肯定有一些洛州电话机厂的老员工找到老邓头诉苦，请老邓头出山。 可老邓头一次都没有，反而在暗中做了不少工作，仅仅冲这一条，他都要承老邓头的情。 再者，他了解老邓头这样的人，就跟他爷爷，方永年一样，年轻时在战场上为国为民出生入死，年纪大一点又一心扑在了建设伟大富强祖国上面，现在突然让他们休息，他们是闲不住的，是要闲出病的。 甚至老邓头还不如爷爷，最起码爷爷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妇、一个孙子，最重要的是还有方寍这个尚在襁褓，嗷嗷待哺的可爱孙女。 但旋即，方辰念头一转，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在老爷子的心中，他那两儿子和自己那婶子并不怎么重要。 算起来，他把他那亲二叔二婶，扔到俄罗斯也好久了，但他从来没听老爷子念叨过一句，仿佛压根不存在一样。 至于方爱国同志，那是打小都不受老爷子待见，一直觉得不类己。 想到这，方辰顿时打了个机灵，这种事没法细想，细思极恐。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老邓头这个没儿没女的更惨。 之前老邓头开完刀，身子骨没好利索，他也就不说了，但现在要是让老邓头再闲下去，他怕把人给闲出来什么毛病，所以还不如让老邓头重新出山得了。 再者，虽然老邓头没说，但他心里也清楚，老邓头内心还是骄傲的，绝不愿意屈居于沈伟之下。 毕竟干了一辈子的一把手，临老却低人一头，怎么想也不是滋味，所以他打算让老邓头跟沈伟他们直接平级，都是Q2。 “邓厂长出来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成立工会？”段勇平砸吧砸吧嘴，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 工会这种东西，历来都是无比麻烦的，不管是苏维埃和国内的这种工会，还是国外，美国和英国这种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会都是如此，其所存在的意义，就是跟企业管理层作对，找麻烦。 没见就算是美国，有工会的企业也不足20%，并且这里面还大多都是一些美国的国有企业和学校等公立组织。 “工会的确有对于企业管理不利的一方面，但也有调动员工积极性和士气，让我们这些企业管理层了解职工真正需求，更好聆听职工想法的作用，我相信在这种群策群力之下，擎天才会发展的更好。”方辰说道。 段勇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您是老板，您说的算，您觉得好就好，希望老邓头别给我找麻烦就行了。” 说实话，一想到要跟老邓头共事，他就觉得头大，那两次的接触，老邓头实在是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见状，方辰心中微微一笑，等以后，他推动副总裁，包括工会主席进董事会，那段勇平才头大呢。 嗯，没错，他其实是打算将董事会真正的做起来，变成企业的一个最高决策机构，甚至如果哪天他要是提前退休了，那擎天的董事会就会真正起到一个董事会应该起到的作用。 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世界的改变越来越大，他所知道的历史进程也会自然而然的面目全非，失去参照意义。 那这样，发挥集体的智慧就尤为重要了。 再者，他也要给段勇平找一些制约者才行。 第九四二章 这是段勇平的问题，不是他的问题 方辰心中轻轻的叹一口气。 倒不是说他不信任段勇平，只是他清楚，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腐败，在给予段勇平如此大权利的同时，他如果不采取一些制约手段的话，那就是在有意的放纵，甚至诱导段勇平犯错，反而是害了段勇平。 人生很长，他和段勇平这种同甘共苦，一起拼搏奋斗出来的的感情不多，他并不想那么快的将其葬送掉。 所以他只能这样做。 除非说，他打算效仿明太祖朱元璋或者清世宗雍正，三更睡，五更起，一天需要处理的事务如汗牛充栋一般。 但显然，他不太愿意早死。 想到这，方辰自嘲的轻笑一声，说到底，他骨子里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普通人，并无那些超凡脱俗、卓越人物所应有的巨大闪光点。 回过神来，见段勇平还是一幅无可奈何，打心眼里拒绝跟老邓头共事的模样，方辰轻笑一声，径直又拿出了一份文件，跟段勇平讨论起了技术岗位的安排。 “T2的话，原则上只给与各分公司的技术大牛，级别跟Q4相当，享受各分公司一般副总级待遇，但在工作上还需要服从三总师的领导和各分公司相关方面副总的领导。”方辰说道。 “三总师？您要设立三总师吗？”段勇平神情微微一变，有些急迫的问道。 一长三总师制度，对于他这个出身于国有企业，而且还是燕京电子管厂这样大厂的人来说，自然是不陌生。 这是1978年，上面推行的一种，对国有大型企业的管理方式。 也就是说原则上，企业由一个能卓有成效地组织和指挥企业生产经营的厂长，以及一个能够有效加强企业技术管理，推动技术进步的总工程师、一个能够切实加强企业经营管理，提高经济效益的总经济师，一个能够严格维护财经纪律，精打细算，开辟财源的总会计师，来负责企业的所有管理经营活动。 至于说那些副厂长职位则统统取消，以综合管理和专业管理的方式，替代副厂长切块管理的方式，如果的确需要的话，可以暂设一名副厂长或厂长助理来负责后勤生活方面的工作。 这种制度推行了一段时间，但并没有真正施行成功，而是形成了三总师和副厂长并行的一种管理制度，三总师则更多偏向技术方面的工作，并无对下面各部门，各分厂的实际管理权，也就是能在厂务会上，提出自己的意见，并且在举手表决的时候，算上一票。 “建立三总师制度到也算不上，现在公司这五个分公司，除了小霸王和擎天通信有总工程师之外，其余的职务都不过是个零而已，压根不存在。”方辰唏嘘道。 他心里其实一直想在公司设立三总师，来负责企业的全面的技术和质量管理，财务管理和经济核算，计划和经营管理。 甚至他觉得，俄罗斯那三家公司，就算不需要总工程师吧，毕竟不涉及制造和生产，但总经济师和总会计师还是很有必要的。 其实别列佐夫斯基这个前俄罗斯科学院的数学家，在他刚刚在俄罗斯起头的时候，担当的就是总经济师的职务，根据市场的销售情况，以及对未来情况的预计，计算每种货物他们所需要的进货量，在保证不滞销的情况下，利润最大化。 后来别列佐夫斯基去做汽车联盟，他把倒爷这一块交给马昀之后，就没怎么管了，但相应的职能肯定是有人负责，只是他不清楚罢了，毕竟他不可能具体的去管下面分公司的职能岗位，这是马昀该负责的事情。 “另外，我、也不想那么大张旗鼓的，单独把三总师给弄出来，除了郑保用和杨明桂这两个总工程师之外，其他总经济师和总会计师，原则上由各分公司计调部长和财务部长担当。”方辰说道。 郑保用是前世的华为二把手，总工程师，杨明桂是前世金正DVD的董事长，自从加入小霸王后，历任注塑车间技术员，技术科科员，科长、技术部长一职。 去年将沈伟调到擎天通信任总经理之后，不但黄一禾升任小霸王副总，负责海外的经营销售外，前世那几个小霸王系的干将，都陆陆续续升任了副总。 其中包括，秦曙珖，全国最大儿童教育产品生产厂商，读书郎的董事长。 张玉南，海一舟公司董事长，旗下劲牛充电器，劲牛电池等著名品牌，后来还独立研发了EE星数码单词学习机，创办了好记星学习机。 金立手机的董事长刘力荣，副董事长胡海这四个人。 这五个人都当上副总了，那杨明桂自然也不能例外。 而方辰嫌弃小霸王的副总太多了，所以大笔一挥，让杨明桂这个技术部长成为总工程师。 段勇平眼睛猛然一眯，他有些醒悟过来了，方辰这么做，其目的是为了拔高计调部和财务部的地位。 成为三总师之后，那么计调部长和财务部长，也就名正言顺成为了公司高层领导之一，对于公司大事具有的发言权和表决权，而不只是之前那样，简简单单就是个听喝的。 “我原则上没有意见，但这样一来，公司高层领导是不是就太多一些？”段勇平问道。 最开始的时候，小霸王就他，沈伟、陈鸣永、金至江这一总三副，四个高层领导。 但现在发展壮大之后，这高管数量直线上升，他刚才在心中算了一下，现在公司已经有六个副总了，然后再加上三总师，那就是九个副总级高层领导。 “多到是不多，等回头我抽调干部的时候，你别哭……” 说到这，方辰话音骤然一顿，神情有些怪异的瞅了段勇平两眼，揶揄道：“不对，你现在是擎天的总裁，如何从小霸王抽调干部，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到时候金至江也是找你哭，不是找我。” 话刚说完，方辰脸上的笑容就忍不住要溢了出来。 之前，他抽调沈伟和陈鸣永的时候，简直就跟要了段勇平的命一样，向他提了不少条件不说，甚至还讹诈了他两千万，才同意他把陈鸣永给调到俄罗斯。 现在他倒要看看，段勇平怎么面对金至江。 段勇平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起来，他怎么觉得自己当这个擎天总裁是掉到坑里去了，这还没上任就接到一个烫手山芋。 “抽调干部，您这是打算往哪抽调？”段勇平沉声静气的问道。 但其有些闪烁的眼神，充分暴露其内心并不像表面这么淡然。 高层次的领导干部，对于任何一家企业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瑰宝。 再者，小霸王还没到一帮高层领导躺在功劳簿上，肠肥脑满，养尊处优的时候。 可以说，现在公司提拔上来的这几个副总，都是个顶个的干将，帅才，他要是随便调走的话，金至江肯定是要找他哭诉的。 不过想到这，段勇平诧异的瞥了方辰一眼，秦曙珖、黄一禾他们这些人都算是方辰慧眼识珠，亲自点名之后，他才着重开始培养的。 当时吧，他还不怎么在意，但后来这几个人却给予了他很大的惊喜，一个比一个出色，要是拿到其他公司，当个总经理都不算过分。 “瞅你这胆小怕事的样子，不往外调。还是在小霸王内部，这不是VCD那边弄的差不多了，我觉得小霸王应该派两个副总去那里主持具体的工作。”方辰指着段勇平调笑道。 段勇平悻悻笑了两声，“我这不是为了公司的安定和谐吗，另外您VCD这块是怎么打算的？” “我准备将VCD成立为一个事业部，就叫做VCD事业部，由两个分公司副总级别的干部直接领导，其他各部门该配合的配合，财务和人事独立核算，但接受分公司财务部和人事部的监督和审核。”方辰说道。 VCD对于小霸王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可以说是小霸王，乃至于擎天，下个巨大的利润增长点，地位自然不能太低，甚至独立出来，跟小霸王平起平坐都是应该的。 但他后来想了想，还是放在小霸王下面，毕竟小霸王不论知名度、品牌效应、还是销售渠道，都已经十分的成熟了。 再者，说到底，VCD和小霸王游戏机、学习机、复读机一样，都是电子产品，放在一起卖，没毛病。 段勇平不由揉了下脸，觉得方辰这是又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他明白方辰这样做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拔高VCD事业部的地位，这点他并不反对，也认可方辰要调干部去VCD的想法，甚至在方辰长时间的洗脑下，他已经接受未来VCD市场是一个高达三五百亿，比游戏机和学习机加起来，都要大的多的市场。 毕竟游戏机和学习机，小霸王虽然已经做到独霸华夏的地步，甚至已经走向了海外市场，并且海外市场在黄一禾领导下，做的还不错了，但实际上小霸王今年的营收预计也就是在五十亿左右。 最重要的是，游戏机和学习机已经到顶了，除非海外市场有很大的进展，要是仅仅凭借国内市场，小霸王能维持几年的五十亿，不下滑，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但VCD这么大的体量，哪怕小霸王并不能像在游戏机和学习机领域一样独霸华夏，只占据60%，哪怕一半的市场份额，那也是二三百亿啊，比游戏机和学习机大的多得多。 问题是，调两个副总过去负责VCD事业部，那肯定是要有个正副之分吧？ 这一分，那自然而然就要出问题，大家都是副总，凭什么你现在是VCD事业部的一把手，我是二把手？ 要是只调一个人的话，那就好办了，但考虑到VCD的重要性，再加上小霸王现在有足足九个副总经理级别的高层领导，似乎调两个副总，还是挺有必要的。 然而更重要的是，这是方辰做的决定，依照他这几年跟方辰相处所得出的经验，他大概是无法让方辰打消这样的想法。 见段勇平这幅皱成苦瓜脸，想要求助，但又不愿意开口告饶的模样，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但显然并没什么开口的意思。 如何支持VCD事业部的发展，如何调和这之间可能存在的矛盾，这是段勇平的问题，不是他的问题。 要是还什么事情都需要他解决的话，那他还提拔段勇平当这个总裁干嘛？为什么还把现在唯一的副董事长职位也给了他，加强其权柄？ 不都是让他好好干活的！ “这是提拔T2到的标准：业内顶尖人才，对于国际上相关领域的思想，实践都有独到的见解并颇受尊重，比较有名望。对公司的发展做出重要贡献或业内有相当的成功记录。所倡导或所开创一些做法对公司的未来有深远的影响。”方辰说道。 见方辰将话题岔开去了，段勇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得，这事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强打起精神，思考了两分钟，段勇平疑惑道：“依照您的标准，公司现在还没有这样厉害的技术人才吧？”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擎天虽然已经很强大了，但在技术层面，技术实力顶多就相当于国内一个能叫得上名字的大学而已，绝对不如任何一所重点大学。 “现在没有就没有呗，这就是个栓在驴前面的胡萝卜而已，给他们一个前进的动力，告诉他们，好好干，什么黄金屋，颜如玉都会有的，要不然真以为我这百万年薪是好拿的？”方辰洒然道。 段勇平默然的点了点头，方辰这话说的在理。 擎天系副总，总工级别的高层干部，年薪都在一百万左右，多的话，像金至江这样老资格的副总，差不多一百二十万，像郑保用这样的总工，则是八十万。 但这很快就要过年了，依照去年的情况来看，方总至少又会发下，两个月左右的工资作为奖金。 所以说，这不管怎么算，擎天Q4和T2以上的，都至少是百万年薪。 第九四三章 把吹过的牛B都实现了！ T2这个级别的科研人才的确不多。 在方辰心目中，现在整个擎天能配得上T2这个级别的，只有岭南特奖获得者，擎天通信总顾问，前香江通信技术开发公司总经理，沈定星。 然而社会上，对沈定星的评价大抵也是如此。 即便不算这次因为他的参与，使得岭南特奖的奖励比前世香江特奖的奖励高的多的多，仅仅说香江特奖给予沈定星团队的奖励，就是小汽车一辆、住房一套，并与其助手共获奖金约21万元。 这样凭自己本事能获得价值五六十万奖金的人，到他这里溢点价的话，年薪百万还是可以的。 而且，随着将沈定星的心真正归入擎天通信，他发现沈定星在家休息，他白给的那三个月工资，还真是没白给。 其不愧为华夏通信设备行业有数的顶尖大牛，除了邬江星以外，唯一碰触到千门机门槛的交换机专家。 说实话，04机能这么快通过邮电部的验证，沈定星功不可没。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沈定星快六十岁的人，竟然跟他一样在洛州邮电局的机房内打地铺。 而且邮电部来的那些专家团的专家，沈定星基本上都熟得很，这也是04机能如此顺利通过验证的有利因素。 但沈定星这样的人，又有几个？ 真是寥寥无几，毕竟总要擎天用得着才行，而人文社科的大牛虽然也是大牛，可擎天暂时真还就用不着。 “那就是说，给沈总顾问一个T2，其他人暂时就等一等。”段勇平边思量边说道。 作为擎天的未来总裁，他肯定要对公司的人有一个详细了解，尤其是高层干部们，而沈定星这个所谓的总顾问，自然在其中。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随意的说道：“这个你自己看，反正T2和Q4及以下的岗位都是由各分公司总经理报上来，然后由你签字批准，就可以正式任命了，我只负责制定各项岗位的晋级标准。” 段勇平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他着实没想到方辰竟然如此的放权，T2和Q4绝对算是公司的高层干部，跟他也只隔两个层级而已。 “既然让你当这个副董事长，总裁，那这些自然理所应当就是你的权柄范围。”方辰浑不在意的说道。 T2和Q4这个层级要说重要也重要，全公司上下够得上这个级别的，也就那三十来号人，是公司绝对的中流砥柱，每一个都是至关重要。 但他也说了，是要由各分公司总经理报上来，然后段勇平才能审批，如此一来，段勇平手中的权利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这样的话，既保证他可以把手中的事情尽力下放给段勇平的同时，段勇平手中的权利又不太爆炸，最重要的是，让其他分公司依旧保留着极高的自主权。 这是十分重要的，各分公司做的都不错，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的表现也都不愧为前世的一方枭雄，而且忠诚度也绝对没有问题。 如此一来，他自然要极大的保留他们的自主权。 要不然，他又如何好意思说什么，将权利交给能听见炮火的人，交给一线员工，培养什么中将班长、少将连长。 这也是他为什么，将T技术岗的级别，设定的只比Q管理岗低两级的原因。 也就是说，T岗减二，就是对应的Q岗级别。 比如：T2=Q4，T3=Q5，诸如此类。 “T3的标准，业内知名专家，对国内/国际相关领域都较为了解，对公司的发展做出重要贡献或业内有相当的成功记录，所进行的研究或工作对公司有相当程度的影响……” “T4的标准，在公司内部被认为是某一方面的专家或者在国内的业界范围具备知名度和影响力，对公司某一方面的战略规划和未来走向产生影响，在本领域的思想和研究在公司具备较大的影响力……” “T5的标准，是某一领域中的资深专家……” “T6的标准，在某一专业领域中，对于公司内外及业界的相关资源及水平比较了解……” …… “T10的标准，有相关专业教育背景或从业经验，在专业领域中，对公司职位的标准要求、政策、流程等从业所必需了解的知识处于学习成长阶段，但尚需要主管或高级别人员对负责的任务和完成的产出进行清晰的定义和沟通，并随时提供支持以达到要求，在专业领域，具有学习能力和潜能。” 方辰话音一顿，然后接着说道：“一般来说，刚刚大学毕业，并且是相关专业的本科生，则授予T10。” 段勇平边听边点着头，按照他的理解，T10所对应的职称就是技术员，T9到T8是助理工程师，T7到T6是工程师，T5到T4是高级工程师，T3及以上是研究员或者教授高级工程师，也就是所谓的正高级。 还是不错的。 “至于说非研究技术岗位，最低是T12，类似于学徒或者实习生的意思，一年以内经过相关上级领导考核通过后，晋升为T11，刚加入公司的员工，如果是高中及以下学历，一律安排为T12，大专学历则直接为T11，但仍旧需要一年左右的学徒期或者实习期。”方辰说道。 这年头，不比后世本科生满街跑，大专生都已经是绝对的香饽饽，搁在一般公司不说当宝吧，但也要高看一眼，期待将来可以委以重任，所以说在他这里提前晋升一级，没毛病。 至于说以后的路，则只能各凭本事了。 “那按照您的意思，这T11到T4就差不多相当于原本的八级工制度了？”段勇平关心道。 “差不多吧，按照原来的八级工制度，八级工就是高级工程师，副高级职称，而T4的授予标准也几乎相当于副高。”方辰说道。 “那也就相当于Q6，跟分公司下面的，分厂副厂长，又或者分公司副部长的级别是一样的。”段勇平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他知道，方辰这个标准还是参照了八级工制度才设立出来的。 国内从1956年设立八级工制度开始，到1978年，一级工工资标准为31.0-43.2元，最高工资标准，也就是八级工资标准为104.56-131.76元。 企业助理技术员最低工资43-57元，正副厂长最高工资108-171元，阁揆们的最高工资409.4-640元，勤杂员、办事员最低工资23-66元。 这二十年从未有过变化。 如此算起来的话，八级工和副厂长的工资其实是在一个水平线上的，只是稍差一点而已。 而放在擎天的话，T4级别的，年薪差不多在五万到十万左右，放在这个平均年工资只有二千多块钱的年代，应该还是能够充分体现出擎天对于高级人才的尊重。 总而言之，方辰设计的这套制度，他还是比较认同的。 突然，段勇平的脑中灵光一闪，诧异道：“您这套制度，可是有T1和T0啊，这是什么标准？” 他差点把T岗中最高的两个级别给忽略掉了。 “T1和T0的标准太高了，恐怕暂时是无法授予了。”方辰有些遗憾的摇头道。 话音一顿，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怪异的笑意，“在我的心中，T1的标准应该只比院士差一些，而T0的话，不说诺贝尔奖得主吧，但绝对是要做出诺奖级成果才行。” 闻言，段勇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方辰这已经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这是要吞鲸了才对！ 有诺奖级成果的科学家过来给擎天干活，方辰也真敢想！ 连院士竟然都不能满足方辰的胃口。 说实话，他现在真有点后悔问方辰了，明明知道自己这位老板是什么德行，其既然不愿意说，那就别问呗，嘴欠什么！ “整个华夏都没出现一个诺奖得主，您觉得您可能将其拽到擎天，当什么T0吗？再者，且不说您做不到，您要是做到的话，那朱院长还不要跟您急！” 真是苍了个天的，段勇平一脸的无语。 方辰瞥了段勇平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你眼皮子浅的，诺奖怎么了，再过个五六十年的，你看吧，得过诺奖的华夏人，多了去了，再者，我说的是做出诺奖级成果，又不是非要诺奖获得者。” 这年头诺奖成果多了，有些成果年年都能获得诺奖提名，但可惜的是，诺奖只有一个，所以说大家就只能排队了，而且这个时间差往往需要二三十年。 就比如东倭诺奖获得者大爆发，自二十一世纪以来，十九年拿了十九个诺奖，但自然学科中，颁发给他们的诺奖，其实都是奖励他们在八九十年代，经济最为繁荣时期的研究成果。 2018年获奖的那位医学家，其研究成果是1992年的。 在那个时期，有些卓越的东倭科学家发表论文是只发日语论文，不发英语论文的，因为这些东倭人觉得，在他们所研究的这个领域，东倭是绝对的世界第一，没有什么跟外界交流的必要。 当然了，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东倭就被美国一巴掌拍醒了，美国用巴掌告诉了东倭，你爸爸终究还是你爸爸。 而这也是为什么，华夏在前世取得了那么多伟大的成就，但诺奖获得者还是寥寥无几的原因。 除了歧视以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还没轮到。 另外，诺奖还有一个潜规则，那就是科学家还要祈祷自己身体足够好，能等到诺奖，因为自1974年开始，诺奖就决定不授予已故人士。 段勇平无奈的耸了耸肩，您是老板，您说的算。 而且他刚才想了想，倒也算是理解方辰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就不说T1和T0在公司的重要性，绝对如同核弹级别的，就单单说工资待遇都是了不得的，尤其是T0，跟他现在的工资待遇是一模一样的，每年基本年薪二百万！ 其他各种奖金另算。 据他所知，现在国内还没有一个能拿到这个数的科学家，甚至连能拿到十分之一的都不多。 要不然的话，岭南重奖也不会引起如此的轩然大波。 “行了，暂时就这么安排吧，要不然你还以为我说要为华夏，为世界培养出一批顶尖人才，甚至诺奖科学家的话，是虚说的。” “并且，擎天的T0，原则上只有一个，我自然希望能有人与之真正相匹配。”方辰沉声说道。 “我也相信您，因为您已经创造出无数的奇迹！” 段勇平的眼中闪烁着熠熠光芒，充满了相信和崇拜之意。 吐槽归吐槽，但实际上他从不怀疑方辰所说的这些话能不能实现，因为方辰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看似豪言壮语，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最终都变成了现实。 他见证了，方辰所创造的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甚至最近有时候，他从梦中醒来，都有些不敢相信，他即将接掌一家，年营收即将达到二百亿的庞大商业帝国。 说实话，有时候看着小霸王，他都有种虚幻感，这个年营收五十亿，员工上万，被誉为华夏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的企业，真的是在方辰的带领下，他亲手一点一滴打造出来的吗？ 今年年初的时候，原本的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四通，一些高层干部还敢在媒体上叽歪两句，但随着小霸王在年后的持续发力，尤其是扬帆出海，进入国外市场，这种质疑小霸王的话，就从未出现过了。 可以说擎天上下，最了解，最崇拜方辰的人，非他莫属。 “不，这是你和我，以及擎天这数万员工所创造出来奇迹，而且我相信，未来我们将创造更大的奇迹！”方辰透过窗户，看着远方的太阳，坚定的说道。 此时的擎天，不就是一个跃跃欲试，即将蹦出海平线，展现在人世间的朝阳吗？ 他相信，随着时间的转移，擎天将如太阳一般，散发着无尽的光和热，向世界展示自己的强大伟力！ 最起码，他要把吹过的牛B都给实现了吧！ 十月一日。 这不逢五，不逢十的，整个燕京城只有一小撮景区挂出了鲜艳的旗帜，以及电视台的主播们在提醒着世人，这是一个伟大的日子。 第九四四章 擎天最年轻的副总 此时，位于中关村，距离水木大学和燕京大学并不算太远的擎天大厦，张灯结彩，披红挂绿，热闹非凡，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马上要过年了。 不过，对于数以万计的擎天人来说，今天跟过年的确没多大的区别，毕竟今天是擎天正式成立的日子。 马华滕站在擎天大厦的大门，负责管理整个迎宾事宜，这半上午下来，他已经感觉脸都要笑抽了，腿都被溜细了一圈。 他本以为擎天在燕京并没有什么业务，而且这次总公司成立，方总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意思，应该没多少人来才对。 可哪知道，就这半上午，各种各样，乱七八糟，什么食品公司、酿酒公司、陶瓷公司、五金公司、印刷公司、造纸公司、制糖公司、制茶公司、肉制品公司等等，将近上千家公司的人都来了。 他真觉得，他今天已经把全世界所有轻工业类目中的生产企业都给见了。 而且来的不是董事长，就是总经理，并且一报名号，都是国内数得着的大企业。 当时，刚见到第一波的时候，他还以为搞错了，结果还是擎天中俄贸易公司那边一个副总赶紧过来，打了声招呼，他才算醒悟过来。 合着这帮人，都是给中俄贸易公司供货的供应商，那就怪不得了。 中俄贸易公司一年下来的交易额高达二百亿，每年通过中俄贸易公司卖到俄罗斯的华夏商品，足足有数十万吨，现在擎天成立总公司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来，又怎么敢不来？ 接下来则是燕京、津门、直隶、中原这两省两市邮电局的一些领导专门过来贺喜的，顺便要跟擎天通信加强一下合作。 再接下来则是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的一些材料、零部件供应商，这跟轻工业品那边一样，也是天南地北的公司，在哪的都有，而且数量上也完全不次于中俄贸易公司的供应商们。 然而小霸王在全国各地的经销商代表，也是呼呼啦啦一大群，仅仅签字登记的人，已经有二三百个了。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些奔驰、宝马、奥迪、丰田、本田、通用、福特、雪铁龙等等汽车公司在华办事处的代表过来贺喜。 并且几乎每家都送过来少则五辆，多则十辆的各种汽车，作为贺礼。 刚开始的时候，他自然也是一脸懵逼，后来想了想，这才算弄明白，合着这是俄罗斯汽车联盟那边的关系。 毕竟俄罗斯汽车联盟每年从国外进口的各种汽车，差不多有将近十万辆之多，现在总公司成立了，他们自然也要买下面子。 后来，高盛、摩根、花旗银行、汇丰银行、国民西敏寺银行、劳埃德银行、量子基金、大桥银行、梅纳捷普—投资银行、首都储蓄银行等等，一些金融机构的人也来了。 毫无疑问，这些人是华夏银行请过来的，并且据华夏银行这次负责接待的人，也就是那位具体操作方总二十亿美元，最终获得胜利的负责人，朱长宏所说，这些金融机构，除了一些是在俄罗斯没少跟华夏银行打交道，对华夏银行马首是瞻的，还有不少是上次的战友。 这下他算是彻底搞清楚了，方总那边的确是没打算喊多少人过来，但奈何下面各分公司不答应啊！ 他已经看出来了，今天这总公司成立仪式，已经成了各分公司展示肌肉的舞台，各分公司将各自能联系到的关系户全部给拉了出来。 如此看来，他们擎天通信果然还是这五大分公司中，最弱小的一个，拉过来的人头实在是太少了，邮电局和供应商一块加起来，能有一百多个人？ 并且，应该也是不甘示弱的原因，柳元俊、铁阳炎、王旭等一众京中纨绔，又拉来不少燕京本地大企业的负责人，总经理过来道贺，浩浩荡荡的，足足有三四百人之多。 而且柳元俊还大言不惭的说，这些人都是仰慕擎天在国内做出的卓越成就，所以专程过来道贺的，希望能从擎天身上学习学习，取取经。 呵，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柳元俊这话，他反正是不信，他大眼一扫，就看见这帮人里面有好几个，在柳元俊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尴尬难堪，真心来的即便有，也应该不多。 弄得他真有种，冲过去问问，你是不是被胁迫的冲动。 如果是的话，那你就眨了下眼。 这些怪诞的词，他也是最近两天从吴茂才嘴中学过来的，而根据吴茂才所说，这话他是从方总那里学来。 马华滕砸吧了下嘴，这些话既然是方总嘴中出来的，他预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风靡整个擎天。 惹不起柳元俊这些京中顶级纨绔，但他躲得起啊，让人把一脸不高兴的吴茂才请过来，这事就跟他没关系了。 果不其然，吴茂才一来，原本还吆五喝六，目空一切，尽显纨绔本质的柳元俊，瞬间就安生了许多。 后来，还来了一些水木大学、燕京大学等等，一些高校研究所的教授和学生们。 这些人他知道，还是方总专门吩咐邀请过来的。 这些教授们基本上都是跟擎天有合作关系，擎天给钱，他们出人出力，成果最终归擎天，名归他们。 而那些学生们，除了是跟着各自老师来长见识的，则有相当一部分是燕京各大高校来擎天当实习生的。 这部分人也不少，差不多有三百多人，主要负责今天的各种杂务，由他亲自指挥。 长得好看，盘靓条顺的女同学，还要负担起迎宾小姐的职责。 “小马，你今天算是辛苦了，出了大力。” 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马华滕抬起头来。 果不其然，一个尖嘴猴腮，不到一米六五，瘦的比麻杆强不了多少，顶着一个硕大脑袋，如同外星人般的男子，正挽着一个面容姣好，眼睛硕大明亮，肌肤白皙，弯弯的嘴角挂着浅浅笑容的温柔女子。 这两人虽然任谁来看，都会觉得极为不登对，但奈何还真是夫妻，而且结婚好几年了。 “马总，嫂子，你们这是去哪遛弯去了？”马华滕笑着问道。 一笔写不出两个马字，他自然跟马昀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当然了，这也跟马昀一直比较照顾他有关。 闻言，马昀和张英面面相视，齐齐露出了一抹莫名的笑容。 “我和你嫂子去琉璃厂故地重游一番，回忆下，当年跟着方总在琉璃厂卖核桃挣钱的日子，要说起来，我跟着方总干的日子，比段总都要早的多。”马昀紧了紧张英的手，有些得意的说道。 这好不容易回国了，他自然要将老婆接过来见一见，要不然回头，这葡萄架子非要倒了不可。 再者，张英也不是外人，是方总题名道姓，必须要请过来的。 昨天两人在屋里腻歪了一晚上，这不一大早，张英就容光焕发的非拉着他去琉璃厂看看，回忆下过去。 有时候，他回首这一段经历，都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尤其是回到琉璃厂，他们原本摆摊卖核桃的地方，他突然觉得神情一恍惚，就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几年前，他还是那个丢了钱，仅仅凭借着一面之缘，就跑过来厚着脸皮向方辰借路费盘缠的高校教师。 可谁成想，这钱没借着不说，还被方辰一天一百块工资诱惑的，连向往已久的华山也不去了，蜜月什么更是不度了。 开玩笑，那时候他一个月的工资连二百块钱都不到，方辰给他开的工资一天就顶的上他一个月了，他傻了才不干。 而且那段时间虽然苦一些，忙一些，累一些，但快乐的很，他不但能拿到工资，而且碰到一些外国客人的话，还能收到一笔不菲的小费。 最重要的是，方辰舍得给他们吃喝，虽然早上中午因为卖核桃的原因，吃饭都比较凑活，但晚上绝对丰盛的很，大鱼大肉就不说了，东来顺的涮羊肉、全聚德的烤鸭、莫斯科餐厅这些地方还真没少去，最后还吃了顿只有燕京有的，肯塔基家乡鸡。 就这半个月的时间，他们这帮人竟然足足吃了小一千块钱的伙食费，这伙食标准可想而知。 要知道，即便在燕京，要是小饭店的话，一个肉的炒菜，价格也就在三四块钱而已，二三十块钱就能置办一桌了。 也正是那次的经历，让他萌生了，哪怕不要钱也要跟着方辰干的心思。 这才算是有了他，现在擎天中俄贸易公司总经理的风光，拿着二百万的年薪不说，最重要的是，那种上万人如臂使指，听从号令，他跺一跺脚，俄罗斯上百万人明天的餐桌就空空如也，买不到衣服、甚至连卫生纸都没有的感觉。 闻言，马华滕心中顿时有些忍俊不禁，他现在算是有些知道，为什么吴茂才总吐槽马昀，说马昀这厮，不但丑，而且还是个大嘴巴，大忽悠的原因。 不过，马昀这资历，他着实也羡慕的很，毕竟那时候还算是方总在挣第一桶金，即将青萍起于微末的时候，连段总都尚要再有半年才能认识方总。 并且这么算起来的话，不管段总还是马昀、别列佐夫斯基等人，都是方总在尚未发迹的时候，就委以重任，然后才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后来自从小霸王做起来之后，地位最高的也就是Q3和T2了。 似乎看出来马华滕在想什么，马昀拍了拍其肩膀，然后颇有深意的笑着说道：“你可是公司最年轻的副总，算起来距离正儿八经的大学毕业，还有好几个月吧？” 马华滕羡慕他，但又不知道多少人羡慕马华滕。 二十一岁，大学没有毕业就加入了擎天通信，并且被委以重任，将整个无线研发组交给其带领，负责研发无线寻呼基站和BB机。 而今天既是擎天成立的大日子，也是马华滕这将近一年来辛苦努力成果的展示。 也正是因为如此，马华滕才能被顺势提了一格，从项目负责人成为公司最年轻的Q4高管，年薪百万，大权在握。 要不然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背后嚼马华滕的舌根子。 而且算起来，擎天通信不但是擎天最年轻，最具有潜力，也是高管最少的分公司。 那马华滕一晋升副总，其手中的权利自然不会小。 并且整个擎天的人都知道，擎天通信是整个擎天系未来这一年左右，最容易出成绩的分公司，毕竟总要对得起方总那一百多个亿的投入吧。 到时候，说不定马华滕很有可能在一到两年内就晋升为Q3级，再次成为公司最年轻的Q3干部。 再一想想，他二十一岁的时候才区区大二，马昀突然有种货比货要扔的感觉。 要知道，他高考考了三次，并且第三次虽然数学有了惊人的突破，达到了89分，但距离本科线还有五分的距离。 后来还是由于英语专业招生指标未满，部分英语优异者获得升本机会，他才被杭城师范学院破格升入外语本科专业。 听马昀这么一说，马华滕脸色微微一红，“的确还有几个月，不过论文已经写好了。” 他只是对马昀现在地位和跟方辰的关系有些羡慕而已，但绝对没有起别的什么心思，甚至在昨天接到任命，公司任命他为擎天通信副总，Q4级的时候，他还一脸懵逼。 按照他的预计，他应该是跟擎天通信部门部长是一个级别的才对，顶多就是Q5，哪知道转眼间就是副总了。 而且昨天一接到任命，他就打电话给沈伟，问能不能收回成命，或者将他调成到技术岗也行。 说实话，他对于肩负起副总的担子，并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 但谁知道，沈伟直接给他来了句，任命段总已经批下来了，要想要收回成命，去找段总去。 并且还向他透露，他这个副总是方总的意思。 而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壮起胆子去找方辰，方辰却给他来了句，无限寻呼这一块需要一个副总坐镇，如果他不愿意当这个副总的话，那就只能换人了。 听了这话，他瞬间就蔫吧了。 无线寻呼项目对于他来说，就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舍得将其拱手让人。 而且他后来想了想，以公司和方总对无线寻呼基站和BB机的看重，无线寻呼项目的确是需要一个副总的。 没见隔壁的VCD，有两个副总坐镇，其中一个还是Q3级的。 所以说，也就只能如此了。 反正只要不是，方总特殊照顾就好，他这样心理安慰着自己。 第九四五章 别喜剧变闹剧 马昀看着眼前，面容还稍显青涩稚嫩的马华滕，不由扯了下嘴角，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在福中不知福。 念头一动，马昀指着不停往返于大门口和大厦内部的几位各大分公司副总，对着马华滕笑着说道：“你这个Q4，哪是Q4啊，至少是Q1，跟段总级别相当才对，即便是我，也没办法越过其他分公司总经理，指挥他们公司的副总，而你却已经做到了。” 闻言，马华滕顺着马昀指的方向，看着匆匆忙忙的华夏银行副总朱长宏、擎天通信副总刘力荣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公司最年轻的副总，也是资历最浅的副总，比因为阻击英镑一役而荣升华夏银行副总的朱长宏还要晚任命几天的副总。 可现在事实上，这几位的确是多多少少要听他的派遣。 没办法，因为无线寻呼基站和BB机需要在今天露脸的原因，他成了整个擎天系，第一个来到燕京的副总，所以理所应当的，就被段总给抓了包，被派遣过来负责整个成立大典的迎宾接待工作。 本来也没什么，负责就负责呗，反正因为父亲的缘故，这些迎来送往的事情，他从小也算是耳濡目染。 再者，按照方总和段总拟的名单，今天来观礼的人并不会多。 可哪知道，因为各大分公司各自的私心，使得今天来观礼的人，比起预计的人数，呈几何式的增长，他算了算，现在已经来的，差不多就已经有三千多人，如果全来齐的话，恐怕四千都打不住。 而别列佐夫斯基、马昀、沈伟、金至江、陈鸣永和叶琳娜自然知道自己闹着一出，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更清楚指望着马华滕一个人，那是绝对不行的。 说个不好听的，他们请过来观礼的人，马华滕都不认识，又怎么可能搞好接待工作，更不用说，他们邀请过来人的数量，压根就不是马华滕可以完成的工作量。 所以为了不让擎天成立这一喜剧，变成闹剧，彻底玩砸了锅，脸面扫地收场，马昀他们很机智的派出了各自分公司的副总，并且率领一部分销售部和供应部的员工，来帮助马华滕完成任务。 既然是偷偷摸摸，见不到人，爆不得光，自然没人敢喧宾夺主，只得马华滕这个段总亲自任命的迎宾接待负责人的吩咐。 要从这么方面来说，马华滕的确是干了一件，应该只能是方辰和段勇平才能干的事情。 “这还不是马总您干的好事。”马华滕无可奈何的说道。 马昀不由笑了两声，浑不在意的打趣道：“你要是怪我也行，但还请先怪罪你们沈总，咱公司可没捏柿子捡软得捏的习惯。” 听了这话，马华滕瞬间就蔫吧了，他找死啊，去找自家老大的麻烦。 “行了，少说两句吧，等会方总看到这会议厅乌央乌央这么多人，看你们几个能落得了什么好。”张英翻了下登记本冲着马昀说道。 马昀面色一滞，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也蔫吧了起来，简直跟马华滕此时的模样同出一辙，同病相怜。 “而且，就那会议室的面积，你以为是你们公司的大礼堂啊，说不定连人都盛不下，到时候要是让人站外面……” 说到这，张英啧啧的摇了摇头。 马华滕和马昀脸色微微一变，他们怎么觉得张英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念头一动，马华滕有些同情的看了马昀一眼，有这么一个媳妇，容易夫纲不振啊。 “小马，你知道茂才在哪吗？”马昀语气有些焦急的说道。 听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些大事不妙，急需找吴茂才探一探方总的口风。 因为方辰大前线，小总部的思路，所以擎天大厦虽然贵为总部，但实际占地面积并不算太大，区区的十二层楼，还没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的研发中心高，占地面积也更是大大不如，仔细算起来，恐怕还没后两者四分之一大。 擎天大厦本来就不大，所以即便方辰将六楼给打通，专门开辟成一个大会议厅，但真的恐怕很难挤下这四千来号人。 要找吴茂才？ 马华滕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指了指一楼大厅，形影单只的吴茂才说道：“人就在那，但这会您问他，不会跟您什么好脸色。” “为什么？” 马昀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怀抱着双臂，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吴茂才诧异道。 吴茂才被方总带在身边，历练了这么多年，脾性比起最早的时候，已经改观了许多，虽说距离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还有很长的距离，但显然沉稳不少，没了之前一遇到什么事，就上蹿下跳，急赤白脸，抱怨不停的模样。 算起来，他已经差不多有小半年没见过吴茂才这模样了。 马华滕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左右，见没什么人，这才说道：“还不是因为定级的事情，方总给吴哥定了一个Q6级……” 剩下的话，不用马华滕说，马昀就已经全明了了，原来是定级别的事情，怪不得吴茂才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但凡是擎天的老人，尤其是他们这些经常跟吴茂才打交道，需要通过其，打探一下方总动向的人，自然很清楚吴茂才是怎么一个官迷。 在小霸王刚刚草创的时候，吴茂才就闹着要当官，要接替陈鸣永当小霸王的办公室主任，但方总一直没搭理他，反而还让其下了一个月的车间，这才算是老实了一点。 而在平时，能跟吴茂才直接打交道的，也就是他们这些总经理，甚至有时候，因为有些事情需要吴茂才在方总面前替他们遮掩，他们对吴茂才也是称兄道弟的。 就吴茂才那个性子，自然是自我膨胀，就连他都能察觉出，吴茂才自诩跟他们是一个级别的人物。 另外，在几年前，燕京卖核桃的时候，他就发现吴茂才有强烈当领导的欲望，要不然怎么会动不动就挤兑他，指示他干活。 现在突然来了个Q6，从副总裁，总经理级，瞬间变成了分公司部门副部长级，这让吴茂才怎么可能接受。 “Q6这个级别着实也低了点，怎么说也要给个Q4吧，哪怕给个Q3也不算过分，也不知道方总是怎么想的。”马昀唏嘘的说道。 平心而论，吴茂才跟他们自然比不上，但论起资历和对擎天的贡献，以及岗位的重要性，他觉得给个Q4或者Q3完全是可以的。 “对了，他跟方总闹了没有？”马昀一道念头闪过，突然开口问道。 “没，吴哥自从昨天知道自己的级别之后，就一直在生闷气，并且今天一大早就蹲在了那角落里，谁也不搭理，但就是没找方总诉苦。”马华滕耸了耸肩说道。 不管是在洛州还是俄罗斯，吴茂才都比较关照他，这次到燕京也是如此。 而且他深知吴茂才这个人，就是嘴巴碎了点，心里藏不住事，容易为了擎天和方总钻牛角尖，其他的话，还是不错的。 “茂才这次有进步啊。” 马昀感叹了一句后，就跟马华滕做了个告别，径直去找吴茂才。 看着马昀的背影，马华滕歪着脖子摊了下手，他着实搞不清楚这帮大佬们的爱恨情仇，平日里他真没少听吴茂才说马昀是丑厮，数学就考一分之类的话。 而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突然在他耳边，如哄雷炸响一般。 他抬眼一看，只见一辆小吉普停在了他面前，而且从上面一跃而下了好几个手持长枪短炮的男子。 记者？ 他也算是经历过04机验证典礼的人，怎么可能不一眼认出来，这几个人都是记者。 而且似乎是被按下了启动键一般。 随着第一辆小汽车的到来，一连串，跟念珠似的，一辆接着一辆的小汽车跑到了擎天大厦的门口。 而且还都整齐的很，跟经过排练似的，刚一下车，就朝着擎天大厦的正门口啪啪来好几张照片。 马华滕数了数，就在十分钟，就来了将近一百位记者，而照这架势，等到典礼真正召开的时候，没个三五百记者，绝对不算完。 刚一算完，他就有些绝望，照这意思，肯定是要有人蹲在会议厅外面不可。 真是见鬼了，怎么会来这么多记者，而且不少都是国内有数的大报，马化腾心中暗自吐槽着，但实际上却一点都不敢怠慢其。 就这帮无冕之王，要是伺候的不好，说点他们公司什么坏话，那就麻烦了。 马华滕这就是有所不知了，现在别说伺候的好不好，就是赶这帮记者走，他们都是不会走的。 这段时间，方辰可是他们报纸，电视台的大红人，更是他们的金主爸爸。 现在得知擎天总公司要成立的大事，他们自然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生怕错过了什么。 毕竟要知道，凡是方辰有什么大动作的时候，他们第二天，不论报纸的销售量，还是电视台的收视率都要往上长很大一截。 再者，就擎天在华夏的能量，他们说擎天的坏话，是明年的广告费都不想要了？还是准备在报社做深刻检讨？ 恐怕最惨的，也是最真实的，那就是两者都会出现。 而此时，牵着张英，走到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吴茂才面前，马昀笑着说道：“今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怎么这么蔫吧。” “呵！” 吴茂才眼皮子都不抬的冷笑了一声。 他不明白，委屈啊，他也算是公司的创业元老，从搞写数字那时候就跟着九爷了，算起来只比李启明和刘向阳，还有那小恶魔晚那么几天而已。 并且还一直陪着九爷，从洛州到岭南，从岭南到莫斯科，东跑西窜了好几年，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就来了个Q6，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他觉得自己，就算因为不是分公司总经理，不给个Q2，但Q3总是要有的吧，哪能像现在，就落了个分公司部长，而且还是副的级别上。 这让他怎么想得通。 “那你也没问方总？”马昀的嘴角闪过一丝坏笑，满是揶揄的说道。 “九爷是我的九爷，是至亲，我姥爷都已经将我这条命都交给了九爷，他说什么是什么，所以我不想问。”吴茂才硬邦邦的说道。 他已经过了那个，一有点事就上蹿下跳的时候了。 “我相信九爷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但我就是想不明白。”吴茂才抓了抓头发，有些苦恼道。 他从未埋怨过方辰，一句都没有，因为方辰从未亏待过他，对他的好，往往都是超过他预料的，可他就是想不明白。 “茂才，你这次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马昀深深的看了吴茂才一眼，颇有深意的说道。 吴茂才撇撇嘴，算是回应。 他究竟有多大的进步，哪需要马昀这个丑厮来评判。 “如果我预料的没错的话，应该过不多久，你的级别就应该可以升上去了，是Q3还是Q4不好说，但最起码也是个Q4。” 马昀笑语盈盈，一幅智珠在握的模样。 Q3？最低Q4？ 听到这几个词，吴茂才跟按了个弹簧似的，瞬间抬起来头，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没哄我？” “我哄你干嘛，有哄你那功夫，我跟你英姐努把力生个孩子出来，我哄他多好，何必来哄你。”马昀轻笑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 他就不相信吴茂才会不上钩。 吴茂才这次罕见还没跟马昀计较，其将自己跟他俩的儿子做同等对比，脸上已经抹过一丝激动的红晕。 到是张英不依了起来，狠狠的捶了马昀几拳，嘴上没个把门的东西，这种事情哪是能在大庭广众这下的说道。 不过，这几捶到是让吴茂才觉得无比的解气，要不是他等着马昀给他说答案，他非要喊两句加油不可，锤死马昀这丑厮，竟然还敢卖关子。 轻咳一声，掩饰下脸上的无奈和尴尬，马昀循循善诱道：“我先告诉你，你这Q6是怎么来。” 第九四六章 好处没捞到，反惹一身腥 吴茂才默不作声的看着马昀，显然一点给马昀捧场的意思都没有。 跟马昀打了这么长时间交道，他怎么会不知道马昀有多么蔫坏，说个不好听的，整个擎天高层，甚至连分公司那些Q3、Q4级别的副总都给算上，就没有一个人能坏的过马昀的。 就不说自从跟着九爷之后，马昀的种种表现了，就单单说马昀从一个高考考了三次，数学还考一分的学渣，后来竟然能变成杭城学联主席，又留校任教，荣获杭城十大青年教师这事，就可以看出马昀究竟有多少的心机。 见吴茂才没上钩，马昀悻悻的砸吧砸吧嘴，这世道真是不好混了，连吴茂才都变聪明了。 “其实这事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你自己。”马昀念头一动，指着吴茂才，语不惊死人不休说道。 吴茂才眉头微皱，一脸质疑的看着马昀，他怎么觉得马昀现在跟镇上赶集，碰到的算命先生一样，一张嘴就是你有血光之灾，性命之忧。 “真的，这问题就是出在你自己身上，你想想看，你在公司是什么身份？” 也不在意吴茂才的态度，马昀继续指点迷津道。 “董事长秘书啊，还能是什么身份？”吴茂才毫不客气的说道。 他怎么觉得马昀这丑厮越说越没谱了，他什么身份，马昀不知道啊，净说点废话。 吴茂才这话，顿时将马昀给噎了个半死，他刚才还觉得吴茂才变得聪明一点了，这可好，两句话没说，就又显了原型。 这诱导式教育用在吴茂才身上，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鸡同鸭讲，白费口舌。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那我问你，在咱们公司董事长秘书是不是就你一个？独一无二，所以压根没有别的人可以当做参照物。”马昀直接了当的说道。 听马昀说他是独一无二，吴茂才原本布满阴霾的脸色，瞬间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意思，嘴角不由自主的就朝着两边扯去，化作一轮初七的月牙。 “没办法，谁让九爷就只信任我一个，把事情交给别人，他不放心。”吴茂才眉开眼笑的说道。 闻言，马昀本来挂着淡淡浅笑的脸色，瞬间有些凝固了，他是这么个意思吗？ 吴茂才也太不要脸了，照他这意思，合着他们这些人都是不被方总信任的！ 而且吴茂才这个董事长秘书怎么得来的，别人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要不是怕把吴茂才放出去会给自己惹祸，但又没办法不管吴茂才，方总吃饱了撑的，把吴茂才给放到身边，跟栓在裤腰带上，整日带着。 可他偏偏还没法反驳。 他估计，他要是反驳的话，吴茂才在恼羞成怒之下，非把他的脸给抓花了不可，毕竟在吴茂才心中，最引以为傲，也是最为重要的，就是他跟方总的亲近。 再者，吴茂才整日跟着方总，也是公司里唯一一个跟方总有血缘关系的人，这么说也算是有点道理，不算过分。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打算把吴茂才给得罪死，正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就是这么个道理。 得罪其他人，哪怕是沈伟、别列佐夫斯基都无所谓，大家再次见面，虽然有可能心里想着的是捅对方一刀，但脸上绝对是笑眯眯的，而且还有缓和的机会。 但吴茂才这种人，可是真敢拿刀子捅他的。 想到这，他突然觉得有些郁闷，他本该是调戏完吴茂才，然后再在吴茂才感激的目光下，挥一挥衣袖得意而去的，怎么会突然落到现在这种进退维谷，随时可能里外不是人的境地。 没办法，谁让吴茂才不爱用常理出牌，脑路清奇。 都怪吴茂才！ “既然你是独一无二，没有参照物的，那行政部给你定级别的话，肯定是没办法定的，那就只能按你另一个职务来定了。”马昀说道。 他已经将之前打的那些小算盘全部推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吴茂才这事给搞定，他是不再继续掺和了。 别什么好处没捞到，反而在惹一身腥。 “你是说监察室副主任？”吴茂才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虽说他是监察室副主任吧，但监察室那边，他基本上是都不管的，全部由王五负责，他唯一干的事情，就是每周把王五交上来的工作报告，亲手交给九爷。 当然了，要是王五那边碰到紧急情况，需要立马报告给九爷，他这个副主任，自然也是责无旁贷的。 “你觉得呢？首先说监察室，毕竟只是小霸王下面的一个部门，那按照公司规定，分公司部门部长是Q5，那你这个副主任可不就是Q6了。” “好像还真是这么个意思。“吴茂才若有所悟的说道。 而且听马昀刚才话里的意思，合着他这级别不是方总给定的，而是行政部。 下一瞬，吴茂才忍不住笑了起来，这Q6不是九爷给他定的就行，他这两天之所以这么伤心，无非就是觉得九爷忽视了他，没把他这么长时间的功劳跟苦劳放在眼中。 越想他就越觉得，真相就是如此。 九爷一直明鉴秋毫，而且这么看重，在乎他，怎么可能就给他这么低的级别。 从九爷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踢他屁股事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明证。 不过，前两天，他因为老段在当擎天总裁这事磨磨唧唧，扭扭捏捏的，发了几句牢骚，让九爷给踹了一脚。 这知道的人是知道，九爷让老段去当擎天总裁，这不是知道的，还以为九爷这是让老段上刀山下火海。 不过，这一脚应该不算吧，他当时躲得快，没让九爷踹到，这没踹到的，那就不应该算。 任谁挨了这么些年踹，也能养成本能的条件反射。 想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吴茂才怎么还是觉得心里有点发虚。 等了一分多钟，见吴茂才依旧还是一幅神游物外，不知道魂在哪的模样，并且丝毫没有继续配合他的意思，马昀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而等回头，方总在总公司建立监察室，那你不就顺顺利利的升任为总公司监察室副主任了，级别最少是Q4。” “那挺好的。” 吴茂才哼唧了这一声，就再次沉浸在自己的那一方小世界中，在他看来Q4虽然好，但搞明白全公司这么多人中，九爷是不是跟他最亲近，最在乎他才是最重要的。 见吴茂才这完全心不在焉的，马昀强忍着心中的抓狂，拉着张英扭头就走了。 他真是越想越气，他气吴茂才，更气自己。 他没事来撩拨吴茂才这夯货干嘛，真是闲的没事干了，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出来不说，还白费了这么长时间的口舌。 看吴茂才这样，压根就没有半点感谢他指点迷津的意思。 “行了，也是当副总裁，总经理的人了，简直跟个小孩子似的。” 到了电梯里，见左右没人，张英眼睛一眯，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马昀并没有做声，只是哼唧了两声。 他就是觉得亏得慌，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不过，我到是觉得挺好，有种回到几年前的感觉，那时候你就是跟吴茂才斗来斗去的，哪能知道有今天这么大的造化。”张英挽着马昀的胳膊，看着电梯的天花板，喃喃自语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方总能把事业做到这么个地步，更没想到我竟然也能有现在风光。” 见妻子这般模样，马昀的声调和眼神也不由柔和了起来。 “但我还是觉得几年前卖核桃那时候的感觉更好，虽然每天苦点累点，但开心啊，而且最起码每天都能见到你。”张英说道。 听出妻子话语中的幽怨之意，马昀不由有些愧疚的将手从张英的怀抱中抽出，反手紧紧抱住张英歉然道：“这几年，辛苦你了。” 说到这，马昀话音一顿，扭过来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张英，郑重其事的说道：“要不，你辞职吧，来俄罗斯。” 张英不由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马昀。 “我现在一年不算各种奖金的话，也有二百万年薪，而且今年做的也不错，按照方总的脾性，应该在明年会再涨一次工资，所以还是能够养得起你，除非说方总哪天突然不让我干这个中俄贸易公司总经理了，但方总这人仁义，只要我不作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唯一要委屈你的就是，让你把这么多年的工作给丢了不说，还要跟我跑到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但如果你想继续当老师的话，也无所谓，虽然我跟莫斯科的大学领导们不熟，但别列佐夫斯基肯定熟，我跟他说一声，肯定能让你继续当老师。” 马昀现在如同机关枪似的，叽里咕噜的说了这么长一大段话。 这些话他其实已经在心里想了好久，但就是一直没个恰当的机会说出来而已。 “你不在家，我还要照顾爸爸，而且我又不会俄语，你让我去俄罗斯教什么。”张英有些慌乱的说道。 她跟马昀谈了不到三年恋爱，毕业后就结了婚，可以说是正浓情蜜意，亲亲我我的时候，马昀却义无反顾的跟着方辰去俄罗斯闯荡了，要说她不想跟马昀在一起，那自然是假话，但她真的没有做好这心理准备。 “教英语啊，现在俄罗斯在叶利钦的带领下，一直朝着西方世界积极靠拢，正是缺乏英语老师的时候，至于学习俄语就更不是问题了，我相信你的语言天赋。至于说照顾爸爸，爸爸现在还没有退休，还是比较年轻，没到需要我们照顾的时候，而且相比于被你照顾，爸爸更希望能再抱一个大胖孙子才是，你要是不去俄罗斯，他去哪有大胖孙子抱。”马昀振振有词的说道。 “你个不正经的，在公司瞎说什么！” 本来还在思考自己去俄罗斯继续当老师的可行性，哪知道马昀后面竟然拐到生孩子上面，张英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使劲掐了马昀一下，还依旧觉得不解气。 “这不是在电梯里，没人吗，再说了，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夫妻两人讨论人伦大事，再天经地义不过了，反正家里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毕竟还有我哥我妹在。” 马昀心中也发了狠，当他不想晚上搂着老婆睡觉啊，只是这几年太忙顾不上，而且觉得让张英跟着他也跑到千里之外，于心不忍罢了。 但看现在这情况，短则三年五载，长的话十年八年，他大概是没长时间回国的希望了，这要是再不想办法把张英弄过来，他岂不是要当活鳏夫不可。 “咱们怎么能把责任全部丢给大哥和小妹。”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张英的眼中全是犹豫不决，飘忽不定，显然上面这句话只是个托词而已，实则还是因为事情来的太意外，她没想好而已。 “反正他们是一家人，我是捡来的，让他们多照顾照顾也是应该的。”马昀浑不在意的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再瞅了一眼，马昀这张虽然看了这么多年，但还依旧觉得怪异的脸，张英顿时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见状，马昀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说来也奇怪，爸爸长的是仪表堂堂，浓眉大眼，母亲是评弹演员，更是一幅江南女子秀气温婉的模样，甚至就连他哥哥和他妹妹长得都很好，但就他长得十分与众不同。 每次，一家五口在一起照相，照相馆的师傅总觉得他不是亲生，是捡来的。 但他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丑，顶多就是古怪一点而已，是上帝给了他一张独特的脸，更没什么好自卑的。 甚至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帅哥，就剩下他丑一点，那也挺好的。 那时候，他就变成最漂亮的了。 “是，你是世界第一男人，你长得是最帅的，而且你还要浩浩荡荡的带着Grandma，进入白宫。”张英捂着嘴，噗嗤噗嗤的笑着。 第九四七章 擎天已经超过了世界第五百强 听到Grandma这个久违的名字，马昀嘴角忍不住浮现出一丝温馨的笑意。 Grandma是他在杭城青年路开设的一个英语夜校班的学生，在那个夜校班中有想要出国留学的高中生，在校大学生，甚至有厂里的工人。 而Grandma则是里面年龄最大的一位，一个八十多岁满头银发的慈祥老太太，所以大家都称呼其为Grandma——奶奶，简称G。 “别的同学都害怕记单词，但是G却通过记单词治好了头疼和失眠。” “后来海博翻译社成立了，G就主动要求做宣传，大家都不忍心她去，但是她却振振有词的说，她去容易成事儿，谁会拒绝一个80多岁又会讲英语的老太太的请求呢？” “有会，G在一次送文件的时候迷了路，真是吓死大家了，从此再也不敢给她活干，后来她就专门负责去大宾馆做宣传，这里冬暖夏凉，环境也好一些。”马昀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 他整个已经人完全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 看着此时的马昀，张英嘴角也忍不住扯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脑中一道念头闪过，她想问马昀究竟是喜欢现在的生活，还是更眷恋过去的日子。 但这话，她并没说出口，因为这道念头闪过之后，她自己都有了答案，不需要再问马昀。 显然是现在的日子更好。 她熟悉自己的丈夫，知道自己的丈夫虽然矮了点、丑了点、但那颗心却大的很，大的杭城装不下，之江省装不下，甚至华夏都装不下。 所以她才会那么义无反顾的鼓励马昀跟随方辰，跑到遥不可及、天各一方的俄罗斯去闯荡。 “不过，那时候我跟G说这话的时候，大抵吹牛的成分多一些，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G的身体条件允许的话，我明天年初就能带G去白宫，并且参加美国总统的就职典礼。” 说到这，马昀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傲然之色。 又有什么是把以前吹过的牛.逼真真切切的实现，更值得让人感到骄傲自豪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的问道。 进入白宫，在她看来，就已经是十分艰难，甚至不可能的事情了，更别说参加总统就职典礼。 要是马昀说的是俄罗斯总统，她到还能相信一二。 马昀跟方辰学的卖关子这毛病，显然还没胆大到敢在自己老婆面前施展的地步，嘴角闪过一丝神秘的笑容后，他径直说道：“方总现在是美国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最大的金主，而且方总说了，今年民主党的这位肯定能赢。” “到时候，他肯定是要邀请方总去观礼的，那我厚着脸皮，带着你和G去蹭个热闹，我相信这个面子，方总还是要给我的。” 张英恍然大悟道：“合着，你这还是在沾方总的光，我还以为你凭自己本事，就能真带G去白宫看总统就职典礼。” 预测究竟是谁能主宰白宫，自然是一件很不靠谱的事情，如果是别人说谁谁谁能当上美国总统，她大概是一百个不相信的，但这话是方辰说的，她立马就信了。 马昀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这怎么不算我的本事了，你以为大街上，随便一个人开口，方总就会带他去观看总统就职典礼了。” 谁要是有本事，也让方总带他去参加总统就职典礼。 “说到底，还是方总有本事啊。”张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马昀重重点了点头，这个他必须承认。 “说实话，我到这里来，最大一个感触，就是擎天的人太年轻，太有活力了，从总裁到部门经理，平均年龄都没有超过三十岁的，基本上都是二十出头。”张英啧啧的感叹道。 整个擎天的高层，除了邓军之外，年龄最大的恐怕就是别列佐夫斯基了，甚至有时候看别列佐夫斯基跟沈伟、陈鸣永走在一起，都有种父子的感觉。 但实际上，别列佐夫斯基年龄也不大，才四十六岁罢了，正是当打之年，可以说是擎天这么多高层中，唯一年龄比较符合副总裁，总经理这么一个职务，给人的刻板印象的。 可奈何沈伟和陈鸣永他们太年轻了，才二十四五岁而已，再加上白种人本来就显老，以及别列佐夫斯基还秃，这走在一起可不就像是两辈人。 “最令人吃惊的是，这帮人竟然还干的不错，居然努力出了如此大的一个商业帝国，然而最重要的还是，拥有无限的未来。”马昀嘴角一翘，有些自得的继续说道。 擎天能发展成现在这般模样，说有他们这些人的一分功劳，应该是不为过吧，他也一直为擎天的强大，以及自己的工作能为擎天增砖添瓦而自豪着。 “谁让我们有方总呢！而且他可比我们还年轻的多的多。” “方总虽然并不怎么管公司的事情，但方总才是擎天之所以能走到现在的关键所在，也是我们大家的精神支柱，凡事只要有方总在，似乎就没有任何难题无法解决。”马昀笑着说道，并不大的眼睛中仿佛有道道光芒闪烁。 不仅仅是他，几乎所有人都坚信，只要方总在一天，擎天就不会出问题，而且还会发展的更好，甚至有一天，什么世界五百强，擎天也可以碰碰。 马昀念头一转，发现有些不对劲，现在擎天已经是世界五百强才对。 现在世界五百强最后一名，营收大概是在六十亿美元左右，也就是三百三十亿华夏币，而现在俄罗斯这块，预计今年的营收大概能在一百七八十亿华夏币，小霸王差不多能有五十亿，而擎天通信虽然差点，但照着沈伟的意思，今年即便没有二十亿，但十五六亿还是有的。 这算起来，就差不多二百四十亿作用，似乎跟三百三十亿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但奈何，老板能挣钱啊！ 方总从马来西亚的油田挣了差不多十亿美元，然后又从英国佬的身上掠夺了十三多亿美元，这两样是一百二十多亿华夏币。 再跟之前的二百四十亿相加一下，足足有三百六十亿之多，绝对是超过世界五百强最后一名。 然而最重要的是，方总挣的那一百二十多亿华夏币，可都是纯利润啊。 想到这，马昀有些郁闷，他们这好几万人忙活了一年，加起来所挣到的利润，还没有方总一个人挣得多。 毕竟就算他们手下这些生意再怎么暴利，甚至为了利润，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但二百四十亿之中能有一百亿的利润，就已经很不错了。 罢了罢了，不跟方总比了，要是跟方总比的话，他这辈子非要郁闷死不可。 不过，这世界五百强已经达成了，他们似乎可以将目标放的更远一些，比如说二百强？一百强？五十强？前十强？甚至世界上最伟大的公司？ 如果是别人的话，他自然不会有这样的盲目自信，但如果是方辰的话，他觉得还是有很大的可能。 一个人如果有种近似于未仆先知的能力，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奇迹，本身就已经是个很可怕的人了。 可要是这个人，还对科技进步有种变态的追求，那真的，这个人绝对是无敌的。 “看来，我还需要再努力一把，要不然的话，别说跟上方总的脚步，不给方总拖后腿，要是连吴茂才这夯货都追上来的话，那我还有什么脸面。”马昀突然说道。 “吴茂才能赶上你？不会吧？”张英诧异道。 她跟吴茂才认识的时间绝对不算短了，而且平时里也没少听马昀打电话，说吴茂才的一些趣闻，这怎么想，吴茂才也没有追上自家老公的可能啊。 “我虽然承认吴茂才似乎真的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但距离追上你，应该不能够吧，仅仅这级别都差了很多。”张英不解道。 “虽然吴茂才现在是Q6，但我敢说他很快就能升到Q4，甚至更高，然而最重要的是，方总的这次考验，吴茂才渡过去了，并且考的还很不错。” 张英着实感觉听得越来越糊涂了，忍不住开口说道：“你刚才不是在忽悠吴茂才的，他真能升到Q4啊？而且方总给他什么考验了？” 以她对马昀的了解，马昀肯定是在忽悠吴茂才的才是，毕竟吴茂才被定级为Q6，躲在一旁生闷气的事情，还是马华滕刚刚告诉他的，说是啥也不知道才对。 至于说什么，方总给吴茂才的考验，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听张英这么一说，马昀忍不住连翻了好几个白眼，这还是他亲媳妇嘛，至于这么诬蔑他。 他这个人爱忽悠吗？ 他从不忽悠的好吗！ “我怎么可能骗他，监察室的体系，你恐怕不太清楚，监察室的主任王五以前是方总的保镖，其所有的监察到的信息，都是通过吴茂才直接报告给方总的。别说我了，连段总都无法插手，只能被动的接受监察室主动披露的一些消息，这么重要的部门，其领导级别可能低吗？” “再者，虽然方总并未明说，但所有分公司部长以上的干部，都知道监察室的存在，而且知道监察室的人还很有可能就在他们身边，也就是说，虽然监察室现在还挂在小霸王下面，但其实已经有了总公司部门之实，散布在所有分公司中，而总公司的部门部长可是Q4级的。” 听了这话，张英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她承认马昀说的的确有道理，已经有了总公司部门之实，这级别什么的无非就是个虚名而已，一纸文件就可以确定。 “而且，你真以为行政部的人，不经过方总的同意，就敢给吴茂才定个Q6，他们就不怕吴茂才把他们行政部给拆了？”马昀不屑的冷笑道。 就不说吴茂才在公司，即便是段总也要让其三分的特殊地位了，就说其天老大，地老二，方总老三，他老四，这混不吝的性格，那是行政部敢招惹的。 “所以说，吴茂才这个Q6，必然是方总的意思。”马昀笃定的说道。 “那你还是说你现在不骗人，你刚才怎么跟吴茂才说的！说是行政部自作主张，而且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张英眉毛一挑，直截了当的说道。 她现在突然觉得马昀比之前，油滑多了，而且还不要脸。 马昀的脸瞬间就黑了，无言以对，这还是他的亲媳妇吗，怎么老抓他的短。 终究还是抵不过内心的百爪挠心，张英问道：“那你说方总为什么会这么做。” “考验吴茂才呗，看看吴茂才现在的心性到底怎么样，是不是真的有所进步。”马昀说道。 “吴茂才怎么才算是通过考验？”张英若有所觉的问道。 她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点什么，但却滑不溜秋的，始终错点意思。 “如果这次吴茂才要是又吵又闹，大发脾气，那就是考验失败，到时候方总虽然有可能会给他一个Q4，但这也就是极限了，而像现在这样，自己躲在一旁生闷气，没吵没闹，没发脾气，那就是考验通过了，吴茂才的未来不可限量，跟我一样独当一方也不是不可能的。”马昀缓缓说道。 经过这么一说，张英突然明白了，心中感慨万分，五味杂陈的说道：“方总仁义啊。” 对于寻常人来说，能成为吴茂才这样的董事长秘书，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甚至闹不好吴茂才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任何一个有志之士，恐怕都不会甘心自己当一辈子的秘书。 而吴茂才之前的表现，虽然称不上什么有志之士，但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官迷，甚至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话已经刻在了吴茂才的骨子里。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对于吴茂才这样的存在，别说放在身边亲自培养了，甚至将其招到公司都是近乎于不可能的事情，大多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但公司还是是不要想进了。 可显然方总并不是这么对待吴茂才的，甚至还愿意给予其一定的机会。 要不然的话，还考验什么啊。 第九四八章 他努力就会有结果 马昀拉着张英，刚刚转过弯，突然感觉一堵墙迎面而来，一道磅礴的黑影，遮天蔽日的笼罩他全身，充满了压迫感。 他努力仰起头，只见一张憨厚敦实的大脸映入眼帘，并发出闷声闷气的声音：“马总好！” 然后一张蒲扇大的手掌赫然杵在了他的脸前，瞬间将他的眼睛给盖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 “李部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退了一步，马昀一脸笑意的抬起手，跟眼前的这只大手握了握。 他眼前这堵墙，呸，这位仁兄，其实不用看脸，仅仅看这两米多点，虎背熊腰的块头，也就知道是谁了。 在整个擎天系，这数万员工中，能有这个体格的，也就原小霸王运输部长，现擎天运输部长，方总的同学李启明了。 “我昨天才过来。” 说到这，李启明露出憨厚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我四天前接到调令之后，觉得时间还充足，就顺便开车带了一车货，送到了燕京子公司。” 听了这话，马昀和张英面面相觑，心中感慨万分。 吴茂才和李启明两人，都是方总身边的人，这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吴茂才就不用说了，心眼小，遇到屁大点事情就非要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最关键的是，人还不怎么聪明，没有自知之明，要不是有方总护着，就吴茂才这样的，被人套麻袋打闷棍，他都不奇怪。 而李启明就不一样了，简直就是，个大人不傻的代表。 当年一声不吭，连方总都没有告诉，就自己做决定从洛州跑到了香山，并且硬生生三个月就拿到了旁人至少一年才能拿到的驾照。 此时驾照都是跟着国营企业，政府机关，运输处和司机班老司机学的，跟学徒的性质是一模一样的，而且并不只是学会开车就得，最关键的是，还要自己能修，能处理各种车辆出现的故障，要不然车坏半路怎么办。 从这方面来看，李启明就绝不是一个所谓的傻大个，反而可以说是心有锦绣文章才对。 并且，自从加入小霸王之后，跟吴茂才整天嚷嚷着自己要当官不同，李启明一直表现的踏实肯干，每天不是在跑车的路上，就是在保养自己的车，学习一些新的驾驶和修理技巧。 更从未觉得自己作为方总的同学，就应该获得什么样的特权和优待。 段勇平之所以，提拔其为小霸王运输部副部长，虽然不否定有方辰的关系，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李启明干的好。 毕竟李启明跑车来回的时间快，从来都是只有提前到达，绝无迟到这么一说，而且各种乱七八糟的花费也少，修理费、油费的单次成本都是全公司所有司机中最低的。 甚至连出事的次数都是最少的，毕竟这么一个身高两米多，体重二百四五十斤的大汉，拿着一个差不多有二三十斤重的特大号活扳手，威慑力还是挺足，更别说李启明还从小练武，等闲路霸，一见李启明下车，基本上态度就软了下来。 至于说什么，在司机中比较普遍的快乐费，李启明更是一次都没有申请报销过。 这不，已经升职为擎天运输部长了，还非要亲自开车运货过来，真是一点不浪费。 再者，虽然李启明跟方总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但他还是很清楚，方总的心里一直有李启明。 而且当时方总在小霸王时被车撞，李启明闹着要为方总报仇，跟对方拼命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 另外，在擎天有很多人都忘记李启明跟方总，并不只是所谓的同学朋友而已，其在擎天也有很强的助力。 王五这个神秘的监察室主任，慧明这个整日跟着方总形影不离的头号大保镖，可都是李启明的师兄，也是李启明介绍给方总的，更别说还有吴茂才这个夯货了。 看着正和马昀谈笑风生的李启明，而一旁正在会议厅帮忙摆放桌椅，茶具的李改梅顿时有些吃味，再看了一眼，正在埋头摆椅子的刘向阳，不由感觉一阵无名火起，重重的跺了一下脚。 自从方辰在整个燕京开展勤工俭学项目，号召燕京各大高校的学子来擎天当实习生，他俩作为方辰的朋友，同学，自然也就加入进来。 今天作为擎天成立的大日子，他们这些没课的实习生肯定是要过来干活的。 她本来到还好，甚至为了自己认识方辰，男朋友更是方辰的至交好友而骄傲着，有种鹤立鸡群，睥睨众人的感觉。 刚才吧，李启明跟他们一起在这里干活还不觉得，但现在看着李启明跟着马昀这位手握大权，在擎天已经可以称之为封疆大吏的副总裁，总经理聊的热火朝天，欢声笑语不断，而且看马昀这模样，似乎对李启明还热络的很。 她一下子觉得不好起来，有些发觉李启明跟他们之间的巨大鸿沟，意识到李启明是货真价实的公司高层领导，不但比平日里吆五喝六，指挥他们干活的那个小科长高好几级，对于广大实习生来说更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了。 刘向阳抬起头，看到自己女朋友这般模样，不由面露诧异问道：“怎么了？” 李改梅朝着马昀和李启明那个方向，努了努嘴。 顺着李改梅嘴巴看过去，刘向阳不由嘴角微翘，瞬间明了李改梅这是又闹的什么幺蛾子。 “你和李启明，吴茂才都是方辰的至亲朋友，也都是最早开始跟着方辰干的人，从写数字就开始了，可现在你看看李启明和吴茂才两个人，一个是总公司运输部部长，一个是董事长秘书，一个Q3，一个Q6，再看看我们，才T12而已，即便毕了业，加入擎天，也不过是T10，最多T9而已，就算是跟吴茂才还错着五六级，更别说跟李启明比了。”李改梅怨气勃发，嘴巴如机关枪扫射道。 说真的，看到连吴茂才都已经混得如此风生水起，她要是不觉得刘向阳这两年的高中生活是在浪费，是在犯罪，那就不是她了。 毕竟吴茂才是个什么材料，只要是跟吴茂才有过接触的人，都清楚的很，刘向阳再怎么差劲也不会连吴茂才都不如。 而吴茂才现在都已经能混到这个地步，就更别说刘向阳了。 甚至在她心中，连李启明也比不上刘向阳，要不然的话，她怎么会跟刘向阳好上。 越想李改梅心中就越发羡慕嫉妒，更越发觉得，如果刘向阳不上这两年高中，与吴茂才，李向阳一样早早跟着方辰干，刘向阳的级别不会弱于李启明。 甚至再升一格，坐一坐马昀他们，公司副总裁，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 那时候，她就是副总裁的女朋友了。 “这有什么，大个能有现在的地位，也是大个自己努力拼搏出来的，我什么都没干，一直都在上学，现在能进擎天当实习生，就已经算是托大头的福了。”刘向阳浑不在意的笑着说道。 他这两年在方辰的熏陶下，已经有了不少改变，正所谓见贤思齐焉，性格更是变得沉稳许多，看人看事都透彻了许多。 并且因为这两年，他父母的大棚菜卖的越来越好，规模越来越大，使得他的生活富足了许多，他已经不像过去，那么在意钱权名利之类的事情。 再者，他还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方辰是他的朋友，好朋友，同甘苦共患难过的兄弟，依照他对方辰的了解，只要他努力去做，那他的辛苦就一定不会白费，一定有人能够看到眼中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两年，忽然大为改观，努力学习，最终竟然能考上二本的原因。 有些人之所以不愿努力拼搏，不是他们不知道拼搏的好处，更不是懒，只是觉得自己即便努力了，也不一定会见到成效，忙活半天，不过是一场空而已。 同理，那些有钱有势的权贵子弟为什么愿意那么努力，就是他们清楚，他们流下的每一滴汗，最终都会开花结果，即便有会看不到的可能，但他们的父母一定会让别人看到的。 而他有了跟方辰这层关系，似乎也能算得了半个权贵子弟了。 念头一动，刘向阳突然心中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之所以那么努力学习，想法是十分单纯的，就是想要自己有能力，大学毕业后可以帮方辰一下，毕竟方辰给他说了，只有上了大学，开阔了眼界，才会有更高的能力。 也就才能报答方辰对他的恩情。 虽然恩情这两个字，他从未给方辰说过，觉得说了的话，太矫情，但他心里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不是方辰带他发财，并且指点他父母做大棚菜，他绝对不会有现在这样，十分优渥的生活，更不会得到李改梅这个，他梦寐以求的女朋友。 可以说没有方辰，就没有他的现在。 但无奈的是，方辰这几年发展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压根不需要他帮忙，他也压根帮不上忙的地步。 现在擎天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不但比那些实习生了解，甚至比一般擎天的中层干部还要知晓的多，毕竟除了方辰之外，他跟李启明、吴茂才、苏妍的联系也从未断绝过。 这几位随便说点什么，都是擎天不为人知的秘闻。 年产值数百亿，员工五六万之多，影响力遍布华夏和俄罗斯，并且玩的都是高科技，各种燕大、水木，重点大学的大学生一抓一大把，这就是他对擎天的认知。 越想，刘向阳就越觉得他当时立下决心要帮方辰管理财务的想法，有多么可笑，这么大的公司，这么多能人，那轮到找他一个二本财经学校的大学生管理财务。 听刘向阳这一说，李改梅的那张俏脸瞬间就青了，心中甚至有些悲戚感，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回过神来，见李改梅脸色已经越发的不好看，刘向阳赶紧哄道：“好了，大宝贝，别生气了，大个能当上擎天的部长，这都是他的本事，更是他应得的，至于我们，就老老实实，脚踏实地，一步步的朝前走，我相信该是我们的，总归是我们的。而且苏妍不还在一旁干着活。” 看着不远处，还在跟茶杯摆放位置较劲的苏妍，李改梅突然觉得心中的怨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盯着刘向阳看了数息，李改梅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她现在有些想明白了，虽然刘向阳现在比不上李启明，甚至连吴茂才都比不上，但却是她的最好选择了。 虽然学校里，有不少人表示想要追她，但论起条件，恐怕都不如刘向阳。 且不说刘向阳现在家境不错，就冲着跟方辰的关系，都不是她们学校的那些狂蜂浪蝶能比拟的。 最起码，他们想去擎天却不能随随便便就来擎天吧？ 一想到，自己那些同学听说她竟然能去擎天实习，那副惊讶艳羡的模样，她的心中就不由闪过一丝得意。 擎天招收大学在校生实习，保证不跟学业冲突，灵活调整时间，每个月还至少给二百块钱工资，并且如果毕业后肯加入擎天的话，实习期也算工龄这事，可是在燕京整个高校圈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耽误学习，还能得二百块钱工资，长见识，长本事的好事，去哪找去！ 所以，除非一些重点大学，要不然就算是一本院校的学生，也要打破头，足够出色才有可能成为擎天的实习生，更别说她这个二本生了。 据她所知，她们学校就她一个人在擎天实习。 见状，刘向阳顿时笑了起来，“毕竟论起关系，苏妍跟方辰才是最近的，连苏妍都隐瞒身份，在这当实习生，踏踏实实的干活，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这话，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关注自己两人，刘向阳指着自己的脸颊，说道：“亲一口，不生气了。” “想让我不生气，还要占我便宜，你真是跟方辰学坏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李改梅还是脸上泛起淡淡羞红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刘向阳的脸上啄了一下。 第九四九章 烧冷灶 此时，距离擎天大厦不远的联想集团总部。 现在的联想集团距离搬入前世那个高大上的联想大厦，还有二十年之遥，所以依旧还蜗居在中科院计算机研究所批给联想的一处老旧的大楼内。 不过，这栋大楼虽然距今差不多已经有四十年的历史，斑驳凋零，已经有些残垣断壁的意思，但总比联想八年前刚开始创业时，租的那个小传达室强得多。 只是此时的联想人大概并不知道，他们那个2012年才住上的联想大厦，刚住了三年，就在2015年被迫卖了出去。 但有意思的是，联想为了不影响公司运转，立即又将联想大厦租了回来，妥妥玩了一把骚操作。 可这依旧没有挽回联想的颓势，一年后，联想大厦有了个响当当的名字——快手总部。 而将时间拉回现在，联想依旧是那个华夏科技界，企业界的娇子，未来之星，民族科技希望，华夏第一个五百强企业。 此时的联想，可以自豪的拍着胸脯，并在高速路口竖立着‘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的广告牌，来宣誓着联想对于华夏，对于世界的重要性。 联想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在得到办公室的主人允许后，这才被悄无声息小心翼翼的推开，一个二十七八岁，面容老实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董事长您找我？” 杨源庆对着办公桌后，正在批改文件的柳传至，有些茫然的问道。 刚才十分钟前，董事长秘书通知他，说柳董要见他，但不是关于CAD部的事情，而是似乎要带他出去参加个典礼。 这就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一个CAD部的总经理，柳董不找他询问关于CAD的事情，而是要带他出去，并且还是参加个典礼，这未免太奇怪了吧。 在文件的最后，签上自己的大名，柳传至抬起头上下打量了杨源庆一眼，只见其衣衫不洁，头发乱糟糟一片，心中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杨源庆自从去年任集团CAD部总经理后，在这短短一年多时间，将CAD的年销售额从3000万元增加到3亿元，并开拓出新的销售模式，成功引入分销的新概念，可以说是做的十分出色，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重点培养的对象。 但比起自己的心目中，真正的奇才，少帅，他未来的接班人孙红斌来说，总觉得差那么点意思。 转念一想，他自嘲的笑了笑，还是差点意思好啊，如果孙红斌不是那么的出类拔萃，天纵奇才，他也不至于说，去年亲手将其送到监狱中去。 自从他将孙红斌提拔为企业部经理之后，其并没有让他失望，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一口气建立了十三个分公司，使得联想的销售网络在国内彻底打开，两个月将营业额做到了二千四百万。 大喜过望之下，他决定把销售这一块托付给孙宏斌，自己则长驻港岛搞生产攻关。 可哪知道，孙红斌趁着他不在，竟然在企业部搞起了独立王国，许多跟随孙红斌的年轻联想员工，只知有孙红斌，不知有联想，更不知他柳传至。 得知此事之后，他本想开除两个企业部的员工，敲山震虎，杀鸡儆猴，让孙红斌收敛一点，也就得了。 但天不遂人愿，孙红斌竟然为了这两个企业部的员工，公然跟他搞对抗，甚至还要扬言卷走企业部账目上的一千七百万资金。 当时真是把他吓死了，联想是国有控股企业，这账目上的资金自然就是国有资金，如果真被孙红斌卷走的话，连他也要吃花生米。 最终在百般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报警，亲手将孙红斌送进监狱，更是只能选择了，相对而言能力稍逊，但老实听话，埋头苦干的杨源庆。 摇了摇头，将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给驱赶的一干二净，柳传至对着杨源庆说道：“你收拾一下自己，然后陪我去出席一下擎天的成立大典。” “您要去参加擎天的成立大典？前几天，四通的段总，不是跟信通、京海、科海三家，以及中关村叫得上名号的企业老总，坐在一起聊天，决定都不去擎天的成立大典吗？而且您当时也在场啊。”杨源庆一脸懵逼的问道。 此时中关村风起云涌，各种高科技企业如雨后春笋般，聚集在中关村这块并不大的区域，这些企业在科学院，在华夏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而中关村这么多科技企业，则是以两通两海，也就是“四通、信通、京海、科海”四家最为强大。 在中关村上班的科技人员，往往下班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通的铁皮房子，里面是木头的，外面包着铁皮，楼下卖元器件，楼上坐着四通的领导干部们，而接下来则是，信通、京海、科海的牌子。 这四家企业在科学院计算机所，军方研究计划被砍，上面拨款资金大幅度减少，所里一千个科技人员和五百个工人闲着没事做，寝食难安，肚皮咕咕叫的时候，有力的支援了这些科研人员以及工人。 当然了，两通两海也获得了惊人的回报。 就拿四通来说吧，四通跟联想一起都是84年开始创业的，并且跟联想是从所里拿了二十万起步资金，属性一直是国有控股企业不同，四通的万总是跟十几个科研人员，靠着从私人手中借到到了两万块钱起家的，绝对的民营企业。 但奇怪的是，要说起来，背靠着科学院计算机所，本应该发展更快的联想，在创业的前几年，一直兜兜转转的各种赔钱被骗，而四通却一骑绝尘，创办第一年，即实现销售收入900万元，1986年突破1亿元，1988年为10亿元，1990年达到13亿元，去年更是达到了惊人的20亿元，是华夏名副其实的第一高科技企业，第一民企。 此时的四通，在全国有一千多个员工，建立了电子元器件、电脑技术等8个专业公司，在申城、星城、鹏城等100多个地区建立了分公司，办事处或经销机构。 而去年的联想，靠着前年在汉诺威国际博览会上一举成名的联想286电脑，才达到了三亿多华夏币的营收而已。 联想286是联想集团现阶段最高技术的代表，在汉诺威国际博览会的电脑厅，联想286电脑不但达到了世界主流微机水平，甚至比起港岛和湾湾的同类产品，都还要性能优越，价格低廉。 更是在两个月后的全国展览会，以及燕京计算机交易会上一炮打响，拿到了价值一千多万的订单，成为220家参展企业的最大赢家。 但可惜的是，联想之前的主力产品，联想汉卡的市场份额，在这两年被岭南的巨人汉卡抢走了大半，全然不顾，汉卡是联想公司，总工程师倪广南发明的。 甚至‘联想’这两字，都是因为倪广南所发明的汉卡，具有文字联想功能，可以更快速的在电脑上输入汉字而得名的。 听杨源庆提到几天前的那次宴会，柳传至笑着摇了摇头，神情中隐隐闪过一丝不屑之意。 过了数息，他郑重其事的说道：“两通两海已经是过去了，不必放在心上。” 杨源庆顿时呆住了，柳传至这话着实是语不惊死人不休，燕京乃至于全国的科技企业龙头，在柳传至的嘴中竟然就落个如此评价。 “两通两海现在固然强大，但是能跟擎天比吗？说个不好听的，他们四家加起来，大抵还不如一个小霸王，年初闹的笑话还不够大吗？现在居然想要封杀擎天，真是可笑不自量。”柳传至毫不留情的说道。 今年过年的时候，小霸王喊出了小霸王才是华夏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业的口号，结果没两天这话就传到了四通耳朵中。 四通的总裁段永济则对着媒体放话说，四通依旧保持着华夏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业的头衔。 甚至还宣称，四通去年二十亿营收，小霸王十八亿营收，谁胜谁负一眼便知。 这些话哄哄外面人或许还行，但是对于他们这些行内人，尤其是跟四通一条街上住着的人来说，那心里真是跟明镜似的，四通这二十亿，至少有四个亿的水分。 总不能说前十个月一共才十三个亿营收，后两个月就能直接蹦出来七个亿营收的道理。 后来的事情，大家也就知道了，四通弄虚作假才得以的二十亿营收，小霸王在五月份就已经达到了。 而彼时的四通才做到了八亿而已。 四通的脸都要被抽肿了。 说实话，照着现在联想的发展势头，他再过两三年，大概就也可以不把四通给放在眼中了，个人电脑，不论利润率，单台产值、还是市场大小，都远不是四通那些彩色打印机，文字处理机能够比拟的。 杨源庆嘴巴微动，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真有些搞不明白了，明明当时大家开会的时候，都同意不参加擎天的典礼，无视擎天给他们发的邀请函，柳董怎么会突然反悔？ 一眼看穿杨源庆的想法，柳传至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虽然他清楚，他既然看上了杨源庆的踏实肯干，守规矩，不会动什么歪脑筋，就要承受其的木讷，以及不知道变通的性格缺陷。 但现在看到杨源庆这幅模样，心中着实还是恼火的很。 杨源庆这个人自然是很聪明的，能力也很强，但就是认准一件事，就如同钻了牛角尖一样，不撞个头破血流，绝不会回头。 “我难道还要在那天跟他们吵一架，让他们正视擎天的强大？这对于我们联想来说，又有什么好处？”柳传至压制着怒意，沉声说道。 说个不好听的，他心里巴不得四通他们不明白擎天的厉害，联起手来抵制擎天，那他这个冷灶烧的才有意义，才有效果，更别说，他还有些项目想要跟擎天合作。 四通脱离体制，已经脱离的太久，而且自从创业初始开始，这几年连续成功，从未失败，已经让四通变得狂妄自大，飘飘然的，就如同一个六识封闭的傻子一样。 而他的组织关系到现在还在所里，再加上父亲是全国律师协会的理事，全国专利代理人协会第一、二届会长，所以对方辰的能量还是多多少少有所了解的。 就现在方辰在国内的能量，除了副阁揆以上的存在，大概等闲人已经不被其放在眼中了。 并且这个等闲人中，有许多是四通都要仰视的大人物。 甚至朱阁揆为擎天通信所做的一些工作，他都有所耳闻。 跟这样的存在斗，真的只能说四通他们是不知死活。 杨源庆整个人都呆滞住了，过了数息这才算是彻底明白，柳传至刚才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他还是不敢相信的说道：“您的意思是，四通他们就算是做再多的小动作，对于擎天来说，都是无碍的，伤不到其半点汗毛。” 柳传至重重点了点头。 他沉吟了一下，“行了，你现在就回去换身衣服，收拾下自己，我们十五分钟后出发。” 有些关于擎天的秘闻，他觉得现在还是不适合让杨源庆知晓。 而就在这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办公室大门突然被人暴力的推开，只见一个将近六十岁，头发已经白了近半，面容消瘦，甚至都已经有些柴毁骨立老者，急冲冲的闯了进来。 可谁知道，看到老者如此粗暴的行径，柳传至非但没有生气，而是赶紧站了起来，并且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做迎接状。 至于杨源庆更是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倪总工。” 这位老者正是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获得者，联想式汉字微型机系统LX－PC，联想系列微机发明者，联想集团董事，总工程师，倪广南。 不过倪广南虽然容貌上像是一位老者，但其实年龄并不算大，今年才只有五十三岁而已，脸上这些岁月所留下的沧桑痕迹，只能说明倪广南为华夏科学事业所付出的辛勤努力而已，这是最好的勋章。 第九五零章 联想也要做交换机 柳传至请倪广南坐下，可谁知道，倪广南竟摆了摆手，径直说道：“柳董你不是要去参加擎天的成立大典，那就别磨叽了，咱们赶紧走吧。” 听了这话，杨源庆心中不由一咯噔，下意识的看向柳传至，只见柳传至的脸色也闪过一道错愕，甚至难色。 倪总工的关注点居然会从科研技术脱离开来，放到一家企业的成立典礼上，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破天荒的事情，即便这家企业是像擎天这样的庞然大物，也是如此。 在他心目中，对于倪广南最好的形容词，就是科研狂人，一天恨不得研究十六七个小时，留给吃饭、睡觉、陪伴家人的时间，每天合起来绝不会超过八个小时。 他有时候凌晨检查完当日的工作报表，准备下班的时候，还能看到倪广南的总工程师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尤其是在两年前，联想286电脑的开发进入样机的最后调试阶段。 那时候眼看德国汉诺威国际博览会已经要开了，联想286电脑都还没有彻底的定型，都已经算是到了最后一刻，飞机马上都快要起飞，还有一些小瑕疵。 没办法，倪总工只能带着样机朝着机场奔去，等到德国之后，再想办法解决问题。 他亲眼见倪总工那段时间，整天嘴唇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水泡。 等回国的时候，医生看了一眼就说是急火攻心，然后给开了一些败火的要。 当然了，联想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跟倪广南这样筚路蓝缕，夜以继日的辛苦研究是分不开的。 如果不是倪广南带领着联想的技术团队攻克一个又一个难关，研发出这么多新产品，联想绝对不会发展的这么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联想的营收有望达到五个亿，比起去年，增幅度超过50%。 “倪总工，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擎天成立典礼的日子？” 按下心中诸多诧异，以及纷杂想法，柳传至笑着问道。 “我今天不是去拜访邬江星，希望从他那里借鉴一点关于研发交换机的经验，好为我们联想的交换机积累一些经验，结果我刚到那里，邬江星就表示要走，说要参加擎天的成立典礼，所以我就匆匆忙忙的又赶了回来。” “你们应该知道的，擎天通信现在是国内通信设备的龙头，一年的产值是燕京有线电总厂和申城贝尔两家合起来的三倍，如果放到世界上，大概也能排到第三第四名的样子，而且听说厂里的生产制造技术水平很高，已经达到世界顶级水准。” “我想今天去参加擎天成立典礼的话，是不是可以见一下擎天通信的总经理，哪怕副总也行，请求他们同意，让我带队去擎天通信的生产车间实地的考察一下，最好能逛一逛他们的研发中心，跟他们的科研技术人员聊一聊，吸取一些经验。” “这个请求，擎天通信应该会同意的，毕竟他们之前已经同意那么多通信业同仁去参观他们的车间和研发中心，只是那时候，咱们联想还没有真正打算搞交换机，所以也就没想着去，如今决心要搞，这就被动了，而现在正是我们弥补的最好机会。” 越说倪广南越兴奋，眉飞色舞，眼神锃亮，闪烁着一道道耀眼的光芒。 自从三个月前，完成联想486电脑主板、电源、机箱的研发，以及其他内存、散热风扇、硬盘，包括线材的适配工作之后，他基本上就闲了下来。 毕竟英特尔下一代的处理器，这个月才要准备发布，按照以往的规律，正式销售至少要到半年之后了。 当然了，那些国际PC大厂，现在就可以介入到英特尔下一代处理器的研发适配工作当中去了。 毕竟说白了，英特尔下一代处理器从发布到正式销售这半年时间，除了英特尔自己要产能爬坡，积累产品数量之外，就是留给这些PC大厂的。 但显然，此时的联想还没有资格掺和未发售的预研工作，甚至获得英特尔的一些支持帮助。 毕竟联想之前不过是代理IBM个人电脑和AST个人电脑的一个代理商而已，真正研发出属于联想自己的电脑品牌，还是前两年才有的事情。 所以只能等到英特尔处理器正式发售之后，自己出钱购买英特尔处理器，然后才能再自行研发主板等一些配件以及相应的配适工作。 再者，据说英特尔下一代处理器比起这一代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命名规律也不是以往的186、286之类的，而是叫什么奔腾系列。 按照英特尔放出来的消息，奔腾系列的处理器每个时钟周期可以执行两条程序指令，使得它的处理能力比前代的英特尔芯片要大而快得多。在相同的处理速度下，奔腾处理器执行指令的速度比486快大约五倍。 这就使得他之前所获得的一些研究经验大打折扣，以及更加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等到真正拿到奔腾处理器之后，才可以开始研究。 而这么长时间的空窗期，他不能闲着啊，所以就琢磨着研究点什么，看能否给联想集团增加一些新的产品。 这不就瞄上了交换机。 虽然不论汉卡还是个人电脑，跟交换机好像都不是同一个东西，但交换机除了需要应用更多的通信原理之外，其实跟电脑的差别并不大，都是由处理器、内存、存储设备、电源、主板这些东西构成的。 最大的差别就是在系统和功能的应用上，但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再者，连邬江星都能搞得出04机，他为什么搞不出来？ 要知道，邬江星在搞04之前，也是跟他一样，是搞计算机。 邬江星1970年参加国内第一台集成电路计算机研制，并担任内存储器调试组长，之后作为总师组成员参与J103型百万次计算机研制，后来还任总设计师，主持了每秒钟5亿次运算速度，大型分布式计算机系统GP300的研制。 是到了1985年之后，才开始转型研究程控交换机和通信网络技术，实际上算起来没几年。 而他，在1964年就作为外部设备插件组长参与国内第一台自行研究、设计、制造的大型通用数字电子计算机119机的研发工作，后来还参与过17机显示器以及SK-1光笔图形显示器的研制工作。 只是在1974年，他对汉字处理研究更感兴趣，这才没有再参与其他计算机的研制工作。 当然了，这也谈不上什么遗憾，毕竟他在十年后拿出了联想汉卡。 并且还有一点，邬江星的大专和本科都是计算机工程专业，而他大学本科，学的却是无线电专业。 最终，他以五年全五分的成绩学完大学全部课程，毕业论文《脉冲编码通讯》还获得了全校优秀论文奖。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可以在一毕业后就进入科学院院计算机所。 换句话说，他搞通信才是正业，而邬江星则是不务正业。 所以他对自己搞交换机，还是很有信心的。 听倪广南又提起研发交换机的事情，尤其是这幅兴致勃勃的模样，柳传至的心中顿时不由涌起了一阵无奈感。 说实话，他之前是赞同倪广南想要发展交换机的想法，因为那交换机的的确确是暴利，即便百门机、千门机都能有将近60%的毛利润。 但现在情况却不同了，因为擎天通信冒了出来。 而且一出手就摆出这幅拳打南山，脚踢北海的架势，连富士通、朗讯、东倭电气这样的国际通信巨头都被擎天通信给打的苦不堪言，狼狈不堪。 好不容易有点招架之力，朱阁揆又出手了。 再者，既然有心想要做交换机，他自然想办法看过擎天通信、富士通等的销售方案。 说真的，他看完之后，对于擎天通信只有一个评价！ 疯子！ 这哪是人做的方案，他算了又算，按照擎天通信他们的方案，这卖交换机，必须赔钱才行，而且赔的不是一星半点，每卖出去一台交换机，就至少要赔个好几百万的。 再者，擎天和富士通、朗讯这些国际巨头财大气粗的，几十个亿说都丢进去就丢进去了，联想这小身板可跟着玩不起。 就拿给邮电局垫资来说，就联想的现金流，垫不了几台，就直接完蛋了。 再者，交换机的研发资金和投产所需要花费的资金，更是一笔对于现在联想来说，绝不可能承受之重。 当然了，联想可以如倪广南所说的那样，饭一步步的吃，先做小型交换机。 毕竟小型交换机技术简单，投资小，并且还完美躲开了擎天和富士通他们所在的那个绞肉机。 因为擎天和富士通生产的都是局用万门程控交换机，并没有将触角真正伸到中小型交换机的领域中，所以那些中小型交换机企业活的还十分不错，利润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毕竟他们的客户都是一些厂矿、医院、学校、农话局之类的，这动不动价值好几千万的万门程控交换机，绝不是这些企事业单位能买得起的。 如果这样到也罢了，但是他太了解倪广南了，等交换机项目上马了之后，倪广南绝对是要研究万门程控交换机的。 那这就是一个大麻烦了，甚至闹不好还会影响联想的其他业务，这是他绝对不愿看到的，也是绝不可能允许的。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没通知倪广南，而是打算带杨源庆悄悄的过去，然后再悄悄的回来，悄无声息的将这件事给解决掉。 但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倪广南竟然从邬江星那里得到了消息。 倪广南兴高采烈的说了许多，刚刚停下嘴巴，想要喘一口气，突然发觉似乎屋中的气氛有些不太对，自己面前的两人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高兴。 “柳董？怎么？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倪广南也不掩饰，径直问道。 “没什么，我刚才只是在考虑倪总工你所说这些话的可行性，不得不说，高瞻远瞩，可行性很高，虽然我们现在一时半会弄不了万门程控交换机，但擎天通信对于我们而言，依旧很有借鉴的意义。”柳传至笑呵呵的说道。 听了这话，倪广南脸上瞬间再次堆满了笑容。 看着这两位，几乎手挽着手，相携而去，欢声笑语不断的亲热模样，杨源庆在后面悄悄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他发现自己的道行跟柳董比起来，真是差着十万八千里。 而就在此时，马昀推开擎天的董事长办公室大门，只听一阵喧闹之声瞬间扑面而来，唧唧咋咋的如同二十只鸭子同时开口似的，并且说汉语、英语、俄罗斯语的都有，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在一起交流沟通的。 他大眼看了一下，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叶琳娜、沈伟、金至江都在这里，而邓军则跟方总聊着天。 如果再算上他的话，可以说整个擎天除了段勇平这个总裁以外，所有的高层领导都已经在这里了。 而且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华为的任政非，以及一个二十岁左右，面容稚嫩，神情忐忑的年轻人。 简简单单打了声招呼，他就拉着张英坐了下来，反正都是熟人，甚至就连张英在昨天方总安排的接风宴上，大家也都已经见过了。 此时李一南感觉自己简直要疯了，就如同一片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舟一样，随时可能有被海浪吞没。 大概是因为照顾沈伟和金至江的缘故，别列佐夫斯基和叶琳娜在跟他们交流的时候，说的都是英语。 所以一个个总统、副总统、莫斯科市长、军队、走私车等等的单词不停的灌入他们的耳朵中。 合着他眼前这几位，尤其是那两个俄罗斯人，在俄罗斯简直就是只手遮天般的存在。 似乎俄罗斯就没有他们不认识的大人物，然而最令他吃惊的，还是俄罗斯边防.军竟然会成建制的被他们驱使，为他们的走私车保驾护航，大肆火并。 第九五一章 倔强的老邓头 方辰并不知道，他在俄罗斯的一些事迹，已经对李一南稚嫩的三观产生巨大的冲击，依旧跟邓军和任政非聊着天。 透过方辰办公室通透明亮，足足有一人高的落地窗，俯瞰着整个燕京城，邓军心中的情绪突然有些复杂，整个人不由沉默了起来。 方辰和任政非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邓军，尤其是方辰，这老邓头又怎么了？ 过了数十息，邓军长叹一口气后，骤然扭头过来，直勾勾的看着方辰，“我前年把电话机厂交给你的时候，给你说我老了，能力不行，还跟不上时代，最大的心愿就是让电话设备厂活下去，但却希望你不仅让电话设备厂活下去，更能为华夏通信行业做出一份贡献。” 话音一顿，邓军神情忽然激动，声音高亢的说道：“你做到了，而且做得比我想象的最好结果还要好的多！并且这么快就做到了！” 他虽然至今为止都从未踏入擎天通信一步，但并不代表他不清楚擎天通信究竟做了些什么，可以说擎天通信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要不然，真以为他这十几年老厂长是白当的。 以他这么多年在通信业摸爬滚打所得到的的经验，他可以肯定的说，别看富士通、朗讯这些现在似乎看上去还占据着华夏大半的通信版图，但是在擎天通信面前，已然脆弱的不堪一击，擎天通信横扫在华夏这些国际通信巨头，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没辜负您的期望就好。” 方辰的嘴角挂起一丝笑意。 这世间，能让他感到骄傲和得意的事情并不多了，但老邓头的夸奖绝对算是一个。 毕竟洛州电话机厂是邓军亲手交到他手上的，邓军的话对于他而言，就是最高的认可，褒奖。 再者，老邓头人太犟了，嘴也不太好，别说夸人了，连得理饶人的时候都不多，他跟老邓头认识这么长时间，每次回洛州都会看他，但夸他的次数，真不多，甚至有没有都是一回事。 “方总的确是天生的商业奇才，果然是只有起错的名，没有叫错的外号，方总不愧为小财神。”任政非也在一旁由心而发的啧啧感叹道。 虽然他远在千里之外的岭南，但一直关注着擎天通信跟富士通等国际通信巨头的战况。 说真的，他也没想到，擎天通信这么快就把富士通他们给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出意外的话，擎天通信何时占领华夏局用交换机市场，只是看擎天通信的产能究竟有多少，能不能满足国内对于交换机的需求罢了。 长则三五年，短则两三年，华夏的交换机市场就要姓方了。 然而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普通人大概只会为擎天通信打的富士康这些国际通信巨头节节败退而欢呼鼓掌，但对于他这样的通信设备从业者来说，更惊叹于擎天通信背后所表现出的恐怖实力。 数十亿、甚至上百亿的资金说垫出去就垫出去了，说将价格降到每线一百五十美元的白菜价就降到了。 这价格只有之前欧美交换机的三分之一多一些，东倭交换机的一半左右，真是太恐怖了。 并且这还是万门的局用交换机，要知道他现在生产的，技术含量连04机十分之一都没有的四百八十门交换机，每线价格还在二百四十美元左右。 要不是他那些目标客户买不起擎天通信的04机，现在要哭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在擎天通信这种攻势的冲击下，别看今年华为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预计可以达到两个多亿营收，但依旧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有时候，看到擎天通信这些所作所为，他觉得方辰真就是个怀里揣着个聚宝盆的小财神，要不然数十亿、上百亿的资金怎么说变出来就变出来了。 另外，更让他心惊的是，上面对于擎天的支持，说收取关税就收取关税了，说停邮电局对外汇使用就停。 着实令人细思极恐。 一瞬间，他对于公司现在刚刚研发出千门机之后，接着就马不停蹄研制万门机，争取早日追上擎天通信的想法，出现了动摇。 且不说研究万门机的难度究竟有多大，就说如果华为一旦研究出万门机的话，岂不是就要立马面对擎天通信，这样强大的竞争对手。 看到擎天通信所展示出来的实力，他现在真的没信心。 但转念一想，他心中洒然笑了笑，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现在要愁的人不是他，应该是邬江星才对。 邬江星这个04机的研发者，费劲吧啦的，好不容易拉着杭城通信设备厂，长安电话机厂这几个方辰不要的货，组成了一个叫做巨龙的通信设备公司。 而且如果不是意外的话，要不了半年时间，邬江星的04机就可以量产，会跟擎天通信来个面对面的直接碰撞。 所以，怎么着也轮不着他发愁，甚至跟他同城的，鹏城通信业一哥，中兴，都比他有资格发愁。 中兴的万门机大概明年下半年就应该能量产了。 再者，他不管是比起巨龙，还是中兴，都有个他们所没有的巨大优势，他应该对自己有点信心才对。 任政非心中给自己暗自打着气。 听任政非也夸他，方辰顿时笑了，“两位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变着花的夸我，着实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夸你小子，你就受着，我老头子一辈子也没夸过几次人。“邓军瞥了方辰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得，这好不容易听到句好话，您又给找补回去了。” 方辰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邓军嘴角一撇，有些得意的轻笑两声。 但下一瞬，他突然面色一变，眼睛微眯，神情有些凝重的正色道：“方总，我知道你的好意，但这个公会主席我恐怕是当不了了，我已经老了，精力体力都已经十分不济事，尤其是动过手术后，修养的这一年。” 话音一顿，过了数息后，邓军自嘲的说道：“说真的，这一年我觉得我老了十岁不止。” 对于方辰能想到他，不嫌弃他只是一个退休的糟老头子，愿意对他委以重任，甚至强行将他这个工会主席，提到总公司副总裁这样的高位上，理解他那点不愿意屈于沈伟之下的小心思，他是十分欣慰，甚至感激的。 觉得他这辈子最后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的决定，没有看走眼，没有把他内心最重要的东西，托付错了人。 但人要有自知之明，他一个六十多岁，已经落后于时代的老头子，占据着这样的高位，对着那些年轻人指手画脚，吆三喝四，他自己都觉得害臊的慌。 他今天能亲眼看着擎天成立，去燕京的邮电局，看看正在安装调试的04机，就已经满足了。 把自己厂子的产品送到燕京，送到首都，为伟大祖国献礼，这种光荣的事情，他已经快十年都没能做到了。 一瞬间，他突然又有种回到一二十年前，厂里做出辉煌成果，敲锣打鼓去燕京献礼，报喜的感觉。 “我得要脸啊。” 邓军幽幽的说道。 方辰吧唧吧唧嘴，一脸玩味的看着邓军，真是个倔老头。 不过还好，邓老头闹得这一出，早在他的预料之内，他就知道这老倔头，绝不会安安生生的接受工会主席的。 甚至说，但凡老邓头有一丝丝愿意出来走走的心思，其也不会这一年多来，都不踏入擎天通信一步。 “老邓头，我的邓大爷，我就问您一句话，您是愿意光荣的死在战场上，还是愿意躺在家里屈辱的死在床上？”方辰一本正经的说道。 听了这话，邓军神情一震，感觉浑身如同过电了一般，麻酥酥的，全身的肌肉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有着特殊的含义。 他这辈子所求的无非就是死在战场上，对于一个无妻无儿无女的糟老头子来说，能死在战场上，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甚至可以说，方辰还没接管洛州电话机厂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做好了，死在洛州电话机厂的准备。 他当时有个执念，那就是，不能让洛州电话机厂倒在他前面，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那大家就还有一口饭吃，洛州电话机厂就不会倒。 要不然，真以为他是傻子，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毛病啊。 过了数息，邓军缓过神来，瞅了方辰一眼，平静的说道：“你个臭小子，不要以为使个激将法，我就要上当。” “又或者说您害怕了？”方辰故作不屑的说道。 “我觉得自己老了，干不动了不行。”邓军漫不经心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乐了，“照您这意思，上面那几位都该回家等……” 方辰的话还没有说完，邓军直接一手拍在了方辰的大腿上，瞪着眼，没好气的说道：“瞎胡说什么呢，什么破话都敢外撂，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这种话普通人说行，甚至他说都行，但方辰却说不得。 再者，虽说现在在这的，好像都是方辰的人，但谁知道会不会隔墙有耳，作为经历过混乱十年的人，该有的警惕性他还是要有的。 “行了，不跟您开玩笑了，我之所以请您来当这个工会主席，绝对不是在所谓的施舍您，可怜您……” 方辰这话刚说到一半，就又被邓军吹胡子瞪眼的给打断了，“我没这样想啊！我邓军什么时候用得着人施舍，可怜，开玩笑。” 闻言，方辰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邓军，心中更是暗自吐槽道：“您要是不这么想，别竖起耳朵啊。” 此时邓军，眼珠子溜溜的转，典型一幅想听但却又死不承认的模样。 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等人，忍俊不禁的看着这爷俩斗嘴。 说真的，这爷俩还真是针尖对麦芒，王八看绿豆，天造地设的爷俩。 “现在擎天发展壮大，但是在倾听员工声音，维护员工利益这一块还有很大的缺失，简单的来说，公司管理者，小到班组长，大到我，没有任何制约的力量，这时候就需要您这样德高望重……” 方辰滔滔不绝的将成立工会，以及邓军当这个工会主席的必要性，一一列举了出来。 不过，他这所以这样做，的确是有考量，擎天发展到这个地步，不但在华夏和俄罗斯有大量的业务，而且还在美国等一些发达国家，以及东南亚都有相应的研究、销售、接待等等分支机构，零零总总算起来，将近五万名员工。 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并不希望一些员工遭受到上级领导的欺压，包括满足上级领导一些不合理的奇葩要求，所以就需要工会这么一个能够为员工发声的地方。 说个不好听的，就如《尚书》中所说的那样，“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臣无有作福、作威、玉食。臣之有作福、作威、玉食，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国。” 即便擎天会出现欺压员工，作威作福的事情，那也只能由他来做，或者说得到他的授权才行，而不是其他人，要不然的话，就有害于擎天。 再者，工会也是在他的领导下嘛。 想到这，方辰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邓军，大概、可能、或许、应该是这样的吧。 算了，方辰心中暗自摇了摇下头。 他指望邓军在他的领导下，还不如相信邓军，这么多年作为一把手所应有的大局观，领导思维。 而除此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考虑到邓军的身体。 一个忙忙碌碌一辈子的人，现在突然让他休息下来，什么事情都没得干，这是要憋出来毛病的，甚至影响寿命的。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退休综合征，这么一个说法的缘由。 尤其是当领导的，突然退休下来，更是如此。 而邓军这一年来，老了快十岁，就是一个显著的证明。 毕竟其他人，还能含饴弄孙，靠其他亲人来缓解退休综合征，而邓军什么都没有，自然就老的更快一些。 第九五二章 好大的阵仗 擎天大厦，会议厅。 方辰一脸不善的看着别列佐夫斯基、马昀、沈伟、陈鸣永、叶琳娜、金至江这六个夯货，甚至就连段勇平也是满脸黑。 这六个夯货是疯了吗？ 别列佐夫斯基六个人扫了一眼下面，不由朝着方辰和段勇平两人讪讪的干笑了几声，表示歉意，好像的确是过火了些。 此时会议厅已经是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密密麻麻的人群将挺空旷的会议厅给挤爆了，甚至连原本准备的椅子都给换成了小板凳，以求节约空间，能够容纳更多的人。 没办法，会议厅是按照容纳两千人的标准来设计的，可现在硬生生的被塞进来了四千人还不止，这能不被挤爆吗。 本来，按照方辰的要求，这会议厅设计的还挺宽敞的，毕竟是把单独一整层拿过来作为会议厅的。 方辰本来盘算着，如果哪天真到要召开什么职工干部大会，这两千人的设计标准，足以涵盖到擎天所有分公司的科室车间主任。 哪怕是开个年会，挤一挤的话，也能保证所有分公司至少每个班组都来一个代表吧，毕竟全来是不现实的，且不说现在整个擎天已经差不多五万名员工，规模太大，跨国聚集本身都是麻烦事。 看着下面这密密麻麻的一片，方辰感觉密集恐惧症都快要犯了，而且下面这些人，在外面不管以什么评判标准来说，都应该算是成功人士。 不是董事长、总经理、就是专家学者、邮电局局长，外资银行和外资企业的驻华负责人更是不在少数。 而且大部分都算是能叫得上名号的存在，甚至可以说世界五百强在华的分公司机构，至少来了一半以上。 可就这么一帮人，跟个小学生似的，坐在又矮又小的板凳上，连腿都伸不开，方辰都替他们觉得憋屈的慌。 不过，这还得亏是中俄贸易公司在门口迎宾的那个副总有眼力见，觉得大事不好了，赶紧从来的这帮宾客中，抓了几个家具企业的总经理，临时调了这四千多个板凳，要不然这帮人连板凳都没得坐，只能站在听方辰讲话了。 大概这场会议最开心的人，就是这几个家具企业的总经理了，本以为只是来开个会，哪能想，竟然还能落了单生意。 然而最重要的是，解了擎天的急，在那位副总面前，狠狠的刷了一把存在感。 对于他们这些看着贸易公司吃饭的企业来说，贸易公司的一位副总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企业的生死。 “我觉得，热闹点没什么，挺好的，哪怕是街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店，在开业的时候都会请锣鼓队闹出点动静来，更别说这么大个擎天了。” 邓军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再次眼皮子一遮，恢复到刚才那副闭目养神，老神在在，万事不管的悠闲模样。 在这种喧闹的环境中，要是耳背点的，恐怕连邓军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主席台上坐着这几个人，到也应该算是年轻，最年长的别列佐夫斯基才不过四十六岁，距离耳背的时候还需要好几年。 这老邓头都发话了，方辰瞥了马昀六个夯货一眼，就把目光放到了台下。 刚才老邓头给他一个面子，他现在算是再还一个。 毕竟他总不能为这点事，再上演一出挥泪斩马谡的戏码，给个眼神，折腾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几个一顿差不多就得了。 嗯，没错，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不想病恹恹的，在床上憋屈的死去，还是被方辰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觉得自己不是废物，多多少少应该还有点用，邓军最终还是接下了工会主席这个差事，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主席台上，并且还是紧贴着方辰的右边。 见状，马昀六人不由松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感激的看了邓军一眼，着实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感觉。 今这事，如果不是邓军这样在方总心目中德高望重，颇具分量的人开口为他们解围，他们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倒了大霉。 不过说实话，出了这事，被方辰骂几句，倒还是小事，他们自己都觉得没脸。 平日里也自觉是一方豪强，走到哪，似乎都有人卖面子，哪成想这点小事，竟然给搞的一团糟。 方辰的目光在台下一一扫过，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今天这帮来宾，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啊。 他虽然给毛利小六郎和阿伦.拉奥这哥几位下了请帖，但真没想到这几位能来捧场，毕竟今天这事应该跟通信设备没什么关系。 然而更让他出乎意外的是，摩托罗拉的亚太总裁竟然也来了，看来是听到一些关于BB机的传闻了。 说真的，刚才听下面的人说起这事，他还真是有些大吃一惊。 除此之外，邬江星和柳传至等一行人的到来，也让他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不过这也好，等会开完典礼之后的宴会上，他可以跟倪广南，倪老聊几句，也算是结个善缘吧。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就如同一只偷到鸡的小狐狸般。 虽然倪广南的年龄不算大，但纵观其一生，他觉得尊称其一个‘老’字，应该是恰如其分的。 倪广南天资横溢，大学五年的考试成绩全部都是满分，加入科学院后，更是屡屡参加甚至主持大型科研项目的研究工作，如果没有其研发出来汉卡，汉字出现在电脑上的时间，短则推迟三年，多则推迟五年，这将极大的影响华夏的计算机发展进程。 甚至联想微机，都能称得上是华夏第一台属于自己的个人电脑。 科学院科技进步一等奖和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这两个国字头，华夏的顶尖重奖各两次，就已经充分说明了倪广南这两个研究成果的份量。 倪广南也因此成为华夏首批工程院院士。 更让他觉得称赞的是，倪广南这份拳拳为国为民之心，在1981年的时候，倪广南就受邀前往加拿大国家研究院当访问学者，年薪为4.3万加元。 对于当时的人来说，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就不说外汇在华夏强大的购买力，仅仅按照官方汇率，这4.3万加币，根据倪广南在国内的工资收入来说，需要其在国内工作七十年才能挣回来。 但即便如此，两年后，在访问学者到期之时，倪广南还是放弃了加拿大国家研究院所给予其的高薪待遇，自己将省吃俭用的好几万加元花掉，买了够研制几台汉字微机样机的关键器材带回国来。 在联想的时候，倪广南跟柳传至抗争，坚持要走技工贸路线。 也是说以技术为公司运营的战略至高点。 这条路线走的人不多，最为突出的代表就是华为。 而华为，尤其是通信设备这一块，在后世所取得的成就，可谓是有目共睹，从华夏这种通信设备技术全面落后西方二三十年的地方，成长出一个世界第一的通信设备制造企业，这是何等的艰难。 华为被美国的全面针对，就是对华为坚持科技创新为主的经营战略的最好褒奖。 但可惜的是，倪广南最终还是被柳传至打败了，开除出联想集团。 联想从此在贸工技，这条以贸易销售为主的大道上，一骑绝尘而去。 可即便已经离开了联想，倪广南还是不遗余力地呼吁华夏发展IT核心技术，特别是自主操作系统和国产CPU，认为这是关系到信息安全，也关系到产业持续发展的问题。 随后更是在多家报纸，多个渠道，建言献策，呼吁政府及企业大力支持Linux在华夏的发展，基于Linux发展自主操作系统，建立华夏自主、完整的软件产业体系，强化软件的专利保护。 提出在政府采购招标时，如其他指标不相上下，应对拥有自主知识产权核心技术的产品或企业给以优先权等建议。 甚至可以说，倪广南这一生都在为华夏发展各类软件产品和服务，包括基础软件、应用软件、嵌入式软件、软件服务、系统集成等等，建立一个自主的软件产业体系而奋斗着。 在中兴事件发生之后，更是振臂一挥，想要再次唤醒华夏对于计算机产业，缺芯少魂的警惕感。 而且，如果不是有倪广南这样华夏的脊梁，在苦苦支撑，死不旋踵，那如麦肯锡的外国咨询公司的卑劣想法必将得逞。 麦肯锡主张华夏不必发展基础软件，而应像印度那样，主要做面向出口的离岸外包业务，彻底放弃自主创新这条极为艰难的路。 当然了，倪老在方舟等一些事情上也犯过傻，但这些傻，更说明了倪老对于华夏自主发展计算机产业，不能拥有自己独立自主计算机技术，不能打破国外封锁，核心技术受到国外钳制的迫切感。 要不然的话，其堂堂工程院院士，何必为方舟公司，摇旗呐喊，赔上自己一辈子的清誉。 这两年，倪老跟柳传至应该还没有到闹掰那一步，但一旦其跟柳传至闹掰之后，那他岂不是就有机会了。 倪老这样的人，他真不舍得让其跟前世一样，一下子蹉跎二十多年，所有的成果都停留在了在联想那个时代。 或许，他还可以加速柳倪之争到来的时间。 毕竟，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 方辰的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发灿烂。 跟刘向阳、李改梅一同躲在台下的苏妍，一看到方辰脸上这熟悉的笑容，瞬间肯定，方辰心里绝对在起什么坏心思，又要坑人了。 本来，方辰是想让她一起去台上坐坐的，要不然在他办公室休息休息也行，毕竟苏妍这辈子大概是没有在擎天任职的可能，并不需要像那些实习生一样表现。 但苏妍拒绝了，比起站在台上，接受镁光灯的照射，甚至包括休息，她更希望能脚踏实地的，为方辰做点什么，哪怕实习生的工作都挺好的。 而此时，柳传至的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光芒，他怎么觉得方辰好像一直在看他似的。 方辰应该不认识他才对？ 柳传至的心中不由打了个突。 过了数息，柳传至自嘲的摇了摇头，将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给打消了。 联想在国内，的的确确已经算是能叫得上名号的科技公司，今年预计年营收应该可以达到五个亿，国内能比肩者还真没多少，所有行业都加起来，三五十个也就数完了。 但是要跟擎天比，就如同乐山大佛下面的一颗小树苗一般，全然没有放在眼中的可能，联想和擎天的体量，至少相差百倍。 他那点引以为豪，当做凭依的背景，跟方辰比起来，更是相差甚远，不可以道里计。 没见方辰的对手，都已经变成富士通、朗讯这样世界五百强中排名前列的巨头了。 而且再看看，今天这阵仗，可以说这群搬着小板凳，坐的跟小学生一样老实的来宾，不论哪个在各自的省市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有一些人的公司比现在的联想还要强大不少，是国内知名的人物。 想到这，他心中对两通两海的嘲笑之意就更加浓郁了。 还准备想办法对擎天使绊子，真是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 但擎天展现出如此强大的实力，对于他来说，也有不利的地方，毕竟这样一来，他想要跟方辰搭话，拉关系的难度可就增加了不少。 这里面抱着跟他一样心思的，不说数不胜数吧，但绝对如过江之鲫。 不过，要是联想能够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走下去，后年能成功在港岛上市的话，或许他就能有跟方辰搭话的资格。 然而还有一个重要的地方，联想的业务跟擎天没有什么交集的地方，要不然就好办多了。 他刚才亲眼看到，一个叫做华为公司的老总，跟方辰一起来到会议厅的。 他打听了一下，华为虽然发展的不错，但是跟他们联想比，还是要差点意思，更没有得到方辰如此礼遇的资格。 第九五三章 这声音有毒 无视眼前，已经快要戳到自己脸上的摄像机，方辰轻咳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他的身上。 一瞬间，原本还有些喧闹声的会议厅，变得鸦雀无声，寂静一片，所有的目光都向方辰注视而去。 不管他们这次的到来究竟是带着善意的祝福，还是恶意的凝视，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都要乖乖聆听方辰所说的每一个字。 毕竟，方辰才是今天的主角。 “首先，我要感谢大家今天能够莅临，更要感谢在座诸位长久以来对擎天的帮助，可以说没有你们的鼎力支持，决然没有现在的擎天，也不会有我，另外我还要感谢擎天的所有员工们，擎天之所以今天可以开花结果，都是你们用辛勤汗水灌溉出来的，你们是擎天的大功臣……” 听着方辰在台上洋洋洒洒的讲话，除了毛利小六郎那几个对着方辰包含恶意的人，几乎在场的人心中都是暖暖的，方辰记得他们的功劳，苦劳，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很重要。 就连那些，在场众人中占据大多数的供应商也不例外。 虽然说起来，他们都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自己当老板的人，但实际上他们清楚，他们其实都是在为方辰干活的，方辰就是他们的大老板。 “下面，我正式宣布擎天成立了！”方辰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的说道。 方辰这句话仿佛打开了众人的情绪开关。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脸都泛起了一片片激动的红晕，热烈的掌声不由响彻整个会议厅，震耳欲聋，石破惊天，仿佛要将这会议室的吊顶给掀翻一般！ 甚至都让人不禁怀疑，有些人会不会在下一秒，激动的晕厥过去。 擎天的成立，预示着整个擎天系，所有分公司都必然上到一个更高的台阶，形成了一股更为强大的合力。 他们隐隐约约已经看到，华夏和俄罗斯这片土地上，一个前所未有的庞然大物缓缓站了起来，然后迈步前奔。 这让他们怎么能不高兴，不激动。 经过这么些年的合作，可以说擎天的命运，已经和他们紧紧相连，休戚与共。 记者们更是毫不可惜手中的胶卷，噼里啪啦的照相声一点都不次于掌声，煞白的闪光灯更是像给方辰身上涂了一层白色的荧光，像画像中的佛陀神仙一般。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喜欢，擎天大概是华夏第一个出现的，由华夏人主导，拥有全部股权的大型跨国公司。 并且更重要的是，擎天这五大分公司，不论哪一家拉出来都是无比的强横，不是各自所在国的第一，就是行业第一。 自从方辰九月份从‘擎天号’上下来后，关于方辰的热度就一直没有消散着，可以说每天都有零零散散一些关于方辰的报道出来，方辰在中俄两国所拥有的财富也慢慢浮出了水面。 有经济学专家替方辰算过了，就方辰这些企业的估值应该是在五百亿华夏币上下。 当时这篇报道一出来，瞬间引起哗然，一时洛阳纸贵。 五百亿华夏币是什么概念，将近一百亿美元！ 而去国际上拥有百亿，甚至数百亿，上千亿美元的企业并不算罕见，但是像方辰这样，股份百分之百都是自己的，那就不多了。 也就是说，方辰现在已经拥有百亿美元的身价。 这样身价的大富豪，在全球不超过五十个，毕竟要知道，有些企业虽然很大，体量是擎天的数倍，甚至数十倍，但其创始人，大股东所拥有的股份，很有可能只是百分之几而已，所以很有可能身价也是不如方辰的。 至于说，为什么不跟跟国内比，抱歉，国内还真没那个富豪能资格跟方辰比的。 就说去年炒得火热火热，号称华夏第一富豪，甚至还专门有人为其著书立传，《商海巨子——牟其仲》《牟其仲——大陆首富发迹史》的牟其仲，其所暴露出来的最大一笔财富，才不过是上亿而已，跟方辰这五百亿哪有可比性，简直就是荧光与皓月争辉。 并且，今年还有人爆料，说牟其仲靠着到卖飞机挣到的一个亿，其实是通过方辰挣的，其在俄罗斯并没有什么惊天的关系。 经过刚开始的错愕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这爆料。 毕竟以方辰在俄罗斯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这才应该是更靠谱的答案。 而后来，牟其仲的沉默，更是坐实了这一点。 虽然牟其仲跟方辰有协议，方辰得利，他得名，所挣的钱他和方辰二八分成，对外要说倒卖飞机的事情是他做的，但他还真没胆子找方辰帮他澄清这一点。 之前经过那么多次的较量，他完全不想见到方辰，他感觉自己完全是在被方辰玩弄于股掌之中，让他笑就笑，让他哭就哭。 唯独可惜的是，现在擎天的营收并不算太多，距离世界五百强还有更长一段距离，要不然的话，那真是要举国同庆了。 毕竟对于此时，还处在究竟该如何发展经济，迷茫期的国人来说，国内能够出现一家五百强企业，着实是给他们打了一剂强心针。 这将证明华夏现在所走的路是正确的，是拥有光明未来的。 能够打破了西方世界长久以来，华夏不适合发展商业经济，没有发展商业经济的沃土，华夏人搞经济不行的论调。 这也是为什么，上面会让他们这些报社电视台，连篇累牍的报道方辰事迹，成就的原因。 就是想要为国人竖立，华夏人可以发展经济建设，并且还能够发展的很好的信息。 甚至，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看着方辰的报道，走向了创业之路。 “接下来，我想向大家推荐一款，擎天最新研发的高科技产品，复读机。” 看着拿出一个大约手掌大小电子产品的方辰，几乎所有人都傻了。 结束了？ 擎天成立，这么大的一个事情，方辰轻飘飘一句话说完，这就结束了？ 就不说擎天是华夏和俄罗斯最大的企业，在两国拥有庞大影响力，就说一个稍微正规，能上点规模的企业，这当老板的，也总要说个两三个小时才对啊。 甚至都有些对不起他们，他们可是一两个小时之前就来了，并且在这小板凳上憋屈的坐着，都已经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有余。 而且，哪有说在公司成立当天，就拿出来自己最新产品宣传的，而且还是董事长，亲自赤膊上阵。 这方总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到是下面的那些记者十分兴奋，甚至有些已经按捺不住那颗激动的心了，他们这些做新闻，做记者的人，最喜欢的不就是这些能夺人眼球的惊人之举。 如果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平淡淡，世界有秩序的发展着，那还要他们这些记者干什么？ 而且他们其中有不少人，是已经跟随方辰，报道过方辰好几场大型新闻发布会的，多多少少也算是已经习惯方辰这样的风格。 换句话说，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才应该是真正的方辰。 “我手中的这款复读机，是一种可以把声音存储下来并且重复播放的机器。复读机在便携式收录机的基础上，增加了微处理芯片、数字存储芯片后，使得其成为一种多功能语言信号存取设备。” “简单的来说，就是在原本收录机的基础上，复读机具有了可以连续播放同一段录音的功能，这对于学习外语有很大的帮助，根据擎天的研究数据表明，使用复读机学习外语的孩子，其学习外语的速度，是通过传统途径，学习英语孩子的两倍以上。”方辰一脸笑意的侃侃而谈道。 听方辰这么一说，除了不少小霸王的供应商自豪的挺起了胸膛，大部分人都一脸懵逼的看着方辰手中的复读机。 这小玩意，有那么神奇吗？ 不过，且不说这复读机究竟有没有那么神奇，仅仅说其将收录机给变成巴掌大小，就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 有部分来宾见多识广，表示从技术方面，还是可以做到的，人家东倭的随身听不但已经做到了这么小，而且都可以播放光盘了。 但大部分人，都挺好奇复读机的复读功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大家脸上的迷茫，方辰轻笑一声，然后示意了一下，只见他身上的大荧幕，瞬间亮了起来，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坐在一处树荫之下，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而小男孩的怀中则不停的响起：“good morning.早安，good morning.早安……” 小男孩也摇头晃脑的跟着，一遍遍重复道。 随着镜头拉近，小男孩怀中的复读机慢慢显现出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过了三分钟之后，小男孩似乎已经牢牢记住good morning.早安这句话，按下播放键，一个新的单词从录音机中又响了起来，周而复始。 播放了三四个单词之后，原本还颇有兴趣的诸位，大部分都已难掩疲态，毫无想继续观看下去的意思，有的人甚至都打起了哈欠。 很快，哈欠就如同飞速传播的传染病一样，大批人都沦陷于哈欠之中。 这影片实在是太单调了，单调的想让人睡觉。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后，影片戛然而止，方辰环视台下众人，看到众人这幅对影片，对复读机毫无兴趣的模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嘴角挂起了莫名的笑意。 “大家是不是觉得这影片有些太过于无聊了。”方辰问道。 众人没想到方辰竟然会这么问，楞了一下之后，居然不约而同齐齐摇了摇头，说不无聊的呼喊声更是随着响起，并且响应者众多。 见状，方辰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他现在突然极度讨厌这些虚伪的中年人，简直就是睁着眼说瞎话，颠倒黑白！ 这么无聊的影片，竟然能昧着良心说不无聊！ 说真的，这影片如果能再长一点的话，他保证，这会议厅绝对是要躺倒一大片的。 他们这样做，真是对不起李萌，为了保证这个影片足够的无聊，方辰把李萌广告部拿出来的样片，毙了三次，最终才勉强得到这么一个还算满意的影片。 另外，这帮人如此昧着良心的睁着眼说瞎话，岂不是在说他这个擎天董事长，是个无道昏庸，只喜欢阿谀奉承的人。 毕竟，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在为他干活，他要是不这样的话，这帮人又怎么可能这么说。 新世纪，皇帝的新衣也不过如此了。 “我觉得挺无聊的。”方辰压着心中的怒意，一脸黑线的说道。 闻言，众人顿时傻眼了，不知道方辰究竟是在搞哪一出。 擎天研发出了貌似了不得的新产品，然后专门做了这么一个小影片不说，而且还是在公司成立这样的大日子，由方辰这位董事长亲自宣传的。 结果可好，方辰自己先带头说，宣传影片无聊。 这不是自己造自己的反吗。 这一上一下的搞得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的人刚才舌头都差点打结了。 “不过无聊有无聊的好处，我下面问大家一个问题，希望大家能据实回答。” 方辰在据实回答这四个字后面加了一个重音，并且虎视眈眈的审视一下众人，见众人都露出一幅保证听话，老老实实，事实是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后，这才继续说道：“早安的发音是什么。” “good morning！” 方辰话音刚落，台下就异口同声的响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听了那么多遍，他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怎么可能不知道答案。 见状，方辰顿时笑了，并问了剩下那几个汉字的英语发音，众人也一一回答了上来。 等到最后两个单词，众人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甚至有些聪明人已然是得到答案，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 “嗯，从大家刚才的表现来说，复读机的效果还是挺明显的，能有力帮助大家学习英语。”方辰笑着说道。 众人皆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刚才那一遍遍的复读，实在是太洗脑了，简直就是有毒，甚至他们现在闭上眼，脑中都还能浮现出，刚才复读机的声音。 第九五四章 语不惊死人不休 记者手中的闪光灯将偌大的会议室，照的一片白昼，脸上更是散发着阵阵激动与兴奋。 学习外语的速度是正常孩子的两倍以上，绝对可以堪称神速。 而这些年随着国内对于外语教育，尤其是英语教育越抓越紧，英语的重要性也随之日益凸显，那擎天发明出复读机这样的产品，着实是广大外语学习者的福音。 “而且我可以自豪的宣布，复读机是华夏近现代以来，发明的第一款的电子产品，这是华夏，以及华夏发明人对世界人民所做出的伟大贡献！” “我相信，复读机不但将造福华夏外语学习者，也更将造福于世界各国的外语学习者，为世界人民的外语学习，为世界各国人民的交流，为世界各国大融合做出功勋卓越的助力！”方辰一脸骄傲的掷地有声道。 会议厅突然一片寂静，所有人，尤其是众多记者们满怀敬意的看着方辰，心潮澎湃，眼睛中闪烁着道道异样的光芒 比起方总，他们看问题的角度还是太狭隘，位置太低了，他们不应该局限于复读机的具体作用，而是应该跟方总一样，将复读机的着力点放在为世界人民做贡献上面来。 而且，这的确是华夏第一个发明出来的，全世界都从未有过的电子产品，并且能对世界人民的学习产生不小的助益，就算说的夸张一些，那也是无可厚非。 “幸亏方总不是干媒体这行当的，要不然非把咱们挤得没饭吃。” 这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众记者不由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 做记者的，毕生的追求，无非就是搞出个大新闻出来。 当然了，大新闻这种东西属于可遇不可求，需要智慧，机遇和付出无比艰辛的劳动的，所以说搞不出来大新闻，那么起个看着像大新闻的标题，来吸引世人的目光和关注，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最好是语不惊死人不休，一下就能抓人眼球的那种。 而现在，方辰显然已经得了个中三味，甚至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说真的，且不说这复读机究竟有没有方辰像所说的那么有用，但就冲方辰这一套套的说辞，他们相信这复读机的销量绝对错不了。 此时的华夏人民，太渴望了解世界，融入世界，甚至造福于世界，来证明华夏并不是那么的落后和愚昧。 当然了，如果哪天可以重回汉唐辉煌，世界之巅就更好了。 而且“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这句话不仅仅高挂在天安门上，更刻在每个华夏人的心中。 “哪方总，我向问一下您，这复读机的售价是多少？会不会太贵，让学生们负担不起。”一个记者突然问道。 众人的眼睛不由一亮，满怀敬意的看着这位勇敢的记者，能在这时候，提出这么敏感的问题，并且直指核心，着实是真勇士。 价格这个东西始终是人们关注的重点，要是价格太贵，即便这复读机再怎么好，那也白搭不是。 只不过，这位勇敢记者的其他同行们，此时已经约莫出一丝丝不对的意味，这记者是岭南电视台的，可以说从整个擎天系还只有小霸王的时候，就开始跟踪报道方辰了。 方辰轻笑一声，郑重其事的说道：“复读机作为一个造福华夏、造福世界的产品，而且考虑到消费者是广大的学生，定价自然不会高，每台复读机的售价为678元，取谐音录取吧，希望所有的学子，都能被自己心仪的学校录取。” “并且复读机，还随机附赠五盘由我国著名英语教育家，逆向英语创始人，也是复读机发明人，钟道陇教授倾情编撰的英语学习磁带。” 678元？ 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不由浮现出一个疑问，这复读机能挣钱吗？ 听完这个价格，他们已经不担心擎天依靠复读机来牟取暴利，从学生身上吸血了，反而担心擎天会不会赔本。 现在这年头，电子产品本来就是高科技的代表，那么售价自然也就很高科技，而且收录机这种东西并不便宜，国产的都要小一千出头，进口的话至少要两三千。 复读机比收录机的作用还要大，还要新，却只卖678元，而且还附赠磁带，这怎么想，都有点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方总，我想请问您，这复读机擎天能挣钱吗？” 似乎是刚才那记者给予了众记者更多的胆气，竟然又有记者开口问道。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记者并不是擎天安排的托。 “挣钱肯定是能挣钱的，擎天作为一家企业，其职责就是在为社会提供更好产品的同时，谋求一定的利润，只不过就是挣得不太多而已，总体利润率还能在20%左右。” “另外，我在此，希望普及一个知识，其他一些商品，尤其是电子产品，其本身的成本并不算太贵，但经过代理商的层层加价之后，往往售价就是成本价的两三倍，甚至更多。而擎天公司，依托全国一千二百多家直营门店，可以将产品直接销售给消费者，让消费者用更少的钱，获得价低质优的产品。” 方辰笑眯眯的说着，仿佛全然不知，自己狠狠的在其他生产企业，尤其是代理商身上捅了一刀。 在后世网络，物流，商业交流无比发达的时代，还经常有短视频吆喝着，中间商赚差价，钱都让中间商给赚了去之类的话，更别说现在这个真正渠道为王，只能依靠代理商，才能把货物给铺到全国的时代了。 众人顿时傻眼，他们发现方辰这还真是语不惊死人不休，什么话都敢说。 不过，下一瞬，一阵刺眼的闪光灯再次亮起，方辰敢说话，他们就敢拍，拍了就敢播，谁怕谁！ 再者，方辰说的这些也是实话。 台上的段勇平，无人可以察觉的摇了摇头，然后无奈的对着一旁的沈伟说道：“方总是还在生那帮代理商的气，给他们上眼药呢。” 沈伟也跟着苦笑一声，他们这位大老板，还是真是睚眦必报，那群代理商已经被整的那么惨了，方总这竟然还是不放过。 方总这话一说出来，他们已经可以想象到，明天一定会有无数的报纸和媒体，纷纷指责代理商们，不把这些代理商给骂的狗血淋头，形容成吸血虫，绝对不会罢休的。 那帮打砸小霸王直营店铺的代理商，自从方辰派柳元俊出马，如秋风扫落叶般的送进去一批人之后，立马就老老实实了，别说动用暴力手段来阻止直营店铺的发展，就是连一句埋怨的话都不敢提。 全部都是打算跟小霸王签的这两年合约到期之后，就乖乖的滚蛋走人，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挣钱去。 没办法，不这样怎么般？ 再跟擎天硬顶下去，恐怕真要小心这钱没挣到手，这小命也没了。 哪有方辰这样，一言不合就送人进去的，实在是太凶残了。 不过，说真的，他们这两年跟着小霸王，也的确没少挣钱，市一级的代理商，基本上都是上百万的身价，而那三十多个省代，除了实在是太偏僻，人太少的几个之外，都至少是千万级的身价。 “不是谁都能像咱们一样，弄出这么多直营店铺的。”金至江自豪的说道。 那些企业不知道直营店铺的好吗？不知道那些代理商在层层吸他们的血吗？不知道如果他们可以直接面对消费者的话，消费者手中的钱都是他们的吗？ 他们知道，但他们做不到啊，他们没有擎天这个实力，更没方辰这个魄力。 别人不清楚，他们这些人怎么会不知道，小霸王零售部，不对，现在已经改名为擎天零售部，由总部直接领导，是个怎么样的庞然大物，是方总花费了多少钱，他们花费了多少心血才打造出来的。 零售部是整个擎天最大的部门了，如果哪一天升格为分公司，他们都不奇怪，毕竟零售部现在的架子跟一家分公司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零售部的店员、管理人员、物流人员以及背后的房产部分，负责前期勘察地段，中期跟地产所有者谈判购买或者租赁，后期装修店铺等等一些支援人员，零零总总加起来差不多有一万三千人，这可不就是一个分公司的规模，是五大分公司中，人数最少的华夏银行，员工数的三倍多。 正是这一万三千人，撑起擎天现在拥有一千二百多家直营店铺。 这一千二百直营店铺，可以说遍布整个华夏，保证华夏任何一个地市级单位，都至少有一家以上的直营店铺，像燕京和申城这种说是市，实则是省的地区，擎天的直营店铺高达四十家左右，几乎每个区都有两家到三家。 甚至就连华夏的县级区域，擎天现在也已经覆盖了60%，预计再增加五百家店铺，就可以保证覆盖华夏所有的县级区域，这是何等的成就，背后又有何等的付出。 为了打造这一千二百多家店铺，小霸王去年一年挣的钱，全部都投进去不说，还从方总这里至少拿了五个亿以上。 算起来，为了打造直营店铺体系，方辰已经花了十三四个亿，这么多钱，怎么可能有公司能够花得起。 就拿之前一直号称华夏第一民企，高科技企业的四通来说吧，四通去年的真实营收，在他们看来也就十六个亿左右。 营收才十六个亿，怎么可能为打造直营店铺体系花掉这么多钱，除非四通没有成本可言，连员工工资都可以不发。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么多直营店铺，小霸王才能依旧保持这么高的盈利，学习机和游戏机纯利润几乎还在40%左右。 复读机只卖到678元，还能有20%纯利润的原因，也是如此。 其实复读机的真实物料成本大约是500元左右，比小霸王学习机高不少。 方辰嘴角微翘，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众人，似乎一幅很是得意的模样。 但实际上，还真不是这样，方辰感觉他现在要是再不眯眼睛的话，这闪光灯非要把他照瞎了不可。 但单纯眯眼睛的话，实在是太丑了。 “方总，那我想请问您，您为什么明明能追求更多的利润，但在复读机上，却满足于20%的利润，作为一个商人，一个企业家，不应该追求更高的利润吗？” 方辰笑了笑，洒然道：“这个问题提的很好，追求利润，自然是每一个企业应该做的事情，但在复读机这种教育产品上，我觉得让更多人能够使用的起，才是最重要的，而绝非利润。” “这一点，我也是受钟道陇教授的感染，才这样决定的。” 说到这，方辰看了一眼台下的钟道陇，这才继续说道：“钟道陇教授自从知道擎天有意愿想要生产复读机之后，就自愿无偿将复读机的专利所有权转让给了擎天，不收一分钱的专利转让费。” “钟教授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希望减轻学生们的负担，让更多的学生可以用上复读机，那擎天自然不能在复读机上牟取高额的利润。” “另外，为了使得华夏的复读机市场可以良性竞争，使得更多的企业加入复读机的生产销售，造福更多的外语学习者，所以经过钟教授同意，复读机的专利权在企业通过擎天的相应考察之后，将也可以无偿获得复读机的使用权。” “而海外企业如果愿意生产销售复读机，擎天和钟教授也表示欢迎，并且所有从海外企业获得的复读机专利费，钟教授也决定无偿捐献给擎天慈善基金会。” 说到这，方辰突然话音一顿，扫视了台下众人一眼，这才轻飘飘的说道：“为了不让钟教授专美于前，擎天决定每年复读机专利费不足一个亿的，由擎天补足，并且当年花完。” 一个亿？ 捐了？ 台下众人顿时一片石化，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们不知道是方辰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第九五五章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此时，偌大的会议厅，除了少部分人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大脑当机，有些难以消化这惊天讯息。 虽然方辰说这笔钱是从海外专利费出，但他们也不是傻子，复读机这种还没有得到市场验证的新玩意，方辰吹吹牛，倒也无所谓，哪怕把牛吹破到大天都行。 但是能不能让国外也对复读机产生兴趣，并且愿意为复读机掏专利使用费，恐怕任何人心中都是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些年，尤其是改革开放这十几年，只听说过华夏企业给国外掏专利使用费，这国外企业给华夏企业掏专利使用费的，恐怕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当然了，国外企业从华夏企业这里拿到的专利费，大多都是通过诉讼，法院判决才得来的，而且，背地里还有更多拿不到的。 再退一步讲，就算是有国外企业对复读机有兴趣，愿意掏专利使用费，但恐怕也需要时间来发酵才行。 总不能说，擎天这边今天刚发布复读机，明天就有一堆的海外企业排队求着要跟擎天签复读机的专利使用转让合同。 再者，这专利使用费就算是有，究竟能有多少，够不够一个亿，恐怕也是个问题。 他们心中约莫着，估计短时间，一两年内，这一个亿的捐款大部分都要擎天来掏才行。 那这就太令人吃惊，说方辰是华夏天字一号大慈善家，绝对不为过。 说个不好听的，在场这些人在华夏十一亿人口中也算是绝对的精英，前1%，甚至千里挑一的存在，但别说捐一个亿了，连见过一个亿是什么模样都可以说是一个都没有。 倒不是说，这四千多号人连一个公司年营收超过一个亿都没有，扒拉指头算的话，大概还能找出七八个出来。 但问题是，他们闲着没事干了，弄一个亿摆在自己面前。 甚至全国上下，他们都怀疑有没有哪个公司老总，见过一个亿究竟是长什么样的。 也就是擎天系这几家公司，因为每个月的收支实在是太大了，动辄好几亿，甚至十来亿的，这才能亲眼见过一个亿是什么样子。 但这么一个天文数字，方辰竟然轻飘飘一句话，就给捐了，这让他们怎么能理解的了。 而一些回过神来的台下记者，疯狂的举起了手中的照相机。 刺眼的闪光灯如同唤醒众人的法咒般，一个接着一个的记者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中的长枪短炮，耀眼的白光如同朝阳初升一般，由东向西蔓延，最终形成白茫茫一片，颇有雄鸡一唱天下白的架势。 一阵喧天的掌声再次响起。 这时候，他们感觉真是快要疯了，牟其仲这算是什么狗屁首富，财富巨子，赚一个亿都好意思这么漫天吹嘘，方辰这边捐都捐了一个亿，这才叫做首富的气度！ 更别说，牟其仲的一个亿还来路不明。 他们这些做记者的，自自然然知道一些不为普通人知晓的秘密。 有些人则羞愧的低下了脑袋，现在他们真的不再质疑，擎天是不是想要通过复读机，牟取大量的利润，从学生身上赚钱了。 说个不好听的，复读机在未来一年能不能带给擎天一个亿的利润恐怕都是个问题。 而且有人已经想起来了，方辰并不是现在才是华夏的天字第一大慈善家，而近几年一直是才对。 之前方辰的擎天慈善基金会，每年都能从方辰这里拿到一千万，来帮助整个中原省的，尤其是洛州市的中小学生们。 这一千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又或者对于他们来说，跟一个亿的差距并不大，毕竟不管是一千万，还是一个亿都是他们这辈子挣不到的天文数字。 任政非和柳传至几乎不约而同的轻叹一口气，被方辰这样的大手笔所震撼。 说真的，面对方辰这样的手笔，他们突然觉得各自公司今年赚的那两个多亿，五个亿，真没什么意思，如同嚼蜡。 甚至心中不由涌现出，一丝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跟方辰处于同一个时代，大概是他们这些人最大的悲哀，就如同被皓月遮蔽的群星一般。 手掌虚按了好几下，方辰这才将掌声给压了下去。 他无奈的嘴角一扯，这队伍有些不太好带了。 但转念一想，方辰也就释然了，毕竟这不是擎天的员工。 “下面，有请复读机的发明人，钟教授上来讲话，今天这一切，不管是复读机也好，一亿捐款也罢，都是得益于钟教授。” 台下的钟道陇不由楞了一下，然后一脸无如奈何的看着方辰，方辰这是打他的突然袭击啊，之前方辰可没说过，还要请他上来讲话。 方辰笑了笑，然后伸手朝中钟道陇示意了一下，请其上来。 这份荣耀在方辰看来，是应该属于钟道陇的，如果不是钟道陇发明了复读机，并且愿意放弃复读机的专利所有权，就没有这一刻的出现。 没办法，钟道陇只能大步流星的走上台前，从礼仪小姐的手中接过话筒。 吸了一口气，钟道陇的心情瞬间平复了下来，并且还有了一丝站在三尺讲台的熟悉感。 “我觉得方总这话说错了，复读机能有走进千家万户，为无数莘莘学子服务，助力的机会，我觉得首先还是要感谢方总，如果没有方总的话，复读机现在产量大约还停留在我三个月手工制作的那几台之上。” 说到这，钟道陇自嘲的笑了笑，他发明出复读机之后，也算是求爷爷告奶奶，想要企业生产一批复读机出来，给他的那些学生使用。 他们学院虽然不大，但差不多也有两千多人，而其中哪怕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有学习英语的渴望，对复读机有要求，那就是七八百台复读机。 这样的数量，岂是他依靠手工可以制作完成的，必须求助于工厂才行。 结果呢，他找遍了金陵大大小小的电子制造厂，就没有一个愿意这样做的，哪怕他愿意包销都不行。 这些企业嫌复读机的量太小了，还不够模具的开模钱。 所以，换句话说，是方辰解了他的围。 “至于这一亿的捐款，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我之所以愿意把复读机的专利权，包括海外企业的专利使用费交给方总，只是因为方总愿意出人出力，搭建一套生产复读机的验收考察机构，然后我有些过意不去而已。” 紧接着钟道陇将方辰给他说的，那一套规范国内复读机生产，如何才能授予企业生产复读机资格的事情说了一遍。 此时，众人看向方辰的眼神，已经变得越发敬仰起来，到嘴里的肉都不吃，为了让广大学生能够以更低廉的价格卖的复读机，宁愿将复读机专利使用权分出去，这是何等的心胸。 方总大约就是太祖所说的，高尚的人，纯粹的人，有益于人民的人。 “但大家应该可以想出来，在最近这一两年时间之内，复读机应该是不会有多少专利费入账，即便有，那也是寥寥无几。而且最有可能的是，即便复读机进入良性发展，有很多国外企业愿意掏复读机的专利使用费，但所获得的资金，也跟一个亿相差甚远，也就是说这一个亿全是方总从自己企业的利润，从自己兜里掏出来的。” “所以，我认为，最应该感谢的人，依旧还是方总，还是擎天，我的话讲完了。” 说完这话，钟道陇毫不拖泥带水的直接走了下去，连根方辰打一声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方辰同意了他所有的想法，做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并且还愿意以他的名义，捐赠一个亿，他如果再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那他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省得让这清平世界多这么一个厚颜无耻之徒。 毛利小六郎和麻生俊等人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诧异。 这钟道陇是方辰请上去的托吧，从开头第一句话到下台，钟道陇一直都在夸方辰，反而倒是没提自己一句的功劳。 但旋即，他们心中默默摇了摇头，钟道陇作为华夏著名的通信专家，不说举世闻名吧，可对于他们这些吃通信这碗饭的人来说，到也称得上如雷贯耳，甚至如果上次考察04机，给04机颁发入网许可证的是人钟道陇，他们还真要煽动本国的媒体，质疑华夏的所做作为。 这种人怎么可能给方辰做托。 方辰有些无奈看着钟道陇，他也没想到钟道陇竟然会这么说，着实有种意外之喜的感觉。 转念，他洒然的笑了笑，这恐怕就叫做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又或者投之以琼瑶，报之以桃李。 其实说真的，就算没有钟道陇这件事，这一个亿他最终还是要捐出去的。 他现在在华夏树大招风，暗地里看他不顺眼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甚至有不少普通人都质疑他的财富来路不正，是从老百姓身上搜刮出来的。 对此，方辰觉得自己真是冤得慌，他的钱绝大部分都来自于国外，包括俄罗斯这三大分公司，以及油田和狙击英镑。 可以说，向来都是只有他从国外拿钱到国内，帮助国内发展经济，从无他花国内钱的道理，甚至包括他日常的生活支出都是走俄罗斯的那边的帐，一分钱没花国内的。 如此一来，想要平复大家的怨气，那最好的方法就是捐钱，大规模的捐钱，这样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再者，钱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还不如拿出一定的钱来帮助其他人，尤其是学生，他们才是社会未来的栋梁。 “煽情的话，就不多说了，捐钱给社会，帮助失学儿童，是擎天，是我，是每一个华夏人应尽的义务，算不得什么。下面请大家看，擎天通信为大家带来的新一款产品。” 说道，方辰从怀中一掏，两个一黑一白，只有半个巴掌大，小巧玲珑的东西，躺在方辰的手掌心上。 而且惊人的是，阳光打在这两个只能看清楚黑白的玩意，竟然散发出五光十色，五彩斑斓的光芒来，并刺的他们的眼睛都有些胀痛。 过了好几十秒钟，众人这才算是看清楚方辰手中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应该，大概，好像是个BB机吧，众记者陷入不太确定的怀疑。 说真的，方辰手中这BB机，他们是从形体和轮廓，以及中间那个屏幕才勉强能判断出来的。 除此之外，方辰手中的BB机跟现实中，大家常用的，甚至跟他们腰上别着的BB机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硕大到变态的屏幕，闪烁着熠熠光芒的外壳，精巧的按键，这些元素配合起来，这BB机还有些挺好看的，甚至还多了一丝不可捉摸的贵气。 此时，众人越看自己腰上，那老土的黑色，工程塑料外壳BB机，就有种百爪挠心的感觉，这以往让他自豪得意的BB机，此时着实变得不那么香了，甚至还有些嫌弃的意思。 而此时，毛利小六郎扭头看向，摩托罗拉华夏分公司总经理，史迪威，并且看到史迪威眉头紧皱的画面，他不由露出些许得意的微笑。 他现在总算是搞清楚，史迪威这个跟擎天八杆子打不到的摩托罗拉华夏负责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合着就是为了这BB机。 此时，他突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他平日里，为了对抗方辰，着实很是辛苦，现在又有一个国际大型跨国巨头跟他一样，陷入方辰的泥潭中，不可自拔，他怎么能不高兴。 毛利小六郎和阿伦.拉奥相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总不能就让他们面对擎天，是时候让其他跨国企业领教一下方辰的强悍，感受一把跟方辰为敌的感觉。 “嗯，从大家的表情上来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们已经看出这是一台BB机了。” 话音一顿，方辰环视众人一眼，郑重其事的说道：“但这款BB机绝不是一款普通的BB机，而是一个跨世纪的产品。” 第九五六章 什么狗屁友商 摩托罗拉华夏区总经理，史迪威，眉头紧蹙，神色忧愁的看着方辰手中，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寻呼机。 三天前，他就从一些销售固定电话机、寻呼机、手机等通信产品的华夏经销商口中得知，擎天生产了一款很令人称奇的寻呼机准备交予他们销售，并且高配版跟摩托罗拉汉显寻呼机的价格一样，都是四千元，还拍了照片给他看。 看完照片的那一刻，他身体是颤抖的，他感觉，摩托罗拉在寻呼机领域的挑战者来了！ 不管是从这个枭龙寻呼机的外表，还是从其定价上，都可以看出来，这款寻呼机就是冲着摩托罗拉在寻呼机领域的领导地位来的。 作为世界上最早研发无线电通信的企业，几曾何时，摩托罗拉就是无线电通信的代名词。 便携式无线电收发机、手提式对讲机、车载通话、寻呼机、手持移动电话也就是俗称的大哥大，这些举世闻名，对人们生活产生很大影响的无线通信产品，都是摩托罗拉发明的产品，而摩托罗拉也牢牢占据着这些产品的头把交椅。 摩托罗拉在移动通信、数字信号处理和计算机处理器三个领域都处于世界领先位置，尤其是手机业务几乎占据了100%的市场份额，摩托罗拉就是手机的代名词。 所有胆敢挑战摩托罗拉在无线电通信地位的企业，最终都变成了可笑的堂吉诃德。 面对风车，折戟沉沙，摔得鼻青脸肿。 但这次，真的不一样了，他嗅到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因为擎天这个名字，在他们这些跨国企业，尤其是通信行业着实如雷贯耳。 他平心自问，如果被富士通、朗讯这八大通信设备企业针对的是他们摩托罗拉，他又能做到何种程度，能不能像擎天通信做的一样好。 他思前想后，脑中千回百转，冒出无数的可能，但最终只得承认，摩托罗拉绝对做不到像擎天通信这样独立抗击八大通信设备巨头，并且打的富士通他们半点脾气都没有。 虽说单独拉出来算的话，富士通他们这八家通信设备巨头都不如摩托罗拉，但八家加起来的力量，就不是摩托罗拉可以抗衡的。 而且富士通的在华负责人，毛利小六郎，朗讯的在华负责人，阿伦.拉奥他都认识，这可都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所以他才会这么义无反顾，毫不顾忌他是摩托罗拉华夏区负责人的尴尬身份，亲自来到擎天。 他要亲眼看看这个枭龙寻呼机，究竟是不是真的那么的出色，会不会对摩托罗拉在华寻呼机的销售产生冲击。 如果这枭龙寻呼机并不怎么样，只是他太过于敏感，那皆大欢喜，可要是的话，他还可以积极布局，阻击擎天，他不可不想看到富士通他们八家的悲惨故事在他身上重演。 但这一刻，真正见到枭龙寻呼机之后，他不得不承认，枭龙寻呼机的外观比照片上看起来，还要出彩的多，看看这硕大的屏幕，以及这耀眼尊贵的金属光泽。 摩托罗拉的汉显寻呼机跟其比起来，简直就是如同丑小鸭跟白天鹅的对比一样，又丑又黑又小。 说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相信这样的产品，来自于在西方各国眼中被认为蛮荒的华夏。 不过，他倒也不认为，枭龙寻呼机就真的能，那么轻易的战胜他们摩托罗拉的汉显寻呼机。 寻呼机可不是外表好看，屏幕大一些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内在所包含的技术。 摩托罗拉从1956年发明世界第一款寻呼机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六年的历史，也代表着有三十六年的技术积累。 而且，他还知道摩托罗拉无线通信部，还正在研发一种全同步、多速率、分时传送信息的高速编码格式，大约明年中旬就可以成功面世。 这种高速编码格式的诞生，必将会使得全世界无线寻呼系统、基站、设备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改变现代社会的一些生活方式。 方辰看了一眼背后。 大荧幕上，已经开始播放枭龙寻呼机的宣传片，硕大的枭龙寻呼机在大荧幕上翩翩起舞，旋转跳跃，展现着自己光彩夺目的身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过美化的原因，大荧幕上，枭龙寻呼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五彩斑斓，五光十色的淡淡荧光，就如同一块传世宝玉般。 方辰说道：“正如大家所看到的，枭龙寻呼机是世界上第一款拥有2.2英寸屏幕的寻呼机，其屏幕面积是友商汉显寻呼机的3.1倍，请大家看大屏幕的对比。” 方辰话音刚落，只见他背后的大荧幕仿佛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是枭龙寻呼机，一半是一款被隐去商标的汉显寻呼机。 但在座的诸位又不是傻子，尤其是不少人兜里还揣着摩托罗拉的汉显寻呼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摩托罗拉最新的汉显寻呼机。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原本觉得还不错，甚至还颇为引以自豪，认为是自己身份象征的摩托罗拉汉显寻呼机，现在再这么一看，简直丑陋的不能看，黑黢黢的，一点光泽都没有，还不如一块石炭，毕竟石炭时不时还能闪过一丝丝的光芒。 尤其是因为被放大了的缘故，摩托罗拉汉显寻呼机的外壳就仿佛被什么强酸腐蚀过一般，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疤疤癞癞，就如同月球表面的陨石坑一般，一点都不圆润。 这也不是摩托罗拉的错，摩托罗拉汉显寻呼机的机身材质是工程塑料，这种材料在放大之后，就是这么个模样。 史迪威感觉浑身不由一抖，脸涨成了猪肝色，极为难看。 方辰这真是欺人太甚，他现在有种剥光了挂在众人面前，被鞭尸的既视感。 而且，他真的想象不出来，怎么可能有企业会把竞争对手的产品公然跟自己的产品放在一起，并且还专门放大竞争对手产品的缺陷。 这种营销方式，未免也太下作了吧。 就这，方辰还好意思称呼他们摩托罗拉为友商？ 什么狗屁友商！ 瞥了一眼史迪威后，毛利小六郎等人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这史迪威还是太年轻啊，没跟方辰打过交道，就如同温室里，没有经历过风雨的花苞一般。 不过没事，让方辰多摧残摧残就好了，要不然真以为他们这些人是吃素的。 这些天，他们被擎天通信打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节节败退，可是没少听到其他跨国公司的风言风语，冷嘲热讽。 在其他跨国公司眼中，华夏就如同一块遍地黄金，没有被开垦，随意他们施为的处女地。 即便零星碰到一些华夏企业的抵抗，但都不能给他们造成任何的压力，更别说阻止他们前进，跑马圈地了。 毕竟他们的产品更精美，技术含量更高，企业更强大，实力更雄厚，管理制度更完善等等，这优势合起来，足以秒杀华夏企业一整条街，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没办法，谁让他们西方世界是现代商业社会的启蒙。 从大航海时代算起，这种现代商业社会他们已经经历了三百多年，而华夏才十几年而已。 跟他们比起来，华夏的企业就是个小学生。 当然了，这种论调在其他华夏企业身上基本上都是成立的，但谁让擎天是个异数。 在方辰的领导下，擎天是既有各种刁钻手段，又有深不可测的实力。 “除了2.2吋，屏占比超过60%的大屏幕之外，枭龙寻呼机的机身是由擎天通信材料实验室联合宝钢研发的一种，特种不锈钢。” “这种特种不锈钢，在原本不锈钢的基础上添加了一些稀有元素，使得在保留不锈钢坚固、耐腐蚀、抗压能力、抗剪切能力强的优点下，更加轻盈，并且在更薄的情况下，依旧保持良好的抗摔落性。” “而正是得益于高额的研发成本投入，所以枭龙寻呼机在整体机身面积超过友商汉显寻呼机25%，并且使用的是不锈钢，而非廉价工程塑料的情况下，重量只比友商重15%，具体的来说，不超过十克吧。” “我想，以不超过十克的重量换取如此一款带有金属闪耀光泽，屏幕更大的寻呼机，应该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情。”方辰轻飘飘的说道。 虽然知道方辰这是在卖弄，但大家还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对于此时的人们来说，显然更大、更漂亮、更具有高科技感，更能体现自己身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说重量，绝对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要是考虑这些，那些有事没事总把自己寻呼机拿出来把玩的人，岂不就不存在了。 这些人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布，他们有寻呼机了，是有钱人，有身份的人。 毕竟这年头，能腰上别着一个寻呼机的，不是时代的弄潮儿，就是手中拥有一些权力的小领导。 至于说手持大哥大的，更是一方豪雄了。 在吃饭的时候，这大哥大往桌子上一拍，那就是实力和地位的象征。 “不过，绚丽多彩的外表以及宽大的屏幕，并不是我手里这款枭龙寻呼机真正出色的地方，又或者说，仅仅如此的话，枭龙寻呼机绝对配不上擎天员工对其将近三年，精益求精的打磨。” 听了这话，别人到没什么反应，到是马华滕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怪异，枭龙寻呼机被打磨了三年吗？ 他怎么不知道？ 算起来的话，他入职擎天通信，连一年的时间都不到，这枭龙寻呼机怎么可能被打磨三年。 “九爷这是把你编写寻呼机台系统的时间，也给算进去了。”吴茂才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马华滕楞了一下，不由唏嘘的摇了摇头，他服了，还能这么算啊。 不过，这么算，似乎也有道理，他是擎天的员工，而寻呼台系统是他从大二就开始编写的，到现在的确有差不多三年了，岂不就等于擎天打磨了三年。 方总这说法没毛病，一点毛病都没有。 “枭龙寻呼机之所以做出如此大的一块屏幕，绝对不是铺张浪费，有意炫技，这块大屏幕有着十分重要的核心作用，是枭龙寻呼机改变世界，改变人类生活通信方式的重要载体。”方辰郑重其事的说道。 “大家都知道，就不说主流的那些数显传呼机，就说汉显传呼机，每条信息最多只能显示十六个字而已，这仅仅只能满足用户知道是谁呼他的而已，无法满足用户对信息传输的更深要求。” “但如果，寻呼机每条信息都能显示七十个字呢，大家是不是就可以通过无线通信获得更多的信息。”方辰说道。 众人眼睛微眯，他们有点听不懂方辰究竟在讲什么，但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告诉他们，方辰在说一个很了不得的东西。 而且七十个字？ 寻呼机能显示七十个字吗？ 现在汉显寻呼机一条信息能显示十五六个字，已经足够让他们感到惊喜，幸福了。 毕竟在一年前，他们还用着数字寻呼机，需要熟记每一个寻呼代码背后所代表的意思，才能正常使用。 比如什么254-太太，255-儿子，783-请起床之类的。 着实十分复杂繁琐，以至于大部分的人都需要随身带着一个寻呼机代码本才行。 要是现在，方辰把寻呼机能传输的信息，一条给他们弄到七十个字之多，他们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对于他们来说，虽然后来寻呼机多了数字代码，甚至汉显这些花里胡哨的功能，但还是他们能找个打电话的地方，给对方回个电话，才是最重要，最正经的解决问题方法，也是寻呼机最大的作用。 毕竟，这年头打电话实在是太不方便了，能值得对方打电话到寻呼台，呼他们的，肯定是大事，绝对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小事。 要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那还不如憋着，等见面再说。 麻烦不说，最重要的是，还浪费钱。 第九五七章 昨天小甜甜，今日牛夫人 就在众人纷纷思考，方辰所谓枭龙传呼机最为核心，一次能显示七十个字的高科技，究竟能对他们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的时候，他们面前的大荧幕突然一变。 此时的大荧幕如同被刀劈开了一般，依旧被分成了对半两个画面，而且画面中的主角竟然也是分毫不差，都是同一个人。 一个西装革履，夹着公文包，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在行人如梭，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行走。 看周围行人的模样，这应该是在下班的路上。 这幅场景他们实在是太熟悉了，简直跟他们平日里下班的景象一模一样，而且中年男子现在的这身穿戴也是时下最为时兴的成功人士，大老板的打扮。 当然了，这画面中的男子肯定不是大老板，看举止，顶多就是一个企业或者机关单位的中层干部，现在只是在东施效颦罢了。 作为货真价实的成功人士，看出对方跟自己的差异之处，简直太理所应当了。 只不过，他们有些不太明白的是，方辰为什么会弄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场景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而就在众人思虑纷纷时，荧幕的两个中年男子腰间，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这是寻呼机的声音。 这下众人看出来不同了，左边的中年男子拿出来的正是枭龙寻呼机，这不，在阳光的照射下还发着光呢，而右边拿出来的是摩托罗拉的汉显寻呼机。 此时，镜头突然拉近，同时给予两个寻呼机一个大大特写，只见右边的汉显寻呼机上赫然写着“爸病重，我带他去医院，速回电，急！” 众人不由眉头紧皱，眼神中传递出一股深深的无奈和疲惫感。 对于他们这样人到中年的存在来说，名义上他们是家里的一家之主，但实际上最彷徨，最害怕的人就是他们了。 因为他们上有年迈，身体状态逐渐下滑的父母，下有嗷嗷待哺，且越来越顽劣的幼儿，如果他们敢稍微松一口气，歇一歇脚步，那整个家说不定就垮了。 说个不好听的，他们现在就算是想死，也不敢死，不能死。 而寻呼机上的内容，则是他们最不愿意面对的场景，甚至几乎没有之一。 父母的身体健康，是他们再怎么努力工作，甚至拼命也无法彻底保证的事情。 毕竟再有钱的人，也不能保证长命百岁。 如果金钱和权势能改变寿命的话，说不定现在这片天空还是由始皇帝统治着的。 再扭头看向左边的枭龙寻呼机，只见上面写着，“爸爸心肌梗塞犯了，我拨打120后，救护车把我们拉到了三院，人已经抢救过来，仁宁马上要放学，你记得接他下学后再来，家里的钱我已经全拿走，但估计不够，你再想办法借点。” 看到枭龙寻呼机上的内容，众人心中不一咯噔。 毫无疑问，骁龙寻呼机所展现出来的，正是摩托罗拉汉显寻呼机内容的详细版，而且这个内容比他们想象的更加糟糕。 心肌梗塞，对于任何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来说，都是随时可能要命的事情，而且枭龙寻呼机所显露出的内容中，还有两个很重要的要点，这个中年男子还有一个需要接送上下学的孩子，以及家中的钱不够住院费，需要再找人借点这两件事。 但下一瞬，他们突然感觉有种莫名的轻松感，心中已经不再那么焦急，仿佛一块大石落了一半似的。 父亲是心肌梗塞了，但人已经救过来，而且枭龙寻呼机这边，妻子已经把所有需要交代的事情都给交代的一清二楚，他们只要按部就班的做，就可以得到一个最好的结果，不至于忙中出错。 并且从枭龙寻呼机的内容上来看，孩子应该一直都是妻子来接送照顾，要不然也不至于专门再交代一句，而且这个孩子应该不会超过十岁。 同时，这也意味着，很有可能这个中年男子会在慌忙中把孩子忘记掉。 想到这，众人不由打了个寒颤，任由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在一个无人看管的空档期，无疑是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而且，他们突然发觉，眼前这一幕其实很符合他们的家庭状况。 男主外，女主内，丈夫全力在外面打拼，由妻子来照料家中的父母孩子。 然而最重要的是，枭龙寻呼机这边，时间上会显得富裕不少，总比现在两眼一抹黑，如同无头苍蝇的好。 另外这年头，他们在座的有些人，是拥有大哥大的，倒还好一些，这要是没大哥大，仅仅在这大马路上，找个能打电话的地方，恐怕都不太容易。 然而大荧幕上故事的发展，也印证了他们的想法。 左边拥有枭龙寻呼机的中年男子，按照妻子所说的那样，先去孩子学校，将孩子送回家之后，然后朝着左邻右舍，借了一笔钱后，就急匆匆的前往了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确认父亲的确没事后，夫妻两人两手相握，两目相对，皆松了一口气。 到此，左边的故事结束了。 而此时，右边拥有汉显寻呼机的中年男子，却还在着急忙慌的，朝着孩子学校赶去。 画面倒回去。 就在左边中年男子按部就班，进行着一切的时候，右边这位正着急的寻找着，可以打电话的电话亭。 众人从这个中年男子满头大汗，大汗淋漓，以及眉间久久不散的愁云，就知道这个中年男子心中的不安和恐慌已经到了何等的地步。 左边的中年男子和他们这些人，已经知道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也知道父亲已经被抢救了过来，但右边的中年男子此时还是一无所知。 这怎么能让他内心不紧张，不忐忑。 但无奈的是，这个中年男子跑了足足二十分钟，这才找到一个可以打电话的电话亭。 之前路上虽然有两个小卖部也有公共电话，但以现在公共电话的紧缺程度，这两个公共电话毫无疑问都有人正在打点后，并且后面还排着三五人的队伍。 而最让他们揪心的是，因为不知道自己丈夫何时能够打电话过来，正在照顾已经昏睡父亲的妻子内心也是焦急的，在照顾父亲的同时，妻子的眼睛会时不时瞟一眼护士站。 其在等什么，似乎已经不必细说了。 而且她的内心还记挂着自己那稚嫩的幼儿，以及对于医药费缺口的担心。 但无奈的是，她走不开，这一切都需要她的丈夫去做，可她的丈夫现在究竟在哪里，她一无所知。 不过，随着情节进行到妻子终于等到了丈夫的电话，丈夫急冲冲的朝着孩子学校赶去，他们的心又悬了起来。 因为通过左边的故事，他们已经知道，这个中年男子的孩子，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小，刚刚才小学一年级而已。 这样的孩子，不但很有可能被人贩子给掠了去，甚至就连马路上飞驰的汽车，都是对其生命安全的巨大威胁。 但还好的是，孩子的班主任注意到孩子无人接送，一直看护着孩子，直到中年男子的出现。 看到这里，有不少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他们没想到影片的剧情竟然是这么安排的。 又或者说，方辰比他们想象的要，仁慈，善良的多。 影片进行到这个程度，他们自然已经看出方辰究竟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这七十个字在紧要时刻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他们也承认，比起普通汉显寻呼机的区区十六个字，枭龙寻呼机这七十个字，在此时着实就显得至关重要，就如同丑小鸭和白天鹅的对比一样。 但如果此时，孩子出了些许的意外，或许枭龙寻呼机这七十个字的作用就更加显著。 可方辰并没有这样做，并且后续的影片，也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所谓的幺蛾子。 整部影片，右边的故事，除了开头那一幕，寻找电话亭之外，一切都顺利的不能在顺利了。 荧幕两边的故事结局都是一模一样的，唯二的区别就是，右边的影片比左边的影片，多花费了大概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而且多了许多忐忑、着急、狼狈、慌张，以及不可预测的风险。 一瞬间，不少人对方辰的好感上升了不少。 从这个影片上所表达出来的内容来推测，方辰是个好人。 虽然他们这些人大部分都称不得是什么好人，如果细究他们第一桶金的来历，那简直就是罪行罄竹难书，恶贯满盈。 但并不耽误他们，想要跟好人打交道，交朋友的心愿。 毕竟就算是卖身，大家往往也希望能找到一个心地善良的主家，而不是周扒皮。 另外，他们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内心的天平，其实已经朝着擎天滑去了，要不然怎么能用普通这两个字，来形容汉显寻呼机。 全然不顾他们其中有很多人，之前还把摩托罗拉汉显寻呼机当做自己的宝贝，身份的象征。 真是颇有一种，昨天还是小甜甜，今天就成牛夫人了的感觉。 而且他们也总算知道，枭龙寻呼机为什么会有个这么大个屏幕的原因了，实在是字数太多，如果屏幕不大点的话，看着太累。 现在枭龙寻呼机的屏幕能同时显示三行字，每行十二个，这七十个字翻个页就看完了。 而其中，唯独史迪威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黑的就如同被一团墨洒在脸上，并且抹匀了似的。 这部影片看完，他着实是又气又怒！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怎么能这样！ 他发现这方辰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竟然能作出这样的影片，来宣传他的枭龙寻呼机，打压他们摩托罗拉的汉显寻呼机。 这影片如果让别人看去，要是脑子不好点的，恐怕还以为右边中年男子所遇到的困境和艰难，都是他们摩托罗拉造成的。 然而最让他气愤的是，这影片中，中年男子所遇到的一切，在生活中，压根不常见的好吗。 就算是父亲住院了，也不至于正好是在下班途中吧。 他一直认为，寻呼机最大的作用，就是让寻呼机的客户，知道有人在呼叫他，让他可以及时的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一个电话亭，回个电话过去。 而不是通过寻呼机，就让客户知道事情的一切。 要是寻呼机就做到了一切，那他们摩托罗拉还发明移动手持电话干嘛？ 另外，还有一点十分值得他注意的是，枭龙寻呼机一次性能发出七十个字信息的事情。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他作为摩托罗拉华夏区总经理，自然是绝对的内行，很清楚枭龙寻呼机一次性能发出七十个字信息所代表着什么样的含义。 代表着枭龙寻呼机，已经建立起了一套高速寻呼编码。 要不然的话，枭龙寻呼机绝对不可能一次性发出七十个字出来的。 这就让人感到尤为恐惧。 要知道，他们摩托罗拉作为寻呼机的发明者，牢牢占据着寻呼机市场的鳌头，也拥有着寻呼机最尖端的技术。 对此，他一直表示深信，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进入华夏市场之后，他们摩托罗拉，很快就敏锐的觉察到了寻呼机能显示汉字的重要性。 所以就在第一时间，纡尊降贵，找到华夏的一家本土科技企业，浪潮公司，利用其汉字技术，打造出了世界上第一款汉显寻呼机。 而摩托罗拉也正是借助这汉显寻呼机，再次捍卫了自己的王者宝座，并且为公司带来了大量的利润。 要知道，华夏的汉显寻呼机卖的比全世界任何一款寻呼机的价格都要贵。 但这一点，在此时此刻，被擎天所打破了。 擎天现在所研发出来的高速寻呼编码，其实正是他们摩托罗拉无线通信部所正在研究攻关的技术。 并且最乐观预计，这项技术能在明年上半年发布。 而此时此刻，这项技术，竟然出现在了一家华夏企业的手中，并且得到了实际应用，而不是在实验室中，这怎么能让他不感到恐慌。 第九五八章 将摩托罗拉按在地上摩擦 看着台下众人目不转睛，颇有兴趣的看着枭龙寻呼机，方辰嘴角轻撇，看来枭龙寻呼机稳了，销量绝对不会发愁。 更说明，他这次宣传上的讨巧，以及一点点的小手段并没有白费，还是起到了很大的用处。 说实在话，他这个短片其实拍的有些刻意了，将枭龙寻呼机一次性能发送七十个字，也就是短信功能，在特殊时刻所能体现的强大作用，展现的太过了。 虽然他安排剧情的时候，只是为片中的主角，安排了不能很快找到电话亭这么一个困难。 而其他所展现出来，那些揪心的画面。 比如说妻子在照顾父亲时的忐忑不安，心神不宁，中年男子奔向孩子学校的焦急狂躁，方寸大乱。 以及孩子在学校时，看着小伙伴都被父母接走，那副恐慌无助的可怜模样，都只是因为不能找到电话亭所引发的，他并未刻意往不好的方向刻画。 但这，已然也足够蹂躏在座这些中年男人，那颗看似强大，实则脆弱的心。 正所谓人到中年不得已，在这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这些中年油腻男们只能故作坚强。 但有可能一场大意外，就将他们摧毁的稀里哗啦。 方辰现在干的，有点类似于街头算命，动不动说，你家必有大难，这样语不惊死人不休，恐吓话术的神棍。 完全就是利用了人们内心的恐惧心理。 但实际上，这种事情在生活中出现的概率并不大，大多数寻呼机拥有者，一辈子也遇不上这么一次。 当然了，他并不是在说，枭龙寻呼机的短信功能就彻底没用了。 短信的作用，已经在前世，手机时代展现的淋漓尽致。 尤其是年三十那天，全国上空飘荡的短信，高达二三百亿，平均每个华夏人在年三十那天都要发二三十条才行，所以并不需要他过于赘述。 只是说，短信所能起到作用的地方太多，而影片所能展现出来的内容是有限的，他只能将最能抓住人心的地方给表达出来。 清了清嗓子，方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刚才影片所展现出来的功能，我将其称之为短信，其所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相信大家心里也多多少少有数了，而且短信除了这样，在紧要关头所能起到的强大作用以外，平时没事的话，还能发一些，比如说几点几分去接孩子下学，又或者回来的时候去菜市场卖一斤土豆之类的信息，极大的方便了我们的生活，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便捷美好。” “又或者，用来表达一些爱意和思念之情，也是未尝不可的。” 说到这，方辰朝着，躲在后台，正扒着幕帘朝他这边看的苏妍眨巴眨巴眼睛，嘴角扯出一丝心知肚明的笑意。 苏妍白皙的脸蛋瞬间就染上了一层红晕，变得无比粉嫩，心中更是对着方辰轻骂了好几声，葛朗台真是越来越坏了。 但她的脑子，却不由自主的跑到方辰昨天晚上给她发的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短信上了。 而随着方辰话音落下，其背后的大荧幕上，方辰刚才所说的一些场景、卖菜做饭、接送孩子上下学、聚餐、约会、工作事务交代等等，一一通过短片展现了出来。 看的众人纷纷点了点头，眼睛中甚至还流露出一丝丝的兴奋感，他们已经看到了，枭龙寻呼机的短信功能将对他们的生活产生什么样的变化了。 并且，他们发现短信功能还有个好处，那就是他们随时拿起枭龙寻呼机，就能看到里面的信息。 也就是说能相当于一个，不需要他们另外去记录的备忘录。 这到是挺重要的，年龄越大，他们就越发觉得记性不好使了。 但旋即，众人的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这枭龙寻呼机究竟能装下多少个短信，如果太少的话，那就有些令人烦恼。 “接下来，应该算是最为激动人心的时刻，揭晓价格的时刻。”方辰笑着说道。 闻言，众人面色一变，他们怎么光顾着看热闹和兴奋，怎么连价格这种重要的东西，脑子都一点没想。 “我手中的这一款是枭龙S寻呼机，是枭龙寻呼机系列的最高配，2.2吋屏幕，8KB的储存空间，最高可以支持同时存储二十条短信，售价为四千元。” 话音刚落，方辰又拿起了另一个，似乎尺寸要比枭龙S寻呼机小一点的寻呼机说道：“这个是枭龙寻呼机的普通版，2吋屏幕，6KB的存储空间，最高可以支持同时储存十条短信，售价为三千五百元。” 说到这，方辰忍不住嘴角一咧，对于他这样来自于后世，已经习惯硬盘至少两三TB，连手机存储空间都已经普及到512GB的人来说，6KB和8KB这样的存储空间着实有些搞笑的意思。 但没办法，这个时代的TI技术就是如此，能把寻呼机的存储空间弄到6KB和8KB，已经是马华滕带着擎天通信技术团队，使出吃奶劲的结果。 代表着这个世界，寻呼机的最高设计制造成就。 如果再增加的话，不但成本要升高许多，整体设计都要彻底推翻重来。 甚至这一点，在千禧年之后的头几年，都没有得到特别的改善。 他记得，他的第一款手机，诺基亚1100，是诺基亚2003年上市的一款手机，在全球销量累积超过两亿台，诺基亚为了纪念其所获得的巨大成就，还专门在2012年推出了新一代的诺基亚1100。 但就是这么一款畅销手机，通讯记录也只支持10条已接+10条未接+10条已拨，至于说短信，好像是十六条吧，还不如枭龙S寻呼机。 而且好像他的第二台手机，诺基亚5300，这款06年的手机，最大短信存储空间也不过是100KB，但牛逼的一点是，诺基亚5300可以通过刷机，将短信存储空间解锁到300KB。 他当时花了二十块钱，将其解锁后，还高兴了好几天。 四千块钱？ 众人眨巴眨巴眼睛，好像不贵啊，也就是跟摩托罗拉的汉显寻呼机一个价格罢了。 他们本以为，这枭龙寻呼机在各项指标都远在汉显寻呼机之上，用了这么多新科技，价格什么的，要上好大一个台阶呢。 一瞬间，众人顿时产生了买买买的冲动。 那些现在身价已经不菲的大老板们，也是如此。 多这么个枭龙寻呼机，没事跟老婆孩子，商业伙伴发发短信，联络下感情，也挺好的。 毕竟这短信虽然摸不着吧，但也算是能看见，拿起来再看那些收到的短信，总会感到有一丝温度存在。 不像打电话那样，打完电话那就是完了，也没留下什么，能值得人回忆的东西。 至于说低配版的枭龙寻呼机，则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就差这五百块钱，储存空间少一半，屏幕还小，这是看不起谁呢？ 说个不好听话，在座这些人，就连最穷的记者们，也不会缺这五百块钱。 而此时，史迪威的面色已然是越发的难看，并且心神不定，忐忑不安。 他刚刚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但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出来半点，他们摩托罗拉汉显寻呼机，能有什么比枭龙寻呼机强的地方。 嗯，一点强的地方都没有，甚至连任何可以媲美枭龙寻呼机的地方都没有，他们的汉显寻呼机不管是从外观，还是内在技术核心都完全被枭龙寻呼机从各个方面碾压。 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 而且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些年不都是摩托罗拉代表着世界最先进的技术，最好的产品，而华夏企业只能凭借着低廉的价格苟且偷生着，赚取着摩托罗拉看不上的利润。 说真的，那些华夏产品主要的价格区间，一千多到两千块钱，摩托罗拉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从未去过。 突然，史迪威念头一动，面对如此强势的枭龙寻呼机，他是不是可以降价销售，以降价来抵消汉显寻呼机不如枭龙寻呼机的地方，避开跟枭龙寻呼机正面交锋，以价格换取市场。 他相信，如果汉显寻呼机降价力度足够大的话，肯定会有一批人是愿意购买汉显寻呼机的。 但下一瞬，一股强烈的羞耻感瞬间涌上他的心头，心脏更是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着，闷得都已经疼了。 过了许久，史迪威自嘲的笑了笑，为自己刚才的念头感到可耻，甚至悲哀。 摩托罗拉什么时候，需要跟那些华夏企业一样，依靠低价才能销售自己的产品。 不过此时此刻，他总算是体会到了毛利小六郎和阿伦.拉奥等人体会到的痛。 有擎天通信这样的对手，简直就是噩梦。 不！ 他还不如毛利小六郎他们。 别看毛利小六郎他们被擎天通信给打得节节败退，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但富士通和朗讯他们的交换机价格还是在擎天通信之上的。 他们只是败在擎天通信的决心、手腕、深不可测的实力，以及在华夏庞大的背景上了，而不是产品力不如擎天通信的04机。 而摩托罗拉这会可好，连产品都不如擎天。 汉显寻呼机跟枭龙寻呼机相比，简直就是落后一个时代的产物。 毛利小六郎幽幽的长叹一口气，“这位方总，在营销上又给我们上了一课。” 阿伦.拉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甚至就连土井亮这个马鹿，在疑迟了一秒钟后，也表示了赞同。 看会议厅里这些人的态度，他们已经可以断定，这些人在有购买寻呼机需求的时候，肯定会第一个考虑枭龙寻呼机。 枭龙寻呼机的畅销已经不是臆测，而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毕竟要知道，就连他们，如果抛开跟方辰的仇怨，在需要购买寻呼机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也就枭龙寻呼机。 这就太可怕了。 但没办法，谁让枭龙寻呼机在价格跟汉显寻呼机一个水准的基础上，但整体产品力高了两个档次不止。 傻子也知道，用同样的钱，购买更好的产品。 不过，他们更注意的是，方辰这次所表现出来的一些东西。 枭龙寻呼机的确比汉显寻呼机强，但真的能强到这种，完全勾引起大家购买欲，他们觉得也未必。 现场这些气氛的营造，更多在于方辰播放出来的一个个短片。 说个不好听话，通过这一个个短片的强烈对比，枭龙寻呼机简直就是完全将汉显寻呼机按在地上，拿脸擦地。 他们可以肯定的说，人们但凡看过方辰这些短片之后，就绝对不会买汉显寻呼机。 可以说从今天起，买汉显寻呼机的人，除了摩托罗拉狂热的拥趸之外，就是没看过这短片的人。 但可能吗？ 方辰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吗？ 他们似乎已经看到，在未来不久，华夏全国各地，都会不间断的播放这些短片。 作为擎天通信现在最大的对手，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擎天在华夏全国广告界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下面，我宣布擎天成立典礼的最后一件事，等会，擎天会拿出五百台枭龙S寻呼机来抽奖，也算是回馈大家长久以来对擎天的支持吧。”方辰笑着说道。 台下众人楞了一下，然后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掌声，脸上更是露出一幅激动的神情。 虽然他们其中大部分人，并不怎么在乎这四千块钱，但这寻呼机是方辰送给他们的，他们要是不表露出点高兴来，那岂不就是在踩呼方辰。 说直白点，那就是给脸不要脸。 方辰轻笑了一声，然后下意识的瞥了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等人一眼，马昀等人也露出些许不自然的讪笑。 本来，方辰是打算来参加典礼的有一个算一个，每个人送个枭龙S寻呼机，毕竟这里面，不管是众多供应商，还是专家教授、邮电局的、甚至包括记者们，都对擎天的发展做出了相应的贡献。 但那想到，呼呼啦啦一下子，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这他就不愿意送了。 第九五九章 做不到就要被淘汰掉 见方辰不在看他们，别列佐夫斯基等人不由轻出一口气。 心中更是安慰自己，马上结束了。 不过说实话，他们也知道方辰生他们的气并不是没有道理。 就拿现在来说，一台枭龙S寻呼机就是四千块钱，这四千人，那就是一百六十万，有这一百六十万，捐给擎天基金会多好，能让更多的孩子上得起学，有学上，何必花在这些原本就不缺钱的人身上。 看掌声消散的差不多了，方辰轻咳了一声，面色突然变得严肃认真。 台下众人心里也是一咯噔，他们怎么感觉方辰接下来要说什么重要的话呢。 “在座各位，可以说都是擎天的至关重要的伙伴，擎天的未来和诸位的未来休戚与共，息息相关，所以我在此，针对一些事情，想说几句话。” “在擎天发展壮大的这几年，诸位的企业也应该跟着发展壮大了不少，换句话，也就是兜里有钱了，过去的苦日子，穷日子也不再过了。一些铺张浪费，花钱大手大脚的行为似乎也在所难免，买豪车，买豪宅，吃饭住宿必五星级饭店，各种各样的国外奢侈品成堆的往家里送。” 说到这，方辰的嘴角扯出一丝隐隐带着些许讥讽的笑意。 而台下众人的面色骤然一变，神情有些不自然起来，方辰说的那些，他们几乎全中，甚至更过分的事情也没少做。 包二奶，家里红旗不倒，彩旗飘飘都已经算是好人，有了钱之后，将原配一脚踹开的，也为数不少。 “不过对此，我也理解，腰有十文还必振衣作响，更别说在座诸位可是正儿八经的有钱人，而且作为伙伴，我似乎并不应该干涉诸位的私人生活，花钱消费，并且我也不愿意如此。”方辰面色平静的说道。 听了这话，台下众人的面色并没有放松的意思，反而更加紧张了起来。 作为华夏人，并且还是一个比较成功的华夏人，他们自然知道在华夏，说话的前半句从来都是不重要的，后半句才是重点。 甚至前半句说的越轻飘飘，越无所谓，后面的狂风暴雨就来的越发猛烈。 并且，幸亏方辰没说出‘但’字，要不然他们的心才揪得慌。 “所以，我接下来，想要在个擎天成立的日子，跟诸位谈谈擎天，谈谈擎天的未来。大家跟擎天打交道的日子应该并不算短了，也知道擎天未来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企业。” “从成立小霸王开始，擎天的属性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高科技企业，如果放开讲的话，那就是拥有自己核心技术，能够造福世界，在全世界拥有莫大影响力的世界一流高科技企业。科技创新将一直是擎天的最根深蒂固的发展指导思想。” “往大了说，对于一个国家，科技创新是国家经济不断发展和繁荣的原动力，太宗所说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便是这么个意思。” “而对于企业来说，科技创新是企业发展兴旺之本，核心竞争力之本，健康发展之本。” “企业只有实施科技创新，才能增强企业核心竞争力，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把握先机、赢得主动，为企业良性发展打下坚实有力的技术基础。” “那对于擎天来说，充分发挥自身优质资源开展科技创新活动，不断进行产品和技术的更新换代，适应市场，甚至引领市场的发展变化，就是至关重要的。” “科技创新使得擎天具有不易被竞争对手轻易模仿的能力，擎天只有在发展过程中，不断推动技术创新，形成核心技术体系，才能走的更加长远。” 话音刚落，方辰的目光从台下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下一瞬，他的声调骤然提高了许多，“如果擎天沦为一个普普通通，以销售商品为价值导向，企业导向，整日想着的，只是如何将产品卖出去，轻轻松松赚取钱财的贸工技企业，那我宁愿擎天现在直接倒闭，原地解散，作为这样企业的老板，我觉得是一种耻辱。” 众人顿时傻眼，凌乱不知所措。 他们虽然已经大概猜到方辰接下来说的话一定会很重要，但着实没想到，已经聊到要将擎天直接倒闭，原地解散这种程度。 这种话，在公司成立第一天，这样大喜之日说，合适吗？ 方总着实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过这跟他们的私生活，那些奢靡的消费，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 他们着实找不到半点前因后果的联系。 “这位方总的话，说的简直是太好了，国家的发展，企业的发展就是应该依赖科技创新才对，科技创新才是一个企业发展最至关重要的元素。”倪广南眉飞色舞，满脸兴奋的说道。 他真觉得方辰这番话，说进了他的心坎里。 但旋即，倪广南心中不由轻叹一口气，科技创新是他在联想一直想做的，可现在却觉得阻力越来越大了，公司管理层对于他想要开发新产品，新技术的想法，虽然并没有否决，但一直都在推诿，不肯给他加大资金投入。 看来，自己这两天是要再跟柳传至谈一下了，希望能借助方辰的这番话，可以谈出个比较好的结果。 毫无疑问，方辰今天的这番讲话是举足轻重，具有沉甸甸份量的。 擎天作为华夏高科技企业界的领头羊，那么方辰这位老板的一言一行，对于擎天发展的指导思想，必然会被无数企业家掰开捏碎，反复琢磨。 毕竟谁都想让自己的企业像擎天发展的一样好，甚至干脆成为第二个擎天。 这就跟有些人热衷看成功学书籍，希望从中找出一条，可以复制的大企业家成功之路，是一样的。 再加上方辰的身份特殊，不但是中俄两国的首富，拥有崇高的声望，还跟两国最上层都有深厚的私人关系，说方辰这番话将有影响两国，尤其是华夏未来经济的发展，改变上面对国家经济发展的指导思路，他绝对不奇怪。 但不知道怎么的，倪广南下意识的看了柳传至一眼，他怎么感觉，自己接下来跟柳传至的谈话，还是以无疾而终，默默的消失在柳传至的太极拳中为结局。 而此时，并未注意到倪广南在说什么，柳传至的面色则隐隐变得有些难看，眉头微蹙，如果不是方辰从未跟他打过交道，甚至连联想都未必了解，他真以为方辰是在故意说他，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要不然怎么能说出，贸工技，这三个，他一直心念念，但从未对外界说过的字。 尤其是方辰说完刚才那话之后，看他的那一眼，看得他简直就是心咯噔一下。 念头一转，柳传至自嘲的笑了笑，方辰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在故意说他，能提到贸工技，那也只能说是英雄所见略同吧。 当然了，略同的也只是这三个字而已，毕竟方辰已经旗帜鲜明的反对贸工技这样的发展策略了。 过了数息，柳传至长吁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他刚才想了想，联想要走的还是贸工技路线，也只能是贸工技。 没办法，跟擎天财大气粗，能够折腾的起不同，联想的家底实在是太薄了。 联想没有海量的资金，也就根本不允许，没条件让他们做研发。 他是中科院，科研工作者出身。 甚至在中科院的这十八年，他只有两年是混乱十年中被下放到农村劳动锻炼，以及两年人事局干部经历，其余十四年他都一直在做科学研究工作。 所以，他深切的知道，做科研，搞技术创新，是究竟是需要下多少本钱，才能做的事情。 而且搞技术创新的风险极大，随时都有可能失败。 一旦失败，那就意味着，所有的投入都打了水漂。 而且即便做成功了，也不一定有用，能卖出个好价格来。 就以他自己来说，他在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设备研究室做了十三年磁记录电路的研究，连续得过好几个奖，但做完以后，却什么用都没有。 现在还不知道放在那里束之高阁，吃灰。 这世界，80%的科技创新，科研工作，都是没用的，最起码，短期内是看不到价值的。 通过技术创新取得核心性突破，并且将技术创新成果转化为市场规模效益，是需要长期大量的资金投入，同时由于技术迭代非常快，还需要全面科学的战略布局才行，这都是联想所不具备。 联想只能选择了一条先做贸易闯出市场、通过贸易积累资金做大蛋糕的道路。 等有钱了，联想再做技术也不迟。 不过，要走贸工技这条路，他还需要先搞定倪广南才行。 一想到，要说服这位视技术创新如命的公司副董，总工程师，放弃将大量资金投入到科技创新之中，冒这种不必冒的风险的念头，柳传至顿时觉得有些头大。 “而对于诸位来说，我希望诸位也能坚持以科技创新为企业发展之本，说简单点，就是把一些不必要奢侈消费的钱，花到公司的技术改造升级，科技创新中来。”方辰缓缓说道。 听了方辰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恍然大悟，总算是知道方辰为什么前面说了那么大一串，铺张浪费，大手大脚乱花钱的事情，合着是在这等着他们呢。 但大多数人，心中仔细想了想，还是打了退堂鼓，觉得科技创新这事不妥。 他们是小公司，比不上擎天这么财大气粗，能够在技术上砸进去大量资金。 说个不好听的，他们挣得那点钱，在每个月发完员工工资，材料采购、工具消耗之后，基本上就寥寥无几了。 有的甚至还要发愁，下个月的这些钱从那找补。 再者说了，他们也没有方辰那么崇高的思想，那么伟大的愿景，他们挣钱就是为了让生活过得更好。 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现在好不容易挣到钱了，还不让他们花钱，这跟要了他们的命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能消费享受，那他们又何必这样起早贪黑，辛辛苦苦的工作。 看了众人脸上的表情一眼，方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光芒，沉声说道：“现在擎天距离世界一流高科技企业，还有更大的距离，顶多也就是做到了国内一流高科技企业。这意味着，在未来，擎天将开足马力，牟足了劲的朝前冲刺，而这个高速狂飙的过程中，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诸位，一定会有人跟不上擎天这趟车，然后被甩下去，淘汰掉的。” 听了这话，众人的心脏不由一紧，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刚才方辰所说的，擎天跟他们休戚与共，息息相关可不是瞎说的，说他们是把自己的命，企业的命跟擎天绑在一起，都差不多。 虽说他们有很多企业，其实做的并不只是擎天一家的生意，但是像擎天这样的体量，这样干脆利落，三个月后一定打款，概不拖欠的企业，真是一个都没有。 擎天普遍占到他们订单总额的40%到80%之间。 甚至有很多企业，做其他的订单，都是价格要很高，利润很大，工艺要求并不是太难，并且必须打30%预付款，甚至50%预付款才接的。 要不然的话，他们宁愿老老实实的做擎天的订单，反正擎天的订单，只要他们肯做，质量什么的不出问题，那是源源不断，一直都有的。 他们能做多少，只是看他们的生产能力罢了。 一想到，被擎天甩下去的后果，很多人都不由打了个寒颤，着实不寒而栗。 如果没有擎天的话，他们就算能去接其他的订单，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稳坐钓鱼台，利润大，好做的做一批，不好做的话，就放一边去，选择权完全在他们手上。 说个不好听的，他们以后只能像野狗一样，去跟其他野狗抢食吃，没有利润，被撕咬的遍地凌伤不说，而且还经常需要吃下一些腐烂，生蛆，慢性自杀的食物。 没办法，没有订单企业就无法生存。 第九六零章 整体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擎天想要成为世界一流，甚至世界第一的高科技企业，那必然需要一批世界一流的供应商来配套，如果谁做不到，谁就跟不上擎天的脚步，谁就只能注定被擎天抛弃掉！”方辰挥一挥手，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代社会工业体系，决然不存在孤狼式的单打独斗，更不可能如同超人一样，一个人拯救全世界。 现代工业生产，依赖于整个产业链的发展强大，这条产业链任何一个链条的缺失，都有可能导致被卡住脖子。 就如同前世的华夏一样，华夏是全球唯一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目录中所有工业门类的国家，甚至有将近一半的工业门类，华夏企业都是绝对的世界第一，华夏的工业生产能力占据全世界总的工业生产能力的三分之一强，但是目前却依然没能跻身世界制造业第一方阵。 是什么造成了这种局面呢？ 就是因为华夏在一些高精尖的项目中，产业链依旧是缺失的，核心科技被欧美西方等国家掌控着。 欧美等西方发达国家就是通过对核心科技的掌握，极大的剥削着华夏企业本应该获得的利润。 手机行业就是一个显著的案例。 世界手机销量排行榜前十中，七家都是华夏企业，如果再算上给苹果的代工，华夏生产着全世界80%的手机。 但利润却薄的可怜，甚至被某手机品牌创始人，著名相声演员戏称，手机不赚钱，就是交个朋友。 小米的硬件利润通常就只有2%，好一些的华为也不过5%左右而已。 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情况，不还是因为利润都被手机里面的各种国外零件给吃掉了。 一拆解手机就会发现高通、联发科的处理器，三星的内存和屏幕，东芝和西部数据的闪存、高通的外挂芯片、陀螺仪、音频放大器，索尼和三星的摄像头，村田的wifi模组，恩智浦新的NFC模块，德州仪器的充电管理芯片，赛普拉斯的Type-C端口控制器等等。 这些主要电气元件都是国外企业生产的。 除此之外，其他一些零部件的国产率也低的吓人。 尤其是富士通生产的苹果手机，如果再除去蓝思科技、伯恩光学的玻璃盖板，可成、捷普绿点、科森科技代工的中框，以及富士通鸿海自己生产的那些零部件。 在华夏的生产部分，也就是富士通从苹果手机拿到的组装费，只有可怜的6.45美元。 富士通生产苹果产品的利润率只有区区2%而已，而对比的则是，苹果每年营收高达1.8万亿华夏币，利润将近四千亿华夏币，绝对的富可敌国。 这简直就是现代版的，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但没办法，在现在社会，尤其是西方架构的社会规则中，劳动者的劳动是不值钱的，值钱的是资本，是核心科技。 并且这些核心科技，并不是简简单单被一两家大公司所掌握着，而是分散在各个并不算大的科技企业中。 甚至可以说，所有面对消费者的产品，不管是手机、电脑之类的电子产品，还是汽车、航天飞机这样的集机械工业大成者，其所依赖的就是他们背后这数以千计，万计的供应商们。 如果没有这些供应商的支持，又或者说这些供应商的产品没有产生质的飞跃，那么主机厂想要造出什么惊艳的产品，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为什么，小米、vivo、oppo、魅族这些手机厂商同质化如此严重，被称之为供应商造手机，而这些手机厂商只是贴牌组装厂的缘故。 这些手机厂商在供应商提供的各种方案中，挑挑拣拣，按照自己的想法攒一下，那就是个新手机了。 甚至就连扛起国产大旗的华为，其有很大部分的零部件也是非国产的。 并且因为自研芯片等一些核心零部件，需要花费大量资金的原因，所以导致华为的手机即便价格比其他国产手机高很多，但利润率也并没有高出去太多。 如果擎天未来不想沦为前世，手机行业的下场，那就只有两个办法。 一个是所有被卡住脖子的关键零部件都由自己来研发生产，另一个则是鼓励国内一些供应商来研发生产制造，擎天只需要采购就得。 并且擎天还可以对这些供应商进行投资扶持，占据一部分股份，也算是变相将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中。 其实现在的擎天其实已经跟前世那些手机厂商差不多了。 他让人计算过，小霸王学习机、游戏机、复读机，甚至包括擎天通信的04机，国产率只有60%，而如果只计算核心部件的话，那就只剩下20%了。 也就是说80%的核心零部件都是采购于国外企业。 这万一以后出了什么问题，那就不是卡脖子了，直接一剑封喉，要了亲命。 本来，他其实是倾向走第一条路，自己研发的，但是VCD的一些核心部件，激光头、机芯、解码芯片等等研发生产工作，所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知道，有时候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可以自己干的。 再者，华夏的繁荣富强，并不能依靠擎天这一两家企业就能做到，是需要由无数个，类似于台下的中小企业一同努力，保持科技创新，走在正确道路上才行。 整体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华夏如此大的体量，就决定了华夏企业不能单打独斗，任何一个龙头企业后面都是一连串的下游企业。 台下众人此时已经彻底懵逼，茫然不知所措。 将铺张浪费，大手大脚的钱花在产品的科技创新中，这他们从未想过，也不怎么愿意做，但一想到被擎天抛弃的后果，他们又顿觉浑身直冒冷汗，如坠冰窟。 过了许久，有不少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得，少花点就少花点吧，无非就是少给媳妇买点包啊、钻戒、首饰等奢侈品罢了。 这如果要是没了擎天这棵大树，他们很有可能以后就是想要铺张浪费，大手大脚，也没有机会了。 见状，方辰嘴角闪过一丝轻笑，他希望他今天这番话，能够唤醒一批人，让他们重视其科技创新来，那样的话，擎天未来的路就好走的了，华夏的未来也会变得更好。 这些人自然也不例外，以后是会感谢他的。 “不过，我这人，你们大概也是了解的，从来都不是那么红唇白牙，把你们忽悠完，让你们为擎天卖命，然后自己躲在一旁，乐得逍遥自在。” 听方辰这么一说，台下众人的耳朵瞬间就竖了起来，直愣愣的看着方辰，急切的想要知道方辰下面会说点什么。 他们如果没理解错的话，大概率是对他们有益的事情。 “所以，我决定，对于一批优秀的，的确能生产出擎天急需零部件，能够代替国外同类产品的供应商企业，不但予以科研资金扶持，甚至还可以战略入股，帮助企业良性发展，总之一句话，擎天不会，我方辰更不会抛弃任何一个愿意付出，紧跟随擎天脚步的供应商伙伴！”方辰面容坚毅，掷地有声的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的眼睛不由一亮，方辰说的这两条政策，都是他们想都没敢想的好事，甚至有不少人，直接就心动了。 他们从未听说过，有主机厂愿意给予供应商科研资金扶持，来鼓励供应商搞科技创新的，而且依照他们对方辰手笔的了解，这笔科研资金扶持，绝对不会少。 如果仅仅如此到也罢了，战略入股就太诱人了。 对于擎天的入股，只要不是吞并，他们大部分都是持欢迎态度的。 毕竟擎天入股之后，他们不但可以趁机套现一笔钱来花花，企业也会有更多的钱发展，更重要的事，擎天入股之后，他们就能跟擎天牢牢的绑在一起，再也不用担心擎天把他们给抛弃了。 甚至从此以后，凡是他们供应的零部件，连竞争对手都不用考虑有了，毕竟擎天入股了他们的企业之后，他们就算不是擎天的亲儿子，那也至少是擎天的干儿子吧，又有什么企业能抢的过他们？ 再者，要是怕别人入股，那他们这些做企业的，为什么会着急忙慌的希望企业上市。 扫了一眼台下众人的表情，方辰的心顿时放回来了一半，他就生怕这些供应商以为擎天是趁着机会，盘剥他们，甚至打算控股他们。 入股供应商这一招，他其实是跟苹果学的，苹果为了保证自己的产品供应和零部件制造，在大部分重要供应商那里，都会有或多或少的股份在。 甚至像富士康这样的，还会想办法购买一些苹果的股票，来达到跟其彻底捆绑在一起的目的。 并且方辰觉得，擎天的未来最好的目标，就是苹果公司，苹果公司就是靠着掌握着操作系统和CPU这两个核心部件，便达到了如此惊人的高度。 也就是说苹果手机，除了操作系统和CPU之外，所有的零部件几乎都是其他企业供应的，但其并不影响苹果公司获得惊人的高利润率。 不过有一点，擎天跟苹果公司不一样，在方辰的计划中，擎天除了科技创新之外，还会保留一定的制造工厂。 这些制造工厂将起到压舱石，定海神针的作用。 “最后，我祝愿大家的未来都能跟擎天的未来一样美好，为世界发展做出华夏企业应有的贡献。” 说完这些，又请大家去六楼餐厅聚餐之后，方辰朝着众人鞠了一个躬，就迤迤然下去了。 今天一口气讲了那么多，他也早就讲累了。 说真的，要不是这些供应商对于擎天的未来，尤其是擎天成为世界一流高科技公司太过于重要了，他真懒得费这个劲。 六楼餐厅 柳传至端着红酒杯，在人群中随意的游荡着，攀谈着，颇有些如鱼得水的意味，再也不复几年前，参加IBM自助餐的窘迫感。 当年，他想要代理IBM的个人电脑，就参加了一个IBM组织的会议，会议过后有个自助餐，可以供他们这些与会人员交流，尤其是可以跟IBM的一些高管做近距离交流。 如此好的机会，他自然不能放过，所以想了一会，就咬咬牙硬着头皮去了。 为什么吃个饭，还如同要上刀山下火海一般，是因为他以为那自助餐跟一般餐馆一样，是按照吃下去多少东西付钱，所以在餐厅的时候，就尽量不吃东西，省的给囊中羞涩的口袋，增加负担。 后来知道之后，他肠子都悔青了。 说真的，那一次是他这四十来年里，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多琳琅满目的食物，可以供人们随意吃喝。 其实方辰并没有打算做自助餐，而是大摆筵席，来个三五十桌的。 但哪成想，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刚才在会议室，还要委屈他们坐小板凳呢，更别说现在了，根本不可能摆下四百桌的。 索性就弄成了自助餐，谁想吃了，反正有桌子，自己坐下吃就是了。 如果不想吃的话，那就站着。 按照方辰的预计，在场这些人，大多数都没有什么吃吃喝喝的心思，目的都放在，想要这次结识点人脉上。 现在，柳传至真觉得，他这次来给擎天捧场，将两通两海彻底扔在一旁，真是扔对了。 看来参加擎天成立典礼这些人的质量，基本上都是国内叫得上名号的大老板，身价少则千万，多则上亿。 即便不是老板，那也是各界的知名人士。 甚至，他还看到了不少背景深厚，在京中横行的二代，三代们。 如果跟这些人打上交道，那联想不说全国都横着走吧，但绝对有很大的益处。 但他想了半天，还是没有过去主动攀谈。 他已经四十多岁，跟柳元俊他们已经算是两代人了，着实拉不下这老脸去奉承这些年轻人。 而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尖嘴猴腮，个头矮小，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一看就有一肚子坏心思的年轻人突然走到了柳传至面前，上下打量了其一眼，就径直说道：“你是联想的柳董吧，我们方总请你过去一叙。” “方总，擎天的方总要见我？”柳传至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第九六一章 瞬间就不香了！ 六楼餐厅的一处小包房内。 柳传至表现的有些局促，眼睛更是时不时瞟一眼旁边的方辰，满是惊异。 他这次来，无非就是想要跟擎天结个善缘，拉上点关系，甚至为此，不惜得罪两通两海。 而最值得，也是他最应该见的人，就是方辰。 可以说，这次能见到方辰，而且还是被方辰主动邀请过来，他应该感觉万分高兴才对。 但他就是有点搞不清楚眼前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偌大的擎天，竟然只有这位方总一个董事长在这里，其他的总裁，副总裁一个都没见到，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擎天没有人了。 而方辰另一边作陪的是，他之前提到的，那个华为公司的总经理，以及一个年轻人。 据刚才介绍时得知，这个年轻人是华为技术上的顶梁柱，其被带过来的目的，大概跟他将杨源庆带过来的目的一样，都是想要让年轻人长长见识。 另外他这边，除了他和杨源庆之外，刚才带他来的那位，方辰的秘书竟然还专门指名道姓，非要将倪广南也给请了过来，倪广南不过来都不行。 也就是说，方辰在这边吃小灶，但擎天的人一个没有，反而请的是他们这两帮不相干的人。 更别说，还专门叫了倪广南，按照道理，方辰连他都不会认识才对。 方辰这种种操作，着实让他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甚至还带着三分的惶恐，忐忑。 见柳传至的神情，方辰嘴角一扯，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然后举起茶杯，径直对着柳传至说道：“感谢柳董，顶住两通两海的压力，专门前来祝贺擎天的成立，我这个人素来是不怎么喝酒的，这个任总知道……” 说到这，方辰看了一眼任政非，任政非笑着点了点头，算是给方辰做了证。 “所以说，我就以茶代酒，算是敬柳董一杯。” 随着方辰一杯茶喝下肚，柳传至原本还有些僵硬，不自然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脸上更是不由自主的三分乐意，变得喜笑颜开。 原来是因为两通两海，这下他就放心多了，不是那么的感到莫名其妙。 甚至，他心中还产生了些许的自鸣得意。 虽然看似他的举动会得罪两通两海，但是能见到方辰本人，甚至还被方辰敬了这么一杯茶，那他这个选择就没有白做，说是大赚特赚也不为过。 毕竟，别说国际上了，就是在华夏，方辰的影响力也远远在他之上，他跟方辰压根不是一个档次的人物。 联想顶多就是在燕京有点影响力，而方辰则是全国的，甚至说是简在帝心也毫不为过。 “当不得方董这句谢，说个不好听的，只是两通两海没有认清形势，狂妄自大，擎天岂是他们所能抵制的，简直就是螳螂挡车，可笑不自量。”柳传至喝下一杯酒后，满是唏嘘的说道。 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问题是，即便两通两海加起来，也不敌擎天的十分之一，这力量太过于悬殊，这地头蛇怎么可能能反抗得了强龙。 再者，今天见到柳元俊等一干人，这地头蛇究竟是两通两海，还是擎天，恐怕真就不好说了。 他打小就在燕京长大，尤其是大学毕业之后，又分配回燕京，自然深知柳元俊这帮二代三代的能量有多么强大。 可以说，柳元俊等人单独拿出来一个，都足够两通两海喝一壶了，更别说他今天至少看到有十来个这样的人给擎天捧场的。 再者，擎天做的是游戏机、学习机、复读机和交换机，跟两通两海所经营的打印机、复印机、电子配件等等，也沾不到边啊。 但现在，却因为小霸王抢了四通集团，华夏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业的名头，就故意跟擎天作对，真是可过于可笑。 小霸王的营收什么都远超四通公司一大截，人家凭什么不能说自己是第一。 反倒是四通集团为了保住第一的位置，虚报营收的行为，令人不齿。 方辰上下打量了柳传至两眼，看的柳传至都已经面色尴尬，不知所措，这才又笑着说道：“疾风知劲草，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柳董的鼎力支持。” 说真的，他今天并没想到柳传至能来，尤其是两通两海召集中关村这一圈科技企业，联合决定要抵制擎天之后。 毕竟这两通两海加起来，还是挺唬人的。 由此可见，他虽然有些不齿联想的后世的一些做派，柳传至的经营思路，但他不得不承认柳传至这见风使舵，看菜下碟的站队功夫绝对是一流的，甚至绝顶的。 转念一想，方辰心中释然的笑了笑，中关村号称华夏第一高新科技园区，华夏硅谷。 在前世聚集、百度、新浪、网易、小米等一大票互联网企业，是华夏互联网的中心。 中关村的起因是陈春先教授，这位国内第一批，前十位跟陈景润一同被评为教授的学术界大牛，参观美国波士顿周围的128号公路，发现128公路两侧林立着多家高新技术小公司。 这些小公司，虽然都不大，但各个都掌握着属于自己的绝活，甚至有些研究出来的东西，还远在华夏科学院之上，应用在美国的登月飞船、各种军备竞赛等等。 正是因为如此，陈春先教授在回国之后，决心要改变华夏学术界一潭死水，只能依赖于上面拨款，跟着上面指挥棒走的落后观念，开创了中关村第一家民营企业，也是华夏第一家民营高科技企业。 陈春先教授是学术上的大牛，但老天是公平的，并没有给予其很强的经营天赋。 其创办的先进技术服务部在一记春雷炸响华夏，炸响华夏的学术界之后，引发科技人员纷纷下海创业的浪潮之后，并没有什么了不得成就，甚至连起色都乏善可陈。 反倒是两通两海做了起来，这才有了后世人们所熟知的中关村电子一条街，才有了中关村这个华夏第一高新科技园区。 可这些八十年代初开始创业，在华夏曾经如雷贯耳的高科技企业，在后世也就只剩下联想一家而已，甚至对于一些年轻人来说，连两通两海是什么鬼都不知道。 没办法，两通两海的历史距离他们太过于遥远了，两通两海衰败的时候，这些人或许还没有出生。 并且，联想也是华夏第一个世界五百强企业，创造了很多在兼并上的奇迹，比如说蛇吞象的吞下IBM的个人电脑部分，以及摩托罗拉的手机部分等等。 并且曾一度成为世界销售最高的个人电脑生产商。 柳传至的手腕着实可见一斑，有现在这样的表现，绝对算不上出奇。 “方董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反倒是您的这份礼遇让我有些受宠若惊，诚惶诚恐。”柳传至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的光芒。 他现在脑子清醒一点，突然觉得方辰对他，对于联想的礼遇实在是太过了，已经到了他需要加以警惕的地步。 要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只不过，他着实想不出，他或者联想能有什么让方辰惦记的东西。 闻言，方辰不由心中砸了砸嘴巴，这柳传至简直就是属狐狸的，这他很没干什么，就已经闻到味了。 或许是因为这里面人太少的缘故，尤其是擎天的高层管理太少了。 但问题是，他这个老板可以闲着没事干，做点不靠谱，不着调的事情，但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不行啊。 这帮人呼呼啦啦一下子给他招来这么四千多号人，他们不要费心出去招呼，维护下关系，怎么能行。 毕竟，平常他们也见不到这么多的合作伙伴。 并且他们还肩负着将他之前说的那番话，做详细解释的任务。 他之前抛出来那么大一颗炸弹，又是要求科技创新，又是要限制他们铺张浪费，大手大脚的，现在没个人出去解释，这帮人怎么能放下心来。 “我这次之所以会专门请柳董三位来，除了想要表示感谢，更重要的是，我看好联想的发展，依照现在联想的发展势头，我觉得华夏第一个人电脑公司非联想莫属，并且说不定在世界个人电脑生产企业中，也能占据一席之地。”方辰突然一脸认真的说道。 听了这话，就算柳传至再怎么想要矜持一些，但嘴巴还是不由自主的咧到了耳朵根上，连连说道：“方董您这可是太过誉了。” 他也算是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的人，尤其是四十岁加入联想之后更是如此，绝不可能有人夸他这么一句，他就高兴成这幅难以自制的模样。 但这话要分从谁嘴中说出来，如果是普通人，他自然不在乎，甚至全然可以当做没听到。 但这可是方辰啊，年纪轻轻就白手起家，创造出无数商业奇迹的中俄首富，财富是第二名的十倍，甚至二十倍，在中俄两国都拥有莫大的影响力。 这样的人夸他，自然不一样，更别说方辰的话里还带着些许预言的意味。 他怎么能不高兴。 而且要知道，虽然这两年，联想发展的不错，但跟联想同样的生产个人电脑的国内企业，还有方正、紫光、同方这几家。 尤其是方正，在之前可一直牢牢稳坐华夏本土第一电脑生产企业的交椅，并且方正最为拿手的还不是个人电脑，而是汉字激光照排技术。 也就是这两年，联想凭借着自研的联想286电脑，这才稍微有了可能追赶上的趋势，成为华夏第一的可能。 至于说，在世界个人电脑生产企业，占据一席之地，那他真是想都没敢想过，他能把联想顺顺利利的在港岛上市，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突然方辰念头一动，指着任政非说道：“刚才任总我已经介绍给柳董你了，但我想说的是，华为的未来也是不可限量，在不远的未来，十年，二十年之后，华为将成为世界第二大通信设备制造企业，在世界五百强中排名前列。” 听了这话，柳传至面色微微一变，甚至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他怎么突然觉得这位方总有些不靠谱呢？ 听之前方辰介绍的意思，这家叫做华为的公司今年做到很不错，营销已经突破了一个亿，在今年有望达到一点六到一点八个亿左右，这份成绩在华夏也能算得上，叫得出名号的企业。 但方辰的赞誉是不是有些太过火了，世界第二大通信设备制造企业，五百强排名前列，这是一个营收刚刚破一亿的小企业，能达到的吗？ 要知道，现在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前一百名，门槛也差不多达到了一百亿美元这个级别，像前五十名则上升到二百多亿美元。 不到前一百似乎称不上排名前列吧。 也就是说现在华为跟世界五百强排名前列，有至少三百倍的差距。 即便方辰所说的是十年，二十年后，他也不觉得华为能追上这些差距。 另外让他有些不太舒服的是，方辰对华为的赞誉，远在对联想的赞誉之上。 在华为的世界第二大通信设备制造企业，五百强排名前列面前，联想的华夏本土第一个人电脑生产企业，在世界个人电脑企业占据一席之地，瞬间就不香了。 另外，华为都成为世界第二大通信设备制造企业了，那第一是谁，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方辰实在是太自信了，自信的都有些吓人。 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年少轻狂，柳传至心中满是感叹道。 但一道念头闪过，他自嘲的笑了笑，方辰是狂，但方辰有狂的底气，他年岁几乎是方辰的两倍半，但他成就连方辰的百分之一都没有。 简直是一把年纪活到了狗身上。 任政非此时也有些哭笑不得，他虽然挺感激方辰能一直这么看重华为，对华为未来的信心，比他还要充足，但在柳传至这种刚刚才认识的人面前，这样夸奖华为。 这样真的好吗？ 而且什么世界第二，五百强排名前列都蹦出来了，他自己都觉得脸红。 第九六二章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此时，方辰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充满了恶趣味被满足的得偿所愿。 联想和华为这两家，是后世经常被人拉出来对比，甚至鞭尸的两家企业。 当然了，被鞭尸的肯定是前者。 联想和华为，两者实在有太多的相同之处。 坊间一直都有联想做大，华为做强，甚至北联想，南华为等种种说法， 两者都创造很多叹为观止的成就，但各自走上的却是两条迥然不同的道路。 正因如此，也自然有了两个天差地别结局，不，应该说是结果，毕竟这两家企业，都还没有到彻底落幕那一天，并不能彻底的盖棺而论。 当然了，方辰也不觉得联想有能超过华为的一天，但话总不能说的太满，要不然容易打脸。 联想和华为是华夏为数不多，自八十年代就开始创业的高科技民营企业，并且其创始人都是科研工作者出身。 柳传至是中科院计算机所的工程师，任政非是技术副团职的建筑工程研究所副所长，曾出席过混乱十年后的第一届科学大会，是与会六千位科学家中为数不多的三十五岁以下科研工作者。 并且联想和华为，还是两条企业发展典型路线的代表，联想代表着贸工技，而华为代表着技工贸。 联想率先成为第一个进入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华夏民营企业，而华为紧随其后，在两年后，成为第二个进入世界五百强的华夏民营企业。 这一前一后，似乎代表着联想贸工技路线的成功。 但联想这个第一并没有保持多久，就被华为甩在身后，连华为的尾灯都看不到。 在2018年，联想市值只剩下三百五十多亿，是有名的垃圾科技股，距离最顶峰已经跌去了60%，而查询华为的财务报表，市场预估华为的市值则高达2.2万亿，两者已然相差七百多倍。 其实联想挺可惜的，在最开始创业的时候，尤其是这几年，联想是做了不少科技创新的事情，机箱，CPU散热风扇，甚至连主板都是联想自己设计制作的，绝然不是像前世那样，完全依赖于其他板卡生产商，从不考虑什么自研。 在这个时候，联想的主板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科迪亚科技公司，也就是联想现在的QDI事业部，其曾在千禧年左右，一度成为世界五大板卡企业之一，其生产的VGI卡，最高月销量曾经高达五十万，是全球第一的VGI卡生产企业，在业内获得过，VGI之王的称号。 但后来，随着联想将甩包袱一般的，将QDI事业部甩出联想，成为一个独立的企业，这种盛况也就不复存在了。 而此时，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会陷入到这种突如其来的寂静场面，所有人都齐齐不说话，早已迫不及待的倪广南，赶紧说道：“方总，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是否可以允许，我想去擎天通信参观一下，如果能参观下擎天通信的研究大楼更是最好不过了。”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不由的喜上眉梢，这鱼，他还没下钩，怎么就自己上来了。 “倪教授，看您这话说的，您要是愿意来擎天通信莅临指导，我倒履相迎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有不允许的道理。” “您这是没跟我打过交道，不知道我这人是什么样，我这个人素来是最尊重科学技术，尊重科学家的。” 说到这，方辰环视四周一眼，顿觉有些遗憾，他应该把马昀给留下的，要不然这捧哏的差事没人干。 如果马昀再这里的话，他相信他这番话，效果会更好。 倪广南不由楞了一下，似乎有些被方辰热情的态度吓到了。 他刚才其实是已经做好，被方辰拒绝的打算，毕竟研究大楼这种东西，放在任何一家企业，都是重中之重，更别说擎天通信这个现在华夏通信设备企业的头把交椅了，鬼知道擎天通信里面藏着多少的秘密。 别的不说，最起码枭龙寻呼机上的新一代高速编码格式，他都是叹为观止的，没见摩托罗拉的华夏区总经理，脸都已经绿了。 再者，他已经习惯了，现在国内一些富豪，准确的来说土财主，暴发户对于科学技术的不屑一顾。 这些富豪将手段，背景，人脉奉为圭臬，科学技术，科学家在其眼中简直一钱不值。 说个不好听话，他这样在国内已经算是顶尖科学家了，但在那些富豪眼中，还不如一张批条好使。 突然碰到方辰这种，对他态度十分热情，并且财富地位在华夏都算是顶尖的人物，他一时间着实有些不适应。 但旋即，倪广南的脸上也浮现出浓浓的喜色，高兴道：“如果国内的企业家都能像方总您一样尊重科学技术，尊重科学家的话，那真是社会之福，国家之福。” “说真的，我现在才算是了解到，为什么国内能出现擎天这样，一直努力研发，坚持走科技创新道路的高科技企业，合着是因为有方总您这样的企业家，我相信擎天在您的带领下，绝对会蒸蒸日上，兴旺发达的。” “如果国内的企业家都能像方总您一样就好了。”倪广南最后满是唏嘘的说道。 这下轮到方辰呆住了，谁说国内的科学家都是呆子的，刚才倪广南这话，夸的他脸都是红的。 然而就在方辰和倪广南琴瑟和鸣，相互吹捧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柳传至的脸色闪过一丝难堪和轻微的羞恼。 他怎么觉得倪广南刚才这些话，其实是意有所指，指桑骂槐，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是在通过赞扬方辰，来点醒，甚至批评他。 要知道，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跟方辰对着干的。 不但一直阻止倪广南立新的科研项目，甚至还砍掉了不少科研项目的经费。 相互吹捧的几句之后，方辰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定色道：“倪教授，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去擎天通信参观？” 他刚才沉浸在鱼自动上钩的喜悦中，这会高兴劲过去一点，才醒悟过来，倪广南要参观擎天通信干嘛？ 联想一个做电脑的，跟擎天通信之间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才对。 “我准备在联想做程控交换机，不过初期的话，可以先做个小型的，比如说千门机，又或者五百门机都可以。”倪广南笑着解释道。 一旁的任政非面色微微一变，心中甚至有些不舒服，他从倪广南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的自信，仿佛五百门机和千门机对于其来说，就如同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要知道，华为为了研发千门机，已经把老底都给压上了，将这几年积累的利润全部都砸进去不说，并且连公司付给工厂的货款都需要等到上一批货销售出去，才能予以支付。 甚至他又出面借了不少地下钱庄的高利贷，而且连公司员工，工资发一半，留一半的老招数都已经再使了出来。 可以说，这次千门机的研发，是华为破釜沉舟的一战，是华为走向国内一流通信设备企业的一战，是追赶擎天通信的关键一战。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千门机研发不出来，或者达不到应有的效益，他从楼上跳下去的心都已经有了。 他乃至于整个华为，为研发千门机都付出了无数的代价，但在倪广南最终却显得如此轻而易举，这让他怎么能舒服。 但旋即，任政非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对于倪广南，他还是认识的，也知道倪广南过往所取得的一些成就。 所以，不得不承认，倪广南有说这个的能力和底气。 再者，联想也的确比现在的华为大的太多，联想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实现了营收破亿，而华为实在今年才勉强实现的，两者有很大的差距。 然而最重要的是，联想是国营企业，背靠着科学院计算机研究所这样的大树，搞出千门机的确不难。 “联想要做程控交换机？”方辰楞了一下，他没听错吧。 而且，这是他又扇动了蝴蝶的翅膀，还是他孤陋寡闻？ 联想竟然要做程控交换机，这不是要疯了吗？ 简直就是不务正业！ 方辰颇有种牝鸡司晨的既视感。 但过了数息，方辰的脑中灵光一闪，他记起来了，联想还真设计生产过程控交换机，并且最高的时候，还弄出来过两千门的准局用大型程控交换机，名字好像叫做联想天工交换机。 并且他前世，还在洛州电信局上班的时候，还维护过一段时间的了联想天工交换机。 越想，方辰脑中的记忆就浮现的越发清晰。 他已经完全想起来了，联想天工交换机，其实是跟华为在1994年，同年推来的大型程控交换机。 只不过，联想天工交换机的命运，只能说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虽然联想天工交换机，做的还算不错，但奈何那时候，正是华夏交换机领域杀得血流成河，流血漂橹的时代。 除了华为这种，头铁命大的，能从其中杀出来，其余大大小小的通信设备企业都死的死，残的残。 联想天工交换机自然也不例外。 毕竟那时候，柳倪之争已经爆发，倪广南被赶出联想，联想彻底抛弃对科技的研发，转向贸工技道路。 联想天工交换机失去联想大量的资金支持，以及倪广南的技术支持，自然每况愈下，王二小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大概也就是到了千禧年左右，联想认识到通信设备市场诱人的利润，决定重启联想天工项目组，并为其成立了独立的公司，联想天工网络。 联想天工网络虽然没有像华为，中兴这样称霸全国，走向世界，但小日子过的还算滋润。 虽然不能研发生产什么了不得的产品，但是在针对个人，小中型企业的交换机、路由器、网络管理软件、网络安全、无线网络和宽带接入，联想天工网络还是做的不错。 所以说，如果那天在通信设备上看到联想的标志，一定不要奇怪。 “方董，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 见方辰在倪广南提完那些非分之想后，突然沉默不语，柳传至不由面色一喜，心中起了一些暗搓搓的小心思。 他就说嘛，方辰就算再怎么大方，也不可能引狼入室，不打击联想做交换机的想法，甚至还同意联想深入擎天通信的机密腹地，一探究竟。 做了这些年的生意，他可是对同行是冤家这五个字，已经有了无比深刻的了解。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方辰再怎么表现的重视科技创新，重视科学家，但其骨子里一定是个商人。 从方辰现在所获得的成就，这一点就很好的表明了。 如果方辰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其肯定不可能拥有现在这样偌大的财富，商业帝国。 不过，如果方辰真拒绝了倪广南，反而对他，对联想都是件好事情。 嗯，没错，好事情。 现在的联想底子太薄，真的没钱再支持倪广南研究什么程控交换机。 再者，就算倪广南将程控交换机研究了出来，又能怎么样？ 看国内交换机市场现在所掀起来的腥风血雨，可以说，联想一旦敢插足这个市场中，绝对会瞬间被撕成碎片，彻底的灰飞烟灭。 并且他相信，最终将联想撕成碎片的，就是擎天通信，就是方辰。 从他对方辰一些所做作为的了解，这位方董，不论做什么产业，都是不但要做到绝对的第一，而且还要对市场形成绝对的统治力，占领绝大多数的市场份额。 当初，全国上上下下有多少仿冒任天堂红白机的中小型企业。 但自从小霸王成立之后可好，现在国内的游戏机企业基本上都已经销声匿迹了，偶尔有一两个苟延残喘的小型游戏机作坊，也不过是在小霸王辐射不到的，乡村兜售而已。 并且这些小型游戏机作坊，大部分都没有自己的产品，而是仿冒在小霸王游戏机。 生产的游戏机，不管是从样式，还是商标，都几乎跟小霸王游戏机一模一样。 看着吧，交换机市场也一定是如此。 第九六三章 擎天总科技师 就在倪广南看着方辰，等待方辰回应之时，方辰轻笑了一声，嘴角扯出一丝神秘的笑意。 见状，倪广南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柳传至则流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就说嘛，方辰能白手起家创造出如此的成就，肯定是个合格的不能再合格的商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损己利人的蠢事。 “联想做交换机，我觉得恐怕不太合适，联想毕竟是做个人电脑的，在通信设备上没有技术积累。”方辰摇了摇头，直言道。 “那是我冒昧了，提了不该提的要求。”倪广南神情有些落寞的说道。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望。 当然，他也知道，错不在方辰，是他期望太高了，从方辰之前的发言，还是现在所表现出来对他的亲热，使得他错误的以为，方辰能把擎天通信开放给他看。 过了一会，倪广南的心中顿时释然了许多，像技术研究室这种东西，自然是擎天通信的重中之重，不开放简直太正常不过。 而且方辰既然如此的重视科技创新，从侧面也代表着方辰公司科技成果比平常人要看重的多。 这些年，发生过不少国内科学技术被国外盗窃走的事情，甚至有些科学技术，仅仅是被一些外国专家提了一句，表示想要看看，就会被某些人屁颠屁颠的奉上，十分轻易的就送了出去。 而往往这些人，都是一些不懂技术的领导。 他们不懂技术，自然不懂得科学技术的重要性，甚至还觉得国外科技那么发达，人家国外专家愿意看一眼国内落后的技术，这是在给华夏面子，给国内的科研工作者长脸。 这要是科研工作者能做的决定的话，他们怎么可能把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孩子，随意的就这么给人了。 “倪教授，这点你说错了，我只是觉得联想不适合搞交换机，而不是你不适合搞交换机，作为东南大无线电专业，以五年全满分成绩毕业的优秀毕业生，您不适合搞交换机，那国内适合搞的人，大概也就没多少了。”方辰看着倪广南认真的说道。 倪广南满脸迷茫，不知道方辰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合适，联想不合适？ 他作为联想的总工程师，副董，联想不合适，岂不就是他不合适。 不过，他脸上还是不由露出些许羞涩中带着骄傲的神情。 对于方辰这样在国际上都能称之为特殊的存在，绝对的国际大富豪，竟然连他大学考试成绩都知道，着实让他心中有种莫名的涌动。 而一旁的柳传至却再也笑不出来了，脸色涨的如同猪肝一般，一片暗红，他有种被方辰羞辱的感觉。 联想在他眼中，不但是他的亲儿子，更是他的化身，他一切的成就都来自于联想，如果没有联想的话，他大概还是那个在车子棚砌了两堵墙，这才能让一家几口勉强生活的普通研究员。 现在方辰一直都在贬低联想，岂不就是在羞辱他。 刚才说华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未来所能取得的成就远在联想之上也就罢了，现在又说倪广南合适搞交换机，联想不合适，岂不就是在说倪广南厉害，但是联想太差了。 另外，他还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方辰目不转睛的看着倪广南，神色突然变得无比严肃的说道：“我把话说的再明白一些，我认为倪教授你是国内为数不多，在通信和计算机都十分精通的科学家，不但搞交换机没问题，甚至还可以做出更加伟大的成就，但联想不适合搞交换机，更不适合倪教授你施展科技兴国的宏伟抱负。” 说到这，方辰深深的看了倪广南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认为国内，乃至于全世界，能让倪教授你实现如此宏愿的，只有擎天，联想实在是太埋没你的才华了，我希望你可以考虑来擎天参加工作，我可以给予您T0级别的岗位，也就是擎天总科技师。” 倪广南整个人如遭惊雷，浑身颤动，不敢相信的看着方辰，他着实没想到，方辰竟然邀请他去擎天工作。 而且还是当着柳传至的面，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敢去看柳传至的脸，想必十分难看。 没错，此时柳传至的脸已经从暗红的猪肝色，彻底变成一片黢黑，比最黑的煤炭都要黑，黑的都有些发光了都。 他刚才虽然已经想到，方辰是在打倪广南的主意，但他着实没想到，方辰居然这么毫不加掩饰，简单粗暴的揭开了这层纸窗户，将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当着他的面，邀请联想的副董，总工程师加入擎天，这不是羞辱，不是打他的脸，又是什么！ 虽然他现在有些不待见倪广南，觉得倪广南要的科研经费太多，研究的项目费钱且无用，但他不得不承认，联想真正的支柱是倪广南，而不是他。 如果不是倪广南带着科研人员，这样夜以继日的工作，联想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在国际上也算是拿得出手的产品？ 甚至说个不好听话，联想这两个字就是来源于倪广南。 如果没有倪广南的联想式汉卡，哪有联想的存在。 他这样的管理人员，计算机所就算是换一个人来带领联想，也未必会做的太差，但少了倪广南却是不行。 如果现在，方辰将倪广南给挖走的话，联想就要塌了。 可紧接着，柳传至浑身不由颤抖了起来，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 嗯，没错，除了愤怒之外，他还有恐惧，甚至他现在的愤怒，有很大一部分其实是来源他内心对方辰的恐惧。 没办法，方辰太强大了，一百个联想，一百个柳传至加起来，比不上方辰在华夏，在国际上的地位，比不上方辰所掌握的实力，更比不得方辰跟上面的关系。 说个不好听的，联想虽然在近几年已经发展的不错，他柳传至也算是小有名气，但在方辰眼中，恐怕就是个大点的蝼蚁。 现在方辰这个巨人，要抢他这个蝼蚁的东西，他怎么能不害怕。 可以说，从头到尾，尤其是现在，方辰就从没将他放眼中过，更没在意过他。 在方辰的眼中，他大概已经被视若无物，如同空气一样。 此时此刻，他再也没有，方辰邀请他过来吃饭，给他面子的喜悦了。 他现在算是已经想明白了。 合着，方辰压根并不是觉得未来联想会发展的很好，能在国际上占据一席之地，也更不是感谢他在两通两海之间，选择了擎天才给他脸面，邀请他过来的，而是看上了倪广南才对。 此时，柳传至已经想要拂袖而去，甚至狠狠的叱责方辰这种恶劣的行为！ 但他真的不敢，只能静静的当团空气。 他怕他说出来什么过火的话，然后会遭到方辰的打压。 以方辰的实力，想要对联想做的什么，真是太简单不过了，甚至不用方辰动手，就外面柳元俊这几个纨绔都足够收拾联想的。 然而，他最怕的还是，方辰找人将他从联想调走，让他重新回到计算机所，当个普普通通，做一辈子冷板凳的研究员。 当过董事长之后，再让他去当研究员，那真还不如杀了他得了。 他现在唯一能祈祷的就是，倪广南看在他和其这些年的交情，以及对联想的感情，能够拒绝掉方辰的邀请。 倪广南犹豫了几秒后，径直说道：“方董，我谢谢您对我的看重，但恕我不能答应，联想对于我来说，就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孩子，哪有做父母的，会抛弃自己的亲骨肉。” 闻言，方辰不由笑了两声，目光在倪广南和柳传至两人身上扫视了两圈，这才颇有深意的说道：“抛弃亲骨肉的父母自然不多，但不想赡养父母，觉得父母多事花钱的不肖子孙却无计其数。” 听了这话，柳传至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今天上午听方辰讲话时，方辰如同他肚子里蛔虫的感觉又出来了。 方辰仿佛比世间任何一个人，包括他的父母妻儿都更了解他，知道他在意什么，以及想要做什么。 他想要限制倪广南，盲目投资新项目，新技术，减少倪广南科研经费的念头，虽然在心中已经转悠了好长时间，但一直并未说出来，也就杨源庆这样亲近，让他感觉是未来接班人的人，才能猜到个大概。 没办法，这不是他心狠，实在是联想现在承担不起大量的科研投入，等未来联想有钱了，他一定加倍把科研投入的钱，还给倪广南。 但在此之前，倪广南还能再忍忍。 可方辰又是怎么做到的？ 柳传至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倪广南还想说什么，却被方辰直接给制止了。 方辰说道：“倪教授，你大概还不知道我们擎天的岗位情况，不知道T0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现在向你详细介绍一下，然后你再决定究竟要不要加入擎天。” 看着方辰真挚的目光，倪广南轻轻点了点头。 “简单的来说，擎天将所有的员工，都简单的被分为了Q管理岗，以及T技术岗两条路线，使得管理人员和科研技术人员都能拿到跟自己岗位相匹配的收入，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科员的工资肯定就比科长低，从而很好的激发科研技术人员的积极性。” 方辰这话所言不虚，自从前几天开始实行Q管理岗和T技术岗两条线，原来一些科研技术人员的岗位等级，工资收入那真是蹭蹭的往上涨。 毕竟，之前他们再怎么努力，工资水平也不能超过科长和车间主任啊。 甚至有不少工厂里的技术工人，都拿到了擎天T4、T5、T6这样，月薪过万的岗位工资，收入翻了好几倍不说，车间主任、分厂厂长都对他们客气的多，有什么需求都会在第一时间满足。 “一般来说，Q管理岗和T技术岗两两相应，同样字头的技术岗要低管理岗两个等级，也就是Q2=T4，而T0，总科技师是擎天最为重要的技术岗位，必须由业内顶尖人才，对于国际上相关领域的思想/实践都有独到的见解并颇受尊重，比较有名望的人才能担任。” “总科技师负责指导擎天的所有科研技术项目的立项，检查科研项目的项目进度，并且积极指正和修改，使得其走向正确的道路。” “相应的，总科技师的级别也是很高的，T0级别，在整个的公司序列中，仅次于我和段总两个人，跟集团副总裁的地位相当，并且总科技师在未来是要进公司董事会的。” “至于说薪资待遇方面，总科技师原则上年薪不少于两百万，并且最重要的是，总科技师每年可以享有一个亿的科研资金。” “也就是说，擎天每年会拿出一个亿的科研资金给总科技师，由其随意开展科研项目。” 本来还面容淡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任政非，听到方辰说每年都要给予总科技师一个亿的科研项目资金之后，也彻底凌乱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经过这大半年的努力，华为才达到了一个亿的营业额，除去各种各样的成本和杂税，华为的利润不知道能有三千万没有。 并且这三千万都已经让他给砸到千门机的研发当中，甚至他还从地下钱庄借了不少的钱。 结果现在可好，倪广南现在只要轻飘飘的点个头，就能拿到一个亿的项目资金，怎么能让他不艳羡。 说个不好听话，如果华为有这一个亿的资金可以投入千门机当中，现在千门机已经弄得差不多，马上就可以上市销售了。 倪广南和柳传至更是彻底石化了，完全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联想虽然比华为强不少，但也没到一个亿的科研资金，可以供人随便使用的地步。 听方辰刚才这意思，这一亿随便倪广南怎么花了，只要不太过分就行。 毕竟要知道，项目立项的事情，可是掌握在总科技师手中的。 第九六四章 这叫私房钱？ 此时，别说其他人了，就是素来觉得自己并不爱钱，要不然也不可能舍弃加拿大科学院研究员一年几万加币，相当于他在华夏工作七十年的收入，毅然决然的选择回国的倪广南，也怦然心动，感觉心脏砰砰直跳。 一个亿的研究经费，他做梦都没敢想过！ 说个不好听话，科学院计算机所，这二三百号研究员加起来，一年的科研经费也不过只有六千万而已，而当初做119机，也就是国内第一台大型通用计算机，也就花了几十万罢了。 即便那时候的钱值钱点，但换算到现在，也绝对不会超过一千万的。 他此时，着实有种突然暴富的感觉，有了这一个亿，他什么研究项目都能做了！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国内外的尖端实验器械，只要他能买得到，巴统不禁运的，只要他都可以立刻买回来。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再加上方辰对科研技术人员的重视，他着实有种想要立刻答应下来的冲动。 甚至别说一个亿了，就是二百万的年薪已经挺了不得的，他现在是在联想，并且还是副董，总工，研究经费或许还算是充足一些，每年大概能见到个二三百万的研究经费。 而以国内科研资金的获取情况来说，即便是他这种层次的科学家，一年也很少能见到二百万这么多的研究经费，但在擎天这里，却只是他的工资而已。 财大气粗就是好了，柳传至心中有些酸溜溜的。 他这个联想董事长，把联想拉扯到现在这个地步，一年的年薪也就二十万而已。 现在可好，方辰这一张嘴，倪广南的年薪就是他的十倍了。 他此时着实有种，以往的付出辛苦都喂了狗的感觉。 至于一个亿的科研经费，他到是羡慕嫉妒恨不起来，数额太庞大了，多到已经无感的地步。 联想今年一年的利润有没有这么多还是一回事呢。 可以说，这一个亿相当于联想现在差不多五十年的研究经费。 看着柳传至和倪广南这幅目瞪口呆的样子，任政非悄然摇了摇头，这两位还是眼皮子太浅，或者准确的说，不太了解方辰。 一个亿的确是挺多的，但要他说，方辰给出来的这些条件中，最重要的还是T0，总科技师。 如果倪广南肯接受方辰的邀请，那代表着倪广南瞬间就成为了擎天这个巨无霸的绝对高层领导之一，掌握着无数的资源，看看今天来参加擎天成立典礼的阵容，就知道擎天究竟有着怎么样庞大的力量。 自此，说倪广南甚至能在整个学术界呼风唤雨，成为一方巨擘，都不夸张。 要知道，擎天每年都有五六亿的科研经费，是需要一些高校研究所承接的。 这么多经费，基本上相当于一个部委的年科研经费支出了。 如果倪广南成为擎天的总科技师，那这些经费基本上就相当于被倪广南控制住了，这些经费给谁，不给谁，岂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那倪广南自然也可以借此，在学术界拥有十分特殊的地位。 “倪教授，这一个亿的科研经费是随你高兴，你想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公司和我绝对不过问，你直接财政支出一支笔。如果你有什么项目是对公司有利的，公司还可以追加更多的科研经费，实在不行的话，我个人给你拿钱也行。”方辰诚恳的说道。 倪广南眨巴眨巴眼睛，不解的问道：“方总您个人出钱，这是什么意思？” 擎天不是方辰的全资公司吗？ 怎么现在听方辰这意思，好像还分开算。 方辰笑了笑，“公司的资金是公司的资金，我一般不动用，我个人的钱则算是我的私房钱，数目虽然不算太多，但是还行，现在差不多还能有一百五十亿左右。” 他之前不是将各公司的钱都给搜罗干净了，再加上他手里的五十个亿现金，以及从马来西亚油田挣的十个多亿美元，他手中差不多有一百三十亿。 然后前一段，在芬兰马克，意大利里拉和英镑上，又狠狠的宰了这哥仨一刀。 对了，他还坑了索罗斯三千万美元，让索罗斯等他逃出去之后，才能出逃。 不过，索罗斯这小子狡猾，在出逃之前，竟然又砸了一下盘，把盘给砸低了不少，让不少散户以为英镑还有下跌的空间，也跟着纷纷砸盘，然后他趁机逃了出来。 等索罗斯逃了差不多了，那些散户和机构才迷过劲来，也跟着出逃，总体来说，索罗斯应该没亏多少。 再加上在德国股市挣的钱，他零零总总算是挣了十三亿八千美元，差不多相当于七十三亿华夏币。 至于说，那零碎的八九百万美元，他也懒得算了，毕竟当初给朱长虹他们乱七八糟的奖金也花了不少。 两两相加，他最巅峰的时候，手里差不多有二百零三亿华夏币。 后来还给小霸王、汽车联盟、华夏银行、贸易公司这四个分公司三十亿，省的他们在他面前叽叽歪歪的哭穷，又给擎天通信注资了二十亿。 所以说，他手中差不多还能有一百五十亿左右的私房钱。 一百五十亿？ 私房钱？ 倪广南等人齐齐石化了，就连任政非这位相对比较熟悉方辰，将方辰一直视为自己的追赶目标的存在也不例外。 他虽然知道方辰有钱，各种乱七八糟的杂志，报纸也没少臆测方辰究竟有多少钱，但他真没想到，方辰仅仅私房钱，就有一百五十亿之多。 想到这，任政非苦笑了一声，果然，再夸张的幻想，都没有现实来的荒诞。 他记得那些杂志，报纸，臆测方辰手中流动资金最多的，也就五十亿。 另外，方辰的风格跟两年前比，除了更加财大气粗之外，果然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到现在，还记得方辰当时那副，无论花多少钱，付出多少代价要收购华为的豪横模样。 当时他真的是心动了，甚至如果心中不是存着一股气，一股不服输的气，一股想要证明自己的气，他真就从了方辰。 他想要证明给自己的前妻看，证明给自己的父母子女们看，他任政非是可以凭借着自己能力，站起来的，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而且，他当时也已经受够了那种寄人篱下，受人摆弄，不由自主的境地。 想着想着，任政非突然陷入了对过往的沉思当中，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 过了许久，任政非抬起了头，颇有兴趣的看着满脸挣扎的倪广南，他这一关当时是闯过去了，现在也更没有什么再从了方辰的打算，所以可以静静的看着倪广南究竟如何抉择。 此时李一南，杨源庆这两个年轻人，脑中更是只有一个想法，要是能把方辰给绑架了，他们这辈子算是彻底能吃香喝辣，逍遥快活。 但再一看，散布在房间四周的那几个彪形大汉，尤其是站在墙角，闭目低头，仿佛隐形人的那个和尚，两人瞬间打消了这个想法。 说真的，他们觉得这和尚真的不隐形，就这明光锃亮的脑袋，在灯光的照射下，简直就是另一个灯源，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有这样的安保力量，再加上方辰在国内特殊的地位，他们突然觉得方辰的确是安全的不能再安全了，理解方辰为什么在这里，当着他们这些还算是陌生人的存在，就敢把自己的家底亮出来。 就方辰身边的这些，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保镖，等闲没个三五十个人，绝对拿不下。 如果这些保镖再得到许可，随身带着武器，那可好，无敌了。 除非对方出动的这些人也带着武器才行。 而有能力出动三五十个，还带着武器的人，大都很清楚方辰的身份，怎么可能敢轻举妄动。 但杨源庆和李一南有所不知的是，慧明心中已经不知道念了多少个阿弥陀佛了，吴茂才的白眼更是翻到了天际。 对于方辰的行为，他们简直是无力吐槽，就算是千金买马骨，也犯不着把所有的家底都给亮出来吧。 而且什么叫做，数目虽然不算太多，但是还行？ 方总，给别人留条活路吧！ 求求您做个人，可好？ 过了数息之后，倪广南醒过神来，感觉额头上冷汗直流，如同一座泰山压在他的身上般。 可以说，方辰开的条件越优厚，他身上的压力就越大，总科技师、一个亿科研经费，二百万年薪，几乎都要将他压趴下了。 而除了方辰以外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心情忐忑的看着倪广南，等待着其最后的决定。 过了许久，倪广南张开了嘴，声音沙哑干涩，仿佛已经十天半个月没有说过话似的，“方总，我谢谢您的厚爱，我想了想，我觉得现在，我还是更想留在联想，联想是我亲手一点一滴缔造出来的，就如同我的孩子一样，它现在还那么弱小，拥有无限广阔的未来，我舍不得放弃它，而且我觉得联想未来也是可以做大做强的，早晚也能有一个亿的科研经费，所以说，方总，我只能辜负您的这份厚爱了。” 再难说的话，只要张开嘴就好了，倪广南的语速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顺溜，尤其是说到联想也能有一个亿的科研经费时，神情自信从容，眼睛中仿佛有光一样。 而一旁的柳传至听倪广南这么这一说，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郁，人总算是保住了，就是听到一个亿的时候，神情突然有些不自然。 “是吧，柳董。” 倪广南突然转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柳传至，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呃……” 柳传至的脸色瞬间再次涨成了猪肝色，吱吱呜呜的，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说真的，他还真没有那天联想的科研经费能到一个亿的想法，且不说现在联想还弱小，就是以后联想再强大一百倍也是如此。 有这一个亿，发给销售部，让销售部加油扩展市场，多卖出去点产品，又或者当做纯利润分给股东们多好，何必投在科技创新这个无底洞中？ 技术上的事情还是往后放放吧。 见柳传至迟迟不回答，倪广南眼睛中的光芒越发的黯淡起来，仿佛已经失望了似的。 柳传至见状，只得硬着头皮赶忙说道：“倪总工，这个你放心，等以后联想发展起来，你要多少科研经费，公司就给你多少。” 闻言，倪广南的面色虽然没有恢复到之前的模样，但显然已经好看多了。 方辰嘴角微翘，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 说实话，倪广南的拒绝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可以说，如果倪广南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他才觉得奇怪。 根据他所获得的情报，现在倪柳两人，虽然已经隐隐约约有些不和，柳传至也在暗暗戳戳的减少倪广南的科研经费，搁置倪广南打过来的经费申请。 但两人还没到前世那般，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彻底撕破脸的模样。 在前世，倪广南告柳传至白白将股份送给三个港商，造成国有资产大量流失。 独断专行，把汉字系统事业部擅自改为软件事业部，这是取消汉卡，挟私报复。 惠州联想科技园的产权不清不白，资金运行既不规范又不透明，很多事情连他这个董事都不知道。 而一边，柳传至哽咽道：“自1984年开办公司以来，我们经过的风暴无数。本来面对着用心血凝筑成的联想大厦，创业者们应该感到欣慰，并为互相的友谊和信任而感到自豪；然而正当公司高速发展，格外需要领导者精诚团结的今天，出了现在的问题，思想起来让人感到刀剜一样的心痛!” 倪柳之争虽然在1995年就出现，甚至完结了，但真正宣告彻底结束的，还是计算机所长在1999年解除倪广南在联想的所有职务而告终的。 “既然倪教授不愿，我虽然很是失望和遗憾，但似乎也只能对这个结果表示欣然接受。”方辰双手相抱，一脸笑意的说道。 第九六五章 笃定 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方辰，眼神中满是惊异。 方辰放弃招揽倪广南，他们并不奇怪，且不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就说倪广南这么一个大活人，真就宁死不从，方辰能咋地？ 还能强迫，甚至软禁倪广南不成？ 就是普通人，方辰也很难这样做，毕竟这是国内，不是俄罗斯，更别说倪广南在国内还具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这就更难了。 但这放弃的未免也太快了点。 方辰刚才明明还一幅倪广南不答应，就誓不罢休，各种王炸拼命往外扔，把大家给炸的五迷三道，眼冒金星。 结果可好，倪广南一表态不从，方辰竟然立马扭头就走，跑的比兔子还干净利索，毫无拖泥带水。 说真的，现在他们已经有些怀疑方辰招揽倪广南究竟有几分是真心。 任政非不由微微一笑，他能说，方辰以得《孙子兵法》疾如风，静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个中三味吗？ 甚至方辰这种做派，他还是比较推崇的，事有可为，就狮子搏兔亦需全力，事不可为，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精密的如同机器人一般，毫无个人感情的掺杂。 按说到方辰这个地位，拥有这样富可敌国的财富，又开出如此有诚意的条件，要是被人拒绝了，肯定会十分不满，甚至恼羞成怒都不奇怪。 但这种负面的情感，他从未在方辰身上看到过。 或许真是因为如此，方辰才能白手起家，在短短几年内做出这样的成就来。 脑中一道念头闪过，任政非飒然一笑，方辰这点特性他早应该知道才对。 他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现在方辰招揽倪广南，和当初要收购华为所表现出来的一切，简直同出一辙。 而他拒绝了方辰，方辰不也没记恨他，反而还将他引为至交好友，一有什么事都亲自打电话，邀请他过来。 甚至当初，华为员工在鹏城因为没有固定住宿，没有暂住证，被鹏城警.察给扔到莞城扛木头，不也是段勇平亲自救出来的。 方辰浑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声，随手拿起茶壶给旁边的几人斟满。 他的确是真心想要倪广南来擎天当这个T0，除了倚重倪广南的才华，以及在华夏学术界，尤其是计算机界的影响力之外，最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联想不配。 联想不配拥有倪广南这样为国家，为民族，呕心沥血，奋力疾呼，百折不挠的科研工作者。 只可惜啊，时候未到，柳传至还没彻底伤了倪广南的心，让倪广南跟其离心离德。 不过，没关系，不就是两年吗，他能等得起，而且两年之内，他还没有染指个人电脑的打算。 再者，他也没付出什么，甚至可以说是他赚了才对。 开了这么一堆空头支票，就加速了倪柳之争的到来，揭开了一些柳传至的真面目，还是很不错的。 他相信，最后柳传至对于这一亿科研经费的表态，一定会在倪广南的心中埋下不小的疙瘩。 而方辰这幅模样，落到倪广南眼中，则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他伤了方辰的心。 说实话，他是挺感激方辰能这样看重他的，毕竟这样要钱给钱，要权力地位给权利地位，要科研经费给科研经费的条件，他做梦都没有想过。 倪广南嘴巴微动，正要说什么时，方辰突然开口道：“倪教授，这点事情我还不至于介怀，现在只能说你我无缘罢了，我相信总有一天咱俩会坐在一起，把手言欢，为擎天，为华夏计算机事业，为华夏人民努力奋斗的。” 说完这话，方辰深深的看了倪广南和柳传至一眼。 闻言，倪广南只是有些感动，觉得方辰太执着而已，柳传至则是感觉心脏被人用手狠狠的攥了一下，心中警铃大作。 显然，方辰不但没有放弃对倪广南的招揽，并且还如此的笃定，倪广南最终还会来到擎天。 然而最重要的是，方辰话语中所透露的事情——擎天未来要进入计算机行业，这可就真麻烦了。 擎天这样的巨无霸，一旦进入计算机行业的话，那联想还能有多少活路？ 一想到，富士通、朗讯、东倭电气这样的巨头都被方辰给杀得片甲不留，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他心中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实在是，擎天的战绩太过于恐怖了。 “对了，倪教授，我跟微软的比尔盖茨还算是相熟，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去微软研究院转一转，看一看，相信应该是对你研究计算机有所帮助。”方辰突然笑着说道。 自从去年，跟比尔盖茨在克林顿的慈善晚宴上认识之后，他和比尔盖茨的联系基本上、一直保持着，只不过跟比尔盖茨没事喜欢发封邮件问候他不同，他喜欢直接打电话。 当然了，也不是说比尔盖茨不喜欢打电话，只是他觉得方辰在打电话的时候，能注意一下彼此的时差问题就好了。 而且在上个月，方辰刚刚狙击英镑结束之后，比尔盖茨还专门打电话给方辰，明里是在祝贺，暗里却在说方辰不太够意思，这样发财的机会，竟然不带他一个。 虽说比尔盖茨现在也算是身价百亿美元的大富豪了，但谁也不会嫌弃钱多烧手，更别说这种赚大钱的机会。 另外跟方辰身价有将近一半都是现金不同，比尔盖茨的身价大部分的来源都是微软的股票。 股票这种东西，显然不是能够随便抛售的。 所以，如果方辰要是提前给他说一声，他把一部分微软股票抵押给银行，然后跟着方辰屁股后面赚个两三亿美元，那岂不是极好。 但不管怎么说，以他和比尔盖茨的交情，让倪广南去微软研究院做个访问学者，绝对没问题。 闻言，倪广南顿时眼睛一亮，整个人不由兴奋了起来，虽然相比之下，他最想去的还是英特尔的研究院，毕竟计算机里面，所有的硬件都是围绕着CPU来配适的。 但求其次，能去微软一趟，也是很不错的。 “方总您这里有没有英特尔的关系？”柳传至突然厚着脸皮说道。 没想到柳传至竟然能这么问，众人不由面色微变，诧异的看了柳传至一眼。 吴茂才更是在心中恶狠狠的骂道：“臭不要脸的玩意！哪来的那么大脸！” 而面对这万剑穿心的目光，柳传至一幅巍然不动，唾面自干，浑不在意的模样。 反正已经跟方辰撕破脸了，他要是不再趁机开口，提点条件，那他这次捧方辰的场，真是白捧了。 另外在刚才，可以说他的脸面已经被方辰狠狠的踩在脚底，并且还是正反两面，正面跺了几脚，觉得不过瘾，然后又在反面来了几脚。 再者，从方辰执意要将倪广南挖走的态度来看，从此以后，方辰绝不会给他以及联想半点好处，甚至连好脸都不会给，至于说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吃饭，更是再也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他心中未必没存着，让方辰出糗的意图。 倪广南也没想到这次柳传至居然会开口，并且问题还提的这么好，几乎提在了他的心坎上，他眼中不由燃起一丝希冀的光芒。 英特尔对于他，对于联想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这段时间之所以无所事事，甚至想要研发交换机打发时间，不就是因为拿不到英特尔最新一代，奔腾处理器的优先配适资格。 英特尔预计在这个月将发布最新一代的奔腾处理器，但实际发售应该是在半年之后。 这半年除了需要积累产量，产能爬坡的原因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给一些计算机厂商，包括板卡，内存生产企业配适的时间。 而联想因为太不起眼，两年前才有第一台属于自己的计算机，显然并没有资格提前配适，只能在半年后，英特尔正式销售奔腾处理器后，才能拿到货，然后再来配适其他硬件。 也就是说，按照正常情况，联想的新一代计算机，至少要比那些戴尔，惠普等计算机巨头，晚半年以上。 而正因为华夏之前没有计算机生产企业，并且貌似也不需要太先进的计算机，所以在华夏销售的计算机都会落后国外整整一个时代。 这也是为什么国外都已经生产销售386计算机，国内286计算机才刚刚研究出来的缘由。 方辰眉头微蹙，思量一会，这才缓缓说道：“英特尔的人，我也不认识，但我可以帮忙问一下，比尔盖茨，又或者擎天在美国的办事处，看看他们，又或者让他们问问跟擎天合作的科学家们，有英特尔那边的联系没有，有的话，我再告诉你们。” 没想到，方辰竟然真应了下来，柳传至楞了一下，赶紧道谢，并且敬了方辰一大杯。 方辰自然也很给面子的陪了一杯，两人一幅相谈甚欢，私交甚笃的模样。 只不过，方辰陪的那一杯，喝的貌似是茶水。 但这不重要…… 其实，柳传至想差了，方辰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痛快，只是因为他已经将倪广南视作己物，帮倪广南疏通下关系，让倪广南有更多的成长，等倪广南什么时候，入职擎天的话，倪广南这次学到的东西，岂不就用在了擎天身上。 一道灵光闪过，方辰突然说道：“德州仪器的关系，你们要不要。” 柳传至和倪广南相视一眼，然后齐齐摇了摇头，德州仪器虽然强大，但是现在并不生产家用中央处理器，而且市面上也没有用德州仪器的电脑。 见状，方辰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 德州仪器是美国最古老的半导体公司之一，历史可以追溯到1930年，甚至在当年，德州仪器就是半导体，集成电路的代表。 因为半导体，集成电路最小的组成体，晶体管的生产专利，就在德州仪器手中。 德州仪器当年看好晶体管，就花了大价钱从贝尔实验室买到晶体管的专利。 “您在德州仪器有关系？”倪广南忍不住开口问道。 可谁知道，方辰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现在没有，以后会有的。” 刚才柳传至提起英特尔，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 前世国内芯片的一号领军人物，扛把子，中芯国际的创始人，华夏半导体之父，张如京就在德州仪器工作，是少数华人成为半导体企业高管的代表。 其在德州仪器工作了二十年，干得最轰烈的事情就是在美国、东倭、新加坡、意大利等地参与建厂20家，是赫赫有名的建厂高手，人送称号“建厂狂魔”。 张如京虽然在1997年才因为DRAM部门全体员工被裁，只能提前退休，但是其早就萌生了自主创业，在宝岛建立芯片制造企业的想法。 所以在1993年，就偷偷安排了一批人去新加坡学习，毕竟那时候他还负责德州仪器在全世界各地建设生产工厂的事情，安排一些人对于其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而这些人不出所料，等张如京在宝岛开设芯片制造企业之后，便成为了顶梁柱。 至于因为台积电的排挤，张如京并没有在宝岛生根发芽，而是被迫来到了申城，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方辰打算在时机合适的时候，接触一下张如京，看能不能合作一把，实在不行，让张如京帮他安排一批人进去也行。 他可以保证这批人的身份绝对干净，不会给张如京惹麻烦。 有马来西亚郭家的帮助，他相信这点小事，不会出问题的。 见方辰没有仔细说明的打算，柳传至只得将已经到嘴边的话语，又重新咽了回去。 也不管在场各位心中已经是思绪万千，心乱如麻，方辰仿佛刚才那些事情压根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跟大家神情自若，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足饭饱之后，柳传至等人就起身告辞了。 他们今天接受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急需回去仔细理一理。 而就在方辰刚刚回到王府饭店之时，段勇平突然急冲冲的闯了进来。 第九六六章 ******* 看着着急忙慌，不告自来的段勇平，方辰让吴茂才给其倒了杯水之后，便一脸揶揄的看着其。 按理说，现在擎天刚刚成立，那作为负责公司常务工作的段勇平，应该是忙成狗才对。 显然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使得段勇平现在不得不来。 而方辰大致已经猜到了。 喝了一口水，段勇平稍微平复一下心情后，沉声说道：“您准备请那个倪教授作为擎天的总科技师？T0？” 说真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真是惊呆了，差点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说好的，T0不可轻授呢？ 而且现在整个公司连T2都寥寥无几，T1都是个零蛋，方辰竟然突然给他冒出个T0，总科技师出来，这他能不疯吗？ 能不在接到信息的第一时间就跑过来找方辰吗？ 按照方辰的意思，T0是公司最重要技术岗位，其核心意义并不下于他这个总裁，现在擎天没有一个人有资格担当，能做T0的必须要诺奖级别的成果才行。 甚至诺奖成果都不行，毕竟照方辰的意思，公司准备培养几个诺奖获得者出来，这诺奖获得人都好几个了，但公司T0只有一个，怎么可能让一个没有获得诺奖，只有诺奖成果的人成为T0。 甚至方辰还给他说，虽然公司暂时培养不来出诺奖获得者，但总科技师也不能轻易许人，他已经做好两三年内，公司都没有T0的打算，T0的标准必须严格！宁缺毋滥！ 结果可好，方辰这话刚刚落地没两天呢，还在他耳边嗡嗡嗡的响，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而到了今天，方辰竟然就表示要将T0授予出去，这不是玩闹的吗？ 说真的，他着实有种方辰在耍他的感觉。 至于那一个亿的科研经费，更是让他无言以对，擎天是强大，是有钱，但不是开银行的。 好吧，是开银行，而且还开的不小。 但钱这种东西，省着花总是没错的吧，一个亿的科研经费交由一个人，并且还承诺财政一支笔，公司不做前置审批，只是后来审计，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现在擎天摊子铺的这么大，在研的项目这么多，一年的科研经费也就五个亿左右，这多了一个总科技师，就要又多一个亿？ 这年头的钱就这么好挣？ 说个不好听的，华夏一年纯利润有一个亿的公司都屈指可数。 有这一个亿，他干点什么不好，结果多了一个总科技师，就支出去了？ 另外，说点现实上的意义。 T0，总科技师，在公司的地位是跟Q2副总裁，分公司总经理，也就是别列佐夫斯基，马昀他们这个级别相当的。 妥妥的公司高层领导。 并且T0跟其他Q2还有几个很大的区别。 别列佐夫斯基，马昀这些副总裁，基本上都是散布在中俄两国各地，总公司这边只是保留他们的办公室，但实际上，，如果不是他或者方辰召集开大会，他们大概一年也来不了总公司这边两次。 而总科技师就不同了，总科技师肯定是要坐镇总部，跟他朝夕相处，甚至说不定他办公室的对面，就是总科技师的办公室。 这也就意味着，总科技师是总公司这边，除了方辰和他以外的第三号人物，毕竟总公司这边没有别的副总裁级别的高管，最高级别的也就是一些Q3级的部门长。 再加上，总科技师是技术岗位的头号领导，说技术岗位，以及公司技术领域由总科技师说的算，那真是太理所应当了。 毕竟技术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相对独立的，不懂的人，跟看天书没什么区别。 这都跟看天书似的，又怎么好大放厥词。 而如果这个总科技师厉害一些，很容易就形成，总科技师管技术以及技术岗位，他管管理岗，以及公司的生产经营，两强相对的格局。 正是因为总科技师的重要性，他才会一接到消息，就招呼也不打，急匆匆的赶过来。 甚至可以说，幸好倪广南拒绝了方辰，要不然他才要头大呢。 “是啊，没错，不过老段，你这脸色怎么不太好看，怎么也不像是个马上要当新郎官的人啊？”方辰左顾而言他的调笑道。 段勇平这好不容易调到了燕京，李萌家里面自然迫不及待的想两人结婚，好抱外孙子。 毕竟段勇平和李萌这两人也都老大不小，段勇平今年都已经三十一了，李萌虽然小一点也二十九岁，这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三十，成为大龄产妇，结果婚到现在还没有结。 现在碰到这样的天赐良机，李萌的父母，怎么可能不着急。 再者，随着现在段勇平在擎天的地位越来越高，擎天的商业版图也越来越大，李萌的父母也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至于说段勇平的父母，那就更好说了，自然是巴不得段勇平越快结婚也好。 说个不好听的，段勇平的同班同学，结婚生子早的，孩子都已经马上要上初中了，结果他们连孙子的影都没见到。 说真的，他们之前其实已经有些放弃段勇平了，做好自家儿子一辈子打光棍的准备，毕竟哪还有二十八九的大龄青年，到这个岁数还没女朋友。 所以说，李萌稍微传达一下，想要结婚的意思，段勇平的父母就马上到燕京，跟李萌的父母见了面，并且以火箭速度谈好了日子，就在两个月之后。 那时候，段勇平还没有到燕京，可见两家家长的急迫程度。 被方辰戏弄，段勇平的脸上闪过一丝羞红，但很快，嘴角就不自觉的露出温馨的笑容。 他其实是个不着急结婚的人，甚至在之前已经做好了，这辈子碰不到自己所爱的人，那就孤独终老一生的打算。 但谁知道，兜兜转转这么些年，他最终碰到的还是李萌。 他的初恋。 他即将的妻子。 他未来相伴一生的人。 “老段，这样的笑容，咱以后回家留给李萌看，好不好？”方辰一脸嫌弃的说道。 一个三十来岁的老男人，露出这样被爱情击中心脏的模样，简直是太油腻了。 闻言，段勇平没好气的看了方辰一眼，要说他跟李萌在一起的事情，是应该感谢方辰的。 要不是，方辰硬拽着他，非把他和李萌往一起撮合，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有跟李萌在一起的可能。 但说真的，他这一会一点都感谢不起来方辰，甚至恨不得一拳头将方辰脸上的笑容给打爆。 实在是因为方辰这笑容太可恶了。 “那行，您是老板，您说的算，我回家笑给我媳妇看。咱就说说总科技师的事情，您是怎么想的？怎么这么快就要任命总科技师了？而且据我初步的了解，这位倪教授的成就大都集中在计算机行业，跟擎天现有的各大分公司主营业务都没什么关系才对。”段勇平忿忿的看了方辰一眼，这才正色道。 方辰眉头微蹙，想了几秒钟道：“先解答第一个问题，我之所以想要招揽倪广南成为公司的总科技师，显然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倪广南够资格，其虽然没有拿到诺奖，也没做出诺奖级别的成果，但如果我说，他是华夏最顶尖的科学家，最顶尖的电子科技行业专家你承认吧？。” 说真的，倪广南在后世虽然名气不小，但真正做出来什么在后世，都令人叹为观止的成就没有？ 答案是没有的。 其最辉煌的成果，无非就是以英特尔芯片为核心，打造出了一款属于联想的个人电脑而已。 能做到这样的人，在全世界，不说有一千个吧，但三五百个总要有的，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戴尔、康柏任何一个著名的计算机公司，拉出一个工作八年以上的技术员，都能做到。 倪广南所做出的成绩，完全配不上他的名气。 但要知道，两次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两次科学院科技进步一等奖这两大国奖的获得，以及作为华夏第一批工程院院士，都很好的证明了倪广南的才华和能力。 华夏这两大国奖，在华夏的地位自然是崇高无上的，可以说是华夏在科技进步方面的最高奖项。 并且，方辰一直认为倪广南的才华在前世并没有很好的展现出来。 其所获得的一系列成就，都几乎止步于1994年，联想技术部门在其领导下与复旦大学和长江计算机公司达成合资建立芯片设计中心的意向，准备大力发展集成电路芯片设计能力。 之后，这个意向并没有达成，倪柳之争爆发，倪广南惨痛出局。 而从此之后，倪广南就几乎退出了一线科研工作，在千禧年之前，其所作的主要工作就是状告柳传至。 也就是在1999年，以他的彻底从联想出局，结束了倪柳之争，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但他毕竟年龄也大了，六十岁了，而且也脱离一线工作好多年，并且最重要的是没有靠得住的科研团队。 一些人所谓的科学家六十岁才是科研巅峰，指的是，这个年龄的科学家往往经验丰富，并且有一只十分强大的科研团队能替自己冲锋陷阵，帮其解决掉繁琐的实验过程，其只需要利用自己的经验，把握大方向就行了。 很可惜，这些倪广南并没有。 因为柳传至的关系，倪广南在计算机所几乎什么事情都干不成，自然也拉不出一只能以他为核心的科研团队。 其在千禧年之后，所做的主要工作，就是为国产芯片奔走疾呼，为此甚至不惜画饼，忽悠，乃至自己被忽悠把声誉全赔在方舟上。 *******，岂因福祸避趋之，说的就是倪广南这样的人。 所以方辰认为，给予倪广南一定的资源，倪广南是可以迸发出更加惊人的能量。 而且说真的，在电子科技行业，他真的找不到几个，能像倪广南这样懂造电脑以及通信设备，院士等级的科学家了。 毕竟就算是院士，也各有专攻才对。 而且倪广南是其中最可惜，也是他最有可能争取到的。 甚至可以说，国内除了几个国字头的央企，应该是没有几个能富裕到，能让院士给自己公司当总工的吧？ 所以说，倪广南这个总科技师，他给的恰如其分，理所应当。 段勇平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他虽然认为倪广南配不上总科技师，配不上一个亿的科研经费，但面对那两次国奖，他真的不得不承认，国内还真没几个能超过倪广南的。 “接下来，我回答第二个问题，虽然我的确说过，擎天总科技师的任命，必须优中选优，实在不行的话，哪怕是空着，我也不会找个东郭先生来滥竽充数，但现在有了合适的人选，我能不争取吗？再说了，现在擎天也等不了，尤其是VCD那一块，真的等不了。”方辰有些无奈说道。 就如他刚才所想的，他心中对擎天T0的最好人选，其实就是倪广南。 或者说，这个T0，他就是给倪广南准备着的。 甚至他之所以说，哪怕等两年，也不着急，就是因为倪柳之争需要再过两年多的时间才会出现。 但哪知道，柳传至竟然会无视两通两海的警告，带着倪广南来到了擎天。 他要是不趁这时候，招揽一下倪广南，哪怕招揽不成，也要在倪广南和柳传至中间，砸下去一个楔子，在两人之间制造缝隙，加速倪柳之争的到来，那他就不是方辰了。 有枣没枣打三竿，才是他方辰的风格。 另外，VCD那一块的确出了大问题。 VCD组装调试的进度非常之快，完成度十分之高，他上个月跟陈绍轩等人在他家，鬼哭狼嚎实验的K歌功能时，上面的歌还屈指可数。 但到了现在，刚过一个月，就已经差不多弄出来了二百首金曲，也就是版权问题没谈而已，这个他到时候去港岛，请郭鹤念做个中人，跟港岛那些娱乐大亨亲自谈一谈，做个大的。 可解码芯片，机芯，激光头等VCD关键零部件的研发进度，几乎是处于停滞状态的。 第九六七章 缺芯少魂 听方辰提到了VCD，段勇平的神情骤然也变得有些无奈，甚至还有些羞愧的意思在里面。 虽说金至江现在才是小霸王的负责人，但VCD这个烂摊子毕竟算是他留下来的。 “也就是通过VCD核心零部件的研究，我才意识到什么叫做应该尊重科研人员，体会到科研人员的重要性。”段勇平感慨万分的说道。 他当时虽然已经意识到了，VCD核心零部件研究的必然会很艰难，但内心深处还是觉得，一定可以做出来的。 毕竟小霸王，乃至于整个擎天，其实已经研发出了不少叹为观止的成果，又或者说从小霸王成立那天开始，只要想研发的东西就没有不成功过。 但在VCD核心零部件上，现实却结结实实的给他上了一堂大课，首先国内没有研究解码芯片、机芯、激光头的技术，甚至连技术积累，成功的历史都从未有过。 这其实到也罢，国内没有，那就出国去请，他就不相信，砸钱还砸不来几个懂这些东西的科研人员。 甚至还将方辰经常挂在嘴边的，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奉为圭臬。 可往往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很快，他就发现，压根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知道了什么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什么砸钱就能招到靠谱的，合格的相关科研人员，完全就是狗屁。 当初负责招聘相关科研人员的，是秦曙珖这位人事副总。 秦曙珖告诉他，解码芯片、激光头、机芯这几样，在国外本来就是小众产品，毕竟说白了，这三样只是一个产品上的零部件而已。 并且此时，VCD和DVD还没出现在世界上，自然也没这几个多少用武之地，这三样也就是在随身听，收录机等一些电子产品还能见到踪迹。 而既然是小众产品，则意味着参与者少，懂技术，能够掌握核心技术的人就少。 说白了，也就飞利浦这几个公司中，寥寥无几的几个技术人员懂这些东西，至于说能全面掌握的，或许真就那一两个技术人员罢了。 而像什么研发出MP3格式，然后生产出解码芯片的斯高柏公司，压根就是一个刚刚成立四年，员工人数不过百的小公司而已。 这让他怎么挖人。 可以说，他让擎天驻美国、英国、德国等几个发达国家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帮他引荐一些懂技术的技术员。 结果，人到了咖啡馆，他这边还没有开始谈条件，人家仅仅一听需要在华夏长期工作，连什么工作待遇都不谈了，直接扭头就走了。 去华夏那个至今还梳着大辫子，古老，蛮荒的国家，搞科研，搞技术，这是不是疯了吗？ 他们才不想去华夏吃苦受罪。 给再多的钱都不去。 更别说斯高柏公司的创始人，孙燕生本来就是国内姜万锰的合作伙伴，其能按时将解码芯片供应给小霸王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说挖人，那真就是拜拜了，压根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最终招过来的，不过是大猫小猫两三只罢了，顶多就是可堪一用，但如果说是想要独当一面，支撑起这些个核心零部件的研发工作，那真是痴心妄想。 正是因为没有够分量的科研人员，所以VCD核心零部件的研发工作，一直都处于半停滞状态，基本上没有任何的进展。 毕竟这几样东西，虽然说是小众，但研发难度还是挺高的。 就拿激光头来说。 激光头是光驱的心脏，也是最精密的部分，主要负责数据的读取工作。 激光头仅仅指甲盖大小的身躯内，则就包含了激光发生器，半反光棱镜，物镜，透镜以及光电二极管零零总总十好几个零件。 单单这些零部件的生产，组装本身就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了。 但激光头并只是研发生产出来，就完事了，要好用才行。 以激光头优秀与否，最重要的两个标准，寻迹性能和聚焦性能来说。 在激光头读取数据的整个过程中，寻迹和聚焦直接影响到光驱的纠错能力以及稳定性。 寻迹就是保持激光头能够始终正确地对准记录数据的轨道，当激光束正好与轨道重合时，寻迹误差信号就为0，否则寻迹信号就可能为正数或者负数，激光头会根据寻迹信号对姿态进行适当的调整。 如果光驱的寻迹性能很差，在读盘的时候就会出现读取数据错误的现象，最典型的就是在读音轨的时候出现的跳音现象。 所谓聚焦，就是指激光头能够精确地将光束打到盘片上并受到最强的信号。 正是这些严苛的要求，小巧的身材，使得激光头各项公差设计标准，都极为的高，各项工艺也极为复杂。 现在小霸王研发生产出来的激光头，不好用不说，而且废品率很高。 不过，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到是有些明白方辰为什么现在这么着急忙慌的，想要请倪广南当这个总科技师。 他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客观事实，但并不代表就没有打破现实，创造奇迹的可能了。 华夏两弹一星的辉煌伟大成就，虽然称不上什么一穷二白，白手起家，从无到有，但也是在艰苦卓绝的条件下，在无数科研人员的辛勤努力下所达成的。 真是不知道写下了多少吨的草稿纸，打坏的多少个算盘。 两弹一星这种超高难度，具有极大威慑力的存在，在六十年代这种艰苦的环境下也做成了。 那现在条件这么好，这些他挖过来科研人员，竟然在VCD的这些关键核心零部件的研发生产上，几乎没有任何的进度，只能眼睁睁的这看着别人，一骑绝尘而去。 说真的，他当时是生气的，但后来自己一想，也就接受了现实。 说个不好听的，能来华夏的，其实都是技术水平不怎么样的。 要是真的大牛，公司的核心技术人员，人家也不可能不远万里的跑到华夏啊。 但认清现实归认清现实，研发还需要继续，VCD核心零部件的研发，甚至说是仿冒还需要继续才行。 而且他跟方辰坐在一起，分析两弹一星的成功经历，赫然发现研究人员的精气神很重要。 毕竟刚才也说了，就是现在擎天研究VCD核心零部件再怎么艰苦，也比不得研究两弹一星来的难，甚至难度连千分之一，万分之一都没有。 现在小霸王可谓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但依旧如此进度缓慢，只能说这些挖来的科研人员不但能力欠缺，而且还没有不研究出成果不罢休的精神。 再者，就是项目负责人的重要性了，项目负责人，必须有着刻苦钻研，百折不屈的精神才行。 那总科技师对于整个擎天来说的重要性，甚至仅仅对于他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如果有了总科技师之后，这些研发进度的事情就可以丢给总科技师来操心。 此时，段勇平到是真的理解方辰为什么，非要让倪广南来当这个总科技师。 从倪广南在联想的一些案例，可以说他刚才所说的那些，项目负责人的科研精神，倪广南全部都具备，并且做得超乎众人想象。 要不然，其也不能连续获得这么多国家级科技大奖。 “您说的对，倪广南的确会是个不错的总科技师。”段勇平点了点头，承认道。 方辰轻笑一声，对于段勇平的认输浑不在意，倪广南究竟能有多出色，恐怕这世界比他了解的人，都不多。 说个不好听的，恐怕连柳传至都意识不到。 要是柳传至能意识到的话，就算爆发倪柳之争，也不至于说像前世那样，一山不容二虎，打的头破血流，非要走一个人才能了结。 “至于说，第三个问题，嗯，没错，我的确是有进军计算机产业的打算。”方辰缓缓说道。 段勇平顿时愣住了，他虽然隐隐约约有猜测，但方辰真老老实实承认了，他还是有种晴天霹雳，心中掀起无数惊涛骇浪。 计算机行业，虽然也是电子产品行业，但科技含量比起小霸王游戏机，学习机不知道高出多少个几何出来了。 当然了，如果方辰只是甘心做一个组装厂，用别人研发生产的零部件来组装一台计算机，然后将其销售出去，那倒也不难。 但以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怎么可能这样做。 如果只能做个组装厂的话，依照方辰的性格，压根就不会往计算机行业插这么一手。 可要是什么主板，内存，硬盘，尤其是中央处理器这种东西都要自己研发的话。 想到这，段勇平不由打了个冷颤，这个难度可就打破了天，VCD核心零部件与计算机零部件相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入流的存在。 如果说，研发VCD核心零部件，他还能有几分信心，但这些，那真是要了他的亲命。 瞅了一眼，段勇平这幅冷汗直流的模样，方辰没好气的说道：“看把你吓到，我只是有这打算而已，又不是现在就要搞。” 计算机对于现代社会的重要性，可谓是不言而喻，而华夏的计算机产业也一直是个短板。 诸如倪广南走后，彻底走向贸工技路线，联想这样的组装厂多得很，但能在主板、内存，硬盘，这些核心零部件有所贡献，做出一定成绩的企业，不说没有吧，但也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不为大众所知。 尤其是最重要的，中央处理器和操作系统，更是惨不忍睹。 即便后世，上面和社会各界意识到华夏缺芯少魂的现状，预知到可能出现的悲痛下场，痛定思痛，决心要改变华夏缺芯少魂的现状，但反响也只能说是一般。 反正，方辰重生前没听到国内哪个企业，能在中央处理器和操作系统上有所建树的。 甚至即便国内规模最大、技术水准最高，世界排名第四的晶片代工企业，中芯国际，距离国际最高水平，还有这两代以上的差距。 操作系统这事，他暂时是不想了，在个人计算机上，微软的操作系统，绝对是垄断性质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他着实不觉得，他有在操作系统上，打败微软的可能。 毕竟，他真的不是超人。 但CPU，中央处理器，方辰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多多少少动一些脑筋的，做出一些努力的。 而且说实话，此时国内的芯片行业，还是有一定的技术积累，设计、生产制造、封装等相关技术企业还都是健全的。 跟国外最新技术的差距，反而还没有2010年左右那么大。 “您为什么要做计算机？” 缓过神来，段勇平满是不解的问道。 天下间，赚钱的生意那么多，方辰为什么就要不撞南墙不回头，哪能撞死人，就往哪去。 说真的，他真没看到擎天又能插手计算机产业的能力。 “因为它在那！计算机，尤其是CPU，作为人类科技之集大成者，最为璀璨的瑰宝，如果这辈子不去摸一摸，试一试，你不觉得遗憾吗？”方辰眉毛一挑，笑着说道。 “我不觉得遗憾，我可没您这样喜欢找刺激。”段勇平耸了耸肩，坦然道。 这辈子，他没做过，也做不成的事情，多了去了，要是都遗憾的话，他这辈子恐怕都要生活在遗憾当中了。 再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非要往计算机产业，找死了撞？ 方辰笑了笑，果然还是段勇平了解他。 他之所以那么执意想要往计算机产业插一脚，除了那些为国为民，伟光正的话语，以及计算机产业的庞大，惊人的利润之外，而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觉得无聊，想找找刺激。 要知道苹果公司在乔布斯带领下，走向辉煌之前，每年研发费用最多的企业就是英特尔，每年的研发费用高达上百亿美元，研发费用都这么高了，利润可想而知。 现在的擎天实力已经很强大了，可以说擎天想要生产研发的电子产品，很少有能研发不出来的。 甚至，就连现在已经沦为绊脚石的VCD核心零部件如何突破，何时能做出他满意的成果，在他看来，也依旧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只要他肯花钱，等得起，那最后的胜利者一定会是他。 但计算机产业，尤其是中央处理器的生产研发，就不是那么个意思了。 第九六八章 不愿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 中央处理器是极少数，华夏人还没有真正征服的现代高科技产品，没能摘下这颗现代工业集大成者的桂冠，受到西方发达国家，准确来说，美国钳制的产品。 在方辰眼中，设计并生产出世界一流的CPU，其难度远远大于核武器。 甚至这是军用品和民用品天然存在的一个巨大鸿沟。 军用品有个民用品所不具备的特质，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 军用品的生产研发，可以不考虑任何的经济成本，一切以制造出来为目的，但显然民用品却不行。 民用品必须考虑经济效益，一个产品如果费很大的力气，很大的成本研发生产出来了，但却不能产生相应的经济效益，那这就是一个失败的产品。 再加上，社会承平已久，民用品一直都在快速迭代，为民众生产出更好，更便宜的产品，军用品却并不太是这样。 距离华夏掌握原子弹技术，已经过去五十多年，大概还没那个人觉得，华夏当初的原子弹炸不死人。 而其中难度最大，迭代速度最快的民用产品无疑就是CPU了。 英特尔的创始人，摩尔提出来的摩尔定律至今还没失效。 摩尔定律说，当价格不变时，集成电路上可容纳的元器件的数目，约每隔18-24个月便会增加一倍，性能也将提升一倍。 换言之，每一美元所能买到的电脑性能，将每隔18-24个月翻一倍以上。 以此更可以推倒出来，如果一个CPU公司，如果不能在18-24个月将可容纳的元器件数目翻一倍，那他就要面临着淘汰，亏损，在跟其他CPU公司的竞争中败下阵来。 正是摩尔定律，这个悬在所有CPU公司的达摩克里斯之剑，逼迫着所有CPU公司不得不拼死前进，将大量研发费用投入CPU中。 因为他们稍有怠懈就会被摩尔定律碾压的粉碎。 而在CPU上，西方世界领先华夏太多太多了，并且这种领先并不只是简单的从技术上，而是全方位的领先。 因为想要生产出一颗合格的，具有竞争力的CPU需要十分繁杂的制作工艺，无数顶尖的设备相互配合才可以达到。 具有一流的CPU设计只是个开始，从硅提纯，到晶圆片的制造切割，影印，蚀刻，分层，封装，测试这每一关都可谓是充满了艰难险阻，具有极高的难度，需要极大的投入。 而CPU，却偏偏还是一个赢家通吃的产品。 第一名拿走市场的绝大份额，第二名能勉强喝点汤汤水水，至于说第三名到以后的第N名，那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这也就意味着，花费极大投入的CPU，往往还没有上市销售，就面临亏损夭折的命运。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特性，使得国内虽然一直有倪广南这样的有识之士呼吁，研发生产出属于华夏的CPU，而上面也意识到不能自行研发生产CPU的严重性，早早将其列入了“核高基”计划中，但迟迟没有太大成果的原因。 没办法，投入就代表着赔钱，连百分之一挣钱的几率都不会有。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华夏除非做好每年扔进去数百亿资金，然后至少赔个十年八年，也就是烧个几千亿，或许还能摸摸民用CPU的门槛。 然而随着大晶圆厂的投资建设成本的加剧，这部分的投资还要增加许多。 毕竟建造一条12英寸32/28nm的规模生产线需要超过40亿美元，12英寸14nm生产线投资更高达100亿美元。 一百亿美元，七百亿华夏币，也就是建一条生产线的成本而已，想想都觉得可怕。 至于说国内CPU企业的现状，在设计上，到算是比较可喜，龙芯，申威都算做出了不小的成绩，产品有了实际应用。 比如说北斗上的芯片就是龙芯，而申威的神威·太湖之光超级计算机更是雄踞超算第一名。 华为海思的麒麟芯片已经拥有了世界一流水准，在华为持续不断，将近十年的投入下，逐渐站稳脚跟，未来超过高通骁龙系列CPU，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生产上则要落后不少，国内最厉害的中芯国际，最新的生产能力是14NM，跟最先进的7NM生产技术，还有两代的差距。 不过，随着荷兰ASML7NM光刻机到来，这一情况会有不小的改善，或许能在摩尔定律走到尽头之前，追上英特尔和AMD。 而且中芯国际也基本上可以说连年亏损，财报上动不动就要赔个好几亿美元。 在封装上，华夏到也做的不错，AMD的锐龙处理器和N卡的封装都来自于华夏企业。 苏大强的通富微电公司，在2015年AMD最为穷困潦倒的时候，在国家大基金的支持下，蛇吞象般的鲸吞了AMD旗下两家封装子公司85%的股份。 测试跟封装则基本上连着的，在测试这一块，除了通富微电之外，国内还有长电科技、华天科技这两家封测企业。 这三家封测企业，称之为国内三大封测巨头。 并且后两家企业，在国际上的排名比通富微电还要高一些，分别排在第3、第7，而通富微电则是第8。 而且值得一提的，长电科技为什么排名那么高，是因为长电科技与国家半导体大基金、中芯国际子公司芯电半导体组成财团，共同对全球第四大封测厂星科金朋发起收购。 所以其排名才一下跃进到第三的位置。 然而更无奈的是，即便生产出世界一流的CPU，但华夏依旧是在别人设定好的游戏规则之内，只能按照别人设定好的轨迹运转，无法摆脱。 甚至可以说，生产出一流的CPU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而已，解决了缺芯问题，但依旧少魂。 因为微软的windows系列操作系统，构建了一个强大的生态圈，几乎所有的软件应用，都是基于windows操作系统打造的。 即便华夏有能力打造出来，另一个操作系统，但却要面临没有软件可用的尴尬场面。 一个没有软件应用的操作系统，简直连烧火棍都不如。 而Windows上琳琅满目，无计其数的软件，是由全世界数百万程序员，经过数十年辛苦所打造的。 这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也是几乎无法复制的事情。 不过，在这个时代，或许还能有破局的方法，所以方辰倒不像后世那样绝望。 如果他现在是在后世的话，说真的，他绝对能离CPU，离操作系统有多远，他就滚多远一点都不会碰。 简直就是个无解的难题。 或许只有等待到量子计算机时代，华夏才有彻底解决缺芯少魂的问题，看到弯道超车的可能。 就如同电动汽车对于汽车行业的意义一样。 将自己那些胡思乱想的念头收了收之后，方辰看着愁眉不展的段勇平，不由轻笑了一声，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笑着说道：“行了，别发愁这些，进入计算机行业，我也就是这么跟你一说罢了，真正进入，至少是两三年以后的事情，等那时候你再发愁也不迟。” 段勇平白了方辰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谁说我发愁计算机行业的事情，我是在想VCD核心零部件的事情。” 他要是现在就开始发愁计算机的事情，那他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省的每天都过的生不如死。 他刚才发愁的是，经过方辰这么一提醒，他突然觉得，真还不如倪广南答应了方辰，出任总科技师。 要不然，他看VCD核心零部件这事，不说泡汤吧，但没个三五年，绝对见不到什么成果。 当然了，他也不是就觉得，倪广南一加入擎天，这VCD核心零部件的研发生产就一定能成，但最起码不用他太过于操心了吧？ 说不定，他要是不操心VCD核心零部件研发生产的事情，还能多活两年。 但转念一想，段勇平瞬间就蔫吧了。 依照他对自己的了解，恐怕这事就是交给了倪广南，他该操心的绝不会少操心的。 合着，他就是这么一个劳碌命？ 自己怎么就这么贱的慌！ 段勇平顿时有些凌乱了。 “觉得看不到希望？” 看着段勇平，这愁眉苦脸，没精打采的模样，方辰顿时乐了，笑着问道。 段勇平瞥了方辰一眼，没开口说话，他这会着实懒得搭理方辰。 “看不到希望，就看不到希望呗，就当养个备胎，或者说备战备荒了。”方辰面色突然一变，严肃的说道。 段勇平猛然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方辰，不知道方辰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现在解码芯片，机芯，激光头这些东西，我们又不是采购不到，而且这些也不在西方巴统的限制出口名单当中，这也就是意味着，即便我们不能自研解码芯片，机芯，激光头这些核心零部件，依旧不影响我们VCD的正常研发生产和销售，那我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方辰笑着说道。 他一直认为研究生产出属于自己的解码芯片，机芯，激光头是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毕竟这就是VCD的核心技术，一家企业真正具有竞争力的地方。 但在此时此刻，在一台VCD都还没有出现的现在，如果短时间内不能研发出这些核心零部件，其实并不怎么重要。 他记得，大概是1996年左右吧，东倭，南高丽，包括欧洲的一些公司才开始大举进攻华夏市场，依托着这些核心零部件他们可以自行制造的优势，将国内的一些VCD公司，步步高，爱多，金正等等打的落花流水。 甚至像飞利浦这样原本应该是零部件供应商的企业，也开始生产自己的VCD，DVD来冲击华夏市场。 在最低的时候，一些国产的VCD价格直接就降到了一千多块钱，不到两千块钱。 再加上，因为国内生产VCD的企业太多，导致飞利浦，斯高柏等核心零部件公司，坐地起价，压低华夏VCD企业的利润。 华夏VCD企业只能沦为，为这些核心零部件生产企业打工的奴仆，靠着不足5%的微利，苟活着。 在1997到1998年这短短不到两年时间，大批的华夏VCD企业倒闭破产。 而正是因为利润太低，一些VCD企业不得不以次充好。 但残次品显然不能得到消费者的青睐，一些消费者吃亏上当后，随着口碑的发酵，自然也就不肯购买这些企业生产的VCD。 而这些企业的VCD无人购买，就只能再降价销售，然后为了利润，也会更加变本加厉的使用一些劣质元器件。 从此，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国内消费者认为国产货不好，宁愿出口转内销，出国高价购买国内生产马桶盖的刻板印象，就是这样形成的。 “那您的意思是说，现在我们可以不研发这些核心零部件了？”段勇平不太确定的问道。 如果方辰能这样想，从短期来看，对于公司的生产经营是个重大利好，但依照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是不可能选择这样的路。 “不，该研发的我们一定要研发，并且以后我们还要在核心零部件的研发上加大投入，宁愿备而无用，也不愿用而无备。”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听了这话，段勇平抬起头，无奈的看向了天花板，他就知道方辰会这样做。 “再说了，无非就是研发花钱嘛，这钱我能掏得起，也愿意掏！”方辰大手一挥，洒然道。 他刚才也说过了，民用品的研发，主要难点在经济效益上，干赔好几年，一直不能盈利，并且还需要持续大量资金投入研发中，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从骨子里都是拒绝的，也是难以为继的。 而他之所以愿意这样做，倒不是他有多么的高尚。 只是说擎天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到了需要啃一啃硬骨头的地步。 小企业没能力，没资金，不能这样也就罢了，擎天已经这么强大，他兜里面零花钱都已经有一百五十亿。 如果再不这样做，那真的就有点说不过去。 要是苏妍知道的话，一定要说他是周扒皮。 然而最重要的是，擎天现在已经是个员工超过五万人的大公司，大公司再不敢投入到研发中，掌握核心科技，那真就是死路一条。 并且，他一直鄙视联想都已经这么强大，还走贸工技路线，他要是不这样做的话，岂不是就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第九六九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随着方辰话音落下，屋内的气氛再次陷入了莫名的死寂当中，方辰端起一杯茶颇有闲情雅致的小口抿着，而段勇平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是在思考着什么。 在负责屋外警戒的韩光，见屋内没了声音，也从阳台朝屋内瞄了一眼，见方辰和段勇平两人的神色倒还好，还没到那种剑拔弩张的地步，不由头一缩，又猫了下去，仿佛凭空从阳台上消失了一般。 过了许久，段勇平神色沉重的说道：“VCD核心零部件的研发生产您打算承担，不，背负多久？” 说实话，他是比较绝望的，该花的钱也花了，能请来的人也都请来了。 结果可好，别说追上飞利浦和和斯高柏了，连合格，凑合能用都算不上。 尤其解码芯片更是愁人，整个芯片的设计方案简直就是一塌糊涂，狗屁不是。 芯片的设计多采用自顶向下设计方式。 首先是系统的行为级设计，确定芯片的功能、性能，允许的芯片面积和成本等，等这些都做好了，才开始考虑制造的事情。 他之前还不信邪，批准了解码芯片的设计团队，去宝岛找一家叫做台积电的芯片代工公司进行流片，也就是芯片的试生产。 花了公司两千万，结果出来的芯片，别说能用了，连性能指标的三分之一都没有达到，几乎可以说是二三十年前的产物。 那时候他才知道，台积电从宝岛过来，跟小霸王对接的工程师，为什么看他的眼神会那么的奇怪。 合着是觉得他人傻钱多，要不然怎么会连这么烂的芯片设计，也敢花钱来流片。 然而现在最关键的是，如果真按照方辰的意图，在解码芯片等VCD核心零部件上，不成功不罢休。 别的不多说，就说这解码芯片的流片费用，一次两千万，这要流片流多少次，才能谈得上成功？ 这期间究竟需要花掉几个亿，还是十几个亿，甚至几十个亿？ 而且依照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决然不会满足于，仅仅能设计出卓越的解码芯片就可以，下一步方辰必然要进入芯片生产所涉及的硅提纯，晶圆片的制造切割，影印，蚀刻，分层，封装，测试等等必要环节。 不将这些环节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到达能够自行生产，不被卡脖子，方辰是绝对不肯罢休的。 他真是越想越觉得头大。 “应该不会太久吧，就算现在不行，三五年之内，花个一二十个亿的，也就差不多，能出点成绩了。”方辰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对于他来说，花个一二十个亿，应该是不算什么的，连伤筋动骨都算不上，顶多就是蹭破点皮。 再者，他也不是就这一百五十亿，花完就没有了，他名下这五大分公司，都如一个个现金奶牛似的，源源不断的将利润输入到他的腰包中。 听完这话，段勇平顿时无言以对，他怎么觉得方辰说一二十个亿的时候，这么轻描淡写呢？ 说个不好听的，国内别说，除了方辰以外能掏得起这个钱的个人没有，就连企业公司，恐怕都是没有的。 但最为可气的是，方辰还真有资本不在乎。 说起来，整个擎天已经这么庞大了，员工人员超过五万人，各个分公司不是垄断企业，就是行业的龙头老大，每天挣的钱都足够普通人八辈子也花不完。 可整个擎天，五大分公司，五万多的员工加起来，挣钱能力都还是不如方辰一个人的。 从公司成立到现在，除去扩张的花费，剩余利润大约在七十亿左右，并且其中有五十亿是俄罗斯三大公司带来的，华夏这边，小霸王多多少少还算是挣点钱，至于说擎天通信，压根就是个赔钱货。 而方辰这一年多来，捞偏门，捞外快就挣了差不多二十四亿美元，相当于一百三十亿华夏币。 基本上相当于，他们这五万多人这些年努力的两倍。 对了，方辰还在那什么申城的发财证上，挣了两亿多，还是三亿多。 具体是多少，他记不住。 毕竟，这只是点小钱而已。 见段勇平这幅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脸蔫吧的模样，方辰笑着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宽慰道：“行了，也别难受了，这钱花就花了，亏不了的，就当是锻炼队伍了。” “这解码芯片就全当给他们练手了，等他们什么时候在解码芯片上历练出来的，那什么游戏机、学习机、复读机，甚至04机上的芯片，咱们不就都可以自己设计生产，那咱们不就赚了吗？” 听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的眼睛不由亮了起来，心中燃起了一丝叫做希望的小火苗。 芯片素来是游戏机、学习机、复读机，包括04机等等这些电子产品，成本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贵的可怕。 尤其是前三者上的芯片，就那么小一块东西，还没指甲盖大，结果却相当于整机成本的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之间。 他甚至算过了，如果这些芯片按照重量来计算的话，比同等重量的黄金都还要贵一些，真是太恐怖了。 而且最可气的是，这些价格如此昂贵的芯片，其实都是国外好几年前，甚至十来年前的产物。 像第一代小霸王游戏机上的那颗芯片，6502CPU，其实就是Mos科技公司，于七十年代研发的一款廉价CPU，最初是被应用在了Apple-1电脑上。 这算起来的话，距离现在差不多已经二十年了。 要说什么设计费用啊，流片费用，设备成本等等乱七八糟的一些固定成本早就被分摊的只剩下个0，完全没有了。 而单单只考虑芯片的生产成本，说个不好听的，6502芯片少则三倍利润，多则七八倍的利润。 如果擎天能自己生产学习机上用的芯片，且不说利润大涨，关键是公司的产品则更具有竞争力了，价低质优的产品，简直就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没有人能抗拒得了。 见状，方辰轻笑一声，“最关键的是，最新一代的芯片的确相当而言比较难，但像6502芯片这样，二十年前的产物，我们研发生产起来的话，应该并不难吧？” “是不难。”段勇平点了点头。 而下一瞬，方辰突然面色一肃，“这个不难，其实是建立解码芯片的成功，或者大量人力，物力，精力，财力的投入上的，如果不能在解码芯片上培养出一批合格的，甚至优秀的CPU设计，生产，封测，掌握各环节的人才，哪怕6502这样老掉牙的落后CPU，我们都无法造出来。” “如果真能造出来的话，那我们又何必去购买国外企业的，让东倭理光这样的小鬼子企业赚我们的钱。” 听完方辰这话，段勇平突然有了一层深深的明悟。 现在，他才算知道，方辰之所以这样不计一切代价的想要研发生产解码芯片，掌握核心科技，不受其他公司甚至国家钳制是一部分，可以获得更高利润，更具有竞争力是一部分，然而培养人才又是一部分。 见段勇平这犟筋终于明白他的意思，方辰嘴角不由扯出一丝笑意。 就之前所说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而现在华夏没有这样的人才，那就只能一点点的培养，不断砸钱让他们练手，只有一次次在失败中吸取经验教训，这些人才能成长， 就如同部队培养神枪手一样，如果没有充足的子弹供应，那恐怕其再怎么是天纵奇才，也没有成为神枪手的可能。 正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现在擎天的这批人，说不定就是华夏未来芯片行业的种子。 不远的将来，其慢慢的能研发生产出解码芯片，6502芯片，那有朝一日，说不定就能研发出来一些桌面级CPU，跟英特尔和AMD打擂台。 毕竟前世，海思麒麟都能跟高通打的互有胜负，全面压制联发科和三星的猎户座，各领风骚半年，凭什么他现在就布局投入，却不可以？ 而且比较幸运的是，从国外请过来的这批人，大部分都是华夏人，其中不乏水木，燕大，中科大这样的顶尖高校毕业生，外国人倒是不多。 至于说国内招过来的本科生，硕士生那就更是如此了。 这也就有了培养的基础。 毕竟方辰一直相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的。 在华夏出生，一直上到大学毕业，才出国留学的人，还有不少变成黄皮白心的香蕉人，更别说那些纯种外国人了。 当然了，能在这个阶段，愿意加入一家华夏企业，来研发CPU的，也就这些华夏人了。 那些外国人，当时一听秦曙珖说小霸王准备研发解码芯片，基本上扭头就走了。 开什么玩笑，华夏这种科技荒漠的地方，竟然还有企业打算研发CPU，别开国际玩笑，而且他们也不想去华夏这样，贫穷落后的地方吃苦受罪，给多少钱都不行。 换句话说，他愿意砸钱，愿意为国内培养一批，CPU的设计，制造，封测人才，但这些人必须是华夏人，或者绝大部分是华夏人才行。 要不然的话，他砸完钱，人才也培养出来了，这人才扭头直接投奔英特尔，AMD，那他不是亏大发了。 他可没这个闲情雅致，跟英特尔，AMD比谁家的待遇更好。 再者，擎天毕竟是个华夏公司，那些白种人，自然更倾向英特尔和AMD。 当然了，也不是说，不会有华夏人愿意投奔英特尔和AMD，只是说着英特尔和AMD也排外，一个华夏人过去了，人家愿不愿意收是一回事，收了之后，重不重用恐怕就是另一回事了。 基本上，没有任何登上高位的可能。 毕竟英特尔和AMD也怕，华夏人给他来个反间计，偷了他们的设计技术。 那这些人想要去英特尔和AMD就要多掂量掂量了。 所以说，方辰觉得，只要钱的给足够，然后收人的时候，招子放亮点，不招到一些白眼狼的话，应该问题不会太大的。 当然了，如果有什么外国人是芯片设计生产制造封测的大牛，愿意来擎天，他也表示欢迎。 毕竟这种花钱就能买到技术的好事，简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对于擎天芯片人才成长，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简直跟开了挂一样；。 “再者，我相信解码芯片早晚是可以研发出来的，快则一两年，慢则两三年也就差不多了，毕竟斯高柏也是华人创办的企业，其研究人员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华人，没有他们可以，我们却不行的道理。” 说着说着，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到时候，如果真研发不出来的话，就别逼他放大招了。 他大不了，挖几个斯高柏的华人核心芯片设计工程师。 说真的，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落到自己的解码芯片还在肚子里呆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斯高柏那边又断了他的解码芯片，彻底把VCD给憋死在腹中，他真想从斯高柏挖几个人过来。 “而且稍有成果之后，我们就可以将其应有在自己的低端产品中，降低产品成本，增加产品力，占据更低的价格区间，从而达到扩大市场，扩大销量的作用，所以说不用那么慌。”方辰说道。 在自研CPU上，做得最好，也最值得他参考的就是华为海思的麒麟芯片。 麒麟芯片的第一款9系列旗舰芯片，920刚刚上市的时候，也是被消费者骂成狗，狗屁不是，比联发科一核有难，七核围观强不了多少。 但毕竟是卖出去了，有销量，多多少少有了进项，海思公司不是纯粹的干赔钱，也就能有更多的资金来投入下一代的CPU研发中。 所以麒麟芯片越做越好，尤其是到了960，突然异军突起，能还上手了，不是只能无力的被高通按在地上摩擦，甚至有些地方做的比高通骁龙系列旗舰芯片还要出色一些。 说真的，如果麒麟芯片当时应用在华为一些中端机上，麒麟芯片的销量会更好，会走的更顺利，毕竟当初的麒麟芯片虽说跟苹果和高通的旗舰芯片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打打中端芯片还是可以。 但缺点是，以后麒麟芯片想要走高端就难了，就如同联发科一样。 贱的时间长了，就很难贵起来了。 所以，华为咬着牙，宁愿被骂成狗，也要保持麒麟芯片旗舰的地位。 但他不用啊。 手机CPU的好与坏，大家还是比较在意的，甚至决定了一部手机的生与死。 可VCD这种东西，在前世，全世界差不多卖出了上亿台了吧，但又有几个人知道VCD 用的是什么芯片，性能是什么样的，有几个核，每个核的赫兹大小，用的是什么指令集？ 第九七零章 不成的话就当房东去 段勇平眉头紧蹙，整个人陷入了沉默当中，他的心有些乱了。 过了数十息，段勇平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方辰，一本正经的问道：“我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们……” 段勇平话音一顿，面露难色。 过了几秒后，他砸吧了下嘴，这才决然又开口道：“我是说假如啊，假如我们在核心科技的研发上一直追不上那些外国公司，您打算怎么办？再坚持多久？” 说完这话，段勇平头一垂，有些不敢看方辰。 他知道他说的这话，实在是太丧气了。 一直都追不上那些外国公司，这种论断如果成真的话，那真是让人信念坍塌，能令任何一个努力的人，彻底绝望，整个人人生一片灰暗。 毕竟，没有希望的事情，还有什么努力的价值？ 但他没办法不说，因为这很有可能事实。 要知道，虽然擎天会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精力来研发这些核心科技，但并不代表，努力就一定有成果，就一定能追上那些国外公司的先进科技。 毕竟那些国外的企业，人家也不会，停滞不前等着你来追，人家也会努力前进的。 龟兔赛跑的故事，古今中外都知道，谁也不傻。 再者，且不说那些公司之前积累了多少的技术，有的都形成了专利壁垒，仅仅说实力，都有很多比现在擎天还要强大的多。 然而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那就是，西方国家的科技水平之所以能后来居上，在清朝的时候就超越了华夏，并且走到现在这个程度。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西方国家科技水平的进步速度比华夏要快。 有很多学术界的专家教授，说华夏现在跟西方顶尖科技的差距是三五十年，这可不是说再过三五十年，华夏科技水平就能跟西方科技水平齐平了。 只是说，再过三五十年，华夏就能追上当时的西方科技水平。 至于说，西方科技水平这三五十年进步多少，那真的就只有鬼知道了。 所以，擎天核心科技的研发，一直追不上西方企业的科技实力，那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出现的概率极其的大。 他想知道，如果真的面临这种局面，方辰究竟会怎么选择。 念头一动，段勇平抬起头，面无表情的静静看着方辰。 他知道他刚才的话有些不该说的。 又或者说，他自己心中其实都没有这么悲观。 但这些话他依旧要说，而且还要说的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他怎么不知道，他的战略眼光，对未来的把控，道路的选择，解决艰难问题的能力都远远不如方辰。 但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如果整个公司只有方辰一个人的意见，他，又或者整个擎天全体高管，都唯唯诺诺，唯方总命令是从，当个提线木偶，这真的好吗？ 他这三十多年的见识经验，以及读过的那些书都清楚的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说，往往他的思路都会跟方辰相左，甚至截然不同，压根就站在方辰的对立面。 他这样做，就是为了给方辰提供另一个可能，另一个方向，帮助方辰查遗补漏。 希望方辰能听到一些相反面的声音，权衡利弊后，最终再下结论。 他相信这时候的结论，会更加的正确，万无一失。 这也是为什么，他各种各样的反对意见没少提，扎方辰心窝子的事情更是没少干，脸面更是被方辰按在地上，不知道摩擦了多少回，依旧还百折不挠，不屈不挠的原因。 他是擎天的总裁，二把手，这个角色，这个恶人只能他来当。 方辰仰天长叹一口气，然后看着天花板，喃喃道：“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老段你是知道我性格的，在这些事情上，我手中只要还有钱，那我就一定会坚持下去。” 说到这，方辰低下头，浑不在意的笑道：“要么成功，要么死亡，大概没第三条路。” 他其实能理解段勇平的想法，也知道这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就如同华为的海思公司，在华为被美国列入制裁名单中，不得进口任何的美国芯片后，一夜之间将公司二十来年，打造出来的几十种，甚至数百种芯片从保险柜中取了出来。 一夜之间备胎全部转正。 这是何等的悲壮！ 何等的英雄之举！ 何等的运筹帷幄！ 但其中，方辰看到的，则是更多的无可奈何。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华为这上百种的芯片，大概都不如美国芯片的。 要不然的话，华为怎么可能舍弃自己辛辛苦苦，花大价钱研发出来的芯片不用，去买美国芯片。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被制裁，这些辛辛苦苦打造的芯片，下场恐怕就是只能永久的尘封在暗无天日的保险柜中，彻底的沉沦下去。 只能是个备胎，永远的没有转正那天。 而且海思研究的那些芯片，也只能保证华为的产品有芯片可以替换，好不好用，能不能到达原来的性能，恐怕需要打一个很大的问号。 如果这样想的话，大概他现在所要求公司研发的这些核心技术，的确有很多都只能沦落到保险柜中罢了。 毕竟有很多的科技，产业是赢家通吃，老二，老三连口汤都没得喝。 尤其是芯片行业，要不是AMD研发出了锐龙系列，终于可以一百八十度翻身，要不然只能被英特尔按在地上摩擦，每次发布新品都被嘲笑三百六十度翻身。 甚至沦落到，需要接受英特尔入股，才能活下去的地步。 又或者说，如果不是有反垄断法的存在，如果英特尔一家独大就要面临拆分的命运，AMD大概已经死翘翘了。 连老二都被干死了，可见芯片行业的竞争究竟有多么残酷。 而他平心自问，擎天真的能战胜那么多国外企业，成为第一吗？ 方辰真的不确定。 不过，他应该有信心的，对擎天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对华夏有信心。 前世那么多行当，按照联合国工业目录的分法，全世界工业一共有525个小类，这525个小类，华夏都有，而且有一半左右都做到了世界第一。 换句话说，除了极少数一些科技，华夏都已经走到了世界前列，所以他不用那么悲观的。 沉默了一会，方辰笑着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行了，这不重要，大不了就是把公司给赔光呗，又能咋滴！” “这公司是您的，您愿意赔就赔，我没意见。” 段勇平没好气的白了方辰一眼。 瞧瞧，这说的还是人话吗，把公司都给赔光了，还说又能咋滴。 “我就想了，等冯伦他们哥几个忙得差不多了，给咱们盖一排别墅，我，你，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金至江，沈伟，还有叶琳娜和卢日科夫夫妇俩，一人一套，然后在旁边再建个小区，弄他个两三千套房子，然后全部都写到咱们几个的名字，直接落户到个人名下。” 说到这，方辰将脑中的遐想收了收，笑着说道：“到时候，再全部租出去，我刚才算了下，这要是建两三千套房子的话，平均到咱们八个人，差不多一个人能有三百多套房子吧，基本上保证每天都能有房租收，一天收一家，足够生活了。” “等年纪大了，收不动租了，那就把房子给卖了，我估计那时候一套房子，怎么说也能卖个五六百万的，三百多套就是二十亿，够了，够了。” 看着方辰这幅认真，不似作假的模样，段勇平心中涌起一道暖流的同时，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他真没想到，方辰竟然把退路都给找好了。 并且当房东也就罢了，这每天都要能收到租，又是要闹那样？ 他真是服了方辰的这个恶趣味。 而且收房租有什么好累的？ 如果收房租都累的话，那天底下都就没什么轻松的工作了。 而且他堂堂擎天总裁，在华夏也算是有数的人物，最后有沦落到收租过活的地步，怎么想都不是那么个事。 但他不得不承认，方辰的这个想法还是不错的，可行性极高。 他跟冯伦闲聊过，就燕京的房子，如果是找人自己盖房子，尤其是像方辰说的，连对外销售都不销售，也就是说连销售团队都不用请的话，两三千套房子，一个亿说不定都要不了，毕竟现在燕京大部分的房价，一平方都是没过千的。 这不到一个亿，对于方辰来说，算钱吗？ 但他准备跟方辰细论这事，万一他这一开口，依照方辰的脾性，这房子可就不是两三千套了，最少要翻个十倍。 他可不想，整天陷进这好几千的房本中。 “您这后路想的，真够远的了，不过我们倒好说，这别列佐夫斯基和叶琳娜父母，人家可是俄罗人，能愿意跟您一起当房东吗？” 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打算跟方辰一条路走到黑了，段勇平笑着打趣道。 “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方辰摇了摇头，唏嘘的说道。 前世，别列佐夫斯基这个俄罗斯第一大寡头，被弗拉基米尔给逼的只能跑到英国苟且偷生。 而且苟了那么多年，还是不明不白的自缢身亡。 虽然他打算跟弗拉基米尔谈谈，也觉得能谈个差不多，让别列佐夫斯基不至于走前世那条路。 毕竟从现在到其上台还有七年，他有时间。 但对于弗拉基米尔同志这种人，方辰真不知道究竟能谈到什么地步。 而卢日科夫虽然下场比别列佐夫斯基好一点吧，但2010年也被来了个杯酒释兵权，彻底在俄罗斯销声匿迹。 这两位哥俩，相交一场，他总要考虑的。 对了，还有卡丹尼科夫这个倒霉鬼，他也要考虑。 丘拜斯、切尔诺梅尔金都是三起三落，甚至就连盖达尔也算是两起两落。 就卡丹尼科夫可好。 要说其，资历也不弱啊，四十出头就掌握着伏尔加汽车厂，但怎么说被干掉，就彻底一蹶不振了，沦落到跟别列佐夫斯基当骗子，走.私汽车。 而且后来，别列佐夫斯基还成为了俄罗斯第一寡头，克里姆林宫的红衣主教，福布斯世界富豪榜第九位，卡丹尼科夫却杳无音讯，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小霸王零售部名下在全国各地的房产，销售店铺，也差不多花了我五个亿吧？”方辰突然打了个激灵。 他怎么把零售部那五个亿的房产给忘了。 现在价值五个亿的房产，到2015年以后，翻个一百倍之类的，应该不过分吧。 毕竟零售部那边找的房产，如果放到后世的话，都绝对是各市的市中心。 市中心的商铺翻个一百倍，从几百块一平方涨到几万块一平方，还行吧？ “再加上，厂里的这些地皮等等，又是一大笔钱。”方辰想的有些双眼放光，这怎么越算家底越厚了。 “算了，算了，不算了，这事等回头跟冯伦好好聊聊，反正这后路我已经找好了，现在只管干吧，搏一搏飞机便宇宙飞船，不行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当个房东，颓废的生活一辈子得了。”方辰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的说道。 他这零零总总算起来，又扒拉出来好几百个亿，这钱别说养老了，就是想要东山再起，恐都绰绰有余了。 那他还怕什么！ 人活着一辈子，总要有些梦想的。 就不说什么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就说这，明明已经有了几百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却蝇营狗苟的舍不得钱，那这人生恐怕也没什么意思了。 真成了守财奴，葛朗台。 段勇平看了方辰一眼，也不知道方辰神神叨叨个什么，是不是在咒别列佐夫斯基和叶丽娜夫妇俩，思量了一下，突然有些羞涩的说道：“方总，我还要个不情之请。” 第九七一章 不愿兴师动众 方辰瞥了段勇平一眼，端起茶杯，吹了口热气，悠哉悠哉的抿了一口，又砸吧砸吧嘴。 见方辰这幅故意不搭理，逗弄他的丑恶嘴脸，段勇平着实有种青筋暴起，想要将方辰胖揍一顿的感觉。 满足下自己的恶趣味，差不多就得了，方辰放下茶杯，揶揄道：“说吧，又怎么了，是你家李萌闹着不跟你结婚了，还是你那丈母娘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您怎么知道跟李萌有关？”段勇平一脸诧异道。 “呵！” 方辰送给段勇平一计大白眼。 他索然无味的说道：“行了，别装了，我知道老段你一撅屁股就拉什么屎，你也知道我知道你一撅屁股就拉什么屎，真没意思。” “再者说了，你一个三十大好几，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中年男人，除了这点家事搞不定，需要我帮忙以外，还能有什么事求我。” 首先说钱的事情，段勇平一年年薪加奖金，差不多小三百万。 这样的收入，在现在绝对是天文数字，段勇平一年的年薪能顶此时普通人一千年的工资，还不止。 甚至在欧美，年薪六十万美元，那也是妥妥的富人阶级。 也是说，段勇平在钱上，肯定是没烦恼的。 至于说碰到什么难事吧，那就更不可能了。 别看段勇平在他面前是这幅任他欺凌的模样，在外界，段勇平作为擎天总裁那也是个吐个吐沫就是个钉的角色。 通过擎天如此庞大的关系网，别说国内了，就是俄罗斯那边，也鲜有段勇平办不成的事情。 难道不经过他，仅仅只是段勇平开口，别列佐夫斯基就能不给办？ 说起来，这一年来，他虽然没去俄罗斯，可也知道，别列佐夫斯基已经逐步展露其前世第一大寡头的真面目。 甚至因为这辈子有他，有华夏银行和贸易公司的存在，别列佐夫斯基在俄罗斯着实是混得风生水起，隐隐约约都已经看出来点克里姆林宫红衣主教的风采了。 所以说段勇平要说的，必然是家事，而且还是跟李萌有直接关系，要不然段勇平不会露出这么羞涩，难以名状的表情。 念头一动，方辰突然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说真的啊，老段，以咱俩这交情，你有事就说事，别动不动，脸一红，羞涩一下什么的，我心脏不太好，受了不了刺激，看你这么恶心的表情，容易背过气去。” 段勇平强忍着心中的抓狂，低着头说道：“我其实是想跟您说一下，我这婚礼您就别太大张旗鼓，简简单单的给办一下就得了。” 他为什么低着头，是因为他怕看见方辰这张贱不嗖嗖的脸，一拳头挥上去。 人怎么能这么讨厌！ 说真的，就冲方辰刚才这表现，刚才什么造两三千套房子，分给他们，让他们收租的感动，已然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他年龄大，退休了，要是写回忆录的话，肯定要把方辰对他做的那些，罄竹难书的恶行给写进去。 不过怎么说呢，他虽然知道方辰已经猜到他要说的是什么，但有时候该装还是要装一下的，当下属的，太聪明，太清楚老板心中想的是什么，容易出事。 正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就是这么个道理。 难得糊涂啊。 果然不出段勇平所料，他这话音刚落，方辰那边就炸毛了。 “老段你怎么想的？人家李萌是官宦之后，你也是擎天堂堂正正的总裁，这珠联璧合，天作之合的，为什么要简简单单办？”方辰眉头紧皱，不解的说道。 他着实没想到段勇平给他来这么一出戏。 说真的，他还准备把段勇平的婚礼给大操大办一下的，场面最起码，不能比擎天成立小吧？ 在他心中一直以来，今年十二月份，段勇平结婚的事情，是今年仅次于擎天成立的大事，比他高考还要重要的多。 这些年小霸王，不，应该说擎天，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他是要感谢段勇平的。 他这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果论眼光，论大局，论对为未来掌控，他自然比段勇平强的多，甚至这世界都没人比他强。 毕竟他是经历过的，而别人撑死也只是猜测，预测。 但如果落到公司方方面面，细致的管理，那他就真不行了。 且不说，他不准备天天照着十二个小时，整天忙得跟狗一样，就说擎天现在发展到这么大了，足足五万多人，这大大小小要有多少事？ 要有多少精力，体力消耗在这些琐碎事上面。 而这些年，擎天一直都没出什么大问题，一直都按照他的预设目标在走，甚至比他预计的都还要好得多。 这他是要感谢段勇平的，是段勇平在他背后，默默的支持着他，接过这一摊的杂事。 要不是有段勇平在，他那可能这么逍遥自在，想干什么都干什么，老老实实的锁在办公室内吧。 可以说，从小霸王成立那天算起来，段勇平每天的工作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十二个小时以上的，并且几乎全年无休，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回家和去李萌家，两天到三天。 往往就是大年初二去，初五以前就回来了。 为什么除夕前不回去，是因为段勇平还要慰问除夕和初一值班的职工们。 而来到燕京之后，因为要尽快理顺，进入状态，段勇平每天工作时间都在十六个小时，连吃饭的时候都在忙工作。 说个不好听的，别列佐夫斯基为什么不跟段勇平争这个总裁，不就是因为平心自问做不到段勇平这样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呗。 别列佐夫斯基现在的路子是越来越野了，也越来越喜欢无视规则，怎么可能像段勇平这样，一天十几个小时在工作。 再者，他还为段勇平准备了一件大礼，准备在段勇平婚礼现场，当着大家的面宣布，现在段勇平却告诉他，要简简单单的办，那他这大礼送的，岂不是少了三分意思。 最重要的是，凭什么？ 是擎天没牌面，还是他方辰没地位？ 堂堂擎天总裁的婚礼，就这么简简单单给办了，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段勇平不和呢。 虽然在他的预料之中，段勇平还是觉得心中一阵暖流再次淌过，对方辰刚才所作所为生的气都消散了一些。 当然了，只是一点点而已。 段勇平苦口婆心的说道：“方总，这事您就听我的吧，而且我跟萌萌商量过了，简单一点，喊点至亲，摆个三五桌的，就得了。” 他知道方辰的心思，也知道方辰这是为了他好，但实在是太折腾了。 他要是不阻止的话，依照方辰的性子，肯定是要大操大办，场面虽说会比这次公司成立小一点，但也不会小太多。 毕竟，就如方辰所说的，方辰知道他怎么想的，他也知道方辰怎么也想的。 但他真不愿，他结个婚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兴师动众的大操大办。 别的不说，一想到把这么多人，尤其是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从俄罗斯千里迢迢的请过来，他头都是大的。 “方总，这要是您的婚礼，办的再怎么大，都是理所当然的，我这婚礼，就算了吧。”段勇平继续说道。 方辰毫不客气的摆了摆手，“我婚礼是我婚礼，跟你婚礼不搭个，再说了，我和苏妍才多大，等我大学毕业也够不着结婚的年龄，说这个实在是太早了。” “另外！”方辰看了段勇平一眼，“你刚才说跟李萌商量过了，李萌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她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哪个女孩子不想风风光光，在万众瞩目中嫁出去，只是李萌平常听你的话，听惯了，所以这才答应的。” “但咱们不能欺负老实人啊，让李萌受这委屈，再者说了，你跟你老丈母娘谈过没，人家同意没？” “你应该不用我提醒你，你老丈母什么性格吧？这不是瞎胡闹吗！” 李萌的父母，尤其是李萌的老妈，那可不是什么善茬，当初段勇平为什么会跟李萌闹到分手，相隔两地。 甚至前世，段勇平到三十八岁才又重获爱情。 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抛弃步步高这样偌大的产业，跑到美国去，这里面未必没有李萌她妈的影响在。 听方辰提到自己的丈母娘，段勇平瞬间就蔫吧了。 还真让方辰给说准了，这事他的确没跟李萌她妈说过。 他打算将堡垒逐步打破，先争取李萌，然后方辰，最后在面对李萌他妈这个最终BOSS。 就跟他们小霸王游戏卡里的游戏一样，总要一步步来的，哪有一开始，就直接面对最终BOSS。 他要是干这么做，玩家非要骂街不可。 “李萌他妈，我和李萌会说服的。” 看着段勇平这幅死鸭子嘴硬，外厉内荏，没有底气的模样，方辰不由满是讥讽的轻笑一声。 说真的，他也不知道段勇平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平常吧，不管多大的事情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这怎么一碰到跟爱情有关的，立马就智商为0了。 甚至，当初如果不是他非要拉着段勇平去找李萌的话，段勇平估计这辈子都很难有勇气去跟李萌在一起。 哪怕功成名就，拥有现在的财富和地位也不行。 说真的，他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脑子，才会爱美人不爱江山，抛弃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事业。 他本以为这种人，只出现在传说中。 另外，他其实也想感谢下李萌。 如果没有李萌的话，他恐怕就要做好再找一个总裁，CEO的打算了。 但像段勇平这样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岂是那么容易找的？ “方总，我觉得您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您说我结个婚，再把大家给折腾一趟，这又是何苦呢？”段勇平苦口婆心的说道。 紧接着，段勇平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给方辰仔细的说了一下。 听的方辰只皱眉头，让马昀他们专门为了段勇平的婚礼跑一趟，在他看来，应该不是事的才对。 至于说那些充门面的供应商们，合作伙伴们再跑一趟，更是理所当然了。 可看段勇平这模样，却似乎真的是个事。 见似乎有戏，段勇平趁人打铁道：“您是觉得无所谓，但您要为我考虑一下吧，我好赖是他们的领导。” “而且我也算是新官上任，之前大家都是平级的，现在我成了他们的领导，本来大家伙心里都不一定太舒服，那我现在这么折腾他们，怎么也不是个意思。” 方辰摇了摇头，有些无言以对。 说实话，他是不怎么认同段勇平的担心，但站在段勇平的角度来看，这似乎的确是个事了。 见状，段勇平又咬了下牙，扔出个杀手锏出来，“再者，您说您叫这些供应商，合作伙伴的过来，他们可能不给我送礼吗，就咱擎天这规模，再加上这么多的供应商，收个好几千万，都正常的很，我不想背后有人嚼舌根，说我这是在借机敛财。” 今天来了差不多四千人，除去毛利小六郎这种跟擎天不对付的人，以及摩根，高盛，量子基金之类的，跟擎天没什么关系的，只是来充个人头，捧场的人，那也要剩下三千好几的人才行。 且不说这帮人本就是有钱的主，更重要的是，他也很清楚这帮人的心理，肯定是希望他能多照顾下他们。 所以说，碰到他结婚这样的事，不大送特送，把他的婚礼搞成争艳场，那真就是见了鬼了。 他心中算过一笔账，就这帮人，平均下来送给他个一万块钱，绝对是只少不多的。 除非说，禁止送礼。 这的确能解决他的顾虑，但他偏偏还不想这么做。 他收不收礼无所谓，甚至还巴不得不收。 这礼要是收了的话，容易落口舌。 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话还是不错的。 绝对的至理名言。 即便他能问心无愧，但架不住别人怎么想啊。 但问题是，他结婚不收了，那方辰结婚收不收？ 第九七二章 1993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有点晚 听起来，他的担忧有些可笑，但段勇平就是这么想的。 作为擎天的所有者，这五万擎天员工的精神及实际双重支柱。 甚至不客气的说，如果没有方辰在，那围绕在擎天周围这大大小小数千家企业，以及企业的数十万员工和他们背后上百万的家庭，绝对不会像现在过的这么好。 方辰的婚礼，理应获得大家的热烈祝福。 可他就错些意思，他绝不认为他的功劳和地位，能有什么跟方辰比肩的地方。 正是因为这种种担忧，才使得他不愿意大操大办。 方辰眉头微蹙，仔细的思虑起来。 他虽然觉得段勇平这些问题，并不能称之为问题，但段勇平已经表露出这样强烈的担忧，那这自然而然就成了问题。 过了数十息，方辰抬起头看着段勇平，认真的说道：“我觉得还是应该大操大办……” 方辰这话还没有说完，段勇平顿时有些急了，正欲打断方辰的话，但却被方辰坚定的拦了下来。 “你听我说，首先你简简单单办婚礼的想法，对于李萌来说就是不公平的，再者，你的婚礼并不仅仅只是你的事情，而是整个擎天的事情，怎么处理，你不可能完全做的了主的，我相信这个你也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问我。” 段勇平无可奈何的看了方辰一眼，什么叫做歪理邪说，巧言善辩，他算是见识了。 这事，他的确不能全然自己做主，要不然的话，他也的确不会现在问方辰，但应该还没沦落到连说话的份都没吧。 方辰这显然是打算剥夺他在自己婚礼的决定权。 “先别急！” 见段勇平又蠢蠢欲动了，方辰白了段勇平一眼，用眼神制止了段勇平的骚动。 “虽然我不认同你所焦虑的这些理由，但你既然焦虑了，那这就成为了一件值得焦虑的事情，需要认真对待。” 段勇平顿时绝倒。 他发现方辰最近是不是哲学书看多了，说的净是一些难以理解的车轮话。 方辰之前所说的，“我知道老段你一撅屁股就拉什么屎，你也知道我知道你一撅屁股就拉什么屎。” 以及刚才那一堆，搞不清意思的焦虑，简直就跟哲学书上，那些“思想思想的思想是反思的思想”，之类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处。 “所以说，我也退一步，考虑到你的确是新官上任，而且来回折腾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也的确不好。我决定把你的婚礼推迟到明年一月十号以后，咱把你的婚礼和年会一起给办了，热闹就热闹这么一次得了，也不麻烦，反正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年会的时候，肯定是要回来的，也算不得你麻烦他们。” “至于说，收礼这部分，该收多少收多少，擎天的二当家结婚，收笔钱那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了。”方辰说道。 段勇平顿时无言以对，他突然不知道，方辰这是在意他的婚礼，还是不在意他的婚礼了。 说在意吧，结果却随意安排，让他在一月十号以后，随随便便挑个日子就得，以为这是过家家呢？ 不说找半仙给算个好日子吧，但拿着老皇历翻个黄道吉日却是要的。 但说不在意吧，却要把公司年会改成他的婚礼，而且显然年会开完了，公司自然是要放假的。 明年是一月二十二号过年，如果说他挑日子，挑到了十号，那整个擎天可就要从十号开始放假了，这经济损失恐怕就无可估量了。 所以他对方辰的决定，现在就一个观点，那就是瞎胡闹。 说真的，他的婚礼和年会一起办，这事他也想过，但仔细想了想，代价太大了，只能作罢。 方辰嘴角一撇，一脸笑意的看着满脸挣扎的段勇平。 说实话，他觉得一月十号到二十号之前，挑一下应该，大概，或许，可能还是能挑出来好日子吧。 其实，这也是他的无奈之举。 没办法，明年过年有些早，一月二十二号就过年了，留给段勇平的时间自然就不太多。 而且，他在一月二十号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飞往美国，参加克林顿的总统就职典礼。 最近这段时间，克林顿虽然称不上什么势如破竹吧，但也算是稳扎稳打，步步紧逼，声势越来越大。 甚至每次集会演讲的时候，都会引起台下剧烈的反响，欢呼声如雷鸣一般。 没办法，就连美国人也厌倦了这喋喋不休的战争。 虽说战争给美利坚带来一个又一个的荣耀，但高居不下的失业率，越来越瘪的钱包，使得他们更在意经济方面。 希望早一日能过上更加富裕的生活，而不是跑到一个绝大多数美国人，在地图上都指不出来的国家，兴风作浪，花掉巨额的军费。 所以，克林顿专注于经济发展的施政纲领，一下就抓住了众人的眼球。 方辰最近看了看一些美国的总统民调，按照这个趋势涨下去的话，克林顿不但板上钉钉，闹不好票数比前世还要多一些。 毕竟，前世克林顿大概是没有像现在这样，获得充裕资金的支持。 他和比尔盖茨的各一千万，给予了克林顿极大的帮助。 大家都清楚，美国的选票是由政治献金决定的，谁拿到的钱多，就能有更多的资金来投入宣传中，谁的声量就大，就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施政纲领，从而获得竞选胜利。 选民们，更倾向于投自己熟悉的人。 “我觉得这并不合适，尤其是收钱这事，听您这语气，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打劫呢。”段勇平无可奈何的说道。 “打劫就打劫呗，擎天也没少给他们钱，让他们还回来一些，应该问题不大吧。”方辰眨巴眨巴眼睛，笑着说道。 “打劫成千万富翁啊？您就不怕我拿着这几千万，直接退休，逍遥自在去了？”段勇平顿时哭笑不得道。 依照擎天这些供应商的实力，平均每家送礼过万，那简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说真的，有这几千万，他似乎也犯不着再上班了吧？ 结个婚，顺带还解决掉下半生的生计问题，提前实现财务自由，这算怎么一回事？ 段勇平的心中着实一阵凌乱，宛如万马奔腾一般。 方辰瞥了段勇平一眼，不屑的说道：“看你这眼皮子浅的，几千万就给收买了，这点钱才哪跟哪。” “关键是靠着收礼，收成千万富翁，这名头也不好听啊。”段勇平垂死挣扎道。 “行了，绝对不会让你先靠收礼成为大富翁的，这个你放心好了。”方辰挥了挥手，浑不在意的说道。 段勇平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方辰直接毫不留情的打断道：“别跟我磨磨唧唧的，就这么定了。” 说完这话，方辰直接扭头就回屋了。 他真闹不明白了，就这点破事，有什么好说的。 听着方辰刺耳的关门声，段勇平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算了，他已经习惯了。 而且就如同方辰认同他的焦虑是焦虑一样，他也知道，即便这个决定再怎么荒诞，只要方辰决定了，那这基本上就板上钉钉了。 就连他的丈母娘，也不会反驳方辰的话。 …… 壬申年，腊月二十。 1993年的第一场雪，大概来的比往常的确是要比平常晚一些。 现在的燕京，还并不是那个被气候变暖笼罩着的燕京，通常的话，在十二月份，燕京的第一场雪就要下来了。 方辰抱着苏妍，轻轻的靠在暖气包上，并且不停的移动着身躯。 但即便如此，还是时不时被烫的龇牙咧嘴。 没办法，暖气包的威力实在是太强了。 苏妍嘴角一翘，无情的嘲笑方辰几声，要她说，方辰就是该。 这屋里面明明已经暖和的很，却为什么又要靠着暖气包上，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也不知道是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到苏妍脸上的讥讽，还是被暖气包给烫的，方辰老脸一红，振振有词道：“别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我给你当肉垫子，你能享受到这么合宜，这么温暖的怀抱吗？” “要我说，你就是因为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暖气，所以才对暖气包这么具有执念。”苏妍毫不客气的说道。 一语中的，被苏妍揭开自己那点小心思，方辰不由干笑了两声。 的确如此。 谁又能想象，作为北方城市的洛州，其实暖气片的普及率并不高，甚至除了厂里的大暖气管子之外，他就没再几个家属院见过暖气片这东西，至于说学校吗，更是没有。 就仿佛北方暖气片的传说，这个令诸多南方小朋友羡慕嫉妒恨的存在，在洛州这一块，突然就戛然而止了。 弄得洛州跟南北方分界线一般，而且还是偏南方的。 可洛州距离秦岭淮河明明还有好几百公里。 以至于，方辰一直觉得最抗冻的就是他这样的洛州人了。 道理很简单，洛州以北的城市，基本上都有暖气，也就是俗称的装备好。 而洛州以南的城市，温度却比洛州要高。 也就是说，洛州作为北方城市，却被剥夺了本来应该有的装备，只能无情的裸.奔在北方的冰天雪地中。 他记得，在前世，他们小区是到了2016年才集体装了暖气，跟寻常北方人从小到大就生活在暖气片的包围中，迥然不同。 方辰一直认为，论起绝对温度，北方自然比南方冷得多。 在前世，互联网上，南方的小朋友一直对于北方人在屋里穿着短袖吃冰棍的冬天艳羡，其实就是因为暖气片，双层玻璃这样的神器存在。 在外面活动个一二十分钟，就跑到热乎乎的屋子里了，北方人对于寒冷自然就淡定从容多了。 哪像南方，外面是冷的，屋子里，被窝也是冷的，给人的感官自然就不好了。 但更不好的，就是洛州这样没有暖气的北方城市了，一到冬天，常年温度3℃到5℃，屋里的盆中如果打的有水，第二天早上一起来，通常都结成了厚厚的冰块。 而方辰对于暖气片的执念，被烫的都已经龇牙咧嘴，还不愿意离开，则是从小在方爱国同志办公室养成的。 毕竟，那时候也就是趁着方爱国同志晚上值班，才能靠着暖气片，美美的睡下，自然不愿意离开了。 瞥了方辰一眼，苏妍又继续投入到自己的画画大业中去了，眼睛专注的盯着自己面前的镜子。 她画中的人物，以及人物的姿态就是她和方辰，以及方辰抱着她。 对了，还有一只猫。 自从她开始画画，方辰和她摆好这个姿势以后，萌萌就一下跳到了方辰的脑袋上，蓬松的大尾巴得意的扫动着，就如同一个大扫把般。 经过这一年的饲养，萌萌已然不是那个只有巴掌大小，意外落到墙壁中，只能可怜巴巴，嘤嘤叫着的小奶猫了。 毕竟方辰这里伙食好，各种各样的猫粮，鱼罐头都是可着它吃，每天吴茂才喂完之后，方辰和苏妍还会时不时的喂点零嘴给它吃。 所以，萌萌简直跟吹了个气球似的，迎风见长。 现在已经足足有八斤多重，这压方辰没压一会，方辰就有种脖子要酸了的感觉。 而且方辰觉得，照这个样子再喂下去，萌萌真有可能长到二十斤重去。 另外，比萌萌重了更悲催的是，他最近也胖了。 自从擎天成立典礼结束之后，他基本上就处于一种游手好闲，没有事做的地步。 毕竟1992年，该做的事情，他都已经做得完了，没什么事情值得他亲手去做。 而且本来吧，别列佐夫斯基，马昀他们还没事见天的，钻着空子要跟他请示汇报，现在随着擎天成立，段勇平成为总裁，从他手中接过一部分的权限。 如果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又或者只是公司经营中的一些琐碎事，他们都直接给段勇平汇报了，所以反倒是他变的整日无所事事。 闹到他现在，还真有点想干点什么。 不说别的，打发下时间也好。 想到这，方辰顿时有无奈，他什么时候也变成段勇平这种劳碌命了？ 第九七三章 注定又是忙碌的一年 无所事事之下，方辰最近这两个多月，竟然变成三好学生，基本上每天都是老老实实按时上课。 虽然有时候，因为要处理公司的事情，不得不缺课，但缺勤率并未超过水木大学平均水准。 而且方辰发现，老老实实上课，竟然是有害处的、 那就是这上课的老师总喜欢点他的名字，叫他起来回答问题。 并且每次都用无比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毕竟方辰考上的是经济学院。 堂堂华夏和俄罗斯双料首富，世界上有数的大富豪，来回答经济问题，似乎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他们这些做教授的，虽然桃李满天下，但是想要教出一个首富的可能性，着实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此生系列。 要不是方辰脑子抽了，非要考大学，他们这辈子恐怕都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并且最重要的是，方辰是白手起家的。 他们研究过方辰发家史，着实发现了不少惊人的亮点。 操作手法倒还在其次，但是方辰每次在关键节点所做出的选择，却是最好的，每一步都踩到了时代的鼓点，每一步都几乎使得现有资本增长最大化。 要不然的话，方辰也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获得如此泼天大的惊人财富。 如果对方辰有着不少了解，而且也够资格看内参的人就知道，方辰的财富增长简直就是指数级的。 这一点，到是跟方辰在水木大学开学典礼，代表新生发言时所说的，唯有暴富才能成为有钱人的论调相辅相成。 但令人无奈的是，在方辰开学典礼的论调中，即便是暴富，中间也会有一段时间的平淡期才对。 可纵观方辰的财富增长，哪有平淡期，几乎隔几个月就蹦上一个大台阶。 就拿最近的事件，方辰九月份阻击英镑来说，两天之间，方辰足足获得了将近八十亿的华夏币惊天财富，狠狠在大英帝国已经逐渐腐朽的躯体上，挖走一块大大的肥肉。 在华夏，一个人口五六千万的中等省份，一年的财政收入也就这个水准了吧。 毕竟去年华夏全年的国民生产总值也就才将近四千亿，财政收入不足八百亿，方辰这一手等于去年国内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 这是何等的恐怖。 而且虽然方辰狙击英镑这事，最终还算是有惊无险，但对于他们这些旁观者，学者专家，都是惊心动魄的。 方辰等空头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悬崖峭壁上走钢丝，一步走错，就是万劫不复。 如果不是顾忌方辰的身份，他们甚至恨不得将方辰绑到自己办公室，用小刀逼着方辰，让方辰一五一十的将其这几年的发家史，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尤其是方辰在几个关键事件，是如何做的决断，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决断，必须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弄得方辰心中无限郁闷，他虽然是华夏最有钱的人，但并不代表他在经济学上就有多深的造诣。 甚至因为他这个水木大学的录取资格，都基本上可以说是作弊作出来的，先天上资质就不如这些真学霸，再加上还有公司事务打扰，论起学业的话，不说全班倒数第一吧，但应该也差不离的。 基本上可以说，每次他答题的时候，都灰头土脸的，使得那些教授们，不得不满是遗憾的再喊一位真学霸起来，补充回答。 但他们偏偏还乐此不疲的，在下次上课时，依旧喊方辰起来答题。 不过正是因为这勤勤恳恳的上课，以及经常被教授提溜起来，方辰的在经济学上的理论水平，着实直线上升。 再者，虽然他理论上不如这些教授，甚至连班里的同学都不如，但他实际经验丰富啊，所以有时候他还能提出一些，令那些教授不得不陷入沉思的刁钻问题。 毕竟，相当于那些只能纸上谈兵的学院教授来说，他手中是有擎天这么大个真家伙，供他随意折腾的。 而且不得不说，理论加实践的威力是巨大的，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使得他对原本已经觉得不错的公司运营模式，有了新的看法，察觉出不少可以改进的地方。 除此之外，方辰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陪在苏妍身上，只要他没课，而且公司也没什么事情打扰他，他就跟着苏妍去蹭课听。 当然了，他这个所谓的蹭课，大部分都是在百无聊赖的睡觉，又或者看公司文件，毕竟他对材料学，着实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想要多点时间陪陪苏妍，弥补下他整日奔波给苏妍带来的离别之故。 而且随着克林顿选战的胜利，他在一月二十号必然要去美国一趟。 虽然后来，随着克林顿的选情越来越好，那些民主党的传统大金主，纷纷砸钱给克林顿，甚至有不少捐献金额已经超过了方辰。 但作为第一个，在克林顿第一次失败后，还肯慷慨解囊，掏出一千万美元的人，克林顿哪怕做做样子，为了下次的连任，也要对方辰表示出特殊的热情才对。 所以在老布什宣布败选之后，克林顿就第一时间打电话向方辰报喜，并邀请方辰来参加他的一月二十日总统就职典礼。 另外，方辰还有一个意外之喜。 大概是因为他给予了JAVA之父，高斯林充足的研发资金，并且为其配备了最好的程序员团队，最好的办公环境，所以JAVA的进度竟然超出了他的预计。 JAVA居然马上就要完善成功了，预计1993年3月的硅谷科技大会上，就可以宣布JAVA的存在，比起前世足足快了两年的时间，比方辰预计的也还要提前一年。 不过想来也是。 前世，在1991年，高斯林的四人小组将JAVA研究出个基本雏形，就遭遇到项目组因为成本太高，不符合实际需求，而不得不被迫解散。 整个四人小组足足被闲置了足足三年，甚至高斯林以外的三个人，都忍受不了这种无所事事，坐冷板凳的日子，纷纷离职了。 直到1994年，JAVA这颗沧海遗珠，才因为在程序员中的口口相传，引起了高斯林所在公司，太阳公司的关注。 从此以后，JAVA才算是正式走上正轨，得以在第二年三月的硅谷科技大会，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得到方辰的充分支持后，高斯林所处的环境，跟其前世1994年，JAVA被太阳公司列入公司，最重要的项目还要更好一些。 所以说，在一年的时间内，将JAVA完善到可以面世的地步，并不奇怪。 但如此一来，方辰的行程上就不得不再添上一笔。 再加上，今年过年是一月二十三日，也就意味着，方辰不得不在参加完克林顿的总统就职典礼，就立刻赶紧坐飞机回来。 另外，方辰还要赴索罗斯这个金融大鳄的俄罗斯之约。 索罗斯可不是什么善茬，其对时局的搅和能力，甚至远在其在金融市场的搅和能力之上，妥妥的一颗老鼠屎。 索罗斯透过旗下的“开放社会基金会”及其前身“开放社会研究所”，在“颜色革命”背后推波助澜。2003年的格鲁吉亚“玫瑰革命”，2004年底的乌克兰“橙色革命”，土耳其国会修改宪法，埃及穆巴拉克下台都发挥了重要作用。 可以说，索罗斯就是美国向全世界输出，美国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的主要推手。 70年代，索罗斯就在种族隔离政策下的南非资助了黑人学生进入开普敦大学就读，又向铁幕内的离心份子提供资金援助。 这样一个人物，跑到风雨飘摇的俄罗斯，如果说其只是想要做慈善，是来积德行善的，那真是打死方辰也不信。 而且更重要的是，索罗斯已经向他发出了战书，要在俄罗斯掰掰手腕，他如果连应战都不敢的话，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他要让索罗斯知道，他方辰在俄罗斯经营的这些年，拉扯出的关系网绝对不是白给的。 让索罗斯知道，俄罗斯是谁的地盘。 俄罗斯绝不是其可以兴风作浪的地方。 俄罗斯的发展，必然要符合他的利益，符合俄罗斯的利益才行。 甚至说符合华夏的利益，都比符合美国等西方世界的利益，能让俄罗斯更好。 不过，让方辰比较头疼的是，叶利钦等一票俄罗斯首脑，实在是对于西方世界太过于向往，又或者说，太想跟苏维埃做个切割，所以不得不倒向美国等西方世界。 甚至可以说，被打了左脸，还要主动送右脸过去。 但不管怎么说，该做的努力，他还是要做的。 再者，俄罗斯也即将要出大事，炮打白.宫的历史或许将再度上演。 仅仅冲着这个，方辰也要跑俄罗斯一趟。 毕竟，当时这事一出，整个西方哗然，对俄罗斯各种批评，指责，甚至制裁。 这对于方辰来说，是个不错的利好。 另外，VCD的整机研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1993年上半年，甚至四五月份就可以告一段落，进入大规模生产和宣传销售阶段，这些也是方辰必须要亲自坐镇的事情。 可以预见的是，方辰1993年上半年，都一直会很忙，所以在能尽力抽出来点时间陪苏妍，他就陪苏妍了。 而且，他也挺享受这样陪在苏妍身边的宁静时光。 只要跟苏妍两个人待在一起，方辰就有种远离世俗的喧嚣，远离那些明争暗斗，尔你我诈的感觉，整个人都彻底放松了下来。 随着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方辰一看是段勇平的，拿起听了三秒钟后，应了两声，就将电话给挂断掉了。 贪恋的在苏妍的腰间轻抚了两下，方辰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别画了，来活了，老段和李萌在婚纱店试婚纱，现在叫咱俩过去试伴郎服和伴娘服。” 嗯，没错，方辰和苏妍就是段勇平这次婚礼的伴郎和伴娘。 说实话，方辰本来是拒绝的，他觉得自己作为段勇平的老板，应该是当主婚人才比较恰当的，怎么沦落到成为伴郎的地步。 他倒不是介意，到时候给段勇平开车门，端茶倒水什么的，就是感觉有点怪。 后来，他知道段勇平的主婚人是其研究生时期的大学校长，立马就作罢了，这位老先生不但地位高，而且也着实算是德高望重。 而且此公之所以能出来给段勇平主婚，方辰猜测，第一是因为段勇平现在是擎天的总裁，有资格让这位破例。 然而更重要的是，段勇平刚刚给人民大捐了一栋图书馆，冲着这图书馆的面子，此公就不算白跑一趟。 另外，段勇平算起来，的的确确是其学生，有师生之谊。 老师给学生主婚，可以说是再天经地义不过了。 一听到能试伴娘服了，苏妍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仿佛真的有光芒闪出。 婚纱这样漂漂亮亮，有着特殊含义的东西，对于她这样的少女来说，简直是具有莫大的杀伤力。 当然了，伴娘服比起婚纱肯定是要差上不少的，但依旧不妨碍，苏妍现在已经肾上腺激素加速分泌。 不过其实，方辰是哭笑不得的。 要说今天已经腊月二十号了，距离段勇平大婚之喜的日子，也就是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只剩下了三天，结果可好，段勇平两人竟然连婚纱都没有敲定，方辰是该说他们心大呢，还是心大呢？ 而且要说起来，这小年也不是什么好日子，方辰清楚的看着万年历上写着，宜动土，祭祀，出行，余事等等，反正跟结婚八竿子打不着。 但段勇平非要坚持，其父母和李萌的父母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没办法，谁让段勇平死活不同意提前尽快办婚礼，非要卡到这年根才办，而腊月二十三之后的日子，显然更没办法办婚礼。 一想到那位算命的半仙，一脸如丧考批的写下卦文，睁眼说瞎话的，说着什么腊月二十三宜嫁娶之类的话，方辰就想笑。 看来这恰饭也不是那么容易恰的。 第九七四章 老段大婚 腊月二十三日，王府饭店。 今日的王府饭店宛若被人用红漆重新粉刷过一般，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红色，各种各样红色的条幅，大红灯笼以及窗户上的喜字，都充斥着人们的眼球。 红的发光，发亮，甚至映得天空都是一片赤红。 而在王府饭店的门口，更是早早的就挂出了今日饭店已被包下，恕不接待外客的通知。 这样一幅奇景，自然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心中暗自揣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竟然能把王府饭店给包下来。 王府饭店作为燕京最奢华的酒店之一，有人在此结婚自然毫不稀奇，尤其是改革开放之后，有钱人如雨后春笋一般，蹭蹭的冒出来，但凡良辰吉日，这王府饭店就少不得有一对以上的新人在此共结良缘。 但把王府饭店给包下来，完全谢绝外客的，在他们的印象里，应该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而且今天王府饭店这装扮的也太喜庆了吧，甚至都到了奢侈的地步，别的不说多，就这些装扮的花费都至少要好几万。 一时间，众人的心中跟百爪挠心似的，更有闲人直接蹲在王府饭店的门口，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才能摆出这么大的场面。 虽然燕京中贵胄无数，有钱有势者众多，但是他们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燕京有这么一号人物。 这倒不是说仅仅是惊叹其财富和权势，燕京有钱有势，手腕通天的人海了去了，但敢这么大大方方，如此高调的，恐怕还真没有。 王府饭店的门口，各种闲杂人等是越聚越多，都一个个抻着脑袋，死命的朝里面看。 要知道，燕京人是出了名的爱看热闹，爱侃，要是能亲眼见证一件值得说道的称奇之事，这立马拔份不少不说，凭此蹭个三五顿饭，绝对是不成问题的。 这人聚得多了，自然有人能跟王府饭店的人搭上关系，这才算是晓得今天不到摆宴的主家是谁。 段勇平！ 听到这三字，众人顿时傻眼了，这名字没听过啊，四九城中没这么一号人物。 随后方辰，擎天总裁这两个词又透了出来，众人这才算是恍然大悟。 如果是这位家的事情，那就不奇怪了。 1992年下半年，官面上的新闻不说，在民间，普通老百姓的口口相传，闲谈碎语中，除了周围的街坊邻居，亲戚朋友，同事同学，出现在他们嘴中频率最多的人名，恐怕就是方辰了。 可以说，方辰不知道帮助多少人打发了许多寂寞无聊的夜。 没办法，这世间最吸引人的事情，莫过于权钱二字。 而对于几乎个个都是底下组织部长的燕京人来说，权字上着实没什么好讲的，除非真的能有什么了不得的秘闻爆出，要不然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真又有什么好讲，好听的。 而钱上，又有哪个人比方辰这位年纪轻轻，就白手起家的华夏首富更能吸引人们的眼球。 就方辰身上表现出来的这些惊奇之处，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就是十分了不得的谈资。 再者最重要的是，这地摊文学上关于方辰所谓的秘闻，发家史的详细描述实在是太多了，保不齐哪本书自己看过了，邻居同事却没看过，那今晚上的主角就是自个儿了。 可以说，方辰的出现不知道养活了多少地摊文学的扑街作者。 而且众人有所不知的是，今天王府饭店的两个大宴会厅，擎天已经包下来了，甚至连王府饭这四百多个房间都被擎天所包下来了。 早在三天前，除了极少数像方辰这样的长租客，王府饭店都已经不接纳任何人入住了。 开什么玩笑，按照方辰的预计，今天来的宾客没四千人，也至少要有三千五百人，反正不能比擎天开业那天的气势差到哪去。 这么多人，并且都是有头有脸，在本地也算是一方豪雄的存在，虽说并不用擎天专门安排住宿，但保不齐谁要喝到地上，总不能让人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随着时钟的指针缓缓挪到了十一点，令人惊叹场面出现了。 只见至少五六百辆，各式各样的小轿车，烟尘滚滚，浩浩荡荡的朝着王府饭店开去。 这让自诩见过大世面的这些燕京帮闲们都咂舌不已，眼睛都看直了。 平常，他们哪能见过这么多小轿车一起驶来的盛况。 而且这些车可不是津门大发，夏利这样的破烂货，至少都是奔驰，宝马，奥迪之类的豪车，而有一些车标他们并不认识，但是看其打头的做派和样式，其价钱绝对在这些奔驰，宝马，奥迪之上。 不过最让他们叹为观止的，还是婚车，怎么能有这么老长的车，快六米了吧，比太宗阅兵时坐得礼宾车都看着要长，要豪华气势的多，尤其是车头前面的飞天女神标志，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闪闪发光。 但怎么说呢，毕竟是天子脚下，能人辈出，很快就有人认出来婚车的名字叫做劳斯劳斯，是英国皇家御用轿车，并且有钱都买不到。 必须要有爵位才能购买，也就是具有贵族身份才能成为车主。 甚至除此之外，劳斯莱斯公司还对拥有劳斯莱斯轿车的车主，在颜色上做出了严格的区分，深颜色的劳斯莱斯只能够是皇室，或者是有贵族封号的人才能拥有，而普通人只能购买浅色的劳斯莱斯作为座驾。 这辆劳斯莱斯是方辰让别列佐夫斯基从英国弄过来的，花了他将近一千万，本来他是打算将这辆劳斯莱斯送给段勇平，作为新婚贺礼到 可谁知道，段勇平竟然死活不要，非说什么，方辰还坐奔驰，他凭什么就能做劳斯莱斯了，弄得方辰最后只能作罢。 跟别列佐夫斯基说了一声，等段勇平这婚礼办完，让其重新将这辆劳斯莱斯给拉回俄罗斯卖去。 俄罗斯现在的富人越来越多了，根据方辰所获得的信息，前世那些在俄罗斯兴风作浪的大寡头，这辈子一个不拉的全部都出现了。 劳斯莱斯卖给他们正合适。 没办法，他也懒得坐劳斯莱斯。 虽然有可能比他的虎头奔舒服一些，但实在是太扎眼了，如果他了解的没错，整个华夏，就这一台劳斯莱斯而已。 这万一要是让什么起了歹心的人给盯上了，那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大麻烦。 哪怕慧明，韩光他们保护的再周密也不行。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要有人的参与，那就有出错的可能。 随着婚礼正式举行，诸多赶来捧场的供应商们，以及擎天的各种合作伙伴，尤其是擎天员工代表，赫然发现，他们敬爱的老板，方辰居然在给段勇平端茶倒水，当伴郎。 一一个顿时都变得忍俊不禁，要不是顾忌着方辰的脸面，那绝对是笑声震天，喧闹异常。 说实在话，这一幕，他们真是想都没想到。 他们觉得方辰就算混不到主婚人，但怎么说也不至于凄惨到需要沦落为伴郎的地步。 今天虽说是段勇平的大喜之日，但同样的，也还是擎天举行年会的日子。 按照日程安排，段勇平这婚一结，酒足饭饱之后，就是宾客离场，而剩下的这些擎天员工再留下开个大会。 作为年会，尤其是总公司成立之后的第一个年会，方辰自然是打算把年会弄得热闹一些。 但因为场地，时间，以及各种客观环境的局限，使得擎天不可能，也没必要将全公司这五万多员工聚集在燕京。 他要是把这么多人弄到燕京，别的不多说，燕京市这一块都要疯了。 不过方辰已经尽力，让更多的擎天员工能来总部年会。 毕竟这代表着公司，代表他方辰知道大家这一年来的付出和辛苦。 所以说，仅仅擎天各个分公司的员工都来了足足两千多人，弄得没办法，只能将这些人安排在另外一个宴会厅中。 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是因为整个擎天系，小到每一个班组，都至少能有一个员工代表自己所在的班组出席今天的大会。 “李萌他们家的人认识方总，这就没意思了，要是都跟段勇平那两个表弟一样，乐子就大了。”马昀看着台上的方辰，嘴角一撇，满是揶揄的说道。 不过，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的意味。 别列佐夫斯基，金至江几位擎天副总裁，过了下脑子，然后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一想起来，今天早上，段勇平两个表弟，将方辰当做一般伴郎，指挥方辰干这干那，整理座椅板凳的事情，他们就想笑。 并且当时看到方辰在搬桌子的时候，恐怕是把段勇平的魂都快给吓飞了。 方辰能做伴郎，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世间也没说，将自己老板真当做伴郎来使唤的道理。 而到了女方家，接新娘的时候，反倒没什么乐子，几乎没有一个人敢刁难方辰的，简简单单的玩了几个游戏，唱了两首歌就开了门，任由段勇平长驱直入，抱得美人归。 没办法，作为官宦之女，她们实在是太清楚方辰所拥有的力量。 那可是一位，比她们父祖都要厉害，更具有权势的人物，岂容她们造次。 所以说，即便她们在心中再怎么努力说服自己，但还是依旧不能改变，她们一看到方辰，就有种羊看到狼的感觉。 虽然方辰已经在尽力的让段勇平这场婚礼变得截然不同，尽可能的独特一些，但大体上也就只能是奢华一些，场面大一些罢了，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地方。 说个不好听的，最大的亮点恐怕就是他方辰亲自来做伴郎了。 不过，苏妍到是挺兴奋的。 而有些出乎方辰意料的是，段勇平走马观花的敬了所有酒桌宾客一圈酒之后，竟然跟方辰打了个声招呼，没等方辰同意，就自己跑到了刚才婚礼台上。 方辰不由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段勇平，不知道段勇平这又是再演哪出戏？ 按照昨天排练好的过程来说，似乎并没有段勇要登台这个环节，而且他了解段勇平，他觉得段勇平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太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宣布。 “老段应该没喝多少酒吧？” 方辰闻了一下，杯中几乎寡淡无味，连最便宜二锅头都不如的白酒，眉头紧皱，心生诧异。 一般来说，即便再怎么掩护，再怎么兑水，但一场婚礼下来，新郎官也要喝的七荤八素，不省人事不成。 但到了段勇平这边，这条定律就不怎么管用了。 没办法，谁让段勇平算起来，不是他们的领导，就是他们这些供应商领导的领导。 都是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的人精，他们巴结段勇平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做出得罪段勇平的事情来。 至于说，喜闻乐见的灌伴郎环节，新郎不喝，伴郎喝更是从未上演。 开什么玩笑，他们这是有几个胆子，竟敢来逗弄，折腾方辰。 吴茂才算了算，然后说道：“九爷，段总今天大概就喝了六两多，不到七两的样子。” 说完这话，吴茂才有些遗憾的砸吧砸吧嘴，九爷这人太好了，实在是太照顾段勇平了。 哪有说三千多人，三百多张桌子，一一敬酒敬过来，居然只喝了六两多的道理。 “那不应该啊，以老段的酒量，六两多酒，应该算不得什么，不至于到台上闹事，出洋相的地步。”方辰狐疑道。 他实在是搞不清楚，段勇平为什么会突然一声招呼也不大的跑到台上去，并且冥冥之中，方辰觉得段勇平之所以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举动，是跟他脱不了关系的。 而且这个感觉在段勇平看了他一眼之后，不由又加重了许多。 另外，让方辰感觉最为怪异的是，按照他的计划，不是应该他先跑到台上去，宣布些大事的吗？ 怎么会是段勇平抢先他一步？ 第九七五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台下众人一脸懵逼的看着段勇平，不知道此时段勇平脸颊粉中透红，一幅微醺状的突然蹿上台来，是要做什么。 段勇平环视台下一眼，再看看酒店这富丽堂皇，近乎于奢华的装扮，以及默默走到自己身边，跟自己十指紧扣的娇妻，不由有种恍若隔梦，双眼迷离的感觉，有些上头了。 但他确定自己今天并没有喝多，吴茂才给他特制的，四两酒，六两水的特制酒，他到现在喝了还不到两瓶，其中方辰也替他喝了一些，怎么可能醉。 这大概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段勇平心中自嘲的笑了笑。 从满是茫然不知所措的主持人手中，以近乎于蛮横无礼状态抢过话筒后，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别有所想，段勇平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方辰。 随着段勇平的目光，不少人也跟着看向了方辰。 “老段你大爷的，老子又没教过你抢东西。”方辰一脸阴沉，心中破口大骂道。 他虽然经常被万众瞩目，但这种原因的万众瞩目，他这辈子都不想有。 一旁的别列佐夫斯基，马昀等人不由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他们这些人平日里自然没少揣摸方辰的心思，所以一看到方辰的表情，就大概猜到方辰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说真的，方总虽然没教过段勇平抢东西，但段勇平这霸道的姿态却是深得方总个中三味。 但转念一想，几个人不由咧开了嘴，有样学样，他们这些人又何尝不霸道？不蛮横？ 在各自地盘，不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轻咳了一声，将众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段勇平神色凝重的说道：“首先感谢各位来宾，同事，亲朋好友来参加我和萌萌的婚礼。” 说到这，段勇平拉着李萌，朝着台下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瞄！” 刚刚吃饱饭，正躺在苏妍怀中懒洋洋打着盹的萌萌，不由噌了一下翻过身，一脸机警的看向四周。 但别说喊它的了，连看它的人都一个没有，最终只得一脸迷茫的又重新躺了回去。 直起身后，段勇平拉着李萌扭过身来，面朝方辰的方向，除了神色依旧凝重庄严之外，双眼还隐隐约约有泪光在闪烁。 看的方辰不由浑身打了个激灵，表情有些惊悚，跟萌萌刚才的表现简直同出一撤。 “老段不会要说什么肉麻的话吧。” 方辰心中一咯噔。 “除此之外，我还要感谢方总，方总是我和萌萌除了两边的父母双亲以外，最重要的人，可以说没有方总就没有我段勇平，更没有我和萌萌的今天。” 话音刚落，段勇平拉着李萌朝着方辰深深一鞠躬，久久不起。 这一刻，他其实在心中想了很久很久，甚至也一度打算放弃算了。 毕竟方辰不需要他这么做，而在外人看起来，又太过于谄媚，对于他，对于方辰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他却一直觉得心中有座火山，烧的他火辣辣的疼，并且急欲喷薄而出，已经不是不吐不快这四个字足以形容的。 所以这些话他必须要说。 也算是趁着酒意吧。 在他看来，方辰给予了他第二条生命，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几乎是方辰给予的。 遥记当年，他十六岁考上浙大，二十岁毕业，当时正是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以为自己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可哪知道，毕业后分配到燕京电子管厂工作后，事情竟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甚至面目全非。 按说燕京电子管厂是国企，并且还是一五时期，苏维埃援建的华夏第一个现代化电子管厂，跟他专业对口，这待遇他还想什么？ 但这个在旁人眼中的香饽饽，在他看来，却只不过一碗食之无味的白粥罢了。 燕京电子管厂的人浮于事，拉帮结派，领导忙着办公室斗争，职工忙着偷奸耍滑的种种恶劣状况，让他彻底寒了心，工作三年后，就毅然决然的辞掉了燕京电子管厂令人艳羡的工作，去人民大读硕士去了，他觉得再待下去，他就跟那些人一样了。 这实在是可怕了。 硕士毕业后，他迷茫了。 一般硕士毕业不是回原单位，就是学校安排去企事业单位之类的，进政府机关的人都不多，毕竟政府机关的工资水平远远不如企事业单位。 但他实在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再加上那时候跟李萌分手，他真的不愿意在燕京继续待下去了，所以就响应知识青年去南方的号召，跑到了岭南。 结果却发现，像他这样的知识青年在岭南并不怎么讨喜，岭南需要的更多是工人，各种各样的工人，车工、钳工、纺织工等等，哪怕能出得了力气，当个普工也有大把的企业要。 当然了，能不能拿到工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反倒是他这样的经济学硕士，在偌大的岭南，没有立足之地，衣食无着。 他当时甚至都已经生出去扛大包的心了，毕竟人总要活着啊。 而这时候，他碰到一个老乡，说香山市有家刚刚开业的电子厂正好缺一个副总，他段勇平正好又懂电子厂，又懂经济管理，学历又高，就推荐他去了这个电子厂。 这家电子厂就是陈健仁开的日华电子厂。 陈健仁本来是做酒店和超市的，挣了不少钱后眼红岭南其他电子厂挣钱了，所以就开了这么个厂。 他到了日华电子厂之后，本以为能大展拳脚，可哪知道日华电子厂的总经理担心他夺权，再者厂里就他一个凤毛麟角的硕士生，其他副总经理都是在其他企业一步步从工人干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 所以这个总经理就联合厂里的其他管理层，一起排挤他。 他基本上整整两年的时间，都是只能靠边站，整日里无所事事，管着一些仓库，检验，维修等其他副总经理不要的边角料。 静静的看着这帮人，将日华彻底搞垮。 一个不到一百人的小厂，两年内亏损了两百万，敢想象吗？ 不过这两年的排挤，冷板凳也算是给他结结实实的上了一课，让他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斗，这是人性使然。 如果他想在这个世界活着，好好的活着，甚至干出一番事业来，那争斗就避免不了，只有坦然面对，迎难而上，才能争取到一个好的结果。 后来见势不妙，亏损越来越大，总经理和厂里的其他几个副总，甚至连中层干部都跑了，整个公司就只剩下他和陈鸣永，沈伟三个勉强能算是干部的存在。 然而就在这时候，方辰找上门了，一张嘴就是要收购日华，希望他能同意。 开玩笑，这他怎么可能同意。 虽说方辰的诚意要说起来，应该也算是比较足的。 毕竟，这世间没有几样东西，比一箱子钱更强的诚意了。 但首先，方辰太过于年轻，甚至是稚嫩，他不相信方辰能把日华弄好。 然而最重要的是，那时是他最雄心勃勃的时候，觉得公司其他管理层都走了，正是到该他施展拳脚的时机了。 嗯，没错，总经理和其他几位副总走的时候，他心中是高兴的，甚至雀跃的。 他终于可以开始研发游戏机了，他觉得游戏机这个产品不错，以后肯定是能一炮而红的。 但哪知道，就在他准备带领日华走向辉煌的时候，陈健仁先不要了他，一声不吭的就把日华卖给了方辰。 说真的，那时候，他真是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尤其是在他雄心勃勃，准备干一番事业，证明自己的时候。 那真是痛彻心扉的当头一棒。 一直以来，他对陈健仁是感激的，因为是在他最困难，最无助，最迷茫，甚至都要去扛大包，卖力气为生的时候，陈健仁救了他。 而在日华的那两年，也是陈健仁一直护着他。 要不然他一个整日无所事事，被总经理，被其他同事排挤的闲人，怎么可能在日华安安稳稳的当两年副总。 难受的他，坐在花坛上哭。 最后，面对方辰邀请，他认命了。 没办法，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日华，离开这个本应该是他梦想起航的地方。 再者，方辰的诚挚，以及跟他做游戏机不谋而合的观念也打动了他。 后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 毕竟，在去年，方辰刚刚在世人面前亮相时，各路电视台，报纸，杂志对所有跟方辰有关的事情，做疯狂的，事无巨细的新闻搜集报道的时候，小霸王的成长经历自然而然的也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战胜联华三家，成为岭南游戏机行业的龙头，继而等方辰从俄罗斯带了一大笔钱，展开大量的宣传攻势和价格战，打败小天才和胜天，成为国内游戏机行业的垄断者，当之无愧的霸主。 他也看着小霸王从最早的不足百人，成为现在的员工人数几乎达到一万五千人的大型企业。 从亏损二百万到去年的营收超过五十亿，成为华夏名副其实的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业。 让四通集团彻底没有叽叽歪歪的理由。 说个不好听的话，四通集团去年的营收连擎天通信都比不过，怎么好意思再叽叽歪歪的叫嚣什么。 自从去年八月底，04机拿到邮电部入网许可证之后，虽然其中也有不少的波澜，富士通和朗讯等八家国际通信巨头也展示了自己强大的底蕴，非凡的实力来阻击擎天通信。 但是在方总的运筹帷幄下，以及强大的资本和朱院长的强势支持下，可谓是节节胜利，打的富士通和朗讯等八大国际通信巨头，毫无还手之力，根本无法阻止擎天通信前进的脚步。 可以说，现在制约擎天通信挣钱的唯一原因，就是擎天通信自身的产能每个月只有三十万线。 要说擎天通信全年三百六十万线的交换机产能，不但是妥妥的国内第一，是燕京有线电总厂和申城贝尔两家产能加起来的两倍还多，放到全世界，也是排名第三的通信设备企业。 但还是根本无法满足国内那么多嗷嗷待哺，急需交换机，扩大规模邮电局的胃口。 现在虽然才一月份，但擎天通信的订单已经排到了四月份。 正是如此势如破竹的火爆情形，使得04机在1992年满打满算只生产销售了四个月，就为擎天通信贡献了二十亿的销售额，再加上之前沈伟卖洛州电话机厂库存百门交换机所获得的两个多亿销售额，擎天通信去年整年的销售额高达二十二亿多华夏币。 而四通集团才二十亿而已，基本上跟去年持平。 这倒不是说四通集团1992年没有增长，只是其1992年初为了跟小霸王争谁是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第一民企的时候把1991年的营收多报了好几个亿。 去年正好把水分给挤出去，毕竟对于企业来说，多报营收并不是个好主意。 最起码的说，多报营收就要多交税。 而今年明知道第一无望，四通集团自然就犯不着这么做。 当然了，跟着方辰这些年，收获最大的还是他。 他从日华这么一个员工人数不过百的亏损企业代总经理，成为小霸王这样国内数一，没有数二，最大电子企业的总经理，又到了擎天这样员工人数五万余，横跨中俄两国，办事处研究所分布全球，跨国企业，巨无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裁。 这期间的种种历程，他每每回想起来，都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方辰帮助他，找到了他的爱情。 段勇平扭过头来，看着跟他一起弯腰鞠躬的李萌，两人不由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真的，如果不是方辰强拉着他来找李萌，以及忽悠李萌去岭南，他这辈子恐怕就真的失去了李萌，甚至连有没有结婚的机会，他都不知道。 毕竟，他还是向往，甚至渴望爱情的。 觉得两个不那么相爱的人，凑活在一起生活，会很痛苦。 那样的生活，那样的婚姻，他宁愿没有。 所以说，他怎么能不感激方辰？ 第九七六章 诛心之言 见段勇平这夫妇两人这躬鞠的没完了，一直不起来，方辰瞬间感觉自己头都是大的了，赶紧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两人扶了起来。 “老段，你这是要死啊！” 方辰盯着段勇平，咬牙切齿的小声说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段勇平如释重负的温然一笑，“方总，这跟您无关，只是我想这么说而已，不说的话，我自己觉得憋得慌。” 这些话说出来之后，他着实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轻松了许多。 再者，他这些话也不是说给方辰听的，只是他自己想说，要说，憋不住，不说了难受罢了。 听了这话，方辰楞了一下，然后一脸不善的看着段勇平。 老段，是我方辰提不动刀，还是你飘了？ 在大庭广众，万众瞩目之下来这么一出戏，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跟他无关，这不是飘了又是什么？ 而且什么时候，老段变得这么傲娇了？看看这小眼神！ 结个婚，连属性都给变了？ 见状，段勇平嘴角一咧，眼睛中露出丝丝得意。 这种能让方辰吃瘪的机会，在他的人生中，大概是不多的。 而台下的众人也楞了好几秒钟，才算是回过神来，然后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方辰和段勇平两人。 他们第一反应是谄媚，阿谀奉承，但从段勇平和方辰的表情动作来看，似乎并不是这样。 没见段勇平的脸上都有泪痕了，如果说这只是为了讨好方总，那只能说段勇平的演技太好的。 这个概率并不大。 再者，一些见证小霸王如何成长，在日华阶段就跟小霸王合作的一些供应商，比如何胖子之流，还是挺清楚段勇平和方辰之间的感情，方辰对于段勇平的帮助究竟有多大。 不说是再生父母吧，但正如段勇平所说的，没有方辰就没有他段勇平，更别说现在的辉煌了。 而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等人则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他们的地位和经历跟段勇平差不多，所以也就更能体会到段勇平的心情。 “老段，今天算是感情流露了啊。”别列佐夫斯基面色凝重的缓缓说道。 话音刚落，他嘴角微翘，流露出一丝莫名，很是复杂的笑意。 这笑意中有感动，有怀念，有对过去的释怀，更多的则是对方辰的感激。 笑着笑着，别列佐夫斯基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丝泪花。 “说真的，别人不理解段总，但我们跟段总到是能感同身受，不得不说，能在结婚这样人生大事上，说这么一段话，感觉的确挺好的。”马昀有些艳羡的看了段勇平一眼。 沈伟等人不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们对方辰的感激，都是打心眼里的，而且这种感激平常很难有机会表达出来，像段勇平这样在大喜之日说出来，的确是挺好的。 突然念头一动，马昀对着别列佐夫斯基说道：“我和叶琳娜是没机会了，但别列佐夫斯基你们四个有啊，尤其是你，你和贝尔莎也好事将近了吧？” 听了这话，沈伟等人眼睛突然一亮，目不转睛的盯着别列佐夫斯基，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要说他和陈鸣永，金至江三个人虽然也已然到了适婚年龄，但毕竟年纪还小，最大的陈鸣永不过二十四岁，最小的金至江才二十二岁而已，不着急。 尤其是，他们现在身上都还肩负着如此的重担，即便是最年轻，也是最小的擎天通信也有一万两千员工，去年营收二十个亿出头，稳坐华夏第二大高科技公司，第二大民企的交椅。 所以说，他们真是每天忙的恨不得将自己掰成两半使唤，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停歇，那有空去找人谈恋爱去。 听到众人的调侃，别列佐夫斯基罕见的老脸一红，露出丝丝的羞涩之意来，对马昀的提议颇为心动。 但转念一想，别列佐夫斯基轻轻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 段勇平这是头婚，而且还是方总亲自牵的线，搭得桥，来这么一出倒也罢了，但他那不过是个二婚，而且贝尔莎是个年轻小姑娘，跟他的年龄差了快二十岁。 他虽然不在意年龄上的差距，更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但要是他结婚再给方总弄这么一出，岂不是在作践方总。 马昀见别列佐夫斯基的脸色不太对，也意识到自己的提议并不是什么好主意，不由面露尴尬，讪讪的干笑了两声。 “不过说真的，不仅仅是段总打心眼里感谢方总，觉得没有方总就没有他的现在，我们几个又何尝不是呢？”别列佐夫斯基笑了一声，扯开话题道。 马昀等人也跟着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我的情况其实你们也清楚，一个四十好几的人了，还在俄罗斯科学院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尤其是刚刚碰到方总那时候，不怕你们笑话，我连买洗发水的钱都没有，但人不洗头也不行啊，即便是没多少毛也不行。” 说着，别列佐夫斯基自嘲的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地中海的脑袋。 “所以我就用洗衣粉洗头，说真的，我以前的脑袋虽然也秃，但绝对没有像现在这么秃的。”别列佐夫斯基一脸认真的看着众人。 他对于自己脑袋上的头发还是比较在意，甚至在有钱了以后，还想尽办法来保住他已经有些略显不支的头发。 但奈何，脱发这种东西是不治之症，符合了人类进化。 又或者说，是人类进化的一部分，表性特征之一。 人类从古猿进化到现在这个模样，比较显著的一个特征，就是身上的毛发越来越稀少，皮肤越来越光滑。 所以说，脱发是件不可逆的事情，毕竟人类总不能打断自己的进化历程吧？ 而且可以预见的是，以后的人类会脱发的越来越厉害，体表的毛发也会越来越少。 “而且身上那件衬衫也已经洗的发白，没办法，那是我仅剩不多，可以穿的衣服之一。至于说吃饱饭，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被方总一杯咖啡给诱骗过来了。” 说着说着，别列佐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 说起来也是凄惨，他年轻的时候，梦想是拥有一辆自己的小汽车，但哪成想，这汽车没等到分配，反倒是人都沦落到差点快饿死的地步。 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被方辰一个口信就邀请到了咖啡馆中，赴一个华夏人的约。 他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对方要说什么，打算让自己干什么，哪怕是能蹭一顿咖啡，自己就不亏。 “后来，方总带着我来到了莫斯科大酒店，请我大快朵颐了一顿，说真的，那是我这辈子吃的最饱，最好的一顿，然后又让吴茂才给我买的衣服，莫斯科最好的衣服。再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方总和卡丹尼科夫开了汽车联盟这么一个公司，接着方总力荐我出任这个公司的总经理，所以才有的现在。”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 不过笑着笑着，他的眼中再次泛起点点泪光。 那顿饭他至今都记忆尤深，绝对不是瞎说的。 毕竟，别说他那时候衣食无着，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就算是苏维埃最强大的时候，莫斯科大酒店也不是他这样的普通数学家能吃得起的地方，更别说吃到饱，吃到撑了，怎么可能记忆不深。 甚至连方辰当时给他买的那几件衣服，他到现在都还珍藏着，这也是他为什么对吴茂才那么好的原因，他始终记得这份情。 “我那时候虽然跟别列佐夫斯基不一样，但也挺惨的，跑到燕京旅游了，结果钱包掉了，兜里连个发电报的钱都没有，着实是举目无亲。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去找方总，希望方总能借我点钱，但哪成想，钱没借到，反而要留下来给方总打工赚钱。” 马昀一脸唏嘘说道，但从其表情来看，其无疑是得意，甚至是骄傲的。 毕竟要说起来，他跟着方总干的时间，比段勇平和沈伟几个都要早。 “就短短十天的时间，方总给了我们夫妇俩三千块钱，基本上顶的上我们夫妇俩一年的工资了，更别说我还从外国客人那里拿了差不多四百块钱的美金，说真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 越说马昀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睛也越来越亮，不由自主的端起桌子上的茅台酒抿一口。 火辣辣的，直烧心。 但却不知怎么的，他今天突然觉得这茅台酒格外的好喝。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成长？ “当时，我就起了心思，想要跟着方总干，挣大钱去，毕竟，谁不想过好日子啊，要是指着我们夫妇俩一个月三百多块钱的工资，哪年能过上好日子，一年工资连个彩电都买不起。”马昀双目通红的说道。 “可结果，方总拒绝了我……”马昀无奈的笑了笑。 “当时我挺失望的，毕竟这辈子错过了方总，那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挣大钱机会了。天随人愿，方总居然又来到杭城，说要去俄罗斯，需要两个翻译，让我介绍一下。” “那时候，我心里就想，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不能再放过，我就是寻死腻活，也要方总带着我，哪怕一年，两年不给我发工资，管我个食宿，让我能吃饱饭，晚上有地方睡觉就行，哪能想到，后来方总会做得这么大，给予了我这么多，我现在的这一切也是方总给予的。”马昀满是感慨的说道。 有时候，看看现在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在俄罗斯也是一方巨擘，人人都要给三分面子的模样，再想想过去那个穷酸教师，他也着实有种做梦的感觉。 更庆幸自己当时的选择是对的，这大概是这辈子做出的最好决定。 见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都说完了，沈伟，陈鸣永，金至江三个人相视一笑。 酝酿下情绪，沈伟笑着说道：“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确也挺惨的，我们三个那时候都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我和陈鸣永还好一些，一个是销售科长，一个是办公室主任，金至江就是个技术员。” “而且那时候，日华真的是挺坑的，总经理和其他副总经理，以及中层干部都跑完了，并且还剩下两百万的欠债。” 说到这，沈伟半怀念，半无奈的笑了笑。 “说真的，我们几个都觉得日华已经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之所以还不走，是因为离开日华我们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再者，也是最重要的的原因之一，段总还在坚持，我们几个也就不好意思走了，觉得再撑一撑得了，大不了就是日华垮了以后，几个月没工资而已。” “后来，方总来了，日华也改名成了小霸王，并且越做越大，一年的时间就做到了几乎垄断全国的游戏机行业，对了，那时候鸣永也被方总用一千万从段总手中买到了俄罗斯，执掌华夏银行。” “而我没过多久，也被方总调到了擎天通信，金至江现在也接过段总的班，继续执掌小霸王，挺好的，都挺好的。”沈伟笑着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叶琳娜等人不由也相视一笑，的确，大家都挺好的。 他们那个时候，基本上都可以称得上是落魄，但现在，跟了方总这些年之后，这世界上大概已经没有几样，他们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了。 可以说，再也不会有这么好过得了。 突然别列佐夫斯基念头一动，面色认真的对着沈伟三人说道：“你们觉得你们走到现在，是应该感谢段总多一些，还是感谢方总多一些？” 听了这话，沈伟三人的面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马昀也满是诧异的看了别列佐夫斯基一眼。 这可是标准的诛心之言。 看着别列佐夫斯基认真的模样，沈伟下意识的看了陈鸣永和金至江一眼，抿了抿嘴唇，过了数息后，这才毅然决然的说道：“在我的心中，段总和方总对于都很重要，如果必须是那个多一点的话，我觉得还是要感谢方总多一些。” 第九七七章 华夏第二富豪 面对别列佐夫斯基灼热的，近乎于有刺人光芒绽放出的眼神，陈鸣永和金至江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想法跟沈伟一样。 见状，马昀不由的眼睛一眯，心情有些复杂。 就这么转瞬之间，别列佐夫斯基就强迫沈伟，陈鸣永，金至江这三个之前跟随段勇平的副总裁，手握大权的一方诸侯完成一次站队选择。 但念头一转，马昀心中暗自摇了摇头，不，他想错了，不应该是站队。 在整个擎天，尤其是他们这些这些副总裁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站队之类的说法。 在擎天，只有一个队伍，那就是方总的队伍，连段勇平也不例外，段勇平顶多也只能称之为方总手下的头马，跟他们有地位上的差距，但没有实质上的差别。 所以说，别列佐夫斯基刚才那一番话，应该说是警告，会更为恰当一些。 清晰的告诉沈伟三人，虽然他们跟段勇平有旧情，但他们真正应该感谢的人是方总，是方总给予了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在这一点上，沈伟他们三个，跟他，跟别列佐夫斯基，甚至跟段勇平都不一样，他们的确是几乎一无所有，一贫如洗。 并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年龄大了，在社会闯荡了不少日子，已经意识到到了生活的残酷，明白什么叫做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道理。 而沈伟他们三个还是太年轻，刚刚出校门，还没吃过太多生活的苦。 别列佐夫斯基这样说，既是为了的方总，也是为了他们三个好。 别列佐夫斯基不愧是方总在俄罗斯最器重的人，马昀心中感叹道。 甚至他清楚，方总对别列佐夫斯基的这份器重，并不在段勇平之下。 公司中一些不好处理的腌臜事，他这边报给方总，方总都是交给别列佐夫斯基处理的，华夏银行那边也不例外。 甚至可以说，别列佐夫斯基代表着擎天，代表着方总暗的那一面。 擎天发展这么大，尤其是在俄罗斯那种混乱的环境中，要是没有点狠辣手段，仅仅凭借着关系网和贸易所能带来的利益，恐怕任谁也不相信。 别的不多说，汽车联盟从乌克兰边境弄过来的汽车，是怎么运到的莫斯科，沿途是如何打点的，火并的时候如何调动俄罗斯边防军的，等等这些全部都是由别列佐夫斯基一手操办的。 可以说，别列佐夫斯基将方总的人脉，关系网，以及绿油油富兰克林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不过说真的，沈伟和陈鸣永的表态，他是相信的，毕竟这两人独当一面的时间也不短了，已经很是明白应该依靠谁，只能依靠谁，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谁给的。 但金至江就未必了，首先金至江是他们这些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再加上一直在小霸王没有出来，跟段总朝夕相处，而且小霸王总经理的位置，说起来也是段总扶持其上去的，自然而然跟段勇平有种特殊的情感。 甚至比起方总，金至江更跟段总亲近，他都不奇怪。 不过金至江有这样的表态就好。 毕竟，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能有这样的表态，就说明金至江是聪明人。 既然是聪明人，那历练一段时间，金至江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也会做出跟沈伟他们一样的选择。 他深信着。 方辰显然不知道，台下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的小动作。 他瞅了一眼，依旧一脸傲娇，跟个柱子一样，傻愣愣杵在台上的段勇平，没好气的问道：“你话说完没？” “呃……说完了。” 段勇平呆了一下，他怎么觉得方辰有点要赶他下去的意思？ “说完就下去，难不成你还等着我夸你啊。”方辰一脸不善的说道。 听了这话，段勇平如梦初醒一般，又或者说是，还没醒呢，毕竟这会酒劲已经上来了。 他下意识的就拉着李萌准备下去，但刚走两步，他突然感觉到不对了，方辰怎么还留在台上没走。 “我讲两句话就下去，赶紧走吧，李萌你扶着老段下去歇会。”方辰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跟赶苍蝇似的。 见状，段勇平的心里猛然一咯噔，甚至酒劲都消散了不少，他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 “您留在干嘛？”段勇平心怀忐忑的说道。 可方辰别说解释了，连看他一眼都欠奉。 段勇平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认识了方辰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方辰的性子，这一看就是憋着什么坏呢。 而且最让他无语的是，方辰一旦进入这种状态，是肯定不会跟他解释什么。 最终，他只得拉着李萌，朝着台下最近的桌子坐去。 见状，方辰心中轻笑，他倒要让段勇平尝一下，刚才其在台上，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环视四周，眼睛从众人的脸上大致略过后，方辰轻咳一声。 方辰这一声并不大，但一瞬间，偌大的宴会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无比安静的看着方辰，跟刚才的吵闹喧嚣，简直判若两地。 不过说实话，他们到的确挺好奇方辰要说什么，尤其是那些坐的比较靠近礼台的人。 他们可是亲眼所见，方辰是如何硬生生将段勇平从台上赶下去的。 “首先，我代表我自己，代表擎天感谢诸位……诸位伙伴的到来。”方辰话音一顿，换了更亲密的词。 “经过这些年的朝夕相处，相互扶持，又在此一起恭贺段总新婚大喜，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已经不是主机厂和零部件厂，销货方和供货方，卖家和买家，甲方和乙方的关系，而是亲密的，休戚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伙伴，朋友关系。”方辰沉声说道。 他话音刚落，一阵如雷鸣般的掌声瞬间响了起来，台下三千多号人，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神情，手掌拍得通红。 他们这掌声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随着擎天越做越大，他们对擎天也越来越依赖，擎天订单在他们拿到总订单中的份额越来越多，他们自然不愿意跟擎天只是冷冰冰的生意关系，所有的联系都依靠一纸合同来维持。 能跟擎天交上朋友，自然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好事。 更别说伙伴，朋友这两个词还是从方辰嘴中说出来的，更是具有别样的份量，沉甸甸的。 “刚才段总的讲话，相信你们也听到了，但其实我想说的是，擎天能有今天，我方辰能有今天，也离不开段总的支持，如果没有他在我身后坐镇大后方，细致入微，鞠躬尽瘁的管理公司事物，不管是擎天也好，我方辰个人也好，都绝然不会有现在这个成绩。”方辰沉声说道。 “方总说这个干吗，酸不酸啊。”段勇平神情有些不自然，鼻子一吸溜一吸溜的，眼睛微眯，想要尽力锁住眼眶中的泪水。 就如他没感谢方辰的习惯，方辰也同样没有什么感谢他的习惯，平日里两个大男人哪说过这么肉麻叽叽的话。 他俩就如同黑夜中的两颗星一般，虽然很难有挨在一起的时候，但却能感受到彼此的光芒和温度，一切尽在不言中。 “所以借着段总今天大喜之日，我宣布一件事，我个人赠送段总擎天公司1%的股份。” 方辰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很轻，很淡然，以至于众人都有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整体呆滞了四五秒，这才醒悟了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台上的方辰。 他们着实也没想到，方辰竟然会送段勇平擎天1%的股份。 说真的，刚才听方辰讲话，有不少人还以为方辰感谢段勇平的那些话不过是一些场面话而已，哪想到竟然还有真金白银在里面。 “不过，怎么才1%的股份而已？” 也不知道是真觉得1%的股份太少，还是为跟段勇平亲近，替段勇平打抱不平，有人竟然小声嘟囔道。 听到这话，他周围的人迅速朝着一旁闪去，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也不知道是因为怕被这傻小子连累，还是怕被傻气传染。 看着众人这模样，尤其是眼中鄙视的光芒，那傻小子就算是再傻，也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说错话了。 “你以为是你那连鼻屎大都没有的小公司啊，这可是擎天的1%股份。”一个五十岁上下，模样干练的魁梧男子，满是冷笑的说道。 魁梧男子这话算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这1%的股份，放到其他公司自然拿不出手，但这要是擎天的1%股份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哪怕是按照媒体杂志给出来的估值，擎天也至少价值五百亿。 而他们作为擎天是供应商，合作伙伴，自然清楚，对于擎天而言五百亿这个数字，绝对只少不多，擎天的价值远在这五百亿之上。 但就算是仅仅按照五百亿来算，那擎天1%的股份，也价值五个亿了。 那段勇平在此时此刻就是一位身价五个亿的大富豪了。 而且说个不好听的，别说身价五个亿了，公司价值五个亿的，在这里，乃至于全华夏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寥寥无几。 至于说算个人财富的话，那段勇平这五个亿的身价就更了不得了。 虽然普通老百姓不清楚，去年年初，因为牟其仲挣了区区一个亿，就将其奉为华夏首富，甚至华夏儒商，商海巨子，但他们岂会不不知道，即便在去年，一个亿的身价在华夏也算不得什么。 甚至他们中间就有几个人在1991年的身价就超过了一个亿。 可问题是，一个亿他们已经有了，所以能不在乎，但五个亿他们可真没有，甚至盘算下，他们认识的华夏富豪，也没有几个能达到这个数字的。 毕竟这才刚刚改革开放没几年，能有上亿的身价，已经是个中翘楚，了不得的存在了。 也就是李小华，川府刘家等寥寥几家，他们知道大概能有五个亿的身价。 而这些人因为观念问题，或者自身财富并不好明示天下，所以关于他们的财富情况，都很少见报，甚至报道了，也大部分都是假的。 所以反倒是让牟其仲这样的人，沐猴而冠，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成为了所谓的华夏首富。 而今天随着方辰赠送给段勇平擎天1%的股份，恐怕段勇平华夏第二大富豪的名头算是摘不掉了。 没办法，就如刚才所说的那样，那几位的财富基本上都是隐藏的，鲜为人知，但段勇平这财富却是明面上的。 今天坐在这里，不算酒店工作人员，都至少三千多人，人多嘴杂的，段勇平这五亿身家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再者，看方总的架势，显然是没有任何隐瞒的打算，要不然私底下一给段勇平，这又有谁知道？ 并且，段勇平这五个亿来的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上半点的血腥气，又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只不过段勇平这华夏第二富豪来的太快，太容易了点吧？ 而就在众人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看着段勇平时，段勇平过了好久，这才从石化中清醒过来。 他也被方辰这一手，给弄得有点傻。 他本以为方辰说几句肉麻的话，也就算了，哪能想到方辰竟然要送给他擎天的股份。 又楞了两三秒后，彻底清醒过来，段勇平也顾不得什么好看不好看了，直接一步冲上了礼台。 见状，方辰轻笑了一声，示意那边的音响师把全场的麦克风和音响都关掉。 “我的方总啊，您怎么能这样做。”段勇平难以理解，甚至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乐意。”方辰皮笑肉不笑的的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您总要给我说一声吧。”段勇平无可奈何的说道。 “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咱俩就好好说道说道，首先这是我的股份，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再者，是你今天先不给我打招呼，来这么一出的。”方辰振振有词的说道。 段勇平顿时无言以对，他也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孽不可活。 而就在段勇平张张嘴，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方辰突然面色一变，认真的说道：“老段，这股份是你应得的，你再推辞就是你的不对了。” 第九七八章 这年头，钱也是烫手的了？ “方总……” 段勇平喊了这么两个字，就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说真的，方辰今天这一出，他是没有想到的，但不得不说，这却是他所得到的最好的新婚贺礼。 这1%的股份，的确价值不菲，但究竟是五亿还是六亿，又或者更多，在他看来，倒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这1%股份所代表的意义。 有了这1%的股份，代表着他从单纯的，一个打工者，又或者职业经理人的角色，成为了擎天的主人，擎天有一部分是属于他段勇平的。 他所有的荣耀，地位，财富，其实都是来自于擎天，准确的来说是小霸王，毕竟他这个擎天总裁当了才不过三个多月而已，说他有多大的功劳，那真是在胡扯。 再者，因为新官上任的原因，他这三个月都尽力的少发表意见，而是多听多看多想，看看其他四个分公司，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沈伟他们是如何管理公司的。 即便有异议，也是先跟他们四个好说好商量，所以说擎天这三个多月，基本上还是按照原来的框架在运转的。 当然了，他段勇平也问心无愧，他自认自己是将全部的热血和精力，时间都扑在了公司身上。 所以说，他其实是对擎天的股份有渴望的，甚至哪怕是小霸王的股份都可以。 但是这种事情，方辰不说，他这辈子也只会将这种念头压制在自己内心深处，永远不会透露。 毕竟，方辰对他太好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甚至连他的家庭因为方辰才拥有的。 再者，他也没觉得，方辰不给他这1%的股份，方辰就不把他当自家人，随时可能把他踢走，来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之类的事情。 方辰把这么多的权利赋予给他，可以说他现在掌握着擎天90%的权利。 三个亿以下的支出，他可以不经过方辰同意，财务部只要见到他的签字就会立即拨款，就是最好的证明，代表着方辰对他的信任。 同样的，他也信任方辰，知道方辰是把他当做亲兄弟看的。 要不然以方辰的地位，财富，有怎么可能屈尊降贵来给他做伴郎，仅仅冲着方辰是他老板的身份就不可能。 但方辰给予他这1%擎天股份，这一刻如果能来临，能尽早的来临，他自然是高兴的，甚至渴求的。 也是对他在小霸王，在擎天工作成绩，辛苦付出的最高认同。 而台下的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等人，见方辰这么一声不吭的给予段勇平1%的股份，非但没有半点羡慕嫉妒恨的意思，反而兴奋的两眼放光。 作为擎天的副总裁，各分公司的总经理，可以说擎天发展到今天，也有他们很大的功劳，而他们也牢牢的跟擎天绑在一起，彻底的生死与共。 所以说，获得一些擎天的股份，让自己彻底跟擎天融为一体，和擎天的联系并不只是职务关系，这种念头他们自然也有。 但他们更清楚的是，如果这辈子方辰不开口的话，他们这辈子也不会跟方辰张这个嘴，并且该怎么干，就怎么干，绝然不会有一丝丝的怨言。 就如刚才所说的那样，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方辰给予的，那他们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而现在，方总竟然给段勇平股份了，按照他们对方辰的了解，方辰绝对不可能亏待他们的，也绝对不会一碗水不端平的。 那授予他们股份的事情，方辰绝对已经安排到日程上了，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跟他们宣布。 “行了，不说了，从现在开始，擎天也是你的公司，好好加油干就是了。”方辰浑不在意的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 其实授予段勇平股份的事情，他早早就想过了，也认为是合适的，更是必要的。 他之所以将擎天的股份牢牢握在手中，一毛不拔。 第一，显然是因为他有钱，他有本事弄来钱，即便是像交换机大战这样上百亿的投入，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弄来钱。 时代的长河中，飘扬着无数的金山银山，而最容易将其打捞，吃到肚子里的人，无疑就是他。 他既然能弄来钱了，自然就犯不着将擎天的股份拿来融资，更或者出售。 第二则是，他认为擎天正处于高速前进的快速路上。 而且他是因为重生的关系，可以清晰知道未来的走向，所以经常性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出人意料，甚至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他不希望有另一个股东，来掣肘他。 但段勇平就不一样了，难道他不给段勇平股份，段勇平就不想他提反对意见了？ 就段勇平这驴脾气，他给不给股份，段勇平该在他面前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的，照样会说个没完没了。 但问题来了，段勇平又有那一次能拗得过他？ 可以说段勇平每次跟他争论，最终的胜利者都是他。 再者，他也知道段勇平是怎么想的，段勇平就是怕他平日里乾纲独断，一言九鼎，自己拿主意惯了，哪一天再吃了大亏。 所以就喜欢多提点反对意见，好让他可以在综合考虑后，再做打算，段勇平这是为了他好。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而且段勇平这人他是再了解不过的了，虽然有时候跟他争得脸红脖子粗，但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段勇平从未打过折扣，都出完全按照他的意见执行的。 再者说了，1%的股份而已，就算段勇平起了什么坏心思，又能翻起什么样的浪花来？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股份，他应该给段勇平。 段勇平自从跟了他以后，为公司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全心全意的扑在公司上，公司能有现在，段勇平功不可没，他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他自己都觉得心里过不去。 他又不是真正的葛朗台，周扒皮，只知道压榨，不知道给予。 说个不好听的，这1%的股份给了段勇平，对于他最大的麻烦，倒不是说平白给出去了好几个亿，而是以后计算他的身价，需要再乘以99%了，而不是公司价值多少他的身价就是多少。 另外这次给股份，也只是开头，在他的计划中，他未来应该还会给予段勇平一定的股份，至于说别列佐夫斯基，马昀他们那一份自然也就更少不了。 甚至到时候，公司T5和Q7以上即便的领导干部，技术骨干都会拿到公司一定的股份。 毕竟要知道，一家公司的发展，尤其是良性发展，绝对离不开的是人才。 就如那句话，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才。 而未来企业的发展，很重要的一个事件，就是对于人才的竞争。 但想要获得人才，并不是只是给予其简简单单的高工资，就可以得了，其往往更希望获得一定的股份。 并且偏偏越是卓越，越是顶尖的人才，越希望能获得更多的股份，而不是高工资。 毕竟相当于工资待遇，拥有股份才有一夜暴富的可能。 君不见那些上市公司，一夜之间造出来了多少千万富豪，亿万富豪来。 所以，擎天想要在未来，赢得人才争夺战的胜利，股份的授予绝对要列入计划当中才是。 要不然，就会陷入被动的落后，挨打中。 台下离得远的人，到是听不到方辰和段勇平在台上叽叽歪歪的说些什么，毕竟麦克风和音响都关闭了。 但那些离礼台近的人，则一脸艳羡的看着段勇平，恨不得替段勇平给答应下来。 白得擎天1%股份，身价暴涨好几个亿，又有什么好推辞的，如果他们是段勇平的话，绝对立马答应下来。 而且要知道，这可是擎天的股份，依照擎天的高速发展，现在这1%股份价值五个亿，等到明年，后年还不知道又要增加多少个亿了。 到时候，说不定段勇平这个华夏第二富豪的身份就彻底坐实了。 至于说，那些本来觉得段勇平结个婚，就从他们这些供货商手中收走好几千万，大肆敛财的人，则彻底哑口无言了。 段勇平现在已经身价好几个亿，那几千万似乎已经并不怎么能放到眼中了。 反正，他们不信，这么大的事情，段勇平事先不知道。 然而就在方辰以为万事大吉，准备开麦讲话的时候，段勇平突然阻拦道：“方总，我觉得您赠送给股份的事情，还是从长计议吧。” 方辰楞了一下，看着段勇平这张不似作伪，满是认真的脸，顿时无言以对，甚至都有些恼火，这年头，钱也是烫手的了？ 要不然，他怎么白送也送不出去。 见方辰已经有些生气了，段勇平赶紧解释道：“方总，这倒不是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只是说事情没您想的那么简单，就打个比方来说吧，您手里还有一百五十个亿，这笔钱您是打算怎么算？以后就真的不注入到擎天中了？您如果要是把这些钱注入擎天中，那我是增资呢？还是分薄股份？” 听段勇平这么一说，方辰有些傻眼，这貌似是个问题啊。 他手中这一百五十亿，大概率还是要花在擎天身上的，毕竟他觉得钱这玩意，自己够花就行了。 而显然一百五十亿，这么一个即便全部都是百元大钞，也总重量大约有一百七十吨，铺平着放，要铺满好几个足球场的天文数字，每天仅仅是利息，都足够让他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事花钱都花不完的地步。 更别说，他心中还有一个远大的理想，不增资怎么行。 但就如段勇平所说的，他如果增资的话，于情于理，段勇平似乎也的确只剩下增资又或者分薄股份这两条路可以选择了。 又或者说，事实上，段勇平只有一条路可以选。 毕竟，就拿这一百五十亿来说，打死段勇平，段勇平也无法再找到一亿五千万来相配套。 “而且，您以后再自己挣钱呢？我的股份是不是还要摊薄？”段勇平继续追问道。 不过说起来，他也是挺无奈的，方辰一个人的挣钱能力，比擎天这五万个员工，加起来的挣钱能力都还要强一些。 方辰要是再跟现在一样，源源不断的从各种乱七八糟的渠道挣到那么一大笔钱，那擎天股份这笔烂账，可真是没法算了。 他这1%的股份，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摊薄成0.5%，甚至0.3%之类的。 方辰眉头紧皱，思虑了几秒钟，然后使劲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说给予你擎天1%的股份，那就是1%，以后不管再增资多少，你拥有都是1%的股份，不摊薄。” 他承认段勇平的话不无道理，但他给予段勇平擎天1%的股份，是因为段勇平对擎天做出的贡献值这1%，难道他以后增资了，段勇平对擎天的贡献就会减少吗？ 也就是说，段勇平其实算是凭本事，才获得的这1%股份，所以说增资不增资的，无所谓了，他懒得去算。 可哪知道，段勇平突然正色道：“方总，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对于我，对于别列佐夫斯基，马昀他们，您都可以直接给股份而不讲规矩。” “这些都无所谓，但到了以后呢，您不可能只给我们几个股份，而不给其他公司的领导干部，甚至职工股份吧？这不是您的性格！但难道他们的股份也不摊薄吗？” 听了这话，方辰瞬间感觉头大了，对于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几个，他自然可以特殊对待，但下面的其他人，显然是不可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那他就不是找员工来给自己干活的了，而是找了一群不能赶，也赶不走的股东大爷。 毕竟按照他的想法，如果真大规模授予股份的话，这股份的价值绝对不低。 恐怕就是一般中层干部，都完全可以不干活，回家吃喝玩乐，靠着分红生活了。 那这就有违他授予股份，是想要拉拢人心，让将这些人彻底栓在擎天这辆战车上，随着擎天滚滚前进的初衷了。 第九七九章 股份分配 皱着眉头，方辰沉默了一小会，这才神色凝重冲着段勇平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吧？有没有什么主意，章程。” 他现在着实觉得头大，这送股份竟然还能送出这么多的麻烦来。 但他知道，段勇平说的这些都是一些很实际的事情，也是必须要面对，要解决的麻烦。 旋即，方辰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公司大了就这点不好，一举一动都牵扯颇深，需要仔细考虑方方面面的事情，才能做得相对周全，而不是他简单的拍一下脑袋，就可以决定的。 “初步的想法，我到是已经有了一些……” 说到这，段勇平看着方辰有些无奈和疲倦的面色，话音一转道：“方总您也不必介怀，股份这种东西事关重大，自然不可轻授。而且说个不好听的，您招员工，是为了让公司更好的发展，能为您，为大家，为社会，为国家和民族做贡献的，不是为了满足某些个别人一己私利的，让他们什么都不做，就能躺在功劳簿上一夜暴富的，多一些限制，多深思一些都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话音刚落，段勇平面色再一变，严肃认真，并且声调骤然拔高了八度道：“再者说了，您和擎天又何曾薄待过大家，但凡是擎天的职工，工资水平都远超当地城镇职工的平均水平，基本上都是两到三倍，更别提您隔三差五的就给大家伙发一些额外的奖金。” “如果这样的工资待遇，还能怨深似海，贪心不足蛇吞象，那我觉得，您也不要为其考虑太多，太照顾其心情和想法了。” 方辰并未说话，而是继续默不作声看着段勇平，眉头微皱。 “那我就继续说吧，考虑到公司现在还是突飞猛进，快速成长的阶段，一时半会并不需要正儿八经的股份奖励来笼络人心，我建议您即便有授予股份的打算，也只授予干股，也就是说这些人只享有分红权，而对股份没有所有权，等他们离开公司的时候，这部分股份由您来收回。”段勇平认真的说道。 刚才在方辰给予他股份，所引发的狂喜过后，他其实就在思考股份的事情。 他并不拒绝方辰向下分股份，也认为这是挽留人才，增强公司竞争力的不二法门，但绝不是一给了之，给了就完事。 如果这样的话，那获得股份的这些员工将慢慢变得，不再是公司前进的推动力，而是公司的负担。 现在国企为什么纷纷倒闭，员工下岗，其负担太重绝对是重要原因之一。 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也认为是和方辰初衷南辕北辙的。 毕竟这世间，还是小富即安的人多，拥有远大志向的人少。 一般人，钱挣得差不多了，就不由自主的想要享受生活了。 “干股，只有分红权？” 方辰楞了一下，这不就是华为的模式吗。 在华为，除了任政非拥有1.4%的股份，是华为唯一一个自然人股东之外，其他华为公司的股份，名义上都是由华为工会代为持股的。 员工入职之后，跟公司签订合同，在一定的工作年限之后，可以根据级别获得一定华为股份的购买权。 嗯，没错，华为的股份是需要按照一定价格，由员工向华为工会购买的。 毕竟当初，华为为什么将公司设计成这么一个，全世界都几乎没有的怪胎，除了挽留优秀员工，想要给员工分更多的钱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解决融资问题。 没办法，众所周知，华为是一家重研发的企业，其大部分的营收来源，都来自于企业所掌握的技术，而只有技术进步，华为的产品才能有竞争力。 而研发是一条没有尽头的不归路，是需要投入大量资金，才能见到效果的。 可问题是，华为如此一家小公司，并且还是民营背景，得不到银行以及政策支持，自然也就没钱搞技术。 君不见，联想这样背景深厚，以高科技闻名，在很长一段时间是华夏高科技企业标杆的存在，也不愿走以技术为重的技工贸路线，而是走了大多数企业都选择的贸工技路线。 在当年，任政非认为从银行，从机构，从一些个人手中借钱，很难借到，并且也要付出大量的利息，还不如向自己的员工借钱，容易借到不说，还能将钱分给员工，挽留优秀员工。 也就是说，华为员工辛辛苦苦工作，所获得的只是购买华为股份的权利。 而这一点，则一般掩盖在华为高分红的幕布下，不为外人所熟知。 而且一般来说，购买华为股份的那点钱，要不了个两三年，就能挣回来，并且员工不管是主动，还是三十五岁被动离开的华为，这部分股份，都要按照当年工会颁布的一个指导价来进行一个退股处理的。 也就是说华为工会，将按照这个指导价来回购其所获得的部分股份，并且收回持股证明。 另外，因为华为这一特殊政策，还催生了一个特别的银行业务。 那些刚刚加入华为的员工，怎么可能有动辄好几十万来购买华为的股份，而这时候银行就出手了。 只要有华为员工拿着跟华为签订的股份购买合同去鹏城的银行，银行都会为其办理商业贷款，来保证华为员工能有钱购买华为的股份。 另外华为还是个很讲究实际的公司，一般来说，有员工在华为工作达到八年左右，华为就会将其辞退，给予一定的补偿金之后，再跟其继续签订劳动合同。 原因很简单，《劳动法》规定，企业职工在企业工作十年以上，就是长期职工，企业无故不得辞退。 华为这样做，就是为了防止有职工成为长期职工之后，失去进取心，失去竞争力，尾大不掉，公司却无法将其辞退。 也就是说，华为这样做，其实就是为了获得辞退员工的权利。 甚至为此，华为还在2008年，搞了一次，全公司所有工作年限超过八年的职工，集体辞职的事件。 这七千名华为老职工，包括任政非在内全部辞职，然后再竞聘上岗，职位和待遇基本不变，惟一的变化就是再次签署的劳动合同。 后来，华为这种做法招致了大量的批评，甚至被华夏总工会调查。 但华为仍旧没有改变这样的做法，只是从集体辞职，化整为零，变成了个体事件。 毕竟经历过那一次之后，华为也没必要再这样大动干戈了。 那他也按照华为的模式走？ 方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虽然前世华为的成功，已经证明了这种持股模式的可行性。 但万事不可照搬，尤其是华为这种具有独特气质的企业。 就比如说，有很多企业喜欢模仿华为的狼性文化，但往往画虎不成反类犬，只知道要求员工当狼，但却不给员工吃肉。 再者说了，华为这样做是为了解决，因为重研发所带来的资金压力，而他又没有这样的压力。 在他的想法中，他给予员工股份，就跟这世界上大部分企业给予员工股份是一样的，就是当做其工资待遇的一部分，直接给予，而不是还需要另外花钱购买。 不过，不得不说，段勇平所说的，现在所给予的只是干股，只享有分红权，没有所有权，是挺不错的主意。 但这样做吧，还有一个弊端。 那就是这样所谓的干股，其实只是等于变相给员工加工资而已，股份背后所代表，对公司的部分拥有权，重大事务的知情权，表决权并没有真正落实体现。 他觉得一些顶尖的人才，更看重的应该不是工资，而是后者。 想了一会，方辰对着段勇平说道：“你的想法，我赞同一部分，现在给予干股，的确是不错的选择，但长久以往，则不完全可取。” 闻言，段勇平想说什么，可嘴刚一张开，就被方辰制止了。 “老段，我知道你是为了公司好，哪怕是干股你也能接受，但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一个人一个想法，大概率是有不少人是无法接受这种所谓的干股，而且他们的想法，你也不能说是错误的。” 看着方辰炯炯有神，仿佛有无数光芒迸发出来的目光，段勇平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自然知道，有些人想要获得公司股份，并不只是单单冲着钱来的。 “所以我想了一下，既然授予真正的股份不可取，只授予干股也不太行，那我们就中和一下，低职级的员工，只享有分红权，也就是说，他们干的越好，公司挣得越多，他们能分到的钱就越多。而高职级的员工，比如说Q4级别的分公司副总，T6级别的技术专家，更甚者Q5级别的分公司部门部长和T7级别的高工，都可以授予一定真正的股份。” “他们享有公司股东所应该具有的分红权，所有权，表决权，知情权等等。”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这些人有了股份以后，不愿意在给擎天，给我方辰卖命了，愿意逍遥自在，享受世界，那冲着他们以往给公司所做的贡献，我觉得养着他们，应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而且我们还可以约定，担当职位几年后，才能真正获得股份，在此之前都是干股，或者一部分是干股。”方辰缓缓说道。 “至于这些人会不会变得尾大不掉，逐渐变成公司的负担，那倒也好说，我会向公司注入大量的资金，将这些人的股份给稀释掉的，然后再根据职级和表现，再分一部分股份给予还愿意努力拼搏，为公司奋斗的职工们。” “总不能，让老实人吃亏吧？”方辰笑着眨了眨眼睛。 段勇平仔细的思考了几分钟，不由默默的点了点头，他虽然觉得方辰这样做，还有一些些的不太完善，但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出比方辰刚才所说的，更好的股权分配方案啊。 既能保持股份对员工激励的这部分，又能保证不会为公司增加太多的负担。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段勇平说道：“另外，这些人如果想要出售公司股份，必须先告知公司，并且同等价位之下，必须优先出售给您。” 方辰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也不希望擎天的股份，因为这个原因被出售给那些乱七八糟的外人，有心人。 见方辰和段勇平这两个大佬，旁若无人的在那嘀嘀咕咕半天，其他众人早就有些坐立不安了，觉得额头上直冒汗。 他们本来以为，方辰送给段勇平股份，应该是两人商量好的，方辰只是宣布一下而已。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而且看这两位大佬的样子，似乎还有争执。 一下子，几乎所有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眼睛止不住的往最前排的几桌人身上瞟。 这时候，也就这些人有可能能听到这两位大佬究竟在争点什么了。 可偏偏，最前排那几桌的人，各个都正襟危坐，面容严肃，一点都没有探着身子，伸长耳朵，想要偷听的意思。 开玩笑，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主动找死。 不过，见方辰和段勇平两个人嘀嘀咕咕没完了，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他们都有些坐不住，觉得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他们的预料。 马昀灵机一动，朝着吴茂才使了个眼色。 吴茂才见状，看了一眼还在投入中的方辰和段勇平两人，悄无声息的向下面走去。 “这个以后细说吧，现在这一时半会的，也说不出个详细方案来，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 方辰似乎是被吴茂才的小动作惊醒了一般，他瞅了吴茂才一眼，又瞅了马昀等人一眼，这才说道。 吴茂才一撅屁股，他就知道其要拉什么屎，看到这场景，怎么会不知道吴茂才和马昀之间的那点猫腻。 不过，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知道就知道了，这种事情，终归也是要他们知道，甚至征求他们意见的。 第九八零章 师夷长技以制夷 见段勇平点头同意后，方辰伸手示意，后台将麦克风和音响全部开启。 随着音响中再次冒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众人的心不由落到了肚子中，有了种莫名的安心。 环视众人一圈，方辰笑着说道：“刚才，我和段总对于股份的分配制度有了一些比较详细的讨论，但总的原则上来说，擎天的股份将在未来，按照职位，贡献，技能等相关要素，陆陆续续的授予整个擎天的广大职工们，到时候公司产生一批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来，都不是梦。” 听了这话，台下众人顿时为之绝倒，合着如何分股份这么重大的事情，方辰和段勇平竟然是刚刚现商量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方辰是什么性格，一直都是率性而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负责下达总的命令，制定目标，细节上的事情，都是段勇平来处理的，但也没有说这么随性的吧。 到是消息传到旁边，另一个稍微小一点，由擎天总部和各分公司代表聚集的宴会厅，不由爆发出了震天的掌声。 现在主宴会厅里的都是擎天的供应商，以及所谓的伙伴，自然对于擎天分股份不怎么感冒，顶多就是感叹两句，会如方辰所说的那样，在意方辰这么一搞，擎天会诞生多少位富豪而已。 但对于小宴会厅的擎天职工们来说，这可是关乎到切身实际的大事，未来方总所说的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就是在他们这些人诞生的。 并没有在意台下人究竟是怎么想的，方辰大手一挥，径直宣布今天第二件大事，那就是擎天一年一次的年会，正式启动。 不过跟刚才方辰和段勇平等擎天主要高管在主宴会厅不同，宣布年会开始之后，方辰等人就移步到了小宴会厅了。 毕竟，办年会，擎天的广大职工才是主角。 而且并不仅仅是在燕京的擎天总部，在举办公司年会，在岭南，在中原省，在莫斯科，各大分公司的员工们也齐齐坐在各分公司的大礼堂，在酒足饭饱之后，准备召开年会。 并且礼台的后面，都有一个大荧幕在对擎天总部的情况，进行着实况转播。 在这个年代做实况转播，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之所以现在勉强能做到，还是李萌通过家里的关系，再加上擎天每年要送给央视至少三千万的广告费，央视才派出一只全华夏，只有央视有的一只转播团队来这边做转播的。 从台下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方辰的嘴角不由扯出一丝浓浓的笑意，如果将擎天形容成一个人的话，那他眼前这些人就是擎天的骨骼，毛细血管，甚至重要脏器等等，正是这些擎天的优秀员工支撑起了整个擎天。 紧接着，方辰又将目光转向了摄像头，笑着说道：“虽然感谢的话，今天已经说了很多，但在此时此刻，擎天能有今日的发展，首先还是要感谢在座的，以及远在中俄两国各地，在现在还坚守岗位的广大擎天员工们。” 说着，方辰鞠了一躬。 “经过一年时光的磨砺，擎天的年营收从去年的八十亿，增长到今年的二百三十多亿，年增长速度将近百分之三百，都是在座各位，以及摄像机后面广大擎天员工，辛辛苦苦，用双手创造出来的……” 去年擎天的成长的确是吓人的很。 从营收上来说，小霸王从去年的十八亿，涨到了今年的将近六十亿，涨幅速度比预计的四十亿，还多百分之五十之多。 而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惊人涨幅，除了段勇平经营得力之外，主要还是小霸王开启了扬帆远航，出征海外的计划，虽然并不算太顺利吧，但也为公司带来了六个多亿的营收。 除此之外，收购东倭卡普空株式会社等游戏公司，来为小霸王带来了丰厚的收益。 虽然迄今为止，大部分游戏公司还因为东倭经济危机，以及游戏主体从街机转换为掌机，所以市场份额被任天堂和索尼等掌机公司所抢走了不少，整体还处于亏损状态。 但这一切随着卡普空株式会社的《街头霸王II》的发售，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玩家们在《街头霸王II》上逐渐发现人与人对战的无穷乐趣时，终于形成了一股不可抵挡的街机流行风暴，越来越多的青少年扔下家用机的手柄涌向原本已经门庭冷落的街机厅排队体验这款革命性的游戏。 甚至游戏中的每一个角色都拥有着众多的拥趸，街头巷尾到处有孩童呼喊着“豪油梗”并同时模仿着升龙拳的发招动作。 所以《街头霸王II》基板的定单雪片般的从世界各地飞来，可谓是意外大卖，风靡全球，甚至任天堂都主动低头，希望卡普空允许任天堂移植《街头霸王II》。 如果在前世的话，任天堂肯这么做，卡普空自然是求之不得，但在被小霸王收购以后，卡普空怎么可能同意任天堂的请求。 在《街头霸王II》发售三个月之后，红白机版的《街头霸王II》正式登陆小霸王游戏机，学习机。 成为小霸王在海外开疆扩土的利器，甚至小霸王游戏机还趁机登陆了东倭，并且斩获了将近5%的市场份额，算是在东倭这个红白机的大本营，翘起了一道缝隙。 毕竟小霸王游戏机的售价本来就不贵，只有不到一万五千日元，是任天堂红白机价格的70%，而且还送《街头霸王II》卡带。 就是冲着《街头霸王II》卡带，这些东倭游戏玩家也要购买小霸王游戏机。 但不但不说，现在的东倭的确有钱，按照汇率来计算的话，小霸王游戏机在东倭的售价将近八百块钱，比国内售价贵50%还多一些。 而且方辰相信，随着他收购的这些游戏制作公司持续发力，小霸王终究会在欧美各国，甚至东倭，站稳脚跟，拥有一席之地的。 毕竟，他收购的可都是，卡普空株式会社，南梦宫，光荣株式会社，科乐美株式会社这样在后世大名鼎鼎的游戏制作公司。 说小霸王现在坐拥东倭游戏制作界的半壁江山，绝对不过分。 而说实际一点，小霸王为收购东倭各大游戏公司，所花的一百五十亿日元，几乎七亿华夏币天价，竟然被《街头霸王II》这么一款游戏给挣了回来。 根据段勇平的汇报，迄今为止，《街头霸王II》已经为小霸王贡献了将近十个亿的营收。 甚至《街头霸王II》对小霸王在华夏的营收也有不小的贡献。 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小霸王的营收才从预计的四十亿涨到了现在的六十亿。 不过，收购这些游戏机公司最为让方辰得意的还是，这些游戏公司正在为华夏培养一批，华夏本土的华夏游戏制作者。 这些东倭游戏制作公司，将为华夏以后的网络游戏时代，甚至手游时代立下了不朽贡献。 也算是师夷长技以制夷了。 这些去远渡重洋，去东倭各大游戏制作公司学习的华夏人，都是小霸王从小霸王夜校，专门挑选的一批，对游戏制作有兴趣，高中甚至大专以上的学徒们。 俄罗斯那边的情况，虽然不像小霸王这样，营收从去年的十八亿，涨到了今年的将近六十亿，增长了2.3倍，但也翻了一番多，从去年的六十二亿涨到了差不多一百五十个亿。 算起来，还是增长最大的板块。 只不过，即便是这样的增幅，也是拜1992年春天，俄罗斯因为休克疗法所导致的通货膨胀，卢布急速贬值，物资极度缺乏所赐。 那几个月，贸易公司这边，每天上千吨的货物往俄罗斯这个无底洞里填。 所以仅仅贸易公司，那几个月每个月的营收都在十亿上下。 贸易公司也凭此一举将汽车联盟挤下俄罗斯三大公司老大的宝座，成为了方辰名下最大的现金奶牛。 使得汽车联盟，本来跟去年相比翻番的成绩，也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虽然因为叶利钦的种种骚操作，俄罗斯普通老百姓的荷包以光速瘪了起来，但寡头，富豪的数目却越来越多，财富越来越集中，莫斯科已经隐隐有点前世，世界上亿万富豪最多大都市的风采了。 富豪多了，那汽车联盟倒卖过来的各种豪车，自然也就不愁卖，销量蹭蹭的上涨。 唯一限制汽车联盟挣钱速度的，就是无法从德国、法国、英国等汽车生产国获得更多的配额。 简单的来说，就是进不到足够的车。 至于华夏银行跟其两者相比，增幅速度就差强人意了，甚至拖了不少后腿。 因为已经将俄罗斯的美元储备掏的差不多了，卢布的贬值速度越来越快，再加上普通俄罗斯老百姓挣到的那点当月工资，连吃穿都成了问题，又怎么能有钱往银行里存，所以华夏银行的盈利能力明显下降。 甚至营收中的业务占比，倒腾汇率已经从原来业务占比的95%以上，降到了现在的不足40%，现在华夏银行主要的业务，就是承接俄罗斯央行的一部分职能，给俄罗斯各州，各市，各地区拨款，以及接受例如莫斯科市政府，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政府，车里雅宾斯克州政府等财政存款。 而且根据方辰的预计，等到1995年，倒腾外汇这项为他商业版图立下汗马功劳的业务，就可以彻底宣布放弃了。 不过对于华夏银行的前景，方辰倒不算太悲观，毕竟未来的俄罗斯遍地是黄金，就拿俄罗斯今年准备开始实行的，凭单计划来说，华夏银行就可以大赚一笔。 俄罗斯打算将境内所有的工厂，矿山，石油等等都转化为一张张凭单，然后分给俄罗斯普通民众，按照盖达尔和丘拜斯的计划，未来一张凭单可以购买两辆伏尔加汽车。 但残酷的现实是，没过多久，一张凭单连一双皮鞋都买不起。 而这从两辆伏尔加汽车变成连一双皮鞋都买不起，其中所流逝的财富，则大部分流进了那些国外企业，以及俄罗斯的寡头手中。 那他作为俄罗斯最大的寡头，甚至还亲自参与到凭单计划的制定，是凭单计划的制定者之一，自然可以从中分得一杯羹。 去年下半年，为了凭单计划的实施，盖达尔和丘拜斯可没少给他打电话讨教，甚至还迫切的希望他能亲自来一趟俄罗斯，帮他们为凭单计划背书。 再者，因为上次给休克疗法背书，他不是还获得了10%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股份吗，按照这个股份比例，他掌握着全世界2%的天然气和0.4%的石油储备。 是世界上掌握天然气最多的个人。 要知道，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是全世界最大的天然气开采公司，全俄罗斯的油气资源，都归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所有。 而俄罗斯天然气和石油的储备量，分别占据了世界总储备量的20%和4%。 仅仅这些都足以保证他挣大钱了。 再者，俄罗斯在前世，千禧年前的时候培育出了世界上最多的亿万富豪，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以他在俄罗斯的实力和关系网，又有什么生意是他插不进脚的？ 当然了，前提是跟弗拉基米尔同志商量好，不至于爆发太大的冲突。 至于说，现在已经可以号称华夏第二大高科技公司，第二大民营企业，在他名下五大分公司体量最小的擎天通信，其实做的也不错。 04机算是从九月份开卖的，到去年十二月底，整整四个月的时间，擎天通信靠着04机以及其他通信机房必要设备，差不多挣了二十个亿。 如果明年不出什么大问题的话，擎天通信有望营收增长两倍以上，达到六十亿，也就是现在小霸王这个水平。 甚至，方辰认为在未来几年，甚至十年，二十年，小霸王如果不多点开花，生产出各种各样的电子产品，其营收说不定还会落到擎天通信之下。 毕竟通信设备这个市场实在是太大了。 第九八一章 加倍，超级加倍！ 这次擎天年会跟上次的小霸王年会基本上差不多，首先请上来的是擎天去年的优秀员工们。 擎天制定优秀员工评选标准，向来是一以贯之的，也从来不分什么中层干部还是职工，全部一视同仁。 唯一的标准，就是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出了其他同岗位做不到的突出贡献。 方辰拿着手中的优秀员工名单，冲着下面笑着说道：“在颁发优秀员工奖之前，我插两句题外话，或者说是趣闻。” 众人不由眼睛一亮，爱听八卦几乎是大部分人类的通病。 又或者说，正是因为人类保持了旺盛的好奇心，人类才之所以是万物之灵，占据食物链的最顶端，有了现在的繁荣昌盛。 “今年，段总问我优秀员工的奖励标准是什么，我给段总的回答是，加倍，统统加倍，超级加倍。” “去年，我在小霸王开年会，当时是评定了一百个优秀员工，每个人颁发了一块五十克的金牌，以及一万块钱的现金作为奖励，而到了今年，公司规模扩大了不少，大家也都干的不错，再按照这个标准奖励的话，恐怕就会有人说我方辰小气了……” 方辰这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台下有职工在大声的吆喝道：“方总，这奖励标准一点都不小气，谁要是嫌弃的话，给我！”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了一阵哄笑声，并且有不少人也跟着起哄，说自己不嫌弃。 发个优秀员工奖，直接发成了万元户，这谁敢说小气？ 更别说还有五十克大金牌呢，这一块金牌怎么着也要四五千块钱才是。 至于该给的年终奖，公司更是一分不少的发了下来。 可以说，自从去年小霸王开过年会之后，前来小霸王应聘的人，更加络绎不绝了，说是把小霸王的门槛给踩破了，都不夸张。 其中不乏，现在被誉为天之骄子的大学生们。 虽说国企，政府机关的名头更好听，但说到底一个月，也就一百多块钱，不到两百块钱的工资而已。 跟小霸王一个月平均七八百块钱，两千块钱年终奖，能评上优秀员工，直接发一万块钱现金和五十克金牌的豪气相比，自然有很多大学生愿意舍弃国企和政府机关的工作，选择小霸王。 面子和收入，就如同天平的两端，如果收入这一端太重的话，自然也就可以不要面子。 当然了，小霸王倒也不至于那么暴殄天物，来的大学生，尤其是理工科的大学生，基本上都被安排到了技术和研发岗位上。 方辰扫了一眼刚才说话那人，不由笑了笑，径直道：“周仲，我先透个信啊，今年的优秀员工有你，你要是觉得钱多的话，可以退回公司一部分。” 周仲是擎天资格最老的一批职工，是小霸王还叫做日华时候的八十多名员工之一，跟方辰自然是熟得很，要不然怎么敢这么插诨打岔。 而且这周仲也算是异数，作为擎天资格最老的职工，依照小霸王，甚至擎天历来对干部领导的渴求，其自然不可能是一线员工。 那时候，小霸王在高速扩张期，往往一个刚进厂三个月的职工，都有可能被提拔为班组长，更别说周仲这样的老资格了。 周仲在前年年底就已经是分厂副厂长了，现在应该已经是小霸王那个部门的部长。 这就挺了不得的，虽说擎天评定优秀员工，是不在意究竟是中层干部还是基层职工的，只看贡献是否突出。 但擎天包括各分公司的中层干部，本来就收入颇丰，除非实在是贡献太突出，不得不评上，一般来说都会避嫌，不跟基层职工争优秀员工的名额。 毕竟他们职级高，收入高，理应为公司做更多的贡献。 基层员工，一般上够八个小时的班，就能下班回家了，而一天工作十到十二个小时的中层干部比比皆是。 在段勇平报上来的优秀员工名单上，中层干部的人数只占了总人数的5%而已，已然算是寥寥无几。 而周仲能在其中，并且还算是职位比较高的，其对擎天的贡献可见一斑。 听方辰说名单上有自己，周仲瞬间哑巴了，但从其眉眼上的激动来看，显然是已经喜不自胜。 他现在一年收入也将近三十万了，自然不在意优秀员工的奖励，他此时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优秀员工背后所代表着的，擎天，又或者说方总对他的认同。 周仲这个插曲闹过之后，所有人再次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包括盯着大荧幕的各分公司员工们，他们挺好奇方辰所谓的这个，加倍，超级加倍是什么意思。 看着众人这幅渴望带着茫然的模样，方辰心中的恶趣味顿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如果这些擎天员工玩过‘欢乐斗地主’的话，大概就能明白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简单说，分公司一级，优秀员工名额，奖金以及金牌重量，全部都乘以二，也就是说分公司一级要评出来二百位优秀员工，每位优秀员工奖励贰万元现金，以及一块一百克大金牌。” “并且今年除了分公司一级，我们还要评出来总公司一级的优秀员工，总公司级优秀员工，在分公司的基础上再次加倍，也就是所谓的超级加倍。” “这次年会，总公司将评出来四百名优秀员工，每人奖励四万块钱现金，以及一块二百克的超大金牌。” 方辰话音刚落，李启明将桌子上的红色绸布掀开，显露出十六盘，各个堆的跟小山似的托盘，上面的红包，以及闪闪发光的金牌，瞬间充斥众人的眼睛。 众人感觉眼睛都要闪瞎了。 方辰这超级加倍，着实是货真价实的超级加倍，去年不过是奖励了一百万的现金和五公斤的黄金而已。 今年可好，直接奖励了一千六百万现金，以及八十公斤的黄金，足足翻了十六倍。 他就是再怎么力大无穷，也不可能像去年一样，一个托盘将所有的奖励给端上来，所以方辰就安排他揭绸布，也算是对去年的年会做个延续。 一千六百万的现金和八十公斤黄金堆放在一起，那真是跟个山似的，几乎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甚至心中已然为之疯狂。 疯了！真是疯了！ 这四万块钱和二百克超大金牌，基本上可以说是六万多块钱，距离十万元户，已然不远了。 如果获奖的是擎天的老员工，哪怕是一直在一线，算上这些年的工资奖金，身价说不定已然达到了十万元户。 这年头，万元户的确不像八十年代中期那么稀罕，但十万元户却依旧是少之又少，十里八村的说不定能有这么一位，其在现在的地位，稀罕程度比八十年代中期的万元户还要高一些。 至于周仲这个，迄今为止，唯一明确知道自己是优秀员工的存在，更是笑的合不拢嘴，面对众人的调侃声，不断的告饶。 虽说他今年的年终奖都差不多有八万，已然超过了优秀员工的奖励，但是多六万多，多发两个月的工资，他不香吗？ 擎天年终奖的标准，一般都是三个月的工资，下至基层员工，上至分公司副总，总经理，甚至段勇平这一级都是如此。 基层职工还有可能随着公司效益和方辰的心情，多发一些。 但副总以上的高管们却是三个月的工资雷打不动，按照方辰的说法，说副总这一级，跟公司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命都已经跟公司绑在一起了。 把公司经营的好，那他们的工资自然就高，这年终奖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可如果把公司经营的不好，那他们的年终奖就寥寥无几，如果出现亏损的话，说不定还会倒扣工资。 再者说了，方辰对他们着实不错，擎天所有Q4分公司副总和T6技术专家以上的高管，骨干，今年从方辰手中获得的工资加奖金，已经超过了一个亿，足足是去年的两倍。 当然了，并不是说高管的工资也翻倍了，毕竟擎天在扩大的同时，高管团队也扩大了不少。 但总体来说，他们的工资收入也提高了不少。 见众人这幅钱帛动人心，甚至恨不得眼睛都扎进这红包堆和金牌堆中，方辰不由笑了笑。 挺好的。 毕竟有欲望才有动力。 而且要知道，虽说大家的奖金都是一样的，但最为激动的恐怕就是那些基层职工了。 对于周仲这样，Q5级别，已经摸到公司高管线的人来说，多六万多块钱，无非就是多两个月工资而已。 但对于月收入八九百块钱，甚至刚加入公司不久，只有七八百块钱基层员工来说，这六万多块钱可就相当于他们六年多的工资了。 一下子发给他们六年多的工资，搁谁谁不要晕过去。 更别说，按照公司惯例，获得优秀员工荣誉称号的员工，都会优先考虑提拔的，这职位升了，工资收入什么的，不也跟着升啊。 紧接着，随着方辰念起手中的名单，而各分公司主持年会的副总，也念起了自己手中的名单。 一个个擎天优秀员工在万人瞩目中，走到了台上，亲手从方辰或者各公司副总手中接过红包和金牌。 众所周知，金子的延展性很不错，一克黄金就能打出来一张面积为0.47平方米的金箔，而司马斤的一两，也就是31.5克黄金，则能打出来足足十六平方米的金箔。 那方辰这动辄一百克，二百克的大金牌自然是想要多大就能做成多大。 一百克的金牌被方辰做的跟脑袋面积差不多，至于说二百克的金牌则是按照脸盘的尺寸制作。 这样大小的金牌挂在脖子上，自然是无比的硕大醒目，刺眼。 一个获得总公司级优秀员工的娇小女生，个头大概也就在一米五左右，体重恐怕七十斤都是一关，这二百克的大金牌挂在她的胸前，几乎将其上半身给挡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这小女孩，方辰听说过，是擎天通信销售战线的一把好手，尤其是在擎天通信前期，04机还没有研究出来，按照方辰扎根农村，向农话局要订单思想的指导下，这么小一个小姑娘几乎跑遍了三晋大地的崇山峻岭。 可以说擎天通信在晋省的销售业绩，几乎有一半都是出自其销售团队之手，着实巾帼不让须眉。 “看到优秀员工们的奖金和金牌，大家羡慕不羡慕？”方辰突然振臂一挥，大声喊道。 “羡慕！”台下毫不犹豫的齐声回应道，震耳欲聋，如石破惊天般。 方辰笑道：“他们今日所获得的奖金固然令人羡慕，但这些奖金皆是因为他们去年所做出的贡献，是他们应得的，所以说……” 说到这，方辰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声音骤然拔高道：“在擎天，只要你足够努力，为公司做的贡献足够大，那你们就绝对能获得相应的奖励，我方辰决不食言！而且如果公司还能保持这样的快速增长，明年的优秀员工奖，必然会再次加倍，甚至未来送房，送车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话刚落，一阵震天的掌声再次响起，众人的脸顿时涌上一抹激动的红晕，手掌也拍得通红。 今年总公司级优秀员工的奖励都已经是六万多了，如果再加倍的话，岂不是就要冲到十二三万去了。 至于说送房送车，更是击中了所有人的要害。 一瞬间，不少人暗下决心，今年一定要努力工作，这要是能评上总公司优秀员工，那真是彻底发财了，哪怕是能评到分公司级的，那也足够他们买房子，娶媳妇，置办所有的家电了，从此成为吃上商品粮的城里人。 见目的已经达到了，方辰笑着按了下手，准备进入下一个环节。 “下个环节，则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抽奖环节，不过这次抽奖环节跟之前有一点点，我很高兴看到的小变化。”方辰笑着说道。 第九八二章 科技盛宴 可喜的小变化？ 台下众人一脸懵逼的看着方辰。 这钱也发了，金牌也给了，至于说那些家电更是大家求之不得的好东西，方总还能奖励什么？ 总不能奖励媳妇吧？ “今年除了去年有的冰箱，彩电，洗衣机，微波炉，空调等各种中大型家电之外，还加入了一些我们公司自己生产的产品，复读机、寻呼机，以及十台，编号为1~10的VCD。” “让我们自己的职工和供应商伙伴可以体验到擎天作为高科技公司的魅力，这意味着我们擎天的产品真正的飞入万千百姓家，更代表着擎天将进入电子产品的新篇章！”方辰笑着说道。 虽然他一直标榜擎天是高科技公司，并且公司也是做电子产品起家的，但实际上擎天的产品是一直有些尴尬的。 04机这种东西太高大上了，一般人自然不可能接触的到，而小霸王名下的产品，学习机倒还好一些，游戏机却一直有着一些不好的议论。 虽说擎天每年给国内的媒体，报刊杂志都没少砸钱，但也不可能真正的一手遮天，堵住所有人的嘴，而且也没必要这么做。 毕竟，方辰也不怕挨骂，如果怕的话，他也不会选择做游戏机了。 只是说，复读机，寻呼机，尤其是VCD的诞生，将为擎天翻开另一个新篇章，这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擎天的产品将更加高科技化，多元化，也更贴近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再者，他为什么选择将还未正式量产，尤其是编号1~10的VCD，拿出来送给这些擎天职工，以及那些供应商伙伴，不就是希望这些VCD的真正缔造者，能够率先使用这些产品。 遍身罗衣者，不是养蚕人的悲剧，不要再重演，每一个靠着自己双手辛苦工作的劳动者都应该得到，他所应该得到的荣耀，更应该用得起，他自己所生产的产品。 “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擎天将成为真正的国民品牌，在华夏，每一家都至少有一件擎天的产品！”方辰突然大手一挥，振臂高挥道。 随着方辰话音落下，一阵热切的掌声再次响起，他们虽然并没有像方辰这样的伟大宏愿，但也知道，如果家家户户都有擎天的产品，他们的工资待遇，以及荷包将厚到什么程度。 而且这次抽奖跟上次在小霸王年会抽奖的方式有了很大的改变。 上次，小霸王是搬过来了二十台电视机，然后连接到小霸王学习机上，由小霸王的技术员编写出一个简单的抽奖程序，烧到卡带中来操作的。 而这次年会，时间上已经充裕许多了，小霸王专门抽调技术员，甚至还求助擎天通信的技术员们，耗了半年的时间，总算是实现了方辰想要在大荧幕抽奖的想法。 随着方辰一声令下，以十个为一组，一组组的抽奖结果显示在了大屏幕上，台下众人一目了然，再也不用像上次一样，只能竖着耳朵，生怕漏听了自己。 说实话，方辰是有些哭笑不得的，在后世，但凡有点电脑基础的，去网上查一下教程就能轻易实现的事情，但是在现在，却是他需要动用将近十个技术员，耗时半年才能开发出来的一项，具有极高技术含量的事情。 不过说来也是，后世的人只能算是吃现成饭，而擎天则是需要从无到有，编写出来一个软件，解决不少技术上的难点才行，其中的差距简直不可以道里计。 方辰对于这次年会，擎天在科技实力的表现，觉得只能说是差强人意，而落到众多擎天职工和供应商眼中，除了为擎天的豪气震惊之外，简直觉得这就是一场叹为观止的科技盛宴。 抽奖发放的是自己公司的产品也就罢了，最关键是擎天生产的枭龙寻呼机和小霸王复读机现在在市场上可都是打破头的抢手货。 没办法，枭龙寻呼机和小霸王复读机都可以说是在国内，乃至于世界都处于领先地位，甚至绝无仅有的产品。 尤其是两者包装盒上，印的那一行大字“这是华夏人民对于世界的伟大贡献！”，简直分分钟引爆大家的民族自豪感。 虽说这句话，擎天有点吹牛逼的嫌疑，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事实啊。 复读机就不用说了，全世界都没有的，只有华夏，只有擎天有，蝎子粑粑独一份。 而枭龙寻呼机说起来只是寻呼机的一种，但看这外观，看这功能，绝对秒杀一众寻呼机生产企业，哪怕被誉为寻呼机之王的，寻呼机发明者--摩托罗拉，在擎天面前也不是个。 现在，使用擎天寻呼机，已经成为各小富阶级，各单位中层干部的新时尚了。 此时的市面上，只有两种寻呼机，一种是枭龙寻呼机，一种是其他寻呼机。 毕竟价格没贵多少，但外观和功能上却领先了对手至少一代，可以说跟其他寻呼机比起来，枭龙寻呼机就是个艺术品。 虽然因为产能的限制，复读机和枭龙寻呼机，这两个月并没有对擎天的营收有太大的贡献，顶天也不超过五亿。 但可以预计的是，从今年开始，复读机和枭龙寻呼机将成为擎天营收的新引擎。 至于那VCD，大家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面。 只听说擎天内部有这么个产品，据说主要功能跟录像机差不多，但用的是光盘，而不是傻大笨粗的录像带。 并且据说这VCD光盘不但体积比录像带小的多，而且画面还能变得更加清晰。 除此之外，他们还听说，这VCD还能在家里唱歌，并且还能打分。 至于说VCD还具有游戏功能，他们就不奇怪了，小霸王本身就是做游戏起家的，这VCD要是没有游戏功能，那才叫做奇了怪。 甚至要是哪天，擎天生产的复读机和寻呼机都有游戏功能，能玩游戏，他们的心中都不会荡起半点的波澜。 而且说实话，挺多人，尤其是供应商对这VCD挺有兴趣的。 只不过，他们并不是对VCD本身有兴趣，而是对VCD上面这1~10的编号有兴趣，这要是有了编号，那就意味着有某种特殊的意义，也就有了收藏价值。 要是等到若干年后，VCD已经成为了历史，哪天段勇平，又或者方总来他们公司考察，他们会客室里面如果能摆这么个玩意，说不定还能博得这两位额外的好感。 何胖子，曾家祥这样，依托着小霸王发展壮大，现在企业每年营收也差不多有小一个亿，算是擎天诸多供应商领头羊般的存在，更是起了别样的心思。 如果自个能中也就罢了，要是不能中的话，就从其他人手中收购一个。 不过，要是擎天的普通员工中了，倒也好说，但如果是其他供应商中了的话，他们肯定不会让给自己的。 而且也肯定有其他供应商打得跟他一样的主意。 想到这，何胖子心中有些发狠，只要是擎天的员工能有中的，不管花多少钱，他也要收购一个，放到自己办公室中。 除了这些擎天自己生产研发的产品之外，这两国三地，好几块大屏幕同步转播，以及大屏幕上的抽奖画面，更是令他们惊叹不已。 反正，他们除了在擎天这里开过这样的眼界之外，在其他别的地方还真没见过。 而且这一手背后所透露出的信息，更是令人觉得深不可测。 据说，这是擎天专门抽调了十来个技术员，耗费半年时间才研发出来的。 虽然乍一听吧，觉得擎天还有点玩物丧志，不务正业的意思，但仔细一想，连这种跟擎天主业无关的事情，擎天都愿意出人出钱，花时间研究出来，由此可见，擎天的技术实力有多么的雄厚，技术板凳有多么深。 不过说真的，擎天不管是技术人员的比例，还是技术人员的绝对数量，都是他们见过企业中最多的，连那些中字头的大国企都不如。 忙活了一个来小时，总算是将所有的奖项都给抽完了，方辰再次走上台前。 随着方辰的出现，原本周围喧闹的声音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环视众人一圈，方辰突然沉声说道：“刚才给大家所发下去的奖励，只能代表昨日，代表着在昨天我们大家做的都还算是不错，但我要说的是，从这一刻起，昨日的辉煌，昨日的奖励，甚至昨日的辛苦，昨日一切的一切都彻底画上了个句号，跟大家，跟我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话音一顿，方辰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骤然高声说道：“如果我们今日，我们明天不努力的话，那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在拥有，成为过去。” “甚至如果我们放松了自己，觉得以前做的不错，现在可以躺在功劳簿上暂时休息休息，那也不行，我们身后的人就会很快超过我们，正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就是这么个道理。” 听方辰这么一说，众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了，神情凝重的看着方辰。 就不提那些拿到优秀员工奖励的，就说普通员工，算上拿到的年终奖，以及刚刚抽奖获得的奖励，怎么着也要三四千块钱，比一般城镇职工，也就是他们的邻居，他们以前的同事一年的工资都还要高。 要是以后失去了这些，这让他们怎么高兴的起来。 看着这一张张严肃的脸，自己的目的应该说是已经达到了，但方辰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华夏民族自古就是世界上最勤劳的民族，大部分人所信奉的也是，幸福的生活从来都不是天上掉馅饼，而是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 他们如果产生惰性的话，大部分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钱给的少了，要么是受委屈了。 不过还好，从大家现在的表情来看，他给的钱并不算少，而且也没怎么受委屈，要不是也不会露出现在这样沉重的模样。 “所以说，大家的幸福生活，擎天的未来都掌握在大家的手中。”方辰一锤定音道。 话音一变，方辰声调骤然变得柔和许多，他问道：“大家应该还记得我在去年向大家做出的新承诺吧。” “记得！” 全场大声呼喊道。 方辰嘴角微翘，“那我们一起说出来！” “走出国门，走向全世界，让全世界都用上我们擎天的产品！” 热烈的喊声震天动地，仿佛要把整个礼堂的房顶都给掀起来！ 方辰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狂热的众人，右臂高举，五指轻轻一握成拳。 如同打了个休止符一般，一瞬间，寂灭无声，所有人安静的看着方辰，但眼睛中依旧闪烁着炙热的光芒。 “虽然这个目标很难很难，但我们却一直在坚定不移的走着，五年，十年，二十年……” 说到这，方辰突然笑了笑，“二十年实现一个目标，似乎有点太长了，对于好多企业来说，寿命有没有二十年长都是一个问题，甚至哪怕实现了，现在的职工们也看不到了，但我相信我们擎天是个例外，总有一天，大家是能看到的，毕竟大家还年轻嘛！” 听方辰这么一说，台下骤然响起了一阵轰然笑声，得意非凡。 的确，二十年太长了，对于其他企业来说，就算能撑到实现目标的那天，但当时的职工大部分都已经退休看不到了。 可擎天真是个例外，根据前一段公司的统计数据，公司职工的平均年龄才二十二岁，年轻的一逼。 毕竟擎天职工大部分都是刚刚毕业的高中和中专毕业生，然后就是一些刚毕业的大学生，再加上社招的人本就不多，所以平均年龄才这么小。 如此算起来的话，再过二十年，大家也才四十二岁而已，怎么可能看不到，毕竟四十岁左右的人，在擎天着实是凤毛麟角，大部分都集中在公司中高层。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阶段性成果，也总要有的，现在我郑重宣布，擎天距离世界五百强只有一步之遥，如果发展的好，今年说不定就跨过去了。”方辰笑着说道。 第九八三章 牛已经吹出去了 世界五百强？ 一瞬间，众人顿时呆滞住了。 随着改革开放，华夏逐渐打开窗户来观察世界，对于大名鼎鼎《财富》杂志还是有所了解的，其世界五百强，也就是全球最大五百家公司排行榜，更是如雷贯耳。 对于那些供应商来说，更为犹是如此。 《财富》杂志，面对二战过后全球逐渐繁荣的经济增长，于是决定在二战后的第十年，发出了自己第一份，也是世界第一份五百强企业榜单，但当时只局限于美国企业，只能叫做美国五百强。 没想到，这份排行推出之后，效果意外的好，《财富》杂志的销量大涨。 所以在第三年，也就是1957年，《财富》杂志推出了除美国企业之外的，国际五百强排行榜，这下彻底奠定了《财富》杂志的五百强排行榜，在世界经济领域所享有的特殊地位。 这份榜单后来常被作为基准，用来对企业、行业或国家之间历年的表现进行数据对比。 而在全世界，唯一一个能跟《财富》五百强企业媲美的排行榜，就是《福布斯》杂志的全球富豪排行榜。 对于华夏来说，经过这些年的宣传，大家也基本上知道什么是世界五百强，心中更是生出了一个疑问，华夏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第二个五百强企业？ 这是华夏人对于财富的渴望，对于自身强大的渴望。 毕竟但凡有点经济基础的人都知道，世界五百强公司的多寡，排名的高低，是可以显示出一个国家经济发展的状况。 一个经济强国必然要有相匹配的庞大企业才行。 而且现代社会经济发展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龙头效用，一个庞大的龙头企业将有效的带动一大批中小企业的发展。 就如同现在的擎天一般，可以说围绕着擎天吃饭的大中小型企业，差不多有上万家之多，员工人数将近百万。 当然了，这里面有将近一半都是主要为贸易公司供货的。 而华夏企业则是在四年前，第一次被纳入世界五百强的评定中，上榜企业是中行，而中行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家上榜世界五百强的华夏企业。 泱泱华夏，迄今为止，只有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着实是一件令人汗颜的事情， 当然了，汗颜归汗颜，大部分华夏企业也没有想着冲击一下世界五百强什么的。 世界五百强离他们的生活太远了，甚至离华夏都有些太远了。 而且即便出现，也应该是中行这样，中字头的央企才对，跟他们这些民营企业家没什么关系。 可现在，方辰竟然说擎天距离世界五百强已然不远了。 众人顿时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甚至觉得方辰是不是酒喝多了，要不然怎么能说起这样的醉话。 但很快就有好事者，在心中算了起来。 不算不知道，这一算顿时就愣住了。 刚才方总不是说了，擎天去年营收二百三十多亿，按照汇率计算的话，差不多相当于四十三亿美元。 而去年世界五百强的名单，最后一名好像也就七十亿美元左右，是一家巴西的公司。 如此说来，擎天距离世界五百强的门槛大概还有二十七亿的差距，需要在今年营收增长速度高达60%以上才可以，如果再算上世界五百强门槛的提高，那就意味着擎天需要增长70%才行。 对于寻常公司，尤其是已经做大做强的大企业来说，在一年的时间内增长60%，甚至70%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对于擎天来说，在一年的时间内增长60%，70%是个事吗？ 压根就不是事！ 纵观擎天这几年的增长速度，每年如果不翻个二三倍的，那就是不是擎天了。 当然了，现在擎天体量这么大，再要求继续翻两三倍，着实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但翻个番什么的，应该不难。 再者，不管是从复读机，还是枭龙寻呼机，甚至从VCD的身上来看，擎天在今年已经有了很强的增长引擎。 也就是说，擎天在今年，几乎可以板上钉钉的成为世界五百强的一员了。 想到这，不少人顿时凌乱了，并且这个结果如同瘟疫蔓延般，飞速的朝着四面八方散去，一阵阵骚乱出现在人群当中。 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擎天在今年就要成为世界五百强的消息，对于他们来说，着实是有些难以消化。 毕竟，在他们的心目中，华夏企业距离世界五百强还是挺远的，跟他们这些人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虽说他们在华夏也算是一方豪强了，是华夏有数的企业家，但是名下企业发展最好的，能在国内民营企业排名前二十左右，也就是今年营收勉强超过五亿而已，如美的公司之流。 并且美的公司，去年之所以营收能增长50%，跟方辰还是有很大关系。 自从以白菜价送给方辰美的公司10%股份之后，美的总算是冲出了岭南，真正走向了全国。 即便有些地头蛇想要打美的的主意，但一听方辰是美的的股东，不由自主就偃旗息鼓了。 毕竟方辰清退小霸王代理商的雷霆手段，还在他们的圈子里传唱不止，久久回荡。 没人想要招惹方辰。 当然了，倒也不说他们就铁定是怕了方辰，但明明那边有软柿子捏，又何必捏方辰这颗钢球呢？ 一不小心，还容易崩了自己的爪子。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距离世界五百强，年营收将近四百亿的门槛，还是有着天堑般的距离，根本没敢想过。 毕竟人家一家公司，就顶的上他们八十家公司，相当于华夏前五十名企业，除了擎天总和，这让他们怎么想？ 没过多久，骚动不由自主的渐渐平息，几乎所有人都面带红晕，万分激动的看着方辰，眼神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擎天能成为世界五百强企业，是全体华夏人的荣耀，更别说擎天之所以能成为五百强，还有他们的参与，辛苦，血汗在里面，他们怎么能不格外的激动。 再者说，擎天这个世界五百强企业，并不只是华夏第二个世界五百强公司那么简单，不要忘记，擎天也是华夏第一个入围世界五百强的民营企业。 这对于到现在还坚持以公有制为主，私有制为辅的华夏来说，其效果几乎跟一颗大伊万是等同的。 擎天这一世界五百强，强而有力的宣布了，华夏民营企业也是可以扛起华夏经济发展这杆大旗的。 这对于华夏广大民营企业来说，不但是个强心剂，更有一些现实的意义在其中。 或许上层在考虑华夏经济发展的时候，也会更多的将民营企业纳入考量中，对民营企业有更多的支持，让套在民营企业脖子上的枷锁能够松快一些。 使得民营企业能在一定程度上摆脱现在这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动不动就要被骂挖社会主义墙角的悲惨局面。 他们真不指望能像国营企业，这些共和国长子们一样，可以轻易的获得政策支持，以及各级政府的财政拨款，更别说什么由当地领导亲自为他们担保贷款。 他们所求的无非是少点歧视性政策，从银行贷款的时候，能够贷的更容易一些罢了。 当然了，擎天成为世界五百强，最现实的意义，就是证明了，华夏人是可以搞经济的，是可以繁荣富强的，并且这种繁荣富强，经济发展可以并不依靠所谓的垄断地位。 此时，众人已经不敢想象，方辰这番话，以及擎天在今年将成为世界五百强的事情，会给国人产生多大的冲击。 方辰嘴角微翘，满是得意的看了台下一眼，然后就极其洒脱的宣布年会结束，大家来年再见。 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方辰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台上。 该吹的牛.逼都已经吹完了，豪言壮语也都放了出去，接下来需要考虑的，显然是该如何将其实现这么个问题。 如果等到今年过去，大家要是发现擎天没有成为世界五百强，那他这脸可就被打得狠了，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话，全国人民都会来打他的脸。 一想到，明年全国人民都要打他的脸，方辰顿时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方总，您怎么什么都说啊。” 紧随其后的段勇平，忍了好久，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抱怨道。 前几天，他和方辰合计擎天营收的时候，这才发现，哪怕不按照现在的发展速度，就是打个对折，擎天距离世界五百强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可问题是，虽说只有一步之遥，但要是这一步没跨过去，扯到蛋了，那擎天，方辰都要沦为笑柄，被全国人民声讨。 可以说，明天的报刊杂志，电视台媒体，全国老百姓将擎天，将方辰捧的多高，等一旦擎天没做到，那擎天和方辰就会摔的多惨。 至于他自己，他到是没考虑过，虽说他是擎天的总裁，二把手，名义上更是已经拥有擎天1%的干股，但老百姓能有几个知道他段勇平是哪根葱。 而且他深切的知道，擎天的发展决然不是像外人所想像的那样，吹口气就有的。 要真是那样的话，实在是太侮辱他，以及他这几年加的班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国内今年的发展势头，大概还算是不错，可擎天最大的引擎，俄罗斯三大公司，可就未必了。 现在俄罗斯经济通胀，卢布大规模贬值不说，最重要的是，这一年来的休克疗法，已经将俄罗斯从苏维埃那里继承过来的老底，折腾的七七八八了。 街面上饥肠辘辘，为生计奔波的俄罗斯人是越来越多了，甚至拿出苏维埃时期勋章摆摊贩卖，只图能有个面包吃的苏维埃英雄更是布满了莫斯科的大街小巷。 汽车联盟和贸易公司是肯定不能保持像去年那样，几乎翻倍的增长了，甚至能不能保持到60%的增长速度都是很大的一关。 而华夏银行的情况，从现在来看则更糟，别说增长了，能保持不衰退，他都谢天谢地了。 现在方辰这牛一吹出去，他怎么能不感觉压力山大。 可知道，方辰脚步一顿，竟然浑不在意的说道：“我觉得说说也挺好的，也算是给大家一个动力。” 他其实本来也有些犹豫的，毕竟谁也不想被全国人民打脸。 但之所以，觉得还是说出来要好一些，就是因为他想给擎天的职工，尤其是中高层干部一些压力。 现在擎天做得这么大，可以说是中俄两国绝对的龙头企业，别说能有超过擎天的了，连跟擎天匹敌的企业都没有。 虽然大家没太多表现出来，但他明显已经看到一些骄傲自满，觉得天老大，地老二，顶多加个他方辰老三，段勇平老四的情绪，在擎天职工身上滋生出来。 这显然是极不好的。 再者说，擎天现在这点规模，这才哪到哪，全世界规模超过擎天的企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擎天在中俄两国之所以能一览众山小，也只能说明中俄两国在经济上的孱弱，跟中俄两国世界强国，五大流氓的地位极其不相称。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就是这么个道理。 去年五百强排名第一的是东倭的三菱集团，营收高达一千六百多亿美元，擎天去年这点营收，只相当于三菱集团的2.4%左右而已，着实小的可怜。 听完方辰的解释，段勇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现在虽然能理解方辰的想法，也认为方辰之所以这样说，也有其必要性。 但做企业，尤其是擎天这样，已经在中俄两国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大企业，不应该说话慎重一点吗？ 这样动不动放炮，着实显得太轻浮一些了。 似乎一眼看透段勇平的想法，方辰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笑道：“老段你要知道，我还年轻，说点大话，没人会跟我真计较的，毕竟年轻人犯错，连老天爷都会原谅。” 第九八四章 天下惊 “老段，你不觉得，此时此刻你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实现我吹的牛吗？” 说完这话，方辰朝着段勇平呲了呲牙，露出八颗洁白的大门牙后，便径直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脸凌乱的段勇平。 他牛已经吹出去了，段勇平奈他何？ 再者，他也不是没有底牌，就算今年擎天遭遇到各种天灾意外，营收发展几乎停滞不前，原地打转，那他把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10%的股份给算到擎天头上，应该就差不多了。 他就不相信了，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这个掌控着全俄罗斯油气资源，拥有世界20%天然气储备量的庞然大物，十分之一的营收，连二十七亿都填不满？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俄罗斯这两年经济收入一直处于下滑状态，1991年比1990年减少了5%的GDP，而去年更是直接来个GDP增长速度为负14.5%，但经济总量还是比华夏要多10%左右。 去年华夏GDP为4269.16亿美元，俄罗斯为4602.91亿美元。 再加上，俄罗斯虽然不至于像后世奥观海同志说的那样，除了油气资源之外，一无是处，但依旧要承认，油气资源在俄罗斯的经济版图依旧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奥观海当时公开批评俄罗斯，“人们老认为俄罗斯是个大国，但是我觉得俄罗斯是个很小很小的国家，它除了武器，石油，天然气和木材之外，就一无是处，没有人对俄罗斯的产品感兴趣。” 说个不好听的，主要是因为现在的俄罗斯太封闭了，除了俄罗斯政府自己，几乎没有人知道俄罗斯经济的具体情况，尤其是具体到企业每年的产值营收，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要不然的话，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绝对能排到世界五百强的前一百名中，毕竟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在苏维埃时代就是苏维埃最大的企业，要不然其厂长，切尔诺梅尔金能一下成为副总.理。 并且，擎天现在发展势头良好，凭什么说擎天自身业务的增长会陷入停滞不前。 谁要是给擎天下绊子，让擎天的发展速度停滞不前，哪怕只是降下来，他也要打爆对方的狗头。 要不然，真以为他方辰是好欺负的。 他深切的知道，他现在之所以能混的如鱼得水，跟属螃蟹似的，到处横行霸道，没人敢招惹，见谁都被敬上三分，不就是因为他名下有擎天存在。 说一千道一万，擎天才是他的根本。 要是擎天没有今日的实力，能给中俄两国的经济发展，社会稳定起到重要的作用，谁会在意他方辰是哪根葱。 哪怕他跟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甚至朱院长关系再好也不行。 只会把他当做帮闲一般的角色，不对他吆五喝六，甩脸子就不错，那会像现在这样万众瞩目，受人尊重。 说个不好听的，他要是没有擎天，真以为柳元俊那几个货会对他如此的恭恭敬敬，唯命是从？ 即便，柳元俊他们靠着他挣到了大量的财富也不行，顶多就会把他当做一个大一点的肥羊而已。 毕竟要知道，整日里围绕在柳元俊他们打转的那些企业家，又有哪个不是上杆子要给柳元俊他们送钱的？ 甚至，柳元俊他们接不接这些企业家的钱，还要看柳元俊他们的心情才行。 要不然，以为柳元俊这些华夏顶级纨绔，在外面的赫赫威名是假的。 关系只是实力的点缀而已，有实力，关系网自然而然就有了。 如果没实力的话，那这些所谓的关系，也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空中楼阁而已。 当然了，他现在所获得的地位，除了实力和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关系网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他这些年所创造的奇迹。 谁也不知道他未来还要创造出来多少奇迹，擎天在他的手中究竟会变得多么强大，会对中俄两国，甚至世界产生什么样的庞大影响。 正是这些不可预知的未来，给他套上了一道光环。 并且可以预见的是，随着他以后，再创造出一次又一次的奇迹，这道光环将更厚，更耀眼，更能让那些对他心怀不轨的有心人，投鼠忌器。 要说没人打他的主意，打擎天的主意，那真是打死他，他也不相信。 所以说，今年，擎天必将继续保持高速发展。 而且，擎天也没理由不高速发展。 翌日 一大早，所有人都惊奇的发现，除了那几个数得着的大报之外，竟然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报道的都是一件事，“擎天要冲击世界五百强！” 仔细一看，报纸上赫然写着，昨日擎天集团召开年度职工会议，擎天集团董事长方辰表示，擎天距离世界五百强只有一步之遥，有望在今年便成为世界五百强的一员。 这一消息，几乎瞬间引爆了整个华夏，但凡是关注华夏经济，知道世界五百强的份量，以及所代表意义的人，都忍不住谈论起擎天，谈论擎天为什么能成为世界五百强，谈论擎天成为世界五百强对于华夏的意义。 一时间，大街小巷，茶余饭后，几乎所有人嘴中谈论的就是擎天，就是方辰。 只不过，跟那些整天一副忧国忧民的糙老爷们不同，广大女性同胞，家里的大半边天，更多则关注擎天年会发下来的奖金。 尤其是，听到擎天优秀员工奖金加金牌，至少价值六万块钱，整个人眼睛就红了。 就不说现金，哪怕是把那二百克的金牌去金店给融了，也至少足够全身上下，从头到脚耳环，戒指，项链，手镯打上三四套。 虽说现在这世道比较乱，不方便带出去，但这么多首饰放在家里，没事看看也是极好的。 再者说了，哪怕擎天这总公司级的优秀员工有限，那分公司级别的优秀员工，努力努力也是可以争取的。 两万块钱和一百克金子，也挺香的。 甚至最差的保底奖励，擎天人人都有的年终奖，她们觉得也很不错。 擎天职工昨天拿到的年终奖，平均三千块钱，比今年燕京城镇职工，平均年收入还多不少。 去年燕京城镇职工的年收入是二千五百块钱。 而且要知道的，这二千五百块钱可是燕京的城镇职工工资，燕京的城镇职工可是全国收入最高的一批人，绝大多数省市的城镇职工年收入都不如燕京。 更别说，占据华夏大多数的农村人口了，他们的平均年收入才只有区区的七八百块钱。 更不用说，擎天年会，包括各个分公司的年会，都还有各种各样的家电，家居用品供大家抽取，其中不乏彩电，冰箱这样的大件。 可以说，随随便便一抽奖，只要不是运气太背，那就至少是两个月工资到手了。 紧接着，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冒出来一个想法。 那就是如何才能成为擎天的职工？ 铁饭碗，编制虽然好，旱涝保收的，但是面对擎天职工平均每个月八九百块钱的工资，以及年终这少则三千，多则六万的福利待遇，一瞬间就不香，觉得已经不算什么了。 再者说了，擎天可是马上要成为世界五百强的大公司，凭什么说擎天就不是铁饭碗，而市里已经三个月发不下来工资，马上就要破产的纺织厂，机械厂就是铁饭碗？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就知道应该选哪个。 不过这里面还有群特殊的人。 那就是前段时间拒绝擎天的offer，也就是录用通知的国内重点大学毕业生，以及一些擎天主动邀请，开出丰厚条件希望其能来擎天工作的，大专院校，包括研究所，已经在学术界小有名气的科研人员们。 擎天既然坚定不移的要走以产品，以科技创新制胜的路线，那这些科研人员就是绝对不可少的。 有些在业内名气还算不错的青年科学家，擎天能直接给出T5，甚至T4来，也就是仅次于分公司三总师的职级。 擎天的T4，除了能获得一笔五十万左右的科研经费，以及分配住房，年薪二十万的待遇之外，还能直接有一笔五万块钱的签字费。 仅仅这签字费就顶的上他们将近十年的工资了。 所以在关于擎天的消息，被媒体报刊报道出来之后。 今天一上午，他们在单位的电话几乎都被自己的老爸老妈，亲戚朋友给打爆了。 他们这些老爸老妈，亲戚朋友打电话的唯一目的，就是想问问，他们为什么会拒绝擎天的录用通知。 连擎天这么丰厚的条件都拒绝，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这被狂轰乱炸的多了，他们着实有种似乎被洗脑的感觉，全然忘了自己当初是为什么拒绝擎天的，更有甚者也觉得自己当初拒绝擎天的录用通知是脑子被门挤了。 而此时，名为在公司值班，实际上加班加点，为了弥补之前欠下工作的段勇平，已然笑的合不拢嘴了。 今天有大量的咨询电话，甚至简历投到了擎天的人事部门，并且其中不乏，之前擎天人事专员求了好久，都没求来的人才。 “没想到，方总这大撒钱，竟然还有如此强烈的宣传作用。”段勇平忍不住，喜笑颜开的说道。 而就在此时西海，大内。 朱院长看着桌子上几乎被摊满的报纸，再看看手中刚刚送过来，关于方辰，关于擎天的情报，不由说道：“方辰这是要疯了，怎么能这么撒钱，开这么高的工资奖金。” 方辰和擎天，他自然没少关注，但他毕竟日理万机，偌大的华夏经济都在他的肩膀上扛着，他除了知道擎天职工工资比较高之外，真不知道擎天发年终奖，竟然是这么个气势。 仅仅昨天一天，擎天发下去的基础年终奖就高达一点五个亿，如果再算上优秀员工奖，以及抽奖的花费，擎天昨天至少发下去了两个亿。 “两个亿，就这么当做奖金给发下去了。”朱院长还是忍不住咂舌道。 燕京作为华夏首都，人口千万，吃财政饭的足足有数十万人，比擎天五万员工的十倍还多，这发年终奖，也不敢像擎天这么发。 要知道，去年燕京GDP才706亿，财政收入不足一百五十亿，怎么可能发年终奖就发下去两个亿。 如果燕京市敢这么发，他知道的话，都是不同意的。 毕竟燕京这不到一百五十亿财政收入，更多是要考虑，如何来促进燕京发展的，要是都当做奖金发下去了，怎么有钱搞建设，搞发展，到时候，不还是要找他要钱。 甚至，就连他，想要花两个亿，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需要开会好好研究研究。 想到这，他突然觉得有些艳羡方辰了，钱都是方辰自己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擎天这两个亿还是挺有效果的，不但免费为擎天打了个大广告，而且还吸引了不少人才，根据下面的汇报，今天擎天人事处的电话，一直在响，都是想要成为擎天职工的人，而且其中不乏一些在职的大专院校，研究所的科研人员，也算是盘活人才，人尽其用了。”许建树笑着说道。 他跟方辰打过这几次交道后，着实对方辰感观不错，所以能美言的，还是要尽力美言两句。 不过，要是让方辰知道，擎天人事部门上午电话被打爆，而且应聘者的身份信息是什么，这么快就被上面掌握了，恐怕真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实在是太吓人了。 朱院长想了一会，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这些人想要走，而且在擎天也能发挥他们的专长，你一会给下面打声招呼，让他们不要卡这些人的调动，毕竟去擎天，也是为国家做贡献嘛。” “而且，我们的科研人员是有权利，也应该拿到高工资，高收入的，现在国家穷，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给不了他们太多，也就算了，这要是再拦着他们挣钱，那就太不应该了。”朱院长沉声说道。 不过说实话，擎天给的工资的确是高的有些吓人了，他刚才对照了一下擎天职工的工资表，赫然发现，他的工资顶多跟擎天车间主任的工资水平是差不多的。 第九八五章 还真是石头里蹦出来个孙大圣 听朱院长这么一说后，许建树瞬间无言以对，甚至有种想要仰天长叹的感觉，是他想差了，以朱院长对方辰的好感，哪还需要他美言，自自然然就给方辰开脱了。 方辰实在是太幸运了，许建树不由有些升起了一丝既生瑜何生亮的无奈，有了一丝丝的吃味。 可以说，有朱院长这句话，擎天从各大专院校，研究所挖人的事情，基本上就一片坦途，没有太大的阻碍，省去了方辰好大的麻烦。 最起码在阻碍前，会掂量掂量自己可不可以无视朱院长的话。 要不然的话，即便有些科研人员受到擎天高薪的诱惑，愿意抛弃自己的铁饭碗，但其所在单位愿不愿意放人，恐怕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根据他对这些大专院校，研究所的了解，如果走的人少，而且还是无足轻重的一般科研人员那倒还好。 可如果走的人多了，并且其中还有一些是骨干，那就麻烦了，这些大专院校和研究所必然不会放人的。 毕竟，这些大专院校和研究所，每年也是要承接不少国家部委和省市布置下来的科研任务的，要是今年完不成的话，那明年的经费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这对于被要求，逐渐打破大锅饭，自力更生，甚至自负盈亏的科研单位来说，无疑是件雪上加霜的事情。 要知道，国内的大专院校和研究所，绝大多数是没有能力自负盈亏。 甚至在原来，国家财政拨款和各部委，高校的研究经费通常占到他们的经费的百分百，完全依靠国家吃饭。 上面要是不给钱，连工资都发不了，更别说什么增加实验设备，盖新家属楼了。 这几年，随着上面逐渐放手，这些大专院校，研究所到是逐渐跟一些社会资金接触，承接一部分国营企业，甚至民企的研究委托。 当然了，大头还是国企这部分。 他前一段看过一份苏副阁揆负责起草的政事堂文件，文件中希望各部委原本所属的各科学技术研究所，总各部委独立出去。 各高校愿意接收的就去各高校，各高校不愿意接收的，就下放给那些本行业的大型国企，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彻底独立出去，自负盈亏，甚至可以采取股份制，吸收社会资金。 反正按照苏副阁揆的意思，各部委作为政府机关单位，是不适合再拥有这么多研究单位的。 累赘，需要大量财政拨款不说，最重要的还是跟社会，跟企业脱节，研究出来的东西不能服务于社会，服务于企业，以及创造价值。 往往有了研究成果之后，论文一发表，这研究成果就可以束之高阁，在资料室中吃灰了，没人在意这些研究成果能不能得到实际应用，对社会，人民会做出什么样的贡献。 不过，各部委下属研究所数百个，并且苏副阁揆的文件还提到一些关于政企分离，政事堂部委内设机构精简等等一些事情。 预计如果全部做成的话，部委内设机构精简了四分之一，将移交给企业和地方的职能二百多项，各部委人员编制总数减少一半，约1100多家企业和院校的1020万人走向市场。 这是一件何其庞大的事情，预计能在这一任期内的五年做成就不错了，倒不会马上发动。 要不然的话，凭借着擎天的实力，方辰又能捡一大便宜，整建制的拉走两个邮电部的研究所，绝对不成问题。 而且一想到，苏副阁揆跟方辰的关系，许建树显得更加郁闷了。 当然了，他倒不是说前者在为方辰徇私，那么一件牵扯整个政事堂和部委，影响数千万人，改变华夏格局的大事情，岂是因为方辰才发动的。 方辰还没这么大脸面。 并且以苏副阁揆的品性，也不可能这么做，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罢了。 但不管出于什么考量，这些大专院校和研究所的校长，院长，所长都会尽力阻止科研人员辞职，不批准，不给调档案，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哪怕眼见单位里的科研人员，已经闲的只能坐冷板凳，他们也都不会放人走的。 而也正是这种种原因，导致大部分的科研人员即便有心去工资水平更高的民营企业，也会变得投鼠忌器。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两通两海中京海董事长，王洪德的“五走”精神。 当时王洪德是科学院计算机所的工程师，他觉得在所里无所事事，整日里干的都是一些对社会毫无作用，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就想要下海创业，结果所里的领导不批准。 于是，王洪德直接了当的说道：“我决定从明天起离开计算所，最好是领导同意我被聘请走。如果聘请不走不行的话，借走！借走不行，调走！调走不行，辞职走！辞职走不行的话，你们就开出我吧！” 这种破釜沉舟的勇气不是一般人所具有的。 当然了，王洪德作为两通两海中京海的董事长，本来也就不是一般人。 就在许建树脑中不停胡思乱想的时候，朱院长突然也回过神，开口道：“行了，关于擎天吸引科研人员应聘的事情就不想了，你打个电话给方辰，让他晚上过来一趟，我跟他谈谈擎天成为世界五百强的事情。” 说完这个，朱院长眼皮一抬，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作为华夏经济的执掌者，规则的制定者，他自然对世界五百强更加看重，也知道更多的信息。 其实擎天并不是华夏第二个世界五百强，按照营收来算的话，去年中化的营收其实已经达到了世界五百强的门槛，大概能位列四百八十多名的样子。 至于说华夏营收排名第三企业，中粮距离世界五百强还有一段距离，如果按照现在的发展速度，中粮大概可以在明天或者后年列入世界五百强之一。 想到这，朱院长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玩味，根据营收来算的话，中粮去年还比擎天多将近五十个亿这样一个天文数字。 但奈何擎天增长的实在是太快了，这几年营收都是连打好几个滚，翻着跟头涨的，前年才八十亿的营收，去年就涨到了二百三十亿，硬生生的涨了一百五十亿，增长了将近百分之二百。 所以说，哪怕擎天今年的营收增长速度只要有去年的一半，不，去年的三分之一就行，就可以超过中粮，顺利挤进世界五百强中。 “现在距离小霸王成立，才不过区区四个年头而已，擎天已经摸到了世界五百强的门槛了。” 并没有在意许建树之前脸上有些怪异的表情，朱院长接连感叹道。 其实，十几天前，他就已经拿到了擎天去年的营收数据，但他也忙，大概看了一眼数据，就没多想。 经过方辰这大嘴巴这么一提，他也是才发现擎天距离世界五百强竟然真的只有一步之遥了。 “而且擎天这个五百强，跟中行，中化这两个世界五百强有很大的不同，擎天是民营企业，并且方辰也没有一点官方背景，全部都是他自己白手起家奋斗而来的。可以说擎天的崛起向世界证明了，华夏并不是只能搞计划经济，是可以搞市场经济的，华夏也并不是只发展国企，民营企业也是华夏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 朱院长仿佛越说越兴奋了起来，眼神也越发的明亮，仿佛有道道光芒绽放。 许建树见朱院长这般模样，不由楞了一下，然后心中闪过一丝苦涩的笑意，他好久没见朱院长这么高兴过了。 朱院长实在是太难了，不但要呕心沥血，披肝沥胆的发展国内经济，为国内经济纾难解困，还要直面国际上对华夏的种种批评和歧视，甚至制裁。 而且最让他无奈的是，他现在不得不扫一下朱院长的兴。 酝酿了一下，许建树面色平静的说道：“方总今天晚上来不了了，擎天前几天向民航局申请了去美国的航线，现在方总应该已经准备出发了。” 闻言，朱院长不由的诧异的看了许建树一眼，“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说实话，他是感觉有些奇怪的，毕竟很少出现，他要见一个人，而见不到的情况。 这世间，比他事情更重要的，应该没多少才对。 然而最让他奇怪的是，许建树的态度。 许建树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觉得方辰不会来，也不应该来。 许建树心中苦笑了一声，“方总应美国下一任总统，克林顿的邀请，将在二十号参加他的总统就职典礼。” 听了这话，朱院长面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见状，许建树赶紧说道：“要不然，我先给方总挂个电话，现在时间还早，他往后推迟一天，应该还来得及。” 朱院长揉了揉额头，“算了吧，参加美国新总统的就职典礼，的确比较重要，哪怕方辰有事情，我们都要为他排除万难，更别说主动制造障碍了，这要是让新总统知道，还以为我们对他有意见呢，这不利于两国友谊。” 许建树默默点点头，他对于朱院长的选择并不感觉意外，要不然他之前也不可能那样说。 但不知怎么的，空气突然陷入了莫名的寂静之中，朱院长和许建树都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消化信息。 过了数十息，朱院长突然幽幽的说道：“还真是石头里蹦出来个孙大圣，这世界怎么会有方辰这么个独特的存在，这次克林顿当上总统，方辰从此一遇风云便化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说实话，即便他现在对方辰的事例耳熟能详，甚至还是亲历者之一，但每每想起来，还是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纵观方辰去苏维埃之前的经历，虽然到处闪烁着奇迹的光芒，但赞一句商业奇才，也就罢了。 可谁知道，自打方辰去了苏维埃之后，竟然就很神奇的攀上了卡丹尼科夫，从而进入叶利钦的视线中，成为众所周知的叶利钦钱袋子。 汽车联盟属于叶利钦那20%的股份，源源不断的为叶利钦提供着巨量的资金，而叶利钦正是通过这些钱牢牢的掌控着俄罗斯。 这也是为什么汽车联盟能在俄罗斯横行霸道，甚至垄断俄罗斯走.私汽车的重要原因。 要不是汽车联盟赚的每一分钱，都有叶利钦的一部分，俄罗斯怎么可能容许汽车联盟这么肆无忌惮，嚣张跋扈的存在。 当然了，方辰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方辰的关系网，以及为汽车联盟挑选的总经理，前苏维埃科学院数学家，别列佐夫斯基着实是个狠角色，在这个位置上，实在是太合格了。 说是有翻云覆雨之能，都毫不夸张。 另外，方辰当初主动给予叶利钦的那一千万卢布竞选资金，也着实是神来之笔。 正是因为这一千万卢布，方辰才得到了叶利钦的彻底信任，为其在俄罗斯的地位，打下深厚的基础。 不过，方辰在俄罗斯取得这样的地位，倒也不是仅仅依靠着叶利钦一人而已，其与俄罗斯副总.理卡丹尼科夫和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盟友关系，与第一副总.理盖达尔和总统办公厅主任丘拜斯的亲密朋友关系，都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肯定是汽车联盟，华夏银行，贸易公司已经深深扎根在俄罗斯身上。 方辰名下这三大公司的庞大根系，将自己牢牢的依附在俄罗斯身上，与俄罗斯，俄罗斯经济和人民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可以说，如果动了方辰，整个俄罗斯将不可避免受到巨大的震荡。 被拔起的这三大公司将狠狠从俄罗斯身上带起一大片的血肉。 华夏这边就不用说了，他和长者，甚至太宗都颇为欣赏方辰不说，苏副阁揆则是方辰未来的太岳丈，至于说岭南的郭玉博更是方辰的伯乐，可以说没有郭玉博就没有方辰今天在华夏的特殊地位。 而在下面，岭南和中原两省更是一直对方辰鼎力支持，柳家小子，铁家小子，以及其他几个令大人们颇为头疼的纨绔，更是以方辰马首是鞍，唯命是从。 小霸王和擎天通信在国内也拥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分别是国内第一大和第二大高科技企业，是华夏高科技企业的一根标杆。 别的不多说，就冲着擎天通信拿出一百多亿来，支持华夏通信事业的发展，赶走富士通，朗讯等国外通信巨头，在他的心中就占据了沉甸甸，不可磨灭的份量。 自从有了擎天通信之后，华夏的通信建设，就跟打了鸡血一般，他看了一下，去年全国增加了五百六十万线，比起前年的三百万线，几乎翻了一倍不说，比原本预计的四百万线，也增加了40%。 然而最重要的的是，擎天通信的出现，有力的保障了华夏的通信安全。 第九八六章 比尔的豪宅 擎天通信的出现，除了意味着，华夏从此拥有自己的大型局用程控交换机研发生产能力，以及极大促进华夏通信发展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 那就是起到了保卫国家信息安全，甚至保卫国家安全的作用。 通畅，安全的信息古往今来，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古之狼烟，斥候是这样，今日的信息网络也是如此。 一旦失去，就如同被戳瞎了眼睛，捂住了耳朵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之前吧，国内通信设备厂的确不行，技术水平落后欧美，东倭七国实在是太远，为了保障经济发展，没办法，只能提心吊胆，捏着鼻子，任由这八大通信巨头在国内跑马圈地，划地为王。 可以说，国内的通信命脉是捏在这七个国家手中的，人家如果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将华夏的通信网络彻底瘫痪。 到时候，如果再将那一两条紧急线路破坏，那华夏就将彻底被分割成一个个无人的孤岛，上面不知地方各省市，地方各省市也不知道上面，甚至连相邻的两个省市都不知道对方发生了些什么。 可以说，美国在海湾战争的表现，给所有华夏人都上了深深一课，原来现代战争是这么玩的，把对方的信息网络瘫痪之后，中东小霸王、世界第三大国竟然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 而自从擎天通信大规模生产04机之后，华夏的通信安全终于算是再次回到了华夏人自己手中，他觉得自己这些天睡觉都安稳了许多。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这么支持擎天通信，要钱给钱，要政策给给政策，说收富士通他们进口通信设备关税就收了，说收紧邮电局的外汇额度就收紧的原因。 要不然，就算他和方辰的私交再好，他也不会这么做的，甚至还会主动避嫌，更不会一想起方辰，就要把方辰请到大内来。 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样屡次将方辰请到大内，会对外界传递出怎样一种信息吗？ 他知道的。 而知道还做，那就只能说明一个原因，那就是方辰值得他这样做。 当然了，方辰也的确讨人喜欢，这样一个年轻，聪明，大方，有能力，有见识，有远见，愿意为人民，为国家，为社会做出贡献的年轻人，谁不喜欢？ 别的不多说，就说得知擎天去年捐了一个亿的慈善捐款后，不知道有多少手握大权的老同志，提起方辰就竖起大拇指。 毕竟在方辰之前，华夏最大的一笔慈善捐款，就是李小华向燕京市捐献一百万，用于建设亚运会场馆。 方辰的捐款是李小华的一百倍，并且每年都是如此。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随着擎天的发展壮大，他可以肯定的说，方辰一定会再次增加慈善捐款的，他相信方辰。 当然了，这也不是没有副作用。 随着方辰的亮眼表现，各老同志的家里，不可避免的又刮起了一阵，生子当如方辰的风潮，原本还觉得是自家麒麟儿的，跟方辰一比，瞬间就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至于说，那些不成器的货色，更是恨不得抓住头发，溺死在马桶里得了，全当没生过。 从各个方面，擎天和方辰都已经成了华夏的一面面旗帜。 一面科技创新的旗帜。 一面尊重科技人才的旗帜。 一面优待工人，劳动者的旗帜。 一面富国强民的旗帜。 一面为国为民的旗帜。 一面好善乐施的旗帜。 如果将擎天浓缩成一个国家的话，那擎天就是他未来愿意看到华夏的样子。 至于，向外界展示华夏逐渐走向富强，开放，自由，更是方辰和擎天所必备的。 也就是说，擎天和方辰已经成了，华夏对外展示自己的良好风貌一面重要旗帜。 可问题是，方辰在俄罗斯和国内做的这些，他到是逐渐已经慢慢接受了，但那想到，方辰竟然在美国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竟然投资美国下一任总统候选人！ 然而更重要的是，方辰竟然成功了，这还有天理没有。 说真的，方辰当时给叶利钦一千万卢布，他到还能理解的了，毕竟方辰跟叶利钦已经成了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叶利钦不好过，方辰大概率也不会好过，如果让保守派上台，哪有方辰现在在俄罗斯的威风。 再者说了，叶利钦当时成功的几率本来就比较大，方辰给的这一千万卢布，顶多能说是只能叫做锦上添花，绝称不上雪中送炭，更确切的说，是向叶利钦表一表支持和忠心罢了。 可投资克林顿这一手，却着实是神来之笔，谁也没想到的。 即便他当时，还专门看了有关于克林顿的资料，也对克林顿没有太多的信心。 布什太强了，而克林顿则是太年轻了。 克林顿虽然在阿肯色州州长的位置上做的不错，但其去年毕竟才只有四十六岁，是个二战之后才出生的年轻人。 现在国际上，还没有那个大国元首是生于二战之后的，更别说还是美国这个地球第一强国的总统。 而克林顿在民主党第一次党内竞选的失败，也很好的佐证了他的判断。 可哪知道，自从方辰在克林顿失败后的一次募捐上，大手一挥，送给克林顿一千万美元之后，克林顿竟然如有神助一般，势如破竹的击败了民主党的众多对手，甚至在跟布什的对决中战而胜之。 着实不知道，惊掉了多少人的眼球。 而随着克林顿成为美国四十二任总统之后，可以预见的是，方辰必将从克林顿那里获得大量的利益。 竞选人胜利之后，给予大金主回报，已经成了世人皆知的事情，如果克林顿不这样做，吃干抹净不认账的话，那就是对整个资本社会的挑战。 甚至可以说，随着克林顿的竞选成功，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方辰此时已然在中美俄三国中都拥有不菲的能量。 同时成为三国举足轻重的人物，是三国之间彼此连接的一个重要纽带。 想到这里，朱院长自己都不由砸吧砸吧嘴，越想越觉得方辰是个妖孽。 要不然的话，方辰又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 哪天，三国之间发生矛盾，需要方辰暗地里出面沟通，避免不必要的摩擦，他都不会奇怪。 “幸亏方辰是华夏人，心也向着华夏，而且心思还算纯良……” 说到这里，朱院长的面色骤然变得有些怪异，方辰这臭小子算得上心思纯良吗？ 未必吧？ 分明就是一个整日里，眼珠子滴溜溜转，想要偷鸡的贼狐狸。 如果把方辰解剖了的话，他可以肯定的说，方辰的心绝对是黑的，要不然怎么能那么蔫坏。 但念头一转，朱院长不由轻笑了一声。 以现在情况来说，他大概是说错了一半，方辰朝着外面的心的确是黑，但冲着国内的心却是红的，炙热的红。 要不是方辰一直从俄罗斯，从马来西亚，从芬兰，意大利，英国身上往国内捞钱，小霸王和擎天通信怎么能发展到这个地步。 至于说，擎天通信拿出来一百多个亿，支持国内通信发展，那更是妄想。 “算了，不想了，一切等方辰回来之后，我再跟他谈吧，希望这小子不至于从美国空手而归。” 见朱院长嘴角逐渐绽放出来的笑容，许建树不由有些吃味，甚至生出些许既生瑜何生亮的无奈。 而此时，华盛顿州，雷德蒙德市，一座占地面积颇大的豪宅中，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 如果是一位本地人的话，就一定知道这座豪宅的主人，是旁边在美国已然大名鼎鼎的微软公司，董事长，比尔盖茨。 自从1987年，成为PC产业的第一位亿万富豪之后，财富女神仿佛就停留在这个从哈佛辍学的混小子头顶，不曾离去，其所拥有的财富一直直线高速上升着。 在短短五年的时间，其身价已经从1987年的一亿增长到了现在一百亿，足足增长了一百倍。 而且这还是在微软1992年财报还没有公布的情况下。 但凡对个人电脑有所关注的人都会知道，Windows3.0在美国，甚至全世界取得了怎么样的成功。 Windows3.0以飞速占领着全世界的个人电脑，成为个人电脑标配的电脑操作系统。 可以预见的是，如果一旦微软公司1992年财报被披露出来的话，这座豪宅的主人，身价必然会再次大幅度增长。 不过，如果让他们走进这座神秘豪宅之后，他们会很惊讶的发现，比尔盖茨今日，如此郑重其事款待的竟然是一位，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甚至十五六岁的华裔少年。 抱歉，他们一直不能从华裔的面容上，准确的判断出其究竟多大了，每个华裔看上去都比自己的实际年龄要小得多，更别说这位一看就是少年的存在了。 而毫无疑问，这位少年，正是万里迢迢，乘坐着“擎天号”从华夏赶往美国的方辰。 方辰这次之所以急匆匆，在十六号就朝着美国赶去，提前这么多天，一个很重要的的原因就是，他要赴比尔盖茨的约。 自从，那次在克林顿的募捐晚宴上，认识比尔盖茨之后，比尔盖茨就多次邀请他来他的豪宅中做客。 甚至在跟他通过邮件交换意见，表达问候的时候，也会再次向他发出诚挚的邀请。 之前也就罢了，方辰不是在俄罗斯，就是在国内，应付两句就得了。 而这次，克林顿竞选成功，他明明就要赶到美国，参加克林顿的总统就职仪式，再这么拒绝的话，就显得太不给面子。 更别说，比尔盖茨还是以庆祝克林顿竞选成功，以及他们在募捐晚宴的相识为由，来邀请他的。 这就让方辰更无法拒绝比尔盖茨了，更别说，他在以后，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跟比尔盖茨合作。 “亲爱的方，如果说现在让我罗列，我敬佩人的名单，你绝对会在里面，而且还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比尔盖茨毫不掩饰的说道。 说实话，越了解方辰，他越觉得方辰就是奇迹的代名词。 有人曾将他称之为，奇迹小子，但他觉得这两个单词，放在方辰身上显得尤为恰当。 他虽然也自诩是白手起家，但是跟方辰比起来，他绝对可以算是背景深厚，他的父亲是美国著名大律师，母亲是华盛顿大学董事，银行系统的董事以及国际联合劝募协会主席，外祖父曾任国家银行行长。 微软公司腾飞的基础，跟BIM的合作，就是他母亲介绍的。 因为BIM的首席执行官约翰埃克斯，也是国际联合劝募协会的重要理事之一，他母亲和约翰埃克斯有着不错的友谊。 甚至就连他需要投资的时候，也是他的母亲帮他介绍的巴菲特先生。 要不然，巴菲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买下一部分微软股份。 而微软股份也因为巴菲特的购买，狠狠的涨了一大波。 可方辰呢？ 据他了解，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可言的普通小子。 但偏偏赤手空拳的在华夏和俄罗斯，打下了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创造了无数令人惊叹的奇迹。 而且每每想到，方辰商业帝国所在的是，自由经济近乎于一片荒漠，甚至可以称得上无的俄罗斯和华夏，他都惊叹不已。 他一直认为，在华夏和俄罗斯从事商业活动，就如同想要在光秃秃的岩石上，种出硕大的麦穗一般不可思议。 方辰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比尔，感谢你的赞赏。” “方，在克林顿先生的身上，你再一次，展示你的奇迹。” 说到这，比尔盖茨有些兴奋的举起了酒杯，跟方辰碰了一下杯，就狠狠的喝了一大口，看来真是高兴坏了。 “方，你知道吗，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并不看好克林顿先生，我只是觉得他很年轻，而且所说的那些政策都十分对我的胃口罢了。” 比尔盖茨醉醺醺的，也顾不得任何风度礼仪，一把搂着方辰的肩膀，酒杯高举的笑着说道。 第九八七章 上帝，还是撒旦？ “我现在之所以，这么支持克林顿先生，真的因为是你。” 比尔盖茨看向方辰的眼睛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 克林顿大力发展信息产业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的确深的他心。 信息高速公路实质上是高速信息电子网络，按照克林顿和阿尔·戈尔的意思，它是一个能给用户随时提供大量信息，由通信网络、计算机、数据库以及日用电子产品组成的完备网络体系。 建立信息高速公路就是利用数字化大容量的光纤通讯网络，在政府机构、各大学、研究机构、企业以至普通家庭之间建成计算机联网。 信息高速公路建成之后，将改变人们的生活、工作和相互沟通方式，加快科技交流，提高工作质量和效率，使人们可以享受影视娱乐、遥控医疗，实施远程教育，举行视频会议，实现网上购物，享受交互式电视等。 可以说，信息高速公路将永远改变人们的生活、工作和相互沟通的方式，产生比工业革命更为深刻的影响。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这符合微软的利益。 微软作为一家开发操作系统的软件公司，其生存发展的基础，就是信息发展。 简单的来说，一旦个人电脑所能在人类生活取得的作用，就如之前列举的那些，做到的话。他相信，电脑将真正的遍布千家万户。 而电脑所能起到的用处越大，人们越离不开电脑，电脑在办公室，家庭里的比例越多，微软才有扩张，挣钱的可能。 如果全世界就一台电脑的话，那大概连微软这个公司都不会存在。 不，全世界所有的软件公司都不会存在。 就如世界第一台现代电子数字计算机，埃尼阿克。 埃尼阿克这样一个长30.48米，宽6米，高2.4米，占地面积约170平方米，30个操作台，重达30英吨，耗电量150千瓦的庞然大物，就是没有操作系统的。 它的计算全然是靠其体内将近三万根真空管和二极管，七万个电阻器，一万个电容器，一千五百个继电器，六千个开关来维持保证的。 但问题是，他即便再怎么欣赏克林顿的执政方略，认为其当上总统能对微软的发展产生巨大的促进作用，可克林顿要是当不上总统，那不也是白搭吗。 在去年四月份，克林顿第一次民主党内部竞选失败之后，恐怕任谁也不会觉得克林顿有成为美国总统的可能。 毕竟克林顿只是一个州长而已，连参议员都没当过，在众多民主党大佬中，只能算是个小不点。 在美国，州长只是在本州内具有影响力，而参议员则是在全国都具有影响力。 并且要知道，虽然参议员一任六年的任期已经十分长了，但一些老资格的参议员往往可以连任好几届，数十年之久，这样的资深参议员不但在党内具有非常高的地位，甚至连总统都会惧怕三分。 甚至在美国有流水的总统，铁打的参议员之说。 所以说，他才会决定只捐赠给克林顿三百万美元而已。 这三百万对于克林顿竞选总统，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顶多只能算是聊以**，又或者提前和克林顿结个善缘罢了。 再者，虽然相对而言，美国的科技公司都喜欢民主党，而军工石油企业更喜欢共和党，但他也不愿太触共和党的霉头。 到时候，共和党一旦给微软找点麻烦，又或者该给的补助不给，那就足够让他头疼的了。 他其实看好的是，克林顿在下一届的表现。 这一任到期后，布什便不能再继续竞选总统，而共和党内暂时又没有能够跟布什媲美的候选人。 再加上，美国总统竞选有个很独特的地方，不管是共和党还是民主党，任何一个执政太长时间，民众都会审美疲劳，甚至对其心生怨念，觉得执政者做的不好，反而更青睐于再换一个。 没办法，只要做事就会犯错，想要不犯错，除非不做事，这是任何一个执政都无法避免的难题。 而又经过四年，毫无疑问，克林顿也会变得更加羽翼丰满，毕竟科林现在还年轻。 如此一来，克林顿当上美国总统的可能，将大大增加。 可谁知道，半路上竟然杀出来个方辰。 方辰一个华夏人就能如此的看好克林顿，直接给克林顿签下一千万的支票，他为什么不敢？ 当然了，他之所以敢跟着方辰向克林顿加注，并不只是因为赌气而已，而是对方辰所创造出来那些奇迹的认同。 就冲着方辰在华夏和俄罗斯这种经济荒漠，打下如此大的商业帝国，他再拿七百万出来赌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但不得不说，奇迹再次发生在了方辰身上，方辰赌赢了，他也赌赢了。 “方，你真的是奇迹之子，上帝眷顾之人……” 方辰看着醉气熏天的比尔盖茨，嘴角不由一抽，神情有些无奈，这份功劳，他真懒得领。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在比尔盖茨眼中他是先知，奇迹之子，但实际上呢…… 方辰浑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声。 如果搁在几年前，他或许因为比尔盖茨对他如此狂热的赞赏，而感到些许的得意，但这些年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性子着实变得沉稳了许多，这点东西大概已经不能在他的心中引起什么波澜了。 而一旁的梅琳达着实有些看不过眼了，冲着方辰致了下歉意，就让保姆给比尔盖茨灌了一碗醒酒汤。 看着脸上红晕逐渐消失的比尔盖茨，梅琳达还是有些抱歉的对着方辰说道：“方，比尔见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他去年一年都一直在念叨着什么时候能跟你在见上一面，请你吃顿饭。” 方辰微微一笑，朝着梅琳达眨巴眨巴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相比之下，我到是更期待明年你和比尔的婚礼，在你们的婚礼上，我一定会将比尔灌醉的。” 听了这话，梅琳达瞬间脸色微红，有些羞涩的说道：“这个还为时尚早，我和比尔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那恐怕只是你没有罢了，某人说不定已经早在暗中计划好了一切。” 说着，方辰有些不怀好意的撇了比尔盖茨一眼。 他记得，在前世，比尔盖茨就是在今年跟梅琳达求的婚，然后在明年一月一日结的婚。 方辰这一眼，瞬间将比尔盖茨本来还尚存的微醺酒意，吓得烟消云散，整个人打了个激灵，完全精神了起来。 比尔盖茨一脸苍白，面色惊恐的看着方辰，他刚才的感觉，甚至用魂飞魄散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现在着实有种所有的秘密，都被方辰知道的一清二楚，整个人都赤果果暴露在方辰面前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 “方，你是怎么知道的？” 比尔盖茨，强打起精神，牙关有些打颤的问道。 不是他胆子太小，实在是被方辰这一手给吓得了。 他准备向梅琳达求婚，然后在明年结婚的事情，应该除了一些身边亲密的工作人员，是没人知道，甚至连梅琳达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 他想给梅琳达一个惊喜。 越想，比尔盖茨看向方辰的眼神就越发的不对起来。 现在方辰在他的眼中，不是全能全知的上帝，就是勾引灵魂的撒旦，要不然怎么能知晓这个秘密的。 “看出来的。”方辰故作高深的说道。 这要是让苏妍看见方辰这幅跟街头算命先生般的做派，一定会扯方辰的脸颊，让方辰再卖关子！ “比尔……是真的吗？” 此时，一旁的另一位当事人，梅琳达顿时忍不住了，手掌捂住脸颊，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而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手指，缓缓流向地面。 她想堵住自己眼睛中的泪水，但奈何实在是太多了。 算起来，她跟比尔盖茨已经谈了六年的恋爱，但对于这段恋爱，她其实一直背负着庞大压力，甚至一直在犹豫，该不该跟比尔盖茨走下去，又或者说他俩能走下去吗？ 比尔盖茨是美国最年轻的亿万富翁，而她则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中产阶级家庭。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俩的身份一直让他俩，尤其是她，广受外界诟病。 她在认识比尔盖茨之前，就已经是微软的一位实习员工，包括现在，她依旧还是微软的员工。 也就是说，比尔盖茨是她的老板，这种老板和实习生的恋爱，外界会怎么看，似乎并不难想象。 然而最糟糕的是，她的母亲也认为，她成为比尔盖茨的女朋友，并不是什么好主意，担心她哪天会被比尔盖茨抛弃。 而现在，似乎她梦寐以求的这一天，终于要来到了。 看到梅琳达这般模样，比尔盖茨顿时慌了，也顾不得探究方辰究竟是全知全能的上帝，还是勾引灵魂的撒旦，无可奈何的看了方辰一眼，似乎在控诉方辰给他找了一个大麻烦，然后便赶紧一把抱住梅琳达，并且不停的亲吻着梅琳达的额头。 第九八八章 看到比尔盖茨和梅琳达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画面，方辰嘴角一扯，闪过一丝莫名的笑容。 见状，一旁的吴茂才不由翻了个白眼，对于他这样极为熟悉方辰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方辰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方辰这表情，分明是心中恶趣味得到极大满足后才有的模样。 所以说，他充分有理由怀疑方辰，不是无意间喝破比尔盖茨这点小心思的，而是故意，甚至处心积虑的。 只不过，方辰是怎么知道这种事情的？ 按理说，这种事情连梅琳达都不知道，更别说方辰了。 但想了一下，吴茂才就打消了念头，方辰有多么神通广大，他又不是不知道，在他心目中，方辰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代表。 方辰说哪天能把天上的星星给摘下来，他都不奇怪。 嗯，吴茂才想的没错，方辰的确是有意如此的。 他来之前，心中在思考比尔盖茨这个人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比尔盖茨跟梅琳达是明年才结的婚。 所以才会有的刚才那一调侃。 至于说，他为什么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跟比尔盖茨两人结个善缘而已，拉近一下自己跟比尔盖茨夫妇的关系。 作为前世，世界上最闻名遐迩的大富豪，比尔盖茨牢牢把持了十八年的世界首富，也就是说从1995年比尔盖茨第一次成为世界首富，到2017年这二十二年，除了四年，比尔盖茨不是世界首富，其他时间都是他。 而论起影响力，福布斯在1987年就开始对全球富豪进行排名，此后的三十年间，世界上诞生了七位世界首富，但大家所能记住的只有比尔盖茨。 跟这样一位世界首富，保持良好的私人关系，显然是件很划算的事情。 不过，相比之下，比尔盖茨大概并不会怎么记得他的好，但梅琳达应该是会感激他的，毕竟梅琳达现在在两人的感情中还是处于弱势。 但这也不错，方辰嘴角的笑容更加浓郁了。 要知道，梅琳达可并不只是一个看着好看的花瓶而已。 这位著名的微软实习生在嫁给比尔盖茨之后，很快就显示出了自己惊人的才华，比尔盖茨所获得的成就，绝对有梅琳达很大一部分功劳。 在微软最艰难的时期，也就是微软被起诉垄断操作系统时，比尔盖茨被视为美国历史上最大的商业恶棍，是梅琳达支撑着比尔盖茨面对一起又一起敲诈勒索、甚至死亡威胁。 并且她还忍受比尔盖茨与其前情人安·温布莱德保持特殊友谊，忍受他那几天不洗澡的身体发出的阵阵臭味，倾听比尔盖茨诉说在工作中受到的委屈，在他紧张困乏之时给予理解、鼓励及建议。 众所周知，比尔盖茨的个人卫生习惯实在让人难以忍受，这在美国电脑界早已传为笑谈。他可以连续几天不洗澡，要是坐飞机出去开会的话，回到家里，身上准散发着一股臭味。 不过，还好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原因，还因为在家里，方辰并没有闻到比尔盖茨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刺鼻味道。 然而梅琳达的才干真正被世人所熟知，还是因为盖茨基金会。 没错，就是那个比尔盖茨捐出自己全部身价，五百八十亿美元，所创立的美国有史以来最大的慈善基金会，而这个基金会的主席和真正的执掌者，就是梅琳达。 也因此，梅琳达多次入围美国《福布斯》杂志全球年度最具权势女性排行榜，以及全球最具影响力100名女性排行榜，并且不是第三就是第四。 还入选过美国杂志评选出“过去十年影响世界最深的十位思想家”。 股神巴菲特曾经评价梅琳达，“盖茨当然是绝顶聪明，但在把握全局方面，梅琳达更胜一筹。“ 认为是梅琳达让比尔盖茨成为了一个更好的决策者。 再者，最重要的是，方辰也没干什么，就是说了两句话而已，这样就获得如此一位杰出女性的感激，怎么算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何乐而不为。 等待梅琳达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之后。 比尔盖茨捧着梅琳达的脸颊，柔声说道：“梅琳达，我不是有意想要瞒你的，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 说完这话，他让秘书将自己精心挑选的钻戒拿了过来，然后单膝跪地，深情款款的说道：“梅琳达，我的挚爱，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无可自拔的爱上了你，你的善良，你的温柔，你的美貌，你高洁的品性，你身上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让我痴迷，我想与你共度一生，请你嫁给我好嘛。” 听着比尔盖茨这酸溜溜的求婚语，方辰感觉自己的牙都要酸倒了。 “九爷，我帮您已经记下来了，到时候您用得上。”吴茂才突然冲着方辰小声说道。 方辰扭头一看，一见吴茂才真煞有其事的拿着个小本，而小本上记得正是比尔盖茨刚才所说的那段话，顿时感觉额头上有三道黑线滑下。 “我向苏妍求婚还早着那。”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不过，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还是很诚实，方辰下意识的又多瞄了吴茂才小本子几眼。 他一点都不想看，就是怕万一到了那天，突然卡壳了而已。 方辰这样心里安慰着自己。 也顾不得吐槽方辰，吴茂才指着比尔盖茨手中的钻戒道：“九爷，这钻戒挺大的，至少十克拉以上，好几万美元吧，要是换算成华夏币，没个二三十万绝对打不住。” 看着这闪闪发光，在灯光照耀下无比闪烁耀眼的钻戒，方辰瞥了吴茂才一眼，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这才哪到哪，比尔盖茨的婚礼才叫做真的壕。 在前世，比尔盖茨和梅琳达结婚的时候，在夏威夷包下了整个岛，以及上面的所有酒店，并且还将整个夏威夷所有的直升机都给租了下来，这是为一些计划之外的人准备，好让他们也能及时参加自己的婚礼。 两人这场婚礼总花费超过了一百万美元。 一百万美元，在1994年还是挺庞大一笔数字。 1993年，迈克尔·乔丹带领公牛在五次季后赛中四次战胜帕特里克·尤因率领的纽约尼克斯。 在总决赛，乔丹在面对菲尼克斯太阳的六场比赛中创造了一项纪录，创造了场均得分41分的奇迹，成功夺得三连冠。 可以说1993年绝对是乔丹的巅峰时刻，但其年薪才385万美元而已。 也就是说，比尔盖茨一个人两三天的婚礼，就花掉了乔丹四分之一的年薪还多。 梅琳达脸色红晕的答应了下来，然后羞答答的伸出手指，让比尔盖茨给她戴上钻戒。 随后两人紧紧相拥，两唇使劲贴在一起，看得方辰直辣眼睛，这两位能不能考虑他这个未成年人。 虽说今年他已经十八岁了，但毕竟还没过生日，那就不算。 一吻简直要吻到天长地久，海枯石******尔盖茨和梅琳达两人亲吻了许久，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方辰这位见证者。 比尔盖茨脸不红，气不喘，热情大方的说道：“方，感谢你，见证我向梅琳达求婚这一幸福时刻。” 见状，方辰心中暗啐了一声，看来想让比尔盖茨记他个人情的想法是泡汤了，比尔盖茨能记得他的好，就已然算是不错了。 不过，就算不记得，没太大所谓，他本来也就没一定要获得比尔盖茨两人的感谢。 说这些话，最多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以及有枣没枣打三竿，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指导思想而已。 方辰想的没错，比尔盖茨的确没有多少感谢方辰的意思，他其实是想再等一段时间，准备的再完善一些，再给梅琳达一个惊喜的。 最重要的是，找一个德高望重，跟他和梅琳达都是朋友的见证人。 他原来是打算找巴菲特的。 不过，现在的感觉也不错，虽然方辰论年纪，论财富，论声望都不如巴菲特，但才能绝对在巴菲特之上，现在方辰差的不过是时间的积累而已。 等积攒够时间，巴菲特有的，方辰一样不落的都会有，甚至还会超越巴菲特。 这一点，他坚信着。 要不然，他也不会对方辰这么热情，更不会对方辰生出些许的崇拜之意。 比尔盖茨这狐狸是指望不住了，还不如看看梅琳达。 想到这，方辰扭头看向了梅琳达。 而梅琳达不知是羞的，还是因为憋气憋气的，脸蛋红彤彤。 “方，谢谢你见证我和比尔的爱情。”梅琳达感激的看了方辰一眼。 她虽然知道，就算现在比尔盖茨不跟她求婚，早晚一天也是要跟她求婚的。 但对于整日里背负着庞大压力，提心吊胆的她来说，早一天都是极好的，只要一天比尔盖茨没向她求婚，那就不算是尘埃落地，她就一天安心不了。 从今天起，她大概可以睡个好觉了。 “不客气，能见证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自己也深感荣幸。”方辰笑着说道。 客气了几句，比尔盖茨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方，你是怎么知道我想要跟梅琳达求婚的？” 这事，如果搞不清楚，他真的是寝食难安。 按说，他想要向梅琳达求婚的事情，只有他身边几个人才知道而已，而其中真正清楚所有事情的人，只有他的秘书一个人而已，方辰又是从哪知道的？ 难不成方辰真有神魔之能？ 见比尔盖茨旧事重提，方辰心中不由无奈的轻叹一口气，这便宜不好占啊。 笑了笑，方辰故作严肃的说道：“我不是说看出来的嘛，比尔和梅琳达你们两个这面相，一看就是红鸾星动，好事将近。” “面相？” 没想到，从方辰嘴中竟然蹦出来，一个如此充满神秘感的单词，比尔盖茨和梅琳达顿时愣住了。 而方辰却在一旁，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方，我听说过华夏的看相，算命，但没想到，方，你竟然也会。” 在跟梅琳达大概解释一下，看面相就是跟水晶球，塔罗牌一样的东西之后，比尔盖茨惊讶道。 不过，从其表情来看，方辰只能说比尔盖茨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一看就是不相信他所说的。 “我这可是家学渊源，我家祖辈都是寻龙点穴的风水师。”方辰拍了拍胸脯，大言不惭的说道。 看着比尔盖茨一脸懵逼的模样，方辰解释道：“就是为你的祖辈，父辈死亡之后，寻找一个好的墓穴，而好的墓穴可以保佑你升官发财，多子多福，百病不生，长命百岁等等，也就是说你想要的，都会给你的。” 而一旁的吴茂才，看着方辰这幅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顿时绝倒，捂住脸，没眼看了。 九爷说错了吗？ 的确没有，方家祖辈的确是给人看过风水墓穴，也懂这些东西。 但问题是，方家生活的地方是邙山啊。 是生在苏杭，死葬北邙的邙山。 是北邙山上列坟茔，万古千秋对洛城的邙山。 是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的邙山。 是古代王侯并将相，空留碑铭标名的邙山。 这邙山上，不知道葬了多少王侯将相。 并且这邙山，不仅仅是王侯将相，达官贵人想要安葬，这普通老百姓也想葬在邙山上，所以，邙山在千年前就号称无卧牛之地。 久而久之，这邙山周围村落生活的人，都有一手的寻龙点穴，看相算命之术。 毕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靠着墓穴，也就之能吃墓穴了。 当然了，准不准是一回事，反正是有。 只不过，这寻龙点穴，看相算命之术，他在四太太爷和外公身上都见过，甚至外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以此为生，养活了他好多年。 可是在年轻一辈，他可真就没在见过了。 毕竟像方爱国这样的人，都是生在建国左右，长在红旗下的新华夏人，而稍微大一点...... 所以，这风水之术除了老一辈还会，基本上就已经失传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拿自己的脑袋担保，别人会不会，他不知道，但九爷是肯定不会的。 第九八九章 微软盯上了WPS 听完方辰那一套眉心为命宫，鼻乃财星，两眉为兄弟宫，眼尾是夫妻宫，寻龙十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的风水相术说辞之后。 比尔盖茨和梅琳达看向方辰的眼神顿时变了。 此时的方辰，在他们的眼中不由多了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光环。 虽然现代神学式微，但在美国还是有大量的人信奉着上帝，甚至有百分之四十多的成年人还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上帝存在。 方辰在他们的眼中，基本上跟古代那些世代传承的牧师，圣骑士家族差不多了。 “眼尾是夫妻宫，主导夫妻关系的吉凶，你们夫妇俩眼尾饱满圆润，光滑无褶皱，一看就是夫妻关系即将大有进展的模样，所以我才能一口断定，比尔和梅琳达你们两个好事将近。而梅琳达显然什么都不知道，那自然说明，比尔你在瞒着梅琳达搞小动作。”方辰煞有介事的胡说八道着。 不管比尔盖茨和梅琳达究竟信不信，反正方辰自己先信了。 再者说了，他的确是家学渊源，不信的话，可以打飞的请老爷子过来作证，绝对能把比尔盖茨夫妇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只不过，他这些风水相术的说辞，并不是从老爷子身上学到的，而是前世看那些小说，电影得来的。 他这辈子才知道老爷子会看相，家里祖辈给人寻龙点穴过，怎么可能是家学渊源，老爷子亲自传授。 别说比尔盖茨夫妇，听了方辰这套说辞之后，吴茂才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心中直纳闷，难道四太太爷，真把这寻龙点穴，风水相面之术传授给了九爷？ 可他没听说过啊！ 但问题是，九爷说的的确挺像那么回事的。 至于说，比尔盖茨夫妇已然是彻底傻眼，梅琳达更是不由喜上眉梢，她反倒是更希望方辰能多这么一层神秘色彩。 如果方辰所说都是真的话，那她和比尔盖茨的婚姻，岂不是上帝指派的，真正的天作之合。 “方，你和你的家族真了不起。”想了一会，比尔盖茨感叹莫名的说道。 说实话，他对方辰这套说辞是不怎么信的，但他却找不出一个更好的解释。 毕竟他要向梅琳达求婚这件事情，方辰是没有任何理由能够提前知道的。 可偏偏现在，方辰却的确是知道的。 如此一来，方辰这套说辞，他似乎就必须相信了。 再想想，方辰这几年所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 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华夏少年，竟然在华夏和俄罗斯这种没有任何自由市场可言，现代商业荒漠，打造出如此庞大的一个商业帝国，身价跟他相差无几。 他宁愿认为方辰的确有不可言说的神秘伟力，甚至是被上帝保佑的，要不然，岂不显得他太无能了。 作为电脑软件产业第一个亿万富翁，在短短五年内，资产增长百倍，最重要的是，他今年才三十八岁而已，是美国，乃至全世界最年轻的百亿富豪，无疑他是骄傲的。 不过，有了方辰以后，他现在只能称之为前世界最年轻的百亿富豪。 方辰成功的将百亿富豪这个称谓，向前推进了二十岁，达到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程度。 十八岁的百亿富豪，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想不出，除了继承之外，怎么还会有第二个可能。 再次向方辰表示感谢，又闲谈了几句，比尔盖茨突然面色一变，正色道：“方，你听说过金山软件公司吗？” 金山软件公司？ 方辰顿时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从比尔盖茨的嘴中，竟然蹦出来，金山软件公司来。 大名鼎鼎的金山，他自然知道，但金山跟微软没关系吧？ 这两者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 可以说，金山伴随着华夏人，以及华夏的电脑软件发展。 但凡是用过电脑的华夏人，都几乎必然跟金山打过交道。 《金山词霸》、《金山毒霸》、《金山打字通》、《金山卫士》、《金山快译》等等这一水的办公软件全部都是金山公司的产品。 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打字之路就是从《金山打字通》开始的。 可以说，金山是华夏最早玩全家桶的企业，比百度，360不知道早多少年。 哪怕这些办公软件没用过，但《中关村启示录》，《剑侠情缘》《剑侠世界》《剑网三》《月影传说》等游戏，总有玩过一款的吧。 对了，还有WPS，这几乎是华夏最早的，也是最流行的文件处理软件，在微软Windows系统出现以前，DOS系统盛行的年代，WPS几乎是每个个人电脑必装的软件。 WPS？ 想到这，方辰不由面色一变，看向比尔盖茨的眼神骤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脑子大概转了两圈，方辰嘴角微翘，气定神闲，一幅智珠在握模样道：“比尔，你想要跟金山软件公司合作？准确的来说，剑指WPS？” 比尔盖茨楞了一下，然后一脸难以置信的惊叹道：“方，你真的有特殊的伟力，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说实在话，他现在着实有种被方辰看穿的感觉，仿佛在方辰面前，他如同赤果果的一般。 说真的，虽然他喜欢，穿着极少的衣服，比如说一件衬衣，一件沙滩裤就在自己的屋内，肆无忌惮的摇摆，甚至唱歌跳舞，但并不代表，他喜欢被人一眼看透。 方辰浑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声，丝毫没有因为比尔盖茨的震惊，而感到些许的得意。 但凡知道比尔盖茨和金山的这段公案，准确的来说是，微软Word和WPS这点恩恩怨怨的人，都会一下子猜到，比尔盖茨为什么要提到金山。 虽然在后世很长一段时间，金山WPS在华夏办公软件的市场份额并不算太多，只能凭借着免费大旗，才能活在一部分用户的电脑中。 在1995年到千禧年之间，金山WPS差点彻底消失在世界，金山更是曾经一度面临倒闭转行的可能，其当时的总经理，雷俊，也就是后来的雷布斯，著名歌曲《AerYOUOK》的演唱者，更是在考虑将金山转型卖保健品。 毕竟，当年跟金山做邻居的巨人集团，卖脑白金，卖的很不错。 而金山之所以落到这个境地，始作俑者，毫无疑问就是微软。 时间拉回到六年前，那年春天，一个名为求伯君的普通技术人员在香江金山的邀请下，日夜研发一款软件。 因为开发过程的压力，他的肝炎复发三次，直到第二年wps1.0的版本上线，也拉开了一个传奇的产品。 而此时的求伯君并不知道，一年后的大洋彼岸上线了另一款软件，差点打死了wps，也成为了wps的一生之敌。 而这个软件就是微软的Word。 从1988年到1994年，在这的6年里，wps迎来了最辉煌的时刻，一度占据了超过90%的市场份额。 那时华夏人在电脑上文字处理系统采用的软件几乎都是WPS。 “那时，WPS的出现养活了一批书商，一批搞培训办班的人，一批打字小姐，并且推动了电脑的普及。”求伯君曾自豪地说。 WPS在求伯君的带领下可以说是如日中天，甚至于写写WPS书就能大卖。 当然，那时候，求伯君和雷俊也写过《深入DOS编程》、《深入Windows编程》。 而此时，因为具备图形界面所见即所得的 Word 开始受到用户青睐，同年微软带着Windows 95和Word进入华夏。 微软并且多次寻找金山，希望后者跟他们达成协议，让WPS和Word兼容。 不怀好意的微软带着Windows95和办公软件和时任金山掌门人雷俊洽谈，为了避免两败俱伤，雷俊最终还是同意了。 没多久，雷俊气愤的说道：“我们上了微软的当！” 同意兼容后，微软顺利通过文档格式将WPS的用户迅速撬走，在“外国月亮总是比较圆”的当时情境下，国货WPS开始风光不再。 彼时的华夏，处于软件时代，卖软件成为主要赚钱手段。但猖獗的盗版，加上微软的夹击，上世纪90年代中期，金山已面临无米之炊，离倒闭只有一步之遥。 日后，雷军在跟记者对话时忆这段时光称，金山有非常多的员工离职，包括他在内的领导层甚至考虑要不要转型去做保健品。 微软的目的显然不只是单单的引流，他的目的是消灭WPS这个潜在的竞争的对手。 “别搞WPS了，你干不过我们，不如加入我们一起干。”没多久，微软又向求伯君抛出75万美元年薪的诱惑。 不过微软没想到的是，求伯君，不但没有接受，还卖掉金山奖励的别墅，筹集了200万，继续埋头开发更高级版本的WPS。 甚至金山为什么又相继开发《金山词霸》、《金山毒霸》、《金山影霸》、《金山快译》、《剑侠情缘》等20多个软件，就是在为wps 续命。 求伯君表示，他就是要和微软死磕到底！ Wps就像是在战场中孤独行进的战士，走的缓慢，却异常坚定，此后的WPS经过多次升级，艰难地挽回败局。 但幸运的是，WPS还有一群一直没有抛弃其的国产用户，又在2004年得到了政府的大力支持。 从2004年底开始，国家启动各级政府使用正版软件工作以来，金山WPS凭借着国产软件的金身，屡获战果。 据统计，2004年的政府采购中WPS获得了几乎全部省级政府的采购订单，在办公软件采购中的市场份额占到了56.12%。国资委、外交部、银行等都是金山WPS的代表客户。 然而最重要的是，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来临的时候，彼时已经创办小米的雷俊，果断让WPS从桌面软件转型为移动端软件。 全力以赴投入移动的 WPS 终于找到了与微软 Office 不一样的赛道。 事实证明，这一方向简直无比正确，如果没有积极向移动端的转型，WPS不可能这么快重振雄风。 当时微软并非没有意识到移动互联网的机遇，但是舍不得PC桌面每年280亿美元的营收，Word转身比WPS显得迟疑。加上WPS的免费策略，更让Office在移动端落后了。 等到2015年底微软宣布移动版的Office全面免费时，才猛然发现WPS已在人们的移动端站稳脚跟，甚至为WPS带来的丰硕成果。 WPS移动版覆盖了全世界五十多个国家，在安卓应用的排行榜，大幅度领先微软以及其他竞争对手，居同类应用之首。 尤其是在华夏，WPS占据安卓和苹果系统，办公软件应用市场份额的90%，甚至电脑端也提升到了40%左右。 方辰在2018年的时候，还听闻金山办公已经打算在科创板上市。 从华夏市场占有率第一，到被微软打趴下，一蹶不振，再到重回巅峰。 二十八年，WPS这个跟微软巨头死磕的小小办公软件，竟然上市了，这无疑书写了一段华夏国产软件，可歌可泣的传奇历史。 第九九零章 如鲠在喉 看着眼前嘴角微翘，神色淡然而平静的方辰，比尔盖茨无奈的捂了捂额头，和方辰这样一位近乎于先知的存在对话，无疑是件痛并快乐着的事情。 不，他想了一下，准确的来说，是痛苦大于快乐。 缓了一下情绪，比尔盖茨直截了当的说道：“方，我打算跟这个金山软件公司合作一下，使得他们公司开发的WPS办公办公软件可以跟我们微软公司出品的Word办公软件进行一个格式上的兼容。这样的话，你们华夏的电脑用户可以很方便的打开我们的Word和WPS，然后进行编辑工作，大大的节约电脑资源，减少重复工作。” 方辰并未说话，而是依旧面带微笑，平静的看着比尔盖茨，就仿佛一个恒古不变的雕塑般。 比尔盖茨下意识的抽动了下嘴角，方辰这眼神盯得他有些发毛，有种他所有的谋划都被方辰洞穿了的感觉。 但不应该啊，他打算吞掉WPS在华夏市场份额的事情，是绝对的机密，比他向梅琳达求婚的计划还要机密。 求婚计划至少还有他的秘书，以及身边人知道，而吞掉WPS的事情，大部分都只是他自己在心里琢磨罢了，顶多就是只言片语的询问过一些下面的副总裁，高级总监之类。 如果连这方辰还能提前知道的话，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方辰在他的微软集团安插了大量的人手，并且级别很高。 但这可能吗？ 微软和擎天又不是竞争对手，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业务是有重叠的，方辰疯了，才会这样做。 而且最重要的是，微软如果这么好被安插，渗透，那微软早就不复存在，被人连皮带骨的全部吞下去了。 只能说，这世界真的有传说中可以洞悉万里，明鉴秋毫，闻一知十的先知。 想到这，比尔盖茨有种别样的无奈感，被人这样轻易的比下去，还真是他出生这三十八年的头一遭。 见比尔盖茨这幅情绪有些低落的样子，方辰心中暗笑，比尔盖茨现在还是太年轻，经受的挫折也还不够，心性并没有其在后世那么沉稳。 在后世，比尔盖茨经常说道：“不要拿自己与世界上的任何人比。如果你把自己和别人比较，那是对自己的侮辱。” “成功是一个坏老师，它会误导聪明人觉得自己不会失败。” 也就是评论自己的竞争对手时，才会展露一些锋芒，“我们绝大多数的竞争对手做的相当差。他们不知道如何引进具有商业才能和技术才能的人才，更不知道如何充分组织、结合这些人才的优势。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在全世界范围内推广自己。”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自嘲的笑了笑，后世比尔盖茨都已经到了耳顺之年，要是现在心性就跟后世一样，那真是出鬼了。 再天才的存在，随着历史长河的变幻，都会产生巨大的改变，只是这种改变有时候并不都是有益的罢了。 “所以说，方，你可以帮助我吗？” 既然自己那点心思都已经被方辰猜的透透的了，比尔盖茨也不掩饰了，单刀直入，直截了当的说道。 为什么他盯上WPS的事情，在公司是绝对的机密，就是因为他觉得WPS的事情，方辰可以帮他解决，所以就不用透露给太多的人知道。 闻言，方辰不由笑了起来，一脸揶揄的说道：“看来金山这家华夏的小软件公司，并没有给你比尔盖茨面子啊。” 比尔盖茨老脸微微一红，但仍旧嘴硬道：“是下面人出面的，方，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亲自跟金山谈，金山跟微软比太小了。” 见状，方辰不可置否的轻笑两声，并未说什么。 他承认比尔盖茨这句话是对的，尤其是后半句，微软集团去年的市值高达二百二十三亿美元，换算成华夏币的话，有一千二百亿之巨，而金山今年虽然依靠WPS活的挺不错，大约能卖出去三万套，按照WPS每套2200块钱的售价来算，金山在WPS上就挣了六千多万。 虽然市值和营收不能做简单比较，但六千万和一千二百亿相比，那真是太渺小了，即便都按照营收来对比，微软的体量也是金山的二百倍以上。 比尔盖茨自然不可能跟金山直接谈。 但！ 这并不代表，金山就不值得，比尔盖茨与其亲自去谈，如果能一锤定音的话，他相信比尔盖茨绝对不会吝啬与求伯君见一面的。 再者说了，如果真不把金山放在眼中，比尔盖茨又何必跟他开口求救呢，对吧？ 方辰觉得，比尔盖茨之所以没有跟求伯君当面谈，只是因为刚开始的接触并不愉快，金山一口回绝了微软的请求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比尔盖茨怎么可能做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 至于说比尔盖茨为什么会‘纡尊降贵’非要眼巴巴的惦记着金山的WPS，实在是因为Word，准确的来说是整个Microsoft Office，也就是微软办公套件对于微软太重要了，而恰巧看起来，华夏似乎是个比较大的市场，最起码未来是这样。 在现在的微软，能挣钱的业务，只有两个，那就是操作系统和办公套件，这两者带给微软的营收，占据微软每年总营收的95%以上。 而且这两者中，最挣钱的业务，并不是微软的操作系统，而是办公套件，微软现在以每套五百美元的价格向用户收取费用。 并且不仅仅是，产品线无比稀少的现在，就连后世，拥有大量服务器产品和工具，包括Azure云计算、SQL Server、Exchange，以及XBOX主机和游戏等杂七杂八各种业务的微软，办公套件也是微软最挣钱的大杀器。 在2016年办公套件为微软贡献了二百五十亿美元的营收，服务器产品和工具因为快速增长终于在当年超过了操作系统，成为第二赚钱的项目，营收将近二百亿美元。 第三才是大家最为熟悉，和最为常用的操作系统，为微软贡献了一百五十亿营收，操作系统方面所带来的营收，已经十年没有大变化，甚至比十年前还要低十亿美元。 而华夏是世界上人口最大的国家，也是世界上经济增长最快，最强力的国家，各个国家的企业都逐渐重视起华夏市场，华夏市场已经成为了他们公司第一大增长引擎，甚至重要支柱。 可华夏偏偏还有WPS这么个地头蛇，坐地虎，这是全世界都没有的。 全世界在办公文档领域，还没有任何一个像WPS这样，能跟微软抗衡的办公软件。 其他国家不是压根就没有这样还办公软件，要不然就是远不如微软。 WPS是几乎是跟微软的Word文档一起研发成功的，资历不相上下。 然而最重要的是，WPS经过金山这几年在华夏市场的耕耘，更贴合华夏人使用习惯，可以说微软的办公套件一直无法对WPS产生冲击，更别说占领华夏市场了，比尔盖茨怎么可能不如鲠在喉。 至于说为什么金山，能够毫不犹豫的拒绝微软的请求，原因也很简单。 虽然1990年推出的Windows3.0由于在界面、人性化、内存管理多方面的巨大改进，终于获得用户的认同，尤其是称热打铁发布了多语种版本的操作系统，使得Windows在全世界范围都大获成功，是微软视窗系统的鼻祖。 也使得微软的操作系统，终于可以和苹果电脑公司的麦金塔电脑，以及在图形化界面的Commodore的Amiga竞争。 尤其是3.1版本对于3.0版本来说，又是一个巨大的升级改进，添加了对声音输入输出的基本多媒体的支持和一个CD音频播放器，以及方辰认为最重要的扫雷游戏。 所以，3.1在当年发布后的首两个月就售出超过300万份，创造了微软操作系统史上从未有过的成功。 而且值得一提是，Windows3.2版本是微软公司专门为了华夏用户所发布的一个简体中文版本。 也就是说3.2版本只在华夏才有。 而国内大部分微软操作系统的先驱用户，就是在这个版本才开始接触的微软windows操作系统。 但问题是，按照历史，3.2版本是在明年发布的，现在国内所有的电脑用的还是DOS系统。 既然国内用户使用的都是DOS系统，那金山自然就没有动力，更没有必要跟以Microsoft Windows 和 Mac OS X而开发的微软办公套件进行兼容。 毕竟国内也没有windows系统的用户。 在比尔盖茨的注视下，方辰一言不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打着，发出噔噔哒哒的脆响，整个人彻底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声音敲得比尔盖茨有些头大，甚至胸口发闷，他感觉方辰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他的心脏上一样。 说真的，如果不是金山油盐不进，压根就不跟微软谈，而方辰恰巧在华夏拥有莫大的影响力，能帮他促成这件事，他绝对是要离开这里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辰突然抬起头，对着比尔盖茨笑着说道：“比尔，我觉得这个忙，我可以帮，而且我还可以帮你一个更大的忙。” 第九九一章 外国人就是傻！ 听方辰这么一说，比尔盖茨先是眉毛一挑，喜颜悦色，但旋即心中升起一道浓浓的疑惑感，他有些搞不明白，方辰这个所谓的能帮他一个更大的忙，是什么意思。 而且冥冥之中，他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不应该啊。 比尔盖茨对华夏文化了解的太少了，要不然他就知道他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方辰此时的行为，莫不过如此。 “方，什么是更大的忙？”比尔盖茨沉住心神，开口问道。 方辰微笑道：“我觉得对于比尔你来说，最好的结果并不是，Word和WPS之间进行兼容，而是微软办公软件直接将金山wps连皮带骨的彻底吞没掉。” “兼并和兼容用华夏语来说只有一字之差，但兼并比兼容……” 说到这，方辰闭嘴不言，深深的看了比尔盖茨一眼。 比尔盖茨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眼神中带着些许恐惧的看着方辰，在他的眼中，方辰已经长出了弯曲的羊角，遮天蔽日的蝙蝠翅膀，带着箭头的细长在空中随意的晃动，摇曳。 恶魔！ 比尔盖茨已经确定，方辰绝对是恶魔！ 如果不是恶魔的话，方辰怎么能一下洞穿他的内心，抓住他隐藏在内心深处，最邪恶的想法。 的确，他朝思暮想的并不只是跟WPS兼容而已，而是彻底将WPS扼杀掉，兼容只是他计划第一步。 只要WPS同意与他的办公软件兼容，让WPS这些年沉淀下来的用户，能够十分轻易的打开微软的办公软件，在上面进行工作，那他下一步就将用Windows的强大优势来慢慢挤垮WPS。 他所谓的优势就是，微软办公软件作为微软操作系统自带的软件，先天性就已经集成在微软的操作系统中，也就是说只要安装微软的操作系统，那用户的桌面上就有微软的办公软件。 在跟WPS兼容之后，用户自然会懒惰的，不再去额外购买WPS，这是天下间都共同的人性。 而他所需要考虑的，无非就是如何推动Windows操作系统在华夏的普及，以此慢慢蚕食WPS在华夏的市场份额。 可现在，方辰竟然给他提供了一个，更加简单粗暴，但很有力的方案，一个直达他灵魂内部的方案。 比起慢慢的蚕食，一下将WPS彻底吞掉，让其成为微软办公套件的一份子，无疑是最好的方案。 甚至可以说，这套方案好到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毕竟现在WPS还大量的盈利着，是金山的营收支柱，源源不断的现金奶牛，金山公司怎么可能同意微软将WPS吞掉。 而一旁的吴茂才也目瞪口呆的看着方辰，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真的不敢相信，让微软吞掉WPS这样的话，是从方辰嘴中说出来的。 这不是卖国贼吗！ 他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促成一个盈利中，有无限广阔未来的华夏产品，卖给一个国外企业，跟卖国相比，除了大小，严重程度之分，其实性质是没有任何差别的。 一瞬间，吴茂才有种暴起质问方辰的冲动，问问方辰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这种念头在他的心中转了一秒钟后，便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心中涌起一阵羞愧感。 他应该相信九爷的。 跟随九爷这么久，他应该是最熟悉九爷，也是最了解九爷品性的人，怎么能这么想九爷。 这么多年，九爷的所作所为绝对可以称一句利国利民。 所以说，九爷绝对肯定是憋着什么坏，等着比尔盖茨跳呢。 一道念头闪过，吴茂才瞟了一眼方辰，心中念道：“九爷您飘了啊，竟然拿不是自己的东西，跟人谈买卖。” 他现在突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卖国不卖国，这恐怕是另说，然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这WPS是人家金山的产品，九爷凭什么替人家金山做主，将WPS卖给微软。 说真的，他刚才完全想到这个问题，觉得方辰决定WPS的命运，是件无比理所当然的事情。 大概，这么多年，方辰已经在他的心目中树立起，一个无所不能的形象。 吴茂才的那点小动作，又或者准确的来说，心理转变，并没有瞒过方辰。 方辰嘴角微翘，这几年对吴茂才的鞭策，看来是没白鞭策，要是刚才吴茂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回头一定会让吴茂才知道花儿是怎么红的。 沉吟了一会，比尔盖茨目不转睛的盯着方辰，缓缓开口道：“方，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他还是懂得的。 另外，他刚才想了想，他之所以没想过直接将金山吞掉，是因为他不是方辰，准确的来说，他没有方辰那样在华夏的权势。 人家金山公司说不跟他谈，他屁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求助方辰，又怎么敢想什么把WPS收入囊中，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 至于说，怀疑方辰能不能做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倒并没有。 这样的事情，即便在美国这样的自由国度，一个跟政府有着紧密联系的大资本家都可以轻易做到，要不然以为他们这些大公司是怎么吞并小公司的？ 更别说华夏这种高度集权的地方，凭借方辰在上层的关系，以及庞大的财富，说方辰有呼风唤雨，翻云覆雨之能，他都不奇怪。 方辰轻笑了一声，“卖东西要付钱自然是天经地义的，走遍天下都是这么个道理，所以说比尔你想吞并WPS，自然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至于说另一层含义，请我出手所付出的代价，那就不必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是不应该付钱的，不是吗？” 方辰朝着比尔盖茨眨了眨眼睛。 闻言，比尔盖茨的脸上顿时涌出了一阵感动之色，热切的给了方辰一个大大的拥抱，“方，你说的没错，我们是朋友。” 而一旁的吴茂才则心中满是冷笑的看着比尔盖茨。 这比尔盖茨还是太年轻，太不了解九爷。 九爷都这样说了，就算不赶紧跑，那心里也应该是敲起十级警钟才对。 这外国人就是傻！ 方辰和比尔盖茨两人，一番虚情假意的亲热之后，比尔盖茨热切的问道：“方，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把WPS收购，又或者直接将金山买过来，然后再将WPS卖给你，就这么简单。”方辰笑着说道。 比尔盖茨看着方辰这幅理所当然，好像买下金山如探囊取物的表情，心中一阵无语，他怎么觉得，对于方辰而言，买下金山并不比去超市购买今天的晚餐来的艰难。 这国和国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比尔盖茨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我们不一样！” 美利坚信奉的是民主，自由，跟那些邪恶国家不同。 转了下脑子，比尔盖茨笑道：“这倒是一个挺好的主意，那……方，你打算将WPS以一个什么样的价格卖给我，你只管开价，在合理范围里，我一定会立马答应你的，我们是朋友。” “价格？不！不！比尔，你搞错一件事情，我并不打算要你的钱，我们既然是朋友，那你的事业就是我的事业，我更倾向于你把微软办公套件拿出来，我把WPS拿出来，然后合在一起，我们一起努力，让全世界人民都能用到微软的产品，而且作为朋友，我可以只占据一部分的份额，大头还是微软的。”方辰笑眯眯的说道。 比尔盖茨楞了一下，然后捂住了额头，有些不太确定道：“方，按照你的意思，你是打算将WPS作为条件，入股微软？” “如果是这样的话，更好。”方辰眼睛转了一圈，然后立马点了点头。 比尔盖茨刚才的话，跟他所说的，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出入，他的胃口还没那么大，他打的是微软办公软件的主意，而不是整个微软。 不过，这样的话更好，微软可是正儿八经的大金蛋。 在前世，微软的市值在千禧年就达到六千亿美元的恐怖高度，是世界上市值最高的企业，占当年华夏全国GDP总量的50%，妥妥的富可敌国。 但无奈的是，随着互联网泡沫破裂，微软的市值一落千丈，沉寂了十来年，直到2017年才再次站上六千亿美元市值。 可随后，微软的市值一路高涨，几乎以每年两千亿美元的速度增长着，很快就超过了老敌人，苹果公司和亚马逊公司，重回世界巅峰。 方辰觉得，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微软不是世界上第一个市值破万亿的企业，就是第二个。 而这样一家企业，别的不说多，哪怕占个4%，5%的股份，都是一笔天文数字，当个华夏首富都没问题。 按照万亿市值来算，4%就是四百亿美元，而马昀在2018年身价终于超过马华滕等一票对手，其身价也就才不足二千四百亿华夏币，不足四百美元。 比尔盖茨沉默了一会，然后面有难色的说道：“方，WPS对于微软的确有一定的作用，但论起实际价值的话，并不足以交换到太多的微软股份，我预计连1%都不足。” 第九九二章 世界上最恶毒的威胁！ 比尔盖茨面色平静的看着方辰，全然不复刚才跟方辰，一口一个朋友的亲热模样。 对于大部分的西方人来说，虽然不至于真的是把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算的那么清楚，两者之间不能有一点交互，即便你是我的朋友，也不能在生意上沾我的便宜，充满了亲兄弟明算账的意味。 但他跟方辰之间的那点友谊，还不足以让他把大量微软的股份，白送给方辰。 嗯，没错，在他的眼中，超过1%的股份就是白送给方辰，甚至准确的来说，超过0.5%就是白送。 原因很简单，去年微软的营收是二十七亿美元，而据他的了解，金山WPS在去年为金山创造了六千多万华夏币，也就是一千一百万美元左右的营收，跟微软的营收相差二百五十倍，按百分比来说为0.4%左右。 即便算上WPS因为其在华夏市场份额所能带来的溢价，他觉得也不会超过0.5%，华夏市场的确很大，增长速度也很快，但微软增长的也同样不慢啊，他预计在未来的三五年内，微软继续保持跟去年一样，将近60%的增幅速度，并不算太难。 至于说微软的市值长得更是飞快，自从他1987年成为亿万富翁以后，不过区区六年的时间，他现在已经身价超过百亿美元，足足长了一百倍。 并且这还是他将微软股份从60%降到现在44.8%的结果，如果不稀释，不出卖的话，他的身价会更高。 所以，在他的心目中，拿微软的股份来换WPS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而他之所以刚才委婉拒绝的同时，又向方辰提到1%微软股份，更多的原因是方辰这个人。 在他的眼中，方辰至少值微软0.5%的股份那么跟WPS两者相加，也就差不多1％了。 虽然华夏现在对微软的贡献着实微乎其微，但不得不说华夏市场的潜力是很大的，如果能靠着0.5%的股份拉拢到方辰，让方辰为微软开拓华夏的市场，保驾护航，甚至冲锋陷阵，他觉得也挺值的。 至于说，再多的话，那就算了。 他也并不是一定要靠着方辰，才能打败WPS。 他心目中已经有了好几套打败WPS的计划，只是说如果方辰愿意帮忙的话，他能够轻松不少罢了。 但要是花费的代价太大，就没必要了。 方辰咧了咧嘴，并没有什么太惊讶的意思，更别说生气。 1%的股份虽然听起来跟打发叫花子似的，但毕竟是微软的股份，在后世，就是靠着这1%的微软股份，他也至少能混个华夏十大富豪。 当然了，前提是这1%的股份，不被稀释。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比尔，1%的股份实在是太少了，也没什么必要。其实你刚才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WPS给你，然后办公软件你算我一份，我们可以签一份合作协议，然后按照微软办公软件的销售金额分钱，打个比方就是说从此以后，微软办公软件挣一百美元的纯利润，你只需要分给我十五美元就可以。”方辰说道。 “分微软办公软件的钱？这倒不是不可以，但15%这个比例太高了，高的太离谱了，即便我同意了，保罗和史蒂夫也不会同意的。”比尔盖茨断然拒绝道。 但可以看出来，他是有些意动的。 相比于给予方辰微软股份，他觉得单纯跟方辰签一份合同，然后只分办公软件的盈利部分，的确是个可以接受的办法。 毕竟未来，微软公司或许有无数的业务，无数的可能，而办公软件却只能是其中之一，而且谁能保证办公软件在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以后，还能继续保持着高额的盈利。 但15%是绝对不行的，如果那样的话，他宁愿一拍两散，自己想办法打败WPS。 要知道，现在办公软件占据微软公司每年营收的份额，高达60%，那折算一下，方辰所要的这15%办公软件股份，相当于微软公司9%的盈利，这他怎么可能答应。 “比尔，其实你好好想一想，15%的份子钱其实是不高的……” 听方辰这么一说，比尔盖茨有些急了，打断方辰道：“方，现在华夏市场对于微软营收的贡献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我不可能拿一个微乎其微的东西，将办公软件15%的利润送给你。” 比尔盖茨在‘送给你’这三个字上加了一个明显的重音。 “比尔！” 方辰突然坐直了身子，表情严肃的说道：“比尔，我虽然承认华夏市场对于现在的微软来说，就是一块没有开垦过的荒地，并没有什么价值，也对微软没有太大的贡献。但你不可否认的是，华夏市场的增速相比于微软在其他国家的增速来说，是最快的，而且华夏也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占据世界人口的20%。” “你拿到WPS，就意味着，你拿到了这个占据世界人口20%庞大国家的入场券！”方辰突然神情激动，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 看方辰这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比尔盖茨犯了什么罪无可赦的滔天大罪一般。 不过，说真的，方辰还真是这么觉得的。 在他眼中，现在的比尔盖茨简直就是获罪于天，无所祷也，神也不会原谅其。 从此时到2018年算起，微软办公软件至少给微软贡献了四千亿到五千亿美元的营收，即便算纯利润的话，也至少有两千亿美元。 这两千亿美元的15%，就是三百亿美元，基本上能顶得上马昀在后世，成为华夏首富的身价了。 不对，应该比马昀的身价还高，马昀那三百多亿都是阿里以及其他公司的股份，如果马昀把这些公司的股份都抛出去的话，能收回一半就不错了。 而微软办公软件带给他的可是实打实的三百亿美元。 而且微软又不是到2018年就倒闭了，办公软件也不是到2018年就突然无人问津，彻底卖不动了，这要是再挣二十年的钱，那可就又是三百亿美元了。 这让方辰怎能不怒？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就是这么个道理。 只不过要是仔细算起来，应该是方辰夺比尔盖茨的钱财才对。 看着方辰这幅义愤填膺，怒不可遏的模样，比尔盖茨顿时感觉到一阵头疼，他怎么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这下可好，WPS的确成了微软进入华夏的入场券了。 只不过，把守华夏市场大门的，又或者说是拦路虎，由原来单纯的WPS，变成了两个，左边是WPS，右边是方辰。 这算起来，他和方辰也认识将近一年了，再加上对方辰的好奇，他着实没少了解方辰的那些光辉事迹，可以说对方辰了解的已经算是比较通透了。 自然知道，自己面前年龄只有自己一半不到的少年，是个怎么样的狠角色。 如果他不答应方辰的要求，甚至直接跟方辰撕破脸的话，以其如同恶魔般对人心的洞察力，以及在华夏庞大的关系网，想要坏点微软的好事，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对了，俄罗斯市场也别想了。 当然了，微软倒也不是说，因为方辰的阻拦就会彻底失去华夏市场和俄罗斯市场，但肯定是要难上许多倍。 不过，他也承认方辰说的话在理，华夏虽然穷吧，但是冲着其占据全世界20%的人口，就是微软必须要争取，甚至不容丢失的市场。 见比尔盖茨这幅不知道是食屎还是便秘的模样，方辰微微一笑道：“比尔，华夏市场很大很大，而且我可以向你不夸张的说，华夏市场将是未来二三十年最活跃，增速最快的市场，甚至要不了三十年，不，二十五年，华夏就会跃升为世界最大的消费市场，你觉得微软能够失去华夏市场吗？” “我可以肯定的说，失去华夏市场，对于微软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另外，华夏市场就在这里摆着，如果微软不占领的话，那就会被其他操作系统公司所占领，难道微软想看着，从华夏诞生出一个，类似于WPS对于微软办公软件的操作系统公司吗？” 听完方辰这一番话，比尔盖茨感觉自己头都要炸掉了。 威胁！ 恶魔的威胁！ 方辰刚才所说的话，简直是世界上最恶毒的威胁！ 看着陷入沉默当中，满脸痛苦的比尔盖茨，方辰神情自若喝着杯子中的红酒。 甘甜，充满了葡萄芬芳的香气。 比尔盖茨的确比较在意他，应该是拿出了家中最好的红酒招待他。 梅琳达则在一旁做着女主人应该做的工作，叮嘱保姆和厨娘们，将甜点和水果都送上来，时不时的还会跟方辰闲聊几句，保持一个应有的欢乐气氛，使场面不至于太尴尬。 她在家中最大的准则就是，不干扰比尔盖茨的工作。 她所需要的的，就是做好比尔盖茨情绪的垃圾桶，如同母亲包容幼子一般的包容比尔盖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比尔盖茨抬起头来，朝着方辰露出无奈的笑容，“好吧，方，我觉得你说的不错，微软的确不能失去华夏市场，我也需要你的帮助，但15%不行，这个价格太高了，我无法跟大家交代。” 他认输了！ 真的认输了！ 经过方辰这么一说，已经不单单是失去华夏市场，所会为公司带来多少损失的问题。 而是说华夏市场会不会成为，培养出另一个，能够和微软抗衡，操作系统公司，沃土的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微软失去华夏市场所带来的损失，可就是1+1大于2了。 说真的，要是其他国家有人跟他这样说的话，他可以全当其是在放屁，但华夏不行。 华夏已经有了WPS这样的前车之鉴。 没人敢担保华夏不会有第二个类似于WPS的操作系统公司，更别说其中还有个最大的变量——方辰，在从中作梗着。 第九九三章 从微软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至于剩下的原因，则在于方辰所说，华夏市场的体量。 比尔盖茨当然不相信方辰所说的，华夏市场是未来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 但可以确认的是，在未来几年，甚至十年，华夏将是世界上增速最快的消费市场，毕竟根据经验来看，任何一个国家刚刚接触市场经济之后，都会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以及爆炸式的经济增长，华夏自然也不例外。 说起来，他还是比较看好华夏的，根据他的预测，未来华夏的经济总量很有可能达到世界第四，也就是仅次于美国，东倭和德国。 当然了，论民众的富裕程度，华夏自然不可能跟上面这三个国家比肩，但达到十五分之一，十分之一也行啊，毕竟华夏人多。 为这样一个庞大的市场，付出一定的代价，他觉得还是可以说得过去。 方辰顿时笑了，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只要比尔盖茨愿意跟他谈，那就好说，别说15%了，谈到多少都是赚的，哪怕1%都行。 在前世，WPS最挣钱的时候，也就是其上市的前夕，年营收也就十五亿点多，纯利润三个亿左右，并且单位还是华夏币。 而他刚才不也说了，在前世办公软件已经给微软带来了两千美元，也就将近一万四千亿华夏币的纯利润。 而一万四千亿的1%，就是一百四十亿。 一百四十亿如此一个庞大的数字，是WPS从诞生之日起到上市，都没有挣到的钱，甚至连这五分之一都没有，毕竟WPS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不挣钱的。 所以说哪怕比尔盖茨分给他办公软件1%的份子，他都是赚的。 再者说了，比尔盖茨可能只分给他1%吗？ 他这次绝对会在微软身上狠狠咬了一口肉来。 然而最重要的是，金山以后难道不能造个WPS第二出来吗？ 方辰冲着比尔盖茨笑了笑，“比尔，至于说份额的多少，自然可以谈，你愿意出多少？” 比尔盖茨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不太确定比划了一个三，“3%如何。” 见状，方辰顿时乐了起来，笑声瞬间传遍整个餐厅。 方辰这一笑不打紧，笑的比尔盖茨脸皮都有些挂不住了，有些愠怒的看着方辰，虽然3%的价码，出的的确是低一些，但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个道理总是没错的。 方辰要是觉得高，再叫个价不就得了，至于这么笑吗。 比尔盖茨有所不知，方辰笑的是，大局已定。 就如同刚才所说的哪怕比尔盖茨出到1%，他都有得赚，更别说3%了。 他现在感觉自己犹如金刚不坏之身般，无所畏惧，无所顾忌。 “12%！” 也不知道究竟笑了几分钟，方辰这才突然不笑，然后直勾勾的盯着比尔盖茨，一字一顿，郑重其事的说道。 而比尔盖茨此时，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已经叫了一轮价，但依旧是3%和12%如此一个看似如同天堑的差距，可这却不失为是一个十分积极的好信号。 代表两边都愿意退让，而且这个退让的底线还比较大。 也就是说，两边很有可能达成一个彼此都满意的条件。 说实话，他真是不想在就WPS的事情继续谈判下去了，他感觉自己再跟方辰谈下去，非要谈疯了不可。 他现在总算有些理解，为什么史诗以及童话中，经常出现一个普通人跟恶魔交流过之后，就会变成疯子的情节。 跟方辰这种披着人皮的恶魔谈判，他都感觉快要疯了，更别说那些真正跟恶魔交流过的凡人了。 两边的出价，很快就到了5%和10%。 但然后就陷入了一种寸土不让的胶着状态，每次谈价几乎都是以0.1%单位降价的，其中更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语言技巧。 方辰虽然觉得只要超过1%，那他就是赚的，但谁也不嫌钱多烧手，这办公软件的收益，他多争得1%，那就是上百亿华夏币，他傻了才不寸土必究，寸步不让的！ 能争取到多少，他就必须争取到多少！ 要不然，真是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最后，两边是以8%的价格成交的，方辰负责将WPS的全部所有权交给微软公司，而微软公司将办公软件所取得所有纯收益的8%，分给方辰。 本来在最后关头，方辰叫价8%，比尔盖茨叫价7%之后，两人突然一步都不肯让步了。 因为两人都知道，不管谁松一口气，就能成交了，所以就一直硬着嘴不让步。 还是最后一刻，方辰说要是十五年后，华夏如果不能成为微软最大的用户来源，那就按照7%执行，比尔盖茨这次算是彻底松了嘴，同意方辰8%的价格，要不然两人说不定就要为这1%争到天亮去。 这也算是个对赌协议吧。 而且立这么一个对赌协议，还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方辰为了赢得协议，一定会全力帮助微软在华夏开拓市场，从此，方辰这位在华夏和俄罗斯有着举足轻重影响力的存在，就彻底绑在了微软的战车上。 怎么算，这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举起酒杯，比尔盖跟方辰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 真的，累死他了，这一晚上谈的，他感觉比跑个马拉松还要累。 念头一动，比尔盖茨忍不住问道：“方，你真觉得华夏能在这么快时间内，成为微软最大的用户来源吗？” 说真的，他是有些不相信的。 根据去年的数据来看，华夏使用微软操作系统，甚至包括他们微软出品的DOS系统，MS-DOS系统的用户，占据全世界使用微软操作系统用户数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至于具体是多少，他没看，反正是很少一点，但唯一值得欣喜的是，增速还不错，位列所有国家第一。 不过说实话，他到也不是觉得方辰所说的，就真的那么不靠谱，他觉得华夏超过美国，成为微软操作系统用户人数最多的单一国家，还是有可能的。 毕竟华夏人多，是美国人口的五倍多，随着科技进步，越来越多的人们离不开电脑，那华夏的微软用户数是的确有可能超过美国的。 但绝不是十五年这么快。 看着比尔盖茨脸上认真的表情，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怪异，但很快就一闪而过。 方辰面色一肃，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肯定的事情，只会提前不会晚。” “毕竟盗版用户也是用户吗，用的也是你们微软的操作系统。”方辰心中补了一句。 在前世，华夏绝对是微软操作系统用户最多的国家，甚至可以说，在2007年左右，电脑开始真正普及之后，华夏的电脑用户数就超过了美国。 但众所周知的是，华夏用的都是“番茄花园”，“深度系统”，“雨林风木”之类的玩意，真正给微软交正版钱的，除了一些企业机构，以及笔记本用户没有办法，必须交之外，个人用户愿意给微软掏钱的，几乎寥寥无几，比从沙漠中找到一滴水还难。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某宝上十块钱，五块钱一个的所谓正版系统激活码，序列号，秘钥的并不是正版的。 如此一来，就造成华夏对于微软营收的贡献，极其的低，低的令人发指。 华夏市场占据微软总营收的份额，常年徘徊在1%左右，最高不超过2%，最低的时候就只有0.78%，比大国中，最烂的印度都要烂，简直能跟一些亚非拉人口不过千万的小国相提并论了。 根据微软披露的年报数据，六个华夏用户才能抵得上一个印度用户所能给微软带来的营收。 虽然比尔盖茨并不相信方辰所说的，但听了之后，还是得到了一些灵魂的安慰。 饭也吃了，酒也喝了，生意也谈了，便宜也占了，方辰就告辞回酒店。 本来，比尔盖茨是想要让方辰直接住在他家里的，但经过今天晚上这一出之后，他觉得还是算了，有方辰这么个人睡在自己的家里，那他真是连睡觉也睡不安稳，需要睁着一只眼才行。 方辰则是怕隔墙有耳。 比尔盖茨是出了名的科技控，在全世界智能家居还没影的时候，就花费巨资给自己家改造成了电脑可以控制室内温度、湿度、气氛、照明的智能豪宅。 而做成这样，毫无疑问是需要大量传感器的，那么再安装一些摄像头，也在情理之中了。 并且最重要的是，为了这个豪宅，比尔盖茨花费了七年时间和六千多万美元。 既然能决心下这么大的功夫，就意味着比尔盖茨说不定早早就有想法，甚至开始了初步的实施。 他可不想，时刻在比尔盖茨的监控中。 一想到自己，睡觉，上厕所，都会落到比尔盖茨的眼中，方辰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到了西雅图的希尔顿大酒店，让韩光这些克格勃出身的保镖，检查了一下房间内的情况，确保安全无误了，吴茂才终于憋不住了，开口问道：“九爷，这WPS您就真卖给了比尔盖茨这外国佬啊，您不卖不行吗？” 说完这话，吴茂才满是不解的看着方辰，而慧明等人也竖起了耳朵，一脸的好奇。 活脱脱一副吃瓜群众模样。 第九九四章 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看着吴茂才，慧明，韩光等人，或热切，或疑惑的眼神，方辰耸了耸肩，神情有些无奈的沉默了下来。 墙壁上时钟的摆锤左右回来，驱动着指针滴答滴答的朝前走着，从不回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辰幽幽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不卖不行啊，WPS在这年月活不下去，但凡有一点的可能，我也不会动了将WPS卖出去的心思。” 说到这里，方辰嘴角一撇笑着说道：“你们知道吗，微软还有个名字，叫做巨硬。” 在PC界，微软无疑是最恐怖的巨无霸，依靠着操作系统，微软几乎垄断了所有个人电脑的入口。 一旦微软将什么软件集成到自己的系统中，那个软件就绝对是世界第一。 前世WPS为什么在这种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却被微软办公软件给打的落花流水，不就是因为微软办公软件在安装微软操作系统的时候，就已经在用户的桌面上。 既然有现成饭可以吃，大概没人愿意多费功夫去折腾WPS。 再举一个例子，网景游览器。 网景浏览器的出现是互联网史的一件大事，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可以说当时浏览器掌控着互联网的入口，是所有互联网企业的爸爸。 网景以共享软件的方式进行销售，经过后续版本和功能更新，很快成为浏览器市场的首位，不到一年就占据了70%的市场份额。 1995年，刚刚成立不过一年的网景公司，就成功上市，是美国上市最快的高科技企业。 而网景也没有让投资者失望，股票上市当天就从28美元涨到75美元，市值达到30亿美元。当时，有人将网景被比作“互联网领域的微软”，风头胜过比尔盖茨。 网景浏览器不但是互联网的入口，而且本身可作为应用软件平台，对微软的Windows操作系统构成了巨大威胁。 网景的创始人，安德森曾夸下海口：“在网景面前，Windows只是一堆设计拙劣的驱动程序。” 而当时的微软已经是市值超过两千五百亿美元的超级巨头，Windows95更是席卷世界。 嗯，没错，不过区区三年的时间，微软的市值就膨胀了十倍。 比尔盖茨本来以为未来世界是个人电脑的，但网景的出现，令他恐惧了，因为网景的成功清晰的告诉了他，未来是属于互联网，而谁掌握了互联网的入口谁就掌握了互联网。 这是微软自成立以来第一次感到威胁和畏惧。 于是微软开始反击了。 首先微软提出购买网景，被拒绝。 接着微软又提出与网景合作，形成一种合作的战略伙伴关系，为了达成合作微软甚至承诺在操作系统几乎所有方面作出让步。 这次“屈膝”对于微软来说是空前的，也是绝后的。 但处在事业顶峰期的安德森并不想成为微软的附属，他想要做的是取而代之，谈判就此破裂。 后来的事情，大家也就知道了，比尔盖茨通知微软所有的程序员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全力开发一个叫做IE的游览器。 凭借着跟微软操作系统的捆绑，以及免费的噱头，IE浏览器很快就占领了浏览器市场，当时网景浏览器要向每个用户收取45美元的费用。 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如日中天，信心满满，本以为自己会成为第二个微软，甚至将微软取而代之的网景公司面临近亿美元的亏损，股价更是斩去了百分之八十，最终被迫以一个低廉的价格卖给美国在线，从此退出世界舞台。 可以说，一旦被微软盯上，那失败也就是只是时间问题了。 如果是在千禧年之后，比尔盖茨逐渐从微软的管理中退出，或许还能有软件在PC上跟微软竞争一下的可能，但绝不是现在。 类似这种利用自己在某个方面的垄断地位，打压目标，巧取豪夺，获得超额利润的企业比比皆是。 某讯，美团，百度，甚至阿里莫不如是。 听方辰这么一说，吴茂才等人的心情顿时变得沉甸甸了，甚至有种无力的感觉。 方总既然这么说了，那恐怕就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只不过，微软也别想在华夏赚到钱就是了。”方辰嘴角突然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闻言，吴茂才，慧明等人一脸懵然的面面相觑，他们怎么有点听不懂方总说的是什么。 合着，这微软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居然不能在华夏挣到钱，那方总这不是在坑微软。 嗯，没错，方辰的确是在坑微软。 就如他之前所说的，华夏市场对于微软的营收贡献通常都是在1%左右徘徊，最高不超过2%，最低只有0.78%，跟前世华夏世界第一人口大国，电脑总数世界第一，经济第二大国的身份极其不相称。 没办法，谁让华夏的盗版系统实在是太多了，可谓是遍地是盗版，正版寥寥无几，这让微软怎么能挣到钱。 也就是说，虽然微软办公软件因为微软操作系统的原因，很快在华夏普及了，挤占了原本WPS的市场，但这部分市场是无用的市场，空有这么大的市场，这么多的用户，却不能给微软带来半点收入。 但因此，方辰也就无法阻止WPS的市场被微软办公软件侵占。 人家微软都不要钱了，而且还集成在微软系统之中，一打开桌面就有，这让现在还每套WPS收费2200块钱的金山怎么玩。 反正，方辰真的想不出来，WPS有一点点胜利的可能，除非他一直拿钱砸！ 但这显然是不可持续的事情。 等WPS赚钱，那他不还要再等个二三十年啊。 说真的，在前世，即便金山不被微软给挤死，也要被遍地的盗版光碟给挤死不可。 盗版光碟十块钱，五块钱一张，傻子才买正版的。 正版意识别说现在刚刚吃饱饭的华夏了，就是在三十年后，也可谓是寥寥无几。 后世软件公司还可以搞所谓的软件免费，靠广告费来维持生活，而此时去哪找愿意在软件上打广告的企业。 擎天现在作为华夏最大的企业，也是每年支出广告费最多的企业，他都不愿意。 因为现在用户数量最多的是电视台，是报刊杂志，甚至就连一些散文家的读者都比电脑用户多，他脑子抽了才会在软件上打广告。 但更要知道的是，软件免费，靠打广告挣钱，只能适用一些成本不大的小企业，对于大企业，尤其是上市公司，根本行不通的。 一百个盗版用户也比不上一个正版用户。 而现在把WPS卖给微软，每年能从微软身上拿到数以亿美元计，甚至几十亿美元计的钱，他拿这钱给金山，让金山发展国产软件不好吗？ 而且WPS也不是不能做，找三四十个程序员一直开发WPS就是了，每年几亿甚至几十亿美元的收入，难道还发不了这些程序员的工资吗？ 唯一无奈的是，这WPS就算是研究出来，也只能藏在阴影里，顶多就是在一些小范围内免费流传，而且还要做好一藏就是藏二十年的打算。 反正他觉得在移动互联网来临之前，微软不再具有统治地位之前，WPS很难有所作为，顶多就是特供给一些政府部门，军方等等，就如同龙芯一样。 说真的，他之前考虑了那么久，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虽然名义上卖给了微软，但WPS已然能生存，继续开发下去，等到绽放出属于自己璀璨光芒的那一天。 惊蛰！ 反正总比金山维持不下去，树倒猢狲散，雷俊考虑将其转型为保健品公司强。 听完方辰的大概解释之后，吴茂才等人不但释然了，甚至还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方辰。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拿这眼神看我干吗！” 方辰眉头一皱，一脚踹向吴茂才。 也不知道是因为方辰太久没踹自己了，还是怎么滴，吴茂才竟然没躲过，被方辰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到了屁股上，打了个踉跄。 吴茂才不以为意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然后冲着方辰露出些许讪笑，“九爷，您这么坑这比尔盖茨，您就不怕这比尔盖茨不同意啊。” “不同意……”方辰嘴角一扯，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来。 方辰这模样在吴茂才等人的眼中看着，着实是有些狰狞可怖。 “咱们的光盘厂已经快建好了吧？根据金至江的汇报，光盘厂一旦开始生产，能保证每年五千万片的光盘产量，然后等到产品稳定后，在增加光盘生产线，达到每年一亿片的产量也不是不可能的。” 吴茂才等人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迷惑的看着方辰。 这光盘厂不是九爷为了配合VCD厂才建立的，而且听九爷的意思是要用自己生产的光盘将未来各种盗版光盘生产商给挤死，所以一投产，目标就是一亿片。 但他们没看出来，这光盘厂跟九爷坑比尔盖茨有什么关系。 方辰笑而不语，并未解释。 又或者准确的说，方辰并不想透漏太多未来的东西，容易引起诧异，甚至怀疑。 他已经过了那个需要扮演先知来证明自己，来让其他人信服的阶段。 如果之前比尔盖茨不同意的话，他就打算向那些电脑城低价倾销他的光盘，甚至倒找钱给那些电脑城的装机摊位都可以。 而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偷梁换柱，将他们的系统盘中，原本Windows系统中集成的微软办公软件，换成WPS。 他就不相信这样下来，WPS还能被微软办公软件给打败了。 总不能微软也学他这样，贴钱给那些装机摊位，让这些装机商用带有微软办公软件的系统盘装机吧。 明明被盗版，就已经很难受了，还要贴钱给伤害自己的人，这种屈辱到极点的事情，微软应该是做不出来的。 但他之所以不这样做，原因也很简单，这样做除了能恶心微软一把，阻止微软办公软件在华夏扩散之外，其余的毫无意义可言。 这样做，看似WPS的市场占有率保住了，仿佛是国产软件面对外国巨头的压迫，侵袭下的一次伟大胜利，但依旧无法改变WPS不能挣钱，无法从用户手中收费的事实，所获得的只是一个虚名罢了。 既然不能创造任何的价值，如果哪天他不贴钱的话，那金山还是死路一条，又要考虑去卖保健品去。 还不如现在，将WPS卖给微软，能持续挣到很大一笔钱，苦练内功，等待发光发热，来的实际。 这大概就是太祖所说的，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而且说真的，方辰觉得为什么华夏盗版横行，几乎所有人用的都是盗版操作系统，虽然有因为盗版商太多，而且太小，以及华夏法律不健全，对知识产权的保护不够，微软无法一一追究的原因在里面。 但微软绝对是在故意纵容这些盗版商。 反正他是没听说过，微软有打击盗版系统过，而且微软还一直将他们这些盗版用户，称之为：“盗版软件的受害者！” 说真的，他自己用没用盗版软件，是不是盗版软件的受害者，他不比微软清楚啊，用得着微软来替他开脱啊。 方辰觉得，微软之所以会这么做，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打压其他操作系统公司，让他们无法在华夏生存下去，也就是所谓的，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甚至他觉得微软这种想法的出现，就是因为WPS。 微软怕第二个类似于WPS的操作系统企业出现，一个WPS还能解决，这要是华夏成为另一家操作系统企业的沃土，那真是糟糕了。 见方辰这幅模样，吴茂才等人聪明的闭上了嘴巴，他们很清楚，就以现在方辰这个状态，是不可能跟他们透露太多信息的。 跟方辰这么多年，方辰的那点恶趣味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但念头一转，吴茂才还是忍不住说道：“那九爷，这比尔盖茨为什么会同意给您8%微软办公软件的收益，这似乎多了点吧？” 第九九五章 勇者变恶龙 吴茂才一脸不解的看着方辰。 之前，方辰的确说的是天花乱坠，把华夏市场给夸的跟花一样，仿佛没了华夏市场，微软就要等死了一般。 但他觉得比尔盖茨这种层级的大富豪，应该不会为了这些还尚处于海市蜃楼，虚无缥缈的东西买账吧？ 方辰轻笑了一声，赞许的看了吴茂才一眼，问了一个晚上，终于问出点靠谱的问题。 “比尔盖茨之所以答应我的条件，华夏市场的重要性是一个方面，如果他不答应，我会阻挠的让他很难受是一个方面，并且不仅仅华夏市场是这样，俄罗斯市场也是这样。” “然而最重要的是，获得我的友谊，大概比额外付出的这点收益重要。”方辰淡然的说道，但眼睛却闪烁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他方辰也已经到了，靠面子就能挣钱的地步。 真计较起来，这面子果实应该差不多相当于路飞开四档，要不然，怎么连比尔盖茨这样的存在也要买他的面子。 吴茂才等人彻底晕了，前面两句话他们还能理解，如果九爷不同意的话，那微软想要将自己的操作系统在华夏和俄罗斯推广下去，的确会艰难一些，但最后那句话，他们就有些理解不能了。 沉吟了一下，方辰缓缓说道：“你们跟我时间久了，已经习惯我的做事风格和模式，更认同擎天就是我，我就是擎天，擎天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侵占了擎天的利益就是侵占我的利益，我是必然要报复回去，这么一个思想理念。” 虽然他已经分给了段勇平1%的股份，但不管是大家还是段勇平，都默认的是，擎天还是他的方辰的企业，擎天的所有权是他方辰的。 就连段勇平也并不认为，他拿到擎天1%的股份，他在擎天说话的声量就能更大一些。 “但！” 说到这，方辰嘴角闪过一丝略带讥讽的笑意。 “但微软已然不同了，甚至这世间大部分的企业和老板都跟擎天，跟我不同，微软是比尔盖茨一手创建的不假，微软的今天也是比尔盖茨亲手养育出来的。但微软并不是他一个人的，甚至比尔盖茨手中微软股份，连微软总股份的一半都不到，你们真以为比尔盖茨会为微软利益的有可能受损，而跟我闹掰吗？” “现在的微软只是比尔盖茨生意的一部分，既然是生意，那自然是哪个收益大选哪个。”方辰神色平静的说道。 擎天对于他来说是事业，是理想，是信念，是需要毕生守护的东西，所以他才会一直那么霸道，一直将擎天的所有股份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容他人窥视。 甚至如同一条那么的不理智孤狼般，撕咬着任何胆敢伤害擎天的人，小霸王的那些代理商的下场，以及俄罗斯副总统，鲁茨科伊的颜面扫地，甚至包括小霸王前后勤部长杜俊的锒铛入狱，就是他这一思想的具体表现。 但微软对于比尔盖茨已经不是了，微软在比尔盖茨的心目中，其实已经只是一桩生意而已。 从去年比尔盖茨手中还握有微软44.8%的股份，可到了2018年，比尔盖茨手中所掌握的微软股份连1%都不到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 甚至有人按照当时微软的市值计算过，如果这些年比尔盖茨不抛售微软股份的话，比尔盖茨的身价将是四千亿，是其当时身价的四倍。 从1992年开始，在过去的20多年中，比尔盖茨一直在稳定减持微软的股份，每个季度减持800万-2000万股，30年来累计减持股票约525亿美元。 比尔盖茨拿着这数百亿的现金，以及微软给他的至少80亿美元的分红跟工资，分散的投资到了各个行业当中去。 这些行业中有高档酒店地产运营商，还有旧金山丽思卡尔顿旅馆，哈佛大学校园焦点位置的地标式构筑—查尔斯旅馆，还有在美国加州、伊利诺伊州、爱荷华州、路易斯安那州数十万亩的农田。 而在国外，则有加拿大国家铁路公司、好朋友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全球著名的农机巨头迪尔公司，以及影音、固话、宽带、移动通信服务巨头，自由全球等等。 跟所有人以为比尔盖茨的财富来自于其在微软股份不同，实际上比尔盖茨目前的80%的财富都是来自他的私人投资公司。 诚然，方辰的确承认分散投资之后，风险会变小了，如果财富来自于单一企业的股份，那么一旦大规模出售，就会引起血崩，使得其所有的财富沦为账面财富，跟纸糊似的，连腰斩都是幸运的。 但！ 如果连跟自己创建的企业，休戚与共的决心都没有，那这真的，简简单单，只是一桩生意而已。 所以也就不奇怪，比尔盖茨为什么会答应他的条件了，或许这个条件对于微软是不利的，但对于比尔盖茨本人来说，绝对是有利的，不会吃亏，赔本的。 当然了，方辰也并不是说比尔盖茨这样选择就是错误的，或许在美国人眼中，生意真的只是个生意，最大的用处就是挣钱，为自己增加资本。 甚至方辰自己都不确定，会不会有一天，他不想这么辛苦了，又或者老了干不动，然后就将擎天一卖了之。 这种勇者最后变成恶龙的故事，在史书上屡见不鲜，方辰并不敢说，他一定就是会是个例外。 而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都流淌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但他现在要说的是，谁敢动擎天，他就敢跟谁拼命，更不可能拿擎天的利益做什么狗屁倒灶的利益交换。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方辰便回房间洗漱休息。 折腾这么一大天，不远万里从华夏飞到美国，然后又跟比尔盖茨来这么一出，斗智斗勇的大戏，他真是累了，而且明天他还要飞往华盛顿特区，准备参加克林顿的总统就职典礼。 只余下，一脸懵逼的吴茂才等人面面相觑，方辰的话他们怎么感觉有些听不懂呢。 一月二十日，美国，国会山。 一大早，国会大厦的东门廊，就已然是人山人海，络绎不绝，摩肩接踵，几乎到处都是人头攒动，这里是美国总统历代宣誓就职的地方。 自十八世纪美国七任总统，安德鲁·杰克逊在此就职以来，除了天气过于寒冷，以及美国第二次独立战争和第二次世界大战，造成四次就职典礼不在这里以外，其余历次美国总统就职典礼都是在这里举办的。 而且美国总统就职典礼，并不仅仅是总统一个人的典礼，而是美国社会各界的典礼。 随着历史的推移，就职典礼的传统项目也逐渐扩大，已从最初一个简单的就职宣誓仪式，发展成为如今一个包括游行、演讲和舞会的为期一天的活动。 并且宣誓当天，被称为就职典礼日，还是美国联邦四年一度的公共假期，是所有人的节日。 这一点，在场这数以百万计的人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嗯，没错，参加总统就职典礼的美国人，通常是以百万人计的。 保持参观总统就职典礼人数记录是奥观海同志，其以180万人的绝对优势，超越了1965年，林登·约翰逊创下的120万人记录。 而除了就职典礼的参与者，总统，副总统，首席大法官，还有受邀来观礼的各界名流，以及媒体记者等等，来的最多的就是美国民众了。 总统就职典礼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一个节日，而是繁杂的视听盛典，更是一场狂欢。 新总统首先要在早上举行晨祷仪式，也就是当选总统前往教堂，做礼拜的仪式。 之后，就是前任总统陪同当选总统前往国会山宣誓。 宣誓结束后，总统按照惯例还会来一个演讲。 然后总统、副总统及受邀来宾出席，由国会参众两院联合组成的总统就职典礼委员会主办的午餐会，并且午餐会通常是以新任总统和副总统家乡的菜肴为特色。 接着就是就是美国民众喜闻乐见的总统就职游行，午餐会结束后，总统车队沿宾夕法尼亚大道行驶，随行的有三军仪仗队、民间团体、军乐队和各式彩车。 当天晚上还会有一个庆祝总统就职的民众舞会。 反正是不会亏了大家的票钱就是了。 嗯，没错，美国总统就职典礼是需要凭门票进入的。 普通门票倒也罢了，几十美元一张而已，真正贵的是一些议员手中的免费门票。 免费才是最贵的这一道理，早就被大众所熟知，这免费门票自然也不例外。 在美国，每次总统就职典礼，参议员和众议员都会分到一定的免费门票。 而且这些免费门票则通常是观礼台的位置，也就是整场总统就职典礼最好的观看位置。 这些免费门票一般都是美国冬季最为抢手的门票，在ebay和craiglist这类网购网站上价格炒得很高，门票价格最高可高达四万美元，相当于二十六万华夏币的天价。 可以说美国将一切都是生意，一切都可交易，这一资本主义的特点，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这百万人中，除了总统和副总统之外，最吸引人眼球的，恐怕就是方辰这个黑发黑眼睛的黄种人。 尤其是方辰踩着红毯跟随克林顿前往圣约翰圣公会教堂，参加晨祷仪式的时候，闪光灯几乎将方辰的眼睛给闪瞎了。 说实话，这些美国记者早已经对方辰如饥似渴，垂涎三尺，不，仰慕已久了。 对于美国民众来说，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总统就职典礼的队伍中，会混进一个华夏小子。 而对于这些知道方辰是第一个给出克林顿巨额支票，对于克林顿竞选成功起到决定性作用的美国记者来说，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采访方辰。 甚至，要不是顾忌方辰长期在华夏这个古老而邪恶的红色国家，是他们的禁地，他们早就打飞的去华夏，将方辰抓到自己面前，好好的将其蹂躏，不，采访一下。 而且随着对方辰的了解越来越多，他们就越发现，方辰真是个宝藏男孩，方辰身上简直有无数可以采访的地方。 年纪轻轻便从无到有，白手起家成为身价百亿的大富豪，然而最重要的是，方辰发家的地方还是在华夏和俄罗斯这种对于美国人而言，商业荒漠，全无经济发展可能的地方。 并且，方辰的那几个商业案例，尤其是在俄罗斯的所作所为简直可以用传奇来形容。 包括方辰在华夏抵御，富士通、朗讯等八大国际通信巨头的事情，也可以拿出来大书特书一番。 反正方辰身上这些事情，哪怕是单独拿出来一件事出来讲，也绝对是一个爆炸性的大新闻。 这些记者先天性的使命，不就是追逐大新闻，那现在碰到方辰这么个宝藏男孩，怎么可能不跟闻到屎的苍蝇一样，蜂拥而至。 现在，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明天的美国报纸，甚至电视台必然会有方辰的一席之地。 而此时，万众瞩目的焦点——方辰，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真TM的早，真TM的冷。 说真的，打死方辰，方辰都没有想到早上六点，美国总统就要前往什么教堂去做祷告，去感谢上帝。 并且还是步行！ 在一月份的寒风刺骨，冰封万里的环境下步行！ 根据经纬度来说，华盛顿特区的位置，比燕京稍微靠下一点点，但实际上也没靠下多少，连常山市都到不了，顶多就是到保府市。 毕竟燕京的纬度是北纬39”26，而华盛顿特区是北纬38°53，连一度都没错，这气候能差点哪去。 所以说，方辰到了华盛顿特区又享受了一把，一月份燕京的温度。 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克林顿早上六点就要到教堂祷告了，那他们这些陪同人员，几点要到？ 反正他今天早上四点多就被吴茂才给从床上拉起来了，真是造孽啊。 说真的，方辰今天着实有种，体验了一把古代官员上早朝的感觉。 第九九六章 钱壮英雄胆 到了圣约翰大教堂，人反而没那么多了，有资格进入圣约翰大教堂的，除了克林顿和阿尔·戈尔，这两对总统和副总统夫妇，以及大法官等人，也就剩下美国一些参议员和内阁成员，以及像方辰和比尔盖茨这样，被请过来观礼的重要人士。 大约只有二三百人而已，而且在一群低头祷告的人们中，方辰这个昂首挺胸，顾目四盼的存在就显得格外扎眼，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方辰是过来旅游的游客。 繁琐的晨祷仪式结束之后，方辰又跟随着大队人马重新回到了国会大厦东门廊，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克林顿手按在圣经之上，朝着民众大声的宣誓道：“我谨庄严宣誓，我必忠实执行合众国总统职务，竭尽全力，恪守、维护和捍卫合众国宪法。” 克林顿话音刚落，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热切的欢呼声，这些美国民众一个个激动的将帽子，国旗，彩巾……等等，手中一切的物体的扔向了天空，激动的脸红脖子粗，更有甚者青筋暴击，让方辰都有些为其担心，其会不会在下一刻昏厥过去。 “方，你不为克林顿的当选而开心吗？”比尔盖茨看着方辰这幅置身事外，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忍不住诧然问道。 虽然方辰并不是美国人，但论起跟克林顿关系的紧密程度，反而远在这些普通美国民众之上才对，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克林顿的这次当选能给方辰带来多少好处，但一定很多很多。 甚至他觉得，如果方辰愿意加入美国国籍的话，克林顿并不会吝啬一个驻外大使的名头给方辰。 美国驻外大使可是一个很不错的职业，是美国强大之处的宣扬者，捍卫者，布道者。 在美国，经常有一些大富豪去过一把驻外大使的瘾，毕竟即便他们去当驻外大使了，他们的企业还会正常运转，甚至因为驻外大使的身份，在其所在国获得一些好处。 毕竟大使是一个国家在国外的最高级代表，而这一职务虽说只是礼仪性的，但其待遇非同小可，须由一国元首派遣，另一国元首亲自接受。 根据本国指示，大使可以随时请求驻在国元首接见。 作为世界惟一超级大国的代表，美国大使在驻在国更是神气，不仅与当地部长级官员平起平坐，而且还常常是驻在国首脑的座上客。在小国，更是连总统也得让他三分。 在某些国家简直如同太上皇一般。 因为大使不参与制定国家大政方针、外交政策，遵照国内指示办事即可，并且使馆内还有一大帮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外交官员可供差遣、咨询，所以当美国大使并不需专业知识，只要看着还算体面的人就可当此重任。 由于大使不用操心费力，却又风风光光，因此在美国，大使是一项非常荣耀的工作，人人都想当。 也正因为如此，美国许多衣食无忧但露脸心切的富翁对这一美差非常向往。 而且在美国，大使与总统共进退，一朝总统一朝‘使’。 总统任期届满，他所任命的大使也得跟着下岗，新任总统重新任命大使填补空缺，宪法规定，大使的任命需由总统提名，参议院形式上通过。 总统在提名大使人选时，影响他决定的因素是：“这个人是老朋友吗？我竞选总统时他是否确实鼎力相助了？” 简而言之，就是根据对方与自己的关系、在总统竞选中的贡献论功行赏。这已经成为惯例，无论哪个党的人上台，都会萧规曹随，以此报答自己的主要支持者和老朋友。 即使是反对党参议员，也在大使的批准问题上心有灵犀，高抬贵手放行，而不会从中作梗。因此，总统在驻外大使的任命上，实际上拥有全权。 不过正因为驻外大使的吃香，现任总统一般都会面临数以千计申请书。 比如前一任总统，老布什上任后，他的新朋故交、政治支持者纷纷找上门来，毛遂自荐要到外国当大使。 钱壮英雄胆，旧金山银行家、共和党全国委员会的前财政委员会主席霍华德·利奇曾在竞选中给布什和共和党的其他人捐了28万美元，所以他去当了驻法大使。 布什家族的老朋友、牧场主威尔·费利什认为自己跟总统家关系铁，当了驻英大使。 但美国驻外使馆一共才一百六十来个，着实僧多粥少，申请者只有比贡献、比关系，论资排辈才能当上。 而且有个很不好的事情，因为总统都想尽力为自己的支持者安排职务，那这样就会极大的压缩职业外交官的比例，更是对那些职业外交官升迁之路，是一种阻断。 再者，美国驻外大使都是由一些外行人担任，自然闹出不少的笑话，甚至大乱子，所以这几界美国总统到是稍微收敛了一点，只为自己人，留出三分之一的大使职务。 但数量不行，那就质量来凑，一般来说职业外交官仅能担任小国或不太重要国家的大使，为总统竞选出过力的人不愿到拉丁美洲、非洲以及亚洲国家当大使，这些空缺往往赏给职业外交官。 而驻欧洲和加勒比岛国，以及华夏，俄罗斯等大国的大使被视为美差，往往留给总统的赞助人。 而凭借着方辰对于克林顿的贡献，方辰很有可能会任驻华夏大使，也算是千金买马骨了。 不过刚开始，肯定不会是华夏大使，而是先去别的地方过渡一下，让方辰熟悉大使的业务。 毕竟华夏这样的大国，还是很重要的，不能什么不懂就去上任了，一旦出乱子，那就麻烦大了。 想到这，比尔盖茨的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让方辰这位华夏前首富，成为美国人，并且担当美国驻华夏大使，一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一想到，方辰被华夏人骂的狗血淋头，比尔盖茨顿时觉得前几天被方辰欺负的怨气，不由消散了许多。 当然了，克林顿愿意给，方辰愿意不愿意接受这所谓的大使，则是另一回事。 而且除了大使这样的好处以外，方辰的企业如果愿意搬到美国的话，克林顿也会给予大量的税收优惠，土地优惠。 总而言之，美国总统的手中握着无数的资源，并且其一定不会对自己的支持者吝啬。 毕竟如果对支持者都吝啬的话，而其下次想有竞选总统，又有谁会支持其？ 而一旦恶了这些大富豪，那么总统即便退休了，也无法发挥其应具有的影响力。 可今天这大半天，他觉得方辰对于这次克林顿的当选，表现出来的态度近乎于冷漠，仿佛有些与己无关，高高挂起的意味。 “开心，克林顿能当选总统，我自然为他开心。”方辰看着台下欢呼的美国民众，心不在焉的敷衍道。 听到方辰如此敷衍的回答，比尔盖茨不由翻了白眼，头一扭，他真是懒得搭理方辰。 可过了数十息，见方辰还盯着下面在看，比尔盖茨又忍不住问道：“方，你在看什么？” 方辰嘴角轻撇，“我在看一个强大的美国。” 此时，美国经济，科技，文化繁荣，几乎达到了历史的顶峰。 毕竟老对手苏维埃已经被其肢解掉了，东倭和德国被广场协议狠狠的打一棒子，只能老老实实的匍匐在地上，亲吻美国的脚趾。 而将美国拖进泥潭的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还没有打响，至于说华夏这个在后世，被美国视为最大威胁的存在，现在全然没有被美国放在眼中。 甚至可以说，此时的美国是人们脚下这个蓝星，从未出现，真正横跨全球的霸主。 “好吧。” 比尔盖茨耸了耸肩，只觉一阵无语。 而殊不知，方辰是透过这些强大，为自己国家自豪，骄傲的美国人，看到了华夏以及华夏人。 他深爱着的这个饱受磨难伟大国家，伟大民族，在此时此刻与美国相比，是贫穷，甚至落后的。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些埋头苦干的华夏人，心中是迷茫的，他们并不知道华夏是否能重新世界巅峰，再现万国来朝的盛景，再次成为这颗星球上最为强大的国家和民族。 华夏人的内心是骄傲的，数千年文明的传承，数千年超越其他文明的先进，使得他们无法容忍自己不是第一，更别说如此的贫穷落后的。 不过还好的是，现在华夏已经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然而欢呼声随着克林顿来到演讲台前，再次到达了高潮，几乎所有人都在声嘶力竭的呐喊着，声浪震天动地，喧闹沸腾。 而比尔盖茨等人也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的看着克林顿。 接下来，克林顿将按照惯例做一个演讲，而在这个演讲中，克林顿将阐述其未来几年的施政纲领，这对于他们这些企业家，无疑是至关重要的，甚至可以说是对他们成果一个重要检阅。 让他们看看自己的钱，究竟有没有打水漂。 克林顿压了好几下，这才将人群激动的情绪给压下来。 “今天，我们庆祝振兴美国这件令人感到异常惊奇的事。” “春天重新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民主国家，它给我们带来了重新塑造美国的构想和勇气。”克林顿缓声说道。 闻言，方辰心中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以他贫瘠的历史知识，他也知道，“世界上最古老民主国家”这几个字跟美国沾不上半点关系。 “当我们的缔造者们大胆地向全世界宣布美国的独立，向上帝宣布我们的目的时，他们知道，美国要长久地存在下去，就必须改革。我们不是为改革而改革，而是为了保持美国的理想——生活、自由和追求幸福。” …… “当乔治华盛顿第一次发出我刚才宣誓信守的誓言时，消息缓慢地通过骑马传遍大陆和乘船漂洋过海。而今，这个仪式的情景和声音可以立即向全世界数十亿人广播。” 听到这里，方辰和比尔盖茨顿时打了个激灵，整个人瞬间灵醒许多，目不转睛的看着克林顿，正戏终于要来了。 “通讯和商业是全球性的，投资是流动性的，技术几乎是神秘的，而要求改善生活的强烈愿望是全世界人民共同的，所以我们必须拥抱商业，拥抱通信，所以我提出了国家信息基础设施行动计划。” “我们在全美建成通达全国各地的信息高速公路，也即一个由通信网、计算机、信息资源、用户信息设备与人构成互联互通、无所不在的信息网络，通过它，为每个人及他所用的信息设备提供接入……” 随着克林顿声情并茂的演讲，朝着大家不停的画着大饼，比尔盖茨和方辰的脸上不由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势已定。 对于比尔盖茨来说，国家信息基础设施行动，将极大的扩展信息网络，扩展个人电脑所能起到的作用。 而个人电脑能干的事情多了，那么自然会增加人们对于个人电脑的购买热情，然后购买他的操作系统和办公软件。 这对于微软来说，是个十分重大的利好。 甚至，他已经可以预见，今天微软股价会涨到一个何等庞大的数字，股价提升20%，30%，甚至更多，他都不奇怪。 而对于方辰来说，虽然好处并不像比尔盖茨那么大，那么明显，但美国作为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其一举一动，都会对于这个世界引起巨大的震荡。 可以说，随着美国对于通信基础设施的大力发展。 那世界各国对于通信基础设施的大力发展，自然也就提到了日程之上，经费和各种资源必将向通信基础设施方面倾斜。 而擎天通信作为一家通信企业，如果在其中操控好的话，绝对会迎来飞速的发展，为他的商业帝国增加一块辽阔的版图，带来巨大的收益。 然而最重要的是，说明方辰的蝴蝶翅膀并没有将这个世界扇的改变太多。 第九九七章 美国国籍？ 随着克林顿一句，愿上帝保佑美国作为结束语，场上的气氛再次达到了高潮，各种各样震耳欲聋，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响彻整个天空。 甚至就连比尔盖茨这样的存在，眼眸中也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显然他也认为上帝将依旧保佑美国，美国将继续强大，而微软则会因为克林顿的政策变得更加强大。 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前进，大家也应该感到喜悦和自豪。 而方辰却依旧是那副不喜不悲的平淡模样，似乎眼前的事情与己无关一般，他只是个旁观者，见证者罢了。 念头一转，方辰不由轻笑一声，与己无关到谈不上，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倒是真的。 而且美国越高兴，大抵华夏就越难高兴。 虽然现在，美国并不将华夏放在眼中，但对于华夏来说，美国依旧还是那个美帝国主义。 随着克林顿的演讲结束，包括参议员，众议员，内阁成员，以及方辰等被克林顿亲自请过来的一干人等，都随着克林顿前往白宫，准备参加中午的宴会。 到了白宫之后，方辰颇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这颗蓝星上真正的权力中心，然后嘴角微撇，的确真的没什么好看的。 毕竟白宫的占地面积才只有7.3万平方米而已，最大的房间是东室，主要用作大型招待会、舞会和各种纪念性仪式的庆典。 历史上许多重要事件在此发生，这里曾经停放过七位总统遗体，也曾举行过许多位总统女儿们的婚礼，罗斯福在此观赏过东倭相扑表演，肯尼迪则在此欣赏优美演奏，但也能容纳三百人而已。 论起实际面积，擎天大厦都比白宫要大的多。 至于说历史，眼前这座白宫因为是第三次兴建的，所以距今只有一百八十来年的历史，这对于方辰这种，在洛州经常所见皆是一千八百年前，甚至三四千年前建筑，甚至宏伟遗迹的人来说，真是没什么意思。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为什么这座白宫是第三次兴建的，是因为前两次都被英军给烧成了架子。 当然了，白宫即便不是第三次兴建的，还是第一次建立时的原版模样，但以美国这区区二百来年的历史，也着实没什么好看的。 要规模没规模，要历史没历史，方辰自然没有什么游览白宫的兴致。 不过这也算是达成了他的一个小小的念头，中美俄三国的权力中心，他都已经去过了。 而这时，克林顿的秘书匆匆朝着方辰走来，并说克林顿现在要专门见方辰。 方辰眉毛一挑，神情有些诧异，现在应该是克林顿被人团团围在中央，无暇分身的时候，怎么可能有空要专门见他。 随着秘书，方辰走到了克林顿的休息室。 一见方辰过来，克林顿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热情的朝着方辰走去，并拥抱着方辰，亲密的说道：“方先生，一直想跟跟你单独聊几句，但你知道的，我现在着实是无暇分身，所以才会拖到现在，还望你见谅。” “克林顿，我亲爱的朋友，我怎么会怪罪你，再说了，你的情况我是很清楚的，现在能见我一面，我已经很感到惊喜了。” 方辰热切的表情上，甚至还透露着一丝丝的惊喜的意味，但实际上他心中的并无任何的波澜，反而有些狐疑的打量着这间并不大的休息室。 这里应该是克林顿的一个临时休息地，所以人并不多，除了克林顿和其秘书之外，就只有西拉里和比尔盖茨两个人而已。 见方辰看向自己了，西拉里嘴角微翘挤出了一丝热情的笑容，虽然现在方辰并不像去年克林顿初选失败时那么的重要，那时候的方辰就如同救命稻草般，但克林顿下一届竞选依旧还是需要方辰大力支持的。 再者说了，支持完克林顿，方辰还可以支持她啊。 到时候，她和克林顿就是美国史无前例的夫妻总统。 而且等他俩都从总统之位退下来，成立基金会的时候，也免不了需要方辰这样的大富豪鼎力相助，所以对方辰热情一些，对于他们夫妇俩，着实是百利无一害。 再者，他俩实在是看好方辰的潜力和身后的背景。 方辰发家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眼光也太准太好，投资克林顿一千万竞选资金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现在方辰就已经是身价百亿美元的世界顶级大富豪了，谁又敢说，过几年方辰不会问鼎一下世界首富的位置。 跟这样的大富豪拥有良好的私人关系，是每一位总统的必修课，毕竟作为资本主义的总统，是要为资本服务的。 而谁掌握着资本？ 自然是方辰这样的大富豪。 再者，方辰在克林顿所有支持者中，虽然称不上最有钱，对克林顿帮助最大的人，但却是最大方的人。 在竞选总统的过程中，只要克林顿开口，方辰都就从未让他们夫妇失望过，甚至连需要她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需要说，自那一千万美元之后，前前后后的又给克林顿捐献了将近一千三百万美元。 只是让西拉里稍微有些郁闷的是，方辰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她，对她总是那副不咸不淡，爱答不理的模样。 而且方辰在中俄两国的特殊地位，也是克林顿无法忽视方辰的一个重要原因。 如果美国真的跟中俄两国发生一些摩擦，甚至误判的话，显然美国可以通过方辰这个渠道，跟其他两国进行一个相对而言，善意轻松的沟通，而不是一言不合就兵戎相见。 并且他相信，方辰这一点，对于其他两国也是如此。 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克林顿才会对方辰如此的亲密，甚至愿意牺牲自己不多的休息时间。 方辰今天早上四点被拉起来，心中都不知道抱怨吐槽多少次了，更别说克林顿他们两个整夜都没有睡觉的人。 而且接下来，克林顿他俩还要出席一整天的重要活动。 能在这个时候，牺牲自己休息的时间来跟方辰谈谈，着实是件很难得的事情，表示出了极大的善意。 至于说，比尔盖茨虽然面色平静的看着方辰，但方辰却从比尔盖茨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显然，克林顿之所以会在这个忙碌且特殊的时期，请他过来，其中肯定有比尔盖茨的因素，说不定这厮暗中就在憋着什么坏。 拥抱了差不多二十来秒，方辰都觉得自己有些要翻白眼的时候，克林顿这才放开了方辰，并且请方辰坐下。 西拉里热切的给方辰倒了一杯咖啡之后，克林顿再次上下打量了方辰一眼后，嘴角微翘轻笑道：“方，长话短说，一会我还要去应付那些人，尤其是那些人中还有一些我比较讨厌的存在。” 说着，克林顿朝着方辰，俏皮的眨巴眨巴眼睛，显然是说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方辰自然秒懂克林顿的意思。 克林顿指的是那些共和党的议员们。 其实很有意思，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这些，旁人根本无法想象，在美国，共和党和民主党之间的矛盾会大到怎么样的地步。 这两个不同党派的重要议员如果碰面的话，不说大打出手，将对方打成狗脑子，但亲切问候对方上下三代，绝对是件太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在总统就职仪式，也往往是如此，如果是共和党总统当选的话，民主党的议员们通常是不会参加的，更别说什么参加午宴，向新总统表示庆贺了。 而民主党总统当选的话，也依然是如此。 但每次总有哪几个不知道抱着和目的的对方议员，来参加总统就职仪式。 方辰猜想，大概是来当搅屎棍的吧。 “其实，我本来也不至于这么着急着要见你，但听说马上就是你们华夏的新年，而你今天晚上就要连夜赶回去，所以我才只能在这个时刻，忙里偷闲的见你一面。” “克林顿，你能在这重要时刻，百忙之中抽空跟我聊一下，而且还关注到我需要回家过年的问题，我已经很高兴了，你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方辰虚情假意的说道，甚至似乎已经感动的受不了，还站起来跟克林顿再次拥抱了一下。 如果单听克林顿讲话的内容，自然是充满了抱歉之意，但从克林顿此时的语调和这幅表情飞，方辰只听出了“礼贤下士”这四个字。 如果换做不好听的话来形容，克林顿的脸上就差写着，“赶紧纳头就拜”这六个字了。 说实话，这次单独见到克林顿，方辰发现克林顿是变了得，之前他虽然见克林顿一面的日子并不多，但从克林顿跟他打电话的频率，以及说话的声调，可以说克林顿面对他的时候，是比较恭谨的，又或者说是热情中带着些许恭谨的。 而现在，貌似克林顿，美国总统，这个天底下最大国家执掌者的派头已经起来了。 换句话说就是，克林顿现在觉得，他已经不需要向方辰小心翼翼的阿谀奉承，从此农奴翻身做主人，已经到了方辰需要求他，奉承他的地步。 只有这样的话，他才会赐予方辰一定的好处。 想到这，方辰的心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 不过对此，他并没有感到什么奇怪。 人啊，这种生物，向来都是屁股决定脑袋的。 现在克林顿的屁股挪了位置，这脑袋自然也就跟之前不一样了。 看着方辰这幅淡定自若的平静模样，克林顿的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丝丝的不喜，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有些讨厌方辰这幅模样，仿佛永远都是那么的处事不惊，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事，什么人值得方辰吃惊一下下，就连他克林顿已经贵为美国总统，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也不例外。 但这种念头转瞬即过，毕竟他已经过了那个所谓意气之争，因为别人对他的态度有一丝丝的傲慢，就跟人争吵，甚至动手，血气方刚的年龄。 克林顿沉了沉心思，然后冲着方辰开口说道：“方，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成为一个美国人的想法，如果有的话，作为朋友，我很愿意帮助你。” 说完这话，克林顿的嘴角微翘，闪过一丝得意志满的笑意，仿佛他向方辰抛出了一个什么了不得的好处一般。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截了当的说道：“克林顿，我的朋友，谢谢你的好意，我觉得做华夏人挺好的，那里是我的祖国，是我的根。” 闻言，克林顿夫妇，比尔盖茨，包括克林顿的秘书顿时就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克林顿会想过方辰拒绝，但却绝对没有想过方辰会拒绝的这么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他甚至怀疑方辰究竟动没动过脑子，就做出这样个决定。 毕竟这可是美国国籍啊，而且还是他这个总统亲自邀请的美国国籍。 在这个世界，美国国籍，不应该是人人都向往的东西吗？ 对于方辰这个大富豪，大资本家来说更是如此才对。 或许方辰在华夏，在俄罗斯还会受到一定的约束，但是在美国，他可以保证，方辰绝对过的跟天堂一样。 毕竟就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美国是为了资本服务的，资本就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 而方辰作为大富豪，到了自己的家，自然应该是更舒服的才对。 如果不是昨天才看过，去年一共八十万人申请美国国籍，他真的怀疑，美国国籍难道已经失去了它那崇高无上的吸引力吗？ 而比尔盖茨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他虽然并不像克林顿那样感觉良好，也大概知道，方辰似乎对美国国籍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毕竟他跟方辰打交道的时间比克林顿多，尤其是前两天还小小的交手了一下，但也没想到方辰竟然会回答的这么快。 第九九九章 一点瓜葛都不想和你有！ 方辰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到了比尔盖茨身上，显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他有些搞不懂，比尔盖茨为什么会带这么个人来，而且这么个人还对他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他自认在美国，应该没什么敌人，更没做出什么天怒人怨之事才对。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在方辰目光的注视下，比尔盖茨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尴尬来。 耸了耸肩，比尔盖茨指着旁边这位老白男正欲开口介绍，可谁知道这位老白男竟然极其不礼貌的抢先开口道：“相信方先生应该是知道我的，我是诺斯罗普公司的总裁，皮特曼。” 诺斯罗普公司？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神情中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既然是诺斯罗普公司的人，那就不奇怪这老白男，为什么会摆出一幅非要将他处之而后快的模样了。 这可是老冤家对头。 说起来，这诺斯罗普公司也算是大名鼎鼎的存在，是世界第三大军火公司，第一名和第二名分别是洛克马丁，也就制造F22和F35的那个，以及波音公司。 诺斯罗普公司的主要经营方向为导弹与导弹系统。 但是其最著名的产品为B-2隐形轰炸机，RQ-4全球鹰无人驾驶飞行器，和F-14雄猫战斗机E-8C预警机，EA-6B徘徊者电子战机，E-2C预警机等等。 对了，在后世，诺斯罗普公司还收购了美国唯一的航母生产船厂，也就意味着美国所有的航母，包括华夏人所熟悉的小鹰号，以及尼米兹级，甚至福特级都是由诺斯罗普公司制造的。 而方辰和诺斯罗普公司的恩恩怨怨，准确来说，只有怨没有恩，还是因为两年多前的雅克141飞机。 当时国内已经跟研发雅克141的俄罗斯雅克夫列夫飞机设计局签好的合同，准备将雅克141垂发起降技术引进到国内，可谁知道诺斯罗普公司突然插了一脚，将国内跟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签好的合同撕毁了。 然后国内求到方辰的头上，方辰这才帮忙了结了这事。 对了，吴茂才还用火箭弹将人家的几辆车都给炸成了碎片，后来赔没赔钱他也不知道，就以吴茂才那马虎劲，应该是没有陪才对。 想到这，方辰瞥了吴茂才一眼，不小心打坏别人的东西怎么能够不赔呢！ 太不应该了！ 瞬间秒懂方辰的意思，吴茂才顿时无言以对，仰天长叹一口气。 确定这老白男的确没有找错人之后，方辰上下打量了其一眼，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诺斯罗普公司我大概还有所耳闻，至于说皮特曼先生你，恕我孤陋寡闻，从来都没有听过，而且也没有兴趣听。” 原本还有些趾高气昂，居高临下的皮特曼，听了方辰这话，顿时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双眼瞪的如铜铃大小，怒不可遏的看着方辰。 他自从当上诺斯罗普的总裁之后，就没有被人这么无视过，更别说有这么讥讽他的，还是方辰这样一个华夏人了。 而一旁的比尔盖茨已经忍不住要捂脸了。 其实方辰和诺斯罗普公司之间的事情，他是有所而闻的，所以在皮特曼找到他头上，希望他帮忙说服方辰一下的时候，他内心其实是拒绝的，但又不好得罪皮特曼。 虽然看起来，诺斯罗普公司的规模并不算大，甚至体量还没有现在的微软大，至于说皮特曼本人更不算什么了，他是微软的创始人，是世界有名的青年富豪，而皮特曼不过是个职业经理人而已，怎么跟他比。 但作为世界第三大军火公司，也是美国第三大军火公司，毫无疑问诺斯罗普公司在美国的军政界可谓是，树大根深，根深蒂固，背地里不知道养着多少前内阁成员，前参议员的游说集团。 众所周知，美国全国步枪协会是美国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民权维护组织，在美国具有莫大的影响力。 但问题是，美国全国步枪协会是个非党派，非营利性的组织，凭什么能这么频繁的介入美国的政治中，能使所有企图禁枪的提案都无疾而终，不了了之。 不就是因为诺斯罗普公司这样的大军火企业站在美国全国步枪协会的背后，甚至可以说每次美国战争的发动，其背后都有这些军火公司的推动在里面，当然了，还有一些相关的能源企业。 这两者和美国的金融系统是美国不可触犯的三大行业。 说真的，现在比尔盖茨是有些后悔的，他既然早知道这位皮特曼总裁是以脾气暴躁著称的，他就应该先将其拦下来，自己跟方辰沟通过之后，再将其带过来，而不是现在听信了皮特曼说的什么，其一定会好好跟方辰沟通的鬼话，然后直接将其引到方辰面前。 说实话，他既不想恶了皮特曼，但更不想恶了方辰。 皮特曼被方辰怼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但却能看出，他是在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怒气。 说真的，他现在恨不得一拳头将方辰的漂亮脸蛋给砸扁。 其实来之前，他是已经做好的心理建设，想要跟方辰好好聊一聊的，甚至付出一些代价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付出一些代价，也总比因为方辰一句话，使得诺斯罗普公司的业务在俄罗斯一直无法展开强。 自从被方辰赶出俄罗斯之后，诺斯罗普公司在俄罗斯的所有业务都被强制性中断了，没有任何人愿意跟他们做生意，甚至有时候他们的人，出门买个罐头，都是十分艰难的事情，往往需要掏出比市场价贵的多的多的钱。 没办法，谁让这些罐头都是方辰从华夏拉过来的，而卖东西的小商小贩也大部分是方辰的人，或者方辰的人的下线。 至于说原本想要打进俄罗斯政府军购计划的想法，更是毫不可能，那些该死的东斯拉夫杂种，吃他的，喝他的，给钱就要，但是一开始要求他们办事，就各个推三阻四，找各种借口。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俄罗斯的军事力量和军事科技力量本来就比较强大，他们诺斯罗普公司能被俄罗斯看上眼的产品，往往美国政府也不会同意他们卖。 但俄罗斯的走.私军火生意被方辰堵住，那就太令人愤怒了。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个道理，方辰应该是懂的。 走私军火是俄罗斯现在利益最大的一块，那些俄罗斯佬已经彻底疯掉了，用穷凶极恶来形容他们都不过分，为了钱什么他们都敢往外卖，小到子弹、手枪，大到导弹，甚至小型战术核弹都行，只要能出得起价格。 而且最关键的是，便宜又量大，那些俄罗斯佬们，往往是打开整个战备仓库让他们一卡车一卡车的往外拉货，他们就算是做个二手贩子，都能挣大钱。 说真的，他们从事国际军火交易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军火是用重量来计价的，尤其是子弹这种便宜玩意，他们曾经专门算过，那些俄罗斯佬卖出去的价格，连上面黄铜的成本都不够。 可以说，全世界的军火商都趴在俄罗斯身上，吃的是满嘴流油，盆满钵满，但就偏偏他们诺斯罗普公司插不进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量的美金从自己眼中白白的溜走。 而之所以造成他们这些惨状的，毫无疑问就是方辰，如果不是方辰使得坏，那些俄罗斯佬怎么可能拒绝那绿油油的富兰克林。 他们这些年也不是没有想过赶紧把这个问题给解决掉，让方辰高抬贵手。 但问题是，不管他们如果向方辰这边怎么威胁，求饶，恐吓，可谓是各种各样，能想得出来的手段都用了，方辰那边在俄罗斯的负责人，别列佐夫斯基还是不为所动，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 既然别列佐夫斯基那边走不通，那就找方辰谈谈呗。 可方辰大部分的时间不是在华夏，就是在俄罗斯，这两个地方岂是他们能造次的，根本就近不到方辰的身边，更别说好好谈谈了。 所以，一听说方辰会参加克林顿的总统就职仪式，他就不顾及，通常共和党不会参加民主党总统就职典礼的习惯，想办法混到了一张观礼票，尤其是参加午宴的机会。 嗯，没错，他算是共和党，又或者说在美国，几乎所有的军火公司都是支持共和党的，毕竟共和党的总统更愿意发动战争。 但一看到方辰那副欠揍的表情，以及听到如此能把活人给气死的话，他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就压不住了，瞬间将原本的计划给打的七零八落。 再者他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语气稍微不客气一点点而已，哪知道会招致方辰这么大的反应。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受害者是方辰才对。 而且这里是美国啊，是他们诺斯罗普公司的地盘，他怎么觉得方辰比他还要有恃无恐，盛气凌人。 他并不觉得克林顿会为了帮助方辰，而对他们诺斯罗普公司出手。 毕竟方辰再怎么跟克林顿亲近，方辰也是个华夏人，这种事情一旦爆出来，舆论都能把克林顿给骂死。 这一点，他相信方辰也是知道的，可方辰偏偏就选择这么做了。 真是见鬼了！ 方辰一脸嘲弄的看着皮特曼，其实诺斯罗普公司在俄罗斯的处处碰壁，其中固然是有他的因素在里面，其实出力更多的还是那些前苏维埃留下的各种设计局们。 本来因为叶利钦的各种骚操作，以及各种削减军费，就使得这些设计局的情况雪上加霜，甚至都已经有些揭不开锅的现象出现。 现在又来了诺斯罗普公司这样的竞争者，他们怎么可能同意，方辰他顶多就是顺水推舟了一下下而已。 深呼一口气，皮特曼原本就有些难看的脸，又挤出一丝丝更难看的笑容，“方先生，我对于我刚才鲁莽，向您表示道歉。” 方辰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皮特曼先生，我并不需要你的道歉。”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扯出一丝讥讽的笑容，“甚至我连一点瓜葛都不想跟你有。” 在他看来，虽然诺斯罗普公司抢了国内的雅克141，但毕竟他又给抢回来了不说，吴茂才还干掉了诺斯罗普公司四辆汽车，其实两者已经相抵了，谁也不欠谁的，所以说最好是日后不要再见面了。 听了方辰这话，皮特曼再次有种肺要被气炸的感觉。 “既然方先生，不愿意跟我们诺斯罗普公司有什么瓜葛，那为什么阻止诺斯罗普公司在俄罗斯做买卖？”皮特曼强忍着怒意说道。 方辰微微一笑道：“大概是因为我乐意啊，如果皮特曼也乐意想给我在美国的办事处找点麻烦，我觉得问题也不大。” 皮特曼瞬间被方辰这话给噎得半死，拿方辰在美国的事业威胁方辰，不应该是他的台词吗，怎么让方辰给说出来了。 诺斯罗普公司果然这么想的，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嘲弄的笑容。 诺斯罗普公司在美国，的确树大根深，但奈何他在美国，真没什么业务，除了泰勒麾下的一个跟掮客似的办事处，其他的真没什么。 这两年，他一直想要这些办事处给他弄点科研人员，好在美国开展一些研究。 但奈何泰勒不给力，这些年别说给他招揽点靠谱的科研人员了，就是正儿八经的研究成果都没有给他搜罗来几样，可以说能给擎天干活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在原本科研院所郁郁不得志的存在。 并且方辰大概看了看这些人，他们原本之所以郁郁不得志，最重要的原因倒不是什么受排挤，更不是什么天才遭人妒，而是水平真不行。 不过说来也是，人家要是水平真的可以，又何必跑到一家华夏企业任职。 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一些归国的留学生，这里面到还是有一些比较有本事的人，此时海归们的含金量还是比较高的。 毕竟这时候，国内派往国外学习的，都是天资不错的公费留学生，然后再经过这几年国外先进科技的教育，甚至在其所在学校，都是比较拔尖的。 第一千章 予取予求，任杀任剐 想到留学生，方辰心中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毕竟也不是说，所有留学生都愿意为擎天工作，这些留学生中也相当一部分人，是还想要留在美国的大学，企业，科研院校任职。 只能说加入擎天的比例，要比那些外国人多一些，质量好一些。 所以擎天在美国的办事处的主要任务，其实已经沦为招待国内邮电局的各路大小鬼，跟他原来的设想，差之千里。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别说现在了，就是三十年后，华夏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论文产出超越美国，但对于留学生，尤其是顶尖科研工作者的吸引力还是有些欠奉，擎天招不到满意的，合适的科研人员本来就在他的意想之中。 只是说，这条路真走起来，才方知难在何处，真正感到了什么叫做披荆斩棘，艰难至极。 至于皮特曼的威胁，方辰到一点都没放在眼中，他承认诺斯罗普公司在美国的确有莫大的影响力，一旦发作起来，连克林顿都罩不住他。 又或者说，克林顿很容易，在他和诺斯罗普公司之间的二选一中，选择诺斯罗普公司，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当初克林顿一穷二白，要什么没什么，将他当做救命稻草的时候了。 但就如他刚才所说的，他在美国真没什么基业，要人没人，要业务没业务，放弃也就放弃了，再说了，即便有一些也没关系。 就如太祖所说的，不要怕自己的坛坛罐罐被打烂，不要去计较那一寸一地的得失，今天之所以要大踏步的转移，就是为了将来能够回到这个地方。 要是为了这些坛坛罐罐，跟诺斯罗普公司纠葛的没完没了，那他才叫做亏大发呢。 听到方辰的嘲讽，皮特曼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了，这个速度比皮特曼自己想象的都要快得多。 真的，就愤怒那么几秒钟而已，他就觉得不那么愤怒，怒意如潮水般消散掉了。 或许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吧。 不得不说，人类的适应能力总是那么的强大。 想到这里，皮特曼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他其实真不想这么适应的。 但骂也骂不过方辰，而且还要积极的想办法解决问题，他要是不快点接受方辰这幅丑恶的嘴脸，欠打的话语，又能怎么办？ 方辰是擎天的老板，整个擎天都是他的，自然可以随意任性妄为，而他只是诺斯罗普公司的一个高级管理人员，一旦惹得那些大股东，以及诺斯罗普公司背后那些财团的不满意，他是要卷铺盖走人的。 如此相比，他又怎么能硬气的起来。 就如现在，方辰如果真的不在意擎天在美国的这些基业，办事处，他真是对方辰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实话，他现在觉得自己最大的失误，就是选择了一个错误的策略来对付方辰，自己平常惯用的那套极限施压。 强势强势再强势，压得对手精神崩溃，不得不屈服！ 而且他之所以选择那套极限施压的策略，除了这是他平日里惯用的手段以外，就是因为他以为方辰在美国就能稍微收敛一些。 但显然诺斯罗普公司的威名在方辰面前并不起什么作用，即便这里是美国，也是如此。 此时，皮特曼突然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甚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深呼一口气，皮特曼神情真挚，充满歉意的说道：“方先生，我这次来找您，是抱着一颗诚恳的心，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我们诺斯罗普公司一马，不要阻止我们诺斯罗普公司在俄罗斯开展正常的业务，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又或者想要提什么条件的，您尽管提，能满足的，我们诺斯罗普公司一定会尽量满足您的。” 比尔盖茨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这还是那个以脾气暴躁而著名的，诺斯罗普公司总裁皮特曼吗？ 竟然这么快就屈服了？ 着实有些让他大跌眼镜，说实话，他之所以愿意带皮特曼过来，未尝不是抱着想要看方辰笑话的意思，想看看方辰面对诺斯罗普公司这样的庞然大物，会是怎么一种处理方法，能不能硬气的起来。 他对于上次方辰对他威逼利诱，一直耿耿于怀。 见状，方辰不由轻笑一声，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道：“皮特曼总裁，你恐怕搞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诺斯罗普公司在俄罗斯的失利，跟我本人没有一点关系，既然没有关系，那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放一马不放一马了，皮特曼总裁你找错庙门了。” 虽然有些听不懂方辰所说找错庙门是什么意思，但大概还能猜到是跟拜错神的意思差不多，皮特曼顿时有种想要咬死方辰的冲动，他就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难道方辰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念头一动，皮特曼赶忙说道：“是我说错话了，还望方先生您不要计较，既然跟方先生您无关，不知道您可以不可以帮我在俄罗斯疏通一下关系，诺斯罗普公司必有厚报。” 听了这话，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神色，他能说着皮特曼之所以能坐到诺斯罗普公司总裁的位置上，并不是侥幸吗？ 如此能屈能伸，倒也算是本事。 但方辰并未说话，而是嘴角含笑的看着皮特曼。 见状，皮特曼心中瞬间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种悲喜交加的感觉。 喜是因为方辰这模样，明显是已经松嘴了，就看他提的条件合适不合适而已，而悲的是，堂堂诺斯罗普公司，世界第三大军火公司，怎么会落到这么个地步。 沉吟了数息，皮特曼径直说道：“方先生，我们诺斯罗普公司打算捐给您的慈善基金会五百万美元，聊表歉意，以弥补之前的错误行为对您，以及华夏人民，产生的巨大伤害。” 说完这话，皮特曼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如果此时，有熟悉皮特曼的人就会发现，皮特曼此时的表情跟见到董事长和那些大财团家主是同出一辙的，热情中带着些许的谄媚。 只要方辰肯答应，钱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以说一战备仓库武器的差价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赚回来，如果仓库里还能有什么好东西的话，赚个五倍，甚至十倍的差价，并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家，军火生意都是十足的暴利。 闻言，方辰诧异的看了皮特曼一眼，他惊的倒不是皮特曼愿意给他钱，更不是这五百万美元，只是没想到这皮特曼的功课做的如此之足，竟然连擎天有个慈善基金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 而且，皮特曼这话提醒了他一件事情，自己旁边可还站着一位大慈善家呢，自己给其送了WPS这么一大块肥肉，让其出点血，应该不过分吧？ 方辰将目光不由转到了比尔盖茨的身上。 比尔盖茨夫妇是世界十大慈善家排行榜的榜首，其创建的盖茨基金会每年会捐出大量的钱用于个人电脑发展，以及促进将人类的创新才能应用于减少健康，和发展领域的不平等现象上。 全球疫苗免疫联盟和流行病防范创新联盟，就是比尔盖茨创建的，并且比尔盖茨还在美国，亚非拉，甚至华夏捐赠了大量的资金，来帮助人们脱离贫困，确保未成年人健康成长，帮助贫困人群遏制传染性疾病等等。 可以说，比尔盖茨真正花在慈善上面的捐款，高达三四十亿美元之巨。 当然了，比尔盖茨这些钱，也并不完全是真心实意愿意捐出去的，因为美国法律规定，基金会每年必须支出相当于该基金会资产市值5%的数额。 也就是说，这钱比尔盖茨想不捐都不行。 心中正在唏嘘，堂堂诺斯罗普公司总裁在方辰面前都沦落到赔款道歉，卑躬屈膝的地步，而且看皮特曼这模样，五百万分明只是个开头，后面还有很大的一个上浮余地的比尔盖茨，突然感觉旁边传来了一阵冷意，就如同一阵寒风袭来般，不由打了个冷颤。 他下意识的朝着一旁的方辰看去，这冷意更足了，猛然间，他觉得自己在方辰的眼中，就是一只待宰之羊，方辰就是那个磨刀霍霍的屠夫。 他没得罪方辰吧？ 但为什么方辰用这种目光看他？ 比尔盖茨的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不过说真的，看到皮特曼在方辰这幅低头做小，卑躬屈膝的模样，他之前被方辰讹诈，敲诈的事情突然就觉得不是那么难受了。 毕竟收购WPS，对于微软的确有利，甚至如果不是方辰开口的话，他大概是想也不敢想，微软能够将WPS收购掉。 而相比而言，微软付出办公软件8%的收益，只是一个是否给方辰，给的多一些的问题，如果华夏市场真像方辰说的那样重要，这8%并不亏，哪像诺斯罗普公司这，简直就是在割地赔款。 想到这，比尔盖茨念头一动，自嘲的笑了笑，人这种生物着实太过复杂，本来还觉得挺惨的，但这么一比较，突然就觉得不是那么惨了。 “五百万美元不行的话，我们诺斯罗普公司还可以继续追加，直到您满意为止。” 见方辰久久不说话，皮特曼心中一咯噔，只得硬着头皮，再次说道。 看着皮特曼这幅予取予求，任杀任剐，绝不反抗的模样，方辰不由眉头微皱，有些犯了难。 他现在突然觉得皮特曼还不如依旧保持刚才那副盛气凌人，牛气冲天的样子，来得好。 毕竟皮特曼要是继续强硬，不客气下去，他无非就是让慧明和韩光将其揍一顿，也就算是了结了。 过了几秒钟，方辰瞥了皮特曼一眼，直接扭头就准备走了。 且不说他不缺钱，就算是真缺钱，皮特曼许别说许给他五百万美元，哪怕一千万美元，他也不可能放到眼中，甚至如果不是皮特曼比较聪明，说这五百万美元是捐给擎天慈善基金会的，他绝对会让皮特曼知道花儿是怎样红的，拿区区五百万美元来收买他，这不是看不起人吗！ 然而最重要的，他觉得他跟皮特曼没什么好谈的。 说实在话，如果不是皮特曼找上门来，他都忘了他在美国，还有诺斯罗普公司这么一个仇人。 可就在方辰转身的那一刻，一道念头突然从他的脑海闪过，方辰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目光上下审视着皮特曼。 皮特曼的心不由悬到了嗓子眼，而且可谓是喜悦和忐忑并存。 喜悦方辰停住了脚步，刚才方辰扭头要走的那一刻，真是把他的魂都快给吓没了。 忐忑则是不知道方辰究竟会提什么苛刻的条件，就从刚才跟方辰打交道的情况来看，这位擎天的老板，不到二十岁，就白手起家，打下偌大一片商业帝国的商业奇才并不是什么好打交道的存在。 但如果准确的来说，是喜悦多于忐忑。 在职场上打拼了这么多年，还坐到诺斯罗普公司总裁的位置上，他深知永远不要怕对手提条件，只要对手愿意提条件，就意味着可以继续谈下去，有谈成的可能。 而最怕的就是方辰这种，连谈的机会都不给他的人。 再者，他找方辰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反正就一句话，只要能谈成，那对于他们诺斯罗普公司来说，只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大不了，就是卖给中东和非洲那些白痴，价格再高一点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对于皮特曼来说，简直跟过了一个世纪似的，方辰终于开口了。 “钱我也不多要你，一千万美金，你直接打到擎天慈善基金会的账上，这钱的事情以后就不要提了，然后你再帮我一个忙，咱们之间的事情就算是了结了，至于说你究竟能不能打进俄罗斯，我不管，我顶多只能保证我不再阻挠诺斯罗普公司罢了。” 第一千零一章 贝尔实验室 比尔盖茨神情诡异的看了方辰和皮特曼一眼，方辰这一千万美元挣得有些太过于容易了。 毕竟这可是一千万美元啊，这么大一笔钱，对于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甚至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容忽视的数字。 他现在虽然身价百亿，但大部分都是微软的股票，手中的现金并没有多少。 毕竟除了微软上市，他稀释了一部分股份，拿到了一笔钱之外，剩下的都是微软这几年的分红和他身为董事长的薪资而已，实际上并没有多少。 而且要知道，微软上市那年，他凭借着微软46%的股份，身价才终于突破到了一亿美元，稀释掉的那部分钱，又能有多少，区区三千万美元而已。 至于说，微软的分红更是寥寥无几，才几百万美元。 还是他这几年，又多多少少卖掉点微软的股份，这手里才勉勉强强有那么两亿多美元，但大部分都被他投资给别的生意了，给克林顿那一千万美元还是硬挤出来的。 而且就是这一千万美元，就让方辰那么一个华夏人，瞬间便成了克林顿的座上宾，亲密挚友，克林顿夫妇最早对方辰怎么个态度，他可是看到眼中的。 可见一千万美元的威力。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别说一千万美元了，就是几十万美元，都足够在总统这里换个大使，不但能收回本钱，而且还能大赚特赚一笔。 布什那一届的驻法大使霍华德·利奇的职位，是其在竞选中给布什和共和党的其他人捐了28万美元，换到的。 布什家族的老朋友、牧场主威尔·费利什捐给了布什只有区区17万美元，就当上了驻英大使，简直便宜到爆。 但毕竟其跟布什的关系好，是布什的老朋友，给少点也能理解。 说真的，他觉得诺斯罗普公司如果愿意出这一千万美元，还不如给克林顿，博得克林顿的好感呢。 不过，他也就是随便想一想，替诺斯罗普公司和皮特曼不值而已，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诺斯罗普公司打死也不可能给克林顿捐一千万美元，毕竟诺斯罗普公司一贯的立场是共和党。 嗯，没错，上次竞选，诺斯罗普公司是把钱捐给了布什。 再者说了，总统这种东西，也不放在诺斯罗普公司眼中，难道民主党的总统就敢难为诺斯罗普公司吗？ 说个不好听的，民主党的总统也要听这些军火商的话。 这一点，从不管哪个总统上台，都要发动战争就足以证明了。 反倒是方辰这种，跟美国没有什么牵扯，而且背景深厚，背靠华夏和俄罗斯两个大国的，诺斯罗普公司是要么好言好语好求，要么只能干瞪眼，其余别的半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方辰不是出身于华夏，不是在俄罗斯有着根深蒂固的庞大关系网，而是出身于某小国，早就被诺斯罗普公司找上门，被迫签下城下之约了。 想要让皮特曼如此客客气气，予取予夺，任方辰宰割，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可知道，有好多雇佣兵在诺斯罗普公司手底下干黑活，甚至中东，非洲的有些战争，都是诺斯罗普公司手底下这些人挑起来的。 如果价码合适的话，当地驻扎的美军也不介意扮演一下强盗的角色。 要不然以为，皮特曼这暴躁的脾性是怎么来的，不就是因为诺斯罗普公司长久以来，做事太过于横行霸道，无法无天，所养成的吗。 有诺斯罗普公司做靠山，皮特曼平日里真的不用在意谁，更不要说什么收敛脾气了。 而且他真佩服方辰这说谎话不打草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刚才还口口声声，一口一个，诺斯罗普公司在俄罗斯的失利，跟他方辰没有一点关系，既然没有关系，那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放一马不放一马了，还让皮特曼去找什么庙门拜拜。 现在可好，见到好处了，就立马改口称，只要皮特曼接受他的条件，他和诺斯罗普公司之间的事情就算是了结了。 尤其是，方辰说道，诺斯罗普公司究竟能不能打进俄罗斯，他不管，顶多只能保证自己不再阻挠诺斯罗普公司时，他真是差点吐出来。 简直是厚颜无耻之极！ 听方辰这么一说，皮特曼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继续紧张起来。 方辰说的什么不管他们诺斯罗普公司能不能打进俄罗斯，都是扯，只要方辰不阻挠的话，凭借着他们诺斯罗普公司的实力，以及美国对俄罗斯的渗透，打入俄罗斯简直是不要太轻而易举。 而一千万美元的确不多，甚至距离他准备付出的代价上限，还有很大一部分距离，但冥冥之中，他有种感觉，方辰接下来要提的条件，绝对不是什么容易完成的事情，要不然以方辰的性格，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敲诈他们诺斯罗普公司的机会。 通过一些方辰的资料，以及刚才的对话，他已然深切知道，方辰究竟是有多么的难缠，尤其是让方辰放弃到手的利益是件多么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点，看看方辰那些以前的对手，究竟落到什么样的下场，就一清二楚了。 见皮特曼这幅胆战心惊，生怕他狮子大开口的模样，方辰顿时笑了，“皮特曼先生，你也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让诺斯罗普公司帮我办件事而已，我相信以诺斯罗普公司在美国的实力，这件事应该只是小事一桩而已。” 闻言，皮特曼咬了咬牙，“方先生说笑了，诺斯罗普公司虽然在美国多多少少有些名气，但也到不了一手遮天的程度，有很多事情别说做了，就是碰一下，诺斯罗普公司就会陷入死无葬身之地，不过您放心，能办到的事情，我们诺斯罗普公司绝对会义不容辞。” 他虽然恨不得将方辰所有的条件都答应下来，然后赶紧把事情了结掉，说真的，他辈子都不想再见方辰一面了，跟方辰打交道实在是太憋屈了，打不得，骂不过，气势比他还凶。 但有些事情，真做不到。 总不能说，方辰要诺斯罗普公司去刺杀总统，他同意吧？ 虽然历史上，军火公司又不是没有刺杀过总统，但此一时非彼一时，今日不同往日，现在再起这样的念头，那就是找死了。 至于说，洛克菲勒财团、摩根财团、第一花旗银行财团等这十大财阀，更是他们诺斯罗普公司碰都不敢碰一根汗毛的存在。 虽然八九十年代后，这十大财阀已经逐渐隐藏在幕后，但像他这样的存在，还是很清楚这些财阀所具有什么样实力的，甚至连诺斯罗普公司背后都有两家财阀，要不然诺斯罗普公司也不可跟成为世界第三大军火商，并且还准备将世界第四大军火商，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雷达生产商，格鲁曼公司给吞掉。 所以说，有些事情，他宁愿继续得罪方辰，也不可能答应的。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皮特曼总裁你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提太过分的要求。” 一旁的吴茂才不由翻了个白眼，就九爷这模样，一看就是要狠狠的坑这皮特曼一笔。 沉吟了一下，方辰缓缓说道：“贝尔实验室，皮特曼先生你知道吗？” 听了这话，皮特曼瞬间大惊失色，连忙说道：“方先生，这不可能，我不可能帮您打贝尔实验室的主意的。” 贝尔实验室，在美国，乃至于全世界都是大名鼎鼎，其中诞生了八名诺贝尔获得者，拥有两万五千件专利，无数影响世界的发明和发现源自于贝尔实验室。 众所周知，美国世界第一的霸权，是由军事霸权，金融霸权，科技霸权，这三条腿支撑起来的，而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科技霸权。 美国凭借着其强大的科技实力，几乎垄断了全世界所有的顶尖科技，即便是那些欧洲国家和东倭，都不足以跟美国在顶尖科技上争锋，只能俯首帖耳。 而美国科技实力最好的代表者，就是贝尔实验室了。 至于说贝尔实验室的母公司，美国电话电报公司，那就更是了不得的存在了，即便其在这百年来，经历过数次拆分和垄断处罚，还依旧垄断了美国长途和本地电话市场，是名副其实的巨无霸。 一百年前，上世纪，九十年代，美国联邦国会就通过《谢尔曼反托拉斯法》，该法主要为禁止限制性贸易作法及垄断贸易的行为。 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电话专利技术失效，一夜之间，美国冒出了6000多家电话公司。 面对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竞争与挑战，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凭借领先的技术和商业收购，快速扫平了所有对手。 20世纪初，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几乎垄断了美国的电信业，也因此成为了反垄断法的目标。 1913年和1925年，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又面临了两次垄断法的限制，甚至被迫和加拿大电话业务分离，专注美国市场。 虽然失去了垄断市场的可能后，但科技也依然能是它的强项，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在贝尔实验室的支持下，依旧站在了整个行业的顶端。 二战后，美国的电话普及率达到50%，美国电话电报公司成为美国最挣钱的公司之一。 后来，虽然美国司法部又因为垄断处罚了美国电话电报公司两次，但仍旧无法改变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对电信行业的垄断。 最终，美国司法部忍无可忍，美国电话电报公司被迫第一次分家，分出了另外七家小贝尔公司。 但这不过是替这棵大叔修枝剪叶而已。甩掉一些细枝末节的部门和产品之后，这还不到十年，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又如日中天，势不可挡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美国国际长途电话价格不是由市场决定的，而是由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和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谈判决定的。可见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对整个电信业的影响力. 美国电话电报公司此时可以说风光到了极点。它不仅在传统电话业务上遥遥领先。而且在新兴的网络和移动通信方面，都领先于世界，反垄断法的一再限制也没法让这颗璀璨的星辰黯淡。 就拿现在来说，美国电话电报公司是美国第五大公司，在世界五百强排名第十六位，营收高达七百亿美元，其拥有子公司和合资企业，高达几十家。 并且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前几年还斥巨资收购了美国第五大计算机公司NCR和第一大移动通信服务公司McCaw在内的十几家公司。 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在全球上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的雇员总数达三十一万人。 并且除了美国电话电报公司自己以外，其还有两个拆分下来的小贝尔公司，也位列世界五百强之中，可谓是绝对的庞然大物。 而相比之下，世界第一军火商，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才不过排名第一百三十二位而已，营收连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至于第二名的波音公司才排一百六十六名，比排名第一百九十三的南方贝尔，强不了多少。 而他们诺斯罗普公司就更惨了，直接排到了三百多名开外。 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如此一个庞然大物，方辰竟然说要打它的主意，这不是疯了还是怎么的。 见皮特曼这幅大惊失色，恐慌不安，胆小如鼠的模样，方辰顿时有些无奈，他不就是提了贝尔实验室一句而已，至于吓成这般模样。 “我又不是让你把贝尔实验室给我连锅端掉，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从贝尔实验室里挖几个人而已，只要单独负责过基础项目的研究就行，我想不管哪个实验室都有一些郁郁不得志的人，对吧？”方辰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皮特曼瞬间无言以对，他着实没想到方辰竟然打的是这么个主意。 第一千零二章 城下之盟 方辰笑眯眯的看着皮特曼，一幅吃定皮特曼的模样。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光芒万丈，举世闻名、名震中外者，自然也就有黯淡无光，不受人关注，默默躲在角落者。 说个不好听的，几个人的乐团组合，还要分出一个主唱来，而主唱几乎吸引了80%对组合的目光，更别说偌大的贝尔实验室了。 一想到贝尔实验室庞大的科研力量，方辰着实有种想要流口水的感觉。 贝尔实验室现在已然是一个拥有两万八千人的庞然大物，跟擎天在华夏的员工数相差无几，可以说贝尔实验室的研究力量顶的上二十所大学。 不过还好，这两万八千人大部分人做的都是产品开发，只有三千人做的是方辰想要的基础研究。 华夏缺科学家吗？ 缺，很缺，但又没那么缺。 普通科学家华夏是不缺的，华夏缺的是顶尖科学家。 这一点在后世，很显著的表现出来了。 华夏每年能有四百万本科及以上学历的毕业生，而美国只有四十万，如果除去华夏，印度等国际生，美国本土的大学生只有二十万人，只有华夏的二十分之一，这也是为什么2010年，华夏论文数量超越美国的主要原因。 在质量上也有长足的进步，尤其是理工方面，东倭科学技术振兴机构分析结果显示，从2015至2017年高质量科学论文各国所占份额来看，华夏在151个理工研究领域中有71个占据首位，其余80个领域居首位的是美国，而在1997年之前，华夏只在两个领域位居前五。 而值得一提的是，原本的世界第二，东倭，此时最好的名次是在两个领域位居前三，在全世界的排名已然掉到了第六，可以说华夏的科技实力，已然完全碾压了东倭，东倭能拿出手的，都是以前所做出的成果。 但在高被引论文的数量，跟美国还是有极大的差距，学术界将被引用次数处于世界前1%的论文称为高被引论文，这是国际上判断论文价值的一个最重要的数据，毕竟只有有价值的论文，才会被人引用。 华夏在2018年位列世界第三，高被引用论文占据世界份额的17%，只有美国的三分之一。 嗯，没错，美国一国的高被引用论文就占据了世界高被引用论文的51%，美国的科技实力可见一斑，是名副其实的科技霸权。 如果将世界第二的欧盟算进去，美国，欧盟，华夏这三者的高水平科研力量占据了全世界高水平科研力量的88%，其余那一百七十多个国家共分剩余的12%。 而且华夏有望在2019年超越欧盟，成为世界第二大高被引用论文国。 即便不说后世，就是说现在，华夏每年六十多万的高校毕业生，也比美国的高校毕业生多得多，是其五倍左右。 当然了，质量肯定跟美国有很大的距离，但一般水平的科研工作者，华夏真的是不怎么缺的，这一点从华为能成为世界第一通信设备制造企业就可以看出。 并且华夏科研技术人员的成本极低，只有欧美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这也是华为之所以能够崛起的关键所在。 通常，欧美将成本比较高且无法转变为实际收益，并且要求技术水平实力极高的基础研究完成了，那剩下相当于比较容易实现的应用研究和开发研究，就到了华夏的强项了。 毕竟基础研究需要投入大量的资源，而且还得不到实际的成果，最重要的是还依赖高水平的天才们的出现。 基础研究，是对新理论，新原理的探讨，目的在于发现新的科学领域，为新的技术发明和创造提供理论前提。 万有引力和相对论就属于基础研究，如果不是有牛顿和爱因斯坦这两位大能，鬼知道什么时候，这两者才能被人类发现。 而应用研究是基础研究的继续，目的在于为基础研究的成果开辟具体的应用途径，使之转化为实用技术，所以相当而言简单一些。 并且研究应用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只要投入的资源够，就一定能实现。 华夏是如此，擎天更是如此，一般的科研技术人员，擎天虽然缺，但并不是那么缺，毕竟每年华夏都能有大量的高校大学生，甚至硕士生，博士生毕业，最不济，擎天还能跟高校合作，搞定点培育。 但能做基础研究的高水平科学家，擎天就太缺了，基本上找不到。 其实擎天的目标如果只是成为华为的话，基础研究做不到也无所谓，毕竟前世华为成立的前二十年都没怎么在基础研究上投入过，不也成为了世界第一大通信设备制造企业。 华为的打法就是等国外完成基础研究之后，然后依托华夏大量的科研技术人员，以及廉价的科研技术成本，快速完成应用研究，然后以低廉的价格来跟思科等通信巨头竞争。 但擎天不行，他等不4G，5G时代，他恨不得在3G，甚至2G时代就要出头，狠狠的在世界通信市场上搜刮一笔，并为以后的智能手机时代奠定很好的基础。 如此一来，擎天就需要做一些基础研究，以此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技术实力，就比如现在擎天通信正在研究2.5G通信技术。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2.5G也不是基础研究，而是应用研究，2.5G的基础研究部分，其实是方辰开挂，直接给予的理论支持，让2.5G跳过了基础研究部分。 但问题是，这样的高水平科学家，华夏本来就不多，尤其是通信方面的，毕竟看看华夏之前的通信设备生产研发能力还停留在老旧的，相当于美国七十年代的百门机就可以看得出。 极少数有能力做通信基础研究的那几位，不是已经跟擎天达成了合作，就是擎天的老对手，比如邬江星之流。 所以没办法，方辰只能将目光看向了国外，而贝尔实验室这个现代通信技术的发源地，自然是他的重中之重，说实在话，看着贝尔实验室，方辰嘴角的哈喇子都没停过。 但问题是，贝尔实验室那么大，就凭借着擎天在美国办事处，泰勒以及他手底下那大猫小猫两三只，怎么可能知道究竟谁在贝尔实验室郁郁不得志，有被擎天挖走的可能。 而诺斯罗普公司就不一样了，如此一家老牌军火企业，在美国可谓是树大根深，如果有其帮助他挖人，绝对事倍功半，化不可能为可能。 皮特曼挠了挠自己已经光溜溜的脑袋，眉头紧蹙。 方辰这么解释一下之后，他心中到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方辰不是准备在贝尔实验室大搞事情，只是挖几个不得志的基础研究技术人员，他相信如果方辰给的待遇足够，然后再由诺斯罗普公司牵线搭桥的话，问题应该是不大。 “我可以代表诺斯罗普公司，试一试，看能不能帮您挖到几个贝尔实验室搞基础研究的科学家。”皮特曼考虑了一会，郑重其事的说道。 念头一动，方辰缓缓说道：“如果不是搞基础研究的科学家，是其他的跟通信有关的，搞应用研究的科研技术人员，你也尽可以帮我挖过来……” 说到这，方辰突然话音一顿，警惕的说道：“但搞基础研究的科学家也不能少！” 差点让皮特曼钻了空子，要是皮特曼真给他找了几个一般科研技术人员交差，那就糟了，像这种能逮到诺斯罗普公司这样，在美国具有莫大能量的巨头，签下城下之盟的机会，恐怕是没几次。 虽然擎天现在对科研技术人员的态度是多多益善，但最重要的的还是能搞基础研究的科学家。 “好，好。”皮特曼一脸无奈的说道。 看方辰这话说的，他们诺斯罗普公司是那种赖账的公司吗？ 不过说真的，如果对面的不是方辰这种他们奈何不得，水泼不进，针扎不入，又捏着他们七寸的存在，赖账也就赖账了。 杀掉债主的事情，他们诺斯罗普公司又不是没干过，甚至连黑吃黑的事情都没少干。 一道念头闪过，皮特曼搓了搓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方先生，您看，帮您挖贝尔实验室的科学家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掉的，如果可以的话……” 说到这，皮特曼看了一眼方辰，见方辰脸色并没有什么不悦之色，这才咬了咬牙，径直说道：“您是不是大人有大量，先让我们诺斯罗普公司在俄罗斯的业务开展着。” 方辰沉吟了一下，漫不经心的随意说道：“这个没问题，只要诺斯罗普公司将一千万美元打到我们擎天慈善基金会的账目上，那诺斯罗普公司在俄罗斯的业务，我就不再阻挠。” 皮特曼不由楞了一下，就连比尔盖茨都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心中满是奇怪。 方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甚至皮特曼的第一反应，就是方辰在骗他。 见两人这幅呆若木鸡，不敢相信的模样，方辰轻笑了一声，满是自信的说道：“我既然能够阻挠诺斯罗普公司一次，那就能阻挠诺斯罗普公司第二次，你们诺斯罗普公司想要耍我的话，可以试试，我绝对会让你们诺斯罗普公司付出惨痛的代价。而且我只给你半年的时间，半年内，我必须要见到贝尔实验室的科学家，而且人数不得少于五个。” 见方辰真没有骗他的意思，皮特曼赶紧拍了拍胸脯，斩钉截铁的说道：“方先生，您放心，在半年之内，我一定会促成擎天和贝尔实验室科学家的合作，让他们加入您的麾下。” 又跟方辰确认了一下，方辰究竟要什么样的科学家，以及他可以走了之后，皮特曼顿时如蒙大赦，瞬间溜之大吉。 说真的，他一刻都不想跟方辰待下去。 场面的气氛瞬间宁静了下来，而就在比尔盖茨也准备告辞，这种全部都是大人物的聚会，对于他来说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必须要抓紧时间才行。 可就在比尔盖茨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他突然看到，方辰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并且眼光中还绽放着摄入的光芒。 这种目光，他只在美国国家动物园，一次被狼群包围时见过。 比尔盖茨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比尔，我亲爱的朋友，我现在正好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方辰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笑眯眯的说道。 比尔盖茨顿时沉默了，他真想说，他跟方辰真没什么好商量的。 可看着方辰这幅双眼放光的模样，他已然知道方辰是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他的，而且一定是打算坑他一笔。 “方，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毕竟我们是朋友，但请你快点！” 比尔盖茨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尤其是在‘我们是朋友’这五个字上加了一个重音。 说真的，有时候方辰这样的朋友，他真的宁愿没有，太坑人了。 “比尔，我知道你是一个伟大的慈善家，一直在帮助着那些贫穷的人们，帮助他们吃饱饭，让他们摆脱疾病的痛苦，让他们有学上……” 方辰一把搂住比尔盖茨的肩膀，滔滔不绝，无比亲热的说着，各种彩虹屁跟不要钱的一般，简直将比尔盖茨夸成了天上有，地上无，世界上最好的大善人。 “方，你能不能说重点，我真赶时间。”比尔盖茨仰天长叹，满是无奈的说道。 见比尔盖茨真的急了，方辰耸了耸肩，然后突然面色一变，郑重其事的严肃道：“比尔你知道的，华夏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也是世界上贫困人口最多的国家，人均GDP才三百美元，根据世界银行对收入的划分，是属于水平最低的低收入国家，有大量的孩子吃不饱饭，过年都穿不上一件新衣服，上完小学就不得不辍学，在家务农或者外出打工，我希望你能伸出援助之手，帮一帮华夏那些可怜的孩子们。” 第一千零三章 任人欣赏的猴子？ 方辰的话并没有出乎比尔盖茨的预料，刚才方辰都那么夸他了，他要是再猜不到方辰要在慈善上做文章，那他恐怕离老年痴呆也不远了。 “方，你知道的，我现在其实也不是太富裕，而且我相信你们华夏政府，华夏是个大国，有能力做好这些的……”比尔盖茨，满脸都写着抗拒的说道。 他的确是喜欢捐钱，也喜欢做慈善，但并不代表着他想向华夏捐钱。 捐钱给美国的慈善机构，他不但可以获得一个很好的名声，对于微软展开业务也会起到一个很大的帮助作用，最重要的是，捐出去的这部分钱是可以抵消税金的。 这种既能赚到面子，又能赚到里子好事，何乐而不为？ 哪怕捐给非洲，他都不愿意捐给华夏。 捐给非洲是因为美国有大量的黑人，甚至黑命贵已经成了美国不可触碰的政治正确，而他捐款给非洲的话，不但能引得那些黑人的赞扬，甚至连美国本土一些所谓的白人精英都会对他大肆的夸赞。 而捐给华夏，他能得到什么？ 华夏人的夸奖吗？ 还是华夏政府的免税？ 这两者他暂时并不需要，况且华夏有没有捐款免税一条，都是值得商榷的事情。 “不，比尔，钱多钱少无所谓的，哪怕一美元都是爱心。当然了，我相信你也不会只捐赠一美元的，再者说了，你刚才带着皮特曼来找我，给我惹了那么大个麻烦，你不觉得你应该做的什么，来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灵吗？”方辰朝着比尔盖茨眨巴眨巴眼睛，显露出无辜且受伤的模样。 一旁的吴茂才忍不住捂住脸，苍天呢，九爷这是在卖萌吗？ 太辣眼睛了，实在是没眼看。 比尔盖茨更是有种恨不得勒死方辰的冲动，他带着皮特曼是给方辰惹麻烦？ 上帝啊，你降下无边的威严，净化方辰这个该死的家伙吧！ 他明明看着方辰狠狠的敲诈了皮特曼一大笔钱，让皮特曼签下的屈辱的契约才对。 真的，他都替皮特曼心疼。 真正严格算起来，方辰是应该感谢他的。 怎么皮特曼刚一走，从方辰的嘴里，就变成他给方辰惹麻烦了。 “而且，比尔，你想想，微软的业务即将在华夏大规模的展开，你现在给华夏人民捐点钱，营造一个好名声，应该是对于你百利无一害的好事，我要是你的话，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个钱掏出来。”方辰笑眯眯的说道。 比尔盖茨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吧，方，我承认你说的都对，你要准备让我掏多少钱，我事先告诉你，一千万美元是不可能的，不，超过一百万美元都是不可能的，微软跟诺斯罗普公司这种卖军火的比不了。” 他妥协了，但绝不是为了华夏人民。 而是他知道，如果今天他一点血都不出的话，他铁定是跑不了的，方辰绝对会缠死他，使得他一中午都不得安宁，让他今天中午的计划彻底泡汤，他今天中午打算结识一些议员和内阁成员。 现在就权当做是破财免灾吧。 比尔盖茨这边话音刚落，方辰就果断的说道：“那就一百万美元。” “方，认识你这么一位朋友，真是我这辈子的荣幸。” 在方辰的催促下，比尔盖茨咬牙切齿的签下了一张支票，然后在确认方辰没有别的事情之后，立刻就溜之大吉了。 看着比尔盖茨匆忙的背影，方辰不由摸了摸下巴，他怎么觉得这一幕刚才好像看过似的。 念头一转，方辰顿时笑了，可不就是刚刚看过吗，皮特曼仓皇离开的模样，跟此时的比尔盖茨简直同出一辙。 弹了弹手中的支票，方辰露出得意的笑意，苍蝇再小也是肉，一百万美元就一百万美元吧，他不嫌弃，也不枉他早上四点就爬起来。 算起来，今天这一趟着实没有白来，一千一百万美元，差不多将之前给克林顿钱给收回来了一半，为擎天慈善基金会又注入了极大一笔钱。 这笔钱能帮助不少因钱失学的中小学生，能够改善他们的上学环境，而且还白得了一批贝尔实验室的科学家们，简直是一箭三雕，不一箭四雕，因为还极大的满足了他的恶趣味。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什么都没有付出，只是不再卡住诺斯罗普公司的脖子而已，一句话就可以搞定了。 “茂才，给别列佐夫斯基打个电话，让他放诺斯罗普公司一马，让咱们的人不要再针对诺斯罗普公司了，而且看来我这面子又值钱了一些，说不定哪天，我躺那什么都不干，就能挣到很多的钱。” 听了这话，吴茂才不由翻了个白眼，九爷这话，半句话还算是正经，可这后半句是什么鬼？ 说真的，他已经算是够了解九爷的了，可九爷有时候蹦出来的话，他着实理解不能。 不过还好，慧明这种自以为佛法高深的佛门子弟也同样不能理解。 一下子，他心里就变得平衡了许多。 比尔盖茨走了，方辰就自己躲在一个角落里，想吃什么了，就让吴茂才给他拿。 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许多对他有兴趣的人，纷纷过来给他递个名片什么。 但说真的，除了史蒂夫·凯斯，这位美国在线的主席兼CEO，以及约翰·钱伯斯，这位思科首席执行官兼总裁之外，这些人他大都不认识。 而且即便是史蒂夫·凯斯和约翰·钱伯斯也跟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给他递了张名片，简单聊几句就走了，跟别人相比，只是方辰碰巧认识他们而已。 并且方辰能够清晰的感觉出来，这些人之所以来跟他打招呼，递名片，除了想要结识他方辰，觉得他方辰或许还有点实力，或许在未来能用得上，提前结个善缘之外，最多的就是因为好奇。 没错，是因为好奇。 从他们的神色，以及试探性的话语，方辰能感觉出来，他们挺好奇他是如何从俄罗斯和华夏起家的，又为什么能在这么小的年纪，打下这样庞大的基业。 有那么一瞬间，方辰简直觉得自己跟被关在笼子里，任人欣赏的猴子差不多。 当然了，方辰也遇到了一些对他抱有些许敌意的人，至于是因为他的华夏人身份，还是因为克林顿，那就不太清楚了，或许两者都有之，毕竟同时讨厌他华夏身份和克林顿的，并不在少数。 午宴结束之后，就是美国民众喜闻乐见的各种欢庆仪式。 总统车队沿宾夕法尼亚大道行驶，随行的有三军仪仗队、民间团体、军乐队和各式彩车，而在晚上还会有一个庆祝总统就职的民众舞会。 而方辰在舞会结束前，就逃之夭夭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不少美国记者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但说真的，他并不打算接受他们的采访，在美国出什么风头。 毕竟这里是美国，又不像华夏和俄罗斯那样，是他的基本盘，他有义务让民众多了解他一下，甚至博得民众们的好感。 美国人与他何干？ 并且他还急着收拾收拾行李，准备回国，按照国内时间，现在已经是1月21号凌晨，而国内22号就是除夕了，所以他今天晚上必须走。 他可不想缺席家里的除夕宴，那样的话，老爷子一定会不高兴的。 想到除夕，想到过年，方辰的嘴角不由抹过一丝温馨的笑容。 过年，对于每一个人华夏游子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事情，也是一年中，不多可以闲暇下来，体验到家的温暖的时刻。 家始终是每一个华夏人内心最为羁绊的。 要不然也不会一到过年，就有数以亿计的华夏人千里迢迢，大包小包，不畏路途艰辛也非要回家过年。 再者说，等回国过完年之后，要不了两个月，他又要来美国，因为那时候硅谷技术大会就要召开，现在已经属于他的JAVA，号称唯一能打败微软霸权的编程语言，将正式在世人面前亮相。 Java绝不仅仅是一种语言，而是Windows的编程模型，COM的替代者，而Java编程很多时候比C++编程要容易的多，更致命的是它是跨平台的。 这一点很重要，之前也说过Windows的霸权是建立在众多软件上的，这世界绝大多数的电脑软件都是以Windows作为平台编写的，毕竟Windows是世界上应用人数最广的操作系统。 只有以Windows作为平台，编写软件，才能保证软件公司的利益最大化。 而正是这数以十万计，以Windows作为平台编写的软件，成为了微软霸权的护城河。 毕竟对于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来说，使用电脑其实就是为了使用上面的各种软件，而不是为了，研制电脑最初的目的——运算能力。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超算的运算能力是普通家用电脑的百万倍，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还不如小霸王游戏机来的有意思。 而软件用其他编程语言编写的话，就意味着如果想要在其他操作系统运行，则需要重新编写。 这代表着，用户一旦离开了微软的操作系统，就会陷入没有软件可以用的尴尬境地，你能想象面对一台没有办公软件，没有游戏，没有语音聊天工具，没有下载工具，甚至连浏览互联网都不可以的一台电脑吗？ 久而久之，随着微软操作系统上的软件越来越多，用户自然也就越来越离不开微软的操作系统了。 这也是为什么国产操作系统一直发展不起来的原因，并不是其比Windows落后多少，而主要是因为不能提供让用户满意的软件。 甚至如果不是一些爱好者和国家组织一些软件公司，为这些国产操作系统提供软件，那这些国产操作系统真是连办公都用不了，更别说玩游戏了。 而JAVA跨平台的特性，正好针对了微软这一霸权。 用JAVA编写的软件，可以很轻松的在其他操作系统上运行，也就意味着，微软不能垄断这些软件，也无法以此捆绑用户。 微软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在JAVA推出之后，没过两年就发现了JAVA对自己的威胁，于是悄悄地为Java提供某些扩展，使得用Java 编写的程序能够在Windows中工作得更好，但是在其它平台上却不能运行。 随后更是推出J++语言，以及Visual j++集成编程工具，对Java进行了大量的修改，结果太阳公司以微软集团歧视使用Java软件，旨在维持其视窗操作系统的垄断地位，违反反垄断法为由起诉微软， 2001年太阳公司胜诉，根据双方达成的和解协议，微软不得对Windows操作系统中包含的Java语言作任何改动，并获赔2000万美元。 但微软并不会这么放弃，年底，微软在推出新版操作系统Windows XP和新版IE时，故意不安装Java软件，并且推出自己仿造Java创造的语言C#和.net框架，然后太阳公司继续起诉微软并胜诉。 微软的骚操作仍在继续，2002年时，微软干脆称从2004年起，因为安全原因微软的Windows操作系统将不再支持Java语言。 太阳公司自然也继续起诉微软，法官在宣判太阳公司胜诉时，还表示：“微软已经利用Windows的垄断地位来破坏太阳公司对Java的销售渠道。树立市场正义的唯一方法是纠正微软的所作所为，阻止微软从它过去的错误中获得将来的利益！” 并且判处微软向太阳公司支付20亿美元。 屡战屡败，并且每次支付的赔偿金越来越多，算了算实在是划不来，微软这才从此不再针对JAVA。 所以说，方辰相信，等比尔盖茨明白JAVA对自己的威胁，以及知道JAVA掌控在他的手中之后，表情一定会精彩。 而且说不定还会很上他，毕竟跟办公软件的小打小闹不同，JAVA是真正动摇微软根基的事情，如果任由JAVA就这么发展下去的话，微软的霸权也就不复存在了。 不过，方辰还是希望比尔盖茨的脑袋能更清楚一些，不做这样的蠢事，毕竟前世，微软都没有赢，更别说有他的这一世了。 但如果真的恨了，那就恨吧，无所谓。 第一千零四章 JAVA出了大问题 回到酒店中，方辰准备稍作休息，就坐擎天号飞回国内，航线什么的都已经提前申请好了，作为克林顿的大金主，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他的。 再者，之前也说了，美国是为资本家服务的，而且美国也是世界上财富的聚集中心，是世界上富豪最多的国家。 富豪多了，私人飞机自然也就多了，处理航线申请对于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只是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从未处理过飞往华夏的航线申请，有些特殊罢了，所以才需要动用方辰的面子。 可方辰洗漱一下，刚刚躺下之时，吴茂才突然推门进来，面色有些古怪的说道：“九爷，泰勒和高斯林来了，而且已经在酒店的大厅。”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诧异的看了一下天空，这月亮没从东边出来啊，这两位怎么来了。 泰勒作为擎天驻外办事处的负责人，而高斯林作为JAVA之父，按理说如果不是他召唤他们，这两位不可能来见他的，更别说一声不吭的，直接跑到了酒店大厅。 方辰冥冥之中有种不好的感觉，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而且事还不小。 想了一会，想不出半点头绪，方辰也懒得想了，手一挥让吴茂才将泰勒和高斯林叫上来。 两人一上来之后，只见泰勒先是冲着方辰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讪笑，然后便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地毯，这要不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地毯上有什么漂亮姑娘，要不然泰勒为什么会一直盯着地毯看。 而高斯林则显得有些怒气冲冲，双手环抱在胸前，气鼓鼓的看着天花板，也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看着这哥俩，一个看天，一个看地，方辰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方辰这么一笑，泰勒和高斯林两人的架势瞬间就扎不下去，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再次讪讪一笑，企图化解尴尬。 “行了，都闹到我面前了，说吧，你俩又怎么了，发生了什么矛盾。”方辰面色平静的说道。 可谁知道，泰勒和高斯林两人还是一点想说话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偷偷摸摸的戳了一下对方。 见状，方辰没好气的说道：“你俩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这马上就要坐飞机走了，没空跟你俩一起墨迹。” 泰勒瞅了高斯林一眼，见其还是那副死不开口的死样子，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恭恭谨谨的对方辰说道：“高斯林前两天告诉我，JAVA不能在两个月后的硅谷技术大会上发布。” “不能在硅谷技术大会上发布，为什么？” 方辰不由面色微变，到是有些理解，这两位为什么会跑到他面前了。 JAVA的重要性，之前也说过了很多，甚至他自己也做好了准备，现在却告诉他，不能发布，这不是闹吗？ 高斯林看了一眼方辰的脸色，心中一咯噔，双臂瞬间就放了下来，老老实实的说道：“我觉得JAVA现在还不成熟，如果放到硅谷技术大会，根本达不到您想要的效果，无法一鸣惊人。” 在泰勒面前，他还可以与之争论，甚至打一架，他也无所谓，反正泰勒只是名义上管着他。 实际上不管他的位置，还是研究所的人员以及财务泰勒都无法决定，全由他一手掌握，在他眼中，泰勒就是一个唠唠叨叨的老太婆，又或者一个负责后勤工作的保姆。 但在方辰这位正儿八经的大老板面前，他还是不敢造次，就冲着现在生活跟原来不一样了，他也要对方辰恭谨一些。 说实话，自从方辰给他成立了这家由他当家做主的擎天JAVA研究所之后，他简直如鱼得水一般，要钱有钱，要人有人，钱和人员的配置上，都是由他来做主，简直就跟他梦中设想的一模一样。 唯独有些不一样的，恐怕就是工作时间了，他本来想的，等他能当家做主，负责一个项目的时候，他一定不会规定研究人员的工作时间，只要工作能完成，随便他们几点上班，几点下班，一个星期上几天。 但真轮到他当家做主之后，他就恨不得这帮臭小子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至于说什么休假，更是做梦，他们现在进行的是一件伟大的事业，是造福计算机行业，造福全世界的事情，怎么能随随便便休息呢？ 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他是第几周，周工作时间超过八十个小时的。 方辰眉头微蹙，高斯林这位JAVA之父说JAVA并不成熟，这真有些麻烦了。 “怎么个不成熟法？”方辰沉声问道。 他其实并不盼着JAVA一鸣惊人，但JAVA这种跨时代的编程语言一旦出世，就注定要光芒万丈，令世人瞩目，如果有很大缺陷的话，那就有些太遗憾了。 “您知道的，JAVA具有简单、安全、稳定、跨平台一次编写，到处运行等优点，但经过这将近一年的开发，我发现，正是因为保持了JAVA跨平台的功能，以及极度的伸缩能力，所以就不得不增加了产品的复杂性。” “而且Java的运行速度是用class常驻内存来完成的，所以它在一些情况下所使用的内存比起用户数量来说确实是最低性能价格比了……” 高斯林越说越蔫吧了，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他尽可以指责泰勒不懂技术，不懂编程语言，一直急于求成，但JAVA是他的孩子，现在JAVA身上还存在着这样多的问题，导致JAVA无法按照跟方辰约定时间发布，他是第一责任人，也是最应该感到羞愧的人。 “那高斯林，你能告诉我，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吗？”方辰手指敲着桌子，缓缓说道。 他刚才多多少少算是听明白高斯林的意思了，JAVA使用起来太复杂了，而且不算精简，对于硬件资源的依赖性比较大。 对于JAVA现在展现出来的这些问题，他是有些头疼的，此时并不是后世，硬件过剩的年代。 在这个内存以KB计，硬盘以MB计的年代，每一KB都是无比重要的，容不得半点的浪费，一些太过于侵占资源的软件，基本上面临的都是要被放弃的命运。 这也是为什么微软一旦将办公软件集成在操作系统中，以及能跟WPS格式兼容之后，就瞬间占领办公软件市场的一重要原因。 此时的电脑容不下两个功能相同的软件。 “优化！升级！” “JAVA的底子并没有问题，思路也没有问题，但是它太年轻了，所以才并不完善，我相信如果给予我足够的时间，即便不能解决JAVA身上的所有问题，但极大的减少用户在使用中遇到的阻碍，不便之处，到时候，JAVA与其他编程语言相比，劣势的地方将绝对不在是问题。”高斯林双手紧握，神情有些亢奋的说道，满眼都绽放着别样的光芒。 他其实一直都对JAVA十分的相信，更坚信JAVA会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编程语言，但JAVA需要时间。 现在的JAVA还是太年轻，太稚嫩，太不完善。 看着高斯林这般激动的模样，方辰顿时沉默起来。 而一旁的泰勒，满是责怪的看了高斯林一眼，高斯林说的这些，他其实早就知道了，但他觉得这些并不是问题。 高斯林要求给予他足够的时间来优化，升级JAVA，但发布之后，不一样可以升级，优化吗？ 又有什么软件，操作系统，甚至编程语言是一开始就十分完善，一点毛病没有的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 几乎所有的电脑软件，操作系统，编程语言都是经过漫长的迭代，才渐渐趋于完善的。 自从高斯林名义上归他管辖之后，他就一直在学习关于计算机方面的知识，毕竟他也不想，方辰问起他的时候，他一问三不知。 所以他觉得，高斯林先把JAVA给发布出去，然后再慢慢完善也不迟。 结果可好，高斯林跟他一言不合，就非要来见方总。 现在把事情捅到方总面前，他到是看高斯林如何收场。 沉默了十几秒钟之后，方辰看了泰勒一眼，然后问道：“泰勒，你作为擎天的海外负责人，你对于 JAVA的事情怎么看？” 说实话，他现在是有些无奈的，他一直对JAVA十分的重视，要不然也不会为了JAVA跟太阳公司的总裁做过那一场，甚至连收购太阳公司这样的大招都给放出来了。 甚至为了JAVA，站到比尔盖茨的对立面，让比尔盖茨恨上他，都在所不惜。 而且现在虽然微软已经显示出了后世独霸天下的强大，但毕竟还不是那个发布完Windows95之后，那个全无破绽，近乎于无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微软。 如果能提前两年的话，会给予JAVA一个很好的生存环境，发育环境。 但以现在情况来看，似乎是不可能了。 嗯，没错，方辰决定支持高斯林的想法。 因为他一直相信工程科研技术人员，更相信高斯林这个JAVA之父能在技术上给JAVA一个更好的规划。 再者，现在的JAVA的确不成熟，是件事实，他并不愿意拿这么一个不成熟的作品去丢人现眼。 念头一动，方辰心中轻叹一口气，还是他太急了一些。 在前世，JAVA是在1995年硅谷技术大会上发布的，而现在才1993年而已，足足提前了两年。 本来他还以为，他给高斯林配了足够的技术人员，可谓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满足高斯林所有的需要，就足以磨平这两年的时间，但现实却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 有时候，钱并不能决定一切。 想到这，方辰看了高斯林一眼，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高斯林在1995年，太阳公司发现JAVA之前，其实是做了不少工作的。 因为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不是有大量的程序员帮助JAVA完善的话，JAVA绝对不可能在太阳公司刚刚发现其优秀之处，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将JAVA发布了。 甚至闹不好，就是因为作为开源软件的JAVA在程序员中大量传播开了，所以太阳公司才会主意到JAVA的。 越想方辰越觉得，就是如此。 要不然无法解释，太阳公司是如何在JAVA被发明出来的四年后，会突然注意到其的。 看来，高斯林并不是如他想象的那样，真的只是沉迷于技术，不问世事。 面带猪相，心头嘹亮，恐怕就是对高斯林这种人最好的形容语。 方辰突然对高斯林高看一眼。 泰勒楞了一下，然后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方辰，他完全没有想到方辰居然会问他的意见。 虽然说起来，他是擎天海外的负责人，负责除了东南亚以外，所有海外国家的办事处，以及研究单位，甚至包括购买研究成果，拉拢研究人员等等，但实际上，他对这些研究上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发言权，就是一个保姆，一个跑腿的。 像高斯林这样的研究所所长，想要做什么，他是无从阻拦的，除了上报给方辰以外，就只有同意的份，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怎么插手研究所的事情。 甚至，若不是这次高斯林闹的事情太大，他真不愿意跟高斯林一起，来到方辰面前胡闹。 而且，他突然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很好的机会。 至于一旁的高斯林，则觉得有些不舒服，什么时候，研究所的事情，轮到问泰勒的意见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冥冥之中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点什么。 泰勒深思熟虑了几分钟之后，才语气斟酌的缓缓说道：“我觉得JAVA现在的确距离成熟，完善有一部分的距离，但我觉得还是有发布之后，再慢慢修改完善的余地。” 听了这话，方辰嘴角一撇，然后深深的看了泰勒一眼。 这一眼，看的泰勒是心惊胆战，甚至有种瑟瑟发抖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但仔细一琢磨，又没做错什么。 难道，方总真的是完全支持高斯林，并且还对他生了气？ 但不应该啊，他刚才明明从方总话里的意思中，感觉到了一丝支持他的意思。 一时间，泰勒着实是迷茫的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第一千零五章 谁是胜利者？ 此时，空气中的气氛近乎于凝滞，泰勒和高斯林都面色紧张的看着方辰，就仿佛两个在等待最后判决的囚犯一般。 不过，方辰并未让两人等待多久，略微一沉吟，就径直说道：“我同意高斯林的意见，JAVA现在既然不完善，那就推迟面世，并且开源，让全世界的程序员在不商用的情况下免费使用，以帮助JAVA变的更加完善。” 开源？ 高斯林瞬间喜上眉梢，作为程序员天然是有开源精神的，又或者说现代计算机软件的繁荣，其实就是建立在程序员开源精神之上的，建立在‘我做一个东西，大家来完善他，让我们的生活和世界变得更加美好’这么一种精神上的。 而从私心上来说，JAVA是他的儿子，他自然希望JAVA可以变得更好，让更多的人来帮助JAVA变得更好，至于方辰这么一搞JAVA能不能盈利，他只是稍稍的考虑了一下，便一闪而过，这是方辰的问题，不是他的问题。 而泰勒则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开源对于程序员，对于JAVA本身的发展有好处，他是知道的，但对于一家企业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开源很有可能会使得公司在JAVA上投入的大量资金不能收回，更别提盈利了。 以他对计算机界浅薄的认知来看，所有的软件，甚至包括操作系统都是收费的才能盈利，免费的就只能说是在玩票，程序员自己娱乐性质，抱着为社会，为计算机行业做贡献的想法干干还可以。 泰勒和高斯林两人迥然不同的表现，方辰尽收眼底，他心中默默的点了点头，已然有了决断。 “JAVA免费也并不代表，公司不能挣钱，只是多一点少一点的问题，比如我们可以卖JAVA的配套软件，以及出售许可证，普通用户学习和使用Java不要钱，但是公司如果想用Java开发商业软件就要从擎天买一张专门的专许可证，否则就是侵权。而且我相信如果使用JAVA的人足够多，JAVA的适用范围足够广的话，公司还是可以在JAVA上赚到一笔不菲的收入的。”方辰浑不在意的说道。 JAVA能不能赚钱，他从来也没有考虑过，又或者说，如果JAVA不能赚钱的话，前世太阳公司巅峰时期183亿美元的营收，仅次于微软的两千亿美元市值又是怎么来的？ 在千禧年，互联网泡沫破灭之前，太阳公司是世界市值第二高的企业，在全球拥有五万雇员，其中谷歌的CEO埃里克.施密特和首任工程部副总裁韦恩.罗森都曾在太阳公司任职。 当然了太阳公司的营收构成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操作系统和服务器所带来的，但不可否认JAVA在太阳公司的营收中占据很重要的地位。 而JAVA虽然是开源的，但是属于有限开源，是一种在GPL许可协议下的开源，并不是完全免费。 也就是说，普通用户有使用自由，传播自由，修改自由，但不能用于商业。 如此一来，擎天就可以收取授权许可证费用，再者就是提供整体集成的软件开发产品套件，来用于编写创建、调试及维护JAVA，甚至对其他编程语言做出支持。 但这些都需要JAVA被广大程序员和软件公司所使用才行，也就是说越多程序员和软件公司使用JAVA，擎天才能挣的越多。 听完方辰的判决之后，高斯林的嘴角不由挂上了灿烂的微笑，甚至还以胜利者的目光瞥了泰勒一眼。 不过紧接着，高斯林扭头看向方辰，眼神中充满了激动的狂热之色。 从今天的事情上来看，他选择从太阳公司跳槽到擎天果然没有错，方辰的确是他值得追随的人，一如既往的尊重技术，尊重科研技术人员。 泰勒顿时变得神色黯然，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即便他再怎么觉得先把JAVA发布了，然后慢慢再完善为好，但是既然方总做了最终决裁，认为他的想法错了，那他就是错了。 这是擎天的一条铁律。 在擎天，在方总做出最终决定之前，或许段总还能跟方总商量一二，但一旦方总做了最终决策之后，那即便段总也只有执行的份。 毕竟，方总从未出过错，不是吗？ 想到这里，泰勒的心情逐渐平复。 “但擎天海外负责人，以及作为JAVA研究所的所长，泰勒和高斯林你俩，并没有按时完成任务，所以我根据公司有关规定，扣罚高斯林你一个月的绩效工资，尤其是你泰勒更是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再加扣一个月的绩效工资。”方辰缓缓说道。 听了这话，高斯林无奈的耸了耸肩，算是认同方辰对他的处罚，毕竟JAVA没有按时完成，他的确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再者说了，泰勒被处罚的比他还重，他又有什么好不满的？ 想到这，高斯林的目光瞄了泰勒一眼，可谁知道，泰勒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道激动之色。 见状，高斯林不由揉了揉眼睛，没错，泰勒的确是激动的双眼放光。 泰勒这莫不是有病吧？ 比他还多处罚一个月工资，他真不知道泰勒激动个哪门子。 仿佛并没有注意到泰勒和高斯林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一般，方辰平静的对着泰勒说道：“泰勒，我希望你能担负其擎天海外负责人的职责，多多关心公司研究工作的进度，真正负起责来，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就不是两个月工资那么简单了。” 泰勒顿时头如捣蒜的说道：“方总，我知道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方辰面无表情的朝着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该去哪去那。 高斯林一脸懵逼的看着，趾高气扬，仿佛整个人瞬间就抖起来的泰勒。 明明方总同意的是他的意见，而且对泰勒的处罚比他还要重一倍，而泰勒此时的表现，却如同今天晚上的胜利者是其一般。 而且，不知怎么的，他冥冥之中感觉自己仿佛少了点什么东西一般。 究竟谁是胜利者？ 高斯林一瞬间着实有些迷茫了。 真是见鬼了。 “高司令，真是要笨死了，被您卖了，还给您数钱。”吴茂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看着吴茂才这幅义愤填膺的模样，方辰顿时笑了，“听你这话，你是听懂了？” 闻言，吴茂才顿时抱天屈道：“九爷，您看您这话说的，我跟您都这么久了，要是连这点事都看不明白，那我真是白活了，您直接把我丢进酒店后面那条河得了。” “也就高斯林这只知道敲代码的傻子，听不懂您话里的意思，您说让泰勒担负其擎天海外负责人的职责，多多关心公司研究工作的进度，真正负起责来，不就是说让泰勒把JAVA研究所的事情跟真正纳入他的管理内吗。”吴茂才嘴角一撇，一脸不屑的说道。 九爷这分明是把原本属于高斯林的权利，拿走给了泰勒。 手里的权利少了，而且上面还多了一个婆婆，他真不知道高斯林刚才高兴的什么劲。 其实从九爷处罚泰勒两个月绩效工资，而只处罚高斯林一个月绩效工资的时候，他就琢磨出不对味了。 在擎天，一旦出问题，向来都是领导比下属处罚的重，第一责任人比一般责任人重，那么泰勒被处罚的更重，显然是在说明，泰勒不仅是高斯林的领导，而且还是这次事情的第一次责任人。 那么按照，擎天一贯权责相当的规则，也就是有多大的权利，就要负多大的责任。 既然泰勒的责任比高斯林大了，那么权利自然也要比高斯林大才对。 只不过，让他觉得有些搞笑的是，九爷一本正经依照公司规定处罚了泰勒和高斯林的模样。 九爷从来都没仔细看过公司的管理规章，对公司的管理规章还没他背的熟那，又怎么能按照公司规定来处罚两人，这分明是随嘴一说的才对。 见吴茂才的确懂了，方辰赞许的看了吴茂才一眼。 “不过，我有个问题，九爷，您不是一直都在强调要让技术人员做决定吗？要尊重技术人员吗，现在为什么会将高斯林的权利分给泰勒？”吴茂才不解的问道。 方辰轻笑一声，“没错啊，难道我今天没尊重技术人员吗？最终我不还是采纳了高斯林的意见，并且重重处罚了泰勒这样的管理人员。” 听了这话，吴茂才顿时一阵语塞，甚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太无耻了。 九爷的话的确说的不错，但事却全然不是那个事。 方辰嘴角微翘，也笑了起来，可他笑着笑着，突然嘴角微微一扯，神情有些无奈的说道：“擎天是个高科技公司，技术公司，在关乎于技术上面的事情，自然要听科研技术人员的，这也是我为什么最终选择听从高斯林建议的原因。” “但在很多事情，科研技术人员也必须要服从管理人员才行，这样公司才能走得更好。” 其实JAVA这件事在他看来，高斯林的意见的确没错，JAVA既然不成熟，那就应该往后推迟一些日子，他也不愿意拿出一个半成品来跟微软对抗。 毕竟有可能闹不好，JAVA跨平台的特性，一旦彻底公诸于世，就会引来微软的绞杀。 他相信比尔盖茨的警觉性。 但并不代表，高斯林就一点没有错，如果高斯林能够早点告诉他，JAVA的不成熟，不完善，并且想办法解决的话，JAVA未必不能在两个月后完善。 如果高斯林能提前告诉他，他可以投入更多的资金，更多的人员来完善JAVA，甚至提前将JAVA开源，将全世界的程序员帮助JAVA一起完善，都不是不可能的。 而高斯林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一直闷头想办法自己解决问题，实在撑不住了，这才在前两天告诉泰勒。 这显然是一种科研技术人员的心态，努力钻研技术来解决问题，认为自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不需要其他人，外界的帮助。 又或者，他干脆就想不到外界和其他人是可以帮助他的。 当然了，如果科研技术人员真的什么都能干，做的决策都是正确的，那公司企业也不需要什么管理者，更没什么政治家存在必要性，这世界上当家做主的就是知识分子。 毕竟知识分子才掌握着科学，掌握着真理，掌握着这世界最强大的武器的人。 但这个世界，显然并不是被知识分子所统治着的。 这就证明，知识分子在管理世界上，是有巨大的缺陷。 就如刚才一样，高斯林和泰勒一直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 高斯林一直在在意JAVA究竟好不好，而泰勒则更多在意的是公司的利益，更具有大局观，这显然是擎天更需要的。 而且他刚才想了想，JAVA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跟泰勒一直不能插手JAVA研究所有关。 JAVA研究所的一切事情都是由高斯林来决定，泰勒只能干着急，甚至连知晓JAVA出现了什么问题，出了问题都不知道。 当然了，如果高斯林慢慢拥有一个管理人员应有的素质，将自己定位成一个管理人员，而不是科研技术人员，自然更好，但是方辰觉得自己看不到那一天。 纵观高斯林在前世的表现来看，高斯林就是一个典型的程序员，而且还是一个有钱，任性的程序员，要不然其也不会在太阳公司工作那么多年，并且刚宣布加入谷歌没多久，就一走了之，炒了老板的鱿鱼。 所以，他只能给将高斯林的权利分给泰勒一部分，最起码让泰勒拥有一定的监督权和知情权吧，如果再闹这么一出的话，他真是要疯了。 JAVA实在是太重要了，他不但要依靠其来滋养擎天，让擎天变得更加强大，在未来，更是他手中一张，不可或缺的王牌。 坐了将近十二个小时的飞机，方辰终于回到了燕京，在燕京跟苏妍短暂的温存几个小时之后，约定好，初三苏妍来洛州拜访老爷子和方爱国，刘秀英三人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朝洛州赶去。 第一千零六章 过年好 “哥！哥哥……” 方辰端着盘子，刚刚掀开门帘，只见一个白白嫩嫩，白里透红的小家伙从老爸的怀中钻了下来，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朝着他奔来。 吓得方辰赶紧将盘子放下，然后快走两步，一把将小家伙给抱在了怀中。 “跑什么跑，要是摔倒了怎么办？” 方辰故作凶恶的问道，但随手却拿起盘中的小酥肉，塞进小家伙的嘴中，一脸宠溺的模样。 这小家伙正是方爱军的女儿，方辰的妹妹，方寍。 自从老爷子将方爱军发配到俄罗斯之后，方寍就一直跟着刘秀英，现在已经一岁半，去年九月份的时候，小家伙还只能简单的发出哥，娘娘之类声调，而且大概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但现在，说话，走路什么都已经逐渐利索了。 “哥哥在，摔不到的，哥哥也吃。”方寍嘴巴跟小酥肉努力的搏斗着，瓮声瓮气的说道，并且费力的从盘子中也拿起了一块小酥肉朝着方辰的嘴中塞去。 方辰笑眯眯的用嘴接过小酥肉，这一大一小的嘴中发出嘎巴嘎嘣的脆响，甚至还比起了谁咬的声音更响一些。 两人的脸上都露出灿烂的笑容，享受着这过年的乐趣。 忙完手中的活，掀开门帘也走进来的刘秀英，见这一大一小正投喂的不亦乐乎，不由翻了白眼，快步走了两步，一把将方辰手中的小酥肉给夺走，没好气的说道：“小寍才多大一点，你喂她吃那么多的肉，而且这酥肉还这么油，宠她也不是这么个宠法，你呀，非跟你爹一样，气死我不可。” 说着，刘秀英习惯性的扬起了手，准备在方辰后脑勺拍一下，但最终还是没下得去手，这毕竟是儿子，不是方爱国这死鬼，打坏了，她自己心疼。 方辰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这一不注意，的确是喂得有些多了。 不过，谁让这小家伙招人喜欢，粉嫩嫩的，而且这小胳膊小腿，长得跟一节节莲藕似的，又或者说跟米其林的大白长得一模一样，可爱极了。 而且自从他一回家，就一直缠着他，哥哥，哥哥的叫的不停，叫的他心都要化了，并且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跟他分享一下。 说真的，有时候，方辰都觉得自己仿佛多了一个女儿似的，极大的弥补了自己前世想要生个女儿，却生出个儿子的遗憾。 或者，在大部分的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女儿梦，小小的，可可爱爱的，整日里偎依在你的身边，你就是她的世界，是她身后最坚实的依靠，大山。 当然了，如果儿女双全，凑个好字，自然是更好。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拿着报纸，被迫躺枪的方爱国，一脸无辜的说道。 没想到方爱国竟然敢反驳，刘秀英的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她掐着腰，振振有词的说道：“怎么跟你没关系，小寍是你在看吧，现在吃了这么多的肉，怎么不是你的错？其二，方辰是你的儿子吧，小寍是他喂得吧，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这还是你的错。其三，方辰和小寍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都看不见，这更是错上加错，也不是你这孩子是怎么看的，这爹和伯是怎么当的。” “你不也在看人家打牌的时候，把花生米喂到了小辰的鼻子里吗？”方爱国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闻言方辰顿时楞了一下，然后诧异的看了老妈一眼，他真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历史。 刘秀英罕见的面色一红，但仍旧嘴硬道：“那也比你强，以前让你带小辰出去玩，你就是找个凉亭，报纸一摊，然后直接将小辰夹到两腿之间，压根就不让他下来玩，这就是你所谓的带孩子？” 听了这话，方爱国瞬间哑巴了，彻底无言以对，索性嘴巴一闭，又看起自己的报纸来，颇有种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的意味。 连方辰都不由倒吸一口气，怎么几个月不见老妈，老妈这战斗力直线飙升。 而且他现在突然感觉，自己能活这么大，真是挺不容易一件事。 见方爱国偃旗息鼓，俯首认输，刘秀英冷哼一声，手拿着锅铲，如大胜后班师归来的大将军一般，趾高气扬的再次走进了厨房。 不过，说来也是，在这个以家庭为战场，以方爱国为对手的战争中，刘秀英素来是百战百胜，未尝败绩。 竖着耳朵，听到厨房里再次响起锅碗瓢盆的交响乐，方辰悄声的问道：“爸，我怎么觉得老妈今天脾气见长啊？” 方爱国放下手中的报纸，下意识的瞅了厨房的门帘一眼，这才点了点头，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念头一动，方爱国有些不太确定的轻声细语道：“你妈大概更了吧？” 听了这话，方辰瞬间凌乱了，老妈今年才四十三岁而已，离更年期应该还有几年才对。 紧接着，方爱国自己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推断，喃喃自语道：“应该不会，毕竟还早，但这段时间，你最好是别惹你妈，我最近被你妈打了好几次，而且一点都不讲理。” 说着方爱国，捞起了衣袖和裤腿。 看着自家老爹胳膊上，大腿上的掐痕，以及这幅略带委屈的模样，方辰更加凌乱了。 而且说真的，他现在有些不太清楚，自家老爹如此委屈，是因为老妈对他施暴了？还是因为老妈施暴的时候不讲理了？ 方辰觉得依照他对方爱国同志的了解，应该是后者居多。 也就是说，如果老妈掐他的时候是讲道理的，那老爹就认了？ 方辰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甚至心中不由有些怀疑，老爹不会是抖M吧？ 突然念头一动，方辰郑重其事的问道：“爸，你这么多年是怎么忍下来的？你有没有跟我妈离婚的打算。” 说真的，这时候，他对此着实有些担心。 要说他老爹，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就是为人处世的能力以及自理能力差点。 要是跟前世一样，碌碌无为的话，他到觉得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他曾反思过，如果他愿意从中撮合的话，两人未必没有复婚的可能，毕竟两人还是有感情在的，要不然也不至于一直没有再婚。 而现在，老爹已然是功成名就，在洛州，甚至在中原省也算得上一方小有名气的文豪了。 如果对老妈这脾性真忍不住的话，他真怕老爹来一出陈世美抛妻弃子的戏码来。 方辰这话瞬间把方爱国给下了一大跳，他面色怪异，甚至复杂的看着方辰。 过了数息，缓过神来的方爱国，瞅了一眼门帘，见里面依旧叮叮当当的响着，并没有发觉外界发生了什么，这才长吁一口气，瞪了方辰一眼，厉声道：“下次别什么话都瞎说，这要是让你妈听见了，指不定以为我又起了什么心思呢。” 说完这话，方爱国顿时沉默了起来。 过了许久，他才幽幽的说道：“你要说跟你妈离婚的念头起过吗？肯定起过的，但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你才刚刚上高一而已，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怀才不遇，觉得你妈整日里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爱打牌，输得越惨越打，眼见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但后来，你挣钱了，家里逐渐富裕了，不再为柴米油盐犯愁的时候，这种念头就再也没有过了。” 说到这，方爱国神色有些无奈的看着方辰。 说真的，如果不是方辰后来发展的极好，挣到了这么多钱，让他能够不为这些柴米油盐操心，可以一心写书，让刘秀英不为钱的事情跟他闹腾，骂他没用，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段婚姻能维持多久。 依靠自己儿子挣钱，来挽救自己的婚姻，像他这样的人，全世界大概没几个吧，方爱国自嘲的笑了笑。 “甚至此时想起来，也觉得我之所以会有这种念头，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怀才不遇，心中郁气凝结，而且也给不了你妈，比较好的生活所导致的，而并不仅仅是因为你妈的脾性。” 方爱国话音一转，笑着说道：“跟你妈在一起都那么多年了，你都长这么大了，我又有什么忍不了的。” “再者说了，我自己什么样，我又不是不知道，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酱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整天持才傲物，自命清高，说是不愿钻营，不愿跟那些小人为伍，但实际上却是拉不下脸，不敢去钻营，怕被人拒绝而已。” 方爱国突然面色一变，一脸严肃的说道：“所以说，咱家能有之前的模样，能把你带大，你妈有很大的功劳，家里的一切都是你妈打理的，从跟你妈结婚之后，家里的吃穿用度，有没有钱花，我是一概不操心的，洗衣做饭，收拾家务也全然是你妈的事情，你妈是咱家的大功臣，我怎么可能跟你妈离婚。” 听了这话，方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默然的点了点头。 老爹这一点说的的确不错，家里能维持成那般模样，甚至他前世大学放假回家，都没看出破绽，老妈居功至伟。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厉害，但实际上下手很是很有分寸的。”方爱国突然有些骄傲的说道。 看着自家老爹胳膊上这一个一个密密麻麻的掐痕，方辰着实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有种想要问问自家老爹，是给他的勇气，把这叫做下手有分寸，刀子嘴豆腐心的？ 说真的，他觉得老妈再下手重一点，他要去医院才能见到方爱国了。 而且老爹骄傲个什么劲，骄傲自己选择了老妈这样一个，下手有分寸，没把他打死的老婆？ 难不成自家老爹的确是抖M？ 方辰彻底凌乱了。 而就在这时，刘秀英不知道怎么突然掀开门帘，对着方辰说道：“你去村部一趟，叫爷爷回来吃年夜饭。” 方辰应了一声，给方寍掖了掖身上的棉袄，然后抱着其朝着村部走去。 自从建立了擎天慈善基金会之后，老爷子就很少在家里呆，大部分都是在村部兼擎天慈善基金会总部办公，要不然也不会将方寍扔给老妈，让老妈帮着带。 依照老爷子的性格，既然是他将方爱军给驱逐走的，这方寍他肯定是要负责到底，绝不会假手与人。 当然了，这也跟家里现在条件好了，不差养着方寍，以及老妈的确没有事做有关。 “家里的条件的确是好了，看你吃的胖的，是不是小寍？希望你到时候抽条的时候，能够长高一点，将身上的脂肪给消化点，要不然连找个得意郎君都难。”方辰逗弄着怀中的方寍。 一想到，方寍被老妈养的，小胳膊小腿都成了一节节的莲藕，方辰都有种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感觉。 但说真的，这小家伙的确是讨人喜欢，要不然他之前也不会不知不觉的，喂小家伙吃那么多的小酥肉。 嗯，没错。 不是他忘了，而是因为方寍太可爱所导致的。 而在路上，方寍继续发挥着自己的可爱，路上遇到的村民，但凡有种掂着点东西的，各种各样花生瓜子糖，苹果梨，葡萄干疯狂的往方寍话中塞，甚至有的还丧心病狂的在方寍的怀中放上了一罐蜜桃罐头，这不是要疯吗？ 方辰赶紧能婉拒的就婉拒，实在婉拒不了的话，路上碰见一个小朋友，就给一个小朋友发点花生，瓜子糖之类，刚才的收获品。 要不然的话，他真怀疑，他走不到村部，方寍就要被这些东西给淹没了。 而此时，支走方辰的刘秀英，突然走到了方爱国的背后，为方爱国捏起来脖颈来，吓到方爱国浑身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 “爱国，你说老爷子就真能那么狠心，将老二他们两口，扔到千里之外，一片冰封的俄罗斯，过年都不让他们回来的？”没等方爱国开口，刘秀英就径直说了起来。 第一千零七章 恻隐之心 原来跟他没关系，更不是他最近又犯了什么错，方爱国身上的汗毛瞬间就软了下来。 他一脸奇怪的问道：“你怎么想起来，关心老二他们一家了？” 要知道，在这个家，最反感，对方爱军最不客气的，非刘秀英这个大嫂莫属。 听了这话，刘秀英哼了一声，“我才懒得关心老二他们一家，只是……” 说到这，刘秀英的声调骤然柔软了许多，甚至还多了些许的无奈，“我只是觉得小寍有些太可怜了。” 听到妻子的声音不对，方爱国扭过身来，大手轻轻揽住刘秀英的腰身，仰起头嘴角含笑的看着刘秀英，半笑半无奈的说道：“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谁刀子嘴豆腐心了，我只是心疼小寍罢了。”刘秀英仍旧嘴硬道。 方爱国轻笑一声，也不反驳，双手一使劲，将刘秀英抱到自己的大腿上。 一阵腾云驾雾，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后，刘秀英顿时慌乱了，满脸羞红的边挣扎边说道：“你个老不休的，一把年纪了，还做这种事情，这要是被小辰和小寍看见了，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 “咱俩夫妻一体，亲密一点，又有谁能说去，小辰看到了，也只会替我们高兴。再说了，他俩去找爹，没个二十分钟回不来，看不见的。”方爱国笑着说道。 他非但没放手，反而手又使了把劲，将刘秀英紧紧的箍在自己怀中。 也不知道是因为挣脱不开，还是贪恋丈夫的坚实胸膛，刘秀英只得脸颊泛红，滚烫的靠在了方爱国的身上，心脏砰砰的跳动，如小鹿乱撞般，她突然有种回到二十年前，简直跟方爱国谈恋爱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你知道吗，前几天小寍突然问我，为什么她没有妈妈的时候，看着小寍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蛋，我感觉心都快要碎了，但却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刘秀英轻声喃喃自语道。 原来如此。 方爱国面色微变，这才知道刘秀英这么一个厌恶老二两口的人，会突然关心起他们两口的原因。 他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好，难道要刘秀英跟个一岁半的小孩子，去解释她爸爸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被爷爷撵到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吗？ 这么小的孩子，大概是不能明白这么复杂的事情。 “老二真是在作孽啊！” 越想越生气，方爱国罕见的爆了一句粗口。 一想到小寍从半岁起就见不到妈妈，他的心也是揪得慌。 毕竟小寍这么小，这么乖，这么可怜，这么惹人疼惜。 甚至，方爱国不由自主的将怀中的刘秀英又使劲抱了抱，有些心疼妻子面对小寍要妈妈这种痛苦的揪心事。 他俩对小寍就是当亲闺女看待的，并且还是老来得女的那种，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能见小寍难受。 “你说咱俩，包括老爷子和小辰都能对小寍掏心掏肺的好，但咱们毕竟不是小寍的爹妈，不能代替老二两口子对小寍的作用，现在小寍还不记事，哄两句，也就不在意了，可等小寍再大一点，上幼儿园了，见别人都有爹妈接送，就她是伯伯和娘娘，爷爷接送，再搁着其他小朋友问两句，甚至嘲笑两句，那小寍不得难受死。” 一想到，到时候小寍难受，可怜的模样，刘秀英着实感同身受，心揪的疼，要不然的话，她才懒得在意方爱军两口子回不回国，她巴不得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两口子。 “要不，咱们劝一下老爷子，让老爷子同意让老二他们两口子回国算了。”刘秀英眼巴巴的看着方爱国说道。 看着妻子的眼神，方爱国轻叹了一口气，心疼的抚了抚妻子的秀发，有些欣慰，又有些自豪的说道：“我这辈子，大概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娶了你，然后你给我生了小辰这么个好儿子。” 虽然在外人眼中，刘秀英一直都是那么的泼辣，当街骂人的事情更是没少干，而且也没什么文化，不懂什么道理，但他知道，其实刘秀英一直是在用泼辣掩盖她的弱小，甚至自卑，典型的外厉内荏。 她一个初中都没上满的农村妞，小小年纪十四五岁就进城上班了，能接触过这城里如此复杂的花花世界，她要是不显得泼辣一点，岂不是要别人欺负了。 但他知道，她的骨子是善良的，要不然也不能将小寍视如己出，照顾的那么好，更别提主动让老二两口回来了，只是有些刀子嘴豆腐心，但他相信老二两口如果跟她认个错，服个软，她也会原谅其的。 而且，她一直将他们父子俩照顾得很好，炒菜做饭，洗衣拖地之类的家务活都是她干的。 就是爱打牌不好，尤其是牌技不好总输还爱打，但这么多年也没饿着他和方辰，让他爷俩一出门不说光鲜亮丽吧，但也算是干干净净，人五人六的。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他这酱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的懒散性子，都是刘秀英给惯出来的，要不是刘秀英里里外外，把家里的活都给干了，他也不会养成现在这性子。 想当年他十四五岁的时候，老爷子整天忙工作，母亲有时候再一加班，家里的饭不都是他做的吗，也没见把他和方爱军给饿着。 所以说，自从他的书发表，整个人豁然开朗，又或者说释然，放下之后，他就再也没跟刘秀英闹过脾气，心里全部记得都是刘秀英的好。 至于不善持家，弄得家里总是前十天紧吃，后十天吃紧，老是去工会借互助金，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说起来，他更不擅长持家。 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收一收，方爱国轻叹一声，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说下是能说下，但我看老爷子和小辰的意思，分明还是不想让老二回来，要不然怎么会提都没提老二一句，要不你先给小辰说一下，看看他的意思。” 听了这话，刘秀英顿时翻了个大白眼，这白眼都要翻到天边了。 “合着，我白给你说这么多了，你这当爹的还不如小辰说话好使。”刘秀英忿忿的说道，并且闹着就要挣扎着坐起来。 “没小辰说话好使就没呗，谁让我没咱儿子有本事，再说了，这世界上又有几个比咱儿子有本事的。”方爱国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话音一转，方爱国振振有词道：“再者说了，儿子再有本事，那也是我儿子，也要听我的话，我刚才说那意思，不过是尊重孩子的意见而已，毕竟爱军在俄罗斯情况如何，改造的怎么样了，小辰最清楚。” 刘秀英扯了下嘴角，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这是对方爱国这套说辞的无声抗议。 “我这辈子想好了，把守着你这件事给干好就得了。”方爱国缓慢而有深情的说道。 这辈子，老婆孩子热炕头对于他来说，就已经满足了。 更别说老婆嘴硬却温柔，儿子能干且孝顺，事业上虽然马马虎虎吧，但他这个人素来野心也不是太大，随遇而安，无欲则强惯了。 书出了，大小也算是个作家，那他这心愿也就彻底了了，所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更别说连儿媳妇都已经有了，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唯一要操心的事情，就是方辰和苏妍结婚这么一件事。 反正，他这辈子是知足了。 听着这话，刘秀英整个人都软了，瞬间不挣扎了，但仍旧嘴硬的说道：“你就这点出息吧。” 方爱国笑了笑，并未说话，而是将怀中的刘秀英又紧了紧。 “不过，我觉得这事，还是直接跟老爷子说得了，说到底，小辰还要看老爷子的意思，老二毕竟是他二叔，他不好做主的。”刘秀英说道。 方爱国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也不知道两人抱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吆喝声，“妈，我和爷爷回来了，饺子可以下了，我都快饿死了。” 顿时吓了方爱国和刘秀英两人一激灵，尤其是刘秀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瞬间从方爱国的腿上蹦了下来。 刚一进门，看着脸上红晕未散，正在整理衣服的老爸老妈，方辰不由楞了一下。 这二老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就他出去这么一小伙功夫就忍不住了？ 不应该啊，这两位已经过了干柴烈火的年纪才对。 不过也挺好的，总比前世离婚强，方辰不由傻笑了起来。 “瞎看什么，赶紧端菜去。”刘秀英有些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到方辰的后脑门上。 见老妈真的怒了，方辰赶紧把方寍放到老爹身边，麻利的端菜去了。 别看他是什么华夏和俄罗斯双料首富，认识什么朱院长，叶利钦，克林顿之类的大人物，在外面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在前方村，在这里，在老爹老妈，老爷子面前，该挨揍还是要挨揍的，跑不了。 这大概就是家的意义，在家里，在这些至亲面前，他可以卸下一切的外壳，面具，以及外界赋予他的那些光环，压力，做最真实的那个自己，仿佛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一般。 有父母在，他就还可以选择做个孩子。 只是，他这个孩子，好像过早的担起了生活的重担…… 方辰有些无奈。 到是让一旁的方寍，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发出银铃般的脆响。 方辰不由翻了白眼，白宠这小家伙了，小没良心的。 没一会，桌上便摆满了十道菜，虽然没有什么龙虾，鲍鱼，鱼子酱之类的奢侈品，只是普普通通的大鱼大肉，但在方辰眼中却是久违的美食。 家的味道才是最好的。 而且老妈的手艺也不是盖的，这普普通通的鸡鸭鱼肉在其手中，虽然称不上出神入化吧，但也算是色香味俱全。 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老妈做的九转大肠，毕竟外公是屠夫，老妈整天接触这些杂碎比较多，做得多了，自然就好吃了。 老爷子今天似乎也很高兴，喝了二两酒之后，还要再喝一点，一点都没有方爱国和刘秀英两人所想的，略有伤感的模样，全然把方爱军两口给抛之脑后，当做完全就没有这两个人一般，情绪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见方爱国迟迟不提老二的事情，刘秀英暗中使劲的掐了一下方爱国，疼的方爱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的。 方永年面无表情的瞅了方爱国一眼，他从不介意刘秀英教训自己这大儿子，就是嫌弃方爱国性格太软，太面，不类己而已。 在他看来，方爱国这辈子最大的贡献，就是他给生了方辰这么个孙子。 一扭脸，见老爷子正看着自己，方爱国不由面色尴尬的干咳了两声，然后开口说道：“爹，你说着大过年的，爱军也没说跟您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打了，前天他往村部打了个电话，刚才又打了个电话。”方永年眼皮也不抬，夹了一筷子菜塞进了嘴中。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奇怪的看着方爱国，他着实没想到自家老爹竟然会主动提起二叔。 而且看这意思，并不只是简单的提那么一嘴而已，仿佛另有深意。 然而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老妈戳了老爸一下。 也就是说，这事是老妈指使的？ 想到这，方辰瞬间凌乱了，看了一眼窗外，这月亮还在西边啊。 家里这些人中，最讨厌二叔的人，恐怕就是自家老妈了，竟然还会主动替二叔说话，真是见鬼。 方辰觉得老爹和老妈之间发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爹，爱军也算是有心了，而且爱军最近一年表现的应该还算是不错，您看……” 方爱国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方永年粗暴的打断了。 方永年拿筷子敲了下桌子，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再斜着眼瞥了一下方爱国，不咸不淡的说道：“你们兄弟俩今天倒是齐心了，怎么，你想让爱军回来？” 第一千零八章 兄友，弟恭否？ 见老爷子是这么个态度，方爱国和刘秀英两人不由面色微变，神色犹豫忐忑，有些踌躇不前起来。 不过，方辰倒是从老爷子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欣慰之色。 看来老爷子虽然不待见他老爹，也不待见二叔，但对于老爹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挺高兴的。 不过说来也是，老爷子也是人，怎么可能不在意儿子，不喜欢这种兄友弟恭的场面。 当然了，现在兄友是有了，弟恭还是个未知数。 见的确是瞒不下去了，刘秀英将方寍问自己，她为什么没有妈妈的事给说了出来。 方永年和方辰听了这话，瞬间就沉默了起来，只剩下一脸茫然，一无所知的方寍傻呵呵的笑着。 棘手，的确是棘手的很。 方辰觉得自个脑壳不由自主的又疼了起来。 他可以说二叔二婶两人有千般的不是，万般的不堪，但方寍是无辜的。 而且谁有能向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去解释的清楚，她爸爸妈妈的不是，让她去认同，自己爸爸妈妈的不好，理解自己爸爸妈妈不陪伴在她身边是有道理的，应该的？ 低头看着一脸纯洁无瑕，睁着一双圆溜溜乌黑大眼珠，细密翘挺眼睫毛忽闪忽闪，无辜至极，可爱至极的方寍，方辰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任凭他有百般的本事，在方寍面前也无法施展。 而且他也真的不舍得伤害方寍，他深知一个孩子如果没有父母陪伴在身边，会受到多大的伤害，尤其是像方寍这种，几乎可以说从未见过自己父母的孩子。 方寍会不会觉得自己被父母抛弃掉了？会不会被其他的小伙伴，同学嘲笑？ 这都是无法避免的问题。 方辰眼巴巴的看向老爷子，这事他也解决不了，只能老爷子来决定。 方爱国和刘秀英也看向了老爷子，甚至就连还在跟大鸡腿搏斗的方寍，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将鸡腿扔在桌上，可怜兮兮的看着老爷子，眼睛水汪汪的，嘴巴微撅，看样子仿佛快要哭出来一般。 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方永年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两下，眼皮也不抬的说道：“我觉得，爱军他们两口子还是在俄罗斯比较好。” “爸！” 听了这话，刘秀英顿时忍不住喊了一声。 说真的，在方寍向她发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妈妈的时候，她已经决定将这些年跟老二两口子的恩恩怨怨，彻底放下来。 方永年在四人的脸上环视一圈，最终落到了刘秀英身上，欣慰道：“秀英，你能这样想，主动放下，让老二他俩回来，我挺高兴的。” “但你有没有想过，老二他俩回来之后该怎么办，你舍得将小寍交给他俩吗？你觉得他俩能教好小寍吗？” 说到这，不等刘秀英回答，方永年自己不由摇了摇头，他这个二儿子是什么样子，他还是清楚的，而且他也没少给俄罗斯那边打电话，问方爱军在那边的情况如何。 对，接他电话的就是那个尖嘴猴腮，颧骨高耸，长得跟那个外星人似的，叫做马昀的年轻人。 说实话，他对方爱军挺失望的，跑到俄罗斯这种千里之外的地方，还不好好干，整日里想着靠方辰在俄罗斯的权利和地位耀武扬威，坑蒙拐骗，出了事情，就是让马昀他们这些人给他擦屁股。 这两次，方爱军给他打电话，虽然说话的态度沉稳了一些，也知道自己错了，想要回来，但他知道，他这个二儿子骨子里还是那样，狗改不了吃屎。 听老爷子这么一说，方爱国和刘秀英面色齐齐一变，也变得踌躇了起来。 他们光想到方寍要爸爸妈妈，却没想到把方寍交给方爱军两口带是个怎样的后果，方爱军回来了，他俩总不能阻止他们父女相聚，甚至生活在一起吧？ 要是方寍被方爱军两口给带坏的话，他俩活劈了方爱军的心都有了。 而且真让方寍离开他俩，跟着老二两口子生活，他俩舍得吗？ 方爱国和刘秀英顿时陷入无尽的不确定中。 方辰神情也变得有些怪异，说真的，他担心的就是这个，他真不愿意看到方寍和二叔两口生活在一起，甚至他想的更多。 毕竟前世的方寍是怎么一个样子，他还是知道的。 那一世的方寍并不叫方寍，而是叫做方星珊。 虽然并没有学坏，但是因为二叔酗酒赌钱，整日里不正干，再加上二婶抛夫弃女，方寍过的很不幸福，要不然也不会刚刚二十岁就早早嫁了人，过着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生活。 想到这里，方辰心中顿时挣扎了起来，他决然不可能看着方寍重蹈覆辙，走跟前世一样的路。 可念头一转，方辰不由笑了起来，有三分的自嘲，也有三分的洒脱，更有三分的自信。 方寍可能变得跟前世一样吗？ 不可能的事情！ 有他在，不，哪怕他不在了，方寍也不可能落到跟前世一模一样的境地。 即便他不在了，以他现在所拥有的财富，哪怕是留给方寍一点点，两三套房子，就足够方寍过上富足的生活。 这一点，他相信苏妍会安排好的，也必然会考虑到方寍。 至于为什么是苏妍，大概是因为苏妍不但是他最信赖的人，更是因为苏妍守得住他的财富，他的商业帝国。 他的这些财富，如果放到方爱国和刘秀英两人手中，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连皮带骨的吞个一干二净。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么个道理。 更别说，现在的他，已经足够强大了，不但没几个人敢动他，更可以轻易的保护他所在意的那些人，更别说给方寍一个幸福的未来了。 所以，他现在更多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让方寍的童年过的更加开心快乐，无忧无虑，少烦恼。 思量了两分钟，方辰看着方永年说道：“爷爷，我觉得要不然还是让二叔，二婶回来一趟吧。” 听了这话，不仅方爱国和刘秀英楞了一下，就连方永年都神情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没想到方辰竟然会这样说。 其实，他将方爱军两口子放逐到万里之外的俄罗斯，最大因素就是方辰。 且不说方辰才是他真正的心尖尖，就说这方辰好不容易打拼下来，如此一个庞大的基业，他不可能坐视老二将其毁掉。 当然了，并不是说方爱军他就不心疼，只是因为这不公平，对方辰不公平。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方爱军表达出想要窥视擎天的时候，就果断将方爱军给放逐到俄罗斯，甚至要不是当时方辰拦了一下，方爱军还想去俄罗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做梦去吧。 而且，他还有种感觉，方辰在发迹之前，就已经对方爱军生出了一种浓浓的厌恶感。 虽然方辰并没有怎么表现出来，但是他能感觉的到，毕竟他这一辈子阅人无数，再加上家传相术，一般人他看一眼，就能看的透透的。 更不用说，方辰这种厌恶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这让他很奇怪，之前方辰虽然讨厌老二，但只是讨厌而已，绝对称不上深恶痛绝。 所以，他一直下意识的让方爱军离方辰远一些。 可现在方辰竟然让方爱军回来，这着实大出他的意料。 方永年哪知道，方辰在前世亲眼目睹着方爱军将他脚下这处，老两口辛辛苦苦，甚至差点搭上奶奶一条命的老宅给卖掉。 就冲着，方辰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方爱军。 也是从那之后，方爱军那些狗屁倒灶，欠人钱财的事情，方辰是再也不管了。 “二叔这一年来倒也算是比较老实，虽然有时候会打着我的旗号，但也没惹出什么事端来，甚至我猜想，他有时候之所以会打着我的旗号，大概就是觉得他侄子我的名头在俄罗斯还算好用吧，充充面子而已。”方辰笑着说道。 他虽然明令不让方爱军打他的旗号，但说破天，方爱军跟他也有不可抹杀的血缘关系，有老爷子在的一天，有自己老爹在的一天，他就不能真的彻底撒手不管。 难道真能让别列佐夫斯基将方爱军解决掉，彻底一劳永逸吗？ 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他大概做不出来。 更别说，这一世，老宅不还在这里吗，而且他也有绝对的信心守护这里。 而且，用前一世方爱军犯的错来怪罪这一世的方爱军，似乎道理有些说不过去。 厌恶厌恶，能不见面就不见面，也就得了。 并且，方爱军自从让老爷子收拾了一下之后，的确安生了不少，而且不得不说方爱军还真是个干倒爷的奇才。 据马昀所说，方爱军现在差不多已经又倒腾出了将近二十万的身价。 要不然，方爱军也不会这么着急，接连给老爷子打了两次电话，闹着要回来。 想都不用想，方爱军之所以着急回来，不还是觉得自己现在有钱了，想要过一把衣锦还乡的瘾，在他的那帮狐朋狗友面前好好显摆显摆。 毕竟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 当然了，也不排除有方寍的因素在里面。 “小辰，你的意思是说，你同意让你二叔回来？”刘秀英有些急切的说道。 她深知在这个家里，她在老爷子面前，说话远不如方辰这个孙子来的好使，如果说她说话老爷子能听进去三分，那方辰就至少是八分。 至于方爱国，呵，连一分都未必有。 方辰看了一眼老爷子，见老爷子一幅完全不动声色的模样，心中顿时了然，轻笑一声：“我觉得还是让二叔二婶回来一趟，现在小寍毕竟也慢慢长大了，是到了需要个父母的时候。不过，我倒不是说把方寍交给二叔两口子，让他们来养育方寍，而是让他们隔几个月回来一趟，跟方寍待上几天就得，让方寍知道，她是有爸爸妈妈的，爸爸妈妈并不是不要她的，就行了。”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转，露出些许讥讽之色，“而且，二叔二婶也未必舍得在俄罗斯的生意。” 听了这话，方爱国和刘秀英面色微变，方辰这话说的有些诛心了。 到是方永年轻捋虎须，微微点了点头。 方辰这话虽然不好听，但事实恐怕真就是如此。 方爱军两口子在俄罗斯一年挣了差不多二十万，而且预计随着本钱的增加，未来能够挣更多的钱，四十万，五十万，甚至一百万都不是梦想。 毕竟就算方辰再怎么说不管，马昀他们也不敢彻底无视方爱军两口子，有事还是要照料一二的，只不过不会像以前那样，主动为方爱军站台。 现在如果不是方爱军被欺负的太狠，就算方爱军找到他们，他们也懒得给方爱军出头，省得拍方总马屁没拍对，反而拍到了马腿上。 眼见要不了两年，就能挣到一百万这样的天文数字，顶的上自己八辈子的辛苦，方爱军怎么可能放弃。 毕竟他之前到处给人当帮闲，瞎胡混，这鸡零狗碎的算下来，一个月连一百二十块钱都弄不到。 而且方爱军已经看清楚了，方辰就算再怎么有钱，跟他也是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方辰能不想办法收拾他，他就谢天谢地。 所以说，做人还是要靠他自己。 念头一动，方辰笑了笑。 说真的，如果哪天方爱军能为了方寍，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踏踏实实的在洛州找个工作，又或者干个正儿八经的小买卖，那他到是要对方爱军刮目相看了。 所以说，方辰真不担心方爱军会赖在前方村不走，带坏方寍。 说个不好听的，只要不让方寍跟着方爱军去俄罗斯，那方寍一年也见不到方爱军两口子几面，顶多就是知道自己有这么个爸爸妈妈在罢了。 另外，他之所以会开口为方爱军说话，也是为了老爷子，老爷子眼看就要往七十上走了，万物皆有舔犊之情，年龄越大越是如此，老爷子怎么可能不想方爱军这个小儿子。 只是方爱军太不争气罢了。 见方辰这么说了，刘秀英眼巴巴的看着老爷子，现在就等着老爷子发话了。 第一千零九章 有钱也捐不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永年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后，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放下酒杯，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 见老爷子答应让方爱军两口子回来了，方爱国和刘秀英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喜色。 他俩真的忘记了以前跟方爱军两口子的恩恩怨怨吗？ 不，并没有忘记。 只是不在意了。 自从方辰发迹，自己日子过得幸幸福福之后，之前跟方爱军两口子那点狗屁倒灶，妯娌之间的破事，他俩已然是不想计较了。 并不是两人突然大彻大悟，得道成仙，有了神佛的慈悲之心，只是方爱军两口子在他们的眼中，已然无足轻重罢了。 看着仿佛面容瞬间苍老了三分的老爷子，方辰心中不由轻叹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的将方寍放到老妈的腿上，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老爷子的身后，轻轻的给老爷子按摩起了后脑勺。 “小辰，你是不是觉得爷爷老了？”方永年头也不抬，眼也不睁的说道。 方辰微微一笑，然后坚定的说道：“没有，您在我心中还是那座连岁月也无法腐蚀的万里长城，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也不会老。” 他对老爷子的感情十分的复杂。 虽然他现在并不想吐糟自己老爹，但不得不说，方爱国同志的性子实在是太软了，在他童年时期根本没有起到一座巍峨大山的作用，替他挡下所有的风吹雨打，他跟别的同学打架，甚至被高年级的孩子欺负，自家老爹也只会一遍遍的说，打架不好，不要打架。 而自家老妈做事又太蛮横，泼辣，容易小事变大事，所以从小到大，他有什么事情，都是找老爷子，甚至连他上大学的学费都是老爷子给他出的。 更别说，在他的心中，老爷子是最了不起的人。 所以说，他对老爷子的感情超越了一般的祖孙，比之更加深刻。 “不，我觉得我已经老了，要不然眼睛中怎么会容下这么多沙子。” 听到方辰的回答，方永年半欣慰，半自嘲的说道。 搁在他年轻时候，不，十年前，哪怕五年前，就方爱军这样的，他不将其腿打折，就已经是看在他过世老伴的面子上了，怎么可能松口让方爱军回家。 而现在，他却松口了。 是，或许他可以说是看在方寍的面子上，但依旧无法改变他老了，心也变软了，这么个事实。 甚至已经开始不讲原则，去考虑所谓的一家人团团圆圆，心中升起了一丝对见到方爱军的期盼之情。 真是个笑话，要是让他死去的那些战友知道了，恐怕是要笑话他这个，天都压不弯的方铁柱也有变软的一天。 方辰此时并没有说话，看着老爷子这张逐渐衰落的面容，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宽慰老爷子，甚至还有种心酸的感觉。 老爷子老了吗？ 的确是老了，并且一年比一年老了些，一位从战争年代出生入死，带着一身伤，至今还有弹片没取出来，断了手指的，年近七十岁的老人，怎么可能不老。 但，这是他一直不想承认的事情。 这世间，最令人惋惜的，大概就是英雄迟暮，美人白发。 .要不然他也不会想着让方爱军回来，甚至如果没有方寍这档子事，大概再过两年，方爱军如果在外面经过摸爬滚打，历练的更像个人的话，他也会主动让方爱军回来的。 常言道：大孙子，小儿子，老人家的命根子，老爷子自然也不会例外，而且年龄越大，这种思念之情就越深，阻止不了的，而且方辰也不愿阻止。 当然了，如果方爱军还是跟以前一样，狗屁不是，那什么就别说了，自生自灭，原地爆炸吧。 甚至这次他会开口，帮自己这位二叔说话，也是因为看到方爱军往好的方面转变。 念头一动，方辰洒然且自信的笑了笑，以前老爷子为他撑起了一片天，而现在，他完全有能力为老爷子，为这些他所爱的人撑起一片天。 多了区区一个方爱军又能如何，又翻得起什么风浪？ “爷爷，我想明天给村子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发一千块钱，算是孝敬他们的，您看可以吗？”想了想，方辰还是决定岔开话题道。 毕竟方爱军的事情，从此就彻底了结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方爱军这辈子也不会对他的生活产生一点点的涟漪，自然也就不必在意。 听方辰说到村里的事情，方永年顿时精神了起来，坐直了身子，眼睛也变得炯炯有神，如同两盏交替闪烁的灯塔一般，多了许多的生气。 方爱国和刘秀英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便就不在意了起来，随手逗弄起怀中的方寍起来。 逗的方寍咯咯直笑，整个房屋内都充斥着方寍如银铃般的笑声。 他们对于自家儿子的身价还是有所了解的，别说给六十岁以上老人每人一千块钱，哪怕是给全村每个人一万块钱，他们儿子也能给得起。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不在是当年那个，穷嗖嗖，前半月紧吃，后半月吃紧，每个月都要从工会借钱度日。 连修缮一下，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漏雨屋顶的钱都没有的，还要偷拿自己儿子放在床底下钢镚，才能继续生活下去的贫贱夫妻。 但说真的，除了方辰那三千块钱钢镚之外，他们还真没花过方辰什么钱，方辰表示要每个月给他们钱，可都被他们拒绝了。 毕竟，自从方爱国的书出版之后，他们就不缺钱。 方爱国的版税，算起来到现在差不多拿了八万多块钱。 而且方辰到是给了他们一张小卡片，说是银行卡，里面有钱。 但是他们一次都没花过，甚至连去银行看看里面有多少钱都没看过。 因为没必要，而且也不会。 他们还是喜欢折子，取多少钱，存多少钱，还有多少钱，一目了然，数字对不上那就是银行的责任。 想到这里，方爱国和刘秀英突然相视一笑，他们都想起来了到现在还没有花完的那三千块钱钢镚。 那时候，家里还不像现在这样有钱，连他的书都还没出版，但却是他们除了恋爱，以及方辰刚出生时，最幸福的日子。 不过算了一下，前方村有多少人之后，两人还是打消了让方辰给每个人一万块钱的打算，前方村是个大村，两千多号人那，这一人一万，岂不是要两千多万去了。 没过多久，方永年突然开口说道：“六十岁就算了，不要给钱了，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再加上村子里的一些五保户给点也就给点了，而且钱不要太多，二百块钱就行。” 闻言，方辰神情呆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不是太少了点？” 说真的，给村里六十岁以上老人发钱，别说每人发一千块钱了，就是更多，他也不在意的。 毕竟前方村也没多少六十多岁老人，满打满算能有一百个就了不起，一人一千块钱，也就是十万块钱而已。 这要是把范围限制在了七十岁，以及五保户，而且还是每人二百块钱，他这次能不能发出去一万块钱，方辰都觉得是个问题。 他方辰给村里老人过年发个红包，结果就发了一万块钱。 方辰顿时有些凌乱了。 方永年笑了笑，反手拍了拍方辰的手，“我知道你是在替爷爷考虑，但是没必要。”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讪讪的笑了笑，他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是心疼那些老人，想做做善事之外，最大的原因还是老爷子。 他方辰现在已经发达了，是全国首富，最有钱的人。 一谈生意，动不动就是十亿八亿的，现在过年了，要是不给村里发点钱，出点血，他怕有人在背后嚼他舌根子，指指点点的。 农村就是这样，虽然有淳朴善良的一面，也有这样相对令人无奈的一面。 他自然是无所谓的，反正他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前方村，但老爷子不行啊，老爷子可是要在前方村一直生活的。 他可不想有人戳老爷子的脊梁骨，所以就全当给大家发福利了。 方永年话音一顿，接着说道：“农村人没那么金贵，六十岁算什么老人，只要能干的动，七十岁也管下地。” 听了这话，方辰沉默了，华夏人自古就是全世界最勤劳的人，尤其是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不到彻底干不动的那一天，哪有什么所谓的休息。 “但爷爷，您是知道的，这点钱对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方辰挣扎道。 方永年笑了笑，“我知道小辰你心善，也长大了，知道为爷爷考虑，但你觉得这种白得来的，不劳而获的钱，对于大家来说，真的好吗？” 闻言，方辰嘴巴张了几下，最终还是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不好！一点都不好，你这样做，只会惯坏他们，让他们从此不思劳作，只等着天上掉馅饼。” “而且，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你今年给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发，那明年就有人会要求你给五十岁以上的发，后年就是四十，大后年就是全村。” 说到这，方永年冷笑了一声，“到时候，他们会不仅仅问你要钱，还会问你要房子，甚至要小车子，问你要媳妇，难道你也要给他们吗？” “所以说，这个头不能开，给一些真正失去劳动力的老人，五保户一部分钱，我觉得就完全足够了。” 方永年斩钉截铁的说道，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股秉然不可动摇的意味。 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出生入死，趟过几次刀山火海，经历过各种尔你我诈，勾心斗角之后，让他对人性又有一个深刻的理解。 知道一个人如果长期的不劳而获，啥都不干就能获得丰硕的果实，可以吃饱穿暖，那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被养废掉。 一个人如果失掉了努力奋斗，用双手为自己打拼出一个幸福未来的信念，那就如同一只失去尖牙和利爪的猛兽。 这样的猛兽，在大自然中，显然只有死路一条。 换句话说，方辰其实是在害人。 “那钱数上，可不可以商量一下。”方辰挣扎道。 老爷子说的这些，他自然知道。 前世那位一夜走红的农民歌手，大衣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为村民们付出了那么多，修桥修路，捐钱捐款，做了大量的善事，但却被当地的村民认为是理所应当的，借钱不还更是家常便饭，甚至认为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大衣哥。 但二百块钱，实在是太少了，尤其是给这些真正的孤寡老人们。 “不少了，你知道在农村，有的子女每年给父母的，无非就是几十斤粮食而已，至于说钱，一年能给个二三十块钱，当做零花的，就已经算是孝子了。有这二百块钱，可以说他们一年的生活开销，以及一些小病的医药费，基本上都能囊括在内了。”方永年摇了摇头。 对于华夏大多数的农民来说，一年到头，除了留下口粮以及需要交的公粮之外，能卖出去，换钱的粮食基本上寥寥无几，如果在一些人均耕地比较少的地方，这一家几口一年能见到的现金，也就二百块钱了。 而且这二百块钱，还要包括种子钱，化肥钱，浇地钱，孩子的学费，以及一家几口的买布料钱，医药费等等。 所以说，二百块钱真的不少了。 听到医药费这几个字，方辰眼睛突然一亮，说道：“那医药费，我给报销了如何。” 他承认老爷子说的有道理，但是说真的，闹了半天，给自己的家乡父老一年才捐一万块钱，方辰自己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甚至有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意味。 要知道，有时候跟他吃饭的人多了，再奢侈一点点，这一顿饭差不多就要万把块钱了。 就比如在俄罗斯，请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吃饭，本来莫斯科大酒店的消费就高，再加上他们几个人身边都带有不少保镖，零零总总加起来差不多三十多个人，吃顿饭上万块钱太正常了。 看着方辰脸上的忐忑，方永年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随方辰去了。 第一千一十章 苏妍的梦想 该谈的事情都已经谈的差不多，虽然并不算太满意吧，但也能接受，方辰不由嘴角微翘，笑了起来，在老爷子的后脑勺又加了三分力气。 “小辰，现在托你的福，其实村里人生活挺好的，但凡家里有劳动力的，生活都基本上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方永年享受着华夏首富的服务，闭着眼，舒服的喃喃自语道。 方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你看咱们村子里，只要年龄合适的，不是那种懒的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基本上都被你招进了擎天吧，一个月的收入顶的上他们爹妈一年的收成。这要是家里有两个孩子在擎天上班的，这一年下来都能攒个万元户出来，修房子娶媳妇那个不绰绰有余，而且现在十里八村的小姑娘都上赶着嫁到咱们前方村，姑娘家更是门槛都被踏破了，但是大都不想嫁出去，能在本村消化的就优先在本村消化。”方永年突然转过身来，双眼放光，颇为得意的说道。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方辰这座大山，以及前面两次擎天通信招工的浪潮，前方村但凡年纪合适，而且没有上学的年轻人基本上都成为了擎天通信的学徒，一个月工资一百五十块钱，基本上只比一个大厂矿的正式职工工资的低一些。 半年学徒期过后，就转正了，基本上能拿到个六百块钱，要是当上班长之类的，差不多能有个七八百块钱的样子。 这妥妥可是一笔大钱，在地里刨食的农民，一年能挣到的钱也就这么多了，并且还是没有刨除种子钱，化肥钱的毛收入。 再者，村里孩子们上学的费用，也基本上被擎天慈善基金给包下来，这又为村里人省下一大笔开销。 所以说，现在前方村真的有钱了，不说是全洛州最富裕的自然村吧，但这十里八村里还是首屈一指，没人敢比的。 当然了，前方村跟那些名满天下的华西，南街自然是不能比，毕竟人家是做买卖的，前方村是上工干活的。 也有一些跟方爱军似的的二流子，不愿意进厂上班，觉得约束太多，不自由，但毕竟是少数。 不过，对此方永年已经很是满意，觉得前方村能有现在的景象，等他百年之后，也算对得起地下的列祖列宗们。 所以他觉得，方辰给不给村里的老人们钱，并不是一件太紧要的事情，毕竟现在大家已经不是那么困难了，要是培养出一批不劳而获，不思进取，就等着天上掉馅饼的货，那才真是作孽呢。 听老爷子这么一说，方辰轻轻点了点头，其实他也知道现在大家并不是那么困难了，他只是想替老爷子尽一份心意而已。 …… 大年初一，天刚蒙蒙亮，但外面的景象已然是大为通透，可以一览无余。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皑皑白雪将整个村落点缀的银装素裹，霜叶如火，一派冰天雪地的景象。 不过，一排排小汽车却悄然发动了起来，厚重的轮胎踩着白雪，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朝着村外驶去。 毫无疑问，这自然是方辰的车队，现在前方村虽说是已经富了起来，但距离买小汽车还要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且即便买，大概也买不起方辰这车队中的任何一辆。 毕竟方辰这车队中的任何一辆，看上去都比县长的桑塔纳看着高级，尤其是那三个叉的，怎么说也要二三十万块钱吧，哪可能买得起。 外面虽然是冷的，但方辰的心却是一片滚烫。 他之所以这么一大早就坐车往洛州赶，是因为小恶魔，苏妍来了！ 当然了，方辰之所以这么热，最重要的原因，还应该是车里暖风开的太足导致的，毕竟一些基本的物理定律还是要遵守的。 刚刚二十分钟前，苏妍打电话说她已经到商都，正准备坐火车来洛州的时候，真是把方辰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昨天晚上守岁守的太晚，出现幻觉了。 要知道，他和苏妍商量的，可是苏妍初三才过来的，毕竟苏妍家里也有老老少少一大家子，而苏妍作为苏柳两家唯一的女孩子，自然是备受宠爱，少不了要将家里那些亲戚走完才能有空过来找方辰。 哪能想到苏妍竟然就这么悄没声，先斩后奏，大年初一就跑到了商都，才给他打电话，这要是算算燕京到商都坐飞机的时间，搞不好苏妍凌晨两点都往燕京机场赶了，一夜都别想睡。 九十年代的路并不算太好，尤其是从村里到县里的这一大段路，基本上都是泥土路，到处坑坑洼洼的，而且再加上刚刚下过雪，车轮动不动就陷进去，打滑出不来。 说真的，要不是韩光他们开的是从东倭进口来的陆地巡洋舰，除了三把差速锁还有铰链等一系列越野装置，方辰此时想要去市里一趟，那真是够呛。 方辰紧赶慢赶的跑到了洛州火车站，刚刚走进候车大厅，只见一个身形高挑，亭亭玉立，脑袋带着一个白色俏皮针织帽，厚厚的咖啡色围巾围在脖子上的知性女孩，鹤立鸡群般的站在候车大厅中央。 手中还捧着一本厚厚的《金属物理学》在仔细的翻看着，一幅认真钻研的模样，只是从其时不时的抬头扫视全场，以及皱鼻的可爱表情，才可以猜测出其是在等人来接站。 方辰悄悄走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苏妍的腰。 苏妍瞬间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僵硬了，但下一息就松弛了下来，拿起手中厚厚的大书，不轻不重的朝着身后敲了一下，嗔怪道：“葛朗台，都多大的人了，而且还是这大庭广众搂搂抱抱，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幸亏此时已经是大年初一，除了少数实在抢不到除夕前火车票的旅客，这候车大厅到也没多少人，而且大都脚步匆匆，毕竟温暖的家在召唤着他们，实在没空驻足停步，来欣赏这对璧人打情骂俏的秀恩爱，要不然苏妍非羞的在地上挖个大坑，先把方辰埋进去，然后再把自己也给塞进去，没脸见人了都。 “我这不是想你吗，从上次见面算起，到现在已经超过了三十二个小时了，要是按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算法，咱俩差不多已经离别四年了，我怎么能不想你。” 方辰将苏妍的小脑袋往后扳了一下，两人面面相视，然后笑着说道。 或许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的缘故，此时的苏妍越来越脱离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而变成了一个黑长直的知性少女，而且个子更是蹭蹭的往上涨，现在已然差不多有一米七，真正长成了大姑娘。 说真的，如果不是方辰这一辈子格外在意自己的个子，没事锻炼锻炼，然后又吃喝吃好，现在身高有一米八三，要不然站在苏妍的身边，还真感觉格外有压力。 “油嘴滑舌，才一天不见而已。”苏妍扔给方辰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面露不屑道。 但是其微翘的嘴角，显然暴露了其内心的真正想法。 见状，方辰扯了一下嘴角，心中呵呵了两声，傲娇！ “对了，你刚才怎么知道是我在背后抱你的。”方辰搂着苏妍，有些奇怪的问道。 他可以很肯定的说，刚才苏妍没有看到他。 闻言，苏妍又狠狠的白了方辰一眼，眼白都快翻到了天上，“除了，你个大色狼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干这种事情，还会有谁。” 她可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柳家老爷子派了两个他的警卫跟在她后面，这才允许她在大年初一凌晨，千里迢迢的从燕京跑到中原省的。 要不然谁敢放一个如此青春靓丽，美丽动人的二八少女独自来找方辰。 而警卫既然没有做出任何的预警，那只能说明是方辰这个大坏蛋！ 听了这话，方辰讪讪的干笑两声，天地良心，他一点都跟大色狼掺不上半点关系！ 随着方辰和苏妍在候车大厅腻歪的时间越来越长，引起的关注也越来越多。 为了不再给大家造成暴击伤害，尤其是单身狗们，方辰果断将苏妍拉到了车里。 “不是让你初三再过来吗，你怎么大年初一就过来了。”方辰对着苏妍说道。 他抚摸着苏妍略显冰冷的小手一脸的心疼。 苏妍并未说话，反而傲娇的挑了挑眉毛。 她能告诉方辰她想他了嘛？想他想的连区区两天都等不了，必须立刻，马上见到方辰不可吗？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方辰无言以对地看了苏妍一眼，说道：“我的大小姐呀！你来就来呗，提前告诉我一声也行啊，我派擎天号去接你，也不用受这样的罪。” “怎么，心疼了？” 说完这话，没等方辰开口，苏妍就突然咯吱咯吱笑了起来。 见状，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心疼，怎么可能不心疼。” “而且你刚才为什么不坐在那等我，非要站起来不可？”方辰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闻言，苏妍笑声突然一顿，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认真的说道：“我想你能在进来的第一刻就看到我。” 方辰顿时哑口无言，他能说苏妍傻吗？ 奔波了整整一晚上，就是为了能让他第一刻见到她，就抱着那么厚一本书，傻乎乎的站在候车大厅最显眼的地方。 这不是傻，又是什么。 但偏偏这种傻，让他由心欢喜，甚至如果易地而处，他和苏妍两人互换角色的话，他大概也会这么做。 或许这就是爱情美好且动人，引得世间众人，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投身于其中的原因所在。 温存了一会，说一点情侣之间腻死人的情话，方辰随手拿起苏妍放在座位上的《金属物理学》笑着说道：“怎么，还有我们苏大学霸不会的功课，以至于被迫在候车大厅也要认真学习才行。” “你以为我们材料学院的功课跟你们金融学院一样，看几眼就会，连学都不用学吗？”苏妍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方辰瞬间无言以对，他想说少女你的嘴那么毒，就不怕挨打吗？ 但说起来的确也是，金融学院的功课，比起后世号称四大天坑的，生化材环，的确要简单一些。 而且他刚才顺手翻了几页书，发现除了少数的物理学内容他知道以外，其余一概不认识，简直就跟看了天书一样。 不过说真的，他也很奇怪，苏妍为什么会最后报考材料学，在他看来哪怕是数学和物理都比材料学要合适苏妍。 至于说为什么，方辰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数学和物理显得更加清贵吧。 而且材料学这门学科太大了，数学分析和工程数学、理论力学、无机化学、有机化学、物理化学、固体物理等等都要学，而且博而不精，学也只能学个半吊子而已。 最重要的是，环境并不太好，就像苏妍现在学的这门《金属物理学》，学成了之后，能干什么？ 无非就是去钢厂而已。 工资收入低不说，而且又脏又累。 从方辰的眼神中，看到方辰的想法，苏妍认真说道：“我一直认为材料学是现代建设的基础，一个强大的国家如果没有强大的材料学，那是不能称之为强大的国家，更不能成为强大的国家。” 方辰从苏妍的眼中看到了一团火，炙热的火，执着的火，坚韧不拔的火，为国为民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火。 甚至隐隐约约他从苏妍的身上，看到了大先生的一段话，“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华夏的脊梁。” 显然苏妍想要成为这样的人。 脑中灵光一闪，方辰突然沉默了起来，他发现了一件事情，他好像从未想过苏妍未来要做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 第一千一十一章 星河滚烫你是人间理想 苏妍抱着方辰的胳膊，懒懒的躺了下来，并且似乎还有些嫌弃，脑袋在方辰的怀中滚啊滚的，换了好几个地方，这才彻底安生了下来，发出一声惬意的哼唧声。 苏妍得意的喊道；“啊！我亲爱的枕头啊！好久没见，你想我了吧。” 听了这话，方辰的脸瞬间滑下了三根黑线，无可奈何的看了苏妍一眼，嘴巴动了两下，想抗议两句，但最终还是闭嘴不言。 他堂堂华夏和俄罗斯双料首富，世界上有数的大富豪，在苏妍这里所起到的作用竟然跟个枕头差不多，简直是他的奇耻大辱，人生黑点。 最近这半年多，也不知道是因为高考结束，心神放松，还是说大学的课业太重，苏妍跟他一见面，要不了多久就跟瞌睡虫附体一般，昏昏入睡，恨不得一天睡够十二个小时，并且还喜欢枕在他的胳膊，大腿，胸膛上。 最气人的，还美曰其名，他就是她枕头。 说真的，要不是方辰可以很清楚他和苏妍之间，还没做过什么以下内容不可描述的事情，他真以为苏妍怀孕了，要不然哪来这么大的瞌睡劲。 “苏妍，我问你，你最大的梦想是什么。”方辰轻轻抚摸着苏妍的脑袋问道。 苏妍紧了紧怀中方辰的胳膊，毫不犹豫的说道：“跟你在一起。” 方辰忍不住笑了一声，笑声中充满了欢喜和得意，但又接着问道：“我是说事业上，比如你为什么会学材料学。” “像爷爷，像姥爷，像你这样为华夏做点贡献，做个有用的人……” 说到这，苏妍有些羞涩的吐了吐舌头，“如果可以的话，拿个诺奖回来……” 听到苏妍说前半句，方辰是高兴的，自己能在自家女朋友眼中跟方副阁揆，柳副枢密使两位战功赫赫，功勋卓著，为国家为社稷做出无数贡献的存在相比，无疑是件极为长脸的事情。 但听到后半句话，方辰不由翻了个大白眼，只要是正常人都会知道，诺奖究竟是怎么一个份量。 诺奖是这世间无数科学家的终极梦想，代表着科学界的巅峰，但获得者着实寥寥无几，更别说苏妍还是个华夏人。 诺奖虽然贵为科学界的最高荣誉，但实际上已经沦为了西方的政治工具，诺奖的评审委员会将奖项颁发给谁，往往存在大量的政治考量。 华夏在前世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大国，制造业占全世界制造业总量的三分之一，是名副其实的世界工厂，工业总值是美国，东倭，德国三国工业总值加起来的综合，研发出来的先进科技如汗牛充栋，数不胜数。 除去世界最大单口径、最灵敏的射电望远镜，综合性能是著名的射电望远镜阿雷西博的十倍的华夏天眼不谈。 除去世界独一无二，进行星地高速量子密钥分发实验，在空间尺度进行量子纠缠分发和量子隐形传态实验，华夏独有的量子卫星不谈。 除去世界上观测能段范围最宽、能量分辨率最优的暗物质粒子探测卫星，悟空号卫星不谈。 除去要领先只领先美国的，一发入魂，已经具备实装能力的电磁炮不谈。 除去高铁，歼20，风力发电，世界唯一的±1100kV特高压变压器，世界第一的龙门吊不谈，仅仅说一些华夏老的科技成果。 在1965年，华夏就在世界上首次破译牛胰岛素基因后，成功地人工合成了该胰岛素。 诺贝尔奖金委员会主席蒂斯利尤斯对此评价说：“比核能力更有说服力的是胰岛素.因为，人们可以从书本中学到制造原·子弹，但不能从书本上学习制造胰岛素……” 1998年，中科院申城生化所又成功地运用基因方法重组人胰素。 1984年，华夏青年学者旭日干与日本学者合作，培育出世界上第一胎“试管山羊”。 袁隆平在1973年便培育出了世界上首称育成籼型杂交水稻，而杂交水稻养活了亚非拉数亿的人民，避免了上千万的人死于饥饿当中。 这些在世界上声名远扬，造福无数人类的卓越成就，都没有获得诺奖的青睐，如果说其中没有猫腻，那真是在睁眼说瞎话。 甚至就连苏维埃这样跟美国旗鼓相当，并称为世界唯二的霸主级国家，研究出无数黑科技的存在，也不过十五名诺奖获得者。 跟美国三百多名诺奖获得者相比，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难道苏维埃的科技水平跟美国相比，真的有十五名对三百名这么大的差距吗？ 恐怕未必吧。 所以说，苏妍作为一个华夏人，想要获得诺奖的可能，简直是难如登天，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再者说了，材料学虽然被誉为二十一世纪的三大科技支柱之一，但实际上能被前人探索到的，基本上都被前人探索到的，基本上很难见到能够让世人真正眼前一亮，能将世界改头换面，能获得诺奖的黑科技。 在前世，也就是纳米材料，石墨烯…… 石墨烯？ 想到石墨烯，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怪异了起来。 过了数息，方辰瞅了一眼躺在他怀中一动不动的苏妍，这大概就是真正的躺赢吧。 如果是别的学科，他真的没有半点的办法，但材料学，他大概还真能送给苏妍一个诺奖。 而此时，抱着方辰胳膊的苏妍，浑然不知，方辰已经提前为她安排好了诺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仿佛方辰的怀抱就是她最温暖的港湾。 不过说真的，从昨天晚上一直折腾到今天早上，尤其是除夕那顿饭，费劲吧啦的说服两家老爷子，同意她来找方辰，早已将她耗的是筋疲力尽。 …… 方辰等一行人的车队再次开回到了村中。 此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半，沉寂一夜的村落早已苏醒，到处可以看到袅袅炊烟，以及穿着新衣服，拿着新玩具和鞭炮，蹦蹦跳跳的孩童们。 前方村富了，首先就体现在这些孩子身上。 而且不得不说，年轻就是好，车刚刚一停下，苏妍就瞬间变得生龙活虎，精气十足了起来。 随着方辰，苏妍结结实实的给老爷子，方爱国和刘秀英夫妻俩分别磕了三个响头，拿到了三个一看就是丰厚无比的大红包。 而且苏妍坐在沙发上跟刘秀英聊天的时候，着实亲热无比，端茶递水更是不在话下，至于说方寍这个小叛徒，在苏妍早已准备红包和几颗高级糖果的收买下，也是一口一个嫂子的，并且还腻在苏妍的身上舍不得下来，方辰觉得方寍跟他都没有这么亲热。 此时，苏妍俨然一副方家孙媳妇的派头。 刘秀英更是将家里各种好吃的东西，以及瓜果，各种各样的糖，巧克力如同不要钱般的往苏妍面前堆。 弄得方辰都有些吃味了，这他是亲生的，还是苏妍是亲生的？ 方永年也是笑得合不拢嘴，显然对苏妍这个孙媳妇很满意，他甚至觉得自己一定要多活几年，毕竟重孙子有望了。 而一大早来方辰家拜年的村里人，则都有些好奇中带着敬畏的看着苏妍，这模样简直跟看天上掉下来的仙女一般。 不过对于他们而言，苏妍还真跟天下掉下来的仙女一般。 除了苏妍长的真跟画里出来的人差不多外，最重要的是他们家里都有子女在擎天上班，自然而然也就知道苏妍这个未来老板娘的底细。 领导的女儿，爷爷和姥爷是燕京内阁成员，这样的身份跟仙女已然没多大区别了。 对于村里人的好奇，苏妍倒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这个叔，那个爷的，热情的不得了。 但这也闹出个大笑话来。 方辰家在前方村是数得着的大辈，老爷子这一辈除了硕果仅存的几位老人之外，基本上已经没人了，甚至连跟方爱国，方爱军一辈都寥寥无几，而跟方辰差不多一辈的，基本上也都是爷爷辈的人了。 苏妍这边刚冲着一位七十来岁的老者叫了一声爷爷，那边就回了一句婶子好。 叫一声叔叔，那边就回了一句，小奶奶好。 有的都已经眼见三四十岁了，还闹着要给方辰和苏妍磕头问好。 看的苏妍真是彻底傻了眼，甚至都有些要急哭的意思，她这次出门就给方寍带了个大红包，哪能想到还有这样的阵仗。 不过，早有准备的刘秀英则拿出了一筐的红包，这才算是给苏妍解了围，甚至还露出了一丝老媳妇的得意来。 作为老方家二十年的老媳妇，这阵仗刘秀英已经见了差不多二十年，再加上现在方辰彻底发达了，村里大部分的人家都有子女在擎天工作，甚至就连方爱国都不是什么缺钱的人，在省里已然算是小有名气的作家。 想都不用想，今年方家的门槛是铁定要被踩爆的。 热闹看的差不多了，方辰这才拉着苏妍，跑出了家门。 刚从众人的视线中脱离开来，苏妍的手轻轻的抚了抚胸口，扭头一看，只见方辰脸上还挂着玩味的坏笑。 顿时怒从心来，恶狠狠的瞪着方辰，没好气的说道：“方辰你个大坏蛋，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出糗的，一点都没告诉我，丢死人了。” 她本来预计的完美出场，就这么被弄得一塌糊涂，啥玩意不是。 而且越想她就越气得慌！ 都怪方辰！ 见苏妍这幅气鼓鼓的，脸颊胀的跟金鱼嘴似的，方辰的手不由自主的在上面戳了下，“好了，不生气了，给你放放气。” “你个死葛朗台，还好意思说给我放气！” 苏妍轻车熟路的抓住方辰腰间的软肉，然后使劲一扭。 真是气死她了，方辰不提前告诉她，害她出糗，而且不给她解围，故意看她笑话不说，现在还戳她，简直岂有此理！ 方辰赶紧告饶道：“我本来是打算今天或者明天再告诉你的，哪能想到你今天就过来了，而且你今天一打电话，我满脑子都是你，那还能想到这些事情，所以就算是疏忽了，那也是情有可原的才对。” 虽然明知道方辰是在诡辩，但听到方辰说这些情话，苏妍还是忍不住喜上心头，手上一松。 “算你嘴甜！”苏妍一脸得意的说道。 看着苏妍这幅傲娇模样，方辰心中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但还是趁着苏妍这会心情好，各种不要钱的甜言蜜语送了上去，把苏妍乐的花枝乱颤，满脸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着方辰的眼神都已经醉了。 她之所以爱方辰，那么义无反顾的爱，并非方辰的才华，更不是方辰的事业和财富，而是因为方辰爱她，非常爱她。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大概谁也想不到方辰这位超级大富豪，在绝大多数人眼中绝对算是大人物的存在，竟然会这样不要脸面，不要架子，不要身份的哄她开心。 这大概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方辰拉着苏妍在村子中慢慢的走着，充分享受着这份简单，纯粹且甜蜜的爱情果实，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独处。 此时天空上突然飘起了一阵雪花，落到两人的肩上，眉毛上，头发上。 苏妍轻轻偎依在方辰的身边，抬头看着方辰的满头白发，笑嘻嘻的说道：“这就是一直到白头吗？” “算是吧，但你愿意跟我真正一直到白头吗？”方辰笑着问道。 苏妍毫不犹豫的用力点了点头，看向方辰的眼神中仿佛有星光在闪烁。 情窦初开是你！ 细水长流是你！ 柴米油盐是你！ 余生白首的也是你！ 在她的心中，她这辈子只有方辰，也只爱方辰一个，方辰就是她的一生挚爱。 方辰用力抱了抱苏妍，目不转睛的深情道：“山河远阔，人间烟火，无一不是你，星河滚烫你是人间理想。” 不过，方辰和苏妍这份美好静谧的甜蜜，很快就被打破了，甚至两人还狼狈不堪的跑到了镇上的庙会上。 第一零一二章 去香江 看着苏妍这幅气喘吁吁，头发湿哒哒趴在脸颊上的狼狈模样，方辰不由笑出声来，而且笑的极其嚣张，放肆。 气的苏妍牙根直痒痒，恨不得立马在方辰这个薄情无义之人身上狠狠咬一口。 她现在之所以这么窘迫，难堪，还不是因为方辰！ 刚才又有一波小孩子，在大人的怂恿下，将他俩团团围住，磕头要红包，嘴中还不停的喊着老祖奶，简直是要把她给逼疯了。 钱不钱的到是小事，小孩子嘛，一两块钱的红包就能乐的屁颠屁颠的，吆三喝五，呼朋唤友的买糖吃，买炮放，关键是这称呼。 她在自己家里是辈分最小的娇娇女，几乎所有人都视她为珍宝，过个年，她能要到三十多个红包，怎么到方辰家里，就变成了婶子，小奶奶，老祖奶，要给别人发红包了，真是要疯了。 没办法，谁让方辰家里辈大，那苏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至于说被叫老祖奶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打个比方，论辈分，方辰是吴茂才的九爷爷，这吴茂才如果要是生了孩子，那苏妍岂不就是吴茂才孩子的老祖奶。 说真的，要不是吴茂才自己之前太浑，家境差，而跟了方辰之后，虽然富裕了，甚至还是前方村第一个起三层楼的人家，可把那些原来鄙视吴茂才家的那群人给羡慕嫉妒恨坏了，但也着实是没时间找媳妇。 要不然吴茂才的孩子也差不多该上小学了，毕竟吴茂才今年也二十九岁了，这要是找媳妇找的早的话，说不定孩子上初中都有可能，村里十八岁就结婚，先生娃，后领证的多了去了。 不过对于吴茂才来说，他之所以没结婚，除了没时间，碰不到合适的以外，最重要的是，他心中怀揣着一个梦想，那就是娶个熊大屁股大的女孩子，他姥爷说了，那样的女孩好生养。 他觉得电视里的那些港姐就不错。 见越来越多的孩子围过来了，方辰撒了一把红包，赶紧带着苏妍突出重围，跑到镇上的庙会，这才算是安生了下来。 此时正是大年初一，是庙会一年当中最热闹的一天。 邙山镇的庙会自然比不得天坛庙会、妙峰山庙会、东岳庙庙会、晋祠庙会等国内著名的庙会，甚至连十来公里外的埋葬着关羽首级的关林庙会在都远不如，方辰在这里长了十来年，连邙山庙会祭拜的是哪路神仙都不知道，但依旧不妨碍这里是他小时候，最为心驰神往的地方。 每年回前方村过年，一到这大年初一，元宵节，他就闹着让方爱国和刘秀英带他来这里玩，后来大一些的话，就跟那些比他大一些的小伙伴，偷偷跑过来。 这就是家的独特魅力，即便看过所有的世间繁华，但家依旧是我们内心深处最为念念不忘，朝思梦想之地。 想到这，方辰神色稍微有些黯淡，他刚才其实是看到了一些前世小时候的小伙伴，但看到的不是亲热和熟稔，而是陌生和拘束，尤其是一些比他年长三四岁的，现在更是少则怀中抱着一个，多则抱着两个，跟他宛若两个世界的人一般。 所以，方辰也没有过去打招呼，或许他只是想找回一些童年的记忆和快乐，不想彼此那么生分，但对于那些小伙伴来说，恐怕却未必这样想。 邙山镇庙会的确不大，但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了。 各种各样的风味小吃、工艺品、民间杂技表演舞龙、踩高跷、马戏团、豫剧，甚至连洛州特有的武皇巡游、文武招亲、斗酒大会也一个不落的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而最为兴奋，喜悦的莫过于那些小孩子，一个个穿着新衣服，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玩具，真是好不高兴，这要是兜里能揣个一块两块的巨款，那真有种自己是天底下最有钱的人的感觉。 一看到什么糖葫芦，糖人之类，炸咸食更是走不动道，哭着喊着闹着要家长买。 而这一平常通常会招致一顿巴掌炒肉的行为，在此时此刻也会被家长们极大的满足。 至于说苏妍小朋友，那更是仗着自己的胃是个无底洞，各种各样的零食小吃使劲的往嘴里塞，吃不下的就让方辰帮忙拿着。 对了，邙山的庙会还有一样必不可少的主角，那就是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的古董小摊。 可谓是上至夏商西周，下至明清前朝，各种各样的骨器，青铜器，古钱币，陶瓷，瓷器，玉器，书画，把玩件可谓是应有尽有。 而且就短短的不到一百米，方辰已经看到了七八件本藏在故宫里的国宝了。 至于说究竟是真是假，方辰也不知道，反正不管摊主说这是三千年前，还是两千年前的，方辰都一律当是前天刚生产的。 而且不管对方张嘴是十万八万，三千五百的，他就出二十块钱，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卖就拉倒，气的一些摊主站起来，只想揍方辰，哪有这样还价的。 这拿白铜做的袁大头，方辰喊二十块钱也就罢了，这七八十斤重的青铜鼎，虽然的确是上星期刚从工厂里拿出来的，但就冲着这七八十斤的铜，也不能就出二十块钱吧，这不欺负人嘛！ 但一看到，慧明和韩光等一众彪形大汉，这些摊主也就瞬间偃旗息鼓，老实了下来。 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不得不说，方辰这一招挺好用的，还真让他淘到了几个小把玩件，小饰品什么的，比如说秦始皇的虎符、关公神牌、铜扳指，玉钗，慈禧的银镯子之类，有趣的小玩意。 苏妍陪着方辰在前方村待了整整五天，等到大年初六那天，才跟着方辰乘坐擎天号，朝着燕京赶去。 苏妍这大年初一就跑到他们家拜年，不管是出于礼数，还是对苏妍的喜爱，以及苏柳两家的尊重，方辰都必不可少的要跑到燕京拜一拜年。 而苏柳两家的人除了像苏妍这样年纪小，还在上学的，基本上都在朝中工作，上至副阁揆，下至新晋副科，基本上应有尽有。 而过年正是他们最忙的时候，不是要慰问各级群众和老领导，就是要在单位值班，所以方辰就挑初六这么一个，大家应该都不忙的日子过来拜年。 至于说，那些小说中常有草根女婿被鄙视的戏码，在方辰的身上到是没有出现。 别说以方辰现在身份地位，几乎可以跟苏副阁揆旗鼓相当，又有谁敢造次，就说有柳元俊这个，苏柳两家的混世大魔王给方辰保驾护航，就没人敢跟方辰造次。 柳元俊虽然平常在方辰这里，即便不说是唯唯诺诺，但也是说啥是啥，方辰说东，他不敢往西，但是在燕京的纨绔圈，在苏柳两家的小辈中，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再者说了，柳元俊自从跟方辰之后，有了多么大一个变化，他们又不是看不到眼中。 原来柳元俊他们眼中就是一个多多少少有几百万臭钱的二流子，可现在在方辰的带领下，已经成为身价数亿的大老板，谈的项目动不动就是几千万，上亿的，即便是各地的领导也得将柳元俊奉为座上宾。 而且这些领导可不是冲着柳元俊的身份背景，而是冲着柳元俊兜里的钱，这怎么能让他们不羡慕。 更是想跟方辰交好，搭上方辰这班车，成为第二个柳元俊。 这自然一个个妹婿，小舅子喊得那叫一个热情无比，恨不得立马跟方辰斩鸡头，喝黄酒，拜关公，来个亲上加亲。 走完苏柳两家之后，方辰又抽空去铁家拜访了一下，铁阳炎的爷爷作为老爷子的老战友，老领导，并且在他刚刚到燕京的时候，还帮过他，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过来走动一下的。 一系列走亲访友的任务完成之后，方辰除了在擎天总部上班那天，出席了一下开工仪式，给大家派发了一下利市，就再也没出去。 虽然发利市是岭南的习惯，但正所谓礼多人不怪，谁也不会嫌弃红包多。 而且自从小霸王成立之后，发利市这种习惯就一直存在着，为此段勇平还跟他生过好几次的气，难道就因为这里是燕京，是北方，所以就要取消掉吗？ 就当是让大家开心开心了，反正也要不了几个钱。 不过今年方辰不去岭南发利市，段勇平是想气也气不起来了，因为作为擎天的总裁，他也只能坐镇燕京，哪能说再跑到岭南去发利市去。 他要是去岭南的话，那洛州，俄罗斯，岂不都要去，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没这个道理的！ 想清楚这些之后，段勇平打了个激灵，彻底打消了去岭南发利市的想法。 而剩余的时间，方辰陪着苏妍在燕京城里好好的玩了一个星期，直到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马上要开学了，这才坐着擎天号再次朝着岭南赶去。 听到方辰要来岭南的消息，金至江带着黄一和、秦曙珖等几位小霸王的高管们，浩浩荡荡的跑到羊城白云机场准备接机。 作为小霸王的新任总经理，他觉得他还是应该延续段勇平，每当方总到岭南，就亲自跑到二百里外机场接机的好习惯。 这些年随着擎天的摊子越来越大，方总的生意越来越多，尤其是擎天总部成立，段勇平担任擎天总裁之后，方总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这些分公司的总经理，副总经理几乎很难有机会能够单独见到方总，汇报工作，思想。 坐到他们这个位置，跟方辰打好关系，得到方辰的信赖，已经成为他们工作的重中之重。 毕竟他们工作做得再好，如果得不到方辰这个老板的肯定，赞赏，那这工作不能说是白干了，但至少要降低一半的意义。 可谁知道，等他们跑到白云机场的时候，虽然看到了方辰，但方辰只是跟他们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就坐着自己的虎头奔，扬长而去，只余下一脸懵逼的金至江，黄一和，秦曙珖等人。 方总难道不去小霸王吗？ 还是说方总对他们几个有意见了？ 要不然，怎么会对他们这么冷漠？ 金至江等人，一个个心头打起了鼓，甚至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想了几分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金至江狠狠一跺脚，对着黄一和等人说道：“你们回公司，我跟着方总，看方总究竟是什么意思，等会不管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他感觉自己这次马屁没拍好，大概是拍到马腿上了。 听了这话，黄一和和秦曙珖等人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毕竟这里除了方总之外，金至江就是老大，没人能不服从金至江的命令。 坐在车内，方辰伸了伸懒腰，从窗户看到只有金至江一辆车跟在自己之后，不由嘴角微翘，笑着说道：“这金至江比起老段来说，还是嫩了点，但还行，没傻到底，算是孺子可教也。” 老段是每次他来岭南，就跑到二百公里外的白云机场来接他，但老段从来都是一个人来的，从来没说浩浩荡荡这么一大群，恨不得将公司所有副总经理级以上都给带过来。 这么多公司高管全部都来接他了，那公司的正常运转谁来保证？ 再者说了，有一样学一样，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这次要是不敲打敲打金至江，下次金至江从别的地方回来，那是不是也要全体副总经理来接机。 副总经理是不是就要管辖的部门部长和分厂厂长来接机？ 这种官场作风，擎天要不得。 再者说了，他这次来，首先并不是冲着小霸王的，而是香江市的金山软件公司。 之前他已经在比尔盖茨那里，空口白牙的将金山软件公司的WPS给卖了，这要是不想办法将金山软件公司给收入囊中，这利益损失多少不谈，面子上他都挂不住。 但说真的，这一开口就要收购人家的公司，而且还先越俎代庖的将WPS给卖出去，方辰自己都觉得这事难办。 第一零一三章 华夏第一程序员 香洲市。 对于香洲这个年平均气温为22.5℃滨海城市来说，二月初已然是一幅春暖花开，春回大地的热闹景象。 各种各样的树木都开始抽条发芽，连路边花坛中的花朵也慢慢舒展身躯，为不久的盛装出场做着最后的准备，地上的小草更是冒出了尖尖小角，从远处望去，如同在地面铺上了一层嫩绿色的地毯。 而此时，六辆奔驰，奥迪，以及陆巡组成的车队停在了金山软件公司的大门前。 金山软件公司的前台小姐，看到眼前这浩浩荡荡的人群，尤其是门口停着的那一辆辆百万级的豪车，不由神情变得无比紧张起来，下意识咽了口吐沫，作为金山这家年营收六七千万，国内最大软件公司的前台，她的眼力还是不错的。 前台小姐定了定神，显露其不错的职业素养，笑语盈盈对着为首，那个二十岁上下的英俊男子开口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方辰笑了笑，“我找你求董。” 对此，前台小姐并没有意外，来她们公司的人，十有七八都是来找她们求董，求伯君的，而且其中不乏年纪轻轻，尚可称之为少年的。 这些少年大都背个一个破布背包，风尘仆仆，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者都不算少。 但这些少年眼睛却明亮的吓人，其中还闪烁着求知，渴望，甚至朝圣的眼神。 对于这些少年而言，求伯君这位华夏第一程序员，的确是神一般的人物。 但是眼前这英俊男子，年纪大概是符合，但看这气派，别说那些普通少年了，就是他们求董，甚至真正的大老板，有名的香江富豪张董也远远不如。 尤其是其背后那几辆百万级的豪车，以及这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保镖，就是旁边的秘书看着有些…… 猥琐到也谈不上，就是看上去觉得有点不太好看，对，不太好看。 但这依旧不妨碍，这位英俊男子一看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就是富家公子。 也不知道这位结婚了没有，如果没结的话，那恐怕就是货真价实的钻石王老五了。 想到这，前台小姐不由有些痴了，连眼神都瞬间变得迷离了起来。 见前台小姐没有回应，反而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方辰又接着问道：“找你们张轩龙，张董也行，他今天应该在你们公司才对。” 听了这话，前台小姐满是惊异的看了方辰一眼，心中有些奇怪方辰怎么会知道张董今天恰巧在公司。 作为公司的大老板，张董其实并不经常在香洲，大部分时间都在总公司，也就是香江金山公司，甚至在燕京中关村的时间，都比在香洲的时间多，香洲金山软件公司基本上全部托付给了求董。 毕竟张董除了是金山的大老板以外，还跟四通搞的有合资公司，津门四通，并且还是燕京方正公司的创始人，董事，甚至在联想公司也有一定的股份。 今天是最近这三个月，她第一次见到张董。 念头一转，前台小姐嘴角微翘，客客气气的问道：“请问您有预约吗？” 冥冥之中，她有种预感，张董今天之所以会突然来到公司，就是因为眼前这位。 而就在这时，只听一阵电梯声响起，只见三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快步朝着前台走来。 前台小姐不由眼睛一亮，这三位中的两位正是他们公司的张董和求董。 而且看这架势，显然是专门来迎接这位英俊青年的。 “方董，有失远迎，莫怪，莫怪，我一看到您车队的到来，就赶紧下来，但奈何这电梯太慢了。” 说着，张轩龙热情洋溢的紧紧握着方辰的手，上下使劲摇晃了起来，似乎力道越大越能表示他内心的歉意一般。 而张轩龙身旁那位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格子衬衫打扮的求伯君，则有些腼腆的喊了一声方董后，便闭嘴不言了起来。 见两位董事长这幅小心翼翼的做派，前台小姐的眼睛更是越发的明亮了起来，跟个小太阳似的，甚至还下意识的整理下衣服，挺起了胸膛，力求将自己并不大的优点显露出来。 甚至心中已经想好了，怎么才能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的联系方式递给这位极其年轻的大人物。 毕竟说不好，万一从此一跃枝头变凤凰呢。 说真的，她做了两年前台，从未见过这两位董事长对谁如此的客气过，即便市里那位来公司视察工作也没见这两位董事长这么小心谨慎的。 前台小姐看的没错，张轩龙和求伯君这次不但是小心谨慎，甚至可以称之为胆战心惊。 他们两个谁也不知道方辰这位名满全球，在中美俄三国都具有莫大影响力的超级大富豪，为什么会要来金山软件公司这种小不点企业，并且专门点名要见他俩。 虽说依靠WPS，金山软件公司在华夏已经小有名气，甚至还将隔壁的巨人公司给挤兑的，差点退出汉卡行业，算下来一年营收也差不多能有个六千多万。 但是跟这位方总相比起来，已经不是小巫见大巫了，而是浮游和大象的对比，这位方总名下任何一家公司拿出来，都比金山软件公司要强大五十倍，甚至一百倍。 然而最关键的是，这位方总名下的那些企业，似乎跟他们金山软件公司没有什么业务关联吧，而且即便有，也犯不着让这位方董亲自跑一趟。 说真的，此时两人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的，完全不知道方辰为什么要纡尊降贵的来他们金山软件公司，而无奈的是，之前问那个给他们打电话的方辰秘书，对方也是守口如瓶，一问三不知。 “张董和求董两位实在是太客气了，我来金山拜访你们二位，哪有让你们出来迎的道理。”方辰笑着说道。 虽然跟张轩龙他们也不认识，但是作为华夏首富，方辰这点牌面还是有的，让吴茂才给他们打个电话，也就预约上了，张轩龙甚至还为他专门从燕京跑到香洲。 说到这，方辰看了一眼，略显拘束的求伯君，笑道：“求董，真是久仰大名了，如果算起来的话，咱俩也算是老乡，根据《偃师姓氏源流》来说，求姓就出自洛州偃师，相传为黄帝后裔，陆终第四子求言之后。” 听了这话，求伯君楞了一下，然后不由挤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方董的确博学多闻，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偃师姓氏源流》我没看过，但我们家的确是来自于洛州偃师，宋以后才搬迁到了江南……您客气了，我对您才是久仰大名才对。” 此时求伯君不由对方辰生出了一丝亲近之感。 不仅仅是因为方辰跟他算是老乡，更是因为方辰这幅礼贤下士的姿态。 他虽然号称国内第一程序员，也是国内第一个实现人生价值，创造大量财富的程序员，可谓是大家眼中的成功人士，佼佼者，但是跟方辰这位中俄双料首富相比，那真是连自渐形秽都算不上，根本没有比较的可能。 简直就是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 一旁的张轩龙心中则突然升起了一道惊涛骇浪，他着实没想到方辰连求姓出自何处都知道。 作为近两年，华夏最为知名的商界奇才，方辰现在能坐拥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通常来讲，上天总是平衡的，一个人如果在某个方面有突出的表现，那往往在其他地方就要有所缺陷，成就越大者越是如此。 即便不说这些玄学，说点科学猜测，按照方辰的商业成就来说，方辰应该打娘胎里就开始钻研商场才是，怎么能知道这么偏门的知识。 突然张轩龙，脑中一道灵光闪过，莫不成方辰是来之前，专门为了求伯君专门查的资料？ 所谓的，为的就是能够快速跟求伯君拉近关系？ 张轩龙越想越觉得应该如此，毕竟方辰没道理能掌握这种偏门的知识才对。 在华夏随便抓一万个人，恐怕都没能有一个看过《偃师姓氏源流》这本书的，毕竟除了历史学，而且还要学跟姓名来源有关专门史的历史学家，鬼才会看这样的书。 但如果是专门为了求伯君才看的这本书，那方辰这份心机气度恐怕不但是极为了不得，而是能称之为可怕，老谋深算，老于世故才对，简直就是人精中的人精。 想到这，张轩龙心中不由感叹，方辰之所以能赤手空拳，白手起家打下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甚至觉得，方辰长一年脑子，应该是能顶的上别人长七八年脑子才对。 方辰则也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两位传奇人物，尤其是求伯君，这位华夏第一程序员，对于他这个年代的人，关于求伯君的事迹简直耳朵都听出了茧子。 在此时，求伯君几乎跟隔壁的史钰柱相提并论，都是青年知识分子创业，获得大量财富，走向富裕，成为人生赢家的代表。 求伯君从小就展露出了惊人的智商，高人一等的天赋，别人家3岁小孩话都说不利索，他3岁熟背99乘法表； 别人家5岁小孩还在玩泥巴，他5岁就是围棋业余5段； 别人家孩子为数学恐惧，他连续3年数学竞赛第一； 别人怕被数学老师提问，数学老师怕被求伯君提问，高考时，他是县城高考状元，考入了国防科大，进入数学信息系统专业。 妥妥的学霸，别人家的孩子。 但这只是求伯君传奇的开端。 80年代，电脑是个稀罕物种，别说独立开发软件，就连编程书籍、专业学者都是少的可怜，但求伯君大三的时候，花三个月就给学校的图书馆，做了一个借还书管理系统。 但老天大概是公平的，给了求伯君出众的才华，但情缘上却要差一些。 想到这，方辰不由想起了金山一系列的情缘产品，比如著名的《剑侠·情缘·三》。 大学毕业，本来端着铁饭碗的求伯君，为了追求爱恋对象，毅然决然的舍弃了，能解决户口还分房的，石油部物探局仪器厂的工作，跟随其到了鹏城。 成为“爱上一个人，恋上一座城”的杰出代表，但据说两人直到分开，求伯君连表白都未曾表白，可谓是惨不忍睹。 而在离开鹏城的路上，在老同学那里，求伯君敏锐的发现了同学所在公司，打印程序之所以出问题，是打印驱动不兼容的原因，于是只用了9个日夜，就写下了五万行的通用驱动程序——西山打印系统。 正是凭借着西山打印系统，求伯君顺利入职当时号称华夏第一高科技公司的四通集团。 但是他在四通集团并不受重视，而本就憋着一口气，年轻气盛的求伯君想开发一个能在个人电脑上使用的汉字处理软件，也就是WPS的雏形来证明自己。 可惜的是，想法上报上去后，一直没得到四通集团的回应。 后来还是遇到张轩龙之后，张轩龙将求伯君挖到了香江金山公司，并且许诺让求伯君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求伯君这才开始了WPS的创作。 在一年半的时间里，承受感情和事业双重打击的求伯君，几乎每天都在重复着盯屏幕、敲键盘的动作，没有人跟他说话，没有人跟他作伴，只有孤独的一台电脑日夜闪着萤光。 为了节省时间顿顿吃泡面，求伯君三次肝病住院，医生以死亡警告，然而他却让人把电脑搬到病房，继续啪塔啪塔敲代码。 有了难题，不知道问谁，解决了难题，也没人分享喜悦，只能一直写，一直写。 于是在这四百多个日日夜夜中，二十五岁的求伯君完成了一个壮举，也奠定了他日后在华夏程序员中第一程序员的地位，他以一己之力，写出了十二万行代码的WPS1.0。 而几乎与WPS同时面世的第一个Windows版本的Word，是微软公司用两百个程序员，花费将近一年才做出来的产品。 由此可见，求伯君的强大之处。 作为一款划时代的产品，WPS以飞快的速度席卷华夏，垄断华夏电脑办公软件行业。 当时全华夏大大小小的打字社，都用WPS排版；所有电脑类的书籍，都有WPS的使用教程。社会上各种电脑培训班主要内容，就是五笔字型加WPS操作。 WPS这个由求伯君创造出来的名词，成了电脑的代名词，WPS当时创下了销量、普及率全国第一的记录。 这是求伯君人生的第一个春天，也是华夏软件业的第一个春天。 第一零一四章 这还给人说话的机会吗？ 目光从求伯君的身上移开，方辰又看向了一旁的张轩龙，眉眼含笑。 如果将求伯君形容成千里马的话，而毫无疑问，张轩龙就是伯乐了。 如果没有张轩龙以一己之力力挺求伯君，为求伯君创造出供其茁壮发芽，健康成长的环境，自然就没有求伯君这个华夏第一程序员，更没有金山软件公司这个华夏软件业的伟大先驱。 而且张轩龙不仅仅是香江金山公司的董事长，还是方正集团的创始人，董事会主席，与四通公司合过资，甚至在联想公司，都有他的一部分股份。 可以说，此时张轩龙就是华夏高科技行业的隐形教父。 不过看到，张轩龙旁边那位面容青涩，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方辰嘴角扯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着实没想到在此时此地就见到这位了。 见方辰上下打量着自己身旁的下属，张轩龙心中一咯噔，赶忙说道：“这位是我们公司软件开发部的经理，兼香洲公司的副总经理，雷俊。” 他深怕方辰以为他是在故意怠慢其，随便带一个什么都不是黄毛小子来迎接他。 听张轩龙一说，方辰顿时笑了，前世著名歌曲《Are you ok》的演唱者，雷教主，雷布斯，他岂会不知道。 要说起来这位雷布斯绝对是为传奇人物，可谓是华夏计算机行业最早的一批大佬，码农祖师爷级大神。 一般人大都只知道，雷俊是小米公司的董事长。 如果了解的再深一点，则会知道雷俊除了是小米和金山的董事长以外，还是多玩YY总公司欢聚时代的董事长，也是猎豹浏览器的董事长，也曾是华夏最早电商网站卓越网的创始人，董事长，后来卓越网卖给了亚马逊公司。 雷俊名下的顺为基金，更是投资了数以百家的企业。 作为这么多公司的董事长，想想方辰都觉得可怕，可以说雷俊是计算机行业的劳模绝对不夸张，雷俊一天基本上都要工作十五六个小时。 方辰见过能在这方面与其旗鼓相当，有一拼的，也就是老段了。 然而更值得称道的是，雷俊的确是年少有为。 在雷俊上大学时，用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完成了大学四年的学业，大一编写的程序，在雷俊大二的时候，就已经被编进了江城大学计算机系大一的教材里面。 雷俊还和华夏工具软件开发之父，合作编写过华夏最早的杀毒软件，被学校老师推荐获得省大学生科技成果一等奖。 毕业后，雷俊的传奇依旧在继续，经历过几个月创业失败后，雷俊加入到了金山，并且不到三十岁就担任金山的总经理，可以说在马昀，马华滕，李岩宏在国内还名声不显的时候，雷俊就已经是一方大佬了。 然而有意思的是，2001年，马昀曾找上雷俊的办公室，希望雷俊能够投资一个叫做‘阿里巴巴’的电商公司。 马昀的口才自然是极好的，但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雷俊就是觉得马昀讲话太天马行空，感觉像是满嘴跑火车，跟做传销似的，把马昀拒绝了。 方辰笑了笑，主动冲着雷俊伸出手道：“雷经理，着实是青年才俊，年少有为，这么年轻就身居要职。” 闻言，雷俊的脸上不由显露出三分尴尬的笑容，如果是别人夸他是年少有为，他大可欣然接受，但是被方辰称之为年少有为，他恐怕还没这么大的脸。 轻轻瞥了雷俊一眼，方辰笑了笑，就对着张轩龙说道：“张董，不知道可否上楼与您一谈，我有要事。” 听方辰这么一说，张轩龙不由脸色微红，也顾不得纠结，方辰为何对雷俊这么另眼相看，连忙说道：“是我怠慢了方董，方董您请，快请。” 方辰笑了下，然后大步流星的朝着电梯走去。 看着方辰龙行虎步的步伐，前台小姐瞬间有些醉了，她突然有种错觉，方辰才是这里的主人。 到了求伯君办公室，两方落座，喝了两杯热茶，寒暄了几句之后，见方辰反而不急了，迟迟不进入正题。 张轩龙和求伯君相视一眼，然后冲着方辰开口说道：“不知道，方董您这次大驾光临金山，有什么指教，如果能够帮得上忙，我和求董自然是在所不辞。” 闻言，方辰眉毛一挑，沉思了一下，便干脆利落的说道：“我这次来，的确是来找张董和求董来求助的，我已经将WPS给卖掉了，卖给微软了。” 此话一出，张轩龙三人顿时傻眼了，屏住呼吸，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见方辰又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三人这才松开一口气，但看向方辰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惊悚起来，其中还带着些许的怒意。 说真的，如果不是方辰亲口所说，他们真以为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方辰竟然在他们三个都完全不知情的将他们公司的软件给卖掉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而且还是卖给微软！ 早在三个月前，微软就派人来跟他们接洽，希望他们同意WPS和微软的办公软件兼容，但是考虑到微软办公软件很有可能是WPS最强有力的竞争力，甚至将WPS在华夏的市场给吞掉，所以他们当时一口就拒绝了微软的请求。 可哪知道，现在方辰竟然告诉他们，他已经越俎代庖的将WPS卖给了微软。 真是太扯淡了！ 他们刚才一瞬间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张轩龙正色道：“方董，我想问您，您凭什么将我们公司的软件卖给别人，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您，您这是不合理的，更是不合法的。” 他承认方辰的确在华夏拥有莫大的能量，很多高层都跟方辰有着紧密的联系，方辰的财富实力更是他的百倍，千倍，但并不代表方辰可以如此的肆意妄为，连他们金山的软件都可以做主，想卖给谁就卖给谁。 而且还要知道，他们金山公司是港资公司，如果方辰和微软执意要达成交易的话，他可以去香江起诉方辰和微软，甚至去美国告方辰和微软都可以。 他就不相信，如此匪夷所思，天方夜谭的事情，竟然连找个为他们做主的地方都找不到。 见张轩龙这幅勃然大怒的模样，方辰并没有针尖对麦芒，直接杠上，反而笑着宽慰张轩龙道：“张董您别急，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欠考虑，但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了。” 张轩龙的态度完全在方辰的意料范围之内。 再说了，这事虽说他是好心好意，是做了通盘考虑之后，才决定这么干的，但对于张轩龙他们来说，恐怕一时半会还无法接受。 “方董，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解释。”张轩龙硬邦邦的说道。 他的确不愿意招惹方辰这样恐怖的敌人，但并不代表，他就要跪着求生，任由方辰摆布。 见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充满了火药味，剑拔弩张，求伯君面色剧变，他想劝劝张轩龙火气小一点，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方辰这事做的太说不过去了。 而雷俊则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方辰，他本来觉得自己都足够年少轻狂了，但是跟方辰比起来，那真是相形见绌，狗屁都不是了。 真是太嚣张，太跋扈，太狂了。 方辰点了点头，冲着张轩龙缓缓问道：“想必，微软的办公套件，张董已经知道了吧，那我想问张董，你觉得WPS是微软办公套件的对手吗？” 张轩龙嘴巴微动，正准备自信的说道，却被方辰无情的打断了。 方辰说道：“张董我知道，你对WPS有信心，觉得WPS在华夏已经扎下了深厚的根基，被广大用户所认同，也更清楚微软办公软件的价格比WPS要贵上一大截，至于在技术上较量，我相信有求董和雷总这样的程序员在，也一定没有问题。” 听完方辰这一串话，张轩龙有些索然无味的看了方辰一眼，这还给人说话的机会吗？ 他想说的话，几乎都让方辰给说完了。 他有种自己是方辰手中提线木偶的感觉。 但念头一动，一道寒气从他的脊椎直冲后脑勺，方辰既然连他想说的什么都知道，那说明方辰将WPS卖给微软，绝对不是狂妄自大，肆意妄为的结果。 如果考虑方辰在全世界商界的地位，以及以往所获得的成就而言，他觉得更应该是方辰深谋远虑的结果。 想到这，张轩龙的面色骤然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甚至忍不住扪心自问，难道WPS真有什么必须卖给微软的必要吗？ 而一旁的雷俊则显得有些小激动，求伯君此时已经成为了华夏第一程序员，名声大噪，声名远扬，在程序员中可谓是响当当的人物，而他雷俊虽然自问技术也不错，但所知者不能说是寥寥无几吧，但真不多。 大概也就江城电子一条街的老板们最为清楚吧。 现在他的技术却被方辰这位超级大富豪所肯定，他着实有种脸上增光的感觉。 “首先技术上，我觉得WPS大概是不如微软办公软件的，毕竟据我所知，开发微软办公软件的程序员团队高达二百人，并且预计在不久的将来扩充成一个五百人的庞大技术团队，而金山能有二十个程序员吗？” 说着说着，方辰径直看向了雷俊。 雷俊不由低下了羞愧的脑袋，作为金山技术力量的实际管理者，金山燕京开发部的经理，他手底下有多少人，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加上两个保洁阿姨，也才十八个人而已，别说跟微软未来五百人的技术团队相比，就是跟现在的二百人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 他有信心让这十八个人起到，三十六个人，甚至四十八个人的作用，但是五百人，太多了，他打不过。 当然了，微软办公软件的技术团队是要负责全球一百多国家的版本更迭，新功能的加入和BUG的修复，他们只需要负责华夏和香江，以及湾湾就可以，工作量小了很多。 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能有跟微软办公软件技术团队抗衡的实力。 更别说作为现代计算机业最为发达的国家，美国的IT实力自然远在华夏之上，程序员的平均实力也比华夏程序员的平均实力高。 他之所以敢说他们十八个人能顶的上三十六个人，甚至四十八个人，只是因为他们足够拼！ 敢拿命来拼！ 人家美国的程序员一天工作八个小时，还有每周的双休和年假。 这些他们可以统统都没有，他们能一天上十二个小时的班，累了就在公司打地铺，一周一天假都不休息更是家常便饭。 而他们之所以愿意这么做，是因为他们想给华夏争口气，证明华夏人是有能力编写属于自己的办公软件的，华夏的电脑软件可以由华夏人自己编写。 “不过，我觉得即便有差距，但差距并不太大，应该还不会到全无还手之力的地步。”方辰笑着说道。 张轩龙三人顿时一阵无语，方辰又把他们的台词给抢了。 真的，方董您也别问我们了，您自己唱独角戏好不好，张轩龙三人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价格什么也自然不是问题，五百美金也挺贵的。”方辰说道。 WPS的价格是两千二百元，而微软的办公套件是五百美元，相当于两千七百华夏币，这一点WPS胜。 方辰话音一转，继续说道：“但是不知道三位想没想过，微软办公软件的优势，微软办公软件是被微软集成在操作系统中的，这就意味着，但凡是使用微软操作系统的用户电脑中，直接就安装的有微软的操作软件，而如果用户想要使用WPS的话，还需要另行购买光盘安装，我相信张董和求董你们三位很清楚，其中的差别吧。” 张轩龙三人面色剧变，他们自然知道这其中存在的巨大差距，甚至可以说，这直接决定了WPS的生死。 又或者说，如果微软真的按照方辰所说的那样干，WPS死定了，他们金山软件公司也死定了。 第一零一五章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看着因为一个安装软件问题就眉头紧蹙，神色大变的张轩龙三人，方辰心中是既无奈，又想笑。 如果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肯定无法理解，为什么微软在操作系统中集成了办公软件就能有如此的威力，能令张轩龙，求伯君，雷俊这样在前世缔造过许多传奇的真正大佬，都为之谈之色变。 但这就是事实。 此时国内普及的基本上都是286电脑，连386电脑都可以说寥寥无几，可即便是386电脑，上面的硬盘大小一般也不会超过20MB，放在内存都普遍16GB起步，硬盘至少3T左右的后世，20MB的硬盘简直就是个笑话，连张分辨率高点的图片都放不下。 所以说，20MB硬盘安装完操作系统，而且还是要MS-DOS这样大小不超过5MB的操作系统，因为即便是Windows3.0这样最初级，最原始的视窗操作系统也通常需要100MB左右的空间才行。 然后再装一些办公软件，以及AutoCAD软件之类的专业软件，一些大型游戏，比如还要八个月之后，才会发布的第一人称射击游戏《毁灭战士》，基本上就没什么空间了。 像什么，很多人童年记忆《仙剑奇侠传一》，已然是当时了不得的大型游戏了，即便占用空间，最小的DOS系统版本也要16MB。 甚至《仙剑奇侠传一》还因为体积太过庞大，在湾湾发行的时候，由于磁盘容量不足，有部分内容被删减。 也就是说装个系统，然后再装个《仙剑奇侠传一》，硬盘就没有任何的空间了。 在硬盘空间如此紧缺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人奢侈到，同时安装两个功能一样的办公软件在自己的电脑中。 这也是此时的电脑用户，会动不动带一堆软盘的原因，有太多的软件无法装进电脑本身的硬盘中，而一个软盘的大小通常只有1.2MB。 这也是为什么现代电脑的盘符是从C盘起的原因，A盘和B盘都是软驱的盘符，只不过一个是5.25英寸，一个是3.5英寸罢了。 而且这年头，软件的发行安装也是个大麻烦。 在前世，想要下载一个软件，只要百度搜索一下，不但官网瞬间就出来了，除此之外还有大把的下载站，以及网盘可以下载。 而此时想要安装一个软件，包括游戏，操作系统等等，只能通过软盘，或者光盘这样的存储介质才行。 也就是说，你想要安装一个软件，需要先跑到电脑城，然后找到卖盘的小哥，花个十块，熟的的还能搞到八块钱，买一个盗版盘，然后再安装到自己的电脑上。 如果是购买正版盘的话，假如当地有经销商，则是重复以上步骤，还是要去电脑城的。 只不过就是价格会上升到少则一二百，多则一两千。 像WPS这样可以直接增长生产力的，正版盘的定价就是2200块钱，贵的吓人。 对了，还可以通过邮寄向例如金山这样的软件公司订购。 反正总而言之，在此时想要安装一个软件，着实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顺利的话，也要忙活好几个小时才能将软件装到电脑中。 然而最关键的是，只有购买正版软件，金山才能收到钱。 但因为正版比盗版，价格更为昂贵不说，购买体验也极其的差，除了道德感极高，宛若圣人一般的真爱粉，基本上很少有人愿意购买正版，一百个用户也难有一个人愿意购买正版。 再加上，现在的人并不像后世的人那样，经历过各种坑蒙拐骗的洗礼，脑子聪明了许多，现在的用户基本上是别人给什么，他们就用什么，别人告诉他们什么好，他们就觉得什么好，如果说话的再是什么权威人士就糟糕了。 就跟现在的电视广告一般，基本上电视上怎么说，他们就信什么，抢着买，疯着买。 甚至方辰觉得，为什么后世那些中老年人那么容易相信，微信里那些狗屁养生，心灵鸡汤，人生格言之类的文章，包括谣言，一转发就是一堆，也跟这个有关系。 正是这种种原因，决定了如果微软一旦将自己的办公软件集成在系统中，就会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无人可拦，无人可挡。 “方董，我觉得您说的不错，但在国内并不是只有微软的MS-DOS这么一个操作系统，我相信我们的WPS在其他的电脑操作系统中，也能为自己赢得一片生存之地。”雷俊突然面色有些激动的开口道。 但说完这话，雷俊的心突然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甚至额头上忍不住冒出了许多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他有点越俎代庖了，而且竟然以这样的语气，跟方辰这样的大人物说话。 作为金山燕京开发公司的经理，这两年一直都在燕京，他比张轩龙和求伯君更清楚方辰究竟具有什么样的权势，背后有着怎样遮天蔽日的关系网，知道万一得罪方辰，金山会陷入怎么个下场中。 毕竟要知道，岭南可是方辰的起家之地，岭南上上下下很少有没跟小霸王打过交道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知道方辰要来公司，就主动申请从燕京飞回香洲来，就是怕张董和求董不知道方辰的厉害。 毕竟两人一个是香江人，对内地并不是那么了解，也没有那么在乎，一个是彻头彻尾的标准的技术狂人，不善与人打交道。 只能希望方辰是个不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人，雷俊心中暗自祈祷着。 张轩龙和求伯君不由眼睛一亮，心中更是不知道点了多少个头。 他们承认，在微软的地盘上，他们肯定无法竞争过微软的办公软件，但电脑操作系统中，可还有PC-DOS、DR-DOS、Free-DOS、PTS-DOS、ROM-DOS、JM-OS这么多操作系统呢。 闻言，方辰嘴角扯出一丝无奈，沉默了几秒钟后，这才说道：“的确，在DOS系统中，微软并不是真的一家独大，用户们还有其他的选择，但我问你们，你们认同视窗操作系统是未来电脑操作系统的大势吗？” 方辰此话一出，雷军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位董事长，见其露出鼓励之意，雷俊这才强压着内心的紧张，继续对着方辰说道：“方董，我承认视窗操作系统很出色，但并不代表着DOS操作系统以后就真的没有用武之地了，而且就算是视窗操作系统真是未来的大势，那未必没有其他的视窗操作系统出现，到时候视窗操作系统又将陷入现在DOS操作系统这样群雄争霸的局面。” 微软Windows的成绩自然是十分了不得的，要不然，也不能在短短两年之内，销售出去将近一千万份，尤其是去年刚发布的Windows3.1，两个月就销售出去了一百万份，微软的股价都向上涨了不少。 方辰冷笑了一声，又深深的看了雷俊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现在算起来，Windows3.0已经发布两年多了，你有见那个软件公司推出了能和Windows旗鼓相当的操作系统吗？” 听了这话，雷俊的面色瞬间变的煞白，方辰这话简直如同一把利箭狠狠刺进了他的内心，他想反驳，但是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半句话来反驳方辰。 跟微软相比，那些操作系统软件公司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作品。 而且，最终还是恶了方辰，雷俊的心顿时变得忐忑了起来。 方辰轻叹一声，现在的雷俊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距离那个说出《风口猪》理论的雷俊，有着宛若天堑一般，不可跨越的鸿沟。 不过比起张轩龙和求伯君，还是要强一些的，怪不得前世求伯君会主动让金山董事长的位置让给雷俊。 “如果微软的Windows能够那么容易就超越了，那些研发操作系统的软件公司还等什么？能超越的话，他们岂不是早超越了。”方辰不屑的说道。 “我可以十分肯定的断言，未来绝大部分的个人电脑上面装的都是微软的操作系统。”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世人肯定想不到，成绩如此出色的Windows3系列，并不是微软的巅峰，而只是一个开始。 绝大部分人所熟悉的Windows95，才是真正奠定微软操作系统霸主的存在。 Windows95的发布，对于略显平静的1995年来，可以说全世界最轰动的事情。 当时Windows95一经发布，在强大的宣传攻势和Windows 3.2的良好口碑下，很多没有电脑的顾客都受到宣传的影响而排队购买软件，但其实，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Windows 95是什么。 windows 95 在短短4天内就创造了，卖出超过一百万份的奇迹。 这不可超越的人间奇迹，瞬间将所有其他操作系统软件公司，全部都给彻底扼杀掉，从此操作系统的江湖，几乎只有微软一家的声音。 张轩龙三人不由面色微囧，方辰的话虽然不客气，甚至有些难听，但却直接指出了事情的真谛，Windows3.0已经发布两年多了，如果那么好超过，其他操作系统软件公司岂会坐以待毙。 那照方辰的意思，Windows岂不就是无可阻挡的，如果让微软垄断了所有个人电脑的操作系统，毫无疑问将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张轩龙三人隐隐看到一个庞大的操作系统软件公司从这颗星球冉冉升起，光芒如太阳般照耀在每一台个人电脑上面，所有的个人电脑都装的是微软的操作系统，然后受其掌控。 而对于他们这些软件公司来说就更为可怕了，微软真的垄断所有操作系统的话，那从此电脑软件行业，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微软让谁生谁就生，让谁死谁就死。 见自家的两个董事长又再次沉默了，雷俊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但是我们WPS有自己的用户基础在，现在每个月基本上可以卖出去两千多份，如果我们不同意跟微软办公软件格式兼容的话，我相信长久以来的用户习惯，会让用户最终还是要选择我们的WPS的。” 毕竟他们金山也不是什么小公司，怎么说也是国内第一软件公司，还是有一定的用户基础，而用户习惯这种东西一旦养成，其实是很难改变的，这就为他们金山公司组成了一道护城河，多多少少还是能够活下来…… 想到这里，雷俊自己都变得有些没信心了起来，反正他觉得，不管金山怎么惨，也不至于说落到必须要卖给微软才行的地步。 而且雷俊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方辰，见方辰并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这才算是心多少放回到了肚子里。 说真的，他真不愿意跟方辰这样的世界顶级大富豪打交道，始终有种分分钟被碾压的感觉。 但奈何，自家的两位董事长不给力，张董到是八面玲珑，而且还有能力，有魄力，但是谈到跟技术有关的事情，就有些抓瞎，插不上话，要不然也不会将公司托付给求董。 而求董…… 算了，算了，雷俊想不下去了，求董在技术是一把好手，其他的……要是行的话，也不至于让他同时来当燕京技术开发公司的经理和香洲这边的副总经理。 “我真是太难了！”雷俊心中默默的呐喊着。 此时他的内心着实有些抓狂。 方辰瞅了一眼雷俊，平静的说道：“如果除此之外，微软还有个大杀器呢？” “还有什么大杀器？” 张轩龙三人一脸惊异，在方辰嘴里，微软都已经是操作系统的霸主，几乎垄断了全球个人电脑的操作系统，这还能有什么大杀器。 莫不成，微软还要打算杀出地球吗？ 这没道理的，甚至是没天理的。 见状，方辰笑了笑，然后一脸浑不在意的说道：“比如说免费呢？” “免费？” 张轩龙瞬间脱口而出道，但面色已然大变，显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 方辰郑重其事的说道：“张董你想的没错，就是你想象的那种免费，我想知道微软的办公软件如果不收钱的话，金山是否能顶得住微软的进攻，继续保住现在WPS的市场份额。” “这自然是不可能，但我觉得微软更加不可能免费！”张轩龙坚决的说道。 第一零一六章 真死路一条了？ 不止张轩龙反对，就连求伯君和雷俊也不由摇了摇头，觉得方辰说微软会免费是痴人妄想。 且不说软件付费在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体系，被大众所接受，最关键的是，如果将办公软件给免费了，微软靠什么挣钱？ 微软疯了才会将每年几十亿美元的收入白白的扔掉，因为这就是自杀！ 即便想为世界人民做贡献，也不是这么做的。 这简直比方辰将WPS卖给微软还天方夜谭，不可思议。 微软这么一个前途无量，未来大有可为，挣到数百亿美元，甚至数千亿美元的高科技企业，而且还是方辰嘴中所谓的操作系统垄断者，真正的个人电脑霸主。 以他们贫瘠的想象力，真的想象不出，微软有什么理由将自己主打产品免费提供给客户。 方辰眉毛一挑，三分讥讽，三分自嘲的说道：“微软自然不会主动免费，毕竟这跟自杀无疑，但如果是被迫无奈呢？又或者说半推半就呢？” 张轩龙三人面面相觑，皆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现在感觉自己三个人就是三个傻子，连方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过了数十息，雷俊眼睛微眯，他好像有点理解方辰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具体怎么描述却说不出口，这点灵光就如同藏在九天之上的云彩一般，缥缥缈缈，滑不溜秋的，让人抓不住。 “我的意思是，微软的免费如果是只针对华夏区呢？而且从表面上来看，还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免费呢？”方辰说道。 张轩龙咽了口吐沫，说道：“方董，您可不可以说的更明白一些，我不太理解。” 方辰笑了笑，“那我换个问题，诸位对盗版怎么看？” “盗版太可恶了，我跟您说，现在在国内，WPS至少有三百万用户，但实际上我们的WPS这三年只卖出去了不到十万份，而且这十万份中至少有将近一半是卖给香江和湾湾的，也就是说每有一个正版用户，就会对应五十个盗版用户。” 沉默许久，半天插不上话的求伯君，此时突然无比激动的说道。 对于WPS的感情，谁都不如他，毕竟WPS是他亲手编写的孩子，最初版本的十二万行代码，都是他在四百个日日夜夜中，吃着泡面码出来的，甚至肝炎犯了，住在医院，他都没有放弃码代码，说WPS中包含着他的血和泪，绝对不夸张。 而WPS被盗版，他自然也就是最心痛的。 可以说，如果WPS不被盗版的话，那么WPS的用户将多五十倍，金山的营收也多五十倍，一年至少挣三十个亿。 可以说盗版使得金山减少了三十亿，这么一笔庞大的收入，他怎么能不心痛。 看着求伯君这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方辰稍微抚平了下刚才自己被吓到的那颗小心脏。 之前求伯君一直没说话，他都快将其忽视了，现在突然这么激动，着实有些吓人啊。 方辰有种亲眼看到诈尸的既视感。 而此时张轩龙若有所悟的看着方辰，他好像也懂了点什么。 “所以说，三位是国内对于盗版最痛恨，也是最清楚盗版力量的人了，那我问你们，你们觉得微软的操作系统到国内，会不会被盗版？”方辰问道。 “会，肯定会！”雷俊斩钉截铁的说道。 国内的软件盗版商，他是再清楚不过了，毕竟他的工作中有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内容，那就是要给软件加密，尽量拖延盗版商的盗取WPS的时间，让正版的WPS能够多卖几天。 这一点对于WPS很重要，他如果防盗做得好，能让盗版晚出现五天，他这五天就能卖出去正常一个月的量，多挣五六百万。 可以说，跟盗版商的斗智斗勇，就是一部他和金山的血泪史。 “那微软有办法防止盗版吗？又有办法阻止盗版的传播吗？”方辰追问道。 “技术层面上，没有，即便是微软也不可能做出一直不让人破解的加密方式，至于说阻止盗版的传播，如果能阻止的话，我们金山不早阻止了。”雷俊一半无奈，一半痛苦的说道。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再强大的保密技术，被盗被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闻言，方辰长叹一声，也沉默了起来。 国内对于技术的传播，尤其是知识产权的保护，即便到了后世都十分的不完善，更别说现在了。 甚至说的不客气一些，此时国内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基本上就等于零。 而对知识产权被盗的漠视，不仅对于知识产权制造者，发明者是个伤害，对于正版用户来说，也是一个伤害。 当然了，方辰也知道，对于一个新国家来说，法律的不完善是件不可避免的事情，毕竟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 此时屋内一片寂静，就算是最木讷的求伯君，也知道方辰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有这些盗版商在，可以说微软从华夏收到钱的可能性，基本上等于零，那这跟免费又有何区别。但问题是，微软家大业大，华夏一个国家少收点也就收点，还能扛得住，而金山是否能扛得住微软这样的免费攻势？”方辰沉声道。 紧接着，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再说了，微软也未必想要杀掉在华夏的盗版。” 听方辰这么一说，张轩龙三人不由楞住了，方辰所说的第一段话，他们大概还能理解理解，毕竟他们还是很了解华夏盗版商的实力的。 仗着人们对知识产权的不重视，以及没有相应的法律法规约束，盗版商们简直就是肆无忌惮。 他们这边软件刚刚发布，要不了一个星期，盗版就出来了，然后再一星期基本上全国的电脑城都有了他们最新版的软件了。 而作为企业，他们又没有任何的执法权可言，遇到盗版也只能求助地方上的工商管理机构。 如果香洲本地，作为被市里邀请过来投资建企的高科技企业，也为市里税收做出了不小贡献，香洲的有关机构到还能给几分面子，所以香洲本地的使用正版WPS的比例明显要高出全国不少。 可出了香洲，尤其是出了岭南，那就彻底无奈了，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管不住，也没人管。 毕竟没人重视，也没相应法规，执法机关自然也就懒的管。 金山作为华夏软件业的一面旗帜，每年还贡献不少税收，而且张轩龙跟方辰自然是不能比，但在国内也算有点能量，还尚且对那些盗版商没有半点办法，更别说微软了。 微软一个外来户，过江龙，哪来那么大脸，能让下面甘愿为其前驱？ 他认为想要杜绝盗版，首先是要人们对知识产权重视起来，愿意为知识产品付费，认同知识是有价值的，知识分子的劳动是有价值的。 第二就是相应的立法了。 但这何其难也，首先第一条都几乎不可能，就拿WPS来说，别说2200这样的价格了，就是十块钱，国内用户大都不愿意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的。 有这十块钱，买三斤排骨回家吃，不香吗？ 当然了，他也没有怪罪大家的意思，对于刚刚从饥荒时代脱离出来，勉强温饱的国人来说，让他们理解要为知识付费，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念头一动，张轩龙看了一眼方辰，常规手段恐怕是不能制止盗版，但方辰如果愿意的话，或许还能有所不同…… 至于方辰说的第二段话，微软不愿意打击在华夏的盗版微软操作系统，那他们就有些理解不能了，太违背常理。 华夏市场还是具有一定价值的，WPS一年还能拿到六千万的营收，微软如果真的垄断全世界的个人电脑操作系统，那在华夏挣个五六亿应该是没问题，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而且要知道，这五六亿基本上可是纯利润，毕竟微软操作系统在华夏的边际成本基本为零。 有没有华夏市场，微软研发操作系统该多少成本还是多少成本。 “大概是怕华夏再出现第二个金山吧。” 看着三人迷茫的表情，方辰幽幽的说道。 张轩龙三人眨巴眨巴眼睛，虽然他们并不明白方辰话里的意思，但却不知道怎么的，从心中由内而外的生出一丝莫名的自豪感，甚至不由自主的下意识挺起了胸膛。 金山作为一家小公司，能让微软如临大敌，连主业收入都不要了，他们怎能不自豪。 见状，方辰眉毛一挑，他怎么感觉这哥几个对他的话有所误会，他说的是第二个金山，可不是说，就指的是金山，金山一家办公软件公司，凭什么对微软的操作系统产生威胁。 但转念一想，方辰内心自嘲的笑了笑，办公软件也是微软的主业，而且在华夏也是盗版遍地走，没能大规模收费，从这个角度来说，张轩龙三人还是有理由自豪一下下的。 而他所说的，微软故意不打击华夏的盗版商，也是有理有据的，尤其是华夏成为世界拥有个人电脑最多国家之后，就更是如此。 微软就是通过用户成本近乎于零的方式来，达到其垄断所有个人电脑操作系统的目的。 毕竟要知道，微软的操作系统那么贵，如果只能购买正版操作系统的话，就意味着大量的用户会转投别家，使得其他操作系统软件公司有喘息，甚至崛起的机会。 而华夏这个市场极大，用户数量是排名第二大的市场美国两倍左右，而且人均收入不高的国家，简直就是培养另一个操作系统软件公司，最肥美的沃土。 至于为什么方辰觉得，微软的竞争对手会是在华夏。 华夏的计算机行业还是十分发达的，前世世界排名前二十一家互联网公司，美国占了十一家，而剩余十家全部都是华夏企业，至于说其他国家，着实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外国不论是谷歌，甲骨文，亚马逊，脸书，推特等等互联网巨头，基本上都能在华夏找到相应的互联网大佬。 而且平心而论，方辰一直认为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做出的产品，给用户的体验远在国外那些同类公司之上。 只是因为环境的限制，华夏声量太小，无法走出华夏而已。 毕竟世界霸主是美国，世界通用语音是英语。 但即便如此，也有抖音这样成功打进西方市场的成功产品。 所以说，如果这个世界诞生对微软操作系统产生威胁的软件公司，那一定是在华夏。 “我一直坚信，如果有人能对微软产生致命的威胁，那这家企业一定会在华夏。”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见方辰这幅不容置疑，无比自信，尤其是充满少年感的面庞，张轩龙三人着实有种内心被震撼到的感觉，甚至还有些羞愧不如。 作为国内第一的软件公司，金山的董事长，副总经理，他们真没这个自信，没这个胆气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方辰不知道微软的厉害，也就罢了，他们全然可以当方辰只是狂妄无知，不知天多高，海多深。 但方辰已然将微软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可依旧有这样的自信，那就太了不得，太可怕了。 此时，他们似乎有些隐隐知道方辰凭什么能够白手起家，从无到有，打拼出这样庞大商业帝国了。 “但我更希望这家公司是金山……” 说到这，方辰深深的看了张轩龙三人一眼。 “方董，您真是太有自信了。”张轩龙一脸苦笑的说道。 什么干掉微软，他现在真不敢想，能把面前的危机给度过去就不错了。 如果真按照方辰所说的那样，微软将自己的办公软件集成在系统中，而且还免费，不要钱。 那还玩个屁啊！ 等待金山的必然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就地解散算了。 第一零一七章 乐极生悲 雷俊眨巴眨巴眼睛，经过方辰这么一说，他怎么觉得将WPS卖给微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微软这样的垄断企业都不要钱了，金山又凭什么能赚到钱？ 一家企业如果赚不到钱，没有一点价值，那所面临的结局只有倒闭一条路。 而别说卖给微软，哪怕任何一条出路，都要比倒闭这种最惨结局要好上无数倍。 再者，有微软这个金山的主要竞争对手愿意接手WPS，其实应该说是好中之好，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才对。 第一微软有钱，第二微软知道金山的价值。 如此一来，WPS的售价自然不会太低，更别说还有方辰这位顶级大富豪在这里，没个两三亿的，微软好意思开口吗？ 看了眉头紧皱，陷入沉思的张轩龙和求伯君两人一眼，方辰又瞥了一眼，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的雷俊，心中不由暗笑，雷俊这模样，颇有种‘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革命了’的既视感。 不过，他现在倒是清楚为什么前世，张轩龙和求伯君愿意将金山交给雷俊，雷俊在四十岁之时会再次创业，再次出发，创办小米的原因。 雷俊现在虽然年轻，但是经营企业的水平已然比张轩龙两人强一些了。 略微沉吟一下，方辰径直说道：“张董，求董，WPS是不是必须要卖给微软，这个先不用纠结，你们先听听我跟微软谈下来的条件。” 闻言，张轩龙三人不由眼睛一亮，暗自点了点头，的确，听听微软的条件才是最实际的。 “金山将WPS卖给微软，微软将付出微软办公软件8%的纯收入。”方辰说道。 听了这话，张轩龙等人面面相觑，皆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色？喜色？ 微软的条件似乎好的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在前一段时间，微软刚刚接触金山，想要和WPS兼容的时候，他们就相对细致的调查了一下微软的情况。 微软办公软件是微软营收中的主力，每年为微软贡献的收入，比微软操作系统还要多一些，基本上是六四开。 按照微软去年差不多一百亿华夏币的营收，四十亿左右的总利润来计算的话，微软办公软件基本上为微软贡献了二十四亿的总利润。 而二十四亿的8%，差不多就是将近两亿华夏币。 算到这里，求伯君虽然渐渐又再次眉头紧蹙，而张轩龙则已然变得喜笑颜开了起来。 两亿华夏币可不是小数目，尤其这两亿华夏币可还是纯收入。 虽说现在WPS一年能给金山带来六千万的营收，但抛去各种各样的成本，净利润不足一千二百万。 如果按照一千二百万来计算的话，金山需要十六年多才能将这两个亿给挣到手。 算下来，他突然觉得这是一笔比较划算的买卖。 毕竟香江上市企业的市盈率通常是十，也就是投入的钱，十年后才能赚回来。 而如果不将WPS卖给微软的话，等于说金山此时的市盈率基本上就是十六了，这要是在股市上，那绝对是是必须马上抛售的级别。 一瞬间，张轩龙已然动摇了，与其期望金山能挣到两个亿，还不如现在就把WPS卖给微软。 而且依照方辰的说法，一旦微软进军华夏的话，凭借其垄断地位的操作系统再加上近乎于免费的售价，金山哪还有活路，别说一年挣一千两百万了，十六年挣两个亿了，能不赔个一干二净，什么都不剩就不错了。 到时候，说不定还需要香江的金山母公司向内地的金山公司注资。 一想到这里，张轩龙着实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虽然算是比较有情怀，也对华夏的高科技行业很是看重，但究根结底，还是个商人，一个以挣钱为目的的商人，他创办香洲金山软件公司，燕京方正公司，跟四通一起办合资企业，其目的都是为了挣钱。 现在面对这么一个要么挣两个亿拿钱走人，要么赔的一干二净，还要母公司往内地注资的两个选择，似乎选择什么，已然不言而喻了。 求伯君轻咬了一下嘴唇，有些疼，更多的是不甘心，他虽然是技术宅，但并不傻子，反而应该说是聪明人才对，要不然也不能在四百个日夜里，凭借一己之力，写出WPS1.0. 对于自己身旁的这位朋友，伙伴，伯乐，他还是比较了解的，看都不用看张轩龙的脸，他都知道张轩龙在想什么，张轩龙绝对已经心动了。 但他平心自问，如果是他的话，面对利弊如此明显的两个选择，他也会做出跟张轩龙一样的选择。 再者说了，这两个亿中还有不少他的钱，按照他在金山20%的股份来计算，两亿，他能分到四千万。 四千万啊！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可以说，有这么一笔钱，他全家这辈子的生活都不用犯愁了，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去哪玩去哪玩，想买什么车就买什么车，想买什么买什么。 只是，他心疼，真的心疼，也不知道是为了WPS而感到心疼，还是为了自己那四百个日日夜夜而感到心痛。 雷俊则颇有兴趣的看着方辰，如果说金山将WPS卖给了微软，张董和求董能得到两个亿，微软能得到WPS和华夏市场，那在中间起着关键作用的方辰，又能获得什么样的利益？ 是什么驱使方辰这么做的？ 他比较好奇。 其实，对于将WPS卖给微软，他是三人中反应最小，利益相关也是最小的一个，毕竟金山又没有他的股份，他才加入公司一年，公司还没有给他配股，两个亿他一分钱都分不到。 再者说了，对于他来说，即便WPS没了，甚至金山都不复存在了，但找工作对他依旧并不是一件特别艰难的事情，哪怕重回江城电子一条街，他都能混的顺风顺水，更别说他还存着创业的心思。 他之所以会加入金山，还是因为上次黄玫瑰小组创业失败，他想来金山这样的国内第一软件公司学习一下经营之道，以及比较崇拜求伯君这位华夏第一程序员。 “不过，我觉得诸位似乎对我的话有所误会。”方辰突然说道。 张轩龙三人楞住了，尤其是张轩龙心瞬间就悬了起来。 这是微软没有答应？ 不对啊，刚才方辰明明说的是，‘谈下来的条件’，而且之前方辰也一直说的是，他已经将WPS卖给了微软。 还是说，方辰有额外的条件。 嗯，应该如此，虽然他对方辰并不怎么了解，但方辰之所以为金山考虑，又跟微软谈好了条件，总不可能一点所图都没有，只是在做好事？ 呵！ 他真不觉得，方辰这样的世界顶级大富豪能这么闲。 但方辰究竟是要钱，还是要别的，他就不知道了。 此时，张轩龙感觉自己的心就跟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没个着落。 他现在是前怕狼后怕虎，既怕微软没有答应方辰提的条件，又怕方辰狮子大开口，狠狠的在他身上咬一口。 见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方辰笑着说道：“诸位大概理解错了，我跟微软谈的微软办公软件8%的纯收入给金山，是每年的，并不是一次性的。” “啊！” 张轩龙瞬间，难以置信的叫出了声。 一次性两亿，他都已经够惊喜了，这每年两亿，他岂不是要乐疯掉了。 但下一息，一股冰寒彻骨的寒意瞬间笼罩他的全身，他不由打了个激灵，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更有些恐惧的看着方辰。 每年两亿固然好，但问题是这笔钱实在太大了，大的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这天上掉馅饼倒不怕，可是这天上如果掉大金锭的时候，一定要躲着点，要不然十有八.九会被这大金锭给砸破脑袋。 而且他相信微软绝对不是傻子，比尔盖茨也绝对不是傻子，连他都能大概知道微软办公软件的销量，销售额，利润，在微软的营收占比等等一些数据，比尔盖茨怎么可能不知道金山的一些信息。 他平心自问，如果只是两亿的话，WPS到还当的起这个价值，只是溢价的稍微多一些罢了，再加上如果不卖给微软，等到微软真正发力的时候，WPS将会落得一钱不值，所以他这才动心思，同意将WPS卖给微软。 但如果是每年两亿的话，他觉得WPS不值这个价。 而比尔盖茨明明知道WPS不值这个价，却跟方辰达成了条件，这背后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东西，方辰绝对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念头一转，张轩龙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热情洋溢的对着方辰说道：“方董，真的，真的，我代表金山全体员工感谢您的帮助，我相信如果没有您的话，微软绝对不会出这样的大价格来收购WPS，我为刚才对您的无礼和误会，向您表示真诚的道歉。” 说着，张轩龙站起来给方辰鞠了一躬，眼中闪烁着炙热的目光。 见状，方辰顿时笑了，伸出手来对着张轩龙摆了摆手，“张董你先别谢我，我这人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坏人，但也不算什么好人，只能说是一个合格的商人罢了。” 听了这话，再看着方辰这幅不怀好意的模样，张轩龙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似乎没想到方辰竟然说的这么直白。 尤其是后半句话，简直就如同一颗子弹狠狠的射进了他的胸膛中。 商人是什么，无利不起早，逐利性极强的一种生物，有５０％的利润，就铤而走险，为了１００％的利润，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３００％的利润，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之险的存在。 方辰这么一说，言下之意，已然不言而喻。 不过，他现在到总算有些理解，为什么方辰这样的大富豪竟然会越俎代庖的跟比尔盖茨谈WPS的事情，不告而知的将WPS卖给微软，实在是因为这里面的利润太大了，大到连方辰这样的大富豪都心动了。 甚至此时他还有些羞愧，别看他已经三十好几，之前也做出了一些成就。 参加什么宴会酒会，也是吹捧者众多，自诩什么青年才俊，但是跟方辰比起来，他在商道上真是差得远。 怪不得方辰能挣那么多钱。 了不得！了不得！ 张轩龙赶紧说道：“方董能促成此事，该给方董您的那一份，绝对不会少的。” 他已经决定了，这每年两亿，哪怕是给方辰20%，甚至25%，乃至于30%的分润都可以，一年一个多亿也超乎了他的想象，足以满足他的胃口。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看了他一眼，然后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一份，这一份什么之类的话，张董就别提了，我这次来金山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张董同意。” 不是来分钱的？ 按说听方辰这么一说，张轩龙是该笑的，这可是好事，大好事才对！ 但他却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就如同心头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一般，仿佛即将大难临头一般。 “方董您但说无妨，能帮到您的，我一定在所不辞。”张轩龙硬着头皮说道。 “张董你别紧张，我这次来金山是给金山送钱来的。”方辰笑着说道。 送钱？ 这下张轩龙三人再次陷入了懵逼之中，方辰帮金山将WPS卖出去了，怎么还要给金山送钱。 方辰看着眼前三人，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想要收购金山，如果张董同意的话，咱们谈谈价格吧，绝对会让张董和求董你们满意的。” 听方辰这么一说，张轩龙瞬间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整个脸都变得一片赤红，眼睛不由瞪大，眼球更是爆出了道道血丝，拳头紧握，一条条青筋从手腕蔓延盘旋而上，直至脖颈，就如同一条条小青蛇般。 张轩龙怒火冲天的看着方辰，明白了，他彻底明白了！ 明白方辰为什么会这么热心的跟微软谈WPS的事情，并且争取到这么丰厚到令人发指的条件，原来是打的这鬼主意。 方辰这明明是给自己谈的条件！ 什么好人！ 呸！ 此时张轩龙着实有种乐极生悲的感觉。 第一零一八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方辰嘴角含笑，平静而淡然的看着张轩龙，就仿佛没有看到张轩龙眼中喷薄而出的怒火，以及青筋直爆的脖颈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轩龙慢慢松开了拳头，神情冷冽的说道：“方董果然是好手段，我说怎么会如此替我们金山着想，跟微软谈下这么好的条件，合着，方董是在给自己谈条件，但恕我直言，想要让我将金山卖给方董你，那简直是痴心……” 说到这里，张轩龙看了方辰一眼，住嘴不言了。 公司不卖给方辰，也就不卖给方辰了，何必出这样的恶言，对于方辰这样的人物，还是不要得罪太狠。 但是想让他把公司卖给方辰，那是绝对不可能。 微软一年给金山两亿，那五年就是十亿，十年就是二十亿，而方辰又能给他多少钱？ 所以说，他不可能将WPS卖给方辰的。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抛开方辰，他自己去联系微软，大不了就是少要微软一点钱罢了，两亿不行，一亿九，一亿九不行那就一亿八，总比让方辰这个中间商赚差价强。 不对，方辰已经不是中间商，而是一只贪得无厌的饕餮，想要将金山整囫囵个吞下的怪兽。 说真的，他从未见过方辰这样的人，越俎代庖把别人的东西卖了也就算了，而且还想把别人的好处给全部吃的一干二净。 遇到方辰之前，他真没想过世间竟然有如此贪得无厌之人。 毕竟要知道，金山是他的，WPS也是他的，而微软要的也是WPS，这些又跟方辰有什么关系？ 他相信微软也乐见其成，以更便宜的价格拿下WPS。 至于说他这样做，会不会招致方辰的报复。 会！ 但说实在话，他不在乎！ 他承认方辰的确厉害，在国内想要捏死他，不说轻而易举，但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但无所谓，大不了金山他不要了，直接缩回香江，他倒要看看方辰怎么在香江收拾他，一年一个多亿的收入，足够他在香江逍遥快活了。 反正WPS都没了，金山也没什么价值了，舍弃就舍弃了。 想要这里，张轩龙心中轻叹一口气，金山他其实还是有些舍不得了，甚至刚才也想到了，WPS没了，再让公司研究别的软件，他相信有求伯君在，有雷俊在，金山还是能再做出一些成绩的。 但奈何，方辰太贪婪了，分他一碗还不行，竟然要连盆都端走。 看着张轩龙激动的表情，不客气的话语，方辰轻笑了一声，浑不在意的说道：“我猜，张董打的主意，应该是绕过我，直接跟微软对话，将WPS卖给微软这个真正的买主。” 张轩龙面色骤然变得极为难看，方辰这话简直就是一针见血，直接说到了他的心中，就仿佛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什么都知道。 在联想到刚才谈话时，方辰种种类似于未仆先知，他们的话还没说出来，就猜到的本事，张轩龙突然感觉由衷的难受，仿佛百爪挠心似的。 毕竟谁也而不愿自己的内心被其他人所知晓，洞彻，更别说那个人现在还站在你的敌对面。 如果此时，比尔盖茨知道张轩龙的想法，一定会给张轩龙一个大大的拥抱，这就是知音啊，他快烦死方辰这未仆先知，近乎于什么都知道的本事了，简直跟恶魔一般。 但前提是，张轩龙不会被比尔盖茨身上的臭味给熏晕过去。 张轩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脖颈点了点头，既然方辰都猜到了，再瞒的话也没什么意思，凭白落了自己的威风。 “那就请便吧。”方辰看着张轩龙笑着说道。 张轩龙诧异道：“什么请便？” “给微软打电话啊，我相信张董不会连微软的电话都没有吧。”方辰随意的说道。 看着方辰这幅有恃无恐，甚至还带着一丝怂恿他的模样，张轩龙不由迟疑了起来，方辰这模样实在是太自信了，自信的让他都觉得有些可怕。 微软的电话他自然有，而且级别还不低，是微软的一个副总裁。 当时就是这个副总裁给金山打的电话，希望WPS能和微软的办公软件兼容，他当时拒绝了之后，这个副总裁还亲自跑到了金山一趟。 据他了解，这位副总裁在微软的地位还算是比较高，有没有拍板权不说，但最起码是能把这件事通报给比尔盖茨的。 过了数息，张轩龙狠狠一咬牙，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打就打，方辰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如果连电话都不敢打的话，岂不是显得他太怂，太没胆气了。 他就不相信他现在将WPS拱手卖给微软，微软就真的一点不心动。 电话没响几声，就已经通了，张轩龙直截了当的说道：“安德森总裁，不知道你们对收购WPS有没有兴趣。” 说完这话，张轩龙有些得意，炫耀的看了方辰一眼。 此时应该是美国时间晚上九点左右，在这样一个非工作时间，安德森能这么快接通他的电话，足以表明安德森对WPS的重视。 “卖给我们，WPS不已经卖给我们了吗？”安德森诧异的说道。 他刚才见是金山的电话，还以为那边有什么工作是需要与他对接的，因为比尔盖茨将WPS融入微软办公软件的任务交给了他。 虽然WPS在他眼中，技术并不算高超，甚至还有简陋，但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最起码金山的人可以帮助微软办公软件提供更好的华夏版本，而且WPS一些独有的功能，微软办公软件也可以吸收进来，尤其是针对华夏，乃至于东亚人习惯的那部分。 但哪想到，张轩龙一开口就是问他，微软对WPS有没有兴趣。 比尔盖茨总裁明明交代他，公司已经将WPS收购了啊。 另外，他也不知道，比尔盖茨总裁是怎么绕过他，将WPS收入囊中的，按说有关WPS的事情，他是最清楚，最先知道的。 说真的，他感觉比尔盖茨总裁就跟变了一场魔法似的。 此时，安德森感觉自己真的要晕了，不由开口问道：“张先生，你确定你要将WPS卖给我们微软？” 张轩龙脸色微微一红，甚至还下意识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说道：“没错，安德森先生。” “好吧，我有些搞不清楚了，我们的老板明明告诉我，WPS已经被他买下来了，这样吧，你稍等一下，我给我的老板打个电话，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希望他现在没有睡觉。”安德森忍不住吐槽道。 “这个情况我大概是知道的，安德森先生请您转告比尔盖茨总裁，我愿意将WPS以更便宜的价格卖给微软，只要求微软跟我来签订合同，毕竟我才是金山的所有人。”张轩龙语气坚定的说道。 “这些我会转告的。” 将张轩龙的电话挂了之后，安德森直接拨通了比尔盖茨的电话。 “亲爱的老板，金山您知道吗，就是那个拥有WPS的公司，他们公司的董事长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想要将WPS以更便宜的价格卖给我们，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我们跟他签订合同。”安德森说道。 躺在沙发上，正在享受自己未婚妻亲密服务的比尔盖茨，听了这话，不由笑了起来，笑声充满了得意和畅快的意味，笑的安德森头皮发麻。 说真的，他从未听比尔盖茨这么笑过，如果不是今天上午还见过比尔盖茨，他真怀疑比尔盖茨此时已经变态了。 说真的，他真看不出这有什么好笑的地方，这就是一个生意才对。 好吧，这是一个不太正常的生意，安德森内心承认道。 WPS这桩生意，简直处处透露着诡异，张轩龙诡异，自己的老板也诡异，唯独他跟一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思考了两分钟后，比尔盖茨直截了当的说道：“安德森，你告诉那个金山的董事长，我已经和方辰做过交易了，微软只承认方辰，不承认金山。” 安德森并没有问太多，而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等安德森挂掉电话后，梅琳达忍不住开口问道：“比尔，你为什么不跟金山的董事长达成交易，毕竟WPS是他的，而不是方辰的。而且从安德森的语气可以听出来，这位金山的董事长是打算让步的，而且让步的幅度不好太小，微软可以以更小的代价来拿到WPS，拿下华夏的市场。” “然后呢？”比尔盖茨突然冷笑道。 “然后？”梅琳达一脸茫然的看着比尔盖茨，她有些不明白比尔盖茨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比尔盖茨既想笑，又无奈的摸了摸自己未婚妻的脸颊，“然后我们就得罪了方辰，从此失去方辰这个朋友，微软的生意在华夏，在俄罗斯也将处处受阻，方辰可一点都不像华夏的君子，这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 “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想得罪方辰，要不然我怎么会给同意将公司办公软件8%的纯收入交给他，说白了，这8%中至少有一半，我是冲着方辰给的，而不是WPS本身。” 其实，刚才安德森给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其实心动的，就冲着能让方辰吃瘪一次，报一下自己被方辰拿捏之仇，哪怕是张轩龙将WPS卖给他的不便宜，他都愿意。 上次跟方辰的交易，简直就是他的噩梦。 要不然，他也不会笑的那么大声，畅快。 可这种念头在脑子中，存在了不超过二十秒，就被他打散了，毕竟他当初之所以答应给方辰8%的微软办公软件纯收入，是冲着方辰这个人的，是想跟方辰交好的。 这答应了张轩龙，岂不等于得罪了方辰，这又是何必呢。 再者，张轩龙又能给他便宜多少钱，为了那点钱，得罪方辰这个在美俄中三国都拥有莫大影响力的家伙，怎么算都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并且要知道，微软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即便亏钱，他也只承担45%，以后还会更少，他准备听从自己理财顾问的建议，每年有序的抛售一定的微软股份。 而给予方辰一定好处之后，那方辰就是他比尔盖茨个人的朋友了。 等于说，其实他是在拿公司的钱，来给自己交朋友。 “张董事长，比尔盖茨总裁说了，我们微软在WPS这件事上，已经跟方先生达成了交易，也只会跟方先生达成交易，所以抱歉了。” 听了这话，张轩龙彻底傻眼了，整个人都如同石化了一般，僵硬的不能动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轩龙被话筒中的忙音声给唤醒，他的脑袋缓缓扭向方辰，眼睛瞪大，充满了难以言状的恐惧，整个人更是显得失魂落魄，无比狼狈。 此时方辰在他心目中形象，已经跟阎罗殿的判官差不多了，不但料事如神，而且还可定人生死。 尤其是方辰嘴角至始自终挂着的，淡然而自信的笑容，更是充满了神秘色彩，显然方辰一开始就料到了事情会这样发展。 他刚才还想着，如何在尽量少退让的情况下，跟微软达成交易，毕竟他现在每退让一千万，就代表着未来，他将损失一亿，甚至更多的钱。 可哪知道，微软竟然连谈的机会都不给他。 现在，他到是明白方辰为什么会一直这么自信，这么淡定，这么的有恃无恐，心有成竹了。 看着六神无主，魂不守舍的张轩龙，方辰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和比尔盖茨，唇枪舌战的谈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比尔盖茨是冲着他的面子，才给出这样的价码的。 岂是张轩龙想要撬走，就能撬走的。 再者说了，微软真要是给张轩龙一年两亿，五亿，甚至十亿，难道张轩龙就能守得住吗？ 不可能的事情，到时候，张轩龙不被人生吞活剥，囫囵个的吃掉，他方字倒着写。 如此一笔，可以轻易得到的钱，岂会没人动心，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么个道理。 甚至即便微软答应了，但给个几年，就不会再给张轩龙了，毕竟微软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则省，他相信微软有的是手段，可以合理合法的赖掉这笔钱。 第一零一九章 没得选 此时，办公室内一片死寂，张轩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手抓在沙发的皮扶手上，时抓时放，显然其现在内心十分的痛苦和挣扎。 求伯君则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事情变化的太快，快的让他不知道究竟该做出什么反应才是正确的。 雷俊的眼睛则一直滴溜溜的乱转着，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大概是当自己是个看客，不管事情的结局是什么，都跟他这样的小虾米没有太大的关系。 方辰突然轻笑了一声，这笑声如同一块巨石砸入了湖水中央，引起了无数的波澜和涟漪。 张轩龙缓缓抬起头，神情中沮丧带着些许彷徨，就仿佛等待方辰审判的囚徒一般。 说实在话，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自然可以不同意方辰将WPS卖给微软，也可以让WPS按照公司的原定计划，按部就班的继续发展，权当今天就没有看过方辰，什么卖给微软，什么两个亿都当个屁，放过就没了。 可再接下来呢？ 以后的事情，他不能真的一点都不想，不在意吧。 他现在已经相信方辰所说的，微软在不久的未来将垄断全球的个人操作系统，而微软办公软件将集成在操作系统中，而微软在华夏也将以近乎于免费的价格销售操作系统，以及……办公软件。 毕竟华夏盗版产业链的实力，他太清楚了，除了一些公司，政府，集体单位用户之外，微软只能从华夏收到很少的一笔钱，华夏的个人用户中能购买微软正版操作系统和办公软件的，百中无一。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微软彻底进入华夏市场，WPS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张轩龙心中忿忿的暗骂了一声，“该死的微软！” 微软这样做，对谁都没有好处，微软挣不到钱不说，还把他的WPS给逼死了。 紧接着，一阵难以言状的虚弱感，瞬间涌上了张轩龙的心头，如果就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大概要不了多少时间，愿意购买WPS的人就会越来越少，金山的收入自然也会越来越少，甚至渐渐的入不敷出，还需要香江那边的母公司来补贴才行。 一想到这，还要从香江补贴这边，张轩龙就心如刀绞一般。 然而最可气的是，他主动想要将WPS便宜卖给微软，微软还不同意，真是岂有此理，张轩龙着实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张董，现在我觉得，是时候可以谈谈收购金山的事情了。” 方辰深深的看了张轩龙一眼，然后缓缓说道。 张轩龙张了张嘴，但却发不出声了，过了十几秒，这才声音沙哑的说道：“不知道，方总愿意出什么样的价格。” 他其实是想拒绝方辰的，但拒绝的话在嘴边滚了好久，却始终说不出来。 此时的方辰，对于他这个即将溺水的人来说，就如同救命稻草一般不可或缺，失之丧命。 “三个亿，如果张董同意的话，那我们现在就签合同，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我不想讨价还价了。”方辰笑着说道，但声音中却带着一丝不可置疑的冷酷无情。 谈的已经够久了，他实在是懒得跟张轩龙打嘴官司。 再者说了，三个亿的价格的也的确不低了，甚至可以说全世界愿意出到这个钱的，只有微软和他方辰而已。 听到方辰如此强势，连讨价还价都不许他有，张轩龙忍不住面色剧变，挂满了一层寒霜，但心中却着实松了一口气。 刚才错以为微软出两个亿，他都愿意将WPS卖给微软，更别说现在方辰出三个亿了。 毕竟刚才算的也很清楚了，金山一年才赚一千二百万的纯利润，想要赚到两个亿需要十六年多，而赚到三个亿的话，那就需要二十五年之久，更别说一旦微软进入华夏，金山就赚不到钱，甚至还要赔钱。 怎么算，这笔买卖，都是比较划算的。 甚至，如果不是知道微软是以每年微软办公软件8%纯收入跟方辰达成的交易，他恐怕还要称赞方辰一句大气，心中偷骂方辰是个不会做生意的冤大头，都是很有可能的。 “方董，我想要再考虑一段时间，才能做决定，毕竟这是一件大事。”沉思了一会，张轩龙有些疲惫的说道。 “可以，没问题，中午吃过饭之后，张董给我答复也不迟。”方辰点了点头。 “中午饭？这会不会有些太快了。”张轩龙诧异道。 他本来的意思，最起码也要等个十天半个月，才能给方辰答复，要不然方辰这边刚刚开口，他就立马答应下来，岂不是吃相太难看了，甚至还有些自己打自己脸的意思。 方辰笑了笑，“张董，大概对我这个人不太了解，我这个人办事素来都很快，而且我也挺忙的，谈完金山的事情，还要去小霸王一趟，小霸王最近研发了一种新型的影碟机，我认为其将取代录像机和激光唱片，成为家庭影音的主导者，这将是一款世界上从未有过的机器。” “跟小霸王最新研发的影碟机相比，录像机太笨重太大，画面也不清晰，而激光唱片虽然好，但是太贵了，动辄数百元一张唱片的价格，实在是让普通家庭望而却步。” “接下来，我还要去香江一趟，跟香江的邵先生，郭董，邹董，林董，以及永盛电影的向家兄弟谈一些事情，所以说时间还是挺赶的。” 另外，去完香江之后，方辰还要去俄罗斯一趟，跟索罗斯这头金融巨鳄过一过招，参与一下俄罗斯经济的发展，为擎天捞到更多的钱。 但这些就不必告诉张轩龙三人了。 方辰平静的话语顿时在张轩龙三人的心中掀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尤其是方辰说前两段话的时候，雷俊的眼睛都是亮的。 他虽然不知道小霸王研究出来的影碟机是什么鬼，但方辰所说‘能取代录像机和激光唱片，成为家庭影音的主导者，这将是一款世界上从未有过的机器’，这段话他还是能听得懂的。 方辰这也未免太酷了。 先不说，小霸王究竟能不能成，就冲方辰敢这么做，敢研制出一种新机器来对录像机和激光唱片发起冲击，哪怕方辰的影碟机最后失败了，他都要冲着方辰竖个大拇指。 这些年，华夏一直都是在亦步亦趋的学习别人的先进技术，仿照别人的先进产品，从未说想要自己研发出来一款世界上从未有过的新产品来改变世界。 他可以很肯定的说，如果方辰将这个影碟机做成的话，全世界所有人类的生活方式都会随之而改变，虽然对于人类整体生活来说，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但对于一个企业，一个科研技术人员来说，绝对是伟大的，值得所有人夸赞的。 而且，人类的生活不就是因为这一点点的改变，这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另外，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挺喜欢擎天的产品，擎天出的复读机他买了一个送给自己刚刚上初中的大侄子，而枭龙寻呼机也正别在他的裤腰带上。 并且，作为从大二就开始在江城电子一条街混的业内知名人士，他并不缺钱，所以买的还是枭龙寻呼机的高配版，枭龙S。 且不说短信功能，极大的方便了他和自己的女朋友，也是大学同学谈恋爱，仅仅枭龙寻呼机的外观和质感都能让他爱不释手，枭龙寻呼机简直就是工艺品，一个跨时代的产品。 想到这里，雷俊念头一转，神情变得有些玩味，似乎擎天一直都是在做这个世界没有，跨越时代的高科技产品。 突然间，他对于成为擎天的员工不但不排斥，反而由衷的期待了起来，他喜欢酷酷的公司。 当时加入金山，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就是金山在华夏的软件公司中是最酷的。 跟雷俊注意到方辰所说的前几句不同，张轩龙注意到的是方辰所说的最后一句话，面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他觉得方辰是在敲打他，是在向他展示肌肉，让他知道即便他逃到香江，方辰依旧有办法收拾他。 没办法，谁让方辰提到的这几位，实在是太了不得了。 香江的邵先生，郭董，邹董，林董，永盛的向氏兄弟，如果方辰单独说的话，他大概是不知道是谁的，毕竟香江好几百万人，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总经理，董事长，更是如同过江之鲫一般，数不胜数。 但如果这几个称呼同时出现，尤其还是在方辰的嘴中，那指的，绝对就是那几个，一只手指就能捏死他的大佬。 邵先生，显然是香江电视广播公司，也就是TVB的主.席，邵氏兄弟电影公司的创始人，邵义夫先生。 而郭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则是马来西亚郭家，TVB的副主.席，郭鹤念。 邹董则是嘉禾电影的主.席，邹文淮。 林董是丽新集团创办人，亚洲电视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林白欣。 至于说向氏兄弟，在这几个人中自然是地位最低的，小不点一个，但仍旧拍出了《赌神》《逃学威龙》等香江大火的知名电影系列，是香江电影圈响当当的新贵，再加上其特殊的背景，还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他可不想被人半夜拉出来，套麻袋，打黑棍，甚至横尸街头。 可以说，这些人加起来，虽然比不上四大家族那样在香江具有庞大的统治力，即便港府也要让其三分，但绝对是跺一跺脚，香江就要震一震的大人物。 只不过，让他有些奇怪的是，这几位都是影视圈的，而方辰似乎跟影视圈牵扯不上什么联系吧。 即便方辰所谓的影碟机能成，也不会有关系，方辰一个搞高科技，卖机器的，而这几位是拍电影，捧明星的，听上去似乎有所关联，但实则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方辰跟这些人的关系，应该跟卖猪仔的和杀猪匠之间的关系差不多。 摇了摇头，将脑子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给驱散开去，张轩龙对着方辰说道：“既然方董，贵人事忙，那中午吃过饭之后，我就给您答复。” 方辰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张轩龙非要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他又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拿刀逼着张轩龙，现在立马跟他签合同吧。 婉拒了张轩龙想要请他吃午饭的邀请，方辰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从燕京飞到岭南，也差不多有两千多公里，然后坐车坐了将近两个小时，刚刚又跟张轩龙斗智斗勇的谈了这么久，也挺累人的。 到了下午，方辰就接到张轩龙的电话，他同意将金山卖给方辰了。 再次到达金山之后，前台小姐看向方辰的眼神已经变得不一样，已然不复存上午，恨不得将方辰连皮带骨吞下的炙热。 显然，她已经知道了方辰的身份，更知道方辰马上就是自己的大老板。 她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自知之明的，如果方辰只是个单纯的钻石王老五，又或者哪个二代，她都敢凭借自己的姿色试一试。 可对于方辰这样在全球都数得上的顶级大富豪来说，她那点姿色似乎就有些不够看了，说是自取其辱，自找麻烦还差不多。 金山的待遇还是不错的，而且也体面，她可不想被开除了。 到了上午那间办公室，张轩龙三人都已经在了，而且合同什么的都已经放到了桌子上，甚至连张轩龙那边的名字都已经签好了，只要方辰签上大名，这金山马上就属于他了。 方辰看都没看合同，直接拿起签字笔在上面刷刷的签上了自己大名。 反正合同之前已经让吴茂才传给擎天的法务部，并且已经通过法务部审查过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张轩龙看着方辰想说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是没想过，在未来的某一天将金山卖掉，但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但没办法，一边是三个亿，另一边铁定亏损，需要他额外掏钱补贴，他没得选。 而且不管以后会怎么样，金山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落幕了。 第一零二零章 我要做华夏自己的操作系统 张轩龙走了，挥一挥衣袖的走了，洒洒脱脱，除了属于他的两亿四千万之外，一片纸屑都没有带走。 还给他留下此时一脸茫然惆怅的求伯君和雷俊两人。 张轩龙虽然是香洲金山软件有限公司的大股东，但并不在公司担当实际职务，而求伯君和雷俊两人作为金山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以及副总经理，燕京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则还需要留在这里。 只是他俩留在这里干啥，有什么用，他们自己也不知道，金山的主要业务是WPS，现在WPS被卖了，他们似乎也无事可干了。 念头一动，两人齐刷刷的看向了方辰，求伯君更是脸上显露出阵阵挣扎和犹豫。 过了两三分种，求伯君面色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毅然决然之意，冲着方辰开口问道：“方董，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打算让以后的金山做什么。又或者说，您是否觉得金山什么都不要做才是最好的，只要能从微软那里拿钱就好。” 说完这些，求伯君郑重其事，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他需要方辰给他一个答案。 听了这话，方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看来，求董是误解我了，以为我执意要将金山买下来，只是为了微软的这笔钱而已。” 雷俊眉毛一挑，心中有些诧异，难道不是吗？ 说真的，他觉得这每年两亿的收益，任谁都是要心动的，要不然方辰也不会做出这般，仅次于威逼利诱，巧取豪夺的手段。 见求伯君两人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方辰话音一顿，看了两人一眼，接着说道：“微软每年给予金山的钱的确不少，未来涨到每年两亿，三亿，甚至五亿，十亿都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雷俊两人点了点头，五亿，十亿的恐怕有些夸张，但这笔钱以后会涨，这倒肯定是真的。 “但这点钱，说真的，我方辰真不放在眼中，现在擎天一个月的营收就差不多有二十亿，利润虽然没有十亿那么多吧，但七八亿总还是有的，而且我每年多多少少还会捞一点外快，仅仅去年我就挣了将近二十亿美元，以现金而言，现在擎天手中的现金超过了一百八十亿。” 听方辰报完擎天的家底，求伯君和雷俊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他们虽然知道擎天十分的庞大，旗下那几个分公司，随便拉出来一个就是国内最大民营企业，但却没想到大到恐怖的地步。 说个不好听的，擎天之下，国内第二民营企业，四通集团，一年的营收还没擎天一个月的多。 至于说一百八十亿的现金储备，更是令人浑身发颤，整个人的灵魂都为之战栗，这么多钱，即便换成百元大钞的话，也能铺满好几个足球场了吧。 说个不好听的，一个人口五六千万，中等省份的一年财政收入也没擎天手中的现金这么多。 另外，二十亿美元的外快是什么意思？ 他们自然知道，外快是方辰在擎天之外挣的钱，但问题是，脱离了公司企业，挣钱本来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要不然还开公司干嘛，更别说想要挣到二十亿美元之巨了，难道外面遍地都是黄金吗。 而且即便都是黄金，想要挣到二十亿美元，恐怕也要开着铲车才行。 不过此时，他们现在多多少少知道，方辰为什么能这样得到上面的重视，在中美俄三国中纵横无忌了，有这赚钱能力傍身，又有谁敢招惹，更别说今天他们已经见识到方辰翻云覆雨的手段了，轻轻松松就将张轩龙打的只能缴械投降，俯首认输。 但如此一来，他们更加迷茫了，方辰既然不缺钱，也不贪图微软给金山的钱，那方辰这么大费周章，一定要将金山收入囊中，又是为了什么？ “这样说吧，微软给金山的钱，我分文不取，全部都留在金山，由金山支配使用，并且除此之外，我每年还会给金山注入一到两个亿的资金用于金山发展，并且金山一切业务产生的收益，在十年之内，分文不用向总公司上缴，换句话说，金山就是擎天的特区！”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方辰斩钉截铁的使劲挥了一下手。 这下，求伯君和雷俊彻底傻眼了，整个人简直石化了一般，他们这下更搞不懂方辰究竟是要干啥了。 不要微软的钱不说，还每年注入一到两个亿用于金山的发展，并且金山挣的钱，十年之内不用上缴，这是要疯吗？ 这哪是开公司啊，这分明是养大爷，养神仙呢！ 还是说方辰钱多烧的？ 而且多的，自己都烧都烧不完，需要让金山帮忙烧点？ 要不，就是公司有谁是方辰的私生子，所以方辰才会对金山这么好。 可问题是，就方辰这年龄，说方辰是谁的私生子还差不多，没人能是方辰的私生子。 “您究竟打算要让金山做什么？”求伯君语气颤动，颤颤巍巍的问道。 他已经被方辰的不按套路出牌，彻底吓到了。 而且作为还没有被方辰辞退的现任金山董事长，他自己都不知道，金山有这么多钱之后，他究竟该怎么花。 他现在就跟一个穷困惯了，天天盼望着天上掉馅饼的穷小子，期望有数不完的钱可以花，随便花，但这一天真正来临之时，却彻底茫然不知所措了。 再者，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WPS没了…… 想到这里，求伯君突然感觉一股揪心的痛，瞬间袭来。 他知道再继续下去，WPS也是死路一条，但WPS终究是他的儿子，他一手缔造出来，凝结着他的血与泪，辛勤和智慧。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他当初肝炎犯了，还依旧坚持在病床上码代码的时候，他想的就是，哪怕他死在病床上，他也要将WPS写出来。 为的不是别的，就是写一个属于华夏人的文字处理软件，一个能够取代WordStar的文字处理软件。 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了？ 方辰笑了笑，沉思了两三秒钟后，一板一眼，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我想让金山做擎天需要的软件，华夏需要的软件，人民需要的软件，不计成本，不计代价，人民需要什么，金山就做什么。” “啊！” 求伯君和雷俊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看向方辰的目光也变得凝重，方辰给的目标，给的要求实在是太大了。 雷俊甚至忍不住说道：“方董，您知道电脑软件的范畴究竟有多大吗，不仅仅是办公软件，还有杀毒软件，还有字典软件，词典软件，下载软件，游戏软件，翻译软件，甚至还包括一大堆的工业软件，画图软件等等，这个范围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我才会投入这么多钱，给金山啊，你们总不会以为我投这么多钱给金山，是让你们吃喝玩乐，过什么豪车美女，一年环球旅行十个月的奢侈生活吧？”方辰扯了下嘴角，有些无奈的说道。 说真的，听一个连互联网都没见过的老古董，跟他科普电脑有多少种软件，也真是醉了。 要不是怕吓死雷俊，他真想跟雷俊聊了聊，什么叫做云计算，什么是虚拟现实技术，什么是大数据，什么是短视频，什么是电子商务，什么是搜索，什么是即时通信。 求伯君和雷俊面面相觑，方辰说的好有道理，他们真是无言以对。 如果照方辰的说法，微软真能给金山那么多钱的话，在加上方辰的注资，不可能所有的软件金山都编写吧，但是编写个七八十来种，国内没有的软件，并且保持相应的迭代，应该是没问题的。 “您为什么这么做？”雷俊忍不住问道。 说真的，方辰这样做，他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方辰究竟能获得什么好处。 既然不能获得好处，那还费这么大劲，投入这么多钱干嘛？他真闹不明白。 方辰轻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萧瑟的说道：“我只是希望，在某一天，华夏研究自己的操作系统时，能有软件可用罢了。” 吓住了！ 求伯君和雷俊再次被吓住了，他们一脸震惊的看着方辰。 他们想来想去，真的没想到方辰的心中竟然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居然要研究华夏自己的操作系统，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如果不是亲耳从方辰嘴中听到，而且也亲眼目睹了方辰所做的事情，更知道方辰兜里有多少钱，他们真觉得方辰疯了。 说华夏的计算机技术比国外最先进的计算机技术，落后二十年，应该是没人能反驳的。 就这样，方辰还要做操作系统这样，一台电脑的程序核心，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操作系统虽然也是计算机程序，但却要负责管理计算机硬件与软件资源，处理如管理与配置内存、决定系统资源供需的优先次序、控制输入设备与输出设备、操作网络与管理文件系统等基本事务。 并且操作系统还要提供一个让用户与系统交互的操作界面。 这无疑都需要极其高超的计算机技术，并且如此庞大的工程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可以解决的，至少需要一个数百人的大型团队才行，然后这样的大型团队还要为这个操作系统添加各种各样的新功能，并且对各种各样的硬件，CPU，主板，内存，硬盘等等都支持才行。 总而言之，很麻烦，很麻烦，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国家计算机实力的综合体现。 “方董您知道，Windows3.0有多少行代码吗？” 说到这，没等方辰开口，雷俊就继续说道：“一千二百万行代码，是WPS代码行数的一百倍！” 见状，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心中更是暗自吐槽道：“有本事，别自说自话，回答的那么快啊，看我不把你的脸给打肿！” 他不但知道Windows3.0是一千二百万行，还知道95是一千五百万行，98是一千八百万行，XP有3500万行，w7有四千万行，Vista有五千万行，w10则至少有七千万行。 这些你雷俊知道吗？ 呵呵！ “但我要说，我是早晚要做操作系统的？你们怎么看？”方辰突然问道。 自己做操作系统这个梦想，他一直都有，又或者说这种梦想，在每一个知道华夏缺芯少魂现状的华夏人心中。 缺芯少魂，其中的芯指的是芯片，而魂则是指操作系统。 操作系统对于现代社会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而拥有自己的操作系统，不但意味着能将大家辛辛苦苦赚到的，大量的财富留在华夏，更意味着能够有力的保卫国家信息安全，这一点关系到每一个华夏人。 在前世，红旗Linux横空出世之前，微软给华夏政府的报价是每台四千块钱，并且还拒绝降价。 至于说信息安全，微软的操作系统是出了名的漏洞多，后门多，又有多少没有发现的后门掌握在微软，掌握在美国的手中，这谁都不知道。 然而在前世，1999年华夏当时科技部部长就曾说，“华夏信息产业缺芯少魂”。 但这一问题，在二十年后，也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我们只能保证在少数涉密单位和军工单位用上国产的Linux系统，绝大部分的普通人，甚至政府机构也只能用微软的操作系统。 其实研发出一款操作系统，并不太难，不能弄出来w10，但是破一点，烂一点，弄一个相当于xp的操作系统，对于华夏来说，并不是办不到的事情。 但问题是，即便操作系统有了，可软件从哪找？ 一个没有各种各样软件的电脑，就如同一个没有子弹的枪一般，还不如烧火棍好使。 有数以十万计的程序员以微软的操作系统作为平台来开发软件，这些软件极大的丰富了微软操作系统可用性的同时，还为微软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无可匹敌的生态环境。 正是这些软件成为了微软霸业，坚不可摧的护城河。 所以说，想要弄出来华夏自己的操作系统，首先就要确保要有足够多的，最起码能够满足基础使用要求的软件才行。 第一零二一章 吾道不孤 看着求伯君和雷俊两人瞠目结舌，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方辰顿时笑了。 如果不是为了给操作系统做准备，他真懒得在金山这里插一杠子。 众所周知，华夏互联网最挣钱的，无过于阿里和滕讯，而如今马昀和马华滕都捏在他的手中，所以说他真不愁没钱赚，又何必趟软件这趟浑水呢。 在前世，华夏互联网还处于蛮荒时期，这些软件，例如暴风，迅雷，千千静听，金山全家桶，瑞星之类的，还赚到过一些钱，但无非也就是多则上亿，少则几百万而已，这点钱别说那时候了，就是现在，都不怎么被他看到眼中。 而且可以预见的是，如此一来，在未来的十年，甚至十五年中，金山都会是一个只进不出的赔本货。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既然想要做华夏的操作系统，解决华夏缺芯少魂的难题，那这都是必经之路。 而华夏想要成为世界头号强国，彻底的挤占高位，让华夏人民过上美国人民的生活，属于自己的操作系统是必须要有的，连顶级的也都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还好，有微软帮他撑了一把，如果真按照十年，十五年来计算的话，微软至少帮他省下了一百亿到一百五十亿的资金投入。 如果那天他真做出来操作系统的话，他一定会好好谢谢比尔盖茨，送给比尔盖茨一个大大的锦旗。 这也是为什么，他执意要将WPS卖给微软的原因。 现在WPS还值点钱，靠着他的面子能换来一百五十亿的资金，要是再等过几年，微软彻底把华夏的市场给占领，把WPS给挤死，那WPS可真是一钱不值了。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等哪天比尔盖茨知道，自己不但坑了他一大笔钱，还拿这笔钱来偷偷发展华夏的操作系统跟他竞争，究竟会作何感想。 至于为什么非要执意收购金山，而不是让张轩龙来做这些事。 首先，不是他看不起张轩龙，而是这个世界上，大概愿意这样做，也有能力这样做的，或许只有他了。 更具体的来说，即便是他，想要让大部分的华夏人，都用上华夏自己的操作系统的可能性也不高，方辰只敢说自己是几率最大的那一个而已。 既然张轩龙没这个意愿，也没这个能力，那他就只能出手将金山买下，自己来做。 再者，他连把微软这笔钱交给张轩龙，张轩龙会不会好好发展金山，他都不能确定。 毕竟国内软件的情况，大家也有所了解，基本上都是亏钱的，能赚钱者寥寥无几，到时候，张轩龙是不是愿意咬着牙，忍住亏损继续坚持下去，方辰不知道，而且他也不愿意赌。 反正如何，前世中科红旗的事件，他是不可能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之前他所提到的，在一段时间内撑起华夏操作系统大旗的红旗Linux操作系统，就是中科红旗的产品。 在2014年，中科红旗突然倒闭清算，欠了公司数百名员工一千五百万元的工资。 有人说中科红旗之所以倒闭，是因为中科院没有将该给中科红旗的核高基专款给予中科红旗。 有人说，是因为中科红旗的员工被大量调往另一个公司，中科方德，使得红旗Linux操作系统竞争力减弱，营收缩小所导致的。 有人说，是因为中科红旗自己经营不善。 但不管究竟真正的理由是哪一个，方辰认为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中科红旗不挣钱。 在中科红旗虽然号称一直在盈利，但是最好的年景，中科红旗一年的市场营收也不过一千万而已，就这点钱连给公司员工发工资都不够。 中科红旗之所以能一直走下去，主要还是依赖核高基资金的支持，自身并不具备造血能力。 这一点无疑是致命的。 而靠着金山自己，无疑是很难妥善将这个难题解决掉的，而且吃饱喝足之后的张轩龙，有没有意愿割肉来解决这个难题，恐怕也是个问题。 那就很可能产生另一件，他并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当年在金山十分困难，就差去跟着隔壁的巨人集团，买脑白金的时候，张轩龙邀请联想入股了金山。 这一点，让他有些不太舒服，联想那德行谁都知道，指望他们把钱投入到研发，技术上，基本上没可能的。 与其等到那时候，再制止联想的入股，他还不如现在出手。 大概还能为金山争取到几年的发展时光。 “方董，我真的很佩服您卓越的远见卓识，和惊人的胆气，以及为国为民的崇高理想。”求伯君诚恳的说道。 说真的，他从未想过世界上有方辰这样的人，拥有无数的财富，本可以逍遥自在，过着世界上最好，最奢靡的生活，但却不计得失的为国为民谋利。 此时，求伯君真觉得自己无比的渺小，他一直为自己以一己之力，编写出WPS，实现了让华夏拥有自己的文字处理软件，而洋洋得意，甚至还有些自命不凡。 或许，跟寻常人相比，他的确有这个资格，但是跟方辰比起来，那他就真的啥也不是了，就如同静山跟泰山的差别一般。 静山是华夏最小的山，最高处距离地面只有0.6米。 方辰有些诧异的看了求伯君一眼，谁说求伯君是书呆子，只会码代码的，这拍马屁的功夫不是挺不错的吗，甚至他觉得比马昀拍的还要舒服一些。 大概是因为老马太过于圆滑了，而求伯君是个老实人，老实人拍马屁，容易让人有种膨胀感，感觉自己好像就是这样的。 拍马屁于无形之中，最为致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只不过，他有那么伟大吗？ 大概是没有的，他只是在学着那些筚路蓝缕，真正为华夏民族崛起，繁荣昌盛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前辈而已。 “不过，WPS没了，终究是个遗憾，办公软件在电脑软件中的作用，简直可以说是无可替代的。”雷俊有些遗憾的说道。 他并不是在怪方辰，他此时已经明白方辰将WPS卖给微软的无奈和用意，以及正确之处，也感慨方辰的不计损失，利国利民的伟大，只是想吐槽一下而已。 如果将办公软件说是所有电脑软件之中的王者，大概没人会反对。 计算机的诞生本身就是为了处理一些人类难以处理的计算问题，那个人电脑的出现，就是为了使得人们可以轻松的，准确无误的处理越来越多，在工作中所产生的问题。 毕竟要知道，推动这个世界发展的，就是卓越的生产力，谁的生产力高，谁就能占据世界的巅峰，将世界的财富揽在自己的怀中。 可突然这时，求伯君无比激动的说道：“不，我们没有的只是WPS而已，并不代表我们不能继续编写办公软件，我们既然有第一个WPS，那就能有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办公软件。” 听了这话，方辰赞赏的看了求伯君一眼，求伯君说出了他心中所想，办公软件对于一个电脑操作系统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 尤其是前期，操作系统只能提供给政府机关和军工机构的时候，这些单位可以没有游戏软件，没有音乐软件，没有QQ，没有下载软件，甚至连游览器都没有，但他们却必须要有办公软件才行，要不然他们要电脑有个锤子用？ 所以说办公软件，金山是肯定是要继续做的，只是大概需要隐姓埋名一段时间，不能为世人所知罢了。 雷俊整个人也亢奋了起来，神情狂热的说道：“在燕京金山开发公司，有个项目经理向我提议，说要模仿微软，做个办公套件，把WPS，字典，电子表这三种功能都集合在一起，我觉得这个建议还是可以的。” 方辰眼睛微眯，那不就是前世，金山的盘古套件吗。 微软已经在前面做出了表率，金山自然也不会傻，所以就做了一个类似于office的办公套件，并且还是以微软Windows作为平台开发的，命名为盘古套件，显然是已经看到了微软在操作系统的绝对统治力，打算进军Windows操作系统。 只可惜，想法是不错的，但是面对微软强大的技术实力，以及近乎于免费的销售模式，不出意外，盘古套件很快就兵败如山倒，在盘古套件没发布多久，金山就陷入了困顿之中。 “我觉得可以，你俩的想法不错，甚至这个套件，可以起名为盘古，希望盘古套件是新金山的开天辟地之作，为新金山打开一展新世界的大门。”方辰赞同道。 前世盘古套件虽然失败了，但是盘古这个名字和寓意还是不错的，而且他也希望金山能够从哪跌到，就从哪爬起来。 虽然已经料到方辰会同意，但此时求伯君和雷俊两人还是不由的喜上眉梢，尤其是盘古套件这四个字，简直深入他们的心，太贴合实际了，而且寓意也好，甚至恍惚间，他俩都有种这名字是他们起的感觉。 求伯君深呼一口气，然后郑重其事的对着方辰说道：“方董，我请求您，还让我继续在金山工作。” 说真的，这一整天下来，他都是彷徨，无助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 张轩龙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从四通集团出来之后，如果没有张轩龙的鼎力支持，他是编写不出来WPS的，别说肝炎犯了三次，就是累死在出租屋内，也不可能编写出来。 后来，香洲金山软件公司成立了，张轩龙让他当董事长，并且还给予他公司20%的股份。 所以，他一直对张轩龙心怀感激。 这也是为什么，看出张轩龙已经打算将金山卖给方辰之后，他一言未发，压根没有阻止的原因。 在他看来，公司其实就是张轩龙的，他一分钱没出，能给他20%股份，分到一些钱就很不错了，他凭什么去挡张轩龙的财路。 他不想跟张轩龙以后，形同陌路，连见面说话聊天，吃饭喝酒的可能都没有。 而现在，他有钱了，三个亿，张轩龙给他分了六千万，再加上这几年公司的分红，他已经算是个大富豪了，如果不是动辄买豪车，买豪宅的话，这笔钱仅仅利息都足够他这辈子花了。 也就是说，他在二十九岁之年，就实现了人生的财富自由，从此以后，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可以去尽情的享受人生，不再工作。 然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WPS没了，他的孩子没了未来他真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心灰意冷，索然无趣，又财富自由，他其实是打算在将金山转移到方辰手中的这段过渡期过去之后，就辞职回家，休息一阵，如果对什么有兴趣的话，或许还会出来工作，甚至搞点投资之类的。 而现在，方辰决定打算做盘古套件，一下子将他内心的激情重新点燃了起来，既然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就能做出WPS，现在有偌大的金山在手，而且每年还有数亿的资金用于研发，并且产品所产生的利润也不用上缴，他为什么不能做出第二个WPS！ 甚至还要比第一个WPS好上十倍！ 看着激动难耐，眼神中光芒四射的求伯君和雷俊等人，方辰心中不由一喜，突然有种在支持民族科技进步和民族软件发展，研制出属于华夏人自己操作系统这条路上，吾道不孤的喜悦感。 有求伯君这样一位华夏第一程序员，以及雷俊这样国内顶级程序员的帮助，这一天到来无疑会快上许多，成功率也会增加许多。 他之前还担心，有了钱之后的求伯君，已经没了当初那份锐意进取，势必要闯出一条国产文字处理软件之路的决心。 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过上好日子之后，自然进取心就少了。 短暂的喜悦过后，方辰对着求伯君和雷俊两人说道：“不过，你俩必须要清楚一件事情，盘古套件可以开发，但却要做好盘古套件隐姓埋名十年，十五年，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世界上的准备。” 第一零二二章 这是时代交予我们的责任 听到方辰说盘古软件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世人眼前，求伯君和雷俊忍不住面色剧变。 方辰神情严肃认真，甚至带着一丝决然之意的说道：“盘古套件是为了支持国产操作系统而做准备的，也就意味着，如果我们不能研发出国产操作系统，盘古套件就不能出现在世人面前。” “毕竟谁也不敢肯定，微软知道金山继续做文字处理软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还继续将这每年数亿，甚至十来亿的资金按照合同约定给予金山。” 虽然他跟微软已经签订了合同，而且卖给微软的只是WPS，并且合同中也没有规定金山以后不能再研发办公软件，也就是说，微软没有理由来阻止金山开发盘古套件。 但永远不要低估一个资本主义国家的无耻。 一旦微软看到金山继续研发盘古套件，以此为借口，决意要将这8%微软办公软件的纯利润收回，他真的没有什么办法。 毕竟前世北新建材卖给美国石膏板的例子，还历历在目。 方辰可不想落得想北新建材一样，明明没有错，石膏板更没有毒，释放甲醛的是房屋内的地毯等家具，却还要支付了2.48亿美元的和解费用。 在美国跟美国人，跟美国企业讲理，讲法律，简直是个笑话，方辰也更不觉得自己能赢。 美国本身就是没有道义，不讲法律的代表，大统领还可以空口白牙，罔顾事实的瞎说一气。 当然了，他也可以在国内，跟微软打这个官司，也能保证自己可以胜利，但问题是国内的判决有用吗？ 华夏占微软的营收比例，通常都是在1%左右浮动，所以微软并不那么在乎在华夏的利益。 并且最重要的是，国内大部分的企业又不得不使用微软的操作系统，毕竟没有代替品可用。 也就是所谓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面对这样的情况，方辰着实不看好有什么办法能够制裁微软，要求微软执行判决。 这也突出了华夏拥有自己操作系统的重要性，这也更加增加了方辰迫切想要研发出属于华夏自己操作系统的决心。 “在未来，你们将星夜兼程，艰苦前行，计算机软件领域是如此广阔，你们必然会面对数以千计的难题，经历无数次的失败，无数次的困惑。” “然而更重要的是，很有可能一辈子，世人都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做了什么！你们只能在无数个日日夜夜，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中，孤独的埋头苦干，永远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希望在哪里，光明在哪里，并且还要在这种压力下，默默的完善我们的产品，为其增加新的功能，迭代更新，不被最新的微软办公软件拉下太多的脚步。” “你们的成绩无人能够看到，更无人欣赏，你们的苦难和泪水也只能自己吞下，你们的狂欢和欣喜，也只是你们一小撮人的狂欢和欣喜，你们要做好做无名英雄的准备。” 听着听着，求伯君和雷俊的面色不由变得凝重了起来，方辰所描述的画面，无疑是极难做到的，甚至仅仅是在听方辰的描述，他俩就有种自己处于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一片漆黑空间中一般。 这种感觉，求伯君曾经感受过一些，就是自己独自编写WPS的时候。 那时候，开发之苦不是病魔缠身，不是身心憔悴，而是孤独，是有了难题，不知道问谁，是解决了难题，也没人分享喜悦。 只不过，那时候虽然孤独，但还有希望，知道自己一旦将WPS的所有代码都写完，就会迎来光明，而且时间也并不长。 从88年五月开始，到下一年的九月，他一共码代码码了十六个月，四百多个日日夜夜。 而这次盘古套件却不知道需要多久，甚至真有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希望。 但这无疑是值得的，而且他比以前还多了一些可以相互支持的战友。 求伯君看向了方辰和雷俊。 方辰的目光扫过求伯君和雷俊两人，见其脸上并没有留出任何疑迟和后退之意，不由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 方辰猛然坐直了身子，整个人变得挺拔峻立，声调也骤然拔高了八度，眼睛中绽放着摄人且炙热的光芒。 “但你们的工作是极为重要的，对这个国家，对这个民族极为有益的，一旦美国封锁了我们，不在让我们用他们的操作系统，那我们自己研发出来的操作系统，就能强而有力的保证我们还有操作系统可以用，我们依旧可以进行正常的办公，生活，娱乐，保卫我们自己的财产和信息安全。” “到那个时候，你们所有的付出和辛苦都将得到最丰厚的回报，你们将成为华夏的英雄，时代的英雄，所有华夏子女都会记得你们所做的一切，你们的功绩将会被亿万人所歌颂。” 求伯君和雷俊的眼睛也亮了起来，甚至身体都不由的颤抖起来。 从方辰的话，他们不但看到了拥有自己操作系统的重要意义，更看到了他们工作的重要意义，无上光荣的重要意义。 “而且，这也是时代交予我们的责任。”方辰沉声说道。 毫无疑问，华夏现在的崛起，以及民族复兴的崛起，是由无数个埋头苦干的华夏人所支撑起来的，他和求伯君，雷俊现在所做的只是这个伟大历程的冰山一角而已。 在华夏，尤其是军工，保密单位，有无数华夏最为杰出，最为出众的人才，他们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做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伟大成就，但却不为人所知。 所做的一切，大多只是被一袋保密文件袋所承载。 这些人才是华夏的脊梁。 求伯君和雷俊点了点头，他们整个人已经彻底兴奋了起来，甚至忍不住当着方辰的面，讨论起来该如何编写新的盘古套件。 看的方辰一脸黑线，这就是技术宅不讨人喜欢的一面，老板还在这里，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聊着。 然而最关键的是，聊得还都是老板听不懂东西，你说你们要死不死。 方辰咳嗽了一声，求伯君和雷俊不由扭过头来，十分关切的说道：“方董，您是不是讲话讲的太多，嗓子不好……” 看着方辰越来越不友善的眼神，求伯君主动闭上了嘴巴，感觉有些不妙。 没好气的看了求伯君和雷俊一眼，方辰说道：“我现在想向推荐你们使用一种编程语言，用这个编程语言来写盘古套件，甚至其他软件，这个编程语言具有简单、安全、稳定、跨平台一次编写，到处运行等优点，可以很方便我们将软件从Windows上移植到新的操作系统上。” 听了这话，求伯君和雷俊两人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巨大惊异。 有这样的编程语言吗？ 他们怎么没听说过。 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程序员，虽然不能说精通所有的编程语言，但最起码这市面上只要曾经出现过的编程语言，他们都见过，甚至都用过才对。 可是方辰说的这种编程语言，他们连听的没听过，真是见了鬼。 “方董，您确定您没有搞错吗？”求伯君不太确定，满是疑惑的问道。 见求伯君两人一脸不相信，质疑他的模样，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他真想一人给他们一脚，让他们知道下花儿是怎么红，藐视老板会落到怎么个下场。 “这种编程语言我将其起名为JAVA，是一种还没有面世的编程语言，也是擎天旗下的产品。” 说着，方辰将高斯林如何研发出JAVA，并且在太阳公司坐冷板凳，然后他又是如何慧眼识珠，将高斯林从冷板凳上拯救出来，然后赋予JAVA新生的。 听完方辰的讲述，雷俊不由笑了一声，这还真是方董的风格，方辰从太阳公司将JAVA和高斯林巧取豪夺过来的模样，简直跟今天同出一辙。 不过，他俩心中对于方辰的佩服，真是又上了一大层楼，做自己的操作系统，方辰果然不是只说说而已，居然这么早就行动了起来，而且还这么富有远见卓识。 他们已经意识到，这JAVA简直就是微软霸业，垄断操作系统的克星。 方辰将高斯林的电话留给求伯君之后，然后又给段勇平挂了个电话，把自己又收购了个软件公司的事情，简单给段勇平交代了两句，就直接走了。 听着耳边话筒传来的忙音，段勇平一脸懵逼。 这方总，不是去岭南视察VCD的相关工作情况吗，这怎么溜达到香洲了，而且还收购了一家软件公司。 并且这家叫做金山软件公司，貌似还挺出名的，公司电脑上的办公软件就是这家公司。 另外微软将8％办公软件的纯利润给予金山，这又是什么鬼？ 而且这8％的纯利润还挺值钱的，现在价值两三亿，以后能价值十亿，甚至更多。 不过，有一件事，他是听明白了，就是公司本来能每年多两三亿，甚至十亿纯收入的，现在没了…… 并且每年还要拨好几亿到这个金山的公司。 想到这，段勇平的头瞬间就大了，别人收购公司，是为了挣钱，方总收购公司是为了赔钱。 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段勇平直接不想了，方辰做事向来都是这样的出人意料，而且擎天家大业大，每年赔个一两亿，还好吧，随他去吧了。 现在擎天的情况挺好的，俄罗斯那边虽然没有什么进步，但一个月稳定给总公司贡献五个亿的纯利润还是没问题的。 而华夏这边，复读机作为学习用品，销量自然挺不错的，那作为目前全世界唯一生产复读机的企业，小霸王的营收，自然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擎天通信现在也基本上走上了正轨，虽然因为执行的全垫资经营策略，每个月基本上能赔个六亿到七亿，但托枭龙寻呼机走红的福，基本上每个月赔个三亿左右，就差不多了。 比预想的压力要小得多，本来方总打算是要在这两年，亏一百二十亿左右，依照现在这个速度，能亏四年。 而两年之后，交换机这摊就能挣钱了，也彻底活了，等到那时候一个月至少能给公司贡献十个亿，并且这十个亿可都是纯利润，毕竟现在已经把该支付的成本都给支付了。 其实，交换机的销量比预计的还要好不少，富士通和朗讯在擎天通信充足的财力支撑下，低廉的价格挤兑下，以及上面政策的配合下，可谓是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根据他现在所获得的最新消息，富士通他们这八家通信巨头已经放弃了华夏市场，或者准确的来说，是放弃在交换机上跟擎天通信竞争，而是打算在2G移动通信上，再跟擎天通信较量。 毕竟此时，擎天通信在华夏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具在，富士通八家根本就没有赢的希望。 连富士通在华总经理，毛利小六郎都已经回东倭，听说另有任命。 不过想想擎天通信实验室里正在研究的2.5G，他只想呵呵笑两声，甚至想劝他们，没用的，还是白给。 方总已经把死路给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正是因为富士通他们的节节败退，擎天通信的交换机订单已经安排到了今年五月份，他已经跟沈伟和富士康的郭台铭商量增加交换机产能的事情。 而依照擎天通信的销售情况来谈，其实在现阶段是卖的越多，亏的越多。 所以说，他挺感谢枭龙寻呼机的。 说真的，他也没想到枭龙寻呼机能火到这个地步，即便在工厂开足马力的情况下，每天都还有雪花般的要货传真，从各地分公司发来。 没办法，谁让枭龙寻呼机一上架就会被横扫一空，甚至围绕枭龙寻呼机，在全国各地都出现了大量黄牛，这些黄牛将枭龙寻呼机加价五百到八百卖出，看的他都是眼红。 第一零二三章 站着把钱挣了 摇了摇头，段勇平将枭龙寻呼机涨价五百到八百块钱的疯狂念头给打消了。 作为超越当代寻呼机的跨时代产品，枭龙寻呼机自然有涨价的资本，也有比摩托罗拉汉显寻呼机价格高的理由，也应该比摩托罗拉汉显寻呼机的价格高。 如果连做出枭龙寻呼机这样的产品，都无法将价格卖的比摩托罗拉高，那岂不是说明华夏的产品天生就要低国外一头。 更证明了，所谓的国外的月亮就是圆。 凭什么！ 没道理的！ 再者，黄牛的大量介入，已经证明了枭龙寻呼机的产品力和价值，反观隔壁摩托罗拉，不但没有黄牛，还悄然的将价格降低了五百块钱，至于说其他国内外的寻呼机厂商也根据自己的价格区间，或高或低的相应降低了六百到三百块钱。 这场枭龙寻呼机之战，擎天通信已经赢了，摩托罗拉想要追上来，至少也要等他们的高速编码编写出来才行。 他之所以不想涨价，是因为枭龙寻呼机作为擎天通信的第一代寻呼机产品，在已经定价好的情况下，再决定涨价，这是对消费者，客户的亵渎，是件极其败好感值的事情。 不过，第二代枭龙寻呼机的价格倒是可以涨涨了，再不涨价就没天理了。 段勇平的脸上露出些许商人奸猾得意的笑容。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觉到，科技创新所带来的丰厚成果，原来产品可以这么好卖的，可以无视所有竞争对手，大把大把的挣钱，并且还是站着把钱挣了。 这种世界再无敌手的感觉，真好！ 不过，想要拿到第二代寻呼机，还要多督促督促马华滕这小子，让这小子多干点活。 这倒不是仅仅是为了涨价，现在擎天通信几乎把摩托罗拉在高端寻呼机的市场都给抢了，就是用脑子想，也知道摩托罗拉必然是不会甘心就这么束手就擒，俯首认输的。 等到摩托罗拉新一代的寻呼机出现之后，擎天通信和摩托罗拉之间，肯定还有一场别样的腥风血雨之战。 那第二代，更先进的寻呼机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说真的，能站着轻松将钱给挣了，他也不愿意回到那种只能打价格战，跟别人把狗脑子都打出来，还不罢休的日子。 他现在真是越发的认同方辰所说的，科技创新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了，也明白了擎天作为高科技公司，将要走的道路。 但，要是一个人一天的工作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六小时，再督促的话，是不是会猝死？ 想了想，段勇平觉得还是可以小小的催一下的，他以前一天的工作时间，也基本上就是在十六七个小时，现在是有了家室的拖累，劳累过度，腰不太好了，所以一天工作个十三四个小时，就有些扛不住了。 而马华滕一个年轻小伙子，正是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少睡点也就是少睡点了，没关系的。 并且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将枭龙寻呼机的产能给提上来，他把所有高端寻呼机的客户都给抢走了，那摩托罗拉自然不就没客户了。 毕竟寻呼机这种东西，没人需要在身上别个两三个的，而且一台寻呼机的正常使用寿命，怎么也要有个五六年。 再者，产能提高了，还能卖到海外市场。 经过小霸王常务副总，兼海外经理黄一和，扬帆出海，征战海外的实践。 他已经充分的了解到了在海外，尤其是东南亚，南美这一块，什么叫做人傻钱多，竞争压力小。 这些国家大都没有完整的工业体系，无法像华夏这样生产出所有的工业产品，更别说大规模生产的。 以前，这些海外市场都是欧美，东倭的地盘，他们大都卖的太贵，充分演示了什么叫做站着把钱挣了。 现在擎天一进入，不说把他们打的丢盔卸甲吧，但他们真无法在价格上跟擎天竞争。 而东南亚和南美的人，本身也不太富裕，自然更青睐华夏这样便宜又好用的产品，而且小霸王产品在海外的售价，普遍要比国内贵20%到30%，利润率更是要高50%以上。 所以短短一年时间，海外市场就为小霸王贡献了将近八亿营收，五亿的纯利润，并且还在高速增长中。 他自然想将小霸王的事迹在擎天通信上，在枭龙寻呼机上重演。 再者，擎天总有一天是要冲出华夏，面向世界的，只有在世界各地扎根，从其身上源源不断的吸取养分，擎天才能真正的茁壮成长，成为一颗遮天蔽日的擎天大树！ 正在对着电脑，努力学习如何用CAD设计图纸的马华滕，突然感觉一激灵，他仿佛感觉一股重担冥冥之中已经压倒了他的身上，而且仿佛还将要失去点什么。 但旋即，他摇了摇头，他现在整日泡在公司，不是工作，就是吃饭睡觉，甚至有时候吃饭的时候都要跟人聊工作，碰到什么难题，即便睡的正香，也要一跃而起，披上件衣服继续忙，他又能失去什么？ 说个不好听的，他连钱都没地花去。 作为擎天系最年轻的副总级高管，年薪百万，结果连花钱的时间都没有，着实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 第二天，香山市，擎天小霸王有限公司。 方辰在沈伟和黄一和的陪同下，前往公司视察工作，并且顺便慰问了下小霸王的那些老职工们，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小霸王作为擎天建厂时间最长的企业，可谓是老员工众多，车间主任以上的干部，基本上都跟方辰认识，有过比较亲密的交流，并且方辰还能说出不少他们的名字。 不过方辰就是短短半年多，没来小霸王，小霸王也产生了很大的变化。 老厂区，也就是最早日华电子厂的那块地盘，段勇平和金至江商量了一下，上报给方辰，说准备将其全部推倒，然后建成宿舍楼和公寓，到时候给职工们分房住。 对此，方辰自然无不应允，小霸王大部分的职工都是从全国各地，五湖四海而来，作为南下找工作的南漂，自然在香山没有任何的房产可言。 这倒不是说小霸王的职工没钱，作为全国工资收入平均最高的企业，小霸王的职工买不起房子，那简直就是笑话。 正常而言，一个小霸王职工的年收入，也就是工资收入加上年终奖，基本上都是九千多块钱左右，如果碰到相对而言会过日子的人，一年省下来八千块钱，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在此时，房子平均每平方两三百块钱，面积三四十平方，一室一厅的时代，小霸王职工一年的工资都可以买个房子。 但问题，此时可不是房子过剩，只要有钱，满大街都是房子的那个时代。 在这个时代，除了当地各大国企，集体企业因为为职工解决住宿问题，陆陆续续修建过一些房屋，也就是后世所俗称的老破小，这些老破小面积大则三四十平方，小则七八十来个平方，二十平方的一室一厅居多。 除了老破小以外，也就城中村的房子了。 所以说，这些房子本就不多，再加上如果把这套房子卖了，原房产主住哪这么一个重要问题需要解决，所以说此时的房地产市场几乎就等于零。 想要在城里扎根定居，唯一能等的就是企业分房，又或者集资建房，为此引发的各种撕逼大战更是无计其数。 而擎天作为一个新企业，资格最老的小霸王从开始到现在，成立才不过第四个年头，自然没有分房这么一说，甚至连职工宿舍都是在厂区里凑活建了几栋单身宿舍罢了。 之前大部分的员工都比较年轻，在单身宿舍挤挤，甚至在周围的城中村赖好租一间房子，倒也能解决问题，可现在随着员工陆陆续续的成家立业，那这就变成一个问题通过金至江和段勇平，摆在了他的桌面上，并且已经到了必须要解决的地步。 正所谓有恒产者有恒心，如果迟迟不能将员工住房问题给解决掉，普通员工或许还不会走，但一些企业最重要的，中坚力量，各个部门，分厂的顶梁柱肯定会走一批人的。 对于这些人来说，工资待遇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他们愿意出去，有大把的企业愿意以更高的待遇来聘请他们，擎天这量构成，就是他们身上最大的金字招牌。 而老厂区坐落在香山市区，交通比较便利，周围配套设施也比较齐全，而想要在香山拿到一块，地理位置比老厂区还好的地块，以小霸王在香山的地位，也基本上可以说是不可能的。 所以，方辰直接拍板决定，把老厂区整个给拆掉，然后给大家建新房，具体的实施方案由六通集团负责。 既然是为公司干活，而且以后住进这个房子的都是公司的职工，同事们，冯伦和潘时屹为了不被大家戳脊梁骨，亲自上阵组织图纸设计，以及现场施工。 作为国内现在为数不多的房地产商，六通集团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甚至因为方辰的缘故，给擎天干了不少私活，六通集团已经可以称之为，国内最熟悉房地产的企业了。 “可以说，自从传来公司要将老厂区给扒掉，给大家建新房的消息之后，大家干活的热情和士气又高了三分，除了少数人表达出对老厂区的依依不舍以外，基本上都是欢欣鼓舞的，而且这几天来老厂区摄影留念的员工多了不少。” 说完这话，金至江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之前被方辰敲打过后，他很快发现问题所在，所以这次就带了黄一和这位常务副总，其余的高管一个都没带。 “既然大家没有反对意见就好，等房子建好之后，做一个老厂区的小沙盘，找个一楼，放到那里展览。” 方辰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即将被扒掉的老厂区，小霸王的腾飞，他的辉煌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如果说他对这里没有感情，那绝对是假的。 但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了，再者，老厂区的潜力已尽，想要改造的话，只能大动工，但这又跟推到重建又有什么区别，而新厂区那边地盘大，而且方辰还留了二百亩地，可以供小霸王随时扩建。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方辰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 老厂区看完了，方辰又跑到了新厂区，抬头盯着那巨大的擎天柱塑像凝视了一分多钟后，这才开始了原本的视察工作。 新厂区又修建了两个巨大的厂房，预计还能再多容纳五千名工人，将产能扩大30%，届时小霸王就将成为擎天系中，第一个员工人数突破两万的大型企业。 不过，方辰并没有视察游戏机，学习机的生产线，甚至连复读机的生产线都没有看，直接跑到了一个厂北的厂房中。 厂北厂房对于绝大多数小霸王员工来说，无疑是极其神秘的，他们除了知道这里面在生产新产品，经常可以看到新设备被运进来之外，几乎对这个厂房一无所知。 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更不知道里面生产的究竟是什么新产品。 看着眼前这一个个前世无比数息的方正盒子，方辰感觉一个崭新的影音时代将在他的面前徐徐拉开帷幕，而他就是这个时代的缔造者。 可以说正是VCD的出现，才让无数的影视作品真正走进家庭，极大的丰富了人们的物质文化生活，甚至改变了一部分人的命运。 在他的全力支持下，VCD出现的时间比前世提前了不少。 在前世，第一台VCD是今年九月才研制成功的，甚至连万燕公司都是要等到年底十二月份才建立，华夏民众真正熟悉VCD的还要是1994年，甚至1994年底。 而现在才1993年二月份，小霸王的第一批VCD就已经做好了上市的准备，甚至可以说方辰这次视察工作，就是为这第一批VCD的上市，做最后的把关。 并且在他的刺激之下，万燕VCD的进度也比前世快了不少，据说现在第一台实验机，已经出现在了万燕之中。 第一零二四章 核心零部件才是关键 方辰到了VCD厂房没多久，厂房中突然产生了一片骚乱，在职工的注视下，下至车间主任，分厂厂长，上至公司常务副总，总经理如狼奔猪突一般，慌忙的在厂房中东奔西跑，忙的不可开交，一个个额头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没辙，谁让方辰这个大老板，非要检查VCD的质量。 检查就检查吧，检查VCD的质量这本来就在方辰此次的视察范围之内，金至江他们也早有准备，可哪想到，方辰竟然要直接在生产线最后一道序这里检查，现场随机检查。 也就是说，这边VCD刚从生产线上下来，方辰就要拿随机一个来检查，并且还是依照一个，看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检测设备的用户身份，可现场哪有检查的条件，更别说以一个用户的身份了。 他们自然是该搬电视的搬电视，该搬桌子的搬桌子，该搬椅子的搬椅子。 挑挑拣拣，随意的从生产线上拉下来十台VCD，方辰一一让人将其打开，插电，连线。 随着一个个画面从电视上出现，金至江等人不由松了一口气，这关算是过了。 虽说他们将VCD的不良率基本上已经控制在了千分之一，而且还有一道终检程序在把关，但任何工业产品在生产过程中，都会因为各种各样问题产生不合格品，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要不然还要什么售后服务，86年上面发布《部分国产家用电器三包规定》干嘛。 出现不合格品，放在平日，自然是正常的，只要检出来就行，哪怕实在不行，发到客户手中，做好售后以及退换货服务就行。 可现在要是被方总撞见了，那就意味着他们这段时间的工作都是不合格的，哪怕是被全盘否定，他们都无话可说。 看见这抽查的十台VCD并没有出现什么质量问题，方辰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然后又扭头问道：“VCD的国产化率有多少？上面有多少我们自己的零件。” VCD的生产并不是什么特别艰难的事情，尤其是安装这这一块，基本上一把螺丝刀，就可以完成了，甚至建立生产线，也只是为了把各个拿着螺丝刀的人，分配到不同零部件的安装上而已。 真正有些技术含量的，还是里面这些零部件的生产。 A/V解码电路板，机芯和伺服预防电路板，电源供电电路板，变压器，射频调制器电路板，卡拉OK电路操作显示面板等等，甚至机壳都比VCD的组装技术含量高。 听了这话，金至江虽然早有准备，但心还是不由咚咚作响，头皮发麻。 他硬着头皮说道：“VCD的国产化率基本上可以达到70%，其中机壳，卡拉OK电路，操作显示面板，话筒信号输出接口，变压器，二极管整流电路，都是我们一些国内的供应商自己做的，但三大核心零部件的使用，比如机芯，激光头组建，解码芯片还基本上为零。” 金至江话音刚落地，方辰的面色瞬间就变得有些难看，而周围那些小霸王的中高层管理，更是羞愧的低下的脑袋，尤其是那些负责攻关三大核心零部件的技术负责人，更是恨不得现在地上有条缝，好让他们钻进去。 方总拨给他们的科研经费，基本上都是千万级别的，三大项加起来基本上没个上亿，也有七八千万了，而段总和金总也没少给他们开小灶，甚至连新厂区最大最高，最豪华的那栋大楼都是他们技术研发部的，可谓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结果就做成这个德行，他们实在是耳红面赤，无地自容。 见方辰久久不说话，金至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其实技术研发部那边还是做出一些成绩的，但也就是勉强能用那个级别，距离索尼和飞利浦的机芯和激光头还有很大一部分差距，至于斯高柏公司的解码芯片，至今我们都无法破解和掌握，更别说仿制和生产了。” 机芯这块其实倒还好说，基本上都是一些机械上的东西，只是因为太小太精密，所以小霸王自己生产制造出来的机芯并不好用。 仅仅以机芯而言，巴掌大小，只有作业本厚度的机芯，就由托盘进出机构、夹持机构、进给机构、光盘旋转机构、检测机构和物镜机构等等，十来个机构组成。 而这些机构，比如托盘的进出机构，就由驱动齿轮、齿条、升推杆、降推板、提升夹、挡销与机芯支架上的左右侧板等等，又十来个零件组成。 说是在螺丝壳里做道场，绝对不为过。 而激光头那边就更为复杂了，激光头仅仅指甲盖大小的身躯内，则就包含了激光发生器，半反光棱镜，物镜，透镜以及光电二极管零零总总十好几个零件。 单单这些零部件的生产，组装本身就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了。 而且激光头并只是研发生产出来，就完事了，要好用才行。 以激光头优秀与否，最重要的两个标准，寻迹性能和聚焦性能来说。 在激光头读取数据的整个过程中，寻迹和聚焦直接影响到光驱的纠错能力以及稳定性。 如果光驱的寻迹性能很差，在读盘的时候就会出现读取数据错误的现象，最典型的就是在读音轨的时候出现的跳音现象，所谓聚焦，就是指激光头能够精确地将光束打到盘片上并受到最强的信号。 正是这些严苛的要求，复杂的使用环境，使得激光头各项公差设计标准，都极为的高，各项工艺也极为复杂。 现在小霸王研发生产出来的激光头，不好用不说，而且废品率极高。 并且如果纠结于单个零件，比如说激光发生器，半反光棱镜这些，基本上还是从国外进口过来的，国内根本无法生产这些十分精密的光学零件。 至于说解码芯片，那就更没招了，擎天虽然是高科技企业，但业务都是一些整机的生产和研发，零部件自产的比例都不高，哪玩得了芯片这种现代工业的巅峰之作。 他求爷爷告奶奶的，跟国内一些计算机专业的院校，以及芯片企业，比如无线电十四厂与美国贝尔电话，合资成立贝岭微电子公司达成了合作协议，让他们为小霸王研发解码芯片，但说实话，进展真的基本上为零。 芯片的设计这一块倒还还说一些，国内距离国外的芯片设计水平基本上只差五年而已，可说到生产，那就差的太远太远了，现在国内主流的制程工艺还停留在5微米，基本上相当于西方发达国家十年前的水平。 像英特尔，AMD，德州仪器这些国外，包括湾湾的台积电这些以研制生产CPU处理器为主的公司，在1987年制程工艺就达到了3微米，1990年提升到了1微米，至于说在去年，更是突破了微米大关，将CPU的制程工艺推进到了以纳米为单位，800纳米，0.8微米的制程工艺。 英特尔刚刚发布的最新CPU，奔腾处理器内集成的晶体管更是达到了310万晶体管，如此恐怖的一个数量。 正是这么多的晶体管使得英特尔的奔腾处理器达到了60MHz 和 66Mhz，这样超高的主频，并且还有巨大的提升空间。 “我们的机芯和激光头基本上到是可以用，但是效果太差，本着为公司，为消费者负责的心态，我决定还是不使用我们自己生产的机芯和激光头。” 说完这话，金至江紧握的拳头松开了。 心中更是感慨，有些话还是说开的话，此时他心中一片坦然，整个人骤然轻松了许多。 说实在话，有方辰这么一个格外注重技术和生产能力自有率，以及国产化率的老板，然后再做出舍弃公司花费巨大代价，无数人力物力财力，研发出来核心零部件的决定，如果说他这些日子不是感觉肩头跟压着一座泰山似的，那绝对是假的。 但他没办法，他只能这样抉择，如果把这样一台，连合格都称不上的VCD交给消费者，那他就是在犯罪。 对消费者犯罪，对小霸王犯罪，对段总和方总犯罪。 他是在将小霸王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金字招牌给打掉。 听完金至江的话之后，方辰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口气，然后扭头，在众多低垂的脑袋上一一扫过。 “我其实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国内在机芯，激光头，芯片这三种VCD核心零部件的实力水平怎么样，我还是心里有数的，只是面对这样还事实，我心里有些堵得慌罢了。我们擎天号称高科技企业，如果这些核心零部件全部从外面采购，我们只负责一些相对基础的，难度不大的屏幕显示，电路板等等，那我们还好意思称之为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吗？大概不能的。”方辰语气诚恳的说道。 听方辰竟然没有怪他们的意思，众人的脑袋不由更低了，心中也越发的惭愧起来。 “而且我也赞同金总的决定，虽然擎天致力于提高华夏科技水平，为国家，为社会，为人民研发和生产出科技含量更高，具有核心科技，能给大家带来便捷和幸福的产品。但作为一家生产企业，最起码的本职工作，就是为消费者提供合格的产品，如果连这点最基础的事情都做不到，那擎天，那小霸王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和存在的可能了，消费者会教我们怎么做人的。” 说到这里，方辰突然笑了两声，“大家的心理负担也不要太重，饭总归是要一口口吃的，一口也吃不成个胖子，现在大家能将机芯和激光头研究到这种程度，我已经很感谢大家了，等会中午给大家每个人额外发一个鸡腿，算作小奖励，鼓励大家再接再厉，等到成功那一天，我再为大家庆功。” 突然，金至江忍不住在方辰身边悄声喊道：“方总……” 话没说完，金至江脸上就爬满了羞红，说真的，现在还不如让方辰给他两拳，再不行罚他两个月工资也行。 他始终认为，公司投入了这么大的成本，小霸王却将机芯和激光头这两样东西，仅仅弄成这个样子，他是负有极大领导责任的。 “科学研究这种东西，急不得的，只要大家用心了就好，我相信这一点，你是可以向我保证的。” 方辰语气平静的说道，尤其是说到最后一句的实话，还深深的看了金至江一眼。 说实在话，投入了这么大，他是对小霸王抱有一些希望的，觉得是能做出点东西的，可结果还是一样都没有体现在VCD的整机上面，他的确是有点小失落。 但科学研究就是这样，不以人的意志转移，最起码不会依照他的意志转移，他想将机芯和激光头国产化就国产化，说将索尼和飞利浦打败就打败吗？ 不可能的！ 见众人还是一幅士气低落的模样，方辰念头一动，笑着说道：“那这样吧，我们看看我们自己的研究成果，我们弄不出国产化百分百的产品，弄出来百分之九十五，九十的产品也是不错的，我们的研究成果不如别人。但如果有的话，那就是巨大的胜利，汉阳造的确不如飞机大炮，更不如原子弹，氢弹，但毕竟也是能打死人的，拿在手中，总比拿着一根烧火棍强，好不好的放一边不谈，我们先解决有无的问题，这个更重要。” “再说了，我们还有巨大的进步空间嘛，我相信通过大家的努力，早晚一天，我们会将他们取而代之的。” 紧接着，方辰扭头对着金至江说道：“去，用我们自己的机芯和激光头攒台VCD来，这台VCD上面的零部件能尽量用国内的就用国内的。” 众人眼睛一亮，多了些许生气，他们现阶段的确是不如索尼和飞利浦的，但他们还可以进步啊。 有公司近乎于无限量供应的研究资金，以及国内各大院校研究所的技术支持，他们的进步速度还是很快的。 要不然怎么能在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做出近乎能用的机芯和激光头。 第一零二五章 简直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作为VCD的生产企业，而且还有这还算尚可的研发实力，尽量用自己的东西，用华夏企业生产的东西攒出来一台VCD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只是大家以前都没想这么干过而已。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台崭新的VCD就出现在了方辰的面前，这台VCD跟其他VCD在外表并无任何区别，但内在却已然是大变了模样。 根据金至江的介绍，这台VCD除了解码芯片完全是从斯康柏公司进口的意外，机芯有50%的零部件来自于国内，甚至就连激光头都有反射镜和偏光分光棱镜两个光学元件来自于国内，总体算下来，国产化率已经能达到95%。 随着电源插好，视频线连接在电视上，一张光碟被托盘吞没入VCD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心中忐忑不安的盯着电视机。 随着一阵阵明显刺耳，比使用进口零部件VCD声音要大上许多的读盘声响起，众人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然而更让他们有些绝望的是，过了足足半分钟，VCD还是没有读盘成功，让电视机出现应有的画面。 一旁的小霸王常务副总经理，黄一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忍不住开口说道：“是不是光盘有问题？又或者说是视频线没有插好？” 听了这话，其他人不由眼睛一亮，甚至就连金至江都下意识的看向了方辰。 方辰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冷冽的说道：“想检查一下的话，就去检查一下，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觉得你俩这个总经理和常务副总，就当得有些太不合格了。” 作为一台临时拼凑，国产化率极高，只为检测使用国产零部件后，会有怎么一个表现，看看国产零部件究竟能不能用，好不好用的产品，这台VCD是允许出错的，甚至再烂的表现，方辰都可以接受。 但如果连光盘有问题，视频线插没插好这些小问题都无法解决，做到最好的，那他到真要问问金至江和黄一和这两个总经理和常务副总是怎么当的，是怎么管理小霸王的。 听方辰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傻眼了，陷入两难之中，不知道是该检查VCD不该了，这要是真检查出是因为别的小问题，那恐怕是要麻烦了，连金总和黄总都免不了要吃挂落。 黄一和更是面色惨白，他只是想下意识的想找个其他原因，又或者说甩下锅而已，这没想到锅没甩好，反而还给自己和金至江又招来了一口更大的锅。 金至江咬了下后槽牙，然后径直说道：“检查下。” 跟了方辰这么多年，他自然深知方辰的性格，如果他连检查错误，改正错误的勇气都没有，那才真叫让方辰失望。 黄一和更是主动上前去检查，他自己招惹的事情，肯定要他自己亲自解决。 不过，黄一和还没走到电视机前，电视机的屏幕上突然亮起了画面，喇叭也响起了声音。 一瞬间，所有人都呆住了，黄一和更是一动不动，仿佛生怕动一下，这来之不易的画面就会消失掉。 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播出来画面了，大家的心不由放回了肚子里一些，最起码这证明了，并不存在除了VCD本身以外，不该出现的小问题。 不过好景不长，画面突然就停止不动，卡在了那里，喇叭中更是传来单调刺耳的重复响声，而且等了一分多钟，还没有任何缓解的意思。 见状，方辰不由笑了一下，忽然有种熟悉感，这要是在前世，这时候就应该将盘退出来，然后用一些所谓的光碟修复剂来擦拭光盘。 这种光碟修复剂可以用来修复光碟上的划痕，有时候还真能起死回生，并且他记得，光碟修复剂应该还是洛州科协科普部研制出来的。 其实配方很简单，就是一些酒精加上牙膏做成的清洁剂加研磨剂而已，能将光盘上的小划痕和不干净的地方消除掉。 而现在，光盘是全新的，没有被使用过，那还出现这样的问题，再加上最初的时候，迟迟显示不出来内容，只能说读取这一块还是有问题。 不过，这无所谓，他本来也就没指望这台VCD能够流畅的使用，刚才出现画面和声音已经足以证明这台VCD是走对路子的，现在即便不堪使用，但他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些问题就会一一解决掉的。 就跟前世一样，虽然国内VCD最开始用的都是索尼和飞利浦的机芯和激光头，但在1997年之后，国产机芯和激光头就慢慢在市场上出现了。 只是可惜，那时候的VCD即将成为昨日黄花，风光不在，这些生产国产机芯和激光头的企业并没有发展起来。 但相比于索尼和飞利浦因为市场太小，没有利润，基本上退出机芯和激光头的生产制造，国内的一些厂家到还勉强存活着，甚至在2018还能看到他们的产品。 解码芯片也是如此，斯高柏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国内的解码芯片企业，比如凌阳、炬力这样的解码芯片企业还依旧活跃着。 毕竟他们的成本和售价都更低。 所以说，他对小霸王有信心，对这些科研人员有信心，也对他自己有信心。 等了十分钟，看过这台VCD几次卡死后起死回生的坚强奋斗历程后，方辰就带着金至江等人离开了。 该了解的，他都已经了解完了。 回到总经理办公室，方辰坐在大班椅上，神情随意的问道：“你们觉得，我们现在研发碰到的最大问题是什么，是技术实力不够，还是人力匮乏，又或者说是资金投入不足？” 有信心归有信心，但事情总是要人做，才能将问题解决掉，不可能他一动不动，什么都不考虑，问题就自动解决了，这不是跟期盼天上掉馅饼一样，愚不可及。 金至江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后两条肯定不是了，在您的大力支持下，VCD核心零部件研发部这边，基本上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他们想做什么，整个擎天所有分公司的技术部门都会伸出援手，帮他们渡过难关，至于说第一条吧，也是，也不是。” “我们的确是没有相应的技术实力，尤其是涉及到这些零部件的，就跟您打个比方，激光头上面的有些光学元件，可以说国内一个做这玩意都没有，而您要是让核心零部件研发部，从无到有的研发这些东西，那也不现实。”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沉默了，金至江这话说的赤果果，血淋淋，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现在国内的问题在于，不但没有激光头生产企业，甚至连组成激光头的那些光学元件都没有企业生产，而让小霸王这样一个电子科技产品研发生产企业，去做这些光学元件，那真是太难了，毕竟相应的人才，工艺，经验都没有。 跨行如跨山这句话，可不是瞎说的。 然而最重要的是，别说别人，就是让方辰带领一帮门外汉，去做这么一个光学元件生产研发企业出来，并且还要能跟索尼和飞利浦这样的行业顶级企业竞争，说实话，他也没信心。 方辰轻叹一口气，这大概就是华夏之所以在联合国产业分类目录中所有工业门类，41个工业大类，191个中类，525个小类都要占据一席之地的原因。 缺任何一个小类，都会令华夏这个千年巨人，举步维艰，这也是为什么华夏要掌握所有核心科技，不能像欧美各国一样，只要其他国家有，并且价格合理，就不会自行再次研发的原因所在。 就因为这一个个小小的，小的跟黄豆一样大的光学元件无法生产，国内就无法生产激光头，小霸王自然也就谈不上掌握核心技术，命脉也就依旧被飞利浦，被索尼捏住。 也更是为什么在前世，1995年，飞利浦，索尼，三星等外国企业大举进攻华夏影碟机市场，能战而胜之的原因。 机芯，激光头这些东西本来他们就能够生产，自然成本较低，那他们将VCD的售价从当时的平均两千元拉到千元水平，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反过来说，华夏企业不但要花高价购买他们的机芯和激光头，并且还要忍受各种各样的歧视。 全款提货不说，而且还经常拿不到货，飞利浦和索尼他们总是说自己产能不足，至于拿不到对方最先进的产品，更是难如登天。 华夏企业除去人工成本以外，机器成本本来就比这些国外企业高，而且还拿不到货，影响生产进度，在该出货的时候，无法出货，好不容易拿到货了，产品却已经落后，只能积压，堆在仓库中吃灰。 国内的VCD企业，从此陷入疯狂的价格战中。 他们也只能打价格战，低价低利润是他们唯一能拿出来竞争的资本。 而入不敷出的低利润，自然是不是长久之计，再加上本身技术实力就不足以跟那些飞利浦，索尼他们竞争，尤其再赶上家庭影碟机市场的衰落，所以没多久，国内VCD企业的资金链纷纷受到影响，不得不破产，黯然退出市场。 华夏既然拥有十四亿人民，而且还有强烈重回世界巅峰，实现伟大民族复兴的愿望，那就注定华夏只能走拥有全部工业生产能力，拥有全部核心科技制造研发能力这条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辰突然抬起头，语气坚定的说道：“既然国内没有这样的企业，那我们就扶持出一个这样的企业出来，你找一下国内的光学元件生产企业，问一问他们有没有决心研发出合格的，甚至超越索尼和飞利浦的激光头，如果有的话，擎天愿意出资入股。” “如果因为企业性质，又或者企业所有人的意愿，不愿意擎天入股的话，也无所谓，我们不要股份，也不要产品专利，只要他们能够研制并生产出来合格的激光头，股份擎天一分不要，并且还保证他们生产出来的产品，擎天全部收购，并且给予合理的利润。” 看着方辰的脸上的决然之意，已经自认为见惯方辰大手笔的金至江和黄一和两人，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找其他上游供应商合作，投资入股，让他们生产擎天所需要的零部件，在擎天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迄今为止，擎天已经入股了二十来家供应商了。 没办法，擎天需要某一零部件，但是供应商没能力研发生产，也没意愿来研发生产，毕竟不管是研发还是购买新设备，都是需要钱的，且不说这钱他们能不能弄来，就说这研发新产品的风险，他们就不愿意承担，万一投入的钱收不回来，那他们岂不就要哭了。 那这时候，擎天就会出面，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将这些零部件研发生产出来，擎天保证其产品的销量以及价格，但作为代价，擎天也会掌握他们公司的一部分股份。 对此，这些供应商自然是乐见于此，不用他们花钱，还扩大了生产经营范围，增强企业实力，唯一需要付出的就是一些股份而已。 但要知道，跟擎天这样的下游主机厂建立紧密联系，本来就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情，这要是成为了一家人，擎天还好意思不要他们的产品吗？ 甚至因为擎天的入股，擎天一些中层干部自然而然就减少了对他们的拿捏，说话什么的都客气不少。 而这对于擎天来说也有好处，首先是供应商新产品研发成功之后，擎天的采购成本自然可以降低不少，再者，也可以减少对国外企业的依赖，这对于有方辰这么一个，格外注重国产化率，注重技术老板的擎天公司来说，就又显得尤为重要了。 但像方辰现在所说这样，连股份都可以不要，白送钱的事情，他们还真是没听说过，这简直跟散财童子差不多。 此时，金至江和黄一和看向方辰的眼神已经不对了起来，这方总为了提高国产化率，不被国外拿捏，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说是有被迫害妄想恐惧症都不为过。 第一零二六章 抵临香江 方辰耸了耸肩，神情有些无奈，他虽然挣钱容易，但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可能有随随便便白送人的道理。 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权当是在千金买马骨，又或者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吧。 按理说，他愿意出钱入股，帮助相应的企业，或者科研院所研发新技术，是件十分可喜可贺的事情，对方不说倒履相迎，欢迎之至吧，但总不该白.嫖吧。 但总有人看不上这点钱，又或者舍不得股份，而他偏偏又想要人家帮他这些新技术弄出来，自然要多下点血本，开出一些更有利于对方的条件，溢价来激发对方的兴趣。 毕竟对于他来说，解决机芯和激光头的国产问题，掌握核心科技制造能力，不被飞利浦和索尼拿捏，不在跟国外公司的残酷竞争中败下阵来，让自己能有足以跟对方比拼的盔甲和刀剑，才是最重要的。 舍出去的那点钱，跟这些相比，在他看来，并不算什么，再者说，机芯和激光头国产化了，擎天的产品成本自然而然也就能够更低一些，总归是有利的。 另外，他一直认为，钱让国内的企业，国人赚去，并让外国人赚去强一百倍。 所以这笔生意，不管怎么做，他都不会吃亏，而且这种无偿给上游企业，以及科研院所拨款的行为，英特尔，苹果，谷歌，甚至华为都做过，并且做的还不少。 而一些科技发展，世界的前进就是赖于此，方辰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一个卓越的企业，总要大气一些，不要斤斤计较。”方辰有些自嘲的说道。 此时方辰的心情有些无奈，更有些沉重，经过这次事情，他更清晰的认识到一件事，什么叫做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擎天他自认为做的还是不错的，不管是经营营收，还是企业职工的工资待遇，包括对国家社会的贡献，以及对华夏科技进步的推动，做的都是不错的。 但为什么现在还是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就是因为现代科技发展，企业研发生产，所需要依赖的上下游环节太多了，任何一个环节卡住都是会出大问题的。 也就意味着，他如果想要走的顺一点，消除这种无力感，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掌握全产业链的生产研发能力，最起码要保证在华夏有全产业链的生产研发能力才行。 见方辰执意要如此，金至江和黄一和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想要开口劝诫的意思。 在擎天，方总的决定就是最终决定，这是所有擎天人的共识。 “我期待你们胜利的消息。” 留下这么一句话，方辰就赶赴香江去了。 到香江的第一印象，自然就是发达，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人流如织，兴盛喧闹的街道，各条商业大街上，密密麻麻的招牌简直遮天蔽日一般，甚至就连商铺两旁橱窗内，琳琅满目的商品，以及些许露骨的宣传画都在提醒这里跟内地有着什么样迥然不同的区别。 吴茂才等人的眼睛都有些看直了，他们不是没有去过那些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但香江对于他们，对于广大华人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而且香江这种中英混合的气息，总比美国来的容易让他们理解和亲近。 最起码，吴茂才看那些港姐，就比美国大妞漂亮。 自建国起，香江就是华夏对外窗口，在很长一段时间，这个窗口甚至可以称之为唯一。 不过对于方辰来说，香江就没什么看头了，虽然此时的香江就已经是国际上数得着的大都市，金融中心，但对于方辰这个见过后世燕京和申城繁华的人来说，此时的香江着实有些不够看了。 甚至现在方辰回忆起来，此时的香江跟二十多年后的香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所以反而让方辰有种在观看历史的感觉，充满了厚重和老旧，又或者准确的来说，跟看九十年代香江电影似的。 对于绝大部分内地华夏人，香江是《倩女幽魂》、是《东邪西毒》、是《东成西就》、是《新上海滩》、是《赌神》、是《大话西游》、是《喜剧之王》、是《无间道》、是《警察故事》、是《六指琴魔》…… 是张国荣、是刘德华、是周润发、是周星驰、是梁朝伟、是成龙、是梁家辉、是林青霞、是张曼玉、是王祖贤、是梅艳芳…… 是王家卫、是刘镇伟、是徐克、是王晶、是刘伟强…… 这些几乎承载了我们十年的记忆。 “方总，似乎并不怎么喜欢香江？”坐在一旁的郭孔城小心翼翼的问道。 作为郭家第三代之首，未来的郭家掌门人，他自然不至于这样小心谨慎，唯唯诺诺，但终究要考虑他面对是什么人。 方辰这个身价百亿美元的中俄双料首富，又意外的押宝押对了克林顿，成为美国总统的座上红人，值得他这样对待。 甚至如果不是方辰来电极力阻止，连他的父亲郭鹤念都要亲自来机场迎接方辰。 去年他父亲之所以没来迎接方辰，或许还因为彼时方辰的还有些不够格。 方辰二三十亿美元的身价的确很不错，在世界上也能称之为顶尖富豪，但是对于郭家这样从三十年前就是马来首富，在马来西亚，乃至于整个华人圈都具有莫大影响力的家族来说，还真有些不够看。 那时候为什么会给予方辰那么高的礼遇，主要还是看到方辰在中俄两国的关系网和地位，以及作为华人对于母国之人先天的友好，以及看好方辰的潜力罢了。 毕竟同为华人，方辰如果变得更加强大，那对于整个华人圈，华人富豪圈，郭家来说都是大大的好事，放低一些姿态，以更友善的态度来对待方辰，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 处于这个世界之中，远离华夏，他们更能感受到血脉，肤色，文化所带来的凝结感和认同感，以及更能直面与其他人种，血脉，文化之间的相互对抗，也就更容易报团取暖一些。 当然了，也不排除许多数典忘祖，甚至痛恨自己肤色，文化，迫切想要融入异国中者。 但今年一切都不同了，方辰不但影响力进一步扩大，而且还跟美国总统拉上关系，身价更是达到了百亿美元之巨，企业也是飞速发展，去年营收高达五十亿美元。 然而最重要的还是擎天的发展速度，算起来的话，擎天去年的增速基本上达到了百分之三百，这是何等恐怖的一个数字。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增速擎天已经连续保持了三年，而如果不出意外，今年擎天哪怕达不到这么高的增速，甚至只有这个增速的五分之一，擎天就能铁定成为世界五百强之一。 而那时候，擎天才成立不过区区五年而已，可以说擎天是世界五百强历史上，最年轻的上榜企业。 所以说，别看郭家实力强横，但是在方辰面前已经不够看了，最起码他这个名义上的第三代之首，是没有任何资格在方辰面前拿大的。 毕竟真算起来，整个郭家也不过价值百亿美元，跟方辰现在的身价旗鼓相当，而作为家主的郭鹤念，身价也就五十多亿美元而已，已然弱于方辰。 看了一眼外面，巨大的《东成西就》海报，方辰有些敷衍的说道：“孔总说笑了，我怎么会讨厌香江，只是第一次来，有些土包子进城，看花的眼而已。” 他之前跟几乎所有华夏人一样，对于香江的感情是很深，香江的奢华繁荣，香江的电影，香江的美人，甚至就连香江的土地都是那么的令人心驰神往，仿佛香江就是华夏最明亮的一颗宝珠般，闪闪发光，耀眼夺目。 但现在，并不是说不热爱了，只是说并不那么偏爱了，或许是因为看过了更多的繁华，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现在的香江对于他来说，更多的则是一段历史，一段回忆，就如面前《东成西就》的海报一样。 这张巨大的海报上，梁朝伟、张国荣、张学友、梁家辉、林青霞、王祖贤、张曼玉、刘嘉玲、叶玉卿等人并肩站立，这大概是香江电影史上最豪华的影片之一。 就明星阵容而言，能真正超越其的也就《豪门夜宴》这部在1991年由众多香港当红影星为帮助大陆水灾筹备善款而拍摄一部喜剧电影了，这部影片几乎集结了香江当时几乎所有的当红明星，有四十来位之多。 而且有意思的是，《东成西就》和《东邪西毒》作为姐妹剧，本来王家卫和刘镇伟商量的是，王家卫拍第一部《东成西就》，刘镇伟拍第二部《东邪西毒》，可动工以后，过去了一个月了，王家卫还在拍开机那天的戏，他打算拍成一部艺术片，这与投资商的意愿相违背。 这不是坑队友嘛，拍艺术片哪卖得出票房啊，而且还有二十七天就要交任务了，肯定是完不成了。 于是刘镇伟就用这二十七天完成了一部商业巨作《东成西就》来补救当初的好友王家卫的冲动所造成的后果。 《东成西就》票房大卖后，刘镇伟又用《东成西就》的赚来的钱支持着王家卫的《东邪西毒》的拍摄。 并且要知道，虽然《东成西就》是1993年二月上映的，而《东邪西毒》是1994年上映的，但其实都是1992年拍摄的，而且用的都还是同一批演员。 设备在香江演员和剧组签约了，那这一段时间，就是剧组的人了，根本不允许串戏，更别说什么抠脸和念123456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两部电影的演员，几乎阵容都差不多的原因。 这可算是苦了梁朝伟，张国荣等人，这帮演员白天笑哈哈拍摄东成西就，晚上苦大仇深拍摄东邪西毒，几乎都快被逼成了神经病。 不过《东成西就》虽然在喜剧片中影响颇深，在当年也算是票房大卖，但此时香江电影的真正无上王者还是周星驰。 去年被誉为周星驰年，当年度十五大卖座影片中周星驰占了七个，并且前五名被周星驰包揽，《审死官》、《家有喜事》、《鹿鼎记》、《武状元苏乞儿》、《鹿鼎记Ⅱ：神龙教》、等我们耳熟能详的电影，就是在这一年播出的。 而周星驰也连续第三年彻底占领了整个香港市场，更凭着《审死官》获得亚太影展影帝大奖。 不过，1993年传奇仍在继续，在此时能打败周星驰的也就只有他自己，凭借《唐伯虎点秋香》，周星驰依旧是1993年香江票房排行榜的榜首。 见方辰不愿意说，郭孔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口水，将话憋了回去。 不过下一瞬，他念头一动，对着方辰说道：“方总如果喜欢上面那个明星，我可以替方总您将他们邀请过来一两个过来……” 说到这，郭孔城话音一顿，看了一眼海报，又接着说道：“哪怕是全邀请过来，都可以。” 郭孔城的话音中凝聚着强烈的自信。 郭家虽然扎根马来西亚，但是在七十年代就来到了香江，只是低调惯了，所以不怎么显山漏水。 但其实一直有人将郭家称之为香江四大家族之外的第五大家族，邀请几个明星过来，给方辰助助兴，并不是什么难事。 方辰微微一笑，摇头拒绝道：“郭总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用这么劳师动众，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要一些香江明星的签名照就可以了，我女朋友喜欢这些。” 听到方辰前半句话，郭孔城心情一片黯淡，虽然不应该，但是他感觉方辰对郭家疏远了许多，要不然也不会处处拒绝，并且表露出对香江的不喜来，这对于此时急切想要获得方辰好感，和方辰加深联系的郭家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而听到后半句时，他立马喜上眉梢的连连答应下来，并且心中决定要将香江所有叫得出名号的明星签名给方辰要过来。 第一零二七章 华夏之幸事 见郭孔城这幅喜笑颜开的模样，方辰心中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能让苏妍背锅了，毕竟他对香江不喜的原因又无法向郭孔城表明。 再者，且不说郭家实力强横，对于他重要不重要之类的事情，就说郭鹤念这么帮他的忙，不但替他解决了马来西亚油田的事情，还慷慨解囊把私人飞机借给他，以及设宴将那些华人富豪圈的大佬介绍他认识。 哪怕就冲着郭鹤念，如此积极的帮他联系香江的这些影视大佬们，就值得他对郭家保持足够的友好和善意，不至于这么落郭家的面子。 对了，差点忘了，郭玉博也算是郭家人，这方辰就更有理由跟郭家保持友善。 这辆代表着郭家的劳斯莱斯，载着方辰来到了香江最著名的豪宅区，同时也是全世界房价最高的地方，深水湾。 深水湾环境优美，而且还比浅水湾幽静，并且亦设有香江岛最大的高尔夫球场，所以就有不少香港富豪例如李嘉成、嘉道理家族在此购置豪宅，整日都可以看到高尔夫球场豪车云集。 到了深水湾35号，郭鹤念已经率领家中夫人，子弟在门口迎接方辰。 下了车之后，郭鹤念一把拉住方辰的手，半亲热半责怪的说道：“方总，你这是嫌我老了，连走两步都不愿意让我走。” 跟上次虚情假意的客套不同，他这次还真想去接一接方辰。 方辰微微一笑，“郭董我哪敢嫌弃您老，就以您现在的身子骨来看，二百岁不敢保证，一百九十九还是可以的，之所以不让您来接，主要是不想惹出来那么大的声势。” 以郭鹤念的身份，周围不知道有多少香江那些闻不得腥味的记者，要是郭鹤念去接他的机，要不了两个小时，整个香江恐怕都知道他来了。 此时香江还没有回归，而他的身份本来就敏感，要是低调一些也就罢了，这要是闹得大张旗鼓，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且方辰还有一点比较担心，他去年刚刚洗劫了英国十来亿美元，彻底揭下了大嘤帝国的遮羞布，将其面子里子都给落下了，如果大嘤帝国哪个政要脑子一抽抽，非要找他的麻烦，他虽然不怕吧，但也是麻烦。 “声势大些就大些了，难道他们还能翻起什么浪花吗？香江回归已是定局，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而已。”郭鹤念挥了挥手，一脸满不在乎，大气的说道。 “再者说了，别人或许他们还敢动，但你以你跟克林顿的关系，你不找他们的麻烦就不错了。”郭鹤念颇有深意的看了方辰一眼。 说真的，他已经够看好方辰的了，但也着实没想到方辰竟然能这么快就跟美国总统攀上关系，成为了其一号大金主。 美国总统对于大金主是怎么个态度，他还是很清楚的，尤其是像克林顿这种，有志于参选第二次总统竞选的，对方辰自然就要更加的热情和优待的。 并且，方辰陪同克林顿参加美国总统就职典礼的画面，他也已经通过电视看到了，从方辰站的位置和跟克林顿的距离来看，方辰跟克林顿的关系，比之前外界想象的还要亲密一些。 方辰笑了笑，并未再说什么。 又寒暄了几句，郭鹤念便带着方辰参观他在香江的豪宅。 不过，说实话，方辰对于这座宅院的评价是精致有余，大气不足。 作为世界上最贵的豪宅区，深水湾豪宅自然是壕无人性，各种奢华感不由迎面而来，可以说全世界各种各样的珍品在这里都可以看到，但奈何面积太小了，只有一千来平米而已。 这样的面积对于寻常人来说，自然是大的离谱，但对于郭家这样上上下下加起来人口二三十人的大家族来说，就有些不够看了。 所以大部分的郭家子弟都是在别的地方居住，也就是逢年过节，又比如说是像今天这样有大事发生，才会聚集在这座豪宅中。 说真的，方辰觉得郭鹤念的这栋豪宅还不如，李小华当初说是要送给他的那套燕京四合院来的好看。 那套李小华嘴中的小宅子，和珅的别院，也差不多有三千多平米，主院有个小殿，左右各有配楼，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小院，其中南、北、东、西各有三间厢房，倒座房六间。 主殿那个差不多能有两百平方的大殿，方辰其实挺眼馋的。 想到这，方辰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在燕京弄一套房子了，即便不是这种四合院吧，但也要弄个小别墅什么的。 毕竟他除去天南海北乱跑的时间，其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燕京渡过，而虽然酒店也很舒服，但还是不如家里好，而且再过几年，他要是和苏妍结婚了，总不能还住在酒店中吧，双方老人能活活打死他。 至于说洛州，他到是想回去，可方爱国和刘秀英两口子可不一定待见他，两人整天全省各地乱晃荡，不是参加签售会，就是作协会议，他去了也没人搭理。 见方辰看着自己的宅子出了神，郭鹤念笑着说道：“如果方总喜欢这里的话，也可以在这里置办个物业，闲暇的时候还可以过来住一住，而且回报率也不错，李嘉成那套深水湾79号，买得早了，才65万而已，而去年恒和珠宝创始人陈圣泽在深水湾这里买了套房子，大小跟李嘉成那套差不多，一共花了6500万，里外里算起来，涨了快一百倍。” 听了这话，方辰念头一动，轻轻的点了点头，弄这么一套房子的确不错，而且郭鹤念所说的陈圣泽那套房子，他也知道，后来被高银集团的潘苏通花二十五个亿港币买下了，算起来差不多一平方就价值一百多万，顶寻常房子一套房了。 深水湾全球最贵豪宅之名，可不是白说了，而且深水湾还是世界上富豪最聚集的地方。 香江面积太小，风景优美能建起来豪宅的地方自然也就寥寥无几，但香江的富豪却是太多太多，如此一来，就有大堆的富豪集中在了一起。 就拿深水湾来说，世界著名的富豪就居住的有素有李超人之称的华人首富李嘉成，前华人首富，世界船王包玉钢。 还有中建主.席许世勋，他的儿媳就是李嘉欣，那套位于大浪湾10号，面积八千平方米，号称香江第一豪宅也是他的。 以及掌控香江电力七成供应的中电主.席，嘉道理，他名下的中电集团在青衣岛建发电厂就花掉了数百亿，还入股了鹏城的大亚湾核电厂。 以及他面前的马来西亚首富，世界糖王郭鹤念。 见方辰有些意动，郭鹤念趁热打铁道：“我知道深水湾58号要出售了，如果方总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代你跟晶苑集团的罗乐风谈一谈，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做个邻居。” 现在投入个六七千万，等后世能变成二十来个亿，这样几乎等同于白送的钱，为什么不要，方辰立刻答应了下来。 别的不说，就冲着郭鹤念如此热情，方辰就不好不答应。 跟郭鹤念闲聊一阵，方辰就回去休息了，预计这晚上还有一场唇枪舌战，他需要养一养精神。 到了晚上之后，郭鹤念家灯火辉煌，几乎可以说是将屋中所有的灯全部都给打开了，这一看就是今天晚上有大事发生。 而且陆陆续续来到郭鹤念家的豪车也印证了这一点。 不过让跟着郭鹤念，在门口迎客的方辰，有些吃惊的是，第一个到来的竟然是那位在国内享誉大江南北，香江娱乐圈教父，大慈善家，邵义夫。 香江娱乐圈教父，大慈善家，这是人们对于邵义夫最深刻的两个印象。 华夏第一部故事片《立地成佛》，以及第一部有声电影《白金龙》都是由邵氏兄弟操刀制作的，邵氏兄弟的天一电影公司和邵氏兄弟电影公司，一在申城，一在南洋，可谓是相互呼应，共同撑起了华夏电影的一片天空。 但这并不是传奇的终结，而是传奇的开始，邵义夫1958年前往香江创办的邵氏电影公司，拍摄了一千多部电影。 据说最盛时，每天有100万观众光顾他的影院。邵义夫最早在香港推行电影明星制，造就了一大批大明星、大导演和名编剧，如胡蝶、阮玲玉……无不出自邵氏门下。 邵义夫家族缔造的邵氏电影主宰亚洲电影市场半个世纪，“邵氏出品，必属佳品”的品牌更在东南亚街知巷闻，旗下影城物业是全亚洲最大的商业电视电影城，被称为东方好莱坞。 1967年，邵义夫创建香港无线电视，也就是TVB，并于1971年开设了被誉为“港星摇篮”的训练班，香港演艺圈“黄金一代”如：周润发、周星驰、梁朝伟、刘德华、郭富城、刘嘉玲等，乃至大导演杜琪峰等都出自这个训练班。 TVB制作的《射雕英雄传》《上海滩》《神雕侠侣》《鹿鼎记》等电视剧在上个世纪80年代的内地引发了万人空巷的盛况，至今仍被一代人奉为经典。 值得一提的是，四大天王的人选和称号也由邵义夫一手操办。 至于慈善，邵义夫就更值得称道了，1985年后，邵义夫平均每年都拿出1亿多元用于支持内地的各项社会公益事业，对于华夏教育事业更是情有独钟。 邵义夫捐助内地事业的资金达32亿元，受惠学校及教育项目近5000个，遍布31个省、市及自治区，“逸夫楼“也遍布华夏大地校园。 可以说有数以百万计的学子在逸夫楼中上过学，看过书。 而见到邵义夫座驾那一刻，郭鹤念也楞了一下，显然他也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人竟然是邵义夫。 “邵董你来早了。”郭鹤念笑呵呵的打趣道。 作为由邵义夫引荐入股TVB，并任TVB副主.席，郭鹤念跟邵义夫的关系自然没的说，相互开玩笑更是常态。 听了这话，邵义夫有些嫌弃的放开郭鹤念的手，转身紧紧握住了方辰的手，并笑着说道：“我这是冲着方董的面子，跟你个糟老头又有什么关系。” 郭鹤念顿时无可奈何的翻了一个白眼，悻悻的说道：“你比我还大十好几岁，怎么我成糟老头子了，也不知道咱俩谁先入土。” 邵义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的说道：“我觉得我这幅身子骨，活过一百岁问题不大。” 看到这对古稀老人和耄耋老人，方辰不由嘴角一扯，差点笑出了声，有这么好的心态，七八十岁还能这样生龙活虎的开玩笑，怪不得两人如此长寿。 在前世，邵义夫活到了一百零七岁，在一百零四岁的时候，才卸任任TVB行政主.席，可谓是世间罕有的长寿星，也是世界上年龄最大，执掌企业最长时间的董事会主.席。 而郭鹤念则比邵义夫小十好几岁，并且前世也没听说过郭鹤念身体不好之类的事情。 虽然其在千禧年之后，就不怎么在世界上活跃，但是郭鹤念在2013年还给厦大马来西亚分校捐赠了两亿华夏币，并且作为燕京大学名誉校董，在2017年还捐给燕大1.1亿，由此可见，其身体还是很不错的。 最起码比赌王的身体要好，赌王还能撑将近十年，预计郭鹤念活过一百岁的可能性极大。 想到这里，方辰不由神色一动，他觉得自己首要的就是应该向这两位请教一下养生之术。 碰到两个百岁老人，不请教点这些，那岂不是太浪费了。 邵义夫和郭鹤念相互打趣了几句，邵义夫又扭头看向方辰，上下打量了几下之后，开口说道：“恕我读书少，上中学的时候就在家里的公司当场记，中学毕业之后更是跟着三哥下南洋开创电影公司，着实没有什么太合适的言语来形容方总，但是内地能出现方总这样的年轻俊杰，商界奇才，着实是内陆之幸事，华夏之幸事，华人儿女之幸事。” 第一零二八章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没想到邵义夫竟然给他这么高的评价。 方辰赶忙谦虚的说道：“邵董这是折煞小子了，我这点成就跟邵董您相比，着实不算什么，不论您为华夏电影事业做出的卓越贡献，还是资助国内学子，助其学成报国的拳拳之心，慈善之心都是我万分敬仰的。” “而且您那一句，国家振兴靠人才，人才培养靠教育，培养人才是民族根本利益的要求，我至今记忆犹新，甚至连创办的擎天慈善基金会，为什么会大量资助学生，跟您这句话也有莫大的关系。” 说实在话，香江这些富豪有一个算一个，邵义夫不是最有钱的，但却是方辰最为敬佩的。 再者，别的不说，就冲着邵义夫能第一个赶来赴宴，以及对他这样亲热赞许的态度，方辰都要做出这样的回应。 也算是君投之桃李，我报之琼瑶了。 见方辰能有这样的表态，而且连他说的话也记得，甚至还说自己创办的慈善基金会跟他这句话也有关系，邵义夫不由面色微动，眼中还闪过一丝莫名之色，看向方辰的眼神不由亲热了许多。 如果是平常人，他自然不会这么在意，但说这话的毕竟是方辰，这位在中美俄三国都拥有莫大影响力，身价百亿美元的大富豪，可以说方辰的商业才能是他见过之人，最为出色的，其发家史比他电影中拍摄的商业大亨们还要玄奇三分。 然而最重要的是，方辰太年轻了，现在方辰还不到二十岁，就做出了这样宏伟的成就，谁知道方辰以后会成为什么样，哪怕问鼎世界首富，他都不奇怪。 拥有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自然没有撒谎的必要，而且如果方辰真因为他而刻意撒谎，那岂不是在证明他的面子更大。 所以说方辰值得他亲热交好，要不然他也不会第一个赶过来。 当然了，他年龄大了，还不知道能活多少年，也没什么能求到方辰的地方，反而是现在方辰有求于他，但是他毕竟有子孙在，有事业在，跟方辰讨得三分香火情之后，子孙后代求到方辰头上，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方董这话说的，着实令我汗颜，如果不嫌弃的话，方董就不要叫什么邵董了，叫我六叔就行。”邵义夫笑着说道。 “那六叔您也别叫我方董了，叫我方辰，或者小辰都行，我家里的爷爷，父母都这么叫我。”方辰也笑着说道。 邵义夫又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说道：“小辰就不必了，我直呼其名，喊你方辰得了。” 虽然方辰的年龄比他孙子都还要小上不少，但方辰的身价地位在这里摆着，他再怎么托大，也不能喊这个‘小’字。 甚至他还有心想让家里的孙子辈，叫方辰一声叔叔，把这通家之好给坐实了。 邵义夫话音刚落，没给方辰开口的机会，嘴角突然扯出一丝自嘲之意，开口说道：“其实我六十多岁，年轻的时候还并不热衷于慈善，反而是香江出名的吝啬鬼，那时候我整日里开着一辆劳斯莱斯路过一家养老院的门口，那家养老院的老人看我开着豪车，就向我写信求助，结果我只给了人家五百块港币，气的老人把这五百块钱还给我退了回来，大家知道之后，还嘲笑了我好久。” 说到这里，邵义夫不但没有尴尬，反而眼中闪过一丝缅怀之意，坦然的继续说道：“当时，我看到这五百块钱非但不以为耻，反而很生气，觉得老人太过分是在向我逼捐，我挣钱的确多，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我一点点挣出来的，五十年前，我们邵家衰败，又有谁资助过我们？我十八岁跟着三哥下南洋，扛着放映机一场场放电影，风餐露宿的时候，又有谁可怜过我？” “我是什么时候变的？是我三哥的死。” “十年前，我三哥中风陷入昏迷，只能靠药物维持生命。而因为我邵家的传统，三哥在新加坡对底下的员工也很吝啬，更是很少投身于公益，在当地的口碑并不好，所以中风昏迷之后，同情者少，讥讽者多，更甚者还有拍手称快的。” “这个时候，我才醒悟过来，知道什么叫做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留在身后的名声却不会随着棺材一齐离开人世，我不想步三哥的后尘，所以这才在三哥去世后的两个月后，以我们邵氏家族基金会的名义捐出去了一亿多港币。” “而你在十六七岁就能领悟这层道理，创建慈善基金会来帮助大家，着实胜我太多，我也为你感到由衷的高兴。”邵义夫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 他看过一些关于方辰慈善基金会的资料，知道方辰的慈善基金会并不是那种作秀的基金会，是真心实意的，每年都是会拿出上千万的真金白银来资助学生，尤其是去年更是宣布将资助学生的善款增加到上亿元，这笔钱别说在内地了，就是在香江，在美国也不是一笔小数字。 即便是号称世界上最热爱慈善，每年人均慈善捐款最多的香江，也鲜有富豪这样捐赠，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方辰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也有刺痛他的地方。 那就是方辰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就明白了他六七十岁才明白道理，这着实让他有种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的感觉。 不过，他还好，更悲哀的是这个时代青年才俊，他们必然是要跟方辰这样的人放在一起比较的，但有方辰在，哪还有他们发光的机会。 “六叔，您为华夏儿女所做的一切，全体华夏儿女都会铭记在心，刻骨不忘的，您的铜像将在内陆各地建立，您将活在全体华夏儿女的心中。”方辰言真意切，无比诚恳的说道。 邵义夫的吝啬，他自然知道，就因为区区八千美元，痛失李小龙这么一位国际巨星。 甚至自己的大对手，嘉禾公司的创始人，邹文怀也是邵义夫的手下，跟随了邵义夫十来年，就是因为邵义夫不肯给他邵氏公司的股份，这才另起炉灶，可以说邵义夫放走了一个干将不说，还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强敌。 哪怕扭转思想，在内地大做特做慈善的时候，邵义夫对于自己TVB的员工还是一如既往的吝啬，有不少知名的TVB演员，在中老年时穷困潦倒跟邵义夫这种做法有莫大的关系。 不过，方辰依旧认为邵义夫对于华夏民族极为有益的人，这一点从邵义夫去世后，后世各地学校为邵义夫竖立铜像这一点，就可以很好的证明了。 听了方辰的话，邵义夫似乎愣住了，并且不知道怎么了，眼眶骤然泛起了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邵义夫这才缓过神来，但依旧情绪难平的对着方辰说道：“什么立铜像不立铜像，这个我就不想了，我就是想为这个民族，这个国家，为学生们孩子们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毕竟我兜里的钱就算是再多，就我这八十好几的岁数，又能花多少？还不如花给孩子们。” “另外，就是不想让我自己落得跟我三哥一个下场，死的时候，还有人拍手叫好。” 也不知道是想到他三哥邵山客死时的情形，还是不想自己也落得那个下场，邵义夫的声调渐渐有些沉重的意味。 见状，方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沉默了起来。 过了数十息，邵义夫对着郭鹤念和方辰说道：“这突然想起了我三哥，有些失态了，鹤念和方辰你二位见谅，我年龄大了，就先回去休息去了。” 方辰和郭鹤念自然连连点头，甚至方辰还要扶邵义夫回去，但是却被拒绝了，让方辰在这里好好迎客，并且说话的语气姿态，显然跟方辰的关系已经比较亲密了。 看着邵义夫被郭孔城搀扶下去的背影，郭鹤念不由长叹一口气，开口说道：“毕竟是将近九十岁的老人了，再加上今天有些伤了神，义夫兄的身体明显不如往日了。” 方辰默默点点头，然后又宽慰道：“别说将近九十还能有六叔这样的身子骨，我能活到这个岁数就满足了。” 可谁知道，郭鹤念竟然摇了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语气坚定的说道：“你我都是华人，华人的崛起，重回汉唐盛世，站立在世界之巅那一天，我和义夫兄大概是看不到了，但你一定要看到，然后给我和义夫兄烧点纸来告诉我们。” 看着郭鹤念激动的神情，以及眼眶中泛起的波光，方辰环视四周，目光在深水湾一一扫过，然后扭头笑着对郭鹤念说道：“我觉得您可以看到，因为这一天并不远，到时候您仍旧可以骄傲的给儿孙们说，华人的崛起，华夏的崛起有您的一份，有南洋华人的一份，有大马华人的一份。” 在海外诸多华人中，南洋华人是极为特殊的一群，而马来华人更是其中最特殊的一群，也是最自强，最亲近和认同华夏大陆的。 光绪年就有马来商人为朝廷捐款80万两白银买军舰，却被朝廷挪去修了颐和园。《辛丑条约》签订后，马来亚槟城的寺庙方丈还募款数万银元捐给朝廷以资“庚子赔款”，获颁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御赐的匾额。 国父黄岗岩起义死亡的七十二烈士，其中就有二十九人是南洋华人。 在抗日战争中南洋800万华侨的抗日救国统一组织“南洋华侨筹赈祖国难民总会”在新加坡成立，积极以财力、物力、人力支援祖国抗战。 华夏沦陷，沿海港口尽被日军侵占，偏居大西南的滇缅公路成为当时华夏唯一一条通向外界的国际交通运输线，大量的外援物资，需要从这条“生命线”运入国内。 滇缅公路自昆明起经下关抵缅甸的腊戍，全程1100多公里，路途坎坷，十分艰险。 据史料记载，抗战期间，由滇缅公路运入华夏的战略物资为49万吨，汽车1万多辆，其中，油类20余万吨，武器弹药、通讯和交通器材，医疗器械等20余万吨，棉纱、布匹等3万吨。 英国出版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史》中写道：自战争开始“英美供华物资都在仰光这个港口入口，经滇缅公路运往华夏”。 西方的报纸形象地把滇缅公路称为“华夏最后一条陆路输血线”。 抗战结束后，3000余名南侨机工中，有1000多人殉国，从此长眠在滇缅公路上。 在一处叫做猴子崖的险地，由于滚下坡的车子多了，便在山箐里出现废铁山，成为滇缅路上的特殊“景观”。 而为什么说马来华人又是南洋华人中最特殊的一群，是因为马来西亚华人是唯一在世界上在当地政府打压下，保留华语小学，华语中学，以及三所中文大专，实行华文教育，并且办有自己华文报刊的海外华人。 这些马来华人以各种宗教团体、宗亲会、乡亲会、校友会、文化及慈善团体凝聚在一起，这些团体的和心灵的是马来西亚中华大会堂总会和总商。 见方辰能够记得大马华人对母国的贡献，郭鹤念的心顿时放下了不少，他之所以这样对方辰掏心掏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此事，大马华人和大马华人对母国的贡献，需要有人记得，有人帮忙发声。 当然了，也不会只有方辰一个人为大马华人发声，方辰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邵义夫去休息了之后，之前已经介绍给方辰认识的，已经富了五代的，香江四大船王之一，曹文津来了。 身价千亿华夏币，周大福就是他家的产业，并且还是亚视的主席，持有亚视百分之四十七股份的郑宇彤来了。 嘉禾电影的主.席，邹文淮，丽新集团创办人，亚洲电视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林白欣。 香江电影圈响当当的新贵，拍出了《赌神》《逃学威龙》等香江大火的知名电影系列的向氏兄弟全部都来了。 可以说，此时郭鹤念家聚集了香江影视圈所有的大佬，甚至可以说他们几个人联合起来能决定香江影视圈的一切。 第一零二九章 垄断香江电影的内地发行权 酒过三巡，茶过五味之后，见方辰还一直在左顾而言他，不说正题，即便自认为行事老辣的邹文淮，林白欣，向家兄弟等人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就眼前这局面，知道的是知道方辰将他们请过来的，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宴请的方辰。 邹文淮咳嗽了一声，看着方辰直截了当的问道：“不知道，方董请我们几个赴宴，究竟有何要事相商，是准备如何将我们的电影版权怎么拿走？如果方董临时起意，又改了主意的话，给我们几个明说就是。” 说真的，他早就已经厌烦了跟方辰在这里，我一个青年才俊，商界翘楚，你一个容光焕发，威风不减当年的相互吹捧，说的都是一些毫无实际的废话。 如果是平日吧，冲着方辰的身份地位，他或许还能忍住，坐在这里跟方辰吹吹水，反正又不用他花一分钱，浪费的这点时间跟结识方辰的重要性相比，并不算什么。 可现在，有邵义夫坐在这里，面对这位昔日的老板，今日的死对头，生死大敌，他着实如坐针毡，早就想拔腿就走。 自从他在1970年因为邵氏电影公司吝啬的薪金制度，以及迟迟无法获得股份配给，从邵氏电影公司首席执行官的位置上出走，创办嘉禾电影以来，他跟邵义夫是打的焦头烂额，头破血流，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求神拜佛诅咒对方暴毙的事情，更是没少干。 在他的记忆中，跟邵义夫一同参加一些晚宴，颁奖晚会有过，但是同坐一桌，坐的这么近的，二十三年来从未有过。 说真的，要不是冲着方辰的身份地位不好得罪，他早就走了。 另外，他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自然是因为有利可图。 之前，郭鹤念帮方辰带话给他，说方辰能帮嘉禾公司打开内地市场，从内地市场上赚到钱，但前提是要让他把嘉禾公司的电影全部独家授权给方辰，最起码是大陆那边的版权方辰是要全部拿走的。 要不然的话，方辰这个中俄美三国的红人，他的确得罪不起，但惹不起的话他躲得起，大不了推脱不来就是了，方辰还能把他给吃了不成。 而看今天这个架势，方辰是要垄断所有香江电影的内地发行权。 见邹文淮这幅急不可耐的模样，方辰和郭鹤念相视一笑，然后冲着邹文淮笑着说道：“看来是我的错了，我本来是想再等一些，在跟诸位相商，可谁料……” 说完这话，方辰歉然的看了邹文淮一眼，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戏虐的笑意。 不过如此一来，倒也证明了，这位嘉禾公司的董事长，的确如传闻中一样，才华横溢而性直，要不然也不会做出，在邵氏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毅然辞职，自己创业的事情。 不过不得不说，邹文淮这一步是走对了，跟大部分辞职创业者，壮志未酬身先死，纷纷折戟沉沙不同。 邹文淮在公司成立没多久，就以重金聘请了刚刚崭露头角的李小龙，并邀其加盟。 李小龙主演的几部电影《唐山大兄》、《猛龙过江》、《龙争虎斗》等影片都是由他亲自监制的。 成龙、许冠文、洪金宝、张曼玉、邓光荣、梅艳芳、李连杰、吴思远、徐克、赵文卓等著名电影人都是由他发掘，栽培的。 嘉禾公司也一度成为全球最大华语电影制作公司。 不过邹文淮并不知道，其实此时，他的真正大敌并不是邵义夫，而是一旁的丽新集团董事长，亚视主.席林白欣。 在千禧年的时候，林白欣次子林建岳敌意收购嘉禾，邹文淮出动人脉，引入湾湾宏基击退林建岳，其后宏基将嘉禾公司股份转让给李嘉成。 九十年代末期香江电影市场日渐式微，再加上被林建岳搞了这么一下子，以及年事已高，已经七十来岁，邹文淮彻底退出了嘉禾公司，不问江湖事实，着实令人感到遗憾。 毕竟邵义夫还活跃到了2010年之后，一百零四岁才卸任TVB执行主.席一职，没道理，比邵义夫还年轻二十岁的邹文淮不行。 邵义夫，林白欣他们毫不客气的嘴角闪过一丝讥讽的笑容，邹文淮再怎么，也不能比方辰一个毛头小子更沉不住气。 沉吟了一下，方辰这才开口说道：“邹董，我相信你们也知道，香江电影虽然在整个亚洲影响力颇大，但大都局限于香江和湾湾，实在可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东倭，南高句丽，东南亚毕竟语言不通，基本上除了一些大火的影片能够过去之外，其他普通影片基本上并没有太多翻译配音的价值，受众不多不说，还要面临本土影片的激烈竞争。” 邵义夫，邹文淮，林白欣，向氏兄弟齐齐点了点头之后，便默不作声了，只剩下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方辰。 方辰说的话自然是实情，但同样也是一句废话，香江电影面对的困局，他们这些行内大佬岂能不知道。 见邹文淮几人神情冷淡，方辰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然后继续说道：“所以说，香江电影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内地大陆发展。内地大陆跟香江同属一国，同文同种，没有任何的语言障碍，或者说即便有，但是精通粤语和普通话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可以轻易的找到相应的翻译配音人才。” 说到这里，方辰的声音骤然又高亢了许多，神情亢奋激动的说道：“然而最重要的是，内地大陆有着所有国家都无法比拟的庞大人口，十一亿人口占据了全世界将近20%的人口，这是一个何等庞大的市场，一旦香江影视歌曲进入内地市场，立马就一跃龙门便化龙，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大不一样。” 方辰话音刚落，邹文淮就忍不住开口说道：“方董，我承认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内地大陆的确有着其他地区国家无法比拟的优势，人口数量大，而且同文同种，但人口多就有钱看电影吗？” “电影始终还是个奢侈品，即便是在香江这样发达的地区，也有三分之一的人，终身没有进过正规影院，至于内地大陆，依照内地大陆的人均收入，这个比例恐怕要放到三倍，甚至更多，也就是说十一亿人口中，有十亿都是没有去过电影院的，而且即便去了电影院，他们也掏不起商业影院的价格……” 说到这里，邹文淮唏嘘的摇了摇头，往内陆发展，他自然想过，但太难了，基本上没有什么行得通的可能。 内地大陆的平均收入实在是太低了，只有香江平均收入的七八十分之一，而电影这种东西则即便不说是奢侈品吧，但也是人均收入达到一定程度才会大规模提升观影人数的，要不然即便兜里有闲钱，人们也更倾向于买斤肉，又或者买件衣服什么的，而不是会花在电影票这种并非生活必需品上。 所以说，绝大部分的内地华夏人，都不会舍得将钱花在电影票上。 再者说了，内地大陆也没这个条件，内地大陆所播放的电影基本上都没有所谓的发行，版权意识更是接近于零。 大部分都是电影厂拍出来之后，免费提供给农村放映队，以及城镇厂矿的职工影院，其主要职责是丰富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提高人民群众的文化素养，跟赚不赚钱，没有关系。 毕竟拍片子的钱，上面已经拨付给电影厂了，而电影厂又没有盈利任务，哪会考虑这些事情。 而且刚才也说了，内地大陆现在其实并不存在商业电影的土壤。 首先是没有院线，有的只是免费的农村放映队，以及城镇厂矿企业的职工影院，前者是压根不收钱的，而后者也不过收个一两毛钱，意思意思得了，从没想过多挣钱，然后将钱给予电影制片厂，让电影制片厂拍摄更好的影片。 这就让他们很无奈的了，甚至可以说是晴天霹雳，不管他们有什么办法，但这一两毛钱的票价是死结，打死他们，他们也不可能从这一两毛钱中挣到钱，这点钱连给放映队发工资都不够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内地人是真的没钱，也就能支付得起一两毛钱的电影票，再多就真的付不起了。 要院线没院线，要钱没钱，这让他们怎么去内地大陆发展，更别说前二十年前，内地大陆还是那副躲进小楼成一统的模样，鬼才能去内地大陆发展，不被抓起来就不错了。 方辰轻笑了一声，“邹董说的自然在理，对于这动辄三五十块钱的票价，大部分的内地大陆人的确无法承受，毕竟一个月的工资才拿二百来块，这种一家四口人出去看趟电影就把一个月的工资给花完的事情，的确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所以我也就没打算让香江电影在内地大陆，执行跟香江，甚至其他国家地区相同的模式。” 方辰从未指望过能在此时此刻，将那些电影带到内地大陆，正常上映播放。 说个不好听的，在前世2018年，影院的全年上座人次，也就十六亿左右而已。 并且要记住，这只是人次，实际上有看电影习惯的人，每年都会看好几场电影，如此一来，实际上每年观看电影的人不足三亿人，只有五分之一多一些。 而此时，恐怕只有极少数的人能进过正儿八经的商业影院，顶多能有20%的人口在城镇职工电影院看过电影。 毕竟此时，非农业户口，一共就占据到全国总人数的18%而已，而绝大部分的农业户口是无法进入到城镇职工电影院。 “那方董您打算怎么办？”邹文淮咄咄逼人的问道，甚至眼中还有一丝难掩的失望。 他本来还以为方辰能有什么好主意，结果就来了个这，要是内地大陆的电影市场真的那么容易进去，那他们不就早进去了，还在门口徘徊个什么劲。 面对邹文淮的穷追不舍，盛气凌人，方辰浑不在意的笑了笑，“邹董，你先别急，我只是说内地大陆无法执行跟香江，以及其他国家同样的电影放映制度，而并不是说香江电影就真的无法进入内地大陆。影院买电影票这条路走不通，那我们还可以走别的路，再者我想要的也不是诸位今年最新，最走红的影片，你们现在能将以前拍下来的影片的在内地大陆的发行权，使用权交给我就行。” 邹文淮楞了一下，然后脱口而出道：“方董，你是要发行录像带，这个不行，真的不行。” 而不止邹文淮，甚至连林白欣，向氏兄弟等人也一脸方辰是在痴心妄想的模样，看着方辰。 发行录像带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大部分的电影在电影院里播放的时候，别说挣钱了，甚至连收回成本都做不到。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前赴后继的，拍这些不赚钱的电影，则就是因为有录像带。 等电影上映一段时间后，他们就将电影刻在录像带上，然后售卖给正常用户，以及录像厅的老板。 录像带虽然并不起眼，但录像带这一块的收入并不少，基本上可以占到一部影片收益的20%，而且这20%还不用交给院线和发行商，尽落到他们自己兜里。 有很多在上映时已经赔本的电影，就是通过录像带的发行来扭亏为盈的。 按说方辰要发行录像带这一招，应该是可行的，华夏那么大，想看电影的人那么多，一个人买不起录像机和录像带，几家合起来买一个应该不难，录像带的费用也会被大大的分摊掉。 而且据他们所知，华夏近些年各种各样的录像厅如雨后春笋一般，蹭蹭的冒出来，而毫无疑问，这些录像厅都是需要大量录像带的。 可为什么，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觉得方辰想要往华夏发行录像带的想法不现实？ 是因为，在华夏流通的录像带90%以上都是内地大陆当地盗版商刻录的盗版录像带。 第一零三十章 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一想到内地大陆的盗版录像带，邹文淮就恨得牙根痒痒。 这些盗版商手中的录像带，一分钱拍摄成本都没有，只需要出个录像带钱，以及其他一些运输销售的费用就行了。 而他们这些正版电影公司，还要考虑如何通过售卖录像带，将电影成本收回，养活着那些演员明星，导演，以及杂七杂八的职工，让公司能够继续运转下去。 如此一来，自然打不过那些，便宜的盗版录像带。 这也就意味着，方辰如果想要将录像带卖到内地大陆，首先就要解决盗版录像带的问题，不说将那些盗版录像带赶尽杀绝吧，但最起码也要像香江的盗版商们一样，虽然有，对他们的影响也比较大，但终究还能让他们能有所盈利。 对于方辰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说实在话，他是不看好的。 香江这么个弹丸之地，他们这些影视圈的大佬想要将其解决掉，都没有成功解决掉，毕竟操持这些盗版商的都是一些暗面上的人，顶多就是能保证让其不太猖狂而已。 想到这里，邹文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向氏兄弟俩，这俩位的老爹是军统出身，新义安的创办者，在这方面自然是占尽了便宜，向氏兄弟公司出品的电影，不但比其他电影公司电影的盗版晚出半个月，而且连卖盗版录像带的盗版商都要少一些。 这就是为什么，这几年向氏兄弟电影公司的电影往往能大卖的原因。 念头拉回到方辰身上，香江都这么难解决，更别说偌大的内地大陆了，他调查过，内地大陆盗版录像带已经形成了产业链，从业人员高达数万，基本上每个城市都有上百个，以买盗版录像带为生的相关人员。 再者说了，方辰就算在内地大陆的权势再怎么大，背景再怎么厚，恐怕也无法随意驱使那些执法人员，毕竟那是华夏，不是美国。 而且据他所知，貌似内地大陆还没有对这种影视版权的保护重视起来，相关的立法是已经有了，但是在执法这个层面太过于欠缺了，基本上等于零。 “方董恕我直言，你能在政府层面想想办法，将华夏所有的盗版产业链给打掉吗？如果不能的话，还是息了这个心思吧。”邹文淮直截了当的说道。 林白欣和向氏兄弟也轻轻点了点头，如果方辰能把华夏的盗版产业链一扫而净，他们自然愿意把支持方辰，将手中电影的版权都交给方辰，由方辰来运营。 反正他们之前在内地大陆是收不到一分钱的，而交给方辰，就算只赚个几十万，几百万的，那也不错，算是聊胜于无了。 可如果不能的话，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方辰耸了耸肩，坦然说道：“这个本事，我还真没有。” 在国内，他要是让柳元俊等人帮帮忙，做一点小手脚，那倒还可以，但是像这种将全国盗版产业链都打掉的事情，做不到，真做不到。 总不能说，他覥这脸过去，跟工商所的人笑了一笑，人家就会帮他把辖区内的盗版产业链给打掉吧？ 且不说他还没这么大的脸，就算有的话，华夏那么大，那么多工商所，他要是一个个覥这脸拜访，等把全国都给拜访完了，这VCD也要被淘汰了。 再者说了，根据他的了解，大概率，他就算是覥着脸，工商所也不会帮他这个忙，毕竟此时，全国都没有什么打击盗版商的先例，而他还是很清楚，在国内敢为天下先有多难。 然而最重要的是，工商所，或者说当地政府也没这个动力来打击盗版商。 毕竟盗版商对于内地大陆来说，百利无一害。 这些个盗版产业链，从制作到运输，销售，零零总总有好多个环节，这些环节最起码解决了好几万人的就业问题。 而这些销售盗版录像带，尤其是那些沿街兜售盗版录像带的销售人员，不说都是有前科的，但是小偷小摸的事情以前真没少做过，现在给他们一个虽然不算正经，但也性质不那么恶劣的营生，当地的犯罪率都能下降不少。 现在把他们给打了，难道还要让他们干坏事去吗？ 如果再算上遍及全国的录像厅，那带动的就业和经济，那就真是海了去了。 要是真将盗版录像带给打掉了，那这些录像厅肯定是要倒一批的，所以说工商所和当地根本就不会打掉这些盗版产业链。 尤其是对那些工商所的人来说，有这些录像厅在，他们没事还能揩个油什么的，何苦要将其打掉。 而且便宜的录像带，还能丰富人们群众的文化生活，这要是把这些便宜录像带给弄没了，老百姓不骂娘啊？ 当然了，凡事有利必有弊，太阳下还没有什么事情，是只有利，没有弊的好事，即便是被称之为第一生产力的科技进步，也莫不过如是。 每次科技进步都会将老旧技术，以及与之赖以为生的劳动者彻底淘汰，汽车的兴起消灭了马车夫，无人售票机消灭了售票员，智能机器人消灭了流水线工人。 盗版电影录像带自然也是如此，将属于电影公司的电影非法盗版，然后贩卖，自然会损害电影公司的利益，电影公司如果赚不到钱，就无法拍摄电影，那导演，演员，场记，甚至包括经纪人公司，北影，中戏等影视学院都会失业，消失。 长久以往，电影这个行业就不复存在了，甚至连盗版商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可以说盗版商的行为，说小了会导致电影公司亏损，国家税收流逝，一部分人失业，大的来说，整个电影行业都有可能因为盗版而灭亡。 但问题是，盗版商们盗版的是香江的电影作品，跟内地大陆又有什么关系，不管邵氏电影公司，还是嘉禾电影公司，又或者TVB和亚视都不会给内地大陆交一分钱的税收，即便倒闭了，失业也不用内地大陆来管。 反而是如果打掉盗版产业链，会导致一部分人失业和其他乱七八糟的问题。 如此一来，盗版产业链对于内地大陆来说，竟然成了十分罕见的，百利无一害的存在。 所以没个强而有力的大人物坚决推动，根本不可能打掉这些盗版产业链的。 见方辰也认怂了，邹文淮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他现在算是看透了方辰，合着方辰就是来空手套白狼的。 先把他们手中的电影版权给骗过去，然后能不能挣钱了再说，如果挣钱了的话，大概会分给他们三瓜两枣的，这要是不挣钱的话…… 邹文淮冷笑一声，那恐怕一分钱都不会分给他们了。 “盗版录像带已经形成了产业链，想要打掉的话，何其难也，但是我们可以通过科技进步来消灭其，用新的播放媒介来打败录像带，并且在新的播放设备上，提前布局，对盗版加以限制，甚至将其彻底消灭掉。”方辰自信的说道。 邹文淮和林白欣等人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迷惑不解。 新的播放媒介？ 新的播放设备？ 他们作为影视圈的大佬，拍过的电影如过江之鲫，即便是资历最轻的向家兄弟，算起来也拍过票房将近十亿的电影了，怎么没听说过现在又有什么新的播放媒介和播放设备了。 见众人一头雾水，方辰轻笑一声，然后吩咐吴茂才了一句。 吴茂才立刻带着郭孔城这个郭家未来掌门，又是搬电视机，又是搬VCD的。 看着眼前的电视机，以及电视机上面那个奇怪的黑色匣子，众人更加迷茫了，不知道方辰究竟在搞什么鬼。 那黑色匣子是录像机吗？但是看大小比录像机要小巧许多，并没有录像机那种笨重的感觉。 而且黑色匣子中间那个口，明显比录像带的尺寸要小得多，根本无法将录像带塞进去。 “这是一台由我们擎天小霸王公司发明的影碟机，由数字视频技术、数字声频激光唱盘技术与计算机技术相结合而产生的声像设备，集中了激光技术、数字技术、精密加工技术等，是光机电一体化的典型消费类产品。” 随着方辰的介绍，别说邹文淮等人了，就是已经提前看过VCD的郭鹤念等人都是一脸懵逼，完全被方辰给说迷糊了。 不过，怎么听起来这么高大上呢。 “影碟机之所以被称之为影碟机，主要是因为其播放媒介是光盘，而主要作用则是将光盘中刻录的影视作品包括歌曲通过电子解码技术传输到电视屏幕上，然后播放出来。” 随着方辰话音刚落，只见电视机突然亮了起来，一段众人熟悉的音乐声骤然响起，紧接着邵氏电影公司的标志一个大大的‘SB’出现在电视机中央。 见这影碟机竟然真的能播放出电影来，并且画面音质明显比录像带要强不少，众人不由眼睛一亮，并且时不时的瞄了方辰一眼，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对于他们这些搞电影的人来说，突然见识到所谓的科技进步，而且还是这种从未在大众面前出现的新产品，心中着实会有种奇妙的感觉。 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 而且，他们突然意识到了，方辰来这里似乎并不只是为了空手套白狼来的，是有些真东西的。 毕竟，他们就算再怎么不了解电子产品，也知道开发出这么一款新产品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如此一来，说不定方辰还真能成事，邹文淮，林白欣等人不由变得有些兴奋起来。 大概看了五六分钟的电影，邹文淮就忍不住开口问道：“方董，这个影碟机出了画面和音质比录像带要好一些之外，还有什么优点吗？” 电视机上播放的是邵氏电影公司的经典影片《梁山伯与祝英台》，是由他在1963年亲手监制的，里面的画面他不知道看了几十遍，剧情可谓是倒背如流，所以真没什么好看的。 “光盘最大的优点就是便宜，光盘的成本只有录像带的四分之一，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华夏我的光盘厂是最大的，以现在的生产线来论的话，年产量在一亿只光盘以上……” 听方辰这么一说，邹文淮等人心中的激动之情，已然溢于言表，马上就要漫出来了，就冲着光盘的成本只有录像带的四分之一，就注定光盘可以取代录像带了。 一盘录像带的成本大概是在十二港币，那一张光盘的成本也就是三块港币而已。 一般来说，他们出品的录像带会卖到四五十块钱一张，而内地大陆那边的盗版录像带则通常是在二十块钱。 如果利用光盘来存储电影的话，则意味着即便他们可以在净利润不受任何影响的情况下，将他们的电影降到三十块钱左右一张，这样的话，必然能大大的增加他们正版电影的竞争能力。 再者说了，他们从方辰刚才透露出来信息，发现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方辰其实已经实质性垄断了整个内地大陆的光盘生产。 影碟机是方辰发明的，光盘也是方辰生产的，那岂不是意味着方辰垄断了整个内地大陆的影视市场，谁想看什么电影，以什么价格来购买影碟，全部由方辰来决定。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电影岂有挣不到钱的可能？ 内地大陆那么多人，哪怕只有三十分之一的家庭购买的光盘，一张光盘他们只赚十块钱，那也意味着，每年他们能额外获得好几亿的收入，快顶的上半个香江市场了，毕竟不可能一个家庭只买一张光盘。 “方董，你这岂不是垄断了内地大陆的影视市场？”林白欣忍不住开口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容，心中更是不由感慨，垄断才是最好的生意。 “不过，似乎也不能高兴的太早，如果光盘有利可图的话，那这些盗版商一定也会想办法购买光盘生产线来生产光盘的。” 邹文淮一盆冷水直接浇了下来。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才一块钱的授权费？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了方辰，依照他们对盗版商的了解，只要是有利可图，盗版商就一定会进入的。 闻言，方辰环视四周，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嘴角微翘，不屑的轻笑了一声，紧接着面色猛然一变，大手一挥，一字一顿，无比认真的说道：“那就让他们无利可图！” 众人顿时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盯着方辰，他们怎么也想不出来，方辰是如何能让盗版商无利可图的？ 又或者说，什么时候正版的成本能比盗版商的成本还低了？ 这可能吗？ 不可能的，即便太阳从西边出来，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除非演员不要钱，胶片不要钱，导演不要钱，道具不要钱，公司不要钱，统统都不要钱才行。 但看方辰这充满自信的模样，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众人此时不由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当中。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找诸位的原因。”方辰缓缓说道。 众人此时不知道是在想盗版商的无利可图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还是在想方辰这句话的可行性有多少，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跟方辰搭话。 房间内沉寂了数十息之后，邵义夫突然开口，神色凝重的说道：“愿闻其详，请方董指教。” 此时，邵义夫也从方辰改口为方董了，可见对方辰接下来要说的话何等重视。 方辰沉吟一下，然后说道：“郭董和林董这些做制造业的，应该会知道一个词语叫做规模效应，简单的来说，因为任何生产都是有成本的，一般包括固定成本和可变成本。要达到盈利，必须使得销售收入大于生产成本，而这其中的固定成本是不变的，所以生产的越多，分摊到单个产品中的固定成本就越少，盈利就越多。” “而我作为华夏现在最大的光盘生产商，规模是其他光盘生产商的百倍以上，产品成本自然也就比他们要低的多，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将光盘的成本做到三港币的原因，甚至我可以向诸位保证，在未来光盘的成本会变得更低，二块五港币，两块港币，一块港币，甚至几毛港币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光盘的发明挺早的，是一位叫做拉塞尔的美国科学家在六十年代发明的，而现代我们所经常见到的CD光盘则是飞利浦和索尼在1980年来研发出来的，但因为使用了拉塞尔的光盘专利，所以专利权由拉塞尔所在的美国光盘公司所拥有。 而现在我们所使用的光盘格式，也就是CD-ROM格式，则也是由索尼和飞利浦制定的。 1985年，由索尼和飞利浦制定的黄皮书标准使得这种格式能够适应各种二进制数据，CD-ROM既存储音乐，又存储计算机数据。 可以说飞利浦和索尼制定了绝大部分的光盘标准，以及影碟机的标准。 而光盘真正大规模开始生产的，则是在1988年之后，所以说对于全世界来说，光盘都是一个十分新颖的东西，对于华夏来说更是如此。 在华夏，除了寥寥无几的几家，东倭投资的光盘厂在生产光盘，满足西方国家的需求，主要用于随身听和电脑储存以外，整个华夏并没有其他可以生产光盘的企业。 然而更重要的一点，光盘的制造成本其实极低，现在每张光盘三块港币的成本，已经包括了生产线采购的成本，也就是生产机器的成本，人工的成本，光盘本身的物料成本，运输成本，销售成本，以及合适的利润，比如说30%的利润。 嗯，作为一个新兴产物，方辰觉得30%的利润应该还算合理的。 也就是说，其实一张光盘的实际成本差不多在两港币，不到两块钱华夏币左右，而且方辰相信随着科技的升级，产业链的成熟，光盘的实际成本还能降低不少。 像在后世，一般来说，一张光盘的零售价都在一块钱左右，批发价的话能到四五毛，而实际出厂价则通常在两毛钱左右，只有现在成本的十分之一。 如果算上通货膨胀，以及人工工资的增加，其实一张光盘的真正成本只有现在的二十分之一，甚至更少。 充分证明了，什么叫做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小霸王有不少科研技术人员，所做的工作就是如何将光盘的成本尽可能的降低。 又或者说，小霸王有很多科研技术人员，包括一线的工程师的主要任务，就是想尽办法的降低小霸王各种产品的成本。 就比如说小霸王游戏机，最开始的时候，一台游戏机的成本在二百八十元左右，随着市场的扩张，产量的增加，则降到了二百四十元左右，而等到将游戏机的生产任务，委托给富士康的时候，富士康出价二百一十块钱一台。 当时真的惊呆了方辰，要说老段控制成本的水平已经不错了，要不然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游戏机的成本降低15%，而到了富士康这里，竟然又能降低了15%。 然而最让他吃惊的是，这样的价格，富士康居然还有钱赚不说，并且小霸王游戏机还是富士康利润最大的产品。 当然了，成本也是最高的，毕竟之前富士康代工的都是一些针头线脑的小玩意，一个才几分钱，甚至几厘钱而已。 不得不说，富士康之所以能成为代工之王，还是有道理的。 而到了现在，富士康给小霸王的最新报价，一台游戏机是一百六十块钱，一台学习机是一百七十二块钱，又降低了将近25%，但是富士康却依旧能保持5%左右的利润。 这就是科技进步和产业链更加成熟的结果。 不过如此一来，方辰这才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前世小霸王把游戏机卖到二百四十块钱，还能承诺终身保修的原因。 现在成本都能压倒一百六十块钱，这要是等到再过两年，压倒一百二十块钱，恐怕一点问题都没有。 所以说，方辰相信，要不了多久，光盘的成本就会再次来个大跳水。 几毛钱港币！ 听方辰这么一说，邹文淮和林白欣等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甚至就连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邵义夫和郭鹤念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 之前一盘录像带的成本是十二港币，而体积更小，画质和音质更好的光盘，在未来竟然只有录像带售价的几十分之一，怎么能让他们不惊讶。 没过多久，邹文淮回过神来，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方辰，如果方辰真的能垄断华夏的光盘厂，又或者说真的具有规模效应的话，成本比盗版商的光盘厂便宜许多，似乎还有一点点的搞头。 但念头一转，邹文淮又打消掉了这个念头，根据他们的经验，一部电影平均到每盘录像带所需要分摊的成本，基本上就是在十块钱左右，而低于这个数，就要赔钱。 也就是说，即便生产光盘一分钱成本不要，仅仅分摊电影成本，就需要十块钱。 而盗版商的光盘成本再怎么高，他估计也不会超过五块钱，而再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成本，比如运输和销售，甚至打点等等，十块钱就能保证他们可以盈利。 同样都是十块钱，他们这边其他成本不算，还只够电影的成本，而盗版商已经可以盈利了。 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光盘的售价肯定要比盗版商高。 如此一来还打个屁啊！ 想到这里，邹文淮顿时泄了气，整个人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似乎一眼看透了邹文淮的想法，方辰对着邹文淮径直说道：“所以说，这也就需要邹董和大家对我做出支持。” “方董需要什么支持，莫不成是打算让我们将电影免费授权给你吗？”邹文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他刚才想了想，除非说是电影成本这一块不要让方辰分担了，要不然方辰根本无法消灭华夏的盗版商们，甚至连让其无利可图都做不到。 说真的，话聊到这个地步，他已经累了，不想再聊下去了。 合着闹了半天，方辰玩的竟然是这种空手套白狼的把戏，那这还有什么意思，把他当猴耍吗？ 而且说真的，他也不那么在乎方辰，方辰的影响力再大，手再长，也伸不到香江来，更伸不到香江的电影圈来。 既然伸不到香江的电影圈，那又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惹不起方辰，总躲得起吧？ 至于说，方辰会不会求助邵义夫和郭鹤念两人，他也不在乎，他跟邵义夫已经打了二十来年了，又何时怕过邵义夫？ 要是邵义夫真能将他消灭了，岂不早消灭了，还等什么？ 似乎没看到邹文淮恶劣的态度，方辰浑不在意的说道：“免费倒不至于，但我希望诸位能将这个影视版权，甚至包括歌曲版权的使用费降低到每碟一块钱，也就是说我每卖出去一张碟片，给予诸位一块钱的分红。” 听了这话，邹文淮楞了一下，然后不由笑出声来，这下真是怒极反笑了。 邹文淮面色阴冷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毫不留情的说道：“方董，我觉得一块钱和免费似乎并没什么区别，我邹文淮也不差那几十万块钱。” 说真的，他觉得还不如免费那，说出去别人还以为他是在给方辰面子，为人大度。 而这一块钱？ 打发叫花子呢？ 一部影片其中如果有十块钱的电影成本，他大概还能赚个几十万左右，像一些大火的电影，能赚个二三百万的，也就差不多了。 没办法，香江的人太少了，一共才六百万人，一百五十万户，即便有十分之一的人买录像带，那他才能挣一百五十万港币而已。 毕竟香江有很多人是不看电影的，而且经常看电影的那批人，基本上在影片上映的时候，就已经看完了。 但正是这些人撑起了香江电影的天空，然后湾湾那边还要占很大一部分，要不然以为那些动辄四五千万港币的影片票房是怎么来的。 如果一张碟，他才收一块钱的电影成本的话，即便像《龙兄虎弟》这样大火的影片，他才能收二十万港币不到。 说实在话，这点钱，他真看不上眼。 毕竟前年他发行的儿童电影《忍者龟》，不但是第一部香江公司独资，在北美洲票房获得周末开画冠军的电影，并且票房超过一亿三千万美元。 可以说《忍者龟》打破独立制作电影票房纪录，也打入全年五大卖座名单，为嘉禾公司更是带来了三千万美元，一亿六千万港币的收入，除去各种各样的成本，他还至少赚了七千万港币。 所以说，二十万港币，他真放不到眼中。 并且还要知道，这二十万港币，还是《龙兄虎弟》这种打破香江票房纪录，票房高达三千五百万港币的电影，要是一般电影，连五万块钱他都收不回来。 就跟去年，他寄予无限希望，由张曼玉主演的电影《阮玲玉》，最终只获得了七百五十万的票房，赔到了姥姥家，还好张曼玉获得了柏林影展最佳女主角奖，这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获得该奖项的香江演员，要不然他真能把肠子悔青了。 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邹文淮到也不在乎再得罪方辰什么，直截了当的说道：“方董，我承认内地大陆的市场，比香江的市场要大得多，甚至有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华语电影市场，但是如果只是以一块钱的电影版权使用费来发行光盘的话……” 说到这里，邹文淮看了一眼方辰的脸色，见方辰并没有真的生气，这才毅然决然的说道：“我觉得意思不大，毕竟一部片子顶多就只能挣个几十万，甚至几万块钱都是有可能的。” 去年内地大陆的GDP是四千二百亿美元，而香江的GDP是一千零四十二亿美元，差不多是内地大陆的四分之一。 但要知道，香江的人口只有内地大陆的二百分之一左右，也就意味着香江的富豪和中产阶级人数有可能比内地大陆还要多。 甚至香江最穷的人，放到内地大陆都能算是富人。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这下真玩砸了！ 想了想自己在内地大陆的所见所闻，邹文淮越发的肯定，香江最穷的人在内地大陆都是算是富人。 就拿内地大陆前些年还比较火的万元户来说，一万元在内地大陆就已经是了不得，算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富人，能人了。 而在香江，一万块钱，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文员，超市收银员两个多月的工资而已，要是出租车司机，企业中层管理人员之类的，一个月的收入也就够了。 虽然内地大陆现在已经富裕了许多，万元户也不再是那么稀罕了，但平均工资水平仍旧只有香江的五六十分之一，也就是说香江人一年的工资就顶的上内地大陆人五六十年，差不多一辈子的工资了。 正是因为富裕，能掏得起电影票的人多，所以香江的电影市场才能这么发达，每年产出这么多电影，养活这么多的明星。 像此时片酬最高的成龙和周星驰等人，都已经是千万港币片酬级别了，而周润发和张国荣等人也有七八百万港币，而内地大陆片酬最高的巩俐，才一百万港币而已。 甚至从巩俐才区区一百万的片酬，就足以证明内地大陆愿意给电影院掏几十块钱电影票钱，入场观看电影的人寥寥无几，根本没有商业电影的市场。 如果销售的是低价的光盘，或许还好一些，毕竟内地大陆买录像带的家庭和录像厅也着实不少，体量是香江的两三倍吧，但一张光盘才赚一块钱？ 邹文淮摇了摇头，终究是没什么意思。 而此时，方辰笑着说道：“邹董，恐怕是太小看内地市场了，一旦VCD上市，而光盘价格合理的话，内地大陆每年销售的光盘数量，至少要高达四五亿张，其中影片，电视剧可是大头，如果邹董连这些钱也看不上的话……” 方辰又看了邹文淮一眼，然后轻飘飘的说道：“那就算了，我不勉强邹董。” 莫不成没了邹文淮，他这光盘生意就干不成了？ 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 说实话，邹文淮如果不肯将公司的电影授权给他，那是邹文淮的损失，说不得要不了多长时间，邹文淮就要哭着喊着，把电影授权给他。 他之所以想要做光盘，主要是为了VCD，毕竟没有光盘可以播放的VCD，就跟没有子弹的枪一样，当砖头砌墙都嫌弃它不够结实。 前世万燕公司作为VCD的发明者，也是世界上第一个将VCD生产出来并销售的公司，为什么会死的那么惨，除了因为没有注册VCD专利以外，就是死在培养市场了。 VCD作为一个新鲜产物，自然没有现成的光盘给VCD配套，万燕公司就想办法跟音像发行公司谈，然后又是跟光盘生产厂谈，花了好几千万，这才算是做出了一批能在VCD上播放的光盘。 但这埋下了一个恶果，将大量的钱花在制作VCD光盘上的万燕公司没钱了。 毕竟，万燕公司除了研发生产VCD以外，还要培育整个VCD的生态环境，从压缩机、整机、到碟片和版权，这些遇到的所有问题都需要万燕公司来解决。 除此之外，万燕公司还得告诉人们VCD是一个什么东西，不仅要教育用户、教育经销商，而且还要教育制片商和出版社。 正是因为这样的大投入，万燕公司因为一笔2.4亿元的国家技改资金迟迟没有申请下来，所以就从革命先驱，变成了革命先烈，成为了一桩华夏科技史，电子产品发展史的一大憾事。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VCD上市在即这样的重要时刻，还飞到香江，来跟邵义夫，邹文淮等人面谈的原因。 总不能他也做盗版吧？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他方辰的脸面往哪搁。 而除此之外，他之所以还想垄断华夏的光盘生产和销售，将那些盗版光盘清扫的一干二净，就是因为他觉得，华夏其实可以不用像前世那样盗版横行的，他想为这些电影公司，知识工作者做点什么。 但前提是价格不能太贵，要是太贵的话，国内老百姓是不可能支持正版的。 而且方辰一直认为，保护知识产权，尊重知识产权其实并不一定非要那么昂贵，只要量足够大，其实一个很便宜的价格，哪怕一块钱，都是可以挣到钱，让市场良性发展的，让知识工作者有钱赚，能让这个行业繁荣昌盛。 毕竟涉及到知识产权的作品都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那就是边际成本基本为零。 一部电影，一部书写出来之后，其主要成本就已经固定了下来，不管观看它的人群有多少，其所需要增加的成本都是微乎其微的，这也意味着，只要观看者，付费者足够多，人均成本是很低很低的。 也就意味着，普通老百姓可以以一个十分低廉的价格，享受到正版的服务。 在此时此刻，这个VCD刚刚生产出来的年代，似乎有达到这样目标的可能。 在前世，VCD在内地大陆不说一家一台吧，但如果说是50%以上的家庭都拥有一台VCD，那绝对不是夸张。 VCD在1993年刚刚诞生的时候，因为人们对其并不了解，再加上万燕公司产能不足，以及价格昂贵，基本上在四五千元左右，没有配套光盘使用等原因，仅仅只卖出了一万多台而已。 而且万燕公司生产的首批一千台万燕VCD一经投放，就被各个电子厂家全部买走做样机，销售异常火爆。 而到了1994年，华夏的VCD销售数量就上升了十倍，达到了十几万台，1995年则达到了60万台。 1996年随着，各电子厂家，例如爱多、新科、厦新、万利达、金正、先科等等投产VCD成功，再加上VCD价格下降，人们对VCD也越发了解，市场上的VCD光盘也越来越丰富，VCD的销量终于迎来了井喷。 VCD的销量从1995年的60万台猛增至1996年600多万台，1997年销售达到1000万台，1998年1500万台，1999年突破2000万台，七年VCD累积销量将近一亿台之巨，形成了一个价值数千亿的庞大市场。 不过真正的影碟机巅峰并不是VCD，而是随后而来的DVD，凭借着更清晰的画面和复杂的功能，再加上更加成熟的技术，DVD瞬间席卷全世界，2003年华夏生产的DVD影碟机高达8500万台，其中有七千二百万台出口国外。 话说回来，但凡拥有VCD的家庭，谁家没个七八十张光盘，多则数百张，甚至上千张光盘的都不稀奇。 所以在1996年到2007年这十二年中，华夏平均每年销售的光盘数量高达十亿张，至于说产量更是高达二三十亿张之巨。 而这十亿张光盘中，则基本上有七八亿都是各种各样的影片，电视剧，歌曲光盘。 经历过九十年代的人，大都很清楚香江电影，电视剧对华夏的影响，可以说此时大陆电影，电视剧能打的真没几个，街面上的光盘都是香江制作的电影，电视剧。 所以说即便每张只收一块钱，那邹文淮这些人，一年也能挣五六亿，基本上顶的上整个香江和湾湾电影市场了，夸张点说就是整个华语电影市场。 毕竟要知道，现在香江票房冠军才能有个三四千万的票房，第十名则一般会落到两千万左右，至于说一般影片，三五百万票房都是正常的。 哪像后世国内，动辄几十亿的票房，全年票房更是高达五六百亿，是现在香江票房的一百倍。 想到这里，方辰突然觉得有些可悲，替邹文淮可悲，为其浅薄的见识可悲，为其不能跟得上时代的潮流可悲，自己都已经把钱送到他嘴边，他竟然都硬生生的将其拒之门外。 要知道，在前世不管是邵氏电影公司还是嘉禾电影公司，都几乎没有从内地大陆这每年七八亿张光盘得到特别多的好处。 一边是十块一张的盗版光盘，一边是动辄三四十块钱一张的正版光盘，再加上没有任何法律监管的压力，购买渠道通畅，随时都能卖到，老百姓自然而然会选择盗版光盘，省下那二三十块钱，买个四五斤猪肉吃，他不香吗？ 而因为购买者稀少，香江的影视公司自然不肯降低光盘售价，本来挣不了多少钱，这要是再降价的话，那他们还挣个屁钱。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坚持一张光盘只给邵义夫，邹文淮等人一块钱的原因，如果正版光盘售价太高，他也没信心跟国内那些无孔不入的盗版商竞争。 毕竟他指挥不了工商所的执法人员，也不愿意插手指挥，给自己找麻烦，在国内还是小心为上。 而如果版权收费只有一块钱的话，他还是有信心跟那些盗版商竞争的，不说将其全部消灭掉吧，但杀得七七八八，让他们不敢冒头，就跟那些山寨小霸王游戏机的小游戏机公司一样，他们只敢在广袤的农村大地销售，连镇子都不敢进，还是可以做到的。 首先之前也说了，他的光盘厂是规模最大的，凭借着规模效应，他是可以将光盘的成本做的比盗版商低得多。 而他的销售成本也低，有擎天遍布全国的零售店铺，他可以很快的将这些VCD光盘卖给消费者。 毕竟擎天零售店铺的销售成本，怎么着也比走单帮，从上家手里弄一批光盘在大街上兜售的精神小伙少，甚至比一些电脑城的柜台和音像店的销售成本都低。 后两者，也是销售盗版光盘的主力军。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要以为盗版商们除了跟正常商业活动，生产和运输销售的成本以外，就没有其他成本了。 作为生产制作盗版光盘的盗版商，随时都会面临被执法人员查封的风险，这一旦被查封掉，那可真就是十年辛苦一场空，啥都没有了。 而且为了躲避执法的监管，盗版商所使用的光盘生产线，大部分都是走私进来的，既然是走私品，自然也就要有被缉私掉的风险。 这些都是盗版商的隐形成本，方辰不能驱动执法人员将全国的盗版链条都打掉，但是让柳元俊帮帮忙，打掉一批光盘生产厂，缴获一批光盘生产线还是可以的。 如果对方的光盘生产线质量不错的话，他还可以通过法拍渠道，将这些生产线都给拍下来，这下又能剩下来不少钱。 就跟前世，国内唱片公司干的一样。 在前世，国内唱片公司一直要仰盗版商鼻息，盗版商早盗版唱片一个星期，他们的唱片就死了，根本卖不出去。 而唱片公司为了压低成本，就经常购买被查获的光盘生产线，作为正版唱片公司，用的设备还没有盗版商的好，只能用盗版商的二手货，不得不说是一种巨大的悲哀。 但却是事实。 而盗版商们也不在乎，那点盗版生产线的钱，他们早就挣回来了。 不过，这次方辰要让他们彻底无利可图，狗屁都挣不出来。 那就算了，我不勉强邹董…… 邹文淮呆愣在当场，不敢相信的看着方辰，他的脑中始终飘荡着这句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邹文淮突然清醒过来，双目喷火的看着方辰，他竟然被方辰嫌弃了，不对，羞辱了！ 而且他还有种拿错剧本的错愕感，这不明明是方辰求着他，想要拿到嘉禾电影的电影授权？ 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 邹文淮的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慌感。 这下真玩砸了！ 他之前之所以那么刁难方辰，其实只是想要拿到更多的筹码，从方辰这里获得更多的利益而已。 哪怕是拿不到钱，只能获得方辰的人情，他也希望能获得一个更大的人情。 说实话，他内心还是倾向将版权交给方辰的，哪怕只有一块钱也行。 毕竟他很清楚，以那些华夏盗版商的实力，依靠他自己的能力，甚至他跟邵义夫，TVB和亚视抱团也不行， 根本无法跟盗版商竞争，而现在方辰出面了，从而且带来的VCD和策略，似乎还有那么点可以实现的意思。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死鸭子嘴硬 邹文淮心中很清楚，以那些华夏盗版商的实力，依靠他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跟他们竞争，而现在方辰出面了，并且以其带来的VCD和策略，似乎还有那么点可以实现的意思。 而且将所有影片授权给方辰，最惨最惨的结果，无非就是方辰没做成，他一分钱都没挣到而已。 这有所谓吗？ 无所谓的！ 毕竟，现在他即便把影片的所有权捏在手中，他还是一分钱没挣到啊。 也就是说他现在面临的处境其实就是已经是最惨的处境，电影的版权捏在他的手里，毫无半点作用，所以给方辰也就给了，怎么算也不会赔。 而且也算是跟方辰结个善缘，像这样方辰背景深厚，在中美俄三国都有莫大能量的人，能与之交好，自然受益无穷。 最重要的是，方辰还潜力无限，谁也不知道方辰未来能达到怎么样个高度。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只是提出了一点点的反对意见，方辰就不要了，将他的电影版权完全弃之如敝履，毫不在意的扔掉了，像丢垃圾一样。 一时间，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而且此时，他其实是有心回转的，但这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着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邹文淮，方辰心中不屑的冷笑一声，邹文淮拍电影的确是有一手，但是看起来这脑子似乎是有些不太好使的样子。 从表面上来看，是他托郭鹤念将这些人请到这里吃饭的，而且电影的版权都捏在这些人的手中，而他既然想要他们的电影版权，来为自己的VCD积蓄弹药，貌似的确是他要求着这些人才对。 但实则不然，他们至少是平等的合作关系，甚至他还应该凌驾于这些人之上才对。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的电影版权捏在他们手中，就是一个一钱不值的废物，一分钱都赚不到。 即便以后，随着VCD的普及，为他们手中的电影打开了一条销路，但是以他们的经营思路，以及前世的状况来看，他们是赚不到多少钱的。 对，他们，并不只是邹文淮一人。 虽然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只有邹文淮一个人在跟他争吵，其他人并没有反对他的意思，几乎没有任何的表态，但要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们没有表态，其实就代表着他们其实隐隐支持着邹文淮。 不过说来也是，如果他要是看不清未来光盘的发展趋势，易地而处，他要是这些人的话，也不敢想都不想，什么都不考虑，立马以一块钱一张光盘的价格授权给他。 话说回来，其实发行光盘这件事，他承担的是一个渠道商的角色，一个可以将他们手中一文不值电影版权变现的角色。 就类似于，淘宝对于淘宝商家的角色一样。 虽然货都是淘宝商家的，但说的算的还是淘宝，如果一个淘宝商家被淘宝拒绝清退了，其下场自然不言而喻，渠道为王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而邹文淮的下场恐怕比那个淘宝商家还悲惨一些，毕竟电商就算是被淘宝清退了，他还依旧可以去京东，去拼多多，去苏宁，去唯品会等等，还有一条活路。 但此时此刻，能够将光盘生产并销售出去，甚至有自信打败盗版商的人，只有他方辰一个，邹文淮别无选择。 甚至即便到了后来，VCD普及开来，各种影视作品迎来了第二春，各种音像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方辰也不看好邹文淮，他方辰都把版权成本等于零的盗版商给打的落花流水了，其他音像公司难道还能竞争的过他吗。 不对，那时候邹文淮要面对的竞争者，是那些盗版商们。 他既然没有得到邹文淮的授权，自然不会生产嘉禾公司的电影，而被他挤兑的没地方去的盗版商岂不就只能盗版嘉禾公司的作品，并且变得比前世更加凶残。 而前世邹文淮都没从这些盗版商手中讨得好，更别说那时候了。 神情漠视的从邹文淮面前划过，方辰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杯子，仿佛杯中的茶有什么特殊的玄妙一般，一幅全然不在乎面前诸位会怎么选择，会不会也步邹文淮后尘的模样。 说实在话，说在乎他也在乎，如果所有的人都跟邹文淮一样，全部反对他的话，那他的确挺麻烦的，全盘的计划都会被打乱不说，最重要的是尴尬。 大张旗鼓的来了，还邀请了这么多人，结果什么成果都没谈出来，这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但如果说不在乎，他也不在乎，也不发愁VCD出来之后，没有光盘可以用，大不了他也盗版就是了。 以他的能量，再加上手中握着国内最大的光盘生产线，想要成为盗版商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也照样能挤兑的其他盗版商一分钱赚不到钱。 只是面子上不好看罢了，而且也麻烦，需要在找人当他的白手套才行。 不过，柳元俊哥几个就是不错的人选，背景够深，手段也够狠，挺适合替他干点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意，就是有点见钱眼开，需要用金钱来维持住而已。 但也无所谓，无非就是他把原本该给与眼前这些人的一块钱版权费，分润给柳元俊他们就是了，一年几个亿的收入，还是能够驱使得了他们的，甚至给五毛钱都行。 就在众人心中心思纷杂，百转千回之时，邵义夫突然开口对着方辰说道：“方董，这一块钱的授权费能不能再加一些？” 听了这话，众人不由神情一震，纷纷看向了方辰，尤其是邹文淮，嘴角更是闪过一丝讥讽的冷笑。 他已经想清楚了，不求着方辰了，钱没就没了，得罪也就得罪了，犯不着在向方辰低头，摇尾乞怜。 并且即便他向方辰苦苦哀求了，方辰就能给他什么好果子吃吗？ 恐怕未必吧，从跟方辰短短打的这几小时交道来看，方辰绝对算是那种眼中揉不得沙子，睚眦必报的人物。 而且从邵义夫刚才的话来看，邵义夫对着一块钱也不是怎么满意。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身兼邵氏电影公司董事主.席和TVB执行主.席的邵义夫是香江影视圈地位最高的那一个，也是他们这些人中说话份量最重的那一个。 而其他人也自然以邵义夫马首是瞻。 如果方辰能迫于邵义夫的压力退让的话，他也可以就坡下驴，松口将电影版权授权给方辰，甚至他还可以抢在所有人前面，第一个开口。 如此一来，方辰即便再怎么记的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拒绝他，甚至还要做出千金买马骨的姿态来，要不然他邹文淮不好过，其他人唇寒齿亡之下，也会对方辰心生间隙。 这种不必要的麻烦，方辰自然会避免。 方辰能做到这样的身份地位，他相信这点涵养城府还是有的。 如果方辰不肯退让，邵义夫跟方辰也翻了脸，大家都跟着一拍两散，这自然是最好的结果，让他免费看一场大戏不说，而且到时候，方辰也不会将怨气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说真的，他此时最想看的，就是方辰和邵义夫两个，他最讨厌的人翻脸，大吵一顿，狗咬狗一嘴毛。 在众人的注视下，方辰思虑了两秒钟，然后神情诚恳，但态度坚决的说道：“六叔，一块钱已经是我能给予诸位最大让利，再多的话，一分钱也加不了，要不然，我也不敢担保能赢过那些盗版商们，将他们的盗版链条给消灭的一干二净，这一点还希望您和诸位谅解。” “如果，我不能将国内的盗版链条消灭的一干二净，那别说一块钱了，就算每张光盘给予诸位一百块钱，又能挣多少钱？”方辰反问道。 在此时此刻，正版想要挣钱，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盗版打掉，要不然正版别说挣钱了，连存活的可能性都不大，只能依靠一些道德水准比较高的，对作品比较认同的用户才能多多少少回点本。 又或者像歌手一样，出一张专辑，死忠粉会买一部分帐，但这部分连将歌曲的成本赚回来都很难做到，更别说给歌手分多少钱了，歌手想要挣钱，只能通过商演，演唱会和综艺节目等等。 再比如WPS，一份软件卖到2200块钱，顶的上寻常人一年的工资了都，但依旧不怎么挣钱，充分的证明了，并不是价格定的越高，企业就能赚到更多的钱。 方辰一直认为，想要让普罗大众支持正版，首先正版的价格要能让普罗大众购买的起才行，而且这一点也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就如之前一直说的，知识类产品有边际成本极低的这么一特性，不管增加多少用户，其成本并不会增加太多。 而且国内光盘市场也比较大，即便一块钱的授权费，也足够眼前这些人挣得了。 当然了，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通过立法，以强有力的法律来管束大众，不允许大众购买盗版商品。 这一点西方国家做的比较好一些，就比如东倭，东倭即便到2018年，每年番剧的光盘销量还依旧高达一千七百亿日元，但其实东倭每年销售出去的番剧光盘只有不到两千万张而已，平均下来，五个东倭人一年才购买一张光盘。 但算下来，东倭光盘的售价已经到了极其恐怖的地步，每张DVD光盘售价三千多日元，换算成华夏币二百块钱一张，而每张蓝光光盘更是高达将近六千日元，相当于华夏币四百块钱一张，如此一个高昂的售价，根本不是普罗大众能够承受起的，也是不应该承受起。 而这边，方辰话音刚落，邵义夫眼睛微眯，瞥了邹文淮一眼，这一眼看的邹文淮心中警铃大作，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跟邵义夫明争暗斗了二十来年，如果算认识的话，更是有三十多年之久，岂会不知道邵义夫心中想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紧接着，邵义夫便直截了当的说道：“不能加就不能加吧，我相信方董，相信方董的实力，相信方董能为我们香江影视在内地大陆杀出一条血路，我愿意将邵家兄弟电影公司，以及香江无线电视台的所有影视作品，包括歌曲都授权给方董在内地大陆发行。” 郭鹤念一脸微笑的看着这一切，虽然他一直没有说话，但既然能帮方辰将这些人邀请过来，其实已经代表了他的倾向。 再者说了，郭家的主业是糖，是酒店，报刊电视台只是郭家诸多事业的一部分而已，而且又不是把香江无线电视台卖给方辰，只是将电影，电视剧，歌曲授权给方辰而已。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不好做香江无线电视台的主，他早就把这些东西免费给方辰了。 见邵义夫这么说了，林白欣和郑宇彤相视一眼，郑宇彤朝着林白欣伸了伸手。 林白欣也径直说道：“我代表我和郑董，将丽新集团和亚洲电视台将名下所有的影视作品，以及歌曲都授权给方董发行。” 见邵义夫，郭鹤念，林白欣，郑宇彤这四位圈子里的大佬都纷纷表态了，向氏兄弟也果断将公司的电影和歌曲授权给了方辰。 一瞬间，邹文淮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有种拂袖而走的冲动，他甚至还想抓住邵义夫的衣领，好好问问邵义夫，问问邵义夫的吝啬劲呢，死要钱劲呢？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大方？ 如果当年邵义夫有这么大方的话，他也不会离开邵氏电影公司。 邹文淮的面色再次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在此时此刻，是不是应该随大流，借坡下驴，将公司的电影也授权给方辰。 想了半天，邹文淮心中发了狠，痛下决心。 他就是不把电影授权给方辰！ 他到是要看看，方辰究竟能弄出什么样的动静。 如果他之前抓住机会，第一个开口将电影授权给方辰，或许还能换取方辰对他的不计较。 而现在邵义夫等人都已经表态完了，那他再开口同意，也已然是无济于事了，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说个不好听的，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浮生著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 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 该聊的事情都已经聊完了，该吃的该喝的，也都吃吃喝喝罢了，邵义夫，邹文淮等人走了。 只是同样都是走，各自的心情恐怕会大不一样，既然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有人得意，自然也就有人失意，但笑到最后的是邵义夫还是邹文淮，那只能等历史来验证了。 将酒席撤掉，郭鹤念将方辰请到了按摩室。 本来方辰还有期待，毕竟前世街边可见的盲人按摩，按摩会所还没有彻底流行起来，他也好久没有按摩过了，但是看到两个身强体壮的汉子走过来，方辰不由扯了扯嘴角，跟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注意到方辰的表情，郭鹤念颇有深意的说道：“按摩是个体力活，还是由男子来比较让人舒服一样。” 方辰顿时面色微滞，有种小心思被戳破的尴尬。 轻笑一声，郭鹤念趴在按摩床上，闭着眼睛，边享受边说道：“按摩华夏自古有之，从商代殷墟出土的甲骨文卜辞中就发现了按硗二字，也就是按摩的古称，《史记·扁鹊仓公列传》更有扁鹊以按摩治疗虢太子尸厥的医案。自《黄帝内经》从秦汉时期出现之后，华夏历代都有按摩科，按摩博士，形成了一整套的治疗体系，宋、金、元时期更是将按摩用于妇科催产，到了明代，太医院将按摩列为医政十三科之一。” “按摩在母国一直发展昌盛，但可惜，到了清朝，崇儒尊道的封建礼教占据统治地位，认为按摩有伤大雅，属劳力者的贱技，系非奉君之道，遂使按摩术遭到政府的冷落。” “至于前朝……” 说到这里，郭鹤念冷哼了一声，有些讥讽的说道：“崇尚西医，立朝不久便提出“废止旧医，以扫除医事卫生之障碍”的方针，随后又认为国医在科学上无根据，中医师一律不许执业，从而排斥了中医的社会地位，按摩更被人们视为医家小道。于是，从事按摩行业者寥寥无几，反倒是在东南亚流行了起来，不过当朝成立之后，到是拨乱反正，延续华夏文明，以实践为真知，陆陆续续将此道恢复了。” 大概这就是他父亲是清朝人，而他出生于前朝年间，在将近三十年的时间都一直奉前朝为正朔，也曾大量为前朝捐钱捐物，却为什么更喜欢今朝的原因之一。 方辰目瞪口呆的看着郭鹤念，过了数息，这才唏嘘的摇了摇头，钦佩的说道：“没想到，郭董您对按摩之道如此的精通。” “精通到算不上，只是年龄大了，见得多了……”郭鹤念话音一转，突然扭过头看着方辰说道：“今日的事情，你怎么看？是不是觉得心中有股郁气，觉得邹文淮不识抬举。” 方辰笑了两声之后，沉吟一下，认真的说道：“郁气到谈不上，只是有些无奈罢了，六叔，邹文淮他们将版权授权给我，应该是件合则两利的好事才是，可……” 说到这里，方辰欲言又止，过了数息这才继续说道：“可他们的态度，却仿佛我是想要巧取豪夺，白占他们的便宜一般。” 嗯，没错，方辰之所以用上了他们二字，显然觉得跟邹文淮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从最后的情况来看，这些人甚至包括六叔，之所以同意将影视版权授权给他，大部分只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而已，而不是他能给他们带来多少的收益。 在庆幸自己面子果实貌似又进一步大成的同时，方辰着实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说真的，如果不是为了VCD这未来价值千亿的庞大市场，以及想要为华夏知识产权的建立做出一点点贡献，让普罗大众可以理直气壮的用上便宜的正版产品，他才懒得趟光盘这蹚浑水。 再者说了，就光盘这未来顶多区区三五个亿的收益，他真不怎么放在眼中，犯不着费劲这么折腾。 但这些人却依旧是这种态度，方辰不知道是该笑他们眼皮子浅，还是愚蠢。 不过不管怎么说，即便动机并不是那么正确，邵义夫，林白欣，郑宇彤，向家兄弟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倒是这邹文淮是死鸭子嘴硬，一条路走到黑了。 仿佛一眼看透方辰心中的想法，郭鹤念唏嘘的摇了摇头，“他们倒也不是说蠢，只是他们不了解你方辰，包括这邹文淮也是如此。” 他认为邵义夫他们这次犯错，就犯在了不了解方辰上面。 像他这样从去年开始就关注方辰，并且下功夫研究方辰的人，才会知道自己面前这位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自从方辰从洛州起家之后，所做的的决策就没一个有重大失误的，几乎所有的决策都踩在了时代的关键节点上，获得了理论上才可以获得的最大利润。 可以说方辰好到连他都自叹不如，甚至思索良久，都不知道当世又有谁能在这一块跟方辰比肩的。 投资叶利钦也就罢了，投资克林顿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而且方辰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但凡他插手的行业，想要做的东西，就没有没做成了的。 交换机行业多么凶险，有富士通等八大通信巨头割据分裂的把持着，不还是被方辰打的落花流水，丢盔卸甲，连总经理都换了好几个，区区几个盗版商，方辰怎么可能打不掉。 并且方辰这个人是个很大方的人，不管是公司的职工，还是给擎天供货的供应商，哪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的，内地大陆年产值上亿的企业，有不少都是擎天的供应商。 就依照擎天的发展势头，不说华夏商界的半壁江山属于擎天，但发展成华夏之三星，应该不难。 但转念一想，郭鹤念还是摇了摇头，想要成为三星太难了，非天时地利人和具在不可，最重要的是，还能得到上面的扶持，跟上面极为亲近才行。 几乎三星所有的逆势扩张，都是得到南高丽政府的大力支持，要钱给钱，要政策给政策，才最终实现。 可看方辰平日里的行事作风，显然方辰并不打算这么做，这就有些难了。 听郭鹤念那么一说，方辰不由楞了一下，不知道郭鹤念为什么将邵义夫跟邹文淮一起相同并论。 见状，郭鹤念笑着说道：“诚然，邹文淮这次走了一步烂棋，没有将电影授权给你，以后有他哭鼻子的时候，可义夫兄又未尝没有做过这样的蠢事，甚至我觉得义夫兄当年的所作所为比邹文淮现在办的事情还要更蠢一些。” 方辰脑子转了两圈，然后不由的苦笑一声，承认郭鹤念说的有道理。 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嘉禾公司的出现，不就是因为邵义夫不肯给予邹文淮，邵氏电影公司股份吗？ 如果邵义夫知道邹文淮会出走，并且还会成为自己半生的大敌，恐怕也不会吝啬那点股份了。 至于为了区区八千美金放跑了李小龙这样的国际巨星，他相信邵义夫每每想起来，恐怕也是肠子都悔青了。 “人这种生物，受到眼界，经验，智慧的限制，总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决断，其中不乏是在放关键节点做出的，但错就是错了，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最终只能抱憾终生。”方辰若有所悟的喃喃自语道。 郭鹤念赞许的看了方辰一眼，在年轻一代，不，当代所有人他见过的人中，方辰的才情，悟性无疑是最最上选的。 …… 第二天一大早，方辰走了，在平淡无奇中，在不少有心人的注视下，默默的乘坐前往鹏城的汽车走了。 香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然了结了，他不在乎邹文淮究竟是怎么想的，回到家之后，会不会在暗中赌咒，说一定要在电影版权上做出成绩来狠狠打他方辰的脸，又或者扎他的小人，整日里三跪九叩求他早死。 或许是请的东南亚的大师，给他下的降头也说不定，毕竟香江人还是挺信这个的，方辰心中笑了笑。 现在VCD上市在即，将光盘做出来，能让客户用光盘可以用，不至于陷入有VCD而无光盘，这样可怕的境地就行。 毕竟没有子弹的枪，兴许还可以上刺刀，而没有光盘的VCD连砌墙都嫌弃它不结实。 一到小霸王，方辰就跑到了光盘厂。 光盘厂的规模并不算大，毕竟是从东倭那边购买的全自动生产线，只需要六百多个员工就可以满足，十二条生产线，每天日产量三十多万张的生产任务。 这样的规模放在擎天系中，别说是个分厂，就是个大点的车间而已。 不过说来也是，生产光盘本来就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确认完节目源之后，就可以通过蒸镀、电铸、抛光、冲孔等工艺制作出来一块金属镍盘。 而这块金属镍盘则被称之为母盘，所有光盘都是刻录这张母盘中的内容，而如果想要生产其他光盘的话，再换上相应内容的母盘就行了。 母盘制作完毕后，光盘生产线再将PC原料烘干注入母盘中，涂DYE涂层，溅镀，涂胶，如此一来，一张光盘就基本上制作好了。 再经过在线检测，离线检测两道关卡就可以进入印刷，包装，入库，发货的程序了。 看到方辰对生产线并不太满意，金至江赶紧说道：“这已经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光盘生产线了，是公司专门跑到东倭，跟索尼公司的人谈了许久，才买下这些生产线的，平均一条生产线二千多万。”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摇了摇头，“我并不关心这条生产线究竟先进不先进，也不在意这条生产线究竟花了多少钱，我就是想知道我们自己能不能生产出这样的光盘生产线？” 金至江顿时变得目瞪口呆，想要说话，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方辰诘难的话语就如同连珠炮一般轰了过来，“小霸王作为国内使用生产线最多的企业，也是生产电子产品最多的企业，而富士康作为国内，乃至于全世界首屈一指的代工企业，并且因为是湾湾企业的原因，技术并不怎么受到封锁，而擎天通信也有丰富的生产线使用，维修改进经验，在这种已经知道光盘生产原理的情况下……” 说到这里，方辰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金至江，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小霸王有没有制造光盘生产线的能力，让我们自己将这两千万的光盘生产线钱省下来，甚至可以卖给其他企业，挣他们的钱？” 没想到连光盘生产线，方辰也要打自研的主意，并且还要将光盘生产线卖给其他企业，金至江不由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道：“您不是要垄断国内的光盘生产吗？” 他很清楚方辰对于国产化率追求已经到了何种变态的地步，大到供应链条，小到工量卡具，方辰都追求国产化率，甚至有些东西国内没有，就要求擎天自己做。 但他真没想到连光盘生产线都是如此，这下他彻底搞不懂方辰了。 按照他的想法，此时国内光盘的生产能力，加起来一共才几百万而已，方辰直接弄了一个上亿生产能力的光盘厂，这不就是要垄断的意思。 可垄断企业，并且以方辰的性子，追求可以制造光盘生产线，他并不奇怪，但为什么还要卖给其他企业，这他就不明白了。 方辰看了一眼眼前的光盘生产线，然后径直说道：“首先，我觉得光盘生产线不难，如果我们自己想想办法，是有能力克服解决的，再者，谁告诉你，我想要垄断国内的光盘了？” 国人有一个很厉害的特性，就是一旦知道某个行业可以挣钱，就会一股脑的进入，然后将其打到白菜价，甚至非要搞得的大家全部都不挣钱，才肯罢休。 光盘厂就是如此，而且还是情况比较鲜明，典型的那一个。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卖产品，不如卖生产工具 一想到，国内光盘厂的相互竞争，又或者说极度的内卷，方辰不由轻叹一口气，神情有些无奈。 光盘厂典型属于投资不大，人员场地要求不高，技术要求不高的行业。 正是这一系列的特性导致，只要兜里有个两三百万，并且觉得光盘厂有利可图，那就可以进入光盘行业。 方辰现在用的是索尼最新最大的光盘生产线，所以价格比较贵。 而等到再过几年，技术相对于成熟的时候，尤其是国内一些企业开始生产制造光盘生产线的时候，一条光盘生产线才两三百万而已。 当然了，这种光盘生产线的产能会相对比较少一些，只有索尼光盘生产线产能的五分之一。 就拿前世来说吧，在千禧年间左右，国内的光盘生产能力是年产量七亿张，作为高新产业，光盘厂则大多聚集在燕京、申城、岭南这三个国内最为发达的地方，全国拥有80家光盘生产厂，光盘生产线170多条。 而技术实力最强，生产能力最强的则是燕京，燕京的光盘厂并不多，只有八家，而这八家一共才二十多条光盘生产线。 但就是这二十多条光盘生产线，使得燕京具有了年生产两亿张光盘的能力，而其他七十多家光盘厂，150多条光盘生产线一共才五亿张光盘的生产能力，平均起来，一条光盘生产线年的生产能力才三百多万张而已。 作为国内光盘生产的龙头，燕京在1996年，DVD刚刚普及的时候，每张光盘复制加工价格在7元以上，光盘厂的毛利润达到了惊人的200%。 于是乎，大量的资本蜂拥的加入了光盘生产中，97、98年全国光盘厂数量暴增，光盘复制加工价格立刻跌入3元以内。 随后的1999年，燕京又增加了三家光盘生产厂，与以往不同，他们用的不再是罚没的盗版黑线，这三家光盘生产厂新投入生产的10条生产线大都是运转性能更高、产量更大的全新设备。 所以，燕京的光盘生产能力从1998年预计的九千万张，直接暴增到了两亿张。 产能急速增加，光盘厂之间的竞争也就越发的激烈了起来，各个光盘厂纷纷以低价来争取客户。 1999年，光盘厂的报价，每张光盘最低每张1.6元，最高每张2.3元，利润平均只有10%而已。 仅仅四年的光景，光盘厂的暴利就从此彻底不复存在，进入微利时代，由此可见，华夏的竞争激烈到了何种地步。 在这种情况下，方辰疯了才会想要垄断国内的光盘生产。 且不说想要垄断国内的光盘生产，他至少还要投入一二十亿，建设五六十条生产线，要不然根本无法满足国内对光盘的需求。 然而最关键的是，他无法阻止别人进入光盘行业，毕竟他在华夏还没做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看到光盘厂有利可图，肯定有大量的人和资金会进入光盘行业，而这些人的进入则会很快将光盘的价格给打成白菜价。 而这个时候，手握着六七亿张光盘的产能，拥有将近四五千生产线工人的他就尴尬了。 毕竟如果他都手握六七亿张光盘产能，那其他人怎么着也要有三四亿张吧，这合起来就是十亿张，比前世还多三亿张，这意味着光盘的利润将再次暴跌。 到时候，这些光盘厂为了活下去，别说微微利都可以接受，哪怕只有一分钱的利润都行，甚至为了这一分钱的利润，光盘厂自己还要自己大量的垫资。 垫资这种事情，在华夏实在是太多了，几乎各行各业都存在上游企业给下游企业垫资的问题，好一些的，压个三个月，半年的账期就会给钱，这不好的，就成为了死账，彻底要不回来。 而届时，华夏的光盘行业将彻底进入一个恶性竞争的时代。 但对于方辰来说，别说微利了，就是低利润他都无法接受。 这倒不是说，方辰钻进钱眼里出不来了，而是他要为擎天的广大职工着想。 众所周知，擎天的职工工资，在全国范围内来说，都是首屈一指的，如果光盘厂的利润仅仅只有很低的一点，那他势必将无法保证光盘厂工人的工资待遇。 也就意味着，光盘厂的职工的工资待遇将比其他擎天职工要低很多很多，甚至有可能还不如外面其他企业的工资待遇，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在他看来，都是擎天的职工，都是付出一样的劳动，凭什么光盘厂的职工就要比其他职工的工资低，没道理的。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既然光盘厂没有盈利，那工资收入低一些，简直太理所当然了，但是在方辰这里，这一点就说不过去。 擎天的职工即便工资待遇低一些，就比如，之前擎天通信的职工工资待遇，就比小霸王的职工工资待遇要低一些，但也要比外面其他企业的工资水平高三倍以上。 并且擎天通信的工资待遇也只是比小霸王低20%左右而已，然而最重要的是，他清楚这只是一时的事情。 现在随着交换机在国内的铺开，擎天通信职工的工资待遇已经撵上了小霸王，所以方辰当时还算是能够接受。 但光盘厂呢？ 方辰是看不到有任何让职工拿到高工资待遇的可能。 而如果一旦存在这样强烈的落差，也就势必会产生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光盘厂的职工会产生巨大的失落感，有能力有关系则纷纷找机会，逃出光盘厂。 而未来光盘厂也会成为小霸王，乃至于整个擎天系的流放之地，谁能力不够，谁跟领导关系不好，谁犯过错，就会发配到光盘厂中。 到时候，光盘厂就会变成一个类似于清宫剧中冷宫，盥洗房之类的东西。 这一点更是方辰万万不愿意看到的，虽然他会想办法杜绝，但依照他对人性的了解，想要完全杜绝这一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擎天自然也不会例外。 只是被他压制着，再加上擎天其实创立不久，并且一直在做大做强，大家能分到的蛋糕也一直是越来越大的，所以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才一直没有出现。 而如果只是保持现在的规模，只有一亿张光盘的产能，六百多名员工，那就无所谓了。 即便以后光盘不挣钱了，他把公司，又或者说他应该拿到的那一部分钱，全部贴补给员工就是了，又或者从其他业务中挪一部分钱，给这些光盘厂的员工都行。 反正就六百多人，船小好调头，他就不相信一个偌大的擎天，将近五万名职工，连这六百多人的问题都解决不了。 至于说，以后VCD销量越来越高，人们对光盘的需求越来越多，不足的那一部分产能如何来解决，那也好说。 无非就是委托给其他光盘厂而已。 要知道，前世正版光盘贵是贵在了版权收费上，而不是光盘的制作上，只要他把版权收费给卡死在一块钱上，其他的都不影响大局，而且大概率，其他光盘厂的生产成本比他还要低一些。 毕竟他们的设备便宜，人工也便宜。 见金至江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方辰将光盘产能扩大的害处，捡能讲的地方，给金至江讲了一些，不太好讲的地方，就说是自己的推测。 金至江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光盘的价格真的会降的这么快吗？” 游戏机虽然也降价了不少，但也没有说像方辰所说光盘那样，从百分之二百的毛利润，在短短四五年内直接降到了10%，这也太夸张了吧。 现在小霸王游戏机的售价从原来的六百多块，降到了现在不足四百块钱，降了几乎40%的价格。 但是要知道成本降低的更多，游戏机的成本从原来的三百多块钱，降到了一百七十多块钱，而富士通的代工价格更低，才一百六十块钱。 如果按照这样算起来的话，游戏机的利润率不降，反而还上升了不少。 并且虽然游戏机在国内基本上没什么销量，大家都去买学习机了，但在东南亚，甚至东倭，欧美的销量还不错，而且价格也高，所以最近半年，游戏机对公司利润的贡献，还比学习机高一些。 在得到方辰肯定的回答之后，金至江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理解方辰为什么不扩大光盘生产线了，就这利润率，说实话，他真看不上眼。 至于说方辰的推测有几分真假，他到从不怀疑，因为方辰的推测基本上都实现了，又或者现实就是按照方辰推测的走向走的。 所以方辰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而且，你知道在光盘竞争激烈的未来，我们应该做什么吗？”方辰突然笑着说道。 金至江想了一会，然后这才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光盘生产线？” “嗯，没错，自然是要想办法研发生产光盘生产线。”方辰说道。 未来光盘竞争激烈，自然意味着有很多光盘厂需要购买光盘生产线，并且因为都急于挣钱的原因，只要他能生产光盘生产线，不但能挣钱，还能挣大钱，毕竟那时候他能拥有强大的溢价能力。 至于说未来光盘价格走低，没有利润，人们不抢着买光盘生产线的时候，也好说，订单式生产就是了。 而研发光盘生产线的费用，早就在光盘大热的时候挣回来的。 再者说了，光盘生产线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东西，凭什么这钱要让外国人给挣了去。 这其实就跟美国西部淘金热一样，淘金的人挣钱没挣钱，方辰不太清楚，但是犹太人利维·斯特劳斯，也就是发明牛仔裤的人一定是挣了大钱的。 所以说口罩火的时候，不要去卖口罩，而是要想办法卖口罩机。 大家都去蜂拥摆摊的时候，不要去摆摊，而是要去卖一些桌椅板凳，摆摊车之类的东西。 所以说卖产品，不如卖生产工具。 想到这里，方辰有些茫然，有点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口罩和摆摊呢？ 没过几秒钟，方辰摇了摇头，无所谓了，这不重要。 好吧…… 金至江承认方辰说的有道理。 听完金至江，如何派人去香江那边，做电影电视剧，歌曲母带接洽的安排，以及相应的光盘生产之后，方辰就去厂区看看了。 虽然前几天刚刚来过厂区，但毕竟主要是为了VCD，所以就走马观花简单的看了看。 这次，趁着VCD还有半个月才发布，他要好好在厂区里面转一转，看看能不能发掘一些，平日里想看但看不到的东西。 虽然，公司有段勇平帮他盯着，金至江等中高层干部也算是尽心尽力，而且还有王五和吴茂才这条，监察室的渠道帮他看着，但有些事情，终归还是没有自己亲自来看放心。 他看的多一些，公司的运转就会变得更好一些，小毛病就会出现的更少一些，欺上瞒下的事情，也会做得收敛一些。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古代但凡明君，活得年龄都不长的原因，天下间的事情，他多看一分，就会好一分。 可是他又有多少心力能把这全天下的事情给管完，所以早早累死。 反倒是那些游手好闲，整日里转来转去，将国库消耗的干干净净，甚至以至于搜刮民脂民膏的君王，活得比较长一些。 这大概就是所谓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的原因。 而就在方辰打算在香山扎根半个月，等待VCD发布的时候，距离岭南千里之外的，江淮省，庐州市，万燕公司。 万燕公司董事长，姜万锰和自己的合伙人，也是斯高柏公司的董事长，后世被誉为图片压缩之父的孙燕生，无比喜悦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台VCD。 这是万燕公司第一台VCD样品，从立项研发到现在，只用了不到十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任何一件电子产品在十一个月内研发成功，做出来成品样机，都着实是一件了不得的成就，更别说这VCD还是世界上从未有过的电子产品。 姜万锰和孙燕生有无数的理由为之骄傲。 “也不知道，擎天那边研发的怎么样了？”姜万锰突然打了个激灵，开口向孙燕生问道。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被拖垮的一定是擎天! 听姜万锰问到擎天的情况，孙燕生不由面色微变，神情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见状，姜万锰的脸色也变了，目不转睛的看向孙燕生。 他一看孙燕生这样子，立刻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沉吟一下，便径直说道：“老孙，咱俩搭伙也搭了快一年了，眼看VCD都已经研发成功，如果顺利的话再过五个月就能量产成功，正式上市了，你跟我之前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再不好的事情我也能扛得住。” 闻言，孙燕生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坦言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甚至连好不好的也不知道。” 他话音一顿，接着说道：“擎天那边的进度究竟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去年，擎天要求斯高柏派一批工程技术人员，配合擎天的工作，解决解码芯片跟VCD其他硬件配适中遇到的问题，但这个工作去年十一月份就已经完成了，完成之后我的人就离开了擎天，所以说擎天的进度究竟如何，我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孙燕生深吸一口气，“而且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去年五月份的时候，擎天向斯高柏下了三百万片解码芯片的订单。” “三百万片解码芯片，擎天疯了吗？”姜万锰万分激动的破口而出道。 三百万片解码芯片是什么概念？ 它代表着三百万台VCD！ 这是何等恐怖的一个数字，如果按照他每台VCD预备定价五千块钱来计算的话，那这三百万台VCD就相当于一百五十亿的销售额。 作为一个在全世界都没有出现过的新产品，民众无疑是对VCD是极为不了解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真想抓住方辰的衣领，好好问问，是谁给方辰的勇气，让他觉得自己能卖出去三百万台VCD的。 刚刚才吃饱饭没多久的国人，凭什么给方辰掏这一百五十亿来。 而且方辰一次性下了三百万片解码芯片，显然是觉得在很快的时间，甚至就今年一年之内，他就可以卖出三百万台VCD，要不然不会这么做的。 毕竟解码芯片又不是什么便宜货，指甲盖大小的一片芯片，报价五十美元，三百万片，那就是一点五亿美元，八亿华夏币。 有这八亿华夏币，擎天干的什么不好，哪怕放到银行吃利息，一年也能挣一个来亿。 但问题是，按照他对国内市场的了解，以及对国人接受新鲜事物程度的了解，他觉得在今年一年能卖出去三万台VCD就已经是烧高香。 而这个数据只有方辰三百万台的百分之一而已，甚至他之前忽悠孙燕生，对国内VCD市场做出的最大预测值，也就是等VCD市场成熟之后，每年二百万台而已，比方辰现在定下来的这三百万台还少一百万台。 说真的，此时姜万锰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方辰凭什么能卖出去三百万台VCD。 他真不知道是世界变化的太快，他已经落伍了，还是说方辰已经疯掉了？ 一旁的孙燕生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没办法，他现在这个身份实在是太尴尬了。 他是万燕公司的创始人，也是主要出资人，万燕公司的任何收入都有他的一半，可同时，他还是研发出解码芯片的企业，斯高柏公司的董事长。 而作为去年四月份才刚刚公之于众的一款解码芯片，虽然MPEG-1单片视频解压芯片受到了业内的普遍好评，但并没有找到实际可以应用的领域。 也就是说空有芯片，却没有产品。 而没有产品来应用，就代表着他辛苦研发出来的解码芯片卖不出去，毕竟芯片这种零部件都是要依托整机才行，单个的芯片别说卖钱了，就是白送给人都没人要，嫌弃扎手。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跟姜万锰一拍即合，甚至愿意入股万燕公司，和姜万锰一起制造VCD的原因。 可哪知道，半路上杀出来一个方辰，在收服姜万锰未果之后，就甩开膀子自己干，并且转手就在斯高柏下了三百万片解码芯片的单子。 并且也就是在讲价的时候，难缠一些，硬生生的将他解码芯片每片五十美元的报价，砍到了三十四美元一片，将他的利润打的近乎于没有了。 不过随着解码芯片生产的越来越多，这部分成本会摊薄不少，他的利润率也会上去，保守估计，每片解码芯片挣个十美元左右，应该是没问题的。 至于说剩下的，都比较正规，甚至可以说是好说话，在签订合同的第二天，就将三千万美元的定金打了过来，速度快的都有些吓人。 擎天公司这样做，就好像觉得再不给他钱，斯高柏公司就立马要倒闭一样。 这对于他这样经常跟东亚人打交道，已经习惯东亚人做事风格的人来说，极为不可思议，毕竟这速度就是素来出手大方的欧美人，又或者极为死板的东倭人也没有的。 还是说，华夏真的已经那么富了，富到了连三千万美元都不放在眼中的地步了？ 而这一年来，虽然他一直在卖力宣传斯高柏的解码芯片，但实际愿意购买者寥寥无几，即便是有人愿意购买，也是只是实验性质的，购买个三五十片的。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方辰，在产品研发都没有开始，产品连根毛都没有的情况下，就敢下这么大的单子，并且拿出三千万美金订金的。 几乎所有的企业，实验机构，都跟万燕公司一样，少量的拿一些芯片来做研究，等研究出成果之后，才有可能大规模的下订单。 但即便等到那个时候，他也不觉得有人能像方辰一样，一口气就下三百万片的订单。 这样一来，就让他陷入了一个异常尴尬的境地。 可以预见的是，方辰必将是万燕公司未来最大的竞争对手，那他这个万燕公司的大股东，应该视方辰为敌人对。 而同时，作为斯高柏公司的董事长，方辰又是他们斯高柏公司的最大客户，甚至可以说是唯一客户，毕竟方辰一个人的订单量占据了，斯高柏公司现有订单量的99%。 这样的大客户对于任何一家公司来说，都有决定其生死的能力。 以至于，他一直担心，方辰会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地位向斯高柏公司施压，要求他不得支持万燕公司，甚至要求他从万燕公司撤资。 毕竟虽然他是公司的董事长，可不是公司的绝对所有人，他的股份只占据了公司总股份的30%，如果其他大股东联合起来反对他，那就真麻烦了。 况且其他大股东也有理由这么做，毕竟万燕又不是他们投资的公司。 可幸好，擎天一直并没有这么做，甚至连提过万燕都没有提过，就仿佛这世界没有万燕公司这么个企业一般。 在承认擎天是个大气的企业同时，他也无不暗自揣测过，擎天之所以会这样大度，大概跟斯高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生产MPEG-1解码芯片的企业有关。 至于说，他为什么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姜万锰，倒不是因为他不敢说，不好说，而是怕，姜万锰被方辰这三百万片订单给吓到了，连研发VCD的勇气都没有了。 任谁知道，自己这边什么进展都没有，结果对手那边都已经准备了三百万颗弹药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心生畏惧，甚至失魂落魄。 此时，姜万锰突然拍了拍孙燕生的肩膀，宽慰道：“燕生，我知道你是在为公司好，为我好，我不会怪你，要怪的话……” 姜万锰的嘴角扯出一丝无奈，自嘲的笑容，“就怪我们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吧。” 去年四月份，第一次跟方辰见面的时候，他倒并不觉得什么，而这一年随着方辰逐渐浮出水面，关于方辰的报道甚至路摊上的小道消息越来越多，他对方辰的实力也越发的了解，甚至不由畏惧了起来。 如果不是他已经开始做VCD，并且觉得自己能做好VCD，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毕竟蝼蚁是很难跟大象争锋的。 至于怪罪孙燕生，他一点这意思都没有。 虽然VCD是他的心血，但出钱更多的显然是孙燕生，创办公司的一千七百万美元，基本上都是孙燕生出的，而他拿出来的只是不到五十万美元而已。 虽然他之前已经是江淮省现代电视技术研究所的所长，但一个月的工资就四百多块钱，这五十万美元，还是他这辈子的积蓄，再加上从其他亲朋好友手中借个遍，才弄出来的。 但两人的股份是平均的，甚至作为公司总经理，他还象征性的多拿了1%的股份，毕竟法律上是不允许两个人都是50%股份。 而且从去年决定要研发VCD到现在，孙燕生对于VCD的支持一直都没有断过，基本上他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他要求的任何事情，都未曾推诿过。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怀疑孙燕生私下跟方辰眉来眼去，那他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不过，刚才孙燕生话里有句话，让他有些头大。 之前孙燕生说，擎天公司是去年十一月份就已经做好了解码芯片跟各个硬件的配适工作，而万燕公司是一月份才完成的配适工作。 这也就意味着擎天的VCD进度比万燕快两个月。 也就是说，早在两个月前，擎天就已经完成了VCD的正式研发工作，并且量产什么的，也会比万燕公司快两个月。 不对，应该是更快才对，毕竟擎天财大气粗，实力雄厚，有更多的人力物力可以投入VCD的研发当中，现在应该进度比万燕公司快三个月才对。 那岂不意味着，擎天的VCD再有两个月的时间，就可以量产了。 一想到这里，姜万锰不由面色剧变，额头上冒出一丝丝的冷汗，毕竟按照他预计，VCD正式研发成功之后，再有五个月的时间，就可以生产出第一批VCD了。 而且万燕公司的第一批量产，预计才一千台而已，但擎天那边是多少台，他已经不知道了，最起码是以万台为单位计算的，甚至两万，三万，他都不稀奇。 如果他预测对的话，今年国内最多只有三万台VCD的销量空间，那产能比擎天低，并且量产时间比擎天还要晚上市三个月的万燕，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此时，姜万锰突然有些希望方辰的预测才是对的，要不然他的万燕公司真的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见姜万锰这幅面色惨白，如丧考妣的模样，孙燕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下轮到他来安慰姜万锰了。 “万锰，情况没你想象的那么糟，三百万台VCD，这擎天是绝对不可能卖出去的，而且你不是说了吗，未来VCD的市场能高达二百万台每年吗？这么大的市场，方辰一个人吃不完的，必然有咱们万燕公司的一席之地。” 说到这里，孙燕生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而且我相信，依照这位方总的性格和做事风格，既然MPEG-1解码芯片他都敢一口子买三百万片，那其他零部件，他绝对不会少买的，如果市场销量没有这位方总想象的那么好，一年，甚至两年，他都不能将这三百万的库存清掉的话，那被拖垮的，恐怕就是擎天了。” “毕竟再过两年，MPEG-1解码芯片的成本绝对会降低不少，如果那时候方辰手中的解码芯片没有使用完，则意味着他使用MPEG-1解码芯片的成本比咱们要至少贵一倍，而其他零部件虽然的生产没有摩尔定律这么一说，但我相信成本什么的一定会降不少，毕竟新产品和成熟产品的成本绝对不一样，这样一来擎天生产的VCD成本必将比咱们多的多。” 按照摩尔定律，当价格不变时，集成电路上可容纳的元器件的数目，约每隔18-24个月便会增加一倍，性能也将提升一倍。 换言之，每一美元所能买到的芯片性能，将每隔18-24个月翻一倍以上，更意味着，同样性能的芯片，每隔18-24个月，就会只有原价的一半。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他要感谢擎天，感谢方辰 听孙燕生这么一说，姜万锰不由眼睛一亮，面色微喜。 这几个月，虽然他并不知道擎天那边的情况，但他还是一直在为如何跟擎天竞争而发愁，毕竟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出来，擎天的进度肯定比万燕公司快得多。 擎天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强的都让人心生绝望。 而此时此刻，他就如同陷入无边黑暗中，突然看到一道曙光一般。 方辰一下子要生产三百万台VCD这一招，绝对是臭招，昏棋。 毕竟两年之内，解码芯片的价格只有原来的一半，而其他零部件虽然没有摩尔定律，但拿到一个新零部件的订单，企业总要研究设计一下的吧，甚至还要购买新设备，生产新的磨具什么的。 这些都是成本，而这些成本就决定了新产品的价格绝对下不来。 也同时意味着，作为后来者，万燕公司生产的VCD成本会比擎天低的多。 此时，姜万锰已经想到了，等擎天的VCD卖一阵子之后，他们万燕公司的VCD以更便宜的价格出现在消费者面前，然后擎天VCD因为成本过高，无法降价销售，最终失去竞争力，只能在仓库堆积，彻底砸在手中的惨状了。 “方董，是个好人啊，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给他颁一个大奖状，奖励他作为VCD行业的先驱，为VCD行业做出的卓越贡献。”姜万锰半讥讽，半真情实意的说道。 他刚才的那话的确有一半是真的，毕竟任何新兴行业都是需要大量资金投入才可以得以茁壮成长。 就如现在一样，斯高柏公司的解码芯片需要订单才能生存下去，并且得以发展，要不然只能被束之高阁。 其他的零配件的研发生产也需要订单作为催化剂，要不然谁会平白无故的为VCD生产这些乱七八糟的零配件，傻子都不会。 但问题是，订单的背后是钱，而且还是大量的钱。 毕竟如果没有足够的高利润作为诱惑，这些上游企业，供货商们才不会费劲吧啦的给VCD研发和生产只有VCD才能用到的零配件。 而显然，擎天就在扮演这样类似于先驱的角色，承担了最难的工作。 这一点，他都已经有所感觉。 比如，前一段时间，他采购VCD上面一个很小很小的零部件，二极管发光功率微调器，本来他只是想打电话问几个国内的厂家，看有没有愿意为他小批量研发生产的，如果没有的话，他就只能去东倭，或者其他欧美国家想办法了。 这些国家不但工业成熟，技术实力雄厚，而且还有一些小企业是专门为这种新兴产业做配套研发生产工作的。 也就是说他其实对在国内采购到，VCD专用的二极管发光功率微调器并不抱希望。 但哪知道刚打了两个电话，就有一个国内的电子厂表示自己可以生产这种零部件，而且价格也比他想象的便宜，甚至可以说是东倭，欧美那边报价的十分之一而已。 但按道理是不应该的，国内的产品报价虽然比欧美低不少，可也没有低到这种程度的道理。 他追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原来前一段时间，擎天在他们公司订购了一批二极管发光功率微调器，所以他们厂现在才能确定自己可以生产二极管发光功率微调器，并且报价这么低的原因。 毕竟，他们把给擎天生产的二极管发光功率微调器，简单修改一下，就可以拿给万燕公司用了。 虽然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产品，但是给擎天的报价是给万燕公司报价的两倍，这就是擎天作为行业先驱所需要承受的代价。 并且姜万锰相信，随着国内生产的VCD越来越多，这些零部件的价格也会越来越低的，这就是万燕公司作为后来者的一个巨大优势。 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他们万燕公司的VCD上市时间，比擎天VCD晚个两三个月，也是挺好的。 成本低不少不说，市场和用户也会比擎天教育的差不多。 而教育用户，让用户知晓VCD是个什么东西，激发用户对VCD的购买欲望，也是一件很麻烦，投入很大的事情，不知道要砸下多少广告费，在商场做多少次演示，才能让用户明白，并跟进一步愿意购买VCD。 之前，一想到这里，他都觉得头大，可现在似乎擎天都已经替他做了。 对了，还有一些配套的产品，比如说光盘！ 想到这里，姜万锰突然打了个激灵，光盘可是个重要的东西，没有光盘的VCD，屁用都没有，垫桌子都嫌弃。 可如何弄来合适的，可以在VCD上播放的，并且能够吸引客户的光盘，是一件很令人头疼的事情。 甚至难度不下于，VCD本身的生产研发。 光盘本身还好说，国内的光盘厂虽然不多，即便是有，也是为了给东倭，欧美那边配套的，但毕竟是有，这就解决了一部分问题。 至于说格式问题，也好说，VCD光盘的格式，基本上索尼和飞利浦两家都已经定下来了，只是还没有正式宣布而已，他已经拿到了相关会议的技术支持文件。 想到这里，姜万锰不由轻叹一口气，神情有些无奈，虽说VCD是他发明的，但是VCD用什么格式的光盘，却不是他能定的，甚至他连一点点的话语权都没有。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光盘都是索尼和飞利浦这两家发明的，自从这两家在八十年代，相继研发出光盘之后，光盘使用什么样的格式，以什么方式刻录，都是这两家说的算了。 即便所谓光盘标准委员会，有许许多多的会员单位，甚至还有聘请了不少科学家作为顾问，但说的算的还是索尼和飞利浦，像什么东倭胜利株式会社和松下株式会社，也就是敲敲边鼓的份。 至于他，估摸在会上，连插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但光盘有了，并不代表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毕竟此时的光盘还只是一张空白光盘而已，用户们真正需要的是里面的内容。 这个就有些麻烦了，这些光盘里面的影视内容，是由各电影厂和各电视台制作的，版权在人家手中。 而想要将这些影视内容放在自己的光盘里面，首先就是要想办法说服这些电影厂和电视台的厂长和台长才行。 一想到，要说服一群平均年龄在六十岁的老年人，接受光盘这么个新鲜事物，姜万锰就感觉有些头大，光想想都觉得挺难的。 而且人家手中的电影，电视剧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也是掏真金白银才拍出来的、 当然了，花的肯定还是国家的钱。 不过，这并不影响，版权是在这些电影厂和电视台手中的事实。 那他想要说服这些电影厂和电视台，把手中的电影和电视剧版权授权给他，自然也少不了要给些真金白银才行。 不过，作为江淮省现代电视技术研究所的所长，国内知名的广播电视行业系统专家，他在这些电影厂厂长和电视台台长面前，还是有三分薄面。 而就算有极个别的电影厂厂长和电视台台长不怎么熟，以他的人脉，找到合适的中间人也不难。 所以说，只要钱到位，他觉得说服这些电影厂厂长和电视台台长，其实倒还好。 毕竟这些电影版权，电视剧版权，他们拿在手中也没用，变不出什么花来。 但即便这些电影厂和电视台同意了，如何说服那些音像店，同意替他销售VCD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都免不了要走以利诱之这条路。 零零碎碎算起来，从拿到授权到生产，销售，以及做广告宣传VCD，他要是不掏个三五千万出来，绝对不可能把这一系列的事情搞定了。 并且他其实最想拿到的电影和电视剧版权，并不是内地的，而是香江那边的。 香江那边不论电影和电视剧，都比国内电影电视剧的制作水准高出一大截，对观众的吸引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点，看看国内有多少盗版香江电影，电视剧的录像带就行了。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尤其是香江无线电视台，拍的那一系列金庸武侠电视剧，例如《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天龙八部》等，当时在内地播出的时候，说是万人空巷，绝对不是虚传。 但可惜的是，他这点薄面顶多在国内还有施展的可能，香江那边的影视圈大佬别说同意他的请求，恐怕连见他一面都不愿。 不过，他还有个办法，那就是国内的电视台引进了不少香江，甚至包括东倭，欧美的电视剧。 到时候，他可以把这些电视剧也拿过来，刻录到自己的光盘上，毕竟那些香江，东倭和欧美电视台授权给内地大陆电视台的时候，可没说不让刻录在光盘上发行，传播。 说不定，他们授权的时候，连光盘这种东西都没有呢。 所以说，绝对不算违法，甚至连违反合同都算不上，就是打点擦边球而已。 “燕生，我相信我们的VCD绝对可以一炮打响，哪怕超越擎天VCD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要让擎天知道，产品先发有时候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姜万锰自信满满的说道。 见姜万锰这幅模样，孙燕生嘴巴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中，姜万锰这话，前半句他相信，后半句他真是不敢苟同。 但这时候姜万锰能有这样的自信是好事才对，他何必再打击其。 不过，说真的，他真没姜万锰那么乐观，虽然他们的推测的确有一定的道理，擎天的产品成本也一定比他们要高不少。 一旦出现竞争力不足，产品堆满仓库，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甚至对于任何一家企业来说，这都是极其致命的事情。 但万一，他说万一啊。 万一，擎天真的能把这三百万台VCD给卖出去怎么办？ 到那时候，擎天就会形成一个巨大的品牌壁垒，大家都只认擎天的VCD，觉得擎天的VCD才是正版，才是最好的，其他都是仿冒品，山寨货。 而且新产品在没有任何人来竞争的时候，是很容易卖到高价，获得大量利润的。 这就是作为先驱的好处，要是做先驱只有坏处，没有好处，那以后傻子才搞什么科技发明，科技创新，人类社会也就没有进步的可能。 但这些话，他不能给姜万锰说，毕竟说出来了，除了打击姜万锰的士气之外，别无他用。 再者，有方辰这三百万订单在这里，他已经挣钱了，不但将MPEG1单片视频解压芯片的研发费用给挣出来了，还小有盈余。 并且可以预计的是，随着越来越多需要应用视频压缩解码的产品被开发出来，他研发生产的MPEG1单片视频解压芯片，钱途一片光明。 所以说，这些钱随便姜万锰如何折腾了。 毕竟，他投资姜万锰的目的，其实已经被擎天实现了。 “关键还是资金不足啊，如果能拿到国家的技改项目资金就好了。”姜万锰有些心有不甘的说道。 国家技改项目资金，指的是政事堂为支持重点行业、重点企业、重点产品的技术改造，促进企业技术进步，调整产品结构，提高产品质量，发展进口替代产品，增加有效供给，扩大内需，促进国民经济持续稳定发展，而专门增发财政债券。 为了争取国家技改项目资金，他在1993年的春节期间，把VCD的技术介绍到华夏来时，就请了广电部、电子部的专家和国家新闻出版署、唱片公司的人士对这项技术进行评估、论证。 并且，他还给他们发了一张调查表，其中有一项是：你认为这项技术有没有必要在华夏作为一项产业开拓？ 他们中大部分人基本都没有表态。 不过江淮省到是比较支持他们，还专门派了一位副省作为他们VCD项目小组的组长，来支持他们向国家争取技改项目，他前一段时间，还专门去经贸委、科委、计委跑了很长时间。 但因为他们这个企业是合资的，而且华夏这边的合资方还是民营企业，这个技改项目一直没批下来。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鸡肋的专利权 “要是这国家技改项目能现在批下来就好了。” 孙燕生神情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口气。 毕竟不论VCD的批量化生产，还是推广，以及购买电影电视剧版权，都需要大量的钱，一笔以亿来计算的钱。 这么多钱，且不说他不想出，就算是想出，他也出不起啊。 虽然这些年，他挣到了一些钱，还创办了斯高柏公司，并且做出了不错的成绩，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身价长个十倍八倍的，应该不是问题，运气好一些的话，成为身价十亿美元的超级大富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现在，他真没钱，创办斯高柏，研究解码芯片已经花去了他大量的积蓄，仅剩下的二千多万美元，还投给了姜万锰一千七百万美元来创办万燕公司。 现在又要他拿出这么一笔上亿的资金出来，哪怕是以华夏币来计算，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他现在也不愿意出这笔钱，眼见解码芯片的销路已经被打开了，未来会有大量的产品需要应用斯高柏的解码芯片。 方辰的三百万片不但替斯高柏撑过了最艰难，最弱小的时刻，还让斯高柏大大的赚了一笔，现在说斯高柏膘肥体壮，膀大腰圆绝对不是瞎说。 方辰是斯高柏的恩人啊。 不过，经过对方辰的进一步了解，以及这短暂的两次交流之后，他已经很清楚方辰是一个什么样的狠角色。 跟这样的人放对，说实在话，他没信心，最起码不像姜万锰那样有信心。 他觉得未来万燕公司，能够在方辰鼻息之下，在华夏拥有一定的市场份额，勉强的活下去，已经不错了，别的他就不奢望了。 甚至以后万燕公司是否能发展壮大，则取决于能不能拿到这笔2.4亿的国家技改项目资金，靠他已经不行了，而且平心自问，自己也靠不住。 如果能拿下这2.4亿国家技改项目资金的话，万燕公司即便打不过擎天，但是未必真的就没有在擎天面前拼一拼的机会，到时候也能搏个一席之地出来。 但是想要申请到这笔国家技改项目资金，何其难也，一个省一年都未必有一个名额，往往企业需要跟众多省份的企业来竞争，可谓竞争者众多，并且其中不乏央企，国企这样的亲儿子。 又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央企，国企的战场，而万燕则是一个不请自来者，不速之客。 说实话，如果不是江淮省的领导支持他们，指望他们未来带动江淮整个VCD产业的发展，他早就放弃了。 至于说，像原来所想的那样，惊艳世界，在这个世界崭露头角，绽放光芒，告诉世人，华夏人也能发明出，世界独一无二的家电产品，载入史册，发展壮大，在世界诸多大型企业中，拥有立足之地，他已经不想了。 又或者准确的来说，是后半段不想了，毕竟前半段已经实现了。 想到这里，孙燕生念头一动，冲着姜万锰说道：“全球的VCD专利，你申请不申请？” 虽然他清楚，姜万锰清楚，方辰也清楚，这VCD是姜万锰发明的，要不然方辰当初也不会邀请姜万锰加入擎天。 但问题是，就以方辰现在跟姜万锰的关系，要是真耍起赖来，非要说这VCD是他们擎天发明的，那他和姜万锰可真没地说理去。 毕竟且不说他俩拿不出证据来，就算是能拿出证据，就以方辰在国内的身份地位，又有谁会相信他俩说的话。 而注册专利，则是姜万锰未来唯一能拿来，证明自己是VCD发明者的凭依了。 当然了，这个前提是，擎天并没有将VCD的一系列相关专利注册下来。 闻言，姜万锰楞了一下，简单的思考了几秒钟之后，大手一挥，直截了当的说道：“专利那玩意，不注册了，花钱还没用，咱不白花那个钱。” 注册专利的事情，他之前还专门想过一次，并为此专门给香江的一个专门注册专利的律师事务所打过电话，咨询过。 那律师事务所说了，如果想要注册全球的专利，则需要三十多万美元。 他当时一听说这么多钱，顿时吓了一大跳，注册个专利，就弄来几张轻飘飘，擦屁股也嫌硬的纸，居然就要他三十多万美元，将近二百万华夏币，这不是抢钱吗。 他疯了，才会给这律师事务所掏这二百万，再说了，他本来就不觉得VCD未来有走出国门的可能性。 如果走不出国门，那这二百万不是白掏了，而且本来公司最近就钱紧，孙燕生投入的一千七百万美元，已经花了大半，而剩下的这笔钱，他还指望做VCD光盘和推广呢，绝对不能动。 至于说，专门在国内注册专利，那到便宜，几万块钱就做了。 但问题是，在国内申请专利又有什么用？ 谁会来保护他的专利，保护他的知识产权？ 但凡对国内，对华夏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现在如果在华夏讲什么专利，知识产权，基本上就是在讲笑话。 要不然，满大街那些仿冒品，假冒伪劣产品又是从哪来的？ 此时此刻，任何一家国内的企业发明出一种新的产品，只要有利可图，要不了多久，这种产品就会遍布国内每个城市，每个县区的大街小巷。 仿冒倒还好一些，只是用了原本那家企业的想法，借鉴了一下样式而已，但牌子还是人家自己的牌子。 这假冒产品就恶心了，你出个蓝天六必治，他来个蓝天六必冶，你出个白猫，他来个日猫，你出个汰渍，他来个太质。 消费者上当受骗，结果锅还要原本那家企业来背，真是岂有此理。 甚至弄得没办法了，企业自己要组织打假队来维护自己的声誉。 所以说，他一分钱都不会花在什么申请专利上面。 “除非，那2.4亿国家技改项目资金申请下来，要不然我绝对不会花钱申请专利的。”姜万锰大手一挥，斩钉截铁的说道。 紧接着，姜万锰又语重心长的对着孙燕生说道：“燕生，咱要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 看着姜万锰这张异常认真，苦口婆心的脸，孙燕生嘴巴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又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看姜万锰这模样，他恐怕再说什么也是白说，再者他也知道，在国内申请专利并没有什么用，也不能保护自己的知识产权。 他之所以想劝姜万锰这样做，也只是想姜万锰在想要证明自己是VCD的发明人时，能有一点点的依仗而已。 似乎察觉到孙燕生的神情不太对，姜万锰拍了拍孙燕生的肩膀，笑着说道：“燕生，我知道你是为了公司好，但真没这个必要，有这个钱，我觉得还不如想办法解决量产问题，想想如何扩大产能呢。” 且不说，现在公司还没有开始量产VCD，就算是量产了，就指望现在VCD每个月两千台的产量，想要跟方辰争夺市场，那真是个笑话。 但没办法，他们比不得方辰那么财大气粗，连解码芯片一口气都能买三百万个，就这能生产区区两千台VCD的生产线，还是他求爷爷告奶奶，花了好几百万美元才弄来的。 越想越觉得事情窘迫，情况紧急，姜万锰狠狠一咬牙，对着孙燕生说道：“老孙，你帮我看下公司，我去燕京一趟，看看能不能找找关系，把国家技改项目资金给申请下来。” 他思来想去，觉得唯一能解决他面前困境的，只有国家技改项目资金这么一条路了。 孙燕生最终什么都没说，而是默默点了点头。 …… 十天后，擎天小霸王公司。 厂大门口，那尊巨大的擎天柱，默默守护着，注视着上下班串流的人群。 小霸王基本上实行的是两班制，每个班十二个小时，白班和夜班倒，每过两个星期，白班和夜班就会换班。 此时总裁办公室，金至江拿着一张大红烫金请帖，一脸难色的看着方辰。 这间总裁办公室是小霸王专门给方辰弄得，从小霸王搬到新厂区之后就有了，而且在段勇平的坚持下，总裁办公室的装修是最豪华的，每天都有人打扫卫生，换饮用水，虽然方辰这个总裁并不怎么来。 而后来，段勇平升任总裁之后，按理说这间总裁办公室，应该改名为董事长办公室了，只是方辰也不怎么来，而且来了，也不怎么会办公。 有这个空，他宁愿在下面，跟工人打成一片，互相学习一下经验，了解点自己平日里想看，却看不到的东西。 并且，他和段勇平碰面的机会并不多，所以这房子索性的就留下来了，不过自从段勇平来几次之后，房间内莫名出现了一些划痕，刻痕。 用段勇平的话来说，这只是他在健身时不小心碰到的。 对此，方辰只想说一句话，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 要不是太虚，老段健什么身。 “我的方总啊，您没事给这将姜万锰发什么请帖，您这是在给他添堵，还是在给我们自己添堵。” 金至江拿着这大红烫金的请帖，一脸无可奈何的问道。 他真闹不懂方辰究竟是怎么想的，这姜万锰是什么人，他不会不知道吧？ 是擎天VCD唯一的对手，竞争者，万燕公司的董事长。 他专门派人盯着万燕公司，知道这家被斯高柏董事长投资的企业，就是来研发生产VCD的，而且进度还不错，现在已经研究出成品，正在量产呢。 为此，他还加大了盯梢万燕公司的力度，现在甚至连万燕公司第一批未来打算生产多少台VCD，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毕竟且不说，他的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的盯着万燕公司，仅仅从万燕公司采购多少零部件，他就知道这万燕公司打算生产多少VCD。 要知道，万燕公司的所有供货商，其实都是给擎天供货的，所以万燕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注视下。 结果现在可好，方辰竟然要把姜万锰给请过来，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方辰看着桌面上还文件，头也不抬的说道：“姜万锰作为VCD的发明者，而小霸王VCD是国内第一款正式上市的VCD产品，那请姜万锰这个发明者来观礼，这算是题中应有之意。” 看着方辰这幅振振有词，言之凿凿的模样，金至江感觉自己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背过气。 不过这会，他已经顾不得跟方辰争论该不该邀请姜万锰来这种小事上了，而是主意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然后不由而出的说道：“您真打算将这VCD发明者的名头按在这姜万锰的身上啊。” 说真的，他觉得自己真是已经越来越闹不懂方辰究竟在想什么了。 现在VCD的全球专利加上国内的专利，都已经被他派人给注册了，甚至连确认证书都已经发到了他的手中，现在在档案室的一个犄角旮旯里放着呢。 这专利什么的，都在擎天的手中，凭什么说着姜万锰是VCD的发明者。 其实，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事情，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也承认的确是，姜万锰先给孙燕生说出，有做VCD，以及打算怎么做的想法。 但问题是，姜万锰那只是个想法而已，方总当时跟他的想法是一模一样的，甚至要不是因为姜万锰先找到的孙燕生，那真没姜万锰什么事情。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从VCD的研发到量产，都没有跟姜万锰打过一点点的交道，更没有得到姜万锰的任何指点，所有遇到的难题，都是他们自己一点点的攻克的。 可以说，VCD是擎天小霸王所有技术人员努力的结晶。 这时候，突然蹦出来姜万锰这个所谓的VCD发明者，并且还得到方辰的承认，要邀请其来参加VCD的发布会，这不是扯呢。 方辰抬起头，放下桌子上还有无数份的文件，无可奈何的看金至江一眼，然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声调说道：“姜万锰就是VCD的发明者，这一点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过不了自己内心这关 看着金至江一脸迷茫，傻愣愣的模样，方辰低头又看起了文件，他不知道该向金至江解释什么，也压根一点都不想解释。 把VCD发明者的名头还给姜万锰，是他认真思考过的结果。 的确，如果他愿意的话，随便动动嘴，VCD发明者的身份可以轻易的揽到擎天身上，甚至揽到他自己身上，给自己戴一个VCD发明者，甚至大发明家，科技达人的头衔，就如同前世号称现实版的钢铁侠，埃隆·马斯克似的。 到时候，也能保证让姜万锰自己都哑口无言，不敢说VCD是自己发明的。 毕竟，他说出VCD这个想法的时候，就跟姜万锰跟孙燕生谈VCD的时候，差了不到两个小时而已，并且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剽窃了姜万锰的想法和思路。 但有必要吗？ 方辰觉得是没有任何必要的，VCD的里子他已经全部捏在了手中，VCD不但是擎天首先研制成功，还是首先量产的，首先解决中间各个环节的问题的，也注册了全球专利，虽说没有建立起足够的专利壁垒，但也绝不是寻常企业可以轻易绕过的。 也将是首先上市发布的，而且大概率，如果未来万燕公司没有得到什么满天神明保佑的，应该是竞争不过擎天的。 那这个VCD发明者的头衔给姜万锰，也就给了，只是个荣誉而已。 然而最重要的是，的确，全世界都没有人敢言之凿凿的肯定姜万锰就是VCD的发明者，但他方辰可以肯定！ 他方辰知道姜万锰就是VCD的发明者！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过不了自己内心的这道关。 见金至江还一幅心有不甘的模样，方辰笑着说道：“一个虚名而已，给了就给了，姜万锰又从我们手中抢不走一分钱。” 说个不好听的，他不问姜万锰要授权费就不错了。 金至江默默的点了点头，方辰都已经决定了，他就算是再有想法，又能怎么着？ 念头一动，金至江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干嘛说道：“您看我这脑子，都忘了，上来找您是干嘛的，香江那边配合咱们的宣传工作，派出了一堆电影明星来，我看都挺出名的，您是不是见一见。” 既然已经将所有的影视，歌曲版权都授权给了擎天，达成了合作，那么香江那边自然有义务配合擎天这边的工作。 所以，金至江就发函给香江那边，要求香江那边派一些演员，来为VCD的上市发布，宣传造势。 毕竟这也是香江所能做的，不多的事情之一，也是效果最大的。 随着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大量的香江经典电影被拍摄出来，香江电影的风潮自然而然也就传入了内地大陆，并在各地大街小巷的录像厅中，如蒲公英播种一般播撒开来。 有不少香江的电影明星，成为了少男少女心目中的，男神，女神。 金至江相信，有这些电影明星配合擎天VCD的上市宣传，效果绝对很棒，甚至闹不好，光盘被横扫一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者说了，这些电影明星配合擎天VCD的上市宣传，又不用擎天花什么钱，也就住宿和盒饭，机票安排一下就可以。 说真的，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其实对于这些影视明星还是有所向往的，毕竟明星光环这种东西还是存在的。 可看着这些人，由邵氏兄弟电影公司，TVB，亚视，向氏兄弟电影公司，用大巴车直接走中英街，成车的送进来，他已经对这些电影明星不怎么感冒了。 没办法，看的太多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重视这次合作，还是在意方辰，香江那边简直，将香江所有的电影明星都给送了过来，从主演到配角，可谓是一应俱全，刚才数了一下，差不多有六百人之多，乌央乌央，一大群。 他让秘书带着这些人，简单在食堂吃了个饭，就让他们去参观VCD生产线了。 跟金至江简单的聊了几句，方辰就答应下去跟这些香江的电影明星见面去了。 其实，他本来是不打算见的，要是搁在前世，能见到个熟知的香江明星，比如说发哥，星爷，成龙，四大天王什么的，张国荣，梁朝伟什么的，还是挺高兴的。 但这一世，说真的，他真没这个兴趣，如果那天晚上他愿意的话，可以让邵义夫将他任何想见的香江明星都给叫过来，但是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到了他这个层次，明星什么的，跟普通人已然没什么区别了，说个不好听的，还没他厂里的职工在他心目中来的重要。 方辰这次之所以愿意下去，则是因为被金至江一群群，乌央央的形容词给打动了。 这哪是形容明星的，说是形容养猪场赶小猪崽还差不多。 不过，一到车间，方辰不由也楞了一下，还真是乌央乌央，一大群。 来的香江明星差不多有六百多个，基本上他认识的，挂过面的，看着眼熟的，都已经在这里了。 张国荣、刘德华、周润发、周星驰、梁朝伟、成龙、梁家辉、林青霞、张曼玉、邱淑贞、王祖贤、梅艳芳等等，甚至连84版《射雕英雄传》中的江南七怪都来了。 看的方辰直嘬牙花子，这是来他这里公费旅游了吗？ 幸亏不用出什么通告费，只用负责食宿，机票钱，要不然这么多人，恐怕还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毕竟眼前这些人，加起来片酬也差不多有三四个亿港币了，快顶的上香江一年的票房。 至于邵义夫，林白欣，郑宇彤等人为什么能这么轻易的驱动这些香江明星，说像赶猪娃似的，一窝蜂全部赶过来，方辰到是不奇怪。 又或者说，但凡见过TVB台庆，慈善宴会如何折腾这些艺人明星的人，都不会觉得奇怪。 见过周星驰和吴孟达，一个逗哏，一个捧哏说相声的吗？ 见过歌神张学友拉单杠，边引体向上唱歌的吗？ 见过歌后王菲和叶倩文，边做仰卧起坐，边唱歌的吗？ 见过让刘德华开飞车去撞板，必须越过才算数的吗？ 见过将谭咏麟的双手绑住，与四辆开足马力的摩托车较劲的吗？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谭咏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诛九族的大罪，非要将其五马分尸一般。 还有何家驹、郑伊健、郭晋安等人，集体光脚走火碳。 不过这还都只是小玩意而已。 让张柏芝玩飞车，结果导致她龙尾骨第十二节骨碎裂，差点瘫痪，气的向家兄弟大骂TVB。 然后第二天，TVB报道张柏芝，卧榻见真情。 有一年慈善夜，让病中的张卫健，穿着孙悟空的服装去搞杂耍。 那年张卫健刚刚因为《西游记》走红。 张卫健没有威亚、攀着绳子在空中耍猴般瞎转，吓到直叫救命。 至于将一大票艺人全部塞进一个箱子里，看看这个箱子究竟能塞进多少个人的荒唐事，这些电视台，电影公司更是没少干。 可以说，在香江，在邵义夫，林白欣这些大佬眼中，这些所谓的电影明星只是工具人，玩物而已，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至于这样，大手一挥，全部赶来为擎天捧场的事情，更是轻松随意之极。 对于他们而言，这些演员愿不愿意，累不累，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恐怕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这些演员离开剧组的话，会不会耽误拍摄进度。 但无所谓，加几个班，通几次宵，赶赶进度，不就搞定了。 说不定，这些香江大佬还觉得，一分钱不花，就示好了方辰，并且还大力支持了VCD的发展，为自己某得一份利益，简直就是一箭双雕，一本万利的好事。 毕竟要知道，VCD的发展，可是跟他们未来能从光盘上拿到多少钱，息息相关。 除了这些香江明星以外，在场的还有大量的记者。 毫无意外，这些记者都是擎天从各大电视台，报刊杂志中请来的，而且因为VCD事关重大，李萌给各大电视台，报刊杂志广告部的头头脑脑打电话的时候，还专门要求，各大电视台，报刊杂志必须要派台柱子出来才行。 对于擎天这样金主爸爸的要求，各大电视台和报刊杂志自然不敢怠慢，于是乎，一只差不多有三百人的精英报道团队就被派了出来。 不过，到了擎天以后，他们发现这一趟真是来值了，哪怕擎天不给出高额的车马费，那也来值的。 平常难得一见的香江明星，竟然就在他们面前，大概数了数，别说那些能叫得出名号的了，当红炸子鸡都好几十位。 因为两地分隔的原因，虽然大量的香江影视作品传到了国内，并且取得了耀眼的成绩，他们的形象被大众铭记于心，但内地大陆还是很少能出现这些香江明星的身影，更别说像现在这样随便他们拍，哪怕闪光灯都快把眼睛闪瞎了，都依旧保持着灿烂的笑容。 此时几乎所有记者都可以确定，明天报刊杂志，电视台的新闻播报中，这些香江明星虽然排不到头版头条，但是第二位绝对是妥妥的，而且篇幅说不定比头版头条还要大一些。 而比这些记者还要激动的，则是VCD生产线上的诸多擎天员工们。 虽然这些员工还在手脚不停的干着活，但实际上心和眼睛，都已经飘到那些香江明星的身上，一个个恨不得眼睛都长到这些明星的身上。 擎天是一家极为年轻的企业，全公司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而生产线的平均年龄更是只有二十二岁。 这年纪虽然不能说，正是追星的年纪，但由于香江影视作品的多年走红，他们正是对香江电影最为痴迷的时候。 说不定他们宿舍床头，都放着这些香江明星的海报，更不知道谁又是谁的男神，女神。 说真的，他们此时还能保持基本的工作效率，方辰已经觉得擎天的基层建设算是做到卓有成效了，形成了最起码的战斗力。 而就在生产线的职工在注视这帮香江明星的时候，方辰也上下打量着这些香江明星们。 只不过，跟其他人不同，他是在回忆，是在缅怀自己那段还算是青葱的岁月。 上高中的时候没机会，自从上大学之后，一到星期天，他就会跟宿舍的几个同学，跑到录像厅里看录像，而且还专门去过几个午夜场，毕竟午夜场的电影比较刺激一些，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精力充沛，无从发泄，刚刚毛发长齐的青年人来说，更是如此。 不过说是午夜场，其实到了晚上十点，就有人吆喝着要录像厅老板来换片子。 而且他还记着，那录像厅的老板是个话不多的憨厚胖子，每次寂静无声的换完片之后，就会点支烟坐在录像厅的门口，默默的把守着，就如同一尊恒古不易的石狮子一样，如果不是烟头闪烁的红点，恐怕没人知道这里蹲着一个大活人。 在眼前这些香江明星的脸上一一扫过之后，方辰瞅了一眼，躲在人群中，不显山不露水的周星驰，不由嘴角轻撇，星爷果然真如传言中的一样不善言辞，甚至沉默寡言。 而就在方辰打量眼前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也在默默的打量着方辰，并且除了极少数，觉得自己稍有姿色，想要鱼跃龙门的香江女明星在骚姿弄首，大都眼神闪躲，或者神情敬畏的看着方辰。 他们自己内心深处很清楚，虽然在普通人面前，他们是了不得的大明星，身价数百万，数千万港币，甚至上亿者也不是没有。 但是对于邵义夫，林白欣，邹文淮这些的影视公司，电视台的董事长来说，跟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顶多就是大个蚂蚁和小个蚂蚁的区别。 之前走红香江，被称之为当红炸子鸡的，一旦惹得这几位不高兴，说被冷藏，不就被冷藏了，从此风光不在，过的凄凄惨惨，连普通人都不如。 这几位都有这样威风，更别说方辰这位身价是自家老板几倍，甚至是十来倍的超级大富豪了。 第一千零四十章 营销鬼才 见周围诸多同伴，皆唯唯诺诺，踌躇不前，连跟方辰主动打个招呼都不敢，成龙只得硬着头皮，说了一声，“方总好。” 他之所以出这个头，倒不是因为他的性格，的确是比较喜欢做大哥，而是在这么多人中，大概就只有他一个人有跟方辰见过，还算是认识，并且他还是小霸王游戏机，学习机代言人。 如果可能的话，他大概还能成为小霸王VCD的代言人，所以不得不出头。 只是让他有些奇怪的是，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小霸王还没有人跟他谈VCD代言的事情。 说实在话，前些年最早答应成为小霸王的代言人，他还有些屈就的感觉，毕竟他已经是享誉香江，乃至于享誉整个东南亚的大明星了，也是整个香江电影片酬最高的人，而彼时小霸王还是内地大陆，一家仅仅在游戏机行业小有名气的电子厂而已。 但哪知道，小霸王，又或者说擎天的发展速度这么快，短短三年的时间，就成为了横跨中俄两国的跨国大企业，方辰更是中美俄三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高山仰止到，他仰断脖子都看不到边的地步。 而且随着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的广告传遍大街小巷，他反倒是占了小霸王不少便宜。 自从他跟小霸王签了代言之后，内地大陆知道，喜欢他的人也越来越多，并且还有不少内地大陆的厂商想要跟他签广告合同，让他做代言。 甚至这股风还刮到了香江，让他在香江签了好几个大广告合同，找他合作的人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这些企业，公司的主要销售市场就是内地大陆。 简直就跟某个国际知名品牌，甚至奢侈品牌合作，代言他们的产品一样。 对于他们这些明星来说，做代言，拍广告，既然是为了给产品带来销量，为产品背书，使得大家更相信产品的质量，那自然是要消耗他们的人气。 但有一种是例外，那就是国际知名品牌，尤其是奢侈品的代言。 这些国际知名品牌，奢侈品，经过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耕耘，已经到了全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代言人对于品牌的加成，并没有多少。 相较而言，这些品牌看重的也不是明星的名气，而是明星的特质是不是能跟自己品牌的特质，想要表达的文化，底蕴相合。 而正是因为这些特殊性，反而使得能代言这些国际知名品牌，奢侈品，成为一件是给明星脸上增光的事情。 仿佛一给这些国际知名品牌，奢侈品牌代言，明星整个人的身段，格调都会上升一层似的。 并且代言的国际知名品牌，奢侈品牌越多，身段，格调越高，未来成为主演，要到高片酬的可能也就越多。 这也是为什么，明星只要很少一点点的代言费，甚至不要钱，都愿意跟这些国际知名品牌达成合作的原因。 而自从成为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的代言人之后，代言国际知名品牌，奢侈品才有的这些效益，一个不拉的在他身上体现了，而且其效果之强，基本上跟代言五个国际知名品牌，奢侈品差不多了。 只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但凡他代言的产品，除了小霸王以外，销量似乎都不怎么好，而且可以说非但没有销量变得更多，反而下滑了不少，甚至还倒闭了两家。 这就太奇怪了点。 莫不成自己身上有什么霉运吗？ 但不应该啊，自己的事业发展的不错，已经是香江片酬最高的人，而且小霸王这不是也蒸蒸日上，现在是内地大陆最大的民营企业，高科技企业吗？ 莫不成是方辰的命更硬一点？ 想到这里，成龙上下认真打量了方辰两眼，说真的，他这次看到方辰，觉得方辰身上的威势比前几年第一次见的时候，不知道强到哪里去。 要不然怎么会让他们这些人呈现出，方辰不开口，他们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表现。 此时，他大概有些理解，什么叫做“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见成龙开口了，其他人也如同如梦初醒般，纷纷跟方辰打招呼，然后便依旧一脸敬畏的看着方辰。 在来之前，他们已经被自家的老板，千叮咛万嘱咐，百般教育，见了方辰这位神秘大富豪的时候，一定要恭敬恭敬再恭敬，哪怕方辰有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也要立马答应，不要给他们惹麻烦。 要不然，就让他们知道麻烦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方辰环视众人一圈，然后笑着说道：“首先，我代表擎天以及我个人，对诸位的到来，以及对擎天的支持表示感谢……” 大概呆了几分钟，方辰就直接撤了，颇有种装个逼就跑的意味。 不过说来也是，过来跟这些明星见一面，让他们知道擎天还是重视他们的，保证他们在未来的一段时间，能配合擎天好好干活，让VCD一炮打响，不要闹什么幺蛾子，更不要摆什么明星的臭架子，除此之外，方辰真没什么想要跟这些香江明星聊的。 有这空，他多跟苏妍打几个电话，难道不香吗？ 回到办公室之后，方辰对着金至江说道：“这次VCD的代言人，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金至江强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老老实实的说道：“没有，看您的意见。” 他能有意见吗？ 他敢有意见吗？ 之前，他给总公司那边打的报告，是打算还让成龙作为VCD的代言人。 作为小霸王的常务副总经理，广告啊，代言啊，这方面的事情，都一直是他负责的。 而跟成龙合作了好几年，而且彼此关系不错，成龙这个人也比较懂事上道，有需要成龙配合的时候，基本上一个电话打过来，成龙就坐飞机过来了，并且也绝口不提什么报酬之类的。 再加上，游戏机和学习机的销量一直都不错，而且成龙也是香江最出名的电影明星之一，由成龙来代言VCD，其实也挺合适的。 又或者说，公司这些产品中，除了复读机因为是主要面对内地市场，没让成龙代言，而是选了一个初中生作为代言人，其他不都是成龙代言的吗。 可哪知道，报告打上去，总公司那边一直都没批，甚至连个下文都没有。 他直接打电话给段勇平，段勇平却说他已经同意了，但是在方总那边卡住了。 听了这话，他瞬间蔫吧了，从此再也不提代言人的事情，而现在方辰又问他对代言人的事情，怎么看。 说真的，他没看法，也不打算有看法。 一眼看透金至江心中在想什么，方辰也有些无奈，他知道金至江为什么想继续用成龙，而且理由也很充分。 但是关键是，作为一个见过成龙在代言方面彪悍战绩的人，他真不敢继续让成龙代言VCD。 代言霸王洗发水，结果霸王洗发水被爆出含有致癌物，虽然当时各方面都有澄清，成龙本人也站出来不表示不存在的，但是霸王洗发水还是消失了。 代言三菱，结果三菱的汽车被爆出了质量有问题，虽然厂家即使召回了，但是质量的问题早就深入人心了，所以三菱在华夏也基本上销声匿迹了，最常见的三菱汽车产品，恐怕就是供给国内各大汽车厂商的发动机了。 代言爱多VCD，爱多垮了，爱多的老板胡志标甚至遭受了牢狱之灾。 至于说代言汾煌可乐，如果方辰不说的话，大概已经没人记得这个牌子了。 当然了，成龙前世代言小霸王，小霸王最终也凉了。 但主要责任不在成龙，是陈健仁迟迟不肯给段勇平等一众高管团队股份，这才导致段勇平等人出走，创办了步步高，这才有的小霸王的衰落。 正是因为如此，再加上当时的确没有代言人可用，方辰觉得自己的命还是挺硬的，这才用的成龙。 再者说了，如果真细究起来，成龙代言凉了的那些品牌，又有那一个凉是因为成龙的原因。 也不知道是因为成龙的黑暗光环，倒闭光环的确对游戏机，学习机无效，还是因为方辰的命真是够硬，成龙代言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这几年，小霸王也的确没出过什么事，并且也看不出有任何要倒闭的迹象。 但不管怎么说，方辰拒绝在VCD上使用成龙作为代言，万一成龙的倒闭光环生效了呢，他可不想落到跟爱多VCD董事长，胡志标一样的下场。 要知道，这胡志标当年可是号称“VCD之父”，还拍下过央视标王。 想到这里，方辰念头一动，这胡志标可就是在香山，说不定现在就在距离小霸王不远的地方，随意的乱溜达，甚至成为小霸王的员工，他都不奇怪。 毕竟胡志标就是香山人，而且前世还因为冒牌游戏机的事情，跟段勇平碰过面。 段勇平在找山寨小霸王游戏机的厂家的时候，意外找到了胡志标。 嗯，没错，爱多也是做游戏机起家的，只不过爱多生产的游戏机并不能算是冒牌小霸王的，只能说仿冒而已。 毕竟没贴小霸王的标志。 看着金至江一脸抑郁的模样，方辰说道：“你觉得，周星驰怎么样？” 自从将金至江的报告给压下来之后，他就在想让谁来做这个代言人，甚至还想过跟段勇平的步步高学习机一样，直接找李连杰过来代言算了。 但最后，他还是决定请周星驰来做VCD的代言，毕竟此时此刻，正是周星驰大红大紫的时候，去年更是被称之为周星驰年，票房排行榜上前五名的电影，全部都是周星驰演的，而今年凭借着《唐伯虎点秋香》，周星驰又将向世人证明，在他的巅峰时期，能战胜他的只有他自己。 听完方辰这么一说，金至江虽然还是心有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并且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心目中最好的人选，一直都是成龙，但周星驰也不错，不管怎么说，总比方辰随便点个阿猫阿狗来做代言强。 毕竟方辰就是随意找了个小配角来给VCD代言，他不也还要捏着鼻子认。 相比而言，能找周星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金至江自我安慰着自己。 三言两语将代言人的事情敲定，金至江表示等会他会找周星驰谈之后，方辰直接问金至江道：“你打算怎么安排这些明星，让他们做什么，有计划没有？” 金至江点了点头，然后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有些不太确定的向方辰问道：“您知道，东倭的偶像吗？” 方辰眉头微皱，有些诧异的说道：“不就是一些年轻孩子，偶像团体吗？莫不成你还打算让这些已经成名的明星，再出道一次吗？” 东倭的偶像团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凡见过这些偶像团体应援会的人，都会为那些疯狂摇着荧光棒，应援牌的，动作整齐划一的痴男大叔们，印象颇深。 其实在东倭七八十年代，就有偶像团体流行，但现在这种，大众所熟悉的偶像团体模式，还是从九十年代，东倭经济衰退之后才形成的。 但方辰有些闹不明白的是，这些香江明星跟这些东倭偶像团体又有什么关系？ 毕竟这些香江明星还算是正儿八经的演员明星，而且在整个东亚都声誉斐然，粉丝拥趸众多，而那些东倭偶像团体在演艺圈是身份地位最低的那种，歧视链的最底端。 见方辰竟然还真知道东倭偶像团队，金至江的神色微变，并且心中还忍不住吐槽道：“您跟这些年轻孩子，还没差几岁。” 不过，显然金至江忘了，作为擎天年龄最小的副总裁，分公司总经理，他的年龄也跟那些东倭偶像团体差不多。 “既然您知道那些东倭偶像团体，那我就不多介绍了，这是我的计划书，您看看吧。” 说着，金至江将手中的计划书，递给了方辰。 低头看了一会文件，方辰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着金至江，他第一次发现金至江竟然是营销鬼才。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当牛做马，也不过如此 又看了几眼计划书，方辰不得不说，金至江的确是借鉴了东倭偶像团体的一些运营方法，并且也足够狠。 嗯，没错，方辰对金至江这份计划书的第一个评价，就是足够的狠，简直把这些明星当做彻头彻尾的工具人来使用。 从这份计划书来看，金至江是打算将这些明星分布国内各大城市的擎天零售店中，大一些的明星，比如周润发、成龙、张学友、刘德华、郭富城、刘嘉玲之类的，就派到燕京，申城，羊城，鹏城这样的大城市中，甚至可以说一个中心城区放一个。 而其他二三四线城市，则原则上一个城市派一到两个明星，有的五六七八线城市，或者县级单位则轮换派遣，甚至不派遣。 不过这样一来，方辰到是知道为什么把香江几乎所有的明星都给拉过来的原因，华夏现在有将近四百个地级区域，这明星要是派的少了，恐怕还真不够分的。 然后这些明星需要在擎天零售店中充当店员，或者说吉祥物，来帮VCD和光盘做宣传，并且原则上，明星所在的店铺重点宣传有所在明星，以前拍摄的影片。 而且与此同时，推出活动，同时购买十张光盘的送签名照一张，五十张可以跟明星亲切合影。 然而最令方辰想笑，或者觉得无耻的是，金至江竟然把握手券这一招也给搬了过来。 每购买一百张光盘则可以跟明星握手，或者拥抱，单独交谈一分钟，并且无上限积累。 要是按照这样的算法，一天是一千四百四十分钟，而假如有有一个人愿意购买十四万四千张光盘的话，这个明星一天的时间就归这个人所有的。 不过，方辰觉得虽然每张光盘的售价才十块钱而已，但是愿意花一百四十多万来拥有某个明星一天时间的人，应该不多，除非是某些有邪恶想法的人。 但擎天又不是怡红院，自然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留下这么大的漏洞，异性之间，每个男明星面对单个女粉丝，最多不得不超过十分钟，每个女明星面对单个男粉丝，不得超过一分钟。 毕竟擎天叫这些明星过来，只是为了配合VCD的上市销售搞宣传而已，光盘什么的能卖出去多少就卖出去多少，犯不着为这点钱做出太下作的事情。 并且，擎天还会为这些明星们，尤其是那几十个一线明星，当红炸子鸡配备足够的保镖。 为此，金至江专门给段勇平打报告，让段勇平跟别列佐夫斯基商量，从俄罗斯调来了二百个克格勃，信号旗以及其他特殊部门和部队退役，现在负责保卫擎天的保卫力量。 说实话，最初，方辰都有些奇怪，别列佐夫斯基是怎么招来这么多这样的人的。 一问之下，别列佐夫斯基说了一句，‘人总是要吃饭的’。 方辰不由轻叹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替这些人悲哀，替苏维埃悲哀。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苏维埃最精锐的战士，真正的百中无一，并且这里面有许多人还为苏维埃做出突出卓越的贡献，甚至可以说是苏维埃的英雄。 但是现在，苏维埃解体了，已经不复存在，这些人连生计都无法保证，难道还要他们抱着自己的勋章，悲剧般的生活吗？ 他们也是要生活，要吃饭，要养活一家老小的。 就这样简单的条件，苏维埃都满足不了他们，是苏维埃对不起他们，而不是他们对不起苏维埃。 并且按照金至江的计划，这些明星原则在一个城市，县区只待一天，在配合小霸王VCD宣传的这一周之内，每天的需要调换去新的城市。 毕竟，就算再怎么火的大众情人，能在一个城市中吸引到的粉丝数量都是有限的，总有人喜欢不同的明星。 如此一来，就可以把这些明星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唯一的问题，恐怕就是这些明星的劳动强度未免会太大了，站一天配合VCD上市宣传，和粉丝合影签名，聊天握手拥抱。 晚上还要连夜转场去其他城市，即便这一路上住宿，交通，擎天都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但如果说未来的一周，累倒几个体质较弱的明星，方辰真是一点都不稀奇。 沉吟了一下，方辰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邵董和林董他们怎么看？” 这些香江明星毕竟还是邵义夫这些香江影视圈大佬的人，这么死命使唤他们不说不太好吧，但总要尊重一下邵义夫他们的意见。 毕竟方辰还是真心希望，能跟邵义夫他们把这个合作持续的做下去，没必要因为一点细节，而让双方心生芥蒂。 金至江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并且最令方辰惊奇的是，还有一丝丝的红晕。 方辰顿时诧异的看了金至江一眼，这时候害羞个屁啊。 “邵董和林董他们对于我们的计划书并没有什么意见，甚至还主动说，让我们可以把营业时间可以延长到晚上九点，说这些明星经常通宵拍电影，身体都好的很，让我们放心用……” 听到这里，方辰也不由楞了一下，紧接着嘴角微微抽搐，有些哭笑不得。 现在他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工具人，这些在外面风光无限的大明星，在邵义夫等人的眼中，恐怕真的狗屁不是，他都已经觉得使唤的够狠了，结果邵义夫他们还觉得不够，还要再加码。 “所以说，您看？要不要把营业时间再给延长一些？”金至江有些跃跃欲试的说道。 擎天零售店的下班时间是下午六点半，在这种情况下，延长两个半小时的工作时间，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 计划书是他做的，他自然已经预料到了，未来擎天零售店的火爆场面。 本来VCD的上市销售，肯定会引来大量的新老顾客进店，毕竟不管买不买，看看总是行的吧。 根据以往，学习机和复读机的经验，每到小霸王有新产品上市的时候，都会吸引到比平日里多两倍到三倍的人流。 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数字。 要知道，因为小霸王零售店的铺面的不算太小，再加上有一些游戏人物的海报，手办玩具也比较多，以及提供免费的游戏机和电视机供人试玩，所以有人就把小霸王零售店当做游乐园，每天有事没事的，都愿意过去就玩一会。 也就是说，小霸王零售店每天本身都有大量的人流，这要是再涨个两三倍的，说把零售店给挤爆了，都不夸张。 在这种情况下，延长营业时间，自然是件好事，能起到不小的分流作用。 零售店的员工们也会比较满意。 因为方辰不愿意干涉客户的选择，认为客户如何选择擎天的产品，哪怕不选择擎天的产品都是客户的自由和权利，只能说擎天的产品做的还不够好，有需要进步的地方。 所以，跟其他各种各样的商店销售员不同，擎天零售店的员工们是没有销售业绩考核的，多销售也拿不到比其他同事更高的工资，反而服务态度好的话，会在本月考核的时候，给朵小红花，而小红花会在年终评选优秀职工的时候起到作用。 方辰之所以会做出这样与众不同的选择，主要是因为对擎天的产品有信心，再者也是烦了，前世出门逛街，一进店，总有个销售在自己旁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而且还动不动就拿话术套他，各种忽悠他买东西，一幅他不买就不能走的架势，简直就差强买强卖了。 本来逛一逛，说不定还有心情买点什么，被这些销售员一烦，他真是什么都不愿意买。 如此一来，虽然营业员的压力小，顾客也比较满意，要不然怎么老愿意在擎天零售店里待着，但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工资比较低，毕竟没有销售提成这么一说。 当然了，这个工资比较低，是相当于擎天旗下其他岗位的职工们，对于其他商店的营业员，或者没有工作的自由职业者来说，能成为擎天零售店的员工，那真是打着灯笼找不着的好事。 至于擎天其他岗位的职工，哪怕是流水线的职工，因为天天十二个小时工作，有四个小时算是加班，拿双倍工资的原因，再加上今年擎天按照惯例，工资又涨了一波，基本上工资至少每个月八百块钱，比较给力，任务完成较好的班组，职工拿到一千块钱也都不稀罕。 而没有销售提成，没有加班的零售店的员工，普遍工资只能在五百块到六百块钱之间，基本上少了一个普通城镇职工一个月的工资。 现在如果将营业时间延长到九点的话，差不多相当于加了大半天的班，这些零售店的员工们怎么可能不高兴。 只是苦了那些香江明星啊，这简直就是要把他们累死的节奏。 一想到，这些香江明星要在零售店站到晚上九点，然后再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个城市，准备明天早上九点的准时上班，金至江都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当牛做马，也就不过如此。 想了一会，方辰将这个对于他而言，也颇有诱惑力的意见，拒绝了。 他觉得自己还是做个人吧。 听金至江汇报了一些关于生产销售方面的安排，看没什么太大漏洞之后，方辰就挥了挥手，让金至江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好好准备两天之后的大考。 是骡子是马总是要出来溜溜的，VCD能不能一炮打响，达到他的预期，就看两天之后了。 两天后，小霸王公司。 今天的小霸王公司虽然称不上什么红妆点缀，花团锦簇，倒也算是热闹非凡，一大早就有各大电视台的采访车开到了小霸王的厂区内，在大礼堂的正门口，一行行的排列开来。 要不是，当年建造新厂区的时候，觉得万一要举行点什么露天活动，所以才在大礼堂的正门口留下一个能供两百辆车同时停下的大停车场，今天这车还真放不下。 要知道，全国三十多个省，一个省仅仅来两个采访车，来个电视台，再来个日报社，这就六十多辆车了。 可关键是，大部分的省可都不止这两个媒体，擎天除了这两家，还在其他报刊杂志，甚至地级市电视台投过广告，这再再加上许多中字头的大报，零零总总采访车都差不多一百多辆。 然后按照惯例，擎天的供应商们，也是要过来捧场的，于是又是呼呼啦啦七八十辆车，并且清一水的大奔。 擎天供应商的大奔车队已经成为了香山市一道绝对吸睛的风景线，甚至到了，一看是大奔，那就说明车上的人是给擎天供货的地步。 其他企业老板，在买车的时候，也会主动避开奔驰。 并且这还是地方太小，一些跟VCD没什么关联的供应商都没让来的结果，要不然整个大礼堂门口，就别想下脚了。 这些小霸王的供应商，以何胖子和曾家祥为首，仗着自己跟方辰和段勇平认识的早，从小霸王刚刚起家就追随着小霸王，鞍前马后的也出过不少力。 尤其是这何胖子还替方辰挡过一劫，被车撞过，不说横行无忌吧，但是用车把大礼堂堵得严严实实，只为自己臭显摆的事情，绝对干得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擎天各地分销商的代表，也被邀请了过来。 看着大礼堂门口，满满当当车，尤其是那七八十辆异常扎眼的大奔，方辰瞥了一眼何兴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何胖子，你这是来我这逞威风了。” “看您说的，我这就是过来看看，看看咱们擎天又研发出来了什么好玩意而已，绝对没有逞威风的意思。” 何兴业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这三四年，大概跟着擎天，日子太好了，连他那个小五金厂现在已经发展到员工人数将近两千，每年营收过亿的水准。 作为国内享誉全国的五金大王，何兴业身上的膘越发的肥厚。 刚才一摇头，不但脸上的肉在乱晃，甚至连肚皮上的肥肉，也是一阵乱甩，看的方辰都直翻白眼。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他方辰即便浑身是铁，又能打得多少钉儿？ 讪皮讪脸的讨饶了一阵之后，见方辰的确如他所想的没有真生气，何兴业这才算是把心放回肚子里。 紧接着，何兴业瞅了一下四周，眼睛滴溜溜乱转，嘴巴微微蠕动。 见状，方辰扯了一下嘴角，没好气的说道：“有话说，有屁放，没什么说的，老子就进礼堂了。” 要说这何胖子也是二百多斤的人，再加上个子矮，才一米六多，站在这里，跟堵墙似的，可偏偏露出这幅贼眉鼠眼，一幅欲语还休的模样，要说有多讨人厌，就有多讨人厌。 要说起来，他和何胖子也算是半个过命交情的，而且在小霸王成立初期的时候，何胖子也没少帮他的忙，凭借着其舅舅是香山市工商银行行长的关系，帮小霸王搞定不少贷款。 并且现在说起来也是身价过亿，在华夏屈指可数的大富豪了，还这样，你说讨厌不讨厌。 被方辰这么一骂，何兴业不由仰着脸，毫不生气，反而有些以此为荣的憨笑了起来。 在擎天，能跟方辰搭上话的人不少，连一些老资格的普通职工见了方辰，也能嬉皮笑脸跟方辰攀谈几句，方辰还说不定能说出其名字和家庭情况。 但能被方辰骂的可就寥寥无几的，可以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说个不好听的，在擎天，能被方辰骂的，至少也要是副总经理级别的才行，副总经理以下的，别说一般员工了，就是总公司部门部长，方辰都懒得骂他们。 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管理这些部门部长，不是他的工作范围，而是段勇平的，遇见部门部长犯错，他也只会骂管部门的副总经理。 这要是犯错的是普通员工的话，更是连一句重话都不会说，反而还会帮忙打圆场，替其遮掩。 这也是为什么，通常都觉得大领导和蔼可亲，宽宏待人，小领导却架子大的吓人，面目可憎，甚至咄咄逼人，不是玩意的原因。 殊不知，在背后，小领导会被大领导骂的狗血淋头，屁都不是。 往往小领导的凶恶都是大领导逼出来的结果。 要不是小鬼难缠的话，那阎王岂不是要被烦死了。 而他何胖子现在虽然身价已经过亿，是个几千人厂的大老板，在外面也算是个人物，但是在方辰面前，啥玩意都不是！ 说个不好听的，他现在大半的身价不都是靠着方辰才挣到的，而且他每从擎天身上挣一分钱，擎天就能用他的五金件，从用户身上挣一毛钱，甚至更多。 能被骂，说明方辰还记得他，记得跟他的交情，这是好事才对，他为什么不笑。 不过笑着笑着，何兴业发现方辰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对了，赶紧脸上的笑容一收，心中有些忐忑的问道：“您说我做VCD上的这个光盘托架进给机构，究竟行不行？” 方辰瞥了他一眼，“技术部不是已经把光盘托架进给机构的技术要求和一些前期的研究成果释放给你了，你继续做下去就不得了。” 何兴业搔了搔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哪做过这么复杂的研究，这不是心中没底吗。” 小霸王开始做VCD，他自然要插一手，但是他已经不满足只是简单的供小霸王一些螺丝铆钉，支脚之类的小五金件了。 赚不了大钱不说，还说不定会被曾家祥这厮给超过去。 曾家祥一直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是擎天众多供应商中，除了他之外的另一个领军人物，做电子零件的。 从去年开始，也不知道曾家祥这厮，哪来的胆子，居然开始将小霸王电路板上的一部分零部件生产给接了过去。 本来，他还有些冷嘲热讽，等着看热闹。 但谁成想，这曾家祥的小破电子元件厂竟然真的把电路板上的一部分零部件生产给做成了，取代了原本的东倭和南高丽厂家，一下子销售额和利润率都上升了不少。 预计今年干的好的话，超过他五金厂的销售额和利润率，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下，擎天供应商老大的地位保不住了，这让他怎么还能坐得住，他已然享受在众多供应商中，摆老大的威风了。 于是就找到了金至江，看看有什么是他那个五金厂能做的，看来看去就看上了光盘托架进给机构这一块了。 也兴冲冲的将小霸王的技术要求和以前的一些研究成果给拿了过来。 但拿回来之后，他傻了眼，发现似乎光盘托架进给机构并不是那么好做的，并不像之前，他从国营厂挖来个师傅，再买几台设备，就能吭哧吭哧干起来的，是需要不少技术员来做技术研究的，并且水平还不能太低，最好是能请个工业学院的教授过来，看看能不能把这一块搞定。 这种事情他哪弄过，而且越看心里越没底。 毕竟这东西本来就不好做出来，而且做出来，好用不好用的，擎天愿意不愿意用，他都心里没底。 毕竟光盘托架进给机构做出来之后，可是要跟东倭索尼公司和欧洲的飞利浦公司竞争的。 一想到自己要跟外国大公司竞争，他全身都发冷，肝颤的慌，所以这才趁着方辰在，赶紧过来讨个主意。 人家的公司动不动就已经成立一百多年，他这小破厂才成立几年，这怎么比。 看着何兴业这张胖乎乎，满是忐忑的脸，方辰不由笑了起来，“你何胖子站着跟个城墙似的，但是这胆子却只有这么小一点。” 说着，方辰还用手比划着小拇指。 何胖子说的光盘托架进给机构，他是知道的，现在世界上能有现成光盘托架产品的也就索尼和飞利浦两家了，再加上他想搞自研的心思，所以擎天就一直在研究。 而研究成果，上次攒的那台尽量用国产零部件的VCD，大家也都看到了，只能说是不尽人意，连差强人意都算不上，还有许多要加强改进的地方。 这时候，既然何胖子愿意接过来VCD三大主要零部件之一光盘托架的进给机构这一块，他是表示欢迎的，要不然也不会把小霸王之前的研究成果都给了何胖子。 至于说为什么这样做，原因也很简单，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他方辰即便浑身是铁，又能打得多少钉儿？ 他一直在追求VCD国产化，想要掌握VCD所有零部件，包括芯片、光驱、激光头等主要核心零部件的制造生产，研发改进能力。 可是即便这一个小小的VCD，都有上百个零部件，电子元件，就凭擎天自己的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完成的。 而且哪怕在VCD上，他做到了，但擎天以后要做的产品多了去了，难不成全部都要他自己做到吗？ 不可能的，就算是神来了也不可能。 如此一来，就需要其他企业的协助，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和一切所拥有的资本。 这就是他为什么那么大大方方将小霸王的研究成果给了何胖子的原因。 依照擎天和何胖子长久的供货关系和信任，何胖子如果能够把光盘进给机构研究出来，那就等于擎天研究出来了。 而且擎天原来研究这一部分的技术力量，就可以投入到更加关键的领域中，创造出更加璀璨的成果。 何兴业讪讪的干笑了两声，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方总，您知道的，我是穷苦人家出身，这点家当都是跟着您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所以胆子小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看何兴业越说越理直气壮，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就何胖子现在这身板，谁敢说何兴业是穷苦人家出身，吃过苦的。 依照何兴业这三十啷当岁的年龄，在刚出生那几年，或许吃过一些苦，但是要知道何兴业的家境可不差，单说他那个当银行行长，将他拿亲儿子看待的亲舅舅，就不可能让何兴业吃什么苦。 要不然的话，何兴业也不可能在二十来岁就弄出这么大一个五金厂，虽然那时候赚钱不多吧，但一年一二十万还是可以保证的，这小日子别说多滋润了。 沉吟了一下，方辰对着何兴业说道：“我现在给你两个方案，你看着选一个，要是不选的话，也无所谓，把光盘托架进给机构的相关技术给我退回来就是了，你我就全当你之前没开过口。” 听了这话，何兴业面色剧变，赶忙说道：“方总，别啊，我不退，别说您还给两条道了，哪怕您就只给一条道，我也要一条道走到黑，哪有退的道理。” 其实现在做不做光盘托架进给机构，其实到还好，但要是因为这，丢了跟方辰的情分，那可就糟了，赔大发了。 现在，擎天所有的五金件，但凡他能吃下，能供得上的，基本上都是他在做，靠的是什么？ 靠的是他质量好？价格低？ 呸，都不是！ 现在开厂子的人越来越多，单论体量，那些人或许不是他五金厂的对手，但是如果只供一部分五金件的，绝对没问题，而且做到价格比他低，质量比他好，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他现在做的这些五金件并不是什么难做的东西，有厂房，有设备，有人，再大概懂点行，从国营大厂挖几个师傅出来就可以做。 更关键的是，他现在还有15%的利润空间，也就意味着，人家如果肯把利润降到12%，10%，就可以轻易做出，质量比他好，价格比他还低的产品。 而他之所以，还能日子过得这么舒坦，有足够的活干，不就是靠着在小霸王还没有起来，就跟着小霸王干，以及跟方总，段勇平，金至江这些人的情分吗？ 靠着这情分，别说小霸王的中层干部，就是副总经理，也要对他客气三分，哪像其他供应商，动不动就被训成了孙子。 方辰连看何兴业一眼都欠奉，径直说道：“第一条路，你自己想办法把这东西给做出来，只要合格能用，我担保你这光盘托架进给机构能卖三年，也就是说这三年，小霸王VCD的光盘托架进给机构订单都是你的，而且还给你足够的利润，至少20%，并且还不干涉你把光盘托架进给机构卖给其他企业。” 何兴业不由眼睛一亮，嘴角弯成了一道月牙，他之前为什么担心那么多，除了怕光盘托架进给机构太难做，不也是怕东西做出来了，但是竞争不过东倭的索尼和荷兰的飞利浦这两家公司，导致没有销量。 现在，方辰承诺三年的订单都是他的，并且还不干涉他卖给其他企业，那他还怕什么。 而且还承诺给他20%的利润，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毕竟他其他产品的利润也就15%而已。 并且还要知道，光盘托架进给机构如果能做出来的话，单价应该是他所有产品中最高的，毕竟复杂，技术难度高。 现在还给了他20%的利润，如果VCD能发展的好，他一年的纯利润涨个50%，绝对不是问题。 不过念头一转，何兴业还是覥着脸，试探的问道：“那第二条路呢？” “第二条路，我给你注资一千万，然后你自己想办法把东西做出来，不过我要求你，招至少二十个技术人员，来充实你们公司的技术力量，并且我还要在你们公司占股10%，至于说其他的条件，三年独家，20%的利润率，不干涉卖给其他企业都给予保留。” 说完这话，方辰神情玩味的看着何兴业，看看其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扶持供应商，甚至控股供应商，增强供应商的技术实力，是擎天一直在做的事情，而且他还打算将范围和力度更加扩大化。 没办法，他太累了，擎天太累了，如果华夏的高科技产品只靠他一个人，靠擎天一家公司来突围的话，那恐怕累死他都做不到。 他需要找一些同伴，能够相互支持的同伴，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值得。 再说了，如果何胖子真能把光盘托架进给机构做出来，他至少每台VCD能省下二十多块钱的成本。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不是那么香了！ 仅仅将光盘托架进给机构国产化，每台VCD能节省下来二十块钱成本，就是方辰支持华夏掌握VCD全产业链条制造研发能力，最现实的意义。 如果未来他能占VCD市场的一半，那即便是按照1996年，VCD真正被世人接受，进入快车道的销量，六百万台来计算，一半就是三百万台。 而一台省二十块钱，那三百万台就是六千万，而如果按照VCD巅峰时期，年销量一千四百万台来计算，那就是将近三个亿。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更别说，自己掌握全产业链条还有提高自身竞争力，不被国外企业，甚至国外政府卡脖子等致命好处。 当然了，这条路也无比艰辛，从擎天已经为了VCD的生产研发，花了差不多八个亿，还没见到一点成果，连上市都没上市的结果，就可以看出来。 如果放眼全华夏，那就是九个亿，毕竟姜万锰和孙燕生的万燕公司还在VCD上花了两千万美元的研发费用。 不过，说真的，拿出来一个亿就敢做VCD，他只能说姜万锰和孙燕生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这边控制着花销，紧赶慢赶的，还花了八个亿。 当然了，其中至少有三个亿，是花在类似研发光盘托架进给机构这种东西上面了。 只是这些东西，现在只能算作技术储备，离看到成果都还远着那，更别说可以变现了。 不过，前一段柳元俊给他打电话说，姜万锰他们正在跑步进京，弄什么国家技改项目资金的事情，问他要不要使个绊子什么的。 柳元俊拍着胸脯说，绝对能保证姜万锰一分钱都拿不到。 方辰连考虑都没考虑，就一口拒绝了，以擎天现在体量，要是还怕万燕公司的竞争，那真是笑话。 要真是这样的话，他立马从这楼上跳下去，看看老天爷能不能安排他再重生一次，这辈子活的实在是太丢人了。 想到这里，方辰轻叹一声，万燕公司还是最终走上了前世的老路，失败的种子此时已经埋下。 如果能拿到这两个多亿的国家技改项目资金，固然是好事，有这么一笔钱，差不多够VCD的前期推广费用，完全足够撑到万燕公司迎来VCD爆发的高峰。 可总不能一颗歪脖子树吊死，没钱的话，想办法融资就是了。 国内能一下子拿出几亿的企业，的确没几个，而且也不会对万燕感兴趣，但几个企业联合起来，凑一凑的，不也就弄够了。 但前世万燕，包括江淮省一直都没有痛下决心，引进投资，结果错失良机。 万燕公司在VCD市场的占有率从1993年的百分之百，到1995年的百分之三，只用了不到了两年的时间，完全倒在了VCD腾飞的前夕。 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没有万燕空耗这两年，也就没有后世，群雄并起的VCD市场了。 就这么一个方辰不碰他，都还要倒的公司，方辰怎么可能觉得其对自己有威胁。 而此时，面对方辰给出的这两条路，何兴业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彻底陷入了两难之间，心中满是犹豫挣扎。 说实话，第一条路他已经觉得十分有诱惑力，恨不得立马答应下来，可是再一听这第二条路，突然就觉得第一条路不是那么香了。 方辰给他一千万，帮他把光盘托架进给机构研发出来，然而代价则是他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这就让他有些纠结了。 显然跟第一条路稳赚不赔比，第二条路收益波动有些大了。 不过，他纠结的并不是这10%的股份，擎天愿意拿钱买他们公司10%的股份，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不愿意，更别说是觉得擎天在沾他的便宜。 要知道，虽然他也做其他企业的业务，但是擎天的订单不管是数量还是利润，都占到了他年销售额和利润的百分之八十，绝对的大头，而且付款爽利稳定。 能跟这样一家主机厂建立起更加亲密的联系，成为一家人，绝对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从短期来看，公司挣的钱还要分给擎天一部分，但从长远来看，跟擎天关系更为密切的话，他厂子的销售额有可能立马从现在的一个亿，变成一点二个亿，利润从一千五百万变成一千八百万。 毕竟多两千万的订单给他，就是金至江签个字的事情。 一千五百万的百分之百是一千五百万，一千八百万的百分之九十是一千六百二十万，一千六百二十万跟一千五百万之间，孰多孰少他还是能分得清。 并且这还是立竿见影，立马能看到的改变。 不过，让别人入股自己的企业还有一个坏处，那就是未免会出现，公司权利被分走一部分的尴尬，这对于一些控制欲望比较强烈的公司老板，是无法接受的。 而他受方辰的影响，一直也有这样的倾向，甚至前年还把公司的一些小股东给清出去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在公司已经发展到这么大的情况下，还掌握着公司百分之百的股份。 不过，入股的是擎天，倒还好，擎天入股他们这些供应商企业的事情，已经出现好多起了，并且一直以来，擎天也没以自己是主机厂和公司股东的双重身份，来干涉公司的正常运转。 也就是会隔一段时间，发一份表，告诉擎天现在需要什么零部件，看他们能不能做。 但问题是，方辰给的钱有点少，才一千万，他一年还赚一千五百万的纯利润呢。 他见过那么多收购股份的，还没说收购百分之十股份，连一年纯利润都给不到的，除了一些亏损企业，大部分的企业收购股份，都是要溢价。 他当初清退那些小股东的时候，还给了30%的溢价呢。 另外，他还担心的一点，那就是钱收了，股份也给擎天了，结果光盘托架进给机构没弄出来，那岂不是彻底傻眼，赔了夫人又折兵。 毕竟方辰许诺的那些条件，什么三年独占，20%的利润，都是建立在，把光盘托架进给机构做出来的基础上。 “方总，这一千万是不是有点少了，能再加点不？”何兴业的脸上挤出了一道无比谄媚的笑容。 方辰白了何兴业一眼，“一千万不少了，你以为我之前研发光盘托架进给机构不要钱啊，是大风刮来的？算起来的话，至少也花了五百万。算起来一千五百万，正好相当于你一年的纯利润，如果按照市盈率来算的话，也是合适的。” 一般上市企业的股价和纯利润的比，也就是所称的市盈率，大概是十比一关系，也就是说你投入一百块钱，一年能分到十块钱的分红，这是个合适的比例，毕竟相当于10%的存款利息。 如此算下来，何兴业的五金厂如果上市的话，就是市值一亿五千万，那10%的股份就是一千五百万。 听方辰这么一说，何兴业顿时有些蔫吧，讪讪的说道：“您说的有道理……” 说完这话，何兴业头一低，充满了偷鸡不成的挫败感，方辰瞥了他一眼，便也不再说话，显然并不打算干涉何兴业的决定。 但说内心话，他还是希望何兴业能够接受第二条路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将其抛出来。 控股上游供应商，尤其有潜力的，大型上游供应商，让其成为擎天的固定合作伙伴，是他一直在推进的事情。 毕竟这样的话，擎天就可以跟诸多上游供应商结合成一个更加紧密的大型集合体，让这些供应商真正成为擎天的一部分，手臂，大腿，甚至手指等等。 这样的话，等于擎天的规模扩大了数倍，甚至十倍的同时，但并不需要背负太大的人员压力。 基本上跟当初，方辰入股富士康是一个道理。 再者，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能够发挥，或者借用这些供应商的一切能量，聪明才智，包括资本等等，来达成擎天的目标。 按照众所周知的分地理论，土地所有的收益都归于国家的时候，是产量最低的，如果将土地分到省州一级的时候，则会惊奇的发现，产量突然会提高一点，然后市一级会更高一点。 以此类推，土地分到个人手中，收益全部归于个人的时候，土地所能产出的收益最高。 就比如在擎天，光盘托架进给机构的研究，或许只是擎天诸多实验室中的诸多项目小组的一个项目而已，实际负责人很有可能只是个副教授，副研究员，至于说具体的研究人员，弄不好就是个博士而已，哪怕是硕士，方辰都不奇怪。 而如果将光盘托架进给机构的项目交给何兴业，何兴业绝对会绞尽脑汁，使出十八般武艺，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这个项目给完成。 甚至为此，请教到相当于长江学者的，各种国内仅次于院士的顶尖大牛，著名教授，让其帮忙解决，方辰都不奇怪。 毕竟像何兴业这样的人，一旦拼起人脉和能量的时候，也是不容小觑的。 但是这样的项目，在擎天的话，只能交给一个副教授，甚至博士来负责。 这倒不是说，他方辰的能量和人脉还不如何兴业，擎天跟科研院所每年都有大量的合作，要不然以为擎天这么多科学技术是从哪蹦出来的。 其中跟擎天合作的著名学者，顶尖大牛，也有数十位之多，毕竟擎天今年在科研合作上投入的资金，至少五亿以上，算起来能养活十来家研究所。 但这些著名学者，顶尖大牛有更重要的项目在研究，比如机芯，激光头等等。 这也是为什么，他想把这些科研项目，交给何兴业，哪怕无偿的都愿意的原因所在。 更别说，这些擎天入股的供应商未来还会成为擎天牢靠的护城河，如果竞争企业无法打破这些供应商组成的护城河，或者另外建立护城河，那就无法对擎天产生威胁。 但想要打破，或者另外建立这样具有完备产业链条的供应商集群，何其难也，尤其是科技树攀升到一定程度的时候。 有可能主机厂家数十个，但供应商就那么一个二个。 就比如手机厂商一样，除了苹果、三星、华为有自己的手机CPU，其他那么多家手机厂商，除了高通和联发科之外，还能有别的选吗？ 甚至因为一段时间，联发科的拉胯，实际上中高端手机，能选择的只有高通一家而已。 不过，可喜的是，华为的麒麟芯片已经真正迈入高端，而另一家手机CPU研发生产企业，展讯的手机CPU也逐渐成熟。 而且展讯跟其他几个手机CPU制造研发公司不同，展讯手机CPU拥有自己的构架，有别于ARM构架。 而且可以说全世界出货量最多的手机CPU，就是展讯的展讯SC6531。 只是展讯的手机CPU 大部分都是低端产品，所以不为大众所熟知。 但是推行入股供应商后，真正接受擎天的大型上游供应商，其实并不多，毕竟能在擎天被称之为大型供应商的，基本上都至少是年销售额五千万以上的企业。 如果在华夏排企业五百强的话，擎天的这些大型供应商们绝对都是榜上有名的存在。 再加上擎天对他们一直的不错，将他们的利润率基本上都控制在10%到20%之间不说，基本上到时间都会把该给他们的钱，都给他们，所以他们的小日子现在都过的比较滋润，只要不是像何兴业这样突然生出进取心，想要挑战点高难度的东西就行。 这些大型供应商兜里有钱，自然犯不着让擎天入股，何兴业其实算是第一家，擎天有可能入股的大型供应商。 也算是个试点，所以方辰就格外重视一些，亲自把何兴业叫过来谈谈。 又过了几分钟，何兴业狠狠一咬牙，直接对着方辰说道：“方总，我选第二条路，这光盘托架进给机构，我跟它杠上了，我就不相信，我姓何的，就弄不出来它！” 方辰欣慰的拍了拍何兴业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这世界，就没有说，我们华夏人认真做，而做不出来东西。”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发布会 小霸王大礼堂，上午十点。 此时能坐下一万名员工的小霸王大礼堂，已然是座无虚席，济济一堂，坐满了小霸王的职工，供应商代表、各市的零售店城市店长，销售商代表，以及一些为VCD研发而付出辛苦劳动的各科研院所的教授，研究员。 当然了，还有必不可少的媒体记者。 每次擎天开发布会，发布新产品，对于他们来说，除了不菲的车马费以及小礼物之外，几乎代表着明天的二版头条已经有了着落，而对于一些经济类的大报和百姓类的大报来说，则是头版头条。 每次有关于擎天发布会的报道，都会一时洛阳纸贵，不说被卖疯了，但让印刷厂加班加点却是常态。 毕竟老百姓也急需从报纸上得到，擎天新产品的有关信息。 谁让擎天发布的新产品，大部分都跟他们的生活学习，密切相关。 而且擎天的新产品几乎都会提前一个星期的时间，在电视上投放广告来预热，可光看那十几秒的广告，大部分人也看不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毕竟擎天的产品要么压根就没出现在这世界过，要么就是有重大改进，而且还是改的娘都不认识那种。 那么报纸和电视台的新闻报道，就会变成有力的补充，或者类似于说明书之类的东西。 你说说，这能不能看吗？ 这要是不看的，别说不知道究竟该不该买，就是明天早上大家聊天的时候，你连句嘴都插不进去。 甚至哪怕不买，也不为聊天，仅仅是为提气，买一份报纸也不亏。 谁让擎天发布的新产品，要不是打破国外封锁，造福百姓的，比如交换机和寻呼机。 要不就是全世界独一无二，为华夏人争气，争脸的高科技玩意，比如学习机和复读机。 所以久而久之，每当擎天出什么新产品的时候，大家都会买一份报纸什么的看看，看电视的时候，看见关于擎天新产品的报道，也会停下手中的遥控器，多看那么几眼。 如此一来，擎天发布会的记者媒体规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着，这要是再过两年，说不定主.席台下面都站不下了。 随着方辰迈步走进主.席台的中央，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掌声如雷，震耳欲聋。 然而场上最为高兴和激动的，莫不过擎天的职工们，他们一个个脸上洋溢着激动兴奋的笑容，手掌拍的通红。 每次新产品发布会对于他们而言，在如同将勋章和大红花挂在他们的胸口一般，新产品凝结着他们的每一滴血汗，是他们智慧和勤劳的结晶。 他们今日无上光荣，也应当无上光荣。 更甚者有种，初为人父母，看着自己孩子呱呱落地的喜悦。 在坐在第一排的姜万锰，嫉妒中带着些许恐惧的，看着万众瞩目，被光环笼罩在其中的方辰。 说实在话，他接到方辰邀请函的那一刻，是难以置信的。 将请帖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每个字都认真的抠了半天，这才接受了，擎天已经要将VCD上市销售的事实。 半月前，万燕公司第一台VCD被研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为擎天VCD会提前万燕三个月上市销售而痛苦不堪。 可哪知道，刚刚自我安慰，缓过一些劲，方辰又给他来了个当头棒喝。 那一刻，甚至到现在，他的灵魂都是颤抖的，恐惧的。 擎天所展示出来的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了提前这五个月的时间，擎天付出了怎样的人力物力。。 而且要知道，他这个所谓的五个月，还是一切顺利的结果，如果稍有不顺，那就有可能是六个月，七个月，甚至更久。 想到这里，姜万锰心中一片苦涩，这就是擎天这个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的真实实力。 不对！ VCD提前五个月的上市销售，只能说是小霸王的实力，而不是擎天的整体实力，擎天的整体实力比之还要恐怖数倍才对，真正的无底深渊。 不过，如果把擎天肢解开来，将其旗下的公司都分成一个个单独的个体，那么说小霸王是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到也没有说错。 但更让他奇怪，甚至有些恼羞成怒的是，擎天把VCD上市销售就上市销售了呗，为什么还要这么郑重其事的邀请他，并且还把他安排到了前排，几乎中央的位置。 难道是为了羞辱他吗？ 坐的近一些，也是为了想要更好的羞辱他这个手下败将？ 让他能够更清楚的看到，自己究竟是怎么在跟擎天的VCD研发量产竞赛中败下阵了的？ 一时间，姜万锰有些不解，迷茫，甚至有种想要拔腿离开的冲动，或者真如孙燕生当初劝他的那样，他执意来参加擎天VCD的发布会，压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但他…… 他真的想要看看，在第一时间来看看，擎天的VCD究竟做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比他做的还要出色。 一旁的孙燕生，见姜万锰面色难看，不由拍了拍姜万锰的手背，“万锰，咱们不是没有机会，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孙燕生自然也接到了擎天的邀请函，只不过他并不是以他在万燕公司大股东的身份，而是作为斯高柏董事长，VCD解码芯片唯一供应商的身份被邀请过来的。 听了孙燕生的话，姜万锰的眼中稍微闪过了一丝亮光，并且默默的点了点头，没错，他还有机会。 方辰出了大量购买芯片等其他零配件这么一个昏招，等到过一两年，这些芯片和零配件的价格都大幅度下降，并且VCD市场也逐渐走向了成熟之后，发展开来之际，就是他翻身之时。 等到那个时候，方辰就会发现有大量的高价芯片和其他零配件砸在自己手中，只能眼睁睁的拱手将一部分VCD市场让给万燕。 而此时，方辰神态自若，落落大方的看着眼前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以及数以百计的架在眼前的长枪短炮。 这样的场面，他早已然习惯了。 等掌声响的差不多了，方辰的手掌往下压了压，大礼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 “这次擎天要发布的产品，可以说是擎天成立这么长时间一来，发布的最重要的，也最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款产品。”方辰语气激昂的说道。 不过似乎是已经熟悉方辰这种语不惊死人不休的习惯，除了一阵不热情，更不响亮的掌声，转瞬即逝的快门声作为回应，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大家的面色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甚至还有种想笑的冲动。 听方辰这么一说，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擎天成立了好几十年似的，但实际上满打满算，今年才是擎天成立的第四个年头而已。 不过看看擎天的丰功伟绩，发布的一个又一个对人们生活学习，有着不小改进的新产品，似乎方辰也有这么说的资格。 而他们更是应该对擎天抱有更大的热情才对。 见状，方辰不由咧了咧嘴，他怎么觉得下面这些人已经被他把胃口养叼了。 “这款产品可以说是，全球家电产品中唯一由华夏自己创立的产品！” 方辰此话一出，众记者不由楞了一下，眼睛中更是猛然爆发出一道闪耀的光芒，家电产品中唯一由华夏自己创立的产品，这个名头似乎有点大了。 一瞬间，他们不由自主的再次按动了手中的快门。 这就是他们另外一个很喜欢方辰的原因，基本上每次发布会，方辰都已经帮他们把明天的新闻标题给起好了。 说真的，有时候他们都觉得方辰是做记者出身的，而且闹不好还是街边小报记者，甚至干脆是香江娱记出身，要不然怎么动不动就说点语不惊死人不休的话来。 座位席上的众人，小霸王的职工，供应商、各市的零售店城市店长，销售商、参与到VCD研究的科研院校，教授，研究员们更是露出一丝自豪的神情，这样一款全世界都独一无二的产品，有他们的功劳在其中。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款产品有可能是未来七年，也就是本世纪唯一一款，由我们华夏人研发出来的家电产品。”方辰自信的说道。 看着方辰如此骄傲自豪的模样，姜万锰心顿时落入了谷底，这VCD发明人的名头，恐怕是要被方辰拿走了。 不过说来也没办法，过了今天之后，所有人都会认为VCD是擎天发明出来的，要不然怎么能率先上市销售的。 然而最重要的是，即便他自己，都没胆气敢说，VCD是他率先发明的。 见场面上的气氛再次平复了一些，方辰挥了挥手，只见大礼堂正上方的投影机，投射下来一道光，将一张图片定格在了大荧幕上。 看着眼前大荧幕上，静止不动的黑匣子，众人眨巴眨巴眼睛，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而且不对劲的并不是这个黑匣子，而是这张图片。 他们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了许久，在大荧幕上播放电影，他们见识的多了，可是在大荧幕上放图片的，他们恐怕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见众人这幅傻愣愣的模样，一瞬间，方辰的恶趣味突然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他笑了笑，开口说道：“在介绍图片上这款产品的之前，我提一句题外话，介绍一下，眼前这张图片是怎么放出来的。” “这是我最近刚刚收购的一家软件公司，所做出的产品，我将其称之为幻灯片演示文稿软件，英文简写为PPT，这种幻灯片演示文稿软件，可以将文字、图片、图表、动画、声音、影片等集合在一起，可以用在工作汇报、企业宣传、产品推介、婚礼庆典、教育培训等领域……”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嘴角微翘，“对了，这家公司叫做金山软件公司，诸位中应该有不少听过这家公司的名字。” 嗯，没错，方辰把PPT给弄出来了，或者准确的说将汉化版的PPT给弄出来了。 现在擎天一年要做好几样产品，开好几次发布会。 所以他早就厌烦了，只能拿电影放映机，以放电影的形式来开产品发布会，介绍产品的日子。 说真的，方辰现在已经觉得像前世那样，用PPT来介绍新产品，其实挺舒服的，压根不复前世一看到PPT就头大的模样。 所以在收购金山的第一时间，他就给求伯君和雷俊下了命令，让其给他弄出来一款华夏版的PPT来，哪怕只是汉化版的也行。 毕竟早在三年前，微软就发布了自己的一个正式版PPT，PPT2.0，而去年更是发布了PPT3.0，预计今年微软办公套件中PPT还要继续更新。 只不过，国内没有什么开产品发布会的习惯，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人想着要做PPT软件，甚至连个汉化版的也没有。 接到任务后，金山着实不愧是此时华夏第一软件公司，高手云集，甚至可以说现在华夏最顶级的程序员，有一半左右都聚集在了求伯君这个华夏第一程序员大旗之下。 二十天内，不但做出了汉化版的PPT，拽起还在方辰的指导下加入了一些新功能，使之更加贴近前世的PPT。 方辰用了用，倒也算是差强人意，虽然没有前世PPT那么多强悍的功能，更没有那么多现成的模板可以使用，但是应付一场九十年代的发布会，到也够用了。 然而求伯君和雷俊等人也通过跟方辰不断的沟通，发现了一个让自己颇受打击的事实。 虽然方辰基本上不懂什么计算机技术，但是在计算机的发展上，具有巨大的前瞻性，就如同一个无所不能的先知一般。 并且值得注意的是，方辰的前瞻性，并不只是在计算机软件行业，而是整个计算机行业。 可以说，这二十天的交流，方辰为他们描绘出了一幅宏伟，充满科技感，未来感的蓝图。 所以将PPT汉化版研究出来之后，他们又马不停蹄的研究起真正属于金山自己的PPT，然后好将其加入盘古套件中。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这是推销大会才对 看着眼前定格的画面，众人除了再次感叹方辰的财大气粗，有钱任性之外，还能说什么？ 说真的，像方辰这种缺软件就收购一个软件公司，给自己开发软件的存在，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来。 而且这金山软件公司还不是小公司，可以说是国内最大的软件公司了，他们公司电脑上就有金山软件公司的WPS。 至于为什么这么记忆犹新，则是因为太贵了。 一个破电脑软件，就要一台电脑收他们两千二百块钱，一些公司规模大一点，有个十来台电脑的，仅仅买这破软件，就要花好几万块钱。 这不是抢钱吗？ 这软件是金子做的吗？ 好几万块钱，都足够买一百头猪了。 可要是不给吧，金山软件就要告他们，所以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给了。 “现在回归到我们今天真正的主角身上，这个黑匣子是我们擎天公司最新研发出来的影碟机，可以用来播放压缩视频光盘，其实功能跟我们现在所用的录像机是一样的，只是播放介质是这种薄薄的光盘。” 听了这话，众人眨巴眨巴眼睛，心中有些不解的看着方辰，如果按照方辰现在所说的，功能跟录像机是一样的话，只是播放介质不同，那似乎并不能称之为多么新奇。 就跟炒菜一样，用铁锅也是炒，用铝锅也是炒，不一样都能把菜做熟。 只是最近似乎有什么专家说，铝锅会让人生病？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用了这么多年铝锅，还没听说谁家因为铝锅吃出毛病的。 铝锅轻便，导热性好，最重要的是，即便是破了，拿到村里倒铝锅的匠人家，融了再加点料，花上两块钱，就又是一口新锅了。 此时，大家对这个影碟机是有些失望的。 方辰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大屏幕上的画面突然一变，出现了一张只有巴掌大小，厚度跟五分钱硬币一样，闪烁着道道七彩光芒的圆形，光滑物体。 众人面色微变，似乎约莫出的一点点不同的味道了，他们自然发现了，这光盘似乎比录像带小的多啊，十张摞在一起，恐怕都没有一张录像带大。 其中一些电影，电视剧爱好者，此时已然是热泪盈眶了，他们的家里早就堆满了，近乎于如山一般的录像带，甚至为了这些录像带，他们不知道挨了媳妇多少的骂。 如果这些录像带都换成光盘的话，他们能在家里多放下多少部电影和电视剧。 甚至他们已经打算好了，等这影碟机上市销售，他们就一时间去买一台回来，然后再买个几十张，几百张的光盘回来。 至于说少买点，不把家里堆满，那是不存在的，挨骂就挨骂了。 现在他们最担心的，恐怕就是方辰究竟有没有那么多光盘跟这影碟机配套。 毕竟这影碟机是新鲜玩意，别说那些正版电影公司，和电视台了，恐怕就是盗版商也不会有光盘卖。 一时间，他们带着对未来的期待，陷入了幸福的苦恼中。 方辰笑了笑，“其实说影碟机并没有什么意思，毕竟说到底它也是只是用来播放光盘的极其而已，真正只得说道的还是光盘。” “这种光盘其基本功能跟录像带是差不多的，但实际上是一种更加先进，高科技的产物，光盘是一种利用激光原理进行读、写的光学储存介质，可以存放各种文字、声音、图形、图像和动画等多媒体数字信息。” “与录像带相比较，光盘的体积只有录像带十分之一，但是储存空间却更加巨大，一张薄薄的光盘内部空间通常为700MB左右，而录像带的储存空间则是在150MB~200MB之间，只有光盘的三分之一多点。” “并且光盘的传输速度也比录像带要高的多，通常光盘的传输速度为11MB每秒，而国外已经开始研制一种传输速度为36MB每秒的高速光盘，但录像带受制于本身和磁带驱动头的限制，通常只有3MB每秒，传输速度同样只有光盘的三分之一多点。” 众人不由点了点头，这光盘还挺了不得的，不但体积那么小，而且储存空间和传输速度都比录像带要大的多。 “储存空间和传输速度的增加，则带来一个显著的改变，那就是影片的画质会得到质的飞跃！” 方辰话音刚落，只见大荧幕突然播放起了影片。 只是令人称奇的是，虽然都是同样的影片，但却被分成了左右各一部，同步播放。 这两部影片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左边影片的画面明显比右边影片的画质要鲜艳清晰不少。 毫无疑问，右边影片就是他们平日是经常看的录像带。 平日里他们还不觉得，可是现在突然一对比，怎么觉得录像带的影片看着那么模糊，灰扑扑的，跟打了一圈马赛克似的。 而看左边的影片则有种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的感觉。 至于一部分录像带爱好者，不对，此时应该称他们为光盘爱好者，又或者说电影，电视剧爱好者，已然有种拍案而起，血脉贲张的感觉。 有点上头了！ 就不说什么体积优势，存储空间优势，传输速度优势，就冲眼前这明显比录像带清晰不知道多少的画面，就值得他们将家里的录像带全部扔掉，然后换成这样的光盘。 “播放电影、电视剧只是擎天这款影碟机一项十分基础的功能而已，针对光盘的这种种特性，擎天还开发出了一种唱歌功能，将歌碟，也就是存储歌曲，音乐短剧的光盘放入影碟机中，我们不但可以听到优美动人的歌声之外，还能欣赏音乐公司尽心制作的音乐短剧，类似于我们现在看到的音乐录像带。” 说到这里，方辰嘴角一扯，有些遗憾的说道：“但可惜的是，这种诠释音乐，展示歌手的音乐短剧，国内音乐公司制作的太少。” “不过，我相信随着影碟机的流行，国内的音乐公司会看到这种音乐短剧对于音乐市场的促进作用，制作出大量的音乐短剧来，并且擎天公司也会花费资金来制作音乐短剧，绝不会让广大音乐爱好者，没有音乐短剧光盘欣赏。”方辰笑着说道。 音乐录像带的起源，其实可以追溯至很久以前，但直到1980年代美国音乐电视网（MTV）成立之后音乐录像带才开始普及，然而我们更为熟知的则是MV。 而国内MV的历史则要短上不少，甚至1990年之前，国人都还没有MV的概念。 还是刚出道的屠洪刚找到了张国立，与其一起合作拍了一张叫做《感觉自己》的MV，于是张国立在借鉴了国外MV的形式后，开创了华夏拍MV的先河。 至于到了后来，随着光盘的流行，哪家音乐公司敢不拍MV？ 财大气粗的一整张专辑歌曲全部都有MV，稍逊一点的，主打的那一两只歌也是有MV的，只是效果如何，就有些不尽如人意了。 听方辰这么一说，不由歌迷顿时笑的合不拢嘴，眼睛中更是流露出期待的眼神，如果能看到歌手真人出镜来演绎一段短剧，将歌曲的内涵完全诠释出来，无疑是种很棒的感觉。 只是可惜，国内愿意制作音乐短剧的音乐公司实在是太少了。 不过他们相信方辰所说的，随着影碟机和光盘的普及，以及擎天的推动，他们能看到的音乐短剧，质量和数量都会越来越高的。 此时台下的姜万锰，神色已然变得有些难看，他不得不承认，方辰对影碟机的把控，以及功能的实现，比他强了三分不止，竟然已经想到了要推进音乐短剧的制作。 要知道，歌迷的狂热程度和购买力，可是一点都不逊色于歌迷的。 如此一来，他想要在影碟机上面赢过方辰的可能性，又减弱了不少。 而一旁的孙燕生，看着气氛逐渐达到高潮的现场，神情有些复杂，似乎擎天影碟机的大卖，已经是近在眼前的事情，甚至他对于今年影碟机市场规模的预估，已经不得不要提升好几倍，哪怕十倍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他眼前可就坐着一万个人，并且还是一万个有购买力的人，擎天的影碟机这么好，他相信不管是擎天的职工，还是供应商，又或者经销商代表，科研院所的教授们，绝对不会吝啬兜里的钱，购买一台的。 而且他看到一篇媒体报道，擎天职工家中擎天产品的比例，绝对是全国最高的，如果算购买数量的话，更是平均数的十倍不止。 没办法，谁让总有一些亲戚会托这些擎天职工们，替他们购买擎天的产品。 至于其他供应商，经销商们就更不用说了，一个比一个有钱。 说全华夏千万级以上富豪，这里坐了十分之一，绝对不是什么夸张的话。 想到这里，孙燕生突然有种明悟，这哪是什么发布会啊，简直就是擎天新产品推销大会才对。 然后再看看这数以百计的长枪短炮，鬼知道有多少观众在背后，正在默默的观看着，这些都是影碟机未来的潜在购买者。 也就是说，擎天用自己强大的实力，就通过这么区区一场发布会，就将自己的产品推送给了至少五分之一的华夏人。 并且随着口口相传的发酵，要不了多久，大概全华夏人都会知道了，擎天发布了一款什么样的产品。 越想孙燕生的心中就越复杂，甚至有种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既视感，作为万燕的股东，他是应该为擎天影碟机的成功而悲愤的，哪怕不是悲愤，但恐惧，危机感，既生瑜何生亮等等的感觉总要有的。 可作为斯高柏的董事长，他似乎是应该为擎天而喝彩才对。 不过这下，他到是有些理解，方辰为什么敢一下子下三百万片的芯片订单，说不定这两年时间，在他的解码芯片没有成本大幅度下降之前，擎天真的将这三百万片全部都给用了，并且卖出去。 “另外，我们还专门为这些歌碟，制作了一个内置的唱歌软件，一旦进入这个模式，就可以自由的切换原唱伴唱，上一曲，下一曲，切歌，并且我们还有字体变色的提醒功能，提醒用户改何时进入歌曲和唱到哪里，以及评分功能，为用户的歌声打分，角逐出谁才是真正的百姓歌王。” 方辰话音刚落，只见大屏幕上，一个男子背对着大家，手中拿着麦克风对着影碟机演唱《谢谢你的爱》，而且歌声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跟原唱似的。 等男子扭过头来，众人顿时傻眼了，大屏幕中的男子正是这首歌的原唱，刘德华。 看着大屏幕，不少刘德华的女粉丝心中的激动之情，已然溢于言表，一只手狠狠的抓住椅子的扶手，另一只手则捂住自己的嘴，似乎不这样的话，就会马上叫出来一样。 更有甚者，已然是双眼迷离，三魂七魄去了一魂一魄。 刘德华去年在春节联欢晚会与毛阿敏、张雨生合唱歌曲《心中常驻芳华》，并且在洛杉矶、旧金山等地举行美加巡回演唱会，加入华纳音乐发行的专辑《真我风采》销量更是达到了四十万张。 可以说是近两年内，在内地最火的香江男歌手了。 说真的，谁也没想到擎天竟然会把刘德华请过来，演示影碟机的唱歌功能，真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这是要说擎天的能量太大了，还是太壕了？ 反正两者缺一不可。 随着一曲终了，只见电视机上出现了一个九十五分，众人顿时为之绝倒，这原唱来了，也就才唱九十五分啊，这也未必太难了吧。 见似乎有些群情激奋，方辰笑着说道：“为了突出真实，找出大家亲朋好友里真正的歌王，擎天影碟机的唱歌功能，是严格根据歌曲本身的质量来打分的，而大家应该知道，专辑里的声音都要经过一定的修音，所以说刘德华先生能唱到了九十五分已经不错了。” “再者说，刘德华唱不到满分，不代表咱们也唱不到满分，毕竟沧海遗珠的事情时有发生，谁敢说自己身边不会出现下一个大歌星？”方辰笑呵呵的说道。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垄断不就是为了追求高利润？ 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稍显激动，已然跃跃欲试，想要跟自己亲朋好友来一场歌喉大PK的众人们，姜万锰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如果说，刚刚擎天要推动音乐公司做出更多的音乐短剧，只是给了他当头一棒，那么眼前做出来的唱歌功能则是给他致命一剑！ 说真的，他真不知道擎天产品经理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能想出这样出奇制胜的功能。 不过据说，擎天产品的最终把控者是方辰，有很多产品的功能，都是方辰提出来的。 对此，他到是不怎么相信，方辰这么一个大老板，掌管着擎天这么一家企业资产数百亿，营收破百亿的超级大公司，怎么可能有这个闲工夫去思考什么产品功能，如果说创业前期，小霸王刚刚成立的时候，到还有可能。 甚至就连像他这样的，公司员工才二百多的小公司总经理，现在一加上国家技改项目资金的事情，整日要跑部进京，都有些吃不消的感觉，根本没空考虑什么产品功能。 不过，他可以很肯定的说，仅仅这么一个功能就至少能为了擎天影碟机增加30%以上的销量，甚至更多。 看看歌厅，舞厅中人山人海，挤满的人群，以及前些年拿着录音机在露天广场跳舞的小青年，就会知道唱歌功能，或者唱歌对于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吸引力。 凭借着这一系列功能，擎天影碟机绝对能成为家庭聚会烘托气氛，增加感情的大杀器，吃饭的时候，看着电影，电视剧，吃完饭的时候，再来上几首歌，绝对会成为无比惬意的事情。 而拥有擎天影碟机的家庭，也会成为亲朋好友中的焦点，得到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并且这种羡慕嫉妒恨是会传染的，哪怕是为了面子，跟风式的，大家也会购买擎天影碟机的，就如同这些年一窝蜂的购买电视，电冰箱一个道理，似乎没这两样东西，这家就不是家了，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攒一笔大钱，目的就是为了购买电视机和电冰箱。 当然了，这一行为肯定是会受到影碟机售价的限制，按照他的成本估算，此时影碟机如果低于五千块钱那就是赔钱。 想到这里，姜万锰的心中突然舒坦了一些。 在此时，万元户虽然不稀罕了，但是五千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毕竟就算日子过得比较好的双职工夫妇，一个月的工资也不会超过四百块钱，如果再除去各种日常花费，这一年下来不知道能攒出来两千块钱不能。 而五千块钱，意味着两年半的积蓄。 且不说这样已经算作比较富裕的家庭，家里有没有五千块钱，就算是有，那是否有勇气一口气将其拿出来，花在影碟机上，恐怕又是一个问题。 如此一来，则注定了影碟机现阶段只能是先富裕起来那批人的玩具，还无法普及到普罗大众家中。 除非说，擎天能把影碟机的价格给做下来。 仔细想了想，姜万锰可以肯定的说，凭借着强大的规模效应，擎天影碟机的价格肯定比五千块钱要低一些，但也不可能低太多。 毕竟影碟机是个以前从未出现过的东西，或许他这样的后来者，还能占擎天一点点的便宜，但对于擎天来说，所有的产业链都需要自己花大力气，花大价钱来搭建，这就注定了影碟机的成本必然是居高不下。 再者说了，擎天影碟机是此时世界上唯一一款正式上市销售的影碟机，也就是说全世界只有擎天有影碟机卖，整个影碟机市场全部都是擎天的，消费者别无选择。 在这种情况下，擎天如果不卖个高价出来，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甚至可以说是有违商人本性的，别说成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了，连商人这两个字都称不上。 毕竟商人的本质，又或者说内心所追求的，就是挣更多的钱。 而垄断不就是为了追求高利润。 只是想到这里，姜万锰的心中有些悲哀，他这个首先提出影碟机构想的人，竟然成了后来者，需要占擎天的便宜。 伸手将众人的讨论声压了压，方辰继续说道：“除了播放电影、电视剧、欣赏歌曲、唱歌功能以外，擎天影碟机，还支持一项，小霸王的看家本领——也就是游戏功能。” 众人顿时神情一滞，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连游戏功能都支持，这影碟机的功能未免也太强大了吧。 但下一瞬，众人的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不解的看着方辰。 虽然他们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影碟机除了放电影，放电视剧，放歌，还能唱歌评分，打游戏，具有这么多功能，但既然方辰这么说了，那自然是可以实现的，他们除了再刷一波，擎天技术牛.逼以外，到也说不出什么来。 可问题是，擎天为什么要让影碟机支持游戏功能，如果影碟机都支持游戏功能的话，那置小霸王游戏机，学习机于何地？ 如此一来，谁还买游戏机和学习机，直接买影碟机不就好了。 这等于说擎天弄出个影碟机来，别的不说，先把自己的胳膊腿给砍了，还没杀敌呢，就自损了三千。 搞不懂！ 他们真的搞不懂，方辰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万锰和孙燕生也一脸懵逼的看着方辰。 看着这一张张的疑惑的脸，方辰神情有些复杂的笑了笑，这笑容有坦然有缅怀。 过了数息，方辰面色微变，对着话筒正色说道：“的确，在影碟机中是否加入游戏功能，让影碟机也可以打游戏，在擎天内部是有讨论的，甚至有很大一部分中高层管理人员是反对在影碟机中加入游戏功能。有人专门给我写信，问影碟机即便要加入游戏功能，是不是可以晚一段时间，让游戏机再卖一卖，等影碟机迭代几次之后，再加入游戏功能。” “但我的回复是，擎天如果不能自己革自己的命，驻足不前，不在前进，那就只能让别人革擎天的命，你们是愿意自己革自己的命，还是等别人来革你们的命？” 方辰的声音逐渐变得高亢，凌厉的声音在偌大的礼堂中飘荡不止。 “擎天的使命就是让消费者用到更好，更先进的产品，永远站到科技的最前沿！” 方辰面容严肃，掷地有声的说道。 即便威望如他，在推行影碟机的游戏功能时，也遇到了很大的阻力。 没办法，谁让擎天就是从游戏机上起的家，不管是小霸王还是擎天通信的中高层干部都很多是在游戏机上成长起来的，跟游戏机有着很深的感情。 然而最关键的是，现在游戏机还能挣钱，并且因为产品线稳定，再加上海外市场的强烈需求，此时反而可以说是游戏机最为挣钱，净利润最大的时候，着实看不到有被砍掉的必要。 但方辰并不这样看，如果将影碟机的游戏功能比做一个高地的话，如果他不占领的话，就会有其他人占领。 比如说如果擎天没有这项功能，而万燕公司推出这项功能的话，本来注定要死的透透的万燕，是不是就有了起死回生的可能。 他脑子有毛病了，会给万燕这样的机会。 既然打，就要一帮子打死。 再者，哪怕万燕没有注意到，像前世那些VCD的巨头们，比如说爱多，先科，金正等等也是有可能注意到的，毕竟那是擎天的一块漏洞。 他并不想给那些人，钻他漏洞的机会。 再者，公司这些中高层干部，并没有真正意识到，光盘的出现对于现代社会，尤其是电子行业的巨大变革。 就说说制造卡带的成本，虽然擎天现在卡带生产线已经加到了五条，而且托自身技术改进以及摩尔定律的福，成本也降到了足够低，一张卡带的成本从三年前的五十多块钱，已经降到了现在不足三十块钱。 但光盘的价格是多少？ 他现在已将把光盘的成本价做到了三块钱。 也就是说同样都是游戏储存载体，光盘的成本只有卡带的十分之一左右，并且未来还会将的更低，而卡带却没有什么太大的降价空间了，即便是降的话，未来两年也很难再降30%。 没办法，谁让卡带使用的是ROM存储器，而且还需要电路板来承载。 ROM存储器这东西其实本质就是内存，跟电脑里，手机的内存条都是属于内存的一种，价格自然居高不下。 毕竟内存这玩意，就是后世也没便宜多少，就是容量大了一些，从现在几十K变成了几个G而已。 而光盘则是聚碳酸酯，一种工程塑料而已。 所以说，方辰很难想象，等到光盘可以装载游戏这一特点被开发出来之后，光盘会将卡带，游戏机打的如何落花流水。 再者，明明知道有更便宜，更好的产品，却因为自己短暂的一己私利，甚至愚蠢，而不提供给消费者，方辰觉得这不是擎天的价值观念。 而且历史上，因为这样死的企业，比比皆是。 这样的企业，往往也看到了新科技的出现，但因为在原有技术上已经做出了不菲的成就，而且原有技术还依旧保持着盈利，所以就凭借着惯性，继续在旧车道行驶着，最终车毁人亡！ 比如说诺基亚…… 在前世功能机到大屏幕智能机过渡的那个时代，诺基亚凭借着塞班系统，以及挡子弹，砸核桃的品质，雄霸全球，一度占到全球手机市场的百分之三十以上。 但就是因为漠视智能手机的出现，从而一落千丈，几乎在全球手机市场消失，后来虽然挣扎了几次，大都刚刚翻起点浪花，就被后面的大浪被拍死了，最终被迫连总部大楼都不得不卖掉。 所以说，方辰宁愿选择自己革自己的命。 于是在半年前，游戏机的生产速度就已经放慢了脚步，现在库存什么的，都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 至于说学习机这一块吧，他觉得还是有个键盘来学习计算机知识，会更舒服一些，而且卡带什么的，都已经生产的差不多的了，而且对于用户来说，卡带是免费的，所以即便把学习机保留下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顶多就是，后续还需要制作一些卡带。 或许成本什么的，会增加一些，但无所谓了，毕竟又不会亏钱，只是少赚一点而已，在学习机上，方辰愿意少赚一点。 而不是把学习机给彻底取消掉，逼迫孩子们必须购买更加昂贵的影碟机。 “接下来，我谈一下擎天在光盘上的布置，或者投入，毕竟有了影碟机，却没有光盘用，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方辰笑着说道。 闻言，众人不由眼睛一亮，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而姜万锰和孙燕生也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神情有些凝重的看着方辰，想要听听，方辰究竟是要怎么解决光盘问题，又或者说影碟机的生态问题。 自从开始做影碟机，他们才发现，将影碟机研制出来容易，但是想要搭建起来一套完整的影碟机生态环境，让影碟机有各式各样，足够的光盘使用才是推广影碟机真正艰难的地方。 说个不好听的，研制影碟机，才花了万燕公司一千四百多万美元，可是想要将影碟机推广出去，有光盘可以用，他们预估还要再花两个亿以上才行。 “所以，自从去年影碟机项目立项开始，擎天就投资了一个华夏最大，乃至于全球最大的光盘厂，拥有了年生产光盘一亿张的能力。” 虽然已经很清楚，方辰的手笔素来都是大的吓人，但众人还是被方辰这一亿张光盘的大手笔给惊到了。 尤其是姜万锰，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光盘厂的情况他自然了解。 虽然光盘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出现了，但是真正走向成熟的，还是近几年的事情，再加上国内没有应用光盘的产品，所以最大的光盘生产厂，年生产光盘也不过才区区几百万张而已，并且主要是供给国外市场。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方辰这是来做慈善的吗？ 姜万锰此时完全一头雾水，不知道方辰为什么要建这么一个年光盘产量一亿张的，巨无霸光盘生产厂。 影碟机能用得了这么多光盘吗？ 就算擎天牛.逼，将影碟机卖出去三十万台，是他预估今年影碟机市场总量的十倍，但就算是三十万个影碟机用户，又能买多少光盘？ 平均每个用户十张，二十张，也就差不多了吧。 毕竟光盘又不是什么便宜东西，买的太多了，就是原来的万元户都承受不起。 为了给万燕影碟机做光盘，他向国内原来最大的光盘厂寻过价格，平均刻一张盘是二十三块钱，并且至少五千张起。 要不然，人家真没必要给你做母盘。 如果再算上，给予音像公司，电影厂，电视台出版商，音像店之类的分账费用，基本上一张光盘的售价至少在五十块钱左右才行。 并且这还是他们万燕为了推广影碟机，基本上一分钱不挣，还要倒贴不少钱才得出来的一个价格。 按照这个价格来计算，十张盘就是五百块钱，二十张盘就是一千块钱，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可能在光盘上画那么多钱。 影碟机虽然贵吧，但毕竟是一锤子买卖，而这光盘可是个无底洞了，真要买起来，几百张，上千张都是可能的。 但念头一转，姜万锰自嘲的笑了笑，他刚才可是想错了，还真没人能买上千张光盘。 因为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一千张，不同内容的影视歌曲光盘，毕竟想要刻录光盘，是需要得到音像公司，电影厂，电视台的授权才行。 他费了九年二虎之力，把自己这么多年在广播电视行业的人脉全部都搭进去了，也就谈下了不到三百张光盘的内容，并且其中有80%都是电视剧的。 电视剧这种东西，一集就是一张光盘，这一部电视剧下来，怎么说也要有一二十张盘了。 其实真正算下来，他就谈下来了十来部电视剧，二三十部电影的授权而已。 既然没有，那自然也就没人能买到这么多光盘。 他认为想要让光盘的数量真正多起来，在普罗大众中普及，还是要等到那些盗版商们出手才行。 毕竟盗版商们没有授权方面的压力，也不用给什么出版商分账。 如此一来，自然是想刻什么光盘就刻什么光盘，价格什么的也会低的很。 不过，想要让盗版商注意到光盘市场的潜力，还是要等到购买影碟机的人足够多才行。 只有市场足够大，有足够的利润，盗版商才会介入光盘市场。 而销售的光盘多了，那么光盘厂自然而然也会多起来，到时候，光盘的价格一定会降低，国人才能谈得上光盘自由。 虽然这是一个很卑鄙的想法，但真的没办法，在他看来，想要让国人真正用得起影碟机，有充足的光盘可以使用，只能指望这些知识成本为零的盗版商们。 要不然，各相关环节，层层盘剥下来，这光盘能不贵吗？ 而光盘价格太贵势必会影响到影碟机的销量。 再者说了，难道他不想让盗版商出现在光盘上，盗版商就能不出现在光盘上吗？ 不可能的！ 盗版商的问题非他姜万锰，可以解决掉的。 不过说到底，他还是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建光盘厂，还是那大个光盘厂。 难道是为了将光盘的价格降下来？ 但似乎也犯不着建一个能生产一亿张光盘的世界最大的光盘厂吧。 就以影碟机的销量来估算，一年光盘的销售能有个五六百万张，就已经烧高香了。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又或者说，从头到尾，他其实都没有搞懂方辰究竟要做什么，目的又是为何？ “除此之外，我还和香江的邵氏兄弟电影公司，向氏兄弟电影公司，无线电视台，亚洲电视台等四家实力最强，我们最耳熟能详的影视集团达成合作，取得了这四家全部的影视歌曲版权。”方辰说道。 闻言，台下一片惊呼，声浪比之前方辰要在影碟机上加入游戏功能还要大！ 邵氏兄弟电影公司，向氏兄弟电影公司，无线电视台，亚洲电视台这四家影视集团，何止是耳熟能详，应该用家喻户晓，如雷贯耳这样的成语来形容才对。 在座的各位，又有哪个是没有看过，这几家影视集团的电影，电视剧，没听过他们的歌的。 说个不好听的，83版《射雕英雄传》中的主题曲《铁血丹心》，基本上有80%以上的人可以哼唧出来。 没办法，重播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 只是，他们真是没想到，方辰竟然能把这四家香江，乃至于亚洲影视巨头的影视歌曲版权都给谈下来了。 不过，这下他们倒是有些理解，为什么刘德华会捧场拍视频，来给擎天演示擎天影碟机的唱歌功能。 有这四家影视公司坐镇，刘德华就算不愿意又能如何？ 姜万锰轻咬嘴唇，眼睛微眯的看着方辰，心中百感交集。 方辰做到了他想做到，但是一直没有做到的事情。 他其实一直最中意的就是香江这些影视公司的影视授权，毕竟香江的电影，电视剧比起国内近乎于百废待兴的影视市场，不但品质要好上不少，而且数量也足够多。 恐怕就连这些影视公司都不知道，他们这么多年，一共拍了多少部电影，电视剧。 但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他这点面子，在内地大陆或许还能一两分作用，但如果是到了香江，恐怕别说起到作用，就连见到那些香江影视大亨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他也就没有自取其辱。 想到这里，姜万锰有些羡慕嫉妒恨的看着方辰。 他此时，突然感到像方辰这样有钱有势是真的好。 想在产品上投入多大就投入多大，既然擎天影碟机能提前他五个月上市，那证明擎天在影碟机上投入，至少是他的一倍多，甚至两倍多都是正常的，也就是两到三个亿的样子。 毕竟要知道，有时候并不是人多好办事，人多往往会首先在内部互相抵消力量，就如同体积小的生物更能搬起比自己体重更大的物体一样。 更别说擎天影碟机还开发出那么多比他们万燕影碟机更多的功能，这也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的。 以及。想建个世界最大的光盘厂就建个世界最大的光盘厂。 想要香江这四家影视集团的影视歌曲版权，就能要来，他不管方辰究竟是付出大量的资金，还是靠面子，但总归这些都是他没有的。 他平心自问，自己跟方辰之间最大的差距，恐怕就是在这钱和权上了，最起码在影碟机这里是如此。 而且他相信，如果现在就能拿到这几家香江影视集团的影视版权，对于影碟机的销量，绝对是一个巨大的促进。 说不定，擎天影碟机真的能卖到五十万台？ 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他心中顿时油然而生，今年就能卖出去五十万台的话，那明年卖个一百多万台，估计问题也不大。 如此一来，那擎天的三百万芯片，可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看了一眼姜万锰此时极为难看的脸色，方辰轻笑了一声，面向众人继续说道：“现在，大家恐怕最关心的一件事，恐怕就是擎天会把影碟机和光盘卖出什么价格，大家是不是都能买得起？” 听了这话，众人不由眼睛一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价格自然是他们最关心的地方，如果价格太贵的话，即便是电影，电视机，歌曲爱好者，也要考虑自家的荷包鼓不鼓，尤其是母老虎能不能把这个经费给批下来。 “擎天影碟机作为全球唯一一款影碟机，擎天在影碟机上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我给大家透露个数，擎天花在影碟机上的成本，已经高达十位数，所以价格自然会稍高一点，暂时并不是所有家庭都能消费的起……” 方辰在台上说着的时候，下面已经有人板着指头在算，十位数究竟是多少了，当算出来是十亿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影碟机是金子做的吗，怎么要十亿这么贵！ 姜万锰也一脸不解的看着方辰，他刚才替擎天估算了一下，两三亿的成本差不多是有的，但十亿，那恐怕就是无稽之谈了，哪可能用得了那么多，他才花了差不多一个亿，这万燕影碟机的量产工作不也在紧锣密鼓的展开中。 不过这下，他心中的大石又突然放下了不少，既然在影碟机上投入了十个亿，那注定擎天影碟机的售价就不会太低，这就是他的机会。 见下面一张张惊异，难以置信的脸，方辰笑了笑，并未再说什么，他能告诉这些人，他为了研究影碟机的核心零部件，又花了五六个亿吗？ 而且五六个亿还没有见到什么太大的成果。 没办法，虽然相比于世界来说，华夏大部分东西，不管是土里的，还是工厂生产的，只要华夏能做出来，其成本都会远远小于发达国家。 但唯独设计，研发这种事情上未必。 原因无他，科技水平差的太多，人家轻轻松松能做出来的东西，我们现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一定能做出来。 而且还要纠正大家一个观念，我们的确是人多，但并不代表我们的科技人才比人家多，反而这时候，相比于欧美国家，我们是极度匮乏的，不论硕士，博士的数量都远逊于欧美国家，更别说水平了。 也就是说，现在国内在科技上的投入产出比，其实是小于欧美各国的，然而最悲哀的是，有时候方辰就是有钱，也找不到相关的人才，尤其是顶级人才，简直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于是乎，想要做点东西，所需要的投入自然也就大了起来。 不过，还好这一现象在后世，已经被改善，我们在迎头赶上，并且很快就有可能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科技产出最多的国家。 但方辰这么一说，着实将众人的好奇心勾的如百爪挠心一般，想要知道方辰花了十个亿才弄出来的影碟机，究竟会卖出怎么一个价格。 又或者说，是怎么样一个天价。 方辰指着大屏幕的影碟机说道：“这不仅是一台可以看电影，看电视剧的家庭影院，还是能唱歌的影音设备，是家庭聚会，小型聚会的第一选择，也更是一台可以打游戏机的游戏机，所以，影碟机的价格是……” 随着方辰大手一挥，大屏幕上一个￥3999落在影碟机的正上方。 一瞬间，偌大的大礼堂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瞪大眼睛看着这￥3999！ 不是因为太贵了，而是因为太便宜了。 电视机就一个能接受电视信号，将其转化成画面这么一个功能，而且发展了这么多年，还动辄三四千块钱，而影碟机具有这么多功能，而且还是全球第一款，也是唯一一款影碟机，竟然才卖3999元，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姜万锰更是被这3999的价格给打蒙了，方辰这是来做慈善的吗？ 万燕影碟机基本上都要卖到五千块钱，才能保证有利润，而投入更大，成本更多的擎天影碟机，凭什么才3999，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方辰看着姜万锰抓耳挠腮，满脸疑惑的表情，不由笑了起来，3999，这价格高吗？ 其实对于影碟机本身来说，这价格自然不高，甚至还没前世，万燕影碟机刚刚出来的时候价格高，但对于擎天来说，依旧还有30%的利润。 30%的利润，足够了！ 至于说，为什么姜万锰不理解，擎天将价格定到了3999，其实也很简单。 万燕是小公司，影碟机更是方兴未艾，那万燕自然给供应商们，开不出大订单，那单价什么的肯定也就高了起来。 而擎天是大公司，有着全华夏最完全的供应配套链条，是全华夏拥有供应商最多的企业，更别说他一下子投了三百万套的订单下去。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首富变首负？ 姜万锰浑身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这种颤抖来自于灵魂层面的。 擎天影碟机3999的定价，几乎将他本来就不多的自信给摧残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了。 这样的价格，别说现在万燕还没有影碟机上市销售，就算是有影碟机要上市销售，又能对擎天产生什么威胁？ 品牌名气，产品功能都远逊擎天数筹不说，现在连最自信，最应该的价格方面都无法与擎天影碟机竞争。 擎天可以说是近些年，国内最出名的电子产品生产企业，也是最大的电子产品生产企业，更有国内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业的光环。 在这种情况下，万燕想要跟擎天竞争，不就只能是靠着优异的质量，以及更加低廉的产品价格才行吗？ 尤其是后者，国人虽然比以前富裕的多，但对价格还是比较敏感的。 可现在这些优势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别说打死他，他也没办法把万燕影碟机卖到比3999还低。 就说他卖到了3999块钱，难道就真能跟产品力更强，名气更大的擎天竞争了吗？ 他觉得至少要降到3500块钱，才能在擎天强势的淫.威下，苟延残喘，稍微一条活路。 连一拼之力都不敢说。 想有一拼之力，必须要降到三千块钱以下才行。 这一点其实并不丢人，没见即便是摩托罗拉这样的国际电子产品巨头，手机和寻呼机的发明者，面对擎天的寻呼机，也只能不复之前的强势，降价销售，听说现在已经降到了三千四百块钱。 而擎天的枭龙寻呼机明面上虽然是四千块钱，但经常供不应求，基本上需要预定才行，如果想要立刻买到，只能从黄牛手中拿货。 黄牛一般会加价个五六百块钱，这样算起来，在寻呼机上面，摩托罗拉已经要比擎天便宜一千一二百块钱才能卖的出去。 所以说，万燕比擎天降低一千块钱售价并不丢人。 但问题是，如果以三千块钱的售价销售万燕影碟机的话，万燕公司别说挣钱了，一台至少要亏一千三四百块钱才行。 那一千台，就是一百三四十万，一万台就是一千三四百万。 亏这么多钱，别说他不可能同意，就算他同意了，孙燕生也不会同意的。 此时，方辰嘴角微翘，心中似乎有些得意。 为他之前一口气下了三百万台影碟机配套订单得意。 正是因为有这三百万台订单，他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影碟机的成本给降到这么低。 没这三百万台影碟机的订单，孙燕生的斯高柏公司，怎么可能同意将芯片的价格从五十美元一片降到三十四美元一片。 据他所知，这样的价格，斯高柏公司已经没什么赚头了，一片芯片能赚他三四美金就不错，也就10%左右的利润。 在素来50%利润，甚至200%，300%利润都常见的芯片行业，哪见过10%的利润，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但为什么最终孙燕生咬着牙答应了下来，不就是因为他订单的量足够大，三百万片的订单，不但能保证刚刚诞生，尚处于羸弱，没有得到真正产品应用的解码芯片存活下来，甚至还能快速发展，并且挣回来至少一半左右的研发费用。 而对于其他零部件配套企业来说，也是如此。 三百万台的订单，能保证他们以一个低廉的价格向擎天供货的同时，还能拥有一定的利润，并且还愿意做。 要是只有一两万台的订单，不说单价成本要高的吓人，人家配套企业愿不愿意做，都是一个问题。 没办法，一个新产品，新零件，配套企业所需要投入的固定成本太高了，分摊下来，自然也就不便宜了。 而订单足够大的话，那固定成本就算再高，分摊到三百万台的话，其实也就没多少了，而且配套企业也不少挣钱，自然就愿意做，甚至抢着做。 这就是现代工业生产的特点。 另外，方辰还得意的一个点，甚至最得意的地方，就是通过这三百万订单，培养了一大批国内的配套企业，从而避免这部分的钱被国外企业给挣了去。 因为国外科技发达，而且新产品络绎不绝，所以国外就有一套专门，针对于新产品研发的配套机制。 配套企业对于新产品配套是有优惠的，可以少挣钱，甚至不挣钱，赔钱来给研发出新产品的企业做新零部件的小批量配套生产。 至于国外的配套企业为什么会这么傻，赔钱的生意也做。 是因为如果一旦这个新产品做成了，那等于说配套企业就多了一条源源不断财源。 所以十次给新产品配套，只要有一次是做成的，那配套企业就是赚的，甚至还是大赚特赚。 再加上其研发能力强，本来研发成本就比华夏要低一些，如此一来报价自然要比华夏的配套企业低。 那么，即便华夏企业发明了什么新产品，也比较倾向找国外企业配套，或者说只能找国外企业配套，国内配套企业的要价实在是太高了。 这倒不是国内的配套企业傻，只是国内的企业底子太薄了，赔不起啊，给新产品赔钱做配套，不说多，赔那么个两三次，说不定企业就不存在了。 而国外企业大都财大气粗，抗风险能力强。 这就导致一个结果，久而久之，在零部件的研究生产上，国外企业自然就强于华夏了。 这也是为什么，电脑、手机、各种家电、汽车、机床设备等这些整机，华夏明明卖的如火如荼，但仔细一追究下去，零部件的核心技术却有相当大一部分被国外企业所掌握的原因。 但随着华夏的富强，意识到核心技术卡脖子的危险，已然慢慢有意识的，开始赔钱搞核心技术研究。 京东方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不是上面砸了上千亿的资金给京东方，让京东方可以在十四年内总亏损金额高达三千亿，京东方怎么可能成为世界出货量第一的液晶面板企业。 现在，方辰这三百万订单一砸下去，自然有大量的国内配套企业愿意为擎天影碟机研发生产零部件，要不然怎么连何胖子之流，都动了研发新零部件的念头。 如此一来，就等于说影碟机的零部件研发生产，华夏就领先于世界了，不但技术好，而且成本低。 那么如果国外有企业想要做影碟机，为了成本和技术考虑，就必须要找华夏的配套企业。 而得到更多订单的华夏配套企业，自然会变得技术更加先进，更加强大，形成正循环。 到时候，久而久之，不，两三年之后华夏的影碟机零部件生产就将彻底独步世界，对国外企业形成技术碾压，影碟机的配套生产也将成为华夏的优势项目，可以大大方方的说，自己掌握了核心技术。 而再加上华夏生产成本低廉，国外企业必然要将大量的生产线落到国内，这样一来，不但为国内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还要上缴不少税收。 为华夏富强，重返世界巅峰做出贡献。 不过，一想到核心技术，方辰心中不由涌现出了强烈的危机感。 毕竟现在影碟机的核心零部件，也就是解码芯片，机芯，激光头还掌握在斯高柏，索尼，飞利浦三家手中。 斯高柏还好一些，毕竟现在还是个小公司，并且刚刚做出了解码芯片，还算是有求于他，见到三百万片的订单，眼睛都绿了。 而后两者，可是正儿八经的国际巨头，前一段谈机芯和激光头的采购价格时，就谈下来了15%的降价，对方就不肯降了，哪怕不做擎天的生意，也都不降了，而且口气还硬的很，气的他现在一想起来，都还是肝疼。 等吧，再等个两三年，等他自己把机芯和激光头给做出来的时候，看看索尼和飞利浦还能跟他猖狂的起来！ 不过，他下这三百万台的订单，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现在影碟机的成本基本上是在三千块钱左右，那这三百万台订单的成本就是九十个亿…… 也就是说，他为了把影碟机的成本降到最低，以及扶持国内零部件的配套企业走上正轨，进入正循环，领先世界，需要花九十个亿才行。 如果在加上他自己花在影碟机上的钱，差不多一百个亿了。 这就是代价。 这也是为什么，现阶段，国内企业没人敢这么玩的原因，太贵了，贵的肝颤！ 方辰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其实就是前世上面投资京东方时所扮演的角色。 如果再算上，交换机需要赔的一百五十个亿，方辰现在已经负债二百五十个亿，这些年赚的钱全部都要送进去不说，而且还要倒赔三十多个亿。 毕竟去年盘点的时候，他手里才一百七十多亿，幸好这几个月擎天各分公司的比较给力，尤其是复读机和寻呼机的上市销售，着实给擎天的发展打上了一剂强心针。 从过年到现在才四个多月，各分公司就贡献了将近四十个亿的纯利润，营收更是超一百二十亿。 要不然方辰才惨呢。 不过倒赔三十多个亿，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这三十多亿真要赔出去的话，方辰立马从华夏首富变成变成另一个首负了。 但总的来说，情况还行，方辰还能扛得住，毕竟这二百五十个亿也不是立刻马上就要给出去，大部分都只是定金，剩下的尾款等到影碟机正式上市之后才会给，而交换机那边的情况虽然差点吧，但也是押后三个月才付的货款，供应商会帮他扛一部分。 一想到交换机，方辰就有些郁闷了，本来交换机，他预计的是两年垫付一百二十个亿的。 现在可好，订购交换机的邮电局越来越多，擎天通信的产能又扩大了25%，逼得他现在把垫付资金，已经预计到了一百五十亿，实际垫付的资金也已经达到了四十多亿。 如果按照这样的势头继续走下去，他预计两年内垫付的资金将达到一百八十亿，甚至二百亿都不是什么问题。 而影碟机之前也垫付的三十多亿 一想到自己荷包里的钱，哗哗的流，几乎每天都是三五千万的往里投，方辰的心也跟着哗哗的流血，疼，太疼了！ 等吧，已经熬过去大半年了，再等一年多，邮电局开始付交换机的货款就好了，一百八十亿，乃至于二百亿垫付的资金，能给他带来至少二百五十亿到二百八十亿的资金回笼，到时候，他就可以干一件大事了！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精光。 再者，现在影碟机马上就要上市销售，将陆续有款项回来，并且速度比较快，毕竟擎天这是直营店，收到的钱，第二天就能返回到公司的账上。 现在看的就是影碟机的销售是否能给力，是否能燃爆整个华夏，形成一股影碟机的浪潮。 他今年给影碟机定下的目标是销售一百万台，也就是基本上达到前世96年初的水平。 在前世，1996年随着影碟机被大众所熟知，以及产业链条的成熟，生产企业的增多，价格的下探等原因，终于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影碟机普及浪潮。 影碟机的销量直线上升，几乎一个月就顶的上1995年全年的销量，最终达到了六百余万台。 然后争取在明年上半年将剩余二百万台全部销售一空，轻装上阵，要不然擎天就麻烦了。 毕竟经过一年的高速发展，影碟机的企业必然会增多，而零部件的价格也必然更低，甚至比现在低40％，50％，他都不奇怪，到那时候，擎天影碟机就只能赔本降价销售，损失一大笔钱。 这就是科技进步的强大威力。 要不然以为前世1998年左右，影碟机千元以内的价格是怎么来的。 如果算上物价涨幅和工资涨幅，论起实际购买力，说现在影碟机的成本是1998年的十倍都不夸张。 也就意味着，如果明年上半年不能全部将三百万台清仓，哪怕只是挤压个一百万台，他就要亏损四十亿。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为姜万锰还准备一份厚礼 一想到一两年后，影碟机成本大幅度下降，出现库存积压，不得不低价销售，面临亏损，方辰就有种无奈感。 到时候，擎天别提成为影碟机领域的龙头，说不定就会落的跟前世万燕公司一个下场，黯然收场，先驱变成先烈。 不过，他应该不会那么惨，毕竟影碟机的专利在他手中握着，以影碟机的销量，仅仅收专利费，就能让擎天在影碟机上不至于死的太惨。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不想看到的结局，更是不允许看到的结局。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香江明星过来为擎天影碟机造势的原因。 实在是因为这次影碟机的销量太关键了。 不过要是销售情况顺利的话，按照这样的发展速度，预计擎天全年营收能达到四百六十亿左右，是去年的两倍，顺利迈进世界五百强之列。 甚至超过中粮成为华夏营收第三大企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大礼堂人声鼎沸，议论声越来越大，所有人都在惊叹影碟机的售价如此之低，并且看样子，半个小时之内都没有任何停歇的意思，方辰只得拍了拍手，重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各位擎天的同事们，供应商和经销商伙伴们，以及诸位尊敬的教授学者，记者朋友们，你们似乎忘了个更重要的事情，难道你们真的对光盘的价格不好奇吗？”方辰笑着说道。 众人楞了一下，神情更是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的确，讨论的太激烈。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擎天的影碟机实在是太好了，一台顶三四台电器不说，而且价格还这么低。 说真的，这么低的价格连擎天的职工都没有想过。 所以此时此刻，已经有不少人都拍着胸脯说，今天一定要拿下一台影碟机，甚至买什么样的碟片都已经想好了。 可竟然却没人关心光盘的价格，你说尴尬不尴尬。 光盘的价格很重要，甚至比影碟机本身还重要，毕竟影碟机是一锤子买卖，只要不坏，还能用，那成本就不会增加，但光盘就不同了。 如果真是喜欢看电影，看剧，听歌的爱好者，买个好几百张光盘一点都不奇怪，这光盘的价格要是贵一些的话，估计能顶好几台影碟机。 想到这里，众人的面色不由凝重了起来，现在全世界最出名的光盘就是镭射光盘，价格动辄在四五百元一张，而这光盘的价格即便是便宜一些，哪怕是只有镭射光盘的五分之一，十分之一，那也是贵的吓人。 这要是买上好几百张的话，岂不是要好几万了。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买得起影碟机，却买不起光盘，众人的面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起来，心中更是暗自期许，希望方辰能够给力一些，将光盘的价格也降的跟影碟机一样似的。 “由于擎天跟邵氏兄弟电影公司，向氏兄弟电影公司，无线电视台，亚洲电视台达成了协议，所以每张光盘都需要付一点的版权费用，所以根据成本核算，光盘的售价为每张十块钱华夏币。” 难以置信的看着振臂一挥的方辰，众人彻底石化了。 十块钱一张，而且还是得到授权的正版光盘，这价格未免低的有些太离谱了吧，给他们所带来的震撼，比影碟机3999的价格还要低的多。 据他们所知，一张正版的录像带至少要七八十块钱，连盗版的都还需要二十多块钱，可方辰这光盘，论起科技含量不知道比录像带高出去多少，既小巧轻便，而画质清晰，而且还是正版的，结果才卖十块钱，这不是要疯了吗！ 有人已经在担心方辰会亏本了。 而对于一些了解光盘的人来说，心中已经很笃定方辰是赔本赚吆喝，现在光盘厂的光盘出厂价都要二十多块钱，这再加上版权费，渠道销售费用，以及合理的利润，方辰这光盘不卖到五十块钱一张，那就是赔了。 一位记者终于忍不住了，拿着话筒开口问道：“方总，我想代表大家提一个问题，您把影碟机和光盘买到这么低的一个价格，难道真的不会亏本吗？” 方辰笑了笑，“亏到亏不了多少，顶多就是不怎么赚钱罢了，就当交给朋友，以及回馈大家这些年对擎天产品的喜爱和支持。” “而且不要忘了，擎天现在拥有全世界最大的光盘生产厂！”说到这里，方辰朝着台下眨巴眨巴眼睛，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过这个所谓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只是台下参会人员是这么觉得的。 对于方辰来说，赔钱？ 赔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对于方辰来说，他做生意，顶多就是挣多挣少的问题，从来还没说赔过钱，光盘自然也不例外，甚至跟赔钱截然相反，是大赚特赚才对。 现在一张光盘的成本价，他已经做到了一张两块多钱，再加上每张光盘一块钱的授权费，合计不超过四块钱。 而他现在卖十块钱，不说300%的利润了，那也差不多有270%的利润才对，是擎天这么多产品中成本和售价比，最夸张的一种。 按照马克思的理论，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连绞死自己的绳子，都是资本自己卖出去的。 那他把光盘卖的这么贵，基本上也差不多等于将脑袋塞进了绳套里，只需人那么一拉，他就将一命呜呼。 所以说，赔钱不存在的，方辰还指望人们能多买几张的光盘，好缓解一下自己的资金压力，一睁眼就欠人家二百多亿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听方辰提到光盘厂，众人这才算是恍然大悟，总算是知道方辰为什么要执意建这么一个车华夏最大的光盘厂的原因了，合着就是为了把光盘的成本给压到这么低。 方总真是个大好人！ 一张光盘十块钱虽然也不便宜，能买好几斤肉了，但比起他们之前所臆想中的，四五十块钱，甚至百十块钱的价格，自然是便宜的太多太多。 而姜万锰则一脸麻木的看着方辰。 嗯，没错，他此时此刻已经生气不起来，更恨不起来，面对方辰抛出来的这一个个大招，所能剩下的只能是麻木。 毕竟他又没有办法应付方辰所放出的这一个个大招。 然而最悲哀的是，方辰这一个接一个的大招，并不是针对他的，他只是被误伤了，甚至被轻轻擦伤了一点点而已。 但即便如此，这擦伤也足够要了他半条命。 此时，姜万锰的心中突然有了层明悟，以方辰的财富和权势，激进狠辣果决的商业作风，以及最重要的，近乎于先知的预见能力，在华夏这片土地，他真的没战胜方辰的可能。 而且如果光盘真的赔钱的话，对于他来说也是好事，毕竟坐吃山空这个道理大家都是懂得的，如果没有进项，哪怕家里有座金山银山，也迟早会吃空的。 看着下面一张张闪烁着崇拜目光的脸庞，这下轮到方辰尴尬了，貌似有点戏过了。 “擎天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要让大家使用影碟机的时候能有个好的体验，并且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影碟机和光盘的价格会降的更低，到时候大家就可以真正感受到随时在家看剧的乐趣，真正实现光盘自由！”方辰语气沉稳的说道。 听着方辰贴心的豪言壮语，欢呼声再次从众人中响起，声浪震耳欲聋，如石破惊天一般。 说真的，方辰真不知道台下这帮人如果知道他不但没亏钱，反而还有270%以上的利润，会不会将他生吞活剥。 而且可以预计的是，随着光盘生产技术，以及材料的更新换代，技术革新，光盘的价格会越来越低的，甚至降到向前世那样，一张空光盘的价格才一两毛钱，他一点都不奇怪。 不对，还是有些区别的。 在前世，光盘成本的降低是众人共同努力的结果，索尼和飞利浦两家更是主力军，只是从现在起，降低光盘成本，增加光盘质量，主力军的地位则是由擎天取而代之，擎天将在其中花出去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作为支持。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见众人的声浪终于小了一些，方辰面色严肃的说道：“从现在起，进入这次发布会的最后一项，表彰为影碟机研发生产做出卓越贡献的科研技术人员们，如果没有他们高超的科研技术，以及夜以继日，在办公室打地铺的辛苦努力，就没有影碟机的问世，所以我要第一个感谢他们。” 说完这话，只见一行礼仪小姐端着一连串，足足有七八张的大红托盘，走了上来。 看着这些礼仪小姐，十分勉强的才能将托盘端在手中，众人纷纷猜测这托盘里是什么奖励，反正看这架势，是挺重的。 “其实没什么，如果见过擎天年会的人，已经见过这些了。” 方辰话音刚落，一张张盖住托盘的丝绸布被揭了下来，一道道耀眼的金光从中迫不及待的冒了出来。 众人一下子，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巴，仿佛生怕哈喇子流一地似的。 其实不管男人女人，甚至就连动物，对于这种金光闪闪的物体，都是十分痴迷的。 不过最先恢复后来的，还是擎天那么多的供应商和职工们了，毕竟他们看过。 见状，方辰不由笑了笑。 这些金光自然都是由一些金牌发出来的，并且跟去年擎天年会一样，将金牌分成二百克，一百克，五十克三种。 这要是按照此时的金价来计算的话，最大的那块金牌基本上相当于一万五六千块钱，最小的五十克也差不多有七八千块钱。 除此之外，就是那一摞摞的大红包了，不过这次方辰并没有放太多的钱，也分成了两万块钱，一万五千块钱，以及一万块钱三个档次。 这也就意味着，对影碟机和光盘贡献最多的那批人能获得差不多四万块钱的东西，而最后一档这差不多有个两万块钱的样子。 虽然跟过年的时候没法比，但应该也差不多了。 毕竟要知道前几天影碟机和光盘全部功能最终测试通过，没有任何一点瑕疵的时候，他已经奖励过科研人员半年的工资了，这也差不多有一万块钱。 再者，方辰这次给的名额也多，第一档是一百个人，第二档是二百个人，第三档是四百个人，零零碎碎的算起来，这些奖励花了方辰将近两千万。 以小霸王科研技术人员的数量，基本上可以说，只要不是太偷奸耍滑的，都能那拿到这笔额外奖金。 除了这些，还有一张他亲自签名过的表彰奖状。 “万锰，幸亏我们没带公司的那些小伙子们来，要不然见到这一幕，恐怕第二天就有一大群人给我们递辞职书。” 看小霸王正在有序给那些公司的科研技术人员发放奖金，孙燕生心中有些感叹的说道。 姜万锰看了一眼台上正在领奖的众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万燕现在什么都没做出来，一台量产的影碟机都没有，可以说整个公司之所以能撑到现在，不就是靠着他们之前投入的那点老婆本。 既然没多少本钱，万燕公司的科研技术人员福利待遇自然一般，别说看到这如山般的金子了，就是那厚厚的大红包都不多见。 现在如果见了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不离开万燕，而转投入擎天的怀抱。 他相信万燕现在作为擎天影碟机唯一的潜在竞争者，擎天对于从万燕出来的科研技术人员还是比较在意，甚至渴望的，毕竟能省掉不少擎天的研发成本。 “除了这些擎天的科研技术人员，影碟机之所以能有今天，自然还是要感谢影碟机的发明者，万燕公司总经理，姜万锰先生，我还专门为了姜万锰先生准备了一份厚礼。“方辰突然说道。 第一千零五十章 只是他，不愿长出鳞片，成为恶龙罢了 姜万锰整个人呆立在座位上，一脸震惊的看着方辰。 他此时满脑袋都是懵的，脑中不停的回荡着方辰那句，“要感谢影碟机的发明者，万燕公司总经理，姜万锰先生”。 说实话，他真的没想到，方辰竟然会承认他是影碟机的发明者。 他之前没少想这是，但最终依旧只能无奈的认识到，在这种擎天首先发布影碟机的情况下，他自己都没法证明自己是影碟机的发明者这一事实。 所以说，他已经做好影碟机发明者的名号落在擎天，落在方辰脑袋上的结果。 可现在方辰不但承认了他才是影碟机的发明者，而且竟然还要准备一份厚礼来感谢他，这究竟是要闹那样？ 他不解！ 真的不解！ 而台下众人，也被方辰刚才那句话给惊到了，皆瞪大眼睛的看着方辰，在他们的心目中，影碟机的发明者一直是擎天才对，怎么会突然蹦出来个万燕公司，蹦出个姜万锰来。 尤其是台下的供应商们，他们最近也接到了不少万燕的订单，自然知道姜万锰是谁。 也就是说在影碟机这方面，姜万锰是擎天的竞争对手。 此时，他们着实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充满着诡异的气息。 “下面有请姜万锰先生上台领奖。” 看着这一张张迷茫的小眼神，方辰并没有解释什么。 随着他将一张五百万的放大支票，以及硕大的烫金证书放在姜万锰的手中，整场的气氛再次达到高潮，不少人的眼睛都绿了，闪烁着类似于饥饿野狼的光芒。 五百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对于绝大部分的人来说，别说五百万了，就是十万，都足够这辈子花了。 毕竟一斤面才几毛钱，一斤肉才两块多钱，这十万块钱能买多少米面和肉。 至于五百万，想都不敢想，而且科技发明就这么值钱吗？ 据他们所知，国内科技发明还没有说给予过这么重的奖项，现在能给几万块钱的，那都是了不得的科技成果。 不过，很快就有人说了，国内还真有人，或者公司因为科技发明获得过五百万的奖励。 那就是小霸王！ 靠着学习机，小霸王获得了岭南科技重奖的第一名，然后拿了五百万的奖励。 只是这岭南科技重奖是香山市主办的，香山市愿意给自己的企业多点奖金，谁也说不出来个什么，所以也就没人在意。 可现在，虽然擎天这五百万，没有挂上任何奖项的名头不说，竟然还是发给擎天的竞争对手，怎么看都觉得怪得很。 其实，去年评选的时候，本来小霸王的复读机是有机会的，但发明者是钟道陇教授，钟教授是之江省婺州人，不是岭南人。 其实如果硬扯的话，也能扯得上，毕竟复读机那时候只有小霸王在做，专利权什么的也是小霸王的。 毕竟四通公司都能把自己的研究成果，专门放到香洲的分公司来评奖，小霸王凭什么就不行。 但坊间传闻，方辰给拒绝了，而是拿了一项电路板的技术革新上去评奖，最终只评了个二等奖，算是聊以***。 所以，这次特等奖的获得者正是香洲四通公司的《四通高级电脑排版系统》，以及亚洲仿真控制系统公司的《电站运行仿真机》，巨人集团的《M-6403桌面印刷系统》。 其实对于这些奖项名头，方辰并不那么在意，正所谓功成不必在我，有这么一个科技重奖，并且发挥作用，鼓励了华夏科研工作者，让其有更大的信心和动力来进行科技研究。 然后还能够扭转国内，“造导弹不如卖茶叶蛋，拿手术刀不如拿剃头刀”的认知，就足够了。 如果年年科技重奖的特等奖，第一名都是擎天，那他还费劲吧啦的在科技重奖这掺一脚，使其升格为岭南科技重奖干嘛？ 那擎天，那他，又跟杀死恶龙的勇士，看着闪烁的珠宝，慢慢地长出鳞片、尾巴和触角，最终变成恶龙，有什么区别？ 大先生曾经说过，“刘邦除秦苛暴，‘与父老约，法三章耳。’而后来仍有族诛，仍禁挟书，还是秦法。法三章者，话一句耳。” 他不愿成为恶龙，也不愿成为刘邦。 明明手中的放大支票和烫金证书轻飘飘的，连两斤重都没有，但是在姜万锰的感知，却觉得沉甸甸的坠手，额头冒着细细的汗珠，似乎马上就要坚持不下去，要脱手一般。 看着方辰这张年轻稚嫩，却透露着深不可测气息的面庞，姜万锰抿了下嘴，这才下定决心，声音细微却坚定的问道：“方总，你为什么要把影碟机发明人的名头让给我？” 其实在他看来，方辰如果能不主动宣传自己是影碟机发明人，他就觉得做的已经是仁至义尽，甚至可以称之为道德模范了。 毕竟作为竞争对手，方辰没有义务替他证明什么。 可现在，方辰不但在这大庭广众，无数记者的长枪短炮之下宣布他姜万锰才是影碟机的发明人，并且还给予了他五百万的奖金以及证书。 此时他的心中简直如同百爪挠心一般，如果再不开口问个清楚的话，他的心都会被自己给挠烂的！ 方辰笑了笑，浑不在意的说道：“因为姜总你就是影碟机的发明人，现在只不过是实至名归而已。” “可是这并没人知道，也没有人能证明！”姜万锰紧握着拳头，面容严肃且激动的问道。 他双眼泛红，仿佛有道道火焰要喷射而出一般。 方辰也跟着面色一变，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我方辰知道！我方辰可以证明！” 看着方辰这一本正经，郑重其事的表情，姜万锰双颊微微颤抖，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并且此时此刻，他心中更多是无地自容！ 为自己之前的所做作为而羞愧！ 他心中一直认为方辰会将他影碟机发明者的名头给夺走，甚至还因此一直敌视方辰，说了不少诋毁方辰的话，甚至还认为方辰之所以邀请他过来，参加影碟机的发布会，并且将他安排到最好的位置上，就是为了羞辱他。 可现在来看，是他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方总，我……” 姜万锰这话刚刚说了个开头，就被方辰用手给制止了。 方辰直截了当的径直说道：“姜总别的话就不用说了，这都是你应得的。” 见方辰是认真的，姜万锰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将心中的这份感激和羞愧收到心中。 此时此刻，他突然多了一丝的明悟，他仿佛多多少少有些知晓，眼前这个少年在三四年的时间，从无到有，白手起家打下偌大的商业帝国，其中有什么奥秘了。 方辰嘴角含笑，但心中一片清冷的看着姜万锰，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姜万锰，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 他努力奋斗，这些年辛苦打拼，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自由。 当然了，完全的自由是不可能实现的，但尽可能的自由，随心所欲却是可以做到的。 固然，他不承认姜万锰是影碟机的发明者，能为给他带来更多的名望和利益，但这样做的话，岂不是等于他其实还是被名利这两个字所组成的监牢，牢牢的禁锢在其中。 这世界大部分的人都逃不脱这两字，他既然能逃脱，那就不会在钻进去了。 他要的生活，就是这种随心所欲，念头通达自在的生活。 “对了，姜总，我这里有本擎天编写的影碟机技术规范要求，包括解码标准这一块，你看一下。”方辰突然说道，并且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本并不算薄的小册子递给姜万锰。 看着眼前的小册子，姜万锰有些茫然。 影碟机的技术规范要求，他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甚至他自己也编写的有，用来指导公司影碟机的研发和生产。 但这只是一个内部的技术文件才对。 而看方辰这架势，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尤其是包括“解码标准”这四个字，更是给这本技术规范要求增添了一道神秘的色彩。 原因无他，解码标准这种东西压根不是他们这些做影碟机的生产厂家可以碰的，甚至连斯高柏这样生产芯片的高科技企业，都不能碰解码标准。 现在他们所用的解码标准名为MPEG-1。 是MPEG组织，中文名为动态图像专家组，所制定的第一个视频和音频有损压缩标准，视频压缩算法于1990年定义完成，然后1992年底，MPEG-1正式被批准成为国际标准。 之所以能制定国际标准，是因为这个动态图像专家组是国际标准化组织和国际电工委员会内部的一个专家组，真正的国际权威。 这个专家组吸纳了几乎世界上所有运动图像压缩和语音压缩的专家教授，并且吸纳了许多国际大企业作为它的成员，比如说索尼、飞利浦、东芝等等作为自己的组员。 也就是说解码标准在国际上公认的，或者说只能由这个叫做动态图像专家组的国际组织来制定。 要不然且不说其他组织，企业，个人出的解码标准好不好用，就说这东一个标准西一个标准，相互之间，互不通用，那也是个大麻烦事。 而不管光盘的生产还是他影碟机的生产研发，都是依照这个标准来的。 现在方辰突然出了一个解码标准的小册子，明显有方辰自己的想法，他能不吃惊吗？ 这是要跟动态图像专家组作对，也更是与这些世界著名的运动图像压缩和语音压缩专家教授，以及跨国音影巨头们作对。 方辰微微一笑，宽慰姜万锰道：“并不是把动态图像专家组的标准给改的面目全非，而只是加了擎天的一点点研究成果而已。” 姜万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合着方辰还想把动态图像专家组的解码标准给改的面目全非啊！ 这可是国际标准！ 所有科研院校，企业都要承认和遵守的一个标准！ 不经过动态图像专家组的同意，哪怕只改动一点点，都是不应该的！ 要是标准能被随便改的话，那还叫做标准吗？ 再者说了，这解码标准是这么多专家教授，大企业共同商量出来的一个东西，擎天这么一改，真就会更好吗？ 见姜万锰这幅模样，方辰突然神色一变，正色道：“姜总，不知道你认同不认同我这个观点，但我现在还是想说，没错，动态图像专家组制定出来的解码标准是在运动图像压缩和语音压缩方面权威专家的带领下，集合相关专业的著名学者和大企业，一同制定的，的确是权威的不能再权威，也是集人类在运动图像压缩和语音压缩技术之大成！” 说到这里，方辰话音一顿，深呼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我想问问姜总你，这个解码标准在制定的时候，有没有征求到华夏专家学者的同意？有没有让华夏专家学者为这个标准增砖添瓦，建言献策？有没有向我们这样影碟机生产企业询问过，吸纳我们的技术？还是说姜总认为，我们没有发言的资格？” 方辰这一连串的发问，简直如同连珠炮，诸葛连弩一般，轰得姜万锰脑袋都是大的！ 他承认方辰说的对，华夏在运动图像压缩和语音压缩方面的研究，自然是不如那些西方发达国家，但如果说一点可取之处，一点研究成果都没有，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而擎天和他的万燕公司，作为这个解码标准现在的主要使用者，以及真正将其从一个所谓的标准，变成真实产物，出现在世界上的生产企业，自然也应该有一定的话语权。 要是连他们都没有话语权的话，那这解码标准究竟是让谁用的？ 是一群专家教授，大企业用来自我陶醉，孤芳自赏的玩物吗？ 但问题是，西方各国对于华夏的科学技术水平一直都有歧视，过分者甚至还以为华夏停留在大辫子的时代。 至于说为什么没征求他们两家企业？ 这标准是去年制定的，去年他们两家企业在哪呢？人家凭什么来征求他们的意见。 第一千零五一章 话语权之争 “动态图像专家组自然应该征求我们华夏专家学者的意见，甚至将我们一些技术给吸纳进来，让解码标准更加强大和完善，但这毕竟是已经制定好的标准，我们再自己做出更改，就不太合适了。” 姜万锰看着方辰情真意切，苦口婆心的说道。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摇了摇头，异常严肃认真的说道：“如果我们一直不发声，不闹出点动静来，那些国际组织将一直漠视我们应有的权利和地位，而现在则是我们争取自己权利和地位最好的时机。” 听方辰这么一说，姜万锰顿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而方辰的神情中则带着一丝无奈和隐隐的愤怒。 华夏现在的确科学技术落后，但并不代表华夏科技没有可取之处，要不然也不会有两弹一星这些辉煌成就。 即便是相当落后的现在，除了其他四大流氓，以及东倭和德国，又有哪个国家敢说自己的整体科技实力能超过华夏的？ 没有，一个都没有。 但华夏的科研工作者，在国际上不说个小透明吧，但离拥有话语权还有着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突然念头一动，方辰脸上的表情不由变得有些悲凉，甚至还有一丝自嘲。 想什么呢！ 别说现在了，就是二十五年后，华夏早已稳坐经济第二大国，世界第一制造大国，科技水平远超除了美国以外的其他国家。 华夏不论是科研论文数量，创新发明数量，还是高水平论文数量等等这一系列衡量科技水平的数据，都显著高于除了美国以外的其他国家，但不还是依旧没有话语权，说什么人家都不信，整日的被抹黑。 但！ 现在是个机会！ 虽说运动图像和语音压缩，已经制定出了压缩和解码的国际标准，但因为是去年刚刚制定的，所以真正应用这一技术的产品并不多。 运动图像和语言压缩，解码标准的确很重要，对人类的生活都会产生莫大的影响。 人们在影碟机，电脑软件，互联网，数字音频广播的音影作品，甚至连各种各样的短视频，都是因为解码标准，这才得以存在的。 要不然的话，孱弱的网络带宽根本无法传输如此庞大的影音数据。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解码标准的话，人们就无法使用电子设备来播放视频音频，更看不到各式各样的视频作品。 但现在，互联网还尚在襁褓之中，前一段时间，克林顿才在国会发表演讲，正式推动信息高速公路计划。 并且将美国国防部所使用的阿帕网，民用的一部分交给大众来使用。 美国的很多大学、政府资助的研究机构甚至私营的研究机构纷纷把自己的局域网并入阿帕网中，形成了互联网的雏形。 也就是说此时的互联网还不足以传输视频这样的大型文件，即便是被通过压缩解码标准，压缩过的视频也不行。 所以顶多就是能播放个本地视频。 比如我们所熟悉的MP3格式，其全称是动态影像专家压缩标准音频层面—3。 从名字上来看，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这是由动态图像专家组制定出来的。 而现在真正能够应用这一压缩解码标准技术的，也就是以光盘为播放介质的影碟机了。 但因为西方各发达国家，在镭射光盘上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对于画质比镭射光盘粗糙模糊数倍的VCD并不怎么感兴趣，而是仍在集中力量来研发下一代的光盘技术，也就是高密度数字视频光盘，俗称DVD。 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轮得着姜万锰来发明VCD。 于是乎，他的机会，或者说华夏的机会就来了。 现在全世界只有华夏有影碟机这种东西，而消费者通常并不会在意自己使用的产品中运用了什么技术标准，这个技术标准是有谁来制定的。 消费者更多在意的是产品好不好用，价格是不是足够便宜，顶多就是会在意，产品是什么企业生产的，企业有没有知名度之类的。 这样一来，如果他执意将动态图像专家组制定的标准给撇开，使用他自己改良过的压缩解码标准，消费者们会站在谁的一边？ 用脚指头想，消费者也只会站在他这一边，动态图像专家组影响不了他们一分一毫。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动态图形组的那些专家学者，大企业想把解码压缩的技术标准，变成他们一个自嗨的玩物。 要不然，他相信动态专家组是会开始学着，尊重华夏的科研技术人员和企业的，那华夏在运动图像和语音压缩解码标准，自然而然也就拥有了话语权。 但是这样做，有三个前提，第一是他压缩解码标准的确要比动态图形专家组做的更好，如果他的压缩解码标准没有动态图像专家组的压缩解码标准好，那一定没有可能在这场竞争中赢过动态图像专家组，更别说获得话语权。 不过这一点并不难，他只需要像现在这样，在动态图像专家组所发布的解码压缩标准，做一点小小的改进，加入一点擎天研究的技术就可以了。 换句话来说，他的解码压缩标准其实是站在动态图像专家组这个巨人的脑袋上的。 这就简单的多了，毕竟，哪怕是一只蚂蚁，只要其站在巨人的头顶上，它依旧比巨人要高，更何况擎天所研究出来的解码压缩技术也不算太差，跟索尼，飞利浦在这方面打个平手的自信，他还是有的。 第二则是能不能将整个华夏所以生产影碟机的企业都给整合起来，一起使用这个由擎天带头的做出来压缩解码标准。 如果连华夏的影碟机企业都无法整合起来，那擎天想要代表华夏影碟机行业发声，想在动态图像专家组内拥有话语权，那简直就是在做梦。 第三则是能不能将擎天影碟机卖到海外去，能不能侵占索尼，飞利浦这样国际企业的地盘。 如果不能的话，那等于说他和其他华夏影碟机企业不过是在圈地自萌而已。 到时候，索尼，飞利浦等国际巨头必将对他和其他华夏影碟机企业发动的猛烈攻势，就如前世影碟机行业所面对的一样。 正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就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说，他必须如太祖所说的那样，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主动将战火燃烧到这些大公司的地盘去才行。 这一点他到是信心十足。 华夏的产品如果没有竞争力的话，又如何成为世界工厂？成为世界最大的进出口国？ 这世界三分之一的产品都是由华夏生产的。 只可惜的是，华夏的品牌在国外叫的响的并不多，大部分只是代工贴牌生产，还有相当一部分在海外，又另外叫了其他名字。 之所以造成这样的现状，除了国内企业在国外水土不服，不熟悉国外的风土人情，资本力量薄弱以外，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外国人对华夏有偏见。 认为华夏的产品价低质劣，甚至直接歧视华夏和华夏人。 不知道有多少外国人宣称自己从不使用华夏商品，家中没有一件来自华夏的东西。 当然了，这些人的下场通常是被啪啪打脸，脸都要抽肿了。 在04年，就有一位美国记者写了一本叫做《没有“华夏制造”的一年》的书。 在当年过圣诞节的时候，这位记者忽然发现，家中39件圣诞礼物中，“华夏制造”的有25件。 与此同时，家里的鞋、袜子、玩具、台灯也统统来自华夏。 面对此情此景，她不禁想到：如果没有华夏产品，美国人还能否生存下去？ 于是她就开展了一年不用华夏商品的挑战。 在这一年中，她面对了无法给孩子们购买玩具，无法给丈夫购买太阳镜，使得丈夫只能去“偷”幼儿园失物招领筐的儿童太阳镜等等一系列糟糕的境遇，因为这些都来自于华夏。 但这些华夏企业扬帆出海所遇到的问题，对于擎天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毕竟以上种种问题，归根结底，就是一个钱字。 只要宣传，广告打的到位，擎天的知名度自然可以打开，至于说水土不服，大不了，他也学着国外企业聘请一些退休下野的政要，作为公司顾问，或者独立董事之类，入乡随俗嘛。 至于说最重要的产品力，那就更不是什么问题了。 现在的国外民众还没有领略到华夏商品究竟有多香，毕竟他们买到的大都是华夏代工贴牌生产的商品。 钱都让中间商赚去了。 一旦他们领略到，他们立刻就会成为华夏商品的忠实用户。 这一点，擎天东南亚分公司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擎天的游戏机到东南亚没多久，就成了东南亚十国，除了新加坡以外九国，游戏机市场占有率最大的企业，上个月东南亚市场份额已经超过了60％。 毕竟对于这些东南亚人来说，便宜好用才是正理，一台任天堂的红白机价格，基本上能顶的上两台小霸王游戏机了。 也就是新加坡的人会在意什么正版不正版，仿佛买了小霸王，就会降低他们的格调一般。 后来，任天堂和索尼还组织过几次反攻攻势，真金白银的大降价，有一次，赔本赔的狠了，价格比小霸王游戏机的价格都低。 但这依旧无济于事，小伙伴家里都是小霸王游戏机，他们吃饱撑得去买什么任天堂的红白机，更别说《街头霸王》之类的游戏，只能在小霸王游戏机上玩。 根据黄一和的预计，要不了半年，小霸王就能把其他几家游戏机公司彻底撵出东南亚。 到时候东南亚的游戏机也跟华夏一样，小霸王一家独大，成为当之无愧的王者。 所以说，方辰对于未来擎天影碟机扬帆出海，还是很有信心的。 听完方辰这一系列的豪言壮语，姜万锰不由再次有些羞愧的低下脑袋。 他的格局跟方辰相比，实在是有些太小了。 “这样吧，姜总，你先看看擎天的这份解码压缩标准再说。”方辰指着姜万锰手中的小册子说道。 姜万锰点了点头，径直翻了起来。 只不过，没看几眼这份小册子，姜万锰就忍不住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并且翻看的越多，他看向方辰的次数就越多。 大概过了十分钟，姜万锰这才抬起头，神情凝重中带着些许敬佩的说道：“方总，您实在是太谦虚了，这份影碟机技术规范中，解码压缩标准这一块，不仅毫不逊色动态图像专家组发布国际标准，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与之相比简直是有质的飞跃。” 擎天这份影碟机技术规范中改动的地方其实是相当多的。 所需频宽从国际标准的256～192kbps，降低到了192～160kbps。 压缩率从8:1--6:1，提升9:1，算法难度也比之前的国际标准降低了不少，根据他的经验，擎天的标准对于国际标准来说至少有20％以上的提升。 方辰笑了笑并没说话。 如果连质的提升都没有，那他费那个劲，搞什么运动图像和语音压缩解码标准干嘛，疯了？ 真以为他给动态图像专家组笑笑，人家就能把话语权给他不成？ 为了这个压缩解码标准，他差不多动用了国内所有对这方面有研究的专家学者，别的都不多说了，仅仅把这些专家学者聚在一起开会，发点纪念品和补助，他就已经花了好几百万。 实际花在解码标准的钱更是超过三千万，动用科研技术人员上千人次，说这个解码标准是擎天，乃至于华夏在运动图像和语音压缩领域研究集大成之作，绝对不是夸张的。 看着方辰这幅笑而不语的模样，姜万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掷地有声的说道：“方总，擎天的压缩解码标准，我表个态，万燕公司坚决执行！” 说真的，他也早受够了，国外对于他们这些华夏科研人员的歧视，不是觉得他们啥都不会，就是觉得他们是小偷。 第一千零五二章 坐立不安的老段 姜万锰走了。 在众人好奇目光的注视下，姜万锰兴奋的带着擎天编写的《影碟机技术规范》走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擎天的《影碟机技术规范》应用到万燕影碟机上，这份技术规范对万燕影碟机在性能上的提升作用到还是其次。 他主要是想跟随方辰，好好在影碟机上跟索尼、飞利浦、东芝这些大企业，甚至动态图像专家组，乃至于整个西方世界掰掰手腕。 让他们知道，华夏的科学技术并不是一无是处，华夏的科研工作者，华夏人并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歧视，拿捏的存在。 而面对记者们，关于他和姜万锰究竟在吱吱呜呜说什么，说了半天的追问，方辰笑而不语，并没有正面回应。 固然，他要做的事情，是一件对于华夏来说，极为提气的事情。 但毕竟还没有做到不是吗？ 没做到，那就等于零。 再者，他也不愿意打草惊蛇，让以索尼，飞利浦、东芝为首的动态图像专家组现在知晓他的想法。 嗯，没错，动态图像专家组的确是以这些大企业为首的。 按理来说，动态图像专家组是国际标准化组织和国际电工委员会下属的一个工作组，是应该持中立态度的，不能偏向任何一个国家和组织，企业。 但说到底，动态图像专家组的专家学者们也是人，要吃五谷杂粮，品酸甜苦辣的，并不能餐风饮露，靠西北风过活。 他们想要进行研究，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拥有更高的地位，自然少不了这些大企业的资助，更别说有相当一部分科研技术人员，工程师是直接供职于这些大企业的。 正所谓吃人饭，听人话，如此一来，他们自然要听命于这些大企业了。 想到索尼，飞利浦这几家国际上声名赫赫的大企业，方辰嘴角闪过一丝微妙的笑意。 毕竟…… 这些企业可都是他的敌人。 尤其是索尼，在东南亚的游戏机之战，早已让索尼恨上了他。 鬼知道这些企业知道，他想在动态图像专家组获得话语权，会怎么对付他。 而现在影碟机别说进入他们的地盘，争夺市场份额，然后再以此争夺在动态图像专家组的话语权，现在不过华夏才刚刚上市而已。 至于说销量，还依旧是个未解之谜，正是最弱小的时候，所以广积粮，缓称王才是正途。 等擎天影碟机铺满全球的时候，他就会让索尼他们知道花儿是怎么红的。 在众多记者失望目光的注视下，方辰回到了办公室，金至江紧随其后，也跟了进来。 只不过，有些反常的是，金至江进来之后，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傻愣愣的盯着方辰看。 “有话就说吧。”方辰瞥了金至江一眼，迤迤然的说道。 金至江的眉头使劲蹙了一下，然后再缓缓施展开来，心中有些不确定的向方辰问道：“这姜万锰真能跟着我们走吗？未来其他的影碟机企业又能跟我们一条心吗？” 方辰想要在动态图像专家组争夺话语权的事情，他自然知晓。 可想要争夺话语权的前提是，所有华夏影碟机企业都跟擎天一条心，都用的是擎天的《影碟机技术规范》才行。 但人心隔肚皮，他真不确定，姜万锰跟其他未来的影碟机企业，能不能跟着擎天走。 而且二五仔自古都有。 甚至，他现在连对影碟机明天的销量是多少，都没太大的信心。 并且越是临近影碟机开卖这一刻，他的心就越紧张。 方辰笑了笑，浑不在意的说道：“只要我们保证我们的《影碟机技术规范》比动态图像专家组的好，国内的影碟机企业自然没有不用我们的道理，如果在我们《影碟机技术规范》明明比动态图像专家组的标准更好的情况下，还有影碟机企业执意枪口对内……” 说到这里，方辰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寒芒，声音冷冽的说道：“那就消灭他，打垮他，让这家企业从华夏消失，这一点，我相信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虽然他并不忍心看到这一幕，但并不代表他，下不了这个狠手。 对于他来说，挣钱的快乐已经极大的减少，钱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数字而已。 他现在之所以还愿意这么工作，更多是在享受这份挣钱，奋斗，拼搏的乐趣，就如太祖所说的“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奋斗和努力，让华夏变得更好，如果谁要阻止他这个目标的实现，那就是他的敌人。 而话语权则是软实力的重要体现之一。 甚至美国之所以能如此强大，想怎么肆意妄为就怎么肆意妄为，也跟其拥有这个世界最强大的话语权不无关系。 要不然，其也不能赤口白牙的，拿着一管洗衣粉，硬说这是具有大规模杀伤力的化学武器。 听方辰这么一说，金至江不由气血翻腾，整个脸都变得有些微红，如喝了酒一般。 上头了！ 他此时突然有些回到，当时小霸王刚刚成立，先是杀得岭南三家游戏机企业片甲不留，然后又发动全国大战，打的胜天和小天才血流成河，饮恨疆场的时候了。 那时候的小霸王就是一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无敌之剑，不论谁拦在小霸王的前面，都只有一个字“死！” 要不然的话，小霸王怎么能垄断全华夏的游戏机产业，现在全国的游戏机，有98%都是小霸王生产出来，也就是在擎天鞭长莫及的县区，甚至乡镇，还有一些游戏机小企业，能苟且偷生的活着。 并且这些企业中还有相当一部分，其实是山寨小霸王游戏机，游戏机都还贴着小霸王的标志。 可现在家大业大了，自然也就要脸了。 除了俄罗斯那边还依旧保持这样还风格，而在国内，不管是交换机，还是寻呼机和复读机，以及现在的影碟机，小霸王和擎天通信都没有这样做过。 几乎很少发起这种赶尽杀绝的战斗，甚至只要不影响擎天的发展，不是国外企业，根本不在擎天的打击范围之内。 复读机尤其如此，明明专利权什么的都是擎天的，但只要是符合擎天的规定，不生产假冒伪劣产品，复读机的专利权他们都可以免费使用。 此时，金至江已经恨不得，现在就有几个不长眼的影碟机企业跳出来，然后将其大卸八块，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掉。 他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这种生活实在是太平静了！ 见金至江这幅跟打了个鸡血似的的模样，方辰撇了撇嘴，还是年轻啊，太不成熟。 但转念一想，方辰自嘲的笑了笑，金至江才二十出头而已，年轻气盛一点太正常了，如果都跟他一样少年老成，整日里蝇营狗苟的算计着，那才是完蛋了。 血气方刚点挺好的。 …… 第二天，一大早，方辰打着哈欠，如蜗牛般缓慢的，以一种近乎于挪动的步伐，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中。 不过刚一进门，方辰就看到一个人影，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桌子上的热茶还飘着渺渺青烟。 楞了一下之后，方辰便自顾自的朝着自己的椅子走了过去，连哈欠都没慢了半拍，仿佛这人影本来就应该在这里一般。 坐下之后，方辰便垂着脑袋，一上一下的打着瞌睡。 过了十几分钟之后，似乎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方辰径直站起身，走过去，拿起人影面前的热茶，一口饮了下去。 紧接着，方辰还是一语不发，扭头朝着自己的椅子走去，看样子不是加入回笼教，就是准备去会周公的女儿。 不过，刚走到椅子旁边，还没坐下，方辰突然想了什么，头也不回的说道：“老段，再给我泡杯茶，而且再换个大杯子，这杯子太小了，喝着不过瘾。” 此话一出，段勇平顿时忍不住了，没好气的说道：“喊茂才泡茶去，我又不是你的秘书。” 无视他了半天不说，又一声不吭的喝了他的茶，这些他都还没计较，现在竟然还挑三拣四，嫌这嫌那的。 他本来心里就有些烦，再给方辰这么一搅和，简直气的他肝颤。 扭过头，见段勇平这幅气急败坏的模样，方辰的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莫名的得意，整个人也站直了身子，一点都不复刚才慢慢吞吞，没精打采，一幅没睡醒的模样。 指了下吴茂才，示意其泡两杯茶过去，方辰又重新坐到了段勇平的对面，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段勇平。 见方辰这幅模样，段勇平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被方辰耍了，顿时气的面红耳赤，真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过了数息，他心中的火再次憋不住了，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看着方辰。 见状，方辰一脸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示意段勇平坐下来。 “好了，我又不是故意耍你的，是真困的慌，昨天苏妍熬夜做研究，我一直陪着她，陪到了凌晨两点才睡觉，这早上七点多又赶到公司，真是困的要死。再说了，你这一声不吭的突然跑到岭南，不在燕京坐镇，而且还大模大样的闯进我的办公室中，自己给自己泡了杯茶，我还没说你那，就喝了杯你的茶，结果你还怪起我来了。”方辰振振有词的说道。 闻言，段勇平忍不住翻了白眼，凌晨两点睡觉，七点起床又算什么？ 值得拿出来说吗？ 他在小霸王的时候，基本上天天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有时候想起来了，或者公司有什么紧急情况了，半夜四五点，还会爬起来。 晚上正儿八经睡觉的时间也就四五个小时，至于说其他睡眠都是硬生生靠着在汽车上移动的时候，补回来的。 不过，自从调到燕京之后，不对准确的来说，娶了李萌之后，貌似就不行了，基本上每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就必须要回家。 没办法，要交公粮的男人，就是这么悲惨。 想到这里，段勇平面色微红，也不知道是刚才气的，还是羞的了，哼唧了两声，也不用方辰劝，自己一屁股又重新坐会了沙发上。 不过嘴上还是硬的，段勇平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作为公司总裁，来视察一下小霸王的工作进展如何，有没有什么隐患问题，难道不应该吗？” 方辰笑着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笑着说道：“行了，老段，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影碟机出不了什么问题，用不着急。” 对于方辰一语道破他的心思，段勇平一点奇怪的意思都没有，他和方辰在一起这么多年，不说经历过生死，但也生死相托了这些年，方辰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说他和方辰生死相托，绝对不过分。 当时擎天在国内只有小霸王一家公司，而方辰正在俄罗斯辛苦打拼。 虽然方辰和他都未曾明说过，但他俩自己心中都知道，如果方辰一旦在俄罗斯打拼失败的话，那小霸王就是方辰唯一的一条后路，东山再起的资本。 而方辰也完全信任他，几乎把手中所有的权利，财权，人事权都交给了他。 所以说，他才那么兢兢业业，鞠躬尽瘁，不辞辛苦，一天十五六个小时的为小霸王操劳着。 正所谓，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就是这么个道理。 “九十亿呢，您说我心里这压力能不大吗？”段勇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方辰下的这三百万台订单，仅仅成本就高达九十亿，这影碟机如果出了点闪失，或者销量并没有达到预计的结果，那他真是要疯掉了。 这几天，他一直睡觉都睡不安生。 而到了昨天晚上，本来他都已经睡了，但实在还是忍不住了，让秘书订了岭南的飞机，连夜赶了过来。 他知道，虽然他来了，也无济于事，该做的事情，方辰和金至江都已经做了。 但此时能够离影碟机近一些，他的心会更安一些。 第一千零五三章 售罄？ 插诨打趣，闹过这么一场，见段勇平的心情已经好转了许多，方辰便不再言语什么了。 段勇平就是这种一辈子操不完心的性子，他就算是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等其见到影碟机的销量，自然而然就会好转。 当然，这个前提是影碟机的销量能差强人意，跟他预计的不差太多才行，这要是差的太多，老段还要炸。 不过应该没问题吧…… 方辰不由心虚了起来。 说实话，他此时心中也没多少底，虽说他已经为影碟机做了不少工作，首先影碟机和光盘的价格都比前世万燕影碟机上市时便宜了许多，而且产量充足。 除此之外，还为影碟机增添了不少前世影碟机上市好几年才有的功能，以及砸了一个多亿的广告费为其做宣传，昨天又开了这么一个声势浩大的发布会，可以说该做的工作都已经做了。 但问题是，他的销量目标也比前世影碟机的销量要高很多倍。 前世，影碟机刚刚上市的时候，一年才卖了几万台而已，而他给影碟机定下的最低销量目标是一百万台！ 是前世万燕影碟机销量的数十倍，这让他怎么能心中有底。 他倒不是怀疑擎天影碟机的产品力，只是影碟机属于新玩意，全世界都没有，蝎子粑粑独一份，消费者需要培育一段时间才能真正认识到影碟机的好处，形成对影碟机的购买欲望。 这个就比较麻烦了，前世，万燕和其他影碟机公司在这上面花了三年，才终于迎来丰厚的成果。 而期间，作为先驱的万燕公司，更是连这一天都没等到，市场份额就从原来的百分之百，降到了不足百分之一，成为了先烈，壮烈牺牲。 不过，作为公司老板，如果他都一脸惶恐，坐立难安，那整个公司的士气可想而知。 正所谓商场如战场，而现在就跟大军开拨，两军交战是一个意思，如果没了士气，原本可能达成，甚至超额完成的目标，最终也会变的不如人意，甚至兵败如山倒。 他这大早上，就这么一幅沉睡未醒，昏昏沉沉的模样，慢腾腾的朝公司走来，固然有昨天晚上陪苏妍太久的原因，也有想要安定人心的意思。 但不得不说，效果还不错，见到他这模样的员工，大都镇定了许多，有很多还朝着他露出善意的轻笑声。 这时候，方辰这个当老板的，还该吃吃，该睡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们这些当员工的，又有什么好紧张的？ 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了，天塌下来，自然有方总顶着！ 也不知道是因为就方辰和他两个人在，还是怎么的，段勇平也懒得再装了，没坐一会，就又站了起来，走到电话旁，神情凝重的盯着电话看。 方辰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知道的，是知道老段现在内心正陷入天人交战中，考虑是不是要打个电话去问下销量，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电话上长出花了。 说真的，跟段勇平认识时间久了，他真有点想知道段勇平前世的那个妻子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段勇平这么不顾一切的，随其前往美国。 但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方辰还是打消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万一那女子真有什么特殊的魔力，能将老段迷的昏三倒四，再次不顾一切的跟随其去了美国，他丢失一员大帅，擎天少个独一无二的总裁不说，关键是，他怎么向李萌交代？ 想到这里，方辰不由开始，讲好听点是发散思维，讲不好听的那就是胡思乱起来。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方辰缓过神来，见段勇平又目不转睛的盯着墙上的钟表看，不由叹了一口气。 再这么熬下去，老段非傻了不不可。 方辰此时无比怀念，以及想拥有双11，618这些电商大促的统计系统。 那样的话，就不用这么煎熬了，等半天一点信都等不到，有那么一套统计系统，别说一小时的销量情况了，就是一分钟，甚至实时的销量情况都能显示到自己面前。 甚至还能详细到某个品牌，某个商品卖了多少个，卖了多少钱。 就在方辰再次陷入胡思乱想中，方辰和段勇平两位大佬都坐在办公室中的消息，传到工厂，传到各零售店中，职工们的心不由安定了许多，甚至整个人都变得精神焕发了起来，打算以最优异的成绩来向这两位大佬报喜。 只是小霸王办公楼的员工们有些苦不堪言，他们不但走路变得蹑手蹑脚，甚至连咳嗽都不敢有一声，生怕打扰到方辰和段勇平的机密谈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辰办公室内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吴茂才正准备去接，可谁知道段勇平竟然一个箭步，直接窜了过去，拿起了电话，弄得吴茂才在背后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销量情况怎么样！”段勇平直截了当的说道。 听到对面电话传来的竟然是段勇平的声音，金至江不由楞了一下，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段总，您怎么接的电话。” “怎么，我在哪接电话，还需要向你请示批准不成，废话少说，销量多少了。”段勇平直接劈头盖脸的骂了过去。 他是今天凌晨，临时起意坐飞机赶来的，所以也就懒得通知其他人，也不想通知其他人。 闻言，方辰不由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笑，他已经可以想到电话那头，金至江的表情有多么无可奈何了。 方辰猜的不错，金至江此时着实是欲哭无泪，他招谁惹谁了，不就是问一句吗，至于被骂的这么惨吗？ 说真的，他着实觉得段勇平自从结婚之后，脾气越来越大了，就似乎在家里被媳妇压迫的太厉害，所以需要骂骂人，发泄一下似的。 想到这他不由打了个冷颤，现在他突然觉得其实单身也挺好的，最起码不会被这么压迫。 知道自己再不说话，段勇平还要继续骂自己，金至江赶紧说道：“销量多少，我也不知道，今天上午的销量，是等到中午十二点以后，各零售店的财务报到城市经理那里，城市经理再报到省经理，省经理报到大区那里，总的数据，预计最快下午一点才能到我的手里。” 金至江在心中暗自吐槽不止，现在连一个上午都没有，鬼知道销量有多少，总不能让下面的人，卖一台就报一台吧，那真是要把人给累死不可，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不过，这种事情，以前段勇平也做不出来的，但现在来看，似乎能做出来了…… 听了这话，段勇平眼一瞪，没好气的说道：“既然没销量汇报，那你打电话过来干嘛？” 金至江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有这么强词夺理的吗？ 要不是事太大，只能打电话向上请示，当他愿意来打这个电话啊！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汇报道：“下面有零售店，甚至城市经理这一层告急了，说他们手中库存的已经即将销售一空，需要从省里，甚至大区补货了，如果再不补货的话，预计下午两点之前，他们就只能挂售罄牌了。” 零售部已经从小霸王剥离出去，归属于总公司管理，所以面对下面的告急，他也只能向方辰请示。 闻言，方辰和段勇平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难以置信。 要知道，零售店的备货是按照三天销量备的货，而城市经理是按照七天备的货，现在如果连城市经理手中都没货，说要售罄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原本打算买七天的货，现在就已经卖空了。 至于说具体的数量，按照个零售店的大小，位置，投放的影碟机数量自然有所不同，但这一次，全国他是一共投下去了五万台影碟机给各零售店。 如果按照平均下来，每个城市都有一到两家擎天零售店来计算的话，一家店的影碟机，基本是五十台到一百台之间。 方辰觉得这个数量应该是合适的，毕竟影碟机是新玩意，而且还是大件，3999的价格也不是说，一冲动就能直接掏钱买走的。 各零售店铺，一天能卖个十台八台的，有个三四万块钱的营业额，应该就算不错了。 很快段勇平就回过神来，当机立断的说道：“这样吧，我现在就给省分公司打电话，让他们迅速摸清下面各零售店的销售情况，是不是已经逼近警戒线。如果是的话，全力向下属各城市调运，尽量保证有货可以售卖。然后你再安排厂里向各省分公司发货，厂里就不留货了，哪怕是把省分公司的仓库给堆满了，都无所谓，反正绝对不能出现没货卖的情况！” 这九十亿的影碟机成本，简直快把他给压扁了，现在好不容易销量超出了预期，他怎么可能容忍有失误。 哪怕少卖一台，他的心都是痛的！ 脑中灵光一闪，段勇平又补充道：“厂里的影碟机生产也可以放开了，就算不满负荷吧，但保持百分之八十的生产线是处于生产中，还是有必要的。” 吩咐金至江有什么事，记得再打电话请示之后，段勇平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忍不住摩拳擦掌起来，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 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呵！德行！ 不过没过多长时间，段勇平又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在屋里一圈圈的绕着，就如同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狗熊一样，绕的方辰眼睛都有些晕了。 他这会又担心起来，金至江所描述的这种货被一扫而空，差点挂售罄牌的火爆场面，只是极个别的零售店才有的，并没有普适性。 这种情况是有了，有些地方比较富裕，又或者擎天扎根当地的时间长了，都会出现销量比其他店铺高出一大截的情况出现。 前者比如燕京、申城、羊城、鹏城这样的超大城市，后者比如他们脚下的香山市和方辰的老家洛州市。 香山市和洛州市的人，几乎都是擎天的拥趸，对擎天的产品一直都格外喜爱，虽然都只是地级市，但购买力不输于一些省会城市。 有的家庭，一家好几台擎天的电子产品不说，甚至都疯狂到，只要擎天一出新产品，不管功能自己是不是能用得到，先买回家再说的地步。 反正擎天首创了七天无理由退款，只要合格证和其他配件齐全，不影响第二次销售，七天内随便退换，不喜欢的话，退掉就是了。 段勇平突然脚步一顿，一脸期许的对着方辰说道：“方总，要不然我们去东区店看看吧，谁都不通知，我们自己去看看。” 他说的东区店是擎天在香山的十家零售店之一，也是距离小霸王最近的一家零售店，他以前还是小霸王总经理的时候，没事就喜欢去东区店看看。 方辰挥了挥手，一脸嫌弃的说道：“去，去，这要是再不把你放出去，我不是被你转晕掉，就是被你吃掉。” 段勇平不由楞了一下，方辰所说的后半句话，前者他还能理解，而后者，他就有点不明所以了。 他哪知道，在方辰的心目中，他已经跟被困在笼子里，焦躁不安，即将发狂的狗熊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只要方辰同意他去就行，再不出去的话，他觉得不是被憋疯，就是被自己百爪挠心给挠死。 到了东区店之后，虽然已经预料到东区店会是一派火爆景象，但是方辰和段勇平还是被眼前的一条排队长龙给震到了。 作为距离小霸王最近的零售店，东区店的生意自然一直都是很好的，可绝对没好到这个地步过。 不过似乎附近的居民都已经习惯了，再加上擎天一直有营业员给他们发水发各种各样的小食品，到也没有什么骚乱，甚至连抱怨都没有。 “我现在突然觉得零售店建的有点少了，应该再来一倍才行，这队排的太着急人了。”段勇平眉头微蹙，忍不住说道。 第一千零五四章 至于玩这么大吗！ 在方辰诧异的目光下，段勇平面色微红，他此时的确是有种自己打自己脸的感觉。 但打就打了吧，总不能为自己的脸面，来耽误擎天的发展。 从这个角度来看，自己还是不错的，最起码能诚恳的承认错误，并且积极的想办法挽救，段勇平心中自我安慰道。 没办法，谁让零售店实在是太香了！ 当初他极力反对建设的零售店体系，现在已经成为了全华夏最大的电子产品渠道商，甚至可以说规模只仅次于官方几十年营造的供销社体系。 将近六百家的擎天零售店，几乎遍布全国，这一点是全国没有任何一家渠道商可以做到的。 而正是这六百家擎天零售店，使得擎天可以将所有的产品及时的销往各地消费者的手中，并提供良好的售后服务，以及一些产品体验。 这都极大的增加了消费者对擎天产品的认同感和粘度，要不然也不会出现面前这样，排队排成长龙的模样。 并且这些零售店还能对本地的经销商起到一个监管监督的作用，防止他们恶性竞争，败坏擎天的口碑。 总而言之，比之前的代理商制度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只不过就是投资大了点，最起码以当时的眼光来看是如此，这六百家擎天零售店是花了方辰五个多亿才搭建出来的，平均单店成本将近百万。 不过，这百万有一半以上都是花在购买商铺上了。 没办法，谁让擎天的零售店基本上都在城市的中心商区，并且面积动辄二三百平方，要不然也不能提供给消费者这么多的体验服务，简直有往成为一个娱乐场所发展的趋势。 而且随着这几年房价的涨幅，似乎仅仅这些零售店商铺的价值，都已经能把这五个多亿给挣回来的了。 在这一点，他不得不佩服方辰的高瞻远瞩。 目光从段勇平的脸上扫过，方辰指着眼前的零售店突然说道：“老段，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你会怎么选，会同意我投入这五个亿搭建零售体系吗？” 段勇平想了想，然后默默的摇了摇头，“如果回到那个时候，我大概还是会反对的吧。” 现在擎天已经是个年营收高达二百多亿的大企业，距离世界五百强只有一步之遥，并且他此时已经可以肯定的说，擎天在今年营收绝对可以突破到四百亿以上，稳稳成为世界五百强之一。 这五个亿自然不算什么。 而那时候，小霸王一年的营收才十个亿而已，纯利润还没有五个亿那么多。 然而最重要的是，那时小霸王所有的利润不但不能反馈给方辰，而且每个月还需要从方辰兜里拿钱。 没办法，小霸王想要保持这样的高速发展，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 也就是说，这五个亿只能方辰自己掏腰包，这个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方辰笑了笑，并没再说什么。 他对于段勇平的回答也毫不奇怪，这才是老段，如果段勇平不这么回答，那才叫做奇了怪。 “但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擎天的零售体系是已经到了再次扩大的地步，我觉得再扩大一倍也不为过。”段勇平说道。 因为每个城市只有一到两家零售店的原因，其实并不只是现在擎天的零售店十分火爆，即便是在平日里，零售店也是处于一种近乎于满负荷的状态。 毕竟擎天的零售店，不但要负责销售，还要负责售后和消费者体验，工作实在是太多了。 而太过于爆满，拥挤的店铺，也不利于消费者购买商品，毕竟擎天又不是那种搞饥饿营销，抢到就是赚的企业。 而且职工们也太累了，每个月都有一批零售店职工的转岗申请。 “那扩大到所有的县级行政区如何？”方辰突然扭过头来，一脸玩味的看着段勇平。 段勇平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一脸不善的看着方辰，至于玩这么大吗？ 他觉得零售店再增加一倍，保证所有的地市级城区都有擎天的零售店，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并且投入怎么着也要十个亿起步，毕竟商铺什么的，也都贵了。 可所有的县级行政区那就太疯狂了！ 县级行政区可不是只有县这么简单，其中包含的有市辖区、县级市、县、自治县、旗、自治旗、特区、林区等等，全国所有县级行政区加起来足足有两千七百四十八个，擎天现在这不到六百家家零售店铺，连这两千七百四十八个的零头都不到。 如果零售部真的发展到这么多的话，且不说仅仅投资都至少需要四十亿到五十亿这么多，仅仅零售部的员工就需要再膨胀四到五倍。 而现在零售部的员工已经有上万之多，隐隐间，有人已经将零售部称之为擎天第六大分公司，这要是再膨胀的话，那零售部的员工至少有五六万之多，稳稳的擎天第一大部，比现在规模最大的小霸王还多三四万人。 到时候，整个擎天的职工总数也将突破到十万之巨。 一想到自己未来要管理十万名以上的员工，段勇平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样庞大的规模，即便是在央企中，能比得上的恐怕也寥寥无几。 方辰瞥了段勇平一眼，见其这幅胆小如鼠的模样，没好气的说道：“又不是让你现在就把所有的县级行政区都铺满擎天的零售店，慢慢来，来个两年三年，也没关系。” 段勇平不由翻个白眼，看方辰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即便是将时间拉到两三年这么长，但再支出四五十亿对于擎天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压力。 再者，他真觉得没必要，摊子铺的这么大，用方辰的话来说，那就是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 想到这里，段勇平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方辰，好像方辰经常干这种步子太大的事吧，那岂不是意味着方辰的蛋经常被…… 方辰并没有注意到段勇平的眼睛在不怀好意的瞟着自己，而是神情有些亢奋的说道：“虽然从现在来看，资金压力会稍微大那么一点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段勇平给打断了，段勇平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刚才心里算了一下，想要达成您的目标，至少要四十亿到五十亿，这商铺价格如果再涨的话，弄不好四五十亿都不够了。” 被段勇平这么一阵抢白，方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贼兮兮的说道：“你既然知道未来商铺价格会涨，那现在公司买商铺，是不是就等于是赚的？” 如果问一个后世的人，九零年到2020年这三十年之间，什么价格涨的最多，如果手中有钱该投资点什么，恐怕十个里面有九个半都会回答说是房地产。 但方辰一直不想赚房地产的钱，甚至为此，宁愿把万通公司的股份多给冯伦、潘时屹等人一些，并且引进柳元俊等人，自己只占据万通公司股份的60%。 这跟把擎天的股份几乎完全握在自己手中，也就是给了段勇平1%的股份的作风，简直判若两人。 段勇平那1%的股份到现在都还没落到实处，按照段勇平自己的要求，还只能算作干股。 没办法，作为一个在前世经历过高房价伤害的人，他着实不愿意去碰房地产这种东西，而且这将近三十年间，隐藏在房地产下面的黑暗面实在是太多了。 并且，他能堂堂正正，站着把钱挣了的手段方法又太多了，没必要再蹚房地产这趟浑水，脏了自己的手还能洗洗，脏了心的话，连洗都没法洗。 他现在顶多就是能约束冯伦他们几个，不在工程质量上弄虚作假，不拖欠农民工工资，除此之外，真做不了什么。 在未来，他还会将万通公司的股份再次稀释掉一部分，最终达到只少量持股万通股份的目的。 如此一来，他能在这将近三十年房地产黄金年代挣钱的机会，也就是投资商铺了。 且不说这些零售店能为他创造多少效益，为擎天的销量，品牌的建立，立下什么悍马功劳，仅仅说现在他手里这五百多家、商铺未来的价值，都至少一百亿起。 这二三十年内，房地产翻个三四十倍，应该是没问题的。 如此算起来，方辰之前买商铺花的三亿多，可不就是一百亿了，至于为什么总花费在五亿多，不还有装修，招聘员工，培训等等一系列的费用。 而这次如果再花四五十亿，购入两千多家商铺的话，未来仅仅这些商铺本身就能价值四百亿到五百亿以上，着实是一笔天文数字。 更别说这两千多家零售店如果真的建立起来之后，对于整个擎天系的好处。 这不仅仅代表，擎天的旗帜可以真正插遍华夏的大江南北，每一个县级行政区。 更意味着擎天的商品可以快速，准确无误的送到每个消费者的手中，华夏每一个消费者都可以就近购买到擎天的产品，并且感受到良好的售后服务和售前体验。 再者，也可以增加擎天的利润，让擎天有更多的钱去做别的事情，搞科技开发，形成一个正循环。 要知道，在前世，其实厂家的出厂价通常都是比较低的，之所以会变得那么高，就是因为各级代理商层层加价，再加上零售商需要付出大量店铺成本的原因。 实体店一半以上的利润都被房租给吞掉了，商品的价格能不高吗？ 这也是为什么没有实体店铺的淘宝，能把货的价格卖得那么便宜的原因。 对于擎天来说，既没有层层的代理商加价，店铺物业又是自持的，那么产品的价格自然而然就可以下来了。 而对于普罗大众，消费者来说，低价就是吸引力！ 并且擎天的这种低价，还是在能保证充足利润的情况下。 这次影碟机的销售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影碟机为什么在产品质量比前世万燕影碟机更好的情况下，价格更低，并且还能保证30%的利润，不就是因为这些零售店铺都是擎天自己的。 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顿时变得有些哑口无言，说的好有道理啊，未来这些商铺会涨价的，是能挣钱的，没见之前那五百多家商铺都升值了。 “可现在商铺涨价，并不代表以后商铺也会涨价啊……”段勇平垂死挣扎道。 作为经历过天涯省两次房地产风波，看着天涯省的房地产如过山车一般低起高落的人，着实不觉得现在这股已经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刮起来的房地产风能刮多久。 “您没见，连联想这样的电脑公司，都跑到梁化市买地皮，搞什么电脑城了，您说这房地产还能涨多久？别跟东倭一样，砸手里就完了。”段勇平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 这下轮到方辰哑口无言了，没办法，段勇平举的这两个例子实在是太好了。 尤其是联想买地皮，搞什么电脑城，简直跟前世黄金暴涨，大妈都去买黄金有异曲同工之妙。 大妈们都知道黄金能挣钱的时候，黄金可能不跌吗？ 那同理，联想都买地皮高电脑城了，房价可能不跌吗？ 而且说真的，在前世1998年《政事堂关于进一步深化城镇住房制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设的通知》出台之前，房价是跌跌涨涨的，只能说跌中有涨而已，并不像后世那样，疯一般的往上窜。 这其中有不少的企业就死在了这房子上面，比较著名的除了联想以外，还有现在风头正盛的巨人大厦。 “未来几年或许是如此，但如果把眼光给放的长远一些，十年八年，甚至一二十年之后，投资这些商铺绝对是稳赚不赔的，甚至这些商铺本身的价值也会翻数倍，甚至数十倍之多……” 紧接着，方辰又将健全零售体系，对于擎天，包括扩大销售范围，增强售后服务，提高售前体验，以及降低成本，能在保证利润的前提下，以更低的价格与其他企业竞争等等一系列的好处都说了出来。 第一千零五五章 场面火爆，将权利下放给能听见炮火声音的人 面对方辰这么多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段勇平除了答应之外，还能怎么办？ 再者说了，他之所以反对，不还是因为一个钱字嘛。 其实不用方辰说那么多，他也知道零售体系扩大的好处，要不然他也不会提议将现有的零售店规模扩大一倍。 只是方辰比他还要激进的太多罢了。 “反正，弄不来钱，公司因为钱出现运营问题，还是要方辰自己解决，我皇帝不急太监急，咸吃萝卜淡操心干嘛。”段勇平心中疯狂的吐槽着。 方辰和段勇平在门口站了这么长时间，东区店的店长就算再怎么反应迟钝，也察觉到这两位自己顶头上司的N次方，大老板和总裁已经到了门口，赶紧走出来，将方辰和段勇平迎了进去。 “在你们店里的明星是谁？”方辰问道。 东区店店长立刻说道：“是四大天王的刘德华。” 听了这话，方辰瞬间明白为什么东区店会变得如此火爆了，并且他仔细看了一下，果不其然，来排队的，几乎有三分之一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 四大天王于去年被命名之后，受到大众广泛的认可，影响力迅速波及整个大中华地区和亚洲，香江娱乐圈成熟的包装机制，独特的造星方式，发达的娱乐传媒，让所有人都拜倒在四人的威力之下。 四大天王这个炒作概念的成功，使得各自为阵的香江娱乐势力在大方向下团结成为一体，极大增强了香江娱乐产业的竞争力和影响力，以不可想象的速度占领市场。 尤其是今年年初在人民大会堂的义演，更是将四大天王之名推广到了国内，对内地听众而言，影视歌全方位艺人和讲求形象的香江娱乐包装实在是太过强大，人们从来没有想过歌星可以如此定位和制作，而他们的作品准确的瞄准了受众，他们的班底又集结了香江所有的人才，所以没人能抵挡他们的魅力。 因为四大天王，内地诞生了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追星族，歌迷们开始为偶像做出许许多多狂热举动。各式各样的明星周边产品开始在市场上出现并热销，四大天王的唱片，磁带、海报、贴纸、卡片均被抢购， 而四人的穿着、发型、声线等都被无数人模仿，内地人们第一次感受到了港台流行文化对生活造成的强大冲击。 看着这些年轻女孩们一个个眼放精光，额头冒着阵阵细细密密的汗水，精神无比亢奋。 方辰不由咧了咧嘴，对着东区店店长说道：“茶水和清热解暑的药品一定要准备充足，如果可以的话，给附近医院打个电话，看他们的救护车忙不忙，如果不忙的派一辆过来，擎天会在这次活动结束之后捐献一批救护车给这些医院。” 见方辰化身散财童子，大撒钱财，段勇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幸亏方辰能挣钱，要不然就这败家速度，就是有十座金山也给败完了。 派个救护车过来盯几天，就能获得一辆救护车，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吗？ 简直就是败家子。 不过，捐献救护车，终究是属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好事，等到时候，他搞一个大一点的捐献仪式，刷一波擎天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声望和好感度，倒也不算太亏。 “另外……” 说到这里，方辰看了一眼刘德华周围的保镖配置，不但有刘德华自己私人请的，还有无线电视台给其请的保镖，以及两位从俄罗斯调来的前克格勃成员或者信号旗成员，不由点了点头。 这样的安保力量，保护刘德华的安全应该是没问题的。 “明星的安保问题不用担心了，但最好还是给周围警局打个电话，请他们派人过来维持一下治安，反正总而言之，不要出现任何涉及到人身伤亡的事情，另外，把我的这些吩咐通知到个省经理和城市经理，甚至零售店店长的耳朵里，绝对要保证这次活动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方辰嘱咐道。 段勇平、吴茂才、东区店店长等人连连点头称是。 大概看了一下，应该没什么其他的大漏洞，方辰便驻足停步，观察其刘德华来。 只见刘德华的双手都已经被两个粉丝给牢牢的占据了，两个粉丝无比兴奋，叽叽喳喳的跟刘德华聊着天，说着自己究竟有多么喜欢刘德华的电影和歌，这次能见到刘德华，有多么的激动和亢奋等等的话。 说实话，就算这两位粉丝不说，仅仅看这两人旁边，厚厚一摞光盘就知道，其绝对是属于刘德华的死忠粉。 要知道，购买一百张光盘，也就是花一千块钱，才能跟明星握手一分钟。 能在这个刚刚跨过温饱线，十天半个月能见一次荤腥的年代，花上四五头猪的价格，跟明星握手一分钟的，不是死忠粉又是什么？ 而且看这两位旁边这光盘的高度，显然这两位并不是只购买一分钟而已，最起码有二三百张了。 只是方辰有些奇怪的是，有女粉丝愿意掏这么多钱，跟自己喜欢的男明星亲密接触一下，也就算了，怎么还有男粉丝也这么干。 而且看着后面拿着厚厚一沓子光盘，正在排着队的人群，方辰发现这样的男粉丝似乎并不少见。 他只得感叹这四大天王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简直是男女通吃。 而且他现在觉得最值得庆幸，或者说感谢的是，这些明星都有两只手。 这样一来，就可以同时握住两个粉丝，等于时间翻倍，一个明星可以当做两个明星来用。 “说真的，之前看金至江计划书的时候，也没觉得情况能火爆到这个地步。” 看着刘德华面前的两大排疯狂粉丝，以及他们手中厚厚一摞光盘，方辰不无感叹道。 要知道，擎天是给他们发放的有握手券，拥抱券，合影券，签名券的，可似乎觉得不把自己的战利品全部捧到自己偶像面前就不够虔诚一般，这些粉丝大都宁愿自己抱着这些印有明星封面的光盘。 至于说那些购买五十张光盘以上的大户，则都推着一个超市手推车。 说真的，此时方辰才突然觉得华夏有钱人其实还挺多了，就照现在这规模，刘德华想要一一应付完，估计还要再多两个分身才行。 而且，他也挺佩服刘德华的，也不知道应付多少个粉丝了，而且不管是热情，还是含蓄，又或者奔放，甚至狰狞吓人的粉丝，都还能依旧面带微笑，让对方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觉得其亲切异常，就如同多年好友一般，着实了不得。 “现在影碟机和光盘的销量如何？”段勇平对着东区店店长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 闻言，东区店店长不由露出苦涩的笑容，看的段勇平不由眉头一皱，忍不住厉声问道：“这队伍都排成这样了，你别告诉我还不好。” 他现在就怕东区店店长给他来个，这些人都是冲着明星的，所以只买光盘，不买影碟机，那就糟了。 就这十块钱一张的售价，就算算今年这一亿张光盘全部卖出去，又能值几个钱，十个亿产值而已，利润六个亿多点而已…… 想到这里，段勇平不由心中讪讪的干笑了两声，十个亿产值就能有六个多亿的纯利润，其实还挺香的，是擎天利润率最高的产品，而且这么多纯利润，平时他至少要卖出去两百万台游戏机才能获得。 但不管怎么说，跟一百万台影碟机的目标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一百万台影碟机，价值四十个亿，利润也有十个亿…… 好吧！ 段勇平不得不承认，其实卖光盘也挺好的。 “销量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我刚才统计了一下数据，今天上午影碟机已经卖出去了二百多台，现在城市经理那边都没货，我已经打紧急报告，派车去厂里直接拉货了，不然要不了一个小时，连中午十二点都撑不到，影碟机就没了。” “光盘也同样如此，分配到我这里的二万张光盘，已经马上全部售罄了，我也打了紧急报告，连影碟机的车一起拉回来。” 见段勇平发怒了，东区店店长的魂都快要飞了，赶忙说道。 听了这话，虽然已经预料到东区店的销量一定会很好，方辰和段勇平还是面面相觑，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诧异中带着惊喜的神色。 现在是四月份，距离今年年底还有八个月，二百五十多天，那一百万台影碟机的目标，分解到每一天的话，基本上就是四千台的样子。 也就是说，只要这五百多家零售店一天能卖出去四千台影碟机，就是一个巨大的胜利，平均一家才不过八台的样子，如果算上经销商的话会更低。 只不过擎天的经销商虽然多，但这些经销商之前大部分都是只卖游戏机、学习机、复读机这些跟学生沾边，并且本钱小，周转快的产品，连寻呼机这样价格四千块钱的产品都不敢碰，所以大部分经销商对影碟机还处于观望状态。 考虑到擎天在影碟机上下了这么多宣传资源，从上个月就开始给影碟机在全国范围内打广告，各零售店，经销商也配合做预热，所以即便在所有消费者都没有见到影碟机的情况下，方辰是按照一个星期五万台，给全国零售店铺备的货，平均一天七千台的样子。 而东区店作为距离小霸王最近的擎天零售店，一直都是擎天的单店销量排名前五的存在，能打败其的，也就是燕京和申城、羊城、鹏城的一些市中心零售店而已，所以配额一直比较高，三天应该是给配了一百多台货的样子，然后城市经理那边还有四天的货，一共七天的货，三百台左右。 光盘大概也是这么意思，甚至配额应该还要更高一些才对。 虽说现在擎天光盘生产线是按照年生产一亿张光盘的量生产的，但实际上，在方辰的预计当中，这么多光盘是肯定卖不出去的，毕竟就算一百台影碟机全部卖出去，那想要消化这一亿张光盘，也要每个消费者平均购买一百张才行。 这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但因为光盘毕竟体积小，不占什么地方，所以送过来的光盘数量跟影碟机的数量相比算是比较多。 这两万多张光盘应该是东区店至少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销量才对。 毕竟不是所有人买完影碟机，都会买上七八十张光盘的，大都是买个十张八张的，等看腻了，再买个几张，一般消费者一年下来，能买个三四十张，就算是不错了。 所以说，第一批三百台影碟机配两万多张光盘是绝对够的。 但现在，听东区店店长的意思，城市经理那边的货都已经被其全部拉过来了，并且已经到了需要打紧急报告，向厂里直接调货的地步。 其实这种行为，在其他公司都是违规的，僭越的。 一个小小的店长，如果缺货，按道理是要先给城市经理打报告，然后城市经理给省经理打报告，省经理给大区经理打报告，然后大区经理找公司的销售部，最终由销售部从仓库提货，发送给大区经理，然后再这么一级级的分配下去。 但在擎天，东区店店长这样做，就是合规的。 在擎天，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店长，都可以通过内部系统，查询上级单位，包括厂里的库存，然后发调货单，从上级单位调货到自己店里面来。 而不是说调货的权利，在城市经理、省经理、大区经理这些上级领导手中。 当然了，城市经理也可以直接从省经理那边调货。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越基层手中的权利越大，越能决定更多的事情，而上级领导部门则只剩下监督和管理权利而已。 但这就是方辰一直想要打造出来的效果，将权利下放给能听得见炮火声音的人。 第一千零五六章 这算被动耍猴？ “真是卖不出去发愁，这卖的太好了，也发愁。” 段勇平神色有些诡异的幽幽说道。 这卖不出去，自然就不用说了，九十亿的成本如同大山一般，牢牢压在他的肩膀上，压得他整日吃不好睡不好，要不然他也不会一声不吭，大半夜的突然从燕京跑到香山来。 这卖的太好了，怕库存生产跟不上，导致消费者的不满意，且不说他并不想让消费者有觉得擎天是在耍猴的嫌疑，就说这消费者，拿着真金白银，排着队要捧你的场，结果你却没货了，怎么着也说不过去啊。 但问题是，真是要没货了。 现在除去各零售店和城市经理手中的五万台影碟机以外，省经理和大区经理大概手中还能有个两万台左右，作为中转调运所需，以防止某个零售店或者城市，卖的太好。 除此之外，厂里还剩下八万台库存，共计十五万台，是擎天最近两个月刚刚生产出来的所有影碟机。 本来按照擎天的目标，在八个月时间内卖完一百万台的话，平均每个月是十二点五万台，但是考虑到大众对影碟机的认知不够，在刚刚上市，以及众多明星的大力参与下，会出现一波销售高峰，然后随着则会滑入低谷，届时说不定平均每日销量只有影碟机刚刚上市一周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 不过，根据市场部和营销部的预测，这种情况在两三个月后，随着消费对影碟机的认知逐渐加强，以及口口相传的口碑效应，影碟机的销量会逐渐提高，并且在第六个月的时候，销量超过平均每天四千台的销量目标。 并且速度会越来越快，到了明年，也就是1994年之后，影碟机的销量将达到每日一万台以上，是1993年日平均销售目标的两倍以上。 当然了，这都是一个在比较理想状态下的计算数字。 但方辰就是看了市场部和营销部的预测之后，才决定一口气下了三百万台影碟机零部件的。 因为这样的轨迹跟前世影碟机的销售情况差不多，1993年影碟机刚刚研发上市时，才销售出去两万台而已，而到了1995年就变成了六十万台，1996年更是增长了十倍，达到了六百万台，此后几年都几乎以每年50%的增长速度增长着。 而制约影碟机销量的主要原因，除了价格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知道影碟机的人太少了。 在前世，1994年知道影碟机的人不足0.1%，而到了1995年则超过了5%，至于说1996年之后，影碟机则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而这些都离不开，当年万燕公司整版整版在《华夏日报》、《燕京青年报》上轰轰烈烈地大做广告，姜万锰在中央人民广播台大谈什么是VCD直至1995年7月，央视1天8次广而告之。 万燕宣传VCD所投广告费达2000万元以上，小关凌的一句：“万燕进我家，我更爱我家。”更是响彻整个华夏。 所以说，方辰对于影碟机在未来一年时间的销量当时比较有信心的。 毕竟万燕公司是什么实力，擎天是什么实力？ 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万燕在央视一天才八个广告而已，擎天在央视每个频道，一天的广告数量不少十六个，并且除此之外，在昨天来的这些报刊杂志，省市电视台都有大量的广告。 可以说擎天在广告上的投入是万燕的十倍不止。 而且当年万燕，一共才只有50种VCD卡拉OK盘，其中尚无一套故事片碟，可他哪？已经将整个香江和内地的电影，电视台都给搬空了，就现在生产出来的光碟已经高达上千种了。 更别说还请了这么多明星依照东倭偶像团体的模式来做宣传了。 但现在来看，似乎有些用劲过猛了…… 他刚才问了一下，给东区店的配额是三天一百二十台，可现在连同城市经理手中的一百六十台四天的配额，都已经马上要卖光了。 就照着这个排队情况看，今天一天卖出去五百台影碟机的问题，应该不大。 这就有些吓人了，按照计划给予东区店的配额是每天四十台，而现在一天的销量则涨到了五百台，是原计划的十二点五倍。 并且香山其他零售店的情况也跟东区店差不多，要不然东区店店长也不会打紧急报告，直接去厂里拉货去。 这也就意味着，别说十二点五倍了，就是所有零售店平均达到原来十倍的销量，那擎天每天就需要七万台影碟机才能够卖…… 更是意味着，擎天所有影碟机库存，只够卖两天多一点而已…… 而现在虽然小霸王生产影碟机的效率已经提高了不少，但铆足全力生产的话，也就一个月二十万台的样子…… 这点量又够现在这销量几天卖？ 越想方辰越觉得傻眼。 他这算是什么？ 被动耍猴？ 但天地良心啊，他真一点都没有想要耍猴的意思。 此时，段勇平也已经算过来这笔账，神情呆滞的看着方辰。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分来钟这才算是缓过神来。 “方总，您说怎么般？”段勇平问道。 看到方辰，他心里倒不是那么急了，正所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在其余五万擎天员工那里，他自然是高个子的，但现在方辰在，那高个子就轮不到他了。 再者说了，一把手说一不二，二把手说二不一，他跟方辰在一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方辰在拿主意，他又何时能说服得了方辰？ 所以，最终这球还是踢回到了方辰的脚下。 方辰狠狠的揉了一把脸，这有点伤脑筋啊。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又不是神仙，变不出这么多产量的。 不过此时，压力最大的，并不是方辰和段勇平，而是东区店店长，只见他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有这两位大佬在这里，他简直度日如年，如坐针毡一般，充分体会到了何为伴君如伴虎，生怕自己有那点做的不好。 一抬头，正好看到东区店店长的窘境，方辰挥了挥手，让其将他和段勇平带进办公室中，便让其扯了。 他和段勇平在香山也算是知名人士，在自家店里站着半天不动弹，也不像回事，这要是被哪个街头杂志的小编记者给拍了去，还指不定会编排出什么东西来。 坐了半天，方辰对着段勇平缓缓说道：“老段，这样吧，先下通知给富士康，让他们开始准备生产影碟机。” 按照他一贯的思路，生产的重任自然是要交到富士康的手中，就如同现在一样，富士康承接了擎天三分二游戏机、学习机、复读机、二分之一寻呼机和四分之一交换机的生产任务。 毕竟且不说富士康的生产成本比擎天自己的生产成本都要低一些，就说员工这一块，就为擎天剩下不少的麻烦。 如果这些生产任务全部放到擎天，则意味着擎天至少要再招五万名员工，然后还要负担这些员工的工资、奖金、福利、养老金、医疗金等等。 这对于立志将擎天打造成研发型科技企业的方辰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毕竟谁都知道，制造业是不赚钱的，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企业一窝蜂的去炒房子，他无法保证在十年，十五年后，这些生产线的员工们还能拿到这么高的工资收入水平，所以在招人这个事情上，他一直都是比较克制的。 再者，富士康的母公司鸿海精密不还有他的股份吗，自从他买下鸿海精密15%的股份，之后鸿海精密每次稀释股份，他都能拿下的，都给拿下了，毕竟无非就是把鸿海精密应该给他的分红全部换成股份，然后再投一笔钱进去而已。 所以他现在持有鸿海精密将近18%的股份，是仅次于郭台名的第二大股东，并且预计鸿海精密的股份再稀释三四次，他的股份就能超过郭台名了。 只不过当初，他答应过郭台名，他手中的股权都由郭台名代持，他不插手鸿海精密的任何事物，也就是只拿分红，不说话。 要不是这样的话，郭台名怎么可能放心让他拿到鸿海精密这么多股份。 不过都无所谓了，反正他要富士康的股份，除了是有些贪图鸿海精密三千多亿的市值以外，最重要的是想要对富士康这个，擎天除自有工厂以外，最重要的生产基地拥有影响力，保证自己产品的产能和质量。 当然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放心的将擎天的游戏机、学习机、复读机等等一系列产品全部交给富士康来生产，这都是互惠互利。 但是影碟机这一块，他预计的是明年才有可能出现销量大爆发，而大半年时间生产一百万台影碟机，对于擎天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任务，所以他就没有把影碟机委托给富士康生产。 可现在来看，不让富士康出手是不行了。 段勇平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同方辰的主意，毕竟要擎天增加产能的难度，远远大于员工人数十来万，已经隐隐有华夏第一代工大王名头的富士康。 毕竟富士康生产的又快又好，成本还比擎天自己的低。 只不过富士康物美价廉，他倒不是觉得富士康又什么特别的技术和管理方式。 之前富士康的确是有，但是跟富士康相处了将近四年，富士康的那点本事，早就被他学的七七八八了。 现在富士康之所以能做的价低质优，比擎天自己的生产成本还低，主要是因为富士康员工的工资低啊，只有擎天员工工资的三分之一。 但干的都是同样的活。 “让富士康开动生产线是开源，那自然截流也要跟得上，从今天开始，开启预定活动，现在交一百块钱的定金，然后一个月后提货，提货的时候定金膨胀，一百块钱顶二百块钱。”方辰沉声说道。 闻言，段勇平不由眼睛一亮，觉得方辰这个主意也不错。 虽然如此一来，等于说给消费者便宜了一百块钱，但却保证了影碟机的销售不被这些消费者给彻底挤爆。 他简直无法想象，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卖下去，等到后天，不，最快明天上午，就有大批的消费者发现买不到影碟机，这会对擎天，对影碟机造成多大声誉上的伤害。 甚至很有可能造成，有一部分消费者，即便看到影碟机充裕的时候，也不会购买影碟机，毕竟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都不好受。 他相信能便宜一百块钱的话，对于消费者来说，还是挺有诱惑力的，毕竟现在寻常人一个月工资才二百来块钱而已，这剩下半个月的工资，不香吗？ 如此一来，他相信影碟机产能上的窘境绝对会消除不少，尽可能的顺利度过这次危机。 但旋即，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段勇平眉头微蹙，开口说道：“可如此一来，就会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会有黄牛倒卖我们的定金券，到时候或许就会出现，所有消费者都是拿定金券来取货的事情发生，甚至直接倒卖我们的影碟机，也不是不可能。” 他这几年，尤其是寻呼机发布之后，可没少跟黄牛斗争，这些黄牛从擎天零售店买到寻呼机后，就会以一个高出原价五六百的价格，卖给其他消费者。 甚至为此，他还揪出了两个跟黄牛勾结，倒卖擎天寻呼机的零售店店长。 这两个店长把到货的擎天寻呼机将近一半都卖给了黄牛，然后等黄牛将其卖了之后，再与黄牛五五分账。 这跟趴在擎天身上吸血，又有什么区别？ 最终伤害的不仅仅是消费者，还有擎天。 而看眼前影碟机的火爆场面，以前在寻呼机上映的一幕，他相信也肯定会出现在影碟机身上。 方辰眉头紧蹙，这的确是个问题，如果消费者都拿定金券来买影碟机的话，岂不等于自己平白便宜了一百块钱。 至于说黄牛加价倒卖的话，更是可恶！ 如果加价对于擎天来说是好事的话，他自己不会加价销售啊，那轮到着这些黄牛。 第一千零五七章 防君子，不防小人 “那看来就只能限购了。” 方辰沉吟了一会，神色凝重的缓缓说道。 段勇平眉毛微皱了一下，说道：“怎么个限购法？” 既然要节流，限购自然是最为有效的方法，但关键是怎么限购，如果限购搞不好的话，就会有越限越涨这样诡异的情况出现。 前几年，天涯省炒房炒地皮不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不管是定金券，还是要购买影碟机都统统限购，一个人一个身份证只能购买一张定金券，同理，影碟机也限定为一个人一个身份证只能购买一台，有过购买记录的人和身份证，就不能再购买影碟机了。”方辰说道。 听了这话，段勇平眉头紧锁，“只是这样的话，漏洞很大啊。” 方辰的限购策略说实在话，太简单了，他随便想一下，就能想出来好几个破解方辰限购策略的方法。 比如，黄牛可以轻易的雇来一些村里的村民，以他们的名义来购买定金券。 对于这些黄牛而言，一张定金券至少可以赚一百块钱，而雇个村民，除了路费以外，无非就是中午管一顿饭，然后再给个两三块钱的零花钱，就能把人给打发了。 毕竟不是农忙的时候，村民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而去年鹏城股票交易所，发生的事情就是很好的证明。 因为申城认购证，发财证的大火，所以当鹏城交易所传出要发放认购证的时候，有数以百万的人涌进了鹏城。 其中就有大量的黄牛，这些黄牛以每天50元的报酬，从西域省雇佣1500人赶来排队，一个包裹被打开后，发现里面是2800张身份证。 虽然影碟机的利润不可能跟鹏城认购证一样大，但正所谓利益动人心，为了挣钱，这些黄牛发动一些身边的亲朋好友，同乡同村的村民，那绝对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如果这些黄牛并不只是仅仅满足于定金券挣这三瓜两枣，直接倒卖影碟机也不是不可以的。 就以现在影碟机的火爆程度，一台影碟机这些黄牛挣个五六百块钱的，绝对不会问题，即便刨去各种各样的成本，也差不多能顶的上一个城镇职工一月工资了。 再者，就算是黄牛不发动这么多人，只是带着五六个亲朋好友流窜作案，也够擎天喝一壶的。 这些黄牛可以去有擎天零售店，在的每个城市购买影碟机。 毕竟即便是登记身份证，也只能是以每个零售店为单位来做，其他店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张身份证是否在其他店铺中购买过影碟机。 如果想要让所有的零售店都同步知道，这张身份证究竟买过什么，杜绝黄牛流窜作案的可能性，非要等方总所说的那什么互联网在国内出现才行。 现在国内虽然已经有了互联网的雏形，甚至早在七年前，就发送了第一封电子邮件，并且在四年前建立了“中关村教育与科研示范网络”也就是华夏科技网的前身。 这是华夏第一个将多个计算机连接在一起的网络。 并且同年，四大主干网络同时开工建设。 前年，美国还提出将华夏加入互联网的合作计划中。 但方辰预计，真正形成全国性的联网，还要等到明年才行。 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这要是等明年才能用上这互联网，黄花菜都已经凉了。 面对段勇平不解的目光，方辰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段勇平所说的这些，他自然了解。 想了一下，方辰对着段勇平说道：“老段，我知道这个策略有些简单粗暴，也根本不可能完全堵住那些贪恋的黄牛，但我们时间不多了，说不定到了后天，整个擎天就再也没有一台影碟机可以卖出了，所以我们能够选择的方法策略并不多，而这是其他方法策略中，最为有效一种。” 方辰之前想了半天，想要彻底堵住人们薅他羊毛的可能性着实近乎于无，所以他索性也就不防了，刚才的方法策略只能说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但那些黄牛也别做的太过分，要是真跟鹏城认购证一样，浩浩荡荡上千个人来薅他的羊毛，那他也不是吃素的，少不得要将这些黄牛送到局子里走一趟。 “另外这些黄牛流窜作案，也不用太担心，从明天起，公司给每个店铺每天安排至少两个员工将自己店铺的电子登记表，用软盘带到省内的其他零售店去，和其他店铺的数据进行合并。”方辰说道。 这些黄牛即便是流窜作案，那也顶多就是在省内兜兜转转而已，还不至于出省。 而且他也不奢望能堵住所有的黄牛，能堵住多少堵住多少就是了。 “再说了，这种事情也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等我们的产能跟得上来，让消费者随时都能买到影碟机，再配合点宣传什么的，手段更狠辣一些，黄牛自然而然就会杜绝了。” 方辰相信，只要消费者随时能买到影碟机，那黄牛自然而然就没有生存的空间。 想了想，段勇平最终默默的点了点头，方辰的限购策略，的确是最简单，最粗暴，也是最有效的。 “别让我逮住这些黄牛！”段勇平突然厉声说道。 说真的，自从有黄牛盯上擎天之后，他真是没少跟这些黄牛斗智斗勇。 见状，方辰宽慰的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笑着说道：“影碟机销量好，被黄牛盯上，其实也是件好事，总比无人问津，连卖都卖不出强吧，只是说咱们没预料到影碟机的销量竟然会这么好，没能把生产给安排好。” 说到这里，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怪异。 他此时，着实有种给影碟机吃大力丸吃多的既视感。 要不是他拼命的提升影碟机的功能，降低影碟机的售价，丰富光盘的种类，在央视，以及各省市电视台，和报刊杂志疯狂的打广告，请这些明星过来帮忙宣传，想必如果仅仅靠着擎天自己的品牌能力，还卖不出去这些多影碟机。 毕竟那种，不管擎天出什么新产品，就第一时间买的死忠粉，并不算太多。 段勇平无奈苦笑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他知道方辰只是在安慰他而已。 其实整个擎天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甚至连如果销量比预计要多的不少的预案也是有的。 只是谁能想到，影碟机的销量会比预计的多十倍这么夸张，一下子彻底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至于说生产安排没做好，更是扯淡。 小霸王为影碟机备货了十五万台，并且将产能提升到每个月二十万台，然而最重要的是，已经跟富士康沟通过了，只要擎天开口，富士康随时可以为擎天生产影碟机。 都这样准备了，还怎么充足？ 总不能说，一下子把三百万台影碟机全部生产出来，堆在仓库里吧，真这样做的话，那擎天其他产品还生产不生产了？ 如果要怪的话，似乎只能怪影碟机的销量实在是太好了。 仿佛苦笑会传染一样，方辰不由也苦笑了一声，“行了，老段，谁也没有长前后眼，鬼知道影碟机的销量会变得这么好，而且光盘我们也要注一些，光盘生产线也需要加班加点努力生产才行。” 段勇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说实在话，其实光盘的销量比影碟机销量，预计的增长率还要高不少。 毕竟影碟机还有一百万台的期望，或者说任务。 而从头到尾，都没人想过，光盘生产的一亿张光盘，能够全部卖出去。 一亿张光盘，怎么看也不是现在尚处于鸿蒙当中，连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影碟机可以消化了的。 只是生产任务是按照一亿张来安排的，毕竟光盘这种东西成本低，而占地面积小，卖不出去，也就卖不出去了，无所谓，明年再卖就是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擎天这边已经将光盘的成本给降到了三块钱，而国内以前最大的光盘厂报价还在二十多块，并且那家光盘厂只有年几百万的生产能力，根本对擎天造不成什么威胁。 只是从现在的火爆程度来说，似乎原本以为绰绰有余的一亿张光盘，有了不怎么够的趋势了。 毕竟按照擎天的规则，这些粉丝只有大量购买光盘，才能获得跟自己偶像亲密接触的机会。 如此一来，光盘销量能不爆吗？ 说起来，要怪的话，只能怪这些追星族太恐怖了！ 见段勇平认同他的话，方辰又说道：“销量产能，黄牛，限购这些事情都不想了，代言人方面你有什么想法吗？” 闻言，段勇平下意识的瞟了方辰一眼，神色有些怪异。 要知道，方辰可是以有先知般的预测之能，而著称的。 今天这算什么？ 玩了一辈子鹰，最后却被小家雀啄瞎了眼睛？ 跟段勇平认识，尤其是肝胆相照，相互扶持的走了这些年，方辰自然瞬间就知道段勇平现在心中在想什么，不由面色一变，有些恼羞成怒的起来。 见方辰似乎要生气了，段勇平赶紧说道：“代言人方面我没什么想法。” 之前，他其实觉得成龙就挺好的，合作这些年，对方也一直没闹过什么幺蛾子，并且颇具有敬业精神，如果需要配合宣传的话，基本上一个电话就能叫过来。 所以，金至江打报告上来，想要让成龙继续做影碟机的代言人，他就立马同意。 可上报给方辰后，却背卡住了，那他自然也就没有想法，代言人的事情全部由方辰自己做主。 见段勇平这幅与己无关的模样，方辰心中不由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他自然知道段勇平中意成龙，可这位在香江电影圈，乃至于华人电影圈，在世界电影史都留下浓浓一笔的大哥，着实不是什么代言人的好人选。 他真怕自己选了成龙之后，成龙再把影碟机给弄黄了，就不说影碟机未来对于擎天究竟有多么的重要，就说这三百万台涉及到的一百二十亿销售额和九十亿成本，都让他投鼠忌器，在影碟机的事情上小心再小心。 沉吟了一下，方辰说道：“这样吧，给这些明星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竞争？”段勇平诧异道。 他有些搞不清楚方辰打算怎么搞，怎么确定个代言人，还需要竞争这么一说。 “嗯，没错，就是竞争，这些明星之间相互竞争，以影碟机的销量和光盘的销量作为考核标准，谁卖出去的影碟机和光盘最多，谁就成为擎天影碟机的代言人！”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之前其实是中意周星驰的，但最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竞争是最好选拔代言人的方法。 这样选择出来的代言人，一定是对擎天影碟机的销量和在消费者脑中建立影碟机形象，最好的哪一位。 而且如此一来，这些明星对于这一周影碟机的宣传活动，就会变得更加重视和卖力一些。 这也算是变相给成龙一个机会，如果成龙可以证明自己，的确对影碟机的销量大有裨益，方辰倒也不是说非要嫌弃他什么。 毕竟销量是最好的证明。 段勇平不由面色一喜，他也想到方辰这个方案，对于成龙的有利之处。 当然了，这肯定比不了直接将成龙任命为影碟机代言人强，但最起码是给成龙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也就算是了结他心中的一个结。 甚至如果成龙真技不如人，销量什么的比其他明星差，哪怕方辰改主意了，想要让成龙当这个影碟机的代言人，他都会劝诫一番的。 毕竟能让影碟机好，才是最重要的。 将刚才商量的各种各样的应对方案和措施，安排实施下去，方辰和段勇平就待在东区店默默的等待着。 他们在等待今天上午，影碟机的全国销量情况汇报。 毕竟他们之前的一些策略，其实只是根据东区店一家店的销量情况所指定的。 所以知道全国的真实销量情况，就尤为的重要了。 第一千零五八章 预测出现偏差 中午，方辰和段勇平跟东区店的员工一起，吃了一份城市经理派人送过来的盒饭后，就依旧跟一根螺丝钉般，牢牢的扎在东区店中。 毕竟对于他和段勇平来说，只要手机有信号，不管人是在办公室，还是在东区店，其实并没有关系。 而且待在东区店，还能近距离的接触一下消费者。 这对于他们两个已经有些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而言，这种体验还是很不错的，能够真实的知道消费者对于擎天有什么改进建议和吐槽。 但他跟不少消费者聊了聊之后，似乎他们对擎天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意见，反而大家似乎对他更感兴趣。 除此之外，也就是饭菜的质量比他平日里吃的稍微差点而已。 但如果按照一个普通人的标准来看，其实擎天的工作餐还是挺不错的，两荤两素一汤，并且因为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所以还额外给每个人加了个鸡腿。 不过说来也是，如果饭菜的质量太差，段勇平也不至于吃的餐盒锃光瓦亮的，并且眼睛一直瞄着他手中的鸡腿。 被段勇平盯的实在受不了了，方辰只能把鸡腿给了段勇平。 说出去谁信，堂堂擎天总裁，华夏第二大富豪，竟然从他的手里抢鸡腿吃。 可是用段勇平的话来说，他这段时间一直茶不思饭不香的，昨天又大半夜的从燕京赶到香山，早饭什么更是都没吃，早就饿坏了。 中午十二点五十五分，吴茂才怀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方辰和段勇平不由打了个激灵，如同听见野兔动静的细犬一样，“噌”的看扭头看向了吴茂才。 “是金至江的。” 说着，吴茂才将手机递给了方辰。 方辰这边刚刚一接通电话，就听到手机那边传来金至江的声音，“方总，我代表小霸王和擎天零售部的职工们，向您报喜，截止到今天上午十二点，公司零售部一共卖出去了一万五千四百六十二台影碟机，光盘一百二十余万张……” 听金至江这么一说，方辰和段勇平不由面色微变，两人的脸上同时都显露出一丝尴尬和如释重负。 说实在话，的确是挺尴尬的，甚至两人还有种被人扇了一巴掌，脸蛋火辣辣疼的感觉。 今天东区店的销量预计是原计划的十二点五倍，而他和段勇平则按照是原计划每天七千台销量的十倍做的预计，也就是每天销量七万台。 而现在金至江报给他们的实际销量，是一万五千四百来台…… 也就是说，除非出现什么天神下凡之类的神迹，大概率今天影碟机的销量是不可能达到七万台的，能超过三万台就不错了。 预计出现这样的偏差，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俩还在那一本正经的按照七万台的数据，在做什么计划，现在想来，着实是打脸！ 不过除了有点打脸以外，销量低这件事，对于擎天其实是件好事，最起码给他们多了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并且后续压力也不会太大。 一天三万台，则意味着擎天现有的十五万台影碟机可以撑过五天。 而再加上这五天，小霸王加班加点做出来的影碟机，也差不多能有个五六万台的样子，那这头七天的大宣传活动，应该是可以勉强撑过去的，不至于开天窗。 也意味着，擎天可以不用付出那么多定金券的一百块钱，而黄牛挣到擎天钱的可能性和几率也小的多了。 消费者大爷们，更不会对擎天产生太多的怨怼。 他觉得，相比于只能选择定金券在一个月后拿货，现在既可以选择直接拿货走人，又能选择拿定金券一个月后提货的方式，能让消费者们更舒服一些。 而且大宣传活动过去，影碟机的销量肯定是会一落千丈的，这样的话，以小霸王的生产能力基本上自己就可以供应上的。 甚至他现在已经在考虑，是不是不启动让富士康马上介入影碟机生产的计划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偏差？”段勇平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语道。 方辰本想跟着点了点头，他其实也不怎么理解，毕竟他们的预测是根据东区店的实际情况做出来的。 不过头刚点了一半，方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对着手机说道：“你那边，销量最高的几家零售店分别是哪家店的数据有没有。” 有些奇怪，方辰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这种连他都不关心，顶多归零售部部长管的事情，但金至江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申城的黄浦店、燕京的西城店、羊城的越秀店、香山的东区店……” 等金至江将今天上午销售额排名前十的店铺都一一报出来之后，方辰又继续问道：“这几家店分别派是哪个明星？” “张学友、成龙、周星驰、刘德华……” 听金至江这么一说，不仅仅是方辰，连段勇平都瞬间明了了。 合着这些销量高的店，之所以销量高，是因为派过去的，都是香江最顶级的明星们。 但念头一转，段勇平又摇了摇头，也不能这么说，这些店本来就是擎天零售部的销冠们，平日里的销售额都一直雄踞销售部前几位，所在的城区也是华夏有名的富裕区。 应该说，正是因为这些零售店的销售额高，所以才会在第一天就派这些香江最顶级的明星们过去坐镇才对。 也就是说像东区店这样远超计划十几倍的销量，其实是强强联合的结果。 同样也是这些高销量的零售店，将整个影碟机的销量给提了起来。 方辰又让金至江念了念销量最低的十家零售店，果不其然，别说四五百台了，大都只有一二十台的销量，勉强达到了原计划每天七千台影碟机销量分给他们的销量任务。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这些店是分不到明星的，太偏太僻了，派明星过去，性价比不高。 挂了电话之后，方辰看着远处更加卖力工作的刘德华，啧啧的感叹道：“这就是所谓的明星效应吗？未免有些太恐怖了吧。” 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市场部和营销部原来报给他，七天五万台的销售计划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没想到有了这帮明星的加入，竟然会产生如此奇妙的化学效应，一下子销量暴涨了十来倍。 “的确是挺恐怖的，不过我现在才觉得您请明星过来这一招，着实是高！” 说着说着，段勇平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方辰的马屁。 看着段勇平真挚的眼神，以及高举的大拇指，方辰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要不是他太了解段勇平，这马屁说不定他还真会吃了。 再者说了，这请明星过来，帮忙宣传助阵这一招，也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金至江。 “这是金至江想出来的招。”方辰面无表情的说道。 段勇平楞了一下，但很快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我相信，金至江也是在您的领导和启发下，才想到这一招的。” 听完这话，方辰扭过头，神色怪异中带着些许无可奈何的看着段勇平。 他真想说狗子，不，老段你变了，这么恶心的马屁你都能拍出来。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不知道会怎么想他，想擎天？ 想这是个什么公司，什么大老板？ 公司总裁，第二大股东竟然要这么拍马屁才能存活的下去。 吴茂才更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段勇平，他觉得自己平日里拍九爷马屁，已经拍的足够到位了，但是现在跟段勇平比起来的话，真简直是不可以道里计。 怪不得老段这公司老二的位置一直坐得稳稳得，他以后还要多跟段勇平请教才是。 笑闹了一阵之后，方辰上下打量的刘德华一眼，他觉得刘德华的精神状态比今天上午还要激进饱满一些。 方辰在他们的面前，挂了那么大一个胡萝卜，他们怎么能不精神饱满，激情洋溢。 上午方辰以影碟机和光盘销量来确定代言人的消息，已经传达给了这次所有来的香江明星耳中。 而他们这些有希望能拿到影碟机代言人的明星，自然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 毕竟擎天跟他们对接的人，已经明确告诉了他们，这次的代言费用最低五百万，并且还是华夏币，如果换算成港币的话，还要再多一些。 这可是一笔了不得的数字，基本上顶的上他们拍两场电影了，而且还是比较火的电影才行，至于说女明星们，这笔代言费更是能顶的上她们一年的收入。 要知道，最近两年香江票房虽然很不错，但一部电影能获得两千万港币以上的票房，就已经可以称之为大卖了，能在当年度排到前十到前十五的样子，而要是在十年前的话，更是妥妥的票房冠军。 一部电影一共才获得二千万的票房，那除去院线分账，发行费用，制作费用，然后再跟电影公司，导演，投资人分账，他们就算是做主演，又能分到多少钱？ 像明星多一些的片子则更惨。 就比如今年刚刚上映的《东成西就》，由刘镇伟执导，洪金宝担任动作导演，张国荣、林青霞、张学友、张曼玉、梁朝伟、梁家辉、王祖贤、刘嘉玲、钟镇涛、叶玉卿等十来个当红炸子鸡主演。 可票房也就两千三百四十六万港币而已，能分到这些明星头上的钱，才能有几个？ 几十万了不起了！ 这一下能拿到五百万港币的天价代言费，不香吗？ 再者，接别的企业广告，代言是消耗他们的人气，但接擎天的广告代言，却是恰恰相反。 擎天不但在内地大陆拥有泼天大的名声，是华夏的顶级品牌，其老板更是整个内地大陆家喻户晓的人物。 然而最重要的是，擎天每年的广告投入多啊，一年一个多亿，甚至两个亿的广告费用，会产生一个无比恐怖的效应。 那就是成为擎天的代言人之后，几乎电视台都会播放你主演的广告，你的名气也会在内地大陆，以光速般的飞速扩散开来，简直比接五个国际大牌，奢侈品代言还好用。 更别说擎天的大老板，还是方辰这样的世界顶级大富豪，连六叔他们都要给其面子，能在方辰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对于他们以后的发展有着巨大的好处。 这就是刘德华现在变得如此卖力的主要原因。 毕竟名气，曝光度一直是他们这些明星终日所追求的，他们身上的光环，以及如此高的收入，包括有人愿意花大价钱请他们去商演等等，不都赖于他们自身的名气。 没有一个明星和艺人，会嫌弃自己的名气太大。 再者，正所谓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作为香江的顶级明星，谁也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的号召力，不如其他人。 而且据他所知，作为小霸王以前产品的代言人，成龙更是拼了命，除了一百张光盘握个手以外，更是决定五百张光盘则打套拳，一千张光盘亲吻一下。 但能不能成为第一，恐怕还是个悬念，毕竟现在第一的是张学友。 只不过不太清楚的是，张学友之所以能排到第一是因为喜欢他的歌迷的确多，还是因为零售店的位置好。 如果是后者，那他说不定也有希望。 通过中午吃饭时间，跟经纪人的简单交流，他们已经有些明白其中的奥妙了。 又在东区店待了一会，方辰就和段勇平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前往小霸王的影碟机生产线。 现在影碟机销量的问题，他已经不担心了，毕竟今天预计三万台影碟机的销量远远高出预计的七千台销量。 现在他最为关心的事情，就是影碟机的生产，影碟机如果生产不出来，那什么都是白搭。 甚至此时，如果不是有很多零部件都还需要小霸王自己生产制造，方辰真有些想要发动厂里一部分职工，来生产影碟机。 毕竟要知道，在前世，零部件齐全的情况下，影碟机的生产只需要一把螺丝刀就行了。 当时整个岭南，不知道有多少一把螺丝刀打天下的家庭作坊式的影碟机组装车间。 第一千零五九章 皓日当空，又有哪个星星敢绽放光芒？ 一周后。 江淮省庐州市万燕公司。 姜万锰和孙燕生看着在电视机中夸夸其谈的方辰，不由陷入久久的沉默中。 现在电视机播放的是岭南电视台记者采访方辰的画面。 其实方辰这次上电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也轮不到岭南电视台来采访方辰，怎么说也应该是央视才对。 一周前，影碟机刚刚上市销售的时候，央视的《新闻联播》就专门报道过影碟机，以及影碟机对华夏的意义，称影碟机是华夏对世界的科技贡献，是华夏有史以来，发明的第一款家用电器。 可以说将影碟机给捧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步，而姜万锰也因为影碟机，第一次被央视点名表扬。 除此之外，《新闻联播》还专门介绍了影碟机销售的盛况。 岭南台这次的采访内容其实简单无比，只是方辰代表擎天公司聘任香江明星，张学友为小霸王影碟机代言人，发放聘书的事情而已。 至于他们为什么沉默，是因为在访谈中，方辰谈到了这次小霸王影碟机在一周的大促销活动中，销售出了二十三万台影碟机，其中二十万台已经交付，剩余三万台为预定，擎天将在半个月之内，将这些预定订单全部交付给所有客户。 然后销售出去的光盘更是多达两千万张。 这样的数量恐怕就是建立光盘标准的飞利浦、索尼，以及美国光盘公司都没有想到的。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从八十年代到现在十年的时间，平均下来，每年全世界销售出去的光盘也就这么个数字了。 说真的，如果他们不是清楚，方辰在这种事情没有任何造假的可能和理由，并且他们也实地去附近的擎天零售店考察过，看到过擎天零售店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情形，他们真觉得方辰是在造假。 开什么玩笑，一个消费者从未见到过，甚至未曾出现在世界上，价值不菲的新产品，竟然能在七天的时间卖出去二十多万台，简直比外星人降临地球，都让他们惊讶。 而且要知道，他们之前对国内影碟机市场的预计，今年一整年能达到两万台就不错了。 结果可好，擎天七天就卖出了十倍多他们全年预计值的数量。 姜万锰和孙燕生着实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万锰，其实擎天影碟机销量好，对于我们而言，也是好事。等半年后我们再进入的话，国内的影碟机市场就已经可以说是一个相较而言比较成熟的市场了，这总比我们自己开辟在国内开辟一个陌生市场容易吧。” “而且擎天也帮我们证明了，影碟机在国内是大有可为的，甚至未来成为跟电视机，冰箱一样，家庭必备电器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应该更信心十足，觉得万燕影碟机的未来一片光明才对。” “再说，以现在消费者对影碟机的狂热追捧来看，擎天一家是不可能将影碟机的市场全部占领的，而且从跟方总的交谈，以及其摆出来的姿态来看，方总也无意霸占整个影碟机市场。”孙燕生拍了拍姜万锰的肩膀，宽慰其道。 姜万锰默默的点了点头，承认孙燕生说的有道理。 只是他心里有些失落而已，虽然已经跟方辰达成了彻底的和解，他也知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之前的一切误会，都是他自己对方辰敌意太浓所造成的，而且他也愿意用擎天的影碟机标准，来为华夏科学界证明自己，争夺华夏人应该获得的话语权。 但并不代表，他心里就没憋着一口气，想要超越擎天影碟机，证明他，证明他姜万锰的确无愧影碟机发明者之名。 可现在来看，没希望了，万燕只能跟随在擎天的屁股后面，老老实实当个小弟。 不过想着想着，姜万锰突然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轻松了许多，嘴角更是扯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果然他还是干不了什么大事。 他刚才想的是，有擎天帮着培养影碟机市场，他似乎就不用去争取那两个多亿的国家技改项目资金了，他这一段时间，跑步进京跑的实在是太累了，脚底板都磨薄了不少。 而且最重要的是，也不用想着跟什么电视台、电影厂、音像公司合作，发行光盘了。 毕竟擎天已经销售出去了两千多万张光盘，市场上不但不缺光盘，反而是光盘太多的才对，他自己都想象不出来，那些动辄买了好几百张，甚至上千张光盘的人，准备怎么消化这些光盘，难道都扔到家里吃灰吗？ 而这些光盘都可以在万燕影碟机上播放出来，毕竟万燕用的也是擎天的标准。 至于那些用国际标准来生产影碟机的企业，恐怕就要遭殃了，他们并不能播放擎天的光盘。 到时候，恐怕就有戏看了，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更是一目了然。 此时姜万锰突然有种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感觉。 “其实有个带头大哥，挺好的。” 姜万锰一扭脸，看着孙燕生担心的模样，笑着说道。 没等孙燕生说话，姜万锰又继续感叹道：“从擎天这一周大促销的销量来看，我现在着实有些佩服方总的高瞻远瞩，要是这销量能持续下去，这三百万台零部件，要不了四个月就能消化的一干二净。” 闻言孙燕生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怪异，摇了摇头：“万锰，销量不能这么算吧，你我都知道，这二十三万台的销量，是擎天动用自己所有能量的一个结果，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具在才行，而往后别说一周了，就是一个月，影碟机恐怕都不会有这么高的销量。” 姜万锰浑不在意的笑了笑。 紧接着，他眼睛迸发出一股莫名的光芒，语气坚定的说道：“但不管怎么说，方总这三百万零部件订单都没有下错，绝对可以赶在零部件大幅度降价之前，将这三百万台影碟机的零部件，全部消化干净。” 现在看到这二十三万台的销量，他才意识到方辰一口气下三百万台影碟机零部件，这一招究竟有多么的绝妙。 首先是将成本极大的压低了，而且还保证了自己可以拥有充足产能。 这两点都极为的重要，尤其是后者。 打个比方，如果现在擎天一共才备了二三十万台产能的影碟机零部件，那面对现在这样一个星期就卖出去二十万台的恐怖销量，又该怎么办？ 要知道，影碟机的零部件都是新产品，而新产品则意味着，除了成本高之外，还有工期长，报废率高等一系列的问题。 这就有可能造成，擎天无法很好的占据影碟机市场，白白给他们这些后来者做嫁衣。 毕竟如果消费者有购买影碟机的需求，而擎天不能满足的话，等万燕影碟机上市之后，这些消费者自然而然就会购买万燕的影碟机，甚至还会因为长时间买不到擎天影碟机，对擎天产生一定的怨念。 而现在，方辰拥有三百万台影碟机零部件之后…… 呵呵！ 等万燕影碟机上市之后，恐怕全华夏人依旧是只知擎天，不知万燕。 见姜万锰的确是在真心称赞方辰，孙燕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说实在话，能看到姜万锰这样，他挺替姜万锰高兴的，毕竟方辰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姜万锰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方辰之前的所作所为，几乎可以称之为君子典范。 另外，他倒不是怕姜万锰对方辰造成什么伤害，而是怕姜万锰这么做，最终会伤害到他自己。 久视深渊者，必然会被深渊所吞没！ 而且他之前，夹在姜万锰和方辰两人中间，其实挺难受的。 “方总真不愧是华夏，百年难得一见的商业奇才，胡雪岩，沈万三也莫不过若如此。”孙燕生啧啧的感叹道。 姜万锰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但旋即，他念头一动，有些索然无趣的说道：“方辰这样的人对于国家，对于民族，对于社会都是有极大的益处，但对于跟他同时代的人来说，却未免有些太过于残酷了。” 说到这里，姜万锰话音一顿，神色极为认真的说道：“皓日当空，又有哪个星星敢绽放光芒？” 他此时已经全部想明白了，不争了，他以后不会再跟方辰争什么了。 只不过让他有些无奈的是，他明明还大方辰二十岁，怎么就落得跟方辰一个时代了？ 是他太弱了？ 还是方辰太妖孽了？ 而就在此时，看着电视机中的方辰，任政非也不由感叹道：“方总，真是一个妖孽，我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他不做，而且做不成的？” 虽然已经被方辰打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此时，他还是不由生出了一丝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华为早在四年前，就开始做交换机了。 而擎天算起来，则比华为还晚了两年，结果却是擎天将华夏第一台万门程控机给量产的，并且拳打富士康，脚踢朗讯，东倭电气。 将这些国际巨头打的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不知道有多少在华夏的负责人都被主动，或被动的调离华夏。 甚至以现在情况来看，要不了多久，方辰就能收复失地，将这些国际通信巨头彻底的赶出华夏去。 现在，擎天就是华夏通信设备的绝对龙头老大，不管是燕京无线电总厂，还是申城贝尔，甚至就连刚刚成立，联合了七家国有老牌通信厂的巨龙集团都只能仰其鼻息，苟且偷生的活着。 再一想想，华为现在才刚刚做出来千门机，连同城的中兴都比不过，任政非的眼神不由变得暗淡了一些。 中兴早在三年前就做出了千门机了。 尤其是，现在看到影碟机之后，他已经可以断定，又一五十亿，甚至上百亿的庞大市场被方辰开发出来了。 而且他相信，擎天在影碟机市场，也会保持一如既往的强势，如游戏机、学习机、复读机、甚至交换机市场一样，成为绝对的霸主，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 并且他还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随着影碟机的成功，那擎天在今年年底，《财富杂志》评定世界五百强的时候，绝对要榜上有名了。 到时候，真不知道擎天会掀起多大的风波。 毕竟如此一来，擎天不但是国内，乃至世界最快登上世界五百强的企业，更可以超过中粮，被称之国内第三大企业了。 这就有些了不得了！ 要知道，这个排名是带着那些共和国长子，巨无霸央企的，能在这么多中字头，跟共和国同生共长，甚至某些部委改制过来的央企同台竞技，并且排到第三名，这难道不了不得吗？ 又看了一眼电视，任政非就让秘书把电视机给关掉了，埋头看起了下面的工作汇报。 对于他而言，羡慕嫉妒恨都是一种无用的情绪，他真正需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努力向前进。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慢慢实现自己的目标——让华为活下去！ 甚至在某一天，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方辰的面前，告诉方辰，他当的起方辰那句，“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 “今天下通信英雄，惟任总与我！” 他一直为这个目标努力奋斗着，从未怠懈。 除了华为以外，擎天影碟机大获成功的消息，也传到了史钰柱、柳传至、牟其仲、李小华等等这些，一直关注着方辰的人。 只是，他们究竟会为了擎天的再一次成功喝彩，还是破口大骂，恨老天无眼，怎么能让方辰连续成功，那方辰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他也不想知道，更没空知道。 他此时已经往燕京赶去，计划陪苏妍两天之后，就要再次马不停蹄的赶往俄罗斯。 本来他是打算再晚两个月的，但是奈何俄罗斯那边发生的大事实在是太多了，不仅卡丹尼科夫催促过他好几次，连丘拜斯都代表叶利钦，隐晦的表示希望他能尽快来俄罗斯。 所以，他不得不去。 第一千零六十章 空荡荡的莫斯科大街 四月份的莫斯科，已然不复前两月那副冬日萧杀的冷冽景象，道路两旁不知名的小花已经开始羞答答的舒展自己曼妙的身姿，以期在不久的未来绽放出自己最美丽的时刻。 只是说她们头上，高大的枫树，则展露出另一幅春意来，刚抽的嫩叶有浅黄，橙黄，浅红，甚至血红色，看上去五颜六色，好不美丽。 方辰不仅想到洛州，四月同时也是洛州最美丽的时刻，这是牡丹盛开的日子。 但街道上面容严肃，脚步匆匆的莫斯科人，似乎并没有什么雅致来欣赏这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美景。 不过街道上另一番前两年常见的景色，到是消失不见了。 在前两年，莫斯科的大街上经常可以看到，蜷缩成一团，即便三九寒天，也要摆摊卖货的莫斯科人。 这些俄罗斯人的摊位上，大部分卖的都是一些冰箱、彩电、微波炉、衣服、钟表这样的家用品，而且这些家用品的来源，通常是这些摊主自己家。 没办法，不管是冰箱、彩电、还是皮毛大衣，都没法填饱肚子不是吗？ 这些俄罗斯人需要卖掉这些东西，来维持自己和家人的生计。 再者说了，空荡荡，没有食物的冰箱，不卖掉又有何用？ 然而其中，最为特殊的一群摆摊者，是一些白发苍苍的苏维埃老兵，英雄们，他们将自己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勋章，连同其他东西一同摆在摊位上。 这些原本承载着无数荣耀的勋章，此时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一块面包来的重要。 这年头，插标卖首的俄罗斯人倒是不多，但是为了能吃上一口饭，将自己卖掉的俄罗斯人却是无计其数。 至于说这些俄罗斯人为什么现在不摆摊了，大抵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生活富裕，物资丰富，工作稳定，所以自然不需要拿自家的家用品来换取食物，以及其他生活必需品。 一个则是，家里已经卖无可卖了。 方辰猜测是后者居多。 随着休克疗法的执行，俄罗斯严重的通货膨胀，并没有丘拜斯和盖达尔所想的那样，如波兰的通货膨胀一样，逐渐减退，而是越演越烈起来。 在去年和今年的每个月中，物价都在疯狂的膨胀着，尽管俄罗斯中央银行全力注入了数十亿的信贷，来拯救这一趋势，都无济于事。 盖达尔放开价格管制这一年来，俄罗斯的消费膨胀是每个月25%。 现在距离1992年底，才区区四个月而已，但是物价已经是那时候的2.6倍了。 而比物价上涨更快的是卢布的汇率。 一泻千里的卢布汇率，已经迫使华夏银行，不得不关闭存款业务，毕竟有可能刚刚存进来的卢布，还没到俄罗斯央行换取美元，就再次跌了一大截。 当然了，承受损失的最终还是俄罗斯人民，毕竟存款利息的上涨，永远没有汇率跌的快。 有可能今天存进去价值一百美元的卢布，等取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十块，甚至一块美元了。 对于这一点，华夏银行作为俄罗斯除去中央银行之外的第一大银行，也是无如奈何。 再者，俄罗斯人们已经没有存款了，一家人都只能指望还有工作的人，每个月的工资过活。 并且工资刚刚一发来，就必须要赶紧将其换成各种各样的生活必需品，要是再等几天，物价再上涨一些的话，那家里就要有人饿肚子了。 极度的通货膨胀破坏了经济的稳定，将人们手中的积蓄变得一文不值。 这是残酷的、非同寻常的惩罚！ 一个苏维埃科学家在苏维埃时期的工资是每个月二百卢布，依靠这二百卢布他可以顿顿吃土豆炖牛肉，穿上体面的衣服，每天开着车上下班。 但是此时，他一生的积蓄只能购买一片面包。 所以，有门道的俄罗斯人，更多的倾向将卢布换成美元、黄金、马克这样的硬通货。 极度的通货膨胀，是最可怕的货币灾难，民众对于自己国家的货币已经失去了信心，试图摆脱这种货币。 除了这三样，华夏币他们也愿意换，毕竟街头巷尾，包括商店里贩卖商品的小贩和店主，都认可华夏币。 他们可以随时用这些华夏币，从方先生的中俄贸易公司进货。 而且随着中俄贸易公司运来了大量他们所需要的生活必需品，他们现在家中生活必需品中，已经有一半是来自于中俄贸易公司，所以华夏币在俄罗斯已经彻底走俏了起来，代替美元和黄金的可能性倒是不大，但是代替德国马克的地位，倒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算起来，方辰也是为华夏币国际化做出过贡献的。 方辰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看着这个他亲手参与打造的景象，不悲不喜不忧，看不出半点情绪来。 他其实觉得有些讽刺。 这些俄罗斯人如同狂欢一般的推翻了苏维埃，以为自己将迎来自由、民主，丰富的物资，更美好的未来，但却没想到自己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但又不得不说，这样的通货膨胀对于他这样的资本家，大寡头，甚至大胆狡猾的生意人，却是极为友好的，通货膨胀的大浪给他们带来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发财机会。 眼前的一切都预示着一个轻松赚钱的狂乱时代已经来临了。 这一点从中俄贸易公司的营业额越来越高，俄罗斯汽车联盟卖出去的豪车也越来越多，就可以清晰的体现出来。 前者是因为俄罗斯的生产体系已经遭到了根本性的破坏，那些拿到企业所有权的人，所想的并不是赶紧恢复生产，而是想办法把企业卖给那些没资格购买企业的人，比如外国人。 而后者则是因为出卖俄罗斯资产，所产生的俄罗斯富豪越来越多了，甚至奔驰、宝马都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他们现在需要是保时捷、兰博基尼，甚至宾利、劳斯莱斯。 至于看样子情况最差的华夏银行，其实也没闲着，抛弃存款业务的华夏银行，现在全力执行着俄罗斯央行赋予它的权责。 管理政府财政拨款，以及接受政府存款和借贷。 现在华夏银行已经被称之为俄罗斯第二中央银行。 唯一可惜的就是，现在华夏银行的盈利能力有所减弱，没有像当时倒卖卢布时那么疯狂。 看见方辰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别列佐夫斯基对着方辰说道：“现在俄罗斯人都去购买交易凭单了，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大街上总是空荡荡的……” 说到这，别列佐夫斯基话音一顿，神情有些怪异的看着方辰，说道：“凭单您应该是知道的。” 方辰撇了一下嘴角，凭单他自然知道，丘拜斯那份凭单计划的文件上，还签着他的大名，他也因为这个大名，拿到了俄罗斯天然气公司10%的股份。 并且成为这个世界上掌握油气资源最多的个人。 毕竟要知道作为全俄罗斯所有天然气资源的拥有着，俄罗斯天然气公司拥有全世界20%的天然气储备量，而他这10%的股份，岂不就等于全世界2%的天然气储备量。 丘拜斯的凭单方案中，将俄罗斯所有的资产，包括工厂、石油、天然气、运输和大部分制造业在内的企业，以全价一百二十亿美元的价格，平均分配到每一个俄罗斯人的头上。 而其体现方式，就是这一张张的凭单，如此一来，就生产了1.48亿份凭单。 每张凭单面值一万卢布，花25卢布即可在当地银行领取，每张相当于十美分。 当然了，这个工作现在大部分都是由华夏银行的各个分行完成的，俄罗斯人已经习惯在华夏银行办理各种对公业务。 这些凭单可以在拍卖公司财产时进行交易，还可以用来兑换公司的个人股、以共同基金的形式存在银行或直接卖掉、交换。 丘拜斯曾经承诺过，这些凭单可以购买两辆伏尔加汽车。 甚至在去年刚刚发行凭单的时候，叶利钦曾站出来说：“股份是对资产真正拥有权利的体现，是我们大家通往自由经济的入场券！” 但批评家将凭单称之为“无用的糖果纸。” 现在方辰都兜里还揣着两张这样的“糖果纸”。 其实为了让民众将凭单跟钱币挂上钩，这些凭单印制的十分精美，深棕色、上面蚀刻着坐落在莫斯科河旁的俄罗斯白宫，几乎跟货币是一模一样的。 而且在议会办公的俄罗斯白宫，凭单则被忌惮的称之为私有化支票，因为叶利钦讨厌凭单这个词。 甚至在内阁会议上，叶利钦禁止官员们使用凭单一词，他认为这个来自于英文的单词其实在是太庸俗了。 但是凭单一词还是深入人心了。 作为参与凭单方案的制定者，方辰其实很清楚，凭单与其说是经济工具，不如说是政治策略，丘拜斯用它们来使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们可以在私有化的进程中分到一块馅饼。 也正是这种行为使得丘拜斯赢得了人们对私有化的支持，并使其不可逆转。 而且所以作为政治策略，尽管那些俄罗斯的经济专家们建议凭单应该以“点数”而不是钱数命名，但丘拜斯却坚持凭单必须有货币的面值。 他要让凭单看起来，像是发给公众的礼物，而不真的是“糖果纸”。 并且丘拜斯抓住了民众对凭单的好奇心，下令让每一个电视台的新闻广播员、每一个频道一天都要问人们五六次，“你准备用你的凭单做什么？” 在一段时间内，凭单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流动的证券形式，从莫斯科到圣彼得堡沿线，各个街角报摊和地铁站都能买到。 只是，方辰眼睛微眯，有些奇怪的说道：“凭单交易，之前在俄罗斯并不是那么火热啊？” 虽然叶利钦和丘拜斯给民众们画了一个很大的大饼。 但是对于大部分拿到凭单的民众来说，他们并不会拿着凭单去购买什么企业的股份，成为股东。 凭单对于他们而言，唯一作用就是换成钱。 又或者说凭单成为了他们手中，可以操作的有价证券，跟股票一样。 并且，他们就是跟买卖股票一样的买卖凭单，凭单可以说是个有着七十多年历史红色大国，第一次接触到的有价证券。 所以在凭单刚刚出来的这几个月，或者说在方辰一直的印象里，凭单方案实施之后，凭单的价格浮动的十分厉害。 高的时候卖20美元，但低的时候只能卖4美元。 凭单的价格取决于俄罗斯政治气候的疯狂变化。 可谁知道，别列佐夫斯基听了这话，竟然摇了摇头，“那是以前了，您现在可以在斯摩棱斯克随便问一个老婆婆，红利是什么，她会认真的给你解释是什么红利。” 说到这里，话音一顿，别列佐夫斯基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说道：“您知道的，要是在一年或一年半前问老婆婆这个问题，老婆婆只会让提问者闭嘴！” 听别列佐夫斯基所举的这个例子，方辰不由嘴角一撇，流露出笑意来。 斯摩棱斯克是俄罗斯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十九世纪俄军同拿破仑一世指挥的法军在此激战，1941、1943年苏军同德国军队亦在此大战。 而通常，斯摩棱斯克在俄罗斯人的嘴中，就是古老，不开化的代表。 紧接着，别列佐夫斯基向方辰介绍了凭单方案在俄罗斯的现状。 听完这话，方辰不由陷入了沉默当中，他着实没想到凭单在俄罗斯变成了这样。 现在，凭单在莫斯科刚刚开业的证券交易所，以蒲式耳为单位进行交易，俄罗斯原材料和商品交易所拥有最大的交易厅。 这坐落在莫斯科中部，像破烂的公交车站一样的交易厅，每天早上进行商品交易，下午进行凭单交易，每天凭单的交易量能达到6万，甚至10万份，接近一百万美元。 购物袋和手提包中装满凭单的商人经常在大厅中徘徊。 第一千零六一章 这里是没有规则的自由世界 莫斯科证券大厅。 方辰面无表情的站在大厅的一角，静静的观察着来来往往，脚步匆匆的交易者。 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瞅了一眼围在身边的前克格勃成员们，再看一眼大厅中，只是神色警惕，但并没有任何特殊举动的人们，心中的不安这才稍微安定一些。 紧接着，他们有些无奈的看着方辰。 说真的，他们真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大老板，突然发什么疯，非要来这莫斯科证券大厅看看。 看着眼前这一个个靠墙站着，衣服上用别针别着标语；“我要买凭单。”或者写在翻页纸上：“我要卖凭单。”，又或者拿着布兜，兜售收购凭单的人们，方辰神情有些复杂。 凭单这个在前几个月还平平淡淡，民众不太对其感冒的“有价证券”或政策工具，在此时已经迸发出一股惊人的生命力。 在俄罗斯，凭单简直是世界上最为自由的有价证券，没有之一。 可以随时随地不限时间的交易，而且没有任何涨跌的限制，涨停板、跌停板、熔断机制等等全部都没有，甚至连交易员都可以没有。 因为人人都是交易员。 数以百万计的凭单顷刻间被买卖出去，拿的钱的人们要么换瓶伏特加，要么去听一支曲子。 而数以万计的中间商在全国各地搜索凭单，他们经常用提包带着凭单连夜坐火车赶往莫斯科进行交易或投机。 毕竟各地街头的凭单价格肯定是有差异的，在偏远的西伯利亚，凭单价格肯定要比繁华的莫斯科街头要便宜不少。 “凭单是这两个月，最热门的东西，几乎人人都在讨论凭单，讨论凭单之间在各个地方的差价，讨论入股，讨论红利。”马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交易者们，轻声对着方辰说道。 他也算知道国内申城发财证事情的人，所以能更加理解方辰此时的心情。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跟去年春节期间申城所发生的一切，又有什么区别？ 方辰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说道：“行了，凭单的事情我已经有所了解了，走吧。” 说完这话，方辰便头也不回的扭头离开。 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方辰闹着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他们完全不知道方辰现在究竟要做什么，在想什么。 见这几位终于走了，整个交易大厅的人不约而同的长吁了一口气，感觉身上的枷锁瞬间消失了许多。 且不说这几位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就单单说这几位周围，足足有二十来人的保镖团，已然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这几位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而且有些参过军，打过仗的老兵，更是感觉背后冷汗直流，因为他们已经认出那些保镖团究竟是什么人了。 在俄罗斯，出门能有这样阵仗，也就是最顶级的那几个了。 不过也有不少人认出了方辰的身份，随着近乎于瘟疫蔓延的传播速度，众人这才知道，那少年竟然方先生。 这下众人也就不奇怪了，这位方先生虽然年龄不大，但的的确确是俄罗斯数得着的大人物，出门别说有这样的阵仗，每次方先生进出俄罗斯，都会享受到军机护航的待遇。 但更多人则意识到，俄罗斯恐怕又要陷入多事之秋了，这位方先生这些年可不怎么在俄罗斯待，其每次来俄罗斯都会有了不得的大事发生。 尤其是再联想到总统和议长、副总统最近一段时间的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不少人瞬间打了个冷颤，一股寒蝉凄切，如坠冰窟的感觉瞬间袭来。 回到车上，方辰揉了揉脑袋，脑壳疼啊。 在凭单计划还没有做出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凭单出现之后，会对俄罗斯造成什么样的改变，但他着实没想到，这种改变竟然会发展的这么快，这么猛。 整个俄罗斯都已经陷入了凭单所制造的狂热当中了。 说实在话，他现在有些迷茫了。 因为他还没想好如何处理凭单的事情。 如果任由凭单方案这么发展下去的话，这将是一场灾难，就跟去年发财证所发生的事情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人人喜笑颜开，为自己上升的财富而欢呼，似乎在这场财富的狂欢中，人人挣钱，人人发财，人人都是大富翁。 但是等到股价掉下来的时候，却是一片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不过想着想着，方辰突然笑了，他有些着相了。 他又不是什么大好人，何必去担心这些俄罗斯民众，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国内发财证的事情，他都已经插过一手了。 如果要真同情的话，他为什么不去可怜一下国内那些股民呢？ 毕竟算起来，他在发财证中挣到的钱，应该是最多的，如果这件事有罪孽的话，他背负的也会是最多的。 而他之所以在发财证上的事情没有什么太多的愧疚，最大的理由则是，发财证这笔钱，即便他不去挣，那些股民也保不住，最终还是要被别人给挣了去，这是历史的大势，除非他有改变历史的决心和力量。 很可惜，这两样他都没有。 再者很重要的一点，这些钱他拿过来，或许还能起到一些作用。 不管是扩张企业，增加生产线，扩大员工规模，还是研发生产交换机，将富士通等国际八大通信巨头挤出华夏，以及每年上亿的慈善捐款，都应该算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在俄罗斯那就更不用说了，他的所作所为在寻常人的眼中，即便不是什么无恶不赦的大魔王，也恐怕不是什么好人的形象。 尤其是倒卖卢布，可以说上亿俄罗斯人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外汇，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进入了他的口袋中了，算起来上百亿华夏币应该是有的。 甚至可以说擎天之所以能有今天，都是建立在他能源源不断将俄罗斯财富掠夺到国内的基础上。 要不然，别说建立擎天通信拳打八大通信巨头，脚踢摩托罗拉了，顶多就是带领小霸王占领全国市场而已。 至于说别列佐夫斯基干的那些事情，如果被按个谋反罪之类的，他都不奇怪。 不过为什么，大部分俄罗斯人还认为他是一个好人，大善人，他还能在俄罗斯拥有不菲的声望，则是因为对比。 一切幸福痛苦，伤心可乐、善与恶都是在比较中出来的。 毕竟，他的吃相比其他大小寡头，外国势力好看一点点而已。 是他第一个给予俄罗斯人，30%利息的，也是他允许俄罗斯人可以在急用钱的情况下，直接凭借着存单取钱，并且在一定时间内将这笔钱还上之后，还可以按照之前的期限计息的。 也是他从华夏运来了大量的生活物资，可以说经他之手，卖到俄罗斯的生活物资以万吨来计。 正是这些来自于华夏的生活物资，大大的改善了俄罗斯人生活的窘境，让他们本来就高企不下的生活成本降低了一些，让数以百万的人，能多吃上一口面包。 再加上，他是俄罗斯第一个捐款数量以千万计的人，所以他在俄罗斯的名声一直还算是不错，甚至还有不少人夸他是好人，善人。 所以说，在凭单这件事上，他还依旧保持以前的风格就是了。 毕竟他不从凭单上挣钱，那其他人也依旧要从凭单上挣钱，而如果他出手了，那大概就跟之前银行存款一样，俄罗斯人的生活反而会变得更好一些。 说真的，想想那些大小寡头们，在凭单上干的事情，方辰觉得用无耻都无法形容了。 如果说发财证对于那些股民的掠夺，还算是在规则之内，并且利用的还是人们的贪心，但在凭单这件事上，那些大小寡头却已然完全没有任何道义可讲，简直就是在赤果果的欺骗，甚至抢劫！ 那些大小寡头成立了各种各样的基金会，然后以吸纳凭单，入股俄罗斯的各种财产，最终实现盈利，给大家分红的名义，将民众手中的凭单，以近乎为零的成本，弄到了自己手中。 毕竟如果是要合伙入股，那这些民众就算是股东了，股东入股企业，这些基金不问这些民众要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给他们钱。 然后这些基金会拿着凭单，买到了俄罗斯的各种财产之后，并没有跟他们与民众所承诺的那样，好好经营企业，工厂，而是直接转手卖掉。 最终俄罗斯的企业工厂被卖给了外国人，而民众则在一分钱都没有得到的情况下，失去了自己的财富，最大的一笔财富！ 要知道，丘拜斯这样做的，本质上的目的，是将全国所有的财富都平均的分配给每一个人，而这无疑是一笔无比巨大的财富。 打个比方，在2018年，华夏的存量财富大概是一百二十万亿美元，平均下来的话，每个人将近十万美元，一家三口就是将近三十万美元，二百万华夏币的财产。 可实际上除去那些一二线城市，又有多少人的家里面有二百万的财产？ 更不用说华夏有一半人的月收入其实是在一千块钱左右的，这些人家中所拥有的财产距离二百万有多远？ 这种行为能与之相比较的，也就是华夏在几十年前所做的，打土豪，均田地。 可以说凭单方案是在现代社会几乎不可能出现的一种特殊的事物。 毕竟谁也不会觉得国家给每个人发二百万财产，是件大概率的事情。 但俄罗斯，叶利钦政府就这样做了。 想到这里，方辰不由扯了下嘴角，虽说叶利钦和丘拜斯、盖达尔他们的本意是好的，可在执行层面终究出了问题，以至于变成前世那鬼样子，在俄罗斯民众本来就不富裕的生活上，又来个雪上加霜。 不过这并不奇怪，毕竟现在俄罗斯本来就是个“没有规则的自由世界！” 见方辰靠着窗边，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说话，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和叶琳娜四个人不由面面相觑，想说什么吧，但却一个敢开口的人都没有。 甚至此时，他们已经有些怀念吴茂才了。 虽然他们屁股底下这辆车是奔驰最新出的豪华轿车，但依旧无法改变这辆车只有五个座的现实情况。 所以每次方辰过来，都只能把吴茂才给踢出去，然后由别列佐夫斯基或者陈鸣永当司机，要不然怎么能同时坐下他们五个人。 这要是有吴茂才在的话，他们就可以让吴茂才先开口了。 毕竟，虽然他们跟方辰一直也很亲近，但终归是比不上吴茂才这样跟方辰朝夕相处的人。 最起码，吴茂才比他们更清楚，什么时候才应该跟方总开口。 而且说实话，这次见到方总，他们总觉得方总似乎心事重重的，跟心里面放了一颗大石头似的。 “陈鸣永，叶琳娜，准备开始收购凭单吧。”方辰突然开口说道。 听了这话，陈鸣永和叶丽娜瞬间喜上眉梢，嘴巴都笑的咧开了。 可以说，随着大部分俄罗斯外汇储备被掏空，尤其是民众们的储蓄彻底化作一片飞灰，倒卖卢布业务彻底停下。 华夏银行虽然成为了俄罗斯第二央行，拥有了一大部分俄罗斯央行才应该拥有的业务，权限，所以收入跟前几年相比，并没有下滑太多。 但是跟马昀那边的中俄贸易公司，以及别列佐夫斯基的俄罗斯汽车联盟相比，那就逊色了许多，毕竟这两者还在快速的前进着。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两家公司前进了，那他们在原地不动，岂不就等于后退。 而此时，真正能够让华夏银行再次迸发活力和生机的，无疑就是凭单了，但方辰一直都没有开口同意，让华夏银行介入凭单中。 现在方辰突然松口了，他们怎么能不高兴。 甚至就连似乎跟凭单计划没有什么关联的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都不由松了一口气，刚才方辰迟迟不说话，散发出的低气压实在是太吓人了。 第一千零六二章 方辰要制定属于他的规则 “不过，我们这次要做的模式，跟其他基金会并不相同，或者说，我对于他们的做法不屑一顾，完全唾弃，但如此一来，预计短期收益率还不如这些基金会。” 方辰的话突然一盆凉水直接浇到了四人的头顶上，不说将四人给浇的透心凉，但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陈鸣永和叶琳娜神色凝重的看着方辰。 之前那些基金会的运作模式，他们自然有所了解。 说是吸纳大家的凭单，购买那些俄罗斯的国有财产，然后自己经营，或者交给其他有能力的管理者经营。 而把凭单投入基金会的民众们，到时候就可以安安稳稳的享受他们作为股东应有的权利，比如说分红，以及股份交易等等。 但实际上，大部分基金会都沦为了一地鸡毛。 凭单拿到手之后，企业自然是购买了，但购买过来的企业，大部分都被这些基金会的所有者转手给卖掉，然后这些基金会的所有者，扭头就隐姓埋名，去别的地方继续坑蒙拐骗，又或者干脆离开俄罗斯，前往西方世界，过上逍遥自在的富豪生活。 这样的行为自然不可取，但如果完全不这样做的话，似乎就没什么好做的了，在这个金钱驱使下，名为投资者，实为国外大亨、骗子、赌徒、贪得无厌之人组成的凭单交易环境中，简直就是个异类。 在四人八只眼睛的注视下，方辰面色清冷，又带着些许自嘲和不屑的说道：“你们应当知道，我们和那些俄罗斯的大小寡头们，并不是一路人，我们比他们稍微多了一点点叫做良心的东西，最起码我们从未骗过人，一直都是童叟无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写进契约中的东西，一定遵守，有时还能对弱者抱有丁点的善意，愿意帮助他们。” 闻言，四人齐齐点了点头，神情中还隐约蕴藏了一些自豪。 虽然方辰说的那些，其实平平无奇，这是每一个人，每一个企业都应该做到的本分才对，但是在现今这个近乎于无序，强者为王，到处充斥着骗子、强盗，一片混乱的俄罗斯，那这点本分就如金子般难能可贵。 这也是为什么，俄罗斯人都喜欢跟他们擎天系的三家公司打交道的原因。 虽然汽车联盟现在大部分的利润来源都来自于从欧美东倭进口过来的各种各样豪车，但伏尔加汽车厂出产的那些俄罗斯牌的平民汽车业务，他们也没有完全放弃，市场上还有不少出售伏尔加小轿车和日古利小轿车的企业。 毕竟总有一些人买不起那些进口豪车，但又想拥有一辆汽车的，那这时候，便宜皮实的俄罗斯国产汽车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但要知道，虽然卡丹尼科夫是伏尔加汽车厂的厂长，后来又成为了俄罗斯副总.理，伏尔加汽车厂一直都是他的地盘，他说的算，继任的厂长也都是他的人，但伏尔加汽车厂毕竟是一家年生产汽车七十万辆的苏维埃第二大汽车厂，里面所牵扯到的势力，简直多如牛毛。 所以即便是卡丹尼科夫也不能给予方辰太多汽车和汽车零部件的配额。 应该有人还记得，当年方辰刚刚成立汽车联盟的时候，还有势力因为抢夺汽车和汽车零部件的配额大打出手，甚至放火烧掉了好几千辆汽车以及零部件，并且每天都会死上那么两三个人。 方辰一直觉得，别列佐夫斯基之所以能从一个落魄的数学家，变成现在这幅心狠手辣的模样，跟那个时候，汽车联盟所处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每天都在血与枪的泥潭中厮杀，每天都会见到死人，不是对手的，就是自己的，别列佐夫斯基怎么可能不有所改变。 但没过多久，汽车联盟就成为了俄罗斯最大的汽车销售企业，几乎所有莫斯科人购买汽车的第一选项，就是汽车联盟。 之所以这样，除了别列佐夫斯基手腕独到，没有人拿到的汽车和汽车零部件份额比他多之外，最重要的还是，汽车联盟公道。 汽车联盟的汽车虽然价格会贵一点，但说好多少钱就是多少钱，绝对不会做出临时加价，甚至恶意欺骗，钱拿走了，但却不给车这样的事情。 而且汽车联盟是俄罗斯这么多汽车贸易公司中，唯一可以称得上有售后服务的销售公司。 在其他汽车贸易公司，能加价拿到车，就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售后服务这种东西，就别想了。 毕竟在前苏维埃的时代，就没有这种东西，只是那时候，修车是免费的而已，全部都是单位掏钱。 马昀那边的中俄贸易更是如此了，之前莫斯科的大街小巷，不知道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倒爷，但真正做到童叟无欺，不出售假冒伪劣产品的也就是方辰了。 唯一在国内能被算上假冒伪劣产品的，也就是那加料的酒，但偏偏见鬼的是，这些俄罗斯的酒鬼最喜欢的，也就是这些加料的酒。 后来，方辰不做加料酒的生意，改做别的酒，销量远远不如加料酒不说，这帮俄罗斯酒鬼还在他的店铺里闹过事，说他这是惨了水的假酒。 幸亏后来，叶利钦上台之后，发布了禁酒令，要不然方辰觉得自己的名声非要被这些正儿八经从国内运过来的高度白酒给毁了。 不出售假冒伪劣产品，而且量也是俄罗斯大大小小倒爷中量最大，价格也是最便宜的，毕竟量大的话，进货的成本自然能压倒最低。 所以方辰，自然成了俄罗斯商人，以及国内一些小倒爷进货的第一选项。 慢慢的，方辰竟然成为了华夏货的代表，但凡街面上卖华夏货，都打着方辰的旗号。 于是乎，奇怪的一幕出现了，这为非作歹，销售假冒伪劣产品的竟然也算到方辰的头上，在卢日科夫的提醒下，方辰将国内这些大大小小的倒爷都给收服了，尤其是规模最大的三家倒爷们，黑蜘蛛是凭借着柳元俊的关系，再加上主动示好诚服，这算是留下来了。 而刀老六和金胖子现在大概已经快要过三周年纪念日了吧。 华夏银行就更不用说了，利息一直是俄罗斯所有银行中最高的，存取款条件也是最宽松的，也是俄罗斯这么多大大小小的银行中，最不坑人的那个。 要不然，俄罗斯民众怎么会这么喜欢跑到华夏银行办理各种各样的业务，一些政府拨款的发放，以及政府存款也都喜欢放在华夏银行的金库里。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华夏银行这个俄罗斯第二央行，实至名归。 陈鸣永和叶琳娜相视一眼，决定不再猜测方辰的想法，直截了当的问道：“方总，您打算要我们怎么做？” 说完这话，两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神情专注认真。 方辰笑了笑，示意陈鸣永和叶琳娜别那么紧张，然后说道：“现在除了成立基金会，从民众那里把他们的凭单给骗过来之外，不还有人到处收购凭单吗？” 陈鸣永两人点了点头之后，便有些好奇的看着方辰，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提到那些游走在各个城市，靠着两个城市之间，凭单的价格差来挣钱的那些小倒爷们？ 而且要知道，这些倒爷虽然挣的是各个城市之间，凭单之间价格差的钱，但最终还是要卖给一些基金会，甚至外国大亨的。 只有这样的话，他们才能把这些凭单变现。 但其实这种方法在俄罗斯并不是主流，只是说是赚一些辛苦钱罢了。 毕竟如果有人想要在凭单上挣钱，直接成立基金会不就得了，这样的话，不用花费一分钱就能拿到他们想要的凭单。 现在大部分的俄罗斯人，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本来这些凭单可以成为他们这辈子最大一笔财富的。 这就是陈鸣永他俩不解的地方，这样做，跟那些基金会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只是多了一道手续，又或者说俄罗斯的民众们能多一些钱而已。 多一些钱？ 想到这里，陈鸣永和叶琳娜突然楞了一下，呆呆傻傻的看着方辰，他们似乎约莫出一点点不一样的味道，好像知道方辰要怎么做了。 见两人似乎已经有些明白了，方辰神色凝重，边想边说道：“我现在其实就一个想法，首先就是把基金会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东西，给彻底消灭掉，不让其在俄罗斯出现，然后再大量花钱，花真金白银的钱来收购这些凭单，让这些凭单的属性，彻底成为可以流通，能和钱花上等号的有价证券。” 经过方辰这么一说，两人算是真明白方辰怎么打算的了。 紧接着两人，神情有些崇拜的看着方辰，别看他们在俄罗斯已经算是大人物了，一提华夏银行行长的名头，谁不敬个三分，但跟方辰一比，那真是点点星光和皓月争辉。 层次跟方辰已然相差太远，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绝对不是什么夸张的说法。 其实方辰着眼的地方，已经不是自己究竟能不能在的凭单上挣到钱，能不能尽可能多的挣到钱，他这样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建立凭单交易规则。 要知道，不管在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行业，甚至任何一个跟人有关的事物，想要建立属于自己的规则，那都是无比艰难的事情。 这种规则说大一些，就是各国的法律，说小一点就是家规、企业，行业的规章制度。 而且这次方辰一出手，就可以说是雷霆手段！ 竟然要把现在俄罗斯遍及大街小巷的基金会给消灭掉！ 这些基金会可以说是现在俄罗斯最挣钱的买卖，里面涉及到的各种大大小小的势力，可谓是无计其数。 要不然那些上当受骗的俄罗斯民众，怎么能这样忍气吞声，被骗了也就被骗了，而那些基金会的所有者却依旧逍遥法外，更有甚至还跑到了西方发达国家，过上了富豪的逍遥生活。 全都是因为其中有这些势力在作怪。 想到这里，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的面色有些沉重，他们真不知道方辰这么做，究竟会得罪多少隐藏在背后的大人物。 见自己麾下四位大将，都一副患得患失，畏手畏脚的模样，方辰轻笑了一声，然后无比自信的说道：“在这俄罗斯，我就不知道有多少大人物，能大得过我方辰？” 见方辰这幅舍我其谁，傲睨万物的模样，别列佐夫斯基四人不由神情一震，显露出丝丝激动之色。 方辰这话说的着实是霸气，但却又是铁一般的事实。 在俄罗斯，除了叶利钦这一派，以及议长哈斯布拉托夫和副总统鲁茨科伊这两个俄罗斯最强大的派系之外，最强大的恐怕就是首富方辰、副总.理卡丹尼科夫、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组成的这一派了，甚至就以现任第一副总.理切尔诺梅尔金为首的中立派，论起实力，也比不过方辰这一派。 并且方辰这一派跟叶利钦那一派一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可以说叶利钦那一派中的派中派，要不然怎么能在上次跟鲁茨科伊掰手腕的时候，战而胜之。 可以说方辰三个人的势力，在钱权结合的强大的攻势下，已经渗入了俄罗斯大大小小所有的地方。 尤其是作为俄罗斯首都的莫斯科，更是几乎无人能敌。 在这种情况下，方辰如果真的想把这些基金会给消灭掉，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就是得罪的势力太多了。 而且要知道，蚂蚁多了也能咬死象的。 方辰突然笑了一声，然后朝着别列佐夫斯基四人眨了眨眼睛，“我们这毕竟是在给叶利钦出力，有什么事情，叶利钦和丘拜斯他们几个，就算是不顶在最前面，也不能说一点都不支持我们吧？” 凭单计划毕竟是叶利钦和丘拜斯、盖达尔他们三个要实施的，现在除了这么大的问题，闹的民众怨声载道，他们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釜底抽薪 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现在他愿意主动，帮叶利钦他们三个擦屁股，他们怎么好意思袖手旁观？ 而且有他在，叶利钦可能那么闲着吗？ 听方辰连叶利钦都要拉下水，别列佐夫斯基四人不由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过了数息，四人皆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似乎对方辰有些无语，连总统先生，方总都敢这么算计了。 但其眼中跳动着的兴奋火焰，似乎更能代表着他们内心的深处的真实想法。 不说别列佐夫斯基这样在其他人眼中，已经是枭雄般心狠手辣的人物，就说马昀和陈鸣永在俄罗斯待的时间久了，也变成了目无法纪的狂徒。 而拉叶利钦下水，无疑是能点燃他们肾上腺激素的事情，想想都觉得血脉膨胀，毕竟这可是世界第二大强国，俄罗斯的统治者。 不过的确，方辰是有这个实力来在凭单上制订规则的，有能力强迫所有俄罗斯人在交易凭单的时候，都按照他方辰定下的规则来。 没办法，谁让方辰不但非常，非常有钱，而且还是俄罗斯数得着的大人物，如果再把叶利钦那边给拉下水的话，绝对的妥妥俄罗斯最强者。 即便副总统鲁茨科伊和议长哈斯布拉托夫面对这样的组合，都无法与之抗衡，只能暂避锋芒。 这倒不是说，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拿方辰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即便上次在叶利钦的默许下，以及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的鼎力支持下，方辰稍胜了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一次，但他们也从未小看过这两位。 更别说又经过一年后，这两位的声势又强大了许多。 只是说这两位犯不着在凭单这件事上跟方辰这样对抗，毕竟方辰只是要制定规则，而不是把凭单的收益全部纳入自己的口袋中，别人沾不得半点。 只要鲁茨科伊这两位手下的那些红色厂长，也就是苏维埃时期的工厂老板们，能挣到钱，他们是不会找方辰拼命的。 而且从最近俄罗斯越来越紧的风声来看，这两位更多的还是在针对叶利钦一系。 去年12月，鲁茨科伊便以盖达尔这个负责经济的第一副总.理失职，未能很好的掌控俄罗斯经济发展，致使俄罗斯陷入极度的物资短缺、通货膨胀、货币贬值为由，联合议会，迫使盖达尔申请辞职。 而叶利钦虽然不同意，甚至还跟鲁茨科伊两人暴发了剧烈的冲突，但最终为了平息社会各界，尤其是工业界的不满，叶利钦只得同意盖达尔辞职，并任命前苏维埃时期的俄罗斯天然气部部长，俄罗斯政府原第二号人物，中立派领袖切尔诺梅尔金为第一副总.理。 但令叶利钦大丢面子的是，切尔诺梅尔金被他提拔上来之后，并没有多么感激叶利钦，甚至还发表言论：“我赞成改革，我赞成造就真正市场的改革，而不是造就乱哄哄集市的改革。” 可以说切尔诺梅尔金的言论不但在以盖达尔和丘拜斯为首的年轻改革派头上浇了一大盆凉水，更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叶利钦的脸上。 所以投（挟）桃（私）报（报）李（复）之下，叶利钦并没有按照惯例，将改革主导权交给切尔诺梅尔金，而是交给了总统办公室主任，丘拜斯。 甚至将一部分第一副总.理的职权分给了卡丹尼科夫，让卡丹尼科夫一下子成为了俄罗斯政府的第二号人物，于是方辰这一派声势又涨了不少。 但谁也无法指责叶利钦，毕竟叶利钦除了是总统，还兼任着总.理一职。 不过，并不代表鲁茨科伊就会默认叶利钦的所作所为，不做一点动作，这不是他的风格。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明显感觉到莫斯科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异气息。 想到这里，四人下意识的看了方辰一眼，这些东西，方辰应该比他们更清楚的多。 且不说方辰一直跟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有联系，丘拜斯和盖达尔有什么大事也会及时通知他，最重要的是，方辰本身就是这时局的局内人。 也正是因为方辰在俄罗斯的强大关系网，他们三家公司才能在俄罗斯这样如鱼得水，即便鲁茨科伊也不会故意针对他们。 突然念头一动，他们此时才察觉到一件事。 方辰是整个俄罗斯，唯一有能力，也有这个意愿，可以制定凭单交易规则的人。 这样的条件，即便是叶利钦和丘拜斯也不具备的。 因为他们没钱。 整个俄罗斯，虽然方辰不是唯一能称得上有钱有势的人，但却是有势人中最有钱的，有钱人中最有势的。 并没有在意自己麾下四名大将的表情，方辰边想边说道：“我打算投入大量的资金，说不定未来会大到十亿美元，甚至更多一点。” 听到十亿美元，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眼皮挑了一下，然后就又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完全没有一点被这十亿美元给惊到的感觉。 十亿美元自然是个天文数字，但方辰的手笔，又有何时是不大的？ 大手笔才是方辰一直以来的作风，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现在莫斯科凭单的交易价是四美元，你们放出消息去，尤其是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你俩的手下，包括那些倒爷全部都给撒出去，我要让所有莫斯科人，知道我方辰，在华夏银行以六美元的价格，收购凭单。” “然后发动莫斯科的媒体报纸，电视台，全力渲染把凭单投入基金会之后，凭单被基金会会长购买成企业工厂之后，并没有依照约定给将凭单投给他们的民众分红，而是将企业工厂变卖的事情，宣扬出去。”方辰缓缓说道，眼睛中闪烁着奇特的光芒。 “对了，还要再找一些记者们，让他们跨国采访，去找找那些骗取凭单，将企业工厂变卖，然后逃到国外的前基金会会长，把他们的逍遥自在，过上奢靡富豪生活的画面，真实的展露在大家的面前。” “总而言之，我要让所有俄罗斯人都知道，他们把凭单交给基金会，只能上当受骗，而那些欺骗他们的骗子，非但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反而还过上天堂般的日子。我要以此彻底激起民众的愤慨，让他们再也不会把凭单白白交给那些基金会！” 说到这里，方辰话音一段，然后斩钉截铁的厉声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揭露真相！” 随着方辰声调越来越高，别列佐夫斯基四人眼中的光芒也越发的明亮了起来，不得不说，方辰这两招的确是够狠，能让那些所谓的基金会会长喝上一壶，说是对基金会釜底抽薪都不为过。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在不久的将来，现在遍布俄罗斯的基金会将会以雪崩一般的速度崩碎掉。 甚至还会被愤怒的俄罗斯人给淹没。 没有一个俄罗斯人可以忍受，骗他们的骗子，拿着他们的凭单在国外，逍遥自在，过上奢侈的生活。 而经过方辰这么一插手，那些俄罗斯人则可以用凭单在华夏银行获得更多的美元。 如此双管齐下，他们相信那些俄罗斯人都愿意将凭单卖给华夏银行。 “那我们能获得什么呢？亲爱的老板？”叶琳娜揽住方辰的脖子，轻轻摩挲着方辰的头皮，无比亲热的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三人翻了个白眼，也就彻底无视眼前这不堪的一幕，他们已经习惯了叶琳娜对方辰的亲热。 再者说了，这一幕就算卢日科夫看到都不会吃醋，他们咸吃萝卜淡操心干嘛。 方辰则无奈的对着叶琳娜说道：“亲爱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现在即便按照我们华夏的法律，我也是一个成年人了。” 听了这话，叶琳娜不但没有拉开一点距离，反正跟方辰更贴近一些，然后发出咯咯的姨母笑。 此时，叶琳娜看向方辰的眼神，就如同一个看到大外甥长大成人，知道男女之别的姨母般。 充满了别样的恶趣味。 说真的，在她的眼中，方辰除了是她无所不能的老板，给予她事业生命的人，更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上帝赐予俄罗斯的天使。 在这个时候，方辰如果想要利益最大化，就应该跟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基金会一样，空手套白狼把俄罗斯大量的财富收入自己囊中。 至于说顾忌名声也好办，找几个傀儡就是了，别说以方辰在俄罗斯的能量了，就是她，都能轻易的找来一批人坐在台前，为方辰干活。 但方辰却执意要建立一个，更有利于俄罗斯人的规则，一个需要方辰出十亿美元以上真金白银的规则。 所以说，她才会那么亲不自禁。 见方辰脸上的羞红越来越浓，叶琳娜在方辰的脸上狠狠啄了一口，然后如同常胜将军一般得意离开。 看一眼，别列佐夫斯基三人脸上强忍着的笑容，方辰无奈的从桌面上随手抽出一张湿巾，擦了一下脸。 咳嗽了两声，将屋中诡异的气氛驱散，方辰说道：“我们拿到凭单之后，自然是用来购买俄罗斯的工厂企业，各种各样的资源，跟那些基金会所做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本质上的不一样是，我们是用金钱，美元来收购的凭单，而那些基金会是空手套白狼的骗子，并且我们拿到这些工厂企业，以及资源之后，并不是卖给外国人，而是经营，妥善的经营。” 如果不想做这些生孩子没**的事情，那能在凭单上挣钱的，也就是两条路。 一条路是跟今天他所看到的那些凭单交易商一样，不停在各个城市中流窜，将购买到的低价凭单以高价卖出去。 但就以现在凭单的价格，一张凭单的差价连一美元都不到，这样的生意，他真看不到眼里，连塞牙缝都不够。 那就只有第二条，就如同叶利钦和盖达尔、丘拜斯所希望的那样，拿到凭单之后，好好的经营企业。 其实现在的俄罗斯百废待兴，只要有企业能保持正常运转，基本上都是能拥有不错利润的。 可这些基金会显然并不愿意这么做。 毕竟老老实实经营企业，也只能拥有不错的利润，并且还要按照约定分给那些把凭单给予他们的俄罗斯民众红利，哪有直接把企业一卖，瞬间成为大富翁来的舒坦。 想到这里，方辰不由轻叹一口气，颇有种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的无奈感。 不过听方辰这么一说，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三人有些蔫吧了。 这样做从道义上来说，的确是不错，但说真的，来钱太慢了，他们三家企业已经可以说是俄罗斯最大的企业了，而且干的都是暴利的行当，其他企业还能比得过他们吗？ 更别说还要付出大量美元作为成本。 并且可以预计的是，随着大家都接受了方辰所制定的规则，肯定有人会加价跟华夏银行抢凭单的。 到时候，这凭单的价格自然会水涨船高，一张凭单涨到二三十美元，甚至五十美元他们都不奇怪。 毕竟，只要眼睛不瞎，都会知道这凭单上的价格，跟俄罗斯现在的价值并不相符。 盖达尔和丘拜斯的凭单方案，是将俄罗斯工业总价值给定为了一百二十亿美元。 也就是说，所有俄罗斯的工厂，包括石油、天然气、运输和全部制造业在内的价值，还比不上凯洛格这样的咨询公司或者安海斯这样啤酒公司，任何一家的价值。 虽然凯洛格是世界上最大的咨询公司，安海斯是世界上最大的啤酒公司，旗下拥有百威等多个品牌，但跟俄罗斯所有的工业以及油气资源相比，似乎都应该是小巫见大巫才对。 而且他们从方辰的嘴中得知，丘拜斯和盖达尔之所以会定这么低的价格，除了是被那些美国财务部派来的专家忽悠了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觉得，反正这些凭单都是分给俄罗斯人的，高点低点并没有什么差别。 第一千零六四章 目标：俄罗斯油气资源 看着别列佐夫斯基等人在不停盘算着，俄罗斯工业总资产的价值究竟应该是多少的时候，方辰一脸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在上百倍，不，上千倍的差价面前，再这样锱铢必较又有何意义？ 嗯，没错，俄罗斯现在的工业资产定价，的确只有真实价值的几千分之几而已。 说个数据就知道了，美国公司每名员工的市场价值一般是十万美元，而俄罗斯每名员工的市场价值，如果以凭单的价格为锚定来计算的话，只有区区几十美元而已，两者之间相差数千倍。 可作为世界上之前唯二两个超级大国的企业员工，能有这么大的差距吗？ 不可能的。 就以大家比较熟悉的伏尔加汽车厂为例，现在丘拜斯把伏尔加汽车厂的市场价值，定为区区两千七百万美元，如此一个比白捡还低的价格上。 说个不好听的，方辰从伏尔加汽车厂身上，挣到的纯利润都超过十个两千七百万美元了。 结果偌大一个职工近十万，年生产能力达到七十万辆汽车的伏尔加汽车厂，竟然只价值二千七百万美元，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要是平均到每辆车上，只价值不到四十美元。 而且要知道，伏尔加汽车厂又不是彻底停工了，以后还会源源不断的生产汽车，这样算起来的话，平均到每辆车的价值更低。 并且还要知道，此时世界上最大的汽车公司，通用汽车公司资产两千多亿美元，年营收将近一千六百亿美元，论资产是伏尔加汽车厂的八千多倍。 而通用集团每年生产出来的汽车，也就是七百万辆多一点，是伏尔加汽车厂的十倍而已。 但即便如此，伏尔加汽车厂的定值已经算是俄罗斯这些汽车厂中最高的了，其他两家著名的两家汽车厂，也分别拥有好几万员工的乌拉尔机建厂和彼尔姆汽车厂，所定下来的市场价值则只有四百万和六百万美元。 然而定值最被低估的，则是俄罗斯最大的企业，由苏维埃天然气部改制成为企业的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 也就是方辰现在持有10%股份的公司，也是现在俄罗斯第一副总.理切尔诺梅尔金，之前所掌管的公司。 作为掌握着全俄罗斯所有天然气，也就是全球20%天然气和大量油田的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此时定值才2.1亿美元而已，比前世方辰记忆中的数字，还要低个15%的样子。 方辰猜测其中应该是有他已经拿到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10%股份的原因，丘拜斯自然而然要将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定值降低一些。 想到这里，方辰不由轻叹一声，如果不是怕影响太大，他真想把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给吃下来。 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一直是世界五百强的常客，并且常年占据世界前五十名，几乎从未跌出过。 在天然气价最高的2013年，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营收高达1535.3亿美元排行世界第21，利润总额更是达到了380.8亿美元如此一个恐怖的数字，排行世界第3。 而且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在俄经济中地位显赫，俄大众新闻媒体称其为俄罗斯经济的尖兵，它生产着俄罗斯8%的工业产值，保证了25%的国家预算，所掌握的天然气探明储量有26万亿立方米，掌握着29.9万亿立方米天然气的开采许可证。 如此一家员工百万人计的超级企业，现在只卖2.1亿美元，跟刚才2013年380亿美元的纯利润相比，着实可笑、可叹、可怜，甚至可恨。 但方辰更清楚的知道，他想把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全部吃下来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别说本来就敌对的鲁茨科伊等人，就连叶利钦等人，都不会同意。 甚至可以说没有一个俄罗斯人，会同意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卖给一个外国人。 并且，即便后来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改成股份制，拥有五十万名股东，但掌握着将近40%的大股东，一直都是俄罗斯联邦资产管理总局，这么一个类似于国内国资委的存在。 想到这里，方辰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现在俄罗斯的国资委还是在他的提议下成立的，并且之前去俄罗斯国家资产委员会视察的时候，他还被丘拜斯敲了一笔，不但解决了俄罗斯国资委的暖气问题，花了几十万为其铺设了暖气管道，而且还定期让别列佐夫斯基送一些吃的喝的进去。 不过，全面控股的可能性不大，即便是现在想办法全面控股了，等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之后，还会让他全部吐出来的，但想办法增加个5%，10%股份还是有可能的。 就以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挣钱能力，多这10%，就意味着未来会有好几百亿美元落到他的兜里。 想到这里，方辰突然对着别列佐夫斯基说道：“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这一年挣了多少钱，给我了多少分红？” 别列佐夫斯基楞了一眼，然后顿时变得有些无语，甚至还忍不住翻了白眼。 “亲爱的老板，我每个月都会把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收入情况，发一份报表给您，您就从来没看过吗？”别列佐夫斯基一脸无奈的说道。 方辰干笑了两声，“看，看，看，只是这段时间太忙了，没看的太仔细而已，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说到最后，方辰突然变得理直气壮，振振有词了起来。 他名下仅仅公司都有五家，如果再加上富士康和美的，万通，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这样的入股企业，以及像牟其仲倒卖飞机这样捞偏门的生意，对了，他屁股底下这座莫斯科大酒店也是他的产业。 这么多产业，他要是每个月都详细看一次报表的话，那不说累死他吧，他半个月都不用干别的事情了。 所以，通常都是总公司财务部将这些报表归纳整理完毕，然后给他一个总表，上面写着各分公司，入股企业等等的营收情况，利润率，增长还是下滑了等等一系列比较简单的数据而已。 其中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是不单独列出来的。 别列佐夫斯基耸了耸肩，也没打电话问秘书或者财务部，直接张嘴就说道：“从您入股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以来，俄罗斯天然气公司产气1330亿立方米，石油六百万桶，营业额为二百五十六亿美元，其中利润三十一亿美元，您应得分红为三点一亿美元，但切尔诺梅尔金以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需要大力发展为由，只发了30%的分红，其余70%全部都投入到了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生产经营上去了，也就是说您拿到的分红为九千三百美元……” 别列佐夫斯基充分的将自己作为数学家，对于数学的敏感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才九千三百万美元…… 方辰不由撇了下嘴，这下他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知道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营收和利润了，就这点分红，而且还平均到了十几个月，他要是从报表上觉察到，那才叫做见鬼了。 看方辰这幅贪心不足蛇吞象，欲壑难填的模样，别列佐夫斯基等人不由面面相觑，皆流露出无奈的表情，自己这位大老板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九千三百万美元，将近五个亿华夏币都不满足。 再者说了，实际分红其实是高达3.1亿美元的，只是被切尔诺梅尔金找借口没发而已，但这些钱，给切尔诺梅尔金一百个胆子，切尔诺梅尔金也不敢赖掉。 而且只有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生产规模扩大了，以后才能挣到更多的钱不是。 “苍蝇再小也是肉，九千三百万也可以了。” 一想到这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10%股份，差不多算是他空手套白狼，只是签个字拿下来的，方辰心中顿时就好受了不少。 别列佐夫斯基扯了下嘴角，他表示自己不想搭理方辰，实在太气人了，九千三百万，而且还是美元，在方辰嘴里竟然成了苍蝇。 这笔钱，恐怕足够将全世界的苍蝇给买下来了。 心中正无比欢快的吐槽着方辰时，别列佐夫斯基突然脑中灵机一动，思考了几十秒，然后有些不太确定的对着方辰说道：“您打算把这些凭单买过来，然后投资到这些天然气和石油公司吗？” 他刚才突然意识到，方辰只是说以高价把这些凭单给买过来，并且消灭基金会，但并没有说消灭基金会之后，会怎么做？ 而现在看方辰这模样，明显是对天然气和石油公司有兴趣。 果不其然，方辰直截了当的点了点头，“以后我们投资的主要方向，就是天然气和石油公司，但并不追求全面控股，只求尽可能的多参股而已。” 俄罗斯最重要的财产，这也是最保值的财产，自然就是流淌在俄罗斯全境的这些天然气和石油了。 再这一点上别说苏维埃引以为傲的重工业，就是被誉为镇宅神器的核弹都无法与之相比。 历次美国等西方国家制裁俄罗斯，都是从石油天然气上入手的。 而且这两年苏维埃解体之后，俄罗斯为什么在这样严重的通胀和货币贬值下，还能保持成一个整体，没有再次分裂，甚至他为什么一直以来都能用卢布从俄罗斯央行换到美元，就是因为俄罗斯有大量的石油和天然气。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刚才提到的，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这一年来卖天然气和石油所获得的二百多亿美元，其实都被拿来稳定社会经济，保证稀缺物资的进口了。 说真的，方辰都不敢想象，俄罗斯如果没有这些庞大的油气资源，会变成什么鬼样子，恐怕早不知道分崩离析几百次了。 而且他一直认为俄罗斯，或者说苏维埃是华夏最好的导师，即便她倒下了，也像华夏展示了，一个红色大国改色后的下场。 另外，他还曾想过，苏维埃变成俄罗斯之后，还能靠着自己庞大的各种资源苟延残喘，勉强活下去，但华夏呢？ 华夏自然称得上地大物博，物宝天华，但一旦平均到每个人的头上，那就直接拉稀，排到世界倒数。 也就是说，上天已经注定了，华夏人不能像俄罗斯，甚至澳大利亚、加拿大这些国家，仅仅吃自然资源就可以躺进发达国家的行列。 想要成为发达国家，站在世界民族之林的巅峰，必须经过艰苦奋斗，自我革新，彻底改头换面才行，而且更要知道一旦分崩离析，那就是死路一条。 心中飞快的算了一下，别列佐夫斯基说道：“如果您的目标只是这样的话，其实要不了多少钱的。” 虽然在俄罗斯，天然气和石油资源本来就是工业总价值的大头，占据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样子，但显然方辰并没有打算完全掌握这些油气资源的意思，并且也不能完全掌握这些资源。 依照他的判断，掌握个20%左右，就应该不错了，再多了话，就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被人针对，攻击。 毕竟不管怎么说，方辰还是一个华夏人。 他之所以觉得方辰能掌握俄罗斯20%的油气资源还不出问题，则是因为方辰不但拥有强大的实力，以及广阔深厚的关系网，最重要的是，方辰在俄罗斯人的眼中，一直名声很不错。 尤其是这次出高价收购凭单，并且揭露基金会的真面目，又必然会让方辰在俄罗斯人的心目中狠狠刷一波声望。 但再多的话，就是个问题了，毕竟鲁茨科伊、叶利钦他们手下的人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到俄罗斯油气资源的宝贵，不对俄罗斯油气资源下手，而方辰拿得多了，他们自然就拿得少了。 如果这样的话，方辰其实是等于只需要拿到所有凭单中6%就可以了。 按照全国1.48亿凭单来算，就是九百万凭单，即便一张六美元，那也就五千四百万美元，再涨一点的话，一亿美元差不多了，远远要不了十亿美元这么多才对。 “老板，我觉得一亿美元应该足够了。”别列佐夫斯基说道。 第一千零六五章 盖达尔和丘拜斯突然来访 紧接着，别列佐夫斯基将自己的分析给方辰等人说了一遍。 方辰笑了笑之后，猛然低头沉默了起来。 过了数息，方辰面容严肃，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不！并不是这样，随着大量的资金开始进行买卖凭单，并从中获利，凭单的价格会直线高涨！然而最重要的是，凭单的价格不应该这样便宜！” 说完这话，方辰深深的看了别列佐夫斯基等人一眼。 按照现代经济学理论，资本如同水一样，会及时的发现价值洼地，并且飞快的流动，然后填平它。 在理论上，一个同样发达的国家地区，同一物品，包括劳动的价值是应该高度统一才对。 也就是说一块进口牛排如果排除关税影响，甚至一次理发的价格，不管是在纽约，还是伦敦，价格都应该是相差无几才对。 显然，俄罗斯的这些工厂企业，油气田，矿山等等就属于价值洼地，按道理说，资本会飞快将俄罗斯这些工厂企业和自然资源的价格拉升的。 而现在，为什么俄罗斯这些工厂企业会有这样上百上千倍的差价，主要原因是丘拜斯和盖达尔设计这套凭单方案时，并没有打算真的按照这些工厂企业的实际价值来计算。 也就是说，在他们看来，票面上的价值，只是一个象征性的符号而已，不管是十美元，还是一百美元，又或者一万美元，这张凭单最终代表的，都是俄罗斯所有工业财产的1.48亿分之一。 然而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刚才所说的那一套经济理论，如果想要实现的话，有个必要的前提，那就是在有效市场的情况下。 但现在，有基金会这么一个空手套白狼的存在，俄罗斯的凭单交易市场，绝对称不上是有效易市场。 这些基金会获得俄罗斯企业工厂以及资源的价格近乎于零，那么在相互竞争之下，他们把这些企业工厂以及资源卖给真正买主的时候，自然高不到那里去，市场不会给予这些企业工厂和资源一个真实价格的。 可一旦他的交易规则建立，所有人想要获得凭单都必须花真金白银，并且要保证花的钱比别人多才能获得凭单的话，那么此时凭单交易市场就会变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有效市场。 在这种情况下，凭单的价格自然要水涨船高。 他预计未来每张凭单的价格从现在的最低四美元，涨到一百美元，甚至二百美元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他并不觉得别列佐夫斯基之所以会觉得，一亿美元左右就可以拿到全俄罗斯20%油气资源是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任何一个在俄罗斯，在这个所谓的自由国度待时间长的人，尤其是做生意的人，都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因为现在的俄罗斯一直都不是一个有效的市场！ 一个他签个字，就可以拿走数以百亿美元计资产的存在，能称得上一个有效的市场吗？ 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更多的还是习惯依靠势力、关系网，潜规则来做事，并不知道在一个有效市场内，交易会发生什么奇妙的变化。 琢磨了一下方辰话中的意义，别列佐夫斯基不由神情一震，有些吃惊的看着方辰，激动的眼神中还蕴含了一丝深切的感动。 “方总，如叶琳娜所说的那样，您真是一个天使……” 说到这里，别列佐夫斯基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就说不下去了。 见状，马昀若有所悟的看了方辰和别列佐夫斯基一眼，他已经懂得了点什么，而陈鸣永和叶琳娜则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显然他们并不太明白。 方辰安慰的拍了拍别列佐夫斯基的肩膀，笑着说道：“好了，一旦规则建立，那么凭单的涨价，就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我们所做的就是随行就市，掏我们应该掏的钱就是了。” 说到这里，方辰话音一顿，朝着别列佐夫斯基眨了眨眼睛，语调中带着一丝玩味的说道：“毕竟不管怎么说，我们总要把丘拜斯和盖达尔他们票面上的价格给到吧，不能太占他们的便宜，要不然他们会找我抗议的。” 俄罗斯的油气资源差不多占一百二十亿美元俄罗斯工业总价值的三分之一左右，那就是四十亿美元，而他如果想要拿到俄罗斯所有油气资源的20%，则意味着他需要付出八个亿美元才行。 如果再算上溢价的话，十个亿应该是差不离的，甚至更贵他都不奇怪，毕竟这可是至少价值上千亿美元的财产，哪怕只是拿七年就是好的。 这要是一亿美元就把俄罗斯所有油气资源给拿走的话，丘拜斯和盖达尔他们非疯了不可。 而且他也怕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之后，跟他来个秋后算账，所以说他还是尽量地道一些，把自己的名声弄的好一点。 最起码，在弗拉基米尔同志打算对他下手之前，还能有的谈。 说真的，在俄罗斯打下这么大一片基业，说他可以毫不在意的将其全部抛弃掉，恐怕鬼都不会相信。 只不过，一想到弗拉基米尔上台之后，对那些大寡头的狠辣手段，方辰就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这恐怕不好谈啊。 说真的，有时候，他真有种提前把弗拉基米干掉的冲动。 以他现在在俄罗斯的实力，这样做应该不难吧，毕竟此时的弗拉基米尔只是列宁格勒大学校长外事助理、圣彼得堡市市长顾问而已，对于他来说，只是个小人物。 但代价他承受不起。 不管怎么说，反正他是不敢赌，俄罗斯会不会变成脱缰的野马，以及变成野马后会做点什么。 一想到，未来总有一天要面对弗拉基米尔这样的存在，方辰就觉得脑壳疼。 “但您还是会出手抬价，让这些凭单早日升到它应该呆在的价位上，不是吗？”别列佐夫斯基低了下头，揉吧下眼睛，然后再突然抬起头，一脸轻笑的说道。 自己这位老板还是心太善，他相信以自己这位老板在俄罗斯的名声，一旦华夏银行开始宣布收购凭单的话，即便以四美元的价格，也能吸纳大量的凭单。 毕竟俄罗斯已经习惯在华夏银行存钱取钱，办理各种各样的金融业务，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凭单本来就是通过华夏银行发到各个俄罗斯人手中的。 毕竟总不能让俄罗斯央行来做这个吧？ 央行虽然是银行，但其实是政府部门，是负责管理银行的，职责是制定和执行货币政策，并不牵扯实际业务。 此时，陈鸣永和叶琳娜也回过味了，皆神情复杂的看着方辰，尤其是叶琳娜差点又掉眼泪了。 她已然明白过来了，方辰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俄罗斯人能以一个更加高的价格，比现在高两倍，五倍，甚至十倍的价格将自己手中的凭单卖出去。 “老板，俄罗斯人实在是太可怜了，这凭单大概是他们最重要的财富了，您实在是太伟大了。”叶琳娜美眸含泪，认真的说道。 在华夏银行工作久了，她看到的可怜人也就多了，尤其是一些孤儿寡母，实在是太可怜了，所以她基本上能帮都帮了，心也越发的软了。 “好了，至于这么矫情吗？这要是让外人知道，还以为我干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凭单早晚会回到它本应该待的位置上。”方辰笑着说道。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能称得上什么伟大，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情而已。 至于制定这样的规则，并且提高凭单收购价，甚至会在未来凭单价格上涨暂缓的时候，再次主动提高凭单收购价，只能说他比那些大寡头，外国大亨，骗子，强盗多了一点点的良心罢了。 而且这良心发现中，则有不少其实是因为赚的太多，不好意思造成的。 如果能只花十亿美元，就收购俄罗斯20%的天然气和油田这样价值数百亿，甚至数千亿美元的资产，那他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才对。 多花的这点钱，就当是买个心安吧。 阻止了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继续拍他马屁，方辰仔细的跟他们四个商量起，究竟该如何行动了。 收购凭单倒还好说，如何把这些基金会搞垮，搞臭，还是必须要好好计划一番才是。 聊着聊着，突然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传来，方辰下意识的看了吴茂才一眼，一般来说，在他商量事情的时候，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的，特别是酒店的服务人员。 要如果是有人拜访的话，下面警戒的人也会通知才对。 慧明和韩光的目光不由也转移到了大门上，韩光还摸了摸自己的腰间。 吴茂才轻轻走过去，透过猫眼，只见两个穿着连帽衫的，看不清脸的男子正站在门口，不由有种汗毛竖起的感觉，然后回头看向了方辰。 经方辰点头同意之后，吴茂才这才用俄语问道：“谁。” 随着两个穿着连帽衫的男子将脑袋上的帽子给褪来之后，吴茂才不由愣住了，过了数息这才扭头对着方辰说道：“是盖达尔和丘拜斯。” 听到这两个，此时绝对不应该出现的人名，方辰不由也楞了一下。 盖达尔和丘拜斯突然这样，不打一声招呼的跑过来找他，方辰真是有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真是太诡异了。 而且这已然是不需要用什么冥冥中有大事要发生，诸如此类的形容词了，这两位以这样的方式到来，是肯定有大事要发生！ 不过这下，他到是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能这样不经过通报，直接跑到他大门口敲门了，因为盖达尔和丘拜斯本来就有这个资格。 方辰快走了两步，亲自走过去，把大门打开，然后将这两位请进来。 随着三人坐定，方辰上下打量着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 说真的，如果不说的话，恐怕任谁也想象不出来，此时自己面前这两个面容憔悴，挂着厚重黑眼袋的青年，是俄罗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尤其是盖达尔，他觉得其真是消瘦了不少，原来的盖达尔就是个小胖子，而现在体型则匀称多了。 “盖达尔，我是应该恭喜你瘦了吗？”方辰笑着说道。 盖达尔苦笑了一声，“方，你现在看到的我，已经是最近又胖回来不少的结果，去年十二月的时候，我才瘦呢。” 方辰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安慰式的拍了拍盖达尔的肩膀。 去年十二月，正是盖达尔被鲁茨科伊攻讦最为厉害的时候，甚至连盖达尔的总.理提名都被杜马议会给否决了，只能被迫辞职下台，连叶利钦都没有保住他。 他知道这消息之后，还专门给盖达尔打过两通电话。 盖达尔反手拍了拍方辰的手，洒脱的笑道：“好了，方，你不用安慰我，一切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又胖回来了，不过说真的，还是瘦一点好，能活的长一些。” 闻言，方辰不由脸上闪过一道怪异的神色。 盖达尔在前世的结局可不太好，第二次下野之后，盖达尔就基本上被闲赋在家，也就是到1999年，才当选为国家杜马第三届委员，并加入“右翼力量联盟”，和丘拜斯一同成为执行委员会两主席之一。 而且还跟弗拉基米尔掰过两次手腕。 当然，毫不奇怪的，都输了。 令人可惜的是，盖达尔2006年在都柏林参加一次国际会议中，上台发表演讲，突感身体不适，并吐血晕倒，被送进医院。 而且盖达尔奇怪病倒的时间，正是俄前特工利特维年科毒发身亡的第二天，有人因此怀疑盖达尔也遭人“毒手”。 不过盖达尔和丘拜斯都拒绝指控俄罗斯安全部门，并声称是反俄罗斯政府力量对他下的毒手。 煎熬了三年，盖达尔在2009年死于血凝块引起的并发症，享年五十三岁。 第一千零六六章 危机的时刻 寒暄了几句之后。 盖达尔和丘拜斯并没有直截了当的说出，他们这次突然登门拜访有什么事情，反而一直在跟方辰闲聊着，并且聊得都是一些近乎于风花雪月的东西，一旦涉及到时局，下一句便转换话题。 如果不是方辰已经比较了解这哥俩，他真以为这两位是因为将近一年时间没见他，专门找他来叙旧的。 不过盖达尔和丘拜斯不急，他方辰更不急，哪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道理，不就是闲聊吗？方辰反而开始给他们说一些擎天在华夏的发展，以及华夏日新月异的变化。 “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去华夏看看，看看俄罗斯人民曾经的兄弟。”盖达尔有些艳羡的说道。 经过俄罗斯这几年混乱的时局，大步倒退的经济环境和人民窘迫的生活，他此时突然着实有些羡慕一片欣欣向荣的华夏了。 此时的华夏人虽然平均生活条件还远远不如俄罗斯人，但无疑此时的华夏人更加有奔头，对未来生活有着更强烈的向往和期待。 简单的来说，华夏人现在拥有“希望”。 这是在现在的俄罗斯人身上所看不到的。 现在的俄罗斯人每天所祈求的就是物价不要长的太快，这个月发下来的工资能足够一家老小的生活所需。 表示对盖达尔的欢迎之后，方辰不知怎么的忽然沉默了下来。 别看盖达尔位高权重，即便现在下野了，也是俄罗斯数得着的大人物，但说真的，真没他过的幸福，生活的自由。 最起码这三五年之内，盖达尔是没有跟他畅游华夏的机会的，毕竟盖达尔的身份太敏感了，国内不可能对盖达尔对华夏的到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肯定会派出官方迎接团的。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知道盖达尔就是这么一说而已，他现在是不可能来华夏的。 现在俄罗斯的政策还是全力往西方发达国家靠拢，以期成为其中的一员，那么自然而然就要跟原本的红色兄弟保持比较远的距离。 而且兄弟？ 说真的，方辰真的无法评价华夏跟俄罗斯这些年的爱恨情仇，但此时听到这个词，其实挺刺耳和无奈的。 苏维埃如果不是背离了革命，背离了理想，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而盖达尔和丘拜斯此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过了三五分钟，丘拜斯突然指着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笑着对方辰开口道：“方，你又和你麾下这些大将在讨论什么大事？” 说完这话，丘拜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和好奇的光芒。 虽说别列佐夫斯基等人只是方辰的手下，跟他的身份地位相比，更着实不在一个层面，但他却不得不承认别列佐夫斯基等人在俄罗斯已经成为了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跺一跺脚，不说莫斯科抖三抖吧，但绝对会在第一时间传遍整个俄罗斯。 而且直觉告诉他，方辰跟这些人在一起，肯定会有大事情发生，另外他可真没盖达尔这样的好耐心，至今还能跟方辰继续这样闲聊，兜圈子。 他已经准备借此打开话题，单刀直入了，毕竟他和盖达尔没多长时间在方辰这里耽搁，现在俄罗斯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方辰思考了一下，然后便笑着说道：“这说起来，还跟盖达尔，丘拜斯你们有关。” 说完这话，方辰便将之前跟别列佐夫斯基等人讨论，关于凭单的结果，告诉了盖达尔两人。 听完方辰的叙述，盖达尔和丘拜斯顿时愣住了，神情中闪烁着点点叫做激动和感动的星光。 从政这些年，尤其是成为俄罗斯最顶尖的人物，一举一动都决定着俄罗斯这座超级大船的走向，他们已经不像前些年在象牙塔中那么稚嫩和易冲动了，但现在他们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方，你不亏是俄罗斯人最好的朋友，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俄罗斯经济的指引者。”丘拜斯握着方辰的手，一脸真挚的说道。 虽然他们这次到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凭单，但凭单无疑成为了他和盖达尔心头的一块大石，弊病。 凭单的发放并未如他想象的那样，成功的筛选出有效业主们，并且让全俄罗斯人成为这些企业的股东，享受分红，享受改革的红利。 他一直认为即便第一个业主，工厂企业管理人不合格的话，那他们就会失败，然后换第二个业主上，如果还是不行的，那就继续失败好了。 一直到筛选出有效业主。 这就是他理解的市场经济，自由世界。 对于基金会刚刚出现的时候，他们其实抱着的是乐观评价，以为这些投资基金可以从全国人口中募集凭单，然后再把这些凭单投资到公司里，利用良好的管理获取利润，再把红利分给投资者。 他预计这些基金会将是“那些想通过可靠的投资获得回报的人们”非常理想的选择。 可随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放开的是一个无法预测的贪婪怪物，原本的欣慰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伴随着响亮、显眼的广告，上百种凭单基金会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出现了。 其中有很多凭单基金会是一些工厂企业的管理者自己暗中成立的，他们企图用这些基金会来购买他们自己的股份。 另一部分则是独立的，来势汹汹的。 最大的一份基金会，“俄罗斯基金第一凭单”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募集到了四百万分凭单。 但这些基金会并没有按照规则运作，反而成为了深不可测的丛林。 这些失控的基金会不讲道德，空头许诺红利，骗取凭单却没有给投资者任何回报，然后卖掉凭单，偷走收益。 石油钻石投资基金会的经理们原本答应投资石油和钻石，结果他们携带九十万份凭单逃跑了。 到现在这些基金会的苦主还一直在找他的麻烦，觉得如果他不施行凭单政策的话，就没有他们的被骗了。 有的甚至还跑到了白宫门口示威，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的背后一定有鲁茨科伊这个坏种的影子。 然而更麻烦的是，根据他的调查和预计，石油钻石投资基金会只是个开始，预计99%的凭单基金会都会杳无音讯。 没办法，这就是所谓的劣币驱逐良币，即便是一些真正打算好好做基金会的经理人，看到其他经理可以这么轻易的不劳而获，拿到大量的财富去国外潇洒的渡过后半生，他们也会不由自主的随波逐流，成为那些人的一份子。 他现在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也就是他实现了自己把国有资产分到个人手中的承诺，数以万计的工厂企业，数千个小商店和小生意将实现私有化。 至少95%的国有经济都会变成新的私有制经济。 他将实现权力私有化，结束苏维埃的红色制度。 而现在方辰的计划如同一道曙光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说是拯救了凭单方案，拯救了他，都毫不过分！ 他刚才想了想，如果方辰的计划真能实施成功的话，凭单方案已然可以拯救大半了，最起码那些该死的基金会会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最近这两个月，他真是烦死了这些讨厌的基金会，这些基金会简直就是一群蛀虫，败类、骗子、强盗！ 方辰笑着拍了拍丘拜斯的手，然后颇有深意的说道：“丘拜斯，我们是朋友用不着说谢谢的，再者说让凭单方案走的更好，更有利于俄罗斯人民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毕竟凭单计划上还签着我的大名呢。” 盖达尔咳嗽了一声，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不管怎么说，方，我们还是要谢谢你。” 说真的，他此时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虽说他现在已经下台了，只挂着一个政府顾问，金融政策委员会成员的名头，但凭单方案毕竟是他制定的，他对凭单是需要负有责任的。 其实方辰的方案，他不是没有想过，但首先政府没钱，再者如果用政府的钱来收购凭单的话，那凭单还称得上是一个市场经济的产物吗？ 俄罗斯还能奔向自由世界吗？ 所以，他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他不想让好不容易前进的俄罗斯，又回到以前的老路上。 那简直就是在否定他，否定叶利钦，否决所有的改革者。 “方，在电视台，新闻媒体这方面，我一定会大力配合你，把这些基金会给搞臭的，如果鲁茨科伊要阻拦的话，我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丘拜斯杀气腾腾的说道。 可以预见，方辰的计划一定会动到鲁茨科伊的奶酪。 说真的，这也是他最气愤的一点，凭单方案出来之后，鲁茨科伊那一派享受了不少好处，趁机捞了不少工厂企业到自己的兜里，可居然还在暗中一直对他使绊子，指使下面的人攻讦他，以及发出对他的示威。 真是欺人太甚了！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笑了，他有些揶揄的对着丘拜斯说道：“丘拜斯，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是电视明星了。” 闻言，丘拜斯脸上的杀气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有些幽怨的看着方辰。 去年，他为了凭单方案进行政治反击，找了世界著名政治咨询公司，波士顿索耶米勒公司的政治咨询师，让其为凭单设计公关和广告活动。 然后咨询师建议，以他为中心拍摄一个广告片，在全国电视台播放。 可以说自从凭单方案施行以来，几乎每个俄罗斯人每天都能从电视台上看到他的身影。 当然了，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大批的人会指名道姓要求他为凭单方案，为他们流逝的财富负责的原因。 跟方辰详细的讨论完一下计划的实施方案，盖达尔和丘拜斯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不过数十秒后，两人相视一眼后，丘拜斯对着方辰说道：“这次我和盖达尔过来，其实是有事情需要，方，你的帮助。” 方辰眼睛一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他知道正戏终于要来了。 “其实，盖达尔离开之后，我也想跟盖达尔一起辞职的，但私有化的工作总要有人做的，所以我留了下来。”丘拜斯苦笑道。 方辰楞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了丘拜斯一眼，此时他着实有种蓄满一拳，却给打空了个感觉。 不知道丘拜斯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他自己。 “其实，方，不瞒你说，现在私有化计划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议会正在考虑通过一个议案，彻底阻拦私有化。但其实你知道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的德行，他们就是冲着我，冲着盖达尔，冲着总统先生来的！” 说到这里，丘拜斯的声音骤然高亢了许多，眼睛中仿佛有火焰喷出！ “他们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通过否定私有化，来否定总统先生，然后再由鲁茨科伊登上总统的至高宝座！” 丘拜斯的声音微颤，他有些怕了。 无他，他和盖达尔的底蕴太过于浅薄了，一直处在象牙塔之中，盖尔达还好一些， 26岁就出任了国家经济改革委员会专家组成员，在戈尔巴乔夫时期，出任苏维埃科学院经济和科学技术发展预测研究所主任研究员，苏维埃科学院和国民经济科学院经济政策研究所所长。 而他只是在28岁副博士毕业后，参加和组建了一些改革俱乐部，然后就在1990年成为了列宁格勒市的议会副议长，市长经济顾问。 随着第二年俄罗斯成立，就成立现在位高权重的总统办公厅主任。 也就是说，他们完全是依靠着叶利钦才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 而反之来看，鲁茨科伊是阿富汗战争的功臣和将军，而哈斯布拉托夫在1990年就已经是议会第一副议长了，着实实力相差悬殊。 再加上，他们跟鲁茨科伊斗了这么些年，积怨已深，他着实不敢想象鲁茨科伊胜利之后，他和盖达尔会落得怎么个下场。 第一千零六七章 索罗斯的踪迹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的行走着，方辰再次陷入了沉默，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说真的，听丘拜斯这么一说，他发现俄罗斯的形势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倍，已经到了如此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地步。 怪不得丘拜斯之前会执意要求他，尽快来到俄罗斯，并且透露这是叶利钦的意思，以及在他飞机刚刚落地不久，就和盖达尔一起过来拜访他。 喉咙微动，丘拜斯脸上的表情更加激动了起来。 他一双炯炯有神，仿佛有一道道光芒迸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方辰。 他声音有些凄厉的说道：“方，你知道吗，舒梅科前几天刚刚向我展示了，他随身携带的一支手枪，他说这手枪是他最近刚刚搞到的，如果哈斯布拉托夫要逮捕他的话，他一定会开枪的，肯定能打死五到十个人。” “这些话尽管听起来像是在胡说八道，但另一方面，我觉得他说的是实话，他真会开枪打死人的，但五六个人就不一定了，你知道的，他从未打过枪。” 说到这里，丘拜斯的声音已然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了，显然舒梅科随身带着一支手枪的事情，给予了他极大的刺激。 方辰更是忍不住咧了咧嘴，还真是兔子急了也咬人，舒梅科这个公认的老好人，竟然也准备要走极端了。 舒梅科在俄罗斯还没有成立的时候，就任最高苏维埃副主.席，给叶利钦当副手，是叶利钦的铁杆亲信。 后来俄罗斯成立之后，为了平衡势力，叶利钦就把最高苏维埃主.席的位置给了哈斯布拉托夫。 最高苏维埃就是俄联邦人民代表大会的常设机构，也就是议会。 舒梅科则继续给哈斯布拉托夫当副手，但是没当多久，舒梅科就和哈斯布拉托夫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舒梅科被迫离开议会，加入了政府中现为俄罗斯副总.理。 而且值得一说的是，随着即将到来的十月事件，炮打白宫之后，叶利钦解散最高苏维埃，成立联邦会议两院，俄联邦委员会和国家杜马，前者为上议院，后者为下议院。 而舒梅科就是俄联邦委员会的第一任议长。 说真的，舒梅科这个人，方辰觉得最适合他待的位置就是议长了，毕竟舒梅科是出了名的脾气好，为人低调，但能力稍逊。 虽然舒梅科每次见到他之后，都会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甚至没事跟他闲聊一阵，拉拉家常，炫耀他才五十八岁，就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爷爷了，劝方辰及早结婚，就如同一个村头的老大爷一般。 但方辰不得不说，舒梅科的能力真的不行，算起来其从议会转任到副总.理也已经一年多时间过去了，可一直少有建树，甚至有很多俄罗斯人都不知道俄罗斯还有舒梅科这么一个副总.理，真是有些低调过头了。 而且舒梅科是工程师出身，一辈子都没摸过枪，就这样一个人，都已经随身带枪，准备来个鱼死网破了，可见俄罗斯的形势恶劣到了何种地步。 说真的，下一刻俄罗斯的街头上出现坦克火并，政变他都不奇怪。 将心中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之后，丘拜斯的心情顿时好受了许多，这些话他实在埋藏在心中，埋藏了太久了，而除了对盖达尔诉说之外，他不能给其他任何人说，包括叶利钦，以及他的妻子。 前者已经有太多的烦恼和压力了，他不想为其再增添一份，而后者则只能过于担心，至于说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这种军国大事，岂能对寻常人随便说。 也就方辰这样的身份和亲厚关系，他才能有诉说的可能。 看着再次陷入沉默当中的方辰，丘拜斯和盖达尔的眼中闪烁着一丝丝蕴含希冀的光芒。 现在他们已经和鲁茨科伊他们处在战争的边缘，那么争取到方辰这一派俄罗斯政坛公认的第三大势力，则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说是方辰可以左右这场战争的胜负绝对不算夸张。 方辰的三大企业，尤其是华夏银行和中俄贸易公司已经融入了俄罗斯人的生活，他们自己都无法想象一旦民众们不能从华夏银行进行各种必要的金融业务，无法卖到那些每个月都以千吨来计算的华夏商品，俄罗斯会陷入怎样的混乱当中。 至于看似并不能影响俄罗斯民生稳定的俄罗斯汽车联盟，也是了不得的存在，仅仅从其每年输入给叶利钦的上亿美元来看，就足以证明其重要性。 并且汽车联盟的总经理，别列佐夫斯基也着实不是一个善茬，用克格勃的调查报告来说，简直就是一方霸主，枭雄，手段狠辣，却长袖善舞。 走私豪车这么大个生意，到现在偌大的俄罗斯都没有出现第二家，可见别列佐夫斯基的手腕如何。 而且别列佐夫斯基凭借着这些豪车，不知道拉拢了多少俄罗斯的新兴富豪，而这些富豪的背后就是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势力。 这些势力联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能量。 而卢日科夫这个莫斯科市长，也更不是什么善于之辈，根据俄罗斯的传统，莫斯科市长一直都是俄罗斯的第三号人物，仅次于总统和总.理才对。 叶利钦的经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即便被戈尔巴乔夫解除了所有的职务，但一旦复起，就立刻成为了最高苏维埃主.席，名副其实的二号人物。 而现在虽然没有总.理，但整个俄罗斯能排在卢日科夫前面的，也就叶利钦、鲁茨科伊、哈斯布拉托夫、以及第一副总.理切尔诺梅尔金四个人而已，连他都要逊色不少。 反而倒是卡丹尼科夫这个副总.理成为三人中最弱的一环，但因为叶利钦并不待见切尔诺梅尔金，把切尔诺梅尔金的一部分权利交给卡丹尼科夫，卡丹尼科夫已经成了俄政府内，仅次于切尔诺梅尔金的第二号人物了。 更别说卡丹尼科夫本来就是军方子弟出身，有军方背景，其父是兵种上将。 所以，别看方辰这一派的人并不多，但实力一个比一个强横。 过了一会，方辰看着丘拜斯和盖达尔缓缓问道：“那我们的总统先生是什么意思？需要我做些什么？” 看着盖达尔和丘拜斯如释重负的模样，方辰心中不由笑了笑，对于其他人而言，选择叶利钦，还是鲁茨科伊他们，或许是一件值得纠结的难题。 但是对于他这个知道所有前因后果的挂逼来说，那只能说呵呵了。 在前世，炮打白宫之后，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旋即被囚禁。 虽然紧接着的半年后，国家杜马大赦天下，鲁茨科伊获释，并且依旧活跃在政坛上，但最高的成就也就是竞选库尔斯克州州长成功了。 但其后，随着弗拉基米尔同志的上台，州长也化作了泡影。 千禧年，鲁茨科伊本想谋求连任，可谁知道突然于选举前13个小时被库尔斯克州法院以利用职权为竞选造势和财产来源不明为由，取消了竞选资格。 下个月，鲁茨科伊转战国家杜马议员时，又被俄罗斯最高法院取消了参选资格。 由此可见，弗拉基米尔的肚量实在没有叶利钦大。 相比而言，哈斯布拉托夫就安稳多了，出狱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回到大学重新执教，表示“对现实政治已感厌倦”，以后不再从政。 所以说，方辰的答案必然是叶利钦。 只是他现在不知道，叶利钦是怎么想的，究竟要怎么做。 虽然已经猜到方辰很有可能这样回答，但是盖达尔和丘拜斯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道惊喜之色，心中的大石如同落地了一大半似的。 有方辰的表态，他们已经可以说掌握了八成的胜利。 “方，不管怎么说，我代表叶利钦总统感谢你的支持，我可以肯定的说，你所做的一切，叶利钦总统都会记得的，你赢得了他永久的友谊，包括我们俩的……” 丘拜斯正滔滔不绝的感谢着时，方辰突然伸出手打断了他。 “丘拜斯，你不觉得这些话现在说的有些太多余了，我们本来就是朋友，那朋友之间相互支持，简直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了。而且我的命运也早和叶利钦先生捆绑在了一起，不分彼此，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于总统先生的照顾和厚爱。”方辰边摆着手，便情真意切的说道。 不管这话丘拜斯他俩信不信，反正方辰自己先信为敬。 同样，不管方辰的话，丘拜斯他们究竟信没信，但两人还是露出一幅感动至极的模样。 以至于方辰有种感觉，如果他们现在手中能有枚，由彼得大帝设立的，俄罗斯最高等级的勋章，圣安德烈勋章，绝对会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有时候，即便是千年的狐狸，也要玩点聊斋才行。 “现在丘拜斯和盖达尔你们，就告诉我总统先生打算怎么做，以及需要我做什么就行了，比如说金钱上的支持？”方辰正儿八经的说道。 也不知道是因为受不了方辰此时如此直白的风格，还是耻于谈钱，盖达尔和丘拜斯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怪异的神色。 见状，方辰不由笑了笑，信手一挥，大大方方的说道：“对于金钱，盖达尔，丘拜斯你们两个并不必害羞，尤其是俄罗斯现在已经加入了，西方所谓的民主自由的资本主义体制中。” 在苏维埃时期，自然是不需要用钱的，一个大学教授一个月二百块钱不到的工资，依旧可以潇潇洒洒，过上顿顿土豆牛肉面包，有车开，有飞机坐的幸福生活。 在苏维埃，决定人们生活品质的不是金钱，而是级别。 甚至在苏维埃之前还有种，耻于谈钱的习惯，仿佛钱之一字说的太多，就会堕落到西方资本主义世界了。 所以俄罗斯人花费了好久，才习惯现在这种什么都需要钱的生活。 但从此时丘拜斯两人的表情来看，他觉得俄罗斯人对金钱的认知还不够。 金钱在现代社会的作用简直是无穷尽的，尤其是在资本主义国家中，更是如此，毕竟他们的国家制度都建立在为钱服务上。 而政治更是如此。 君不见，美国选票已经从一人一票，变成了一美元一票了。 这倒不是说，美国人会为了金钱而投票，只是有钱的竞选者可以拿出更多的钱来做广告，让民众熟知他，听到他的政见，毕竟以人性而论，人们还是更喜欢投票给自己认识的家伙，而不是陌生人。 甚至给予支持者一些简单的经费支持，比如说集会上，发放印有竞选者头像和语录的T恤，旗帜等等。 哪怕这些都没有，每个人发一瓶水也是极好的，总比连水都不发的竞选者，能赢得更多支持者。 所以在美国的历次大选中，往往都是经费最多者获胜，很少有黑马的出现。 而方辰自问，自己能给予叶利钦最大的支持，恐怕就是金钱上的支持。 对此，他并不打算吝啬，毕竟他也接受不了叶利钦失败的结果。 且不说叶利钦如果成功的话，自己能获得多少好处，最起码俄罗斯20%的油气资源是到手了，就说一旦叶利钦失败了，鲁茨科伊最终上台了，那他就做好卷铺盖，离开俄罗斯的打算吧。 虽然看似鲁茨科伊并没有报复回来，反而忍下了这口怨气，但实际上方辰心中清楚的很，鲁茨科伊心中一直对他有记恨。 现在之所以没有报复他，还是因为有叶利钦这颗大树在为他遮风挡雨，一旦叶利钦倒下的话，那鲁茨科伊下一个对付的对象，绝对就是他了。 可谁知，令方辰完全出乎意料的是，丘拜斯竟然摇了摇头说道：“金钱上的事情，暂时就不需要方你来操心了，索罗斯你知道吗？一个美国的超级金融家和慈善家，已经答应资助叶利钦先生三千万美元，所以钱的事情并不需要你担心，现在我们和叶利钦先生需要的是你的智慧和远见……” 第一千零六八章 尽收渔翁之利 滔滔不绝的丘拜斯并没有注意到，当听到索罗斯资助叶利钦三千万美元的时候，方辰眉头骤然一紧。 过了三四秒钟，丘拜斯这才发觉方辰的表情有些不对劲，立刻关切的问道：“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方辰揉了揉脑门，脑壳疼！ 自从索罗斯告诉他，他要去俄罗斯的时候，方辰就一直有再跟索罗斯较量一次的准备，甚至内心已经做了各种各样的应对预案，但他万万没想到，索罗斯竟然找到了丘拜斯头上，并且表示要支持叶利钦，真是见鬼了。 难道索罗斯不知道，自己和叶利钦一系的紧密联系吗？ 现在索罗斯跟叶利钦站在了一起，也就是说他们是同一头的人了，那索罗斯还跟他较量个屁啊！ 方辰此时简直跟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下一刻，他心中默默的摇了摇头，索罗斯肯定知道的。 甚至他心中已经可以断定，索罗斯之所以会这样做的话，有很大的成分是在故意恶心他。 但仅仅如此吗？ 一时间，方辰心中有些阴晴不定。 索罗斯这一手，着实打乱了他的部署和策划。 而此时，距离莫斯科大酒店不远的莫斯科国家奢华酒店。 索罗斯站在酒店十七层的总统套房，远远看着不远处的莫斯科大酒店，手中的红酒杯轻轻摇曳，嘴角挂着淡淡的自信笑容。 “奥利弗，莫斯科真是个遍地黄金，又充满挑战和乐趣的城市，我喜欢这里。”索罗斯扭过头对着自己手下的基金经理说道。 奥利弗是他名下最重要的基金，索罗斯国家基金的执掌者。 如果对索罗斯国家基金有所了解的人，都会知道，哪里有纷争，哪里有战乱，哪里有“不皿煮”就会有索罗斯国家基金的身影。 这只基金的主要用途是资助学生并提供出国留学的机会，以改变落后国家的陈旧观念，实行和平演变，使其市场对美国开放。 索罗斯国家基金曾资助过大量的，在种族隔离政策下的南非资助了黑人学生进入开普敦大学就读，又在冷战时期，向铁幕内的离心份子提供资金援助，并且以在中欧及东欧多以社会开发研究组织中存在的。 只不过，在索罗斯的言论中，他一直都做的都是促进民主、培育言论自由、改善教育和消灭全球范围内的贫穷现象的好事。 奥利弗撇了撇嘴，但嘴上依旧老老实实的说道：“您说的没错，先生。” 如果说索罗斯会喜欢俄罗斯这样保存着大量红色基因，红色元素的国家，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前几天，索罗斯路过红场中央的乌里扬诺夫墓的时候，看到巨大的墓穴和墓穴外面站岗的俄罗斯警.察，还一脸讥讽的说道：“俄罗斯的民主化进程实在是太慢了，有时候我甚至在怀疑他们是否真的已经抛弃他们以前七十多年所坚持的信仰，真正投入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的怀抱了。眼前的这些东西在美国绝对不会存在的。” 与其说索罗斯喜欢俄罗斯，不如说喜欢俄罗斯的混乱，以及方先生这个敌人的存在。 说真的，他好久没有看到索罗斯在谁面前吃过瘪了。 上次，这位方先生摆了索罗斯先生一道，简直是近些年索罗斯最大的耻辱。 不过莫斯科遍地是黄金倒绝对是真的。 就拿他们脚下的这座莫斯科国家奢华酒店来说，这家自1903年，在沙皇时期就开始建立的著名奢华酒店，是莫斯科成立最早的奢华酒店，竟然最后只花了索罗斯不到八十万美元，就买下来了。 如果这样的酒店在美国的话，至少要翻一百倍才行。 当然了，索罗斯先生之所以能以如此低廉的价格拿下这座莫斯科国家奢华酒店，主要是因为其前一段，结识了俄罗斯最顶尖的大人物之一，俄罗冲经济制度的制定者，总统办公室主任，丘拜斯，并且给予其三千万美元的政治献金。 要不然的话，那帮贪婪的俄罗斯官员，怎么可能允许索罗斯参与到这座酒店的竞拍。 而且令他无比吃惊的是，那些跟索罗斯先生竞拍的俄罗斯人，对于这座酒店竟然最高只出到了二十万美元，就不在出价。 尤其是在他出到八十万美元的价格时，那些俄罗斯人看他的模样，简直就跟看傻子一样。 搞得他简直一头雾水。 后来，他才知道，他还真是个大傻子。 因为在俄罗斯，这座酒店就只值二十万美元，如果超过这个价位，这帮俄罗斯人宁愿去买其他的资产，毕竟俄罗斯有大量又便宜又好的资产，他们又何必在这座酒店上花费不必要的代价。 那些俄罗斯人大都是俄罗斯的权贵阶级，红色厂长，本身他们拿到俄罗斯资产，所需要的花费就比寻常人少。 他所知道的，有个俄罗斯人原来是一家船厂的厂长，他们厂有一百条船，每条船价值两千万美元，但如果这个俄罗斯人想要获得这家船厂51%的股份，只需要付出250万美元就可以了。 也就面前够一条船十分之一的价码而已。 但即便如此，也被这个俄罗斯人嫌弃价格太贵了。 说真的，他计算过了，俄罗斯的所有资产，都比美国至少要便宜几百倍，甚至上千倍。 要不是索罗斯先生，平生只喜欢金融市场以及颠覆政权，宣扬美国式的民主和自由这两样东西，他真想劝索罗斯大量的买进俄罗斯的资产。 在他的眼中，索罗斯虽然才华横溢，富可敌国，但日子却过得极其简单，甚至清贫，除了钱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资产。 似乎这一辈子，他活着就是为了挣钱，然后做“慈善”。 这次能花八十万美元，买下这座酒店就已经是让他十分吃惊的了。 不过他猜测，这其中大概跟那位年轻的方先生有关，那位方先生不是买下了俄罗斯最重要的，最豪华，由斯大林亲自签字批准，位置也是最好的酒店，莫斯科大酒店。 想到这里，奥利弗心中不由轻笑一声，他好久没看到索罗斯有这样近乎于孩童的攀比心。 “现在丘拜斯和盖达尔已经进入方辰房间，半个多小时了，想必已经开始谈论到我了。” 一想到方辰此时无比难看的脸色，索罗斯杯中的红酒不由摇晃的更加波涛汹涌了一些。 嗯，没错，他给予丘拜斯三千万美元，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恶心方辰。 在他看来，只要能恶心方辰一把，花费三千万美元，并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上次方辰坑他，让他给方辰的资金垫底，让方辰的资金先逃，他差不多也损失了三千万美金。 再者说了，这三千万美元又不是白花的，且不说结识了丘拜斯和叶利钦等俄罗斯一众顶尖的大人物，并且达成了自己想要搅乱俄罗斯时局的目的，仅仅自己脚下这座酒店，就足以让他回本，并且大赚一笔。 闻言，奥利弗忍不住开口问道：“您真准备站在叶利钦这边吗？那您当时为什么还要出言挑衅这位方先生？” 说真的，他跟了索罗斯已经将近二十年了，现在还是有些看不懂索罗斯的操作。 “不！”索罗斯断然说道。 紧接着，他嘴角一撇，露出些许狰狞的笑容，“我只是给这位方先生出个难题而已，现在球在方辰的脚下。” 以现在俄罗斯的形势而言，站在叶利钦一边并不是一个十分优渥的选择。 再者，他也看不上叶利钦这个人，虽说叶利钦将俄罗斯从苏维埃解脱出来，并且亲手埋葬了那个他无比讨厌的红色国度，但他对于叶利钦的表现，只能用无能这两个字描述。 虽然他并不喜欢俄罗斯，但也不得不承认俄罗斯是世界上第二强大的国家，整个欧洲在俄罗斯的铁骑下瑟瑟发抖。 可现在，在叶利钦的带领下，俄罗斯越发的向二流国家进发了，货币贬值、通货膨胀、制度崩坏、社会混乱，连基本的民生都无法保证。 这样的国家，竟然也好意思宣扬自己是民主国家，“呸！”恶心都！ 他甚至宁愿俄罗斯宣称自己继承了苏维埃的衣钵，这样的话，或许能让更多的俄罗斯人对资本主义，发达的，民主自由国家，产生向往。 根据他的调查结果，已经有百分之八十六的俄罗斯人，表示自己怀念苏维埃，而在两年前，这个比例只有百分之五十三。 可以说俄罗斯简直就是民主国家最坏的样板，只比那些非洲国家强一些而已，还不如南美和东南亚国家。 听索罗斯这么一说，奥利弗就更加懵逼，索罗斯闹了这么大一出戏，花了三千万美元这样的大价钱，结果却并不想站在叶利钦这边，而只是为了恶心方辰一下，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说真的，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有些不认识索罗斯了。 “然后呢？如果那位方先生并不在意呢？又或者就忍气吞声呢？”奥利弗忍不住开口问道。 索罗斯浑不在意的说道：“那就继续支持叶利钦呗，说不定……” 说到这里，索罗斯的嘴角露出一丝森森的笑容，“说不定，我和方先生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毕竟之前，我们就是合作关系，是盟友。” 其实在他看来，他自己一直是超然物外的，就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一点点的改变着俄罗斯这条大船的轨迹，让其向他所希望的那个方向行驶。 在这种情况下，叶利钦和鲁茨科伊斗的越厉害，他的目的就越能达到，毕竟想要让原本已经平衡的天平，向自己所希望的一方倾斜，只需要增加一根鹅毛的重量就行了。 而如果本来就相差千斤的话，那必然需要投入大于千斤的力量才行。 从俄罗斯的局势来看，叶利钦是处于弱势的，无法应对咄咄逼人的鲁茨科伊，那他支持叶利钦的话，就更容易让两者达到平衡，也就更方便他把俄罗斯的浑水搅的更浑一些。 再者说了，他跟方辰本来争的就是一口气而已，本身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要方辰肯向他低头，对他支持叶利钦的事情，装聋作哑，那他作为胜利者，自然可以表示出胜利者应有的大度来。 如果方辰执意要把他从叶利钦的阵营踢走的话，且不说方辰能不能办得到，让叶利钦割舍他这个大金主，就说方辰办到了，其实也不错。 首先，叶利钦一定会对方辰心生芥蒂，两人之间的关系必然回不到原本的和睦如初。 而对于他而言，也算是为他弄了一个靠向鲁茨科伊那边的投名状。 毕竟经过方辰这么一弄，谁都知道，他是不可能再靠向叶利钦那边的。 他相信，只要鲁茨科伊完全相信他，他和鲁茨科伊那边珠联璧合之下，俄罗斯总统的宝座必将归属于鲁茨科伊。 说真的，他觉得叶利钦的能力差，而这鲁茨科伊的能力则更差，叶利钦多多少少还懂一些经济，而这鲁茨科伊就是一个刚刚才战场上下来的莽夫，根本不懂得治国。 大概也就是内斗内行一些罢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鲁茨科伊可是跟方辰有仇的，那等鲁茨科伊上台之后，方辰还能落得了什么好吗？ 他可以断言，方辰在俄罗斯的基业从此以后，就要改姓了。 闹不好方辰这辈子，都没有再次踏入俄罗斯的机会。 他相信这才是对方辰最好的惩罚。 而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无非就是一些钱而已。 钱，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去年阻击英镑，个人足足获利了6.8亿美元，现在花个几千万美元，哪怕就只是图个乐呵，都完全没有问题。 更别说，他这样做，还会得到元老会奖励。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做，他其实都能收获甜美的果实，尽收渔翁之利，稳赚不赔。 而此时，看着方辰表情的丘拜斯，再怎么愚钝，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有哪句话说错了。 第一千零六九章 最终的抉择 “我只是跟你口中的大慈善家，索罗斯不怎么对付罢了。” 方辰面色轻松自若的随口说道。 这要是看方辰的神色和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索罗斯是个什么不足一提，如同虫子般的小人物。 紧接着，方辰将自己在狙击英镑时期，摆了索罗斯一道的事情，简单给丘拜斯和盖达尔说了说。 思考了几秒钟，盖达尔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方辰说道：“说真的，我也有些搞不清这位金融大鳄，索罗斯先生为什么会资助叶利钦总统三千万美元。” 丘拜斯也默默的摇了摇头，他突然感觉事情有些棘手了。 之前的三千万美元如同烫手的山芋一般，让他有种立刻将其丢掉的冲动。 下一息，盖达尔也随之沉默了起来，看都不看方辰一眼，只是偶尔跟丘拜斯有个眼神交流。 显然，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说真的，他现在宁愿索罗斯没有给叶利钦三千万美元，那样他们就不用得罪方辰了。 三千万美元和方辰之间，其实很好选择，即便他俩代表叶利钦抛弃了索罗斯，将这三千万美元退还给索罗斯，那也不会对他们的地位和权利，包括即将实行的计划产生任何的威胁损失，最起码不会因为钱的缺少而造成什么损失。 他们了解方辰，方辰是一定会补足这三千万美元的，甚至还会给的更多。 方辰对朋友，向来都不吝啬。 但问题是，索罗斯代表的并不只是三千万美元而已，其背后无疑站着美国和犹太一族。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将索罗斯从自己的队列中赶出去，则必然会得罪这两者。 这两个不论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 尤其是现在俄罗斯改制成功，成为资本主义国家之后，更是不好得罪其。 现在俄罗斯不但需要美国等资本主义国家的支持，来抵御国内呼吁复辟的浪潮，更是需要大资本家的金钱来维系俄罗斯逐渐恶劣的经济情况，如果没有外来资金的话，其实现在的俄罗斯经济已经垮掉了。 当俄罗斯人看到社会处于剧烈的通货膨胀中，他们的钱被大量蒸发掉的时候，大量的辱骂和诘难就冲着他涌来了。 他的下属当时曾劝过他，要同情那些遭受经济损失的人们。 但他却坚持说，从经济角度上讲，卢布的储蓄只是纸上的数字，实际上早就被苏维埃的军事竞赛花光了。 所以说通货膨胀，也只是“人们账号上的曲线。” 下属更进一步的劝他，应该至少答应人们，在五到七年的时间内将钱还给他们，至于是他还，还是其他人还，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平息人们的怒火。 但他拒绝了这个请求，他不能欺骗俄罗斯人民。 这笔钱没了就是没了，任何一个人都还不了，即便以后经济发展良好，那也是经济发展良好的结果，跟现在的通货膨胀无关。 正是这两种原因，所以他和丘拜斯才会如此轻易，收下索罗斯三千万美元。 如果只是缺钱的话，他们找方辰要不就行了，更快捷，更安全，他们相信方辰绝对不会不慷慨解囊的。 此时盖达尔和丘拜斯彻底陷入了两难之中。 方辰嘴角轻翘，一言不发的盯着杯中的香茗，就如同个木头人似的。 他并不打算催促盖达尔和丘拜斯做出决断，更不打算再以语言为武器，在盖达尔和丘拜斯的身上施加影响力。 他觉得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已经足以表明他的态度！ 嗯，没错，是的，索罗斯给予了叶利钦三千万美元，而且索罗斯的背后还无疑站立着美国和犹太一族，但！ 他已经告诉了丘拜斯和盖达尔，他和索罗斯之间存在的龌龊和敌意！ 也就是说，在同一阵营，他和索罗斯只能存在一个。 所以，就看盖达尔和丘拜斯究竟好怎么选了，是他，还是索罗斯。 其实对于索罗斯本人，他并没有那么大的反感和厌恶。 但他拒绝跟索罗斯在同一个阵营，在他的眼中索罗斯就是一个阵营为混乱的捣蛋鬼。 搞破坏，让原本和平的国家地区，处于混乱之中，然后在人们陷入悲惨生活时，宣传美国的富饶和强大，以及平等和自由，使得人们对美国产生虚妄的幻想，这个是索罗斯的拿手戏。 可如果说，平息一个国家内部的纷争，排除杂言，使其拧成一股绳，让人们生活的安定幸福。为了美好的生活，努力前进。 那就抱歉了，索罗斯从未点亮过这样的技能点。 如果他容忍索罗斯站在叶利钦这边的话，他已经可以预感到，俄罗斯将被索罗斯搅成一团谁也看不清事实真相的泥潭，解不开剪不断的乱麻。 毕竟一直处于纷争和内耗中的俄罗斯，才符合索罗斯以及他背后势力的利益。 当然了，如果能像苏维埃一样，变得四分五裂，成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国家，就更好了。 但这样的俄罗斯，他不愿意看到，也跟他的利益不相符。 擎天已经深深的扎进了俄罗斯庞大的躯体中，源源不断的从俄罗斯庞大腐朽的身体吸收养分来发展壮大自己。 也就是说在俄罗斯离不开擎天的同时，擎天其实也离不开俄罗斯，说是跟俄罗斯休戚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绝对不是什么夸张的说法。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俄罗斯局势稳定，发展顺利，擎天才能更加茁壮成长。 要是俄罗斯的局势再败坏下去，人们更没钱存银行，甚至连购买生活必需品的需求都无法满足，至于说买车，就更别想了。 所以说，他必须把索罗斯这个捣蛋鬼，从叶利钦这边踢出去，最好是踢到鲁茨科伊那边。 但这不是他所能决定的，现在决定权在盖达尔和丘拜斯手中。 如果盖达尔和丘拜斯选择了，让索罗斯留下，那他只能说抱歉了，这场纷争，他不会站在鲁茨科伊那边，但也只能袖手旁观。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啊…… 但不甜的瓜，似乎并没有存在这个世间的必要性。 方辰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不过，说真的，如果这一刻真的出现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方辰，最近低调的有些过了头，连丘拜斯和盖达尔这样本应该比较亲密的朋友，都对他产生了误判。 别列佐夫斯基、马昀、吴茂才等人的额头不停的冒出一阵细细密密的汗珠。 虽然眼前的一切看着无比的平静，但就如同深不可测的大海一样，谁也不知道海面下面，藏着何等的波涛汹涌，暗流涌动，这凶猛的海水随时可以像撕纸片一样，撕碎一艘万吨巨轮！ 而此时盖达尔和丘拜斯的决断，无疑将改变擎天，改变方辰，改变他们这些人，甚至无数俄罗斯人的命运。 他们相信，以方辰的性格，如果盖达尔和丘拜斯不站在自己这边的话，绝对会掀起一道足以淹没大半个俄罗斯的惊涛骇浪！ 然后告诉世人，他方辰，在俄罗斯拥有什么的能量，又应该拥有什么的地位。 没有人比他们这些人更清楚，俄罗斯对擎天，对他们亲爱老板的依赖程度有多么的高。 仅仅华夏银行就足以让俄罗斯的金融体系，陷入崩塌之中，克里姆林宫拨付的各种款项，以及各级政府之间的资金来往，包括各种对公资金的来往，以及民众的存款支取，甚至连凭单的发放，都需要依赖华夏银行来完成。 中俄贸易公司这一块就更不用说了，每个月数以万吨的物资运输，就是实力的证明，方辰地位的保障。 如果中俄贸易公司一旦停止运作的话，最起码要有半个莫斯科市的人要饿肚子，面临没有物资可用的窘迫境地。 并且这数以万吨的物资缺乏，是永久性的，无法从别的地方弥补的。 没办法，谁让这个世界上，有能力生产这么多便宜廉价物资的国家，只有华夏。 一旦华夏这条俄罗斯的生命线断绝的话，那俄罗斯必将元气大伤。 当然了，一旦方辰这么做的话，擎天在俄罗斯的发展绝对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一帆风顺，日进千里，将会有一层无形的枷锁牢牢禁锢在擎天身上。 到时候，如果争斗的太厉害，说不定他们这些人为了人身安全考量，就要被迫退出俄罗斯，只能遥控指挥擎天在俄罗斯的业务。 甚至如果彻底撕破脸的话，那擎天完全退出俄罗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叶利钦是总统，其真要借着索罗斯这条线，投入美国等资本主义国家的怀抱，谁也无法阻止。 到时候，他们在俄罗斯所拥有的一切必然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权利、地位，金钱有可能都将与他们无缘。 当然了，金钱方面或许还不会受损太严重，甚至还会比他们现在的收入水平高一些，以他们对方辰的了解，他们一旦蒙受这样大的损失，方辰必然会补偿他们的。 但权利和地位就没办法了。 毕竟，方辰也不是神仙，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出三家如此具有举足轻重，甚至影响一个国家的分公司来。 而且说真的，相比于金钱，他们其实更在意自己的权利和地位。 毕竟钱这种东西，达到一定程度，对于人们生活的改善就没有多少了，只是纸面上的一个数字而已。 而权利和地位却是那令人持续上瘾的毒药。 在俄罗斯，他们三个就如同土皇帝一般，不说无所不能吧，但也很少有他们办不成，想达到而不能达到的事情。 依靠擎天的实力，以及方辰的庞大关系网，他们这些人在俄罗斯绝对是最顶尖的存在。 这样的生活，他们自然不舍得放弃。 但即便他们的人生如刚才想象的那样，产生如此大的变化，他们依旧不会对方辰产生任何的怨念。 毕竟要知道，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本来就是方辰给予的。 如果不是有方辰赏识他们，给予他们舞台，给予他们权利和地位的话，他们什么都不是。 并没有让方辰等待的太久，没过五分钟，盖达尔和丘拜斯相视一眼，然后同时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些许毅然决然来。 轻咳了一声，盖达尔看着方辰，表情严肃真挚的说道：“亲爱的方，你是我和丘拜斯的朋友，永远的朋友，所以我们理所应当应该站在你这边。” “所以！我和丘拜斯决定，劝说总统先生退回索罗斯的三千万美元！”盖达尔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 他和丘拜斯，最终还是决定选择了方辰。 毕竟相比较而言，方辰对他们获得这次战争的胜利，以及稳定俄罗斯经济民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说个不好听的，方辰在这方面的作用，顶的上十个西方发达国家。 毕竟美国现在能给的也就是钱而已，而这点钱又能买多少物资？ 说真的，这些年他没少跟美国佬打交道，这些美国人真是太抠唆了，什么事情都斤斤计较。 所以这些年，俄罗斯虽说从美国等资本主义国家拿到了一些钱，但实际上真没多少。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些物资不最终还是要从华夏进口。 这个世界上，能在轻工业品上满足俄罗斯需求的，只有华夏。 在这种情况下，他去得罪方辰，岂不是作茧自缚，缘木求鱼。 听了这话，方辰忍不住咧开嘴，发出爽朗的笑声，并站起来，伸出双手，重重的拥抱了盖达尔和丘拜斯。 他在俄罗斯待这么长时间，极少数会主动拥抱人，尤其是俄罗斯人，没办法，那体味他有点受不了。 但此时此刻，盖达尔和丘拜斯值得他这样做。 不过相比，他在俄罗斯的地位得到肯定而言，他其实内心更高兴，盖达尔和丘拜斯还珍视他的友谊，他们之间的纠葛，并不只是利益而已。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他现在走到这个地步，能称得上朋友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 第一千零七十章 文斗还是武斗？ 大家重新坐定之后，仿佛春回大地一般，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欢快和盎然的气氛，之前一切不和谐都烟消云散。 “不过，方，我和丘拜斯所能做的，只是劝阻总统，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总统手中。”盖达尔突然表情严肃的说道。 方辰看了盖达尔和丘拜斯一眼，然后忽然笑了起来。 紧接着，盖达尔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的确，按照道理来讲，最终做决定的人，一定是叶利钦，盖达尔和丘拜斯只有建议权而已。 但实际上，叶利钦又没有长着三头六臂，不可能所有的工作和决定都由自己来做，如果真要是以这种方法管理如此庞大的俄罗斯，那真是累死叶利钦也做不到。 所以，丘拜斯和盖达尔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作为叶利钦最亲近的两个人，他们对叶利钦拥有莫大的影响力，基本上只要是他俩开口的事情，就没有叶利钦不同意的。 可以说，在外界人看来，丘拜斯和盖达尔就是叶利钦的化身。 要不然的话，索罗斯也不会找上丘拜斯，让丘拜斯帮他把这笔钱代为交给叶利钦。 再者说了，将索罗斯踢出去，对于方辰，盖达尔，丘拜斯来说或许是一个还算是问题的问题，但对于叶利钦这样几乎以一己之力推翻苏维埃这个强大国家的强人来说，并不值得一提。 嗯，没错，索罗斯的背后站着美国和犹太一族。 但难道美国和犹太一族就真能为了索罗斯，而彻底将叶利钦，将俄罗斯视为敌人吗？ 不可能的，只是在双方原本就不多的信任上，轻轻的再撕裂一道口子而已。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方辰相信叶利钦并不会多在意又多点口子，更别说还有他方辰，以及盖达尔，丘拜斯的面子在这里。 说真的，根据方辰对叶利钦的了解，叶利钦在发展国家经济方面，的确没什么才能，甚至闹不好还不如华夏一个市的市.长，但论起政治手腕，权衡利弊，绝对是世界上最顶尖的人物。 也就是说，将索罗斯踢出去这个结，全然是看盖达尔和丘拜斯愿不愿意站在方辰这一边而已。 所以方辰才一直说，这是对他和盖达尔，丘拜斯之间友谊的大考验。 但不管怎么说，跟索罗斯这位金融巨鳄的初次交锋，他胜了！ 笑声持续了许久，这才渐渐消散。 盖达尔突然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方辰说道：“不过如此一来，钱上面的事情，还要麻烦，方你了。” 正所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皇帝也不能饿差兵。 叶利钦虽然作为俄罗斯的总统，但手中的钱，其实还真没多少。 毕竟他也需要大量的钱来拉拢下面的人，包括收买最高苏维埃的一些委员们，保证其能支持他签署的各种法令。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汽车联盟每个月都会输送给他大量的资金，现在俄罗斯的局势对他将更加恶劣。 更别说还有一些他的家人花费，自从叶利钦成为总统之后，他家人的待遇也水转船高，花销自然也就更高了起来。 反正总而言之，叶利钦每个月的花费也是十分巨大的。 说真的，要不是方辰有钱，并且会补足这三千万美元的缺口，那他们真不敢答应的这么利索。 方辰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并笑道：“不用盖达尔你开口，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等会汽车联盟会将这个月的利润直接拿给你们，并且额外再加上五千万美元。” 君投之桃李，我报之琼瑶。 既然盖达尔和丘拜斯选择了他，那他自然也不会吝啬，要不然的话，还有谁会跟他交朋友。 再者，叶利钦的胜负，直接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 要是叶利钦败的话，他别说拿到俄罗斯20%的油气资源了，连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10%的股份都保不住，甚至可能擎天都无法在俄罗斯继续存活下去。 再者说了，只不过是几千万美元而已，他花得起，而且花掉之后，还会给他带来大量的好处。 一旦叶利钦胜利，开始酬功的时候，他现在花掉的这五千万，至少能给他带来数以十亿计的庞大财富。 所以说，在知道叶利钦必胜的情况下，这着实是件稳赚不赔的买卖。 盖达尔和丘拜斯不由相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脸上露出的惊喜。 他们这次选择方辰，着实没选择错。 且不说方辰这上下嘴皮子一碰，三千万美元就变成五千万美元，仅仅说俄罗斯汽车联盟提前一个月上缴的利润，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也差不多能值个两三千万美元。 一般来说，方辰都是在次月初，才上缴这个月的利润给他。 而上个月的利润，别列佐夫斯基刚刚在三天前交给了他，而下个月初，离现在还远着呢，现在才是月初。 等于说，方辰把钱提前支给了他们一个月。 “方，虽然说谢谢，有些太俗气了，但我觉得此时就这两个字才给你表达我对你的感谢之情。”丘拜斯笑着说道，并且强行给了方辰一个大大的拥抱。 狠狠的勒住方辰的腰部，差点就要把方辰给勒背过气的时候，丘拜斯这才一脸得意，如果将军大胜而归似的。 方辰一脸怨念的看着丘拜斯，说真的，他真讨厌俄罗斯这个习惯。 一抬头，见盖达尔也有这么跟他抱一下的打算，方辰赶紧边制止，边问道：“叶利钦先生究竟是怎么个想法？是文斗，还是武斗，还是干脆龟缩割肉？” 眨巴眨巴眼睛，盖达尔有些好奇问道：“什么是文斗，武斗？而且龟缩割肉是什么意思？” “武斗很好理解，就是大家摆出车马炮，刀枪剑戟，斧钺刀叉，硬碰硬的来一场大战，直接从肉体上消灭对方。”“ “而文斗就是一种非武力的斗争，也就是所谓的舆论战，其手段包括且不限，你们找私人小报纸，报鲁茨科伊的黑料，以及在议会上与其唇枪舌剑的激烈辩论，甚至连拳头和对方脸蛋的直接接触，都能算作文斗之中，毕竟只要不拿武器，到也打不出什么好赖来，勉勉强强还算是文斗的范围之列。” “至于说龟缩割肉就更好理解了，无非就是不直面跟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对抗，避开其锋芒，甚至舍弃一部分自己的利益来换取时间和空间，等待胜利时机的到来。”方辰滔滔不绝的说道。 听方辰这么说的头头是道，盖达尔突然来了兴趣，笑着问道：“那方，你猜总统先生，究竟会怎么选择？” “文斗或者龟缩割肉。” 方辰连一秒钟等待和思考都没有，直截了当的说道。 “为什么？”盖达尔和丘拜斯异口同声的问道。 说真的，依靠他俩的喜好，又或者任何一个俄罗斯人，面对这样的局面下意识做出来的选择，必然是武斗！ 干他娘的！ 可方辰竟然直接把武斗给排除了出去，而留下了最不可能的龟缩割肉，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更难以置信的是，方辰竟然猜对了。 方辰笑了笑，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别问为什么，先说我猜对了没有。” 从丘拜斯和盖达尔表情，得到自己想要的满意回答之后，方辰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其实，他倒也不是说是对叶利钦又多么的了解，也不是有什么未仆先知的本领，只是他开了挂而已。 虽然叶利钦现在闹的这一出，在他的脑海中压根就没有印象，也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由来和结果是什么样的。 但他知道，在历史上，今年的十月，叶利钦命令坦克直接轰炸了白宫，并将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给逮捕了起来。 既然，熬到了那个时候，才使出这样的雷霆手段，那么必然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次矛盾冲突，被以其他的手段，强行压下去了。 毕竟，要是动武了，哪还有什么后面的十月事件。 甚至方辰判断，龟缩割肉的可能性极大。 因为现在的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极为的嚣张跋扈，咄咄逼人，如果此时叶利钦不狠狠出一把血的话，那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丘拜斯一脸震惊的点了点头，并说道：“方，我现在真的相信你是什么先知转世了，总统先生的确是这样选择的，就是你的那种方式，文斗。” 听了这话，方辰的脸上的表情瞬间一滞，紧接着脸颊有些火辣辣的疼。 得，又被打脸了。 居然是文斗！ 幸亏他没多说什么，要不然他这无所不能的先知形象，可真就保不住了。 但这种火辣辣的疼就持续了两三秒钟，方辰的脸上就重回原本得意的模样。 毕竟，他也没所说错啊，他说了文斗的。 “其实总统先生也不想的，但没办法啊。”丘拜斯并没有主意到方辰脸上的表情，而是有些无奈的感叹道。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俄罗斯人，遇到敌人第一个选择的方法，自然是那拳头往对方的脸上使劲打过去，然后再用AK-47将对方打成筛子，最后最好是，再用一些肩扛火箭弹，将对方彻底轰成连他妈都认不出来的碎渣。 但现在，他们真无法这样对付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 没办法，谁让鲁茨科伊在军方的底子比叶利钦还要厚的多，毕竟鲁茨科伊是军方出身。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鲁茨科伊疯狂的拉拢一些中高级军官，让这些中高级军官跟叶利钦拉开距离。 在这情况下，再使用武力的话，那真是自寻死路，甚至还有可能正中鲁茨科伊下怀，鲁茨科伊正求之不得，希望叶利钦好使用武力手段。 这样的话，鲁茨科伊就可以调兵进入莫斯科，名正言顺的发动政变，将他们等人彻底推翻，并且沦为阶下囚。 说个不好听的，能提这样建议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鲁茨科伊那边派过来的间谍。 那剩下来的文斗和龟缩割肉，后者实在是表现的太怂了，尤其是在这种，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加起来的实力，已经超过他们等人的情况下。 久而久之，不，就两三个月，那他们这一系就可以宣告完蛋了。 毕竟割肉之后，他们会变得更弱，那鲁茨科伊他们会变得更强，一旦力量相差的太过于悬殊，弱小的一方就必然会迎来灭亡。 所以，叶利钦能使用的手段，只剩下文斗了。 方辰默默的点了点头，突然陷入了思考之中。 没过多久，方辰突然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做？不过我建议，你们应该发挥叶利钦先生的长处，让鲁茨科伊陷入人民的海洋，做好‘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字方针。” 虽然他不怎么想承认，但毫无疑问，叶利钦是民选总统，是俄罗斯人真正的选择。 要不是得到民众的支持，叶利钦怎么可能将苏维埃推翻？ 那现在叶利钦既然想要维持住自己的地位，自然是应该再次得到民众的支持。 在大寡头们还没有在俄罗斯横行之前，这是俄罗斯不多的优点之一。 听方辰把华夏太祖的语录都给搬出来了，盖达尔回去丘拜斯不由翻了个白眼。 但旋即一股莫名的亲切感袭来，作为苏维埃的逆子，亲自将苏维埃推翻的人，他们自然少不了关注华夏太祖，研究其一些在关键时期的所做出的决定，以及话。 毕竟这些年来，华夏太祖是批评苏维埃最多，也就是最能批判到点子上的人。 当然了，这倒不是说西方发达国家的媒体政客，没有批评过俄罗斯，只是他们是因为彼此阵营的对立，以及想要增加人们对苏维埃的恶感而已。 要不然的话，民众怎么可能支持国家，拿出大量的资金来发展军工业，从那些军火公司手中，大批量的购买武器。 而华夏太祖本来就是同阵营的大佬，批评其苏维埃起来，自然是一针见血，更具有参考价值。 第一千零七一章 伤人伤己的双刃剑 听了方辰的简单解释，盖达尔和丘拜斯的脸上骤然闪过一丝惊异的神色。 “方，没人告诉你前天的秘密会议谈论了什么吧？”丘拜斯突然问道。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连你们前天开过秘密会议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会议上谈论点什么。” “说真的，方，如果我们不是了解你天才般的智慧，我真的会以为那天参加会议的人中.出了内鬼。”丘拜斯啧啧的感叹道。 面对鲁茨科伊越发咄咄逼人的攻势，他们这一系的人自然少不了经常开秘密会议，能参加的人都是他们这一系中，最铁杆的成员，连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都没资格参与。 然而在前天，他们终于商量出了个大致的反击计划，他和盖达尔这次来找方辰，其实就是以这个反击计划，来征求方辰意见的。 但是没想到，他这边还没说出口，方辰就已经跟计划不谋而合。 “的确如你说的，叶利钦先生最大的支持者是民众，而民众更是俄罗斯当之无愧的主人，那么一旦能够争取到民众的支持，那即便鲁茨科伊等人再怎么强势，也只能退让了，更无法在议会否决休克疗法和私有化。” 说到“休克疗法”四个字上，丘拜斯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些许凄苦的神色来。 休克疗法这个经济改革大杀器，并没有他原本预料的那么好用，事实上这几年来，俄罗斯的经济情况非但没有得到很好的改善，反而引起了剧烈的通货膨胀，货币贬值，民众的生活也陷入了困苦之中。 然而之所以造成这样的悲剧，在他看来，就是以鲁茨科伊为首的红色厂长们，太过于贪婪，将原本属于民众的财富给掠夺了。 因为通货膨胀是由俄罗斯央行对经济注入巨大的补助信贷引起的，而这些补助信贷正是在这些红色厂长向鲁茨科伊以及哈斯布拉托夫，他们在最高苏维埃后台的请求和威胁下发放的。 现任央行行长，苏维埃时期的银行家，维克托·格拉先科就是由议会任命的。 维克托很高兴的为新的信贷放开了闸门，在他的主导下，央行给予工厂的信贷利率是每年10%-25%，而通货膨胀率则是惊人的的每月25%，这也就是意味着这些工厂的信贷成本，还没有通货膨胀的速度快。 这些工厂拿到信贷之后，哪怕只是买入物资，然后什么都不干，就可以在下个月的时候将这些物资卖出的时候，轻轻松松获得10%以上的利润，并且物资留存的时间越久，他们的利润越大。 按照25%通货膨胀的速度，只需要留六个月，他们就可以获得三倍的利润，一年就是十三倍半。 这些如洪水般的信贷对于复兴工业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但却对经济造成了消极的影响。 然而让他更为痛苦的是，他明明知道这些，但却不得不对鲁茨科伊等人妥协。 没办法，这些红色厂长掌握着俄罗斯大量的工业生产力，一旦他们罢工或者使坏，俄罗斯必将陷入混乱，甚至绝望之中。 到时候，那些没有吃的，喝的，生活用品，连工作都没有的愤怒民众们，绝对会将矛头指向他们这一系，哪怕将他们撕碎了吃掉，都不在他的意料之外。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这么积极推进私有化的原因，就是为了把企业的管理权，所有权从这些红色厂长手中夺走，交给民众手中。 同样，这也是鲁茨科伊他们为什么不愿意看到私有化推进，越来越咄咄逼人的原因，他们很清楚，一旦让私有化，尤其是凭单计划真正施展开来，那套在他们脖颈上的枷锁将越来越紧，最终将他们勒死。 如果鲁茨科伊他们的根基，也就是那些红色厂长不复存在，那鲁茨科伊他们也只不过是一只待宰之羊而已，除非其真敢发动军事政变。 “所以，经过我们和总统先生的商议决定，号召民众对改革进行公民投票表决！”丘拜斯面容严肃的说道。 虽然知道，叶利钦接下来的动作，绝对是石破惊天的，但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方辰还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叶利钦的玩的有些大了。 说真的，他所谓的发动民众，也只是让民众们知道真相，然后举行几场支持叶利钦的示威游行而已。 反正民众们对于他们的厂长，管理层，又或者说准确的说，他们现在的老板，并没什么好感。 他们的厂长基本上都买下了自己所管理的工厂，然后成为了老板。 如果民众们知道他们老板的后台正是鲁茨科伊，愤怒的浪潮绝对会将鲁茨科伊给淹没，不说让鲁茨科伊完蛋吧，但绝对会让鲁茨科伊掉层皮，彻底的自顾不暇。 如此一来，叶利钦现在面对的困局自然就解开了。 可现在，叶利钦竟然要发动公民投票表决这样一个大杀器。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知晓历史，并且从盖达尔和丘拜斯的表现中，没有觉察到叶利钦有任何打算将鲁茨科伊等人赶尽杀绝的意思，他真以为叶利钦忍不住了，打算直接将鲁茨科伊一窝端了。 不过，方辰此时突然发觉他似乎是有些小看叶利钦了，叶利钦的气魄和勇气比他想象的还要高不少。 最起码，如果他处在叶利钦这个位置，面对如此的情况，他是没有胆气发动公民投票表决的。 “公民投票表决，可是把双刃剑，甚至可以说对叶利钦先生不利的地方会更多一些，所以叶利钦先生真的打算这么做吗？”方辰神色凝重的说道。 如果公民投票表决的结果利于叶利钦，那么鲁茨科伊自然只能俯首认输，蛰伏一段时间，毕竟虽说议会代表着民众使用权利，但终究没有公民投票表决的效力大。 要是鲁茨科伊连公民投票表决的结果都敢无视的话，那他只能说鲁茨科伊实在自寻死路，叶利钦自然会让他知道花儿是怎么红的。 但假如！ 假如，公民投票表决失败的话，那即便叶利钦不辞职下台，丘拜斯这个现在实际上负责私有化的人，也必须辞职下台，并且叶利钦的威信将被大大的削弱。 甚至鲁茨科伊借着强大的民意，直接提交对叶利钦的罢免案，并且让议会批准罢免叶利钦，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总而言之，失败的后果，叶利钦绝对无法承担。 而且讲真的，方辰觉得事情的局面，应该还没有发展到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鲁茨科伊现在的咄咄逼人，也只是在争取更多的权利，或者筹码而已，并不是要将叶利钦彻底赶下台。 “只能这样做了，其他方法只能说延缓鲁茨科伊一段时间而已，治标不治本，而且如果这次公民投票表决结果有利于我们的话，我就会在极快的时间在推进私有化，将那些红色厂长彻底赶下台，挖断鲁茨科伊的根基，一旦根基被斩断，那么鲁茨科伊距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看着丘拜斯稍显狰狞的面色，方辰不由脸色微变，叶利钦下的这盘棋，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不过这下就解释的通，为什么叶利钦会在这种明明还没有陷入绝境的时刻，使出公民投票表决这样的大杀器。 原来其并不只是想让鲁茨科伊暂时蛰伏一段时间，而是打算对鲁茨科伊斩草除根。 一瞬间，方辰就跟前世的十月事件联系到了一起，他相信前世，叶利钦也发动了这么一场公民投票表决，而且还取得了胜利。 也正是因为这次胜利，私有化才被快速的推进，鲁茨科伊的根基也随之倒塌，然后才有的十月事件，炮打白宫，彻底消灭鲁茨科伊一系。 这简直就是一环扣一环。 而且，也正是十月事件，开启了俄罗斯的大寡头时代！ 首先叶利钦消灭了那些红色厂长，并且将俄罗斯的资产都分到了私人手中，则意味着大寡头们不但失去了与之抗衡的制约，更迎来的飞速发的机遇。 等叶利钦回过头来的时候，大寡头们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无比庞大的地步，牢牢的掌握着俄罗斯的经济命脉，成为了一个比当初红色厂长们还要恐怖的怪物！ 再加上民主选举制度本身的弊端，总统候选人必须向资本家低头。 只有获得资本家的资金支持，其才能有成为总统的可能，所以叶利钦只能坐视大寡头们的存在，并且与之紧密的联合在一起，邀请其登堂入室，参与政治。 别列佐夫斯基等六大寡头控制着俄罗斯50%的经济。 想到这里，方辰瞅了一眼别列佐夫斯基。 别列佐夫斯基这位前世，俄罗斯最大的寡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支持叶利钦竞选成功之后，别列佐夫斯基被任命为国家安全会议副秘书以及车臣事务首席谈判代表，成为俄罗斯顶尖的大人物，也是美国总统竞选者嘴中的“克里姆林宫红色教父”。 一瞬间，方辰明白了，全部都明白了，他着实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俄罗斯的所有未来发展都尽在他的眼底。 见方辰似乎有些不赞同的意思，盖达尔正想再解释几句，可谁知道，方辰突然身体挺的笔直，慷慨激昂的说道：“我全力支持叶利钦先生，发动公民投票表决的想法！” 听了这话，盖达尔和丘拜斯顿时愣住了，甚至就连自问对方辰还是比较了解的别列佐夫斯基等人也傻了眼，有种脖子被人拧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一样。 方总刚才明明还不同意呢！怎么这说变就变了！ 缓了几十秒钟之后，丘拜斯这才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方，我虽然很高兴你能这样想，但你转变的实在是太快了。” 他刚才还在想以什么方法和说辞，来说服方辰，结果可好，他还没开口，方辰自己就变了。 他现在着实有种蓄满劲道，一拳打出去，但却打空了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我只是想明白了，这样也挺好的，说真的，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跟鲁茨科伊他们来场大决战了！”方辰笑着说道。 见方辰的确是明白了公民投票的意义，盖达尔赞赏道：“方，你的确是我见到最聪明的人。” 说真的，当时叶利钦抛出个想法的时候，他们这些其实也是不同意的，费了叶利钦好大的劲，这才算是将他们给彻底说服。 方辰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然后直接问道：“那叶利钦先生打算以什么问题，发动公民投票表决。” 他可不想跟丘拜斯和盖达尔陷入无尽的商业互吹中，他早就过了那个劲了，现在这个世界谁的夸奖能让他稍微动容一下的，恐怕也就是朱院长、长者和太宗三人了。 除此之外，连叶利钦和克林顿都差点意思。 “一共四个问题，第一，你支持叶利钦吗？” “第二，你支持叶利钦的经济政策吗？” “第三，你同意提前进行总统大选吗？” “第四，你同意提前进行议会大选吗？” 听完这四个问题，方辰下意识的砸吧下嘴，叶利钦的狠辣再次超出了他的预计，果然是推翻苏维埃的一代狠人啊。 尤其是第四个问题，简直就是要刨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的祖坟，一旦民众同意提前举行议会大选，那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在议会的势力，基本上可以宣告瓦解一半了，叶利钦绝对不会放过在此时掺沙子进去的机会。 但同样，一旦民众同意提前举行总统大选，那叶利钦也离完蛋不远了，毕竟只有对现任总统十分不满意，才会提前举行总统大选。 那这个时候，前总统即便有参选的资格，民众也绝对不会选择其的。 说真的，方辰此时突然有种看到卡梅伦举行脱欧公投，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的既视感。 虽然两者并不可以相提并论，结果也迥然不同，但方辰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往这个方面想。 第一千零七二章 有我在，你们怎么能输? 方辰揉了把脸，他有些脑壳疼，面对玩的越来越大的叶利钦，他着实有种无可适从感，甚至无奈感。 思考了一下，方辰缓缓说道：“所以说，你们所需要的答案是，‘是，是，不是，是’对吧。” 盖达尔和丘拜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这是他们最乐于见到的答案，意味着他们获得了民众的全面支持，这将狠狠的打击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 除此之外，四个是或者四个不是，他们勉强也可以接受，无非就是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而已，总归不会比现在的局面差。 反正只要答案不是，同意提前举行总统大选，而不同意提前举行议会选举，他们就可以接受。 “我们的主要支持来自于民众，来自于那些将成为自己企业股东的民众，来自于那些把手中私有化凭单兑换成企业股票的民众，来自于那些通过竞争购买商店或饭店的民众，也就是说一切在私有化中得利的民众们。”方辰说道。 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想了一下，然后瞬间眼睛一亮，异口同声的赞叹道：“方，你说的实在是太对了。” “如此一来，则意味着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增加，在私有化中得利民众的数量，最起码我们要让民众们看到，私有化是对他们有利的，他们才能支持私有化，进而一步来支持我们。” 说到这里，方辰突然笑了，神色有些怪异的说道：“我现在怎么看，都觉得我的凭单方案，就是为了这次公民投票表决准备的。” 盖达尔两人楞了一下，然后也跟着发出爽朗的笑声，经过方辰这么一说，他们发现还真是这么个意思。 方辰的凭单方案不就是为了增加凭单的价值，让民众可以在凭单上获得更多的利益，那么在凭单，在私有化上获得利益的民众，自然也不会吝啬他们的支持。 “甚至，到时候，只要我们放出风去，说鲁茨科伊一旦成为总统的话，就会把大家的凭单收回去，企业商店的股份也通通不做数，那么你们觉得恐慌和愤怒的民众们会怎么想？会怎么做？”方辰的脸上骤然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愤怒的民众即便不把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给吃掉，也绝对会在表决票上表达出他们内心的怒火。”丘拜斯有些幸灾乐祸的耸了耸肩。 紧接着，方辰又和盖达尔两人详细的讨论了一下具体的实施措施。 等两人站起来准备告辞的时候，却已然发现，窗外已是一片漆黑，他们在方辰这里竟然待了差不多六个小时。 “也不知道，外面人会怎么想我们？”丘拜斯突然笑着说道。 如果短时间吧，他俩来拜访方辰的事情，或许还不会被鲁茨科伊等人发觉，但现在他们一下子在方辰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鲁茨科伊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而且还绝对会引起鲁茨科伊的各种联想。 不过想就想吧，让鲁茨科伊稍微紧张一下下也是挺好的。 这段时间，尤其是自从盖达尔下台之后，他几乎承受了鲁茨科伊他们大部分的火力，早就对鲁茨科伊心中冒火，甚至欲除之而后快。 “只不过这样，到是给方，你惹了麻烦，鲁茨科伊肯定会针对你做一些动作的。”盖达尔有些歉然的说道。 方辰浑不在意的笑了笑。 下一瞬，他突然面色一变，满脸讥讽的说道：“难道我什么都不做，不跟你们接触，鲁茨科伊就能放过我吗？” “盖达尔，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只有你们好好的，鲁茨科伊才不会对我出手，一旦你们倒下，鲁茨科伊是不会放过我的，所以说，就让鲁茨科伊报复的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方辰看着盖达尔，神情真挚的说道。 其实此时，方辰心中一片笑意，他所说的这些话，只是为了，博得盖达尔他们的好感而已。 对于已经知道叶利钦这次必胜的挂逼而言，现在说几句看似情真意切，但实际上半点风险全无的废话，着实是不需要什么勇气和智慧，反而会在未来，给他带来更丰厚的报酬。 至于说鲁茨科伊真的因为这次盖达尔他们拜访他，对他大打出手，其实也无所谓，他大不了躲回华夏就是了，难道鲁茨科伊还能隔着一万多公里来收拾他吗？ 甚至就连他在俄罗斯的这三大公司，都可以化整为零，蛰伏下来，反正现在距离十月事件，也就不过半年而已。 等过了这半年，他会去监狱里看鲁茨科伊的，希望到时候鲁茨科伊还能对他凶狠的起来。 而且这还是最悲观的结果，如果乐观一点的话，等到这次公民投票表决之后，鲁茨科伊就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除非说，事情的发展跟历史不一样。 这种可能自然是有的，尤其是他这么个大变量在这里。 人家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还需要在两周以后，才能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而以他在俄罗斯的能量和影响力，以及深入程度！ 随便扇动两下，不用再等两周，在俄罗斯直接就是十二级台风了，别的不说，就今天晚上，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他而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只不过，方辰觉得他这台风应该是往有利于叶利钦方向刮的，总不能他明明是在帮叶利钦，结果还起了反效果吧？ 就算是蝴蝶效应，也应该讲点物理基本法则，不能违反牛顿第一，第二，第三定律吧？ 所以说，方辰现在所做的并不是什么英雄主义的壮举，而是一个投机取巧者的惠而不费而已。 但不得不说，效果奇好。 没见此时，盖达尔和丘拜斯的面色已经变了，甚至就连别列佐夫斯基，马昀，慧明，韩光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敬意。 下一瞬，盖达尔的眼睛中猛然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光芒，他握着方辰的手，激动的说道：“对，让鲁茨科伊报复的暴风雨来的更加猛烈些吧，方，我们一定会迎来胜利那天的，我们一定会打倒鲁茨科伊，为俄罗斯迎来一个自由、光明、富饶的幸福未来。” 闻言，方辰忍不住眉毛一挑，心中不但没有半点感动，反而有些无奈。 就盖达尔这四个形容词，第一个的确是做到了，俄罗斯的确成为了世界上最为自由的大国，自由程度堪比拉美国家，只比非洲一些小国家错一点。 但后三者，抱歉，他真的没看到。 不过，为此，盖达尔大概也是痛苦的吧，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第二次下台之后，就几乎处于隐退状态，甚至主动疏离了叶利钦。 “不管怎么说，方，你都是我永远的朋友。” 下了楼，看一眼四周，若有若无，影影绰绰的声影，盖达尔握着方辰的手坚定的说道。 “你也是如此，达瓦里希。”方辰拍了拍盖达尔的肩膀。 虽然他和盖达尔之间的友谊并不纯粹，但他也坚定的认为盖达尔是他朋友。 听到后面那句曾经无比熟悉的俄语，盖达尔骤然变得有些激动，但就在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舌头突然变得满是苦涩。 作为苏维埃的掘墓人，他已经没有资格说‘达瓦里希’了。 轻轻的和方辰拥抱了一下，盖达尔便神情有些落寞的坐回了车内，他忽然间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所坚持的事情，是否是对的。 他真的能如七八年前所想的那样，带领俄罗斯走向富强之路，给予俄罗斯民众更加优渥，物资更加丰富的幸福生活吗？ 丘拜斯并没有跟着盖达尔一同上车，而是稍微落后了一步，跟方辰并肩站在一起，并且悄悄的说道：“方，我没有通过总统先生和切尔诺梅尔金，甚至就连盖达尔都不知道，偷偷写了一个取消整个私有化的命令。”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满是不解的看着丘拜斯，他被丘拜斯这一手给搞晕了。 要知道，丘拜斯可是私有化最坚定的推进者，尤其是自从盖达尔主动辞职下台之后，整个私有化进程在明面上，就是由丘拜斯主导的。 现在可好，这大战眼看一触即发，两军即将交战，可大帅居然已经做好了准备撤军投降的准备，这不是闹吗？ “这个方案一直就在我的文件包里，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就会将它带到议会上，我会毁掉私有化方案，让哈斯布拉托夫来承担罪责。”丘拜斯神情阴冷的说道。 显然方辰错料他了，他打算的并不是撤军投降，而是跟哈斯布拉托夫来个鱼死网破。 “丘拜斯，把你的这份方案收好，事情还没有走到这一步，我们还有希望。”方辰按着丘拜斯的手，认真的说道。 即便丘拜斯这样做，哈斯布拉托夫会倒大霉，但整个私有化计划就完了，而紧接着丘拜斯这个主导私有化进程的人，更是落不到半点的好，说不定就会步盖达尔的后尘。 “不，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今天中午，我的人传来的消息，南乌拉尔的车里雅宾斯克市，发生了反对私有化的暴动，我准备等会就坐飞机过去解决掉这个麻烦！”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实话，丘拜斯突然面色剧变，变得杀气腾腾！ 他虽然一直在象牙塔里待着，并不代表，他不会杀人！ “我会告诉，舍斯塔科夫这个废物，如果他搞不定这个暴动，我就会把他绞死！”丘拜斯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 闻言，方辰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局势的确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 南乌拉尔是俄罗斯的一个加盟国，而车里雅宾斯克则是南乌拉尔的首都，舍斯塔科夫正是车里雅宾斯克的市.长。 “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盖达尔，他这半年过的实在是太苦闷了，我不想再让他知道这么糟糕的消息。”丘拜斯缓缓说道。 方辰默默的点了点头，盖达尔的身体情况和精神的确不太好。 “不过幸好，方，我还有你这么个朋友，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之后，我就感觉好受多了。”丘拜斯笑着说道。 紧接着，不等方辰说话，丘拜斯便再次伸出双臂，想要拥抱一下方辰，方辰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可谁知道，丘拜斯却说道：“方，这有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拥抱了，答应我，如果形势不好，你就回到华夏，鲁茨科伊没办法去华夏对付你的，至于你在俄罗斯的这些基业，放弃吧，我相信你能挣回来的，十倍百倍的挣回来。” “说真的，丘拜斯，你这个拥抱，我的确无法拒绝，但那你呢？”方辰摇着头说道。 “我会和俄罗斯在一起的，不过，你放心，鲁茨科伊是不可能杀我的，最多就是关我几年而已，等我出狱之后，我去华夏找你，也做个像别列佐夫斯基一样的总裁，有钱有权还自由。”丘拜斯浑不在意的笑着说道。 方辰笑着点了点头。 盖达尔和丘拜斯走了，带着他们的理想和决然走了，在方辰远眺目光的注视下，越离越远。 方辰嘴角微翘，小声喃喃自语道：“有我在，你们怎么可能输。” 随着盖达尔和丘拜斯离开的消息传来，鲁茨科伊、哈斯布拉托夫、切尔诺梅尔金、甚至就连索罗斯都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对于盖达尔和丘拜斯去拜访方辰的消息，并不感到吃惊，但这两人在方辰这里居然待了这么久，那就有些让他们坐立不安了。 毕竟就算是小孩子也知道，待的时间越长，那就说明商量的事情越重要，对未来产生的影响力就越强，对他们的威胁就越大。 除非说，方辰会偏向他们，这几个小时，盖达尔他们只是在说服方辰而已。 但这话，恐怕就连鲁茨科伊自己都不信。 第一千零七三章 这仇结大了 坐落在莫斯科河畔，可以远眺到克里姆林宫及奥斯坦金诺电视塔的莫斯科白宫。 此时最高层，十二层的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 作为苏维埃民众代表大会和最高苏维埃的所在地，白宫一直是仅次于克里姆林宫的权力中心。 但凡对莫斯科白宫有所了解的人，都会知道那间亮着灯的办公室，正是此地的主人，议长，哈斯布拉托夫的办公室。 只是此时坐在办公室主位的并不是哈斯布拉托夫，而是副总统鲁茨科伊。 说实在话，相比于自己的那间副总统办公室，鲁茨科伊更喜欢待在这里。 要知道，苏维埃一直都没有什么副元首之类的职位，他这个所谓的副总统只是因为叶利钦的酬功和平衡势力，才授予的。 如此一来，一个很尴尬的事情就发生了，不管是克里姆林宫还是白宫，这两个俄罗斯传统的权力中心都没有他的位置，他需要跑到政府驻地，跟一群总.理，副总.理，部长们挤在一起办公。 然而这种远离权力中心的事情，对于任何一个政客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更别说他还不是政府驻地的主人，那里的主人是盖达尔，是切尔诺梅尔金，甚至是叶利钦这个虚位的总.理。 而显然，克里姆林宫他是去不了的，所以他就白宫弄了个办公室，这几年就一直在白宫办公。 毕竟这里才是他的大本营，也方便有事跟哈斯布拉托夫商量。 现在知晓方辰竟然跟盖达尔他们聊了六个小时之后，他顿时就坐不住了，直接过来找哈斯布拉托夫。 只是跟显得有些暴躁的鲁茨科伊相比，哈斯布拉托夫则充满了学者气息，煞有介事的为自己冲泡着一倍香浓的咖啡。 将一杯咖啡放到了鲁茨科伊面前，哈斯布拉托夫笑着说道：“鲁茨科伊，现在还没有到天塌下来的时候，再者说了，方辰站到叶利钦那边，本来就是我们预料之中的事情，不是吗？” 现在距离盖达尔和丘拜斯从莫斯科大酒店出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依照他们的情报能力，虽然还没有完全获得方辰和盖达尔两人的谈话内容，但是大概的情况已经猜测的七七八八了。 方辰的确是倒向了盖达尔和丘拜斯。 这对于他们而言，的确是个很大的麻烦，本身方辰一个人就已经是不好惹的存在，有能力左右莫斯科现在的局势，更别说方辰的背后还站着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这两个也算是俄罗斯顶级的权力人物。 可以说，一旦方辰三个人彻底倒向叶利钦，他们之前对叶利钦的强力攻势，必将被打断，甚至还不得不转为守势，最起码在莫斯科是如此。 鲁茨科伊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说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这方辰未免倒向叶利钦倒的太快了，难道他真不怕……” 说到这里，鲁茨科伊突然闭嘴不言，脸上流露出一丝凶狠的表情。 方辰的实力他从未小瞧过，尤其是那次掰手腕，吃了一小亏之后更是如此。 甚至他还打算等方辰来到俄罗斯后，好好的跟方辰谈一次，虽说相比之下方辰一直都更亲近叶利钦，并且还跟他发生过不小的冲突，但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真正你所我活的仇怨。 所以说，他相信只要他付出一定的代价，方辰还是可以弃暗投明的，不是吗？ 结果可好，方辰竟然这么快就选择了叶利钦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甚至他都可以看到方辰骨子里的对他不屑一顾以及轻蔑! 可明明他现在才是强者！ 而且想到这，鲁茨科伊的表情变得有些幽怨和愤恨，毕竟他这个吃了亏的人都已经打算跟方辰冰释前嫌，共创佳话的。 方辰现在所做的真如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只是现在叶利钦大敌当前，我们恐怕无暇来收拾方辰。”哈斯布拉托夫面色平静的说道。 说到这里，哈斯布拉托夫突然话音一转，声音高亢凌厉的说道：“所以说，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叶利钦从总统的宝座上赶下去，然后再收拾方辰这样的跳梁小丑！” 鲁茨科伊重重的点了点头，方辰这个仇跟他们结的大了。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他们连方辰都收拾不了的话，又有何脸面继续统领俄罗斯。 再者，他们一直对方辰庞大的财富，垂涎欲滴，上次之所以出手对付方辰，除了本身的仇怨以外，也不是没有试探一下方辰虚实的意思。 如果方辰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强大，那么在方辰身上狠狠咬上一口，也就再理所当然不过。 “不过如此一来，我们现在必须要想办法去拉拢切尔诺梅尔金了。”鲁茨科伊神色阴沉的说道。 说实在话，他真不想跟切尔诺梅尔金这个老狐狸打交道，实在是太奸太滑了。 且不说切尔诺梅尔金会不会愿意倒向他们，即便切尔诺梅尔金能倒向他们，他们也必然会付出极其高昂的代价。 最起码比拉拢方辰的代价要大，尤其是现在这种，方辰已经倒向叶利钦，切尔诺梅尔金完全可以稳坐钓鱼台，待价而沽的时期。 拉拢方辰，顶多给予方辰一些俄罗斯的资产就可以了，方辰所需要的无非就是钱而已，现在的俄罗斯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简直就是遍地黄金，随随便便动用一点点小小的权利，就可以满足方辰的胃口。 而切尔诺梅尔金就不同了，不但要钱，更要权，如果这次想要拉拢切尔诺梅尔金，至少一个总.理的位置是免不了的，但他着实不想政府那边能出现一个，可以与他抗衡的存在。 他所想的，还是如叶利钦这样，总统，总.理一肩挑。 而且他还可以肯定的说，切尔诺梅尔金这次一定会狮子大开口的。 “毕竟，我们现在已经别无选择。” 哈斯布拉托夫拍了拍鲁茨科伊的肩膀，说出了鲁茨科伊的心里话。 “等着吧，等我成为总统，一定会好好收拾叶利钦，以及方辰的！”鲁茨科伊恶狠狠的说道。 此时，他对方辰的怨念其实并不下于叶利钦，如果不是方辰这次突然回到了俄罗斯，至于局势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吗？ 他本来已经稳操胜券，坐看叶利钦垂死挣扎了。 现在俄罗斯的局势，因为方辰的出现，已经滑向了一个所有人都不清楚的未知中。 与此同时，莫斯科奢华大酒店。 索罗斯放下手中最新的情报，笑眯眯的对着奥利弗说道：“方辰的确是倒向了叶利钦，俄罗斯的局面变得更有意思了。” 如果鲁茨科伊看到索罗斯手中的这份情报，会惊讶的发现，这份情报竟然比他获得的消息，内容还要更全面一些，并且时间也要早那么半个小时。 虽说鲁茨科伊是地头龙，但美国在俄罗斯，不，准确的来说，是在苏维埃时代，就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情报网络。 并且这个情报网络在苏维埃的解体，俄罗斯转化为资本主义国家，更是得到了飞速的成长，不说无孔不入吧，但也只比现在已经残废的克格勃差一点。 而克格勃一直是叶利钦的禁.脔，根本不允许他人的插手，毕竟苏维埃的历史上，就出现过好几个差点当上最高领袖的克格勃局长，例如贝利亚，更有安德罗波夫这样成为领袖的存在。 所以鲁茨科伊并不能直接从克格勃的渠道获得情报，最起码明面上是如此的。 此时索罗斯的脸上充满了浓郁的笑意，就如同得到什么宝藏一般。 的确，有方辰参与之后，越发混乱的俄罗斯对于他来说，的确如宝藏无疑。 “说真的，我真的没有想到方辰竟然会这么强势，执意要把我踢出去。”索罗斯啧啧的感叹道。 虽然到现在他还没有接到丘拜斯任何一个电话，也没有人对他说什么，但是从他获得的这些情报上来看，丘拜斯已经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给他打声招呼，要把三千万美元退给他。 由此可见，一定是方辰不想跟他在一个阵营，要不然丘拜斯怎么会这么做。 只是他有些没有想到的是，这三千万美元需要等到一年之后才会真正的归还给他。 这实在是太无耻了！ 把他踢走了，竟然还不想给他退钱。 一年之后，不什么都晚了，胜负早已分出。 幸好他去年挣了将近七亿美元，在加上美国政府会给予他大额的活动经费补贴，所以这三千万美元暂时没了也就没了，要不然他真能气死。 奥利弗暗自撇了撇嘴，他从索罗斯脸上的表情，美元看到索罗斯有半点生气和懊恼的意思，反而充满了亢奋。 “那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奥利弗问道。 “接下来，自然是卷着铺盖，委委屈屈的去找鲁茨科伊，看看他能不能收留我这个可怜的老家伙。”索罗斯笑着说道。 其实方辰现在所做出的这个选择，是他最乐于看到的。 毕竟他这次来俄罗斯，有很大一个目的，就是再跟方辰掰掰手腕，较量一次，如果真跟方辰在一个阵营里，那这目的岂不就没有达到的可能。 再者说，他也一直不看好叶利钦。 这倒不是说叶利钦还不如鲁茨科伊，只是他觉得鲁茨科伊成为总统之后，俄罗斯会变得更加混乱，甚至如苏维埃一样变得四分五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这样的俄罗斯，才是最符合他，以及美国和犹太一族的利益。 并且有了方辰的加入，叶利钦势力大涨，那他处于平衡双方势力的考量，也必然要靠近鲁茨科伊才行。 毕竟只有两边势力几乎均衡了，他才有以小博大的可能。 “从这一刻开始，真正的较量才算是展开，这一次，我大概是不会输给方辰了。”索罗斯的眼中猛然闪过一丝如毒蛇般的狠辣之色。 与此同时时，莫斯科大酒店。 一前一后两辆俄罗斯高级轿车驶入了停车场，从其周围护卫车辆和人员的阵仗来看，这两辆车的主人，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来的人正是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以及俄罗斯副总.理卡丹尼科夫，方辰的亲密挚友，铁三角的另外两角。 一见到方辰，卡丹尼科夫就不管不顾的，直接给了方辰一个大大的熊抱，勒的方辰差点背过气去。 “卡丹尼科夫，你是要勒死我吗！” 被放下来的方辰，发出猛烈的咳嗽声。 闻言，卡丹尼科夫露出两排大白牙，龇牙咧嘴的得意笑道：“方，这只能怪你，谁让你将近一年都没有来俄罗斯看我。” 不得不说，卡丹尼科夫自从当上副总.理以来，演技着实高了不知道多少个层次，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竟然还显露出幽怨的神色来，看的方辰和卢日科夫简直是一阵作呕。 而且可以看出，卡丹尼科夫的心情着实不错，颇有点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感觉。 不过说来也是，自从切尔诺梅尔金上台之后，叶利钦就把政府的大部分权利都交到了他的手中，他现在着实大权在握，成为了俄罗斯名副其实第四把手，仅次于叶利钦，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而已。 但他最高兴的还是超过了卢日科夫，他成为州级干部的时候，卢日科夫还只是莫斯科市的以个小小中层干部而已。 结果可好，就这五六年的功夫，卢日科夫便成为了莫斯科执委会主.席，现在更是进一步成为了莫斯科市.长，地位比他还要高。 卡丹尼科夫那点小心思，自然被方辰和卢日科夫一览无余。 卢日科夫冲着方辰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并且抱怨道：“看看卡丹尼科夫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都已经相处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比较这个，实在是太过分了。” 方辰也不答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卢日科夫两人。 第一千零七四章 盟友反目，同室操戈？ 面对卢日科夫的抱怨，卡丹尼科夫冲着方辰浑不在意的笑了笑，甚至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得意来。 经过这几年的相处和相互扶持之后，他和卢日科夫自然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尤其是在方辰离开俄罗斯的时候，更可以说是在相依为命。 早就没有前些年那样暗自较量的心思。 而且，也就是真正成为朋友之后，才可以拿这些话来开玩笑。 请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两个人坐下之后，方辰三人并没有直接谈正事，反而对着菜品和酒评头论足了起来，然后再扯一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只是偶尔会不经意的带到一句此时的局势和一些关键人物，但转瞬便岔开话题。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三个中年男子的普通饭局而已，方辰的年龄虽然离人到中年还有点距离，但无疑灵魂是中年的。 甚至方辰他们这饭局比普通人的饭局还要差上点意思，又有哪个中年男性的饭局不涉及到时局，政论的？ 普遍喝上几瓶马尿，就开始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了，化身地下组织部长者更是数不胜数。 茶过三巡，酒过五味，卡丹尼科夫看了一眼卢日科夫，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方，你真打算倒向叶利钦了。”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朝着两人笑道：“我们不本就是叶利钦的人，又何谈倒向叶利钦？” 卡丹尼科夫不由咧了咧嘴，有些不屑的说道：“那只是以前，苏维埃不在之后，就不是了。” 之前的确可以这样说，叶利钦核心成员的聚会，他们也没少参与过，但之后，叶利钦对他们不说弃之如敝履，可也只能说是关系不咸不淡而已。 大概是因为他和卢日科夫都不肯完全服从叶利钦的命令和理念吧。 对于叶利钦将俄罗斯发展成这般模样，他和卢日科夫心中是有不满和怨气的。 尤其是卢日科夫，自从其成为莫斯科市.长之后，着实没少跟盖达尔和丘拜斯，这两个叶利钦的小狗腿起冲突。 丘拜斯一直对卢日科夫不肯执行私有化，以及用行政命令来控制和制裁那些新兴的大富豪们不满。 卢日科夫在上台之初，就在方辰的建议下，制定了一个巨大的，雄心勃勃的城市建设方案。 他希望借助这个方案为市民提供工作的机会，消除人们因失业和绝望而产生的不满情绪。 随后发生的一切都令人叹为观止。 在苏维埃时期，尤其是像莫斯科这样成熟的国际大都市，其实建筑方案往往被搁置很多年，建到一半的城市建筑随处可见，但随着卢日科夫的一声令下，各种大型机械，建筑材料，以及工人堆满了这些残破的建筑。 其中最为著名的建筑就是莫斯科大教堂，大教堂不但为人们带来了工作的机会，更是卢日科夫敲打那些超级大富豪的工具。 卢日科夫在教堂的外面竖立了一个大石碑，上面写着一些原本已经渗入到俄罗斯的方方面面，但却鲜为人知的金融和实业公司名字。 其中第一排就有斯莫伦斯基的首都银行，这是俄罗斯仅次于方辰的大富翁，首都银行，为大教堂的圆顶捐献了53公斤的金块，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为外墙的大理石包层捐献了一百亿卢布，差不多相当于五百万美元。 莫斯科国际银行证券交易所捐献了一百万美元，后来的捐献者名单，还包括了俄罗斯最大的城市公共事业单位，像电话、电力公司、有名气的银行、饭店、零售店、食品商、石油出口商，甚至就连国外一家著名的巧克力公司和一些其他的工厂公司。 可以说但凡俄罗斯的新资本主义和新莫斯科有影响力的人物，都在这个捐献石碑上。 当然，这些捐献者肯定不是出于公心，他们与其是说捐献给大教堂，不如说是捐献给卢日科夫看的。 方辰自然也捐了，而且还捐了一千万美元，但他的捐献只能说是表达他对卢日科夫的支持而已，毕竟卢日科夫也不可跟将他对付其他公司和寡头那一套用到他的身上。 而且这种竖立功德碑的手段，一看就是出于方辰的。 再者说了，也就是华夏才遍地都有功德碑，修个寺庙，祠堂，路桥啊等等，这样的功德碑随处可见。 方辰怎么可能被自己的手段给坑了，这要多蠢的猎人才会掉进自己挖的坑内。 并且卢日科夫曾私下给他打过电话，表示要把钱退给他，但方辰拒绝了。 就冲卢日科夫的面子，这一千万美元就花的值。 再者，其他公司和寡头都捐献了，并且名字刻在大石碑上，这上面要是没有他的名字，那对于方辰这些年在俄罗斯竖立的，乐善好施的名声，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不知道会有多少小人，会在暗中诋毁他，而且想都不用想，鲁茨科伊在背后绝对会推波助澜的。 不过卢日科夫也投桃报李，把他名字列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把切尔诺梅尔金气的够呛，毕竟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出的钱才是最多的。 这一年多，卢日科夫表现的就像是一部政治机器，他把他那可怕的统治和对莫斯科巨大资源的控制，都用到对莫斯科这座城市的重建上了。 在卢日科夫的王国里，市场法和土地法的权力都不如他的手中的权力那么强大。 当卢日科夫下命令时，商人们必须聚精会神地听，没有卢日科夫的支持，他们就不能生存。 卢日科夫让他们明白，如果你不为城市做任何贡献，你会觉得待在这个城市里很不舒服，没有城市的支持，你就不能生存。 不像其他领导人采用好言相劝的方法，卢日科夫更加直截了当地让俄罗斯的新贵出钱。 控制了《今日报》和《七日》周刊的，大富翁奥戈罗德尼科夫曾这么描述卢日科夫的方法：“你住在这座城市里，你在这座市赚钱，就给这座城市交付你应该交的钱。否则，你就别在这里待。” 当然了，这些金融家、交易商、实业家和饭店老板在捐献的同时，他们也都得到了回报。 只不过，卢日科夫模式——莫斯科公司——并不是盖达尔和丘拜斯心中的模式。 盖达尔他们一直梦想建立一种西方模式的资本主义，这种模式将本着竞争和公开的原则，把生意和国家分开，最终让市场来决定谁胜谁负。 而卢日科夫所做的，则是由他本人来决定谁胜谁负，将他个人的意志凌驾于莫斯科之上，以他的思路为中心。 有人将卢日科夫的模式，称之为“国家资本主义”。 所以说，卢日科夫跟叶利钦一系，尤其是盖达尔和丘拜斯之间，存在着巨大的不可调和矛盾。 在盖达尔和丘拜斯看来，卢日科夫利用权利和个人意志干涉市场的举动，其实跟苏维埃所做的没什么两样。 如果放任卢日科夫这么放肆的发展下去，简直就等于让苏维埃复辟，那他们推翻苏维埃的意义又何在？ 只是现在盖达尔他们正忙着对付鲁茨科伊，所以没空来找卢日科夫的麻烦罢了，他相信丘拜斯他们一旦腾出手来，绝对要跟卢日科夫斗个你死我活的。 想到这里，卡丹尼科夫的神情变得有些萧瑟，这该死的政治，之前还是亲密无间的战友，但一旦转过身来，就要相互捅刀子。 这是卢日科夫那边的情况，他的情况则相对好一些，但实际上也好不到那里去。 如果这次不是盖达尔下去，而上来的切尔诺梅尔金并不被叶利钦喜欢，他也不可能执掌政府大权。 甚至如果不是他当时靠向叶利钦靠的足够早，再加上父辈在俄罗斯拥有广阔的人脉，以及他一直官运亨通，是俄罗斯最年轻的州，加盟国干部，也有一批拥趸，他大概也早靠边站了。 说不定混的还不如苏维埃时期，那个伏尔加汽车厂的厂长呢。 看着自己旁边这两位神情逐渐落寞的朋友，或者盟友，方辰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怪异，想笑又不能笑。 自己这两位盟友着实算是命运多舛，卢日科夫中年才突登高位，但因为性格的原因，一直坚持自我，认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不听从叶利钦的指令，所以后来并不怎么受叶利钦待见。 不过也算是成也萧何败萧何，正是因为卢日科夫的性格和强项，在卢日科夫统治下的莫斯科，竟然成了俄罗斯经济发展不多的亮点，以一城之力占据了整个俄罗斯经济总量的三分之一。 莫斯科在其统治下，竟然成了世界上亿万富豪最多的城市，超越了纽约和伦敦这两个传统老牌经济重镇。 这才使得即便叶利钦也不得投鼠忌器，甚至担心卢日科夫跟他竞争总统，毕竟卢日科夫在发展经济上太有一手了。 在得到卢日科夫不会跟他竞争的保证之后，为了拉拢卢日科夫，叶利钦竟然让卢日科夫成为了他的竞选副手，两人经常同镜出现在民众面前。 至此卢日科夫俄罗斯二号人物的地位算是完全坐实了。 而卡丹尼科夫就更不用说了，成为副总.理之后，就被快速的边缘化了，后来侥幸当上了第一副总.理，但因为车臣叛乱事件指挥不力，直接被叶利钦给免去了职位。 其实免职并不可怕，不管是盖达尔还是丘拜斯，以及切尔诺梅尔金都有被免职的经历，但人家好赖还有个几起几落，而到了卡丹尼科夫这可好，下去之后，就再也浮不起来了，淹死了！ 堂堂俄罗斯前第一副总.理，居然沦落到跟别列佐夫斯基一起，倒卖汽车，骗取民众的血汗钱，想想都觉得疯狂！ 想到这里，方辰突然变得有些警惕，如果俄罗斯一旦决定解决车臣，他一定要阻止卡丹尼科夫在这上面乱掺和。 卡丹尼科夫的父亲以前是兵种大将不假，但并不代表卡丹尼科夫也有指挥军.队，赢得一场战争的天赋。 虎父犬子这四个字在卡丹尼科夫父子两人身上展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 所以相比之下，方辰这个不怎么来莫斯科的人，反倒是跟叶利钦一系的关系近一点，跟丘拜斯和盖达尔更是可以称之为朋友。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朝朝相聚则两看相厌，小别却胜新婚？ 不过更深层的原因是，方辰跟他们并没有任何理念和利益上的冲突，反而一直输送大量的利益给予叶利钦，并且积极的帮其出谋划策。 “以前是，现在却不是了。”卢日科夫声音低沉，近乎于重复的，将卡丹尼科夫的话又说了一遍。 听了这话，方辰忍不住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看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今天这架势，似乎并不怎么赞同他倒向叶利钦。 这下就有些难办了。 “两位，咱先别急着反对，能有个商量吗？”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 看来他离开俄罗斯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不少他不知道的事情，要不然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不会这么反对才是。 “商量？你答应丘拜斯和盖达尔之前，又跟我们商量过没有？” 可谁知道，下一秒，卡丹尼科夫突然猛的拍了下椅子扶手，站起来怒声说道。 方辰顿时傻眼了，他跟卡丹尼科夫相处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卡丹尼科夫以这个态度给他说话过呢，这是要翻脸的节奏？ “方，你这事情做的，的确是欠妥当了，没有考虑过我们两个人的意见和心情。” 听到一旁的卢日科夫也朝自己捅了一刀，方辰顿时感觉整个头皮都是麻的了，并且紧接着一股怒意从心中升起。 他之所以会决定支持叶利钦他们，其实也有很多是在为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考虑，毕竟没人比他更清楚，谁是胜利者。 如果让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站到了鲁茨科伊那边，可以说他俩的政治生命就已经可以宣告结束了，这不但是他的巨大损失，更是他不忍看到的一幕。 第一千零七五章 竟然是为了出一口气 可看到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方辰突然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他的确是在为了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好，但并不代表他可以连商量都不商量，就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他俩的身上。 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是他的朋友，而不是只需要听从他命令的下属。 “这件事是我做错了，而且还有的商量，如果你俩要是真觉得鲁茨科伊那边好，大不了就当我方辰说话不算数好了，要是叶利钦败了，也就无所谓得罪不得罪他们。大不了我跑回华夏，不对付他们就是，这样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方辰语气诚恳的说道。 如果叶利钦败了的话，自然没可能再找他的麻烦。 听了这话，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相视一笑，不由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 方辰顿时面色剧变，他现在可以很确定的说，他被耍了！ “我从未看到过，他认真给我们道歉，并且支持我们的想法和意见。”卡丹尼科夫指着方辰，对着卢日科夫得意洋洋的说道。 “但说真的，我觉得他的表情还不够诚恳，作为当事人，方，你怎么看？”卢日科夫朝着方辰挤眉弄眼道。 方辰想的没错，他俩的确是在耍方辰，这出戏早在车上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商量好了。 作为一方豪杰，方辰将自己意志凌驾于他们之上，连跟他们商量一下都没有，就自己擅自做主，如果说他们心中一点别扭没有，那绝对是假的。 但这种念头，转瞬即逝。 虽然方辰这么做，的确不太好，可作为朋友，真正的朋友，他们不也应该不跟方辰计较那么多吗？ 如果抓住一个朋友的过错，一直揪着不放，耿耿于怀，那决然不是真朋友。 更别说他们和方辰之间，相互帮助了多少次，彼此之间都有深深的恩情在，岂能因为这点事情破坏彼此的感情。 再者，他们三个在一起商量事情，其实素来是方辰做最后决定的，他们即便在中间有所争议，但最终赢家一定是方辰。 久而久之，其实他们也习惯方辰来做主的。 而且他们也理解方辰，盖达尔和丘拜斯这样不告而来，比他们两个都提前拜访方辰，那么方辰来不及跟他们商量，事急从权，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他们平日里被方辰欺负的太狠了，所以这才想弄这么一出，也算是为自己出口郁气。 方辰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俩，真的，他现在真的无话可说，这两个加起来，也是一百来岁的人了，竟然跟他开这种玩笑。 见方辰真的生气了，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只得好言相哄，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敬酒赔罪的。 折腾了十来分钟，方辰心中的气这才消下去。 一旁的吴茂才忍不住撇了撇嘴，他真不知道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闹这出又有何意义，惹九爷生气了，这不还要哄吗，何苦哉！ 但对于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来看，只要能赢方辰一次，耍到方辰，付出这么点代价，完全是值得的。 耍也耍了，赔礼道歉也赔礼道歉了，方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两人认真的说道：“说点不开玩笑的话，如果你们真的不待见叶利钦，盖达尔和丘拜斯他们，加入鲁茨科伊那边也不是不可以，又或者当个彻头彻尾的中立派也行。” 这时候，方辰觉得他还是要尊重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的想法。 他觉得如果自己三个如果全力帮助鲁茨科伊的话，倒也不至于说一点胜算都没有，反而胜利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而且他相信事后，鲁茨科伊也不会跟他计较，哪怕是出于千金买马骨的心态，也会好好对他的。 要不然以后，谁敢站在他这边支持他？ 这也是为什么历朝历代，说好听点叫做拨乱反正者，说难听点，投敌叛国者的待遇总是还可以的原因。 至于说，之前对盖达尔和丘拜斯的承诺，那就只能放你娘的屁了。 没办法，他总要考虑个关系远近，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是他在俄罗斯尚未完全立足之时，结交下来的朋友，三人患难与共了不知道多少次。 而跟盖达尔和丘拜斯的友情，则更多建立在利益上。 最起码如果他跟叶利钦反目的话，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会站在他这边，而盖达尔和丘拜斯则不会。 当然了，他还是会尽力说服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的，毕竟叶利钦那边的胜面更大。 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相视一眼，然后齐齐摇了摇头。 “比起叶利钦，其实我更恶心鲁茨科伊，如果鲁茨科伊成为总统的话，俄罗斯绝对好不了，甚至会陷入四分五裂，闹不好我都不会承认他这个总统的。”卢日科夫神色轻蔑的说道。 “鲁茨科伊，一个连打仗都不会的莽夫，凭什么成为总统？凭他被战俘过吗？”卡丹尼科夫更是完全不屑的说道。 方辰顿时有些无奈的看了一下天花板，看卡丹尼科夫这表情，似乎他用脚指头来指挥战争，都会比鲁茨科伊打的好。 但说真的，卡丹尼科夫真这么觉得。 他是谁？ 将门虎子，三岁的时候就在沙盘上尿过尿，十岁的时候就带着小伙伴们扮演苏军和***，并且一直保持着全胜的战绩。 至于说他为什么能一直保持全胜的战绩，大概是因为他一直在扮演苏军吧。 而鲁茨科伊一个被击落过四次的直升机飞行员，竟然还能一路升官，成为上校副师长，后来还在一次作战中，被巴基斯坦的游击队给击中俘虏了。 听听，简直都是笑话！ 堂堂苏维埃陆航师的副师长，竟然被一群游击队给俘虏。 要不是国内用一名巴基斯坦高级间谍，将其换回来，其现在还在巴基斯坦的战俘营里待着的。 但就是因为这次被俘，鲁茨科伊竟然被授予苏维埃英雄称号，并选为议员，开始从政，然后在短短的这三四年时间，因为屡次站队成功，竟然成了俄罗斯副总统。 真是匪夷所思。 所以说，让他服气鲁茨科伊，完全不可能！ 不过说真的，听到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的表态之后，方辰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哪怕是去跟鲁茨科伊打一架，也比说服他们两个的难度低。 “但说真的，你这次真觉得叶利钦能胜吗？”卢日科夫语气凝重的缓缓说道。 其实按照他的想法，不管叶利钦和鲁茨科伊怎么斗法，他都不参与。 因为从感情上来讲，他无法接受鲁茨科伊成为总统，但从理智上来讲，明明是鲁茨科伊的赢面更大。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两不相帮，至于会不会造成两头都得罪，不管谁在台上，都要把他免下去，换上自己人，他到也不担心。 现在莫斯科已经离不开他了，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莫斯科已经是他卢日科夫的天下。 其余，不管谁来都无法保证莫斯科的经济发展能保持这样的增速。 这也是他为什么敢跟盖达尔和丘拜斯斗法的原因所在。 方辰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并且将叶利钦准备发动公民投票表决的事情，以及他增强私有化，改变凭单交易规则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给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说了一遍。 听完这话，卡丹尼科夫两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过了许久，卡丹尼科夫这才幽幽的说道：“叶利钦这玩的有点太大了吧？” 说实话，他们有些被叶利钦的计划跟震到了，这完全是要鱼死网破的节奏，一旦公民表决失败，那么代价绝对是叶利钦一系无法承受的。 但听完方辰增强私有化，改变凭单规则的方案，他们突然又觉得或许叶利钦还能有那么一线生机。 毕竟正如方辰之前所说的那样，叶利钦的权威来自于民众，一旦可以扩大在私有化上获利民众的数量，民众自然而然会捍卫私有化，进而捍卫叶利钦。 卢日科夫突然看着方辰，语气有些吃味的说道：“方，叶利钦能认识你，着实是他最大的幸运，你可以说是救了他的政治生命。” 方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其实叶利钦并不像卢日科夫想象的那么弱小，前世没有他的参与，叶利钦不还是获得了胜利，并且将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扔到监狱中。 “那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卡丹尼科夫说道。 卢日科夫点了点头，也看着方辰。 既然要支持叶利钦，而且叶利钦因为方辰的参与，胜率骤然大了不少，那他们自然是要出一把力。 “的确是有事情需要你们帮忙，首先是卡丹尼科夫你，我需要你找人控制住俄罗斯的新闻媒体，除此之外，就是让你的人，以及你的那些人脉，在俄罗斯各州，各加盟国都发动起来，全力支持我的凭单规则。”方辰说道。 想要改变现在的凭单规则，首先就要把那些基金会的劣迹宣传出来，把他们彻底搞臭才行，要不然俄罗斯人怎么会舍得将自己手中的凭单全部交给他，换成美元，说不定还傻乎乎的做着股东分红的春秋大梦。 而想要做到这些，自然离不开新闻媒体。 所以，俄罗斯的新闻媒体必须控制在他的手中才行！ 而能做到这个，并且也是最方便做这个的，自然是卡丹尼科夫，连丘拜斯都不行。 要知道明面上丘拜斯只是总统办公厅主任，私有化计划负责人这么个身份，而新闻媒体的管辖权，必然是属于政府的。 那么卡丹尼科夫作为现在俄罗斯在政府权利最大，几乎掌握着政府一半权利的副总.理，自然更方便做这个，只需要调一个自己的亲信去任俄罗斯联邦出版和新闻部部长就是了。 毕竟这是卡丹尼科夫的权利。 卡丹尼科夫思考了几分钟，然后对着方辰说道：“要不然这样吧，让舒梅科去兼任这个俄罗斯联邦出版和新闻部部长吧。” 方辰眉头一挑，不知道卡丹尼科夫这是什么操作，舒梅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也没说让一个副总.理去兼任个部长的道理。 “等你发动起来之后，鲁茨科伊必然会察觉到，并且认识到新闻媒体的重要性，我怕我随便找个人当这个出版和新闻部部长，不一定能顶得住鲁茨科伊的攻击，到时候被赶下台就完了。”卡丹尼科夫心有余悸的说道。 几个月前，盖达尔被鲁茨科伊赶下台的一幕，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 而且盖达尔这么个叶利钦的铁杆，货真价实的第一副总.理，说被赶下去就被赶下去了，他随便找个亲信，又岂能抵挡住鲁茨科伊？ 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让舒梅科来顶这个雷最好。 首先舒梅科的地位足够高，即便对于鲁茨科伊来说，搞死一个副总.理和搞死一个部长的难度绝对不同的。 再者，舒梅科是公认的能力不足，但为什么能一直屹立不倒，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舒梅科不贪，干净。 要不是这样的话，哈斯布拉托夫早就把舒梅科赶尽杀绝了，怎么可能放任舒梅科从议会调到政府里。 而且舒梅科还是叶利钦的铁杆，鲁茨科伊一旦找舒梅科的麻烦，叶利钦那边肯定会鼎力相助的。 而舒梅科做这件事也一定会尽心尽力，甚至拼死拼活。 正是这种种原因，他才觉得舒梅科是做出版和新闻部部长最好的选择。 仔细想了一会，方辰和卢日科夫有些诧异的看着卡丹尼科夫。 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卡丹尼科夫自从开始执掌政府大权，这心眼和手段明显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他们现在也觉得舒梅科来做这个出版和新闻部部长是最好的选择。 得到方辰和卢日科夫的赞赏，卡丹尼科夫瞬间尾巴就翘了起来，一脸得意的看着两人。 卢日科夫也懒得搭理他，而是向方辰问道：“那我需要做什么？” 第一千零七六章 太阴损的方辰 “暴力机构，民生机构。” 面对卢日科夫的需要他做什么的问题，方辰想都不用想，直接蹦出来了这两个词。 华夏有句谚语，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可以说全天下最难做的地方官，就是京城的官，可谓是遍地祖宗，哪个也惹不起，这个知县当起来，简直跟三孙子差不多。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卢日科夫还真不是什么好人，也当不了什么好人。 但不得不说，作为首都的父母官，如果用好的话，卢日科夫的作用还是非常大的，甚至比卡丹尼科夫这个政府执掌者的作用还要大一些的。 不管是他打算让华夏银行开始收购凭单，还是说让手底下的员工，尤其是这遍及莫斯科的这一万多名华夏倒爷开动马力，开展一些利于他凭单规则落实的有奖活动，甚至就连让这些新闻媒体，为他的凭单规则摇旗呐喊，都离不开卢日科夫这个莫斯科不落的太阳。 尤其是在现代政治中，首都的地位，尤其是一都之长的地位被大大拔高之后，更是如此。 不论是在华夏，还是俄罗斯，甚至其他国家的一都之长都可以说是国内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有数的那几个。 如此一来，卢日科夫的重要性就更加体现出来了，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嘛。 不管是谁在莫斯科搞事情，都绕不过卢日科夫，即便鲁茨科伊暗中搞什么手脚，卢日科夫一道命令就可以将其彻底化为无形。 毕竟明面上俄罗斯还是有法律和暴力机关存在的，最起码卢日科夫要它有的时候，它必须有！ 依照方辰的想法，鲁茨科伊最可能使的手脚，就是指挥一些执法人员，来对他所做的事情进行阻挠，甚至查封。 比如说把他的华夏银行给贴上封条关了，又或者把陈鸣永等一些高管抓进警.局，最过分的话，无非就是再将街面上活动的擎天职工和华夏倒爷们也给抓了。 但这些又有哪个能绕得开卢日科夫？ 要知道，不管是鲁茨科伊这个副总统，还是议会都没有实际的执法力量，他们的意志力是通过散落在各个机关，依附他们的各级俄罗斯官员实现的。 毕竟不可能出现，鲁茨科伊亲自拿着封条来关他的门，这种荒唐的事情吧？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由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自己来干的话，累死他们也干不完。 这些俄罗斯官员如同树根一般，支撑着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这些主干，或者树冠，然后这两者合为一体，才组成了所谓的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一系。 而其他势力也同样如此，方辰的下面是擎天这三家公司，而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则是各自的下属和人脉，以及密密麻麻的关系网。 但话说回来，鲁茨科伊在莫斯科的那些树根，能指挥的动的下属官员，又有哪个打的过卢日科夫？不需要听卢日科夫的话？ 以现在卢日科夫在莫斯科的威望和实力，哪怕是副市.长，一句话都可以让其回家，更别说莫斯科警.局等一系列暴力机构还都牢牢的掌握在卢日科夫的手中，其他人根本染指不得。 所以说，有了卢日科夫，鲁茨科伊想要在莫斯科打击方辰，那基本上是痴心妄想，除非他能把卢日科夫从这个市.长的位置上撤掉。 可现在有叶利钦在前面顶着，这种可能性基本上等于无。 除此之外，鲁茨科伊唯二的两种手段，一个是动用克格勃，一个则只能军事政变了。 前者不可能，毕竟叶利钦将克格勃掌握的死死的，鲁茨科伊顶多也就是像他一样，收集点前克格勃成员而已。 至于后者，他觉得鲁茨科伊还暂时闹不到这一步。 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眼睛一亮，默默的点了点头， 但旋即，卢日科夫有些疑惑的问道：“需要暴力机构的支持，我还能理解，民生机构又能干嘛？” 民生机构，顾名思义就是吃穿住行、养老就医子女教育等生活必需品的管理机构，其中包括医院、学校、民政局、轻工业局、交通局、邮政局、以及水利、电力等一些机构。 如果说方辰的意思，只是为了保持莫斯科局面的稳定，不让发生大规模的动乱等等，他到也能理解，但显然方辰的意思并不只是那么简单而已。 闻言，方辰的嘴角顿时露出一丝蔫坏蔫坏的坏笑来，“有这些民生机构，我们可以给鲁茨科伊找点事做嘛，省得他太无聊，整天就知道算计我们。比如说白宫的电话线突然断了，打不进去又打不出来电话，又或者供应白宫的水管被挖断，供应白宫的变电器突然烧了，白宫邮寄出去的信，没有按照约定时间邮寄到……” 听着方辰这一个个生孩子没**，死损死损的坏招，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感觉额头上的冷汗一直止不住的流，实在是太坏了。 吴茂才看着方辰眉飞色舞的模样，忍不住狠狠揉了一把脸，心中更是不住的喊道：“九爷，您不觉得您有点暴露本性？” 方辰现在说的这些招，简直跟踢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骂哑巴人差不多了。 “反正就是恶心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让他们整日里鸡犬不宁，鸡飞狗跳的，至于说他们要追究，那就让他们追究好了，这些民生机构的副局长、局长都可以扔出来，甚至分管的副市.长都可以给鲁茨科伊当出气筒，他既然要交代，那就给他个交代好了。” “这里面如果有你的人，那就好好安抚，告诉他们，你不会忘记他们的付出和牺牲，早晚会让他们复起的，顺便也可以让你的那些人清楚，一旦你倒下，他们绝对不会要什么好果子吃的，鲁茨科伊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卡丹尼科夫你那边也是一样！”方辰突然面色一肃，认真交代道。 他可不想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那边，搞什么后院起火，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点了点头，甚至眼中还冒出了一股杀气，叛徒在他们这里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至于说，不是你的人，那就更好办了，扔出去当替罪羊之后，再换上你自己的人，说起来，你还要好好谢谢鲁茨科伊，帮你完成了大清洗，如果替罪羊中有鲁茨科伊的人，那就更有意思了。” “而且现在莫斯科正处于大扒大建，收拾苏维埃留下，可恶烂摊子的关键时期，那么出现一些线路管道被挖断的事情，真是在理所当然不过了，我觉得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还是能谅解的。”方辰笑着说道。 他倒要看看鲁茨科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后，会是怎样个表情。 卢日科夫眼睛猛然一亮，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虽然他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完全掌控了莫斯科，但无可厚非，他手下还真有一些局长、副局长，甚至副市长什么的，是鲁茨科伊的人。 对了！ 还有一些人是丘拜斯和盖达尔的人，似乎这些人也可以扔出来当替罪羊。 他相信，现在大局当前，大义当前，丘拜斯和盖达尔还是愿意做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牺牲。 到时候，莫斯科就只有他卢日科夫一个人的声音了，也只能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此时，卡丹尼科夫等人对方辰已经彻底无语了，阴毒，真的是太阴毒了。 一想到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堂堂副总统和议长，竟然要忍受这种没电没水，连电话都打不进去的破日子，他们都不由生出些许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悲痛，并且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再详细的把一些需要仔细安排的细节给商量清楚，方辰就让吴茂才安排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直接在这里睡下。 以前，他们三个还需要稍微避讳一点，可现在俄罗斯的局面已经乱成了这个模样，可以说到了最坏的境地，两边人马上就要打出狗脑子了，这也就无所谓避讳。 吴茂才进来告知，房间已经安排好了，卢日科夫突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方辰看。 “怎么了？”方辰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不知道这马上就要睡觉了，卢日科夫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虽说有“擎天号”，但是从华夏奔波一万公里，赶到俄罗斯也挺累的，更别说他一下飞机，就有这么多事找上门上，脑细胞都不知道杀死几亿个了。 “我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后叶利钦时代，我们该怎么做？”卢日科夫有些担忧的说道。 其实这个问题，他今天一晚上都在思考。 现在有鲁茨科伊作为制衡，叶利钦还做不到大权独揽，一言九鼎。 可如果按照方辰的安排，他几乎可以肯定的说鲁茨科伊离死不远了，毕竟方辰这些招又损又狠的，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鲁茨科伊完蛋之后，他真不知道叶利钦会膨胀到怎么个模样，尤其是在，他的理念和叶利钦的理念越来越相差甚远的情况下。 方辰和卡丹尼科夫也亦是如此。 他真有些担心，叶利钦胜利之后，会调转枪口对付他们。 那要是这样的话，他们简直就在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还不如让鲁茨科伊和叶利钦继续斗下去呢。 听到卢日科夫的担心，方辰不由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卢日科夫的肩膀，笑着说道：“卢日科夫，我能说你对资本主义并不了解，对于资本的力量一无所知吗？” 他认同卢日科夫的担心的确存在，甚至说真的，如果他不知道前世发生的历史，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叶利钦竟然会放出大寡头这样的怪物来。 而叶利钦既然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自然要承受魔盒带来的疾病、疯癫、灾难、罪恶、嫉妒、偷窃、贪婪等各种各样的祸害。 这些大寡头基本上控制了俄罗斯的油气、动力、冶金业和金融业，并在一定程度上操纵了舆论，并且他们不仅在经济领域翻云覆雨，还挖空心思进行政治投机。 盖达尔曾说：“在最厉害的时候，俄罗斯政府被7—10个商人左右，他们甚至可以随心所欲地撤换总.理。” 可以说，面对横行俄罗斯的六大寡头，连叶利钦都不得不唯唯诺诺，俯首听命，他面对这些大寡头，连自己的地位都保不住。 没办法，谁让他的总统之位，就是来自于这些大寡头的支持，如果没有这些大寡头的支持，他别说当上总统了，说不定早已变成了阶下囚。 可以说在叶利钦时代，这六大寡头着实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这样的奇景，是美国等被早已被大资本家控制的国家，都未曾出现过的。 从一点来说，叶利钦简直就是无能。 但仔细想，其实也不能太责怪叶利钦，相比于美国，俄罗斯的财富实在是太集中了，全国50%的资产都集中在这六大寡头的手中，那自然是什么事情都是这六大寡头说的算。 而美国的富豪家族则太多，也太久远了，基本上都有百年的历史，相互制约之下，总统倒还多多少少能有一些权利，如果碰到太任性的总统，连这些大家族都没有办法，只能干瞪眼。 毕竟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总统不合他们心意，就能一枪杀掉，然后再换一个的年代了，大不了就是捏着鼻子，忍四年罢了。 另外这也是资本主义制度的弊端，金钱至上，只有有钱的总统候选人才能当上总统，所以叶利钦必然不得不向这些大寡头，向金钱屈服。 “以后的俄罗斯，大概是金钱说的算了。”方辰幽幽的说道。 在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惊异的目光中，方辰把资本主义制度的弊端，以及盖达尔和丘拜斯私有化制度会对俄罗斯产生什么样的改变，包括未来的一部分现实以预言的模式告诉了两人。 第一千零七七章 这算是，求锤得锤？ 一瞬间，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的面色变得有些铁青，甚至茫然不知所措。 这样的俄罗斯几乎是他们从未想过的。 “方，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跟丘拜斯和盖达尔他们起冲突了，甚至开战的话，你会站在那一边？”卢日科夫面色痛苦，甚至狰狞扭曲的看着方辰。 他有预感，如果俄罗斯变成这样的离他心目中俄罗斯，十万八千里的模样，他绝对还不惜与盖达尔，丘拜斯一战的！ 方辰毫不犹豫的说道：“卢日科夫，你相信我，我必然会站在你这边的。” 虽然都是朋友，但无疑他跟卢日科夫的关系更为紧密一些，是真正可以生死相依的挚友。 再者，且不论什么亲密关系，就是从现实情况来看，他也要站在胜利者这一边。 而显然，在丘拜斯和盖达尔与卢日科夫的这场冲突中，胜利者是卢日科夫，卢日科夫甚至笑到了弗拉基米尔时代。 但说真的，其实方辰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可似乎依照丘拜斯和盖达尔与卢日科夫在思想上，迥然不同的差别，显然这一幕必然会发生。 在前世，刚刚公民投票表决结束，大胜之后的丘拜斯便找到了卢日科夫。 一想到，两个性格和样貌，完全各异的人坐在一起喝茶。 方辰心中就突然有些忍不住想笑，丘拜斯高大清瘦，充满了年轻人的自信，而卢日科夫又矮又胖，一幅好斗的模样，尤其是这一片荒芜的脑袋跟炮弹似的，身材更像一个橄榄球运动员，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喝茶，想想都觉得充满了违和感。 而且还令人有些唏嘘。 这两人都曾经接受过苏维埃的制度，然后又各自走出了自己的路子，他们也都在叶利钦面临与议会日益紧张冲突的时候与其站在一起。 喝茶的时候，卢日科夫曾鲜明的表示过，尽管他们之前是盟友，但他还是不支持大规模的私有化，他认为私有化是在贱卖俄罗斯的资产，并且这些资产也没有发挥他们应有的效果。 卢日科夫还呼吁：“资产这样便宜的出售，我们会得到的只有投机商而不是领导者。” 而丘拜斯则认为卢日科夫反对凭单私有化有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是卢日科夫想要去挑选莫斯科市资产的主人，而不是让那些通过公平凭单拍卖的获胜者来成为这些资产的主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卢日科夫就无法控制他们了。 最终这次谈话，在丘拜斯的完全不为所动中黯然落幕了。 丘拜斯始终认为，他这样做可以打破政府官员对资产的控制，把资产交给民众的管理。 而如果资产由政府官员来控制，不管是否能为俄罗斯带来利益，都是错误的，带着原罪的。 其实不管丘拜斯还是卢日科夫都是市场经济体制的鼓吹者，要不然其也不会联起手来推翻苏维埃，但两人对于市场和个人资产的了解，完全天差地别。 卢日科夫认为资产必须由具有领导能力的领导者来管理，然后资产通过艰苦的劳动得来，而不是通过象征性的价格买来的。 也就是说，在将资产分到个人手中的时候，卢日科夫首先想知道的是资产新主人的能力如何。 而丘拜斯想做的则是首先将资产分出去，然后交给市场来决定谁是有能力的资产主人。 如果他没有能力，他自然无法掌握这些资产，然后这些资产被更有能力的人赚去了。 企业家的成败全靠市场来决定。 再联想到前世俄罗斯寡头横行的局面，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怪异，他能说丘拜斯这是求锤得锤吗？ 显然这些大寡头就是更有能力的人，他们也的确从其他人的手中拿到了大量的资产。 再然后就……统治了俄罗斯…… 方辰顿时觉得汗颜。 而后来，显然卢日科夫这一套对于俄罗斯的经济发展更为有利，尤其是莫斯科在他的治理下，从一个基础建设古老而陈旧，地下暖气管动不动突然爆裂，暖气喷涌到地上，淹没行人和汽车，道路坑坑洼洼，随处可见裂着缝的台阶，失灵的信号灯，因污染而枯竭的树木的破败城市，变得更加整洁，更加实用了。 卢日科夫开辟了新的地铁站，铺好了路面，建立了室外市场，建造了运动场，减轻了民众的住房压力，他每年都盖三百多万平方米的新公寓，在将这些公寓卖给富人的同时，他用所得款项为数万户贫困家庭提供了新住房。 他给医生，教师按时发放工资，为靠养老金生活的老人提供免费的交通。 所以即便叶利钦，也不得不向卢日科夫低头，警告丘拜斯和政府，不得干涉莫斯科。 可以说，卢日科夫对于莫斯科的管理方式，对于整个俄罗斯都是举足轻重的。 在俄罗斯从苏维埃走出来的初期，人们还在摸索如何在一个没有资本主义经验的国家建设市场经济时，卢日科夫给予了人们另一个选择。 一个有别于丘拜斯-盖达尔式的以市场为主的自由主义的选择。 听到方辰愿意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这边，卢日科夫不由咧开嘴，露出开心的笑容，心中感觉到暖暖的，不管怎么说，方辰这个朋友，他没有白交。 对于他这样位置的人来说，早已体味到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现在真正能谈得上朋友，并且能互相支持的，也就是方辰和卡丹尼科夫而已。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此生得一知己足以。 深呼了一口气，卢日科夫认真的说道：“我一直认为，人有工作积极性不是因为他有资产，而正是因为没有资产，但他有权利通过生产劳动拥有资产。” 紧接着卢日科夫的眼中闪过一丝痛心疾首的厌恶，他毫不留情的说道：“看看丘拜斯创造的‘新资产主人’，简直就是一群寄生虫，这些人完全不了解工厂和生产企业，而只会把他们的钱存入瑞士银行的账号中，或变成外国别墅，汽艇，轿车和其他享乐品。” “这些人永远不会成为成功的资产主人，他们永远不会符合我对领导者的定义！” “没有人会觉得这些满脑子想的都是财富的人会成为成功的资产主人货工业生产的组织者！” “这些人就是‘一小时的代治者’，他们千方百计的利用这一小时从新资产中捞取好处！” 毫无疑问，卢日科夫从方辰的支持中，得到了巨大的力量，话匣子一下子完全被打开了。 这些话，埋藏在他心中，已经埋藏了好久好久，今天终于被宣泄出来。 方辰和卡丹尼科夫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对卢日科夫的话表示赞同。 这些俄罗斯资产的新主人，的确表现的像是“一小时的代治者”。 仿佛这些资产并不属于他们一样，他们会拼命的，以极快速度的将这些资产的价值给压榨干净，然后再将转手卖给别人，获得最后的剩余价值，从未想过，从认真经营中获得利润。 他们所为的，一直都是尽快的将这些资产价值最大化，从这个角度来想的话，他们的确不是这些资产的主人。 “所以，如果丘拜斯和盖达尔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我将有一天会宣布他们就是我在意识形态方面的敌人，我将用各种可能的方法与他们和他们在全国灌输的东西做斗争！”卢日科夫咬牙切齿的说道。 卡丹尼科夫想了一下，笑着说道：“丘拜斯他们对俄罗斯私有化的方式，就像‘一个醉鬼为了买酒喝，在大街上不惜卖掉身上所有的东西一样’，简直可怜，可笑！” 他其实一直都不待见丘拜斯和盖达尔，比卢日科夫都要早的多。 在他看来，他是俄罗斯最懂经济的人，四十多岁就出任伏尔加汽车厂的厂长，是苏维埃经济发展这条战线上最年轻，最杰出的人才。 可谁知道，叶利钦竟然重用丘拜斯和盖达尔这两个只会夸夸其谈的白痴。 如果不是他们盲目的启动休克疗法，毫不考虑效益，只想着把资产分到民众手中，俄罗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 丘拜斯和盖达尔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为了俄罗斯好，而更多则是为了跟之前的苏维埃做一个切割。 不管苏维埃的方式方法究竟是好是坏，只要这是苏维埃的方式，那就是错误的，必须被改正的。 但可笑的是，他们这些人难道就不是苏维埃留下来的余孽吗？ 他们身上难道没有打着几十年苏维埃的印记吗？ 怎么可能完全割席？ 见卡丹尼科夫也这样旗帜鲜明的表示了对自己的支持，卢日科夫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 他此时不怕了，真的不怕了，有方辰和卡丹尼科夫这样的支持，哪怕真的有一天跟丘拜斯和盖达尔他们对上，他也不怕了。 这种恐惧感的消除，并不仅仅是因为方辰和卡丹尼科夫背后所代表的实力，更多是一种心灵上的支持，一种精神上的力量！ 方辰也笑着看着这一切，虽然心中有些遗憾，但实则一片坦然。 他早就知道卢日科夫和丘拜斯他们的一战是不可避免的。 没办法，谁让两个人的思想实在是相差太远太远了。 在前世，丘拜斯和卢日科夫冲突最为激烈的时候，丘拜斯曾经直截了当的说，卢日科夫的做法是官僚目无法纪的表现，是对普通民众权利的侵犯。 并且还说，私有化会让高层官员把他控制的资产交出来，这些资产是其十几年权利的基础，所以卢日科夫才不愿意让莫斯科私有化。 紧接着，丘拜斯宣布要将莫斯科五十家大工厂进行拍卖，卢日科夫反对无效之后，更是针尖对麦芒的，中断了这些大工厂注册为股份公司的流程。 如果不是股份公司的话，自然无法拍卖股份了。 恼羞成怒的丘拜斯则指责卢日科夫触犯了法律，并且向总检察长呼吁，要求以渎职罪起诉卢日科夫，切尔诺梅尔金更是趁机以总.理的身份命令卢日科夫与全国私有化方案的步调保持一致，但卢日科夫仍旧拒绝服从。 事情闹到叶利钦那里，叶利钦最终却宣布卢日科夫胜利。 没办法，谁让莫斯科在卢日科夫的治理下，明显比其他城市要好，俄罗斯大银行的数量，民众存款数几乎都集中在莫斯科，莫斯科占据了全国80%以上，并且莫斯科出国旅游的人数，拥有电话，个人电脑，微波炉，信用卡等等人数都是其他城市的两倍以上。 这是即便俄罗斯传统第二大城市，圣彼得堡都黯然失色的。 对于他来说更是如此了，他大部分的财富也都集中在莫斯科，所以即便不从感情上出发，他也应该支持卢日科夫才是。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其实已经想好了，等这次风波过去，或者更准确的说，等十月事件，炮打白宫过去之后，他来俄罗斯的次数恐怕就会越来越少了。 毕竟一旦按照预计，他能掌握俄罗斯百分之二十的油气资源，那么俄罗斯最大的一笔财富就将被他摄入囊中，剩下就没有什么值得他出手的事情，交给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他们慢慢折腾就是了。 他将把重心更多的放回国内，并且利用好俄罗斯源源不断出产的惊人财富来滋养擎天在华夏的科技产业，全力打造属于他的科技帝国，为华夏科技产业，为华夏人民的福祉，为民族崛起，结束百年屈辱，付出属于他自己的努力。 到时候，一个真正波澜壮阔的大时代，将真正开启。 而俄罗斯的一切，将彻底告一段落，甚至有可能他再次来俄罗斯，更多则只是为了访友，叙旧而已。 别说再掺和政治了，就是挣钱的事情，都不操心了，大差不差就行，他相信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还是可以很好的维护他的利益。 俄罗斯人依旧会清楚的知道，他方辰即便不在俄罗斯，但还是俄罗斯最大的寡头！ 第一千零七八章 大幕拉开 说完这些之后，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突然决定不回房间，要求继续再喝。 这下可算是把方辰给坑苦了，面对这么两个酩酊大醉，连哪是凳子，哪是马桶都分不清的醉汉，所以他也理所当然的喝多了。 只是卡丹尼科夫有些奇怪的是，方辰为什么一直抓住他的衣领，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不要插手战争？ 俄罗斯现在没战争啊？ 带着深深的疑问，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一道，被吴茂才带着人给抬回了卧室了。 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的时候，方辰的脑袋还是嗡嗡的。 “以后，再也不和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这两个该死的王八蛋喝酒了，他们想早死，我还想活到一百岁呢！”方辰捂着头破口大骂道。 自重生以来，他就比较注重个人养生，别说像这样喝得烂醉了，就连喝酒对于他来说，都是极少的事情。 虽说在社会上，很难不喝酒，但是对于方辰这样的人来说，显然是可以例外的，只要他不愿意喝，也没几个人有胆子灌他的酒。 所以说，摆脱酒场恶习，最关键的就是自己能尽量爬的够高，要是一朝能坐到主位上去，那大概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其实方辰这样想也算是理所当然，重生了，有了这么好的条件，谁不想多活几年，最好活个一二百岁的，省得到快死的时候，再喊叫什么让老天再借五百年，毕竟谁也不知道到时候，老天会不会赏脸。 方辰骂着骂着突然就笑了起来，痴痴傻傻的笑着。 “九爷？九爷？您这真是喝酒喝坏了脑袋？” 吴茂才一脸担忧的说道，并且说着说着，手就朝着方辰的脑门抹了去。 “啪！” 方辰一巴掌将吴茂才的贼手给打开，没好气的说道：“我看你才是喝酒喝坏了脑袋，且不说我没坏，就算是真坏了，你这手能摸出个什么来，你以为你是C T啊，还是核磁共振？” “您没喝坏脑子，怎么会这样傻笑？” 看着吴茂才一脸不甘心，非要跟他辩个对错，让他自己知道他的确是喝酒把脑袋给喝坏了，方辰直接一脚踹在了吴茂才的屁股上。 这下吴茂才才算是安生下来。 吴茂才捂着屁股，扭过头来，只见慧明一脸揶揄的看着他，顿时老脸一红，但紧接着却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这不是关心九爷吗？” “那你怎么不继续问方总的脑袋坏了没有？”慧明满脸坏笑的怂恿道。 可谁知道，吴茂才竟然振振有词的说道：“看九爷踹我踹的这么准，肯定脑子没毛病，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我看有毛病的人是你才对！” 说完，吴茂才大臂一挥，如得胜的斗鸡一般，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只留下彻底傻了的慧明，他竟然被吴茂才给鄙视了？ 而且关键是，吴茂才刚才说的话，还真是有道理的不能再有道理了。 懒得搭理吴茂才和慧明在那边耍宝，方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从二十一楼的高空俯视着整个俄罗斯。 他刚才之所以笑，是因为他在替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高兴，高兴他们将情绪彻底宣泄出来。 显然这股巨大压力形成的阴霾，已经在他们的心头上密布了好久，要不然昨天两人不会喝的那么放肆。 其实他也理解，不管是支持不支持叶利钦，还是随后叶利钦胜利之后，预料之中，将会出现跟丘拜斯和盖达尔之间的冲突，都如同一块大石压在他们的心头。 另外则高兴，从今天起，一场新的大戏帷幕，在俄罗斯缓缓拉开了，人们将迎来一个新的俄罗斯，一个由他参与打造，并且将源源不断输送给他大量财富的俄罗斯。 今天早上，九点半。 华夏银行的大门刚刚打开，就有数以百计的民众，一下子涌了进去。 他们需要在华夏银行领取属于自己的，微薄的养老金，以及莫斯科政府发放的特别补助，还有最重要的凭单。 至于说银行最应该经营的业务，领取存款业务的民众则是寥寥无几。 没办法，早在三个月前，就几乎没人再往银行存钱了，那自然也就没人能从银行领取存款。 此时的华夏银行更多则是扮演一个第二央行的职责，从事的大都是一些对公业务，兑换外币，将央行交给它的财款拨付到各个地方政府，然后再接受各个地方政府部门，比如说城市住房部、执照部门、教育部门、建筑部门、金融部门、国际关系部门、交通警察、城市保安等的储蓄。 现在这个俄罗斯几乎所有的政府部门，都将自己的储蓄存款交到了华夏银行手中。 即便是鲁茨科伊那边的人也是如此。 没办法，谁让华夏银行是俄罗斯网点最多的银行，并且华夏银行进行了所谓的联网，他们可以携带一个小小的卡片，在华夏银行任何一个网点进行存储。 也就是说即便是在莫斯科存的钱，但依旧可以以一个极快的时间，在西伯利亚把钱取出来，并且一分钱都不会错。 这让还停留在用签字笔和姓名章来保障自己财富的俄罗斯人，额外的惊喜。 甚至有人称华夏银行的这项服务，是一用就离不开的。 对于这样的赞叹，如果方辰知道的话，恐怕也只会说一句，这是作为科技公司的本能。 擎天是科技公司，擎天下属的各个分公司自然也是科技公司，俄罗斯这边的三大公司虽然在这方面的属性并不怎么彰显，但事实上，依旧是如此。 依托俄罗斯通信主干道，华夏银行架设了通往所有分公司的通信网络，并且研发出了一套银行卡的使用功能。 毕竟守着擎天通信这么一个华夏第一，世界可以排名前五的国际通信公司，不铺设点通信电路，怎么都觉得可惜。 以方辰的眼光来看，等过几个月，政事堂主持研发“金卡工程”的时候，直接可以把华夏银行这套东西拿过去用了。 金卡工程是在政事堂主持下，以发展华夏电子货币为目的、以电子货币应用为重点的各类卡基应用系统工程。 与之齐名的同类项目还有金关工程、金税工程、金财工程、金审工程、金盾工程、金农工程、金保工程、金水工程等等。 正是这一系列的“金”字工程，极大的促进了华夏的通信发展，可以说是华夏版的“信息高速公路”。 然而这一系列“金”字工程，方辰最为看重的是金桥工程，而金桥工程也是“金”字工程的重中之重。 金桥工程以光纤、微波、程控、卫星、无线移动等多种方式形成空、地一体的网络结构，建立起国家公用信息平台。 其目标是覆盖全国，与政事堂部委专用网相联，并与31个省、市、自治区及500个中心城市、1.2万个大中型企业、100个计划单列的重要企业集团以及国家重点工程联结，最终形成电子信息高速公路大干线，并与全球信息高速公路互联。 金桥工程可以是华夏最大的通信建设工程，从1993年开始，一直要贯穿到千禧年才算是结束。 在前世，这项巨大的通信信息工程自然理所当然的交给了贝尔、爱立信、东倭电气、朗讯等国外通信巨头。 这一世有他在，有擎天通信在，他决然不会让金桥工程，华夏通信的主干道建设落入这些国外通信巨头手中。 而且方辰发现，即便是在俄罗斯这样古老顽固的地方，科技也展现着属于它的魅力。 正是凭借着银行卡，及时存储的先进技术，华夏银行在俄罗斯简直可以说独树一帜，甚至一骑千里，令其他银行望尘莫及。 然而在莫斯科，叶琳娜甚至租借了一个莫斯科市政府办公楼的一层办公室，将华夏银行直接开在了莫斯科市政府中。 这倒不是叶琳娜凭借着卢日科夫的关系持宠而娇，目中无人，而是因为莫斯科市政府的工作人员，所有的工资都是从华夏银行领取的。 从这个角度出发，叶琳娜的所作所为其实只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客户而已，是应该值得表扬的。 “我需要取我的凭单！”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怀中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递到银行窗口内。 而在他背后还排着一个足足有七八十人的长龙，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来取凭单的。 但大家对此已然是见怪不怪了，毕竟不管在华夏银行的任何一个网点，存取凭单永远都是最长的一个队伍。 这也正显示出了凭单对于俄罗斯人的重要性。 可以说，对于现在生活已经陷入贫瘠的绝大多数俄罗斯人来说，凭单则是他们所能拥有的最大一笔财富。 代表了俄罗斯工业总资产的1.48亿分之一，这样一笔财富，是他们在苏维埃时期，都没有享受过的。 在苏维埃时期，从来都是他们的财产是国家的，而从未明确的允诺过国家的财产有他们的多少分之一，并且发放下来。 当然了，他们也很清楚，单凭他们自己，是不可能以这张凭单就去换到俄罗斯工业总资产中属于他们的一份。 所以他们更多则是倾向将凭单交给一些基金会，由基金会的人挑选优质的资产，然后用凭单将其买入，等那时候他们就可以成为这些企业的股东了，每年都可以享受到大量的分红，从而走上人生巅峰，成为一个富裕的人，就如广告中演的那样。 最近一段时间，俄罗斯最著名的一则广告，就是一对父子坐在河边悠闲的钓着鱼，而旁边代表着他们的财富的纸币，则在一直持续不断的增加着。 紧接着父亲对着儿子说道：“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成为富人。” 接下来画面一转，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父亲所做的只是将凭单交给了一个基金会。 最后广告结束的时候，还打上了俄罗斯一句著名的箴言：“您存入的每粒沙子，我们都会把它变成一颗明珠。” 正是这样的广告，点燃了全俄罗斯人对于基金会的渴望，几乎所有人都想要把自己手中的凭单交给基金会，然后过上广告中父子的生活。 至于说凭单的另一种变现方式，直接将凭单换成钱，则被人们暂时嗅之以鼻的抛弃了。 毕竟一张凭单如果卖的话，才只能卖两三美金而已，这固然是一大笔钱，但跟保证他们可以过上优渥生活相比，则是相差的太远太远了。 这一下到是让华夏银行的业务量着实增加了不少，毕竟发放凭单这项活是归华夏银行管的，全俄罗斯，所有人的凭单都是从华夏银行领走的。 至于为什么凭单发放了这么多月，还有大批的人没有将凭单领走，原因也很简单，在大部分俄罗斯人看来，凭单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放到银行中保险，等到他们找到合适的变现方式，再取也不迟。 而现在，基金会的出现，正好让民众找到了凭单最好的变现方式。 可就在这个时候，坐在银行柜台后面，漂亮的柜台小姐，则突然递给了他一张宣传画册，上面赫然印着，华夏银行以六美元一张价格收购凭单的事情。 这位中年男子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华夏银行现在也开始收购凭单了吗？” 说实话，他是有些心动的，六美元差不多相当于他一个半月的工资了，几乎是之前凭单现金收购价的两倍。 “是的，先生，您现在只需要在这张确认已经将凭单卖给我们华夏银行的声明书上签个字，那现在您就可以从我这里拿走六美元了。”漂亮的柜台小姐笑语盈盈的说道。 见男子有些意动犹豫，柜台小姐又补了一枪，“这样的话，则会省去您大量挑选基金会的时间，然而最重要的是，基金会都是骗子！” 男子楞了一下，然后不由的大声吆喝道：“你竟然说基金会是骗子，希望你能拿出来证据，要不然我一定会投诉你。” 紧接着，整个银行都掀起了一阵巨大的骚动，几乎所有人都要求柜台小姐拿出来证据，要不然他们一定投诉到底。 第一千零七九章 愤怒的人群！ 面对越来越群情激奋的民众，柜台小姐不由自主的陷入了一阵慌乱中，脸上更是显露出阵阵紧张和恐惧来。 她这份恐惧，不仅仅是来自于人类对于庞大群落面对面奔涌来过，所形成的一种本能的恐惧，电影中丧尸群就是借用这本能的恐惧，更是对自己这份工作的下意识珍惜。 在现在风雨飘摇，民众生活朝不保夕的俄罗斯，能找到华夏银行这么一份工作，已经算是上帝保佑的结果，即便她身高一米七二，是俄罗斯第三大大学，喀山国立大学的金融硕士也是如此。 因为即便她这样的条件，也只是刚刚满足进入华夏银行的门槛，有资格来华夏银行应聘而已。 说真的，在刚刚应聘的时候，这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巨大的打击。 她不但身材高挑，长相好看，而且读书还努力，可以说在学校一直是万众瞩目的女神，现在只是应聘一个银行的工作，却还要被人当货物一样，挑三拣四的。 但一看到自己的竞争者们，她的所有不满都消散的无影无踪。 因为跟她同时来应聘这一岗位的，还要莫斯科国立大学和圣彼得堡国立大学这两个俄罗斯顶尖学府的毕业生，并且为数不少。 甚至可以说，她之所以能从这么多竞争者中胜出，是应该感谢她爹妈给了她一个比较好的外形条件的。 没办法，谁让华夏银行的工资收入太高了，应聘者自然就多，条件要求的就高。 首先，华夏银行的工资发放全部都是华夏币，仅仅这一点就已经足以秒杀俄罗斯99%的企业了。 毕竟任何一个在俄罗斯生活的人，都知道商品通货膨胀的速度有多快，能比其还快的，恐怕就只有卢布贬值的速度了。 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往往工资刚刚发下来，就必须将其换成各种各样的生活必需品了，因为谁也不知道，过几天之后，这些刚刚发下来的工资，是不是还能购买到足够生活所需的商品。 但是使用华夏币就完全避免了这个痛苦，毕竟华夏币的价格波动几乎等于没有，并且完美的避开了卢布的贬值。 现在华夏币已经可以说是仅次于美元，在俄罗斯流通的第二大通用货币，因为人们随时可以使用华夏币在商店，购买到自己所需要的各种商品，包括俄罗斯人经营的商店也是如此。 毕竟这些商人也需要拿华夏币，从那些华夏商贩，准确的来说，擎天集团中俄贸易公司，也就是她所在华夏银行的母公司的另一分公司，购买货物。 而且因为卢布的贬值速度一直大于通货膨胀的速度，竟然造成了一个奇景。 他们这些以华夏币作为工资的人，即便工资的数目不变，但能购买到的商品却是越来越多，等于说他们其实每个月都在加薪。 原来一块钱华夏币还只能购买三根大列巴，但现在一块钱华夏币，已经可以买五根大列巴了，这简直是幸福的不要不要的，她爱死华夏币了。 另外则是华夏银行的工资本身就比较高，一个人的工资就完全可以养活一家五口，而现在随着卢布贬值，已经差不多能再多养两口人了。 更别说她们的老板，更是俄罗斯众人皆知的大富豪，大人物，方先生。 现在，街坊四邻知道她在擎天集团工作，都不知道有多羡慕。 如果因为投诉，把这得之不易的好工作丢掉，她都无法想象自己该如何面对，那些因为她生活，才逐渐变得富足一些的家人。 她现在一家五口人，只有她和父亲在工作，母亲失业，小弟，小妹还都在上学。 就在她陷入极度恐慌的时候，突然感觉肩膀上被谁拍了一下，她扭头一看，整个人顿时打了个激灵。 只见一个三十来岁，面容姣好，头发盘的一丝不苟的漂亮女性站在她的背后。 这位正是她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华夏银行的俄方总经理，叶琳娜。 看到柜员的紧张，叶琳娜笑着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这不是你的错，接下来，交给我吧。” 华夏银行开放凭单兑换美元，并且告诉民众，基金会的真相，本来就是昨天方辰和诸多大佬商量出来的计划中的一环，柜员只是执行她的命令而已，又何错之有。 随着叶琳娜做在柜台小姐的位置上，人群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这下轮到他们紧张了，甚至还有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 不管是叶琳娜高挑如剑的眉宇，还是凌厉的眼神，以及紧闭着带着些许森严意味的嘴唇，都展露出了一股强大的威严。 然而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叶琳娜的身份。 作为莫斯科人，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这位市.长夫人的名头。 而他们既然想要在莫斯科长久的生活下去，那么显然得罪市.长夫人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尤其是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又是众人皆知的狠角色。 他们不知道在电视台的新闻中，看到多少次卢日科夫掐着腰，对着官员破口大骂的景象，并为之拍手称快。 再者，作为华夏银行的两位总经理之一，并且也是抛头露面最多的总经理，叶琳娜在莫斯科本身就具有莫大的知名度，其曾多次探望福利院的孤寡老人，以及孤儿院的孤儿，是莫斯科，乃至于整个俄罗斯最为出名的女人，慈善家之一。 这样一位人物突然发怒了，他们怎能不惧。 叶琳娜面色清冷的对着话筒说道：“有谁要投诉的，可以直接对我说，甚至如果对我本人有不满意的，我可以给你们开放向方先生投诉的渠道，现在方先生正好在莫斯科，我相信以方先生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听到叶琳娜如此杀气腾腾的话语，以及提到的方先生，众人瞬间忍不住脸色一白，毕竟任谁都知道方先生可是俄罗斯最顶尖的大人物。 去找这位大人物，投诉其手下大将，莫斯科市.长夫人，怎么想都是一个疯狂的不能再疯狂的主意。 但很快就有聪明人意识到了一个事情，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道：“难道基金会是骗子这件事情是真的？是方先生亲口说的？” 从叶琳娜现在这个态度，不难看出，她是在为那个柜员，为那个柜员说的话撑腰的，而且还提到了方先生，其言下之意，这件事情是方先生已经知道的。 随着叶琳娜的点头承认，整个银行几乎所有人都陷入到了巨大的骚乱中。 有叶琳娜的态度，再加上方辰的名头，在场的是人对于基金会是骗子这件事，已经信了三四成。 这下事情可是大条了！ 毕竟要知道，此时俄罗斯最炙手可热的东西，就是凭单！ 凭单不但是俄罗斯人第一次接触到的有价证券，更是大部分俄罗斯人所能拥有的最大一笔财富！ 这笔财富如果被骗走的话，那他们本来就不富裕的生活，必将又再次雪上加霜，更别说他们还做着以凭单入股，然后过上悠哉悠哉富豪生活的美梦呢。 一时间，众人着实有种梦想破灭的绝望感。 “那些基金会就是个骗子，三个月前拿走我的凭单，说是给我股份和分红，现在三个月过去了，我一分钱都没有见到不说，凭单也没了，更不知道哪个公司有我的股份！” 此时一旁，办理领取养老金的一个八十多岁，身穿苏维埃军服的俄罗斯老军人突然大声愤怒的叫喊道。 众人齐齐看向老军人，目光一下子变得肃然起敬。 只见这老军人的军服上大大小小，系着至少二三十个勋章，并且其中还有红旗勋章，这一苏维埃建立时第一个发放的勋章，以及卫国战争勋章，光荣勋章等著名苏维埃时期的勋章。 毫无疑问，这些勋章代表着他们面前这位老兵的丰功伟绩，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所做出的卓越贡献。 “老爹，您的凭单真被基金会给骗了？您找过他们没有？”还是之前开口要刁难柜员的男子，他冲着老兵问道。 似乎被侮辱了一般，老兵使劲拍着自己的胸脯，拍的胸脯上的勋章哗啦啦作响，吹胡子瞪眼，无比愤怒的说道：“我自己的凭单没有了，而且一分钱都见不到，我怎么不能确定我被骗了？我自然找过这群混球，但他们的办公楼已经人去楼空了，别说一个人没有，连一张桌子都不存在了！” “这些基金会的混球，拿着我们的凭单，去购买了企业工厂，但却没有按照约定，好好经营工厂企业，而是把工厂企业给卖给外国人，然后拿着钱跑到国外，逍遥自在去了，住在大房子，开着豪车，吃的是法国鹅肝和松露，而且还有游艇！” 真是被气急了，老兵怒不可遏的大声吆喝道。 看着老兵被气的，有可能随时会背过气的模样，众人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再次响起了，有了老兵的现身说法，他们现在已经对于基金会是骗子这件事信了六七成了。 那这基金会也太过分了，这些凭单是他们现在所能拥有的最大一笔财富了，竟然就这么被一分钱不给的骗跑了。 说真的，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如果失去凭单之后，他们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对于他们而言凭单不仅仅是钱，更是代表着一份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照这样的话，还不如卖给华夏银行换成美元呢，有了美元，我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还不怕商品涨价，而且华夏银行给的价格也高，外面那群骗子才给四美元，并且信誉好，不会被骗。” 还是之前的男子，他此时似乎改了性一般，竟然主动说起了华夏银行的好话来。 不过男子的话，的确是说到了大家的心坎中了。 对于大部分已经到了生活贫困，等米下锅，缺少必要生活品的俄罗斯人来说，能忍住把凭单直接换成美元，来改善自家生活的冲动，而选择回报周期更长的基金会，除了是因为觉得凭单应该更值钱以外，最重要的还是那些收购凭单，掂着布袋在莫斯科交易所转悠的商人们，也是骗子！ 这些商人虽然每张凭单开价三美元到四美元，但往往会借口说资金不足，需要等他们将凭单卖给别人之后，才能有钱给他们这些原本持有凭单的普通民众，所以现在只能付给他们一点点的定金。 因为急着用钱，所以有很多俄罗斯人，就把凭单卖给了这些商人，并且只收取一美元左右的定金。 但结果显然易见，在骗子，强盗横行的俄罗斯，他们的凭单理所当然的一去不复返，再也见不到这些该死的骗子了！ 所以时间稍微一长，除了极少数真的是一点钱都没有，急着用钱的人，会把凭单卖给这些商人，其他人宁愿把凭单交给基金会。 而且说真的，刚才他们心中其实是有些绝望的，收购凭单的商人是骗子，基金会也是骗子，那他们手中的凭单还能有什么用？ 这不是废纸一张吗？ 而男子的话，等于说给他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们可以选择把凭单卖给华夏银行啊。 此时，似乎是怕有人跟他抢一样，男子飞快的跟叶琳娜达成了协议，将自己的凭单换成了绿油油的六美元，并且好像生怕大家看不见似的，男子还使劲晃了晃手中的六美元。 见男子真拿到了六美元，一下子众人的眼睛也跟着绿了起来，还真有六美元啊。 在如今几万美元就可以收购一个百十人大工厂的时代，六美元可是一笔不少的数目，能抵得上一家三口一个半月的生活费。 而就在这时候，叶琳娜突然站了起来，对着众人说道：“关于基金会是骗子这件事，今天早上的《莫斯科早报》以及莫斯科电视台的《晨间新闻》都有专门的报道，大家可以阅读和收看。” 第一千零八零章 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连报纸和电视台都播报了，众人顿时一片哗然，一脸愤怒的议论纷纷起来。 见状，叶琳娜索性大手一挥，派人从外面买回来了五十份报纸，发给大家。 一看到报纸上的报道，众人变得更加群情激奋了起来，报纸上写的那些基金会的所作所为，比叶琳娜和老兵刚才所说的还要过分的多。 “简直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男子再次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各种各样颇具有俄罗斯风采的国骂瞬间响彻这个华夏银行。 这些基金会真是一帮脚底流脓的混蛋！ 一想到这些混蛋拿着从他们这些骗到的凭单，在国外过着无比奢华的生活，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在祈祷，愿上帝降下神罚，一道圣光直接将这些混蛋给净化了吧！ 这些基金会的所作的一切，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的一根稻草，把他们身上最后一点财富都给洗劫的干干净净不说，并且让他们有种智商被侮辱的感觉！ 他们难道看起来，就这么像是个大傻子吗？ 此时，他们才算是对叶琳娜的话，相信的十成十了，现在就是上帝来了，基金会也是一群骗子！ 看着越来越多人选择将自己的凭单卖给华夏银行，然后拿着六美元走人，叶琳娜瞟了一眼男子和老兵，嘴角微翘，再次对着柜员安慰了几句之后，直接走到了陈鸣永的办公室中。 见叶琳娜这幅大胜归来的模样，陈鸣永殷勤的为自己这位伙伴倒上了一杯茶。 “都搞定了？”陈鸣永笑着说道。 叶琳娜轻轻抿了一口茶，一双硕大明亮的瞟了陈鸣永一眼，毫不在意的说道：“有你出谋划策，怎么可能搞不定。” 在跟陈鸣永在一起工作这几年，素来都是陈鸣永在背后出谋划策，管理银行大大小小的具体事务，而她则负责抛头露面，跟各地政府联络，以及像今天的事情都是她来做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往往只知道她，而不知道陈鸣永的原因。 “主要还是你的功劳，而且那两个托不也是你找的嘛。”陈鸣永一计不轻不重的马屁拍了过去。 嗯，没错，不管是那个训斥柜员，然后又反水的男子，还是那个身上挂满勋章的老兵，都是叶琳娜找来的托。 要不然怎么可能就这么巧合的出现这两个，推动大家将凭单卖给华夏银行的关键人物。 如果不是有这两个人的现身说法和带动，民众绝对不会这么相信叶琳娜的话，更别说几乎全部都愿意将凭单卖给华夏银行。 “不过，那个小柜员倒是要行里的客户经理安慰一下，不要出现什么心理阴影了。”陈鸣永说道。 为了让整个剧情看起来更加真实一些，所以整个计划自然没有告诉那个柜员小姐。 闻言，叶琳娜的嘴角突然闪过了一丝坏笑，神情揶揄的说道：“要不然，让你这个总经理去安慰安慰算了。” 陈鸣永楞了一下，一脸不解的说道：“为什么？” 怎么说，他也是堂堂总经理，区区一个柜员，怎么会轮到他来安慰。 叶琳娜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甚至都有些笑的花枝乱颤的意思。 “你现在也已经是二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难道不寂寞吗？我看那小姑娘挺不错的，长得好看不说，而且年龄比你小三岁正合适，并且还是喀山国立大学的金融硕士，配你应该是足够了，除非说……” “你嫌弃我们俄罗斯姑娘！”叶琳娜的话音骤然提高了八度，态度十分凌厉的说道。 陈鸣永哪受得了叶琳娜这种小媳妇的虎狼之词，瞬间闹了大个红脸，一脸慌乱的说道：“叶琳娜，我哪会嫌弃你们俄罗斯姑娘，只是……” 他在俄罗斯这些年，已经将这里当成他第二个家了，怎么可能嫌弃俄罗斯姑娘，只是太忙了，连结婚的事情都没有想过，更别说娶个俄罗斯姑娘了。 不过叶琳娜这么一说，他的心不由自主的砰砰跳了起来，他之所以一直没有考虑过个人问题，还是觉得俄罗斯离华夏太远了，这要是谈恋爱，结婚的话，太祸害人家姑娘了。 但如果找个俄罗斯姑娘的话，似乎这就不是问题了。 而且他突然想起来，前一段的时候，他父母问他在俄罗斯谈恋爱没有，他回答没有的时候，他父母还说他现在年龄不小了，可以谈了。 当时他也没把这事给放心上，可现在一想，似乎自己父母话里有话啊。 虽然现在在俄罗斯的华夏人并不少，但大部分都是一群来做倒爷的糙老汉子，即便有女的，也是跟着自家老公过来讨生活的，他去哪找合适的华夏女孩谈恋爱？ 能跟他谈的，恐怕也就俄罗斯女孩了。 想到这里，陈鸣永顿时陷入了一阵慌乱中，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父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明了…… “我去其他分行，看他们计划执行的怎么样了。” 撂下这话，陈鸣永如同丢盔卸甲的败军之将般，直接抱头鼠窜了，只余下背后叶琳娜既不淑女的狂笑声。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完成方总交代给她的任务了。 其实她手里有好多莫斯科官员富豪家里的漂亮姑娘，按说这些人的身份地位，才是跟陈鸣永正配的，但方总不让她这么做，这就有些遗憾了。 “英雄，愿你有一段不悔的爱情！” 念完这句来自于WOW的著名台词，方辰的嘴角显露出些许坏笑来。 也不知道叶琳娜完成他的嘱托没有，更不知道陈鸣永这时候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但是他相信一定会很有意思。 现在陈鸣永已经二十五六了，而且预计未来至少五六年的时间，还要在俄罗斯继续扎根下去，这要是一直不谈恋爱，不结婚的，方辰自己都觉得他对不起陈鸣永。 所以在接到陈鸣永父母电话之后，他就安排叶琳娜来做这件事了。 再则，作为他手下大将，陈鸣永没少为他立下汗马功劳，他理应为陈鸣永考虑，从这次凭单计划就可以看出。 他这次的凭单计划，不仅仅设计到报纸，电视台，以及华夏银行的总部，还牵扯到各个分行，而这些都是陈鸣永负责的。 也就是说每个分行都会上演这么一出戏，只是身份会有不同，并不局限为领取凭单的普通男子和老兵，有可能是教授，政府工作人员，医生，甚至连主管基金会的官员都有可能出来现身说法。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这一次，要让这些基金会死的透透的！ 说真的，如果不是考虑陈鸣永的感受，他都有心直接给陈鸣永来个拉郎配，两个月之内成婚，争取明年这个时候孩子出生，他给包个大红包。 “也不知道，鲁茨科伊那边会怎么应对？更不知道索罗斯跟鲁茨科伊那边的人搭上线没有？如果没有鲁茨科伊的联系方式，开口啊，我给你一个，作为老朋友，这点我还是不会吝啬的。”方辰看着窗外的景色，笑着说道。 他这次倒要看看索罗斯怎么应对。 而就在这时，一辆防弹版的凯迪拉克低调的驶入了坐落在莫斯科的白宫大楼内。 并且令人惊奇的是，在最高一层的电梯入口，两位大佬，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竟然齐齐等待着，让人不禁猜测来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人物，竟然能这两位如此厚待。 在整个俄罗斯，恐怕就只有叶利钦才能获得这样的待遇，连切尔诺梅尔金，丘拜斯，盖达尔都不行。 电梯门打开之后，两个五六十岁上下，但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中还带着些许狼顾鹰视，桀骜不驯意味的男子走了出来。 “索罗斯先生，古辛斯基欢迎你们！” 一见这两位，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不由快走了两步，热切的说道。 嗯，没错，鲁茨科伊在此等候的，正是国际金融巨鳄索罗斯，且不说索罗斯本身的身份，以及背后有美国作为靠山，仅仅冲着索罗斯刚刚给他捐献了五千万美元，以支持他继续跟叶利钦争斗，都值得他做出这样礼贤下士状。 再者，索罗斯旁边那位也不是什么等闲的人物。 古辛斯基，这位从小在俄罗斯长大的犹太裔，现在在俄罗斯也是排名前三的大富豪，仅次于方辰，和首都银行的斯摩棱斯基。 其在苏维埃倒下两年前，就已经组建了大桥银行，并利用卢布汇率贬值上大捞一笔，可以说是俄罗斯第三大民营银行，而今年，古辛斯基又盯上了传媒业，出资在俄罗斯独立电视台开辟新频道，后来又购买该电视台77%的股份。 随后，他又控制了《今日报》和《七日》周刊，收购了著名的“莫斯科之声”电台，最近又与美国人合办一家叫做《总结》的周刊。 根据鲁茨科伊的了解，跟古辛斯基合办的美国人，其背后就有索罗斯的影子。 或者准确的来说，是犹太一族的影子，毕竟两人都是犹太人嘛。 也正是古辛斯基介绍索罗斯跟他认识。 大概寒暄几句之后，鲁茨科伊便请索罗斯和古辛斯基坐到办公室。 刚一坐下，鲁茨科伊便迫不及待的问道：“索罗斯先生，刚刚关于基金会发生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 说真的，华夏银行突然出了这么一招，尤其是让莫斯科电视台和《莫斯科早报》揭露基金会的真相，着实打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这倒不是说，这成立基金会的都是他的人。 说个不好听的，现在基金会就是一块无比诱人的大肥肉，不仅他想吃一口，连切尔诺梅尔金的人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势力都想要在上面咬一口。 也就是方辰和叶利钦一系没有沾染基金会而已。 叶利钦一系中的两名大将，丘拜斯和盖达尔一直都无比厌恶，以权利为自己牟取财富，所以他那边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做基金会的，即便有，也是偷偷摸摸在做。 而方辰那边就更不用说了，中俄贸易公司，华夏银行，俄罗斯汽车联盟又有哪个不是成吨成吨的给方辰挣钱，方辰自然犯不着沾惹基金会。 其实，本来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则跟他的情况其实是差不多，有一部分手下需要靠他们吃饭。 要是不能给予足够的利益，又怎么能拉拢到人？维持这庞大的根系？ 要知道，他即便是派系的树冠，也要源源不断将养分输送到根部，才能保证整棵树的茁壮成长。 只是奈何，他没有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那么好命，跟方辰那么亲近，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的手下基本上做的都是方辰的生意。 比如说从的中俄贸易公司拿货去卖，又或者帮着俄罗斯汽车联盟运送一些走私车，打通一些关节等等。 这些就足够他们赚的了，再加上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的明令禁止，所以真正掺和进基金会的大人物，其实也就是他和切尔诺梅尔金而已。 不过，基金会的真相被揭露，甚至被取缔掉，他本身是不在乎的，又或者说，他本来计划是在自己当上总统之后，亲自将基金会的真相给揭露出来的，弄不好还要借几个基金会经理的脑袋来用。 毕竟，他已经将俄罗斯视为自己的私产，而这些基金会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在盗窃他的私产！ 他怎么能忍！ 而他之所以留着这些基金会，甚至容忍这些基金会在俄罗斯为非作歹，其目的就是为了打击叶利钦的私有制方案，从而能够进一步的打击到叶利钦！ 毕竟说到底，这些基金会是私有制的产物，如果没有私有制的话，又怎么会有基金会这样贪婪的怪物！ 所以全是叶利钦的错！ 叶利钦应该为这些基金会对俄罗斯人造成的伤害负责！ 即便这个怪物的出现，有他的纵容，甚至推波助澜。 他相信等到基金会再运作一段时间，伤害到的俄罗斯人再多一些，一旦民众知道真相之后，愤怒的火焰一定会将叶利钦烧成灰烬，到时候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成为总统了。 而现在，一切都被方辰提前引爆了。 第一千零八一章 你知道庞氏骗局吗？ 此时，鲁茨科伊眉头紧蹙，眼神中传来隐隐的怒意。 方辰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部署，一旦基金会的事情被方辰提前引爆，且不说他日后攻击叶利钦一个有力的强大武器消失了不说，最重要的是，会将更多的民众推向叶利钦那边。 如果民众从叶利钦的政策，从私有化中获得了不菲的好处，那他们自然而然就会选择去支持叶利钦。 这就很麻烦了！ 而说到底，只要不是打算发动武装政变，如何争取民心都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哪怕是做一些虚假的表面功夫。 更别说，现在搞基金会的那批人中，有许许多多都是他的人，平日里也没少给他上供，他要是连自己人的利益都保不住，那干脆直接滚蛋回家吧，什么总统啊，别想了，不可能的。 可以说，方辰这一招完全是在对他釜底抽薪，直接要了他的老命。 “我虽然已经想到，如果方辰彻底投向叶利钦的话，对于我们而言绝对是一件极其不利的事情，但着实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猛！”鲁茨科伊神情凝重的缓缓说道。 现在方辰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和手腕，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如果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他绝对会抢在丘拜斯和盖达尔之前，去拉拢方辰，并且还是亲自去！ 只有方辰愿意倒向他，他不但把之前跟方辰的恩怨一笔勾销，甚至方辰愿意成为俄罗斯人的话，还可以让方辰做副总.理。 不过话音刚落，鲁茨科伊似乎突然意识到了点什么，又笑着对索罗斯说道：“不过，有索罗斯先生你的帮助，我相信打破方辰的伎俩，绝对不是问题。” 索罗斯嘴角一翘，微微一笑，似乎有些对于鲁茨科伊的夸奖免疫的意思。 虽然他这次有绝对的信心胜过方辰，但胜利没有真正拿到手中的时候，他并不会骄傲得意。 其实，在他心中，他从未觉得自己不如方辰过，又或者说，他从未觉得这个世界有人比他强，上次方辰之所以能胜，也只是因为有心算无心而已。 方辰都已经把办公室开到了他的脑袋上了，而他却对方辰一无所知，这才是方辰能在最关紧要的时候，捅了他一刀的原因所在。 而这次，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这边，他怎能不胜。 论天时，叶利钦的经济政策弄得俄罗斯民怨沸腾，民众怨声载道。 论地利，鲁茨科伊的实力已然大于叶利钦不少，论人和，他的背后站着美国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以及犹太一族，这个世界最富裕的民族。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上次为什么会被方辰摆一道，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方辰那次跟他是盟友，一下子他七八成的本事都被废掉了。 毕竟，他总不能为了击败方辰，转头跟英国站在一起，做多吧？ 要是那样的话，且不说别的，他背后的美国就会先斩了他，让欧洲各国互生间隙，不能团结在一起，是美国最重要的国策。 而这次，方辰已经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想到这里，索罗斯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狰狞，甚至残忍的笑容。 回过头来，看到鲁茨科伊等人的目光，索罗斯略微一思考，直接问道：“不过，在经济上打败方辰并不是什么难题，但这次有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舆论宣传。鲁茨科伊总统，你现在能够控制莫斯科的媒体报纸吗？” 作为世界舆论的掌控者，美国掌控着整个世界的话语权，不停的向世界播撒着，所谓的天赋人权、自由平等，民主精神等等，指着一管洗衣粉都可以说成是化学武器，他自然清楚掌控舆论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美国为什么在侵犯别国利益时，可以信口雌黄的讲什么人权自由，但如果自己受到侵犯的时候，却讲什么美国的利益不可侵犯，如此毫无顾忌的双标，其根源就是，这个世界，一切都是美国说的算。 那也就意味着，只要美国说你该死，哪怕是你是耶稣降世，圣母玛利亚重生，那也必死无疑，而且美国还会列出你一万个该死的理由。 这就是所谓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而放到这次凭单事件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莫斯科电视台和报纸站到了方辰那一边，听从方辰的命令，披露基金会的真相，难道就靠着几十座华夏银行，以及几千个员工的努力和宣传，就能闹出来这样巨大的风波？ 不可能的，累死方辰的那些手下也不可能，毕竟莫斯科可是一个人口上千万的国际大都市，哪是几千个人就可以轻易搅起来的，而且民众信不信他们说的话，还是一回事。 但现在，已经有大量的民众走在街头上，准备找这些基金会讨个说法，甚至还发生了一些流血事件。 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将媒体报纸的控制权，从方辰的手中夺回来。 可谁知道，他这话一出，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的脸上显露一丝无奈来。 索罗斯不由楞了一下，然后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有什么难度吗？” 他觉得依照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的实力，做到这件事，应该不是太难才对。 可谁知道鲁茨科伊竟然点了点头，神色尴尬的说道：“这的确有难度，今天早上舒梅科正式兼任出版和新闻部部长，而且仅仅把舒梅科弄下来也不行，还必须将卢日科夫拿掉才行。” 索罗斯忍不住眉毛一挑，这下事情的确是麻烦了。 他的情报网倒还没有能够渗入到，能第一时间知道俄罗斯政府高层职务变动的地步，而且舒梅科自从被哈斯布拉托夫赶走之后，再加上能力不行，一直都是俄罗斯高层中的边缘人物，不受人重视，所以有关于舒梅科的情报滞后一些，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更别说还只是兼任一个部长这么小的事情。 甚至闹不好，还会被情报人员，解读为舒梅科在哈斯布拉托夫的打击下，更加失势的信号。 但不得不说，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简直就是见血封喉，而且他可以肯定这一定是方辰的手笔。 方辰素来都是打蛇打七寸，又准又狠！ 说完这些，鲁茨科伊的面色越发的不好看起来，早上看到政府那边的通告时，他其实也没在意，还以为是是切尔诺梅尔金给他的投名状。 昨天，他跟切尔诺梅尔金好好谈了谈，保证一旦叶利钦下台，他当上总统，那切尔诺梅尔金就是绝对的总.理。 而切尔诺梅尔金虽然当时并没有立刻答应，但他已经看出切尔诺梅尔金已经心动了。 所以当时，看到通告的时候，他心中还有些得意的，可哪想到，这竟然是对方的计谋。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部长，哈斯布拉托夫这边在议会开个表决会，直接就可以将其免掉，换成他自己的人。 毕竟现在在最高苏维埃，他的人明显多于叶利钦的人，这也是他登上总统宝座的底气所在。 可一旦换成舒梅科，那就麻烦了，毕竟说到底，舒梅科也是副总.理，想要免掉舒梅科，所需要的票数，可比一个普普通通的部长要多的多，甚至他还需要再做许多利益交换，才能得到足够中立议员的支持。 这难度顿时高了不知道多少级，而且时间也长，这要是拖个两三个月的，那换不换舒梅科已经没有意义了，方辰的计划恐怕早就完成了，甚至弄不好他和叶利钦之间的胜负都已经分出来了。 而且只免掉舒梅科一个人也没用啊，莫斯科这些电视台和报纸，又有哪个不受卢日科夫的管辖？ 所以说，想要夺回对电视台，报纸的控制权，必须将两个人都同时免掉才行。 但想要再免掉卢日科夫，比免掉舒梅科还要难得多，按照宪法，想要免除莫斯科市.长，除了总统以外，就只有议会有这个权利。 指望叶利钦在这个时候，免掉卢日科夫，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只能指望议会，但可惜的是，此议会非彼议会。 他所掌控的是联邦议会，而有权利免掉卢日科夫的却是莫斯科议会。 没办法，按照现在俄罗斯的宪法，不管是总统，还是州长，市长，能免掉其的，也就只有同一级的议会才行。 但以卢日科夫对莫斯科最高苏维埃的掌控能力，根本不能指望莫斯科议会能把卢日科夫给免掉。 想到这里，鲁茨科伊突然有些痛恨这该死的资本主义，所谓的民主制度，搞什么本级政府只对本级选民负责。 这要是在苏维埃时期，哪能这么麻烦，如果莫斯科市.长不是最高苏维埃主席团成员，几大长老之一这样的身份，最高苏维埃随随便便就可以将其免掉。 一时间，索罗斯也没了主意，这要是控制不住舆论的话，任谁都无法保住基金会。 想到这里，索罗斯的心中不由对着鲁茨科伊两人破口大骂了起来，说起来是俄罗斯第一大势力，闹着要争什么总统，可是连一个小小的电视台报纸都控制不住，真是两个废物。 而且说真的，以他来看，这基金会也太不是个东西，比空手套白狼还要过分无数倍，简直就是空手骗白狼。 想了一会，索罗斯缓缓说道：“那就只有断尾求生这条路了，基金会什么的，统统不要了。” “这不太行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哈斯布拉托夫，听了这话，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要是主动放弃基金会，简直跟拱手认输没有任何的区别。 索罗斯摇了摇头，一口咬定道：“不放弃又有什么办法？这基金会在俄罗斯的名声都已经臭了，民众不可能再将自己的凭单交给这些基金会的，最起码不会白白交给这些基金会的。” 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心有不甘，想说什么，但是这话到了嘴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俄罗斯人虽然耿直了一些，但也不是傻子啊，绝不会明明知道上当受骗，还硬着脖子非往上面撞。 即便他们自己喝了点伏加特就不着四六，但是他们的妻子和孩子嗷嗷待哺的肚子，都会让他们保留下来最后一点理智的。 更别说人类的天性就是厌恶损失 “那索罗斯先生，您有什么办法吗？能继续打击到私有化，打击到叶利钦？” 此时鲁茨科伊的语气又变了，甚至都用了敬语。 他此时发现，论起经济手段和计谋，他完全不是方辰的对手，方辰一出手就打的他眼冒金星，不知道东南西北，全无主意。 没办法，任谁在苏维埃生活个五六十年，也对经济这两个字，一筹莫展，更别说这些所谓的经济手段了，因为在苏维埃压根就没有这个词，即便有也要加上“计划”两个字。 不过，毕竟有索罗斯在，应该问题不大，毕竟现代经济秩序本身就是由美国制定和掌控的，而且论起经济手段，又有什么人，可以比得过犹太人？ “你们听说过，庞氏骗局吗？”索罗斯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笑容，就如同魔鬼引诱凡人时一样。 庞氏骗局是对金融领域投资诈骗的称呼，是位名叫查尔斯·庞兹的投机商人发明的骗术！ 查尔斯称自己在向企业投资，许诺投资者将在三个月内得到40%的利润回报，但实际上这个企业是子虚乌有的。 然后，狡猾的庞兹把新投资者的钱作为快速盈利付给最初投资的人，以诱使更多的人上当。 由于前期投资的人回报丰厚，庞兹成功地在七个月内吸引了三万名投资者。 当时的庞兹被一些愚昧的美国人称为与哥伦布、马可尼（无线电发明者之一）齐名的最伟大的三个意大利人之一，因为他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了钱”。 依靠骗来的钱，庞兹住上了有20个房间的别墅，买了100多套昂贵的西装，并配上专门的皮鞋，拥有数十根镶金的拐杖，还给他的妻子购买了无数昂贵的首饰，连他的烟斗都镶嵌着钻石。 当某个金融专家揭露庞兹的投资骗术时，庞兹还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反驳金融专家，说金融专家什么都不懂。 这场阴谋持续了一年之久，才让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们清醒过来，后人称之为“庞氏骗局”。 看着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一脸迷茫的模样，索罗斯顿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此时着实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只得将庞氏骗局向两人解释了一遍。 第一千零八二章 坏到脚底流脓 听完索罗斯对庞氏骗局的解释之后，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非但没有半点了然的意思，反而变得更加懵逼了。 他们现在顶多只能说，了解庞氏骗局这一金融骗局的原理，但并不知道这一经济骗局对于他们此时的处境，应对方辰的计谋究竟有何作用？更不知道索罗斯为什么会提到这么个经济骗局。 向索罗斯表达自己心中的疑问之后，索罗斯看向鲁茨科伊的表情，顿时显露出一丝深深的无奈，他现在有种自己是在跟个白痴谈话的感觉。 “鲁茨科伊总统，你之所以会这样觉得，那是因为你从未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现在必须按照方辰的划下来的规则行事。”索罗斯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鲁茨科伊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问道：“方辰划下来了什么规则？为什么我们要按照他的规则行事？” 现在不但索罗斯有对牛弹琴的感觉，鲁茨科伊也感觉自己跟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傻子一样，完全听不懂索罗斯在说什么。 不过有一条他是知道的，那就是不能被敌人牵着走，不能敌人说怎么做你就怎么做，那样的话，你的下场绝对是死路一条。 索罗斯嘴角一扯，郑重其事的说道：“一个凭单交易必须用钱的规则，一个基金会必然倒塌，被扫进历史尘埃的规则！被方辰这么一揭露，您觉得基金会还能获得民众的信任吗？民众还可能把凭单白白，无偿的交给这些基金会吗？您觉得这些基金会还有在俄罗斯这片土地存在的可能吗？” 说真的，这些基金会哪怕吃相能稍微好看那么一丢丢，也不会被方辰轻轻一推，就陷入死无葬身之地。 他从事金融行业已经四十多年了，也算是见多识广，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但这些基金会在俄罗斯的所作所为，还真是活久见。 庞氏骗局还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按照约定给予投资人高额的回报呢，而这些基金会可好，空手套白狼不说，还吃人不吐骨头，凭单的好处一点不外分，全部划拉到自己的口袋里。 这样厚颜无耻的东西，怎么有能存在的可能？ 作为量子基金的所有者，他跟自己居然跟一群豺狼虎豹经营的一样，都是基金而蒙羞。 所以说，基金会这次死定了，而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并不是如何保住基金会，是如何击败方辰。 可想要做到这一点，最基本上的一条，就是让方辰不能按照他的想法做下去，必须打乱方辰的节奏。 要不然他怎么会祭出庞氏骗局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越想索罗斯的心中越憋屈，如果不是这些基金会如此不堪，他怎么会被方辰牵着鼻子走。 “所以说，您如果不想凭单都被方辰吸纳走，那就只有用钱来买下这些凭单，按照方辰的规则来。”索罗斯无比认真的说道。 方辰这么一搞，注定了，再也没人能不花一分钱的从这些民众手中拿到凭单，最其名名义上是要花钱的…… 索罗斯的嘴角骤然闪过一丝冷酷的笑意。 听完索罗斯的解释，尤其是毫不客气的抢白，鲁茨科伊的面色变得更加不好看了起来。 低着头思考了一阵，又跟哈斯布拉托夫交换了下眼神，鲁茨科伊心平气和的说道：“如果需要用钱才能从民众中获得凭单的话，我们绝对比不过方辰的，即便加上索罗斯先生你也是如此，我相信作为老熟人，索罗斯先生，你对方辰拥多少财富才是最为清楚的。” 正所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作为政治人物，他其实是没多少钱的，即便是有，也无法跟方辰的这样世界有数的大富豪相比，毕竟他谋求的是权利，是地位，那么在钱上面自然要舍弃一些了。 再者说了，他所能动用的资源，尤其是跟金钱有关的，并不比叶利钦多多少，所以说拼到最后，胜负依旧由方辰决定，方辰依旧是那个关键的胜负手。 被鲁茨科伊这样不着痕迹的明刺暗讽一下，索罗斯完全面不改色，仿佛压根没有听到鲁茨科伊的言外之意似的。 但说真的，在金钱上面跟方辰这样身价上百亿美元，可动用流动资金高达二三十亿美元的大富豪较量，即便他心中也要轻轻一颤。 不过鲁茨科伊有句话是说对了，他的确是最了解方辰财富的人。 虽然在狙击英镑这件事上，他所领导的量子基金成为了最后的大赢家，获得了最大一份利润，但并不代表他获得了最大的一份收益，相反获利最大的人，是方辰才对。 他在狙击英镑这件事上，获得了六个多亿美元的财富，这笔钱不可谓不多，让他一下子成为了美国，乃至于全世界上在去年获利最多的基金管理者，远超第二名三倍多。 但根据他的预计，方辰的获利至少是他的两倍！ 毕竟方辰投入的本钱跟量子基金是一样的，都是二十亿美元，只是他用的是五倍杠杆，方辰用的是三倍杠杆而已。 所以他最后获得了翻倍的收入，而方辰获得了十三亿多的收入。 可要知道，量子基金那二十亿美元，其中只有三分之一左右是他的，所以他只能获利六亿多美元，而方辰那二十亿美元可全是方辰自己的，获利的十三亿多美元，自然也是方辰的。 然而方辰手里还握着二十亿美元的本金，如此加起来就是三十三亿美元了，而方辰名下这五家公司，基本上都是暴利行业，能给方辰源源不断输送现金的现金奶牛。 尤其是俄罗斯这三家公司，真是不到俄罗斯，真不知道方辰这三家公司在俄罗斯拥有怎样的地位，以及如何的暴利。 也就是华夏的一家通信公司，因为跟富士通和朗讯的竞争，不但不能造血，反而还要方辰不断的输血，要不然的话，方辰现在手里有四十亿美元他都不奇怪。 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要知道他们这些金融大鳄一起合力，洗劫了英国这么世界排名前五的强大国家，也不过总获利二百亿美元而已。 “然而最重要的是，我们之所以介入凭单，是为了让民众认清叶利钦等人的无能，知道正是他们的无能，造成了俄罗斯现在的民不聊生，货币贬值，通货膨胀！” 说到这里，鲁茨科伊话音一顿，眼睛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语气凌厉的说道：“然后把叶利钦这个不称职的家伙，从总统的位置上赶下去！” 其实，不管是拯救基金会，还是击败方辰的计谋，他都不感兴趣。 毕竟他本人对于凭单，对于私有化并没有什么意见，他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把总统宝座上的叶利钦换成自己而已。 如果现在他是总统的话，或许他自己都会主动的施行私有化。 毕竟要知道他对于苏维埃那一套东西，也是比较深痛觉悟的，认为苏维埃错误的把持了太多的资产，要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会推翻苏维埃？ 但现在，实施私有化，凭单的是叶利钦，那私有化和凭单就是错的了！ 他就要坚决反对！ 哈斯布拉托夫则颇有兴趣的看着索罗斯，他想看看面对鲁茨科伊出的难题，索罗斯最终又有何解。 而且不得不说，这是一件比较难的题。 一旦如索罗斯所说的，连他们都不得不遵守方辰制定下来的游戏规则，只能用真金白银来购买凭单的话，那的确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毕竟，他们不会比方辰更有钱。 想到这里，哈斯布拉托夫不由眉头一皱，神情有些无奈，在花钱这么个赛道上，有方辰这么个大富豪作为对手，的确是件挺恶心的事情。 另外，平常都是他们制定规则来给自己创造有利条件，从而限制别人，而现在完全反过来了，这滋味自然就越发的难受起来。 此时，他着实有种在吃屎的感觉。 然而最难的地方还并不是这里，而是如何给凭单挖坑，让民众们蒙受巨大的损失，知道凭单，私有化是错误的，这才能引导民众将怒火集中在叶利钦身上。 想到这里，“庞氏骗局”这四个字突然不由自主的飘到了他的脑子里。 哈斯布拉托夫不由一愣，他好像觉得自己察觉到了点什么。 过了几十秒钟，哈斯布拉托夫忽然抬起头，对着索罗斯问道：“如果实行庞氏骗局的话，民众的损失会很大吗？” 听了这话，索罗斯顿时笑了，嘴巴向两旁咧开，笑的极为开心！ 俄罗斯还是有聪明人的，相比于鲁茨科伊，哈斯布拉托夫还不是那么的无可救药。 一时间，他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鲁茨科伊看着，两人满脸带着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笑容，好像也明白过来点什么。 哈斯布拉托夫那句话，给予了他大量的提示。 “会！民众的损失会很大很大！虽然不至于血本无归，但绝大部分的民众都会血本无归，而且庞氏骗局对于民众的吸引力，可比那些虚无缥缈的股份，分红要大的多，要不了三个月，整个俄罗斯都会陷入庞氏骗局中，然后在狂欢中死亡！” 索罗斯嘴角朝两边咧开，露出两排层次不齐，如同鳄鱼般的尖牙来，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兴奋和狂热！ 他喜欢颠覆！混乱！ 他这三十年的所作所为，其实目的都是为了颠覆一个又一个的国家，让这些国家陷入彻底的混乱中。 包括他为什么这么努力的赚钱，也只是因为颠覆需要更多的钱而已，而不是他喜欢钱。 他一直认为，只有置死地而后生，人们才能获得新生，旧的秩序死亡之后，新的秩序才会建立。 只是建立新秩序的人，是美国人，建立的秩序也是美国人的秩序罢了。 看到索罗斯的表情，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他们突然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但过了几秒钟，两人相视一眼，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他们打算在俄罗斯执行庞氏骗局，要不然的话，他们的确没信心赢过方辰。 没办法，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一旦他们失败的话，叶利钦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正如他们也不会放过叶利钦一样。 这些年的争权夺利，明争暗斗，他们和叶利钦之间早已结成了化不开的死仇。 “那祝两位旗开得胜，心想事成。”索罗斯笑着说道。 紧接着，他将自己的计划给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两人详细的说了说。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刚开始以高额的回报来吸引人们将凭单交给他们。 比如说现在，方辰不是六美元收购每张凭单吗？ 那他就花三十美元收购，但是游戏规则是每个人每个月只能拿到三美元，这三十美元在十个月内才能领取完毕。 如果方辰提高收购价格的话，那他也不怕，三十美元不行就六十美元，六十美元不行就九十美元，反正他是可以近乎于无限制提高价格的。 而这就是庞氏骗局的精华所在，不管许诺的价格究竟有多高，他其实所需要付出的钱，只有两个月而已，等到第三个月的时候，他就已经跑了。 并且还要是在第一天就把凭单给他的人，才能拿到两个月的钱，如果是第二月，甚至第三个月才把凭单给他的人，那抱歉，只能拿到一个月的钱，甚至一分钱都拿不到。 如此一来，其实他所需要花的钱，只有他许诺价码的十分之一而已，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是多高的价格都敢出。 另外，他刚才说的三十美元，六十美元，九十美元，其实只是在举例说明而已，其实只要他把价格提升到方辰收不到凭单就行。 然后方辰涨价，他也涨价就是了。 他预计他的收购价格是方辰的三到五倍之间，就可以轻易的保证方辰拿不到一张凭单，毕竟人们都逐利的，更别说三五倍这样的暴利。 而等到三个月后，民众突然发现他跑路了，然后再稍微一引导，民众愤怒的火焰，自然会将叶利钦等人给彻底吞没。 第一千零八三章 身败名裂 待索罗斯将庞氏骗局如何执行，以及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向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说明白之后，两人顿时忍不住变得眉开眼笑，看向索罗斯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许。 他们这次还真是没白把索罗斯给请过来，这庞氏骗局真是太和他们的意了，既能以极小的代价将凭单都拿到他们的手中，破坏方辰的计谋，又能将祸水东引，让叶利钦倒霉。 私有化一旦失败，所有黑锅，叶利钦都背定了！ 唯一会造成的不好结果就是民众会蒙受大量的损失，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不了等他上台之后，再弥补大家就是了。 “不过，即便只付出十分之一的成本，那也需要大量的资金。” 鲁茨科伊略有所指的看向了索罗斯。 这一眼，看的索罗斯是心头直冒火，内心深处更是不知道骂鲁茨科伊多少句混蛋，无赖了。 显然，鲁茨科伊是打算连这十分之一的成本，都要让他来出，又或者说是让他背后的美国来出。 鲁茨科伊一脸坦然的看着索罗斯，他其实就是这么个意思。 对于他而言，一旦他当上总统，那俄罗斯的资产自然而然就都是他的资产，没有一个人会想要变卖自己的资产，而且拥有更多的资产，也有利于他在未来安抚民众，增加民众对他的信任感。 如果索罗斯把全国的凭单都给收集起来，然后再把俄罗斯的资产全部都给卖掉了，尤其是卖给了美国，那他岂不是什么都不剩了，到时候生活继续陷入困顿，没有任何改观的民众，照样也会把他撕吃了的。 想了想，索罗斯毫不客气的说道：“鲁茨科伊总统，收购凭单所需要的花费，我建议还是用凭单购买一些俄罗斯的企业，然后卖掉所获得。” 如果真的像鲁茨科伊所期待的那样，将全国的凭单都全部掌握在手中，即便他只需要付出明面上十分之一的价格，但也需要拿出三到四亿美元的真金白银才行，要是方辰未来再涨价的话，五六个亿美元，七八个亿美元，甚至十亿美元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么多钱，指望他来出？ 真以为他是大慈善家啊！ 更别说，他背后的美国还希望趁着这次机会，获得一些俄罗斯的优质资产和高科技，这要是所有的花费都是他们这边出，并且不准买卖俄罗斯资产的话，那他们美国怎么达成目标？ 并且就算是他同意了，他背后的美国也不会同意，这要只是他同意的话，那这数亿美元就只能他自己出了。 哪有这样拿自己的钱，办公家事的？他颠覆国家，也是要获利的。 所以说，鲁茨科伊这绝对是痴心妄想！ 而且如此一来，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俄罗斯会出现基金会这样空手套白狼，吃人不吐骨头，坏的脚底流脓的存在，刚才鲁茨科伊话此时的作风，简直跟这些基金会同出一辙。 甚至他已经想好了，如果鲁茨科伊真的打算必须这么做，他宁愿拼着损失五千万美元，也要直接回到美国去，俄罗斯这水太浑了，他趟不起。 五千万美元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这要是真出到十个亿美元的话，那还不如杀了他算了，他谋划了这么多年，宰了英国一刀，也就获利六个多亿而已。 此时，索罗斯的心中忽然有些后悔，要是照这样的话，还不如继续支持叶利钦呢，最起码叶利钦的吃相没有这么难看。 见索罗斯态度坚决，一幅他如果再坚持下去，就要跟他一拍即散的模样。 鲁茨科伊哈哈一笑，“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算了，索罗斯先生当我没有说过，我只是想让可怜的俄罗斯民众，再多一点点家底而已。” 他最终还是决定后撤一步，毕竟美国他现在是得罪不起的，即便是他上台之后，也要大量借助美国的力量，来稳固俄罗斯的经济局势，以及他自己的地位。 而且索罗斯今天所表现出的聪明才智，也是他所需要倚重的。 话音一顿，鲁茨科伊沉吟一下，又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把索罗斯先生赠与我的五千万美元拿出来，用在收购凭单上，而剩下不足的地方，则由凭单购买俄罗斯资产变卖后支付。” 听了这话，索罗斯的心中还是有些滴血，这说到底还是要让他出血，但是考虑这五千万美元已经是花出去的钱，要不回来的，内心到是好受了一点点。 既然所有的矛盾都被解决了，那接下来自然是宾主尽欢了，鲁茨科伊还专门请索罗斯留下吃了一顿饭，这才极其礼遇的将索罗斯送到了一楼大厅。 五天后，莫斯科大酒店。 方辰神情颇为悠然自得的吃着猪肉大葱饺子，而叶琳娜在他的对面，也边吃边聊着天。 跟随方辰这么些年，尤其是经常跟方辰一起吃饭，叶琳娜已经熟练了掌握了筷子这么一个，可夹，可戳，可托的神器，而且胃口更有逐渐被华夏菜征服的意思。 又或者说，这世界很少有华夏菜不能征服的胃。 不过相比于什么水煮牛肉，毛血旺，叶琳娜更喜欢清淡一些的食物，比如说面前的饺子。 而陈鸣永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闷头吃着，并没有任何要说话的意思，作为一个南方人，他其实更喜欢的是馄饨和汤圆这类事物。 见方辰吃得差不多，放下碗筷之后，叶琳娜殷勤的递上了一杯热茶，给方辰润润口。 也不知道是跟方辰在一起久了，还是茶这种东西的确比咖啡爽口，她现在反而更喜欢喝茶了，尤其是一种叫做奶茶的东西。 只是这种奶茶并不是她相对还算是知晓的蒙古奶茶，而是华夏的香江和湾湾那边才有的一种甜品，甜得发腻的同时，还有一种茶叶的清香和回甘。 但可惜的是，这种东西，她认识的人里面只有方辰会做，而方辰又经常不在俄罗斯，并且即便在，也不可能常常给她做，她迄今为止也就喝过两次而已。 等了一会，只见方辰不是低头品茶，就是远眺窗外的风景，迟迟没有开口进入正题的意思，陈鸣永到还算是坐得住，而叶琳娜就有些抓耳挠腮的意思。 她这次刚到中午就过来找方辰，可不只是为了蹭方辰一顿饭而已，更多的是为了向方辰汇报她这几天的成绩，准确的来说是炫耀，以及企图得到方辰的夸奖。 见叶琳娜这幅如坐针毡的模样，方辰不由笑了笑，决定不再逗弄叶琳娜，放下茶杯，笑着说道：“好吧，叶琳娜，看来你已经打算迫不及待的汇报你的成绩了。” 闻言，叶琳娜冲着方辰甜甜一笑，然后赶紧拿起了文件，汇报道：“这五天，经过以莫斯科电视台和《俄罗斯日报》等数十家报刊杂志的猛烈揭露，民众们已经知晓了基金会的骗局，甚至根据卢日科夫那边的信息，最近仅仅莫斯科市，就发生了二十多起关于基金会的死伤事件，可以说现在基金会在俄罗斯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更别说把凭单交给基金会，企图获得股份和分红了。” 其实最开始并不是全俄罗斯的媒体报刊都介入了，鲁茨科伊作为俄罗斯第一大势力，虽然有卢日科夫和舒梅科的存在，但还是多多少少掌握着一些媒体报刊的。 其中鲁茨科伊的钱袋子，古辛斯基的《今日报》和《七日》周刊，已经是俄罗斯颇具有影响力，仅次于少数几个国营报社的大报。 《今日报》和《七日》周刊刚开始的时候，显然并没有发声谴责基金会的意思，但是她通过卢日科夫和舒梅科这边关系，指示一些俄罗斯电视台和国营大报对《今日报》和《七日》提出强烈批评，甚至将其形容成跟基金会蛇鼠一窝。 随后不少民众跑到这两家报社面前，集体抗议，甚至引发了一些暴力冲突之后，这两家报刊才羞羞答答，半遮半掩的开始跟着谴责起基金会。 但显然为时已晚，闹过这么一出之后，《今日报》和《七日》的订阅量飞速的减少，影响力和声量已经完全不复以前了。 而其他鲁茨科伊支持者的电视台和报刊杂志，见状也只得纷纷追随莫斯科电视台和《俄罗斯日报》的脚步，但奈何因为之前为基金会辩解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不少民众所抛弃了。 可以说，现在俄罗斯基本上已经沦为了一言堂，能发出声音的，只有叶利钦一系和方辰的人了。 这也是她极为得意的地方。 毕竟，她现在经过方辰的教育之后，已经充分意识到了舆论支持的重要性。 方辰满意的点了点头，能把基金会的真相向大众揭露开，让人们知道基金会的骗局，从而让基金会在俄罗斯消失，那他这计划就可以说完成一半了。 “至于说凭单收购这边，到暂时没有多少，现在华夏银行在全俄罗斯三百多家分行，一共收购了三十二万六千五百张凭单，平均每家分行，每天只收购了不到二百张而已，实在是难以令人满意，请您批评我。” 看着叶琳娜眉飞色舞的表情，方辰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瞅叶琳娜这表情，哪是求批评的，明明是在求表扬的才对。 众所周知，俄罗斯虽然人口并不算太少，有将近一点五亿人口，但着实是地广人稀的代表，除了莫斯科市有八百万人口之外，其余各市的人口皆没有超过五百万，就连排名第二的圣彼得堡也只有不到四百万人口，而第三大城市叶卡捷琳堡更是只有一百四十万人而已。 至于说西伯利亚更是千里看不到一个人影，如此一个相当于一个半华夏面积的广袤土壤，竟然只有三千多万人而已。 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华夏银行这三百多家银行，虽然都是建立在各加盟国，各州的首府，最起码是市一级行政区域的，但其实这些市有一半以上，按照华夏的标准，都是人口不超过十万的小镇。 这样的小镇，自然不会有基金会的存在，甚至连能不能及时接收到电视台和报纸，都是个问题，也就是那些掂着布兜的凭单商人，才会光顾这些地方，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收购凭单。 所以，如果说这些小镇上的华夏银行，至今没有收到哪怕一张凭单，他都不稀奇。 也就是说，这三十多万张凭单，其实都是莫斯科市和圣彼得堡这样的大都市获得的，然而再考虑一个新闻发酵的时间，能在五天内取得这样的成绩，方辰觉得真是不错了。 而且要知道，他的目标也只是收购俄罗斯20%的油气资源，而俄罗斯的油气资源占据全俄罗斯工业总值的三分之一左右，如此算起来，他其实收购6%的凭单就足够了。 而一点五亿俄罗斯人口的6%，其实也就是九百万张。 现在叶琳娜已经完成了这个目标的3%，并且预计还会持续加速，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到一个无比爆炸的效果，他要是再责骂叶琳娜的话，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人了。 “收购凭单的增长速度是多少？”方辰毫不客气的说道。 见方辰一下子识破了自己的秘密，叶琳娜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线，笑着说道：“基本上以每天30%的速度增长着。” 第一天的时候，除了华夏银行总行收购的凭单比较多，仅仅一天就收购了五百张凭单，其各分行都是二十张上下，像那些偏远地区的分行，不是一两张，就是颗粒无收。 没办法，毕竟知道的民众本就不多，知道的民众中，又有很多一部分都还处于观望状态。 但到了昨天，大部分在俄罗斯前十大城市的分行每天都能收购到五十张凭单左右，后50%的分行也涨到了十张左右，像华夏银行总行更是在昨天一天收到了一千五百张凭单。 要不然的话，她怎么会迫不及待的找方辰汇报工作。 第一千零八四章 天价的凭单 “我相信，随着民众对我们的信心越来越充足，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民众选择将凭单交给我们，只是现在有个不好的消息是，已经开始有人也用美元跟我们抢凭单了，而且其中还有些人的价格，出的异常的高，都到夸张的地步……” “什么？出价有多高？” 叶琳娜正在滔滔不绝汇报的时候，方辰突然开口出言打断其。 闻言，叶琳娜不由楞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说道：“二十美元一张凭单吧。” 此时，方辰神情有些凝重的看着叶琳娜，有人开始跟他一样，用美元收购凭单，这并不稀奇，又或者说，这正是他所制定下来的游戏规则。 但出价高达二十美元，是他出价的三倍多，简直是天价，那就奇怪了！ 毕竟按照经济规律，对同一件物品，即便是溢价的话，也不会溢价太多，即便这件物品再怎么是稀世珍宝也不可能。 毕竟所有出价人，都希望自己能以最低的价格拿到货品，只有这样才能将利润最大化。 再者说了，现在基金会刚刚倒塌，民众们对于拿凭单兑换美元的热情空前高涨，其实不管谁来做这件事，都是比较容易的。 换句话说，此时的凭单市场是一片蓝海才对。 而在蓝海中，即便是有着相互竞争关系的企业，也往往倾向于先吞掉更多的市场份额，而不是跟竞争对手拼的你死我活。 这是在红海中，市场进入存量市场后，才干的事情。 并且这时候，方辰冥冥之中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他现在总觉得，这些出价异常高那一方，其实是存在将凭单所有都吞尽，全部收入囊中的意图。 要不然的话，他们没必要这样做才是。 只有想把市场上的凭单全部一网打尽，吸引所有人都把凭单卖给自己，封锁其他人收购凭单的可能，才会出二十美元这种高的离谱的价格。 见方辰这幅模样，叶琳娜有些诧异的问道：“方总，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如果他们愿意收就让他们收吧，看他们有多少钱！”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叶琳娜脸上充满了不屑的神情。 她觉得方辰有些大惊小怪了，在凭单刚刚出现的时候，俄罗斯的凭单市场简直就是鱼龙混杂，一片混乱，基金会有，企图收购凭单，自己当老板的人有，看到每个州市凭单价格有差异，愿意在各个城市之间奔波，挣取差价的有。 那么意识到俄罗斯资产无比廉价，愿意出高价收购凭单的傻子，自然也有，最高的时候，也出到了二十美元。 这些人觉得以俄罗斯资产本身的价值，即便以二十美元来收购凭单，也绝对是稳赚不赔。 甚至他们还怕别人也意识到俄罗斯资产存在的巨大利润，到时候自己连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所以很早就纷纷出高价购买凭单。 但很快这些傻子就接受到了教训。 现在俄罗斯的企业并不适合外来户管理，想要让企业正常的运作起来，大部分还要依靠原来的管理层，毕竟现在俄罗斯懂企业管理的人本就不多，更别说拉起一个团队来全面接手一个企业了。 再加上俄罗斯货币贬值的速度远远高于通货膨胀的速度，所以说企业亏损简直已经是常态了，很有可能这个月卖商品挣的钱，还不够购买原材料。 这也是为什么，鲁茨科伊手下那些红色厂长可以轻易申请到大量央行低价信贷的原因。 也是丘拜斯和盖达尔明知道，这种信贷注入是在挖俄罗斯的墙角，是在将俄罗斯拖入更加恐怖深渊时，还不得不捏着鼻子认的原因。 这要是不注入信贷的话，那这些企业了连正常运转都保持不了，更别说生产产品。 而一旦这些企业都停下来的话，那等待俄罗斯的就是民众大量失业，商店中空空如也，民众别说连基本上的生活所需都无法保证，恐怕连基本上的生存所需都无法保证了。 毕竟中俄贸易公司每个月虽然运来了数以万吨的各种商品，但实际上根本只能满足俄罗斯人不到十分之一的生活所需。 大部分的商品还是要俄罗斯本地这些企业来生产。 没办法，谁让俄罗斯是个拥有一点五亿人口的大国。 如果俄罗斯民众的生活真的陷入到这种境地，那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可想而知了，在苏维埃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必然会在现在的俄罗斯身上重演一遍。 所以说，丘拜斯和盖达尔就算再怎么咬牙切齿，恨鲁茨科伊他们恨的牙根痒痒，也无法阻止俄罗斯央行继续给这些企业发放信贷，为通货膨胀再增添一把火，犹如抱薪救火一般，薪不尽，火不灭。 那这些企业既然经营不下去，那出售就是了，现在俄罗斯到处都是愿意收购企业的。 但问题是，他们可是高价收购凭单，才买过来的企业，本身成本就比其他方法要高的多，更别说还有基金会这样空手套白狼，BUG一般的存在。 于是乎，这些在早期高价购买凭单的傻子，只能纷纷割肉，认赔了事。 而在她看来，现在这些高价收购凭单的人，无非又是一群傻子罢了。 所以说，她真觉得方辰有些大惊小怪。 方辰思考了一阵，然后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如果在凭单刚刚出现的时候，出现一两个这样的奇葩并不奇怪，但在现在，我觉得这样的傻子应该不会多才对，这样吧，你让下面的人调查一下，看看这些人究竟是什么路数……” 说到这，方辰突然话音一顿，又说道：“算了，这件事情，还是交给别列佐夫斯基吧，这种事情他来做更为擅长一些。” 别列佐夫斯基虽然并没有成为前世的大寡头，但是凭借着其过人的手腕，以及售卖豪车所结交下来的人脉，整个俄罗斯，尤其是莫斯科，还真没有什么东西是别列佐夫斯基不知道，查不到的。 尤其是在他觉得这高价收购凭单的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更是应该让别列佐夫斯基来查。 见方辰不但不认同她的意见，甚至还打算将这件事交给别列佐夫斯基去查，叶琳娜顿时有些急了。 方辰瞥了叶琳娜一眼，然后缓缓的说道：“你觉得俄罗斯有几个人比我有钱？那凭什么我才六美元，而别人就敢二十美元？” 这话如同一盆凉水狠狠的泼到了叶琳娜的身上，将叶琳娜整个人给浇的透心凉，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脸上甚至还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羞愧来。 俄罗斯有比方总有钱的人吗？ 肯定是没有的，即便是排名第二的首都储蓄银行总裁斯摩棱斯基的身价，也大概没有方总的十分之一。 既然没有方总有钱，那这些人又凭什么敢出这样的高价？ 真的，她还是太不敏感了。 对着陈鸣永使了个眼色，让陈鸣永安慰一下叶琳娜，方辰直接给别列佐夫斯基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别列佐夫斯基走进莫斯科大酒店，手中还拿着一个文件夹。 走到方辰面前，别列佐夫斯基神情有些怪异的盯着方辰，并且足足盯了十秒钟之久，盯得方辰都觉得自己今天是衣服没穿对，裸着了？还是把饭吃到了脸上，要不然别列佐夫斯基怎么会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知道自己再这么看下去，闹不好方辰的拳头就会落在他的脑袋上，别列佐夫斯基神情中带着崇拜的说道：“您还真猜对了，有人搞鬼，并且还是您的老熟人。” “索罗斯？” 听别列佐夫斯基这么一说，方辰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 别列佐夫斯基重重的点了点头，佐证了方辰这一猜想。 一下子，方辰不由嘴角微翘，神情中透露着些许的玩味，索罗斯这么快就掺和了进来，着实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这也代表着俄罗斯这盘棋局，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有索罗斯在，那么俄罗斯这盘棋局就不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下，说真的，在经济商业上，跟鲁茨科伊对弈，那真是在欺负鲁茨科伊。 “说吧，索罗斯为什么会这么干？”方辰有些好奇的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只是调查出来，现在高价收购凭单的这些人是鲁茨科伊那条线的人，并且跟索罗斯有过接触。”别列佐夫斯基有些无奈的说道。 虽然他在莫斯科绝对可以称之为神通广大，无所不知，但奈何方辰给的时间太短了，如果是明天这个时候来汇报的话，他绝对可以将这些人给查的底朝天。 “而且令人很奇怪的是，这些人虽然许诺大家每张凭单二十美元的价格，但却需要分成十个月支付，也就是说每个月只支付两美元……” 别列佐夫斯基这话还没有说完，方辰突然眼睛瞪大，不由自主的说道：“庞氏骗局！” 庞氏骗局？ 听到这个无比陌生的单词，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叶琳娜则一脸懵逼的看着方辰。 首先骗局这两个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而且最重要的是，看现在方辰这表情，这庞氏骗局明显是什么了不得东西。 此时，方辰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他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索罗斯用的就是庞氏骗局。 对于别列佐夫斯基这些人，尤其是长期处于苏维埃这样红色主义的人们来说，不了解庞氏骗局倒也正常。 但对于方辰这种，处在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人来说，庞氏骗局就不是什么陌生的词汇。 而且，以远超社会财富平均增长水平的高额回报吸引资金投入，然后分期付款，这就是庞氏骗局的典型特征！ 其实庞氏骗局简单的来说，就是在许以高额回报的同时，借新债还旧债，一旦新债的增长速度跟不上旧债的还款速度，又或者操纵者觉得钱已经吸纳够了，那就是庞氏骗局破灭之时。 “这个庞氏骗局，很厉害吗？”别列佐夫斯基好奇的问道。 方辰简单的将庞氏骗局的原理和危害给面前三个人说清楚。 “也就是说，他们只需要付出许诺价格的一点点，甚至只有十分之一就可以将人们的凭单给骗到手了。”叶琳娜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 她真的有些被惊到了，原来还能这么玩啊。 “那要不然，我们也这样做？他们做他们的庞氏骗局，我们做我们的庞氏骗局。”叶琳娜有些心动的建议道。 她现在已经醒悟过来了，如果索罗斯真这样玩的话，他们真的很难在凭单上竞争过索罗斯的。 毕竟一边是六美元，一边是二十美元，傻子都知道选择哪个！ 至于说分期付款，对于俄罗斯人来说并不是问题，相反还等于帮他们强制性存款了，让他们每个月都能有一笔收入。 对于朝不保夕，有了钱就要立马换成生活用品的俄罗斯人来说，每个月都有一笔不会贬值，甚至还会增值的收入，还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叶琳娜，你了解吗？这是骗局！骗局总有被揭穿的一天，也总要有人需要付出代价的！”别列佐夫斯基忍不住说道。 他真觉得叶琳娜疯了，要不然怎么会提这么个建议。 “指使下面的人干就是了，无非就是骗局破了之后，让他们暂时性的消失几年罢了，要不然能怎么办？”叶琳娜摊了摊手，一脸洒脱的说道。 她已经看透了，如果想要跟对方竞争的话，必须要保证价格不能比对方低才行。 但要知道，对方有可能只付出同样价格的十分之一，而他们却是要全额付款的。 如此一来，等于说他们的成本是对方十倍，这怎么能行！ 方总就是有座金山银山也填不了如此大的成本差异。 所以，她觉得还不如上手下的人也跟着做庞氏骗局，无非就是让人销声匿迹一段时间罢了。 “不行，这样的话整个凭单计划，乃至于整个私有化，俄罗斯都会陷入崩溃的！”方辰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 第一千零八五章 三姓家奴是没有好下场的！ 看着一脸坚定的方辰，别列佐夫斯基和陈鸣永相视一眼，其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仔细想了想，他们现在已经认同了叶琳娜的建议。 方总这个所谓的庞氏骗局，的确是个十分了不得的东西，超高的回报必然会吸引大量的无知民众将凭单交给索罗斯他们。 毕竟，正所谓钱帛动人心，求财恨不多。 在大量的金钱面前，几乎没有人能把持本心，尤其是在身边所有人都把凭单交给索罗斯赚取超高回报的时候。 如果这个时候，你不去跟着做，那就意味着你会遭受到嘲笑，甚至排挤，这就是人性，正如《乌合之众》所说的那样，在群体中，不允许个体有智慧。 个人一旦融入群体，他的个性将被泯灭，群体的思想便会占据绝对的统治地位，与此同时，群体的行为也会表现为排斥异议，极端化、情绪化及低智商化等特点。 所以说，如果他们想从索罗斯手中拿到足够的凭单，那就只能将价格抬到跟索罗斯一样才行。 但如此一来，他们的收购成本将大大增加不说，更多的就是觉得憋屈，凭什么他们要跟一群骗子的收购价一样，这未免有些太欺负人了。 这不就是所谓的劣币驱逐良币！ 然而最重要的是，即便他们现在将价格提升到二十美元，那又如何？ 索罗斯还是可以分分钟将凭单的收购价格提升到三十美元，四十美元。 毕竟他付出的成本永远都只有十分之一，明面上即便增加了十美元，其实也就相当于增加一美元而已，这样的代价索罗斯怎么可能承受不起，更别说他还可以变卖俄罗斯的资产。 但他们却要真金白银的把多出来的这几十美元给拿出来。 而且他们相信，索罗斯绝对不介意，把凭单的价格提到一个天价上去，一百美元，二百美元都不稀奇。 谁让索罗斯的这种行为并不仅仅是单纯的经济行为，是为了骗钱，而其中则掺杂着大量的政治目的。 而众所周知，政治大多时候是不讲成本的。 反正让索罗斯这样一搞，现在的凭单市场只有骗子才能生存的下去，正常人是不行的。 所以说，还不如按照叶琳娜说的那样，他们也搞庞氏骗局算了，无非就是找几个替死鬼而已。 依照擎天的能量，这样的人简直一抓一大把。 这样的话，还多多少少能低价收购一些凭单，达成既定目标，将俄罗斯20%的油气资源给买下来。 至于，方辰想要建立一个有序，能够正循环，让民众可以从私有化，凭单中获得好处的想法，基本上已经可以宣告破灭了。 而且说真的，他们两个觉得甚至放弃叶利钦都不是不行，并不是说非要在叶利钦这一棵树上吊死。 又或者说，只要方总不跟鲁茨科伊对抗到底，并且愿意在最后时刻，倒戈相向，他们其实相信鲁茨科伊也要给予方总巨大的礼遇以及好处的。 毕竟方总有这个实力。 也不是他们两个狂妄，而是对擎天有自信，无论谁上台，都要拉拢，倚重擎天，要不然的话，俄罗斯必将陷入巨大的困境和混乱。 其实，他们内心深处是觉得方总答应丘拜斯和盖达尔，答应的太快了。 即便，方总真是有心彻底靠向叶利钦一系，但拿捏盖达尔和丘拜斯他们几天，看看鲁茨科伊会开出什么样的价码，然后以此争取更多的利益，这没毛病吧？ 一眼看穿别列佐夫斯基和陈鸣永心中在想什么，方辰嘴角轻轻咧了咧。 似乎以他的实力，并没必要非跟叶利钦绑在一起，但作为一个知晓历史的重生者，他必然会选择胜利者一方。 再者，作为任何一个重生者，内心其实都有种恐惧，对于改变历史的恐惧。 毕竟，他们最大的底气，就是来自于对未来历史的知晓，这未来要是改变了，那岂不是傻眼了。 “你们想过没有，在现在看来我们也用庞氏骗局，的确是所谓的最优解，既然不管谁上来，我们都有实力保住我们的胜利果实，那自然是能以成本越低越好，但事情并不是这么做的。”方辰摇了摇头，但依旧神态坚定的说道。 “论关系，我们跟鲁茨科伊有间隙仇怨，但跟盖达尔和丘拜斯一直都是朋友，而且汽车联盟每个月还会输送大量的钱财给叶利钦，尤其是现在已经做出表态，要站在叶利钦那边了。如果再掉头，投向鲁茨科伊的话，那真是反复小人了。” “更意味着，如果有下一次这样的冲突时，我们就没得选择了，只能站在鲁茨科伊那边。要是不站的话，这样的人，华夏历史上则被称之为‘三姓家奴’，而三姓家奴是没有好下场的。”方辰一脸唏嘘的说道。 三国第一战神，吕布吕奉先之所以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并且在后人的评价中一直不高，甚至可以说是人人唾弃，其原因不就是因为，背主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再者，虽然索罗斯出了庞氏骗局这一招，我们的确瞬间陷入了被动落后的境地，但真就要这么轻易投降认输吗？”方辰突然声音变得高亢激昂，厉声质问道。 “我相信你们都读过圣经中的一句话，‘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太容易，太宽的路走的人太多了，也太短了，而太窄的路，虽然难走，走的人少，但却是真正的康庄大道。”方辰缓缓说道。 他其实并没有正儿八经的读过圣经，只是从其他书中的只言片语中，读过那么几句而已，但这句话却一直让他记忆犹新。 听方辰连圣经的话都引用了，别列佐夫斯基和叶琳娜不由楞了一下，然后脑袋一垂，面色有些羞愧。 他们这几年着实走的有些顺风顺水了，所以遇到难题，就不由自主的想找个轻巧的办法。 方辰轻轻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并不是跪的太快，敌人就能放你一条生路，反而会因为你的软弱，导致对方再在你的身上割一刀。 毕竟谁都知道，捏柿子捡软的捏的，更别说这刀还没亮出来，你就自动跪下，任其宰割了。 退一步，割一刀，直到将你割的连一点肉都不剩，甚至闹不好还要倒赔人家刀钱。 毕竟人家割你肉的时候，刀是会变钝，有磨损的。 甚至可以说，当狗并不可怕，但以为当狗，人家就会赏你一口肉，这种思想就有些太恐怖了，殊不知，有时候即便想要当狗，还要自带狗粮才行。 见方辰半天都不说话，别列佐夫斯基三人相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叶琳娜走到方辰身边，轻轻揽住方辰的臂膀，道歉道：“是我错了，那接下来怎么办？就任由索罗斯那边这样提价？” 反正她是不赞同，方辰也跟着索罗斯提高价格收购凭单的。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索罗斯将凭单的收购价格提高到二百美元的话，那按照计划，如果想要收购九百万张凭单，岂不是要十八亿美元，将近一百亿华夏币了。 且不说这笔钱花的值不值，最关键的问题是，擎天现在也没有这么多钱了啊，擎天现在虽然富得流油，方总的手中有二十多亿美元，而他们这五家公司手中也有个几亿美元的流动资金。 但如果是擎天Q3和T1以上的高管和技术大拿，就会知道，方总对于未来列出了多么宏伟的计划，他们现在手中这二十来亿美元，根本就不够花。 而且更要清楚，虽然俄罗斯20%油气资源，是笔无比庞大的财富，但指望这些油田的分红，没个三四年，这十八亿美元是绝对挣不回来的。 其实如果说这些油田的盈利分红，一年差不多也能挣出来个十八亿美元，但问题是，切尔诺梅尔金也不可能把这些分红全部给擎天啊。 其中有切尔诺梅尔金故意刁难方总的一部分，但也有俄罗斯的这些油田，气田年久失修，设备老化的关系。 这几年，俄罗斯的油田气田每年都会出一两起大事故，已经到整体设施不得不更新的地步，所以每年的利润都大部分填进这里面去了。 并且预计，没个三四年，这种情况得不到彻底的改观。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叶琳娜的担心，并不无道理，他自己也知道，如果他敢真跟索罗斯刚下去，索罗斯就敢把凭单的价格提到一个天价，不把他兜里最后一分钱榨干，绝对不罢休。 到时候，凭单就会变成他的一个失血点，就如同阿富汗对于苏维埃一样。 如果不是在八十年代，苏维埃大举进攻阿富汗这个帝国坟场，怎么会落到四分五裂的下场。 这就是所谓，好战必亡的道理。 但就这么俯首认输，任由索罗斯这样在俄罗斯肆虐，且不说完全违背了他的初衷，更是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而且一旦等到庞氏骗局被戳破那一刻，所引起的轩然大波，惊涛骇浪都不是他，甚至叶利钦能承受起的。 一时间，方辰完全陷入了两难之中。 索罗斯这一招实在是太毒了，他与其斗争不是，不与其斗争，完全放任自流也不是。 别列佐夫斯基等人则眼巴巴的看着方辰，方辰如果都想不出办法的话，那他们几个才没有办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辰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别列佐夫斯基顿时面色一喜，开口问道：“方总，您有办法了？”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也算是有了吧，这索罗斯既然要做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说完这话，方辰又吩咐吴茂才道：“你去给丘拜斯，盖达尔，卢日科夫以及卡丹尼科夫的办公室，打个电话，让他们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来我这。” 闻言，别列佐夫斯基三人不由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此时心中就只有一个感觉，方辰这是要闹大了啊！ 把这四位俄罗斯的顶尖人物，都叫到这里来，这手笔真的是太夸张了。 说真的，现在仅仅听方辰这么一说，他们就忍不住有种热血沸腾，激昂澎湃的感觉。 毫无疑问，方辰接下来，肯定是有惊天动地的大事要说，要不然不会请这几位到来，更别说还如此的明目张胆。 “方总，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大张旗鼓的请这几位来，不太合适吧，要不然您请盖达尔过来密谈一下，然后由他来通知丘拜斯，而卢日科夫那边则交给叶琳娜，卡丹尼科夫那边交给我。”别列佐夫斯基小心翼翼的劝说道。 毫无疑问，他这样做虽然会麻烦一些，效果也会差一点，但却是闹出来动静最小的方法，要不然太打草惊蛇了。 就这几位跟方辰聚在一起，别说鲁茨科伊了，就是傻子也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挥了挥手，浑不在意的说道：“既然鲁茨科伊要战，那我们就应战，藏着掖着，偷偷摸摸的，反倒是让鲁茨科伊他们看不起。” 依照鲁茨科伊的实力，他并不觉得他跟谁会面，能真的瞒过鲁茨科伊，甚至连鲁茨科伊能知道他跟谁谁说过什么话，讨论点什么，他都不奇怪。 “而且，这次就是决战！” 方辰这话真是语不惊死人不休，再次成功的吓到了别列佐夫斯基等人。 说真的，他们的脑袋有点蒙，这不是前几天刚刚商量出计策吗，怎么一下子变成决战了？ 但看方辰一脸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模样，别列佐夫斯基等人咽了咽口水，把话又重新吞了回去。 至于吴茂才，早已屁颠屁颠的出去打电话了，刚才把气氛搞的那么压抑，他都快烦死了。 再者，他是对方辰最自信的人，比方辰自己对自己的信心都要足的多。 他相信，方辰一旦出手，就必然如同雷霆扫穴一般，将那些鬼魅魍魉一扫而空。 第一千零八六章 有事不决问方辰 方辰邀请盖达尔、丘拜斯、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到莫斯科大酒店见面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莫斯科。 只不过有些出人意料的是，方辰这一惊天动地的举动，非但没有在莫斯科产生巨大的涟漪，反而使莫斯科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仿佛连最基础的，生命的悸动都消失不见了一般，鸟儿不再歌唱，草儿不再抽条伸展，甚至连风都默默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没办法，谁让方辰这一举动实在是太疯狂了，疯狂到令人恐惧的地步，如果方辰只是请这四位中的其中任何一个人来，此时莫斯科各种各样的杂音绝对会甚嚣尘上，但四个人都请过来了，恐怕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绝对有惊天变局要出现了。 就如同两国之间一般，两国相互撤销使领馆，驱逐外交官倒爷不怕，但某一国要是紧接着，三军快速集结，征召预备役，甚至连战略导弹发射井的井盖都打开了，这别说对面一脸懵逼，就连周围的这些国家，也要寒蝉凄切，如坠冰窟。 敢动吗？ 谁敢动？ 莫斯科奢华大酒店。 索罗斯此时拿着两份情报，满脸的诧异。 现在鲁茨科伊已经把对付方辰的事情完全交给了他，所以不管是美国那边的，还是鲁茨科伊那边的情报都会交给他一份。 说真的，即便拿着两分情报，他依旧不知道方辰究竟要干什么，可以说方辰这一举动简直就是在莫斯科的上空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幕，大概除了方辰自己以外，谁都看不透。 一阵莫名的烦躁瞬间涌到他的心头。 没错，他是挺喜欢混乱的，甚至认为只有浑水摸鱼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但并不代表他喜欢此时的状况。 又或者说，他喜欢自己制造混乱，而不是别人给他制造混乱。 他讨厌这种事情发展轨迹脱离他掌控的感觉。 可问题是，他真的猜不透方辰打算怎么做，甚至在他看来，只要他的庞氏骗局一旦祭出，那方辰就只剩下等死一途了，这完全是无解的杀招才对。 并且他的心中还有一股深深的不安。 “查，不惜一切代价的发动我们在俄罗斯，以及鲁茨科伊安插在方辰身边的人，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知道方辰和盖达尔他们四个究竟在谈什么！”索罗斯声音凌厉高亢的叫喊道。 现在哪怕是拼着好不容易安插在方辰身边的人暴露，他也要知道方辰现在究竟要干什么，要不然他恐怕真要寝不安，食不语了，彻底陷入不安之中。 而就在索罗斯命令刚刚下达没多久，莫斯科大酒店。 慧明和韩光面色阴冷的看着一个，身穿服务员装扮的女子躺在地上，被自己的同伴缓缓拖走。 “这应该是咱们公司的人吧？”慧明幽幽的说道。 韩光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在华夏银行刚刚成立的时候，罗莎她就已经来了，要不然也不会被安排过来。” 罗莎正是刚才那个被拖走女子的名字。 从方辰开始在莫斯科大酒店落脚的时候，慧明和王五这师兄俩就开始默默的将莫斯科大酒店的一些服务人员，换成自己的人。 而随着方辰将莫斯科大酒店收入囊中之后，这种换人就变得更加明目张胆起来，不，应该说是理所当然起来。 基本上莫斯科大酒店有三分之一的服务员和大堂经理之类的管理人员，都换成了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加入擎天的员工了。 尤其是，专门为方辰这一层服务的人员，都至少是加入擎天三年以上的老人才行。 至于说，方辰总统套房的服务则是由慧明和韩光手下的那群前克格勃，信号旗的人负责。 只是论其服务，男性肯定不如女性，所以才换了四个专门为方辰等人服务的女性。 当然了，这些女性，毫无意外也是克格勃的人。 作为克格勃这样一个特殊的机构，女性的占比着实不少，基本上有五分之一的成员都是女性，而且其中有不少女性还经受过大量的特殊训练，也就是俗称的“燕子”。 冷战期间克格勃在苏维埃境内建设的培养各类特工的间谍学校有200余所之多，其中在喀山市郊的山区里，有一所名叫维尔霍纳的间谍学校，里面充斥着从各地选拔来的俊男美女。 这是克格勃专门用来培养性间谍的地方，女性称之为“燕子”，男性称之为“乌鸦”。 为了完美地执行任务，除了学习情报学和各种器材的使用方法外，这些人还需要学习派驻国的历史、文化并熟练掌握多种外，然后就是一些能够帮助学员更好地运用美色猎取目标的专业课程。 她们猎取的目标主要是敌对国的重要政客、商人、外交人员、军官以及科学家等等。 而让这些人来给方辰服务，倒不是看重她们在这方面的技能，则是因为她们足够的可靠，有一定的保护能力。 当然了，她们伺候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的，要不然也不能将情报这么轻易的骗到手，而且她们也不介意在方辰的身上施展一番，并且还是心甘情愿的，全当报答方辰。 报答方辰将她们从克格勃这个魔窟中拯救出来，并且还给予了她们一份平凡，但却能过的很富足的工作。 她们现在虽然只是一个服务员，保姆，但心中却无比的宁静，安宁，这大概是她们这辈子最舒服的时刻。 “查一查，这个罗莎究竟为什么会背叛方总，又或者说干脆就是被人安插过来，以及还有什么同伙没有。”慧明冲着韩光吩咐道。 韩光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身形微动，便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敢用这样腌臜的手段，看来真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了。”慧明神色阴冷的说道。 他其实并不在意有人刺探方辰的信息，处于方辰这个位置，这种事情简直就是避免不了的，就跟他们之前每次坐飞机，国内都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一样。 但这一次，居然把爪子伸到了内围，方辰所在的这一层中，那就有些触碰他的逆鳞了！ 作为方辰的贴身保镖头子，在他看来，方辰的命，哪怕一分一毫都是无比重要的，甚至比其他人，哪怕他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的。 跟随方辰这么久，他早已就跟方辰牢牢的绑在了一起，也更是在心中立下了誓言，在他死之前，方辰绝对不能有事。 这倒不是说，他自己的命不值钱，只是他清楚。 另外，他还有一点点的私心，要只是他自己活着的话，他真没把握照顾那数以百计的孤儿们。 嗯，没错，方辰给予他的工资，奖金他大部分都用来资助孤儿了，这是他当初发下的宏愿。 只是随着方辰给予他的工资，奖金越来越高，他原来救助百人的宏愿很快就实现了，甚至现在规模已经扩大到了五六百人之多。 没办法，谁让方辰大方呢，他现在一年的工资加奖金，已经高达一百五十万，基本上跟副总裁是一个级别的。 “看来，是需要跟别列佐夫斯基商量一下，给对方一个惊喜了。”慧明嘴角闪过一丝冷酷的笑意。 擎天在俄罗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力量，都在别列佐夫斯基手中掌握着。 而随着擎天业务在俄罗斯越做越大，这股力量也越来越强大，仅仅是在莫斯科，别列佐夫斯基随时都可以拉出来五百人以上，全副武装的队伍来。 他要让那些人知道，敢使用这些腌臜手段，就等着五倍十倍的报复吧。 紧接着，慧明盘腿跌坐在房间的门口。 从这一刻起，不管是谁想要进去，都要经过他的亲自检查。 对于门外所发生的事情，方辰并不知道，又或者说他不想知道，他完全信任慧明和韩光，知道他们会将事情处理的很好的。 坐在沙发上，卡丹尼科夫下意识的扭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十分不自在的瞅了一眼旁边的盖达尔和丘拜斯。 在推翻苏维埃之后，他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跟盖达尔和丘拜斯，看似十分亲密的处在一个密闭空间中了。 而且还是站在同一战线，如此的和谐。 在他的记忆中，大部分跟盖达尔和丘拜斯在一起的时候，都伴随着无休止的争辩，或者说争吵。 他从来都没有赞同过丘拜斯和盖达尔两人的经济计划，在他看来不管是休克疗法，还是私有化其实都是在犯罪，对俄罗斯，以及俄罗斯人的犯罪。 而盖达尔和丘拜斯虽然不至于像卡丹尼科夫一样，反应这么大，但神情也有些不自然，显然他们也不习惯这样的氛围。 也就只有卢日科夫端坐着，静静的思考，或者消化着方辰刚才所说的一切。 过了许久，卢日科夫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感慨莫名的说道：“这位索罗斯先生，真是好计谋，好毒计啊！” 他刚才想了想，面对索罗斯这一招，基本上是无解的。 当面锣，对面鼓，针尖对麦芒的硬碰硬不行，放任自流也不行，一旦索罗斯掀开这个庞氏骗局的盖子时，他自己都不知道会有多少上当受骗的民众了，又有多少俄罗斯的财富和资产被索罗斯，以及鲁茨科伊这样的混蛋给卷走。 随之，卡丹尼科夫和丘拜斯，盖达尔也陷入了沉默当中。 他们也想不出任何的解决办法，实在是太棘手了。 又过了几十秒钟，卡丹尼科夫终于忍不住了，冲着方辰开口问道：“方，你是不是已经想出来办法了？” 闻言，其他三人也猛然一抬头，神情带着些许希冀。 在他们的眼中，方辰一直扮演着先知，智多星般的角色，每次方辰出的方法，计谋，基本上都是最优解。 甚至他们已经形成了，有事不决问方辰的习惯。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办法是有一个，而且大概是我能想出来唯一的办法，但就不知道你们四个敢执行不，所以才会请你们一同过来。” 卡丹尼科夫四人的面色不由微微一变，然后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方辰刚才所说的这些话，他们其实心中早已经有所准备了，如果不是兹事体大的话，方辰怎么可能会突然把他们四个一同叫过来商量。 可以说，他们这一聚，不知道多少人寝食难安，他们相信一道无形的暗涌已经在莫斯科下逐渐形成。 不过，形成也就形成了，他们也从未惧过，要不然也不会跟着方辰一起疯。 再者说了，他们想聚就聚了，鲁茨科伊有本事的话，直接过来踹门抓他们啊！ 到时候，他们倒要问问，他们聚在一起，又究竟犯了哪条国法？ 虽然四人默不作声，但方辰却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现在唯一能破解索罗斯庞氏骗局的方法，就是尽快发动公民投票表决！” 方辰话音还未落，丘拜斯就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现在就发动公民投票表决？” 紧接着，丘拜斯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紧紧的闭住了双唇，但依旧能从眼睛中看出深深的惊讶来。 其他人，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方辰。 他们着实没想到，方辰竟然这么快就把公民投票表决这样的大杀器给用了出来，并且听方辰这口气，已经到了不用不行的地步。 但关键是，按照之前商量出来的计划，是需要等一段时间，等到凭单规则被所有俄罗斯人都接受，尤其是在凭单计划中，收益的俄罗斯民众足够多之后，才会发动公民投票表决的。 毕竟，只有民众在私有化，在凭单获得不菲的利益，他们才会真心支持私有化，支持凭单，进而支持叶利钦，并且还要数量足够多才行。 但现在，刚刚商量出方案才一个星期，方辰就要发动公民投票表决，这怎么能让他们不惊！ 第一千零八七章 丧事喜办 “对，现在就发动公民投票表决！” 方辰眼睛睁大，一脸严肃的再次强调道。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按照以前的计划，毕竟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但奈何索罗斯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一旦让庞氏骗局在俄罗斯彻底发酵的话，所产生的后果是任何人都无法收拾的，包括叶利钦，鲁茨科伊在内。 到时候民众的怒火冲着谁，觉得谁该付出这个代价，谁就只有死路一条。 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叶利钦一系付出这个代价的可能性要高的多。 所以他现在必须快刀斩乱麻，拼着庞氏骗局没有发酵扩大之前，就开始发动公民投票表决，提前让叶利钦获得投票胜利，从而可以携民众之支持打击鲁茨科伊，削弱鲁茨科伊一系的势力，赢得最终的胜利。 然后再说慢慢收拾这幅烂摊子。 “并且，从某种角度来讲，索罗斯这样做，对于我们，对于私有化，对于凭单来说还是一个巨大的利好。”方辰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卡丹尼科夫四人顿时有点蒙了，甚至觉得方辰是在说胡话，他们怎么没有看出来索罗斯发动庞氏骗局对于凭单来说是个利好，更别说重大利好了。 “其实道理很简单，现在索罗斯以高额回报吸引大家将凭单交给他，那你们告诉我，将凭单交给索罗斯的民众们，他们可能同意鲁茨科伊废除凭单方案吗？可能舍得放弃这些巨额回报吗？” 方辰此话一出，丘拜斯等人如遭雷击一般，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方辰，内心深处心潮澎湃，整个人更是不由自主的颤动了起来。 方辰这话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如醍醐灌顶，洪钟大吕一般发人深省，整个人顿时豁然开朗了起来。 只是他们此时太过于激动了，这话堵在嘴边，迟迟说不出口。 “不可能的！谁现在要废除凭单方案，谁要给民众的钱过不去，谁就要承受民众的怒火！”不用丘拜斯他们开口，方辰自说自话的就回答了。 “并且因为庞氏骗局对于民众巨大的吸引力，会极快的吸纳巨量民众参与到庞氏骗局中，而这些民众在此时就是我们坚定的支持者！可以说，在短时间内，只要骗局没有爆发开，索罗斯的庞氏骗局对于整个凭单计划来说，的的确确是个巨大的利好！” 方辰大手一挥，斩钉截铁的说道。 见状，卢日科夫四人不由喜上眉梢，露出浓郁的笑意。 “不知道，这算不算鲁茨科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丘拜斯有些兴高采烈的说道。 经过方辰这么一说，他已经完全明白了为什么要现在就发动公民投票表决了，而且的确如此，这些将凭单交给索罗斯的民众，到时候都会成为凭单方案，也就是他们的坚定支持者。 并且，庞氏骗局真能如方辰所说的那样，以指数增长的速度增长着，他相信要不了一个月的时间，陷入庞氏骗局的人，就能高达千万之巨。 如此一来，他们的胜算就高多了。 要知道，他们和鲁茨科伊之间相差的，就是百分之几摇摆民众的支持而已，而现在如果能获得千万人的稳定支持，那可以说大局已定了。 毕竟一千万人对于现在的俄罗斯来说，可是6%多的人口啊。 卡丹尼科夫也不由笑着说道：“这要是让鲁茨科伊知道，这个什么狗屁庞氏骗局非但没有伤害到凭单方案，反而成为凭单方案的一大助力，真不知道他会不会气死。” “最好气死，那就省我们麻烦了。”盖达尔冷不丁的说道。 闻言，其他人不由楞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了盖达尔一眼，刚才这话可不是盖达尔的风格。 盖达尔给他们的印象，一直都如同一个常年处于象牙塔中的教授一样。 简单的来说就是淡泊，执拗，且稳如老狗。 众人心中不由笑了一下，看来鲁茨科伊将其总.理的位置搞没，盖达尔的心中其实也一直憋着一团火呢。 “我觉得，就以盖达尔这个愿望，我们就应该举杯庆祝一下。”卢日科夫也笑着说道，并端起了咖啡杯。 众人纷纷响应，也端起了面前咖啡杯又或者茶杯，然后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之后，众人的面色都有些潮红，甚至连眼神中都显露出些许醉醺醺的意味，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的干下一大杯酒。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方辰身上。 此时，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幸亏他们是方辰的朋友，没有站在方辰的对立面。 要不然，真的是太可怕了！ 庞氏骗局这么一个坏事，到了方辰手中竟然会变成利好。 这简直比化腐朽为神奇还要厉害数倍！ 吴茂才看着这群刚才还愁眉不展，现在却喜气洋洋的众人，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怪异，这群大佬怎么跟小孩脸似的，说变就变。 而且，他此时突然有种丧事喜办的既视感。 当然了，这种把丧事变成喜事的本事，也就九爷有。 想到这里，吴茂才忽然也乐不可支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似乎方辰厉害，他也能跟着厉害一些似的。 “但现在还要两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索罗斯会不会按照我们想的那样，继续执行庞氏骗局，而是选择将其直接引爆。另外就是等到公民投票表决之后，这个残局我们该如何处理。”方辰缓缓说道。 一旦公民投票表决展开的话，他觉得以索罗斯的智慧，不会看不出其中对于他们的利好，对鲁茨科伊的不利。 而这时候，就要防止索罗斯断尾求生，又或者孤注一掷，直接将庞氏骗局引爆。 毕竟那时，再继续执行庞氏骗局的话，简直就是在为叶利钦保住总统宝座的大业，增砖添瓦。 如此一来，庞氏骗局所谓的利好自然不存在了，并且还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毕竟受骗上当的人群是总要找个说法的，而这时候首当其中的就是他们，准确的来说是叶利钦一系，是丘拜斯这个私有化的总负责人。 所以说，现在必须商量出一个妥善的处理方式。 另外哪怕，索罗斯现在不选择提前引爆，而是继续执行庞氏骗局，那他们也要想个妥善的处理方式。 毕竟这总归是个大雷，而是雷就会爆，就会炸伤人。 听方辰这么一说，卡丹尼科夫等人顿时又觉得有些头大了。 “这个听你的，你说怎么处理，我们就怎么处理。” 看着卡丹尼科夫一幅耍无赖，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处理的模样，方辰顿时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丘拜斯眼睛猛然一亮，也赶忙说道：“现在，方，你就是我们的大脑，怎么办你看，我无条件的支持你。” 卢日科夫和盖达尔和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对卡丹尼科夫和丘拜斯的话很是赞同。 此时方辰着实是无言以对，看看，这还是俄罗斯有数的几位大人物吗？ 就这厚颜无耻的无赖之相，恐怕任谁都想象不出来，坐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俄罗斯前总.理，莫斯科市市.长，总统办公厅主任，俄罗斯副总.理。 尤其是，盖达尔和丘拜斯，说这个话就更不应该了。 毕竟要知道，他俩可是世人皆知的叶利钦智囊，可以说叶利钦的一切行为都有他们在后面出谋划策。 结果可好，这两个智囊还指望着他出主意，那他算是什么？ 智囊的智囊吗？ 吐糟归吐槽，但是办法总是要想的。 毕竟就不说那些什么，为了俄罗斯人民，为了俄罗斯的稳定大局这类的空话，就是为了擎天，为了他那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到手，处于薛定谔的猫状态的，薛定谔的俄罗斯20%油气资源，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想出招来。 再说了，要是败给了索罗斯，他这面子往哪搁去？ 沉思了一会，方辰神色有些凝重的开口说道：“我到是想出来点东西，你们听一下，看看可不可以。” 丘拜斯赶忙头如捣蒜，连连称是。 刚才方辰在沉思的时候，他其实也没闲着，也在努力的思考，但说真的，越思考，越觉得这事太过于棘手。 简单的来说，就是半点招都没有，这时候他不指望方辰，又能指望谁？ 见其他人也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方辰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正所谓料敌从宽，庙算之道，未算胜，先谋败，首先我们要假设索罗斯会提前引爆庞氏骗局这颗雷。” 闻言，几乎所有人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不管庞氏骗局这颗雷是大是小，但终归是颗雷，一旦爆发的话，大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所以大家都不愿面对。 不过提前爆也不算是一点好处没有，最起码威力小一点，对俄罗斯，对他们的伤害也小一点。 相比晚点爆发，其实早点爆发也好。 唯一让他们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如此一来，他们就无法借着这庞氏骗局获得那些民众的支持了。 一时间利弊，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似乎一眼看透了大家的想法一般，方辰径直说道：“关于利弊的事情，就不讨论了，毕竟引爆不引爆庞氏骗局这颗雷的最终决定权并不在我们的手中，我们所能做的也就是稍加影响而已，让这颗雷的威力尽量小一点，所以说我们现在所应该讨论的就是，如果引爆的话，我们要怎么办？” 众人默默的点了点头。 “为了不让这些民众站到我们的对立面，我倾向于全部接盘。”方辰说道。 闻言，卢日科夫有些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这似乎不是方辰的性格啊。 虽然这事是他们这些人在一起商量，群策群力，但要知道想要接索罗斯的盘，是需要钱的，而且还是大量的钱。 只有按照约定，每个月按时付给这些民众美元，让他们的财产不受损失，那他们才不会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并且依旧愿意支持他们。 而坐在这里，有钱接这个盘的，自然非方辰莫属，甚至整个俄罗斯，现在能接这个盘的，也就方辰一人了。 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在普通俄罗斯人看来，方辰似乎是大慈善家，甚至善人，在为难时刻供给俄罗斯大量物资的强人，能让他们的钱财得到尽量保全的好人。 但是在他这样熟悉方辰的人看来，方辰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商人，只是方辰经常站在俄罗斯人这边，对俄罗斯人怀着不菲的善意和怜悯而已。 方辰无奈的笑了笑，索罗斯造的孽，他来还，的确是挺不爽的，但问题是，不还行吗？ 这些民众一旦知道自己被骗，肯定还是要找丘拜斯和盖达尔，以及叶利钦的麻烦的。 而有能力接盘的，又只有他而已，他不上谁上？ 不过其实倒也不是那么惨，他既然接盘了，那索罗斯从这些人手中骗取的凭单，自然理所当然的也应该归他所有。 更别说还能获得叶利钦，丘拜斯等人的感激，以及俄罗斯人声望+5000这样的奖励。 总而言之，如果他操作好的话，不会亏本，甚至还会赚一点。 盖达尔和丘拜斯相视一眼。 丘拜斯主动握着方辰的手，深情的说道：“方，你永远是我们的好朋友，你对我们的恩德，我和盖达尔，以及总统先生是不会忘记的，我一定会在我的权利之内给予你最大的方便。” 看着丘拜斯这幅深情款款的模样，方辰不由打了个冷颤，然后悄无声息的将手从丘拜斯的手中给抽了出来。 “丘拜斯，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友情，再说了，这都是为了俄罗斯人民，那我即便出付出一点点的代价，也是值得的。”方辰冠冕堂皇的说道。 他自然相信丘拜斯对他感激是真的，只是最后那句说的实在是太赤果果了，就差没说白送他一堆油田气田了。 这其实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丘拜斯虽然推翻了俄罗斯，向往自由民主的新生活，但骨子里却还流着苏维埃的血。 第一千零八八章 让索罗斯吃牢饭去吧！ “不过，到时候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那么索罗斯那边，是谁将凭单交给他们的，那个名单一定要拿到。”方辰面色微变，严肃的说道。 如果拿不到索罗斯那边的名单的话，鬼知道究竟是谁把凭单交给了索罗斯，上当受骗，蒙受了损失。 也定然会出现，有人该拿钱却没有拿到，有人不该拿钱却拿到的现象。 一个弄不好，到时候又是民怨四起，他可不想做这样出力不讨好的蠢事。 而如果想要所有人都满意，只能说将全部俄罗斯人都给补贴一遍。 但这怎么可能？ 他方辰就是有十座金山银山，恐怕也补不起这个钱。 再说了，凭什么他来补。 听了这话，丘拜斯等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可以说，拿到具体的名单这件事，已经上升到关乎公民投票表决成败这个高度了。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接盘归接盘，但怎么接盘却是需要智慧的，尤其是在宣传公民投票表决到真正表决这段时间，更是格外需要注意，卢日科夫等人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 沉吟了一下，方辰缓缓说道：“我打算暂时将凭单的价格提升到十美元一张，但条件也改成十个月内分期付款。” 显然他并不打算太过于刺激索罗斯。 毕竟，他一旦将凭单的价格提到二十美元，甚至更高，索罗斯绝对不介意将凭单的价格再次拉升到三十美元，五十美元。 那如此一来，他岂不是等于是在白忙活一场，依然无法从民众手中拿到凭单。 而一点反应也不做，那是不可能的，这不像他的风格，反而会遭到索罗斯的怀疑。 他最好是能给索罗斯造成一种错觉，那就是他方辰就这么点本事。 然而最重要的是，索罗斯如果将价码提升的太高的话，他以后接盘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必然要高出去不少。 毕竟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想要民众满意，不心生怨恨，那就只有全盘接下，即便需要打点折扣，但也不能打的太多。 这要是索罗斯丧心病狂的将凭单收购价提升到二百美元一张的话，他直接就可以宣布不玩了，要么就是直接将索罗斯这个祸害给弄死算了！ 他可承受不了这十八个亿美元的收购成本。 紧接着方辰扭头看向了丘拜斯。 在场这些，包括他在内的五个人，现在真正有能力，而且能把这件事做好的，其实也就丘拜斯了。 没办法，谁让就丘拜斯又跟叶利钦亲近，又有权。 与其一样跟叶利钦亲近的盖达尔，现在明面上除了一个政府顾问的名头之外，真是一点头衔都没有，更别说权利了。 沉思了一会，丘拜斯直接说道：“我现在就让克格勃的人打入索罗斯这个该死的团伙内部，务必要掌握名单，甚至包括索罗斯团队成员的信息资料。” 说到这里，丘拜斯面色微变，神情冷厉的说道：“一旦索罗斯选择引爆庞氏骗局，又或者携带俄罗斯的财富逃离俄罗斯，他们必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已经决定了，刚才说的那两个条件一旦触发的话，就立马让克格勃的人逮捕索罗斯团伙成员，以及索罗斯本人！绝不容许他们逃到国外！” “这索罗斯就等着跟鲁茨科伊，哈斯布拉托夫一起的监狱里吃牢饭吧！”丘拜斯大手一挥，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说道。 虽然索罗斯本身就是个在世界拥有莫大影响力的大富豪，背后更是有美国撑腰，但他既然选择帮助鲁茨科伊，那就意味着站在了他的对立面，是敌人。 敌人自然要有敌人的待遇，要有对待敌人的态度！ 更不要说，索罗斯的庞氏骗局在未来还不知道要给俄罗斯，以及俄罗斯人民带来多大的伤害。 要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让索罗斯给跑了，那他这个什么狗屁总统办公厅主任也别做了，更别说获得更大的权力，更高的地位了。 而且说真的，他也不在乎索罗斯。 毕竟说到底，俄罗斯现在依旧是世界上第二大强国，前世界两大强国之一，作为俄罗斯的执掌者，叶利钦一系仅次于叶利钦以外，最重要的人物，他凭什么要怕索罗斯一个所谓的金融大鳄？ 就算美国再怎么支持索罗斯，也不敢冒着跟俄罗斯开战，甚至互射导弹，核平世界的风险。 所以说索罗斯，等此间事了，抓紧监狱关几年，也就关几年了，哪怕是关到地老天荒，也都无所谓的事情，美国真的敢跟他们彻底翻脸吗？ 他之前之所以那么礼遇索罗斯，除了索罗斯的背景和能力，以及钱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索罗斯愿意站在他们这边。 那他自然给予其同志般的温暖，但如今索罗斯选错了路，那就只能迎接他无情的打击。 当然了，索罗斯也可以说，是因为他们选择了方辰，所以他才不得不选择鲁茨科伊。 可在他看来，既然要真心支持他们，为什么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 难道索罗斯不知道，方辰愿意支持他们，是件对于他们的事业，对于俄罗斯未来更好的事情吗？ 而且，他以后是会补偿索罗斯的，毕竟他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但现在，既然索罗斯做不到主动牺牲，那就只能他请其去死了。 方辰和盖达尔面色如常，而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则忍不住面色微微一变。 刚才丘拜斯的话，似乎暴露了点什么。 依照刚才丘拜斯话里的意思，其并不只是想要打败鲁茨科伊，让鲁茨科伊彻底老实下来，不在向他发起挑战这么简单，而是要跟鲁茨科伊真正拼个你死我活。 甚至叶利钦已经把鲁茨科伊的下场都安排好了。 说实话，这个是他们一直没有想到的，他们一直以为，叶利钦即便发动公民投票表决，也只是为了遏制现在鲁茨科伊越来越膨胀的野心。 但仅仅指望一场公民投票表决就把鲁茨科伊等人一网打尽，似乎有些不太可能，莫不成叶利钦他们还有别的计划？ 一瞬间，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盖达尔神情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丘拜斯，他能理解丘拜斯此时激动的心情，但丘拜斯这话说的太早了。 的确，公民投票表决只是整个计划的第一步而已，接下来还有别的计划，只是这些计划只有叶利钦，他还有丘拜斯三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甚至包括舒梅科这样，一直跟随叶利钦的铁杆亲信。 但旋即，盖达尔瞅了方辰一眼，眼中更是忍不住闪过一丝惊异。 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的表情完全在情理之中，相比之下，方辰就有些怪异了。 刚才丘拜斯说那些话的时候，方辰一副完全不为所动的模样，就仿佛早已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计划一般。 但他又可以很确定的说，后续计划迄今为止，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而丘拜斯也没有任何会提前告诉方辰的可能。 想了想，盖达尔只得再次感叹，方辰有神鬼莫测之能，宛若先知化身一般，世间的所有事情都没有能瞒过方辰的。 要不然的话，他真不知道方辰是如何提前知道的。 但很快，盖达尔就收拾好了心中诧异的情绪，毕竟方辰一直的表现都是如此的惊艳，没什么好奇怪的。 此时方辰的心中其实并不像盖达尔所想象的那样平静，反而还真引起了不少的波澜。 他倒不是为了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未来的牢狱之灾而惊讶，现在丘拜斯的话只能证明了，其实从现在，丘拜斯他们就已经开始谋划如何将鲁茨科伊他们送进监狱了。 前世的十月事件，炮打白宫，完全是有意而为之。 可怜的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一直被叶利钦玩弄于鼓掌之中。 至于其他的，那真是抱歉了，作为一个重生者，这些他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知晓了。 他现在更多的是在感叹，丘拜斯变了，变动更加心狠手辣，朝着一个枭雄发展了。 作为名列俄罗斯七大寡头之一，号称“摄政王”的丘拜斯绝对是俄罗斯最为被低估的人物，几乎没有之一。 这位叶利钦时代最亲密的大将，虽然在弗拉基米尔时代并没有太过于活跃，但依旧是俄罗斯“统一电力“公司董事长，在对俄罗斯有着莫大影响力的同时，还掌握着巨量的财富。 在俄罗斯“统一电力“公司基本上相当于华夏的国网和南方电网的总和，也就是其掌握着俄罗斯所有的发电厂和电网。 “统一电力“公司是俄罗斯最大的能源公司，也是世界第4大电网系统公司，负责整个国家电网的运行和发展。 这样一个重要公司的董事长职位，被丘拜斯牢牢占据着，即便弗拉基米尔都没有动其分毫。 并且还要知道，作为“右翼力量联盟“协调委员会两主席之一，盖达尔在06年就遭遇暗杀死掉了。 由此就更加突出了丘拜斯的的能量和智谋。 当然了，这也跟弗拉基米尔是由丘拜斯引荐到叶利钦身边，对弗拉基米尔有恩这件事，有莫大的关系。 甚至可以说，没有丘拜斯的引荐，也就没有后来的弗拉基米尔。 但能在那个时候，看到弗拉基米尔的才能，并且将其果断推荐到叶利钦身边，也算是丘拜斯的本事。 只是之前的丘拜斯一直显得比较热情，冲动，有着三十岁青年人所拥有的一些特质。 但现在说出这话的丘拜斯，已经能看出前世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轻易左右俄罗斯政局“摄政王”的风采了。 在前世，一位记者这样形容丘拜斯:“他是一把刀，冰冷、柔韧而又坚硬;他是一个斗牛士，他站在原地，挥舞着红布，灵活地转动着身体，始终保持着微笑、理智和冷静。他只对一件事感兴趣，那就是用几秒钟的时间将利剑刺入公牛的身体……” 不过说来也是，之前丘拜斯说，要将有暴动发生的，南乌拉尔加盟国，车里雅宾斯克市市.长舍斯塔科夫绞死这话，还真不是随口的狠话而已。 根据他所得到的消息，丘拜斯真把这话给舍斯塔科夫说了。 当时把舍斯塔科夫给吓的脸都白了，这才赶紧屁滚尿流的派人把暴动给镇压了。 但念头一转，方辰心中洒然的笑了笑，这几年作为丘拜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正是其高速成长的时候，如果连这些改变都没有的话，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改变？ 他自己不也改变了很多吗？ 紧接着，方辰的心中又涌起了一阵笑意。 他一想到，索罗斯这位横行欧洲，南美，东南亚，甚至还企图在华夏香江搞风搞雨，到处掠劫财富的金融大鳄，居然会被关在俄罗斯的牢房中，真是想想都充满喜感。 等到那时候，他一定会去监狱里好好看看索罗斯的。 “既然如此，方，你说什么时候发动公民投票表决？”丘拜斯摩拳擦掌，一脸兴奋激动的问道。 他此时就如同一头，即将冲上斗牛场的斗牛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要施展自己这一身的力气，好把挑衅自己的蠢货给顶的人仰马翻，甚至肠穿肚烂。 “如果叶利钦总统同意我的意见的话，那就先放任索罗斯十天再说，让其尽量的为凭单计划吸引支持者，然后再用十天的时间来宣传公民投票表决，保证民众能知道他们投票的意义，以及要投给谁就行了，时间太长的话，容易夜长梦多。”方辰环视众人一圈，缓缓说道。 丘拜斯和盖达尔相视一眼，然后丘拜斯说道：“方，这个没问题，我觉得叶利钦总统是会同意你的意见的。”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笑，又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两个狡猾的家伙。 整个俄罗斯谁不知道，只要他俩确定的事情，叶利钦就没有不同意的，在外面，他俩几乎就已经可以代表叶利钦本人了。 第一千零八九章 枭雄之路 商谈完毕之后，丘拜斯和卢日科夫等人连饭都没有吃，直接再次坐着车，如来时一样低调的离开了。 当然了，他们这个所谓的低调，也就是他们自己臆想的，实际上连他们自己都骗不了自己。 现在，莫斯科大酒店门口的探子，闹不好比街道上的蚂蚁还多。 方辰召集卡丹尼科夫等四人大张旗鼓到莫斯科大酒店，又有几个能不在意，不紧张的？ 除非是傻子才会觉得方辰他们五个聚集在一起，是在谈什么风花雪月，诗词歌赋。 其实对于这些探子，又或者鲁茨科伊，以及俄罗斯其他的势力而言，他们宁愿方辰他们是在寻欢作乐，喝酒吃肉，哪怕是赌博，玩女人都好。 但显然不可能，他们谈的必然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政治，是时局，是如何掌握更多的权利。 几乎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此时莫斯科又要陷入多事之秋了。 坐在车上，丘拜斯和盖达尔并肩而坐，但都没有谈话，而是陷入了莫名的沉默当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丘拜斯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盖达尔，你觉得方辰十天之后就开始宣传公民投票表决，以及再过十五天就开始正式公民投票表决的意见行不行？” 其实正如方辰所想的那样，经济方面的政策只要他们拍板了，那基本上就等于叶利钦拍板了。 毕竟叶利钦并不懂什么经济，在经济上叶利钦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所以才会把俄罗斯的经济发展大权完全交到了他们的手中，相对而言，叶利钦其实更加擅长的是权谋斗争。 而显然方辰是在经济上比他们更专业，更具有才能的人，尤其是方辰对时局的前瞻性着实令人叹服。 所以他其实还是比较倾向于方辰所说的，但真到了要向叶利钦汇报，决定这么做的时候，还是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而且这也不单单是经济，是凭单方案，是私有化的问题，而是关乎于他们和鲁茨科伊之间大决战的问题，最终还是要叶利钦来决定的。 闻言，盖达尔瞥了丘拜斯一眼，然后似笑非笑的说道：“丘拜斯，你的胆子小了啊。” 丘拜斯老脸一红，紧接着又十分坦然的说道：“跟当时一心想要推翻苏维埃相比，的确胆子小的多了。” 说到这里，丘拜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之色。 他当年才二十出头，就在一群同学，崇拜者的簇拥下，热热闹闹的成立了，“青年经济学者会”这么一个连他都不知道具体做什么的存在。 这个青年经济学者会，是由列宁格勒市高等院校毕业生所组成的，明面上是在讨论和学习各种经济知识，但实际上却是为了在知识界更加深入推进民主思想。 随后，他还成立了改革俱乐部，冒着苏维埃政府的打击，抓捕，发表过更加激进的想法，甚至还过过很长一段东躲西藏的日子。 但无疑，那时候他是快乐的，充满希望的，认为自己的言论和努力，能为这个国家，为这个国家的人民带来的幸福的生活。 可现实却是…… 丘拜斯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甚至凄厉的笑容。 念头一动，丘拜斯看向盖达尔认真的说道：“盖达尔，现在我才知道你之前面对的压力究竟有多大。” 虽然他俩几乎是叶利钦身边并列的智囊和亲信，但实际上，他其实是一直弱于盖达尔一头。 盖达尔之前是政府第一副总.理，实际上的总.理，天然被赋予极大的权利，而他只是个总统办公厅主任，权柄全部来自于叶利钦的信任和授权。 并且大部分的经济政策都是出自盖达尔之手，只是相比于盖达尔，他的性格更加外向，活泼一些，这才显得能跟盖达尔齐头并列。 而现在盖达尔被鲁茨科伊给整下去了，他自然就顶了上来，成为了私有化政策的负责人。 此时，巨大的压力真是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甚至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说真的，有时候想起来，他自己都吃惊，把一个市.长绞死这种话，竟然能出自他的口，他这么个在原来人们眼中温文尔雅经济学者的口。 看到丘拜斯这幅感同身受，替他痛苦的模样，盖达尔心中悄然叹了一口气，作为总.理，自然是日理万机，如同千钧重担压在肩头一般，经常想的就是把这担子放下来，休息一下。 但…… 但下来之后，无权无职之后，他反而开始怀念这段当总.理的日子。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大男子不可一日无权吧，男人一旦尝过权利的滋味，哪怕知道这是一杯毒酒，也只能甘之若饴，求之不得，万万没有拒绝的道理。 所以说，他现在倒是有些羡慕丘拜斯才对。 可这种想法不足以为外人道啊，甚至连他的妻子，父母他都从未透露过。 “人真是贱啊。”盖达尔心中无比自嘲的说道。 可表面上，他还是一脸淡泊的笑了笑，并且安慰式的拍了拍丘拜斯的肩膀，然后这才说道：“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但我们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俄罗斯，为了俄罗斯的人民，而且……” 说到这里，盖达尔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甚至狠辣的光芒，“只要将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以及以他们为首的红色厂长们，这群侵蚀俄罗斯利益的蛀虫打倒，统统送进监狱里，我相信俄罗斯还是会迎来更加光明的明天。” 丘拜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并且手掌跟盖达尔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虽然他们已经不愿意提到那个词，但毫无疑问，他和盖达尔不但是朋友，更是志同道合的同志。 稍微平复一下情绪，盖达尔便思索便说道：“方的意见，我觉得还是不错的，至于说放任庞氏骗局十天的安排，然后再宣传十五天公民投票表决就开始投票，整体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按照庞氏骗局的绵延速度，任由其绵延十天的话，大概能骗取二百万到三百万人，也就是为他们争取来二百万到三百万的坚定支持者。 毕竟凭单方案一旦取消的话，这些人将血本无归。 然而潜在的支持者则会扩大一千万甚至一千五百万人这样的数字，毕竟他们也想挣钱，想要获得这样高额的回报。 那这可就是一股可以直接决定胜负的力量，哪怕这其中有一半是原来支持鲁茨科伊或者中立者，那就可以宣告他们的胜利了。 其实就跟美国大选是一个道理，总统候选人并不需要一个州一个州的去赢取票数，因为有相当一部分州是铁杆州，这部分是不用争取的。 所谓铁杆州，就是从历次大选的数据来说，铁定是一个党的州，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的，这倒不重要。 毕竟作为任何一党的总统候选人，支持自己的州，不用去争取，还依旧是支持自己，而支持对方的州，再怎么去争取，还是支持对方，改变不了。 而这些总统候选人真正争夺的焦点，则是那些双方力量僵持不下的摇摆州。 这也是为什么美国大选并没有限制第三党派选举，但却没有第三党派能当选的原因，其没有基本盘，没有铁杆州的支持。 其需要从共和党和民主党手中，将这些州一点点的争取过来。 这需要多强的能力，多强的人格魅力，以及强大的财力才能做到？ 反正，这样的人在美国并没有出现过。 他们和鲁茨科伊的竞争也是如此，他们需要争取的是在他们和鲁茨科伊之间摇摆的民众，当然了如果能将鲁茨科伊那边的支持者给争取过来是最好的，毕竟这样的人是起到双倍效果的。 鲁茨科伊减一，他们加一，可不就是双倍了。 而且根据他们的调查统计，他们和鲁茨科伊之间支持者的比例，其实也就相差2%，3%左右。 经过多次调查，不是他们比鲁茨科伊多这2%，3%，就是鲁茨科伊比他们多2%，3%的支持者，毕竟样本调查这种东西，本身就有不小的误差，而且人们也不一定愿意表达自己的真实意愿。 但总的来说，还是相差不多的，所以一旦真的能多这么两三百万的支持者，他们就基本上可以获得全面的胜利了。 而且方辰之所以将时间控制到25天，其实还有另一个考量，那就是索罗斯每个月的付息日即将到了。 如果到了付息日，人们从索罗斯的手中拿不到他们应该拿到的钱，那么大概率，这些人别说支持凭单方案，支持私有化，支持他们了，恐怕会直接站到他们的对立面去。 所以说，方辰这样做，则是为了将索罗斯会产生的影响，控制到最小的范围之内。 一旦公投结束，即便民众发现索罗斯不给他们付息，但也无如奈何，毕竟木已成舟了，而他们也有更多的时间来从容收拾残局。 “其实，任由庞氏骗局多蔓延一段时间的话，也并无所谓。”丘拜斯念头一动，有些唏嘘的说道。 “但恐怕，方，不会愿意，这样的话，他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盖达尔摇了摇头。 固然庞氏骗局多蔓延一会，他们的胜率就更高一些，但相应的，方辰就需要付出更多的钱财来接这个盘。 可谁知道丘拜斯居然摇了摇头，“方，不是打算用凭单购买俄罗斯20%的油气资源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跟他商量一下，如果他同意付出更大的代价的话，我们可以允许他掌握俄罗斯25%，甚至30%的油气资源。” 闻言，盖达尔楞了一下，有些吃惊的看着丘拜斯。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丘拜斯变得有些陌生了，这样的话，以前的丘拜斯绝对是说不出来的。 那些油田，气田对于俄罗斯的重要性，别说他们了，就是随便拉出一个俄罗斯人都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尤其是现在，俄罗斯有一半的命都是靠这些油田，气田吊着的，如果没有这些油田气田的话，俄罗斯现在或许已经不复存在了。 另一半命则是靠着变卖苏维埃留下的这些资产。 其实不管是他们，还是方辰都很清楚，制约方辰不能更多的收购俄罗斯的油气资源，并不是方辰没钱购买凭单，也不是方辰没有这个意愿，而是因为他们不允许而已。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考虑到方辰对于俄罗斯的实力，影响力，以及做出的贡献，尤其是这次毅然决然的站在了他们一边，所以允许方辰收购俄罗斯20%油气资源还是可以的。 毕竟只是20%的股份的话，这些油气资源的所有权和掌控权还是在他们的手中，方辰只是一个分钱的小股东而已，并无太大所谓。 如果连钱都不愿意分给方辰，且不说方辰的实力还在那明摆着，不容小觑，仅仅说他们要是这样做了，以后还会有谁真心支持他们，愿意为他们办事？ 但如果股份扩大到25%，30%，那就显得有些太多了，容易尾大不掉，无法控制方辰。 并且这绝对是一种对于俄罗斯人民的犯罪，虽然他并不介意俄罗斯出现超级大富豪，甚至还乐见于此，但这些油气资源是属于全俄罗斯人民的宝贵财富。 说真的，他觉得丘拜斯现在真是变得越来越冷酷，越来越像一个枭雄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可以抛弃一切，一切都可以拿来做利益交换的枭雄。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妥当的想法，但如果你坚持的话，只要总统同意，你可以找方去谈，我……我保持沉默。” 嘴巴动了几下，盖达尔想说什么，但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因为他清楚，叶利钦大概率是会同意丘拜斯的提议，相比之下，叶利钦才是真正的枭雄，不择手段的枭雄。 而且方辰也会欣然答应，那他又何必做这个恶人。 第一千零九十章 阴阳两重天 想着想着，盖达尔不由轻叹一声，一旦他们失败了，这俄罗斯的生死存亡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而且别说25%，30%了，哪怕是许诺给方辰100%都没有任何问题，一旦鲁茨科伊上台了，方辰依旧是一毛都拿不到，俄罗斯人民损失多少，反而是要看鲁茨科伊许诺给索罗斯这些金融大鳄多少好处了。 所以股份多寡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并未注意到盖达尔表情，丘拜斯则滔滔不绝的说着，此时他已经陷入了，胜利即将到来的狂热之中。 这一夜，整个俄罗斯显得异常的寂静，仿佛一切鬼魅魍魉都躲入了黑暗之中，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但实则暗流涌动，各种各样的刺探和反制，在这一夜此起彼伏的上演着。 这将是无数人的不眠夜。 第二天上午，拿到最新情报的索罗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报告。 他昨天一整晚几乎都没有睡觉，就是在想今天方辰会做出什么样凌厉的反击，是将收购价格提到跟他一样的二十美元，还是三十美元，又或者更多？ 又或者用出对付基金会那一招，在电视台和报纸揭露庞氏骗局的真面目？ 在俄罗斯，别人或许看不出他这是庞氏骗局，但方辰绝对是个例外。 甚至让一群军警直接冲进酒店，将他抓起来，他都毫不奇怪。 并且他还做了相应的安排。 昨天晚上他在三楼一个普通的标间睡了一晚上，睡得他浑身不舒服，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他有多少年没有睡过这么便宜的房间了。 但他所臆想的这一切统统都没有发生，完全的风平浪静，毫无半点波澜，除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顶着被黑眼圈环绕，肿的跟灯泡大小一般的眼睛以外。 更没有所谓的军警，克格勃破门而入。 当然了，他即便被抓也不怕，不管是他背后的美国，还是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都能完好无损的将他以极快的速度从囹圄中解救出来。 他只是年龄大了，不想受这个罪而已。 然而最让他吃惊的还是方辰的举动，华夏银行在早上宣布，将凭单的收购价提升到十美元。 并且这仅仅提升的四美元，还要求在十个月内分批付款。 这是在搞笑呢？ 说实在话，就算没有他的出现，他也不觉得方辰将价格提升区区四美元，然后付款周期从原本的钱货两讫，变成十个月分批付款，能对俄罗斯人产生多大的吸引力。 甚至还会导致一部分急用钱的人，扭头就走，简直吃力不讨好。 而且最让他感觉有意思的是，方辰这么做，莫不成也打算给他一样，洗劫俄罗斯人吗？ 想了想，索罗斯越发觉得就是如此，他有些讥讽的笑道：“果真是，嘴上说的都是主义，心中想的都是生意。” 一旁的基金经理，奥利弗连连点头道：“这方辰能从无到有，将生意做得这么大，肯定是个合格的商人，既然是商人，他就不可能放过从这凭单发大财的机会。” 本来收购凭单来购买俄罗斯的资产，就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事情，如果再加上庞氏骗局的助益，那恐怕就是一本百万利的生意，如此大的利益，绝对不是任何一个商人，甚至人可以忍住的。 又或者说只有两种人能忍住，一种就是现在的俄罗斯民众，他们没有任何的资本，整日过着饥肠辘辘，朝不保夕的生活，怎么可能有资本在凭单中掺一手，并且获得不菲的利益。 他们的贫穷和弱小，已经注定了，他们只能是一群任人宰割的待宰之羊而已。 另一种则是像索罗斯这样的人，以自己傲人的聪明才智，经过多年的奋斗获得巨量的财富，并且还依旧心怀梦想，有大毅力，大智慧的人。 索罗斯做的那些事情，在他看来决然不是错的，虽然其中有可能伤害到其他国家，以及他们的国民，但是对于美国以及美国人民来说，索罗斯却是当之无愧的英雄，其在为美国攫取利益的同时，也极大的巩固了美国的权利和地位。 就如这次一样，他相信索罗斯是不在意钱财上究竟是获利，还是亏损的。 听着奥利弗的话，索罗斯笑着点了点头，但紧接着便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了。 过了许久，索罗斯突然开口说道：“吩咐下去，将凭单的收购价翻倍，提升到四十美元一张凭单。” “啊！”奥利弗顿时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索罗斯。 “您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二十美元的价格，绝对可以保证方辰不能从我们手中抢走凭单了。”奥利弗不解的问道。 在他看来，方辰将每张凭单从原本六美元的价格，变成现在所谓十美元，但是却要十个月分期付款，这种明升暗降的把戏，本来就是一招败笔，是打算借着他们的光，在俄罗斯人身上以极小的成本赚一笔的。 他相信方辰必然也很清楚庞氏骗局总有一天会爆的，那爆的了话，后面的钱自然不用给了。 更别说前面还有他们在顶雷，以方辰在俄罗斯的实力，只要稍加操作，绝对可以不付出什么代价的将这些凭单顺顺利利的落入自己的口袋中。 唯一的害处恐怕就是，自此之后，方辰能收到的凭单不会太多。 但不太多，并不完全都是坏事，还意味着风险会小的多。 可索罗斯这么做，他就完全不能明白了，方辰十美元的新价格对于他们二十美元的价格，又没有任何的威胁力。 那么既然能安安稳稳以二十美元收购大量的凭单，为什么还要再翻倍，加到四十美元呢？ 别看他们实际只用付出许诺价格的十分之一，但每张凭单增加两美元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一千万张凭单的话，就要额外支出两千万美元了。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奥利弗冲着索罗斯脱口而出道：“您这是为了让方辰一张凭单都收不到吗？” 可谁知道，索罗斯有些失望的看了奥利弗一眼，摇了摇头道：“并不是这样，如果奥利弗你真是这样认为的，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你的格局还是太小了。” 奥利么顿时面色一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或许这样做会多花两千万美元，甚至更多，但只要能胜利的话，一切都是值得的。”索罗斯嘴角微翘，面容淡漠冷酷的说道。 他已经脱离了那点，羞辱对手的低级趣味了，他所追求的一直都是胜利，最后的胜利。 如果只是为了自己那点所谓的颜面，那么在狙击英镑的时候，他就不会跟方辰合作了，毕竟不合作，就不会被方辰拿捏。 甚至他心里是看不起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看着快意恩仇，我行我素，无人拘束，但这样的人往往不会有什么大成就，甚至还容易英年早夭。 他之所以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全然是因为，他的眼中只有目标，为了达成目标，获得最后的胜利，在过程中他可以付出一切可以付出的代价，包括金钱，以及颜面。 另外，他现在心中其实是有些迷茫的，因为他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这么做。 虽然种种迹象都在表明，方辰的确是嘴上说着主义，心里想着生意，但他内心深处很是有种隐隐的不安，觉得方辰不会这么简单，肤浅。 方辰在后面，绝对还有什么计谋在等着他。、 但无奈的是，他现在看不破，又或者说能拿到的情报不够，昨天不论是美国安插在方辰身边的人，还是鲁茨科伊这边安插在方辰身边的人，都已经被清除了。 可以说，他现在对方辰，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只能从有限的情报上做出猜测。 不过，虽然不知道方辰究竟要做什么，但有一点道理他是知道的，那就是不能让你的对手牵着你的鼻子走，你一定要积极的出招，想办法打乱对方的节奏和策略。 即便你的出招不一定会正确，但一旦敌人有所动作的话，你就能获得更多的信息了。 只有获得更多的信息，才能知己知彼，而知己知彼了自然就可以百战不殆了，获得胜利了。 再者，他这样做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无非就是多花两千万美元而已。 这点钱他花的起，哪怕是为了让心里安定一点，都值得。 经过索罗斯几句简单的说明，奥利弗顿时低下了脑袋，一脸羞愧的灰溜溜将将索罗斯的吩咐给落实了。 “希望你不是这么的肤浅吧，要不然的话，那就太没意思了。”索罗斯扶着栏杆，远眺天空，似笑非笑的说道。 九天后。 这九天是一场死寂的九天，也同样是无比沸腾活跃的九天。 前者指的是俄罗斯的时局，那些能左右俄罗斯生死的大人物，而后者却是普普通通的俄罗斯民众。 虽然有些荒谬，但这阴阳两重天，冰火两重天的确出现在莫斯科的天空上。 这九天对于俄罗斯的上层斗争而言，几乎等同于冰封了，不管是叶利钦那边的人，还是鲁茨科伊那边的人都老老实实的蛰伏了下来，完全不复之前几个月，恨不得一见面，就把对方狗脑子给打出来的模样。 甚至变成了另一个极端，那就是唯恐避之不及。 这段时间，两边的人基本上都秉持着能不见面就不见面的原则，叶利钦也已经足足九天没有见过他的亲密战友，副总统了。 而鲁茨科伊也没有见过他的引路人，唯一的上司，叶利钦总统。 叶利钦这九天都窝在克里姆林宫，而鲁茨科伊则是在白宫跟哈斯布拉托夫腻在一起。 只是明显可以感觉到，叶利钦这九天召见盖达尔和丘拜斯的时间多了，而鲁茨科伊也是整天整天的钻进哈斯布拉托夫的办公室不出来。 现在可以说，所有对俄罗斯时局有所了解的人，都会有种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大战将一触即发的感觉。 所以迄今为止，大部分两边的人都选择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毕竟他们也不想沦为第一波的炮灰。 而民众们则已然陷入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本来基金会的事情被方辰戳开之后，几乎所有俄罗斯人都陷入了悲愤，甚至绝望之中。 仿佛整个俄罗斯都是骗子，没有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人或者组织，似乎所有做凭单生意的人，其目的就是为了把他们的凭单给骗走。 唯一有所区别的是，他们是空手套白狼，还是企图用一块大列巴就把他们，最后一笔财富——凭单给骗走。 也就是方先生的华夏银行给予了他们一些的慰藉，有人愿意以一个颇为丰厚，并且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的从他们手中拿走凭单。 这无疑是解了许多俄罗斯人的燃眉之急。 毕竟有好多人，其实是找不到工作的，而在现在这个积蓄被通货膨胀，货币贬值全部吞没的年头，没有工作就意味着没有食物，买不起生活必需品。 而这凭单就是他们最后一个救命稻草。 方先生真的不亏是俄罗斯心最善的人，上帝派来救助他们俄罗斯人的天使了。 虽然方先生是俄罗斯最富有的人，但俄罗斯人对方先生，向来没有像敌视其他大富豪一样敌视过。 毕竟相比于其他大富豪，寡头，方辰的钱来的干净一些，并且也做过不少的好事，为俄罗斯人的生计和稳定经济局面做出不朽的贡献，没人敢想象，要是方辰不再向俄罗斯每个月运输数以万吨的物资，俄罗斯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大概跟地狱的区别并不大。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方辰所做的这些只是一个惊喜，或者开胃小菜而已。 后来竟然有人以二十美元一张的高价收购凭单，足足是原来市价的五倍，华夏银行的三倍还多。 唯一有些不太好的就是，需要十个月分期付款。 但其实也不错了，等于说他们这十个月每个月能获得一笔固定收入，到也没什么。 第一千零九一章 潘多拉的魔盒 莫斯科大酒店，总统套房。 希尔顿家族的次女，前希尔顿大酒店执行总裁，现莫斯科大酒店总经理，米卡丝·希尔顿眼眸连闪，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位亲爱的老板。 虽然远在地球另一端异国他乡，尤其还是在苏维埃这个，在美国长期宣传中的对手，邪恶帝国，但毫无疑问，这段时间却是她成年以后，过的最为宁静的一段时光，完全远离了家族的纷争和喧嚣。 而且作为管理全球数百家希尔顿大酒店，大权在握的执行总裁，管理莫斯科大酒店区区一家酒店着实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完全手到擒来。 所以她虽然是每天都在工作，但实际上真的跟休假没有什么两样，昨天方辰还夸她又年轻了两岁。 说起来也是讽刺，她竟然在俄罗斯这样蛮横，集权专制的地方，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不过方辰的话也不能全信，如果她每次对于方辰的夸奖都信以为真的话，这两岁两岁的积累起来，她大约要缩回到十岁去才行。 也不知道方辰这小小年纪的，怎么会有这么甜的嘴，不是说东方男人，尤其是华夏男人都比较木讷，没有情趣吗？ 难道说，只有方辰是个例外。 如果是的话，那倒也不奇怪，毕竟方辰本身就是“例外”的代名词。 突然听到大门打开的响声，米卡丝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赶紧将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收了起来。 “九爷，现在俄罗斯真的已经是疯了，到处都是谈论庞兹会的人，甚至还出现不少攀比哪家庞兹会给的钱更高。” 只见吴茂才推开门兴冲冲的说道。 听到“庞兹会”这三个字，方辰忍不住嘴角一撇，他本来觉得自己就已经够恶趣味的了，但没想到索罗斯的恶趣味比他还足。 庞氏骗局之所以被称之为庞氏骗局，就是因为其是一个姓庞兹的意大利人，查尔斯·庞兹在美国发明的。 而索罗斯如此明目张胆的将庞氏骗局称之为庞兹会，显然是欺负俄罗斯人不懂英语，更不知道庞氏骗局的事情。 不过方辰更喜欢称其为骗子会，毕竟两者的读音差不多。 明天公民投票表决就要开始正式宣传，虽然有丘拜斯，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包括别列佐夫斯基的情报源源不断的汇集到他这里来，但是不亲眼看看俄罗斯的现状，以及俄罗斯人的真正反映，总是有些不放心。 只可惜，他着实不好出去，万一鲁茨科伊脑子抽了，安排个杀手什么的等着他，那他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 虽然靠着国内，叶利钦，以及克林顿的关系，全世界敢动他的人，应该已经没几个了，可奈何鲁茨科伊偏偏就在这几个人之列。 且不说他跟克林顿这种金钱的表面交情，就说国内恐怕对于他的死，也不会做出什么特别的表态，毕竟总不能跟俄罗斯明刀明枪的干一场吧？ 反正他觉得自己没这么大的脸。 所以他才派吴茂才去街面上打探消息。 听完吴茂才眉飞色舞的诉说之后，方辰顿时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此时的俄罗斯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群魔乱舞”！ 说真的，索罗斯将凭单的收购价提升到四十美元一张，他虽然有些吃惊，但还在意料之中。 但谁知道索罗斯的行为简直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样，又或者给予那些正因为基金会被消灭取缔，而无所事事，内心一片空虚的基金会会长们，点亮了一盏指路明灯。 作为世界第二大国，俄罗斯本来就不缺乏聪明人，无论是其他一些大寡头，比如犹太后裔，大桥银行董事长和《今日报》和《七日》周刊实际控制着古辛斯基，还是首都储蓄银行总裁，俄罗斯第二富豪，斯摩棱斯基，又或者这些基金会的会长们，莫不是如此。 尤其是此时的俄罗斯还极为盛产，骗子，强盗，流氓，犯罪团伙，腐败官僚，资源大王，暴力头子，野心勃勃的大亨以及前克格勃头目。 这些人以“自由”之名回避法律，欺骗国家，诈骗民众，逃脱法律的制裁，他们的权利凌驾于国家之上，强迫丘拜斯和盖达尔，甚至连鲁茨科伊都必须向他们妥协，不得插手他们的“致富计划”，威胁甚至消灭任何挡住他们财路的人。 所以很快就有一批人发现了庞兹会的秘密，尤其是那些前基金会会长们，他们自然再次拉起队伍，大张旗鼓的做起了庞兹会。 可以说最近这十天内，俄罗斯的庞兹会简直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而且价格也一个比一个高。 索罗斯敢出四十美元，第二个人就敢出四十二美元，第三个人就敢出四十四美元……，等等以此类推。 毕竟他们也清楚，他们所需要付出的成本简直微乎其微，只比之前空手套白狼要贵上一点点而已。 再者，现在基金会做不成了，他们不做这个，又能做什么？ 难道在俄罗斯，在这个世界还有比倒卖俄罗斯资产还有赚钱的生意吗？ 说真的，倒卖俄罗斯资产的利润比毒品，军火，钻石的都有大的多。 就这短短的九天，不管是根据各个方面汇总到方辰这里的情报，还是刚才吴茂才的亲眼所见，就清楚的告诉了他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些疯狂的基金经理已经将凭单的价格推到六十美元一张了。 并且人数也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根据各方调查，现在俄罗斯被卷进庞兹会的人，已经超过五百万人了。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比他之前预想的要多了两倍还多。 至于潜在被影响到的人更是可能高达一千五百万人，毕竟这些人都有家庭，并且还肯定有一大批人正处于，跃跃欲试的观望之中。 也就是说俄罗斯有十分之一的人，其实都已经卷进了庞氏骗局。 想到这里，方辰顿时觉得脑壳疼。 要知道，价格炒的越高，参与的人越多，则意味着他未来接盘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多。 即便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计算的话，他就已经需要付出三亿美元如此一个庞大的数字了。 说真的，谢天谢地，从明天起就要开始启动公民投票表决了，要不然的话，他自己都要想办法把庞氏骗局给捅破了。 这急速增加的成本，他着实是扛不起，并且要知道卷入庞氏骗局的人，是呈指数级增长的，也就是说现在是五百万人，说不定十天后就能再增加一千万人。 而且鬼知道，这群混蛋会把凭单的收购价提升到怎样一个恐怖的地步。 到时候，别说丘拜斯答应他，把他可以购买俄罗斯油气资源的份额提升到25%，甚至30%，哪怕50%他都不干了。 毕竟那时候，他需要填进去的钱，可就不是十亿八亿美元可以打住的，闹不好要翻个两三倍才行。 这么多钱，他到是有，但问题是如果都花在接盘上的话，那他其他计划可就被全部打乱了，虽然不能说得不偿失吧，但也绝非他的意愿。 “该死的索罗斯，该死的鲁茨科伊，对了，丘拜斯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方辰在心中破口大骂着。 方辰之所以骂丘拜斯，是因为他可以拍着胸脯肯定的说，这次庞氏骗局之所以会蔓延的这么快，其中必然有丘拜斯的推波助澜在里面。 虽然听起来，丘拜斯没有这么做的理由，简直就是有病菜这样做，但仔细一想的话，似乎就不难理解了。 毕竟庞氏骗局卷进去的人越多，支持凭单，支持私有化，支持叶利钦的人就越多。 只是说，原来的丘拜斯即便知道这么做会对他们有利，但出于节操的考量不会这么做。 而现在丘拜斯大概已经不知道节操这种东西，是什么，有什么用了。 现在的丘拜斯已然越发的无所不用其极，不择手段。 但念头一转的话，方辰也就释然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丘拜斯怎么会突然同意他收购更多的俄罗斯油气资源？ 真以为丘拜斯是个傻子，不知道俄罗斯油气资源价值几何？ “没想到，将近一百年前的庞氏骗局，竟然会在俄罗斯的土地上越演越烈。”米卡丝一脸唏嘘的说道。 方辰嘴角微翘，思考了几秒钟后，便摇着头，神情有些无奈的说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只要人还存在着贪念，那么就有庞氏骗局生存的土壤。” 庞氏骗局自从庞兹在美国发明之后，真就如同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一样，散布到了世界各地。 其中最为著名，也是历经最久的则是自诩地处“亚欧战略要冲”的阿尔巴尼亚，所发生的庞氏骗局。 在当时，阿尔巴尼亚在全国修建了大约200万个碉堡，人们很奇怪的怀疑对于这个仅有300万人口的最贫困的欧洲小国来说，修这么多钢筋混凝土的碉堡有什么意义。 可随着已经在阿尔巴尼亚蔓延五年之久的庞氏骗局崩塌，人们这才知道这二百万个碉堡的作用。 在当时，这些骗子承诺给投资者支付的月息高达20%—30%，这对于平均月薪65美元的阿尔巴尼亚人来说，是极具吸引力的。 一些人甚至把土地和房子卖掉进行投资。结果在5年的时间里，70%的家庭将相当于阿尔巴尼亚一年国民生产总值30%的10亿美元投入到了这个无底洞中。 但庞氏骗局总归是骗局，骗局到了一定程度，即便掌控着不愿意其崩塌，也无法挽救其早已注定的命运。 因为可以吸收到的存款毕竟是有限的，一旦经济中的新鲜血液耗尽了，这个庞氏骗局这个吸血鬼的末日也就来临。 而阿尔巴尼亚之所以能支撑五年，大概要归功于这些骗子的胆子比较小，月息足够低吧。 但几乎失去一生积蓄的投资者，由最初的示威游行发展到冲击政府办公大楼，抢劫商场，烧毁银行，其间发生多起流血事件。 危机的深化，使那些原本无用的碉堡很快就派上了用场，一些城市的示威者在抢夺了大量枪支之后，就以坚固的碉堡为依托，闹个天翻地覆，整个国家濒临崩溃。 然而在历史上，庞氏骗局最疯狂的一幕，则是发生在俄罗斯。 在前世，1994年，一个叫做“MMM”，简称为“3M”的投资基金成立了。 “3M”声称其目标是将之建成全俄最大的投资基金。该公司向公众保证，只要向MMM投资100美元，就可在半年内收回500美元，此外，还有高达400%的年终回报率！ 于是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全俄共有约1500万人购买了“3M”的股票，甚至由于大量股东的加入，“3M”投资基金的股价由最初的每股约1美元飞涨到54美元。 最终要不是盖达尔出手，当众声明对其高额回报率进行怀疑的话，这场所谓的财富盛宴恐怕仍将继续。 想到这，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诡异了起来。 如此算起来的话，其实在前世，庞氏骗局是在凭单方案之后才登上俄罗斯舞台的。 也就是说，庞氏骗局之所以提前降临俄罗斯，正是他的原因。 但转念一想，方辰就释然了。 庞氏骗局的确是因为他才提前出现在俄罗斯不假，但要知道他没来俄罗斯之前，这些该死的基金会获得凭单是不要一分钱，完全空手套白狼。 既然可以一分钱不花，那么这些基金会自然没道理会选择还需要花钱的庞氏骗局。 正是因为他把这些基金会堵的无法再这样空手套白狼，所以这些基金会才会选择庞氏骗局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是在做好事才对。 毕竟相对于空手套白狼，庞氏骗局还是挺不错的，最起码还会给那么一两个月的钱，不至于血本无归。 而且第一个实施庞氏骗局的人，是索罗斯这王八蛋，如果他不来俄罗斯搅和的话，恐怕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庞氏骗局。 并且就俄罗斯现在这片土壤，如果孵化不出来庞氏骗局那才叫做奇怪呢。 第一千零九二章 试探米卡丝 随着时间的推移，刚刚到了傍晚，晚霞还没有铺满天空，方辰手下的四员大将，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就陆陆续续的赶到了莫斯科大酒店。 对于这四辆疾驰而来的奥迪车，各方势力在门外盯梢的人，眼皮子抬了一下，就再次各忙各的了。 有事吗？ 肯定有事，如果没事的话，这位方先生也不会让他手下的四员大将一同过来。 但有大事吗？ 未必有，而且更不稀奇。 方辰是他们的老板，而且一年也难得来两个月，再加上现在俄罗斯大事频发，所以别列佐夫斯基这四位几乎每天都会有一到两个人赶到莫斯科大酒店。 如果他们每次都当做天大的事情，大张旗鼓的展开行动，那真是累死他们吧，更别说前几天这位方先生已经把莫斯科大酒店他们安插过去的线人给清理的差不多干净了，即便侥幸留下来的小猫两三只，也不顶什么事，需要再养养。 所以老老实实的往上一报，这事大概率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毕竟又不是，像上次一样，盖达尔，丘拜斯，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这四位大佬齐聚。 小场面了，不用在意。 来到方辰的房间，看到米卡丝竟然也在，别列佐夫斯基四人楞了一下，然后便笑着跟米卡丝打了声招呼。 在擎天中，米卡丝无疑是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虽然只是个小小的莫斯科大酒店总经理，但却不受他们四个人的任何一个管辖，完全超然于物外。 并且跟方辰有经常亲近的机会。 这一点就格外的重要了，他们的权利和地位除了来自于他们的能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方辰的赏识。 其实，他们这些分公司总裁，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俄罗斯正处于多事之秋，山雨欲来风满楼，方辰怕他们出什么意外，不允许他们离开莫斯科，他们其实有一半的时间都是要在外地考察的。 并且即便在莫斯科，也不是每天都有机会见到方辰，毕竟他们手里也有大量的工作要忙。 所以说，这一段时间，他们其实是痛并快乐着的。 跟别列佐夫斯基等人打了声招呼，米卡丝就准备抬腿离开了，方辰的机密会议，她一般都是不参加的。 这大概跟她的身份和心态有关，在她的内心，她其实就是来这里临时休假的，并且跟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相比，她显然是一个外人。 那么作为外人，她似乎并不太适合参与进来。 当然了，这个临时休假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她也不知道，有可能一辈子吧。 毕竟她真的累了，米卡丝的心中划过一丝略显凄美的笑容。 可谁知道，米卡丝还没动，方辰就突然开口说道：“米卡丝，如果你现在没有什么要紧事情的话，留下来听听也无妨。” 闻言，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楞了一下，甚至连走出房门，准备检查一下警戒情况的慧明和韩光都下意识的，脚步一滑，打了个踉跄。 无视众人惊异的目光，方辰笑着说道：“留下来听听吧，或许你能有什么好的意见。” 他最近对擎天未来五年的发展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发现缺个人，缺个又有能力，又有背景，并且能够长袖善舞的人，而且这个人还要是欧美白人才行。 他搜刮了一下他所认识的人，以及他记忆中的那些大能们，发现现在最为合适的也就是米卡丝了。 作为希尔顿家族第三代的次女，前希尔顿大酒店执行副总裁，米卡丝无疑是能满足上列所有要求的。 当然了，并不是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比米卡丝更有能力，更合适的人选了。 但正所谓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这别人再好，那也不在他的手中啊，还要费劲吧啦的去争取，闹不好还要玩什么三顾茅庐，不，三十顾茅庐的戏码。 而且米卡丝也不差，即便仅仅论才能和背景，在他的脑海中除了****CEO，杰米·戴蒙，思科CEO约翰·钱伯斯，谷歌COE，埃里克·施密特，百事可乐CEO，卢英德等寥寥无几的几位以外，还真没人能超过米卡丝。 所以米卡丝就是他最好的人选。 但米卡丝也不是真的就是那么的完美无缺，反而有很大的问题存在。 虽然米卡丝掌管莫斯科大酒店已经一年的时间了，但是其还是游离于整个擎天系以外，就宛若一个客人。 而显然，客人是不可能被委以重任的。 也就是说米卡丝自己必须要有出来工作，担当大任的意愿，如果其真的只愿意在莫斯科大酒店清闲自在的度过一生，那大概别说上帝都拿她没辙，就是太上老君和如来佛祖同时出现，也无济于事。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暂时无法完全的信任米卡丝。 米卡丝的背景实在是太美国了，而他所做的事情如果从深层次看的话，绝对算是在薅美国的羊毛。 甚至在他看来，美国对于他而言，就是第二个俄罗斯，一个被他卖了还数钱的存在。 他在俄罗斯攫取了大量的财富，但是却在俄罗斯一直风评不错。 再者，他甚至连米卡丝有没有被美国那边收买，其实都不清楚。 毕竟就如刚才说的，米卡丝太美国了，不但是一个土生土长，经受数十年美国教育的美国人，而且还是一个一出生就注定是美国上流社会的美国人。 这样的人如果偏向美国，又或者答应美国，替美国收集他这边的信息情报，大概谁都不会觉得意外，又或者说，现在米卡丝其实已经跟索罗斯秘密接上头，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显然米卡丝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一般在他谈正事的时候，从不出现。 但此时却是一个，试探米卡丝的好机会。 毕竟今天谈的事情也算是足够重要，如果米卡丝倒向美国那边的话，绝对会忍不住将消息传递过去的。 那如果真是如此的话。 抱歉，他虽然能理解米卡丝这么做，但两人从此之后，大概只能止步于普通朋友了，并且米卡丝也不可能再在莫斯科大酒店继续待下去。 毕竟，他再怎么样大度，也不可能在自己的老巢中，留这么一个定时炸弹。 方辰此话一出，不但米卡丝楞了一下，连别列佐夫斯基等人都呆住了。 别列佐夫斯基四人下意识的面面相觑，皆不知道方辰怎么会突然搞这么出戏来。 米卡丝抿了抿嘴唇，然后强压下心中的激荡，朝着方辰微微笑道：“方总，不了，酒店还有点事情需要我去看看。”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道：“就区区一座酒店，几百套客房，能有多少事情需要你忙的。” 说到这，他话音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并揶揄道：“而且米卡丝，作为朋友，我真心问你一句话，你真要这么在莫斯科过一辈子吗？” 闻言，米卡丝感觉自己仿佛如同被过电了一般，浑身上下止不住的轻颤了起来，指甲狠狠嵌进掌心，却没有丝毫感觉。 她此时完全陷入一片迷茫之中了，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究竟在哪里，更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真的在莫斯科大酒店过一辈子。 不过，在莫斯科大酒店的日子，真的挺不错的。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不甘心，又或者别的，米卡丝竟然鬼使神差的重新坐了下来。 等她自己发现的时候，她的屁股已经死死的压在椅子上，她想起来的，但却没有力气，整个人被掏空了一般。 而别列佐夫斯基等人对此到是已然见怪不怪了，他们知道自家老板的嘴巴就如同魔鬼的嘴巴一般，向来直指人心，擅长把人心潜藏最深的部分给赤果果的挖出来。 方辰笑了笑，然后就不再管米卡丝了。 他沉吟了几秒钟，然后对着别列佐夫斯基等人说道：“依照现在局势而言，从明天起就开始正式的公民投票表决宣传了。” 公投？ 米卡丝瞬间打了个激灵，一下子什么空虚，迷惘完全消失不见了，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她没听错吧，公投？ 谁要公投？ 为什么事情要公投？ 紧接着，米卡丝觉得自己刚刚从一个迷宫走出来，但转弯却又陷入到一团迷雾当中了，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惊异。 要知道，在任何一个国家，公投都是了不得的大事，能决定国家命运走向的事情。 但很快，一股激烈的兴奋感和紧张感突然从她的心中油然而生，她有种自己处身于历史画卷中，参与，不，塑造历史的感觉，肾上腺都开始急速分泌了起来。 毕竟只要一个智力正常的人，稍微用脑子想了想，就会知道公投现在在俄罗斯还是一件极为秘密的事情，秘密到只有方辰这个层次的人，才会真正参与到其中。 并且看方辰这架势，显然是身负重任，又或者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方辰一定是推动这次公投的关键人物。 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的脸上则出现了一丝喜色，心中更是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作为方辰计划的实际执行者，他们自然也一直关注着庞兹会。 真是越关注越觉得心惊胆战，他们本来以为方辰所说庞兹会的发展速度，都已经有些骇人听闻了，但哪想到这庞兹会的发展速度比方辰所说的还要快的多，就这短短九天的时间，竟然就发展到了五百万人之巨。 每天挥舞着凭单，打破脑袋也要加入庞兹会的人群，简直数不胜数，可以说每家庞兹会的门口都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尤其是那些给出价格比较高的庞兹会，简直就是要被挤爆了节奏。 毕竟人人都想获得更高的收益。 当然了，这也逃不脱鲁茨科伊的默认和纵容，如果不是鲁茨科伊打招呼的话，莫斯科的那些警局怎么可能会容忍有大批的人聚集在一起，把大街都给挤的水泄不通？ 不过，如果说这里面没有方辰和卢日科夫的推波助澜，大概连鲁茨科伊都不会相信的。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在莫斯科这片土地上，谁说话大概都是不如卢日科夫说话好使的，尤其是这些所谓的小事。 这也是鲁茨科伊和索罗斯一直搞不清楚，方辰究竟要做什么的原因。 难道方辰真的打算，借着庞兹会这股风，在俄罗斯人身上坑一笔吗？ 但这华夏银行的手笔，未免有些太小了吧，不像方辰的作风，弄得鲁茨科伊和索罗斯都想再添一把火。 不过庞兹会，已经在俄罗斯彻底扩展开来，甚至都已经有了烈火燎原之势，一旦燃遍整个俄罗斯，那就是庞兹会爆发之时。 到时候，就算是上帝来了，恐怕都救不了叶利钦。 但虽说方辰并没有做什么，可在鲁茨科伊和索罗斯内心深处，还是对方辰颇为警惕的，没见这些天，派到莫斯科大酒店周围的探子都多了不少。 如此一来，别列佐夫斯基等人就不由头大了起来，毕竟他们现在扮演的角色，其实是类似与拆弹专家的。 任何一个拆弹专家，都会由衷的希望炸弹的威力能够小一点。 可偏偏庞兹会这个大雷，则是每天以指数级的速度增长着。 甚至他们心中已经做过估算了，再这么发展下去的话，要不了两三天，擎天不花个四五亿美元，是接不了这个盘的。 这要是再过十天半个月的话，妥妥十个亿美元。 如今公投一旦开始，大概率索罗斯会提前引爆庞兹会这个大雷的，如此一来，他们内心就不用这么煎熬的。 总不能等公投结束再引爆吧，那他们真要怀疑索罗斯是不是站在叶利钦这边了。 “其实大部分的工作都交给丘拜斯和卢日科夫去办了，我们现在所需要做的首要任务，就是配合公民投票表决的宣传工作。” 紧接着，方辰的目光瞅向了马昀。 第一千零九三章 并不代表可以大开杀戒 马昀冲着方辰笑了笑，神情中充满了自信和些许得意。 在这个时刻，他成为了仅次于方辰的第二主角。 他这个人在外界看来，似乎并不怎么张扬，但他自己却很清楚，他是渴望成为万众瞩目的哪个人的，是渴望出头的。 要不然的话，他不会哪怕参加三次高考，也要考上一个大学，更不会成为杭城学联主.席，至于之后的杭城优秀青年教师就更不用说了。 甚至他开办翻译社，以及死皮赖脸，非要跟着方辰跑到千里之外的苏维埃，都跟这种思想有莫大的关系。 看着马昀神色带着些许享受，一双并不大的眼睛还时不时的瞄下其他人，宛若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方辰心中无奈的摇了摇头。 或许是因为出身于曲艺世家的关系，马昀从小就比较熟悉舞台，也就更向往名角在舞台上的风采。 其在阿里两次十周年纪念日上，浮夸的朋克造型为自己赢得了“国际巨星——杰克马”这样的称号，以及拍摄《功守道》电影，拳打邹市明，脚踢吴京，以及在《笑傲江湖》拍摄期间，托张纪中的妻子樊馨，想要出演风清扬一角，都与其家庭背景，成长经历息息相关。 不过，说真的，马昀此时也的确是这个阶段的主角。 对于整个计划而言，其实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帮助宣传公民投票表决，并且宣传的时候，刻意的引导民众偏向凭单计划，偏向私有化，偏向叶利钦。 而除了莫斯科电视台和报刊杂志等一系列公众渠道，他手中还有一只不容小觑的宣传力量。 那就是马昀的中俄贸易公司。 准确的来说，就是马昀手下这一万多遍及全俄罗斯的倒爷们，这些倒爷不但人数众多，更出没在俄罗斯各地最为热闹的区域，有他们来做宣传的话，必然会起到极大的作用。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俄罗斯大大小小的商店们。 这是一股比马昀手下这些倒爷更为庞大的力量，真正遍及俄罗斯所有角落的存在。 仔细算起来的话，俄罗斯大大小小的商店足足有上百万家之多，而这些商店多多少少都有从中俄贸易公司进货。 只是这些商店，他无法像管束那些倒爷一样，进行强制性约束让他们配合罢了，要是可以的话，那还用玩什么，鲁茨科伊死定了。 既然无法强制性，那就以利诱之呗，他打算给予所有配合他这次行动的商店，给予5%的让利。 也就是说，在配合宣传这段时期，这些商店从中俄贸易公司拿的货全部打95折。 反正无论如何，他都要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将公民投票表决宣传到俄罗斯的各个角落，并且让民众更多的选择支持叶利钦。 要不然的话，他这即将付出的数亿美元，基本上就打水漂了不说，闹不好擎天在俄罗斯的所有基业都要丢的干干净净。 鲁茨科伊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他一定会想办法将擎天的痕迹从俄罗斯慢慢抹去的。 作为一个总统，其想要对付一个商人，即便是他这样势力庞大，在俄罗斯扎根已久，影响深远的商人，也不会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就看其愿意不愿意付出足够代价的问题。 如果愿意的话，一切都不是问题。 至于别列佐夫斯基等人之所以并不这样认为，则是因为其被光环环绕的太久了。 不管想要什么都可以随手可得，在俄罗斯似乎都没有他们办不成的事，连那些顶级大佬都要给他们三分面子。 但其实这些都是假象。 这一点从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之后，如何将那些寡头制得服服帖帖，逃的逃，关的关就可以看出来了。 但念头一转，方辰心中轻笑了一下，如果能认清现实，甘愿服输的话，别列佐夫斯基在流亡英国之后，也不会宣称将策划武力推翻弗拉基米尔政权，并涉嫌雇佣前克格勃少将刺杀弗拉基米尔。 紧接着，方辰的目光转向了别列佐夫斯基。 “别列佐夫斯基，俄罗斯汽车联盟除了将可以抽调的人手也全部派出去，宣传公民投票表决以外，还要负责其大家的安全，我不想看到任何流血死亡事件，哪怕只有一起！” 说到最后一句时，方辰的声音骤然变得高亢凌厉起来。 听方辰这么一说，别列佐夫斯基倒还没什么，只是嘴角挂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默然点了点头，马昀和陈鸣永三人则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 他们此时着实有种一头饥肠辘辘的庞大棕熊，被方辰打开栅栏，放出牢笼的既视感。 作为擎天在俄罗斯的另外三个Q2级别的分公司总裁，他们自然了解别列佐夫斯基手中掌握的隐藏实力，究竟有多么可怖。 尤其是两年前，别列佐夫斯基开始做起走私豪车之后，手下的那群暴徒数量，简直以几何级的速度，快速增长着。 据他们的了解，这群人大约有两千人左右，各个都是从苏维埃一线部队退役下来的老兵，其中不乏参加过阿富汗战争的，并且其中最精锐的有二百人，则是由前克格勃成员，以及信号旗，包括格鲁乌特种部队，以及其他苏维埃特种部队人员组成的。 “格鲁乌”是俄罗斯军事情报总局的简称，主要任务是威慑与阻止突然袭击，并对敌后进行侦查，打击。它如同俄罗斯武装力量的耳目，是俄罗斯军队情报的主要来源。 现在在韩光手下，负责保卫方辰安全的那些保镖，就是从这些人中再挑选出来的。 说真的，就别列佐夫斯基手下这群人，别说开一家雇佣兵公司了，都已经足够应付一场团一级的小规模战争。 以至于，马昀都索性将中俄贸易公司的安保人员全部并给了别列佐夫斯基，由别列佐夫斯基来负责中俄贸易公司的安全。 虽然他向往江湖，但绝对不愿意经历江湖的打打杀杀。 至于武器装备，别列佐夫斯基手下这群人更是可以用武装到牙齿来形容。 要知道，这些年苏维埃武器装备库流出来的武器装备无计其数，大到核弹，战略导弹发射车，小到手枪，子弹，都可以说应有尽有。 毕竟这些前苏维埃的将官，军官们已经彻底疯狂了，为了钱，他们什么都可以出卖。 而依照别列佐夫斯基的性格，其绝对不会少买这些东西的，又或者说其能买到多少，就看方总究竟批给他多少资金了。 如果方总给的钱足够多，核弹别列佐夫斯基都敢买。 当然了，前提是方总会批准。 想到这，三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方辰，虽然跟方辰在一起的时间已经挺长的了，但是越了解方辰，他们就越觉得方辰的身上有一层厚厚的迷雾，让他们看不透。 看着别列佐夫斯基一幅要大开杀戒的模样，方辰不由翻了白眼，又再次嘱咐道：“对外，也尽量不要发生流血死亡事件。” 如果将公投形容成一根挂在鲁茨科伊脖子上的绳子，那么他派人宣传公投，就如同将这根绳子收紧，鲁茨科伊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这要是出动官方力量，他倒是不怕，大不了就是让下面的人在拘留所待几天而已，等公投结束之后，他自然会将这些人救出来。 而且他也会尽力挑选一些鲁茨科伊势力不是那么庞大，不是那么根深蒂固的地区，才派人进去做宣传。 毕竟这要是跑到类似于叶卡捷琳娜堡这样，鲁茨科伊的老巢，那岂不是白白给鲁茨科伊送菜。 这样的地区，反正不管丘拜斯和盖达尔打算怎么办，反正他是不会派人进去的。 但他就是怕鲁茨科伊下黑手，又或者说，官方力量行不通的话，那鲁茨科伊是必然要下黑手的，那就糟糕了。 这些人都是为他办事的，正是因为他才卷进俄罗斯的政治漩涡中的，所以他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伤亡事件，但并不代表别列佐夫斯基可以全无禁制的放开手脚，大开杀戒。 “我最最最尊敬的老板，以及诸位亲爱的同事们，请你们不要用这种杀人狂魔的眼光来看我，我是爱好和平的。”别列佐夫斯基一脸撞天屈的说道。 呵！ 马昀等人完全不屑一顾的冷笑了一声，他们要是信了的话，那才叫做出鬼了。 这下别列佐夫斯基就更加委屈了，当他愿意做这个作为的暴力头子啊，这不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就以现在俄罗斯这个混乱，不，“自由”的国度，如果手里面没有一点武力的话，那就只能沦为被别人宰割的羔羊，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连皮带骨的给活吞掉。 看看俄罗斯这些大富豪们，哪个手底下没有养着几百号人，以擎天的规模和挣钱能力而言，区区两千人规模的安保团队，其实已经算是不足，甚至都有些顾此失彼的。 要不是方总不让他增加规模的话，他恨不得拉出一个五千人的安保团队来。 当然了，五千人是有点夸张，可是三千人还是有必要的。 方辰瞥了一眼别列佐夫斯基，心中不由轻叹一声，说别列佐夫斯基黑，但说到底不还是他黑。 就跟用手杀人一样，这是应该怪手，还是应该怪人？ 如果没有他的允许，别列佐夫斯基手下也不会发展出这样一批力量来。 但念头一转，方辰便再次变得坦然起来。 至于他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这就留个后人来评判吧，但如果让他重新选择的话，他还是会让别列佐夫斯基这样做的。 因为他想守护住一些他所珍视的东西，他的事业，他的员工，甚至包括俄罗斯人的生活，以及这些背后，数以万计华夏企业，以及数以百万计华夏工人的福祉。 他知道，他一旦倒下去的话，这数以千万的人，都会过的比现在更加不好。 “接下来就是华夏银行的任务了，从某个角度来说，华夏银行的业务其实是最重的。”方辰突然看向陈鸣永和叶琳娜说道。 华夏银行是三大公司中，唯一没有分出人手来去做宣传的人，又或者说他们的宣传阵地就在这一家家的分行内。 然而最深层的原因是，华夏银行需要负责具体的接盘工作。 一旦明天索罗斯醒过来味，选择跑路，或者干脆直接引爆庞兹会这个炸弹，那他就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内，想办法将这个盘接过来。 让这些将凭单交给庞兹会的俄罗斯民众知道，他们的钱不会没有着落，华夏银行会替这些庞兹会负责来保证他们的收益的，继而让他们对凭单，对私有化有信心，并且愿意支持叶利钦。 但无疑这是一个工作量极为大的事情，毕竟现在被卷进庞兹会的人已经高达五百万了。 他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大概索罗斯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且有理由引爆庞兹会，而其他庞兹会的会主们，则没有这个理由。 毕竟这些庞兹会主并不会有像索罗斯一样政治上的考量，他们创建庞兹会，只是为了钱而已。 而现在庞兹会这么快被引爆，大概率他们还没把拿到手的凭单给换成资产，并且卖出去，更别说做好卷款走人这一步了。 并且现在还没有到付款的时间，只要这些庞兹会主稍微聪明一些就会想办法拖下去，再不济的话，把凭单还给这些普通民众就是了。 至于说那些，打算把凭单给卷走的蠢蛋，他相信丘拜斯会教他们怎么做人，怎么变聪明的。 被方辰这么一点名，即便已经做好了预案的陈鸣永和叶琳娜还是觉得一阵压力山大，现在华夏银行在俄罗斯一共就三百多个分行，这要是五百万人一起涌进来话，岂不等于一个分行门口就会排一万多人了。 想想一万个人排在自家分行的门口，陈鸣永和叶琳娜都不由觉得肝颤，毕竟常言道：‘人到一万，无边无沿。’ 再说了，就是一万多头猪，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杀得完的，更别说是一万多个群情激奋的俄罗斯人了。 第一千零九四章 这是场你死我活的绝命之争 米卡丝美眸连闪，神情有些迷醉的看着方辰。 毫无疑问，方辰正在进行的是一项伟大的事业，一项改变俄罗斯发展进程和命运的事业。 或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大概也不敢相信，亿万俄罗斯人未来的生活，将由这么一个面容还有些稚嫩的少年来决定。 她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对方辰奇怪的情绪，一种在她爷爷康拉德·希尔顿，这位酒店之王身上才出现过的情绪——崇拜之情。 不，她对方辰的崇拜之情，比爷爷还要浓郁一些。 方辰和她的爷爷都是可以记载在历史上的伟大企业家，对人们的生活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但爷爷却从未像方辰这样，又或者像方辰这样有能力，有机会抉择亿万人的生活。 并未注意到米卡丝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劲，方辰满脸揶揄的看着脸上愁云惨淡的别列佐夫斯基等人。 他们能不发愁吗？ 别的不说，就说任务看起来最轻松的别列佐夫斯基，此时也感觉压力犹如泰山压顶一般。 想要护住这一万多个倒爷和一些出来也做宣传汽车联盟员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万一鲁茨科伊那边动作快一点，狠一点，打完就跑，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防不住啊。 要知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说真的，如果面对的不是鲁茨科伊这样俄罗斯最顶尖的大人物，并且还是军方出身，手握重兵，而且手下大都是一些政府要员和军方大佬，要不然他真想先下手为强，把对方先干掉。 毕竟这种事情，他真是没少做过。 不过，他更清楚的是，这种想法在脑子想想也就得了，别说出来，哪怕说出来一个字，那就是给擎天，给方总招祸。 像鲁茨科伊这样的大人物，如果没有失势，那就代表着俄罗斯的颜面，谁敢动其，那就是在打俄罗斯的脸，更是会逼整个俄罗斯高层的激烈讨伐，甚至说不定，第一个杀掉他的人就是叶利钦。 擎天得罪的将是俄罗斯所有的大人物，并且不分阵营。 毕竟连鲁茨科伊都能在暴力，暗杀中死亡，又有谁不能？又有哪个大人物，不惶恐不可终日。 这世道最惜命的就是这些大人物，而不是民众。 方辰突然轻轻拍了拍手掌，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后，嘴角露出浅浅但自信的笑容。 “很显然，这是一条极难的道路，但也同样是条收获极其丰厚的道路，一旦成功的话，擎天将瞬间跃居为世界第一流的油气公司，坐拥数百亿的资产，但我们所需要付出的资金连十亿美元都不到。” 虽然这些他们早已知道，但被方辰说出来这一刻，别列佐夫斯基等人还是有种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的感觉，增加数以百亿美元的资产，则意味着擎天今年不但能成为世界五百强之一，更有可能成为世界五百强排名前五十的超级企业。 在短短四年内，从无到有成为五百强的企业，已然是在全世界都寻不到第二家了，而成立四年便跃进世界五百强前五十强的，恐怕更是前一百年没有，后一百年大概而没有。 这是世界经济史，财富史，企业史的奇迹。 而更让他们激动的是，他们正在亲手创造这个奇迹。 并且还要知道擎天这次增加的数百亿美元资产，可都是油气资源，这种被誉为液体黄金，工业血液的存在，国际交易中最硬的硬通货。 可以说二十世纪以来，人类最渴求的资源就是油气资源，为之发生战争最多的资源也是油气资源，连粮食都需要排在其后面。 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曾有句名言，“谁控制了石油，就控制了所有国家！” 要不然，掌握油气资源的能源企业也不能占据世界五百强的半壁江山，并且其中大都集中在比较前面。 看看国际上，那些名列前茅的石油大亨们，又有哪个不是跺一跺脚，世界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甚至如果不是俄罗斯这边的油气资源没有完全市场化，估值并不准确，再加上设备老旧，产油能力太弱，仅仅计算擎天在俄罗斯的这些油气资源就可以排到世界前五十强。 说真的，他们自己都有些不能想象，吞掉20%，25%俄罗斯油气资源的擎天，将成为怎样一个庞然大物。 而他们则是擎天这艘大船的舵手，亲眼见证着历史，这怎么能让他们不热血沸腾。 “并且我不信任鲁茨科伊，不信任以他为首的那些苏维埃红色厂长，蛀虫们能够将俄罗斯的经济发展好，更不相信他们能为俄罗斯民众某得多少福祉，在我的眼中，哪怕一头猪当总统，都比让鲁茨科伊当总统对俄罗斯的经济更好。” 听到这话，别列佐夫斯基等人不由眼睛一眯，眼中闪过一丝会笑的笑意，甚至他们相信，如果方辰这句话传到外界的话，必然会成为在外界流传广泛的一句名言。 没办法，谁让鲁茨科伊这位行伍出身的大老粗，对于经济实在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然而更重要的是，擎天已经没有退路了，谁也无法想象鲁茨科伊成为总统之后，会对擎天下什么样的毒手，甚至我可以肯定的说，一旦让鲁茨科伊成为总统的话，擎天在俄罗斯的所有基业，都会如同海市蜃楼一般，风一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方辰神色凝重的说道。 闻言，别列佐夫斯基和马昀四人相视一眼，虽然他们也知道方辰说这话是为了让他们警醒，但说真的，他们对于方辰这话有些不太认同。 他们三家分公司已经扎根在了俄罗斯的方方面面，如果想要把擎天连根拔起的话，那俄罗斯也要做好被带起一大块肉的准备吧。 在他们看来，擎天已经跟俄罗斯紧紧捆绑在了一起，依然不可分割了。 看着别列佐夫斯基四人的表情，方辰顿时有些无奈，什么叫做骄兵悍将，这就叫做骄兵悍将，在俄罗斯的无所不能，已然让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有些不能认清自己了。 “如果鲁茨科伊愿意付出让俄罗斯遍体鳞伤，甚至缺胳膊短腿的代价，也要将擎天连根拔起呢？”方辰突然一脸冷峻的开口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等人楞了一下，然后紧接着便失声叫道：“鲁茨科伊怎么敢这样，这是对俄罗斯的犯罪！” 别的不多说，就说中俄贸易公司停止运作了，那么要不了十天半个月的，那俄罗斯就要多出来上万的幽魂出来。 根据以前人类历史上饥年，灾荒之年的情况来看，一旦食物缺口10%，并不是以食物上涨10%，甚至200%，300%作为终结的，而素来是以死掉10%人口作为终结的。 原因很简单，即便是灾荒之年，那些享受奢华生活的富豪们，他们的生活质量依旧是不会打一点折扣的，甚至灾年才是他们发大财的时候。 方辰深深的看了别列佐夫斯基一眼，缓缓说道：“你真的认为鲁茨科伊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吗？” 别列佐夫斯基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话在喉咙便滚动了好几分钟，却始终吐不出来。 最终，别列佐夫斯基头一低，垂头丧气的说道：“鲁茨科伊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了解鲁茨科伊的人都知道，鲁茨科伊就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没有底线的饿狼，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什么肮脏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如果真的将鲁茨科伊逼急的话，死上几万俄罗斯人，让数百万俄罗斯陷入生活没有着落中的事情，鲁茨科伊绝对做得出来。 而显然，擎天站在叶利钦一边，帮助叶利钦的行为，已然就等于是将鲁茨科伊给逼到了墙角上。 一时间，陈鸣永三人也变得哑口无言，他们最大的依仗，其实就来自于擎天的实力，来自于擎天和俄罗斯的紧密相连，任何人想要动擎天，都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也是他们自信，甚至自得的地方，毕竟相比于那些依靠关系网，背景的妖艳贱货，依靠自己的实力，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想想都让人觉得充满了力量感。 可现在，意识到只要有人愿意付得起代价，干掉擎天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下子他们所有的依仗和骄傲都被击碎了。 “所以说，这一战我们不但不能输，而且还要赢得漂漂亮亮！”方辰大手一挥，斩钉截铁的高声喊道！ 他这次之所以将别列佐夫斯基四人一起喊过来，除了将任务分解下去，最重要的就是给予四人敲响警钟，防止他们太过于骄纵。 别列佐夫斯基四人无声的点了点头，但是眼中却有阵阵火光在闪耀。 不管是胜利所能得到的利益，还是失败后的惨痛后果，都让他们无法再次像之前那样轻视这场斗争。 这已然是场你死我活的绝命之争！ 方辰轻轻笑了笑，便不再言语了，他相信知道事情严重性，已经激发斗志的别列佐夫斯基等人，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了。 随着别列佐夫斯基四人悄声的散去，米卡丝也抬腿朝着门外走去，但走到一半的时候，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冲着方辰问道：“方总，您为什么要把我留下来。”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头也不回，语气中充满理所当然的说道：“作为擎天的一员，Q4级的高管，你难道不应该留下来吗？米卡丝你对公司的事情，似乎有些太不关心了。” 闻言，米卡丝不由翻了个白眼，Q4级别在擎天的确算是高管了，相当于分公司副总裁级别，但她这个Q4一直都处于打酱油状态，除了莫斯科大酒店这一亩三分地，什么也管不到，而且其他公司有什么事情，也不会专门通知她，更没人与她来往。 她对公司的了解，除了电视媒体以外，就是靠着公司给予Q4高管每天一份的内部文件。 而且也没人要求她需要关心公司啊，再者，今天的事情，显然超出了一个Q4高管应该知晓的范围。 米卡丝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一跺脚，扭头直接走了，细细的高跟踩在地面上，“噔噔”作响。 眼睛朝着窗外的远方望去，方辰嘴角微翘，他已经要出招了，索罗斯你准备好接招吗？ 第二天，一大早。 莫斯科电视台便派出了一队足足有二十人的精锐记者团队，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克里姆林宫。 这一无比反常的举动，瞬间引起了鲁茨科伊等人的警觉。 连电话都没有打，鲁茨科伊直接兴冲冲的跑到了哈斯布拉托夫的办公室中。 听完这一消息后，哈斯布拉托夫手指敲着桌子，眉头微皱，并且喃喃自语道：“叶利钦这是要干什么？” “发表电视讲话呗，难不成还能是新年贺词。”鲁茨科伊嘴角一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一般来说，莫斯科电视台这样大规模向克里姆林宫派进记者团队，只有刚才这两个可能。 如果只是一般事情，那么克里姆林宫的御用记者，自己就能搞定。 他从中嗅出了一丝极其危险的信号！ 看着已经陷入烦躁中的鲁茨科伊，哈斯布拉托夫只得沉心静气的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但问题是，叶利钦打算发布什么样的电视讲话。” 这段时间，叶利钦和方辰勾连在一起，着实出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招，虽然不至于让他们应对不暇，但也着实是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一言不发，默默的坐在办公室中，他们在等待，在等待情报传来。 但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却有种如坐针毡，大难临头的感觉，仿佛他们现在其实是在等待命运的审判一般。 没过二十分钟，哈斯布拉托夫秘书身旁的办公桌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可没等他去接，鲁茨科伊便三步并作两步走，快速走了过去，并一把从他手中将电话接过去。 没听一分钟，只见鲁茨科伊突然发出一声强烈的怒吼声：“叶利钦，怎么敢这样！” 第一千零九五章 陷入撕裂的俄罗斯 上午九点五十五分，莫斯科大酒店。 眼见十点钟马上就要到了，方辰还在跟苏妍你侬我侬的煲着电话粥，吴茂才忍不住狠狠跺了一下脚，一脸愤慨的对着慧明嚷道：“果然是红颜祸水！这眼看叶利钦就要发布电视讲话了，九爷还在那腻腻歪歪的。” 此话一出，慧明顿时呆滞当场。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回过神来，神情有些复杂，揶揄中带着无奈和惋惜的看着吴茂才。 “老吴，我是个和尚，这辈子已经打算一辈子侍奉佛祖，以青灯古卷为伴，这些年下山守护方总，除了是为修行，另外就是佩服方总，知道方总是对国家，对民族有大益的人，想尽一些绵薄之力而已。至于说什么娶妻生子，本来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可老吴，你一个俗家人，莫不成也打算孑然一身，孤独终老吗？”慧明满是痛心的说道。 吴茂才呆愣愣的，一脸懵逼看着慧明，他有些搞不懂慧明话里的意思，但隐约觉得慧明在骂他。 而一旁的韩光等人看到吴茂才这幅模样，再也忍不住了，不由笑了起来。 说真的，他们都不敢想象，吴茂才谈恋爱是什么样，就吴茂才这脑子，对恋爱的态度，简直就是天煞孤星转世，活该一辈子单着。 “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刚才声音太大了，苏妍已经听见了，作为你未来的九奶奶，她表示要好好跟你谈谈心，免得你误入歧途。”方辰突然迤迤然走了过来，并且在吴茂才的心口上狠狠捅了一刀。 吓得吴茂才瞬间脸就白了，整个人浑身止不住的哆嗦起来，别看他刚才叫得欢，这屋子里最怕苏妍的人就是他了。 从吴茂才身边走过，方辰摇着头打开了电视。 他此时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做凭实力做死，不作不死，大概就是吴茂才这样的。 论起智商，手段，苏妍一根指头都能将吴茂才给摁死，更别说还搬出来未来九奶奶的身份，他估摸着，这次回国，吴茂才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想到苏妍，方辰不由轻叹一声，心中觉得有些对不起苏妍。 苏妍刚才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国，说想他了，但他却回答不出来。 现在俄罗斯正是多事之秋，两边争斗的激烈，尤其是有索罗斯这个大搅屎棍，他即便作为重生者，也越发的忐忑起来，不知道究竟鹿死谁手。 没办法，对于擎天来说，是走向毁灭，还是走向辉煌，就是看着十五天了。 面对这样一个或是天堂，或是地狱的结局，真不是四个字“知晓历史”，就能让自己心静下来的，所以他必须坐在这里，时刻关注着俄罗斯的动向。 而且，也不是说这十五天过去之后，他就能安稳回去了，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一日不除，他的心就无法彻底安定下来，闹不好还要在俄罗斯多耽搁一段时间。 就在方辰想着未来俄罗斯局势走向的时候，莫斯科电视台新闻频道的播音员突然闪了出来，说要插播一条紧急消息，叶利钦总统要对全国发表电视讲话。 对于这条消息，方辰自然可以做到眼皮都不抬一下，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有他的策划参与，但对于俄罗斯正守在电视机周围，看节目的俄罗斯民众来说，却是如同当头棒喝一般。 总统要发表电视讲话了？ 呆滞过后，几乎所有人都高声召唤自己的父亲，丈夫，母亲，妻子等等，至于在商店购买货物，又或者干脆在闲聊的人们则齐齐围在了电视机旁边。 虽然电视中经常能看到叶利钦，但毫无疑问，总统要发表电视讲话对于俄罗斯来说是极大的事，因为每次电视讲话，说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尤其是戈尔巴乔夫在演讲过后，宣布将核手提箱移交给叶利钦的场面，是每一个俄罗斯人至今都无法忘怀的。 可以说，叶利钦粗暴接过，不，从戈尔巴乔夫手中夺走核手提箱的举动，充分的宣布了苏维埃这个庞大的，曾经伟大的国家，早已以一个一点都不体面的方式，毫无尊严的倒塌了。 钟表的指针刚刚划过十点钟，叶利钦便出现在总统办公室的后面，神情严肃，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我这次之所以发表电视讲话，是因为现在俄罗斯私有化进程，凭单方案遭到了巨大的阻力和质疑。” 叶利钦此话一出，不少俄罗斯的人瞬间就纠在了一起，他们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提到“凭单方案”这四个字的时候。 他们大多都是刚刚将凭单交给庞兹会，或者准备将凭单交给庞兹会，正在憧憬着庞兹会每个月会给他们五美元，甚至六美元这样一笔巨大财富的人。 对于现在的俄罗斯来说，五美元，六美元几乎已经可以顶的上一家老小两个月的生活费了。 也就意味着，仅仅依靠凭单，就可以保证他们这两年吃喝不愁。 当然了，除了极少数的败家子，大部分人都还是倾向把美元存起来，留着以后碰到什么重要事情再花。 毕竟要知道，相比于每天无时无刻不在贬值的卢布来说，美元简直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东西。 甚至可以说，正如之前叶利钦宣布执行凭单方案时，所说的那样，凭单已经成为每个俄罗斯人最重要的财富。 所以说，他们现在简直对凭单方案满意的不得了，一点都不想看到凭单方案有任何会被改变的地方。 “的确私有化和凭单都并不是那么的完美，其中出现了许许多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是我相信总体而言，私有化和凭单方案的实施都是无比正确的一件事。但现在面对俄罗斯一部分人的阻挠和质疑，我现在需要大家的支持，或者说希望大家来决定俄罗斯命运的走向，毕竟俄罗斯是属于每一个俄罗斯人民的。” “所以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开启公民投票表决，有四个问题需要大家来回答，‘第一你们是否愿意支持叶利钦？’、‘第二，你支持叶利钦的经济政策吗？’、‘第三，你同意提前进行总统大选吗？’、‘第四，你同意提前进行议会大选吗？’” 说到这里，叶利钦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些许悲凉和恳求之意的缓缓说道：“俄罗斯的命运将由俄罗斯全体民众所决定，如果民众投票不支持我叶利钦，不支持私有化，同意提前进行大选，我将为此负责，辞去总统职位，并终止私有化进程和凭单方案，希望大家能郑重的使用自己的神圣一票。” 说完这些话，叶利钦便从电视机中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民众们。 他们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 总统竟然要辞职！ 私有化进程和凭单方案也要取消掉！ 疯了吗！ 一旦取消的话，岂不意味着他们的六十美元，数十万卢布就要彻底打水漂了吗？ “一定是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这两个脚底流脓的坏种，如果不是他阻止私有化和凭单方案的话，也不会逼的叶利钦总统准备辞职了。”商店店主突然一脸愤慨的大声嚷道。 众人瞬间被商店店主叫嚷声吸引，齐齐向其看去。 有人还难以置信的问道：“伊恩，你的意思是说，叶利钦总统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鲁茨科伊副总统和哈斯布拉托夫议长的逼迫？” 对于他们而言，不管是叶利钦，还是鲁茨科伊，哈斯布拉托夫都是云顶之上，藏在无数迷雾中的大人物，像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已经逼迫叶利钦，不得不举行电视讲话，以辞职作为代价，来求得民众的支持，这种事情岂是他们这些升斗小民知道的。 商店店主伊恩，毫不犹豫的说道：“要不然你们以为呢，如果不是副总统和议长联起手来，叶利钦总统堂堂总统需要举行电视讲话，发动公投吗？我告诉你们，这次如果公投失败，大家都投票不信任叶利钦总统，不支持私有化，要求提前大选的话，叶利钦总统是肯定要辞职的，那么什么私有化啊，凭单啊，大家就别想了。” 看着众人陷入忧心忡忡，伊恩无人察觉的微微翘起了嘴角，看来他这5%的折扣是拿稳了。 嗯，没错，这些话都是中俄贸易公司负责给他们这个区域配货的主管告诉他的。 要不然，他一个普通商店的小店主，怎么可能对这些上层争斗那么了解。 除此之外，这个主管还告诉他，如果他把这些话说出去之后，他从中俄贸易公司进的货在公投这段时间都可以打95折。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他这就是一个小店，做的都是街坊四邻的生意，每个月算下来其实也就10%左右的利润，毕竟有时候碰到通货膨胀，涨价，挣得那点钱连进货都不够。 中俄贸易公司如果让利给他5%的话，基本上就等于他能多挣一半的钱，他怎么可能不干。 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公投的时间能长点。 要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想办法借一笔钱，趁着这个天赐良机，从中俄贸易公司进一大批货来。 不过，他也的确真心支持叶利钦，毕竟他也有凭单交给了庞兹会。 “但说真的，叶利钦这个总统做的真不怎么样，你们想想俄罗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我们的生活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一团糟，整日里连饭都吃不饱，更没有必要的生活物资，连擦屁股都没有手纸是因为谁，不还是因为叶利钦吗？”突然一阵不太和谐的声音骤然传来。 众人的目光随着声音追了过去，心中有些奇怪这时候居然还有人这么反对叶利钦，等看清说话人的模样，众人也就不奇怪了。 说话的人，叫做彼得，原来是社区的一个小小的布尔什维克干部，叶利钦上台之后，就把这些基层的布尔什维克干部的岗位给裁掉了，那么彼得自然理所当然的失业了。 以前彼得多多少少算是个小干部，不但有工资还有一些额外收入，现在失业，屁都不是了，不但工资没了，额外的收入肯定也不复存在了。 可以说从彼得的嘴中，他们就没有听过其说过叶利钦总统一句好话，整日里满腹怨气。 “我觉得让鲁茨科伊副总统当总统也不错，鲁茨科伊是军人出身，并且是那种真正打过仗，立过功的英雄，由这样一位英雄来领导俄罗斯，我相信俄罗斯才会变得更好。” 见众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一股熟悉的迷醉感瞬间涌上了彼得的脑垂体中。 此时的他，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自从岗位被叶利钦裁掉，不再当领导之后，这种感觉他已经好久都没有了。 可彼得还没有沉醉多久，只听伊恩狠狠的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并且不屑的说道：“就鲁茨科伊这种被游击队俘虏的废物，还能被称之为英雄，这简直就是为那些长眠在莫斯科郊外，抵抗德军的先辈脸上抹黑。” “被俘虏了，难道就不能是英雄了？” 听到伊恩反驳自己，彼得瞬间面色剧变，面红耳赤的勃然大怒道。 也不知道他是为了鲁茨科伊才那么激愤，还是因为连伊恩这样的小人物都敢来嘲讽他而愤怒。 要知道，就伊恩这样的小商店店主，以前想要巴结他都还巴结不上，并且他还看在街里街坊的面子，帮过伊恩一次。 “是！而且彼得你不要跟我厉害，鲁茨科伊不可能是英雄！” 伊恩似乎被彼得吓到了，瞬间打了个哆嗦，但一想到那5%折扣，还是挺直腰板说道。 再者说了，彼得现在已经不是社区的干部，就是一个连工作，温饱都解决不了，需要依靠家人养活的废物，他凭什么怕他。 “我揍死你！” 彼得瞬间恼羞成怒，直接一个饿虎扑羊，朝着伊恩冲了过去。 第一千零九六章 都是因为该死的方辰！ 类似于伊恩和彼得这样的厮打，从莫斯科到圣彼得堡，从最东边的西伯利亚到最西边的加里宁格勒州无处不在。 不管是叶利钦还是鲁茨科伊在这些年的执政中，都积累了大量的拥趸，而俄罗斯民族本来就是个崇尚暴力和强权的民族，自然不会吝啬为自己的崇拜者，为自己心目中的真理，挥舞拳头。 有的打急的了，动用上棍棒兵刃，甚至各种各样的轻武器都没有任何稀奇的地方。 更别说其中还有方辰以及索罗斯这样的有心人在推波助澜。 而电视讲话一结束，就有大批大批的华夏倒爷拿着厚厚的一叠传单向民众发放着，这些传单中除了叶利钦的四点问题以外，还有丘拜斯和盖达尔专门撰写的一篇文章，并且还经过了方辰和卢日科夫的润色。 文章中鲜明的表明了，如果俄罗斯一旦停止了私有化，那么工厂，资源就会被一些以鲁茨科伊为首的上层人士把持着，至于凭单所产生的收益，自然而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凭单是俄罗斯民众唯一可以分到俄罗斯资产的机会。 并且文章中还指出，如果鲁茨科伊当上总统的话，将会把所有的权利都收回到他的手中，民众们将回到几年前的苏维埃时期，甚至比那个时候还惨，因为那时候的苏维埃还有大量的家底可以折腾，而现在的俄罗斯已然几近一穷二白了。 在文章的最后，盖达尔和丘拜斯还把那些红色厂长大量申请信贷，这才导致俄罗斯通货膨胀如此剧烈的真相给揭露了出来。 可以说整篇文章就是鲁茨科伊的一张大黑状，文章中将鲁茨科伊形容的脚底流脓，坏事做尽，仿佛天底下的坏事都是鲁茨科伊做的，如果没有鲁茨科伊就没有现在俄罗斯人民的悲惨境遇，俄罗斯人别说吃饱饭，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没事能到处休假，甚至已经超过美国，再次成为世界第一强国了。 在苏维埃人的心目中，苏维埃一直都是世界第一强国，也就是八十年代，物资逐渐匮乏，福利一点点的被取消，这才慢慢的不自信起来，意识到美国似乎比苏维埃要强一点。 甚至有不少人陷入对美国的盲目憧憬中。 本来盖达尔和丘拜斯，还打算给鲁茨科伊留点颜面，毕竟他们不想把俄罗斯这些上层的争斗如此赤果果的显露在民众面前。 正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作为俄罗斯的上层人士，他们其实是跟鲁茨科伊是一个阶级的，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 但是却被方辰一口否决了，都已经到了刺刀见红，要分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还要什么狗屁颜面，弄不臭鲁茨科伊，保准脸上的皮被揭下来的人，肯定是他们。 鲁茨科伊这个莽夫才不会给盖达尔和丘拜斯什么体面。 而且方辰在文章的背后，还专门署名为，一群有良心的知识分子。 这既是为了把盖达尔和丘拜斯隐藏起来，毕竟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名声听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好听，民众知道之后，大概还会起到反效果。 再者，他也不算说错了，相比于鲁茨科伊，盖达尔和丘拜斯不但是知识分子，而且还有良心的多。 又或者来说，盖达尔和丘拜斯的错误则在于蠢，在象牙塔里呆的太久，太相信西方自由民主，市场经济这一套东西，然后将其生搬硬套在了俄罗斯身上，再加上俄罗斯之前积重难返，这才酿下了这样的苦果。 而鲁茨科伊则是又蠢又笨，经济发展一点不懂，但挖俄罗斯墙角的事情却干的是一个顶两个，如果说叶利钦还有一点点政治家的风采和担当，要不然也不会有勇气使出公投这样破釜沉舟的招式，而鲁茨科伊就完全是个贪婪无度的政客，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在口口相传之下，没过多久，擎天旗下这些华夏倒爷身边就围满了俄罗斯人，他们一个个拿着传单眉飞色舞的看了起来，尤其是一些年龄在四十岁到六十岁的中老年男子更是各个眼睛放光，甚至有些群情激奋起来，更有甚者已经对这鲁茨科伊破口大骂了起来。 不管在那个国度，男性，尤其是中老年男性都是最为关心政治时局的人，聚会吃饭的时候，少不得要讨论几句。 又或者说，但凡男性其实都有一定的权利情结。 男人大都懂得，大丈夫一日不可无权便是这么个道理。 当然了，权利什么的，他们大多是摸不到的，就如人到中年如果想要成为大叔，不但要有钱还要帅一样，这两者都没有的话，那顶多能换来一句“师傅”。 而这世间大部分的人都是归属于“师傅”这一边的。 既然摸不到权利，那么过几句嘴瘾，也挺好的。 至于说那些妇女和孩童，则是冲着随传单附送的小礼物，女人大都是一个发卡，孩子大都是一块巧克力。 她们已经好久没有给自己买个发卡，给孩子买一块巧克力了，毕竟想要维持每天的生存都已经是极难的事情，家里哪有这个闲钱。 而且这些华夏倒爷承诺了，等十五天后，人们要是能把这宣传单重新交还给他们的话，还能再获得一些小礼品。 这一下可好，几乎所有的妇女都把自己手中的宣传单给攥地紧紧的，生怕来一阵风把这宣传单给吹跑，让他们十五天后没有礼物可以领。 甚至就连自己丈夫和儿子手中的宣传单，也都被这些妇女以一种近乎于蛮横的手段要到了自己手中。 她们可不放心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方辰之所以这样做，除了想要保证可以吸引更多的人拿到宣传单以外，最重要的是，希望民众能够多看几眼宣传单，而不是简单的将宣传单直接扔进垃圾桶中。 民众知道这些宣传单在十五天后就能换取小礼物，自然会小心保存，并且还会时不时的拿出来看看，确定自家的宣传单还好好的在着。 这看着看着，他们自然就会不自觉的多看几遍宣传单上盖达尔和丘拜斯写的文章，那么潜移默化之下，支持叶利钦的几率就高的多了。 不要小看文字的力量，更不要小看潜移默化的作用，这是一种无形中的强大力量。 这一点看看华夏就可以得知了。 自从始皇帝一统天下之后，华夏虽然有过分分合合，但大多数的人们都是向往统一，支持统一的，有志之士也以国家统一为毕生信念，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奋斗着。 甚至就是因为这种信念，隋文帝才会刚刚一统北方之后，不理会大臣休养生息的建议，直接挥兵越过长江，统一全国，并留下“我为百姓父母，岂可限一衣带水不拯之乎？”这样的名言。 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情况，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华夏统一了文字，使得各地人们在语言风俗不同的情况下，有了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纽带。 罗马帝国就是因为没有做到这一点，这才会在灭亡之后，很快就分崩离析成各个欧洲小国的。 语言不通，习俗不同，文字不同怎么可能会融合在一起？ 方辰相信，就这样的小手段给叶利钦增加个3%到5%的胜率绝对不是什么难题。 而且他也并没有付出什么，巧克力和发卡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尤其是后者，从国内找工厂大规模定制的话，一个的成本才两三毛钱而已，巧克力贵一点，也不会超过一块钱。 总体算下来，成本不会超过一百万美元，用这点小钱来换取叶利钦多3%到5%的支持率，简直是太划算了。 并且这还能算作是一个铺垫，为他真正大杀器的登场做铺垫。 此时，莫斯科河畔的白宫。 听完下属的情报汇报，鲁茨科伊再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给扫到了地下，各种乱七八糟的电话，咖啡杯，笔筒，台灯稀里哗啦的摔了一地，噼里啪啦的，跟过年的鞭炮声一样热闹。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我现在要活剥了这叶利钦的皮，活剥了这方辰的皮！” 似乎这样还不解气，鲁茨科伊狠狠一拳头砸在了桌上，怒不可遏的大声咒骂道。 在叶利钦电视电话还没有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拿到了叶利钦的讲话内容。 当时，他就已经惊到了，叶利钦怎么敢这样，居然要发动公投！ 跟普通民众不同，普通民众看到的都是前三个问题，而他看到的却是第四个问题，是否同意议会重新选举！ 叶利钦简直就是要跟他决一死战！ 甚至在他看来，叶利钦提的前三个问题，都只是在为第四个问题做铺垫。 前三者其实他并不在意，或者准确的说，并不是特别的急切。 对于他而言，即便民众选择支持叶利钦，选择支持私有化，不支持总统提前大选，他其实的无所谓，大不了就是蛰伏一段时间，不跟叶利钦正面对抗而已。 毕竟民意的力量还是强大的。 但他相信，等这个风头过去，叶利钦已然还是只有死路一条，只是时间会稍微推迟一下而已，他就不相信下次叶利钦还能获得民众的支持。 即便叶利钦能，他也会想办法让叶利钦不能的。 到时候，看着俄罗斯经济情况越来越差，越来越多的人吃不饱，没有衣服穿，没有东西用，哪怕叶利钦说的再怎么好听，天花乱坠，也不会有民众支持他了。 可一旦民众同意议会提前解散，那他就糟糕了。 他现在之所以能这么强势，压叶利钦一头，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掌握了议会，最高苏维埃都是他的人。 而从法理上来，这些议会的议员才是真正代表民众，执行民意的人，并且还具有监督总统和政府的权利。 说好听点，在他掌握下的议会，就是悬在叶利钦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说不好听的，那就是卡在叶利钦头上的枷锁，又或者叶利钦的亲爸爸。 如果民众们一旦同意提前举行议会大选的话，那么自然意味着现在的议员们是不合格的，那么即便给他们一个可以公平较量的舞台，他们也早已注定了失败的命运。 既然他的人选不上，那能被选上的人，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是叶利钦那边的人。 而一旦一会被叶利钦掌握，且不说他少了一个可以压制叶利钦的有力武器，最重要的是议会反而会成为叶利钦攻击他利器。 而之所以会恨方辰，甚至对方辰的恨意还排在盖达尔和丘拜斯之上，原因也很简单，如果不是因为方辰的出现，他怎么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叶利钦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幺蛾子。 在方辰来俄罗斯之前，他已然觉得胜券在握，总统的宝座什么时候能换上他，就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 正是因为方辰来到俄罗斯之后，不停的为叶利钦出谋划策，并且给予大量的资金作为支撑，叶利钦怎么会一点点的将败局给扳了回来，并且让他陷入这样的境地的。 “如果早知道，这个方辰如此厉害的话，我就不会让他回到俄罗斯。”鲁茨科伊忿忿的说道。 作为苏维埃的前空军将领，空军英雄，他有的是手段，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将方辰的飞机打下来。 他之所以没有这样做，则是因为方辰在俄罗斯的势力太大，他怕万一没有吃到肉反而惹得一身骚。 再者，他还以为还有方辰争取过来的可能。 “我觉得，如果我们早知道这个方辰如此厉害的话，首先应该做的就是抢在丘拜斯和盖达尔的前面，将方辰拉入我们这里，并且为表诚意，我亲自去邀请方辰，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哈斯布拉托夫有些遗憾的说道。 正是因为方辰的出现，凭单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每个俄罗斯人都喜爱到极点的香饽饽。 甚至他们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方辰的话，叶利钦不会这么大胆敢发动公投的，那他们自然也就不会陷入这样的被动之中。 都是因为该死的方辰！ 第一千零九七章 先收拾方辰 此时，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两人突然陷入了沉默当中。 可以说，叶利钦发动公投这一招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也直接击中了他们的弱点，说是一剑封喉，一针见血都不为过。 当然了，公投也不是对他们全无利，而对叶利钦全有利。 相反公投就是一把双刃剑，甚至对于叶利钦不利的地方更多，这一点从公投上叶利钦列举出现的四个问题就很好的证明了。 这四个问题中有三个都是关乎于叶利钦自己的，只有一个是他们的。 难道叶利钦不想把更多的黑锅甩到他们，或者干脆只号召大家对议会提前选举做出投票，然后绝口不提那些关乎于自己的问题，什么支持不支持叶利钦，要不要提前举行总统大选压根就别说，更不要说什么以辞职为代价来承担责任。 如此一来，即便投票失败，那也伤不到叶利钦半点，成了的话，则皆大欢喜。 而为什么叶利钦不这么干？ 原因很简单，叶利钦是总统，是这个国家拥有最高权力的人，那么自然而然要为这个国家的一切负责，好的，大家记得叶利钦的好，认为叶利钦领导有方，坏的话，那就是叶利钦的错，遗臭万年，众人痛骂。 而现在俄罗斯自然是极其不好的。 在这种情况下，叶利钦如果再缩起头来做缩头乌龟，毫无担当之意，那绝对只会被民众更加的痛恨，即便现在叶利钦不被推翻，那么等到两年后的大选，叶利钦也不会有半点胜利的可能。 当然了，他也不可能容忍叶利钦再在总统的位置上，待到两年后的大选，一旦这次公投失败的话，他就会发动议会，将叶利钦罢免掉。 所以叶利钦只能奋起一搏，做出主动承担责任的架势，置死地而后生，这样或许还能有一点点的生机。 不过叶利钦也有其不要脸的地方，他真不知道叶利钦是哪来那么大的脸说什么，“我相信总体而言，私有化和凭单方案的实施都是无比正确的一件事。但现在面对俄罗斯一部分人的阻挠和质疑，我现在需要大家的支持……”这样的话。 且不说私有化和凭单方案究竟是否是正确的，反正他和哈斯布拉托夫一直认为私有化是大错特错的，这些工厂企业包括各种各样的自然资源都应该交给政府来控制，只有这样才能使这些工厂企业的效率最大化。 即便可以交给私人，国家也不能像现在的私有化一样，完全放手不管。 至于凭单就更是个笑话了！ 民众有这个智慧和能力，以及资本来依靠这些凭单获利吗？ 他们连哪些企业值得他们投资都不知道，更别说投资中还会遇到层层的门槛。 难道随便一个民众拿着一张凭单，就可以跑到一家企业宣布，自己从此是他们的股东了吗？ 这太疯狂了，连叶利钦自己都没敢这么做。 并且为了所谓的资产保值，叶利钦还采取了拍卖制度，只是说将拍卖所需的金钱换成了凭单而已，然后凭单出价更多者胜利。 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叶利钦的这个做法，才会诞生这些基金会，庞兹会之类的东西。 如果没有这些东西的话，说个不好听的，民众手中的凭单就是一张废纸，毫无作用可言。 可现在叶利钦却把俄罗斯经济恶化，民众们食不果腹，民不聊生的大锅甩到了他的头上，叶利钦“但现在面对俄罗斯一部分人的阻挠和质疑”这话分明说的就是他。 叶利钦说的还算是比较隐晦，那么方辰手下那些华夏倒爷派发宣传单上的文章才是对他赤果果的诽谤，诬蔑。 什么叫做“如果俄罗斯一旦停止了私有化，那么工厂，资源就会被一些以鲁茨科伊为首的上层人士把持着……”，“如果鲁茨科伊当上总统的话，将会把所有的权利都收回到他的手中，民众们将回到几年前的苏维埃时期，甚至比那个时候还惨……” 并且还说是因为他的支持，那些苏维埃时期的厂长经理才能从央行获取到大量的信贷，从而推动通货膨胀。 这一点他不否认，但问题是，如果这些企业拿不到信贷的话，就现在俄罗斯如此恶劣的经济情况，有可能下个月就倒闭了。 到时候，俄罗斯将面临更大的物资匮乏问题，也会有更多的民众失业，那时俄罗斯才将真正陷入地狱之中。 他其实是在拯救俄罗斯，至于说其中有些厂长经理存在以公谋私，倒买倒卖，恶意囤货等等，那也只是个别人的问题，且无法避免，毕竟他就一个脑袋，两个胳膊，也不可能管得住每个人。 可以说，整篇文章简直将他形容成无恶不作的坏蛋，如果不是因为他，俄罗斯绝对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早已经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强国了。 但这可能吗？ 且不说前半句是不是真的，后半句他可以拍着胸脯说，绝无可能，俄罗斯能存活下去就不错了，那可能比得上美国。 可这样脱离事实，对他恶意诽谤，诬蔑的文章就是出自于方辰手下那些华夏倒爷的手中。 并且他相信，这篇文章绝对有方辰的参与，也就是方辰才会这样的阴损，像丘拜斯和盖达尔这两个学者出身的蠢蛋，绝对写不出这样的东西。 这就是他为什么现在如此痛恨方辰，甚至对方辰的恨意隐隐还在叶利钦之上的原因，把他写的实在是太坏了。 不但对他现在和叶利钦的争斗不利，更对他以后的大选不利，如果他真是如文章中写的那样，民众可能支持他吗？ 想想都不可能！ “等着吧，等这次公投结束，我一定要这方辰好看，我不但要将擎天从俄罗斯连根拔起，并且我还要将方辰关进监狱里！他不是喜欢跟叶利钦，盖达尔，丘拜斯一起吗，那他们就好好在监狱里待着吧！”鲁茨科伊双目喷火，神情暴虐，咬牙切齿的说道。 哈斯布拉托夫宽慰的拍了拍鲁茨科伊的肩膀，然后说道：“鲁茨科伊，我相信民众和历史会知道我们的用苦良心，会给我们一个真实的评价，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办，怎么才能打败叶利钦，让叶利钦的这些小动作起不到一点作用，让事情回到他们该回到的轨迹上去。” 说到这里，哈斯布拉托夫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语调凌厉的说道：“只有这样，你才能让方辰受到他该有的惩罚，让他在监狱中看着他的擎天集团分崩离析，从此在俄罗斯不复存在。” 虽然那篇文章，对于他的攻击并不是很多，他在很多时候只是作为鲁茨科伊的一个后缀出现的，但足以让他怒火中烧了。 并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像擎天这样的庞然大物，对俄罗斯影响颇为巨大的存在，不掌握在他自己手中，在他看来本来就是一项不可饶恕的事情。 嗯，没错，他并不是打算彻底消灭擎天，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于俄罗斯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他更多想是将擎天分成好多份，然后由他的人亲自掌控。 说真的，即便是由他的人掌控，他也不愿意看到俄罗斯还存在擎天这样的怪物。 毕竟作为统治者，谁也不愿意看到，有能挑战自己地位的存在，更别说庞然大物的掌控者现在还在他的对立面，那就更不可原谅了。 鲁茨科伊默然点了点头，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过了许久，他缓缓说道：“既然叶利钦已经决意要发动公投，那么从某个方面对我们来讲，还是一件好事，这次公投他一旦输掉，那叶利钦理所当然只有死路一条了，除了辞职谢罪，别无他法，这样的话，我们就能顺利的获得一个更为完整的俄罗斯。” 按照他之前的谋划，少不得还要跟叶利钦大战一场，甚至叶利钦不服输，不愿意放弃总统之位的话，打一场内战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毕竟作为苏维埃的掘墓者，俄罗斯第一任总统，建立新俄罗斯的人，叶利钦在全国各地都拥有大量的拥趸，实力并不在他之下。 而现在，叶利钦既然自己主动挑起了公投，那么一旦输掉的话，那么叶利钦的势力绝对会如树倒猢狲散一般，即便叶利钦自己不甘心也全无办法，没人敢无视全体民众意见的。 所以从某个方面来说，叶利钦执意要举行公投，对于他来说，倒还是一件好事。 当然了，前提是要赢才行。 “所以首先我们要对叶利钦对我们的诬蔑进行反击，发动我们的全部力量，包括古辛斯基旗下的那两家报社，让他们为我们澄清名誉的同时，把叶利钦干的那些坏事都给他揭露出来，包括叶利钦跟方辰之间的关系也说出来，让民众们看看，他们的总统以及他们心中的大善人的真实面孔究竟是什么！” “让民众们知道，叶利钦和方辰之间存在着怎样的钱权勾当，以及方辰的钱究竟是怎么赚出来的，其中有多少俄罗斯人的血泪！”鲁茨科伊神情微微有些狰狞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他这次是一定要搞臭叶利钦和方辰的。 哈斯布拉托夫神情有些唏嘘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说道：“这样挺好的，给叶利钦和方辰一个教训，也是给予其他人一个警示，不要随随随便的揭别人的短处，曝光别人的所作所为，更别说诽谤和诬蔑了。” 到他们这个层次，其实就不应该干这样随意泼黑水的事情，反而要想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能一点点的体面都不讲。 原因很简单，走到他们这个层次的人，又有哪个是特别干净，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的？ 可以说，大家的屁股都不干净，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样相互攻讦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谁也落不到半点好，即便是赢了，也不能安安稳稳的坐在位置上。 毕竟没有一个民众愿意，自己国家的总统竟然是个品德低下，道德败坏的坏蛋。 “另外通知，布伦特让他派出警.察过去，把那些华夏倒爷全部给抓起来，好好做你的生意不行，竟然还敢发什么传单，这下生意就彻底别做了。”鲁茨科伊说道。 闻言，秘书赶紧将鲁茨科伊的话给记下来。 布伦特是俄罗斯联邦内务部的部长，全俄罗斯的警.察，安保力量都归其管辖，其前身是负责在全苏境内肃清反革命的“契卡”组建了第一支内卫部队，相当于华夏的公.安部。 但与华夏的公.安部不同，俄罗斯的警.察其实更相当于军队，实行合同制和义务兵役制相结合的兵役制度，士兵入伍后需经过严格正规的训练，军事素质达到一定水准后才能补人勤务部队。 甚至为了扩大内务部的管辖范围和实力，他们已经打算一逐步将原来的9个内卫部队局改为7个内卫军区，原内卫部队局掌管的大多为看押部队和一些警卫部队，增加一批战斗部队，以及快速反应部队，配备装甲车，直升机这样的重武器。 “另外，再通知维克托·格拉先科，让他暂时停掉华夏银行的银行资质，尤其是特许资格，这样一家外国银行，没资格成为俄罗斯的第二央行！” 维克托·格拉先科是俄罗斯央行的行长，俄罗斯所有银行都归其管辖。 听了这话，哈斯布拉托夫沉思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这样恐怕不行，一旦华夏银行全部关门的话，那么整个俄罗斯的金融运转一定会出大问题的。” 跟鲁茨科伊这个大老粗相比，他还是更为了解华夏银行，知道华夏银行在俄罗斯所起到的，不容替代的关键作用。 整个俄罗斯政府机关之间的资金来往，以及政府资金的存储，包括给予民众一些生活补助的发放，甚至连信贷的发放，都大量依赖华夏银行。 第一千零九八章 好狠的毒计！ 听哈斯布拉托夫说不希望自己关掉华夏银行，鲁茨科伊不由眉头紧皱，面色不善。 而哈斯布拉托夫则一脸平静的看着鲁茨科伊。 华夏银行一旦被查封的话，首先政府部门绝对是无法维持运作的，政府一旦停滞掉，整个俄罗斯必然要陷入一片混乱中。 “其实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我觉得连那些华夏倒爷都不能抓，少了这数万华夏倒爷，最起码会影响到好几百万俄罗斯民众的生活。”鲁茨科伊有些赌气的说道。 此时此地，就他们两人以及一些秘书，他倒不用在绷着大人物应有的城府和深邃。 再说了，现在已经火烧房顶了，再含含糊糊，藏着掖着的，岂不是在自寻死路。 “是这样的，所以我其实也不怎么赞成把那些华夏倒爷全部给抓起来。”哈斯布拉托夫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说道。 如果只是看哈斯布拉托夫的表情，不听其说话的内容，还真丝毫看不出跟鲁茨科伊针锋相对的意思。 但秘书们却突然感觉到房间内充斥着一股惊人的寒意，下意识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如果从中俄贸易公司这块来说，其实这些华夏倒爷的作用并不算太大，现在有大量的俄罗斯商店都是直接从中俄贸易公司进货。 毕竟俄罗斯人也不是傻子，像以前那种被华夏倒爷吃一口，让这些华夏倒爷，轻轻松松就可以赚取中介费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这些华夏倒爷相比于遍及俄罗斯各地的商店而言，其实就是居民们购买物资的补充力量，毕竟即便是商店也无法满足民众大部分的生活需求。 而这些华夏倒爷相比于商店，也更容易从中俄贸易公司拿到一些紧俏货，又或者干脆，他们的货就是他们自己从华夏带过来的。 方辰从未禁止华夏倒爷自己从国内带货，又或者组团包车皮将货运到俄罗斯，中俄贸易公司之下最大的寡头，柳元俊的相好，“黑蜘蛛”至今都还是这么干。 并且承方辰的情，西伯利亚大铁路上那些抢劫杀人事情早已经灭绝了，现在从国内把货运到俄罗斯，除了累点之外，人身安全方面的问题倒是不用怎么考虑了。 但有利就有弊，随着俄罗斯经济的快速下滑，俄罗斯民众的财力几近枯竭，以及中俄贸易公司这样每天数千吨物资的往俄罗斯运输，倒爷的利润再也不像过去那样恐怖，动辄四五倍的暴利。 而现在除去人工成本，以及路途上的各种花销，能有个50%的利润，就已经算是货物挑选的不错，并且还遇到了一个好行情。 毕竟要知道，即便中俄贸易公司这么大规模，能以近乎于成本价从厂家拿货，但毛利润现在也没有一倍那么多。 一旦将那些华夏倒爷全部抓起来，其实顶多也就影响到数百万的俄罗斯民众而已，对于一点五亿俄罗斯人来说，并不算太多。 “鲁茨科伊，你想过没有，仅仅将这些倒爷抓起来的确无所谓，但如果方辰把中俄贸易公司给关掉的话，我们又该怎么办？我们去哪才能找到每天数千吨，便宜又好用的货物来？并且我相信方辰是绝对会把中俄贸易公司关闭这个屎盆子扣在我们脑袋上的。”哈斯布拉托夫痛陈利弊道。 “关闭中俄贸易公司就关闭中俄贸易公司，难道我们不对那些华夏倒爷出手，方辰就不会关闭中俄贸易公司了吗？不管我们如何应对，方辰终究有关闭中俄贸易公司的权利，哪怕是我们强制性不让他关闭，可他把华夏那么的货物供应给暂停了，不是一样的道理，所以……” 说到这里，鲁茨科伊脑中灵光一闪，神情剧变，看向哈斯布拉托夫的面色到是已经缓和多了。 他突然理解哈斯布拉托夫的意思了。 见鲁茨科伊恢复了正常，哈斯布拉托夫接着又说道：“如果我们不抓那些华夏倒爷的话，那关闭中俄贸易公司就是方辰的不对，大义就在我们这里了，民众绝对会对中俄贸易公司和方辰产生大量的不满，甚至我们可以直接派人接管中俄贸易公司在俄罗斯各地的仓库，然后免费发给民众们。” 闻言，鲁茨科伊忍不住嘴角微翘，露出一丝赞许的目光。 而他身后的秘书们则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哈斯布拉托夫好狠的毒计啊，简直是慷方辰之慨，为自己谋利。 他们可以肯定的说，如果方辰真敢这么做，他在民众眼中的声望绝对会一泻千里，而开仓放粮，把仓库中货物免费发放给民众的他们这一方，绝对会声望大涨。 那时候，民众可不会认为这些货物是中俄贸易公司的，他们这叫取之不义，是在抢劫，是在犯罪，他们只会抱着法不责众的心理。 即便他们会记得好，那也只会记得把货物发放给他们人的好，也就是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这一方。 甚至为了掩盖他们内心中的愧疚感和恐慌感，民众自动就会将方辰和中俄贸易公司贬低成为十恶不赦的坏蛋，趴在俄罗斯身上，吸他们血的吸血！。 这就是人性啊。 毕竟只有将中俄贸易公司和方辰形容的越发不堪，才能掩盖他们罪恶的行径，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披上正义的伪装，以此获得一丝心灵的自我安慰。 “但如果师出无名的话，民众也不会支持我们的。”鲁茨科伊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倒是突然有些希望方辰突然关闭中俄贸易公司，最好再饿死几百个人。 到时候，他保证方辰不死也要脱层皮。 “既然如此，那就把那些华夏倒爷抓起来，关个两天就放出去，既保证让他们不敢再发这些宣传单，也不给方辰发难的机会。”鲁茨科伊说道。 反正不管怎么说，宣传单是一定要没收的，这些华夏倒爷也一定是要关起来的，要是再任由这些宣传单在俄罗斯泛滥下去，不把这些华夏倒爷关起来杀一儆百，那他也不用争了，直接宣布认输得了。 “说到底，还是宣传力量没有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一想到俄罗斯的电视台，报社大部分都被舒梅科这个废物所掌握，鲁茨科伊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心感。 在苏维埃时代，虽然舒梅科贵为副议长，他从没有把舒梅科放到眼中过，只是当舒梅科是个跟在叶利钦身边的一条狗。 所以在俄罗斯刚刚成立不久，就随便找个舒梅科犯的错，将舒梅科的副议长职位给扒了下来，甚至还彻底赶出了议会，他可不想自己的地盘有舒梅科这么个玩意存在。 但没想到，就是那么一条狗一样的存在，现在成为了他的绊脚石。 宣传力量，口舌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毕竟谁掌握了话语权，谁就有颠倒黑白的能力，甚至左右这场战争的胜利。 要不然，方辰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诽谤，将他形容成这般脚底流脓，头顶长疮的坏蛋。 就是欺负他在电视台，报社没人。 要是让他掌握着俄罗斯的电视台和报社的话，那方辰就可以洗干净脖子，等着他宰了。 毫无疑问，俄罗斯的电视台，报社都要归联邦新闻出版部管辖。 如果是叶利钦手下的其他人出任联邦新闻出版部他其实到也不在意，随便找个由头，就能让议会将其罢免了，但哪能想到，叶利钦会让舒梅科堂堂副总.理来兼任区区一个联邦新闻出版部。 这下可麻烦了，罢免一个部长容易，可想要罢免一个副总.理却是难上加难，反正一时半会是做不到的。 然后再加上个卢日科夫就更恶心了，要知道俄罗斯70%以上全国性的电视台，大报社都在莫斯科，都要归卢日科夫管。 也就是圣彼得堡和叶卡捷琳娜堡，这两个分为俄罗斯第二和第三大城市还能一些全国性的电视台和大报社，要不然他们真的全无还手之力，只能束手就擒。 哈斯布拉托夫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这庞兹会怎么办？总不能任由它继续发展下去吧，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叶利钦。” 现在随着庞兹会影响力的扩大，已经有五百万俄罗斯人直接卷进了庞兹会，如果算上他们背后的家庭，则高达一千五百万到两千万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批无比庞大的，能够左右胜负的力量。 可以说，这批人不管以前是支持谁的，只要其将凭单投入给庞兹会，那么就会成为叶利钦最忠贞的战士，最坚定的拥趸。 原因很简单，谁也舍不得庞兹会许诺的五十美元或六十美元。 现在如果任由庞兹会再这么发展下去的话，那影响的人恐怕就更多了，就不是五百万了，而是一千万甚至更多。 到时候，就算是上帝降临，也不敢将凭单方案给取消，到时候这些愤怒的人群绝对会上演一出弑神的大戏。 在俗世中，金钱才是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神明，这世间鲜有金钱无法买到，无法满足的东西。 有了金钱，就几乎有了一切。 “我觉得也是要到引爆的时刻，要不然我们也不用争了，直接宣布叶利钦赢就好了。”鲁茨科伊说道。 但他话音一转，“不过，庞兹会如何处理，最终还是要听取索罗斯的建议。” 哈斯布拉托夫点了点头，的确，他俩对于庞氏骗局，不，庞兹会真是到现在也只是知道个皮毛而已。 索罗斯很快就来了。 又或者准确的说，当他看到方辰所发动的一切时，就已经意识到了大事不好，并且做好了被鲁茨科伊他们召唤的准备了。 “索罗斯先生，您看庞兹会现在该如何处理？”鲁茨科伊殷勤的给索罗斯倒了一杯咖啡，摆出了礼贤下士的模样，给足索罗斯面子。 “总统先生，您这样做有点让我受宠若惊了。”索罗斯到也不急，反而跟鲁茨科伊一脸虚伪的客气了起来。 不过，说真的，他到的确不急，毕竟该想的对策，他再来之前其实就已经想好了。 但没聊几句，气氛就被鲁茨科伊给打破了，索罗斯那副智珠在握，羽扇纶巾的淡定模样，自然也就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沉吟了一下，索罗斯直截了当的说道：“如果总统先生肯听取我的意见，那就是不要现在引爆庞兹会，而是再等一阵，并且将庞兹会的凭单收购价格再提高一些，六十美元还是太低了，八十美元，一百美元，甚至一千美元都不是不可以的。” 一千美元一张凭单，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不由轻吸一口气，索罗斯这玩的有些大啊。 按照盖达尔和丘拜斯的估价，全俄罗斯工业资产和石油矿山等自然资源一共加起来才价值一百二十亿美元，如果平均到一点五亿张凭单的话，也就意味着每张凭单价值八十美元。 换句话说，就是凭单价格超过八十美元，就超过了俄罗斯工业资产和石油矿山等自然资源的实际估值，就有赔本的风险。 而现在索罗斯却竟然大放厥词，说要将凭单给提升到一千美元，足足相当于提升了12.5倍，原来价值一百二十亿美元的资产，现在变成了一千五百亿美元，他们怎么能不被惊到。 索罗斯深深看了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并且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不管是十美元，还是一千美元，现在还有区别吗？” 本来他还预计，要让庞兹会在俄罗斯滚动个两三个月，卷进来更多人群再将庞兹会这个炸弹引爆。 可那想到，叶利钦竟然会放出公投那么个大招，一下让他的庞兹会陷入被动之中。 毕竟要知道，在庞兹会被引爆之前，被庞兹会卷进去的人，都是叶利钦天然的坚定支持者，只有将庞兹会这个炸弹引爆之后，这些人发现自己被骗了，才会产生对私有化，对凭单，对叶利钦的愤怒。 也就是说，如何选择一个合适的机会来引爆庞兹会这颗大炸弹是个极为重要的事情，精细活。 第一千零九九章 方辰能承担的起三百亿美元吗？ 看着鲁茨科伊两人阴晴不定，犹犹豫豫的表情，索罗斯也不客气，径直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起来，一幅静候佳音的模样。 不过，他有自信，鲁茨科伊两人最终只能选择他的意见。 就如之前所说的，如何引爆庞兹会这个炸弹是个极其精巧的技术活，爆的早的话效果太弱，很容易就会被方辰给化解掉，如果爆的太晚或者干脆错过了关键节点，比如说公投前，那全无效果不说，反而还会给叶利钦提供一个巨大的助益。 也就是说，必须要恰到好处才行，而显然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并不具备操控这个时间点的能力。 所以鲁茨科伊两人别无选择，只能听从他的意见。 最终，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的决定，也正如索罗斯所料想的那样，两人点头同意，并将庞兹会的所有事宜都交给他索罗斯来办。 在众人的注视下，稍微一沉吟，索罗斯神态轻松自若的说道：“不得不说，方辰选择的这个节点很是不错，十五天的时间已经足以让公投发酵，但又恰好还不到庞兹会第一次付账的时候，这也就意味着，即便我们提前将庞兹会这颗炸弹引爆，只要不是声势太大，那也不能对这次公投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毕竟人们对凭单的愤怒，主要是来自于付账日到期，但是庞兹会却不给于付款所带来的。 这还不到付账期，民众的情绪自然不会太过于激愤。 不过，他会努力激起民众愤怒的！ 而鲁茨科伊到没太过于注意索罗斯后面那一大段话说的是什么，毕竟只要他大概能听得懂就行。 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事事都弄的清清楚楚，还不如把不懂的事情交给懂，且让他信任的人。 并且，他的神经刚刚直接被索罗斯的一句话中的“方辰”两个字所吸引了。 “能确定公投日是方辰决定的吗？”鲁茨科伊突然忍不住插话到。 “应该是这样。” 话中虽然说的是应该，但从索罗斯的表情来看，却是一脸的笃定。 就如他看不起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一样，他也看不起叶利钦，甚至连盖达尔和丘拜斯都看不起。 即便后两位作为俄罗斯经济的掌舵者，但他依旧不得不说，这两位的经济水平实在是太烂了，连给他和方辰提鞋都不配，居然能把俄罗斯这个堂堂世界第二强国的经济发展成这样，还好意思称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 简直是给资本主义和市场经济丢人！ 甚至有时候，他真觉得这两个人什么都不做，或者换头猪来发展俄罗斯的经济，都会更好一些。 所以，这样稳准狠的计谋，自然也就不会是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出的，必然是方辰。 再说了，猜错了也就猜错了，无所谓的。 无非就是增加一些鲁茨科伊对于方辰的恶感罢了。 这不正是他所乐见的吗？ 所以，别说有些事情就是方辰做的，哪怕不是方辰做的，只要他能扣在方辰头上，那他就会坚定的扣在方辰头上。 鲁茨科伊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但眼睛中却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刚才索罗斯的话再次坚定了他，哪怕伤害到俄罗斯，让上千万的民众吃不饱饭，没有必要的生活物资使用，俄罗斯政府停摆一段时间，也要除掉方辰的决心。 有方辰这么一个足智多谋，能量庞大的人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恐怕任何一个人都要寝食不安。 现在方辰在他眼中的威胁，甚至已经远大于盖达尔和丘拜斯这两个家伙。 “所以对于我们来说，也必然要选择一个恰好的时间点了，我觉得十二天后，也就是公投的前两天来宣布庞兹会跑路，把大家的凭单卷跑，是个比较合适的时间，如果群情激奋的话，说不好叶利钦公投的把戏也玩不下去了，这样就给了庞氏骗局更多的发酵时间，能迸发出更强的威力。”索罗斯笑着说道。 “但最终还是便宜了叶利钦。”哈斯布拉托夫沉声说道。 本来他们商量的是，让这个庞氏骗局在俄罗斯运转三个月左右在引爆，如果按照现在庞兹会吸引人的速度，三个月之后，吸引到的俄罗斯人恐怕要高达七八千万人之多，足足是俄罗斯人口的一半多。 想想看，俄罗斯一半多的人口都被卷进来了，那么等庞兹会爆发的话，将是何等的威力，绝不是是叶利钦，轻飘飘的说句辞职下台，就可以抵消了，大概少不得断头台上走一遭。 这样无能，让民众蒙受巨量损失的总统，不杀简直不足以平民愤。 可现在，即便再有十二天，无非就是再卷进来七八百万民众而已，两相加起来，也就才一千多万人，连俄罗斯十分之一的人口都不到。 可谁知道，索罗斯突然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头，“哈斯布拉托夫议长，您这话不一定对，谁说十二天太短了，就不足以把叶利钦他们炸上天了！” “你是说一千美元一张凭单？” 能从一个败军之将，被巴基斯坦游击队俘虏的校官，变成现在俄罗斯大权在握，距离最顶峰只有一步之遥的副总统，鲁茨科伊自然不是易于之辈，很快就跟之前索罗斯所说的一千美元联系了起来。 只是这未免太疯狂了，疯狂到他都不敢玩的地步。 看着脸上露出胆怯的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索罗斯心中满是不屑的说道：“鼠胆之辈！” 他着实不看好，鲁茨科伊成为俄罗斯总统，会给俄罗斯带来什么样不错的发展。 不过这也正是他一直比较中意鲁茨科伊的原因，如果鲁茨科伊真是英雄，他反而要站在叶利钦那边，想办法先把鲁茨科伊消灭了再说，哪怕和方辰合作，也在所不惜。 毕竟一个强大的俄罗斯，对于美国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表面上，索罗斯还是冲着鲁茨科伊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赞许道：“鲁茨科伊总统你说的不错，的确是一千美元，我相信如果我们出到一千美元一张凭单的价格，一定会在这短短十二天，吸引到更多的俄罗斯民众，一千万？两千万？三千万？恐怕都不是问题！” “到时候，我们再宣布庞兹会跑路，将庞氏骗局引爆，这三千万愤怒的俄罗斯民众绝对会将叶利钦，盖达尔和丘拜斯撕得粉碎。” 说完，索罗斯笑眯眯的看着鲁茨科伊两人，办法他已经出了，就看鲁茨科伊他们敢不敢选了。 其实方辰把公投之日选到付款日之前，对于他来说也有个好处，那就是他一分钱成本都不用付了。 既然一分钱都不用付，那么以六十美元一张的价格购买凭单和以一千美元一张的价格购买凭单又有什么区别？ 并且，他之所以会把凭单的价格提到这么一个恐怖的地步，也有他的小心思在。 他不想让方辰好过！ 其实他出的这些主意，使的招想要破解，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说简单的话，那就是把庞兹会给予民众的承诺，全部完成就是了。 只要民众能够按照约定，准时拿到钱，自然也就不会闹起来了，反而会成为叶利钦坚定的支持者。 而难的地方，则在于要出钱，真金白银的出钱。 以现在每张凭单六十美元计算，五百万人，就等于三亿美元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即便是那些世界五百强的跨国巨头，也有五分之一是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流动资金的。 但方辰却能拿得出来，并且以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绝对这么想过，甚至压根就打算这么干。 毕竟对于方辰来说，别说三亿美元了，就是再翻一倍，甚至两倍，都还不到十亿美元，这钱方辰能拿得起。 那他岂能让方辰这么容易就把这事给接下来，让叶利钦顺顺利利的度过这一关。 所以他才会说出一千美元一张的天价来，如果凭单的价格高达一千美元，那别说会在这短短十二天吸引到三千万人，就说这五百万人都不是方辰能接下来的。 五百万人每人一千美元，那就是五十亿美元了，而三千万人就是三百亿美元，这么多钱，打死方辰，方辰也接不下来。 至于会造成什么惨痛的后果？ 那也是俄罗斯以及俄罗斯人自己承担，与他一个美国人又有什么关系？ 闻言，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忍不住相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忧。 他们怕愤怒的民众，在撕碎了叶利钦，盖达尔和丘拜斯之后，再把俄罗斯给撕碎了。 毕竟人在不理智中，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都不奇怪，更别说三千万人了。 群体聚集在一起会变得更加愚蠢，偏执，狂热，即便有少数清醒的人，也只能被迫裹挟在其中。 这是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 “我可以同意把凭单的收购价格再提高一些，提高到八十美元，甚至一百美元都行，但一千美元绝对不可以。”鲁茨科伊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到时候，叶利钦死了，俄罗斯这烂摊子不最终还是要他来收拾吗。 见鲁茨科伊态度坚决，索罗斯除了心中多骂几句，“无胆鼠辈，鼠辈无能”之外，也莫如奈何，毕竟俄罗斯的事情究竟还是要以鲁茨科伊为主，强硬下去，除了惹恼鲁茨科伊，闹的更加不愉快外，毫无半点作用。 而且一百美元，也就一百美元了，足够让方辰喝一壶的了。 “另外，华夏银行的对公业务可以先保留，但是私营业务必须停止，让维克托·格拉先科派人到华夏银行的各个分行盯着，绝对不准华夏银行跟民众有任何业务上的往来。”鲁茨科伊杀气腾腾的说道。 闻言，哈斯布拉托夫欲言又止，鲁茨科伊这样做，着实有些泄私愤的意思，现在各大银行存取款业务基本上都没有了，其他跟民众有关联的业务，无非就是一些汇款，领取养老金之类的，但这种业务其实并不多。 鲁茨科伊这样做伤不到华夏银行什么，顶多就是恶心恶心方辰罢了。 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随鲁茨科伊去吧，毕竟作为伙伴他也要理解鲁茨科伊才是。 被叶利钦再怎么骑到头上，鲁茨科伊都可以一笑而过，坦然面对，但让方辰这么一个商人，华夏商人欺负，那着实就是另一番滋味了，鲁茨科伊报复一下也正常。 第二天，刚刚九点，位于莫斯科中央行政区的华夏银行总行的推拉门缓缓打开。 银行内的员工赶紧把最后一口早餐，最后一口水，以及最后一个哈欠打完，以最饱满的姿态来迎接各项业务的到来。 现在俄罗斯经济倒退，食不果腹，可谓是民不聊生，所以他们格外珍惜华夏银行的这份工作。 再者，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恨不得他们赶紧出个错，好让外面的人有机会成为华夏银行的一员。 而陈鸣永和叶琳娜则刚刚巡视完整个银行，并且叶琳娜罕见的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钻进了陈鸣永的办公室。 其实，作为华夏银行两大总经理，陈鸣永主内，叶琳娜主外，再加上华夏银行一直都在猛烈的扩充中，所以两人凑在一起的机会，一个月也就那么几次，更别说一巡视完就钻到一个办公室的。 要不然华夏银行也不能这短短几年，就扩大了到三百多家分行。 详细算起来，不到一个星期，华夏银行就能再开一家分行，这速度不可谓不快。 “这次也算是托鲁茨科伊的福，要不然真难得能在莫斯科待这么长时间。”叶琳娜伸了伸懒腰，舒展下自己已经有些朝徐娘半老方向走的身段。 陈鸣永也没接茬，而是有些担心的说道：“现在公投这四个二已经被打了出来，也不知道鲁茨科伊那边怎么会不会报复……” 这边正说着，陈鸣永突然听到银行大厅传来一阵十分不正常的喧嚣声。 第一千零一百章 封条也没用 陈鸣永和叶琳娜听到外面喧嚣声，面色剧变，直接拔腿就朝大厅走去。 刚走到大厅，只见十来个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衬衫塞进裤腰带里，一副俄罗斯政府官员打扮的男子，气势汹汹的站立在大厅的中间，手上似乎还拿着几张封条，闹着就要往银行的对私窗口贴。 而一个二十岁出头，模样俏丽的女柜员正拦在那些俄罗斯政府官员的面前，奋力的阻止着。 只是其这细皮嫩肉，小胳膊小腿在这些彪形大汉面前，着实有些不够看，甚至充满了螳螂挡车，自不量力的意味。 但是从女柜员慌乱中带着坚毅，甚至一丝丝义无反顾，毅然决然的神情，此时任谁都笑不出声来，反而充满了对这位女柜员的同情，甚至敬佩。 一些俄罗斯民众已经忍不住呵斥这些俄罗斯政府官员，这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陈鸣永看到这个女柜员的时候，不由楞了一下，然后神情变的有些怪异。 他真不知道该说这女柜员是运气差呢，还是点背呢？ 嗯，没错，这个女柜员正是上次宣布收购凭单时，差点被吓哭的那个女柜员，他还专门安慰过其一次，并且知道这女柜员的名字，叫做喀秋莎，一个在俄罗斯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万，普普通通名字。 只不过这次，喀秋莎似乎变得更加勇敢了。 斜眼看到急匆匆而来的陈鸣永和叶琳娜，为首的那个四十来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突然冷笑了一声，轻轻一挥手，几个正在和喀秋莎僵持不下的彪形大汉，看到手势后，突然发力，一把将喀秋莎给推开到了一边，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封条贴在了窗口上。 然后那个中年男子眼神中带着些许戏谑的瞅了陈鸣永和叶琳娜一眼。 看到这一幕，陈鸣永和叶琳娜瞬间明了，一股熊熊怒火，怒不可遏的从心中燃起！ 毫无意外，这个中年男子就是故意的，他之前之所以没有把封条贴上，并不是因为喀秋莎的极力阻止，只是在等他俩而已，在等着在他俩的脸上狠狠抽一巴掌！ 这封条分明就是封给他俩看的！ 封给方总看的！ 并且这中年男子，他们也认识，俄罗斯央行行长，维克托·格拉先科的忠犬，内审局局长，“恶犬”布莱恩。 甚至平日里打交道的机会也不少。 毕竟作为名义上的“俄罗斯第二央行”，华夏银行跟俄罗斯中央银行之间的联系太过于紧密了。 叶琳娜首先忍不住了，踩着高跟鞋噔噔的走了过去，怒火中烧的指着布莱恩的鼻子厉声质问道：“布莱恩，你凭什么跑到我的银行打我的人，在我的窗口上贴封条。” 说着，叶琳娜直接扭过头来，一把将窗口上还盖着鲜红大印的封条给扯掉了。 本来，已经摆足架势，甚至连叶琳娜会怎么跟他吵都准备好的布莱恩，看到这一幕直接愣住了，叶琳娜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恐怕就连地上的封条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这么快就寿终正寝了。 这可是俄罗斯央行的封条，具有法律效应的，不经过允许，就这么扯下来，是违法的。 而陈鸣永则趁机走过去，一把将喀秋莎从地上扶起来。 一看到竟然是陈鸣永，喀秋莎白皙的脸颊上顿时泛起了红晕。 缓过神来，布莱恩面色一沉，如乌云密布一般，语气不善的说道：“叶琳娜总经理，你知道你已经触犯了法律吗？” 叶琳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布莱恩，你少跟我装腔作势，我只是在清理阻止我们银行营业的杂物，至于犯法不犯法的，我不知道，你要是觉得我犯法了，你可以把我抓走啊。” 说着，叶琳娜伸出手腕，示意布莱恩可以给她上手铐了。 看着满不在乎的叶琳娜，布莱恩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铐子他的确有，并且也真想给叶琳娜铐上，但是他不敢啊。 作为俄罗斯央行内审局的局长，他本来权利就不少，更别说有维克托·格拉先科的鼎力支持，他在俄罗斯整个金融系统着实是横行无忌，谁见了他，都要肝颤三分。 毕竟，内审局具有监督、检查、评价任何一家银行财务收支、经济活动、业务活动、内部控制、风险管理及工作人员履行职责情况的权利，并且组织开展积极的巡视工作，在抓到违法违规银行时，还能做出撤销银行开办资格的处罚。 但要知道！ 不管是法律，还是俄罗斯央行的内部管理文件，都没有赋予内审局任何抓人，限制人身自由的权利。 即便碰到一些证据确凿的违法违规，犯罪行为，他们所能做的无非就是通知警.察而已。 只是他平日里嚣张惯了，再加上懒得跟内务部打交道，所以才私自置办了一些手铐，警棍等警用用具。 可问题是，这些警用用具平日里吓唬吓唬一般人也就罢了，在叶琳娜这位莫斯科市.长夫人拿出来，并且还要将其铐上，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天方夜谭了。 这个世界上，敢在莫斯科将莫斯科市.长夫人给拷走的，恐怕很真没几个，尤其是他本来就不具备任何的，限制人身自由的执法权限。 他可以肯定的说，他这边如果敢把叶琳娜给铐上，还没等走到门口，就会被华夏银行的保安们给按到了地上。 因为别列佐夫斯基将安保力量调走不少的原因，所以即便作为华夏银行的总行，也没配置太多保安，只有大猫小猫五六个人而已，自然拦不住布莱恩一行人。 现在知道情况之后，别列佐夫斯基赶紧往华夏银行派了五十个人，并且自己也在快马加鞭的赶过来。 这要是让布莱恩得逞的话，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去见方辰，叶琳娜，陈鸣永。 一时间，布莱恩着实有种进退维谷，骑虎难下，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感觉。 看着陈鸣永给自己竖起的大拇指，以及布莱恩畏缩不前的模样，再加上周围民众的叫好声，正掐着腰的叶琳娜越发的感觉气势高涨！ 冲着布莱恩，叶琳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布莱恩局长，你要是不把我抓走，那就从哪来回哪去吧，耽误我开门做生意倒是小事，这要是耽误大家伙办业务，你布莱恩担待的起吗？” 听到叶琳娜这句话，民众顿时激动了起来，吆喝着取钱买面包的，治病的，领养老金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华夏银行的大厅。 华夏银行在大家的心中，一直都是一个比较仁义的存在，也是极为熟悉的存在。 是华夏银行第一个将存款利息提到30%以上的，也是华夏银行第一个允许即便中途取款，但只要在一个月期限内还回来，只延续一段相应时间，继续计算利息的。 虽然有些人后来并没有在华夏银行存款，但华夏银行对他们的好，他们一直都记得的，说是华夏银行代表了俄罗斯的良心绝对不为过。 更别说华夏银行成为俄罗斯第二央行之后，他们在华夏银行这里办理的业务也就更多了，领取养老金，医保报销，甚至包括凭单等等，可以说但凡由官方发放的金融产品都是由华夏银行代而发放的，他们和华夏银行彼此之间已经有很深的感情。 至于叶琳娜总经理，这位莫斯科市.长夫人则是他们熟悉的大好人，莫斯科数万孤儿共同的妈妈，他们已经都记不得，在电视节目中，看到过多少次叶琳娜慰问孤儿院，关乎孤儿了。 而方辰方总就更不用说了，不但是俄罗斯第一大富豪，更是俄罗斯第一大善人，捐款无数不说，如果没有其的话，大概数十万俄罗斯人已经饿死了。 也就是这次庞兹会上，华夏银行意外的不给力起来，在外面都已经将凭单价格提高到五六十美元了，华夏银行这边还保持十美元的价格。 但华夏银行还是显示出了其是俄罗斯良心这一特点。 虽然他们已经跟华夏银行签订了合同，确定将凭单交给了华夏银行，可如果想要反悔的话，依旧可以随时将凭单从华夏银行拿走。 这段时间，他们不知道看到多少人反悔，将凭单从华夏银行这边要回去，可华夏银行上至经理，下至柜员都没有一个说不耐烦的，都在核对资料后，就把凭单返还给他们了，更别说刁难的了。 所以，他们这么偏向华夏银行也就不奇怪了。 再说了，布莱恩一行人也的确讨厌，哪有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的，更别说布莱恩他们还是政府官员。 深吸一口气，布莱恩决定不在拷走不拷走叶琳娜这事上纠结，反正他也拷不走，也不敢拷。 “叶琳娜总经理，你现在撕毁央行封条的事情，以后自然有警.察跟你计较，我现在来华夏银行，就是为了正式通知你，接到央行命令，暂停华夏银行办理对私业务的权利，从即刻起华夏银行不得办理任何对私业务。” 说着，布莱恩将手中的文件扔到了桌子上，上面俄罗斯央行的公章，以及维克托·格拉先科的签名清晰可见。 叶琳娜低头看了一眼文件，然后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谁知道你这文件是真是假，说不定这就是你布莱恩伪造的文件。” 布莱恩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但很快便一闪而过。 “叶琳娜总经理你可以不相信我布莱恩的话，也可以不相信这是总行的文件，但我这次来，只是为通知你，你如果不照办的话，我只能说后果自负，我下次说不定就要请内务部的同仁们，一起过来执法了。”布莱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说到这里，布莱恩深深的看了叶琳娜一眼，面容有些狰狞的说道：“我相信卢日科夫市长作为莫斯科市.长，一定会严格遵守法律，不会让俄罗斯的法律蒙羞的。” 按道理，即便是要抓人，那也是莫斯科警局的事情，但现在情况特殊，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往的地步，直接动用内务部已然是必要之选了。 面对布莱恩的威胁，叶琳娜连回应的意愿都没有，完全对布莱恩报以不屑的态度。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指望一两句话就能拿住她，拿住卢日科夫，她真的只能表示布莱恩是在痴心妄想。 似乎是被叶琳娜的态度激怒了，布莱恩突然探着身子，对着叶琳娜的耳朵小声说道：“忘了提醒夫人您一件事了，这次维克托行长签发的命令是针对整个华夏银行的，想必没人比您更清楚，我们脚下的这座银行只是华夏银行三百多家银行之一……” 听到这里，叶琳娜神情一震，面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我已经派了三百多支队伍去华夏银行的各个分行贴封条，希望您每个分行经理都能像您一样背景深厚，拥有撕毁封条的勇气。” 说完这话，布莱恩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丝毫不顾背后的叶琳娜，脸面已经被气成了酱干色。 在莫斯科，他是奈何不了叶琳娜，并不代表在其他州市，加盟国，他也奈何不了华夏银行的其他分行。 可以说，此次内审局所有的力量都已经被派出去了，就是专门针对华夏银行的。 随着布莱恩的离开，本来应该要欢呼庆贺的叶琳娜和陈鸣永此时着实高兴不起来。 的确，华夏银行各地分行的经理绝大多数都是没有这个背景和能力来撕毁封条。 甚至如果是在鲁茨科伊老巢，叶卡捷琳堡这样的地方，华夏银行的经理乃至于员工连保证自己人身安全的力量恐怕都都没有。 “有维克托·格拉先科这个该死的家伙在，华夏银行以后恐怕就别想安宁下来了！”叶琳娜面色凝重的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件事上报给方总，维克托·格拉先科出手了，以我们的能力是无法抵抗的，只能求助方总。”陈鸣永语气苦涩无奈的说道。 第一千一零一章 腥风血雨的俄罗斯 就在布莱恩带人到华夏银行的时候，莫斯科十二大行政区的西北行政区。 俄罗斯汽车联盟安保二部，十六班班长亨利一只手塞进，被大衣紧紧包裹着怀中，另一只手则拿着烟卷不停的吞云吐雾中，宛若一个搞不到食物和生活物资，并且连工作也没有，所以连家都不敢回的破落中年人。 在经济陷入困顿中的俄罗斯，这样的人布满大街小巷和公园。 而亨利今天的任务则是盯住，或者准确的说，保护不远处正在兜售商品，顺便将传单发放给大家的华夏倒爷们。 嗯，没错，他的确隶属于别列佐夫斯基手下那群由前克格勃成员，格鲁尔特种部队退役人员组成的特殊力量。 虽说是退役，但是他们平日里的训练和手中武器装备基本上还是按照在克格勃和格鲁尔时的样子，甚至他们感觉武器装备比服役的时候还要更加精良一些。 而且他们这些特殊力量，连编制都是按照以前班排连来的。 对于他们而言，就好像换个地方去干活一样，并且干的活还变得更加简单，日子也舒服了不少。 至于为什么叫做安保二部，按照方总的意思，则是为了跟真正负责安保工作的汽车联盟员工做出区分，而且还能具有一定的隐蔽性和迷惑性。 但说实话，他们是有些不解的，挂个二部就能瞒得住别人吗？ 据传别列佐夫斯基总经理当时还提出了异议，希望能得到一个更加威风的名字，但却被方总一口否决了。 似乎方总对于这个“二部”尤其是这个“二”字有什么特别的执念。 其实方辰之所以将其起名为安保二部，则是因为华夏的第二炮兵。 对于方辰而言，安保二部就如同第二炮兵对于华夏的意义，是可以一举定乾坤的战略性力量。 “头，那边有一对警.察朝着猎品大街的那群倒爷扑了过去，应该就是冲着他们的。”亨利的耳麦中突然传出了下属的惊呼声。 “什么？莫斯科的警.察！”亨利难以置信的小声惊呼道。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亨利的面色骤然变得有些难看，下达几个命令之后，便直接跨上停在不远处的摩托车，朝着猎品大街疾驰而去。 他有种预感，麻烦了！ 有警.察来抓这些倒爷，他并不奇怪，甚至他们部长在他们执行命令之前，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各种预案，其中自然也少不得这帮警.察。 但其中决然没有包括莫斯科的警.察这一项。 毕竟要知道，莫斯科市长他们方总的铁杆盟友，卢日科夫！ 而且但凡对卢日科夫作风有些了解，知道卢日科夫有多么霸道的人，都很清楚卢日科夫对莫斯科市的掌控力到了何等变态的地步，所以莫斯科的警.察怎么会去抓倒爷？ 这是有警局背叛了卢日科夫？还是说干脆是卢日科夫背叛了方总？ 猎品大街距离他刚才所在的地方并不远，毕竟这一片区域都是交给他们班的人负责。 刚一到地方，他就看到五六个警.察围住三名华夏倒爷，并且语气凌厉，态度凶狠，完全不顾这些华夏倒爷的苦苦哀求，一幅想要将其强行带走的模样。 悄无声息的将摩托车停好，亨利轻轻踱步到刚才给他耳麦中汇报的下属身边，并且小声的问道：“什么情况，不是敲诈吧？” 在俄罗斯，警.察敲诈小商小贩简直是太家常便饭了，又或者说，他们大部分的收入都是来源于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没有必要大惊小怪了，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情况，一方面，是因为政府警局发放给他们的工资实在是太过于微薄，根本无法满足日常的生活所需，更别提养家糊口了。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一个意味深长的事实。 从沙皇到苏维埃，俄罗斯从来都没有按照法律来办事的传统，俄罗斯过去几个世纪都已经习惯由一个人说的算的做法，并不习惯依照缺乏个性，超越个人意志的绝对法律办事。 也就是说苏维埃解体之后的这些现象并不是新产生的事物，这种文化和做法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 索取贿赂在彼得大帝时期就非常流行，彼得大帝绞死了西伯利亚州的州长加加林。 但有意思的是，三年后，彼得大帝又绞死了揭发加加林的涅斯捷罗夫，罪名同样是索取贿赂。 在整个罗曼诺夫时代，索取贿赂是所有公职人员的重要收入渠道，在苏维埃时期，这些老式的腐败依然在地下存在着。 在计划经济中，想要进行所谓的自由交易，贿赂公职人员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尤其是现在俄罗斯成立没多久，制度法律还没有建立，所以法律自然无法实施，法庭更是没有法律尊严的时代。 现在的俄罗斯就是一个真空，无序而杂乱，从街道路口的交通警.察整日里收取贿赂，到黑势力的交火射击，再到俄罗斯的最高层，金钱几乎无所不能，而也无人不渴求金钱。 再加上俄罗斯现在的法律对于商人太过于苛责了。 做一般生意的小商贩，他生意的整个官方税单是他利润的110%，也就是说他不但一分钱挣不到，而且做成一单生意，还要额外赔出去10%。 于是乎，俄罗斯的法律使每个生意人和纳税人都成立犯法的人，因此他们就不得不从有可能犯罪的人，变成愿意向权利低头的人，最后成为行贿者。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法律，警.察们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做生意的人都是在犯罪，他们也从不认为自己的工作是保护这些做生意的人，保护这些纳税人的，而是一个管理者。 就如同牧羊犬在管理羊群一样。 甚至他们还会认为，一个富人如果死于谋杀，归根结底是因为这个富人没有聘请强有力的安保服务。 内务部培训学院的院长，亚历山大·古罗夫曾经坦率地承认，这种思想已经深刻的印在了俄罗斯人的脑海中，他说：“被交通警.察抓住一百个违反交通规则的人中，有九十五个还没等警.察开口，就会主动行贿。” 可谁知道下属竟然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华夏倒爷给了这些警.察五美元，并且还说自己可以给出更多，但这帮人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 亨利不由眉头一皱，这下可就麻烦了。 眼前这帮人警衔最高的也就是个警.察上尉，地位并不高，别说五美圆了，就是两三美元就足够打发其了。 毕竟寻常俄罗斯人半个月的工资也就这么多了。 并且，这些华夏倒爷还说了可以给更多，但这帮人却仍旧不为所动，显然是专门针对这些华夏倒爷来的。 毕竟他们还没见过拿钱收买不了的“普通”俄罗斯警.察。 换句话说，这帮警.察就是针对擎天，针对方总的，更意味着这帮人的背后是鲁茨科伊。 更别说其中还牵扯到卢日科夫对莫斯科的掌控，是否有人背叛了卢日科夫，以及会不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之类的事情，想到这里，他头都是大的！ “头，咱们上不上？要不要把这帮人拿下。” 眼见那几个华夏倒爷就要被这帮警.察带走，下属安德里忍不住问道。 虽然大家不是一个公司，但归根结底都是擎天的人。 可谁知，亨利竟然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上什么上，跟警.察对抗，不是我们的责任，你不记得连长是怎么说的了？我们的任务是保证这些华夏倒爷的人身安全，不让鲁茨科伊的人对他们下黑手，而不是对抗警.察。” 跟警.察公开搞对抗，简直就是给自己找麻烦，给擎天，给方总惹麻烦。 看到安德里眼神中显露出的些许失望，亨利嘴角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笑着说道：“不过……” 见到这个熟悉的笑容，安德里顿时精神为之一振，连忙说道：“头，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管的。” “虽然咱们不能跟这帮警.察搞什么正面对抗，但是给他们找点麻烦，拖延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你现在装作醉汉过去，跟他们闹腾一会，信息之前已经上报上去了，相信上面很快就会有动作。”亨利说道。 安德里眼睛猛然一亮，连连点头，然后从地上给自己抹点土，稍微伪装了一下，就跌跌撞撞的从人群中越了过去，直接撞到了为首的那个警.察身上。 那个警.察顿时摔了个狗吃屎。 一时间，场面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中间的安德里，甚至就连旁边的那几名警.察都懵了，他们连看到安德里都没有，怎么就突然出现了这么个醉鬼。 过了好几秒，这才醒悟过来，赶紧将地上给警.察给拽了起来。 “你长不长眼！”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抓走！” 听到这帮警.察的叫骂声，安德里心中有些得意，正准备跟他们胡搅蛮缠理论的时候，谁知道刚才被他撞个狗吃屎的警.察，居然把其他警.察给拦了下来。 他面色阴沉的看了安德里一眼后，却说道：“行了，把这帮华夏人带走再说，不要再有任何的节外生枝。” 说着，他直接抓起了地上的一个华夏倒爷，就要把他给扭送到车上，显然没有搭理安德里的意思。 而其他人似乎被这话点醒了什么，只是面色有些不好看，但也不再搭理安德里了。 这下倒是轮到亨利和安德里傻眼了，这不按照剧本来啊。 这帮人平日里别说被撞了个狗吃屎，就是被碰一下，骂两句，都非要在对方身上榨出三两油，让他们知道得罪警.察的后果，今天怎么就突然转了性。 下一瞬，亨利顿觉一阵冷风吹过，整个人遍体生寒，从这帮人其他的表现来看，事情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 而远处的安德里则时不时的看一眼亨利，他现在有点没招了，这帮警.察不搭理他，他总不能再撞上去一次吧，真以为这帮家伙不敢开枪吗？ 要是允许他动用武器的话，就这几个货他两三下就给解决了，倒也不算什么，但现在问题是他还偏偏不能。 然而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辆警车突然从远处开了过来，并且一个漂移正好挡在了刚才那帮警.察的前面。 见状，亨利两人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救兵总算是来了。 果不其然，这辆警车上下来五六个人之后，最早的那帮警.察就乖乖的把这三个华夏倒爷给放了，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很快，猎品大街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一些都没有发生一般，但亨利有种预感，最近一段时间，像刚才出现的事情会越发的频繁起来，俄罗斯必将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之中。 今天整个上午，俄罗斯全国各地各式各样的情报都快速的汇集到了莫斯科大酒店。 米卡丝觉得自己今天，仅仅是往来传送文件，她已经跑了上百趟，跑的腿都细了一圈。 虽然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今天突然把她征用为秘书，但是经历过上次方辰和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的密谈，知道方辰进行的是一件多么庞大甚至伟大的事业，她的好奇心让她面对方辰的询问时，实在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鬼使神差的就那么答应了下来。 将最新的情报放到方辰面前，米卡丝表现的有些忧心忡忡，方辰并不禁止她看这些情报，甚至有时候还会指挥她将这些情报分门别类的放好，所以她现在可以肯定的说，局势对于方辰而言并不是太好。 放下一份情报，无意间抬头看到米卡丝脸上担忧的表情，方辰不由笑了笑，轻松的说道：“米卡丝，不要在意，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以后的路还长着。” 说到这里，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淡淡的笑容。 第一千一零二章 你有天灵盖，我有狼牙棒！ 鲁茨科伊的反击比方辰想象的要来得快，来的狠，就这么短短半天时间内，已经有十家华夏银行有对私业务窗口，被俄罗斯央行内审局的人给查封了。 甚至一些地处鲁茨科伊势力范围内，跟地方政府没什么联系，大都是私营业务的分行，直接整个分行都被查封了。 也不知道这是鲁茨科伊的意思，还是下面人的自作主张。 根据现有情报的猜测，他估计是后者，毕竟鲁茨科伊下命令的具体文本都已经放到了他的桌子上，上面可没写鲁茨科伊有这方面的意思。 不过这也不奇怪，古往今来善于媚上者，喜欢将上位者命令层层加码者着实不在少数。 但要知道“媚上以布利者，臣之常情，主之所患”的道理，通常而言，要是身边都是这种阿谀奉承的小人，那么为人主者，距离失败自然就没多远了。 再者，他相信鲁茨科伊还是知道关闭华夏银行对于俄罗斯，尤其是俄罗斯的政府机关有多大的影响，必然不会贸然行事的。 鲁茨科伊虽然鲁莽，但却不是个傻子。 不过关了也就关了，他到也不在意，斗争嘛，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连一点点的流血牺牲都不肯，那怎么可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但是让他有些糟心的是，今天一上午有一百多个为公投宣传的倒爷被抓了进去。 这是他有心理准备的，但却是绝不愿意见到的。 为了防备鲁茨科伊他们动用内务部，一些像是叶卡捷琳堡这样，鲁茨科伊的势力范围的地方，他就没有派倒爷去了，甚至还把原来就在这些地区的倒爷都集中到了莫斯科。 但没想到一些他原本以为会保持中立，甚至一直以来都认为是他这边地盘的地方，竟然也出现了内务部的人将人给带走的情况出现。 比如说，莫斯科。 说真的，下面人报上来说莫斯科警察来抓倒爷，他都是一愣，他本来还以为就算是所有地方都会出问题，莫斯科都不会出问题的。 但现在来看，卢日科夫在莫斯科的经营，还远远称不上铁桶江山，还有很多本以为只是小人物的存在，在暗搓搓挑战卢日科夫在莫斯科的权威。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正常，莫斯科作为俄罗斯的首都，本就鱼龙混杂，各式各样的人都有，虽然平日里都聚集在卢日科夫的大旗之下，维持着莫斯科的运转发展，但其实在暗中都各有靠山，并且其中有许多是卢日科夫都不方便得罪的存在。 卢日科夫要是将这些人全部给换掉，估计没等他换完，就已经被人从莫斯科市长的位置上给捅下去。 尤其是现在已经到了刺刀见红的生死紧要关头，自然会有人做出背弃卢日科夫而去的举动来。 就比如这一次，西北行政区警局的局长是内务部部长布伦特的人，并且据说还是其一个亲戚，所以卢日科夫看在布伦特的面子上，就没有将其换掉。 毕竟内务部部长在俄罗斯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在诸多州部级，加盟国级干部中排名前列的存在，卢日科夫犯不着跟其死磕，再加上这个西北行政区的局长平日里还算是比较乖巧听话。 谁成想在这个紧要关头，突然给他来了一刀。 气的卢日科夫立刻命令莫斯科市局的局长，直接过去将那个西北行政区的局长给就地免职，并且扔到拘留所里关了起来。 正所谓你有天灵盖，我有狼牙棒，已经到了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时节，卢日科夫也不会心慈手软，该砸死的也就砸死了。 就以现在的形势而言，一旦让鲁茨科伊登上大位的话，卢日科夫这个莫斯科市长恐怕也坐不了多久。 而同样，如果让叶利钦继续在总统之位待着的话，不仅仅是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包括他们的亲信，比如刚才提到的内务部部长布伦特也都等着深陷囹圄吧。 就在方辰边看文件，边思考的时候，别列佐夫斯基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笑着让米卡丝给别列佐夫斯基来杯温水，方辰这才问道：“现在情况这样了，那一百多个倒爷的安全能保障吗？” 人被抓了，他早就有心理准备，并且已经跟那些倒爷说过了，有被抓的风险，但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这些倒爷受到惩罚虐待，被打的遍体鳞伤，甚至活着进去，死着出来。 别列佐夫斯基喝了一杯温水，这才感觉身体好受一些。 他抹一下嘴角的水渍，汇报道：“这个您放心，被抓的那些个倒爷，我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关系向他们施压了，并且还塞了不少钱进去，也告诉了他们咱们的底线，人他们可以抓，也可以关，不让他们为难，但绝对不许打和虐待，更不许死。” 说到这，别列佐夫斯基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我已经放出话了，咱们的人如果伤了，死了，擎天一定会全力找出是谁做的，到时候以伤抵伤，以命还命，哪怕是一个一厘米的口子，擎天都会让他们一点不差的还回来。”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 现在他们这边和鲁茨科伊那边已经发起了最后的大决战，双方都在拼尽全力争取那一点点的胜机，所以不管对方使出什么腌臜手段，他都不奇怪，甚至可以说表示理解。 但这些倒爷的人身安全是底线。 鲁茨科伊不在乎他方辰，更不在乎他所为的威胁，但他倒要看看下面具体办事的人，那一个个小小的警.察，是不是也敢不在乎他？ 他收拾不了鲁茨科伊，难道还收拾不了这一个个的小警.察吗？ 对于擎天这样的庞然大物而言，想要碾死一个小小的警.察，简直太容易了，甚至他伸出一个小拇指头，就是对方不能承受之重。 所以说，那些倒爷的人生安全还是能够保证的。 但念头一转，方辰又嘱咐道：“你再往外放一句话，告诉那些人，即便最后鲁茨科伊胜利了，我方辰之前说过的那些话，还是会兑现的，相信他们也知道在俄罗斯，一条人命究竟值多少钱？而且也请他们相信，我方辰素来是说到做到的。” 别列佐夫斯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除了这些事情以外，还有一件事需要您来定夺，索罗斯的庞兹会现在已经对外宣布，将凭单的价格从六十美元提升到一百美元，并且根据咱们的人打探到的消息，索罗斯计划在公投的前三天跑路。” “这索罗斯是在找死啊。” 沉默了两分钟之后，方辰幽幽的说道。 说真的，在他预测索罗斯接下来会做的各种应对方法中，索罗斯选择了一条最极端，最有效，也是他最不愿意的看到的一条路。 如果索罗斯现在选择跑路，直接引爆庞兹会的话这种听上去比较惨烈的做法，他反而大概率是会谢谢索罗斯。 引爆庞兹会其实就跟拉手榴弹没什么区别，刚刚拉响的那几秒虽然看着吓人，手榴弹呲呲的冒着烟，但实际上还算是比较安全，真正危险的是最后那半秒中。 所以说，索罗斯简直就是个疯子。 不过，此时方辰心中的确升起了一丝丝对索罗斯的敬意，从颠覆政权，祸害其他国家的本事而言，索罗斯还真是数一数二的。 他这样逆势而上，不但不跑路，反而还拉高了凭单的收购价，毫无疑问将吸引到大量的民众，为金钱而疯狂的民众，到时候一旦爆炸起来，首先他和叶利钦，盖达尔和丘拜斯会被炸的死无全尸，鲁茨科伊他们也一定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并且根据他对索罗斯的了解，索罗斯之所以会这么做，除了是帮助鲁茨科伊以外，最重要的还是给他找麻烦。 “索罗斯这是在提高我的接盘成本啊。”方辰揉了揉头，脑壳疼啊。 一个人一百美元，五百万人就是五亿美元，可照现在这势头，等到庞兹会被引爆那天，被庞兹会卷进去的没个一千二三百万人，他把脑袋取下来。 而这一千二三百万人，就意味着十二三亿美元，七十亿华夏币左右。 “没办法，谁让我给索罗斯留下这么个弱点，索罗斯如果不利用上的话，那就不是索罗斯了。”方辰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这么快就要正式开始公投，则意味着索罗斯可以无限制的提高凭单收购价了，反正也不用付钱。 就如他了解索罗斯，知道索罗斯的各种想法一样，索罗斯也同样知道他的想法，知道他出的所有招都是为了什么。 要不然索罗斯也不会每一招都这么针对他，并且卡的他这么难受， 所以说，这次索罗斯之所以会这么做，绝对是知道他已经打算接盘的想法。 而且更让他心中有些担心的是，这一百美元还只是个开始，索罗斯以后会出更高的价码来收购凭单。 听方辰这么一说，别列佐夫斯基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 他犹豫了几秒钟，咽了好几口吐沫，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根据传过来的情报，其实索罗斯是打算将凭单收购价格提高到一千美元的，只是被鲁茨科伊阻止了。” 方辰楞了两秒钟这才缓过劲来。 他看了一眼窗外，莫斯科奢华大酒店的方向，边摇头边自嘲笑着说道：“我是应该夸奖鲁茨科伊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吗？说真的，我现在真想送一份大礼给鲁茨科伊，对他表示一下感谢，他帮了我大忙。” 一千美元一张凭单，这索罗斯倒还真敢出价，而且还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如果这价格真被宣布出去的话，那他立马跑路，并且劝叶利钦把鲁茨科伊主导这次庞兹会的真面目给揭露一下后，就赶紧去国外组建个流亡政府什么的，等这阵风波过去之后，再回来也不迟。 可以说，如果一千美元一张凭单的价码让索罗斯给出去的话，那这俄罗斯就不是火药桶了，而是核弹桶了，绝对会把坐在上面的人给炸的连灰都剩不下。 说个不好听的，要真是一千美元的话，这没个五六百亿美元，这事绝对压不下来的，这么大的盘，他是接不了的。 甚至，整个俄罗斯有五六百亿美元吗？ 没有的，把整个俄罗斯都搜刮干净，恐怕都找不出这五六百亿美元来发给民众。 如果求助西方欧美国家的话，这笔钱到是可以拿到，但是依照这些西方欧美国家的尿性，不把俄罗斯撕成两半，并且吞下肚中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拿出这五六百亿美元的。 要知道，美国就出了四亿美元，就能让叶利钦主动销毁了俄罗斯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一系列化学武器。 并且到了最终付款的时候，美国以俄罗斯还藏匿了大量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化学武器为由，只支付了一点多亿美元，还不到承诺的三分之一。 至于核武器和大量先进坦克和飞机的下场更惨，俄罗斯将这些销毁了之后，美国一分钱都没有支付给俄罗斯，而只是慷慨的给予了俄罗斯十几亿美元的借款额度而已，简直被坑的不要不要的。 这要是想拿到五六百亿美元，说真的，他觉得这事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即便能完成，那恐怕也要付出让俄罗斯四分五裂，分裂成好几个小国家为代价。 说真的，他反而觉得，俄罗斯如果能集结大军直接扑向西欧，再次把柏林全部吃掉，拿到五六百亿美元的可能性到是会大一些。 “我觉得，是应该警告一下这位金融大鳄了，让他知道，他也只是个肉体凡胎，想要其闭嘴，只是一颗子弹的事情。”别列佐夫斯基面无表情的说道。 仿佛他说的并不是杀死一个有美国作为靠山，在国际上纵横数年之久，让无数个国家都恨得牙根痒痒，但偏偏无法消灭的国际金融巨鳄，而只是一只小小的蚂蚁。 第一千一零三章 坚守内心的正义 方辰没有犹豫太久，没过两分钟就点了点头。 别列佐夫斯基顿时如同得到了圣旨一般，简单的跟方辰说了几句话，便兴冲冲的跑出了莫斯科大酒店。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觉得方辰不会同意，这才没有提而已。 扭过头来，看着目瞪口呆，一脸难以置信的米卡丝，方辰笑着说道：“有点吃惊？是惊讶这种做法，还是惊讶我会这么做？” 听方辰这么一说，米卡丝才猛然回过神来，思考了几十秒后，老老实实的说道：“两者都有，不过惊讶的更多是后者。” 说真的，方辰刚才那个点头着实有些颠覆她对方辰的认知了。 她刚刚认识方辰的时候，方辰所表现出来的只是一位才华横溢，白手起家在短短几年内，就创造出惊天的商界奇才。 她对方辰的所有认知都集中在方辰的商业才能，甚至当时劝方辰给克林顿捐钱的时候，她心中也是没报太大希望的。 毕竟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并没有任何背景的一个外国商人来给一个美国总统候选人捐钱，着实是件天方夜谭的事情，甚至方辰能不理解美国的总统选举制度她都不知道。 更别说克林顿在那时候只能算个资历浅薄的无名之辈，连党内第一次竞争都宣告失败，她当时劝说方辰其实也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而已。 可谁知道方辰不但答应了，而且还给出了一千万美元这样的大手笔，直接激的比尔盖茨也追加到了一千万美元。 正是这一千万美元奠定了克林顿的总统职位，甚至克林顿自己都说，如果不是方辰给的这一千万美元，他大概是很难成为总统的。 毕竟众所周知，美国总统之位是由金钱来决定的。 而募捐资金，也基本上跟创业差不多，最初期的第一桶金往往是最难的，这也是为什么创业者将投资者给予的第一笔钱称之为天使基金的原因。 尤其是像克林顿这种已经败过一次的人，那更是难上加难，说方辰是在雪中送炭，绝对不为过。 反倒是等发展到一定阶段，已经建立盈利模式，看到盈利曙光之后，吸纳投资会变得容易许多，甚至还具备了挑挑拣拣，谈条件的资本。 后来，避难似的来到莫斯科大酒店，逐渐了解方辰在俄罗斯的实力之后，她才发现这个大男孩的背后究竟藏着怎样深不可测的无底深渊，其在俄罗斯已经编制出了怎样一个牢不可破的庞大关系网。 而现在，她才算是见识到方辰凶狠，残忍的这一面，连索罗斯这样在国际上声誉斐然的存在，都敢直接威胁其生命。 再联想到，她这些天看到的，方辰手下庞大的暴力团队，她此时着实有种看不透方辰的感觉，仿佛方辰一直置身于迷雾之中。并且越了解方辰，迷茫越多。 或许这才是方辰能在俄罗斯建立这样势力的秘诀吧，最起码是秘诀之一。 方辰笑了笑之后，思考了几秒钟之后，这才意味深长的说道：“虽然有些出格，但这却是最好的办法，而且必须要这么做。” 直接用暴力威胁索罗斯，从物理上消灭索罗斯其实一直都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总不能，索罗斯一直游走于俄罗斯黑暗的边缘，他却只能做个好宝宝吧？ 没这个道理的。 而且凭什么？ 凭什么，索罗斯成立庞兹会，骗取大量的凭单，让俄罗斯人蒙受大量的损失，侵犯法律，他却要给索罗斯白白擦屁股的道理？ 说个不好听的，就像索罗斯这样将数百万人，乃至于上千万人卷进骗局之中，骗取大量财富的行为，在任何一个国家都足以被枪毙一百次还有余。 但现实却是，索罗斯依靠着鲁茨科伊的庇护，可以轻轻松松的逃过法律的制裁。 甚至可以说，只要不把鲁茨科伊等人铲除，索罗斯即便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依旧可以逍遥自在的回到美国，继续做他的金融大鳄，在其他国家翻云覆雨，做他喜欢的政治慈善。 所以方辰并不认为自己采取这种，以暴制暴，以恶止恶的方法有什么错。 看着米卡丝依旧一副不解的模样，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概像米卡丝这样的大家小姐，的确是很难理解这种超出于法律界限的东西。 毕竟法律被制定出来的那一刻，就是偏向于他们的，是在维护他们的利益。 比如，凭什么有钱就可以即便触犯了法律也能堂而皇之的取保候审，在外面继续逍遥自在？ 没错，取保候审的确是法律所允许的，但从某个视角来说，这条法律有可能制定出来的那一刻，屁股就是歪的。 甚至美国引以自豪的，民众可以骂总统，在他看来都是个笑话。 民众是可以骂总统，但让他们骂一个大富豪试试？ 没人敢的，因为真的会被报复，会吃牢饭的。 就如索罗斯一样。 因为支持拜登，索罗斯和共和党吵了起来，结果福克斯电视台就攻击索罗斯，说索罗斯控制着美国国务院职业外交部门的很大一部分，还控制了在海外FBI特工们的活动。 结果跟捅了马蜂窝一样，铺天盖地的责骂声蜂拥而来。 你敢骂索罗斯，那你就是个反犹主义者，种族主义者，**，是个万恶不赦，脚底流脓，头顶长疮的混蛋！ 没办法，福克斯电视台只能道歉了事，连特不靠谱都没说什么。 可以说在美国，只有索罗斯骂特不靠谱的份，没有特不靠谱骂索罗斯的份，大富豪的威风可见一斑。 尤其是索罗斯这样身居犹太人身份的大富豪，更是惹不得的存在。 想了想，方辰继续说道：“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是因为俄罗斯法律的缺失，俄罗斯现有的法律并没有任何办法来制裁索罗斯。” “甚至就连美国的法律也是如此，像摩根家族，洛克菲勒家族的重要人物，又何时受到过法律的制裁？这些大财阀的犯罪，甚至包括暴力犯罪又何时得到了真正惩罚？我问你，你真的认为，导致美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总统，林肯死亡的凶手，是一个同情南方的精神错乱的演员，而不是那些南方的奴隶主吗？如果你觉得不是的话，这些奴隶主又何时受到了法律的惩罚，为林肯的死而付出代价？” 面对方辰这一连串如同连珠炮的质问，米卡丝又呆滞了一两分钟之后，这才神情有些苦涩的说道：“没有，真的没有……” 她自然知道美国大财阀在美国究竟有多少特权，法律中有多少偏向他们的存在，毕竟她本身就是这些大财阀的一员。 甚至可以说美国法律从设立那一刻，就是在维护他们的利益。 为什么美国警.察从来不涉足与市中心的贫民窟，而喜欢在郊区的富人区巡逻，不就是因为富人会大量给警.局捐款，而那些贫民只能给他们制造麻烦，并且捐款很多的富人还能直接获得警局的庇护。 甚至就连大富豪犯了罪，也会有大把的顶尖律师为其服务，去为其翻罪，减少刑期，甚至收买法官等等。 毕竟这些在美国都是允许的。 没人会因此获罪。 至于林肯的死，虽然暗中自然有不少南方的奴隶主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他们之所以会付出代价是因为他们失败了，北方胜利了，而不是因为刺杀林肯。 在明面上，唯一为林肯死付出代价的，就是那个演员而已。 见状，方辰笑着拍了拍米卡丝的肩膀，沉吟了一下，扭头看向了天空，以一种近乎于呓语的声调，缓缓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唯一需要坚守的就是我们内心的正义。” 不管是他掏出大把的钱来做慈善，发展国内高科技行业，降低国内民众的通信成本，创造大量的就业，为华夏崛起，华夏科技事业的崛起尽一份力。 甚至包括这次决定站在叶利钦这边，维持俄罗斯的安稳，俄罗斯民众的幸福生活，以及决定用暴力恐吓索罗斯，都是他打心眼里认同的，觉得这是条正确的路。 听了这话，米卡丝神情有些怪异的看了方辰一眼，思量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对于您这样的人而言，唯一能约束您的，也就是您自己的内心了。” 就方辰这样不但是世界上有数的大富豪，并且在中美俄三国最高层都有深厚关系的存在，说真的，这个世界上能约束到方辰的事情，真是太少太少了，最起码法律是不能的。 甚至法律连别列佐夫斯基都约束不了，刚才听别列佐夫斯基说要给索罗斯一颗子弹的时候，她真觉得别列佐夫斯基的口吻跟讨论今天早上吃的什么饭一样，轻松随意。 不过还好，方辰能约束的了别列佐夫斯基。 闻言，方辰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就低头再次看其了桌面上的文件。 他这个人虽然素来懒散，但到了这么个千钧一发，整个俄罗斯未来的国运都系在他手上的时候，他怎么敢怠慢？ 说真的，他此时真有种泰山压顶但脚下却如履薄冰的感觉。 见方辰不理自己了，米卡丝不由嘴巴微动，神情有些犹豫，内心陷入了挣扎之中。 过了好几分钟，她这才鼓起勇气，忍不住问道：“我还能再问您一件事吗？” 方辰头也不抬的说道：“问吧，问完早点干活，今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停。” 米卡丝深吸一口气，“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会让我做这些工作，并且还将这些道理讲给我听。” 说实话，她这些天是很是迷茫的，完全搞不懂方辰为什么会让她旁听，跟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的开会，更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让她来做这个秘书，难道方辰身边真的连个合格的秘书都找不出来，非要用她吗？ 方辰抬头看了一眼米卡丝，表情严肃的说道：“原因其实你心中应该也有感觉才对，我想让你融入擎天，而不是做一个游离在外的客人，而且在不久的将来，我有重任交给你，到时候，你的地位并不会在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之下。” 米卡丝顿时愣住了，甚至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方辰竟然有重任交给她，而且还直接明说她的地位不会在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之下，那就是在说她会成为一个分公司的总裁，并且大概率是个新的分公司。 一时间，她的心彻底乱了，在俄罗斯这么久，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具有什么样的权势和威风，地位，她还是清楚的。 而现在，她也有机会成为这样的一员，米卡丝觉得自己更迷茫了。 丝毫不管欲言又止，心砰砰作响的米卡丝，方辰又低头忙了起来。 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说完了，究竟能不能融入擎天，以及米卡丝会做什么选择，他不知道，也管不了。 再者，他现在唯一有兴趣的，就是想要知道索罗斯会怎么看待他送的这份大礼。 然而就在此时，莫斯科奢华大酒店。 索罗斯跟他绝对的心腹，跟随他许久，也是他引为臂膀的量子基金总经理，奥利弗在餐桌上吃着饭。 奥利弗作为索罗斯国家基金的总经理，一直是索罗斯颠覆各国政权，改变其意识形态的主要推手，而这次也不例外，庞兹会正是由他来主持。 并且为了所谓的低调和安全，奥利弗将人手分成了七八个庞兹会，并且分别冠上了别的名头，好让自己，包括索罗斯能够真正隐藏在幕后。 而且这七八个庞兹会虽然大致都有区域划分，但还有相当一部分是相互重叠，具有竞争关系的，保证让别人看不出这七八个庞兹会都是一家，听命于一人的。 当然了，这个别人指的是一般人，像方辰这样的存在，他是没觉得有瞒过的可能。 但无所谓了，反正他也没打算瞒过方辰，只要不让民众知道就行了。 第一千一零四章 诡异的包裹 索罗斯此时的确心情格外高兴。 一百美元一张凭单的价格，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诱惑力，仅仅一个上午，就有将近十万人把凭单交给了属于他的那八个庞兹会。 如果算上整个俄罗斯所有的庞兹会，今天一上午大概吸纳了五六十万张凭单，预计今天破一百万张是没问题的，比他之前想象的十二天七八百万张要多的多。 “奥利弗，这都是你的功劳。”索罗斯笑着夸赞道。 “索罗斯先生，我能有什么功劳，即便庞兹会的事情能做成，那也是在您的英明领导下，我只是您的一个信徒而已。”奥利弗一计不轻不重的马屁拍了上去。 “不过，今天上午的场面实在是太吓人了。” 说到今天上午涌进庞兹会的人群，奥利弗突然变得心有余悸。 疯狂，真的是太疯狂了，他手下这八家庞兹会在俄罗斯，合计起来差不多有二百多个网点，他算了算，仅仅他手下的庞兹会，平均每个网点今天一上午就涌进了五百个人。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要知道这些庞兹会的网点其实都并不大，大的网点能有二十个工作人员，小的网点可能就三四个工作人员。 这么大点的网点哪能承受住每一分钟就进来两个人的速度，毕竟还要登记人员信息，收缴凭单，发放一张跟存折一样的凭证作为以后这些民众取钱的依据，做这么多事。 毕竟造假演戏也要做全套啊，不能说把人家凭单一收，就让人家回家去吧。 那傻子才会把凭单交给他们。 但如此一来，就造成了大量的民众滞留在网点，可以说所有的网点都围的水泄不通，乌央乌央的人群几乎将网点都给淹没了。 而且据他所知，有许多民众都是听闻庞兹会将凭单的价格提高到一百美元，连班都不上了，直接请假来交凭单。 开玩什么，现在对于俄罗斯而言，七八千卢布，也就是两三块钱美元，但这就足够一家五口的生活所需了，一百美元则等于三年的生活费，而凭单是什么，如果放到那里不动的话，那简直就是一张废纸。 所以说现在制约庞兹会吸纳凭单的瓶颈则是因为人手不够，而不是愿意把凭单交给他们的民众太少。 甚至这两百多个网点，一千多号工作人员都是索罗斯从鲁茨科伊手中借来的，只有一小部分是他们自己招聘的，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在俄罗斯拉起这样一股人马来。 没办法，他们来俄罗斯的时间太短了，而且人单力薄。 美国倒是在俄罗斯这边有上万的情报人员以及线人，但也不能动用啊，让那些FBI和中情局的特工来收购凭单，这画面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而且FBI和中情局的大佬知道他们这样做，会活吃掉他们的，所以他们只能借助鲁茨科伊的力量。 “但预计最多五天，被吸引来的人群就会逐渐减少一部分。”奥利弗说道。 这次把凭单交给他们的民众之所以会突然增加，自然是因为这一百块钱美元的原因，但是时间稍微一长，这一百美元的吸引力自然会大大降低。 毕竟这一百美元其实就是个突发事件，突发事件对人们的影响力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退的，到时候庞兹会又会回到一个正常的轨道中，还会有很多人选择持凭单观望。 观望这些庞兹会会不会再次涨价，之前二十美元把凭单交给庞兹会的人，现在恐怕肠子已经悔青了，收益足足少了好几倍。 这就是把价格提高太快的坏处了，民众们看到凭单价格上涨的这么快，自然而然就会有一定持币惜售的情绪在。 “只是可惜，鲁茨科伊他们的胆子太小了，要不然现在庞兹会的声势会变得大得多。”奥利弗有些遗憾的说道。 如果鲁茨科伊能够同意一千美元的凭单收购价，那么整个俄罗斯都将被疯狂的凭单所卷进去。 “无所谓了，每天上百万人的规模足够了，我现在已经可以看到方辰焦头烂额的模样了。”索罗斯微笑着道。 方辰不是要给叶利钦接盘吗？ 他倒要看看这十来亿美元的盘子，方辰是如何接下的？ 他这次非要让方辰把聚集英镑获利的那十几亿美元全部给吐出来不可。 沉吟了一下，索罗斯说道：“虽然现在我们不能提高凭单的价格，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增加凭单对人们的吸引力，这样吧，你现在通知下去，从第一个付账日开始，庞兹会都会设定一个统一的付款价格，对所有凭单的支付都按照这个价格来。” “也就是说，从第一个付账日开始，我们的庞兹会都会按照每张凭单一百美元的票面价格支付美元，即便最开始以二十美元价格将凭单交给我们的人也不例外，并且以后每个付款日都以此处理，毕竟我们不能让支持我们的人吃亏是吧？尤其还是最早就开始支持我们的人。” 索罗斯的嘴角抹过一丝讥讽的笑容。 闻言，奥利弗突然眼睛一亮，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就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民众对庞兹会最大的担心就是，怕凭单收购价格会更高，而自己如果买的太早的话，会对自己造成巨大的损失，从而导致的持币惜售心理。 而按照索罗斯说的办，那么这个心理就不复存在了，不管是在二十美元还是在一百美元时，将凭单交给他们的人，都能享受到一百美元的价格，那么民众还能有什么犹豫？ 一定会变得更加疯狂！ 当然了，这样的计策也不是一点坏处都没有。 首先如果以一个固定的价格来结算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庞兹会不能随便提高凭单收购价格了。 毕竟要知道从第一个付款日开始，每个人的付款日是都是不尽相同的，如果可以随意提高凭单收购价格的话，那么所谓的以一个固定价格来结算之类的话，就彻底成为了一个笑话。 人们依旧还是会持币惜售的，所以最多一个月凭单收购价格只能变更一次。 但考虑到他们其实压根一分钱都不会付出，而且鲁茨科伊也不允许他们再提高凭单的收购价格，所以说这个所谓的坏处，也就不是什么坏处了。 “但这样一来，就不知道其他庞兹会会不会也继续跟进。”奥利弗突然有些担忧的说道。 虽然他手下的庞兹会是俄罗斯最大的庞兹会，最起码八家合在一起是这样，但其实这八家庞兹会也只占据俄罗斯所有庞兹会五分之一不到。 就比如今天上午所有庞兹会拿到的这五六十万凭单中，只有十万张凭单才是他手中庞兹会拿到的。 那其他庞兹会如果不跟进的话，那等于说他只是在唱一出效果不大的独角戏而已。 毕竟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他能动用的人就那么多。 也就是说，即便所有俄罗斯人都涌到他的庞兹会，把凭单交给他，但受制于人力限制，他手中那些庞兹会能收购到的凭单其实不会比现在多多少。 所以说，他现在除了要想办法增加人手之后，还要想办法调动其他庞兹会的情绪，让他们也跟进这一政策。 甚至后者比前者还要重要。 但想要达到却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他和索罗斯是知道，在十二天后，他们就要撤退，所以实际一分钱都不会给予那些俄罗斯民众，所以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提高收购凭单价格，像不管什么时候把凭单交给他们，给出价格都一样，这种明显违反经济规律准则的事情，说干就干了，毫无顾忌。 但是其他庞兹会的人不知道，甚至连他手下那些庞兹会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他们会跑路。 而且要知道，根据盖达尔和丘拜斯给出俄罗斯工业资产的总价值来计算，也就是一百二十亿美元除以一点五亿俄罗斯人，那么每张凭单的价格是八十美元，超过的话，就有赔本的风险了。 最起码，在其他人的眼中是不值得这样做的，因为在现在的俄罗斯，他们有太多赚钱的手段和机会了，凭什么要赚这份苦哈哈的钱，白白给那些民众八十美元这么多钱。 相比于之前的空手套白狼，这八十美元可不就是额外付出的。 甚至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凭单的价格连三十美元都不一定能超得过。 他们之前之所以会那么配合，是因为方辰逼的他们，不得不用钱来收购凭单，而且庞兹会出现之后，他们也悟透了庞兹会的内核，知道他们需要付出的价码跟明面上许诺给民众的价码是两回事。 再者，也是不想凭单被其他庞兹会收走，所以这才不得不捏着鼻子也把凭单涨到一百美元，可是再这么改的话，其他庞兹会能不能跟进，他的心中没底。 可谁知道，索罗斯竟然一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淡然说道：“这个简单，我等会给鲁茨科伊打个电话，让他那边的人配合一下就是了，我们现在是为他干活，总不能他一直作壁上观吧。” 鲁茨科伊手中也有不少庞兹会，并且规模比他手下的还要大一些，要不然庞兹会怎么能在一夜之间，席卷整个俄罗斯。 只是鲁茨科伊手中的庞兹会，都是他的一些老部下，或者老部下的部下以及亲戚朋友所组成的，这些人到现在还被蒙在鼓中，只是想借着庞兹会挣一点钱罢了。 但如果鲁茨科伊同意的话，再加上他手中这八家庞兹会，那么基本上等于俄罗斯一半的庞兹会都同意，他刚才说的那个方案。 那么剩下的那一半庞兹会，为了争取民众，继续能拿到凭单，自然而然就会主动跟进了。 听完索罗斯的解释之后，奥利弗连连点头，又不轻不重拍了索罗斯几记马屁，然后就下楼了。 现在他们正在和叶利钦，方辰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激烈战斗，而且刚才索罗斯说的那些东西，他都要赶忙落实才是。 说真的，他现在着实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跟随了索罗斯这么久，尤其是还从一个普通员工成长为被索罗斯引以为左膀右臂的索罗斯国家基金的执掌者，索罗斯所有颠覆政权策略的实际操作者，他早也爱上了这种混乱，他所制造的混乱。 仿佛一个国家，数以万计民众的生死存亡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一样，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刚刚走到大厅，奥利弗就听到美丽可爱的前台小姐，叫了一声，“奥利弗先生，请稍等一下，这里有您一个包裹。” “包裹？”奥利弗有些警惕的问道。 知道他在这里的人本来就不多，只有他几个手下的基金会经理而已，但为了保密和实效性这些人，他们不是用传真机发过来一些加密过的文件，就是亲手送过来，还从来没有说送过包裹的。 “对，一个您的包裹。”说着前台小姐从柜台下面，拿出来一个只有鞋盒大小，被胶带厚厚缠绕一圈的包裹。 “我应该是没有什么包裹才对，这包裹是谁送来的？一个陌生人吗？”奥利弗继续满是疑惑的问道。 “不是陌生人，是小基诺，一个邮差，他虽然年纪不大，今年才十八岁，但已经做了两年的邮差，而且这还是一个来自于美国的包裹。” 待看清包裹上的来源地，前台小姐看向奥利弗的目光变得更加热切起来。 对于现在的俄罗斯人，尤其是她们这些五星级大酒店，没事还能见到一些外宾的人来说，美国一切都是好东西，美元，美国人，甚至美国的包裹都是好东西。 在她的眼中，这个包裹简直跟装着一堆黄金的宝箱没有什么区别。 听到是邮差送过来的，而且还是美国来的包裹，奥利弗的警惕性顿时消减了不少。 估计是基金会人或者，干脆是他的家人寄过来。 他便快步走过去，便说道：“这大概是我在美国的一些朋友寄来的。” 拿到包裹之后，奥利弗便朝着门口走去，他还有很多时间要办呢。 可谁知道，刚刚走到门口，奥利弗突然感觉自己手中的包裹变得无比滚烫，就如同抱着一个小火炉一般。 他心中不由咯噔了一声，暗叫了一声不好，下意识的就准备要将这个包裹给甩出去。 然而为时已晚，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阵如雷贯耳的猛烈巨响从他的包裹迸发而出，并且伴随着巨响，一股冲天的黑色烟尘从中冒了出来，遮天蔽日，将奥利弗的身形牢牢的笼罩在其中。 第一千一零五章 恶之花降临 这一声巨响，将所有人都给震懵了，神情呆滞的看着面前被滚滚黑烟所笼罩的场面。 漂亮的前台小姐更是忍不住发出一阵穿云裂石的尖叫声。 即便是对于经常听闻各种枪击声的莫斯科市民来说，眼前的这一幕也是极为罕见的大场面。 而且似乎使用的还是包裹炸弹这种，威力巨大，并且能极度制造恐慌的东西。 一时间，人们不由有种疑问，一百年前在世界各国上演的恐怖袭击也降临到俄罗斯了吗？ 或者说，这片混乱的土壤，真的要即将培养出这样的恶之花吗？ 在一百年前，一位二十岁的法国会计师制造了世界上第一起针对平民的恐怖袭击事件，咖啡馆爆炸案。 这位会计师将炸弹装进一个金属餐盒内，然后扔进了正在演奏的交响乐团中，而这并不是他的第一次袭击，几个月前，他炸毁了一间警察局，杀死5人，然后平静地回到他的书桌前，继续账目演算。 历史学家约翰·梅里曼说：“那一天，普通人成为恐怖分子的目标。” 随后爆炸破坏了华尔街、伦敦地铁、巴塞罗那一家剧院，这些恐怖分子更是杀死了美国总统、法国总统、奥地利元首、西班牙首相，以及俄罗沙皇！ 1881年，三名年轻人朝沙皇亚历山大二世乘坐的马车扔炸弹，杀死了沙皇和几名围观群众。 而就在众人陷入恐慌之时，只听烟尘中突然传来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并且似乎有个身影在烟尘中影影倬倬的挥动着手臂，如同一个溺水者在奋力挣扎一般。 一瞬间，众人彻底傻眼了，活着？竟然还有人能在这样的爆炸中活着！ 这怎么可能！ 然而就在众人疑神疑鬼之时，一个身影手脚并用的从烟尘中爬了出来。 “啊！” 前台小姐再次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没错，就是奥利弗先生！ 哦，感谢上帝保佑，奥利弗先生竟然活着！ 从烟尘中爬出来之后，奥利弗一下子便瘫软在了地上，看着明媚的天空，他捂住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心中只有一个感觉，活着真好！ 他刚才以为自己死定了，甚至连一生都在脑海中快速的闪回。 过了两分钟，奥利弗突然感觉自己有些不对，但究竟哪点不对，他却一时想不起来。 又过了几十秒钟，他才意识到问题出在了那里，不疼。 他真的不疼，浑身上下除了眼睛被熏的有些火辣辣的，也就是双手被震麻了，但是全身其余的所有地方都没有一点点疼痛的迹象。 奥利弗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全身，不由露出狂喜的笑容来。 他全身上下虽然沾染了不少烟尘和泥土，但却没有任何的破损的地方，更别说伤口了。 众多俄罗斯人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更有不少人已经在高呼：“沙瓦尔什！不死之身！” 听到这震天的呼喊声，奥利弗不由的神情一恍惚。 但旋即，他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紧握拳头，他的确有种自己变身超级英雄的感觉，但却是他们美国的超人，而不是这个所谓的沙瓦尔什！ 沙瓦尔什是苏维埃的一位超级英雄，要不然也不会被誉为“不死之身！” 沙瓦尔什是一名奖项拿到手软的蹼泳运动员，获得过17次世界冠军，13次欧洲冠军，七次入选苏维埃冠军，是蹼泳世界纪录的保持者。 其在竞赛场上是无敌，是耀眼的同时，在生活中他也依然绽放了光芒。 二十年前，沙瓦尔什乘坐公共汽车回体育基地，山路崎岖，公交在陡峭不平的路上突然失控，摇摇欲坠。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这位超级英雄，他不顾危险奋力用手肘撞破驾驶舱和客舱的玻璃墙，阻止了公交掉入峡谷的危险。 随后没多久，他又潜入污浊黑臭的河水里救起二十几人，事后却染上了重度肺炎，自此，职业生涯不得不宣告结束。 但就在十年之后，面对苏维埃亚美尼亚运动馆的熊熊大火，这位超级英雄又悍然不顾身的冲进火场，营救了数名被困人员，而他自己又因吸入大量有毒气体昏迷，并且还伴随有重度烧伤，人们都以为他死了，但奇迹的是，他只住院了几个月，就再次回复如初。 而且据说这位超级英雄，在十五岁的时候被一群小混混殴打，并绑上绳子推进了河里，而且绳子的一段还绑着一个大石头。 但沙瓦尔什在水下不断扭动着身体，终于磨断手上的绳子，并成功挣脱了大石游上岸才得以自救。 可以说在苏维埃人民心中，沙瓦尔什才是最传奇的英雄。 而就在奥利弗高举双手跟其他民众一同庆祝自己的生命得以保留的时候，突然一个七八岁大小，嘴里还叼着一块巧克力的小男孩朝着奥利弗冲了过去，并且手中还拿着一张纸。 奥利弗顿时被吓了一大跳，瞬间蹦出去一米开外去，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这个小男孩。 也不要怪他草木皆兵，他此时冥冥之中的确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者，经过刚才的包裹炸弹，他要是再不提高警惕的话，那他真就是个大傻子了。 另外，狂喜之后，他的内心还产生了一道深深的疑问。 他为什么能在那么剧烈的爆炸中毫发无损，真的是因为他的运气好，上帝保佑他吗？ 还是说对方失误了？ 然而更有可能的是，这是对方有意而为之的。 那就太可怕了，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瞬间从他的心头涌出。 “有位先生让我把这张纸给您，尊敬的沙瓦尔什先生。” 见奥利弗一点都没有从他手中接过这张纸的意思，小男孩只得按照那位给他巧克力好心人的嘱咐，把纸给扔到了地上，然后扭头就破开了。 用脚踢了踢，再三确认这的确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纸之后，奥利弗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这张纸给捡了起来。 大概扫了一眼纸上面的内容，奥利弗瞬间被吓的魂分魄散，汗毛都齐齐炸了起来！ 只见纸上赫然写着：“奥利弗先生，刚才那个包裹炸弹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您应该没有受伤吧？毕竟包裹里面只是一个降低不少药量的礼花而已。看到这里，还请您不要怒火中烧，现在还要一件更为着急的事情等着您去办，我在您亲爱的老板，索罗斯先生的厕所里放了一个真正的礼物，爆炸时间于这封信寄出后的十分钟，希望您能来得及解救索罗斯先生，如果不能的话，那只能希望上帝保佑，索罗斯先生此时没有上厕所的习惯。” 纸张最后的落款则写着，一个时刻观察着您的朋友。 下一瞬，奥利弗抓住纸张，推开人群扭头就朝着电梯口飞奔而去！ 他边跑心中边破口大骂！ 说真的，现在别让他抓到那个该死的混蛋，要不然他非要在这个该死的混蛋屁股底下，放上十公斤的TNT！ 冲进电梯中，本以为能松一口气，可是看着几乎每层都有人进入的电梯，奥利弗终于忍受不了了，在第八层的时候再次冲出电梯，开始爬楼梯去了。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对索罗斯喜欢住在十八层而感觉深恶痛绝，更为自己之前夸赞索罗斯住在十八层是高屋建瓴，高瞻远瞩而感到羞耻。 这要是住在三层以下的话，他岂不是早就到了。 不过他内心也知道，如果索罗斯真住在三层以下的话，那留给他的时间恐怕就不是十分钟了，而是三分钟，甚至更低了。 他已经看透了背后主使者，这个人绝对是个魔鬼！并且还是地狱中最凶残的魔鬼！ 刚一敲开房屋们，顾不得下属们诧异的目光和即将吐出的询问，奥利弗直截了当的问道：“索罗斯先生现在是在那个房间，在不在厕所！” “的确在厕所里，索罗斯先生刚才突然感觉肚子有些不太好。”下属满是奇怪的回答道。 听了这话，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袭来，奥利弗觉得自己魂都要被吓飞了，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而且他怎么觉得就连索罗斯突然觉得肠胃不适，也是对方已经安排好的，要不然索罗斯先生怎么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上厕所。 可怕！ 真的是太可怕！ 下一瞬，奥利弗一把推开下属，直接朝着索罗斯套间的厕所冲了过来。 这下到是把屋子里的其他人给吓一大跳，赶忙要去拦住奥利弗。 奥利弗虽然是索罗斯先生的第一亲信，甚至在外面可以直接代表索罗斯先生，但也没有能闯厕所的道理，尤其还是在索罗斯正在使用的时候。 就算是奥利弗现在也着急上厕所，那换一个不就好了吗，屋里面有三个厕所呢，为什么非要盯着索罗斯先生的那个厕所。 也不知道是因为奥利弗冲的太猛，还是说奥利弗在其他人的眼中还是有那么一两分尊严的，其他人竟然没有拦住奥利弗，让他打开了厕所大门。 完了！真的完了！ 其他人心中一片呜呼哀嚎，奥利弗完蛋了，他们也要完蛋了！ 看着蹲在马桶上，姿势极其不优美雅观的索罗斯，奥利弗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来得及，还来得及。 “奥利弗，出去！”强压着心中的羞恼之意，索罗斯怒声说道。 “索罗斯先生，这里有炸弹，您赶紧跟着我走！” 可谁知道，奥利弗非但没有被索罗斯喝退，而是直接一把拉起，显然没有时间穿裤子的索罗斯，拔腿就冲门口跑去。 索罗斯本想挣扎，可听到炸弹这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也愣住了，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奥利弗走了，并且边走边惊恐的问道：“炸弹，哪来的炸……” 索罗斯这话还没有落地，只听马桶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如洪钟大吕般宏大的闷响，巨大的冲击波瞬间冲破了马桶的屏障，直接将厕所上门窗的玻璃震碎，碎玻璃伴随着马桶的碎片以及这漫天飞“翔”化作一体，朝着四面八方喷洒而去。 紧接着，便化作倾盆大雨噼里啪啦的从空中落了下来，发出各种清脆的声响，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 过了二三十秒，才有人清醒过来，也不顾奥利弗满身的碎片和飞翔，直接将其掀开，然后将被奥利弗护在身下的索罗斯赶紧拉了起来，干脆利落的窜了出去。 至于说拯救索罗斯的大功臣，奥利弗，现在则没人能顾得上他，甚至连奥利弗有没有被炸死都不知道。 毕竟跟奥利弗相比，索罗斯还是要更重要一些，并且他们的职责是保护索罗斯，而不是奥利弗。 而且刚才奥利弗离厕所离的实在是太近了，并且还护住了索罗斯，所以全身被喷洒的面积着实有些多。 刚退到楼梯口，本来还有人殷勤的想要用自己的袖子给索罗斯擦一擦脸，可是袖子还没凑近索罗斯，索罗斯就直接呕吐了起来。 而且这时他们才注意到，他们亲爱的老板现在还露着个腚，赶紧七手八脚的把裤子给索罗斯套了上去。 吐了一会，索罗斯终于缓过劲来，不顾下属的阻拦，再次返回到自己刚才的房间。 上下扫视一眼，一股熊熊怒火从索罗斯的心中迸发而出，声音凄厉的大声怒骂道：“方辰，我跟你势不两立！” 只见他原来富丽堂皇，极尽奢华的总统套房，现在已然变得满目疮痍，一片狼藉！ 厕所的大门和窗户上的玻璃都被炸碎不说，门框和窗户框更是只有一半跟原本的墙体连接在一起。 刚才跟他屁股亲密接触的马桶更是被炸得四分五裂，估计连一块完整的碎片都不一定能找出来，说不定已经跟那些漫天飞“翔”融为一体，都紧紧的贴在墙壁，天花板上。 而他卧室内的床和桌椅板凳也被冲击波打的歪七扭八，并且沾染了不少那些腌臜物。 如果不是看周围这些奢华的装饰和昂贵的用具，就看这个环境，恐怕任谁都认不出这里竟然是总统套房，这简直比最脏乱差的贫民窟还要脏乱差。 第一千一零六章 老鼠再怎么挣扎也不可能逃出猫的掌控！ 方辰？ 不管是刚刚以顽强毅力从地上爬起来的奥利弗，还是周围众人，对于这个经常挂在索罗斯嘴上，近乎于耳提面命的名字都是毫不陌生。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刚才如此恐怖的一幕，竟然是那个资料中面容青涩，以商业才能而著称的大男孩做的。 两者似乎有些太不搭吧？ 奥利弗刚想开口问索罗斯为什么会觉得这事是方辰做的，但一瞬间，仿佛一股电流打来，如同过电一般，他不由打了个激灵。 他忘了，真的忘了方辰并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商人，大富豪，而是麾下拥有不少俄罗斯退役特种士兵，以及大量武器装备，类似于南北战争时期，那些武德充沛的大奴隶主，土皇帝一般的强大存在。 不，方辰比那些大奴隶主更要强大，那些大奴隶主手中可没有像前克格勃，格鲁尔特种兵这样的绝对精锐，他们拥有的只是一群刚刚能拿起稻草叉的农奴们。 只是平日里方辰低调的作风，或者说只是跟他们以商言商，动用的都是商业手段，让他忽视了这一点。 而现在方辰突然露出这冰山一角，他才意识到在自己敌对方的，是一个拥有怎样力量的恐怖存在，其并不是一直人畜无害的小绵羊，而是一只呲着獠牙的狼！ 一时间，奥利弗身体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了起来，他现在感觉自己已经被死亡的阴影给笼罩了。 他不敢想象，之前他抱在怀中的那个包裹里面，装的如果不是减少药量的礼花，而是真正的炸弹，甚至哪怕没有减少药量，恐怕这个世界上连他一片完好的血肉都找不到了吧。 又或者那封信没有提到索罗斯先生的厕所里有炸弹，并且不只是打算警告他们一下的话，那现在索罗斯先生应该跟那漫天的飞翔和碎玻璃融为一体了。 显然，方辰只是想要警告他们一下，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会给他那封信，又为什么让炸弹刚好在他把索罗斯先生带出来之后，再爆炸。 他可不觉得，自己将索罗斯带出来的时间，就那么恰巧是整整十分钟。 就以这个巧合度而言，他觉得一定是有人暗中操控的。 越想他越觉得就是这么个道理，因为他的包裹也是在他刚刚拿到手的时候，正好爆炸的。 如果说其中没人操控，恐怕傻子都不会相信。 索罗斯面色阴冷的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但他此时心中也有些后怕，他的确没有想到方辰给他直接来这么一招！ 虽然他这些年也参与过不少颠覆国家政权的事情，可是像现在这样直接面对死亡威胁的，还真是头一遭。 而且更让他羞恼的是，他明明知道这只是方辰的一个警告，方辰是不可能敢真的杀掉他的，但是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的恐惧起来。 刚才的爆炸给他留下了巨大的死亡阴影，让他意识到自己距离死亡，竟然可以如此的近，他的生命可以这么轻易的被人剥夺走。 这种感觉更是他从未有过的，虽然他小的时候作为犹太人曾经直面过德国的死亡威胁，但庆幸的是他有个聪明的父亲。 父亲为所有家庭成员以及其他一些犹太人安排了假身份证件和藏身之处，使家族中人大多数人幸免于难。 并且，他随后便考入伦敦经济学院，师从诺贝经济学奖获得者，詹姆斯·爱德华和世界著名哲学大师，卡尔·波普。踏入金融业之后，更是如鱼得水，从未觉得有什么事情，对于自己存在巨大的威胁。 尤其是七十年代开始，他开始为美国服务，在全世界播撒民主自由的种子之后，更是如此。 至于这种死亡威胁更是从未遇到过，即便他做了再过分的事情也是如此。 说个不好听的，即使他支持的那些反对运动失败了，他依旧可以在对方执政者捏着鼻子的礼送下，大摇大摆的离开。 集跨国大资产阶级、犹太资产阶级、金融资产阶级，这三大身份于一体，谁敢动他？ 一旦对方向他下了手，那立刻就会遭受美国，金融界，乃至于整个资产阶级的制裁。 对于他而言，失败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打电话给鲁茨科伊，告诉他，我要报复方辰，将我所受到的屈辱和惊吓，狠狠的报复回来！并且给我查，调动全部可以调动的力量给我查，究竟方辰在我的身边安插了多少内鬼！”索罗斯看了一眼杂乱不堪的房间，声音尖锐凌厉的说道。 这口气，他一定是咽不下去的！ 他现在所受到的屈辱，不！凌辱！他必将一分不差的全部还给方辰！ 不过，这里毕竟不是美国，更不是非洲，南美洲，甚至东南亚的某个小国，他在这里的力量着实孱弱不堪，想要报复方辰，必须要借助鲁茨科伊的力量才行。 而且在这之前，他还必须要把身边内鬼给清除了。 虽然他之前并没有察觉有内鬼的存在，并且FBI和中情局的特工也帮他筛查过周围的人，但能把泻药放到他的咖啡杯中，并且在他的马桶中装下炸弹，以及准确无误的控制爆炸时间，如果说他身边没有内鬼，那真是打死他都不相信。 此时，他再次感觉自己的脸被方辰抽的火辣辣的疼，原来他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方辰的掌握之中。 他现在真的感觉自己好像一只在透明玻璃罩内，自命非凡的老鼠，而方辰则是趴在玻璃罩上，注视着他一举一动的老猫。 说完这话，索罗斯扭头就朝其他屋子走去，作为这家酒店的所有者，他已经把这一层楼都征用了。 不过，他这次并没有再找一间总统套房，而是找了个相对朴素的商务套房走了进去，他可不想再落入方辰的掌控之中。 但是刚刚进到屋中，一脸警惕环视四周的索罗斯，赫然发现客厅中的沙发靠背上，无比突兀的出现了一根箭羽，而箭头还带着一张纸，深深的插进了沙发靠背。 索罗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头皮发麻，就仿佛一阵刺骨寒风直接吹进了他的后脑勺一样。 毫无疑问，这也是方辰的杰作，而且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刚才就是怕被方辰掌控，所以才选择一间普通的商务套房。 可眼前这根箭羽，则简直是在向他发出无情的嘲笑！ 嘲笑他，老鼠再怎么挣扎也不可能逃出猫的掌控！ 深吸一口气，索罗斯说道：“去把这张纸拿过来，并且检查一下这间屋子，尤其是沙发底下和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不该藏的东西！” 他手下的保镖头子点了点头，就准备亲自过去查看，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屈辱。 可就在他脚步刚动的时候，索罗斯又突然开口道：“把这一层，不，这座酒店所有的房间一个不拉的全部给我检查一遍，至于那些已经有客人居住的房间，把房费退了，让他们全部滚蛋！”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样做似乎是有些大张旗鼓，草木皆兵了，如果方辰真的打算杀他，之前那一波他就逃不出，已经死了。 但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着实心难安了，方辰这一系列动作，真是彻底吓到他了。 下属们赶紧应下，然后下意识扭头就想找奥利弗，毕竟这些事平时都是奥利弗指挥他们做的。 但扫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奥利弗，这才想起来可怜的奥利弗，自己随便找了间屋子，去冲刷身上的污渍了。 没过两分钟，保镖便把整个沙发给肢解的干干净净，并且其他搜查这层楼的保镖也回来了，告诉索罗斯其他房间的沙发靠背上，都有跟这间屋子一模一样的箭羽和纸张。 一时间，索罗斯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应该感到庆幸，还是应该觉得害怕。 庆幸方辰并没有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策无遗算，把他所有心思都掌握其中，要不然怎么会在所有的房间内，都准备这么一套东西。 而害怕也同样是因为如此，这个结果，证明方辰在他身边安排的内鬼应该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检查完毕之后，保镖头子拿着那张索罗斯早已期待的纸，但却没有直接交给他，而是说道：“索罗斯先生，这张纸我拿走检查一下，免得上面有什么毒素，然后再给您观看。” 闻言，索罗斯不耐烦的看了一眼保镖头子，没好气的说道：“这能有什么毒素，如果方辰真想杀死我的话，我早就……”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索罗斯伸出一半的手还是在碰到纸之前，就停了下来。 他面色十分难看的犹豫了几秒钟后，这才挥了挥手，示意保镖头子去检查吧。 虽然他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但是面对今天这一次次的惊吓，他着实已经没了敢于冒险的勇气。 万一，方辰真的丧心病狂的在纸上下了毒怎么办？ 尤其是那种无药可救，但发作又慢的慢性毒药怎么办？ 毕竟他死于慢性毒杀的影响，可比死在爆炸中的影响小的多。 没过多久，保镖头子就拿着那张纸过来，告诉他：“索罗斯先生，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纸，没有任何的病毒，您可以放心观看。” 索罗斯面色一沉的点了点头，将这张他已经等待十来分钟的纸接了过来。 “索罗斯先生，知名不具，想必您也已经想到我代表着谁，我替我亲爱的老板，警告您一句，请您不要再企图提高庞兹会收购凭单的价格。如果您再提高，哪怕只是提高一美元的凭单收购价，那今天所发生的的一切将在您的身上再次重演！而且那时候就不会，只是像今天这样的警告而已，希望您能配合。说真的，希望您能感谢我亲爱的老板，毕竟您之所以还能活着读这封信，是因为他的仁慈……” 纸上的内容还没有读完，索罗斯就勃然大怒，一巴掌狠狠将这张纸拍到了茶几上，发出一阵巨响！ 他气的火冒三丈，浑身直发抖，欺人太甚！真的是欺人太甚！ 他本以为策划这一切的是方辰，可这封信却告诉他，这一切的策划，他所有胆战心惊的幕后主使者，只是方辰的一个下属而已！ 被方辰当做老鼠戏弄已经让他怒火中烧了，但实际上却是个下属，他怎能不怒！ 而且他从那封信中，读出了极度的轻蔑，他的生命在对方的嘴中简直是如此的不值一提，似乎只要对方愿意的话，随时就可以拿走一般！ 甚至连他现在能活着，都还要感谢方辰！ 真是太欺负人了，他这一生从未感受到过什么羞辱，而今天他却感受到了好几次。 讲真的，如果现在方辰和他那个该死的下属如果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将其生吞活剥掉的，最差也是绞死！ 没一会，洗完澡的奥利弗出现在了索罗斯的面前。 见索罗斯并没有什么询问他的意思，但是奥利弗还是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发生的一切向索罗斯汇报了一遍。 “不管怎么说，奥利弗这次都要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把我压在身下……” 一想到之前奥利弗满身飞翔的模样，索罗斯忍不住嘴角直抽抽，而且拍向奥利弗肩膀的手，也下意识的收了回来。 谁知道奥利弗究竟洗干净了没有。 而就在这时，突然茶几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秘书接了之后，对着索罗斯说道：“是鲁茨科伊总统的。” 听了这话，索罗斯简直跟遇见了亲人似的，半拿半抢的从秘书的手中夺过了电话筒。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让鲁茨科伊帮他把这口气给出了。 简单的寒暄，慰问之后，索罗斯就直截了当的说道：“鲁茨科伊总统，这个仇您必须给我报了。” 可谁知道，听了这话，电话筒那头，鲁茨科伊的声音突然一顿，沉默了起来。 感受到这死一般的寂静，以及这寂静背后所传递的消息，索罗斯整个人都呆住了。 第一千一零七章 索罗斯怎么就成了弃子 “索罗斯先生你放心，你是因为支持我，才会被方辰恐吓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为你报仇，但恐怕不是现在，而是要等到公投结束之后才行。” 虽然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听了这话，索罗斯的心还是不由凉了半截。 紧接着，一股再也压不住的怒火从他心中喷薄而出，身躯更是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可以说，鲁茨科伊的表态，比方辰如此恶劣恐吓他，戏弄他，对他的伤害更大。 虽说他支持鲁茨科伊是别有图谋，但他在整个过程也是尽心尽力，坚定的站在鲁茨科伊这边。 可哪能知道，方辰都要把他炸死了，而鲁茨科伊却还在给他打哈哈，听鲁茨科伊说的话，有丝毫是要给他报仇的意思吗？ 一股更大的屈辱从他心中油然而生。 被自己人捅了一刀的感觉，比被方辰这样的敌人捅十刀，一百刀还要更加的痛彻心扉。 人家都说卸磨杀驴，可他这磨还没有卸掉，这鲁茨科伊就已经置他于不顾了。 感觉到索罗斯那边有所不对，鲁茨科伊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容，但话中仍旧安慰索罗斯道：“索罗斯先生，你放心，你的安全绝对是有保障的，我现在就派我的嫡系，第三空降军的精锐，成建制的来保护你，可以说有这批人的保护，莫斯科奢华大酒店绝对是固若金汤。” “而且我也会警告丘拜斯和方辰的，绝对不能开了使用武力这个头，如果再有下次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哪怕尽起大军，发动内战，我也要为索罗斯先生您讨一个公道来……” 说到这里，鲁茨科伊摇了摇头，但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令人不知道他这句话究竟有几分真情实意。 旁边的秘书也跟着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替索罗斯可怜，就以他对鲁茨科伊的了解，鲁茨科伊绝对不会率先使用武力了，最起码不会为了索罗斯。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发动大军打内战的话，那鲁茨科伊早就跟叶利钦打的连脑浆都要蹦出来了。 鲁茨科伊此时的确没有为索罗斯发动内战的意思，那些话只是安慰索罗斯的场面话而已。 再说了，索罗斯配他为其这么做吗？ 当他不知道索罗斯之所以这样支持他是为了什么吗？其中又按了多少的坏心吗？ 他之所以会接纳索罗斯，只是因为他需要借助索罗斯的背景，财力，以及智谋而已，在经济战这上面，不仅他跟方辰相差甚远，就连手下也没一个能跟方辰可堪一战的，所以不得不用索罗斯。 但是为了索罗斯去杀掉方辰，甚至发动内战，那他真是脑子坏掉了。 他虽然十分礼遇索罗斯，但仍旧无法改变索罗斯的存在，对于整个局面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又或者说，索罗斯并没有能力真正改变俄罗斯的局面，其所有的一切财富和智谋都要通过他才能得以施展。 甚至如果没有他，索罗斯的庞兹会就是个笑话。 并且，方辰可以轻易的安排出这样一出大戏，而索罗斯却只能打电话向他求救，就是最好的证明。 再者，现在计划进行到了这一步，索罗斯的重要性已经大大削弱了。 甚至可以说，此时已经到了拼刺刀，刀刀见血的地步，能决定胜负的是真正的实力，毕竟该用的计谋都已经用了，能起效的也都起效了。 难道说，现在叶利钦和方辰就猜不透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吗？ 不可能的，正所谓最了解你的人，永远都是你的敌人，如果连这点都猜不到的话，叶利钦和方辰早就败给他了， 而他这边也是同样。 既然都已经猜到对方会怎么做了，那能拼的岂不就剩实力了，而恰巧索罗斯没有实力，最起码在俄罗斯是没有的。 可以说，现在对于俄罗斯现在局势而言，索罗斯就是一个无足轻重，有他没他都一样的无名小卒。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存在，索罗斯早就已经死八百回了，哪还能在这跟他叫嚣？ 而另一边方辰就不同了，依靠着俄罗斯汽车联盟，华夏银行，中俄贸易公司这三个大杀器，方辰已经跟俄罗斯紧紧捆绑在一起，任谁敢动方辰，就要承受俄罗斯，承受他们自己被方辰狠狠撕裂下来一块肉的代价。 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一旦华夏银行，中俄贸易公司停止为俄罗斯民众服务的话，会对俄罗斯造成多大的混乱，为这片土地添多少饿殍亡魂来，如果方辰再稍加引导，将脏水泼到他身上，那他真是百口莫辩，恐怕不死也要脱下来半层皮来。 所以说，不管之前他再怎么发狠说是要限制华夏银行，但是哈斯布拉托夫稍微规劝了他一下，他稍微清醒一点，也就不那么做了。 这要是华夏银行不是那么重要，他又怎么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更别说方辰和叶利钦，丘拜斯，盖达尔，尤其是跟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之间的感情，可比他和索罗斯之间的纸片感情坚固的太多。 索罗斯这次如果死的话，他顶多会立刻发表一篇声明，揭露方辰和叶利钦等人的丑陋面孔，是如何的心狠手辣，然后号召人们制止叶利钦和方辰的暴行，狠狠的恶心叶利钦和方辰一把。 但事后，他绝对不会为索罗斯留下半点眼泪。 而方辰死了的话，叶利钦或者会选择跟他一样的做法，但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就有可能整合方辰的势力，直接杀进白宫中来。 毕竟他如果连方辰都敢杀死的话，那么杀死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就不再是什么需要犹豫的事情。 而且方辰死了，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要是一点动作都没有，那他们离败亡也就没多久了，连为自己铁杆盟友报仇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能值得追随的？ 下面的支撑者没了，那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又能挺多久？ 说个不好听的，议会一道命令就足以把他们赶下去了。 至于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他们跟方辰的关系自然没有像方辰跟卢日科夫和丘拜斯那么好。 但会不会热血上头，也闹着给方辰报仇，他可说不好，毕竟这两人刚从象牙塔里出来没多久，身上还是保留着一些所谓的学生气，少年感的。 并且两人不同的是，索罗斯不但现在在俄罗斯无足轻重，而且几乎所有俄罗斯的高层都认为索罗斯是个外人。 那么别说方辰还没有杀死索罗斯，就算方辰杀死了索罗斯，也不会激起俄罗斯高层的同仇敌忾，哪怕他们对这种暴力事件，有来自于灵魂的恐惧。 毕竟别看他们高高在上，翻手云覆手雨，无所不能，掌握着别人的生杀大权，但实际上不还是一个一颗子弹就能消灭的肉体凡胎。 而方辰，不仅他们这些人认同，更是全体俄罗斯民众都认同的俄罗斯最高层之一，甚至可以说是俄罗斯富豪，资本阶级的代表人物，方辰究竟跟多少俄罗斯高层人物有紧密的联系，连他都不太清楚。 靠着俄罗斯汽车联盟，以及本身长袖善舞的手段，别列佐夫斯基可没少给方辰经营人脉。 如果方辰死的话，肯定会有不少俄罗斯高层人士生出唇寒齿亡之心的。 正是因为种种，他才投鼠忌器，一直没敢对方辰下手，要不然的话，他早就想办法弄死方辰了，那还能等到现在。 所以就更不会为一个索罗斯，而杀死方辰的。 甚至他连用武力威胁一下方辰都不愿意，万一擦枪走火，伤到，甚至杀了方辰，让对方一下子估错他的意图，那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个险，他冒不起。 如果等这件事之后，他到是可以狠狠的惩罚方辰，但那也不是为了索罗斯，而是让世人，尤其是那些所谓中立，但实则墙头草的人知道，站在他对面，会有什么下场。 不过，他会让叶利钦，盖达尔，丘拜斯跟方辰一同作伴的。 紧紧握拳，指甲嵌入手掌心，索罗斯的嘴角被牙齿咬破，道道稀薄的血丝瞬间从齿缝之间渗出。 他恨！ 恨方辰！更恨鲁茨科伊！ 如果不是这两人，他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差点被人炸死，却要忍气吞声！被自己人一刀一刀的往心窝捅。 但他更多的还是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方辰！更不甘心鲁茨科伊就这么轻飘飘的把他放弃了。 “鲁茨科伊总统，我现在请求你，为我报仇……” 索罗斯咬牙切齿的话刚刚才说了一半，就被鲁茨科伊无情的打断了。 “索罗斯先生，你最近受惊了，我刚才说的第三空降军精锐会马上赶到保护你的安全，然后你就尽快好好休息一阵，养一养精神，我现在还有些要事需要商量，就不跟你说了。” 说完这话，鲁茨科伊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电话中的忙音，感受还未说出的话语在喉咙口一圈圈的打滚，索罗斯觉得自己的心脏，如在被虫吃蚁噬般痛不欲生。 看着心如刀割，痛苦不堪的索罗斯，奥利弗也想点什么，索罗斯这次的确败了，先是败在了方辰的手里，又败在了鲁茨科伊的手里，最后败在了自己的骄傲上。 终归是索罗斯先生成年之后的这一大半生，过的实在是太顺风顺水了，甚至可以说这些年唯一给予其挫折的人，就是方辰了。 现在受到这么大个挫折，其怎么能受得了？ 所以，他觉得与其说索罗斯败在方辰的威胁之下，败在鲁茨科伊的抛弃之下，还不如说索罗斯败在了自己心中的那道槛下，他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 没想到鲁茨科伊竟然这么就把电话给挂了，一旁的哈斯布拉托夫神情微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就真的打算这么把索罗斯扔到一旁，置之不理？” 鲁茨科伊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嘴角甚至还挤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 “索罗斯这个美国佬，脑袋大概是坏掉了，还想让我为他报仇杀掉方辰，这方辰岂是那么好杀的，如果真好杀的话，我自己早就动手了，那轮得着他在旁边呱噪。” “之前他总想把凭单的价格提到一千美元一张，现在扔在一旁，再泼一盆冷水，也算是让他冷静冷静。” 说着说着，鲁茨科伊的神情越发的不屑起来。 当他是傻子，不知道索罗斯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小九九？ 索罗斯为什么会站在他这边，不就是想要让俄罗斯变得更加混乱，尤其是执意要将凭单的价格提到一千美元一张，更是因为如此。 固然，把凭单提到一千美元一张，会将更多俄罗斯人卷进来，能给叶利钦造成更大的麻烦，但要知道，这样的麻烦在他成为总统之后，终归是要他想办法妥善解决的。 但这种涉及几百亿美元的事情，岂是好解决的，闹不好最终还要求助于美国，接受美国的各种苛刻条件。 他之所以会执意把叶利钦推翻，就是因为他不想再听别人命令了，更别说还是美国人的命令。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败局已定，使用这样的手段，甚至听命于美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能保证他在俄罗斯是发号施令的那个就行了。 但现在明显，各种调查显示，他的胜率比叶利钦还要高一些，他凭什么要这样剑走偏锋，冒这样的险？ 冒险只是弱者的置死地而后生而已，冒着冒着闹不好就冒死了。 再者，他自然知道索罗斯在他背后，背着他做过什么不好的勾当，所以说他早就不待见索罗斯了，只是一直没有揭穿而已。 自己想了想，哈斯布拉托夫也只得同意鲁茨科伊的看法，并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这样吧，等公投结束之后，就让这个索罗斯回美国吧，俄罗斯不适合他。” 而就在这时，莫斯科大酒店。 听完别列佐夫斯基的汇报，方辰看向别列佐夫斯基的眼神骤然变得有些怪异。 第一千一零八章 他来制裁索罗斯 方辰着实觉得别列佐夫斯基在坏人这个天赋上点的技能点，是有些多了。 他倒不是觉得别列佐夫斯基的手段有多么残暴，更多则是觉得太恶趣味，尤其是想到，别列佐夫斯基转述给他的那些不堪的画面，他内心都忍不住替索罗斯默哀个三秒钟。 可怜的索罗斯，这几天大概是睡不好了，恐怕一入睡就会想到这漫天的“飞翔”。 不想了！不想了！ 太有画面感了，方辰觉得自己再想的话，保不齐就要吐出来。 “现在索罗斯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骂我祖宗十八代，别列佐夫斯基这恶趣味实在是……”方辰边摇着头，边笑着说道。 闻言，别列佐夫斯基和吴茂才，慧明等人忍不住面面相觑，心中更是暗自吐槽，方总这话说的是有点不要脸了。 别列佐夫斯基这次表现的的确是挺恶趣味的，但谁不知道偌大的擎天，恶趣味最足的人就是方辰。 别列佐夫斯基顶多就算是跟方辰，有样学样而已。 “不过这次，别列佐夫斯基你的恶趣味用的很是地方，我相信索罗斯先生一定会对你这次的行动记忆深刻的。”方辰话音一转，对着别列佐夫斯基赞许道。 别列佐夫斯基客气了两句，把这次行动所有的功劳都扣在方辰身上，说方辰什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如果没有方辰的指挥，就没有这次行动的成功等等扒拉了一大通，拍了方辰不知道多少个马屁，给方辰带了不知道多少个高帽。 说真的，本来他还有些洋洋自得，但是经过方辰那么一说，他觉得恶趣味这个名头，他还是不跟方辰抢了。 “索罗斯现在一定气的跳脚，而且也真搞不懂他，就这么顶大点的实力，竟然还敢搞出来这么大的阵仗，真以为俄罗斯没人能制得了他吗？”吴茂才不屑的说道，并且说着的时候，还比了个小拇指尖。 听了这话，方辰等人不由就笑了，别列佐夫斯基还使劲拍了拍吴茂才的肩膀，有些替吴茂才高兴的说道：“二福，你进步不小啊，这话算是说对了。” 整件事上，索罗斯最大的错误就是实力太过于弱小，其不是没有做任何的安保准备，只是他那点所谓的安保措施，在擎天面前，简直就是一个不堪一击的泡沫盒一般。 整个莫斯科奢华大酒店，七百多名员工，其中有三十名是擎天直接安插进去的，有将近六十名人跟擎天的员工有各种各样的亲戚朋友之类的关系，而剩余的人有一半以上，都已经被擎天拿钱给收买了。 甚至就连鲁茨科伊派来检查莫斯科奢华大酒店安全措施的人员，其中有一部分都是叶利钦，方辰，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莫斯科奢华大酒店看似严密的安保措施，对于擎天而言，就是一个满是孔洞的海绵，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个不好听的，索罗斯的一举一动都在擎天的监控之下，他们连索罗斯今天上了几次厕所，分别用了多少时间，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和款式都一清二楚。 索罗斯对于擎天而言，就是一个透明的存在。 在如此不对称的对抗之下，索罗斯输的这么惨，其实并不奇怪，反而不熟的这么惨，那才叫做奇怪。 这是一场地头蛇对强龙的完美胜利。 不！ 是地头龙对弱蛇的完美胜利。 就索罗斯那点实力跟擎天相比，着实称不上什么强龙，真正的龙是擎天！ 这一次完全可以看做是擎天整合全部力量，包括所有关系网的一次大练兵，极其漂亮的展示了擎天的强大。 向俄罗斯的所有势力宣布，在想要对付擎天之前，好好的掂量掂量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说真的，方辰自己在别列佐夫斯基的计划实施之前，都没有想到这次会进行的这么顺利，干的那么漂亮。 “没有实力，所能动用的力量全部都是外力，还这样跳啊跳啊的挑衅九爷，这索罗斯不死谁死。”吴茂才得意的扬起了头，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见状，几乎所有人都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这哄笑声中除了得意以外，还有赞同和自傲。 团结内部最好的办法，就是胜利，团队将在一次次的胜利中凝结成一体，产生属于自己的骄傲，也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团魂。 方辰也在笑，只是笑的有些含蓄内敛。 诚然，吴茂才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但索罗斯不知道自己的实力跟他的实力有多大的差距吗？ 不知道自己在俄罗斯对付他方辰的时候，是在以卵击石吗？ 知道的，一定知道的，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的，索罗斯也不可能拥有现在的财富地位，更不可能喷的特不靠谱都不敢还嘴。 但索罗斯为什么还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太自信了，对自己自信，对自己背后的美国自信。 而且这个自信也一直没人能打破过，作为集跨国大资产阶级、犹太资产阶级、金融资产阶级三者于一体的存在，再加上常年作为美国政府的白手套，这个世界敢动索罗斯的人真不多。 现代社会大资产阶级越来越脱离国家、民族的约束变成一个“超越国家”、“超越民族”的自成一体的认同体，真正做到了“资产阶级去民族主义化”，然后形成一个以阶级为界限、与下层隔绝、类种姓模式的“阶级-民族”超国家认同体。 得罪了其中一个，就是得罪了这个认同体的整体。 如果说科学无国界，科学家有祖国，体育无国界，运动员有祖国……，这等等一系列的语句都能够成立的话，那么资本和资本家恐怕就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出现的，无国界，也无祖国的存在。 对于资本家来说，他们是没有所谓祖国的，他们穷其一生都是不停的追逐资本，为之可以付出任何的代价。 这也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方辰前世有那么多有钱人在华夏赚了钱，却纷纷移民的原因，资本家本身就是没有祖国的生物，他们的所有选择都源自于利益。 为了利益，他们甚至可以摒弃人性，那么抛弃祖国又有什么问题？ 所以说，即便他们抛弃了华夏，也不代表华夏有什么根本性的问题，有多么的糟糕。 也就是说，有可能是，索罗斯纵横世界这么多年，不知道将多少个国家陷入混乱和贫瘠之后，第一次面对生命威胁。 所以他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得手，也算是情有可原的。 “九爷，您说这索罗斯坏事做尽，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能惩罚他？”吴茂才突然好奇的说道。 作为现阶段他九爷最大的对手，他自然少不得研究索罗斯，而且越研究越觉得索罗斯不是个人，应该以反人类罪，反社会罪被凌迟一百遍的。 可偏偏索罗斯越活越滋腻，去年眼看狙击英镑就要失败了，却突然来了一笔数量庞大的神秘资金一举帮助索罗斯这边奠定了胜负，而今年更是嚣张的跑到俄罗斯搅风搅雨来了。 闻言，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无奈，从二十年前，索罗斯就在非洲兴风作浪，不知道培养了所谓的民主斗士，致力于将美国的民主思想播撒在非洲，企图让非洲都崇拜美国，对美国产生信仰，认为美国是这颗蓝星的天堂，从而不知道培养的多少叛国者。 也正是因为这样，美国这才一茬一茬的割韭菜，吸纳全世界的英豪，可以说美国之所以能，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就是凭借这传播世界的民主思想。 除此之外，索罗斯还支持世界各地的分裂运动，科索沃，塞浦路斯，以及索马里兰等地。在美国本土还致力于毒品合法化。 不过，倒也不是说没人制裁索罗斯。 索罗斯的祖国，匈牙利就制裁过索罗斯，匈牙利专门通过阻止索罗斯法案，关闭索罗斯办的大学，驱逐索罗斯基金在匈牙利的办公司，并且宣布索罗斯是国家敌人！ 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禁止了索罗斯的基金会。 马其顿致力于反索罗斯等等…… 只是这些制裁，在美国强大的实力和影响力，变得毫无用处而已。 所以索罗斯九十岁了，还能不停的上蹿下跳，想骂谁就骂谁。 “不是没人制裁，只是制裁了没用而已，但是我相信历史最终还是能给索罗斯一个公正的评价，并且这个评价大概率是遗臭万年的。”方辰神情有些无奈的说道。 在索罗斯的身上，正义恐怕是要迟到了，即便索罗斯坏事做尽，被千刀万剐处死都不为过。 没办法，索罗斯都已经九十岁了，说不定再过几年就一命呜呼了，而不出意外的是，即便在那个时候，美国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而美国不衰落，又有谁能真正制裁的了索罗斯，为那些因为索罗斯而遭遇不幸的人们，讨回个公道？ 甚至，方辰都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正义不会缺席这一点。 不过这一世，似乎可以变得不一样，如果公投结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一定会让索罗斯为这数百万被他欺骗的民众付出代价，得到制裁！ 嘲笑索罗斯几句，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屋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这件事过后，其他势力，尤其是庞兹会的反应怎么样？”方辰突然询问道。 “不得不说，您这招杀猴儆鸡的确有效的很，得知索罗斯被您弄到灰头土脸，一身飞翔，而且差点一命呜呼，俄罗斯的这些庞兹会大都老实了起来，有的甚至还将已经涨上去的凭单收购价格悄悄的降了下去，生怕咱们下个找他们的麻烦，其中还有不少庞兹会的会主是鲁茨科伊那边的人。” 习惯性的先给方辰递一顶高帽，别列佐夫斯基这才笑着说道。 一想到那帮庞兹会会主狼狈的模样，别列佐夫斯基就有些忍俊不禁。 “这样到是挺好的，毕竟如此一来，我们的凭单收购成本就会降低不少，所以，别列佐夫斯基你可以密切的关注一下，那些头铁的，打死都不愿意降价的。”方辰说道。 一想到凭单收购价格每上涨十美元，就等于他一个多亿美元打了水漂，方辰就揪心的痛。 要知道，就以俄罗斯油气资源在俄罗斯工业总值的比重而言，方辰如果想要获得俄罗斯20%油气资源的股权，至少要九百万凭单张，以一张凭单价格而言，这就是九个亿美元。 而偏偏，丘拜斯为了让方辰出死力，还许诺方辰可以增加一定的凭单来收购俄罗斯的这些资产，25%甚至30%。 但这样一来，就产生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如果想要拿到30%的油气资源，那就需要至少一千三百五十万章凭单，也就意味着十三亿五千万美元，如此庞大的一笔天价。 不过虽然别列佐夫斯基是这样捧他的，但是方辰内心更清楚的是这些庞兹会之所以会这样做，并不单单只是他对索罗斯出手的原因。 更深层的原因是，这些庞兹会主并不想一次性把凭单的收购价格提高那么高的，六十美元一张凭单对于他们而言，就已经到达了他们的心理底线。 而现在之所以也跟着一窝蜂的将凭单价格，提高到一百美元。 是因为，如果他们价格比其他庞兹会低的太多，他们是会收不到的凭单的，所以说他们不得不将凭单的收购价提到一百美元一张。 现在方辰警告过索罗斯，这些庞兹会会主自然也就会就坡下驴，趁机将凭单的收购价格给降下来。 没办法，索罗斯是知道自己一定会在公投前引爆庞兹会的，而其他庞兹会会主除了一些特别聪明，消息特别灵通的，哪个不是想着再干两三个月，吸纳更多的凭单之后，再不干的。 第一千一零九章 决战来临 “不过这样一来，到是让索罗斯的庞兹会捡了便宜。” 别列佐夫斯基一脸无奈的感叹道。 其他庞兹会都调低了凭单收购价，而索罗斯手下的庞兹会还硬着头皮执行着一百美元一张凭单的价格，那自然会吸引到大量的民众。 毕竟普通民众是不可能知道，发生在莫斯科奢华大厦的那一幕。 “捡了便宜就捡了便宜，这样挺好的。”方辰笑着说道。 警告了索罗斯，索罗斯没怂，其他庞兹会却怂了，对于他来说则算是个不错的意外之喜。 而且要知道，索罗斯手下的庞兹会只占据俄罗斯所有庞兹会的五分之一，也就是说其他庞兹会才是大头。 而价格降低，则会大大的降低民众将凭单交给庞兹会的热情，更多的选择持币观望。 可以说像今天民众疯狂挥舞着凭单，冒着被踩踏，挤成肉饼的风险，也要把凭单交给庞兹会的盛景，恐怕就一去不复返了。 唯一能维持住热度的，估计也就是索罗斯旗下的那八家庞兹会。 但就索罗斯手下那点人，就算放开手来收购凭单，又能多收购几张凭单？ 这算是对于方辰而言，又一大利好消息，毕竟被庞兹会牵扯进去的民众越多，他接盘时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这大概就是太祖所说的，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方辰笑着说道。 可以说，收拾索罗斯一顿之后，他感觉眼前已然变得更加豁然开朗，前途光明。 念头一动，方辰又对着别列佐夫斯基说道：“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你现在跟盖达尔，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手下的人，确认一下，让他们保证可以拿到加入庞兹会所有民众的名单，如果这件事上出了乱子，那就彻底功亏一篑。” 这次公投能不能获得胜利，全看凭单会不会出乱子，而凭单出不出乱子，则是要看他方辰能不能接的了这个盘，而他能不能把这个接盘接下来，首要的事情，就是拿到加入庞兹会民众的名单。 要不然的话，他怎么接盘？ 即便接了，也是乱接盘，瞎接盘，出力不讨好。 “而且这也是到时候起诉那些庞兹会主，以及索罗斯的有力证据，这次他们就算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下来。”方辰冷笑道。 到时候，索罗斯把庞兹会这层皇帝的新衣给戳破，然后这帮庞兹会主就可以带着用民众的凭单换取的大量财富一走了之，跑到国外，过上酒池肉林，美女豪车牛排别墅，这样富家翁平淡而无聊的生活？ 可能吗？ 美死他们！ 等到那个时候，他绝对会一个不拉的将这帮庞兹会主给抓起来，然后一个个的敲骨吸髓，不但让他们把利用庞兹会获得的财富，一分不拉的全部给吐出来，甚至连他们之前用那些腌臜手段获得的财富，也全部吐出来，来补偿民众们的损失。 别列佐夫斯基连连点头，甚至嘴角还忍不住扯出一丝略显狰狞的笑容来。 这些年，他似乎已经喜欢上这种可以决定他人生死的感觉了。 “现在，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等待着索罗斯引爆庞兹会，以及公投结果。”方辰看着远方幽幽的说道。 俄罗斯的未来，俄罗斯一点五亿民众的未来，叶利钦的未来，他的未来都将在这未来的十几天内决定。 接下来的十几天，俄罗斯可谓是热闹非凡，叶利钦和鲁茨科伊两帮在电视台，媒体报刊杂志掀起了前所未有的大战。 双方都在拼命的揭对方的老底，将对方的阴暗罪恶面显露在俄罗斯民众面前，指责正是因为对方，俄罗斯才会变成现在这幅贫困潦倒，民不聊生，预期寿命大幅度下滑的局面。 甚至到了后期，两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毫无一点道德底线，连叶利钦勾搭小姨子，鲁茨科伊跟大嫂有不轨这种三俗桥段都出来了。 可以说，让俄罗斯民众们狠狠吃了十几天的大瓜，甚至每天产出的瓜都多到吃不完。 而相反，前一段还闹得沸沸扬扬的庞兹会，这十几天到是显得很是平静，除了索罗斯名下那八家庞兹会，在努力的吸纳凭单，而其余的庞兹会则基本上都蔫吧菜了。 即便跟鲁茨科伊以及手下，有各种关联的那五分之一多的庞兹会也是如此，都没有将凭单收购价格提高到一百美元，基本上都集中在六十美元到八十美元之间。 开什么玩笑，他们之所以支持鲁茨科伊，可不是因为对鲁茨科伊有什么盲目崇拜，又或者只是因为信仰相同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因为鲁茨科伊能给他们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 可现在，如果他们将凭单的收购价格提到这么高，那别说为他们带来利益了，甚至弄不好还要他们赔钱。 正所谓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钱的买卖无人问，以这么高的价格收购凭单既然会赔钱，那么他们自然就不愿意执行。 毕竟大部分的庞兹会主并不知道，鲁茨科伊准备在公投的三天前将庞氏骗局引爆，他们还暗搓搓的计算着，自己究竟要出多少美元，然后回报率是多少。 而鲁茨科伊也不可能告诉他们，万一有一部分庞兹会主为了自己的利益，提前跑路了，那就麻烦了。 毕竟只有提前跑路，才能真正的将钱落袋为安，逍遥自在去，这跑得晚的，闹不好就要留在俄罗斯吃枪子了，他们可不觉得，万一叶利钦胜利之后，会给他们什么好果子吃。 可一旦有一部分庞兹会主跑了，那么对于脑子里那根弦已经紧绷到了极点，也神经敏感到极点，自知在刀尖上跳舞，随时都有可能万劫不复的众多庞兹会主来说，必然会引起类似于雪崩一般的大爆发。 那这庞氏骗局的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毕竟引爆的时间越早，吸引到的民众就越少。 不过到有一批鲁茨科伊的亲戚朋友，以及亲信的亲戚朋友在暗自将手中的凭单快速变成工厂企业资源，哪怕是将其贱卖。 甚至只要能立刻交钱，或者转账到他们在国外大银行账户，这帮人可以以低于市场价至少一半的价格，往外甩卖工厂企业。 毕竟他们已经得知，庞氏骗局会在公投前三天被引爆，这个时候如果再不跑的话，那还要等到什么再跑？ 至于说，会不会提前引起血崩，从而导致鲁茨科伊不能成为总统，他们反而不怎么在意，毕竟落到他们自己兜里的钱，才是真的。 不过，他们也在尽力的减弱动静和影响，并且也只打算在正式引爆的前一天才跑路而已。 对于这帮人，方辰只能表示，果然历史和人性是相似的。 民国的常申凯作为华夏之主，坐拥六百万大军，为什么这么快就被太祖打的落花流水，兵败如山倒，不就是因为人心散了，让那群地主资本阶级剥削老百姓太狠，而盘剥百姓最为厉害的，就是常申凯的那些以四大家族为首的亲戚朋友们。 时间飞速流逝，如白驹过隙一般，十二天很快就过去了，明天天亮之时，便是索罗斯引爆庞氏骗局之日。 而就在此时，莫斯科奢华大酒店，索罗斯面色深沉的望着远处的夜色。 奥利弗在老老实实，毕恭毕敬的站在不远处，只是看向索罗斯的眼神，时不时闪过一丝忧色。 自从十二天，经历过那次爆炸威胁之后，尤其是接到那几通电话之后，索罗斯就变成这么个样子，以至于他都怀疑索罗斯是不是会突然暴起伤人，甚至杀掉一两个来泄愤。 不过，他到也能理解，任谁有索罗斯那样的遭遇，恐怕也难免会起这样的心思，更别说索罗斯这几十年，还一直过的顺风顺水。是在整个投资界无所不能，翻手云覆手云的存在，这些年别说这样的打击了，就是减弱十倍的打击，索罗斯也没遇到过。 索罗斯现在着实是气的很，但无奈的是，他也不知道更气谁，又或者说该如何发泄。 之前，被方辰爆炸威胁之后，他就打电话找鲁茨科伊求救，可谁知道，鲁茨科伊不但不帮他报仇，甚至最近连搭理他都懒得搭理了。 他现在给鲁茨科伊打电话，跟他沟通的都一直是鲁茨科伊的秘书，根本没见过鲁茨科伊，再也不复他第一次见到鲁茨科伊时，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两人亲自到电梯口迎接他的礼遇了，就是给他派了一对空降军来保卫他了而已。 可他用得着这帮空降兵来保护他吗？ 反正他又不能提高凭单收购价格，方辰又有何理由来对付他？ 然而更让他痛苦的是，鲁茨科伊不帮他也就算了，就连他背后一直支持他，他走南闯北，干下无数坏事，依旧能够全身而退的依仗，凭依，美国和犹太一族竟然也不帮他。 很快就拒绝了他想要派人暗杀掉方辰，最不济也要给方辰一个同等教训的申请，甚至还警告过他，让他不准打方辰的主意，更不准对方辰造成任何不可挽回的伤害。 这种情况真是他从未遇到过的，这也是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凭依，依仗消失的原因。 后来他稍微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不是美国和犹太一族不愿支持他，而是因为方辰的身份太特殊了。 作为现任总统的伯乐，大金主，参加过总统就职典礼，并且还能够挤进圣约翰大教堂，亲自见证总统在上帝面前祷告的存在，岂是说杀就能杀掉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方辰在美国的地位，仅次于他们中情局和FBI的局长，毕竟不管是中情局还是FBI，在那一天，就这两位大佬挤进簇拥总统，前往圣约翰大教堂的百人大名单中。 他们可不想冒着得罪总统先生的风险，索性不如装傻充愣，顶多就是祈求方辰这位大爷赶紧从俄罗斯离开。 这倒罢了，然而最让索罗斯无力接受的是，他的族人，最亲的族人，居然也拒绝帮助他，甚至有大佬放话说，如果方辰愿意在《希伯来圣经》面前，宣誓改信犹太教，并且娶一位犹太女子为妻，成为一名犹太人的话，他愿意竭尽全力来帮助方辰。 至于什么暗杀，报复那就别提了，大家都成为了一家人，为什么要提这个。 并且这样的大佬，并不止一位，这样的结果着实让他吐血。 虽然他理解这些大佬，之所以会这么做，仅仅是因为惜才，觉得方辰这样的商业奇才不成为犹太人实在是太可惜了，但也没有这么搞的道理。 见了商业奇才就想往族内引不说，还要留下基因血脉，真是醉了！ 当然了，他也承认方辰是有资格成为一个犹太人的，甚至方辰的表现比任何一个犹太人都要强得多。 最起码，他都没有勇气敢说，自己能在花费跟方辰一样的时间，达到跟方辰一样的成果，甚至能有现在擎天十分之一强，那恐怕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具在，上帝在保佑他。 这下他就彻底没辙了，毕竟说到底，他只是一个金融投机者，手底下要兵没兵，要武器装备也没武器装备，之前之所以能那么的无往不利，不还是因为美国和犹太一族的支持。 现在两者不支持他了，甚至还隐隐有些喜欢方辰的意思，这让他怎么不崩溃。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居然那么的弱小，脆弱！ “准备一下吧，明天一大早就开始发动计划，奥利弗你带人直接从机场起飞，回到西欧，并且让咱们的电视台和媒体报纸都把庞兹会，将大家凭单卷跑，投资骗钱的事情告诉民众。” 说到这里，索罗斯眼睛一眯，厉声说道：“我这次到是要看看，方辰究竟想要怎么拯救俄罗斯，究竟能不能接住这个盘！” 虽然因为方辰的层层阻拦，他不得不将凭单的价格固定在了一百美元一张，但被庞兹会吸引到的民众的数量依旧是十分庞大。 第一千一一零 引爆 公投日前，第三天。 刚刚早上八点，方辰就被疾奔而来，慌慌张张的吴茂才给叫了起来。 方辰睡眼朦胧，一脸懵逼的看着吴茂才，跟所有单身独居，不和父母住在一起的青年人一样，方辰也有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那就是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 尤其是昨天又跟苏妍煲电话粥，煲到了晚上两点多。 作为情侣，煲电话粥本来就是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课，尤其是像方辰和苏妍这种相距万里之远的存在了，打电话是他们唯一联系对方，缓解情思的方式。 但问题是，莫斯科跟燕京有五个小时的时差，也就是说即便苏妍做一个早上六点起床洗漱，吃饭，并且给方辰打电话乖宝宝，方辰接到电话的时间也只能是莫斯科凌晨一点半，稍微聊的开心一些，就要到凌晨两点多了。 异地恋苦，异国恋更苦。 不过其实还好，作为一个一不用上班，二不用上学，自己当老板的存在，方辰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而不是像那些要上学上班的苦逼们，一大早就要拖着还停留在昨日的疲惫灵魂去上班，上学。 见方辰还是这幅沉睡不醒的模样，并且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昏睡过去，吴茂才顿时急了，使劲摇晃着方辰的身体，并大声说道：“九爷，索罗斯这王八蛋跑路了！”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打了个激灵，感觉一盆凉水直接浇到脑袋上一样，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终于来了！” 但清醒之后，方辰并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而是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反倒是轻松了不少。 既然已经判断出索罗斯会在公投日之前引爆庞兹会这个炸弹，可以说方辰无时无刻，一直都在为索罗斯何时会引爆庞兹会而准备着。 就如同一个人脑子里一直绷着一根弦一样，时间长了，能不累吗？ 现在索罗斯终于行动了，接下来只要按照计划一步步的做好就是了，这样反倒让方辰轻松不少。 不过说真的，索罗斯到是真能忍，竟然忍到大后天就要公投了，这才引爆庞兹会这个炸弹。 其实在他的预测中，昨天才是索罗斯引爆庞兹会几率最高的一天。 因为即便引爆庞兹会，也是需要时间来发酵的，毕竟这里是现实世界，而不是一个游戏，操纵人物只需要一个指令就行了。 尤其是在九十年代，互联网刚刚冒头，移动互联网还在娘胎里待着，还要再过十八年后才能出生，所有的信息传输都依赖于电视台，报纸，信件，人们的口口相传的年代。 事件的发生都需要跟滚雪球一样，一点点的积累，然后积累速度越来越快，最终甚至形成如山呼海啸般的雪崩！ 而索罗斯多积累一天把凭单投入庞兹会的民众，虽然会增加雪崩的威力，但却会因为时间不够，导致雪崩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效果反而会不如早一点引爆。 如果说索罗斯等到公投那天，甚至公投前一天才引爆庞兹会的话，那他压根就不用担心了，把任务交给别列佐夫斯基等人，自己就可以继续闷头睡大觉了。 不过，这反而说明，他现在处境更为危险。 因为这么简单的道理，索罗斯是不可能不明白的，但索罗斯依旧选择这么做，那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索罗斯有信心将雪崩的威力完全释放出来。 也就意味着，索罗斯会以一个前所未有的力度来引爆庞兹会这个炸弹！ 果不其然，索罗斯引爆的力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一些。 从吴茂才的汇报中，方辰得知，索罗斯名下的庞兹会在今天早上七点半就在门口贴上了，因为资金链断裂，所以无法向所有民众支付美元的公告了，而且庞兹会将搬到法国，对所有把凭单交给他们的民众表示遗憾。 简单的来说，就十二个字，“爷骗你了，爷走了，不再回来了。” 方辰忍不住捂了捂额头，贱！太贱了！ 索罗斯的这篇公告实在是太贱了！ 遗憾？遗憾个锤子啊！ 遗憾民众竟然会瞎了狗眼，把凭单交给他们，活该上当受骗吗？ 说真的，但凡是个人，看到这样的公告，都会忍不住将索罗斯全家给挫骨扬灰的，这欺负人，也没有这么欺负的吧。 并且索罗斯他们，在今天早上六点的时候，把所有在他们掌控之下的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都给换了，全部给换成了，所谓揭露庞兹会真相，批判庞兹会坑害民众，将民众的凭单全部一卷而逃的报道。 甚至连名下那十几家电视台，在早间新闻播报的时候，也都插播了庞兹会卷凭单跑路的消息。 并且这些报道和新闻，都夹杂着对叶利钦政府的批判，直言就是因为叶利钦政府的政策和无能，以及纵容，这才有了庞兹会这么一个害人精的出现，叶利钦等人要为庞兹会的所作所为付全责。 除此之外，这些新闻报道还一直将这些庞兹会卷凭单逃跑的庞兹会主们，说成是叶利钦以及，盖达尔，丘拜斯等人的亲戚朋友，要不然的话，叶利钦政府怎么会这么纵容他们，这些庞兹会主为什么会如此的胆大妄为？ 甚至还说，叶利钦是东斯拉夫人，近千年历史中对民众犯罪最多，最罪大恶极之辈。 并且为了将叶利钦赶下台，这些报刊杂志，电视台竟然连一部分民众对苏维埃的怀念之情都利用上了，说如果不是因为叶利钦为了自己一己私欲，想要当总统，苏维埃也不会倒塌，苏维埃的人民也不会这么吃苦受罪。 文章报道中，还详细列举了自从叶利钦担任总统之后，俄罗斯的经济指数，民生经济，医疗条件，平均寿命等等一系列指标的变化，毫无意外，跟苏维埃相比，俄罗斯的这些指标都是大幅度下降的。 这些新闻报道，可以说是尽抹黑之能事，把叶利钦等人，形容成人面兽心，作恶多端，罄竹难书的绝世大坏蛋。 而这些电视台，报纸的专家记者，则纷纷化作了俄罗斯的良心，一个个表现出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就仿佛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他们发的这些东西，而锒铛入狱，甚至被绞死枪毙，但即便如此，为了俄罗斯民众，他们还是要说，叶利钦是堵不住他们嘴的！ 方辰此时着实有种，嘉靖一朝，嘉靖为了立自己生父为先皇，生母为皇太后所爆发的大礼议之争后，群臣跪在紫禁城前骗庭杖，拿皇帝刷声望的既视感。 不过，说真的，方辰从这些新闻报道中，看出了一丝丝熟悉的感觉。 这种手段，以及文章的措辞用句，怎么那么像他让人揭露基金会真相是的措辞用句呢？ 这欺负人，简直是欺负到祖师爷头上了。 然而除此之外，似乎生怕俄罗斯人听不到，鲁茨科伊还安排了不少载着大喇叭的汽车，沿街叫喊，告诉民众赶紧去庞兹会去领钱，要是再不领钱的话，那些庞兹会主说不定就跑了。 就吴茂才汇报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内，方辰就听到了好几次这样喇叭传来的声音了，可见宣传力量之大。 而且根据最新的情报，鲁茨科伊要在今天上午八点半，也发表电视演讲，准备将庞兹会的这些破事，屎盆子全部都扣在叶利钦的头上，其中不乏让叶利钦直接通电下野，原地爆炸之类的话语。 不过如此一来，方辰到是知道索罗斯为什么敢再晚一天，引爆庞兹会了，实在是这样的宣传力度太大了，没看连鲁茨科伊都极其不要脸的赤膊上阵了。 根本不怕不能把民众的情绪给点爆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知道真相，并且一直参与在其中，只是看这些电视台，报纸上，以及这喇叭说的什么，包括庞兹会门口贴的公告，他自己大概也觉得叶利钦政府是个十足的坏蛋，如果没有叶利钦政府怎么会有庞兹会这种，坑害民众的东西存在。 紧接着，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等一行人联袂而来，丘拜斯盖达尔，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等人的电话更是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见所有人都直愣愣的看着他，一幅等待他下命令的模样，方辰顿时笑了起来，摆了摆手，“看着我干嘛，该干啥干啥去，预案什么的又不是没有准备好。” 该做的安排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哪有现想策略的道理。 如果从现在开始想的话，那黄花菜恐怕都凉了，说不定等叶利钦都已经宣布公投失败，通电下野，他们这策略还没有想好。 可以说，索罗斯，鲁茨科伊有可能会安排什么样的手段，早就已经被推演过了，也安排了相应的应对手段。 而现在，虽然索罗斯的手段比他预计的还要厉害一些，但也没超过策略的应对范围。 毕竟正所谓料敌从宽，决胜于庙算之上，按照盖达尔和丘拜斯的意思，安排的策略都应该详尽到，即便叶利钦公投失败，该如何绝地反击的地步。 至于什么打内战，由那几个军发动，叶利钦和他们这些人怎么撤，都已经安排好了。 当然了，其中也包括鲁茨科伊等人不服输的应对方法。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尤其是这种生死决战，其实真正比拼的就是实力，而不是计谋。 不管是叶利钦还是鲁茨科伊的背后，谁家没有两三百个智库，谋士，智囊团一般的存在，一般的计谋早就在应对方案之内。 既然对方会做什么，都已经知道了，那么能决定胜负的自然就是实力了。 计策的作用，就是在一次次小的比拼中，占得先机，而先机占的越多，自然胜利的几率就越大了。 当然了，除了实力以外，叶利钦和鲁茨科伊等人的想法，习惯，性格，甚至包括具体负责这些事的人，方辰和索罗斯的想法，习惯，性格，经历也都会影响最终的胜负。 从之前的种种迹象表明，叶利钦能成为总统，而鲁茨科伊只能当一个副总统是有原因的，鲁茨科伊的斗争水平的确离叶利钦还是有一段距离。 至于方辰和索罗斯就更不说了，索罗斯的确是国际闻名的大鳄，在许多国家都搞风搞雨过，但奈何方辰是个挂逼了，并且手中的底牌实在是比索罗斯手中的多太多。 闻言，别列佐夫斯基等人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不是事关重大，我们不来听您两句训话，这心里就不安生。”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 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 说真的，别列佐夫斯基以后会不会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枭雄，他不知道，但是当个佞臣，奸邪谄媚之辈，应该问题不大，这马屁拍起来，真是一套一套的。 “好好做吧，俄罗斯的未来，俄罗斯民众的福祉，擎天的生死都交给了你们，你们所做的一切，以及能不能做好，直接决定着俄罗斯，俄罗斯民众，擎天的好与坏。”方辰神色凝重的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方辰这番话说的他们简直热血沸腾，他们从未觉得自己有这么重要过，俄罗斯，俄罗斯的万万民众，擎天都压在了他们的肩头，也都油他们来决定！ 方辰又简单的嘱咐了两句，别列佐夫斯基等人便赶紧四下散了去。 看着再次陷入安静之中的房间，方辰不由轻叹一口气，生死胜负就在看今天了。 然而就在这时，莫斯科最大的庞兹会门口，俄罗斯未来庞兹会的办公大楼下，已经挤满了愤怒，恐慌的人群。 这是一座在莫斯科极为少见的十二层双体豪华办公楼，是欧洲一家建筑公司盖起来的，可以说是俄罗斯最近五年，最高最大的建筑了，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莫斯科市的新地标。 但因为俄罗斯的经济环境并没有如预料的那样，飞速发展，走上快车道，所以这座双体豪华办公楼自从去年建好，就一直处于尘封状态，直到被俄罗斯未来庞兹会租赁下来。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不少民众之所以将凭单投给俄罗斯未来庞兹会，就是因为这座双星大楼。 俄罗斯民众在这件事情上想的很简单，俄罗斯未来庞兹会竟然能租得起双星大楼这座俄罗斯最新的地标建筑作为办公大楼，那自然是实力最为强横的庞兹会，也肯定是最有保障的庞兹会，大家不闭着眼把凭单交给其，还想什么？ 这就牵扯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普通人无论购买大件的电器还是小件的日用品，都会货比三家，计算不同品牌、不同包装商品的性价比，尽管用心程度不同，也不至于一无所知就买下。 可是牵扯到关乎自己全家的投资上，比如说买股票，买基金，将钱交给抬会，基金会，庞兹会这种骗子机构，却往往思考不了三分钟，大都是直接一拍大腿就定了，或者盲目跟风，人云亦云，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看到别人买基金或炒股赚钱了，便鬼迷心窍的跟上了。 比如说各种荐股专家，荐股群，以及各类亲朋好友等等。 这种非理性投资，被华尔街的传奇大佬，林奇，称之为宝洁卫生纸现象。 林奇说，很多人在买宝洁公司股票前花的时间，还不如花在挑宝洁卫生纸上的时间多。 虽然听起来颇具有戏剧化，但这却是人性，因为普通人在进入和退出投资市场的整个过程中，支配着他们前进的动力，只有贪婪、跟风、冲动、自负，唯一缺乏的，就是是理性！ 随便买一支别人推荐的股票、随意选一个不知道背景的基金，没经思考就为没有还款能力不人担保，为了一个小小的面子借出自己半生的积蓄。 这些都是非理性的表现，却在我们的生活中每天上演着。 然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让人们放弃了对大额财产支配，投资的理性思考。 是因为作为普通人在走进资本市场前，除了赚钱，基本上没有任何的知识储备和目标设定，更谈不上投资策略的选择。 所以说选择一支不错的股票，或者基金对于他们而言，太过于复杂了，他们从未学习过，也未经历过，稍微一思考，脑子就放弃了，还不如闭着眼睛选择。 再者说了，俄罗斯未来庞兹会也不负其盛名，给出的凭单收购价码一项都是各大庞兹会最高的那个。 但此刻，这座在昨天还人声鼎沸，人山人海，一幅财富盛宴即将拉开的大楼，此时却是一片狼藉。 大楼的门锁早早被人撬了下来不说，甚至连这两扇无辜的大门，都被愤怒，恐慌，听到消息蜂拥而来的民众给挤掉了。 颇具时尚感，现实感的玻璃大门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粉碎，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在初升太阳的照射下宛若一颗颗闪烁着光芒的繁星，但实则却暗藏杀机。 毕竟这满地的玻璃碎片，稍有不慎就会划破他人的腿脚。 但此刻，内心满是愤怒和恐慌的俄罗斯民众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们如同《生化危机》中的丧尸一样，疯狂的涌进了双星大楼，拼命的搜索着任何一个幸存者，不对，是俄罗斯未来庞兹会的负责人，员工们。 他们要将这些人绑起来，好好问问这群混蛋是不是真的要把他们的凭单卷走跑路，去国外当什么富家翁，过上美女豪车牛排别墅的奢华生活？ 他们要这些人把该给他们的一百美金，一块钱不拉的全部给吐出来。 但可惜的是，没人，此时的双星大楼空空如也，除了一些办公室的门牌，以及桌椅板凳，电脑打印机之类的办公用具外，别说人了，就是一只老鼠都找不到。 开什么玩笑，昨天下午刚刚下班，索罗斯就让奥利弗以带大家出去旅游的名义，将所有庞兹会的工作人员给带走了。 至于说他从美国带来的一些嫡系，现在更是已经在俄罗斯各地机场的候机大厅，准备坐今天早上的第一班机飞走，能直接回美国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的话，去英国，去法国，去德国，去任何一个俄罗斯影响力辐射不到的国家都行。 没办法，为了不让方辰察觉到他们引爆庞兹会的时间，他们并没有提前订票，而是用这种最不容易打草惊蛇，又能离开莫斯科的方式。 甚至鲁茨科伊的人都在替他们监控俄罗斯各地的警.局，尤其是莫斯科和其他叶利钦势力范围内的，看看他们有什么奇怪的动向，会不会来机场抓他们。 对了，还包括别列佐夫斯基手下的那群人。 一旦发现不对的话，他们就会从鲁茨科伊给他们安排好的方式，以一种近乎于偷渡的方式离开俄罗斯，比如说乘坐轮船和潜艇之类的。 对于他的这帮嫡系手下，索罗斯还是对其比较爱惜的。 然而就在这时，人们这才真正接受事实，那就是他们的凭单没了，而且钱也没了。 紧接着，人群中很快便出现了剧烈的吵骂声和打架声。 原来在极度失望之下，一些民众盯上了俄罗斯未来庞兹会留在双星大楼的那些桌椅板凳，尤其是电脑和打印机了，这些东西要是能扛回家，不但能挽回损失，甚至多多少少还能赚一笔钱。 但问题是，挤在双星大楼的民众至少有五六千人之多，而电脑和打印机一共就那么七八台，怎么可能满足所有的人想有挽回损失，并挣一笔的需求。 而且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即便之前没这种想法的人，也不可能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别人把这些电脑和打印机给搬走啊。 再加上，此时所有人都跟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点燃的小煤气包似的，所以十分理所当然，一场大战就爆发了。 这群俄罗斯人为了争抢电脑和打印机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但问题是电脑和打印机哪能经得起他们这么折腾，没过多久就变成了一地碎片和电子垃圾了。 所有人几乎都抱着，我拿不到，也不会让你拿到的想法。 而且就算是这些电脑和打印机，都已经变成了一地碎片，这帮俄罗斯人也没有住手的意思，反而跟脱掉了束缚，可以放开手脚一般，纷纷大打出手，对其他人拳脚相加起来。 混乱之中，也不知道该打谁，不该打谁，又或者都该打！ 似乎比起争抢电脑和打印机，挽回自己的损失，他们现在更想做的就是将自己这一身怒气给宣泄出去。 “我们打个什么劲，我们应该想办法把我们的钱给要回来才对！” 人群中，一个身材并不魁梧的小个子突然大声喊道。 众人顿时愣住了，连挥舞的拳头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一脸奇怪的看着小个子。 “要回来？怎么要回来，这庞兹会都要已经跑了，我们找谁要钱去！” “对啊，找谁要去，都已经跑路了！” …… 众人的质疑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看向小个子的目光跟看傻子一样的。 如果能找到人的话，他们还在这里打个什么劲，早就出去找人把他们该得的钱给要回来。 本来他们还指望拿到十美元之后，给自己的儿女们添置点学习用品和玩具。 最近似乎知道大家马上就要有钱了，中俄贸易公司运过来了一大批这样的商品，现在这些商品正琳琅满目的摆在商店里的橱窗中。 对了，还有好看的漂亮衣服，他们亲爱的娜塔莎，喀秋莎的衣橱中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添上两件好看的衣服。 父母那边年龄大了，而且又马上到了春夏转换的时候，是应该送一些清凉解暑的商品才是。 更别说有的人家中，还有卧床不起，等待这笔钱救命的病人。 可现在，庞兹会跑路了，他们所有的指望和希冀都要彻底落空了。 甚至有不少人都已经萌生想死的念头，他们觉得自己此时根本没有颜面去面对嗷嗷待哺的幼儿，以及充满期待的妻子。 可以说自从将凭单交给庞兹会，他们的生活，每日都充满了希望和憧憬，而现在无疑是让他们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看到众人质疑的目光，小个子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一脸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庞兹会是跑了不错，我们的凭单，我们的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并不代表我们没有把这些要回来的机会，毕竟叶利钦政府还在！” 叶利钦政府还在？ 众人更加懵逼了，这庞兹会带着他们的凭单跑路了，不给他们一分钱，这又跟叶利钦政府又有什么关系？ 见状，小个子一步跃到了桌面上，居高临下，俯视众人的继续大声说道：“怎么没关系！这凭单是叶利钦发给我们的对吧，这庞兹会也是他允许成立的对吧，现在庞兹会跑路了，他为什么不承担责任，把我们的损失给弥补回来！” 众人眨巴眨巴眼睛，好像，似乎是这么个道理，但好像又有哪不对。 而此时，突然又有人说话了，“就应该让叶利钦，盖达尔，丘拜斯他们负责，你们看没看今天电视台的新闻和报纸上的报道，上面都说了，这庞兹会就是在叶利钦的支持下才出现的！” “要不是因为叶利钦政府的政策和无能，以及纵容，这才有了庞兹会这么一个坑我们的东西出现，所以叶利钦等人要为庞兹会的所作所为付全责！” “并且那些新闻报道不还说了，这些庞兹会卷凭单逃跑的庞兹会主们，就是叶利钦以及盖达尔，丘拜斯等人的亲戚朋友，要不然的话，叶利钦政府怎么会这么纵容他们，这些庞兹会主为什么会如此的胆大妄为？” 也不知道小个子是在抛砖引玉，还是一下子捅了马蜂窝，一瞬间突然冒出来十来个人，七嘴八舌，有鼻子有眼的说了起来。 听到这些人把庞兹会的锅甩到叶利钦身上，要求叶利钦付全责，众人心中的天平如雪山崩塌般的快速往这些人身上滑去，相信他们所说的，认为自己被骗，全部都是叶利钦的责任。 如果不是叶利钦弄什么凭单制度，如果不是叶利钦纵容这些庞兹会的出现，如果不是叶利钦让自己的亲朋好友都开设庞兹会，如果叶利钦的亲朋好友都不跑路的话，他们怎么会蒙受这么大的损失和心灵创伤。 更不会被打的头破血流。 “你们知道叶利钦为什么要支持庞兹会吗？”小个子忽然对着众人故作神秘说道。 众人眼睛一亮，的确，他们还真没过叶利钦为什么要支持庞兹会。 “这凭单不是叶利钦力推的经济政策吗，结果执行效果并不好，有很多人的凭单都被一些基金会以购买企业工厂的名义给骗了去，凭单基本上成了废纸一张。这眼看凭单要成废纸了，他的政策要破产，叶利钦自然就急了，再加上亲戚朋友，包括他自己都想要捞钱，所以才有了庞兹会这么个产物。” 听小个子这么一说，众人不由新仇旧恨加了起来，虽然他们都不是基金会的受害者，要不然的话也没凭单让庞兹会来骗。 但谁家没有几个在基金会上栽个大坑的亲戚朋友。 一时间，不少人被气的浑身发抖。 欺负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当初发行凭单的时候，叶利钦口口声声说着，这是他送给大家的礼物，是为了将俄罗斯所有的财富都平均的分配给每一个人。 现在可好，这凭单在他们的手中待了一阵子，就被叶利钦给骗走了，而且还是被骗了两次。 这不是欺人太甚，又是什么！ “那我们该怎么办？” 有人忽然说出来大家的心声。 众人齐齐看向了小个子，小个子点醒了他们这么多，现在他们自然理所当然的，隐隐将小个子当做了他们领袖。 “怎么办，行使我们作为俄罗斯伟大公民的权利，我们要上街游行，一路游行到克里姆林宫，让叶利钦知道我们愤怒，知道我们也不是那么好骗，好惹的！” 第一千一一二章 死亡才是宿命 “除了游行示威以外，叶利钦不是大后天要举行什么公投吗，正好我们一人一票把叶利钦这个混蛋给赶下台，同意提前进行总统大选！” 随着小个子的这声号召，数以万名的俄罗斯民众，如奔涌的潮水一般从双星大楼离开，然后紧接着又奔向了他们下一个该去的地方，克里姆林宫！ 那里将是他们的战场！ 他们要让叶利钦看到民众的愤怒，让叶利钦知道民众不可欺！不可辱！ 他们要把属于他们的钱给夺回来！ 他们要给自己的妻儿父母购买学习用品，玩具，衣服，营养品，为他们的家庭添置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他们要吃面包，要吃肉！ 要为生病的亲人治病！ 总而言之，他们要过上更好的生活！ 而现在，既然叶利钦不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毁掉他们的希望，那他们也会将叶利钦从总统的宝座上推下去！ 并且正如小个子所说的那样，现在是他们发出自己声音的最好机会，天赐良机，如果叶利钦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他们就一人一票将叶利钦赶下去，提前举行总统大选！ 人群如潮水般的散去，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俄罗斯汽车联盟安保二部，十六班班长亨利悄然现身了，而他旁边的正是他的老搭档，安德里。 “人像已经画好了没有？”亨利看着黑压压一团，逐渐远去的人群，头也不回的说道。 安德里抖搂了一下手中厚厚的一叠素描纸，有些得意的说道：“早画好了，一共十五个人，一个不漏。” 亨利点了点头，但头点到了一半，他还是忍不住从安德里的手中把那一叠素描纸给拿过来，仔细查看了起来。 作为相处超过六年，并且一同从信号旗退役，并加入安保二部的老搭档，他对安德里自然是抱着无比的信任，但这次实在是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小心。 如果有人能看到亨利手中那一叠素描纸的话，就会发现第一张上画的人，竟然就是刚才那个跳到桌子上，扇动民众，将凭单的锅扣在叶利钦头上，并且引导民众举行游行示威的小个子。 而下面其他画像上的人，也是刚才在人群中上蹿下跳，跳的比较欢，给小个子帮腔，一唱一和说各种叶利钦坏话的人。 如果将这些人的话联系起来的话，就会发现民众们的情绪完全就在这些人的掌控之中，即便刚才人群中出现了那么一两个愿意为叶利钦说话的人，都被他们联起手来，七手八脚给摁了下去。 也正是因为这群人的相互配合，才使得民众能够这么快的认为，他们的损失需要叶利钦来负责，并且他们有能力，有力量来惩罚叶利钦！ 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群人其实是一伙的，而在这个时候，能这样有组织的抹黑叶利钦，引导民众的，自然就是鲁茨科伊那边的人了。 然而亨利和安德里这次的任务，就是过来盯着，看看有没有这样的人出现，以及将这些人的模样记录下来，然后做出相应的处理方式。 这些人最终的命运，大概率就是被丢到监狱里，然后等待俄罗斯法律的审判。 见亨利神情专注，一丝不苟的看着自己画的画像，安德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头，这活我在局里的独立训练中心已经训练了五年，然后独自出任务又干了五年，您说您有什么不放心的，更别说他们的身上早就已经被我按了跟踪器。” 信号旗在苏维埃的历史并不长，成立于十二年前，但却是苏维埃秘密战线的一把神器！由克格勃C局，也就是秘密谍报局具体负责。 克格勃有两把从事特工活动的尖兵利剑，一个是闻名遐迩的阿尔法特种部队，另一个就是他们信号旗特种支队，二者的最大区别是阿尔法主要在国内从事反恐怖活动，而他们信号旗则在国外专门进行反颠覆和警戒苏维埃驻外目标。 作为克格勃最强横的兵刃，想要成为信号旗的成员，首先要从天顶和瀑布，这两个苏维埃最顶尖特种部队中脱颖而出才行。 并且年龄限制在22—27岁之间，一般为15—20个候选人之间才能选中一个，到35岁退役，前后只有10年服役时间，而且前5年主要用于训练。 不是他自己吹，他们信号旗队员全部都是超人，可谓个个骁勇善战，人人身怀绝技。 常规训练就要掌握，徒手格斗、射击训练、驾驶、地雷爆破、使用电台、小分队战术、侦察、空降、攀岩、游泳、医疗救援等等技术。 至于说特种训练，则完全按照某些国家的地形地貌和主要城镇，以及风土人情等进行设计，就连街名等也与那个国家一模一样。 并且还要求队员针对不同国家进行针对性训练。队员身临其境，好像真的到了该国，此时，队员被要求讲该国语言，还要讲地方土语，同时还要执行诸如到某处去送秘密情报等特殊任务等等。 所以说，确定目标人物，给目标人物画像，并且粘贴跟踪器，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见安德里这幅嘚瑟的模样，亨利没好气的白了其一眼，“这是关乎俄罗斯的未来，关乎俄罗斯一亿五千万民众，关乎擎天生死的大事，要是因为我们的失误，而导致出了差错，那你就是现在掏枪把自己给毙了也来不及了，你忘了你刚刚退役时的凄惨模样？要不是方总，要不是擎天，你现在一家妻儿老小能有现在的日子，恐怕早就饿死了。” 听了这话，安德里脸上的笑容顿时一紧，瞬间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虽然这些他心里也知道，但是被亨利这么一强调，他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刀一样。 按照信号旗的规矩，服役十年之后，是必须要退役的。 退役就退役，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作为苏维埃最精锐的特种部队，90%成员都是军官的存在，他们的退役后的生活还是有保障的。 更别说他们这十年是在为苏维埃出生入死，在苏维埃最危险的地方保卫着苏维埃，可谓是赫赫战功，几乎每个能坚持到退役的人，都能获得苏维埃功臣勋章，退役后的待遇自然不错。 但问题是，那个让他们誓死效忠，为之浴血奋战的苏维埃，已经不复存在了…… 而且因为俄罗斯经济下滑，通货膨胀，货币贬值，他们那些刚开始还看着比较丰厚的退役金，如果放到现在的话，大概只能购买十袋面粉和二十斤肉。 毕竟一共才不到一万卢布，相当于现在的两美元。 而一万卢布在苏维埃时期，则相当于一个工人五到八年的工资收入了，更别说他们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补贴。 到了俄罗斯时期，虽然俄罗斯政府每个月都会给他们固定发一笔收入，但这笔收入只能说是杯水车薪，连他们自己的养活不了。 要是可以的话，那么俄罗斯的街头上也不会出现那么多，摆着摊位，出售自己勋章的苏维埃英雄们。 其中不乏拥有真正“苏维埃英雄”称号的获得者，也就是苏维埃英雄金星勋章的获得者们。 这是苏维埃最高的荣誉，在全球只有1.2万人获得过这个荣誉，其中有90%的获得者都是在苏德战争时期，并且所有的金星勋章都是由90%的纯金打造的。 安德里的家中除了父母和妻子之外，还有三个孩子，以及病重在床年迈的祖父母们，这两位老人都是苏维埃的功臣，保卫过莫斯科，占领过柏林的那种。 一大家子九口人，岂是他和妻子能够养活的，更别说他从信号旗退役之后，连工作的都找不到，只能依靠俄罗斯政府发放的那点薪金。 没办法，他在信号旗所学的那些东西，虽然能让他在敌国游刃有余，能让他在原始森林和沼泽地带生存，但无法让他在正常社会找一份可以养活家人的工作。 也就是他的老班长，亨利带他进入擎天之后，他一家的生活才得到了改善，最重要的是，他终于不在感觉自己是个废人了，他依旧是那个信号旗中最精锐的战士。 而且方辰所做的一切，让他有种他依旧在保卫苏维埃，守护这个民族的感觉。 紧了紧自己的风衣，摸了一下自己怀中的家伙事，亨利这次多了一丝丝的安全感，然后率先朝着自己的摩托车走去。 对于他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舞者来说，死亡是随时的事情，而他也早在十多年前就做好了为苏维埃牺牲的准备。 自从他们加入信号旗之后，他们就懂得了一个道理，他们盯着别人的同时，别人也有可能在盯着他们，他们在准备随时夺取他人的生命时，他们的生命也有可能被别人随时夺取。 又或者死亡才是他们的宿命。 然而就在亨利刚刚准备跨坐到摩托车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十分熟悉，若有若无的杀意。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的使劲推了一把身下的摩托车，然后借着强大的反作用力，朝着一旁房屋的阴影里疾飞而去。 “嘭！” 只听两声几乎细不可闻的闷响，刚才还好好的摩托车瞬间爆炸起火，熊熊燃烧的火焰径直将摩托车给吞没了。 撞到了墙上，又赶紧翻滚了两圈，为自己寻找一个最好隐蔽地点的亨利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心胆俱裂，瞳孔放大，对方就是想要他的命！ 如果不是这么多年的战斗，形成了对危险的，下意识本能反应，他现在大概率已经死了。 即便躲过了第一枪，也躲不过针对摩托车油箱的第二枪。 而一抬头，只见安德里已经从怀中掏出了武器，对着对面的屋顶进行了点射，并且还一边向他打手势，问他伤到没有伤到。 “玛德！大意了！” 亨利狠狠的咒骂了一声，并且吐出一丝鲜血，也不知道是被爆炸的余波给震伤了，还是刚才因为撞到墙的原因，但根据他的经验和掌握的医疗技能来说，问题应该不大。 毫无疑问，屋顶上的人早就已经盯上了他和安德里，只是他俩自己不知道而已，甚至就连负责看护他俩安全的狙击手都没有发觉。 看来这两年退役之后，为擎天工作的日子实在是太轻松了，让他们损失了不少对战斗和危险的敏锐性。 “神经枪，神经枪，我是苍鹰，我是苍鹰，现在正在双星大楼，遭到敌方攻击，需要支援！” 冲着对讲机呼叫了两声，但对讲机中却没有传来任何回应，亨利的身躯不由颤抖了一下，眼睑中已然充满了泪水，并且瞬间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神经枪，那个他曾经不知道多少次将后背交给其，为他断后不知道多少次的伙伴，大概已经死了。 如果神经枪没有死的话，绝不会这么长时间没有反应，更别说连对讲机都不回应了。 一定是神经枪露出了什么马脚破绽，被对方发现，然后对方先摸到了神经枪的岗哨，一击致命将神经枪杀掉之后，这才对他们发动的袭击。 如狮子一般般低吼了一声，亨利掏出手中武器，朝着对方的屋顶射击了起来，他现在心中只有两个信念。 那就是，活下去！为神经枪报仇！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莫斯科大酒店。 方辰站在阳台上，远远看着已经合流，黑压压一片的人群。 索罗斯的手笔，不，这应该是鲁茨科伊的手笔了，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一些，就这短短几个小时，就几乎把所有莫斯科把凭单投入庞兹会的民众，发动了起来，浩浩荡荡的要找叶利钦要个说法！ 而且根据情报，这人流中还有不少其实是没有把凭单投给庞兹会的，但也被鼓动了起来。 大概是唇寒齿亡吧，觉得再让叶利钦在台上待下去的话，他们的财富必然会被叶利钦所掠夺，他们的日子会变得越来越糟，最终变的一贫如洗，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病无药医。 第一千一一三章 要做“英雄”还是“懦夫”？ “难道这群人，就没有一点点分辨是非和真相的脑子吗？” 看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吴茂才忍不住吐槽道。 叶利钦当总统这几年，还是为俄罗斯做了一些事情的，只是按照九爷的话，水平不够，又太相信美国人，再加上鲁茨科伊人等人捣乱，以及苏维埃留下的窟窿太大了，所以才导致好事变成坏事。 可但凡有脑子的人，就不会觉得叶利钦推出凭单制度是为了给自己敛财。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而且就算叶利钦要贪，这么大的俄罗斯，他随随便便贪点也差不多够了，那用的费这么大的周章，更别说还主动要求举行什么公投，让民众来决定是否提前举行总统大选。 哪有主动递刀子让别人扎自己的。 听吴茂才这么一说，方辰瞅了吴茂才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好像说的，分辨是非和真相的脑子，你有一样。” 吴茂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一变，瞬间拉成了苦瓜脸，一脸不依的看着方辰，嘴中还嘟囔着：“反正我觉得我比他们有脑子。” 瞥了吴茂才一眼，方辰的目光就继续注视着下面的这些游行示威的群体。 难道真的如吴茂才所说的那样，下面这群人都是没有脑子的蠢货？ 这恐怕未必吧？ 一个人蠢，两个人蠢，难道一百个，一千个，甚至他眼前这数十万人都是蠢的，没有一个聪明人吗？ 不可能的。 这就要牵扯到群体效应了。 从一般意义上说，许多人凑到了一起就构成了群体，无论这些人是什么国籍、什么职业、什么性别，也不论他们因为什么原因凑到了一起。 在群体中，人们会表现出完全不同于个人的新的特点，这些人的情绪和思想全都转化到同一方向，随着自觉个性的消失，逐渐形成了一种集体心理。 在群体中，个体将完全失去了自觉人格，他对操纵者言听计从，甚至能做出有违性格和习惯的事情来。 随着自觉人格的丧失，无意识人格的主导，他就不再是他自己，而是变成了不受自己意志支配的傀儡。 作为独立个人，他是一个文明个体，在群体中，他就变成了野蛮人——一个行为受本能驱使的动物，冲动、暴力、凶残，拥有原始的激情和英雄主义。 群体中的个体就像尘沙中的一颗微粒，只能随波逐流。 然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即便有少数脑子清醒的聪明人，面对这数十万已经近乎于疯狂人群，是站起来，振臂一挥，做个螳螂挡臂的英雄？ 还是做个灰溜溜，独自逃走的“懦夫”？ 方辰猜大概是后者，在这个时候，大概没有人有勇气做英雄的。 然而就在此时，别列佐夫斯基突然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凝重的对着方辰说道：“跑路了，那些庞兹会全部都跑路了。” 这次庞兹会的跑路潮，自然是由索罗斯手下的那八家庞兹会率先引爆的。 既然已经有庞兹会跑路了，民众们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凭单白白被人卷跑的，该请假的请假，请不来假的就旷工，纷纷跑到自己凭单所在的那个庞兹会去一看究竟。 毕竟一天的工资才几个钱，而一百美元则基本上相当于他们四五年的工资，这要是没了，那才叫哭呢，更别说有好多人还在等米下锅。 结果很显然，在索罗斯跑了之后，鲁茨科伊以及其手下那些亲朋好友的庞兹会自然也跑了，甚至像鲁茨科伊的亲侄子，跑的速度比索罗斯其实还快，前天一早就已经坐飞机飞到了法国。 只剩下其他一脸懵逼，啥都不知道的庞兹会。 不是说好了，坚持个两三个月，把更多的人给骗进来之后，再杀猪的吗？ 怎么这还不到一个月，一分钱不掏，就要跑路了？ 没这么做事的吧？ 就算是钓鱼，这要在鱼钩上挂个蚯蚓，饵料什么的才行吧？ 一些傻愣愣，消息并不灵通的庞兹会主还以为只是一场小风波，觉得抗一抗也就过去了，甚至还同意了民众们的意见，提前把该给民众们的十美元给了。 “可谁知道，蜂拥而来的民众越来越多，这些庞兹会主准备的钱很快就被散尽，付不出钱来，然后就被这些民众吊起来毒打了一顿，有的甚至还闹出人命，死了人。” 这些民众把凭单交给庞兹会的时间不尽相同，那么按道理拿钱的日子也不尽相同才对，可现在，这些民众那顾得上那么多，看到钱，就恨不得动手去抢。 而这些庞兹会主，虽然准备了一些钱，但也承受不了这么人来挤兑，自然很快就没钱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别列佐夫斯基嘴角微翘，满是讥讽。 虽然他是苏维埃人，从出生这一刻就在苏维埃，接受的也是苏维埃的教育，在这片土地上工作，结婚，但自从他穷的连饭都吃不起，衣服都洗的发白，连洗发露都买不起，只能用洗衣粉洗头的时候，他对这个国家就爱不起来了。 而他作为犹太后裔，他也不爱犹太人，反而觉得那是一个在一千年前就应该消失的落后存在，如果了解犹太人的教义制度，就会发现其实跟阿拉伯人的教义制度并没有太大的差距，毕竟生活在一个地区，文化相互影响。 只是阿拉伯人在几十年前，还没有在中东发现石油的时候，还是一幅土著的形象，即便王室也要衣不遮体蹲在荒漠上，想办法讨生活。 位处利雅得市中心的国王大厦如今是沙特的标志性建筑，但曾经的这里只有几间破旧的土房屋。 没办法，谁让伟大的阿拉伯帝国已经在十一世纪的时候，就以不复存在了。 对于他来说，唯一能称得上家的地方，值得他誓死守卫的人，那就是擎天，就是方辰。 其余的人，包括他自己，在他的眼中，无非都是烂命一条。 方辰默默的点了点头，在这数十万的民众聚集起来的大势面前，一切胆敢顺从他们的存在，最终都避免不了死亡的命运。 再者说了，对于武德充沛，号称战斗民族的俄罗斯人来说，杀掉几个骗他们钱的人，那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了。 而且这些俄罗斯人已经看到过太多的流血和死亡，混乱的俄罗斯，对于每个俄罗斯人来说都是朝不保夕的黑暗森林。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别列佐夫斯基嘴角微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咱们和叶利钦那边，负责盯梢的人，跟鲁茨科伊的人起了不小的冲突，叶利钦那边死了十二个人，鲁茨科伊死了二十个人，咱们……” 说到这里，别列佐夫斯基突然有些说不下去，神情有些哽咽，眼角不由冒出了丝丝泪水。 汽车联盟安保二部的人，几乎都是他亲自面试招进来的，他和他们朝夕相处，出生入死。 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安保二部这把尖刀的话，汽车联盟的走私汽车生意绝对不能把持这么久，或许连他都已经死在敌人的暗杀下了。 方辰的神情也猛然一震，扭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别列佐夫斯基，一字一顿的认真问道：“咱们死了几个人！” “五个。” 别列佐夫斯基咬着嘴唇，任由血丝从牙尖冒出，然后顺流直下。 虽然心中有准备，但这是他决然不愿看到的一幕。 方辰脸上的表情一滞，五个人，五条鲜活的生命，五条为他冲锋陷阵，万死不辞的生命。 他想说什么，又想责怪点什么，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能说什么？ 从派出他们执行任务的那一刻，他就已然知道鲁茨科伊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也必然会有伤亡出现。 而怪谁？ 怪别列佐夫斯基没有照顾好这些人吗？ 他相信，别列佐夫斯基跟这些人的感情，绝对比他跟他们的感情还要深，如果要怪的话，似乎只能怪他自己了。 但似乎这条路，却是他必须要走的路，无可逃避的路。 “老板，您就不用伤心了，这就他们的宿命，在这次出任务的时候，我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了其中的风险，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甚至他们还对我说，如果能死在保卫这个国家，保卫这个民族的路上，他们死得其所。” 别列佐夫斯基反过来安慰方辰起来。 安保二部也不是没有死伤过，甚至从方辰开始带着他们涉足中俄贸易开始，死伤就一直伴随着他们。 换句话说，这条上万公里长的西伯利亚大铁路，就是他们用命，用鲜血打通的。 如果不是前几年亲历过，西伯利亚大铁路有多么混乱，无序的人，恐怕真想象不到现在这个平静，祥和的西伯利亚大铁路以前充斥着各种抢劫，杀人之类的暴力血腥事件，生命安全，财产安全根本得不到保障。 而刚开始做走私豪车生意的时候，更是少不得火并，两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都已经是常态了。 只是安保二部从未一次性损失过这么多的人罢了。 作为俄罗斯最精锐特种部队退役下来的军官，士官，安保二部每个人无疑都是这片土地，乃至于这个星球最强大的一批人。 更别说他还为他们最好待遇，最好的装备。 但没办法，谁让他们这次碰到的对手，也是俄罗斯最精锐的存在，甚至有可能之前就是他们的战友。 鲁茨科伊也知道，一旦这次公投结果对他不利的话，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所以鲁茨科伊绝对是有什么牌就打什么牌，有多大的力量就用多大的力量。 “除此之外，咱们的人还伤了八个，叶利钦那边伤了十五个，鲁茨科伊那边不知道，但预计不会少于三十个，我问过医生了，他们的命都能保住，甚至可以重返岗位。”别列佐夫斯基说道。 方辰默默的点了点头，其实别列佐夫斯基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伤亡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到这，方辰自嘲的笑了笑，大概因为他骨子里其实还是一个凡人，神经和接受能力并没有别列佐夫斯基这种前世，俄罗斯最大的大寡头那么强大。 所以，他其实一直都不愿意怎么打理这方面的事情，几乎一股脑的交给了别列佐夫斯基。 就连上次，别列佐夫斯基给索罗斯的警告也是一样的，他从不关心别列佐夫斯基究竟是怎么做的。 其实打心眼里，他是更愿意做一个商人的，一个纯粹的商人，可现实似乎并不允许，尤其是在俄罗斯这个混乱的国度，如果他的心不黑点，手不狠点，大概也就没有现在擎天了。 “老板……” 别列佐夫斯基刚想再安慰一句，方辰摆了摆手，将其的话打断了。 “别列佐夫斯基，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能够接受，但是这需要时间来消化。”方辰冲着别列佐夫斯基认真的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默默的点了点头。 “给予这些死亡的兄弟，最好的抚恤，除了原本公司的抚恤政策之外，每个人再奖励十万美元吧。并且他们愿意留在俄罗斯就留在俄罗斯，不愿意的话，去华夏，去欧洲，去美国，去哪都行，擎天的承诺，我的承诺依旧有效。”方辰说道。 擎天的抚恤政策一直都不错，尤其是安保部门有人员死亡的话，更是如此。 一般除了给予一万美元的丧葬金之外，还会每个月给予一笔抚恤金。 抚恤金的标准为普通俄罗斯人十个月工资收入。 并且所有直系血亲的医疗和子女上学问题，都由擎天负责。 “我替他们感谢您，有您这样照顾他们的家人，他们上天堂也会安息的。”别列佐夫斯基说道。 现在在俄罗斯，一条人命的价格其实也就是十美元而已，而方辰却给予了这样丰厚的抚恤。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愿意为擎天，为方辰拼命的原因。 方辰摇了摇头，但没有说话。 真正需要感谢的人，其实是他才对。 第一千一一四章 台上的，究竟是人，还是狗？ 接下来，别列佐夫斯基又汇报些其他事情的进展。 在鲁茨科伊的各种攻势之下，他们这边的电视台，报纸也都已经开始展开了反击，把鲁茨科伊才是庞兹会的幕后支持者这一事实给爆了出来，甚至就连那些庞兹会主跟鲁茨科伊之间的亲戚朋友关系都给详细的列了上去。 而且连鲁茨科伊和索罗斯两人的勾当，方辰也都给他们抖搂了出来，他要让俄罗斯民众好好看看，站在台上大放厥词的，究竟是人，还是狗？ 可以说，这次是完全撕破脸了。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归属他这边控制的电视台和报社飞快的行动了起来，毕竟相应的文章，新闻报道都已经在很早之前就写好，只是一直引而不发罢了。 这临时增加个版面或者突发新闻，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后发制人，有个不太好的地方，那就是现在真正关心庞兹会的人，都正忙着在大马路上游行示威，闹着要叶利钦给他们个交代，怎么可能有空来看新闻，看报纸。 这些新闻报道还需要相当一段时间，才能发酵出属于它的威力。 并且之前也说了，群体是不理智的，并且还具有相当大的惯性，想要让他们刹车，甚至调转枪口是件很难的事情，需要付出相当大的反作用力才行。 “另外丘拜斯，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那边的人都已经动起来，和咱们的人一起把在街头上用大喇叭宣传庞兹会已经跑路，罪魁祸首就是叶利钦的那些宣传车给全部截停，抓了起来。其中发生了一些小冲突，但鲁茨科伊应该向他们交代过，不要反抗，所以只是有些人受伤了，并没有人死亡。”别列佐夫斯基继续汇报道。 方辰点了点头，没有死亡，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也算是预料之中，鲁茨科伊的势力主要集中在议会和军方，然后其又通过议会，任命了一些他的人，到各个关键部门和州市任职，其中力量最强最重要的就是内务部，俄罗斯银行，以及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首府，俄罗斯第三大城市叶卡捷琳堡这些。 而虽然名义上，俄罗斯警.察都归内务部统帅，但是实际上警.察的任命，调用还是属于各市的市长，毕竟给这些警.察发工资的人是各市市长，而不是内务部。 并且内务部也不能决定某个州，某个市警.局局长的升迁。 这就是俄罗斯现行政治体制的怪异之处，虽然施行的资本主义，号称民主制度，但是除了总统是选举之外，其余各州市，加盟国的州长，市长都是由总统来任命。 但是到了州长，市长下属的各政府机关，联邦的这些部级单位，比如说内务部，卫生部反而对州市一级政府机关，只有监督和指导的权利，而没有人事权和财权。 所以说各市的政府机关还是要听各市的市长，而显然俄罗斯大部分州长，市长都听命于叶利钦，毕竟他掌握着这些州长，市长的任命权，所以早在俄罗斯成立的时候，他就将这些位置换成了他的自己人。 再者，叶利钦的手中还握着克格勃这样的大杀器。 如果再加上，现在俄罗斯政府中真正掌握权力的卡丹尼科夫，素来被称之为俄罗斯第三号人物的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以及方辰这个俄罗斯第一大富豪。 反而叶利钦明面上的力量是最大的。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个中立派，比如现任第一副总.理，切尔诺梅尔金和俄罗斯第二大市，号称北方首都的圣彼得堡市长，索布恰克等等。 索布恰克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但提到他的两个弟子，大家一定都知道。 弗拉基米尔同志和梅德韦杰夫这两兄弟。 索布恰克是俄罗斯早期的民主政治家，也是俄罗斯宪法的起草人之一，丘拜斯就是在他的庇护下，才没有在苏维埃时期被克格勃给关进监狱里，要不然的话也就没有他后世的这份风光了。 更别说将弗拉基米尔同志引进给叶利钦认识，最终成就一代大帝。 在俄罗斯成立之后，索布恰克成为圣彼得堡市长，执掌这个俄罗斯第二城市，北方首都。 弗拉基米尔同志，曾经这样评价索布恰克，“他是我的亲人和老师。他不仅启蒙了我，而且将永远是我做一个品行端正和信念坚定者的榜样！” 可以说，索布恰克是俄罗斯为数不多，可以称之为品行高洁的政治家。 “即便整个世界毁灭，真理仍旧会存在。”这句古老的罗马谚语是其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只是有些无奈的是，作为俄罗斯少数真正觉醒民主意识，认同民主制度的政治家，索布恰克自然不可能跟叶利钦这样的人共事下去，所以在俄罗斯成立没多久，就跟叶利钦分道扬镳了，甚至还成为了政敌。 但也不知道是该说，君子欺之以方，还是说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 在争取第二任圣彼得堡市长任期的时候，圣彼得堡充斥着索布恰克财产不计其数的谣传，说那都是盘剥市民得来的不义之财。传言索布恰克在奥地利银行中存有六七百万美元，在法国海边和西班牙分别购买了一处别墅和一栋楼。 所以，理所当然的，索布恰克输掉了。 在混乱的，寡头掌握政治，被金钱充斥着的俄罗斯，容不下这样的政治家。 可以说索布恰克这样的人，对于大寡头们，切尔诺梅尔金，甚至丘拜斯，以及其他趴在俄罗斯身上吸血的人来说，都是一个需要处之而后快的阻碍。 除此之外，俄罗斯就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势力了。 不过，一想到切尔诺梅尔金，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虽然从情报上来看，切尔诺梅尔金是已经倒向了鲁茨科伊。 但是这几十天内，切尔诺梅尔金并没有表现出，跟走的鲁茨科伊太近的意思，只是在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上，附和过鲁茨科伊几句而已。 也不知道，切尔诺梅尔金会不会在暗中突然对着他们来一刀，方辰轻叹了一口气。 想了一会，也想不通切尔诺梅尔金究竟站在那一边，究竟是怎么想的，要做什么，方辰摇了摇头，就把切尔诺梅尔金这个老狐狸给放到了一边，毕竟现在切尔诺梅尔金也没真正阻拦过他们什么。 正是因为俄罗斯绝大部分的州长，市长都是他们的人，所以想要将街面上那些鲁茨科伊的宣传车给抓起来，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真正会铁了心保他们的，也就那些在鲁茨科伊手中掌控的州和市而已。 连中立的索布恰克都不会阻止。 而且根据他的了解，闹不好这位老兄恐怕是俄罗斯这么多市长中，对庞兹会最看不顺眼的人。 所以说，那些宣传车顶多只能存在于像叶卡捷琳堡这样的地方，相信这个鲁茨科伊自己也有心理准备。 “不过，咱们这边一动手，鲁茨科伊把他们那边的宣传车也都给收了起来。”别列佐夫斯基有些奇怪的说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方辰摇了摇头，浑不在意的说道。 紧接着，他嘴角微翘，莫不讥讽的说道：“因为，这些宣传车在叶卡捷琳堡这样的地方没用了，在这些地方，即便鲁茨科伊不宣传，那里的人们也不会把票投给叶利钦的。” 什么叫做铁票仓，那就是无论自己这边的人怎么作死，都不会改变的地方。 鲁茨科伊作为土生土长的叶卡捷琳堡人，不但是叶卡捷琳堡最近二百年，地位最高的人，更是叶卡捷琳堡人心中的荣耀，而且叶卡捷琳堡上上下下的干部，早都让鲁茨科伊换成了他自己的人。 并且，鲁茨科伊还借助自己作为副总统的权利，给予了叶卡捷琳堡不少政策之外的好处，可以说所有叶卡捷琳堡的人都受过他的恩惠。 并且叶卡捷琳堡的人也很清楚，一旦让叶利钦继续执政，将鲁茨科伊赶下去的话，那么之前，鲁茨科伊给予他们的好处，绝对会被叶利钦一点点的废除。 等那个时候，叶卡捷琳堡人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所以说，他们死也不会把票投给叶利钦的。 而像这样的铁票仓，不管是叶利钦还是鲁茨科伊其实都不会在意，一个知道自己不管怎么做，都争取不过来，一个知道自己怎么作死也跑不掉。 所以真正斗争的焦点反而是那些两边势力相差无几的摇摆州。 “九爷，我现在觉得这民主制度真的挺蠢的。”吴茂才看着下面乌央乌央一片的人头，突然说道。 “怎么个蠢法？”方辰有些好奇的问道。 民主制度是挺蠢的，但也不应该是吴茂才这样的人能看出来的才对。 “您看看，他们闹着要一人一票，把叶利钦给罢免了，并且还叫嚣着这是他们的权利，但他们连真相是什么都知道，连导致他们生活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谁都不知道，那岂不就是错杀好人的傻子吗？”吴茂才振振有词的说道。 闻言，方辰面色微微一变，看向吴茂才的眼神中蕴含了一丝丝的诧异。 似乎从方辰的眼中感受到了鼓励的意思，吴茂才继续说道：“甚至我觉得少数服从多数就是一个挺傻的事情，就以现在俄罗斯的制度来说，只要一边的票数比一边多1%，甚至哪怕多一个人，那大家就必须无条件的听从多的那一边的。” “可问题是，这岂不还是等于由少数人做决定吗，这1%的人偏向那边，那边就可以获胜。而且那少数的49%，他们的意见真的一点都不用在意吗？他们不是俄罗斯人吗？那岂不是说51%的人想让49%的人变成他们的奴隶，也都可以了？” 听着听着，方辰的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吴茂才这话虽然不对，但的确是指出了民主制度的最大弊端，就如前世美国为什么会动不动爆发黑人的各种抗议，但却依旧毫无卵用，该被枪杀还是要被枪杀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特不靠谱并不在意这些黑人抗议，甚至巴不得这些黑人抗议原因，黑人越抗议，那么占多数的白人就会越支持他。 无论谁想当上总统，只需要争取那个所谓的大多数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人，不过是一介草芥罢了。 而这样的毫不在意，则会造成巨大的种族割裂，并且这样的割裂也是那些资本家有意而为之的。 毕竟这样的话，他们只用操控极少数的人，1%的人，就可以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 又看了吴茂才一眼，方辰轻叹一声，只得说道：“二福，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但这个问题太大了，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而且这时候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说完这话，方辰扭头又看向了别列佐夫斯基，问道：“现在那帮庞兹会主已经控制住了吗？名单都已经拿到了吗？” “名单都已经拿到了，绝大部分的庞兹会都没有销毁名单，而且刚才不还跟您说了，还有些庞兹会正常营业呢，就是索罗斯名下的庞兹会把名单都给销毁了，不过无所谓，早在昨天下午我们就已经拿到了最新的名单。”别列佐夫斯基有些得意的笑道。 索罗斯自以为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中，一切都机密的很，但在他的眼中，简直就是个能钻老鼠的篱笆，他想要什么就能拿到什么。 每天下午，他就能拿到一份索罗斯庞兹会的最新名单。 “但人还没有完全控制住，在家里和在机场的，都已经被摁住了，但是有一些前天就已经飞到了国外，这我们就鞭长莫及了。”别列佐夫斯基有些遗憾的说道。 跑的那些都是鲁茨科伊的亲戚朋友们，他们可不会留在俄罗斯做炮灰，而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混蛋做飞机跑了。 第一千一一五章 我愿做那个螳螂挡臂的“英雄” 方辰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鲁茨科伊的那些亲戚朋友跑了就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鲁茨科伊垮台之后，他有的是是办法收拾鲁茨科伊的这些亲戚朋友们。 毕竟俄罗斯跟一般国家不同，一般国家的罪犯跑到其他国家的话，罪犯的原所在国，所能做的无非就是拿着证据到罪犯现所在国，要求现所在国的执法机构协助逮捕，然后引渡回来。 引渡无疑是件极其麻烦的事情，动辄折腾好几年，西方国家之间到还好一些，但像华夏，这种所谓的“邪恶的红色帝国”想要把一些潜逃过国外的犯罪人员给引渡回来，那真是千难万难了。 甚至为了将其引渡回来，接受法律的惩处，一些明明按照国内的法律已经死定的犯罪，却不得不在西方国家所谓人权的大旗下，被迫同意只判无期。 这还是有引渡协议的，至于那些连引渡协议都没有的国家，只要逃过去，基本上就等于无罪释放了。 但是引渡不引渡的，搁在俄罗斯身上完全不是什么问题，对于那些罪大恶极，却不能引渡回来的罪犯，俄罗斯的通常处理办法，就是派克格勃的特工给其一计神经毒药，暗杀了事。 不管是别列佐夫斯基这样的大寡头，还是盖达尔这样的前总.理，以及叛逃的双面间谍前特工，都逃不过俄罗斯的索命追魂，简直可以称之为俄罗斯的传统艺能了。 当然了，这项天赋树的开发还要等到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之后，才会点亮。 但是他帮个小忙，让俄罗斯提前将这项技能点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通知丘拜斯，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他们准备动手吧，把那些庞兹会的会主都给一个不拉的抓起来，包括索罗斯的那帮手下。”方辰语气轻快的随意说道。 说起来，这帮庞兹会其实一直是在他身上挖肉，毕竟他们每吸纳一张凭单，就意味着他需要多出一百美元的成本。 所以说，他早就看这帮庞兹会的人不顺眼了，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现在这帮人都给他在监狱里待着吧，他不但要让这帮人把他们从凭单上赚的钱，一个大子不拉的全部吐出来，而且还要把他们以前坑蒙拐骗，巧取豪夺从俄罗斯身上吸的血也全部搜刮出来，赔偿给民众。 毕竟一百美元一张凭单的价码是他们许诺给民众的，又不是他方辰。 就算是要平息民众的怒火，也要先把他们的钱给拿出来赔偿才对，然后才轮得着他来接这个盘。 要不然，真以为他方辰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对了，还有索罗斯这个坏蛋，也给他到监狱里老老实实呆着吧，然后再判个终身监禁，如果想要出来的话，拿钱赎命吧，一年五千万美元，给五亿美元就给他减个十年刑期。 他这次一定要让索罗斯把在狙击英镑中挣的钱，全部给吐出来。 一想到狙击英镑，方辰就觉得牙根痒痒，当他不知道，索罗斯不止一次的大放厥词，说要他把之前狙击英镑挣的十三亿美元都给赔出来！ 他这次倒要看看，究竟是他赔出来，还是索罗斯赔出来。 不过七算八算的，只要计划能够成功，他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会太多。 “另外注意一点，这次行动你们就不要动手了，让丘拜斯，卢日科夫他们的人上，毕竟他们是官方力量。”方辰嘱咐道。 别列佐夫斯基手底下的那些人虽然是精锐，但总体而言，还是丘拜斯和卢日科夫他们手中的力量更大些，而且力量也足够了，并不需要他们再多插手。 再者，他们去动手抓人，总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意思。 “你们拿到名单之后，第一时间就把名单交给各地的华夏银行，接下来这场戏演的好不好，会不会演砸，那就要看他们了。”方辰长吁一口气，神色凝重的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点了点头，这场仗能不能胜利，最终还是要看方总能不能把凭单这个盘接下来，能不能将民众的怒火给平息了。 见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完了，方辰环视四周一眼，然后径直对着吴茂才说道：“通知一下，把公司在莫斯科的所有豪车都集中过来，我这次声势要弄的大一些。” 闻言，吴茂才和别列佐夫斯基顿时愣住了，有些惊讶的问道：“九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方辰如此反常的吩咐，他俩着实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要知道，方辰虽然在俄罗斯可谓是妇孺皆知，但本人其实低调的很，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连莫斯科大酒店都是不离开的。 现在突然大张旗鼓的要把公司所有豪车都集中起来，并且名言说要把声势弄大点，真是太奇怪了。 方辰轻笑一声，一脸轻松自若的随意说道：“我准备去华夏银行一趟。” 吴茂才和别列佐夫斯基不由倒吸一口，吴茂才更是连忙阻止道：“九爷，现在华夏银行就是整个俄罗斯乱局的中心，您跑那干嘛。” 之前也一直在说，这次事件究竟能不能获得胜利，就是看方辰能不能接的了这个盘，而作为接盘的实际操作者，华夏银行，必然是这次争斗的焦点。 鲁茨科伊也必然会出手对付华夏银行。 等会，鲁茨科伊甚至派点人把华夏银行给炸了，他们都不奇怪，并且也做好了预案。 再者说了，就算鲁茨科伊不使坏，就说到时候蜂拥而来的人群，对于方辰的人身安全，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毕竟想都不用想，以方辰的性格一旦出动的话，必然要去的就是华夏银行的总行，而那里毫无疑问也必然是聚集人群最多的地方。 现在整个俄罗斯聚集了上百万游行示威的人，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去华夏银行总行，那也就是十万人了。 如果这十万人在总行的时候，稍微有些不满意，产生了一些暴动，过激行为，那真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情。 毕竟在俄罗斯，没有任何力量能拦得住十万人，这十万人真愿意的话，可以拥有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更别说，这里面还有大量鲁茨科伊的人在捣鬼，他们见到方总之后，必然会想办法扇动这些不理智的民众。 越想吴茂才越觉得可怕，而别列佐夫斯基也赶忙劝阻。 且不说他们该做的预案都已经做了，已经不需要方辰亲自出马了，就说方辰的安全问题，就让他们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方辰这么以身犯险。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在他们心中，擎天在俄罗斯的这些偌大基业，甚至这一点五亿俄罗斯人民，乃至于俄罗斯都没有方辰的安危重要。 俄罗斯没了也就没了，他们还可以去华夏发展，还能再做出一番事业，而方辰如果出了问题，那什么都没了。 哪怕是在俄罗斯扎根最深，拥有常人眼中无比强大权势的别列佐夫斯基，也认同方辰的安危高于一切。 因为他深知，如果没有方辰的话，擎天在俄罗斯庞大的基业就如同井中月，水中花，海市蜃楼一样，在方辰离开之后，就会被人飞快的吞没。 那些豺狼虎豹为什么没有动擎天，并不是忌惮他手中的安保二部，而是方辰在俄罗斯的威望，在俄罗斯的庞大关系，跟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丘拜斯，盖达尔等人的友谊。 可如果方辰完好无损的话，哪怕是没了俄罗斯，他相信方辰也会让他轻松愉快，生活富饶无忧的渡过后半生，并且他更相信，方辰会把丢失的一切都给拿回来，方辰会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就如方辰之前所创造的那些奇迹一样。 可谁知道，方辰却坚定的摆了摆手。 他看了一下大厦底下，密密麻麻如蚂蚁般，朝着克里姆林宫涌去的人群，突然咧开嘴，露出八颗洁白如玉的牙齿，阳光灿烂的笑着说道：“我去还是有点用的，毕竟我的脸面比你们大一些，民众们会更加相信我说的话。” 吴茂才和别列佐夫斯基顿时更急了。 “九爷，我知道您的脸面大，您出面的话，成功几率会更大一些，但华夏银行太危险了……”吴茂才苦口婆心的说道。 说着说着，吴茂才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连忙说道：“而且您之前不是说了吗，与其做个螳螂挡臂的‘英雄’，还不如做个灰溜溜，独资逃走的‘懦夫’，后者比前者要聪明的多。” 说完这话，他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下面，就以莫斯科现在的情况而言，又有谁敢做这个“英雄”。 “大概是因为我并不太聪明的吧，我愿意做那个螳螂挡臂的英雄。”方辰笑着摇头说道。 他的确不太聪明，最起码在俄罗斯的这件事来说是如此。 他对这件事摄入的太深了，不仅仅出谋划策，更是把自己作为这件事情的兜底力量。 其实作为一个商人，他不应该那么做的，毕竟他又没打算做什么吕不韦。 而既然不打算做吕不韦，自然就无法拿到最丰厚的那笔报酬。 也就是说，投资一国之君对于他而言，投入太大，而回报太小。 他这些天其实一直都在犹豫，究竟要不要这么做。 最终之所以这样决定，大概是因为他有些看不顺眼吧！ 看不顺眼鲁茨科伊，索罗斯这样的王八蛋兴风作浪，胡作非为而不用付出代价！ 不愿意让鲁茨科伊这样的坏人当道！ 这也是他为什么准备打破潜规则，哪怕是冒着得罪美国的危险，也要把索罗斯给抓紧监狱里的重要原因之一。 见吴茂才还想说什么，方辰突然面色一变，厉声道：“备车，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见状，吴茂才愣住了。 过来十来秒，吴茂才这才清醒过来，忿忿道：“您就找死吧。” 说完这话，吴茂才狠狠一跺脚，扭头就走了，边走还边数落着方辰，直到电话机旁边，这眼泪才无声的滑了下来。 他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等有危险，他一定要挡在方辰身前，反正他不能比方辰死在后面去，那样……那样的话，他跟外公交代不了，即便到了地下，外公也一定会埋怨他的，更是跟自己的良心交代不了。 别列佐夫斯基更是一溜烟的走了，出大事了，真是出大事了，他要通知盖达尔，丘拜斯，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他要把所有的人马都调到华夏银行总行，所有的枪械，迫击炮，火箭筒，枪榴弹，反坦克枪都带上。 除此之外，他还要在华夏银行总行以及周围大楼的楼顶全部布置上狙击手。 “我倒要看看，谁敢向方总伸爪子，谁伸我就毙了他！”别列佐夫斯基杀气腾腾的说道。 如果方辰真出什么事的话，就等着他把莫斯科闹的天翻地覆吧，哪怕是拼着坏了规矩，他要有把鲁茨科伊给杀掉。 鲁茨科伊最大的护身符并不是他周围那些所谓的特种兵，保卫局，而是他的身份，谁动了他，谁就是在打俄罗斯的脸，与俄罗斯为敌，与俄罗斯民众为敌，与俄罗斯所有的大人物为敌。 但！ 如果他真这么打算的话，鲁茨科伊死定了！ 再者说了，如果大人物就不会死的话，那些个死掉的那些个美国总统，俄国沙皇是怎么一回事？不都是死于暗杀吗？ 这些事例很清晰的表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想要杀掉这些大人物，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 此时，克里姆林宫周围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真可谓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在鲁茨科伊的鼓动下，上百万人散布在克林姆林宫周围，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边。 这场景不知道比《生化危机》中的丧尸攻城不知道庞大，震撼多少倍。 这些民众在鲁茨科伊手下的诱导下，如山呼海啸一般的呼喊着叶利钦的名字，要求叶利钦给他们一个交代，让叶利钦把他们的钱给他们。 第一千一一六章 敬英雄！敬朋友！ 就在外面一片喧嚣，沸反盈天的时候。 位于莫斯科最中心的博罗维茨基山岗上，南临莫斯科河，西北接亚历山大罗夫斯基花园，东北与红场相连的克里姆林宫内，叶利钦轻轻的靠在办公室中，那张产于十九世纪的古董沙发上。 他似乎并没有在意外面所发生的一切，而是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下的这张沙发上。 这张沙发是1812年拿破仑下令用炸弹炸毁克里姆林宫之后，第一批出现在新克里姆林宫的家具之一。 尼古拉一世、二世、亚历山大二世、三世、列宁、斯大林、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安德罗波夫、戈尔巴乔夫，这些声名赫赫，掌握着俄罗斯权柄的大人物都曾坐过这张沙发。 可以说这张沙发见证俄罗斯的兴衰存亡。 对了，这些大人物中，现在还要加一个他叶利钦。 这也是他为什么格外喜欢这张沙发的原因。 “外面的人已经聚集的越来越多了，您看计划是不是要提前一下。” 透过窗帘看了一眼城墙外密密麻麻，乌央央一片的人群，盖达尔脸上浮现一丝忧色，忍不住开口劝道。 人越多就代表着越不理智，代表着危险越大，越难以解决。 并且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正在白宫里搞事情。 此时，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两人，利用他们在议会的优势地位，再加上这次激起民众对叶利钦的怒意和反对，拉拢了一大批中立的议员们，正在一起合谋剥夺，限制叶利钦作为总统应有的那部分权利，包括行政权，任命权，财权等等一系列至关重要的权利。 本来他们在议会的力量都远远不如鲁茨科伊两人，现在对方又拉拢了一批中立的议员，而且叶利钦和他们也没有在议会坐镇，那岂不是就要任鲁茨科伊在议会中为所欲为，肆意妄为了。 对了，还有切尔诺梅尔金这个老混蛋，竟然也投靠了鲁茨科伊，他敢肯定这次，之所以有那么多原本中立的议员被鲁茨科伊拉过去，切尔诺梅尔金绝对在其中出了不少的力。 毕竟切尔诺梅尔金本来就是中立派的一大领袖。 此时的俄罗斯，绝对可以称之为风雨飘摇之中，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现在，叶利钦还一点要发动的意思都都没有，他们能不急吗？ 他觉得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站出来，向民众揭示真相，消除风波影响，然后再马不停蹄的赶往议会，将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企图通过议会，削弱总统权力的邪恶企图给抹杀了。 “不急，等，说九点半开始就九点半开始。”叶利钦干脆利落的说道。 危险吗？ 的确危险，数以百万计的人聚集在克林姆林宫，如果这些人一旦冲动起来，绝对能把克林姆林宫的围墙给推倒了，涌进来的人群可以占领克里姆林宫的每一片土地。 然而最重要的是，俄罗斯将成为笑话，他也将成为笑话，一个自从俄罗斯千百年前成立以来，最大的一个笑话。 俄罗斯联邦的象征、总统府所在地，曾是俄罗斯沙皇的居所之一，居然被俄罗斯人给推倒了，这种笑话能与之相比的，恐怕只有路易十六和尼古拉二世这两位的下场了。 但对于他来说，这真的只是个小场面，而且一切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掌握之中。 毕竟他可是亲手埋葬苏维埃的人。 而且只要他在这里呆着一天，那他就是俄罗斯的总统，代表着俄罗斯的意志。 至于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 呵！ 只是两个跳梁小丑而已。 见叶利钦这幅模样，盖达尔和丘拜斯此时着实有种不知所措的紧张感感，眼看即将大祸临头，但想劝却又不知道该从何来劝。 毕竟任谁看到外面的阵仗，心中恐怕都只会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下真麻烦了。 见盖达尔两人犹如热锅上的两只蚂蚁，叶利钦似乎更加不急躁了，而是煞有介事的让侍从从酒柜中，又开了一瓶伏加特，并且给盖达尔两人也倒了一杯。 一杯伏加特下肚，火辣辣的烧心，两人的脸瞬间变得一片通红，但，心却瞬间不慌了。 似乎此时此刻，围墙外的一切都给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了。 两人相视一眼，又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伏加特，这下就更不怕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酒，还是因为叶利钦的淡定从容，他们想了想，大概是后者的原因更多一些吧。 他们应该相信叶利钦，相信叶利钦能做到他想做到的一切，就如五年前，叶利钦告诉他们，他将推翻苏维埃，建立一个新的俄罗斯，自由民主的俄罗斯一样。 那时候，他们虽然心中充满了炙热的火焰，但自己内心深处却是对这句话不敢相信的，毕竟那时候的苏维埃还太强大了，依旧是那个跺一跺脚，世界都要抖三抖，整个欧洲都在其铁骑下瑟瑟发抖的存在！ 但叶利钦带领他们做到了！ 虽然现在俄罗斯还称不上自由民主，富饶强大，但那些压迫在俄罗斯民众头上的愚蠢官僚们，却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实现让民众来掌控俄罗斯经济发展这个誓言的。 脑中突然一道念头闪过，丘拜斯说道：“方辰去华夏银行了。” 之前，别列佐夫斯基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顺嘴说了这件事，但他看叶利钦一直坐在沙发上沉思，所以也就没有开口。 但不得不说，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被狠狠吓了一跳。 按照计划来说，一旦叶利钦做完演讲之后，民众就会涌到华夏银行，到时候面对现在这样，被团团包围在其中局面的人，可就是方辰。 而且方辰所要面对的局面，比他们现在面对的局面还要危险，复杂艰难的多。 毕竟这里是克里姆林宫，是俄罗斯上千年来的权力中心，代表着俄罗斯至高的权利，任何俄罗斯人都会下意识的对克里姆林宫保持一定的敬畏和克制。 再加上克里姆林宫有大量的警卫和高高的围墙，这都是民众到现在也没有想要推翻克里姆林宫的围墙，而只是叫嚣着让叶利钦给他们一个说法的重要原因。 可方辰的华夏银行总行，却没有这些东西。 一旦被鲁茨科伊的手下稍微一引导的话，很有可能会引发暴力冲突的，到时候谁也不知道这些不理智的民众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 可以说，方辰绝对是在以身犯险，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不过说真的，他真的挺感动的。 他都知道这一去危险重重，方辰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方辰还是去了，为了那点可能增加的赢面去了。 也就是说，方辰为了他们，已经将自己的安危，人身安全置之度外，他怎么能够不敢动。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现在专门给叶利钦说的原因。 他想让叶利钦知道方辰的付出，知道方辰的好。 说真的，如果他是俄罗斯总统的话，就冲着方辰做的这些事情，别说25%，30%俄罗斯油气资源了，就是50%俄罗斯油气资源的所有权他都舍得。 反正这些油气资源的股权，他最终都是要将其中的大部分交还给民众的。 那么分给民众，还不如分给方辰这种，为他们做出牺牲的朋友。 至于说，方辰掌握这么多油气资源的股份，会不会威胁到俄罗斯自己，他觉得不会，方辰已经做了这么多事情，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如果他现在还怀疑方辰会不会对俄罗斯产生威胁，那他真就不是个人了。 叶利钦举起酒杯的手骤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的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笑意，“方是个奇才，更是个英雄，他永远是我叶利钦的朋友，俄罗斯人民的朋友。” “敬我们的英雄！敬我们的朋友！” 叶利钦把杯子高高举起，一饮而尽后，大步朝着克里姆林宫的大露台走去，他也要奔赴自己的战场。 然而就在此时，宽广的大道上，两辆体型庞大，如小坦克般陆地巡洋舰并排在前开道，而在其身后则是一辆别列佐夫斯基专门为方辰定制的一款，奔驰S600防弹版。 而在S600的后面，则是一百多辆各式各样的豪车，浩浩荡荡的朝着华夏银行驶去。 几乎所有的路人看到这一幕，都看呆了。 虽然俄罗斯这几年，诞生了不少的富人，大街上也多了不少奔驰，宝马，保时捷，宾利之类的豪车，并不是像苏维埃年代那样，虽然大街上的车不少，但都是一些拉达，伏尔加之类，设计感还停留在二十年前的苏维埃国产车，土包子。 但绝不代表他们见过这样的阵仗。 看着这浩浩荡荡，烟尘滚滚的庞大车队，大家除了满满的压迫感以外，心中还不约而同的蹦出一个想法，那就是大丈夫当如是，他们什么时候能有方先生这般的风光。 不，能有方先生此时风光的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他们都非常满足，甚至死而无憾了。 而在车内，方辰则颇有兴趣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为了防止鲁茨科伊，索罗斯他们狗急跳墙，也对他来个什么斩首行动，他差不多二十天都已经没有出过莫斯科大酒店的大门了，甚至连他那一层楼都很少出去。 甚至算起来，他这次来俄罗斯，都几乎没有怎么出门过。 苏妍还笑他，现在变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 不过苏妍也就是借机嘲笑他而已，如果他真要出去的话，苏妍第一个就要从燕京直接杀到莫斯科来。 但跟方辰的安闲逍遥不同，坐在最前面的别列佐夫斯基则是在不停的调兵遣将，这要是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别列佐夫斯基在打造什么军事要塞，碉堡之类的东西。 不过说真的，别列佐夫斯基这次的确是在按照这个标准来的。 方辰如果出一点点的问题，那他都是百死莫赎。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吴茂才怀中的电话突然响了，顿时吓了吴茂才一个激灵，他刚才已经陷入用什么姿势才能更好的保护方辰，为方辰挡枪的臆想中了。 一看电话号码是卡丹尼科夫的，吴茂才直接把电话交给了方辰。 “你现在正在去华夏银行的路上？”卡丹尼科夫直截了当的问道。 “嗯，没错，不过丑话先说到前面，劝我之类的话，就不用说了，这次去意已定。”方辰笑着说道，但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去就去呗，吼啥吼，我又没说拦你。”卡丹尼科夫一脸委屈巴拉的说道。 闻言，方辰不由楞了一下，然后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的尴尬，这话说的草率了。 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方辰这才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既然不是阻拦我的，那你给我电话干嘛。” 这时候，大战一触即发，又或者说大战已经开始了，他真不知道卡丹尼科夫怎么还有这个闲心给他打电话。 “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起开，我来说。” 可谁知道，电话那头突然惊人传来了卢日科夫的声音。 这下方辰更傻眼了，卢日科夫竟然跟卡丹尼科夫在一起。 说真的，方辰此时着实有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这两人都不紧张吗？都不忙吗？ 这时候，就算是心理素质好，不紧张，但也应该是忙的脚打后脑勺才对，并且这哥俩负责的事情也都不尽相同，怎么可能凑在一起，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大哥们，现在已经开战了，要和鲁茨科伊打个你死我活的，一旦输的了话，你们的总.理之位，莫斯科市长，以及我的擎天都保不住的，甚至我们几个还要去监狱里作伴，你俩还有闲心凑到一起。”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来找你的。”卢日科夫语不惊死人不休的说道。 第一千一一七章 索罗斯的杀手锏 听到卢日科夫说就是因为局势紧张，所以才会来找他的，方辰不由一愣，一股暖流莫名从心中淌过。 “你方辰要做英雄，我们不阻拦，但我们也要为俄罗斯做些什么。”卢日科夫神态凝重的说道。 话音一顿，他继续说道：“俄罗斯是你的俄罗斯之前，首先是我们的俄罗斯，所以我和卡丹尼科夫比你更有责任来保卫俄罗斯，你方辰都愿意为俄罗斯，为俄罗斯人民冒险，我和卡丹尼科夫又怎会舍不得这具躯体。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只能说命数如此，上帝不眷顾俄罗斯，不眷顾俄罗斯人民，不眷顾我们仨，但我觉得我们三人死得其所。” 似乎是为了要压抑马上要喷涌出来的情感，卢日科夫把语速放慢，但带着些许哽咽和激动的语调，还是将卢日科夫此时的心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之前刚听到方辰要去华夏银行这个，即将成为俄罗斯的漩涡中心的是非之地，他和卡丹尼科夫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要想要阻拦，毕竟太危险了。 但思来想去，他俩决定不阻拦方辰了，而是同去…… 同去！ 前面即便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同去就是了！ 毕竟他们太了解方辰了，方辰虽然年纪小，但素来主意正得很，他们着实没有把握说服方辰。 再者说了，以前他们就几乎没有说服方辰成功过，向来都是方辰说服他们…… 既然劝不了方辰，他们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方辰置身于危险之中，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下半辈子绝对会生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所以还不如一起去算了，也算是他们为俄罗斯做了一点点微薄的贡献，后人会记住他们的。 方辰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得嘴中重复道：“没必要，你们真的没必要这么犯险。” “怎么没必要，我们两个在民众那里还是有一两分薄面的，有我们的出现，民众失控和相信你说的话的可能性自然会增加不少。” 抢在卢日科夫面前说完这些话，卡丹尼科夫鄙夷的看了卢日科夫一眼。 还说他说半点没说到点子上，卢日科夫自己也不是说了半天没说到点子上，而且他刚才明明才跟方辰说了一句话而已，卢日科夫居然就这么说他。 卡丹尼科夫突然觉得自己太难，太委屈了。 方辰默默点了点头，卡丹尼科夫说的这些他自然知道，从卢日科夫开口说要来，他就已经知道两人会说这话了。 而且他也不否认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的到来，对于现在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有巨大的缓解能力。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卢日科夫作为莫斯科市长，莫斯科的实际领导者，卡丹尼科夫作为俄罗斯副总.理在民众面前的可信度，本来就比他这个所谓的俄罗斯第一富豪要强一些。 有他俩的帮助，他应对今天这局面自然能轻松不少，局势失控的可能性也低不少，只是作为朋友，盟友，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不愿他身处险境，可他又何曾愿意让他俩身处险境？ 毕竟他是真心认同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是他的朋友，而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利益关系。 “方，你要做俄罗斯的英雄，但我们也要做俄罗斯英雄的需求。”卢日科夫缓缓说道。 他比卡丹尼科夫这个脑子简单的货，想得更多。 如果他们这次能站出来，阻拦民众，将这次危机化解的话，无疑可以积累大量的民望，而民望就是他们未来的政治资本，是决定他们在叶利钦为首的俄罗斯，能站到哪个位置的重要条件。 甚至在巨大的民望面前，即便日后盖达尔和丘拜斯想要对付他，也不得不投鼠忌器。 这对于已经认为在日后，必然会跟盖达尔和丘拜斯起冲突的他来说，至关重要。 再加上，现在做出的牺牲和贡献越多，那么叶利钦论功行赏的时候，给予的好处就越多。 种种理由加起来，完全值得他一搏。 闻言，方辰顿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他总不能觉得这个世界只能他来做英雄，也只有他做得成英雄吧？ 毕竟他又不是内裤外穿的那货，但他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卢日科夫他们跟他一起冒这个险。 而就在方辰沉默的时候，卡丹尼科夫又突然说道：“方，你别听卢日科夫瞎说，什么狗屁英雄，他就是舍不得叶琳娜，万一叶琳娜出了什么事，他可就活下去了，你总不能拦住我们的卢日科夫做罗密欧吧？” 方辰不由楞了一下，然后发出一阵在卢日科夫耳中无比刺耳的笑声。 好吧，他其实并不怎么爱笑的，尤其是像这样的大笑，除非是忍不住…… 说真的，他也真是服气卡丹尼科夫，这么一个严肃，事关俄罗斯未来，他们生死的大事，在卡丹尼科夫的嘴里，怎么就彻底变了味。 不过说真的，还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别看在外面，卢日科夫是莫斯科说一不二的太阳，但是在家里，却是个标准的气管炎，从来都是叶琳娜说的算。 没办法，老夫少妻这样的组合都是如此，而且叶琳娜跟卢日科夫在一起的时候，卢日科夫还只是莫斯科市一个中层干部，并没有发迹，而作为莫斯科政府的一朵金花，并且还比卢日科夫小了十几岁，叶琳娜嫁给卢日科夫是有些下嫁的。 所以卢日科夫就格外疼爱叶琳娜，以至于到怕的地步。 其实之前他也劝过叶琳娜，今天就不要来了，在家好好待着，让他们来处理这些问题，但叶琳娜不肯啊，而且还说他们歧视女性。 毕竟哪有大家都上了战场，她却做了逃兵的道理。 被方辰和卡丹尼科夫这一顿嘲笑，卢日科夫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他真后悔，后悔跟卡丹尼科夫这个夯货在一个车上，不！他为什么不在卡丹尼科夫上车之前，就把卡丹尼科夫给掐死！ 一番笑闹之后，方辰对着手机，郑重其事的说道：“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就只能如果此去一去不回，那就一去不回了。” “那就一去不回了。”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神态淡定自若的说道。 “再说了，俄罗斯人民从未忘记过英雄。”卢日科夫颇有深意的又说道。 方辰默默点了点头，对于卢日科夫说的这一点，他完全相信。 在前世，有人曾经做个一个实验，在美国和俄罗斯的街头，分别让两个演员饰演一个参加过二战的老兵，一个饰演老兵的子女，然后让子女对坐在轮椅上的老兵进行辱骂，以此看路人的反应。 在美国街头上，路过的美国人几乎都无视了被打骂的老兵，顶多就是上前劝阻两句，见子女态度强硬，就默默走开了。 而在俄罗斯的街头上，几乎每个路过的俄罗斯人都没有漠视这一现象，而是直接制止了子女的行为，有好几位都差点跟子女动了手。 这是两国文化的截然不同，别看美国整日拍点超级英雄电影，拍点什么拯救大兵瑞恩之类的英雄主义电影。 但实际上，美国对于军人大部分的态度都是鄙夷的，尤其是越战期间。 越战中没被打死的美国士兵，回国后之所以大批大批的自杀，就是因为跟这些士兵回国之后的遭遇有关，在美国入侵越南的时候，随着美国不断增大投入而使得美国的经济出现危机，所以美国很多人都反对示威。 于是连带着美国士兵让民众非常讨厌，他们原先是非常荣耀的美国大兵，但是现在却被人像**一样的战犯看待。 但要知道，这些士兵在战场上不过是服从上级的命令，回来之后却没有被当成英雄，所有人的厌恶，以及本应该像英雄一般的待遇没有了，都给他们浇了一盆冷水，使得他们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就在方辰等人欢声笑语，一幅慷慨就义做派的时候，吴茂才怀中的另一个电话突然响了。 电话一接通，听到那边传来一句，“我是索罗斯，我要和方辰通话。” 吴茂才瞬间吓了一哆嗦，差点把手机给摔到地上。 方辰也不由楞了一下，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索罗斯竟然会给他打电话，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而且没理由啊。 总不能说，索罗斯这通电话是要向他示威的吧？ 他觉得索罗斯不会这么幼稚无聊，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他和索罗斯是一样的人，要不然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实力，做到这样的位子上。 而依照他的性子，即便是示威也要在一切都尘埃落定，都结束的时候，才会这么做。 毕竟时局千变万化，鬼知道最终胜利的人是谁，又何必把自己的脸主动伸出去让对方抽呢。 至于说求饶，那就更不可能，就索罗斯这种骄傲到极限的人，他就是把刀架在索罗斯的脖子上，索罗斯都不会求饶的。 毕竟这可是硬钢特不靠谱，可结果特不靠谱连回骂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当鸵鸟无视的存在。 定了定心神，跟卢日科夫他们约定，华夏银行总行再见，方辰这才慢里斯条的接起了索罗斯的电话，并发出爽朗的笑声，“索罗斯先生，自从上次合作过后，一别百日之多，对先生甚是想念，我本想过几日再去探视索罗斯先生，没想到却让你先给我打了电话。” 听方辰这么一说，索罗斯本来微翘的嘴角瞬间就垮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方辰这话就说的有些太气人了。 什么叫做一别百日之多，十来天前，派人用炸弹差点把他炸死的人难道不是方辰吗？ 现在在这跟他装什么糊涂，说什么一别百日之多。 至于甚是想念，那就更是狗屁，想炸死他才是真的。 而且注意到没有，方辰刚才话里说是过几日探视他，通常意义上来说，探视这个词只会用到去看病人和犯人时才会这么说。 言下之意，方辰是说他过几天就会去监狱里呆着！ 简直岂有此理！ 听到索罗斯那边气喘吁吁的声音，方辰嘴角的笑意不由变得更加浓郁了。 他就是用脚指头来想，都可以想象到索罗斯在那边被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模样。 不过，他这话说的没错啊，即便是十几天前炸弹那事，也是别列佐夫斯基去办的，他全程都没有参与过，甚至连出谋划策都没有。 深呼一口气，将心中的怒气给压了下去，索罗斯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倒要看看等会方辰是不是能笑得出来！ “方先生，作为老朋友，我这次打电话过来，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别尔哥罗德州、布良斯克州、伊万诺沃州、卡卢加州、科斯特罗马州、库尔斯克州、利佩茨克洲以及叶卡捷琳堡的民众现在正使用火车，汽车等交通工具前往莫斯科。”索罗斯缓缓说道。 闻言，方辰心中瞬间警铃大作，有种不好的预感，有民众正在赶往莫斯科？这些民众跑到莫斯科干嘛？ 而且刚才索罗斯提到的这几个州都有两个十分显著的特点，一是这些州跟莫斯科都属于俄罗斯中央联邦管区的联邦主体之一，二是这些地方都算是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的地盘。 见方辰那边沉默了，索罗斯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他有些兴奋的说道：“方先生，现在是不是很奇怪这些民众为什么会从这些州赶到莫斯科吧，我告诉你……” 索罗斯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被方辰毫不留情的打断道：“这些民众还能干嘛，无非就是问叶利钦要钱，要求叶利钦给他们一个公道，如果不行的话，那就让叶利钦下台。” 他现在已经猜到了索罗斯之所以打电话是要做什么，毕竟这并不难猜。 这么多鲁茨科伊地盘的民众赶到莫斯科，总不能是给叶利钦带大红花，表示支持叶利钦的吧？ 只是方辰真没想到索罗斯居然还要这么一招，这下真是麻烦了。 第一千一一八章 被屈辱的次数多了，也是能习惯的 被方辰这么一顿抢白，把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都给说了，索罗斯一瞬间竟然有些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而方辰此时也是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等待着惊涛骇浪的侵袭，等待着从索罗斯的嘴中再蹦出什么石破惊天的话语。 过了数十息，索罗斯这才缓过神来，他一脸笑意的说道：“方先生不愧是出了名的智者，有神机妙算之能，说真的，这个世界能让我佩服的人不多，方先生你绝对算是一个。” 这话绝对是实话，他这人虽然素来自傲，能入他眼的全世界都没有几个，更别说佩服了，但他每每研究方辰的成长经历，都觉得方辰深不可测。 反正易地而处，他是没把握像方辰这样每次都踩在时代的节点上，让自己的利益每次都可以最大化，在短短几年，便成为现在这样恐怖的存在。 就比如阻击英镑，明明英镑是他盯上的猎物，而且方辰的力量和付出，甚至包括操盘手法都比他差得多，他后来查过方辰那边的那个操盘手，连新人都算不上，不，顶多就是应该称之为一个操盘爱好者。 一个还没有毕业的物理学博士，并且没有任何金融机构的任职经历，谁会觉得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合格的操盘手。 可就是这样一个菜鸟在方辰的指引下，狠狠的摆了他一道，踩着他先逃了出去。 他索罗斯什么时候，沦落到要给别人断后了？ 简直就是他莫大的屈辱！ 想到这里，索罗斯突然对方辰猜到他要说什么，抢白他的话感觉好受多了。 或许，屈辱的次数多了也是能习惯的。 “多谢索罗斯先生的恭维，你要什么就尽管说什么吧。”方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就索罗斯这种人，就是再夸他一万句，也改不了他等对索罗斯的印象。 “其实也没什么，似乎方先生对于我的误解有些太深了，作为老朋友，我这次真只是想提前把这个消息告诉你而已。”索罗斯谈笑风生道，似乎压根没有感觉到从方辰嘴中喷薄而出的冷意。 方辰冷哼一声，并未说话，有索罗斯这个老朋友，那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等了十来秒，见方辰始终不接他的话茬，就这么直愣愣的把他凉在这，一幅他爱说不说，不说拉倒的模样。 索罗斯倒也不觉得尴尬，轻咳一声，径直说道：“看来方先生并不怎么待见我，但是作为老朋友，方先生你可以无情，但我不可以无义，这次从这几个州赶来的民众其实也没多少，顶多就是跟现在莫斯科市内被庞兹会卷进去的人数差不多吧。” 说到这，索罗斯话音一遍，语气阴冷的说道：“不知道多这一百万人，方先生你是不是还准备为叶利钦接盘？更不知道方先生你准备的钱够不够为这些人接盘？如果不够的话，那就太遗憾了，作为老朋友，我真的很想劝你一句，放弃吧。” 如果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本身从头到尾就是索罗斯安排的，仅仅听索罗斯这语调，恐怕还会以为索罗斯跟方辰的关系真的好的跟，的确是在为方辰着想。 此时，索罗斯眼中一道道凌厉狠毒的光芒闪烁，就如同毒蛇的信子一般吞吐不止，这就是他为方辰安排的杀手锏，也算是对方辰之前差点把他给炸死的一个回礼吧。 他这次倒是要看看方辰会怎么办，究竟还能不能有勇气替叶利钦继续接这个盘。 毕竟多这一百万人，不但意味着方辰要付出更多的美元，更意味着自身的危险将大大增加，毕竟人群聚集的越多，产生骚乱可能性和破坏力就越大，，能控制住的可能性就越小，并且这种几率的增加是呈指数增长的。 更别说他这次还在里面掺了不少的沙子在里面，绝对够方辰喝一壶的了。 如果方辰不愿意借这个盘的话，那就更好说了，等叶利钦被鲁茨科伊他们赶下台之后，擎天在俄罗斯的这些产业自然而然也就不复存在了，等到时候，别的他不要，方辰现在所在的那个莫斯科大酒店，他一定会拿下的。 以此来作为自己的胜利果实，一番辛苦的酬劳。 而方辰此时也是心中一片烦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虽然知道索罗斯这次绝对没少从那几个州鼓动人，但绝对没有想到有一百万人之多。 本来现在莫斯科就已经是个大火药桶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规模与之相当的火药桶，并且要知道两个火药桶加起来，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是等于三，甚至等于四才对，稍有不慎就会直接爆炸，把他们炸上天。 然而更让他烦躁的人，情报系统的失效，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人汇报给他，他此时突然有种自己变成睁眼瞎的既视感。 要知道，那几个州市虽然都是鲁茨科伊的地盘，但是不管是别列佐夫斯基手下的人，还是丘拜斯，卡丹尼科夫的人都在那里安排的有监视的情报人员，其中不乏克格勃的精锐。 但却竟然连一百万人聚集，朝着莫斯科市扑来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不是这些情报网络被鲁茨科伊全部打掉了，就是已经叛变了。 反正不管哪个结果，都让他心中无比冒火。 信息可谓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重要的东西之一，不管是古代战争还是现代战争，失去了信息来源，那就基本上距离失败没多远了。 而富人之所以成为富人，并不是其有多少的聪明才智，多么的勤奋，主要是因为其和穷人之间的信息不对称，比如我们的魔幻大A股，总有人能提前知道一些内幕，就如同在赌桌上可以看到对方的底牌一样。 总不能以为这些富人的财富是依靠996福报，甚至一天只睡四小时得来的吧？ 深呼一口气，方辰冲着手机缓缓说道：“那我还是真是要多谢谢索罗斯先生你了，等这几天公投结束之后，我一定会登门拜访的。” 索罗斯一脸唏嘘的摇了摇头，无比感叹的说道：“说到底，方先生你还是打算力挺叶利钦到底，作为老朋友，我还是希望方先生你能多考虑一二，并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现在弃暗投明的话，擎天在俄罗斯的利益都能得到完全的保护，绝对不会遭受任何的打击，一切都如同从前一样。” “那我只能说，多谢索罗斯先生的好意了，不过最后我想多问索罗斯先生你一句，你让我‘弃暗投明’，可你真的能确定鲁茨科伊就是明吗？”方辰冷笑道。 “可以确定！”索罗斯无比坚定自信的说道。 方辰冷哼一声，直接将手机给挂断了。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跟索罗斯已经没什么好说了，而且他俩之争，已经不仅仅是立场和利益之争了，更是彼此的理念之争。 索罗斯是典型的大资本家，为了利益和达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甚至连绞死自己的绳子都敢卖的那种，而且绝对忠于美国，对于他来说，美国的利益仅次于他的利益，然后高于世间其他的一切。 而且在此，还要纠正一种错误的说法，他一直以来都说，资本是没有国界，资本家也没有国家这句话是错误的。 现在仔细想来，资本的确是没有国界，但所有资本家的精神祖国永远都是美国，在美国，资本家拥有最大的力量，世界无可匹敌的力量，可以为所欲为的力量。 所以资本会保护美国，到其真正不能为他们提供财富那一刻。 美国的大富豪们，谷歌的CEO桑达尔·皮查伊，特斯拉的创始人马斯克都曾公开说过自己忠于美国，而反观华夏的一些大企业却一直在强调自己是个全球企业，而不只是华夏企业。 再者说了，他已经在叶利钦身上投入了这么多时间，精力，钱财，现在如果抽身的话，只会血本无归，鲁茨科伊绝不可能给他俄罗斯油气资源股份的。 甚至他连刚才索罗斯说擎天在俄罗斯的利益可以得到完全保护这一点，一个字都不相信，就以鲁茨科伊的品性，一旦获得胜利之后，是绝对会秋后算账，把擎天连皮带骨的吃下去。 所以说他现在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不，是一条路走到白了。 鲁茨科伊那边才是黑的！ 不过索罗斯刚才话中所说的一百万，即将涌入莫斯科的俄罗斯民众，着实是个天大的麻烦，已然大大的超过了华夏银行能够解决的范围了。 首先是缺钱！ 而且像这样动辄数亿美元的大额资金，不是随随便便想调动就能调动的，而毫无疑问多出来的这一百万人，已经大大超过了他之前准备付给民众的美元，最起码在莫斯科是这样的，他现在必须马上调集一批美元到莫斯科才行。 之所以用“调集”这样的词语，则是解决这次风波的又一比较麻烦的地方。 就以现在民众们脆弱的信任感而言，他们是必须见到美元，真实的美元才有可能相信他，建立对他的信任，而不只是存折里一个没有任何重量的油墨符号。 也就是说，他必须给民众们实打实，把钱发到他们手里才行，而此时莫斯科并没有这么多现金，甚至整个俄罗斯都没有。 因为俄罗斯央行被鲁茨科伊控制的原因，他现在无法从国外转移美元到俄罗斯，尤其是现金。 而现在分发到各地的美元现金，都是他让别列佐夫斯基想办法从国外走私进来的。 想想他都觉得要发疯，自己花自己的钱居然还需要走私进来，真是岂有此理。 既然是肉身走私，那么效率和数量自然受到限制，这半个多月，别列佐夫斯基也就走私过来，比这次应该付给民众美元数量多一点的美元，大概一亿两千万美元的样子。 可不要小看这一亿两千万美元，如果按照每张都是一百美元来计算重量的话，这笔钱重达一点五吨，而因为是每次付给民众都是十美元而不是一百美元，所以这个重量还要乘以十，那就是十五吨。 毕竟就以现在十美元在俄罗斯的购买力而言，方辰觉得没几个普通俄罗斯民众能把一百美元给他破开的。 而十五吨的钱是什么概念，一个集装箱都装不下，毕竟钱本身的密度就不大，而不是像金属那样沉。 再加上他也不敢让人一下子全部运回来，这要是被鲁茨科伊派人给打劫了，那他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所以只能让别列佐夫斯基的人开着车，跟蚂蚁搬家一样，一点点的将钱运到各个分行。 而且这只是他面对的第一个危机，接下来还有更大的危机。 把钱发放给民众，并且登记造册好，这两件事也是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的，本来那一百万人，他就已经预计要发个三天三夜了，更别说这又多了一百万。 所以说，他又必须要想办法调来一批人过来支援莫斯科的华夏银行，要不然的话，累死他的这些员工，他们也无法解决多的这一百万人。 然后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如何保证这两百万人不闹事，除了要持续不断的给他们发钱，让他们看到的确是有钱发的以外，是不是还要想办法保证他们的饮食，比如简单的吃饭喝水，以及休息问题。 他可不敢想象二百万没饭吃，没水喝，本来就怒气冲冲的民众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饭和水其实都还好解决，之前为了解决这一百万人，他专门让马昀从国内拉过来了一千多吨的方便面以及大桶水罐。 至于这大桶水罐有多大呢，是用铁皮焊接成的，每个水罐都可以装十吨的纯净水，水罐的直径有三米粗，周身有一百多个水龙头，而这样的水罐他安排了三十个。 而住的地方，他就只能爱莫能助了，只能让这些人在华夏银行门口的街道上坐下了，毕竟就算他让他们回去，他们也是不会回去了。 再者，只要他这边能够有序的发钱，那么一些情绪稳定的莫斯科人是会自己回家的。 第一千一一九章 方先生万岁！ “说到底，我不能把这个蒸蒸日上的社会，这个我所珍视的国家，让给那些根本不负责任，也不热爱这个国家，随时准备把我们抛弃，搞垮了就跑的人……” “而我也想不通的是，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社会可以让他们理直气壮地抹黑俄罗斯，抹黑政府，而我们自己只能小心翼翼地谈论爱国、支持政府了……” 看着电视中，叶利钦近乎于声嘶力竭的电视讲话，索罗斯嘴角一翘，满是冷笑。 此时，恐怕叶利钦还不知道百万俄罗斯人正朝着莫斯科扑来的消息吧。 要是知道的话，他就不相信叶利钦此时还能这么安安稳稳的在克里姆林宫大放厥词，早就已经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 百万愤怒的俄罗斯民众，是谁也不敢忽视的庞大力量，这股力量一旦发动起来的话，整个莫斯科，乃至于俄罗斯，都会陷入彻底的地动山摇！ 越想索罗斯嘴角的笑容就越发的浓郁，但眼神却与之相反，变得异常的凌厉，甚至狠辣！ 这次他算是跟方辰扯平了。 经过上次的事情，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因为自己身边有太多方辰的探子，所以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每句话，今天早上起来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裤，都会传到方辰的耳中。 要不然的话，方辰不可能设计出如此精妙的一个局，恰巧把他和奥利弗吓个半死，却又没真正伤害到他。 说实话，这比直接安排个炸弹把他炸死难得多。 他自己都不敢想象，方辰究竟是在他的身边，安插了多少个间谍，才能做到如此恐怖的效果。 甚至在炸弹事件刚刚发生的前几天，他疯狂的清洗着身边的人，只要不是他从美国带过来人，都经过了，由FBI和中情局高等特工亲自实施的严厉审查，并且只要有一点点的不对劲，他就把对方给辞退了。 可是没过两天，他就发现不对了，怎么越审查，被辞退的人就越多，这还没两天，他身边的人，尤其是莫斯科奢华大酒店的服务员和领班，经理已经被辞退了一半了，但FBI和中情局的人表示，审查还远远没有结束，甚至暗示他，连他从美国带过来人中，也有可能有被方辰收买的人。 要不然的话，方辰是不可能那么准确掌握奥利弗是什么时候将他从马桶上拉开的，必然有人亲眼看着，并及时将讯息传给方辰才行。 在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同时，他还是决定停止了审查，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他身边恐怕一个能用的，值得信任的人都没有。 他绝不相信，自己身边的人，真如FBI和中情局所说的那样，也有不少人被方辰收买了。 相比而言，他更相信这些都是方辰的计谋，方辰就是要让他草木皆兵，疑神疑鬼，最终弄得身边一个可以信赖的人都没有。 所以，他索性把莫斯科奢华大酒店直接给关闭了，将所有的俄罗斯籍员工都辞退回家，然后让FBI和中情局的人秘密调查，有确实证据再动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差别打击。 不过，方辰这么一来到是给了他一个灵感。 也正是因为这个灵感才有的今天这百万人突袭莫斯科的大戏！ 方辰能收买他的人，他自然也可以收买方辰的人，更别说那些人本来就是在鲁茨科伊的地盘上，并且在暗中已经被鲁茨科伊策反了一批。 在这批人的帮助下，他成功的瘫痪了方辰在这几个州的情报网络，让方辰在这几个州彻底变成了瞎子。 他倒要看看，方辰究竟如何把这多出来的百万人给收拾掉，更要看看，到时候，究竟是他进监狱，还是方辰进监狱。 他相信本来解决这一百万人，对于方辰来说就已经是个极限了，而现在又多了一百万人，方辰怎么可能不被打趴！ 如果方辰能把这多出来的一百万人给解决，那他索罗斯以后就不信仰上帝了，直接改信，信仰撒旦去。 更别说，他还在这二百万人中，安排了不少他的人，有这些人在挑拨，他就不相信，方辰能把这些人都给安抚下来，不让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而一旦方辰这里扛不住，被不理智的民众给冲垮的话，那么民众们下一个找的人就是叶利钦。 并且这次的民众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说话了，毕竟方辰并没有解决他们的问题，那就意味着叶利钦骗他们了。 已经被骗过一次的民众，怎么可能再相信叶利钦的话，到时候把克里姆林宫的围墙给推到，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想要阻止的话，除非叶利钦敢下令开枪，可一旦开枪的话，那么叶利钦这个总统也就彻底做到头了。 这是那些独裁者都不敢做的事情，更别说叶利钦还不是独裁者。 这都是一系列的连环反应，只要方辰那一环扛不住，整个局面就会如多米诺骨牌一样飞速坍塌。 说真的，如果他是方辰的话，现在绝对会直接跑路，什么擎天在俄罗斯的基业，不要了，统统不要了。 毕竟一旦失败被抓的话，不但擎天在俄罗斯的基业保不住，连方辰自己的自由，甚至人身安全都保不住。 毕竟要知道，虽然他和鲁茨科伊都不会杀方辰，但如果方辰被那些愤怒的民众给干掉的话，那就真是被干掉了，不管是华夏，还是克林顿也说不出来个什么来。 正所谓，两权相害取其轻，还不如直接跑路呢，最起码保住一头。 而且他真觉得方辰想多了，这世界有敢把他索罗斯关进监狱里的人吗？ 他之前不知道在多少个国家搞风搞雨，其中不乏差点将其原有政权颠覆，但被对方扳回来的情况出现，可那些当权者又有哪个敢动他？ 不还是只能捏着鼻子无视他，顶多就是让人把他礼送出境而已。 没办法，谁让他的背后站着美国，站着犹太一族，代表着资本家们。 而且就算方辰肯，可叶利钦难道也敢肯吗？ 现在俄罗斯刚刚成立，并且还是从原来的邪恶红色国家变成了资本主义国家，正是根基不稳的时候，不知道在暗中有多少人还在怀念苏维埃，正打算将叶利钦给推翻，来个复辟。 再加上现在俄罗斯经济下滑严重，货币急速贬值，通货严重膨胀，正是有求于美国，以及他这样的大资本家的时候。 所以说，他相信，就算是他最终失败了，他也还是能够拍拍屁股走人的。 对于他来说，计划失败，所有的投入都打了水漂，就已经对他最大的羞辱了。 而一旦方辰输了，那他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被关进监狱中了。 没办法，谁让方辰背后的华夏，实力太弱小了，根本不足以庇护方辰，顶多就是保下来方辰一条命而已。 毕竟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华夏绝对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方辰，而彻底得罪鲁茨科伊这个俄罗斯新总统，仅仅是在北方陈兵百万的代价，都是华夏所不能承担的。 说到底，还是方辰太年轻了，不知道他背后的美国，以及资本拥有怎样的力量。 越想，索罗斯的心中就越发的得意，以及充满了对方辰的嘲弄。 说真的，如果不是方辰走了狗屎运，押对了克林顿，成为了克林顿的头号大金主，他怎么可能对方辰如此的投鼠忌器，美国和族内也不可能这样不帮他，他早就想办法把方辰偷偷干掉了。 这个绝对是可以做到的。 自勃列日涅夫之后，安德罗波夫和契尔年科这两位苏维埃最高统帅为什么在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内相继去世，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以他对美国，尤其是对FBI和中情局的了解，其中未必没有他们的影子。 不过如此一来，他到是对眼前电视机中的叶利钦越发的厌烦了起来。 他现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赶紧看到结局是怎样的了，可叶利钦还在电视机里唠唠叨叨的不停，他怎么能不厌烦。 毕竟只有等叶利钦讲完话，围绕着克里姆林宫的那些民众，才会赶往华夏银行。 而且不得不说，叶利钦还是有一定号召力的，随着叶利钦的出现以及慷慨激扬的演讲，下面的俄罗斯民众的骚动已然逐渐平息了下来，都全神贯注的听叶利钦讲话。 “所以说，凭单事件的真正罪魁祸首是以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为首的一小撮人，是他们在侵蚀俄罗斯的根基，吞没大家的财富，而不是我叶利钦！” “我号召大家在后天的公投上，投入你们神圣的一票，将议会解散，重新选举议员，议长，选出真正可以为俄罗斯人民服务，谋利的议员！” 说到这里，叶利钦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环视四周，目光似乎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而一些人随着叶利钦目光的注视，有些羞愧的低下头了，他们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羞辱，明明是鲁茨科伊骗了他们，他们却来找叶利钦的麻烦，如果这么好的总统被他们赶下去，而是换鲁茨科伊这样的混蛋上台的话，那俄罗斯才是真的要完了。 而更多的人，则是目不转睛的跟叶利钦对视，他们其中有很多人本来就是鲁茨科伊的拥趸，对于叶利钦刚才那些甩锅鲁茨科伊的话，压根就不相信。 至于刚才叶利钦拿出来的那些报纸，以及报纸上列举的，那些庞兹会会长跟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的亲属关系之间更是完全不屑一顾。 现在鲁茨科伊也不在这里，嘴全部都长在叶利钦的身上，自然是叶利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毕竟鲁茨科伊的亲戚朋友，大家也不认识。 更有甚者，觉得叶利钦之前洋洋洒洒说的那么一大串都是废话，他们不管钱是被谁拿走的，反正他们就知道他们受到了损失，而叶利钦是总统，这凭单政策是叶利钦定下来的，那么现在叶利钦就应该想办法把钱给他们找回来。 如果不能的话，那叶利钦不是失职就是无能，也应该付出代价！ 这样的人在人群中占大多数。 深呼一口气，叶利钦郑重其事的说道：“并且最关键的是，我不会让大家受到任何财产上的损失，我已经跟擎天的方辰，方先生商讨过了，虽然这些庞兹会给出的凭单价格完全是不合理的，是以不合理的高价作为诱饵，引诱大家上当受骗，但为了大家的利益考虑，方先生决定还是决定，由他来执行大家跟庞兹会签订的合同。” “也就是说，从现在起，所有把凭单交给庞兹会的人，都相当于将凭单交给了华夏银行，由华夏银行来为你们按照约定付款。” 听了这话，将克里姆林宫团团围住的民众顿时愣住了，他们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叶利钦。 其实知道上当受骗，庞兹会已经跑路了之后，他们心里就已经做好了承受部分损失，甚至完全损失的准备，这次之所以会举行游行示威，将克里姆林宫围住，除了是让叶利钦给他们个交代，挽回他们的损失，更多的则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至于凭单的损失能挽回多少，就挽回多少。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叶利钦居然真的给了他们找到了一个解决办法，更没想到，方先生居然会愿意执行庞兹会和他们之间的凭单合同，方先生真是个大善人！ 不，方先生是上帝派来拯救莫斯科人的天使！ 一时间，不少人想起来这句流传在莫斯科的话。 此时，不知道有多少人瞬间热泪盈眶，他们突然感觉到这个国家对他们还是有一丝丝脉脉温情，他们是能从这个国家感受到温暖的！ “俄罗斯万岁！” “叶利钦总统万岁！” “方先生万岁！” 此时，整个克里姆林宫前，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天空，他们要把自己内心的激动和之前的苦闷彻底都宣泄出来！ 第一千一二零章 接下来该他表演了 随着这山呼海啸的呼喊声结束，围在克里姆林宫的民众如潮水一般退去，但他们这并不是退潮，而是涌向另一个战场，华夏银行。 他们坚信，也只能坚信，他们的财富在华夏银行得到拯救，他们的一百块美元将失而复得。 从露台走下来的叶利钦则显得有些疲惫，毕竟他面对的可是百万杀气腾腾，怒火冲天要让他负责，付出代价的愤怒民众，如果一句话没有说对，都有可能招来天大的灾祸，不可预知的惨痛后果。 他刚一走下来，丘拜斯和盖达尔就着急的朝着他这边走来。 看着两人眉头紧皱的模样，叶利钦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但仍旧脚步不疾不徐的稳步前行，他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只民众的眼睛在盯着他，所以他不能慌。 “方辰打电话过来，说别尔哥罗德州、布良斯克州、伊万诺沃州、卡卢加州、科斯特罗马州、库尔斯克州、利佩茨克洲以及叶卡捷琳堡的受骗民众现在正利用火车，汽车等交通工具前往莫斯科，人数足足有百万之多。”丘拜斯如连珠炮般焦急的说道。 闻言，叶利钦面色剧变，忍不住勃然大怒道：“维克托呢，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维克托是现任俄罗斯联邦安全局，也就是克格勃的局长，大将军衔，是叶利钦的铁杆亲信，从叶利钦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委，任第一书.记的时候，维克托就已经开始跟随叶利钦了。 盖达尔和丘拜斯一直认为，维克托比他俩更得叶利钦的信任，是叶利钦在暗中的影子。 似乎这一声怒吼并不足以将叶利钦的愤怒彻底宣泄掉，他下意识的走动了起来。 其实跟方辰一样，一听到这个消息，他首先就发觉情报系统出了大问题，要不然也不可能出现百万人朝着莫斯科来了，他们却不知道的情况出现。 咽了口口水，丘拜斯硬着头皮说道：“维克托已经赶到别尔哥罗德州去处理关于安全局的事情。” 说到这里，丘拜斯心中对维克托破口大骂，该死的老狐狸，明明是维克托自己的错，但维克托却一跑了之，把他留在这里跟叶利钦解释。 叶利钦沉默了几秒钟，深呼一口气后，这才缓缓说道：“盯着别尔哥罗德州的并不只是安全局的人，还有方辰和卡丹尼科夫的人，他们的人既然也都没有情报传回来。这显然说明了，出现这种情况是鲁茨科伊在处心积虑的谋划，也不能全怪维克托，你告诉维克托，查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后把事情给我处理干净，最重要的是鲁茨科伊做的手脚全部都给我斩断了。” 丘拜斯和盖达尔点了点头，然后偷偷相视一眼，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还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紧接着，叶利钦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一百万人扑向了莫斯科，这着实一件大麻烦，甚至已经超出了他们整个预案的极限了，如果方辰那边撑不住的话，连锁反应下，他这总统之位自然也保不住，甚至还会成为阶下囚。 又思考两三分种，叶利钦有些疑虑，甚至不太确定的说道：“那方辰是什么意思？” “方辰的意思是说，他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多出来的一百万人，不过他需要您的支持。” 听盖达尔这么一说，叶利钦不由松了一口气，现在整个事情的关键就在方辰那里，如果方辰撑不住的话，整个局面就会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连续倒塌，并且还要知道，多米诺骨牌还有一个特性，那就是施加的力量会越来越增大。 往往最开始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骨牌，到最后却能推倒一两米高的骨牌。 他刚才就是在怕，方辰觉得困难太大了，直接一跑了之，那他就是有万般的本事，也无法解决现在所遇到的困局。 既然现在方辰还愿意撑下去，他此时着实有种上帝在庇护他的感觉，心中更是涌现了一丝丝对方辰的感激。 对于他这样亲手终结苏维埃的枭雄来说，平日里能让他动情的事情已然不多了，但方辰的做所作为，恐怕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为之感动。 他此时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盖达尔和丘拜斯这么愿意把方辰当做朋友的原因，有这么一个能在危机关头，不抛弃你的朋友，这种感觉的确是太好了。 “现在打电话给方辰，我要亲自跟他通话。”叶利钦径直说道。 他平日里对于跟方辰这样的大富豪接触，其实是比较忌讳的，不愿意让鲁茨科伊以此来抓住他的把柄。 毕竟钱权勾结这种事情，没有真凭实据，只是胡乱喊几句，到也没人在意，可一旦抓到什么实锤，那就麻烦了。 这也是他自从成为俄罗斯总统之后，很少跟方辰亲自交流，更别说召见方辰，大部分都是让盖达尔和丘拜斯代他跟方辰沟通的原因。 但现在已然是到了火烧眉毛顾眼前的境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还顾得上在乎。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叶利钦直截了当的说道：“方，你现在需要我什么样的支持，能给你的我一定给你。” “我现在需要人，大量的人，物资，大量的物资。”方辰毫不犹豫的说道。 他刚才已经跟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说了百万人扑向莫斯科的事情，卢日科夫当即就表示他要调集莫斯科市政府的工作人员过来支援华夏银行，而卡丹尼科夫更是打算将整个白宫给搬空一半来支援华夏银行。 虽然卡丹尼科夫之前在俄罗斯白宫一直都几乎是个小透明的角色，但作为军二代，贵公子出身，卡丹尼科夫待人素来豪爽，而且也不怎么论官阶大小，反正他从小遇到的人，没几个比他爸的身份地位高。 而等他长大之后更是如此，四十出头便掌控伏尔加汽车厂这个州部级单位，成为苏维埃最年轻的州部级干部，他直接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同辈人中还真没几个比他强的。 再加上，他常年在企业，所以对于等级观念并不像常人那么强，高兴的话，跟传达室看门的大爷也能聊上半天。 这如果不知道的人，打死也看不出这竟然是俄罗斯副总.理。 但如此一来，到是让卡丹尼科夫获得了不少白宫工作人员的好感，尤其是最近将切尔诺梅尔金架空之后，真正执掌白宫之后，居然大半个白宫都甘心听命于他。 一时间，还真有些天下景从的气势。 但即便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带人过来支援华夏银行，可想要应付这多出来的百万民众，依旧远远不够。 相比于百万人而言，现在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带过来的这一两千号人，着实有些不够看。 但这已经是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能拿出来的最大力量，毕竟本来越高级的单位人数就越少，尤其是像白宫这样负责管理俄罗斯的存在，实际上干活的人也就那么两三千人，所以两人能带过来一两千号人已经不错了。 再多的话，莫斯科的运转和俄罗斯的运转必然要出问题的。 并且一些吃穿用具，他也要为这一百万人准备的差不多，那么物资上也有不小的缺口，需要叶利钦的支援。 毕竟这时候，只能说是多多益善，能多募集到一部分力量和物资，就多一分成功的把握，少一分危险。 “没问题，我现在让盖达尔带着克里姆林宫的所有能调出去的人来支援你，并且让莫斯科周围几个州的人，能尽量抽调人员过去，就尽量过去。” 叶利钦看了一眼丘拜斯和盖达尔一眼，最终还是选定了盖达尔。 到也没顾得上为什么是自己带队过去支援方辰，而不是丘拜斯，盖达尔听完叶利钦的话，面色剧变，连忙说道：“您把克里姆林宫的人都给了方辰，那您怎么办？” 可谁知道，叶利钦大手一挥，浑不在意的说道：“现在情况真正危急和关键的是方辰，如果方辰那边不出问题，就算只有我一个人坐镇克里姆林宫那又如何，谁有敢动我的一根汗毛。” “所以除此之外，传我军令，让阿历克赛，从第一近卫红旗集团军调集一个师直接开进莫斯科市，拱卫华夏银行，维持秩序！” 闻言盖达尔和丘拜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叶利钦这是要下血本了。 阿历克赛是第一近卫红旗集团军的军长，而第一近卫红旗集团军也是叶利钦手中掌握的最重要的军事力量，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第一近卫红旗集团军的前身是大名鼎鼎的第一近卫坦克军，这只坦克军，连续参加了斯大林格勒战役，哈尔科夫德军进攻战役，明斯克战役等二战时期的著名战役，并发挥了功勋卓著的贡献。 所以这才荣获列宁勋章、苏沃洛夫勋章，能被称之为红旗集团军，并且番号由原来的坦克第二十六军变成了第一军。 而现在叶利钦竟然要调第一近卫红旗集团军来给方辰维持秩序，对于方辰的重视，可谓是不言而喻。 毕竟这已经不是杀鸡焉用宰牛刀，高射炮打蚊子了，而是杀鸡用屠龙刀，核导弹打蚊子了。 大概就连第一近卫红旗集团军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的任务，竟然是维持秩序。 听到叶利钦这话，方辰不由喜上眉梢，有第一近卫红旗集团军守着，那么现场就好控制多了，毕竟不是所有人看着那些明晃晃，比脑袋还粗的炮管，都依旧还保持着闹事的勇气。 “另外，我还打算从华夏用飞机运送一批美元进入莫斯科，这也需要您的支持。”方辰说道。 他刚才算了又算，现在莫斯科的美元是真的不够，而从别的地方调运也不现实，而且其他地区的美元本来也只是刚刚能满足本地人的胃口，着实没太多的余粮运到俄罗斯，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 所以他就想从国内运一批美元到莫斯科，并且他刚才已经跟朱院长打了个电话，让朱院长给他从外汇局紧急放行一千万美元，朱院长也已经同意。 但怎么运过来是个问题，他拿脑袋担保，一旦鲁茨科伊知道那飞机上运的是支援莫斯科的美元，一定会想办法将其打下来。 以前的话，鲁茨科伊还会讲个礼义廉耻，装个摸做个样的，但已经到了现在这种生死危机存亡的关头，自然是有什么招就用什么出来。 “我派军机给你护航，并且全程接力，一直雷达照射，如果发现任何对你飞机有威胁的军用武器存在，直接就地消灭！”叶利钦杀气腾腾的说道。 他这次也动真格的了，虽然鲁茨科伊在军方根基深厚，但他叶利钦才是俄罗斯联邦的武装总司令，效忠于他的军队也很多。 他只是一直不愿意跟鲁茨科伊闹到兵戎相见的那一步而已。 可如果鲁茨科伊下狠手的话，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面色一喜，叶利钦能有这样的决心和魄力，他的内心一下子有底气多了，就怕叶利钦畏首畏尾，瞻前顾后，这个不敢，那个不行的。 要是这样的话，才是真完了，他没看错叶利钦，叶利钦也不亏是推翻苏维埃的一代枭雄。 “接下来的事情，都只能拜托方辰你了，不管怎么说，结局如何，方辰你这次对我的支持，我将一直铭记在心，你以前是，现在是，未来更是我叶利钦最好的伙伴，朋友。”叶利钦突然深情的说道。 “总统先生，您也是我永远的朋友，而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俄罗斯民众。” 又简单的寒暄吹捧两句，尤其是跟盖达尔敲定其如何来支援华夏银行的事情，方辰这才挂了电话。 而此时，他的这辆车也正好停到了华夏银行的门口。 看着楼顶上明晃晃的四个大字，“华夏银行”，方辰不由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就是该他表演的时候了。 第一千一二一章 紧急驰援 此时，华夏银行已经摆好了阵仗，他们这次并没有跟往常一样，选择让民众在银行内部的柜台里办理业务，而是将五百多张桌子一字排开，并且每张桌子后面都坐着严阵以待的柜员们。 虽然这栋大楼作为华夏银行的总行，自然算是高大宽广，但是对于两百万人来说，不，要不了两百万人，哪怕只是一万人就足以将总行的一楼大厅给挤爆了，发生各种方辰并不愿意见到的恶性事件。 毕竟没人愿意像沙丁鱼一样被狠狠的积压在罐头内，要是一个罐头内的沙丁鱼太多，说不定沙丁鱼都会跳起来抗议，更别说这一个个活生生，如同炸药桶般一点就炸的人。 除此之外，在距离总行门口沿线十公里的路上，还摆满了一个个体型硕大的水罐，并且这些水罐都专门跟水厂的直饮水管道进行了连接，保证每一个水龙头出来的都是干净新鲜的水源，完全可以保证大家的饮水。 并且在水罐旁边还摆着一摞摞如小山般的面包，罐头，香肠等方便食品，用于给饥饿民众的发放。 除此之外，方辰还让人在不远处修建了一个临时仓库，用来放置这些食品，毕竟仅仅他让人从国内运过来的各种食品就已经高达上千吨，更别说他还向叶利钦求援了，叶利钦答应尽可能的向他拨调食物，来保证这些民众的吃饭问题。 没办法，这些民众可不是什么路上的流浪猫，流浪狗随随便便喂点吃食就能打发了。 按照他的预想，要尽量在公投前的这三天，把这些民众全部都给解决掉，美元发放到位。 但即便按照每个民众每天消耗三斤食物来计算的话，这两百万人一天就需要消耗三千吨的食物，那三天就是九千吨，远远超出了方辰千吨食物的储备量。 当然了，实际上应该没这么多，一半，也就是四千五百吨的食物就已经可以满足这些人的需求了。 毕竟领到钱的人是不会在华夏银行这里再逗留的，早就欢天喜地的拿着钱回家，给妻子儿女买些平常里舍不得买的吃穿用具了，那还有闲心在这大露天去吃什么免费的面包，罐头，又不是真的多好吃。 能从头到尾把每天三斤食物给全部吃掉的，也就那排到最后，寥寥无几的一两万倒霉蛋而已。 甚至最早方辰做计划的时候，考虑的既然都是莫斯科的民众，那么只要他这边能够稳定发钱，那么肯定有一部分民众是不愿意在这受着罪，而自行离开回家的，所以说一千吨的食物应该是足够的，即便是差个几百吨的，从中俄贸易公司的仓库里调集就是了。 虽然他没有刻意让马昀再额外购买这些方便食品，但是以中俄贸易公司每年上万吨的交易量来说，随便在仓库里扒拉下，也能扒出来个几百吨的。 但是再多就没有了，毕竟这每年上万吨的交易量，还有大量的衣服，家用品，教育用品等等，基本上街边上两元摊上的东西，中俄贸易公司都会进口，并且哪怕是最小最轻的挖耳勺，每年运到俄罗斯的也可以用吨来作为计量单位了，不可能有太多的方便食品库存。 但哪知道，索罗斯给他来了这么一招，让莫斯科附近这些州的民众都过来找叶利钦要说法。 这部分人在莫斯科自然是居无定所，不拿到钱是不可能回去的，为了不发生骚乱事件，所以这些人的吃饭喝水问题，他就必须要想办法解决掉才行。 而且除此以外，为了能容纳下这百万人，并且能够摆得下这五百多张桌子，方辰在十几天前就让别列佐夫斯基带着人开着各种各样的工程机械，在总行门口，疯狂的搞起了拆迁，在路面都铺上了水泥，做好了基本上的硬化工程。 毕竟这总行的门口，没个一公里宽，两公里长的大型广场，也容不下这么多人啊。 不过如此一来，华夏银行总行门口的这个广场，就一不小心超过了天安门广场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广场。 天安门广场南北长880米，东西宽500米，面积达44万平方米，可容纳100万人举行盛大集会。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吧，但总归是肉烂在锅里，毕竟一听华夏银行广场，就知道是华夏的。 这些民众将在广场上的这五百张桌子这里，跟柜员们确定好各种身份信息，然后再拿着重新给他们更换好的凭证，去后面的华夏银行总行大楼领钱。 所以方辰比较担心的就是人员的问题，之前陈鸣永和叶琳娜已经做过了推演，整个系统如果想要完整高速的运转下来，至少需要一千个人才行，毕竟仅仅坐在桌子上的柜员们都要五百个了。 而这些柜员也不能整日不吃不喝的，为这些民众服务，必须要有人替班才行，刚才陈鸣永给他算了一下，至少要三千五百人，也就是每个班八个小时，三班倒，然后再多五百人多预备队，看哪里出问题了，随时能顶上，才算是够用。 但问题是，现在他是已经不能再从华夏银行其他分行，包括俄罗斯汽车联盟，中俄贸易公司调人了，毕竟能调的人早就让他调完了。 剩下的就要看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盖达尔究竟给力不给力，能不能把剩下的缺口给补齐。 而且要知道，现在华夏银行的这一千人是已经经历过几次演习，而卢日科夫他们带过来的人可是一片白板，能不出错就不错了，更别说效率跟之前华夏银行那一千人相当了。 如此一来，等于人员的缺口其实更大了。 一想到这里，方辰头就更大，心中更是对索罗斯狂骂不止，如果不是索罗斯给他来这出，他现在至于这么作难吗？ 方辰正在陈鸣永和叶琳娜的带领下，对华夏银行的所有工作做最后的检查，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盖达尔就带着大约五六百号人到了。 与叶琳娜对视了几眼，看着脸上笑靥如花的叶琳娜，卢日科夫心中对于这次来支援方辰的想法，顿时又加了几分坚定。 这算是他的私心吧。 作为莫斯科市的首脑，在这种危急关头，他更应该是在莫斯科市政府大厅坐镇指挥，而不是在华夏银行总部。 诚然华夏银行现在才是各方势力角逐的焦点，但是有方辰在，有卡丹尼科夫在，有盖达尔在，其实已经足够了，他来这里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个添头。 所以说，他最终做出这样的选择，还是因为叶琳娜，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也不至于抱憾终身。 而相比一往情深的卢日科夫，以及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的盖达尔，卡丹尼科夫就显得嘻嘻哈哈，竟然还有空跟下属笑闹着开玩笑。 这要是不知道卡丹尼科夫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人，还以为卡丹尼科夫已然是胸有成竹，羽扇纶巾间便可杀敌千里。 见这哥仨的心思都不在他身上，尤其是卢日科夫这眼睛都恨不得长到叶琳娜身上，方辰无奈的咳嗽了几声，没好气的说道：“看看你们这模样是来支援我的吗？” “不是支援你的，我站在这里干嘛？总不能是来取钱的吧。”卡丹尼科夫耸了耸肩，做无奈状。 把目光从叶琳娜的收回，卢日科夫语气沉稳的说道：“我们三个人一共带过来的五百六十多位莫斯科市政府，白宫以及克里姆林宫的各级官员和办事员，都是我们的自己人，你放心用吧，然后等过了今天晚上，我们再想办法给你调个两千来人。” 支援方辰本来就不在预案上，一时仓促间能拉起这么一只五六百人的队伍，已经说明了他们对于各自下属下属的掌握力如何。 方辰扫视了一下，卢日科夫他们带来的人，不由面色微动，从这群人中间，他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这就有点厉害了。 他去莫斯科政府和白宫，以及克里姆林宫这三个地方的次数不多，能被他觉得有点印象的，基本上都是俄罗斯的高阶官员们。 由此可见，卢日科夫他们真是把家底给带了过来。 “暂时来说，这五百多人再加上华夏银行原本的职工，撑到今天晚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完这话，方辰就让陈鸣永接过这五百多人的管理权，而让叶琳娜继续带着他们在华夏银行转了起来。 一路上，见盖达尔依旧是一幅愁云密布，欲语还休的模样，方辰退了一步，然后一把搂住在队尾溜达的盖达尔，小声的说道：“怎么，觉得咱们的总统先生不喜欢你了，要不然怎么把你扔到这整个俄罗斯最危险的地方。” 闻言，盖达尔不由白了方辰一眼，“方，你这挑拨离间的本事，并不高明。” 被盖达尔一语揭穿，方辰脸皮极厚的嘿嘿一笑，“既然不是的话，那你在想什么？” 而盖达尔并未在这个问题上太过于纠缠，毕竟他也知道方辰只是跟他开玩笑而已，又或者说这只是个话引子罢了。 “我其实是在想你。” 盖达尔目不转睛的盯着方辰，表情严肃认真的说道。 这话顿时把方辰吓的一哆嗦，胳膊如触电般的从盖达尔身上弹开。 一个三四十岁的大老爷们，突然说想你，这感觉真实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 也没在意，方辰动作中传递出的强烈信号，盖达尔看向远方，喃喃自语道：“我是在想你，为俄罗斯做出的牺牲是不是太大了，我刚才平心自问，我作为一个俄罗斯人是否能有勇气和魄力像你一样，对俄罗斯付出。” 说个不好听话，他和叶利钦昨天晚上为什么还能睡得着，就是因为他们知道，方辰会为他们接这个盘而已。 现在索罗斯又突然弄出来这一百万人，不但代表着方辰需要多付出一亿美元这样的天文数字，更重要的是完全超过方辰预案所能承受的极限，要不然的话，就以方辰的性格，他是不可能打电话给叶利钦开口求助的。 “而且更让我迷惑不解的是，你其实是不用以一百美元一张凭单的价格，给民众们支付，打个八折，六折，甚至对折，我觉得他们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他们也知道凭单的价格并没有这么高才对，可你为什么还是执意要出一百美元一张的价格。”盖达尔不解，甚至有些痛苦的问道。 他觉得方辰如果可以这样做的话，不说多，剩下个三四亿美元还是可以的，但方辰却一直坚持不同意，非要执意以一百美元的价格支付。 “我只是想让大家都满意而已，经过这半个月的宣传，一百美元已经成为了大家心目中的一个锚点，如果我不按照这个价格支付的话，总归是有一部分人不满意的，我不想让他们投票的时候，心有芥蒂，对凭单方案不满，对总统先生不满，那才叫做因小失大。”方辰洒脱的说道。 但下一瞬，方辰突然话音一顿，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盖达尔，“而且你觉得对于俄罗斯民众来说，一百美元真的高吗？真的能抵消你赋予他们手中那张凭单所代表的真正价值吗？” 盖达尔默默摇了摇头，作为凭单方案的真正制定者，他自然知道那张凭单的意义，那可不是一张轻飘飘的纸，而是整个俄罗斯工业和自然资源的一点五亿分之一。 而一百美元又算的了什么，在俄罗斯，不，苏维埃卢布最值钱的时候，这一百美元仅仅相当于莫斯科人一个月的工资而已。 并且因为苏维埃实行的是轻工资，重福利的制度，所以钱在一个人的生活中，并不太重要。 可现在这一百美元却相当于一个俄罗斯人，三四年的收入，不得不说是一件极为讽刺的事情。 一想到起苏维埃，盖达尔心中突然有些百感交集，更是生出了一丝疑问，他真的做对了吗？ 第一千一二二章 杀过来了！ “方，你的确是位天使。” 面对盖达尔激动的表情，卡丹尼科夫赞许的眼神，以及其他人崇拜的目光，方辰只能违心收下这份夸奖。 也就卢日科夫露出些许狐疑的神色，他太熟悉方辰了，自然知道方辰是什么货色。 “他是天使吗？”方辰扪心自问道。 这大概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他即便将这批凭单全部给吃下，顶多也就是花个十二三亿美元而已。 而他获得的却是至少20%俄罗斯油气资源！ 具体的来说，俄罗斯天然气公司手中所掌握的26万亿立方米天然气探明储量，29.9万亿立方米天然气的开采许可证其中有20%归他所有，更别说他还能拿到一些油田的股份。 说句大话，至此以后，全世界4%的油气资源归他所有。 全世界4%油气资源大概价值多少，他算不清，但至少价值数千亿美元，甚至仅仅以俄罗斯天然气公司20%的市值而言，就已经价值将近八百亿美元了，加上其他油田，妥妥的千亿。 在2018年，俄罗斯天然气公司的营收便高达一千一百亿美元，利润一百二十亿美元。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即便是现在，只要俄罗斯政局稳定，那俄罗斯天然气公司和其他油田每年的分红就已经要超过这十三亿美元。 每年十来亿美元，甚至二三十亿美元的分红，坐拥数百亿美元黑色黄金，这个世界上最硬的资产！ 那这样的投资汇报比，还能被称之为大善人，天使的话，他真不知道这世间还有坏人和恶魔吗？ 更没有无商不奸这句话了，是个商人都比他显得更有良心的多。 当然了，想要拿到这数以千亿的油气资源，并不只是出十三亿美元就可以了。 要仅仅如此的话，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一万个人愿意出这十三亿美元。 毕竟这可是正儿八经，一本万利的买卖，能掏出这十三亿美元的大富豪，又有哪个是傻子？ 那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而叶利钦为什么也不允许他们这么做，偏偏只让他方辰来拿出这十三亿美元？ 而且真以为叶利钦，盖达尔，丘拜斯他们是傻子，不知道这20%俄罗斯油气资源代表着多少亿美元吗？ 不知道如果拿金钱来衡量的话，俄罗斯铁定是巨亏吗？ 他们自然知道的。 而且别忘了，以前方辰还跟盖达尔达成了一笔，两千美元收购俄罗斯天然气公司10%的股份的合同，这笔合同的投资回报比更加的惊人。 其实原因很简单，这一万个人中，大概连五个有资格出这笔钱的人都没有。 而他方辰之所以能出这笔钱，则是因为他名下中俄贸易公司，华夏银行，俄罗斯汽车联盟这三家公司对于俄罗斯十分重要，已经成为了支撑俄罗斯经济发展，民生金融稳定的三根大支柱！ 没了他，俄罗斯要脱一层皮。 更是因为他方辰跟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这样的俄罗斯实力派是铁杆盟友，叶利钦需要他们的支持！ 剩下的则因为是他和叶利钦，盖达尔，丘拜斯等人长久以来保持的友谊，以及在民众这里有崇高声誉和相当高的好感度。 这四个条件缺一不可！ 说句大话，这个世界上能同时具有这四个条件的，恐怕也就是他方辰了！ 并且这最坏的情况下，他才会付出十三亿美元，按照他的预估，他实际付出应该不会超过十亿美元。 毕竟肯定是要把那些庞兹会会主的财产拿来赔偿给民众之后，才轮得着他来掏钱。 哪有罪魁祸首安然无恙，吃嘛嘛香，拿着骗来的钱逍遥自在，他这个接盘侠却要俯首甘为孺子牛的道理。 这也是他为什么执意还是要按照每张凭单一百美元的价格，给那些民众付钱的原因。 拢共出个十亿美元，就能拿到这价值数以百亿美元，甚至数以千亿美元的资产，他要是不多出点血，还非要这些民众打八折，六折，五折的话，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不要脸，不是个人了。 另外他还要考虑一个其他人并不会考虑的问题。 比如，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之后，他该怎么办？ 他这么一个占据俄罗斯20%油气资源以上，还掌握着俄罗斯一定经济命脉，甚至金融命脉，民生稳定命脉的天字一号大寡头，依照弗拉基米尔同志的作风，不说对他处之而后快吧，但在背地里也肯定是要扎他小人的。 而他如果想要保住这些东西，不被弗拉基米尔同志划入打击范围的话，自然就需要在民众心目中竖立一个更好的声誉，做的事情也要显得公平一些。 据他对弗拉基米尔同志的了解，只要不做事太过分，不太惹得天怒人怨，还是能在其手下存活的。 这一点从第七寡头，阿尔法银行在内的阿尔法集团的负责人，弗里德曼的情况就可以看出。 弗里德曼当年在七大寡头中知名度最低。他羽翼未丰便逢普京上台，所以行为收敛，做生意也还算老实。 听话的弗里德曼尝到了一些甜头。据《福布斯》杂志披露，从2001年到2003年间弗里德曼的资产从11亿美元增至43亿美元，并且弗里德曼后来还成为了俄政府直属企业家委员会成员，是俄罗斯当今最有影响的企业家之一。 而位居俄富豪榜第二名的阿布拉莫维奇更是新寡头的代表人物，2003年7月，这位注资5930万英镑收购了英超足球劲旅切尔西俱乐部50.9%的股权的大富豪，一夜之间成为世界媒体争相报道的焦点。 他从经营石油产业起家，资产总额达到30亿美元，并担任楚科奇自治区行政长官，是如今俄罗斯政商两界的风云人物。 除非说，他把弗拉基米尔除掉，那自然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处心积虑。 这一点，他自然想过，而且以他现在在俄罗斯的实力也很容易做到，弗拉基米的老师索布恰克保不住弗拉基米。 但问题是鬼知道，没有弗拉基米尔同志的俄罗斯会走向何方，万一改变了什么，那他可真就是千古罪人了。 既然杀不得，那他不得不尽力保持自己一个好人人设。 不过如此一来，他也将一跃成为世界上拥有油气资源最多的个人。 但好像，上次他拿到俄罗斯天然气公司10%股份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世界上拥有油气资源最多的个人了吧？ 可跟那次不同，上次的交易知晓者寥寥无几，而这次这么大的阵仗，两百万人聚集在华夏银行门口，再加上叶利钦和鲁茨科伊这两个正副总统对决，估计全世界所有媒体的目光都已然聚焦在他身上。 再想瞒下去的可能性着实不高。 就在叶琳娜带着他们在华夏银行总行转悠的时候，突然听到华夏银行广场上方，传来一阵直升机飞行的巨大噪音声。 他们透过窗户抬头一看，只见十来架军用直升机在他们的头顶上盘旋。 紧接着，舱门打开，每架军用直升机上都放下了一条绳索，一个个俄罗斯士兵顺着这些绳索索降了下来。 然后快速形成队列，身形站的笔直。 “这是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的人！” 看着这群士兵的袖标，盖达尔喜出望外道。 卢日科夫等人也不由松了一口气，虽然该做的心理建设都已经做过了，但是他们即将面对的毕竟是二百万群情激奋的民众，稍有不慎，不但满盘皆输，甚至还有杀身之祸。 虽然大家都未曾明说，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是抱着置死地而后生的决心才来的，要不是怕跟叶琳娜阴阳两隔，他堂堂莫斯科市长，怎么可能在这种关头，跑到华夏银行这里来。 现在看到这些士兵，心瞬间就安定了许多，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军队会称之为镇国神器的原因。 卡丹尼科夫扭头看向方辰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方辰，卢日科夫，盖达尔几个人的居然同时看向了他。 这六只眼睛看的卡丹尼科夫一懵，他这是做错了什么事，所以大家才这么看着他？ 楞了几秒钟后，卡丹尼科夫指了一下士兵，又指了一下方辰，示意方辰去接收这群士兵。 方辰是这里的头，说个不好听的话，他们几个都还要听方辰的话，来这就是被方辰指挥的。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没好气的冲着他说道：“傻愣着干嘛，过去啊。” “我过去？”卡丹尼科夫这下彻底傻了。 “你不过去，谁过去？”卢日科夫翻了个白眼，他也真是无语了。 看卡丹尼科夫的意思，还想让方辰去亲自指挥这群士兵，这是脑子多缺根弦才能有的想法。 不管方辰掌握多少力量，多得叶利钦信任，在民众那里拥有多崇高的威望，方辰本质上依旧还是个商人。 作为一个商人，适合去接收指挥一群俄罗斯士兵吗？ 而盖达尔也不适合，现在盖达尔已经不是俄罗斯第一副总.理了，只挂了一个政府顾问的空衔。 那剩下的人中，只有卡丹尼科夫这个，俄罗斯副总.理最合适，比他这个莫斯科市市长都要合适的多。 毕竟卡丹尼科夫是俄罗斯政府高层之一，其权利范围是这个俄罗斯，而他的权利范围按道理只是莫斯科市而已，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显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 而且也算是，了却了卡丹尼科夫的军人情结。 见方辰和盖达尔也点头了，卡丹尼科夫顿时喜出望外，整理了下衣服，就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那群士兵走去。 作为兵种大将之子，他从小就生活在军营中，也向往成为一个军人，一个比他父亲还要出色的军人。 但很可惜，他的梦想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就被他老爹亲手给扼杀了。 他老爹认为，现在虽然是冷战，但是未来二十年内是不会爆发大战的，对于军人而言，没有战争的年代是充满遗憾的，升迁也只能按部就班，还不如去上大学。 并且苏美两国一旦开打，必将是以核摧毁作为第一手段的，他不愿意卡丹尼科夫冒这样的风险。 而此时，卡丹尼科夫喜笑颜开，他指挥千军万马，沙场搏功勋的梦想终于可以实现了。 当然了，面前这点人距离千军万马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要是把整个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都调来还差不多，但叶利钦就给了一个团，那就差点意思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一个团就一个团吧，全当练练手了，这次事了，盖达尔应该会官复原职，甚至接过叶利钦的担子成为总.理，那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第一副总.理了，到时候把国防部纳入他的麾下就是了，还愁没兵指挥。 看着卡丹尼科夫这幅多年夙愿终于达成的嘚瑟模样，方辰突然不知道让卡丹尼科夫去接触这些士兵是不是好事了。 毕竟前世，卡丹尼科夫可就是栽在了车臣战争上，这才从此一跌不振，堂堂前第一副总.理竟然跟着别列佐夫斯基去坑蒙拐骗。 想了几秒钟，方辰摇了摇头，就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驱散，卡丹尼科夫的事情现在还不急，毕竟还没到第一次车臣战争爆发的时候，反到是这二百万人群马上就要杀过来。 但不管怎么说，他是不会让卡丹尼科夫因为车臣战争的事情，而退出俄罗斯政坛的！ 他有这个决心，更有这个能力！ 也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再加上别列佐夫斯基修的这个华夏银行广场也的确足够大，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竟然搞起了重装备空投来。 一辆辆装甲车从天空上飘荡而下。 而且最绝的是，俄罗斯的空降兵空投，并不是先投装甲车，后投士兵，而是士兵坐在装甲车内，一起空投了，这就省去了空降兵寻找重型武器的困难，可以快速形成战斗力。 但这是俄罗斯独一份的绝技，连美国和华夏都没有学会。 然而就在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还在列阵，分配任务的时候，浩浩荡荡的一百万人群从克里姆林宫杀到了华夏银行广场的入口处。 第一千一二三章 一呼百应！ 对于百万人以上，而且边拿脚步丈量地球还喊口号的民众而言，从克里姆林宫到银行的区区六公里路，并不是那么好走的，他们足足走了两个来小时。 但奈何方辰这边，调兵遣将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即便盖达尔再怎么协调，第一红旗近卫军再怎么兵贵神速，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也力有不逮。 要不然，第一红旗近卫军怎么会连伤亡率高达5%，不，亡率高达5%的人车一体空投方式都使了出来。 毕竟重达几十吨的战车，连车带人从几百米，甚至几千米的高空砸下来，大概里面的人唯一结局就是被砸成肉饼，所以没有伤，只有亡。 这也是为什么美国一直并没有训练这样战术的原因，简直是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 但显然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这次是被逼急了，只求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银行总行广场。 不过幸运的是，方辰等人并没有看到那么惨烈的一幕，只能说是老天保佑吧，不，老天爷不管这片，是上帝保佑才对。 可时间还是稍稍有些紧张，这帮俄罗斯大兵并没有真正准备好，还有不少伞兵正在割伞绳，队列什么更是一团乱糟糟，只有少数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形成了防御阵型，这一百万民众的先头部队就已经赶到了。 这一下两帮人顿时傻眼了，彼此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当然了，主要是民众这一方面，方辰这边不停的有情报传来，报告这些民众的位置，到也不怎么意外，就是觉得还没有准备好而已。 但民众这边却是从头到尾，由内及外，从灵魂到身体的震慑。 任谁激动万分，紧赶慢赶着，要为自己取回属于自己的一百美金，可刚一到地方，却发现迎接他们的却是全副武装的军队，一支支杀气腾腾的长枪短炮，以及一辆辆狰狞可怖的钢铁怪兽，谁都要傻眼。 尤其是那些透露着死亡气息，黑黝黝的洞口，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都会有种来自于灵魂的恐惧。 几乎所有人的心中都会升起一个问号，这帮士兵是来剿灭他们的吗？ 作为一个以武立国，军费占GDP比例常年在10%以上的国家，几乎每个俄罗斯人都很清楚，人数众多所带来的优势在1893年南中非洲罗得西亚英国军队，与当地麦塔比利──苏鲁士人的战争中，就已经被宣告终结了。 在一次战斗中，一支50余人的英国部队仅凭4挺马克沁重机枪打退了5000多麦塔比利人的几十次冲锋，打死了3000多人。 更别说现在是马克沁重机枪发明后的一百年，而这一百年是武器装备进化最快的一百年，制造杀戮最多的一百年。 “叶利钦骗了我们，他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屠杀我们！” 突然一声无比凄厉的喊叫声，骤然从人群中响起。 并且与此同时，几十个乃至上百个人，都说出了跟这句话类似的内容。 这些话以瘟疫蔓延的速度飞速扩散着，让这一百万人顿时陷入了巨大的骚乱中。 毫无疑问，说话正是鲁茨科伊安插在人群中的手下。 而今天这些俄罗斯人所有活动轨迹，甚至口号思想都是在他们引导下完成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俄罗斯人非要找叶利钦，去冲击白宫，去要个所谓的交代了。 叶利钦竟然派出了军队，对于这些人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好的不能再好了。 毕竟对于任何游行示威的团体而言，当局者的暴力镇压都是一件无比令人恐惧的事情，也是在他们内心一直存在着的担忧。 这种担忧一旦化成了恐慌，那么这群百万俄罗斯人就会变成一只只会无脑上蹿下跳的兔子，或者是干脆将拦在面前的一切全部撕碎的疯狗！ 所以说，他们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尽力散发恐慌，让这些民众们陷入一触即发，不理智的惊恐状态。 只有民众们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方辰那边才会处于控制混乱，而命令士兵开枪。 到时候，民众们迎着叶利钦罪恶的子弹，冲上去将方辰等人干掉，把银行砸个稀巴烂，然后再扭过头来，将克里姆林宫推翻，让叶利钦得到正义的审判也再也正常不过了。 也是鲁茨科伊最乐于见到的事情。 哪怕叶利钦死在这些民众手中，他觉得都是可以的，并没有什么不完美啊，遗憾之类的感觉。 然而就在这时候，对面的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出现了一个十分奇特的动作，竟然一瞬间，所有的士兵都默默的退到了道路两边，枪械紧贴身体，枪口冲着天空。 就连那些步战车之类的重型武器，也冒着黑烟，轰隆隆的朝着两边开去，露出一条近乎于一公里宽的平坦大路来。 并且在道路的尽头，也就是银行总行大门的楼梯下，竟然还有一张张数不清的桌子一字排开，并且每张桌子后面都坐着一位银行的柜员小姐。 这下所有民众都愣住了，骚乱瞬间平息，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一切。 这…… 直觉告诉他们，这好像没什么凶险的气息。 如果把旁边的士兵和各式各样的武器给忽略掉的话，这似乎就是个要给他们处理凭单，领钱的地方。 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把路给让开，更不可能让这些娇滴滴的柜员们，坐在那里等着他们。 “诚如叶利钦总统所言，我已经跟叶利钦总统达成协议，替那些该死的庞兹会跟大家完成，他们应该跟大家完成的合约！” 突然一阵清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众人抬头一看，目光随着银行门口的台阶拾阶而上，很快锁定了一个面容稍显青涩，身形修长俊秀的青年。 “是方先生！” 离的比较近，而且眼神不错的俄罗斯民众，一眼就看到了台阶上站着的那个青年是谁。 众人不由眼睛一亮，整个人群再次激奋了起来。 不过跟刚才的担忧恐慌不同，这次是欢呼雀跃的骚动。 对于所有人而言，他们一直心念念，心中最大的指望和依托就是方辰，现在看到方辰站出来了，他们怎么能不激动。 方辰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非常好的，甚至对其心生憧憬，觉得方辰可以被称之为大慈善家，要不然也不会有那句“方先生是上帝派来拯救莫斯科的天使”，这句广为流传的话。 不管是方辰的银行，还是中俄贸易公司都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他们自己内心都很清楚，如果没有方辰的中俄贸易公司，他们大概率是更加吃不到可口的饭菜，买到各种各样物美价廉的家用品。 可以说，在整个俄罗斯，没有任何一个家庭的家中是能没有中俄贸易公司产品的。 有些人家里吃的用的，全部都是中俄贸易公司从华夏运过来的产品。 银行就更不用说了，俄罗斯这大大小小数百家银行，他们唯一能真正信赖的银行也就是这家银行了，甚至有人用俄罗斯的良心来形容。 几乎所有俄罗斯人都记得，银行是第一个将利率提升到30%以上，并且也是第一个允许他们中途取钱，只要一个月内还回来，就继续计息的银行。 并且正是因为银行的做法带动了俄罗斯所有的银行，让那些银行不得不效仿。 要是没这两点的话，他们的日子肯定会过的更苦！ 再加上，银行承接了俄罗斯央行大部分的职责，所以他们本就不多的金融活动，有大部分都是在银行完成的。 甚至就连现在已经极为低调，主力已经转为做豪车生意的俄罗斯汽车联盟，也是每个想要购买俄罗斯国产车民众的首选。 价格便宜不说，还服务周到。 更别说，方辰还经常为俄罗斯的一些孤儿院，养老院，医院等等民生机构捐款捐物，有人曾经统计过，俄罗斯捐款捐物最多的人就是方先生了，并且是第二名的十倍以上。 所以整个俄罗斯，没有几个人是对方辰不抱好感的。 这也是为什么，叶利钦说他跟方辰达成协议之后，他们就立马相信的原因。 最起码是重要原因之一。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信赖方辰，他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饶过了叶利钦，答应到银行拿钱。 也更相信了，这些士兵并不是来消灭他们的。 毕竟如果是来消灭他们的话，怎么会让方先生一个商人在这里。 看着瞬间平静下来的人群，鲁茨科伊的人心中不由破口大骂，但却无如奈何。 他们心里也清楚，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再跳的话，那真的是在自寻死路的，他们已经接到今天早上的交锋，他们有不少人被方辰和叶利钦，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的人联手干掉的消息。 “看来大家还都认识我，我在大家眼中还是有那么一两分薄面和信任度的。” 深吸一口气，方辰拿着话筒笑着说道。 说真的，他现在真的有些晕。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不少大场面，并且也都轻松的hold住了，这次自然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轻松拿下才是。 但真站在这台阶上，俯视中数以百万计的民众时，他才发现给四五万人开会，跟一百万人开会真是两码事。 即便这一百万人已经站的十分密集了，但他还是一眼望不到边，眼睛所及之处，皆是五颜六色的人头，看着就如同一张色彩没有涂好的油画般。 这一百万人聚集在一起所形成的压力，简直如同排山倒海似的。 这一点，回想一下你们上学的时候，被老师提溜到台上给大家讲课，面对台下众多同学时，又或者毕业论文答辩，面对诸位老师教授的心情就可以了解万一了。 那种恐怖的几乎快让人窒息的感觉，真的只有方辰现在所承受压力的万分之一。 毕竟一个班才能有多少人，六七十个就是大班了，而方辰面前的人数是六七十人的一万多倍。 更别说那六七十个，都是相熟的同学，即便讲错了，无非就是被嘲笑几天而已。 而这一百万人，之前可都是抱着跟叶利钦拼个你死我活，就差高呼“‘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一点就炸的炸药桶。 所以就算方辰久经战阵，此时也不得不两股战战。 “不过可以向大家保证的是，我也没有辜负大家的信任，要不然的话也会安排这些直饮水罐和食物。” 说着方辰指了一下，道路两旁高三米，宽三米的大水罐，以及这些水罐周围堆得跟小山似的食物。 看着眼前的大水罐，众人不由一愣，这么大的东西他们自然是看到的，但就是没弄清楚这玩意是什么，有的人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这是毒气罐，大家一过去，阀门就会打开，把所有人毒死。 现在经方辰这么一说，他们才意识到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至于水罐旁边的食物堆那是真没注意到，毕竟刚才太紧张了，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些士兵身上，甚至要不是这水罐的体积足够大，足够惹眼，他们也发现不了。 “刚才哪个傻子说这罐子是赌气罐的，没见上面焊接了一圈的小水龙头吗？而且你们见过在毒气罐旁边放食物的？” “对！就是！哪个傻子说的！怎么可能是毒气罐，这帮大兵又没带防毒面具，如果真是毒气的话，他们岂不是也跑不了！” …… 人群中一些较为聪明，清醒的人七嘴八舌大声喊道。 他们其中有不少人是不乏早已经相信方辰真的是要给他们钱，甚至完全相信叶利钦所说，庞兹会是被鲁茨科伊操控的人，只是摄于在群体中，不敢乱说罢了。 现在有方辰背书，他们自然是不可能再忍得住。 如此一来，反倒是把鲁茨科伊的人给吓得寒蝉凄切，不敢说话。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失去了对民众的引导权，如果再跟大家唱反调的话，反而会导致他们成为极少数的那群人，然后被群体的免疫机制，自动排异出去。 第一千一二四章 平息？ 看着方辰三言两语就把整个局势给稳定了下来，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不由发出啧啧的感叹声，这点他们远远不如方辰。 不过想了想，他们之所以不如方辰，智谋和远见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他们不如方辰善良。 最起码在这群民众眼中是如此。 然而这就够了，不是吗？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是事务官，总是要做事的，然而做事就会得罪一部分人，那在民众的眼中就没那么好了。 “如果大家愿意相信我方辰的话，就排队，每张桌子为一纵队，大家拿着自己从各庞兹会获得的凭证，来我们华夏银行的柜员这里换取属于我们华夏银行的凭证。” “这时候，就等于说你们是跟我们华夏银行签订的合约了，也就意味着只要我们华夏银行不关门，大家的凭证就绝对是有效的，相信大家对于华夏银行，对于我方辰的信誉还是能够认可一二的。”方辰大声喊道。 人群中，不少民众默默的点了点头，相比于那些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庞兹会，显然方辰，华夏银行更值得他们信任，甚至可以说华夏银行这四个字，就是金光闪闪的金字招牌。 对于任何一个俄罗斯民众而言，他们都从华夏银行这里得到了在其他银行得不到的服务，甚至强烈的人文关怀，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明明有其他银行的利息比华夏银行高，但他们还是愿意来华夏银行存钱的原因。 也就是最后实在是无钱可存了，这才作罢。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没听说过华夏银行拖欠过任何一笔该付而没有付的钱。 其实方辰到真没有这样好，也正如他之前一直所强调的那样，他也就是良心比其他俄罗斯寡头们多了一点点而已。 但实际上依旧逃不脱，他其实是在掠夺俄罗斯财富的事实，顶多就是他的吃相稍微好看一些。 毕竟最初刚到俄罗斯的时候，他的利润通常都在200%到300%之间，甚至连现在还基本上保持100%的利润，这么大的利润，他为什么还要过于坑害那些可怜的俄罗斯民众，稍微当个人难道不好吗？ 再者，在俄罗斯挣钱还是比较容易的，别说现在了，就是2018年，寻常华夏人跑到俄罗斯做生意，挣个50%到100%的利润，都是轻轻松松的。 但问题就是，俄罗斯的营商环境实在是太烂了，敲诈勒索从上到下，无处不在，并且办事审批极其的拖拉，如果没有权利作为依靠的话，根本无法在俄罗斯立足。 见民众们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出现什么太大的骚乱，只有一小部分人因为鲁茨科伊手下的鼓动，发出一点点杂言，但很快就消失在民众的汪洋大海中，方辰不由长吁一口气。 看来，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还是得到大家认同的。 “我方辰在此向大家保证，该给大家的钱，从现在这一刻开始，都会一分不少的给大家。”方辰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尤里·米哈伊洛维奇·卢日科夫，莫斯科市市长，也在此以上帝之名，向大家保证，该给大家的钱，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华夏银行都会一分不少的给大家。” 卢日科夫突然也站了出来，右手握拳冲着自己胸膛使劲捶了两拳，并大声喊道。 卡丹尼科夫看了卢日科夫一眼，心中暗骂了一声该死的老狐狸，又抢先了。 “我，尼古拉耶维奇·瓦西里耶维奇·卡丹尼科夫，俄罗斯政府副总.理，在此以我父亲，瓦西里耶·弗拉基米尔维奇·卡丹尼科夫之名发誓，向大家保证，该给大家的钱，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华夏银行都会一分不少的给大家。” 说完这话，卡丹尼科夫再次看了卢日科夫一眼，这一眼中却已然充满了得意。 卢日科夫不由翻了个白眼，他也不知道卡丹尼科夫有什么好得意的，这是多说句话就厉害？还是把自己老爹的名字报出来就厉害了？ 好吧，他承认他酸了。 如果他也能有个当兵种大将的老爹，估计叶利钦的位子，他现在都可以坐坐了。 盖达尔犹豫了一下，但看到方辰鼓励的目光，顿时深吸了一口气，也站了出来，对着话筒声嘶力竭的喊道：“我，叶戈尔·盖达尔，俄罗斯政府前第一副总.理，休克疗法之父，凭单方案制定者，我以我的名义向大家保证，该给大家的钱，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华夏银行都会一分不少的给大家！” 一声喊出了盖达尔积蓄许久的愤怒和委屈！ 从成为第一副总理，执掌俄罗斯经济开始，他每天都可谓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因为自己的问题，让俄罗斯不能奔向自由，开放的市场经济，让民众的利益受损，并且与鲁茨科伊为首的保守派，这群拖后腿的家伙进行了殊死搏斗。 甚至还被鲁茨科伊利用手中的权柄，以他改革失利为由，强行将他罢免，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灵创伤，几个月他都没有缓过劲来。 但是他从未放弃过跟鲁茨科伊一伙人的战斗，今天他既然站在这里，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看着台阶上的四个人，耳边听着透过音响，喇叭传来震耳欲聋，石破惊天的呐喊声，嘶吼声，广场上的百万民众彻底愣住了。 说真的，眼前的这一切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第一富豪，市长，副总.理，前第一副总.理这样豪华的阵容竟然会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纷纷以上帝，父亲，自己之名立下这样的许诺。 并且方辰等人离他们都是那么的近，仿佛一只手可碰一般。 眼前他们跟方辰之间的障碍就是这个广场的长度，一个似乎他们冲刺就可以碰触到方辰等人的长度。 这样的距离，对于克里姆林宫高大的院墙而言，简直就等于没有，一片虚无。 而统治者站在克里姆林宫厚重高大的院墙内，高高在上的向他们讲话，才是他们所熟悉的模样。 对了，拦在他们面前的，还有那五百个娇滴滴的柜员小姐，但是在百万人面前，这五百个柜员小姐还不如一片纸来的结识。 眼前的一切对于他们而言，无一不是具有巨大冲击力！ 而这时，本来就不多的，不相信方辰所言的人，也已经信的七七八八了，有四位同时为华夏银行担保，站台，他们又有什么不信的？ 如果这还是要骗他们的话，那整个俄罗斯就没有任何信誉可言。 盖达尔退了下来后，这次卡丹尼科夫和卢日科夫一起酸了，真是不比不知道，他们的名头跟盖达尔一比，真是逊色太多了。 “现在需要拿凭证的人，已经可以上来排队了，然后拿到凭证之后，你们就可以去背后的华夏银行领钱，但提醒大家，一定要有秩序的，不要发生拥挤踩踏的现象。” “而且可以通告大家的是，我们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工作，直到将每个人应该领到的钱都发给大家为止，但因为柜员数量有限，并且给大家兑换凭证也都需要时间，所以注定大家兑换凭证和领钱会出现一个先后顺序，必然会有人第一时间能兑换凭证，领到钱，也必然会有人在两天后，甚至三天后才能领到钱。” “所以请，不太着急的民众主动就地休息，我们为大家在旁边提供的有水和食物，大家可以按需领取，并且这次供应是不限量供应。” 说到这里，方辰指了一下两边的大水罐和食物。 “整个俄罗斯，其他人如果说不限量供应食物，大家估摸会抱着怀疑的态度，但这话既然是我方辰说的，估计不相信的人应该不会太多。”方辰笑着打趣道。 而台阶下顿时传来一阵，响彻云霄，雷霆万钧的哄笑声。 的确，没人会怀疑方辰这句话的真实性和可靠性。 整个俄罗斯，如果说有人能够不限量供应大家食物，并且只有一个人的话，而那个人也必然是方辰。 如果连方辰都做不到的话，整个俄罗斯就更没人能做到了。 不过方辰这么一说，一些原本已经相信方辰，并且打算要走的人，反而一屁股坐了下来，这有免费无限供应的面包，香肠，罐头，傻子才回家呢。 他们虽然倒也不至于饥一顿饱一顿的，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俄罗斯人，这种敞开肚子无限吃的事情，已经早早的就在脑海中消失了。 甚至回想起来，上一次这样敞开肚皮随便吃，似乎是遥远的上个世纪。 所以还不如坐在这里吃个肚子圆算了，最好是连吃三天。 至于钱不钱的，放在方辰那里，又不会跑。 于是乎，一件十分惊奇的事情发生了，数以十万计的人竟然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眼睛直直的盯着被士兵守卫着的各种食物，就跟已经饿了三天，眼睛都开始冒绿光的饿狼一样。 反倒是极少数人，壮着胆子，一步一挪的朝着那五百张桌子走去，而且神情警惕，似乎生怕旁边哪个士兵举起枪杆子，给他们一梭子子弹，然后把他们报销掉。 “九爷，您看看这群混蛋，竟然不走了，这分明是要吃空您啊!” 一旁的吴茂才突然不依的直跺脚。 这可是好几十万人，这要是敞开肚子随便吃起来，就是一座山都能给吃没了，而一座山的食物怎么说也要好几千万华夏币。 毕竟一千万华夏币，也就够一百万人每人一斤肉而已，实在是太混蛋了。 “吃就吃吧，这对咱们反而到是件好事，这些柜员们的压力就会小很多，这要真是上百万人都在这排着队，对于这些柜员来说，压力太大了。”方辰浑不在意的说道。 只要能把这场闹剧顺利解决掉，不出什么岔子，几千万华夏币花也就花了，他花的开心。 说真的，如果不是两天后就是公投日了，他宁愿这帮人在这里坐个七天七夜的。 “而且，这些俄罗斯人实在是太苦了。”方辰一脸唏嘘的说道。 不处于这个时代，其实很难了解在九十年代初的这些年，俄罗斯人过的究竟是怎么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吃不饱，穿不暖，生病只有医生没有药，竟然是真实发生在这个前世界唯二的超级大国身上。 在叶利钦执政的前四年中，俄罗斯人的平均寿命从苏维埃时代的六十四岁，降低到了五十七岁，足足降低了七年。 婴儿死亡率，也从1990年每1000个婴儿中有17.6人死亡，上升到1993年的20.3。 并且普通民众患各种疾病的比例较高，但不少俄罗斯人不相信医生。 调查显示，近半数受访者不相信医生，三分之一的人更倾向于自主治疗。专家认为，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医生对病人的冷漠，各药店无需处方即可出售药物等。 社会变革，战争时期、政局动荡，经济衰退，所有这一切使曾几何时无忧无虑的俄罗斯人陷入严重的生存和心理困境。 见方辰这幅模样，吴茂才除了嘴上嘟囔几句，又能如何。 方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后，便再次走上前去，冲着话筒说道；“而且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从今天起，我方辰就坐在这里了，吃喝拉撒睡这五件事，除了拉撒以外，寸步也不会离开这里，直到每一个应该拿到钱的人都拿到属于自己的钱！” 听了这话，这百万民众不由一愣，紧接着便有人大声的喊道：“方先生万岁！”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众人积蓄已久的情绪，一阵山呼海啸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一时间，这五个字成为俄罗斯天空上唯一的声音！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方辰会这么做，而且方辰也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如果方辰自己不说出口的话，大概任谁都不会想到，要让方辰留在这里陪他们这么个主意。 俄罗斯第一大富豪，最顶尖的大人物，竟然要跟他们一起，风餐露宿，这想法真的是太疯狂了。 第一千一二五章 真正的大麻烦来了！ 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盖达尔三人也一脸懵逼的看着方辰，疯了！真的是疯了！ 但却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台下山呼海啸的民众，以及耳边震耳欲聋的“方先生万岁！”，以及屹立在他们身旁，接受百万民众崇拜，高高在上，仿佛有光环笼罩的方辰。 他们的心中有突然升起了一阵热血沸腾，血脉贲张的感觉。 有种冲动。 一种豁出一切，孤注一掷，也跟刚才一样，做出跟方辰相同举动的冲动。 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仿佛一盆凉水瞬间砸到他们脑袋上一般，整个人都清醒了。 跟不起，真跟不起！ 现在正是公投前的关键时期，他们每个人都可以说是日理万机，手里面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忙活。 这里的局势已经被方辰稳定住了，他们哪还有这闲工夫在这里呆着，再待一会差不多就得了。 而且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像方辰这样的胆气，有决心陪着这些民众三天三夜，并且当着这些民众的面吃饭睡觉的。 再者，五月份的俄罗斯虽然气温已经逐渐升高，但也不是他们这些五六十岁的人，能在露天睡觉过夜的。 “说真的，就方这声望，如果是俄罗斯人的话，真的可以竞争下一届的总统了。”卡丹尼科夫有些艳羡，甚至吃味的看着方辰。 他这么一个贵胄子弟，天纵奇才之人在俄罗斯生活了四十多年，自问也做了不少贡献，但是论起在民众这里的声望，恐怕连方辰十分之一都没有。 甚至连跟卢日科夫比都逊色不少，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也幸亏方辰不是俄罗斯人，没有竞选下一届总统的可能，要不然还麻烦了，我们的那位总统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卢日科夫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看着正前方，如果不注意他微动的嘴唇，根本不知道他小声跟卡丹尼科夫嘀咕着。 “这倒也是，应该值得庆幸才对。” 卡丹尼科夫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如果跟盖达尔，丘拜斯斗一斗，他到是无所谓，甚至求之不得。 如果不是这两人挡在他前面，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是俄罗斯第一副总.理，此间事了，便能理所当然的顺利接过叶利钦的总.理之位。 瞥了一眼，嘀嘀咕咕的卢日科夫，方辰心中闪过一丝怪异的之色，他是该说卢日科夫有先见之明呢，还是说卢日科夫思想太黑暗呢。 不过卢日科夫这么一说，他到是知道卢日科夫前世为什么能选择雌伏了。 在自己声势蒸蒸日上之时，能及时认清自己，并选择低头做小，本来就是一件了不得的本事。 就如《三体》中的那一句，“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在前世，因为治理莫斯科出色，整个莫斯科的经济蒸蒸日上，卢日科夫大概也获得了跟他现在差不多的声望，然后被叶利钦视为竞选的最大威胁。 但就是因为卢日科夫的明哲保身，及时向叶利钦表达了自己不会竞选总统的意愿，让叶利钦对他的态度大变，并邀请卢日科夫作为自己的竞选搭档。 也正是经此一役，这才奠定卢日科夫在俄罗斯长达十四年第三把手的地位，即便叶利钦倒台都没有影响到卢日科夫被人们称之为莫斯科市的太阳。 不过说真的，听着这两人一本正经的在那讨论他没有成为俄罗斯总统的可能，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魔幻了。 他只能说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太看得起他了。 台阶之下，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民众，磨磨蹭蹭的终于走到了柜员小姐的面前，小心翼翼的从胸口的口袋，颤颤巍巍的拿出了一张淡绿色的凭证。 可以看出，这张凭证对于他而言很重要，这张出世时间并不长的凭证，整张纸面上已经布满了深深的折痕，并且连边缘都已经有些发毛了，这一看就是经常翻看的结果。 柜员小姐看到这张绿色的凭证不由长吁一口气，如果这张凭证不是假的话，那么这就是俄罗斯第二大庞兹会，俄罗斯财富庞兹会的凭证，这就好办多了。 虽然她们已经经过了简单培训，市面上大部分庞兹会发放的凭证都认识，并且具备一定的辨别真假能力，但也不敢保证能认识所有市面上存在的凭证。 毕竟有些庞兹会的规模真的不大，保有量才刚刚超过万张。 而且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大老板还在上面看着自己，这要是出了什么错，她还能有好？ 说不定下一刻就从华夏银行滚蛋了。 将对方的凭证编号和身份证明，都输入电脑中，见所有信息都能对的上，柜员小姐悬着的心这才算是彻底落下来。 作为一家坐拥华夏第一大软件公司，旗下有着华夏第一程序员的大型企业，求伯君带着雷俊等一干金山软件的诸多程序员们，在三天时间内就拿出了这套输入查询程序。 在方辰的支持下，金山软件的发展速度超过了之前四年全部的发展速度，在短短几个月之内，规模扩大了25%，可即便如此，从擎天拨付给他们的经费，求伯君和雷俊两人还是有种花不完的感觉。 一夜暴富，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怎么花就怎么画，大概也就是这么个感觉了。 而且公司里说的算的，是求伯君和雷俊这两个程序员出身的管理层。 一时间，各种乱七八糟的小程序，小软件层出不穷，整体技术实力可谓是一日千里。 按照之前已经演练过上百次的程序，她熟练的将华夏银行的凭证打印出来，然后双手递给桌子前面，眼睛瞪得跟铜铃大小，目不转睛盯着她手中凭证的男子，并温柔的说道：“你拿着这张凭证就可以去背后的大楼内取钱了。” 也顾不得看看这张凭证究竟长什么样，男子拔腿就朝着大楼跑去。 他实在是太渴望这十美元了，前一段时间，妻子生病，医院没有药，他托人从黑市高价买的药品。 现在妻子的病情是已经稳定了，但因为这笔不小的花销，再加上他因为照顾妻子，已经足足两个月没有上班，家中早就已经坐吃山空，如果今天再拿不到钱，他连明天怎么吃饭都不知道。 一想到家中瘦骨嶙峋，虚弱的妻子，以及嗷嗷待哺的女儿，他就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 目送着这位男子跑进大楼中，剩下的百万人心中满是期待和忐忑，方辰和叶利钦究竟有没有骗他们，也就看此时了。 并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才三分钟，就只见这个中年男子一脸兴奋的从大楼中跑了出来，手中还挥舞着一张绿油油的美元，钞票中间的美国第一任财政部长，亚历山大·汉密尔顿是头像迎着风，随意飘扬弯曲。 “我拿到了十美元了……” 正一路飞奔高喊时，这民众突然脚下一踉跄，仿佛被绊马绳绊住的奔马一般，双膝直直跪在了地上，发出一阵闷响。 但他并立即没有起来，而是双手捂住脸，泪水止不住的从手缝中流了出来。 他太难了，真的是太难了！ 这几个月的时间，直到这一刻是他真正感觉到生活，再次充满了希望和阳光。 这十美元保证了，他在找到合适工作之前，家里的妻子女儿不再忍饥挨饿，甚至还能买一点点漂亮的头花和手链，这几个月家里实在是太缺少这些能让她们娘俩心情愉悦的小玩意了。 看着不远处跪下的民众，方辰下意识的就想过去扶，但是却被吴茂才给拉住了。 “九爷，万一是刺客呢，我去。” 听吴茂才这么一说，方辰不由楞了一下，看着走过去的吴茂才，突然有种老怀大慰的感觉。 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吴茂才扶起这男子之后，对着一旁华夏银行的员工说道：“给他点食物，然后派人把他送回家，不要让他出现什么意外。”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吴茂才加了个重音，他可不想这第一个从华夏银行领到钱的人，突然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以他对鲁茨科伊的了解，这种事情鲁茨科伊做得出来。 另外他的心中起了一点点怜悯之心。 他刚才扶起这男子的时候，着实有种熟悉的感觉，这男子的双臂上一点肉都没有，干巴巴的，就跟他之前没跟着方辰时的状态没什么区别。 这是典型的营养不良，最起码两三个月都没好好吃饭了。 回来之后，看到方辰赞许的目光，吴茂才瞬间忍不住咧开嘴，露出十来颗大牙，嘿嘿的笑了起来。 他如果屁股上能有根尾巴的话，现在已经翘上了天。 见真有人平安无事的拿到了钱，人群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也不再小心翼翼了，各个大跨步的朝着不远处的柜员小姐奔去，甚至就连之前已经坐下，准备排队拿食物的民众也不由兴奋的站了起来。 既然有食物和饮水作为分流，再加上有方辰等一众顶级大佬坐镇，民众们并不像原来所想的那么疯狂和狂热，柜员们的压力虽然不小，但到也撑得住。 随着时间的流逝，见几乎每个人都拿到了凭证，换取到应该拿到的十美元，这百万民众的心就变得更加安定了起来。 急着拿着钱的，就排队拿钱，不急着拿钱，肚子里缺东西的，就该吃吃，该喝喝，就是偶尔会抱怨两句，为什么会没有酒。 至于一些家里还有事的民众，则悄无声息的走了。 他们的家底还算是丰厚，再加上还有妻儿老小在家，只要确认能拿到钱就行，早点晚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实在犯不着在这里风餐露宿。 当然了，也有不少人是在方辰这里吃过饭才走的，甚至他们还打算这三天每顿饭都在方辰这里吃。 所以他们就更不急着把自己的凭证换成华夏银行的凭证了，这要是没了这凭证，方辰不让他们在这里吃饭，那他们岂不是亏大发了。 方辰这边自然是允许他们来去自由，他巴不得华夏银行广场内的人越少越好。 但是好景不长，上百万从莫斯科周围各州而来的民众，也从四面八方，浩浩荡荡的赶到了华夏银行广场，大量的车辆瞬间将整个华夏银行广场给堵的水泄不通。 方辰和卢日科夫四人顿时紧张了起来，不由站起来，朝着广场的对面远眺而去，对于他们而言，真正的大考要来了。 毫无疑问，这从莫斯科周围各州过来的民众才是最难对付的，这些人本来就是鲁茨科伊地盘上的人，对于整个叶利钦一系都可以说是好感欠奉，自然不怎么会听从他们。 而且不管是方辰，还是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的影响力，大都是在莫斯科。 这出了莫斯科，知道他们是哪根葱的人就不多了。 就比如卢日科夫，莫斯科市的人自然知道卢日科夫的名头，甚至很清楚卢日科夫的厉害，手中掌握这多大的权利。 但是对于叶卡捷琳堡的市民而言，鬼知道你卢日科夫是谁？ 跟他们又有什么干系！ 对于他们而言，卢日科夫就是把嗓子给喊破了，他们也不会理睬的。 现代社会，几乎很少有人会知道隔壁省隔壁市的市长是谁，一百个人，大约有九十九个人都回答不上来。 方辰到是还好一些，毕竟擎天在俄罗斯的这三大公司，是在俄罗斯全境活动的，每一个俄罗斯人都最起码跟他名下这三大公司的其中之一打过交道，也多多少少知道他方辰是谁。 但方辰的活动范围也大部分在莫斯科，出席过的一些活动，参加的电视节目等等都是在莫斯科。 出了莫斯科，他的影响力不说衰减一半，最起码衰减三分之一。 相比较而言，卡丹尼科夫到是比较占便宜一些。 再者，这些民众既然是鲁茨科伊地盘上的人，然后又被鲁茨科伊扇动跑到莫斯科要钱，鬼知道鲁茨科伊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下了什么眼药没。 第一千一二六章 哪都有地域歧视 就在方辰等人觉得大麻烦来袭，如临大敌的时候，台下的莫斯科民众突然再次骚动了起来。 他们纷纷站了出单了，有意识无意识的，三五成团朝着广场边缘走去，就如同一道铁锁横江将后来的这批不速之客给拦到了广场的外面。 他们对着这后来的百万民众，怒目而视，横眉冷对，有的甚至还撸起了袖子，展示自己强大的肱二头肌，威胁之意可谓是不予言表。 而匆匆而来的其他州的百万民众，看到眼前这一幕，楞了一下之后，就闹着要把挡在他们前面的这些莫斯科市民给推开！ 他们要进去！ 他们要拿钱！ 他们已经跑了几百公里，不可能被拦在这最后两公里的！ 州政府的人告诉他们，那些庞兹会的人都是骗子，都是叶利钦派来坑害他们的，他们想要拿到钱的话，想要讨回个公道的话，就只能找叶利钦！让叶利钦知道他们的厉害才行！ 而到了莫斯科，也不知道怎么的，人群里有人喊着，去华夏银行才能拿到钱，他们这才糊里糊涂的跑到这里了。 可哪知道，这里竟然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人，乌央乌央一大群，人数并不次于他们。 而且听声音，似乎还都是莫斯科市的那些混球们！ 更别说，这帮混球还拦在他们面前，不让他们过去！ 他们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激发了起来。 他们早就看莫斯科市的人不顺眼了。 在他们眼中，莫斯科人都是一群，自己不怎么样，没什么本事，还瞧不起平民穷人，尤其是他们这些外州外市人，并且跪舔权贵，还能理直气壮地教育别人弱肉强食本是天理的混蛋！ 一个不知吸了多少全国人民的血来造就出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帝都，俄罗斯官僚文化展示中心。 可以说，除了莫斯科市人，就没人喜欢莫斯科市人。 “这什么情况？”卡丹尼科夫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逼的问道。 卢日科夫沉思了一下，幽幽的说道：“估计是怕这帮人来跟他们抢吃的喝的，甚至抢钱吧。” 他这么一说，方辰等人顿时恍然大悟。 卢日科夫不愧是眼下这批人的市长，是在场诸位中最为了解他们的人。 “再者，俄罗斯人之间本来就有一定的相互歧视，莫斯科人瞧不起圣彼得堡人，觉得他们太懒。圣彼得堡人瞧不起莫斯科人，觉得他们太死板太无聊。”盖达尔有些无奈的说道。 “但也并不是只有俄罗斯有这样的歧视，德国南北互鄙，东西互鄙。拜仁说汉堡人大脑门北德说拜仁小心眼。西德嫌东德穷，天天想把特别税取消。” “在意大利，北方人觉得南方人好吃懒做，他们交税在养懒人，其中尤其那不勒斯人的名声最差。贪污腐败严重庞贝古城每年都划大量财政资金去修复，然并卵仍然没有大起色。甚至其他南方人包括西西里人也讨厌那不勒斯人，原因就是这里是意大利的足球流氓产地……”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说，有点揭他们俄罗斯人自己的短，盖达尔赶紧找补道。 “看来地域歧视这种东西，那哪都存在啊。”方辰啧啧的感叹道。 他本来以为就大天朝的人喜欢搞地域歧视，而现在来看这是人类的通病。 这些莫斯科市民的确是这么想的，对他们而言，他们就更不喜欢这群跑过来跟他们抢食，抢钱的土包子，乡下人了。 在他们看来，只要在莫斯科的东西，那么理所当然就是他们的东西，克里姆林宫是莫斯科人的克里姆林宫，红场是莫斯科人的红场，华夏银行以及华夏银行的钱自然也就是他们莫斯科人的银行和钱。 甚至再过分一点的说，作为俄罗斯的首都，心脏，整个俄罗斯都是属于他们的，其他州市，加盟国的人理应有什么好事就要先让着他们。 两边的冲突飞速的扩大着，很快就发展到了相互推搡，甚至动手，眼看就要发生一起俄罗斯迄今为止，最大的一场全武行，方辰只得赶紧命令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的出动。 轰隆隆的步战车开动起来，全副武装的士兵紧随其后，这才算是将两帮人给隔离开来，形成了一条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 有的俄罗斯民众还向对着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的人呲牙，但是挨了两枪托，看着冲着脑门，黑乎乎的洞口，这才算是老实了一点。 而且动手的大都是从其他各州来的人，众多莫斯科市民毫不吝啬的发出了无情的嘲笑声，还真是土包子，竟然要跟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的人动手。 气的其他各州的俄罗斯人又要出手，但瞬间又被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的士兵给镇压了下来。 看的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的指挥官着实是哭笑不得，这闹的是什么事，堂堂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居然成了维护治安的保安队了。 方辰不由轻叹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这帮俄罗斯人是彪呢，还是彪呢，这是俄罗斯士兵，又不是子弟兵。 在诸多保镖和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的看护下，方辰穿过人群，走到了两边的最前沿，再次把他之前给这些莫斯科市民宣读的政策再次说了一遍，并且保证绝对有充足的钱和食物以及水。 然后又跟这些莫斯科市民协商了一下，按照先来后到的规则，可以让他们先排队领钱，但是必须要给后来的这些各州的人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能够拿到食物和水。 而从各州来的俄罗斯人，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只能如此了。 除非说他们能将面前的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给干掉，然后再突破这些莫斯科人组成的，跟他们人数基本相当的人墙。 这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其实，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到自己所在州市的华夏银行兑换凭证和取钱，我可以以我的名誉担保，大家可以在任何一家华夏银行拿到自己应该拿到的钱。”方辰郑重其事的说道。 虽然根据别列佐夫斯基的汇报，基本上该筹备的物资都已经筹备的差不多，而他从外汇局临时借来的美元，也已经起航朝着莫斯科市飞来，并且已经到了俄罗斯的国境，叶利钦安排了八家战斗机为其护航。 不对，准确的来说，这些美元还是他的，是他先把美元从国外汇到了国内，外汇局才给他放的款。 只是按照外汇局的正常速度，像这样千万美元以上的数目，并不会那么快就放款，方辰是给朱院长打的电话，这才特事特办的。 根据安插在鲁茨科伊身边的情报人员传回的信息分析，似乎鲁茨科伊并没有动用武力的打算。 看来即便对于鲁茨科伊来说，使用武力，打内战依旧是个最好不要触碰的选择。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方辰还是又安排了三架飞机，分别从国内的各个地方起飞。 毕竟跟俄罗斯这边的情况相比，几千万美元的损失只是小事情，万一没能安抚好这帮民众，闹不好他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但显然就如之前所预料的那样，方辰的影响力并没有能够透过莫斯科传播的太远。 又或者说，这帮人心中就是打定了主意，见不到钱，就不回去，反正基本上都是不为所动，只有一点点人离开了人群，打算回家。 当然了，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这些免费食物才留下的。 不少莫斯科人都已经饥肠辘辘，瘦骨嶙峋了，更别说他们这些远比莫斯科人更加贫困的各州民众了。 不过也有不少理智的各州民众，是被方辰四个人的承诺，以及方辰要留在这里，跟他们同吃同睡所感动了。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这些人听不听的，是他们的事，只要保证他们不闹事就行，甚至他们能不能认清鲁茨科伊的真面目，愿不愿意投票给叶利钦，他都已经不在乎了，反正这帮人本来就没在他的预计争取范围之内。 紧接着，方辰便再次回到了台阶之上，坐在了椅子上，而椅子的旁边还放着一个帐篷和睡袋，这就是这三天方辰睡觉休息的地方了。 至于说，下面这两百万俄罗斯人怎么办，他就不管了，且不说他没有能力弄来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帐篷和睡袋来，即便能弄来，但他又不是他们的亲爹，哪能管的了那么多。 说真的，这帮人给他找了这么大的麻烦，他不找他们的麻烦就已经不错了。 而且俄罗斯人都皮厚，尤其是那些在西伯利亚生活的俄罗斯人，零下五十度还敢冬泳，洗澡呢，冻几天没什么问题。 卡丹尼科夫等人看了看下面，已然陷入平静的两百万俄罗斯人，甚至跌坐在地上，已经开始吞咽刚刚领到食物和水的民众们，不由一愣。 再看着不远处，开启补给模式，不停运送各种各样食物，尽力保持食物小山规模的各个大卡车。 卡丹尼科夫现在心中就只有一种感觉，这哪是之前所以为的剑拔弩张，随时可能发生流血冲突，百万人流血漂橹，赤血千里，明明就是一个大型野餐现场。 “这么容易就老实了下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卡丹尼科夫啧啧赞叹道。 方辰耸了耸肩，然后看着下面，颇有深意的说道：“他们要的就是钱，那么给他们钱就是了，然后再给他们一些简单的生活保障，自然就足够让他们安静了。” 的确，现场的情况比方辰想的最好情况都要好上不少，打死他，他都没敢想这些被鲁茨科伊鼓动的各州民众，竟然能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 当然了，主要是因为他没想到，这些莫斯科市民竟然会站出来，阻拦这些各州民众。 而正是掂量了一下，他们根本无法冲破这堵人数跟他们差不多的人墙，这些各州民众才不得不消停下来。 如果没有这些莫斯科市民站出来，鬼知道这帮被鲁茨科伊扇动的各州民众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万一，这些已经安定下来的莫斯科市民被各州民众裹挟，再次骚动起来，甚至冲击华夏银行的话，他包括卢日科夫，以及这个台阶上的所有人，恐怕都无法幸免于难。 当然了，也跟他准备充分，安抚有力，及时调来这么多食物和建立这么多大水罐有关。 如果这些各州民众真的看不到希望的话，别说拦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堵人墙了，就是刀山火海，枪林弹雨他们也要往前冲的！ 他们当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其实来的都时候，就抱着如果拿不到钱，就与汝皆亡的念头。 相对于极端贪恋的上层人士，尤其是那些资本家，大资本家而言，民众们所要的极其简单，那就是能够生存下去，把该给他们的钱给他们，让他们可以用劳动来保障，改善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但是古往今来，素来都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底层民众这点愿景都无法满足。 “不过，这并不代表已经可以宣布天下大吉了，如果一点计划被打乱，出了什么岔子，那这里依旧会变成一片火海的。“方辰缓缓说道。 方辰现在很清晰的知道，这里依旧是一个火星就可以彻底引爆的炸药桶。 这帮民众现在之所以能安定下来，就是因为他们看到了希望，可一旦钱没有及时到位，又或者没有食物作为安慰剂的话，不但各州民众会乱起来，甚至连莫斯科市民也会乱起来。 说到底，他们并没有站到他方辰这一边，而且也永远不会。 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盖达尔点了点头，然后心中暗自祈祷着。 毕竟他们该做的所有准备都已经做了，现在除了求助上帝，似乎已然别无他法了。 然而此时，台阶下正在排队，让柜员小姐给他们更换凭证的队伍，突然出现了一阵阵的骚动。 方辰眉头一皱，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怕火星子，这火星子就来了。 他看了一眼吴茂才，示意吴茂才下去处理。 第一千一二七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吴茂才呲呲咧咧的走了下去。 只见一群莫斯科市民，大约有十来个人，也不排队，而是将对面的柜员小姐给团团围住，表情狰狞，情绪激动的叫嚷着，吓的柜员小姐花容失色，眼泪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但依旧强忍着给这些莫斯科市民解释。 “把这帮人驱散下。”吴茂才指着眼前这帮莫斯科市民，对着慧明颐气指使道。 慧明面色微变，什么时候轮到吴茂才指挥他了。 但奈何方总是让吴茂才下来处理这事，又不是他，所以他只得老老实实听差，让人把这帮莫斯科市民从柜员小姐面前赶开。 这帮莫斯科市民还不愿意，甚至还要动手，但他们怎么可能是韩光他们这些前克格勃特工，信号旗特种兵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按翻在了地上。 一条条的身形如同蚯蚓般的翻滚挣扎，但怎么能抵得住这些克格勃，信号旗的精锐的钳制，没两分钟就变得老老实实。 如果从天空上远远看去，这帮人就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菊花，花瓣纤细并朝着四面八方伸展。 一时间，这突如其来的冲突，如同火星撞地球般，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少人甚至以为方辰要对他们下手了。 吴茂才冷哼一声，看都不看这些脸紧紧贴在地面上的这帮莫斯科市民，大摇大摆，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走进了那帮人的中心点。 “你这外孙子能成吗？” 看着吴茂才这幅无比欠揍的模样，卢日科夫无不担心的说道。 说真的，就吴茂才这态度和走路的姿势，吴茂才走夜路的时候，被人突然打了闷棍他都不奇怪，实在是太欠揍了。 而现在别看场上这些人该吃吃，该喝喝，但实际上脑中都绷紧一根弦的，随时可能弦断了，将原本就无比脆弱的平衡破坏掉，然后爆炸。 所以现在应该是尽快解决麻烦才是，尤其是悄无声息，润物细无声的解决才是王道。 结果方辰却派了吴茂才这么个无事还能生非的货色。 就以他对吴茂才的了解，吴茂才没事还能捅出来一堆的篓子，更别说让他处理麻烦和矛盾了。 就现在场面上的情况而言，要是让吴茂才来处理的话，很有可能就发生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刚刚安定下来的这两百万讨债大军也会再次骚动起来，产生一些他们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暴动。 尤其是看吴茂才现在走路的架势，和说话的语气，显然跟他想象的完全一样。 方辰笑了笑，不但没有赞同卢日科夫的话，反而坚定的说道：“这事还真的只能让茂才来处理，而且在场的人也没有谁能比他处理的还要好。” 见方辰这幅对于吴茂才充满信心的模样，卢日科夫还能说什么，只能拭目以待，让上帝来证明究竟谁是对的。 “说吧，究竟怎么一回事。” 彻底站定之后，吴茂才的眼睛在地上所有莫斯科市民的脸上扫过，这才慢里斯条的说道。 吴茂才这话一落，脸被按到地上的莫斯科市民顿时激动了起来，边使劲挣扎着，边大声说道：“我们就是想要一次性……”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吴茂才便狠狠瞪了他一眼，厉声说道：“我问你了吗？我问的是我们擎天的员工。” 也不知道是被身后的克格勃特工捂嘴捂的太紧了，还是被吴茂才给吓到了，那莫斯科男子浑身一颤，不由打了个哆嗦，但却被吓得什么都没再说。 “吴秘书，他们刚才闹着要把一百美元一次性全部都取出来。” 见吴茂才这个公司高层，方总的贴身秘书来了，柜员一下就放松了，赶紧告状道。 此话一出，吴茂才瞬间无语了，这算什么，贪心不足蛇吞象？ 在他看来，九爷能为这帮家伙平接盘已经是菩萨化身，佛陀在世了，毕竟庞兹会又不是九爷弄出来的，而这帮人如果不是贪图庞兹会的高价，怎么会落得现在这般下场。 更别说九爷接盘还不给他们打折扣，让他看来，这一百美元不但要打折，而且还要打成六折，甚至五折才行。 除此之外，还要吃的给吃的，要喝的给喝的，而且九爷还留在这里陪着这群混蛋，风餐露宿的，亲爹老子也就这样了。 结果可好，这帮混蛋竟然还要九爷将这一百美元全部给他们支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我就想问问，你们凭什么敢要求我们华夏银行的员工给你们一下子支取一百美元来。” 吴茂才蹲了下来，对着这帮莫斯科市民厉声说道。 现在吴茂才把他们个个胖揍一顿的心都有了，怎么可能给他们好脸色。 “因为你们说了啊，凭单价值一百美元，而且不管是叶利钦，还是你们方总都说了，一定会把我们的钱一分不少给我们！”这帮莫斯科市民竟然理直气壮的说道。 吴茂才顿时气极反笑，他本来以为他这个人就已经足够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了，但现在看来，跟这帮人比的话，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而慧明和韩光等人也忍不住笑了，面色怪异的看着这帮莫斯科市民，他们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做痴心妄想。 且不说，方总没钱给他们，就这么多人，每人十美元，方总都还要从各个地区，甚至从华夏紧急调运美元过来，更别说一次性给一百美元了，可以说就是把方总给榨干，逼死，方总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这么多钱。 而且最关键的是凭什么，凭什么方总就要一次性把所有的钱给付清。 “首先我告诉你一点，你这凭证不是我们华夏银行颁发的凭证，如果你要是想要那所谓的一百美元的话，谁给你发的这凭证，你找谁去！” 没想到，吴茂才竟然这样直白的让他们，谁给他们发的凭证，他们就找谁去，这帮莫斯科市民楞了一下，然后两分钟吱吱呜呜的说不话来。 这怎么跟他们所想的不一样呢。 给他们发凭证的庞兹会，他们上午已经看过了，早就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去哪找给他们发凭证的庞兹会。 而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因为知道在场所有人都是愿意一次性把这一百美元全部都拿到手的，换句话说，都是支持他们的。 更意味着，如果方辰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就是跟在场所有人为敌，一旦闹起来的，他们倒是要看看方辰能怎么办。 甚至按照他们的想法，就算方辰明着不能答应他们的要求，但是在暗地里也必然会对他们做出退让，这样的话，他们岂不就能获得一定的好处了。 但哪想到，来了吴茂才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二愣子，不但不跟他们悄悄的谈，反而一上来就瞬间把他们给按到了地上。 他们整个人都懵了，这过了好几分钟，才算是组织好语言将自己的要求简单提了一下。 可让他们更没想到的是，吴茂才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们的要求给否决了，并且看这架势，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这简直是太意外了。 “我告诉你，既然华夏银行，方先生要替这些庞兹会还钱，那这钱你们现在就必须要给我们！”这帮莫斯科市民一脸义愤填膺的激动的说道。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但实际上，他们是看到越来越多的民众朝着他们这里聚集，并且还有不少人做出支持他们的意思。 毕竟这样做虽然有些无耻，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是想着能一次性的把这一百美元给拿到手，现在有人替他们出头，他们自然愿意乐见其成。 这恐怕就是人的劣根性。 而正是这些越来越多，愿意支持他们的莫斯科市民，给予了他们极大的勇气。 “我也告诉你们，你们想要这一百美元，只能去找跟你们发凭证的庞兹会，这里是华夏银行，你们如果想要从我们华夏银行拿到钱的话，那就只能遵守我们华夏银行的规矩。”吴茂才仰着头，居高气傲的说道。 而那帮莫斯科市民面色瞬间大变，正欲说什么，可还是被吴茂才继续抢白道：“如果你们不愿意遵守华夏银行的规矩，那我只能告诉你们，你们爱找谁要钱就找谁要钱去！” “而且我还可以再次告诉你们，你们现在已经被剥夺用你们手中不知道从哪颁发的凭证，兑换我们华夏银行凭证的资格，现在请你们立刻离开！” 见吴茂才不但说话不客气，甚至连他们要从华夏银行兑换凭证的资格都给剥夺了，这帮人顿时慌了，有的在奋力挣扎，有的在大声求饶，这可以说完全一幅众生相。 他们真的没想到，吴茂才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处理方式。 在他们的心中，这真是太意外了，难道眼前这个丑八怪，难道就真的不怕其他民众也跟着他们闹起来，最终闹得天翻地覆，把方辰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局面给搞的七零八碎吗？ 可不管这帮莫斯科市民再怎么挣扎求饶，但都没有让吴茂才改变主意，他让慧明和韩光等人，毫不客气直接把这帮莫斯科市民给从人群中丢了出去。 见吴茂才真的这么果决，这帮莫斯科市民顿时急了，冲着人群中大声喊道：“难道你们就不想一次性拿到这一百美元吗？” 果不其然，不少民众被这些人扇动了，有意识，无意识就将慧明和韩光他们的路都堵得严严实实。 他们有些人自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没有道理，方辰肯给他们钱，继续履行他们跟其他庞兹会签订的合约，他们是应该感谢方辰才是，而且其实还不乏刚才在大声喊着，方先生万岁的人。 但奈何钱帛动人心，比起一次十美元，十个月才能把所有的钱给拿到手，他们自然更倾向于一次性将一百美元给拿到手。 而且方先生这么有钱，这一百美元什么时候给，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他们就这么边自我安慰着自己，边朝着韩光和慧明等人围堵而去，最终将他们团团围住。 见台下的场面已经在失控的边缘了，卢日科夫等人瞬间面色剧变，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最终还是出现了。 “这里面，肯定有鲁茨科伊的人在扇动。”方辰啧啧的感叹道。 闻言，卢日科夫不由白了方辰一眼，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这个不用你来说，肯定的事情，可问题是现在马上就要失控了，你要是在不想办法，一旦形成连锁反应的话，那完了，全部都完了，不但我们的计划完了，闹不好连我们也要完了！” 他刚才就说了，吴茂才不靠谱，可方辰却坚持要派吴茂才去，而这吴茂才一点都不退让，还要把人给强行赶出去，这下可好，闹出乱子了吧。 “完不了，相信茂才，相信我，这种事情交给茂才处理，绝对是最好的选择。”方辰却一幅胸有成竹，十分淡定的说道。 卢日科夫顿时无言以对，他真搞不懂方辰为什么非要这么相信吴茂才，非要这么找死。 说真的，他此时已经有种想逃的冲动了。 可问题是，他又能逃到哪里？ 叶琳娜在这里不说，而且一旦叶利钦失败的话，就以现在情况而言，鲁茨科伊是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他已经跟方辰，跟叶利钦，跟眼前这二百万人牢牢绑在了一起，除非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解决掉，最终迎来胜利，要不然他怎么做，都是一个死。 “正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这种事情交给茂才没错的。”方辰又安慰式的拍了拍卢日科夫的肩膀。 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候，吴茂才拿着不知道从哪里顺出来的喇叭，依旧毫不退让，强硬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所有胆敢上前一步者，统统视为放弃兑换凭证！”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难以置信的看着吴茂才，他们真不知道吴茂才为什么敢这么说！ 第一千一二八章 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 看着自己被成千上万，甚至数以万计，一眼望不到边的俄罗斯人给团团围住，吴茂才的心中慌吗？ 不慌的，他反而此时有种热血沸腾，气血上涌的感觉，甚至还觉得应该给他配上BGM才对。 他看向这数万人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一群不思进取，愚蠢的白皮垃圾！ 慧明和韩光的眼睛的余光，见吴茂才这幅模样，顿时心中充满了无奈。 他们心中自然也是不慌的，但也仅仅只是不慌而已，绝对没有像吴茂才表现的这么嚣张，就吴茂才现在这表情，他们丝毫不怀疑，如果给吴茂才一把枪的话，吴茂才现在就能把面前这帮民众给突突了。 这眼神，压根不把这帮民众当人看。 想了想，他们只能表示，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而吴茂才这种又横又楞，又不要命简直就是克制这帮穷鬼的克星。 这帮民众玩什么光脚不怕穿鞋的，而吴茂才却简直就是想把他们的脚都给剁了。 “你们不是要华夏银行给你支付一百美元吗？怎么都不往前走了！” 说着，吴茂才不进反退，竟然朝天走了一大步。 仿佛吴茂才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那些俄罗斯民众居然也下意识的跟着朝后退了一大步，一脸警惕，甚至恐惧的看着吴茂才。 他们现在真的是有些搞不懂吴茂才，但有一点他们是知道的，吴茂才是个疯子，不要命疯子。 而他们作为正常人，自然是无法跟疯子对抗的。 并且从吴茂才的眼神和语气，他们已经清晰的感知到，吴茂才是不会给他们钱的，甚至还打算将他们兑换华夏银行凭证的资格给抹杀掉。 哪怕他们现在打杀了吴茂才，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这就有些难办了，他们所求的无非就是顺顺利利的拿到钱，而不是跟吴茂才玩命。 甚至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心中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毕竟想要一次性拿到钱的想法，也要建立在能拿到一部分钱的情况下才产生的。 而现在吴茂才给他们摆出一幅鱼死网破，动不动就要玩命的架势，他们怎么能不慌。 “我现在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全部给我退回原位，我代表方先生可以对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既往不咎，如果不从的话，那你们试试看从我的尸体上踩过，能不能拿到钱，看看那些战车的炮口，士兵手中的枪械能不能允许你们拿到！” 吴茂才眼睛瞪大，一道道血丝清晰可见，面容狰狞可怖一字一顿的说道，并且还用手指了一下广场两边的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 此时两边的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已经发动了步战车，步战车的发动机传来轰隆隆的响声，不少士兵的枪口已经冲向了这些民众。 大规模屠杀民众，他们自然背负不起，但是发动一下战车，动动枪口，吓唬吓唬这帮民众还是可以的。 见到此情此景，几乎所有的民众都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甚至一些在边缘的民众已经悄然的朝着四面悄然散去，他们佝偻着身子，脚步细碎而轻快，深怕有人看到他们似的。 一边是老老实实的回到原地，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然后领取自己的十美元，一方面是冒着连一分钱都领不到，甚至还会被打死的风险去争取这一百美元，似乎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然而最重要的还是吴茂才的表现，吴茂才的态度已然让他们清晰的认知到，他们再这样闹下去，只会面临一个更坏的结果。 吴茂才的表现乃至让他们中间有不少人觉得，吴茂才其实是在渴望着他们朝前走一步，这样他就有借口不给他们钱，甚至大规模的屠戮他们！ 这是个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们只是想要钱，可吴茂才却是想要他们的命！ 有不少人心中边暗自破口大骂着，边赶紧加速离开这里，回到原位。 陆陆续续，十个，二十个，一百个，一千个民众从人群中离开，最终形成了一个一溃千里的大退败。 看着围在四周的民众越来越少，被慧明和韩光按住的那帮闹事的莫斯科市民，彻底慌了，有些人的身躯还止不住的颤动了起来。 吴茂才走过去，一把抓住领头那个莫斯科市民的领子，恶声恶气的说道：“我现在也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我把你交给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又或者莫斯科市警局，让他们来处置你们，一个是你们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到队伍的最后面，三天后才能拿到这十美元，这算作对你们闹事的惩罚！” 领头的莫斯科市民心中自然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看到吴茂才偏执，甚至疯狂的脸，不由心头一颤，嘴巴微动了几下，却始终说不出来硬气的话，最终头一垂，算是默认了。 吴茂才不屑的冷笑了一声，然后手一松，任由这个莫斯科市民的脑袋自由落体，摔到了广场的水泥地上。 紧接着，他便迈着欠揍的步子，大摇大摆，跟个得胜将军似的大摇大摆的朝着台阶走去。 吴茂才的步伐和脸蛋如刚才下来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但此时此刻，已然没有一个人有想将这个想法实施的冲动了。 只是慧明和韩光在背后忍不住嗤嗤的笑着，刚才吴茂才抓人家领子那一幕实在是太搞笑了。 吴茂才一米六多，体重不知道有三位数没有，而这个莫斯科市民则是典型的俄罗斯人，人高马大的，身高一米八，体重至少二百斤。 而且寻常人看不出来，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怎么看不出，吴茂才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有明显实在吊膀子，估计弄不好是抓人家领子的时候，闪到自己了。 “这还真给解决了。” 看着如潮水一般散去的民众，卢日科夫有难以置信的说道。 他刚才心中已经做好了大规模流血牺牲的准备了，并且这个牺牲的准备还包括他和叶琳娜。 可哪知道，转瞬间，竟然都解决了，这让习惯步步为营，老谋深算的他，怎么会没种错愕感，甚至挫败感。 他看人的眼光跟方辰真就有这么大的差距吗？ “解决了，我不是给你说了，这事让茂才解决是效果最好的。”方辰笑着说道。 话音一顿，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民众以及正走上来的吴茂才，语气凝重但却又一丝轻快的说道：“为什么茂才能把这件事办的这么利落，就是因为他够硬，不在乎不答应这帮人的要求会造成多大，多恶劣的影响，甚至不在乎他们的命，也更不在乎自己的命。” “除非这些民众真有跟茂才玩命的打算，要不然怎么能玩得过茂才，我们华夏有句俗语，‘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力成横了心，把‘死’字往脑后一扔，反而一切天下太平了。”方辰轻笑道。 卢日科夫默默的点了点头，方辰这话说的的确有道理。 方辰嘴角一撇，他其实还有句俗语没跟卢日科夫说，那就是“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 跟经受过大量礼法教育，将国之四维，礼义廉耻四个字刻在心中，骨子里，血脉里的华夏人不同，这个星球绝大部分人，尤其是以强盗起家的欧洲白种人，心目中唯一崇尚的就是强者，认同的规则就是强者划下来的规矩。 也就是谁拳头大，谁说的算！ 他们即便跟你讲规则，那也是他们划下来的，对他们绝对有利的规则。 如果这个规则对他们没利，那么即便这个规则是他们制定的，他们也会把这个规则给撕毁了，然后再重新给你安排一套更加不公平的规则。 特不靠谱，撕毁巴黎协定，撕毁伊核协定，退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退出世卫组织，威胁退出世贸组织，强行阻拦世贸组织补充上诉机构大法官，导致世贸上诉机制强行停摆，滥用经济制裁等等，就是最好的证明。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由他们亲手签订，甚至创建的组织，堂堂世界第一强国竟然连自己签订的协议都要撕毁，创建有利于自己的组织都要退出，不得不说是件极其讽刺的事情。 而且这并不是特不靠谱一个人的问题，这各种撕毁协定，退群一直是美国的传统艺能。 在***上任前，美国也退出了不少国际组织。 2002年，美国认为对美国的军人、外交官和政治家不利，正式退出《国际刑事法院规约》。 之前美国为强化其军事优势，正式退出美苏1972年签署的《反弹道导弹条约》。 宣称由于履行环保义务不符合美国国家利益，然后拒绝签署《京都议定书》至今。 由于“国内预算困难”，美国退出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并拒交拖欠会费。 因遭到尼加拉瓜申诉其武装干涉侵犯主权，美国宣布退出联合国国际法庭，拒不接受其强制执法权。 为维护其海洋霸权，美国签署后再退出《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不承认各国对其领土以外的十二海里范围内拥有领海权，而是将领海权的范围内缩小为三海里，并且美曰其名，为了维护自由航行。 但其实就是以自由之名，行罪恶之事。 全世界有能力这样大摇大摆将各种军舰开到别人十二海里以内的，也就是美国一家，而美国却从不需要担心谁能将军舰开到他的家门口。 这就是美国为什么会退出《联合国海洋公约法》的原因所在。 说真的，方辰真的期待有一天，华夏的航母战斗群能开进美国的十二海里内，到时候他倒要看看美国人会认为他们的领海究竟是十二海里还是三海里。 而不仅仅美国是如此，俄罗斯，英国，法国，德国，甚至西班牙，荷兰这些白人国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相继成为霸主的时候，也都干过跟美国这样类似，各种不要脸的事情。 只是现在他们衰落了，海外殖民地都没有了，动辄被美国，苏维埃这些国家欺负，这才只能低头做小，摆出一幅贤良温顺的模样来，其实骨子里还是那些个强盗国家。 火烧圆明园，发动鸦片战争，将华夏变为半殖民地半封建制度，割让华夏领土的反而没有美国，而是上述的这些其他国家，现在自诩为文明国家干的事情。 对于这些西方白人国家而言，做不做的出横行霸道，巧取豪夺这样的丑恶行径，全然是要看他们有没有能力这样做，而不是看他们想不想，他们一直都是想的。 礼义廉耻是什么鬼，能吃吗？ 在他们的心目中，或许还没有一块面包重要。 要不然也做不出，拿着一管洗衣粉，就硬说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种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事情来。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吴茂才倒是一个，值得赞许的，彻头彻尾的华夏民族主义者，天朝子民，甚至他所见过的人中，无出其右者。 吴茂才对那些不是华夏人的存在，几乎可以说是极尽蔑视之能事，嘴里对这些外国人的称呼素来都是小鬼子，白毛鬼子，棒子等等，就没一个是能入他眼的。 吴茂才上来之后，方辰夸了其几句后，便不再搭理吴茂才了。 就吴茂才这人，给三分阳光就灿烂，给三分洪水就泛滥，他要是夸得多了，那非要上天了不可，没见现在这才夸了几句，这尾巴就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紧接着，方辰的目光在台阶下众人的身上扫视一遍之后，嘴角微翘，心中暗自道，这下鲁茨科伊应该就闹不出来什么幺蛾子了吧。 他可以肯定的说，刚才的事情绝对有鲁茨科伊的扇动在里面。 等三天之后，再跟鲁茨科伊算账，他现在所求的就是安安稳稳的把这三天过去。 然而很快，方辰就觉得自己的脸被抽了一下，只见下面又传来了一阵骚动，一个人影从人群中突然蹿了出来，并朝着他急速奔来。 第一千一二九章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看着明显冲着方辰疾奔而来的人影，即便连素来淡定的慧明都淡定不下来了。 简直就是要疯了！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挑衅，他们对方辰的保护。 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和韩光只能带着人将方辰，密不透风的团团围住，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这人影。 不过，他们却丝毫没有想要出动出击的意思。 对于他们而言，方辰的生命安全最重要，如果对方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去制服这人影的时候，万一又突然蹦出个杀手对方辰图谋不轨，让方辰出点危险，那他们岂不是要百死莫赎了。 而且还有二三十个别列佐夫斯基手下的安保二部，正朝着这人影急追而来，预计要不了两分钟，就能把这人影给按翻在地上，犯不着他们出手。 再说了，这只是一个人而已，哪有什么威胁。 要知道，这屋顶四周的狙击枪数目都足足有百十多杆，只要他一个手势，就能把这人给射的连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好肉都找不出来。 而且看这人影，似乎是一个俄罗斯少年。 这俄罗斯少年似乎是知道方辰周围是不可触犯的禁区，在距离方辰五十米的地方就彻底停了下来。 紧接着，完全出乎众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这俄罗斯少年竟然直接朝着方辰跪了下来，并且将一张凭证举过头顶，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方先生，这一百美元不该您出，要出也应该是这些该死的庞兹会，是鲁茨科伊这个庞兹会的幕后主使出才对！” 方辰顿时愣住了，他着实没想到这少年这么拼死跑到他面前，居然就是为了说这个，而且不知怎么的，他现在突然看这个俄罗斯少年有些面熟的模样。 不等方辰回应，这俄罗斯少年忽然又站了起来，并朝着台阶上的演讲台走了过去。 慧明看了方辰一眼，请示需不需要拦截这少年，毕竟演讲台距离方辰并不算远，而且鬼知道这少年会说点什么。 又或者说，刚才少年那句声嘶力竭的喊话，直接把他给干懵了。 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方辰摆了摆手，示意慧明，就让这个少年去，从直觉上来说，他从这个少年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恶意。 而且说真的，如果不是别列佐夫斯基没有跟他汇报，他都觉得这少年是别列佐夫斯基安排的托。 少年的目光在台阶下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笑容。 他深呼一口气，大声的喊道：“作为一个俄罗斯人，我为你们刚才的所作所为而感到蒙羞！” 听了这话，有不少台阶下的莫斯科市民，眉头紧皱，面露不悦，凭什么一个小毛孩子也敢这样教训他们！ “你们告诉我，这张凭证是方先生发给我们的吗？我们是和方先生签订的合约吗？我告诉你们方先生不欠我们的！” 少年情绪更加激动的挥舞着手中凭证，那张不大的凭证，迎着风随意飘荡，就如同少年不屈的神情，高昂的头颅。 此话一出，一些莫斯科市民面色一滞，然后有些羞愧的低下了的脑袋。 少年的话点醒了他们，方辰的确是不欠他们，他们其实于情于理，哪怕是继续围攻克里姆林宫，其实都比来找方辰更加能站得住脚。 “我们本没有任何理由来找方先生要这笔钱，方先生也没有任何义务要为我们支付这笔钱，但方先生却这样做了！” “他之所以会应允，替这些庞兹会为我们兑换凭证，全然是一片善心，为了我们的利益考虑！他仁慈，善良，不忍看到我们的利益受到损失，不忍我们饥肠辘辘，衣食无着！” “而且我相信你们自己不会不清楚，我们为什么会上那些庞兹会的当？疯抢着，也要把凭证交给他们？” “不就是看上了他们许诺的高额回报！这一百美元的高额回报！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我们只是一群被利益，美元捂住眼睛的蠢蛋！” “也就是说，我们手中的凭单其实是不值这一百美元的！我相信你们自己也承认这一点！” 在少年慷慨激昂的声调中，许许多多俄罗斯人羞愧的低下的脑袋，他们的确是利令智昏，认为一百美元换凭单，是他们捡了大便宜。 要不然的话，他们前些日子，也不会疯了一般，排着队也要把凭单交给那些庞兹会的手中！ “而我相信，这些方先生更为清楚！但是他跟我们计较了没有？他还是依照一百美元的价格，来向我们支付！” “可你们却是这样的恩将仇报，见利忘义！竟然得寸进尺的要求方先生一次性支付你们一百美元，作为俄罗斯人，我为你们而感到羞耻！” 说到这里，少年重重砸了一下桌子，发生一声巨响，神情激动的看着台阶下的这些俄罗斯人。 只不过跟上次不同，几乎没有一个俄罗斯人敢于直视少年的目光，一个个都羞愧的低下了脑袋。 其中一部分人是，因为少年说的这些，其实他们也知道，只是钱帛动人心罢了。 但现在被少年这样赤果果的点了出来，就如同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揭掉了一般，这脸上怎么挂得住。 而绝大多数人则是有种洪钟大吕，被豁然敲醒的感觉。 毕竟他们其实就是在盲从上面那少部分人而已，只是知道这样做是有利可图的，压根没想到，他们应该不应该这么做，他们这笔钱应该不应该向方辰讨要。 “你们告诉我，刚才那个高喊‘方先生万岁’，知恩图报的俄罗斯民族去呢了？”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讨回这个公道，认为自己手中的这张凭证应该被支付，那就请找庞兹会，而不是赖在方先生这里，然后又觉得方先生不好！” 少年这话又如同一把锤子狠狠的在众人的心尖上砸了一下，一股强烈的羞愧感由内而生，甚至还有人觉得心脏仿佛被人使劲扯了一把，揪心的疼。 过了数十息，似乎心中的这口郁气终于释放了出来，少年冲着方辰一鞠躬，然后就准备下去了。 而就在此时，方辰突然开口，并朝着他招了招手道：“阿夫杰，过来。” 少年的身躯猛然一颤，然后有些难以置信的扭过头来，一脸震惊的说道：“方，方先生，您还记得我。”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甚至还伸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比划了一下，“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前年我在孤儿院做慈善，你陪着我散步的时候，还闹着说要给我做秘书。只是你那时候个子刚刚到我的胸膛，而现在却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个头已经到了我下巴这里了。” 听到方辰的叙述，以及熟稔的语气，阿夫杰本来强烈克制住的情感瞬间控制不住了，泪水如同两道小溪从眼眶溢出，然后顺着脸颊向下淌去。 “他是阿夫杰？”吴茂才看着面前的俄罗斯少年，也不敢相信的说道。 “我就是阿夫杰，那个被您救了一命的阿夫杰，如果不是您答应让我按照原来的存款时间和利息计息，如果不是您把我安置到孤儿院，如果不是您经常的打量捐助孤儿院，那恐怕就没有现在这个阿夫杰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一直铭记在心，所以刚才才没有忍住，冲了上来，我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多年对方辰的情感此时终于得到宣泄，阿夫杰虽然声音哽咽，但话还是如同连珠炮一般飞射而出，只是到了最后一句，才意识到了一丝丝的不妥，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有什么不妥的，这如果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你是我安排的托呢，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为我说话。” 方辰微微一笑，径直从椅子上走了下来，一把牵着阿夫杰的手，然后朝着自己的椅子旁带去。 重新坐了回去，方辰上下打量着阿夫杰，心中充满了奇妙的感觉。 嗯，没错，这个阿夫杰就是当年，因为父亲病重，然后从华夏银行将仅有的存款取出，想要治疗父亲，结果钱没用上，父亲就死了的那个小孩子。 也正是因为阿夫杰，方辰才会在华夏银行推出，只要在短时间内将存单上的钱交还给华夏银行，原存单上的日期继续有效，只是往后延长几天的政策。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政策，使得华夏银行从俄罗斯诸多银行中脱颖而出，奠定了华夏银行，俄罗斯第一商业银行，第二央行的地位。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其实应该感谢阿夫杰才对，而不是阿夫杰感谢他。 后来，他跟叶琳娜商量，把阿夫杰送到一个莫斯科市中层干部的家中，但无奈的是，阿夫杰自己不答应，执意要去孤儿院。 也正是因为阿夫杰的存在，再加上方辰有在俄罗斯刷声望的需求，他这才大量的资助孤儿院。 并且在两年前，他一次去孤儿院做慈善，跟阿夫杰闲聊，阿夫杰还说要做他的秘书，他当时也笑着答应了。 但方辰万万没想到的是，阿夫杰竟然会以这么一个出场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问了一下阿夫杰的现状。 大概因为他的存在，阿夫杰在孤儿院并没有受到欺负，反而成为了一个类似于吉祥物般的存在，而这三年过去了，他也脱离了小学，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中学生。 而因为凭单的领取是每个俄罗斯人都有资格的，那阿夫杰自然而然也领到了一张属于他的凭单，也更理所当然的把凭单交给了庞兹会，从而上当受骗。 本来阿夫杰其实是没打算出来的，甚至连兑换凭证的打算都没有，之所以跟着大家来到这里，其实就是存着能再看方辰一眼的想法。 毕竟方辰这个他一直铭记在心的大恩人，他已经两年没见到了，现在有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 听阿夫杰这么一说，方辰不由脸一红，他依稀记得，他答应过阿夫杰，有空就去看他的。 但因为他来俄罗斯的次数其实并不多，而且每次来都有大事发生，毕竟没大事，他也懒得来俄罗斯，所以就把这件看起来，似乎“微不足道”的小事给抛之脑后。 果然，所有大人对小孩的承诺，都是不靠谱，难以完成的，方辰心中自嘲的想着。 紧接着，阿夫杰越说越激忿填膺，本来他只是打算看看就走，当后来看到这帮俄罗斯人如此不要脸，竟然还打算让方辰一下子把一百美元全部支付给他们，顿时就忍不住冲了上来，并说了那些话。 在他看来，方辰就是他的大恩人，如果不是方辰的庇护，他不可能在孤儿院得到这么良好的抚育，在孤儿院待久了，他大概也有些了解到孤儿院其实并不是每个孩子的天堂，这么一个事实。 尤其是在，俄罗斯食物和生活用品极度匮乏的现在，孤儿院的孩子们之所以还能吃饱穿暖，全是因为方辰的捐助。 把该对方辰说的思念都说了出来，阿夫杰突然歪着脑袋，变得有些扭捏犹豫，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状，方辰顿时笑了，摸了摸阿夫杰的头发，笑着说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要知道，你可是以为答应要做我秘书的人。” 没想到，方辰竟然还记得跟他的这个约定，阿夫杰感觉一股热血直接冲到了脸颊，整个脸一片滚烫，如果不是方辰拉住他的话，他已经忍不住要跳起来了。 组织一下语言，阿夫杰无比认真的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庞兹会，鲁茨科伊这样真正造成我们损失的坏人不付出代价，不来按照约定向我们支付钱，而是您这位与凭单，跟他们无关，跟庞兹会更无关的好人来支付这样的代价？”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因为凭单所引发的一切，以及今天发生的一切，简直对于他幼小的三观是个巨大的颠覆，所以他迫切的想要从方辰这个他觉得最了不起，也是最信赖的人嘴中得到答案。 第一千一三零章 这行为真是太狗了！ 方辰沉默了一阵，然后仰起头，嘴巴咧开，阳光照射在他那八颗洁白的牙齿，散发出道道光芒。 阿夫杰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这光白的有些刺眼。 轻轻握住阿夫杰的手，方辰看着远方，语气轻快的说道：“阿夫杰，你要知道，自从三十五亿年前，这颗星球诞生一个微生物开始，这个世界便已然注定并不是那么公平的，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才是这个星球应有的法则。” “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人类社会的制度从奴隶制度，封建制度，一步步的进化到了现在所谓的民主制度，其实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更先进的制度可以更大的调集人们的积极性，迸发出更加强大的生产力。” “更换句话说，普通人所具有的价值是越来越高了，如果像奴隶时代那么肆意打骂，虐杀的话，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其实这个时代是个令人觉得无比讽刺，甚至荒唐的时代。 几乎对于所有国家，民族的人类来说，自从二战结束这几十年，都是历史上最好的日子，人们尽可能的远离了饥荒，灾难，拥有更多的财产和自由，生命也大大延长了。 像古代社会，那种连年战乱，朝不保夕，一旦发生改朝换代就要死掉八成人口的事情，已然不会发生了。 想到这里，方辰突然想起来了一句话，“终唐一朝，盛不及隋。” 唐朝是华夏最鼎盛的朝代，万国来朝，这个时期是中华文化、政治、经济、外交等方面都达到登峰造极的全盛黄金期。 但论起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根基，户籍人口，整个唐朝都不如隋朝。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因为战乱和饥饿。 隋朝顶峰的时候有人口八百九十万户，但等到唐初时候，却只剩下了一百八十万户，全国百分之八十的人口都已经死于了连年的战乱和饥荒中。 十亭去了九亭，是当时社会的真实写照，更是一个轮回，一个隔几十年就会出现的一个轮回。 没办法，根据统计，即便是规模可以称之为大仗，交战双方超过万余，波及人数数十万，甚至数百万人的战争，每隔两年就会爆发一次，并且古今中外莫不是如此。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现代社会的人的确是自从生物诞生以来，最幸福，生活水平最高的人。 但极为讽刺的是，这个时代也是财富高度集中的时代，比尔盖茨，墨西哥商业大鳄卡洛斯·斯利姆·埃卢，西班牙首富阿曼西奥·奥尔特加，巴菲特等等这八位世界顶级富豪拥有世界一半人口的财富总和，累计共达3498亿英镑。 也就是说，他们的财富跟全世界最穷困的36亿人口，所拥有的财富总和相当。 这种财富高度集中的情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在古代。 毕竟古代的财富主要是土地，而再富有的大富豪，也不可能占据全国一半的土地，这岂不是要割地称王了。 正如双城记所说的那样，“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这是民众最为幸福，最为自由的时代，也是剩余价值被剥削最为严重的时代。 听起来似乎有些矛盾，但这就是事实。 甚至，方辰真心认为，为什么会出现，民众生活的明明比之前更加幸福，生命更长，反而更被剥削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身上可以被剥削的价值更高了。 一个剥削价值更高的存在，自然值得这些大富豪更加小心的善待了。 但这种善待，仅仅类似于农场主对羊群中产毛最多那只羊的善待。 这种善待全然因为利益。 包括公司老板对于高层管理，骨干的善待，也是如此。 听方辰说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阿夫杰原本闪耀的目光也瞬间一暗，心中充满了沮丧。 方辰的话，给予他幼小的三观，巨大的冲击，甚至打击。 连他眼中无所不能，最具有仁慈和善心的方辰，都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他怎么能不绝望。 可突然，他的脑中灵光一闪，他抬起头满是不解，甚至激动的问道：“既然世界是不公平的，那您为什么愿意这样做？愿意支付给这些人本不应该由您来支付的美元？您为什么要做个好人，做个善人？” 周围众人，吴茂才，卢日科夫，盖达尔听了这话，不由眼眸连闪，这个问题，他们也想知道答案。 虽然，他们所知的比阿夫杰更多，也知道方辰之所以愿意支付这笔美元，并不是那么无私，仅仅是因为善心，其实背后有很大的利益考量，并且方辰也能从叶利钦这里获得极大的回报。 但他们心中也有奇怪的地方，毕竟方辰是可以耍点手段，或者心更黑一点的。 比如从叶利钦那里争取到更多的油田资源，又比如少支付给这些民众一些钱，不支付一百美元，只支付八十美元，甚至六十美元。 他们相信，在此刻的俄罗斯，方辰是唯一能救叶利钦一条命，保住叶利钦总统之位，也是唯一会给予这些民众钱的人，只要方辰肯开口，这些条件其实并不难达成。 谁让大家都对有求于方辰，方辰自然就具有了强大的议价能力。 但是很显然，方辰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很轻易的就答应了叶利钦的条件，给予这帮民众钱的时候，也没有打一点点的折扣。 这就太令人惊奇，觉得匪夷所思了。 方辰笑了笑，紧接着便沉默了起来。 但沉默几秒钟之后，方辰就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阿夫杰，并异常认真的说道：“正是因为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这才有了我们这样做的意义，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为了让这个世界显得更加公平一些。” “虽然这份改变可能并不是太大，但是我们却是在切切实实的推动着这个世界的改变，这个世界因我们而变得更加美好，这就是我们这样做的意义所在。”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就如那不可直视的皓日一般。 “在此，我将华夏一位圣人，大先生的话改编一下送给你，‘愿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说着说着，方辰的眼中光芒绽放，他心中有些为自己感到骄傲，他已经不只是一道光，而是一把可以点亮别人道路的火炬。 从阿夫杰的表现来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而且他之前为什么一直说的是我们，就是觉得阿夫杰也是跟他一样，能发光发亮的人。 “这一点，你做的很好，刚才并没有人要求你站出来说这些话，为我讨这个公道，但你却依旧做了，这一点很棒。” 方辰很是赞许的说道，并冲着阿夫杰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毫无疑问，阿夫杰刚才跑上来说的那些话，是背负着巨大压力的，说个不好听的，寻常人别说站出来指责这两百万人了，就是站在这个台上，面对这二百万人，恐怕都要两股战战，小腿肚子抽筋。 但阿夫杰依然站了出来，这不正是自己发光发热的表现。 没想到方辰竟然会这么夸自己，阿夫杰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如果不是您一直帮助我，我别说站出来开口说话了，恐怕连人在哪都不知道。” 他一个无父无母，连亲戚朋友都没有的人，如果没有方辰的话，恐怕连孤儿院都进不去，更别说得到善待和良好的抚养了。 “这大概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日的因，今日的果吧。”方辰笑着说道。 他乐见阿夫杰的生活得以改变，乐见阿夫杰有个正确的三观，更乐见这里面还有他的一分功劳。 并且不得不说，阿夫杰刚才那段话，的确是帮了他不少忙，阿夫杰的话让这二百万俄罗斯民众知道，他方辰不欠他们，相反应该是他们欠他的才对。 而且被阿夫杰这么一搞，大概也不会再有人提什么利令智昏的非分要求来，会老实许多。 这就帮了他很大的忙，他现在所求的无非就是希望这帮人能够够老老实实的，直到把这个大选渡过去，当然了，最好是能把票都投给叶利钦。 不过，他相信经此一役，这些受害的民众，就是不都把票都投给叶利钦，但也会有大部分把票投给叶利钦的。 越想方辰的心中就越发有些自得，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存在，恐怕就没有现在阿夫杰，而阿夫杰自然也不会站出来帮他。 从这个角度来看，是他自己救了他自己。 这或许就是他为什么还是想要做个好人的原因，如果这个世界，每个人都能接收到别人的善意，获得别人的帮助，那么总有一天，就会如今天所发生这一幕一样，自己也会得到他人的帮助。 笑了一小会，听完方辰这么一说，阿夫杰的心中好受了不少，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新的认知，并且也坚定自己要做个好人的信念，但是他还是心有不甘的说道：“难道在这个本就不公平的世界，就没有办法能够惩戒那些做坏事的坏人，就只能任由他们逍遥法外，自由富贵一生吗？”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他轻轻拍打着阿夫杰的手，“别的事情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凭单这件事上，我可以向你担保，这些坏人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这个代价将让他们铭记一生！” 方辰抬起头，看向远方，穿过云层，直抵莫斯科奢华大酒店！ 索罗斯就洗干净脖子，等着他吧！ 也不知道是真的心怀羞愧，良心又长了出来，还是说怕方辰一气之下，真的一分钱都不给他们，当然了，更大概率的是两种心思都有。 这二百万民众竟然变得异常老实，该吃吃该喝喝，如果真的想要拿钱的话，就找个队伍长度不超过五十人的排进去。 毕竟傻站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躺下来，吃点面包罐头，喝点水，然后跟其他伙伴聊聊天，吹吹牛什么的。 有些从其他州来的民众，索性拿了点吃的喝的，就直接走了。 本来，方辰还以为这些民众是回他们自己州领钱去了，那想到他们居然跑到红场，弗拉基米尔墓，克里姆林宫等等这些莫斯科重要建筑，景点旅游了，然后等到晚上转累了，再回来继续吃饭，睡觉。 这行为真是太狗了，简直就是把这里当做旅馆了。 但大部分出去旅游的其他州俄罗斯民众，还真是这么想的，他们平日里也不怎么来莫斯科，甚至有的人这辈子都没有来过。 现在来了，而且还有人免费提供食物和饮水，他们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把莫斯科给看了，岂不是太亏了。 也就是睡觉的地方差了点，但有这么多人陪着他们一起，而且五月份的莫斯科已经有些热了，所以将就将就倒也无所谓。 这些民众这么一弄可好，排队兑换凭证的人，明显减少，有的甚至还差点出现天窗，没人排队。 这把方辰给气的，大手一挥就放狗咬人，不，放二福，让吴茂才下去拎点倒霉鬼过来排队。 三天的时间本来就比较急，再让这帮人给他磨叽磨叽，他三天内怎么可能把所有的凭证都给兑换完。 吴茂才下去之后的效果出奇的好，底下这些俄罗斯民众见了他，就跟耗子见到猫一样，立刻乖乖过去排队了。 他们可不想像那十几个闹事的倒霉蛋一样，被胖揍了一顿不说，还只能最后才领钱。 在盖达尔，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带人的支援下，方辰终于在三天之内将这些民众都给打发了，所有有意愿兑换凭证的俄罗斯民众都给兑换了。 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是明天的公投了。 不过这方辰不急，着急的应该是鲁茨科伊，索罗斯这群混蛋才对。 第一千一三一章 索罗斯先生，你被逮捕了 公投日。 莫斯科奢华大酒店。 看着电视中，发表胜选感言的叶利钦，索罗斯脸色阴沉密布，一片铁青。 嗯，没错，叶利钦胜了，方辰这个小混蛋胜了。 刚才公民投票，并不同意叶利钦辞职，提前举行大选，也表示对叶利钦私有化，凭单方案的认同，愿意让叶利钦继续改革这个国家，可以说他们遭遇了全面的失败。 唯一让他们宽慰的一点，那就是民众也没有同意议会提前大选，也就意味着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还能继续执掌议会，并没有彻底失去权利。 由此可见，鲁茨科伊还是比较有能力，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白痴。 这样的结果他意外吗？ 其实并不意外的，早在三天前，眼睁睁的看着他安排的那一系列后招全部被方辰化解之后，他已经知道胜利是属于方辰得了，他的失败已然不可避免。 毕竟整个凭单被庞兹会骗取事件，胜负的关键所在就是在方辰那里，只要方辰能顶得住，没让这帮民众乱起来，让这帮民众拿到自己该拿的钱，那么方辰就可以锁定胜局了。 而他所需要做的，则是恰恰相反，尽量的捣乱，扩大俄罗斯民众卷进庞兹会的人数，毕竟人越多杀伤力越大，局势就越乱，越无法控制。 只有这帮民众彻底闹起来，方辰才会自顾不暇，不能安抚所有的民众，让所有民众都满意，最终出现大乱子。 然而最好的是，这些愤怒的民众直接把方辰给暴力抹杀掉，那他就一点责任都没有了，即便他最忌惮的克林顿也不会说什么，只能认方辰倒霉罢了。 毕竟在这种环境，民众一旦不理智起来，那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并且也无法追责。 连具体的施暴者都找不出来，怎么可能怪罪到他的头上。 要怪，恐怕只能怪谁让方辰非要插手这烂摊子。 克林顿一直是让他对方辰最为投鼠忌器的存在，毕竟方辰是克林顿的大金主。 即便抛开两人之间的私人关系不谈，克林顿为了下次竞选总统，也要对方辰十分重视才行，毕竟这样的大金主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而且他要是对付方辰，甚至出手把方辰给弄死了，结果克林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么下次还有谁敢给克林顿投钱？ 毕竟这些大金主投钱给克林顿，可不是为了所谓的欣赏克林顿的政治理念，为了什么公平，正义，自由，民主，而是因为一旦克林顿这些美国总统竞选人胜利之后，能给他们带来巨额的收益。 所以哪怕是做做样子，克林顿也要找他的麻烦才行。 也就是说，方辰能随便对付他，甚至拿炸弹来吓唬他，但是他却不能对方辰使出太恶劣的手段，只能从侧面扇动，并且尽量把自己给洗白。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他其实真的输得不怨。 不，仔细算起来的话，他其实并没有输给方辰，而是输给了那些莫斯科市民。 谁能想到，这群莫斯科市民居然会因为怕食物和水，以及钱不够，去自发的阻拦他好不容易从莫斯科周围各州发动的那百万民众来。 正是这些莫斯科市民，牢牢的将这百万民众给拦截住，让这群情绪最为激动的人无法直面方辰。 要知道，他可是在里面安排了不少内线，一旦可以靠近方辰，绝对能扇动的那些民众，将方辰给撕碎掉。 毕竟，方辰在莫斯科以外的声望，以及在民众心目中的地位并没有那么高。 而现在既然连直面都不能，那就更别提什么暴动了。 越想，索罗斯对那些莫斯科市民就越生气，这些从苏维埃这个红色帝国培养出来的人，真是个顶个的自私，混蛋。 本来，自私在他看来就是人的天性，并不应该得到任何的苛责，这也是资本主义对外宣传时的有力武器。 因为资本主义是允许人自私的，而相比于显得更加存天理灭人性的，要消灭自私自利，保持一片公心的马克思主义，自然更能受到人们的欢迎。 但他真的没想到，正是莫斯科市民自私这条属性，导致他最终功亏一篑。 想了许久，索罗斯幽幽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奥利弗，收拾收拾行李，咱们准备走吧。” 他既然已经败了，而且还败的这么惨，几乎一败涂地，那也就没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 “不过，总有一天，我是会回来的，我会让俄罗斯，让俄罗斯人民彻底的拥抱资本主义，拥抱自由，民主，拥抱市场经济，将他们骨子里那些肮脏的红色印记彻底消灭掉。”索罗斯看着不远处的克里姆林宫，神情阴冷的说道。 可就在这一刻，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他房间的大门如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塌，砸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而紧接着，一群俄罗斯警.察从门口鱼贯而入，并且迅速占领这个要点，他的保镖还没有从口袋里掏出枪，就已经被房顶上狙击手的红点给瞄住了，吓得他们一动不动的。 然而这时，两个面容清秀，一大一小两个少年这才从大门口迤迤然的走了进来。 看到这两个人的模样，索罗斯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睛猛然一眯，一道凌厉阴毒，甚至充满怨怼之意的光芒从眼缝中迸射出去。 “方先生，你这莫不是要赶尽杀绝！” 索罗斯这话就如同山崩地裂，巨石滚落一般，一个字一个字的朝外蹦，并且每个字都充满了磅礴巨力。 没错，走进来这一大一小两个少年，正是方辰和阿夫杰。 听了索罗斯这话，方辰嘴角挂起一丝揶揄的笑容，并上下打量着索罗斯，直到将索罗斯打量的浑身不自在之后，他才语调轻快的说道：“索罗斯先生，如果我真是要赶尽杀绝，你打算怎么办？” “你敢！” 虽然已经想到方辰会这么说，但这话从方辰口中蹦出来的那一刻，索罗斯还是忍不住面色一变，一道惊恐之意不由自主的从他脸上闪过，整个人甚至还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说真的，这种计划失败，然后被人堵在酒店中，并且摆开架势就准备抓他的场景，他这辈子从未遇到过。 哪怕是以前他支持的那一方政变失败，当权者也不敢难为他，顶多就是让他礼送出境而已。 所以长久以来，他已经养成了，失败就是他付出的最大代价，失败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这一信念。 他从未认真的想过，他如果失败之后，会遭遇什么真正的惩罚，他的命运会发生怎么样的改变，更没想过自己有坐牢，甚至死亡的可能性。 毕竟他后背站着的是，世界第一强国，是无数的资本家，是犹太一族，有这三大身份护身，又有谁敢动他？ 而此时此刻，在方辰的主导下，这一切似乎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听索罗斯这么一说，方辰顿时笑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索罗斯，然后反手指了指周围这些俄罗斯警.察，然后笑着说道：“索罗斯先生，你觉得我如果不敢的话，又怎么会带这些人过来。” “毕竟，我说过的，我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中的。” 说到这里，方辰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神情变得极为严肃认真，甚至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丝的讥讽。 他真不知道索罗斯平日里是横行霸道惯了，真以为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制得了他了？ 看看索罗斯这鬼样子，有一点点失败者的觉悟吗？ 说真的，就看索罗斯这样子，他真有种自己过来抓索罗斯，让索罗斯付出他应该付出的代价，是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正所谓成王败寇，既然输了，那就老老实实的挨打要立正站好，莫不成索罗斯先生，你真觉得此时此刻，你的那些背景，靠山能够救得了你？” 越说方辰脸上的讥讽，嘲笑就越发的浓郁起来。 此时此刻，索罗斯在他的眼中，什么狗屁金融巨鳄，什么狗屁美国，犹太，资本家是他的靠山，压根就是一个被父母惯坏的熊孩子。 无法无天，肆意破坏，但却又不用付出半点的责任，代价。 没想到，方辰居然会把话如此赤裸裸，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而且还是如此的不屑一顾，索罗斯不由脸色一白，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些吗？” “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美国强大吗？ 强大！ 犹太一族强大吗？ 强大！ 资本家强大吗？ 强大！ 但绝不代表，他就要因此惧怕索罗斯！ 而且这三者即便再怎么强大，在财富面前却依旧是，三条只能摇尾巴的哈趴狗。 而他方辰是谁？ 大名鼎鼎的小财神，好不啦！ 他的手就是点金手，所以说这三者再怎么凶恶，在他的面前也只能乖乖的。 他虽然无法让这三者对他俯首听命，但是以巨大的财富作为诱饵，作为盾牌，让他们投鼠忌器，不但无法伤害他，还要对他毕恭毕敬，任凭驱使还是能够做到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打算重用米卡丝·希尔顿，这位希尔顿第三代的佼佼者，希尔顿大酒店前执行总裁的原因。 当然了，这只是他未来会施行的计划而已，并不是现在，他现在并不具有这样的力量。 而他现在之所以敢于这样制裁索罗斯，甚至把索罗斯关进监狱里，则是因为这里是俄罗斯，并不是索罗斯之前所熟悉的那些非洲，南美洲，东南亚那些小国家。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相比于苏维埃，俄罗斯已经衰败了，实力大不如从前，甚至通货严重膨胀，货币飞速贬值，民不聊生。 但依旧是这个星球上，第二强大的国家，依旧拥有随时核平这个星球的能力。 而索罗斯站在这个国家总统的对立面，不停的搞风搞雨，差点把叶利钦给弄下台，叶利钦怎么可能没有将索罗斯处之而后快的心思。 而对于叶利钦这样世界第二大国的总统而言，索罗斯就是一个丁点大的蚂蚱，想摁死就摁死了。 难不成，美国还会因为索罗斯跟俄罗斯展开一场核大战吗？ 虽然说，俄罗斯现在急需美国的经济支持，没有美国的经济支持，俄罗斯的情况会变得更糟。 但同样的，美国也需要俄罗斯配合裁军，以及销毁核武器，两国之间还有大量的合约等着商讨呢。 说个不好听的，顶多就是美国新闻发言人，因为索罗斯的事情，朝着俄罗斯哼唧两句而已，连点皮毛都不会伤到俄罗斯的。 “大概，索罗斯先生，你这些年过的太顺风顺水了，连俄罗斯这样大国的内部斗争都敢插手了，并且还站在了错误的一方。而且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太自信了，以为自己错了，还不用付出任何代价。”方辰摇着头，一脸唏嘘的说道。 闻言，索罗斯面色一白，方辰的话简直如同一把大锤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口上，这痛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见索罗斯半天不说话，方辰咧了咧嘴，然后正儿八经的说道：“索罗斯先生，我正式通知你，你被逮捕了！” 方辰话音刚落，早已蓄势待发的莫斯科警.察便一拥而上，直接抓住索罗斯的臂膀，给索罗斯带上了明晃晃的银手镯。 似乎被冰冷刺骨的手铐给刺激到了，索罗斯突然抬起头，眼睛带着道道血丝，神色狰狞，阴毒可怖的质问道：“你方辰不也插手俄罗斯的内部争斗了，你有什么资格能够在这里教训我！”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他拍了拍自己胸膛，骄傲且自信的说道：“因为我站在了胜利者的一方，作为胜利者我自然有资格教训你，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便我所在的这一方本来不会胜利，我也会想尽办法让他变成胜利这一方的！” 方辰此话一出，索罗斯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变得失魂落魄，仿佛瞬间就傻了一般。 第一千一三二章 好人是有好报的 “而索罗斯先生，你并没有决定胜局的能力！” 索罗斯面容呆滞的看着方辰，嘴巴微微颤动，想说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败了吗？ 自然是败了，早在三天前，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败了。 但那个时候，他依然是骄傲的，觉得自己有卷土重来的勇气和能力，这次失败了，下次整装再战就是了。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能表现的这样任从风浪起，稳坐钓鱼船，硬生生的非要看到公投结果，这才准备走人。 这是何等的大胆！ 可方辰的到来，则将他的所有骄傲和底气给摧残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他平日里引以为依仗的强大背景，在方辰的眼中狗屁都不是，想抓他也就抓他了。 说真的，他刚才思来想去，发现如果方辰真把他抓进监狱中，他是没有办法的，难道还指望美国政府为他，跟俄罗斯发动一场大战吗？ 尤其是方辰刚才那番话更是直接点明了，他和方辰之间的绝大差距，以及他之所以会败的重要原因。 那就是，方辰本身就是操控俄罗斯这次乱局，斗争棋盘的棋手，最起码是三个棋手之一，毕竟哪怕是最弱小的棋手，那也是棋手啊。 既然方辰愿意站在叶利钦这一边，两个棋手对抗一个棋手，自然想胜利也就胜利了。 换句话说，方辰有决定胜局的能力。 而他即便再怎么强大，但是在俄罗斯这盘棋局上，却不过是个稍微强壮一些的棋子而已，一个棋子能够左右棋局的胜负吗？ 不能的。 但可笑的是，他竟然一直也以为自己是一位棋手。 索罗斯长叹一口气，他其实早应该发现的。 最起码，在鲁茨科伊对他和方辰之间的态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时候就应该发现的。 当时方辰拿炸弹吓唬他，而鲁茨科伊所做的只是打个电话，假模假样的安慰他两句，说会派兵来保护他，这也就完了，根本不愿意帮他报复方辰。 此时，他内心深处，对于是因为莫斯科市民的自私自利，这才帮方辰锁定了胜局这一观点，已然彻底倒塌。 他现在觉得，即便那帮俄罗斯各州的民众真就是走到方辰面前，方辰恐怕也能想办法化解。 毕竟要知道，这又不是他给方辰出了唯一难题，他之前给方辰找的那么多麻烦，使得那么多坏招，方辰都不一一破解。 凭什么，这次他就有自信能成？ 输了！ 他这次彻底输了！ 索罗斯低着头，失魂落魄的朝着前方一步一步的挪动着，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了，只想找个地方抱着头，好好静静，把今天收到的巨大冲击，好好消化一下。 走到方辰的身边，他的目光突然看到了方辰身边还站个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俄罗斯少年，不由心中一动，忍不住讥讽道：“没想到，方先生痛打落水狗，竟然还要带个小孩子来看我的笑话，这也太没雅量了吧。” 方辰忍不住翻了白眼，这索罗斯还真是死鸭子嘴硬，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连砧板上的鱼都不如，还有这闲心刺激他。 “不，索罗斯先生，你太小看我方辰了，我只是带一位受害人看看，你这位罪魁祸首会落个什么下场，并且再给他上一堂课。”方辰摇了摇头说道。 “什么课？” 索罗斯好奇的问道，方辰说的前半句内容，他其实已经猜到了，但最后一句话，就让他有些云山雾绕，摸不着头脑了。 “上一堂关乎于正义的课，我要让阿夫杰知道，这个世界还是有正义在的，像你这样的坏人，总有一天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方辰认真的说道。 听了这话，索罗斯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一阵黑一阵红，心中更是怒火熊熊燃烧，眼神无比凶厉的盯着方辰。 如果不是怕打不过方辰，不想自取其辱，他现在真想把方辰给撕碎，欺人太甚都！ 竟然把他当做，教小孩的反面教材！ 他现在着实有种赤果果的被羞辱感！ 上帝啊，请你降下一道神罚，劈死方辰这个混蛋吧！ 真的，他诅咒方辰，诅咒方辰下地狱，成为恶魔！ 不，方辰已经是恶魔了！ 如果不是将灵魂早已卖给了撒旦，这世间怎么可能有方辰这么邪恶的人。 索罗斯在莫斯科警察的看押下，带着深深的不甘和怨怼走了。 方辰嘴角含笑的看着这一切，手掌轻轻的抚摸着阿夫杰的头顶。 能在最后时刻，再发出点余热，做出一点点贡献，索罗斯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只不过，索罗斯自己能不能这么认可，那他就不知道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这一课上的十分成功，必然会在阿夫杰幼小的心灵种下不可磨灭的种子。 这样一来，他这次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为了给阿夫杰上这么一堂课，他其实才懒得过来亲自逮捕索罗斯，在华夏银行广场门口，虽然称不上风餐露宿，基本上还是可以被认为照顾的好好的，但毕竟还是不如他那张两米乘两米四的大床舒服，多多少少还是受了点罪。 再加上，一直为这事，神经紧绷着，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好好睡一觉。 要不然，真以为他的恶趣味就那么严重啊，非要过来看索罗斯的笑话！ 念头一转，方辰咧了咧嘴，好吧，他承认，他的恶趣味就是这么重，如果没有阿夫杰的话，他大概率还是会过来羞辱索罗斯一番。 但这应该不怪他的，谁让索罗斯给他找了那么多麻烦，如果不是他准备得当，再加上一点点的运气，鬼知道这成王败寇中的成王会不会还是他了。 而且他那段说自己是能决定谁是胜利者的话，其实完全就是在忽悠索罗斯。 即便他能被称之为棋手，但实际上下棋的人，如果不是实力完全碾压对手，又有几个能有敢胸有成竹的说胜券在握。 甚至别说他了，就是叶利钦自己心中都是忐忑的，并且结果也并未全然如他们的意。 本来，他还想着趁这么个机会，通过凭单事件已经争取到大部分的人在他们这一边，直接一鼓作气将议会解散了，重新选举议员，将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的势力全部给瓦解掉。 但这也不是天不遂人愿，民众们最终还是投票决定不提前举行议会大选。 显然鲁茨科伊之前的宣传，抹黑叶利钦，还是起到一定作用，民众们正是因为不知道该相信谁，又或者说，谁都不相信，所以才会把议会给留下。 所为的，就是让鲁茨科伊能和叶利钦继续狗咬狗，互相牵制。 不过，民众们这样想，但叶利钦恐怕却不会这么想，并且鲁茨科伊也不会彻底甘心，他觉得要不了多久，这两人之间一定还会起冲突。 并且这次冲突，可就不是公民投票能够化解的，前世炮打白宫那一幕，最终还是会出现。 想到这里，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怪异，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不倒台，那么似乎索罗斯就是为这次事件付出代价，级别最高的人物了。 该看的热闹都已经看完了，方辰便带着阿夫杰离开了。 “方先生，您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把我送去孤儿院了，其实不用的，我自己可以做公交车回去。”阿夫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方辰。 这几天来，他几乎都被方辰带在身边，方辰吃什么，他就吃什么，甚至方辰还在露天地里住着，他却进了屋内。 虽然只是在华夏银行办公室中拼几张桌子，并不是莫斯科市大酒店舒软的大床，但他觉得条件已经比方辰还要好了。 说真的，自从方辰救了他之后，他心目中最崇拜的人就是方辰，甚至方辰在他的心中已悄然取代了一部分父亲的角色。 正是因为方辰的照拂和关爱，以及作为依靠，他才能在孤儿院这么幸福的活着。 所以说能跟方辰朝夕相处这么几天，他已经完全满足了。 而且方辰还带着他，专门给他上了这么一课，他真的不好意思再麻烦方辰。 方辰又笑着，在阿夫杰的头上拨拉了几下，笑着说道：“这有什么麻烦的，而且还有一课没给你上呢。” 说真的，他的确是挺喜欢阿夫杰的，聪明勇敢，知道感恩，要不然三天前也不会冲出来为他仗义执言，甚至他的心中已经动了，以后让阿夫杰替代吴茂才成为他秘书的心思了。 随着吴茂才的成长，他总有一天是会要把吴茂才给放出去的，毕竟他心中也知道，瞎子哥把吴茂才交给他手中，还是希望吴茂才能够成为成才，能够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越想，方辰越觉得让阿夫杰成为自己的秘书，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算起来，阿夫杰也是他从小培养出来的，而且还无父无母，忠诚上，绝对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还有一课？” 阿夫杰的眼睛不由闪过一道亮光，有些诧异中带着兴奋的问道。 方辰的话，简直给他找了一个天大的好借口，不是他缠着方辰不放，而是方辰还有东西要教他。 “对，还有一课，这一课是告诉你，好人其实是有好报的。”方辰笑着说道。 紧接着，方辰便带着阿夫杰朝着莫斯科大酒店赶去。 盖达尔和丘拜斯约他在那里见面。 而在这种公投刚刚结束，需要大规模收割战果的百忙之中，这两个大忙人之所以会来找他，当然就是为了兑现之前跟他的许诺，要不然的话，绝对会跟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这两个混蛋一样，跑到连影子都没有。 一想到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无奈。 作为胜利者的一方，并且论出力程度还名列前几名的存在，这不，公投刚刚一结束，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就忙着收编队伍，清除异己了。 趁着这乱局，以及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留下的权利真空，大肆壮大自己的实力，将他们的自己人提拔到更高更重要的位置，将一些原本跟他们不太对付的人给撵到冷板凳上。 然后再接受一部分，原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那边人的投诚。 可以预见的是，经过这件事，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的实力绝对会再次暴涨一截。 不过，作为铁杆盟友，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的实力上涨，就代表他的实力上涨。 想到这里，方辰的心情才算是平复了一些。 回到莫斯科大酒店，方辰还没下车，就之间丘拜斯和盖达尔从大门口快步走了过来，丘拜斯还亲自给方辰开了车门。 “丘拜斯，你这不是折煞我吗，这明明是叶利钦总统才能享受的待遇。” 下了车之后，方辰脸上满是揶揄的说道。 丘拜斯现在官方的职位还是总统办公厅主任，那么在整个俄罗斯，有资格让丘拜斯为其开车门的，也就叶利钦一人。 所以说起来，倒也算是纡尊降贵了。 “方，你为叶利钦总统，为俄罗斯，为俄罗斯人民所做的一切，值得我为你服务。”丘拜斯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似乎不太习惯丘拜斯这幅面孔，方辰不由楞了一下，几秒钟都没说出话来。 不过丘拜斯也没绷住太久，很快就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他之所以会这样做，除了是真心感谢方辰以外，其实就是想跟方辰开开玩笑。 最近这段时间，他的神经也绷的太紧了，现在公投终于尘埃落定，胜负已分，他也需要放松放松。 “不管怎么说，叶利钦总统，包括我和丘拜斯都由衷感谢你为俄罗斯，为我们所做的这一切。”盖达尔也认真的说道。 “盖达尔，你这话说的就太客气了，你们不但是我的朋友，俄罗斯也是我的第二故乡，我有责任让俄罗斯变得更好，不让鲁茨科伊这个混蛋的阴谋得逞。”方辰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道。 盖达尔和丘拜斯点了点头，然后又笑闹了几句，便就朝着方辰房间所在的那一层走去。 第一千一三三章 暴涨两千亿美元身价？ 回到方辰的总统套房。 丘拜斯和盖达尔刚刚坐定，便直截了当的拿出一份文件，开门见山道：“我俩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跟你敲定华夏银行收购凭单如何兑换企业股份的问题。现在公投刚刚结束，事务繁重，我俩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有什么说什么，说完就走。” 这时，盖达尔笑着将桌面上的文件推到了方辰面前，“这是经过叶利钦总统和切尔诺梅尔金第一副总.理，以及丘拜斯这个私有化方案负责人的批准的文件，你看一下，然后赶紧直接签个字，我俩还急着走呢。” 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兹事体大，涉及到俄罗斯30%多的油气资源，以及10%多的工业资产，再加上他俩内心深处着实感谢方辰，他俩真不愿意跑这一趟。 实在是，现在的俄罗斯几乎可以称之为百废待兴，有太多的事情在等着他俩办。 见丘拜斯和盖达尔这幅强买强卖的模样，方辰此时着实充满了“把嘴闭上，我说一个数……”的既视感。 他俩简直将横行霸道，蛮不讲理这八个字，给刻画的淋漓尽致。 至于说，他的脑中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段话，方辰自己也不由神情一恍惚，闪过一丝疑惑，他应该从未听过这句话才对。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面前的这份文件。 “你们简直就是土匪，我花了钱，出了力，你们连讨价还价的权利都不给我。” 方辰一边无奈的摇着头，一边将桌上的文件给翻开。 看着方辰这幅幽怨的模样，盖达尔和丘拜斯不由哈哈大笑，并朝着方辰挤眉弄眼的说道：“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等会别笑的合不拢嘴就行了。” “这已经是我俩能为你在叶利钦总统那里，为你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也是我俩一致认为应该给你的，更觉得不管是按照规则，还是贡献，以及情谊，这些都是你应得的。”盖达尔面色认真的说道。 这次公投，公认的最大功臣绝对就是方辰，如果没有方辰的辛苦付出，决然不会有他们这一系的胜利，闹不好他俩今天就要跟索罗斯一样，去蹲大狱去。 方辰笑着摇了摇头，并未说话，直接低头看了起来，经过盖达尔和丘拜斯他俩这一渲染，他现在还真有点好奇他俩究竟为他争取到了什么条件。 不过这一看，方辰顿时愣住了。 过了几秒钟之后，方辰这才面色有些古怪的说道：“叶利钦总统，真的同意了？你俩确定我昨天晚上没给你俩一人送一个亿美元？” 盖达尔他俩所言不虚，这恐怕还真是他俩能为他争取来最好的条件了，好的都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 其实整个文件上的内容就一条，就是他可以动用在公投之日前收购的所有凭单，然后这些凭单可以不加限制的收购俄罗斯所有的企业。” 听起来，似乎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理所当然，他花真金白银收购的凭单，自然应该可以以此来兑换俄罗斯企业的股权，这也是凭单方案规定的。 这也是为什么盖达尔和丘拜斯会说，按照规则，这是他应得的原因。 但要知道，这世界并不是制定了规则，那么规则制定者就一定会遵守的，要不然大家也不会经常看到，“本次活动最终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这句话。 越是大事，越无法按照规则来办事，尤其是这种涉及到国本，一国之主的事情。 就如出兵打仗一般，小兵自然有可能做得到论功行赏，取一首级可得一级爵位，但到了大将军，如果君王向你承诺，“绝其国，可裂土封王”，那打下之后，最好当做没听到。 毕竟，如果君王一旦不愿给你，你又硬着脖颈说什么，此乃金口玉言不可毁，那即便能裂土封王，大概离死也不远了，简直就是取死之道。 正所谓可以共患难不能共富贵，伴君如伴虎，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便是这么个道理。 而在这件事上，也是这么个道理。 鲁茨科伊那一系的扇动能力，又或者说他着实有些低估了，庞兹会许诺巨额财富对于生活日渐贫瘠的俄罗斯民众的吸引力。 昨天晚上收官的时候，陈鸣永和叶琳娜给他做了一下汇报，在这三天中，各地的华夏银行收到了一千五百三十万多张的凭单！ 并且要知道，这么多凭单可是在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就被那些庞兹会主给骗走了的，平均下来，每天一百万张还多，远远超出了方辰预计的一千万张，最多一千二百万张的凭单数量。 如果再加上，华夏银行收到的凭单，合起来差不多有一千六百万张。 虽然这段时间，华夏银行出的价格低，但挡不住总有些不太聪明，又或者太聪明的人低价也就低价了，凭单从柜台取都不取，就直接转手就交给了华夏银行。 前者则是真不太聪明，而对于后者而言，大概是觉得华夏银行的信誉好一些，交给华夏银行更为保险。 然而事实也证明了，他们的聪明没有白费，那些吆喝着高价的庞兹会最终还是落得一地鸡毛，如果没有方辰来收拾这烂摊子的话，那这些把凭单交给庞兹会的民众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就如前世的俄罗斯一样，疯狂的民众冲进那些庞兹会的办公楼，做出了各种不理智，甚至残忍的事情来，但仍旧无法改变，他们的凭单消失了，并且也没落着钱这一事实。 毕竟俄罗斯没钱啊，把核弹销毁，甚至把核设施也给封闭了，这样的大事都做了，可美国也就只给了两三个亿美元而已，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哪有钱给这些民众兜底。 不过，也没有让好人和信赖他的人吃亏的道理，方辰把之前直接把凭单交给华夏银行民众的凭单成交价提升到了一百一十美元，比一百美元还多十美元，也算是感谢他们对他的支持。 毕竟也没多少钱，真正在公投日之前把凭单交给华夏银行的民众，一共也就六七十万人，每人多十美元，也就六七百万美元而已，对于现在的方辰而言，洒洒水了。 至于那些不太聪明的民众，就只能说是傻人有傻福。 这样零零散散的算起来，方辰的手中掌握的凭单数量，基本上相当于俄罗斯总凭单数的11%左右。 这就很恐怖了。 如果真按照刚才叶利钦签署的文件来说，可以让他把所有的凭单都兑换成俄罗斯企业，矿产油气资源股份的话，就等于全俄罗斯11%的所有工业资源掌握在他的手里。 这可是世界上地盘最大，物产最为丰富国家工业资源的11%，如果按照俄罗斯国土面积来计算的话，他手中差不多掌握了一百八十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在这一百八十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所有的资源都是属于他的。 这么大的面积，则相当于世界国土面积排名第十五的苏丹了，只比印尼小三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两个法国再加上一个德国和英国。 这可是真正的富可敌国，并且敌的还是大国！ 当然了，实际上算肯定不能这么算了，方辰能发挥和掌握这11%工业资源的能力，以及法理根本，连正常国家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不过，方辰还有个优势，那就是他可以把这11%的工业资源全部都换成这个世界上最值钱的东西——石油和天然气。 这就了不得了，毕竟俄罗斯是世界上油气资源最为丰富的国家之一，而其他国家就算能拥有一百八十七万这么大的国土面积，可这地下也不可能都是石油和天然气。 如果把这些凭单全部兑换成油气资源的话，则基本上意味着俄罗斯有33%的油气资源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此时此刻，方辰的脑子着实有些乱，他不知道这么多的油气资源究竟具体是多少了，能不能超过沙特，阿联酋他不知道，但是卡塔尔这个世界人均GDP最高的国家，应该差不多是超过了。 而且如果算总资产的话，至少为他增加两千亿美元以上的身价。 这意味着，他的身价不但暴涨了二十倍，更意味着他大幅度的超过了世界首富，成为了新的世界首富。 他重生那年的世界首富，是东倭的堤义明，他在1990年时掌握了全东倭六分之一的土地，身价高达一千五百亿美元。 然而随着1991年东倭经济危机爆发，楼市大跳水，一度降到了两折，三折，堤义明的身价快速缩水，一落千丈，甚至陷入了资不抵债中，本人也因为伪造财务信息入狱。 而随后的这几年的世界首富都没什么看头，也就是三百多美元的样子，比他高不了多少。 但两千亿美元就很恐怖了。 毕竟二十多年后，2018年的世界首富杰夫·贝索斯，身价也就不过一千一百二十亿美元而已，而第二名的比尔盖茨，则是时隔十九年，再次回到了自己九百亿美元的身价。 嗯，没错，1999年的时候，比尔盖茨的身价就已经高达九百美元了，但结果碰到了千禧年互联网风波，从此跌落了不少。 而只要方辰按照这个文件所说的办，他的身价就是2018年世界首富的两倍了！ 不过，他这种算法是根据后世，俄罗斯油气资源的价值来算计，而现在却不能这么算。 毕竟要知道，现在丘拜斯和盖达尔对整个俄罗斯所有工业资产的评估也就一百二十亿美元而已，而其中最为值钱，也是占据俄罗斯油气资源的半壁江山，拥有俄罗斯所有天然气资源所有权的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估值也就2.28亿美元。 而外界的银行，商业机构虽然对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估值，是2.28亿美元这一估值的十倍，但实际上也就22.8亿美元罢了，距离方辰所算的两千亿美元着实相差甚远。 并且方辰这33%俄罗斯油气资源，其实际价值还不如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 但方辰相信，总有一天随着外界对俄罗斯的了解更加深刻，俄罗斯的政局，经济也变得更加稳定，俄罗斯输出的天然气资源越来越多，外界会对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价值会有一个更清晰认知的。 要不然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每年一千五百亿美元的营收，以及三百多亿美元的利润是从哪来的？ 《财富》也不会将其排位世界五百强的二十名左右，利润更是高达第九名。 而方辰拥有的这33%俄罗斯油气资源，虽然不如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但是即便一年利润只有二百亿美元，那么十年也有二千亿美元了。 所以，方辰这么算，没毛病。 这就是方辰为什么说，叶利钦签署的这个文件，对他丰厚的太不可思议的原因。 说真的，方辰有点被吓到了，他怎么想都没想过，叶利钦居然会同意这样的条件。 看着方辰这幅是受宠若惊，难以置信的模样，盖达尔和丘拜斯面面相觑，忍不住发出“噗嗤噗嗤”的嘲笑声。 平日里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方辰，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说真的，仅仅看方辰这个表情，他们就觉得值回票价，今天没有白跑一趟。 “叶利钦总统自然同意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把这文件拿给你看，至于昨天晚上有没有给我们两个一个人送一亿美元，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说真的，虽然经常签署这几千万，几亿的文件，但别说一亿美元放在眼前，就是一亿卢布我都没有见过，如果那天我在政界混不下去了，我就跟你混去。” 盖达尔笑着说道，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神中还是忍不住传来一丝落寞来，经过这么一场事，尤其是看着民众这么容易就被那些庞兹会骗到，看到那些民众为了这一百美元疯狂的模样，他突然对自己产生了一种自我否定感。 他有些不知道自己走的这条路，究竟是对，是错了。 第一千一三四章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听盖达尔居然要跟着自己混，方辰顿时笑了。 方辰拍了拍胸膛，说道：“这个没问题，有我方辰在，饿不着你们，而且你们知道我公司分公司总裁，就像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年薪多少吗？” “多少？” 丘拜斯有些好奇的问道。 他虽然听闻过，方辰给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的工资不少，但具体多少他们还真不清楚。 “六十万美元。” 闻言，盖达尔和丘拜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六十万美元？ 这已经不是多少的问题了，而是赤果果的天价！ 要知道在现如今的俄罗斯，别说六十万美元，就是六美元都足够一家四五口人两三个月的生活费了。 这六十万美元已然足够十万俄罗斯人，一年的生活所需了。 算到这里，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的心中突然变得有些酸溜溜的了。 毕竟从工资收入的角度来说，他们的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不到一百美元，够花是够了，甚至相比于一般俄罗斯人而言，简直富裕的可怕，但是跟别列佐夫斯基这六十万美元相比较的话，那就是寒酸的吓了人。 “我觉得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我这个第一副总.理吧，最起码还能沾个为了理想的名头。”盖达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方辰那里的工资待遇虽然好，但像分公司总裁这样的位置，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哪有他的份。 而且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第一副总.理，再去当个方辰手下的手下，他似乎有些弯不下腰。 再者，他也有自知之明，他虽然是搞经济的，但是涉及到具体的企业运作，他并不一定行。 所以说，他还是老老实实为自己的理想，为了俄罗斯，为了俄罗斯民众努力吧。 至于钱多钱少，本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刚才只是一时被方辰这六十万美元给惊到了，有些动心而已。 就跟大街上，突然看到一块大金砖一样，所有人的第一反应恐怕都是将其占为己有，但真敢这么做的，也没几个。 “第一副总.理？你要官复原职了？切尔诺梅尔金怎么办？” 方辰到没在意，盖达尔愿不愿意跟着他混，毕竟像这样在俄罗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跟着他的混的几率本就不大，他也就是随口装个逼而已，反而他注意到了盖达尔刚才那句话传递出来的其他信息。 盖达尔这话的长度虽然不长，但是内容却极其丰富。 “今天上午，叶利钦总统跟我谈过话了，至于切尔诺梅尔金，是他主动找的叶利钦总统，说要把这个第一副总.理给卸任掉，当个一般副总.理就好了。”盖达尔嘴角微翘，闪过一丝不屑和讥讽来。 方辰楞了一下，摇了摇头满是唏嘘的说道：“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操作，真是个老狐狸了。” “谁让切尔诺梅尔金这次虽说没给鲁茨科伊出太多的力，也没真正站到鲁茨科伊那一边，但毕竟还是帮了鲁茨科伊几个小忙，这个第一副总.理，他就算是不卸任，恐怕也保不了太久，还不如干干脆脆的直接卸任，也算是以退为进了。”丘拜斯也一脸冷笑的说道。 看来，他对于切尔诺梅尔金这个老狐狸，墙头草的感观也实在不好。 说真的，他现在真的宁愿，切尔诺梅尔金之前彻底站在了鲁茨科伊那一边，那也好直接下手，将其打掉。 但现在，说切尔诺梅尔金有多大的罪过吧，可实际上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毕竟切尔诺梅尔金帮鲁茨科伊的都是一切小忙。 再者，切尔诺梅尔金都主动说要卸任第一副总.理了，再喊打喊杀，那着实就有些不合适了，这就是叶利钦为什么会这么痛快就放过切尔诺梅尔金的原因。 “这切尔诺梅尔金，真是癞蛤蟆上身，不咬人但恶心人呢，不过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如果他当时真的公开站在鲁茨科伊那边，力挺鲁茨科伊，现在也没他啥事了。”方辰耸了耸肩，有些无如奈何的说道。 而且方辰还有句话没说，如果要是鲁茨科伊胜的话，就冲着切尔诺梅尔金之前帮鲁茨科伊的几个小忙，切尔诺梅尔金就能再次向上走一步，真是好算计啊。 闻言，盖达尔和丘拜斯默默点了点头。 “切尔诺梅尔金这样狡猾的人是最难一棒子打死了，所以说也别想他了。毕竟本来他在政府里的威望就不如盖达尔，现在连第一副总.理的位置都没了，那就更加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 “不对，现在切尔诺梅尔金在政府里的地位恐怕连卡丹尼科夫都不如，真是可怜，可悲，可叹啊！” 突然想起来，卡丹尼科夫把俄罗斯中央政府近乎三分之一的公务员都拉过来给方辰帮忙，丘拜斯忍不住讥笑道。 盖达尔点了点头，说真的这三天，卡丹尼科夫是有些吓到他的，他真没想到就这短短几个月，卡丹尼科夫在俄罗斯中央政府的威严都高到这个地步了。 说真的，作为第一副总.理，俄罗斯中央政府这些年实质性的一把手，他自己都没把握拉来这么多公务员来给方辰帮忙。 这已经不是仅仅依靠权威能做到的，是需要具有绝大的人格魅力才行。 “不过，如此一来，恐怕是要让卡丹尼科夫失望了。” 似乎跟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盖达尔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说道。 “他有什么好失望的，卡丹尼科夫他自己都说了，他就是趁你不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罢了，现在你再次就任第一副总.理，简直再理所当然不过了，卡丹尼科夫自己能想得开。” 方辰摆了摆手，一脸浑不在意的替卡丹尼科夫表态道。 不过，这个第一副总.理的位子，卡丹尼科夫能不在意吗？ 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卡丹尼科夫被他教育过了，认清了现实，知道这个第一副总.理之位现在是落不到他头上，即便落到他头上，也不过是多招致盖达尔这么一个敌人而已。 有盖达尔在这杵着，就算这次因为酬功，卡丹尼科夫当上了这个第一副总.理，但要不了多久叶利钦就会把卡丹尼科夫给免掉，再换上盖达尔。 到时候，闹不好连这个副总.理，卡丹尼科夫都没得当。 所以现在还不如，彻底蛰伏下来，静静的等待时机，等待盖达尔再次犯错的时机，那时候才是卡丹尼科夫的机会。 还好卡丹尼科夫对于自己俄罗斯中央政府实质性第二把手的地位，还是比较在意的，所以思前想后，还是接受了方辰的意见，继续潜伏，做好盖达尔的好助手。 不过，方辰心中还有一点点的小九九，前世大概就是这个时间，卡丹尼科夫接任切尔诺梅尔金成为第三任俄罗斯第一副总.理，但是干了一年不到，就因为车臣反叛事件，折戟沉沙，被叶利钦免掉，并且从此一跌不振的。 所以，他觉得在车臣战争没有告一段落的时候，卡丹尼科夫最后还是不要接第一副总.理这个烫手的山芋。 而且依照叶利钦政府，两三年换掉十个总.理的速度而言，卡丹尼科夫早晚有机会。 听方辰这么一说，盖达尔突然沉默了起来，思考了一阵，这才抬头说道：“要不然这样吧，今天叶利钦总统告诉我，想把他的总.理卸掉交给我，但是被我拒绝了。不过依照我对叶利钦总统的了解，他这次只是给我打个招呼，决定权还是在他的手中，不在我的手中。” “所以，大概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总.理，到时候这个第一副总.理的位子可以给卡丹尼科夫，毕竟依照卡丹尼科夫的贡献，这个位子是他该得的。”盖达尔诚恳的说道。 像现在这样，总统和总.理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并不是常理，只能说是不得已而为之，等到条件合适的时候，一定会拆开的。 这是大势，无人能阻止的大势。 听盖达尔这么一说，方辰不由眼睛一亮，有些替卡丹尼科夫高兴的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正所谓名正而言顺，之前虽然说卡丹尼科夫现在在俄罗斯中央政府这些副总.理中排名第二，但毕竟没有得到正式的承认，并且大家都是副总.理，之间的差距自然并不大。 但如果能坐实这个第一副总.理的名头，那自然就比其他副总.理要高上一截了，他相信卡丹尼科夫知道之后，一定会高兴的不得了。 “行了，不扯这些了，还是说会这些凭单吧，毕竟时间不短了。” 看着把话题扯得越来越远的方辰和盖达尔，丘拜斯有些无奈的说道。 真不知道，方辰这里有什么特别的魔力，每次他们来找方辰，都会聊的忘乎所以。 就跟上次一样，足足在方辰这里待了五六个小时，把鲁茨科伊和切尔诺梅尔金他们给吓得半死。 方辰想了想，然后认真的说道：“我觉得这个方案有点不妥，我拿到的凭单的确是有些太多了，能兑换到的俄罗斯工业资源也太多了，而且我只是想拿这些凭单换一些俄罗斯的油气资源而已，如果这些凭单全部都换成油气资源的话，那掌握在我手中的油气资源就太多了。” 盖达尔和丘拜斯相视一眼，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容，方辰的表态着实没有超乎他们的意料。 “方，真是个大好人……” 盖达尔和丘拜斯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 “如果仔细算起来的话，的确是有些多的，但我要说的是，方，你的付出值这些东西，要不是你的话，因为这场风波，整个俄罗斯都变得分崩离析了。”丘拜斯心有余悸的说道。 他刚才的话，绝然不是给方辰戴高帽子，而是真话。 鲁茨科伊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叶利钦打算一旦公投失败，那就立马回到他的基本盘，哪怕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内战，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把总统之位交给鲁茨科伊的。 大不了就说这次公投，并不公平就是了。 而一旦开始内战的话，俄罗斯肯定有很大的几率再次分裂。 “而且，这已经是叶利钦总统签署过的文件，你总不能让我把这份文件拿回去，告诉总统先生，他的文件被你否决了，他需要再给你签署一封新的文件。” 闻言，方辰忍不住翻了白眼，他真不知道盖达尔什么时候学会说笑话了，但这个笑话真的不好笑。 而且他意识到事情已经变得不一样，发展进程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中了。 毕竟，叶利钦再怎么不堪，那也是俄罗斯这个世界第二强国的总统，并且刚刚十分漂亮的赢得了一场政治斗争的胜利，他这个时候，要是敢否决叶利钦签署过的文件，那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那如此一来，我似乎只有却之不恭这条路可以走了。”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其实真不想，接受这么多俄罗斯油气资源的。 原因无他，树大招风！ 这么多油气资源在他的手中，恐怕不知道引起多少人的的窥视。 这种感觉就如同，在漆黑的深夜中，如同满天星光，绿油油的狼眼在悄然盯着他，他恐怕以后连想睡个好觉都难了。 而且他现在吃的越多，到时候引起弗拉基米尔同志打击的可能性就越大，他未来割肉就要割的越多。 但不接受，似乎也不行。 方辰此时着实有种，前有虎后有狼，进退维谷的感觉。 想了一会，方辰心中一横，有些发狠，这俄罗斯33%的油气资源，他拿了也就拿了，毕竟就算到时候要割肉，体积大了的话，还是能留下更多的肉。 这要是本身没多少肉，被割了两刀，那就彻底没肉了。 并且，他跟弗拉基米尔同志又不是不能商量。 “方，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幅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实在让人有种打你一拳的冲动。” 盖达尔和丘拜斯相视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 说真的，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给方辰安排的是什么烫手的山芋，方辰所以这才百般不愿意呢。 第一千一三五章 是他们求着方辰 笑闹了一阵。 盖达尔清了清嗓子，认真的对方辰说道：“虽然如此一来之后，你的手中掌握了巨量的俄罗斯油气资源，但我却认为这些油气资源掌握在你的手中，对于俄罗斯，以及俄罗斯人民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 某一个人，某一团队掌握特定，民众生活不可或缺的某种资源，对于一个社会，一个国家的害处他自然知道，尤其是油气资源这样关乎于俄罗斯国本的存在。 但方辰不一样。 不管是从方辰这些年为俄罗斯做的这些极大的维持了俄罗斯的社会稳定，保证了民众生活的好事，善事来看，还是从方辰的商业才能来看，这些资源交给方辰都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已经证明了方辰是不可能对不起俄罗斯，更不会对不起他们的。 这也跟他一贯的思想相贴合。 他一直认为，一个国家的财富只有交给私人，才能真正的为民众创造财富，让民众的生活好起来，迸发出真正的生命力，进入一个持续发展的正循环中，进而再让国家变得更好。 而如果一直被政府所把控的话，那就只能养出来一群硕鼠，就如鲁茨科伊以及他的那些拥趸们。 这也是他为什么宁愿把这些资产贱卖，也要将其交到私人手中的原因。 而且他一直认为即便那些企业主因为经营不善而破产了，但是这些资产并不会消失，而是交到下一个企业主的手中，以此往复循环，直到找到最好，最合适的企业主，从而迸发出惊人的活力和财富创造力。 这就是自由市场，自由经济的法则，以及魅力所在。 但这一点在方辰这里就又变得不一样了，方辰是他认识的，在全俄罗斯，乃至于全世界都可以称之为绝顶的企业主。 他从未见过，甚至连听闻都没有听闻过，有像方辰一样出色的企业主，能把企业在短短的几年，从一穷二白，一无所有变成现在这样横跨数国的巨无霸。 并且刚刚还用自己惊人的财力，拯救了俄罗斯。 如此一个在商业上有着绝顶才能的企业主放在他的面前，他为什么还要将这些宝贵的资产交给其他那些，并不出色，尚需要多次筛选才能显露出来的企业主？ 而且这样的企业主，连优秀都称不上，只能说是合格，不被市场的汹涌澎湃的浪潮轻易打翻而已。 此时，他的心理，就类似于“既然窝边就有草，何必让兔子满山跑”一般。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的理智劝服了他这样做没好处，他真的有种再多塞给方辰一些俄罗斯资产的冲动。 这些资产，哪怕是现在俄罗斯最值钱的这些油气资源都面临着设备破旧老化，职工福利待遇差，急需改变这些难题。 要不然的话，切尔诺梅尔金也不可能把大部分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产生的利润，不分红而是直接投入到油田，气田的设备改造和升级中。 而这些叶利钦也知道，这也是他为什么能这么容易就劝服叶利钦，签下眼前这份看起来十分匪夷所思的文件。 当然了，他不否认这其中有切尔诺梅尔金的小心思在里面。 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是切尔诺梅尔金的地盘，那么不给方辰分红，反而加强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就等于说是切尔诺梅尔金在拿方辰的钱，来加强他自己的实力。 “方，现在不是你需要这些油气资源，而是这些油气资源需要你，我代表叶利钦总统和俄罗斯中央政府，恳求你，把这些油田气田的运营带上正轨，让这些油气田迸发出旺盛的生命力，为俄罗斯带来大量的财富，让俄罗斯民众的生活变得更加幸福一些。” 盖达尔突然面色有些激动的说道，隐隐之间似乎还能看到眼眶中有星星泪珠。 看到盖达尔这个模样，方辰心中突然蹦出来一句话，“为什么我的眼中饱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揉了下眼睛，盖达尔无奈的轻叹一口气。 他刚才那段话中的内容，也是他为什么比较倾向把这样巨量的俄罗斯油气资源交到方辰手中的原因之一。 自从阿富汗战争爆发，苏维埃被拖进战争的泥潭之中，苏维埃就走向了一条穷兵黩武的道路。 大量的工厂被用来生产重武器。 重工企业，尤其是军工企业得到了飞速的发展，各种各样的黑科技，甚至天顶星科技层出不穷。 然而相对于而言，那就是轻工业急速衰落，以及一直处于连年的民生物资匮乏的状况中，以至于连一卷卫生纸都需要抢购的地步。 没办法，谁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会有卫生纸供应，而且自己能不能抢到着也是个问题，所以只能见东西就先抢为敬了。 那么油田气田的各种生产设备自然也不例外，再加上管理腐败，大量的管理层挪用了本来用来更新设备的资金，所以至今有多少油田气田使用的设备还是二十年前，七十年代的产物。 不说根本无法跟上日益先进的现代产油产气技术要求，造成大量的浪费和不必要的高成本，就说大量的设备处于带病，甚至损坏状态，那对于俄罗斯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甚至说的不客气一些，这帮人就是在犯罪！ 要知道，这些油田气田出售石油和天然气是要给俄罗斯交税的，而只有获得大量的税收，他才能建设俄罗斯。 更别说，只有这些油田气田大量的生产出来石油和天然气，俄罗斯才能得到大量的外汇，然后才能用这些外汇来改变俄罗斯的社会现状，俄罗斯民众的生活现状。 没办法谁让就算石油和天然气再怎么值钱，可如果还藏在地底下，不能被利用，那就是一钱不值。 所以说，真实的情况，反倒是他要求着方辰接收这些油田气田，求着方辰让俄罗斯政府收到更多的税收，求着方辰让俄罗斯拥有更多的外汇。 毕竟，全俄罗斯有大量具有现代化企业经营理念的人手，以及有资金对俄罗斯这些破败的油田气田生产设备进行更新换代的，思来想去也就方辰一人了。 至于古辛斯基，霍多尔科夫斯基这些在俄罗斯也声名远扬，被誉为第二富豪，第三富豪的存在，不是他看不起他们，他们真不具备这个能力和财力。 有时候，第一和第二之间的差距，是十倍，甚至上百倍。 听完盖达尔阐述完所有的理由，方辰着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真的，他现在真有种如果他不把这些油气田拿走的话，那他真是十恶不赦，要立刻自绝以谢俄罗斯人民的感觉。 “行了，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我就不说了，这文件我签了。” 说着，方辰从吴茂才的手中接过钢笔，龙飞凤舞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随着方辰把钢笔重新交还给他，吴茂才的手紧紧攥着钢笔，那颗激动的心已然忍不住要跳了出来。 九爷，真成了能源大亨了，并且还是世界上掌握油气田最多的个人！ 他此时突然有种不现实感，更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说真的，刚才如果不是怕方辰揍他，他真有种按住方辰的手，把这个文件给签了冲动。 管这文件是不是对俄罗斯有利，只要对自己有利不就行了。 “不过，我想给你一个建议，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股份你就别收购太多了，再增加个20%，凑到30%就行了，多了话，不知道切尔诺梅尔金会使什么坏。”盖达尔突然说道。 闻言，方辰想了一下，默然的点了点头。 切尔诺梅尔金这个俄罗斯前天然气部部长，简直把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视为禁脔，他之前才掌握了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10%的股份，就那么大的反应，他要是增持的太多，鬼知道切尔诺梅尔金会使什么坏。 而且对于他而言，掌握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30%的股份，跟43%的股份，又有区别？ 而在无法在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取得绝对优势的股份，更无法在将所有中高层以上的骨干都换成他的人的情况下，方辰觉得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当个股东就好。 除非说，叶利钦会同意他把更多的凭单花在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身上，获得更多的股份，比如51%以上。 但说真的，把自己国内最大的企业，也是最重要的企业，掌握着俄罗斯全境天然气这么一个巨无霸的掌控权交到他这么一个外国人的手中，怎么想都觉得疯狂。 并且就算叶利钦能同意，可其他俄罗斯人也不会同意的，他可不想看到，俄罗斯爆发出一阵打倒方辰的浪潮来。 到时候，首先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切尔诺梅尔金。 而且说真的，方辰其实并不想跟切尔诺梅尔金结死仇的。 在俄罗斯历史上，三上三下，三次担任实质性总.理职务的人，只有两个人，那就是切尔诺梅尔金和丘拜斯，连盖达尔都要往后站，盖达尔只有两上两下。 并且切尔诺梅尔金还有一点强于丘拜斯的地方。 在弗拉基米尔同志时期，虽然是丘拜斯将弗拉基米介绍给叶利钦的，但是在弗拉基米尔成为总统之后，丘拜斯的担任的职务无非就是俄罗斯统一电力公司董事长，最高担任过独联体国家电业协会会长而已，基本上彻底退出了俄罗斯政坛。 反观切尔诺梅尔金，则被弗拉基米任命为俄罗斯驻乌克兰大使，同时兼任俄乌经贸关系发展委员会总统特别代表。 并且在切尔诺梅尔金任乌克兰大使期间，俄乌关系在这一时期取得重大突破。 乌克兰时任总统短短4年内与普京会晤近40次，两国不仅解决了复杂的边界问题，经济合作水平也屡创新高。乌克兰还决定加入俄倡导的由俄罗斯、乌克兰、哈萨克斯坦和白俄罗斯组成的四国统一经济空间。 切尔诺梅尔金的本事和能力，着实可见一斑。 再者，他只是求财，又不是真打算掌控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 见方辰这么轻易就同意了，盖达尔和丘拜斯不由长吁一口气，他们就怕方辰非要跟切尔诺梅尔金掰掰手腕。 如此一来，好不容易可以平静一段的俄罗斯，将再掀起巨大的波澜。 “不过其余那些凭单，我认为你可以全资，百分百股权的收购一些油气田，彻底的将这些油气田纳入你的掌握之中，彻底贯彻你的意志。” 盖达尔此话一出，方辰不由眼睛一亮。 在企业股份这件事上，他其实是个霸道的人，掌控欲十分足，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才分1%擎天的股份给段勇平。 数家由他完全掌握的油气田，不用跟别人商量，更不用看别人眼色，想给自己分多少钱就分多少钱，反正挣的钱全部都是自己的，自己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着实是个颇具有吸引力的事情。 “我给你看过了，诺亚布里斯基石油天然气开采企业、鄂木斯克原油加工厂、诺亚布里斯基石油天然气地质物理勘探企业和鄂木斯克石油产品销售企业……，这些企业都不错，你可以将其收购过来，然后再组建出来一个大型油田企业来。” 盖达尔如数家珍的说道，甚至还又拿出来了一份厚厚的文件，看来他没少为方辰操心。 方辰大概翻开这些文件看了一些，这些文件上写的都是这些油田，原油加工厂，勘探公司和销售企业的具体信息，零零碎碎的差不多要十来家之多。 而且说真的，方辰严重怀疑，这些文件上的内容是盖达尔将这些企业向上一级领导机关申报的信息直接粘贴复制过来，要不然怎么能详细到拥有多少桶石油的储备量，有多少设备，有多少工人，有多少资产，日生产能力这些数据全部都呈现在他面前的。 着实详细的可怕。 第一千一三六章 百倍之盈 看着眼前这摞厚厚的文件，方辰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名字，卢克石油公司。 这个念头一出，方辰真是越看越觉得自己面前这些文件上写的公司，就是卢克石油公司的雏形。 卢克石油公司是前世俄罗斯第一大石油公司，也是世界上仅次于埃克森美孚石油公司的第二大私营石油公司。 卢克石油公司拥有的油田占世界石油储量份额的1.3%左右，世界石油开采量份额的2.1%左右。 已探明石油储量为159.72亿桶，天然气－24.598万亿立方英尺，公司石油总储量达到了200.72亿桶之巨，占全俄石油开采量的18%，全俄石油加工冶炼的18%。 因此，卢克石油在俄罗斯能源界的地位举足轻重。 并且，卢克公司在俄罗斯境内外都有很强的炼油能力，在俄罗斯境内公司拥有四家大型炼油厂分布在彼尔姆、伏尔加格勒、乌赫塔及下诺夫哥罗德以外，还拥有两家小型炼油厂。境内炼油能力达到了每年四五千万吨。 公司的境外炼油厂分布在乌克兰、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境外炼油能力也达到了每一千多万吨。 是真正的石油巨无霸，在俄罗斯仅次于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存在，也就是俄罗斯第二大企业。 如果只算私营公司的话，那就是妥妥的俄罗斯第一。 即便在2018年，俄罗斯惨遭制裁，油价大幅下滑，卢克石油公司在世界五百强依旧名列六十名左右，年营收更是高达九百多亿美元。 这样一家公司，如果纳入他的掌控之中，完全属于他，就算只是想想，方辰心中都有些小激动。 但念头一转，一道灵光从方辰的脑海中闪过，不，他的石油公司应该比卢克石油公司还要大很多才对。 之前也说了，卢克石油公司占据俄罗斯全境石油资源的18%，而他手中握着的是全俄罗斯33%的油气资源。 也就是说即便不考虑天然气这一块，他也要占据俄罗斯石油资源的33%才对。 而现在，他在收购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股份这一块是受到限制的，因为并不想跟切尔诺梅尔金打擂台的原因，他答应只再收购20%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股份。 所以他应该收购到更多的石油资源才对。 而考虑到俄罗斯的石油、凝析油和天然气的总资源量分别为353.5亿吨、8.4亿吨和98.74万亿立方米。 也就是说石油的储存量比天然气要多的多，大概是天然气总量的三点六倍左右。 他少收购13%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股份的那一部分凭单，全部换成收购成石油资源的话，应该能再占到3.6%俄罗斯石油资源，也就是13%除以三点六。 3.6%和33%两两相加，他占据俄罗斯石油的份额，怎么说也要到36%以上才对，差不多就等于两个卢克石油公司了。 想到这里，方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有点吓人了。 一个卢克石油公司就占据了世界五百强的六十名左右，那他这个新建的石油公司，既然相当于两个卢克石油公司加起来，岂不是要跑到前十七八名去了，差不多能超过奔驰的母公司，戴姆勒股份公司。 戴姆勒股份公司在2018年的营收也就是一千八百多亿美元的样子。 可他要是再把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30%股份给算到这个新建的石油公司中，那就更恐怖了。 差不多能超过三星和苹果，甚至有可能摸一摸排名第十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也就是股神巴菲特所掌控的基金。 一想到自己竟然有可能弄出这么个怪物来，方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且方辰的此时的脑中突然浮现了一段话，“吕不韦贾于邯郸，见秦质子异人，归而谓父曰：“耕田之利几倍？”曰：“十倍.”“珠玉之赢几倍？”曰：“百倍.”“立国家之主赢几倍？”曰：“无数.”曰：“今力田疾作，不得暖衣余食；今建国立君，泽可以遗世.愿往事之。” 这个未来冉冉升起的恐怖石油天然气巨无霸，不就是他立国家之主，支持叶利钦稳固总统之位的获利吗。 一瞬间，方辰感觉自己这段时间的所有付出都没有白费，获得了远远超出常人想象的丰厚回报。 看着方辰这幅呆呆傻傻，难以置信的模样，盖达尔和丘拜斯突然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谁让平日里都是他们被方辰吓出这般模样的。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而且还有大量的事情要忙，盖达尔和丘拜斯跟方辰闲聊了一阵子，就径直起身告辞了。 而方辰则忙着召集手下，商讨如何接受这些油田，原油加工厂，地质勘探企业和石油销售企业。 不得不说，盖达尔为他考虑的极其周到，给他介绍的这些公司，从油田到石油销售公司简直是无所不包，涵盖了石油的全部生产链。 并且安排的都基本上比较集中，全部都是西伯利亚那边的油田和企业。 虽然西伯利亚比较偏远，可以说是世界上人类最不适宜居住的地区之一，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自从巴库以及第二巴库的石油被采集到差不多了，那俄罗斯的石油主产区就转移到了第三巴库，也就是秋明油田。 从秋明油田又被称之为西伯利亚油田，就知道为什么盖达尔建议方辰收购的这些油田和炼油厂为什么都处于西伯利亚了吧。 巴库是俄语的叫法，如果翻译过来就是石油城。 早在10世纪，巴库就已开始挖井汲石油。 以巴库为中心的阿普歇伦半岛及其附近海底成为世界著名的石油产区之一。 世界工业化开采石油始于1877年，而巴库早在1873年就已打出第一口油井。20世纪初，巴库油田产量是世界上产量最高的，1901年石油产量几乎占世界石油产量的一半，成为南高加索工业中心和俄国石油基地。 然而此时，巴库为什么值得一说，是因为巴库现在是阿塞拜疆的首都，也就是那个最近“砰砰砰”放烟花的国家。 正是因为第一个主产油区被称之为巴库，所以随后苏维埃的所有主产油区都被命名为巴库，这才有了第二巴库，第三巴库之类的称呼，就类似于我们会将一些油田称之为第二大庆一样。 现在几乎俄罗斯所有的油田都集中在，以第三巴库为中心的西伯利亚。 根据调查，西伯利亚储有油气的沉积盆地面积达170万平方公里，是俄罗斯国土的十分之一，比华夏的面积最大的西域省还要大一些。 原油远景储量估计为400亿吨，其中探明储量约为40亿吨。 正是因为这样丰厚的条件，所以第三巴库自六十年代第一口油井投产后，仅仅十来年，年产量就超过了第二巴库，成为全苏最大的原油产地。 第三巴库共有150个以上大、小油田，并且还具有油质优、自喷井多，埋藏浅等特点。 甚至第三巴库到了2018年，也就是自第一口井打下来五十多年之后，还依旧是俄罗斯的生命线，大动脉，为俄罗斯源源不断的制造着赖于生存的血液。 由此可见，第三巴库所拥有的油气储备多到何种地步。 说真的，如果不是有石油，天然气撑着的话，俄罗斯早就被美国等一系列欧洲国家给制裁趴下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大毛在趴下之前，直接决定核平地球，让地球OL游戏重新启动。 反正不管怎么说，盖达尔为他整理的这份文件，充分展示了盖达尔这几年的俄罗斯总.理是没有白当的，可以说对于俄罗斯的家底已然到了如数家珍的地步。 见方辰居然获准拿到这么多油气资源，并且还准备将其融合在一起，成立一个巨大的石油公司，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四人在目瞪口呆之后，自然是欢呼雀跃，拍手叫好。 如果能有这么一个世界级，甚至世界最大的私人石油公司，那对于擎天来说，已然不是用如虎添翼这样简单的词汇就可以形容了。 有了这家石油公司，几乎等同于再造一个擎天了。 不，比擎天还要厉害一些，毕竟这石油公司拥有的油田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任谁都能轻易的算出这家石油公司究竟价值几何。 换句话说，如果方辰愿意让这家石油公司单独上世界五百强的话，其排名一定在擎天之上。 毕竟这家公司一举冲上世界五百强的前一百名，他们都不奇怪，毕竟这可是世界最大的私人石油公司，甚至连私人这两个字都可以去掉了，他们自己都无法想象这世界还能有比这家石油公司更大的石油公司吗？ 可以说，一旦这家石油公司成立，那么这家石油公司就会立马拥有全世界2.5%以上的石油储备量。 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多，但要知道美国全国的石油储量也就占全世界石油储量的2.5%。 也就是说，方辰现在手中掌握的石油则跟美国全国的石油储量是相等的。 然而这样的石油储量在全世界各国中，已经能排到第十一位，算是很不错的成绩。 至于说排名第十二的华夏，全国石油储备量才占全世界的1.4%而已，相当于方辰这家石油公司的60%，简直少的可怜，要是平均分到每个华夏人的头上，妥妥的贫油国，贫的都要哭了。 并且要知道，之前的世界最大的石油公司，美孚公司在世界五百强的排名是第二十二名，去年营收高达六百亿美元。 而方辰这家石油公司因为设备老旧，技术落后，并且也没有那么多的炼油厂和销售点，也就胜在自持油田的石油储备量大，所以他们将其排到一百名左右的推断，还是比较靠谱的。 在方辰给他们交代完的第二天，他们连各自的公司都不管了，全部委托给公司的常务副总，然后自己带着抽调出来的大队人马，兴冲冲的跑到这十来家油田和石油相关企业，准备将其接收下来。 方辰倒也不管，又或者说，他想管但管不了，毕竟让他带着人，一个个的接收这些企业，处理这些企业遗留下来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着实不现实。 而且这脏活累活都让他给干了，那他还要别列佐夫斯基这帮人干什么吃？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些事就算是让他去做，他也未必比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做得好。 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常年做的，就是这些具体且繁琐的公司实际事务，对于这些东西自然是得心应手。 不过，倒也不说他自己一无是处，最起码他的眼光和见识比其他人强吧。 方辰心中暗自安慰着自己。 公投事件结束之后，似乎大家的心气也就散了，已然不复之前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紧张局面，甚至就连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这两个失败者，似乎也都认命了，不再闹腾，至于什么窥视总统大位，更遥远的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一般。 但方辰相信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他们绝对不会这么甘心认输，现在这样沉默，其暗中一定是憋着什么大招。 与其相信鲁茨科伊会甘心认输，他还不如相信狗能不吃屎。 不过，这些似乎跟他关系也并不太大，他已经想好了，等这石油公司建立的差不多，他就回华夏去，至于说叶利钦和鲁茨科伊在俄罗斯如何打生打死，是不是把狗脑子给打出来，那就不管他的事情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主要还是因为相信叶利钦，经过这次事情，已然充分证明了鲁茨科伊远远不是叶利钦的对手。 甚至闹不好，这次公投事件叶利钦就算没他的帮助，也依旧能战而胜之。 原因很简单，明明鲁茨科伊实力更强，并且作为前空降师师长，有着俄罗斯绝大部分军方的鼎力支持，可是被他和叶利钦逼到墙角，眼看马上要输了，但却没有发动武力干涉，夺取政权的勇气，还顾忌他那点毫不值钱的名声。 第一千一三七章 擎天石油公司 说真的，如果当时鲁茨科伊让人把他运钱的飞机给打下来，方辰还能高看鲁茨科伊一眼，觉得未必鹿死谁手，胜负难料。 但现在，只能呵呵了。 毕竟，叶利钦是敢出兵炮轰白宫的主。 而一个敢，一个不敢，那么自然高下立判，胜负分明。 再者，他在俄罗斯待的时间久了，国内那边的事情自然也就落下来了。 最近索尼和飞利浦都有些不安生，给燕京总公司发了好几封来函了，说的都是关于VCD光盘和影碟机的标准问题，意思是希望擎天能够继续沿用动态图像专家组设立的国际标准，而不是自行开创一套来。 说擎天这样做的话，不利于VCD光盘和影碟机的推广，甚至还说了，如果擎天继续任性妄为的话，他们必然会采取相应的措施。 至于什么措施，这好几封来函都没有说清楚，全部都是含含糊糊的，这到也符合小鬼子干什么事情都喜欢遮遮掩掩的喜好。 老段本来是打算，由他出面回应处理，但是却被方辰一句话给按住了。 急什么，现在擎天是VCD光盘的最大生产商，更是影碟机独一无二的发明者和生产者，可以说全世界跟运动图像和语音压缩这项技术有关的实际生活应用，也就是变现成钱的渠道，他至少占了八成以上，凭什么要让这狗屁动态图像专家组说的算，他要去迎合他们制定的标准？ 按照这个市场份额来说，他应该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和领导权才对，这动态图像专家组更是要听他的才正确。 再者说了，只要索尼和飞利浦不说给他断供机芯，激光头这些关键零部件，他的生产一点都不会被耽误，所以他凭什么搭理他们的狗屁来函？ 当然了，他也承认一旦人家给他断供机芯和激光头这些关键零部件，他立马就要抓瞎，毕竟国内还没有生产出可以替代的产品。 但想要断供哪有那么容易，制造机芯和激光头的生产单位和制定运动图像和语音压缩这项技术的，不一定是一拨人，很有可能是泾渭分明两拨存在，一个是工厂，一个是研究所。 研究所想要制定标准，而工厂却想的是多挣钱 那如此一来，问题就出现了，凭什么让工厂为了研究所牺牲工厂的利益？ 依照方辰对企业运作模式的了解，如果没有更高一级领导的压制，这种斗争将一直持续下去。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这三百万台影碟机仅仅成本就高达九十亿，而机芯和激光头作为影碟机最重要的零部件之一，其采购成本基本上占据了这九十亿的三分之一还多，这三百万台影碟机，使得他给索尼和飞利浦了三十一亿多点华夏币的订单总额。 索尼和飞利浦真能舍得放弃这价值三十一亿的订单吗？ 他觉得恐怕未必吧。 可以说，如果不是真的跟他撕破脸，索尼和飞利浦绝对不会舍得让这三十一亿多订单打水漂。 所以说，让子弹飞会也无妨。 这也是他为什么明知道，他改进运动图像和语音压缩技术会招致以索尼和飞利浦为首的，动态图像专家组的强烈反对，却依旧敢这么做的重要原因。 这种做法其实跟后世国内的做法是一脉相承的，就比如芯片，国内虽然并没有技术，但是美国却不敢轻易断供，就是因为华夏是世界上最大的芯片市场。 华夏被制裁了，不准进口芯片的话，那么美国大批的芯片企业也离死亡没多久。 反倒是华夏因为自力更生，然后成为世界上最大，最先进的芯片的制造者，成功的添补了美国留下的空缺。 说真的，方辰其实挺盼着，美国制裁华夏，不准华夏进口芯片的。 就如太祖所说的那样，“制裁吧，制裁个十年八年，华夏的所有问题解决了。” 反观什么型号都能进口，并且还能为华夏专门生产特定型号的汽车行业，那些国产车就做的有些差强人意了，不过这两年到是有些进步神速的意思。 至于芯片行业，那更是一地鸡毛了，各种暴雷，什么牛鬼蛇神就敢往这里插一脚。 另外，方辰之所以对华夏在芯片行业超过美国有自信，则是因为隧穿效应的存在。 因为芯片上集成了很多的晶体管，这些晶体管控制了很多电流，但如果晶体管的尺寸逐渐变小的话，里面源极和漏极之间的那个沟道也会相应的缩短，当沟道缩短到一定程度之后，在芯片里面就会因为量子的隧穿效应，此时晶体管就会失去它的部分功能。 科学家预计，在3纳米的时候，隧穿效应就会彻底的显现出来，毕竟那时候每个源极和漏极之间即便是原子这样物质最基础的组成部分，也只能容纳三十个而已，距离实在是太小了。 也就是说，方辰其实赌的是因为隧穿效应，现在的芯片技术停滞不前，然后给了华夏追上来的机会。 要不然的话，说真的，方辰有些绝望。 因为芯片行业是属于绝对马太效应的行业，也就是强者通吃一切，第二名大概还能有喝汤的机会，至于第三名是什么鬼，去死还差不多。 也就是说如果华夏的芯片行业做不到世界第二名的话，那只能是死路一条。 然而如果是靠国家托底，硬砸钱这种方式，也不太现实。 没办法，即便只论高端芯片的话，这也是个每年营收超过千亿美元的庞大市场，仅仅英特尔每年在技术的投入就高达百亿美元之巨，如果再加上三星，台积电，高通，英伟达，AMD等在科研上的投入，差不多有五百亿美元。 也正是这样高额的芯片科研投入，才保证了这些芯片厂商在各自的芯片领域的地位和庞大的营收。 而，且不论这些企业原本在技术科研上领先华夏的地方，就说这些企业每年的科研投入，华夏想要追上他们，跟他们持平的话，也至少要投入这么多钱才行。 甚至哪怕最简单的，在这几家中科技含量最低的台积电，每年的科研投入也有二十九亿美元，换作华夏币则高达两百亿。 至于说那些国内所谓的百亿投入打了水漂，说真的，这点钱真是连交学费都不够。 就以芯片行业来说，没个万亿级别的投入，就不要想做出什么了不得的成绩，甚至万亿投入下去，能解决卡脖子的问题，保证自己落后不超过一代，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而这些钱，显然华夏一时半会是砸不起的。 给段勇平说了一声，VCD标准的事情等他回去解决，这事也就暂时放到这里了。 但也要知道，再怎么让子+弹飞会，子弹也总要一天会飞过去的，所以方辰还是要赶紧把事情解决完，然后回华夏去，而且他在美国也有一摊事等着他去解决。 此时此刻，方辰突然有种分身乏术的无奈感。 时间过得飞快，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在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带着诸多精兵强将的努力之下，终于将这十来家跟石油有关的企业给攒在了一起，成立了擎天石油公司。 而方辰也在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的要求之下，乘坐飞机来到了楚科奇半岛。 楚科奇半岛是位于欧亚大陆的最东北端的半岛，北临东西伯利亚海和楚科奇海，南为白令海，最东端为杰日尼奥夫角，隔白令海峡与阿拉斯加州相对，面积大约为七十万平方公里，这个面积相当于华夏面积排名第四的西海省。 只不过，即便西海省雄踞世界屋脊青藏高原的东北部，生活条件也十分恶劣，但还有六百多万人在西海省生活，而在楚科奇半岛则只有五万人在活动，并且这些人中有大部分都是本地土著。 面积几乎相同，但是人口却相差十多倍，可见楚科奇半岛的生活环境之恶劣。 但就是这么一个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却是苏维埃第三巴库产区的一个重要的石油生产基地。 不，现在应该算是擎天石油公司的一个重要石油生产基地才对。 又或者说，如果不是因为楚科奇半岛是在欧亚大陆的最东北端，具有巨大的象征意义，他才不会来这里呢。 乘坐商务机，从简陋的机场下来，方辰在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的带领下，朝着未知之处深入而去。 虽然那个机场已经是距离油田最近的地方，但汽车走了两个多小时，方辰这才突然闻道了一股刺鼻的石油味，甚至更应该像是炼油厂发出的味道，并且越来越浓郁，方辰不由的捂住了鼻子，但是他的眼睛中却闪烁着阵阵兴奋的光芒。 不过，他倒不是为了马上要看到石油而兴奋，而是为了自己的屁股不再受罪而兴奋，这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着实坐的他腰酸背痛，屁股早就如同座位上有钉子一般，如坐针毡，扭动个不停。 而别列佐夫斯基却恰恰相反，闻到这石油味，整个人忽的就激动了起来，“方总，这已经到达了采油区，我们的那块油田，再走二三十分钟就到了。” 到了地方，方辰顿时有些被惊到了。 他并不是没有看过油田的石油工人，毕竟他还短暂的拥有过一块储油量高达二十亿美元的油田过，也就是他和李小华合作在马来西亚购买的那片出油的土地。 但那时，他所看到的景象只是一支探井队而已，满打满算才三百多号人，并且这三百多号人中有将近五十来名是后勤，财务等三线成员，还有一部分只是负责监工，真正干货的人才二百人不到。 而眼前数以百计的磕头机，如同一只只钢铁怪兽半的矗立在广阔的油田上，一上一下，孤独单调的努力工作着，真可谓是一望无际，反正方辰是没看到边。 当然了，这也跟不远处那个冒着滚滚黑烟，仿佛千万妖怪驾着云彩来袭的恐怖存在有关。 这应该是给油田配套的炼油厂。 油田开采出来的油直接就可以输入炼油厂中，然后再获得成品油。 然而更让方辰惊讶的是，随着别列佐夫斯基的一声号召，足足有两万多名石油工人从油田的各个工作岗位，齐刷刷的集中到了方辰面前。 方辰忍不住想，整个楚科奇半岛一共就五万人，而其中除去本地土著的话，恐怕所有的俄罗斯人都已经集中到他的面前了。 “公司在亚马尔―涅涅茨和汉特―曼西自治区、鄂木斯克、托木斯克州和楚科奇半岛上拥有45个油气田的勘探和开采权。” “其中楚科奇半岛的油气储量占整个石油公司总储量的80%，苏格穆特斯克、斯波雷舍夫斯克、苏托尔明斯克、维恩加普罗夫斯克和穆拉夫连科夫斯克是该区最大的油气田，储量占该区总储量的46%。不过现在这几家油田都已经被我们给买下来了。” “而截至今年，这里油气田已探明的储量为4.65 亿桶油当量，其可采油量占公司可采油量的35%，预计今年工作顺利的话，能为您带来二十亿美元到三十亿美元的营收，只不过……” 说到这里，别列佐夫斯基忍不住搓了搓手掌，并且看了其他三人一眼，见着三人都是一副老神在，完全神游物外，把事情全部都委托给他的模样。 第一千一三八章 每天往河里扔一百辆法拉利 不由心中暗骂了一声。 别列佐夫斯基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方辰说道：“但您想要让这些油气田顺利运行的话，估计还需要先往里面投入五亿美元左右。” 闻言，方辰楞了一下，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别列佐夫斯基。 方辰这眼神盯得别列佐夫斯基浑身直发毛。 而且方辰这一盯就是两三分种，在别列佐夫斯基的感观中，这两三分种简直就跟两三个世纪一样长。 并且，这种感觉跟在地狱受各种折磨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别列佐夫斯基，我现在从你的脸上，就读出了两个字，‘打钱’！”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然而就在别列佐夫斯基等人一脸懵逼的时候，吴茂才突然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而且笑的还贼大声。 这下别列佐夫斯基等人，彻底变成二脸懵逼了，方总这态度他们还能理解，可吴茂才为什么会笑，而且还笑的这么夸张。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九爷恐怕是想起了老段。”吴茂才看方辰脸上似乎飘过了三条黑线，这才止住笑解释道。 “当时，九爷刚刚接手小霸王的时候，老段给九爷就来了这么一个下马威，给的计划书通篇就一个内容，就是要钱。”吴茂才脑袋微微扬起，有些自命不凡的说道。 这就看出来资历的重要性了，九爷和老段这段对话发生的时候，也就他在身边，马昀虽然已经认识九爷了，但那时还在杭城教书，搞什么翻译社，而别列佐夫斯基和叶琳娜就更别提了。 至于陈鸣永…… 想到这里，吴茂才有些傻眼了，陈鸣永当时也在小霸王，而且还是小霸王的办公室主任，闹不好这事陈鸣永也知道。 吴茂才眼睛偷偷瞄了一眼陈鸣永，发现陈鸣永目光狡黠的看着他，顿时如同触电了一般，眼睛瞬间收了回来，整个人跟鹌鹑似的缩成了一团。 并没在意，吴茂才装逼不成反被草的悲惨下场。 方辰此时的心情顿时充满了无奈，这茫茫一片的荒芜野外，以及一架架高高竖起的磕头机，都突然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不悲不喜，仿佛进入了圣贤模式一般。 说真的，这次因为凭单出了这十六亿美元，他就已经大出血了，身上的钱已经花了一大半，正等着这油田给他挣点钱，补贴下亏空。 结果可好，居然又要他五亿美元，真是要命啊。 想想自己去年九月份的时候，兜里还揣着三十亿美元，挤一挤差不多能拿出一百七八十个亿的快乐时光，方辰就有种恍若昨日黄花的不真实感。 去年九月份的时候，是他这辈子最有钱的时候，刚刚从英国佬的身上刮下来了十三亿多美元，然后马来西亚的油田还给他带来了十亿美元多点的收入，再加上这些年挣的钱，他手中差不多有三十个亿美元，而且都是随时可以动用的现金。 然而随后，他兜里的钱便江河日下，不，一泻千里了。 人家赔的再怎么狠，无非就是一天扔进河里一台法拉利，而他可好，一天差不多扔进河里一百台法拉利。 先是擎天通信为了将富士通，朗讯，东倭电气这八家国际通信巨头赶出华夏，承诺但凡是购买04机，两年不收取任何的费用。 这一下跟捅了马峰一样，国内各省市县的邮电局跟疯了一样的找擎天通信要设备。 没办法，这不要钱的东西，就是香啊。 至于两年后再给钱的事情，他们从没考虑过，就仿佛不存在一样。 没办法，对于现在通信电话机市场而言，就是完全的卖方市场，只要有交换机，那就能轻轻松松的挣到钱。 没见，在很多地区，想要扯一根电话线，还需要给邮电局的人送礼，拼关系才行。 本来擎天通信每年三百六十万线的生产能力，已经算是不弱，能排到世界第四到第三去，可被这些各省市县的邮电局这么一挤兑，即便现在生产能力又提高了20%，达到了四百三十万线，直接排到了世界第二，可依旧无法满足这些邮电局的需求。 这倒不是说擎天通信的实力有多么强大，只是交换机这种东西在国外已经开始逐渐淘汰了，所以朗讯他们就把产能移到1G甚至2G移动网络上，这才让擎天通信这么一个刚刚成立一年的新企业，奇迹的成为世界第二大交换机生产商。 沈伟到是打过不少报告，说是希望能够将交换机生产线，以及其他通信设备的生产能力再往上提高一截，但全部都被方辰给否决了。 开什么玩笑，一年四百三十万线的交换机，再加上其他这些通信设备，基本上意味着每年八十多亿华夏币的营收，即便他现在付出的只是成本，那差不多一年也要额外付出五十多亿华夏币的真金白银来。 虽然跟富士通打了这么一仗，擎天通信的利润率降低了不少，但是成本和利润依旧差不多是二一开，也就是三分之二的成本，三分之一的利润。 现在一年就要他五十多亿华夏币了，这要是按照沈伟的意思，再扩张30%的话，岂不是意味着他一年又要多赔出将近二十个亿出去。 在现在不收钱的情况下，这些通信设备生产的越多，他贴补的钱就越多。 所以在，富士通他们这八大国际通信巨头并无力反击的时候，他还是倾向保守一点的做法，而不是一鼓作气的将整个华夏市场给全部占下来。 且不说，他占不下来，也不能占下来，重要的是这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啊。 然后就是影碟机和VCD光盘这一块，仅仅建厂他就花了十个亿，然后投下来的这三百万台影碟机又花掉了他三十亿的定金，然后后面还有六十个亿的账单等着他来支付。 不过，这个倒是不急，等前面这一百万台影碟机卖出去，有了钱之后，他再一点点的去把剩下这二百万台影碟机的零部件给买下来就行。 而且那些供应商，配套厂生产这些零部件也是需要时间的。 唯一能让方辰聊以***的是，听段勇平给他的汇报，影碟机的销量增长速度比他们之前预想的最好成绩还要好，如果照这个速度下去，明年上半年将三百万台影碟机全部卖出去的可能性应该是极大的。 接下来就是为了购买凭单花的这十六多亿美元，如果再加上之前他给叶利钦那五千万的政治献金，换算成华夏币的话，差不多就是九十亿。 这九十亿，再加上擎天通信的五十多亿，以及影碟机建厂的十亿，三百万台影碟机的三十亿定金，还有一些乱七八糟，能有三四个亿从他这里出的科研费用，他之前积累的一百六十多亿华夏币，已然是花的干干净净，一分钱不剩不说，反而还把小霸王等其他分公司去年的利润也都给投了进去。 不到一年，准确的来说九个月的时间，二百七十来天花掉了他一百八十多个亿，平均下来每年花掉他七千多万。 而李小华买的那辆法拉利花了13.88万美元，换成华夏币的话，岂不就是七十来万。 这七千多万除以七十来万，不就等于方辰一天往河里扔一百辆法拉利。 现在如果不是小霸王，还有擎天通信的枭龙寻呼机，以及俄罗斯这三家企业每个月还能给他挣个十亿左右的纯利润，他现在真的是完全坐吃山空了。 但毕竟现在才五月份，再加上俄罗斯这三家企业之前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停业了一阵子，前几天方辰才算过总账，他兜里的现金差不多能有四十亿出点头，也就是六亿多美元的样子。 结果可好，别列佐夫斯基居然又问他要五亿美元用来给油田的设备进行改造升级，一下子把他兜里的钱又给差不多花完了，他能给别列佐夫斯基好脸色看吗。 见方辰的脸色不好看，别列佐夫斯基一时间也变成了哑巴，吱吱呜呜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过了许久，他才咬了下牙，壮着胆子对方辰说道：“方总，要不然这样，您少给点钱，给个三亿美元，不，两亿美元也行，让我先给油田更换一部分设备，要不然的话，这些油田根本运转不起来，更别说给公司创造效益了。” 油田在俄罗斯人的认知中，无疑是件极为重要的存在，甚至可以说，如果问一个俄罗斯小孩长大想从事什么职业，石油工人必居其二，跟军人不相上下。 原因很简单，苏维埃人民优渥的生活，其实就是建立在这些油田，天然气之上的，如果不能出口石油，天然气的话，苏维埃人民根本无法换取到足够的生活用品。 每年苏维埃都需要从国外进口大量的生活用品，百事可乐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 自从一九五九年，美国驻苏维埃大使馆，为了让苏维埃体验一下美国文化，让他们尝尝“资本主义的味道”，就在莫斯科举办了一场美国国家展。 尼克松是当时的美国副总统，他前往苏维埃参加美国国家展开幕式。不料，尼克松和赫鲁晓夫就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为了缓解气氛，随行的百事公司副总裁向赫鲁晓夫祭出一件“利器”——一瓶百事可乐。赫鲁晓夫立刻爱上了这个味道。 媒体记者的照相机和摄影机趁机把这一冷战期间的经典情景记录下来。随后这些照片迅速传遍了苏维埃各地，成为百事可乐的最佳宣传广告，而接踵而来就是一场民众争相品尝百事可乐的热潮。 但到198.9年，财政窘迫的苏维埃已经难以继续进口百事可乐了，而武器装备倒是堆积如山。 在这种情况下苏维埃百事公司达成了一项新协议，那就是用军火来与百事公司换取价值30亿美元的可乐，而随后苏维埃就像百事可乐公司提供了17艘潜艇、1艘巡洋舰、1艘护卫舰和1艘驱逐舰，总吨位高达十八万吨。 这次舰队交易让百事公司一跃成为当时世界上第六大海军的军事存在。 值得一提的是，在百事公司上位之前，当年的世界第六大海军正是华夏…… 那一年，华夏的海军总吨位为16.23万吨，百事可乐十八万吨，正好把华夏给挤下去了。 并且因为华夏这十六万吨总吨位，其中有不少都是吨位不超过五百吨的小艇，以及五十年代的，已经服役四五十年的老旧舰艇，最大战舰吨位不超过三千吨，百事可乐的海军战斗力，绝对碾压当时的华夏。 不得不说，挺囧的…… 但更值得一提的是，在华夏十四亿人的努力下，在这短短三十年，华夏海军已经成为了拥有两艘航母，服役二十艘盾舰，还有二十艘盾舰已经下水准备服役，总吨位一百五十万吨，全球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海军。 仅仅每年下水的大型战舰吨位就高达二十多万吨，占据了全球当年下水大型战舰总吨位的45%以上。 这是怎样的实力，毫不客气的说，华夏现在基本上一年就下水了一个德国海军，两年就重建了一个英国海军。 然而，百事很快转手将舰队作为废品卖给了瑞典一家废品回收公司。 事后，百事经理肯德尔对老布什总统的国家安全顾问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说道：“在解除苏维埃武装方面，我们比你们快。“ 至于说，苏维埃那些所谓比较发达的重工业，大机器。 呵呵！ 除了造武器以外，又有什么用？ 不当吃的，不当喝的。 再者，因为石油和天然气支撑着整个苏维埃的运转，保证了苏维埃民众的优渥生活，那么作为石油和天然气的生产者，油田和天然气田的工人，在苏维埃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丰厚的不得了。 而苏维埃的工资体系跟华夏都是一脉相承的，毕竟都是计划经济。 最终的收入数额是由生产定额、工龄、党性、对突击劳动的嘉奖等这些指标的累积而得出的。 第一千一三九章 擎天石油的掌舵人 因为石油工人生产定额和贡献比较突出的原因，一个工龄在十年以上的石油工人一个月是能拿到二百六十卢布，而大学的讲师在那时候也只能拿到一百七十卢布，足足比石油工人少了40%的工资。 只有成为副教授才能有机会突破到三百卢布以上。 至于银行会计这种对体力和智力要求都不高的工作，每个月则只有一百三四十卢布。 卢布在苏维埃七八十年代还是十分坚挺的，并不像现在这样擦屁股都嫌硬。 一卢布价值是：1份食堂里的午餐；33罐添加了糖浆的柠檬味汽水；5个奶油冰淇淋或10个牛奶冰淇淋；乘坐20次有轨电车或者地铁；看20场早场电影。 而五卢布就足以支付一个家庭一个月的房租，十八卢布就足以从莫斯科坐飞机飞到七百公里以外的列宁格勒。 五十卢布则可以在厄尔布鲁士国家公园，带着一家人进行为期两周的旅游。 除此以外，苏维埃的石油工人每年还能获得一个月的公费疗养，跑到一个山清水秀或者沙滩海岸的地方悠哉悠哉渡过欢快的一个月。 而其他工人则也能获得一定的公费疗养，但是时间和级别就远远不如石油工人了。 然而石油工人和林业工人，因为所从事的产业都能够大规模出口的原因，还能通过内部渠道获得家用电器、特种口粮和进口的商品。 这在八十年代这被称为“直接供货”。 还有，商店里的商品鉴定员和店长、“国际旅行社”（专门接待外国旅游者的旅馆）的侍应生、牙医、市场里的肉贩、电视机修理部和综合服务商店的工匠、远洋航行的船长等等，这些也是苏维埃的高薪职业。 不过，在苏维埃，人们处于一个财政潜力平等的社会，比起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这里贫富差距是不太大的，在苏维埃是不存在，也不能存在真的百万富翁的。 只是一些官员和高等院校和研究所的校长、集体农庄的场站长、国有企业的主管、报社的总编辑等，享有不同程度的优待而已。 比如，他们可以乘坐公务车，住国有别墅以及去条件很好的疗养区度假，吃美味可口的食物等等。 而且这些是跟职务挂钩的，一旦权力更替，官员自然不能长期享有某种待遇，别墅、汽车换主人更是常有的事。 工资高，福利待遇好，社会地位高，这就是为什么苏维埃的小孩子都想要成为石油工人的原因，这也是别列佐夫斯基石油工人情结的来由。 而且他来到楚科奇半岛之后，发现这些石油工人的待遇不但远不如以前那么的风光，甚至已然可以说是窘迫了。 没办法，谁让这些油井和炼油设备都太过于古老了。 生产效率低不说，而且总产油量还少的可怜，没有石油出产的话，这些石油工人待遇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些年，其实每年政府都会给他们拨一笔款项用来改造升级设备，可是全都被那些该死的油田管理人员和苏维埃官僚联合起来给吞没了，每年实际花在设备改造上的钱连五分之一都没有！” “油田的维修工人们想尽办法也只能说小打小闹，勉强维持住设备单运转而已，有很多时候，还要拆东墙补西墙，从一些报废，或者更加老旧的设备上拆一些零部件来使用，这一台台的设备就跟个缝合怪似的。” 越说别列佐夫斯基的脸上就越充满苦涩的意味。 说真的，看到这些油田和石油工人如此穷困落寞，窘迫的景象，他真是又恨又心疼，更别说这些现在可都是他们擎天的产业了。 看着别列佐夫斯基这幅模样，方辰突然问道：“别列佐夫斯基，我问你，你打算留下来领导这些油田和石油工人吗？” 闻言，别列佐夫斯基顿时楞了一下，他着实没想到方辰居然会给他抛出来这么个问题。 方辰轻笑了一声，扭过头看着面前一排排，乌央乌央的石油工人。 这些石油工人的长相模样都不尽相同，但是在方辰看来，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他们渴望得到改变，翻天覆地的改变，让他们可以重新回归荣耀的改变。 “毫无疑问，石油公司是个很大很大的公司，如果潜力全部释放出来，不，哪怕只是释放出来一半，其规模和创造的效应就要超过现在的擎天了，而且我现在可以确定，擎天石油的管理对于任何一个管理者来说，都是天大的大麻烦。” 方辰扭过头，认真的看着别列佐夫斯基。 他现在手中掌握着俄罗斯40%的石油储存量，跟美国的石油储存量相当，那么想要将这些石油都开采出来，那么自然需要大量的员工。 但问题是，仅仅现在从这十来家油田，炼油厂，销售公司，地质勘探研究所，就给他转过来了八万多员工，比擎天此前现有的五万多员工，还足足多出去了一多半。 这么多的员工一下子砸过来，对于任何一个管理者，甚至乃至于整个管理层来说都是头疼到要爆炸。 更何况擎天石油还存在着巨大的问题，设备老旧破损，根本无法发挥应该发挥的生产力，急需将原有设备维修到正常的工况状态，然后该报废的报废，该换新的就要换新的，如果这些设备俄罗斯不能生产的话，还需要进口。 那么究竟哪家的设备好，允不允许你进口，在不在巴统的禁运名录上都是需要处理的大麻烦。 不过还好，随着戈尔巴乔夫积极拥抱资本主义，1990年，巴统大幅度放宽对原苏联和东欧国家的高技术产品出口限制，禁运项目由成立初期的400个减少到120个，1991年中又减少三分之二，受其禁运的国家也越来越少。 这也是别列佐夫斯基为什么会开口问他要五亿美元的原因。 但方辰要说的是，这还远远不够。 石油产业无疑是一个需要大量人力和资本投入的行当。 要知道，在后世中石油和中石化两个巨无霸加起来，超过三百万员工，并且这还是没算上参股公司和改制企业。 现在擎天石油这八万人，才哪到哪，说小巫见大巫都是抬举擎天石油，简直就是蚂蚁和大象的对比，跟他现在的需求都无法匹配，而且要知道他现在拥有的石油储备量还是华夏的1.6倍。 不过，中石油和中石化的员工为什么会这么多，主要还存在两个原因。 第一就是他们在全国各地拥有大量的直营加油站，几乎隔不了几公里，就能看到这家的加油站。 加油站多了，那么员工自然就多了，而显然擎天石油在俄罗斯并没有拥有这么多的加油站，而且俄罗斯也没有这么多车需要加油，所以员工数量就要差一大截。 第二就是这两个巨无霸在国外持有大量的油田份额，比如中石油，在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伊拉克、伊朗、印尼、新加坡等19个国家进行50个项目的合作，2017年，中石油海外业务实现油气当量产量189百万桶，占其油气当年产量13%。 这些也是需要大量的员工才能维持运作的，但这样的情况在擎天石油却也是不存在的，现在擎天石油连自己手里所拥有的这些油田都不能发挥最大效率，就更谈什么在国外拥有油田了。 不过等到以后，发展进入正轨之后，他到是可以考虑让擎天石油去哈斯克斯坦，阿塞拜疆这些独联体，前苏维埃加盟国去圈点油田来。 而现在，他就是想要向前世的卢克石油公司的看齐，也差不多需要四十万员工才能保持这些油田，炼油厂，销售公司的正常运转。 前世，作为俄罗斯第一大石油公司，卢克石油拥有将近二十万员工，而方辰的规模是卢克石油的两倍以上，岂不是至少需要四十万员工。 如此的员工需要招募和管理，如此多的设备需要淘汰，更新换代，如果没有一个得力的人手来操持擎天石油公司，方辰真放心不下。 而他思来想去，觉得真正有能力，有手腕可以执掌卢克石油公司的人，也就是别列佐夫斯基了。 拥有这么多的资产，尤其是在这么一个一片乱局，指不定被埋了多少惊天大雷的新公司，如果执掌者不能做到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话，那么这个公司别说给擎天创造效益了，甚至闹不好就会变成擎天的一个放血口。 就如同，阿富汗，伊拉克对于美国来说一般，每年美军在阿富汗花费的军费相当于阿富汗民众总收入的三倍。 说真的，美军要是把这军费全部发给这阿富汗民众，这阿富汗民众收入暴涨三倍，那阿富汗还能闹成这样吗？还能被誉为帝国坟场吗？ 擎天石油对于他来说也是如此，他这么就把公司给收购过来，那些原本在油田，炼油厂上下其手的蛀虫们，怎么可能这么的甘心，轻易的配合擎天的工作，把擎天石油变得更好。 想到这里，方辰不由的轻叹一声，他可以对那些蛀虫以前做的事情既往不咎，只要他们现在能好好的为擎天工作，出一份力就行。 可关键是，他们能做到吗？ 不可能的，他们既然在这上下其手中获得了好处，那他们就不可能轻易的放弃，甚至有可能闹到至死方休。 没办法，这就是人性，人们对于自己已经拿到手的东西，是几乎不可能放弃。 这就需要擎天石油的执掌者心狠手辣一下。 而在心狠手辣这方面，尤其是动用非常规手段这一点，全公司上上下下，甚至包括他，跟别列佐夫斯基相比的话，都是远远不如别列佐夫斯基的。 并且这次擎天石油之所以能这么快整合出来，能够让他过来视察，别列佐夫斯基出力很大，甚至可以说正是别列佐夫斯基果决的开除了一些闹事的原油田，炼油厂的高级管理人员，才有现在他所能看到的这片整齐的景象。 此时，别列佐夫斯基额头上冷汗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真的没想到方辰竟然会有把擎天石油交给他掌管的意思。 他之前虽然对这擎天石油倒也算是尽心尽力，但这也只是因为这是方辰交代给他的任务，而且擎天石油对于整个公司的发展有巨大的裨益。 另外就是有些于心不忍吧。 不忍这些原本处在苏维埃职业鄙视链的最高层，也是他跟诸多俄罗斯小孩从小最仰慕的一个职业，变成这样落魄的样子。 更是不忍心，这些庞大的设备就这么风吹日晒，消失在时间的腐蚀中。 他想过很多，但根本没想过他来做这个新公司的总裁。 但不得不说，方辰此话一出，他着实有种心动的感觉。 毫无疑问，跟俄罗斯汽车联盟相比，擎天石油是更大的舞台，更能让他施展拳脚，一展才华的舞台。 而且执掌俄罗斯汽车联盟这么久，汽车联盟早已走上了正轨，大大小小的事务几乎都不用他来操心，几个副总就已经把活给干完了，他就是负责盯一下，定期做个检查。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话，他对于汽车联盟的具体管理事务，还没他对安保二部的管理感兴趣和上心。 但如果他离开汽车联盟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安保二部就跟他没关系了。 第一千一四零章 以暴制暴 听到方辰想让别列佐夫斯基做擎天石油的总裁，一旁的马昀，陈鸣永两人不由生出一丝丝的艳羡来。 甚至觉得此时突然陷入了两难之中的别列佐夫斯基，实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擎天石油对于公司的重要性，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可以说公司未来的发展有一半都要看擎天石油了，擎天石油这一家分公司的重要性并不比之前的擎天要差上多少。 甚至说个不好听话，以全世界而言，一家企业的平均寿命通常不超过十年，而华夏则更短一些，但是在最近二三十年，甚至半个世纪，他们看不到这个世界有不使用石油作为能源的可能。 也就是说，有可能擎天都不存在了，而擎天石油还蓬勃发展着。 又或者说擎天石油如果出现大问题，不复存在，那一定是被擎天其他分公司给拖垮的。 而毫无疑问，掌握擎天石油的人，将成为公司实实在在，仅次于方总，老段以下的第三人。 不过，当他们扭头看向这两万多满眼渴望，眼神中充满希冀的石油工人，以及破败的大型石油机械，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烂摊子，交给别列佐夫斯基来收拾挺好的，他们还是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得了。 他们自然也有想成为擎天石油总裁的心思，但他们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一些数，知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就现在擎天石油这么险恶的局面，还是交给别列佐夫斯基这样雕心雁爪，心狠手毒之人来处理最好。 要是交给他们，说不定他们就掉进去出不来了，一世英名彻底毁于一旦。 再者说了，别列佐夫斯基本来就隐隐约约是公司的第三号人物，最起码他们两个有什么麻烦，都会主动找别列佐夫斯基，让别列佐夫斯基出主意，帮他们解决。 而且别列佐夫斯基上来，总比方总从国内调个人过来好吧。 这倒不是他们自己搞小圈子，闹独立，只是不管金至江还是沈伟来，他们都没意见，但以公司现在的情况而言，显然是不可能让他们过来的，不管是小霸王合适擎天通信都离不开他们。 那就意味着必然会派一个他们并不熟悉的分公司副总级的人过来，然后再排到他们三人之前，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别扭。 见别列佐夫斯基面色阴晴不定，似乎有些心动的意思，方辰又趁机添了一把火道：“这样吧，你准许你把安保二部给带走。” “啊！” 别列佐夫斯基一脸懵逼，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这倒不是，他听不懂方辰话里是什么意思，只是方辰这话让他太过于惊喜了。 “啊屁啊！安保二部交给你带走，然后包括如何进口汽车，以及贸易公司的运输安全，华夏银行的货币运输安全等等，那些安保二部原来负责的事情，也都全部交给你负责。”方辰说道。 一旁的马昀和陈鸣永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这下他们对别列佐夫斯基已经不是艳羡了，应该用羡慕嫉妒恨这样的形容词才对。 连安保二部都交给别列佐夫斯基，方总对别列佐夫斯基的器重，着实已经到了令人发指，一碗水端不平的地步了。 安保二部虽然名为是汽车联盟下属的一个部门，而且还被冠以个“二”字，怎么看都应该是合适养老的偏远单位。 但是在他们的心中，安保二部已然是个可以能被单独拿出，当做一个分公司来看待的存在了。 首先就说安保二部的规模，足足有两千人之多，这个规模虽然跟擎天这五大分公司中的规模最小的华夏银行，还有一段距离，但怎么着也不能说是一个部门大小。 再者就是安保二部的职责，仅仅明面上来说，安保二部负责的并不只是汽车联盟一家公司的安保问题，而他们三家公司所有的安保问题。 而且碰到前一段，像他们跟鲁茨科伊各种暗中的火并这种情况出现，安保二部也是要上的。 换句话说，安保二部就是擎天在俄罗斯的军队，军队在任何一个国家如果论起人数，都不会太多，但恐怕没有一个人会质疑军队的重要性，觉得其不能单独拿出来说。 想到这里，马昀和陈鸣永心中不由轻叹一口气，上次的冲突，安保二部有五个人为擎天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不过还好，方总给了这五个人大量的抚恤，并且承诺养他们的家人一辈子，除了每个月发钱以外，所有直系血亲的医疗和子女上学问题，都由擎天负责。 然而除此之外，方总还专门跟盖达尔，丘拜斯他们商量，给予这五个牺牲的安保二部成员，俄罗斯英雄称号，毕竟他们虽然说是已经退役，是擎天的人，但终究是为了俄罗斯而死的，获得俄罗斯英雄称号，并无可厚非。 这样的称呼一旦获得，则意味着，在明面上，这些牺牲安保二部成员的家属社会地位会大大提高，并且俄罗斯针对这些俄罗斯英雄，也还有一套奖励保障体系。 相信这些牺牲的成员，看到他们父母妻子儿女能够受人尊重，过上优渥的生活，大概也会心中得到一丝慰藉吧。 而擎天石油本来已经注定是未来擎天不管是规模，还是人数都是最大的分公司，结果现在，方总又把安保二部交给别列佐夫斯基，这不是偏爱，这又是什么。 而被这消息惊到的别列佐夫斯基，此时已经忍不住嘴角微翘，惊喜，实在是太惊喜了。 他之前之所以没有答应下来，就是因为有些舍不得安保二部。 他喜欢安保二部这个他亲手组建起来的暴力团。 而且也不是他以权谋私，或者拿乔，实在是因为想要管理好擎天石油，让擎天石油彻底走上正轨，离不开安保二部。 虽然之前，整合擎天石油的时候，他将这些原本的油田，炼油厂的高层领导来了一个大清洗，那些不太老实，敢搞事的，都已经被他开除的七七八八了。 但是这些人的影响力还在，有大量的中层干部都是这些人提拔上来的，甚至有很多以小队为单位的钻井队，工作组也都是他们的人在管。 甚至为了贪墨了油田，炼油厂的利润，镇压那些不配合的油田工人，这些油田原来的管理者还养出了一只类似于安保二团的团队来。 就这短短没几天的时间，他就已经听到了好几起，油田职工和原来这些高层勾结在一起，偷石油，甚至倒卖油井，炼油厂的设备。 本来吧，这对于他来说，又或者说任何擎天石油的总裁来说，都是一个大麻烦，但现在方总把安保二部交给他了，那就不是个麻烦了。 就安保二部这些前克格勃，信号旗的精锐，再加上充足的武器装备，岂是这些油田高管拉起来的土鸡瓦狗能够比拟的。 一旦安保二部出手，必然会如同犁庭扫穴一般，迅速将这些人给清扫的干净。 甚至，为了保持强大的威慑力，他已经准备不但把安保二部的总部临时放到楚克奇半岛，并且打算从楚克奇半岛旁边的马加丹州借点兵过来。 因为楚克奇半岛地处欧亚大陆的最东北端，气候恶劣，所以俄罗斯在这里仅仅只有一个简单的自治区，连驻军都是少少的。 但作为俄罗斯距离美国最近的地方，这里也不可能不驻军，所以就把驻军安排到了马加丹州。 而以他在俄罗斯的人脉，借点兵过来，镇一下场子，应该不是难事。 他们不是喜欢炫耀暴力吗，他这会偏偏要给他们来个以暴制暴！ 越想，别列佐夫斯基就觉得激动难耐，甚至恨不得立刻将擎天石油给接手了，他喜欢这种刀光剑影，充满腥风血雨的生活。 看着别列佐夫斯基脸上难以自制的兴奋，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此时真有点不知道，把别列佐夫斯基这头猛虎放到楚克奇半岛，是不是一个错误。 现在的别列佐夫斯基跟前世的俄罗斯第一寡头有多大的区别，他不知道，但是现在别列佐夫斯基已经显示出了，他前世暴力狂人的那一面。 被弗拉基米尔同志打击的寡头多了去，被抓进去坐牢，甚至倾家荡产的也不在少数。 但策划武力推翻弗拉基米政权，并涉嫌雇佣前克格勃少将刺杀弗拉基米的，也就别列佐夫斯基一人。 突然脑中一道念头闪过，别列佐夫斯基有些关切的问道：“那我走之后，汽车联盟怎么办？” 闻言，方辰目不转睛的看着别列佐夫斯基。 直到看的别列佐夫斯基低下羞愧的脑袋，方辰这才罢休，满是揶揄的说道：“我以为你已经把汽车联盟完全抛到了脑后，恨不得现在就去擎天石油做总裁了。” 别列佐夫斯基此时的表现，实在是太兴奋了，兴奋的都有些欠打了。 “没有，没有。” 别列佐夫斯基讪讪的笑道。 见别列佐夫斯基吃瘪，不知怎么的，马昀和陈鸣永突然有种莫名的舒爽感，就如同夏天吃了个冰棍般，透心凉，从头爽到尾。 这种感觉，就如同一个从小被称之为“别人家的孩子”的存在，突然有一天被他的父母来了一顿男女混合双打一样。 而毫无疑问，别列佐夫斯基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虽然谁也没提过，但他们心中也知道，论起能力和手腕，他们跟别列佐夫斯基是差了一个等级的，要不然也不会一直隐隐以别列佐夫斯基为首。 当然了，这种差距，主要是年龄阅历上的差距，他俩今年还差一岁才三十，而别列佐夫斯基今年就已经四十七岁了，足足比他们大了十八岁，已经算是他们叔叔辈的了。 不过一道念头闪过，马昀和陈鸣永不约而同的暗中“呸”了一声，狗屁叔叔！ 去年别列佐夫斯基娶了个媳妇，本来这倒也是无可厚非，别列佐夫斯基现在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并且男未娶女未嫁的，娶个老婆又有什么问题。 顶多就是别列佐夫斯基和他这小娇妻之间的年龄相差的大一点而已。 但是平心而论，谁有钱了，不想娶个年轻漂亮的小可爱，要是别列佐夫斯基娶个跟他年龄相仿的，那才叫奇怪。 一想起俄罗斯大妈们，孔武有力，近乎滚圆的身材，他俩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尤其是马昀，刚一到俄罗斯，就被一群俄罗斯大妈用偌大的胸膛狠狠的暴击过一次，已然留下了心理阴影了。 但奈何，别列佐夫斯基这事办的实在是太禽兽了，今年刚过完年的时候，居然邀请他们为他的新婚妻子过十八岁生日。 他大爷的！ 今年才十八岁，那岂不是意味着别列佐夫斯基娶人家的时候，这女孩才十七岁！ 两人足足差了三十岁，这已经不是年龄差距这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了，简直就快是爷孙恋了，反正他们可以肯定别列佐夫斯基绝对比这女孩她爹的年龄大。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娘的，这婚姻还是合法的。 谁让俄罗斯规定女性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了，并且在一些特别的州，年龄还可以放开到十四岁。 不过细想起来，也没办法，谁让俄罗斯男少女多，而且人口连年递减，这要是再不想办法鼓励生育，那离亡国亡种也没多远了。 但他们虽然能理解，并不代表他们能接受别列佐夫斯基这种做法，而别列佐夫斯基也知道他们的想法，尤其是怕方总恶心他，没见连去年结婚的时候，也都是挑着方总不在俄罗斯的时候举办的。 甚至连他们都被瞒住了。 说真的，他们之前还以为那女孩二十呢，没办法，谁让俄罗斯女性大都早熟，十四五岁就跟华夏人二十来岁差不多了，所以也一直没细想过。 反倒是叶琳娜看的比较开，还说是他们自己见识的少。 “我打算让米卡丝来当一段时间，汽车联盟的总裁，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方辰缓缓说道。 第一千一四一章 人心难测 此话一出，不仅别列佐夫斯基呆住了，就连马昀和陈鸣永，叶琳娜三人都是一愣。 说真的，他们再怎么想，也没想到方辰竟然会打算让米卡丝当汽车联盟的总裁！ 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首先米卡丝是个美国人，虽然来莫斯科已经一年多了，并且名义上也是擎天的员工，但实际上米卡丝只负责莫斯科大酒店，有什么事情也不会跟他们沟通，而是直接找方辰。 当然了，他们这三大公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会去通知米卡丝。 可以说，他们跟米卡丝之间一直保持着，友好客气，但又相安无事的距离。 在他们看来，米卡丝就是一个方辰的朋友，又或者临时过来做客的客人。 可现在方辰却竟然要米卡丝这么个客人来做汽车联盟的总裁，这就有点奇怪了。 虽说现在汽车联盟已然不复他们三家公司中老大哥的地位，但也不是米卡丝一个美国人能够玩得转的。 不过一道灵光从他们的脑中闪过，马昀他们琢磨了两下，就闭口不言了。 他们现在想起来，方总重用米卡丝应该并不是所谓的临时起意，更不是色迷心窍，而是早有企图，要不然的话，方辰也不会在商量对付鲁茨科伊的时候，让米卡丝加入进来，并且给他做临时秘书。 这分明就是重用米卡丝的前兆才对。 “米卡丝，我……我到是没什么意见，就是怕她管不好。” 别列佐夫斯基想了想，最终还是无比委婉的说道。 他并没有什么贪恋权势的意思，毕竟他这次调到擎天石油做总裁，其实已经算是升了一格了，现在说这些话，真的是打心里觉得米卡丝一个女流之辈，尤其还是美国人管不好汽车联盟，给公司惹麻烦，最终还要方总给她擦屁股。 “没事，米卡丝就是临时管几个月汽车联盟，熟悉一下公司的运转体系而已，等到今年年底，最晚明年年初，她就要去美国了，到时候我在那还有一摊生意，一摊不小于擎天石油的生意等着她去掌管。” “现在不让她融进公司的体系之中，一直游离在外，我怕她那时候，再出什么问题就真是麻烦了。还不如现在在俄罗斯就让她熟悉一下，万一真出什么错了，不还有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你们四个帮衬，而到了美国，她就真的只能单打独斗了。” “另外，米卡丝在管理上的问题应该问题不大，毕竟是做过希尔顿酒店执行总裁的人，并且从小家中耳濡目染的，就算管的不太好，但也不至于出什么大岔子。” 别列佐夫斯基四人被方辰这一套连珠炮彻底给轰懵了。 方总在美国，还有一摊不小于擎天石油的生意，他们怎么不知道？ 而且说真的，他们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生意是能超过擎天石油，这么一个掌握着世界2.5%石油储备量，以及6%天然气储备量的庞大能源公司的。 不，擎天石油公司如果发展好的话，已然可以称之为能源帝国了。 毕竟一个国家能掌握的石油天然气资源也就这么多了，能比擎天石油油气储存量更多的，也就是全世界油气储存量排名前十的国家了。 与这个消息相比，让米卡丝做汽车联盟总裁的事情，到是已经显得无足轻重了。 而且方辰不说，他们真忘了，米卡丝之前还是希尔顿酒店的执行总裁。 再者就算真出点什么岔子，不还有他们在吗，而且只要别列佐夫斯基不给米卡丝使绊子，汽车联盟内部不乱起来，就以现在方总在俄罗斯的威望，还有谁敢找汽车联盟的麻烦吗？ 此时，他们着实是被方辰抛出来的这个惊人消息给弄得心里痒痒的，但是一看方辰这表情，他们就知道，方辰是绝对不会给他们说。 那他们又何必自讨没趣。 强行去问，也就只能是在满足方辰的恶趣味而已。 见别列佐夫斯基等人并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方辰不由面露一丝丝的遗憾。 其实让米卡丝做汽车联盟的总裁，是他早已经想好的事情，要不是没有这一遭历练，他真没信心好米卡丝在美国独当一面。 而且他刚才骗了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在他的心中，在美国这摊生意其实是远远超出擎天石油对于他和擎天的重要性的。 擎天石油撑死也就是个世界五百强第十名，而且还有被弗拉基米尔同志没收的危险。 而在美国的这家公司到时候，不知道会弄出多少个世界五百强前十名。 并且这家公司不仅仅有为擎天带来源源不断财富，灌溉擎天这颗小树苗，让擎天得到充足养分，长得越来壮硕，枝繁叶茂的作用以外。 还是他未来编制在美国的关系网，增强他在美国地位的关键所在，所以说必然不能有失。 只是这话说出去，他怕吓着别列佐夫斯基他们。 而且汽车联盟正儿八经的下任总裁，他已经想好了谁让来做了。 那就是小霸王现任常务副总裁，黄一和。 论资历，黄一和从技术员做起，一路做过技术科长，技术部长，技术副总，后来又被派出开垦小霸王的海外市场，可以说不但是擎天海外开疆扩土的第一人，在整个华夏都是了不得的先驱。 去年被他调了回来，不但升任常务副总裁，而且还专门负责影碟机和光盘厂这一摊。 从现在擎天影碟机生产销售各个方面来看，黄一和做的应该可以称得上出色这两个字。 现在汽车联盟出现了空缺，调黄一和过来，担任分公司总裁，往上提一步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 毕竟论资历，论能力，论贡献都应该是黄一和了。 另外，他还想做一个测试，那就是说像别列佐夫斯基这样分公司的创始元老，被他调走，然后安插一个新分公司总裁过来，整个公司究竟能不能继续维持正常运转，甚至继续向前发展。 如果不能的话，那就麻烦了。 如果创始元老一被调走，公司就变得一蹶不振，那就意味着这个公司的生态环境，领导班子是不健康的，马上需要大刀阔斧进行改革。 毕竟，他不可能一辈子不把，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沈伟，金至江，叶琳娜他们调走吧。 而且长时间不调走，且不说容易让他们生出懒惰心，更会让他们所在的分公司变成一个独立王国。 这不是，方辰对他们没信心，只是他对人性没信心而已。 人对一件事物拥有的时间长了，那就会理所当然的把这件事物当做自己的了，反倒是如果这件事物的原主人进行索要的话，会变得恼羞成怒，甚至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借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你明明是好心，觉得关系不错才把钱借给对方，但如果长时间没有讨要，一旦再去讨要，对方就会对你各种敷衍了事。 如果讨要次数多了，对方还会变得冷眼相对，怒斥你不够意思，更有甚者破口大骂，愤而动手，非要闹到法院才能解决都不稀奇。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你的钱他占有的时间太长了，他潜意识就会将这笔钱当做是他的东西，你现在是在让他出血，他怎么能。 而且这种长时间不还钱的人，不是真的缺钱，就是道德品质有问题，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痛痛快快的把钱给你还了。 如果他有意愿，且能也还得起的话，岂不是早就还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现在就让米卡丝任汽车联盟总裁的原因，米卡丝失败了也就失败了，反正她是早晚都要去美国的人，试错成本显然比让黄一和过来要低的多。 “然后除此之外，我再给你三亿美元让你带到擎天石油，这三亿美元你怎么花我不干涉，是更新设备，还是给员工们提高工资，发一波福利振奋一下人心，只要是你觉得对你开展工作有利，你就怎么做。但是约法三章，剩下更新设备的钱，以及给予擎天石油员工们多少钱的工资待遇，那就要靠你自己挣出来了。”方辰看着别列佐夫斯基，语重心长的说道。 闻言，别列佐夫斯基突然感觉鼻子一酸，方辰对他的信赖，已然出乎他的预料了。 他之前之所以开价五亿美元，其实也打着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主意，实际上别说五个亿了，就是五千万美元他也能乐的屁颠屁颠的，毕竟他也知道方辰是真没钱了，而且擎天又不只是擎天石油一个公司。 不管是擎天通信，还是影碟机以及这凭单，又有哪个不是吞金兽。 再者说了，他把这方案给方辰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他会成为擎天石油的总裁。 他本来打定的主意，就是从方辰这里要一笔资金，让擎天石油暂时性的能够运转起来就满足了，只是剩下的事情，谁当擎天石油的总裁谁来操心。 而现在，方辰明明已经没钱了，也知道他其实一时半会也用不了这么多钱，但还是决定把兜里的钱分出来一半给他，这难道不是天大的信赖，以及对他好吗？ 再想想，他一个落魄的连饭都吃不起，连洗发水都买不起的破落数学家，能成为现在这样，锦衣玉食，穷奢极侈，出门必是豪车，跺一跺脚，莫斯科也要震三震，到哪都被人敬着，在俄罗斯也算是个数得着的人物，不就是因为方辰的栽培吗。 越想，别列佐夫斯基的眼圈就越发的泛红了起来。 “就烦看你们这小儿惺惺作态的模样，我还没怎么呢，距离山穷水尽还有很大一部分距离呢！”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到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而马昀和陈鸣永则表示，他们中了一炮地图炮，什么叫做“你们这小儿惺惺作态的模样”，他俩惺惺作态了吗？ 不过，方辰这话也是实话，他的穷也只是账面上穷而已，兜里的家底还是很厚的。 毕竟要知道，凭单这十六亿美元并不是一下子全部出去的，按照约定这十六亿美元，是十个月分批分到这些民众的手中。 而现在才是第一个月，也就是说他现在才支出一点六亿美元，兜里还有十四亿美元多的应付账揣着。 再者，他之前也说，他要把那些庞兹会会主给抄家了，不但要让他们把这次骗的钱给吐出来，之前坑蒙拐骗挣的钱也要给他吐出来。 根据别列佐夫斯基，卡丹尼科夫，丘拜斯给他的信息，从这帮庞兹会会主嘴里面抠出来两三个亿美元应该是没问题的，那岂不就等于他挣了两三亿美元。 如果不给的话，那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并且他名下这六家公司，不，准确的来说四家公司，小霸王，汽车联盟，华夏银行，中俄贸易公司，又不是不挣钱，至于擎天通信和擎天石油就是两个赔钱货。 擎天通信想要见到钱，最快也要到明年九月份，还有十八个月，而擎天石油今年见到钱的可能性也不高。 但是以四家公司挣的钱去养两家不挣钱的公司，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如果都不行，实在养不起的话，那他也有办法，借钱啊。 这年头，像擎天这样不借钱的公司，恐怕是少之又少，而不借钱又能做到这么大的，恐怕真是绝无仅有了。 而假设以擎天现在的资产作为抵押，他问朱院长借个一二百亿没问题吧。 想到这，方辰脑中不由灵光一闪。 现在华夏币跟美元的汇率是5.6比1，而等到明年的话，就会一泻千里，变成8.7比1，华夏币足足贬值了55%。 要是他现在借个一二百亿华夏币，而且不多借，就借一年的话，岂不等于说他明年只用还相当于现在华夏币价值的45%就行了，即便加上利息也不会超过60%，那剩下的40%就算是白白落到他自己兜里了。 但是仔细一想，方辰顿时打了个冷颤，将这个可怕的想法赶紧从自己的脑袋里赶出去。 第一千一四二章 方辰要做赔本买卖？ 方辰回忆一下，上次那样干的印度，被俄罗斯坑的是不要不要的，几乎快把坑的钱给吐出去了。 前世，印度经济紧张就向苏维埃借了相当于一百一十五亿美元的卢布，然而等到苏维埃解体，卢布汇率大幅度跳水，从当时卢布和美元的汇率1：1.15，跌倒了三四千卢布兑换一美元的时候，就很鸡贼的把一百亿卢布给还了。 也就是说，印度借的时候这笔卢布相当于是一百多亿美元，但还的时候，却总共就还了三百多万美元。 方辰越想越觉得，如果他敢和印度一样不要脸的话，朱院长绝对不会再顾忌任何的凤仪，敢掂着刀追杀他十公里。 而且俄罗斯顶多就是白送印度一艘航母，然后在升级改造上让印度掏个几十亿美元，造价比一艘新航母还贵，在苏57的研发上，让印度干掏钱，不见东西，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可是擎天还在国内，他还是华夏人，朱院长如果想要收拾他的话，有的办法收拾他。 再者说了，这钱都是华夏人，他的骨肉同胞用血汗一点一滴挣出来的，他就这么给坑蒙拐骗走了，方辰着实于心不忍。 “把话说回来，我其实就是兜里的钱有点紧而已，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该花就花，我是你们的坚强后盾。”方辰笑着说道。 紧接着，他的目光再次在底下的石油工人脸上一一扫过，看着这一张张疲惫憔悴，浑身脏兮兮，但是看着他时眼神中充满渴望，以及一丝丝胆怯的脸，方辰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他深呼一口气，然后对着话筒大声的说道：“我是方辰，我现在宣布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擎天的员工！我方辰的员工了！只要你们肯努力工作，我可以向你们承诺，你们将重拾荣光，成为那个骄傲的俄罗斯石油工人！” 听方辰这么一说，台下瞬间响起了山呼海啸的欢呼声，这欢呼声震耳欲聋，石破惊天！ 这是他们压抑许久的呼喊！ 这更是喜悦的呼喊！ 刚才他们的心中其实更多的是忐忑，他们害怕方辰不肯要他们。 方辰俄罗斯第一富豪的身份，以及方辰做的那些善事，包括这次凭单事件力挽狂澜的光辉事例已然完完整整的传到了他们耳朵中。 毕竟方辰做的这些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更何况还有别列佐夫斯基这些人在刻意的为他做宣传，这些石油工人怎么能不知道，有的人甚至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不过相比较而言，他们其实更关心，擎天职工的福利待遇，毕竟这才是能切身改变他们生活状况的关键所在。 然而在别列佐夫斯基令下面人有意的显摆下，这些石油工人的求知欲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擎天员工的福利待遇比他们之前传闻中听到的还要好。 工资高不说，发的还都是华夏币，根本不用担心贬值，并且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就能养活一家老小半年多。 然而擎天职工还能从贸易公司拿到便宜的商品，美曰其名员工内部折扣价。 说个不好听的，随随便便一个擎天的职工就比他们分厂厂长的生活条件还要高。 甚至就连他们在苏维埃时代，最为强盛的勃列日涅夫时期都没敢想过的小汽车，这些擎天职工竟然有不少人都已经拥有了。 虽然苏维埃的工业很发达，但是小汽车一直都是比较稀少的，除了一些等级比较高的人，能保证有配车以外，普通人则需要按照工作年限一点点的评分排队，今年分给你们厂的小汽车份额多了，那你排到的可能性就大点，如果少了，那就只能紧着那些进厂早，工龄长的老工人了。 并且从苏维埃对加加林这样航空英雄的奖励，就可以看得出汽车在苏维埃缺少的程度，以及民众对汽车的喜爱了。 在苏维埃，每一个登上宇宙的航天员会得到汽车作为奖励（现在一般奖励住宅），而汽车的汽油费则终身由国家来承担。 那一次开创人类历史的飞行，加加林受到了全社会的尊敬和政府的褒奖。他被奖励了一辆苏维埃最高级的轿车，伏尔加牌小汽车，一套家具齐全的四居室的住宅，各种勋章表彰（如“苏维埃英雄”称号、列宁勋章等苏维埃最高级功勋），附加的津贴优待就更不用说了，就连他的父母也被分配到了一套配有家具和电视机的房子。 运动员还可以优先购买小汽车，这往往是作为胜利的奖赏给予运动员的——但他们的小汽车通常是二手货。 要不然的话，别列佐夫斯基也不会对别人的汽车如此垂帘三尺。 小轿车这种东西，对于普通俄罗斯民众而言自然是无比稀罕，但是对于擎天的员工们来说，就只能说是大路货了，尤其是那些俄罗斯自己生产的伏尔加小汽车，嘎达轿车等等，如果擎天的职工愿意的话，几乎可以人手一辆。 原因很简单，本来擎天的职工工资就高，而购买汽车的话，汽车联盟还可以给他们内部员工价，也就是打七折。 这一增一减，差距瞬间就出来了。 有人曾经仔细算过，一个擎天职工四个月半的工资就可以从汽车联盟购买一辆崭新的伏尔加小汽车。 不过，像那些丰田，福特，大众这样的进口车依旧是人们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即便擎天的职工也是如此。 所以说，他们早就想要成为擎天的职工了，至于说最开始的抵触情绪早已跑到九霄云外，不复存在了。 相比而言，他们还是更加担心，擎天究竟会不会要他们。 好不容易运气好一次，公司被方辰这位俄罗斯第一大富豪，第一大善人收购了，结果又被辞退了，那他们绝对能郁闷至死的！ 现在，方辰这位大老板都已经当面承认他们就是擎天的职工了，他们怎么能不高兴。 并且方辰还许诺，让他们找回昔日石油工人的荣光，这就更了不得了。 一些年纪稍大一些的老工人，眼睛微眯，神情已然陷入对过往的深切回忆中了。 七八十年代的石油工人，无疑是极为幸福的，工资收入高，福利待遇好，并且还能时不时的搞一点进口商品，卖了赚外快。 而现在可好，又脏又累不说，而且还挣不到钱。 看着这一张张欢声笑语，宛若过年一般喜悦的脸庞，方辰嘴角也忍不住挂起了一丝丝的笑意。 看来不管是在任何一个国家，底层民众都是极为容易知足的，反倒是那些拥有财富是这些底层民众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利益既得者，贪得无厌，好不知足。 方辰的表情骤然变得冷峻起来，甚至嘴角原本如同春风一般和煦的笑容也变得跟三九天的寒风一样，刺骨冰人。 没事，这帮人如果就此收手也就罢了，如果再继续这样不知足的跳啊跳的，他相信别列佐夫斯基会让他们付出餐厅代价的。 “首先第一点，每个月工作合格的员工，我将提供不少于一百五十块华夏币的工资收入作为报酬，如果表现优异者将会提高到五百甚至一千华夏币，除此之外，擎天员工所拥有的一切福利待遇，比如年终奖，公休，员工内部价等等，擎天石油的员工吗飞也全部一视同仁，全部享受。” 方辰此话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有不少石油工人已然觉得要热泪盈眶了。 他们最盼着的就是方辰给他们用华夏币发工资，他们再也不想要卢布了。 说真的，那种刚刚发下来工资，如果不赶紧花，那就会贬值好多，甚至导致家里面入不敷出，连饭都吃不饱，连卫生纸，洗衣粉都没得用的日子，他们早就过够了。 而且最悲惨的是，即便你有意识的在月初把工资换成各式各样商品，但依然会面临没有东西可用的窘境。 原因很简单，每一种商品在俄罗斯都几乎是需要抢购的，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在下个月，下下个月他们还能买到这个商品吗？ 一旦某种商品的供货量大大减少了，而且运气比较背，他们正好连续好几个月都碰巧没有抢到某种商品，那这种情况就会避免不了的出现。 但要是将工资换成华夏币来发放的话，首先币值稳定，坚挺，不会贬值，并且擎天旗下大大小小的倒爷都收华夏币，他们随时可以用华夏币购买到他们任何想要的东西。 刚才所言的那种窘境就不会出现了，他们只需要安心攥着自己的钱，老老实实的等待商品出现就行了，根本不用在月初进行，无差别扫射的大抢购，不管有用没用都抢。 因为还是那句老话，你并不知道你下几次能不能抢到这件商品，所以只能每次都先抢为敬。 再者因为卢布一直在贬值，并且贬值速度高于通货膨胀。 那就意味着，假如月初的时候一百块华夏币兑换一千卢布，那么等到月末的时候，就很有可能会降到一百块华夏币兑换一千二百卢布，那他们不就是凭空多了二百卢布了。 当然了，通胀的物价会将这二百卢布本身的价值消减一些，但总归而言还是华夏币还是增值的。 至于他们对华夏币的欢迎，从他们飞速的换算出一百五十华夏币能兑换出来26.7美元，相当于7.8万卢布，就可以算出来。 关于华夏币和美元，以及卢布之间的汇率，早已在每个石油工人心中变得十分烂熟于心。 “除此之外，我还向大家珍重承诺，等到油田的运营恢复正常之后，擎天通信会开启一次大招工。” 方辰这话说的并不长，而且语气也称不上铿锵有力，但是在众多石油工人的心中却刮起了一阵史无前例的大风暴！ 招工！ 油田要招工！ 台下几乎所有人都有种一道凉气从脊椎直透脑海，整个头皮发麻的感觉。 吓人！ 实在是太吓人了！ 要知道，自从七八年前，油田的效益越来越差，只能拆东墙补西墙的时候，持续了将近六十年的油田招工就已然不复存在了。 毕竟现有的人都养不了，更别说招新人了。 但是这一政策对于他们这些几乎祖祖辈辈都是石油工人的家庭，予以了剧烈的打击，更是导致他们已经长大成人的子女，无法按照以前那样进入油田工作，彻底沦为失业者。 可以说，他们这些人中家家户户都有那么一两个，年龄不小了，但是却没有工作的子女。 而现在方辰居然要放开油田招工的限制，岂不就意味着他们的子女都能有上班了，这话对他们产生的震撼，自然要比之前他们可以领到华夏币作为工资更加强烈了。 到是一旁的别列佐夫斯基傻了眼，忍不住拽了拽方辰的袖子。 疯了！ 真是疯了！ 他发现他这个所谓的擎天石油公司总裁，就是个狗屁，方辰啥都不告诉他。 之前发放华夏币作为工资，到是无所谓，甚至可以算是题中应有之义，毕竟公司上下发的都是华夏币，而工资标准也不算太高，不告诉他也就不告诉他了。 可这招工这么大的事情，方辰都不告诉他一声，这就有点不合适了吧。 就现在油田这个模样，现有的这些工人他还嫌弃是累赘呢，再招工，那不是给自己添包袱，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毕竟现在这些石油工人如果并不能创造效益的话，那就意味着擎天需要白出钱，干养着他们。 他真想不到方辰为什么会说这样，赔本买卖的话？ 说真的，他现在不裁员的话，就已经很不错了。 已经是考虑到裁员，容易会引起比较大的风波，妥协的结果了。 听完别列佐夫斯基的抱怨，方辰无可奈何的扭过头看着别列佐夫斯基，这表情跟看二傻子没什么区别。 见方辰这个表情，别列佐夫斯基不由心中一咯噔，怯生生的问道：“方总，我说错话了？” 第一千一四三章 错的是这个该死的时代! 方辰心中幽幽的轻叹一口气。 他刚才心中仔细想了一下，别列佐夫斯基会这样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又或者说，这就是别列佐夫斯基的性格缺点所在，也是其不如段勇平的地方所在。 他倒不是说别列佐夫斯基不好，只是相比于段勇平来说，别列佐夫斯基偏科的太严重了一些。 在某些方面，别列佐夫斯基的确手段高超，甚至称得上阴毒，更能狠得下心来。 各种平常人根本办不到的事情，放在别列佐夫斯基的手中，则大概率他就不用操心了。 别列佐夫斯基不管用什么办法，最终一定是会给他一个满意答卷的。 换句话说，别列佐夫斯基更加擅长以奇制胜，段勇平则精于步步为营，堂堂正正的战阵之争。 别列佐夫斯基这一特点，在眼前这些石油工人需要人文关怀和强烈慰藉就显得无比缺失了。 刚才别列佐夫斯基还对这些石油工人报以同情，但一涉及公司利益的时候，别列佐夫斯基的想法就会发生改变，变得更加理智，甚至残酷。 想都不用想，方辰都知道现在，在别列佐夫斯基的的眼中，这些石油工人都类似于累赘，包袱一般的存在，在这种情况下，别列佐夫斯基对于招工的抱怨也就不足为奇了。 轻笑了一声，方辰对着别列佐夫斯基说道：“你觉得现在擎天石油的情况，局势能否称得上蓬勃向上，健康发展吗？” 别列佐夫斯基对方辰为什么会这样问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立刻回答道：“称不上，现在擎天石油连稳定都做不到，就更别谈什么发展，向上了。” “那你认为，现在擎天石油的问题是人的问题吗？”方辰又问道。 别列佐夫斯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现在擎天石油的问题自然是人的问题，又或者说这世间大部分的问题其实都能归咎于人的问题。 毕竟人作为万物之灵，这颗星球的绝对统治者，真正主宰者，那么又有什么事情是能脱离得了人这个范畴，与人无关？ 更别说现在擎天石油，如果不是原来那帮管理层，贪赃枉法，倒行逆施，把大部分应该用来发展油田和企业的钱挪用到自己身上，这些油田，炼油厂又怎么至于变成眼前这幅凄凄惨惨的模样？ 要知道，这可是石油啊，黑金啊！ 简直就是守着个金山当叫花子。 “那你觉得眼前这两万人重要吗？能对擎天石油起到关键性的决定作用吗？但现在有办法，收服这些人的心吗？” 方辰的手掌从左到右轻轻滑动，将眼前这两万多个石油工人给囊括在其中。 闻言，别列佐夫斯基顿时有种醍醐灌顶，发聋振聩的感觉。 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最关键的因素始终都是人，那么这两万多石油工人，即便把大大小小的管理层给剔除出去，也占据了现在石油公司总员工数量的百分之九十。 这么多员工如果愿意站在他这边，听他的话，他指哪打哪的话，那他现在还会有半点的烦恼吗？ 说个不好听的，他现在之所以会发愁，就是因为即便他把这些油田和炼油厂的高层管理给赶走了，但是他们这几十年营造下来，盘根错节，包括利益纠葛的关系网，依旧在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他们依旧能够对这个企业，他现在所管理的这个企业起到巨大的干涉作用。 刚才也都说了，有大量的前管理层的人，比如厂长，副厂长，工会主.席，生产部长跟一些公司内部员工勾结，偷窃石油，偷窃生产设备，偷窃后勤物资，甚至还发展到圈养打手的地步，可见如何猖狂。 安保二部现在归他掌握，再加上他可以去隔壁州借兵，区区打手显然并不被他放在心上。 相对而言，更需要他担心的就是他们跟内部员工利益纠葛，关系网，又或者说这个公司从上到下，从厂长，到各部门的部长，下属各采油厂，采油队的管理者都是他们的人。 这么多年下来，不是他们人的各级干部，早已经被他们排挤出去了。 中低层领导干部全部都是原来那些油田，炼油厂高层的人，这才是他头大的地方。 在这种情况下，他如果把这些人全部给动了的话，那差不多就意味着整个擎天石油就垮了，他手中没有那么的中低层干部来填充擎天石油，甚至连方总手中都没有。 毕竟整个擎天一共才五万多员工，而擎天石油公司就八万多员工，而且油田，采油，炼油无疑都是一件专业化十分强的事情，他弄下去几个高管，然后都换上他的人，那倒也无所谓，到了这个层级的领导，基本上都是务虚的，管好人就行了，并不负责具体的事物。 也就是说他们的工作重点就是用好人，把人才放对地方。 但专业性要求极强的中低层干部，他真的没办法。 然而这还不是让他最为绝望的地方，最让他绝望的，应该是那90%的石油工人，这些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这些中低层干部，尤其是采油队队长带出来的徒子徒孙。 甚至闹不好，在油田，炼油厂最困难的时候，就是他们的队长带着他们做些违反公司规定，甚至违反法律，各种倒卖，克扣物资的事情，才让他们和他们的家人活到现在。 也就是说，这两万多石油工人也有可能是这条链的一份子。 不过，他到不认为是这些石油工人的错，又或者说，跟那些主动利用有种权利，贪赃枉法，倒行逆施的厂长，副厂长相比较而言，这些石油工人所做的这些只是为了自己和一家老小的生计，不得已而为之的。 要说错的话，也是那些厂长高层管理者的错，这个该死时代的错！ 而方总出的这一招，则显然是为了争取这两万多普通石油工人的心，所准备的。 就以现在油田，炼油厂的情况而言，谁家没几个，年龄到了，却没工作，本来将希望寄托于进油田，炼油厂上班的，但是现在被迫只能在外游手好闲，当无业游民的子女。 如果现在公司把招工的口子给放开的话，可以说一瞬间这两万多普通石油工人的就心就被公司争取过来了。 毕竟相较而言，他给予这些石油工人的利益，远远大于他们跟那些中高层之间所形成的情谊，甚至利益纠葛。 他们之间的情谊再深，难道还能深得过跟自己自家子女的情谊？ 他们之间的利益纠葛再多，能多的过自己家里多两个人的工资？ 在这种情况下，整个公司的局势就完全纳入他的的掌控之中，即便是那些中低层干部不配合，他依旧可以让他们滚蛋！ 毕竟他现在有两万多的后备力量，不用再担心无人可用。 甚至他可以随时从那些工作二三十年的石油工人中提拔一批人来充斥这些岗位。 这些人在油田，炼油厂工作了这么多年，难道技能水平真的比这些采油队长，分厂厂长差的多吗，更别说他提拔的也是佼佼者。 并且按照他这些年的管理经验来谈，如果他真可以掌握公司，获得这两万多人的真心拥护，大势在他这里，那么除了少数脑子不开窍的死硬分子，会继续跟他作对，大部分的中低管理层都会见风使舵的，倒向他的，并不需要大动干戈。 人性向来如此。 再者，他也注意到了，方总说的是公司情况稳定以后，才会开启招工。 那不就意味着，谁不让公司稳定，那么谁就是公司这两万多普通石油工人的敌人。 显然，不想让公司稳定的人，必然不是他，而是那些前油田，炼油厂的管理层们。 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浑水才好摸鱼。 再者，招工的权利掌握在他的手中，谁拥护公司，谁拥护他，谁踏实肯干，谁有能力，他自然可以先把谁的子女安排到公司来。 这样不就拉拢到了一批铁杆拥趸了吗。 越想，别列佐夫斯基越觉得方辰这一招是好招，简直就如同神来之笔一样，眼睛也就越发的亮了起来。 “我把太祖的两句话送给你，‘要把我们的人搞得多多的，把敌人的人搞得少少的！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这就是成功的秘诀。” 看着别列佐夫斯基这有些懊恼自责的模样，方辰嘴角微翘，轻轻的耸了耸肩，脸上布满了笑意。 他因为对时代发展有着精准的了解，有时候自然可以独断专行，冒着众人不理解的风险，乾纲独断，然后在众人惊异敬佩的目光中，获得利益和荣耀。 成为掌握这真理的少数人。 但是别列佐夫斯基不行，太祖的这两句箴言对他依旧十分奏效。 该说的都说了，方辰扭头对着吴茂才问道：“这些油田，炼油厂，石油工人什么的都给我拍下来了吗？” 吴茂才有些无奈的说道：“都拍下来了，只是您要人拍这些有什么用？” 他真是搞不懂方辰，来之前就吩咐他，让他带着摄像机，甚至还动用了直升机，非要把这些油田，设备，以及炼油厂，包括这两万多聚集在他们面前的工人给拍摄下来。 而且除了楚克奇半岛这些油田和炼油厂以外，方辰还让他派人去亚马尔―涅涅茨和汉特―曼西自治区、鄂木斯克、托木斯克州这几个油田聚集地去拍摄。 反正总而言之，非要把公司一百一十二个油田，十三家炼油厂，再加上地质勘探队，石油销售公司这八万多员工都给他拍进去。 算起来，这份工作从一个星期前就开始执行了，而作为欧亚大陆东北角的楚克奇半岛则是整个拍摄计划的最后一环。 闻言，方辰顿时露出一丝神秘且狡黠的笑容，“索罗斯先生已经入狱好一阵子了，我打算去看看他，但不带礼物似乎不合适，所以我打算把擎天石油的现状和具体资产，做成一个特辑，展现给他看，毕竟……” 说到这里，方辰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毕竟如果没有索罗斯先生的帮忙，我也不能获得这个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大石油公司，为擎天的发展添上这么一对翅膀。” 闻言，吴茂才忍不住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忍不住吐槽道：“索罗斯如果看到您这份礼物，绝对是要背过气去的。” 方辰笑而不语，他要的就是让索罗斯背过气去。 再者，他说的这些也都是实话啊，如果不是索罗斯非要跟他杠上，站在鲁茨科伊一方，并且出了庞兹会这么一个骚主意，叶利钦也不会同意让他收购这么多凭单的，也更不会允许他把这些凭单都换成油气资源。 依照他跟叶利钦的交情，以及对叶利钦总统之位的贡献，叶利钦能允许他掌握俄罗斯10%油气资源都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 毕竟油气资源对于俄罗斯来说，太过于重要了。 更何况，即便10%就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数字了。 这倒不是说，方辰觉得叶利钦没良心，一点不在意他俩之前的交情，更不记得他的贡献，只是说之前他所付出的一切，叶利钦都已经给过他报酬了。 要不然，擎天也不可能在俄罗斯有这样好的发展。 甚至可以说，擎天之所以能在俄罗斯发展成这个样子，跟叶利钦的庇护绝对分不开关系。 像什么，吴茂才拿火箭筒在雅科夫列夫设计局炮轰车辆，将其打成火球的事情，如果不是叶利钦包容的话，鲁茨科伊他们的发难绝对够他喝一壶的了。 所以说，他现在能拿到33%，俄罗斯油气资源，全然是因为他在公投上做出了绝对第一的贡献。 而没有索罗斯的这一连串计谋，就没有他做这个贡献的可能。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他能获得擎天石油，的的确确第一个需要感谢的就是索罗斯了。 至于索罗斯会不会被他气死，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第一千一四四章 看望索罗斯 确保该拍的都已经拍到了，方辰便在简单的巡视完油田和炼油厂之后，就启程回到莫斯科。 第二天一大早，布蒂尔卡监狱。 这座堪称俄罗斯最为著名的监狱，突然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古老斑驳的砖墙，高耸的塔楼，布满了青苔的地砖，以及到处可见的红色印记，都透漏出着别样的意味。 布蒂尔卡监狱可以追溯到俄罗斯女沙皇凯瑟琳大帝统治时期，是位于莫斯科最大的中央交通监狱。 这座臭名昭著的监狱，曾经是俄罗斯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索尔仁尼琴的家，还曾多年关押过希特勒的侄子等囚犯。 它以泯灭人权的管理模式而闻名，它曾进行过对两万名囚犯的大清洗，基本上无人生还，该监狱的肺结核病和艾滋病常年流行。 不过俄罗斯最残酷的监狱，还是塔克监狱，是专门设计来禁闭最危险的囚犯。像美国著名的恶魔岛一样，佩塔克监狱周围也是水。 犯人每天的生活都是在无情打压和不断失望中度过的。没有人可以在这里住上25年而不出现心理问题，在这里死亡都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看来，丘拜斯对于索罗斯先生实在是不感冒，我本以为会把安排到弗拉基米尔中央监狱呢。” 看着这略显糟糕的环境，方辰啧啧的感叹道。 弗拉基米尔中央监狱兴建于二百一十年前，在苏维埃时期主要关押政治犯，那里的待遇显然要好一些，最起码犯人互殴，狱卒殴打犯罪的事情，并不会怎么发生。 “九爷，要我说，这监牢您还是别进了吧，让人把索罗斯给带出来就是了，这么多人看着索罗斯，他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又跑不了，更不会有人来劫狱。”吴茂才一脸无奈的劝诫道。 一旁的监狱长则连连点头，手还不停抹着额头上的汗珠。 在这里的众人中，最不愿意方辰来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要知道，方辰可是这件监狱自建成以来，来的地位最高的大人物。 虽然方辰在俄罗斯并没有任何的官位品级，但是对于任何一个俄罗斯官员来说，方辰都是俄罗斯排名前十，不，经过公投事件之后，方辰已经是前五的大人物了。 今天早上接到总统办公厅电话，说方辰来要监狱里探监，真是把他吓坏了，赶紧命令把所有放风的罪犯全部都给关到监牢中，所有休假的狱卒全部取消休假，每个监牢的大门口都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狱卒进行看守，生怕方辰出一点点的意外。 方辰颇有兴趣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景象，就如同一个过来参观的游客一样，并笑着说道：“如果在外面跟索罗斯先生交流，那就失去意义了。” 吴茂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九爷这该死的恶趣味。 监狱长最终还是没有让方辰亲自跑到监牢中探视索罗斯，而是把索罗斯单独喊道了探视室，坐在了方辰的正对面。 上下打量了一下索罗斯，方辰微微有些吃惊的说道：“看来索罗斯先生在这里并没有受太多的罪，这精神面貌着实不错。” 眼前的索罗斯虽然消瘦了不少，身上的囚服更是在彰显着索罗斯罪犯的身份，但是从其囚服的崭新程度来看，这显然是件新衣服，但就是不知道这本就是索罗斯的待遇，还是因为他的到来，监狱长临时给安排的。 以他对索罗斯的了解，应该是前者居多，要是堂堂金融大鳄，身价数十亿美元的世界级富豪，连自己在监牢中生活品质都搞不定，那真是太小看索罗斯了。 果然不出方辰所料，索罗斯皮笑肉不笑的咧了下嘴，然后讥讽道：“托方先生的福，要不然我这辈子都没想到，我竟然有机会来到这个地方。不过方先生似乎忘了，金钱的巨大作用，而我又偏偏是个不缺钱的人，在这里，我除了没有自由以外，吃的，喝的，住的都是这里最好的，甚至不比我在外面的时候差。” 闻言，方辰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 好吧，他承认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且就以俄罗斯这糟糕的法治情况，索罗斯想要做到这些并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情。 甚至，如果不是放跑索罗斯的干系太大，没人能承担的起，索罗斯已经跑了都说不定。 不过，索罗斯这么一说，他下意识的瞟了一眼监狱长，他之前以为监狱长执意不让他去监牢去见索罗斯，是怕监牢的环境太差，吓到他。 但现在来看，闹不好是索罗斯住的条件太好，好的都不像一个监牢，所以这才怕他看见。 监狱长被方辰这一眼看的，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方辰到是浑不在意，甚至连看一眼都欠奉，反而丘拜斯派过来跟他一起来的一个总统办公厅的秘书，厌恶了看了监狱长一眼，然后手一挥，命令人把这个监狱长给从地上抓起来，就近找个监牢塞进去。 他其实也不是在意监狱长做的这些破事，毕竟像这样以权谋私，权利寻租的事情在俄罗斯发生的太多太多，每个人的身边都无时无刻的发生着。 这个监狱长最大的错，其实就是没把这事这盖好，并且还让方辰知道了。 那他要是一点动作都不做的话，那就是他的失职。 而索罗斯这个始作俑者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丝毫没有半点这监狱长是因为他才落到这个境遇的羞愧感，甚至连点滴的触动都没有。 在他看来，他和监狱长之间就是一桩生意，他钱给了，监狱长给他想要的东西，那他俩就钱货两讫，更没说谁欠谁的人情，谁对谁应该抱有亏欠感。 至于说监狱长因为他而遭到什么不幸的事情，那就只能怨这个监狱长倒霉。 这件事上，他唯一会烦恼的地方就在于，监狱长走了，他还要跟下个监狱长做生意，才能继续保住他现在相对而言的逍遥生活。 不过，这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地方，毕竟鲁茨科伊他们还没有垮台，这点事还是能罩得住，这次只是因为方辰来了而已，但方辰又不可能经常来。 除此之外，那剩下的不就是花钱了吗，他现在有的是钱。 虽然没有方辰那么有钱吧，但手里的现金五亿美元还是能拿得出来，这些钱在俄罗斯都足够买下好几万工人的大型企业了。 所以说，把自己的小日子给弄的舒舒服服，还是可以的。 唯一缺少的就是自由。 想到这里，索罗斯的面色瞬间垮了下来，看向方辰的眼神变得更加不善了起来。 鲁茨科伊那边就不说了，基本上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缩头乌龟，惶惶不可终日，就怕哪天叶利钦把他们给清算了，哪有能力来救他。 而他真正恼火的就是美国和自己的族人，也都通过渠道纷纷向他表示，暂时还没有任何办法来营救他，至于何时能够成功，那就是更是遥遥无期了。 顶多就是表示，会是在条件合适的时候，跟俄罗斯达成一定的交换协议，然后再在那个时候把他给救出来。 这话说的简直跟放屁一样。 “方先生，你这次来有什么事？莫不成就是过来奚落我的？看看我索罗斯这个手下败家，落魄囚徒的笑话吗？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方先生你的格调实在是太低了。”索罗斯一脸不屑的冷笑道。 闻言，方辰的神情顿时变得玩味了起来，索罗斯这是完全的放飞自我了啊。 方辰想的不错，索罗斯现在的确是完全的放飞自我。 刚刚被抓进监狱的时候，他还是恐慌，害怕，甚至自我否定的，认为就是因为实力，能力太差，然后才会落到现在这般境地。 可是时间稍微长了一些，尤其是在鲁茨科伊的关照下和金钱的巨大威力下，他从原来的六人间搬到了独自一间，然后房间内完全按照五星级酒店布置，甚至连吃食和红酒都如同在五星级酒店一样，他想要什么，就会立刻拿到什么之后，他就逐渐开始变得释然了。 甚至还生出了一种天不怕地不怕，混不吝的姿态来，他到监狱里都能混的如鱼得水，那又有什么好怕方辰的，除非说方辰真有胆子把他给杀掉。 这可能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是资本家，方辰也是资本家，而资本家自然就有资本家斗争的规则，然而在这套规则中，从物理上消灭一条命，是不可触碰的底线。 这就牵扯到他们这些资本家的本质。 依靠着金钱，他们几乎可以无所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的心想事成，他们可以用金钱买到快乐，买到亲情，买到忠诚，甚至买到爱情。 但有一点他们要知道，他们再怎么有钱，却依旧是凡体肉胎。 也就意味着，他们如果跟一个他们平生里素来看不起的小人物，又或者干脆就是他们公司的实习生，当面搏斗的话，他们的死亡几率依旧是一样，甚至他们的死亡几率还大一些，毕竟他们年龄大，体质僵硬。 在这种短兵相接的时候，他们最引以为傲，引以为资本的金钱是发挥不了任何作用的。 他们瞬间跟那些他们完全看不起的小人物平起平坐，甚至还处于劣势。 这种所谓的公平，自然是他们不想要的，也是完全需要避免的。 再者，他的背后站着的是世界最强大的国家，以及世界上最富有的一群人，哪怕是方辰想要杀他，叶利钦也不会同意的，除非叶利钦打算彻底得罪这两个群体。 以现在他对叶利钦的了解，这显然是不可跟你的。 既然生命安全可以得到保障，然后什么时候出去又变得遥遥无期，那么索罗斯变得肆无忌惮，放飞自我也就在理解范围之内了。 “我格调太低？” 方辰指着自己，面上闪过一丝自嘲中带着些许怪异的神色。 开什么玩笑！ 方辰现在着实有种自己还没有装逼，结果先让索罗斯替他装完了的既视感。 “算了，索罗斯先生，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猜我现在来找你干嘛？”方辰说道。 “反正是不安好心！”索罗斯毫不客气的说道。 “索罗斯先生误会了，我这次是来感谢你的。”方辰笑着说道，但是这笑容中却隐藏着一股深深的恶意。 “感谢我？感谢我什么？我真不知道我和你有什么交集？”索罗斯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澜，但还依旧强自镇定的说道。 但显然，他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钩了起来。 “感谢索罗斯先生，让我拿到了这么大一片油田，炼油厂，然后成立了擎天石油公司，这是公司的详细资料，然后除此之外，我还给你安排了一台电视机和DVD盘。” 说完这话，方辰拍了拍手，只见探视室内，早已经准备好的电视机打开了，然后他还将桌面上的一份文件，交给了索罗斯。 看着电视机中，一块块的庞大油田，以及烟囱高高耸立，冒着巨大黑烟的炼油厂，以及无计其数，如同工蚁一般，密密麻麻挪动的人群，索罗斯顿时慌了。 石油公司？ 听这名头，应该是方辰成立的，要不然也不能叫做擎天石油公司。 他赶紧一把将桌面上的文件给抓到了手中。 这一看，他顿时愣住了，只见文件上赫然写着，诺亚布里斯基石油天然气开采企业、鄂木斯克原油加工厂、诺亚布里斯基石油天然气地质物理勘探企业和鄂木斯克石油产品销售企业等一连串在俄罗斯名气不小的石油开采公司的大名，全部都在这些文件上一一陈列着。 甚至可以说，方辰的油田遍布，楚克奇半岛，亚马尔―涅涅茨和汉特―曼西自治区、鄂木斯克、托木斯克州等俄罗斯著名石油产区，并且他刚才看了一下，方辰手中足足掌握了一百一十二个油田。 一下子，索罗斯呆住了，虽然他没有细算，但他可以肯定的说，方辰手中所掌握的石油资源储存量绝对超过了世界石油储存量的1%。 第一千一四五章 这才是方辰的目的 “我的擎天石油公司就是由这些油田，炼油厂，地质勘探队，以及石油销售公司所组成的。不过，就是规模有点小，才八万多人而已，跟擎天石油公司现在拥有俄罗斯382.72亿桶石油储备总量完全不相衬的，也正是因为员工人数的稀少和设备的残破老损，以至于整个公司一百多块油田，每年才能生产出不到二千万吨各种各样的原油和衍生品。” 方辰敲着面前的桌子，无不遗憾的说道。 但说真的，索罗斯看到方辰这张洋洋得意，充满炫耀之意，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脸，心中真的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用自己的拳头在方辰的脸上狠狠来一拳！ 这脸实在是太嘚瑟，太欠揍了！ 不过，显然他也就只能想想而已，就不说这里有多少方辰的狗腿子，牢牢的拱卫着方辰，根本没他动手的可能，就说他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二十岁的精壮小伙子？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而且看着眼前电视机中播放的一座座油田，一架架钢铁怪兽，以及文件中清晰可见的数据，他不得不承认方辰有嘚瑟的资本。 的确，方辰这擎天石油公司不管是员工人数，还是炼油能力就堪称可笑，别说跟美国最大，乃至于世界最大的石油公司美孚相比了，随便从美国拉出来一个排名前五的石油公司就可以秒杀方辰了。 尤其是这点炼油能力，恐怕还不足够美国十天消耗的。 嗯，没错美国现在每天所需要消耗的原油已经高达将近二百万吨，相当于一千四百万桶原油，甚至连美国自己的产油能力都无法支撑这么大的石油消耗了，每年还需要从国外进口大量的石油，并且连年增长。 美国每天进口的石油数量，从1985年的430万桶/日，已经增至今年的620万桶/日，相当于每天进口八十多万吨石油。 如果按照油价来计算的话，方辰这炼油厂每年炼出来油，也就三十亿美元吧，毕竟现在原油价格处于低谷，每桶才二十美元。 三十亿美元对于全球，庞大的石油需求和交易量来说，实在是太小了…… 想着想着，索罗斯就自我安慰不下去了，脸上着实忍不住显示出一丝羡慕嫉妒恨的神情来。 每年不到一亿五千万桶，二千来万吨石油对于国际原油市场来说的确不算什么，相比于去年世界五百强排名第九的美孚来说，方辰这点营收连美孚的零头都不够。 去年美孚创造了一千一百亿美元的营收。 但不管怎么说，方辰这石油公司也能妥妥能卖出去三十亿美元了，即便现在石油开采的利润不太高，那也有将近10%的纯利润了。 10%的纯利润就是三亿美元，而且方辰说的可是炼油炼出来了二千来万吨，这炼油也差不多能有10%的利润，这里外里，从采油到炼油的加起来，那就是六亿美元的纯利润。 但这对于方辰这个擎天石油公司来说，还不算完，因为刚才说的这些只是方辰把成品油卖给其他大宗客户所能获得的利润，但方辰还有石油销售公司。 如果方辰亲自把成品油卖给普通用户，那又是一笔利润。 但因为现在俄罗斯的汽车保有量并不算多，而且加油站也不缺乏，所以这部分的钱会少一点，估计能有一亿美元的样子，大部分的成品油，方辰还是只能卖给那些大宗客户。 可这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已然至少是七亿美元了，而去年是他这辈子挣钱最多的一年，还干了阻击英镑这样天大的事情，也就不过挣了六亿多美元而已。 至于这辈子是不是还能有挣下一个六亿多美元的机会，他自己都不知道。 可方辰这却是稳扎稳打，每年挣七亿美元，如果一旦国际油价涨上去，比如像1981年初和1990年七八月份，油价涨到了四十美元一桶，那方辰的纯利润再加个三十亿美元不成问题，这就太恐怖了。 但更可怕的是，实际上这些对于方辰的这个石油公司来说，却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那四百亿桶的石油储存总量才是真正的大头。 这相当于美国石油储存量的庞大存在，按照方辰现在每年一亿五千万桶的开采数量，四百亿桶石油储存总量足够他开采将近三百年。 三百年，每年七亿美元，那就相当于两千一百亿的纯利润。 但问题是，方辰怎么可能容忍三百年才把这些石油给开采干净，依照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一定会做出各种的努力，然后尽量把地底下这些小可爱给开采出来。 到时候，方辰的这家石油公司绝对能成为世界排名前五，不，排名前三的能源企业。 没办法，谁让方辰这家石油公司拥有的石油储存总量太多了，妥妥的世界第一私企，只比沙特拉美这样掌握着沙特所有石油的畸形怪差一些。 “对了，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索罗斯先生你，那就是我的这家石油公司还掌握着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30%的股份。” 方辰嘴巴一咧，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 可是这笑容落到索罗斯的眼中，他却有种吐血的冲动。 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这个俄罗斯价值最高的企业他怎么会不知道，更不会不清楚这家公司掌握着俄罗斯所有的天然气资源。 那么换句话说，方辰除了这四百亿桶石油储存量以外，还掌握着俄罗斯30%的天然气储存量。 “你之前在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占股不就才10%吗？现在怎么会变成30%了。”索罗斯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过，他这话刚刚一说出口，看着方辰那张不怀好意的脸，他心中顿时就后悔了，有种上了一大当的感觉。 果不其然，方辰笑呵呵的说道：“不还是拜索罗斯先生你所赐，这多的这20%股份都是用凭单买的。” 索罗斯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的衣服，牙齿狠狠咬着嘴唇，他觉得只有这样，他才能把自己想要吐血的冲动给压回去。 气死他了！ 他现在觉得方辰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气死他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索罗斯的手才缓缓松开，然后神情极为颓废的垂下了脑袋。 他现在心中更多的是后悔。 他很清楚，方辰所言不虚，方辰之所以能拿到俄罗斯这么多油气资源的确是拜他所赐。 如果不是他把叶利钦弄的这么焦头烂额，没法收拾，叶利钦绝对不会请方辰帮忙的，也更不会给予方辰这么多好处的。 但说真的，事后酬功，方辰会分到好处这件事他是想到的，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叶利钦竟然会这么舍得，把俄罗斯将近五分之二的油气资源都给了方辰。 要是如果知道叶利钦这么大方的话，他打死也不会站在鲁茨科伊这边的。 到时候，哪怕叶利钦不会给予他这么多的好处，但哪怕只要不坐牢，不让方辰拿到这么多的好处，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这个世界卖什么的都有，就是没卖后悔药的。 现在在这颗星球上，一个冉冉升起的石油大亨已经出现了！ 甚至就凭借着这个石油公司，那么世界排名前二十的顶级大富豪中就必然有方辰的一席之地，然而更要知道，方辰手中还有个马上就要进去世界五百强的擎天。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索罗斯感觉自己的嘴中充满了苦涩，难道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华夏民族的全球首富就要诞生了，而且这个全球首富还是由他亲自催化的。 要知道这个世界，掌握着石油的人，本来就掌握着非凡的权利！ 如果说这个世界是由资本家控制的，那么石油大亨和金融大亨绝对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现在方辰拥有了石油储存量世界第一的私营企业，又有拥有擎天这么一个潜力无限的存在，方辰怎么没成为世界首富的可能。 不对，方辰也有金融大亨的属性存在。 别人不清楚，他怎么会不清楚，虽然上次狙击英镑，他的基金会是获利最多的机构，但获利最多的个人却不是他，而是方辰！ 方辰在阻击英镑获得的利润足足是他的两倍还多。 然而可笑的是，他就拿了那区区六亿多美元的利润，就成了去年世界金融体系中挣钱最多的人了。 越想，他就越觉得未来世界首富铁定就是方辰了，论石油储存量方辰是世界第一，金融操盘方辰也是世界第一，那方辰不是世界首富又能是什么？ 此时，索罗斯有种一辈子活到狗身上，又或者自杀以谢天下的冲动。 方辰眼看就要成为世界首富了，可他现在却身陷囹圄，这让他的心中怎么能不苦涩。 见索罗斯已经被他打击的差不多，而且他该透露的信息都已经透露了，方辰便无视垂头丧气，悔恨交加不可自拔的索罗斯，直接扭头走了。 等回到车上的时候，吴茂才看着方辰，一脸的欲言又止。 “说吧，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方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头也不扭的说道。 闻言，吴茂才顿时松了一口气，咽了口吐沫，这才说道：“我就是有些奇怪，您大张旗鼓的来这监狱一趟看索罗斯，总不会就是为了在索罗斯面前炫耀的吧？这不像您的风格啊。” 其实，从知道方辰为什么拍这套视频之后，他心中就一直充满了疑问。 说真的，这种狗窝里藏不住剩馍，腰有十文钱必振衣作响，有点什么就炫耀的风格，更像是他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不对，是他以前才会做出来的事情，这些年他的性格已经变得沉稳了许多，已经不复之前好炫耀，好装.逼的性格了。 毕竟这些年跟着方辰也不会白跟的，眼界什么都上升了许多，碰到地位资格不够的人，他真是一点装.逼的意思都不会有。 毕竟向乞丐炫耀财富的人，其兜里的钱通常并不会太富裕，甚至连个普通人都不如，而他吴茂才现在作为方总的首席大秘，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了。 听吴茂才这么一问，慧明和韩光的眼睛不由也亮了起来，下意识的看着方辰。 其实他们今天心中也充满了好奇，毕竟这真不像是方辰的作风。 方辰轻笑了一声，浑不在意的说道：“我是在向索罗斯炫耀，但绝不是仅仅为了炫耀而炫耀，我只是在借索罗斯的嘴，告诉外界，尤其是那些欧美人，我方辰现在拥有的实力，让他们在未来不要小看我，然后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那就太不愉快了。” 他的下一步计划实施的重点就是欧美，准确的来说就是美国，而且还需要一些美国人的协助，比如比尔盖茨，巴菲特，高盛，摩根等这些大财阀，大富豪。 但显然他在美国人眼中的身份地位，似乎并不足以驱使这些大富豪，大财阀，并且成功的占据主导位。 毕竟在这些美国人的眼中，他方辰就是一个来自于华夏这样蛮荒，愚昧贫瘠之地华夏小子而已。 即便在华夏做出了点成绩，但也就那样了。 池塘中的大鱼再怎么大，难道还比得了海中遨游的鲸鱼吗？ 浅水养不了大鱼这个道理，谁都知道，华夏都那么贫穷，人均收入是美国人的百分之一，那么这样地方的首富又能多富，拥有怎样的能量？ 就像没人会在乎非洲某个小国的首富一样。 说真的，在美国的人记忆中，他方辰唯一能让人有记忆点的事情，恐怕就是捐献给克林顿一千万美元。 可这些远远还不够。 然而有了擎天石油公司就不一样了，这四百亿桶石油储备量以及俄罗斯30%储备总量的天然气就是他的资本和底气。 别说这些大富豪，大财阀了，只要是一个多少对石油和天然气，对于这个星球重要性有所了解的人，知道这四百亿桶石油和俄罗斯30%储备总量的天然气是个什么概念的人，都会认真的跟他谈合作的，而不是把他当做一个笑话。 方辰相信只要愿意跟他谈合作，那最终的主导权一定是他的。 第一千一四六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听方辰这么一说，吴茂才，慧明等人这才算是明白方辰为什么会在索罗斯面前炫耀擎天石油的原因。 正所谓蛮夷畏威不畏德，那么以强盗起家，唯利是图的西方欧美诸国便是这句话最好的注解，礼义廉耻这四个字放在他们身上，着实是一点都不适用。 想要他们畏惧听话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实力。 但显然，方总也不能拿着大喇叭，又或者跑到时代广场去来个大广告，告诉那帮美国佬，自己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强大吧。 然而索罗斯就是一个替方总发声的最好发声筒，他们就不相信索罗斯知道擎天石油公司的事情，还能忍住不向外界散播？ 从今天他们所看到索罗斯在监狱中情况而言，索罗斯这哪是在住监狱，简直就跟在五星级酒店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谁要是相信索罗斯是在乖乖蹲监狱，跟外界没有任何的联系，那恐怕真的是傻子了。 而以索罗斯的能量，再加上那些美国中情局，FBI之类的家伙，要不了多久，关于擎天石油公司的事情就会传遍全世界。 毕竟要知道，擎天石油公司的成立，是整个世界的能源格局都会为之一变的大事。 而且这些油田在苏维埃，在俄罗斯的手中或许发挥不了太大的威力，但要是在方总的手中，所能释放出来的威力绝对是十倍，甚至百倍的放大。 在他们心目中，方辰就是奇迹的缔造者！ 回到莫斯科大酒店，方辰就吩咐吴茂才收拾行李，明天准备离开俄罗斯，返回华夏。 听了这话，吴茂才等人顿时陷入了一阵狂喜之中，虽然这次来俄罗斯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不到三个月，但却是他们经历过最为凶险的三个月，没有之一。 可以说公投前的那些天，他们的心都是一直悬着的。 然而那五名牺牲的安保二部员工，则也算是这次时局危险到何种程度的最好佐证。 所以他们在俄罗斯的这些天，不说度日如年吧，但度周如年却真是有了，他们第一次这么想家，如何深刻的意识到，还是华夏安全，在哪都不如家好。 然而就在此时，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吴茂才开门一看，居然是丘拜斯。 没想到丘拜斯居然会不告而来，方辰也楞了一下，然后便请其坐了下来。 “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来了？”方辰笑着问道。 “来你这里不也是忙工作吗？总不能说只在总统府忙那才叫做忙吧？我来你这里聊几句，也算是忙中偷闲的透透气，要不然整日在总统府里，处理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都快要憋死了，再者，你这不是马上就要走了，我要是再不来，估计下次相见恐怕就是明年了。” 听出丘拜斯话语中的幽怨之气，方辰只得讪讪的干笑了几句，但也没法接腔，毕竟华夏才是他的根基，他的大本营，他理应在华夏的时间多一些，甚至此间事了，在擎天石油公司都已经成立的情况下，他未来能来俄罗斯的机会已然是越来越少了。 “其实盖达尔如果不是太忙的话，他这次来想来的。”丘拜斯有些无奈的说道。 盖达尔作为实际上的政府总.理，在这种时候可真是日理万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时，连吃饭的时候都要跟人谈事情。 如果方辰肯去找他的话，或许还能找出几分钟闲暇时间聊聊，但显然方辰也懒得去白宫，更别说还只是为了聊几分钟而已。 方辰默默点了点头，这时节丘拜斯能来拜访他，就已然足够他奇怪了，这要是盖达尔也能来的话，那恐怕真是奇迹发生了。 看了一眼四周，尤其是正在整理房间的吴茂才，慧明等人，丘拜斯直截了当的说道：“你这里现在正忙，我也不兜圈子了，我这次过来，其实就两件事，一是为了向你请教，你刚从监狱那边过来，又是最了解索罗斯的人，你看这索罗斯怎么处理？” 闻言，方辰眨巴眨巴眼睛，神情微微惊讶的看着丘拜斯，他着实没想到丘拜斯这次来，竟然会是为了索罗斯的事情。 丘拜斯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显然索罗斯已经成了他手中的一个烫手山芋，虽然不至于有马上烫伤的风险，但毫无疑问绝对是个麻烦。 美国已经在明里暗里的表示，希望他们能把索罗斯给放掉，而已经缓过气的鲁茨科伊一伙人，也在不停的上蹦下跳，要求释放索罗斯。 当然他知道，鲁茨科伊要求他们释放索罗斯是假，但是借此攻击他们违反法律是真，毕竟明面上索罗斯的手脚做的的确干干净净，顶多就是能查到他那几个手下，但是却查不到索罗斯的头上。 既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些庞兹会的幕后指使是索罗斯，那他们凭什么把索罗斯抓起来？ 不过最可气的还是，索罗斯把监狱变成了五星级酒店，各种逍遥自在，可以说只要这个世界上有的，就没有索罗斯弄不到监狱，享受不到的。 这哪是蹲监狱！ 简直就是在度假！ 可以说索罗斯的这些所作所为，弄得他们是一点颜面都没有，甚至说个不好听，俄罗斯的法律，司法系统都被索罗斯给踩到了脚底下！ 但又因为美国和鲁茨科伊的压力，使得他并不想对索罗斯出狠手，万一索罗斯成为下次冲突的导火索呢？ 然而在还没有做好下次冲突的准备，他觉得还是不要对索罗斯使出太激烈的手段为好。 并且他还怕的一点，固然他可以把索罗斯现在所享受的特殊生活完全给其取消了，让索罗斯过着罪犯应该过的生活。 但现在俄罗斯的这些警.察，执法者究竟是怎样个德行，他也知道，比有奶就是娘还过分，可以说为了钱，他们可以出卖一切，简直丧心病狂到极点！ 要不然核武库的人也不敢把核武器都给卖出去！ 如果在监狱里来个大清洗，然后索罗斯又给拉拢腐蚀了一批执法者，就跟刚刚被拖走的监狱长一样，那不仅仅是他丢人，俄罗斯也要跟着丢大人。 再者，索罗斯年龄也不小了，而且平日里一直锦衣玉食的，现在突然让他过上正常的监狱生活，别说吃什么惠灵顿牛排，波士顿大龙虾了，连顿带油水的饱饭都吃不上，他真怕索罗斯死到监狱里，那也是大麻烦。 现在普通俄罗斯家庭都陷入吃不饱，穿不暖，衣食无着，需要变卖家产度日的地步，更别说监狱了。 现在的俄罗斯监狱，每个月如果不死点人，那就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奇闻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索罗斯想杀不能杀，关吧也关不好，还容易成为笑话，这就是他为什么来找方辰讨教的原因。 沉吟了一下，方辰缓缓问道：“你有必须把索罗斯给放掉的压力吗？” 他心中已经多多少少想出了点主意来，但如何实行却要看丘拜斯他们的承压能力了。 如果美国哼唧几句，丘拜斯就只能被迫的要把人给放掉，他这主意还不如不出呢。 “没有！” 丘拜斯摇了摇头，果断的说道。 紧接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语气中带着些许骄傲的说道：“虽然现在的俄罗斯相比于苏维埃来说，的确弱小了许多，也有许多地方是需要求着美国的，但并不代表俄罗斯连关押索罗斯这个罪大恶极，对人民犯下滔天大罪的人都没有，更不代表着，索罗斯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就从俄罗斯离开！” 如果他真的怕事，那就不会让方辰去把索罗斯给抓起来了。 不如跟那些非洲，南美洲，东南亚的执政者一样，当个睁眼瞎，全当没看见得了。 虚弱的俄罗斯依旧能保持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说了，索罗斯不是有钱吗，一瓶红酒一百万，一斤肉五十万，而且全要美元，然后再把看守索罗斯的人给换成你的人，并且给予大量的物质奖励，保证他们不会被索罗斯腐蚀，如果索罗斯不愿意给的话，就饿着他。” 听方辰这么一说，丘拜斯顿时愣住了，甚至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好主意，简直说是敲竹杠还差不多！ 一百万美元一瓶的红酒，五十万美元一斤的肉，方辰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又是什么？ 而且这对于索罗斯能有用吗？ 他怎么觉得方辰这主意，全然显露出一股儿戏的味道。 见丘拜斯一副见鬼的表情，方辰无奈的摊了摊手，“我也知道这不是好主意，但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刀把索罗斯给斩了，以彰显俄罗斯法律的尊严，为那些被骗的民众讨个公道，但你能做到吗？” 闻言，丘拜斯楞了一下，然后默默的摇了摇头。 把索罗斯关起来，倒还不是什么大事，美国那边哼唧两句也就哼唧两句了，但如果把索罗斯给杀来话，那事情就大了。 他刚才不是说了吗，索罗斯现在很有成为导火索的潜质，万一把索罗斯给杀了的话，那说不定索罗斯背后的炸药可就要真炸了。 历史上，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不都是因为一件其实并不大的小事才爆发的。 当然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倒也不至于，最起码现在俄罗斯并没有打三战的能力和准备，甚至连勇气都没有。 “既然不能的话，恶心恶心索罗斯，从索罗斯的身上抠点钱下来发展俄罗斯经济，岂不是挺好的。”方辰说道，并且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容。 他承认这样做，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用，但谁让他面对的是索罗斯这样杀不得，放不得的滚刀肉， 杀和放都做不到的话，那就无非是让索罗斯在监狱里受受罪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不过受罪有两种受罪方式，第一是身体受罪，也就是让索罗斯老老实实在监狱里改造，人家吃什么他吃什么，该干活就干活，并且还可以给他安排点监狱里的特殊项目，比如睡到马桶旁边啊，给其他病人洗衣服啊等等，甚至更恶劣的事情。 但他估计依照索罗斯这年龄和身子骨，估计是撑不下来。 另一个则是让索罗斯的精神受罪，或者准确的来说钱包受罪，索罗斯如果想要过上好日子，甚至还过上现在这种五星级酒店的生活不是不可以，但必须要花钱，花正常价格一万倍的价格才行！ 而且他预计索罗斯刚开始的时候，肯定会不同意，但是过几天正常监狱生活，他相信索罗斯就不得不屈服了，毕竟索罗斯还是有钱的。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他相信索罗斯还是能掂量的清楚。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人还活着，钱没了。”方辰说道。 说真的，这主意好不好的暂且不论，他敢肯定的是，如果索罗斯知道这主意是他出得，一定会很恨他！ 而且索罗斯不是一直对外说，他对钱没兴趣，之所以赚钱就是为了这些基金会，为了宣传美国式的自由民主。 他倒要看看，索罗斯真没钱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是不是真的不在乎钱？ 再者说了，索罗斯不是要把他上次在狙击英镑挣的钱全部给吐出来吗？ 那他这样做，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闻言，丘拜斯楞了一下，然后看向方辰的眼神顿时变得无比诡异。 过了许久，丘拜斯才回过气来，他拍了拍方辰的肩膀，语气戚戚然的同时又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说道：“方，我再次庆幸我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朋友，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会把索罗斯给榨干的。” 紧接着，丘拜斯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跟方辰仔细的商量了一下具体的定价。 毕竟要知道，这索罗斯可是身价数十亿美元的大富豪，如果真能把索罗斯给榨干净的话，那对于俄罗斯的经济发展绝对是一大助力。 第一千一四七章 回国 丘拜斯跟方辰这一商量就是半个小时，而且越商量丘拜斯脸上的笑容就越发浓郁，眉飞色舞，兴高采烈。 直到说的口干舌燥，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商讨的，丘拜斯这才意犹未尽的说道：“方，我这次来找你的第二件事情，就是那些庞兹会会主的财产已经统计好了。” 按照他和方辰商量的结果，索罗斯每个月不掏个两三千万美元的，那就别想在这监狱里好过。 而有了这好几千万美元的额外收入，最起码多保证几十万人的生计是不成问题的。 反倒是方辰的眼睛猛然一亮，有些激动的问道：“多少钱？” 说真的，坑索罗斯一笔固然是好，但实际算起来也就那样了，毕竟又坑不到他的兜里，但那些庞兹会会主的财产可就不一样了，这些庞兹会会主的财产到时候可都是会拿来赔偿给民众们的。 而这些庞兹会会主的财产越多，岂不就等于方辰掏的钱越少，换句话说，这些庞兹会会主的财产几乎等同于他的财产。 “全国上下一共有大大小小一百四十三个庞兹会，但最可惜的是规模最大的那八个庞兹会都是索罗斯安排的手下来担任庞兹会会主，显然他们身上是没有多少油水的，再加上鲁茨科伊的亲戚朋友也有一部分担任庞兹会会主，当时为了不打草惊蛇放走了一批，也就意味着至少有一半规模的庞兹会是收不到钱的。”丘拜斯有些歉然的说道。 方辰付出了这么多，他自然是极力想为方辰挽回损失，但奈何这帮庞兹会主实在是不给力，一百四十三个庞兹会会主，他抓了一百二十个，但这一百二十个庞兹会的规模加起来，才跟其余那二十三个庞兹会的规模相当。 “不过，他们之前倒也算是做了不少坏事，手中握着一大笔财产，我让人仔细算过了，大约能价值一亿六千二百万美元，这是具体的资产表，你让你的人去接收吧。” 说着，丘拜斯又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本厚厚的文件。 “一亿六千万，到也真是少的可怜啊。”方辰一脸嫌弃的说道。 他本来还指望着从这些庞兹会会主的身上榨一大笔钱，来弥补他的亏空，这下可好，全然落空了。 一亿六千万美元听着到也不算少，但要知道这可是一百多个人的家产合在一起的结果，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每个人的家产平均只有一百多万美元而已。 并且全部家产中，无疑还会存在着一些不方便变卖的不动产，比如住宅，商铺，工厂企业等等。 说真的，就这点家产，也敢玩这样空手套白狼的把戏，他也真是服气这群人。 要知道，即便在庞兹会就存在十五天的情况下，他们就收拢了十六亿美元的凭单，即便这群人只占据了一半，那也是八亿多美元，而如果任由他们继续发展，把俄罗斯所有人都给卷进来的话，那他们所收拢的凭单恐怕至少要有八十亿美元之巨！ 这是他们这些人能玩得起的吗？ 说真的，连方辰都玩不起。 仅仅这十六亿美元，都已经把他给掏空了。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说完这话，方辰随手将文件扔给了吴茂才，这事还是让别列佐夫斯基去操心去吧，毕竟他马上就要回华夏了。 华夏！ 一想到这两个字，方辰的眼睛中骤然迸射出别样的光芒，现在他的心中着实有种游子回家的期盼感。 该跟方辰说的都已经说了，丘拜斯祝福方辰一路旅途顺利之后，便再次告辞了。 方辰看着丘拜斯的背影，神情有些萧索，他以后见到丘拜斯他们的机会恐怕是越来越少。 但这正是人生的常态，不是吗？ 人生就是一辆属于自己的旅行车，但却不停的有人在上车下车，对方上车的时候，你们相聚在一起，下车之后便只能分离。 但庆幸的是，这辆车即便会有人下车，但也总有新的客人上车，而且以前下车的朋友，不知道哪一天又会重新上车。 在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盖达尔、丘拜斯，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等一行人的欢送下，方辰的“擎天号”一飞冲天，朝着华夏疾飞而去。 之前在下面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一坐上这飞机，方辰就有种迫不及待，想要赶紧回到华夏的急切感。 那里是他的家乡，有他的父母，他的爱人，他的事业，几乎他所有的所有都在那里，甚至，他其他的都可以丢掉，只要在华夏的这些不丢掉就可以。 然而擎天号刚刚飞到空中，就有两架苏-27在旁边护航伴飞。 之前机组成员或许还会有一丝丝的惊喜和意外，现在显然却已经熟视无睹了。 莫斯科到华夏的距离，在飞机的丈量下似乎也不算是太过于遥远，尤其是方辰这种飞机还是私人的，并且还有卧室，卧室中还有一张大床的家伙，真的是睡个觉就到了，整个人都是精神抖擞的。 而且还有什么能比，一觉醒来就从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回到自己的故乡，然后悠哉悠哉吃着午饭，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更加令人心情舒畅的事情？ 此时飞机已经落地，正朝着终点缓慢的滑去。 但下一瞬间，方辰突然感觉脸上一热，觉得有些打脸，还真有比这心情更加舒畅的事情，只见不远处一个身材高挑，模样俏丽的少女正一副翘首以盼的模样，朝着他这边看来。 没错，正是他的苏妍。 苏妍来了，来接他了。 瞬间餐桌上的饺子它不香了，方辰一个箭步直接窜到了窗户旁，朝着苏妍使劲的挥手，就如同开到最大档的汽车雨刷般似的。 见到自己阔别三个月的心爱人儿，苏妍顿时笑了，露出灿烂绝美的笑容，纤细白皙的手臂也同样使劲挥舞着，并且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 要说，虽然她三个月没有见到方辰，但是他们每天都有通话，但不知道怎么的，她一看到方辰，眼泪就是忍不住往下流。 飞机刚刚停稳，登机梯一放下来，方辰就急匆匆的从飞机连蹦带跳的跑了下来。 他一把紧紧的抱住了苏妍，然后仔细端详着这张他梦中的常客，最为熟悉的那张脸。 还真是女大十八变，跟三个月之前相比，苏妍变得更加成熟了一些，到不说是苏妍不再青春靓丽了，而是在青春靓丽的基础上多了一丝丝成熟女性的柔美，也就是俗称的女人味。 “想我了？”苏妍笑嘻嘻的问道。 “嗯。” 方辰重重的回应了一声，然后便一声不吭的将脑袋埋在了苏妍修长的脖颈中，有些贪恋的嗅着，嗅着香味，嗅着这股他熟悉的味道。 苏妍的身上似乎一直有种淡淡却不发腻的香味，虽然不至于让人迷醉，但是却久闻不厌。 抱了许久，才想起来这里是机场，虽然能来跑道上的人并不多，但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这样旁若无人的抱在一起，亲亲我我，苏妍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一把将方辰推开。 见方辰还要恬不知耻的抱过来，苏妍赶紧将手中的食盒给提了起来，并说道：“我给你做了个煎饼果子，双蛋双肠的，现在应该还热乎着呢。” 说着苏妍打开食盒，然后打开被塑料袋紧紧包裹的煎饼果子，喂了方辰一口。 “不错挺香的，在莫斯科这三个月什么都有，但是想吃点这种东西倒是挺难的。”方辰赞许道。 作为世界著名的大都市，而且莫斯科大酒店还是一家属于他的五星级酒店，不但法餐，东倭菜，俄餐是必不可少的，中餐也占据着很重要的一席之地，八大菜系，做饺子和面食的白案师傅都可以说是一应俱全。 但是像煎饼果子这种在华夏随处可见的地方小吃，还真没有。 “喜欢吃的话，我以后多给你做。” 说着，苏妍有些爱怜的轻轻将方辰嘴角的渣滓给轻轻抚摸掉。 “行啊，不过你什么时候会做煎饼果子了，而且你哪来的设备？”方辰又咬了一口煎饼果子，然后好奇的问道。 “就今天啊，我刚才在航站楼的外面，在煎饼摊的阿姨指导下做的。真是好难的，我失败了好几次，才给你做出来这么个还算是成功的作品来，剩下那些失败品都进了我的肚子里，弄的我现在肚子好撑。” 说着，苏妍还打了个嗝，方辰闻了一下，不错，还真是煎饼果子味的，看来这失败的作品还真不少，要不然就以苏妍这个近乎于无底洞的肚子，还真是鲜有吃撑的时候。 而且方辰伸手揉了一下，果然，以往软乎乎的肚皮都变硬了不少。 说真的，苏妍真的是变了，变得更加温柔可人，更像一个妻子了。 像以前，苏妍虽然有可能会接他，但是像这样给他借煎饼摊做吃的，给他擦嘴几乎是不可能的。 “别闹，有人看着呢。” 苏妍猛的拍了一下方辰的手，然后脸色羞红的下意识的朝着一旁看去。 “哪有人，再说了，就算是有人，那也都是自己人。” 边说着，方辰也下意识的随着苏妍的目光朝着旁边看去。 这一看不要见，方辰的脸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只见朱院长的大秘，许建树正一脸笑意的盯着他看。 “呵呵，没事，许主任也是熟人……”方辰一脸尴尬的自我安慰道。 算起来，他和许建树也见过十几面，毕竟每次不管是朱院长召见他，还是他主动去见朱院长，都绕不开许建树，再加上他和朱院长的师生之谊，忘年之交，说和许建树是熟人，那绝对没说错。 但此熟人非彼熟人啊，像吴茂才，慧明这些人不是他的亲戚就是他的贴身亲信，大家跟一家人没什么区别，他再没羞没臊的事情，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更别说只是跟苏妍搂搂抱抱，说点情话了。 可是让许建树看见了，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感。 自然看出方辰脸上的尴尬，许建树对着方辰笑着说道：“院长让我问你，如果有空的话，他想见你一面。” 说真的，他到是觉得方辰和苏妍这种状态挺好的，两小无猜，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爱情。 闻言，方辰有些为难的看了苏妍一眼。 刚刚回国，他自然想要跟苏妍在一起腻一会。 “没事，你先去见朱院长要紧，朱院长找你的，肯定都是国家大事。然后我现在回家去给你做冬瓜海带汤和银耳雪梨汤去，然后再给你煎两个鸡蛋，炖个排骨，等你回来吃。”苏妍抓住方辰的手，带着哄的语气柔声说道。 “我刚从万里之外的俄罗斯回来，而且三个月不见了，你就给我吃这个啊，你个小坏蛋。”方辰装作一脸委屈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准备了好大一桌子菜，鸡鸭鱼肉都有，只是其他菜都是外面酒店买回来的，就这几个菜是我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做饭，就这几个菜还是最近现学的，你竟然还嫌弃，我看你才是小坏蛋！” 越说越气愤，苏妍朝方辰腰间软肉掐去，只是最终还是心软了，连一半的力道都没有使出来。 亏得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想着给方辰做吃的，但奈何她的天赋过度集中在吃上了，做菜这件事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收集了好多食谱，学了好多菜，但真正能勉强下咽的也就刚才那几个而已。 “不过先说好了，要是不好吃的话，你不能嫌弃，顶多就是我自己全部吃掉。” 说着，苏妍一把搂着方辰的胳膊，嘟着嘴，委屈巴巴的说道，这模样真是别提有多小可怜了。 “嫌弃，怎么可能嫌弃，我等会一定全部吃掉。” 见状，方辰心中一紧，赶紧搂住苏妍哄道。 “那你说的！” 闻言，苏妍瞬间激动了起来，兴高采烈的说道。 方辰面色一囧，他怎么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听苏妍这形容，肯定不怎么好吃。 “没问题，没问题。” 说着，方辰便慌忙登上了许建树的车。 第一千一四八章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这辆挂着特殊牌照和通行证的奥迪100，一路无比通畅的驶进了大内禁宫。 方辰还没下车，就看到朱院长竟然站在院子的门口，朝着他这边远远的望着。 楞了一下，车刚刚停稳，方辰就赶紧走了下去，握着朱院长的手说道：“院长你日理*机，居然还来迎我，这不是要折煞我吗！” 可谁知道，朱院长竟然眉毛一挑，皮笑肉不笑道：“你怎么确定我是来迎你的？我只是坐累了出来走走，结果正好碰到你而已。” 闻言，饶是方辰现在的脸皮已经变的比城墙拐弯还要厚，听了朱院长这话，一时间也有点受不住，干笑了两声，然后手不着痕迹的从朱院长手中抽了出来。 “行了，看你这小气劲，跟你开句玩笑而已，还当真了，我再没事溜达，也不会溜达到门口，就是专门来迎你的。” 说着，朱院长居然一把又把方辰的手给抓了回来，然后上下打量了方辰一眼，颇有深意的说道：“你现在的身份，已经值得我来这里迎你了。” 没想到，朱院长竟然还有这闲情雅致拿他开玩笑，方辰无可奈何的翻个了白眼，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是堂堂政事堂二把手，后世被誉为“铁血宰相”做的事。 而此时，朱院长的脸上则显露着一丝欢快的笑容，看的许建树以及周围其他工作人员都愣住了。 说真的，在他们心中，朱院长素来都是不苟言笑的代表，反正在他们的记忆中，除了少数国际老友，他们是几乎没见过朱院长主动拿谁开涮的。 甚至他们心中揣测，朱院长见到一些国际老友之所以那么开心，其中未必**外交和统战的需求，并不是完全出于朱院长本心，毕竟平日里，朱院长的性子是冷了点。 由此可见，方辰在朱院长心目中的地位，也的确不一般。 “我在您这哪有什么身份。”方辰哭笑不得的说道。 “如果只论国内的话，的确是差点意思，但你的能量又何尝只是在国内而已。”朱院长认真的说道。 的确，如果方辰只是擎天的老板，华夏第一首富，的确当不得他这样专门让大秘，第一时间从机场专门将方辰接来，更别说自己亲自在门口等着了，虽然有秘书安排，他只是掐着点在这里站了五分钟，但那也是等着。 别说华夏了，就是全世界能当得他这样礼遇的又有几人？ 但方辰又不只是在国内一个身份而已。 念头一动，朱院长指着一旁还未开走的奥迪100对着方辰说道：“你对这车怎么看？” 方辰扭过头来扫了一眼这辆奥迪100，心中无比淡然，甚至还想报以冷笑，说真的，如果不是怕朱院长打他的话，他真想说一句：“拿眼睛看呗，还能怎么看？”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辆车对于此时的华夏，有着特殊的意义。 奥迪100这辆诞生于十*之前的豪华汽车，在诞生之时就一举获得了世界上最先进汽车的称呼，其0.3的风阻系数一时间刷新了汽车风阻系数的新低，被誉为汽车行业无与伦比的存在。 而没过几*，奥迪便将奥迪100授权给一汽生产，可以说是华夏是全世界第一批获得奥迪100生产授权的国家，几乎没之一。 由此可见，大众对于华夏的看重，不愧是第二个在华夏成立合资公司的汽车集团。 大众在1984*便和上汽合资，成立了上汽大众，只有津门大发的时间比它早一些。 但是论起体量和国际影响力，大众是大发汽车的数十倍，甚至上百倍，两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奥迪100在获得授权的两*后便顺利下线，当*下线的499台奥迪100，刚一下线瞬间被各有关部门抢购一空。 于是，奥迪100成了华夏名副其实的官车，可以说奥迪华夏官车的名头，便是自奥迪100开始的。 甚至当*有人说，如果你开的是奥迪100，警.察都不会自讨没趣，毕竟数量太少了，省级以上都还不够分，地师一级的都只能流口水看看了。 而到了1995*，奥迪100的国产化率到达了惊人的62%，也就是说有奥迪100上面的零件有将近三分之二，华夏已然具备了生产能力。 可以说奥迪100以及桑塔纳等大众汽车的国产化，对于华夏汽车工业的发展着实注入了一剂强心针，甚至用如虎添翼来形容都不为过。 让华夏的汽车人能够真正的跟国际接轨，见识到国际上最新的汽车技术和现代企业管理方法。 大众集团对华夏的投入和技术支持，甚至对华夏的****，都起到了不可磨灭的积极作用。 然而华夏人民素来是讲感情，知恩图报的伟大民族，对于大众的投入和支持，华夏人民给予了丰厚的回报，甚至在一代人，两代人的心中形成了深厚的大众情节。 很多人对于大众的态度比对于国产车还要亲切。 可以说，在华夏混的***车企，绝对非大众莫属了，其自进入华夏以来就一直倍受消费者欢迎，品牌销量也是常*霸占排行榜第一把交椅。 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华夏人民的鼎力支持，大众也不可能成为世界数一数二的汽车集团，更别说连带整个德国汽车都在华夏获得了巨大的收益。 在后世，华夏一*售出的2800*辆汽车中就有700*辆是大众汽车。 对此，德国“汽车教父”杜登霍夫教授说：“我们无法想像一个**了华夏的汽车产业。” 大众集团首席游说官施特格更是坦言：“与华夏的合作不止对大众集团而言至关重要，对整个德国的经济也是如此。” 在华夏，德系车一直是市场中的主流，尤其对于大众而言，全世界只有华夏人爱买大众。 汽车界有句话：丰田研究车，大众研究华夏人。 2017*，大众生产的10辆汽车中，就有7辆卖到了华夏，翻看大众*报，从2017*到2018*，大众在华夏交付的车辆，开始占到了大众集团交付的车辆的40%以上！ 德国电视一台曾报道：“在华夏售出的德国汽车要比全世界其他地方加起来都要多，大众40%的利润就来自华夏。” 但后来的大众**了，露出其资本家无耻，血腥，残酷的獠牙。 2012*，速腾大规模断轴。 2015*，大众尾气检测超标，对全球发起汽车召回，但独独将华夏给撇开。 2017*，宝来后备箱烤糊，增加自燃风险。 2018*，途锐发动机进水，车主多次维权后，大众才在质检总局的压力下召回了涉事汽车型号。 更别说，帕萨特这一在华夏销量***中级车在中保研的偏置碰撞测试中，彻底颠覆了人们对德系车重皮厚，安全性高的认知，简直跟纸糊的一样，直接碎了，完全侵入了驾驶舱，拿到了中保研测试的数十辆汽车型号中最差的成绩。 可以说这些*，大众旗下多款车型在华夏都存在技术阉割、简配等情况，“新瓶装旧酒”更是玩的不亦乐乎。 朱院长似乎并**想要让方辰表态的意思，指着那辆奥迪100，直截了当的说道：“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而且这样的礼遇本来就是你应得的，只是你现在的实力地位，让某些人不得不开始承认和正视了而已。” 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如果仅仅以方辰在国内的地位自然不值得他这样的礼遇，但如果算上方辰在俄罗斯和美国的实力和地位，那恐怕就大不一样了。 尤其是方辰在俄罗斯的身份地位，几乎能跟国内在国内的地位等同了，而这次俄罗斯的****更是一举奠定了方辰在俄罗斯，仅次于叶利钦和鲁茨科伊，第三号人物的地位。 当然了，方辰之所以能被称之为俄罗斯第三号人物，跟方辰的两个盟友，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是分不开的，如果不是有他们的鼎力支持，仅仅凭借方辰一个人是断然不会有这样的地位。 但谁让方辰就有这个本事让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马首是瞻，甚至连盖达尔和丘拜斯这两个叶利钦麾下能起到绝对作用的大将，也对方辰言听计从。 说真的，纵观方辰在莫斯科的所作所为，就连他也要捏一把冷汗，居然涉入叶利钦和鲁茨科伊之间的争斗涉入的这么深，并且还成了一方关键力量。 经过大量的情报分析，他已经算是看明白了，其实叶利钦和鲁茨科伊的这场争斗，胜利的钥匙是掌握在方辰手中的，方辰站在那一方，那一方就能获得胜利。 毕竟方辰本身的能量就不小，再加上这惊天的财富，聪颖的智慧，以及这双仿佛能看透未来的眼睛，绝对有充足的力量左右胜负。 方辰这个俄罗斯第三号人物绝对名副其实。 然而再加上方辰和克林顿的特殊关系，如果论起身份对等的话，其实方辰来到国内，他是应该到机场迎接，并且举行一场小型的阅兵仪式。 但就是因为方辰是华夏人，所以这些都免了，甚至他想要见方辰都是让秘书把方辰接过来，而不是他亲自去迎接。 说实在话，他这次之所以站在院子门口来迎接方辰，未必**一丝丝的补偿之意。 但他更知道，即便如此也是亏待了方辰，别说方辰的身份地位了，甚至连方辰为华夏的付出都无法弥补。 可这却是他所能做的极限了，没办法，国内还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认为方辰既然是华夏人，那么为华夏做的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而且方辰作为一个商人，如果地位被拔得太高，那是会出大问题的。 甚至那些人，连他和方辰走这么近都颇有微词，觉得不应该。 除此之外，他这次之所以专门来门口接方辰，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方辰的擎天石油。 说真的，当时得知方辰名下有这么个石油公司，他是十分震惊的，但具体方辰这个石油公司究竟掌握了多少石油，他是不知道的，只是知道是擎天石油公司掌握了很多油气资源而已。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方辰飞机一落地，就赶紧把方辰招过来的原因。 虽然在几十*前，华夏就在苏维埃大量安排的有间谍**，其中也不乏高位者，但奈何方辰这事实在是太高端了一些，直接经手人是盖达尔和丘拜斯这一层级的。 想要立马从盖达尔和丘拜斯这样的人那里打探到消息，对于现在的华夏来说，着实力有不逮，根本无法完成。 再者说了，这样大费周章，还不如直接问方辰来的爽利，毕竟方辰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瞒他。 所以他就吩咐下去，让那些在莫斯科的间谍**继续蛰伏，不要轻举妄动。 相互打趣了几句，朱院长就将方辰请到了办公室，并直言不讳的说道：“你那个擎天石油公司，现在掌握了多少石油。” 方辰倒也不意外，毕竟像朱院长这样日理*机的大人物，如果**什么天大的事情根本不会召见他的，更别说还在门口相迎了。 而这几个月，他在俄罗斯发生的那些事情，能值得朱院长这么做的，除了俄罗斯的时局以外，那就是这擎天石油了。 方辰把自己那一百多块油田，每*两千*吨原油的炼制能力，以及那些杂七杂八的地质勘探队和石油销售公司，都跟朱院长一五一十的做了汇报。 甚至他还直接把别列佐夫斯基给他那套汇报文件，原封不动的交给了朱院长。 “这岂不是意味着俄罗斯35%以上的油气资源都被你所掌握了。” 大概翻了一下方辰的文件，证实方辰的确所言不虚，朱院长这才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这是33%，再加上原来10%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股份，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方辰笑着说道。 说真的，就冲着朱院长这表情，他都觉得值回票价了。 第一千一五零章 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听朱院长这么一说，方辰顿时陷入了无奈的沉默当中。 过了数息，方辰的嘴角一撇，不由显露出些许不屑之意，朱院长这话真应该让那些后世认贼做父，觉得东倭对华夏进行了大量无私帮助，甚至认为华夏应该摒弃对东倭的仇恨的人好好听听。 这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对于资本主义国家来说更是如此，东倭依靠这些援助，不但让企业叩开了华夏的大门，发展壮大，赚取李荣，并且还获得了大量稳定的能源。 “行了，不说这个了，提供石油给东倭，如果以现在眼光来看，似乎是有些问题的，毕竟我们自己的石油都有些不够用了，但要是站在二十年前看的话，却是一件正确的不能再正确的决策。” “之前我们石油产量高于我们的石油消耗量，那么将多余的石油产量出口换取宝贵的外汇本就应该是题中之义。更别说还能获得东倭的一些援助，包括资金，技术，以及产业和企业管理等方方面面，而且我们的一些产品也得益于相互之间，逐渐向好的关系可以出口到东倭，怎么看也不是一笔赔钱的买卖。”朱院长说道。 闻言，方辰微微一愣，然后仔细一琢磨，虽然心有不甘，但的确不得不承认朱院长这话说的有道理。 这样的决策如果放到二十年前，也就是1973年来看的话，的确是正确的不能再正确了。 1973年？ 方辰不由呆滞住了。 一时间，方辰的心中突然有些心酸。 并没有在意方辰在想什么，朱院长继续说道：“不过随着我们的石油连保证自己使用的需求都无法满足，那么对东倭的出口势必是要减少的，但归根结底还是要增加我们的石油供给，安全的石油供给。”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朱院长加了重音。 获得石油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虽然石油宝贵，但产油国也多的很，尤其是现在石油价位处于低位，想要把石油卖给华夏的国家，简直多的不能再多。 甚至出口给东倭也都不是什么问题，无非就是从国外进口原油，然后加工成成品油卖给东倭而已。 这不但没有问题，还能挣一笔加工费，然后继续拿着东倭的一些补助，何乐而不为。 但问题是，获得安全的石油供给，这就是太难了，而且这里面的问题也大了去。 就如之前所谈到的那样，中东石油基本上都在美国的控制之下，而运输石油所经过的马六甲海峡，也基本上是在美国的控制之下，这也就意味着，一旦美国打算针对华夏，那华夏的石油安全就无法得到保障，这才是真正麻烦的地方。 当然了，现在并不怕，现在华夏还是石油净出口国，但未来呢？ 他们这些人不能只考虑现在，不考虑未来吧？ 如果现在不着手准备的话，等到华夏石油的自给率降到10%，20%，甚至30%的时候，那就麻烦了。 那时候，一旦美国将华夏的石油供给给掐断，这后果恐怕就是华夏所不能承担的了，就算承担的起，也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行。 沉吟了一下，朱院长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并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所以我希望从你这里进口一部分石油，以保证国内的石油安全。” 这就是他这次把方辰叫过来，并大谈石油的原因。 相比较而言，从俄罗斯那里进口石油还是比较安全的，虽然现在俄罗斯有倒向美国的倾向，但是从美国对俄罗斯的一些所作所为来看，美国对俄罗斯还是抱有巨大警惕的，俄罗斯只是在热脸贴冷屁股，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 毕竟这数十年的冷战对峙，俄罗斯人可以忘记，但作为胜利者的美国人，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忘记的。 他们跟一些国际关系学的有关专家研讨过，大概率俄罗斯靠向美国的想法，只能是美女抛媚眼给瞎子看——白费功夫。 美国不把俄罗斯给再次肢解成几个，甚至十几个小国的话，是不可能完全相信俄罗斯的。 又或者换句话说，只要有朝一日，俄罗斯依旧能对美国产生威胁，那么美国就不可能彻底对俄罗斯放下戒心 至于叶利钦最近流露出想要加入北约的想法，他只能表示叶利钦是在痴人说梦，想的太简单。 从表面上来看，俄罗斯加入北约之后，就成了美国和欧洲的自己人，大家就再也不用兵戎相见，甚至欧美还可以联起手来帮助俄罗斯发展经济。 但问题是，北约自从诞生那一刻起，它的使命就是消灭苏维埃，现在苏维埃没了，但幸好还有俄罗斯，这样的话，北约还能勉强继续找到存在的必要性。 如果要是把俄罗斯吸纳到北约了，那北约还针对谁去？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这结果对于，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美国而言，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要是没有俄罗斯这个敌人，来继续恐吓欧洲各国，不但北约没有继续维持下去的必要，甚至他在欧洲各国的驻军都没有理由了，更别说卖大量的武器装备被欧洲各国了。 既然美国不能失去北约，那自然就不可能让俄罗斯成为北约的一员。 也就是说，美国如果一直认为俄罗斯是敌人的话，那华夏从俄罗斯进口石油就是安全的了。 甚至，他和其他一些领导，包括智库的专家都认为，总有一天，俄罗斯会认清美国的真面目，然后继续接过苏维埃的大旗，跟美国悍然为敌，斗争到底的。 而现在方辰又拥有了这么多油田，则意味着在华夏的石油安全的保护壳上又加了一把锁。 甚至华夏从方辰的油田进口石油，比从俄罗斯其他油田，尤其是第三巴库，国家石油公司进口石油，不知道安全多少倍。 最起码他相信，他如果想要往方辰的油田派一些特殊人员，方辰是不会拒绝的。 再者作为一个华夏人，方辰的公司有一些华夏人面孔，甚至这些华夏人占据高位，获得一定的权利，想必也都是正常的。 但这些在俄罗斯其他石油公司，则是万万不可能实现的。 听朱院长这么一说，方辰已然是全部明了，他思考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径直问道：“这个没问题，只要国内需要，我把俄罗斯的油田全给抽空了都行，甚至您要是有钱的话，我把我油田那四百亿桶石油都抽出来给您填海也不是不可以。” “瞎说什么呢。” 朱院长不由伸手拍了一下方辰的脑袋，似乎有些不悦的说道，但是他已经咧到耳朵边的嘴角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怎么样的。 华夏的石油储存量才二百多亿桶而已，方辰要是能把他这四百亿桶石油都给弄到国内来，他怎么可能不高兴，毕竟这可是相当于美国石油储存量的石油啊。 甚至他已经忍不住畅想开，有方辰这四百亿桶石油，华夏会变成什么样子。 估计支撑到四个现代化完全实现都完全没有问题，闹不好在两个一百年之前，华夏就不用考虑石油问题了。 但下一瞬，朱院长的理智就回来了，且不说方辰有没有能力把这四百亿桶石油都给挖出来，并且运到华夏，俄罗斯会不会愿意等问题，就说以现在每桶二十美元的价格来计算，这四百亿桶石油就价值八千亿美元。 现在华夏一年也就能挣五六十亿美元的外汇，连正常的外汇需求都不能保证，前一段他还为了那十来亿美元的外汇从哪借能借的来，并且利息能低一点而直挠头。 现在又蹦出来个八千亿美元，干脆杀死他算了，说个不好听的，建国这四十多年华夏积累的财富恐怕都没有八千亿美元那么多。 而方辰则在旁边连连翻白眼，口是心非，嘴上说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说的就是朱院长现在这模样。 不过他现在倒是彻底理解了，朱院长为什么会说他这是赶巧了的。 华夏刚马上要从石油净出口国变成净进口国，然后他就拿到这么一大块油田，这不是赶巧了，又是什么？ “不说这些瞎扯的话，我之前跟一些专家教授和领导聊过了，他们一致决定管道运输是最好的方式，又或者说，只要有海运，那就是不安全的！对我们华夏的石油安全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朱院长斩钉截铁的说道。 闻言，方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且不说后世，国内就是这样做的，安装的输油管线，就说说这海洋，简直就是美国的后花园。 如果说陆上，美国和欧洲还可能在苏维埃的钢铁洪流下瑟瑟发抖，可如果到了海上，那真是美国的天下了。 仅仅核动力航母，美国现在就已经下水了八艘，其他常规动力航母，五十年代福莱斯特级还有四艘在服役，然后小鹰级航母还有五艘服役，零零总总加起来仅仅航母就十七艘。 而后来还有三艘尼米兹航母正在设计，准备建设。 不过好的一点是，福莱斯特级毕竟太老了，今年预计会退役两艘，然后剩下的两艘也会在二十世纪内全部退役掉。 其他核动力巡洋舰，万吨大驱等等近百艘。 如果只算海军实力的话，大概苏维埃不及美国的五分之一，就更别说华夏了。 想到这里，方辰念头一动，心中不由轻叹一口气，如果历史进程没有被他影响太多的话，估计在不久的将来，一件华夏极为屈辱的事件就会出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管道怎么走，安大线吗？” 方辰的嘴中吐出了一个后世极为熟悉，但对于朱院长来说无比陌生的名词。 “安大线？安大线是什么？” 果不其然，朱院长一脸懵逼的问道。 “安大线就是由俄罗斯西伯利亚的安加尔斯克油田，至我们大庆的石油运输管线，安加尔斯克油田这是我名下最大的一个油田，甚至可以说是我名下油田的一个联片区。” “具体是路线是西起俄罗斯伊尔库茨克州的安加尔斯克油田，向南进入布里亚特共和国，绕过贝加尔湖后，一路向东，经过赤塔州，进入华夏，直达大庆，全长约两千公里。如果您不喜欢的话，换一个名字，甚至换个油田都可以。”方辰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无独有偶，而且华夏的石油危机，不论前世还是现在都是一直存在，并且最优解就是从俄罗斯进口石油，所以在前世，国内最终也是找的俄罗斯，而他刚才说的那条安大线，就是华夏提出的石油管道路线。 而且前世，华夏找的是大寡头霍多尔科夫斯基，霍多尔科夫斯基当时是俄罗斯最大的石油公司，尤科斯石油公司的老板，也是被弗拉基米尔同志收拾最惨的大寡头，被判处了九年监禁。 剩下的尤科斯石油公司则被国营的俄罗斯石油公司给全资收购了，可以说正是因为强行收购了尤科斯石油公司，这才有了俄罗斯石油公司中排名第二的俄罗斯石油公司。 其实尤科斯石油公司跟擎天石油的模式差不多，都是将西伯利亚的一些油田给兼并过来，然后成立的这么一个石油公司，这也是为什么安加尔斯克油田会在方辰手中的原因。 第一千一五一章 做不到，那这几年岂不是在俄罗斯白干了 想到安加尔斯克油田还正好在他的手中，方辰不由感觉世界有些奇妙。 但如果仔细一想，其实到也不奇怪。 毕竟尤科斯石油公司也是吸纳了一群小油田，炼油厂这才成立了，并且俄罗斯的现在的主产油区都是在西伯利亚，位置本来就有重叠。 而且擎天石油的规模比尤科斯石油要大的多，是其的两倍还不止，那安加尔斯克油田在他的手中似乎并不奇怪。 可谁知道，听完方辰的描述之后，朱院长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丝尴尬之色，过了数息这才说道：“这个线路究竟如何安排，国内还没有讨论过。” 铺设中俄石油管道本身也只是他和国内一些学者教授，领导的一个意向而已，连研讨会都没举办几次，怎么可能得出具体的线路安排。 再者，方辰也是最近才成立的擎天石油，拥有这么多油田的，所以在时间上来说根本来不及。 然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连那些油田是方辰的，这些油田都处于什么位置，是否方便都不知道，这让他们怎么安排管道线路？ “毕竟我连安加尔斯克油田在哪都不知道。“ 朱院长又赶紧找补了一句。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说真的，他现在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吓住朱院长了。 许建树此时见状，赶紧拿了一幅俄罗斯地图过来，让方辰把安加尔斯克油田的位置给指了出来。 “安加尔斯克是俄罗斯东西伯利亚伊尔库茨克州城市，在基托伊河注入安加拉河处，东南距伊尔库茨克50公里，西伯利亚大铁道要站，第三巴库秋明油田有输油管通此。” “也就是说，如果从安加尔斯克建设输油管道的话，连秋明油田的石油都能一并运输过来，并且安加尔斯克还是俄罗斯东部地区最大的炼油和石油化工中心之一。” “安加尔斯克基本可以说是距离国内最近的大油田，从安加尔斯克到大庆的话，其中两千公里在俄罗斯，八百公里在国内，总长两千八百公里。” 方辰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了一条蜿蜒的曲线，从安加尔斯克出发，向南进入布里亚特共和国，绕过贝加尔湖后，一路向东，经过赤塔州，进入华夏，直达大庆。 这条安大线可以说是距离华夏运输距离最短的一条线路了，远远比东倭提出来的安纳线和最终俄罗斯执行的泰纳线要短的多。 在前世，华夏1994年就跟尤科斯公司接触，作为大寡头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对于建设中俄输油管道自然是举双手双脚支持，并提出了安大线方案，这个方案很符合中石油的想法，所以一直以尤科斯公司为主要谈判对手。 随后在不到两年的时间，中俄双方企业完成了安大线的项目预可行性研究，但从此之后，安大线就被按下了休止符，彻底停止了前进，甚至进入了冬眠。 主要原因则是在于，俄罗斯政府方面的阻挠，俄罗斯以安大线有可能对贝加尔湖产生污染为由，一直不予通过安大线的审批。 甚至在后来，朱院长同意中石油和尤科斯公司的提议，将俄罗斯向连云港田湾核电站提供设备的14亿美元易货贸易资金，改成以现汇付给俄罗斯。 田湾核电站采用俄罗斯技术和设备建设，当时苏维埃解体，俄罗斯经济困难，急于出口核电这样的重大装备，于是与中核电总公司谈成了一个易货贸易的买卖，即中方不付现汇买设备，俄方向中方提供14亿美元的设备贷款，中方以纺织品、轻工业品、家电等出口物资偿还，这对中方颇具吸引力。 到九十年代后期，华夏外汇储备状况已经大为改观，不再在意支付这14亿美元现汇了。 但华夏谈判团信心十足的赴俄之后，发现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俄罗斯方面对中方支付田湾核电站外汇，以换取俄方答应建设原油管道一事莫衷一是，推诿敷衍，谈判团根本没取得什么进展。 另外，当时俄罗斯反对安大线的理由还有，俄罗斯应追求国家利益最大化，安大线只是将管道建到华夏，向华夏出口石油，应该考虑面向东倭、南高丽等亚洲国家的管道方案。 这时候，东倭就冒了出来，提出了安纳线，“安纳线”全程都在俄境内，而不是只通往华夏的管道，也就意味着俄罗斯可以从太平洋岸边的纳霍德卡港将石油输往东亚其他国家。 毕竟华夏有石油危机，东倭自然也有石油危机，而且远比华夏要强烈的多。 最起码华夏还能自产相当比例的一部分石油，而作为世界上仅次于美国和华夏的第三大石油消费国，东倭是不产石油的，那点从页岩油提炼出来的石油，近乎等于零。 为此东倭首相两次跟弗拉基米尔同志会晤，并允诺为俄西伯利亚油田开发和管道建设提供75亿美元贷款。 东倭此举，不但是为了保证自己的石油供应，还想通过与俄能源合作，提高东倭在远东地区的影响力，影响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说白了就是要搅黄“安大线”方案。 由于东倭的介入，俄内部开始重新讨论和确定原油管道的线路走向。在按什么线路建设俄罗斯远东原油管道问题上，中日之间展开了暗中角力。 经过四年的努力，直到两国元首为原油管道问题举行正式会谈，弗拉基米尔同志这才亲自拍板，建设东西伯利亚—太平洋石油管道，即“泰纳线”方案，将原“安大线”走向向北推了400多公里，远离了贝加尔湖，解决了俄罗斯国内长期争论的贝加尔湖环保问题。 “泰纳线”东起伊尔库茨克州泰舍特，从贝加尔湖北面400多公里处经过，然后沿着贝加尔—阿穆尔大铁路，从斯科沃罗季诺开始沿着中俄边境地区，最后到达太平洋港口纳霍德卡。 然而等到真正管道建设完毕，通油已然到了2010年了。 可以说，中俄石油管道经历十五年艰苦卓绝的谈判和博弈，数万各部门、各级工作人员，石油战线的干部、技术人员、工人为此付出了辛勤的劳动。 朱院长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吟了一会，这才抬起头，神情微微有些惊异的上下打量了方辰一眼，并不由感叹道：“真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不能解决的难题。” 他这次真的是被方辰惊到了，国内只是知道方辰拥有了一个石油公司，所以起了点建设中俄输油管道的心思而已，什么领导讨论，专家论证这些统统都还没有呢，方辰这边居然在短短的几十分钟内，就给他拿出来了一套十分完整的方案。 说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不相信，这样一条规模庞大的石油管道线路规划，就这么轻易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虽然他并不怎么懂石油管道的建设，但是以他的眼光来看，方辰选的这条线路的确是适合的不能再适合了。 不但油田在方辰的手中，而且运输距离也是最短的，还很好的弥补了大庆石油开采量下降的问题。 “这世间或许真有生而知之者。”朱院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方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更没有任何想要表功的意思。 什么狗屁生而知之者，他只是一个拾人牙慧，将别人辛苦研讨出来的东西纳为己用的小偷而已。 不过小偷他当的问心无愧，利国利民。 安大线对于华夏来说的确是最好的方案，距离只有两千八百公里，而且还有八百公里是在华夏，比起距离均在四千公里以上的泰纳线和安纳线不知道好到多少去。 并且要知道，不管是安纳线还是泰纳线，终点都不在华夏，也就是说这四千多公里全程都在俄罗斯境内。 “但管道从贝加尔湖过，不会出现问题吗？” 又思考了一会方辰指出的线路，朱院长点了点地图问道。 方辰的方案好是好，但经过贝加尔湖就是个问题了。 以他这个地位，怎么会不知道俄罗斯对华夏和贝加尔湖，这两个名词连在一起有多么的敏感。 每一个华夏人都知道，贝加尔湖是我们的北海，是苏武放牧之地。 史书记载，公元前3世纪左右，华夏历史上的丁令族已散居在贝加尔湖一带。公元前3世纪末，丁令被匈奴征服，成为匈奴奴隶制国家的被统治部族。 贝加尔湖附近发现过华夏汉代的宫殿建筑和城市遗址，出土的瓦当即有“天子千秋、常乐未央”，华夏黄河流域产生和发展的商文化扩展到外贝加尔湖地区、叶尼塞河流域。 一世纪，汉朝诛灭北匈奴，在汉朝帮助下南匈奴呼韩邪单于复立庭于今鄂尔浑河西岸喀喇巴尔嘎逊地方，统治匈奴及其所属各部，并上书朝廷自请“世世保塞”茹为汉守卫北方领土，匈奴成为汉王朝的属部，其统治下的包括贝加尔湖地区在内的北方领土是汉王朝的属地。 贝加尔湖这颗西伯利亚明珠，是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相当于全球已解冻地表淡水的1/5，比北美五大湖的总和还多，当仁不让地位居世界第一。 更是华夏包括咸水湖、淡水湖在内所有湖泊之和的33倍！ 其价值不可谓不高。 但同样，这些东西俄罗斯人也都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贝加尔湖甚至对于华夏人来说，都是禁止开放，不允许进入的。 现在方辰的管道居然要从贝加尔湖经过，那简直就是拿刀子在俄罗斯娇嫩的眼睑上滑动。 可谁知道，方辰嘴角一撇，闪过一丝不屑的笑容。 过了数息，方辰语气淡然，但蕴含着无穷自信的说道：“我方辰的石油管道要从贝加尔湖过，又有谁敢阻拦？” 贝加尔湖的确是个问题，而且还是个大问题，更是华夏之所以谈判了十五年才谈将中俄管道谈下来的关键症结所在。 甚至最后还是改道到泰纳线，要不然的话，再拖十五年都不一定能成功。 但时代不一样了，人也不一样，霍多尔科夫斯基虽然也是大寡头，并且还是俄罗斯仅次于他的第二大富豪，但方辰并不夸张的说，霍多尔科夫斯基这个第二名的层次离他远得很，实力跟他相错十倍，甚至百倍不止。 霍多尔科夫斯基是以玩金融把戏，将非现金信用兑换成现金，获得数倍利润而发家的，然后成立了梅纳特帕银行，梅纳特帕银行跟华夏银行一样，都是第一批获得特许许可，也就是被政府批准和挑选出来作为政府将资金贷给企业的中介商业银行，实力并不算弱。 但他方辰是谁？ 隐隐的俄罗斯第三号人物！ 俄罗斯首都莫斯科市长，政府实际的第一副总.理是他的铁杆盟友，总统府办公厅主任和实际上的总.理是他的亲密挚友。 他的三家公司，遍布整个俄罗斯，每个俄罗斯人的生活都与他这三家公司息息相关，除此之外，他还掌握了俄罗斯三分之一的能源，并且他还刚刚帮助了现总统，战胜了副总统和议长。 数以上千万的俄罗斯民众，每个月都要从他的手中领取供给一家老小生活的资金。 霍多尔科夫斯基做不到的事情，并不代表他做不到。 而且后来弗拉基米尔同志为什么要敲定泰纳线，不是因为他做不到让管道通过贝加尔湖，而是因为他站在俄罗斯的立场，也压根不希望有任何带有华夏元素的东西染指贝加尔湖而已。 但他方辰就不同了，他不但有能力让管道通过贝加尔湖，更重要的是，他站在华夏的立场，一切为了华夏的利益！ “如果在我的坚决的推进下，如果连石油管道通过贝加尔湖都做不到，那我这几年真是在俄罗斯白干了。” 感受到方辰轻快的语气中所显露出的无穷力量，朱院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方辰初生牛犊不怕虎？ 说方辰年少轻狂？ 说方辰狂妄自大？ 但仔细想来，方辰确确实实有这样的能力。 第一千一五二章 重新认识方辰 看着眼前，面容还稍显稚嫩的方辰的，朱院长此时突然有种莫名的陌生感。 似乎眼前的方辰已然不是方辰，而变成了另一个人。 过了许久，他才缓过神来，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方辰一眼，方辰一直都是方辰，并未改变，又或者说即便有所改变，那也是在时间的雕刻下，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并不是在自己面前，突然来个七十二变，瞬间变得面目全非。 相较而言，反倒是他一直没有真正认清方辰。 在他的心中，方辰是有杰出才能的青年俊杰，是忧国忧民，为国为民的企业家，是富可敌国，腰缠万贯的大富豪，是智珠在握，堪破时代迷雾的先知，是他聪明伶俐，伶牙俐齿的忘年交，但他从未用心真实的正视过方辰在俄罗斯的地位。 诚然，他比国内其他一些领导对方辰在俄罗斯的身份地位更了解一些，但他所了解的就是真的方辰吗？ 是方辰在俄罗斯真实的身份地位吗？ 以现在的情况看，恐怕还真不是如此！ 听完方辰这坚定自信的话语，以及对石油管道穿过贝加尔湖难度的轻蔑，他突然意识到，对方辰这个俄罗斯第三号人物的赞誉，并不仅仅只是赞誉而已，而是方辰手中实打实拥有第三号人物的权利。 当方辰的意志驾临贝加尔湖畔的时候，没人敢于阻挠方辰，更别说抗衡了。 说真的，此时他突然觉得自己跟方辰相比，都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且不说如果平等来论，不考虑方辰是华夏人，他在华夏的地位其实比方辰在俄罗斯还要错一点的，最重要的是，他的权利远远没有方辰在俄罗斯来的那么大。 纵观方辰在俄罗斯的所作所为，几乎已经可以用随心所欲，任性妄为来形容了，基本上方辰想做的事情，就没有说做不成的，无论这件事情多么的匪夷所思。 但他行吗？ 大概是不行的…… 过了一小会，朱院长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心中有些自嘲，他刚才有些着相了，他跟方辰又有什么好比的，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也从来不是一条路。 他只愿做个一步一个脚印拉着华夏不断朝前进的老牛，顶多就是偶尔会横眉冷对千夫指一下而已。 但方辰却是这个时代所孕育出来的娇儿，集这个时代的万种宠爱于一身，还如那句老话，纵观方辰的发展历程，可以说每一步都牢牢的踩在了时代的浪尖上，获得了前所未料的最大收益。 就如这次一样，谁能想到方辰去一趟俄罗斯，就能碰到一次你死我活的政治碰撞，然后便战胜对手，获得了这么一家几乎前所未有的石油公司。 如果仅仅以私人能源公司来论的话，除了八十年前就被解散的标准石油公司以外，方辰的擎天石油公司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前无古人是没法做到了，但后无来者则大概是。 毕竟，方辰这个擎天石油公司，是苏维埃解体，是方辰在俄罗斯的数年努力耕耘，将根基牢牢扎在俄罗斯上，是方辰这次能够帮助叶利钦战胜对手，是方辰跟各方有着的深厚友谊等好几个条件共同塑造出来的，这些条件缺一不可。 对了，还有俄罗斯奇葩的凭单制度，纵观历史，还真未出现这种把全国工业能源资产平均分给每个国民的制度。 再者，就算后几个条件都可以达成，苏维埃却是唯一的，大概人类未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再出现这么庞大的国家了。 然而就在朱院长心中感慨莫名的时候，方辰却低着头，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过了数息，方辰抬起头，干笑了两声引起朱院长的注意力后，就冲着朱院长搓了搓手指。 看着方辰不停左右搓动的大拇指和食指，朱院长瞥了方辰一眼，没好气的问道：“这是嗓子不舒服了，还是手不带劲了。” 突然听到朱院长跟他说中原省方言，方辰突然有种一跟头想要栽下去的感觉。 再者，他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看着方辰这受惊的模样，朱院长的嘴角不由抹过了一丝笑意。 他刚才想了想，跟方辰之间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方辰都不觉得委屈，他又为何想那么多。 难道非要把两人之间的关系，给变成所谓的政要外事交往才心满意足吗？ 再者，方辰既然打心眼里把他当做家里长辈一般的角色，他又为什么非要把方辰当做外人来看待？ 讪讪的笑了两声，方辰说道：“没什么不舒服的，我就是想要跟您讨论一下，这管道的建设费用，以及股份占比问题，说白了就是想跟您讨论一下这些阿堵物。” 闻言，朱院长顿时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管道建设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跟我讨论股份占比和建设费用问题了，那我问问你，你觉得这两千八百公里的管道需要多少钱？” 他也真是服气方辰了，这什么都没有呢，就要讨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其实说白了，他这次把方辰叫过来，第一是为了解方辰这个擎天石油公司具体是什么情况，再者就是多日不见方辰，跟方辰叙叙旧，顺便看看方辰这小脑袋瓜里又能蹦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然后顺便为国家捞点好处。 上次在英镑上吃的那一嘴，到现在他一想起来，还觉得满嘴流油。 其实这什么石油危机，铺设管道的事情，他也就打算给方辰提一嘴，算是提前通个气，但哪能想到方辰三言两语的就把这事几乎给敲定了。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并不是方辰能决定的，哪怕方辰能做得了他自己的主和俄罗斯的主，国内这边还要程序要走。 一般来说，按照组织程序，没个一年半载是出不来结果的，但奈何方辰给安排的管道线路和拍胸脯允诺的条件都太好了，他估计那些专家学者和其他领导也提不出什么特别的意见。 但再快也要好几个月才行，结果方辰这边就跟他开始谈什么股份，占比之类的。 不过，说真的，这大概就是方辰之所以能成为大富豪，拥有这样富可敌国财富的秘诀所在吧，对钱财的敏锐性实在是太强了。 被朱院长这一下子给问到了实处，方辰也有点傻眼了，挠了挠后脑勺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哪知道这两千八百公里需要多少钱。 “行了，具体要花多少钱，这还需要专家学者的论证才行，并且也要俄罗斯那边的介入，并不是说你我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解决的。不过这股份占比的事情到是可以稍微聊两句，事先声明一点，我并不反对你在管道占据一定的股份。” 朱院长看着方辰，言之凿凿的说道。 按说铺设石油管道都是两个国家的事情，甚至需要最高层过问才能实现，怎么也不会有方辰一个私人公司的份，但他从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方辰能在这个管道公司占据一定股份的。 毕竟依照俄罗斯的性格，其是不会允许华夏在这个管道公司占大头的，再者这两千八百公里的管道，有两千公里都在俄罗斯，怎么算华夏也没有占大头的可能，而有了方辰在里面掺和一脚，岂不就等于华夏的股份多了吗？ 依照方辰的能量，他相信如果方辰有意愿的话，他和属于国内的股份两两相加起来，绝对能够超过51%的。 听朱院长支持他，方辰的脸上不由堆起了笑容，就如同嘴巴中塞满坚果的仓鼠一般。 要知道通过管道运输石油，是还需要给管道一部分运输费用的，并不是无偿的，而且这部分费用并不算太低。 毕竟管道建设和日常维护都需要花费大量的资金，而这些通常都需要按照成本给算到油价的。 就如同油轮运送石油一样，总不能不给油轮运费吧。 而且据他所知，管道运输费用的要价还是比较狠的。 在前世，解决了制约建设中俄原油管道的关键问题，俄方向华夏出口原油价格为纳霍德卡油价减去斯科沃罗季诺到纳霍德卡的运费。 给出的价格公式是P=N-T，T是多少仍未确定，华夏这边要求减去10美元/桶。 纳霍德卡油价作为口岸油价其价格，自然比石油产地的斯科沃罗季诺要贵的多，最起码来说纳霍德卡油价中蕴含的有大量的运费。 但管道运输总比通常的货车运输要便宜的多，所以就需要设定一个常数，也就是管道运输比通常石油运输费用便宜的这个部分。 毕竟如果管道运输不便宜的话，直接用大油罐车运输不就得了吗，何必大费周章的去兴建管道。 不过10美元/桶的运费减免的确是太多了，此时国际原油价才20美元一桶，即便加上运费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六美元一桶，而这二十五六美元就是纳霍德卡油价了。 也就意味着如果俄罗斯那边同意华夏的意见，他卖给华夏的石油非但挣不到运费，并且出厂价还要比国际原油价格便宜五六美元才行，这俄罗斯自然不会同意。 甚至俄罗斯方面还希望T这个常数等于零。 这下轮到华夏不同意了，甚至直截了当的指出，如果T是零的话，那俄罗斯方面提出的这个公式又有什么意义。 最终双方达成了一致，T为2.3美元一桶，也就是说管道运输的费用被固定到每桶3美元左右，基本上是大油罐车运输价格的60%。 但要知道，管道运输的价格虽然做不到像海运油轮那样，把运输成本做到1美元一桶，可每桶石油的运输成本最多也就1.5美元了。 甚至这1.5美元中，有将近有40%都是建设成本的费用，实际运输成本比油轮还要低一些。 当然了，油轮本身也是要花钱买的，但是跟动辄数十亿美元建设费的管道相比，那就有些大巫见小巫了。 但奈何油轮还需要烧油，而管道只需要在沿途放置一些加压泵房就行了，甚至相比而言人员的费用，对管道进行维护的费用，哪怕偷油贼偷油所造成的成本提升，都比这些加压泵房的运行费用要高的多。 也就是说管道的利润率本身就高的离谱，能有个200%，再加上石油本身就是大宗商品，每年运输过来的石油是要以千万吨来计算的。 如果说每年俄罗斯运往华夏的石油，能达到前世那个规模的话，这个管道公司一年弄个十亿美元的营收，五亿美元的利润绝对不是问题。 毫不客气的说，这管道公司一旦建成，那流的就不是石油了，简直就是金子。 而且这钱挣的安逸啊，简单又不费事，方辰怎么可能放着这么一笔钱不挣呢。 突然脑中念头一闪，方辰又对着朱院长说道：“不过有件事需要提前跟您通气，俄罗斯大概率是没钱来建这石油管道的，也就是说这笔钱要国内出的，不过依照俄罗斯的性格，这笔钱也不会让国内白出，他会以借款的名义从国内这边借，但借的话恐怕不只是借个管道费用就肯罢休的。” 听方辰说了这么一大串话，朱院长的脑子转了好几圈这才算是彻底明白方辰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俄罗斯要自己来建管道，以防止因为管道建设费用问题，而导致股份旁落，但问题是俄罗斯没钱，所以这笔钱就需要从华夏这里借，并且俄罗斯还会以这件事作为筹码，从华夏多借一大笔钱。 “这还真符合老毛子，贪婪的性格，敲竹杠敲的到是震耳欲聋。”朱院长眉头紧皱的缓缓说道。 方辰摊了摊手，这件事他估计也改变不了，毕竟俄罗斯是真缺钱，说是穷凶极恶绝对是一点都不过分。 而且在前世，俄罗斯就以管道的事情，从华夏这里借了二百五十亿美元。 不过这些都是给利息的，并且还是按照国际利息加三百点来计息，总体来说还比一般商业贷款利息要高一些，而且这笔钱俄罗斯也还上了。 第一千一五三章 玫瑰园别墅 该给朱院长打的预防针都已经打过了，而且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聊的，方辰就径直起身告辞了。 毕竟就如朱院长之前所说的那样，八字还没一撇，连需要投入多少钱都不知道，还能聊点什么？ 再者，今天聊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管道公司他是要占一部分股份的。 只不过，要占股份的话，那必然是要掏钱的，而这管道建设费用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基本上动辄几十亿美元计，即便他只出一部分，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一想到要从自己几近空空如也的口袋掏这么一大笔钱出来，方辰就有种头大的感觉。 甚至他自己心中都生出了一丝深深的疑惑，要说他的事业是越做越大了，但怎么却感觉越来越缺钱了呢？ 不过想到比他还要更为缺钱的俄罗斯，方辰心中到算是好受了一些。 这大概就是人性吧，如果此时有人跟他分享快乐，他并不一定能快乐的起来，可要是有一个比他还要倒霉的倒霉蛋出现在他面前，他绝对会笑出声的。 不过俄罗斯虽然也缺钱吧，但还能以管道为筹码从华夏这里借一大笔钱来，不但把管道给修了，并且还能额外拿到一笔续命的资金来。 而这种事，作为一个有良心的华夏人，他显然是不能做的。 再者，就朱院长兜里的那点钱，朱院长不问他借钱就是好的了，那轮到着他找朱院长借钱。 虽然他现在穷吧，但兜里至少还有个好几亿美元，而朱院长却是欠了国际银行好几十亿美元，相较之下，还是他更加有钱一些。 一想到国内巨额外汇缺口，方辰再次有种头大的感觉。 甚至他现在觉得把这管道建设往后推迟几年，也挺不错的。 前世中俄管道谈了十年，从1994年谈到了2004年，才真正决定要建设中俄管道，以及确定中俄管道线路。又过了五年才敲定了原油的价格，管道公司的利润，以及华夏能为俄罗斯提供多少银行贷款等涉及的钱上面的条约合同。 也就是说从刚开始的接触到实际动工，足足花了十五年，不过建设倒还是比较快，09年4月动工，10年9月就竣工了，弗拉基米尔开着他那辆破拉达，亲自跑到斯科沃罗季诺启动了石油运输管道的阀门。 而他今天跟朱院长谈的这么一小会时间，基本上就把最初那十年谈的事情给敲定了，效率比起前世简直高到了天际，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吗？ 再者，前世谈到2009年，这十五年过去了，华夏的实力与今日相比，已然是今非昔比了，俄罗斯提出来的两百五十亿美元的贷款，对于彼时外汇储备超过两万亿美元的华夏来说，二百五十亿美元虽然称不上是洒洒水，但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但现在华夏却是负了二十多亿美元，别说二百五十亿美元了，就是二十五亿美元也能把朱院长给吓得半死。 当然了，此一时非彼一时，俄罗斯的二百五十亿美元也是在2008年提出的，放到现在的话，二十亿美元对于俄罗斯就已经算是狮子大开口。 并且，在2009年的时候，华夏的石油自给率已然下降到50%以下，也就是说进口的石油比自产的石油还多，石油压力不可谓不大。 但现在不但能保持自给率，而且尚有能力出口一部分石油，所以说倒也不慌，放个两三年的，等华夏的实力再增长一些也不迟。 就如那句经常说的老话，时间在华夏这边，华夏的增长速度可谓是一日千里，每过一天我们的实力就强大一分。 还拿外汇储备来说，此时是负的，但等到千禧年，外汇储备就变成了一千五百亿美元，而在2009年突破到两万亿美元，2014年达到了创纪录的四万亿美元，随后急转直下，抛售了不少，这几年一直徘徊在三万亿美元左右。 而且他也需要再挣个几年钱，这才能保证自己的资金投入管道建设后，不会出现大问题，反正他现在是有些无力负担管道建设费用，哪怕只是一部分。 想着想着，方辰突然抬头一看，发现两边的道路他有些不认识，并不是往王府饭店去的，而似乎是另一个方向，不由开口问道：“这车现在是准备开到哪去？” 闻言，吴茂才从副驾驶扭过头来，有些惊异的说道：“九爷，去您的新家啊，您忘了，冯伦他们跟个香江商人合作，在昌平搞了个别墅的项目，现在房子已经建成了，冯伦把1号别墅给您留下了，咱这正是要去那个别墅，苏妍已经到了。” 说着说着，吴茂才脸上的欢呼雀跃，眉飞色舞就忍不住显现了出来。 跟方辰这些年，方辰也没亏待他，基本上出入的都是五星级酒店，现在连飞机都换成了私人的，但说真的，别墅他还真没住过。 所以，他早早就惦记上这个一号别墅了。 想到这里，方辰不由楞了一下，然后这才恍然大悟，想了起来。 之前冯伦打给他电话的时候，是提过一嘴这别墅，但那时候正是他跟鲁茨科伊，索罗斯斗智斗勇的时候，所以这就忘了。 而且这别墅他也没当回事，毕竟他现在在各大五星级酒店住得好好的，住不住别墅的，对他的诱惑力并不算太大。 这别墅距离燕京倒也不算太远，开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一看到大门口竖起的“玫瑰园别墅”这五个鎏金大字，方辰不由面色一滞。 过了数息，这才显露出一丝诡异的神情，他万万没想到，冯伦跟他安排的这别墅，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玫瑰园别墅。 但仔细一想，到也在情理之中，这时候能在燕京的别墅区项目，还真就玫瑰园一个，他早应该想到的才是。 玫瑰园别墅是华夏迄今面积最大的别墅开发区，更是燕京市第一个赴香江招商的房地产项目，它一度被誉为“首都第一别墅”。 而在后世，玫瑰园别墅虽然不复当年的辉煌，他所知道住在玫瑰园别墅的名人，似乎就郭德纲一位，相对而言，玫瑰园更加出名的是其被称之为“最具传奇经历的烂尾楼”。 不过，看了一眼地图和四周环境，方辰不得不说玫瑰园别墅的位置是真的好。 八达岭长城、燕京国际高尔夫球场、燕京华彬国际高尔夫球场、燕京太伟国际高尔夫球场、十三陵风景区、蟒山国家森林公园、京密运河等自然风景区都环绕在玫瑰园别墅四周，是历经金、元、明清几代六百余年，数朝皇家首选的风水宝地。 并且后来，燕京市政府在千禧年，还规划了两个大学城，高教区，燕京航空航天大学、中央财经大学、燕京外交学院、燕京邮电大学及燕京师范大学等五所重点大学都在这里建的有校区。 于是乎，玫瑰园别墅区就成了燕京唯一一座，坐落在大学城内的别墅区。 一路开进来，方辰赫然发现，这座前世在1997年还应该是烂尾楼的存在，现在基本上已经施工完成了，最起码各个别墅，主体建筑都已经建设完毕，到处都能看到在别墅中装修的工人。 属于别墅建造范围的，也就是一些铺设草坪，栽树之类的绿化工作还在进行着，压根看不出烂尾楼的景象。 这下子，连方辰都好奇了起来。 很快，他这辆车就在一栋占地至少在一千平米的大别墅停了下来，而且方辰发现玫瑰园别墅的命名很有意思，并不是按照彼此到大门距离作为标准来命名一二三四，而是把被所有别墅拱卫在中间的这套别墅给命名为一号别墅，然后慢慢螺旋展开。 而且一进门，他顿时乐了，只见冯伦，潘时屹，王奇富，刘俊，易晓迪这五个现在万通房地产公司的董事，以及柳元俊，铁炎阳，王瑞三大纨绔子弟在苏妍的指挥下，忙的是团团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全部充当起了搬用工。 不，估计连搬运工都不如，简直就是八个工具人，一个个任劳任怨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估计没人敢相信，这些都是燕京城中数得着的人物竟然在这里干苦力。 这些人不说跺一跺脚，燕京城震三震吧，但是在普通人的眼中，显然已经了不得的存在，哪怕巴结上一个，就能飞鸿腾达，腰缠万贯了。 一见方辰进来了，柳元俊等人顿时如蒙大赦，瞬间停了下来，说真的，如果不是打算给方辰这个老板留下个好印象，他们现在已经瘫在了地上。 苏妍更是脸上一喜，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摇着方辰的手臂，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想给你个惊喜，所以就自作主张让人开始装修这套房子了，你不会怪我吧？而且几乎每套房子的设计，我都有亲自参与。” 说到这，见方辰还没有开口，而只是不断的打量着这房间，苏妍嘴巴一撅，眼睫毛一耷拉，鼻子似乎不由自主的抽动了起来，并带着微微泣声说道：“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让人把这恢复原样就是了。 眼见苏妍这幅马上就能给他哭出来的模样，方辰顿时头大了起来，那还顾得上装相调侃苏妍，赶忙说道：“我没说不喜欢，我这不是在仔细观赏你的杰作吗？” 闻言，冯伦他们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说真的，他们现在真想申请去外面吐一阵，方辰这话说的太令人作呕了。 “那就好，我一直怕你不喜欢。” 苏妍头一歪，轻轻偎依在了方辰的肩膀上，语气温柔的说道。 如果只听苏妍这话，那真是让人觉得好一个委曲求全的温柔女子，明明做了那么多，却还担心男朋友的责骂。 但如果看到苏妍忽闪忽闪，充满灵动的大眼睛以及带着不明意味微翘的嘴角，恐怕就知道苏妍心中大概并不真是那么想的。 嗯，没错，此时苏妍的心中充满了得意，她现在总算理解老妈说的百炼钢抵不过绕指柔，温柔是女孩子最大的武器是什么意思了。 “行了，别装了，大家都在呢。” 方辰突然凑到苏妍耳边，小声说道。 这一在外人眼中无比亲昵的动作，传到苏妍耳中，就如同平地一声雷般，瞬间打了个激灵，甚至炸毛了。 她刚想说什么，但是扭过头来看到方辰这一幅什么都已经看穿的表情，不由干笑了两声，径直说道：“你们先聊，我给大家洗水果。” 说完便不着痕迹的，将手从方辰的怀中抽了出来，灰溜溜的走了，嘴上还不住的嘟囔着什么。 看的方辰真是哭笑不得，苏妍这点道行在他一个四十来岁的老男人这里，着实是不值一提，整个表演都充满了做作的味道。 再者，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苏妍。 虽然现在苏妍的确性格逐渐发生了变化，温柔了许多，但还没到变成逆来顺受，委曲求全小媳妇的地步吧。 既然不是，那就肯定是装的呗。 再者说了，他方辰何时这么小气过，连苏妍自作主张装修房子这种小事都要跟苏妍生气，他刚才不说话，也只是想调侃一下苏妍这老板娘的派头摆的有些太足而已。 而且说真的，对于苏妍能够花心思来装点他们的家，他心中是高兴的。 方辰笑着摇了摇头，苏妍的骨子里还是那个小恶魔。 并没有想到自家老板和老板娘竟然来了这么一出大戏，冯伦等人反而有些艳羡的看着方辰和苏妍。 这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掺杂任何物质，只是纯粹谈情说爱的爱情，大概是每个人都羡慕的吧。 唯独柳元俊则跟大夏天吃了根冰糕一样，浑身上下爽到透，这种看到自家小恶魔吃瘪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虽然他是哥哥，并且年龄足足比苏妍大了一轮还多，但因为苏妍是两家中唯一女孩的原因，从小就只有他被苏妍欺负的份，剩下别说他敢碰苏妍一根指头什么的了，就是苏妍嘴一憋，用不着老爷子，他亲爹老子就能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第一千一五四章 捡了个便宜 也不知道苏妍收拾这别墅已经收拾的多久，装修什么的都基本上搞好了，冯伦和柳元俊等人过来，也就是干点搬运工之类的工作，把一些家具和家电归置到位。 如果现在还在装修的话，估计他们几个连搬运工都没得当，老老实实的干什么水电工，泥瓦工去吧。 冯伦干了这么长时间的建筑商，而且还都是各个著名大学出来的高材生，方辰相信这些水电工，泥瓦工的活，他们即便不太会，但应该也是略知一二的。 在冯伦等人的引导下，方辰来到了负一层的一出大约能有五十平方左右的会议厅中。 不过说真的，这种明明是自己家，但是却要别人指点才能找到地方的感觉，着实奇妙的很。 而且这会议厅还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面积可以说是方辰这辈子见过第二小的会议厅，但能坐下二十人的椭圆会议桌，打印机，传真机，包括投影仪，大荧幕，电视机，VCD什么的真可谓是一应俱全。 至于排名倒数第一的会议室，则是方辰刚刚接手日华电子厂，成立小霸王的时候。 那时候整个公司就一个二层小楼，他让段勇平将小楼一层两间，大概只有十平方上下的房间给打通，然后简单布置了一下，用来充当会议室。 那会议室小到什么地步，就连小霸王当时区区百十名员工都装不下，一旦需要开什么全体大会，要么是在车间里，要么就是在外面的空地上。 而且都是站着的。 坐下了之后，方辰便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冲着冯伦问道：“这玫瑰园别墅不是出了点问题吗？我听说都要烂尾了，现在怎么又起死回生，并且到了你的手里。” 听了这话，冯伦等人顿时愣住了，面面相觑，过了数息，冯伦这才神情复杂，面色带着一丝丝敬畏的说道：“这世间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您，您连玫瑰园这点事都能知道。” 他们真是太惊讶了。 虽然玫瑰园别墅这点事，对于此时的燕京来说，的确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也有资格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是他们能为自己感到骄傲的一座丰碑。 但是对于方辰这个层级的人来说，恐怕不过是件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大概连入耳的可能性都不大。 说个不好听的，这玫瑰园别墅的总价值连一个亿都超不过，平均下来每栋别墅才一百多万而已，这点钱，这点事能值得方辰放在眼中吗？ 不可能的，就以现在公司的营收来来说，整个擎天集团一天的营收就已然超过一个亿了。 再说了，玫瑰园别墅闹起来的那时候，方辰不是在美国就是在俄罗斯，所以说方辰没可能知道才对。 但方辰恰巧就知道了，而且看样子，似乎还了解的很清楚，那就有些可怕了。 一瞬间，他们看向吴茂才的神情骤然变得敬畏中带着些许恐惧了。 毫无疑问，这些事情肯定是监察室这群神出鬼没的存在告诉方辰的。 一时间，甚至有人猜测，监察室是不是可以跟国内一些情报安全机构媲美了。 看着众人一幅见鬼的模样，方辰嘴角微翘，显露出一丝故作高深莫测的笑容，心中的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没错，按道理他是不可能知道玫瑰园别墅的事情，但要知道他前世，牧场92年下半年上来燕京上的大学，96年下半年毕业的，这四年，正是玫瑰园别墅闹的沸沸扬扬的四年。 再加上玫瑰园别墅作为首都第一别墅区，然后又落到烂尾的下场，其中牵扯了不少所谓的爱恨情仇，可以说玫瑰园别墅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是他们寝室中夜话的常客。 甚至在玫瑰园判决下来的时候，还有留在燕京的同学专门给他打电话说这个事情。 更不知道有多少同学，拍着胸脯说，自己未来也要在玫瑰园买上一套大别墅。 但根据方辰后来的了解，那么多同学没一个实现这个目标的。 1992年，在当时还十分冷清偏僻的燕京郊区沙河镇小蔡村，一块硕大的公司招牌挂出来了：京港合资飞达玫瑰园别墅有限公司。 此刻，笑容满面地站在它边上的，是一个叫刘常明的中年男人。 这时，刘常明的身份是当时十分受宠的“港商”，然而他其实是一个地道的燕京人。 其发家史说起来，跟李小华基本一样，都是成为了“章光101”的代理商，然后发家致富的，其在短短的一两年里，就摇身进入当时在国内还属凤毛麟角的“百万富翁俱乐部”行列。 自此，刘常明频繁穿梭于京港之间，成为两地商务交易的大红人。 1992年前后，京城房地产业遽然升温。精明的刘常明当然不会放过这一发财机遇。很快，他击败众多竞争者，抢到了玫瑰园别墅这块地。 当时刘常明曾拍着胸脯，豪言壮语的宣布，玫瑰园占地49．9万平方米，规划建设别墅800余套，每套售价300万元以上。 这一项目宛如芙蓉出水，甫一开盘就被誉为“首都第一别墅”，刘常明由此成为新闻焦点人物。 刘常明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认认真真地造别墅，他无非是拿玫瑰园设了一个局，企图炒一把楼花圈一笔钱就溜之大吉。 事实也似乎正是这样，玫瑰园自轰轰烈烈地开盘以后，便没有真正地破土动工过。 刘常明雇美国规划师拿出了一套十分精致豪华的规划图和别墅设计图，然后频繁地刊登广告，四处招商。他像一个诡谲的猎人，把一块天大的馅饼挂在半空中，等着猎物自己撞上门来。 果然，猎物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俊杰如云的香江楼市中的“神奇小子”，邓智仁来了。 这两位都梦想成为李嘉诚的男人就这样坐在了一起，邓智仁以香江利达行40％的股权作抵押，通过4家公司集资1亿港币，首期动用6000万港币，以投资的形式购买了燕京玫瑰园2万多平方米的别墅，并借此成为该项目的销售总代理。 邓智仁凭借其娴熟的营销技巧和人缘，玫瑰园一开盘就卖出了80套。 开局的第一碗开胃羹实在是太鲜美了。邓智仁认定这就是他苦觅已久的大金山，是他成为“李嘉诚第二”的开山之作。 并且就在这时，发生了刘常明挪用首批购房款的大丑闻，邓智仁处心积虑，步步进逼，通过一连串的股权转让最终以8000万港币冲抵债务整体收购玫瑰园的开发权，刘常明空手套白狼，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1994年初，欠下巨额债务、心态失衡的刘常明在家命归西天，有传是吸.毒过量，有传是自杀身亡。 在法人、董事长的宝座上还没坐暖屁股，邓智仁就突然发现，刘常明提供给他的许多批文竟多处违规。 也就是说，玫瑰园的合法地位尚有待重新确立，于是在燕京没根没底的邓智仁很快掉进了跑批文、走关系的恼人漩涡中。 也就是说，他处心积虑花8000万港币买来的可能是一张大“贼船”的船票。 一面要支付源源不断的工程建设款，一面要缴清巨额的土地出让金，深陷玫瑰园的邓智仁欲哭无泪，而此时刘常明已魂归西天，他想要掐人的脖子都不知道该找谁了。 再加上1994年底到1995年上半年，燕京房地产市场滑入空前低谷。邓智仁纵有天大本事也无力回天，玫瑰园的销售陷入停顿。 1997年3月，在多方股权转让无果的情况下，精疲力竭的邓智仁终于下定决心从已经整整纠缠了他4年之久的玫瑰园噩梦中逃出。 香江金时有限公司老板陆苍成为下一个玫瑰园主人。他入主条件之低简直让人不可思议：替邓智仁还清数百万港币欠款及送给邓智仁5套别墅。邓智仁将偌大一座玫瑰园及燕京利达公司几乎白送给了陆苍，当然这里面也包括玫瑰园所欠下的“天文”债务：6．5亿元。 陆苍显然是另一个梦想在玫瑰园里攫到黄金的冒险家。在他看来，尽管玫瑰园债台高筑，但每平方米300元的土地出让成本，其潜在升值空间十分诱人。 实际上玫瑰园现房始终无法销售套现，陆苍整日徒呼奈何。燕京媒体再次把聚光灯对准了玫瑰园，上百位购房港人实在忍无可忍，集体向法院提起诉讼。 原本就资本不足的陆苍哪有资金对付众多的债主，结果十五六家法院的封条覆盖了玫瑰园的每一寸土地，陆苍一枕黄粱美梦。 最终燕京市审计事务所对利达玫瑰园的所有账目进行审计后，玫瑰园资不抵债，总额1亿余元，择日拍卖，这才算是给这玫瑰园画上了一个不太完美的句号。 但冯伦似乎还是有些不太确定，小心翼翼冲着方辰问道：“这刘常明和邓智仁您都认识吧。” 见方辰还真点了点头，这下冯伦除了说方辰着实有神鬼莫测之能，还能再说什么。 “既然您知道这两个人，那想必之前的事情，您也了解，我就不多累述了，就说说发生在公司的事情。”冯伦说道。 紧接着冯伦便将整件事，从认识邓智仁开始到接手玫瑰园别墅，以及现在将玫瑰园别墅建成这个模样给方辰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冯伦的描述，再想想前世玫瑰园的历史进程，方辰着实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还真是合着他发财啊，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整件事情跟他前世知道的差不多，最起码在邓智仁找到冯伦头上之前，基本上大差不差，就是刘常明运营玫瑰园和邓智仁接手玫瑰园的时间，比前世早了那么几个月而已。 他这辈子已经改变了不少的事情，而且他跟李小华认识，并且还联手做了马来西亚油田这个前世李小华并不是那个时间段做成的事情，而李小华又和刘常明熟识。 按照，他以前那个跟他关系越近的人受到影响越大，跟前世的轨迹越不一样这个推断，那刘常明提前几个月谋划玫瑰园别墅，似乎并不是件稀奇的事情。 去年大概七八月份的时候，冯伦他们正式从天涯省转战到燕京，而操作的第一个房地产项目，就是跟邓智仁一起做的万通新世界广场，并大获成功，卖到了当时市价的三倍。 随后没多久，邓智仁就找上了冯伦他们，大倒了一摊苦水之后，就表示想要把玫瑰园别墅这个项目转给万通公司，要价也不高，也就是三千万港币，再加上玫瑰园一套别墅而已。 冯伦他们大概商量了一下，就同意了邓智仁的条件，正式将玫瑰园别墅这个项目给纳入万通的名下了。 且不说此时玫瑰园别墅顶着“首都第一别墅区”这么个称呼，以及这么好的地段，就说这玫瑰园别墅每平方三百块钱的土地出让金就足以让他们心动不已了。 要知道，玫瑰园别墅规划的是八百套，每套售价三百万，这要是按照这个价全部卖出去的话，那就是二十四个亿了，这别说对于现在还比较弱小的万通来说是一笔不可拒绝的大生意，对于整个擎天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他们五个是整个擎天唯一拥有分公司股份的人，而且万通在名义上还独立于擎天，由他们几个自负盈亏，除了方辰以外，连段勇平都管不了他们。 所以他们心中早就憋了一股劲，想要向方辰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让方辰知道，他们并没有让方辰错看。 之前也说了，邓智仁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刘常明交给他的玫瑰园批文多处违规，而他一个香江人在燕京毫无半点关系可言，怎么能跑的下这些复杂的批文。 说个不好听话，在燕京，邓智仁他大概率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 但这些对于在方辰和擎天这颗大树庇护之下的，万通和冯伦就不一样了。 第一千一五五章 自投罗网 玫瑰园的问题，无非就是一些批文没有下来，导致玫瑰园别墅无法获得合法的预售证而已。 而处理这些事情，却正是柳元俊这帮纨绔子弟的强项。 再者，且不说看不看方辰的面子，就说这万通公司本身，可是他们有股份在里面的。 换句话说，万通公司就是他们的公司，而且这两年万通公司还真没给他们少赚钱。 虽说他们当年花了，算是比较昂贵40%的溢价，这才拿下万通公司30%的股份，但就这两年的功夫，购买这30%万通公司股份所花的钱，不但连本带利的收了回来，而且还产生了将近三倍的收益。 可以说万通公司就是他们名下，最能下蛋，甚至下的是金蛋的企业了。 而现在面对玫瑰园能赚这么一大笔的生意，他们怎么能不上心。 连方辰的都没有知会一声，柳元俊他们花了两个星期不到的时间，就把所有的批文都给跑了下来。 再者，他们自己也清楚，方辰之所以会把万通公司30%的股份转让给他们，就是因为房地产这行当腌臜事太多，方辰懒得脏自己的手。 把公司股份转让给他们，就是让他们处理这些破事的。 总不能是因为方辰缺钱吧？ 所以他们要是再不积极点，那真是脑子毛病。 而且用柳元俊的话来说，万通是全华夏水平最高，对政策法规最遵守，对公司员工和工程队，农民工最好的公司，如果连万通都拿不下这玫瑰园的批文，那整个华夏恐怕就没有一家公司能够拿得下来。 对于柳元俊的这套说辞，冯伦他们着实是无言以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也就这样了。 不过柳元俊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不要脸，但仔细一想，却似乎也是事实。 在方辰的高压下，万通成为房地产行业，极少数不拖欠工程款，也不允许包工头拖欠农民工工资，并且保质保量的企业了。 见他们真把玫瑰园的批文给跑下来了，邓智仁瞬间又眼热了，当即就上门求着要做玫瑰园的总经销，并且允诺绝对能把每套别墅的价格卖到三百万以上。 冯伦他们商量了一下，也就同意邓智仁再次成为玫瑰园的总经销。 毕竟现在能接受玫瑰园三百万一套价格的，基本上都是香江人。 甚至，对于邓智仁开出三百万一套的价码，他们自己都咂舌不已，毕竟他们算来算去，一套玫瑰园别墅的成本也就是六七十万而已，卖到一百四五十万已经算是了不得了，怎么能卖到三百万这样的天价的。 反正以他们对国人的了解，是没人会花这样的大价钱买这么一套房子的，哪怕是别墅。 而让他们去人生地不熟的香江去推销玫瑰园，思来想去似乎也太不太现实，最终还是要找总经销。 那么仅仅以总经销的能力而言，邓智仁这个享誉香江的神奇小子，绝对是个很好的选择，而且玫瑰园之前在香江的宣传，则都是邓智仁在做，所以让邓智仁继续接手，倒也算是方便。 也就是说，邓智仁兜兜转转了这么大圈，依旧还是玫瑰园的总经销，但却还额外赔了五千万港币，不得不说是件很讽刺的事情。 但是对于邓智仁来说，能继续成为玫瑰园的总经销，却是他唯一能够翻身的机会，他不能不抓住。 甚至，邓智仁自己在找冯伦的时候，心中也有些疑问，自己闹这么一圈，还赔了五千万，究竟是图什么？ 怎么想都有种不值的感觉。 但后来他想明白了，这五千万赔的值吗？ 值得，千值万值的！ 如果这玫瑰园留在他的手中，虽然看似不但这五千万他不用赔，而且一旦将这些别墅建成卖出去，他还能一次性挣个十来亿。 但问题是，他忙活了那么久，别墅有能建成的可能吗？ 没有！ 也就是说，真正值钱的并不是玫瑰园，而是万通手中的关系和能量。 如果没有万通，那玫瑰园就啥玩意也不是。 只有在万通的手中，这玫瑰园才能成为聚宝盆。 而他之前没有领悟到这一点，赔了这五千万进去，那就是他投资失误，自不量力，看走了眼，跟他再次成为总经销无关，这是两笔生意。 甚至冯伦他们能答应他成为玫瑰园总经销，还是因为他们在上一个项目，结下来香火情，要不然哪有他成为总经销的份。 后来那些已经在玫瑰园买房的香江人催的急，再加上冯伦他们想给方辰一个惊喜，就先开发了这么点别墅。 再者这样也不错，又不是一下非要把这八百套别墅全部给一次性开发完，后来那些慢慢开发就是了，万一还能卖个高价，到时候别说二十四亿了，恐怕四十八亿都打不住。 听完冯伦说的这些，方辰揉了揉额头，神情颇为微妙，心中更是感慨万分。 合着，不但他已经到了可以拿面子挣钱的地步，连自己下属分公司都已经可以拿面子挣钱了。 而且，他不得不说玫瑰园这便宜，他捡的真不小。 对于后世的人来说，燕京别墅用地的土地出让金只有三百块钱一平方，恐怕真是类似于天方夜谭的事情。 念头一动，方辰对着冯伦等人说道：“玫瑰园这事你们做的不错，但后续的二期，三期开发就不要做那么快了，甚至整个万通的高档房地产项目，尤其是面对香江人为销售主体的项目都可以停一下了。” 今年大概是香江人购房，买楼花最后的疯狂了。 随后两年，因为香江经济不景气，大量的房产价格下跌，有大批的香江人不复之前一掷千金的豪气了，所以在这时候，投资建设这些高档房地产着实不是个好时机。 甚至前世的巨人大厦，就是因为香江房地产下跌而死的。 在前世，史钰柱的巨人集团打的也是先在香江卖楼花，拿到钱之后再建楼的主意。 但哪想到，香江房地产突然大幅度下跌，导致巨人大厦无人问津。 要不然的话，计划建设七十层的巨人大厦，也不会只建了三层就被迫扔到那里，史钰柱也就更不至于成为国内名副其实的首负了，欠债三亿多。 想到这里，方辰不由心中一动，看来等到时候，小霸王的总部是有着落了。 没办法，巨人大厦的摊子铺的实在是太大了，居然要建国内第一高楼，整体投资更是高达十二亿，一旦香江人不买账的话，那以巨人集团的实力，根本就无以为继。 而如果想要让巨人大厦不像前世一样烂尾的话，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他借钱给史钰柱，让其把巨人大厦给盖起来，二就是劝说史钰柱不盖巨人大厦。 但显然，这两者他都不会做，毕竟他和史钰柱的交情，还没到能借给其十二亿的地步，而劝说的话，他又拿什么来说服史钰柱，现在如烈火烹油，花团锦簇的香江楼市会遇到大麻烦，并进一步影响到国内。 没见，连冯伦这些他亲手带出来的人，对于他刚才的建议都面露疑惑。 虽然方辰的话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冯伦他们真是被方辰这话给惊到了。 依照他们对方辰的了解，方辰刚才那话的意思，并不只是在禁止他们建设针对香江的高端房地产而已，更深层的意思应该是香江房地产会出大问题才对。 要不然的话，方辰不会这样的话。 可他们真的想象不出来，现在一片繁花似锦的香江楼市能出什么问题，现在已经有香江房地产企业在高呼，未来三年香江房价要涨一倍的豪言壮语了。 要不是因为如此，也不会有大批香江人到内地买房了。 而且虽说是大批量，但对于整个香江来说，还是极少数的，要不然的话，香江楼市也不会随着这声高呼应声而涨。 冯伦，潘时屹几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的表情上了解到其想要表达的意思之后，冯伦便说道：“好的，方总，我立马让人停止对玫瑰园二期的规划工作。” 毫无疑问，他们几个虽然惊讶，但最终还是决定相信方辰所说的话。 毕竟这些年，他们见识过太多方辰预言成真的事情了，而且即便方辰的预言以及所作所为再怎么荒诞不经，但最终历史的轨迹一定是按照方辰所说的那样发展。 他们刚才之所以惊讶，也只是方辰所想的跟他们所想的完全不一样，所导致本能的不相信而已。 “有时候，危机就是藏在璀璨之下，再漂亮的泡沫，一旦戳穿，那也只能化作一片虚无，要记住泡沫本身是毫无价值的。”方辰看了冯伦等人一眼，颇有深意的说道。 该指点冯伦他们的都已经指点过了，方辰便闭口不再谈什么房地产，楼市了。 毕竟他对万通的发展本来也就不怎么关心，基本上就是佛系随缘，能发展能什么样就成什么样，破产也无所谓，大不了就是再给冯伦他们换个岗位而已。 不过，说真的，有柳元俊他们这帮纨绔子弟在，他怎么看都觉得万通公司很难破产，甚至他有种预感，在这一世，万通会变成比前世强大十倍，甚至二十倍的恐怖存在。 就拿玫瑰园来举例，前世他相信邓智仁也一定找过冯伦，但是对于前世的冯伦来说，玫瑰园这团解不开，扯不断的烂摊子，根本不是他们六个可以收拾的，所以这才拒绝。 但这一世，冯伦他们很轻易的把玫瑰园给接手了，并且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建成了这么多套别墅。 其中的差距如果细细品味的话，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玫瑰园这套别墅，只是苏妍用来向他展示的观赏品，距离入住尚且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方辰最终还是回到了王府饭店，并且还把段勇平给叫了过来，一帮人基本上喝的是晕三道四，几近酩酊大醉。 为什么说是几近呢，则是因为方辰和苏妍还清醒的很，几乎没有喝。 尤其是苏妍，抱着一瓶果汁嘬了半天，甚至还用这果汁，拼掉了柳元俊，冯伦等人将近两斤的酒，这生意做的着实是太划算了。 第二天，一大早。 方辰在一声声“方董好”的问好声中来到了擎天总裁办公室。 然而让他无比惊异的是，昨天已然喝的不省人事，被李萌给背回家的段勇平，居然已经坐到了办公桌后面，开始奋笔疾书，努力工作了。 而且看其右手边文件夹的规模，其应该上班好一会才对。 弄得方辰都有些不自信了，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没错啊，这才早上八点啊。” 紧接着，方辰就边摇头边唏嘘的对着段勇平说道：“老段，你这有点变态了。” 听了这话，段勇平抬起头，哭笑不得的看着方辰，并说道：“不就是没逮着我偷懒吗，您至于这么大的怨气吗。” 自己那点小心思，恶趣味被段勇平一语道破，方辰面色瞬间一滞，刚想狡辩两句，但哼哼唧唧的，却说不出话来。 昨天，他和苏妍之所以非要把段勇平灌醉，就是因为想要在今天早上，抢先坐在段勇的办公椅上，然后看段勇平推门进来，见到他时的错愕模样。 苏妍因为上学的原因，没法亲临现场观看，还交代他要用摄影机给录下来，等她回家再欣赏。 可哪成想，段勇平居然在昨天喝大了的情况下，还保持了早到公司的习惯，反倒是他被吓了一跳。 最终，方辰手一摊，决定还是放弃辩解。 没办法，就如他了解段勇平一样，段勇平对他也是太了解了，他那点小心思，一点都瞒不过段勇平。 然而就在此时，段勇平突然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并起身朝着方辰边走边说道：“正好您来了，我给您汇报一下公司最近三个月的一些动向和工作。” 闻言，方辰面色更囧了，他怎么有种自己是在自投罗网的感觉。 他明明是来看段勇平笑话的才对，这怎么汇报工作就给安排上了。 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看他现在这样就是了。 第一千一五六章 悲痛的工作汇报 方辰一脸无奈的看着段勇平。 说真的，要说这人长途远行回来，不都应该是先休息几天吗？ 怎么一到他这里，就要迎来各种各样的工作汇报。 读懂方辰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意思，段勇平忍不住嘴角上翘，将桌子上早已整理好的，大约有一尺多厚的文件夹放在了方辰的面前。 然后他这才继续说道：“要不是您动不动就跑到俄罗斯，美国好几个月，这需要汇报的工作积累太多的缘故，我其实也不是想您一回来就抓您的壮丁，您要是少在那边待点，我保证给您足够休息的时间。” “再说了，这次似乎不是我去找的您，而是您自己过来的，怎么说也怪不得我。” 段勇平话音一转，露出一丝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得意来。 真以为，他不知道方辰在俄罗斯过的是什么生活啊！ 方辰在俄罗斯，虽然精神上可能紧张一些，但真是不忙，每天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想吃什么吃什么，连回国都是坐私人飞机，睡的是双人床，这一觉醒来就到国内的，有什么好累的。 甚至还不如方辰去年还高考前呢，那时候面临这高考，方辰每天还要复习不少功课，做不少卷子，而现在考上了大学之后，方辰在俄罗斯还真几乎什么事都不干，绝对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毕竟就方辰现在在全球商界的地位，这水木大学金融系真敢不让方辰毕业吗？ 而且这金融系对于方辰来说，还真没什么好学的，就方辰干的那些事，基本上足以给水木大学金融系的学生再添上一本实战教材了，再让方辰去学那些虚头巴脑的理论课，怎么想都是扯淡。 所以他其实昨天就想去堵方辰了，甚至人都已经坐到车上准备出发，宽谁料刚刚出了公司大门，苏妍那边就给他来电话说，让他不要来，说朱院长那边来人了，等方辰一下飞机就准备要把方辰给接走。 擎天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是跟朱院长所牵扯的国家大事相比，孰轻孰重，他还是知道的，只能让司机调转车头，又重新回去了。 而今天一大早，他之所以会这么早来到公司，除了习惯使然，最重要的还是想把手中的工作处理完，然后上门去堵方辰。 但哪成想，方辰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感觉真实跟“正瞌睡就来了个枕头”是一模一样的。 见这次自己真的跑不了了，而且他这在俄罗斯待了三个月，也都一直没有过问过公司的事情，的确是有些不像话，方辰只能认命了，呜呼哀哉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说好了，俄罗斯那边的事情不用说，我在俄罗斯待了三个月，不比你清楚，你就把国内这点事情给说明白就行了。” 念头一动，方辰义正言辞的说道。 他其实到真不是多抗拒听段勇平天的工作汇报，只是有些不耐烦段勇平把他知道的这些东西，详详细细的给他再说一遍而已。 虽然他不经常听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这些人的工作汇报，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了解公司的动向。 可以说，公司上上下下，但凡大一点的变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通常来说，一旦公司稍微有些大事，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就会亲自过来向他请教，由他来拍板决定。 那既然是他主导的变动，那公司的发展情况自然也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再者，公司的监察室也不是白给的，一旦公司内部有问题，监察室也会报上来的。 并且，虽然他懒得听段勇平和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专门的工作汇报，但段勇平和别列佐夫斯基他们通常也很鸡贼的，在和他一起的吃饭聊天中，就把一些工作情况给他顺便汇报了。 呵！ 要不因为方辰积威甚重，段勇平真想把这“呵呵”二字给说出来。 真以为实际情况他不知道啊，虽说方辰在俄罗斯实打实的待了三个月，但是不是比他更了解俄罗斯那三家公司的情况，那真是未必。 别的不说，就三家公司每周抄送过来的工作汇报和经营报表，方辰绝对是从未看过的。 不过想归这么想，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桌上的文件夹给拿走了三个，毕竟方辰是老板，有些他说的太直白，那除了给他自己找不痛快以外，毫无作用。 再者，那三家公司因为公投和凭单的原因，在三个月的经营非但没有什么亮点，而且还下滑了不少，说不说的，也就那样了。 “这几个月小霸王和擎天通信到也都有不少的亮点。” 说着，段勇平翻个了一本文件夹摊开放到了方辰面前。 “不过，首先我需要问您，您是要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段勇平突然一脸蔫坏的说道。 但旋即，段勇平话音一转，依旧嬉皮笑脸的说道：“其实在我看来都没有坏消息，全部都是好消息，只是估计您未必这样看罢了。” 听了这话，方辰忍不住捂了捂额头，他感觉自己的额上已经冒出了无数的黑线。 “老段，你现在真的是学坏了，整日说话一套一套的给我挖坑。”方辰瞪了段勇平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段勇平笑了笑，丝毫不以为意的说道：“我就算是变了，那也是跟您在一起时间长了，近朱者赤了。” 方辰感觉自己的额头上的黑线，变得更粗更黑了，见鬼的近朱者赤，段勇平真正想说的恐怕是近墨者黑才对。。 吴茂才和慧明等人不由忍不住笑出了声，平日里难得见方总吃瘪，可今天却见到了好几次，而且说真的，现在老段这厚颜无耻的模样，还真有方总一两分的风味。 “先说坏消息吧，省的把你给憋坏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消息，在你那是好消息，在我就变成坏消息了。”方辰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在您这其实也应该说是好消息才对，只是估计您听完之后，并不会太开心而已。”段勇平又强调了一遍，并将剩余的两个文件夹中，标记着擎天通信的文件夹重新替换到方辰面前。 “最近一段时间，擎天通信04机的销量猛涨，大批邮电局的订单涌向了擎天通信，所以导致，擎天通信的订单排期已经到了明年两月份了，如果按照预定订单来预计的话，擎天通信已经销售出五百三十四万线，以及相应的配套设备了，这大大超出了现在擎天通信的生产能力，您看下最上面的这份文件，是沈伟打过来要求增产的报告。” 看都看不文件夹中的文件一眼，段勇平直接张嘴就来。 但方辰更绝，连扫一眼文件的兴趣都没有，直接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算是理解，为什么段勇平说明明是好消息，但他看来却是坏消息的原因了。 按道理说，自家的产品卖出去的越多，他越高兴才对，但奈何04机是他全部垫资的，每卖出去一台就意味着他需要多垫一台的钱。 现在04机每万线的售价则是在一千万左右，再加上那些杂七杂八的配套设施，则基本上需要在两千万左右，那么五百三十四万线，则基本上就意味着一百零六亿八千万了。 当然了，一百零六亿八千万不可能全部都是成本，成本基本上占据售价的60%左右吧，算起来已然比去年年底的时候，降低了5%的成本。 没办法，谁让去年为了跟富士通，东倭电气，朗讯他们打价格战，他将04机的价格压得太低了。 这样的价格基本上就算是擎天通信成本远远比富士通他们低的多，但利润率也只有售价的30%而已，还是加上那些乱七八在的配套设施，这才勉强能有35%的利润率而已。 而今年，方辰大规模的科研投入终于绽放出了炫彩夺目的花朵。 当然了，并不是2.5G，2.5G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是04机成本降低的研究，以及那些原本只能从国内进口的通信设备的复刻研发。 设备被研发制造出来，并不是说就可以万事大吉了，还是要继续升级改造，优化成本的，尤其是04机以及配套设施中，还存在着相当一部分需要从国内进口设备的情况下。 要不然的话，在前世电话机的线路价格也不可能从最贵的时候将近每线五百美元，一路火花带闪电的降到了最低四十美元左右了，足足降了十分之九还多。 而在擎天通信实验室诸位科研专家的努力下，再次将04机以及配套设施的成本降低了5%，并且那些科研专家们说了，04机的成本还能再往下降不少，现在每线一百一十美元的成本还是有些高。 并且他们现在还有一个努力的方向，那就是将机房中其他原本需要进口的通信设备全部变成国产的。 毕竟现在擎天通信只是有能力，提供成套的通信机房建设方案而已，而不是全部都可以自行制造。 他们预计随着成本的降低，未来普通客户每线的安装成本有望降到两千块钱左右，比现在的价格足足要降低一半，甚至还多。 但这些都是未来的事情，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每线60%的成本，他该掏还是要掏的。 那一百零六亿八千万的60%，基本上来说就是六十四亿。 一想到这里，方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擎天通信这个花钱的速度着实是有些快啊。 而且沈伟还打报告过来要求继续扩大生产线，方辰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下意识就想把这个报告给直接否决掉。 毕竟现在富士通他们，已经被擎天通信打的全无还手之力，甚至精力都不再集中到华夏，并且连价格都给涨回去了不少。 毛利小六郎他们其实也不想的，但没办法，谁让擎天的攻势太过于凌厉了，再跟擎天斗下去，他们的公司不说赔的裤衩都不见，但绝对是得不偿失的，还不如把价格涨回去算了。 这样做，虽然订单会少一点，但最起码是挣钱的，不会像之前那样干吆喝不挣钱。 也正是因为富士通这些国际通信巨头的何弃疗，所以这才导致邮电局的大量订单涌入了擎天通信，甚至连申城贝尔和燕京无线电总厂都跟着沾了不少光。 “这个报告你是什么意见？” 虽然心中已经恨不得将这报告给撕碎了，但方辰还是耐下性子问道。 段勇平毫不犹豫，甚至旗帜鲜明的说道：“我觉得擎天通信应该扩大生产线增产，毕竟只有这样做，才能扩大擎天通信对于华夏市场的占有率，不至于我们辛辛苦苦把富士通这些国际通信巨头给打跑，却落个给别人做嫁衣的下场。” “再者，您兜里不还是有钱吗，稍微扩张一些，应该并不是什么问题才对。”段勇平话音一转，直言不讳的说道。 这就是他的意见，要不然他也不会把沈伟的报告给放到文件夹的第一位，甚至还故意引起方辰的兴趣，说什么坏消息，好消息的。 毕竟这种好不容易把敌人给打跑，但一扭头，地盘却被别人给占了的滋味，并不好受。 再者，作为擎天的总裁，他现在已经有资格，对方辰的荷包多多少少详细的了解。 虽然方辰兜里的钱，基本上都已经被分出去了，但实际上还有至少三十亿美元在兜里窝着的。 终归不论凭单，还是04机的钱都只是在事先预备着，并不代表这些钱立马就要花出去。 而且方辰之前不也说给擎天通信留了一百二十亿的资金，现在可好，才花了六十四亿而已，还有五十六个亿呢，方辰就变得扣扣索索，那实在就太不应该了。 要知道，这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二月份，而等到明年九月的时候，擎天通信就能拿到第一笔货款了。 而按照这个接订单的速度来算，从二月到九月，这七个月的产能说什么也花不完剩下的五十六个亿才对。 所以说，擎天通信的扩产对于他来说，已然到了势在必行的地步。 第一千一五七章 擎天居然要贷款 段勇平这话落到方辰的耳朵中，怎么听都有种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嗯，没错，段勇平现在心中还真揣着这心思。 又或者说，从他跟方辰在一起的第一天算起，如何从方辰兜里掏出钱来，就已经成了他的必修课。 他那份满篇写着“打钱”的文件，就是这一心思的最好注解。 甚至可以说，这不单单是他的必修课，任何一个人在他的位子上，那作为擎天总裁，从方辰兜里掏钱，都是其的必修课。 没办法，谁让他们这个老板实在是太奇葩了，自己赚的外快居然比公司正常发展所带来的收益都还要高的多。 从方辰去俄罗斯开始，方辰所赚的外快就源源不断的哺育着小霸王。 虽然现在来看，似乎俄罗斯占据擎天的比重要更重一些，之前俄罗斯三家企业，华夏两家企业，而现在俄罗斯的三家企业更是升级成了四家企业，并且每一家都比小霸王挣钱。 至于擎天通信这个到现在都还赔钱的赔钱货，他压根就不屑提，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当时方辰从公司的账上拿走两千万的时候，的的确确就是抱着赚外快，去当个大倒爷，倒腾点货物的想法，这才去的俄罗斯。 只是后来，风云激荡，机缘巧合，方辰在俄罗斯的局势中陷得越来越深，所拥有的财富越来越多，这才逐渐发展成这般模样的。 时势造英雄，这五个字简直就是对方辰在俄罗斯所作所为所量身定做的。 后来方辰更是在马来西亚油田，阻击英镑等等大捞特捞，一出手就是十来亿美元，五十多亿华夏币。 而可怜小霸王，去年一整年的营收也就五十来亿华夏币而已，营收还没有方辰的外快多，就更别说纯利润。 然而正是因为方辰这源源不断的捞外快回来，擎天才能发展到这个地步，要是仅凭他自己的话，现在小霸王估计连全国市场都没有垄断。 有方辰这么个能挣钱的老板，如果他不想方设法的从方辰兜里扣点钱出来，那他这个擎天总裁就是不合格的。 见方辰的脸上阴晴不定，有些犹豫，段勇平又趁机添了一把火，说道：“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从银行贷款也行，这世界恐怕还没有出现过任何一家像擎天这样，马上发展到世界五百强了，可居然还没有过商业贷款的企业，我觉得哪怕就是以小霸王和擎天通信作为抵押，都足以从银行搞出来五六十亿。” 然而就在段勇平期盼的眼神中，方辰竟然没过多久就点了点头，指了指沈伟的增产报告，说道：“那行吧，你和沈伟商量一下，拿个具体的章程过来，我看完没太大问题的话，就给批了。” 但旋即，方辰话音一转，警告段勇平道：“不要妄想什么一步到位，把全国交换机市场都给占了，而且增加的产能不要全部都加在擎天通信身上，最起码要保证60%的增加产能都由富士康来实现。” 并没有在意方辰后面的威胁，仅仅听到方辰前面那些话，段勇平的脑子就有些宕机了。 过了数息，他才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您真答应了。” 他本以为还需要继续施展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费九牛二虎之力，方辰才能答应呢。 结果可好，方辰居然几乎瞬间就答应了。 这让他着实有种，牟足了全力，但一拳却打空的既视感，这感觉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你既然说的在理，我又有什么好不答应的。”方辰完全一幅不可置否态度的说道。 他前世好赖也是一家小通信公司的创始人，后来更是执掌公司大权了好几年，怎么会不知道，一家企业的发展离不开银行贷款这件事。 可以说，全世界九成九，稍微有些规模的企业，都需要向银行借钱，只是借的多和少的区别而已。 少的那种，则是因为兜里有大笔的现金，之所以借钱，也只是因为利息合适，不借白不借，同时希望手中有更多的现金，来保持良好的现金流。 而多的那种，则已经落到资不抵债，求爷爷告奶奶，甚至连高利贷都敢借的地步，因为他不借钱的话，那公司就直接烟消云散了，而他除了一身的债以外，什么都没有。 而大部分的企业，则处以需要银行贷款过日的地步，整日里靠着银行贷款来维持运转，一旦银行断贷的话，下场虽然不至于像前者那样凄惨，但公司距离破产也没多久了。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大量过桥贷产生的原因，银行贷款到期了，企业又还不上钱，而还不上钱的话，银行就不可能贷给他下一笔钱，这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 所以这个时候，过桥贷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做过桥贷的金融公司先给企业一笔钱，让其先把银行的钱给还了，然后企业、从银行贷出来款之后，再连本金带利息的还给金融公司。 但如果一旦银行抽贷，也就是企业还钱之后，银行觉得企业风险太高，不贷款给企业的话，那这个企业距离死亡估计也不远。 甚至企业这时候还会陷入恶性循环，成为借钱多的那种企业。 又或者说，大部分借钱多的企业，都是从这种企业中产生的。 但即便银行没有抽贷，而是再次下发了贷款，年终企业算笔账，这辛辛苦苦一年的忙活挣的钱，也大部分给银行和房地产了。 这就是现如今大部分企业的现状。 所以说，方辰本身并不排斥从银行贷款，更知道贷款是企业的必经之路。 只是他以前不是能挣钱嘛，既然他自己能挣钱支撑企业的发展，又为什么要找银行办什么贷款，平白给银行利息。 当然了，他其实心里也清楚，这年头只要能办的来贷款，其实就等于挣钱了。 原因无他，银行的那点利率跟不上通货膨胀的速度。 打个比方，银行的贷款利率是10%，而通货膨胀的速度是15%，那是不是意味着，假设他能从银行贷出来一百万，然后全部购买成货物的话。 等到明年货物的价格就会变成原来的115%，而所需要还的钱却只有110%，这两者之间相差的5%，岂不是凭白落到了贷款人的手中。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银行大放水，有钱人的身价就会暴涨一波的原因。 毕竟通常只有有钱人才能从银行贷到大量的款项，而他们从银行贷到款然后购买货物，而更多的钱涌进市场就会推高货物的价格，就会造成通货膨胀，然后将货物以更高的价格卖掉之后，即便还了银行的贷款，他们还有不错的收益，几乎可以说是完全的空手套白狼。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的货物都能这样操作，这要是在九十年代囤点米面什么的，估计早破产八百会了，毕竟米面这种东西即便到了三十年后，价格也没涨多少，根本无法支付贷款利息。 其实囤米面还算是好的了，这要是买一堆的桑塔纳，那可真就哭了，且不说每年的贬值率，就说新车的价格都足足腰斩了一半还多，简直亏到了姥姥家。 可以说，这些年华夏唯一值得囤的，能确定跑得赢银行利息的也就是房子了。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央行大放水，打算救市，拉动GDP，催动行业升级的时候，大部分的钱都流到房地产的原因。 房地产来钱多快，多稳，谁去干工业，搞什么产业升级，谁就是傻子。 不过这些年，随着上面房住不炒，不少城市的房价已然应声而落了。 反正不管说方辰傻也好，清高也罢，反正搞银行贷款和通货膨胀之间的利率差挣钱这种事情，他是不屑为之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不管VCD，还是擎天通信，都需要大量的钱来开阔市场，抢占市场，而他既然手中有些钱紧，并且最近也没什么来快钱的机会，再硬着脖颈不贷款，那真是脑袋有问题。 毕竟就如段勇平说的那样，他总不能因为怕垫资，或者没钱垫资，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好不容易把富士通，朗讯，东倭电气赶走的交换机市场被其他厂商给占据了吧。 当然了，他也不是说非要吃独食，但大块的肉必须是他吃的嘴里的，其他的通信厂商，哪怕是华为现在也只能喝汤。 再者，交换机虽然在国际上已经算是落后产能，但是在华夏还是标准的朝阳产业，能做出国产万门机的也就是擎天通信一家了，即便是邬江星的巨龙集团，根据他的了解，估计下个月，第一台正式机才能下线。 而且巨龙的年产量估计也就五六十万线的样子，还不如申城贝尔和燕京有线电总厂呢，对现在的擎天通信并不构成太大的竞争力。 如果真能构成竞争的话，那擎天通信的订单现在也不会排到明年二月份了。 现在擎天通信唯一的对手就是自己，准确的来说是自己的产能。 而扩大产能，其实除了意味着短时间他赔钱会赔的更多以外，到也没什么坏处，以华夏的情况，在2005年之前，这些产能基本上还可以说是大有用武之地，不算浪费。 见方辰真的同意了，段勇平一脸喜色的说道：“好，我会尽快给沈伟他们商量个具体的方案，然后给您过目。” 方辰只要同意就行，至于让富士康多增加一些产能，擎天通信少增加一些产能，在他看来都不是事。 而且这些年，富士康给擎天各种代工，他已经尝到了不少的甜头。 毕竟富士康的报价比擎天自己干的成本还低，并且出货也快，还不用负担那么多员工，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倒不是他们的管理水平有问题，又或者说擎天员工们的工作能力不行，只是相比之下擎天员工的工资比富士康员工的工资高太多了，这成本自然就下不来。 说到这里，段勇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搓了搓手，对着方辰说道：“这些年，也有不少的银行行长找我，希望擎天可以办贷款，并且保证额度高，利率低，要不然我去跟他们谈谈，就不劳烦您了。” 他倒不是在越俎代庖，只是知道方辰不耐烦跟银行的人打交道而已。 再者，虽说这些银行现在是在求着擎天贷款，但总归是件麻烦事。 至于说为什么银行要求着擎天贷款，其实原因还很简单，银行也是有业务压力的，且不说其本身是要挣钱的，就说那些存在银行的钱可是要付利息，这银行假如不把钱给贷出去，那它还怎么挣钱，怎么付给储户利息。 而擎天这种发展迅速，而且用钱额度大，还款能力出色的企业，正是银行最喜欢的企业。 反倒是那些急需用钱续命的企业，银行会变得极为吝啬。 这也是为什么说银行是晴天打伞，雨天收伞的原因。 而方辰都已经退一步，答应他给擎天通信增产了，他多累一点也是应该.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摆了摆手，径直说道：“这个就不劳烦你了，苏妍她妈妈在呢的。” 有一个做银行行长的丈母娘，他再找别人去贷款，那他真是脑子瓦特了。 对于国内任何一个银行行长来说，能让擎天从他所在的银行贷款，都是一笔了不得的功绩，如果数额足够大的话，直接升一级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种好事，他如果没让柳紫嫣做的话，就算苏妍心中不埋怨他，他自己都过意不去。 他可是记得，相比于苏爽，柳紫嫣可是一直支持他和苏妍在一起的，甚至他那时候还没有崭露头角。 所以对于柳紫嫣这个准丈母娘，他心中一直是心怀感激。 再者，现在他和苏妍还没有结婚，这些好处给了柳紫嫣也就给了，可一旦结婚，恐怕就要避避嫌。 至于柳紫嫣一个市级的银行行长能不能，保证擎天拿到足够额度的贷款，他到不担心，作为苏家的儿媳，柳家的独女，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到的话，那苏柳两家的老爷子直接退了得了。 第一千一五八章 新的项目 一听到苏妍妈妈这四个字。 段勇平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怎么连这都给忘了。” 方辰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并且示意段勇平也不要在意。 方辰都不跟他计较了，他还能说什么，正了正精神，段勇平说道：“那接下来的，都基本上是好事了。” “擎天通信的枭龙寻呼机卖的非常不错，已经彻底稳坐高端寻呼机第一名，并且销量差不多是第二名摩托罗拉汉显寻呼机的两倍。枭龙S和枭龙这两款寻呼机加起来，基本每个月的销量相加起来，已经达到了三万台以上，并且每个月还以三千台左右的速度增长着。” “如果摩托罗拉不推出足以跟枭龙寻呼机竞争的竞品的话，等到了年底，枭龙寻呼机的月销量能达到五万台左右，为公司贡献将近二十个亿的产值，将近七个亿的纯利润。” 说到这里，段勇平的脸上就忍不住浮现出阵阵喜色。 这枭龙寻呼机的大卖，着实有些出乎他意料，更没想到这寻呼机能给公司带来这么大的产值和利润。 就这区区每个月三万台左右的销量，都快顶的上小霸王卖三十万台游戏机和学习机了。 不过细算起来，这也正常，毕竟枭龙寻呼机一台的价格，就是三千五百块到四千块钱，并且相比于三千五百块的枭龙寻呼机，四千块钱的枭龙S寻呼机卖的更好。 想来也是，能掏得起钱买三千五百块钱买枭龙寻呼机的人，大概率是不在乎多掏五百块钱。 对于他们而言，这五百块钱不仅换到了性能更好的寻呼机，更获得了更多的面子，简直双赢。 而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平均起来一台的均价也就五百块钱。 也就是说，这一台半拉巴掌大的寻呼机，基本上跟八台游戏机和学习机加起来的均价差不多了。 也就是利润率稍微差点，也就35%左右，还没已经降价多次的学习机和游戏机利润高，至今后两者还能保持40%以上的利润，而海外市场更是高达50%以上。 不过枭龙寻呼机利润率低也是没办法的，因为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最新的技术，所以枭龙寻呼机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平均一台的成本基本都在两千五到两千七左右。 再加上因为需要跟摩托罗拉竞争的原因，最高配的枭龙S也不过定价到了四千块，这一下利润率自然就低了。 反倒是黄牛们现在出货的四千五百块到四千八百块钱，才算是枭龙寻呼机真正应该卖到的价格，利润率什么的，都挺合适的。 不过，只要这一代枭龙寻呼机能站住脚，等到下次出新款的时候，这价格自然而然就会上去，反映出枭龙寻呼机的真正价值。 而且还有一点让他有些郁闷的是，摩托罗拉寻呼机降价降的实在是太快了，原来四千块钱的汉显寻呼机，现在才三千二百块钱。 要不然的话，其根本达不到枭龙寻呼机销量的一半。 “在枭龙寻呼机这个项目，沈伟和马华滕他们做的的确不错，不过还要戒骄戒躁，继续改进产品，增长产品力，为消费者带来更加出色的产品。”方辰笑着说道。 但说到这里，方辰突然话音一转，声调沉稳的嘱咐道：“但你也要转告沈伟和马华滕他们，不要翘尾巴，摩托罗拉这样的六十年老店并不是吃素的，一旦其摸透了高速编码，推出新一代寻呼机，这寻呼机第一的宝座上究竟坐的是不是我们擎天，还是一个未知数。” 他从未小看过任何一个能排在世界五百强上的跨国企业，更别说摩托罗拉这样发明出收音机，车载电话，寻呼机，移动电话的通信强者。 一旦其认真起来，就擎天通信这点底蕴，说翻车就翻车了。 甚至他连富士通和东倭电气，朗讯这样所谓的手下败将都从未小看过。 这些国际通信巨头之所以现在基本上退出华夏，并不真是擎天有多么的强大，更多还是因为交换机在这些国际通信巨头眼中，已经是即将淘汰的东西，他们觉得没有太大必要在交换机上投入那么多，跟擎天竞争而已。 毕竟要知道，擎天至今还没有登上世界五百强，而这八大国际通信巨头却早已是世界五百强的常客，像富士通，朗讯之流还经常能排在前五十。 可以说，除了地利之外，不论资本还是技术，擎天面对任何一家企业都够呛，更别说一次性面对八家了。 段勇平点了点头，并表示会将方辰的指示传达给沈伟和马华滕，包括擎天通信的所有中层以上干部。 “不过还有件事，沈伟想弄出来一个售价不超过两千块钱，相对廉价一些的寻呼机，您看可以不，可以的话，我就给他们把项目给批下来。” 说着，段勇平又在文件夹中翻了两下，翻出来了一张沈伟的申请文件。 “你都已经打算批了，还问我干嘛。” 方辰咧了咧嘴，面带嘲弄的说道。 闻言，段勇平不由翻了白眼，他对方辰的恶趣味实在是受够了。 这话要是让不知道的人听见，还以为方辰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又或者说他瞒着方辰要篡班夺权。 就沈伟申请研发生产廉价寻呼机这事，如果他不给方辰汇报的话，那即便方辰以后知道了，方辰也不会说半个不字的。 作为擎天的总裁，老板又是这么个不管事的存在，他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只是说，今天要把最近一段时间，各公司的工作以及一些动向，向方辰完完整整的全部汇报一遍，他才把这事给说了而已。 果不其然，紧接着方辰面色又一变，笑呵呵的说道：“这种小事，你就自己决定吧。” 也不知道这个想法是沈伟的，还是小马哥的，但他感觉还是不错的。 毕竟要知道，不管是什么产品，但一旦牵扯到高端了，那购买的人一定不会太多，真正走量的一定是普罗大众能够消费得起的。 然而真正能挣大钱的，也是这些真正走量的中端产品，甚至低端产品。 劳斯莱斯，布加迪威龙是贵的很，一台好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但一年到头也卖不出去几千辆去。 可神车五菱宏光，即便上已经可以称之为最便宜的车，销量最高的时候，一年能卖出去上百万台车，哪怕是一台车就挣三千块钱，这一百万台就能给五菱公司带来三十亿的纯利润，比这些世界顶级豪车能挣钱的多。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劳斯莱斯这样的顶级品牌，也会三易其主的原因。 反倒是像丰田，大众这样在国外的平民车，能存活上百年，成为世界数一数二的汽车公司。 而放在寻呼机行业也是这么个道理，在前世，寻呼机市场巅峰的时候，一年销售出去的寻呼机有上千万台，可摩托罗拉的顶级汉显寻呼机，也就是百万台的销量，堪堪能有10%的市场份额。 再者那些枭龙寻呼机上已经逐渐应用的新技术，如果下放到廉价寻呼机上的话，其成本几乎是等于零，研发技术所花的钱早让枭龙寻呼机给挣回来了。 而且有枭龙这样顶级寻呼机作为金字招牌，那即便是廉价寻呼机，那也能拥有一定的品牌溢价。 闹不好，廉价寻呼机不但量比枭龙寻呼机高的多，甚至连利润率也会比枭龙寻呼机高的多。 所以说，即便沈伟他们不提，等哪天他想起来了，也会打电话给沈伟他们，让他们做个廉价一些的寻呼机。 “另外，您既然同意了，那这廉价寻呼机叫什么名字，还叫枭龙吗？”段勇平问道。 闻言，方辰赶紧摇了摇头，径直说道：“枭龙以后就作为我们擎天高端寻呼机的代名词，如果下放到廉价寻呼机上，就会降低消费者心目中枭龙的高端性，还是再起个名字，比如说什么速龙，羿龙，闪龙什么都行，实在不行的话，从龙生九子里找也行，叫什么囚牛啊，睚眦啊都行。” 说到这里，方辰面色微微一变，他怎么突然觉得速龙，羿龙，闪龙这三个词说的那么如丝般顺滑呢，张嘴就蹦了出来。 再仔细一想，方辰这才恍然大悟，这不是AMD的中高低三款CPU的代号吗。 想了想，段勇平悻悻的说道：“我觉得还是叫什么速龙，羿龙，闪龙吧，叫什么囚牛寻呼机，睚眦寻呼机，怎么听着怪怪的。” 虽然前三个名字，听起来就是那种没文化的人给随便起的名字，但说真的比后面这两个着实顺耳的多。 “根据现有情况预计的话，即便不算未来廉价寻呼机的销量，今年擎天通信的营收超过去年同期的小霸王应该是没问题，能达到六十多亿，甚至七十多亿。” 说到这里，段勇平的事情不由变得有些激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一家成立不足两年的公司，能达到这么多的营收。 这速度连小霸王都自愧不如。 方辰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丝笑意，似乎擎天距离世界五百强又近了一些。 再者，有了枭龙寻呼机之后，擎天通信就拥有了一定的自我造血能力，虽然不多吧，但也算是聊胜于无，最起码能从他兜里要少点钱。 “接下来就是小霸王的最新情况了，从今年一月到五月，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的销量已经彻底趋于稳定，每个月的销量基本上都在八十万台左右，高的不超过八十五万台，低的不少于七十七万台。” “反倒是卡带的销量持续走高，今年前五个月，基本上卖出去了七百万盘卡带，论起销售额已经有了游戏机和学习机的一半，利润更是达到了游戏机和学习机利润的七成多水平。” 方辰微微一愣，但仔细一想的，到也不奇怪。 他之前也说了，游戏机和学习机吃的是存量市场，之前之所以能快速增长是因为大家的家里面没有学习机和游戏机。 这要是等到该买游戏机和学习机的家庭，都买了游戏机和学习机以后，那游戏机和学习机的市场将彻底进入增量市场。 就依靠那些刚刚到八九岁，可以玩游戏机和学习机的孩子们了，销量瞬间会暴跌八成，甚至九成。 卡带就不一样了，谁也没有说买台游戏机只玩一个游戏的，这些但凡是已经购买游戏机和学习机的消费者，都会持续为卡带买单的。 在未来，卡带的销量超过游戏机和学习机已经是可以确定的事情，甚至哪一天，小霸王走上了买卡带送游戏机，学习机这条路，他都不奇怪。 不过如果，卡带的游戏都玩腻了，或者不好玩了，那消费者自然也就不会再继续购买卡带了。 但这种情况方辰是不会让其出现的，要不然的话，他费劲养东倭那些游戏制作公司，从华夏派遣大量的学徒去东倭学习游戏制作技术干嘛？ 反正在网络游戏时代出现之前，他还是有信心保证卡带对擎天营收和盈利的贡献度。 “另一个比较值得惊喜的地方，则是海外市场，现在不但东南亚已经被我们占领了，拉美国家和中东，非洲的一部分国家都已经有了小霸王产品在销售。”段勇平说道。 闻言，方辰眼睛一亮，甚至不用劳烦段勇平，自己从小霸王的文件夹中，翻看起来了关于海外市场的文件。 在后世的话，这些拉美国家，非洲国家自然不被国人放在眼中，但是在现在，这些国家基本上都比华夏要富得多，人均收入是华夏三四倍的国家，可谓是比比皆是，像南非这样的国家，更是国人眼中的富裕国家，人均收入是国人的八倍左右。 这些国家都是小霸王产品，强有力消费者，甚至他们的消费力比国人还要高的多，那么利润率什么的自然也能高一些。 这一点，已经从报表上显露出来了。 同样的产品，在海外的利润率，基本上都比在国内的利润率要高10%到15%。 第一千一五九章 登上巅峰，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国家相对而言，还算是比较富裕，但跟欧美，东倭一票发达国家相比又相差甚远，并且这些国家的自身工业能力都比较弱，大都只能生产一些技术含量不高的初级工业品，更甚至干脆就是资源国，靠着卖本土的一些矿产石油，木材等等资源度日。而我们生产的商品，大都可以说是科技含量高，且物美价廉，跟他们的消费能力，到也正是匹配。” “但……” 说到这里，段勇平满脸的笑意突然消散了许多，神情都变得多了些萧瑟的意味。 沉默了数息，他才振奋起精神说道：“但欧美市场，我们却一直没能打进去，基本上没有经销商愿意进我们的学习机和游戏机，上个月秦曙珖好不容易在荷兰找到一家经销商，愿意不负担任何成本的，从我们这里拿了一百台游戏机去试卖，卖完再给钱，但是一个星期下来，只卖出了两台游戏机，而且买的还是从国内出去的留学生。” “就连之前达到5%市场占有率的东倭市场，随着《街头霸王2》的销售潜力逐渐下降，销量也有往下落的趋势。” 说真的，他对于这个结果其实是有无奈的。 学习机在欧美，东倭市场没有销量，他可以理解，毕竟这些国家大都富裕，如果想让孩子学习计算机，直接买台电脑就是了，又何必就买学习机这种半吊子产品。 学习机只有在这些买不起电脑的国家才有市场。 但游戏机就不一样了，因为物质十分丰富，所以这些发达国家更在意精神娱乐。 然而游戏机，即便在海外市场的售价相对比较高，但小霸王游戏机的售价依旧只有红白机的一半，可功能性和可玩性已然完全不输给红白机了，甚至还要高不少。 任天堂最新的超级红白机，有两个特制的图像处理器，可以支持最高512x478的分辨率，最大发色数32768色。 而小霸王的最新一代游戏机，也同样有两个图像处理器，并且能支持到568x512的分辨率，最大发色数38698色。 除此之外，还配备有八人游戏接口，最高支持八人同时游戏游戏，而超级红白机仅仅支持五人同时游戏。 既然支持同时游戏的玩家多了，那的CPU自然要更加强悍才行，甚至除了主CPU之外，小霸王游戏机还采用了一颗8位核心的CPU，这颗CPU的性能虽然弱于主CPU，但已经比较接近上一代游戏机采用的CPU6502了。 并且这颗副CPU，还有一些不同的寻址模式和复数/分割指令，与一个定制的数字声音信号处理器共同整合在一个模块中的特殊功能。 然而最重要的是，超级红白机并不支持之前红白机的游戏，也就是说如果想要玩以前的游戏，还必须继续使用红白机才行。 任天堂给出的理由是，超级红白机和红白机并不是一个主机平台。 不管这个理由扯不扯，但是小霸王最新一代的游戏机是兼容上一代卡带的。 可即便如此，还是打不开欧美，东倭等发达国家的市场，这让他着实产生了一些挫败感。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语气平淡的说道：“无所谓，慢慢来就是，只要我们的产品不断改进，变得更加优秀，总有一天，他们会买的。”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扯过一丝讥讽的笑容，“你以为小霸王游戏机能在东倭拥有5%的市场份额，真是因为游戏机好吗？不还是因为《街头霸王2》只在小霸王游戏机上才能玩得到。要不然那些东倭玩家打死恐怕都不愿意买一个来自于华夏的，并且被宣传为山寨品的游戏机。” 华夏如果只打算成为世界工厂，满足于挣一些微薄的加工费，那以现阶段而言，的确产品是不愁销路的。 这一点从华夏每年将近20%的工业产值增长率，从世界各国家庭生活工作学习中越来越多的MADE.IN.CHINA就可以看出来了。 毕竟华夏的工人数量多，工资低，纪律性高，服从管理，执行力强，并且对环境污染有很大的容忍度。 建国以来的四十多年，已然将每一个华夏人都培养成了合格的螺丝钉。 这一点可谓是浩浩大势，没人能够阻拦。 甚至方辰还想起来，他前世看过的一些节目，有人在街头采访一些西方国家的民众，问他们的家中有没有华夏制造的商品。 有相当一部分人，直截了当的表达了自己对华夏商品的歧视和偏见，并且说自己都是从本地一些高档超市，商店购买产品的，所以家中不可能有一件来自于华夏的商品。 但当采访者去其家中查看的时候，这些人的家都快被搬空了好吗。 他们以为的那些来自于波斯地毯，英国的羊毛制品，意大利的皮衣等等，其实背后都印着MADE.IN.CHINA。 但华夏人真的都这些商品中，拿到高额的利润了吗？ 没有，因为华夏只是工厂，能挣的也就是一点微薄的加工费而已，大部分的利润都被这些品牌方，以及经销商们给拿走了。 可如果华夏一旦想要自己做点什么，开创属于自己的产品，品牌，那就大逆不道了，就要遭受各种各样的打压，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华为，中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甚至，在这些西方发达国家的定义中，华夏只能老老实实扮演工厂的角色，辛辛苦苦工作十个小时，甚至十二个小时，十四个小时所能得到的报酬，足够吃饭，继续为他们工作就足够了。 而这些西方发达国家坐着，就把大钱给挣了。 普通商品，小到一支铅笔，一双袜子，一件衣服还尚且如此，更别说带点高科技含量的商品了。 手机行业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自从华夏手机行业崛起，尤其是华为的高端系列发布，麒麟系列芯片越做越好之后，苹果和三星这些所谓的高端手机，在华夏的市场份额着实是越来越小，尤其是三星，基本上都跌没了。 而苹果的最新款手机，刚出来没几天，在华强北就已经跌破了发行价，这让那些原本动辄加价一两千的黄牛们，情何以堪。 三星和苹果的下场，是华夏人民在对各个手机品牌充分了解后，用脚投票的结果。 可以说，华为，小米等一票国产手机不论性能，还是性价比，都远超三星和苹果。 但是华为和小米，在西方发达国家的销量却无法跟前两者相比。 其原因归根究底，并不是说华为和小米的手机不好，只是被打压，被歧视，存在各种偏见而已。 尤其是第一个理由，在现阶段几乎可以被称之为无解。 但华为和小米等手机品牌，在海外依旧获得了远比国内还高的增长速度。 像华为，在海外的销量，以及赶得上华夏本土了。 而小米，海外市场的销量，更是华夏本土销量的三倍。 不过华为卖得好的手机是在两百美元到六百美元，相比之下比较高端这个价位，而小米则是在一百美元到二百美元这个价位，销量贡献最为突出的就是印度市场。 在种种不利的条件下，还获得这样出色的成绩，以此似乎足以证明，华夏手机的出色。 “所以说，小霸王游戏机，甚至所有擎天的产品想要在西方发达国家站住脚，甚至拥有不错的市场份额，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说到这里，方辰话音一顿，神情骤然一变，语气冷冽的说道：“那就是用自己出色的产品力，一次次砸穿这些民众心中厚厚的偏见和歧视，扛过来自于各方势力的打压，让他们真心的去说擎天的产品，真香！” 虽然国外民众跟华夏人的理念并不太相同，但选择更好且更便宜的商品，却是任何一个人类所共有的本能，毕竟谁也不会跟自己钱包里的钱过不去。 “一代不行就两代，两代不行就三代，认认真真做个十年八年的，那世界就是我们的了。”方辰笑着说道。 段勇平默默的点了点头。 的确，一代不行就两代，两代不行就三代，他就不相信了，自己认真做产品，这产品还真能一点都销不出去。 再者，方辰之前也跟他说个华夏有两个其他国家无法比拟的优势。 那就是这个世界没有比华夏拥有更多勤劳能干，愿意努力奋斗人民的国家，而随着华夏高等教育的推进，或许华夏科学家的人数不会比发达国家多，但工程师的人数肯定比发达国家多。 有这两个优势在，华夏的工业产品独步天下，已然只是时间问题。 “相比之下，游戏机这方面，更不用担心一些，毕竟你收购的那些卡普空株式会社，南宫梦株式会社等等这些游戏公司，也不是吃素，等他们以后做出更多更好的游戏，那些消费者自然会用脚投票的，虽然不一定能打过索尼和任天堂，但是占据一席之地，三分天下还是可能的，甚至我认为二十年后，三十年后，擎天的产品登顶世界之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方辰说着。 游戏机硬件是一部分，游戏更是一部分，现在硬件方面，小霸王已经追上了，而手中又握着四家这么出色，在东倭排名前十的游戏制作公司，想不出头的可能性似乎是没有，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而且方辰还有个比较期待的地方，那就是他派往卡普空这些东倭游戏制作公司学习的华夏人。 他相信在不久的未来，这些华夏人会迸发出属于他们的璀璨光芒，为小霸王游戏机的市场份额，为华夏的游戏行业增添一股庞大助力的。 段勇平再次点了点头。 紧接着，两人似乎还沉溺在之前，华夏走向世界，登顶世界之巅的情绪中不可自拔，竟不约而同的沉默了起来。 过了许久，段勇平这才再次翻开文件夹，说道：“然后就是复读机这一块，复读机很受国内家长们的欢迎，在这半年的时间，就已经销售出去了将近三百万台，并且还在高速增长中。” “只不过，因为您和钟教授都更多的希望，让每一个华夏孩子都买得起复读机，所以复读机的售价并不高，只卖九百九十九元，并且还送五盘磁带，所以咱们每台的利润大概只有一百块钱。” 虽然听着有些凄凉，但段勇平语气中却充满了自豪感。 复读机真可谓是小霸王有史以来利润最低的产品了，就连售价只有复读机一半的游戏机，利润都还有将近二百块钱。 也就是复读机和游戏机同时为公司增加一千块钱的营收，可复读机只有一百块钱的利润，而游戏机却有四百块钱的利润，这两者简直是天壤之别。 而他之所以骄傲，是因为他实现了，他对方辰的诺言，将复读机的成本做到了最低。 虽然这个世界上，只有擎天才生产复读机，但可以拿东倭产的随身听作比较。 现在不管是爱华，还是索尼的随身听，售价基本上都是在两千五百块钱到两千七百块钱，是小霸王复读机的两倍多。 也正是因为这样低廉的售价，再加上国人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的思想，这才造成了复读机的大卖。 要知道即便像学习机，游戏机这样成熟的产品，小霸王一年也就是卖个七八百万台，每个月平均下来，并不比复读机多多少。 而且预计，等到今年年底的时候，复读机的销量就能追平游戏机和学习机的月销量了。 那小霸王的营收就会达到一个相当恐怖的地步。 毕竟不管复读机再怎么不挣钱，但是这每台上千元，相当于每台游戏机两倍的营收却是实打实的。 他估计等到年底的时候，复读机大概能给小霸王提供五十亿左右营收。 然而去年，小霸王仅仅靠着游戏机，学习机和卡带，就拿到了五十三亿的营收，今年这三项业务虽然增幅不会太大，但也大概会增长到七十亿左右。 这两者相加就是一百二十亿了，并且还有影碟机这么个大杀器没有算。 第一千一零六章 五百强已经锁定？ 听到段勇平要汇报影碟机，方辰不由神情一震，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专注了许多。 影碟机可是今年响当当的重头戏，也是他今年最为看重，下本钱最多的项目。 这九十亿成本的订单，到现在，他每每想起来都觉得肉疼。 甚至可以说，他已经把擎天今年能不能成为世界五百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影碟机上。 毕竟谁也没想到，这次俄罗斯之行，他会弄出来个擎天石油公司这么个庞然大物来。 而且相比之下，俄罗斯三家公司的发展已经过了高速期，进入了平稳期，每年的增速别说翻倍了，能有个30%的增速，他都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而擎天通信作为一家成立不到两年的新企业，营收能从去年的二十亿左右，涨到今年预计的七十多亿，就已然有些超乎他的想象，甚至可以说是枭龙寻呼机给带来的意外之喜。 但这还是有些不够，那剩下的缺口岂不就是需要影碟机这个重头戏来补了。 不过，各个产品的发展似乎都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刚才心中盘算了一下，似乎不加上影碟机，今年各公司的营收也差不多能凑够世界五百强的门槛。 至于接下来具体能排多少名，就要看影碟机的了，甚至擎天石油对公司营收的贡献都不会比影碟机大。 原因很简单，首先擎天石油刚刚建立，人心浮动，设备老旧破败，本来就没有多少战斗力，再者现在石油的价格正处于历史低点，只有20美元一桶。 所以说，他并不太指望擎天石油能为擎天在世界五百强的排名做出多大的贡献。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能让他把投进去的三亿美元给挣回来，他就心满意足了。 “影碟机的销量很是不错，您走的这段时间，虽然并没有像第一周那样，在短短一周时间内销售出去二十三万台影碟机，两千多万张光盘那么疯狂，但还是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内销售出去了五十二万台影碟机和二千四百万张光盘。”段勇平汇报道。 闻言，方辰不由眼睛一亮，虽然表面上听着，这成绩真不怎么样，第一周就销售出去了二十三万台，这怎么他走了三个月，又过了十二周，这才销售出去了五十二万台，平均一下每周销量，还没首周的五分之一多，都快六分之一了。 光盘的销量更是完犊子，三个月加起来才是第一周的一点二倍，多了四百万张而已。 但要知道，第一周的销量，是他之前各种广告狂轰乱炸，并且将香江五六百个著名明星全部来过来，为他卖力宣传一周的结果。 尤其是这光盘，如果不是为了让自家的偶像成为小霸王影碟机的代言人，这些粉丝何苦买这么多光盘。 看看这光盘和影碟机的比例，基本上都快达到一百比一了，谁家憨了，买台影碟机之后，还一口气买一百张光盘回家看去。 这一百张光盘是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功夫，每天准时准点的在家看光碟的。 相比之下，卖出去五十二万台影碟机，销售出去两千多万张光盘，倒还算靠谱一些。 再者，他不是说了嘛，今年影碟机的销售目标其实定的只有一百五十万台，也就是今年将这三百万台影碟机给卖出去一半，他就心满意足了。 而现在距离年底还有差不多半年，这就已经达成了今年目标的一半了，他要是再不高兴的话，那就太不知足了。 并且要知道，影碟机这种新鲜事物，刚开始的一段时间，甚至一两年是不会有太多人青睐的。 首先大部分人连知道影碟机的存在都不知道，毕竟宣传是需要时间传播的。 再者，大家对影碟机并不算了解，又怎么可能舍得花大几千块钱，将近两年工资去买这么一个陌生玩意。 这一切的这一切，除了他增加宣传力度以外，还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发酵才行。 突然方辰觉得，别说一百五十万台影碟机了，就是一百八十万台，甚至两百万台影碟机，他都觉得今年有可能被销售出去。 “不过，现在影碟机遇到了一个致命的难题，那就是产能不够了，现在虽说一共已经销售出去七十五万台影碟机，但实际交付才交付了六十五台影碟机，还有十万台影碟机只是以定金的形式销售出去罢了。” 段勇平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的无奈。 方辰不由扯动了下嘴角，有大量的产品不能按时交付，这可是个大问题。 这要久而久之，甚至要不了三个月，那影碟机的拿货等待期可就要超过一个月了。 他可不知道，消费者们是否有耐心，等上一个月的时间。 尤其是在，万燕影碟机已经下线的情况下，方辰都顿时觉得有些棘手了。 在六月份，千呼万唤始出来，第一批万燕影碟机终于大批量下线。 并且似乎正是看到了小霸王影碟机的大卖，竟然有企业愿意给万燕影碟机投资，这下可好，万燕影碟机简直如虎添翼了一般，插上了飞翔的翅膀。 要不然，也不能在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突然就宣布产品下线了，并且销量也不算低，每个月差不多有一万台左右。 可不要小看这一万台，万燕影碟机虽然便宜，但也卖到了三千二百块钱一台，这一万台影碟机，那可就是三千二百万了。 万燕影碟机的大卖，还真应该感谢方辰。 毕竟且不说购买万燕影碟机的人，其中有将近一半都是想要买小霸王影碟机买不到，排队太久，不得已而为之才买万燕影碟机的。 就说如果不是方辰为影碟机搭设了这么一套完整的生态链，培养了大批量的影碟机零部件配套企业，以及弄出来了这么多能在影碟机上播放的光盘，那真是打死这些人，他们也不会购买影碟机的。 毕竟一台没有光盘供其播放的影碟机，就算当做一个板凳来坐，其实都还不如地上的小马扎来的好使。 缺少大量的配套光盘，正是前世万燕影碟机扑街的重要原因。 现在有了光盘，那影碟机还真就不怎么愁卖了。 “这个无所谓，就以万燕现在的产能来说，万燕打死也跟不上小霸王，甚至我现在都怀疑万燕将影碟机卖到三千二百块钱这个价位，还能有利润赚吗？”方辰一脸狐疑的说道。 要知道，就小霸王这体量，弄出巨额的，将近九十亿的零配件订单，这才勉勉强强将影碟机的成本给拉到了三千块钱。 可现在万燕影碟机竟然只卖三千二百块钱，这要是按照小霸王影碟机的成本来计算，岂不是万燕一台影碟机就挣两百块钱。 但方辰可以肯定的说，虽然有配套厂商，但论起对供应链的把控和压价能力，那真是打死万燕，万燕都无法跟小霸王比较，也就是说万燕的成本肯定会比小霸王还有高一些，甚至高不少。 也就是说，万燕影碟机没有任何利润而言。 “那姜万锰他们这是干什么？赔本赚吆喝吗？”段勇平突然有些不解的问道。 方辰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头，段勇平想问他，可他还想问问怎么一回事。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万燕对于小霸王来说，没有任何威胁可言。”方辰说道。 现在影碟机绝对是一片蓝海，甚至是没有开垦过的处.女地，然而作为一项未来产量超千万台的庞大市场，影碟机是容得下两家影碟机企业。 “所以说，你现在更应该将焦点聚集在如何做好产品，以及提高影碟机产能这件事上。”方辰说道。 “提高影碟机产能？您同意提高影碟机产能了？” 段勇平楞了一下，然后喜出望外的说道。 说真的，让方辰为公司多招点人，那真是千难万难，甚至他们在私底下讨论，都觉得方辰似乎对于少招员工，有着变态般执念。 见段勇平这幅傻乎乎的模样，方方辰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对于段勇平这种，不知道下岗为何物，不知道在产品进入衰退期，甚至死亡期如何处理这些庞大员工群的存在。 他只能说四个字，“不知死活。”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在遵守法律的情况下，开除一个人是需要付出极大成本的。 而且有富士康这样的代工企业，在大量的崛起，影碟机还真有非要自己大量生产的意义吗？ 再者，擎天这些员工有可能都是辛辛苦苦跟他干了这么多年，并且未来有可能在擎天贡献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老人，说真的，他真舍不得将其开除掉，首先良心上就过不上去。 而既然这些都不愿意做，那就从源头上把好关，尽量的减少加入擎天，成为擎天员工的人数。 但影碟机大卖之后，就不一样了。 他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多招人，但也不能因噎废食啊。 且不说这逐渐接近一个月的等待期，会不让消费者崩溃，转投万燕。 就说方辰自己都觉得很是过意不去。 再者，如果产能迟迟跟不上，那就意味着影碟机这片处女地，很有可能被其他人给开垦了。 到时候，可就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这种只有坏处，好处寥寥无几的蠢事，他怎么可能会做。 “只要您同意招人就行，我敢向您保证，两个月的时间内一定会解决影碟机被各种黄牛锁定，只能苦苦排队的悲惨局面。”段勇平拍着胸膛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之后，就没在说什么，反而心中在盘算着。 如果不算上擎天石油的话，似乎他刚才听从汇报的这两公司做出来的成绩，再加上俄罗斯三家公司，差不多就能有个五百多亿华夏币，将近一百亿美元的产值，妥妥的世界五百强。 毕竟今年俄罗斯除了擎天石油公司之外的这三家公司，差不多能为公司贡献两百亿多一点点的营收。 然后擎天通信交换机和其他机房所需设备，以及现在大卖的枭龙寻呼机，估计能为公司带来七十亿左右的营收。 小霸王这边，游戏机和学习机，卡带，以及海外销售出去的产品，差不多也能有七十亿。 而复读机则也大概能贡献出五十亿营收左右。 那如果影碟机可以卖到两百万台的话，则又意味着八十亿华夏币入账了。 这些加起来，岂不就是有五百七十亿华夏币的营收。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方辰自己都被这五百七十亿的营收给吓到了。 要知道，此时微软这个未来世界最庞大的科技企业，此时已经靠着Windows95.展露头角的存在，营收估计还不如擎天多。 不过因为复读机和影碟机，交换机利润率都不算太高的原因，今年擎天的利润率估计要降低不少，能达到30%左右，方辰都觉得烧高香了。 不过五百七十亿的30%也不少了，算起来差不多有一百七十来个亿。 他去年辛苦一年，所挣的那些个外快，其实认真算起来的话，还没有一百七十个亿。 此时方辰，突然有种莫名的安慰感。 他为擎天辛辛苦苦的努力了这么多年，这主业的收入，利润终于可以超过他赚外快了。 不过，如果要是把擎天石油给算成，他凭借着自己能力，特殊渠道所获得的外快，那擎天还是稍微有些不足。 毕竟作为一家拥有全世界2.5%油气资源，其油气资源几乎跟美国相当的庞然大物，一旦擎天石油发起力来，方辰自己都有些不敢想象。 “这一点真是要感谢你，以及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的诸位员工们，如果不是你们的努力，擎天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成就。“方辰真心的说道。 现在看来，如果按照这个势头和增速保持着，不管是小霸王还是擎天通信，今年都能获得300%的营收增长。 尤其是考虑到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的体量已然不算太小了，这简直就是一件奇迹！ 看看之前，号称华夏第一民营企业，第一高科技企业的四通，估计今年的营收连三十亿都不会有，甚至可以说只有小霸王的十分之一，擎天通信的一半不到了。 第一千一六一章 挣了个寂寞 不过乐着乐着，方辰就发现自己有些乐不起来了，虽然看似这五百七十亿的产值，一百七八十亿的利润不少。 但实际换算过来，也就三十来个亿美元，而他仅仅在凭单和擎天石油公司上就花了二十亿美元，然后再加上需要为擎天通信垫的五十来亿华夏币，这两者相加岂不也是三十亿美元。 等于说，即便在擎天各公司营收高速飞涨的情况下，他一年到头也就是个原吃原，挣了个寂寞出来。 一时间，方辰瞬间凌乱了，他此时甚至都有点想要，把他刚才同意影碟机和04机增产的承诺给否认掉。 毕竟要是同意增产的话，那再算上各公司实验室的科研经费，其实等于，他今年一年不但不挣钱，还要赔进去好多个亿，少则二十八九个亿，多则三四十亿他都不奇怪。 要知道，增产可不是两嘴皮上下一碰就能增出来的，是需要他花大价钱购买设备，招聘员工的吗，这些都是要花钱的。 再者，各公司的科研经费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而且因为不想影响到各分公司的发展扩张，这些科研经费都是由他一力承担的。 并且因为擎天各分公司科研项目申请，都是半年一申报，而现在是六月份，正好申报今年下半年的科研项目，所以全年的科研项目支出他已经大致知道了。 上下两个半年加起来，擎天通信和小霸王下属的各实验室，技术部和各大高校的合作项目，以及擎天在海外和一些国外高校的合作，还有实验室的科研投入，大约十八个亿。 也就是说，擎天仅仅科研经费，就基本上顶的上，去年四通公司这个号称华夏第一科技公司，民营企业一整年的营收了。 但说真的，方辰对于这样的科研投入，其实是并不太满意的，觉得有点少。 当然了，这样的科研投入对于一家普通公司，甚至即便是科技企业也足够了。 毕竟有科研投入的也就是小霸王和擎天通信，俄罗斯的那四家公司，一家百货贸易，一家汽车贸易，一家银行，一家石油公司哪需要科研投入这种玩意。 而这两家公司加起来的营收差不多能有三百七十亿，那十八亿的科研投入，就相当于营收的5%，利润的20%，这样的科研投入水平基本上跟国际是接轨的。 就如同国内对高科技企业的认定，就是以科研投入占营收的5%来作为界定的。 而国内上市企业科研投入占营收的比例，通常是3%。 普通企业顶多是1%，甚至几乎为零。 如果以此作为标准的话，联想的确是高科技企业的耻辱，这走下坡路也就在情理之中，不会令人感到任何的奇怪。 联想的科研投入，常年只有营收的2%点多，最低的时候才1.8%，连上市公司的平均科研投入水平都达不到，只有正常高科技企业的一半而已。 但说实话，联想的科研投入已经比他预想的要高不少，毕竟谁也没见过联想做出来什么惊人的科研成果。 说联想的科研经费是零，他都觉得正常。 可5%的研发投入，就足以让方辰满足了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方辰其实更想向华为学习，自从2010年以后，华为的科研投入占营收的比例，基本上都维持在13%~15%之间，2018年的时候，研发费用更是突破到了千亿。 而相比之下，华为的利润率却只有可怜的5%多一点，也就是说华为的科研投入是利润率三倍左右。 也正是这样高比例的科研投入，这才铸就了如今世人所看到的华为。 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这样高比例的科研投入，是不会诞生出一个能够真正让世人瞩目，推动世界发达的伟大科技企业。 英特尔2018年营收708亿美元，科研投入135亿美元，科研投入占营收的比例高达19%。 谷歌收入650亿美元，投入研发费用99亿美元，占比达到了15%;高通收入253亿美元，投入研发费用55.6亿美元，占比为22%;Facebook收入为125亿美元，投入研发的为26.25亿美元，占比达到了21%; 这些处于高科技企业金字塔尖的企业，还每年将这么多钱投入到科研中，那擎天如果想要真正屹立在世界之巅，科研投入占营收的比例没有个15%是不可能的。 只是现阶段，擎天所研发生产的产品，科技含量都不太高，都有大量的论文资料可以借鉴，所以说5%的科研投入到也马马虎虎勉强合格。 其中拉后腿最多的就是小霸王了，敢想象小霸王营收是擎天通信营收的四倍，但科研投入还比擎天通信要少一个亿吗？ 擎天通信申请了9.5亿的科研经费，小霸王只申请了8.5亿的科研经费。 没办法，谁让小霸王更接近于传统制造业，不管是学习机，还是游戏机，复读机，VCD都没什么太大的科技含量，8.5亿已然是绰绰有余了。 到是擎天通信没事还研究点2.5G无线网络，新材料，现代通信技术等等。 所以如果单独把擎天通信给单独拉出来的话，到也勉勉强强算是够得上方辰对科研投入的要求。 对了，之所以科研投入这么低，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华夏的技术人员，科研人员的工资收入实在是太低了。 相比于美国科研人员动辄几十万美元，上百万美元的收入，而华夏的科研工作者，即便在他尽力提高的情况下，年收入也大都集中在一万两千块钱到一万八千块钱，简直廉价的可怖。 所以擎天的研发费用低一些，也就不算太奇怪了。 给段勇平把科研投入这笔账给算明白之后，段勇平久经考验的老脸，也顿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着实羞愧的紧啊。 要说公司的营收业绩蒸蒸日上，出去也敢号称什么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第一民企，马上要成为世界五百强俱乐部的一员，职工待遇多好多好，产品多厉害等等。 但谁敢想，到现在还没给老板兜里的荷包实际贡献过多少钱，反而需要老板一直长久不断的投入，拿挣的外快补贴他们，连公司经营发展必备的科研投入，增产投入都需要老板再给钱。 这说出去，他这个擎天的实际管理者，着实臊得慌。 “像擎天这样，让您这做老板的掏心掏肺不说，还掏钱的公司恐怕真不多了，是我的失职。”段勇平真诚的说道。 “行了，这有什么好觉得自个失职的，擎天现在能发展到这个地步，你功不可没。再者说了，你老段又没说把这钱揣自己兜里，所有的钱都拿来发展公司了，这还倒什么谦？不管是我还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公司好。”方辰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道。 “并且，归根结底，不还是因为我能挣钱，而且最近一两年，我觉得公司在科研这一块的投入，我还是能给得起的。”方辰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他想了想，这几年，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横财可以发，即便是他未来即将成立，能挣大钱，比擎天石油还能挣钱的欧美公司，也需要时间来孕育发酵才行。 但维持公司的科研经费投入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他手中还有一个大杀器，那就是擎天石油公司。 说个不好听的，他投到擎天石油这三亿美元，如果别列佐夫斯基给他翻不了十倍，就等着被他踢屁股吧！ 再者，擎天各分公司所挣的钱，包括小霸王，除去一些必要的流动资金，都在他的手中掌握着呢。 等到年底，只要什么没什么特别大的投资，他大概率又是一条好汉。 “不过，也就这两年了，等到后年，你们这几家公司必须要真正能够自力更生，形成依靠科研成果来挣钱，然后挣到的钱再投入科研中，如此正循环的一条路。”方辰说道。 见段勇平点了点头之后，方辰话音一转，又说道：“而且还要一件事要告诉，后年我大概有一件大项目要做，等那件大项目开始做的时候，大概率不但没有钱给你，还要从各公司身上抽血，所以做好准备吧。” 听了这话，段勇平不由一愣。 过了数息，他才回过神来，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问道：“您这大事需要多少钱？” 方辰想了想，说道：“十一位数打底吧，要是花到十二位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段勇平又楞了好几秒钟，这才从方辰的表述方式中，算清楚方辰究竟需要多少钱。 “您要一百亿，甚至一千亿，您这是要做多大的买卖啊，居然要这么多钱！” 虽然已经跟了方辰很久，也习惯了方辰这种不惊人则以，一惊人则吓死人的做事风格，但他还是被方辰这手笔给吓了一大跳，一蹦三尺高的嚷道。 方辰瞥了段勇平一眼，一脸不屑的说道：“现在也就是告诉你一声而已，又不是让你现在给我拿一千亿出来，看把你给吓得，都三十好几，已经结婚的老男人了，还一点都不沉稳。” 闻言，段勇平连翻好几个白眼！ 说真的，要不是怕李萌这么年轻就守活寡，他现在真想把方辰一刀给劈了。 看看这是做老板说的话吗？ 他明明才三十出头好嘛，而且谁说的结了婚就是老男人了，然而最重要的是，他那点不沉稳了？ 他承认他刚才的反应是有点大了，但他觉得他刚才的表现已经算是很好了。 这世间有几个人，能听到方辰说出来的这些数字，不蹦起来的。 说个不好听的，华夏十一亿人，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一年的财政收入也就五千亿左右。 去年全国GDP2.7万亿华夏币，按照财政收入是GDP的20%这样的惯例来计算，这华夏一年的财政收入也就五千亿多一点点。 结果可好，方辰居然告诉他，他居然要拿相当于全国财政收入的五分之一去做个项目。 这谁听见，恐怕都要吓一跳，就连朱院长这样的大人物都不会例外。 要知道，三峡这样，全国瞩目，经历数代人研究论证，这才下决心做的世纪大工程，其建设包括周围居民的搬迁安置工作，一共的预算还不到一千亿呢。 “您这是要准备以一己之力，建个三峡大坝出来？”段勇平忍不住吐槽道。 方辰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笑着说道：“三峡大坝我是不准备建，毕竟这和咱俩的专业不对口，说的好像我已打算建三峡大坝，你就能背着镐去跟我刨坑，挖地基去？” 说到这里，方辰话音一顿，故作神秘的说道：“我要做的这事，虽然不是三峡大坝，但是意义并不比三峡大坝低多少，要不然也对不起这十二位数的投资啊……” 见方辰突然闭嘴不言，虽然知道方辰卖关子的破毛病又犯了，可段勇平还是老老实实的问道：“您这是究竟是什么项目？居然需要这么多钱。” 说真的，他知道他不该惯方辰这破毛病的，平日里他也能做到，把方辰晾到一旁，爱说不说，不说憋着，可听到方辰这千亿投资，重要性跟三峡差不多，这样充满诱惑的话语，他真的忍不住了。 他觉得他要是不问的话，能憋死。 “芯片！” 方辰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但是这两个字却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了段勇平的心头，压的他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的陷入了沉默当中。 嗯，没错，方辰打算搞芯片了。 芯片对于一个工业大国重要吗？ 重要！ 然而对于一个有志于屹立在世界之巅，实现伟大复兴，以及五千年文明史，并且在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引领世界发展的强大国家而言，那就更加至关重要了。 可以说芯片的发展与强大，和现代人类生活息息相关，信息时代的发展就是建立在各种各样的芯片上的。 而在前世，华夏进口最多的商品就是芯片了，比第二名的石油还要多不少。 第一千一六二章 芯片 方辰轻叹一口气。 然而上面这句话，除了说明芯片对于华夏的重要性以外，还说明了华夏芯片产业的孱弱。 如果不是太过于弱小的话，又怎么会需要进口这么多芯片。 虽然在前世，上面已经制定了《华夏制造2025计划》，并在计划中规定芯片产业自给率要达到70%，但显然对于此时的方辰而言，他等不了那么久，华夏也等不了那么久。 而且等到那个时候，再想起来告芯片，再去奋起直追，真是太难太难了。 别的不说，就说英特尔一年的研发费用就高达135亿美元，而按照当时美元和华夏币1比7的汇率来计算，则相当于一千亿华夏币。 并且更恐怖的是，这一千亿华夏币还只是英特尔一年的研发投入而已，然而英特尔以这样的研发强度已然投入了三四十年。 如此三四十年积累所形成的鸿沟，简直就是一片不可跨越的天堑。 毕竟华夏想要追上英特尔在芯片的成就，且不说什么技术，人才上的差距了，最起码英特尔这三四十年的科研经费要掏出来吧。 也就意味着，如果华夏在2015年开始奋起直追的话，则需要花上相当于三四万亿华夏币的科研投资，才能跟英特尔持平。 连科研经费都掏不出来，就想要追上人家的成就，说个不好听的，那真是痴人说梦了。 再者，除了科研经费之外，还有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强大阻碍。 比如说国内学生去美国学习计算机，芯片的路基本上给拦腰斩断了，这一下就把华夏有可能取得的后发优势给磨灭的七七八八了。 另外还有光刻机，最先进的极紫外光刻机只有荷兰阿斯麦能够生产出来，而荷兰阿斯麦还在美国的掌控之中。 也就是说，只要美国一句话，华夏就不能拥有制造先进芯片的能力，直接卡死。 而现在，美国并不会像前世那样，将华夏当做挑战其霸权的对手，国内学生去美国学习计算机芯片技术的通道，基本上还是比较通畅的。 并且芯片的制程也比较大，光刻机的生产难度也比较低，此时除了阿斯麦以外还有索尼，尼康，欧泰克等一票先进光刻机制造商，甚至连华夏自己的光刻机企业跟国外先进技术的差距，也不像后世那样令人绝望。 然而最重要的是，东倭虽然已经被美国坑了一家伙，芯片技术，或者说整体的半导体技术并不能保持以前的领先优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保持在第一梯队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在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甚至九十年代初期，东倭芯片，半导体企业简直就是BUG一般的存在，其依靠着低价优质作为武器可谓是横扫整个芯片市场，将英特尔，德州仪器等一票半导体企业给打的落花流水。 但随着九十年代，尤其是九五年，东倭经济彻底一跌不振，半导体企业因为美国的制裁，无法获得最新科学技术，然后东倭的半导体制造业这才逐渐式微，以至于在千禧年之后，被三星偷袭，让三星的逆市场投资战术给打的彻底凋零，不复存在。 如果他现在就开始为半导体行业做准备的话，难度会比等到千禧年之后才开始做要容易的做，甚至如果能将东倭那一部分半导体企业和技术给吃下来的话，无疑可以减少他十年，甚至更多的技术，人才积累。 不要以为，让东倭人跑到华夏芯片企业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尔必达是东倭内存芯片的领军企业，也是东倭，甚至乃至于是世界上最大的内存芯片企业，其诞生于1999年，实际是整合了日立、NEC、三菱电机这三家东倭最大的内存芯片企业，所出现的庞然大物，巨无霸。 但可惜的是，就是因为美国的技术制裁，再加上三星的逆市场投资战术，导致尔必达在2011年破产，成为了东倭历史上最大的制造业破产事件。 而尔必达的前董事长，东倭半导体巨头坂本幸雄，却在几年后，出任华夏芯片制造商紫光集团的高级副总裁。 紫光今后将建立东倭设计中心，由坂本负责一线指挥工作。 关于就任紫光集团高级副总裁的理由，坂本幸雄接受共同社采访时表示：“不想作为一个失败者结束人生。想自己作个了结。” 其实坂本幸雄并不只是一个孤例。 既然东倭拥有大量的半导体人才，可这些人才又没有企业供其发挥才能，那么这些人才自然而然就会涌到向华夏这样对半导体人才极为渴求的地方来。 甚至可以说，他们只能来华夏。 因为不管是美国，还是三星都已经有足够的人才储备，他们即便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位置等着他们，还不如跑到华夏搏一搏算了。 再者，九五年除了东倭经济大衰退以外，还爆发了联想的倪柳之争。 说真的，方辰已经想好了，既然联想容不下倪老，那倪老来擎天就是了，甚至擎天现在高悬已久的总科技师之位就是他给倪老预备了。 作为华夏第一批工程院院士，这样的倪老绝对配得上这样的位置。 而倪老来的话，他肯定是要发展芯片，甚至其他半导体技术的，要不然实在是太浪费人才了。 并且让华夏的芯片制造业屹立在世界之巅，不被卡脖子，也一直是他梦寐已久的事情。 但他必须要从现在就开始做准备才行。 而此时，段勇平呆呆傻傻的看着方辰，久久回不过神来，他着实没有想到方辰这大项目，居然是要做芯片。 芯片的重要性他自然知道，甚至可以说即便到现在，芯片依旧是小霸王游戏机，游戏机，甚至乃至于影碟机，04机机身上最贵的零件了，就那么一颗指甲盖大的小玩意，居然就敢要他好几十美金。 简直就是在抢钱！ 不过这些倒也算是解开了他心中的谜团，如果方辰真要做芯片的话，的确是需要十一位数，甚至十二位数的投资。 甚至他心中还有些不太确定，这一千亿投在芯片上，就能成吗？ 当然了，如果只是随随便便弄个芯片企业，生产研发点差不多的芯片，自然是可以，甚至一百亿都绰绰有余，但是依照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可不会满足于，随便搞搞就算了这种程度。 方辰一旦要做的话，必然要做第一的。 那这一千亿的投资可就有点不太够了。 见段勇平这幅陷入沉思中，不可自拔的模样，方辰笑着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说道：“行了，老段，这芯片什么的你也不懂，你就好好帮我把擎天给经营好，等我需要用钱的时候，把钱给我就行了。” 闻言，段勇平不由翻了白眼，没好气的看了方辰一眼，他不懂芯片，好像方辰就懂似的。 但念头一转，他悻悻的撇了撇嘴，好吧，方辰的确比他懂一点点，毕竟第一代小霸王游戏机就是方辰带着人给搞出来的。 “不过，方总我好像还没答应您，要做芯片吧。”段勇平突然叫嚷了起来。 他差点被方辰带到沟里，他又没答应做芯片，为什么要给方辰出这一千亿。 再者，虽然擎天是个科技公司，但似乎跟做芯片之间，已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才对。 毕竟总不能因为芯片的价格贵，然后就要自己做芯片吧，那生产线还贵呢，方辰为什么不自己做生产线。 好吧，方辰的确自己做生产线了，方辰已经让人开始研究影碟机和复读机的生产线，并且随时做好了往外卖，甚至出口的准备。 但怎么想，他都觉得花这么多钱，去做一个失败率极高的芯片企业，是件不太明智的事情。 可谁知道，方辰也不生气，反而一脸揶揄的盯着段勇平。 这没过多久，段勇平就先扛不住方辰这眼神了，下意识的躲了下。 而此时，方辰跟个得胜归来的大将军般，一把将段勇平的肩膀给揽过来，并得意洋洋的说道：“老段，看吧，你是拗不过我的，再者说了，要是不做点什么，咱们挣的那么些钱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要将其都放在银行里慢慢贬值吗？” “要不这样，你要是觉得钱不够的话，我先给你弄十个亿，然后给你放到家里，这一亿要是摆成1米高，一米宽的墙的话，差不多能有十五米长，绝对够围着你家卧室绕一圈了，我保证到时候，你看到钱就会吐。”方辰调侃看。 段勇平现在锤死方辰的心都已经有了，他说的是那个意思吗。 再者，谁疯了，把十个亿弄到家里放着。 “而且老段你就不想做点对国家，对人们，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情吗……” 听着方辰的碎碎念，段勇平终于忍不住将其粗暴的打断道：“方总，您现在真跟唐僧似的。” 见方辰还要开口，段勇平直接了当的说道：“方总，这钱是您的钱，您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我现在只求您不要在我耳边再念叨了。” 他真感觉自己要疯了。 不过说真的，做芯片他其实也不是真的有多反对，毕竟论起对芯片重要性的认识，以及对芯片的需求度而言，全国恐怕没几个能超过他的。 没办法，谁让擎天是华夏进口芯片最多的企业了，每年各个产品的各种芯片进口费用，基本上高达三四十亿华夏币。 并且有时候，太紧俏的芯片，对方还会执行限购政策，价格上也会咬的比较死。 没办法，谁让这芯片只有人家一家能做，人家自然爱要多少钱就要多少钱，爱给你多少片就给你多少片了。 这如果有自己的芯片企业的话，想必会极大的缓解这些现象。 而且他知道，方辰所谓的这一千亿，也不是说非要他一次性全部拿出来，依照他对国内高科技行业，芯片行业的了解，这钱方辰快则五年，慢则七八十来年才会花完。 而对于擎天而言，压力似乎也不算是太大。 毕竟仅仅今年擎天就预计能有一百七八十亿的利润，而等到两年后，再加上擎天石油的发力，一年给方辰拿个七八十亿投在芯片上，也不是不行。 至于额外多的那部分，方辰自己想办法去，反正他不管，他相信方辰是有办法补齐这上百亿的差额的。 不相信也要相信，总之，他不会多出钱。 再者，总不能真把这些钱扔到银行里贬值吧？ 擎天的挣钱能力，他可是知道的。 如果只挣不花，那要不了两三年的时间，就会在银行账户中出现一个天文数字。 而如果方辰这芯片行业真能做成的话，那简直就等于给擎天又增加了一颗摇钱树。 其实，对于方辰能做成芯片，他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毕竟方辰已经创造出了无数的奇迹，再多这么一个，也并不是什么值得特别惊讶的事情。 然而最重要的是，现在赶紧让方辰闭嘴！ 他已经受不了了！ “你没什么意见就好，我已经让泰勒约了德州仪器的张如京副总裁，关于芯片的这些事情，我到时候会跟他好好谈谈的。”方辰笑着说道。 “华夏人？” 段勇平有些惊异的问道。 德州仪器他自然知道，现在在芯片上大规模应用的晶体管就是由德州仪器所发明的，世界第一款集成电路也是其发明的，并且德州仪器也是美国，乃至于全世界最古老的半导体企业。 其销售额常年保持在半导体行业的前五之中，并且德州仪器还是涉猎范围最广的半导体企业，在半导体行业有最大的市场份额。 然而他却在这样一家公司，听到了一个担当副总裁的华夏人的名字，他怎么能够不惊讶。 毕竟要知道，美国对于华夏人在这样的高科技企业工作是十分忌惮的，更别说登上高位了。 “嗯，华夏人，只不过是宝岛那边的。”方辰说道。 听了这话，段勇平瞬间就不奇怪了，宝岛还是有不少人才在美国的半导体企业做高管的，甚至还有回到宝岛创业的。 但一道念头闪过，段勇平不由心怀疑虑的开口问道：“他愿意帮我们？” 闻言，方辰看了段勇平一眼，语气轻快的说道：“张如京博士是那边为数不多的爱国人士，值得信赖。” 第一千一六三章 擎天体验服务店 见方辰在芯片上已经有了较为妥善的初步安排，段勇平对索性在芯片这件事闭口不言，而是跟方辰谈起了公司其他一些财务和人事上的动向。 反正到时候，他就一条，芯片的发展绝对不能以牺牲小霸王和擎天通信作为代价，甚至连干涉都不能干涉到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的发展。 至于俄罗斯那边的四家公司，方辰想怎么抽血就怎么抽血吧。 这倒不是说他偏袒小霸王和擎天通信，而是因为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现在正是极速扩张期。 且不说复读机，影碟机这两个产品都只是刚刚面世，简直如同含苞待放，远远没到盛花期的绝美之花，就连04机和枭龙寻呼机这两个相对成熟一些，面世快一年的产品，也不能说他们现在就已经到了鼎盛之时。 毕竟即便04机和枭龙寻呼机每个月的销售额还在节节升高，要不然他也不会说增加04的产能以及为枭龙寻呼机开发出一个廉价版。 他相信搞得好的话，明后两年，这两家公司营收翻个倍的问题应该是不大的，并且未来也能取得不错的发展速度。 而如果被方辰抽血抽的太多的话，他刚才的那些预想直接就成为了镜中花，水中月，啥也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 所以，他是不会同意方辰对这两家公司抽血的。 最起码不能抽的太多，影响到这两家公司的发展。 不过，他相信这种竭泽而渔的傻事，方辰也不会做。 至于俄罗斯那边的公司，从成立之初就开始源源不断的被抽血，来供给小霸王的发展，想必抽血都已经抽惯了，所以说等芯片项目上马之后，再被抽几年应该问题不大。 甚至可以说，俄罗斯那边的四家公司，已然是真正的不被抽血不舒服斯基。 如果不从他们那边抽血来发展华夏这边的高科技产业，那俄罗斯的公司才是真正的有钱没地方花，只能放在银行里发霉。 毕竟，他们也不需要什么科研投资，甚至连扩大市场的可能性都不大。 没办法，谁让别列佐夫斯基不可能从德国进口奔驰在德国本地卖，华夏银行也不能将分行开到英国，至于中俄贸易公司更是如此了，谁傻了，跨越西伯利亚大铁路来运输货物到欧洲啊。 这几十万吨的大油轮难道不香吗？ 也就是擎天石油公司的石油，天然气或许还能卖到欧洲，甚至华夏，扩展下业务。 也就是说，汽车联盟，华夏银行，中俄贸易公司这三家公司的经营范围已然被锁定在了俄罗斯，顶多就是辐射到一些独联体国家，原来的苏维埃加盟国中而已。 再加上，他们扩张的成本也不算太高，派几个人，租一栋房子就能建立一个办事处干活了。 那既然不能有什么大发展，也用不到什么钱，那么这三家公司被抽血也就被抽了。 听起来的确有些不公平，为什么俄罗斯那三家公司一直被抽血，小霸王和擎天通信却一直坐享其成，甚至如同吸血鬼一样，源源不断的吸取这三家公司的血液来壮大自身。 但这就是残酷的事实。 就如同一个尚不富裕的家庭，有可能只能靠着其他兄弟姐妹早早辍学，去下地干活，工作才有可能供出来一个飞出山窝窝的金凤凰。 而方辰这样做，现实的意义就是，只有小霸王和擎天通信强大之后，才能带动更多的关联企业，让其一同富裕起来，然后才能让更多的人有工作，并获得高额的报酬。 只有这样，现实中，需要牺牲一家几口人才能培育出一个金凤凰的事情，才不会出现，才能让大家都有钱，把每一个孩子都培养成才。 方辰品着杯中的香茗，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段勇平细碎的汇报。 公司所有的钱都几乎在他的掌握之中，而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等一干公司顶层高管也对他忠心耿耿，那这些小额的支出，以及中层干部的变动，段勇平权责之内的事情，他其实听不听都一样。 毕竟擎天成长的太快了，有好多Q3，Q4级别的分公司副总裁，他其实并不怎么熟悉，只是听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汇报工作的时候，提过那么一嘴而已。 突然念头一动，方辰打断段勇平道：“黄一和去汽车联盟当总裁的事情，你跟他谈过没有，他有什么意见和顾虑吗？” 黄一和是公司第一个从低层干部，一路干到分公司常务副总裁，然后出任分公司总裁的人，由不得他不重视。 甚至可以说，黄一和的出现，对于擎天整个各级干部来说是个天翻地覆般的改变。 其让所有擎天人都知道，原来他们努力一些的话，是可以成为分公司总裁这样，仅次于方总和段总，两人之下，万人之上，Q2级别公司副总裁的。 毕竟不管是别列佐夫斯基，还是沈伟，金至江他们，都是公司创始元老，在公司，尤其是各分公司创建的时候，就是公司有数的高层管理者了。 一听方辰提到黄一和，段勇平当下也不敢怠慢，正色道：“我跟金至江都分别跟他进行过谈话，黄一和本人对于您的任命没有什么意见，就是担心自己做不好，另外就是妻子和孩子这边，希望公司到时候能安排一下，他想带到俄罗斯去。” “做不好这方面，到是不用担心，他去汽车联盟就是负责汽车联盟具体的运营工作，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网和安保二部，都不由他来负责。”方辰摆了摆手道。 其实这两年，汽车联盟的业务虽然不断的扩张，但扩张速度明显低于了华夏银行和中俄贸易公司。 但其为什么能坐在三家公司的头把交椅，除了别列佐夫斯基的个人能力之外，就是因为通过走私汽车，贩卖这些豪华汽车，别列佐夫斯基结识出一个无比庞大的关系网。 毕竟，在整个俄罗斯所有的大富豪们，甚至连那些俄罗斯的政要大员们，只想要购买这些欧美豪车，就只能找别列佐夫斯基走通一二，有时候甚至还要求着别列佐夫斯基给他们开后门。 再加上方辰的威名，别列佐夫斯基手中这庞大的关系网就这么编织出来的。 另外就是别列佐夫斯基手中掌握着，安保二部这群从克格勃，信号旗退役下来的凶神恶煞了。 如果黄一和要接手这两项的话，方辰的确是要愁破脑袋的，毕竟不管是别列佐夫斯基在俄罗斯庞大的关系网，还是安保二部都不是黄一和所能掌管的。 甚至别说黄一和了，就是陈鸣永，沈伟，乃至于段勇平都无法掌握这些东西。 这些人生活是华夏这样和平的国家，所拥有的才能也是在商业和企业管理上，这种需要杀伐果断的野路子，不说敬谢不敏吧，反正是需要一次脱胎换骨的大蜕变才有可能真正接手。 这也是为什么他还是让别列佐夫斯基继续掌控这些的原因，除了是对别列佐夫斯基表示信任以外，真是因为手中没人能掌握这些。 “至于安排家属和孩子，也不是问题，等他到了莫斯科之后，给下面办公室交代一声就行。”方辰考虑一下，说道。 汽车联盟办公室通常是作为别列佐夫斯基的代表出现的，所以安排一下自家新总裁家属和孩子安置和上学，着实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见方辰一口允诺了下来，段勇平不由松了一口气。 其实黄一和跟他谈这些需求，他感觉是有点怪异的。 要知道，虽然擎天下属的个分公司之间往来不多，但并不代表压根一点往来都没有，相互之间还是会借调干部和技术人员的，尤其是擎天通信和小霸王之间。 但是像黄一和这样拖家带口，需要帮忙安置和解决孩子上学问题的，还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没办法，谁让擎天太年轻了，员工的平均年龄才二十岁，这些事情还轮不着。 擎天员工最大的组成部分，就是一帮十七八岁，刚刚高中，职高，中专毕业的年轻小伙和姑娘们，这部分人占到了擎天员工总数的68%以上，而剩下20%左右的技术员，售后服务等等，则基本上都是大学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们，年龄也就二十一二岁们。 再下来，就是一些从社会上招的，或者从国营厂跳槽过来的老师傅，像黄一和将近四十岁，拖家带口的人，即便是在高管中，也算是为数不多的存在。 “另外就是黄一和的级别，从Q3升到Q2，但是总公司副总裁的职位先不要给他，看看他在新岗位上的表现如何。”方辰又嘱咐道。 段勇平楞了一下，砸吧两下味，然后冲方辰竖起个大拇指，高，的确是高！ 方辰等于说是硬生生将Q2这个级别，给分成了两个层级。 一个是分公司总裁，一个是总公司副总裁。 虽然两个都是Q2，但显然总公司副总裁的权利要比分公司总裁要大一些。 只是因为各个分公司都是由别列佐夫斯基，马昀他们建立起来的，所以他们分公司总裁的权利就会大一些，以至于再加上一个总公司副总裁的名头才算是匹配一些。 而像黄一和这样的继位者，自然不会有别列佐夫斯基这样的权利了。 再者，黄一和刚刚升任分公司总裁，什么功绩都没有做出来，就按照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的惯例，升到总公司副总裁一职，的确是有些不合适。 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容易有意见不说，对于黄一和，对公司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最起码没有激励作用了。 毕竟公司的人都很清楚，对于他们而言总公司副总裁是他们能升到最高的位置，最高的话，就只能把他段勇平给换下来了。 如果这个总公司副总裁只是分公司总裁的一个添头而已，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对于公司内部一些中高层干部的激励作用绝对会大大降低。 该聊的都已经聊完了，方辰便直接带着吴茂才和慧明等人，跑到了中关村，擎天体验服务店。 中关村此时作为华夏计算机科技的代表，可以说聚集了全国最懂电子科技的人群，既然擎天旗下的产品基本上都是电子产品，那么自然必不可少的要在中关村建立一个规模很大的体验服务店。 而这体验服务店，其实就是擎天零售部下辖的零售直营店。 此时已然是六月初夏，太阳开始逐渐散发属于自己的庞大威能，从虎头奔下来到体验服务店的这二三百米的路，方辰额头上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了，相比于气不喘，脸不红的慧明等人，着实有种差点意思的感觉。 但再扭头一看，气喘吁吁，吐着舌头的吴茂才，方辰觉得自己这身板还是不错的。 但一掀开中关村擎天体验服务店的门帘之后，方辰等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就仿佛感觉来到了另外的世界。 的确，一掀开门帘，一股沁人心脾，哇凉哇凉，跟不要钱似的的冷气扑面而来，方辰就感觉突然跑到冰库一般，浑身上下透心凉。 而且相比于外面，此时这体验服务店已然是一幅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画面。 本来挺大的，约有三百平方的店铺，此时已然挤满了人，除了在柜台上对着游戏机，学习机，复读机，寻呼机，影碟机挑挑拣拣的客户，然而最多的还是在体验服务店设立的体验区，拿着擎天提供的各种样机，噼里啪啦使用的年轻人了。 有拿着游戏机，呼朋唤友打游戏者，有拿着学习机勤练五笔和英文单词字母者，有抱着复读机，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哪国语言者，更有抱着寻呼机左看右看，脸上傻乐者。 然而最多的，还是几十个脑袋凑在一起，眼睛直愣愣盯着电视机看片子的。 可以说在擎天体验服务店的体验区，擎天提供所有产品的试玩，并且一般都不会加以限制，也就是在一些人流量比较大的店，像游戏机，学习机，复读机这样的产品会设立一个小时的使用时间，等时间到了，就需要交给下一个人了。 第一千一六四章 四五千万的单店营业额 环境好，有的玩，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热水凉水随时供应，最重要的是，这些全部还都是免费。 那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擎天的体验服务店已然是绝佳的学习玩乐休息之所。 嗯，没错，除了学习和玩乐之外，他们连休息都来这里休息。 毕竟哪怕不玩游戏，只是泡一杯浓茶，在这炎炎夏日坐在椅子上，看一场电影，也是极为惬意的事情。 有的人怕人多，椅子不够坐，还自发的从家带马扎来。 也就是一些十来岁的半大小子有时会抱怨几句，因为只要不是星期六，星期天等节假日，一到该上学的时节，擎天的店员们就开始大声吆喝着赶人了。 久而久之，擎天的店员们，竟然比这些半大小子还了解他们上学的时间。 弄的这些半大小子，心中不知道腹诽多少次擎天，方辰更是不知道在暗中挨了多少骂。 他们觉得这些店员为什么一到点就赶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想办法哄骗自己的父母，为自己买上一台学习机。 甚至他们还将，家里给买学习机，称之为上岸。 而那些家里态度坚决，不给买的，那就只能继续在这苦海中挣扎了。 他们对擎天，正可谓是痛并爱着。 爱擎天，是因为擎天不但为他们展现了一个这么丰富多彩的游戏世界，还给他们提供了这么一个可以玩乐体验的场所，为他们上学的苦闷生活增添了一抹不可磨灭的色彩。 痛是因为，这快乐，这色彩太短暂了，就如同天边的彩虹一样，转瞬即逝。 这种在大人眼中可笑的痛苦，大概就是所谓的少年维特之烦恼了。 也正是因为这良好的体验和服务，所有擎天体验服务店基本上可以说都是整条街最热闹的店。 毕竟方辰这是拿二十一世纪的服务理念来服务二十世纪的人，简直就是降维打击，怎么能不好使。 然而这也是方辰想要为顾客，消费者们营造出来的一种氛围。 更是方辰为什么把擎天的零售店，改为体验服务店的原因。 他不想去太过于强调销售，而是更多想要强调体验和服务。 终归一家企业，一间店铺想要卖出去更多的商品，除了产品本身物美价廉以外，还要让更多的顾客进店，并且对这家企业生产销售的产品足够了解才对。 对于这些人而言，他们之所以整天来这里扎堆凑热闹，除了喜欢这里的氛围和环境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囊中羞涩。 要不然的话，他们早就把这影碟机，复读机，学习机什么的全部都给搬到自己家了。 尤其是这影碟机，简直都被奉为家庭神器了，但凡体验过的人，就没有说不想搬一台回家的。 这在家里，搂着自家老婆躺在软和的大沙发上想看什么剧，就看什么剧，岂不比跟一堆人挤在一起，坐在小马扎上看剧舒服的太多。 且不说这人多嘴杂，喧闹，聒噪，就说这小马扎的体验感觉，就决然不比大沙发舒服，而且有时候碰到自己不喜欢看的剧，或者看过的剧，只能一走了之。 然而最难受的还是追着一部剧，突然有一天有事没来，第二天再过来，剧情一下连不上了，那感觉真是想要拿头撞墙。 这要是碰到什么亲朋好友在家聚会，影碟机更是长脸的神器。 且不说一台四千块钱的影碟机可是妥妥的大件，就说看到那一张张艳羡的脸，这心里着实跟猪八戒吃人参果般，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坦。 除了销售小霸王的商品之外，擎天通信的寻呼机和寻呼台系统，以及无线电基站包括04机的销售都在这里。 这里有大量两大公司的销售人员和售后人员在一起合并办公。 甚至可以说，擎天的每一个服务体验店，尤其是城市总店都是庙小乾坤大，外面的体验区和售卖区是一部分，后面还有很大的办公区域。 方辰这办公、售后、销售和零售，四合一的理念，不但极大的解决了办公地点分散，各部门不统一产生的浪费和滞后的问题，更是让这些后台的中高层领导干部，以及一线员工能够清晰的听取到客户的声音。 毕竟这么多消费者，整天在这里溜达，这些人只要稍微长点心，抽空出来转一圈，就会知道消费者心中想的什么，对那些不满意。 在体验区晃了一圈，然后又看看店员们是如何给顾客们挑选寻呼机，以及选号入网等等一系列操作，方辰就跑到了影碟机的专柜。 这是店里面最热闹，聚集人最多的地方，也是他此行考察的重点。 因为影碟机是整个家庭比较重要，也比较昂贵的大件，所以通常都是一家三口，甚至五口拖家带口来看都十分常见，所以此时小霸王影碟机销售区已然乌央乌央的挤满了人群。 而且似乎还各有分工，女人在犹豫不决的挑着颜色，孩子则在一旁的影碟区闹着要买动画片，什么《葫芦娃》，《奥特曼》，《铁臂阿童木》，《黑猫警长》，这些都是他们的心头好。 而老人们则仔细看着各种各样的戏蝶，他们是京剧，豫剧，梆子，越剧，黄梅戏这类华夏传统艺术消费的主力军。 至于男人们则在影碟机的外壳上敲来敲去，甚至还动不动用手掂一掂重量，似乎哪个重量重一些，质量就会更好，他们花的钱就会越物有所值。 最终大都是男人潇洒的一付钱，然后再一家老小再拿上二三十张碟子，其中电视剧，动画片，歌碟，戏蝶什么都有，喜气洋洋，面带憧憬的朝着门口走去。 这年头能买得起四千块影碟机的人，大概并不吝啬再花上二三百块钱买碟子的。 毕竟没有碟子的影碟机，连块砖头的作用大都没有。 至于说，为什么不带着影碟机走，抱歉，因为产能不足的原因，现在来购买的人基本上都需要等上半个月，才能拿到他心怡的影碟机。 跟三个月前刚刚发售不同，小霸王影碟机除了黑色之外，还提供白色，红色，蓝色这三种颜色，使得可以跟顾客们的家中装修风格相搭配，不至于显得太过于突兀，甚至怪异。 并且影碟的种类也增加了许多，除了刚才提到的动画片和戏蝶以外，还有以前的老片子，以及一些美国，英国，法国，东倭的影碟，甚至还专门推出了所谓《奥斯卡获奖大全》、《世界名著名片欣赏》等等之类的系列。 只是这些国外片，大都是翻录的，并没有获得任何的授权。 不过，方辰到也不在乎，他这些片子的片源，大都是让柳元俊从六公主那里拿过来的，有本事让他们去告六公主去。 大概是因为平行时空的原因，这一世六公主的成立时间居然比前世还早了五六年。 前世1994年，经原广播电影电视部批准，六公主，也就是电影卫星频道节目制作中心成立。而电影频道作为央视第六套节目，通过卫星压缩加扰向全国传送节目，96年元旦正式开播。 可这一世，90年就已经开播了。 而且作风比前世还要任性一些。 方辰看了一会后，心中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前通过段勇平对他的描述，他已经大致了解到影碟机的火爆了，但是今天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番感悟。 就他看的这短短十分钟，柜台上就差不多成交了五六台影碟机，这就有些吓人了。 要是都按照这个速度的话，这个店一天差不多能卖出去二百台影碟机，而一台影碟机是四千块钱，那岂不就意味着，这家店仅仅卖影碟机，一天就能卖出去八十万的营业额。 如果再加上其他产品，他预估这家店的销售额一天至少能达到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五十万。 这要是算到一年的话，岂不意味着这家店一年能给他贡献四千万左右的营收。 要知道，整个华夏营收超过四千万的企业都为数不多，虽然不至于说一个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但是一百个绝对是多说的。 可方辰居然区区一个体验服务店居然就已经达到了， 这是何等恐怖的一个概念。 不过，考虑到这里毕竟是燕京中关村店，似乎到也可以稍微的理解一下。 毕竟中关村作为华夏最早，也是名气最大的电子一条街，来这购买电子产品的人本来就比较多，营业额什么多一些，也算是正常。 但要说的是，中关村店还并不是整个擎天营业额的店，常年排名第一的，反而是香山市东城区店，作为最靠近小霸王，被誉为1号店的东城区店，每天的营业额基本上都是在一百五十万以上的，一年下来，妥妥五千万以上。 而中关村店，通常只能排到前五左右。 至于那些两三千万的体验服务店，基本上多如牛毛一般。 整个擎天现在遍布全国的七百多家体验服务店，其中有一半以上都能做到两千万营业额以上。 并且也正是这些营业额在四五千万，两三千万的体验服务店，撑起了小霸王和擎天通信预计三百多亿的营收。 毕竟，如果单店销量没有那么高的话，小霸王和擎天通信这三百多亿的营收，也就不可能存在了。 当然了，擎天庞大的经销商体系也为擎天的营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甚至在体验服务店在整个擎天销售体系中地位越来越重的今天，这些经销商依旧能为擎天贡献30%以上的营收。 跟之前方辰对代理商体系咬牙切齿，不说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但也是合同一到期你们就赶紧滚蛋的态度不同，方辰对于经销商体系还是十分看重，甚至比较优待的。 对于一些销售额度比较高的经销商，不但会给予更高的返点，而且还会定期组织他们到企业实地考察，包吃包住，差旅费报销的那种。 没办法，虽然擎天体验服务店越开越多，但依旧无法覆盖到华夏最末梢的乡镇，村落。 甚至连所有的县都覆盖到，他都无法做到。 华夏有两千多个县级区域，可擎天服务体验店一共才七百多家，并且这七百多家大部分都是在市区，有些比较繁华的地方还不止一家店。 就比如中关村所在的海淀区，除了中关村体验服务店之后，还有五家店遍布在海淀区。 毕竟人口密集到一定程度，不把店给分开的话，那这个店所有承接的人数就太多了，到时候恐怕就没有体验和服务了。 即便是有，那也是不好的体验和服务。 如此也就导致了，这七百多家体验服务店，实际上覆盖的县级区域才四分之一，更别说三万多个乡镇和七十多万个行政村了。 但不能说，因为体验服务店暂时不能覆盖，他就要把华夏广袤的县级区域，乡镇给放弃了。 而这些经销商恰巧就是对擎天在县级区域和乡镇销售力量的有力补充。 再者，跟那些尾大不掉的什么省级，市级代理商不同，经销商们的规模都不大。 而且方辰还没有做任何的区域保护，也就意味着有可能在一个县就能有两到三个经销商。 再者，方辰给予他们的进价和零售价都是固定的，因为进价和零售价之间的差距并不大的原因，经销商的利润甚至还没有擎天给予他们的返点挣钱多。 所以方辰一直认为，在网购没有出现，快递小哥没有布满全国，可以将全国任一货物送到任一地方的之前，经销商体系就是擎天最好的选择。 又大概看了一会，方辰便让吴茂才将这家店的店长给找了过来。 终于听到方辰找自己，店长顿时松了一口气，甚至如蒙大赦，毕竟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早死早托生。 这种看着自家大老板在自己管理的店里转来转去的感觉，着实是太烂了。 简直就如同凌迟一般，方辰每在这里一分钟，就如同一把小刀在他的身上割一块肉。 没办法，谁也不知道方辰会怎么想，怎么看，究竟会挑出什么样的毛病来。 第一千一六五章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从中关村店店长的嘴中，了解到中关村店的运营情况，尤其是影碟机的销售情况跟他心中测算的大差不差，方辰满意的点了点头。 未来两年，影碟机可以称之为是小霸王，乃至于整个擎天最重要的产品，绝对是不容许有任何闪失的。 见方辰脸上绽放出的笑容，中关村店店长心中悬着的心，这才算是放下来了一半。 至于说另一半何时能放下，倒不是取决于方辰对他的态度，又或者说，只要方辰还在这里一秒钟，没有离开，他剩下那一半悬着的心就没有放下的可能。 没办法，谁让方辰一句话，甚至一皱眉就能让他这些年辛辛苦苦努力的成果，付之东流。 他也算是擎天的老员工了，三年前便已经加入到了小霸王，最开始干的是流水线，后来申请跑到了销售岗，然后潘时屹建立零售部的时候，又申请跑到了零售部，这兜兜转转了几年，这才能成为这中关村店的店长。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方辰。 虽然他这个店长只是擎天最基层一个干部，相当于各分厂车间的班组长，但毕竟这里是中关村，擎天销售额最高的几个体验服务店之一，他每个月的工资已然差不多能有一千七八百块钱的样子，即便是在燕京，也能抵得上寻常人半年的工资了。 并且零售部的一位部长已经跟他透漏过，上面准备对零售部进行改革，对于一些比较重要的城市，尤其是体验服务店比较多的城市，除了原来的城市经理以外，再增设几个副城市经理。 而部里的意思，就是打算准备将他提拔到燕京市零售部做副城市经理，主要管海淀区这几家店。 其实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一般城市，有可能整个市少则两三个体验服务店，多则五六个体验服务店，这些店都是由一个城市经理在管，而整个燕京将近二十家体验服务店，居然也是一个城市经理在管，这就有些不合理了。 甚至说得不好听，像燕京市这样的直辖市，城市经理干的其实是其他省，省零售部部长干的活。 这再给几个区配上几个副城市经理，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再者，燕京市本来就是跟省一级是一个行政级别的。 而他如果要是成为副城市经理的话，这工资和奖金至少要增加个50%以上去，所以这个时候，他见了方辰，怎么可能不提心吊胆的。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便是这么个道理，只要老虎有随时能吃掉你的能力，那即便这时候老虎再怎么和善，陪伴在一旁的人，这心就安宁不下来。 “其实我更为满意的是，大家对影碟机的认同度，这些人都是我们潜在的消费者，他们现在只是暂时不购买影碟机，但一旦只要他们有能力购买影碟机，他们就一定会想办法购买一台影碟机的。” 方辰说着，五指合并，朝着对电视中播放出的《射雕英雄传》目不转睛的人们划去。 他刚才估算中关村店一天能卖出两百台影碟机，但实际上被影碟机影响到的人群会更多，除了那些动辄一家三口，五口的真正消费者，而这些过来所谓的“白.嫖党”，也差不多能有小一千人，这两者相加竟然有两千人之多。 说真的，这比什么在央视打广告好使多了，就算是央视的广告，也不敢保证，一天能有两千目标客户进入到一家店铺中。 “这都您高瞻远瞩的结果。” 中关村店店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浅尝即止，轻轻拍了下一方辰的马屁就得，省的用力过猛，反而拍到了马腿上。 而且他这也不是什么违心之言，反而是实打实的实话，零售部从原来以销售为导向变成服务消费者，让消费者体验到擎天产品魅力为导向，这本来就是方辰操刀的结果，而且效果也的确好的很。 他记得，当年刚开始转变的时候，绝大部分包括他在内的零售部员工都不是很适应，但时间一长，他还真体会到变成体验服务店的好处了。 虽然看似浪费了大量的资源，电力，空间，以及各种试用机的损耗等等，但实际上换来的却是消费者对擎天产品更高的认同度，现在凡是想要购买擎天产品的消费者，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购买擎天产品的。 甚至对他们而言，这种能给消费者带来快乐的满足感，是他们以前所从没有感受过的。 前面该了解的都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方辰扭身走进了后面。 后面的办公区域其实比前面的体验服务和销售区加起来都还要大一些，毕竟后面涉及到了一些物流运输调货，以及繁琐的公司办公流程，售后维修返厂等等，也就是整个店铺的两三线人员都集中在了后面。 然而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擎天通信的销售人员也集中在这些体验服务店的后面，跟体验服务店的员工们，一起联合办公。 而且两者之间的员工，还可以相互申请调岗。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体验服务店主要面对的是零零散散的消费者们，而擎天通信主营的寻呼台系统，以及无线电基站，04机等等主要面对的都是机构，或者大宗客户。 随着寻呼机在华夏的畅销，遍布的越来越广泛，那么寻呼台和无线电基站自然而然也就应运而上。 尤其是在，国家允许民营机构创办寻呼台，建设无线电基站之后，几乎每个城市都会有一两家寻呼台之后，擎天通信的寻呼台系统和无线电基站，瞬间变成了抢手货，香饽饽。 毕竟有了这两样东西，其实就等于擎天通信在为这些民营公司提供了整套的寻呼台解决方案。 只要他们愿意给钱，那么擎天就可以帮助其无中生有的凭空建立其一个寻呼台出来，并且在保质保量的情况下，还提供免费升级。 最重要的是，擎天的解决方案比朗讯这些外国公司便宜的太多了，想要建立覆盖一个城市的寻呼台的话，三百万就足够了，仅仅只有外国公司三分之一的价格。 再者，华夏现在最高端的寻呼机就是擎天通信的枭龙寻呼机，那么岂不就意味着用擎天通信的寻呼台解决方案，会能得到更好的连接服务，通信质量。 毕竟就是拿脚指头想，也知道枭龙寻呼机和自家的寻呼台解决方案最为契合。 只是因为现在04机的产能都十分不足，订单什么都已经排到了明年二月份，所以着实腾不出人手和生产线来生产无线电基站，所以迄今为止，寻呼台解决方案也就卖出去了三十多套，差不多一个亿的营收而已。 虽然在别的公司，一个亿的营收绝对算是了不得的数目了，但是对于擎天来说，只是说毛毛雨了，连让段勇平给方辰汇报的资格都没有。 甚至在擎天内部已经有了共识，寻呼台系统，尤其是无线电基站，只是为了擎天下一代的2.5G移动基站，积累经验而已。 既然是积累经验，那么只要技术要求达到了，攻克了，那么生产和销售就不用太在意了。 到是急的，擎天最年轻的副总马华滕团团转，毕竟他是寻呼项目的总负责人，现在因为产能的问题，导致无线电基站销售通道不畅，他能不着急吗。 然而真是搁不住念叨，说曹操到，曹操到，方辰还在后面转悠着，了解情况，鼓励员工的时候，马华滕居然就来了。 而且还贱不嗖嗖的，装作一幅偶遇的样子，看到方辰时，那一双表达惊讶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方总，您怎么来了。”马华滕自觉的跑到方辰身边，小声的问候道。 “你这个擎天通信的副总，都能跑到这里，我跑过来看看，岂不是再正常不过了。”方辰满是揶揄的说道。 且不说马华滕这个擎天通信的副总跟体验服务店的瓜葛本来就不大，就说擎天这体验服务店在全国有七百多家，马华滕为什么能这么巧的在这个时间段，正好来到跟他同一间店铺？ 另外，他不得不说，马华滕的演技着实太拙劣了。 妥妥的一眼假。 没想到，方辰居然这么毫不客气的将自己拆穿了，马华滕自觉这几年已然锻炼出来的脸皮还是瞬间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觉，顿时老脸一红。 马华滕正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却被方辰直接给打断了。 他正色道：“你想说什么我已经知道了，这次来考察也的确了解到了不少信息，寻呼机这一块的确是需要再加入一部分投资，但你把我的意思传达给沈伟就行了，具体怎么做，你们自己商量，商量出来报给段总，段总批完，我或许会看一眼，但也或许不会看，毕竟这不是我的工作。” 马华滕一个副总分管的项目，着实不是他这个老板该操心的事情，而且寻呼台解决方案撑死了潜力也就是二三十亿的样子，着实已然不被他放在眼中。 没办法，跟移动通信技术需要建设许多基站，技术越先进建设的基站越多不同，因为并不需要在短时间内传输太多的信息，所以传呼机的无线电基站传播范围就大得很，一般城市用上一两个基站，就差不多能覆盖了。 全国一共三四百个市，一套解决方案才三百万，这要是单独再增加一个基站的话大概连三百万都不要，更别说还有其他公司跟他竞争，那这无线电基站又能卖出去多少钱？ 而像到了5G时代，原本在4G时代，一个基站能覆盖的范围就需要换上四个5G基站，才能保证相同的覆盖范围。 没办法，带宽越大，延迟越低，那么信号的传播范围就会越来越小。 这也是为什么5G套餐的套餐费至今还居高不下的原因。 更是为什么2G信号能传播更远的原因，甚至在很长的时间，电话还用的是2G信号，而不是4G信号的原因。 但奈何，2G实在是太落后了，除了信号强能打电话之外，几乎没什么作用，而且还很容易被仿冒基站，发送大量的垃圾信息。 听方辰这么说了，马华滕先是变得垂头丧气，后来仔细一想，脸上便露出了笑意。 虽然方总并不打算直接掺和到寻呼机项目里，但方总既然已经答应让他和沈总商量报给段总了，那他的目的不但已经达到了，而且已然跟获得了一件尚方宝剑差不多了，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毕竟之前，公司为什么一直没有增加产能，不就是因为现在执行的零付款销售方案，擎天通信每卖出去一台04机以及配套设施，方总就会亏一笔钱，所以在打跑朗讯和富士通之后，就没在提过什么增加产能的事情，而是更多倾向于维持现有生产能力就行了。 那现在方总已经松口了，还有什么是问题？ 该了解的都已经了解了，而且还碰上了马华滕这个不速之客，方辰便走了，甚至连请马华滕吃顿饭的意思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苏妍在学校里等着他吃饭呢，他疯了才要跟马华滕一起吃饭。 接下来的几天，方辰就几乎跟个水木大学正常的学生一样，每天该上课的时候上课，该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去食堂吃饭，也就是晚上不在寝室里住，而是跑回自己在王府饭店的房间中。 但总的来说，除了方辰一个金融系的大一新生，为什么老跑到材料系听课，这一点有些怪异之外，方辰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然而，方辰也在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大学生活。 毕竟一旦张如京真被他请过来的话，他大概率这些天是不得安宁的。 只不过，方辰没有想到的是，张如京他还没有等到，反而是动态图像专家组的一张邀请函先发过来了。 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的将动态图像专家组这张邀请函上的内容看了一遍之后，方辰随手将这邀请函扔到了桌子上，并笑道：“还真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第一千一六六章 索尼和飞利浦发难了 之前也说过，动态图像专家组是国际标准化组织和国际电工委员会，联合起来专门成立的一个负责为光盘建立视频和音频标准的一个组织，而成员都是为视频、音频及系统领域的技术专家。 其所设立的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标准，也就是MPEG-格式，成功的将声音和影像的记录脱离了传统的模拟方式，令视听传播方面进入了数码化时代。 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标准的视频压缩编码技术，主要利用了具有运动补偿的帧间压缩编码技术以减小时间冗余度，DCT技术以减小图像的空间冗余度，以及熵编码则在信息表示方面减小了统计冗余度。 正是这几种技术的综合运用，大大增强了压缩性能。 可以说如果没有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标准，就没有VCD，DVD等一系列光盘，也就没有MP3，MP4，甚至连视频网站，短视频都不会出现。 毕竟原始视频所占据的储存空间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加以压缩的话，在4G时代之前的网络，根本无法将其快速的传输到其他用户手中。 甚至出现看片两小时，下载两天两夜，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又或者这就是56K小水管，乃至于2G网络以前网络用户的真实体验。 而即便到了4G时代之后，如果影片视频不加以压缩传输，带给用户们的体验依旧不会太好。 毕竟已经习惯零延迟加载视频的用户们，是不可能容忍为看一个视频再等上一两分钟的，甚至连十秒钟他们都等不了。 然而到了现实中，动态图像专家组却并不是人们所想象的那样，只是一个单纯由各种各样视频、音频及系统领域的技术专家所组成的国际化学术科技组织，而被赋予了其他的意义。 大家都知道，正所谓四流的企业卖苦力，三流的企业卖产品，二流的企业卖品牌，一流的企业卖标准，既然动态图像专家组干的是制作标准的事情，那其自然而然免不了会有些企业的特点，又或者说被企业插手进去。 索尼，飞利浦，东芝，雅马哈，杰伟世，柯达等公司的科研人员，以及他们所资助的科研机构占据了整个动态图像专家组，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 似乎听起来，好像无可厚非，光盘本身就是由索尼和飞利浦先后发明的，然后索尼和飞利浦还发布了CD-DA标准的红皮书，定义了如何以音轨方式储存声音资料。 CD-ROM的标准的黄皮书，定义了档案资料格式和用于电脑数据存储的MODE1和用于压缩视频图象存储的MODE2两类型，使CD成为通用的储存介质，并加上侦错码及更正码等位元，以确保电脑资料能够完整读取无误。 雅马哈制定了千兆光盘的标准，柯达推出了相片光盘的橘皮书，索尼，飞利浦，杰伟世，柯达共同制定了VCD光盘的白皮书标准。 可以说这些公司为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标准和光盘标准，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但这些公司之所以，如此积极主动的推动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标准和光盘标准，除了推动技术发展之外，最重要的则是抢占话语权，说得更加直白一些，就是为了利益。 毕竟他们所设立的标准，就等于说是将他们公司的产品和技术，变作了一个框框，任何后来者都要在这个框框之内，严格按照他们所规定的路来走，购买他们的技术专利。 也就是说这些所谓的国际技术专家组，设立了标准，然而标准中包含这些企业的专利。 如此一来就意味着，你只要进入这个行业，就必须按照这些专家组设立的标准来，而一旦按照这些专家组的标准，就不可避免的会使用到这些企业的专利，然后剩下的，似乎就只有老老实实的掏钱一条路可以走。 大家所知道最多的，也是最为赫赫有名的“高通税”就是以这么个形式抢钱的。 高通发明了大量的移动通信技术，并将这些移动通信技术变成了现行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所有通信企业，包括通信设备制造企业，终端企业也就是手机企业等等只要想让自己产品连上网络，就必须要使用这些移动通信技术标准，那自然而然就要给高通掏钱了。 每个通信设备厂商交给高通的专利授权费，比自身的利润还高。 也就是说这些专家组的出现，将企业专利所能形成的壁垒，甚至利益都给极度扩大化了。 要是没这个标准的话，企业自己再研发出来一个类似的专利，也就绕过去了。 而现在，企业要是想要自己研发出一个别的专利技术，那就会整个标准，甚至整个行业排斥在外，根本无法生存，更别说发展了。 就如同移动网络通信技术，难道华为真的就绕不开高通所形成的技术壁垒吗？ 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标准，因为还在推广阶段，并没有实际应用，甚至可以说唯一将其实际应用到现实生活中，也就是小霸王的影碟机。 所以到并没有收取什么专利授权费，反而索尼，飞利浦等厂商还发过来了一封，今年年底到期的专利授权书。 并且还装模作样的将擎天吸纳到了动态图像专家组中，成为专家组成员之一。 其实这些企业，专家组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毕竟成立标准也不完全是坏事。 首先，成立标准之后，使得绝大多数企业不用再支付研发费用，再者，有利于企业企业之间，国与国之间的互通。 就打个比方，如果各个企业都各自来一套标准，那很可能就形成了，小霸王所需要的光盘只能擎天自己生产，因为别家生产的光盘都不能被小霸王影碟机播放，而同样小霸王的光盘也放不到别的企业所生产的影碟机中。 更意味着，消费者一旦购买了谁家的影碟机，就只能一直用谁家的，一旦换掉的话，之前的光盘全部沦为废品，消费者被牢牢的绑在了一家企业之上，彻底失去了选择权。 移动通信更是如此，如果标准不统一，很有可能换个国家，用户就需要再换一张电话卡，甚至一部手机才行。 但问题是，这些企业为了自身的利益，行垄断霸道之实，阻碍技术进步，那就有点太坏了。 就如同现在一样，擎天在影碟机的研发和生产过程，根据实际情况，产生了不少新技术并且应用在了自己影碟机和光盘上。 按说这是一件好事吧，可是这时候这动态图像专家组就跳出来了，说擎天的影碟机和光盘违背了他们所设立的国际标准，勒令擎天立刻将影碟机和光盘的生产和技术标准，跟国际标准看齐。 也就是说，擎天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技术，竟然这帮人以有违国际标准为由，强行要求擎天去使用索尼，飞利浦，东芝，柯达，雅马哈，杰伟世的专利技术。 并且还假惺惺的说，现在又不用擎天掏专利授权费，并且还避免了擎天在科研技术上投资。 这明明有现成饭可以说，还要自己费劲吧啦的去做，似乎怎么想都觉得擎天，方辰的脑子有病。 可问题是，一旦擎天真的没有科研能力，更没有能与之抗衡的专利，那索尼，飞利浦他们几家要是向擎天收取高额的专利费，擎天又该怎么办？ 以方辰想，那时候除了退出不干影碟机以外，似乎就剩下老老实实低头挨宰这条路可以走了。 然而还有一个问题，擎天的影碟机，乃至于整个华夏的影碟机都需要向索尼，飞利浦他们缴纳专利费，而索尼和飞利浦他们，却可以相互搞免费授权。 如此一来，不就意味着，索尼和飞利浦这些企业的生产成本要比擎天和华夏影碟机的成本要低一些，这将极大的增加了这些外国企业的竞争力。 这才是真正的大麻烦，大杀机！ 而前世就是如此，在1996年左右，索尼和飞利浦等国外企业大举进攻华夏，其低端影碟机凭借着成本优势，几乎在短瞬间就将华夏影碟机两三千的均价给打落到了千元上下。 并且除此之外，依旧只能被索尼和飞利浦等国外企业生产的机芯和激光头，不但大幅度涨价，而且还一度有价无市，华夏企业根本没法买到货。 一时间，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华夏影碟机企业，瞬间被打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原本国产占有率百分百的影碟机市场，被国外企业硬生生切走了三分之一。 然而最重要的是，因为只能降价竞争，再加上底子太薄的原因，华夏生产的影碟机避免不了的出现了偷工减料的行为。 企业偷工减料，那消费者自然就不答应了，愿意购买的人自然越来越少，反而都去追求价格高，质量好的国外高端影碟机了。 购买的人少，企业就会更加倾向于偷工减料，节省成本从此彻底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于是乎，即便华夏企业还占据着影碟机三分之二的市场，但整个市场产生的80%利润，已然全被国外企业给拿去了。 可以说索尼，飞利浦等国外企业，结结实实的给华夏企业上了一场现代商战课。 所以，让擎天放弃自己研发技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方辰脑袋被驴踢了也不会这么干。 但如此一来，就产生了个问题，以索尼和飞利浦为首的动态图像专家组不答应啊，要不然怎么会发这封邀请函过来。 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沛公啊。 “索尼和飞利浦他们还真是好算计，明里是邀请咱们参加MP3标准的设定，但实际上能不能选得上，不还是由他们来投票决定，而且我还敢肯定，他们也一定会提现在擎天使用的标准跟他们设立国际标准不一样的事情，并且还会强迫擎天改回来。”段勇平一脸不齿的说道。 “你这倒是看得透彻。”方辰笑着说道。 “就他们这算计，恐怕三岁小孩都能看的明明白白，而且索尼和飞利浦刚传过来的信息，说是要对我们机芯和激光头的供应量减少，理由是他们也已经开始生产属于自己品牌的影碟机了，所以零部件的产能一时间跟不上。” 段勇平到没有被夸奖的感觉，反而不可置否的说道。 就如同一个大学生被人夸九九乘法表背得好一样，这究竟算是夸奖还是侮辱，那真不好说。 听到这里，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微妙。 过了数息，他才笑意盈盈的说道：“虽然影碟机不是什么难东西，但要是从现在就开始做的话，没个一年半载的肯定做不好，这索尼和飞利浦是要发飙，跟我们来个一战定乾坤啊。” 什么狗屁，索尼和飞利浦现在就要生产他们自己品牌的影碟机，一个月前索尼和飞利浦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现在就突然冒出来说是要自己生产了。 毕竟索尼和飞利浦他们之前一心要做技术难度更高，效果更好的DVD，也就意味着他们是在这三个月中，知道小霸王影碟机的销售情况，心动了，然后这才打算研发生产影碟机的。 他承认这两家的技术的确强，影碟机中有不少两家的技术和产品，但基本的常识和物理规则还是要遵守的吧。 这是开发生产一件新产品，不是吹气球，哪有这么简单。 他觉得今年年底，这两家公司能把影碟机给弄出来，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这两家之所以会这么给擎天说，显然就是为了逼他就范，让他老老实实的接受他们所设立的国际标准。 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如果方辰不答应按照他们的标准来做，那他们就要断擎天的粮了，让擎天彻底无法生产影碟机。 说到这，方辰瞅了一眼桌面上的邀请函，眼睛中骤然闪过一丝寒芒，语气凌厉可怖的说道：“但恐怕战到了最后，索尼和飞利浦就会发现，他们挑错了对手，反而让自己落得一败涂地。” 第一千一六七章 被老段涮了一道 方辰的脸上此时，挂着淡淡的不屑。 对于索尼和飞利浦这一招又一招，他自然早有准备，只是有些没想到对方的吃相会这么难看，这小霸王影碟机才卖了三个月，就开始发难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听了方辰这话，段勇平的眉头不由蹙的更紧了，他可没有方辰这么能看得开，以他来看，索尼和飞利浦这一招又一招，简直就是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定然是要致擎天于死地不可。 反正他想了半天，并没有想出什么能够翻身的办法。 动态图像专家组这狗屁鸿门宴到是可以不在乎，现在擎天用不着他们所谓的国际标准，也不需要谁把专利授权给擎天。 毕竟，擎天有不少技术其实是领先于国际标准的，再者，只要影碟机不走出国门，那索尼和飞利浦手中的专利权对于擎天来说，就是个屁。 反正他还没听说过，有在华夏跟华夏企业打专利权官司，能打赢的。 寻常华夏公司，这些国际巨头在专利方面都奈何不得，更别说擎天这样关系网遍布上上下下的巨无霸了。 但索尼和飞利浦一旦停止给擎天供应机芯和激光头这个就麻烦了。 毕竟这可是影碟机身上的两大核心零部件之一，一旦缺货，那一台影碟机都别想从生产线上下来。 没办法，谁让技不如人，国内的企业还没有能够仿造出合格的机芯和激光头的。 而且影碟机下线的时候，方总不是让人攒了一台用国产技术的影碟机吗，效果大家也知道，只能说摇摇晃晃勉勉强了播出了点画面来，别说好用了，连能用，够用还差上好几个档次呢。 这样的产品如果交到消费者手中，那纯粹就是让擎天自己打自己的脸。 而这几个月，虽然研究机芯和激光头那几家企业，以及小霸王的实验室都有一些突破性的进展，但是想要追上索尼和飞利浦在机芯和激光头上的造诣，还是要很长一段路要走，没个两年时间，他看是悬得很。 面对索尼和飞利浦断供，这样致命和无解的难题，他怎么能像方辰一样，满不在乎。 见状，方辰不由笑着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说道：“行了，老段，我真觉得这时候索尼和飞利浦他们发难，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好事才对。” 听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不由楞了一下。 然后过了数息后，段勇平不由扯了扯嘴角，他怎么没发现这跟好事有半点的关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方辰面带微笑，不急不躁的说道。 他真心认为现在发难是件好事，毕竟现在真正将动态图像压缩技术运用到实际生活中的也就是擎天一家了。 哦，对了，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万燕来，但是就以万燕现在每个月不超过万台的体量，着实影响不了什么大局，并且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姜万锰已经坚决的站在了他这边了，就连万燕影碟机都吸纳了不少小霸王的技术。 如此一来，他也就有了跟索尼和飞利浦等国际巨头放对的资本。 这要是再等个一年半载，能够将动态图像压缩技术应用到实际生活中的科技，设备越来越多，那他还真不好跟索尼和飞利浦他们讨价还价，争个高低出来。 嗯，没错，方辰这次参加动态图像专家组的研讨大会，并不是打算掀桌子，将索尼和飞利浦，甚至动态图像专家组给彻底消灭掉。 反而，他是打算将擎天融入动态图像专家组的。 只是并不能如索尼和飞利浦他们所想的那样，擎天就是过来当一个榆木疙瘩，更甚者当个提线木偶的，完全沦为被索尼和飞利浦他们控制下的一个白痴，只知道干脏活累活，而利润却要大部分的贡献给索尼和飞利浦，成为一个为他们打工的“打工人”。 方辰要做的是在动态图像专家组拥有大量来话语权，让擎天的专利技术也成为“国际标准”的一份子。 也就是说，这种能为国际社会做贡献的“好事”，他也想干干。 反正他的打算是，擎天不给索尼和飞利浦交一分钱的专利费，反而还能从他们的身上赚回来点。 至于推翻啊，掀桌子啊什么的，他还真没想过。 毕竟影碟机还是能有个统一的标准比较好，要不然大家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各说各话，各唱各的调，那全球的影碟机市场算是要彻底乱起来了，而且也不利于擎天自己的发展，甚至可以说是有悖于历史大势的。 毕竟开放，拥抱全球化，这才是当今社会的主流发展方向，可如果连标准都无法统一的话，连还谈什么全球化，说是闭关锁国还差不多。 但绝不能以统一标准之名，行垄断独裁之实，让这些打着专业，国际名号的专家组，成为西方国家企业，牟取利益，打压后来者的俱乐部。 见段勇平还是愁眉不展的模样，方辰笑着拍了拍其肩膀，然后说道：“行了，别想那么多，而且想也没用，你要是有这功夫，去催催小霸王技术部，以及何胖子他们，看看他们机芯，激光头什么做的怎么样了，毕竟有了自己的机芯和激光头才是王道。” 沉默了三分钟后，段勇平扭头看向方辰说道：“那好吧，就按您说的办，我现在就让秘书订票去岭南，不，您的擎天号不是在吗，我借用一下，争取早去早回，然后公司这几天就劳烦您来坐班了。” 听完段勇平的话，方辰彻底傻眼了，老段居然要跑路！ 而且还要他在这里坐班！ 这不是要了他的亲命吗！ 自从这栋办公大楼建成之日起，他就没完整的在这栋办公大楼内坐过一天完整的班，更别说还要替段勇平处理公司各种各样的杂务了！ 他此时着实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并且还被老段给埋进去的既视感。 而段勇平这边，也丝毫没有给方辰后悔的机会，拿起桌上的公文包，扭头就走。 走出办公室大门，段勇平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甚至大仇得报的畅快来。 他这边都觉得火烧房顶，急的要上墙了，结果方辰还在那装什么大尾巴狼。 让方辰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就是下场！ 说真的，他刚才真觉得他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那个太监。 他到是要让方辰好好感受感受，管理这么一个拥有六家跨国分公司，关联企业数以千计，员工人数将近十万的庞然大物，究竟是什么感觉！ 所以说，他这次打算听人劝吃饱饭，方辰让他下去，他就下去，而且他不但下去，还要好好感受一下乘坐私人飞机有多么舒服，什么叫做躺在床上，一觉醒来便是目的地。 至于有什么抱怨，方辰自己憋着吧，反正是方辰让他下去的。 看着桌面上密密麻麻，堆得跟小山一般似的文件，方辰挠了挠头，他现在着实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九爷，要是把这文件都给处理完，您估计是要废了。”吴茂才在一旁啧啧的感叹道。 闻言，方辰瞥了吴茂才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当总裁的，哪有这么多的工作要做，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秘书给整理好的，总裁就是看一下，签个字而已，所以说，二福，现在该是你表演的时候了，把这些文件给我分门别类，按照轻重缓急的给我一一摆好。” 他不痛快，吴茂才他们也别想好。 这下轮到吴茂才变成苦瓜脸了，过了数息，这才愁眉密布的对着方辰说道：“九爷，我哪干过这活啊，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这就是总裁秘书的活，你干了这么长时间的总裁秘书，怎么不会干。”方辰面无表情的说道。 方辰这话堵的吴茂才嘴巴微动，但却硬生生半天没有蹦出来一个字。 话似乎听着没毛病，毕竟总裁秘书这活他干了三四年，这董事长秘书连一年都不到，怎么说也没有说干不了总裁秘书这活的道理。 可关键是，此总裁秘书非彼总裁秘书啊，他干总裁秘书的时候，总裁秘书不管这些。 见吴茂才傻愣愣的杵在这里，方辰没好气的说道：“不会干，还不会找人啊，总裁秘书处那么多秘书，赶紧抓几个人过来干活。” 擎天这么大个公司，而段勇平又是负责公司所有日常事务和具体决策的总裁，如果全靠一个秘书的话，打死他和这总裁秘书，那也忙不过来，所以还有一个十人左右的秘书处，配合段勇平工作。 听方辰这么一说，吴茂才顿时如蒙大赦，赶紧窜了出去，并且没一会便带回来到了五六个人。 看着这五六个人，方辰不由松一口气，看来老段还没有那么的狗，还算是个人。 这老段如果把这秘书处的人全部给他带走的话，那他这次可真要抓瞎了。 而秘书处的秘书们也一脸好奇的看着方辰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老板，对于一些这一两年才进公司的员工来说，方辰还真是只停留在传说中，几乎没见过几面。 没在意，下面员工看猴一样的看着他，方辰呜呼哀哉了一声，便将自己投身于这文件海之中，心中更是痛骂自己，没事给自己找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不管他心中怎么想，该干的事情还是要干的，毕竟公司已经发展这么大了，耽搁一刻就是巨大的损失。 至于说吴茂才想让他搬到自己那间董事长办公室的提议，被他否决了，其实对于他来说，哪间办公室都无所谓，反正他那间董事长办公室他也不常来，没什么归属感。 于是乎，这几天擎天总部大楼出现了一件奇事，百年难得一见的大老板，方总，居然坐在总裁办公室里，干起了段总的活。 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以为段勇平和方辰两人闹掰了，然后段勇平跑路了，等后来了解到真实情况之后，瞬间变得哑口无言，甚至哭笑不得。 还真是活久见，方总摆段总一道的事情听多了，可这段总摆方总一道，把方总摁倒办公室里老老实实的批文件，那可真是稀罕的紧。 一时间，擎天又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叫做刷方董，就是一个两个的以各种各样的借口跑到十二层，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以期能透过门缝什么的，看一眼方董批文件是什么模样。 更过分一点的就是七八十来个人组团来刷方辰，并且都是一些二十刚出头的小青年们，反正他们正是年轻脸皮厚，而且正是充满好奇的年纪。 被这一波一波弄得彻底无语之后，方辰索性让人把办公室大门给打开了，不是愿意看他嘛，所以就让大家看个够，也算是他这个当老板的，刷一下在大家心目中的存在感。 但也不知道，是因为方辰的纵容的原因，还是怎么的，这股刷方辰的风波居然越演越烈，居然还出现了其他分公司的人跑到总部大楼，来组团刷方辰。 结果可好，方辰到还没有受不了，这擎天大楼的保卫部先要崩溃了，毕竟他们要甄别每一个进入到擎天大楼人的身份。 可以说，自从方辰来公司坐班以后，他们的工作量大了十倍不止。 所以，他们也是除了方辰和吴茂才以外，最衷心希望段勇平能够回来的。 不过，幸好一切苦难都会结束的，段勇平还算是有良心，只在小霸王那边待了三天，也就回来了。 段勇平一回来，方辰顿时就像脱离了苦海一样，瞬间就要逃出生天。 说真的，这几天，他真是有种要累疯了的感觉，这需要他批复的文件就如同大海一样辽阔，根本没有解决完的可能，他真不知道，段勇平这日子究竟是怎么过来。 但是一看到段勇平从小霸王回来，却依旧是那副眉头紧蹙的模样，方辰马上就仿佛有了动力一样，倒也不急着离开这间，他现在无比讨厌的办公室。 第一千一六八章 强者恒强，弱者恒弱才是真正的人间至理 看着方辰非但不走，反而还煞有介事的泡了一杯香茗放在了自己面前，吴茂才更是极为狗腿的给方辰搬好了凳子，段勇平顿时有种青筋暴起的感觉。 心中更是无限悔恨，他回来就回来呗，老老实实的在家休息半天不好吗，非要跑到公司来解放方辰干嘛。 这下可好，方辰现在这架势，摆明了就是要看戏的，不，看他段勇平的笑话。 见段勇平这幅不爽的模样，方辰反倒顿时感觉轻快了不少，甚至连这几天有白天没黑夜处理公司事务带来的疲惫感都消散了许多。 笑了两声，方辰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老段，我这也是为你着想，一看你这面色，就知道这次小霸王之行，并不愉快，所以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就只管给我说，我帮你排忧解难。” 闻言，段勇平不由翻了个白眼，看方辰这模样，哪是要给他排忧解难，反倒是充满了一幅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的架势。 完全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见段勇平脸上的黑线似乎有越来用浓郁的意思，甚至闹不好立马就要黑化给他看，方辰不由把脸上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丢丢。 他倒不怕把段勇平给气跑了，就他们这关系，就算是段勇平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跑路的。 但他就怕段勇平的精神足够强大了，但是身体因为常年操劳的原因，太过于脆弱了，万一气大伤身，一下子气嗝屁了，那他去哪找这么好的总裁去。 白了方辰一眼，段勇平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面色微微有些沉重的说道：“我这里去小霸王这一趟，不但看了小霸王的实验室? 而且还去何胖子他们这些配套厂看了看，情况不太乐观啊。” 以他对方辰的了解，自然知道方辰这令人深痛觉悟? 但却已然深入方辰骨髓的恶趣味? 所以心中早有准备。 另外? 他也的确想要跟方辰好好聊聊，不管是讨个主意，还是简单发泄下郁气都可以。 要不然的话? 他也不会刚一下飞机? 连家都不回，就直接来到公司了。 没等方辰说话，段勇平自己便自顾自的说道：“虽然这三个月? 小霸王实验室和何胖子他们的进步不小? 但是跟索尼和飞利浦相比? 没有个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是没戏的? 而且即便是一年半到两年之后? 小霸王实验室和何胖子所能达到的也只是索尼和飞利浦现在的水平而已? 鬼知道这一年半到两年之间，索尼和飞利浦的技术水平又会提高到什么地步。” “就比如说这激光头吧，且不这激光头是由十来个光学零部件才组成的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玩意，本身加工难度就高，就说说说这激光头要求的精度? 就要比索尼的激光头要差许多。”段勇平心有不甘的说道。 要想把激光聚焦成由波长决定的最小光束? 必须把从LD发出的球面波的波面尽量无缺陷的传到光盘的情报记录面。 也就是说? 从LD发光开始到光盘为止? 光学头成像系各部品全体的RMS波面收差必须限制在0.07λ以下，不然不能把激光光束聚焦为由干涉极限决定的最小光束。 构成光头的各光学部品，光盘盘面? 其中也包括对物透镜设置时的调整误差，以上这些合计的成像光学系全体的波面收差，必须限制在由MC给出的允许最大波面收差0.07λ以下才行。 这也是为什么光盘标准会规定光盘DISK=0.05λ，一般对物透镜的象差ADJT=0.025λ的原因。 要不然这十几个零部件的累积误差加起来，根本就无法满足，最大波面收差0.07λ以下的要求。 而小霸王实验室和何胖子他们制造出来的激光头，最大波面收差高达0.2λ，几乎是索尼激光头的三倍了。 这怎么可能好用。 “而且小霸王实验室的负责人告诉我，最近半年，索尼和飞利浦就影碟机和光盘发表了不少论文，进步速度比我们还快，说的悲剧一些，说不定我们这辈子都不一定能撵上索尼和飞利浦。” 说着说着，段勇平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不要靠在了椅背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本来，他以为自己这次的小霸王之行，能看到两方之间的差距是缩短了，可结果却反而扩大了不少，甚至小霸王很久都有可能追不上对方，将一直生活在对方的阴影之下。 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才导致他回来之后，变得如此沮丧，愁眉不展，垂头丧气的。 方辰有些无奈的挠了挠的头顶，脑壳疼啊，脑壳疼。 有很多人将华夏在前世取得的伟大成就，简单的归功于后发优势上，似乎华夏按照西方国家所走过的道路走过一遍，就应该理所当然的比西方国家走的要快得多，要好得多。 但要知道，后发国家多了去了，可又有几个像华夏这样能追上这些西方发达国家的？ 毕竟还要知道一个词，先发优势。 甚至相对于所谓的后发优势，马太效应，强者恒强，弱者恒弱才是真正的人间至理。 人家先发国家，把路上能吃到最好吃的东西，最容易吃的东西都给吃了，并且变得更加强壮，而只剩下一堆残羹剩饭，那本就弱小的后发国家，又能如何打得过前面的先发国家。 更别说在很多行业，尤其是科技行业，基本上都是老大吃肉，老二喝汤，老三去死这么个情况。 整个行业顶多就是容得下老大和老二，到了老三就要亏损至死，将一腔热血错付了。 所以说，有时候，真的不是所谓的人定胜天，有志者事竟成，想做成什么就必然能做成什么的。 而像有些特别细微的小众行业，从业者寥寥无几的就更是如此了。 这些行业大都技术门槛高，但是所需者却少之又少，没挣大钱的可能。 就比如，已然成为华夏人心中一根大刺的光刻机了。 阿斯麦一台最新的紫光光刻机，售价高达一亿欧元，听起来是不少了，可一年的生产量也就是十几台，十几亿欧元而已。 跟汽车，航空飞机，轮船，石油，天然气，煤炭，木材这样动辄数万亿欧元的大宗商品相比，真是小的不能太小了。 说个不好听的，连技术含量不高，在世界汽车集团排名中并不显眼的五菱，还有一百多亿欧元的营收呢，是阿斯麦这样制造顶尖光刻机的高科技企业的十倍。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为什么顶尖光刻机就剩下阿斯麦一家能制造了，不就是因为市场太小了，其他光刻机企业都饿死了呗。 同理，那些号称华夏造不出来的圆珠笔尖的钢材也是这么个道理，圆珠笔尖好制造，可这造出来之后，研发费用十年都不一定能收得回来，造这个干吗。 所以说，方辰的确也承认在激光头的制造上，有可能擎天一辈子也赶不上索尼。 毕竟从后世几乎霸占所有手机摄像头的生产就可以看得出来，索尼在光学产品上的造诣，即便是三十年后也是最顶级的存在，擎天比不过，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但方辰却一点都不悲观，反而还有些斗志昂扬的意思。 他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笑着说道：“虽然我们造激光头的技术水平，有可能真的一辈子都比不过索尼，但又如何，足够使用就是了。” 嗯，没错，方辰所打的主意从来都不是超越索尼和飞利浦，而是满足自身的使用就行了。 激光头作为影碟机十分重要的一个零部件，其技术的先进与否自然会影响到影碟机的使用，但问题是其技术先进到一定程度，再先进下去对于影碟机本身来说就是无用了。 就拿影碟机来说，VCD影碟机最高也就是能支撑到480P，720*480的分辨率，这激光头再怎么先进，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也就是说，只要何胖子造出来的激光头能够满足影碟机的使用，那么激光头再先进与否，对于影碟机，对于小霸王，对于擎天来的影响就等于零了。 除非是升级到DVD，有720P的分辨率，更先进的激光头才能有了用武之地。 而华夏有很多产业的领先，甚至占据大部分的市场份额，都是靠这种技术停滞发展的方法获得的。 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嘴巴，两个鼻孔是人，凭什么人家已经领先你二百米了，你还有超越其的可能。 自然是因为，对方不得不停下来了。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打什么激光头自研的主意。 甚至可以说，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促成华夏自己生产的激光头能够满足影碟机自身使用这件事的成功，而不是为了超越索尼。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让何胖子这样的供应商，承接激光头研发和生产制造的原因； 之前，他把小霸王之前辛辛苦苦研究出的技术，拱手让给何胖子，并且还向何胖子注资，持股了何胖子公司。 没办法，虽说擎天很强大，他方辰在华夏，乃至于全世界也算是能量不小，但擎天需要改变，超越对手的科技创新，技术进步实在是太多了，他方辰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比如，他能请到一位院士帮擎天研发一样产品或者关键技术，可是他能给擎天所有需要研发的新技术，新科技都配上一个院士吗？ 显然这种可能性，几乎等于零，并且方辰也没这么大的脸面。 这时候，就显现出何胖子他们的能量了。 何胖子一接手激光头的研究资料，何胖子立马就动用自己的关系和能量，从中山大学请来了物理系的几位著名光学教授成为小霸王激光头的研究人员。 甚至没过多久，何胖子还从燕京请过来了一位，在华夏物理光学称之为泰斗的院士来，自己的厂亲自光临指导。 这位院士在何胖子的厂里足足待了三天，看的方辰都有些眼热了。 且不说这位院士方辰能不能请的动，愿不愿意付出一些代价，就说他即便能请的动，愿意付出代价，大概率也不会将这样的人情浪费在激光头上。 没办法，谁让擎天现在所需要研究的技术太多了，仅仅小霸王实验室和擎天通信实验室里就有一堆。 将院士浪费在，一年半到两年内就必然能做出来的产品上面，这么富裕的仗，他大概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打了。 利用何胖子他们的能量，促进擎天需要的关键技术和核心零部件的进步，使擎天不会受制于人，这就是方辰所希望看到的效果。 说个不好听的，只要让擎天不被索尼和飞利浦等国际巨头卡脖子，方辰觉得付出个把技术让给何胖子公司，然后再给其公司投资点钱，占据一部分股份，简直就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代价。 要不是因为激光头和机芯能卡住他的脖子，索尼和飞利浦敢给他发这醉翁之意不在酒，近乎于鸿门宴的邀请函吗？ 再者说了，何胖子公司研制出合格激光头，还对他有一个很重要的贡献，那就是何胖子的价格显然可以比索尼低得多，低成本就是利润和竞争力，而且还是核心竞争力。 甚至要不是，大量的国内激光头生产制造企业的出现，前世，VCD在九十年代末期的价格也不会降到均价一千块钱还不到。 而何胖子的公司通过这样辛苦研发和投入，自然也能在激光头上获得巨大的报酬，毕竟这也是独一份了。 那么擎天之前为了支持何胖子公司发展而投的股份，则会反哺给擎天带来的一部分收益的。 相当于擎天给何胖子公司得钱，又有一部分回到擎天自身了。 可以说，这简直就是三赢，而唯一的输家就是索尼了。 所以方辰衷心的希望，他的这些供应商们能变得更加强大，更加注重科研创新。 毕竟只有这些配套供应商也强大了，擎天的日子，他的日子才能越过越好，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就是这么个道理。 这世间从没有独胜将军。 第一千一七零章 我给你一千亿！ 方辰面带微笑的看着张如京，但心中却有一丝难掩的无奈，甚至悲痛。 张如京破釜沉舟的悲壮之举，并没有换来如楚霸王项羽般，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在中芯国际成立的第三年，发生在世大公司的那一幕，又发生在了中芯国际身上。 一位“要人”约张如京见面谈谈。 于是，张如京有些纳闷的到了香江，这位大佬脸色阴沉的说：“你和你的中芯国际偷盗了我的技术！” 紧接着，便将离职员工的“认罪书”被甩到张如京脸上。 因为当初来大陆创办中芯国际，大量缺少技术人员，所以有不少中芯国际的员工是从台积电跳槽而来的。 而这名离职员工的认罪书，就出自从台积电来的那批员工中的一员，其干脆利落的承认了自己的间谍行为。 于是，这位大佬给张如京三条路，一条是台积电收购中芯国际：第二条是跟中芯国际打官司，让中芯国际身败名裂：第三条路是张如京离开中芯，从此后不得从事芯片与电子行业。 可无论哪一条，张如京都无法答应。 于是乎，一场针对中芯国际和张如京的庞大诉讼展开了。 从2003年开始，台积电就向美国三家法院提出诉讼，状告中芯国际侵权、窃取商业机密，索赔10亿美元。 那是中芯一年销售额的3倍。 庭外，是一份屈辱的和解协议：中芯国际赔偿台积电1.75亿美元，此后必须将自己的技术存入第三方托管帐户，台积电随时检查是否侵权，为期两年。 张如京正全力筹划上市，以求中芯国际的扩张，加之落人口实，答应了和解条件。 2004 年，“中芯国际”在香江和美国上市，创造了全球第三大IPO，再次成为成长最快的半导体代工企业。 盖了“红色”章的中芯国际，开始在国际上迅速占领市场。 台积电坐不住了，再次怀疑发展如此迅速的中芯国际，必然偷了自己的技术。 2006年，一纸诉状，又将中芯国际告上美国法院，张如京第一次割地赔款? 只换来一年半的安宁。 台积电又赢了，拿了中芯国际2亿美元赔偿，和10%的股权? 成为大股东之一。 一直被湾湾当局针对内地投资政策所限制的台积电? 终于靠诉讼进入了大陆。 这就是华夏半导体产业史上著名的“割地赔款”案。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 2009年，台积电再次起诉中芯国际，美国法院判决台积电起诉中芯国际“窃取商业机密案”胜诉。 这接连三次的败诉? 即便是张如京这样神经坚韧? 能为在华夏建立一座顶尖芯片厂，让华夏成为国际一流芯片制造大国这个梦想彻底献身，甚至牺牲性命都可以的存在? 都不得不认输? 放弃梦想。 为了使自己心爱的? 寄托自己和父亲两辈人理想和爱国热情的中芯国际不再受到打击? 张如京不得不在第三天? 就匆匆宣布辞职。 辞职之后的张如京? 明面上已然跟芯片研发生产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直到2018年，70岁的张如京这才又一次创业，建立成立芯恩集成电路，集合芯片设计、制造、封测三个环节，真正的老骥伏羲? 志在千里。 可以说? 从始至终? 张如京一直在认真地? 想要补齐华夏内地芯片产业链中的薄弱环节。他留在芯片业，太阳不落山，他的一天就不结束。 然而就在方辰认真回想? 他所知道的张如京时，张如京也一脸好奇的打量着他面前的面容还稍显青涩的方辰。 说真的，他刚开始接到方辰要见他的消息，整个人是顿时一愣的，甚至是极其错愕的。 并且这份错愕已然保留到了现在。 或许其他海外华人并不知道方辰的存在，但是他作为德州仪器的副总裁，怎么可能不知道，方辰这位在短短四五年时间，就猛然窜起来，影响力横跨中美俄三国的大富豪。 可以说这两年华人圈子，最为出名的人物就是方辰了。 但他着实有些想不到，方辰为什么会把他专门从美国给请到华夏，并且听中间人的意思，如果他不来华夏的话，方辰还要专门去美国拜访他的。 这让他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虽说他这个所谓的德州仪器副总裁，在平人眼中到也算是个人物，在世界芯片行业更是赢得了一个建厂狂魔，芯片行业播种者的称号。 但是跟方辰这样，身价上百亿美元，跟中美俄三国高层都颇有交情的存在，着实有些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他估计，在方辰的眼中，他大概跟一般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毕竟在大象眼中，再怎么强壮的蚂蚁，始终也是蚂蚁。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思量了许久，觉得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会吸引到方辰能专程跑到美国来拜访他的地方。 他这些年可以说，除了会建芯片厂以外，大概是什么都不会了。 可华夏需要芯片厂吗？ 依照他对华夏芯片行业现状的了解，需要自然是很需要的，但又不怎么需要。 需要是因为华夏芯片行业太过于弱小，而芯片行业对于一个国家，尤其是现代化的工业，信息国家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至于为什么又说不怎么需要，也是因为华夏的芯片行业太弱小了。 据他了解，全国有600多家半导体生产工厂，其一年生产的集成电路总量，只等于东倭一家大型工厂月产量的十分之一。 集全国之力，还不如东倭一家企业月产量的十分之一。 听起来简直是寒酸到了极点。 依照华夏芯片行业现在的状况而言，大概是不可能建芯片厂的。 没办法，华夏芯片行业的基础实在是太薄弱了。 再加上，芯片行业本来就是个需要持续高投入的行业，一家新企业不坐个十年的冷板凳，大概是做不出什么成就的。 而且除了冷板凳以外，每年在科研上的投入还要不小于营收的20%才行，这样才有可能形成良性循环。 这就有些太过分了，毕竟大部分的企业纯利润才10%左右，这20%营收的科研投入则意味着企业主这十年不但一分钱拿不到，而且每个月还要往里面大量砸钱才行。 并且这样的企业还要有个最基本的基数，那就是二十亿才行。 也就是说这家企业在建厂之初，第一年就要有二十亿营收，然后还能拿出来四亿投入到科研上才行。 要不然也是白搭。 毕竟总不能说搞个才投资一百万的芯片厂，然后一年投个二十万，这芯片厂就能进入正循环了？ 这对于企业寿命在三年左右，平均企业资产只有几十万的华夏而言，条件太苛刻了。 再者，华夏现在对芯片生产的重视程度，更准确的来说，重视方向并不对，所以他并不认为华夏是个建芯片厂的好地方。 华夏搞的908，909工程他都看了，这些工程虽然都很好的弥补了华夏在微电子，半导体，芯片方面的技术空白，但也仅仅只是弥补了而已，其所研究出来的成果，并不适合大规模生产。 因为且不说这些成果的出现，是以不计成本作为代价这才实现的，本身就没有商用的可能，就说这些所谓弥补技术空白的成果，其本身也比同期的国际先进技术落后一到两代。 在芯片这种落后就死路一条的行业，这些成果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早晚还是只能束之高阁。 所以说，他思来想去，真的想不出方辰为什么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想要跟他见面。 见张如京的眼中充满了好奇之色，方辰笑了笑，沉吟了几秒钟后便正色道：“张总，实不相瞒，我想成立一家芯片厂，然而思来想去，能帮助我实现这个梦想的人，也就是你了。” 方辰这话，如同一记重锤重重的砸在了张如京的心头上，砸的他心是颤的，嘴唇是颤的，眼睛是颤的，甚至浑身上下都不由的颤了起来。 这是激动的颤抖。 他这几年一直记得，父亲问的他那句话，他什么时候能去华夏建个芯片厂？ 然而他也一直为此而不懈的努力着，为等到他在德州仪器工作二十年后，可以正大光明的在德州仪器退休后，就来到华夏建个芯片厂，而积蓄力量。 但是这件事情，除了父亲和妻子以外，他谁都没有告诉过，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做着。 又或者说，他就如同一个在黑暗中，一个人默默开凿隧道的矿工，自己挖土，自己往外运送土壤，自己夯实隧道，一点点的前进着。 甚至他心中都已经做好了，在凿通隧道之前，都看不到任何光明的打算。 可现在突然出现了，跟他一样想法的志同道合者，他怎么能够不激动。 更别说，方辰还具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说如果有方辰的帮助，简直顶的上他百倍之功。 一时间，他似乎有千万句话想要对方辰说。 但看到方辰这张年轻到有些过分的面容，他突然又有种一盆凉水直接浇到头上的感觉，整个人透心凉的同时，也清醒了过来。 心中更是有些自嘲，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一点气都沉不住。 嗯，没错，方辰的确能量巨大，财力非凡，而且听这意思，也的确有在华夏建芯片厂的打算。 但问题是，就方辰这年龄，方辰真的懂什么是芯片厂吗？ 知道想要建一座芯片厂，需要花费多大的代价吗？ 他觉得方辰恐怕并不太清楚，闹不好就只是对芯片以及芯片厂有那么一知半解的认识，觉得芯片厂还不错，大有可为，这就立马找他，一时兴起想要建芯片厂了。 可等方辰了解到建一座芯片厂有多难之后，更甚者碰一鼻子灰之后，他觉得方辰十有八九会放弃在华夏建立一座芯片厂的打算。 这条隧道终究还是要他一个人来挖掘，怎么能靠别人，也靠不得别人。 张如京静静的想着。 从张如京的表情，一眼就猜到张如京在想什么，方辰轻轻一笑，然后亲手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张如京的面前，然后缓缓说道：“张总，大概是在怕我只是一时兴起，不能坚持吧。” 张如京回过神来，眼神颇为复杂的看了方辰一眼，定了定心神之后，也笑着说道：“方总，您说笑了，我作为德州仪器的副总裁，怎么可能帮您建一座芯片厂呢。” 说到这，张如京话音一顿，异常认真的说道：“方总，芯片厂的投资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回报周期厂，有可能您投进去七八十来亿，过了三五年都不一定能见到回头钱，只能干赔钱。” 大概是怕吓到方辰，张如京将他心目中认为建立一家芯片厂，最低限度的最低限度，又再降低了三四成，这才说给方辰听。 但说出来的那一刻，张如京心中是有些后悔的。 后悔自己将建立一家芯片厂说的这么容易。 果不其然，他的内心还是极为脆弱的，甚至软弱的，希望有人能帮自己一把的。 而方辰此时在他的潜意识中，就如同那根救命稻草一般，即便他再怎么理智，下意识还是想要抓一下的。 张如京的心中此时充满了，对自己的嘲讽，讥讽。 不过，这应该就足以吓退方辰了吧。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连思考都没有思考，毫不犹豫的便对着张如京说道：“张总，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向你投个实底吧，我在五年内，用一千亿打造出一个国际一流，具有国际竞争力得华夏芯片企业。” 张如京顿时被方辰吓傻了，久久会不过神来。 大概过了两三分种，他这才一脸苦涩的说道：“方总，您开玩笑了。” 用一千亿能够打造出一家国际一流的芯片企业吗？ 大概还是有一些希望的。 但问题是，方辰能有这么多钱吗？ 即便是有，又真舍得全部砸到芯片厂吗？ 他真觉得未必。 此时，方辰刚才的那堆豪言壮语，在他看来简直就如同井中月，水中花一样，并不靠谱。 第一千一七一章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看到张如京的脸上并没有他臆想中的震惊，甚至纳头就拜，反而是一幅“你在逗我”的表情，方辰顿时颇具挫折感的揉了揉鼻子。 作为此时已然是名震一方的大佬，他说的话不说是什么金口玉言吧，但也至少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个吐沫一个钉才对，张如京怎么就不相信他说的话呢！ 而且他明明就是这么想的，也是打算这么做的，一点吹牛逼的成分都没有。 不，这还不如他以前跟人吹牛逼的时候。 最起码那时候他对着马昀，别列佐夫斯基，任政非吹的时候，人家是信了得的。 但有可能，他们也是不信的，只是演技比较好，他没看出来而已。 毕竟他现在的道行也不同往日，眼力进步了不少。 方辰不由陷入了一丝丝的自我怀疑中。 但很快，他就把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驱逐的一干二净，重振旗鼓的对着张如京认真说道：“张总，并不是说我现在就要把这一千亿交给你来做芯片厂，我觉得现在应该还不是时候，真正要实施起来的话，也应该是两年以后了。”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自嘲的说道：“毕竟你现在要是让我拿出来一千亿，我也拿不出来。” 闻言，张如京心中一咯噔，神情中隐隐显露出一丝丝的落寞，他果然想的没错。 方辰刚才说的那什么一千亿，的的确确真的只是给他画个大饼而已。 听听方辰刚刚的话，什么“并不是说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等到两年以后”，“现在拿一千亿也拿不出来”这些话，仔细一想? 可不就是在开空头支票，一点点的实处都没有。 如果方辰此时能够直接拿出来一千亿给他看，不? 哪怕是拿出来十亿出来? 他都能相信方辰真的非常想要做一家芯片厂。 可方辰并没有? 而是把这个时间点给放到了两年之后。 并且他努力的想了想，两年前自己制定要在未来两年内实现的那些人生目标和计划，别说大部分都没有实现了? 甚至他现在连当时定下来的目标和计划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 他并不后悔来到华夏跟方辰见这一面，哪怕方辰并不是真的想要做一家芯片厂，只是单纯的觉得芯片厂有利可图所以才一时兴起? 动了念头? 他都已然觉得十分满足了。 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原来在建设华夏强大? 一流芯片厂? 为华夏的芯片安全? 填补国家在芯片技术上的空白? 经济发展保驾护航这条路上，并不只是他一个人在前进着。 哪怕方辰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但最起码他踏上了这条路，那他就不再那么的孤单了。 见张如京迟迟没有说话，反而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一会眉头微蹙? 一会面带笑容的? 方辰瞬间有种懵逼的感觉。 他这解释了一大通? 怎么感觉还不如不解释的，而且不管他说的好不好，张如京总要给他点反应才是。 这怎么反而还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了。 难道他刚才说的? 真就那么不好？ 他觉得他不管是话，还是语气，都挺诚恳的啊。 既然他的目标是建设一家一流的，能够跟英特尔，AMD，高通媲美的芯片公司，那不就是要从长计议才对吗？ 说真的，两年的时间，对于建设这么一家芯片公司来说，其实都已经挺短的了。 被方辰的目光盯久了，张如京顿时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的从自己的世界退了出来。 看着方辰一脸懵圈的样子，不由脸颊闪过一丝微红，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方总，年纪大了，走了点神。” 年纪大？ 方辰突然觉得跟张如京聊天好累啊，他既接不上话，也跟不上张如京脑子的想法。 说真的，他现在真的有种请个医生打开张如京脑袋，看看张如京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的冲动。 不过，似乎医生也不能知道脑子在想什么，能真正窥探内心的除了神明以外，也就是那些个妖魔鬼怪了。 但说真的，听到张如京这么一位连四十五岁都不多，标准的中年人都说自己年纪大了，要到了动不动走神的年龄，他真的有种想要砸墙的感觉。 而且，他前世重生之前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想到这，方辰面色一滞，他是74年人，重生那年正好是44岁，说不定比张如京现在还要大一些。 但他真没觉得自己跟年纪大有什么关系。 甚至就连张如京自己，除了里面穿着一件工作衫，外面披上件发旧的灰色毛衣，这样的打扮有些老气以外，真没有什么跟年纪大沾的上边。 “方总，您有心投身于芯片行业，我对此表示赞赏，但我是德州仪器的副总裁，所以我并不能为您提供帮助……” 就在张如京在考虑如何劝退方辰的时候，方辰突然将其的话给打断了。 只听方辰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说道：“张总，你的想法，你的爱国之情我是知道的，要不是因为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找你，你今天也不可能坐在我面前！” 张如京本想再遮掩两句，可是看到方辰宛如刀切斧砍，干脆利落的话语，一时间，话在喉头上滚动了许久，但却始终吐不出来。 而且更让他震惊的是，方辰居然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说真的，他的想法除了自己的父母，以及妻子以外，绝无第四人知道的才对。 难道，方辰是能看破人心的魔鬼吗？ 一时间，张如京着实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张总，如果你真的坚持认为你是德州仪器的副总裁，不能帮我，那为什么会答应我的邀请，从万里之遥的美国来到这里，坐在我的面前。”方辰再次直截了当的拆穿了张如京。 听了这话，张如京更加说不出来话来，如果他心中没有一点点的念想，他为什么应方辰的邀约。 还不是因为他生出了所谓的贼心，觉得见一见方辰也无所谓，哪怕是没有好处，但也应该没有坏处才对。 方辰话锋微微一变，语气缓和道：“莫不成，张总还怕我方辰做个告密的小人，去德州仪器把你的那点心思给揭露出来吗？” 闻言，张如京楞了一下，然后飞快的便醒悟了过来，满是自嘲的说道：“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没错，我的确有想要建一家芯片厂的打算。” 方辰这话，着实让他有种被醍醐灌顶，幡然醒悟的感觉， 方辰是何等身份的人！ 德州仪器在芯片行业自然是首屈一指，名列前茅的大企业，甚至在美国，在国际上也算不得小了，年营收能有个三十亿美元的样子，但是跟擎天，尤其是跟方辰比起来，真不算什么。 擎天的营收是德州仪器的两倍左右，并且今年很有可能进入世界五百强之列。 这几乎两三倍的差距虽然很大，但是与方辰的身份地位和他们董事长身份地位的差距相比，已然完全不算是个什么。 《财富》杂志，在今年克林顿正式就任总统的时候，对方辰发表过评论，说方辰是世界上最年轻的百亿美元富豪，其财富能排到全世界的前二十名之列。 并且《财富》杂志还在这条新闻的旁边，配上了方辰陪同克林顿前往圣约翰大教堂就职的照片，充分的彰显了方辰不但有不凡的财富，更有与之相匹配的身份地位。 更别说方辰还是在俄罗斯，跟叶利钦等相交莫逆，是能够呼风唤雨，翻手云覆手雨的存在。 至于在华夏，甚至乃至于整个华人圈，更是有不少人将方辰当为未来华夏扛鼎的新星。 要不然的话，方辰怎么能够自由出入大内，连郭鹤念等一群老一辈的华裔大富豪对方辰都是十分的看好和支持，主动亲近方辰。 说真的，当他知道，郭鹤念连见方辰都没有见，就把自己的私人飞机派过去接方辰去吉隆坡，并且这些老一辈的大富豪居然还会同意，方辰一块钱一张唱片的分账方式，他真是惊呆了。 依照他对这些老一辈大富豪的了解，不说锱铢必较吧，但也是寸金不让的。 毕竟这些都是吃过大苦的人，大部分的家业都是白手起家，从点滴，一点点攒起来的。 所以在有钱之后，就显得极为吝啬。 像邵叔这样的影视圈大佬，开着劳斯莱斯，连一百块钱都不愿意掏出来帮人的，在这些老一辈的大富豪中，绝对不是少数。 可就是这样一群人，竟然同意把自己辛辛苦苦多年拍摄的影视，歌曲版权，以一块钱一张碟的分成，来授予方辰。 如果说这仅仅是处于对生意，利益的考量，打死他，他恐怕都不会相信。 他跟大部分华人圈混的比较出色的华人，甚至华裔想的都一样，这些大佬肯定是因为太过于看好方辰，然后这才会提前下注。 不过，不得不说这些大佬们的眼光都挺不错的，据说方辰从开始卖影碟机算起，方辰就已经给这些大佬们带来的两三千万的收入了。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要知道，现在一部最火的电影，也就是能有个三四千万，但这是票房收入，而不是纯收入。 如果扣除投资的成本，以及导演，演员们的工资，以及影院的分账等等，一部大火的影片所赚的钱，也不会超过一千万的。 这两三千万，闹不好能顶的上三四部香江电影票房排行榜上的影片了。 而且这只是三个月的时间而已，等到这影碟机到了真正的销量旺盛期，走进千家万户的时候，这群大佬恐怕真的就赚到了。 闹不好，比香江和湾湾两个本土市场加起来都大得多。 毕竟要知道，方辰拥有的可是人口相当于香江和湾湾两个市场加起来，四五十倍的大陆。 一旦大陆人民变得更加富裕，消费力起来之后，这些香江影视公司，像什么邵氏，TVB，亚视等等在大陆挣的钱，绝对是超过香江和湾湾的。 至于影碟机能不能走进千家万户，他对此到是不抱怀疑。 因为他在影碟机刚出没多久，就托朋友从大陆给他带了一个回来，真的挺好用的，虽然比不得家庭影院，影碟质量也比激光影碟差的可谓千里之外，但对于一个家庭来说，足够了，值得每个人购买。 而德州仪器的董事长，虽然已经是德州仪器持股最多的自然人，但也只占据了德州仪器5%的股份，身价能有个三五亿美元的样子。 在遍地都是大富豪的美国，只能说是挺不错的，但是跟方辰这种顶级大富豪相比，着实是差点意思。 没办法，德州仪器是家六十多年历史的老店了，经过多次的股份洗牌，创始人家族早就已经退出了公司，甚至整个公司股东都已经换过四五茬。 而且公司上市后，大量的稀释股份，包括有时候会抛点股份出来融资等等，整个德州仪器几乎都没有股份占比特别大的股东。 说个不好听的，德州仪器的董事长，能不能跟方辰说上话，恐怕都是一回事了。 所以说，方辰怎么可能给他们董事长告密，把他这点心思说出来，难道不怕脏了自己的嘴吗。 再一想到，方辰在影碟机上迸发出来的光芒，张如京的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的亮光。 莫不成，方辰还真有心做芯片厂。 见张如京终于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方辰不由笑道：“张总，这坦诚相见的多好。” 但下一秒，方辰话音一转，问道：“张总，你觉得你凭借一己之力，能建立起来一家芯片公司吗？” 张如京默默的摇了摇头，心中一片苦涩。 如果他自己能创办一家芯片厂的话，他岂不是早就创办了。 “所以说，我们必须合则两利，我有钱和能量，你有技术和经验，只有我们加起来，才能让这家芯片公司屹立在华夏，才能让华夏拥有一流得芯片研发和生产能力！” 方辰郑重其事的说道。 第一千一七二章 方辰真是个鬼才！ 张如京再次点了点头，方辰这话着实说到了他的心里。 搞芯片，还真的是技术，经验，钱和能量背景，缺一不可。 芯片毫无疑问是一个极其具有高科技属性的产物，代表着现代社会最顶尖的科技水平，是真正现代科技的结晶。 经验就更是不可或缺的东西，甚至对于他们这些搞芯片的人来说，都还有一句俗语，那就是“要坐十年冷板凳”。 而且这十年冷板凳需要从硕士研究生时期算起，本科阶段是不算的。 因为本科阶段只是吸收知识，并不具有任何科研能力，只有成为研究生，真正接触到科研了，才能开始算起，然后到博士，博士毕业之后再工作个四五年的，也就差不多算是入门了。 但是想要独当一面的话，就不简简单单的靠努力就行了，还需要非凡的聪明才智。 当然了，并不是说这些有着十年经验的芯片研究者没有聪明才智。 反而，能考上世界顶尖大学，并一路升到博士，成功毕业，然后在一家芯片公司工作四五年后，并且还能胜任工作的，无不是这个世界才智最为出色，万中无一的存在。 但是芯片行业实在是太难太难了，即便这样万中无一的人才也是不够的，要十万中无一，甚至百万中无一才行。 而他显然就是！ 张如京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丝的自傲。 他的硕士院校是世界综合能力排名前五十，工程物理水平至少在前二十，学校被卡内基基金会归类为特高研究型大学，也被评为R1级别博士型大学，学校涌现4位诺贝尔奖、5位普利策奖和3位菲尔兹奖得主，多位宇航员以及1位美国总统，连华夏物理学之父吴大猷先生曾于该校任教多年的纽约州立大学布法罗分校。 博士院校，是著名的私人研究大学，南卫理公会大学，这家大学虽然在全球排名仅仅在百名左右，但在芯片研究上却是美国首屈一指的研究型大学。 因为德州仪器的董事长，以及很多主要科研人员都毕业于南卫理公会大学，他还是就是奔着德州仪器去的? 所以这才考入南卫理公会大学。 毕竟南卫理公会大学和德州仪器，都坐落在德克萨斯州，南卫理公会大学几乎都成了德州仪器的自留地。 也正是因为如此? 他才能在一毕业后? 就加入集成电路的两位发明者之一? 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杰克·基尔比的团队。 然后在研究所工作八年之后，就作为德州仪器高级研究人员，负责为德州仪器建立新的芯片厂? 这建厂的七年? 他已经为德州仪器在德州，在意大利，在东南亚? 东倭建立了十二座芯片厂? 被誉为“建厂狂魔”。 甚至他马上就要去新加坡? 再为德州仪器建立一个新厂出来。 不是他自吹自擂? 在建设芯片厂? 如何让芯片厂快速走上正轨? 快速盈利这方面，很真没人能比他更强！ 也正是因为他在建厂方面的才能，他才会成为德州仪器为数不多，跟他老上司邵子凡一样的华裔副总裁。 而钱和背景方面，方辰不但是不缺的? 甚至在全世界来说? 都是十分首屈一指的。 全世界前二十的有钱人是什么样的一个恐怖概念。 尤其方辰的背景? 在华夏这种在西方国家严重视为洪水猛兽的地方? 可真是太罕见了。 谁敢想象，一个华夏人竟然能成为美国总统的头号大金主，然而并且还是在这位美国总统名声不显? 已然面临失败的时候，伸出了强而有力的援手。 这简直就是现代吕不韦才是。 而且看得出克林顿对方辰也很心怀感激，要不然也不会邀请方辰陪同其一起前往圣约翰大教堂，亲自见证其向上帝祷告。 新任总统向上帝祷告是件十分严肃的事情，而且也是极为彰显陪同者和总统亲密关系的事情。 因为圣约翰大教堂并不大，只能容纳一百个人左右进去，那么就意味着能进入圣约翰大教堂的，绝然是总统最亲近的人。 并且方辰绝对不是一百名吊车尾进去的，反而至少是比较靠前的。 这就带来了巨大的便利，毕竟要知道，芯片行业最先进的技术就是在美国，为了更好的快速起步，少不了要引进一些美国成熟的技术。 而对于华夏这样，还在巴统禁运制裁下，被美国所敌视的国家，想要引进这些技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是落后的技术也是比较难的。 但方辰的背景，和美国总统的关系，很好的避免了这一点，能减少很多的麻烦。 而在华夏就更不用说了，方辰想要做什么，肯定是能够一路绿灯，不管是审批，还是土地，还是税收，进口等等，都能拿到最好的政策。 越想，张如京眼睛中的光芒就越来越亮，他突然发现，似乎方辰是他想要在华夏建设芯片厂，条件最好的一个合作伙伴了。 甚至全世界，都没有比方辰条件更好，更合适的人了。 “而现在我和张总，你面对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足够的人才，张总你有把握能拉来多少人跟着你到华夏建厂。”方辰看着张如京，颇具有深意问道。 做芯片，绝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就可以成功的，是需要大量人才的。 而显然，这样的人才，华夏并没有，只能从外面培养，准确的来说，只是由美国培养，并且还要保证这些人才亲近华夏，愿意回到华夏才行。 这也是为什么千禧年左右，大批有海外留学经验、在顶级芯片公司工作多年的半导体人才，在这一时期回到华夏的原因。 在西雁东飞的回归潮中，中星微的邓中翰于1999年回国，展讯的武平和陈大同于2001年回国，芯原的戴伟民于2002年回国，兆易的朱一明于2004年回国，他们带着丰富的经验和珍贵的火种，跳进了华夏半导体行业的历史进程之中。 2000年之后，华夏芯片行业进入了海归创业和民企崛起的时代。 没办法，华夏改革开放初期培养的电子、计算机、通信类理工科学生，在80年代出国潮中率先留洋，毕业后留在美国半导体行业工作，见识和能力都得到了锻炼。 等到了千禧年之后，这批人积攒了足够多的技术沉淀和管理经验，这才能开始陆续从大洋彼岸回到华夏创业。 可以说他现在手中的人才极度的匮乏，不论是像张如京的顶尖人才，还是一般芯片科研技术人员，甚至连能够在芯片厂，熟练工作的工人，他一个都没有。 而人才的培养，又不是像种菜一样，播完种，几个月后就可以收割了，学个车铣刨磨钳还需要当三年的学徒呢。 这也是他为什么现在就要把张汝京给找过来的重要原因，他需要让张如京给他培养人才啊。 听方辰这么一说，张如京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大概能给您拉过来七八十位愿意来华夏工作的人才，不过您放心，这些人都是德州仪器，英特尔，AMD的技术骨干，而且都是华裔。” 在美国，有大量的华裔在芯片公司工作，他这些年也一直在努力寻找跟他一样，有着想为华夏芯片事业，芯片安全，民族发展贡献属于自己力量，志同道合的人。 但是向他吐露过，这种想法的人，着实不多，他真正有信心能拉过来的，也就七八十位。 方辰挠了挠后脑勺，这人数他是多多少少有些失望的，在美国从事芯片工作的华裔，大概上万人之多，虽然张如京不可能都认识完，但是才七八十个人，着实是有些太少了。 前世，张如京离开大世来华夏创办中芯国际的时候，还带了三百多个人呢，现在可好，连一半都不到，只有四分之一。 但转念一想，方辰也就了然了。 虽然张如京在大世的创业比较失败，但毕竟还是拉起架子，走上了正轨，拥有一大批公司员工的，而且弯弯那边的芯片从业者也的确不少。 再加上，台积电给张如京掺了不少沙子进来，所以人数多一点，三百多人也就不奇怪了。 在这，现在才1993年，距离张如京在前世离开德州仪器还有四年，这四年多找到二三十个志同道合者还是可以的。 “所以，从现在起，我需要您给我在新加坡的德州仪器工厂，培养一批人才出来，大到设计研发人才，中到产品工程师，小到基础的操作工人，我全部都要！”方辰看着张如京，一字一顿的说道。 张如京顿时被方辰这话给吓到了，心中更是掀起了万千波澜，他真的万万没想到，方辰居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这也太阴了点吧。 过了许久，张如京这才回过神来，一脸神色莫名的看着方辰，他现在真是对方辰佩服的五体投地，鬼才，真是鬼才！ 方辰这么小的年龄，白手起家拥有这样的身份地位，着实不是没有原因的。 居然要用德州仪器的工厂为自己培养人才！ 他真不知道怎么样的脑袋，才能想出这样的鬼主意来。 方辰此时着实聪明的令人感到可怕了。 但他不得不承认，方辰这一手还的确有很大的可行性。 毕竟任何一家工厂的职工，毫无意外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只有少数的高管是由总公司派过来的。 要是全部都是由总公司所在地，比如说美国派人来新加坡工厂工作的话，且不说这个费用负担不负担的起，关键是何必呢。 既然用的都是美国人，又何必在什么意大利，东倭，新加坡建工厂，难不成土地面积九百万平方公里，世界排名第四的美国，连区区几家高附加值的芯片工厂都放不下吗？ 德州仪器之所以将工厂开到意大利，东倭，甚至于现在的东南亚，不就是看重了东南亚的成本便宜，尤其是人工工资低吗。 而新加坡作为一个以华裔为主的国家，如果方辰想要往里面掺个三四百华夏人，绝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毕竟在预计中，这家新加坡的工厂虽然不大，但也至少有三千人的规模，塞个十分之一的人，怎么会有问题。 再者，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旁边的同事究竟是什么身份背景。 尤其是对于白人来说，所有的黄种人长的都是一个模样，如果不看身份卡的话，他们或许连自己的职工都认不出来。 在加上，不还有他的照拂吗，作为德州仪器负责管理芯片厂的副总裁，这些芯片厂都是在他管理之下的，他任命几个亲信到新加坡工厂任职，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是这次有可能，派的比以往要多一些，总经理，副总经理零零总总十来位，都会是他的人，并且这些人都是华夏人。 甚至，理由他都想好了，新加坡作为一个华裔国家，派华夏人去管理，会更加容易一些。 再者，芯片厂在德州仪器，一直都是比较鸡肋，苦哈哈般的存在，没人会关注那么多的，要不然也不会这十几家工厂都交给他来管理。 唯一的难度，恐怕就在于方辰能不能选出来合适的人，到新加坡工厂。 毕竟可不是随随便便选几个阿猫阿狗，就能够胜任这个带有特殊使命的岗位。 首先是要对华夏忠诚，总不能出去了，回不来了，顺便再告发一波，牵连出不少人，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再者就是聪明，做芯片的，哪怕只是一个工厂的工人，都必须是很聪明的才行，要不然根本无法操作那些复杂得机器。 当然了，像一些重要的，比如光刻机，蚀刻机，离子注入机之类的，恐怕还有相关专业的硕士以上毕业生才行。 他认为方辰既然想要派过去的人学到真东西，那就至少需要派过去的人，在国内是大学毕业，甚至硕士毕业才行。 另外，就要低调，耐得住苦闷，毕竟这是跑到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而且还背负这么大的使命，如果耐不住性子的话，那是要出大乱子的。 第一千一七三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看着面色阴晴不定，一直在盘算的张如京，方辰的脸上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他之所以现在这么着急把张如京给找过来，除了是看重张如京这个人才以外，其实就是为了德州仪器的这个新加坡工厂。 没办法，谁让华夏没有这方面的人才，而他又等不到千禧年，那波芯片人才的回国潮，所以就只能打德州仪器的主意，来个借鸡生蛋了。 至于说这个主意阴损不阴损的，他已经管不着了。 再者说了，他派人过去，又不是为了偷窃德州仪器的资料或者技术什么的，更别提专利了，就是为了培育一批可以用得上，拿之即用的人才而已。 而且说真的，就以华夏的情况而言，就算是他拿到德州仪器最先进的专利技术，他其实也是用不了的。 原因无他，华夏芯片的大环境跟美国之间，至少有十年的差距，并且这差距，并不只是制造领域，在设计，在封装，在测试，甚至说连单晶硅的纯度，华夏都跟世界一流水准有很大的差距。 可以说，想要做出来一块合格的芯片，从上游的IC芯片设计，到中游的芯片制造，再到下游的封装测试，其间要经过数百道工艺的层层精细打磨，方可制成芯片成品。 妥妥的点沙成金。 而这么大的差距，并不是依靠几百个人才，就可以跨越了。 并且胖子也不是一口吃出来的，如果他开始做芯片的话? 大概还是从比较简单，国外已经成熟的技术开始做起，并且还要走技术引进这条路。 但问题是? 成熟的技术是个一体两面的词组? 往往成熟的技术? 其实也代表着落后的技术。 甚至他都打算，从小霸王现在所有的6502之类的芯片开始做起。 这块芯片是什么时候的？ 是七十年代，一代苹果电脑上所用的芯片。 在当时? 6502芯片自然可以称之为出色优秀? 但是在将近二十年后的今年，其技术真的已然是一文不值了，在全球能做出来的芯片厂实在是太多了? 连华夏都有不少。 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成本问题。 这也是小霸王为什么选择东倭的理光集团的主要原因。 没办法? 华夏芯片企业的规模实在是太小了。 在七十年代? 华夏半导体之父? 王守武院士在太宗主持的30位科技界代表? 在大会堂召开科教工作者座谈会上? 就指出：“全国共有600多家半导体生产工厂，其一年生产的集成电路总量，只等于东倭一家2000人的工厂月产量的十分之一。” 听起来，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堂堂华夏?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国土? 十万万人民? 在芯片这么重要的领域上? 集全国之力，一年的产量，还不足东倭一家普通芯片厂月产量的十分之一。 然而这一悲惨局面? 到现在虽然得到积极的改变，但还没有产生质的变化。 一块6502的芯片，理光集团给他报价11美元，而国内给他的报价却是一百九十三块华夏币，几乎是理光集团报价的四倍，并且产量还无法满足小霸王的需要。 在这种情况下，他真的无法选择国内的芯片厂。 但国内的芯片厂也很无奈，他们已经尽力给小霸王报一个更低的价格，甚至这个价格已经接近他们的成本价。 这就突出了芯片行业一个巨大的特性。 就是之前一直所说的摩尔定律。 摩尔定律说了，集成电路芯片上所集成的电路的数目，每隔18个月到24个月就翻一番。 也就意味着芯片的性能每隔18到24个月提高一倍，或者价格下降一半。 更意味着，即便是以2年作为一代的话，一款芯片在十年以后，其售价只有原来的三十二分之一，也就是2的5次方。 在华夏芯片行业落后西方芯片行业十年的情况下，国内芯片企业生产一块6502的成本，就要比理光集团高32倍。 这也是为什么，国内给他报价193块钱，是东倭理光集团售价的四倍，国内芯片企业却没有利润，而理光集团却能吃的盘满钵满，满嘴流油的原因。 当然了6502这样的芯片，实在是太老了，老到最新的小霸王游戏机都不用的地步，而是换了新一代的主频为2.48MHz的，一款名叫SPC700 的CPU芯片。 所以说，在华夏和欧美西方诸国在芯片领域，存在如此大差距的情况下，他即便是让德州仪器给他培育出来三四百个人才，其实也并不能直接改变华夏芯片领域的现状。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等需要用到他们在德州仪器学到的技术时，这些技术说不定就已经又落后了两三代了。 到时候，他应该会想办法，从德州仪器那里买来这些专利技术的使用权。 反正，在中芯国际上，张如京犯的那些错，他是不可能再犯一遍的。 但并不代表这三四百人就是无用的，这三四百人不但能帮助他的新芯片公司更快的走上正轨，更重要的是这三四百人就是那燎原的星星之火！知识和经验播种者！ 这三四百人，则会将他们在德州仪器学到的那些东西，传授给更多的企业职工，让更多的企业职工掌握芯片的设计生产技术，让擎天，让华夏的芯片行业从此壮大，走向腾飞。 可以说，相比于1到100，其实0到1，这个第一步，第一桶金是最难挣到的。 而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张如京究竟肯不肯为他这么做。 虽然他并不怀疑张如京，对于华夏的热爱，对于华夏芯片行业的浓烈期盼，但这种帮助他，安插人手到德州仪器偷师的事情，总归是不好的事情，张如京如果不答应的话，他并不觉得奇怪。 过了许久，张如京长吁一口气，然后神情有些复杂的对着方辰说道：“您这主意，真是太高了，但是想要找到愿意潜伏在德州仪器工厂的人，并不是那么好找的。” 紧接着，张如京把他那三条顾虑，或者说对于潜伏人员的要求给方辰说了一遍。 听张如京这么一说，方辰顿时一愣，然后马上就觉得鼻头微微一酸。 他着实没有想到，张如京在那想了半天，居然是在想怎样才能是一个合格的潜伏人员。 方辰并没有直接回答张如京的问题，反而看着张如京，语气凝重问道：“张总，你就没有想过你自己吗？想过一旦这些事情暴露的话，你将如何自处？如何在德州仪器待下去？” 张如京思考了几秒钟后，便一脸洒然的说道：“暴露了也就暴露了，无非就是提前退休回家，再大不了的话，也就是做几年大牢而已，反正这点事别说够不着死刑，连十年有期徒刑都够不着。” 说到这里，张如京话音一转，对着方辰笑着说道：“再者，我相信方总你也不会不管我的，等我出来之后，怎么着也会给我一碗饭吃。而且我相信，即便在那个时候，我这把老骨头，也不会太过时，还是能派上一点点的用处的。” 方辰顿时沉默了，满是敬意的看着张如京。 张如京的话说的是轻松随意，但话语中无不透露着，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苟国家生死以，*******的气概和爱国之情。 他现在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张如京会执意回到华夏创业，为什么在70岁古稀之年还要继续投身于芯片行业，为补齐华夏芯片产业链中的薄弱环节而一直不懈的努力奋斗着。 就是这一片赤诚的爱国之情。 深呼一口气，方辰郑重其事的说道：“张总不负我方辰，我方辰自然也不会负张总，我敢保证，即便真到这个时候，也不会让张总你做一天牢的，并且还依旧以擎天芯片公司总裁之位以待。” 张如京心中一片感动，但并没有说话。 方辰的心意已经感受到了，但实际上，如果一旦事情败露，想让他不坐牢太难太难了。 在美国，华夏人窃取美国的技术专利，是件十分犯忌讳的事情，基本上只要闹到法院，法院就必然会判决的。 甚至往往现实中，不但窃取专利技术的员工会被判刑，连获利的企业都不得不赔巨额的赔款出来。 通常这样的赔款，是以亿美元来计算的。 而以他的位置，以及所能接触到的专利技术重要程度而言，至少是要被判个五六年的。 当然了，并不是说这就真的没法改变。 在美国，一些世人皆知凶手是谁的案件，凶手还能被无罪释放，更别说这种小事了。 但不是他看不起方辰，现在的方辰，别看跟美国总统的关系很好，但依旧无法让他不坐牢。 毕竟在美国，有些事情，美国总统也做不得主，更别说他所做的事情，是在挖美国的墙角了，那就更加罪不容赦了。 一眼看出来，张如京究竟在想什么，方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的确，依照他现在在美国的实力，他的确是做不到一手遮天，轻轻松松让张如京脱罪，但并不代表以后，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做到。 反倒是，他相信等到擎天在美国的分公司成立之后，他会一点点的编织出一个，类似于他在俄罗斯那样，可以让他一手遮天的擎天大网。 毕竟资本是条狗，给钱它不但跟着你走，还会帮你咬人。 而在美国这么一个被资本控制的国际，拥有大量的资本，意味着什么，似乎不言而喻了，做不得别的，给张如京脱罪还是不难的。 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方辰和张如京忽然沉默了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方辰这才缓缓说道：“挑选出合适派往德州仪器的人才虽然挺难的，但这一点张总你其实并不用担心，怎么着现在擎天也是一家员工人数超五万的大型企业，如果再加上最新的擎天石油公司，更是高达十三万人，在这么多人中，挑选出能派往德州仪器新加坡芯片工厂的人，并不是太难，而且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方辰话音一顿，露出一丝胜券在握的笑容来。 “重要的是，擎天的背后，还站着我们的祖国，站着十万万人民！” 方辰斩钉截铁，满是自豪的说道。 张如京面容呆滞了一下，然后便再次沉默了起来，可他的心中却翻起了一阵阵的惊涛骇浪，如怒海行舟，翻江倒海一般，然而更多的是激动。 他从方辰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无穷的力量，他此时再也不认为他只是一个人，默默在华夏芯片发展壮大道路上进行着。 有方辰在支持着他，有擎天在支持着他，有这个伟大的国家，伟大的民族在他的背后支持着他。 此时，张如京觉得自己不怕了，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方辰的确是打算动用上面的力量，要不然仅仅凭借这擎天，真不容易找出来这三四百人来。 毕竟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就如张如京所说的那样，不但要爱国，能出得去回得来，而且还要聪明，做设计的和工程师的，最好还能有个硕士学位，要不然学不到什么，再者就是要能耐得住性子，足够低调。 这就真是太难了，说个不好听的，整个擎天，所有硕士以上学位的，也就那二三百个人而已，就算是全派出去也不够啊，更别说还有其他的条件。 没办法，整个华夏，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硕士，也就那不到六万名，其中理工科的多一些，也就四万人左右。 这四万人分部在偌大的华夏中，哪够分啊，哪像后世，本科不如狗，硕士遍地跑的。 擎天有的这二三百硕士，已经快占到了全国理工硕士的1%了，也就是说全国1%的理光人才，都在擎天这里。 这是何等的恐怖。 当然了，也不说全部都必须是硕士，毕竟一些基础的操作工人，他也是要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条件，他是无法全部满足的，即便是能挑选出来，被挑选出来得人也不是那么的合适，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 第一千一七四章 现实逼的方辰不得不这么做 越想方辰越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 一旦让上面的力量介入的话，就好说多了。 说个不好听的，一旦国家介入，再苛刻的条件都能满足。 反正，他是打算跟张如京谈完之后，就去找朱院长聊聊。 毕竟这关乎到华夏芯片产业的发展，又不是他方辰一个人的事情，凭什么国家就能躺赢？ 没这个道理的。 至于朱院长会不会愿意，会不会捶他，已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哪怕是他在朱院长面前撒泼打滚耍无赖，他也要让朱院长支持他才行，反正他年龄小，这种没皮没脸的事情干起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而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刚才心里算算，好像牛皮吹的有点大了，别看现在擎天好几万人，但是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就把这事做成的可能性着实不大。 毕竟擎天最多只能保证，派过去的人足够聪明，但是能不能回得来，能不能耐得住寂寞，那就不好说了。 而上面却可以从全国抽调人员来完成这个事情，两者之间的力量差别是天差地别的。 而且，虽然国内的芯片行业落后西方发达国家十年左右，但毕竟还是有六百多家半导体企业，上万名技术人才的，这些技术人才或许在现在的企业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在他这里，可都是宝贝。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也算是人才再利用了，朱院长应该感谢他才是。 就在这时，张如京突然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满是小心的问道：“方总，我像请问您一下，您真打算在芯片厂投资上千亿吗？” 听了这话，再看看张如京这幅小心翼翼，想要求证，又生怕刺激到他的模样，方辰顿时为之绝倒，连翻了好几个白眼，这才无可奈何的说道：“张总，您到现在还不信我，不过你还真说对了? 我并不打算在芯片厂上投资上千亿。” 闻言，张如京虽然知道千亿投资是不可能的，但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失落。 但旋即? 他自己就振奋了起来? 千亿投资的确是太多太多了一些? 甚至他自己都觉得未来创办芯片厂的话，他自己把这些年的积蓄拿出来，然后再拉个一二十亿的资金? 就可以开始做了? 而千亿实在是太夸张了。 再者，虽然他跟方辰实际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是他觉得方辰即便拿不出来千亿来? 可拿出来二十亿左右还是可以的? 这已经满足了他的最基础需求? 足够了。 反而? 倒是他刚才的问话? 有些孟浪了? 毕竟吹牛，画大饼对于一个企业家来说，已然是必备技能。 要是连吹牛和画大饼都做不好的话，又怎么可能让人跟着你干一番事业的，至于说那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啥啥都有的创业环境? 着实不多。 然而就在张如京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 方辰突然笑着说道：“不过? 我打算在芯片公司投资千亿。” 闻言，张如京顿时呆住了，过了好几秒钟? 这才意识到方辰究竟是什么意思。 “芯片公司？您真的要做芯片公司吗？”张如京难以置信的问道。 合着，其实他和方辰一直是鸡同鸭讲，看似说的是一个事，但其实并不是一个东西。 芯片公司和芯片厂，看似区别不大，似乎就是后缀不同，但其实却是天差地别。 像英特尔，AMD，德州仪器这些就是芯片公司，最主要的业务是芯片设计，然后还包含晶片制作、封装制作、成本测试等工序。 当然了，现在因为大量芯片代工厂的出现，导致这些企业已经有逐渐将晶片制作这部分给交给代工厂来生产的趋势，但在以前的确是这样的。 而芯片厂，则就是晶片工厂，只涉及晶片制作，而不涉及芯片设计和封装制作，成本测试。 显然，成立一家芯片公司的难度比成立一家芯片厂难度要高的多的多，说是十倍之差都不为过，封装制作和成本测试倒还好，并不比晶圆制造难上多少，可这芯片设计制造就太难太难了。 英特尔，AMD，德州仪器之所以能屹立在这个世界上，甚至连晶圆制造这样的关键环节都敢舍出去，交给别人来做，不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他们把控着芯片设计，就已然立于不败之地，芯片厂是不能与之竞争的，更别说再诞生出一个芯片公司来。 说实在话，芯片公司什么的，他连想都没有敢想过。 他想说什么，但看面带微笑，一脸信心十足的方辰，话又不由自主的重新咽了回来，他没有想过芯片公司，也知道自己做不成芯片公司，但并不代表方辰不能这么想，方辰也做不成。 毕竟方辰已经创造了无数的奇迹。 紧接着，他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了阵阵喜色，听方辰的言下之意，方辰还真准备在芯片上投资千亿，而千亿……似乎还真有可能染指一下芯片设计，这个连他都可望而不可即的领域。 张如京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丝憧憬之色，他现在已经在遥想，华夏拥有芯片全领域设计制造能力，是个怎么样的美好情形了。 看张如京这个模样，方辰忍不住揉了揉脑袋，张如京还真是有点喜形于色，这心里想的是什么，几乎脸上都表现出来了，怪不得前世会被台积电给摆了那么多道，几乎落了个丢盔卸甲，一败涂地，不得不退出中芯国际的下场。 其实，说真的，他也想吃点简单饭，做点什么芯片制作啊，封装测试，甚至哪怕只做芯片设计都可以，反正就只做一项，而不是所有都做。 甚至如果可以，华夏不被芯片卡脖子，能够随时以合适的价格买到，他所有想要买到的芯片，他连芯片领域都不想涉及，老老实实做他的设备产品，难道不好吗？ 他现在做小霸王游戏机，学习机，复读机，影碟机，寻呼机，大型程控交换机，不香吗？ 为什么还非要做什么芯片公司？ 难道他方辰要把全世界，所有挣钱的生意都给做了吗？ 当然不是这样，他方辰虽然自命不凡，但还没有狂妄到，凭借一己之力就能把世间所有生意都给做完的地步。 而是现实，逼得他不得不这样做。 不管是，小霸王游戏机，学习机也好，复读机，影碟机，寻呼机，大型程控交换机也罢，这些电子产品，其中都有一个不可或缺的关键零部件，或者说核心，那就是芯片。 芯片就是这些电子产品的大脑，中枢。 也就意味着，他如果不能自己生产这些电子产品所需要的芯片，那他就要被那些西方发达国家给卡脖子，不，直接可以宣布他的脑死亡了。 并且这种生产，并不是简简单单的能够制造就行，而是拥有芯片全产业，所有项目的技术实力。 除了晶圆制造，还要掌握芯片设计，封装制造，成本测试，甚至连单晶硅的生产，提纯，他都准备掺一脚。 听起来，这简直就是浩瀚无穷，几乎不可完成的事情。 没见，连英特尔和德州仪器，AMD都有将自己设计的芯片交给芯片代工厂生产这一趋势吗？ 至于封装制造和成本测试，则早就外包出去了。 而在未来，可以说，这些芯片公司几乎除了保留设计能力，其他芯片所需要的环节全部都交给了代工厂。 越来越加剧的行业，产业细分化，已然是未来的大势所趋，而他方辰却竟然还要这么大包大揽，连英特尔他们都从未涉及过的单晶硅生产，提纯都要掺一脚。 听起来，简直是那么的愚不可及。 但实际上，华为麒麟芯片的例子告诉了他的，哪怕是自己已经拥有了，像英特尔和AMD，高通他们那样的芯片设计能力，可是依旧随时可能被美国给卡死。 在前世，华为，经过了十来年辛苦耕耘，这才好不容易，麒麟芯片茁壮成长，挤进了世界一流芯片设计企业的行列，几乎与高通芯片平分秋色，但说被美国一纸禁令给禁了，不也就禁了，从此成为绝响。 并且要知道，并不说是只要美国一解禁，华为的麒麟芯片就能重振旗鼓的，瞬间登上世界一流芯片企业的宝座。 因为芯片是个大投资的行业，这一点从英特尔高通，每年上百亿美元的研究经费就可以看出来。 而麒麟芯片无法生产售卖，也就意味着这部分芯片设计的费用，只能由华为自己来承担。 但说真的，这么一大笔费用，任谁来承担都是承担不起的，甚至有可能把华为给拉进深渊之中，万劫不复。 毕竟华为一年的利润，还没有一百亿美元，只有不到六百亿华夏币，九十亿美元的样子。 而一旦失去麒麟芯片，华为手机的销量必然大打折扣，少了不少营收和利润，这又是雪上加霜。 所以，大概率，华为虽然不会完全的放弃麒麟芯片，但绝对会放弃一部分的芯片设计投入，以最小的代价来维系一定的芯片设计能力，以待东山再起。 没办法，谁让华为不能制造芯片，华夏也没有企业能生产这样先进的芯片，包括已然是世界排名第四的中芯国际。 所以说，华夏的体量，以及华夏所面对的危机和压力，都注定了，华夏必须走全产业突破这条路，哪怕是任何一个环节想要偷懒，假手于人了，那就会随时随地的被卡住脖子，多年辛苦，沦为泡影。 而他唯一能相信的，就是华夏自己的企业。 但现在既然没有，他就只能独自奋斗，独自努力了。 张如京满是惊叹的看着方辰，说真的，他现在觉得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深不可测，且暗潮汹涌的大海。 他真的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雄心壮志，不拔之志，才能让一个人产生如此惊天动地的想法。 在这个接近21世纪的时候，让华夏这片近乎芯片荒漠的地方，开放出一个名为世界一流芯片企业的繁花来。 而并不是，之前他所想象的芯片厂，晶圆制造。 说实话，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他们最后所面临的结局，大概率只能是失败！ 但不知怎么的，他却有种不由自主，想要投身于方辰身边，投身于这个伟大的事业中，为这伟大的事业努力奋斗，哪怕粉身碎骨也百死不悔！ “所以说，一千亿其实真的不多，甚至说白了，这一千亿就是给你们烧的，希望你们能在烧完这一千亿之前，让咱们自己的芯片不说有一定的竞争能力，最起码能用吧。”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 芯片行业着实是个令人头疼的行业，头疼到，连华夏在科研攻关上的大杀器，都与之无效的地步。 华夏有一种独特的产学研模式，叫做集中力量干大事，也就是说通过运动式的集中攻关，来突破某一项技术。 这种方式在不考虑成本和良率得军工领域内是有效的，两弹一星，以及其他一些重要科研领域的成果就是这么诞生的。 但在产业化和民用化方面，基本上是死路一条。 时至今日，华夏集成电路学界领很多“达到国际水平”的成果，只具备“展示和验收”功能。 一经专家评审会通过，就束之高阁生锈落灰，极少走向市场。 原因无他，成本太高，不具备市场竞争能力。 没办法，造原子弹，可以不计成本，但造芯片能吗？ 而且这样的道理，上可以应用到航空发动机，下可以应用到圆珠笔头。 也就是民用技术，不但要解决有没有，好不好用这两关，还要解决成本能不能比人家低，具有市场竞争力这一关。 这在西方国家已经占据先发优势的情况下，想要做到，那就太难太难了。 毕竟这世界的法则一项就是如此，便宜货有，好货也有，可这又便宜又好的货，却是没有的。 “这个您多虑了，我反而还能更有信心一些，没见首钢投了五十个亿做芯片，现在不也做成了，我们没道理，比他们更差。”张如京信心十足的说道。 第一千一七五章 不能欺负老实人 首钢？ 芯片？ 听到这两个迥然不同，毫不相干的词被放在了一起，方辰顿时有种莫名的错愕感。 首钢，顾名思义，首都钢铁厂。 首钢自前朝开始建厂，是由执政的段祺瑞派人建设的一座大型钢铁厂，也是华夏最早的钢铁厂之一，更是迄今华夏最大的钢铁厂之一，今年预计钢铁产量超过七百万吨。 如果这一产量能达成的话，首钢将第一次超越鞍钢，将“华夏最大钢铁厂之一”的之一这两个字摘掉，成为华夏钢铁产量第一的钢铁厂。 可这样国内首屈一指的钢铁厂，怎么想似乎都跟芯片这种极具高科技属性，被誉为方寸世界的芯片搭不上关系才对。 但仔细一想，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怪异，首钢和芯片还真能搭在一起，并且人家也正如张如京所说的那样，盈利了。 1991年12月，首钢喊出了“首钢未来不姓钢”的口号，跨界生产芯片，与东倭电气成立合资公司，技术全部来自于东倭电气，工厂对着东倭图纸生产。 嗯，没错，东倭电气，就是之前在04机上，跟擎天通信打生打死的东倭第二大通信设备公司，土井亮这个夯货担当华夏公司总经理的那个公司。 东倭电气不但提供通信设备，而且还提供IT解决方案、网络解决方案，以及电子设备。 甚至通信设备也只是网络解决方案的一部分，整个网络解决方案中还包含提供宽带系统、移动和无线通信网络系统、移动电话、广播和其他系统。 IT解决方案就是向商业企业、政府和个人用户提供软件、硬件和相关服务。 而电子设备中则包含半导体、显示器以及其他的电子器件等等。 可以说东倭电气拥有强大的芯片生产和研发能力。 然而尽管东倭电气提供的技术不算先进，但恰逢行业景气，首钢芯片在今年便获得了盈利，1995年的销售额就达到了9个多亿。 受此激励，首钢准备再接再厉，千禧年首钢找了一家美国公司AOS，合资成立“华夏半导体“，投资13亿美金做8英寸芯片，技术来源于AOS。 但很快，2001年IT泡沫导致全球芯片行业低迷，AOS跑得比兔子还快，华夏半导体没了技术来源，很快夭折，而与东倭电气的合资公司也陷入亏损。 从此，首钢基本退出芯片行业。 成为华夏芯片发展史的一抹璀璨的流星。 而擎天的芯片公司? 大概率也是要走技术引进这条路的，难不成也学首钢一样，跟东倭电气谈一谈？ 仔细的想了想之后? 方辰发现给东倭电气谈一谈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东倭的技术水平跟美国相比? 自然是差一线的，但是论起实力，倒也不算太差。 毕竟在芯片? 甚至整个集成电路行业发展史上? 东倭是唯一一个曾经有能力与美国分庭抗礼的国家。 在1990年，东倭芯片市场的份额高达49%，远远超过第二的美国的。 当时的东倭电气、东芝、日立、松下等厂商依赖于产品的技术和价格优势? 在全球制造了巨大的影响力。 当年全球排名前二十的半导体厂商中? 有一半厂商是来自东倭。 如果单统计前十的半导体厂商? 更是有六家是来自东倭? 然而第一位就是东倭电气? 第二名是东芝半导体? 第三名才是摩托罗拉半导体。 东倭的半导体实力本来就不错，现在又被美国狠狠揍了一顿，正是萎靡不振的时候，所以大概率是可以谈出来一些好东西出来的。 至于说，东倭电气会不会拒绝他。 方辰到并不担心? 如果放在八十年代? 东倭半导体业气势如虹? 叫嚣着要将英特尔? AMD，德州仪器，摩托罗拉干掉的时候? 东倭电气或许还真不会搭理他。 可现在，不已然是今非昔比，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东倭电气，甚至整个东倭半导体业，都没有什么跟他讨价还价的资本了。 毕竟专利授权，技术引进这种东西，几乎都是无本买卖，东倭电气将这些授权给他了，还能赚一大笔钱。 如果不授权给他，这些技术专利则是一点额外效益都产生不良，并且还要知道，半导体最多两年就会更新一代，也就意味着东倭电气手中的技术，只有两年的保质期而已。 而且，他其实挺想看看，土井亮这土鳖看到他跟东倭电气谈生意，会不会气的半死。 跟此时还在思前想后的方辰相比，张如京此时则显得英姿勃发，我武惟扬，一幅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大干一场的样子。 作为芯片产业的一员老将，他唯一担心的其实就是钱的问题，现在方辰把钱的问题给他解决了，对于他来说，已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更别说，方辰还有个跟美国总统关系不错的有利条件。 这着实是个意外之喜。 至于说，其他的技术啊，经验啊什么的，他不但不缺，反而可以说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顶尖高手，包括封装制作和成本测试也是如此。 也就是芯片设计，是个大问题，而且他涉猎的也不多。 但他觉得，现在方辰如果能把芯片制造给解决好，就已然是十分了不得了，芯片设计往后放放也行。 再者，如果方辰不打算做逻辑芯片，也就是俗称的CPU的话，其实不管是做半导体分立器件，还是NOR-flash芯片，DRAM存储芯片的话，其实并不需要太强的芯片设计能力。 又或者，方辰前期目标如果只是做例如游戏机，学习机，复读机，04机，甚至包括影碟机这样的比较简单的逻辑芯片和通信芯片的话，也不需要太强大的芯片设计能力。 “方总，我真的现在就恨不得从德州仪器辞职，来跟着您干。”张如京面露激动之色的说道。 多年的夙愿似乎马上给就可以成为现实，张如京此时着实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说真的，比起在华夏建立一个芯片公司，让华夏芯片得以发展壮大，不被西方国家卡脖子，为华夏的经济发展保驾护航，他屁股下面那个所谓的德州仪器副总裁之位，真是屁都不算。 见状，方辰顿时愕然，哭笑不得道：”张总，你这真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且不说现在时机还不合适，你要是走了的话，德州仪器还怎么给我培养人才？” 张如京讪讪的笑了两声，这些其实他也知道，但现在就是按捺不住，就当他图个嘴痛快吧。 “另外，倒也不是说张总你就非要跟着我干，其实我们真正的关系应该是合伙人的关系，你出技术和经验，我出钱和背景。”方辰认真的说道。 他想了想，他并不打算在这家芯片公司，像以前一样，占据100%的股份。 原因无他，不能欺负老实人。 张如京，都能这样抛家舍业，忍辱负重，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为华夏芯片行业做贡献，他为什么还非要抱着这些股份不放呢？ 可谁知道，张如京听方辰这么一说，连忙拒绝道：“方总，我觉得我还是拿固定薪水的好，毕竟您也看不上我那几千万。” 如果以前的话，他的确是打算做股东，甚至做老板的，也准备把自己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几千万积蓄都投入到这家芯片厂中。 可现在有了方辰的财力保障，他觉得他再说什么，拿出来几千万，合伙入股，那真是有些不要脸，沾方辰的便宜。 方辰都肯拿出来一千亿了，那还在乎他这几千万的。 方辰摆了摆手，说道：“张总，你那几千万，我的确是不在乎，可你的人，你的技术，你这颗为华夏芯片行业发展呕心沥血，殚精竭虑的心，却是值得我给你股份的。” 张如京认真思虑了几分钟，然后一脸正儿八经的对着方辰说道：“方总，我想问您，您公司的这些高管，总裁，副总裁什么的，他们是否为了公司的发展呕心沥血，殚精竭虑？” 闻言，方辰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不管是段勇平，还是别列佐夫斯基，沈伟他们，这些总裁，副总裁对于擎天的发展，都可以说是竭尽全力，有多少力气就使多少力气。 要不然的话，擎天也不能发展的这么快速。 见状，张如京嘴角不由抹过一丝笑意，但旋即面色一变，依旧正色到：“既然擎天的总裁，副总裁也没少给擎天做贡献，那我问您，您公司的这些总裁和副总裁拿公司的股份没有？” 方辰楞了一下，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而且他好像觉察出张如京这些问话都是什么意思了。 又认真的想了想，方辰说道：“这一点是我的缺失，因为这些年公司一直在高速发展的原因，所以我也一时没有真正安排过，如何把公司的股份分给大家一部分。不过我可以保证，每个在擎天认真工作，为擎天做出贡献的员工都能分到擎天的一部分股份。” 他虽然不喜欢有人拿擎天的股份，来掣肘他，但并不代表他是个小气的人，先小范围的分给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这些高管一些股份，并不是什么问题。 而且他之前在段勇平婚礼里，不还宣布过要分给段勇平1%的股份，只是却被段勇平给推辞了，非要说这是干股，并不是真实的股份。 见段勇平都这幅模样了，他的分股计划，自然也就耽搁了下来。 听方辰这么一说，张如京不由笑了，语气轻快的说道：“既然公司这些为公司，辛苦操劳数年之久的总裁，副总裁们，都没有在公司占股，我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凭什么在公司占股？” “而且，方总您不是说了嘛，在未来，会保证每个在擎天认真工作，做出贡献的员工，分到股份的吗？而我自认我对工作还是认真努力的，所以说，我拿到公司的股份是早晚的事情，并不急于此时此刻。”张如京一脸洒然的说道。 方辰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如京的话，听起来似乎还真是这么个意思，但实际上，恐怕是天差地别。 他现在给予张如京的股份，哪怕张如京一分钱不拿，仅仅冲着张如京这个人，那也至少是芯片公司10%的股份起步，而如果等到大规模分股的话，恐怕连1%都是个问题了。 并没有在意方辰在想什么，张如京扯了扯自己已经洗的有些发白的灰色毛衣，自嘲的笑着说道：“我这人优点不多，不爱享受大概能算作其一，所以股份不股份，钱不钱的，对于我来说，真的不是那么需要在意的事情。” 看着张如京身上，这件极其不合时宜的灰色毛衣，方辰顿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毫无疑问，此时，在他的眼中，张如京是闪着光的。 甚至让他不禁想起来了大先生的一句话，“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华夏的脊梁。” 显然，张如京就是这样的人，他此时才算是彻底理解，张如京为什么会在台积电胜诉之后的第三天，就火速离开了他钟爱的中芯国际。 显然，在他的心中，中芯国际是高于他的个人利益和荣辱得。 轻叹一声，方辰便将张如京的这份至诚之心给埋到了心中，转而跟其谈起了一些关于芯片厂的琐碎事情来。 不过，他已经下了决心，到时候，他决然是不会让张如京这样的好人吃亏的。 跟张如京这一聊，就是四五个小时，方辰也总算是对芯片行业有了一个更加系统的了解。 甚至第二天，张如京走的时候，方辰还有些依依不舍，觉得有好多芯片上的事情，没弄明白。 轻叹一口气，方辰有些遗憾的缓缓说道：“既然张总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那我自然也要做他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紧接着，方辰便来到了大内。 第一千一七六章 我要吞掉华晶 到了朱院长办公室，见朱院长依然是一幅伏案急笔，笔耕不辍，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欠奉，方辰不由无奈的扯了扯嘴。 但他也没说什么，而是自顾自的躺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了起来，毕竟外面阳光太盛，而且他这人本来就是个粗人，没什么赏花观景的雅兴，而里面吧，机密太多，他可不想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见方辰这幅明显心怀不满的模样，许建树顿时为之绝倒，他今个在方辰身上，可算是见到了什么叫做厚颜无耻，贪心不足蛇吞象。 朱院长这样的人物，岂是说见就能见的。 可方辰却说想见就能见到！ 说个不好听的，这样的待遇在华夏，乃至于全世界恐怕都寥寥无几，可方辰竟然还敢不满意，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且还要知道，朱院长之所以还能在这里，全然是因为推了两个会，专门等方辰的结果，要不然的话，按照行程，朱院长应该去某部委参加座谈会的。 朱院长到也没有敲打方辰的意思，又或者说，方辰这样的二皮脸，敲打也敲打不出来什么，朱院长让方辰等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把笔一收，冲着方辰问道：“你这么急吼吼的来找我，究竟是有什么事情。” 一大早，方辰就打电话给许建树，说有重要的事情汇报，需要立刻见他一面。 所以现在，如果方辰这会给他说不出来个一二三来，那方辰就等着仔细自己的皮吧。 见朱院长神情严肃，方辰到也没说混打岔，把自己想做芯片公司，以及跟张如京商谈的结果，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朱院长。 听到方辰居然在德州仪器的芯片厂? 打起了借鸡生蛋的主意，朱院长忍不住多看了方辰两眼，虽然之前就已经知道方辰不是什么好人? 但现在他怎么越看就越觉得方辰真是一肚子的坏水? 蔫坏蔫坏的。 “相信您也知道? 芯片对于华夏的重要性，而凭借擎天的个人之力，着实无法很好的完成这一目标? 所以我恳请您以及有关部门和芯片? 半导体行业的国内企业伸出援手。” 方辰的眼中，闪烁着一道道认真，真挚的光芒。 可朱院长却并没有立即表态? 反而陷入了沉思当中。 而方辰也什么都没有在说? 眼观鼻? 鼻观心的等待着朱院长。 不过? 他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比较有把握的? 毕竟这并不只是为了擎天谋利而已? 更是为了整个华夏的芯片行业。 过了许久，朱院长这才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方辰一眼。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援手不援手，而是幽幽的问道：“你真的打算在芯片上投资上千亿？” 说真的，他其实听到方辰准备花上一千亿做一家芯片公司的时候，第一反应? 竟然是赤果果的艳羡? 紧接着便觉得心头一酸? 有种被打击到的感觉。 他自然也有自己一套十分完整的发展路线? 也有许许多多想做，想投资发展的产业，说个不好听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高速公路可以普及到每个市，国道可以普及到每个县，省道可以普及到每个乡镇，然后村与村之间的路都是能够走三轮农用车，被硬化过的路面。 但显然，他并不能做到，又或者说轻易的做到。 甚至别说这么大的工程了，就是千亿，甚至百亿，都不是他可以轻易动用的，需要开会研讨才对。 当然了，他主要是负责制定经济发展大方面的工作，并不牵扯到实际项目，也就是审批一些，必须由他来审批的大项目而已。 但这些所谓的大项目，投资通常不会超过两亿。 没办法，谁让国内没有钱呢。 没见，浦东新区这么大的项目，国内给予的经济援助，也没有超过三十亿，并且这三十亿还是三年分期支付，也就是说浦东一年最多只能花十个亿。 浦东这样被誉为，关乎到华夏未来百年发展的大项目，他除了给十亿以外，也就是给点政策了，由此可见，国内已经穷到了什么地步。 可现在，方辰居然说要花一千亿就要花一千亿了，这怎么能不让他有些吃味。 说个不好听话，既然是利税最多的岭南省，每年上缴的利税，也就四五百亿而已。 方辰这一千亿，需要岭南省两年到三年才能挣得出来。 而他有了这一千亿，不知道能发展多少省市。 听朱院长这么问了，方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毫不犹豫的说道：“您是了解我的，在这种大事上，我可从未说谎，甚至连牛都没有吹过。” 朱院长楞了一下，然后又仔细回想了回想，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方辰在这方面，还真是一个吐沫一颗钉。 在做04机的时候，方辰说要给04机垫资120亿，当时不但洛州市和中原省的一些干部被吓了一跳，连他都被惊到了，甚至还专门交代工行研究一下，准备虽然给予方辰一定的贷款额度。 说白的了，就是拿国家的钱来支持擎天通信，04机的发展。 毕竟国内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玩意，就如同一道突如其来的春风般，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擎天通信夭折吧？ 再者说了，方辰这些通信设备主要就是卖给邮电局，邮电局总不会不给钱吧，所以工行做起准备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甚至还巴不得方辰多贷款点。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连一声都没有喊，自己就全部给扛了下来，并且还敢增产，他让人算了一下，等到两年之后，方辰从邮电局那里，往回拿钱的时候，方辰估计会垫资一百五十亿到一百八十亿。 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真的意识到，方辰这混小子手里还真有一百二十亿以上啊。 现在方辰打算在芯片上投资一千亿，大概也是所言不虚。 只不过，按照擎天现在的发展情况，即便是用五年的时间，才把这一千亿给花完，恐怕擎天其他的几家分公司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发展势头决然不如现在。 毕竟这一千亿，已然差不多将整个擎天每年的利润给抽干了，哪有钱来发展其他分公司。 当然了，也不排除方辰自己还有什么鬼主意，能突然变出来这一千亿，或者几百亿也行。 依照他对方辰的了解，这种可能性很大。 再者，擎天的那些分公司，尤其是小霸王和擎天通信如果缺钱发展，他可以让银行给办贷款了。 反正这些都是优质企业，每年营收利润都很好，发展速度更是堪称变态。 像擎天这样名下几乎没有贷款的企业，放眼全世界都是蝎子粑粑独一份的。 “不过，先说明啊，你如果执意要发展芯片，我不反对，反正那都是你的钱，出了问题，你自己受着，而且我也无权干涉，但想要从我这里要到什么支持，也是不可能的，国家在芯片上的钱，已经全部投资给908工程了。”朱院长缓缓说道。 闻言，方辰面色自若的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把朱院长的支持给放在心上。 又或者说，就朱院长这穷的铃儿响叮当，兜里不但比脸干净，而且还欠不少钱的情况，他还真没指望过，朱院长给他拿什么钱。 但下一瞬，方辰面色一肃，神情变得有些冷冽，甚至残酷的说道：“不过，要是华晶发展的不好，我希望您能支持我把华晶给吞了。” 听方辰这么一说，朱院长虽然依旧面不改色，但心中却忍不住荡起了一阵波澜，他着实没想到，方辰连华晶的主意都在打了。 没错，方辰的确是在打908工程，打华晶的主意。 在改革开放后，千禧年前，上面就已经认识到了芯片发展的重要性。 长者表明必须加快发展我国集成电路产业，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半导体产业搞上去！ 阁老称半导体产业是关系到国家命脉的战略性产业，要不惜代价把半导体产业发展上去！ 甚至长者还极为有远见的在著作《论华夏信息产业发展》一书中预见了，在2020年国际上，微电子水平要发展到14纳米。 于是，国内便发动了“五三一战略”，“908工程”，“909工程”这三大工程。 “五三一战略”指的普及5微米技术、研发3微米技术，攻关1微米技术”，并在全国多点开花建设集成电路制造基地。 而“908工程”是指国家发展微电子产业90年代第八个五年计划。 目标是让华夏的芯片，能够追赶上世界一流芯片制造厂，在八五时期，能够让芯片制造技术达到一微米，而这个计划的具体实施者便是金匮华晶芯片厂。 金匮华晶芯片厂是第一家与国外企业合作，从国外引进集成电路技术的华夏企业。 在引进技术后，华晶在短短起几年时间，厂里的芯片产量达到3000万块，华晶也一跃成为当时我国产能最大、工序最全、首家具有现代工业大生产特点的集成电路生产厂。 所以在国家提出五三一战略之后，华晶作为华夏最大的芯片厂，立刻将掌握的五微米技术，扩散到了全国。 华晶除了免费赠送技术资料，甚至还派员到其他企业技术支援。 该厂时任总经理王洪金为此专门发话：“到华晶厂学习，除了吃饭要钱，住宿不要钱！” 于是，华晶也被誉为了华夏芯片行业的“黄埔军校”。 所以，在上面打算执行908工程的时候，华晶成为了当仁不让的具体执行者。 908工程被寄予很大的期望，资料显示，908工程计划投资20亿元，这在90年，不可谓不是天大般的手笔。 可哪知道，华晶的908工程光是经费审批就花了足足2年时间，加上建厂的2年时间，工程从开始立项到真正投产历时7年之久。 待1997年建成投产时，华晶的技术水平已大大落后于国际主流技术达4-5代。 当时华晶虽然好不容易达成了，之前目标设定的一微米制造技术，但那时候国际上最先进的芯片制造技术已经到了0.18微米，也就是180纳米。 正是因为技术落后，华晶最新1微米的芯片的月产仅800片左右，投产当年就亏损2.4亿元。 908工程，彻底宣告夭折。 可以说，908工程的实施，不但没有让华夏追上西方发达国家的生产技术，反而从原来的两三代，扩大到了四五代。 于是，上面痛定思痛，在1995年开展了909工程，总投资100亿元，从0.5微米开始做起，这一项目的主要承担者，则是华虹公司。 华虹通过跟东倭电气的合资，在短短一年半时间内建设完成，并且实现了投产既盈利，并且在2005年，成为了世界第七大芯片制造厂。 而即便在后世，华虹也是仅次于中芯国际的华夏第二大芯片制造厂，也是华夏在十大芯片制造厂中，唯二的企业。 说真的，方辰其实更愿意打华虹的主意，但华虹还在娘胎中，并且这辈子有没有出现的机会都不一定。 所以，没办法，他只有打起华晶这个华夏第一大芯片厂的主意。 而且，他相信虽然现在还没有到1997年，华晶也没有真的全面失败，并且败的那么凄惨，但是像朱院长这样得有识之士，应该已经看到华晶未来的结局。 毕竟现在华晶才刚刚建设新厂，这要是等厂建好，恐怕黄花菜都要凉了。 并且，通过刚才朱院长的表情，他觉得他把华晶给吞下，多多少少还是有戏的。 沉默了数息，朱院长眉头微蹙，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我发现你这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这华晶新厂还没有真正建好，你都已经开始准备把他给吃下去了。” 方辰微微一笑，坦言道：“我相信您也已经意识到华晶的未来是怎么了，与其放着让华晶腐坏，沤烂，还不如在华晶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交给我来处理。” 说到这，方辰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自信的说道：“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您还要感谢我，接过华晶这个烂摊子。” 第一千一七七章 这是亏欠方辰的 见方辰这幅厚颜无耻的模样，即便是朱院长这样涵养的人，都忍不住气急，狠狠的瞪了方辰一眼。 人可以不要脸，但是像方辰这样不要脸的，全世界恐怕都真没几个！ 华晶现在还正处于建设新厂的阶段，结果方辰就闹着要全盘收购华晶，并且美曰其名是接过华晶这烂摊子，甚至还需要他感谢其，真是无耻之尤！无耻之极！ 但朱院长哼唧了两声，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他也怕被打脸，而且以他的经验来看，华晶夭折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没办法，谁让芯片行业本身就是一个快周期的产业，一年半到两年就会更新一代，而908工程仅仅审批就审批了足足两年，这要是再加上建厂两年，正式投产两年，也就意味着华晶从立项到投产，至少需要六年的时间，实在是太慢了，很有可能会面临，出产既落后的局面。 实际上，在他看来，审批，建厂，投产这三项是应该想办法一起执行的，争取从立项到第一块芯片下线，总耗时不超过两年。 只要这样才能避免，搞科研攻关，搞的差距非但没有缩小，反而越越来越扩大的惨剧出现。 想到这，朱院长心中不由轻叹一口气。 他的想法是不错，但华晶这事毕竟不是由他来主导的，所以有些想法他也只能憋在心里。 毕竟如果乱插手的话，不但影响不好，而且还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矛盾。 再者? 难不成就他这么厉害？他做什么都是对的？而其他同仁们做什么就是错的？ 不可能的。 而且，华晶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按照流程来说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只是说这样的流程? 不太适合芯片行业这样的快周期行业罢了。 一个闹不好? 到时候，华晶还真需要方辰来接盘。 毕竟这二十亿的资金和数以万计科研技术工程人员的努力，不能打水漂啊? 而且如果华晶厂真的落后了? 不行了，那厂里好几千的职工，上面是有责任要给他们找一条出路的。 而方辰显然是个不错的老板? 整个擎天系的职工工资在全国范围来看? 都是独一档的? 没有公司能够与之比肩。 甚至有时候? 他自己都在想? 如果全国人民都能拿到擎天的工资水平? 是不是就已经可以宣布进入小康社会了。 只不过，那时候，估计物价也会上涨不少，那距离小康社会又会多了一定的差距。 另外，方辰既然决心搞芯片行业? 而且还下了这么大的重注? 作为上面? 他也不能说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到时候? 把华晶给方辰，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能真正接手华晶，将华晶的科研成果最大化利用的人只有方辰? 并且急需华晶的人也只有方辰。 不过虽然想归这么想，朱院长还是又狠狠的瞪了方辰一眼，他这会怎么越看方辰越觉得方辰面目可憎了。 这幅智珠在握，胜券在握，吃定别人的表情，任谁来看，都会觉得实在是太可恶了。 自己明明是在做好事才对，却白白被瞪了两眼，方辰不由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心中更是腹诽不止。 至于说为什么是白白。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难道他还敢瞪回去不成吗？ 沉默了一会，朱院长冲着方辰说道：“你打算让这些半导体厂和国内的一些科研院校的研究员，青年教师们怎么配合你？” 闻言，方辰不由眼睛一亮，也顾不得腹诽朱院长，连忙说道：“连科研院校的研究员和青年教师，在可以为我所用吗？” 此时，方辰虽然还有一丝丝小小的疑问，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朱院长，他的心里乐开了花。 虽然现在大学生，并不像八十年代初那样，几乎一出校门就被各地政府机关给席卷一空，像什么水木，燕大之类的高内顶级高校，更是各大部委随便挑，哪怕是进政事堂，都不是件不可能的事情，至于企业什么的，压根就别想了，分不到的，哪怕是那些共和国长子们也不行。 但硕士的含金量却一直是很高，甚至有很多重点高校，也就是这几年才获取了培养硕士研究生的资格，所以全国上下加起来的硕士，也就是六万名左右。 就这么点硕士，全国上下一分，能分到每个地级市的都可谓是凤毛麟角了，毕竟还有那么多高校和研究所，以及部委，省级单位在虎视眈眈的等着呢。 所以说，他其实打算能从朱院长这里，墨迹一会，墨迹出来二三十个左右的硕士就心满意足了，而剩下的，擎天自己凑凑，能凑成什么样就凑成什么样吧。 可现在，朱院长直截了当的就说，打算调科研院校的研究员和青年教师来配合他，并且看这意思，似乎还没有什么人数限制，就怎么能让他不喜出望外。 听出来，方辰在“为我所用”这四个字上加了重音，朱院长看着方辰，语气有些无奈的说道：“人给你了，就给了，怎么，你还怕我往回要啊？” 方辰嘿嘿一笑，并不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告诉朱院长，他分明就是这么个意思。 的确，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这么一通，结果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才，跑到别的企业干活去了，或者干脆就是回到自己之前的研究所或者高校了。 毕竟张如京是他找来的，而且以后也答应给他干活，而且可预见的是，这事情也是他一直在操劳，凭什么让别人把他的桃子给摘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宁愿换个不那么聪明的自己人，去新加坡的德州仪器芯片厂干活学习去。 最起码能保证人回来吧。 这要是跑到别人呢，就算再怎么聪明，那对于他而言，不也基本上等于零吗。 “你啊，小气死你吧，你把待遇什么的搞好点，你还怕人跑了不成。“朱院长看着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说真的，有时候碰触到方辰的利益了，他才能货真价实的感受到方辰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把企业做到现在这种地步，并不是没有道理，而不只是一个爱国的，能力巨大的青年才俊，一方翘楚。 简直锱铢必较，针尖大的利益都能看到眼中。 “我不是怕有些人的脑子轴，非要什么铁饭碗吗。”方辰讪讪的说道。 擎天的待遇自然不必说，尤其是科研人员，那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可现在国人还有很浓厚的铁饭碗情节，觉得在外面挣多少钱，都不如的体制内的好。 那他岂不是抓瞎了。 朱院长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承认，方辰说的这些情况的确存在。 看来，他是需要费心，让人好好挑一挑了。 “您真舍得把那些大专院校的青年教师和研究所的研究员给我啊？”方辰眼珠子一转，岔开话题道。 他培养的人，回来必须要为他工作，这是他的底线，不容商量。 方辰那点小心思，朱院长自然一眼就看穿了，不过他也的确没打算把给方辰的人，再要回来，所以到也懒得跟方辰计较。 沉吟了一下，朱院长便说道：“现在国家在发展，上上下下都缺人才，可不舍得又有什么办法，芯片产业对于国家来说的确是十分重要的，可国家又不能调集更多的资源给芯片行业，更别说给你了，那么支援你一些人才，也算是聊表心意了，更是为华夏的芯片产业尽一份努力。” “再说了，这些人只是换个工作岗位而已，不还是照样在给国家做贡献，甚至这些人到了你那里，反而还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来。”朱院长认真的说道。 国内的科研院所是个什么样的水平，他也是知道的，可以说这些青年教师和研究员们决然没有放在方辰那里，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这倒不是说，国内的科研院所不努力，更多是资源不够。 国家太穷了，每年能投在芯片行业的一般不会超过十亿，而落到计算机，半导体科研院所手中的也就那么一两亿而已。 可方辰呢，一出手就是上千亿，这么多钱砸下去，就是一个白痴都能砸成资深教授了。 所以说，这些青年教师和年轻的研究员们放在方辰那里，反而是件更好的事情。 至于那些高校，研究所怎么看，他不管，他的职责是统筹全国的发展，谁对这个国家更为有利，他就支持谁。 另外，方辰都敢为这个国家，在芯片行业投资千亿了，一二百个人才，他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听朱院长这么一说，方辰突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感到了一股暖流从心头流过。 此时，他似乎有些对张如京跟他谈的时候，那份激动和感动，有所感同身受了，这种有人在背后支持你的感觉，的确是挺好的。 “您给我的，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方辰诚恳的说道。 可谁知道，朱院长竟然摆了摆手，语气有些萧索的说道：“其实给你的并不多，反而是这个国家欠你，按说芯片这么重要的产业，是必须大力投资的，直到走到世界一流水准，能为国家经济发展和国民安全保驾护航这种地步才行，可是奈何国家太穷了，需要钱的地方太多太多了，一时间能给芯片行业的就这么多。” 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908工程已经把国家给予芯片行业的所有经济支持给拿走了，他现在除了能给方辰点人以外，真的是什么经济支持给不了了。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这个国家和人民已经穷的太久太久了，所以大部分的钱只能投资在能够直接改善民生和发展经济上了。” 朱院长此时有些歉然的说道。 就如同他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想要富，先修路。 可修路需要什么？ 需要钱啊。 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 他手中有一笔钱，他是用来修路呢？还是用来投资到芯片行业呢？ 说真的，他大概率会毫不犹豫的用这笔钱来修路。 因为修路对于经济发展和老百姓生活的改善，所起到的变化是立竿见影的。 而芯片却不同，这是一个需要连续数十年，大规模投资，才能见到效果的产业。 也就意味着，在见到效果之前的这数十年，国内一部分生活本来可以改变的老百姓就必须依旧要过着那种，勒紧裤腰带的日子，继续艰苦奋斗下去。 说真的，他不忍心，真的不忍心。 所以，国家只能投不多的一笔钱，来维持着国内芯片行业不会被西方欧美国家落的太远而已。 想大力发展，说真的，真的无能为力。 要不然，这二十亿，也不会被审批了足足两年，才审批下来。 而且不仅仅是修路的优先度在芯片行业之上，建养猪场，养鸡场，电视机厂和电冰箱厂引进新技术，扩张拖拉机厂，化肥厂等农业生产需要的机械工具，以及教育，五保户的养老问题等等，这些民生问题的优先度，都远远高于芯片产业的发展。 对于这个国家和他来说，老百姓现在能多吃一口肉，买电视机能多便宜一百块钱，比芯片行业的先进与否重要的多。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为了经济发展和民生，连军队都需要忍耐了，那芯片行业怎么可能不忍耐。 这个国家有太多，需要优先发展的东西，芯片只能往后排一排了。 说到底，还是穷闹的。 所以说，国内芯片行业的大规模发展，真正能追得上西方先进水平，或许真的只能指望方辰这种有钱，有能力，也愿意在芯片行业投资的人。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给予方辰大力支持，甚至觉得他亏欠方辰的原因。 不过，并不是说，芯片行业，就完全不管了。 他相信有一天，等这个国家富裕了，老百姓吃肉吃到不想吃了，那么一定会大规模的投资发展芯片行业的。 方辰默默点了点头，其实朱院长说得这些东西他都知道，这个国家的确是太穷太穷了。 所以，他从头到尾，其实也没指望朱院长能给他什么经济上的支持，甚至连提都没有提。 第一千一七八章 前往国外工作的机会 大概跟方辰聊了一下如何派人去德州仪器新加坡厂学习技术经验的具体事项，以及允诺方辰在要建设芯片公司的时候，可以从全国各地的半导体企业抽调骨干之后，朱院长便将方辰打发走了。 毕竟能多出来一小时，他就能多开一小时的会议，解决一项关乎民生发展的大事。 再者说了，连华晶他都已经默认同意，方辰到时候可以吞下了，更别说其他那些半死不活的半导体企业。 而且，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对于这些半导体企业的职工来说，方辰这里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当然了，前提是必须要这些职工自愿才行，如果这些职工不愿离开体制，不愿放弃国营厂的铁饭碗，他也不能横加干涉。 他唯一能解决的，就是这些半导体企业不愿意放人这件事，防止这些企业给方辰使绊子，闹幺蛾子。 所以，他才会答应方辰，只要职工跟擎天签订了合同，那这些国营企业见到擎天的入职通知书，就必须放人。 至于说，究竟能吸引多少职工，就全看方辰开出来的条件究竟有多少吸引力了。 方辰回到擎天之后，擎天总部以及各大分公司，不知怎么的，突然散布出了一条消息，公司要挑一部分优秀员工，去国外工作和学习，并且层级不限，上至T5的高级工程师，下至T10的资深职工，都有机会，唯一限制的就是年龄不得超过三十岁。 这就有意思了，整个擎天或许什么都缺，就年轻人不缺，甚至如果不是刻意寻找? 想要找出一个三十岁以上的人，还真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毕竟整个公司的职工平均年龄，也就是二十一二岁。 这一消息? 真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迅速在整个公司引起了剧烈的讨论。 毕竟这可是出国啊。 虽然谁都知道? 擎天在全球各地拥有十来个办事处，但这些办事处招聘的基本上都是国外本地职工，并且以科研人员为主? 根本不是国内职工可以奢望? 染指的。 也就是小霸王因为有东南亚分公司，所以去东南亚的机会，能够稍微的多一点点而已。 而这次? 则各个层级岗位不限? 他们怎么能不喜出望外。 随着八十年代出国潮的出现? “外国的月亮比较圆”? “国外人傻钱多? 遍地是金子”? “在国外干一年，顶的上在国内干一辈子”之类的话，已经流传开来了。 再者，就算是不崇洋媚外，国内的一些有识之士? 也想去国外看看? 看看华夏跟国外的差距究竟有多么大? 如何才能追赶的上。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 就算是不出国学习工作，哪怕是出国旅游一趟也行啊。 剩下来的那点外币，拿到友谊商店? 买点八大件什么的，也能顶的上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所以说，这年头只要跟“外国”这两个字沾上关系的，那就是一等一的好事，别说欧美等西方发达国家了，哪怕是东倭，南高句丽都是打破头也要抢着去的好地方，毕竟正常的，也就是去点东南亚和拉美国家了。 甚至哪怕是非洲一些连年战乱的国家，也有大堆人愿意去，毕竟这也算是出国了啊。 更别说这次还是货真价实的出去工作，并且听传出来的口信，工作的时间还不会太短，至少两年起步。 其实出国，对于擎天的职工来说，钱上的诱惑倒不算太多。 毕竟，擎天职工的工资水平远超全国，基本上想要买的东西，就没有说买不起的，哪怕是电视，冰箱，洗衣机这样的大件，通常也不会超过两三个月的工资。 更别说，年会的时候，还很有可能抽到，这又剩下了一大笔钱。 但海外工作的经历，对于他们在擎天事业的发展，却有着特别巨大的助益，甚至可以说是一条捷径。 看看小霸王去东南亚分公司工作的职工们，基本上调换岗位的时候，都会升上一级，哪怕是职位不升，但是职级却一定会升的。 其中最为具有代表性的，就是黄一和了。 黄一和之前只是小霸王许许多多副总中的一个，可就是被派出负责东南亚分公司之后，一路高升为小霸王第一常务副总不说，然后现在又被调到俄罗斯，成为汽车联盟总裁。 这在只有分公司创始人才能成为分公司总裁的擎天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甚至点亮了不知道多少人，内心深处一个叫做野心的东西。 说真的，他们之前其实是对分公司总裁这样的高位，完全绝望的。 毕竟看看沈伟，别列佐夫斯基，马昀他们，又有哪个不是跟着方总，从无到有将这些分公司建立起来，然后这才理所应当成为分公司负责人的。 而他们既然没有创办分公司的机会，那自然也就没有成为分公司总裁的可能。 此时，黄一和的出现，则告诉了他们，只要他们好好干，分公司总裁的位置并不是没有希望的，是可以向他们招手的。 当然了，分公司总裁位置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染指的，可是还要知道擎天分公司副总裁，总公司各部门部长这种Q4级别的高管，零零碎碎的加起来，差不多能有小百十个，这些人可都梦着那天能再上一层楼的。 这人数也不算少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去国外工作的机会，对于擎天人来说，就是一个镀金，高升的机会，怎么也不会放过。 然而这个擎天人中还包含了，在俄罗斯除了擎天石油以外的三家公司，毕竟他们也有升职梦。 并且，根据公司传出来的小道消息，俄罗斯这边分公司的机会还是挺大的，谁让俄罗斯的高学历人才是比华夏要多一些的。 最重要的是，俄罗斯人的数学普遍不错，尤其是高等数学这方面，出了不少的数学家。 但奇怪的是，不管他们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出来，这次去国外工作，究竟是去哪，去哪个分公司，由谁来挑选，是车间，还是分厂，还是分公司？ 可以说，消息传了好久，但具体怎么操作的，却是鲜有人知道。 然而就在整个公司，大家都议论纷纷的时候，小霸王技术部，硬件实验室的T9级研究员，张明贵站在擎天大楼的门口，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大楼，足足看了有两分钟。 说真的，他有些懵的。 他昨天晚上八点，刚刚加完班，跟着几个同样加班的苦.逼同事一起吃了顿还算是颇为丰盛的晚餐。 可谁知道，他这刚吃完饭没多久，公司行政部给他所在的宿舍楼打电话，告诉他，需要他明天早上十点之前，到达燕京擎天总部大楼报道，不许迟到，不许请假。 接完那个电话，他就觉得自己的神经一直处于恍惚状态了。 公司行政部，居然会给他一个T9级的普通研究员打电话，这不是开玩笑呢。 要知道，他只是公司技术部下属实验室一个普普通通的研究员而已，中间差着好几级呢，那能劳烦行政部给他打电话。 说个不好听的，就是他们实验室的老大，都没资格让行政部给其亲自打电话，如果真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也是应该找部里才对，那轮的找他。 更别说还是明天一大早，就必须赶到总部大楼这样奇葩的命令了。 说真的，要不是宿管大爷，百般确定这电话就是行政部的电话，他还真以为碰到什么骗子了。 然而更奇葩的是，他打电话给他们实验室的老大，他们实验室的老大也不知道这件事，更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去总部大楼了，连忙替他去打听。 然后没一会，老大的电话就回过来了，这的确是行政部的命令，并且机票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让他现在立刻来取。 所以，他就这么浑浑噩噩，一脸懵逼的跑到了总部大楼，因为怕耽误事情，甚至连早饭都没敢吃。 把行政部出具的派遣单，交给总部大楼的保安室，张明贵在保安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里坐着。 这办公室并不大，然而最重要的是，只有他一个人以及坐在他对面的保安。 一瞬间，张明贵感觉更加不自在了起来，他本来还抱着侥幸心理，是总部这边碰到什么，正好是他研究的技术问题了，所以才把他叫过来的。 可看这架势分明不是。 甚至，他隐隐有种感觉，他已经被这保安给看管起来了。 似乎是觉察到他的不安，保安竟然问他吃没吃早饭，如果没有的话，可以带他去公司食堂吃。 张明贵本来是想拒绝的，但肚子却不争气的“呱呱”叫了两声，让他不但说不出拒绝的话，反而还闹出了个大红脸。 反倒是这保安哈哈一笑，领着他，直接去总部的食堂。 看着外面明媚的太阳，张明贵再看看背后那间小办公室，突然觉得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压抑了，反而颇有兴趣的打量起这栋擎天大楼来。 作为分公司技术部下属硬件实验室的一个小小研究员，如果不是行政部这次没头没脑的命令，他大概是没什么机会能来到总部大楼的。 尤其是在，最近各部门，各分公司组团“刷方总”的风气之下，想要来总部大楼，着实是件越发困难的事情。 想着想着，张明贵突然觉得行政部把他排到总部是件好事啊，不但第一次坐了飞机，而且还在总部大楼逛了逛，并吃了饭。 这回去之后，不知道能羡煞多少同事们。 不过，他内心还是一个奢望，那就是见到方总一面。 对于擎天的职工们来说，方总在他们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毕竟，再也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擎天这家企业所蕴藏着的强大力量，他们享受着怎么样的福利待遇。 而这些都是方总给他的。 说真的，他前年应聘到擎天的时候，他父母比他考上华工的时候，还要高兴。 毕竟考上个好学校，不就是为了好工作。 或许北方人，还有相当浓郁的体制情结，觉得铁饭碗才是最好的，但对于处于改革开放前沿的岭南人来说，每个月能拿到的钞票，以及升职前景才是真的。 只可惜，他这个人对于升职什么的，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反而更喜欢埋头搞研究，所以在公司干了快两年，职级才从大学生一毕业就能获得的T10升到了T9。 不过，等他手中的项目出成果之后，他应该是可以升到T8的，如此算来，也不算慢了。 张明贵心中自我安慰着自己。 到了总部食堂之后，张明贵有些失望了，总部的食堂跟小霸王的食堂相比，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只是多了一些北方比较特有的一些早餐，比如说煎饼果子，疙瘩汤，胡辣汤，锅贴之类的。 转念一想，张明贵自嘲的笑了笑，他果然还是太贪心了，每天早中晚三餐，顿顿有鱼有肉的，而且还不要他们一分钱，随便吃，吃饱为止。 就这样的条件，他还有什么不满意？觉得总部食堂给他能变出什么花来？ 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也不知道是因为，不想他一个人吃饭太尴尬，还是说保安也想再蹭一顿饭，保安竟然也端了一份饭坐了过来。 张明贵跟这位保安聊了几句，顿时肃然起敬。 这保安姓王，虽然是保安吧，但职级比他还高的多，是T6级的，之前也是在小霸王工作，比他还早上班一年，这不是前年，车间出了点小事故，天车电葫芦的锁止机构突然失灵了。 被吊在半空中的工件突然落了下来，他去救人，正好被砸到。 公司立刻安排其到燕京治疗修养，几个月之后虽然治疗完了，但却落了点残疾，于是公司就顺便将让其留在了总部大楼，连升了三级不说，并且给其上了燕京得户口，成了一名货真价实的燕京人。 “王哥，你说我有机会，能见到方总吗？” 饭吃到最后，张明贵还是心有不甘的，把自己这次总部大楼之行的终极愿望给说了出来。 第一千一七九章 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看着眼前，似乎近在咫尺的方辰，张明贵着实有种恍若隔梦的感觉，甚至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看看这究竟是梦，还是真的。 不过，打嘴巴是不可能的，但是暗中掐自己两下还是可以的。 疼！ 面前的一切依旧没有变！ 这是真的！ 虽然是真的，可张明贵的神情变得更加恍惚了起来，眼睛想要看向别的地方，可终究还是不由自主的瞄到了方辰身上。 毕竟比起他在梦中见到方辰，在现实中看到方辰，并且跟方辰就这么距离极近的面对面坐着，似乎更加魔幻和不真实一些。 说个不好听的，他做梦都没敢做这样的梦。 而且此时，他才算是真正醒悟过来，当他问他有没有机会见到方总时，那个姓王的保安大哥为什么会露出诡异的笑容。 大概，所有以这种方式来到总部的人，最终都会看到方总的吧。 甚至还理解了，为什么行政部会直接打电话打到他们宿舍楼来通知他，连他们实验室的老大都不知道。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是能以这种形式，跟方总面对面的话，就算是总部行政部给他打电话，他都不奇怪。 看着呆呆傻傻，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的张明贵，方辰并没有感到什么奇怪的，甚至连出言打扰对方的意思都没有。 最近这几天，他大概已经面试了上百位擎天的员工了，其中有九十多位基本上都是这么个模样。 嗯，没错，张明贵这些人就是被挑选出来面试，前往德州仪器新加坡工厂的职工。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轮到他亲自面试。 再者，他现在闲人一个，时间也不值钱。 随着时间进入七月份，燕京各大高校的考试季过去，各个大学的学生们，自然不可避免的进入了放羊状态。 而对于绝大部分的学生而言? 暑假无非就是两个选择，一个是回到家乡，在感受亲妈三天无微不至的关心以后? 便会成为一个人嫌狗憎? 在哪都碍事? 不知道为家庭付出，心疼父母的混蛋。 从此过上，早上不得晚起? 起床后叠被子? 中午按时吃饭，晚上准点熄灯睡觉的美好生活。 甚至还能学会如何在夹缝中生存，忍气吞声等诸多人生关键技能。 另一选择? 就是勤工俭学? 没事发发传单? 当个服务员什么。 不管是处于减轻家庭负担? 为下学期的学费和吃饭问题想饭辙? 还是说体验社会百态? 提前融入社会，总之也是条不错的路。 只有极少数的，像苏妍这样的顶尖尖子生，被老师一声召唤，一头攮进了实验室的大门? 过上了早八点晚十二点? 一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 苦逼实验狗的生活。 至于说这老师究竟是看上了苏妍的才华? 想要提前培养，还是说看上了苏妍的背景，方辰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 他唯一能守住的就是不主动为苏妍打招呼，开后门，至于说其他的，他真管不了。 他相信，苏柳两家也是这么想的。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苏柳两家大概更希望苏妍能继承他们的衣钵，而不是去做一个科学家。 毕竟不管是从政还是从军，两家都有大量的资源可以帮助苏妍，而当一名科学家，这两家不说狗咬刺猬无从下嘴吧，但能提供的帮助，肯定不会太多。 谁让学术界是要看成果的。 然而方辰虽然没有出面给苏妍打招呼，开后门，但也不想拖苏妍成为一名伟大科学家的后腿，于是乎，虽然是放假了，两人见面的机会比平日里还少。 毕竟，苏妍上课的时候，哪怕他听不懂，但是厚颜无耻一点，他还能趴在旁边睡一觉，可是换做苏妍去实验室，他就算脸皮再怎么厚，也不能继续趴着了吧。 所以，一时间，方辰竟然发现，他除了总部大楼以外，还真没地方去了。 不过，方辰拒绝承认这一点。 是什么驱使着，他每天来公司工作数个小时。 是无聊吗？ 不，是他强烈的责任心！ 如果不是，芯片对于华夏，对于擎天太过于重要，如果不是挑选到合适的人才太过于关键，他怎么可能舍弃舒舒服服的被窝。 在七月炎炎烈日之下，躲在屋子里，开足了空调，然后盖上一层被子，这感觉别提多美了。 见张明贵似乎已经大概明白他此时的处境了，方辰便放弃了脑海中各种各样自我安慰的臆想。 轻咳了一声，便对着张明贵，笑着说道：“相信最近公司内部传闻说，要派遣员工去国外工作的事情，你已经听说过了吧。” 张明贵楞了一下，然后顿时喜出望外。 这事在整个公司，可谓是传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是这传闻在公司已经传了十来天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拿到具体的细则，更不知道这事由哪个部门，由谁负责，至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以至于，有很多人都以为这只是某个好事者的编造出的谣言而已，逐渐都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可方辰这么一问，分明是告诉他，这事确有其事，并且重要性还高的很，甚至都已经要高出天际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有方总亲自负责了呢。 莫不成，他已经被选拔上了，或者初步选拔上了。 一时间，张明贵顿时感觉一股热血冲上了脑袋，头如捣蒜的连忙点头。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顾忌方辰在这里，他真的想蹦起来，高呼三声。 他喜欢搞技术，而毫无疑问，国外，尤其是西方发达国家，欧美东倭才是技术的最前沿，如果能去那里工作的话，他岂不就可以接触到世界上最新的技术了。 至于说什么其他员工比较看重的，升职加薪，他倒不怎么放在心上。 一眼看出张明贵的想法，方辰笑着说道：“你现在的确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成为去国外工作的员工之一。” 说到这里，方辰突然话音一顿，深深的看了张明贵一眼，“当然，前提是你能通过我们对你的考核。” 说着，方辰指了指，旁边几位跟他一同面试的考官们。 这次事关重大，再者他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士，所以避免不了要多叫几个人。 所以除了擎天的人事部长以外，再坐的还有张如京派过来的一个得力助手，华人，是德州仪器的一位高级总监，方辰跟其聊了几句，其爱国热情虽然不如张如京，但已然相差不远了。 除此之外，还有朱院长派过来的一位姓高的中年男子。 方辰也没有细问过，但是王五告诉他，这位应该是军人，而且还是搞政工出身，并且位置大概是不低的。 听方辰这么一说，张明贵瞬间就变得紧张起来，毕竟他可不想放过这个去国外学习先进技术的机会。 “看你的资料，你是华工，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毕业的，并且毕业成绩十分不错，能在系里排名前五，并且大三的时候，在国家教委和IBM共建的华工计算机技术中心实习过，然而到大四的时候，还被推荐去IBM在美国的总部实习了两个月。” 听方辰一字一句的念出，他在大学时取得的一些成绩，张明贵不由有些骄傲的抬起了头。 华工不但是教育部确定的64所全国重点大学之一，更是全国首批博士和硕士学位授予单位之一。 然而华工的计算机专业，更是华工的王牌专业，放到全国也是响当当的佼佼者。 毕竟华工是国内最早开展计算机研究工作和专业的大学之一，在六十年代初就已经有了计算机系。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吸引IBM跑到华工来建设，计算机技术中心。 而在这样一个赫赫有名的王牌专业，获得全系第五的成绩，他的确有资格骄傲。 并且也就是在IBM实习的两个月，让他彻底的明白了华夏和美国计算机技术之间存在的惊天差距。 可谁知道，下一瞬，方辰话音一转，一脸笑意问道：“然而以你的成绩和实习表现，应该是能获得在IBM工作的机会，毕竟有一些成绩和实习表现还不如你的同学，都受邀留到了IBM，所以请告诉我，你为什么拒绝了IBM的工作机会？” 张明贵的简历着实漂亮的很，不但专业水平不错，也是国内少有在国外大企业，尤其是像IBM蓝色巨人这样在计算机行业有着统治能力的巨无霸，工作经历的人。 简直可以说，就是派往新加坡工厂学习芯片，最合适的人才。 唯一需要确定的就是，派张如京过去，究竟能不能回得来，以及看看张如京是不是能那种能耐得住寂寞，耐得住性子的人。 从资料上来看，应该问题不大。 毕竟要是问题大的话，也不可能突破层层审查的重围，来到他的面前。 尤其是看张明贵这幅呆呆傻傻的模样，简直是再适合潜伏不过了。 听方辰问到，他为什么不留在IBM，张明贵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容。 沉默了一分钟，张明贵这才缓缓说道：“不自由，被歧视，IBM的人看我就跟看贼一样，整天一幅生怕我把他们的技术给偷走的模样，每次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华裔都必须经过一些搜身环节才行。然而最重要的是，华裔想要接触到美国最先进的计算机技术，必须要加入美国国籍。“ 说到这，张明贵自嘲的笑了笑，“家里的长辈从小都说我是烂狗肉上不得席面，可狗也有狗的好处，正所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华夏现在虽然穷了点，但毕竟还是我的家啊，这去美国，宣誓效忠美国，发誓保卫美国又算得哪门子的事？我生在华夏，长在华夏，自然也打算死在华夏。” 让他去国外工作学习可以，但是让他加入国外国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再者说了，擎天的工资收入虽然比起IBM来说，的确是差了很大一截，但是相比于国内其他工作来说，那妥妥的小富翁，万元户了。 他现在是T9，基本上一个月的工资就差不多能有一千块钱，这要是升到T8的话，能涨到一千三百块钱，这要是再加上年终奖等一些乱七八糟的福利。 一年他差不多能赚到两个万元户的收入。 这些钱，不但足够他盖大屋，娶媳妇，养活一家老小了，甚至可以说，已经到了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的地步。 毕竟，没事跟同事们吃顿大酒，也就是花个二十块钱而已，平均到每个人的头上才两块钱，一个月轮下来，也就是他一天的工资而已。 如果要是能升到T6的话，就如今天碰到的保安王大哥，一个月的工资两千一百块钱，那真是一个月往家挣一台电视机了。 就这情况，他去美国干嘛？ 当二鬼子，受洋气吗？ 得了吧，他才不干呢！ 听张明贵这么一说，方辰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便伸手示意人事部长他们三个可以开始询问了，他这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相比于方辰，人事部长他们三个的问题问的就比较专业了，不但涉及到张明贵在计算机专业的具体水平如何，对于国际领先技术了解程度如何，家庭背景，甚至还专门拿出来了一套试卷让张明贵做。 这套试卷，是疑似政工出身的那位带来的，是一套心理学试卷，主要是考察答题者的心理素质，以及在一些重要关头会做出如何的选择，并且那位还告诉他，这套试卷能看出一个人得心性如何。 经过一番的狂轰乱炸之后，人事部长三人将自己的意见都写到了一张表格上，然后交给了方辰。 张明贵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手中那张纸，整个人不由忐忑了起来。 他虽然平日里有些木讷，但也不是傻子，而且傻子也考不上华工的计算机系，更不会去IBM实习，并且差点被IBM留下来。 自然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就由这张纸来决定了。 第一千一八零 要做间谍啊？ 方辰看了一下，纸上的最终答案，不出意外，果然还是合格，并且在下面列出了详细的评语，以及到新加坡之后的职位岗位建议，技术研发工程师。 技术研发工程师在芯片厂，主要负责工艺整合研发、工艺研发、器件研发。 除此之外，新加坡的芯片厂能给他们安排的还有诸如，负责模拟、数字以及Memory等IP设计的设计服务工程师、品质管理、可靠性测试方向的品质管理工程师，以及生产运营工程师、工艺整合研发工程师、工艺研发工程师等等二十多工程技术岗位。 至于说生产线上，需要普通工人的岗位就更多了，基本上能保证整个德州仪器新加坡厂的所有岗位都有三个以上国内这边派过去的人在。 并且为了迷惑德州仪器，他还专门让人从俄罗斯选拔了一批人。 恐怕德州仪器的人，打死都想不到，张如京的手下居然还存着一部分俄罗斯的间谍。 这些俄罗斯籍员工的要求，比国内员工的要求还要高，基本上要求在擎天工作三年以上，并且还要是半导体相关专业的，才有被初步审查的资格。 至于想要被选拔上，更是需要过五关斩六将，精挑细选。 可以说最后被选拔上的，基本上都是俄罗斯一些著名大学的硕士，甚至副博士。 没办法，谁让苏维埃这七十年培养了太多的人才，大学及以上学历的人，是华夏的二十倍不止，而解体之后，这些人才却都落个衣食无着的地步。 然而，恰巧擎天的工作待遇又是俄罗斯最顶尖的存在。 所以只要是擎天在俄罗斯的这几家分公司，一旦开启招聘的话，涌进来找工作的人，真是乌央乌央的。 这优中选优之下，可以说进入汽车联盟，华夏银行，中俄贸易公司的，基本上都是俄罗斯国立大学硕士以上的水平了。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方辰心里还抱着一丝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心思，不敢放开规模，闹不好去新加坡的俄罗斯籍员工比华夏员工都要多的多。 没办法，苏维埃作为世界两极之一，其底蕴是现在华夏无法比拟的。 这一点看看别列佐夫斯基就知道了，堂堂苏维埃科学院的数学家，最后竟然落到连洗发露都买不起，被方辰一杯咖啡就勾引过来的地步。 当然了? 也不说俄罗斯的人才就这么完美，为了预防打核大战，俄罗斯的半导体专业? 研究的都是电子管? 而不是现在西方通用的晶体管。 想要转到晶体管上? 他们还需要大量的学习才行。 但并不难。 不过，虽然并不意外吧，但对于张明贵被安排为新加坡厂所有岗位中最为重要的技术研发工程师? 方辰还是微微有些吃惊的。 对于芯片厂来说? 技术研发毫无疑问就是其灵魂。 但方辰却丝毫不会怀疑，是因为他对张明贵的看好，所以下面那三个人才决定安排张明贵去担任技术研发工程师的。 因为他之前说了? 招聘的事情由他们三个负责? 不用管他的意见? 毕竟他也不是专业的。 但出了事情? 他就要拿这几个人问责了。 对于方辰的无耻行径? 这三人除了内心对其表示谴责以外? 真是别无他法。 谁让方辰是老板。 作为下属，接老板的甩锅，岂不是天经地义的。 不过说真的，似乎擎天也找不出来几个，条件比张明贵还要好的。 毕竟擎天半导体专业的人也没多少? 而即便是硕士? 就真的比张明贵的条件更好? 更合适吗？ 未必！ 而且? 他应该相信这几个人的眼光。 此时，经过这一轮轮狂轰乱炸般测试的张明贵，心中却是越发的迷茫起来。 这国外工作的要求就这么高吗？ 他去IBM实习的时候? 也没发现需要回答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 但再一看，正中间坐着的方辰，他只得自己安慰自己，如果不是要求这么高的，怎么可能让方总亲自来面试他。 再者，来总部一趟，吃过总部的食堂，并且还见过方总，被方总亲自面试过，他所有的愿望不但都实现了，甚至还多了许多吹嘘的资本。 所以说，不管他这次通过没通过方总的面试，他觉得都已经不虚此行了。 想到这里，张明贵的目光逐渐变得淡然，甚至自信了一些。 见状，方辰顿时笑了，他抖了两下手中的A4纸，说道：“我手中这张纸现在告诉我，你已经通过了所有的考核。” 闻言，张明贵不由面色一喜。 但下一瞬，方辰的话却瞬间将他从天上打到了地下。 只听方辰话音一转，一脸严肃的说道：“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做出回答，而这个问题才是真正关乎你是否能获得这份工作的关键。” 张明贵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心跳的砰砰作响，如雷霆大鼓一般。 “你热爱擎天吗？能否在擎天需要你的时候，随时回来？”方辰缓缓问道。 张明贵楞了一下，他察觉到了方辰这两个问题中的奇特之处，难道这份工作还会导致他不能回到擎天吗？ 但下一瞬，张明贵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热爱擎天，我愿意在擎天需要我的时候，随时回来。” 张明贵的神情坚定的看着方辰。 对于他而言，擎天几乎可以称之为他第二个家。 正所谓成家立业。 他是在擎天立的业，而且也大概率会在擎天成家，组成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小家庭。 再者，他也无比喜爱，甚至眷恋，擎天的工作环境，包括工作的内容，工作的时间，以及领导和同事的关系，甚至还包括升迁规则。 说真的，就他这么个只喜欢技术，不知道巴结领导的人，估计在别的单位，别说什么从T10升到T8，升两级了，能保住自己的岗位，安心做技术恐怕都是个难题。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擎天的工作收入。 毕竟谁也不是冲着为社会做贡献，才来擎天的。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真打算为社会做贡献，又何必来擎天，去敬老院做做义工什么的，岂不是更好。 张明贵的这次回答，也没有出乎方辰的意料，毕竟有十个到这个环节的人，有八个半都是这么回答的。 方辰笑了笑，又接着说道：“我现在提前恭喜你，你已经获得了一个新的岗位，但究竟你会不会在这个岗位工作，最终还是要取决你自己的选择，如果你不同意的话，也无所谓。” 张明贵再次傻眼了，怎么，他怎么还会有拒绝的权利？ 这去国外工作的机会，又有哪个傻子会拒绝的。 然而下一瞬，方辰神情猛然一变，言笑不苟的说道：“但有一点你需要保证，不管是你是拒绝还是同意，接下来我告诉的每一个字，以及今天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你都不准往外面透露，如果一旦透露的话，不但要受到公司的惩罚，甚至还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方辰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直接劈中了张明贵，他整个人都被吓的不由一颤。 这是什么内容啊，怎么会搞得这么严肃，居然受到公司的惩罚还不够，还牵扯到了法律。 张明贵此时着实有种不好的感觉。 但是内心的好奇，还是让他点了点头，示意方辰继续说下去。 而且他心中已经想明白了，方总不是说了吗，同意还是拒绝都没有关系，只要是不把今天的事情往外吐露就行了。 他对于自己的口风，还是很有信心的。 “其实你这个岗位并不属于擎天，而是属于德州仪器的一个即将新建的芯片厂，你将在那里，担任技术研发工程师的岗位。” 听方辰这么一说，张明贵瞬间呆滞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德州仪器的芯片厂？ 他的新岗位怎么会在德州仪器的芯片厂里？ 难道，公司和德州仪器搞合作了？ 可是再看看方辰这架势，以及刚才说的话，直觉告诉他，事情应该没有那么轻松。 难道是让他做间谍？ 张明贵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作为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普通人，对于做间谍这样的事情，平日里看007的时候，想象一下就可以了，但如果让他自己来做的话，他是万万拒绝的。 而且说真的，他现在内心深处真的不希望，方辰真是打算这么安排的，可看看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以及眼前的阵势，已然说明了让他去德州仪器做间谍，就是事情的真相。 张明贵顿时凌乱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方辰并没有在意张明贵此时心中怎么想，又或者说十个听到他这么说的人，有九成九内心都是拒绝的。 所以张明贵此时究竟是怎么想的，并不重要。 “嗯，没错，我希望你去德州仪器学习一些芯片技术的事情，德州仪器并不知情，你们是秘密进入的，甚至你们自己相互之间都互不认识。” 听到方辰说的是你们，而不是单纯的你，张明贵不由感觉到头皮发麻，显然方辰说的这个计划，是个很大的计划。 而越大的计划，越意味着麻烦！ 方辰话音顿了一下，然后语气凝重的说道：“作为计算机专业毕业的优秀学生，又在IBM实习过，想必你对国内芯片技术跟国外芯片技术的差距，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所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靠着华夏一己之力，什么时候能追得上国外？” 闻言，张明贵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语气凝重的说道：“现在我们跟国外技术的差距是十年，至于说什么时候能追上，大概一辈子都追不上吧。” 华夏芯片技术在进步，而国外的芯片技术也沿着摩尔定律，以每两年翻倍的速度前进着。 本来就差距巨大，然后进步的速度还没有人家快，这怎么有可能追得上人家。 之前，他还曾经将希望寄托在1微米工艺上。 当时国际学术界一直有个论点，那就是1微米，就已经是芯片制程的极限了，如果再缩小的话，就会出现量子隧穿效应。 在量子力学里，量子隧穿效应指的是，像电子等微观粒子能够穿入或穿越位势垒的量子行为。 而一旦发生量子隧穿效应，那芯片内的1和0就不在有区别了，全部都混为一谈，那芯片自然就报废了。 如果说，芯片的制造技术停留在了1微米，也就是说西方发达国家停滞不前了，那华夏自然有了追赶上西方发达国家的机会。 可是随着新技术的应用，科学家们已经宣布，量子隧穿效应已经不会在1微米上出现了，国际最新的芯片制造很快就会进阶到0.7微米。 甚至英特尔还宣布，其将会在明年推出一款名为奔腾的处理器芯片，这款芯片将使用0.6微米的芯片制程。 既然现在国外的芯片技术又可以快速进步了，那华夏自然没有追赶上的机会了。 或许他应该将希望，寄托在0.1微米，又或者10纳米，甚至1纳米上吗？ 但如果那时候，又出现了什么新技术，又该怎么办？ 所以说，他对于华夏追上西方发达国家的芯片技术，尤其是美国的，几乎是报以绝望的态度。 “所以，这时候，我们就需要一些企业得帮助，比如说德州仪器。”方辰缓缓说道。 张明贵依旧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他承认方辰说的是好办法，也是追上西方先进技术的一条捷径，但问题是德州仪器并不愿意帮助擎天。 如此一来，就显得有些下作了。 对于张明贵这种脑子不开窍的榆木疙瘩，方辰已经习惯了。 他继续说道：“的确，这样做，并不怎么道德，但有一条，我将你们排到德州仪器，并不是为了真正偷学他们的技术，而更多的是希望你们可以积累一些在芯片企业的工作经验。” “甚至我还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从德州仪器身上学习到的技术，如果在公司没有获得德州仪器授权之前，是不会用到公司上的。” 听方辰这么一说，张明贵不由松了一口气。 第一千一八一章 熊熊燃烧的火焰！ 看着表情变得轻松一些的张明贵，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下一瞬，他直截了当的说道：“可即便如此，我也无法保证，一旦你暴露的话，会不会受到新加坡法律的制裁，甚至美国法律的制裁。” “我只能向你保证，我会拼尽全力，不惜钱财的为你斡旋，开罪，并且给予你足够的补偿。” 方辰这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的砸在了张明贵的心上，他整个人都不由一颤。 方辰并没有将他的间谍行为做任何的包装，反而赤果果的，将最严重的后果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沉默了一会。 张明贵抬起头看着方辰，神情凝重的问道：“方总，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为什么会把这些东西给我说的如此明白。” 说真的，作为一名计算机专业的优秀毕业生，而且也算是开眼看过世界的人，他自然知道华夏芯片行业跟国外芯片行业的先进技术，之间存在的巨大差距。 也认同，方辰这么做，简直就是找到了一条通天捷径。 这世界，再也没有，找德州仪器这样的世界顶级半导体企业来借鸡生蛋，更容易提高自身技术水平，以及获得经验了。 并且要知道，德州仪器作为现代集成线路，晶体管的发明者，其经历了半导体行业的所有发展历程。 可以说，如果想要完整的掌握半导体技术，德州仪器简直就是最好的导师，没有之一。 但毫无疑问，这里面有巨大的风险，作为实际执行者，他必然会有身陷囹圄的风险。 可这些，方辰其实并不用那么完整的告诉他，哪怕就算方辰不完全隐瞒他，可避重就轻总可以吧。 所以说，他此时真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这么做。 但张明贵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睛仿佛有一团火即将喷出。 方辰顿时笑了，不假思索的就直接说道：“从大义上来说，因为你们是我的员工? 是我的同胞，我可以牺牲你们，但我不能让你们不明不白的牺牲。” “从小的方面来说? 如果知道了所有后果? 你不愿意去的话? 我只需要再换一个人就行了。可如果你到了新加坡之后，才发现自己是被蒙蔽的，然后因为对公司? 对我产生的怨念? 直接将这件事给举报给了德州仪器，那我所有的布局，将瞬间分崩离析? 擎天在芯片上所做的努力也将不复存在。” “所以? 不管出于哪个理由? 我都只能把最坏的结果? 完完整整的告诉你。”方辰诚恳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 欺骗永远都是不可取的? 尤其是恶意的欺骗自己人。 张明贵楞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说真的，方辰说的第一层意思，大义，他是想到的? 但真没想到下面居然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张明贵发觉? 自己果然还是合适去搞技术? 这些弯弯绕的东西? 不适合他。 心中更是对方辰的崇拜感又加深了许多，怪不得方总能有这般的成就，这份心思着实缜密深沉。 简单的思考了几秒钟? 张明贵耸了耸肩，语气轻快的说道：“好的，方总，我接受这份隐秘而伟大的任务。” “你不在考虑考虑？” 见张明贵答应的有些快了，方辰再次问道。 他希望所有的回答，都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这样的话，对方不会后悔，他也不会后悔。 如果这次的计划，只是败露一个两个的，倒还好说。 张如京作为德州仪器，主要负责芯片厂的副总裁，想要压下来，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更别说张如京已经把新加坡工厂的主要领导干部都换成了他的人。 虽说，想要将一家工厂的主要领导干部都换成自己人，是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但要知道，张如京的手下掌握着德州仪器，十来个芯片厂，所以某个厂的华裔干部多一些，倒也不算多么出奇。 而且新加坡还是个华裔国家，那么华裔多一点，更是挺理所应当的。 再者，他会跟郭鹤念，郭家打声招呼。 相信有郭家的照拂，一般小事还是可以解决的。 郭家作为马来西亚赫赫有名的首富之家，自然对被踢出马来西亚的新加坡，具有不小的影响力。 甚至，一个向新加坡供水的马来西亚水厂都是郭家的产业。 新加坡作为弹丸之地，其本身的资源并无法供给新加坡的正常社会运转，尤其是水资源。 新加坡本地所产的淡水，连全国人的饮用水都无法保障，而水资源又是关乎人类生活的必备之物，没有水就没有人类社会，要不然人类的先祖，也不会依河而居了，所以自然需要大规模的从马来西亚进口淡水才行。 而让郭家这个跟新加坡关系还不错的华裔来掌管水厂，对于新加坡已经算是最不错的方案了。 但如果他现在采取欺骗的手段，把人给哄骗过去，一旦暴露的人多了，别说郭家罩不住，恐怕就连张如京也会跟之前说的那样，去牢里走一遭。 再者，就算大家都不暴露，可真到了他需要他们回国的时候，恐怕就做不到全员到齐了，必然会有人留在新加坡的，甚至即便回来了，干起活来，也是心不甘，情不愿，有所保留的。 毕竟谁让他方辰，先对不起他们的。 “不考虑，您这是代表全国……” 说到这里，张明贵似乎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的话语瞬间戛然而止。 他其实已经想明白了，方辰问的其实并不是“你热爱擎天吗？能否在擎天需要你的时候，随时回来？” 而是，“你热爱这个国家吗？能否在这个国家需要你的时候，随时回来？” 听起来，今天他所看到，所感受到的一切，只是擎天，是方总自己的想法，跟这个国家并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也没有，任何一个官面上的人，大张旗鼓的坐在这里，替擎天背书。 但他仍旧认为方辰现在所做的，其实是一个国家行为。 原因很简单，从方辰之前的只言片语，让他管中窥豹的察觉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方辰其实并不是在为了擎天的发展，而是在为了这个国家的芯片发展，为了这个国家的经济建设，社会安全而在努力。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西方国家制裁华夏，不让华夏购买他们先进的芯片技术，那么擎天可以站出来的话，是不是就是在为这个国家撑起了一片天空？ 所以说，在芯片行业，在芯片发展这件事，擎天和国家的目标和利益，高度重合，高度统一。 甚至就如他刚才的那句未尽之言，擎天此时此刻代表的就是国家！ 爱擎天，就是爱这片土地，擎天需要他，那就是这片土地需要他。 既然如此的话，他还有什么好不答应，不同意的？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这片土地培养出来的，从计算机专业学出来的人，都不在意这片土地的芯片发展，那还能有谁在意？ 所以说，去德州仪器潜伏下来，学习最新技术这件事情上，他责无旁贷！义无反顾！ 张明贵感觉自己的胸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听出来，张明贵没说出来的那半句是什么意思，方辰诧异的看了张明贵一眼，紧接着嘴角不由浮现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的确没有看错张明贵。 “既然你已经有了心里准备，那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去上班了，会有人给你准备一整套如何前往新加坡工作的流程，甚至有可能还会安排你提前几个月到新加坡去适应一下，甚至打几份工什么的。” 说到这里，方辰下意识的瞥了左手边，政工出身的那位，然后又说道：“除此之外，还会有人教你一些简单的潜伏技巧，帮助你更好的隐藏自身。” “而且还有一点，公司除了你之外，还会有不少人在这家芯片厂工作，只不过进入渠道和身份会各有不同，而且我也相信你们之间认识的可能性并不会太大，但是我依旧要强烈要求你们，即便碰到你们认识的同事，也必须当做完全的不认识才行。”方辰神情凝重，语气严肃的说道。 虽然这并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间谍行为，甚至如果说张明贵这些人是间谍的话，简直就是在侮辱间谍这两个字。 说个不好听的，大概率，这些人就是在德州仪器打了两年的工，然后学会了一些技术而已。 毕竟，很有可能德州仪器都不会认为芯片厂，又是什么技术是值得别人窥视的。 对于这些半导体企业来说，真正的要害是芯片设计。 要不然的话，国际上也不会有越来越多的芯片代工厂出现，而英特尔他们也不会将自己的芯片生产能力给减弱，然后将大量的生产任务交给代工厂。 甚至在今年，还会出现英伟达这样一个怪物。 英伟达或许有些人并不太熟悉，但是提到其的主要产品显卡，真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在AMD还没有翻身之前，英伟达的N卡占据着世界大部分的民用显卡份额。 然而英伟达之所以会被称之为怪物，就是因为英伟达从今年创立以来，就没有像传统半导体企业那样，自己搞芯片设计，自己搞芯片生产，封装，测试等一套完整的芯片生产流程，而是只负责设计，其余的全部都交给了代工厂。 但他还是希望张明贵等人能以一个高标准，慎独的态度来做这件事。 张明贵默默的点了点头。 下一瞬，方辰突然笑了，甚至还站起来，主动拍了拍张明贵的肩膀。 “行了，这些乱七八糟的麻烦，都已经说完了，说点开心的事情，比如你这次如果能够很好的完成公司交给你的任务，你能获得什么？” 见方辰这幅满不在乎的模样，张明贵顿时为之绝倒。 这么一件关乎到华夏芯片发展，经济发展和国家安全，并且还如此的复杂，充满凶险的大事，怎么到了方辰嘴中，就成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麻烦了。 不过，他还是瞬间被方辰的后半句话给吸引了。 毕竟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跟好处过不去。 甚至，张明贵此时已经期待了起来，依照他对方辰行事的了解，他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并且做的还是芯片这样的大事，方辰出手绝对不会小气的。 见张明贵这幅表情，方辰顿时笑了起来，“还行，虽然是块榆木疙瘩，但还没硬的刀劈斧砍都打不开的地步。” 张明贵顿时嘿嘿的笑了两声。 “首先是五万块钱的安家费，这五万块钱你等会从我这间办公室出去，左转下到六楼，直接去公司财务部就可以领到了……” 听到这里，张贵明的心不由砰砰的跳了起来。 他虽然知道方辰的手笔不会笑，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一出手就是五万这样一笔巨款。 说真的，这年头，普通人家如果能有五万块钱的话，这辈子几乎就可以什么都不干了，每年吃利息，就能轻轻松松过一辈子了。 毕竟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才两千多块钱，而五万块钱存在银行中，怎么说也能有个六七千块钱的利息，顶的上三个工人的工资了。 而他的工资虽然很高，但五万块钱也顶的上他三年的工资了。 而且说起来，他这辈子还没见过一万块钱是什么样子呢。 “另外，从下个月开始，你得职级上调两级，我记得你之前是T9吧，现在你按照T7的福利待遇。”方辰说道。 张明贵楞了一下，然后弱弱的问道：“方总，我的升职报告以及通过了评议，马上就要升T8了，那……” 张明贵这话还没有说完，方辰就毫不犹豫的说道：“那就直接升T6吗，绝不能让你们这些为公司冒风险的人吃亏。” 一旁的吴茂才不由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心中更是暗自吐槽张明贵，“九爷是那小气的人吗，怎么可能欠一个中下级员工的职级。” 并没有在意到吴茂才的白眼，张明贵此时已经陷入了狂喜之中了。 第一千一八二章 MP3标准之争 张明贵此时心中的喜悦，已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之前，跟保安王哥吃早饭的时候，他还羡慕王哥的T6级别，要知道他们实验室的头也才是T6而已。 可哪知道，这一转眼的功夫，他居然也是T6了。 这样的职级在他的同龄人中间，绝对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别的不说，一年三万块钱的收入，就足以秒杀百分之九十九的国人。 “现在你们的T6只是工资待遇，但等你们回来之后，公司是肯定要成立芯片公司的，而到时候你们的级别就会转化为实职，并且还会根据你们在国外的表现和技能的掌握进行一定的升迁，甚至如果你们愿意的话，转化为管理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完方辰的话，张明贵只觉自己内心深处，一个名为野心的东西，头一次被人激发出来了。 他已经听明白方辰的言下之意，T6只是他此时的起点而已，等到两年之后，公司还会给他们提供一次升级的机会。 然而最重要的是，既然是被派去了新公司，而且还是挑大梁的存在，那岂不意味着有大把的岗位供他们挑选，甚至很有可能就一步登天的升上去了。 他不禁想到了公司，另一位平步青云的传奇——马华滕。 可以说马华滕经历的传奇性并不次于黄一和，在公司花十万块钱的高价将其在大学期间编写的寻呼机程序收购了之后，马华滕也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公司寻呼机项目的副经理。 并且因为一把手是擎天通信副总裁兼任的原因，马华滕这个寻呼机项目的副经理，才是真正主导寻呼机项目的人。 然后随着寻呼机项目的大卖，马华滕则也成为了整个公司最年轻的分公司副总裁，Q4级别的高管。 所以他们每每想起马华滕，就自叹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啊。 大家都是大学刚毕业的同龄人，怎么马华滕就是分公司副总裁了，而他们还大部分在T10到T8之间。 然而此时，成为下一个马华滕的机会放到了他面前，他怎么能不激动。 看到张明贵眼中那种熟悉的? 充满渴望的眼神，方辰顿时笑了。 有欲望了，是好事啊。 他不怕这些人有欲望? 反而更怕他们没有欲望。 有欲望就代表着有奋斗目标? 而有奋斗目标? 人类就能爆发出更大的潜力，能更加认真在新加坡工厂学习，能够更加隐忍? 也有更大的几率能回到擎天来。 只要他们能够回来? 给的这五万块钱的安家费完全就不是个事，至于说级别往上提一提，更是题中应有之义。 且不说? 他本就应该酬功? 奖励这些人? 就说芯片厂这么一个新的分公司建立起来? 其中必然是要填充大量的中高层干部的。 然而与其让他空降来一些中高层干部? 还不如从这些人中提拔呢。 该谈的都已经谈完了? 至于说具体的操作，则由专人来负责，所以方辰摆了摆手，秘书处的一个秘书就把张明贵给带了下去。 从秘书的嘴中得知，他从现在就正式脱离了小霸王技术部硬件实验室? 而要为去新加坡做准备? 并且严令将跟今天有关的所有事情告诉之前的同事们? 张明贵变得怅然若失。 也就是说? 从此之后，最起码是这两年时间，他将彻底从他原来的同事圈中消失掉。 而且现在? 他也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传闻流传至今，大家都将其认为是谣言的原因了。 这一个现身说法的人都没有，每一个真正参与其中的人，都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大家怎么可能不将其当做谣言。 这么一场隐秘而伟大的筛选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无声无息，没有引起半点波澜的结束。 整个计划抽调了四百人，并且这四百人全部都有半导体行业，工作和学习的背景，其中两百人由擎天来筛选，而剩余的二百人由上面，在全国六百多家半导体企业，数十万名从业者中筛选。 筛选完成之后，没有讲话，没有仪式，什么都没有，就如同刚开始的那样，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结束。 甚至在当天，就有不少人踏上了前往新加坡的飞机。 他们将在上面和郭家的帮助下，获得一个新的身份，一个或许已经在新加坡工作生活好几年的新身份。 然而他们会在适应新身份之后，在合适的时间，加入德州仪器的新加坡工厂。 可以说，他们背负着擎天，甚至华夏在芯片行业的发展和未来，他们将为华夏的芯片安全和经济发展，保驾护航。 然而此时，方辰已经无暇来顾及这些，他也已经坐着擎天号，踏上了前往东倭的旅程。 嗯，没错，因为这一届的动态图像专家组召开的(MPEG-1 .audio .layer 3)，简称为MP3格式的研讨大会要召开了。 甚至这次大会，还因为方辰正忙着筛选员工，还推迟了好几天。 从十天前，动态图像专家组就给擎天发函，告知擎天大会的举办时间，但方辰看了看，那时候，他的筛选还结束不了，就回了份函，告诉动态图像专家组，他没有空。 动态图像专家组自然不肯愿意，又连续发函催促。 但方辰就一个意思，他现在没空，如果动态图像专家组的这次MP3格式研讨大会，不愿意推迟几天的话，那他们就自己召开吧。 见方辰态度坚决，动态图像专家组那边瞬间傻眼了，最终只能无奈的决定，大会往后推迟了五天，等待方辰有空。 没办法，谁让影碟机是现在唯一真正将动态图像压缩技术给应用到现实中的产品，而其他相关的产品，现在还是空中楼阁，并没有实现的可能。 也就意味着，如果擎天不参与到这次大会的话，那他们所确定的MP3格式依旧只是个研究成果而已，根本无法落到实处。 这倒不是说，不能落到实处，他们的研究就没有意义，但这意义必然是要大打折扣的。 再者说了，方辰不就要求推迟五天而已嘛，他们忍了！ 但动态图像专家组已然有不少人，摩拳擦掌的，心中暗自发誓要给方辰一个好看和教训。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华夏企业，居然能站在他们的头顶上耀武扬威！ 甚至这群人还推动过，撇开擎天，直接开会的决定，但最终还是因为票数不够，少数服从多数而失败了。 此时，擎天号上，姜万锰看着眼前极尽奢华的擎天号，眼中时不时的显露出丝丝的震惊和感叹，就如同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 擎天号内部的装修，其实跟奢华这两个字是沾不上边的，尤其是跟郭鹤念的私人飞机相比较的话，更是如此。 但是将一张一米八乘两米的大床搬到飞机上，然后将其打造成卧室模样，并且还有会议室和餐厅，这本身就是一个奢华的表现。 说个不好听的，弄这么张大床上来，其成本能顶得住在地面上，买上一套大别墅了。 不，顶的上十套八套大别墅了！ 毕竟要知道，现在一套大别墅也就几十万而已，而擎天号上的这个大床，估计造价好几百万，就是贵的离谱。 要不然私人飞机的改造费用，怎么会动不动就上升到以亿这个单位来计数的地步。 姜万锰这次算是被方辰的财富又狠狠的震慑了一次，更是再次对于，“有钱真好”这四个字，有了新的理解，甚至产生了不小的奋斗动力。 此时，方辰并没有躺在自己的那张大床上，而是坐在会议室的沙发上，跟姜万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毕竟姜万锰又不是正儿八经的自己人，他还真做不出，将姜万锰撇在这里，他独自躺在自己屋里，睡大觉的事情。 再者，他来之前就已经吃饱睡足，而且从华夏到新加坡并没有多远，申请好航线，也就是三四个小时的功夫而已，所以还犯不着一上飞机，就爬到床上。 唯一有些奇怪的，恐怕就是方辰为什么会带姜万锰一同去动态图像专家组的研讨大会。 但要知道，自从经过上次跟姜万锰和解，万燕用上了擎天给予的技术标准之后，万燕就坚决跟擎天站在了一个战壕内。 而且，万燕也是全世界，继擎天之后，第二个拥有生产影碟机能力的企业，并且姜万锰还是方辰亲口承认的影碟机发明人。 那关乎于动态图像压缩技术标准的大会，带上姜万锰也就在情理之中。 甚至擎天还作为举荐人，将万燕也列为了动态图像专家组的成员之一。 另外，现在影碟机的市场很大，大到擎天自己都无法完全占据的地步。 即便金至江从他这里讨到了扩大现有产能的许可，但是随着影碟机步入千家万户，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影碟机的好处，想要为自己家中添加这么一台影碟机。 擎天扩大的这点产能，瞬间被庞大的消费者群体给吞噬了不说，而且还出现了，消费者等待时间又需要延长的情况。 方辰不得不再次，批准金至江继续扩大影碟机的产能，甚至允许金至江再次面向社会招聘新员工。 在这种情况下，万燕根本算不上擎天的竞争对手，反而还可以说是跟擎天一同，让消费者认识到影碟机的合作伙伴。 再者，之前还出现过消费者因为等待不及，主动去购买万燕影碟机的事情，现在也已然不复存在了。 毕竟万燕这边，也需要等待。 并且因为万燕的产能实在是太低了，月产能还不到一千台，所以连排队机制都不敢搞。 毕竟随便来点人，就需要排队排到半年以后了。 这半年以后，才能拿到影碟机，这又算是哪门子事？ 索性，万燕生产多少就销售多少，能不能抢得到，那就消费者全凭本事了。 既然万燕对擎天不构成竞争，又如此的配合的使用擎天的标准，然而最重要的是，带姜万锰过来，还能给自己多找一个帮手，何乐而不为。 甚至，他都已经想了，擎天作为世界上第一家影碟机生产企业，也是最大的生产企业，从动态图像专家组谋求一个理事的席位不过分吧？ 而姜万锰作为影碟机的发明者，第二家影碟机生产企业，再谋求到一个理事的席位，似乎也不过分吧？ 那如此一来，就有两个动态图像专家组的理事席位掌握在他的手中，这将极大的增加他在动态图像专家组的话语权，不被动态图像专家组制定的所谓国际标准所限制，被索尼，飞利浦，东芝等企业所拥有的专利收割。 另外，还有十分重要的一点，擎天是否打算在华夏，甚至全世界垄断影碟机，将影碟机变成一个只能自己生产的独门生意？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虽说垄断能为企业带来更多的利润，但事实证明，影碟机的市场实在是太大了，他垄断不了的。 所以还不如，持开放状态，跟其他企业一同，将影碟机这块蛋糕做大做强。 不过，根据历史规律，等到这块蛋糕做到极限大小之后，影碟机企业就会开始相互厮杀了，战况激烈的，大概率只会留下头部的前两位企业，连老三都有可能没有汤喝。 但方辰相信，擎天绝对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并且说不定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前，影碟机就在擎天内部，变得不在那么重要了。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方总您一口气定下三百万套影碟机配套零配件的举动，着实是神来之笔。”姜万锰衷心的赞叹道。 可以说，正是方辰这三百万影碟机配套零部件订单，影碟机的成本才会降到现在这么低的水平。 而且擎天也获得了充足的，源源不断的影碟机生产能力，一下子赚的盆满钵满。 反观万燕，为什么现在得月产量还迟迟不能突破到一千台以上，成本还比擎天高的多。 不就是因为，万燕没能力，也没胆子下这么大的订单，以至于不但零部件供货不稳定，而且价格还比擎天贵的多。 甚至可以说，万燕能拿到的零部件，都是为擎天生产影碟机零部件的企业，高价为其生产的。 第一千一八三章 全然拜方辰所赐 看着方辰，再看看擎天，尤其是小霸王影碟机，姜万锰的心中着实生出了些许人比人气死人的感慨来。 大家都是做影碟机的，而且他还空有个影碟机发明人的名头在，但万燕影碟机不但成本比小霸王影碟机要高，并且售价还比小霸王影碟机要低五百块钱。 毕竟之前想的，小霸王影碟机比自家的万燕影碟机质量好，而且牌子也硬的多，最重要的是，还占据了这么大的先发优势，那自家的万燕影碟机如果不降点价格的话，怎么可能卖的出去，大家岂不是都买小霸王影碟机去了。 但这一反一正，就意味着万燕影碟机几乎没有任何利润可言。 不过，消费者对于影碟机的热情着实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连万燕影碟机都供不应求，所以他们就偷偷的将影碟机的价格给涨了三百块钱，这才算是有点利润了。 至于说消费者的质疑声，那他们就捂起耳朵而聋子，完全一幅充耳不闻的模样。 哪怕是有好事的媒体记者来问，他们也是把这事推到了商场柜台的头上。 毕竟万燕又不像擎天那样，财大气粗，在全国有七八百家直营的体验店，然后又通过这七八百家直营店控制着数以万计的零售店铺，价格完全是由擎天自己说的算，谁也不敢违背。 体验店的价格擎天能够控制住，这很正常，至于那些零售店铺为什么会也被控制死死的。 就是因为他们从擎天那里获得的拿货价，已然跟售价相差不远了，真正挣钱的地方其实就是业绩做到一定程度，擎天给予的年终返点。 这要是违反了擎天指定的价格，出现高卖或者低卖，那他们的年终返点没有了不说，甚至还会被取消擎天产品的销售资格。 然而万燕的影碟机，都是商场进货来卖的? 他顶多就能控制一个进货价，至于说商场买多少钱一台，他是管不着的? 最起码名义上是如此。 他挣的就是商场从他这里进货的钱? 而不是直接从消费者手中挣钱? 而且他也不想管。 不过这种模式也不能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就像现在这样，他偷偷提价也就提价的，商场最起码能为他背走一半的锅? 但擎天就不行了? 擎天要是涨价的话，这锅就只能擎天自己全部兜着了。 至于说涨价带来的坏处，以及消费者对于涨价认不认可? 买不买账? 他们就不考虑了。 反正全世界? 现在卖影碟机的就擎天和万燕两家。 在两家产能都严重不足的情况下? 即便有一部分消费者不买账? 但总有那等不及的消费者愿意买账的。 最起码? 根据这几次各商场反应过来的情况来看，万燕的影碟机几乎都是一上架就销售一空了，简直就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毕竟消费者没得选，所以也就这样了。 于是乎，他们现在卖一台影碟机? 居然能有三百块钱的利润? 这着实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要知道? 他们最早做影碟机的时候? 真没想过影碟机可以挣钱，甚至还准备花个几千万来培养市场，告诉民众们? 影碟机是个什么玩意，增加能够跟影碟机相配套的光盘等等。 想到这里，姜万锰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方辰，之所以能出现这样的意外之喜，真的可以说，完全是拜方辰所赐。 万燕之所以没有这方面的支出，并不是说消费者突然就无师自通，了解到影碟机是个什么玩意了，而是因为这方面的工作由擎天来承担和投入了，据他的了解，擎天仅仅为了宣传影碟机，就已然花了上亿的广告费了。 至于说，将香江影视，歌曲的所有版权都拿下，以及投资了一家年产量世界最高的光盘厂，甚至招来这么多香江明星一起宣传影碟机，更是令人惊叹不已，打死他也做不到的大手笔。 甚至就连影碟机的成本之所以能压倒这种程度，还是因为方辰投下来的三百万套订单，让配套企业的生产成本降下来的缘故。 如果全部都是由万燕自己来做的话，恐怕一台影碟机的价格再乘以2倍，也无法盈利。 毕竟有可能一件零件的开模费就需要好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这几十件，几百件的零件加起来，这成本怎么可能不高。 虽然这些事情都不是擎天主动为万燕做的，但他仍旧不得不承认，万燕和他，承方辰的情良多。 再加上，方辰主动承认他是影碟机的发明者，以及把擎天的研发出来的新技术分享给万燕。 他现在对方辰不但全无芥蒂，甚至还愿意以方辰马首是瞻，要不然的话，他才懒得来参加这狗屁动态图像专家组的狗屁大会呢。 “这大概只能说我人傻钱多吧，最起码在开始的时候，姜总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面对姜万锰的夸奖，方辰笑了笑，浑不在意的说道。 姜万锰脸色微微一红，面容有些尴尬，他最开始的时候，还真是这么想的。 “那时候，只能怪我有眼无珠，小瞧了方总您。”姜万锰诚恳的说道。 他之前说方辰下三百万套订单是神来之笔，绝对不是单纯的吹捧方辰，而是真心这样认为。 他当时还觉得，方辰卖不完三百万台影碟机，闹不好这三百万套零件就会压在擎天身上，变成压垮小霸王影碟机项目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现在来看，这三百万套影碟机零部件的订单，不但将影碟机的成本直接压了下来，并且还为擎天，提供充足的影碟机产能，要不然的话，擎天就是想要增加影碟机产能也无从增加。 就如他一样，那些给擎天配套的企业，每个月就只能挤出来大概一万套的零部件给万燕，他就算是再怎么急得跳脚，想要增加产能，也着实无能为力，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是配套企业增加产能也不行。 他们增加的那些产能，几乎都被擎天给吞了下去，根本就没有能给万燕的。 然而更可以预计的是，到不了明年下半年，擎天估计就能把这三百万套影碟机的零部件给完全用掉。 方辰笑了笑，然后沉默了几十秒钟之后，才语气低沉的坦然道：“我之前说自己人傻钱多，绝不是自谦，我之所以敢这么干，眼光独特占一部分，最重要的是我兜里有这么一笔钱，所以也就有了拿出来的勇气，如果我兜里没这笔钱的话，大概我也舍不得花九十亿来来订这三百万套影碟机的零部件。” “兜里能有九十亿的现金，这已经足以证明您的本事了。” 姜万锰由衷的说道，但语气中却透漏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来。 不是他羡慕嫉妒恨，着实是方辰这话说的太气人了，他到是也想人傻钱多一次，感受一下兜里揣着九十个亿可以随便花是什么感觉，方辰居然还对自己不满意，这也太不知足了点。 “方总，这动态图像专家组的什么MP3格式研讨大会，一看就是鸿门宴，宴无好宴的，您为什么还要去。” 这话题着实不适合继续谈了，姜万锰怕自己再谈下去，非要被方辰给气死，所以果断的转移了话题，将自己心中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他其实压根就不想搭理这狗屁动态图像专家组，至于索尼和飞利浦掌握的那些专利权啊什么，他更不在乎。 用也就用了，有本事索尼他们来华夏告他啊！ 就以现在华夏对于专利权的重视情况，以及执行情况而言，且不说索尼他们能不能打的赢，就算是能打的赢，估计也就是赔个几十万而已，至于说把厂子给关停掉，那恐怕就要先问问庐州市答应不答应，江淮省答应不答应！ 万燕现在一年的产值就有将近五千万，带动上千人就业，这要是再发展两年，产值过亿，解决两三千人就业，绝对不成问题。 江淮省和庐州市怎么可能舍得为了一个东倭鬼子的企业，来把万燕给关掉。 说不定，直接判索尼输掉官司都很用可能。 所以说，他真的有些不理解，方辰为什么要执意来赴这个鸿门宴，甚至还非要带着他。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便笑而不语的看着姜万锰。 他本来是有些吃惊姜万锰为什么会这么想，毕竟话语权这种东西，就如太祖所说的那样，如果你不去占领，那别人就要占领。 而话语权一旦完全被别人所掌握的话，不说就要从此任人宰割吧，但也绝对是个天大的麻烦。 或者换句话来说，如果影碟机这辈子不出华夏的话，到也的确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一旦扬帆出海，那必然会成为别人的靶子，被打的千疮百孔不说，还要赔钱！ 甚至有时候连赔钱都不行，必须要退出市场，又或者被对方审查，掌握一部分股份才行。 就如同前世台积电对中芯国际的打压一样。 毕竟外国可不会偏袒华夏企业，反而因为西方社会掌握着绝大部分的话语权，以及东倭和荷兰在世界上的形象远比现在的华夏要好的多，会偏袒索尼和飞利浦之流。 而将自己的专利融入到标准中，获得一定的话语权，本来就是防止这样事情出现的最好武器。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擎天研究出的这些关于影碟机的新技术，即便不融入到标准中，擎天也还是要研究的，该花的钱一分也不会少的。 而现在，能把擎天自己的专利融入到标准中，成为标准的一份子，则意味着擎天不但很有可能不交专利授权费，反而还能从索尼和飞利浦身上收取到一笔专利费用。 这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了，前提是擎天新技术融入标准的比例，是要超过索尼和飞利浦才行。 但转念一想，方辰就对姜万锰为什么会这么想释然了。 他的想法是经历二十一世纪这二十年世界变化，所熏陶出来的，姜万锰又没经历过这些，怎么可能跟他的想法是一样。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姜万锰现在的想法才是现在华夏社会的主流。 人们还没养成为知识产权付费的概念。 再者，姜万锰这人本来就是一个对于专利权不怎么在意的人。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前世，将影碟机的专利权放弃，不注册登记，等到万燕垮了之后，才说出什么，要是一台影碟机，万燕就是收一块钱，那也发财的话来了。 见方辰迟迟没有说话，反而神情诡异的看着他，姜万锰不由脸一红，心中更是直打鼓，他又说了什么蠢话吗？ 在平常，他的意见如果跟其他人的意见不一致，他通常都会认为别人是蠢蛋，可是跟方辰在一起，那真是打死他，他也不敢这么想。 毕竟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很清楚他和方辰之间存在的差距，这种差距并不只是身份地位和财富上的，智力和超前的远见力，也是一部分。 再者，他虽然有些不赞同方辰的想法，但又不是完全反对。 要是完全反对的话，他也不会坐在这架飞机上了。 甚至他刚才之所以会那么问，除了打算解开自己心中的疑问之外，就是找了个别的话茬，不想再继续聊方辰为什么能投的起九十亿而已。 思考了一下，方辰便笑着说道：“姜总，影碟机如果只是在华夏销售的话，专利不专利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一旦影碟机走到国际的话，那专利的事情就会给予我们重重一击。” 走到国际？ 姜万锰的眼睛不由一亮，作为影碟机的实际发明者，他自然希望影碟机可以走向全世界。 但下一瞬，姜万锰就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说真的，他觉得影碟机可以走向全世界的可能性并不算太大，如果能满足华夏本土的市场，他就已经觉得谢天谢地了。 但姜万锰并没有继续再跟方辰辩解什么，反而岔开话题说起了东倭得一些风土人情。 飞了差不多四个小时，擎天号便安安稳稳的降落到了东倭土地上。 一出飞机舱门，姜万锰首先便惊呆了。 第一千一八四章 华夏才是根本 在姜万锰的惊异的注视之下，只见数十名东倭人头发梳的板板整整，西装笔挺，鞋子更是擦的一尘不染，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擎天号登机梯的下方。 而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十来辆皇冠以及奔驰轿车一字排开。 对于面前的此情此景，姜万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迎接那位山口组的老大来了？ 但下一瞬，他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就算是迎接山口组老大，但怎么着也不会在擎天号下面等着啊。 莫不成…… 姜万锰一脸震惊的看着方辰。 见状，方辰不由笑着指着下面这些人说道：“这都是小霸王在东倭并购的一些企业。” 嗯，没错，下面这些人都是卡普空株式会社，南梦宫，光荣株式会社，科乐美株式会社这四家在东倭鼎鼎大名游戏公司的高层干部们。 这四家公司在擎天的整合，尤其在《街头霸王2》大卖之后，获得了大量的营收利润和士气之下，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战斗力，最近这一年多来，发行了三十多款游戏，虽然并没有像《街头霸王2》那样火爆全球，但也至少能有三十万张卡带和基板的销量。 可以说这一年多以来，除了索尼和任天堂之外，最终能打的就是这四家游戏公司了。 算起来，这四家游戏公司基本上占据了近一年多东倭游戏发行量的40%。 小霸王游戏机也是凭借这四家游戏公司稳坐了东倭游戏主机的第四把交椅，拥有了差不多8%的市场份额。 别看不起这8%的市场份额，其他东倭的游戏机公司，除了索尼，任天堂，世嘉这三大巨头之外，还没有一个市场份额能超过3%的，连索尼他们在东倭市场的占有率也就是在21%到30%之间而已。 一时间，四家游戏公司发行的游戏卡带和基板上的小霸王游戏，小霸王，以及擎天集团的三大LOGO也很快被东倭游戏玩家们所熟知。 没办法，或许实际发行游戏的公司会有不同，但不管是卡普空株式会社，还是南梦宫，光荣株式会社，科乐美株式会社三家的游戏卡带上，都会把这三大LOGO印上去的。 而在这四大游戏公司占据东倭游戏发行量40%的情况下? 这些东倭游戏玩家真是想不熟悉也难啊。 然而这些四家东倭游戏公司的各级职工，也着实发现，他们的头上虽然换了个不是东倭人的老板? 但是工资待遇什么却是比他们之前要高的多? 几乎要赶上九十年代前? 东倭经济最为鼎盛的时期。 所以这次来迎接方辰，到还真有三分的真情实意在。 再者，虽说他们是四大游戏公司的高层? 可是在擎天内部的级别着实不高的很? 没办法，谁让他们是擎天下属公司的下属公司的下属公司。 现在大老板来了，他们如果不赶紧来迎接的话? 要是按照东倭的规矩? 简直就是要切腹自杀的。 他们和方辰之间的关系虽然听起来有些绕口? 但实际上还真是如此。 小霸王是擎天的子公司? 而小霸王游戏作为他们的总公司? 则是小霸王为了管理他们四家游戏公司新成立的子公司。 那他们岂不就是方辰子公司的子公司的子公司了。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导致他们这些公司在擎天体系内的层级都低得很，即便是公司社长的级别也不会超过Q6，基本上跟小霸王名下随便一个分厂副厂长的级别差不多。 依照现在这四家公司的体量，以及每年挣到的营收来说，似乎是有些委屈他们了。 但毕竟是东倭企业? 委屈也就委屈点了。 “方董好！” 看着方辰出现在舱门口? 登机梯下的这数十位四大游戏公司的高层干部在小霸王游戏公司总经理的带领下? 抄着半生不熟的华夏语朝着方辰高声喊道。 段勇平终归还是高看了这四大游戏公司一年? 所以才派过来一个小霸王副总裁级别的高管来做小霸王游戏的总经理，要不然的话这四大游戏公司的什么社长恐怕连个Q6级别都评不上，顶多只能评个Q7级别而已。 如果按照级别换算也就比之前的张明贵和保安王哥高一级而已。 毕竟T岗作为技术级别? 只是比Q岗的管理级别同等低两级而已，也就是T6等于Q8而已。 那Q7岂不就只相当于T5了。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便大步流星的走了下来。 “真不愧是世界上最年轻的超级富豪！” 有一个年纪大约在三十岁上下的东倭男子，看着方辰忍不住的小声惊叹道。 虽然紧接着，这男子便在自家领导的一个眼神下惨遭绝杀，但这话着实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作为一个东倭人，一家东倭公司对于华夏以及华夏人的态度似乎不用细说，大家都能想得到。 但是偏偏方辰在他们眼中是个例外，甚至公司有很多人在明里暗里都十分的崇拜方辰。 这固然跟东倭传统文化中，尊上，惟上的习惯有关，但这并不只仅仅因为方辰是他们的老板，他们就要对方辰唯命是从，俯首帖耳了。 东倭一直是个十分矛盾的民族，好斗又十分温和黩武而又爱美；倨傲自尊而又彬彬有礼；顽梗不化而又柔弱善变；驯服而又不愿受人摆布；忠贞而又易于叛变；勇敢而又怯懦；保守而又十分欢迎新的生活方式。 他们十分介意别人对自己的行为的观感，但当别人对其劣迹毫无所知时，又会被罪恶所征服，他们受到彻底的训练，却又具有反抗性。 这一点从东倭虽然覥着脸号称，什么天皇万世一系，天照子孙，每年都会有人高呼天皇之号尽忠自杀，但实际上东倭125位天皇中实际掌权的，着实寥寥无几，几乎都是被割据的大名和幕府所把持着。 甚至在侵华时期，也有大量下级军官以下克上的事情出现。 但更要知道，这并不是那个时期所特有的，而是东倭人的传统技艺。 分家篡夺主家、家臣消灭家主、幕府压缩皇权，农民驱逐武士，这才是东倭战国时代的真实写照，所以东倭也将自己战国时代称之为下克上时代。 其实方辰一直认为，东倭人与其说是尊重权利地位，更不如说是尊重力量！ 谁是强者，谁掌握着力量，东倭人就在谁的面前俯首帖耳，甘为门下狗。 如果你是强者的话，就能感受到东倭驯服和忠贞，温和，以及彬彬有礼的一面，如果是你弱者的话，所面对的必然是东倭倨傲，暴虐，背叛，邪恶的一面。 然而毫无疑问，方辰在这些东倭人的眼中，是绝顶的强者。 甚至强大到，他们已经下意识忽视方辰是个华夏人的事实。 在他们的眼中，方辰是世界上最年轻的超级大富豪，其名下的公司可以说是世界上这几年成长速度最快的企业。 再者，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方辰在俄罗斯和美国都有莫大的影响力，这才是他们对方辰产生崇拜和敬畏的一个重点。 毕竟一个是他们现在的爸爸，一个在历史上曾经狠狠的抽过他们两巴掌，并且现在还占着他们四个岛屿。 在东倭眼中，美国和俄罗斯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惹不得的两个存在。 而方辰却偏偏在这两个存在，都拥有翻手云覆手雨的莫大权柄，他们怎么能不对方辰产生崇拜和敬畏。 另外就是《街头霸王2》，方辰的关键决策，着实让他们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心头上压着一座不可攀登，只能顶礼膜拜的大山。 当时街机产业正处于危急存亡的关头，任天堂的FC/SFC两代主机形成了前后夹击的合围之势，一些原街机大厂开始把经营重心全面转向家用机平台，所以其实连卡普空自己都已经就绝望了，没打算推行《街头霸王2》，甚至还打算将《街头霸王2》给砍掉来节省经费。 可自从方辰将他们收购了之后，就大力支持他们继续研发《街头霸王2》。 可以说，如果没有方辰的支持，就没有《街头霸王2》的出现。 然而《街头霸王2》上市之后，基板销量不佳的表现也证明了他们之前的判断，可方辰还是义无反顾的表示了对《街头霸王2》的支持，投下了大量的宣传费用，这才有了去年《街头霸王2》横扫东倭，风靡全世界的盛况。 可以说《街头霸王2》将卡普空推向了街机的顶峰，更是让街机一举走出了多年徘徊的低谷重新走向辉煌。 据统计，到上个月，《街头霸王2》在东倭本土达到了累计262万份的惊人销量、全球总销量突破580万份，仅仅一款游戏为公司带来的了十个亿的营收。 也就是说，靠着《街头霸王2》，方辰在收购他们四家公司这件事上非但没有花钱，反而还赚了三个亿。 然而这一切都是方辰创造的，那么作为已经将慕强，追随强者写在骨子里的东倭人，他们除了跪下磕头，表示俯首称臣之外，似乎已然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毕竟他们连最引以自傲的游戏方面，眼光都不如方辰，他们还能说什么。 反倒是，方辰将他们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让他们不至于跟绝大部分东倭人一样面临下岗，工资下调的境遇这件事，他们并不怎么在意，更别说感激之意了。 “方总，咱们是直接去酒店下榻，还是去公司转一转？” 原小霸王副总裁，现小霸王游戏公司总经理陈达德对着方辰垂死挣扎的说道。 按照公司发过来的流程，自然是先去游戏公司，尤其是各分公司转一转，但他还是更希望方辰能先去酒店休息休息再说，以表达他和小霸王游戏对于方辰的关心。 但果不其然，方辰还是大手一挥，决定先去游戏公司看看。 至于说这些东倭四大游戏公司的高层们，方辰一句话都没有跟他们说。 一群最高才Q6级别的公司干部，再加上都是东倭人，方辰着实没有什么跟他们打招呼的兴趣。 再者，他也了解东倭人，简直就是属狗的。 你对他客气，他反而到不把你当一回事，你要是揍他两拳，他反而会冲着你摇尾巴。 就看看美国，在东倭扔了两枚核弹，炸伤炸死东倭人无数不说，也让东倭成为了世界上唯一真正经历过核弹攻击的国家。 可看看美国人在东倭所享受的待遇，尤其是美国大兵，那简直就跟东倭的太上皇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至于说什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夺妻之恨不反兵革，压根就不存在。 果不其然，方辰直接上车就走，简直视他们于无物的表现，反而让不少东倭人更加心生崇敬。 “九爷，您要不还是先去酒店歇着吧，毕竟您这一路也没有睡觉，净陪着姜万锰聊天了，再说了，这游戏公司真没什么好看的。”吴茂才劝诫道。 方辰摆了摆手，说道：“游戏公司的确没什么好看的，也不重要，只是关乎到小霸王游戏机的销量多寡与否，当时也是老段自己非要执意做的，但你要知道游戏公司那边，可是有不少的华夏的职工在，我作为老板，公司的所有者，他们在我的一声令下来到了东倭，我现在来东倭了，难道不应该来看看他们吗？” 擎天现在作为一家国际企业，并且预计不但在未来不但要成为世界五百强，更要在世界企业史上留下重重一笔，必然会有大量的外国员工，所以他也不搞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一套。 但在擎天，华夏永远是最重要的，不单单是指的是擎天得主体永远只能在华夏，更指的是华夏人们。 这些华夏籍的员工，才是公司的根本和未来。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将俄罗斯那边派往芯片厂的标准给提的那高，整个计划四百人中，俄罗斯那边派往芯片厂的才不足五十人，并且各个都是半导体专业硕士，副博士以上的人才。 第一千一八五章 索尼的常务副总还不够格 坐在奔驰车上，姜万锰神情复杂的看着方辰，眼神中更是忍不住，时不时闪过一丝震惊之色，甚至震惊之余还有一丝丝的颓废和感慨。 他被方辰在东倭的这四家游戏公司，以及四家公司这将近五千名员工给惊到了。 虽然他知道，方辰的公司并不仅仅局限于华夏和俄罗斯，但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东倭还有方辰这么大一块事业在。 要知道，这些年在一些媒体和文人墨客的形容下，西方国家简直就是如同天堂一般，法治清明，人民自由安康，富得流油的地方，并且进而又对西方人产生了莫名的崇拜和向往。 于是就连一直号称脱亚入欧，被认为是绝对的西方国家，G7成员国的东倭，也成了了不得的存在，人上人了。 但现在这些东倭人却成了方辰一个华夏人的员工，并且刚才那些东倭人对待方辰的态度，他也亲眼看见了，简直就是毕恭毕敬，顶礼膜拜，甚至说有些人看向方辰的眼神都闪烁着，狂热和崇拜的星光都不为过。 没见，方辰的车都已经走出了好远，那帮东倭人还在鞠躬欢送，而且他能看出来，这都是真心实意的，而不是作假或者只是因为方辰的身份而已。 再看看他自己，简直可以去死了。 说个不好听的，万燕现在也就才不到两千员工而已，还不到擎天在东倭员工数量的一半。 这怎么能不让他再次生出人比人气死人的感慨来。 然而到了卡普空株式会社所发生的事情，又再次给予他重重的暴击。 只见随着方辰从车上下来，这热切的掌声和欢呼声就没有停过，那些一看就是华夏人的员工，一个个简直就是又哭又笑，又唱又跳的。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哪个大明星的粉丝见面会了。 但对于这些擎天的员工而言，方辰还真是他们心目中最为崇拜的偶像，没有之一的那种。 毕竟作为擎天的员工，他们是对方辰的传奇事例，以及庞大的能量，最为清楚的那批人。 并且因为来这四家游戏公司工作的? 基本上都是小霸王的职工们，然而作为擎天的起家之地，龙兴之地? 这些职工又是跟随方辰最久的一批人。 可以说? 擎天一个个奇迹? 就是他们在方辰的带领下才创造出来的。 再者，自从前年来到千里之外东倭，他们就几乎没怎么回过家? 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努力学习游戏制作技术上。 现在方辰来看他们了? 那么他们会这么高兴，兴奋，充满了崇拜和狂热? 也就不难理解了。 见到此情此景? 姜万锰再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可以看得出来? 这些员工并不只是将方辰当成老板? 而是精神支柱? 领袖一般的存在。 过了数息，姜万锰轻吐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了被众人围绕在中间的方辰，然后神情逐渐变得晴明了起来。 他刚才想明白了，他就算再怎么对方辰羡慕嫉妒恨? 那也是白羡慕嫉妒恨? 他这辈子也获得不了? 像方辰这样的拥戴。 毕竟他不是方辰? 也没有方辰的能力，更没方辰的人格魅力，自然也无法带领这些人创造一个个的人间奇迹? 走向世界的巅峰。 而且他更是看出来了，像世界五百强，这样在常人眼中已然了不得，几乎是每个华夏企业不可攀登的高峰，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但在方辰这里，简直就是擎天商业道路的一个小小的台阶而已，抬抬腿就迈上去了，然后紧接着便一骑绝尘朝着更高峰登去。 站在会议室的高台之上，方辰往下压了压手，台下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就会化作惊雷，响彻整间屋子。 见状，方辰笑了两声之后，然后说道：“我现在就给大家说两句话，说完就不耽误大家的工作了，等今天工作结束之后，我请大家在东倭最好的饭店吃饭，算是犒劳大家。”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咆哮而来的，手掌更是拍得通红，仿佛要将这屋顶的窗户给震碎一样。 饭他们其实是不缺的，作为擎天的外派员工，他们的工资收入不但跟这些东倭员工看齐，甚至因为各项补贴，还隐隐高其一筹，毕竟他们也算是背井离乡，在离家千里之外地方工作，公司怎么会不给补贴。 然而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他们都是小霸王的职工，在整个擎天系都算是工作年限比较长的存在，级别普遍比这些东倭员工的级别高，那么工资收入高也就不奇怪了。 甚至有的员工，在小霸王已经做到T4级的高工，论其职务等级，基本上跟这些游戏公司的社长差不多。 说真的，幸亏这些员工不是管理岗，级别再高也只是部门的一员，需要接受部门领导的管理，如果是管理岗的话，那就有乐子的，谁管谁还不一定呢。 毕竟按照擎天的规定，即便是同级别的管理岗，那也是东倭职工服从华夏职工。 可以说，即便每个月大吃大喝，他们也能有成千上万的工资寄会老家去，所以吃上面，真不怎么在意了。 他们真正在意的是，能跟方辰一起吃饭的机会。 惊得一旁的东倭员工们，一愣一愣的，他们那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更有人在小声酸不溜溜的嘀咕着，至于吗。 “第一句话，你们是华夏游戏行业的开拓者，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必将在华夏游戏历史上大书特书，你们今天做付出的所有努力，都不会被忘记，反而被无数华夏玩家所铭记，所歌颂……” 听方辰这么一说，台下的所有人几乎都感觉自己的胸膛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在涌动，在膨胀，在热血沸腾，他们自己都没有想过自己现在所做的居然是这么伟大的事情。 可谁知道，方辰话音一转，突然笑着说道：“当然前提是，你们做的游戏不要太黑钱，要是太黑钱的话，那就不是万人称颂了，而是被万人唾骂，恨不得整日里扎你们的小人。” 方辰已然可以预见到了，这四家游戏公司就是华夏游戏业的黄埔军校，而眼前的这些人就是未来华夏游戏业的奠基者。 很有可能，他们未来并不都会在擎天工作，但华夏的游戏玩家们，一定玩的都是他们做的游戏。 如果游戏做的太黑，别说被唾骂和扎小人，估计天天都有人骂祖宗十八代。 黑钱？ 此时，台下众人一脸懵逼的看着方辰。 难道方总是意思是嫌弃他们做的游戏，定价太高了？ 但关键是，他们才开始跟着东倭的员工开始正式制作游戏，之前还经常去东倭的一些大学上课，培训，游戏定价的事情怎么能轮得着他们。 难道，方辰说的是以后？ 这个到有些道理，可定价高，那也是为了公司挣钱，为公司赚取更多的利润，就算是被骂，估计也是方总被骂的更多，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怎么也轮不着他们。 而显然方辰并不打算解释，所以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继续说道：“所有来东倭的华夏员工，每个人奖励半个月的工资，并且我还告诉你们一件事，等你们学成回国之时，就是公司在华夏本土建立游戏公司之时，到时候必然会优先安排你们担任各级干部职位，到时候工资待遇什么的，必然也会有所提升。” 紧接着，又是一阵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响起，甚至比之前那一声还要更加高昂亢奋。 毕竟方辰放出来的可都是正儿八经的真金白银，他们怎么可能不激动。 且不说半个月工资，就值好几千块钱，就说这新公司成立，那可就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了，他们这些人就算是排排坐，吃果果，也能吃得肚子溜圆。 一时间，已经有人在做，自己升值发财，走上人生巅峰的美梦了。 当然了，他们之前也不是完全没有想过，公司会成立华夏本土的游戏公司，要不然的话，怎么会让他们过来学习。 但现在终于在方辰嘴中得到证实，并且方辰也明确表明了，会尽量从他们这些人中选拔新游戏公司的各级干部，他们怎么能不激动呢。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方辰便离开了游戏公司，前往东京皇宫酒店。 东京皇宫酒店，居然敢以皇宫命名，自然是东倭最为出名，最为奢华的大酒店，更是东倭最早的五星级酒店。 然而最值得称道的并不是这家酒店的奢靡的装潢和近乎变态的贴身服务态度，而是此地距离东倭皇宫只有区区不到两公里。 能在东倭皇宫附近，建设这么大一座酒店，并且还冠以皇宫之名，可见这家酒店背后的底蕴如何。 但方辰之所以住进这家酒店，倒不是冲着这些，而仅仅是因为这里是动态图像专家组指定的酒店。 也就是说，房钱什么的都是由动态图像专家组支付的，不住白不住，方辰才来的。 要不然，他才不愿住到距离东倭皇宫这么近的地方，不嫌晦气啊。 而且为了不多花一分冤枉钱，方辰这次连总统套房都没住，住的就是动态图像专家组给他订的商务套房。 方辰刚刚下榻酒店没多久，整个人埋在柔软的大床上，享受着此时此刻静谧环境给心灵和身体带来的放松。 可吴茂才却腾腾的走了进来，手上更是拿着一张制作精美华丽的请帖朝着方辰挥舞着。 “九爷，这是索尼和飞利浦那边给您的请帖，他们这次带队的常务副总裁想请您在今天晚上吃饭。” 闻言，方辰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直截了当的拒绝道：“替我回绝了，说我今天没空，要请公司的员工们吃饭。” 此话一出，吴茂才不由愣住了。 过了数息，吴茂才这才叫嚷道：“九爷，跟大家吃饭什么时候不能吃，往后挪一天也没事，大家也不会介意的，可这索尼和飞利浦的副总裁，分明就是要跟您谈条件呢。” 跟方辰这么久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索尼和飞利浦的常务副总裁为什么要在会议马上就要召开的前两天，来请九爷吃饭，不就是为了谈条件，谈怎么合作吗。 而九爷也做好了跟他们谈条件和谈合作的打算，那大事当前，把跟大家一起吃饭的时间往后拖一拖，岂不是在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了。 他刚才还以为，自己这请帖一拿过来，九爷就会立马答应了。 “正所谓，筵无好筵会无好会，这索尼和飞利浦又不是什么开善堂的，到时候必将会有一场明枪暗箭，大家亮亮底牌，做过一场，才有达成协议的可能，所以急什么急，要急的也是索尼和飞利浦他们，要不然为什么非要现在请我吃饭。” 方辰依旧将脑袋埋在被子上，扯了扯嘴角，满是不屑的说道。 说个不好听得，他连索尼和飞利浦会跟他谈什么，怎么谈都已经想好了，而且手中也仅仅握着自己的底牌，所以说什么时候跟索尼和飞利浦谈，他真是不急。 索性还不如，晾晾索尼和飞利浦，让他们先急一会再说，说不定还有好处。 “再者说了，区区一个常务副总裁就想跟我谈？” 说到这里，方辰冷笑了一声，然后面带讥讽的说道：“他们还不够格。” 虽然看起来，索尼和飞利浦都是世界五百强的一员，并且还都名列前茅，而擎天连世界五百强都还没有进。 那么派公司的常务副总裁，并且还是主动下请帖来宴请方辰，似乎已经是厚礼相待了。 但要知道一点，虽然擎天现在连世界五百强都不是，但他方辰却是世界上排名前三十的大富豪。 说个不好听话，就算是索尼的创始人，被誉为东倭的“经营之圣”的盛田昭夫，论起财富都没有他多。 在世界主要国家，尤其是中俄美三国的影响力也远远不如他，凭什么就派个常务副总裁就把他给打发了？ 第一千一八六章 该跪还是要跪的 东倭皇宫酒店，八楼的一座宴会厅。 看着桌上琳琅满目，但却一筷未动的珍馐美食，再听着隔壁隐隐约约传来各种各样的喧闹声，索尼公司第一副总裁，大贺典雄突然有种无比讽刺的感觉。 尤其是桌面上，烫金大红请帖在灯光的照应下，璀璨夺目的红光反射在他的脸上，就仿佛被谁狠狠打了一巴掌。 但转念一想，这似乎并不只是夸张的修辞手法，而是他还几乎真的被方辰狠狠打了一巴掌。 作为索尼公认的下任董事长和总裁，他和飞利浦的常务副总裁，以及东芝，雅马哈等世界著名企业的副总裁联合向方辰下帖，请方辰过来一叙，可谁知道却被方辰断然拒绝了。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可关键是，过来给他传信的那个尖嘴猴腮的小矮个子，给出的理由还无比的扯淡，居然是方辰要请下属的员工吃饭，所以才不来的。 他当时真是又怒又急，恨不得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给砸了。 他们这一群世界各大公司，至少是副总裁以上的人物，在方辰的眼中，竟然还不如一群普通的员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有种深深被方辰羞辱的感觉。 而一旁的飞利浦常务副总裁，艾伯特则时不时的瞟一眼，大贺典雄。 跟大贺典雄相比，他此时心中到是淡定了许多，毕竟这次事情是以大贺典雄为主的，方辰打脸也是打的大贺典雄的脸，他顶多就算是那被波及的无辜而已。 没办法，且不说飞利浦不如索尼，就说他和大贺典雄之间也有巨大的差距，自从前一段时间，索尼董事长总裁，盛田绍夫突发中风之后? 就传闻要将董事长和总裁之位卸下来，而继任者正是大贺典雄。 可他在飞利浦，大概是等不到成为总裁那一天了。 并且这里是东倭? 索尼的地盘? 遇到事情自然应该索尼来伸头。 另外? 他其实也觉得大贺典雄挺有毛病的，方辰不来就不来呗，大贺典雄居然还执意要办这次宴请? 并且还故意办到了方辰宴请下属的旁边? 这不是找虐吗？ 还是说大贺典雄，有自虐倾向？ 想到这，艾伯特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下意识的朝着旁边坐过去了一点。 在诸人的注视之下? 又过了两分钟? 大贺典雄突然抬起头? 笑呵呵的对着众人说道：“方总不来就不来吧? 咱们该吃吃该喝喝? 这些都是东倭最名贵的菜品，以飨诸位。” 众人这才开动起了手中的筷子，刀叉，该喝酒的喝酒，彼此之间? 到也一幅其乐融融的模样? 仿佛真的一点都没有受到方辰没来的影响。 茶过三巡? 酒过五味? 大贺典雄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笑眯眯的对着众人说道：“说实在话，我真没想到? 这位大名鼎鼎的方先生居然会亲自来到东倭，参加这次的动态图像专家组的MP3标准设定大会。” 他说这话，既是为了起个话头，也更是真事。 这次的MP3大会重要吗？ 说起来也算是重要，要不然各公司也不会纷纷派出自己副总裁带队赶来，更别说飞利浦这个在动态图像专家组话语权几乎跟他们索尼一样的存在，还派出了艾伯特这样的常务副总裁。 但也仅仅如此了。 说个不好听的，索尼这次负责MP3大会的，也是另有其人，而不是他。 自从被誉为“经营之圣”的盛田绍夫董事长中风之后，他就已经开始主动扛起了维持索尼运营的大任来，像MP3大会这种小事，顶多就是会在开幕会出席一下而已。 可哪想到，方辰这个擎天的创始人，董事长，掌握擎天百分百股权，所拥有的财富排名在世界前三十名，被誉为世界上最年轻的超级大富豪，居然也亲自来参加这次MP3大会了。 这着实让他有种被惊到的感觉，甚至还专门让人再把这次MP3大会的资料拿给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其目的就是想要看看，这次的MP3大会有什么特别之处，居然会引得方辰亲自到来。 在他的臆想中，像擎天这样窜起极快的大公司，创始人必然要忙的不可开交才行，毕竟像索尼这样架构完整，有大量的高级管理人员为他分担工作，他还要依旧要整日里从早忙到晚，更别说擎天了。 大贺典雄没有想到的是，方辰早早就找到了段勇平这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并且把几乎所有的工作全部都丢给了段勇平。 甚至可以说，像MP3大会这样需要撕逼，战斗的地方，才应该是方辰的主战场，应该完成的工作。 没见，段勇平知道方辰来MP3大会了，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提。 反而方辰不来，他才头大呢。 他主内，方辰主外这才是擎天的常态。 但仔细一想，大贺典雄的想法才是这个世界正常的想法，毕竟像方辰和段勇平这样，老板敢几乎完全当甩手掌柜的，二把手也一点谋朝篡位想法都没有的，还是真罕见的很。 几乎在所有的公司，尤其是刚刚创建没几年的公司，老板都是盯得无比紧才对。 但方辰这么一来，他就难受了。 要说，索尼是世界上排名前五十的超级大公司，而擎天只是商场的新丁，从创办到现在也就刚刚四年的时间，然而动态图像专家组更是被他为首的各大电子产品公司所把控着。 那擎天就算是来这里了，也应该是龙也要盘着，是虎也要窝着才对。 可偏偏方辰是身价百亿美元的超级大富豪，连盛田绍夫董事长论起财富都远远不如方辰。 毕竟，虽说索尼比擎天要大得多，但奈何索尼的股份是分散的，盛田绍夫董事长的手中的索尼股份都不超过10%，更别说他了，他连2%都没有，只有1%点多而已。 并且这1%点多还是，看在他马上要成为索尼下任董事长，总裁，给他额外授予的股份，要不然他才低呢。 再者，方辰在中美俄三国都有莫大的影响力，并且这影响力比索尼也要大的多。 中俄两国就不说了，基本上就是方辰的地盘，哪怕是三国中，方辰关系最为薄弱的美国，方辰也是美国总统的亲密挚友，大金主之一，能够随时跟美国总统说得上话。 这对于已然视美国为爸爸国，随随便便一个白人就可以耀武扬威的东倭，着实是莫大的震慑力。 没办法了，他只好联合艾伯特一群人，想要集体宴请方辰，提前把事情给沟通一下，但哪知道，方辰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然而他更难受的是，可偏偏方辰还真有不给面子的资格。 说真的，面对方辰所拥有的财富，以及背后强大的关系网，索尼以前针对竞争对手所能使出来的腌臜手段，没一个能用在方辰身上的。 甚至还要担心，方辰利用自己强大的能量，强迫索尼退让。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克林顿听信方辰的话，要出手打击东倭或者索尼的话，索尼似乎除了下跪投降之外，决然没有第二条路。 甚至就连俄罗斯如果在方辰的鼓动之下，拿北方四岛说话，那么为了争取到那一点点让北方四岛回归的可能，索尼依旧只能俯首认输，别无他法。 不过，他相信，方辰等闲也不会这么做的。 毕竟这可都是关乎到国与国的大事，方辰如果想要通过其来撬动自己和他们索尼之间的输与赢，那必然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行。 要是方辰轻易的就可以这么干了，那他也不会坐在这里，打算跟方辰争个高低，直接纳头就拜，投降妥协得了。 最起码，他相信，方辰是不会为了这些压缩图像标准，就动用这样的大招，完全得不偿失。 而且说真的，他此时对于方辰的所作所为，突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当年，东倭战败，麦克阿瑟驾临东倭，岂不也是这幅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要不然的话，怎么会点名让天皇去美国大使馆见他，而不是他主动去见天皇。 “其实，的确是我孟浪了，怪不得这位方董不给面子，但奈何盛田绍夫董事长，真的无法出席这次宴请，为这位方董接风洗尘。”大贺典自嘲的笑着说道。 听大贺典雄这么一说，艾伯特等人眉毛一挑，面露诧异的看着大贺典雄，心中更是忍不住的在盘算大贺典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大贺典雄真的要认输？ 且不说这虎头蛇尾的不是个事，就说大贺典雄如果真的打算这么干，为什么还要把他们叫过来，吃这顿饭，并且还把饭局安排到方辰请客的隔壁，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别扭吗？ 但再一想到，大贺典雄的自虐倾向，艾伯特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也就解释的通了，毕竟谁也不知道变态的想法是什么，又有几分符合实际。 可谁知道，下一瞬，大贺典雄使劲拍了下桌子，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把不少人微醺的酒意都给驱散的七七八八了。 大家一脸懵逼的看着大贺典雄，不知道大贺典雄这又是要闹哪一出。 只见大贺典雄拍完桌子之后，顺势而起，面容坚毅果决，不容置疑，斩钉截铁的说道：“但不管这位方董究竟怎么打算，有多大的关系背景，依旧无法改变动态图像专家组由我们说的算的局面，华夏人在动态图像专家组没有话语权！” 听了这话，艾伯特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向大贺典雄的神情也变了，这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索尼，那个大贺典雄才对。 一阵阵的热切的掌声骤然响起，甚至还有人冲着大贺典雄叫好，吹口哨。 在众人瞩目之下，大贺典雄嘴角微翘，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 不过，他已经想好了，如果他之前说的那两种情况出现，美国总统和俄罗斯官方为了方辰介入了，那他绝对跪，立马就跪，一秒钟都不会犹豫的。 但这种可能性，应该是不大的。 第二天，一大早。 方辰早早的就醒了，反而吴茂才喝的晕晕乎乎的，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一直没有醒来的意思。 昨天，大概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见到国内来人的原因，而且来的还是他这个大老板，所以大家都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欣喜，再加上酒力的作用下，就有些刹不住车了，几乎所有人都喝大了。 不过，他们自然不敢把目标对准他，也就几个大姑娘叽叽喳喳的围在一起，商量了半天，这才扭扭捏捏的跑过来，说是要敬他一杯酒。 而他这一杯酒还没有喝下去，人就直接跑了，一点都不复在下面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幅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下去的模样。 既然不敢灌他，而吴茂才有恰巧是个人来疯，这一兴奋，立马就变得来者不拒，所以瞬间就吸引了大量的火力。 不过，吴茂才的酒量着实不怎么样，没喝一会就趴那了。 直到中午，吴茂才这才晃晃悠悠的醒了，但坐在餐桌旁时，还是一幅宿醉未醒的模样，时不时的头一歪，眼看就要栽倒一旁。 “等会吃完饭，你去替我约一下索尼那边，说晚上我要请他们吃饭。”方辰夹了一口神户牛肉塞到嘴中，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 “为什么？九爷您凭嘛要请他们吃饭，就算是吃饭也是他们请您才对。” 方辰此话一出，吴茂才瞬间酒醒，整个人一蹦三尺高的叫嚷道。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关乎于标准的事情，提前商量一下，也是好事，省的在明天的大会上，再去撕破脸，既不好看，也很难达成自己的目标。”方辰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 古往今来，大事都是在私底下商量好的，决然不是摆在明面上再去商量个结果的。 毕竟一旦放到明面上得话，大家都会要脸一点，甚至还会多一些叫做自尊的东西，有些事情就不好谈了，容易鱼死网破。 紧接着，方辰话音一顿，自信的说道：“至于请他们吃饭，你信不信，我请他们吃饭，他们比你还要难受。” 第一千一八七章 太欺负人了点 东倭皇宫酒店，八楼的一座宴会厅。 宴会厅依旧是昨天的那个宴会厅，甚至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连座位都没有换，只是主位上多了一个不知道该称之为，三请而来的贵客，还是喧宾夺主的恶客。 反正，站在大贺典雄的立场上，他是认为方辰应该是后者。 而且就如之前方辰所说的那样，这顿饭虽然是方辰掏钱，但是大贺典雄比他自己掏钱还要难受的。 此时大贺典雄的心中，已然忍不住响起了一阵咆哮，他这个索尼即将继任的董事长，总裁，才应该是这里的主角！ 毕竟东倭是他的地盘，动态图像专家组也是他的领地，甚至就连这皇宫酒店，他都已经来了数百次以上，凭什么轮得着方辰来装模作样，一幅主人派头的请他们吃饭。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些人全部都是方辰召集过来的，以方辰马首是瞻。 而方辰则也没有一种被众敌环绕，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的自觉，反而颇有兴趣的打量着每一道被端上来的美味佳肴，有时候兴趣来了，还会用英语问服务员这是什么菜。 反倒是大贺典雄和艾伯特等人一个个默不作声，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押过来，吃断头饭的囚徒呢。 要不然怎忙会如此的茶饭不思。 刚跟一个服务员聊了几句，方辰突然扭过头来，对着大贺典雄笑着说道：“大贺君，看来东倭人的英语并不像传言中的那么差啊。” 听了这话，大贺典雄神情一变，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心中更是忍不住再次迸发出一阵咆哮来。 他现在宁愿方辰称呼他为大贺副总裁，毕竟他虽然马上就要继承盛田昭夫社长，索尼董事长和总裁之位，但毕竟现在的职位实际上还是副总裁，这样称呼也没错。 要知道，在东倭，称呼谁为某某君，基本上都称呼下属? 下级的，同级之间则是称呼为某某桑。 可他偏偏说不出什么，谁让方辰是擎天的董事长? 而他名义上只是索尼的副总裁。 此时? 如果说大贺典雄心中没有拂袖而去的冲动? 那绝对是假的，可他不能也不敢。 要不然的话，以为他愿意来赴方辰的这个宴会吗？ 没办法? 这是他和方辰之间? 先天存在的劣势。 毕竟，且不说他现在还不是索尼的董事长和总裁，即便他现在是了? 但是他的背后还有各路股东? 而这些股东如果知道他为了自己的面子? 置公司的利益于不顾? 被方辰欺负了几下? 就直接扭头走人? 不跟方辰谈了，那绝对能把他生吞活吃了。 可方辰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方辰作为擎天的创始人，百分百持股的所有人，说个不好听话? 别说为了自己的面子? 损害公司的利益了? 就是把公司卖了? 甚至捐了，又有谁能说个不字？ 突然，他对于方辰这种个人百分百持股? 有了种莫名的艳羡。 他之前一直认为百分百自己持股，是个无比落后的企业经营方式，但凡用这种方式的企业，都不会做大做强，毕竟百分百持股，在代表着所有收益都自己拿的同时，所有风险也都自己扛。 而现代企业如果想要做强肯定是需要集众人之力，众人之智才行，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但现在从擎天的情况来看，不但能做大做强，还有别的好处。 要知道，擎天可是世界上崛起最快的企业了，并且今年以前还以每年100%以上的速度增长着，而今年虽然不一定能保持这样的高增长，但是增长个50%应该问题不大。 毕竟今年仅仅影碟机的销量就能让擎天迎来一波高速增长，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影碟机的市场增长速度太过于惊人的话，他们也不会起这点心思。 也更不会把擎天吸纳到动态图像专家组中，更别说非要死乞白赖的邀请擎天来参加这次的MP3标准设定大会，更甚者到了，擎天不来人，他们就无法召开大会的地步。 过了数息，大贺典雄好不容易将心中这口气跟咽了下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能来东倭皇宫酒店做服务员的，基本上都需要有大学以上学历，然而外形姣好，精通英语也是必备条件之一。”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毕竟大贺典雄的言下之意，是承认东倭人英语不好的事实。 见状，大贺典雄只觉额头上有三条黑线滑了下来，这方辰实在是太气人了。 他自然不想承认东倭人英语不好，但奈何这已经成了全世界公认的事情，他再否认也没用，所以这样从侧面承认算了。 此时方辰嘴角忍不住微翘，一幅恶趣味得到满足的模样。 不过，说真的，东倭人是出了名的爱美国，但也是出了名的英语不好。 绝大多数东倭人都憧憬着夏威夷旅行，绝大多数东倭人都关心着美国，绝大多数东倭公司，还有文化体育名人也都渴望能得到美国主流社会的认可。 这么说吧，美国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他们都能正面反面侧面立着倒着横着躺着，从各个角度分析一番，学习一番，生怕落下一点。 就是这样一群深爱美国的东倭人，却有着一个最大的bug：绝大多数东倭人的英语都非常糟糕。 这一点，相信每一个来东倭旅过游的华夏人，应该都记得被大部分接待员服务员们的日语口音塑料英语支配的恐惧。 东倭人其实也深知自己英语不好，不但学校下大力气教英语，各普通人也积极学习英语，企业也都会出各种政策鼓励员工学英语，东倭满大街也是各种英语学习班。 但是，很遗憾，收效甚微。 没办法，谁让东倭人的舌头，先天发不出R音，再加上东倭人比较害羞，而且不愿意承认失败，承担责任，甚至连出糗都无法忍受。 可以说，如果让一个东倭人承认失败，承认自己对失败负有责任，那还不如让他去自杀好了。 而练习英语口语的时候，肯定会要闹笑话，甚至被人嘲笑的。 另外，就是东倭人诡异的用自己发明的片假名来为英语标音，这一点就类似于华夏人用“不拿拿”来标注banana一样。 然而还有一点，方辰觉得东倭人之所以说不好英语，跟两者一个是柔性语言，一个是刚性语言有关。 在英语中，你在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别人要阻止你让你住手时，一句“Stopit！” 显得铿锵有力不容辩驳，会让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马上住手，但一句“雅灭.蝶！”则显得毫无效果，甚至有可能适得其反。 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收一收，方辰这次正儿八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大贺典雄。 过了数十息，方辰将目光缓缓收了回来，大贺典雄果然跟前世相传的一样，管理能力不出众不说，脾气还比较大。 不管是大贺典雄的前任，被称之为东倭“经营之圣”的盛田昭夫，还是大贺典雄的后继者，开启了10年“出井伸之数码梦想时代”将索尼引领成为电子、游戏、娱乐、金融四大领域强者的出井伸之，论才干其实都比大贺典雄要强不少。 可以说，索尼自成立一来的六位总裁中，甚至还包括一位记者出身的美国白人总裁，大贺典雄都是才能最弱，并且担任总裁时间最短的那位。 不过这也跟大贺典雄当上总裁的时机和原因有关。 大贺典雄是盛田昭夫突发中风后，无法再经营公司之后，索尼董事会临时推出来的一位负责人，只能说是在各方妥协后，最优的选择而已，并不是索尼董事长，总裁最好的选择。 甚至可以说，大贺典雄在以循规蹈矩著称的东倭，就是一个异类，奇葩。 在东倭恐怕不敢想象，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第一次来公司，就敢跟公司社长吵起来。 然而这种事，大贺典雄却做得出来。 并且哪怕他在四十岁就出任索尼董事，达成这一在东倭企业界无比罕见的成就之时，他依旧对索尼持批评态度。 这也是为什么大贺典雄只做了两年总裁，就不得不把总裁之位交给出井伸之，而自己回归老本行，做男中音歌唱家和乐团指挥的原因。 嗯，没错，大贺典雄在加入索尼之前，就是男中音歌唱家，并且还是以柏林国立艺术大学，首席音乐家的身份毕业的。 后来从索尼离开之后，大贺典雄还就任东京爱乐乐团董事长，并多次指挥乐团演出，甚至还指挥过包括维也纳爱乐、柏林爱乐、圣彼得堡爱乐这样的世界一流名乐团。 然而，虽然方辰并不怎么情愿承认，大贺典雄还是公认的CD之父，当时CD光盘的标准，就是大贺典雄以能录下一首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来作为标准，设定出来的。 并且也是在大贺典雄的极力推动下，CD才取代了黑胶唱片，成为了后来影片歌曲记录的主流。 这一看，反而把大贺典雄看的更加不自在了。 咳嗽了几声，大贺典雄整整了衣服，然后一本正经的对着方辰说道：“让方董你来请我们吃饭，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作为地主，才是那个更应该为这顿饭付账的那个人。” 他决定了，不再跟方辰玩什么弯弯绕了，先把主导权给拿回来，然后再直奔主题，要是再这么下去，估计还没聊出个结果来，他就要被方辰给羞辱死了。 可谁知道，方辰手一挥，豪气冲天的说道：“大贺君，你那点家底才能有几个钱，恐怕连我的百分之一都不如，所以就不要跟我争了。” 被方辰已经捶打了好几下，按理说早就应该适应了，可大贺典雄的脸色还是忍不住垮了下来。 他居然又被方辰赤果果的鄙视了！ 但想要反击的话，在他的嘴巴里转悠了好几圈，却始终说不出来。 没办法，谁让方辰说的的确是实话呢。 说破天，他也不过是个职业管理人，也就是个打工人，在钱这方面，跟方辰这个做老板，并且还是世界排名前三十的大富豪的相比，简直就是找虐。 再者，他也没打算自己掏钱啊。 这种商务活动，正常的，不都是公司掏钱吗，怎么说也没有需要他自掏腰包的啊。 可这话，他也说不出口，怎么想都觉得一旦说出口，这气势就一泻千里，一落千丈了。 哼唧了几声，大贺典雄最终还是将这些话憋了回去，面色涨的一片通红的对着方辰说道：“那就只能谢谢方董了。” 没等方辰继续表示点什么，大贺典雄就继续说道：“其实，昨天我请方董您来吃顿便饭，就是为了跟您商量一下，这次MP3标准设定大会，擎天公司有什么诉求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在合理的范围内商量一下。” 大贺典雄在“合理的范围内”这六个字加了个重音，其意已然不言而喻。 而且，他已经决定要快刀斩乱麻，不跟方辰啰嗦那么多了，他觉得再说下去的话，他真被方辰给逼疯了不可。 闻言，方辰吧唧了两下嘴，有些遗憾得看着这桌子上琳琅满目的食物，这大贺典雄有点坏了规矩，不讲武德了。 不应该是先吃完饭，再谈事的吗？ 想了想，方辰觉得还是先吃饭，再谈事比较好。 再者，凭什么大贺典雄要跟他，他就要跟大贺典雄谈。 于是，方辰直截了当的对着大贺典雄说道：“大贺君，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吃饭，吃完饭再谈比较好，要不然岂不是太辜负这些美食了。” 说着，方辰一点不给大贺典雄说话的机会，直接上筷子夹了一口像豆腐一样，白白嫩嫩的东西。 吧唧了两下，大概是什么东西的脑子吧，方辰也没吃出来。 看着方辰居然不跟他谈，而是直接动了筷子，大贺典雄又觉得自己一口气没有上来。 可事已至此，他也无如奈何，毕竟他总不能把方辰的筷子给夺下来吧，也只能跟着动起了筷子。 第一千一八八章 正大光明的垄断 此时，偌大的东倭皇宫酒店，宴会厅，一片鸦雀无声。 在座的十来个人，就如同一群只知道恰饭的恰饭机器，除了吃菜以外，一言不发，完 全没有一点吃到美食，应有的愉悦感。 虽然方辰并不怎么喜欢东倭，但不得不说，东倭菜还是不错的，就是不能多吃，多吃的话，觉得寡淡无味不说，还容易闹寄生虫，没见东倭人，一年差不多要有上万人食物中毒。 大贺典雄更是吃的怒火中烧，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他这辈子都没有吃过如此憋屈的饭。 此时这些美味佳肴，对于他大贺典雄来说，即便不是与毒药无异，但也绝对是难以下咽。 见大贺典雄居然放下了筷子，艾伯特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放下了刀叉。 虽说他和大贺典雄并不怎么对付，但是在抵制擎天这件事上，还是要采取统一步调来表示自己这群人同声同气，同进同退的。 再者，他作为飞利浦常务副总裁，也不缺这顿饭。 见状，一群人，齐刷刷的都放下的手中的餐具，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方辰。 而方辰却旁若无人，熟视无睹的自顾自吃，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吃的差不多了，方辰这才停了下筷子，笑着对大贺典雄说道：“这东倭皇宫酒店? 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居然能比倭皇的皇宫还要高一些，但不得不说? 这味道着实不错? 配得上这个高度。” 闻言? 大贺典雄面色巨变，连忙说道：“这酒店怎么能比皇宫高呢，方董你看错了。” “是吗？”方辰笑着回应道。 从其表情来看? 方辰似乎对于究竟是东倭皇宫酒店高一些? 还是倭皇皇宫高一些，并不怎么在意，而只是纯粹在恶心大贺典雄而已。 “是的！” 大贺典雄斩钉截铁的说道。 东倭皇宫酒店比倭皇皇宫最高的建筑要高一些? 在东倭上层? 甚至普通东倭民众那里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但是为了维护皇室威严或者东倭社会的秩序? 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承认这一点? 毕竟按照东倭的法理? 倭皇还是至高无上? 不容亵渎，就连东倭首相名义上依旧是倭皇的臣子。 那么在皇宫周围的建筑，自然不能超过皇宫的高度。 但实际上，倭皇的尊严早已不复存在，只沦为一个象征性的吉祥物了? 甚至就连倭皇退位和继位都需要各大家族的允许才行。 而这东倭皇宫酒店? 正是某位大人物家里的产业。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 在五十多年前? 统制派战胜皇道派之后，倭皇的话就不那么好使了，尤其是在美国控制东倭之后? 倭皇就更算不得什么了。 方辰又笑了笑，果然，东倭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死鸭子嘴硬。 “方董，这次MP3标准设定大会，擎天公司有什么诉求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在合理的范围内商量一下。” 大贺典雄将之前的问话又问了一遍，只是这次，他的语气显得更为急促了。 没办法，如果可以的话，他实在不想跟方辰再说一句话。 他怕再说下去的话，他非要被方辰给气死不可。 “其实我们擎天也没有多少诉求，就是想要为MP3标准，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而已，这是我们擎天研究出来的一些专利技术，希望可以用到MP3标准上。” 方辰擦了擦手，然后让吴茂才拿上来一份文件，慢条斯理的说道。 大贺典雄面色微微一变，心中更是掀起了一阵波涛汹涌，方辰的话虽然不多，但句句都说到了他的七寸，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沉默了一会，大贺典雄连看都不愿看方辰拿出来的那份文件，便认真的说道：“擎天作为动态图像专家组成员，自然有资格向动态图像专家组提供更好建议和技术，并且采纳到标准中，但究竟能进入多少，我觉得还是需要专家们的评审和投票才行。” 方辰顿时笑了，大贺典雄这话说的，听起来真是严丝合缝，一点毛病都没有啊。 专家审查，专家投票，票数多者采纳，似乎是公平的不能在公平了。 毕竟这种技术上的事情总不能随便从大街上捞个人，就能够决定吧，至于说少数服从多数，更是亘古不变的至理。 但问题是，动态图像专家组的成员不是他们资助的研究员，就是他们自己公司的工程师，他就算是用脚指头来，都不可能觉得这些人会给擎天的专利技术投赞成票。 而大贺典雄还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的看着方辰，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么的大公无私。 大贺典雄此时心中充满了冷笑，方辰想要让擎天的专利成为MP3的标准专利，他只能说痴心妄想。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让擎天在MP3标准中占据了大量的专利，那他们这些国际电子公司吃屁去啊？ 他们怎么去收其他企业的专利费去？ 甚至闹不好，他们不但从擎天的身上赚不到一分钱，还需要给擎天缴纳专利费。 并且其他企业的专利费也全部都让擎天给赚了过去。 他们辛辛苦苦的研究这些前沿技术又是为何？ 难不成，真的只是为人类社会做贡献吗？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的企业之所以会辛辛苦苦的研究这些新技术，并且积极主动的推动其发展，其目的自然是为了开拓新的市场，让民众产生新的需求，从而让公司产生新的利润增长点。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甚至还想将这些新技术垄断到自己手中。 毕竟只有垄断才能创造出最大的利润。 但问题是，他们所研发的技术大都不会太难，并不具有太深奥的科学原理，不可能出现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做出来，而旁人打死都做不出来的情况出现。 作为一家直接面对消费者的电子企业，他们所用到的技术，对于学术界来说，都是十几年前，甚至二十几年前，原理就已经被科学家们研究透的东西。 他们所面临的难度，只是如何将这些科学家研究出来的东西，以更低的成本实现出来，能够进入普通民众的生活中而已。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真那么轻易的就能达成垄断的话，坐在这里的，应该只有他们索尼公司才对，其他公司应该压根没有资格坐在这里。 顶多，就是再加上个飞利浦。 大贺典雄下意识的瞥了艾伯特一眼。 光盘究竟是谁发明的，几乎是个无头公案，毕竟他们两家都号称是自己首先研发出来的光盘，但实际上他们自己心中清楚，他们两家谁也不是，他们用的是美国物理学家，拉塞尔的科研成果。 念头收回来，大贺典雄环视了一下周围，既然这些人都安安稳稳的坐在了这里，那就是说明了，他们并没有成功的垄断光盘的生产技术，并且还证明了，光盘的生产技术并没有什么难度。 那么如何垄断一个生产难度并不高的产品，就成为了一个急需他们这些人解决的问题。 于是乎一个叫做“标准”的东西就出现了。 大家赋予一件产品，各种各样的尺寸，规格作为标椎，然后将这些先发企业研究出来的专利，变成了这个标准的一部分，如果一旦新企业生产的新产品跟这个标准不一样，那就寸步难行。 就如镭射光盘一样，镭射光盘规定尺寸是十二寸，内存大小为可以播放七十五分的音乐。 然而生产十二寸光盘的专利就在索尼的手上，如果谁不经过索尼的允许，生产了十二寸大小的光盘，那就侵犯了索尼的专利权。 可要说，我不生产十二寸光盘，我生产十一点八寸光盘又或者十二点二寸光盘，绕过索尼的专利行不行？ 理论上，只要能跟播放设备相配套，并没有任何的问题，甚至播放的时间长点短点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不是每一首歌，都如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一样，是七十五分钟。 但一旦标准形成的话，大家生产的都是十二寸的光盘，用于播放的设备也都只能容纳十二寸的光盘，这下问题就出现了。 光盘厂家如果生产出了一个十一点八的光盘，那就找不到可以播放其光盘的设备，除非他自己配套制造。 而同样，制造播放设备的厂家如果生产出了一个只能播放十二点二寸光盘的设备，那也找不到合适的光盘来播放。 于是乎，大家就只能全部都生产十二寸光盘和只能播放十二寸光盘的设备，也全部都需要购买索尼的生产专利。 所以索尼就可以依靠这专利，挣得盆满钵满了。 要不然的话，他们索尼，飞利浦，东芝，雅马哈这些公司为什么一个个非要抢先发什么白皮书，红皮书，橘皮书？ 不就是为了抢占话语权，专利权吗？ 甚至就连成立这个动态图像专家组，不也是因为大家之间打的实在是太不可开交，谁也不能说服谁，谁也不愿意主动放弃，这才有的吗？ 而现在擎天想要也进来，占位子，分果子，简直就是休想！ 听起来似乎有些无耻，毕竟按照西方自由市场的规则，不应该是自由生产，自由交易，用市场上那只无形的大手来调节吗？ 但可能吗？ 这个世界现在既然由西方发达国家，尤其是美国掌权，那么自然由西方发达国家，尤其是美国说的算，那他们所制定的规则，即便看起来再怎么公平，也必然是有利于他们。 又或者说，知识产权和专利权固然有其积极向上，对社会人类有利的一面，但更多则是西方先进国家对于发展中国家，落后国家的一种剥削。 凭什么欠发达国家的矿山能源等自然资源，制造出来的衣服和鞋子就必然要十分廉价，而发达国家一块小小的芯片就可以卖到上千上万块钱？ 凭什么华夏八亿件衬衫才能换波音一架飞机？ 真的是因为制造一家飞机所需要的工作量跟制造八亿件衬衫一样吗？ 当然了，方辰并不是反对知识产权保护，只是觉得知识产权不应该那么值钱才对，保护的时间期限，是不是可以更短一些。 就以光盘这件事来说，他更是承认统一标准，由其必要之处，毕竟如果标准不统一的话，一个光盘生产厂一个尺寸，一个播放设备厂一个尺寸，那天下不是乱套了，不管是购买的谁家的光盘和设备，都不能用于其他光盘和设备上。 更意味着，消费者一旦购买了谁的光盘和播放设备，从此就被那家给绑死了。 但问题是，专利技术这种东西，不应该是谁的好用，谁的费用更少用谁的吗？ 凭什么索尼和飞利浦这帮人，把制定标准的机构给收买霸占了，只允许他们的专利技术成为标准，不允许擎天的专利技术成为标准。 “专家投票也可以啊，我这里有份名单，一共八十二位，请大贺君也将他们加入到动态图像专家组中吧，如果大贺君同意的话，那我立马同意大贺君你的话，由专家们投票来决定，谁家的专利成功成为标准的一部分。” 方辰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让吴茂才再拿出来一张A4纸来。 看着A4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大贺典雄的脸瞬间就再次涨的一片通红，心中更是有种想要掀桌子的冲动。 现在整个动态图像专家组成员，一共就八十人，如果他答应让方辰这八十二人，全部都进入动态图像专家组的话，岂不意味着动态图像专家组是由方辰说的算了。 那他们还费劲吧啦，成立这个动态图像专家组干嘛？ 给方辰成立的吗？ 直接向方辰缴械投降不好吗？ 说个不好听的，哪怕方辰往动态图像专家组掺三十个人，他都受不了。 要知道，整个动态图像专家组虽然有八十位成员，但属于他们的人，加起来并不超过五十名，毕竟有些德高望重学术界顶级专家学者，并不会完 全站到他们这边，而他们还不得不将这些专家学者拉近专家组中。 毕竟，如果没有这些顶级专家学者为动态图像专家组背书，那动态图像专家组得效力将大打折扣。 这些顶级专家学者就是动态图像专家组的门面担当。 第一千一八九章 谈不拢就不谈了 “至于这些人的专业程度，大贺君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向你担保，这些都是图像，影视，压缩，传输方面的专家学者，具有十分强的专业理论和实践经验，并且还有许多人的研究工作涉足过，一些世界从未出现过的新播放设备。”方辰敲了敲桌子，笑眯眯的说道。 虽然这些都是他从国内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一些专家学者，工程师，并且其中还有很多是擎天自己的研究人员，实力或许会稍微的差那么一点点。 但他也没说错啊，这些人的确在图像，影视，压缩，传输方面有不菲的造诣，最起码比一般人要强得多。 而且影碟机这个世界上从未出现的新播放设备，更是他们公司工程师一点一滴从无到有，苦心研究出来了。 说个不好听的，就算姜万锰站在这里，也不敢说，擎天的影碟机是抄袭他的。 毕竟当时姜万锰，就提供了一个稍微具体一点的想法，真正将他这个想法实现出来的人，是擎天那些工程师。 他之所以将影碟机发明者的名头，给了姜万锰，更多的还是前世的一些心结在作怪。 毕竟前世，影碟机从头到尾，从想法到落实都是将姜万锰的功劳。 听完 方辰的话，大贺典雄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过了没几秒，大贺典雄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浓浓的笑意。 这是胜券在握的笑意。 “想要邀请新成员加入动态图像专家组，必须要经过原有成员的表决，以及国际电工委员会和国际标准化组织的批准和同意才行。” “所以说，方总你可以把这名单拿给动态图像专家组，但至于说，究竟能不能通过，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我也无法左右这些专家组成员的想法。” 大贺典雄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完 这句极其不要脸的话。 听上去似乎只是在告诉方辰? 想要加入新成员，必须要符合应有的程序，但实则就是告诉方辰两个字? “没门！” 尤其是最后那句? 说自己无法左右专家组想法? 更是在放屁！ 就不提专家组里面，有多少索尼他们这些公司的自己人，就说索尼他们这些公司一年不知道在这些专家学者身上花多少钱? 大贺典雄岂能控制不了专家组的想法。 方辰顿时笑了? 颇有深意的看了大贺典雄一眼，然后说道：“大贺君的意思，就是没得谈了。” “不是? 没得谈? 而是必须要在合理的范围内谈? 擎天和华夏的那个叫做万燕的影碟机公司? 不也已经成为了动态图像专家组的成员之一了吗？”大贺典雄笑着反问道。 他现在突然觉得有感觉了? 似乎一切都回到他的掌握中一样。 凭什么方辰说吃饭就吃饭? 说要谈就谈，说要把擎天的专利变成标准的一部分，标准就必须要吸纳，说要自己公司的人成为专家组的成员就要成为专家组的成员？ 这不是反了天吗？ 说实在话，他其实并不反对方辰在新的标准中分一杯羹。 毕竟要是打算一毛不拔的话? 他也不可能非要死乞白赖的请擎天参加这次MP3的标准设定大会? 自己这些人关起门来? 还按照原来的老办法分果果不就得了。 但方辰不能过分！ 他给方辰多少? 方辰才能要多少！ 他不给方辰的，方辰一分都不需要！更不许抢！ 至于像现在这样，恨不得将整块蛋糕都吃到嘴中? 不给别人留一丝余地，更是不能被允许的！ 想着想着，大贺典雄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也就是说，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打算将标准的一部分专利分给擎天，毕竟擎天的影碟机是全世界，第一款真正将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应用到实际生活中的。 而从影碟机在华夏的销量上来看，影碟机的潜力还是不错的。 现在的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并不像他们之前所想象的那样，暂时还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尤其是影碟机现在所应用的MP1，这是一种在去年年初，他们发布的图像压缩传输技术，别说比这次要讨论的MP3标准要烂的多，甚至连去年年底发布的MP2都远远不如。 依照他们之前的想法，现在的图像压缩传输技术，所能做出来的画质和音质简直到了感人的地步，是没有消费者能愿意为这样的画质和音质额外买账的。 相比于录像机，现在用MP1技术做出来的影碟机虽然有所提升，并没有一种质的提升。 但对于消费者观看的成本，却是一个极大的提升。 毕竟消费者如果想要用上这些技术的话，就必须要额外再花好几千块钱，购买这些播放设备和光盘才行。 以影碟机对录像机的画质和音质的提升来说，这显然对于消费者来说，是件极其得不偿失的事情。 所以他们就把更多的宝，压在了未来更新更先进的技术上，期待更新更好的技术，能给消费者们带来更好的体验，从而让消费者有购买新播放设备的冲动。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将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提高这么快的原因，在确定MP1标准之后的一年多时间，就要确定MP3标准了。 并且他们索尼和飞利浦，现在还正在联合研制单面双层高密度多媒体CD的格式与技术指标，这就是为了下一代的光盘，高密度数字视频光盘所准备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代光盘的英文简写将是DVD。 可哪能想到，擎天居然依靠MP1就创造出了一条新的道路，做出来的影碟机竟还有不错的销量，光盘更是在这短短四个月内，就卖出去了两千多万张如此一个恐怖的成绩。 这让他们不得不将目标放到影碟机以及相配套的VCD光盘上。 诚然，影碟机的销量跟华夏本身的特性有关系。 作为近二百年科技发展的荒漠，华夏即便自从四十年前成立新华夏之后，在科技发展，尤其是民用科技发展上并没有什么进步，甚至除了一些少数的亮点，几乎跟一百年前，甚至二百年前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比如种地，华夏现在还依靠大量人力手工的种植方式，简直是太落后了，比古代都强不了多少。 然而正是因为民用科技的荒漠，导致几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在全世界普及的录像机，在华夏并没有太大的销量，华夏人均持有的录像机数量，远远落后全世界，甚至连平均水平的百分之一都没有。 发达国家，已经达到了60%的家庭都有一台录像机，而华夏，大概二百个家庭都不会有一台录像机。 如此一来，就给予了影碟机丰厚的发展土壤。 毕竟对于大部分华夏人来说，想要在家里看影视作品，不管购买是录像机还是影碟机，都必须要买一个才行，那还不如买更先进，图像更清晰一点，连用的播放介质，光盘都体积更小一些影碟机。 而且擎天还把正版光盘给做到了惊人的十块钱一张，这让动辄五六十块钱一盘的录像带还怎么存活。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从擎天的身上看到了影碟机还是有一定销量和出路的。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就算是他们这些发达国家没有影碟机的市场，但是华夏有啊。 大不了，他们也进入华夏市场就是了，绝不可能让华夏市场被擎天一家独占！ 到时候，他倒要看看，擎天如何才能抵挡掌握着核心生产技术和标准的他们。 一想到，索尼他们一旦进入华夏市场，就把擎天等华夏一众本土影碟机厂家给打的落花流水，大贺典雄就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再者，这世界上像华夏这样情况的国家，并不真的只有华夏一家，这个世界上发展中国家多了去了。 只是他们之前把目光都习惯性的放到了发达国家中，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些发展中国家而已。 而现在，擎天为他们打开了一条新的大路！ 所以出于对擎天这方面贡献的感谢，以及毕竟擎天现在是全世界第一家生产影碟机的企业，也是规模最大的企业，所以他打算在新标准中吸纳擎天专利技术的比例，控制在整个标准1%左右。 听起来有些少，但实际上不少了。 毕竟要知道，他们在座的有十来家企业，像他们索尼和飞利浦两家，在标准中占据的专利技术比例，也就各30%左右，剩下的40%则要这十来家企业来瓜分，平均下来，一家企业也就3%不到而已。 而且这些企业，大部分都是世界五百强，规模至少是擎天的两三倍以上，成立的时间更是擎天的十倍以上。 所以比擎天多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说个不好听的，能分给擎天1%的份额，就已经是他们各方妥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结果了。 因为给擎天这1%，则意味着他们这些企业不但要少收1%的专利授权费，而且还要向擎天缴纳1%的专利授权费，这一反一正就是2%了。 至于在同意吸纳擎天成为动态图像专家组成员之后，再答应擎天吸纳那什么万燕公司作为动态图像专家组成员，那简直就是给了擎天天大的面子。 可结果，方辰异想天开的还要再往里面掺80名成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方辰显然对于大贺典雄的回答并不满意，他摇了摇头，直截了当的说道：“在我看来，这就是没得谈了。” 说着，方辰便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没得谈，那就不谈了，这里就留给你们自己玩吧，不过放心，饭钱我还是会给的，今天一切消费都由我来埋单。” 说完 这话，方辰连看大贺典雄一眼都懒得看，直接就朝着大门走了过去。 见状，大贺典雄顿时愣住了。 紧接着，他的身躯便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这既是气的也是恐惧的。 气是因为，在场这么多企业，擎天不管是从规模还是技术上来看，都绝对是是最弱小的那个。 可偏偏擎天这个最弱的存在，竟然敢说走就走，说没得谈就没得谈了，如此的霸道，蛮横，这怎么能让他不又气又怒。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擎天是他们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那个，连这里都是擎天的地盘。 他其实本想，即便方辰不愿意，那也要等到他把1%的价码亮出来，再不愿意，再谈崩才对。 而他恐惧则是因为，他不知道方辰究竟是有什么底气，有什么底牌，才能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举动。 毕竟，他就算是再不认可方辰这个人，也要承认方辰不但不是个傻子，更是世间少有的奇才。 纵观方辰的那些发家史，简直就是一个个奇迹所造就的。 那么方辰为什么就不会在他这里，创造另一个奇迹出来？ 反正，他不相信方辰这么做，一点底牌都没有的，任性狂妄之举。 就在方辰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大贺典雄再也忍不住了，开口说道：“方董，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如果在合理的范围内，又不是真的一点不能谈。“ 闻言，方辰扭过身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大贺典雄。 没看几分钟，方辰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大贺典雄还真是人才，到现在还紧扣着“合理得范围内”这六个大字不放，真是滴水不漏，让自己先置于不败之地再说。 “大贺君，反正我是觉得没什么好谈了，而且既然谈不拢的话，那擎天就在华夏，自己关起门来，自己玩自己的了，反正在华夏，用什么样的专利技术，都是擎天说的算。”方辰摊了摊手，坦然道。 大贺典雄和艾伯特等人面色剧变，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们之所以，为什么非要执意请擎天来参加这次大会，并且还主动覥着脸将擎天加入动态图像专家组中，不就是因为擎天对于华夏的影碟机市场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力。 方辰这下，简直一下打到了他们的七寸！ 第一千一九零章 这才是擎天真正厉害之处 大贺典雄和艾伯特面色蜡黄的盯着方辰，眼神中隐隐喷射出愤怒的光芒。 他们有种被方辰掐住脖子，即将窒息的感觉，痛苦中还带着一丝丝的恐惧。 毕竟预计他们自己研究出影碟机，并且量产，还至少需要半年到九个月的时间，而想要正儿八经进入华夏，那至少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 在这一年时间内，如果华夏人都接受了异于国际标准的擎天标准，那就意味着，华夏市场的大门将对他们彻底关闭。 就还拿光盘的尺寸说事。 假如说，在这一年中，擎天生产发售的都是十二点二寸的光盘，影碟机也是只能播放十二点二寸的光盘。 那他们的十二寸光盘和影碟机，必然在华夏就很难打开局面，更枉谈什么销量了。 毕竟消费者之前购买的这些光盘和影碟机，无法跟他们光盘和影碟机兼容，消费者不管是处于习惯，还是成本，都不会考虑购买他们的光盘和影碟机。 而且他们还深切的知道，擎天已经在东南亚也逐渐打开了市场，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这一点，大贺典雄应该深有体会才对。 索尼和任天堂，世嘉这三家东倭企业，本来在东南亚的游戏机市场具有绝对的统治力量，整个东南亚游戏机市场都是他们三家说的算。 可自从去年来了个擎天，这下可好，即便用上了以专利权限制擎天的手段，他们三家还是被擎天打的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在短短三个月就丢掉了40%的市场份额。 而现在他们三家一共的市场份额才30%，简直是可怜的不能再可怜了。 没办法，谁让擎天同类产品的价格只有他们的60%，如果在华夏的话，更是只有35%。 并且最无耻的是，擎天虽然在东南亚，并不直接发售，盗取任天堂的游戏? 而卖的都是自己麾下卡普空等四家东倭游戏公司研发的游戏，但擎天的游戏机和学习机却依旧能兼容任天堂的游戏。 也就是说，消费者可以在擎天的游戏机和学习机上? 随意畅玩擎天和任天堂两家公司的游戏? 而任天堂红白机却依旧只能玩任天堂自己的游戏。 再加上? 擎天作为后来者，占据一定的后发优势，硬件配置其实要被任天堂红白机要好一些? CPU更加流畅? 内存更大，并且还带有各种视频显示辅助增强零部件，所以有好多东南亚的游戏玩家? 即便是想要玩任天堂的游戏? 也会专门买擎天的游戏机来玩。 这着实给予了任天堂致命的暴击。 可偏偏任天堂还说不出来什么? 毕竟这是消费者用擎天的游戏机玩任天堂的游戏? 跟擎天又有什么关系? 有本事任天堂去告这些消费者们去？ 然而最无耻的是? 擎天的销售们还把擎天可以兼容任天堂游戏，当做自家产品，比任天堂红白机更为先进的一大卖点，不知道骗了多少消费者。 所以任天堂也是他们三家市场萎缩最厉害的，从原来的三家中市场份额第一的老大? 变成了只有5%不到的最后一名。 正是因为在东南亚市场的惨败? 大贺典雄才从一开始心中就对方辰十分的敌视。 而现在? 方辰又打算在影碟机上搞这一套? 他怎么能不面色蜡黄。 他深知如果让擎天在影碟机这个没有任何阻拦，竞争者的肥沃土地上，肆意奔腾? 跑马圈地一年，尤其是各自实行的标准还不统一，会造成什么样的恐怖后果。 可以说，一部分华夏市场和东南亚市场必将永久性的被擎天切割走，他们这些企业永远也不能将其夺回来。 而且这还是很大的一部分！ 作为在影碟机上，供给擎天激光头，这一关键零部件的供应商，他对于擎天影碟机的产量，自然是了如指掌。 毕竟擎天每生产一台影碟机，就需要在他这里购买一套激光头。 之前，他还觉得擎天一口气在索尼下三百万套激光头，是孤注一掷的莽夫行为，简直就是在给他们索尼白送钱。 闹不好，还会有大量的激光头堆砌在仓库中，至于说是擎天的仓库还是索尼的仓库就不好说了。 但如果擎天敢不付清尾款的话，就等着他新仇老仇，连带着东南亚的耻辱一起报回来吧，他绝对会将其付诸于法律，并且让擎天输的很惨很惨。 可就这短短的四五个月的市场，他们这边发货走的激光头和正在生产中的激光头，加起来，差不多有一百万套了。 当他前几天，了解到这个数据的时候，自己也是大吃一惊。 按照这个速度来计算的话，擎天很有可能在明年上半年就将这三百万套激光头消化一空。 三百万台影碟机，这是何等恐怖的一个数字，即便按照擎天现在的售价，那也价值，两千亿日元啊。 更意味着，如果标准不统一的话，这三百万个购买擎天影碟机的家庭，将永远不会购买他们的影碟机和光盘。 仅仅如此，其实倒也罢了，最让他担心的还是擎天恐怖的战斗力，真正的硬实力。 在游戏机上，虽然擎天用了一些手段，但整体而言，竞争还是公平的，擎天真正战胜他们的绝技，并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而是只有他们60%的售价。 那么问题就来了？ 擎天的影碟机售价会不会也依旧是他们的60%？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还怎么打？ 他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东南亚游戏机上所发生的一切，将再次在影碟机上重演。 没办法，华夏的生产成本实在是太低了。 低到，能允许擎天的售价只有他们的60%，还拥有大量的利润。 而他们的产品如果降到售价的60%，那不但一分钱都挣不到，甚至还要赔钱倒贴才行。 然而更关键的是，就算他们咬咬牙，将售价降到擎天的60%，凭借着自己庞大的体量，亏本给擎天竞争。 那么，此时还尚且盈利，距离触发亏损线还很远的擎天，难道就没有降价更他们竞争的勇气吗？ 有的！ 绝对有的！ 大贺典雄一百个，一千个可以肯定，方辰有的！ 富士通和东倭电气这八家通信企业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们之前在华夏跑马圈地，瓜分华夏市场，挣得是盆满钵满，不亦乐乎。 可自从擎天研发出华夏的万门程控交换机之后，之前的美好生活彻底一去不复返，不管这八家怎么降价，怎么跟擎天斗，擎天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应对方案。 让这八家公司，打价格战打到心惊胆战，不敢降为止。 所以也是没过多久，这八家在华夏的声势几乎就不复存在了。 虽说没有像索尼他们三家在东南亚那么惨吧，但也是因为擎天万门程控交换机的产能实在是跟不上，所以有些华夏邮电局才会只能硬着头皮购买这八家的程控设备。 但他预计，要不了多长时间，这八家几乎就可以基本退出华夏市场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这些东倭的企业还笑话富士通和东倭电气，居然被一家华夏本土企业给打的落花流水，丢盔卸甲。 可等到，他们在东南亚跟擎天接触之后，这才知道擎天的厉害。 也就是说，他承认依照现在的情况，如果正常竞争的话，他觉得自己这些企业是竞争不过擎天的。 没办法，禀赋不同。 又或者说，他们现在所遇到的困难，究其根本是因为东倭竞争不过华夏，东倭产品的成本要远高于华夏产品的成本。 而擎天和他们这些东倭企业，只是这个大前提下的一个缩影而已。 但似乎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东倭制造业为什么会有现在的地位，为什么敢喊出来二十世纪是东倭的世纪，不就是因为欧美国家竞争不过东倭，东倭的产品成本远比欧美要低的多吗？ 现在华夏只是沿着东倭以前走过的这条路，继续在走着，而东倭企业在跟华夏企业竞争的时候，又很不幸的变成了之前欧美所扮演的角色而已。 然而他更相信，如果等到哪一天华夏能富起来的话，也同样会有产品成本更低的国家，如以前之东倭，现在之华夏，所扮演的角色一样，来挑战华夏。 当然了，前提是华夏能够富起来。 对此，他并不觉得有任何的可能。 产品成本比较低，这是华夏的禀赋，而东倭，又或者欧美，自然也有自己的禀赋。 那就是更高的科技创新，更好的质量，更强大的品牌效应，这些都是欧美企业和东倭企业，真正傲视全世界大部分国家的根本。 如果不是因为这三个原因，只考虑产品成本的因素，那么欧美企业早就被他们东倭的企业给赶尽杀绝了。 可以说，在二战之前，欧美企业不但占据着上层的创新设计，还把持着中层的制造。 二战之后，中层的制造慢慢过渡给了东倭，东倭从此得以发展，然后发展后的东倭，又慢慢侵蚀到了欧美把持的上层，于是乎才产生了现在的东倭企业。 想到这里，大贺典雄看向方辰的目光，隐隐蕴含了一丝丝的怨念。 为什么之前华夏产品的成本也低，但他们这些东倭企业并没有感到威胁，则是因为华夏产品虽然价格很低，但同时做工粗劣，产品质量堪忧，并且没有任何的售后服务。 而他们这些国外的舶来品，虽然价格高，但科技含量高，质量好，并且有退换货机制。 于是乎，他们跟华夏企业，即便是在买同一种商品，也形成不了任何的竞争关系。 能买得起他们产品的人，绝对不会考虑华夏自己的产品，而那些只能买得起华夏产品的人，他们也不会纡尊降贵的去把自己产品的售价调低，来满足这部分消费者的需求。 可以说，他们之前和华夏企业，即便在同一个商场，卖着同一种产品，但依旧如同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感受到华夏企业的威胁？ 可擎天的出现，极大的改变了这一局面。 擎天这个可怕的怪物，不但继承了华夏生产成本低的优点，同时还花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来投入到科技研发中，以至于做出来的产品，几乎跟东倭的产品，在质量和科技含量上没太大的区别，有的地方甚至还领先，又或者东倭都没有这样的产品。 就比如小霸王的游戏机和任天堂的红白机。 第一代小霸王游戏机，他让人拆解后跟任天堂的红白机对比一下，只能说做工还不错的仿冒品。 而第二代的小霸王游戏机，就有赶超任天堂超级红白机的趋势了。 不但CPU主频更高，显示的色彩更多，连内存都要大一些，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东南亚的消费者，用小霸王游戏机来玩任天堂的游戏。 他们之前还引以为傲的售后售前服务，更是被拉开了十八条街。 整个华夏将近八百家的体验服务店，几乎充分了满足了大部分客户对于售后售前服务的需求。 这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甚至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 一个东倭企业，在华夏开八百家体验服务店，想想都觉得疯狂。 而复读机和影碟机，更是擎天独立创新，连东倭都没有先进电子产品。 面对如此一个，集华夏低制造成本和先进国家科研技术和售后服务等诸多优点于一身的怪物，大贺典雄越想越觉得绝望。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在擎天的专利在国际标准中占据太高比例，甚至给出去1%都觉得心疼的原因。 擎天的生产成本既然注定比他们更低了。 那么，他们只有通过标准，收取擎天大量的专利授权费来弥补他们自身，才能让他们的产品，跟擎天得产品具有一拼之力。 毕竟假如一台影碟机收擎天200块钱专利授权费，那就等于擎天的成本增加了200块钱，而他们产品的成本就可以降低200块钱，这一反一正就差出去了四百块钱。 这不但不是一笔小数字，更是他们这些东倭企业跟擎天竞争的必要条件。 第一千一九一章 心头的阴影 越想，大贺典雄的面色便越发的阴沉可怖。 要知道，刚才所说的还只是他们能不能收到擎天专利授权费，所带来的成本和竞争力的差距。 可一旦反过来的话，让擎天收取他们的专利费，那就是一个巨大的，类似于山崩地裂般的灾难了。 毕竟假如，擎天一台影碟机也收取他们200块钱专利授权费，而他们无法收取擎天200块钱专利费的话，那就等于他们在专利上所需要增加的成本一反一正相加起来，变成了四百块钱。 而同时，擎天因为自身不但可以少支出200块钱专利授权费，并且还可以从他们的身上收到200块钱的专利授权费，岂不等于擎天因为专利的一反一正，减少了四百块钱的成本。 这两个四百块钱，相加起来，就是八百块钱了。 也就是说，仅仅因为这个专利权是由谁来收取，就存在着八百块钱的专利成本差距。 当然了，这只是大概的计算而已，毕竟使用国际标准中的专利需要支付多少钱的专利授权费还没有定，并且之前他们也给予了擎天今年内，免费使用国际标准中所有专利的授权。 再者，想要把所有的专利授权费全部拿走，前提是必须让标准中的所有专利都属于一方企业才行，这个显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唯一有实力这样做的他们，还慷慨的授予了擎天1%的专利授权费。 而擎天？ 呵！ 说个不好听的，他就算是让擎天随便往标椎中掺自己的专利，擎天都不能把这个标准给撑起来，必然会用到他们这些企业的专利技术。 要不然真以为，他们在运动图像压缩传输技术领域这十来年的努力，是白费的？ 另外，专利授权费还受到产量的影响，谁的产量越多，不管是处于劣势的一方，还是优势的一方? 都会更占便宜，或者受到的损失会更小一点。 想到这，大贺典雄觉得自己的心里在滴血。 毕竟论起生产能力? 索尼决然是不如擎天的? 甚至把飞利浦加上? 能不能跟擎天有一拼之力，恐怕都需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别看他们索尼和飞利浦在世界五百强上的排名一个比一个高，但家大业大也有家大业大的坏处? 那就是产品太分散了? 集团每年能在单个项目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也有限。 擎天在五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就生产了一百万台影碟机，而他们预计，他们两家加起来? 能在最开始的五个月内生产七八十万台影碟机就算不错的了。 要说五个月生产七八十万台影碟机? 应该不算什么小数目的才对? 按照他们的定价? 这七八十万台影碟机至少能给他们带来六亿到七亿美元的营收。 这么一台世界先进的影音设备? 再加上是他们索尼和飞利浦这样的世界著名电子公司生产的? 一台影碟机卖给一千五百美元应该不过分吧？ 毕竟擎天还卖3999块钱华夏币，七百多美元呢。 反正，他们两家有信心把影碟机以每台一千五百美元的价格卖出去。 要说起来，并不是他们两家不行，而是擎天的生产能力太强悍了而已。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 想要挣到这么多钱? 想要遏制擎天的发展和对他们的优势? 那就先要在国际标准上尽量的多用他们自己的专利。 要不然的话? 一切皆休！ 而且他们的手中又不是没有杀手锏，如果真的任由方辰这样胡作非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们一点制衡的手段都没有，那又何必把擎天叫过来，开这个会呢？ 直接俯首认输不好吗？ 就是他们有必胜的底牌，才会让擎天过来，甚至主动吸纳擎天进入专家组，包括请方辰吃饭的，这都是他们有底气的表现。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方辰会这么的难缠，一言不合，说走就走，压根就没把他们这些人放到眼中。 但他会让方辰知道他们这些企业，之所以能在这几十年的商场腥风血雨中厮杀出来，是自有原因在的。 想着想着，大贺典雄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沉默了几十秒钟，大贺典雄突然抬起头，面色凝重的冲着方辰问道：“方总，您真的打算不跟我们谈了，要以擎天自己的技术标准来生产影碟机吗？” 他希望从方辰的眼中看到疑迟，畏缩，痛苦。 但很可惜，他想要的这些他统统都没有看到，反而方辰连想到都没有想，直截了当的说道：“是。” 见状，大贺典雄先是倒吸一口凉气，面色更加阴沉了，方辰答应的实在是太快的，快到藐视他，视他于无物的地步。 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方辰，再三确定方辰的确是这么打算的，然后下意识的朝着艾伯特看去。 见艾伯特也朝着他点头了，大贺典雄突然耸了耸肩，笑了一声，然后一脸唏嘘的说道：“那只能遗憾的通知方总您，从今天起，您在索尼和飞利浦下的所有机芯和激光头的订单，都无法给您供货了。” 嗯，没错，这就是他们觉得可以将方辰一招置于死地的杀招！ 毕竟，每台影碟机上都必须有激光头和机芯才行，而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生产出合格激光头和机芯的企业，也就是他们索尼和飞利浦。 而一旦他们对擎天断供的话，那就意味着擎天的影碟机将再也无法生产。 如此一来，什么标准中有多少属于你的我的他的专利，专利授权费是多少等等，那简直就是扯淡了。 擎天连影碟机都无法生产，还跟他们争什么？ 还有什么资格跟他们竞争？ 这样做，听起来是有些无耻，但谁让方辰先无耻的，他就不相信擎天生产影碟机的技术标准中没有一个是用到他们专利技术的？ 可以说，必然有的！ 但刚才方辰有要获取他们授权，要给他们一分钱专利授权费的意思吗？ 没有！ 所以说，他们这样做，顶多就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不过，说真的，如果不是方辰逼的太急，这样的招数他们并不想使出来，毕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谁知道，即便听到他这么说了，方辰的表情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一丝丝的涟漪都没有出现。 这让大贺典雄自己产生了一种深深的错愕感。 他本来以为方辰的脸上会出现，类似于火星撞地球般的变化，但谁知道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简直跟他刚才在放屁一样。 不！ 连放屁都不如！ 毕竟放屁最起码，还能让臭味污染一片空气呢，可他刚才的杀手锏使出来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对，发生了。 方辰在几十秒钟，突然轻蔑的笑了。 “就这？”方辰眉毛一挑，反问道。 然而没等大贺典雄说话，方辰就再次说道：“想必大贺君已经准备好了，承受三倍于定金的处罚，以及承担此举动会对我公司生产所造成的所有经济损失了？” “我打算这么做，但至于说会不会赔偿擎天，则需要看法官怎么判的，但我认为索尼和飞利浦此举有自身的正当性，并不需要给予擎天任何的赔偿，而且这个官司，索尼和飞利浦会打到最后，直到终审判决！” 大贺典雄，咬了咬牙，然后十分硬气的说道。 但他的心中着实是在滴血，更恨不得将跟擎天签合同的那个傻子，给大卸八块，五马分尸，连自杀去见天照大神的荣耀都不给他！ 当时跟擎天签合同的那个傻子，居然在合同中答应了如果索尼因为非不可抗拒因素，拒绝给擎天供货的话，就要赔偿擎天三倍定金以及造成的所有经济损失。 而且他也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之前擎天会那么痛快的，将三百万台影碟机的机芯定金，也就是一亿多美元一下子全部打过来的原因了。 之前，他还以为擎天只是为了要到一个更低的供货价格，所主动做出的一个保证而已，但现在来看，却是在这里等着他们，是在故意给他们下套。 擎天早就对于，他们会对擎天断货的可能，做了充足的准备。 他让人算过了，三倍定金再加上所造成的经济损失，索尼这边大概需要赔擎天五亿美元到六亿美元。 而飞利浦那边虽然少一点，但也有个四亿美元。 仅仅因为跟擎天签的这个合同，索尼好死不死的就要赔出去五六亿美元，这签订合同的人，难道不该被千刀万剐吗？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是无名之火，发的完 全没有道理。 毕竟，当时签订合同的时候，大概除了擎天之外，没有人能想到有一天索尼自己也会进入影碟机领域，去生产影碟机。 他们之前对于擎天要把大量的资金投入到，使用MP1这种落后技术，画质并不比录像机好到哪里去的影碟机，完 全是抱着看傻子，看笑话的心情来看的。 基本上都认为擎天会在影碟机这个项目上，摔很大的一个跟头。 并且这个论调并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得出来了，是索尼内部掌握着项目生死的项目评审委员会的意见。 所以在谈合同的时候，更多的强调价格和定金，擎天如果不能把足够的定金交给索尼，那么索尼就不会给予擎天如此优惠的价格，更不会为擎天及时的去生产激光头。 至于说定金条款什么，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尤其是索尼自身违约后所需要承担的责任。 相比之下，对擎天违约后所承担的责任做了比较详细的规定。 毕竟在他们心目中，索尼违约的可能性基本上等于零。 可谁知道，擎天并没有任何违约，反倒是索尼要主动违约了。 但相比于擎天把持着国际标准，他宁愿赔出去这五六亿美元。 说个不好听的，只要把擎天给废掉，就以现在影碟机的销量来看，五六亿美元大概一年的时间就可以挣回来了。 毕竟如果这一年半的时间，擎天真把这三百万台影碟机给卖出去，那就等于说挣了二十多亿美元的产值。 而他们去卖影碟机的话，必然价格和利润都会更高，所以一家在一年的时间内挣个五六亿美元应该不难。 而如果让擎天掌握着国际标准的话，他们大概五年，甚至十年都无法翻身，只能在擎天的铁骑下瑟瑟瑟发抖。 对了，还有一笔损失，那就是擎天订单取消后，这订单本来应该给索尼带来的利润。 激光头属于科技含量高，制造工艺复杂的产品，所以利润率并不低。 这三百万套激光头全部做下来的话，差不多能有四个多亿美元的产值，一亿美元的利润。 而这些随着订单的取消，全部都没有了。 不过还好，这一亿美元的利润只是损失了，并不需要再赔给擎天，要不然他非要吐血了不成。 方辰嘴一撇，轻蔑的笑了一声。 他现在倒是想问问，西方世界一直标榜的契约精神此时又何在？ 为了自己的利益，说违约不也就违约了？ 说到底还是那一套，嘴上说的是主义，心中想的全是生意。 不过，大贺典雄的嘴脸虽然无耻，叫嚣着要把官司打到底，但最终还是露了怯。 如果不是心知肚明自己会输的话，索尼和飞利浦又为什么非要跟擎天把官司打到终审判决去？ 赢家自然没有任何继续上诉理由。 索尼和飞利浦他们打的主意，无非就是能拖就拖，拖到最后实在拖不下去之后，才会老老实实的把赔偿给他。 活脱脱的老赖手段和嘴脸。 不过，能把索尼给逼成老赖，方辰似乎有必要给自己点个赞，毕竟这本来就是胜利。 但这不是方辰想要的，而且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方辰突然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大贺君执意如此，那大家就都不要生产影碟机了。” 大贺典雄和艾伯特不由楞了一下，有些搞不明白方辰这是什么意思。 擎天没了激光头和机芯的供应，不能生产影碟机，这个好理解，凭什么他们也不能生产影碟机？ 说不好听得，影碟机的生产技术他们早就掌握了，就是如何调试生产线，让其达到量产还是问题而已。 但话归这么说，他们的心头还是不由蒙上了一层阴影。 第一千一九二章 专利壁垒 越想大贺典雄越觉得方辰是在故弄玄虚，虚张声势。 他们这些人掌握着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的所有专利，而动态图像专家组的专家们也大部分都是他们的人，更别说他们还掌握着激光头和机芯这两个影碟机必不可少的两个关键技术。 而方辰有什么？ 半残不缺，离开他们的专利，连一张完 整影片都无法播放出来的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 动态图像专家组的两个独苗苗成员？ 至于制造影碟机的技术，那就更是笑话了，影碟机的技术含量真的是太低了，他们的工程师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就做出了样品，只是如何量产还是个麻烦，毕竟量产并不只是技术部门的市场，涉及到生产线，员工，原材料和零部件的采购，以及检验等等各个环节。 零部件的供应也没有任何的问题，甚至有不少零件除了他们自己以外，全世界都没有第二家生产企业了。 难道是华夏市场？ 虽然他们承认方辰在华夏拥有莫大的影响力，的确可能出现封杀他们，不然他们的产品进入华夏市场。 但华夏想要发展，就必须吸引外资和国际企业的管理方式和技术，而获得这些的前提，华夏必然是要变得更加开放才行。 而如果随随便便的就能以行政手段来阻止一些外国企业产品的进入，那华夏又有何颜面说自己变得开放和自由，是市场经济体制了？ 更别说，华夏还想加入关税及贸易总协定中，自然更不敢做出这样违反关税及贸易总协定精神的事情。 并且据他了解，大概到后年，华夏就会大幅度降低一批国外产品的关税，其中有不少是电子产品，其实包含的有电视机，电脑等等，以此来获得进入关税及贸易总协定的资格。 可以说，到时候，必将是他们这些国际企业对华夏企业的一场大屠杀，人头滚滚，血流满地。 毕竟要知道，有些华夏产品之所以还能在华夏生存，就是因为他们这些国际企业的产品卖得太贵。 然而这个贵除去他们的成本和定价因素，也就是说他们想要通过这个产品挣多少钱之外，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关税。 关税作为华夏收取的税收之一，其虽然会包含在他们卖给消费者的售价中，但毕竟这部分的钱，他们一分钱也落不到。 也就是说，关税凭空让他们的产品售价变得更加高昂，但增加的这部分钱却没有落到他们手中? 而是落到了华夏手中。 所以说，关税也通常用来保护关税所在国家的本土企业。 但更恶心的是，华夏这样的关税所在国有可能收了他们的关税? 然后再拿这笔关税来补贴华夏的企业? 使得华夏的企业茁壮成长? 变得更加强大来跟他们争夺市场。 他们的钱被拿走来补贴他们的敌人，并且关税还会增加他们的售价，减弱他们的市场竞争力? 简直是没有比这个更恶心的税种了。 而依照华夏现在关税水平? 只要能将关税降低，他们的产品售价在保证利润不变的情况下，也能跟着降低不少。 这带来的就是竞争力大涨? 他们的产品将大幅度的侵占华夏市场? 挤压同类华夏企业的生存空间。 所以说? 大贺典雄思来想去? 都不知道方辰能有什么可以威胁他的东西？ 除非? 方辰打算动用自己在美国和俄罗斯的影响力。 那他的确要跪下来? 叫爸爸。 但迄今为止，他并没有看出来方辰有这方面的打算，反而是一直在商言商的谈着，就是这态度实在是太过于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了。 看着大贺典雄等人的表情? 方辰一脸唏嘘的摇了摇头?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他挥了下手? 吴茂才从手中的文件袋中拿出来的一份厚厚的文件? 直接朝着大贺典雄走去。 看着吴茂才，以及几乎怼到他脸上的文件，大贺典雄有些怒火中烧的对着方辰厉声喊道：“方董? 您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方辰楞了一下，然后眨巴眨巴眼睛，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脸歉然的说道：“忘了，忘了，这是我的失误，忘了大贺君是东倭人，不怎么懂英文，二福你给他拿份东倭的。” 方辰此话刚落，大贺典雄的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双目喷火，恼羞成怒的看着方辰！ 他之前怒的是吴茂才把文件快把文件怼到他脸上了，而不是看不懂上面的英文。 他一个慕尼黑音乐学院毕业的首席音乐家，时常驾驶企业的飞机前往各地出席商务活动，在别人面前夸耀自己做的烤牛肉，能指挥诸个国际著名乐团的人，怎么可能看不懂英文。 结果可好，又被方辰借题发挥，狠狠的羞辱了一顿。 冷哼一声，大贺典雄余光扫了一眼方辰，然后便拿起了吴茂才新给他换上来的日文文件看了企业。 他倒要看看，方辰究竟拿出来了什么制胜法宝，居然能这样的口出狂言。 如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那就怨不得他将之前的所有新仇旧恨一起报回去！ 大不了，购买擎天影碟机那三百万户家庭他们全部放弃就是了！ 但想要让他在有多少擎天的专利技术进入国际标准中松口，想都不要想！ 将脑中这些胡思乱想的念头给扔到一旁，大贺典雄便低头看起了手中的文件。 这一看不打紧。 看得他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眼珠暴起，一根一根细红的血丝如树根般蜿蜒盘旋交错，两颗眼珠仿佛要跳到外面似的，手腕更是止不住的发抖。 见大贺典雄半天没说话，反而这幅鬼样子，简直就跟幽灵附体一样，艾伯特不由的也朝着大贺典雄手中的文件看去。 可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日文，他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他，急的他真是百爪挠心，万分煎熬。 不由心中暗骂了一声，“这该死的大贺典雄，连个英文都看不懂！” 要不是大贺典雄英文不好，方辰至于给换个日文版本，如果不是日文版本，他怎么会看不懂。 所以错的都是大贺典雄。 见艾伯特这幅抓耳挠腮，如坐针毡的模样，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示意吴茂才再给艾伯特一份。 拿到心驰神往，求之不得的英文版本，艾伯特有些尴尬的朝着方辰道了声谢。 他早就想要开口求方辰了，只是话到嘴边，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嘴而已。 艾伯特低头一看，瞬间也如大贺典雄一样陷了进去，面容狰狞可怖，就如同在看一部惊悚片般。 这下，在座所有人好奇心被激起的同时，心头更是一坠，有种双眼被黑暗笼罩的感觉。 有艾伯特这个玉珠在前，不少人本来也想等着方辰主动给他们发文件。 可等了两分钟，见方辰还没有理睬他们的打算，顿时坐不住了，不由的朝着方辰挤眉弄眼的。 看的方辰一阵发笑，他着实有种自己在看一场默片时代，卓别林滑稽剧的感觉。 但问题是，大贺典雄自然是不必说了，他这次参会的主要针对目标，而这艾伯特也是动态图像专家组的另一大巨头，飞利浦的代表，而剩下的这些人，又算个什么？ 实在是熬不住了，有些人只能起身离席，走到吴茂才身边，小声的说着。 见的确能从吴茂才这里讨到英文版本的文件，这下大家彻底坐不住了，一个个有样学样的，也排队跑到吴茂才那里，排排坐，吃果果的领起文件。 本来，有些人还想硬气的等其他人看完 ，自己再借阅其他人的，不必觍这个脸。 但奈何，一个个拿到之后，都隐蔽自珍起来，自顾自的看着，谁也不愿意分享。 于是乎，一群人都陷入了石化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贺典雄首先苏醒了过来，面色复杂，愤怒中带着惊异和丝丝恐惧的看着方辰。 十几秒钟，大贺典雄语气阴沉的问道：“方董，真以为拿个影碟机专利证书就可以让我们屈服了？你要知道，如果我们不给于擎天授权的话，擎天依旧无法制造影碟机。” 嗯，没错，方辰拿出来的就是影碟机的发明技术专利。 而且方辰不单单是在华夏注册了影碟机的发明技术技术，他几乎是在全世界但凡能够注册专利的地方，都为影碟机注册了发明技术专利。 可以说为了注册这些专利，他花了好几十万美元，换算成华夏币的话，足足有三百多万。 等听完 泰勒关于注册专利的报告之后，方辰这才算是有些理解为什么前世今生姜万锰都不打算注册影碟机的专利的原因。 除了本身不重视，还有觉得专利在华夏无用和对于影碟机是否能够扬帆出海，在国外杀出一条重围报以怀疑态度以外，最重要的是，这专利注册费真是太他娘贵了。 他为注册专利所花的三百多万，并不包括泰勒和整个海外办事处诸多员工和法务们的工资和差旅费用，仅仅是交给各国专利局的。 并且有些专利还因为条约关系，是可以在某些特定的国与国之间相互承认，也就是说在美国注册的专利，在英国可以起到同等的效力，节省了不少的费用。 要不然的话，再加上泰勒他们这些人的工资和差旅费用，别说三百万了，六百万能不能打住都是个问题。 而万燕肯定不像擎天这么强大，在海外还有这么多的办事处，其只能完 全委托给香江或者美国的一些专利代办公司。 这花费瞬间就要上去了，如果想要注册跟擎天影碟机一样的专利，没个一千万是不要想的。 毕竟人家代办公司也是要挣钱的。 而有这一千万，万燕给全体员工每个人发十头大肥猪不好吗？ 为什么要花在这种在姜万锰没什么大用的专利上？ 当然了，之所以会花这么多钱，则更多是因为方辰。 方辰要求注册的影碟机相关专利，实在是太多了，除了内部的原理和各零部件的安装位置以及功能等等，方辰连影碟机各种各样的外壳都注册了三四十个专利，有方的，圆的，扁的，像个球的，可谓是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造型都有。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仅仅专利注册费就三百万。 反正方辰就一个目的，让索尼和飞利浦这帮人，不能绕过他厚厚的的专利壁垒，别说其生产影碟机了，只要使用MP1以及相关的延伸技术，所生产的影音游戏等等的播放设备，只要没有擎天的授权都不行。 可以说，大贺典雄他们拿的那些文件，并不是擎天影碟机专利的证书，而只是一个目录而已。 如果是所有专利证书的话，估计能铺面一整个办公室。 “不能就不能呗，我之前说的也是你让我造不了影碟机，我也让你们造不了影碟机。”方辰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看着方辰这幅，有恃无恐，无耻之极的无赖嘴脸，大贺典雄顿时感觉一口气上不来！ 真是欺人太甚了！ 但下一秒，大贺典雄的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挫败感。 方辰这一招，他熟悉吗？ 真是太熟悉了，对于他们这些大型科技企业来说，注册大量的专利，形成自己专利壁垒，让竞争对手无法绕过自己设下得专利壁垒，不得不向自己投降并缴纳大量的专利授权费，简直就是基操。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擎天这么一个来自于华夏，落后弱小且愚昧，对于国际规则茫懂不知的企业，居然也知道这一手。 大贺典雄现在着实有种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反击中的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其实，索尼也安排有人去注册影碟机的各种专利证书，甚至这都不是他安排的，而是公司自有的一套标准流程。 对于索尼这样的国际顶尖企业，整个公司有一套十分完 备的流程来使得，自己可以确保赢得更多的利润和权利。 但现在来看，晚了，也完 了。 第一千一九三章 缴械投降 大贺典雄脸上阴晴不定，一阵白一阵青的。 由此可见，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已经到了顶点。 毕竟，这些专利都被擎天给注册了。 并且以他对影碟机的了解来看，方辰并没有给予他任何可以钻空子，打擦边球的可能。 而方辰嘴角微翘，一幅胜券在握，吃定其的模样。 过了几分钟后，大贺典雄面色阴沉，语气凶厉的对着方辰说道：“方董，你究竟打算要怎么样？” 见大贺典雄这幅龇牙咧嘴，青面獠牙，仿佛要他生吞活剥掉的模样，方辰顿时笑了，这就是东倭人啊。 表面上温良恭谦让，但一旦触及其利益的时候，就会立刻化身为噬人而食的豺狼虎豹。 的确如此，现在大贺典雄真是恨不得将方辰扒骨抽筋，连毛带皮的给吞到肚子里去。 甚至这种恨意，已经无关于利益之争，而是对方辰本人赤果果的仇恨！ 他承认方辰手中的影碟机专利的确厉害，一时半会，甚至三年之内，他们都无法绕过方辰手中这么厚的影碟机专利壁垒。 更甚者，只有等到高密度数字视频光盘出现，他们才会不受到方辰手中影碟机专利的限制，他也毫不奇怪。 但现在！ 真正让他感觉到从灵魂到肉体都散发着愤怒火焰的，却是方辰这幅有恃无恐，吃定他的态度！ 在他看来，方辰即便拿出来影碟机专利，也只是有了跟他们抗衡的资本，大家可以站在同一张牌桌上相对平等的对话而已。 毕竟他们手中有大量的专利技术也是擎天绕不过去的，尤其是他们手中还掌握着激光头和机芯这两个影碟机关键零件的生产能力。 或许前者，擎天努力努力，还有绕过去的可能，毕竟技术的进步还是很快的，又或者说擎天影碟机干脆就只在华夏生产销售? 那就算用了他们的专利，他们也无可奈何。 但激光头和机芯这种涉及到精密制造的，极大的考验了一个国家整体的制造能力? 而显然华夏现在是不具备这种能力的。 他们觉得华夏能在三五年之内? 做出合格的激光头和机芯就不错了。 毕竟要知道? 他们生产的激光头和机芯是他们索尼和飞利浦两家公司，经过数十年技术沉淀积累的成果。 虽然不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却绝对是世界上将功能? 成本两者相互均衡后? 最完 美的产品。 比这些产品更先进，功能更完 善的必然要贵的多，而价格比这些产品便宜的? 产品力则大大的不如。 从这个角度来考虑? 这些产品绝对是世界上现在工业制造的巅峰大成之作。 而擎天一个初出茅庐? 刚成立不过四五年的企业? 凭什么就能攻克？ 他说三年到五年? 就已经是料敌从宽? 高看方辰一眼的结果了。 但如果真等到三五年之后，他们的高密度数字视频光盘，也就是他命名为DVD光盘就能够面世了，到时候自然也就有专门的DVD播放设备。 那么，方辰手中的影碟机专利不但对他们不能产生任何的限制? 反而要受到DVD来自于画面和播放速度的碾压。 没有了激光头和机芯? 擎天也不能继续生产影碟机? 而等到三五年? 擎天能够自行生产激光头和机芯，但却要面临DVD的碾压！ 所以说，他真的不知道? 方辰凭什么能够这么狂？ 凭什么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凭什么觉得，他大贺典雄就注定要被他搓扁揉圆随意揉虐了？ 他真不知道方辰的底气是从哪来的？ 方辰摆了摆手，随意说道：“现在不是我想怎么办？而是看大贺君你打算怎么办？而且我还要告诉你……” 说到这，方辰笑着指了指自己在大门口，即将跨出去的那只脚说道：“我这只脚如果一旦跨出这道大门，那么抱歉，我是不会回头的。” 听到这里，大贺典雄顿时觉得一股热血冲上了头顶，整个眼眶瞬间一片猩红！ 欺人太甚！ 方辰这绝对是赤果果的威胁！ 在下一瞬，大贺典雄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委屈，凭什么？ 这里明明是他的地盘！ 明明是他占据着绝大的优势！ 明明一切都在他掌控中才对！ 方辰凭什么可以威胁他？ “方董，我也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如果你一旦跨出这个大门，那么索尼和飞利浦将对擎天全面断货！”大贺典雄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 方辰嘴角一挑，神情玩味的看了大贺典雄一眼，笑道：“大贺君，你觉得你一个现在连董事长和总裁都不是的常务副总裁，真的能做得了索尼的主？能让索尼承受六七百亿日元的损失？” 他来之前算过了，索尼断供后产生的违约金和订单利润相加起来，差不多能有六亿美元，换算成日元的话，可不就是六七百亿了。 闻言，大贺典雄顿时愣住了，甚至整个人的表情都僵硬了。 他想说自己能做得了这个主，能承担六七百亿日元的损失，但这话在喉头里滚了好久，但却依旧迟迟说不出来。 而且，他似乎冥冥之中已经领悟到，方辰之所以在他面前敢这样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肆意妄为的原因了。 甚至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如同一个吹大的气球，然后被方辰这根针无情的戳破了一般。 自从前任董事长，盛田昭夫突然中风，不能继续主持索尼，并确定他为下一任董事长和总裁的继任者之后，他着实是春风得意，整个人都膨胀了，觉得索尼都由他来做主，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已然忘记，他现在并没有走马上任，只是主持工作而已。 并且，就算是他现在已经当上了董事长和总裁又能如何？ 其实不过是个高级点的打工仔而已，他在索尼的股份只有1%点多罢了，头上还有整个董事会和股东大会。 然后问题就来了。 即便他觉得哪怕公司损失六七百亿日元，但只要能够限制擎天，把擎天从影碟机这行当清除出去，都是值得的。 可这些掌控着索尼98%点多剩余股份的董事和股东们，又是否能有这样的认知？ 能否忍受这样庞大的损失？ 越想大贺典雄的额头越觉得冷汗直流，依照他对那些蠢货的了解，那些蠢货绝对不可能放弃这六七百亿日元的损失，相比之下，他们更宁愿养虎为患，向擎天退让。 毕竟相比于未来，不可知的利益，还是现在的六七百亿更香一些。 而相比之下，诚然，不能继续生产影碟机，对于擎天来说也是个莫大的损失，甚至有可能直接打断擎天冲击世界五百强的进程，让方辰在年初发出来的那些豪言壮语彻底成为笑柄！ 但那又如何？ 整个擎天都是方辰的，作为擎天的绝对拥有者，方辰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别说不做影碟机的亏损，哪怕是更大的损失，只要方辰愿意的话，都没人能说二话。 然而对于寻常人来说，即便公司全部都是自己的，但或许还会因为无法承受这样的亏损，而选择退让。 可再看看方辰年轻的面容，以及以往传奇的经历，大贺典雄的心中顿时充满了绝望。 这世界，大概能比方辰更能承受亏损的人，并不多…… “那方董，咱们再坐下来，好好谈谈。” 大贺典雄哼唧了好几声，才好不容易将这服软的话给说出口，脸上还带着些许生熟的谄笑来。 本来他在索尼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近更是得意志满，只有别人讨好他，没有他讨好别人的份，所以媚上这套东倭传统艺能已然是有些不熟悉了。 方辰轻笑一声，并冲着大贺典雄竖起个大拇指，说道：“大贺君，能伸能屈方才是大丈夫。” 说着，方辰便向座位上坐了过去，而身后的吴茂才，则趾高气扬，挺着自己也不知道鼓没鼓的肚子，就仿佛大胜而归的将军般，在后面迈着八爷步，并轻蔑的看着大贺典雄众人。 气的大贺典雄瞬间又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袋，方辰欺负他也就罢了，尤其是刚才的话，哪是夸他的，分明是恶心他的。 怎么连方辰的一个秘书都敢这么蔑视他了？ 大贺典雄刚刚压下去的火，瞬间就又冒了出来。 “息怒，息怒，大局为重。” 一旁的艾伯特见状，赶紧一把将大贺典雄给摁了下来。 说实在话，他才是旁边最急的那个人，在刚才方辰即将跨出大门的时候，他都恨不得代替大贺典雄来个，方董请留步。 而且虽说一旦谈崩的话，飞利浦受到的损失比索尼要小上一些，只有索尼的四分之三，甚至三分之二，大概也就四亿美元左右的样子。 但问题是他在飞利浦的身份还不如大贺典雄，既没继任者身份，甚至占的股份连0.1%都没有，哪敢拍板决定承受这么大的损失。 这要是让董事会知道的话，非要把他的皮给撕下来不可！ 但他之前着急也只能是瞎着急。 毕竟方辰这个大敌还没有解决掉，他们两个就先起了内讧，那不是平白让方辰看笑话吗？ 所以说，谢天谢地，大贺典雄终于回过味来，知道服软了。 相比于已经上头的大贺典雄，他对局势看的更加清楚一些，在方辰拿出来影碟机的专利之后，方辰就已经有了欺负他们的资本。 又重新坐了下来，方辰顾目四盼，目光在在座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跟最开始还敢跟方辰对视，甚至打量方辰，觉得方辰是个喧宾夺主的恶客不同。 那些东芝，雅马哈的副总裁们，一个个下意识的就撇过了脑袋，不敢跟方辰对视。 经过这么一场，在他们的心中，方辰简直与恶魔无异。 见状，方辰轻笑一声，然后扭过头来对着大贺典雄说道：“大贺君，你准备怎么谈？” 方辰这话问的大贺典雄一阵语塞，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自己会有投降认输，妥协的可能。 自然不会想如何在国际标准中退让，让擎天拿到一个合适的，彼此都满意的专利比例。 吱吱呜呜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大贺典雄头一低，对着方辰说道：“这一切都在方董您的掌控策划之中，想必您已经有了想法，您可以说一下您的要求吗？” 只要方辰不太过分，他已经打算彻底向方辰割地赔款了。 没办法，谁让他已经想清楚了，就以公司董事会和股东们的德行，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会让他们损失六七百亿日元，并且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却在三五年的时间内，弄得索尼无法生产影碟机，绝对能把他给撕吃了。 说到底，还是方辰技高一筹。 如果方辰没有拿到影碟机的专利，哪怕损失六七百亿日元，他还有拼死一搏，去说服那群董事会混蛋们的勇气。 可现在，一边是这么大的损失。 而另一边，如果选择屈服于方辰，不但一分钱不用损失，仅仅这订单就能为公司挣一百来亿日元，而且还能继续研发生产影碟机，扩大公司生产营收规模，创造更多的利润。 那些董事会的混蛋们，会怎么做，已然是不言而喻了。 他真的没这个勇气去说服董事会。 甚至可以说，如果他再继续坚持的话，恐怕他是等不到自己成为董事长和总裁的那一天了。 说真的，此时他无比的怀念，前任董事长和总裁，东倭“经营之圣”盛田昭夫了。 这种情绪是他自从盛田昭夫中风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的。 如果盛田昭夫还在的话，他认为盛田昭夫会站在他这一边，认识到纵容擎天做大做强是个多么恐怖的事情，并且说服董事会的。 他已经感觉到了，游戏机和影碟机这些只是开胃菜。 吃的更饱，体型变得更加强壮硕大得擎天，绝对会成为全球商界一个无比恐怖，甚至能翻江倒海，捅破天的存在。 富士通等八大国际企业和他们索尼，任天堂，世嘉，飞利浦等等，只是擎天发展壮大这一过程中的受害者之一，但决然不会是全部！ 第一千一九四章 啥也不是 听到大贺典雄向自己俯首认输，缴械投降，方辰不由轻笑了两声，眼睛中更是骤然迸发出一道喜悦的光芒。 努力了这么久，唇枪舌战了这么久，终于到了他收割的时候了！ 方辰此刻的心情，与农民在春天播下种子，经过一夏天施肥浇水，除草的辛苦操劳，终于在秋天迎来丰厚收获的感觉，简直同出一辙。 这一年的功夫都没有白费。 沉吟了一下。 方辰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然后径直说道：“我的要求不高，动态图像专家组，设定的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国际标准，拿出来10%的专利份额，由擎天的专利填充进去，然后剩下90%的专利，擎天和你们拿出来的专利技术进行公平评比，谁的更加先进，那谁的专利就被选入国际标准中。” “另外，我需要向动态图像专家组增加十五名专家。” 听完 方辰开的条件，大贺典雄和艾伯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想过方辰会狮子大开口，但没想到方辰的口会开大到这个地步。 他之前打算给予擎天的，也就是国际标准中1%点多的专利份额，专家组一名成员不加，华夏那边的代表就擎天和万燕两家。 而现在，方辰一下子将前者增加了十倍，而后者更是暴增了十五名。 并且这10%的专利份额还是擎天的底线，保底。 这就有些过分了。 这如果擎天拿出来的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比他们好的话，那这个比例是多少，可就完 全不受控制了，是20%？ 还是30%？ 这都完 全有可能。 但要知道，索尼和飞利浦他们两家虽然主导着动态图像专家组，但实际上手中的专利权也就分别占了30%，各自能有不到十六七名专家是他们的人。 然后剩下的40%专利份额和十来名专家则由雅马哈，东芝他们这些企业来分。 最后还剩下二十名左右的顶尖学者，不受他们直接控制，但却是动态图像专家组的台柱子，门脸，动态图像专家组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 才能有权威。 可一旦同意方辰的方案，首先他们这些人手中的专利份额，就会被等比例的消减10%? 然后谁的专利被擎天的专利拼下去? 谁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虽然他对自己? 对飞利浦，对东芝，对雅马哈他们很有信心? 但他也从未小看过擎天。 甚至可以说? 自从知道索尼游戏机在东南亚市场的惨败之后，他就已经将擎天当成一个需要严肃对待的对手了。 毕竟他们之前交手的战场是东南亚，虽然不是索尼的地盘? 但也更不是擎天的地盘? 甚至相比之下? 索尼在东南亚经营的时间要更长一些? 扎下的根基也更深一些? 差不多能算是半个地主了。 可即便如此? 还是被擎天一打三，摧枯拉朽似的，几乎从东南亚赶走。 尤其是擎天后来还研发批量生产出了影碟机，甚至包括那一口气下了三百万套零部件订单的大手笔，都让他一次次的认识到了擎天的不凡。 再加上? 这次跟方辰的交锋可谓是一败涂地? 丢盔卸甲。 他已然是对方辰有所了解了? 这条件既然是方辰主动提出来的? 那肯定是十分有利于方辰自己才对。 那也就代表着，方辰有把握凭借着擎天的技术实力，在这次看似公平公正? 纯粹技术比拼的竞争中，占据一定的上风。 他预估到时候，擎天占据的专利份额应该是在20%多点，而他们索尼和飞利浦再被削减一些，估计也就20%多一点，有没有擎天的专利份额多，恐怕都是一个问题…… 想到这，大贺典雄暗中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他突然醒悟过来，方辰为什么会提这么个条件了。 合着，从一开始的时候，方辰就瞄着他们索尼和飞利浦，要和跟他们平起平坐了。 他们两家本来一家30%，而如果擎天变成了20%多，那他们被擎天一稀释，岂不也变成了20%多了，甚至最后说不定还会比擎天少那么一点点。 但方辰却一幅公平公正的嘴脸，似乎他就只要了10%而已，着实令人作呕。 至于专家数量这方面，则更显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在动态图像专家组中，他们每家基本上都有十六七名可以完 全掌控的专家。 而擎天这边本来就已经有了两个，这要是再加上十五个，不也就跟他们一样了。 “不可能的，这样的条件，我们是不可能同意的，即便我们同意了，董事会也不会同意的。”大贺典雄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态度坚决的说道。 可谁知道，方辰眉毛一挑，眼中骤然迸发出一道凌厉的光芒，神情严肃认真的说道：“大贺君，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就是我的最终要求，如果你有任何一点无法满足，我就只能宣告我们之间的谈话破裂了！索尼如果想要撕毁之前跟擎天签的供货合同，那就随你们的便！”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嘴角微撇，面露讥讽的看着大贺典雄，“大贺君，你从头到尾恐怕都搞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方辰来这里，并不是跟你搞什么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讨价还价的把戏！我方辰说话素来一言九鼎，吐个吐沫就是钉，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自开始都懒得跟大贺典雄讨价还价，而是直接就亮出了自己的底线！ 对于他来说，在动态图像专家组中，在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国际标准中，跟索尼和飞利浦两家平起平坐，是必须要达到的目的！ 如果真要是跟大贺典雄讨价还价的话，那他刚才开口说的可就不是10%，而是30%了，进入专家组的专家也不再是十五名，而是三十名，甚至更多才对。 说实在话，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再在这里跟大贺典雄讨价还价的，真是有些跌份。 说个不好听的，大贺典雄配跟他讨价还价吗？ 看着眼前，霸气侧漏，连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的方辰，大贺典雄顿时气的脸上一片赤红，就如同喝了三大杯清酒一样。 这时候，如果有人拿凉水浇在他的头顶，绝对能看到一道道热气蒸腾而起。 欺人太甚！ 真是欺人太甚！ 他从没见过方辰这样霸道、蛮横、不讲理的人！ 居然要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以为他是谁？ 无所不能的天照大神？ 大贺典雄双目喷火，毫不相让的盯着方辰。 急的一旁的艾伯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生怕大贺典雄再惹恼了方辰。 虽然方辰的条件是很无耻，态度更是能气死人，但终归还是可以谈谈的。 反正在他看来，不管谈成了什么样，都比背着好几亿美元的欠债亏损回到各自公司的好！ 毕竟公司的那些董事和股东们，是真能把他们给撕吧撕吧，扒皮拆骨给吃掉的。 大贺典雄的目光就如同一道奔腾不息，仿佛可以毁灭万物，焚烧一切的岩浆般，但这岩浆撞击到河床上的巨石，依旧逃不出分崩离析，四分五裂，粉身碎骨的下场。 渐渐的，大贺典雄就有些支撑不住了，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从额头上直落而下，打在桌面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这脆响瞬间传遍整间屋子，众人的心都忍不住随之一咯噔。 毕竟，大贺典雄接下来的回答，将直接决定着他们的命运是扒皮抽骨，还是被臭骂一顿？ 虽然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选择，但是相比于前者，他们宁愿选择后者。 又过了数息，大贺典雄闭上了眼睛，满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看来了，这的确就是方辰，不可退让的底线！ 而且，他此时已经有些醒悟过来了。 如果方辰的目标就要跟他们索尼和飞利浦在动态图像专家组，以及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的国际标准中，平起平坐的话，那这就是方辰的底线。 方辰哪怕只是退让一点点，就可能让这个目标无法完 成。 但大贺典雄有所不知的是，方辰真正的目标，是超越索尼和飞利浦在动态图像专家组的话语权。 这一点，他对于擎天的技术实力有信心，对于擎天的科研技术人员有信心，对华夏人有信心！ 他相信只要竞争公正公平，擎天在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上的造诣，绝对能战胜索尼和飞利浦的。 这一点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擎天一个初出茅庐的新公司，居然有信心在技术上战胜索尼和飞利浦这样深耕多年的科技巨头。 但实际上还真是如此，影碟机项目作为擎天今年的重中之重，擎天在这上面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仅仅各类科研技术人员就划拨了三百多名，占据了擎天所有科研技术人员数量的20%。 更别说，擎天还和华夏的许多著名高校研究所，达成了科研项目委托协议。 擎天在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的造诣，可谓是集华夏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之大成！ 可以说，索尼和飞利浦，并不只是在跟擎天竞争，而是跟擎天背后的华夏竞争。 更别说因为，影碟机的火爆销售，华夏的科研技术人员还收获了五六十万个有效样本，可以根据大量消费者的反馈来改进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和影碟机。 并且下一代影碟机预研项目，已经在擎天内部挂牌成立，并快马加鞭的前进着。 方辰相信，擎天在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上的实力，绝对会将索尼和飞利浦越落越远，最终让他们连擎天的马屁股都看不见。 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有先发优势，擎天影碟机的销量很好，为擎天提供的利润也很多。 然而挣到钱了，擎天自然也能力，更有动力去向影碟机以及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投入更多的人力财力物力。 而得到更大投入的影碟机和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自然会变得更加先进，做出来的产品也必然会得到更多消费者的青睐。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正循环。 而索尼和飞利浦他们就因为晚了这一步，市场被擎天所占领，那就很有可能导致，在影碟机和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上，人力财力物力投入的不够。 然后人力财力物力不够，做出来的产品就不能得到消费者的青睐，也就挣不到钱。 那么挣不到钱，自然更难得到公司人力财力物力的支持，形成了负循环。 这就是马太效应中所说的，强者越强，弱者越弱。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会看到好多华夏科技公司去追赶国外企业的脚步，但追了好多年，却发现不但没有赶上，反而差距还扩大了很多的原因。 说个不好听的，就以现在而言，不是方辰夸张。 就在座的这十几家公司，如果仅仅论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研究上投入的技术人员数量，恐怕加起来都没有擎天多。 毕竟如果不是擎天的技术比动态图像专家组公布出来的好，姜万锰的万燕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采纳擎天得技术，按照擎天的技术来生产影碟机啊。 不过，大贺典雄虽然道理已经明白了，但是想要让他开这个口，着实是千难万难，这话在嘴边溜达了好久，可就是说不出来。 而且，他已经不记得，他这是第几次在方辰面前哑口无言了。 见大贺典雄吱吱呜呜了半天，也放不出来半个屁来，方辰大手一挥，径直说道：“行了，我也懒得跟你们废话了，这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在明天大会召开之前，给我个说法就行。” “如果实在是懒得说，直接给我们订一张明天回华夏的机票也行，我们见到机票立马就走。” 说完 这话，方辰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谈了半天，连个敢吱声的人都没有！ 啥也不是！ 看着就这么扬长而去的方辰，众人顿时傻了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了。 唯独艾伯特眨巴眨巴眼睛，他明明记得方辰是坐私人飞机来的啊，这坐私人飞机，又要哪门子机票？ 第一千一九五章 替人做嫁衣 五天后。 东倭皇宫大酒店，十六层，菊花宴会厅。 此时已然是人声鼎沸，一个个在动态图像领域，颇具有建树的各方大佬，纷纷上台演讲，分享自己在动态图像领域的成果和见解，以及对未来动态图像领域的展望。 时不时还能听到如同雷鸣般的掌声。 如果不考虑台面下的波涛汹涌和明争暗斗，这次MP3标准设定大会，的确是一场科研技术的饕餮盛宴。 而方辰和大贺典雄等人，作为相关企业代表，则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些专家学者在舞台上绽放自己璀璨的光芒！ 似乎他们只是一个看客，旁观者，甚至背景墙而已。 但知晓者才清楚，这些人才是真正决定这场盛宴，丰厚蛋糕归属的人。 没办法，这就是资本时代的特征，资本为王。 即便是科学技术，也必须要服从于资本才行，如果没有资本的帮助，他们手中绝大部分的项目别说出成果了，恐怕连出现都不会出现。 再者，难道科学家就不需要吃饱饭？ 就不需要出入豪车，豪宅了？ 但凡是人，对于物质就有渴望，也应有渴望。 只不过，虽然紧密的坐在一起，但是方辰和大贺典雄两人的表情，却截然不同。 大贺典雄眉头紧蹙，脸色铁青，目光更是时不时的下意识瞥一眼方辰，迸发出愤怒之意。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方辰跟他有什么杀父夺妻之恨。 但说真的，方辰闹过这么一出，他们索尼，飞利浦，东芝，雅马哈等一大票国际企业全面败退，丢盔卸甲之后，方辰对他所产生的伤害，已然不亚于杀父夺妻了。 自从那天，他把整个谈判过程和方辰的最终条件告诉董事会之后，董事会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几乎所有董事都怒火冲天的拍案而起，叫嚣着绝对不能答应擎天的条件，索尼，乃至于东倭，绝对不能承受这样的屈辱！ 简直就是丧权辱国，割地赔款！ 如果面对的是美国或者美国企业，割地赔款也就罢了，可擎天一个小小的华夏企业，居然也要骑在他们的头上拉屎，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可随着他将如果不答应方辰的条件，索尼的直接损失会六七百亿日元，并且在未来三到五年内，都无法生产影碟机说了出来之后。 果不其然，这些老家伙们，一下子全部都哑火了，哼哼唧唧了半天，一个不字都不敢说了。 毕竟被侮辱和尊严，跟实实在在的利益相比，着实不值一提。 他们这些人各个都是人老精，马老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最终，只告诉他，在确保不谈崩的情况，尽量争取公司的利益不受损失。 听了这话，他心中就想笑，这帮老家伙们，怂了就怂了，还非要摆出一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嘴脸。 方辰的条件就在这明摆着，答应方辰就谈，不答应，方辰扭头就走，那既然不让谈崩，那不就是向方辰全面投降，必须要答应方辰开出来的条件吗？ 后面那句话，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废话，遮羞布而已。 不过那时候，他的心情却突然好了一些，看来不只是他一个人对方辰无能为力，这些牛皮吹得震天响的老家伙们，不也是如此。 说真的，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哪个老家伙不同意，那这个老家伙就自己跟方辰谈去，他倒要看看这老家伙会不会被方辰给气死。 并且因为方辰横插这一杠子，整个大会根本就无法进行，所以只能延期。 到是方辰那边的十五名专家学者来的到快得很，在他认输的当天晚上，就坐着飞机赶到了东倭。 紧接着，将这些人加入到专家组中又忙活了一天。 毕竟他们也要跟原来专利组内的那些成员沟通，以及向国际标准化组织和国际电工委员会备案才行。 本想着，耽搁两天，这大会终于能召开了吧。 可是当他们真正拿到擎天研究出来的，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时，才发现，真正的噩梦来了。 擎天向MP1和MP2这两个已经设定好的国际标准，进行了大量的修改和增强。 这下就尴尬了。 毕竟在这两个国际标准被增强，尤其是MP2国际标准被增强之后，已经跟他们之前想要发布的MP3国际标准，具体性能上，相差不远了。 就那擎天所拿出来的MP2技术标准来说，从国际标准中的所需频宽：256～192kbps，压缩率8:1--6:1，变成了208～160kbps，压缩率10:1--8:1，也就是降低了频宽的要求的同时，反而还增加了压缩率，减少了文件大小，变相减小了对传输网络的压力。 并且擎天将原有MP2国际标准中关于压缩的三个层次，变成了五个层次，四种标准。 原本MP2国际标准中。 一层：编码简单，用于数字盒式录音磁带。 二层：算法复杂度中等，用于数字音频广播（DAB）和影碟机等。 三层：编码复杂，用于互联网上的高质量声音的传输，可达到8：1的极限压缩比。 而擎天的MP2技术标准，算法复杂度中等，其中囊括数字电视、图像通信各领域的编码标准。 并且按压缩比大小的不同分成五个档次，每一个档次又按图像清晰度的不同分成四种图像格式，于是乎，擎天的技术标准，可以根据不同的应用场景做出来二十种不同的组合出来。 极大的满足了，各类用户不同的需求。 不管怎么说，擎天的技术标准比原有国际标准，强了大概30%左右，基本上可以称之为MP2.5了。 在擎天提供的技术资料，对原有国际标准增幅这么大的情况下，在讨论MP3的国际标准，对于整个专家组来说，都只能沦为一场笑话。 毕竟MP3相比于擎天拿出来的技术标准，并没有太大的增强。 于是乎，这场MP3标准设定大会，变成了新MP2标准设定大会。 真是稀碎！ 大贺典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费劲吧啦的举办这个大会，有什么意义？ 是给方辰，给擎天展示自己的舞台吗？ 简直就是替人做嫁衣！ 然而更加无奈的是，后来技术份额的竞争。 虽说，方辰将擎天在动态图像技术专利中，明显弱于他们这边的技术专利，加入到他们之前答应方辰的10%保底技术份额中，然后将更具有竞争力的技术专利拿出来跟他们来竞争，这本来无可厚非，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毕竟怎么看，方辰都不会是那种把具有竞争力的技术专利加入保底专利份额，反而把没有竞争力的专利技术拿出来跟他们竞争的蠢蛋。 而擎天的技术实力，也跟他们之前预料的差不多，基本上评选个四五件国际标准中的必备专利，才能评上一件擎天属于的技术专利。 擎天的专利份额最终预计应该是在25%左右。 真正让他无奈的是，这新国际标准怎么越评越觉得，跟擎天之前拿出来的那套技术标准一模一样了。 合着他们这边费劲吧啦的评比，谁家的专利更好，评的完全就是一场寂寞，直接用擎天拿出来的那套技术标准不就得了吗？ 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擎天难道有未仆先知之能？自己用的技术标准居然跟新评判出来的技术标准一样？ 但实际上仔细一想，倒也不奇怪了。 擎天本来手中拿的就是，集各家动态图像专利技术大成的MP2国际标准，然后自己在实际的生产应用，研究过程中，有了什么更好用的新成果，就直接把新成果将之前的技术专利给替换下来。 这样删删减减下来，可以说擎天现在使用的这套技术标准，同时集成了索尼和飞利浦各原专家组成员，和擎天三百多名科研技术人员，以及背后各大专院校研究所，专家教授的最新成果，是中西方结合，诞生出最优良的产物。 那么这些专家组的专家学者，评选出来的专利技术，跟擎天现在使用的这套技术标准趋同，大同小异，也就不奇怪了。 反倒是，如果他们评判出来的跟擎天的技术标准迥然不同，那才叫做出大事呢。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这些专家学者别看研究动态图像研究了这么多年，但都是纸上谈兵，真正将其应用到实处的只有擎天，勉强再加上个万燕而已。 一群纸上谈兵的，凭什么对前线冲锋杀敌的将士，指手画脚？ 但不管怎么说，大贺典雄发现，方辰用擎天强大的技术实力，最终又给他狠狠上了一课。 在最终评比下，擎天最终以25.3%的专利份额占比，成为了整个新MP2国际标准的最大赢家。 而索尼和飞利浦则分别占据了24.8%和23.5%。 如果考虑到擎天本身就有10%的保底技术份额，其实索尼和飞利浦的技术实力还远在擎天之上。 但同样换个思路，再考虑到擎天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企业，从成立到现在还不到四年的时间，连艾伯特都无法用上面那条理由来安慰自己。 毕竟他们这些企业研究动态图像的时候，擎天还不存在，甚至闹不好连方辰都在上小学。 所以，这依旧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不过最惨的还是东芝，雅马哈这些本来份额就不多企业，本来他们这十几家还能占据个40%，平均每家能分个2%，3%左右。 可擎天插这一杠子后，擎天，索尼，飞利浦三家的专利份额直接飙升到了73.6%，他们的专利份额直接被砍掉了将近40%，都快腰斩了。 这代表着他们以后要是做影碟机的话，收到的专利费不但要比之前少，他们需要支付的专利费也比之前多的多，简直就是双重暴击。 不过再想到，即便强如索尼和飞利浦这样，号称光盘发明者的存在，也要老老实实的给擎天交专利费，他们也就释然。 对了，除此之外，他们还需要向擎天缴纳影碟机售价1%——1.5%左右的影碟机专利授权费。 低档的少交一点，高档的多交一点。 按照他们之前预计的影碟机售价，估计他们每台影碟机都需要向擎天缴纳50块钱到100块华夏币的专利费。 如果影碟机的市场真能做到一年一千万的话，预计擎天仅仅每年从他们身上收取的专利费就能高达七八亿。 要知道这些钱，可是擎天躺那也能收到的钱，简直跟白捡的一样。 至于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的国际标准，其中专利费的收取，也没之前想象的那么多，每家每台一百块钱。 也就是说，不管擎天还是索尼，飞利浦，只要生产一台影碟机，就需要交纳一百块钱的专利费。 然后这一百块钱，再按照各自所占据的专利份额来分配。 也就是说，所有人只要生产一台影碟机，擎天就能固定从中间分到25.3块钱。 谁生产的越多，谁缴的专利费越多。 这样的分配模式，现在似乎看似对擎天没利，毕竟现在就擎天在大规模生产影碟机。 岂不等于只有方辰给别人交钱，而别人不给方辰交钱的份。 但方辰想的很开，影碟机本身就不是一件特别具有科技含量的东西，尤其是仅仅涉及到组装部分，简直一把螺丝刀就能包打天下。 要不然的话，前世也不会出现在好几百个影碟机品牌，如果再算上贴牌的加工厂，那简直是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这么一个庞大的，价值数以千亿的大市场，岂是他一个人占据的。 方辰觉得，自己连国内市场恐怕都无法垄断，更别说东倭，欧美，东南亚，拉美这些地区了。 毕竟要知道，在影碟机鼎盛的时候，仅仅国内影碟机的销量就高达1000万台，产值更是高达二百多亿，而全球市场，估计至少在三千万台，八百亿以上，这么大的市场，他吃不下的。 方辰觉得擎天影碟机的销量，能从现在的一年两百万台左右，提升到全球销量八百万台，二百多亿营收就算是不错了。 毕竟随着技术的进步，成本的摊薄，影碟机的售价肯定会从现在的三四千块钱，降低到前世的一千至两千之间，欧美西方国家会贵一些，但也不会超过四千块钱。 第一千一九六章 大获全胜！ 方辰的想法不错，但问题是…… 擎天想要做到八百万台影碟机的销量，仅仅依靠华夏是不够的，毕竟华夏鼎盛时期，也就一千万台影碟机的销量，总不能让擎天一家全部都吃完吧。 方辰觉得擎天影碟机能在华夏一年卖到四百万台，就已经不错了。 毕竟他并不打算，让擎天影碟机进入廉价千元影碟机，这一比拼杀价最为严重的区域。 不但利润微薄，连3%的利润都无法保证，并且还会拉低擎天影碟机的品牌价值。 所以说，擎天影碟机想要完成他的目标，必须要扬帆出海，跟索尼和飞利浦，东芝，松下他们进行正面竞争。 说到这里，方辰突然有些想要加速进入DVD时代了。 相比于DVD，VCD着实只是个弟弟。 VCD最为鼎盛的时候，全球销量也就才三千万台而已。 而DVD，在2003年到2006年销量最鼎盛的时期，仅仅国内的产量就高达1.6亿台，是VCD的五倍以上。 其中国内销量两千多万台，出口国外1.4亿台。 甚至到了2010年左右，国内还能保持每年出口八千万台影碟机的规模。 而DVD光盘，即便在2014年，销售额还高达350多亿美元，相当于两千五百亿华夏币了。 可以说DVD才是未来二十年，长盛不衰的电子产业，也是擎天影碟机厂在三年后的所必须进入的领域。 不过等到那个时候，擎天就不会满足于现在这样，跟索尼，飞利浦三家平起平坐了，擎天在DVD专利中的技术份额至少要占到50%以上！ 方辰对自己有信心，对擎天的科研技术人员有信心，对华夏有信心！ 念头一动，方辰把关于DVD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给打散到一旁。 现在VCD影碟机才刚刚拉开序幕，索尼，飞利浦，东芝他们还没有跟上，想DVD着实是太早了。 未来五年之内，世界影碟机市场的主战场还是VCD影碟机。 而且那个时候，影碟机的售价将会进入到两千元左右的这个位置，比现在足足腰斩了一半。 不过，虽然价格降低的多，但并不代表利润率会降低太多。 现在擎天卖一台影碟机大约是25%的利润，而等到四五年后，他相信，即便影碟机价格从现在的3999降到了两千元左右，利润还能保持在20%左右的。 毕竟影碟机的成本也会大幅度的降低的，现在一台影碟机的成本是三千块钱，有可能等到五年后，就只有一千五百块钱了。 就如现在的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一样，这两款的售价从原来的每台五六百元，降低到了现在的每台三四百元左右，但利润率不降反增，几乎可以达到50%左右的利润。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成本在科技进步，工艺进步，越来越多供货商可以提供合格零部件，相互压价，以及有很多之前只能进口的零部件，现在转为国产后，这诸多因素的综合作用下也大幅度降低了。 当然了，这也跟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在国内处于垄断地位，有很大的关系。 虽然小霸王曾多次主动降价，把利益渡让给消费者，扼杀潜在竞争对手，但毕竟规模在这里，具有巨大的规模效应，所以才能保持这样的利润。 毕竟，要是其他人来做游戏机和学习机的话，首先售价要比擎天低，要不然没有竞争力，然后成本因为量达不到和没有擎天这么成熟的供应商网络，所以也会比擎天高的多。 如此一低一高的折腾下来，他们的利润能有15%都是烧高香了。 至于专利收费这一块。 方辰觉得，只要除了擎天以外，其他企业的影碟机产量加起来，是擎天三倍以上，他收取和支出的专利费就不亏，如果是三倍以上，他就赚。 再加上，他不还有影碟机专利的每台50块钱到100块钱吗？ 所以说，大家共同将影碟机这个蛋糕做大，对于擎天来说才是最为有利的。 而且他之前不还拿到了，索尼他们发过来的，1993年度，专利免费使用授权书吗？ 等于他还可以多白.嫖索尼他们五个月，也挺好的。 毕竟就按照他剩下的这五个月，能生产一百万台影碟机来计算，他也至少需要交纳七千多万的专利授权费。 而等到明年，相信索尼和飞利浦他们也会陆续跟上来的，到时候在专利费上的收支则会逐渐平衡，甚至还可以从索尼和飞利浦他们身上挣钱了。 方辰相信，这两天大贺典雄恐怕肠子都悔青了，甚至心中恐怕都没少骂自己是傻子，为什么要充这个大头，给他免费的专利授权。 对于索尼他们而言，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真正应用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的产品，而擎天既然做出了世界第一款这样的产品。 那么他们出于扶持考虑，毕竟先把羊给养大了，才能宰了吃肉，授予擎天免费使用专利技术也是在情理之中，也是国际上的一种通用做法。 但哪能想到擎天的产销能力如此变态，在短短的四个月时间内，就卖出去了八十万台，并且还在高速增长中，一下子亏大发了。 不过肠子悔没悔青是另说，现在看着方辰脸上越来越灿烂的笑容，大贺典雄的脸色就越发的难看。 对于他来说，就是因为方辰插这一杠子，导致这次的大会不但改了名，还延期了足足四天！ 更气人的是，所有的好处都被方辰给吃干捞尽，他却不但沦为了配角，还受尽了羞辱。 所以说，他现在对方辰充满了恨意和恼怒，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是在恨意的同时，他对方辰还有些艳羡。 艳羡方辰能在擎天，一言九鼎，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地位。 甚至他认为，自己这次之所以败给了方辰，绝对属于非战之罪，是因为那些董事会的老家伙在扯他的后腿，怕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失。 要不是的话，凭什么体量连索尼连八分之一大小都没有的擎天，为什么更能经受住损失，而索尼却不能？ 依照他的意思，哪怕索尼亏损，也要扼杀擎天的发展，要不然的话，擎天绝对会成长成一个让所有西方公司，电子企业都胆颤的存在，彻底颠覆西方世界主导世界财富分配和科技进步的主要地位。 “你们这些老家伙，迟早会后悔的！” 大贺典雄心中呐喊道。 甚至，在他的心中还滋生了一种，叫做独裁，独权的东西。 他现在已经认为，在未来，把控索尼的大权，让在影碟机身上发生的这一切不再发生，只有这一个办法。 “这里是十六层，而且又叫菊花厅，墙面上还装饰着大量类似于十六瓣八重表菊纹的菊花纹章，大贺君，你告诉我这算不算是僭越？你们的倭皇看到会不会不高兴？” 方辰突然指着墙面，乐呵呵的说道，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方辰在跟大贺典雄是什么好朋友，在闲聊鬼扯呢。 而一旁众人，尤其是东芝，雅马哈的几个副总裁，则一脸不自在，甚至惊恐的看着方辰。 在东倭不已敬语来议论倭皇，就已经是大不敬了，更别说揭东倭的短，调侃倭皇了。 大贺典雄更是感觉额头青筋直跳！ 八嘎！ 方辰这个混蛋，又在拿这种事情来恶心他！ 见大贺典雄一幅充耳不闻，装死猪的模样，方辰笑了几声，也不追问，反正他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反正也是东倭先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 如果东倭真的如表面上那么尊重倭皇，又怎么会出现这么一座酒店？ 短短一天时间的学术交流演讲大会终于结束了，而在之后动态图像专家组举行了第一次成员扩大后的选举大会。 索尼支持的一位东京大学的业内知名教授成为了专家组组长，而飞利浦和擎天则分别捞到了一个副组长的职位。 飞利浦那边的副组长是柏林大学的教授，而擎天这边则是水木大学，一位对于动态图像颇具有研究的教授，其在擎天的资金支持下，为擎天贡献了不少技术专利。 甚至就连姜万锰都以影碟机发明者的身份，获得了一个影碟机小组组长的名头。 不过倒也算是实至名归，毕竟连发明者都不能成为影碟机小组组长的话，那这个影碟机小组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只是这些有没有用吧，先是一说，最起码告诉了全世界，擎天或者华夏在动态图像方面已经做到了世界前三。 可以说，这次大会最大的赢家就是擎天，就是方辰！ 在大会结束的当天下午，方辰带着随队而来的这些公司员工，包括姜万锰那边的人，在东京最为著名的牛排店，吃了一顿和牛大餐后，然后就连夜就坐飞机朝着华夏飞去。 “方总，这顿和牛大餐，实在是太贵了，着实不好意思。”姜万锰面色微红的说道。 方辰今天下午请的这顿和牛大餐，足足五十多万，平均下来每个人人均一万多，实在是太豪了。 虽然在国内万元户，已经不像十年前那么稀罕的，但是全国还有90%以上的人还没有达到万元户的标准。 结果这么多钱却让他们一顿饭给吃没了，并且还是人均的。 如果仅仅是方辰和擎天的人吃也就罢了，钱是方辰的，方辰愿意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 但毕竟还有他以及几个万燕的员工们，再加上他这来回坐的都是方辰的私人飞机。 对了，还有他的影碟机小组组长，虽然名义是他这个小组长是因为他是影碟机的发明者，但实际上他清楚，如果不是方辰支持他，他怎么也不可能成为这个小组长的。 甚至要不是方辰慷慨大方，他连影碟机发明者的名头都不会有。 所以说他实在是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至于擎天将影碟机的专利权给拿走这件事，他到不在意。 且不说，擎天做出来影碟机的时间远比他早的多，理所应当应该申请，而且依照他的性格，以及对专利权的认知，尤其是财力的不允许，他是不会花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来申请影碟机的专利权。 但现在来看，方辰这步棋着实是走对了，如果影碟机能有两百万台的产量，仅仅影碟机的专利授权费，就能给擎天带来上亿元的收入，之前投入的几百万花的实在是太值了。 方辰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随意说道：“谁跑到别的城市，不吃点当地的土特产啊，只是东京的物价贵了点而已，而且这样的胜利值得用这样的大餐来纪念。” 姜万锰忍不住撇了撇嘴，合着方辰管这种一斤好几千块钱的玩意，叫做土特产啊？ 这要是在国内，几千块钱都能买一头牛了，而且还是成年的大公牛。 毕竟国内一斤牛肉才几块钱而已。 “再者说了，这次大获全胜，不吃点好的补补，也对不起自己不是，你是不知道，跟他们谈判，能杀死多少脑细胞。”方辰冲着姜万锰眨巴眨巴眼睛，笑着说道。 姜万锰忍不住再次老脸一红，说道：“这次着实是辛苦方总你了，我却跟个没事人似的。” 方辰跟大贺典雄他们明争暗斗，唇枪舌剑，明里暗里不知道斗了多少次，可谓是惊涛骇浪，凶险十足。 而他呢？ 完全就跟一个没事人似的，这五天几乎都在跟其他专家学者交流经验和技术，甚至还私底下约着喝了两次小酒，好像就跟他只是来参加一场学术大会似的。 如果他只是以专家研究员的身份过来，这样做无可厚非，毕竟整个专家组的所有专家学者都是这么干的。 但不要忘记，他同时还是万燕公司的创始人，董事长兼总经理。 在这种情况下，还跟着没事人似的，完全袖手旁观的看着方辰为华夏影碟机冲锋陷阵，跟索尼他们这些国际企业斗的你死我活的，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方辰再次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笑着说道：“这怪不得姜总你，着实是姜总你去了也说不上话啊。” 第一千一九七章 方辰失业了 方辰轻叹一声。 如果可以的话，他自然想要有个人帮他分担下火力。 但问题是索尼，飞利浦，甚至包括东芝，雅马哈，松下，又有哪个不是世界著名的国际企业。 而万燕一个国内企业界都名声不显的无名小卒，又怎么能跟大贺典雄他们平等对话，更别说欺负他们了。 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的身份地位高，谁的拳头大，谁就掌握着话语权，谁的嗓门就大，也就是俗称的屁股决定脑袋。 就如之前，他跟大贺典雄谈的时候，非要吃完饭再谈。 而大贺典雄为什么啥都没说，只能老老实实的吃饭，以至于他们的士气被狠狠的挫败了。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比大贺典雄高。 如果换做是姜万锰的话，大概率大贺典雄会轻蔑的来句：“华夏人，难道都是饭桶吗？” 如果这话一出，别说挫大贺典雄的锐气了，恐怕自己这边的气势就要先被摧毁的七七八八。 而大贺典雄为什么没有这么做，不就是因为大贺典雄不怕跟姜万锰撕破脸，而怕跟他方辰撕破脸吗？ 听方辰这么直白的话，姜万锰虽然心中明白，但还是忍不住面色微微一白。 方辰这话说的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的有些扎心了都。 见状，方辰拍了拍姜万锰的肩膀，自嘲的笑道：“姜总不必失落，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我兜里有两个臭钱，再加上在俄罗斯和美国有些关系在，而且手中还握着影碟机的专利权和一些动态图像压缩传输的专利技术，这些国外企业也不会拿正眼瞧我。” 刚才方辰说的这五样东西，可谓是缺一不可，哪怕是看似作用最小的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都是如此。 方辰可以用影碟机专利来逼迫，大贺典雄给他10%的专利技术保底份额，难道他还能逼迫大贺典雄给他20%，甚至现在的25.8%吗？ 不可能的，丧权辱国也是有底线的，需要一步步来的。 总不能人家威胁一下，你就把整个国给送了吧？ 所以说，方辰只能给擎天打造一个公平公正的竞争场，让擎天凭借着技术实力来赢下剩下的份额，坐上最新国际标准的第一把交椅。 而擎天的技术实力，就是这一件件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 “没办法，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积弱太久了，一旦走出国门的话，处处都是歧视我们，打压我们，想从我们身上剥削的坏人，但总比百十年前，让人家冲到我们家里，奸.淫掳掠，让我们为奴为仆，当牛做马的强？”方辰看着窗外的云层，一脸唏嘘的说道。 姜万锰楞了一下，脸上再次爬满了羞红，这次比前两次要红得多的多。 他发现自己的境界，跟方辰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太远了，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心中装的是他自己和万燕，而方辰心中装的却是这个国家和民族。 “但国家和民族的强盛，需要我们每一个华夏人去拼搏，去努力奋斗！” 方辰笑着说道，露出四颗洁白的大牙，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就如同他眼睛中的光一样！ “方总，我姜万锰以后最敬佩的人中，绝对有您的一席之地，而且从此以后，我和万燕绝对跟您上下一心，奋力发展华夏影碟机行业，为中华崛起做出自己的贡献！” 姜万锰看着方辰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 他这话说的绝对是真心实意的不能再真心实意了。 更真的是被方辰这种精神所感动，他现在简直觉得方辰全身都在发着光。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方辰的能力，创造出来的一个个奇迹。 就不说之前方辰那些虚怀若谷，宽饶大度的事情了，就连这次，他都万万没有想到，方辰能够这样力压索尼和飞利浦，成为整个大会最大的赢家！ 说真的，想想索尼和飞利浦这一票国际企业的实力，以及行业内的话语权，要从他们嘴中夺食，简直就是火中取栗，虎口拔牙，这难度可想而知。 但方辰居然做到的了，这着实一个伟大的奇迹！ 并且，这奇迹的背后不仅仅代表着巨量的利益，更是华夏的一个巨大的突破。 要知道，华夏一直被西方各国所歧视着，除了联合国以外，几乎被所有的非民生公益类的国际组织和多边协定拒之门外，甚至干脆就是个制裁的对象，就连想要加入个关税与贸易总协定，从1986年到现在，足足准备了七年，可依旧是遥遥无期。 这简直是太欺负人了！ 而且要知道，严格意义上来说，华夏并不是入关，而是复关！ 自1948年，华夏签署了《临时适用议定书》，便成为关贸总协定的创始缔约国。 有哪门子协定是将自己创始缔约国拒之门外的？ 至于瓦尔森协定更是西方各国制裁华夏，对华夏实行禁运关键科技产品和军工产品的一大杀手锏。 可问题是，瓦尔森协定主要针对的对象是苏维埃，可现在对苏维埃的继任者俄罗斯的制裁力度，都比华夏要小的多。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但就在这种如此恶劣的情况下，方辰带领着擎天和万燕，不但成功的成为了动态图像专家组的成员，并且还往里面塞进了十五名华夏的专家学者，科研人员。 然而最重要的是，还让水木大学的教授和他，分别担当副组长和小组长这样的领导职位，以及掌握了动态图像压缩传输技术国际标准25.8%的专利份额。 可以说，这里面的每一项都是华夏的一次重大突破，是一个之前罕见，甚至从未有过的伟大奇迹！ 那么他对这场奇迹的创造者，报以崇高的敬意，也就不足为其了。 “我没有姜总你说的那么伟大，我只是遵照了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句话，那么作为华夏首屈一指的企业家，我不想着冲锋在前，我怕有人指着我的脊梁骨骂啊？”方辰笑着说道。 他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好，他只是想要在他和他的家人朋友，他所在意的那些人过得不错的情况下，让这十来万名信赖他，把他当做家庭，生活，精神支柱的员工和他们的家人朋友过的更好一些。 如果还有余力的话，那就让为擎天服务，支持擎天发展的供应商伙伴以及他们的企业员工过的好一点，再再然后才是为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和民族，做一点点力所能及的贡献。 姜万锰默默的点了点头，以方辰现在的身份地位，方辰代表的已经不单单是他自己，而是华夏，是这亿万万的华夏人！ 回到华夏之后，方辰在家休息了几天之后，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没有事情干了，简称失业了？ 毕竟苏妍现在还在跟着老师，没白天没黑夜的忙着学习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科研狗，而公司也是风平浪静，一切都在正轨上，有条不紊的高速飞驰着！ 压根没有事情，需要他来做，更别说麻烦需要他来解决了。 毕竟之前最大的波澜，也就是影碟机的国际标准风波。 其实别的都不怕，就怕索尼和飞利浦断供，而国内在激光头和机芯的技术实力上，还远远达不到合格的标准。 一旦断供。 擎天就面临两个局面，要么把擎天影碟机卖给别人，逃避断供，要么就放弃影碟机市场。 按照方辰的尿性，估计选择第二条路的可能性居多。 可以说，这段时间，所有擎天高层以及擎天影碟机上上下下的员工，都觉得头上系了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般，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将他们一刀两断！ 而现在一切问题都解除了，并且方辰还在这次新MP2大会，成功的让擎天标准成为了国际标准，一下子连擎天有可能跟世界上其他影碟机公司产品不兼容的可能性都消灭了。 所以说，整个影碟机的员工都干劲十足，快马加鞭的高速生产着影碟机。 一时间，硬生生把已经增长到，购买影碟机所需要等待一个月的等待期，给缩短了五天。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容易的事情。 随着大众对影碟机越来越熟知，购买欲望也越来越强烈，影碟机的销量自然也一路在持续走高。 想要在这种情况下，缩短五天的等待期，意味着影碟机流水线的员工，不但必须要把新增长的销量都给吃掉，还必须清理掉大量的等待期订单才行。 不过，有等待期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用户体验太差了，所以方辰又批准了沈伟递上来的增产报告，预计两次增产报告上的项目都完成以后，擎天影碟机的产量能比现在增加35%以上。 到时候，如果增长速度没有太大变化的话，擎天影碟机就不在存在等待期这么一说法了。 而且说不定，不用等到明年六七月份，这三百万台零部件就能消化干净了。 但问题是，方辰在批完沈伟的这份报告后，就真的没有事情干了。 现在方辰着实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惆怅感和无聊感，觉得还不如在岭南或者洛州呢。 最起码，在岭南和洛州的时候，他没事还能去下面工厂转转，跟一些老员工聊聊天什么的。 而擎天这边就是一个总部，去了也没什么意思，而且他也不想被老段给抓壮丁。 至于俄罗斯那边，局势越发的紧张和混乱了，哪怕是普通莫斯科人都能感觉到叶利钦和鲁茨科伊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巨大裂痕。 两边的人都一幅剑拔弩张，随时准备开战的架势。 在这种时候，方辰去俄罗斯，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所以说，俄罗斯那边就任由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马昀，叶琳娜他们折腾吧. 而黄一和，能把汽车联盟这一块给弄明白了，能让其有条不紊的发展，不出什么大事情就行。 虽然，黄一和不管是在小霸王本部，还是开阔东南亚市场，以及主持影碟机的生产研发都做的不错，但是丢到俄罗斯这种无比混乱，没有规则，只能依靠权利和拳头来说话的地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不过幸好，别列佐夫斯基留下来的人还算得力，对于黄一和的到来也没有太大的抵触心理。 但仔细一想，有抵触心理才奇怪。 如果是寻常公司，突然空降个总经理过来，公司原来的那些副总什么的，肯定是要不愿意的，甚至怒而辞职都正常。 但汽车联盟是什么公司？ 擎天的一部分，大老板是方先生，前任总裁是别列佐夫斯基。 在这种公司不好好干活，做什么小动作，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信不信！ 第二天别列佐夫斯基就能把你绑到他面前，跟你好好谈谈！ 可以说，只要别列佐夫斯基不起什么歪心思，汽车联盟没人敢不配合黄一和，搞什么小动作。。 至于别列佐夫斯基，现在还正为擎天石油公司增加设备，改善产油工艺而头大，既不敢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个功夫。 再者，黄一和本人毕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所以汽车联盟这几个月虽然产生了一点点的小风波，但总算没有出现什么大乱子。 并且，俄罗斯那边不还有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盖达尔和丘拜斯他们给看着呢。 然而最重要的还是，经过上次凭单风波，叶利钦其实已经提前锁定胜局。 而他既然已经站在了胜利者的一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现在正是他收割俄罗斯，大跨步前进，收回投资成本，并获得高额盈利的时候。 可以说，现在俄罗斯唯一值得他关注的，也就是擎天石油公司什么时候，能够大规模的开采石油。 不过听别列佐夫斯基的汇报，现在擎天石油公司的石油日产量已经能达到十万桶，也就是一万多吨的样子，按照现在每桶石油二十美元一桶的价格，这些石油每天能给他带来二百万美元的营收。 第一千一九八章 自己给自己挖坑 想到擎天石油，方辰不由轻叹一声。 要说一天二百万美元，相当于一千来万华夏币，也不算少了，一年可就是四十个亿了。 但问题是，俄罗斯的产油区大都靠近北极，所以都在冻土区上，开采成本太高，再加上擎天接手过来的石油开采设备都比较老旧，并且负担太重，冗员太多。 所以每桶石油的利润只有可怜的两美元，相比于方辰投入的成本来说，实在是有些太低了。 毕竟，方辰为了擎天石油投入的成本，仅仅购买凭单，就花了十六亿美元，然后为擎天石油的设备改造更新，又给了别列佐夫斯基三亿美元。 这前前后后花了十九亿美元。 结果擎天石油一天就给他挣二十万美元，这要是想把十九亿美元的成本给挣回来，方辰算了算，至少需要29年。 这那是捡便宜啊，明明是自己给自己挖一个大坑才对。 而且，还有六年多的时间，弗拉基米尔同志就上台了，这可是随时可能被引爆的大伊万。 虽然方辰有信心，在割舍一定利益之后，保留擎天石油公司，以及擎天的大部分基业，但鬼知道，事情会不会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展。 终究，他并不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神明，出错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幸好这样的局面不会持续太久，别列佐夫斯基向他承诺，随着设备改造和更新的陆续完成，整个擎天石油的产量在今年八月份的时候，将开始增长，预计到十月份的时候，能增长到每天三十万桶，成本也从原来的十八美元，降低到16.3美元左右。 如此一来，方辰收回成本的时间，就能从之前的29年，降低到四年半左右。 但这依旧不是方辰能够忍受的，他给别列佐夫斯基下了死命令，到明年四月份，也就是擎天石油公司成立一年的时间，擎天石油还不能保证每个月给公司创造，六千万美元的纯利润，那别列佐夫斯基就等着处分吧! 可谁知道，对于方辰的命令，别列佐夫斯基居然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就欣然接受了。 擎天石油公司掌控着俄罗斯三分之一多的石油资源，如果连一个月六千万的利润都挣不了的话，关门算了。 而且一个月六千万美元，一年也就才7.2亿美元而已，想要收回方总投资的十九亿美元，还至少需要两年半的时间。 所以他心中给自己制定的目标是在明年四月的时候，擎天石油给方辰一个月创造一亿美元的纯利润，在明年十月份之前将方辰投入的这十九亿美元成本都收回来。 擎天石油作为一个拥有石油储备量相当于整个美国的庞然大物，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别列佐夫斯基觉得自己撞死算了，省得尸位素餐，白白占着这擎天石油总裁的位置。 再者，擎天石油手中不还有俄罗斯30%的天然气吗？ 这可是一笔，不次于擎天石油手中所掌握油田的庞大能源。 但问题是，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实际掌管者，是切尔诺梅尔金这种老狐狸，他怎么可能情愿将自己视为禁脔的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分享给方辰。 也就是方辰帮着叶利钦，击败了鲁茨科伊，切尔诺梅尔金才算是收敛了一些。 但预计，即便方辰已经掌握了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30%股份，切尔诺梅尔金分给方辰的分红，也不会超过两亿美元。 其他的收益，切尔诺梅尔金都以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需要改造和进口设备为由，来重新投入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中。 气的方辰的牙根直痒痒，甚至恨不得，让切尔诺梅尔金跟鲁茨科伊他们一同陪葬算了。 越想，方辰就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反正切尔诺梅尔金上次就站在了鲁茨科伊他们那一边，并且后来也一直跟鲁茨科伊他们不清不楚的，趁着未来的炮打白宫事件，让切尔诺梅尔金跟鲁茨科伊他们一起坐牢得了。 这倒不是方辰心狠，实在是切尔诺梅尔金做的太过分了。 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一直在切尔诺梅尔金的掌控之下，并且还是俄罗斯的主要经济支柱，设备和人员的运行状态都不算很差，甚至在俄罗斯的众多工业企业中，已经算是状况不错的佼佼者了。 即便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小打小闹的修修补补就可以了。 可照着切尔诺梅尔金的意思，简直就是要来个翻天覆地的大改造才行。 那所需要的钱，自然是海量的，也必然是要从股东分红里来出。 甚至，照切尔诺梅尔金的意思，其如果能的话，恨不得从方辰的兜里再掏出来一大笔钱来，改造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 这要是切尔诺梅尔金真的是把这些钱都用来改造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方辰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可切尔诺梅尔金实际上，却把这些钱装进了他和他自己人的腰包里，这让方辰就有些是可忍孰不可忍。 并且方辰预计，就他掌握的这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30%的股份，切尔诺梅尔金每年也能贪下他至少五亿美元的收入，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但如何设计切尔诺梅尔金，还需要好好计较才行，反正方辰先让别列佐夫斯基安保二部的人，去盯着切尔诺梅尔金，看其有没有在暗中跟鲁茨科伊，眉来眼去，暗通曲款什么的。 至于美国那边，前世的JAVA之父，高斯林到是已经把JAVA给完善的差不多了。 但奈何硅谷大会是在十二月份，圣诞节前才召开，所以方辰就让高斯林耐下性子，不要着急。 顶多就是把JAVA小规模的扩散一下，让更多的程序员来使用完善JAVA。 对于JAVA的进度，方辰其实还是挺满意的，毕竟前世JAVA是在1994年的硅谷大会，才得以正式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他现在已经足足提前了一年，并且他相信现在的JAVA比前世1994年年底的正式发布的JAVA还要完善了不少。 在前世高斯林是在1994年六七月份才将JAVA未来的主要应用目标，放到万维网这一因特网，互联网重要组成部分上的。 而这一世，在方辰的点拨之下，高斯林从一开始就将目标放到了万维网上。 并且太阳公司在1996年1月才正式发布的开发工具包——JDK 1.0，也早就被高斯林提到了日程上，预计在今年年底的硅谷大会将一并发布。 这等于说方辰又足足提前了两年。 至于欧美分公司的事情，则需要等到硅谷大会之后才能揭晓，所以说方辰就算是急也急不来。 然而这些暂时都不用方辰管和操心的结果，就是方辰失业了。 甚至他都无聊到跑回洛州，看望了一下老爷子，和自己的两位亲爹亲妈，刘秀英和方爱国两位同志。 刘秀英这早早就不上班了，跟方大作家过上了，不是照看方寍，就是全国各地到处吃喝玩乐，不，采风的日子。 反正方寍现在也两岁多了，能吃能跑能跳的，放在老爷子身边，再请个保姆照看，顺便给老爷子做点饭，洗洗涮涮的，倒也不用她来操多少心。 再者，现在纺织厂的效益并不好，大部分的工人每个月都只能上半个月班，发60%的工资，刘秀英这提出来停薪留职，倒也算是给别人让位置。 对于普通人来说，哪怕多上一天班，多挣五块钱，也是能解决大问题。 方爱国自然也是照此办理。 毕竟且不说他们有方辰这个世界有名大富豪的亲儿子，就说他自己，又新出了一本书，挣了差不多八万多块钱的版税。 这些钱养活他和刘秀英着实绰绰有余，又何必跟那些工友们争呢？ 但这下，到是轮到纺织厂不愿意放人了。 方辰是什么身份地位，几乎每个洛州人都知道，也都引以为傲，更别说方辰本来就是在纺织厂从小长大的，这些纺织厂的领导对于方辰自然是再了解不过了。 所以，刘秀英和方爱国对于纺织厂来说，简直就是一座闪闪发着金光的大佛，这要是有事了，一个响头叩下去，绝对是换到点好处的。 这要是两人都停薪留职了，虽然不算是彻底断了香火，但也效果也去了七七八八了。 知道厂领导打的这主意，刘秀英和方爱国更加坚定了停薪留职的念头。 在两人的强烈要求下，厂领导只能含着泪，把两人的停薪留职给办了，毕竟他们要是硬着脖子不办，且不说能求着方辰了，那简直就是在上杆子得罪方辰。 说起来也可笑，如果厂里其他人来办停薪留职，厂领导恐怕是求之不得，甚至还会主动动员。 真是颇有点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的讽刺意味。 方辰回到家的第一天，着实享受到了小皇帝的待遇，刘秀英给他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 可这种待遇没享受三天，就不是那么意思了。 刘秀英竟然开始嫌弃起方辰来了，觉得方辰整天早上不起床，晚上不肯睡的，并且还天天窝在家里，哪也不去，一点都没有年轻小伙子的精神气。 更别提帮她收拾家务什么了！ 可以说，方辰回来简直就是在给她增加工作量，打扰她和方爱国，神仙眷侣的美好生活。 所以，很快她就对方辰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搞得方辰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反正只要出现在这个屋里面，就是给她老人家添堵。 但关键是，方辰还真没地方去。 李启明现在总部做运输部长，没事还会亲自开着车，从各分公司随机出发，看看运输线路有什么问题没有，又或者实地考察，看看司机们反映的问题究竟是真是假，该如何解决。 而刘向阳和李改梅这小两口，则也在擎天总部，屁颠屁颠的干着自己的实习生，暑假工。 并且还在外面租了个房子，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出双入对的小夫妻生活，别提多幸福了。 方辰走之前跟他们聚的时候，就是在刘向阳的那个小出租屋里吃的饭。 虽然这两人还装模作样的在房间里放了两张床，并且生活用品也是分开的。 但方辰是何等的老江湖，就连李启明也是走南闯北，开着车不知道环游多少次华夏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这两人的猫腻。 大概提点一下，别闹出什么人命，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毕竟这两人都是成年人了，尤其是李改梅都够二十岁法定结婚年龄了，还是能够自己负责的。 再者，现在刘向阳家里的条件也不错，两家更是默许了他俩的关系，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那就结婚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如此一来，方辰在洛州还真是连找个聊聊天的人都没有。 无奈之下，方辰只好提前溜之大吉，去前方村看老爷子和方寍了。 老爷子跟二月份他过年见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因为慈善基金会的事情，实在没空种地，所以有些遗憾。 但没法办法，擎天的慈善基金会现在越做越大，仅仅方辰现在每年都往里面捐款一个亿，再加上中原省各界爱心人士的捐赠，基金会每个月的开支都已经高达上千万了，比一个人口五六十万的大县，花钱都厉害。 而基金会的辐射范围，也从原来的洛州市，到了整个中原省。 可以说每个月都有二三十万的小学生和初高中生从擎天这里领到生活费，来保证他们的学业得以继续。 并且除此之外，擎天慈善基金会每个月还会有大量的修缮修建学校的项目在开展。 甚至老爷子还想了，如果还能再剩下点钱，给那些乡村教师们发一发。 毕竟教育，不但要保证孩子们都能够上学了，更要保证有足够的，教学质量不错的老师才行。 哪怕是不能每个月都发，隔三个月，甚至半年发一次都行。 这些乡村教师实在是太苦了，没有编制不说，就连那每个月五六十块钱的课时费，还动不动就会被乡里，县里克扣掉，欠薪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 第一千一九九章 擎天通信2G的突破 看着愁眉不展，拿着一根笔在纸上不停，扣扣算算的老爷子。 方辰拍了一下怀中方寍的屁股，说道：“去，让爷爷笑笑。” 方寍如同得了圣旨一般，麻溜的从方辰的腿上爬了下来，迈着两条跟莲藕似的小短腿，就朝着老爷子跑去。 “砰”的一声，方寍结结实实的撞到了老爷子的后背上，老爷子看也不看，直接一把手将方寍从背后掏到了前面，爷孙俩顿时笑闹到一团。 见状，方辰也不由笑了，司令吃军长，军长吃师长……工兵吃炸弹，炸弹吃司令，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道轮回，一物降一物吧。 老爷子这么性格刚硬的人，对于四五十岁的儿子，那都是一点情面不留，张嘴就骂，抬手就打，说是按在凳子上抽屁股，那铁定是不抽的屁股开花就决不罢休的主。 二叔更是被老爷子给流放到了俄罗斯，至今都没能回来。 更让方辰觉得佩服的是，老爷子到现在，差不多两年的时间过去了，硬生生是一句二叔都没提过，就仿佛没生过这儿子一样。 可是遇到方寍这小不点，那真算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整日里只要方寍不吆喝着下地走路，老爷子都绝对是把方寍给背在背上或者抱在怀里，连最重视的工作，被方寍打扰了也就打扰了。 可以说，除了开会以外，只要方寍过来，无论老爷子手中的工作多么要紧，都会放下来，陪着方寍玩一会。 据他亲妈，刘秀英同志所说，他小时候老爷子虽然宠他，但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要是在老爷子工作的时候，打扰老爷子，也少不得屁股上要挨一巴掌。 可见老爷子对方寍是多么的溺宠。 再想想自己的亲爹老子和二叔，方辰只得啧啧的感叹，要说都是血脉至亲，流着老爷子的血脉，怎么待遇差这么多呢？ 简直是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说来也是，方寍这小家伙的确是讨人喜欢，长的粉粉嫩嫩，胳膊腿都跟莲藕似的，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不说，性格更是好的出奇，见谁都亲，而且就爱给人投喂吃的，手里面有什么吃的随手就给人了，大方的很。 对方辰这个哥哥更是没话说，整日里跟着小跟屁虫似的，走到哪就跟到呢，连老爷子对有些对他吃味了。 尤其是那奶声奶气的“哥哥，抱抱，亲亲”，听了之后，方辰觉得自个的心都快要化了。 果然世界上的幼崽都可爱，但最可爱的绝对还是人类幼崽。 过了一会，见老爷子和方寍笑闹完，老爷子脸上的愁云消散不少。 方辰开口说道：“爷爷，要我说，您也别发愁了，我再给基金会捐款三千万，用于给那些乡村教师解决一些生活问题算了。” 闻言，方永年想都没想，直接摆了摆手，坚决的说道：“不行！” “爷爷，您也不是不知道您孙子一年挣多少钱，两三百亿，现在又盘下来个相当于美国石油储存量的石油公司，这三千万对于您孙子来说，真是九牛一毛，毛毛雨了。”方辰拍了拍胸脯，一副豪气万千的说道。 可谁知道，方永年还是一脸不容置疑的说道：“我知道你有钱，而且也舍得把钱给投到慈善基金会，做这个善事，但你之前已经出了一个亿，断然没有再让你出钱的道理。” 方辰还想再说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老爷子给再次打断了。 “我就问你一个事情，你能不能把全天下的穷苦人家都给救了？”方永年沉声问道。 “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您孙子如果论起商业才能吧，到还有一点点，但救全天下穷苦人家这种事情，绝对是做不了的，能做到的，大概只有太祖这样的人物才行。”方辰哭笑不得的说道。 老爷子这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你既然不能，也知道你的才能和主业都是在商业发展上，那你为什么要再把大量的钱投入到慈善上来？”方永年反问道？ “我这不是看那些乡村教师的确日子过的艰难，也不愿意看您这么作难吗？”方辰无奈说道。 方永年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没有能力救天下人，那就只能天下人救天下人，这天下人，人人都献出一点点的爱心，然后一点点的改善这些穷困人家的生活才是至理。” “这是一件需要数以十亿华夏人，持之以恒数十年才能完成的事情，如果全然只靠你一个人的话，就是把你榨干榨净，那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只能说是杯水车薪，甚至于事无补的。” “更别说这样做，还不具备可持续性发展！不如让你把该投的钱投入到擎天的发展中，让擎天发展壮大，然后再反馈给社会，那时候，我相信你会反馈更多的钱，来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如果把你兜里的钱，都拿出来做慈善，那对于你公司的几万名员工，几千家供应商，以及他们的工人，甚至整个国家来说，都是犯罪。” 越说，老爷子的眼睛就越发的明亮，就如同两轮熠熠生辉的皓日一般。 在他看来，慈善就是集涓流以成江河，每个人献出一点点的，微不足道的爱心就足够了，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能捐出来个五毛钱，一块钱，他都觉得了不得了。 如果再多的话，就会影响正常的家庭生活了。 这样显然是不可持续的，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需要背负。 要是让人一下子捐出来十块钱，大概这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再碰慈善这种东西了。 在他看来，慈善绝对是要在不影响自己的家庭生活，作为前提才能进行的。 至于对方辰，对于擎天而言，努力发展自己的企业，让更多的人有份丰厚的收入，带动大家致富，为国家上缴更多的利税，研究更多的高新科技，就已经是对这个国家最大的贡献了。 如果拿太多的钱来做慈善，那绝对是在本末倒置。 听完老爷子的话，方辰默默点了点头。 他其实对老爷子的话，内心深处也是十分赞同，他只是有些心疼老爷子为这些钱发愁而已。 捐钱这事作罢，方辰再次过上了，整日里逗弄方寍，带着方寍在村里周围溜溜转转，吃吃喝喝的懒汉生活。 但不知道，是老爷子对他的懒汉生活心生不满，还是说觉得他应该回到擎天，老老实实的带领擎天变得更强。 这还没过一个星期，居然连老爷子也开始轰他走了，说他在村里，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干事。 方辰着实是欲哭无泪。 而且最重要的是，老爷子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以前，老爷子对他这个大孙子，绝对是宠爱有加，每年暑假他回村里的时候，老爷子都舍不得让他走，即便走了，还会在他的怀中放一堆的罐头，麦芽精，以及各种各样济公丹，山楂卷之类的小零食。 可现在居然要轰他走了，老爷子，您变心了。 另外，自己啥时候，怎么变得这样人厌狗憎，到哪都被嫌弃的了？ 宝宝心里苦，宝宝无人诉，绝对是方辰此刻心情最真实的写照。 没办法，在去擎天通信视察了一圈，刷一波存在感之后，方辰只能打道回京了。 不让他在洛州趴着，他在燕京趴着就是了，在燕京没人敢嫌弃他。 于是乎，方辰渡过了自己人生中，最难熬的七月八月。 然而更悲催的是，他本以为，好不容易熬过了七八月份，等九月份苏妍上学之后，他的无聊就能缓解一下。 可哪知道，苏妍因为学习成绩优异，已经提前修了好多学分，再加上她导师的实验室也的确需要苏妍帮忙。 于是乎，苏妍上课的时间足足缩减了一半还多，大部分的时间其实都还是在实验室里泡着。 一下子，把方辰梦想中，没事白天陪着苏妍上课，晚上两人双宿双栖，过点自己小日子的美梦，给打的烟消云散了。 苏妍既然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实验室里，并且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时间，几乎都在九点半以后了，那还真没有再坐车回到玫瑰别墅的必要。 毕竟，要是这样的话，苏妍早上还要再坐着车回到学校，继续上课或者去实验室做实验。 方辰也不愿意让苏妍那么累。 所以说，方辰在整个九月份，也都处于无聊状态中，一点事情都没得做。 他觉得还不如去年呢，去年这个时候最起码还有个军训，并且也就是这二十多公里的武装徒步有点累而已，整个军训过程还是比较欢快的。 不过，熬到了十月中旬，大概也是老天爷实在看方辰太闲了，终于发生了点奇迹。 洛州机场。 从飞机的登机梯上，一步跨了下来，看着周围这数息的景色，方辰着实有种大喊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冲动。 这些天真是把他给闲的整个人都跟生锈了一样，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 而且说真的，方辰本来以为自己绝对属于那种懒驴子上磨——打一遍走一遍的那种人，可现在却发现，他竟然也有闲不住的时候。 坐着车，方辰一路飞奔到了擎天通信的移动通信实验室。 嗯，没错，擎天通信的科研工作者，在移动通信系统方面做出了阶段性的巨大成果。 甚至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毕竟七月底方辰在洛州最后一次视察擎天通信的时候，擎天通信的移动通信系统还正处于努力爬坡中，只看见了投入，没见到成果。 甚至就连沈伟都告诉他，预计明年过年的时候，能有一些阶段性的成果，哪能想到现在就有了。 这着实给予了方辰巨大的意外之喜。 毕竟要知道，移动通信系统，或者说移动通信技术标准对于擎天通信来说，就是未来二三十年主要发展对象，以及跟其他通信企业，比如高通，爱立信竞争的主要赛道。 而现在，擎天通信移动通信实验室所研究的第二代移动通信技术标准，简称2G，更是移动通信技术标准中的重中之重。 毕竟2G，可以说是现代移动通信的真正奠基者。 而1G还只是模拟信号，只有到了2G才开始进入数字信号。 第二代移动通信技术标准，其开发始于1982年，欧洲电信标准协会成立了移动特别行动小组。 该小组得到了对有关泛欧数字移动通信系统的改进授权之后，立下了两个目标。 第一，用于无线通信的更好、更有效的技术解决方案——在那个时候，数字系统在用户容量、易用性和可能的附加业务数目等方面，都要优于当时还十分流行的模拟系统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第二，实现全欧洲统一的标准，以支持跨越国界的漫游。这在以前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各国使用的是互不兼容的模拟系统。 于是乎，GSM，也就是全球移动通信系统在1991年出现了。 然而GSM的成功，也超出了全世界的预计。 在欧洲推广应用的同时，整个世界范围内就已经开始了对GSM的广泛应用。 澳大利亚是第一个签订基础协议的非欧洲国家。从那时起，GSM逐渐成为了全球性的移动通信标准，在2004年已拥有了超过十亿的众多用户。 毕竟在当时只有GSM标准，才能在移动电话运营商之间签署“漫游协定“后，让用户的国际漫游变得很平常。 然而GSM不但是世界上应用最为广泛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更是应用时间更长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 自1991年底出现之后，仅仅在华夏都应用到了2018年，这才开始陆陆续续的关闭2G基站，至于欧美和东倭，GSM什么时候退出，那恐怕就是遥遥无期了。 毕竟他们没有能力，大量建设4G基站，而且有很多人烟稀少的地方，还需要2G去大范围覆盖。 除此之外，第二代移动通信技术标准，还有美国的集成数字增强型网络，IDEN和东倭的PDC。 但跟GSM和IDEN这两个国际通用移动通信技术标准不同，东倭的PDC只在东倭使用。 第一千二零零章 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大赢家 至于华夏在2G方面的发展，则要落后不少。 跟欧美西方发达国家，在1991年底就开始陆续普及2G不同。 前世，华夏是在1993年9月才开始逐渐普及2G技术的。 甚至当时为了建设2G，还专门将电信局从邮电局拆分出，并且在1994年成立了联通公司。 只不过那时候，华夏用的还是欧洲的全球移动通信系统，而华夏自己并没有属于自己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 甚至这种局面在3G时代都没有得到彻底的改变。 虽说在3G时代，华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3G技术标准，也就是把移动给坑的不要不要的，名为TD-SCDMA的第三代移动通信技术标准。 但其实，TD-SCDMA是西门子参加欧洲第三代技术标准竞争的失败品。 只是后来，TD-SCDMA这项通信技术标准被“巨大中华”四家中的大唐电信集团收购，并加以完善。 华夏这才得以拥有属于自己的第三代移动通信技术标准。 而为什么说移动公司被TD-SCDMA坑的不要不要。 是因为当时国际上还有两种第三代移动通信技术标准，分别是欧洲的W-CDMA和美国的WCDMA2000。 这两样技术标准和TD-SCDMA，被称之为三大第三代移动通信技术标准。 然后国内正好有移动公司，联通公司，电信公司这三家后世耳熟能详的移动通信公司，所以上面大手一挥，三家公司一家采用一种标准。 而作为国内移动通信公司中的老大哥，移动公司自然而然要扛起，普及使用华夏标准的大旗，所以移动公司分配到的正是TD-SCDMA。 但说实在话，TD-SCDMA之所以会落败于W-CDMA，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比起前者来说，占据全球80%移动通信市场的W-CDMA，着实好用的太多太多。 这也是为什么移动在3G时代，都显得比较颓废的原因。 而到了4G时代，全球各国从1G到3G使用所获得的经验教训，决定了不再各自为战，分别使用各种不同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 而是各大移动通信公司各自将自己最好的技术拿出来，进行投票评选，然后选出一个全球通用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来。 毕竟制式不同实在是太麻烦了，手机要支持各种不同的制式才行，如果不支持的话，就只能更换手机了，并且各大移动通信之间的基站也不通用，造成巨大的浪费。 就比如说，如果不是4G统一了标准，那么主要负责建设基站的华夏铁塔公司就不会出现。 依旧还是三大运营商各自负责建设自己的基站。 然而在4G时代，华为和中兴的崛起，使得华夏终于在移动通信技术标准上，占据了一席之地，跟上了国际主流通信企业的脚步。 随之才有了5G时代的辉煌，华夏在5G的技术标准中占据了30%多的份额，是全世界拥有5G专利技术最多的国家。 在这一世，华夏的脚步跟前世差不多，也是在上个月，第一个数字移动电话GSM网在之江省省开通，作为试运营。 可以说，华夏或者擎天已经晚了一步。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欧洲从1982年就开始策划研究第二代移动通信技术标准了，而那时候别说擎天，方辰才七岁，刚刚上小学一年级而已。 可以说从擎天通信去年研究2G开始算起，华夏整整比欧洲落后了十年时间。 并且这落后，华夏足足追赶了二十年，在4G时代这才勉强追上。 所以说，GSM率先在华夏开通，也就理所当然了。 而现在擎天通信能告诉他，在2G上有了不小的突破，获得了解决性的成果，方辰怎么会不觉得是意外之喜。 甚至，他本来觉得，能在明年按部就班的，在2G上获得一些成果，就已经算是擎天通信众多科研技术人员用心努力的结果了。 再者，2G作为世界上应用时间最长，最广的移动通信技术。 即便在华夏，从1993年开通GSM到2009年工信部给三大运营商发放3G牌照算起，2G在华夏足足占据了十六年的主流地位。 所以说，晚那么一两年，方辰并不怎么在意。 好饭不怕晚嘛！ 而且，擎天通信研究的虽说是2G，但实际上却是比2G强大十倍的2.5G，晚点也就晚点了。 毕竟先笑不算笑，能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大赢家。 奔驰车一路飞奔到了擎天通信，然后车刚刚停稳，方辰就从车里面钻了出来。 摆了摆手，拒绝了董嘉木，马华滕，刘学宏等一众擎天通信副总裁的迎接，客套和寒暄，方辰直接大步流星的朝着移动通信实验室走去。 “方总来的够快的啊。”马华滕啧啧的感叹道。 “可不是，听说方总在燕京憋坏了，整日里不是吃就是睡的，连个聊天和能去的地方都没有。”刘学宏神情有些玩味的笑道。 马华滕深以为然的点了点，七月份方辰还在洛州的时候，他就觉得方辰有些无聊了。 不过想来也是，如果不是无聊的话，方辰怎么会来洛州。 “瞎说什么呢，要是让方总听见了，你俩就等着仔细自己的皮吧。” 董嘉木扭头瞪了一眼马华滕和刘学宏两人一眼，小声的说道。 闻言，马华滕和刘学宏两人瞬间打了个冷颤，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方辰，一个个赶紧闭口不言，一幅寒蝉凄切的模样。 就以他们这位大老板的性子，如果知道他们在背后编排他，大的惩罚到不会有，但是那种危害不大，却足以让他们寒毛炸起，不寒而栗的惩罚绝对少不了。 “下面的人说几句也就说几句了，方总听了也不会在意，你俩都是公司副总裁，这要是落到方总耳朵里，还有你俩的好。” 董嘉木后退了一步，靠着两人小声说道，尤其又狠狠的瞪了刘学宏一眼。 马华滕年纪小，而且又得方总的看重，口无遮拦一点也就算了，刘学宏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也这样。 见董嘉木又瞪了自己一眼，而没有瞪马华滕，刘学宏心中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喊了多少句不公了，但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感激的模样看着董嘉木。 没办法，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 虽说董嘉木跟他们一样都是公司副总裁，但谁让董嘉木这个副总裁前面还挂着“常务”两字，这一下等级就比他俩高半级了。 这一点从董嘉木的级别就展现的淋漓尽致了，董嘉木是Q3级别的，而他俩都只是Q4级别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谁让董嘉木的资格比他俩都老的多。 擎天通信还没成立，董嘉木在小霸王的时候，就已经是小霸王的财务部副部长了。 而他俩一个还在上学，另一个还在洛州电话机厂做后勤科长呢。 再者，沈伟虽说是公司总裁，但主要工作还是销售，公司内的各种杂七杂八的管理工作都是由董嘉木来负责的。 所以说，两人见董嘉木，自然而然的就要矮三分。 并不知道，马华滕等人在后面的小动作，方辰一路走到了移动通信实验室。 见到方辰居然来了，实验室的科研人员顿时呆住了，紧接着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顿时响起。 并且这掌声似乎会传染一样，听到动静的其他科研人员也纷纷从自己的实验室探出了头。 一见是方辰，短暂的愣神之后，也纷纷走出来鼓起了掌，对于方辰这位他们，乃至于整个擎天的生活支柱和精神支柱，报以最崇高的敬意。 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至少有本科学历的天之骄子来说，他们之所以会选择放弃铁饭碗而来到擎天，除了擎天丰厚的待遇和觉得擎天有更光明的前途以外，就是因为对方辰的崇拜！ 一时间，整栋大楼就如同过年了般，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响声。 方辰按了好几下手，这才勉强将声音给压了下去，刘学宏则识相的赶紧从旁边扯过来一个麦克风。 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麦克风，方辰神情诧异的看了刘学宏一眼，然后嘴角一翘，不由露出了些许怪异的笑容。 刘学宏这个自己前世的老对手，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眼色，会送迎，能谄媚。 在前世，自己和老领导作为从洛州邮电局出来的人，跟局里面的关系处的还没有刘学宏跟局里的关系好，着实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方辰要是知道刘学宏刚才在背后跟马华滕一起，编排他，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看到方辰脸上这熟悉的笑容，刘学宏呆了一下，然后赶紧露出八颗大牙，笑容灿烂的说道：“自从小霸王发售影碟机之后，公司就在研究大楼里安排了一个娱乐室，放了一台影碟机和电视，以及麦克风和音响在里面，也算是增加大家的文体娱乐活动吧。” 但说真的，他发现方辰也就是对他的时候，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这种笑容怎么说呢。 就让他有种，他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方辰，他的一切都在方辰掌握中，就如同孙猴子在如来佛手中，怎么也逃脱不出的感觉。 反正每次他看到方辰这笑容，内心深处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有种天然的恐惧。 逗弄了一下刘学宏，让自己的恶趣味得到满足之后，方辰手拿话筒，然后环视众人，眼睛从大家的脸上一一扫过。 “我今天来这里，本来是不准备大张旗鼓，闹出太大动静的。但既然大家看到我了，那我就讲两句话。”方辰笑着说道。 “第一，大家辛苦了，沈总已经把大家的辛苦努力，已经所取得的丰厚成果告诉我了，我向大家致以崇高的敬意和感谢。” 方辰朝着众人轻轻欠了欠身。 他这话绝对是真心实意的，华夏在第二代移动通信技术标准的研究足足比欧洲落后了十年。 可就在这种差距巨大的情况下，这些实验室的科研人员不畏艰险，迎头赶上，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获得了巨大的成果。 这怎么能让他不产生崇高的敬意和感谢？ 听出方辰话语中充满的真情实意。 一下子，更为热烈，甚至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掌声再次响起。 甚至还有不少人，两眼还默默流出了两条小溪。 这泪水并不全为方辰而流，更多是为了自己这些天，不计日夜的艰辛奋斗，刻苦专研而流，为自己的付出并不是白费，是有人能看到眼中而流。 方辰并没有阻止大家的掌声，而是跟大家一起鼓起了掌，这掌声属于他们，他们值得这样的掌声，他们的努力值得他们获得更多的荣耀！ 等掌声渐渐消散之后，方辰这才继续开口道：“第二，为了感谢大家的辛苦，公司决定给所有人，发放两个月的工资作为奖励，希望大家能够再接再厉，为擎天，为华夏的通信事业做出巨大的贡献。” 说完这话，一阵更加强烈掌声，甚至欢呼声响了起来。 有人已经忍不住高声的尖叫了起来。 作为擎天学历技术最高的一群人，他们的工资水平自然也是最高的，随随便便一个不起眼的人，都至少是T10级别的。 没办法，按照擎天的制度，大学毕业的，从实习期过后，就是T10。 而那些高中毕业的员工，则需要从T12开始干起，别小看这两级，就错这两级，差不多就能错三分之一的工资。 T12级别的员工，每个月的工资大概在六百多块钱，而T10则差不多能有八百多，将近就九百块钱。 并且并不只是工资差这么多，像什么年终奖金啊，包括方辰这种临时发放的奖金也会差很大一截。 可以说，在擎天，将“知识就是财富”这六个字，给展现的淋漓尽致。 现在方辰给他们加了两个月的工资，则基本上意味着他们，少则增加一千七八百块钱的工资，多则增加个一万块都不稀奇。 那些个实验室的负责人，基本上不是Q8，Q7的管理，就是T6，T5级别的高级工程师，副研究员之类的，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能发到四五千块钱。 该说的都说了，方辰扭身便进入到的移动通信实验室，这才是他此行的目标。 第一千二零一章 这是擎天的天条律令 进到移动通信实验室中。 或许是因为处于作为正主的骄傲，郑保用，沈定星，熊久乐，何婷波等一干总工和移动通信实验室的研究人员等人并没有出去迎接他，而是选择在实验室中等待他的莅临。 毕竟说起来，方辰这次是来看2G的研究进度和成果，来看他们的，稍微带一点点的骄傲，也是理所当然的。 方辰嘴角微翘，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心中颇有种莫名的自豪感。 毕竟他手下这群人绝对可以称得上，精兵强将了。 郑保用这位擎天通信的总工程师，是前世的华为二当家，常务副总裁、总工程师，太子太师，技术方面的负责人。 可以说华为从百门机到千门机，以及万门机的技术发展，都离不开郑保用的技术指导。 只是后来身体不好，这才逐渐退居华为二线。 沈定星这位擎天通信的总顾问，是原香洲经济特区通讯技术开发公司的总经理，香山重奖特等奖的获得者，也是国内首批在1992年便获得百万奖金的科技人才，帅才，还得到过太宗的亲切接见。 甚至连华为赖以起家的二十四门机，都是抄袭沈定星的研究成果，山寨香洲通信技术开发公司的产品。 在国内，通信技术方面能和沈定星比肩的，也就邬江星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连郑保用论起经验来，都比这位在华夏通信事业奋斗将近四十年的老将，差上许多。 而何婷波，他前世的亲师姐，在北邮上学时期的助教，其在硕士毕业后没多久，就加入到还在国内不怎么出名的华为。 然后历任工程师、高级工程师、总工程师、基础上研分部部长、中研基础部总监、海思研发管理部部长、海思常务副总裁、海思总裁、2012实验室总裁、人力资源委员会成员、战略与发展委员会成员等重要职位。 可以说海思麒麟芯片的辉煌成就，决然离不开何婷波的聪明才智。 就连前世名声不显，他从未听说过的熊久乐，也是他从中科院挖过来的人才。 并且作为移动通信实验室的负责人，这次擎天的第二代移动通信技术标准出现这样突破性的成果，熊久乐自然有很大的功劳。 “刚才的话，我想你们也都听见了，但不管怎么说，作为擎天的董事长，我还是要代表所有的擎天人，为你们取得的成就以及成就背后所付出的艰辛努力，而向你们致以崇高的敬意。”方辰笑着说道。 得到方辰亲口的夸奖，郑保用等人突然觉得这一年多，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以上，以及连节假日春节都不休息，所付出的艰辛和努力都是值得的。 “不过，我觉得更应该被感谢的是方总您才是，尤其是对我自己而言，如果不是您的话，郑工和小熊，小何他们或许还有为华夏的移动通信做出自己的贡献，而我大概是没有机会了。”沈定星突然神情有些复杂的说道。 其实他来擎天完全就是一场意外。 是因为他所创办的香洲通信开发公司得不到母公司，桂兴村的重视，甚至还被拿走了财权和人事权，以及桂兴村各种往他这片小天地派一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户。 所以无奈之下，他和他的员工们只能选择离开他一手创办的香洲通信开发公司。 而他加入擎天通信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他的那些员工们，找一个好去处而已。 本来，他打算等员工们在擎天彻底安稳下来之后，就离开擎天通信，过自己含饴弄孙的小日子。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连擎天通信的工资都不愿意领。 最后还是方辰说服了他，让他也真正加入到了擎天通信，成为擎天通信的一员。 也正是因为加入到了擎天通信，他才有机会接触移动通信技术，为擎天，为华夏研发属于华夏人自己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他当时没有加入擎天，而是在家逗弄孙子的话，他现在恐怕肠子都要悔青了。 毕竟他这代人，从上大学的那一天开始，所受到的教育，就是要为华夏通信技术的进步，为了让华夏人用上更先进是通信技术而奋斗终生。 可实际上呢，在国外如火如荼的展开通信技术革新进步，搞什么模拟信号，数字信号，第二代通信技术标准的的时候，国内还慢慢的正在从磁石交换机过渡到纵横制交换机，甚至连程控交换机对于国内而言，都是如同天堑一般，不可逾越的存在。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能在前年凭借个BH-01 II 型80-480门系列程控用户交换机，就获得了岭南科技重奖的特等奖。 区区最高才可以达到480门的程控交换机就能获得特等奖，这要是拿到国际上，简直就是在惹人发笑，天大的笑话。 但这却是华夏的现状。 可现在，华夏的第二代通信技术标准居然有他的一份功劳在在里面，他怎么能不感到骄傲，能不感谢方辰？ 说真的，现在哪怕且让他去死，他都觉得值得，死而无憾了。 听沈定星这么一说，方辰顿时笑着摆了摆手，“沈总顾你这才是说笑了，这不是上古时期，所有的功劳都归于最高领导者，这2G是你们研究出来的，功劳自然是你们的，哪有感谢我的道理。” “方总，您这话说的也不对，如果是公司其他的产品，您这要是这么说，或许没毛病，但这是2G，那就不行！毕竟2G的关键技术，时分多址技术可是您亲自讲解给我们听的。”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不是您的指点，2G想要有成果，至少要往后再推迟一年。”郑保用笑呵呵的说道。 熊乐久和何婷波等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看向方辰的目光甚至还闪烁着道道星光。 相较而言，他们是最能感受到方辰在技术上的传奇实力。 甚至到现在他们都有些想不通，方辰是怎么知道时分多址技术，并且还能给他们写出公式，并详细讲解的。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哑口无言的笑了笑，如果从这方面来说，还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时分多址这个在后世已经烂大街，甚至连普通通信技术专业在大学期间都可以接触的技术，对于现在而言，的确是神秘且关键。 可以说整个2G都是围绕着时分多址技术发展的。 “行了，不说了，再说下去，就变成相互吹捧了。” “刚才我给的奖励你们也听见了，但这是外面其他实验室人的待遇，你们这个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再额外加四个月的工资作为奖金，包括郑总工和沈总顾。”方辰说道。 闻言，郑保用等人的面色猛然一变，顿时呆住了。 过了几秒钟后，这才缓过神来，郑保用看了下左右众人，然后对着方辰说道：“方总，这样的奖励是不是太高了点，我们跟其他实验室的人一样，加两个月的工资就行了。尤其是我和沈总顾问，我们又不是实验室的人，怎么说加工资也不应该有我们两个人的份。” 沈定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他和郑保用的工资都不低，都已经达到了百万级别。 这样的收入，在此时此刻简直就可以买一栋楼了，所以说他们在金钱上着实没什么欲望。 再者，作为公司的三总工之一，也算是公司高层，跟副总裁一个级别，结果却要跟熊乐久他们一起混奖金，着实有点说不过去了。 并且，真要是按照方辰的意思加半年工资，那他们仅仅奖金都要拿五十万了，这也太多了，多到他们都觉得受宠若惊，承受不起了。 “说加半年就是半年，这是命令，没什么好商量的，外面的那些人是沾了你们的光，这才加了两个月的工资。” “如果给你们的奖金跟外面那些人没有区别的话，那以后大家岂不是都混大锅饭了，干好干坏一个样了？那这样的话，谁还会努力搞科研？做出贡献就必须重奖，这是擎天的天条律令，谁也不能违反。”方辰义正言辞的厉声说道。 他一直认为，只有成果越大，收入越多，奖金越丰厚，才能越发的激励这些员工们努力工作，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 如果大家都一样的话，那还有谁会辛苦努力？ 方辰话音一转，又说道：“至于郑总工和沈总顾你们两个，你们让熊久乐他们来说，你们为2G做出的贡献，跟他们之间有差别没有？该不该拿这个奖金？” 方辰这边话音刚落，熊久乐就赶忙说道：“郑总工和沈总顾自然该拿这个奖金，如果他们都没资格的话，我们就更没资格了，可以说2G之所以能有一些成绩出现，这两位总工和总顾在里面付出了大量心血。” 虽说他才是移动通信实验室的负责人，但其实整个实验室的工作是在郑保用和沈定星的带领下开展的。 即便，这两位都是公司三总工级别的存在，但基本上只要一有空，就会过来对他们进行指导，甚至亲自上阵做实验。 并且郑保用和沈定星还在实验室里有专门的办公桌。 以至于，基本上擎天通信的所有科研技术人员都知道，如果在行政大楼和车间里找不到这两位总工的话，绝对是在他们移动通信实验室的。 对他们而言，他们早已经将这两位总工视为实验室的一份子了，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去蹭这两位的茶叶和烟。 闻言，方辰一脸坏笑的朝着郑保用和沈定星摊了摊手。 见状，郑保用两人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俩还能咋办，恭敬不如从命了。 “行了，废话少说，把你们的研究成果拿给我看看，我这边看完，还要赶紧回燕京，找朱院长汇报工作，要点政策呢。”方辰说道。 熊久乐点了点头，便和何婷波从办公室里拿出来，一叠厚厚的文件，差不多有一尺多高。 这是他们这一年多所有的研究成果，并且还是原始文件。 如果是其他企业的老板，他们自然不会将这些给拿出来，顶多就是拿一张汇总的A4纸或者文件之类的。 毕竟拿这些原始文件，这些做老板的也看不懂。 但方辰就不一样了，方辰在通信方面的造诣，可以说整个擎天都是有目共睹的。 从指导研发小霸王游戏机开始，到跟擎天通信的技术人员，足足在洛州邮电局的机房扎根一个月，以及给他们讲解时分多址技术，方辰在通信技术方面的造诣，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甚至就连郑保用和沈定星都说，方辰在通信技术方面的水平，绝对不在他们之下，甚至还在他们之上。 只是让他们有些奇怪的是，方辰这一身的通信技术究竟是从哪里学过来的？ 毕竟以方辰的年龄和生活学习经历，应该是完全没接触到通信技术的。 最后思来想去，他们只得承认这个世界的确是有生而知之者，天纵奇才。 要不然的话，真的无法解释啊。 没办法，方辰作为一个在通信行业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的重生者，随便拿出点东西，都足够其他人喝一壶的。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怕吓到郑保用和沈定星，别说2G了，4G和5G，他都能给这两人说的明明白白。 拿到这些文件，方辰低头就看了起来。 毕竟在前世干了二十多年通信业，并且也是从技术总监一步步升上来的，方辰看这些东西，一点压力都没有，反而有种大学生看初中生作业的感觉。 而且他这又不是检查作业的，并不需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实验过程，看一下实验结论就足够了。 再说了，不还有郑保用和沈定星他们这些人在把关吗？ 如果全部都要他这个做老板的检查，那他还给这些人一年发一百万的年薪干什么？ 所以三个小时之后，方辰就伸了下懒腰，算是将这些文件给全部看完了。 第一千二零二章 方辰的战场，又有谁能替他战斗？ “以我现在的水平而言，倒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来，所以说你们的实验结论应该是扎实可靠的。” 伸完懒腰，看着熊乐久等人一幅大气不敢出的样子，方辰顿时笑了。 “行了，我又不是老虎要吃人，至于那么紧张吗？” 闻言，熊乐久等人不由讪讪的干笑了两声，连忙说不是。 但实际上，在他们的心中，方辰比那老虎还可怕。 “虽然你们的研究成果总体而言，还远远没有达到实际应用的地步，但对于整项技术，对于擎天，乃至于对于华夏而言，却意义重大，我向你们表示祝贺。” 说着，方辰主动拍起了手。 见状，熊久乐等人不由心中松了一口气，也赶紧随着鼓起了掌。 刚才听到方辰前半句的时候，他们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要不是方辰还有后半句，他们能被吓得半死。 整个实验室数十号人，辛辛苦苦努力了一年半，结果却得不到老板的认可，这是何等的悲剧？ 他们又有何面目来见方辰？ 又有什么脸面去拿这半年，数万，甚至数十万的奖金？ 如果这是在其他企业的话，他们还能以老板不懂技术来安慰自己，可碰到方辰这样的精通通信的高手，他们又如何自辩？ 方辰笑了笑，熊乐久他们拿出来的移动通信技术说实在话，的确称不上什么完善，甚至连离能用还有不小的距离。 总而言之，就是把基础理论给搞懂，设计出了基站的所有原理图，以及相应的制造工艺，包括一些基站的建设要求和施工图纸等等。 距离实际应用的话，他觉得至少还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行。 不过，这已经够用了。 这些成果足以让他拿到朱院长面前，要求参与到华夏2G建设中了。 毕竟华夏的2G网络建设也都没有大规模的展开。 而等到大规模展开，又或者说等邮电局把移动通信实验室做出来的这些成果给实现了，把厂房和基站铁塔等等给建设好了，熊乐久他们也差不多能拿出来实际可以应用的，完整的2G网络系统标准了，并不会耽误事。 再者，熊乐久他们现在的这个2.5G移动通信技术标准，本来就比欧洲的全球移动通信系统和美国的集成数字增强型网络要难上不少。 2.5G移动通信技术标准，其实相对于2G移动通信技术标准，就增加了一项通用无线网络技术。 但仅仅这一项就对全球移动通信系统做出了巨大的改进，增强。 2.5G网络相对于2G网络而言，其跨度只比2G到3G之间小一点，如果论起技术难度更应该称之为2.8G才对。 称其是2.5G，也只是在表明这是一种处于2G和3G之间的技术而已。 因为3G网络也只是在2.5G网络的基础上，稍微增强了那么一点点的而已，所能提供的功能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并不像4G网络那样，产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也是华夏为什么很晚才发放3G牌照，并且在很快时间内就过渡到4G的原因。 2.5G作为一种基于欧洲全球移动通信系统的无线分组交换技术增强版，其更加强调提供提供端到端的、广域的无线IP连接。 相对原来欧洲全球移动通信系统的拨号方式的电路交换数据传送方式，2.5G网络因为有分组交换技术，具有“实时在线”“按量计费”“快捷登录”“高速传输”“自如切换”的优点。 2.5G网络较完美地结合了移动通信技术和数据通信技术，尤其是互联网技术，它正是这两种技术的结晶，更是全球移动通信系统和数据通信发展融合的必然结果。 简单的来说，2.5G使得移动通信终端，也就是手机，具有了上网功能，这是之前的欧洲全球移动通信系统所不能具备的。 2.5G网络通过在原全球移动通信系统基础上增加一系列的功能实体来完成分组数据功能，新增功能实体组成2.5G网络。 使其可以作为独立的网络实体对全球移动通信系统数据进行旁路，完成上网业务，而原全球移动通信系统则负责完成话音功能。 这样能在尽量减少对全球移动通信系统改动的前提下，实现浏览互联网的功能。 于是乎，相比于全球移动通信系统，2.5G网络有两个比较显著的优点。 第一，数据传输速度。 2.5G手机速度是2G手机的10倍，不但满足用户的理想需求，还可以稳定地传送大容量的高质量音频与视频文件。 第二，永远在线。 由于建立新的连接几乎无须任何时间，所以用户随时都可与网络保持联系。 如果用户使用的是2G网络的话，当用户正在网上漫游，而此时恰有电话接入，受制于2G技术的限制大部分情况下用户不得不断线后接通来电，通话完毕后重新拨号上网。 而对于2.5G网络而言，这将不再是问题，两者可以同时上网在线。 并且使用2.5网络，营运商能够以传输的数据量而不是连接时间为基准来计费，从而令每个用户的服务成本更低。 所以2.5G网络，将可以实现电子邮件、WWW浏览、WAP业务、电子商务、信息查询、远程监控等等诸多功能。 而这些功能都是2G网络不完善，甚至不能实现的。 该看的文件都已经看完了，而他也没什么事情，索性方辰就留在了移动通信实验室三天，把他对于移动通信的一些见解和对于2.5G网络的改进意见，以及能说的知识告诉了熊乐久等人。 这三天，不仅仅是熊乐久等人，就连郑保用和沈定星都觉得受益匪浅。 他们就如同一块干燥的海绵，不停的从方辰的身上吸取营养和水分。 可以说，这三天，方辰给他们打开了一道新的大门，一道通往现代移动通信技术的大门！ 除此之外，方辰还看了一下马华滕领导的寻呼项目。 总体而言，进度也不错，预计明年上半年就能发售第二代寻呼机了。 第二代寻呼机相比于第一代的枭龙寻呼机，将变化更大，甚至会分裂成两个极端。 一个是体型变得更大，功能更多，储存短信更多，直接面对商务人士，大老板的枭龙2PULS寻呼机。 一种是体型更加小巧时尚，针对女性，学生群体的枭龙2寻呼机。 并且马华滕还有一些别的想法想要实现，至于会变成什么样，方辰也不管，随便他折腾吧。 看着腾飞的“擎天号”，郑保用有些遗憾的对着沈伟说道：“如果方总能多留几天就好了。” “最好让方总留这里，给你研究2.5G网络得了，是不是？”沈伟笑着说道。 郑保用嘿嘿一笑，连忙点了点头。 要是能把方总给他留到实验室里，老老实实的研究2.5G网络，他真是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他绝对保证把方总的所有价值都给压榨出来。 直接在办公室里给方总安排一张床，吃饭什么的都有人专门伺候着，保证方总不出实验室，就能把吃喝拉撒等一些问题给解决掉。 然后他要的也不多，方总一天给他工作个十六小时就行了。 这吃饭睡觉，洗漱什么的，八个小时够了，甚至都有些奢侈了。 想着想着，郑保用不由笑出了猪叫声。 “行了，别傻笑了，方总能来公司给你们指点三天，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说到这，沈伟话音一顿，表情变得有些严肃的说道：“你们要知道，这里并不是方总的战场，而是你们的战场，需要你们攻坚拔寨，破釜沉舟，义无反顾，置死地而后生的地方！方总的战场在燕京，在朱院长那里，在直面爱立信，诺基亚，西门子，摩托罗拉，甚至高通那里！” “你们想要他替你们作战，那他的战场又有谁来替他战斗呢？是你，还是我？” 沈伟的话音骤然变得高亢尖锐，仿佛能穿云裂石一般。 “我们全部都不能！他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 沈伟用重音将这段对话花上了最终的句号！ 郑保用等人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无比严肃，甚至自责了起来。 他们之前只想着他们自己，但从未想过方辰的那份工作是无人可以替代的，只能由方辰自己来扛。 沈伟抬起头看向逐渐渺小，甚至只剩下一道尾烟的擎天号，心中有些五味杂陈的感觉。 之前，他在小霸王做销售经理，做副总的时候，到也没觉得，甚至想法跟郑保用他们相差无几，总希望方总能帮自己一把。 不管有了方总的帮助，指点能把工作做得更好，还是减轻自己的责任也罢，反正就是希望。 但后来，自己出来执掌擎天通信之后，他才慢慢的开始理解到方总的累，知道为什么段总会说公司里，方总才是最累的那个人。 因为他们所有人的工作，都可以被别人所代替，帮他们来分担一部分，甚至全部。 最重要的是，不管做的多好多坏，最终都有方总来为他们兜底，接盘，为他们擦屁股，弥补他们所犯下的错误。 可方总呢？ 他的工作又有谁能替他分担？ 他出了错，又有谁能把他弥补？ 没有人的，只有他自己来承担，承受。 而且方总做的工作，都是常人根本不可能完成，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 就如同这次，方总去找朱院长，就是希望朱院长能够允许擎天通信在现在就加入到国内2G网络的建设中。 这是一件何等艰难的事情。 毕竟要知道，现在擎天的2G网络连研发都不能算是成功，只能说是打了块不错的地基，要建设出高楼大厦，还需要一些时日。 这样的产品拿出来，要跟爱立信，诺基亚，西门子等欧洲企业联合起来所创立的全球移动通信系统，以及摩托罗拉和高通所创立的集成数字增强型网络竞争，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说个不好听的，这样的决定恐怕连朱院长都不敢下。 毕竟，一旦擎天的产品出了问题，这责任谁来承担？ 要知道，通信网络这种东西，不但关系到人民群众的通信便捷和利益，更关乎于国家安全，经济发展，一旦出问题的话，闹不好连朱院长都不一定能承担的下来。 但如果，擎天不提前介入华夏的2G网络建设的话，则意味着还需要等一年，造成大量的经济损失不说，更意味着华夏将又沦为西方通信企业跑马圈地，另一种形势的殖民地。 到时候，闹不好，擎天将又要打一场，跟万门程控交换机驱逐八大国际巨头一样的战役。 这样的代价，也是擎天不愿意承受和面对的。 所以说，擎天必须去争！ 而有谁来争？ 自然就是方总了，他们谁也帮不了忙。 回到燕京之后，方辰就让吴茂才跟朱院长的秘书，许建树约了一下跟朱院长见面的时间，并且还专门嘱咐了，这个看朱院长什么时候有空，不用太着急。 虽说2G网络建设，不管对于擎天，还是华夏都是件十分至关重要的事情，但也不急这一两天的。 还犯不着，跟之前一样，要让朱院长推掉所有的工作，来专门接待他。 不过，方辰在朱院长那里着实还是有些脸面的，方辰这刚回到燕京才两天，许建树就给他打电话，通知他明天上午过来。 虽然许建树没明说，但方辰知道朱院长肯定还是退掉了不少的会议和活动。 毕竟对于这样的大人物而言，恐怕早就提前一个月就把这个月的日程给安排好了。 大内。 方辰的奔驰车在许建树的接引下，在大内一路奔驰着。 “这次方总您走之前，我给您申请一张大内的通行证，这样的话，就不用我每次出来迎接您了，毕竟您现在也是大内的常客了。”许建树笑着对方辰说道。 闻言，方辰楞了一下，他记得他上次来大内，应该是四五个月前的事情了。 但转念一想，不由笑了两声，大内是何等的地方，以他来的频率而言，的确已经算是常客了，那办一张通行证，似乎也就有些必要。 第一千二零三章 我是来讨特权的 到了地方。 方辰神色如常的走进入了朱院长的办公室。 至于留在后面的吴茂才，则依旧还沉浸在车上，要加上一个大内通行证的兴奋情绪中。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这些年跟着方辰见过一些市面，又考虑到这里是大内，他已经激动的要跳起来了。 在燕京，挂着市里的通行证的车都可以说是属螃蟹的，整个燕京可以随便横着走，这要是挂上大内的通行证，那九爷这车，还不要小母牛倒立——牛.逼冲天啊！ 见朱院长竟然没有批改文件，而是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在悠闲的看着一本书，桌上的香茗冒着渺渺青烟。 本来已经习惯性朝着沙发走去的方辰，差点闪到了腰。 毕竟这种下半身还朝前走着，上半身却已经扭身停止不动的状态，并不符合人体正常的形态。 见朱院长并没有什么搭理他的意思，方辰很自觉的从一旁会议室的桌子下面抽出了一把凳子，然后悻悻的坐到了朱院长的对面。 “您老，今天倒是挺悠闲的。”方辰忍不住有些好奇的说道。 平日里，他基本上至少要等个十来分钟，朱院长把手中的文件处理完之后，才会有空。 但转念一想，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是，没错，朱院长这会是不忙了。 但问题是，朱院长这就算是不忙了，不照样还是不搭理他。 而且说真的，方辰觉得朱院长还不如批改文件呢，这没事干宁愿看书也不搭理他，他着实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有点扎心了，老铁。 不过这种羞辱就是爷俩之间的一种小情绪，跟什么仇啊，怨啊，没任何关系。 毕竟仔细想想，当儿子的从记事那天开始，也应该没少被自己的亲爹老子给羞辱。 比如说什么，“老子生头猪都比生你强！”，“你怎么这么笨，一点都不随老子，是老子的种吗？”，“老子小时候比你强多了！”等等诸如此类的。 然后问题就来了，这儿子的究竟是不是他的种？ 脑中胡思乱想着，方辰忍不住噗的笑出了声。 这下轮到朱院长看不下去书了，他有些无奈的瞥了方辰一眼，“这本想托你的福，来个浮生偷得半日闲，看两眼闲书，可哪成想，还是被你给搅和了。” 闻言，方辰顿时觉得额头上有三条黑线滑落了下来。 他忍不住开口嚷道：“院长，您这话说的就不在理了，您看您的书就看您的书呗，我又没打扰您，笑也是笑我自己的，您总不能连笑都不让我吧？” 朱院长瞪了方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行了，不跟你扯了，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说完，我还有两个会要开呢。” 说着，朱院长低头看了一下手表。 见朱院长竟然摆出一副，要关门逐客的模样，方辰感觉额头上的黑线变得更粗更长了。 可他又无如奈何，毕竟朱院长的屁股坐的比他高，嘴巴也比他大，自然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人跟人之间就是这样，有些话占不占理，并不是说这些话本身有没有道理，而是看是谁说的，谁的屁股做的高，谁的嘴巴就大，谁说的话就是真理。 “成，我这边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过来跟您讨个政策，或者特权来的。”方辰说道。 听了这话，朱院长面色微变，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正襟危坐起来。 虽说方辰整日里满嘴跑火车，不着调，嬉皮笑脸，没脸没皮的，但实际上还真没主动求过他什么，更别说伸手要政策，特权的。 就连当时，擎天通信做04机要垫资一百五十亿左右，他掏空了家底，给了方辰十个亿的无息贷款，方辰都是一副有没有无所谓，不给也行的姿态。 气得他，有时候恨不得拿鞋底抽方辰一顿。 要知道，像浦东新区这种关乎到华夏未来百年发展的存在，他给予的各种财政贷款政策，也就是每年二十亿而已。 现在一下子给了方辰一半，方辰竟然给他摆出这么一副有没有这十亿都是一个样的姿态。 你说这方辰是不是欠打了。 但实际上，他也知道，对于擎天通信，对于04机的发展和推广而言，十个亿真不多，也无法解决方辰的资金压力，只能算是他代表华夏，聊表一下心意而已。 简单的思考一下，朱院长对着方辰认真的说道：“你想要什么政策？又准备拿什么来换这个政策？” 说到这，朱院长话音一顿有些好奇的说道：“擎天在移动通信上做出什么成就了，能让你有底气和有需要，从我这里要政策了？” 方辰来见他，自然不可能跟邻居串门一样，不打招呼，说来就来，多多少少还是要给个理由的。 而方辰通过许建树给他的理由就是，移动通信方面的事情，需要跟他面谈。 至于其他的，就别说什么了。 但以方辰的身份和跟他之间的熟稔程度，说到这，也就够了。 “擎天通信在2G网络上做出了一些成果，所以想要尽快的在邮电局方面实现，或者说开实验局。但毕竟技术还不完善，这就需要您在政策上倾斜，或者支持一下。” 说着，方辰把准备好的文件，放到了朱院长的桌子上。 文件的内容并不多，就只有区区两页纸而已，是标准用来跟大BOSS汇报工作的格式。 毕竟既然是朱院长这样的存在，也不可能做到像方辰这样精通移动通信技术标准，能看实验室给出来的原始文件，检查数据和结论有没有谬误。 就这两页纸，朱院长足足看了十五分钟，翻来覆去的看着了两三遍之后，这才脸上难掩震惊的对着方辰说道：“擎天已经研究出了2.5G网络了？” 见方辰还真向他点头确认，朱院长一时间不由愣住了，神色震惊的看着方辰。 移动通信网络对于华夏，对于华夏的现代社会建设，经济发展，国家安全可谓是至关重要的。 甚至为了引进国外的2G网络，通信技术标准，他还专门主持召开了五六次会议，大量的听取了相关专家的建议。 然后最终这才拍板，决定由一个沿海的市邮电局来开设实验局，以此来积累经验，看看究竟哪家的2G网络更适合华夏。 而工作之所以会做的如此繁杂详细，实在是因为移动通信网络对于华夏太过于重要了。 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所存在的一项必要活动，那就是沟通，信息传递。 然而移动通信网络，则是实现这一点的最好方法。 想想在三四十年前，人和人之间的远距离沟通，只能通过信件和电报这两样途径，固定电话都是个无比稀罕的东西。 信件虽然成本低，可以记录的内容很多，但实在是太慢了，寄一封信花个十天半个月的，太正常不过了。 并且还有丢失遗失的危险，根本无法满足人们对及时沟通的需求。 而电报虽然快，大概一天之内就能收到了，但成本高，记载的东西太少了，只能用于紧急沟通。 可以说跟固定电话相比，前两者直接被甩开了十八条街。 固定电话不但可以做到即时通话，并且一张信的内容，几分钟内就能说完了，简直就是现代社会沟通的神器。 但固定电话也有个问题，那就是华夏的固定电话普及率实在是太低了，即便在擎天的疯狂努力之下，华夏的固定电话普及率也只是从1990年的1.1%提升到了现在的3.2%而已。 并且从固定电话到个人之间，还有一个最后一百米的距离。 甚至有时候，这一百米就成了不可跨越的天堑。 毕竟从固定电话响起，到真正可以联系到人，是需要固定电话的接听者去找到，通知真正要接电话的那个人才行。 如果那个人不在，有事情出去了，或者请假之类的，那这个沟通成本将无限制的提高。 可有了大哥大，移动电话就不一样了，人们可以直接点对点，人对人的进行呼叫，随时进行沟通。 然而到了这个2G网络，据他的了解，不但可以打电话，而且还可以相互远程传递文件，发什么有图案的彩信等等。 这就太了不起了。 毕竟按照现在的情况，想要传递一个文件，除了传真机，邮局邮递以及只有拿着文件亲自去找这么几种方式了。 但这几种方式，所需要的付出的代价有些太大了。 最起码，以2G网络时代的眼光来看，的确是这样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同意专家们的意见，执意到推进华夏2G网络建设的原因。 华夏在1G网络，也就是模拟信号已经比西方国家晚使用了十来年，2G网络绝对不能那么晚了。 但开展2G网络建设，有两个很大的问题。 第一就是资金问题，建设一座能够覆盖5-10公里，五万人口的2G网络基站，需要四千万左右。 他看了下爱立信提供的欧洲全球移动通信系统的报价单。 其中最便宜的基站塔，就需要近1500万华夏币，然后塔基50万，机房30万，围墙10万，地平2万，安防盗门3000，机房动力环境监控两万，报警一万，载频机柜3个十五万。 除此之外，安装全球移动通信系统的载频36块，每块10万，空调5匹的三台，6万，电源柜及ups模块3万，传输设备按20万，电池一般是48块每块三千钱。 配电箱，电缆，光基站的电源配套，布放链接光缆，管道，走线桥架，馈线等也都是需要钱的。 可以说，一个2G网络的基站，基站本身和其他零部件，配套设施的费用就需要三千万，而建设和安装费用则需要一千万。 像燕京这么大个城市，如果想要覆盖的话，基本上需要五百个基站，也就是大约二百亿华夏币。 这是何等一笔天文数字，比华夏今年通信网络建设费用的三分之一还多不少，几乎快等于二分之一了。 并且之所以没有等于二分之一，则还是因为擎天垫资了一百多个亿，要不然的话，今年华夏通信网络的建设费用，也就四百亿。 结果这么大一笔费用，就只能为燕京和申城提供2G网络，想想怎么都不可能。 毕竟华夏并不是只有燕京和申城两个城市！ 全国有将近四百多个市级行政区域，总不能让燕京和申城就把钱给花完吧？ 这么偏心的事情，他做不出来，也不能这么做。 然而仅仅四千万也就罢了。 还要知道，这是进口国外的设备，是需要花外汇的，最起码基站和设备的那三千万是必须要花外汇的。 如此一来，这让擎天通信04机的横空出世，好不容易造就出来的，华夏在通信设施建设上宽松一些的外汇储备，彻底毁于一旦。 之前，因为能够购买的万门程控交换机，全部都是欧美东倭等西方国家，通信企业产品。 所以每年华夏都需要花掉大量的外汇储备用于购买这些万门程控机。 每年花在万门程控机上的外汇数额，在华夏诸多进口项目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后来，擎天开始大规模生产04机，这外汇自然一下子省下来好多，毕竟擎天是收华夏币的。 再加上，因为要跟擎天竞争的原因，连富士通，东倭电气，朗讯这些国外通信企业，也不再非要以外汇来结算货款。 一下子，万门程控机这个花外汇大户，居然不花外汇了。 他一想到这，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万门程控机不花外汇了，华夏这两年的外汇储蓄会更加紧张。 可要是一旦开始建设2G网络，则意味着，又有大量的外汇要花出去的。 想到这，朱院长突然有种无言的心痛。 他攒点外汇容易吗？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一旦让国外企业给华夏建设2G网络，则意味着华夏的网络信息安全将无法保障。 所有的通话信息，随时都可能被欧美各国窃取，窃听。 更严重的情况下，比如开启战争，华夏的2G网络将很有可能被这些国家给被中断。瘫痪掉。 第一千二零四章 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了？ 朱院长心中轻叹一声。 可以说，华夏的通信被其他国家所掌握，是华夏决然不能接受和允许的，毕竟危害实在是太大。 但他为什么还力排众议，哪怕主动去求得太宗的支持，也要推进移动通信网络的建设。 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移动通信网络的建设，开通，使用，能极大的促进华夏经济发展。 自从十五年前，太宗定下基调之后，经济发展就高于一切！ 甚至连军队都要忍耐，要面对这种要钱没钱，要武器装备没武器装备，大量的军工企业，军工项目下马的无奈境地。 移动通信网络建设所面对的这点状况和麻烦又算得了什么？ 真要是怕出了什么问题，大不了关键部位废弃不用就是了。 就说他面前的这几部电话，可以说只要不打核大战，他这几部电话就一直能保证安全畅通。 至于说美国和俄罗斯则更绝，都有自己的空军一号，连打核大战都不怕。 总统都会在第一时间，乘坐空军一号，在天空上指挥国家和军队。 而且要知道，以前没有移动通信网络的时候，下达的命令不还是照样能准确无误的传达到下面。 只是说根据级别的不同，相应的预案和准备也会不同。 总不能说，没了张屠夫就要吃带毛猪了？ 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了？ 那么以华夏现在移动通信网络的建设情况而言，最多被影响到的也就是一些民用设施罢了，要害关键部位一点都不会受到影响。 所以移动通信网络瘫痪了，也就瘫痪了。 然而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华夏这边经济高速发展，日新月异，而穷兵黩武，耀武扬威的苏维埃却已经消失在了历史之中了。 反正总而言之，华夏人民穷的时间太长了，为了经济发展，一切都可以让路。 当然了，这也并不代表他对移动通信网络掌握在国外企业，心中一点芥蒂都没有，这只是为了保证经济发展，以及人们对方便快捷通信方式的渴求，两权相害取其轻的无奈妥协之举而已。 并且他的内心深处对于擎天，以及其他华夏企业还是寄予很大的希望，认为跟万门程控机一样，华夏自己的企业也一定能够攻破移动通信网络的诸多难点，研发设计生产出，属于华夏自己的移动通信网络。 但他万万没想到，方辰居然现在就拿出来了这么一份文件，告诉他擎天通信已经研发出移动通信网络了，并且还是比2G网络还要更加先进的2.5G网络。 他此时着实有种如梦如幻，庄周梦蝶的感觉，一切都充满了不真实感。 怎么所有的问题，一下子全部都解决了，不复存在了？ 此时，朱院长的眼中闪烁出了一道渴求的光芒，他渴求方辰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让他内心的狂喜真正诞生出来，并且多存在一会。 让这个他所深爱的，多灾多难的国家，脖子上的枷锁轻快一些，能把更多的外汇投入到其他地方，让经济发展的更快一些，让人们更富有一些。 “没错。” 看着朱院长的眼神，方辰心头突然一酸，然后使劲的点头说道。 “好样子，我给你们记一功！” 方辰刚才所说的这两个字，在朱院长的心中简直跟天籁一样，他忍不住使劲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冲着方辰兴奋的说道。 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是他力排众议的结果，但这样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这里面的危害。 只是说华夏没有通信企业能有研发设计生产移动通信网络的能力，这只能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已。 可现在擎天通信既然能研发设计生产移动通信网络了，哪怕不是比2G网络更加先进的2.5G网络，而只是2G网络，甚至比欧洲的全球移动通信系统和美国的集成数字增强型网络还弱一点，他都能够接受。 毕竟华夏的科技水平弱，起步晚，比人家产品差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即便是丑一点，笨一点，也比别人家的孩子好一千倍一万倍。 更别说，照方辰的意思，这自己的孩子还长的钟灵顶秀，聪慧过人。 他怎么能不激动，不兴奋，不想着给方辰发个大奖状？ 甚至，他现在抱着方辰亲一口的心都有了。 见朱院长如此激动的模样，方辰心更酸了。 如果不是对这个国家爱到深沉，爱到不能自拔，爱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朱院长这样深沉内敛的人，又怎么会这样兴奋的难以自制。 不过在心酸之余，方辰还有些尴尬。 哼唧了几声之后，方辰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朱院长说道：“院长，您老有点高兴的太早了，这2.5G网络并没有那么完善，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不能找您要政策，要特权。” 方辰这话的确如同一盆凉水直接浇在了朱院长的头顶上，他整个人都不由打了个激灵。 过了数息，朱院长回过神来，看着方辰，有些自嘲的说道：“是我着相了，一把年纪还跟个小孩似的，听风就是雨的，哪像个大国副阁揆。” 一屁股坐了下来之后，朱院长看着方辰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只管说就行了，只要是对华夏建设移动通信网络好的，对华夏经济建设发展好的，我都支持你，毕竟我这把骨头还没老到，不能承担一点责任重担的时候。” 闻言，方辰顿时笑道：“您老当益壮，宝刀未老，老马识途的，怎么会不能承担重担，就您肩膀上的担子，拿下来一点点给我，就能把我给压趴下。” 朱院长瞪了方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赶紧给我讲重点，我懒的听你这些不着四六的话。” 虽说方辰这话说的也没错，但这词用的也是越来越没边了，连老马识途都给他用上了。 虽然老马是担重担的没错，可这话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味。 自己这马屁没拍好，反而拍到了马蹄上，方辰不由干笑了两声，然后又从自己文件夹中拿出来了，一份更厚的文件递给了朱院长。 方辰正色道：“我这次之所以来能把这里，问您要政策，要特权，则是因为虽然擎天已经将2.5G网络的基础理论和一些关键的制造工艺，以及建设要求等等，大体框架什么的，都给研发设计出来了，但是想要真正在现实中实现的话，还需要将近一年左右的时间。” 说到这，方辰不由看了朱院长一眼。 见朱院长只是下意识的眉头微皱，但并没有出言打断他话的意思。 方辰这才接着说道：“也就是说，其实本应该再过一年，我再来给您报喜的。” “你这已经算是报喜了，而且废话就别说了。说重点，你究竟需要我帮你什么。”朱院长沉声说道。 说实在话，知道擎天通信的2.5G网络，还需要一年才完善，他是微微有些失望的。 但他更多的知道，这个问题并不是出在方辰身上，而是出在他的身上。 是他对方辰，对擎天的期望太高了。 又或者说，他把华夏建设移动通信网络所面对的这些困难，不切实际的将解决的希望寄托在方辰身上了。 虽说华夏这些年在科技进步上取得了一些成就，但奈何华夏本身的科技底子实在是太弱了。 但差距也不过是从原来的两百年缩短到了五十年而已。 并且这也是最难追的五十年。 擎天能这么快的拿出一套靠谱的移动通信网络技术标准，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甚至贪天之功了。 他却还是不满意，这不是他的问题，又是谁的问题？ 说个不好听的，前几个月决定要让爱立信这些国外企业，来建设华夏的移动通信网络的时候，他问过一些相关的专家教授，华夏多久能研发设计生产出属于自己的移动通信。 这些专家教授给出来的答案，最短时间也是十年，最长的甚至都达到了二十年。 并且这些专家教授一致认为，华夏现在能把固定电话普及率给提上去，争取到千禧年能达到20%左右，达到发达国家四分之一的水平，就不错了。 至于移动通信网络的研发设计生产，那太遥远了。 虽然这样的论断听起来，有些让人绝望，但却是最贴近事实的。 在华夏科学技术跟西方发达国家平均五十年的差距面前，能将移动通信网络的差距缩短到十年到二十年，这已经是个十分了不得的成就了。 毕竟要知道，西方国家在二战结束之后，四十年代就开始大规模的普及固定电话，在五十年代，固定电话普及率就已经达到了20%多，而到了七十年代，研发出万门程控交换机之后，固定电话普及率更是达到了惊人的80%多。 而华夏呢？ 现在固定电话普及率才达到3.2%而已，相当于人家四十年代末期的水平，这可不就是相差五十年吗？ 甚至这已经是这些专家教授十分看好擎天的结果了。 嗯，没错，他们之所以认为华夏十年到二十年就能做出来属于自己的移动通信网络，就是因为擎天的存在。 毕竟作为一个被擎天狠狠打过脸的群体，如果不能消灭擎天的话，那他们还不如将擎天形容的更加强大一些，这样就不会显得他们太过于无能了。 至于说，他们跟擎天素不相识的，为什么会被擎天打脸。 则是因为他们在1990年的时候，在邮电部的主持下，召开了一个会议，会议内容是关于对华夏未来十年通信业发展的展望。 他们所得出来的会议结果是，在千禧年左右，华夏的固定电话从现在的1.1%提升到10%左右。 这已经算是一个很大胆的预测了。 从前朝，华夏开始引进西方发达国家的电话技术，开始铺设电话线算起，足足六七十年，华夏的固定电话普及率才从零到1.1%。 而十年就涨了将近十倍，这难道不是大胆的预测吗？ 但问题是自从擎天出现之后，华夏的电话普及率简直就是翻倍着长。 今年一年所安装的固定电话，已经要超过之前六七十年一共安装的固定电话了。 并且预计这个速度还会以每年50%的速度上涨着。 而按照这个速度预计的话，那等到千禧年华夏的固定电话普及率将达到20%，足足翻了一番。 正是因为擎天的出现，彻底推翻了他们之前的论断，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又是如何？ 但这种打脸也没人记恨擎天。 又或者说，作为一辈子为华夏通信事业发展而努力拼搏的科研工作者，专家教授，他们希望这样的打脸能够多一些才好。 还不如跟擎天搞好关系，让擎天多资助他们完成几个科研项目，让他们的学生弟子能够去擎天工作，拿这种成千上万的超高工资。 甚至，现在要是让那些老教授们知道擎天已经弄出来，华夏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了，不知道今天，协和医院又该添几张病床了。 听朱院长态度如此恶劣，简直判若两人。 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2.5G网络肯定是2.5G网络，也肯定比2G网络先进的多，这个您倒是不用担心，而且您总不能还什么都没干，就让我先自废武功吧？把自己的技术标准弄得比人家落后吧？” “再者，我其实就是想要让您允许，擎天以现在还不完善的技术标准，来参与到邮电局的移动通信网络建设中。” 第一千二零五章 言多必失，祸从口出 正所谓闻弦而知雅意。 听方辰说到这里，朱院长瞬间就明白方辰是什么意思，更知道方辰为什么会说他这次来是冲他要政策，要特权的。 后背轻轻一靠，仰头看着窗外，朱院长语气悠然的自顾自说道：“这的确是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移动通信网络对于华夏未来的重要性，之前已经做了很多累述，此刻就不用多说了。 而正是因为移动通信网络的重要性，所以对于整个网络的完善性就有了更高的要求。 所以即便是他，也不敢打包票，让擎天通信这个尚未完善的2.5G网络，参与到华夏移动通信网络的建设当中去。 毕竟一旦出了问题，那就是天大的问题。 而谁同意的话，谁就要承担这天大的责任了。 要不然的话，又何必设立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规章制度呢？ 更犯不着让邮电部组织专家团去搞什么评审，评审不合格的还不给入网许可证。 可以说，像通信网络，通信设备这样还需要政府部门来评审的产品，在全国都是没多少的。 而在现实社会中也很少听说过，木匠打个凳子，工厂企业生产个产品还需要政府部门来评审的吧？ 像制造业，大批量的工业产品或许还要有个国家标准，设计生产出来的产品必须符合国家标准才行，但最多也就这样了。 如果没有国家标准的话，那行业标准，甚至执行QS企业标准也都没问题，更别说需要部委专家团评审了。 要是社会上，每生产一种产品都需要评审的话，那专家团的人数恐怕要扩充一千倍才够用。 从这个方面，也可以证实国家对于通信网络，通信设备的重视程度，管辖之严格。 但现在，方辰居然要拿一个还没有完善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来参与到华夏的移动通信网络建设，即便他自己，内心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的。 可看着方辰那张面色平静，不悲不喜，一幅完全由他来决定的脸，这拒绝的话在他心头滚了几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拒绝的确是好拒绝。 他这人当黑脸包公也当惯了，拒绝的话更是没少说，而即便为此得罪不少人他也不在意。 毕竟，这些年他不也这样过来了，并且还坐到了这样的高位。 但拒绝以后呢？ 按照方辰的说法，擎天还需要一年才能将擎天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给完善，落实下来。 而欧洲的全球移动通信系统是1991年年底发布施行的，也就等于说擎天落后欧洲三年的时间。 虽然听着还有不小的差距，但是比起之前动辄五十年，一二十年的巨大差距，三年的差距已经算是没有了。 再者，擎天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不还比欧洲的全球移动通信系统要先进的多。 那么从这个角度来考虑，其实两者之间是没有差距的，甚至擎天通信还能领先一点。 毕竟他相信欧洲在明年之前是拿不出来，像2.5G网络这样的东西的。 要是移动通信网络真的那么容易做的话，欧洲也不会做了足足九年，才拿出来个2G网络。 可以说，拥有擎天这样的企业，对于整个华夏来说都是一场巨大的幸事。 在这种情况下，去拖擎天的后腿，一点责任都不愿意承担，他这拒绝的话着实是说不出口。 而且他也理解方辰对提前加入华夏移动通信网络建设的急迫感。 如果等到明年一切都完善之后，才开始加入建设，等于说擎天通信又要比爱立信，西门子这些欧洲通信设备企业晚上一年的时间。 更意味着，给了爱立信和西门子他们，能在华夏大地毫无遮拦的策马奔腾，跑马圈地的一年。 很有可能就造成了，擎天通信还要继续上演一次，大战八大国际巨头的戏码来。 毕竟一年的时间也挺长的，如果爱立信和西门子什么的，努力一点，完全是可以攻破华夏很多邮电局的，而这些邮电局也必然是华夏最为繁华，发展最为迅速城市的邮电局。 比如燕京，申城，羊城，鹏城之类的。 想来也是，如果城市不够繁华，富裕，发展迅速的话，当地的市邮电局也没钱去建设移动通信网络，甚至也没建设移动通信网络的必要。 说个不好听的，既然整个城市，拥有移动电话的人都没几个。 邮电局怎么会有动力去建设移动通信网络，甚至就算他们有心，等到了省里，邮电部这边也不会批准的。 也就是说爱立信他们将吃到华夏移动通信产业最为肥美的一块肉。 而到时候，擎天想要将其驱逐，无疑是比较艰难的。 毕竟人家设备什么都已经安装到位，开始使用了，擎天总不能让邮电局把人家的设备给拆了扔了吧？ 且不说擎天能不能做到，如果这么做，他会不会打方辰的屁股。 这败家也没这么败的。 这也就意味着，擎天如果也想挤进燕京邮电局的采购名单中，不但要面临这爱立信他们的竞争，甚至还要跟在现在万门程控机所做的一样，主动做一些连接和适配工作。 之前邮电局，所用的都是朗讯，东倭电气，富士通这八家的万门程控机。 而擎天的设备想要跟朗讯他们的万门程控机放在一起用，是不是就需要保证擎天的设备能和朗讯的设备给连接在一起，数据是互通的。 要不然的话，同一个城市电话都互相打不通，这不是开玩笑吗？ 但这些连接互通，适配的工作，只能由擎天来做。 朗讯他们是没有义务，也不可能做这些适配工作的。 毕竟他们巴不得，擎天的04机不能跟他们的万门程控机连接一起，这样的话，邮电局就没办法采购擎天的设备了。 然而这些对于擎天来说，都是无形的成本和付出。 大家都各自占据一块地盘，既不用相互压价，损失利润，像这些适配连接的工作和成本付出更是直接不需要了。 可擎天如果能和爱立信他们同时拥有建设移动通信网络资格，这方面的问题自然是不存在了。 甚至有可能地盘给擎天占了之后，爱立信他们为了挤进来，反而轮到他们来做这些连接适配的工作。 这也就怪不得方辰会这么急吼吼的过来找他了。 沉吟了一会，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发出砰砰的闷响，朱院长突然看向方辰，并问道：“擎天的2.5G网络能究竟比欧洲的2G网络先进多少？先进在哪些地方？” 方辰想了一下，侃侃而谈道：“相比于欧洲的2G网络而言，擎天所研发的2.5G网络先进性，主要体现在无线分组业务上的，简单的来说，1G网络是模拟的无线网络，而2G网络是数字通信，而3G网络则是分组型的移动业务……” 可朱院长听到这里，不由楞了一下，脱口而出道：“3G？” 他这边刚开始做2G网络的建设审批，以及可行性，必要性的工作，并且国内的那些专家教授认为华夏拥有自己的2G网络技术标准还需要一二十年的时间才行。 结果可好，到了方辰这里，不但2.5G出来了，连3G都给直接下了定义。 这也太吓人了吧！ 科技发展也是要讲道理，讲规律的，不是两嘴皮子一碰，就算数的。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科学发展了，而是***了。 不！ 嗯，没错，实现了。 在58年，太祖提出来了，赶英超美的口号。 其主要内容是，钢产量15年赶超英国和50年赶超美国。 然而在十五年后，英国钢产量2665万吨，华夏产量2522万吨，基本追平。 至于超美，现在华夏的钢铁产量是九千万吨，而美国是九千四百万吨。 按照现在两国之间钢铁产量的增幅速度来计算，两年之内，华夏钢铁产量就能超过美国了。 总共用时三十七年，比太祖五十年钢铁产量超过美国的目标，还要提前十三年。 而方辰却现在就给3G网络下定义了，这未免就有些太过于魔幻了吧？ 说个不好听的，大概连欧美最顶级的通信科学家，都不知道3G网络究竟是以什么技术为核心发展的吧？ 见朱院长这幅一点都不相信的模样，方辰无奈的挠了挠头，好像有点说秃噜嘴，吓到朱院长了。 但现在3G网络这几个字都已经说出来了，方辰只能硬着头皮，一脸坚定的说道：“嗯，没错，根据我们对未来通信技术的发展，很肯定的认为分组数据技术是3G网络的核心。” 方辰现在已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了。 反正未来3G网络的确是以分组数据技术为核心的，而他现在就能说对的话，只能说明他水平高，预见能力强。 而这种当先知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多干一次，似乎也没啥问题。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无所谓了。 见方辰这幅模样，朱院长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事听起来，挺玄乎，不可思议的，但这种创造奇迹的事情，方辰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而且方辰在通信方面的造诣，他听那些专家教授们说过，理论水平还是很高的。 唯一令人心中起疑的，也就是方辰这身通信技术是从哪学来的？ 想了一下，朱院长将这个念头给打散了。 方辰一身都是秘密，他不可能都探究的，而且他也没兴趣探究。 “我觉得这事，您就不用怀疑了，反正您也不懂，也没什么发言权。” “再者，我也不是红嘴白牙，空口无凭的给您吹牛，我已经把技术给做出来了，而且跟我预想的是一点都不差！” 越说方辰就越自信，越理直气壮！ 他刚才突然醒悟过来，他又不是啥都没有的瞎胡咧咧，他已经把吹的牛.逼给实现了，那他还有什么心虚的？ 朱院长被方辰这话，给气的是一佛冲天，二佛出世，一脸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方辰。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朱院长要把方辰给吃了呢。 不过，朱院长现在还真有这心！ 看看方辰说的这混账话，竟然说他不懂移动通信技术，说他没有发言权！ 然而更扎心的是，虽然跟普通人比起来，他即便不算是移动通信的专家了，但也至少是个大明白，但跟方辰相比的话，那就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了。 也就是说，方辰说的都是实话！ 而既然是实话，他怎么跟方辰计较？ 过了数息，朱院长缓过一口气，然后目光中带着杀气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语气森然的说道：“行，移动通信网络的事情我的确不懂，但是金融的事情我懂，作为你的院长，我也要关注下你的学业才行……” 听到这，方辰的汗毛瞬间就竖了起来，感觉一股凉风从外及内的吹了过来，似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甚至连灵魂都给冰冻了一般。 “所以说，等会你走的时候，把我还在水木教书时，给你那些师哥师姐们出的卷子给带走几张，然后下星期交给我，由我来亲自批改，如果不及格的话，你就等着挂科吧！” 朱院长这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插进了方辰的胸膛中。 这下到是轮到他彻底傻眼了。 “院长，别介啊，我错了还不行。”方辰哭丧着脸说道。 他现在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没事撩拨朱院长干嘛。 嘴痛快到是嘴痛快了，可却要付出挂科的代价。 他一个连完整金融专业课都没上过几次的人，怎么可能把朱院长出的卷子给做及格了。 第一千二零六章 义之所在自当义无反顾 朱院长没好气的看着方辰，他到是要让方辰知道什么叫做，言多必失，祸从口出。 要不然的话，方辰在他这里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口无遮拦了。 也不管方辰在自己的耳边继续哼唧，朱院长说道：“既然你通信技术水平比我高的多，那你现在就给我讲一下，2.5G网络相比于2G网络来说，究竟有哪些优势？” 见朱院长一点都没有饶过他的意思。 方辰耷拉着脸，气若游丝，有气无力的说道：“相比于2G网络，2.5G网络首先传送速度要快的多，根据我们的实验测试，可以提供高达115Kb/s的空中接口传输速率，是2G网络传输速度的十倍。” “并且，2.5G的核心，分组数据技术，能使得若干移动用户不但可以同时共享一个无线信道，更可以使得一个移动用户也能使用多个无线信道，毕竟在分组数据技术下，实际不发送或接收数据包的用户仅占很小一部分网络资源。也意味着移动网络资源不但可以得到有效使用，更能使用户的呼叫建立时间大为缩短。” “另外，想必您也知道，美国已经在搞信息高速公路计划，来扩大万维网，甚至因特网的数量和范围了，而且我可以很肯定的说，因特网将对人类的生活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将是第三次工业革命最璀璨的成果，明珠！” 听方辰这么一说，朱院长不由神情一恍惚。 方辰这话说的着实是太骇人听闻，不可思议了点。 这还没影子，他只是刚刚听说的，甚至即便在美国也只是刚刚萌芽的因特网，会在第三次工业革命中拥有这样至高的地位吗？ 他着实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但听着方辰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语气，他心中不由对此相信了三分，甚至五分。 毕竟方辰之前的所作所为，着实是太过于妖孽了，对未来的预见性，更是连他都自愧不如。 而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2.5G网络，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敢想象，一个刚刚成立不到五年的企业，竟然以一己之力，不但将华夏跟西方欧美国家通信业，五十年的差距，缩短到了一二十年，甚至现在更是做到了超越五年，十年！ 毕竟，西方欧美国家也只是刚刚做出来2G网络，连3G网络是什么样的，需要什么技术都没有下定义，而擎天这边就已经有成果了。 并且依照他对擎天的了解，对方辰的了解，估计要不了几年，擎天就可以搞出来3G网络了，而那时候西方欧美国家手中依旧还是2G网络，足足落后擎天一代。 而想要追上这一代的差距，他觉得没个五年的时间，恐怕是不可能的。 然而这就是擎天，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方辰的可怕之处！ “然而现在因特网的主要连接端，则是个人电脑，PC，但因为个人电脑没有任何的便携性，并不能满足人们随时随地使用网络，电脑的需求。所以这时候，如何获得一个具有便携性，并且能满足人们对电脑需求，最起码是娱乐工作的需求的产品，就必须应运而生了。” “这个产品，在我看来，必然是手机，而连接网络的方式，也必然是移动通信网络，所以说移动通信网络的发展是未来社会发展和科技发展的重中之重。” “而相比于2G网络，2.5G网络很好的解决了，手机上网速度慢的问题，让手机初步具有了登陆因特网的能力，这就是我认为2.5G网络的两个最重要的优点。”方辰说道。 既然已经说到这了，方辰也不在乎，再多给朱院长说一点，毕竟说对了，也只能说他牛.逼，别人只能有扣666的份，觉得他方辰之所以能有这样大的产业是必然的理由，哪能质疑什么！ 听方辰这么一说，朱院长突然感觉一道全新的，通往未来社会发展和科技发展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过了一会，朱院长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依照你的介绍，2.5G网络相比于2G网络来说，的确是有了质的飞跃。” “甚至说白了，3G网络相比于2.5G网络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只是对2.5G网络的一个全面强化而已，让网络传输速度变得更快。” “您老圣明，就是这么个意思。” 方辰赶紧了朱院长一计马屁，省的这位再继续给他穿小鞋。 这做卷子，已经足够他头大的了，这要是再出什么招，非要把他给整趴下不可。 朱院长瞥了方辰，咧了咧嘴，满脸的不屑，显然对方辰这一招，并没有任何受用的意思。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继续低头思考了起来。 方辰也不打扰，反正他该说都已经说了，究竟怎么办，就全看朱院长的意思了。 “你对2.5G网络的完善，究竟有几分的把握？” 想了十几分钟，朱院长突然抬起头来，冲着方辰问道，眼睛中仿佛绽放着炙热的光芒。 “十成十的把握！” 方辰直截了当，如刀切斧砍般的说道。 朱院长点了点头之后，又再次陷入了沉思当中。 而且这一沉思，就是半个多小时，就连许建树各种探头探脑，斟茶倒水的明示暗示都完全置之不理。 看许建树这幅抓耳挠腮的模样，方辰心中不由暗自发笑。 的确，许建树此时着实有种火烧眉毛的感觉。 虽说朱院长今天上午的主要任务，就是接见方辰，跟方辰聊移动通信网络，但并不代表朱院长就没有别的事情，别的会议项目就能无限制的往后拖延。 现在，日程上的下一个会议按照原计划已经要召开一个小时了，可朱院长到现在还在这里。 再者，下面的人已经打电话催促了两次，都被他给搪塞了过去，他能不着急吗？ 大概是老天给面吧，朱院长在许建树给他第二次换水之后，就抬起头，微微斟酌了一下，便对方辰说道：“既然你有信心，那我就让下面的人开个会，我出席一下，对了，让你们公司的人也来，大家坐在一起，研究擎天2.5G网络加入移动通信网络建设的可行性。” 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朱院长语气平静对着方辰说道：“在会议上，我可以做出指示，原则上同意，擎天2.5G网络加入国内移动通信网络建设。” 听朱院长这么一说，方辰不由楞了一下，心中更是有一股暖流涌动。 他虽然有不小的把握，朱院长会帮他这个忙，但没想到朱院长这样做。 说个不好听的，有朱院长的这个表态，那还开个屁会啊。 简直就是堂堂正正走过场了。 他就不相信，有了朱院长的表态之后，还有人敢硬着头皮说，擎天的2.5G网络不能加入国内移动通信网络建设。 然而更要知道的是，朱院长这样的表态并不只是一个表态，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反而恰恰相反。 可以说，朱院长在用自己的威望和未来，在为擎天的2.5G网络，保驾护航，下了重注。 一旦擎天的2.5G网络出了问题，攻讦朱院长的人，恐怕将如过江之鲫般络绎不绝，而朱院长也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毕竟移动通信网络，建设成本高不说，更是关乎到经济发展，民生便利，国家安全，而今天让他这么一说，更是牵扯到华夏能不能在第三次工业革命，科技发展占据先机了。 再者就是跟朱院长这个人有关，朱院长素来铁面无私，这一路走下来，得罪的人，恐怕朱院长自己数不清了。 这样的大项目，要是出了问题，这些人怎么可能不落井下石。 而为擎天这样担保的朱院长，又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行了，也不用感动，我这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擎天，为了这个国家的经济，民生，国家安全。”朱院长瞥了方辰一眼，语气沉重的说道。 “可以说，为了2.5G网络，你和擎天的数万万员工，数千名科研工作人员都已经付出了很多很多，我个人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代价，又有什么不可以？”朱院长话音一转，突然语气慷慨激昂的说道。 方辰突然觉得透过朱院长的身体，他能看到朱院长心脏的位置上，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再者，擎天2.5G网络提前加入国内移动通信网络的建设，对于国家也是有很大的好处，最起码能节省许多的外汇，并且一些关键节点的移动通信网络有了巨大的安全保障，让我们的移动通信网络不至于被别人抓到命根子。” 之前，他不是考虑，如果让国外企业来建设华夏的移动通信网络，会被窃听，甚至中断。 可擎天出现之后，这个问题就不再存在了。 哪怕现在擎天的产能并不高，而且也并不完善，可是他先在军队，政府，科研院校等一些移动通信网络的信息传递，全部使用擎天的2.5G网络。 这样就保证了，即便到时候真出了问题，甚至爆发了战争，这些关键节点，骨架，华夏最重要的东西，移动通信和网络传输也能不受到影响。 “如果从这两个角度出发，反而是擎天帮了我的大忙，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另外，科学进步怎么能一点代价都不付出呢？” “而擎天将华夏的通信技术，从落后五十年一下子提到领先全世界的程度，所付出的代价必然是沉重，甚至惨烈的，而这也是符合科学发展规律和世界运转规律的。按照我们金融的话来说，那就是风险和收益始终是成正比的，收益越高，风险自然越高。” “再者，我相信你，相信你不会让2.5G网络出问题的，更相信你不会辜负我这份信任的。” 朱院长看着方辰，满怀信心的说道。 从方辰之前给他介绍2.5G网络的先进程度来说，这着实是一件了不得的技术进步。 而这样的技术进步，又怎么可能一点风险都不冒呢？ 此时，方辰心中除了感动以外，着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自然对于擎天的2.5G网络有信心。 然而今天他来找朱院长谈，2.5G网络加入国内移动网络通信建设中，其难点从来都不是2.5G网络，究竟能不能完善的问题。 而是朱院长相不相信他能让2.5G网络完善，愿不愿意为他承担这个风险，能不能信任他的问题。 显然，此刻，他赢了！ 不过现在除了胜利者的喜悦以外，方辰其实更想告诉朱院长的是，“您既然将赌注压在我身上，那我就一定不会让您输！” 可这话，在他的心中晃悠了几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朱院长不需要这些话。 他很清楚，朱院长之所以愿意支持他，并不是说盼望着能赢，而是觉得应该支持他而已。 义之所在自当义无反顾，说的就是朱院长这样的人。 “不过表态归表态，这个会议还是要开的，哪怕是擎天2.5G网络现在并不完善，可我们还是能对擎天现有能拿出来的技术和方案，进行审批，审查的。而如果擎天现在所能拿出来的东西，要是能通过了专家团的审批，那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擎天的技术自然也是合格的，可以使用的。” “如果审批出了问题，专家对于擎天的一些技术有质疑，或者提出了改善建议，我相信擎天也会继续加以改善的。” 听了这话，方辰突然觉得心中的那些感动突然不翼而飞了，神色更是有些古怪的看着朱院长。 他总算知道，什么叫做人老奸，马老滑了。 真是万万没想到，朱院长还藏了这么一手。 如果真按照朱院长说的这么做，那朱院长和擎天身上的责任必将会大大减少，毕竟擎天使用的技术，是经过专家团审批合格的。 即便出了事情，也勉勉强强能说的过去，不算违规。 他现在突然知道，朱院长这么刚正不阿，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是怎么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上的了。 实在是太机智了点。 第一千二零七章 好大喜功的朱院长？ 该谈的都已经谈完了，方辰也着实不忍心继续虐待许建树了。 毕竟许建树平日里也对他不错，所以就喝完茶就准备起身告辞。 可他这刚刚站起身，朱院长忽然对他说道：“你觉得华夏能不能在千禧年左右，用上3G网络。” 看着朱院长这充满希冀，求知的眼神，方辰只觉天雷滚滚，脸上三道黑线划过。 翻了个白眼，方辰一脸无奈的说道：“院长，我理解您为国为民，希望华夏经济，通信能够大跨步发展的美好期望，我预计华夏能在2005年左右用上3G网络就不错了。” “难道3G网络就这么难吗？” 朱院长也顾不得计较方辰话中的不逊，一脸狐疑的看着方辰问道。 方辰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初步搞出了2.5G网络技术标准，并且还自称2.5G网络的关键技术，分组数据技术，就是3G网络的关键技术，3G网络只是个放大版的2.5G网络云云，可现在却告诉他还要过12年才能实现3G网络。 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天方夜谭的意思。 而且，一个念头止不住的从他的心头冒了出来。 难不成方辰之前说的话，都有吹牛的成分？ 但不应该啊！ 虽说方辰的确喜欢吹牛，可依照他以前对方辰的了解和方辰为人的认知，方辰是决然不会在这种大事上吹牛的。 方辰摊了摊手，说道：“3G网络，如果仅仅以技术难度而言，并不算太高，尤其是擎天已经把分组数据技术研究出来的情况下，如果全力攻关3G网络的话，大概三年之内，我就有信心把3G网络拿出来，放到您面前。” 在前世，欧洲是1995年搞出来2.5G网络，1999年左右搞出3G网络的， 而南高丽于2000年年底，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国家，开始将3G网络正式商业化。 紧随其后，东倭在2001年开始使用3G网络。 而全世界大规模使用3G网络，则是在2004年，2005年前后。 至于华夏，则在主要经济体中，算是最晚的了，在2009年才批准了第一块3G网络牌照。 但是到了这一世，有他的存在，擎天通信要不了三年，3G网络就可以攻破了。 毕竟，作为一个专业通信行业从业者，虽然他不能独立研发3G网络，但是他可以保证擎天通信的研究线路不会走偏，能以最快的速度直达目标。 但问题是3G网络，并不适合那个时候的华夏。 他觉得等到2005年左右，跟欧美各国一同开始商用3G网络，也就是提前个四年，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时候，华夏不但会富裕一些，而且说不定他已经把智能手机给做出来了呢？ “那为什么，你会把国内使用3G网络的时间放到2005年之后，这么久？” 听完方辰的解释，这下朱院长就变得更加好奇了，整个人都有种身处在云雾之中，云山雾绕的感觉。 “所以说，您不懂移动通信网络。”方辰啧啧的感叹道。 朱院长的脸瞬间就黑了，一脸不善的看着方辰，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最后狠狠的瞪了方辰一眼，就作罢了。 要说他这个人，素来做事诚恳，以事实为基准，也从来不认为自己，在非自己专业技术的其他领域能懂多少。 如果碰到其他专家学者，哪怕是个工人，这么对他说，他都能够虚心接受，抱着学习请教的态度不耻下问。 但这话是从方辰嘴中说出来，他怎么就有种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感觉！ 思来归去，他觉得大概是因为方辰太气人，嘴皮子太贱的缘故吧。 “首先是成本问题，2G网络的移动通信基站，覆盖半径大约为5-10公里，而3G网络的移动通信基站覆盖半径大约为2-5公里，这也就意味着同样是基站，一座2G网络基站就能覆盖的面积，需要四座3G网络基站才能达成，无形中成本就会提高四倍。”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3G网络想要传输速度更快，自然就避免不了就要比2G网络，将频率提升的更高，这必然会导致3G网络比2G网络波长短，传输距离短，信号衰减较大，穿透力弱，绕身能力差。” “那么建设大量的3G网络基站，对于我国广袤的国土，贫瘠的经济状况而言，显然是十分不合时宜的。” “如果真的想要建设大量的3G网络，必须要等到民众有与3G网络相匹配的财富，或者必要的需求才行。”方辰缓缓说道。 闻言，朱院长不由眉头微蹙，心中愧然，这是他的确没有考虑到的事情。 诚然如方辰所说的那样，华夏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而民众也实在是太贫穷。 像2G基站这样便宜实惠，能解决大部分人拨打移动电话需求的存在，才是华夏现在，乃至于未来十年最为需要的存在。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体现华夏科技进步，而去盲目大规模建设3G网络，那反而是一种好大喜功的表现。 看着朱院长这幅心中有些懊悔的模样，方辰不由心中暗笑。 他也就是仗着朱院长对于未来不了解，对于通信科技发展不了解，来欺负欺负朱院长了。 相比于2G基站，3G基站覆盖范围的衰减还不算什么。 朱院长如果知道4G基站和5G基站衰减的情况，恐怕能吓死。 到了5G时代，一座基站的覆盖范围只有五百米，论起覆盖面积只有2G基站的四百分之一，也就是说一座2G基站达到的覆盖范围，到了5G时代，需要四百座基站才能达到。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方面的考虑，所以华夏大规模商用3G网络，才会足足比欧美各国晚四五年之久。 再者，在2009年之前，智能手机还没有开始普及的年代，全世界大部分人们也都没有什么需要使用高速网络的需求，所以说晚几年，也没关系。 另外之所以会导致，华夏比欧美各国晚四五年，除了需求和财富多寡的差距以外，则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首先欧美各国，尤其是欧洲各国，都是一些人口密度大的小国家，然而基站这种东西，在一座基站覆盖范围内的用户越多，这个建设成本自然越低。 打个比方，都同样是一百万人口的国家，但是面积相差十倍，那么面积大的国家，如果想要覆盖全国，所需要建设的基站数量，是不是就是面积小的国家的十倍，这个成本自然就高。 而华夏作为世界领土面积第三大国，其想要将基站覆盖全境，成本显然比那些欧洲小国要高的太多太多。 至于美国这边。 虽说美国的领土面积跟华夏差不多大小，但两国的国情还不一样。 华夏在建设基站，电力，道路等关乎于民生的基础设施，基本上可以说是不计成本的。 给住在深山中，十几户甚至几户的人家，搭建电力线路，搭建通信基站，修通道路等等，这在华夏似乎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如果细究成本，盈利的话，这些都是完全赔本的买卖。 这种情况，在西方各国中，更是不可能存在的。 毕竟他们的企业都是私人的，私人企业则必然要考虑盈利，不可能做这种一百年也收不回本的蠢事。 这也就造成了，在4G时代的时候，美国在城市里还有4G网络信号，但是一出城市，甚至坐个地铁就只有2G信号，甚至没有信号了。 但华夏却义无反顾的做了。 然而这样做的成本，也必然会由全民来埋单，这无形中又推高了更先进网络设施的建设成本。 本身就穷，然后成本还高，那华夏建设3G基站的兴趣，自然也就不高了。 也就是智能手机的兴起，大量的软件应用出现，有了需求，这才使得国内掀起了建设大量3G网络的浪潮。 然而后世，华夏的5G网络建设也同样面临这两个十分尴尬的问题。 5G网络虽然先进，但现在却没有必须使用5G网络的场景和需要，4G时代所出现的短视频，直播等等，使用4G网络依旧可以得到很好的体验。 再加上5G基站建设成本高昂，是建设4G基站的三四倍。 建设成本高，资费肯定高居不下，那人们自然就没有更换5G网络的兴趣和需要。 而国内之所以大量建设5G基站，只能说是在未雨绸缪吧。 就类似于要想富先修路一样。 不管这个村子有没有修路的需求，先把这路给修到村口再说。 毕竟只有路先修过去，村里的一些产品和人才能走出去。 而一旦有5G应用出现，那已经大量覆盖5G网络的华夏，将彻底一骑绝尘，将其他国家落到十八条街以外。 正是因为华夏建设了全世界60%以上的4G基站，为这些短视频铺设了肥沃的土壤，这些短视频应用才能应运而生。 可以说，要是没有这样数量庞大的4G网络建设，自然就不会有这些短视频应用的出现。 “你说的的确有道理，看来华夏未来的科技进步，还任重道远啊。”朱院长自嘲的说道。 他本来以为，方辰说到2005年才开始使用3G网络，是擎天的技术实力不行。 而现在来看，却是他的问题。 “所以说，我认为比起做出3G，如何降低2G网络建设成本，让更多的人用得起移动手机，让国人的电话费支出少一点，才是我们以后所需要走的路。”方辰沉声道。 这也是他对擎天通信研发部，设立的的指导目标。 现在爱立信对建设一座2G基站的成本报价，高达四千万，依照这个价格，想要覆盖燕京一座城市，就需要一百二十亿。 如果需要覆盖全国的话，恐怕就需要七万亿了。 这样的价格实在是太恐怖了。 而前一段，沈伟给他的擎天2.5G基站建设成本，在保证30%盈利的情况下，基本上也要报到3200万了。 虽然比爱立信的报价要低800万，基本上可以说踩着爱立信的成本线来报的，但还是有些贵了。 根据沈伟他们对爱立信2G基站成本的调查，基本上预测爱立信的2G基站成本在三千万左右。 那么，擎天3200万的报价，就会让爱立信他们很难受了。 毕竟如果他们不降价的话，就意味着他们跟擎天比，没有竞争力，可要是他们将报价也降低到3200万跟擎天竞争的，那就又没有利润了。 200万的利润，对于三千万成本的基站而言，只有8%的利润率。 就以爱立信这些西方国家的管理水平而言，8%的利润率太少了，说赔本就会赔本的，还不如不做，把这笔钱放到银行里吃利息。 要知道，现在即便是欧美，银行利率也差不多有7%，8%左右，如果碰到方辰和索罗斯狙击英镑之类的，英镑和德国马克的利率还能涨到10%以上。 不过擎天这三千二百万的报价，有一点让方辰十分自豪的地方。 虽然这次2.5G网络基站的报价，跟之前擎天产品报价，都比国外同级别同类型产品要低的多，并无不同。 毕竟人家的产品，更早出来，受众更多，认可度更高，产品质量和技术等等都更好，擎天为了生存和发展，不得不报价比人家更低。 比如说游戏机。 如果擎天游戏机的售价跟任天堂一样。 除非消费者脑子抽了，才会不买任天堂的游戏机，反而来买擎天的游戏机。 但这次，方辰之所以把2.5G基站的价格，报的比爱立信要低800万，并不是因为产品力不行，名气不够大，技术不先进。 反而相反，擎天的2.5G网络，技术比爱立信更先进，产品力表现更强，更是各大邮电局安装使用的主流。 更别说作为华夏企业，擎天本身还具有巨大的主场作战优势。 最起码，爱立信他们不能像他这样，动不动就找朱院长给他上BUFF，拉偏架吧？ 第一千二零八章 堂堂正正的击败爱立信他们！ 可以说，相比于爱立信的2G网络，擎天这次是全面的超越，碾压！ 方辰这次之所以将2.5G基站的建设费用报的这么低，只是因为他不想赚这个钱而已。 他作为一个华夏人，擎天作为一个华夏企业，保持差不多的利润率就足够了，决然不能仗着某项技术自己独有，就随意的漫天要价，恨不得将所有的钱都给挣到自己的兜里。 不要忘记，华夏是红色国家，跟那些资本主义国家并不同。 为了扶持企业，让企业，尤其是新兴科技企业形成一定的市场垄断，国内是允许的，但绝对不会允许企业利用自己的垄断地位去大肆的敛财，更别说资本的无序扩张。 这种情况，即便在后世都不允许，更别说连“投机倒把罪”这把悬在所有商人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还存在的现在了。 作为一个聪明人，并且对金钱欲望并不算太高的人，这点分寸方辰还是知道。 甚至方辰现在已经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他现在之所以还愿意努力奋斗，并不只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钱，让自己变得更加富有。 毕竟，钱这种东西只有花出去的时候，才会产生真正实质性的意义。 要是只堆在家里的话，那就是一堆废纸，连擦屁股都嫌硬。 而在他把小霸王游戏机做到全国第一的时候，他所挣到的财富，就已经可以宣告这辈子花不完了。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如果不要脸一点的话，则更多是希望为这个他所热爱的，多灾多难的国家和人民作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好的，积极向上的改变。 也算是他践行“穷者独善其身，达着兼济天下”这句话了。 当然了，他也不否认，他拥有更多的财富和权势，能让他和他所爱的那些人，过的更好一些，更自由一些。 苏妍这种家里有矿的特殊存在就不提了，毕竟对于苏妍而言，跟不跟他在一起，她的生活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或者物质性的改变。 但对于方爱国和刘秀英，老爷子，甚至李启明，刘向阳哥俩就是天翻地覆的改变。 如果不是上一世亲身经历，谁能想到现在蜜里调油，恨不得整日里黏在一起的老爸老妈，在前世他上大学的时候就偷偷离婚，并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而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里面没有他的影响存在，恐怕谁都不会相信。 甚至要不是自己的存在，自家老爸决然不会这么快就成为中原省作协的常务委员。 老爷子也不能这样整天忙里忙外的去做慈善。 虽然他看得出来，老爷子很累，但老爷子却是快乐的。 对于这样一位，工作一辈子的老人来说，让他突然退下来，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了，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而且他相信李启明这辈子再也不会二进宫，连自己的孩子都只能抛给年迈的父母照顾。 至于刘向阳，虽然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考上的大学也只是一个二本，但总比前世的大专要强得多。 更别说比起前世，刘向阳不但家庭富裕了许多，更有了自己喜欢的女朋友，再加上他这么一个富可敌国的朋友兄弟在。 说刘向阳一句未来可期，大概并不过分。 甚至就连段勇平，沈伟，马昀，陈鸣永等等这些跟他有关联的人，日子都过的比前世好的多的多。 而且话说回来，更低的价格，也能促进邮电局安装2G基站，以及用户使用移动手机的欲望，扩大用户群。 总而言之，降价是件合则两利的好事。 当然了，如果未来擎天2.5G网络走向国际的时候，其售价绝对不会比爱立信他们便宜的，甚至还会高一些。 那时候，才是体现出擎天2.5G网络真正价值的时候，更是擎天通信走上世界的第一步！ 方辰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不过，2.5G基站的价格在国外该涨一定要涨，但是在擎天通信内部，一定要进行大量成本降低方面的技术研究。 要不然别说更高的价格了，就是现在一台基站3200万的报价，在全国范围，乃至于全世界范围内都不具备大量推广的可能性。 最终只能沦为一小部分经济繁华城市，所拥有的特殊待遇而已。 再者，2.5G基站的价格也的确有大量的下降空间。 要知道，在2010年左右，装一座标准2.5G基站的价格只需要四百万左右，只有擎天现在报价的八分之一而已。 可以说，擎天的科研技术人员还有大量的降价空间可以发挥。 该聊的都已经聊的差不多了，方辰在再三确认朱院长的确不会有什么事情再喊住自己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他的下一站是申城，准确的来说是申城邮电局！ 跟上次因为04机技术落后，擎天通信名声不显，所以只能在洛州局开实验局不一样。 2.5G网络作为世界上最为先进的移动通信技术，碾压全世界所有通信技术的存在，既然要开实验局，必然要在华夏经济最为发达，改革开放氛围，科技创新氛围最为浓郁的地方开实验局。 再者，华夏能够用得起手机的人，在申城的比例是最高，擎天通信不来申城又该来哪里？ 只有在申城开实验局，擎天的2.5G网络才能具备王者之相！ 正大光明的向世人宣布，擎天通信带着自己超越时代的2.5G网络来了！ 然后堂堂正正的击败爱立信这些跨国企业，并告诉他们，华夏是华夏人的地盘，不是他们赚钱的跑马场。 方辰走了之后，许建树忍不住对着朱院长说道：“您出面作出表态，是不是动静太大了一点，要不要我私底下给邮电部和一些相关的专家打个电话，通一下气。” 虽说方式不同，但是他相信效果都是一样的。 毕竟在外人的眼中，他就代表了朱院长。 而且这样做，一旦擎天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其他人也很难抓到朱院长的把柄，毕竟朱院长并没有在表面上，对擎天做出特别的支持。 可谁知道，朱院长居然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关于擎天2.5G网络加入国内移动通信网络建设这件事，我是应该旗帜鲜明表示支持的。” “为什么？”许建树不由脱口而出道。 他跟了朱院长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朱院长。 朱院长虽然刚正不阿，眼睛中容不得沙子，但是工作还是一直讲究方式方法的，更别说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支持一家企业，尤其是民营企业了，哪怕这个企业的老板是方辰也不行。 在华夏，民营企业几乎从出生那一刻就带着原罪的。 “让擎天通信这样做，违规吗？” 没等许建树回答，朱院长就斩钉截铁的自问自答道：“必然是违规的。” “但更要知道，世间万物是不断变化的，尤其是国内的经济发展简直是日行千里，一个个经济的新高度被突破。作为宰执，阁揆，华夏经济发展的执掌者，想要在经济发展产生变化之前，就做好分毫不错的顶层设计，把一些规章制度，条条框框给设计的完美至臻，可以说是必然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在现在这个大时代，经济发展，尤其是民营企业，科技企业的发展，必然会跟原有的一些不合适的规则产生冲突，那这个时候，我们是抱着原有的条条框框不松手？还是为企业，国家经济的发展保驾护航，托一把，送一程？这显然是件值得深思的事情。” 说到这里，朱院长不由深吸一口气，气吞山河万象的朗声说道：“我认为后者更重要！而我这次之所以旗帜鲜明，大张旗鼓的站起来支持擎天，就是为了告诉所有人，尤其是我们的一些干.部，保证经济发展，科技发展，有序的良性循环，正循环，比抱着一些死条条框框，更为重要！” 闻言，许建树顿觉头皮发麻，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凉透了，神情难以置信的看着朱院长。 他此时脑中不由想起，华夏胆子最大，也是经商氛围都为浓郁的地方，东瓯，一个地方干部所说的话，“改革开放从违规开始！” 这样的话如果是出自一个地方干部口中，到还无所谓，可要是出现在朱院长这样的人嘴中，那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但您这样是要担责任的。”许建树忧心忡忡的说道。 他内心清楚的很，突破这些条条框框，并不是说突破就能突破的，突破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这些条条框框这么容易突破的话，那这个国家也就没有规则了，也必将陷入混乱当中。 “担责任就担责任，如果怕担责任的话，那我还不干事了。”朱院长大手一挥，豪气万千，正气禀然的说道。 他这几十年，没有一天不是在担责任。 朱院长都这么说了，许建树还能说什么，只能心中对方辰又多了一层的羡慕嫉妒恨。 朱院长实在是太看重方辰，甚至都到了偏爱的地步了。 虽然朱院长这话里话外都是为了华夏，但其中必然有方辰的因素在，甚至方辰的因素还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毕竟每天来见朱院长，希望朱院长能批下来点政策的人，简直如过江之鲫般，但实际上真能让朱院长为其这样做的，真没几个。 由此可见，对于朱院长对于方辰的偏爱。 反正他估算，自己在朱院长心目中的地位，决然是没有方辰高的。 并不知道，自己又再一次让许建树化身成了酸柠檬，方辰坐着擎天号，来到了申城。 刚一下飞机，方辰就自嘲的对着前来接机的郑保用说道：“还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就燕京到申城这一千公里，我现在居然都不想坐民航客机，要坐擎天号了。” 郑保用讪讪的干笑了两句，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他本来就是搞技术出身的，对于这些迎来送往的话术不太善茬，更别说他自己内心深处也对方辰坐私人飞机来申城所需要花费的成本咋舌不已。 倒不是说，他觉得方辰不应该做擎天号来申城，作为擎天的一员，他衷心的希望，方辰能过的舒服一些，更方便一些。 说个不好听的，方辰别说坐私人飞机了，如果有的话，坐太空飞船来，他都觉得应该不过了。 他只是单纯的对，擎天号飞一次，好几十万的成本表示一下惊叹而已。 见郑保用不跟他搭腔，方辰突然有些怀念刘学宏了，以刘学宏长袖善舞的能耐，决然不会让他这么尴尬的。 不过搞技术的，还是单纯一点的好，要都跟刘学宏这样油腔滑调的，那他也要疯。 坐到车上，方辰对着郑保用说道：“跟申城局的沟通怎么样，有问题没有？” 郑保用摇了摇头，“申城局对于我们来参与2G网络建设还是报以非常欢迎的态度，就是对我们所给出的一些技术标准抱有一丝丝的怀疑。” 说到这，郑保用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 连申城局这样，应该算是自己人的存在，都不太相信擎天通信能搞出比2G网络强的多的2.5G网络，不得不说是件不小的笑话。 而且要知道，申城局购买过不少04机，和擎天通信打交道更不是一天两天，再加上擎天通信的赊账制度，所以跟擎天通信的关系也一直挺好的。 再者，擎天通信的报价比爱立信他们还低了八百万，并且还能落个支持国产企业的名头，这又何乐而不为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擎天通信并没有出台像04机那样，垫资两年的贷款政策，这让申城局的某些人颇有微词。 开什么玩笑，方辰这钱也是一滴血一滴汗挣出来的，全额垫资只是04机跟富士通他们这八大国际通信巨头的万门程控机相比，没有特别的竞争力，不得不为之的下策而已。 现在擎天通信的2.5G网络做的这么好，比爱立信，西门子这些欧洲企业先进这么多，他凭什么还要垫资两年，他脑子有病啊。 第一千二百九章 老冤家相见 每每想起来，为04机垫的这一百三四十个亿，方辰的心就是痛的。 有这一百三四十个亿，他现在也不用为钱发愁，更别说找苏妍的老妈柳紫嫣办贷款了。 并且还要知道，他把钱交给银行，是能获得利息的。 就以现在银行存款利息而言，哪怕不存到国内的银行，而是把钱存到利息稍低的国外银行，也差不过能有10%左右的利息。 也就意味着，一百三四十个亿仅仅一年的利息，就要十三四个亿。 再者，04机的垫款也不是说现在能结束了。 真正结束，还等到明年，收回来04机的第一笔款子才行。 那时候，擎天差不多需要支出一百八十个亿，这要是再加上利息损失，意味着二百个亿垫出去了。 所以说，方辰这次坚决是不能继续为2.5G网络垫资的，除非爱立信他们又闹出来什么幺蛾子，像富士通那样，大量给予邮电局无息贷款额度，那样擎天通信才会跟进。 不过，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现在2G网络建设正在全世界如火如荼的展开着，对于爱立信他们来说，面前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星辰大海，一场2G网络的建设高.潮即将出现。 此时此刻他们手中的2G网络，正是皇帝女儿不愁嫁，哪有主动减少自己利润的道理。 几乎所有的企业，处于蓝海时，大都会选择暂避锋芒，各自开阔领域，默默壮大。 只有到了存量市场被吃的差不多了，这才是各大同类企业，刺刀见血的时候，而这个时候蓝海也就变成了红海了。 毕竟大家都是怕痛的，没到生死攸关的时候，决然不会以命相搏的。 “至于爱立信，西门子，朗讯，摩托罗拉，高通他们这几家，则对我们有些看不起，觉得我们绝对搞不出来2G网络才对。”郑保用有些气愤的说道。 前面两者看不起擎天通信也就罢了，毕竟欧洲的全球移动通信系统已经证明了自己，而朗讯，摩托罗拉，高通他们三个美国公司又凭什么？ 他们搞出来的集成数字增强型网络，也只是刚刚做出来，唯一真正使用的运营商，也只有美国电信公司。 他们的进度并不比擎天通信快到那里，所以说他真不知道这三家公司是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们的？ 他相信等到擎天通信亮出2.5G网络的真面目之后，绝对很将他们给吓得面色惨白。 他期待那天的到来。 “这没什么好生气的，甚至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听听你报出来的这些名字，我们之前的老对手已经消失了好多，如果我们再能将这些企业超过的话，那么在通信设备行业，我们将再无敌手了。”方辰笑着说道。 之前在04机上跟擎天通信竞争的八大国际通信巨头，现在只剩下了朗讯，爱立信，西门子三家，而摩托罗拉和高通都是新加入这个战场的玩家。 至于在04机上跟擎天打的热火朝天的富士通和东倭电气这两家，在移动通信网络上已经可以宣布出局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的手中并不掌握任何完整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自然没资格参与到这场角逐中。 东倭倒不是不知道未来移动通信网络的厉害，但奈何实力不济，东倭在二战之后的发展，基本上都寄托于欧美的技术转移，然后在两者的基础上修修补补，搞点精细化的小修改而已。 这移动通信技术标准，美国都只是刚刚做出来，东倭自然没有做出来的道理。 不过东倭在后世，基于时分多址技术还是做出来了属于自己的2G网络通信技术标准，并且还为此专门成立了东倭无线工业及商贸联合会。 但奈何出现的时间太晚了，1995年才得以被东倭最大的电信运营商展开商用，而且也的确不好用。 所以，全世界只有东倭自己使用东倭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 这也宣告了，富士通和东倭电气不得不退出2G网络建设的队列中。 想到这里，方辰都不由有种唏嘘的感觉。 之前还被视为最强大的对手，打生打死，打的头破血流，可这一转眼，对方竟然连跟你竞争的资格都没有了，这种感觉着实有种怪异。 不过，也正是因为自家的2G移动通信技术标准的确不行，所以东倭菜成为世界上第二个采用3G网络的国家。 这不知道，算不算是因祸得福，丧事喜办。 郑保用不由眼睛一亮，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摩托罗拉作为手机的发明人，能掺和到移动通信设备中倒还不奇怪，这高通公司就未免太奇怪了，简直如同天外来客一样，我甚至有预感，这家公司会是我们未来最大的对手。”郑保用一脸警惕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楞了一下，然后神情诧异的看了郑保用一样。 如果他不是很清楚，郑保用并不是重生者，要不然他真的会以为郑保用跟他一样。 要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如此的重视高通这么一家新公司，将其提到擎天通信未来大敌的高度。 对于后世的人们来说，高通公司，高通税，高通芯片自然是如雷贯耳，但对于此时此刻的人们来说，高通着实名声不显。 最起码，相对于朗讯，摩托罗拉，富士通这样动辄有着近百年历史的大企业来说，的确如此。 高通成立的时间并不算太长，而且公司成立之后所经营的项目，跟移动通信网络技术更是关系不大。 高通成立于1985年，其在成立之后的主要产品，是一个利用卫星帮助长途卡车实现与总部之间通讯及定位的系统。 但就是这一卫星通讯定位系统的成功，让高通敢于像传统无线标准技术发起挑战，于是在成立的第四年，高通就发明了，2G网络的关键技术，时分多址技术。 一时间，全世界通信业的大企业，专家教授都为之震动，都拿着放大镜，难以想象的观察着这家在业内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并且这只是传奇的开始，在推出时分多址技术才刚刚三个月，当行业还普遍持质疑态度时，高通公司推出了用于无线和数据产品的码分多址技术。 这一技术，就是美国3G网络，CDMA2000制式网络的技术标准关键所在。 也是高通在后世敢于收高通税的最大依仗，甚至财富来源。 可以说，将后世高通所拥有的3000个多技术专利都算上，都没有码分多址技术重要。 然后在去年，高通联合摩托罗拉，朗讯这两家美国通信企业，不甘示弱的搞出来了美国版的2G网络技术标准。 并且三家约定，在准守同一2G网络技术标准，不涉及到干扰双方网络通信的情况下，三家公司可以根据自身的情况和技术特点，进行个性化的改造，或者升级。 当然了，这样的情况在爱立信，西门子的身上也存在着。 毕竟说白了，2G网络技术标准，也只是技术标准而已，想要落到实际上，变成切切实实的设备，还需要各大通信设备厂的努力才行。 而各大通信设备公司，在不违反基础原则的情况下，对其进行一定的改变，也是可以理解的的。 “行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擎天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并不畏惧任何敌人，甚至有资格蔑视所有的敌人，既然他们敢来到华夏，那擎天就击溃他们！让他们知道，华夏并不是他们可以撒野的地方！”方辰沉声说道。 闻言，郑保用等人不由眼睛一辆，心中感觉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着。 到了申城局，方辰直接拒绝了申城局各大局长想要陪同他视察的念头，而是跟郑保用等人直接来到了擎天通信2.5G网络的建设工地上。 申城局可以对擎天通信的技术不信任，对擎天通信不给予他们免息付款的政策表示愤怒，但对于方辰却是要尊敬尊敬再尊敬的。 毕竟且不说，方辰的身份地位，就冲着前一段时间，朱院长在擎天通信2.5G网络技术论证大会上的表态，就足够他们喝一壶的。 说真的，如果不是在会上亲眼所见，他们真想象不到朱院长竟然会为擎天通信亲自站台，希望国内的邮电局给予擎天通信一定的便利，振兴华夏民族工业。 在这种情况下，怠慢方辰，那他们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一到建筑工地上，方辰顿时乐了。 只见，并不大的一块地方，居然有六家企业在同时施工建设。 然而进度最慢的那家自然是擎天通信，擎天通信这边的人还在清理，上个建筑所留下的建筑垃圾，而进度最快的那家企业，方辰看地基都已经打好了。 见状，郑保用有些尴尬的说道：“申城局作为华夏第二大的邮电局，自然是各家的兵家必争之地，所以朗讯他们也早早的在申城局申请了开设实验局的申请，而咱们进来的时间是最晚的，所以进度比他们慢一点。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肯定是第一个完工的。” 刚开始这些基础的建设工程，按照擎天通信给出来的技术标准和建设图纸完全是足够的。 在施工上的技术问题并不会出现。 而人的话，这批人是冯伦手下，万通公司建筑队，水平在国外不敢说，但是在国内绝对是一流的，所以对于后来居上，他还是有信心的。 毕竟要知道，就算朗讯他们能从美国派一堆的总监，但他们可不能连泥瓦工，搬砖工什么的，也都从美国带来吧，必然要在华夏大量招募。 招募大量本地员工，然后再由美国，英国，德国等白人高管过来做管理者，是这些跨国公司扩张的不二法门。 但说真的，郑保用并不觉得这样的效果有多好，尤其是当这些白人高管看贼一样，看那些本地员工，傲慢无耻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个灾难。 可谁知道，方辰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道：“这个并不重要，现在公司的2.5G网络技术并没有彻底完善，所以这里的前期准备并不需要提前太多，不耽误事情就行。至于跟朗讯他们的竞争，也不要将关注点放在这里，而是更多的将精力放在2.5G网络上，这才是最重要的。” “作为同行，击败对手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主业上，堂堂正正的碾压过去，你说不是吗？”方辰朝着郑保用眨巴眨巴眼睛，笑着说道。 现在大概真是因为实力强劲，有自信的缘故了。 方辰现在面对对手，所想的都是堂堂正正的碾压过去，而不像以前一样，大都从价格上，然后还要用上各种各样的诡计，动用所有可以动用的关系，才能战胜对手。 “没想到，方总居然也会来到这建筑工地，视察工作。” 突然一阵，微微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方辰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四十多岁，金黄头发，蓝眼睛的中年白人男子在一群黄白黑棕，啥人种都有的一群人簇拥下，朝着他走来，并且用熟稔的语气对他说话。 方辰楞了一下，上下仔细打量了这白人男子一眼，不由哑然失笑道：“阿伦.拉奥先生，你这排场，黄白黑棕通吃啊，一看就是跨国企业出来的。” 这位老白男，阿伦.拉奥，作为朗讯公司华夏区的总经理，也算是老熟人了，在方辰眼中更是跟毛利小六郎和土井亮狼狈为奸的铁三角。 只是他之前跟毛利小六郎和土井亮打交道，打的比较多，所以一时间并没有认出来阿伦.拉奥来。 听方辰这么一说，阿伦.拉奥还在一头雾水的时候，吴茂才不由笑出了声。 依照他对九爷的了解，九爷分明是在说阿伦.拉奥这帮人是群杂种。 不过说来也是，除了这些所谓的跨国公司，想要在国内找出这么一个阵容的，恐怕还真不容易。 想了一会，也想不清楚方辰话语中是什么意思，再加上对于方辰的忌惮，阿伦.拉奥决定直接单刀直入道：“听说，方先生的擎天公司做出了一个叫做2.5G网络的东西？” 第一千二一零章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方辰略微一沉吟。 便毫不犹豫的说道：“看来，阿伦·拉奥你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吗？” 见方辰答应的这么干脆利落，阿伦·拉奥等人顿时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脸上更是阴晴不定。 阿伦·拉奥这次之所以专门赶着方辰来到申城局视察的时候，也过来，其实就是为了专门恶心一下方辰，出一口恶气的。 之前在万门程控机的战争中，他实在是被方辰欺负的太狠了，不过短短的两个月，他以前的老东家，朗讯就被打的落花流水，连一台新的交换机订单都接不到，全部都被擎天通信给抢走。 嗯，没错，他已经改换门庭了。 他现在是高通公司的大中华区负责人，总经理。 而这完全就是拜方辰所赐！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在万门程控机的竞争，输的太厉害，他也不会被朗讯总部召回责骂，更不会丢掉华夏区总经理的职位，去给别人做下属，收入待遇直线下滑。 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作为败军之将，他失去更多是尊严和尊重。 最终还是通过朋友介绍，得知高通公司扩张业务范围，招聘熟悉华夏情况的高级管理人员，他才能够摆脱在朗讯坐冷板凳，过着待遇低，收入少，没有尊严的日子，并且重新回到华夏。 可虽然都是回到华夏，并且名义上还升了一格，从华夏区变成大中华区的总经理。 但要知道，朗讯是世界前一百强的大通信企业，历史悠久，背靠现代通信的发明者，聚集十多位诺贝尔得主，拥有两万五千件发明专利的贝尔实验室，其前身美国电话电报公司，更是通信业的巨无霸，一度曾称霸世界最伟大公司之名。 可高通公司呢？ 不说名不见经传吧，但一个成立才八年，前年才上市的小公司，在美国着实如同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有可能在纽约市，随便喝杯咖啡，对面的人就是这种公司的创始人，或者CEO。 不过，加入高通公司之后，他突然发现，以他在通信业从业二十多年的经验来看，这高通公司虽然小归小，但是技术实力绝对不弱，而且发展前景良好，未来很有可能成为美国几大通信公司之一。 他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但不管是机缘巧合，还是因祸得福，都不会改变他对擎天，对方辰的恨意和厌恶。 毕竟如果本就过着优渥的生活，又有几人敢于置死地而后生的去冒险？ 哪怕是天大的机缘都不会。 但这种心思，他本来也就只能藏在心中，甚至觉得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为自己，向擎天把这份怨怼报复回去。 毕竟擎天通信的主业是万门程控机，而高通公司的主业是卡车定位系统和移动通信技术标准，两者之间，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所以两家公司之间，也很难形成竞争关系。 毕竟想要竞争，首先要两家的主业是同一类产品才行。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除非高通公司下沉到万门程控机，又或者擎天上升到2G网络技术标准。 似乎听起来，这些并不无可能。 但实际上，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首先说高通公司下沉到万门程控机。 的确，万门程控机的技术对于高通公司来说并不算什么。 哪怕现在没有，但只要有心做，随便收购一套成熟的技术，然后稍加改变，吃透所有的技术要求，他相信以高通公司的实力，三个月左右就能拿出来第一台完整的样机出来。 但问题是，万门程控机已经是十来年前的产品，对于现代社会而言，简直就是老掉牙没人要的东西。 可以说，现在除了华夏这样，电话普及率低到可怜，甚至令人发指的发展中国家以外，几乎没有国家会大规模的建设万门程控机的。 没见连业内在万门程控机上产能，第一的富士通，第二的东倭电气，第三的朗讯都统统大量减产了，将生产线挪用到别的产品上。 可以说，现在全世界成规模的大型通信设备企业，也就擎天一家在以万门程控机为主业，并且高速前进着。 他离开朗讯有一阵子了，也不怎么关注万门程控机的生产销售情况，但是根据之前的数据，他估计现在以擎天通信的万门程控机产能而论，擎天通信应该已经超过了朗讯，甚至坐三望二了才对。 高通公司更不会花大力气做这么一个已经淘汰的玩意。 而只能指望擎天通信有一天能升上来，做2G通信技术标准，这同样也是天方夜谭般的不可能。 擎天通信连万门程控机都才刚量产一年多，凭什么能在移动通信技术标准上，追赶上高通的脚步，跟高通形成所谓的竞争关系。 他觉得能在五年到十年左右的时间，擎天通信搞出来自己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就不错了。 可那个时候，说不定高通公司就已经做出来未来的第三代移动通信技术标准了，再次将擎天通信给落到十八条街以外。 然而就在他觉得，一辈子无望报仇的事情，一个惊人的消息传了过来。 那就是擎天已经有了自己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并且同样在申城局申请开通了实验局。 这不是开玩笑吗？ 但后来了解到，有华夏的高层人物为擎天通信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说了话，表了态之后，他一瞬间就全部明了，甚至还不由生出了莫名的感叹来。 这有权才是好，有权了之后，连擎天通信这样一个在移动通信技术标准上一穷二白，创办时间也只有区区不到三年的新公司，都敢号称自己拥有2G网络的全部技术标准，以及建设能力了。 尤其是更进一步的调查，知道擎天宣称自己所拥有的是2.5G网络之后，更是如此。 全世界这么多科学家，研究移动通信网络研究了十好几年，甚至二十年了，都不知道什么是2.5G网络，2.5G网络怎么实现，跟2G网络相比能有什么新功能可以达到。 擎天通信就宣称自己拥有2.5G网络的技术标准，这不是扯淡，又是什么？ 在他看来，擎天通信就是弄了一个更先进，更高大上的名头出来骗人而已。 如果他们现在用的是第五代移动网络，那他觉得方辰就敢起个5.5G网络出来。 反正都是吹牛吗，怎么着都行。 但不过，他可以理解方辰的这些所作所为。 并且他不是在说反话，他的确能够理解。 之前朗讯，富士通这八家通信企业被擎天通信打的那么惨，可谓是一败涂地。 但同样的，擎天通信也不会好过，朗讯那么低的价格都没有利润，并且还要赔本。 擎天通信的售价比他们还要低的多惨，又怎么可能挣得了多少钱，说不定像他们一样还赔了不少钱才对。 既然赔钱了，并且将竞争对手也都消灭的七七八八了，再加上方辰在华夏还拥有这样的地位和庞大的关系网。 那么寻个名头，挣点钱弥补自己的损失，也就在理所当然之内了。 说真的，如果扪心自问，如果将他换做是方辰的话，他也会这么做，甚至做的比方辰还要过分的多。 但易地而处，他也会这么做是他会这么做，并不耽误他听到方辰的到来，就上杆子跑过来，恶心方辰。 毕竟他现在无法变成方辰。 等什么时候，他变成方辰了，那他再为方辰考虑吧。 看着阿伦·拉奥这幅，嘴角含笑，但眼神中却时不时传来一丝凶厉以及滔天恨意的模样，方辰的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诧异。 他记得以前阿伦·拉奥不是这样的才对，相比于土井亮和毛利小六郎这两个货，阿伦·拉奥显然有理智的多，也知道什么是克制。 虽然土井亮和毛利小六郎的表现不尽相同，但在方辰的眼中，两个都具有东倭人深深所特有的狼性，对外对己都十分残忍。 只不过这两个人，一个人表现了出来，一个人隐藏的深一点而已。 过了数息，阿伦·拉奥突然一脸微笑的笑着说道：“像方总这样的大人物，自然备受关注，更别说还是乘坐私人飞机，来申城亲自检查工作了。不过相比而言，我更知道，方总您搞出来的这个2.5G网络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了，如果您不愿意回答，又或者说不想回答，都无所谓。” 阿伦·拉奥突然面色一收，皮笑肉不笑的的说道。 “这个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核心技术不能讲而已，而我相信阿伦·拉奥你所谋求的也不是这些，要不然脚底流脓，头顶长疮的间谍，又有什么区别？”方辰笑着说道。 闻言，阿伦·拉奥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整个人的精神随之紧张了起来，就如同一阵寒风扑来似的。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方辰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说他是打探消息的间谍。 紧接着一股炙热的怒意，从他的心中冉冉升起，直透头顶。 且不说他并没有这么做，他刚才那话只是为了调侃恶心方辰，揭开擎天通信究竟有没有这2.5G网络技术标准的真面目。 就算他做了，也无所谓，更不应该受到指责。 发达国家看上发展中国家的技术，那是看得起发展中国家。 只有发展中国家看上发达国家的技术，那才叫做盗窃，剽窃知识产权，十恶不赦，需要送到地狱，与撒旦为伍，被上帝扒皮抽筋，鞭打一百万年。 没等阿伦·拉奥说话，方辰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径直说道：“的确如此，擎天通信将2.5G网络搞了出来，并完成了所有的技术标准。” “可以说，一场2.5G网络变革的大幕，正在徐徐的展开着。在未来世界，应用范围最为广泛，覆盖人群数量最多的必然是2.5G网络，而这些2G网络的设备，基站，机房最终只能沦为无人问津的垃圾而已。” 方辰指着朗讯，高通，爱立信，西门子，摩托罗拉这五家的建设工地，毫不客气的说道。 阿伦·拉奥不由面色剧变，放肆！ 方辰实在是太狂妄自大，大言不惭了。 一个生产万门程控机的小企业，竟然敢说自己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比他们五家还要先进，并且还说他们这些机房和基站等等，居然是丝毫没有作用的垃圾。 这让他们怎么可能不生气，？ 但方辰自己内心深处很清楚，他说的这些全部都是实话。 在前世，别看全球的2.5G基站，只有不到八十万个，是4G基站的一个零头，5G基站一个零头的零头。 但论起覆盖面积，最广的，依旧是2.5G基站。 没办法，一座2.5G基站的覆盖面积就抵得上一百座4G基站，四百座5G基站，这4G基站和5G基站要建造多少，才能比得上2.5G基站的覆盖面积。 可以说，在2.5G基站没有拆除之前，在一些信号不好，又或者干脆就是深山老林的地方，能收到信号的也就是2.5G的网络信号了。 总不能，人手一部卫星电话吧？ 这卫星电话除了花费巨贵，没有任何推广的价值，然而最重要是的并不好用。 “方董，您还是以往的自信，但不知道您这话里有几分是真实的。” 这时候，另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白人男子，也在一群人五颜六色，啥人种都有的队伍，簇拥下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方辰不由咧了咧嘴，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人缘，要不真是好的出奇，要不就是被万人唾骂，狠的牙根痒痒。 要不然的话又怎么能这么多人屁颠屁颠的过来怼他。 “这位，你嘚吧嘚吧的过来怼我，总要告诉我，你是谁吧？” 方辰捂了捂头，有些头大的说道。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跟一条臭了的大鱼，然后被闻到腥的猫给围到了中间。 不对，他们不是猫。 如果将他自己比作鱼的话，那这群玩意顶多就是一群蚂蚁，整日里异想天开的想要把他给搬回家，大卸八块，大肆朵颐。 但问题是，这可能吗？ 第一千二一一章 百亿美元的赌约 听方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刚才来的那个老白男，脸瞬间变得煞白煞白的，简直跟僵尸似的。 不，跟吸血鬼似的才对。 毕竟欧美那块地界没有僵尸存在。 “我是亚伯·巴特，摩托罗拉的华夏区总经理。” 老白男瞪着方辰，一脸不善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 方辰瞬间恍然大悟。 既然是摩托罗拉的总经理，那对他自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有这态度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说真的，方辰此时着实有种被六大门派围攻的感觉。 毕竟这五家公司，各个都给他有深仇大怨。 朗讯，爱立信，西门子这三家，在万门程控机上被他胖揍了一顿，基本上快赶出了华夏舞台，营收和利润大损。 而摩托罗拉则是因为寻呼机。 可以说枭龙寻呼机就是踩着摩托罗拉的脑袋上得位，并且到现在摩托罗拉也没从他的手中将寻呼机老大的位置给抢回去。 不过，他听说摩托罗拉的新一代寻呼机也即将出世了，并且也支持短信功能，而且容量比枭龙S寻呼机还要大一些，外壳也抛弃了万年不变的黑色工程塑料，换成了一种十分轻薄，更有质感的钢材。 可以说摩托罗拉新款寻呼机，全面对标擎天的枭龙寻呼机。 但方辰对此并不在意，即便摩托罗拉将寻呼机老大的位置给抢过去，但随着2代枭龙寻呼机的发售，寻呼机老大的位置还是他的。 马华滕已经带着寻呼机项目组的人，在三个月前就启动了2代枭龙寻呼机的研制工作。 预计到明年六月份左右，就能开始发售。 所以，顶多就是大家各领风骚半年而已。 对于摩托罗拉这样，世界著名移动通信企业，寻呼机，手机等诸多现代通信设备的发明者，擎天通信能做到这个地步，他已经觉得心满意足了。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胖子也不是一口吃出来的，慢慢来，不急，方辰有这个耐心。 而唯一貌似没有瓜葛，仇怨的高通，随着阿伦·拉奥成为高通的大中华区总经理，关系也完蛋了。 看这阿伦·拉奥看他样子，简直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看来，诸位都不相信擎天做出来了2.5G网络的技术标准？” 方辰面带笑容，满是揶揄的看着众人。 “大概，任何一个对通信业，对移动通信网络有了解的人，恐怕都不会相信，擎天通信这么一个成立不足三年的公司，能做出来2.5G网络的技术标准。”阿伦·拉奥抢先大声说道。 他尤其是在“成立不足三年”这六个字上打上了重音。 且不说，全世界还没人知道2.5G网络是什么样子，应该朝着怎样一个目标前进，就说即便有，那也应该是他们高通公司才对。 他们高通公司研究出来的码分多址技术才是未来通信移动网络的关键所在，甚至是向下一代移动通信网络发展的钥匙。 只是3G网络还是太难，太遥不可及了，需要公司付出大量的努力才有可能将其完善。 “别人相不相信，我不知道，但是以我对移动通信的了解，我是不相信的。”亚伯·巴特也满脸不屑的说道。 他这也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泄愤，发泄仇怨，而是一种理智的思考。 在寻呼机上，他可以对擎天表示敬佩，认同擎天的能力，毕竟擎天抢先做出来了高速无线通信码，然后借此才实现了，短信，这一对寻呼机来说，简直就是跨时代的伟大发明。 连自诩是创新型科学家的，诸多摩托罗拉科研技术人员都不得不拜服，在下一代寻呼机上“引用”这一功能。 毕竟，现在没有短信功能的寻呼机，几乎被华夏消费者所唾弃，觉得不好用。 这种只能看到对方在呼叫自己，想要知道对方呼叫的内容，还需要找个电话回过去的寻呼机，对于华夏人来说简直就是鸡肋。 毕竟，有了短信功能，连丈夫加班，应酬，去接下孩子，卖菜，去医院，甚至包括拿个文件上楼，这些事情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了。 一下子，家庭和工作的沟通效率和成本，直线上升了不知道多少倍。 更别说枭龙寻呼机带在身上还有面子。 尤其是那些买了枭龙S寻呼机的人，一个个都恨不得将寻呼机给放到肚脐眼的正下方，将皮带扣的位置给取代了。 毕竟这样，才能让其他人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枭龙S寻呼机。 更别说使用枭龙寻呼机，还能落到一个支持国产的好名声。 至于其他国家人，因为没有见过枭龙寻呼机的原因，所以摩托罗拉的销量还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不过，据他所知，现在慢慢已经出现了，一些华夏人将枭龙寻呼机走私到其他国家的现象。 所以说，对于摩托罗拉来说，将新一代的寻呼机及早研发出来，已经是当务之急。 毕竟如果一旦让擎天通信将寻呼机的产生提上去，拥有销售其他国家的能力，他毫不怀疑，摩托罗拉在寻呼机上的地位和销售额，会像在华夏一样，一触即溃，瞬间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一想到，现在摩托罗拉的寻呼机比之前便宜七八百块钱，但销量还没有之前的三分之一多，亚伯·巴特就对方辰恨得牙根痒痒。 “不相信就不相信吧，毕竟我也没有指导你们的义务，要不然咱们打个赌可好。”方辰摊了摊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但说道最后半句话的时候，方辰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打什么赌？” 阿伦·拉奥有些警惕的看着方辰。 跟方辰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方辰是怎么样个坏种，做事风格有多么蔫坏蔫坏的，他是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方辰一个堂堂中俄两国首富，在两国都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居然会装作是洛州邮电局一个，不学无术，仗着家中的关系，嚣张跋扈的二代副科长。 当时，方辰这位方副科长，可真是把富士通的人给耍的团团转，让富士通的人还以为这位方副科长可以帮他们弄死擎天通信。 但实际上呢？ 直到擎天通信发布04机，方辰站在演讲台的最上面发表演讲的时候，富士通的人才算是知道这位方副科长就是方辰。 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脸面什么都丢尽了。 在他们八家彻底被方辰打败之前，这事也被他们用来一直嘲笑毛利小六郎。 就这样一个无节操，无下限的人，突然要跟他们打赌，他怎么能不提高警惕。 “赌，明年这个时候，擎天通信的2.5G网络能建设完成，比你们的这些垃圾玩意要好用的多。”方辰笑着说道。 但他这个表情，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种狼外婆在看小红帽的模样。 阿伦·拉奥和亚伯·巴特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同时点了点头。 赌了！ 他们本就不相信，擎天通信能弄出来2.5G网络，甚至连擎天通信能弄出来2G网络都不信，更不认为方辰有什么资格称他们的移动通信网络是垃圾。 再者，刚才对擎天通信的2.5G网络一顿冷嘲热讽，万般不屑的。 可到了打赌的时候，却不敢了。 这不是打脸又是什么？ “这个没问题，赌注是什么？”亚伯·巴特问道。 “不多不少，就十亿美元吧，我输了，我给你们十亿美元，或者一家十亿美元，但你们输了的话，就一家给我十亿美元，如果朗讯，爱立信，西门子的人有兴趣参加的话，也可以，条件同样的。”方辰笑着说道。 闻言，阿伦·拉奥两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疯了吧！ 竟然开这样高的赌注！ 照方辰的意思，一家就要出十亿美元的赌注，并且竟然还想要把爱立信他们三家个拉上。 这么算下来的话，方辰那边出五十亿美元，他们这边出五十亿美元，那这就是一百亿美元的赌盘了。 这样的惊天大赌盘，绝对是前所未有，史无前例的，他们怎么可能不被吓住。 再者，他们也没权利去做十亿美元这样一个庞大的赌注！ 他们只是华夏区或者大中华区的总经理，在整个集团公司只能算是中层干部，连一百万美元的费用都需要向上级打报告去申请。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十亿美元，就算是总公司的总裁，董事长都不会有这样的魄力去下这样的赌注。 毕竟，有可能他们的全部身价，也没有十亿美元这么多。 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将自己，甚至比自己全部身价都多的财富给压上去，这怎么想都觉得天方夜谭。 一旦赌输的话，别说这样的损失，他承担不了，总裁，董事长出承担不了，连整个公司都承担不了。 摩托罗拉，朗讯他们家大业大，少了这十亿美元，也要少上公司全年20%，30%的纯利润。 而高通才成立八年，一切才刚刚走上正轨，并且还指望着通过2G网络建设，发展壮大呢。 体量根本无法跟前几家公司相比。 这要是亏损十亿美元出去，且不说公司没有这么多钱赔给方辰，就算是有，那公司距离解散也没多远了。 但下一秒，一股深深的疑惑从他的心头泛起。 他们怕承担亏损，而方辰难道就不怕吗？ 并且要知道，他们输了的话，也就是一家承担十亿美元，而方辰如果输的话，那可就是五十亿美元了。 这样的大的一笔天文数字，方辰怎么能承受得了？ 但再一想，方辰现在是身价百亿美元，世界排名前二三十名的超级大富豪。 不能以对寻常华夏人的眼光去看待方辰。 所以，好吧，阿伦·拉奥承认方辰的确是可以承担五十亿美元的亏损。 但他相信，如果真亏出去五十亿美元，对于方辰而言也是绝对伤筋动骨的，甚至还要将公司卖掉一些才行。 想到这里，他不由变得有些心动了起来。 在之前跟擎天通信竞争的时候，他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打败擎天通信，甚至将其彻底消灭掉，但最终都是无果而终。 而现在如果方辰把擎天通信卖掉的话，那他这个目标岂不是就可以实现了。 不过想了一小会，阿伦·拉奥还是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打消了，神情有些疑惑，诡异的看着方辰。 他相信所有需要付出的代价方辰也都清楚，更相信方辰应该知道自己公司能不能做出来2.5G网络来。 可为什么，方辰还敢主动挑起这样的赌约呢？ 他着实充满了不解。 “这样的赌约太大了，我无法代表摩托罗拉答应。” 亚伯·巴特首先清醒过来，直截了当的说道。 这样一笔庞大的赌约，且不说他想不想答应，关键问题是，即便他答应，他说的也不算啊。 说个不好听的，即便是董事长，总裁看上方辰的十亿美元，想要答应，也必须要开个董事会，甚至股东大会才能下这么个决定。 “我也无法代替高通，答应这么高的赌注。”阿伦·拉奥也随后说道。 虽然动心，觉得有把握，但是这赌注实在是太大了，他还是不找这个麻烦了。 闻言，方辰顿时失望中带着鄙夷的模样，瞥了阿伦·拉奥两人一眼。 连这都不敢答应！ 如果不是怕吓到他们，而且觉得他们真承受不了，方辰都想喊二十亿美元，甚至三十亿美元。 反正他是稳赚不赔。 “那一个亿呢？” 方辰还不死心的问道。 “一亿美元，也不可以。” 阿伦·拉奥和亚伯·巴特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一脸的拒绝。 “一千万美元总可以了吧？”方辰眉头微皱，心有不悦的说道。 “一千万美元也不行，我们无法替公司答应这样的赌注……” 阿伦·拉奥继续下意识的拒绝，不过话说到一半，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思虑了几秒钟后，阿伦·拉奥冲着方辰说道：“不过，我可以代表我自己，跟方总你打一个一百万美元的赌注。” 第一千二一二章 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 阿伦·拉奥面带些许得意的看着方辰。 他已经答应打赌，那就看方辰如何应对了。 他现在已经想清楚了。 既然，他有把握擎天通信不可能做出来2.5G网络，那为什么不接受这个赌约？ 只要金额小一点，让他自己可以承受就行。 毕竟十亿美元虽然赢了话，会很爽，但这金额实在是太大了，所引起的风波，根本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一旦出现一点点问题，就会导致他万劫不复。 而一百万美元就不同了，既在他个人的掌控范围内，又能让他大赚特赚一笔。 虽然他一直是朗讯的华夏区总经理，但年薪也就二三十万美元，这一百万美元对于他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毕竟他攒下来的全部身价大概也就这么多了。 这要是赢的话，岂不等于他的身价翻倍。 此时，阿伦·拉奥突然看方辰的眼神充满了欢喜，方辰一下子在他眼中变得顺眼了不少。 毕竟方辰可是给他送钱的“好人”。 不过终究如何，还要看方辰答应不答应，如果方辰不答应的话，那他也没辙。 但他相信方辰是会答应的，毕竟对于这位世界著名的大富豪来说，区区一百万美元，应该没有他的面子值钱的。 那么从这个角度来看，方辰应该感谢他才对，毕竟一百万美元就保全了方辰的面子，这代价实在是太小了。 如果他答应十亿美元的话，那方辰真要大出血。 他相信方辰虽然有能力支付十亿美元，但也必然会伤筋动骨一阵子。 此时，亚伯·巴特也醒悟了过来，点了点头，也表示要跟方辰打一百万美元的赌。 这送上门的钱，他为什么不要。 见两人这一幅吃定他的模样，方辰咧了咧嘴，有些遗憾的说道：“既然两位的胆子就这么大一点，一百万就一百万吧，咱们现在就签合同。” 方辰这边话音还没落，吴茂才就跟兔子一样的窜了出去，并边窜边打电话，让总公司的秘书们，起草一份赌约用传真机跟他发过来。 紧接着，没过三分钟，吴茂才就又蹦蹦跳跳的从擎天通信的临时办公室出来了，并且手中还拿着十份赌约。 “签吧。” 看着几乎怼到他鼻子上的赌约，再看着趾高气扬，恨不得按着他的手在赌约上签字的吴茂才，阿伦·拉奥两人面面相觑，他俩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可思来想去也没觉得什么不对，除非擎天真能做出2.5G网络来？ 但这绝对不可能的，擎天通信能做出2.5G网络的几率，不会比大乐透中奖几率高。 牙一咬，阿伦·拉奥直接在赌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姓名。 此时，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连一百万美元的赌约都不敢签的话，不但说明他阿伦·拉奥没有胆子，没有担当。 更说明连他都不敢拍着胸脯打包票，肯定的说，擎天通信不能做出来2.5G网络。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简直就等于，他在为擎天通信的2.5G网络背书。 所以说，这个赌约他即便不是为了落方辰的面子，为了挣一百万美元要签，哪怕只是为了不让方辰的计谋得逞，更要签。 但说真的，早知道会让方辰这样沾他便宜的话，他宁愿不过来恶心方辰，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阿伦·拉奥签了，亚伯·巴特也麻溜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只不过相比于脸上时不时闪过忧心忡忡的阿伦·拉奥。 乐呵呵，只觉得面子和钱都能挣到手的亚伯·巴特，似乎还是太年轻，跟方辰打交道的时间太短了，并没有如阿伦·拉奥那样了解方辰。 “这六份赌约就劳烦你们带给朗讯，爱立信，西门子在华负责人，又或者直接交给他们的董事长让他们签字，一百万美元为底线，多多益善，哪怕签个十亿美元，二十亿美元的赌约都可以。”方辰满面春风，笑呵呵的说道。 阿伦·拉奥和亚伯·巴特直觉脸上突然多了三道黑线，面色不善的看着方辰。 他们发现方辰还真不是个玩意，连不在场的这三个人还都惦记着，甚至还要他俩将这赌约交给爱立信的董事长他们，签个十亿美元，二十亿美元的赌约。 真是疯了！ 且不说，他们也见不到爱立信的董事长，毕竟他们连自家的董事长都不一定能见到，更别说别人家的了。 并且就算见到了，人家会跟擎天签这么一大笔赌约吗？ 也不管阿伦·拉奥两人是怎么想的，在吴茂才拿到签好字，一式两份的赌约之后，方辰直截了当的就走了，一句话都没说。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钱也已经坑到手了，他真懒得跟阿伦·拉奥两人废话了，不嫌浪费吐沫啊。 只余下阿伦·拉奥两人一愣。 说真的，看方辰这么潇洒的就走了，他们着实有种被坑了感觉。 走到自家的建筑工地上，方辰一边大量着正在热火朝天搞建设的建筑工人和大量大型机械，一边朝着郑保用眨巴眨巴眼睛，笑着说道：“你看，这擎天号飞过来的费用是不是挣回来了，哪怕是只有两百万美元，那也基本上足够擎天号在申城和燕京之间飞十个来回了。” 见方辰这幅春风得意的模样，郑保用直觉额头上有三条黑线下来，方辰这简直就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 作为擎天通信的总工程师，2.5G移动通信技术标准的主要负责人，他对2.5G网络的情况，自然是最为了解的。 就以擎天通信2.5G网络的技术实力而言，即便是现在强行上马，都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只是因为移动通信太过于重要，一旦发生大规模断线断网，计费错乱，又或者乱号现象，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处于谨慎再谨慎，以及还想要再降低一部分2.5G网络建设费用的工作态度，所以这才推迟一年的。 所以说，阿伦·拉奥他俩死定了！ “我有没说您这钱不该花，我这就是穷鬼穷惯了，一时间花这么的钱，有点不适应而已，您就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郑保用一脸讪笑，讨好的说道。 他这么一个上高中的时候，每半个月回一次家，还为了省钱，怕磨破鞋，光着脚跑二十公里的山路回家的人，一时间为此惊异一下，也算是理所应当的吧？ 见状，方辰不由翻了白眼，他真不知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是说他这个老板的问题，所以导致身边这些人，一个个都变得没脸没皮的，什么话都往外瞎说。 听听郑保用这话，像是公司高管说的话吗？ 但这事如果让郑保用他们来看，那绝对是方辰的问题。 正所谓吴王好剑客，百姓多创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 到方辰这里虽然不至于这样过分，但谁都知道，脸皮厚点，多说几句讨饶的话，方总这板子总会打的轻一点。 “不过说好了，要是明年这时候，你给我拿不出2.5G网络来，让我赔了这二百万美元，那这二百万美元你全部的给我掏出来，哪怕是签一辈子的卖身契来还债。”方辰瞥了郑保用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对于公司这些高层管理，他也算是没辙了，一个个的，跟着把左边脸皮撕下来贴到右边脸皮一样，一边二皮脸，一边不要脸。 简直各个都是水泼不进，针插不进的滚刀肉。 “这个没问题，我现在给您签卖身契都行。” 谁知道，郑保用听了这话，居然面色一喜，喜出望外的说道。 他巴不得在擎天工作一辈子呢。 说真的，他前面三十年，做梦都没敢想过，自己能在擎天这个工资待遇良好，上下一心，踏实肯干，要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以及科技事业贡献至死方休的企业。 方辰没好气的瞪了郑保用一眼，然后扭头就走了，现在觉得再跟郑保用说一句话，那就是在侮辱他自己，真是太没脸没皮了。 不过，有一点值得深思的是，他手下都是这帮玩意，岂不是也在说明，他其实也不怎么样。 一想到这，方辰顿时凌乱了。 简单的巡视了一下整个建设工地，发表下一些鼓励的讲话，方辰第二天一大早就再次坐擎天号飞回了燕京。 之前在擎天通信的时候，他已经审查过擎天通信2.5G移动通信技术标准的全部成果。 这次来的确除了是为了再次确保一下，看看有没有会出问题的地方以外，就是给郑保用他们这些擎天通信的科研技术人员再次打打气，让他们有更多的信心去克服未来可能出现的更多困难。 再者，这不是临近圣诞节，硅谷技术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了，他还要为JAVA，为高斯林站台，所以过两天就要飞往美国。 这要是不来看看的话，恐怕最近一两个月都不一定有机会再来看看。 反正，不管怎么说，方辰是不会承认，自己是无聊了，所以才来瞎溜达的。 至于说，坑阿伦·拉奥他们这笔钱，这完全是意外之喜了。 不过，这也只能说是他们活该，谁让他们看不起擎天通信，看不起华夏的科研人员，乃至于整个华夏的。 回到燕京之后，方辰本想陪苏妍两天，可那想到，苏妍不但不需要他陪，甚至连陪他的时间都没有。 也就是在临走的前一天，苏妍这才给方辰个面子，抽出半天的空，过来陪陪方辰，并送方辰到机场。 看着一幅生无可恋，似有若无的方辰，苏妍不由紧紧搂住了方辰，并且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导师现在正好有个关于钛合金的项目在关键时刻，所以实在是抽不出身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方辰没好气的看着苏妍，忿忿的说道：“我觉得你就是在报复我，前几年，我工作忙，整天天南地北的乱窜，基本上没有回家的可能，所以没时间陪你。现在好不容易都上了大学，工作也不算那么忙，有空去陪你了，你却忙起来了，甚至比我那时候还忙。” 他前些年虽说忙吧，主要原因是他人需要在岭南，或者在俄罗斯待着，回不来洛州而已。 其实本人并不怎么忙，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出出主意，做做决定，临阵指挥一下，以及跟卢日科夫等人没事交换一下想法和看法而已。 而到了苏妍跟着她导师，搞科研开始，那算完蛋，即便两个人都在燕京，也依旧有可能连续好几天的见不了面。 毕竟苏妍他们搞科研，经常是从早上十点，做到晚上十一二点，一天工作十三四个小时，再加上苏妍毕竟还是学生，有时候还需要去上课，那么留给休息吃饭的时间自然就不多了。 而方辰心疼苏妍，所以也就没折腾着让苏妍也跟着他天天晚上跑到玫瑰园别墅，而是让苏妍就在学校宿舍住下。 这样两人自然也就很难见面了。 以至于，苏妍在暑假期间，兴致勃勃，指挥若定布置的玫瑰园别墅，到现在还没住进去过几次。 如果算上昨天晚上的话，大概有六次之多？ 嗯，挺多的了，毕竟一只手已经数不过来了。 “我哪有报复你，我最爱你了，怎么舍得报复你。” 苏妍摇着方辰的腰，一脸不依的说道。 “呵，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我告诉你，张无忌他妈，殷素素说的话，果真不错，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而你的骗人境界，已经到了最高境界，坟头烧报纸——哄鬼的地步。”方辰一脸不屑的说道。 “本来，我对你爱我这件事是不抱任何怀疑态度的，但现在，我觉得你比起爱我，更爱科研。” 看着方辰满脸的吃味，苏妍不由翻了个白眼，心中更是天雷滚滚。 她现在真想去查查文献里，有没有解决男朋友吃女朋友搞科研的醋，并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之类的论文。 她第一次发现，方辰的醋劲上来，比她吃醋还难哄。 “要不然这样，我不搞科研了，毕业之后就嫁给你，专心给你做全职太太，相夫教子，然后再给你生个篮球队，或者葫芦娃七兄弟，反正你养得起。” 突然念头一动，苏妍忽闪着一双充满灵光的大眼睛认真的说道。 第一千二一三章 画风不对吧？ 听苏妍这么一说，方辰顿时呆住了。 紧接着，就这短短一瞬间，他整个人似乎都柔软了下来，嘴角忍不住露出阵阵笑意，并且这笑意越来越浓郁，嘴角都快几乎咧到后脑勺了。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又有什么比得上这些话，更能让人心潮澎湃。 这代表着，女朋友对你全心全意的爱，奉献一切的爱。 “你真的这么想的吗？” 过了数十息，方辰这缓过气来，认真的问道。 “真的啊，你知道吗……” 说到这，苏妍有些情不自禁的扑入了方辰的怀抱中，并且紧紧的抱着方辰。 “我之所以这么努力，想在科研上走出一条道路来，就是为了不被你落下的太远，以至于连你的背影都看不到，并且我想帮你……” 说着说着，苏妍的眼圈突然有些泛红了。 毫无疑问，她是骄傲的。 从小到大，她都如同一只孤傲的天鹅一般，绝美清潋的生活在平静的湖水上，任何生物见了她，都会自惭形秽，不敢跟她接近，她也从未认为过自己会配不上谁。 毕竟她也有资格骄傲，家世全国顶尖，并且还是两家唯一的女孩子。 再者，人又长得漂亮可爱，懂事，聪明，学习成绩一直是全校首屈一指，几乎没有掉出前三之名，所以她从小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所以在她的记忆中，从幼儿园开始，就没什么男孩子敢跟她说什么话，大都只敢远远的看着她。 毕竟能跟她一起上幼儿园，小学，初中的人，几乎都是官宦之后，知道她的家世，更被家中警告过，不准招惹她，而且她这个人又素来清冷，不爱说话，自带拒人三千里光环，最起码对于不熟的人来说是这样。 所以没人接近她，也就理所当然了。 也就是跟着苏爽来到洛州，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家世，这才男孩子敢跟她说话，甚至暗中写信表白。 不过，最为熟悉的还是方辰。 甚至可以说，即便是在两人没有表白心意，确定关系之前，除了柳元俊这样表哥之类的亲属，方辰是跟她接触最多的同辈男性了。 可和方辰在一起，确定了彼此之间相互爱慕，并且认定了对方是自己携手一生的人之后，一股无奈从她的心中油然而生了。 随着方辰越走越远，事业越来越大，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配不上方辰了。 她自己所引以为傲的那些东西，在方辰面前几乎不值一提，什么都不是，就如同豆腐渣一样，脆弱不堪。 有时候，不管她回到苏家还是柳家，她的那些姐妹亲属，甚至连叔叔婶婶之类的，谈论她最多的，不是她的聪明，她的成绩，她的漂亮，而是她能成为方辰的女朋友，未来的妻子是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似乎，在他们的嘴中，她只要为安安静静的做好方辰女朋友，未来的妻子，就足够了，已经算是她这辈子功德圆满，并且是为家族做了巨大的贡献。 其实，她从未否定过，自己能成为方辰的女朋友，是件幸运的事情。 但她更多所想到的，所认为的是，她所幸运的地方是，方辰足够聪明，足够爱她，懂她，尊重她，是一种精神上的契合和爱恋，并非物质上的。 说真的，哪怕方辰没有这些辉煌的成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过着朝九晚五，小职员，小白领的日子，她依旧会像现在一样爱着方辰。 甚至还会庆幸，觉得方辰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着她。 可以说，她之所以支持方辰的事业发展，忍受那种几个月几个月的见不到方辰，见不了几天就要再次分别的日子，不跟方辰闹，更多是因为她尊重方辰的选择，知道方辰所做的事情，对于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有多么的重要。 而不是说，她想要获得更好的物质生活，别人称赞的话语，羡慕的目光。 毕竟，从小到大，她什么都不缺，更是一个对物质看的很淡的人。 并且她相信方辰不会委屈她，一定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她一个更好的生活，不至于落到发愁吃穿的地步。 要不然的话，她早就跟方辰闹起来了。 可这终究只是想想而已，现实中，方辰已经成为了对于华夏，乃至于全世界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其拥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并且还以火箭一般的速度飞速增长着。 方辰在中美俄三国，所拥有的庞大关系网，更是蕴含着无穷无尽的能量，要不然的话，方辰那次东倭之行，也不会压得索尼，飞利浦都一众国际企业，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割地赔款。 可以说，仅仅在华夏，方辰的地位就已经跟他们两家的老爷子相当了。 再加上，方辰太年轻，太妖孽了。 所以早早的，苏柳两家就已经达成了共识，未来五六十年，苏柳两家是不是能继续辉煌，甚至走得更高，就要看方辰的了。 他们相信，方辰绝对会帮助苏爽走向更高的位置。 毕竟谁也不会拒绝自己有个副阁揆，甚至阁揆的老丈人，并且方辰有能量推进这些。 哪怕现在没有，等到二三十年，方辰彻底羽翼丰满，甚至成长到遮天蔽日的时候，绝对有这个能力了。 而那个时候，苏爽才六十来岁，对于做领导来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这就不难理解，她的那些姐妹，叔叔婶婶为什么对于她是方辰的女朋友，这么羡慕嫉妒恨，多次嘱咐她不能把方辰放跑了。 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不好受。 所以，她才会拼命的搞科研，努力的跟老师们学习，就是希望自己也能有一定的成就，让自己在别人的眼中，并不只是有方辰妻子这么一个身份。 另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想要帮方辰一把。 自从抽奖，砸金砖之后，她对于方辰的事业几乎就没有任何的帮助了，这让她这么一个将所有的身心都寄托在方辰的身上的人，着实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似乎方辰另一半生命，事业生命，并没有她的痕迹，参与，更别说她对此有什么帮助了。 而要是她能研究出来一些对于擎天有帮助的科研成果，那她不就是对擎天有所帮助了。 哪怕这种帮助对于擎天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也足够了，最起码能让她心安一些。 毕竟她有没有什么经商管理才能，除了搞材料学，搞科研以外，她好像什么都干不了。 但她更清楚的是，如果因为搞科研，没有时间去陪方辰，让方辰不高兴了，那她才是本末倒置。 并且她也认真想过，她不搞科研的话，怎样对方辰才是最好的。 而思来想去，似乎只有早早嫁给方辰，然后给方辰生一堆孩子，才是最好的方法。 “你这小脑袋瓜子，瞎想什么呢？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向嫁给我了？” 方辰刮了一下苏妍的琼鼻，乐不可支的说道。 见方辰笑的这么开心，放肆，苏妍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的了，在方辰的脚上踩了一脚，果决的说道：“没有，谁想嫁给你了！” 见状，方辰笑的更加开心了，任谁来看苏妍这模样，都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色厉内荏。 这下苏妍更加恼羞成怒了，手不由的就摸到了方辰的腰间。 直觉一股惊天的杀气袭来，方辰不由打了个激灵，笑容不自觉的就收敛了起来， 一手按着苏妍的手，方辰一边讨饶道：“女侠饶命！” 闻言，苏妍瞬间就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整个笑的花枝乱颤的话，一时间不知道引得多少人主意的目光。 本来苏妍就正值二八年华，青春无敌，再加上本人长的真是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一对笔直的大腿，不足芊芊一握的腰身，本就夺人眼球，回头率爆棚，更别说笑成这个模样了。 见状，方辰赶紧抱着苏妍，朝着一旁的大厅柱子避了避，而慧明更是带着人将方辰团团围住，将众人好奇的目光给遮挡在外面。 四周猛了一下变得寂静无人，方辰和苏妍四目相对，不由自主的就笑了起来。 反正也不知道为何而笑，但就是想笑，也不在乎自己笑的多傻。 过了几分钟，苏妍再次环住方辰的腰，轻轻的靠在方辰的胸膛上，嘴角含笑的轻声说道：“我如果真的急着想要嫁给你，想要给你生好几个孩子，为你相夫教子呢？” 她已经想清楚了，比起她对方辰的爱来说，那些科研啊，好胜心，别人的看法都通通不重要。 只要能让方辰开心，过的更好，更高兴，她什么都愿意做。 这些年下来，她觉得自己和方辰的感情，已经不单单是恋人，爱人，而是彼此的一部分躯体。 方辰也轻笑了一声，他的手捧着苏妍的脑袋，将其轻轻掰离自己的胸膛，认真的说道：“你爱我，愿意为我牺牲付出一切，可我也不能那么自私啊。” “对于你做科研，我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就是发几句牢骚，想让你多向我表达一些爱意而已。” “也就是说，你在向我撒娇？” 说完这话，苏妍再次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句话杀伤力极大，方辰这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的老脸，都瞬间一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最爱你了。” 说着，苏妍吧唧一口，重重的亲在了方辰的嘴唇上。 过了两分钟，两人分开，苏妍一脸的得意，方辰则满脸的无奈，他怎么觉得画风不对了。 怎么变成了霸道总裁爱上我之类的玩意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还不是扮演霸道总裁的那位。 这就不对了吧。 就他这身份，这地位，即便有人要扮演霸道总裁，怎么说也应该是他才对。 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情绪给打散。 方辰对着苏妍，郑重其事的说道：“正如你，对我的支持一样，我也应该支持你的选择，你的事业，所以说对于你搞科研，我双手双脚的支持，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等你毕业之后，我就给你盖一件属于你的研究所，你当所长，让学校的那些教授来给你打工！” “疯了吧！” 苏妍不轻不重的捶了方辰一拳。 让一个大学毕业生做研究所所长，领导那些国内顶尖的教授，方辰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相信方辰绝对能说到做到，将这种事情完全实现了。 毕竟如果方辰要是建造一所国内没有，全世界都一流的顶尖研究所，然后经费待遇什么的再给的足一些，招一些教授和研究员过来做研究，完全是可以的。 “这有什么疯了的，我还指望咱家出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呢。”方辰笑着说道。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成，借您吉言，要是我哪一天能成为诺奖获得者，我第一个上台致谢的人，就是我的丈夫，世界级大富豪，方辰先生，并且将奖章交到你的手中。”苏妍笑嘻嘻的说道。 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显然没把方辰的话放到心上。 不过说来也是，每一个搞科研，有心将科研作为终生事业的人，获得诺奖都是其在踏入科研这条路那一刻，心中至高无上的梦想。 当然了，学数学的除外。 可问题是，全世界搞科研学术研究的人多了，能获得诺奖的人又有几个？ 再加上，现在诺奖级的成果太多了，而诺奖每年只有一个，所以造成了大量的排队现象。 现在获得诺奖的，基本上都是十几年，甚至二十年前的研究成果。 也就是说，哪怕她现在研究出诺奖级的研究成果，她也要排到二十年后，才有可能领奖。 更别说，诺奖对华夏人本来就有歧视。 所以说，她心中很清楚，诺奖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见苏妍不相信，方辰笑而不语。 他说苏妍能获得诺奖，并不是虚说，而是心中早已已经有了预案，研究成果什么的，都已经给苏妍安排好了。 没办法，谁让这个诺奖成果太容易获得了，运气好的话，连小学生都可以做到。 如果不让苏妍拿的话，方辰着实有种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的感觉。 第一千二一四章 恼羞成怒的比尔盖茨 随着擎天号的离地腾飞。 看着朝着自己挥手，但却越来越渺小的苏妍，方辰在挥手回应的同时，嘴角始终咧开着，以浓烈的笑意，来掩盖自己的不舍。 最终直到苏妍消失不见，再也看不到。 方辰这才有些疲惫，无奈的回到自己的卧室中。 轻轻叹了一口气。 分离总归是痛苦的。 说真的，他其实真有种带着苏妍，陪自己左右的冲动，整日里两人相伴着，说着，笑着，拥吻着，这感觉不知道要有多好。 但是他不能那么自私。 诚然，如苏妍所说的那样，早日嫁给他，给他生孩子，相夫教子，这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毕竟苏妍再怎么在事业上努力，也不会对于他多大的帮助。 要知道，现在的擎天已经不是当初，刚刚接手日华电子厂，那个小不点了。 现在的擎天早已经成为了一个科研技术人员一两千人，跟数以百计专家教授，科研院所达成合作协议的巨无霸。 在这样的企业面前，一个科研技术人员所能产生的影响实在是太小了。 反而不如更多去考虑在生活上如何照顾他。 可问题是，爱一个人，难道不是要让对方成为更好，更优秀的彼此吗？ 如果只是以爱之名将对方禁锢在自己身边的话，这种爱决然算不上一种成熟的爱。 大概是两世为人，并且前一世活了四十来岁的原因，方辰在考虑这些情情爱爱的时候，会想的更加成熟，理智一些。 并不像年轻人谈恋爱一样，只要是爱了，那就必须轰轰烈烈。 所以说，他希望自己能够帮助苏妍，成为更好的苏妍，更优秀的苏妍，能够实现自己人生目标和人生价值的苏妍。 再者，在陪伴这件事上，真正做得差的人是他才对。 跟苏妍在一起，也好几年了，但大部分时间都不是他漂泊在外吗？ 只是现在，一时间没有什么事情干，就呜呼哀嚎，哼哼唧唧的，说苏妍不陪自己，方辰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在卖萌撒娇，刷存在感。 而就在这时，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方辰。 吴茂才忍不住对着慧明说道：“你说九爷和苏妍也好这么多年了，两人怎么还这么腻腻歪歪的，依依不舍的，而且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还老是发出毫无意义的，类似于婴儿嚎叫的“啊！”“嗯！”之声，彼此回应个几轮之后，再呵呵的傻笑，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我也搞不清楚啊。” 慧明颇为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 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旁的韩光顿时表情变得无比怪异。 他觉得吴茂才和慧明，这辈子是很难有机会讨到老婆了。 方辰并没有直接飞到硅谷，而是来到了华盛顿州的雷德蒙德市。 没办法，他来之前，比尔盖茨专门给他打了个电话，非要让他来家里面一趟，说什么好久没见了，有点想他了。 听完这话，方辰着实觉得天雷滚滚，三道黑线从自己的额头滑下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比尔盖茨这么熟稔了？ 而且说真的，他其实是不怎么想见比尔盖茨，甚至有点想躲着点比尔盖茨的。 毕竟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华夏人，坑了别人，自然是有点不好意思相见的。 上次，他以WPS作为入股的资本，获得了Word，微软办公软件8%的纯收益。 预计这些收益，每年将为他带来两三亿美元，甚至七八亿美元的收入。 而WPS在成立二三十年之后，所挣到的钱大概也没有七八亿美元那么多。 可以说，方辰在WPS出售这件事上，大赚特赚，甚至坑了比尔盖茨一笔。 不过，方辰需要声明的是，他这些羞愧，只是出于一个拥有五千年文明史，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国之四维的华夏人，所特有良知所产生的，并不是他真的对不起比尔盖茨。 只是没人会想到，华夏那么大的市场，对于微软的营收贡献竟然常年在1%左右而已。 但更要指出来的是，微软这样放纵盗版，是微软自己为了不让华夏产生他第二个竞争对手，所做出的一种战略，策略，并不是说微软真的拿盗版没办法，更不是微软发了什么大善心。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让微软这样做，微软才更加不愿意呢。 而且更值得一说的是，其实有好多外国大企业，计算华夏市场潜力的时候，都是简单的拿华夏庞大的人口数量作为锚定，然后根据同一层次国家来测算。 就比如说，泰国也作为发展中国家，GDP比华夏高不了多少，那么他们在泰国三千万人所能获得的营收，利润，再乘以华夏的人口数量，这就是他们认为自己能在华夏所获得的收益。 而通常这样计算，都能得到一个很不错的收益。 这也是为什么，华夏改革开放之后，大量跨国企业涌入华夏的原因。 毕竟这种计算方式听起来，这并没有什么毛病，是个很合理的估算方式。 但很多企业却纷纷折戟沉沙。 就比如说九十年代盛行的电视，冰箱，洗衣机，空调，包括一些小家电之类的白电，黑电企业，比如松下，东芝等等，在2010年之后，就已经基本上看不到他们的存在了。 因为他们却不知道，华夏有一个很BUG的地方。 跟泰国，东南亚，拉美国家不同，华夏不但有成熟的工业体系，更有善于模仿和聪明，勤劳的人民群众。 大部分国外产品到了华夏之后，就会飞快的被华夏企业模仿，山寨，推出更便宜，更好用的产品。 久而久之，这些国外产品自然没有销路了。 当然了，太聪明，太勤劳有时候也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事。 太聪明，太勤劳就会导致，一看到哪个产业有商机，有利润，就会有很多华夏人涌进这个行业，然后飞速的将产品变成白菜价，使得大家都没有利润。 最终大家不得不以降低质量，来获取利润。 如此就会形成一个恶循环，反而导致很多国人不愿意买国产品牌，而卖的价格更高的国外品牌，却获得了大量的利润。 不得不说，是件很讽刺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说，华夏还是有很多有识之士的，他们更愿意踏踏实实做产品，在价格和质量上做一些不错的取舍。 这也是美的，格力等等这一票华夏家电企业崛起的关键所在。 更是为什么在2010年之后，看不到松下，东芝等国外家电的关键所在。 一想到美的，方辰突然想起来，他还有一部分美的股份呢。 不过是10%，还是15%，他有点忘了。 毕竟这股份是何翔建半卖半送给他的，目的也不是获取资金，而是要借他这杆大旗，走向全国，所以他不怎么在意，也算是能够理解吧。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美的现在还太小了。 一年十亿的营收，三亿的利润，着实入不了他的眼。 并且他之所以能在这会记起美的，还是因为前几天何翔建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表示说是到了年底要分红了，但是他打算将大部分的利润都投入到公司发展中，所以分红会少点。 不过方辰如果需要的话，他会把方辰的那份一分不少的交予方辰手中，至于说需要投入的那一部分利润，全部由他来承担。 方辰客气了几句，就直接了当的拒绝了。 一共才三个亿的利润，他就算是分到10%，15%，也就是三千万到四千五百万而已，更别说还要交20%的个人所得税。 这要是将大部分的利润都入美的发展中，只分给他一部分，那更加少得可怜了。 最多也就是七八百万了！ 这点钱，还没有他坑阿伦·拉奥两人那二百万美元多呢。 所以，方辰还不如索性一分钱不分，直接让何翔建投入到美的的发展中。 将脑中乱七八糟的心思给收一收。 不管怎么说，大部分进入华夏的企业，基本上都被华夏给坑的不要不要的，不但没有开拓市场，反而被华夏挤兑的不要不要。 这一点看看世界五百强排行榜就知道了。 在现在，世界五百强上的华夏企业，只有中行，中化进口两家公司，连中粮都跟世界五百强还有一定的距离。 预计到了明年，也就能再加上个擎天而已。 可看看后世，华夏世界五百强企业高达133家，超越了美国的121家，东倭更是从原来的七八十家，落到了三十家，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总不能是他们对华夏企业拱手相让的结果吧？ 可以说，华夏世界五百强上榜企业，从现在的2家突破到133家，完全代表了华夏人们的聪明才智，和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 再者，不管是跟他签合同，还是说放纵微软盗版在华夏横行，打击华夏软件，操作系统企业，都是微软，都是比尔盖茨自己的选择，他又有什么好羞愧的。 越想方辰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 甚至到了下飞机的时候，面对过来迎接他的比尔盖茨夫妇，方辰都快用眼睛斜着瞥比尔盖茨了。 “方，你的眼睛不舒服吗？” 比尔盖茨咧咧嘴，满脸疑惑的问道。 看方辰看向他的那个眼神，简直跟他欠了方辰一百亿美元似的。 “没什么不舒服的，对了，你非要让我直接飞到华盛顿州干嘛？”方辰淡淡的回应道。 “就是想跟你见见面，聊聊天而已，再者就是作为一个经常出没硅谷大会的老人，我觉得我有义务，成为方，我的朋友，这次硅谷之旅的向导。” “然后顺便，再请你过来参加一下我和梅琳达的婚礼。” 说着说着，比尔盖茨和梅琳达两人相视一笑，一股强烈的浓情蜜意在两人之间传递。 方辰不由翻了白眼，忍不住开口吐槽道：“比尔，你是在欺负我的女朋友不在这里吗？” “就是啊，你以为呢？” 比尔盖茨一脸得意的说道。 见状，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表示他不愿意跟比尔盖茨这个无耻的家伙再说任何一句话了。 说真的，就比尔盖茨这厚颜无耻的表现，他觉得他上次坑比尔盖茨，坑的还是点少了。 “梅琳达，我不知道我是应该恭喜你，还是因为为你默哀，你最终还是跳进了这个火坑中。” 在跟梅琳达脸贴脸的行完贴面礼之后，方辰指着比尔盖茨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梅琳达瞬间笑得花枝乱颤，而比尔盖茨则是一脸的黑线。 说真的，如果不是怕打不过方辰，他真想给方辰来一拳。 哪有这样对即将结婚的新婚夫妇这么说的。 梅琳达捂嘴笑了半天，还是见自己的丈夫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这才收敛一二，嘴角含笑的对着方辰认真说道：“我觉得，你应该祝贺我心想事成，我相信比尔会是最好的丈夫。” 说真的，她其实对方辰是有感激存在的。 如果不是方辰那次捅破了她和比尔盖茨之间的那点小小隔阂，让她真正明白比尔盖茨是爱她的，愿意和她结婚的，鬼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这也是她为什么执意，要和比尔盖茨一起来机场，这么郑重其事迎接方辰的原因。 “说真的，我很难想象，一个整日连澡都不洗的人，会是个好丈夫。”方辰耸耸肩，一脸不相信，替梅琳达惋惜的模样。 方辰此话一出，比尔盖茨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方辰一眼。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方辰这话着实是太扎心了。 他这点一工作起来，就不爱洗澡的癖好，虽然他觉得没什么问题，毕竟跟他共事的大部分人，都是他的员工，哪敢指责他。 但是被方辰这么一个身份地位跟他差不多，甚至隐隐在他之上的存在，这样毫不留情的当面说出来，他这脸面着实是有点挂不住的。 嗯，没错，现在他认为方辰的身份地位已经在他之上了。 没办法，谁让方辰的公司已经今非昔比，除了原本的科技公司，贸易公司以外，居然还多了这么大一块，相当于美国石油储存量的大油田，和更多的天然气。 第一千二一五章 今非昔比的方辰 说真的，几个月前，方辰和索罗斯在俄罗斯大战的结果传来之后，在整个欧美富豪圈都掀起了巨大的惊涛骇浪。 虽然在欧美，鄙视俄罗斯，唾弃俄罗斯，已经成为了一种形式上的政治正确，但是绝大部分欧美人都很清楚，俄罗斯有多么的强大，其总统位置的归属会对世界产生多大的影响力。 甚至他们的这些鄙视和唾弃，也更多只是在掩饰他们内心的恐惧，对前几十年苏维埃滚滚而来，碾压一切钢铁洪流的胆怯。 在那个年代，没有一个欧美人不被苏维埃的钢铁洪流所震慑，战栗。 但谁也没想到，这个足以影响俄罗斯未来格局，乃至于世界格局的大战，居然以方辰大获全胜，获得了相当于美国石油储备量的油田，石油公司，索罗斯锒铛入狱而落幕。 先说说索罗斯是什么人。 金融大鳄，犹太一族的佼佼者，美国政府和军方的白手套，外交事务委员会董事会成员，连中情局都要受索罗斯的指挥，配合索罗斯的行动。 其自七十年代成名以来，可以说是在世界各国掀起了无数的浪花，资助了不知道多少为美国献身的民主斗士，颠覆了不知道多少个亚拉非小国的政权。 然而最厉害的是，索罗斯即便颠覆失败，也可以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对方所能做的，最多也就是捏着鼻子将其礼送出境而已。 就如同去年索罗斯带头狙击芬兰马克，意大利里拉，英国英镑，狂卷了二十亿美元，却依旧能够不损毫发一样。 可以说，因为索罗斯的这次狙击，这三个国家，乃至于整个欧洲都元气大伤，汇率贬值20%左右，损失了上千亿美元。 可看看事后，又有哪个政府追究索罗斯的责任了？ 索罗斯不还是拍拍屁股，就继续跑到俄罗斯去搞风搞雨，跟方辰打起了擂台。 本来，对于索罗斯和方辰之间的战斗，所有人看好的都是索罗斯。 毕竟在其他国家宣扬皿煮自由，搞风搞雨，颠覆政权，才是索罗斯最为擅长的事情，甚至连索罗斯赖以成名的对冲基金，也只是索罗斯为他这一爱好，提供弹药的工具而已。 也就是说，索罗斯在前者上面的造诣，远远超过其在金融上的本事。 甚至索罗斯宁愿认为自己是一位哲学家，也不愿意炫耀他的金融上的本领。 当然了，索罗斯也有这样的资格，其导师是二十世纪西方最伟大的哲学家，卡尔·波普。 再者，索罗斯在全世界搞风搞雨的时候，方辰还没出生呢。 而且这种事情本来又是极为依靠经验的，再加上索罗斯选择的还是强势一方的鲁茨科伊，所以没人会认为索罗斯会输。 甚至所有人都在摩拳擦掌着，等待索罗斯胜利之后，俄罗斯的体制被大大改变之后，他们就冲进俄罗斯，将俄罗斯给搬空，让俄罗斯再也不会对他们产生威胁之时…… 可哪知道，索罗斯居然败了，而且还败了这么惨。 连原本失败了，拍拍屁股潇洒走人都做不到，人居然被关进了监狱当中，成为了阶下囚。 这着实是令人大跌眼镜。 而反观胜利的一方——方辰，则赚的是盆满钵满。 在俄罗斯威望，权利大涨之后，方辰还将一个相当于美国石油储备量的石油公司给纳入囊中，并且还拥有了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30%的股份。 这就太夸张了，要知道30%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股份，可相当于方辰拥有了全世界6%的天然气储备量。 可以说这两者，获得任何一个都会成为世界上数得着的超级大富豪，而方辰居然一下子获得了两个。 再者，这可是石油和天然气啊，是世界上最不可或缺的硬通货。 说石油和天然气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最紧缺的资源，看看这些年为了石油天然气打的这些仗，发生的这些冲突，以及那数以十万计的死尸，应该是没人反对。 这就造成了一个现象，拥有石油和天然气的公司，不但更加富有，而且还更具有话语权，地位更高。 毕竟看看世界五百强，看看那些全世界数得着的大富豪，世界各国总统，总理的座上宾又有多少是能源公司和能源公司的老板，就知道了。 说是这些能源大鳄有呼风唤雨，翻云覆雨之能绝对不过分。 反正他自认自己的地位跟埃克森美孚，壳牌集团，甚至连墨西哥石油公司的董事长都比不了。 墨西哥石油公司是墨西哥最大的石油和石油化工公司，拉美最大的企业之一，其控制着墨西哥这一世界第六大产油国的所有石油，其董事长冈萨雷斯·塞雷斯在整个美洲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毕竟相比于这些全世界都需要，都紧缺，被誉为现代工业血液的能源来说，个人电脑的地位还是太低了，更别说微软只是一个依附于个人电脑的操作系统公司而已。 顶多就是因为风投公司的看好，估值高一点而已，论起财富和能量，着实不如这些老牌巨头们。 在那些老牌巨头眼中，他压根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暴发户，幸运儿，空有钱，而什么都没有的孺子而已。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上次其他总统竞选人，都不在乎他，他主动送钱过去，也不会给他特殊的照顾，他也不会沦落到去给克林顿送献金的份。 毕竟，谁上赌桌都是冲着赢的，不会故意给自己找那些必输的局。 不过，虽然他不好看克林顿能赢下这次大选，但谁让克林顿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太对他的胃口，对微软未来的发展具有莫大的好处，再加上克林顿还年轻的很，不到五十岁，还能继续竞选个二十年左右。 只要克林顿能够竞选成功一次，那他的投资就不白费，并且能获得巨量的好处。 甚至哪怕克林顿以后只要能成为民主党的大佬，又或者党魁，党鞭，混个众议院议长，副总统之类的，那他都不会亏。 所以，他这才险中求富贵的，搏一搏，赢得了大吉大利，输得话，也不伤筋动骨。 要是他的地位足够，能被其他总统竞选人看重的话，说真的，他说什么也不会投资克林顿。 只是没想到，方辰居然会这么看好克林顿，一下子给了克林顿一千万美元，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又追加到一千万美元。 更没想到的是，克林顿居然还赢了。 这一下，他和微软顿时获得了莫大的好处。 首先是克林顿已经在国会通过了预案，要拨款二百六十亿美元用于全美国的信息网络建设，第二则是代表联邦政府向微软采购了十八万份的微软操作系统和微软文件处理软件，用于对联邦政府的电脑化办公升级。 这两管齐下，微软今年的营收足足增长了86%。 这样的增速，在微软十八年前刚刚成立的时候，都是从未有过的。 甚至打死他，他都没敢想过这样的增速发生在微软营收已经超过两百亿美元的现在。 更别说他在美国的地位也得到提高，甚至连往日里对他不屑一顾的，摩根集团，洛克菲勒家族都对他已经另眼相起来。 并且在他放出风声，说要减持微软股份的时候，也积极响应，从他的手中买走了微软2%左右的股票。 按照他私人财富顾问的意思，是希望他用二十年到三十年的时间，一步步将微软的股份给稀释到5%左右。 毕竟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并且如果不买卖，出售，稀释股份的话，他这些所谓的身价，永远也只能是个身价而已，变不成实际的财富，绿油油的美刀。 就如现在一样，他手中掌握着微软43%的股份，一旦抛售的话，绝对会引起微软股价的大地震，跌倒现在股价的10%，甚至直接跌没，都是完全可能的。 毕竟股票这种东西，就是一个心理游戏，大家觉得这只股票有上涨价值的话，那就会大量买进，然后推高股票价格。 如果大家觉得这只股票没有价值，就会疯狂抛售，直至将其打入尘埃。 而要是连他这个微软董事长，创始人，大股东都这么不计成本的抛售微软股票的话，所引起的震动恐怕可想而知了。 所以还不如每年定时抛售一批微软股份，这样的话，就不会引起微软股价太大的震荡。 也正是因为摩根集团和洛克菲勒家族的积极响应，所以即便他抛出了2%的微软股份，微软股价也没有引起太大的变动，甚至反而还向上涨了一截。 然而摩根集团和洛克菲勒家族为什么会给他这个面子，帮他托微软的股价，其原因绝对跟他现在和克林顿之间特殊的关系有关。 另外就是克林顿上台这一系列照顾微软的动作，让这些老牌家族感受到微软发展壮大的潜力，所以才会这么积极的投资微软。 他这个锦上添花的人，都能从克林顿成为总统获得这样的好处，更别说方辰这个真正雪中送炭的人了。 克林顿也知道，如果不是当初方辰将献金增加到一千万美元，他是不可能出一千万美元的。 说到这里，他真是佩服方辰的眼光。 居然能一下子，就发现克林顿这个大黑马，并且下这么大的重注。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说真的，如果不是方辰是华夏人，而且在美国也没什么业务，他相信方辰所能获得的好处，绝对远在他之上。 甚至在克林顿还在竞选总统的时候，他就发现克林顿对方辰有种盲目的相信，甚至有将其引以依靠的意思。 毕竟还是方辰表现的比克林顿本人，对其能当上总统还有信心的多，并且要钱给钱，为了支持克林顿的竞选可谓是不遗余力。 甚至就连克林顿努力发展经济，并以此来攻击布什的政治主张，都有方辰的润色在里面。 只是后来克林顿一路势如破竹，成为了代表民主党竞选总统的候选人，获得了大量民主党的支持之后，方辰的作用这才减弱了不少。 不过这次，随着方辰在俄罗斯的大获全胜，已经拥有这么多的石油和天然气，方辰在克林顿，乃至于整个欧美富豪圈的重要性，必然大大提高。 成为一个受人尊重，名副其实的大富豪，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不像他，至今都会被认成暴发户。 这也是他为什么非要让方辰来一次华盛顿州，并且亲自款待方辰的原因。 今日的方辰，已经今非昔比了，到了需要他小心对待，主动攀关系的地步。 三个人宛若至交好友一般的，闹了一阵，并且方辰还答应了比尔盖茨，带苏妍参加他和梅琳达婚礼，并担任伴郎和伴娘的要求。 美国本土，他不希望苏妍来，变数和危险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比尔盖茨的婚礼是在夏威夷举行的，并且还包了下岛上所有旅馆的房间及夏威夷州的所有直升机，以防止外界来打扰他们婚礼。 方辰觉得这样问题应该是不大，而且他也希望苏妍能出来散散心，别整日里闷在研究室里，即便苏妍自己觉得这样挺自得其乐的。 而且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谁敢动歪心思，那就准备承担他的怒火吧。 要知道，他手中所掌握的安保二部，两千多人的克格勃，信号旗的前队员们，可不是吃素的，如果他要针对谁的话，除了大国总统之外，没人能逃得过。 哪怕是美国那些传奇家族也不行。 他们或许能够请到一些中情局，联邦调查局退役人员来保护他们，但决然不能像他一样，成建制，成批量获得这些人员的可能。 毕竟像苏维埃解体这种事情，数百年也不一定能发生一次，简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 有安保二部的这些人在，他已经足够发动一个小型战争了。 比尔盖茨为方辰一个人专门准备的丰盛的晚餐，并且还邀请了他的老朋友，老同学，微软的另一位创始人保罗·艾伦过来作陪。 第一千二一六章 JAVA竟然是你的产品？ 就在保罗·艾伦边吃饭，边时不时偷偷打量着方辰这位，在欧美资本界闹出轩然大波的传奇人物一眼时，方辰也同样打量着，这位微软的另一位创始人。 作为微软的创始人，保罗·艾伦在1982年就因病基本上脱离了微软的管理层，只保留了自己的第二大股东身份，所以相较于比尔盖茨而言，他就不那么为人所熟知的。 但比尔盖茨的辉煌并没有彻底掩盖了保罗·艾伦的成就，其无疑也是成功的，甚至连比尔盖茨之所以会进入软件业，也是因为他的引入。 只是有时候，保罗·艾伦会显得有些被命运捉弄了而已。 在离开微软管理层之后，保罗·艾伦在信息高速公路、多媒体、有线电视及数字电器、音乐、航天科技等，几乎涉及各个领域市场频频投入巨资。 他本人投资掌控的公司和组织甚至超过150家，被一些人吹捧为高科技最活跃的投资者之一。 有人曾测算过保罗·艾伦每年都有30笔以上的投资，平均每笔500万美元左右。 可以说保罗·艾伦在投资高科技产业上花了数十亿美元。 但遗憾的是，保罗·艾伦投资的这些企业给予其的回报，着实寥寥无几，接连不断的败绩也使得媒体重新对他进行定义：“一不留神成了亿万富翁”、“随心所欲的失败的投资者”、“最差经理人”等等。 甚至还有人以《不小心挣下亿万身家》为名，为保罗·艾伦写下了一本以其为主人公的自传。 没办法，在微软的时候，保罗·艾伦就表现的像是一个技术宅。 跟大多数以为的，比尔盖茨负责微软的技术框架不同。 实际上在微软，尤其是1982年之前，其实保罗·艾伦专注于微软新技术和新理念，而比尔盖茨则以商业为主，销售员、技术负责人、律师、商务谈判员及总裁一人全揽。 不擅长经营和投资，似乎也就不难以理解了。 而且更值得指出的是，美国第一家商业火箭公司，并不是现在大名鼎鼎，马斯克的太空探索技术公司，而是保罗·艾伦在1986年创办的一家太空公司。 也不知道是真的运气不好，创办微软已经将其一辈子的运气给用的七七八八，还是因为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生不逢时的原因，这位传闻中智商高达170，全世界排名第九的超级天才，并没有在这方面做出什么卓越的贡献。 人们对其的认识，大都集中在美国有线电视运营商主席，美国十大电影特效公司之一的梦工厂创办人，以及NFL的西雅图海鹰队和NBA的波特兰开拓者队老板这样的身份。 不过，对于方辰而言，保罗·艾伦似乎有着特殊的作用，又或者保罗·艾伦正是他未来所需要的，但前提是他需要确认保罗·艾伦是不是能跟合作的对象。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对保罗·艾伦还算满意。 聪明不聪明的到是没看出来，但是比较木讷，不爱说话却是真的。 这吃饭也吃了半个小时了，他就没听保罗·艾伦说过几次话。 说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方辰着实不敢相信，保罗·艾伦是两家球队的老板，外界传闻中有名的花花公子，摇滚乐队主唱兼吉他手，喜欢玩太空，玩冒险的大玩家。 似乎是觉得方辰目光停留在保罗·艾伦的身上，有些长了，比尔盖茨开口笑着说道：“有时候，我都怀疑艾伦的内心存在两个，不，三个灵魂，他在熟人，陌生人，以及像方，你这样特殊的人面前，完全是不同的面孔。” 这下，方辰更加好奇的看了保罗·艾伦一眼。 “艾伦在熟人的面前，就是一位慷慨大方的绅士，你如果需要向他借钱，或者要他给你投资，只要变成他的朋友就好了。而在陌生人面前，尤其是他那些“玩伴”的面前，就是一个放荡不羁，狂妄自大的疯子，做着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来。” 说到这，比尔盖茨的面色突然变得怪异，甚至微微有些囧。 “你敢想象，他在挤满人的泳池中，脱下短裤往里面撒尿吗？” 比尔盖茨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方辰整个人不由愣住了。 过了数息这才缓过神来，并且神色也变得怪异起来。 这举动，的确称得上是放荡不羁，肆意妄为了，甚至保罗·艾伦还能这样完好无损的坐在自己的面前吃饭，方辰只得再次感慨，金钱的威力是巨大的。 要不然的话，他真的很难想象，做出这样恶劣举动之后，保罗·艾伦是如何在愤怒人群的怒火中活下来的。 不过，在他这样一个第一次认识的人面前，说自己老朋友的糗事，真的好吗？ 说真的，如果这件事是他做的，并且他的朋友在第一次认识的人面前，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别人，他绝对杀了他的朋友的心都有了。 方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保罗·艾伦。 可谁知道其竟然面色如常，只是微微有些害羞的冲着自己点了点头，一点都没有想要打死比尔盖茨的意思。 好吧，天才们的想法果然跟普通人是不同的，也怪不得比尔盖茨说出这样糗事的时候，丝毫负担都没有，显然是知道保罗·艾伦不会生气。 不过，他到是有些理解比尔盖茨那种著名的，在家中穿着浴袍，听着歌，手舞足蹈的照片是怎么样一种状态了。 合着是近墨者黑，不是跟保罗·艾伦学的，就是被其传染的。 似乎一眼看透方辰的想法，又或者他所说的这些话，所引起方辰脸上的表情，反应令他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比尔盖茨笑着说道：“我之所以会把这样事情说出来，倒不是因为我和艾伦之间的交情，而是因为方，你足够特殊！” “为什么？”方辰诧异的问道。 这已经是比尔盖茨第二次说他特殊了。 可他却真没发现自己特殊在那里，尤其是对于保罗·艾伦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而言。 “因为你足够陌生，又足够有钱，地位足够高，不能太过于轻蔑，所以艾伦既不能像熟人朋友那样对待你，也不能像陌生人那样对待……” 说到这里，比尔盖茨话音一顿，有些坏笑道：“于是乎，艾伦的反应系统宕机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了。” 眨巴眨巴眼睛，方辰仔细观察了一下保罗·艾伦，然后不由点了点头。 就以保罗·艾伦现在的表现而言，即便不是宕机了，那也是大脑运算过渡，卡机了。 要不然怎么又会有木讷，吃顿，不爱言辞，被揭短了还报以微笑这些表现。 见状，一旁的比尔盖茨笑的更加开心了，显然能让自己的老伙计，老朋友，老搭档这么吃瘪，对于他来说是件十分开心的事情。 这是件十分奇妙的事情。 方辰对于艾伦而言，绝对不算是熟人，那自然不能用应付熟人的那套模式来应对，而艾伦对于陌生人则更多采取的是一种视其为自己玩物，寻开心的工具这样一种态度，尤其是在微软越来越成功，其越来越有钱的现在。 可显然，以方辰的身份地位，并不能让艾伦将其视为寻开心的玩物。 于是乎，艾伦就宕机了。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方，你不用在意，你们多见几次面，多吃几次饭就好了。”比尔盖茨笑着说道。 “好吧……” 见保罗·艾伦并没有任何不适和反对的意思，方辰只能耸耸肩，回应了一下。 这算是活久见了。 不过，或许保罗·艾伦这位福布斯富豪榜前十名的常客，终生未娶也跟这个原因有关。 “对了，方，我还一直没有问你，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次的硅谷大会，你想要投资一些技术公司吗？”比尔盖茨好奇的问道。 硅谷大会，顾名思义是以硅元素为核心的，计算机业的从业者，公司老板，程序员的大会。 只是因为每年都会涌出不少新技术，出现不少颇有创意和钱景的新公司，所以有不少风投公司就跟闻到蜂蜜的狗熊一样，跑了过来。 而方辰又是那种身份呢？ 前者肯定不是了，方辰的企业不是制造业，就是贸易，银行，通信等这些行业的，怎么着跟硅谷，跟计算机业也扯不上关系才对。 至于后者，他还从未听说过方辰有投资过美国企业呢，尤其是美国的科技企业，计算机企业。 “如果，方先生，你需要投资新公司的话，我可以给你分享一些我觉得还不错的项目，并且帮您介绍一下这些公司的创始人，甚至我们可以一起合作。” 也不知道怎么的，保罗·艾伦开口说话了，并且害羞中还带着一丝丝的兴奋，整个脸颊都晕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这个当然可以，我也期望能有一天和艾伦达成一些深度的合作，或许我们在一起能出现第二个微软呢，毕竟我可不认为我比，比尔差到那里。” 方辰笑着指了指一旁面色惊异的比尔盖茨。 显然保罗·艾伦刚才突然的出声有点吓到比尔盖茨了，毕竟按照他对保罗·艾伦的了解，其大概再过至少两个月，经过三四次的聚会，才会主动开口跟方辰说话，更别说主动要给方辰介绍初创公司了。 保罗·艾伦更是面露喜色的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这样疯狂的投资初创公司，除了自己的喜好意外，未必没有存着，想要证明自己拥有，即便离开比尔盖茨，也能创建一家伟大公司的能力。 方辰话音一转，继续说道：“但却不是现在，我这次是以一家IT软件技术服务公司老板的身份，来参加这次硅谷大会，并推广我们公司产品的。” “什么？” 比尔盖茨和保罗·艾伦面色惊异的脱口而出道。 整个欧美资本界，对于方辰了解最多的人，恐怕除了索罗斯之外，就是他俩了。 准确的来说是比尔盖茨，毕竟关于方辰的那些事情，保罗·艾伦都是从比尔盖茨那边听到的。 不过那也足够了，不是吗？ 因为共同投资克林顿的关系，再加上两人之间刻意的交往，所以比尔盖茨对方辰已经十分的了解，但他还真不知道方辰是什么IT软件技术公司的老板，更不知道方辰做出了什么成果，居然有需要在硅谷大会向其全美，乃至于全世界的计算机业从业者们介绍。 说真的，方辰要是作为一个投资者来参加硅谷大会，这样的话，他反而能更加理解一下。 “一家不需要在意的小公司而已，成立了两年才一百名左右的员工，而产品也只有一款而已。”方辰轻描淡写的说道。 比尔盖茨下意识的眉头微皱，如果真如方辰所说的那样，的确是个不需要在意的小公司。 但依照他对方辰的了解，以及方辰现在拥有的企业规模而言，要是真的无足轻重，方辰会万里迢迢的赶到硅谷参加硅谷大会，为其站台？ 一瞬间，他的好奇心就被钩了起来。 “是什么产品？如果微软能用得上，需要我帮忙推荐的话，尽可以开口。”比尔盖茨故作好心，热情的问道。 “一种编程语言，sun公司你知道吧？这种编程语言本来是sun公司用于在家电产品上的嵌入式应用，主要为智能家电所服务，但因为价格成本的原因，所以夭折了。然后又被我连技术带程序员一同给收购了过来。” 方辰笑着说道，但他的眼神中却闪烁着一股莫名的，颇有深意的光芒。 而且随着他这句话落下，比尔盖茨的面色剧变，瞬间拉了下来，整个餐厅中的气氛降低到了冰点，似乎连壁炉中熊熊燃烧的火焰都被冰冻了一样，一点作用都起不了。 大概过了三分钟，比尔盖茨这才神情凝重的对着方辰说道：“JAVA是你公司的产品？” 方辰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得到方辰的承认之后，比尔盖茨还是忍不住再次面色剧变，如遭重击一般。 第一千二一七章 方辰要断微软的根？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此时，不仅仅比尔盖茨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就连梅琳达和保罗·艾伦都不由露出震惊的脸色，显示了他们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JAVA居然是方辰的产品？ 偶买噶，上帝没有开玩笑吗？ 按说JAVA只是一种编程语言，并且连正式发行都没有，比尔盖茨他们不应该反应如此剧烈，甚至他们连知道JAVA都不应该。 的确，在三四个月之前，他们还真不知道JAVA究竟是什么玩意，连听说过都没有听说过。 可就在今年九月份的时候，JAVA疯狂的在计算机界，准确的来说程序员中流传了起来，然后自然必不可免的也被微软的程序员使用了起来。 这一用可好，先是程序员们炸了，项目小组炸了，随后技术部门炸了，然后JAVA这个编程语言，一路披荆斩棘的来到了整个微软高层的面前，甚至比尔还为此足足有两个晚上没有睡着觉。 原因很简单，微软如果想要发展壮大，成为一家世界最顶尖的公司，那最近的一条路，显然就是垄断所有电脑的操作系统以及办公处理软件，而微软也一直将其设立成公司发展的重要纲领，甚至唯一纲领。 然而JAVA编程语言的出现，则很有可能打破微软实现这一纲领的可能，比尔盖茨等一票微软公司的高层们怎么能不急躁不安，夜不能寐。 没办法，JAVA编程语言的一大特性——去平台化，实在是太针对微软了。 原因很简单，仅仅依靠微软的操作系统，是绝对不能达成垄断所有电脑操作系统这一目的。 虽然微软是除了苹果以外，第一个应用视窗操作系统的公司，并且也大获成功，在今年一年卖出去了将近七百万份的操作系统，相比于去年的销售额足足翻了两倍还多。 但仅仅以操作系统而言，微软的Windows操作系统并不是无可替代的，市面上还存在着大量的其他操作系统。 而一旦这些操作系统也开始变成视窗操作系统的话，微软的Windows并不占据什么绝对优势，在操作系统的市场必然会被分流，无法达成垄断的目的。 毕竟对于用户来说，操作系统除了好用和用户习惯以外，并没有其他能被他们感知的地方。 也就是说，相对而言，用户对更换操作系统，其实是无感的，只要大差不差，更换了也就更换了。 如果不想办法加以约束的话，很有可能形成谁家的操作系统便宜，用户就选择谁家的操作系统。 毕竟用户们对于自己兜里的钱花出去多少，还是很有感，很在意的。 但微软又不想走这条路，他们还想尽量的将自己的操作系统卖出一个更高的价格，赚取更多的利润。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软件有用，操作系统无用，用户并不太能感知到操作系统的价值，离不开操作系统。 甚至就连微软为什么下这么大的力气研发办公软件，就是为了增加电脑的可使用性，让电脑增加人们的办公效率，从而引导人们购买电脑，并且进一步的购买微软操作系统。 现在有很多人购买Windows操作系统，其实就是冲着使用Word这样的办公软件来的。 除非说，微软能研发出其他操作系统公司永远研制不出来的操作系统。 但这个显然是不可能的，操作系统的原理大家都知道，程序员所使用的编程手段也是都大相径庭。 如果对于小公司来说，或许研发操作系统，还存在技术壁垒，但是大一些的软件公司，研发属于自己的操作系统并没有什么难度。 既然如此，那微软还想要让自家的Windows系统垄断所有的电脑，让所有的电脑都用上Windows系统，那就必须另辟蹊径了。 比尔盖茨思来想去，于是决定大力发展电脑软件，让电脑拥有更多的可玩性，可操作性，满足人们对电脑办公的需要，增加效率，对人们的生活产生巨大的影响，而不只仅仅是一个计算工具而已。 如果电脑只能用于计算的话，恐怕就真如蓝色巨人的总裁在五十年代所说的那样，全世界只有三台电脑就足够了。 但不管电脑也好，操作系统也罢都只是个载体，想要实现各种功能，音影，娱乐，游戏，办公等等，都需要一个个软件才能实现。 并且这些软件还必须只能在微软的操作系统上运行，而且越多越好。 只有这样，才会让用户们离不开微软的操作系统。 因为他们一旦更换操作系统，那么那些带给他们无限快乐和便捷的软件将无法使用了。 而要是等到微软操作系统上的软件多到一定数量级的时候，用户们更换操作系统的可能性就无限等于零，那微软也就达成了垄断操作系统的目标。 并且这对于现在的微软来说，并不算难。 毕竟现在微软作为世界上第一个视窗操作系统，在全球的销量已经高达上千万份，那么软件公司们如果想要挣钱的话，就必须以Windows作为开发平台才行。 而既然是以Windows为平台开发的，那显然这些软件就无法在其他操作系统上使用了。 也就是说，将有数以千计的软件公司，数以十万计的程序员在为Windows的垄断事业增砖添瓦。 更代表着，如果其他操作系统想要挑战微软在操作系统独一无二的霸主地位，就必须先要有数以千计的软件公司，和数以十万计的程序员为他们编写成千上万的软件才行。 并且这些软件公司这么做，还得不到什么报酬。 毕竟一家新的操作系统是没有什么用户使用的，而既然没有用户使用，这些软件公司自然赚不到钱，只能为爱发电了。 这样为爱发电的软件公司，或许会出现几家，而绝对不会达到数以千计这个程度。 而既然达不到这样的数量，就无法攻破微软操作系统的护城河，微软操作系统的垄断地位便稳如泰山。 并且大力的发展软件，还有利于扩大用户群，使得更多的人去购买电脑，安装操作系统。 所以说，这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发展策略，而且在实际的应用过程也十分的有效。 这也是Windows操作系统为什么今年能够大卖，业绩几乎提升了一倍，并且各大投资公司，股民们愿意给予微软这么高估值的原因。 可随着JAVA的横空出世，微软这一美梦就即将破灭了。 就如之前一直所说的那样，JAVA具有跨平台性和迁移性。 也就是说使用JAVA编写的软件，可以无视Windows操作系统作为平台的局限性，能很轻松的迁移到其他平台上去。 毕竟用JAVA编写的软件，虽然能在Windows操作系统上运行，但他并不像其他为Windows所编写的软件一样，是直接在操作系统上应用的，JAVA是通过虚拟机来实现应用的。 也就是用JAVA编写的软件，是通过虚拟机在实际的计算机上仿真模拟各种计算机功能来实现功能的。 如果仅仅如此吧，倒也罢了，Windows操作系统所使用的C++语言，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编程语言，自然有其特殊的地方，从功能性来说，是其他编程语言所不能匹敌。 可JAVA作为新出现的编程语言，不仅吸收了C++语言的各种优点，还摒弃了C++里难以理解的多继承、指针等概念。 因此Java语言具有功能强大和简单易用面向对象、分布式、健壮性、安全性、平台独立与可移植性、多线程、动态性等特点。 并且因为不受平台的限制，所以JAVA还可以编写桌面应用程序、Web应用程序、分布式系统和嵌入式系统应用程序等。 也就是说，仅仅从功能性而言，JAVA就是一个可以跟C++抗衡的编程语言。 所以在JAVA被放出来没多久，就有很多的程序员们主动学习，扩散，甚至为JAVA提出各种各样的改进意见来完善JAVA。 可以说，现在每天都有大量的程序员在学习使用JAVA。 并且最重要的是，软件公司也乐见于此。 毕竟他们也知道，如果自己的软件只能在Windows上使用所会产生的不良后果，不但意味着他们不能再去其他的操作系统，更代表着他们将会被微软随便拿捏。 现在只是因为Windows操作系统的用户最多，所以他们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而已。 而如果用JAVA来编写软件的话，这些后顾之忧就不存在了，他们的软件可以多平台发售，将全部的电脑用户都一网打尽。 但不管怎么说，总之就一句话，JAVA的出现，很有可能将彻底颠覆微软，让微软想要垄断操作系统，垄断用户使用电脑入口的发展纲领完全不复存在。 JAVA将成为微软发展，乃至于生死存亡的大劫。 可以说，比尔盖茨等微软高层为了对付JAVA不知道想了多少个主意，开了多少个会了，但却都狗咬刺猬无从下嘴。 首先他们跟JAVA的研究团队，也就是他们研究所的所长，高斯林沟通过了，对方完全不同意放弃研发JAVA，甚至还表示将逐渐，一步步的完善JAVA，让JAVA变得更加强大，最好是让全世界的程序员都使用JAVA。 既然沟通不成，那就想办法收购这个JAVA研究所算了，可是他们查了半天，除了知道这个JAVA研究所是这个叫做高斯林的前SUN员工创办的，其创办资金是怎么来的，其幕后真正老板是谁都不知道。 仿佛这个JAVA研究所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 开什么玩笑，方辰既然知道JAVA对微软具有毁灭性的杀伤力，怎么会不防着微软。 就连给高斯林创办JAVA研究所的资金，都是泰勒通过数十家银行，几千个账户转过来的。 在银行没有大批量电脑办公的现在，想要通过这样繁琐的渠道和众多的账户查到真正的资金来源，几乎可以说是做梦。 既然从高斯林这边不能阻止，那就只有想办法让全世界这数十万程序员们，不得使用JAVA编程语言了。 这一主意，在被一个公司副总裁提出来之后，比尔盖茨直接就把手中的文件甩到其面前。 他真的想象不出来，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猪脑子才会出这样的骚主意。 可以说，如果微软真这么做了，那就是自绝于所有程序员。 程序员本就是一群喜欢自由，开源，崇尚分享的生物，现在微软居然连他们编写什么软件用什么编写语言都要干涉了，那就等着这些程序员们和软件公司造反吧。 说不定到时候被抛弃的不是JAVA，而是微软了。 再者，全世界有数十万的程序员，微软怎么样才能一个个的限制他们不使用JAVA？ 这绝对是个无解的难题。 比尔盖茨神色复杂的看着方辰，他真的没想到，他找了足足三个月的JAVA幕后老板，居然是方辰。 一股汹涌澎湃的怒火从他的心中骤然升起，他现在真的想要抓住方辰的衣领，好好问问方辰，是不是专门来给他作对的。 WPS的事情就已经坑了他一把了，现在居然要在JAVA上再坑他一把。 算起来，他收购WPS也已经一年了，可是Word，微软办公软件在华夏的发展，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迅速，华夏那十亿人口，似乎在购买操作系统和办公软件上，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他今年一年从华夏获得的营收居然只有区区几百万美元而已，只有微软今年营收的七八百分之一而已，简直少的可怜。 华夏在购买操作系统和办公软件上，一点都不像是，占据全世界人口20%的样子。 反正，他这笔生意大概是要做亏了。 可现在方辰又弄出来个要断微软根的JAVA来，说真的，他现在没有跟方辰打起来，已经算是他涵养很好的结果了。 但说实话，这全世界五十亿人有一个算一个，方辰绝对算是他最不愿意其实JAVA幕后老板的那一个。 作为方辰的朋友，曾经的战友，他着实太清楚方辰有多么的难缠，甚至强大。 看看方辰白手起家到现在所创造的那些奇迹，以及一个个的战绩，即便是他也要佩服三分，觉得易地而处，如果他是方辰的话，他万万没有可能做到。 就拿方辰在俄罗斯和索罗斯发生的大战一样。 其将索罗斯送到监狱中，着实超出了他对商业斗争的理解。 第一千二一八章 从此之后，你就要做我的敌人了？ 只是让比尔盖茨更加疑惑的是，方辰为什么会这么做，并且为什么会向他主动坦白？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面前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而迷雾的制造者显然就是方辰。 轻轻敲打着桌面，沉默了许久，比尔盖茨突然抬起头，凝视起了方辰。 “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比尔盖茨声音干涩刺耳，就如同大锯拉木头一般。 方辰顿时笑了。 过了数息，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比尔盖茨，语气深沉的说道：“盖茨，你要知道我是一个商人，既然JAVA有利可图，那我自然应该去做。” 比尔盖茨三人顿时无言以对，方辰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无可反驳的地步。 尤其是他们作为美国人，西方发达国家的代表，大商人，大企业家，大资本家更是无从反驳。 因为整个资本主义都是建立在“利己”这两个字的。 他们可以为了“利己”而做出各种各样惨无人道事情，如在大航海时代签发私掠证，掠夺全世界的财富，奴役残杀当地土著居民。 如哥伦布开辟新大陆之后，大量的黑奴买卖就此产生，数千万的印第安人被白人所屠杀。 如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西方各国搞起了大工业，从而出现了羊吃人的现象，无数的童工被迫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却依旧饥肠辘辘，食不果腹。 如美国驻联合国高级代表，拿着不管不明物体，貌似洗衣粉的玩意，就能赤口白牙的说伊拉克有大规模杀伤武器，然后不顾没有获得联合国授权，以及世界上绝大部分国家的反对，悍然对伊拉克进行了惨烈的军事打击。 以至于数百万伊拉克军民死伤，数千万伊拉克人流离失所，成为难民。 就如马克思所说的那句话一样，“资本从诞生的那一天起，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可以说整个西方国家所公认的道理，就是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来肆意践踏别人的利益，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会在西班牙大流感等瘟疫，疫情发生的时候，肆意狂欢聚会，让疫情疯狂蔓延。 所以此时此刻，指责方辰投资JAVA会让微软，会让自己受到多大损失之类的话，比尔盖茨怎么也讲不出口。 并且按理说，他已经习惯了这些才对，为什么会对方辰发展JAVA如此的不适应呢？ 思来想去，比尔盖茨轻叹了一口气，大概是因为方辰不够虚伪吧。 因为他们在“利己”的这层内核之上，还套上了一层虚伪的外表，大讲特讲什么自由，皿煮，博爱等等。 但实际上，不爱他们，不能被他们所用，那就是不自由，不皿煮！ 如果爱他们，能被他们所用，那对方就是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的混蛋，他们依旧会认为对方的行为是自由，民主的，代表着所有民众的意志和利益。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把方辰当做朋友了，一个很好的，能够有资格跟他谈论的朋友。 作为一个天才，一个大富豪，这个世界能跟他对话的人并不多，大概也就方辰，巴菲特等寥寥几人而已。 结果这个朋友，却在暗中不吭不响的捅了自己一刀。 即便相对于东方人，西方人更能接受背叛这样的情况出现，可这样的结果依旧是他万万不想看到的。 略微一沉思，比尔盖茨又对着方辰认真的说道：“方，开个价钱吧，你怎么样才能把JAVA卖给我？即便是像WPS那样也无所谓。” 说到这里，比尔盖茨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阵苦笑。 WPS的收购已经被微软列为公司创办以来，收益最差的一次交易了。 要知道，他之所以肯出微软办公软件的8%纯收益来收购WPS，并不是看重WPS的技术，其实是冲着WPS背后，占据世界总人口20%的华夏以及方辰来的。 可哪知道，华夏人根本没有一点点购买正版操作系统和正版办公软件的意识，并且满大街都是盗版的系统光盘和办公软件光盘，这么大一个国家，微软才收入几百万美元，这说出去谁能相信？ 想到这里，比尔盖茨看向方辰的目光变得更加充满了怨念。 如果不是因为方辰把光盘做的这么廉价，这么普及，那华夏也不会出现满大街的盗版操作系统和盗版办公软件了。 方辰难道是上帝派来惩罚他的吗？ 比尔盖茨忍不住想到。 不过，只要方辰愿意将JAVA卖给他，那方辰就是上帝传播福音的天使。 以现在JAVA的情况而言，他愿意出5%的操作系统利润给方辰。 听起来，似乎以JAVA对微软操作系统的威胁而论，5%的纯利润的确不算多。 但要知道，相比于微软办公软件今年三十亿美元的营收来说，操作系统的营收是其两倍还多，基本上达到了七十多亿美元。 毕竟去年到今年是他寄予无限厚望，Windows3.0和3.1版本上线的日子，吸引了很多只是打算在家里面玩一玩电脑的普通用户，而这些用户通常是不会再花太多的钱，购买一份微软办公软件的。 也就是说，虽然听起来JAVA所占据的纯收益比例要少，但实际上获得的钱会更多。 而且方辰也应该知足了。 根据他所了解到的信息，方辰这个幕后老板给予JAVA研究所的经费，只有区区几千万美元，只有操作系统每年5%分红的十分之一。 而他觉得微软的Windows操作系统，怎么着也要火个十年，甚至二十年。 也就是说方辰投资在JAVA的钱，至少能赚过来一百倍，甚至数百倍，简直是真正的一本万利，方辰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 当然了，方辰拿WPS来换微软办公软件的纯收益，也是这么个意思。 想到这，比尔盖茨骤然变得无比郁闷。 他怎么有种，合着自己都是在为方辰一直打工的错觉。 好不容易辛辛苦苦赚点钱，结果还要分给方辰这么多。 毕竟要知道，他现在在微软股份的占比是42%，而方辰一下子拿走了差不多6%，7%的纯收益，那岂不就相当于他的六分之一左右。 他每给微软赚一块钱，就要分给方辰他的收入六分之一。 并且还是他上杆子求着要给方辰分纯收益，他怎么可能不难受。 可谁知道，面对这么大的收益，方辰居然摇了摇头，嘴角含笑道：“比尔，你不用再想了，JAVA我是绝对不会卖给你的。” JAVA对于微软重要，对于擎天来说更为重要。 在个人电脑这一块，微软操作系统的大势已成，基本没有可以被撼动的可能。 所以说他早早的就将目光放到了，他更熟悉，也是更为庞大的手机操作系统上，而JAVA作为未来安卓程序的主要编程语言，自然是至关重要的。 可以说，所有APP的编写和实现，都依靠着JAVA。 甚至可以说，JAVA就是天生为了手机操作系统准备的。 在这种情况下，恐怕比尔盖茨就是把微软Windows的所有权给他，他都不可能把JAVA卖给比尔盖茨。 从这个角度来讲，比尔盖茨也算是躺着也中枪了，毕竟方辰收购研发JAVA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他，而是谷歌，是谷歌手中的安卓。 “出再高的纯收益，甚至股份也不行吗？”比尔盖茨强压着心中的愠怒问道。 在他看来，JAVA虽然能挣钱，但绝对不会是什么无价之宝，而方辰这样的态度，显然是在拿捏他，故意抬高价格。 “也不行。” 方辰淡然而坚决的问道。 见状，比尔盖茨瞬间有些崩溃了，他目光阴沉的看着方辰，言语中更是蕴藏着一丝刀砍斧伐之意的说道：“那依照方你的意思，从此之后，你就要做我的敌人了？” 方辰笑着按了按比尔盖茨的肩膀，笑着说道：“比尔，你不要这么激动，我承认JAVA的确是对微软的操作系统，垄断全世界的目标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说到这里，方辰看到比尔盖茨脸上不以为然的冷笑，不由啧啧的发生几声令比尔盖茨无比讨厌的声音，并且见比尔盖茨面色变了之后，这才继续认真的说道：“但你认为，如果我不资助JAVA，将JAVA收购的话，那JAVA就不会出现吗？” “我认为JAVA是必然会出现的产物，因为其在出生那一刻起，就赋予了特殊和必要的含义。” 要知道，JAVA并不是高斯林他们故意钻研的结果，而是一种被逼出来的特殊产物而已。 前几年，硬件领域出现了单片式计算机系统，这种价格低廉的系统一出现就立即引起了自动控制领域人员的注意，因为使用它可以大幅度提升消费类电子产品，如电视机顶盒、面包烤箱、移动电话等的智能化程度。 Sun公司为了抢占市场先机，在1991年成立了一个以高斯林工作小组在加利福尼亚州门洛帕克市沙丘路的一个小工作室里面研究开发新技术，专攻计算机在家电产品上的嵌入式应用。 由于C++所具有的优势，高斯林这些研究人员首先考虑采用C++来编写程序。 但对于硬件资源极其匮乏的单片式系统来说，C++程序过于复杂和庞大。 另外由于消费电子产品所采用的嵌入式处理器芯片的种类繁杂，如何让编写的程序跨平台运行也是个难题。 为了解决困难，他们首先着眼于语言的开发，假设了一种结构简单、符合嵌入式应用需要的硬件平台体系结构，并为其制定了相应的规范。 其中就定义了这种硬件平台的二进制机器码指令系统，以待语言开发成功后，能有半导体芯片生产商开发和生产这种硬件平台。 甚至在刚刚设计出来JAVA的时候，他们只是在已有的硬件和软件平台基础上，按照自己所指定的规范，用软件建设了一个运行平台，整个系统除了比C++更加简单之外，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而真正让JAVA大发异彩的却是互联网。 业界为了使死板、单调的静态网页能够灵活起来，急需一种软件技术来开发一种程序，这种程序可以通过网络传播并且能够跨平台运行。 于是，世界各大IT企业为此纷纷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这个时候，Sun公司想起了那个被搁置起来很久的JAVA，并且重新审视了那个用软件编写的试验平台，由于它是按照嵌入式系统硬件平台体系结构进行编写的，所以非常小，特别适用于网络上的传输系统，这才有了大家所熟知的JAVA。 才有了JAVA在安卓上光芒万丈的今天。 至于为什么方辰会认为JAVA，会必然出现，则是因为对于电器而言，智能化是其必经之路，那么设计一款，小巧，便捷的编程语言则是不可能避免的。 比尔盖茨看着方辰沉默不语，心中有些暗恼。 说真的，对于方辰这套说辞，他着实是一百个，一千个不相信，他唯独感受到一丝丝温暖的地方，则是在于，他感觉方辰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敌意。 其并不打算用JAVA干翻微软在操作系统上的地位。 这大概是，他今天所听到一连串不好消息中，唯一的好消息了。 “另外，比尔，我们是朋友，我并没有打算用JAVA做电脑操作系统，所以你并不用太担心。”方辰笑着说道。 闻言，比尔盖茨忍不住翻了白眼，一脸不屑的说道：“我忌惮JAVA是因为JAVA跨平台的特性，从而导致其他操作系统可以有大量的软件应用，而不是怕你研发操作系统，更别说用JAVA来研发操作系统了。” 相比于C++，JAVA在编写操作系统上并没有半点优势，再者作为世界上销量最大的电脑操作系统软件公司，在操作系统上，他现在还是有信心击败所有对手的。 即便对手是方辰也不例外。 但不知道怎么的，方辰有这样的表态，他心中突然多了少许的温暖。 方辰不由干笑了两声，掩饰下内心的尴尬，他本来还想诈一下比尔盖茨，可现在看来比尔盖茨并不傻啊，丝毫没有上当的意思。 第一千二一九章 谁能垄断互联网？ “好吧，比尔，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无意使用JAVA来影响微软操作系统的地位和垄断。” “而且我一直认为，现在微软的Windows操作系统大势已成，基本上没有被撼动的可能，除非你打算向所有在Windows运行的软件都收费。” 在前一句方辰还嬉皮笑脸的，但后一句，方辰突然变得无比认真道。 听完方辰这两句话，再看方辰一脸真诚，不似作假的表情，比尔盖茨狠狠的揉了把脸。 说真的，他已经搞不清方辰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如果方辰做JAVA有意打击微软Windows操作系统，那以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绝对不会再说刚才那两句话的。 就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他为什么对方辰做JAVA这件事感到不适，就是因为方辰不虚伪，并没有像他这样的人一样，披上太多虚伪的外壳。 但如果不是想在操作系统上发力，针对微软，那方辰又做JAVA干嘛？ 毕竟纵观方辰企业所涉及到的行业和项目，都跟JAVA八竿子打不着才对。 “收费是不可能收费的，微软已经在操作系统上收取了自己应该赚的钱，这要是连软件使用都收费的话，那就太无耻了。” 脑子还停留在方辰为什么会这样做的疑问中，比尔盖茨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呵！” 方辰皮笑肉不笑的对比尔盖茨这句话报以冷笑，耻笑。 不得不说，方辰这一笑虽然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比尔盖茨瞬间老脸一红。 好吧，他承认。 他之所以没有向这样软件收费，并不是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冠冕堂皇，只是因为他向这些软件作者公司收取费用的话，实际上则等于向消费者收费。 这会极大的增加消费者使用微软Windows操作系统的代价，导致微软的用户变少不说，还会造成一些用户流逝到其他的操作系统中。 毕竟这些软件作者和公司做软件是来赚钱，绝没有自掏腰包，倒贴钱的道理。 所以说，软件收费对于微软来说，绝对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但我敢说，比尔，你绝对动过软件收费这个念头，并且还开会讨论过，这个你承认不？”方辰指着比尔盖茨，一脸揶揄的说道。 无可奈何的翻了白眼，比尔盖茨转瞬即逝的轻轻点了点头。 见状，方辰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对于这些大资本家可是了解的清清楚楚，微软不向软件收取费用，不是他不想，而只是他不能。 就比如苹果，依靠自家独一无二的操作系统，一直对付费软件和软件内部充值收取30%的苹果税。 而就连谷歌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执行不抽成政策十来年后，也忍不住诱惑，堂而皇之的设立起了同样30%抽成的谷歌税。 而谷歌之前为什么不像苹果学习，而后来才学习，不就是因为在之前的话，谷歌对于安卓是不是能够真正统治非苹果手机以外的手机操作系统，不那么确定而已。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现在确定了，自然迫不及待的就开始收税了。 梅琳达和保罗·艾伦两人面面相觑，有些啼笑皆非，哭笑不得，他们好久没有见过像方辰这样，能让比尔盖茨轻易吃瘪的人了。 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恶趣味已经被极大的满足。 方辰略微一沉吟便说道：“不管比尔，你怎么想，我发展JAVA都不是冲着微软来的，至于对微软可能造成的影响，我也不想说什么抱歉，并且也无需抱歉，这个你能理解吧？而且无论你针对JAVA出什么招，也都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 “好吧，我相信，而且我还可以向你保证，JAVA的事情不会影响我们的友谊。” 比尔盖茨无奈的再次点了点头。 他不理解，也不想表示理解，可关键是他不理解有用吗？ JAVA掌握在方辰的手中，方辰想让JAVA怎么发展，全部由方辰自己掌控，他想干涉也干涉不了。 不过同理，如果JAVA真的侵犯到他的利益，那他利用手中的资源对JAVA做些什么，方辰也干涉不了，并且对他俩之间的关系，也不会产生什么大的变动。 想到这里，比尔盖茨舒坦了一些，他对和方辰的友谊还是很看重的，要不然他之前也不会那么的难受。 这已经算是个不错的结果了。 “另外在这里，我还想问比尔你一个问题，现在微软还是你的全部吗？” 方辰目不转睛的盯着比尔盖茨，抛出的问题更是如同一道利箭狠狠的刺进比尔盖茨的心脏。 比尔盖茨忍不住面色剧变，一阵青一阵白的，方辰这话问的有些诛心了。 梅琳达和保罗·艾伦更是心中紧张的看着比尔盖茨。 过了数息之后，比尔盖茨幽幽的说道：“已经不是了。” 在今年之前，他可以骄傲的说出来，微软就是他的全部，是他最成功的产品，但是从今年开始，他卖出微软2%的股份给摩根和洛克菲勒家族之后，他已经不能这么说了。 他以前不是没有卖过微软的股份，但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不是为了微软的发展，卖股份融资的，而是纯粹为了钱，为自己获得大量现金而卖股份的。 并且他还打算将卖股份的钱，用来投资其他企业。 在这种情况下，他真的没有脸来说微软是他的全部。 毕竟是他先卖掉微软的。 一时间，他的精神突然有些恍惚，他忽然间怀疑其自己听从理财顾问的这个建议，究竟是对还是错。 但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理财顾问的建议是对的。 如果一直持有这么多的微软股份，不能变成现金，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一旦微软出现了什么问题，那他的财富必将大量的缩水。 并且这其中还牵扯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 股份，估值，究竟能不能当做钱，真实的钱？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并且一旦在他需要钱，大量抛售微软股份的时候，微软股份必然会出现大量的暴跌，他的财富将在瞬间缩水了大半。 所以说，如果他想要获得真实的钱，能拿在手中的，绿油油的富兰克林，并且财富还不会大幅度缩水，他必须这样持续的一点点的抛售微软的股份才行。 想了许久，比尔盖茨的内心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他还是认为自己现在所做的是正确的。 至于说将逐渐被抛弃掉的微软，他只能说抱歉了。 “方，有人说过，你是玩弄人心的魔鬼吗？” 回过神来，比尔盖茨神色怪异的看着方辰。 方辰对他实在是太了解了，对他内心的把握更是无比的准确，甚至就连跟他谈拿WPS换取Word微软办公套件的时候，也同样利用了他这样的心理。 的确，8%的Word纯收益来换取WPS对于微软来说，可能是不值得的，但对于他个人来说，却绝对是稳赚不赔。 毕竟这8%的Word纯收益是全体微软股东们来掏，而不是他一个人，但以此获得的，与方辰之间的友谊，却是他个人的。 只要方辰带给他的利益，能弥补他亏损的那部分，就足够了，至于其他人亏不亏的，他不用管。 不过说真的，打死他，他都想不通，华夏这么大的国家，怎么带给微软的营收就几百万美元而已？ 反正就是这种种原因，导致他以及微软，在WPS换取Word8%纯收益这件事上，亏大发了。 方辰想了想，然后表情稍微有些骄傲得意的说道：“经常有人说。” 闻言，比尔盖茨忍不住翻了白眼，好吧，方辰是魔鬼这件事情已经确凿无疑了。 “另外，比尔，你觉得微软垄断了操作系统，就垄断了人们使用电脑的入口了吗？可以产生大量的利润了吗？”方辰突然问道。 “当然了，你觉得不是吗？难道操作系统不垄断人们使用电脑的入口，还是英特尔，AMD的CPU，又或者东倭电气，日立，三菱的内存条吗？” 比尔盖茨一脸理所应当的回答道，甚至还奇怪方辰为什么会问出这样没水平的问题。 毫无疑问，大量的人，数以百万计，千万计，甚至亿计的人们使用电脑，会产生大量的价值，尤其是在信息高速公路计划的展开，一个叫做互联网的雏形慢慢诞生。 他已经可以预见到，大量的广告商通过个人电脑来展示他们的产品，并且这样做的成本一定比电视台做广告更便宜。 而这个时候，谁垄断了使用电脑，互联网的入口，谁就能把这笔钱给赚了。 虽说不管是CPU，还是内存条，硬盘，包括操作系统对于一台电脑来说，都是缺一不可的。 但这其中，用户感知程度最高，最具有可操作性的就是操作系统了。 毕竟他可以随时在他的操作系统中，添加各种各样的广告显示。 而英特尔总不能让他们的CPU去控制，如何在电脑上显示广告吧？ 显示广告是软件层面的事情，而与硬件无关，硬件更无法控制。 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着急让Windows操作系统垄断所有个人电脑，以及对JAVA有可能对Windows产生的威胁，这么敏感的原因。 “但我觉得未必，比尔，一个崭新的时代，已经在我们的面前徐徐展开了。”方辰笑着摇了摇头道。 不得不说比尔盖茨的想法还是很好的，但出师未捷身先死，凭借着一个操作系统，还真做不到。 原因很简单，用户感知的问题，又或者说，谁真正掌握着电脑使用入口的核心。 从广义的来看，的确是操作系统，毕竟没有操作系统，人们就无法使用电脑。 但正因为其是必须，所以就如空气和水一样，虽然重要，但在正常情况下，谁也不会注意到其的存在。 再者，操作系统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底层了，离用户太远了，并不具有变现的可能。 谁离用户更近，谁能满足用户的需求，谁才算是掌握着互联网的入口，掌握着核心。 而显然软件层面比操作系统离用户更近。 这也是为什么，前世网景浏览器出世之后，这家在历史上只存在了五年的短命公司，市值在巅峰时能达到八十亿美元的原因。 在网景上市那天，据《华尔街日报》的报道，要达到27亿美元的市值，通用动力公司花了43年，而网景花了“大约1分钟”。 面对网景浏览器暴涨的市值，已经对互联网入口形成的垄断，微软几乎要崩溃了。 甚至在微软的办公大厦中，弥漫着一种口号，“关掉网景的空气供应，让它窒息！”“网景造成的污染必须彻底根除！” 最终微软悍然推出了大众所熟悉的IE浏览器。 接下来的数月，网景浏览器逐渐失去市场份额。公司于1997年第4季度爆出8800万美元的亏损，股价滑落至不足20美元。 1998年8月，IE成为了最受欢迎的浏览器。 网景耀眼的光辉于1998年11月彻底消失，美国在线以价值42亿美元的股票作为对价将公司收购。这是互联网领域的第一起重大并购事件。 微软和网景的“浏览器战争”虽然导致了网景的黯然退场，但却不是唯一因素。 网景从来就没有将它的众多浏览器用户转化成付费用户，也从来没有善加利用它的主页。 网景的传奇——从迅速蹿升的新星，到获得霸主地位，到霸权旁落，再到耻辱般地被美国在线收购——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不到五年时间里。 但是，网景帮助定义了“互联网时代”，这一出现于20世纪90年代晚期的俗语指的是一切事物都在向网络过渡。 网景的崛起与衰亡本身也是互联网时代的标志之一。 不过，方辰这次来就是冲着网景来的。 要知道，网景在1993年，还只是一个22岁年轻人，不成熟，兴趣使然的一个产品，后来真正火遍网络，还是因为JAVA的出现。 使用JAVA之后，网景游览器不但变得更加好用，而且真正做到了在Mac、Windows、UNIX等所有操作系统平台同时使用，垄断全世界的互联网入口。 第一千二二零章 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 看着方辰严肃认真的表情，比尔盖茨非但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反而觉得有些搞笑。 方辰一个电脑世界的门外汉，居然在他这个世界第一大操作系统公司的创始人面前，说什么一个崭新的时代已经要来到了，说微软即便垄断了操作系统，也不能垄断电脑的入口，甚至互联网的入口。 这不是搞笑又是什么？ 说真的，他现在真的很好奇，方辰为什么会有这么说的底气？ “如果操作系统不能垄断互联网的入口，挖掘到互联网时代的第一桶金，又有谁可以？” 比尔盖茨最终还是忍不住反问道。 方辰笑了笑，然后用手指分别指了一下自己和比尔盖茨，并说道：“比尔，你可以坚持你的看法，我也可以坚持我的看法，但时光最终会证明你我谁是对的。” 此时此刻，方辰的心头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 即便是比尔盖茨这样的人物，也无法跳脱时代的局限，看清未来的真相。 当然了，如果让比尔盖茨看清了未来，那恐怕就没有网景，雅虎，谷歌，亚马逊，脸书等一票互联网企业了。 比尔盖茨一直梦想着微软可以垄断互联网的入口，但实际上他从未成功过。 先是网景浏览器成为了互联网的入口，然后微软推出了IE浏览器，好不容易将网景浏览器给打趴下了。 这下，微软本以为自己握住了互联网的入口，可谁知道随后雅虎出现了。 以雅虎为首的门户网站，迅速成为了人们了解互联网的第一站，流量的入口。 然而随着人们对互联网的了解，以及互联网技术的进步，谷歌和百度这样的搜索网站，成为了互联网的入口，大部分人都是通过搜索网站来互联网冲浪的。 但搜索网站也是好景不长，QQ，校内，贴吧，淘宝和京东等软件和网站，以及各种各样网络游戏的出现，不但直接瓜分走了许许多多的流量，更具有无比极大的变现能力，迅速让搜索网站的光芒大打折扣。 而到了移动手机时代，微信，外卖，打车软件，抖音等更是各放光芒，将触角伸到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可以说，至始自终，微软都没有垄断过互联网的入口。 说真的，如果比尔盖茨真有那么强的先见之明的话，怎么可能会由着谷歌做出安卓来，他早自己上了。 然而现实更残酷的是，晚一步进入手机操作系统的微软，即便进入了，也被安卓和苹果打的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在个人电脑时代的数十年积累，屁都没有用上。 再想到，比尔盖茨那个被吊车吊着，手举着光盘，而屁股底下穿着两串三十三万张白纸的照片，方辰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这个照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是比尔盖茨在明年拍摄的。 比尔盖茨拍摄这个照片的意思，就是要告诉世人，时代在进步，他手中这个巴掌大的光盘，能储存的东西，比这三十万张白纸记录的还要多的多。 但显然，比尔盖茨并没有真正超越这个时代。 转念一想，方辰就释然了。 或许，比尔盖茨这些正是对，“超越时代半步是天才，超越时代一步是疯子！”这句话最好的注解。 只是超越了时代半步，就造就出了人们所熟知的比尔盖茨，蝉联世界首富之位最久的比尔盖茨。 甚至方辰都在想，他自己是不是也要收敛一点，免得落到疯子的下场。 “这个当然！”比尔盖茨自信的说道。 他相信自己会赢的，微软会赢得，Windows操作系统会赢的。 如果不能垄断互联网入口，那就代表着他以及微软的失败。 再者，最重要的是，他实在看不出来，又有谁比他，比微软更有资格垄断互联网入口。 方辰笑了笑，便不在这件事上继续跟比尔盖茨讨论，而是说起来了闲话。 似乎他坐在这里，只为的是跟朋友把酒言欢一般。 毕竟也没什么继续争辩的意义，时间会把结果证明给比尔盖茨看的。 饭吃的差不多了，方辰就直接在比尔盖茨家的客房睡了，并且约好明天早上，一早一起去硅谷参加硅谷技术大会去。 对于他来说，硅谷技术大会显然是更重要的事情。 他不但要在上面宣布JAVA的正式出世，更是要想办法跟网景浏览器的创始人联系上。 嗯，没错，他打算投资网景。 毕竟算起来，网景以几百万美元的投资规模，在短短的五年内，不，实际上是三年的时间就做到了八十多亿美元，差不多翻了两三千多倍，这样的好机会，他怎么也没有说放弃的道理。 虽然网景浏览器的创始人，安德森在1993年就开始着手研发浏览器，但实际上网景浏览器真正成型的是在1994年，而第一个正式版本更是在1994年年底才推出。 所以到1998年的11月，网景浏览器被美国在线以42亿美元收购，一共还不到四年的时间。 而且他相信，此时身为大学生，只是因为兴趣才做出网景浏览器的安德森，是不会拒绝这笔数以百万美元天文数字的投资。 并且他要的也不多，40%的股份而已。 至于说，以后安德森如果想要继续融资的话，他还可以继续投资。 对于他，此时一片荒漠的互联网，就是一个个没有掘开的大金矿，他随便往下面挖一铲子，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第二天一大早，比尔盖茨就非要厚颜无耻的带着梅琳达和保罗·艾伦一起跑到了擎天号。 方辰问他，为什么不坐他自己的湾流商务飞机。 比尔盖茨竟然振振有词的说，他之所以不坐自己的湾流，不还是因为方辰的飞机体积更大，装潢更舒适。 气的方辰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不过说真的，作为美国最年轻的亿万富豪，暴富的代名词，比尔盖茨也有自己无奈的地方。 年轻和暴富则会带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底蕴不足，财富积累远远不够。 就如现在的私人飞机一样，他的湾流商务机远远不如方辰这个拿能乘坐一百四五人的中型客机改的私人飞机。 而这个不如，并不是说他不想改变，而是改变不了，要不然的话，他才懒得蹭方辰的私人飞机。 没办法，改这么一个中型科技做私人飞机，连买机体到装潢，至少需要两三亿美元才能搞定，他哪有这么多的钱。 他现在虽然身价已经超过了一百二十亿美元，听起来是挺有钱的。 但要清楚一点，这只是身价，而不是他实际上就是拥有这么的钱，可以随时花出去的钱。 他真正能花出去的钱，也就是这些年微软给他的分红。 但微软也就是在这几年，才算是真正发展起来，所以他获得的分红其实并不多，这十几年下来，也就是两三亿美元的样子。 毕竟他总不能把微软挣的所有钱都拿来分红。 这些年微软挣的钱，其实大部分都用来发展微软了，要不然的话，怎么能有微软的今天。 不过今年他挣的会多一些，差不多能能有八亿美元左右，其中一亿多是微软今年的分红，而那六亿多美元则是他卖出的微软2%股份获取的。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仅仅卖出去2%的股份，就获得了比经营微软十多年挣的钱要多两三倍。 他怎么能不心动，不将微软的股份一点点的卖出去。 而且还要知道，在四年之前，他在美国的最出名的名号，还是个人电脑企业，第一个身价超过一亿美元的大富豪而已。 他现在手中能动用的钱，一共就十亿美元，要让他现在就拿出两三亿美元来购买私人飞机。 说实在话，他真的舍不得。 再者，他可是知道，方辰这擎天号，是俄罗斯一家专门做总统专机的企业给做的，并且不但工艺，而且用料等等也都是按照总统专机来做的。 放着现成的总统专机不坐，他去做湾流这种只能做十几个人的商务飞机，他脑子有病啊。 方辰还能把他给赶下去不成？ 而且方辰在WPS换Word，微软办公套件上占了自己这么大的便宜，他现在占方辰点便宜，没什么毛病吧？ 索性从华盛顿州到硅谷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只有两千多公里的样子，擎天号飞了不到三小时，就来到了硅谷。 到下了飞机的时候，方辰不由长吁一口气。 说真的，这是他坐私人飞机，坐的最闹心的一次。 然而有些让他吃惊的是，这飞机刚刚停稳，就看见飞机周围已经聚集了大量的记者和摄影师。 并且这些记者和摄影师已经用各种各样的长枪短炮对着擎天号，一时间各种闪光灯瞬间亮起，将天空照的煞白煞白的。 “这是来找你的？” 方辰看着比尔盖茨，满脸疑惑的问道。 可谁知道，比尔盖茨竟然跟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方辰。 过了数息，他这才幽幽的说道：“这是你的私人飞机，又不是我的，你觉得会是来找我的吗？” 他到是挺希望这些媒体记者是来找他，这样对于他，对于微软的发展都有不错的好处，但人不能自欺欺人啊。 他举行Windows3.0发布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的媒体记者来堵他，他过来参加一次硅谷技术大会，并且什么新技术都不发布，只是过来做一个看客的，却有这么多媒体记者来堵他，怎么想都是一件十分不现实的事情。 想到这里，比尔盖茨看向方辰的眼神不由变得羡慕嫉妒恨了起来。 方辰一个刚刚进入计算机业，连个产品公司都没有的家伙，居然能得到这么多媒体记者的热捧，他怎么能不吃味呢。 虽然方辰拥有JAVA，但要知道，JAVA更多是在程序员和计算机公司中传播，普通人既不知道JAVA的价值，更不会在意JAVA的存在。 然而更重要的是，他都没有查出来方辰是JAVA的老板，凭什么这帮媒体记者就能查出来了？ 所以说…… 比尔盖茨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敢说这帮媒体记者绝对不是冲着方辰在硅谷大会，在计算机业来的，而是其他。 至于这些媒体记者感兴趣的是方辰的年龄，还是创业史，以及擎天石油公司，克林顿之间的关系，他就不知道，又或者说都十分感兴趣。 毕竟方辰这些东西都有太多可以书写的地方，甚至他觉得他现在要是媒体记者的话，以方辰为主题写出来一片报道，也绝对能瞬间火遍整个美国。 对于美国人来说，大富豪的一切都是他们所关注的重点，尤其是经历，他们希望从这些大富豪的身上学到一些东西，让自己也变成第二个大富豪。 但转念一想，“呸！” 比尔盖茨一个吐沫暗搓搓的吐在了垃圾桶里。 让他当记者，给方辰写报道，那简直就是在做梦！ 他疯了，才会给方辰写报道，来歌颂方辰。 听了比尔盖茨这话，不但方辰傻眼了，就连慧明和韩光等人也瞬间慌了起来，大步向前，一把将窗户上的窗帘给拉了起来不说，更是一把将方辰给拽到了一处不容易被袭击的地方。 刚才，他们也以为这些人是冲着比尔盖茨来的，自然乐的看热闹，可现在醒悟过来，这些人是冲着方辰来的，马上大不一样了。 要知道，这毕竟可是美国，人均持枪0.75支的国家，万一有人对方辰起了什么不轨之心，又或者干脆是，方辰仇家给雇佣过来的，那方辰假如出了什么问题，那他们真是百死莫赎了。 虽然方辰来美国的次数并不多，但敌人可并不少，sun公司的总裁和索罗斯那边的人，恐怕都恨不得将方辰给大卸八块。 索罗斯就不说了，方辰和索罗斯之间绝对算得上是血海深仇，索罗斯那边使出什么手段，他们都不稀奇。 而随着JAVA的火热，看到JAVA的价值，sun公司那边一时昏了头，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再者说了，四名美国总统都死于暗杀了，所以在美国，他们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是他们大意了。 慧明悄悄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第一千二二一章 方辰一不小心成为了世界首富？ 在吴茂才等人惊恐的眼神中，方辰悄悄撩开了窗帘的一角，暗搓搓的往外看去。 看着外面乌央乌央的媒体记者，长枪短炮，方辰不由挠了挠头，有些头大啊。 他倒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反而可以说是久经考验才对。 只是跟国内和俄罗斯不同，他在美国着实不想高调，悄咪咪的把钱给挣了，难道不好吗？ 美国人，又或者整个白人对于华夏人的歧视究竟有多么的根深蒂固，他可是清清楚楚。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更懒得搭理那些白人。 跟一群蛮夷有什么好说的。 猥琐发育别浪，等六神装之后，直接干死他们，让华夏文明实现伟大复兴，这才是他现在需要做的。 简单的来说，他来美国，只是为了从美国搞钱，其他什么都不想做。 甚至要不是比尔盖茨非要让他过来，并且比尔盖茨还有被他坑的资格，他连比尔盖茨都懒得见。 什么首富不首富的。 这一世有他，比尔盖茨大概是没机会蝉联这么多次首富了，甚至连当首富的机会都没有。 毕竟前世，比尔盖茨是从1995年才开始成为首富的。 而他现在的财富就已经超过了比尔盖茨，并且增速比比尔盖茨财富的增速还要快得多。 今年即便不算擎天石油公司，整个擎天系其他五家分公司的总营收，则差不多能达到五百亿华夏币，九十五亿美元左右，妥妥的世界五百强。 预计能排到四百二十名左右。 其中，小霸王的主要产品有游戏机，学习机，录音机和影碟机，包括卡带和光盘，东倭那几家游戏公司等等，营收差不多能达到一百五十亿左右，是去年的三倍。 其中游戏机和学习机等，小霸王传统产品营收增幅并且不大，从原来的五十亿增长到了六十多亿，涨了30%多一点，并且大部分的增幅还是海外市场贡献的。 没办法，国内的市场早在去年就已经逐渐进入饱和状态，这样的销量已经到顶了，预计再有个三四年的时间，就将彻底饱和，进入增量市场。 到时候，游戏机和学习机的销量就要靠每年新增人口支撑了，但每年那两千万的新增人口怎么跟之前的两三亿人口比销量，所以一定会出现断崖式的下跌。 然而这也是为什么，他早早就开始布局影碟机的原因。 不过，影碟机也算是不负众望，小霸王这一百五十亿的营收，贡献最大的显然就是影碟机和光盘。 预计今年一整年，小霸王影碟机将能销售出去一百七十万台左右，尤其是这几个月，随着人们对影碟机的越发的了解，以及影碟机产能的持续上升，差不多每个月都能卖出去二十万台。 按照这个速度计算，等到明年六月份，他去年年底设立下来的影碟机三百万台的生产销售目标就要全部完成了。 如果考虑越来越高销售增速，所带来的影响，预计四五月份这三百万台就可以完成了。 段勇平现在已经开始为影碟机做接下来的生产计划，并且向索尼和飞利浦等国外供应商发订单了。 只是这次方辰就不会再那么的慷慨大方，一下子下三百万的订单，绝对按照科学计算，以一个月的产能为基础，然后再稍作调整。 毕竟要知道，这订单签下来可是要给钱的，而这钱白白给了索尼他们，不能放到银行里吃利息，那就代表他是在亏钱。 说真的，像这种一次性签下三百万台订单的事情，虽然尤其必要性，但是来一次就够了。 甚至要不是因为激光头和机芯只能索尼和飞利浦生产，方辰连定金都不会给他们打，并且还要让他们按照擎天的规矩，押三个月账期结款。 但现在没办法，谁让索尼他们店大欺客。 不过，店大欺客跟客大欺店，其实就是看究竟谁大而已，谁大就谁能欺负小的那一方。 而有时候，店和客之间身份大小的变化，或许就在转瞬之间。 这一百七十万台影碟机给小霸王贡献了差不多七十八亿的营收，如果再加上这六千多万，将近七千多万张光盘的销量，则差不多能有八十五亿左右。 然后剩下就是录音机，游戏机公司等等的收入。 接下来的第二个大户显然就是擎天通信了。 擎天通信今年一年差不多生产出了四百万线以及一些相配套的机房所需设备，总营收差不多在八十亿左右。 而枭龙寻呼机则全年卖出去了一百零八万台左右，营收能有个四十三亿。 这两两相加就是一百二十三亿，增速是去年的10.3倍。 简直就是恐怖。 但无奈的是，04机以及相关配套设备所产生的八十亿营收，他现在是一分钱都见不到，预计等到明年九月份的时候，才能见到第一笔04机的回款。 并且按照现在擎天通信的生产能力而言，到明年八月之前他预计还要砸进去七十亿左右，这要是再加上去年的十八个亿。 这意味着，他为了支持04机的发展，足足砸出去了一百七十个亿。 想到自己一百七十个亿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流了出去，方辰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不过还好，等到明年八月份，擎天通信就不会再执行两年的免费账期了。 到时候，邮电局要是想要购买04机，只有两条路，要么全款，要么分期付款，并且还是有利息的那种。 毕竟要知道，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之前为了打垮富士通，朗讯他们，再加上做生意，自古就是头三脚难踢，垫资也就垫资了。 可现在，富士通，朗讯已经被他打的落花流水，几乎快要退出华夏市场了，他要是再这样做，那他不是财神爷转世，那就是达摩转世。 还是那句话，他生产04机也是要成本的，而这些钱他放到银行里还能吃利息。 他做免费账期，两年后给钱，又或者免费分期，那就是自己割自己的肉来贴补邮电局。 再者，就以现在擎天通信在国内万门程控机市场的影响力，掌控力，就算是不做免费分期，也不怕朗讯和富士通他们杀过来。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毕竟要知道，擎天通信的售价和成本远比富士通，朗讯他们低的多。 在破除邮电局对外国月亮比较圆，品牌迷信之后，富士通，朗讯等外资国际企业产品已经不能再借助自身的品牌效应，即便高溢价了也有人买账。 并且随着这一年，擎天通信科研技术人员的努力，04的成本又大幅度下降了不少，要是朗讯和富士通他们敢来华夏，方辰是一点都不虚他们的。 另外，就是俄罗斯的三家公司了。 这三家曾经占据整个擎天系80%以上营收，为小霸王和擎天通信发展立下汗马功劳，孜孜不倦，输血数以十亿给养的分公司，则有些风光不在。 三家公司加起来营收才二百二十亿，比小霸王和擎天通信加起来还少了五十多个亿，算起来增速连30%都不到。 没办法，俄罗斯那边的市场眼看就要饱和了，并且经济下滑的厉害，换句话说，就是俄罗斯人差不多被榨干了。 在这种情况下，汽车联盟，华夏银行，中俄贸易公司还能保持将近30%的增速，已经说明陈鸣永他们做的不错了。 并且从侧面也证明了，黄一和这个新任汽车联盟总裁，工作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纰漏，下面的人也比较配合。 要不然的话，汽车联盟连这样的增速都保持不了。 而这九十五亿美元的营收，则差不多能给方辰带来二十七八亿美元的纯利润，毕竟作为高科技公司，以及在俄罗斯拥有那样特殊的地位，擎天缴纳的税负还是比较低的。 如果按照股市，市值通常是纯利润十倍的算法，方辰现在的身价已经高达二百七八十亿美元了，是比尔盖茨现在身价的两点五倍。 在这种情况下，比尔盖茨想要超过方辰的身价，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想到这，方辰不由神情一震。 二百七八十亿美元的身价，那岂不是说明他已经是首富了？ 随着东倭经济崩溃，原本的世界首富，占据东倭六分之一商业土地，身价高达一千六五十亿美元的大地主，堤义明的破产，以及一系列东倭大富豪的破产。 福布斯富豪排行榜的含金量大幅度缩水，毕竟此时，福布斯富豪排行榜前十名中有八个都是做房地产的，并且大部分都集中在东倭。 东倭人占据了前十的七席。 由此可见，东倭在七八十年代究竟多么富得流油，怪不得要叫嚣着买下自由女神像，卖掉东京，买下整个美国。 去年的世界首富是东倭另一位地产大亨，森泰吉郎，其身价高达一百八十五亿美元。 但是今年，森泰吉郎死了，所以首富之位预计将被财富大幅度缩水，只剩下一百三十亿不到的堤义明给重新夺回去。 可不管是一百八十五亿美元还是一百三十亿美元，都跟方辰现在二百六七十亿美元的身价相差甚远。 想到这里，方辰自己都愣住了。 他居然一不小心在擎天成为世界五百强的一员的同时，成为了世界首富？ 没办法，谁让擎天都是他自己的，并且干的基本上都是垄断的生意，所以利润率惊人。 相比于世界五百强企业，平均9.7%的纯利润，擎天的纯利润高达30%，是他们的三倍。 妥妥的暴利。 但再一想，现在华夏的银行一年期存款利息都有15%左右，那30%的利润就不奇怪。 这年头，在华夏，但凡是个生意，那就差不多能有30%的利润。 这也为什么九十年代，钱好挣的原因。 不过，虽然听起来这钱挺多的，可方辰还是没钱。 要知道，他已经为04机垫了将近一百亿华夏币，十八亿美元了，而凭单又花了十六亿美元，这两两相加就是三十四亿美元。 不过幸好，为三百万台影碟机垫资的九十亿，已经收回来了七十多亿，也就是剩下十二亿华夏币，两亿多美元没有收回来。 总而言之，方辰为了这些就垫了三十六亿美元，再加上他其他杂七杂八的花费，建设研究所，给高斯林研发推广JAVA，做慈善等等，他今年应该花了四十亿美元的样子。 可他一年的纯利润才二十七八亿美元，等于说他还有十二三亿美元的缺口，正好把去年狙击英镑，从英国佬哪里抢过来的十三亿美元给花掉。 也就是说，如果算大帐的话，方辰现在可以说是兜里一分钱都没有，这些年辛辛苦苦赚的钱，全部都垫资了。 如果再算上为2.5G网络生产所投资的钱，方辰现在还要出去借钱才行。 而且一借就至少是二十亿起步。 越想，方辰就越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狗屁世界首富啊。 世界首负才对。 摇了摇头，将脑中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出去，方辰再次看向了窗外。 相比于成为世界首富，他现在还是担心下目前的局势吧。 但看现在外面的架势，他似乎有些难逃一劫了。 “美国人对我的热情，比我想象的还要浓烈的多，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我的行踪。”方辰啧啧的感叹道。 “你这么大个私人飞机在美国的上空晃悠，这些媒体记者的鼻子比狗鼻子还要灵光，他们要是不知道你的行踪，那真是见鬼了。”比尔盖茨忍不住翻了白眼，吐槽道。 别说方辰坐的是私人飞机，就是方辰坐的是民航客机，这帮记者也能查出方辰的踪迹来。 不过，这媒体记者真的有点太多了。 难道，方辰就这么有吸引力？ 不就是比他年轻点，有钱点，然后再有个大油田吗？ 而且方辰比他有钱，居然还想着办法坑他的钱！ 他怎么就遇上了方辰这么个混蛋？ 越想，比尔盖茨越有种拿破仑皇帝遭遇滑铁卢的悲戚感。 听着比尔盖茨话语中的羡慕嫉妒恨，以及这酸溜溜的口气，方辰不由自得的笑了笑。 第一千二二二章 号召美国青年向方辰学习？ “如果只是想要采访我的话，那你就告诉他们，等到硅谷技术大会之后，我会找一家美国知名的媒体，做一次专访，现在却不行，要不然还要再采访一次。”方辰缓缓说道。 他刚才想了想，老这么躲着这些美国的记者们也不是一回事，毕竟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随着他欧美计划，互联网计划的展开，他以后来美国的机会恐怕不会太少。 所以说还不如直面这帮媒体记者，主动释放一些信息算了，省的这些人一直纠缠着他。 再者，透露一些信息，也有利于提高他在美国的声望地位，对他未来的计划有帮助。 甚至，他当时为什么亲自将索罗斯送进监狱，不也有这么个因素在里面，希望索罗斯帮他当一次传声筒。 吴茂才点了点头，便让人打开舱门，走了下去。 见飞机舱门终于打开了，机场跑道周围，早已等得着急的媒体记者顿时兴奋了起来，瞬间举起了手中的长枪短炮。 他们昨天就已经得到方辰要来美国的消息了，但方辰究竟去哪，会停留多久还不知道。 甚至他们还发愁过，如果方辰只是过境美国该怎么办？ 从去年方辰资助克林顿成为美国总统之后，他们就已经想要采访，方辰这位白手起家的天才少年，世界上最年轻的百亿美元大富豪。 谁究竟是全世界最年轻的亿万富豪，恐怕尚无定论，毕竟有些大家族的子孙，从出生那一刻起，说不定就拥有了上亿美元的财富。 但世界上，最年轻的百亿美元大富豪，绝对非方辰莫属。 毕竟百亿美元身价在全世界上都已经能排的上前三十名了，且不说给不给得起，就算给得起了，也没人敢把这么多的财富放到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手中。 或许也就方辰这样白手起家的，才能将这些财富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中，不被人质疑。 但白手起家又何等的艰难，能像方辰这样白手起家，在四五年的时间内挣到百亿美元身价的，纵观历史都没几个。 更别说方辰在俄罗斯的传奇经历，更是令人津津乐道，充满了兴趣。 但可恨的是，他们获得的消息居然大部分都是从俄罗斯同行那边传来的二手消息。 这让自诩为世界中央，掌握着世界舆论话语权的他们，怎么能接受得了？ 作为欧美媒体的记者，可以说世界绝大多数的国家，如果想要了解到另外一个国家发生的事情，都必须从他们口中得知。 就比如非洲，中东的某个国家发生战乱，全世界大部分的人想要了解这个国家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一个肯定是要看他们这些英语系国家发布的新闻。 没办法，谁让英语是世界语，绝大部分国家，绝大部分人们掌握的第一门外语，了解外界的通道就是英语。 他们只有看英语系国家发布的新闻，才能了解到这个国家发生了什么。 毕竟能直接看懂这个战乱国家所使用文字的人，在全世界范围来说都是少数的。 甚至别说这些非洲，中东国家了，就是联合国六大官方语言中的其余五种，华夏语，俄语，法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的受众范围都远远比英语要小得多。 既然英语作为通用语，垄断了大家的信息获取通道，那究竟事情的是非黑白，岂不就是任由他们胡编乱造了。 再者，作为对自己所掌握舆论权的捍卫，欧美媒体记者的数量远远超过了其他国家媒体记者，这样一来，他们获取信息的速度和影响力自然就更大。 可以说，除了新闻发生国本身以外，全世界其他国家人们对新闻发生国的看法，都是这些欧美国家媒体所想让人们看到的，完全跟随他们的指挥棒。 这也是为什么华夏看起来，在世界上没有话语权的原因。 在英语作为世界语的体系下，再加上华夏本身就是被西方国家所魔化的红色国家，以及发展程度并没有西方国家高，掌握不了话语权，简直是太正常了。 但随着华夏的崛起，对外交流的持续展开，大量的华夏企业走出国门，雇佣当地员工工作等等，这些局面都会得到改善，甚至翻天覆地的改变。 对于采访方辰这件事，他们其实也一直积极的想要采访方辰。 可奈何方辰来美国的次数本来就不多，并且也一直拒不接受他们的采访，甚至连他们派人去俄罗斯，华夏搞一个专访的请求，方辰都不答应。 这让他们怎么办？ 所以说，这次的机会他们一定不能放过。 只不过让他们无比失望的是，随着舱门的缓缓打开，走下来的并不是身材高大修长，年轻帅气的方辰，而是一个三十岁上下，又瘦瘦小，干干巴巴，麻麻赖赖，尖嘴猴腮的小个子。 并且这小个子，还偏偏端着个架子，一步一个台阶不说，还没事驻留片刻，朝着下面挥挥手，似乎这是留给他们专门拍照的时间。 但问题是，现场在舱门打开那一瞬间闪起的，遮天蔽日的闪光灯，在看清从舱门下来的人不是方辰之后，就停下来了。 甚至有人还大声骂了几句FUCK，毫不犹豫的将手中数码相机里的照片给删除掉，这样的照片绝对是废片，留着也是浪费数码相机的储存空间。 有人甚至还心疼起自己这个刚刚购买的数码相机，怎么照了个这玩意。 现在数码相机虽然已经问世了两年，但绝对还属于昂贵大玩具的系列，一台四十万像素的，东芝MC-200数码相机，售价高达一百七十万日元。 而吴茂才却毫不自知的依旧在缓步慢行，并且时不时的摆两个pose，就下个短短十阶的登机梯，竟然让吴茂才足足走了两分钟。 看的方辰都恨不得走过去，一脚把吴茂才给踢下去。 “你们这些人围在这里是要干什么？” 吴茂才仰着头，鼻孔冲着天，一幅颐指气使，不可一世模样问道。 杵在吴茂才近前的几位记者都是一愣，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么不客气的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其中一位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率先开口道：“我是《时代周刊》的记者，爱德华，我有几个问题需要方先生解答，这些问题都是美国人民比较关心的问题。” ”比如说，方先生怎么看待，克林顿总统号召美国青年向方先生学习这件事情，以及方先生成为世界最大的私人油田主和天然气田主是什么心情，以及有什么发展计划，将对世界的油气资源产生什么样深远的影响……” 旁边的其他记者也点了点头，他们对方辰的好奇，又或者美国人对方辰的好奇，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 只不过爱德华这话刚刚说了一半，或者刚刚开个头，就被吴茂才无情的打断了。 “现在我们方董没有空来解答你们的问题，等到这次硅谷技术大会之后，我们方总会挑选一个比较著名的媒体来进行一次专访，在这次专访中，方董会尽力解答各位心中的疑问。毕竟如果现在接受了诸位的采访，等到这次大会之后，想必还要接受一次，实在是太麻烦了。” “另外，我还要提醒诸位一点，在这次大会期间，不要打扰我们方董，如果谁家打扰到方董的话，我将很遗憾的宣布这家媒体将不在这次专访挑选的名单中。”吴茂才表情倨傲的说道。 听吴茂才这么一说，爱德华等人不由眉头一皱，甚至倒吸一口凉气，面前这尖嘴猴腮之人有点太狠了吧。 照这么一说，那他们岂不是连这几天打扰方辰都不敢了，甚至最好就是绕开方辰三百公里以外，万一惹得方辰不开心，那他们所在的媒体，电视台岂不就是死翘翘了。 回去之后，他们的总编，电视台台长，大老板能撕吃了他们。 毕竟最近几个月，方辰虽然已经不算是风头最劲的人物，但绝对是最神秘的人物，其传奇的经历，华夏人的神秘身份，以及这不满二十岁的年龄，都让人对其充满了好奇心。 可以说，无论是那家媒体，只要能接到方辰的专访，收视率绝对会再创新高。 现在，他们着实有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毕竟不管怎么说，方辰总算是接受了他们的采访，要不然的话，他们不但还要这么追着方辰跑不说，最重要的是，鬼知道方辰会什么时候来美国。 痛则是因为，还要再等待，并且等待之后，摘取方辰这颗甜美果实的人也不一定是自己。 而且听这尖嘴猴腮之人话里的意思，方辰在这次硅谷技术大会还会有什么大动作，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笃定的认为，他们还会再采访一次。 要说方辰来参加硅谷技术大会这件事，本身就充满着蹊跷。 毕竟纵观方辰名下的企业和产品，都跟硅谷，跟计算机产业没关系才对，除非有人将那个叫做学习机的玩意等同于电脑。 但说真的，他们内心深处还是愿意采访方辰两次的。 毕竟新闻这种东西，再了不得的事情，过了这一阵，也就变成了毫不稀奇的旧闻了。 最好是一直有各种各样的新闻续着。 如果方辰真在硅谷技术大会有什么大动作，需要他们采访两次的话，最起码代表他们有两次报纸上的新闻不用担心怎么写了吧？ “我们还是愿意采访方先生两次的。“爱德华壮着胆子，厚着脸皮说道。 “可我们方董没兴趣接受两次采访。” 说完这话，吴茂才头也不回的直接朝着飞机走去，丝毫不顾忌爱德华等人那副望穿秋水，无比渴望的眼神。 不过一到了飞机上，吴茂才那副高冷的表情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三窜两蹦的跑到方辰面前，兴高采烈的说道：“九爷，刚才那帮记者说了，说克林顿号召全美青年向您学习。” 说完这话，吴茂才咧开嘴，大声的笑了起来，嘴巴都快要咧到后耳根了。 在他看来，方辰厉害，那就代表他厉害。 而现在连美国总统都要号召美国青年向九爷学习，这是多大的光荣和荣耀啊，他怎么能不与有荣焉，脸上有光。 甚至他现在都恨不得冲回前方村，替方辰给老祖宗们上柱香，顺便看看家里的祖坟冒的是青烟还是什么。 听完这话，比尔盖茨，梅琳达三人的面色一变，虽然强忍着，但是看向方辰的眼神还是不由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虽然在美国，总统并不具有一言九鼎，金口玉言的属性，主要权利被大资本家们把持着，但要知道，在明面上总统依旧是美国的代表，其所拥有的权利，在全世界都是排名前几的存在。 这样的人，号召美国青年向方辰学习，他们怎么能不羡慕嫉妒恨。 比尔盖茨的心中更是无法避免的再次变得酸溜溜的，心中更是觉得克林顿不公。 他也给克林顿了一千万美元，在克林顿竞选的时候，也鞍前马后的跑着，凭什么就只号召美国青年向方辰学习，而不号召向他学习？ 按道理作为美国人，他比方辰更有资格才对？ 不公！ 真的是不公！ 不过，这下他到是不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媒体记者跑到这里堵方辰了。 要是他听得总统号召美国青年向一个华夏青年学习，并且这青年身上还环绕着这么多的光环，创造了那么多的奇迹，他也过来。 而方辰的表情则变得有些怪异。 怪不得他前几天给克林顿打电话，说自己要来美国的时候，克林顿说要送给他一份大礼，他问究竟是什么大礼，竟然还不说。 合着是这么一份大礼啊。 但说真的，方辰的心中谈不上什么高兴，毕竟他也不觉得美国人向他学习，是件多么骄傲的是事情，更多的是觉得怪异，这种感觉很微妙。 因为前世，李小华这位华夏前首富，第一个拥有法拉利，并且车上还有克林顿，大小布什，撒切尔夫人，弗拉基米尔同志等人的签名，就被克林顿号召，美国青年向其学习。 第一千二二三章 擎天美国分公司 越想，方辰的表情就变得越发的怪异。 他记得前世，李小华也是给克林顿捐了一笔钱，然后才会被克林顿这么赞赏的。 毕竟美国总统跟钱还是亲的，哪怕这钱是来自于华夏。 但如果仔细一想，却是有点，有钱便是爹，有奶便是娘的意味在其中。 只是这辈子，李小华的那个角色由他来扮演了，无非就是时间提前了一些。 前世，李小华是在克林顿第二次竞选总统的时候，才支持克林顿的。 毕竟他不像方辰这样，有未卜先知之能，能发现克林顿这颗被蒙尘的明珠。 但就是不知道，他这辈子会不会跟李小华一样，被老布什请过去专门为他举办一次生日午宴。 摇了摇头，将脑袋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排除在外，他管老布什给他举办不举办生日午宴呢。 当然了，如果老布什真的要为他办的话，他也不会拒绝。 跟布什家族这样三代从政，父子都当过总统，并且还有一个儿子是州长，甚至连孙子都是共和党青年代表主.席的家族交好，对于他来说百利无一害。 更别说小布什还将继克林顿之后，再次主政美国八年，这对于他未来计划的开展，很重要。 并且，这还是只是布什家族摆在明面上的实力，暗中的更加庞大。 布什家族的发家史，要推到老布什的爷爷那一辈，老布什的祖父就是制造业大亨，布什的祖母出身于金融巨头之家，布什家族的产业早已遍及石油、银行、军工企业乃至体育项目。 要不是如此的话，老布什凭什么能当上副总统。 在美国政坛，一提起布什家族，美国媒体和公众都不约而同地使用同一个词——布什王朝。 做为主宰美国的豪门世家，其影响之大可见一斑，在美国众多的豪门世家中，只有肯尼迪家族能与之媲美。 紧接着，吴茂才又将他在下面跟那些记者的对话，再次跟方辰汇报了一遍。 闻言，方辰不由点了点头，甚至心中还颇为欣慰。 没有他的交代，能想出来，以采访权来要挟这些媒体记者，来换得他在硅谷技术大会上的安宁，不得不说，吴茂才变得成熟老练多了。 不过，这种手段也就是对于一些大的报刊杂志有用，像一些小报杂志，本来就不可能有采访他的机会，自然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但能省去一部分的麻烦就省去一部分的麻烦，也挺好的。 再者，他不还有慧明他们的，像这些小报记者有什么不轨举动，绝对会被慧明他们抓到，然后狠狠收拾一顿的。 要知道，他这次毕竟是来参加大会，抛头露面的，所以慧明和韩光安排的保安团人数已经到了夸张的地步。 比扎克伯格在天安门晨跑，还带着十来个保镖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要考虑，扎克伯格来的是比美国安全多的多的，甚至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带十几个保镖一起晨跑，其实已经算是很夸张了。 反正，方辰两辈子加起来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有人敢在，能在天安门行凶的。 见擎天号里面迟迟没有任何的动静，一幅打死也不下飞机的态度，再加上吴茂才的威胁在前，爱德华等人只得心有不甘的收拾收拾摄影摄像采访器材，灰溜溜的走了。 生怕惹恼了方辰，导致自己彻底失去了采访权。 再者，这次不成，毕竟下次还有机会嘛。 以他们对方辰的了解，方辰这种人是不可能不搞事情，不闹出大新闻的。 这要是恶了方辰，那他们以后岂不都没有机会了。 只是让他们有些难受的是，吴茂才的态度，他们这些无冕之王，连州长，总统都能喷，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蔑视过？ 看吴茂才刚才那模样，完全没将他们放到眼中。 但转念一想，他们就释然了，那些大富豪，又什么时候将他们放在眼中过了？ 毕竟老板不将员工放在眼中，太正常不过了。 在外人眼中，他们是什么无冕之王，正义的使者，但在自家大老板眼中，恐怕屁都不是。 在美国，几乎所有的媒体都被大富豪们所掌握着。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敢喷州长，总统，但却不敢说那些大富豪一句坏话的原因，鬼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一句话说错而丢掉工作，甚至被彻底封杀。 爱德华等带头的大报，大电视台的媒体记者走了，剩下的绝大部分媒体记者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随大流了。 本来不算小的机场，转瞬间就变得空落落的，也就是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不知道哪的九流媒体，心有不甘的继续蹲守着。 反正他们也不可能获得方辰的采访权。 还不如等着方辰出来，拍两张照片，不说给自家的报刊杂志增加销量吧，仅仅卖给那些大的报刊杂志电视台，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然而就在这时，十来辆奔驰S轿车，G500，以及陆地巡洋舰所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的朝着机场驶来。 这车队直接开到了登机梯的正下方，然后这时舱门才徐徐打开，慧明等人护送着方辰等人，直接上了车。 整个过程连半分钟都不到，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只剩下那些蹲守的小报记者一脸的懵逼，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方辰居然以这种方式被接走的。 刚才整个飞机都被这些车给挡的七七八八，再加上方辰在保镖的护卫中，并且整个人也被帽子，墨镜裹得严严实实，连他们都无法分辨出在众人护卫中的究竟是不是方辰。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并且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所以他们并没有拍到什么有价值的照片。 总而言之，他们等着方辰出来，拍两张照片，给自家的报刊杂志增加销量，然后再卖给那些大的报刊杂志电视台，获得一笔不小收入的美梦落空了。 坐在奔驰车上，看着副驾驶位置上，一个金发碧眼，而且还有些眼熟的女子，比尔盖茨此时充满了错愕感。 过了数息，他才不太确定的问道：“你是米卡丝·希尔顿小姐吧。” “没想到，盖茨先生还记得我。”米卡丝笑着回应道。 “你这样漂亮的小姐，我怎么会不记得，再者，那次募捐晚会，我们见过的。” 比尔盖茨神色莫名怪异，有些魂不守舍的回应道。 在这里，其实出现米卡丝的身影，虽然有些奇怪，但并不会让他产生惊异，毕竟米卡丝曾经作为方辰的舞伴出席过募捐晚会。 既然关系不错，那么方辰来到美国，米卡丝过来见一见，也算是理所当然的。 真正让他惊异的是，米卡丝刚才对方辰的称呼，老板。 嗯，他没有听错，方辰刚刚一上车，米卡丝就是用老板这个称呼，来欢迎方辰的。 堂堂希尔顿家乡的次女，希尔顿大酒店的行政副总裁，居然成为了方辰的员工，这让他怎么不错愕。 再看看，他们前后左右，浩浩荡荡的车队，他突然有种方辰才是此地的主人，而他只是客人的感觉。 可明明他是美国人，而方辰是华夏人，怎么着也轮不到方辰做这个主人的道理。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拿不出这么庞大的车队，也不可能有希尔顿大酒店的行政副总裁做员工。 这跟微软和擎天之间公司属性有关。 虽然微软的营收是擎天的1.5倍左右，但作为一家不牵涉制造，只做技术的高科技公司，微软是没有那么多员工的，全公司一万五千人，就创造出了将近一百五十亿美元的营收，平均下来，每个人创造的价值都在百万美元以上。 这是一个无比恐怖的数字，毕竟此时，一些电视竞猜节目的最高奖项，也就是百万美元。 百万美元在美国，已经算是绝对的富人。 然而最重要的是，作为一家高科技公司，微软并没有太多庞大的，遍布各地的分支机构，整个公司的大部分员工都是技术人员和行政人员之类的。 而擎天虽然营收远远不及微软，但作为一家拥有制造业，并且有大量销售代表和遍布全球分支机构的企业。 擎天的员工，在影碟机和04机大肆扩大产能，其他产品线也扩充不少的影响下，整个公司原本这五家分公司以及总部的员工人数，已然突破到了六万人，并且还有差不多将近万人的擎天技校学生和学徒。 预计在未来一年之后，这些擎天自己的技校学生和通过其他渠道招来的学徒，将正式成为擎天的一份子。 更别擎天石油公司那边还有八万名员工。 如此相加起来，擎天差不多已经算是有十五万名员工了，是微软员工人数的十倍。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擎天在东南亚，甚至拉美，非洲一些比较富裕开化的地方有大量的销售机构，在欧美也有一些研究所，其中招募的有一些合作的科研人员。 当然了，最多的还是导游，或者接待办主任。 毕竟为了把04机，以及擎天通信后续产品销售出去，擎天通信必须要请一些邮电局的领导干部，工作人员来国外考察（旅游）。 这个工作量，随着擎天通信在国内万门程控交换机的份额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繁重了。 然而自然不可避免的需要采购不少的车辆，用于接待活动。 不过这些车，都是因为方辰未来恐怕少不了来美国，为了保证方辰的出行和安全，专门采购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怼在一起，就显得擎天有些过于庞大。 甚至让比尔盖茨产生究竟谁才是这里的主人，诸如此类的错觉。 方辰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希尔顿大酒店，并入住了下来。 比尔盖茨委婉的拒绝了方辰请他吃饭的邀请，而是表示旅途劳顿，需要休息休息。 显然，他还没有从方辰庞大车队，以及展现出来的实力，尤其是谁才是这里真正主人，这些问题中彻底想明白。 而让方辰请他吃饭，则会加重，他对这些问题的解析速度。 毕竟显然没有客人请主人吃饭的道理，只有主人请客人吃饭的道理。 也懒得管比尔盖茨怎么想，反正这老小子一上车就有些不正常。 方辰和米卡丝，泰勒，以及高斯林们一起吃了个简餐后，就来到了房间中的客厅。 “累不累，又或者说，回到美国，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方辰笑着对米卡丝说道。 米卡丝神情微微一变，稍稍有些黯然的说道：“累倒不累，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毕竟这里才是我生活三十年的地方，只是我有些近乡情怯而已。” 方辰笑了笑，看来米卡丝为了给他做好下属，到是对华夏语言体系学习了不少，连近乡情怯的成语都能用上了。 瞬间，方辰对于米卡丝能胜任未来的职务和挑战，多了不少信心。 他之前还在俄罗斯的时候，跟米卡丝谈过一次，说要在美国成立一家分公司，然后这家分公司将交给米卡丝来管理。 而现在，显然就是这家分公司即将起航的时候。 当然了，前提是，米卡丝能完美的完成，他这次交代给其的任务。 要不然的话，他绝不能将这家美国分公司交到米卡丝手中。 毕竟这家分公司的建立实在是事关重大，关系到擎天未来发展资金，以及一些关键技术的获得。 在寻常人眼中，甚至包括比尔盖茨，擎天现在价值最大的公司是擎天石油公司，但是在他心中，美国分公司的重要性比擎天石油公司还要高不少。 泰勒和高斯林的表情则稍微有些不太自在。 他们已经从吴茂才这里获得了风声，这位希尔顿家族的大小姐，希尔顿大酒店的执行副总裁，被方总从俄罗斯调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成立一家新的美国分公司，然后他们也将顺其自然的成为这位希尔顿大小姐的下属。 作为擎天公司在欧美的负责人，泰勒的小日子过得要多不错就有多不错，现在突然多了个顶头上司，他能开心的起来吗？ 第一千二二四章 财富王座 而相比于泰勒，高斯林则显得淡定许多，甚至还有些乐见泰勒吃瘪的意味在其中。 虽然经过上次方辰对他俩之间矛盾的调节，以及他的大获全胜，他对泰勒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仇啊，怨啊之类的。 毕竟他要的东西，泰勒基本上都给了，就是研究所一些规章制度制定的越来越严了。 并且不但研究所的技术研究人员要遵守这些规章制度，连他也要遵守，这让这几年过得无比逍遥快活的他，有些不适应。 但是考虑到，这规章制度的建立，有他的参与在里面，得到他的肯定之后，才下发执行的，他自己怎么能不遵守。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所以说，他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不对劲，但具体哪有问题，他却有些迷茫，反正就觉得身上的枷锁越来越重了。 可不管怎么说，幸灾乐祸一下还是可以的。 “JAVA已经准备好，出现在全世界面前了吗？”方辰问道。 高斯林使劲点了点头，神情中还透露出了一丝丝兴奋激动的说道：“没有一点问题了，JAVA现在已经是一项完美的编程语言，经过这一年的传播，全世界已经有三万多名程序员使用过我们的JAVA，提供了八千多条改进意见。” “再针对这些意见，对JAVA进行改进之后，现在JAVA获得了程序员们的一致好评，他们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正式版上市了，甚至有人将JAVA誉为二十世纪最先进的编程语言。” 越说，高斯林的脸上的表情就显得越发骄傲自豪起来。 他将JAVA视为自己的孩子，现在它取得这样多的赞誉，将极大的改变整个计算机界，他怎么能不欢呼雀跃，欣喜若狂。 方辰嘴角微翘的点了点头，他并不怀疑高斯林所说的话中有什么掺假。 JAVA虽然比前世提前了一年推出，但他相信现在的将比前世推出的JAVA更加完善，更加强大。 如果连这都做不到，那他为JAVA研究所投入的两千万美元研究经费，招募的七八名教授，副教授级的研究人员以及三十多个助理研究员，博士，硕士，上百名的其他员工是吃干饭的？ 此时JAVA研究所的实力，已经不逊色于一家中型研究所，甚至比一般大学的计算机系还要厉害一些。 要知道，现在并不是那个大水漫灌，美元疯狂超发的年代，一千万美元就足以让美国总统候选人感恩戴德，甚至左右总统候选人的胜负了。 克林顿去年参选的那届总统大选，所有候选人的花费也就是在三亿多美元而已，比起后世动辄五六十亿美元的竞选花费，着实是太少太少了。 这样的研究力量更是sun公司在前世投入研究力量的十倍以上。 前世sun公司在发觉JAVA的价值之后，虽然给高斯林配备了一个项目组，让整个JAVA的研发团队不再复之前一共才四个人，然后做出初步成果后又因为无聊离职了两人的可怜模样，但实际上项目组的全部人员也就十几二十人。 毕竟要知道，是有了JAVA，sun公司才是前世那个威胁到微软地位的sun公司。 现在的sun公司，虽然已经算是不错了，但在整个美国计算机界只能说是小有名气，哪能一下子给高斯林两千万美元的经费。 再加上JAVA在程序员中已经传播了将近一年了。 所以说，如果还有大量的问题存在，那只能说明高斯林和泰勒有大问题。 “那明天的硅谷技术大会，则有你来主要介绍JAVA。”方辰说道。 “要不然，还是您上吧，您的知名度比我高太多了，而且JAVA您也很了解。” 高斯林疑迟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在美国，受制于口才和知名度的问题，虽然产品都是科研技术人员做出来的，但发布会上演讲的基本上都是大老板或者产品经理之类的。 就比如苹果电脑的发布会，就是乔布斯上的，微软操作系统的发布会也是比尔盖茨上的。 但实际上，乔布斯对苹果电脑的生产研发只是提供了一个思路，设想，大家按照他的设想将产品做出来，乔布斯并不涉及实际的研发生产工作，比如说电路怎么走，在这里该放几个电容之类的问题。 而现在的Windows3.1操作系统更是如此了，恐怕整个操作系统，比尔盖茨连一行的代码都没有写过。 再者，技术人员大都醉心于技术，并不具备讲好一个故事，将产品更好呈现在众人面前的能力。 而自家的老板，通常不但口才没问题，并且还具有相当大的社会关注度，所以由其来发布产品，是个更好的选择。 尤其是今天，这么多的媒体记者来围堵方辰，更说明了，方辰才是适合登台介绍JAVA的人选。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摇了摇头拒绝了。 “高斯林，JAVA是你的孩子，你才是对JAVA最了解的人，理应是你来让JAVA展现在世人面前，这是你应得的荣耀。”方辰认真的说道。 看了一会方辰的表情，见方辰不似作伪，高斯林只能点头应了下来，嘴角更是不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如果可以的话，他自然想自己把JAVA介绍给大家，去他娘的最好效果，去他娘的顾全大局，向全世界宣布JAVA是他的孩子！ 紧接着，方辰又看向了米卡丝，笑着说道：“米卡丝，相信你对于未来要成立的这家欧美分公司一头雾水，连其的主要业务是什么都不知道。” “您圣明。” 米卡丝微微一笑，笑靥如花的说道。 自从方辰那次给她谈过话之后，就没再提过这个欧美公司，以至于有时候她自己都怀疑，这家欧美分公司究竟会不会成立，是不是方辰一时兴起的产物。 也就是前几天，方辰突然告诉她，让她把手中的工作跟别列佐夫斯基交接一下，然后火速赶过来，说欧美分公司要成立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要是能知道这家公司的具体业务是什么，那真叫做有鬼了。 甚至恐怕整个擎天，唯一能清楚这事的也就是方辰自己了，连段勇平知道不知道都是一说。 方辰有些无奈的看了米卡丝一眼，他觉得米卡丝狡猾了，刚才那话虽然明面上听着是在夸他的，但怎么都有种在暗搓搓刺他一针的感觉。 不过，能跟他耍心机，说明米卡丝的精神气已经修养的差不多，甚至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这是好事才对。 略微一沉吟，方辰说道：“这家欧美分公司，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擎天投资公司。” “随着信息高速公路建设的展开，万维网，因特网，互联网的相继出现，第三次工业革命即将达到高.潮，人们的生活将变得信息化，沟通变得更加亲密无间，各种各样的，超越人类想象的新科技，新事物，新产品将要出现！”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眼睛骤然迸发出一道如同星光般闪耀的光芒。 “而这些也必将孕育出一个个伟大的，拥有巨量财富的企业们。” “现在这些企业就如同被厚厚沙土掩埋的黄金一般，而米卡丝，你的任务就是将他们发掘出来，投资他们，扶持他们长大，最终获得大量的财富。就如同红杉资本，软银集团，老虎基金，高盛投资他们所做的那样！” “我希望有一天，擎天投资能在福布斯的《全世界的创业风险投资公司排行榜》上出现，甚至位列第一名。” 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之前，互联网所引发的信息革命，所产生的众多科技公司将是人类最为庞大的财富盛宴。 看看世界五百强排行上那些跟互联网有关的企业，就知道互联网中蕴藏着多少财富。 苹果公司、谷歌公司、微软公司、亚马逊公司、滕讯、阿里、三星、脸书、推特、英特尔、甲骨文、台积电、思科、高通、百度，甚至包括死掉的网景，雅虎等等，这些个不是互联网公司，就是计算机设备，跟互联网有紧密关联的企业。 而这些公司又有哪个不是大名鼎鼎，不是富可敌国？ 可以说，在互联网到来的前夕，这些企业所能创造的财富都被大大的低估了，甚至有的还没有成立。 而现在，他想做的，就是把这些公司给挖掘出来，然后一个个的投资他们，获得他们的股份。 最终在合适的时机，将其卖掉，获得数以十亿的美元。 要知道，这些公司大都是在创立之初，投资一块钱，然后就能获得一千块钱的存在。 像阿里和滕讯之类的，更是投入一块钱，分别能获得16万多和14万多的恐怖存在。 不过实际上，倒也没有这么的夸张。 因为这些公司大都经历过这种各样的天使轮，ABCD轮的投资，以及上市，一股原始股经过这么多轮的稀释，基本上等到公司市值高峰的时候，能剩下十分之一股就不错了。 但是增长个上百倍啊什么的，还是跟玩一样。 而这泼天大的财富，将被他源源不断的用于小霸王和擎天通信，以及其他，他在华夏建立的高科技企业上，就如他在俄罗斯时所做的那样。 而他本人也将因为这些企业，攀登上一座世人无可企及的高峰，甚至王座上。 想想，他要是成为上述这些企业的大股东，坐拥数以万亿美元财富，又是怎么样光景，世人又会怎么看待他？ 像苹果公司现在的股价，因为推出销量欠理想的笔记本和PDA的雏形，以及新的总裁停止生产销售低端低利润的苹果产品，包括微软操作系统的压迫，导致苹果电脑销量大跌等等原因。 只有区区二十亿美元，比苹果公司在1980年上市时的市值高不了多少。 但是到了后世，苹果公司的市值已经超过了两万亿美元。 如果方辰把苹果公司给吃下，不，哪怕只吃下十分之一，那他就拥有了两千亿美元的资产。 也就是说，仅仅凭借着苹果公司10%的股份，他就比当时的世界首富亚马逊公司的创始人贝佐斯还高两百亿美元，比第二名的比尔盖茨高出了将近一倍。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些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唾手可得的，随随便便一弯腰，就能将这些代表着无穷无尽，绿油油美刀的小可爱给揣到自己兜里面。 毕竟他现在有钱，拿出投资这些初创公司的几百万美元，甚至几千万美元实在是太轻松不过了。 哪怕现在让他拿出两亿美元了收购苹果公司的股份，都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他入股苹果，成为苹果的第一大股东之后，苹果公司的股东们甚至恳求他来做这个苹果公司董事长和总裁，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现在苹果，简直就是个烂苹果，无论是谁接手，似乎都无法将苹果给盘活。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现在苹果公司的人真有能力的话，也不会捏着鼻子将已经赶走的乔布斯给再请回来。 想到这，方辰的神情变得有些怪异。 乔布斯再回到苹果这件事，对于苹果，对于乔布斯来说，自然是一场伟大奇迹的开端。 而如果从财富这个角度来说，乔布斯真是亏大发了。 在离开苹果的时候，乔布斯作为创始人，第一大股东，将自己拥有的11.3%的苹果股份全部都卖掉了。 而等他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自己对苹果没信心，还是后来想买苹果股份的时候，发现自己也买不起苹果股份了。 回来之后的乔布斯所拥有的苹果公司股份，连1%都没有，只有0.58%而已，并且就这0.58%，也大部分是公司股东大会对于乔布斯业绩的奖励，并不是乔布斯真金白银买的。 要不然，世界首富的位置早就是乔布斯的了。 方辰猜测大概是后者，毕竟以乔布斯的霸道，其肯定希望自己能掌握更多苹果公司的股份。 但乔布斯手中的钱着实不多，除了苹果公司的股份之外，就是迪士尼的股份了，他总不能将迪士尼的股份给卖了，然后买苹果的股份吧。 第一千二二五章 掌握资本的命脉 听完方辰的豪言壮语，米卡丝三人顿时呆住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数息，这才眼神带着丝丝诡异的看着方辰。 方辰这话怎么有点毛病啊！ 当然了，并不是说方辰想要成立擎天投资公司，以及让擎天投资公司成为福布斯创业风险投资公司排行榜第一，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种话放到任何一个大企业家，尤其是全世界名列前茅的大富豪身上，简直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但如果这话是方辰说出来的，那就有些不对了。 只要对方辰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位爷自从创业那天就霸道的很，但凡他看上的项目，基本上都是亲自做的。 并且大部分的产品，不但做到了市场份额排名第一，更甚至都已经达到垄断。 可要是，方辰不在意的公司产品，那是真不在意。 像美的公司的股份，以及万通公司的股份，基本上都是人家强塞给方辰的。 并且这一放这么几年，方辰一点过问的意思都没有，仿佛就当这些股份不存在一样。 可这样一个人，居然要搞投资，给创业公司钱，玩起了资本，这着实让他们有些难以置信。 按照他们对方辰的了解，如果方辰觉得什么项目好，能挣钱，直接自己做就是了。 方辰又不是没有钱。 毕竟像04机，像凭单这样动辄一二百亿的项目，方辰做都做了，那投资个新项目，花个几百万美元这种小事，他们真有点搞不懂方辰为什么要假手于人。 现在互联网还没有建成，更没有什么成熟的项目，启动资金自然也便宜的吓人，她说几百万美元都是多说的了，有可能只需要几十万美元，就足以搞定一家公司了。 沉默了一阵，米卡丝看了泰勒和高斯林一眼，然后径直问道：“方总，我有些搞不明白，如果您看好互联网的话，您为什么不让擎天自己做？我相信以擎天的实力，以您的眼光，做出成绩并不是一件十分难的事情。” 她既然想要成为新公司的总裁，那么这个时候，她谁也不能指望，必须冲到第一线，跟方辰问个清楚。 泰勒此时心中突然有些佩服米卡丝了，反正要是他的话，他是不敢质疑方辰的。 “分担风险吧，而且美国，并不适合我出头去单打独斗。”方辰面色凝重缓缓说道。 诚然，米卡丝说的并没有错，依照他的能力，以及掌控的财富，想要做出来网景，想要做出来雅虎，做出来谷歌等等，这些后世著名的互联网企业并不是太难。 甚至如果怕自己能力有限，做不成的话，把这些公司前世的创始人给挖过来不就得了。 他就不相信，他把网景的创始人安德森和雅虎的创始人杨志远这些人，全部都找到他的面前，一个人给他们一百万美元的年薪，再给他们配齐前世那些跟着他们创业的主要骨干们。 然后让他们去做一个浏览器和门户网站，难道他们就做不成，甚至不愿意做吗？ 要知道，相比较他而言，这些人现在只是个小人物而已，能有这百万年薪的机会，早就乐晕过去，怎么可能说个“不”字。 可以说，在他帮助下，安德森和杨志远只会做的更好，就如同小霸王一样。 前世的小霸王到了1991年才开始崛起，1993年称霸全国。 而他的扶持下，1991年小霸王就已经垄断了全国的游戏机生产销量，并且今年还做到了一百五十亿的产能，比前世同时间的小霸王强大了百倍不止。 所以说，他之所以选择成立投资公司，去投资这些人，而不亲自去做。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对！不能！ 要明白一件事，他是个华夏人，并不是白人，在美国更没有深厚的背景。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依照这些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强盗尿性，一个非白人创造的企业，如果在他们的地方做出什么成绩的话，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抢走。 并且这群真正的强盗，还会将那个企业的所有人称之为强盗，说这个企业的所有人掠夺了美国人，白人的财富，挤垮他们的企业，让他们的人民失去了工作，无法生活，甚至无法自由的呼吸。 这简直就是贼喊捉贼，强盗逻辑。 不管是前世华为，某音，以及法国阿尔斯通等公司，都在这上面吃了大亏。 轻则公司给驱逐出去，公司产品不准进入美国，或者五眼联盟，以及公司高管被抓起来，重则只能乖乖将企业卖给美国企业，并且给予大量的经济赔偿。 要不然的话，不但公司没了，企业所有者股东们，一分钱都拿不到，甚至还要遭受牢狱之灾。 所以说方辰绝不能自己去成立网景，雅虎，谷歌之类的。 他只能做个大股东。 如果美国以他的持股会损害美国的利益为由，逼迫他的话，他大不了把股份给卖出去就是了，经济上会损失一些，但不会这么大。 甚至，方辰有时候还希望美国会这样做，因为这样做的话，美国的实际损失会更大。 因为外国人在美国创办企业，并且做出成绩的并不多，被强制性收购的话，也只会引起一小部分外国创业者，企业主的不满和恐慌。 而如果美国连股权股份这种东西都不认了，随随便便以一张行政命令就能强迫人将其卖出去的话，那美国所谓的自由市场，自由贸易这样的遮羞布就彻底不存在了。 美国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也是科技金融最为发达的国家，全世界大量的财富聚集在了美国。 可以说，在美国持有美国公司股份，在股市中拥有美国公司股份的人，简直如同过江之鲫般数不胜数。 又或者，但凡有些钱的人，都会打一些美国资产的主意，购买一些美股，美债。 毕竟美国金融稳定增长，而且美元还是世界通用货币，相比于他们所在国的货币而言，实在稳定了不知道多少。 毕竟美元出现贬值的可能性，比他们所在国家货币出现贬值的可能小的太多了。 就连华夏等其他四大流氓，都不敢说自己的货币比美元稳定。 对于大部分国家的人而言，一旦本国出现金融危机，甚至只是金融恐慌的话，那第一反应就是兑换美元。 而这些人手中拥有的美元想要保值增产，那么可供投资的也就是美股和美债这两样了。 就如同华夏一样，华夏从全世界挣了美元，而又花不出去，所以就只能去买美债了，毕竟总比放在手中，白白贬值的强。 至于为什么不购买美股，自然是因为既然是股市，那就肯定有风险，这些美元外汇是全国人民一起挣得，没人敢拿这些钱去冒风险。 而且从历史上来看，美债的收益和信誉都是很不错的。 至于说美债哪天不给钱，信誉崩溃，那其实对华夏来说也不是坏事。 基本上可以宣布美国从神坛跌落，看看那些欠钱不还的国家，比如阿根廷，希腊是什么下场就知道了。 阿根廷直接从发达国家跌成了发展中国家，经济经过二三十年的增长，人均GDP从原来华夏的十四倍，变成了跟华夏一样，如果算上美元通胀，可以说真是不升反降。 而希腊如果不是因为华夏的帮衬，大概五十年也换不清债，无法从泥潭中拉出来。 所以说，美国是真正的，集全世界财富于一身的存在。 那同样的，如果美国敢强行宣布方辰手中股份无效，那么就等于得罪了全世界的投资者，基本上也等同于还不上欠债，信誉崩溃了。 再加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方辰跟美国未来三十年的总统们，关系都会很不错，他们将在方辰的投资下，一一问鼎美国总统宝座。 到时候，或许方辰还能获取一个“美国总统教父”之类的称号。 然而除了这两个保险以外，方辰还打算拉上比尔盖茨，保罗·艾伦以及摩根家族，洛克菲勒，高盛公司，花旗银行，杜邦财团、波士顿财团等美国十大财团，以及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一起投资这些企业。 也就是说，他会带着这些家族赚钱，就如同带着柳元俊，王瑞，铁炎阳赚钱一样。 到时候，这些家族就会被他套上狗圈，不说对他唯命是从吧，但也只能朝着他摇尾巴了，一旦有人要攻击他，恐怕这几个家族的人就会先冲上去将其撕成碎片。 而且他也不担心这些家族最终会反咬他一口，将他踹开。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知道，哪些企业能够成长起来，成为前世那些恐怖的巨无霸，真正的金山银山。 可以说，全世界，除了他以外，就没人敢打包票，说某某企业一定能成功，能从数以万计的企业中，如大海捞针，沙里淘金一样，找到真正的金子。 而这一条就如同狗链子一般，一头攥在他的手中，一头拴在这些家族身上。 他掌握着这些家族，大资本家的命脉。 再者说了，这些家族可是真正的大资本家。 这就牵扯到一个资本家很显著的特性。 就如马克思之前所说的那样“如果有10%的利润，资本就会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资本就能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以上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绞首的危险。” 为了利润，资本可以不顾一切，甚至连绞死他们的麻绳就敢卖。 所以说，只要他能让这些家族有钱赚，不管他做什么，这些家族都会容忍，袒护他的。 到时候，他才算是真正的高枕无忧，不管谁想动他，都要仔细掂量掂量。 又或者说，在美国，又有谁能抵得过这些家族，敢跟这些家族正面掰手腕？ 到时候，这些美国企业所创造的利润被他这个第一大股东给吃掉不说，那些为了抢到残羹剩饭的家族们，还要为他卖命。 想想这感觉都觉得不错。 但想要实现这些，前提是他现在能够证明自己，他的确一双点石成金的手。 要不然的话，连比尔盖茨这种已经可以称之为他朋友的存在，都不会心甘情愿的跟他去投资企业，顶多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心不甘情不愿的投资一点点而已。 看看他之前跟比尔盖茨说，微软不可能掌握互联网入口的时候，比尔盖茨那一脸的不屑，就知道了。 将念头拉回来，看着若有所悟的米卡丝，以及仿佛抓到一丢丢感觉的泰勒，还有茫然不知的高斯林，方辰顿时嘴角一翘，微笑了起来。 过了数息，米卡丝目光复杂的看了方辰一眼，嘴唇微动，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真的，她大概可以理解方辰的这些担心，也认为这些担心有出现在现实的可能性，但她更认为，这些事情出现的可能性不足1%。 以方辰跟克林顿的关系，在全世界的身份地位，所拥有的财富，这种美国政府自己打自己脸，自己破坏自己制定下来规则，让自己颜面扫地的事情，就是用脚指头来想，概率都不会太大。 除非，方辰在美国创办的公司，真的是太值钱，能价值数以千亿美元，要不然的话…… 想到这，米卡丝突然愣住了，眼神呆滞的看着方辰。 她所想的那些事情，方辰是不可能不知道，不清楚的，可方辰为什么还会这么选择？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了！ 说明，方辰认为他在美国所创立的公司，真的能价值上千亿美元，然后引得美国政府和那些大资本家们，宁愿脸面也不要了，自己打自己脸也要将方辰的公司给收回到美国手中，收回到那些大资本家，大家族手中。 要不然的话，必然不会这样。 越想，米卡丝越觉得就是这个原因。 一时间，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说方辰狂妄自大，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弄出个价值千亿美元的企业来？ 第一千二二六章 米卡丝的效忠 米卡丝默默的摇了摇头，将脑中的念头给打消了。 看看方辰所创造的那些奇迹，恐怕就连最苛刻的人，都不得不承认方辰的确有这个能力。 她现在突然有些理解，方辰所言的“让擎天投资公司成为福布斯创业风险投资公司排行榜第一！”并不只是一个美好的期望，或者祝福之类的。 而是方辰真的认为，擎天投资公司能成为福布斯创业风险投资公司排行榜的第一。 此时，米卡丝着实感觉自己肩头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然而，米卡丝你想要成为擎天投资公司的总裁，并不是那么好成为的，我这里还要一个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考验在等待着你。” 并不在意米卡丝怎么想的，是不是接近事实的真相，方辰笑着说道。 “所以，我现在最后问你一次，米卡丝，你是否要接受这个考验？以及在考验合格之后，放弃你现在舒适悠闲的生活？”方辰语气凝重的说道。 米卡丝顿时沉默了，轻咬嘴唇，一双明眸大眼忽闪个不停，显然她内心深处的挣扎已经到了何等的程度。 过了数息，米卡丝抬起头，但却目光游离的喃喃自语道：“这两年在俄罗斯的生活，虽然平静无聊，有着各种各样的不习惯，但却是我人生三十多年，感觉最自由，最安宁的两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就这么在俄罗斯待下去，直到安眠的那一刻……” 说到这，米卡丝的话音一顿，眼神中骤然迸发出一股炙热的光芒。 但紧接着她神情一变，语气慷慨激昂的说道：“但我不知道等我安眠的那一刻，我会不会后悔，更不知道我是否有能力去守护这份安宁和自由！” “毕竟这份安宁和自由，是您给我的！并不是我自己所争取过来的，能掌握在手中的！”米卡丝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目光十分复杂，有感激，有崇拜，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恐惧。 是方辰帮她从希尔顿家族那些糟烂事中拯救出来的，让她拥有了这两年人生中最幸福的生活，所以她由衷的感激着方辰。 至于崇拜也不难理解，但凡一个对方辰有所了解，并且跟方辰亲近的人，恐怕都很难不去崇拜方辰，对方辰顶礼膜拜。 这个至今面容还带着些许稚嫩笑容，连男人都称不上，只能称之为大男孩的存在，创造了不知道多少前所未有的人间奇迹。 而恐惧…… 到应该也不奇怪，毕竟她之前所在的地方是俄罗斯，到处都流传着方辰传奇经历的地方，也是方辰武力，暴力，残忍，庞大实力那一面所展示的存在。 这世界知道方辰手中究竟掌握着什么样恐怖实力的人，并不会太多，但作为擎天的高级干部，她绝对是其中之一。 毕竟在俄罗斯，因为方辰的纵容和关照，她的地位只低于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鸣永，叶琳娜四人，比分公司的副总裁们还高一些，所以基本上擎天在俄罗斯所做的一些事情，以及关键决策，都会有一份通报给她。 尤其是在方辰运作凭单时，她作为方辰的大管家，更是不知道接手了多少情报和资料。 可以说在俄罗斯，方辰的影响无处不在，尤其是自从前两个月鲁茨科伊倒台，锒铛入狱之后，在俄罗斯台面的上那些大人物，不是方辰的盟友，就是方辰的朋友。 没见就连别列佐夫斯基，都能在前两个月的炮打白宫事件之后，成为杜马议员，以及国家安全会议副秘书，一时风头无量。 而别列佐夫斯基之所以能获得这些，不还是因为他的背后站着方辰吗？ 更别说方辰的手中还掌握着一场足以发动一次小规模战争的力量。 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能对方辰不产生恐惧。 但她仍旧忍不住亲近方辰，想要偎依在方辰身边，好像方辰就是那罂粟花一般，明明含有剧毒，但却引人迷醉。 “我害怕您有一天将这些从我身边夺走，又或者有一天，您不愿意再庇护我了，那我就只能变成一个浪迹天涯，无家可归的孤儿！所以我愿意为您披荆斩棘！为擎天开疆扩土！成就一番前所未有的伟业！以最终换取这份灵魂的安宁和自由。” 说着说着，米卡丝突然单膝跪地，眼眸中迸发出阵阵炙热的光芒，就仿佛一个像自己君主效忠的骑士一般。 在她的眼中，是方辰给予了她新的生命，更是值得她一生追随的人。 并且作为希尔顿家族的女儿，她从小所受到的教育，都很清晰的告诉了她，逃避是无法解决问题的，依赖他人的恩赐，更是自取死路！ 可以说，如果她就这样逃避下去，躲避在方辰为她编织的保护罩中，看似安宁，自由的活着。 那一旦，方辰不再庇护她的时候，她将一无所有，甚至被大自然的狂风暴雨摧残到瞬间凋零。 而且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方辰无法庇护她的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作为这么一个百年家族的女儿，她更深刻的知道，什么叫做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方辰的实力停滞不前，那就有可能被后来者所淹没，毕竟这年头曾经无限风光，但现在破产的大家族，企业家着实数不胜数。 那么，在现在方辰需要她，用得着她的时候，她必须要义无反顾的站出来！ 只有这样，她才能一直享有她的安宁和自由。 并且，她未必没有存着，体验一把像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一样，拥有莫大权利的感觉。 让她的父祖，让她的那些兄弟姐妹看看，她米卡丝·希尔顿离开了希尔顿家族一样可以过得很好，甚至她的企业比希尔顿更加强大！ 她期待被仰视的那天到来！ 毕竟她的血液中流淌着的是，希尔顿家族争强好胜的热血！ 看着单膝跪地的米卡丝，方辰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顶说道：“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做好它，通过这次的考验。” “而你这次的考验，就是在我离开美国之前，给我拿出一份，可以投资的，跟互联网，跟JAVA有关的初创公司名单出来。” 方辰并不期望，米卡丝能够将网景和雅虎给发掘出来，并且坚定的认为网景和雅虎可以成长，以及给予他们大量的扶持。 毕竟这种可能性实在是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但他需要看到米卡丝真的是有在用心去做这个投资公司，去大量的学习风投知识，去认真的寻找，筛选这些初创公司。 毕竟，他总不能只投资网景和雅虎吧？ 那就有些太令人瞩目了。 另外，在个人电脑时代，互联网时代，并不只是造就出了人们叫的出名的这些个企业公司。 在这些顶级公司的身下，还有一个个数以万计的中小型企业，投资他们虽然做不出一本万利，但他们依旧可以给公司带来大量的利润。 毕竟从现在起，到未来二三十年，都是互联网时代的风口。 如雷布斯的那句话：“在风口，猪都能飞。” 而他既然站在了风口处，想必只要努力的话，必然能捡着一批不错的大肥猪。 要知道，到了后世，全世界仅仅程序员就有两千多万人，如果再算上其他电子科技公司，互联网企业的相关从业人员，恐怕能高达七八千万人。 这么多人，岂是那几个顶尖公司就能消化的吗？ 可以说那些叫的出名的公司，他们所消化的从业人员连10%都没有。 而剩下的人去哪了？ 不就是归于那些不怎么出名，但依旧可以挣钱，闷声发财的公司了吗？ 当然了，米卡丝也不能什么垃圾都投，投资的企业怎么着也要算得上二流才行，而这样的企业，投资收益还是不错的，甚至说不定还能扶持擎天一些产业的相关产业链。 毕竟，擎天就这么大，能投资的公司也是有限度的。 所以方辰觉得，未来最好的模式，就是米卡丝该怎么投资就怎么投资，然后他在里面轻轻的拨动一下就好了。 比如说广撒网，但凡是想要做互联网，电子科技类的企业，都可以向擎天投资公司，申请资金。 然后米卡丝再把这些申请表格全部都给他，由他来找出那些个日后会发光的金子。 当然了，他也不会全部都看一遍的。 如果全部都他自己看了，且不说他要米卡丝有什么用，最关键的是他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啊。 毕竟要知道，古往今来，不分华夏还是国外，都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如果擎天投资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必将瞬间就被乌央乌央的商业计划投资书给淹没了。 前世，马昀找风投公司，找了三十多家，最终才碰到了蔡崇信，然后有蔡崇信牵头这才有了高盛和软银的投资，更才有了阿里的今天。 至于马华滕，当年急的要把滕讯以60万的价格卖掉，可找了一圈人都没人愿意接手，最终无奈之下，只能自己接着干。 对于初创公司来说，找到一家愿意投资的公司，着实是艰难无比。 所以说，只要有拉到投资的希望，大量的公司创始人都会往擎天投资公司投申请表格的。 到时候，他再让金山软件给他做一个专门的管理软件，方便他去搜索关键字，标红等等。 然后他就把安德森，杨志远，网景，雅虎，谷歌等等，甚至包括他们曾经叫过的名字，都列为关键字，直接搜索就是了。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这些人上门申请投资，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并且这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悄然无声的。 总比他直接找上人家大门，非要投资人家不可强吧。 那实在是太突兀了。 “然后，我会给你一亿美元，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这一亿美元如果能实现一倍以上的增值，那你就算是合格的了。”方辰说道。 米卡丝眼睛一亮，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方辰的要求并不难做到，尤其是在克林顿最近推动信息高速公路方案，预计要投资上千亿美元之后，更是如此。 紧接着，方辰看向了泰勒。 上下打量了泰勒一眼，方辰说道：“泰勒，你最近一年时间工作做的都很不错，我也很满意，但我相信你也知道，你和米卡丝之间的差距。” 泰勒瞬间面色一白，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内心深处一直都很抵触米卡丝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甚至还觉得有些委屈，毕竟整个欧美的这些办事处，以及研究所都是他一手给拉扯出来的，功劳苦劳全部都有。 结果来了个米卡丝，他所做的这一切，包括他本人都要受米卡丝管理了，他怎么能不委屈，不抵触。 但他也知道，米卡丝是希尔顿家族的次女，曾经担当过希尔顿集团的执行副总裁，真正的上流人士，跟克林顿等一众大人物都有交情。 最重要的是，跟方总关系亲近。 跟米卡丝比起来，他除了那点功劳和苦劳之外，真是一点能拿出来的东西都没有。 甚至他自己扪心自问，如果他是方辰的话，他会选择米卡丝还是会选择他？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如果是他的话，他也会选择米卡丝的。 “不过，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刚才我对米卡丝的考验，对你也同样有效。” “换句话说，我也会给你一亿美元，交由你来投资，并且介于你和米卡丝人脉之间的差距你的获利能超过米卡丝的八成，我就会任命你为擎天投资公司的总裁，成为公司Q3级别的高管。” “如果失败的话，你就老老实实的辅佐米卡丝，按照你这一年的成绩，你将会成为擎天投资公司副总裁，享受Q4级别待遇。”方辰说道。 听了这话，泰勒顿时愣住了。 紧接着，他觉得鼻头一酸，马上就有种要流出眼泪感觉。 “感激涕零”，“热泪盈眶”似乎都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他真的万万没有想到，方辰居然还会给他一个机会，并且对他如此优待。 第一千二二七章 有钱的确了不起 一时间，泰勒心中所有的不满，委屈，怨怼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所想的都是如何肝脑涂地的报答方辰，把未来的工作做的更好，凭借自己的实力，打败米卡丝，成为擎天投资公司的总裁。 并且如果失败了，他也无怨无悔，毕竟方辰这么好的条件都给他了，还无法超越米卡丝，那就只能说明，他的确不如米卡丝。 “米卡丝，你有问题吗？”方辰笑着问道。 “没有一点的问题！我欣然接受这样的挑战！” 米卡丝站了起来，昂起修长的脖颈，如同傲世独立的天鹅般，骄傲的说道。 她的好胜心已经被方辰安排的这次竞争给激发起来了。 虽然条件有些不太公平，但是如果连泰勒都不能打败，那她也别说什么帮助方辰，更没有颜面留在擎天，灰溜溜的滚蛋算了。 见状，方辰微微的笑了笑，看来他并没有看错人。 其实论起条件，选择哪个人对擎天更为有利，自然是非米卡丝莫属。 但泰勒为公司辛辛苦苦的操劳了两年，有功劳更有苦劳，在这种情况下，他真的做不出，完全无视泰勒的这些贡献，强行将米卡丝任命为擎天投资的总裁。 所以这才给了泰勒一个竞争的机会。 或许这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不切实际，但他仍旧希望，擎天能在这个利益浮沉，人心浮躁的年代，多那么一点点的脉脉温情在里面。 并且这也有利于公司的和谐。 毕竟大家都喜欢人情味足一点的公司。 “另外，从今天开始，泰勒你手中的这些研究所，以及接待处将逐渐移交到擎天通信和小霸王，以及总公司的手中，除了少数抽调到擎天投资的精兵强将之外，这些人和事，你将不再负责。”方辰说道。 泰勒这种原来在百威做销售总监的人，来负责接待处，到还不算太离谱，让其做研究所，招募科研技术人员，着实是有些难为泰勒的意思，不合适不说，泰勒也做不好。 这也是为什么，这两年海外研究所并没有什么成果可以拿得出手的原因。 只是，之前擎天的确没这样的人才，所以只能让泰勒勉为其难，赶鸭子上架将研究所这一块给拉起来。 可现在却不同了，擎天经过这两年的发展，早已今非昔比，拥有了大量的人才储备，就连博士这种，这几年才刚刚授予，国内无比稀缺的玩意，都能拉出来上百个。 并且通过跟国内一些大专院校，教授研究员，甚至院士的合作，擎天已经可以联系到一批华夏曾经留学到美国，并且做的不错，然后现在又回国的人才。 在这样的人中间挑选一个具有管理才能，各方面都合适的人，来管理擎天的海外研究所，显然更合适一些。 再者，研究所直接由小霸王和擎天通信来掌管，彼此之间自然合作的更加亲密无间一些。 不但小霸王和擎天通信可以直接解决研究所遇到的难题，而研究所研究的项目，也会更贴合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的需要。 至于接待处这一块，总体上还是由下面分公司来管，但财务上，则有总公司派遣。 但凡管理过企业的人知道，接待这一块如果管理不好的话，那就是一个无底洞。 各路牛鬼蛇神都敢把各种各样的报销单往里面扔，反正都是吃了，喝了，玩了，颇有些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谁也追查不出来的味道。 毕竟，公司也不可能找那些被招待的客人，去一一追问究竟吃了点什么，喝了点什么，玩了点什么。 泰勒点了点头，他虽然有些遗憾吧，但并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研究所这一块，他早就不想管了，当他想跟那些自视甚高，眼睛的长的鼻孔上的混蛋们去聊天啊，尤其是还要硬着头皮去看那些他压根一点都看不懂的项目进度报表，以及项目成果。 有时候，气得他恨不得将那些混蛋全部给捏死了！ 接待处不归他管，的确是有些可惜，但有了擎天投资的副总裁，甚至总裁之位在等着他，丢了也就丢了。 反正，方总不是说了吗，准许他把他的那些亲信和看好的人才给调到擎天投资。 “然后，朱长宏也会被调过来，加入擎天投资中来，并被任命为副总裁。“ 见泰勒没有什么问题，方辰又聊起了另一个，他觉得比较重要的任命。 朱长宏这位前世的操盘之王，接替债券之王，比尔·格罗斯的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董事总经理，国家外汇局首席投资长，现在可以说是方辰手中的一大王牌。 不管是阻击英镑，还是收购凭单，都少不得朱长宏的身影。 但奈何英雄无用武之地，擎天这么多公司，这么多业务，能用得上朱长宏的地方着实不多。 毕竟擎天既不上市，也不收购上市公司，也没兴趣搞个对冲基金，去别的国家搞风搞雨去。 所以自从凭单事件之后，朱长宏基本上就赋闲在公司，空有一个T3的级别，拿着T3的工资和奖金福利，可实际上需要他做的事情，一个都没有。 似乎他每天的任务就是按时到公司打卡，然后再用公司给他配置的办公室和电脑，看看股票市场，期货市场，没事花自己的钱做个几手。 自从跟了方辰之后，尤其是帮着方辰操盘狙击英镑，方辰给了他五六百万的报酬，再加上T3的工资不低，而且他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所以他现在几乎可以称之为公司最有钱的人。 即便段勇平兜里的钱有没有他多，都是一个疑问。 有钱有闲，而且工资福利都应有尽有，可以说朱长宏现在完全一幅，即将退休老干部的模样。 但他毕竟不是那些五六十岁，只盼着退休的老干部，这无聊的时间长了，心里着急啊。 甚至他都想以物理学博士的身份，参与到擎天的科研工作中去了。 他十五岁进的科大少年班，并且获得了华夏学生能拿到的最高奖项，郭开贞奖学金，还在今年也写完了自己在芝加哥大学的量子物理博士论文，并通过了导师的审查，可以说就等着明年博士毕业了。 所以说，他是完全有资格参加擎天的科研工作的，只是他现在喜欢做投资，做对冲基金，债务基金这些金融方面的工作而已。 也正是怕朱长宏再歇废掉，而且公司还真没有什么能发挥其金融才能的地方，方辰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将其调到美国，并升一级，任命为Q4副总裁算了。 毕竟，擎天投资是风投公司，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可以让朱长宏没事挑挑什么微软啊，苹果，英特尔等一些已经成熟，上市的公司股票买一点。 虽然这些公司的股票都曾经起起伏伏过，但是从长久来看，依旧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尤其是苹果公司，此时已经快要跌倒了历史最低点。 对于方辰这个决定，米卡丝和泰勒几乎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毕竟不管未来，他们竞争的结果是什么，都无法改变，方辰把擎天投资交给他们掌管，他们要为擎天投资负责的事实。 那在这种情况下，方辰派来一员大将，他们怎能不欣喜。 见都没什么疑问，方辰就把他对于未来互联网，个人电脑时代，一些能说的东西给两人简单的说了一下，也算是加深一下两人对这些东西的了解，省的跟无头苍蝇一般，瞎胡乱投资。 毕竟要知道，他们投资出去的钱，可都是花的他的钱。 而他现在兜里是真没钱，这两亿美元基本上已经把家底给掏空了。 甚至如果不是这几个月，各分公司还都挣点钱，他已经要去找他丈母娘哭穷借钱了。 听着方辰的讲述，米卡丝和泰勒着实有种耳目一新，醍醐灌顶的感觉，仿佛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为他们打开了。 原来互联网时代，对人们的影响会这么大。 直到他们走的时候，还一脸的迷茫，甚至懵懵懂懂，就如同大梦初醒了一般。 第二天，一大早。 不得不说，吴茂才挑选的这个酒店位置是不错的。 站在阳台上，就能将这次硅谷大会的主会场给尽收眼底。 而且硅谷也不愧是程序员最多的地方，方辰从未一次性的见到过这么多格子衫。 嗯，没错，这群程序员们齐齐都穿着格子衫。 唯独有变化的，恐怕就是格子衫的颜色，以及格子的大小。 说真的，看到这群格子衫，方辰有些一度怀疑现在是十二月份吗？ 虽然硅谷是美国几乎可以称之为气候最为宜人，温和的地方，真正的冬暖夏凉，全年温度平均在13℃-24℃，但对于十二月份，还是要保留一定的敬畏吧。 还是说这帮人穷的就只能穿得起格子衫了？ 摇了摇头，方辰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给排除在外。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虽然现在这些程序员的工资并不像前世那样夸张，百万年薪者比比皆是，但能拿到十万年薪者，绝对不在少数。 即便互联网时代并没有真正降临，只是羞答答的从云层中探出自己的纤纤玉指，犹抱琵琶半遮面，但硅谷依旧是全美，乃至于全世界工资收入最高的地方之一，唯一能确定比其高的地方，恐怕就是华尔街了。 没办法，谁让硅谷是电子工业和计算机业的王国，尽管美国和世界其它高新技术区都在不断发展壮大，但硅谷仍然是世界高新技术创新和发展的开创者和中心，该地区的风险投资占全美风险投资总额的三分之一，硅谷的计算机公司已经发展到大约1500家。 在硅谷，集结着美国各地和世界各国的科技人员达十万以上，美国科学院院士在硅谷任职的就有五百人，获诺贝尔奖的科学家就达30多人。 和比尔盖茨，梅琳达，保罗·艾伦简单吃了个早饭，方辰等人就步入到了大会场。 这大会场应该是一家展览中心，然后在大厅中央搭建了一个巨大的演讲台，并且摆上了笨重的音像，而对面则密密麻麻的放了上千张椅子什么的。 可以说除了这些改变，以及头顶上偶尔可见的横幅以外，就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压根不像是要召开一场盛大会议似的。 每年一度的硅谷技术大会，可一说是硅谷人，计算机业乃至于整个电子工业的一场狂欢。 各种各样的行业大咖，专家教授都会走到台上，分享他们的所知所得，以及在0和1世界的任何探索，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平日里可遇而不可求的。 然而最重要的是，硅谷技术大会开完之后，马上就是圣诞节了。 也就是说，对于硅谷的程序员们来说，在他们踏入大会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可以宣布他们的新年假期已经开始了。 但方辰不得不说，这大会的布置跟国内相比，着实简陋的太多，没有大红条幅，挂帘，更别说红灯笼，旌旗招展什么的。 在国内，一遇到什么大日子，都喜欢弄的庄重严肃一些，颇有些“非壮丽无以重威”的意思。 甚至在国内，哪怕一张使用年龄超过三十岁的老桌子，只要一被搬上主.席台，那就必然要盖上大红桌布，以示庄严。 当然了，方辰也不是批评硅谷大会的布置简陋，只是觉得有意思。 从这简单的一件事，似乎就彰显出了两国人截然不同的性格。 一路走过来，方辰发现吴茂才昨天的讲话还是起到了作用，那些大报的媒体记者大都是远远的拍他两张照片就完事，一点都没有想要采访他的意思。 至于说那些贼心不死的九流媒体记者，则连方辰的身都没有近得了，就被慧明和韩光的人驱逐在外，并且拉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好好谈心去了。 看的那些大报媒体记者，心惊胆战不已，甚至内心庆幸自己没有凑这个热闹。 当然了，也少不得觉得方辰是在仗势欺人，觉得自己有钱了不起，就能看不起他们这些无冕之王。 对于此，方辰只能表示有钱的确了不起。 第一千二二八章 乔布斯 说真的，此时这帮记者怎么想，方辰到是一点都不在意。 他现在正表情微妙的看着一位，早已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否该称之为熟人的存在。 “方，你认识乔布斯？” 比尔盖茨看着方辰的表情，有些吃惊的说道。 虽然乔布斯在硅谷，在美国，在计算机业界很出名，但对于方辰这样的人来说，应该都是过去式的才对，毕竟乔布斯离开苹果的时候，方辰才不到十岁吧。 再者，方辰是个华夏人，而且也不从事计算机。 方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打量，这个坐在他面前，苹果公司，不，苹果王朝的缔造者，史蒂夫·乔布斯。 他面前的乔布斯，跟大家熟知的模样，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依旧是黑毛衣加上牛仔裤的搭配，只是比十几年后显得年轻了许多，简单的来说，就是还没有脱发，依旧拥有一头茂密的头发。 看看乔布斯，再看看世界第一富豪亚马逊创始人，杰夫·贝佐斯，所以脱发的朋友们，放弃挣扎吧，脱发无药可医。 这些世界排名前列的大富豪的脑壳，已然说明脱发不是现代医学所能治愈的。 另外大概是因为这些年被苹果公司赶了出来，事业一直都不怎么顺利，所以乔布斯此时显得更加乖戾，或者桀骜不驯一些。 “比尔，我觉得你现在有羞辱我的嫌疑，为什么这位先生就不能认识我？” 乔布斯站了起来，眉头微蹙，面色不善的发难道。 “好吧，史蒂夫，这是我的错，我可以向你道歉，你发明了苹果电脑，成立了苹果公司，你是计算机业界的标志性人物，方，没有理由不认识你的。” 大约是已经习惯乔布斯这幅嘴脸，比尔盖茨浑不在意的笑了笑，并拥抱了一下乔布斯。 “我早已经不是计算机业界的标志性人物了，现在这个称号归你了，比尔。” 乔布斯依旧傲气十足的说道，但方辰却发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乔布斯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落寞。 念头微微一动，方辰嘴角轻翘，乔布斯有这样的表情似乎也不足为奇。 毕竟现在的他，已然远远不如比尔盖茨，可如果将时间线拉到十年前的话，比尔盖茨大概连给他提鞋也不配。 21岁时，乔布斯便在自家的车库里研发出了后世名声大噪的苹果1号电脑，成立了苹果公司。 而四年后，也就是乔布斯25岁的时候，苹果公司上市。 在不到一个小时内，苹果公司上市所发售460万股全被抢购一空，并且当日以每股29美元收市。 按这个收盘价计算，苹果公司高层产生了4名亿万富翁和40名以上的百万富翁，乔布斯作为公司创办人，身价更是一度冲到了将近两亿美元。 而这一年才是1980年，也就是说乔布斯成为亿万富翁的时间，足足比比尔盖茨要早九年。 1980年的比尔盖茨，不过刚刚与IBM签订合同，同意为IBM的PC机开发操作系统，开启了微软高速前进的征程。 可以说，在1980年，乔布斯是所有计算机从业者崇拜的对象，无数人对他顶级膜拜，想要学习他，想要成为乔布斯第二。 但似乎好景不长，三年后，乔布斯野心勃勃的发布了Lisa数据库和AppleLIie电脑。 但是Lisa的昂贵的售价并没有多少市场，而且Lisa又侵吞了AppleLIie大量研发经费，导致AppleLIie的产品力和生产力严重不足。 再加上IBM公司推出个人电脑，抢占大片市场，所以不管还是Lisa数据库和AppleLIie电脑，都以销量欠佳而落幕。 公司经营项目面临如此惨痛的失败，必然要有人为之负责的。 而乔布斯经营理念与当时大多数管理人员不同，以及过于嚣张跋扈，独断专行，总经理和董事们便把这一失败归罪于乔布斯，很快就经由董事会决议撤销了他的经营大权。 乔布斯几次想夺回权力均未成功，只能无奈的离开苹果公司，成为人类历史上罕见的，被董事会给开除公司的创始人。 而从苹果离开之后，乔布斯便花1000万美元收购了一家电脑动画效果工作室，并成立独立公司皮克斯动画工作室。 之后该公司成为了众所周知的3D电脑动画公司，并在1995年推出全球首部全3D立体动画电影《玩具总动员》。 皮克斯动画工作室在2006年被迪士尼收购，乔布斯也因此成为迪士尼最大个人股东。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可现在才是1993年12月，这意味着乔布斯正处于被苹果公司赶走，而皮克斯动画工作室还没有做出成绩的尴尬阶段。 所以说，看到乔布斯这样神情落寞，就连那些刻在骨子里的骄傲表现出来时，都显得有些色厉内荏，也就不奇怪了。 至于乔布斯和比尔盖茨这两个计算机革命的两个金童，他们两人虽然有不少恩恩怨怨，但更多也应该说是相爱相杀。 甚至就连乔布斯这么自傲的人，在谈论比尔盖茨的时候，也不得不说：“我认为比尔·盖茨是个好人。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但我们大概一个月聊一次。” “我认为比尔和我有非常不同的价值体系。我非常喜欢比尔，我当然钦佩他的成就，但是我们创立的公司彼此之间有很大的不同。” 至于两人恩怨是如何结下来的，则需要提到一个叫做“施乐之星”的存在。 真正用户图形操作系统的鼻祖，不是苹果，更不是微软，而是这款于1981年推出的个人电脑“施乐之星”，虽然图形操作系统是由他们发扬光大的。 虽然“施乐之星”销量不佳，但是却让乔布斯看到了图形操作系统的未来，于是便推出了以他小女儿命名的“LisaOS”图形操作系统，以及AppleLIsa电脑。 然而随后，比尔盖茨也宣布微软即将推出图形操作系统Windows1.0。 乔布斯得知后大发雷霆，差人将盖茨叫到了库比蒂诺的苹果总部，当着十来个麦金塔团队成员的面，呵斥盖茨“你在盗用我们的东西！” 接着，盖茨便平静地说出了后来成为硅谷经典反驳台词的那句话——“我们都有个有钱的邻居，叫施乐，我闯进他们家准备偷电视机的时候，发现你已经把它盗走了。” 对了，现在大家所熟悉的鼠标，也是乔布斯从施乐公司那里偷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两人这梁子就结下来了，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份梁子并没有太过于影响到他们的友谊，他们依旧还保持着一个月通一次电话，就如同他们在1985年第一次相识的时候一样。 到了1996年，已经江河日下，在个人电脑市场占有率只有4%的苹果公司，收购了乔布斯创办的另一家计算机公司，而乔布斯也趁机再次入主了苹果公司。 不过乔布斯入主苹果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比尔盖茨打电话，他躺在地上跟比尔盖茨打了一天电话，最终说服比尔盖茨买了苹果一亿五千万美元的无投票权股票，并以此来换取苹果公司撤销对微软公司的起诉。 因为图形操作系统的事情，苹果公司起诉了微软，但两次都败诉了。 所以说，比尔盖茨答应乔布斯购买一亿五千万苹果公司股票，除了因为苹果公司一旦倒下的话，微软就占据个人电脑操作系统市场的100%份额，将要面临垄断起诉，甚至拆分，更多的原因，方辰则觉得应该是友情。 不过除了换取到苹果公司的不起诉以外，IE浏览器和微软办公软件也成为了苹果操作系统的默认浏览器和内置软件，也算是比尔盖茨没有白投资苹果公司。 但有意思的是，两年之后，比尔盖茨觉得苹果这破公司没有前途，就把股票卖了…… 可不管怎么说，正是这笔钱让苹果起死回生，之后，苹果更是像开挂了一样，研发出了iPhone、MacBook、iPod等一系列伟大的作品，成为科技圈里的不可撼动的龙头。 见比尔盖茨认错了，乔布斯便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显然他并没有想要认识方辰的欲望。 对于他来说，只要方辰认识他，足以证明他在计算机业界的地位就足够了，至于方辰是谁，他并不关心。 甚至在他看来，方辰只是比尔盖茨带过来见见世面的小朋友而已。 方辰觉得有意思的笑了笑，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被人当做无名小卒这么无视过了。 见状，比尔盖茨不由开心的笑出了声，他好久没有看到方辰如此吃瘪。 又或者说，每次跟方辰在一起，吃瘪的都是他。 一瞬间，因为昨天媒体采访事件所引发的不快，以及他对方辰比他年轻，比他有钱，比他事业增速快等等所造成的羡慕嫉妒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比尔盖茨的异常的笑声顿时引起了乔布斯的注意，他有些奇怪的看了比尔盖茨和方辰一眼，他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但下一秒钟，他就将这个念头给打消了，如果他真的有错，他那更愿意相信，错的是这个世界。 “史蒂夫，我觉得你错过了一位大人物。”比尔盖茨满是揶揄的笑着说道。 乔布斯狐疑的上下打量了方辰一眼。 虽然他相信比尔盖茨不会在这上面跟他开玩笑，但说真的，他真没看出来眼前这个除了个头以外，样貌只有初中生年龄的华人，是什么大人物。 在白人的眼中，华人普遍都显得十分年轻。 “这位是方辰，方先生，新晋石油大亨，我相信你是听过的。”比尔盖茨一脸笑意的对着乔布斯介绍道。 不过，方辰怎么觉得比尔盖茨这笑意中，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方辰？ 楞了一下之后，乔布斯不由仔细端详了一下方辰。 说真的，如果不是比尔盖茨介绍，他真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年龄应该跟初中生差不多的大男孩，居然是最近名噪一时的方辰。 昨天方辰被大量记者围攻的时候，他正好也从机场下来，并且还驻足停留了两分钟，看了下热闹。 毕竟私人飞机这种东西，在计算机业界还是一个比较罕见的东西，尤其是这么大的，连比尔盖茨都没有。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就这么个飞机比他全部身价都多。 可以说，方辰的出现让他又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富贵骄奢。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方辰配得起这私人飞机，且不说方辰以往的那些经历，就说方辰现在拥有的那些石油和天然气，就注定了方辰，将是声震一方的超级大亨。 但两人既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而且未来大概也不会打交道，所以，他看了两眼热闹就走了。 只是他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碰到方辰，更没想到方辰比传说中还要年轻的多。 一时间，他21岁发明苹果电脑，25岁成为亿万富翁的骄傲，有种被方辰瞬间击碎的感觉。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方先生，您好。” 想了想，乔布斯还是站了起来，并向方辰伸出了手。 虽然他桀骜不驯，但他还是很清楚一位像方辰这样超级大富豪所拥有的实力，尤其是像方辰这样的超级石油大亨，再加上方辰还跟现总统关系颇深，所以为了弥补刚才的过错，稍微服个软，主动一些也没什么毛病。 对于摩根和洛克菲勒这样的大家族来说，总统的确不算个什么，但对于他这样没有底蕴，现在连公司，名气都没有的存在来说，还是挺恐怖的存在。 没见，方辰把索罗斯这位犹太一族在外面的代言人给关进了监狱中，也没有人找方辰的麻烦吗？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找了，但是他不知道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方辰做了这样的事以后，还敢正大光明的出现在美国，已经说明了方辰的强大。 要知道，犹太一族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更是无比记仇的，看看其对德国的谴责和追杀就知道了，到现在还无休无止。。 每年，犹太一族都会资助大量的关于犹太一族在二战时期悲惨遭遇的电影和书籍。 第一千二二九章 志同道合，知己难逢？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场面瞬间就冷掉了，两人之间一度陷入到了无话可说的尴尬之中。 对于乔布斯来说，他对像方辰这样不熟悉，更不是朋友的存在，素来是没什么话的。 所以面对这样的存在，他向来都是打声招呼就走，或者干脆连招呼都不打，全当没看见。 可方辰的身份地位却在这里摆着，他就是再怎么狂傲不羁，也知道这绝对是个不礼貌的举动，如果方辰再小心眼点，那真是把方辰得罪死了。 在美国，得罪一位超级能源大亨，并且是现任总统的大金主，怎么想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至于方辰，大概是前世听过乔布斯桀骜不驯，嘴臭，乖戾之类的传闻听多了，而且他现在也没有什么用得着乔布斯的地方，最起码在收购苹果公司股票之前是如此。 所以，他也不想跟乔布斯说太多。 毕竟谁也不想干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 见状，比尔盖茨和保罗·艾伦相视一眼，不由开心的笑了起来。 现在乔布斯的境遇，跟保罗·艾伦刚见方辰那天的情况，几乎差不多。 瞪了比尔盖茨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混蛋一眼，乔布斯略微一斟酌，便故作淡定的说道：“我才应该说久仰大名才对，昨天您飞机降落的时候，我也正好下飞机，所以还看了一会热闹。” “我想如果您当时下飞机的话，我现在就不会认不出您了。” 听乔布斯这么一说，方辰不要笑了起来，乔布斯果然是乔布斯，连道个歉都这么嘴硬，绕如此大一圈，甚至还要怪他一把。 “没关系，现在认识了也一样，咱们坐下来谈吧。” 说着，方辰朝乔布斯指了下椅子。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好的。” 乔布斯坐下之后，两人又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毕竟他俩之前既不相识，只是互有耳闻而已，所经营的企业产品也没有半点交际，而且一个是真的不善言辞，不愿跟人打交道，一个是对对方暂时没有什么兴趣，自然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聊。 过了数息，乔布斯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话，向方辰问道：“方先生，您为什么会来参加这次硅谷技术大会？据我所知，您从事的行业跟计算机业界，跟硅谷都没有什么关系对吗？” 他决定，跟方辰尬聊两句，就找个借口离开。 而且他发现了，每次跟比尔盖茨这个混蛋见面，都没有好事。 方辰笑了笑：“我以前的确跟硅谷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已经有了，JAVA，乔布斯你知道吗？” “JAVA是您公司的产品？” 楞了一下，乔布斯脱口而出道。 在得到方辰肯定的回答之后，乔布斯忍不住喜上眉梢，甚至还朝着比尔盖茨不知道是揶揄还是挑衅的撇了撇嘴。 他虽然已经离开了苹果，但并不代表他不关注计算机，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知道JAVA这一最近在程序员中疯传的编程语言，而且他还敏锐的发现了，JAVA去平台性是对于微软垄断操作系统的强大阻碍。 那么秉持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他先天性就对JAVA有很大的好感度，甚至还主动利用自己的人脉去打听，JAVA是哪个公司的产品。 但很显然，他什么都没打听到。 虽然他现在离开了苹果，但他相信他一定会回到苹果，或者再创办一家电脑公司的。 那时候，他最大的敌人必然还是微软，还是比尔盖茨。 而现在JAVA居然是方辰的，并且看样子，方辰和比尔盖茨之间的关系还不错，他一下子突然觉得十分有意思了起来。 说真的，虽然比尔盖茨并不是一个小心眼的家伙，但也应该没有大方到，跟一个可能颠覆自己企业的人做朋友的地步？ 一时间，方辰在他眼中又被笼罩上了一层神秘光环。 “JAVA是个十分优秀的编程语言，甚至有可能是近十年内，最优秀的编程语言了，我现在在您的带领下，JAVA会走的越来越好的。” 既然能恶心到比尔盖茨，乔布斯现在并不介意恭维一下方辰。 毕竟苹果的操作系统是个封闭的系统，而且也远远没有到能够垄断的地步，所以JAVA的发展对于他来说，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希望如此吧，毕竟计算机技术这些东西，我也不太懂。” 说完这话，方辰似笑非笑的看了比尔盖茨一眼，见其脸色有些难看，甚至朝着自己翻了个白眼。 顿时无奈的耸了耸肩，朝着乔布斯问道：“好了，乔布斯先生，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再刺激比尔了，要不然他该跳起来打人了。” “呵！” 比尔盖茨对于方辰的调侃，完全报以冷笑，但是从其攥起的拳头来看，弄不好其真会这么做。 “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否冒昧，不知道，乔布斯先生，你对现在的苹果怎么看。”方辰笑着问道，眼神中蕴藏一丝莫名的意味。 果不其然，乔布斯的面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看向方辰的目光也蕴含了一丝不可察觉的不善意味。 任何一个对他有些许了解的人，都会很清楚，苹果一直是他心中永恒的痛，不管是谁提，谁都是在他的心口捅了一刀。 他既不需要安慰，更不需要有人揭他的伤疤，看他笑话！ 过了数息之后，他面色铁青的说道：“一群酒囊饭袋，尸位素餐的蠢货们，苹果现在已经被他们快要搞垮了。” “我的看法跟乔布斯你的看法差不多，约翰·斯卡利推出的PDA，虽然销量欠佳，但科技创新感十足，如果未来继续投入发展的话，应该能成为一款不错的产品。” “而迈克尔·斯平德勒现在大力推进的低端苹果电脑系列，将其列为苹果公司的主打产品，以及执行继续生产AppleNewton及开发Copland操作系统的政策，简直是无比的愚蠢，并且据我所知，他还想把苹果卖给蓝色巨人和飞利浦，甚至SUN公司。” 听到方辰居然对苹果公司的事情如数家珍，并且想法跟他竟然差不多，大同小异，乔布斯不由愣住了，面容呆滞的看着方辰。 虽然是约翰·斯卡利将他从苹果公司赶出去的，但是他对这位由他亲手挖过来，前百事公司总裁，工作能力还是十分认可。 要不然，他也不会对着约翰·斯卡利说出那句，至今还在硅谷流传不已的话，“你是想卖一辈子糖水，还是跟着我们改变世界？” 只是约翰·斯卡利的想法跟他在某些地方太过于迥然不同，违背了他设定的销售框架，所以才在跟蓝色巨人的竞争中节节败退。 但约翰·斯卡利的所作所为并不能完全说是错的。 又或者说，将他从苹果公司赶出去，本身就是一个需要莫大勇气的事情。 他到现在都认为约翰·斯卡利是个勇者。 可现任的苹果总裁迈克尔·斯平德勒，又是什么玩意？ 简直什么玩意都不是！ 看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发展策略，除了将苹果带进地狱之中以外，还能干什么？ 降价的苹果，还能是苹果吗？ 更别说迈克尔·斯平德勒还准备将苹果给卖掉！ 这就让他更加无法容忍和厌恶迈克尔·斯平德勒了。 一时间，方辰在他眼中的印象得到了迅速的改观。 方辰跟那些庸俗的妖艳贱货们不一样。 方辰提苹果公司，并不只是跟他套关系，更不是看他的笑话，而是其对苹果公司的发展策略有特殊的见解。 现在他突然有些理解，方辰为什么能在这短短的几年内，拥有如此庞大的产业，为什么明明他发展JAVA会对比尔盖茨产生伤害，比尔盖茨还对将方辰视为好朋友的原因了。 这份见识，着实令人惊叹。 而且要知道，以方辰的情况而言，他对苹果公司的关注决然不会太多，可就在这不多的关注中，其就能说出这么多的真知灼见来，方辰的本事可见一斑。 他第一次，真正产生了一种叫做自愧不如的感觉。 见乔布斯这模样，方辰心中暗笑，不是乔布斯不如他，而是老天爷给他开了挂。 “PDA这个设想，在我还担任苹果公司董事长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萌芽。虽然现在已经有了笔记本电脑，但是还是有些太过于笨重了，那么一个集电子记事本、便携式电脑移动通讯装置和为一体，将个人平常所需的资料数字化的电子产品，就有了出现的必要。” “但是不得不说，他们搞砸了PDA……” 说到这里，乔布斯的面色骤然变得愤怒起来。 闻言，方辰笑了笑，后世IPAD有多么的成功，可以说是有目共睹。 甚至可以说，不论是手机，还是电脑，穿戴设备，苹果产品的市场占有率都不能算是最高，只能说是利润最高，但唯独在平板电脑这一块，IPAD简直没有敌手。 然后IPAD的成功，则显然应该归功于PDA，毕竟PDA是一切掌上电脑的祖师爷。 至于PDA的失败，方辰只能说，太过于超越时代，而且离开乔布斯的苹果，产品力的确不行。 然而就在乔布斯快要将方辰引为知己，将自己对苹果公司的不满全部抖搂出来的时候，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位主持人。 1993年的硅谷技术大会开始了。 一瞬间，乔布斯着实有种被憋出内伤的感觉。 要知道，平日里这些话，他除了他的妻子，劳伦之外，是无人诉说的。 他并不想这些话被传到媒体的耳朵中，毕竟一旦被暴露出来的话，会显得他像一个喋喋不休的怨妇。 至于比尔盖茨，算了吧。 这个混蛋一定会笑话他的。 也就是方辰这样懂他，而且身份地位足够高的人，才能让他这样放心大胆的畅所欲言，一吐为快。 “大会开完之后，我请乔布斯你吃个饭，咱们到时候再聊。”方辰笑着安抚了一下乔布斯。 乔布斯默默的点了点头。 不闭嘴还能干什么？ 他虽然狂傲，但对硅谷技术大会这个代表计算机业界最先进技术的科研会议，还是会表示足够的尊重。 而且他也需要从这些专家教授，研究人员，以及企业界的管理者，CEO，程序总监，甚至程序员身上汲取到一定的养分。 这就是他来参加硅谷技术大会的目的，要不然他来这里干嘛？ 硅谷技术大会对于JAVA还是比较重视的，在诺贝尔奖和图灵奖双料获得者，赫伯特·西蒙发表的关于计算机人工智能方面的前瞻性演讲之后，就轮到了高斯林的上场。 “我是詹姆斯·高斯林，JAVA研究所的所长，JAVA是我发明的！” 在高斯林这短短的三句话中，全场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即便是在十二月，依旧让人感到有一股滚滚热浪瞬间奔涌而出。 他们对JAVA实在是太喜爱了。 JAVA不但是他们最近十年用到的，最好用的编程语言，其去平台性的特性更是符合所有程序员自由，开放，共享的精神！ 在程序的世界中，他们是自由自在的精灵，无所不能的神祇，但是在现实中，他们却要受到各种各样的束缚。 而毫无疑问，微软操作系统对软件的限制，将是对他们最大的束缚。 毕竟现在，如果他们工作的不开心，他们可以自己想办法开发一款软件，然后就很有可能实现了人身自由和财富自由。 可如果被微软彻底捆绑在Windows操作系统上，一旦微软对他们作恶，剥削他们的时候，他们将无处可逃，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然而更可恨的是，他们明明知道他们未来会遭遇什么，但却无法改变。 没办法，现在的微软已经太强大了，几乎吸引了全世界80%的个人电脑用户，甚至还要更多。 而他们的软件如果想要卖个好价钱，能有更多的用户去使用，那就必须让他们的软件按照微软的规矩，被牢牢的绑定在微软的操作系统上。 这显然对其他操作系统的发展是个巨大的阻碍，因为他们没有软件让用户们使用。 可现在不一样了，JAVA出现了，它将改变这一切，所以说他们怎么能不对JAVA，对高斯林欢呼雀跃。 第一千二三零章 未来是JAVA的世界 听着这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再看看这一张张洋溢着激动的脸庞。 高斯林不由笑了起来，他使劲挥动着自己的双手，并大声说道：“我从你们的表情上看到，你们对JAVA还算是满意。” “满意！” 一阵惊天动地的嘶吼声瞬间响起。 “但是在此时此刻，我更多的是想代表JAVA研究所的所有成员，感谢使用JAVA，以及为JAVA提出这上万条改进意见的你们，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就没有现在这么好的JAVA。”高斯林笑着说道。 不过下一秒，他话音一转，突然指着台下，高声说道：“然而，我更应该感谢我的老板，擎天公司的董事长，方辰先生，如果没有他的话，你们大概连JAVA都看不到，它将跟历史上的许多发明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甚至我的脑袋中，连我自己都无法记得我发明了它。” 擎天公司？ 方辰？ 一下子，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方辰的身上。 方辰被欧美各大媒体围攻的消息，赫然刻在了今天早上的报纸上。 并且除此之外，报纸上还大肆的列举了方辰的各种各样信息，包括年龄，财富，以及拥有的产业和包括制造业和石油，跟总统的关系等等。 毕竟接下来就是方辰的专访，这些媒体记者也需要预先将话题度吵起来，这样才能有好的收视率。 这让自从参加完总统就职典礼，就几乎销声匿迹的方辰，不说火遍了全美，但火遍了硅谷绝对是真的。 甚至从昨天晚上就有大量的人在讨论方辰来硅谷是干嘛的，讨论擎天号。 毕竟对于此时的硅谷而言，擎天号这么大的私人飞机还是一个比较稀罕的玩意。 又或者说，方辰这样身价百亿美元，全球排名二三十名的超级大富豪，不管在哪都是引人注目的。 但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方辰居然是JAVA背后的老板，JAVA居然是在他的支持下，才得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改变他们所极有可能面对的悲惨境遇。 一瞬间，不知道多少程序员，计算机业界人士对方辰产生了强烈的好感，甚至各种各样的叫好声，口哨声都不由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没办法，方辰瞪了高斯林一眼，只能站起来，朝着四周欠身致意。 他着实没想到高斯林讲个JAVA，居然能这么的放飞自我。 甚至，他觉得如果把高斯林送到国内学相声，说不定也是一把好手。 “我刚才所说的并不夸张，你们大概并不知道，JAVA是我在sun公司1991年时的作品，本来是用于智能电器，但因为智能电器的成本太高，所以JAVA只能被束之高阁，至于会放多久，那就只能由上帝决定了。但幸运的是，我的老板，方辰，发现了我，发现了JAVA！” 大概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高斯林又加了一把火。 这下欢呼声更高了，看向方辰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热切了一些。 这半年多，因为JAVA的关系，其实高斯林在他们这些程序员中已经小有名气了，他们也知道高斯林现在的日子过得十分不错。 拿着每年超过五十万美元的超级年薪，并且有属于自己的研究所，然而最重要的是，这个研究所每年竟然有两千万美元的经费可以供其挥霍。 这简直就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象的超级待遇。 要知道，前苹果总裁约翰·斯卡利，在1987年的时候，拿到了每年220万美元的年薪。 这一年薪使得约翰·斯卡利成为了硅谷最高年薪的经理人，并且这一记录到现在都没有被打破。 可以说，高斯林所经历的一切，完全满足了他们对未来生活的幻想。 一个怀才不遇的技术宅，遇到了一个赏识自己才华的老板，然后瞬间登上了人生巅峰，拿着数十万的年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不就是他们这辈子最渴望的事情吗？ 一下子，众人，尤其是程序员们对方辰的好感值不由又增加了许多，甚至有些都已经打算去方辰的公司碰碰运气，假如他们能成为高斯林第二呢？ 但并不是全场的人都是那么的高兴，像刚才高斯林那段话中的另一位主角，SUN公司的现任总裁安迪·贝克托森就没有一点要高兴的意思。 他更多的则是一种东西被偷走的愤怒。 如果不是方辰逼着他出让JAVA的话，那现在获得这份荣耀，被万众高声呼喊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而且，他现在已经发现JAVA所能起到的作用，产生的影响，挣到的钱，将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一想到，他将这样一个摇钱树拱手让给了方辰，他就有种气吐血的感觉。 虽然sun公司发展的不错，其工作站和服务器的销量都比去年增长了30%左右，市值更是翻了一番，在全硅谷数以千家公司中，都已经差不多能排到前十名了，可失去JAVA，绝对是SUN公司从创建以来最大的损失。 但又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无法说服公司股东们承受，因为不将JAVA卖给方辰，所引起股价下跌带来的亏损。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安迪·贝克托森的心中一片死寂。 感受到方辰目光中的死亡威胁，高斯林脸上的得意猖狂瞬间收敛了许多。 趁着呼喊声小了一些之后，高斯林赶紧说道：“我觉得我的老板，受到这么的赞美之后，会给我加工资的，所以我们现在就进入正题，看看我为你们所带来的全新JAVA。” 台下顿时传来了一阵哄笑声。 “作为JAVA第一个正式版本，JAVA1.0将给大家带来更多的体验和功能。” “JAVA的一个显著特性就是简单性，JAVA现在被设计的看起来设计得很像C++，但是为了使语言小和容易熟悉，我们把C++语言中许多可用的特征去掉了，这些特征是一般程序员很少使用的。例如，Java不支持goto语句……” “JAVA是一种面向对象的语言，它对对象中的类、对象、继承、封装、多态、接口、包等均有很好的支持，所以为了简单起见，Java只支持类之间的单继承，但是对程序员来说，这意味着要注意应中的数据和操纵数据的方法，而不是严格地用过程来思考。” “所以现在新版本的JAVA1.0已经可以使用接口来实现多继承……” “然而JAVA作为一项编程语言，最伟大的地方，显然是使得语言声明不依赖于实现的方面，Java环境本身对新的硬件平台和操作系统是可移植的，在引入虚拟机之后，Java语言在不同的平台上运行不需要重新编译……” 对JAVA的介绍，高斯林洋洋洒洒的说了将近一个多小时。 毕竟虽然JAVA在这一年的时间内，飞速的在程序员和软件公司中传播着，但实际上真正使用JAVA的程序员和软件公司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听起来这样的成果是有些遗憾，但考虑到JAVA是一个全新的，甚至在之前都没有正式上市的编程语言，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这已经足以证明JAVA的优秀，和高斯林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方辰的两千万美元没有白花。 是应该高兴的才对。 所以说，方辰让高斯林来参加这次硅谷技术大会，最主要的目的，依旧是向全世界的程序员，软件公司介绍JAVA，为JAVA的传播按下加速键。 毕竟让更多的人使用JAVA，才会给擎天带来更多的财富。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除了对JAVA本身的改进以外，我们还提供了一个叫做JDK1.0的开发工具，JDK是Java语言的软件开发工具包，主要用于移动设备、嵌入式设备上的java应用程序。JDK是整个java开发的核心，它包含了JAVA的运行环境和JAVA工具。” “其中主要包括了，将源程序转成字节码的编译器；将相关的类文件打包成一个文件的打包工具；从源码注释中提取文档的文档生成器……” JDK1.0给开发者提供了大约将近十种各式各样的开发工具。 就以JDK1.0的完善程度而言，JAVA已经可以宣布自己是个合格的，能与C++等老牌编程语言正面抗衡的存在了。 其实就以现在JDK1.0的情况与前世的JDK作比较的话，这么完善的JDK应该被称之为JDK1.4才对。 毕竟方辰那两千万美元也不是白花的，这数以万计的程序员小白鼠也不是白当的。 然而对于方辰而言，他对JDK的兴趣，其实远远在JAVA之上。 因为作为编程语言，JAVA是无法向程序员和软件公司收费的。 那问题就来了，既然是免费的，那么是什么支撑着SUN公司前世最巅峰时的两千亿美元市值？ 当时SUN可是全世界市值最高的科技公司，然而其2001年高达183亿美元的营收也配得上这样的市值。 在1986年到2001年间，SUN公司每年营业额从2.1亿美元涨到183亿美元，成长率高达平均每年36%，能连续十五年保持这样高速度发展，只有微软、英特尔和思科曾经做到过。 而维持SUN公司这样高速增长的秘密就是JDK！ 虽然编程语言不能收费，但是作为开发工具，JDK是可以收费的。 然而使用JAVA作为编程语言来编写软件的程序员和公司越多，JDK所能赚到的钱就越多。 正是依靠着JDK和SUN公司本身的业务，Solaris操作系统和工作站，服务器，这才支撑起了SUN公司高达两千亿美元的市值。 让SUN公司差点收购了苹果公司。 在1996年的时候，SUN公司以38.9亿美元的价格，溢价收购苹果公司。 但结果突然一位苹果的投资银行家站出来极力反对。他提出了许多苛刻条件，这才迫使Sun公司最终放弃了收购。 这下就不难理解，方辰为什么对JDK的重视程度，还超过JAVA的原因了吧？ 前世，JDK基本上每年能为SUN公司带来50亿美元的营收，七亿多美元的利润。 这也是为什么甲骨文公司愿意以74亿美元的价格在2009年收购SUN公司的原因。 要知道，2009年的SUN公司基本上就是一个空壳了，除了还拥有JAVA和JDK以外，完全一无所有。 “我有种在见证历史的感觉，JAVA会成为一项伟大的编程语言，未来是JAVA的世界。” 乔布斯啧啧的感叹道，但他眼睛的余光却在似有似无的瞟着比尔盖茨。 见状，方辰顿时笑了起来，有乔布斯这么个朋友，比尔盖茨也算是倒大霉了。 乔布斯这那是夸赞JAVA，分明是在借JAVA来恶心比尔盖茨。 他现在突然觉得在外界对乔布斯的评价，除了脾气暴躁，乖戾，不善与人相处，固执以外，还应该加一个睚眦必报，小心眼才对。 只是说平日里有资格让乔布斯表现出这一面的人并不多。 “看吧，跟他做朋友就是这么的痛苦，方，你觉得你还需要跟他做朋友吗？” 比尔盖茨翻了白眼，然后对着方辰抱怨道。 见战火有点要烧到自己身上的意思，方辰笑着说道：“我觉得乔布斯，的确并不见得是个很好的朋友，他是一头独狼，独狼并不需要什么朋友，但人类社会，计算机业界需要乔布斯。” 没想到方辰居然会这么说，比尔盖茨和乔布斯两人顿时愣住了。 过了数息，比尔盖茨微微的点了点头，方辰说的话，他并不否认。 而一旁的乔布斯，虽然已经扭回头，眼睛冲着演讲台，但是其变幻莫测的眼神，显示他的内心似乎并不怎么平静。 他已经好久没有得到过如此一针见血的评价，以及高评价的赞扬了，更别说还是像方辰这样身份地位远高于他，甚至在整个世界都排得上号的存在。 倒不是说，他在意方辰的身份地位，只是说方辰有了这样的身份地位，并没有恭维他的必要。 也就是说，方辰说的是实话，方辰的确是这么看他的。 再加上，方辰的传奇经历，身上所具备的一个个光环，那这样的夸奖对他而言，就显得更加弥足珍贵了。 他的心中止不住的涌起了一阵的暖流。 甚至，他突然觉得有种想要跟方辰做朋友的冲动，这样懂他的人的确不多了。 自从离开苹果公司之后，大家对于他的评价更多负面的，糟糕的，觉得他就像一个从天空划过的流星一般，已经不可能再迸发出什么光芒了。 第一千二三一章 X86指令集授权 然而就在乔布斯，重新燃起心中火焰，觉得自己似乎要做点什么的时候，高斯林终于结束自己两个多小时洋洋洒洒的介绍。 方辰相信至此之后，全世界的程序员们和软件公司，将对JAVA有一个新的认识，JAVA将以一个更快的速度进入到他们的电脑中，融入他们的软件中。 然而更重要的是，从现在开始JAVA研究所终于可以开始盈利了，不是一个干赔钱的破玩意了。 他前前后后，从SUN公司手中购买JAVA算起，前前后后砸了至少四千万美元，现在总算是见到回头钱了。 可以预计，在未来二三十年，JAVA都能成为一头为他源源不断提供大量财富利润的现金奶牛。 而且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把JAVA交给总公司，由段勇平来直属。 毕竟JAVA跟哪个分公司的业务都没有关联，包括新成立的擎天投资。 在这种情况下，交给段勇平，他觉得是最好的选择了，也省的沈伟，金至江他们这些人说他偏心眼。 想到这，方辰不由一阵心累。 他这个老板，其实还是很忙的，这些公司的发展策略，公司业务，人事关系的调整，不都是他责无旁贷，无人可以代替的工作。 结果，那群混蛋还总以为他整天游手好闲，整日里无所事事。 下台之后的高斯林，得知自己将有总公司直辖，瞬间就蹦了起来，他就想要摆脱泰勒这个混蛋了。 自从泰勒管着他开始，他连十万美元的支出都需要打报告，写申请，烦都烦死了。 见高斯林这个模样，方辰只能说高斯林太年轻，高兴的太早了，但凡对段勇平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段勇平比泰勒何止难缠了百倍。 以后高斯林有苦日子过了。 JAVA的宣传介绍结束，那对于方辰而言，整个硅谷技术大会就可以宣告完结了。 毕竟他并不是计算机业界的人，对于计算机的技术发展革新也没有什么兴趣。 且不说现在再新的计算机技术，在他看来都是过时的老古董，就说作为一个普通人，通常对于一些重大的技术革新是无感的。 就拿5G来说吧，对于专业人员来说，组成5G的任何一个专利技术，都是了不得的存在，值得大书特书，背后凝结了无数科研技术人员的艰辛努力。 可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从不关心里面这些科技技术是干什么用的，怎么来的。 而且方辰也着实不想夹在比尔盖茨和乔布斯中间，被他们当做恶心对方的工具人，所以跟两人打了声招呼，约定一起参加晚上的晚宴之后，方辰就撤退了。 中午悠闲的吃了个午饭，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方辰突然觉得这样懒散的日子，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唯一令人有些无奈的就是，时间过的实在是太快了一些，他感觉还没有歇过劲，就已经到了晚上，比尔盖茨这个混蛋的敲门声也在外面响了起来。 “硅谷技术大会的主办方，想要邀请你在闭幕的时候，做一个演讲，你意下如何？” 在走入宴会厅的时候，比尔盖茨对方辰说道。 闻言，方辰翻了白眼，直截了当的拒绝道：“帮我谢绝吧，说真的，我又不是你们计算机业界的人，这样专业的技术大会，让我演讲什么？谈论怎么做生意？怎么一夜暴富？或者怎么才能从地底下挖出石油吗？” “可你的公司研究出了JAVA，以JAVA的火爆程度，你被认为是计算机业界的人，似乎也不奇怪吧，毕竟业界是个包含很广大的词语。”比尔盖茨笑着说道。 业界是指这样一些人或机构以及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总和:如企业家、观察家、评论家、投资商、开发商、生产商、经销商、代理商、服务商、展览商、集成商;以及评测机构、专业出版机构等等，这些都可以算作是某一个行业的业界人士。 “呵！” 方辰对此报以冷笑。 他虽然会是计算机业界的人，也必然是计算机业界的人，但绝不是现在。 “另外，方，我现在觉得我像是你的秘书。” 见方辰态度坚决，比尔盖茨无奈的抱怨道。 因为方辰到现在都拒不接受采访，以及各种各样的邀请，所以这些人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想要通过他，来联系到方辰。 他最近不知道接到多少个，这样的托请了，想想都头大。 “那不挺好的，我回头再给你开一份秘书的工资。”方辰浑不在意的说道。 比尔盖茨面色微变，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方，你跟史蒂夫一样的混蛋。” “我哪混蛋了！” 躺着也中枪的乔布斯，狠狠的瞪了比尔盖茨一眼，厉声厉气的说道。 比尔盖茨讪讪一笑，赶紧说了两句好话，乔布斯的脸色这才多云转晴。 就这么嬉嬉闹闹，方辰一行人进入到了宴会厅。 不得不说，这个宴会厅还是挺大的，方辰粗略的看一下，大约能容纳五六百人之多，但在宴会厅中的人却只有不到两百人，连一半都没坐满。 毕竟有资格来到这个宴会厅的，基本上都是计算机业界的董事长，总裁，以及知名的学者教授，最起码也要是个技术总监之类的才行，人自然就不多。 不过，在会展大厅的旁边设立了一个大的餐厅，那里是供参会人员吃饭的，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供应。 一到这里，比尔盖茨和乔布斯两个混蛋就被大量的人给团团包围了。 作为计算机业界的两个金童，且不说风头正盛的比尔盖茨，就连乔布斯这边都不缺乏想要烧冷灶的人，只是乔布斯素来看不上他们而已。 而方辰则还是老样子，自己孤独的坐在一个角落里，然后被慧明和韩光以及其他两个保镖围住，想吃什么，就由吴茂才去拿，摆出一幅生人勿进的样子。 有些人本想跟方辰攀谈一二，但一看到这架势，只得瞬间偃旗息鼓。 这就是身份地位高的好处了，更自由一些，不想跟谁交谈，就可以不想跟谁交谈，面子爱给不给，更不用为了钱去忙忙碌碌，甚至做牛做马。 不说完全的自由自在吧，但绝对能拥有最大限度的自由。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拥有绝对的自由。 不过，大概是中午吃的太多了，而且这里厨师做的菜也的确一般，方辰吃了一块羊排之后，就不再吃了，端着一杯茶，静静的看着不远处，觥筹交错，勾肩搭背，欢快无比的人群。 除了方辰这个异数以外，大部分的人参加这种晚宴都不是为了吃啊，喝啊，更多的还是为了社交。 但说真的，如果不是比尔盖茨和乔布斯非要他来参加这个晚宴，他真的没什么兴趣来参加这个晚宴。 估计是实在看不惯方辰，居然能在这样的场合悠闲自在，比尔盖茨和乔布斯拥着一位六十多岁，头发已经白了的老者，朝着方辰这边走来。 等看清老者的样貌时，方辰笑着站了起来，并绕过桌子走了过去，做迎接状。 平日里闲暇无事，方辰会找一些值得他注意的人的照片和资料，以免得自己落入像今天乔布斯那样尴尬的境遇。 倒不是说，他怕什么不礼貌啊，尴尬之类的。 他只是不想像个傻子一样，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位是谁，偏偏你不知道，那岂不就像个傻子。 而且这位也的确有资格，让方辰站起来迎接。 这位就是英特尔公司的创始人，前任董事长和总裁，仙童八叛逆之一，现代微处理器的奠基人，对计算机行业极为重大定律——摩尔定律的发明人，戈登·摩尔！ 在戈登·摩尔主导英特尔的十几年时间里，以个人电脑为代表的个人计算机工业萌芽并获得了飞速的发展。并且随着个人电脑在全球范围获得的巨大成功，提供个人电脑核心部件的英特尔从一个存储器制造商长成为一个更加辉煌的英特尔。 戈登·摩尔正是这场伟大变革的最大推动者和胜利者。 但方辰真的是万万没想到，比尔盖茨和乔布斯居然将这位大佛给请来了。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突然方辰的心中念头一动。 说真的，他还真有点事能跟戈登·摩尔聊聊。 那就是获得X86架构指令集授权的事情。 一个电脑软件想要实现其功能，成功运行，除了需要用编程语言编写，还要变成再翻译成机器码，也就是一串0101的代码。 这样的一条机器码被称为一个指令，指令可以被CPU执行。 而CPU可以执行的所有指令称为指令集。 而指令集的先进与否，也关系到CPU的性能发挥，它也是CPU性能体现的一个重要标志。 可以说，指令集是提高微处理器效率的最有效的工具之一。 大家所熟悉的手机CPU芯片，不管是苹果的A系列，还是高通的骁龙系列，又或者华为海思的麒麟系列，用的都是ARM公司设计的指令集，又或者架构。 大家所听到的，什么采用A78大核，A77大核，X1大核，A55中核等等这样的名词，就是ARM公司所设计的产品。 打个比方，ARM公司就是开发商。 开发商建好了房子，设定了主要结构，而苹果和高通，华为所需要做的工作就是装修房子。 然后他们手机CPU芯片的好坏，则就取决于他们装修的水平，也就是选择什么样的大核，中核，然后频率拉到多少，多少温度降频等等诸如此类的。 而方辰为什么惦记，英特尔的X86指令集。 则是因为几乎可以说所有的电脑CPU都必须使用X86指令集，X86指令集也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为好用，最为强大的指令集。 但遗憾的是，X86指令集，除了英特尔以外，只有AMD一家有。 嗯，没错，就是这两个几乎瓜分了全世界电脑CPU芯片生产销售的混蛋。 并且换句话来说，只有拥有了X86指令集的授权，才能在CPU生产领域站住脚，活下去，要不然绝对是死路一条。 而方辰既然要打算做电脑，做CPU芯片，那么获取X86指令集的授权，就是必不可少的一步了。 可这一步何等的艰难。 就连AMD获得的X86指令集授权，也是因为当年英特尔刚刚以X86指令集生产的CPU芯片为蓝色巨人IBM供货的时候。 因为如果CPU芯片只能由英特尔一家生产的话，那么作为购买者IBM将面临巨大的风险，万一英特尔给他供不上货，又或者不给他供货了，那IBM岂不是要疯了。 为了防止自己被英特尔的CPU芯片卡脖子，IBM就要求英特尔把CPU芯片的专利授权给其他芯片企业。 这种制度被称之为第二供应商，也被后世大企业们所效仿。 而获得英特尔X86架构的企业，不是别人，正是AMD。 但后来，英特尔发展壮大，不再向IBM单独供货，觉得自己直接卖CPU芯片也能过得非常好之后，就把授权协议给撤了回来。 接下来AMD起诉英特尔，两家足足打了八年的官司，这才算是尘埃落定，AMD获得了X86架构的永久使用权，以及英特尔的十亿美元赔款。 而AMD真正的翻身仗，是千禧年之后，率先研制出了AMD64位指令集，大家后来所熟悉的64位系统，其实指的就是使用AMD64指令集所制作的操作系统。 而X86指令集，虽然听着“86”数大，但实际上它是32位的。 英特尔虽然也开发了属于自己的IA64指令集，但并没有AMD64指令集好用。 Windows这边都已经用AMD64指令集推出了64位系统了。 可英特尔那边的IA64指令集还并不成熟，别说完成自己制霸服务器的目标，连成熟，让用户满意都谈不上。 这个时候，英特尔拿起了自己跟AMD签下的交叉授权合同，开心的使用起AMD64指令集。 AMD自然不愿意，可它也离不开英特尔的X86指令集。 所以这些指令集授权之争，以英特尔和AMD达成了交叉授权协议，两家可以随意使用对方研发的指令集，以及英特尔又赔了AMD12.5亿美元为结果而告终。 而英特尔和AMD也成为了唯二能生产销售使用X86指令集和AMD64指令集的CPU芯片企业，从而一骑绝尘，彻底跟其他CPU芯片企业拉开了差距。 第一千二三二章 最终还是实力说的算 来到方辰面前。 戈登·摩尔上下打量的方辰一眼，然后笑着说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方先生，居然这么的年轻。” 说完这话，还没等方辰回话，戈登·摩尔就无比热切的一把拉着方辰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方辰笑着说道：“我只是运气好，碰到了一些时代的变革而已，摩尔先生，而您才是时代的缔造者。” 方辰这话并不只是恭维，还是有些许的真心实意在里面。 1971年，英特尔推出了全球第一个CPU芯片，而CPU芯片所带来的计算机和互联网革命，改变了整个世界。 这个世界上，科学家与富豪融为一身的双面人其实并不多，而戈登·摩尔绝对能算是一个，并且是其中最为顶尖的。 尤其是其推出的摩尔定律，这个有3页纸的篇幅，但却是迄今为止半导体历史上最具意义的论文，至今还影响着这个世界的发展。 闻言，戈登·摩尔环视四周，无不感叹的说道：“论起成就，别说我年轻的时候，就是现在，其实我也未必如你，最起码我并没有做出这么大的产业。如果论起员工人数的话，英特尔跟擎天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小公司。” “但仅仅操持英特尔就已经耗费掉我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根本无暇去开展其他业务，并且我对半导体业以外的行业几乎是一窍不通的。” 戈登·摩尔自嘲的笑了笑后，接着又说道：“更别说我是四十岁才从仙童走出来，创办的英特尔，而在你这个年岁，我还在大学里，学习化学，延续自己小时候的成为化学家的梦。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半导体干一辈子，甚至连自己会在七年后获得物理化学博士学位，开始涉足物理都没有想过。” “不过，幸运的是，我依旧比在座的大部分人都要强一些，这一辈子也没算是白活。” 戈登·摩尔环视一下四周，颇为骄傲的说道。 听了这话，比尔盖茨和乔布斯依旧面色如常，岿然不动，一点都没有被戈登·摩尔地图炮打到的意思。 毕竟，他们绝对不属于戈登·摩尔口中，那所谓的大部分人。 如果说，戈登·摩尔他们这仙童八叛逆是上一代的半导体行业偶像，那他们就是这个时代的半导体行业偶像。 方辰笑着恭维了戈登·摩尔几句，然后略微一沉吟，便直截了当的说道：“摩尔先生，我有一门生意，或者不情之请，还需要得到你的帮助。” 他准备跟戈登·摩尔谈一谈X86指令集授权的事情。 听起来似乎有些突兀，这两人刚见面，相互说的话也就十句左右，方辰就跟人谈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跟西方人打交道的思路，跟华夏人打交道的思路是不一样的。 华夏人找人办事，大部分都是朋友托朋友，关系托关系，然后拐弯抹角的，这才能将自己真实目的说出来。 而西方人就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了，有什么想法直接谈就是，只要给的条件合适，比较优渥，对方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可如果条件给的不好，让对方感觉到吃亏了，别说再好的关系，就是亲娘老子都不行。 西方人在涉及到利益这一块，是真正的亲父子明算账。 所以说，直接谈就直接谈了，结果并不会比拐弯抹角的坏到哪里。 “方总，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忙的。”戈登·摩尔笑着说道。 他这次同意跟比尔盖茨和乔布斯一起过来见方辰，就是想要跟方辰认识一下，攀上一些交情，所以说他并不拒绝帮方辰一些忙。 虽然说起来，英特尔比擎天的规模，和对世界的影响力的确要大一些，但英特尔发展了多少年？ 擎天又发展多少年？ 英特尔刚成立四五年的时候，也就是刚刚推出了世界第一块CPU芯片，连CPU芯片会对未来，会对世界产生什么影响，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本身更是如同个小蚂蚁一般。 甚至当时英特尔的主营业务，也是储存芯片，而不是CPU芯片，毕竟储存芯片的用户群更多，利润更大。 只是东倭的半导体企业实在是太凶残了，他们打不过东倭的半导体企业，这才被迫做起了CPU芯片。 可擎天呢，现在已经几乎是个庞然大物，并且这个庞然大物还在高速的前进着。 依照擎天现在增长速度，要不然两三年，擎天就超过英特尔。 更别说擎天还有个擎天石油。 这么一个相当于美国石油储存总量的巨无霸，一旦发起威来，绝对是无比恐怖，令人震撼的。 至于方辰，更是在世界最大的三个大国都有莫大的影响力。 再者，方辰真是太年轻了，而年轻就意味着有无限的潜力，可以攀登上更高的高峰，甚至最终达到一个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去。 这样的人，如果不去主动交好，那他真是脑子有病。 他甚至可以肯定的说，在这个宴会厅，对方辰有兴趣的人，并不比对比尔盖茨和乔布斯有兴趣的人少。 当然了，帮忙归帮忙，但这个忙必然不会太大。 看着戈登·摩尔，方辰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想获得英特尔X86指令集的授权。” 听了这话，戈登·摩尔顿时愣住了，甚至连比尔盖茨和乔布斯都有些诧异的看着方辰，似乎一瞬间，连空气都要凝结一般。 他们着实没想到，方辰所说的帮忙，居然是想要获得X86指令集的授权。 这着实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他们实在想不通X86指令集跟方辰有什么关系，跟擎天有什么关系？ 纵观擎天这杂七杂八的产品，虽然小霸王生产制造的电子产品和擎天通信的04机，寻呼机都涉及到了半导体行业，都需要用CPU芯片。 可也就仅仅如此了，怎么着都不会需要到X86指令集授权的地步。 除非，方辰要自己做CPU芯片…… 想到这，比尔盖茨和乔布斯不由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愕。 方辰这混蛋，还真想做CPU芯片啊！ 一定是这样的！ 如果方辰不做CPU芯片的话，他俩着实想象不出来，方辰要X86指令集授权干嘛，毕竟这玩意就是做CPU芯片才用得上。 缓过神来，戈登·摩尔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说道：“方先生要做CPU芯片吗。” 虽然戈登·摩尔这话是疑问句，但实际上听语气却是肯定句。 “对的，擎天的产品有不少都需要CPU芯片，每年在这个上面的花费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想了想，还不如自己造一些CPU芯片算了。”方辰说道。 听了这话，戈登·摩尔顿时笑了，他真不知道是应该说方辰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这要是不知道的，仅仅听方辰说话的语气，还以为造CPU芯片是个多么容易，轻巧的事情，随随便便就能制造的出来。 要不然的话，擎天一个电子产品制造企业，又如何敢涉足CPU芯片的设计制造领域。 甚至他听方辰的口气，好像要不了两三年，擎天就能做出CPU芯片一样。 “方先生，如果你只是想要做一些电子产品的CPU芯片，我觉得真的没有谋取X86指令集授权的必要，去找一些不大的CPU芯片制造公司，去获得他们的授权，又或者干脆将他们收购了就是。”戈登·摩尔认真的说道。 根据他的了解，电子产品上的CPU芯片绝不是什么高端的CPU芯片，毕竟这些电子产品并没从英特尔包括AMD拿货。 不是他们生产的CPU芯片，绝对算不上高端CPU芯片。 甚至这些电子产品上的CPU芯片大都是一二十年前，早已经落后的CPU芯片。 毕竟这些电子产品也不用执行什么太复杂的指令，8位，最多16位，这种诞生于二十年前的CPU芯片，就足够他们使用了。 并且这样老旧的CPU芯片，能生产者众多，价格便宜。 而他虽然对擎天具体生产的是什么电子产品，又或者用的是什么芯片，并不了解。 但就算是用脚指头去想，擎天生产的电子产品，所需要的硬件绝对没有美国，东倭企业生产的电子产品要求高。 既然美国和东倭生产的电子产品，那些老旧的CPU芯片都可以满足其要求，更别说擎天了。 他觉得，如果方辰想要自己生产CPU芯片用于这些电子产品上的话，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说不好听话，除了计算机，电脑这样需要大规模运算的存在，现在还真没什么东西，需要用上X86指令集。 再者，X86指令集授权的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当年，如果不是IBM强制性要求，他是不可能同意将X86指令集授权给AMD的，就是怕给自己培养出一个强大的对手来。 而现在果不其然，拿到X86指令集授权的AMD，成为英特尔最大的敌人了。 依靠英特尔X86指令集，AMD占据了很大一部分，个人电脑的CPU芯片市场份额。、 甚至为了拿回属于英特尔的X86指令集，英特尔还和AMD打了七年的官司。 但是即便打了七年的官司，英特尔也并没有将X86指令集授权取消掉，并且律师已经明确告诉他，这个官司打到现在，AMD的胜率极大。 而且闹不好，英特尔还要因为不当竞争，去赔偿AMD一大笔钱。 英特尔想要要回自己的东西，居然都要不回来，并且还要赔给对方一大笔钱。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一想到这里，他就有种无法言喻，撕心裂肺之痛。 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可能将X86指令集再授权给其他公司的，难道要再为英特尔培养一个竞争对手吗？ 即便他并不认为，擎天会在CPU芯片上有多大的成就，能对英特尔形成多大的威胁也一样。 总归就是一个字“不！” 按照英特尔一贯的做法，即便是授权，也顶多就是将X86指令集分解掉，变成一个个具体的专利。 然后再将这些专利零散的授权给一些，为英特尔CPU芯片代工的企业，以此来保证，绝对没有第三家企业能获得X86指令集的完整授权。 虽然知道戈登·摩尔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将X86指令集授权给他，但是听完戈登·摩尔的话，方辰还是不由面色一沉。 心中甚至不由盘算起来，如果戈登·摩尔真不把X86指令集授权给他，他是不是要向Cyrix公司学习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AMD获得了X86指令集的授权以外，还有一个也机缘巧合的获得了X86授权的企业。 那是Cyrix公司。 Cyrix公司和其他厂商不同，他一开始就没和英特尔谈什么授权，他一直都是坚持技术白嫖，自己复刻。 Cyrix公司自己不生产CPU芯片，所以他找了有英特尔相关授权的工厂代工，试图绕过专利诉讼。 这样鸡贼的行为，当然被英特尔告了。 可经过多年官司法院最终判定Cyrix公司可以合法销售兼容x86产品。 其后Cryrix公司又反诉英特尔专利侵权，最终和Intel签署了一个轻量级的交叉授权协议和解，合法得到了x86指令集的非完全授权。 但因为Cyrix公司所拿到的专利授权，只限于当时，并没有拿到后续各种专利的授权，加上代工厂生产工艺上的明显缺陷，逐渐落伍，最后基本退出竞争。 Cyrix公司最终被湾湾的威盛电子收购，又被威盛电子拿到大陆，成立了今天的兆芯。 如果可以的话，方辰其实是并不像走这条路的，毕竟闹到最后，拿到的也不是X86指令集的完整授权，更有可能落到Cyrix公司的下场。 当然了，如果最后，戈登·摩尔死活不同意将X86指令集授权给他的话，那就只有按照Cyrix公司的做法做了。 拿不到后续的专利授权就拿不到呗，大不了就学AMD自己研究。 后世AMD为什么能在这场X86指令集的授权大战上，赢得这么漂亮，不就是因为其后来研发出了AMD64指令集，这才迫使英特尔不得不向其低头。 最终还是实力说的算啊，方辰心中感叹道。 第一千二三三章 跟方辰学坏了 看着方辰眉头微蹙，面色不悦，而戈登·摩尔却依旧神情坚定，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 他这次来，虽说是为了跟方辰交好，但如果仅仅因为如此，就要把英特尔的根本，X86指令集给授权出去，那他这笔生意做的未免也太亏了。 过了数十息，方辰的眉头渐渐散开，嘴角微翘，笑着说道：“摩尔先生，你也不要这么着急否决，先听听我的条件再说。” 戈登·摩尔眼睛一亮，轻轻的点了点头。 虽然在外人口中，他是什么集科学家和商人于一体的双面人，但实际上他更清楚，自从他创办英特尔那天开始，他身上所表现的特质，更多则是属于商人一面的。 如果他单纯就是想要做科研，那他还创办什么英特尔？ 直接加盟其他企业，哪怕是加盟AMD都行。 AMD的创始人，杰瑞·桑德斯跟他一样，都曾在仙童任职，两人的关系也还算是不错，要不然他也不会将X86指令集授权给AMD，让AMD成为IBM的第二供应商。 那么作为一个商人，只要价钱合适，能打动他，自然什么都可以出卖。 这也就意味着，别说X86指令集了，只要方辰出的钱够多，他连英特尔都能卖给方辰。 毕竟他名义上已经从英特尔退休了，只是身上挂着一个名誉主席的职位而已。 如果真的是那么舍不得英特尔的话，他为什么要退休呢？ 不过，他每周都会在英特尔工作个几天，以此来保证英特尔不会走错路。 “两亿美元的一次性授权付款，再加上每年负担英特尔研发经费的5%。” 方辰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只不过这条件别说戈登·摩尔面不改色心不跳，就连比尔盖茨都一脸揶揄的看着方辰。 两亿美元少吗？ 必然不算少的，甚至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某个人有两亿美元的身价，其瞬间就能成为世界上前一万名的大富豪。 更别说后续每年还要负担研发经费的5%。 今年英特尔的营收差不多能达到130亿美元，而研发费用则基本上在27亿美元左右。 而27亿美元的5%，差不多就是1.35亿美元。 并且可以预计的是，未来英特尔的研发费用一定是会涨的，甚至未来涨到每年30亿，40亿，甚至50亿美元都是有可能的，那时候方辰掏的这5%的研发费用，也一定会水涨船高。 作为微软的董事长，他对未来PC电脑的增速是有个基本的预判。 而通常意义上来讲，英特尔的增速跟微软的增速会差不多。 毕竟任何一台电脑，都少不了操作系统和CPU芯片这两样东西。 所以说，他的预测还是靠谱的。 但说实在话，这样代价真的打动不了戈登·摩尔，甚至这手笔小的，都不像是方辰的手笔了。 要知道，方辰是一直以大手笔而著称的。 开出这样的价码就要让戈登·摩尔同意将X86指令集授权给他，方辰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方辰则面色如常，一点羞愧意思都没有的看着戈登·摩尔。 做生意不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凭什么他就要一开始就给戈登·摩尔开出一个天价来？ 没这个道理的。 想了一下，戈登·摩尔郑重其事的问道：“我希望方先生，你能向我坦白，你是不是想要做消费级CPU芯片？涉足到个人电脑CPU芯片的制造中？” 虽然戈登·摩尔话中充满了疑问，但是从其表情来看，他已经很笃定，方辰想要获得X86指令集，就是打算制造个人电脑CPU芯片。 而方辰也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坦然说道：“我的确有这个想法，华夏是个大国，而现代社会的发展离不开电脑，也自然离不开CPU芯片，这是一块未来潜力无穷的行业，我自然想要进去挖点金子。”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能瞒过戈登·摩尔。 毕竟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不了聊斋的。 听了这话，戈登·摩尔顿时笑了，笑声中带着嘲弄，讥讽的意味。 过来十来秒钟，戈登·摩尔的笑声这才逐渐收敛，他语气轻漫的说道：“可是方先生，你想过一件事吗？就以现在华夏在CPU芯片科研技术的孱弱实力，即便我将X86指令集授权给你，你也生产不出来先进的CPU芯片吗？” 华夏生产个人电脑CPU芯片？ 说真的，这话如果不是方辰说出来的，他真的将这话当做是无知小儿的呀呀之语。 论起CPU芯片这一块，华夏至少比英特尔落后了十年。 听起来似乎还好，但生产CPU芯片这行业，有个很有意思的特点，那就是赢家通吃。 CPU芯片做的最好的那家企业，能拿走市场份额的80%，而第二名则能拿走10%左右，至于说剩下的10%，才是第三名和其他的CPU芯片企业来瓜分。 这就造成了一个现象，在CPU芯片上，别说技术落后十年，就是落后半代，技术上微微落后一点点，就会连残羹剩饭都没得吃。 似乎压根没有听到戈登·摩尔语气中的不屑和讥讽，方辰依旧面带微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我觉得摩尔先生，你才应该将X86指令集授权给我，毕竟擎天不会对英特尔产生什么威胁，而英特尔每年还能获得一大笔钱收入，这何乐而不为呢？总比授权给AMD强吧？” “此时英特尔的心腹大患应该是AMD，而不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华夏CPU芯片公司，我想这个道理，摩尔先生，你不是不明白？” 听了这话，戈登·摩尔不由楞了一下，面色复杂的看着方辰。 他真没想到，方辰面对他这样的冷嘲热讽，居然还能继续巧舌如簧的来蛊惑他。 仅仅冲着这一点，方辰能拥有现在的身份地位，在俄罗斯那样的呼风唤雨，并且成功投资克林顿，都绝对有一定的道理存在。 而且细想起来，方辰这话听起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他之前，为什么那么果决的就拒绝了方辰，只是出于对X86指令集，这一英特尔看家之宝的警惕，以及现在收回AMDX86指令集授权，大大受挫所产生的一些应激反应。 决然不代表，他认为方辰，又或者华夏，凭借着X86指令集就能生产出来跟英特尔媲美的CPU芯片！ 甚至华夏生产CPU芯片这件事，在美国都已经可以当做笑话来讲了。 既然华夏对英特尔产生不了威胁，然后又能赚这么大一笔钱，这似乎是件好事才对。 毕竟，虽然现在英特尔家大业大，但每年的营收也就一百三十亿美元，而这一百三十亿美元中，仅仅研发费用就高达将近三十亿美元。 至于英特尔的纯利润，却连二十亿美元都没有。 如果有方辰这笔钱的话，几乎等于英特尔每年增加了10%的纯利润。 并且看方辰这架势，并不是说价钱没有的谈，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同意X86指令集授权给擎天的话，英特尔从擎天身上拿到的钱，会更多一些的。 甚至他相信，在未来，方辰缴纳的这笔授权费，将成为英特尔的一大重要收入来源。 到时候，他反而要担心，方辰的CPU芯片做不成功，不给他这笔授权费了。 可思来想去，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甚至开始扪心自问，天上有掉馅饼，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情吗？ 想想他之前六十多年的人生经历，他默默的摇了摇头，这世界上绝对没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情。 沉吟一下，戈登·摩尔对着方辰说道：“方先生，你给出的价码实在是太低了，董事会是不会同意的。” 见状，方辰顿时笑了，然后靠在沙发靠背上，抬头看着房顶，一幅认真思考的模样。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足足过了十分钟，方辰都一点都没有要结束思考的意思。 以至于，戈登·摩尔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要求太过分，吓到了方辰。 又或者说，方辰只是见了他以后，这才临时起意想要做CPU芯片，所以压根就没打算付出什么太重的代价。 想了想，他觉得有可能还真是这样的。 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今天会在这里碰上方辰。 至于比尔盖茨和乔布斯则一脸懵然的看着方辰，他们也有些搞不懂方辰究竟要干什么，玩什么猫腻。 要知道，他们两个在半导体行业也摸爬滚打了十来年，可却从未想过自己做CPU芯片去。 太难太费钱不说，万一争不到老一的话，就是满盘皆输，所有的投入都彻底砸进去，一分钱的成本都收不回来。 方辰还是比较有良心的那种人，并没有让他们继续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继续饱受煎熬。 就在三人，还处于暗自胡思乱想中，方辰突然便回过神来，对着戈登·摩尔说道：“2.5亿美元的授权费，每年分担英特尔的研发费用比例也从5%，上升到6%，摩尔先生，你觉得可以吗？” 可戈登·摩尔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样的涨幅实在是太少了，根本无法让那些董事会成员们满意的。” “既然，摩尔先生，你对我开出的价码不满意，那我想问问，您准备要多少授权费，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拍板定夺。”方辰眉头微蹙，面色不悦的，再次将皮球踢到了戈登·摩尔的脚下。 闻言，戈登·摩尔一阵语塞。 如此一件可以称得上大事，并且涉及到大量金钱的事情，岂是他可以一言而决，直接拍板决定的。 再者，他也从未想过将X86指令集授权给其他企业，不知道该怎么出价，也是正常的。 沉吟了一下，戈登·摩尔对方辰笑着说道：“我还真从未想过，将X86指令集授权给其他企业，所以说，这件事，我只能帮方先生你，将这件事上报给董事会，至于说董事会同不同意将X86指令集授权给方先生你，以及方先生你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真的不知道。“ 闻言，方辰似笑非笑的看着戈登·摩尔，眼神中透露这一丝丝怪异的笑容。 按道理，戈登·摩尔除了一个大股东的身份以外，对于英特尔的事情是干涉不到的，毕竟其退休了已经。 但实际上，但凡对英特尔有些了解的人，就会知道，英特尔真正说的算的人，还是戈登·摩尔。 如果不是实际上掌握着英特尔的话，戈登·摩尔凭什么现在还要继续在英特尔办公？ 可以说戈登·摩尔对于英特尔而言，就是个太上皇。 不过，能谈到这个地步，让戈登·摩尔初步松口，方辰还是觉得挺满意的。 毕竟这次来美国，他主要的任务就是扶持JAVA，至于获得X86指令集的事情，往后放放也来得及。 没办法，谁让到了1995年，张如京，以及他放到德州仪器工厂培养的人，才能陆陆续续到位。 等到那个时候，才考虑如何获得X86指令集，就不晚，毕竟建厂闹不好就要一年左右。 只是这次他突然碰到到了戈登·摩尔，觉得这是个机会，所以就跟其谈了谈。 而且听戈登·摩尔话中的意思，分明是心动了。 只要是心动了就好。 为了获得X86指令集，他付出的代价，再翻个两三倍，其实也是值得的。 再者，他也做好了，未来会学习Cyrix公司做法的打算。 但因为擎天未来会涉及到，生产CPU芯片的环节，并不能完全像Cyrix公司一样，找那些得到英特尔授权的芯片代工厂来生产CPU芯片。 所以能拿到X86指令集的授权，还是尽量想办法拿到吧。 该聊的正事都已经聊完了，方辰和戈登·摩尔，比尔盖茨，乔布斯就陷入了聊天打屁的状态，并且后面三人跟他又聊了差不多十分钟，就起身告辞了。 这场宴会，毫无疑问，他们绝对算是主角之一。 能在这里陪方辰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无比看重方辰的结果。 然而就在比尔盖茨他们三人刚刚告辞的时候，吴茂才突然对着方辰，神色怪异的说道：“九爷，您猜猜看，我刚才碰到谁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空跟你绕弯子。” 无奈的看了吴茂才一眼，他发现他身边这些人真是跟他学坏了，卖关子的技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第一千二三四章 “技工贸”还是“贸工技”？ 也不在意方辰又熊自己。 吴茂才径直说道：“倪广南。” 倪广南！ 听到这个应该不会出现在硅谷技术大会的名字，方辰顿时呆住了。 过了数息，方辰这才神色怪异的回过神来，并说道：“你现在快把倪总工请到这里来。” 虽然这事听起来是挺不可思议的，但吴茂才是绝对不会骗他的。 他为什么能一直将吴茂才这么不靠谱的玩意给留在身边，除了老爷子和来福哥的嘱咐以外，就是因为吴茂才忠诚，绝不会欺骗他。 这是身边人顶顶重要的特质，其他聪明不聪明，办事能力如何，是否能够察言观色，到都可以往后面放放。 而且，不是他自吹，经过他这么多年的培养，吴茂才不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确是比以前强的多了不少。 很快，吴茂才就领着倪广南走了进来。 跟前年相见的时候，倪广南依旧还是那么的消瘦，穿着一身松松垮垮，并不合身的西服。 但跟前年讲起联想要做程控机时的神采飞扬，精神奕奕，迥然不同的是，此时的倪广南整个人显得颓废了许多，两颊的皮都耷拉了下来，并且胡子拉碴的，充满了不修边幅和憔悴的意味。 见状，方辰不由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说来也是，任谁处在倪广南现在所遇到的境遇，恐怕都会憔悴起来。 作为一个时刻关注着倪广南的人，方辰自然知道倪广南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前世的倪柳之争，这一世也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自从1984年，柳传至邀请倪光南出山共同创办联想后，倪广南在联想的地位就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柳传至甚至曾在公司宣称，“只要老倪说的都对，老倪是有效数字1，别的科技人员都是0，这些0只有跟着倪总干才能出成绩。” 的确，在那个时候，柳传至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倪光南在香港开发联想286主板，但因为追赶进度，倪广南强行让还存在瑕疵的286主板强行上马。 出了问题之后，联想总裁室有一位负责生产的副总裁要追查倪广南的责任。 最后，柳传至不得不出场，硬着心肠对其吼：“和老倪发生的任何矛盾，都是你的不是。做这件事情，出了成绩，是倪总的，有错的话，你就得担着。不行，将你调回燕京。” 此事，以柳传至将其调回了燕京而告终。 就这样，两人度过了几乎可以称之为浓情蜜意，合作无间的九年时间。 而就在今年，随着国家对电脑，电视等国外进口产品关税的放开，一时间中关村几乎所有的知名电脑公司都放弃了做自主电脑品牌经营，而是退而求其次的做起了跨国品牌代理。 长城做的是IBM，方正做的是DEC，四通做的是康柏，至于业界风头最劲的史钰柱，也开始转行做起了保健品和炒楼花。 再加上，联想公司的拳头产品汉卡，随着电脑直接就支持中文，销量可谓是一跌千里，七千多名经销商一天也卖不出去多少张汉卡。 可以说，汉卡对于联想的营收，已经没有任何贡献可言。 这时候，联想的转型已然可以说是迫在眉睫。 可在如何转型上，联想的两大灵魂人物，柳传至和倪广南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致命的分歧，甚至还爆发了“贸工技”和“技工贸”的两大路线斗争。 柳传至的“贸工技”路线，认为现阶段必须充分发挥PC组装的规模化优势，抢占市场。 而倪广南的“技工贸”路线，则认为应当继续加大技术投入，向芯片等高科技领域攻坚，走自主创新这条路。 然后两人因此爆发了剧烈的冲突，柳传至要成立总工办，以此来架空倪广南作为总工的权利，而倪广南更是扬言要辞职。 亲密无间，相处十多年的朋友，战友突然这样翻脸，刀剑相向，倪广南的脸色如此难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 随后柳传至低头了，决定撤销成立总工办，继续跟倪广南携手同行，为联想的发展努力。 但坚持要走“技工贸”路线的倪广南，骨子里对于柳传至的那一套“贸工技“路线，并不打算妥协，反而决心要为联想创造新的技术制高点。 倪广南选中的方向是正是“芯片”。 想到这里，方辰顿时楞了一下，他好像知道倪广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一个想要做芯片的人，跑到硅谷，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紧接着，方辰看向倪广南的表情，充满了狼外婆看小红帽时的笑容，他相信倪广南前世的惨痛遭遇，华夏芯片的悲惨境遇将会得到翻天覆地改变。 “倪总工，好久不见了，不对，应该马上要称为倪院士才对。” 方辰一把拉住倪广南的手，热络的将其请坐了下来，并笑着说道。 在前一段的院士遴选大会上，倪广南成功的被推举成为了第一批华夏工程院院士。 倪广南面色微微一动，勉强笑了一下。 成为院士，大概是他今年唯一可以称得上好消息的事情。 但跟柳传至友情的破裂，相互之间的争执，以及联想究竟要何去何从，他该如何说服柳传至做“芯片”这些事情，都如同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口上，让他着实笑不起来。 “方总，你就别开我玩笑了，能评为院士，只能说明大家对我所做出的，微不足道的工作还是认可的，至于这总工……” 说到这里，倪广南苦笑了一声，“你大概也称呼不了多久了，您还是叫我老倪吧。” 讲真的，他对方辰一直都很有好感，对擎天更是颇为认可，甚至多次在联想，直言不讳的说，擎天是华夏科研工作者，最梦寐以求的工作环境。 在擎天，科研工作者们收入高不说，成立科研项目，获取科研经费也容易的多。 说个不好听的，他一个联想公司总工，每年获得的研究经费其实连擎天一个分公司，实验室负责人的研究经费多都没有。 毕竟要知道，擎天的研究经费基本上都是以十亿来计算的，而联想一年的研发经费连一千万都没有，这怎么比去？ 最重要的是，方辰这个老板支持科研工作者们的工作，公司都是围绕着科研技术的进步来发展的。 说真的，有这样的老板，他作为一名科研工作者，一天工作二十个小时，都是高兴的。 而且他相信，擎天的科研工作者也是这么想的。 要不然，擎天怎么会有这么多震惊世人的技术革新和发明专利。 甚至正是擎天的发展，支持着他内心对“技工贸”路线的坚持。 在他看来，擎天就是因为坚定的走“技工贸”路线，这才能做出这么多优秀的产品，然后每年翻个跟头的往上发展着的。 可就不知道为什么，柳传至就是看不到这一点，就是要走“贸工技”。 听倪广南这样一说，方辰笑而不语。 他还是想要坚持叫倪广南，倪总工。 只是此倪总工非彼倪总工，之前的倪总工是联想的倪总工，而此倪总工，是擎天的倪总工。 未来，联想一定是容不下倪广南的，而擎天的发展，尤其是芯片的发展，则也离不开倪广南。 所以，方辰一直都很坚定的认为，倪广南早晚有一天会是他的人。 “倪总工你和柳董之间的事情，我也听闻了一点。我觉得柳总的发展思路是不对的，这样或许一时半会，联想能够活的轻快一些，甚至发展的脚步还能快一些，不至于连公司的生死存亡都需要考虑，但未来柳董一定会后悔的，联想也一定会为此遇到麻烦的。”方辰一脸假惺惺的说道。 他对倪广南和柳传至的事情哪是听闻，简直就差派人打入联想公司。 另外，虽然后世，大家都公认“技工贸”路线才是王道，但却从未考虑过为什么华夏99.99%的企业，走的其实都是“贸工技”路线？ 原因无他，“技工贸”这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了，说是九死一生都不为过。 可以说，但凡走“技工贸”路线的企业，绝大部分都支撑不到，走上研发出技术，然后依靠技术挣钱，挣了钱才投入到研发技术，这条正循环的道路。 大部分的企业，基本上都是技术没研发出来，然后公司就因为技术投入，运营成本高昂死掉了。 这也是为什么华夏大部分企业都会被诟病为山寨厂，组装厂的原因。 甚至就连擎天，如果不是他从俄罗斯，从狙击英镑，从卖马拉西亚油田抽血支援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的发展，哪有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的现在？ 但是这大部分的企业，方辰并不认为应该包括联想。 联想现在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科技企业，背后还靠着中科院这座大山，理应走“技工贸”这条路线才对。 要是连联想这样的企业，都不敢走“贸工技”路线的话，那华夏还有企业敢走吗？能走吗？ 所以说，联想开了一个很坏的头，也为联想未来的衰落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听了方辰这番话，倪广南不由眼睛一亮，拳头也下意识的攥在了一起。 方辰的话，再次坚定了他走“技工贸”路线的决心，他必须要想办法拯救联想，不能让联想在柳传至的带领下，一点一滴的滑入死亡的泥潭中！ 也更加坚定了，他对自己现在想法的坚持。 “方总，有了你这番话，我现在觉得自己是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倪广南万分激动的握着方辰的手说道。 看到倪广南眼中真心流露出的欣喜，方辰不由神情一黯。 这个糟心的世界，有时候是容不下倪广南这样单纯的科研技术人才。 方辰话音一转，有些好奇的问道：“倪总工，你这次来美国是干嘛的？也是受邀来参加这硅谷技术大会的？” 倪广南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次来美国，大部分存的心思是来散心的，我之前在加拿大的一个朋友，知道我最近发生的事情，所以邀请我来这里看看。另外则是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对华夏芯片产业发展有帮助的东西。” 说到这，倪广南有些兴奋的说道：“当前国际上，芯片技术日新月异，英特尔等公司把持着技术的方向，如果联想能在这一领域获得突破，那将一举确立起在全球电脑产业中的地位。” “所以从上个月开始，我就在申城和香江之间来回跑，招揽人才，并且打算成立联海微电子设计中心。” 越说倪广南眼睛中的光芒就越发明亮！ 他打算毕其功于一役，一举连华夏的芯片技术水平，提升到国际先进水平。 “并且我这个被命名为‘华夏芯’的工程，已经得到了科学院和电子工业部的支持，科学院和电子工业部甚至承诺由联想牵头，阻止有实力的计算机企业一起参与，制定一个国家投资计划。” 看着倪广南讲起“华夏芯工程”时眉飞色舞的样子，方辰着实有种不忍出言打击他的感觉。 没错，科学院和电子工业部是支持了，但倪广南一直都没有搞清楚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联想支持这个“华夏芯工程”不支持，柳传至支持这个“华夏芯工程”不支持！ 依照他对柳传至的了解，柳传至估计是不会支持的。 但念头一转，方辰将心中的惋惜给收了起来。 他惋惜个屁，要是柳传至不这么做，他反而麻烦了！ 说来也是，如果柳传至真的支持倪广南的想法，那他还怎么将倪广南给挖过来？擎天的芯片还怎么发展？ 依照刚才倪广南跟他谈话时的神情来推断，倪广南对于联想还是有着很深的感情。 如果不是柳传至将事情做得太绝，让倪广南在联想彻底没有容身之地，倪广南是不可能离开联想的。 “这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倪总工的想法跟我差不多，我也想为华夏芯片发展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方辰突然语不惊死人不休的说道。 第一千二三五章 狡兔死，走狗烹 “擎天也要做芯片？” 着实是被方辰这话给吓到了，倪广南面露惊色，声音都变得磕磕绊绊了起来。 作为一个在联想经常夸赞擎天的人，他对擎天的情况还算是比较了解的。 所以，他真的想不通方辰为什么也要做芯片。 纵观擎天的各项产品，明明都跟芯片没有太大的关联才对。 又或者说，擎天用的芯片都比较成熟，能够供货的厂家多，并且价格也相对比较便宜，所以擎天应该没有自己做芯片的理由才对。 最重要的是，擎天也不需要用生产芯片来取得一个特殊的地位，挽救公司的生死存亡。 别说国内了，就连在国外，但凡是擎天生产销售的产品，几乎都没有什么强有力的竞争者。 游戏机这块，除了东倭作为索尼和任天堂这些游戏机厂家的大本营，还能负隅顽抗到底，像欧美市场都已经逐渐有点要沦陷的趋势。 至于东南亚和拉美，中东一些国家，基本上只要擎天进入，那就是所向睥睨，打遍天下无敌手。 毕竟这些国家对于什么知识产权，品牌并不怎么重视，向来是谁便宜谁好用就用谁的。 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擎天的枭龙寻呼机。 现在已经出现了大量，走私枭龙寻呼机到其他国家的风潮。 毕竟枭龙寻呼机是在产品力上，堂堂正正的战胜了以摩托罗拉为首的其他寻呼机。 嗯，没错，现在世界上寻呼机就分为两种，一种是枭龙寻呼机，一种是其他寻呼机。 至于影碟机，复读机这种世界上从未有过，只有华夏，只有擎天生产的电子产品，那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说，他真的有些想不通。 见状，方辰笑着将自己刚才跟戈登·摩尔聊天，想要获得X86指令集的事情给倪广南说了一遍，以此来证明，他要做芯片，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X86指令集，可是好东西啊，如果能争取来的话，一定要争取来。可以说如果能够获得X86指令集，那世界芯片市场就有咱们的一席之地……” 倪广南一脸激动，兴奋的说着，甚至还有些生怕方辰不知道X86指令集意味着什么，从而将X86指令集放跑的意味。 可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面色也变得有些黯然。 他瞎激动啥，即便擎天获得了X86指令集，那也是擎天获得的，跟联想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倪广南的神情变得更加凄苦一些，并自嘲的笑了笑。 联想一个以个人电脑作为主业的企业，在芯片制造研发上，竟然落后于擎天一个生产电子产品的企业，说出去真是丢人，害臊！ 而且他也清楚，别说柳传至了，就是他，也从来没有打过X86指令集的主意。 没办法，且不说英特尔愿意将X86指令集授权给联想不，就算是答应了，联想也付不起这样的代价。 没见，方辰都已经把授权费给出到了2.5亿美元，每年6%的研发经费分担，这样都没有打动戈登·摩尔。 而说个不好听的，联想连这十分之一代价，都付不起，更不愿意支付。 毕竟2.5亿美元的十分之一也是2500万美元，这对于研发经费连一千万华夏币都超过不了的联想来说，岂不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所以说，从一开始，他就打的是，自己研发指令集的主意。 但不得不说，这条路无比的艰难。 此时，倪广南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原来华夏芯片行业的未来和希望，居然在方辰身上，在擎天身上。 只有擎天这样的体量，只有方辰这样的人，才能够支撑起“华夏芯片”的一片天空。 而不是联想，甚至联想永远没有撑起“华夏芯片”一片天空的可能。 想到这里，倪广南着实有种备受打击的感觉，似乎他的争取和努力，一瞬间都化作了泡影。 要知道，如果目标不对的话，那一切的努力都不过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看到倪广南的痛苦，方辰宽慰道：“倪总工，虽然现在是擎天在朝着拥有自主产权的芯片生产研发能力做努力，但不要忘记，擎天依然是华夏的一份子，你我都是在为拥有一颗“华夏芯”而在做努力，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你说咱们，并没什么毛病。” 倪广南摆了摆手，神情依旧低落，显然方辰的宽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他的目标就是带领联想，为华夏的计算机事业，芯片事业做出一番卓越的贡献，让华夏能够追赶上欧美国家的脚步，让华夏的计算机安全，芯片安全不受其他国家威胁，并且能够为经济发展助力。 至于什么能不能评上院士之类的，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对于他这样一个，两次获得科学院一等奖，国家科技一等奖的人来说，评上院士，就是个水到渠成的事情，早已在意料之中。 而现在，再想想，最近跟柳传至之间所发生的争执，以及致命的分歧，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目标似乎距离实现那天，已经遥遥无望了。 对于他这么一个理想主义者来说，理想破灭，那就是最大的痛苦。 又怎么是，方辰寥寥几句话能够安慰了得。 见倪广南这般模样，方辰心思一转，直接将蓄谋已久的想法给抛了出来，说道：“倪总工，要不然这样吧，既然你在联想拳脚受限，那直接来擎天如何，我以总科技师之位扫榻相待，整个公司的芯片发展也可以交给你领导。” 倪广南的神情再次呆了一下，他着实没想到，方辰居然会招揽他，让他领导擎天的芯片发展。 下一瞬，倪广南一脸苦笑的说道：“方总，我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从未想过离开联想。” 这九年的时间，他在联想注入了太多的心血了，可以说联想就是他理想的寄托，他骨肉血亲一般的存在。 而且要知道，联想这两个字就是来自于他，是他先研发出联想汉卡，这才有了现在联想。 他之前跟柳传至闹辞职，也只是在以退为进，以此来要挟柳传至，答应投资芯片，而不是真的想要辞职。 按照他的想法，除非等到他八九十岁，彻底无法工作之后，他才会离开联想。 反而总而言之，他这一辈子都耗在了联想身上。 见倪广南态度坚决，方辰只得将劝诫的话收了回来。 现在只能说时候不到吧。 而且他也理解，倪广南对于联想的深厚感情和由衷的不舍。 但问题是，有时候，并不是倪广南不舍得联想，倪广南就能在联想待下去的。 柳传至既然决心要走“贸工技”路线，那么倪广南就不再是助力，甚至在联想，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了。 毕竟从此，联想不需要技术。 更别说，倪广南还闹着要走“技工贸”路线，要加大对技术的投资。 还到处告柳传至的状，说柳传至有经济问题，说香江联想的股份分配方式有猫腻，存在重大国有资产流失。 在这种情况下，倪广南对于柳传至而言，就已经不是眼中钉，绊脚石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先除之而后快。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天下莫不是如此。 但这些话，他现在不能对倪广南说啊。 所以说，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等到倪广南彻底意识，联想已经容不下他的时候，再谈了。 既然已经想到应对方法，方辰就不在扯什么，倪广南加入擎天的事情，反而请教起倪广南如何做芯片，现在擎天如果想要做芯片的话，应该有什么注意的地方等等。 可以说，全国对于芯片如果生产制造，最为了解的人，绝对非倪广南莫属。 而倪广南对于方辰的问题，也是来者不拒，完全倾囊相授。 这一聊就是半天，方辰着实有种受益匪浅的感觉。 直到晚宴结束，方辰回到酒店之后，都还在琢磨，跟倪广南的谈话。 觉得自己关于芯片的一些计划需要更改了。 接下来的硅谷大会，还在继续，但方辰却懒得参加了。 相比之下，他更宁愿躲在酒店里猫冬，不，数钱。 随着这次JAVA和JDK1.0的正式发布，被方辰给予厚望，并且一直只出不进的JAVA研究所终于有了进项。 就在这短短两天的时间内，JDK1.0收到了三百多万美元的订单。 JDK1.0采取的是授权费模式，对于个人用户，单台电脑，每台每年收取三百美元的授权费。 而如果是软件公司的话，每台电脑的起步价就变成了五百美元起了，不过可以根据公司大小和购买规模来给予一定的优惠折扣。 现在最大的客户是一家来自于意大利的打印机企业，其为公司的三百多台电脑，缴纳了十三万多的授权费。 不要小看这家叫做Olivetti，中文译名为好利获得的意大利打印机企业。 这家在1908年诞生的企业，是意大利第一台打印机和第一台计算机的发明者，并且在全世界最大的50家软件供应商中排名第十一。 而且有意思的是，这个榜单中，第一名是蓝色巨人IBM，第二名是微软，第三名是富士通。 方辰突然很期待，有一天富士通来买JDK的授权。 不过，这三百万多美元只是一个开胃小菜而已。 随着这次硅谷技术大会，他相信JAVA绝对会传到所有程序员和软件公司的耳朵中。 并且还要考虑到，现在马上就要过圣诞节了，即便一些软件公司意识到了JAVA和JDK的重要性，但是因为节日问题，并不会直接来购买JDK。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购买JDK的这些用户，大部分都是为个人电脑购买的，并且好利获得公司能以三百多台电脑就雄踞第一名的原因。 要知道，好利获得公司今年仅仅软件营收就高达十二亿美元，如果算上全部IT营业额的话，更是高达六十亿美元。 这么大一家公司，怎么可能只有三百多台电脑。 所以说方辰可以肯定的说，好利获得公司将来还要大批量的购买JDK的授权。 至于说，排名第一的蓝色巨人IBM，这家全部IT营收高达七百多亿美元，软件营收也同样高达一百二十亿美元的庞然大物，则也早在方辰的窥视中。 他相信有一天，IBM也会成为JDK的忠实客户。 反正按照这个节奏，他觉得JDK每年为他贡献个四五亿美元的营收，两三亿美元的纯利润一点都不是问题。 一时间，方辰突然觉得自己的荷包终于又鼓了一些。 但方辰不知道的是，他躲在酒店里，一直不露脸的行为，着实让那帮嗷嗷待哺的记者们，变得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不但要派人二十四小时守在机场，守在擎天号的旁边，就连酒店的每个大门都有人看守。 所做的这一切，就是生怕他们一个不留神，方辰就跑了。 那他们的新闻不但没着落不说，向主编申请的版面更是要落空了，回去绝对少不了要吃主编的挂落。 不过，方辰到是闲下来了，可米卡丝和泰勒两个人则忙的跟个陀螺一样，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 几乎每个小时都在约见不同的人，看各种各样新的投资计划书，去思考，去考察对方的项目是否靠谱，回报率如何，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现在两人都憋着一口气，想要向方辰证明自己。 可以说，这次两人的竞争不但涉及到，未来谁主谁次，谁说的算的问题，更代表着两人的面子和能力。 米卡丝自然认为凭借着自己的家世，人脉，学历，自然理所应当的比泰勒强得多。 而泰勒则觉得，方辰都已经如此的照顾他了，他如果还不能战胜米卡丝，那他的脸面真是没地方搁。 所以，对于两人来说，这都是一场不能输的战斗。 而唯一有些懵逼的，就是求伯君和雷俊，他们搞不懂，方辰为什么突然要让他们这么一款检索软件，并且还不准备对外发行。 但大老板都开口了，他们就是再奇怪，也要硬着头皮做。 不过还好，这软件并不算难，雷俊带着人，七天就给方辰做出来了。 第一千二三六章 世界首富？ 希尔顿大酒店，总统套房。 方辰和《时代周刊》的记者，爱德华分别坐在两张相距不远的沙发上，两张沙发中间的茶几摆着几朵，一看就是今天刚刚采摘，还带着点点水露的百合花。 整个气氛可以说是轻松祥和。 但前提是不看旁边一排排的摄像机和话筒，以及地面上扯得像蜘蛛网似的各种电缆。 眼见为其三天的硅谷技术大会马上就要结束了，方辰想了想还是早点接受采访算了。 毕竟总不能为了采访，再专门留在硅谷一天。 而且比尔盖茨这边已经催他了。 比尔盖茨定的是1月1日在夏威夷的兰奈岛上结婚，而他作为主伴郎，怎么可能不跟着一起提前去准备准备。 再者，他还想回国一趟，去接一下苏妍。 虽然这个世界上，凭借着苏家的势力以及他的实力，敢对苏妍下手的人不多。 但如果真的出现个疯子，一旦出了什么事情，那他真是要追悔莫及。 而今天就是平安夜，所以在时间上，就显得格外紧迫。 至于乔布斯，则并不打算参加比尔盖茨的婚礼，他虽然承认比尔盖茨是他朋友，但其实更多的是对手，是竞争者。 作为这个时代计算机业界最闪耀的双子星，即便两人行驶在不同的赛道上，但依旧会被人拿出来比较。 他对比尔盖茨即将跨入生命的新阶段，既不感兴趣，又没有任何祝福之意，那还去凑这个热闹干嘛？ 他的时间也是宝贵的。 而方辰为什么选择爱德华来做这个采访，那估计要问吴茂才了，毕竟人是他选的。 方辰只是看了一下，哦，这个人是《时代周刊》的记者，就完了。 反正在方辰的眼中，只要是大媒体报刊的记者就行。 至于说究竟是《时代周刊》还是路透社，法新社，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再者，在接受采访之前，他也看过了对方的采访稿，将一些他觉得敏感和不想回答的问题都给划掉了。 所以说，这次采访的虽然是美国记者，但一切依旧还在他的掌握之中，跟他在俄罗斯和国内接受的采访，并没有任何区别。 而且他不是，还让慧明他们安排了一堆的保镖守在这间屋内，一旦对方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这些采访设备一个都不会从这间屋子出去的。 大不了就是打官司呗，难不成他还请不起律师团？ 反正总而言之，这就是一场在方辰控制之下的表演秀。 方辰会通过这次采访，让美国人，让全世界的人了解到他。 这对他未来的计划极其重要。 看着手中的采访稿，再看看周围这一个个彪形大汉，爱德华不由擦了擦额头，将自己那点小心思给收敛了回去。 就方辰摆下这阵仗，一个弄不好，那他就要彻底留在这里了。 跟方辰最后确认过没问题之后，随着摄像机的开机，爱德华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骤然变得不一样了起来，显得容光焕发，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 “方先生，作为近些年来，全球风头最劲的人物，您的事例正逐渐被每一个美国人所知晓，所惊叹，甚至所崇拜，而我也总算是理解您，为什么那天会说，希望等到硅谷技术大会之后，再接受采访。” “毫无疑问，以JAVA所引起的轰动和对世界所产生的改变而言，JAVA绝对值得让我们再采访您一次的……” 说到这，爱德华突然对方辰笑了笑，然后装作一副遗憾的样子说道：“其实作为记者，真的，真的，我真的不怕麻烦，很愿意再继续采访您一次，毕竟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发愁我的下一篇报道无处写，更不用担心主编会将我的稿子摔在我的脸上。” “甚至，如果您天天有新闻的话，我还可以像白宫记者一样，时刻的跟随在您的身边，并且请您相信，我的拍照技术还是很不错的。” 方辰笑着听爱德华说完这一大段话。 不得不说，作为《时代周刊》的台柱子，爱德华的水平还是挺不错的，这么一大段话下来，别提四周脸上已经挂满笑意，差点笑出来的摄影师和保镖们，就连方辰自己都觉得跟爱德华亲近了不少，周围的环境也都变得无比和煦。 就如同，在寒冷的冬季，被暖洋洋的太阳照耀着一样。 “其实作为一个公司负责人，我其实并不愿意这么高调的，之所以能有这么多的新闻，只能说公司的伙伴们，能力出色，毕竟你们所见到的这些产品和技术，都不是我发明的，甚至我都从未参与过。”方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然而正是由您的存在，才推动了这些产品和技术的出现，不是吗？” “不过此时，我还是有些好奇，您为什么能够一眼看到JAVA的价值，并大力投资它的？据我所知，您的企业，以及您企业所生产的产品，从事的行业，都跟JAVA，甚至跟计算机没有关系才对。” 开场白说完了，爱德华果断的问起了采访稿上的第一个问题。 作为一家在1982年，将个人电脑当做年代封面人物的报刊杂志，《时代周刊》对于计算机并不陌生。 “大概是因为JAVA的足够出色吧，当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意识到这将是一个跨时代、，可以改变世界的产品。它的出现将帮助我们之间更好的互联互通，又或者说，它天生就是服务于互联网的。” “而且我还可以向你透漏一个消息，就在这短短的几天，JAVA的用户增加了近50%，并且也获得了将近一千万美元的收入。”方辰说道。 JAVA的发展自然没有这么快，JDK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从三百多万涨到一千万。 但这并不妨碍方辰吹牛啊。 反正，擎天也不是上市公司，也不用搞什么财报披露，他想怎么吹牛就怎么吹牛。 再者说了，他说的都是近50%，近一千万。 近是什么意思懂不懂？ 三百万不就是近一千万吗？ 听了这话，爱德华不由眼睛一亮，赶紧将其记了下来。 美国人就喜欢听这种一夜暴富的新闻。 一个之前默默无闻的东西，突然变成一座大金山，这是美国人最喜闻乐见的事情。 这种喜好大概跟之前的淘金热有关。 接下来，方辰将JAVA吹的是天上有地下无，似乎未来互联网的建设就要靠JAVA了，甚至都有些JAVA一出，人们就要进入互联互通的美好时代了。 最终还是爱德华忍不住出言打断了方辰。 他这边还有好多个问题需要采访方辰呢，可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到JAVA一件事上面。 “方先生，据我所知，您的擎天公司今年将成为世界五百强最年轻的成员，同时，擎天也是世界五百强历史上，最年轻的公司，这个消息是真的吗？”爱德华问道。 “应该可以说是真的，虽然今年全年的营收没有办法现在就统计出来，但我可以告诉你，擎天今年1月到11月，总营收已经达到了八十三亿美元，已经超过了去年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入门线。”方辰淡然而自信的说道。 他其实已经算过了，今年整个擎天的营收应该在五百亿到五百二十亿华夏币中间，换算成美元的话，差不多就是九十七亿美元左右。 而去年世界五百强的守门员是巴西国家电信公司，其营收达到了七十三亿美元。 按照世界五百强公司，每年平均5%的增长率来计算，守门员的门槛，应该是在七十八亿美元左右，所以说擎天已经大大的超过了世界五百强的门槛。 虽然早已经知道了，但是听方辰这么一说，屋内还是忍不住传来一阵阵的惊呼声，看向方辰的眼神也变得更加郑重其事了。 要知道，擎天满打满算也就成立了四年而已。 一家成立了才四年的公司，居然就这么从小到大，成为了世界五百强的一员，并且还不是垫底，这在企业史上，甚至人类史上都是一个伟大的奇迹。 “首先，我要由衷的向您表示祝贺，而且如此一来，您似乎将变成世界首富了？毕竟据我所知，擎天完全归您个人所有。” 听到爱德华又抛出来的一个炸弹，几乎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 世界首富！ 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具有无比吸引力的话题。 更别说，这个世界首富还如此的年轻，并且还是白手起家，拥有如此传奇的经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就是擎天现在的确暂时归我自己完全所有。”方辰漫不经心的随意说道。 现在擎天一年的营收将近百亿美元，然后利润差不多有30亿美元，如果按照净利润的十倍来算估值的话，他现在身价高达三百亿美元，的的确确已经是世界首富了。 原来的那位首富，东倭的地产大亨，现在身价才一百六十亿美元，只有他的一半多一点。 没办法，谁让东倭经济大崩溃，原来占据十大富豪榜八名的东倭富豪们，集体沦陷，像这样财富大幅度缩水的，还算是好得了。 像那种资不抵债，欠一屁股债，甚至跳楼自杀者也着实不在少数。 其实，成不成首富的，方辰也不在意，甚至这种事情，他都不太想对外宣布，但奈何一定会有人暗搓搓的猜测或者乱说，所以还不如他自己从侧面回应一下得了。 这时，就连爱德华都忍不住一脸兴奋，满眼放光的看着方辰。 他既是为方辰激动，更是为自己激动。 一想到，方辰是世界首富这条消息居然是从他手中宣布出来的，他就有种想要兴奋的跳起来。 过了数息，好不容易平缓下心情，爱德华看了一眼稿子，这才能继续说道：“不过对于您在财富和事业上的成功，其实我更好奇，是怎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您这样的人。” 方辰面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认真说道：“这就要谈到我的爷爷，我的爷爷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人，他是一位老兵，参加过抗美援高丽战争，也就是你们所谓的韩战，并且他在那次战争中还留下了一根手指头。” 听方辰这么一说，爱德华顿时忍不住神情剧变，甚至都有种关掉摄像机，话筒，然后逃窜的冲动。 在美国，韩战被誉为消失的战争。 这场，美国人从未经历过的惨败，是所有美国人都不愿意提及的存在。 而现在，方辰作为胜利者的后裔，在这里夸夸其谈，简直就是在戳美国人的伤口，心窝子。 “参战回国之后，他担任华夏的一名基层管理者，他为人刚正不阿，脾气暴躁，我的叔叔已经三十多岁的人，前几年还被他按在板凳上用布鞋很抽的一顿，然后扔到了俄罗斯……” 接下来，方辰跟爱德华谈了很多，零零散散的涉及到了差不多十来个问题。 其中有他怎么起家的，跟叶利钦的关系如何，以及关于擎天石油的未来发展路线，甚至还包括对克林顿的看法等等，一系列十分详尽的问题。 说真的，在爱德华看来，这些问题，每一个单独拿出来，就足够让他写一篇报道的了。 看到采访稿上的最后一个问题，爱德华长吁一口气，然后神情轻快的对着方辰说道：“方先生，今天已经聊了这么多，我还想采访您最后一个问题，您是否想要在美国发展呢？” “自然想过，并且我已经开始这么干了，JAVA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并且我相信，随着克林顿总统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展开，全世界将呈现出一种新的繁荣，互联网时代的繁荣，计算机时代的繁荣，互联网科技将改变人类社会，让我们的社会呈现出一种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状态。” “然后为了助力这些互联网科技，互联网企业的发展，我成立了擎天投资公司，如果在计算机，在互联网方面，有初创企业需要投资的，可以跟我们擎天投资公司的工作人员联系。”方辰说道。 第一千二三七章 方辰这是要上天啊！ 第二天，一大早。 方辰走到自助餐厅，而比尔盖茨，梅琳达，保罗·艾伦三人已经坐在了位置上。 昨天方辰跟比尔盖茨他们约定，今天早上一起吃个早饭，然后就要各奔东西，方辰回华夏，比尔盖茨则去夏威夷准备婚礼。 至于乔布斯连早饭都不吃，昨天晚上直接就走了。 只是令人有些奇怪的是，方辰刚一出现在自助餐厅，原本还喧嚣的自助餐厅瞬间变得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对着方辰行注目礼，甚至就连比尔盖茨等人都表情十分怪异的看着方辰。 “比尔，难道我的脸上长花了，你这么看我？” 方辰笑着说道，然后拉开椅子准备坐下。 不过，当他看到比尔盖茨身旁的报纸，以及报纸封面上他硕大的，几乎占据整个篇幅一半的照片，瞬间一切都明白了。 “我第一次发现，你们美国媒体记者这么勤奋，这才早上七点半，昨天的新闻就出来了。”方辰拿起了这份报纸，笑着说道。 虽然知道，自己昨天的采访绝对会成为爆炸性新闻，但方辰真没想到居然这么早就出来了，而且这份报纸跟《时代周刊》还没什么关系，是美联社旗下的《纽约论坛报》。 应该是爱德华将昨天对他的采访稿共享给了其他媒体记者。 昨天，爱德华走之前问了他一句，是否介意他将新闻稿共享给其他媒体，方辰表示并不介意。 他接受采访的目的，就是想要朝外界，朝美国传递一些消息，那替他宣传的媒体，自然是越多越好。 这一点爱德华也知道，所以只是问了一嘴，走了个过场而已。 如果真的十分在意这件事的话，依照美国人的尿性，应该会拿一份合同让他签字授权的。 更别说，《纽约论坛报》还隶属于美联社，并且其本身也是美国的著名大报，销量遍布全球，方辰对于《纽约论坛报》主动报道自己，自然表示喜闻乐见。 美联社是四大通信社当之无愧的老大，由将近一万家各种报社杂志，电视台，广播电台所组成。 19世纪马克·吐温曾说：“给地球各个角落带来光明的只有两个：天上的太阳和地上的美联社。” 印度甘地对美联社记者说过一句令美联社无不得意的话：“我猜想，当我死后站在天堂之门的时候，碰到的第一个人会是名美联社记者。” 由此可见，美联社的业务范围和影响力有多么的庞大。 但现在的美联社，早就不复创社之初所标榜的“报道事实，不报道意见”，造谣抹黑到是世界第一，是美国舆论霸权最有利的捍卫者。 “方，你现在真的已经是世界首富了？” 保罗·艾伦看着方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份问题自从他看到这份报纸之后，就已经萌生了，甚至当时他都想砸开方辰的屋门，好好问问方辰，他是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世界首富的？ 明明这几天，天天吃饭聊天的人，突然一下子变成了世界首富了，这种错愕感实在是太过于强烈了，简直如同来自于灵魂一样。 并且看报纸上所报道的内容，方辰这个世界首富比第二名还要高不少。 方辰擦了擦手，然后随着拿起了一个包子啃了下去，顿时肉香四溢，鲜肉和大葱所组成的美妙口感在口腔中瞬间炸开，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幸福了。 作为世界顶级大酒店，希尔顿大酒店自然不乏中餐厨师，尤其是知道方辰在这里下榻以后，更是要露上一手的。 等一个包子下肚，方辰才在保罗·艾伦以及众人望眼欲穿的眼神中，慢里斯条的说道：“我不知道啊，毕竟世界首富这种东西，平常不都是福布斯宣布的，既然福布斯还没有宣布，那我大概就不是吧？” 说着，方辰朝着保罗·艾伦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你懂得”的笑容。 但显然，方辰的回答并不能让保罗·艾伦和四周伸长着脖子，翘首以盼的观众们满意。 这些观众自从得知方辰成为世界首富之后，就一直在自助餐厅里等着方辰，所希望的，无非就是见到方辰，并且最好能再听到方辰的一些惊世骇俗之语。 他们今天一早从这整版整版的新闻中，除了读出方辰是一位前所未有的经商天才以外，最让他们感触颇深的，就是方辰的狂妄，霸道。 如果不狂妄，不霸道的话，方辰凭什么敢让一家刚刚成立的小企业，去称霸全国市场？ 又是如何去垄断俄罗斯对华夏的进口？ 又是如何在之前的俄罗斯政斗中力挽狂澜的。 尤其是索罗斯到现在还关在俄罗斯的大牢中。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向他们刻画一个自信，霸道，狂妄，甚至心狠手辣的天才形象。 但听方辰刚才这句话，跟方辰在报道上表现的犀利，着实有点不相符。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相信从此刻起，所有美国人都会认识方辰，甚至对方辰产生崇拜之心。 而且他们此时也总算是了解到，为什么克林顿会在讲话中，号召美国青年向方辰学习。 因为像方辰这样的充满传奇经历，带着一点点英雄色彩的存在，本来就极其容易受到美国人的欢迎。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方辰居然是华夏人，这就让人有些难受。 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方辰的了不起之处。 毕竟在他们的心中，华夏就是一个藏在深山老林的部落，神秘且落后。 在这种地方，出现方辰这样的世界首富，难道不是奇迹吗？ “方，成为首富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飘飘然？” 虽然比尔盖茨已经在极力克制了，但还是避免不了从中听出来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他本来还梦想着，快的话后年，慢的话大后年，他应该就可以成为世界首富。 因为纵观全球排名前三十名的大富豪中，还没有一个人财富增加的速度能比他快的，去年一年微软的营收增加了将近70%，这样的增速在世界五百强中，都是空前绝后的。 所以按照预计，世界首富对于他来说，就是探囊取物，什么时候拿到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了，前提是要排除擎天，擎天这个变态，今年的增速即便没有100%，但也差不多有95%。 并且这还是俄罗斯那三家公司拖后腿，以及没有计算擎天石油公司的原因，要是单单计算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的话，增速至少是300%。 实在是太恐怖了。 而且以他对擎天的了解，明年的增速绝对不会低太多。 因为擎天的产品大都还处于销售高峰期，并且像影碟机，寻呼机这样的新产品，还远远没有达到市场饱和的地步，尚处于教育市场的阶段，未来还有大量的潜力可以挖掘。 另外，还不要忘了擎天石油公司这个庞然大物。 今年按照方辰的意思，擎天石油公司也没出多少石油，净赔钱了，所以就不计算。 但问题是，如此一个石油储备量相当于整个美国，天然气储备量被美国还多两三倍的恐怖存在，如果一旦发力的话，谁也不知道，其会迸发出多么令人震惊的力量来。 想到这里，比尔盖茨自己都有些绝望了。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的话，不出意外，不但他后年，大后年的首富梦飞了，他未来一生的首富梦恐怕也将彻底覆灭。 除非是等到方辰死了，然后财产全部都分给儿孙子女亲属才行。 但再想想，方辰的年纪连自己年纪的一半都不到，比尔盖茨突然有种更加强烈的绝望感，面前的牛排都不香了。 方辰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对着比尔盖茨说道：“我并没有任何飘飘然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世界首富对于我来说并不是结果，而只是我人生的一个过程而已。” 方辰的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的敲在了比尔盖茨的心头上，气的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比尔盖茨然后又连翻了好几个白眼，他觉得还是专心对付自己手中的牛排算了，如果再跟方辰说话的话，他非要被气死不可。 保罗·艾伦和梅琳达也被方辰这充满“凡尔赛”意味的话，给打击的不清。 世界首富还只是个过程？ 方辰这是要上天啊！ 对于比尔盖茨三人脸上流露出的表情，方辰不可置否的轻笑了一声。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装.逼，但实际上，他还真没把世界首富放在眼中过，也不认为这是他人生的一个目标。 又或者说，从他重生，决定开始做生意，改变自己糟糕的生活环境开始，他就知道，世界首富对于他来说，真的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大概真是被刺激到了，剩下全程，比尔盖茨都没有跟方辰说一句话，一直闷头啃自己的牛排，甚至还有些化悲愤为食欲的意思。 方辰则是慢里斯条的，吃了个包子和茶鸡蛋，喝了碗粥就停杯投箸了。 他这次入住的是希尔顿大酒店，那么作为希尔顿大酒店的前副总裁，米卡丝自然少不得露一手，一个电话下去，方辰的规格待遇骤然又被拔高了许多。 可以说各种山珍海味，以及可能合乎方辰胃口的吃食，轮番的供了上来，至于说服务这一块，更是有二十个专职服务员，轮班守候着方辰，看方辰有什么要求需要满足。 今天早餐这些包子，茶鸡蛋，小米粥就是最好的佐证，如果不是用了心，一家硅谷的五星级大酒店，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甚至，方辰自己都感慨，总统下榻希尔顿大酒店，恐怕也就是如此了。 虽然米卡丝跟家里有些闹翻了，但因为顾忌方辰的原因，希尔顿家族的人并没有对米卡丝太过于苛责，要不然的话，米卡丝怎么可能在俄罗斯这么逍遥自在的渡过两年时间。 所以，提高一下方辰待遇的权利，米卡丝还是有的。 毕竟要知道，希尔顿是她家，她并不只是一个高级管理者。 见方辰用餐完毕，原本还一片寂静的餐厅，突然骚动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面面相视，仿佛在相互忌惮，顾忌着什么。 但他们眼睛的余光却一直放在了方辰身上。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站了起来走到方辰面前，然后双手奉上一张名片，说道：“我是ITT公司的总裁约瑟夫，我们公司主营高科技和移动通讯产品电子零部件。并且为汽车，铁路交通，航空航天，卫星，气象，国防通讯以及夜视技术等领域提供高科技产品和系统，其技术位居世界领先地位，希望未来能和方先生达成合作。” 方辰诧异的看一眼，这位四十多岁，应该还算是年轻有为的ITT公司总裁。 ITT公司可不是小公司，其也位列世界五百强，不过就是排名比较低一些，位列第499名，仅仅比巴西电信公司高一名而已。 所以，方辰真没想到，其总裁居然第一个过来跟他搭讪。 但念头一转，方辰顿时了然了，就以现在的局面而言，如果地位不够的话，恐怕还真不一定敢第一个走上来。 而且他的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奇妙的想法，甚至还有些替这位总裁默哀。 希望这位ITT公司总裁，今年经营得离吧，最起码增加的营收要超过平均水平，要不然擎天一上榜，估计ITT公司就要掉下去了。 方辰客气了两句，然后便笑着将名片给收了回来，并给了对方，一个他的名片。 约瑟夫的行为宛若指路的明灯般，瞬间为其他人照亮了一条道路。 约瑟夫刚刚离开，就有一个人又冲了上来递给了方辰一张名片，并做自我介绍。 这位居然也是世界五百强的总裁，并且排名还比ITT公司高一些，是排名第454名的太平洋电信集团。 但转念一想，ITT公司都排到499名了，这要是想要找出一个比它排名还低的，恐怕也不容易。 紧接着，在场的人就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不管身份地位够不够，都朝着方辰这边凑了过来。 第一千二三八章 一举成名天下知，寰球谁人不识君 这些人怎么可能不疯狂。 毕竟这种认识新晋世界首富的机会可不多，尤其方辰还是华夏人，鬼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美国，说不定真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而且他们之前在心中已经算盘过了，以方辰现在的财富和增长速度，包括在中美俄三国的地位，恐怕未来二三十年全球商界，都必须要方辰的一席之地。 现在不趁机混个面熟，还等什么呢？ 看着眼前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名片，方辰突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有点像是回到当年在王城公园门口，摆摊搞抽奖。 那时候，摊位上整日里也都是好，乌央乌央的，挤满了人群。 然而看到这个场景，吴茂才，慧明，韩光等人不知怎么的，突然眼睛中有点滴的泪水渗了出来，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从此之后，方总真是一举成名天下知，天下谁人不识君了，正式登上世界舞台的中央，成为人群中最闪亮的那个。 他们作为方辰的身边人，与有荣焉。 “当年，跟着九爷摆摊，哪能想过九爷能有这样的光景，只是想着赖上去，混碗饭吃。”吴茂才一脸唏嘘的说道。 “我也没想到啊，当年启明这小子为了求我和师兄过来保护方总，足足给我们打了十个电话，我们才勉强同意过来见一见。甚至在进门前我和师兄还商量，如果方总人不行，又或者不同意我们的条件，我们立马就撤，哪能想到这居然是我们这辈子做的最重要，也是最正确的决定。”慧明也感慨莫名的说道。 他们三兄弟的命运随着方辰，都得到了巨大的改变。 王五作为监察室主任，虽然位不高但权却是极重的。 在擎天内部简直令人闻风丧胆，擎天的员工没几个不怕监察室的，哪怕只是听到监察室要跟他们谈谈话，都能吓得半死。 毕竟哪怕是副总裁一级的人物，监察室也是有权利动的。 而监察室一动，大都不是内部处罚这么简单，事大的话，是直接要将其送到监狱里。 至于李启明，现在则是公司运输部部长，论起地位比王五还要高一层，负责全公司上上下下所有跟车辆，运输相关的事物，是公司最年轻的Q4级别高管。 最重要的是，李启明是方辰的同学，兄弟。 幸亏李启明性子低调，稳重到近乎木讷的地步，要不然恐怕也是擎天的一霸。 他呢？ 似乎看起来是最不争气的那个，在公司里连个级别都没有。 但要知道，作为方总的安保队长，他是归方总直接管理的，包括每年的工资都是方总这边发给他的，跟擎天并没有牵扯。 换句话说，他就是方辰的私兵，唯方辰的命令是从。 所以即便连别列佐夫斯基，马昀这些分公司总裁，见他都客气的很。 不过，他对这些其实都挺无所谓的，地位啊，钱财啊，他一个出家人，要这些干嘛？ 更别说他整日里跟着方总，吃住都不花一分钱。 所以方总每年给他的工资，他都用来资助那些贫困学生了，这也是他当年发下的宏愿。 韩光默默的点了点头，在三人中，他虽然是跟着方辰时间最短的，但也有三年。 一想到当年退役时，宛若地狱般的日子，再想想现在仿佛天堂般的生活。 他所能做的，无非就是谁要伤害方辰，谁要破坏他和他家人的美好生活，谁就是他最大的敌人，必须坚决消灭！ 看着方辰收名片收的手软，甚至连自家未婚妻和合作伙伴都在帮方辰收发名片，比尔盖茨不由变得吃味起来。 要说他也挺富有的，而且这几年媒体也一直在预测他什么时候能成为世界首富，认为他成为世界首富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方辰现在的待遇，他怎么就没有感受过呢？ 不就是因为他没方辰年轻，没方辰钱多，没方辰财富增速快，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一个相当于美国石油储备量的石油公司。 作为对石油最在意的国家，没有美国人会不知道，擎天石油公司意味着什么，自然而然就会对擎天石油公司看重许多。 想到这，比尔盖茨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 足足过了一个半小时，方辰面前的名片已经快要有堆成小山的趋势，前来送名片的人才逐渐减少了。 没办法，过来给名片的，并不只有餐厅的人，其他楼层，甚至附近酒店的，只要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有点身份，都赶了过来。 这一下，范围就扩大的太多太多了，就以方辰面前堆积的名片数量来说，没有一千张，恐怕也有八百张。 以至于连方辰准备的名片都发光了，只能让梅琳达，保罗·艾伦，甚至比尔盖茨帮他用白纸写个名字和电话号码，作为名片了。 虽然昨天，方辰就预计到了今天估计要大规模的交换名片，让吴茂才专门准备了五百张，但他真没想到，来的人居然这么多。 “方，你真是害惨我了。” 比尔盖茨甩了甩已经写累的手腕，没好气的抱怨道。 这下他真成了方辰的秘书。 刚才眼见梅琳达和保罗·艾伦都已经忙不过来了，他自然不好意思在一旁继续当个没事人，只能也加入到帮助方辰的行列中来。 只是这个忙，他帮的着实是心不甘情不愿。 “辛苦，辛苦，回头你来华夏，我一定好好招待你。”方辰笑嘻嘻的说道。 能拿比尔盖茨这位前世，世界上最著名的，也是连任时间最长的世界首富当秘书，着实是一种很特别的体验。 笑闹了几句，比尔盖茨看着报纸，有些艳羡的说道：“你这下着实算是名利双收了。” “就是个采访而已，或许能换到几分名气，哪能扯到什么利不利的。”方辰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呵！” 比尔盖茨不由又翻了白眼。 说真的，他这几天翻的白眼，比他之前三十多年加起来恐怕都要多。 “怎么不是名利双收，你敢说你没有给采访你的记者要求，必须要加入关于擎天投资公司的相关信息。” 比尔盖茨一脸不屑的指着报纸上，关于擎天投资公司的大段报道。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这些报纸其实是在给方辰打广告，帮方辰宣传擎天投资公司。 说真的，他现在第一次有些期盼乔布斯在场。 如果现在乔布斯在的话，就那张毒嘴，大概能喷死方辰这种明明做了，却死不承认的不要脸行为。 不过说真的，他认识乔布斯十年了，这是第一次发现乔布斯能这么快的跟一个人成为朋友，甚至还有些隐隐引为知己的意思。 与比尔盖茨对方辰的抨击不同，保罗·艾伦则有些艳羡的看着方辰。 有这么多的报刊杂志，媒体替方辰宣传，擎天投资恐怕真是一举成名，全世界的创业公司都会知道擎天投资公司。 再加上方辰的实力，可以说擎天投资公司这个刚刚成立才几天的新公司，将成世界上，前10%的投资公司。 至于说，能不能再进一步，则要再看看擎天投资公司的业绩如何。 再一想想，自己那个投资什么就赔什么的投资公司，保罗·艾伦不由变得有些绝望，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他也知道，方辰这种机会既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更是方辰实力的体现。 毕竟方辰如果不能成为世界首富，今天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报纸去报道方辰，更不会提到擎天投资公司。 闻言，方辰微微一笑，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为他宣传擎天投资公司，的确是他给爱德华开出的条件，并且还约定了即便有其他媒体转载的话，关于擎天投资公司的新闻也不准删除。 开什么玩笑，他费劲吧啦，配合爱德华采访了将近四个小时，透露了那么多的秘密，要是连这点好处都换不来，他还不如直接坐“擎天号”飞回华夏算了。 而如此一来，他相信米卡丝和泰勒的工作将会好做许多。 不过，他也有头疼的地方。 那就是找上门的创业公司多了，那擎天投资投资的项目自然会多一些，显而易见，所需要花的钱也会多。 而给米卡丝和泰勒的两亿美元，已经算是他好不容易从口袋里挤出来的最后一点干粮。 这要是再让他从兜里掏钱，那真是有点要命了。 并且他还要为未来的电脑公司，芯片厂准备一些钱。 而且这些钱，没个二三十亿美元，绝对打不住。 一想到这里，方辰顿时就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等过年去苏妍家的时候，真的有必要跟自己的丈母娘谈一谈，借一笔钱了。 再一扭头，看着比尔盖茨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方辰顿时笑道：“行了，别这样看我了，要怪也怪你自己，谁让你不告诉媒体，你马上要结婚的消息，并且不邀请媒体就算了，还玩什么包岛，要不然的话，这怎么也要有你三分之一的地方吧。“ 方辰的手指在报纸上划拉了一下，示意能有比尔盖茨三分之一的篇幅。 作为美国，乃至于世界上最著名的钻石王老五，比尔盖茨何时结婚，会不会结婚，结婚的对象会不会是梅琳达，一直是媒体们猜测和热衷讨论的话题。 比尔盖茨不由翻了白眼，他真是懒得搭理方辰，他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才这么点篇幅，方辰也真好意思说。 简直就是在故意恶心他。 又笑闹了一阵，时间差不多了，方辰和比尔盖茨等人就各自登上各自的飞机，再次忙活了起来。 然而就在方辰的飞机在美国上空飞行的时候，关于方辰的新闻，随着一张张报纸，一个个电视台的播送，如同瘟疫蔓延般的传播到了美国，整个亚美利加洲，甚至全世界。 几乎全世界的人们都在讨论，新世界首富的诞生，讨论方辰为什么能拥有这么多的财富，讨论方辰的发家史，讨论方辰的家庭，讨论擎天，讨论擎天的产品，以及方辰所有过往。 方辰一切的一切都被放在放大镜下面，被人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琢磨，以企图找到新的财富密码，让自己有机会成为第二个方辰。 可以说，今天全世界，最出名的人就是方辰，最引人关注的就是方辰的经历。 然而这时，人们才发现，原来在华夏，这个遥远的东方古国，居然还有方辰这么一位人物。 又或者说，方辰就跟华夏一样，神秘，周身环绕着各种各样奇异的光环。 此时，方辰则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静静的享受着空中大床所带来舒爽感，心中更是充满着马上就要见到苏妍的开心和喜悦。 至于外界的那些纷纷扰扰，怎么看待他，看待他的财富，看待他的经历，对于他来说，一点关碍都没有。 甚至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世界首富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一个结果。 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是，为华夏崛起而付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虽然听起来有些假大空，但是以到了他这样的地位，以及他一直的信条，“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来说，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毕竟对于他来说，财富真的只是一个符号了，他赚的钱，早就十辈子都花不完。 在这种情况下，他去赚钱，真的并不只是为了钱本身而已，是因为在这个赚钱的过程中，他能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为这个无比勤劳，聪明，近百年饱受折磨的国家，民族贡献一份力，让其早日达到她应该存在的位置上，甚至有一天再次实现万国来朝，恢复中央王朝的赫赫之名。 这些都是他的梦想。 并且方辰相信经过一代一代华夏人的努力，他是有希望看到这一天的。 甚至在那一刻，他想要写下这么一段话，“华夏奋九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美俄而亡德日英法印，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第一千二三九章 前往婚礼 刚才方辰谈的是大我。 可从小我上来说，让华夏变得更加强大，也有对他的现实意义。 他现在已经是世界首富，那么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上能够影响到他身份地位的事情已然变得不多了。 然而他背后国家的强大必然是其中之一。 为什么比尔盖茨，索罗斯，巴菲特，甚至包括亚马逊的创始人贝索斯，脸书的创始人扎克伯格，能具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被人们所熟知。 不就是因为他们的背后，站着的是美国。 要不然的话，墨西哥首富在世界富豪排行榜，从千禧年以后基本不是第二就是第三，甚至还打败过比尔盖茨成为过世界首富，可在世界上又有几个人知道其是谁？ 恐怕连名字都没几个人能叫得出来。 可以说这些人的地位，影响力其实已经超过了他们所具有的财富。 更要知道的一件事，影响力其实就是权力。 然而这些人为什么会能有这样的地位，影响力，显而易见，无一例外，都是因为他们是美国人。 他们的背后站着这颗星球上，即便是在历史上也是第一次出现的超级大国，超级强国，掌握着军事霸权，金融霸权，科技霸权，舆论霸权，石油霸权的美国。 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在随着美国强大的力量，瞬间投送到了全世界，被全世界的人所熟知，甚至所敬仰，所膜拜。 而因为都是白人国家，民主国家的原因，这份荣光和特权也体现在其他国家和人上面。 简单的来说，就是白人，就是民主国家，高于其他种族，其他制度国家。 就拿，那个开着帆船去联合国开会的瑞典环保女孩，格蕾塔·桑伯格来说。 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提名不说。 还选入《时代》周刊“影响世界的一百位名人”，并成为了时代周刊的年度人物，进入名单上的“领袖”行列，入选2019全球最具影响力女性榜等等。 更别说还获得了诸多名流的赞扬。 说真的，令人难以想象，如此一个旷课，休学，思想极端的孩子，能被当做人类战胜全球变暖的希望，被无数欧美国家的人们视为偶像。 然而反观华夏呢，70年来，建立了2750个自然保护区，全国的森林覆盖率已经由成立之初的仅约8%提高到目前的22.96%。 从九十年代到之后的三十年，华夏新增森林覆盖面积高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正好相当于世界最大的森林，被誉为“地球之肺”亚马逊森林被砍伐的面积。 华夏以全球6.5%不到的土地面积，贡献了全球新增森林覆盖面积的四分之一。 面积高达四万多平方公里的华夏四大沙地之一，毛乌素沙漠，经过华夏人民六十年的努力，已经从沙漠变成了绿洲。 八步沙的六名老汉以及他们的子女，儿孙三代人，不但把自己“埋”进沙漠，还立下了父死子继的誓约，三十多年带领群众封沙育林37万亩，植树4000万株。 在全球逐渐荒漠化的趋势中，沙漠面积在逐渐增加，只有华夏的唯一一个，真正让沙漠面积变小的国家。 可以说，华夏数以百万的人，真的在踏踏实实，一棵树一棵树的为全球环保事业作者功勋卓著的贡献。 但这数百万人的努力加起来，在外界看来，都抵不上一个格蕾塔·桑伯格对全球环保所做的贡献，没有她一个人的名气大。 不但如此，甚至在国外人的眼中，华夏依旧是那个不环保，污染严重，污水横流的落后国家。 然而这就是基于国家，人种之间所带来的天差地别。 而这种影响，甚至歧视，影响着每一个华夏人。 说个不好听的，这次是他第一次在世界上亮相，为了追求收视率和销量，所以这些欧美的媒体记者去捧他的臭脚，将他大肆报道一阵。 然而以后呢？ 他在华夏，在俄罗斯做了点什么，恐怕这些欧美记者并不会关注，更不会宣扬，他对全世界的影响力，以及其背后的权利，将受到极大的损害。 这显然是对他的不公，更会对他以及擎天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因为擎天并不只是在华夏发展，擎天的产品始终要全部走出去，销售到国外，挣外国人的钱。 要不然的话，擎天的发展将受到巨大的局限。 但要知道的是，一家企业的创始人身份地位如何，是不是能被大众所知晓，是会影响到企业以及企业产品在人们眼中的看法，乃至于销量。 这也就是所谓的品牌价值。 同样一款游戏机，质量和功能，小霸王和索尼差不多，但方辰敢肯定的说，索尼卖的价格一定比小霸王贵，买的的人也一定比小霸王高。 也就枭龙寻呼机现在看来是个异数，全面打败了摩托罗拉，不论销量还是价格。 但要知道，枭龙寻呼机打败摩托罗拉是因为其在各方面，全面超越了摩托罗拉整整一代。 换句话说，如果枭龙寻呼机是摩托罗拉生产的，摩托罗拉敢将其卖到八千块钱去，足足翻一番。 当然了，品牌价值并不单单只是来源于企业创始人是被大众是否知晓，所如何看待的。 但对于一家现代的新兴企业而言，创始人决然是企业发展十分关键的影响。 不但前面提到的那些是这样，马华滕，马昀，任政非等等同样都是如此。 要不然的话，马昀也不会在被约谈，消失两个月之后，导致阿里市值下降一万多亿。 这就是创始人对于企业发展的巨大影响力。 然而方辰追求的并不简简单单就是他个人的影响力和擎天的发展。 要不然的话，他直接移民美国算了，一下子就能获得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背书。 难道美国还能不欢迎他吗？ 终究，他还是热爱这片他土生土长，无数先辈为之抛头颅，洒热血，披荆斩棘，筚路褴褛的土地。 甚至他一直坚信光明的未来在华夏，华夏也依旧会实现高挂在天安门城楼的那句话，将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通往更加美好的未来。 因为时间上太过于紧张的原因，方辰回到华夏之后，待了两天，就带着苏妍踏上了前往夏威夷岛的旅途。 对于这次跟方辰出去，苏柳两家到没什么意见，毕竟华夏跟美国现在的关系还不错，最重要的是，美国现在还是比较自信的，没到需要拿苏妍一个小姑娘开刀的地步。 甚至觉得，苏妍跟着方辰出去转转也好，这姑娘搞科研都搞魔怔了，整日里在实验室里不出来，连两边的家人都很难见到她。 苏妍刚开始的时候，还对自己的科研任务有些不舍，可很快就兴奋了起来。 跟安了个小马达一样，在机舱里这溜溜，那转转的，看什么都是新鲜的，一点要停下来休息的意思都没有。 毕竟这可是她第一次出国旅行，尤其是跟着方辰出国旅行，这种幸福感简直爆棚。 到了夏威夷中的第六岛，拉奈岛。 方辰和苏妍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浓厚的婚礼气息。 到处摆的都是各种各样白色，杏色，淡黄色的花朵，以及由这些花朵所做成的拱门。 至于白色的蕾丝，红色的地毯更是遍布全岛。 根据方辰的了解，比尔盖茨为了这场婚礼，花足足一百万美元的天价，不但包下了整座岛以及上面的房间，还有整个夏威夷的直升飞机。 虽然听起来还好吧，但要知道，篮球之神乔丹在1994年，他巅峰时期，一年拿到的年薪也就三百多万美元。 也就是说，比尔盖茨两三天的时间，就花掉了乔丹四个月的薪水。 虽然这几天不知道对着方辰翻了多少个白眼，吐槽了多少句，比尔盖茨还是很给方辰面子的，带着梅琳达亲自给方辰接的机。 只是让方辰有些郁闷的是，明明是他跟比尔盖茨，梅琳达更熟，可苏妍一下来，梅琳达就挽住了苏妍的手，甚至就连比尔盖茨这种各样夸奖的话，都如同不要钱似的一样，朝着苏妍呼啸而去。 而苏妍也毫不害羞，落落大方跟比尔盖茨和梅琳达熟络的交谈了起来。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早已经认识的朋友。 反倒将方辰映衬的像个毫不相干的路人。 “我现在到是有些理解，方，为什么一忙完就非要回华夏了。”比尔盖茨看着苏妍啧啧的感叹道。 这下轮到方辰翻白眼了。 听比尔盖茨说的这是人话吗，简直把他形容成好色之徒。 “的确，苏妍实在是太漂亮了，我现在已经发愁，给你安排的伴娘服不能给将你的美丽完全映衬出来了。”梅琳达有些无奈的说道。 闻言，比尔盖茨笑着插嘴道：“我觉得，不完全映衬出来其实也挺好的，毕竟这是我们的婚礼，而不是方和苏妍的婚礼。” “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但方和苏妍站在我们身边的话，我会感觉到压力的。” 说完这话，比尔盖茨耸了耸肩，一幅无如奈何的模样。 显然，方辰和苏妍这一对，比他俩更年轻，更漂亮，也更富有，甚至连名气地位都要大一些。 说实话，他现在有些怀疑自己是脑子抽风了吗？ 为什么要请方辰做自己的伴郎。 毕竟这种明明是自己的婚礼，风头都被方辰抢走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笑闹了几句，梅琳达便带着苏妍去试伴娘服了，而比尔盖茨则陪着方辰在岛上转悠了起来。 “你这个当新郎的，这会不赶紧去忙，陪着我干什么，不用管我，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都尽可以开口。用我们华夏的话来说，结婚是你的大事，今天你最大。” 走了两三百米，见比尔盖茨还没有一点动静，方辰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可不想跟比尔盖茨一起，观赏什么海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可谁知道，比尔盖茨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无所谓的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我并没有事情做，你以后长大点就知道了，婚礼这种东西就是给女人们的礼物，男人做好那个送礼的绅士，然后安安静静的做个道具就好了，真没太多的事情需要做。” 说到后面，比尔盖茨的表情突然变得开心了起来，整个人都觉得畅快了许多，看向方辰的眼神也变得充满优越感。 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有一项是全面碾压方辰的。 说真的，毫无疑问，他是个极其自傲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其他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也就是从哈佛退学这件事，让人有些诟病。 但他觉得，那些批评他的人，最好还是先自己考个哈佛大学，然后再来批评他比较合适。 可碰到方辰之后，他的一切骄傲在方辰身边都变得如泡沫般，瞬间破碎。 毕竟方辰在各个方面都要比他强的多。 而现在，他突然觉得舒服多了。 方辰则送给了比尔盖茨一计大大的白眼。 如果不是怕暴露什么，方辰觉得自己倒是应该给比尔盖茨好好传授一下，夫妻相处的经验。 一个三十九岁还没有结婚的大龄剩男，在这种事情上，教训他一个前世结过婚，并且还离过婚的中年男性，简直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鲁班门前耍大锯。 “不过，苏妍挺好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怪不得你那么的喜欢她。” 似乎是怕方辰恼羞成怒，比尔盖茨岔开话题道。 “嗯，是挺好的，难道梅琳达不好吗？”方辰应了一声，然后反问道。 “也挺好的，但是没苏妍好。”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比尔盖茨神情凝重，且有些无奈的说道。 方辰眉毛一挑，顿时来了兴趣，这里面好像还有什么故事啊。 “我说梅琳达没苏妍好，并不是说梅琳达的性格，外貌等等关乎于她本人的东西，而是她的出身，梅琳达是个普通家庭的女儿，而且一毕业就来到微软工作，从未在其他企业工作过，所以你懂的，我的母亲并不喜欢她。”比尔盖茨看着大海，喃喃自语道。 第一千二四零章 比尔盖茨的请求 方辰顿时明了，轻轻点了点头。 合着，比尔盖茨和梅琳达这一对，居然还是个现代版的王子和灰姑娘。 比尔盖茨的母亲在美国也算是一位女强人，不但是美国全国联合劝募协会执行理事会主席，而且还是第一洲际银行公司的首位女性高管，跟IBM的董事长交好，比尔盖茨跟IBM的合作，就是其促成的。 至于比尔盖茨的父亲，其和另外两位合伙人成立的““高盖茨律师事务所”，是世界上最大的律师事务所之一。 在美国，一名顶尖大律师所能起到的作用，显然是无比庞大的。 这么一个家庭，不认同梅琳达这样出身普通，甚至还别有用心的女人来做他们的儿媳妇，显然是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现在，她的身体不太好了，连给梅琳达写一份信都变得艰难起来，所以也就更无法阻止我娶梅琳达。”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这么晚才娶梅琳达，并且会把我们的婚礼弄得如此庞大的原因，就是为了弥补，这些年对梅琳达的亏欠。” 比尔盖茨面色有些忧愁的说道。 但却不知道他这忧愁是因为他母亲的病情，还是因为对梅琳达的亏欠。 又或者两者皆有。 方辰想了半天，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解比尔盖茨。 不过，他更多觉得比尔盖茨不用他来劝解，比尔盖茨既然能无比坦然的将这些事情说出来，显然是已经释怀了。 再者，他记得，前世比尔盖茨的母亲，就是在其结婚后半年去世的。 面对自己身患重病，随时可能撒手人寰的母亲，他并不觉得比尔盖茨还会对自己的母亲有什么不满和怨念。 “而苏妍就不同了，她的出身足够高贵，简直就如同古代的公主一样，并且漂亮、可爱、性格好、以及十分爱你，也能为你的事业提供巨大的帮助，想必一定能让你的母亲十分满意。”比尔盖茨看着方辰，认真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看向比尔盖茨的眼神骤然变得有些怪异。 他能说这是比尔盖茨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吗？ 说实在话，他真的没有想到，前世连任世界首富最多，也是影响力最大的大企业家，比尔盖茨身上，居然也会被这种类似于狗血电视剧剧情的事情所困扰。 贫困家庭的女儿和富二代相恋，然后被富二代的母亲所阻止，最终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紧接着富二代的母亲便不幸身亡，这种剧情怎么想都觉得狗血。 但他能看出来，这件事情对于比尔盖茨的影响很大，甚至他很羡慕自己能有苏妍这样一个各方面，都完美无缺的女朋友，要不然怎么会连“古代的公主”这样的形容词都蹦了出来。 而且更能看出，比尔盖茨的确比较在意他母亲的看法。 说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方辰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在他之前，世界最年轻的百亿富豪，首富位置的有力争夺者，居然会因为母亲对女朋友的看法，就一下子将两人的婚事耽搁这么多年。 并且他还记得一件趣闻，梅琳达曾经穿着一个印着“比尔，娶我吧”的T恤到比尔盖茨的办公室逼婚。 显然，梅琳达并没有成功。 方辰想了想，或许是因为比尔盖茨的母亲对比尔盖茨从小到大的影响太过于深刻，并且在比尔盖事业起步的时候，也给予过巨大的帮助。 所以比尔盖茨就显得有些，妈宝？ 想到这，方辰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怪异，甚至忍俊不禁。 毕竟，这个结论其实挺好笑的。 不过说真的，不管在外界眼中，他们的财富有多少，地位有多高，影响力有多么的庞大，其实说到底，他们还都是人，不是妖孽，更不是神。 人所具备的七情六欲，他们一个都不缺，而且他们也会犯傻，犯错。 看看世界富豪排行榜，权力排行榜，影响力排行榜的那些人，谁没犯过惊天大错，谁没说错过话？ 都有的。 甚至有时候抛开他们的身份地位，单单去看他们所说的话，办的事情，简直就是个大蠢蛋才对。 说个不好听的，世界第二比世界第一有能差到呢？ 如果世界第一真的那么出色，甚至完美，的确超越世界第二，那他又是如何掉下来？ 就拿他面前的比尔盖茨来说，虽然比尔盖茨是担当首富年数最多的人，但首富也并不一直都是他的。 只要是人，就必然会受到自己生长环境，教育，经历的局限，更会犯错，犯傻。 但一想到刚才比尔盖茨说的话，方辰着实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真的很难想象，刘秀英同志会对自己未来儿媳妇百般挑剔。 别说苏妍这么好了，就以刘秀英同志的品性来说，随随便便一个正常女孩当她的儿媳妇，她都会傻乐傻乐的。 他前世结婚的时候，即便前妻的性格并不算太好，整个人也不算太优秀，刘秀英也没说过什么“不”字。 反倒是，一见面的时候，就把家里一个所谓的祖传金镯子送了出去。 一幅生怕人家姑娘不嫁给她家傻儿子的架势。 看了一眼比尔盖茨。 方辰耸了耸肩，好吧，这种刘秀英同志这种无产主义，工人阶级的世界观跟比尔盖茨母亲这样的资本主义，剥削阶级着实是天地之别。 “苏妍的确挺好的，对我帮助也挺大的。”方辰笑着说道。 他的眼睛透过大海，透过云层，眼神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苏妍这层关系，苏爽才不会帮助把砸金砖的事情给遮掩下来。 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大岔子，恐怕就没有现在的他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也真是胆大。 但他到现在还都认为，这是他在90年能够施行的，最快的挣钱手段。 更别说那时候，苏妍还整日里陪着他，冒着炎炎烈日摆摊，卖抽奖，卖金砖，如此的不辞辛苦，而且一天的报酬也就是一块雪糕，一包虾条罢了。 后来，李启明和刘向阳还拿了几千块钱，苏妍是一分钱都没拿，全当是给他白帮忙了。 而且，他也承认他为什么能这么快的在国内打通关系，一路横行无忌，也跟苏妍，以及苏柳两家有莫大的关系。 正是因为这两家的存在，以及柳元俊，铁炎阳，王旭等人为他冲锋陷阵，他在国内，擎天在国内的发展才能如此的畅通无阻。 甚至之前他有时候回想起来，美的公司的董事长，何翔建为什么会半卖半送的给他10%美的公司的股份，并不只是单单冲着他，其实更多冲着他背后的苏柳两家。 当然了，他和擎天在国内之所以能发展到这个层次，也不全是苏柳两家的功劳，要不然岂不是显得他像是个吃软饭得了。 如果擎天不能发展的这么庞大，为国内经济发展做出这样的贡献，解决这么多的就业，带动周围上万家中小企业，以及他们上百万的职工和家属，他和擎天也同样不可能获得现在这样的地位。 再者，他背后另一位强有力的支持者，岭南省郭玉博，最起码是他自己凭本事争取来的。 并且他现在跟朱院长的关系也十分不错，甚至在外界眼中，朱院长对他的支持力度是最大的。 毕竟为了擎天，朱院长专门召开过好几次会议，来推动对国外企业通信产品收取关税，以及让擎天加入到华夏2G网络建设，并做了决定性的表态等等。 至于什么十亿无息贷款等等，都只能算是小事了。 所以说，打铁还需本身硬。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他把擎天发展的够好，在俄罗斯有那么一张关系网，说不定苏柳两家还会阻止他和苏妍在一起。 到时候，他和苏妍，就成了比尔盖茨和梅琳达的另一个翻版，要上演一出《公主和穷小子》。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现在过的都不错，也都和我们爱的人在一起，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如果有酒的话，我们是应该干一杯的，不应该再说这些多愁善感的话。”比尔盖茨说道。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的确，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不过，我这次拉你到海边，除了陪你转转，散散心之外，还有一件事情重要的需要跟你说一下。” 比尔盖茨突然面色一变，郑重其事的说道。 见状，方辰不由眉头微蹙，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显然，比尔盖茨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应该是一件大事，而且对他并不是那么的友好，要不然，比尔盖茨不会是这么个表情的。 “你大概不知道，我的母亲是个犹太人，所以我的体内流着一半犹太人的血液。他们本想让直接跟你谈谈，但是我拒绝了，我不想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但没办法，我需要替他们给你带句话。” 比尔盖茨冲着方辰摊了摊手，坦然的说道。 虽然比尔盖茨这话，说的是含糊不清，但方辰还是一瞬间便知道比尔盖茨说的究竟是什么了。 毕竟，犹太人，比尔盖茨还不能完全拒绝，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谈，这三个条件的指向实在是太明确了。 毫无疑问，比尔盖茨说的正是，他把索罗斯送进监狱中的事情。 见方辰眉头微蹙，比尔盖茨说道：“如果你现在不愿意见他们的话，那就不见他们，我可以保证你在这里，在我的婚礼期间，不受到任何的打扰。” “但我还是建议你，见一见他们，毕竟你是知道他们的能力的，即便在外面，他们也是有能力找到你，并跟你谈判的。”比尔盖茨话音一转说道。 他其实并不愿意为了这些事情，和方辰之间产生隔阂。 通过这么长时间跟方辰的接触，他认为方辰对他的价值，对他的帮助将会十分的巨大。 但奈何，他的母亲是犹太人，并且还是一名犹太银行家的女儿，而他在创办微软之后，也受到过犹太一族那边的帮助，所以他真的无法完全拒绝。 “见见就见见，难不成他们还能是吃人的老虎？说实话，我早有见他们的准备，甚至他们找上门的时间，比我意想中的还要晚一些。” 方辰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对于犹太人会找自己谈关于索罗斯的事情，他自然是早有准备。 毕竟索罗斯对于美国，对于犹太一族还是十分重要的，是美国和犹太一族搞乱全世界，宣传所谓民主自由，捍卫美国霸权和犹太人特权的重要抓手，甚至是代言人一般的角色。 要清楚一件事情，仅仅方辰知道的，每年美国国会和国防部，五角大楼都会给索罗斯一笔拨款，并且索罗斯还能指挥得动美国的外交官和中情局的特工们。 至于犹太一族每年会给索罗斯什么样的帮助，方辰虽然不知晓，但他估计并不会少。 这样一个人被他关到了俄罗斯的监狱里，犹太一族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反应。 甚至他本来以为，在今年上半年就会有人找他了。 直到现在才来找他，并且还是通过比尔盖茨，他觉得犹太一族已经算是对他相当客气，或者小心谨慎了。 见方辰并没有什么芥蒂的意思，比尔盖茨不由出了一口气。 “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们就去见见这位吧。”方辰说道。 说实话，相比于跟比尔盖茨，两个大男人在海边看什么海景，吹海风，他宁愿去见见犹太一族的人，哪怕要明争暗斗也好，唇枪舌剑也罢。 拉奈岛并不大，比尔盖茨带着方辰七拐八拐，五分钟就来到了一座豪华别墅内。 作为一个以旅游著名的岛屿，拉奈岛有很多这样的别墅，以供富人们游玩时居住。 但毫无疑问，现在这些别墅都已经被比尔盖茨包了下来。 方辰跟着比尔盖茨刚刚穿过长长的花园，还没走到别墅的大厅，就看到一位四十多岁，身穿西服的中年男子男子，身形笔直的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嘴角微翘的看着他们。 第一千二四一章 美国人也拼爹啊 本来方辰还以为这是管家之类的，但是觉得这人的气度似乎并不像是管家，然而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的目光更多是放在他的身上，并且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 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如果是管家的话，即便知道他的身份，对他有些好奇，但是作为经过专业训练的管家，他们是不应该对他这个客人盯着看的，这显然是种极其不专业，甚至不礼貌的行为。 下一刻，比尔盖茨的举动，也证明了方辰的猜想。 比尔盖茨跟那人连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就带着方辰走了进去，并且示意方辰坐在中间的沙发上，而他则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沙发，跟方辰保持了三米以上的距离。 比尔盖茨旗帜鲜明的摆明了他的态度，他就是来做个见证人，两不相帮。 中年男子对于比尔盖茨不礼貌的举动，似乎并不在意，自顾自的笑着走了回来，并说道：“比尔，我站在门口迎接你，你难道不应该感动吗？而且作为主人，你不应该介绍两个客人认识吗？” “方，你又不是不认识，我觉得我并没有介绍的必要。”比尔盖茨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位在暗中不知道看过方辰的照片几百次了，又有什么好介绍的？ 所以他还不如一开始就亮出自己的态势，省的方辰误会。 他这样做，倒并不是说方辰比犹太一族还要强大。 这个显然是不可能的，犹太人数百年积累的财富和人脉，虽然在五十年前受到了重创，但依旧是股无比庞大的力量。 但他的身体只有一半是犹太人的血脉，最重要的是他跟随自己的父亲，信的是新教，并不是犹太教，所以跟犹太一族并不算太过于亲厚。 犹太一族给予他的帮助也不会太多。 相比之下，他觉得方辰对他的帮助会更多一些，也更重要一些。 “但，方先生，并不认识我不是吗？”中年男子笑着说道。 比尔盖茨一时语噻，好像的确是如此。 然而就在比尔盖茨准备起身履行自己作为中间人的职责时，中年男子的手虚空按了一下，示意比尔盖茨坐下。 他上下打量了方辰一眼，然后笑着说道：“我觉得，我还是亲自向方先生介绍一下我自己吧。” “我叫做梅特苏·洛克菲勒，是洛克菲勒家族的第四代。不过，这些并不重要，毕竟对于方先生而言，或许洛克菲勒这四个字还有些意义，至于我本人，用华夏来说，方先生并不知道我是哪根葱。”梅特苏·洛克菲勒笑着说道。 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段自我介绍，而且梅特苏·洛克菲勒在说“哪根葱”的时候，用的居然是华夏语。 方辰诧异的看了梅特苏·洛克菲勒一眼，然后说道：“我不得不说，梅特苏先生，你说的很坦白，而且对华夏语还很了解。” “我在十年前在华夏待过三个月，所以对华夏有些简单的了解。”梅特苏·洛克菲勒有些骄傲的说道。 “不过，提到我父亲，我想方先生应该是有所了解的，我的父亲是纳尔逊·洛克菲勒。” 说到这，梅特苏·洛克菲勒露出自信的笑容。 从他的话语以及他的表情，似乎都说明一件事，他的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好吧，方辰承认，纳尔逊·洛克菲勒的确了不起，他也的确知道。 纳尔逊·洛克菲勒是洛克菲勒家族的第三代，是洛克菲勒家族第二代掌门人，小洛克菲勒之子。 而虽然纳尔逊·洛克菲勒在五兄弟中排名第二，但由于是在祖父生日那天出生的，所以自小备受钟爱。 他也总是认为他能超越他的父亲小洛克菲勒继承洛克菲勒家族。 但之所以其没有成为洛克菲勒家族第三代掌门人，则是因为其后来对政治感兴趣，从政去了。 然而依靠自身出色的才能以及家族的帮助，纳尔逊·洛克菲勒在38岁的时候，就成为了美国主管美洲事物的助理国务卿。 随后任杜鲁门政府国际开发咨询委员会主席。 在艾森豪威尔时代，则任总统顾问委员会主席，卫生，教育和福利部副部长。 还担任了四届纽约州的州长，是美国任期最长的州长之一。 再后来在福特总统时期，担任副总统，并执掌大权。 依照美国的制度，副总统即便不是个透明人，但基本上也不会有太大的权势，而像纳尔逊·洛克菲勒这样，以副总统之位凌驾于总统之上，大概纵观美国历史，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然而纳尔逊·洛克菲勒之所以能做到这样，除了福特本人比较软弱以外，自然也是洛克菲勒家族实力的体现。 当时，美国的国务卿，华夏人熟悉的老朋友，基辛格其实是纳尔逊·洛克菲勒的私人手下，在纳尔逊·洛克菲勒与尼克松竞选总统的时候，担任纳尔逊·洛克菲勒外交政策顾问。 副总统是他，国务卿是他的人，众多议员中也有大量洛克菲勒家族和其他犹太家族的人，纳尔逊·洛克菲勒能一手遮天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并且据说，尼克松的水门事件就是纳尔逊·洛克菲勒操控的。 谁让他当年，跟尼克松竞选总统的时候，意外输掉了。 美国对纳尔逊·洛克菲勒的评价，基本上认为其是继罗斯福、杜鲁门和艾森豪威尔以来最受瞩目的一位政治家。 由此可见，纳尔逊·洛克菲勒在美国人的心目中有着怎么样的地位，更说明了洛克菲勒家族的强大。 除去几乎活在传说中，并不知道真正实力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全球这些犹太家族中，洛克菲勒家族绝对是无可争议的第一。 但说真的，听完梅苏特·洛克菲勒的话，方辰是有些想要发笑的。 他第一次见到，有美国人直接拼爹的。 不过，也的确是挺好使的。 方辰也真的一下子，对梅苏特·洛克菲勒的身份地位，有了比较清晰的认知。 并且看来，犹太一族对他还是挺重视的，要不然也不会派出洛克菲勒家族的嫡系来。 当然更有可能是对索罗斯的重视。 “既然，方先生已经对我有了了解，那我就直说了，我以及洛克菲勒家族，希望方先生能将索罗斯先生从俄罗斯的监狱中释放出来。” 梅苏特·洛克菲勒突然面色一变，无比严肃的说道。 至于刚才挂在嘴角，绅士般的浅笑，更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释放索罗斯？索罗斯对俄罗斯人民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岂是说放就能放的？” “再者说了，我只是一个商人，又有什么权利释放索罗斯？” 方辰摇了摇头，一脸漠然的说道。 见方辰这态度，梅苏特·洛克菲勒倒也没有生气，反而和颜悦色的说道：“方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我现在都清楚，索罗斯现在能不能释放出来，其实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方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见方辰摆出这么一幅水泼不进，针插不入，滚刀肉的模样，梅苏特·洛克菲勒顿时觉得有些头大，方辰比他想象的还要难说话，难对付。 本来他们也没有将方辰给放到眼中，更没有想着，从方辰这里入手解救索罗斯。 毕竟且不说，他们把不把方辰放到眼中，就说当初在俄罗斯，索罗斯的对手正是方辰，两人打的是不可开交，烽火连天。 彼此更是有好几条手下的命折在对方手中，可以说是结下了血海深仇。 在这种情况下，去找方辰，让方辰将索罗斯给放出来，这脑子被驴踢了，恐怕才会想到这样的主意。 这种难度简直就是地狱级的。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无论他们发动了多么强大的力量，几乎使出浑身解数，上至接触过叶利钦的亲信，俄罗斯政府要员，下至监狱里的看守，警.察，居然都通通碰了壁。 这些人本来还收着他们的好处，拍着胸脯，打着包票，仿佛这俄罗斯就没有他们办不成的事情。 可等他们一开口，说是想要把索罗斯给捞出来之后，竟纷纷面色剧变，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个个全部都拒绝了，从无例外。 更有甚者，把他们当瘟疫似的，直接轰了出去。 好一点的，把他们送的好处给退回来，不好的，直接吃干抹净不认账。 他们足足折腾了大半年都没有分毫进展。 后来，他们经过多方打听，这才算是知道问题的症结出在了什么地方。 合着这些人，都是怕得罪方辰，这才不敢放人的。 他们也是这时候，才对方辰在俄罗斯的地位有了清晰的认知，知道方辰这个传说中的俄罗斯三号人物，并不只是夸张的说法，而是确有其实。 没办法，他们只能扭头回来找方辰。 所以这才有了比尔盖茨今天这一出，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只到现在才来找方辰的原因。 见梅苏特·洛克菲勒吃瘪，比尔盖茨不由的心中暗笑。 虽然梅苏特·洛克菲勒一上来就拼爹，显得极其窝囊，甚至丢人，但这只是梅苏特·洛克菲勒的一个障眼法，或者惯用的套路而已，就是为了人让对他放松警惕，然后再将对手一招致命。 但实际上，作为洛克菲勒家族第四代最杰出的嫡系，也是洛克菲勒家族在政治上的领军人物，梅苏特·洛克菲勒现在已经担任差不多有八年参议员，是参议院货真价实的资深参议员。 其下一步，不是竞选总统，就是担任副总统，国务卿等要职。 在美国，国会议场里，资历越深的参议员就越能挑选到距离讲桌最近的位置。 在传统上，一个参议员的影响力会与他的资历成正比。 也因此，参议和众议两院里的资浅议员都会较难对政策产生重要的影响。 但就这么一个人物，居然一见陌生人，就首先提自己的父亲，真是太阴损了。 所以了解梅苏特·洛克菲勒的人，都将其称之为“眼镜蛇”。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开始就对梅苏特·洛克菲勒十分不客气和不喜欢的原因。 被方辰这么一阵讥讽，梅苏特·洛克菲勒的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难看，过了数息这才缓了过来，“方先生，我认为这应该是一次十分愉快和严肃的聊天，您觉得呢？” 方辰轻笑了一声，但并未做声。 而一旁比尔盖茨刚才瞬间悬起来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对梅苏特·洛克菲勒还是十分了解的，就以梅苏特·洛克菲勒刚才的语调而言，其已经在生气的边缘徘徊。 说真的，虽然他不喜欢梅苏特·洛克菲勒，但他依旧还是希望，方辰能够跟梅苏特·洛克菲勒谈下去，谈出一个令双方都满意的结果来。 作为方辰的朋友，他并不希望方辰以后的敌人列表中，会有犹太一族这四个大字。 作为半个犹太人，他深知犹太一族究竟有多么强大，方辰得罪了犹太一族，会有什么惨痛的后果。 或许华夏和俄罗斯，犹太一族干涉不到，但是他可以保证，方辰和擎天在其他国家地区绝对会变得寸步难行，步步维艰。 而且在他看来，方辰和犹太一族之间并不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 两者之间唯一的症结，就是索罗斯的释放问题。 这是什么大问题吗？ 并不是的！ 毕竟对于方辰而言，关不关着索罗斯，其实就是心中一口气的问题，并不牵扯到实际利益。 就算是索罗斯被释放出来，恐怕也没胆子，没能力在俄罗斯给方辰捣乱了，并且犹太一族也不会让他再这么干的。 他觉得，只要梅苏特·洛克菲勒把条件给方辰开足了，让方辰把这口气给顺下来，其实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不过，幸运的是，不管方辰还是梅苏特·洛克菲勒，都意识到该如何去解决这个问题了。 而且方辰也有心解决这个问题。 要不然就以梅苏特·洛克菲勒刚才说话的态度，方辰早就翻脸了。 跟方辰认识这么长时间，他对方辰是什么狗脾气，还是比较了解的。 第一千二四二章 简直就是敲诈勒索 沉默了许久。 梅苏特·洛克菲勒还是忍不住，缓缓开口道：“方先生，我相信你也清楚，再把索罗斯继续关下去，其实对于你来说，除了能够出口气之外，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所以说，我觉得还不如我给你一份补偿，来赎回索罗斯的自由，并且你也将获得洛克菲勒家族和犹太一族的友谊。” 见梅苏特·洛克菲勒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方辰觉得再端架子，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了，轻笑了一声，说道：“梅苏特先生，你打算给我以及俄罗斯人民什么样的补偿？” 他其实内心深处，一直都很清楚，他是不可能一直将索罗斯关着的。 毕竟对于美国，对于犹太一族，索罗斯还是挺有用处的，而前两者也不可能彻底将索罗斯舍弃。 哪怕是处于面子上的考量，都不可能。 那就等于，其实他关着索罗斯，就跟手上握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说，还不如换一笔好处。 而且，他相信，以索罗斯的重要性，他是能把索罗斯给卖个好价钱的。 不过，卖归卖，卖索罗斯这事，只能美国或者犹太一族的来找他，他不能找美国和犹太一族。 且不说什么，上赶着不是买卖。 就说他主动去找美国或者犹太一族，弄不好人家还会以为他怕了他们，他不但什么补偿都收不回来，甚至闹不好还要倒赔给犹太一族一笔。 这种既掉价，又亏本的买卖，他怎么可能做。 听完方辰这话，梅苏特·洛克菲勒不由眉头一皱，觉得有些棘手。 没办法，谁让方辰这狮子口开的太大了，居然还要他们补偿俄罗斯人的损失。 方辰一个人的补偿好满足，哪怕方辰现在要什么金山银山，他也能想办法给方辰搬过来。 但补偿这俄罗斯人，就有些不太容易了。 往大了说，俄罗斯有将近一点五亿人呢，这要是让这一点五亿人都满意，别说一座金山银山，恐怕就是一百座金山银山，恐怕都难以办到。 说个不好听的，这么多钱，别说他们洛克菲勒家族要被搬空，整个犹太一族数百年积累的财富也将瞬间化为灰烬。 哪怕往小了说，也最起码要补偿一千多万人。 谁让索罗斯搞的这个凭单基金会，收了一千多万人的凭单。 反正总而言之，补偿方辰一个人可以，补偿这一千多万人，甚至一点五亿人，休想。 如果他敢要答应的话，回去之后，家族里的那些人能把他给撕吃掉。 “方先生，我觉得让你满意就行了，至于那些所谓的俄罗斯人民，他们怎么想的，是否受到损失需要补偿，我觉得并不重要，也不在意。”梅苏特·洛克菲勒一脸冷漠，冷若冰霜的说道。 方辰笑着看了梅苏特·洛克菲勒一眼。 他现在觉得有人说，犹太一族是天生的资本家，冷酷无情，这话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 大概在梅苏特·洛克菲勒等人的眼中，俄罗斯人即便受到了损失，那也是俄罗斯人贪婪和弱小的结果，是他们咎由自取。 梅苏特·洛克菲勒还真是这么想到。 如果那些俄罗斯人不贪图索罗斯许诺的超额收购价，又怎么会将凭单卖给索罗斯。 这群俄罗斯人难道就不会算算，动动脑子想想，他们手中的凭单能价值那么多钱吗？ 所以说，在他看来，这些俄罗斯人被索罗斯的庞氏骗局骗到，完全就是活该。 至于弱小，那就更好理解了。 说个不好听话，如果不是方辰强出头，将索罗斯给关了起来，索罗斯就算给这些俄罗斯人造成再大的损失，也依旧可以不付出一点代价的，拍拍屁股离开俄罗斯，继续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顶多就是会懊恼几天，留几张凭单作为纪念来作为日后的警醒。 但要知道，懊恼也只是在懊恼，自己是不是足够心狠手辣，是不是哪方面做的不好，这才被方辰打败的！ 决然不会对这些因为他上当受骗，蒙受巨大损失的俄罗斯人，流下一滴眼泪。 “再者说了，那些俄罗斯的人损失，不是由方先生你补偿给他们了吗？所以说，我觉得，整个这件事中，唯一蒙受损失的人，其实就是方先生你。” 梅苏特·洛克菲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然后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觉得跟方先生你谈一谈，赔偿的事情就足够了。” 他刚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差点被方辰给带到沟里面去了。 那一千多万俄罗斯人虽说在索罗斯这里上当受骗了，但方辰已经把每人一百美元都给了他们。 既然方辰已经给过了，他凭什么还要再给那些俄罗斯人一份？ “原来我给过了啊？那这样吧，你把我替索罗斯先生，给那些俄罗斯人的补偿还给我就行了，只要把这钱给我，我想办法疏通关系，放索罗斯先生离开。”方辰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 而且这表情，这动作，这语调，拿捏的实在是太到位了。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方辰多么的够意思，讲义气，就差拍着胸脯，将这事给担保下来了。 紧接着，方辰笑呵呵的说道：“再说了，其实也没多少钱，一共就十六亿美元多一点，而且我这里还有详细的明细表，其中包含每个人的姓名，年龄，家庭地址，以及什么时候将凭单交给索罗斯先生的基金会的。如果梅苏特先生不相信的话，可以一个个去调查。” 闻言，梅苏特·洛克菲勒顿时一阵气绝，看向方辰的眼睛，整个眼圈都红了起来。 气人！ 太气人了！ 方辰这简直就是敲诈勒索。 凭什么，他要替索罗斯掏这十六亿美元？ 不对，哪怕是索罗斯，也没道理要掏这十六亿美元才对？ 虽说，按照索罗斯的允诺，他的确是要给这些俄罗斯人十六亿美元的。 但问题是，如果索罗斯真给了这十六亿美元的话，那这些俄罗斯人是不是应该给索罗斯，相应的一千六百多万张凭单？ 然而现在这些凭单都落到了方辰的手中，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方辰要把这一千六百多万张的凭单还给索罗斯？ 可这可能吗？ 他就是用脚指头去想，也知道让方辰现在吐出来一千六百多万张凭单，是件压根就不可能的事情。 这些凭单都被方辰给换成油田和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股份。 要让方辰现在把俄罗斯三分之一石油储备量，和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30%股份的擎天石油公司都给吐出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毕竟如果，方辰把这擎天石油公司经营好的话，这家公司能给方辰带来数千亿美元，甚至上万亿美元的收入。 这样大一笔钱，方辰怎么可能舍弃？ 而且他更知道，即便方辰愿意将擎天石油公司交给他们，他们也拿不住。 毕竟要知道，那片现在名为俄罗斯的土地，在三年前，还被叫做苏维埃。 在他们犹太一族看来，苏维埃的可恶之处并不比德国少多少。 这一点，从方辰的属下，别列佐夫斯基身上就展现的淋漓尽致。 别列佐夫斯基是货真价实的犹太人，但其却不信犹太教，信东正教，对犹太一族也没有什么感情。 这一点对于犹太人来说，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甚至大逆不道。 犹太人在外界漂泊了数千年，为什么现在还能建国，还有民族留存，就是因为犹太人不管到了那里，都信仰犹太教，对自己犹太一族的身份认同，高于对所在国家的认同。 换句话说，他们先是犹太人，然后才是美国人，英国人，俄罗斯人。 然而这就导致了，在苏维埃时期，犹太一族在苏维埃并没有任何力量可言，甚至连触角都难以伸到苏维埃去。 也就是这几年，苏维埃解体了，他们多多少少往里面掺了点沙子进去。 但显然还是没有多少力量而言。 要不然，解救索罗斯也不会解救的这么困难。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拿着擎天石油公司这么一个在俄罗斯举足轻重，拥有大量石油和天然气的企业，怎么可能？ 他可以保证，只要方辰把擎天石油公司交给他们的第二天，擎天石油公司就会莫名其妙的从他们手中转移到其他人，或者一群人的手中，而他们派去管理擎天石油公司的人，大概也很难有命回到美国。 这也就是方辰这样在俄罗斯，不仅本身具有强大实力，并且手腕通天，跟各方面都有交情，关系网织的密密麻麻的人，才能拿得住擎天石油公司。 所以说，方辰让他们出这十六亿美元，压根就是敲诈勒索。 “不可能的，十六亿美元实在太贵了，且不说这样大一笔钱，我是不可能答应给你的，就算我有心答应你，可索罗斯也不值这个钱啊。”梅苏特·洛克菲勒再次摇了摇头，一脸坚决的说道。 方辰表情骤然变得有些玩味。 真不愧是资本主义，将利益算计，只认钱不认人，展现的淋漓尽致。 在这些人的眼中，一切都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金钱也可以买到一切。 任何其中掺杂的感情，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场虚妄。 说真的，他觉得这段话，应该让索罗斯亲耳来听听。 他到是要看下，索罗斯听到这么一段话，又会如何作想？ 大概会很难受吧。 虽然索罗斯跟梅苏特·洛克菲勒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是可以将人命放在天平上，跟金钱一同衡量的人。 但如果天平那一头放的是他索罗斯的命，他到是要看看，索罗斯还会这么认为吗？ 还是说，为了一个合适的价格就将自己的命卖出去？ “既然梅苏特先生，你不同意我开出来的条件，那你给我出个价吧？”方辰笑着说道。 “一亿美元，方先生，你觉得如何。” 看了看方辰，梅苏特·洛克菲勒眼珠滴溜溜的乱转，最终一跺脚，一咬牙说出了个数。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然后毫不客气的说道：“如果梅苏特先生，你只愿意出一亿美元的话，那我只能说，索罗斯先生现在被关在监狱里也挺好的。至于什么时候能被放出来，就看俄罗斯法律如何宣判了。” “我觉得以索罗斯先生犯下的罪行，即便不死刑，判个两三百年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被方辰这一顿恶心，梅苏特·洛克菲勒忍不住面色剧变，一阵青一阵白的。 过了两分钟，他这才缓过气来，认真的说道：“方先生，一亿美元已经不少了……” 梅苏特·洛克菲勒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方辰毫不留情的给打断了。 “梅苏特，你如果再这样没有任何诚意的话，索罗斯就只能继续在监狱里关着了。”方辰看着梅苏特·洛克菲勒，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 梅苏特·洛克菲勒顿时一阵语塞，面色再次晴转阴。 方辰这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一亿美元居然还敢嫌少！ 说个不好听的，全世界能拿出来一亿美元的，大概十万个人中也出不了一个。 而他的要求，无非就是放索罗斯个自由。 “一亿三千万美元如何？我再多加三千万给方先生你。”梅苏特·洛克菲勒面色阴沉的说道。 “算了，这样吧，梅苏特你听我的要求如何，能答应，我就放人，不答应的话，那就算了。” 说着说着，方辰径直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梅苏特·洛克菲勒，大有梅苏特·洛克菲勒只要敢不答应，他立马拔腿就走的架势。 “没问题，方先生，你说吧。” 虽然知道，方辰绝对会开出来一个天价，但梅苏特·洛克菲勒还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毕竟，他这次来，就是想要跟方辰谈个结果的。 这要是什么都没谈成，灰溜溜的就走了，对于他在家族的地位，也是一个巨大的影响。 “只要方辰愿意开条件那就行，那就代表有的谈。” 梅苏特·洛克菲勒这样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但实际上他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 第一千二四三章 有钱难买爷高兴 略微一沉吟。 方辰便笑着说道：“其实我的条件也不高，更不多，就三个条件，只要梅特苏先生，你答应下来并履行，你第二天就能见到索罗斯先生。” 但方辰这话并没有给梅特苏·洛克菲勒带来任何的慰藉，反而他的心跳的更加厉害，面色也越发难看了起来。 心中更是暗自腹诽：“还三个条件，你怎么不去死。” 他对方辰的厌恶感，显然已经达到了顶点。 不过，方辰对此并不会在意，毕竟作为争锋相对的敌人，彼此厌恶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厌恶他的人多了，梅特苏·洛克菲勒又算哪盘菜？ “第一条，犹太一族要赔偿我在整件事上的损失，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打个五折，八亿美元也就差不多了。” “第二条，既然我对你们伸出了友谊之手，给你们打了个折，那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对我伸出友谊之手，帮我一个小忙，我希望犹太一族能帮我从英特尔公司那里获得X86指令集的授权。” “第三条，我要让索罗斯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以伤抵伤，以命偿命！” 说完这些，方辰一脸笑意，笑呵呵的看着梅特苏·洛克菲勒说道：“怎么样，这三条都不过分？” 不过分？ 说真的，梅特苏·洛克菲勒现在已经不敢去看自己的脸，相信绝对是乌漆墨黑，一片铁青。 如果方辰这三个条件，不叫做过分的话，他都真不知道又有什么条件能称得上过分了。 就这三个条件，跟之前方辰狮子大开口要的十六亿美元，他真没看出来有多大的区别，甚至闹不好还要更狠一些。 虽然他对计算机，对芯片并不怎么知晓，但对于大名鼎鼎的X86指令集，以及其价值还是略知一二的。 然而这一点，则是要感谢，英特尔和AMD。 这两家公司为了X86指令集打了足足七年的官司，闹的沸沸扬扬，着实给全美国人上了一堂课，让美国人知道了X86指令集的价值。 就这么个指令集，即便是授权，那价值恐怕也在八亿美元之上。 这两者相加已经超过了十六亿美元，更别说方辰还要什么以伤抵伤，以命偿命。 他要是能答应方辰这三个条件，那还不如直接答应赔偿给方辰十六亿美元呢，这样还简单一些。 而一旁的比尔盖茨则目瞪口呆的看着方辰狮子大开口。 说真的，跟方辰现在开出来的天价相比，他突然觉得自己花微软办公套件的8%纯收益来购买WPS，其实还算可以，并不怎么赔本。 之所以会赔本，更多则是他没有想到，华夏这么大个国家，居然就这么点人购买微软的正版产品而已。 当然了，这也跟他们在纵容盗版系统在华夏泛滥有关。 他们在通过这样的盗版系统，抢先占领这些华夏人的电脑，等这些华夏人离不开他们的Windows操作系统，也就是他们收割的时候。 并且也是防止另一家，有可能能跟微软竞争的操作系统，在华夏出现。 之前WPS的出现，已经给他上了一课，让他意识到，华夏是片神奇的土地。 再者说了，华夏人口毕竟占据了全球人口的20%。 这么大的人口数量在这摆着，他们微软随随便便卖卖，即便收不回这8%的纯收益，那也不会差多少。 顶多就是个时间问题。 比尔盖茨这样安慰着自己。 而拿方辰提的这些条件去换回索罗斯，说实话，他觉得非常不值，简直就是血亏。 “方先生，这样的条件，我是不可能同意的，三亿美元，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格，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只能算了。”梅特苏·洛克菲勒坚决的说道。 “那好吧，既然犹太一族不愿意解救索罗斯先生，的确只能算了。” 说完这话，方辰头也不回的，扭头就走了，丝毫不拖泥带水，并且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大厅中。 这再次惊得梅特苏·洛克菲勒和比尔盖茨目瞪口呆的。 走了！ 还真走了！ “砰！” 梅特苏·洛克菲勒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整个人噌就站了起来，冲着方辰离开的那个方向，怒目而视，咬牙切齿。 毫不夸张的说，他现在真是把方辰给吃了的心都已经有了。 “欺人太甚，他怎么就能这么一走了之！” 梅特苏·洛克菲勒怒火冲天，怒不可遏的说道，现在的他就如同一只暴躁的狮子。 像方辰这种一点面子不给他的人，自从他出生那一刻开始算起，他都没有遇到过。 甚至，他此时此刻都在奇怪，方辰为什么敢这么做，简直跟做梦似的。 要知道，他今天不仅仅代表着他自己，更代表着洛克菲勒家族，甚至整个犹太一族。 “方辰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在挑衅整个犹太一族。” 梅特苏·洛克菲勒，再次发指眦裂，怒发冲冠的说道。 比尔盖茨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没想到，方辰居然会这么潇洒的一走了之。 不过，他突然有些羡慕方辰了，方辰简直做了，他小时候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他到现在都记得，自己母亲带着他去做一些犹太一族的弥撒，礼拜时，森严且繁琐的规矩，以及阴森的教堂，都令幼小时的他，感觉极为不舒服，但想要逃离却无法逃离。 因为按照犹太一族的规矩，女性犹太人的子嗣后代，是直接算作犹太人的。 而男性则不是，男犹太人生的子嗣后代，是不算犹太人的，如果想要皈依犹太教，还需要进行转化。 所以，他小时候必须这样做。 尤其是，方辰还把梅特苏·洛克菲勒这个“眼镜蛇”给气的半死。 他只想说，方辰干得漂亮！ 沉默了一阵子，比尔盖茨对着梅特苏·洛克菲勒，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询问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闻言，梅特苏·洛克菲勒沉默了一会，长吁一口气后，面色这才变得好看一些，但语气还是无比阴沉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将方辰的这些条件上报给家族，看看家族怎么处理吧。” 他现在已经后悔作为代表来，跟方辰谈解救索罗斯这件事了。 本来还以为是件露脸，能给自己加分，让自己可以更上一层楼的大便宜，可那知道，竟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他本来盘算着，参议员是六年一任，而等到下届美国政府选举的时候，他正好连任了两届参议员，如果族内愿意支持他的话，他就可以作为新总统候选人的助手，跟其一同参加总统选举。 而如果共和党能打败民主党的话，那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副总统，步他父亲的后尘，成为洛克菲勒家族家族第二位副总统，并且有了冲击总统的希望。 毕竟等到四年后，他才四十六岁，即便再当四年或者八年的副总统，那也才五十岁或者五十四岁，正是当总统的好年龄。 可现在，不但没有加分，恐怕还要大大的丢分了，绝对有很多族内的人，是会觉得因为他的无能，所以才没跟方辰谈下来的。 但没办法，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和族内授予他的权限，他根本无法满足方辰提的这些要求。 并且，他又不能自作主张，因为方辰的狮子大开口，就说将索罗斯给放弃掉。 索罗斯在整个犹太一族的地位还是很高的，甚至比他还要重要一些，最起码在他没有当上副总统之前，是这样的。 想来想去，梅特苏·洛克菲勒对方辰的恨意就更加深厚了。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方辰，他怎么会落到这样进退两难，还要丢分丢脸的局面。 比尔盖茨想了想，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虽然这样的局面，他也不愿意看到，但总比梅特苏直接吆喝着，谈崩了，现在就要发动力量报复方辰强。 这还算不得是最坏的结局。 “那你好好休息休息之后，再想想如何跟族内说吧，我那边还有事情要忙。” 说完这话，比尔盖茨也径直走了。 梅特苏·洛克菲勒的面色再次变得铁青，看向比尔盖茨的背影也变得咬牙切齿了起来。 当他不知道，从比尔盖茨一进到这个屋内开始，比尔盖茨其实就在一直偏帮方辰。 “总有一天，我也会给你个教训的。” 撂下这么一句话，梅特苏·洛克菲勒就扭头回到卧室，准备给族内打电话，汇报这件事。 不过，这话他自己说的都没有底气。 虽然没有皈依犹太教，但因为比尔盖茨的母亲是犹太人，所以大部分的犹太人，包括族内的老家伙们，都是将比尔盖茨当做自己人。 比尔盖茨作为方辰之前，最年轻的百亿富翁，也是整个美国，乃至于世界上最有希望冲击世界首富的人，在族内的地位其实是比他还要高一些，也更受族内老家伙们的重视。 要知道，世界首富的位置已经被东倭人占据了太久，几乎这十年的世界首富都是东倭人，甚至富豪榜前十名，都几乎快要清一色的东倭人了。 这也是为什么，比尔盖茨一直不怎么瞧不上他，对他不客气，他却只能当做没看到一样，装作一幅无所谓样子的原因。 惹不起啊。 然而这一点，估计在他当上副总统之前，都不可能改变。 比尔盖茨这刚出大门，就看到不远处的海滩上，方辰坐在一块凸起的礁石上，静静的看着大海。 “你怎么在这里？” 比尔盖茨走过去，有些奇怪的询问道。 闻言，方辰顿时给了比尔盖茨一记白眼，并说道：“我把你扔到一个，你什么都不认识的岛上，你敢到处乱走吗？” 拉奈岛虽然并不大，但也有三百多平方公里，这要是这正方形的话，差不多也长宽十九，二十公里呢，并且还有大量未开发的森林，里面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猛兽。 在这种地方，随便乱跑，方辰是嫌命长了还是怎么了。 比尔盖茨楞了一下，然后不由的哄然大笑了起来，甚至笑到眼泪和鼻涕齐飞，乐的腰都直不起来。 这真是太具有戏剧性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刚才还牛气哄哄，说走就走，连犹太一族的脸面都敢打的方辰，居然会因为怕走丢，迷路，而就在大门口的礁石上坐着。 这种反差，实在也太大了点吧，简直像个上学迷路的幼儿园小朋友。 听到比尔盖茨刺耳的笑声，梅特苏·洛克菲勒不由打开窗户，往外面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比尔盖茨和方辰在一起，开心大笑的模样。 一瞬间，他的面色再次变得格外难看，嘴中更是不停念叨着什么，类似于蛇鼠一窝，一丘之貉的话来。 “你怎么走的这么干脆利落？我还以为你只是在吓唬梅苏特而已。” 比尔盖茨紧挨着方辰坐了下来，并且还挤了一下方辰的屁股。 方辰噌的一下，跟触电似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的看着比尔盖茨。 这么多石头不坐，非要跟他挤在一起干嘛。 比尔盖茨则一脸懵逼的看着方辰，他不就是坐了一下，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 要不是，看方辰的屁股已经把这块礁石给搽干净了，可以不弄脏他的新裤子，他才懒得跟方辰挤在一起。 这裤子他后天结婚时要穿的。 “既然都谈到这个地步，而且这梅苏特又明显是个不能做主的人，我再跟他谈下去，除了浪费吐沫以外，半点作用都不会有，所以还不如让他回去汇报情况呢，对了，他打电话汇报了吧？” 方辰坐到旁边的礁石上，坦然道。 他是要把索罗斯给卖掉，并且这犹太一族是唯二的买主之一，但也不能把索罗斯就这么贱卖掉啊。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只是卖个两三亿美元，他还不如把索罗斯继续关着呢。 拿两三亿美元，买一个爷高兴，他还是买得起的。 至于会不会因此得罪犹太一族，已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大不了，他接着就是了。 别人怕他犹太一族，他可不怕。 又或者说，如果当初怕得罪犹太一族，他就不会跟索罗斯作对，更不会将其关到监狱里去。 第一千二四四章 “ 股神”巴菲特 想了想，方辰浑然无所畏惧的笑了笑。 而且他给梅苏特·洛克菲勒开的这三个条件，也不仅仅只是意气之争，出一口气，对他来说有十分现实的意义。 首先，他现在的确是有些缺钱了，如果能从犹太一族这里敲一笔钱出来，虽然不可跟他解决现在遇到的所有问题，但最起码他找自家丈母娘借钱的时候，能少借一点。 而且钱这种东西，谁也不嫌多，谁也不嫌烧手。 另外就是X86指令集授权的问题。 说真的，他说服戈登·摩尔将X86指令集授权给他的希望的确不太大，甚至除了钱以外，他就没有太多打动戈登·摩尔的筹码。 但是仅仅为了钱，就出卖公司压箱底的法宝，想想都觉得希望渺茫。 当然，他如果愿意出个二三十亿美元，天价的钱，自然可以拿到X86指令集的授权。 毕竟对于戈登·摩尔这样一位半退休的人来说，英特尔已经不是他的理想的具现，而是一桩实实在在的生意。 既然是生意，那显然更多需要考虑的就是利润，可以带来的财富。 那么面对二三十亿美元这样一大笔意外之财，又为什么不能成交呢？ 而且，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授权而已。 反正，他觉得戈登·摩尔是不可能拒绝的。 但要是让他出这么一大笔钱，就是为了获得个授权，方辰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大头，傻帽，缺心眼子。 除非说，英特尔愿意把X86指令集转让给他，到还差不多。 不过，英特尔如果真同意以二三十亿美元的价格，将X86指令集转让给他的话，那倒是他占便宜，而且英特尔大概也不会愿意这么做。 反正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令人感到十分棘手的大麻烦。 但如果让犹太一族帮他去做这件事，就简单多了。 以犹太一族在美国，近乎一手遮天的强横实力，让摩尔将X86指令集授权给他，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最起码比他容易的多，而且可用的手段也会更多。 并且，还不用他花钱，费力气。 这是最重要的。 至于以伤抵伤，以命偿命…… 想到这，方辰不由轻叹了一口气，当时为了凭单，他和索罗斯，鲁茨科伊那边大肆火并，双方都死伤了不少人，而他这边人死伤的仇，他不可能不给报！ 鲁茨科伊那边下手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让别列佐夫斯基给料理了，但索罗斯手下的人，有那么几个，他还没逮到。 为此，别列佐夫斯基还专门审过那些人，那些跑掉的人，当时一做完事，索罗斯就让他们离开俄罗斯，避风头去了，所以方辰没逮着他们，倒也正常。 而现在，这些人，犹太一族，必须给他交出来！ 反正他这三个条件，除了第一个条件，钱上的事情，可以多多少少有点商量的余地，其他两个条件，一概免谈，大不了，他就把索罗斯关到死。 不过，说真的，他还是希望能和犹太一族谈出一个好的结果来。 因为除了这些所能获得的好处，以及不招惹犹太一族这么个敌人外，其实索罗斯放出来，对他还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九八年金融危机，索罗斯洗劫东南亚。 他想跟着索罗斯做一笔，挣点外快。 倒不是说，方辰自己没实力这样做，也不是方辰不知道该怎么做。 前世那些揭秘文件，已经将索罗斯洗劫东南亚的所有具体操作都给介绍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以他的实力，再加上朱长宏的操盘，即便做不到完美，但做个八.九不离十，问题也不太会大。 只是说，他还要脸，不想给华夏抹黑。 毕竟有索罗斯替他挡枪，他在后面捡便宜，闷声发大财，跟他自己冲锋陷阵，打头阵这是两个概念。 虽然有点又当又立，挺不要脸的，但方辰觉得还行吧，他总不能跟钱过不去。 再者，美国底蕴深厚，家大业大，并且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已经干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连自家铁杆兄弟，英国都能洗劫，那么洗劫东南亚，对于美国来说，决然不算是个事。 而且，他还想在香江上坑索罗斯一次。 前世，索罗斯洗劫到了香江，港币汇率大跌，引发了上面出手，结果索罗斯灰溜溜的留下了二十多个亿美元走了。 实话说，他看上这二十多个亿美元了。 正所谓杀鸡焉用宰牛刀，索罗斯这种小杂碎，他就替上面料理了，不劳朱院长他们费心。 跟方辰又简单的聊了几句，告诉方辰，梅苏特·洛克菲勒的确打电话给犹太一族的元老们汇报去了，比尔盖茨便带着方辰去找梅琳达和苏妍。 毕竟作为伴郎，方辰也是要试衣服的。 至于说，关于犹太一族解救索罗斯的事情，他想一想，现在暂时搁置一下，其实也挺不错的，最起码，这算是一群坏主意中，不最糟糕的那个。 而且据他的了解，那些元老们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在他婚礼结束之前，梅苏特·洛克菲勒就会找方辰再谈一次，那一次几乎可以说是最终谈判，希望能谈出个好结果吧。 说真的，他的确不希望方辰和犹太一族彻底闹翻了。 且不说对双方都不好，然而受伤害最大的弄不好就是他了。 到时候，他被夹在中间，绝对是难受的要命。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方辰，心情有些复杂，无奈。 想要解决问题，其实并不难。 毕竟解决问题的钥匙，就在方辰的手中，只要方辰稍微一松口，不要求那么高，一切麻烦都会迎刃而解。 但他却知道，想要让方辰松口，着实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没办法，谁让方辰是个有底线的人，更是一个承受得起损失，敢于掀桌子的人。 希望上帝保佑吧。 方辰试完衣服以后，跟苏妍站在一起之后，比尔盖茨感觉自己更加后悔了。 虽然只是伴郎服和伴娘服，但方辰和苏妍穿起来，却真如同一对璧人，金童玉女，浑身上下都发着光似的，漂亮帅气的不可方物。 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比尔盖茨着实有种丑小鸭和天鹅站在一起的感觉。 而方辰和苏妍则全完不顾，比尔盖茨和梅琳达还在一旁，两人各自双手环着对方的腰，脸对脸，额头对额头顶来顶去的，在那腻歪。 这种稍微华丽一些的衣服，方辰和苏妍都没有穿过，所以说他们也没看见过对方如此漂亮，帅气的模样，心情也就格外的亢奋一些。 说真的，方辰已经无法想象，苏妍穿婚纱的时候，会有多么漂亮了。 “比尔，你后悔了吗？”梅琳达凑近比尔盖茨的耳边，笑着说道。 比尔盖茨默默的点了点头。 见状，梅琳达不由开心的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乐不可支。 她其实到没有在意，苏妍抢不抢她的风头，对于她来说，只要能嫁给比尔盖茨，那她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而她这么喜悦，倒不是全是因为比尔盖茨，更是因为她这么多年的坚守，努力得到了最好的回报，盛开出了一朵最美丽的花朵。 不得不说，结婚是件无比麻烦的事情。 解决了服装问题，还要解决妆发，以及婚礼流程等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问题。 以至于方辰跟着比尔盖茨从早上忙到了傍晚，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方，你今天辛苦了，咱们去吃晚饭吧，我要向你介绍一位朋友，长者。”比尔盖茨故作神秘的说道。 “是巴菲特吧？” 方辰面无表情，且毫不留情的一下子将比尔盖茨的谜底给揭露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 听了这话，比尔盖茨，瞬间面色剧变，整个人都垮了下来，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 本来，他还准备让方辰追问，逗弄方辰，然后再将谜底揭开，给方辰一个惊喜的同时，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这下可好，全泡汤了。 而一旁的梅琳达和方辰则无比开心的笑起来，尤其是梅琳达，除去比尔盖茨那些难以为外人道的怪癖以外，比尔盖茨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十分英明神武，聪明睿智的。 但是碰到方辰之后，却跟遇到克星似的，总是吃瘪。 听比尔盖茨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方辰无奈的翻了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觉得你有几个朋友，是能被你称之为长者的？而且还值得向我大张旗鼓介绍的？” 闻言，比尔盖茨不由一愣，眨巴眨巴眼睛，听方辰这么一说，好像除了巴菲特以外，还真没人了。 到了餐厅中，巴菲特已经坐在了餐厅中了。 见状，比尔盖茨不由快步走了过去，然后跟巴菲特来个拥抱，并歉意的说道：“沃伦，抱歉，我这个做主人的，居然让你这个客人先来了，实在是不应该。” 巴菲特浑不在意的笑着说道：“不，比尔，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来早了，因为我饿了。” 说完两人，不由笑了起来。 紧接着，比尔盖茨冲着方辰介绍道：“沃伦虽然从不参加公司会议，管理公司内部事务，但我确认为沃伦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公司执行长，我很庆幸，我父母能举办那次野餐，并将沃伦请过来，让我跟沃伦结识，我相信我和他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那时候，我还一度拒绝了我母亲的邀请，因为我确实觉得自己和沃伦这个只会买进卖出却没有任何实际贡献的家伙有任何共同点。后来还是在我妈的一再坚持下，我才最终答应去待两个小时。” 说真的，如果不是顾忌巴菲特在这里，他跟巴菲特还不太熟，不想自毁形象，方辰真的想要给比尔盖茨一个大大白眼。 实在是太凡尔赛了。 甚至，方辰自己都承认自己酸了。 毕竟谁都想有一个能随随便便请巴菲特过来聚餐的父母，而且还能嫌弃巴菲特只懂得买进卖出。 对于华夏人来说，对巴菲特的了解，除了其“股神”之名外，最重要的就是“巴菲特的午餐”。 “巴菲特的午餐”是巴菲特为了慈善捐款，设立的一个慈善宴会。 每年巴菲特都会搞一个拍卖，而拍卖的拍品，就是他会请成交人在纽约的一家牛排店吃一顿牛排，成交人可以携带七个人，并向他询问，除了投资个股以外，所有的问题，他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千禧年开始，“巴菲特的午餐”已经创造了五千万美元的慈善捐款，最贵的那一次四百五十万美元，相当于三千多万华夏币。 而且在前世，段勇平就参加过一次“巴菲特的午餐”，并且还携带的七个人中，还有拼夕夕的创始人，黄峥。 电影《西虹市首富》也曾说过“巴菲特的午餐”，而且当时据传还是巴菲特亲自出演的。 只是后来才辟谣说，找了一个相似的演员而已。 “这是方辰，我相信不需要我向你介绍了吧，最近报纸上关于方的新闻，简直数不胜数，想不看都不行。”比尔盖茨指着方辰向巴菲特介绍道。 只不过，方辰听比尔盖茨这话，怎么酸溜溜的。 “的确，对于我这么一个，整日里80%时间都花在阅读的人来说，对方先生，的确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巴菲特也笑着说道，并给了方辰一个拥抱。 紧接着，巴菲特松开了方辰，并仔细端详了方辰几眼，然后颇为感叹的说道：“直到现在见到方，我依旧无法想象新任世界首富居然这么的年轻。” “我虽然年轻，但沃伦，你也不老啊。”方辰笑着说道。 虽然巴菲特现在已经六十多岁，按照任何一个国家的标准，都已经算作老人了，但对于一个将近九十岁还活跃在股票投资市场，并且能承受美国航空公司数百亿美元亏损的“股神”而言，方辰觉得巴菲特此刻还是比较年轻的。 说真的，方辰觉得自己要是九十岁了，而且还碰到这种损失好几百亿美元的事情，当场过去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一千二四五章 擎天不接受投资，也不上市 听方辰这么一说。 巴菲特顿时笑了，对着比尔盖茨说道：“比尔，我要感谢你，给我介绍了一个很好的朋友，甚至让我不禁想起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比尔是个很不错的人，我见到他的第一面，就问他，微软这样的小公司要如何和IBM这种巨头竞争？比尔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答案，所以我就忍不住从我的个人口袋，掏钱买了一百股微软的股票，现在这一百股的股票收益很不错，够我买好多个汉堡的。” “并且比尔，还教会了我用电脑打桥牌。” · 巴菲特冲着方辰，笑呵呵的说道，眼神中还时不时的闪烁着些许的得意。 而比尔盖茨在一旁捂了捂脸，有些无奈。 嗯，没错，桥牌是他俩共同的爱好。 他俩其实挺不搭的，不仅年龄相差二十五岁，最重要的就连经历，形象，事业等等都迥然不同。 一个是只关注科技，想要改变现实，进入未来的时代弄潮儿，而一个是连电子邮件都不用，整日里衣冠楚楚，所掌握着富可敌国财富的投资人。 当时，他都没想到，他居然能和巴菲特成为朋友，并且这也是他为什么当初抗拒和巴菲特见面的原因。 而现在，他们其实也没什么共同爱好，他曾经想让巴菲特学习电脑，但巴菲特死活都不愿意，就连他说在电脑上可以看股票，巴菲特都不愿意学习电脑。 后来还是他以电脑上可以玩桥牌为由，这才在巴菲特的办公室里装了一台电脑。 “我觉得，微软的股票也很不错，说不定也会购买一些。到时候，希望比尔这个将微软股票卖出去的家伙，不要后悔。”方辰瞥了比尔盖茨一眼，笑着说道。 前世比尔盖茨的身价高达一千二百亿美元，可有人曾经测算过，如果比尔盖茨不从1993年开始卖出微软股份的话，以微软的市值，比尔盖茨的身价能高达三千亿美元。 也不知道，如果比尔盖茨现在知道最后是这个结果，还会不会选择将微软股份卖出。 但方辰想了想，觉得即便再给比尔盖茨一次机会，比尔盖茨还是会将微软的股份卖出去的，毕竟这些股份在微软真的只是个股份而已，只有卖出去，才能换到实实在在的的钱。 “呵！” 比尔盖茨对方辰的话，完全嗤之以鼻，就以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有钱的话，绝对只会投资擎天，而不是微软。 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自负了。 他可以无比肯定的说，在方辰的眼中，擎天永远都是最好的那个。 听出比尔盖茨的弦外之音，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 不过说真的，虽然对于他来说，投资擎天的确是最优的选择，但如果放到某一阶段来说，并不是这样。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成立什么擎天投资公司。 毕竟现在擎天已经成长为一个年营收将近五百亿华夏币的庞然大物，想再保持年营收十倍二十倍，甚至三五倍的增长都已经不可能的了，能保持一倍，甚至更少一些的增长，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而如果投资一家新的公司，尤其是科技公司就不一样了，尤其是那些在前世出名的科技公司。 投资他们一百万美元，翻个一百倍，几百倍，甚至一千倍，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我发现，比尔比我还要老顽固，我已经学会了如何使用电脑，但他却一直不愿意学习，如何股票投资。”巴菲特抱怨道。 闻言，比尔盖茨老脸一红，讪讪道：“那是之前，我现在不已经开始请教你，如何投资一家公司了。” 就想巴菲特对电脑没兴趣一样，他之前对于巴菲特这种买进卖出的艺术，着实没什么兴趣。 但现在，他的思路不是改变了吗？ 他把微软股票卖出去，换成现金，为的不就是投资其他公司，所以前一段，他还专门去巴菲特的住所，奥马哈，为此请教过巴菲特。 说到这里，比尔盖茨突然对方辰说道：“方，你知道吗，我之前办公桌上的电话快速拨号，一共就设置了两个，一个是我母亲家，另一个则是沃伦的办公室。不过，现在已经有三个了，你猜第三个人是谁？” “该不是我吧，那我真是要感到无上荣幸了。” 方辰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任谁来看，都知道他刚才的话有些言不由衷。 “我总能从沃伦那里学到东西，公司、政治、世界事件以及全新的创新，我们几乎知无不言，沃伦每次都能以他作为一个金融投资者的视野来我给做一些全新的解读。” “而方，你就如同一个真正的先知，所有事情的发展运行轨迹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有时候我都都在怀疑你的眼睛是不是被上帝亲吻过。” 对方辰这死样子，比尔盖茨早已习惯，甚至已然在预料之内，所以他丝毫没有因为方辰的语气而生气，而是看着方辰和巴菲特，无不感叹的说道。 方辰并没有说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大概这辈子，比尔盖茨也只能羡慕去了，毕竟他这身本事，比尔盖茨是不可能学会的。 又闲聊了几句，一道道丰盛的晚餐就上来了。 虽然拉奈岛处于茫茫无人烟的太平洋中部，但全世界各地的东西，美食都可以在这里看到，只是价格会贵的吓人而已。 毕竟这里，除了海鲜，以及一些热带水果以外，是什么都不产的。 方辰和比尔盖茨，巴菲特等人在边吃边聊，对最近发生的一些世界大事，对彼此公司的经营理念做一些交流。 而苏妍则在梅琳达的带领下，品尝各种各样新奇的食物，一时间吃的倒也是十分开心。 虽然苏妍从小家境优渥，但国内跟国外的交流还是有些少，一些国外其他国家当地的美食和特有的产物，肯定是没办法吃到的。 看的方辰心中都有些自责，他早应该带苏妍出来玩玩转转的。 但再一想到，他之前去的地方大都是俄罗斯，就以俄罗斯的情况而言，还真不适合让苏妍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方，你的公司有没有上市的计划，如果有的话，我可以投资一笔，代表伯克希尔·哈撒韦的投资，而不是我个人的投资。” 巴菲特突然对方辰说道，并且眼睛中还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微软是软件公司，说实话这样的公司他是有些看不懂的，所以按照他不懂不投的理论，他是不会让伯克希尔·哈撒韦投资微软的，只能私人买一百股微软股票，表示自己对比尔盖茨的喜爱和支持。 但方辰的擎天就不同了，大部分都是制造业，电子公司，银行，贸易公司，这些不但在他的投资列表中，更是他经常投资的对象。 因为最近听到擎天公司太多的原因，他专门研究了一下方辰的擎天公司，发现擎天公司的业绩，简直好到爆炸，甚至他可以断言，一旦擎天上市的话，市值至少还能翻个两倍甚至三倍。 现在擎天的市值是按照擎天的利润乘以十年，也就是市盈率的十倍，这种常规算法估算出来的。 这也是最近媒体报纸说方辰身价高达三百亿美元的原因，毕竟擎天现在一年的利润是三十亿美元。 但要知道，擎天是个高速发展的企业，这就有所不同了。 打个比方，如果明年擎天的营收利润还能增加一倍的话，那就等于擎天的市值应该是六百亿美元，后年就是一千二百亿美元。 当然了，也不能直接按照一千二百亿来计算，毕竟那是未来，而此时算的是擎天现在的估值。 并且谁也不知道，擎天能不能按照这个速度上涨下去，会不会出现意外。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按照三百亿美元来计算擎天的估值，是不怎么合适的。 所以市场上对于擎天这样高增速的企业，通常都愿意给予更高的估值。 这也是为什么像微软这样的软件企业，能获得二十倍，甚至三十倍市盈率的原因。 而擎天虽然不是例如计算机企业，软件企业，这样的新兴企业，但擎天的增速配得上这样的高市盈率。 并且他发现，擎天似乎还没有什么负债。 这就十分神奇了，作为一家资产数百亿，营收数百亿，员工人数将近十万的超级大企业，居然没有负债，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投资，这样的企业，还真是一次看到。 并且这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家企业利润率高的吓人，并且资金流健康，最重要的是，没有什么无效投资。 也就是说，把钱花在不会产出效益的项目上。 一直能挣钱，并且挣来的钱够用，并且花了之后，还能继续挣钱，保持一个良性循环，这就是他对擎天的认知。 简直就是完美的企业发展模型。 这样一个未挖掘的大金矿，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并且也符合他的价值投资理念。 方辰这边还没有说话，比尔盖茨就直截了当的说道：“沃伦，我只能说你太不了解方辰，他绝对不会舍得将自己公司股份分给其他人的。” “是吗？” 巴菲特有些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 方辰无奈的笑着看了比尔盖茨一眼，然后对着巴菲特说道：“我觉得，我应该雇佣比尔，去做我的新闻发言人，他简直快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虽然知道比尔盖茨不可能骗他，但是在方辰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巴菲特摇了摇脑袋，摊开双手，无比惊讶的说道：“为什么？我不能理解，方，难道你的公司不需要上市吗？” “不需要上市，也不接受投资。”方辰也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那我真的无法理解了。”巴菲特难以置信的说道。 方辰的回答和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在挑战他对现代企业发展的认知。 他一直认为，这个世界没有上市的企业，第一大目标都应该是上市。 只有上市了，企业才能获得充足的资金发展，并且对于企业创始人来说，企业经营的风险也小得多，被更多的股东所分担了。 投资也同样是这个道理，但是投资有一点很不好的地方，那就是需要对企业估值。 估值这种东西，并不能真实反映企业的价值，很容易产生估高或者估低，并且投资者会天然的要求拿走企业的一部分管理权，投票权，干涉企业的运作。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人家投钱了，对公司拥有一定的所有权，自然有资格要求获得一定的管理权。 而每个人对事物的看法不同，对经营的理念也各不相同，那么股东如果认为企业创始人的做法会一定给他造成损失，那处于对自己利益的考量，他一定会做出干涉的。 但干涉并不一定是好的干涉，并且这种股东和创始人产生冲突的事情，对于企业的发展来说决然不是好事。 可在股市上，面对的大都是分散的机构投资者，这些机构投资者通常并不会要求获得管理权，以及投票权等等。 他们更在意的是每年的分红，以及股票本身的涨幅。 至于说，股权分散之后，利润也会分给股东，导致原企业创始人利益受损的原因。 那只能说是一种很美好的臆想。 要知道，对于企业来说，做大做强才是最重要的。 比如说，一家企业值一百万，创始人拥有全部股份，那创始人获得的利益就是一百万。 可如果，引进了一些投资人，获得了大量的资金，让企业发展到了一千万，即便这个时候创始人的股份只有30%，那他的身价则就变成了三百万。 看似股份小了，但身价其实长了三倍。 而如果没有人帮助，投资的话，这家企业大概连做大做强的资格都没有，甚至说不定还被其他企业所吞掉。 做企业就是这样，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如果你不能变成大鱼的话，那就只能被别人吃掉了。 这也是为什么世界绝大多数企业就想要上市的原因，即便一些大企业没能上市，并不代表它不想上市，而是因为它的股权结构等一些问题，导致他们不适合上市而已。 第一千二四六章 1994年的第一天 巴菲特看着方辰，满脸的诧异，他着实有些想不通，方辰为什么会不愿意让擎天上市。 见巴菲特这表情，方辰略微沉吟一下，便笑着说道：“大概是我太过于自负了吧，我认为我选择的经营策略绝对是擎天的最优解，是擎天最好的发展方向，所以我不愿意将股权分给别人，毕竟这样会掣肘我。再者，凭什么他们给我点钱，然后就能把擎天的利润给分走？” “又或者说，沃伦，你觉得今天给我一百块钱，明年我就会给你二百块钱，这种生意是不是有点太好赚钱了？” 说完这话，方辰朝着巴菲特扬了扬下巴。 巴菲特挠了挠自己的脑门，方辰所说的这些，的确是他没有想到的。 投资一百块钱，什么都不干，躺在家里明年就能获得二百块钱，这样百分百的获益率，显然是不合适的，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妥妥的暴利中的暴利。 这样大的暴利，方辰不愿意分给其他人，似乎也正常。 而且要知道，即便百分百的获益率，但对于擎天来说，却是这些年最差的成绩，看看前几年，擎天哪年的增幅不是五六倍，十倍八倍，翻着跟头往上涨的。 只是方辰不愿意让擎天上市这事，着实有些挑战他对世界的认知，对企业发展的认知了。 要怪的话？ 他想了想，或许只能怪擎天挣钱挣的的确是太快。 快的已经不适应这个世界通用的规则。 “但你是哪来这么多钱，支撑擎天发展的？” 念头一转，巴菲特问道。 这世界上，像擎天这样，快速发展的企业，现在也有，比如微软就是，只是没有像擎天这样夸张而已。 微软今年的营收增幅也高达70%，但这是微软厚积薄发，发布了新操作系统的原因，前几年微软的营收增幅也就是在20%左右，虽然不错，但跟擎天比起来，那真就是大大不如。 而企业既然能拥有这样的发展速度，按照常理来，创始人不愿意将企业的股份分割给别人，似乎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但为什么，世界上几乎没有这样的企业呢？ 反正他是没发现有像擎天这样，不上市，没有其他股东还能成为世界上五百强的企业。 原因也很简单。 企业发展是需要钱的，而企业自身所获得的利润，则往往不能支持企业的发展。 这时候，企业创始人，为了企业的发展，就不得不去寻找其他投资了。 也就是说着这其实是种被逼无奈，迫不得已的做法。 但大家既然都会遇到这种情，所以这也就成为了这个世界，似乎本应有的样子了，就如同空气，水的存在一样，无比自然。 可擎天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 他很好奇。 “沃伦，方是个变态，他会挣外快，而且他挣的外快，有时候比他公司挣的钱都多。” 比尔盖茨再次捂住了脑袋，忍不住插嘴说道。 外快？ 比公司挣的钱都多？ 巴菲特再次懵逼了。 方辰无奈的看了比尔盖茨一眼，他觉得比尔盖茨快把他的老底全部都掀开了。 “这大概就是我跟其他人不同的地方了……” 方辰把为了发展小霸王，然后北上去俄罗斯做倒爷，然后去马来西亚买了块地，正好那块地是油田，大赚一笔，以及阻击英镑，获得了十几亿美元的事情，给巴菲特大概说了说。 巴菲特顿时震惊了，这些都是那些媒体报纸上没有披露的东西。 又或者说，如果不是方辰亲口所说，即便那些媒体报纸这么写了，他也是不会相信的。 “我现在总算是有些理解，擎天为什么发展到这么大的规模，还没有太多负债的原因了。” 巴菲特表情怪异的看着方辰。 不是他没见过市面，而是他觉得对于方辰这样的怪物，就应该用这样的表情来看。 他刚才仔细想了想，基本上每年，除了今年以外，方辰赚的外快其实都比擎天本来挣的钱要多，即便是俄罗斯的那三家公司，也是因为意外做的实在是太大了，这才不得不成立的。 毕竟，方辰本意是去俄罗斯，捞一笔块钱的。 而且他也总算知道，索罗斯为什么会跟方辰对着干了。 阻击英镑，索罗斯在前面顶雷，出了大力，世人皆将英镑大跌的原因归于索罗斯身上，认为是索罗斯才导致英镑暴跌的。 但其实呢？ 索罗斯的基金会一共才获得了二十亿美元，而索罗斯本人的收益更是只有六亿多美元。 可方辰这个一直隐藏在索罗斯背后，闷声发大财的家伙，却挣了十三亿多美元，足足是索罗斯的两倍。 雷他顶了，钱还挣的只有方辰一半，以索罗斯的性子，不恨上方辰，简直是不可能的。 不过，还有事情是巴菲特不知道的，方辰并没有将自己如何坑索罗斯一笔，让索罗斯给他垫背，让他先逃的事情说出来。 这才是索罗斯对方辰恨之入骨，咬牙切齿的关键原因。 “那现在，擎天就不需要资金了吗？” 巴菲特心有不甘的问道。 经过方辰这么一说，他对擎天反而变得更有兴趣，更加想要投资擎天了。 “现在也需要，但是我宁愿从银行借钱，我相信以擎天的体量从银行借一大笔钱，应该不难。而且给银行利息，可比给股东分红的钱少多了，不是吗？”方辰笑着说道。 巴菲特点了点头，还的确是这个道理。 擎天这样发展良好，有大量资产，并且没有太多负债的企业，在任何银行看来都是香醇的奶酪。 一旦擎天放出消息，想要借钱的话，绝对有大量的银行蜂拥而来，并且给予擎天一个十分优惠，顶天也就是10%的贷款利率。 这样的利率，跟擎天一年百分百的营收增幅相比，着实连屁都不算。 不过下一瞬，巴菲特还是坚定了自己，认为企业最大的目标是要谋求上市的想法。 因为对于大部分的企业，尤其是优质企业来说，从银行借钱通常都是企业创始人，迈上上市道路的第一步。 毕竟很有可能，从银行借的钱也无法支撑企业的快速发展。 这时候，企业就只能走上找投资人，然后再一步步的谋求上市的道路。 除非说，方辰一直能为擎天挣来，足够发展的外快。 但从方辰既然开始想要找银行借钱，那就说明，方辰大概是挣不来外快了，最起码是现在挣不到，足够能让擎天发展的外快。 那么，方辰寻找投资人，然后谋求上市，也会一步步的变成现实。 这时候，他的机会不就来到了。 听方辰说完这些话，他已经对擎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想要迫不及待的投资擎天。 “不过，沃伦，我虽然不接受你对擎天的投资，但是擎天现在成立了一家风投公司，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投，到时候，我相信会有不错的收益。”方辰说道，眼中还绽放着一股莫名的光芒。 嗯，没错，他想拉巴菲特下水，跟他一起投资网景，雅虎们。 毕竟，“巴菲特”这三个字，可是实打实的金字招牌。 在前世，一家企业的股票如果传出巴菲特买入的消息，都必然会大涨的。 而网景和雅虎这些企业，如果有了巴菲特的投资，背书，发展速度将再次加快一个台阶。 问清楚，方辰要投资的都是互联网之类的计算机企业，巴菲特顿时表现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方，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只对投资擎天有兴趣。” 巴菲特摇了摇头，索然无味的说道。 他本来就不熟悉互联网，也不愿意投互联网企业，甚至连微软都只愿意拿自己的钱，购买一百股，怎么可能跟方辰一起投资。 再者，他信奉的是价值投资，在一群企业中寻找价值洼地，然后默默的持有，等到企业发展到顶峰之后，再卖出。 而这样的企业，必须都是成熟的企业，甚至上市企业才行。 至于风险投资这一块，他是素来不碰的。 在他看来，风险投资简直跟赌博没有任何的区别，输的话，一无所有，赢的话，几十倍，几百倍的赚。 被巴菲特拒绝，方辰笑了笑，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毕竟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再者，也不急，他相信等网景，雅虎等企业成功之后，巴菲特会跑过来，强烈要求投资的，就如同现在巴菲特想要投资擎天一样。 并且到时候，比尔盖茨，保罗·艾伦，以及美国的这些大家族们，一个都跑不了，全都要变成他关系网的一部分。 这张以金钱为线，利益为织的擎天大网，将是他最好的保护伞。 一想到，洛克菲勒家族对他恨得牙根痒痒，但却还不得不对他和颜悦色，低声下气，苦苦哀求的模样，方辰就想笑，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嗯，没错，方辰并不打算拒绝洛克菲勒家族跟他一起投资网景，雅虎等等。 毕竟，如果一旦跟洛克菲勒家族达成协议的话，那就是他占洛克菲勒家族的便宜。 既然是他占便宜了，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恨洛克菲勒家族？ 又有什么理由，不把洛克菲勒家族纳入他的关系网中？ 作为美国第一大家族，洛克菲勒家族的实力还是很恐怖的。 更别说，洛克菲勒家族到时候，大概率很真会对他和颜悦色，低声下气。 这样，方辰就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除非说，这次谈崩了，他和洛克菲勒家族变成了敌对关系。 那就只能另当别论。 方辰和比尔盖茨，巴菲特，保罗·艾伦等人这一顿饭，足足吃到了晚上十点，这才依依不舍的散场。 对于他们这些世界顶尖的商业精英，大企业家，大富豪们来说，这种畅所欲言，几乎毫无保留相互交流的机会，也是十分宝贵的。 方辰也从巴菲特这里，学到了很多关于投资和企业经营的理念。 听完之后，方辰真的不得不承认，巴菲特能被称之为“股神”，保持每年20%多的收益，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听着每年20%多的收益并不多，投资界每年资产翻倍，甚至十倍的，都大有人在。 但难的是，四五十年，每年都能获得20%多的收益，并且在控制资产达到数百亿之后，还能依旧保持20%多的收益。 正所谓花无百日红，就是这么个道理。 说真的，巴菲特对财富投资的掌握，已然接近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境界了。 而巴菲特也被方辰天马行空，对未来的描述和预测所震惊了，甚至他都在反思，自己这样拒绝拥抱软件企业，互联网企业，计算机企业的做法是不是正确的？ 他是不是应该去学习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总而言之，这是一场，让所有人都受益匪浅的交流。 又忙活了一天，第三天，1994年一月一日。 这是1994年的第一天，也是比尔盖茨大婚的日子。 这两天方辰和苏妍，跟着比尔盖茨，真是累得不行，甚至方辰觉得比自己结婚都麻烦，并且跟苏妍约定，等他俩结婚的时候，一定不要这么麻烦，请这么多的客人。 不过，想归这么想，但能不能做到就是一回事了。 毕竟，比尔盖茨也是这么想的，除了婚礼的盛大以外，其他能精简就精简，要不然也不会包下拉奈岛，以及整个夏威夷州的所有直升机，并且不邀请任何的媒体记者。 所为的，不就是不想那么麻烦。 但作为世界著名钻石王老五，三十八岁，不，现在已经是三十九岁，才结婚的大龄剩男，父母又这么的身份地位不凡，交游广阔，比尔盖茨的婚礼，想要简单一些，不那么麻烦，这本身就是件不简单的事情。 更别说，还有太多的人，想要趁着比尔盖茨婚礼，跟比尔盖茨，跟微软搭上关系。 甚至哪怕是不跟比尔盖茨搭上关系，比尔盖茨的这些宾客中，方辰，巴菲特，梅特苏·洛克菲勒等等，任何一个人，能搭上关系，他们都是赚的。 第一千二四七章 苏·科研狂魔·把丈夫炼成钻石·妍 看着岛上乌央央的一大群人。 方辰大概算了算，即便是在比尔盖茨尽力压缩来宾人数，并且有些来宾因为距离太远，又或者正好有事不能来等等的关系，现在上岛的人也已经超过了一千人。 每时每刻，都有好几架直升机飞机，出现在他们的头顶。 所以说，方辰觉得自己和苏妍的婚礼，到时候恐怕很难如愿以偿。 不过，方辰有些奇怪的是，经过上次破裂，稀碎的谈判后，最起码对梅苏特·洛克菲勒来说是这样的。 梅特苏·洛克菲勒居然还能对他笑脸相迎，仿佛什么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简直诡异的要命。 然而就在方辰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要累成狗的时候，比尔盖茨的婚礼终于开始了。 西方的婚礼倒也没有华夏传统婚礼，那么繁琐的仪式。 仪式开始后，进场音乐一换，比尔盖茨笑容满面在铺满花瓣的红色地毯上走着，接受宾客们的祝福。 仪式台上神父到位，方辰和苏妍作为主伴郎和主伴娘，带着一些过来凑热闹的其他年轻伴郎，伴娘入场后，戒指童便入场，将戒指交到神父手中。 再然后，奏响婚礼进行曲，梅琳达挽着父亲入场，梅琳达的父亲将梅琳达交到了比尔盖茨的手中。 随着神父的致辞，比尔盖茨和梅琳达交换戒指，并宣誓，整个仪式还是比较简单的。 当然了，要除去包下整个岛，以及所有直升飞机，奢华的装扮等等这些。 “要不了，到时候，我也给你买个大戒指，至少比这个大。” 方辰指着比尔盖茨正朝着梅琳达手指上戴去的钻戒，小声对苏妍嘀咕道。 作为世界著名钻石王老五，又是多年夙愿终得以偿，比尔盖茨给梅琳达买的这个钻戒至少是十克拉的。 并且据说，比尔盖茨买这个钻戒的时候，还把珠宝店包场了。 可谁知道，苏妍非但没有欣喜，反而对方辰翻了个大大白眼，并不屑的说道：“方辰同志，作为一个材料学的学生，一个未来的著名材料学家，我对于钻石的形成十分了解，这种在地球深部高压、高温条件下形成的一种由碳元素组成的单质晶体，其成份与我们常见的煤、铅笔芯及糖的成份基本相同。” “只是碳元素在较高的温度、压力下，结晶形成黑色的石墨，而在高温、极高气压及还原环境中则结晶为无色的钻石，但是在本质上，钻石和煤炭，石墨，糖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你要是给我买个大钻石，我还不如弄一块大冰糖放在手指上呢，没事还能舔一口，解解馋。” 被苏妍这一通乱怼，方辰着实无言以对。 “我不是想着，你们女孩子都喜欢浪漫，以及亮晶晶的东西，觉得钻石是爱情的象征，代表着永恒不破。”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 “那我还不如把你抓到手上呢，通常来说人体含氧65％、碳18%、氢10％、氮3%、钙1.5％、磷1%。而你现在体重在75KG，那就是含有13.5公斤的碳，不考虑其他条件，只做简单换算，那就意味着你体内含有六万七千五百克拉的钻石，是十克拉的六千七百五十倍。” “而且，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你不在了，我就想办法把你变成碳，然后再压缩成钻石，将这些钻石做成一件衣服穿到身上，这样我就还能和你在一起了。” 看着苏妍嘴角微翘，眼睛中闪烁着认真的光芒，方辰忍不住捂了捂脑袋，无可奈何的说道：“苏妍同学，咱能不能不表现的像个科学怪人一样，还要把我做成钻石，挂满全身，你就不怕晚上睡不着觉吗？” “所以我说，如果你真想把我变成钻石挂在身上，等我不在了，你把我的骨灰取一部分压成一颗钻石，挂在胸口就行了。”方辰坦然的说道。 他并不害怕死亡，也不介意苏妍拿他的身体做点什么。 说实话，这种死了之后，还能跟相爱的人，无时无刻的在一起的感觉也挺好的。 可谁知道，方辰此话一出，又遭了苏妍一计大白眼。 “亲爱的方先生，我真要说你了，你现在和科学的距离有点远，简单的来说就是无知。” “骨灰主要是由骨骼中的磷酸钙组成，也包含少量的钠和钾盐的粉末，里面是没有碳的，自然也不可能合成钻石，并且成年人的骨灰大都只有三到五斤，哪有十三点五公斤那么多，所以，那些说能拿骨灰压成钻石的，都是在骗人。” “而我们体内的碳，在焚烧的时候，通常会与氧结合变成二氧化碳，并与有机物中的水蒸气一同，通过高高的烟囱飘散到大气当中。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想办法，才能把你变成碳的原因，要只是骨灰那么简单的话，我还用想办法吗？亏你还是擎天这么一家高科技公司的老板。” 看着苏妍认真严肃的吐槽着自己，方辰着实有种自己是在进行一场学术讨论的感觉。 说真的，他以前叫苏妍小恶魔，更多指的是苏妍的性格，但现在怎么有点变成实质性的了？ 他现在已经在想象，苏妍拿着他的尸体，在实验室里，把他分解成碳，然后再变成钻石的画面了。 想着想着，方辰不由打了个哆嗦，有点渗人啊。 可下一瞬，苏妍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紧紧的靠在了方辰肩上，双眼迷离的看着处在欢声笑语中的比尔盖茨和梅琳达，然后喃喃道：“娃娃，你知道吗，我其实并不想这么做的？” “为什么？” 看着苏妍这个模样，方辰感觉自己的心弦再次被触动了，他嘴角一咧，轻笑着，手肚子静静的抚摸着苏妍的头发。 “因为，如果将来真的要面对死亡的话，我希望是你送我走，而不是我送你走。我害怕失去你，我害怕没有你陪伴的生活，要是如果你走在我前面的话，我大概把你变成那身钻石衣服之后，就会立刻穿上随你而去。” “但你要是送我走的话，我就不会害怕了。” 说到这里，苏妍扭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眼神中充满了化不开，剪不断的浓情。 可紧接着，苏妍就无比委屈的又扭过头来，并朝着方辰的怀中挤了挤。 “可我为什么还说，要把你变成钻石，不就是因为你太笨了，没办法把我变成钻石带在身上，所以就只能我来了。” 越说，苏妍就越发的委屈起来。 她死后，方辰不能永远的陪着她，她怎么不委屈，不难受。 甚至她的眼眶中都不自觉的，有点点滴滴的小金豆在酝酿。 “不过，如果我真的先走的话，我希望你活着，好好的活着，替我好好看看这世界，照看我们的子女。” 过了数息，苏妍又扭过头来，认认真真，一字一顿的说道。 见苏妍居然在这种事情纠结上了，方辰顿时笑了。 女人啊！ 不管多大的年纪，都是这么纠结，矫情的可爱生物。 “好了，把你变成钻石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毕竟我有钱啊，我可以请世界上最好的材料学家来帮我做这件事。”方辰哭笑不得的说道。 他也真服气苏妍了，不过就一个钻石的事，居然能扯这么一大堆。 但说真的，他的内心并不像他表面上所显示的那样平静。 有这么一个爱自己的女朋友，他真的只能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而他所能做的，就是给予苏妍更久的陪伴，以及保护她一生一世，让她一辈子，都尽可能的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实现自己的梦想。 但下一秒，方辰突然想起来，现在他俩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好像不是他的原因，是苏妍忙于实验，没空陪他才对。 一想到这里，方辰有些凌乱了。 “嗯！” 苏妍脆生生的应了声，并且拱来拱去的，还在方辰的怀中寻找一个跟舒服的位置，面带微笑，一脸憧憬的看着比尔盖茨和梅琳达，她在想象着自己和方辰的婚礼又是怎么个场景。 然而就在此时，比尔盖茨的父亲威廉·盖茨突然推着比尔盖茨母亲，玛丽·盖茨缓缓走了过来。 而玛丽·盖茨的手中还捧着一个信封。 场上瞬间掀起了一阵喧闹声，就连梅琳达都捂住嘴，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因为身体原因，玛丽·盖茨原计划是不出席这次婚礼的。 “怎么回事？” 梅琳达一脸慌乱的对着比尔盖茨说道。 比尔盖茨此时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显然这一切，他早已知晓。 “母亲想要给你一封信，本来她打算让我交给你，但后来还是决定由她自己念给你听。”比尔盖茨缓缓说道。 玛丽·盖茨走到两人面前，接受两人的亲吻之后，上下打量了梅琳达一眼，然后拿出信，缓缓念道：“亲爱的梅琳达，几小时后，你就要嫁比尔，你将和我一样，拥有同样的夫姓，盖茨。” “威廉·盖茨和我结婚已经42年了。其实，我们仍在不断学习，了解到底什么是婚姻，爱并且珍惜。” “请赞扬他的优点，但记住不是全部。也许，你会发现一些地方——往往是他的母亲教育疏漏的地方——-你很想改变，你可得知，改造自己的丈夫是一项非常漫长的工程，而且不会一帆风顺。有的时候，改变自己的心理预期，也许会好一些……” 看到这里，方辰顿时忍不住笑着对一旁的巴菲特说道：“沃伦，这是最好的结局，是吗？” “是的！” 巴菲特也同样嘴角含笑，神情异常坚定的说道。 梅琳达和玛丽两人的情况，以及之间存在心结，他作为两人同时的朋友，真是再清楚不过了。 而现在玛丽在此时，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主动接纳梅琳达，给予两人美好的祝福，化解一切的恩恩怨怨，难道不是最美好的结局吗？ 甚至他认为，玛丽出现在这里的意义，超过比尔盖茨和梅琳达婚礼的意义。 “挺好的。” 苏妍更是看着眼前的场景，喃喃自语道。 经过刚才的对话，苏妍变得更加多愁善感一些，也更容易被眼前美好的爱情，亲情所触动。 尤其是知道玛丽·盖茨命不久矣之后，更是如此。 “冠夫姓也挺好的？”方辰忍不住开玩笑道。 对于他这样，接受过国内解放妇女教育，诚挚的认为妇女能顶半边天的人来说，看着这一家四口，全部都是一个姓，着实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也挺好的，我不介意叫方妍。” 苏妍瞥了方辰一眼，然后浑不在意的说道。 方辰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苏妍姓不姓方倒不重要，但自己心爱的女孩愿意为自己抛弃原本的姓氏，跟自己姓，对于大部分的男性来说，的确有一定的诱惑力。 但下一瞬，一想到苏爽，以及苏家老爷子，方辰顿时打消了这个不靠谱的念头。 他怕苏爽和苏家老爷子打死他。 “作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这种糟粕思想，封建残余要不得，甚至我们还要严肃认真的批判它！” 看着方辰这一本正经，正义秉然的样子，苏妍瞥了一眼，然后忍不住笑出了银铃的脆响。 至于笑声中，伴随的什么“胆小鬼”之类的话语，方辰没听见，也听不清。 到了晚上，大部分的宾客都走了，包括巴菲特。 毕竟这些人都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即便是这上千宾客中地位财富最低的，身价恐怕也差不多有上亿美元之多，至少是一家员工人数数千人企业的董事长，又或者一家国际知名企业的股东之类的。 让这样的人留在拉奈岛上荒废时光，简直跟要了他们的命差不多。 而方辰则是更多的想要陪苏妍在岛上转转，毕竟从一上岛开始，他俩就在比尔盖茨后面，忙个不停，从未有时间来欣赏这平日里见不到的风景。 并且，对于方辰来说，他来参加比尔盖茨的婚礼，有一很重要的目的，就是带苏妍出来转转的。 第一千二四八章 洛克菲勒家族的诚意 不过，平日里觉得这岛是真的挺大的，可开着车，然后吴茂才，慧明等人在后面跟着，三个多小时，方辰和苏妍就把这岛给完完全全转了一遍。 并且令方辰有些失望的是，未开发的原始森林的确是有，但是什么老虎，豹子之类的猛兽，他是一个都没有见到。 大概是在开发之前，就被人抓到动物园了吧。 方辰刚吃完晚饭，比尔盖茨这边就找上门来到了。 “梅特苏想要再见你一面，跟你好好谈谈。”比尔盖茨说道。 “成啊。” 方辰点了点头，就拿着外套，准备跟比尔盖茨出去。 他之所以现在还留在这里，除了想要带着苏妍好好转转，看看拉奈岛以外，不就是等着梅特苏·洛克菲勒。 不过，如果梅特苏·洛克菲勒不来找他，他是绝对不会去找梅特苏·洛克菲勒的。 正所谓上杆子不是买卖。 如果洛克菲勒家族，或者犹太一族不先低头的话，他宁愿把索罗斯关在俄罗斯关一辈子。 至于获得X86指令集的授权，他再另想其他办法就是。 难不成没了张屠夫，他就要吃带毛猪了？ 而且，他之前跟戈登·摩尔谈的时候，也没指望着犹太一族。 见状，比尔盖茨不由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就是怕方辰到现在还梗着脖子，死活不跟梅特苏谈。 到时候，方辰真跟洛克菲勒家族，甚至犹太一族闹翻了，不仅方辰难过，他夹在中间也不好受。 虽然他知道这种可能性其实并不大，但方辰之前说走就走的果决，着实给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令他忍不住担心啊。 然而就在方辰正准备出门的时候，苏妍突然噔噔的跑了过来，白了方辰一眼之后，然后帮方辰把衣服穿好，并且仔仔细细的将拉链拉好。 走出门之后，比尔盖茨看着站在门口，远远眺望着方辰的苏妍，然后扭头对着方辰说道：“有时候，真的挺羡慕你们的，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你和梅琳达的感情不也挺好的，并且你母亲还给梅琳达写了信，化解了她们之间的恩怨，现在你们是多么和和美美的四口人啊。” 方辰边走边浑不在意的说道。 闻言，比尔盖茨顿时感觉额头上三根黑线滑了下来，甚至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我羡慕的是你们的年龄，而不是感情。” 方辰的年龄只有他的一半，也就是说方辰将比他多享受了二十年爱情的美好。 翻了个白眼给比尔盖茨，说真的，他真的搞不懂比尔盖茨这个老男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看看这是前世界首富说的话吗？ 简直就是个恋爱脑。 不过再想想，比尔盖茨对前女友安·温布莱德的痴迷，甚至将其与自己的母亲，微软并列为上帝送给他最重要的三件礼物以后，方辰就不奇怪了。 甚至比尔盖茨，曾说过：“伟大而又美丽的温布莱德，我爱你！” 可以说，比尔盖茨对温布莱德的挚爱堪比烈日。 但无奈是，温布莱德的年龄太大了，足足比比尔盖茨大了九岁，依照比尔盖茨母亲，玛丽的性格显然是不会允许比尔盖茨娶一个年龄这么大的女人。 不过，这次比尔盖茨并没有把他带到某个别墅，而是将他带到他家附近的一个咖啡店中。 “本来，梅特苏是想去你家拜访你的，但是我怕你俩再吵起来，打扰到苏妍，所以说就做主替你们约到了这里。” 比尔盖茨边推开门，边说道。 方辰无所谓的笑了笑：“那照这意思，我还要替苏妍谢谢你的体贴。” “那就不用了，你们能谈出个好结果，我就心满意足，谢天谢地了。”比尔盖茨说道。 整个岛屿还都在比尔盖茨的承包期，而且客人们也走的七七八八了，所以偌大的咖啡馆只有梅特苏·洛克菲勒一个人在。 看来，梅特苏·洛克菲勒早就已经到了，所以桌子上的咖啡已经被喝掉了一半。 见方辰两人进来，梅特苏·洛克菲勒站起来，做迎接状，脸上堆砌着浓烈的笑容，一点都没有半点芥蒂的样子。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梅特苏·洛克菲勒在欢迎多年的挚友，全然看不出之前跟方辰闹翻，并且方辰毫不给面子，一走了之过。 坐下之后，梅特苏·洛克菲勒对着方辰，表情真挚的说道：“方先生，我为我当日的不礼貌而向你道歉，希望能获得你的谅解。” 方辰不由楞了一下，然后神情有些怪异的说道：“那天，我并没有觉得梅特苏先生你有什么不礼貌的地方。” 他能说，梅特苏·洛克菲勒这是能屈能伸是条龙吗？ 他刚才还真认真的回想了一下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虽然梅特苏·洛克菲勒全程脸色都比较难看，但决然没有什么不礼貌的举动。 而且，梅特苏·洛克菲勒脸色之所以不好看，应该也是被他气得了。 闻言，梅特苏·洛克菲勒的表情更加热切了，他热情洋溢的说道：“既然方先生不怪罪就好，方先生的条件，我跟族内已经汇报过了，族内希望方先生能对开出的条件退让一步。” 方辰面带微笑，一脸淡然的说道：“做生意吗，有来有往，既然梅特苏先生愿意好好谈，退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最终还是要看梅特苏先生你开出来的条件，是否能公平。” 闻言，梅特苏·洛克菲勒忍不住面色一变。 公平？ 方辰还好意思说“公平”这两个字！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上次汇报之后，被族内训了一顿，他现在真要一拳头打在方辰的脸上。 看看方辰提的这些条件，又有哪个跟公平有关？ 说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索罗斯居然能值这么多钱。 更奇怪，族内居然愿意认真考虑方辰提出的条件，并且有计划的落实，完成的可能性。 他着实有种世界观被刷新的感觉。 见梅特苏的脸色又黑色了，方辰心中不由啧啧的叹了一口气。 要说这梅特苏·洛克菲勒，其实也挺好的，虽然腹黑点吧，心里不知道吐槽过他多少次了，但表面上，还是挺懂礼貌的，但就是城府浅了点，有点喜形于色的意思。 心里有点什么东西，就表现在脸上了。 方辰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出身于洛克菲勒家族，只有别人看他脸色的份，没有他看别人脸色的份。 这受气的机会少了，所以说一时间没绷住，其实也正常。 再者，公平吗？ 他觉得还是挺公平的。 如果真的十分不公平的话，那么梅特苏·洛克菲勒也不会再坐在这里了，像他上次一样，直接尥蹶子走才对。 梅特苏·洛克菲勒自己就是公平的最好证明。 “现在我们洛克菲勒家族的族长，大卫·洛克菲勒给出的条件是，三亿美元现金以及现有X86指令集的授权，不知道方先生你怎么看。我认为这样的条件已经十分优渥，是我们洛克菲勒家族，甚至犹太一族能给出的最大诚意。” 梅特苏·洛克菲勒目不转睛的盯着方辰，语调沉稳的说道。 他似乎想要透过方辰的眼睛，看到方辰的灵魂，探究方辰究竟是怎么想的。 方辰浑不在意的笑了笑，他一下子就听出来，梅特苏·洛克菲勒是在拿洛克菲勒家族和犹太一族向他施压，要不怎么连他们族长都搬出来了。 大家族子弟就是大家族子弟，有什么事情，总喜欢将家族搬出来，似乎家族一出，就天下无敌，无人能与之匹敌了。 可关键问题是，难道他之前不知道，梅特苏·洛克菲勒背后站的是洛克菲勒家族和犹太一族吗？ 他既然知道，并且以前就不怕，那梅特苏·洛克菲勒凭什么觉得，现在抬出洛克菲勒家族和犹太一族，他就要怕了？ 不过，方辰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他最看重的X86指令集授权，对方帮他争取到了。 说真的，他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如果他自己去争取X86指令集授权，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费多少工夫，并且获得授权的希望也没多大。 但下一瞬，方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眉头微蹙，诧异的问道：“现有的X86指令集授权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感觉这X86指令集授权，加了“现有”这两个字之后，意思跟他想象的就有点不一样了呢。 “其实意思也很简单，就是说1994年之前，英特尔关于X86指令集的研究成果可以全部授权给擎天，但是1994年之后，也就是从今天开始，X86指令集的最新研究成果，就不能再授予擎天了。”梅特苏·洛克菲勒解释道。 说完这话，梅特苏·洛克菲勒本来以为，方辰的面色会产生剧烈的变化，甚至勃然大怒，但是令他失望了，方辰居然面不改色，甚至任何细微的变化都没有。 不过，方辰就算是不愿意，那也没办法，这已经是整个犹太一族，能为擎天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了。 甚至仅仅为了获得1994年之前X86指令集的授权，就不知道耗费了他们多少的能量，人情和金钱了。 族内对给予戈登·摩尔的好处，以及中间的花费做了个详细的评估，结果以美元的形式来量化。 最终得出结论，为了获得X86指令集，他们所付出的这些东西，能价值五亿美元！ 如果再加上那三亿美元的话，差不多等于为了释放索罗斯，整个犹太一族花费了八亿美元。 可即便如此，方辰居然还敢有不满足。 上帝啊，一道闪电，劈死方辰这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吧！ 梅特苏·洛克菲勒真心的祈祷着。 而且这是他们犹太一族出手，才会有的价码，如果这事让方辰自己办的话，没个十亿美元，绝对不可能让戈登·摩尔松口的。 而此时，方辰在心中剧烈的盘算着，根本没空去搭理和在意，梅特苏·洛克菲勒的这点小心思。 他现在内心说实话，是有些纠结的。 这要是说起来吧，X86指令集也算是拿到了，但拿到一半，没了后续，是个太监是什么意思？ 而且他越想越觉得，他拿到的授权其实是类似于前世Cyrix公司的X86指令集授权，可他明明想要拿到的是类似于AMD的X86指令集授权才对。 其实，方辰有所不知，戈登·摩尔比他还要纠结。 前天接到，一位他无法拒绝大人物的要求之后，他着实有种天雷滚滚，想一刀捅死方辰的冲动。 甚至都无法理解，方辰为什么会这么急，连这几天都等不了，就找这个大人物来做说客。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气急败坏，则是因为他这几天，其实已经在考虑将X86指令集授权给方辰的可能性。 又或者说，他心里其实已经打算将X86指令集授权给擎天了，唯一需要纠结的，也就是价格问题。 毕竟谁也不会嫌弃钱多烧手，自然是能榨到的钱越多越好。 而现在可好，方辰请这位大人物出面，他冲着这位的面子，自然无法报出一个太高的价格，但同样的，方辰为了请这位大人物出手，所花的钱也必然不会少，最少也是以亿美元来计算的。 如果方辰不请这个大人物出面，而是好好跟他商量的话，最起码给那位大人物的好处费，是能落到他口袋中的。 他算了算，他里外里至少损失三亿美元，他怎么能不心疼，不想把方辰一刀捅死。 至于不给方辰后续X86指令集，专利技术授权的事情，则是他一开始就想好的，并且要求自己必须要把持住，不管方辰给什么样的条件，都不许松口。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他虽然想要钱，但也不想给英特尔再培养一个对手来。 即便，他并不认为擎天有能做好一家芯片企业的可能，甚至这种可能性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毕竟华夏的芯片行业是个什么情况，全世界都是有目共睹的，他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华夏的芯片技术距离英特尔至少有十年的差距。 第一千二四九章 毕竟“公平”不是吗？ 十年的差距可不是个小数字，根据他所设立的摩尔定律，CPU芯片两年就会更新一代，那么十年，就是五代的差距。 然而更恐怖的是，每年英特尔投资在技术创新上的科研经费，都是华夏全部关于CPU芯片科研经费的十倍以上。 在这种情况下，他真心认为，即便擎天拿到了X86指令集的授权，也不可能对英特尔产生什么威胁。 可是小心谨慎起见，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允许其存在。 所以就只有在授权上动手脚，不将最新的X86指令集授权给擎天。 根据他的调查结果，现在擎天的芯片公司连个影子都没有。 这就有他操作的空间了。 依照他对芯片公司建设的了解，即便不考虑华夏跟英特尔之间十年，五倍的差距，仅仅要是从无到有建设一家芯片公司，吃透他们给的技术，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 那也就意味着，英特尔给予擎天的X86指令集已经是落后三年的东西了，而这三年中，英特尔会有多大的进步，恐怕连上帝都不知道，反正绝对是擎天追不上的。 更别说之前还有十年的差距。 有了这些做保证，英特尔基本上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 甚至他觉得，方辰在芯片上玩个几年，碰一鼻子灰之后，自己就会灰溜溜的走了。 但最新的X86指令集，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能给擎天的。 且不说会不会对他造成威胁之类的，就说英特尔每年花三四十亿美元研发的东西，凭什么方辰分担个7%，8%的科研经费就能白白的拿走？ 这世界哪有这样的好事。 “真的无法拿到X86指令集的后续授权？”方辰问道。 “不可能的，族内已经为方先生你，发动了最大的力量，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梅特苏·洛克菲勒摇了摇头，一脸坚决的说道。 “如果我放弃第一个条件呢，不管是八亿美元，还是三亿美元，我都统统不要了呢？”方辰似乎心有不甘的说道。 方辰此话一出，梅特苏·洛克菲勒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砰砰的就剧烈跳动了强大，整个人眼睛充血，变得一片赤红，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诱惑一般。 但很快，梅特苏·洛克菲勒就清醒了过来，他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方辰，过了数息，这才摇了摇头。 “方辰简直就是个玩弄人心的魔鬼！”梅特苏·洛克菲勒在心中猛烈的吐槽道。 说真的，刚才那一刻，他真的被方辰的话给诱惑到了，毕竟那可是至少三亿美元，甚至更多。 这么多钱如果可以省下来的话，对于他在族内的评分和支持力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毕竟以一个条件来解决释放索罗斯的问题，是个很大的加分项，他的能力将得到更多的肯定。 但奈何，他来之前，族内的元老们亲自给他说过了，其他都能商量，但是第二条商量不了，族内已经做出最大的努力。 “哦……” 方辰有些遗憾的感叹道。 连他放弃第一个条件，都没有办法换的梅特苏·洛克菲勒松口，看来他的确是拿不到完整的X86指令集授权。 但怎么说呢，虽然并不怎么满意，但也不算太差。 毕竟学习或者收购Cyrix公司，也是他获得X86指令集授权的一种预设好的手段。 在其他手段全部失效的情况下，他就会这么做。 反正不管怎么说，X86指令集授权，他一定要拿到。 毕竟有了X86指令集，华夏的芯片设计水平会瞬间提升十年，最重要的是，他拿到了角逐桌面级CPU芯片的入场券，让擎天为了的芯片公司有成为世界一流芯片公司的可能。 毕竟一家不能支持X86指令集的芯片，是不能运行Windows操作系统的，也就是自绝于这个世界大部分用户面前了。 但显然，这条路也不是多么好走，其实也挺折腾，只能说是被逼无奈，无可奈何的最后办法而已。 而现在犹太一族帮他拿到了X86指令集授权，则基本上省去了他这些麻烦，以及这个过程中会产生的意外，也挺好的。 至于说，剩下的路，就要依靠他和张如京，以及广大的华夏半导体行业的科研工作者，甚至包括倪广南自己走了。 嗯，没错，方辰早已经将倪广南算成他自己人了。 为了跟上英特尔和AMD的脚步，他们必然要苦苦钻研新的CPU芯片技术，这对于本来就远远落后于前两者的华夏CPU芯片科研工作者们不但是一场巨大的挑战，更是一场披荆斩棘，筚路蓝缕的艰辛之路。 但对于他，对于华夏，对于这些科研工作者来说，别无他法。 这是一场不能失败的战斗！ 因为华夏和这十多亿的国人需要华夏有自己的芯片，来为国家安全，经济发展保驾护航。 因为他将为芯片项目，投入五百亿，一千亿，两千亿甚至更多的资金。 因为数以万计的科研工作者将，夜以继日，不眠不休的为CPU芯片努力工作。 总而言之，CPU芯片上面寄托了太多人的努力，太多的物力财力，太多太多的希望和需要。 想到这，方辰心中轻叹一口气。 虽然真的很难很难，但他也真的已经尽力了，并且这也是华夏CPU芯片所能拿到的最好开局，几乎没有之一。 “既然第二条件完成的不太好，连马马虎虎都谈不上，那第一个条件我就不退让了，还是八亿美元算了。” 方辰一脸唏嘘的说道，似乎整个人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没能获得X86指令集完整授权的遗憾中。 梅特苏·洛克菲勒面色再次猛然剧变，一片惨白，手掌那边更是拳头紧握，他现在真的想要一拳头砸到方辰的脑袋上。 他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们整个犹太一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给方辰争取到X86指令集授权，方辰竟然能以此不完整为由，来作为他不在第一个条件退让的理由，这不是无耻之尤，恬不知耻又是什么？ “三亿美元，已经是我们犹太一族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了。” 梅特苏·洛克菲勒面色阴沉，宛若乌云密布一般，甚至连语气中带着些许凶厉的味道。 他现在算是知道，不是他涵养不好，也不是他没有城府，而是方辰实在太气人了。 就方辰这种厚颜无耻之人，大概连天使都能被其气的变成坠落到深渊，变成堕落天使。 “那这就不对了吧，如果按照梅特苏先生你的意思，你们犹太一族开出来的条件，我一点都不能更改，只能全盘接受。那这还是谈判吗？这简直就是你们单方面的通知我而已！那么抱歉了，这种不公平的事情，我是不会接受的。” 方辰似乎也被梅特苏·洛克菲勒气出真火了，手指头敲打着桌面，发出“咚咚”的闷响，宛若冬雷震震，毫不客气的高声说道。 梅特苏·洛克菲勒不由楞了一下，他怎么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按照方辰的说法，他的确是有些过于霸道了。 的确，谈判，决然没有说一方面开出条件，一方面就必须无条件接受的道理。 但真的，为了给方辰争取到X86指令集，他们已经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差不多相当于五亿美元，如果再加上这三亿美元的话，那就足足八亿美元了。 花八亿美元来将索罗斯救出来，在他看来，已经是个天文数字，甚至不值得了。 只是族内的元老们认为索罗斯值这个钱，所以他才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执行。 可要是花更多的钱，尤其是按照方辰再额外给八亿美元来计算，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可能的。 说到底，还是X86指令集授权所花费的代价太大了，所以这才导致几乎没了谈判空间。 一时间，梅特苏·洛克菲勒真的想要拒绝方辰提出来的无耻条件，但是他也着实承受不起，再次跟方辰谈判失败的代价。 尤其是，万一他这次谈判失败，族内换个人，然后再稍微提高一些条件，结果便和方辰达成了和解，那他才是真要疯了。 这会显得他无比的废物。 而且说真的，他真的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族内的一些元老，包括他的亲叔叔，现任洛克菲勒家族的族长，会这么的看好方辰，给予方辰这么大的包容，都有点不像他们犹太一族的作风了。 毕竟按照他们犹太一族的作风，碰到这么不给面子的人，早就应该动用各种各样的力量去打压对方。 甚至既然不能逼迫对方同意，那就直接将对方消灭才对。 一时间，梅特苏·洛克菲勒着实有种进退维谷的感觉，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完全显示了他内心的挣扎。 “三亿五千万美元。” 最终，梅特苏·洛克菲勒狠狠一咬牙，一跺脚，近乎于咬牙切齿的报出了一个新的价格。 三亿美元，只是族内给他安排好的谈判策略，倒也并不代表，这就是底线，最终的报价。 这三亿美元的价码如果说是底线，顶多也就是他个人的底线，他个人觉得三亿美元已经完全足够了而已。 再者，死咬着三亿美元，也有他的小心思在。 毕竟只要能达成协议，那显然是付出的代价越低，越能展现他的能力。 “这就对了吗，谈判这种东西，毕竟还是要有来有往的，哪有一方死咬着不能讲价的道理，七亿五千万美元。”方辰笑着说道。 一听到方辰以这种师长，族内元老般的语气教育自己，梅特苏·洛克菲勒就忍不住心潮涌动，想要一刀捅死方辰。 方辰这个连他年龄一半都不到的小屁孩，凭什么有资格教育他。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他结婚晚，他儿子都比方辰的年龄大。 实在是太屈辱了。 而且他涨五千万美元，方辰降五千万美元是什么鬼？ 难不成方辰还指望着，他涨多少，方辰那边就降多少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要涨到五亿五千万美元这才能达成协议吗？ 想到这里，梅特苏·洛克菲勒心中坚决的摇了摇头，这样的价格不但远远超出他的底线，也超出了族内给他的最终条件。 “方先生，你是不是要我涨五千万美元，然后你才能降五千万美元？” 梅特苏·洛克菲勒虽然已经强压着心中的怒意，但语气中似乎还有道道怒火喷出。 在方辰眼中，此时梅特苏·洛克菲勒就仿佛一头正在喷火的西方巨龙。 嗯，想了想，方辰觉得这个形容词还是挺形象的。 毕竟跟东方神龙的华夏人心中神圣的形象不同，西方巨龙在西方人的心中一直是邪恶的代表。 “我觉得这是个挺不错的事情，毕竟‘公平’吗？” 方辰笑着说道，并颇有深意的看了梅特苏·洛克菲勒一眼。 如果能以5.5亿美元的价格成交，对于方辰来说，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不知道犹太一族获得X86指令集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但四五亿美元应该是有的。 毕竟他当初给戈登·摩尔出到了2.5亿美元，戈登·摩尔都没有任何心动的意思，直接拒绝了。 如此算来，两者相加，应该差不多能值个十亿美元左右。 差不多了。 一个索罗斯能榨出来这么多的油水，已经很不错了。 并且不要忘了，凭单也不是索罗斯一家基金会在收，他当时抄那些基金会会长的家，让他们将之前所有骗的钱全部一分不剩的给他吐出来时，他还从他们身上搜刮了将近三亿美元。 那这就是十三亿美元了。 而他收购凭单实际上花的是十六亿多美元，如果再算上前前后后一些花销，包括采购食物，给予公司员工的额外奖金，甚至给叶利钦用来跟鲁茨科伊竞争做宣传，拉拢人心的钱，总共也就不过十八亿美元。 如此两两相抵，等于说他实际上就花了五亿美元。 已经算是不错了。 毕竟想想，一个相当于美国石油储备量的和全世界6%的天然气储备量落到自己手中，一分钱不花也是不可能的。 方辰觉得自己还是挺知足的。 第一千二五零章 居然要向方辰退让 又听到“公平”这两个字！ 梅特苏·洛克菲勒着实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他着实不知道，方辰的所作所为跟公平，又有什么关系？ 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人好不好！ 想了想，梅特苏·洛克菲勒觉得这谈判没法再谈下去了。 毕竟要是跟方辰拉扯那么久，结果就拉扯出来一个5.5亿美元来，他真的无法接受。 “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我们犹太一族是无法接受的。” 梅特苏·洛克菲勒站起来，面色阴沉，居高临下看着方辰说道。 “那梅特苏先生，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宣布谈判破裂吗？” 似乎并不在意谈判破裂不破裂，方辰嘴角微翘，一脸笑意的看着梅特苏·洛克菲勒。 梅特苏·洛克菲勒不由拳头紧握，他真的想宣布谈判破裂，一走了之，甚至照着方辰的脸蛋来一拳。 但最终他还是压抑住心中无比的痛苦说道：“我需要出去打个电话，才能做最后决定。” 跟方辰的谈判，不管是他的身心还是族内给他开出来的最终条件，都无法支撑他继续谈下去了。 所以说，他要给他叔叔打个电话，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由他们决定去吧！ 不管叔叔最终怎么决定，族内会怎么看他这种谈判到一半，就放弃谈判的行为，会给他多大的减分，都无所谓了，反正他是不会再跟方辰谈下去。 跟方辰谈判，简直就是在折磨他，给他上酷刑！ 看着梅特苏·洛克菲勒走出咖啡馆的背影，方辰笑着对比尔盖茨说道：“这梅特苏，其实也挺好的，就是城府浅了点，但也能理解，毕竟是大家族子弟，天之骄子，到哪都有人捧着。” 比尔盖茨的表情骤然变得无比怪异。 “梅特苏算起来已经是洛克菲勒家族，乃至于整个犹太一族，走从政这条路的佼佼者了。到现在，梅特苏已经做了八年的参议员，是货真价实的资深参议员，你居然认为这样一个人城府不深？”比尔盖茨无可奈何的对着方辰解释道。 他真不知道，自己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怎么样的怪物。 “他？资深参议员？” 方辰面色微变，有些诧异的说道。 说真的，如果不是比尔盖茨告诉他的话，他真没想到，梅特苏·洛克菲勒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份。 参议员在美国具有什么样的地位他还是知道的。 美国一共就五十个州，然后每个州会选出来两名参议员，这两名参议员几乎就代表了所在州，在联邦层面行使所有的立法工作。 如果对比的话，基本相当于华夏这边的议会委员了，比高官高一级，比副阁揆低一些。 毕竟要知道议会委员都是一些高官退到二线之后，才能获得的职位。 并且相比而言，华夏这边的议会委员还多一些，有差不多快二百个，而参议员却是实打实的一百个。 至于说，像梅特苏·洛克菲勒这样，已经任职到第二届的参议员，则被称之为资深参议员，是能对立法有直接影响的人。 这样的存在，在华夏基本上跟副阁揆，副议长差不多是一个级别的。 “说真的，没看出来……而且比尔，如果你之前就告诉我，梅特苏已经是资深参议员的话，我大概会对他再稍微客气一点的。” 一想到，梅特苏·洛克菲勒一个在美国也算是顶尖大人物，被他欺负成这样，方辰自己都有些于心不忍。 而且说真的，梅特苏·洛克菲勒这种货色居然是资深参议员，他不是该说是美国无人了，还是说家里有背景真的挺好的。 刚才他算了下，按照这个时间来算的话，梅特苏·洛克菲勒大概三十多岁就成为参议员了。 反正在国内，三十多岁想要成为议会委员，这种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方辰突然对洛克菲勒家族，以及犹太一族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另外，一个已经是资深参议员的人，居然一见面就提自己死去的老爹，梅特苏·洛克菲勒这操作也是666啊。 “你以为呢？要是一点身份地位都没有，梅特苏可能代表犹太一族来跟你谈判吗？而且你知道吗，梅特苏现在一定恨死你了。”比尔盖茨瞥了方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为什么？” 方辰诧异道。 “他本来还指望着，通过这次跟你谈判，获得一些加分，然后在族内的支持下，协助下一届的共和党总统候选人一起竞选，如果一旦竞选成功的话，那他就成为副总统了。” “副总统坐个四年或者八年，那时候他五十岁左右，年龄合适，威望，能力也都有了，正好可以冲击总统大位了。现在你把他弄得这么难受，别说加分了，不减分就不错了，你说他怎么能不恨你？” 比尔盖茨耸耸肩无奈的说道。 副总统？ 总统？ 方辰顿时感觉天雷滚滚，这是什么鬼！ 说真的，他真没想到，梅特苏·洛克菲勒居然还有这样的雄心大志。 此时，方辰的感觉，跟他那天成为世界首富之后，保罗·艾伦的感觉其实是差不多的。 一样的诧异。 想想，一个刚才还在跟自己讨价还价，暴躁如雷的人，下一刻，你告诉我，他有成为美国副总统，总统的可能，任谁都会惊到。 就如同自家邻居，突然成了大明星一般。 并且他不得不承认，如果真能如梅特苏·洛克菲勒所愿的话，按照其设计好的路线，其还真有可能成为美国副总统和总统。 但他在前世，怎么没有听过梅特苏·洛克菲勒的名字？ 如果梅特苏·洛克菲勒真这么厉害的话，他应该对其有印象的才对。 但转念一想，方辰也就了然了。 扑街还是扑街，他之前瞧不上梅特苏·洛克菲勒，觉得其城府太浅，甚至从未想过梅特苏·洛克菲勒会是资深参议员这样的大人物，这种感觉是没错的。 在前世，或许梅特苏·洛克菲勒的确是按照这条路走的，也的确获得了犹太一族的支持，辅选一位共和党的总统候选人，与其一起参加总统选举。 但失败了呗！ 甚至有可能他和他辅选的那位，连共和党党内初选都没有过，就被选掉了。 而且即便他们成为了代表共和党的总统候选人，方辰也不认为他们有能打败克林顿的可能。 克林顿这家伙，虽然生活作风不好，但是搞经济建设，在美国人心目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基本上能排到所有总统中的前五。 在克林顿的执政下，美国经历了历史上和平时期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经济发展，实现了财政收支平衡和国库盈余。 既然失败了，那他没有听过梅特苏·洛克菲勒的名字也就很正常了。 旋即，方辰就不再将梅特苏·洛克菲勒放到心上了。 并不知道，方辰在心目中已经将自己判处了死刑，梅特苏·洛克菲勒很快就拨通了自己叔叔，大卫·洛克菲勒的电话。 “叔叔，方辰的提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居然要求赔偿他5.5亿美元，他才能释放索罗斯……” 紧接着，梅特苏·洛克菲勒将刚才他和方辰之间的所有谈话内容，都详细的汇报了一遍。 而且他越说越生气，方辰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蹬鼻子上脸！ “梅特苏，我亲爱的侄子，不要这么愤怒，没有谈成功，并不是你的错，也不会影响族内对你的支持。你是我们洛克菲勒家族在政界最杰出的子弟，我自然希望你像你的父亲，我的哥哥一样，为洛克菲勒家族增添一位副总统，甚至总统。”大卫·洛克菲勒缓声说道。 听了这话，梅特苏·洛克菲勒不由面色一喜，这是他叔叔第一次，明确表示对他竞选副总统，总统做出支持。 “谢谢叔叔，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和让家族徽章蒙尘的。那方辰这边现在怎么办？直接宣布谈判破裂吗？” 梅特苏·洛克菲勒熟练的恭维道，并再次询问。 既然他的前途和未来并没有受到影响，他现在自然希望跟方辰谈判破裂，然后发动家族，乃至于整个犹太一族的力量，狠狠收拾方辰一顿，这才能抵消方辰对他施加的屈辱。 闻言，大卫·洛克菲勒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梅特苏，他这个亲爱的侄子，还是太年轻了一些，被族内保护的太好了，一路上走的过于顺风顺水。 “不，你等会把电话给方辰，我再跟他聊几句。”大卫·洛克菲勒说道。 “为什么，您难道准备答应他的无理要求吗？” 听了这话，一时间，所有的涵养和城府全都被梅特苏·洛克菲勒给抛之脑后，他声调骤然提高了一个八度，高声问道。 他的声调中充斥着诧异和巨大的不满。 他真的搞不清楚，为什么方辰都已经提出这样的无理条件，叔叔还要跟方辰继续谈，甚至答应方辰的要求。 “是的。” 大卫·洛克菲勒毫不犹豫的说道。 闻言，梅特苏·洛克菲勒感觉一阵热血直冲脑顶，整个人都感觉一阵眩晕，甚至如果此时有人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眼睛现在一片赤红。 他不理解！ “虽然方辰的条件，挺无理的，但既然族内打算给予他四亿五千万美元，那么再加一亿美元，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大卫·洛克菲勒语气平静的说道。 “可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最起码对待别人不是这样的，难道方辰就这么特殊吗？” 梅特苏·洛克菲勒一脸不甘的问道，就如同他俩在十几年前的对话一样。 他父亲去世的早，不在的时候，他才三十岁。 可以说，他的大部分支持都来自于大卫·洛克菲勒。 那时候，他想要走跟他父亲一样的道路，去从政，但被叔叔阻止了。 因为叔叔觉得，他父亲的早死跟他父亲的从政有关，并且他父亲在副总统位置上的一些所作所为，叔叔并不喜欢，所以就不希望他也走这条路。 那一天，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跟叔叔说话的。 最终，叔叔退步了。 “的确，我对其他人并不这么的宽容，而且你也说对了，方辰的确特殊。” “一个不到二十岁，就能白手起家，成为世界首富，并且企业还在高速增长的人，你觉得他不特殊吗？” 大卫·洛克菲勒话音一转反问道。 梅特苏·洛克菲勒想要反驳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 好吧，他承认方辰的确特殊，甚至独一无二。 “可方辰的那些财富，对于家族，尤其是对于整个犹太一族，并不算什么才对？” 梅特苏·洛克菲勒还是梗着脖子，心有不甘的问道。 “不，还是算点什么的，毕竟他实在是太年轻，太出色了，而且多花一亿美元，来获得这样一个人物的友谊，并不算什么特别吃亏的事情。”大卫·洛克菲勒笑着说道。 感受到叔叔话语中对方辰的赞赏，梅特苏·洛克菲勒感觉跟扎了根刺似的。 “可明明是我们洛克菲勒家族，犹太一族更加强大，方辰不应该想要获得我们的友谊才对吗？”梅特苏·洛克菲勒反问道。 平日里，他所见的，感受的，都是别人巴结他，巴结他们洛克菲勒家族。 现在突然反过来了，他们居然要向方辰示好了，这让他怎么能适应的了。 “那你怎么知道，方辰没有为获得我们洛克菲勒家族的友谊而退让呢？你如果仔细看过那些关于方辰的资料，就会知道，方辰从来都是一个不好说话的人，尤其是对于他的敌人而言。” “方辰既然愿意跟我们谈释放索罗斯，即便有利益诱惑的原因，但也有向我们洛克菲勒家族示好的因素，你觉得呢？我亲爱的梅特苏？”大卫·洛克菲勒声调柔和，循循善诱道。 说真的，对于梅特苏此时的表现，他是有些失望的。 洛克菲勒家族家大业大是不错的，但家大业大，就要更宽容一些，更和一些新兴势力做朋友，尤其是像方辰这样已经强大起来的存在。 第一千二五一章 出尔反尔的方辰？ 听自己叔叔这么一说，梅特苏·洛克菲勒整个人不由一怔。 他从来没有想过，方辰愿意跟他谈，是不是已经在给他们洛克菲勒家族面子。 想了数息，他的脑袋一沉，整个人显得有些挫败，颓废。 他承认，叔叔说的这话的确不错。 为了跟方辰谈判，了解方辰，他翻看了许多关于方辰的资料，所以对方辰还是比较了解的。 方辰这个人的行事风格，通常都比较霸道，很少见给过别人面子。 在俄罗斯，连当时在俄罗斯一手遮天，连叶利钦都不得不退让一二的鲁茨科伊，方辰说不给其面子也就不给其面子了，两人彻彻底底的掰了一次手腕，这才奠定了方辰在俄罗斯的威名和地位。 梅特苏·洛克菲勒不由陷入了沉思，去反省他所犯的错误。 听到电话那边的沉默，大卫·洛克菲勒心中顿时变得欣慰一些。 他哥哥中年得子，才生的梅特苏，自然百般宠溺。 而哥哥不在的早，他这个做叔叔的，一直将其当做亲儿子来养，也寄予了很多的厚望在其中。 但他不得不说，梅特苏在跟方辰谈判这件事上的表现，并不尽如人意，太倨傲，对方辰太轻视，方式策略出了很大的问题。 其实，对于方辰这样的存在，他和族内的思想一贯都是比较明确的，拉拢亲近。 也就是索罗斯这个脑子有毛病的，非要跟方辰一直斗下去，这才让他无法接触方辰，改善跟方辰之间的关系。 他一直认为，洛克菲勒家族，乃至于整个犹太一族，对于新兴崛起的势力，是要抱着和善亲近的态度。 尤其是像方辰这种简直超乎所有人想象，创造一个个奇迹的家伙，更是要如此。 虽然犹太一族已经很庞大，但庞大就意味着具有强大的历史惯性，无法有效的接触新鲜事物，内生动力不足。 只有接纳这些新势力，跟他们成为朋友，伙伴，这才能让犹太一族长长久久的发展下去。 这是他对于犹太一族数千年悲惨历史所得出的一个总结，或者经验教训。 之前犹太一族在欧洲大陆，可以说是流移失所，人人喊打，但为什么现在能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家了？ 不就是因为他的祖辈，果断来到了美国，紧紧拥抱了美国这个新兴国家，甚至牢牢控制着一半美国的原因。 洛克菲勒家族控制着世界的经济命脉，当时的美国政府甚至要从洛克菲勒家族借款才得以使国家继续正常运行。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能获得美国拼尽全力的帮助。 可以说，没了美国的帮助，他们犹太一族即便能建国，那么在中东这个四战之地，周围全部都是他们犹太一族千百年世仇的情况下，他们也守不住，更别说一直挤占巴勒斯坦人的地盘，占据圣城。 而且方辰又这么年轻。 他甚至都在想，如果可以的话，他把他的一个孙女许配给方辰，那方辰不就成为了半个犹太人了。 当然了，如果方辰愿意信仰犹太教的话，那他将亲自为方辰举行转化仪式，让方辰成为一名真正的犹太人。 正是因为这样想，他才会一开始就竭尽全力，帮助方辰获得X86指令集的授权。 “叔叔，我错了。” 梅特苏·洛克菲勒头一低，老老实实的说道。 听完这话，他的确有些幡然醒悟的意思，彻底认识到方辰绝对是能跟他，平等对话的存在，甚至连他们洛克菲勒家族，乃至于犹太一族拉拢都要的对象。 “很好，我知道梅苏特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你要知道，为了这点钱，失去方辰这样一个潜力无限的朋友，甚至让其变成自己的敌人，无疑是十分愚蠢的。” “而且经过这次事情，我希望你知道，任何一个你无法很快弄死的敌人，那么你就最好想办法让他变成你的朋友，受点委屈，付出点金钱，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既然是交朋友，自然需要付出，而且钱这种东西对于我们家族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东西。” “我希望你能拥有你曾祖父，我祖父，约翰·洛克菲勒说的那样，‘如果把我剥得一文不名丢在沙漠的中央，只要一行驼队经过——我就可以重建整个王朝’这样的雄伟气魄。” 大卫·洛克菲勒高兴的说道。 梅特苏·洛克菲勒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现在的确已经幡然醒悟了。 方辰正和比尔盖茨聊着聊着，梅特苏·洛克菲勒突然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部手机。 “方先生，我的叔叔，大卫·洛克菲勒想要跟你通话。” 梅特苏·洛克菲勒嘴角微翘笑着说道，话语中，眼神中仿佛还多了几丝叫做真诚的意味。 方辰看的都不由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又或者说，梅特苏·洛克菲勒在外面玩了个大变活人，要不然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另外，大卫·洛克菲勒居然要跟他通话？ 这位洛克菲勒家族的第三代掌门人，可是货真价实的传奇人物。 他是美国第一位亿万富翁约翰洛克菲勒最小的孙子，也是前世上最长寿的亿万富翁，足足活了一百零一岁，横跨了整整一个世纪，他重生前才刚刚不在。 很多人在回顾大卫·洛克菲勒的简历时，会轻描淡写地提到一个组织“彼尔德博格俱乐部”，而大卫·洛克菲勒正是这个俱乐部的掌门人。 这个俱乐部大卫·洛克菲勒本人也极少提起，但越是核心的东西，越不愿意被曝光在公众视野上。 而彼尔德博格俱乐部却是在世界秩序之下，一股不断涌动着的暗流。 这个俱乐部也一度被称为世界上最有权势的神秘组织。 二战之后，世界政治格局需要重建，美国、苏维埃这两个超级大国在分割世界地盘，而无法直接染指政治的一批精英也在默默酝酿着增强自己的势力。 从1954年开始，彼德伯格俱乐部就严格限制成员的身份。一般的富商巨贾根本不够资格加入，他们需要对一个国家或地区、一个行业有直接而有力的影响力。 因此，俱乐部的成员代表了所有西方国家的精英和财富——金融家、企业家、银行家、政治家、跨国公司商业领袖、总统、总.理、财政部长、国务卿、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代表、世界传媒集团的总裁、军队的首脑等等。 可以说，加入彼德伯格俱乐部实际上就等于拿到了进入世界权力中心的站台票。 托尼·布莱尔1993年出席彼德伯格会议，1994年7月成为党魁，1997年被选举为首相。罗马诺·普罗迪1999年出席彼德伯格会议；1999年9月宣誓就职欧盟主席，一直到2005年；2006年，被选为意大利总理。 彼德伯格俱乐部能够吸引这么多政界精英加入，他们对于世界政治、经济的影响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前世，2002年春天，小布什政府本来已经打算攻打伊拉克了。而彼尔德博格俱乐部内部讨论了下，希望小布什把攻打伊拉克的时间推迟到次年3月。 2005年慕尼黑会议，呼吁该年度油价应该上涨，亨利·基辛格认为应确保油价在12-24个月从40美元开始翻倍，于是市场“照办”，油价翻了2倍。 彼尔德伯格俱乐部是包括欧盟在内的几乎所有欧洲联合机构的策源地，每届彼尔德伯格会议达成的一致意见是“制定世界政策的前奏”。彼尔德伯格会议上做出的决定稍后会成为七国峰会、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既定方针。 大卫·洛克菲勒，这个洛克菲勒家族的第三代掌门人，将洛克菲勒家族的影响力直接带入世界政局，变成可以操控世界政治格局的重要力量。 可以说，大卫·洛克菲勒绝对是世界上权势排名前几的存在。 方辰这点财富在其眼中，恐怕真不够看。 这也是方辰认为洛克菲勒家族是犹太第一家族，而不是外界疯传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原因。 毕竟现在美国才是世界中心，欧洲早已经衰落，而罗斯柴尔德家族既然已经游离于美国之外，那显然不可能那么的强大。 “大卫·洛克菲勒先生，你好。”方辰接过电话，并笑着说道。 “方先生你好，很高兴跟你通话，刚才梅特苏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5.5亿美元是个很合适的价码，你觉得呢？”大卫·洛克菲勒笑着说道。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笑道：“那我只能感谢您的慷慨。” “不，这不是慷慨，顶多就是洛克菲勒家族对于朋友的友谊。我希望这件事情，以及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能像大风吹过一样，烟消云散。从今天起，让我们成为很好的朋友。”大卫·洛克菲勒语气真诚的说道。 方辰不由的面露诧异，大卫·洛克菲勒的示好未免来的太强烈，甚至太赤果果，让方辰都有些不适应了。 毕竟，他之前可是跟索罗斯，梅特苏·洛克菲勒这样犹太一族的代表，斗的可是你死我活，不可开交，不说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但也绝对不是朋友。 说个不好听的，即便是梅特苏·洛克菲勒这样，只是稍微的欺负了一下，他还没得罪死的货色。 如果其手中有把刀，并且条件允许，不用顾忌太多的话，绝对会一刀捅死自己的。 现在突然碰到，大卫·洛克菲勒说话这么和煦，充满真诚，洋溢着友谊气息的存在，方辰怎么能适应得了。 “但恐怕，索罗斯先生不会这么想。”方辰笑着说道。 而且说这话的时候，方辰的眼睛是看着梅特苏·洛克菲勒的。 但他惊人的发现，梅特苏·洛克菲勒好像真的已经不记仇了，嘴角始终挂着真诚的笑容，再也不复之前，恨不得弄死他的模样。 “等索罗斯出来之后，我会批评教育他的，我相信他会跟方先生你，成为很好的朋友，用华夏话来说，你们这也是不打不相识吗。”大卫·洛克菲勒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的说道。 他似乎在像方辰表明，他就能代表索罗斯的态度，他所说的话，索罗斯必须执行，他说索罗斯有跟方辰做朋友，那索罗斯就必须跟方辰做朋友。 方辰不由咂舌不已，跟大卫·洛克菲勒聊了这么多句，他第一次感受到大卫·洛克菲勒作为洛克菲勒家族掌门人，乃至于彼德伯格俱乐部掌门人的霸气。 “那这样的确是最好的。”方辰笑着说道。 不过心底里，对于索罗斯能不能跟他成为朋友，方辰是一百个，一千个不相信的。 就索罗斯这脾气，如果能有机会的话，一定会给他找点麻烦的。 不过，找就找呗，他相信到时候，被坑到的人一定是索罗斯。 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方辰虚伪的答应了，大卫·洛克菲勒要求他去洛克菲勒大厦玩的邀约，电话就挂掉了。 “方先生，5.5亿美元，再加上现有X86指令集的授权，换取索罗斯先生的自由，你觉得有问题没有？” 梅特苏·洛克菲勒将电话收起来，然后神情自若，语气轻松的说道。 仿佛他现在谈的并不是一笔涉及到十亿美元的大生意，而是两个朋友在相互交换礼物一样。 而方辰也不再是那个，让他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捅死的人了，仿佛就是他的多年好友。 可谁知道，方辰居然摇了摇头，“梅特苏，这并不够。” “什么？” 梅特苏·洛克菲勒忍不住面色大变，噌的站起来，高声说道。 他之前本以为对方辰已经消失无影无踪的怨恨，也瞬间从心底里涌了出来。 他眼睛赤红，表情凌厉，一幅新账旧账要跟方辰一起算的架势。 他好不容易听叔叔的劝，放下对方辰所有的怨恨，忘记方辰对他的欺负，准备好好的跟方辰做个朋友，甚至已经想好了，怎么带方辰在洛克菲勒大厦游玩。 可这明明说好的条件，方辰居然又出尔反尔，他怎么能忍？ 第一千二五二章 “新晋世界首富”回国了！ 说真的，此时梅特苏·洛克菲勒跟方辰拼个你死我活，甚至同归于尽的心都已经有了。 他要让方辰这个出尔反尔，不讲信用的家伙，付出惨痛的代价。 至于说，叔叔的那些教导，他已然全部抛之脑后了。 因为方辰不配！ 不配获得洛克菲勒家族的善意！ 不配称为洛克菲勒家族以及他的朋友！ 见梅特苏·洛克菲勒这幅气急败坏，分分钟就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模样，方辰无奈的揉了揉脑袋，脑壳疼，真的是脑壳疼。 “梅特苏，你大概忘记了一件事情，我当时给你开的是三个条件，你现在满足我两个条件，就想要让我把索罗斯给放掉，你觉得合适吗？” 方辰瘫倒在椅子上，有些生无可恋的说道。 “三个条件。” 梅特苏·洛克菲勒一愣。 过了数秒，他的脸上瞬间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的确是三个条件，他误会方辰了。 不过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他怎么有点不记得了。 好像是个无足轻重的东西，反正在他向族内汇报的时候，也只汇报了头两个条件，第三个条件压根就没提。 所以，以至于他到现在，如果不是方辰提醒，他真的已经忘记，当时还有第三个条件。 “方先生，抱歉，我好像忘记了第三个条件是什么了。” 没办法，梅特苏·洛克菲勒只能摊开手，满是歉意的坦然道。 “我第三个条件是，索罗斯手下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必须交出来，受到惩罚，以伤抵伤，以命偿命。”方辰突然表情严肃，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 哦，对，以伤抵伤，以命偿命。 方辰这么一说，梅特苏·洛克菲勒瞬间想起来了。 但说实话，他对方辰为什么会专门再次将这个条件提出来，甚至摆出一副，如果他们不同意，就谈判破裂的架势，表示由衷的怀疑和不解。 甚至，他觉得方辰都不应该提，毕竟之前他们洛克菲勒家族已经退让了许多，方辰在这种小事情上，退让一点，又有什么不可以。 但想了想，他还是将这些话咽了回去，然后朝着方辰问道：“方先生，你觉得这些很重要吗？” “很重要。” 方辰神情坚定的说道。 不管梅特苏·洛克菲勒是怎么想的，为他手下的人报仇，为那些为他拼过命，流过血，甚至牺牲掉的人报仇，对他很重要。 要不然，他也不会单独将其列为一个条件说出来。 梅特苏·洛克菲勒沉吟了一下，然后对方辰说道：“方先生，这样吧，你把你当初受过伤，牺牲过的手下数量告诉我一下，我可以给他们一笔巨额的，足够他们整个家庭一辈子都衣食无忧的补偿，然后这件事就此了结，你觉得如何？” 说完，梅特苏·洛克菲勒一脸笑意的看着方辰，他觉得这样应该足够让方辰满意了。 说个不好听的，人死不能复生，他就是把索罗斯的手下抓过来，给方辰手下的人偿命，又能如何？ 那些人也不能重新复活，但他们的家人却还需要继续生活，所以说，他觉得这样才是最好办法。 而且他现在真的是想清楚了，钱吗，啥也不是。 如果花钱能获得方辰的友谊，将索罗斯尽快的放出来，其实是个不错的买卖。、 “我觉得并不太好，以伤抵伤，以命偿命，至于说我手下那些人未来的生计，以及他们家庭未来如何生活下去，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劳梅苏特你挂心了。” 方辰淡淡的说道，但语气中的坚决和斩钉截铁，却是任何一个三岁小孩都能感觉出来的。 他缺钱吗？ 的确是缺的！ 但缺的都是大钱，像这样抚恤金的小钱，他还真不缺。 并且抚恤，他也早就安排好了。 受伤的人，全部上调两个级别，该重用的重用，该提拔的提拔，如果真的因为伤势太重，导致工作能力下降，不能承担原有安保工作的，上调级别后，安排到二线后勤工作。 实在是连自理能力都失去的，公司负责安排护工终生照料。 至于说那些牺牲的，不但发放上百万的抚恤金，并且擎天还可以为其直系家属提供新的国籍和住所，也就是说，他们如果想要居家搬迁到法国，德国，美国之类的，擎天也会帮忙。 除此之外，牺牲人员直系亲属的上学，养老问题，由擎天全部负担，并且如果直系亲属中有人愿意来擎天工作，立刻免试安排工作，并且原则上提高两个级别开始做起。 也就是说，高中毕业的，原本是要安排T12，现在直接安排为T10，大学毕业是T10的，直接安排成T8。 除此之外，他跟盖达尔，丘拜斯商量过了，专门为这些人申请了俄罗斯英雄奖章等等一些荣誉称号，被纳入俄罗斯的保障体系中。 可以说，他已经在尽力的弥补这些人，让这些人未来能有个更好的生活条件。 他把擎天做的这么大，如果连保障几十个为他出过力，流过血，牺牲过的人生活，都保障不了，那擎天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了。 “既然这样，那也行，你看你需要那些人，我把这些人交给你。” 梅特苏·洛克菲勒耸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 说真的，他到现在也不明白方辰为什么要坚持这么做。 但无所谓了。 手下这种东西，在犹太一族是不值钱的，随随便便就能找来一大堆愿意为他们效命，甚至赴汤蹈火的人。 为了这些人，跟方辰起冲突，他脑子有毛病啊？ 再说了，那也不是他的手下，而是索罗斯的手下。 这样一来，他就更没有负担了。 虽然，梅特苏·洛克菲勒答应第三个条件是对方辰极为有利的事情，但方辰还是有点被梅特苏·洛克菲勒这样轻描淡写，视手下之人如草芥的态度震惊了。 他本来以为，梅特苏·洛克菲勒还会跟他再争辩，又或者讨教还价一阵子。 毕竟，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以伤抵伤，以命偿命，索罗斯这些手下落到他的手中，会是怎么个下场，已然不言而喻了。 这些人将一个个的被他送到俄罗斯的法庭上，接受俄罗斯法律的审判。 而按照俄罗斯的法律，以及他的影响力，那些手上有人命的家伙，大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就跟他之前将抓到的，鲁茨科伊那一批手下的处理结果是一样。 而这些人虽说是索罗斯的手下，但同样是为犹太一族出过力的，可竟然说被抛弃就被抛弃了。 说真的，现在让他对敌人下死手，他下得去手，但对于自己人，说真的，他做不到。 念头一转，方辰自嘲的笑了笑，这大概就是他这种草根出身，跟梅特苏·洛克菲勒这种含着金汤匙，贵胄子弟最大的区别吧。 再者，他替索罗斯那些手下担忧什么？ 方辰和犹太一族终于达成和解，比尔盖茨不由松了一口气，甚至还让秘书去他的屋子里，取来一瓶珍贵的好酒，用作庆贺。 据比尔盖茨所说，这酒连他今天婚礼都没舍得用。 但说实话，好不好的，方辰也真尝不出来，甚至他就喝了两口，就浅尝即止了。 倒是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洛克菲勒喝得烂醉。 以至于，方辰让人将比尔盖茨扛回去，交给梅琳达的时候，梅琳达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看向方辰的面色也变得无奈甚至不满了起来。 梅琳达看向方辰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整日里带坏丈夫，和丈夫一起胡吃海喝，喝的烂醉如泥狐朋狗友一般。 可方辰真是冤枉，这酒是比尔盖茨拿过来的，酒也是比尔盖茨自己非要喝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躺在床上，玉山颓倒，酩酊大醉的比尔盖茨，梅琳达无奈叹了口气。 照顾烂醉的新婚丈夫是每个新娘子的宿命吧。 中午的时候，她逃过了这一劫，现在方辰为她补上了。 第二天，跟梅琳达打了声招呼，方辰就带着苏妍朝着华夏飞回去了。 到了家之后，方辰本来还想让苏妍休息两天，等旅途的疲倦消散一些，顺便他俩再在一起腻歪两天之后，再去学校。 可谁知道，刚一下飞机没多久，苏妍就迫不及待的回学校了。 用苏妍的话来说，她这一路都是在床上睡过来的，哪有什么旅途劳顿，简直跟在家睡了两天似的。 而且跟着方辰跑了这么多天，她的实验进度早就耽误了，现在必须追上才行。 只不过，方辰听苏妍给他们导师打电话的时候，隐隐听到了，什么“碳”啊，“钻石”啊之类的东西，着实令人有些细思极恐。 他算是看清楚了，苏妍早晚有一天要变成科研狂魔。 然而，方辰却不知道，他回到燕京的消息，如同核弹扩散一般，瞬间席卷整个华夏，几乎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盘算着，如何跟方辰攀上关系。 而之前跟方辰攀上关系的，则想着如何跟方辰加强关系。 之所以造成这样的情况，还不是方辰成为世界首富的消息，从国外传了过来。 虽然华夏消息闭塞，但绝然不是大清时，闭关锁国的模样，所以没过几天，方辰去硅谷，发布JAVA编程语言，以及承认自己是世界首富的事情，就传到了国内。 并且还有方辰不知道的，福布斯的一位副总裁接受采访的时候，明确表明了，方辰的财富情况属实。 如此一来，怎么可能不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 甚至，大部分人过了好几天，才将这个消息给消化下来。 毕竟，虽说方辰虽然在国内名气很大，可谁也没往世界首富上想啊。 没办法，谁让国内太富裕了，“外国的月亮比较圆”这句话在此时此刻，不是嘲讽，而是现实。 国外随便一个人的收入，都是现在华夏人收入的百倍，而且国外那些大富豪动不动就是什么百年家族，富可敌国。 就这样一群存在，怎么可能让一个华夏人给爬到他们头顶上去了？ 然而等大家将方辰成为首富的事情消化掉之后，几乎在所有人心中，方辰的声望都骤然提高了一大截。 不少国人都替方辰有种的自豪起来，甚至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看来，咱华夏还是可以，能富起来的，要不然怎么能出个这么年轻的世界首富。” “可不是怎么的，往前数一百年，咱华夏哪朝哪代不是世界上最富饶的地方，也就是这百年才衰落了。” “而且看报纸，方辰的钱比第二名多好几百亿呢。” “好几百亿是多少钱？”有人好奇问道。 “咱一个省，一年挣的钱也就是这么多了。”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咂舌不已。 这样的讨论，以及遍布整个华夏。 可以说，最近几天，这十来亿华夏人嘴上提到最多的人名，就是方辰了。 这股风潮，顺便还将那些写方辰的街头杂志，再次给带火了。 其中记载着，方辰从小到大的各种糟烂事。 虽说里面的内容八成都是假的，但却极大了满足了人们对方辰的好奇心，八卦心。 这些街头杂志，地摊小报，倒也算是时代特色了。 然而此时。 大内。 许建树看着好不容易，闲暇下来，浮生偷得半日闲的朱院长，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过了数息，他终于忍不住说道：“方总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 朱院长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的书，浑不在意的说道，头连歪一下都没有。 “那您也不说见见方总，平日里您不是挺喜欢跟方总聊天吗，他现在成了世界首富，您怎么不见他了？而且您就不怕方总觉得国内怠慢了他？”许建树心中有些患得患失的说道。 “世界首富这种东西，说来也是稀罕，如果是其他世界首富来到华夏，我少不得要接见一下的。但方辰这种自己人，就大可不必了，至于说怠慢不怠慢的，他自己心里有杆秤，他自己掂量的清楚。” “再者，他现在估计也在那焦头烂额呢。” 朱院长嘴角突然闪过一丝欢快的笑容。 第一千二五三章 焦头烂额 过了一会。 朱院长瞥了许建树一眼，语气淡然的问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些事情，莫不成方辰给你打了什么招呼，说了点什么？” 许建树急忙摇了摇头，说道：“方总这个人，您还是了解的，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更别说打招呼了，在我的记忆中，方总就那次主动问您要政策的时候，才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其余的，都是我给他打电话，只是……” 说到这，许建树突然变得欲言又止。 朱院长又看了他一眼，他这才赶紧说道：“是下面的一些同志，觉得方总已经世界首富了，代表我们国家的富裕安康，企业发展，民生经济达到了一定的程度，让其他国家和其他国家的人民对我国经济发展建设，有了新的认知。” “在这种情况下，下面部委的一些同志，觉得是不是要给方总一些荣誉称号，又或者干脆安排个工商联副主.席，青联副主.席之类的职位，也算是让其能在全国工商企业，青年团员的事情上出谋划策，贡献一份力量，起到引领作用。但下面的人拿不准主意，所以让我问问您。” 闻言，朱院长不由眉头一皱，过了数息，这才缓缓舒展开来。 刚才许建树那么一大段话中，他其实就听出来了五个大字“给方辰封官”。 “方辰现在是世界首富了，身份地位不一样了，下面的同志有这样的考量不是说是错的，但现在方辰还太年轻了，而且整个人自由散漫惯了，让他去做这样的位置，并不怎么合适，等到十年，二十年后，再说也不迟。”朱院长缓缓说道。 不过说到最后，朱院长自己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以现在方辰“世界首富”的头衔，其实安排这些职务是不过分的，甚至是理所应当的，但方辰太年轻了，十来岁的工商联副主.席，青联副主.席这不是扯吗？ 但说真的，即便是十年，二十年后，又能如何，方辰还是太年轻了点。 而且方辰那个性子，他也是知道的，肯定是不会接受的，即便他强压着让方辰接受了，方辰也大概是消极怠工的多。 另外，对于其他人，他或许还要担心给的待遇不好，其他人会不会觉得国内不重视其，甚至跑了，但对于方辰，他真是一点担心都没有。 方辰那颗燃烧着的，滚烫的心，不仅仅他能感受的到，阁揆，长者，太宗其实都感受的多，也多次表示要扶持擎天。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给方辰撑腰。 而他也相信，上面对方辰的重视和在意，方辰是能感受到的。 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认为这个国家和方辰之间，会结合的更加紧密无间。 所以说，还是让方辰自己逍遥快活一阵子算了。 许建树本来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口不言。 在他看来，方辰担当这样的职位完全不是问题，至于说年龄，方辰当这个世界首富的时候，怎么没人说方辰年龄太小？ 方辰既然有这个实力，那些个流言蜚语什么的，传一阵子，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说到底，还是朱院长太疼方辰。 听朱院长说话这架势，跟那些说“要给孩子一个快乐童年”的家长又有什么区别？ 许建树不得不承认，他又酸了。 嗯，朱院长说的没错，看着眼前如山般的请柬，方辰的确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 他这才回来两天，各种各样的请柬就如同雪花般的飘了过来。 大概翻了几本，他发现发请柬的，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美的的何翔建，富士康的郭台名这些有他股份的企业老总，何胖子等一圈为首的擎天供应商，巨人集团的史钰柱，郭鹤念，邵逸夫，郑宇彤，甚至连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华夏各大航空公司董事长们也给他发来了请柬。 说真的，这些人吧，即便不说是什么沾亲带故，关系还不错，有利益关联，最起码也是见过一面的，所以说发请柬给他，倒也算是理所应当。 可那些什么某某协会，某某学校，某某商会给他发请柬又算是什么一回事？ 不是要请他去学校讲课，就是要他去某某协会，商会颁奖，并且授予他的都是什么荣誉会长，荣誉理事长之类的头衔。 当然也少不了某某贫困县，希望方辰能过去投资，扶贫的。 这个吧，方辰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兴趣，但也不能太多啊，刚才吴茂才数了一下，差不多有七八十个县给他写的有信。 方辰真不知道该说这些人县的领导们，嗅觉敏锐，还是说太看得起他。 而且说真的，方辰觉得到他们那里办厂，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了，不是说擎天去那里办厂，办生产基地，这个成本实在是太大了，没有一点可能性。 但是找几个合适的地方，不管是地方上自己出资建设，还是擎天出钱，地上出人，各自占一半股份，办个什么养猪场，养鸡场，种点大棚蔬菜，又或者是木材厂，纸箱厂，为擎天生产一些产品包装，耗材之类的倒还是可以的。 擎天现在仅仅国内的员工，就已经有八万人了，这八万人人吃马嚼的，再加上每年数百亿产值所生产的包装，耗材消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一年下来，五六亿总是要有的。 而这五六个亿，差不多能抵得上一个百万人口的小市，或者大县生产的所有GDP了。 换句话说，如果能给擎天达成合作的话，这百万人口就差不多能脱贫致富了。 反正总而言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得方辰头都是大的。 “九爷，这有一个什么泰山研究所的东西，您看下，里面有史钰柱，四通集团的段永基等人的名字。” 说着，吴茂才将一张烫金大红请柬递给了方辰。 泰山研究所？ 那不就是泰山会吗？ 方辰不由楞了一下，然后顺手接过了请柬。 嗯，没错，还真是泰山会。 这说是请柬，其实是一份邀请函，邀请方辰加入泰山会，后面署名的有联想、四通集团、泛海集团、远大集团、复星集团、巨人集团等各家公司的董事长，创始人。 泰山会，原名泰山研究所，在国内大概不说妇孺皆知，但也绝对是大名鼎鼎。 泰山会可以说是国内最知名、最神秘的大型商会之一，甚至有人将其与美国骷髅会并列。 本身是由中关村第一人，陈春先教授发起的，成员有科海公司董事长，四通集团董事长，京海集团董事长三人。 后来一批科技企业成长起来，其中包括联想、方正、紫光等。 他们的领军人物也开始加入这个小组。小组很快扩展到六七人，十几人，几十人。 然后在国家科委，民营科技实业家协会的扶持下，成立了泰山会。 柳传至任会长，四通集团总裁，段永基任荣誉理事长。 外界传闻，这些人几乎垄断着华夏各大领域的顶尖的资源。 虽说泰山会的成员们多是喝茶，聊天，打球，它最大的特点还在于帮扶和合作。 最经典的案例，那就是拯救史钰柱。 1997年初，巨人大厦烂尾，各方债主纷纷上门，史钰柱现金流彻底断裂，背上了2.5个亿债务成为了华夏首负。 好在几个月以后，四通段永基鼎力支持，史钰柱依靠脑白金成功东山再起， 投李报桃，2003年后四通从IT电子转型做保健品，史钰柱以12亿的低价把黄金搭档脑白金打包卖给了段永基，更是以年薪1元出任四通CEO。 与之齐名的还有什么江南会，华夏同学会，华夏企业家俱乐部，长安俱乐部之类的。 不过，这会那会，俱乐部什么倒是挺多的，但实际上人还是那么二三十个人。 大部分的成员都是加入了好几个会啊，俱乐部之类的，也就是有些人不太喜欢某个创建俱乐部，商会的创始人，这才不加入某个俱乐部，商会，或者自立门户的。 比如说马昀和段勇平就加入过泰山会，但是没多久就退出了，然后马昀还创建了江南会。 可以说除了泰山会和长安俱乐部之外，其他的商会和俱乐部，马昀都在。 说白了，就是太傲气，想要自己当老大，说的算。 至于柳传至，也是除了长安俱乐部和江南会以外，都在。 但这些商会啊，俱乐部的确挺厉害的，方辰也承认他们掌握了不少资源。 可说真的，就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些人一个能跟他相提并论的人都没有，甚至加起来还不如他一个人。 在这种情况下，参加这泰山会，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他没兴趣跟他们坐一起吹水，摆龙门阵。 并且据说，泰山会的聚会，如果不去的话，还要罚款。 可要是不参加吧，这些人的确是华夏仅次于他的商界大佬们，以后总少不得有打交道的时候，不说一点香火情都不讲。 方辰挠了挠脑袋，有些头大啊。 然而就在这时，吴茂才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看了一眼号码，吴茂才直接接了，大概说了几句之后，就对着方辰说道：“何胖子的电话，他已经到燕京了，说想来拜访您。” “这死胖子到是窜的快，你让他过来吧，正好中午陪我吃顿饭。” 方辰笑骂了一声，便同意了。 何胖子倒也不是外人，从擎天还只有小霸王的时候，就开始给小霸王供货了，并且擎天的第一笔贷款还是找何胖子的舅舅给办。 并且说起来吧，两人也算是有些过命的交情。 当时跟小霸王跟联华，飞豪他们三家开战的时候，飞豪的老板，牛明德开车要撞死他，结果他到是毫发无伤，反倒是何胖子住了一段医院。 虽说即便没有何胖子，按照当时牛明德车的轨迹，也撞不到他，但何胖子毕竟是为他受的伤，这份情他也一直记在心里。 那次他在岭南第一次正式亮相，岭南的一些企业对他还比较抵触，也是何胖子带人给他撑得场面。 又或者说，如果不是何胖子等一众擎天供应商愿意对他俯首帖耳，冲锋陷阵，他当时也不能在岭南，拥有那样超脱的地位。 当然了，也跟岭南老一，郭玉博对他的鼎力支持有关。 而方辰也从未亏待过何胖子。 何胖子这些年靠着给擎天供应各种各样的五金件，早就成为了岭南，甚至江南赫赫有名的五金大王，企业年产值算是来也差不多能有个五亿。 在华夏，也能算是排名前三十名的大富豪了。 但一见到他，就还是那副没皮没脸，啥也不是的性子，整日里就想跑到他身边，蹭吃蹭喝的。 这不，别人都是发了张请柬，邀请函什么的，然后就老老实实的等着他赴约再见面，而何胖子这可好，直接就杀到了燕京。 根据他对何胖子，以及其跟吴茂才之间的交情来判断，估计早几天，何胖子就从吴茂才这边，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要不然的话，又怎么能在第一时间从岭南跑到燕京。 何胖子的电话，仿佛是冲锋号一样。 何胖子这边电话刚刚一挂断，冯伦，潘时屹，柳元俊，铁炎阳，王旭这些人的电话就都打过来了，全部都是要过来蹭他饭的。 得，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都过来算了。 何胖子到的最早，一上来就给方辰一个大拥抱，甚至要不是吴茂才拦住的话，何胖子还要把方辰举起来，扔两下。 “方总，我的方总，您怎么就成了世界首富了。” 把方辰放下来之后，何兴业还一脸激动到难以自制的说道。 他一直自诩是跟方辰打天下的人，现在方辰成为了世界首富，他着实是与有荣焉，感觉到无上光荣。 “我当首富，倒还是预料之中的事，可是何胖子，你这体重还是有点超出预料了。” 看着何胖子跟墙一样的身形，方辰眉头微皱，有些不满的说道。 第一千二五四章 光彩事业 何胖子本来就不高，连一米七都没有，现在又吃的膀大腰圆，上下左右前后都差不多一边宽了，简直就是个球。 甚至就这下巴别说是双下巴了，说是四下巴都不为过，一坨坨肉层峦叠嶂的。 何胖子这要是去金矿当矿工，就这下巴都能保证其发财致富。 见方辰嫌弃他了，何兴业一脸委屈的说道：“我的方总，我何胖子虽然胖了点，但是身体还是挺健康的，我前几天刚做了体检，除了血压高那么一点点而已，其他指标完全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似乎怕方辰不相信他，何兴业连忙从自己的手包中，翻出了两张纸递给方辰。 “您看。” 何兴业的脸上挂满了谄媚的笑容。 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自己身边都是点什么人啊。 而且他也真服气何兴业了，为了不被他骂，居然还提前做了身体检查，并且连检查报告都随身带在身上，这份心机简直细思极恐。 说真的，正所谓近朱则赤，近墨者黑，自己身边都是点这些玩意，方辰着实有些怀疑他自身的品格和品味。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给打消，方辰低头看起了何兴业的检查报告。 这一看，方辰不由诧异的看了一眼何兴业，然后眼睛又在检查报告上仔细看了看，确认这的确是何兴业的检查报告之后，方辰不由惊叹道：“还真是正常。” 可以说，何胖子整张检查报告上，除了240多斤的体重有些吓人，导致BMI超标以外，其他基本上都还在正常范围之内，简直跟见了鬼一样。 见方辰认可了他的检查报告，何胖子顿时抖了起来，一脸扬眉吐气，洋洋得意的说道：“方总，我何胖子虽然胖归胖，但实际上全身都是腱子肉。”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告诉你，老老实实一个月给我减十斤体重下去，直到给我减到一百五十斤以下，如果做不到，那今天就是你何胖子，最后一天见我了。” 说着，方辰没好气的将检查报告重重的拍到了何兴业厚厚的，跟熊掌一般的手中，一下子扭头就走了。 听方辰这么一说，何兴业脸上原本的嘚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整张脸顿时耷拉了下来，变成了苦瓜脸。 尤其是那肥肉挤成一团的小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方辰，嘴中更是喊着：“方总，别啊……” “让你嘚瑟，还准备检查报告，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你以为九爷是看到你检查报告就能放过你的人吗？” 吴茂才一脸幸灾乐祸的拍了拍何兴业的大胖脸，笑着说道。 “得，我减就是了，方总这么管着我，说明心里有我，拿我何胖子当自己人。” 并没有在意吴茂才的奚落，何兴业举着一双大胖手，给自己打气道。 只是看其表情，怎么充满了悲壮之意，仿佛方辰不是让他减去十斤肉，而是要直接割去他十斤肉似的。 说真的，何兴业真的宁愿方辰割掉他十斤肉，而不是逼迫他减十斤肉。 一旦减肥的话，那些靓汤啊，排骨啊，猪肘子啊，都给他拜拜了。 陆陆续续的，冯伦，潘时屹，柳元俊，铁炎阳，王旭等人，甚至包括一些实力跟何兴业差不多的，也是擎天的大供应商们都已经到了。 看着，几乎一瞬间，他的客厅就变得满满当当，方辰看着这帮人，说道：“合着，你们这都是早都谋划好了得吧？” 冯伦，柳元俊等人嘿嘿一笑，也不答话，但一切都早已尽在不言中了。 这要怪也要怪吴茂才，谁让吴茂才这个大嘴巴，在方辰接受采访完的当天，就把方辰成为世界首富的喜讯告诉他们了。 说真的，即便是他们这些方辰的身边人，整日里揣摸方辰的存在，听到这个消息都是楞的。 大概是他们眼界太浅的缘故，虽然知道方辰有钱，但他们从未敢往世界首富上想过。 然而他们也早已经跟方辰仅仅的捆绑在了一起，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对不是什么瞎话。 方辰现在成为了世界首富，他们怎么可能不赶过来，给方辰庆贺庆贺。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现在在外面，眼巴巴的，想要跟方辰见一面的人，不说是过江之鲫吧，但也绝对是差不离的。 而他们这些能过来跟方辰见面，为方辰庆祝的人，其实从另一方面也在证明他们跟方辰之间的关系有多麽亲近，地位的高低。 “现在也就是临近年关，沈伟，金至江他们不能擅离职守，过不来，要不然他们也非要过来不可。”冯伦笑着说道。 他现在突然觉得自己跟潘时屹，他们这些人跑到燕京创办万通公司其实也挺不错的。 虽说明面上跟方总变得关系远了一点，不在擎天的体系之内，但实际上却跟方总离的更近了。 毕竟都在燕京嘛。 像金至江，沈伟之流的，虽说是方总的亲信大将，左膀右臂，可现在不还只能在千里之外，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跟方总在一起，为方总庆祝。 至于说马昀，别列佐夫斯基那就更不用说了，万里之外。 “行了，我也知道你们在为我高兴，但说真的，世界首富这种虚名，只是一个名头而已，算不得什么。如果你们真觉得这名头有什么，那也先是我有这么多钱，有这样的实力，这名头才能落到我的头上。”方辰缓缓说道。 他从来不觉得世界首富这名头有什么，更不认为其为他增色多少。 要不是他有钱，这名头能落到他手中吗？ 不可能的。 所以说到底，还是他的实力，他的财富有用，而不是这世界首富的名头。 “世界首富”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个锦上添花的玩意。 就比如比尔盖茨一样，虽然2010年之后，比尔盖茨成为世界首富的次数就不算多了，最起码不像之前那样连任，但人们心中的世界首富，还依旧是比尔盖茨。 又或者说，没人会因为比尔盖茨现在不是世界首富了，然后就看轻他。 至于说洛克菲勒这样的百年家族，更是通过交叉持股，将自己的财富隐藏在了无数公司之中，除了他们以外，几乎没有人能算得清他们究竟有多少的财富。 可这影响到洛克菲勒家族的地位，和人们对其的敬畏吗？ 没有的。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洛克菲勒家族不强的话，又怎么可能将梅特苏·洛克菲勒这么个玩意推上资深参议员的位置。 一想到，梅特苏·洛克菲勒这种货色还想竞选副总统，总统，方辰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实在是太惊悚了。 也幸亏梅特苏·洛克菲勒没选上，要不然的话，估计美国就要提前从世界老大的位置上下来了。 下来的速度绝对比特不靠谱当选的时候还快。 毕竟特不靠谱能力还是有的，就是那时候的美国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总而言之，实力代表一切，而荣誉不过是强者头上的花环而已。 听方辰这么一说，众人沉思了一会，便将这问题给抛之脑后。 毕竟，他们这些人虽然已经是国内最有钱的那几十位之一，但距离世界首富还是太远了。 而且他们平心自问，自己大概这辈子，财富都没有超越方辰的可能了。 顶多就是在旁边个在方辰旁边，摇旗呐喊，听喝的角色。 方辰虽然一直没有管过万通公司，但是在万通充裕的财力，以及柳元俊这群三代的帮助下，简直可以说是无往不利。 这两年，开工了好几个项目，公司营收在去年也达到了十亿华夏币，并且利润更是高达40%，简直是妥妥的暴利。 所以说，冯伦他们这些万通公司的股东们，包括柳元俊等人各个身价都已经上亿。 上亿的身价已然是了不得，在现在也基本上能在华夏排到前三十名之列，如果放到两三年前的话，更是有问鼎首富的可能。 毕竟那时候，说牟其仲是华夏首富的时候，身价也就是一个亿而已。 只是这些年，华夏经济飞速增长，尤其是方辰的出现，极大了拔高了华夏个人财富的新高度，所以他们这些人才有些不显山不露水。 于是乎，方辰突然发现，华夏排名前五十的大富豪，他这里基本上已经聚集了一半。 然而就这，还是有很多擎天供应商，没像何胖子他们这些大供应商们这么胆大，跟方辰亲厚，敢玩一出不告而来的结果。 没办法，去年擎天的营收正式突破五百亿华夏币，去年也有两百多亿，这七八百亿中，除去利润以外的五百亿，至少一半成本用来采购各种各样的零部件。 那就是二百五六十亿， 这二百五六十亿，自然也就是变成了，何兴业他们这些供应商的营收。 这么多年下来，再加上他们还从别的地方接订单。 所以说，他们这些头部的大供应商们，各个都是身价上亿，甚至数亿的存在。 “九爷，这还有份请柬，我觉得您可以看一下。” 然而就在众人处于欢声笑语之际，还在一脸苦逼，闷头扒拉请柬的吴茂才，突然递给了方辰一份新的请柬。 “光彩事业？” 打开这份并不华贵的请柬，看到上面，“诚邀方辰先生，加入光彩事业”这几个大字，以及下面的署名——新希望集团，刘永好。 后面还有一些中西远大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之类的名号，方辰看了一眼，他大都不认识。 “看来，这是要薅我的羊毛啊。”方辰看着请柬笑着说道。 见状，冯伦，柳元俊顿时心生诧异，眼睛使劲的朝这张请柬上瞅去。 他们有些好奇，为什么仅仅这么一封请柬，就能把方总的羊毛给薅走。 依照他们对方辰的了解，虽然方辰并不是什么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但通常来说，都是只有方辰占人家的便宜，没有人家占方辰便宜的道理。 看着众人嗷嗷待哺，无比饥渴的模样，方辰随手将请柬给了他们。 他懒得跟这些人解释，反正请柬下面有关于光彩事业的详细说明。 看完之后，柳元俊等人这才算是恍然大悟。 “光彩事业”其实应该叫做《让我们投身到扶贫的光彩事业中来》，是刘永好等十名民营企业家发出了一份倡议书。 它以消除贫困为宗旨，以民营企业为主体，以贫困地区为领域，以项目投资为主要形式，以“义利兼顾、以义为先”为核心理念，以共同发展为基本目标。 以社会扶贫和开发式扶贫为基本特征，依靠社会力量，主要是民营企业开展扶贫，以实现先富带未富，最终促进共同富裕。 见方辰这幅模样，冯伦和柳元俊等人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吴茂才。 见状，吴茂才心中暗骂了一声，“一群老狐狸！” 但他依旧只能硬着头皮向方辰问道：“九爷，您准备参加这光彩事业？” “嗯，没错，不但我要参加，就连你们也要一同进去参加。” 说着，方辰伸出一根手指，由左向右横扫，将柳元俊和冯伦等人一个不拉的全部囊括在其中。 “九爷，这是为什么，这不要钱的商会您不参加，这要钱的破计划，您到是踊跃的很，不但自己去，还要把大家伙都给拉进去。” 吴茂才满是诧异的问道，并且边说着，便将柳传至他们邀请方辰参加泰山研究会的邀请函给拿了出来。 “不要钱的商会？” 听吴茂才这么一说，再看着这鎏金的大红请柬，冯伦一脸懵逼的问道。 “就是联想的老总，组织了一个商会，然后希望九爷参加。” 有些奇怪冯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吴茂才顺手将手中的鎏金大红邀请函递给了冯伦。 冯伦将邀请函打开，众人的脑袋不由自主的凑了过去。 结果刚看了两眼，何兴业就怒气冲冲的大声嚷道：“这柳元俊，段永基算什么东西，他们有什么资格邀请方总加入他们这狗屁商会！” 第一千二五五章 人不由已 “而且还要收入会费，迟到或者不到要扣钱，并且自封为会长，理事长的、？难不成，他们吃饭的时候，还准备让方总敬陪末座吗？” 冯伦也一脸冷笑的说道。 “他们的胆子的确是有些大了，欠敲打了。”柳元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一瞬间，在座的三拨人，以何兴业为首的擎天供应商，以冯伦为首的万通五君子，以柳元俊为首的二代，三代们直接表了态。 看的吴茂才都是一脸懵逼，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突然会变得如此勃然大怒。 甚至，他此时毫不怀疑，如果给何兴业他们一把刀的话，他们能将柳传至等人给乱刀分尸了。 其实在冯伦他们看来，柳传至他们这么做，分明就是在欺负方辰，更是在骑在他们头上拉屎撒尿，他们怎能不怒。 方辰现在是世界首富，然后柳传至他们成立个商会，并且把会长，理事长什么的都封完了，然后让方辰去给他们当小弟，捧他们的臭脚？ 那他们这些跟着方辰讨饭的人，岂不成了柳传至他们小弟的小弟。 他们自诩自己的身份地位，并不在柳传至他们之下，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其实他们成立商会也好，希望方总加入也罢，都无所谓。”何兴业面色阴沉，“但他们应该在商会成立之前，就找到方总跟方总商量，并且奉方总为商会会长才对。” “难道方总这位世界首富，给他们当商会会长委屈了他们不成？” 何兴业斩钉截铁的厉声喝道。 冯伦和柳元俊等人不由的拍起了掌，甚至对何兴业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这何胖子，平日里笑呵呵的，不显山不露水，跟个弥勒佛似的，今天这话却说的在理，几乎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中。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方总愿意给他们当这个狗屁泰山研究会会长，柳元俊他们应该倒履相迎，欢天喜地才对。 哪有这样就是一封邀请函，并且还把这狗屁会规给写上。 方辰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群情激奋的何胖子等人，他现在突然有点理解赵匡胤黄袍加身是个什么感觉。 知道什么叫做人不由己了。 看他们这模样，哪像是国内排名前五十的大富豪，简直就跟一群热血澎湃，上头了的大混混似的，就差掂刀砍人了。 其实看到柳传至的这份邀请函，他并没有想太多，更没想到柳传至他们是不是在羞辱他，他当时甚至还有些想要加入到泰山会中。 毕竟作为华夏企业家，老是跟其他人隔离，也不是个事，有个地方，偶尔过去聚聚会，吹吹水，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他也承认，如果站在冯伦他们的立场上，柳传至，段永基给他这么一封邀请函，的确是有问题的。 毕竟，他如果加入泰山会了，何兴业他们这些人也肯定要加入。 而他如果不跟柳传至他们计较个高下，那冯伦他们就会矮柳传至他们一头。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新东方的创始人，俞民洪在一次演讲中说到，他虽然在新东方说一不二，但是在这些泰山会，华夏同学会，很自觉的就承担起了端茶倒水的角色。 这就是身份地位差一截，所造成的。 而显然，冯伦他们并不愿意去给柳传至他们端茶倒水去，更不愿意他去端茶倒水去。 只是让方辰觉得有意思的是，前世冯伦正是泰山会的主要成员之一，马昀和段勇平也先后加入到泰山会过，只是后来又退会了。 “要不然这样吧，方总您带头成立个商会，我们这些人都加进去，然后再把一些有交情的大企业家们给拉进来，我敢担保您这个商会绝对是华夏最大的商会！”冯伦突然说道。 闻言，何兴业和柳元俊等人顿时眼睛一亮，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主意呢，看向冯伦的目光也充满了赞赏。 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华夏企业界的佼佼者，然后又有方辰这个世界首富带头，那全华夏的企业家们不还疯着，抢着想要加入啊。 再者，给擎天供货的供应商们，可不是少数，年产值上亿的都有一百多家。 这么多有实力的企业家加入到这个商会中，那这个商会恐怕就不是华夏商业的半边天了，而是大半边天才对。 听冯伦这么一说，方辰觉得赵匡胤黄袍加身的既视感变得更强了。 没办法，有时候，到了这个位置前，即便自己不走，下面的人也会推着你走的。 就还拿黄袍加身来说，如果赵匡胤不当皇帝，那他下面的将领们，又如何封侯拜相，做大将军，统领千军万马。 毕竟他们怎么说，也不能超过赵匡胤去。 想了想，方辰摆了摆手说道：“商会什么的，其实就算了吧，你们也知道我性子懒散，即便成立了商会，一年也不会参加几次，跟太多的人打交道。所以像现在这样，大家没事在一起聚聚，吹吹水，其实也挺好的。” 也不管何兴业他们究竟有多么的心有不甘，方辰继续说道：“不过这个光彩事业，我们到是可以考虑一下，作为企业家，作为华夏先富的那批人，我们有责任来帮扶一些落后地区，贫困人民。” 何兴业和冯伦犹豫了一下，不由点了点头。 因为跟方辰在一起时间长的缘故，他们对于做慈善并不是那么的排斥，有时候地方上，家乡的领导干部找上门，他们到也会慷慨解囊一下。 至于柳元俊则表现的尤为淡定，甚至他本来打算，如果方辰不愿意参加这个光彩事业，他还会规劝一二。 作为燕京数一数二的纨绔，他对于光彩事业，其实知道的更为详细一些。 这光彩事业虽然说是刘永好他们这十个民营企业家在号召，但其实背后，真正主导的是两位地位并不次于他爷爷的大佬。 有这两位大佬为光彩事业站台，如果方辰能让光彩事业办的很好，持续的搬下去，让那两位大佬面子上有光彩了，他觉得这两位大佬并不会介意让方辰的脸上也有光彩。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三赢的计划，做得好，贫困户，企业家，两位大佬都有光彩。 说完这些，方辰直接吩咐吴茂才道：“你给新希望的刘董打个电话，说我愿意响应光彩事业的号召，如果他有空的话，来燕京，又或者我去天府找他面谈都可以。” 见方辰这次居然如此的雷厉风行，冯伦等人不由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 依照他们对方辰的了解，方辰对光彩事业感兴趣，他们并不奇怪，但方辰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加入光彩事业，他们就有些理解不了了。 毕竟在他们印象中的方辰，基本上还是挺懒的，不到逼不得已，不得不动的时候，通常是不动的。 反正他们做不到，像方辰这样，有这么一大滩生意，还能在俄罗斯待几个月不动弹一下的。 他们承认，俄罗斯的确需要方辰坐镇，但十分局势真的紧张到，连方辰回来一下都不行吗？ 大可未必吧？ 说到底，还是方辰自己懒得动弹。 就这么一个懒蛋蛋，居然现在就要见刘勇好，甚至还愿意专程跑到天府去，这就有些让他们这些人无法理解了。 而方辰之所以这么支持光彩事业，则是因为光彩事业做的的确不错。 光彩事业，前世做了差不多二十五年。 这二十五年，不算会员们的自行捐助，仅仅说光彩事业的执行委员会，光彩促进会组织的“光彩行”活动就覆盖了华夏所有的贫困地区。 有十万多人次的企业家参与，投入资金更是高达七千多亿华夏币，安排就业高达千万人，帮助了一千多万人实现了脱贫。 当然了，在进行光彩事业的同时，企业也得到有关机构的扶持。 并且要知道，光彩事业是扶贫事业，而不是简单的捐赠，企业在支付完贫困人口的务工工资之后，所获得的利润都归企业所有，并且还能享受一定的免税额度。 这也是为什么前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企业，愿意参与到光彩事业的原因。 至于方辰，到没有把这些利润看到眼中，他的目的还是尽可能的帮助更多的贫困人口。 这倒也不是说他有多么高尚。 作为新晋世界首富，他是理所应当再那点钱出来做慈善，做扶贫的。 所以说，就算是没有光彩事业，他自己也是要多拿钱做慈善的。 而且据他了解，前世做光彩事业的企业，基本上都没有赔钱的，几乎都赚了一笔。 所以说他加入到光彩事业中，不但面子有了，扶贫慈善的目的达到了。 并且钱上还不受损失，弄不好还有小赚一笔，挺好的。 至于像新希望集团这样的农业企业，更是赚的盆满钵满，要不然的话，新希望也不会前前后后拿出来五六十个亿来做光彩事业。 当然了，他来做光彩事业，肯定不会是冲着挣钱来的。 又或者说，即便挣到钱了，他也会将这些钱继续投入到光彩事业中，甚至每年额外拨一定的钱到光彩事业中用于扶贫。 “我觉得不如这样，咱们都加入到这个光彩事业中，然后咱们成立一个光彩商会，由方总做会长，其他人做会员，目的就是为了吸纳更多的企业，加入到咱们的光彩事业来，促进扶贫。” 冯伦说完这些，又对着方辰说道：“方总，您看怎么样。” 听着耳边这些热切的掌声，方辰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能怎么样？挺不错的呗。” 他着实有些佩服冯伦，简直就是个鬼才，居然能把光彩事业跟商会联系在一起。 而且他突然觉得这光彩商会，跟前世的光彩促进会是一个意思。 只不过光彩促进会说是由非公有制企业、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和在内地投资的港澳等工商界人士自愿组成，但实际上一个半公有的机构，由上面直接掌管。 所以每次，光彩促进会召开代表大会，像阁揆，副阁揆这样级别的存在，要出席七八个。 看着已经打算喧宾夺主，主导光彩事业，兴高采烈讨论的冯伦，何兴业等人，方辰无奈的翻了白眼，随他们去吧。 不过下一瞬，他念头一动，突然叫住正准备打电话的吴茂才说道：“你不用让刘董来燕京了，你就告诉他，我去天府找他。” “九爷，咱不至于吧？” 吴茂才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怎么觉得方辰跟着魔了一样，对这光彩事业这么上心，而且还有些太给刘勇好脸面了。 论其身份地位，尤其是刘勇好还主动邀请九爷参与到光彩事业中，怎么说也要刘勇好来燕京拜访九爷才对。 “这倒不是仅仅为了光彩事业，我突然想起来，我在天府还有一个故人。”方辰说道。 “故人，川航的老总？”吴茂才诧异道。 他整日里跟着方辰，可怎么没听说，方辰在天府还有什么故人在。 “不是，女的，你也认识。” 方辰摇了摇头说道。 说到这里，方辰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惆怅，甚至还带有一丝丝的缅怀。 听了这话，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了，柳元俊的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给捂起来，全当自己没听说过这话。 毕竟鬼知道，方辰那个在天府的女故人是个什么样的故人，会不会把苏妍的醋坛子给打翻。 他对于自家这个小姑奶奶，可是了解的很。 这要是吃起醋来，至少十斤起。 整场聚会就在方辰“女故人”这三个字，气氛变得骤然微妙起来，甚至很快的就结束了。 毕竟听方辰说的话，看方辰这表情，这位女故人，恐怕并不是一般的女故人才对。 所以说，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有时候，少知道点，其实也挺好的。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方辰在燕京仅仅待了三天，就乘坐擎天号飞往了天府，并且随行的还有数十位华夏排名靠前的大企业家，大富豪们。 刘勇好和其他几位光彩事业的发起人，更是早早就在机场等候方辰。 第一千二五六章 光彩事业促进会 看着在天空上盘旋的“擎天号”。 “光彩事业”的十位发起人之一，常州中天钢铁集团董事长，董才平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刘勇好一眼。 过了数息，他才感慨莫名的说道：“没想到，刘董居然跟这位方董也有交情，不但能将其请来参加光彩事业，甚至还能引得其主动来拜访刘董。” “我现在对刘董你的崇敬之心，简直就如同高山流水，连绵不绝……” 听到董才平这么不要脸的拍刘勇好的马屁，周围众人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 就连原本，对马屁十分受用的刘勇好，都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你啊，这张嘴，就没个饶人的时候，等会见了这位方董，可别这样没大没小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从刘勇好的表情上来看，显然他内心的喜悦，并不比其他人少多少。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方辰会这么给面子。 不但答应了要参加光彩事业，更是要亲自来到天府跟他详谈，甚至连他要去燕京拜访方辰的要求都给拒绝了。 可以说，真是给了他泼天大的脸面。 这不是他刘勇好眼皮子浅，没见过什么大人物。 实在是，最近方辰的风头太盛。 最近一段时间，全世界讨论最多的人物就是方辰。 这也是他之前万万没想到的。 他在被那两位大人物提点，准备创办光彩事业之后，其实就已经想到，要邀请方辰也来参与到光彩事业中。 毕竟光彩事业的主体组成者是民营企业家。 是国内民营企业家们联合起来，先富带后富，带领贫困地区发家致富，脱离贫困的一个组织。 而在国内说民营企业家，不，说商业。 恐怕没人能觉得，可以绕的开方辰这位华夏和俄罗斯双料首富。 方辰也是华夏唯一一位，身价高达一百亿美元，挤进世界大富豪排名榜前三十的大富豪。 要知道，他这个在外界传闻中，只有五亿身家的人，都已经有资格排进华夏十大富豪榜中了，更何况方辰的身价是他的一百倍不止。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方辰的身价会暴涨到三百亿美元，直接成为了世界首富。 这下可好，更没有人能绕得开方辰。 甚至，他已经想到了，方辰现在面前的各种邀请函已经堆成了山。 所以说，他也早早就做好，方辰并不会搭理他的准备。 但现实却是，方辰不仅答应了他，并且还亲自来了。 说真的，此时连刘勇好自己，都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如此一来，咱们的光彩事业，恐怕在世界上都要出名了。” 一位年纪比刘勇好年轻十来岁的男子，感叹道。 “没办法，谁让这位方董实在是太出名了，你们是没看之前欧美一些媒体记者的报道。” “简直就要把方董的私人飞机，给围的针插不进，水泼不入，周围密密麻麻站的都是世界知名媒体报刊的记者。” 有人艳羡的说道。 现在正处于，“国外的月亮比国内圆”最厉害的时期。 欧美国家的富饶，强大，自由令人向往，甚至就连他们的白人面孔，都显得格外高贵。 既然BBC这些欧美电视台大报能这么热切的报道方辰。 他们着实有种打心眼里的自豪，甚至敬畏。 “不过，刘董，你真的打算退位让贤，让这位方董坐光彩事业促进会的会长吗？” 念头一动，董才平认真的问道。 其他人的面色瞬间一变，一脸专注的看着刘勇好。 很显然，刘勇好接下来的话，会对他们产生很大的影响。 “退位让贤啊，这位方董如此的出色，我相信光彩事业交给他来主导的话，能起到更多作用。” 刘勇好一脸坦然的说道。 “那，您就不怕那两位有什么意见吗？” 别人不知道，他们这十个“光彩事业”创始人，怎么会不明白“光彩事业”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是他们十个人倡导提议的。 但实际上，还是那两位大佬的意思，觉得他们这些民营企业家，先富的人应该担当起责任，拉动一些贫困地区的人们。 虽说上面会给予各种各样的政策，税收上的补助。 但如果由上面主导的话，显然会不怎么好听，所以就借了他们十个人的名义。 而现在，刘勇好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就准备将会长的职位让给方辰。 显然是有些过火的。 如果上面计较起来，不但方辰和刘勇好要吃挂落，就连他们也落不了什么好。 更别说，他们还打算在“光彩事业”扶贫的同时，从上面给予的政策和帮助上，大赚一笔。 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担心。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这的确是个问题，但如果是方董的话，估计就没有问题了。” 刘勇好一脸自信的说道。 通过那两位大佬的指点，他已经完全意识到“光彩事业”促进会会长的重要程度。 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不跟上面打招呼，就这么擅自转让给其他人。 的确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但不要忘记了，方辰跟上面的关系，可是比他们跟上面的关系要好得多。 所以，别说即便本身就没有问题。 就算是有问题，遇到方辰之后，也恐怕没问题。 甚至，他相信，如果方辰执意要做这个光彩事业促进会会长的话，即便他不答应，上面的人也会找他谈，希望他主动退位让贤的。 并且他前几天，也曾主动的找上面汇报了一下情况。 上面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既然没有反对。 那其真实意图，似乎就不言而喻了。 众人楞了一下，然后认真思考了几分钟后，突然多了一层明悟，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就在刘勇好他们闲聊的时候，在天空盘旋已久的“擎天号”终于有了个空档，落了下来。 舱门打开，看着外面空荡荡一片，除了刘勇好等接机的人以外，就几乎再无他人，尤其是没有媒体记者。 方辰顿时觉得还是国内好。 跟上面提一嘴，他这次天府之行，不想被打扰。 立马，干干净净，一个媒体记者都没有。 说真的，虽然知道，公众人物要有公众人物的自觉。 要向公众定期展现自己。 但说真的，一看到外面乌央乌央的记者，他就有种头大的感觉。 毕竟谁也不喜欢，自己吃饭睡觉，放屁磨牙的时候，也有个摄像头怼着自己吧。 从登机梯走了下来，方辰对着刘勇好说道：“刘董，久仰大名，刘董的那些事迹，我自经商起就有所耳闻，所以得知刘董要共襄盛举，所以我立刻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虽然知道，方辰这话只是客套，而他那点名气跟方辰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刘勇好还是忍不住笑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朵垂上了。 夸人的话，他耳朵都已经听出茧子。 但这话从方辰嘴中说出来的，那就不一样。 哪怕方辰也只是在虚伪的客套。 可这个世界上，能值得方辰这么虚伪客套的，恐怕也没几个？ 也就是说能被方辰虚伪客套，那已然说明了对方的实力。 “方董实在是太客气了，我这点名头连天府的出不去，哪能跟方董你比。” 寒暄了几句，方辰将冯伦，何胖子等人介绍给刘勇好认识。 刚开始，刘勇好还能保持笑容满面。 但很快，他的心中就充满了阵阵惊涛骇浪。 他着实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亿万富豪跟这方辰一起到来。 并且据他所知，跟随方辰而来的这些人中，有好几个，身价都还在他之上。 看着刘勇好等人惊喜，怪异的目光。 方辰忍不住捂了捂脸，心中充满了无奈。 这些身价上亿，国内有数的大富豪之间，居然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一群人在这里，只能挂着虚伪的面具，不自在的客套着。 恐怕是现在，改革开放没多久，所特有的产物。 之前这十几年，大家都是在胆怯怯的做着生意。 整日里，最担心的事情，恐怕就是厂子还能办多久，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抓走。 再加上，华夏实在是太大了，而现在的钱又太好赚了。 所以，他们只需要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好好经营就已经足够了。 再加上，前些年，上面对商人，自由市场的态度还时有反转。 抓不抓自己眼前这帮人还是两可，更别说为其做宣传，支持他们搞什么商会。 闹不好，国人对这些亿万大富豪的了解，都是来自于那些地摊文学的胡编乱造。 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推波助澜。 于是乎，才会有牟其仲一亿身价，就能成为首富的笑谈。 寒暄了一阵，刘勇好就邀请方辰等人上车，前往天府最好的饭店吃饭。 但是却被方辰拒绝了。 刘勇好一脸诧异的看着方辰。 他现在有些闹不清楚，方辰为什么要拒绝他请方辰吃饭。 而且他刚才说的也很清楚了，就是尽一份地主之谊而已，以后就要吃方辰，喝方辰的了。 他相信，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方辰绝对是能听得懂他是什么意思才对。 “刘董，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到了天府，不吃火锅，有些太浪费了。”方辰笑着说道。 刘勇好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 火锅现在虽然已经是天府的标志。 但是火锅这种东西，以前都是一些穷苦，下力气人才吃的东西。 用这个来招待方辰这位世界首富，他怎么都觉得有种要疯掉的感觉。 “现在正是数九寒天，而且咱们从此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我觉得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顿火锅，比吃其他饭都有意义。” 见方辰一脸认真的模样，刘勇好还能说什么，只能答应了下来。 其实方辰吃火锅，没别的意思，就是馋了而已。 火锅在前世，简直是BUG一样的存在。 可以说，在全国范围内，火锅店绝对是各个城市地方，开的最多的饭店。 没有之一的那种。 绝对吊打什么粤鲁淮扬，什么闽菜，徽菜就更加不值得一提了。 吃火锅，简直就是全民爱好。 不仅仅冬天喜欢吃，就连在夏天，吹着空调，冒着满头大汗，被辣的吸溜吸溜，第二天要去看肛肠科，都还要吃火锅的，也大有人在。 不过相对而言，方辰作为北方人，吃的还是老燕京铜锅涮羊肉多一些。 但是对于此时此刻，九十年代初的人们来说，他们还没有经历过火锅的洗礼。 甚至有很多人，至今都不知道火锅是个什么东西，里面有什么，该怎么吃。 不出方辰所料，没吃几口，何胖子等一干岭南企业家，就纷纷歇菜了。 紧接着，没过多久，冯伦，潘时屹也宣告罢战。 最后没办法，只能让火锅店的老板，给他们上了一锅清汤锅。 但看着火锅店老板，上清汤锅时，这幅敢怒不敢言，仿佛受了什么奇耻大辱的模样，方辰心中顿时乐开了花。 大概火锅店老板，干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碰到跑到火锅店，只要清汤锅的主。 甚至还打破了，天府人最大的妥协，“上个鸳鸯锅”。 酒过三巡，何胖子他们已经被辣的差不多了，刘勇好示意服务员们将火锅给撤下去，换上了一杯杯的清茶。 “这次见到方董，着实不胜荣幸，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方董你可以答应。”刘勇好一脸认真的说道。 说着，他想要将光彩事业促进会会长一职交给方辰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方辰谦让了几句，见刘勇好的态度不似作伪，就装作一副赶鸭子上架，大家可以随时任选贤能将他换掉的模样，答应了刘勇好的请求。 其实，他也早就想清楚了。 这会长的位置，只要刘勇好愿意让给他，他大概是不做不行的。 没办法，谁让他有冯伦，何胖子这群夯货在下面顶着他。 不是他自吹自擂，这帮夯货也就他镇得住。 如果让刘勇好做这个会长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这帮夯货弄得灰头土脸。 第一千二五七章 世界首富的豪气 正所谓，名不正而言不顺。 既然这个会长已经确定是方辰，并且方辰也想在华夏的扶贫事业上，做出一番属于自己的贡献。 稍微沉吟了一下，方辰直截了当的说道：“既然，大家委托我做这个会长，那我自然是要把这个促进会给做好，把我们民营企业家的扶贫责任给担起来，积极有效的改变贫困地区的面貌，让广大贫困人口能解决温饱问题，甚至脱贫致富。” 话音刚落，一阵热切的掌声响起来。 紧接着，董才平等人认真的看着方辰。 他们知道，正戏要来了。 虽然从内心深处，他们还是比较认同方辰做这个光彩事业促进会会长的，但并不代表，他们就不能用审视的眼光看方辰。 看看方辰这个商界奇才，世界首富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 能不能想出来，一些靠谱的办法来帮助贫困人口脱贫解困。 这既是方辰踢的第一脚，也同样是他们对方辰的第一个考验。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哪怕就连吴茂才，都已经看出来，董才平等一伙人的真实想法。 不过，他对于董才平等人的想法十分的不屑。 大概这些人忘记了，华夏第二大慈善机构，就是他们擎天的擎天慈善基金。 一群井底之蛙！ 笑了两声，方辰说道：“现在，我抛砖引玉的谈几点，从这几年办擎天慈善基金会得到的经验。” “首先，要授人予渔，不要授人予鱼，尽量的让这些贫困人口多一些可以谋生的技能，而不是简单的给钱，给米，给面，给油，给肉。” “这一点，我觉得可以有两个方向走。” “第一个就是像现在擎天所做的这样，办个技校，然后从地方上的一些贫困地区招收学生，并且可以承诺，在学习毕业合格之后，能够安排到我们这些成员的企业就业。” “我想，大家的企业应该都需要新鲜血液，尤其是专门针对本行业，本公司培养的新鲜血液。”方辰笑着说道。 擎天这些年的新员工，除了小霸王有一部分是从社会上招聘来的，其他大部分员工，其实都是来自于洛州市以及中原省，经过擎天技校培养的贫困家庭青年。 如果统计一下，这些贫困家庭青年差不多能占据到擎天的半壁江山，能有四万人的样子。 而这四万人的背后，其实就是四万个家庭。 依照现在擎天员工的工资，这四万人的家里，基本上已经可以宣布脱贫了。 “方董，我们的企业的确是需要新鲜血液，但公司实在是太小了，哪弄得了技校这种东西。” 有人冲着方辰倒起了苦水。 见有人提出质疑，不少刘勇好那边带过来的企业家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承认，方辰这主意不错。 这些贫困家庭青年解决了就业问题，能够脱贫，他们企业获得了合格的员工，的确是合则两利的事情。 但他们有的企业，才千把人，甚至五六百人而已。 这样的规模，去搞什么技校，为公司培养新鲜血液，怎么想都觉得不划算。 并且按照以前的情况，除了地方政府，通常只有一些企业职工人数上万的大厂，才有资格办技校。 “一个企业来做，的确是有些吃力，但是我们在做有这么多企业，那就是另外一个情况了。” “说个不好听的，有这么多企业在，别说开一个技校了，一个省开一个技校，我觉得都是合适的。” “一个技校，小一点，无非就是几百，上千个学生，这么多学生，我们在座的这些企业，分一下，恐怕还不够分呢。” “至于说学生们的专业问题，我觉得也好解决，其实每个省都有每个省的特色，而且我相信在座的，也有很多都是同行，大家在一起，拼个班，其实也不错。” 听了方辰这话，众人感觉似乎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向他们打开了。 作为企业老板，就没有说不为找到技能合格，合适的员工而发愁的。 没办法，谁让他们是民营企业，规模小，受歧视。 所以除了从那些国营大厂里捡一些人过来，当老师傅，传帮带以外，就几乎没有获得合格新员工的渠道。 至于技校这种，通常只有国营大厂们才能染指的存在，他们也只是做梦的时候想想而已。 可现在，方辰的确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可以实现的思路。 他们参加光彩事业促进会的时候，刘勇好也给他们透过底了，上面对光彩事业很认可，扶持力度很大，未来加入光彩事业促进会的企业绝对会越来越多。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一起联合起来，办个技校，然后定点培养新员工，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 甚至，如果未来光彩事业真能扩大到，如刘勇好描述的那种地步，别说一个省一家技校了，就是几个市一个技校都不是不可能的。 “至于办技校的钱，我代表擎天，表个态，可以全由擎天来拿。” 方辰语不惊死人不休的说道。 众人看向方辰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不一样。 之前，方辰这个世界首富对于他们而言，其实就是个抽象的概念。 但现在，方辰表示要真金白银的拿钱来做技校，那就不一样了。 甚至有人心中已经盘算了起来，一个省一家技校，那全国三十来个省，那就是三十多家技校。 哪怕一家技校的建设费用只要一百万，那也是三千多万。 更别说后续还有招聘老师，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 反正他们平心而论，且不说他们没这么多钱，就算是他们有这么多钱。 他们也不可能花这么多钱，办三十多个技校，用来给大家解决困难。 有不少人，更是打心眼里对方辰产生了一些敬意。 就冲这个，他们就觉得方辰这个光彩事业促进会会长，当的是当之无愧。 也感受到了方辰作为世界首富的豪气。 “这个不妥吧？” 刘勇好满脸疑虑的说道。 “没什么不妥，大家记得按时把这些技校生的学费，伙食费给我支付了就行。”方辰笑着说道。 自己掏腰包办技校，为其他企业提供员工，这种怎么看都只有冤大头才能办出来的事情。 他其实心里已经盘算过了。 其实还是挺划算的。 首先，他要办技校，尤其还是打着光彩事业的名头。 上面和地方政府，肯定是要给予一定的政策支持。 虽然达不到，像后世那样，每名农村学生以及城市贫困生都给予一千五百块钱，甚至更多的助学金，以及给予技校大量的经费补贴。 但免一部分税收，或者以低廉的价格提供给他一片土地，还是可以的。 并且既然是一个省一家技校，那这个技校肯定是要建在各个省的省会了。 这也就意味着，哪怕他在技校上一分钱都赚不到，只要等个十几，二十年什么的，仅仅这些技校的地皮，就已经足够让他赚的盆满钵满了。 弄个几十亿，上百亿的，恐怕不是问题。 不过，以国内的情况，这些技校生的学费，生活费，恐怕就要这些企业支付了。 但他们也不亏。 他可以让这些学生跟企业签订合同，约定等毕业之后，必须去企业工作。 “这个没问题，方董您都做出这么大的贡献了，我们怎么能让您再学费和生活费上亏钱。” 不少人七嘴八舌，拍着胸脯说道。 相比于建技校的钱，负担学生们的学费和生活费，则是毛毛雨了。 再者说了，这些学生未来是要给他们的企业干活。 怎么算也不赔。 而且方辰这定点培养，总比他们，满世界的去找合适的员工强吧。 刘勇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但看方辰主意已定，并且怎么算都是他们在占方辰便宜。 最终嘴巴蠕动了两下，便就什么都没再说了。 “至于另一条路，则要拜托诸位了。” 说完这话，方辰略微一沉吟，然后继续说道：“那就是办厂，我们直接在当地，在这些贫困地区办厂。” “毕竟有很多贫困人口其实已经过了能上技校的年纪，并且本身的状态也不允许他们去外地工作。” “那么如果能在家门口为他们提供，能够满足他们脱贫致富需求的工作岗位，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但这些贫困地区，大部分都处于交通不便的中西部地区，这里的自然禀赋，人文环境都决定了，这里并不适合搞什么高大上的企业。” “反倒是一些养猪场，养鸡场，饲料厂，以及一些食品深加工，比如说生产火腿肠，方便面之类的比较合适，但是罐头厂就别搞了，现在差不多每个县，甚至每个乡都有一个罐头厂了。”方辰笑着说道。 众人顿时轰然一笑。 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乡镇企业起家的，怎么会不知道，已经遍布乡镇的罐头厂以及小五金厂。 这倒不是说，现在华夏人不吃罐头，不需要小五金了。 只是说这些厂实在是太多了，同质化太严重了，竞争激烈。 甚至有些已经陷入了恶性竞争中。 甚至有些地方，都已经到了只要能把货拉走，货款不货款的就不提了。 毕竟这些乡镇企业，只要能维持生产，就能想办法让地方上解决一定的工资，贷款，就能苟活下去。 这要是真的关停并转了，那才是什么都没了。 “这一点，我没有经验，擎天也没有经验，所以就需要刘董你们的帮助了。”方辰诚恳的说道。 擎天的业务基本上都是高科技，而他前世因为没干过，所以对农业，对农产品深加工这方面，着实是一窍不通。 “帮助谈不上，我只能说在这方面，我大概还是能做点事情的。” 刘勇好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从其微微有些自傲的表情上来看，这才是他真实心里想法。 其实，方辰说的第二条办法，在贫困地区开设农业相关的企业，正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更是他为什么要成立光彩事业的主要理由。 中西部交通不便，资源禀赋差，人文环境不好，对于那些东南沿海企业来说，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 但是对于发展农业来说，到是再合适不过了。 首先中西部本来就有大量的农业地区，如果开展养鸡养猪，以及农业深加工企业的话，原料供应问题就不用担心了。 另外相比之下，中西部地区的工资也比东南沿海的工资低的多，这也是个有利条件。 并且那两位大佬跟他谈的时候，也说了，上面对于他前往中西部投资的扶持力度，会比在东南沿海投资的扶持力度大。 毕竟相对而言，中西部的贫困人口更多，能获得的投资更少。 那么自然也就更舍得给政策了。 再者，新希望集团本来也是要扩张发展的。 现在投资中西部贫困地区，既能满足了公司扩张的需求，又能获得大量政策支持，以及上面两位大佬的好感。 又何乐而不为呢？ 简直是一箭三雕。 “至于说，企业的模式，我觉得可以灵活一些，独资也行，大家几个人联合起来，合资也行，又或者公司+农户也行，反正怎么有利怎么来。”方辰说道。 “公司+农户是怎么个模式？”刘勇好好奇的问道。 方辰说的前两种模式，其实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但这公司+农户，他就有些搞不懂了。 方辰笑了笑，然后详细的将他所知道的，公司+农户模式，给刘勇好解释了一下。 公司+农户，只要公司不坑，通过上辈子的实际情况来看，还是一条比较合适的路子。 国内最大的养殖企业，温氏股份有限公司，执行的就是公司+农户模式。 首先这种模式，农户的积极性高，而公司的固定投入少，容易实现快速扩张和多元化发展。 前世，温氏固定资产占总资产比率不到30%，而第二大养殖企业牧原则为45%。 绝对算是轻资产企业。 而刘勇好等人则是越听方辰介绍，越是眼睛发亮。 第一千二五八章 没开始就结束了 等刘勇好他们将自己肚子中，不多的关于公司+农户的知识给掏空了以后。 方辰看着刘勇好等人，认真的说道：“擎天和我，都没有接触过农业，所以在这方面，还更多的需要仰仗刘董你们了。” “但我可以担保，擎天和我在光彩事业上，绝对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方辰拍着胸脯说道。 “方董，您这是什么意思？” 刘勇好诧异道。 “刚才我不也说了嘛，擎天和我都没接触过农业，所以我更倾向于合资公司这种模式，又或者合资公司+农户。” “你们出项目，出人，擎天出钱，大家再约定个股份比例，合作办企业。” 方辰又大概解释了一下。 他来之前，在飞机上的时候，其实就一直在思考。 擎天究竟要怎么扶这个贫。 想了想，他觉得建设扶贫公司，扶贫工厂，其实并不适合擎天来做。 首先，擎天没有农业基因，公司的大部分人都没搞过农业。 在这种情况，如果大张旗鼓的去投资扶贫公司，工厂，绝对是只有败，没有胜。 而且要知道，华夏这些年，最苦的其实就是农民，农业。 为了发展工业，让国家富强，华夏实行的是工农剪刀差政策。 简单的来说，就是用农业挣的钱来补贴工业发展。 在这种情况下，农业先天就被压制了，很难有较大的利润空间。 再者，擎天的事情已经够多，够忙的了。 他着实不想，再扯出这么麻烦的一件事，让段勇平，沈伟他们去焦头烂额。 那么跟刘勇好他们合资，就是他的必然选项了。 “这自然可以。” 刘勇好笑的合不拢嘴说道。 他自然也巴不得跟擎天合资。 说个不好听的，全国上下，又有哪家公司不想跟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人脉关系近乎于无敌的擎天合作。 随着方辰将自己的两条扶贫路径说出来之后。 整个酒店都陷入了热切的讨论中。 看向方辰的眼神，更是变得信服了不少。 毕竟像方辰这样，有钱，有身份地位，又愿意付出，并且不争利的带头大哥，可真是不好找。 “不过，我觉得光彩事业这么伟大的事业，是应该让更多的企业家们参与进来，所以我号召其他一些，今天没有到场，没有参与到光彩事业中的一些国内著名民营企业家……” 何胖子突然站了起来，高声说道。 方辰眼睛一眯，诧异的看了何胖子一眼，他怎么有种何胖子要搞事情的感觉。 “比如说联想公司的柳传至董事长，四通公司的段永基董事长……，我希望他们在接到邀请后，能主动的参与到光彩事业中，不要暗搓搓的搞一些小组织。” 说到这里，何兴业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寒芒。 果不其然。 方辰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他真不知道是该说何胖子什么好了。 另外，他已经看出来了，虽然出来讲话的是何胖子，但实际上恐怕还是冯伦，柳元俊他们几个共同的主意。 没看，其他人都在兴奋的鼓着掌，唯独冯伦，柳元俊他们面色淡然，显然一幅早已知道的神情。 甚至此时，方辰已经可以想到，明天报纸上会出现的轩然大波了。 但念头一转，方辰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从脑中驱除。 毕竟即便引起轩然大波，那矛头也是指向柳传至和段永基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扶贫既是上面两位大佬交代下来的任务，更是民心所向。 他手握着大义，又怕柳传至和段永基能闹出什么波澜？ 见这一阵阵热切的掌声，何胖子如同得胜将军班师回朝一样，得意洋洋，兴高采烈回到了冯伦，柳元俊他们这些人的身边。 “这就看，明天柳传至他们怎么接招了。”冯伦笑呵呵的说道。 作为擎天技校，夜大的第一任校长，何胖子刚才讲的那些话，基本上都是他一字一句教给其的。 “能怎么接招？往咱们的光彩事业促进会递申请，而且还要担心方总批准不批准他们入会。”柳元俊浑不在意的说道。 其实，他们跟柳传至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毕竟平日里打交道的次数都不多。 但奈何，柳传至他们欺人太甚，居然欺负到了方总头上。 甚至还想让方总给他们当台阶，让他们踩着上去。 那就让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说个不好听的，有方总在，柳传至凭什么当那狗屁泰山会的会长。 想到这里，他们看向刘勇好的目光，就变得充满了善意。 说真的，跟柳传至之流比起来，刘勇好简直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是天地之别，云泥之别才对。 第二天。 鲁省，泰山脚下。 一座茶社内。 柳传至，段永基，以及泛海集团的董事长陆志强，巨人集团的董事长史钰柱等人坐落一团。 如果此时有人走进这间房间的话，就会发现，这里每一个人，都是享誉华夏的公司董事长，大企业家们，各个身价都超过了一个亿。 他们今天来，是为了讨论明天泰山研究会的章程，用于在明天成立大会上宣读。 泰山研究会，柳传至和段永基已经谋划了好久，做了充足的准备，并且几乎所有人都是他们拉进来的。 所以基本上他们说个章程，大家都是全票通过的。 不过这也无所谓，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章程其实并不是今天讨论的重点，而是创始成员的问题。 又或者说，某位创始成员的问题。 沉吟了一下，柳传至笑着说道：“从今天的到场情况来看，那位方总应该是不会来了。” 听柳传至提到方辰，众人的耳朵瞬间就竖了起来。 犹豫了一下，史钰柱对着柳传至和段永基说道：“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用更大的诚意去邀请方总？” “毕竟我们这是华夏顶级民营企业家商会，如果没有方总这位世界首富在，怎么都觉得名不正言不顺的。”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话已经说开了，史钰柱将自己的想法一下子说来出来。 闻言，柳传至和段永基不由面色微变。 当他们听不出来，史钰柱话中的意思。 诚意？ 什么是诚意？ 把他们的会长之位，理事长之位让给方辰，这恐怕才能叫做诚意吧？ 说真的，这个选项，他们不是没有考虑过。 毕竟以方辰现在在国内，在世界上的声势威望，这个泰山研究会如果想要发展的更好，名气更大，由方辰来担任会长，无疑是最合适的。 但后来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个想法。 他们谋划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聚集了这么一群在华夏颇具有实力的大企业家和大富豪们。 结果却让方辰掌了权。 那岂不是等于，他们在替方辰做嫁衣吗？ 这种傻事，他们怎么会干。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真是非要让方辰来做这个会长，理事长，才能让换取方辰加入泰山会的话。 他们宁愿不做这个泰山会。 所以说，史钰柱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其实，我和段董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觉得对于方董这样的人来说，给予一个荣誉会长的名头，还是比较合适的。” “但现在来看，方董似乎对泰山会有些不屑，别说参加，连个回信都没有。”柳传至笑呵呵的说道。 史钰柱面色微变，他不得不说，柳传至真是好口才。 三言两语的，就把方董不来参与泰山会，形容成方董的问题。 是方董瞧不上泰山会，瞧不上他们这群人，所以才不来的，甚至连封信都不回。 因为，在擎天在国内还只有小霸王的时候，就跟方辰打过交道，并且作为邻居，他也没少去小霸王参观学习的缘故。 史钰柱心中一直是比较偏向方辰的。 但奈何柳传至和段永基这两个泰山会的召集人，对方辰一直不怎么感冒。 甚至还摆出一幅，生怕方辰夺权的态度。 然而就在这时，柳传至和段永基的秘书突然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几张报纸。 秘书在柳传至的耳边，耳语了几声之后，柳传至不由面色大变。 段永基更是勃然大怒道：“他怎么能这么说我们！” 如果柳传至拒绝方辰成为泰山会的会长，是不想让自己的一番辛苦谋划白费，想从中摄取到足够的好处。 那段永基拒绝方辰，则更多的是因为恨意。 早在三年前，华夏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业，还是他的四通集团。 后来，方辰在小霸王开年会的时候，自行宣布了擎天才是华夏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 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而且真是说笑，哪有说企业自己宣布自己是第几。 后来，他麾下的一些高管还跟擎天的高管有过一段时间的唇枪舌剑，明刺暗讽的论战。 当然了，这种论战没过几个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倒不是说，他们大度了什么的。 只是后来，跟擎天之间的差距越来越远，他们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抱着这华夏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业的招牌了。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对擎天，对方辰的恨意再次增加。 见柳传至和段永基的面色有这么大的变化。 其他人不由的也走过去，将报纸拿起来看。 这一看，他们总算理解，为什么柳传至和段永基会产生这样大的变化。 合着，方辰他们成立了一个扶贫商会，光彩事业促进会。 其实这到也无所谓。 他们搞他们的高端小圈子，方辰扶自己的贫就是了，两不搭个。 可偏偏，方辰那边居然有人专门点他们的名字，要求他们积极参加到光彩事业促进会来。 “这哪是什么邀请函啊，明明究竟狗头铡，要铡我们这些人的狗命。”柳传至幽幽的说道。 经过这些报道的发酵，这下可好了。 全国的人都已经知道他们这十几个人在暗搓搓的搞小圈子，不参与到华夏的扶贫事业中来。 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很容易就造成他们社会性死亡。 并且与此同时，柳传至和段永基的心中升起了一个感觉，那就是报复！ 方辰这是在故意报复他们！ 但他们偏偏也说不出什么。 毕竟这里是华夏。 华夏对于国内贫困人口的改造，不说不遗余力吧，但究竟是什么态度，他们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在这件事上，跟手中掌握着大义的方辰斗。 似乎除了用‘找死’这两个字来形容他们，已经没有别的词语可以形容了。 “我觉得，这个光彩事业促进会还是有必要加入的。” 泛海公司董事长，陆志强突然开口说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毕竟这是国内民营企业家第一次，成系统，成规模的帮助贫困人口，不参与的话的确不好。也算是实现我们先富带后富的承诺。” 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陆志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支持他们加入光彩事业促进会。 但史钰柱还是毫不犹豫的贡献了一个助攻。 “再者，现在报纸上都已经点了我们的名字，如果我们再一点行动都没有，那舆论压下来，鬼知道会造成什么样后果。”又一位企业家心有戚戚然的说道。 陆志强，史钰柱三人一下子把话给说开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该怎么样才能加入到光彩事业促进会。 柳传至和段永基的面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在他们泰山会的筹备大会上，成立现场上，他们的成员如此热切的讨论，加入到另一个商会的事情。 他们除了觉得被狠狠打了脸以外，已然别无他想。 柳传至的心中，更是只有一个感觉。 完了。 寄予他无限厚望的泰山会，在还没有成立的时候，就已经要面临分崩离析，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局面了。 什么叫做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不就是这些人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模样。 第一千二五九章 奇女子 （新年快乐！） 然而真正让柳传至和段永基绝望的是。 方辰还没有对他们出手，泰山会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是几篇报道，就能让这些人如此的诚惶诚恐，如无头苍蝇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入到方辰的怀抱中。 他们真不敢想象，如果是方辰发声的话，又会造成怎样一个局面。 是不是，眼前这些人已经走一半了? 忙活了那么久，被寄予无限厚望的泰山会，还没成立，就已经完了。 哪怕架子还在，没人退会，也依旧是名存实亡。 他就是用脚指头考虑，也知道，这帮人加入到光彩事业促进会之后，即便不从泰山会这边退出。 但两家孰轻孰重，他们会更偏向于那家，已然不言而喻。 没办法，谁让方辰的名头更大，实力更强，尤其是现在还握着大义的名分。 跟光彩事业促进会这个以扶贫为己任，要带动贫困人口脱贫致富的成立目标相比。 他这个以互相帮助，相互扶持，报团取暖为目标的泰山会，岂不就是那暗搓搓的一小撮。 一想到，自己之前还在耍小心思，觉得给方辰一个荣誉会长，就能把方辰安抚住，甚至为己所用。 柳传至两人自己都觉得，真是太可笑了。 此时此刻，他俩感觉自己跟方辰之间的差距，简直就跟蚍蜉和大树一样。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就是现在他俩的真实写照。 晚上，接到史钰柱电话，得知发生在泰山会的一幕闹剧。 方辰不由的感叹到：“我不欲杀卿，但卿却因我而死。”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的是，泰山会这个华夏最大的富豪圈，还没成立，就已经有名无实了。 他其实还是挺想见见柳传至，跟其聊聊倪广南的事情。 他相信，倪广南的各种举报，已经把柳传至给搞的头都是大，如果他愿意把倪广南接到擎天。 柳传至不但会对他感谢之至，甚至还会为倪广南开一场深大的欢送会。 但想了想，他还是将这个念头从脑中打消。 倪柳之争，倪广南的失败，已然不可避免。 但倪广南是否能加入擎天，其实则取决于倪广南对联想的感情。 只有让倪广南对联想彻底失望，那其才有加入到擎天的可能。 要不然现在，倪广南还将联想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正一腔热血的为联想未来发展谋划，甚至披荆斩棘，扫除障碍的时候。 他出面请倪广南加入到擎天，倪广南绝对是不会愿意的。 “史总，你那巨人大厦的楼花卖的怎么样了？”方辰突然问道。 史钰柱楞了一下，他没想到方辰不但知道他盖巨人大厦，而且还知道他在卖楼花。 “还不错，香江那边的反映很不错，现在地基都还没有打，就已经卖掉了两层楼了。” 虽然已经使劲收敛，但从史钰柱的话语中，还是不难听出，那一丝丝的骄傲来。 这栋巨人大厦虽然是在一些大佬的建议下，才决定开始盖的。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巨大的收益。 他相信，一旦巨人大厦盖成之后，不但将成为岭南，甚至华夏的地标性建筑，更能为巨人集团提供蓬勃的发展助力。 闻言，方辰不由心中轻叹一口气。 看来，巨人大厦的悲剧这辈子还是会重演。 现在香江经济景气，楼市繁荣，居民们有大量的闲钱，自然而然要投入到楼市中。 香江的房子买完了，那就买鹏城的，买香洲的。 一幅非要将香江周围房子，全部都买空的气势。 但随着1995年，香江地产泡沫被击破，香江人对楼市的热情不在。 没人买楼花了，甚至跳楼自杀者大有人在，巨人大厦的建设资金，自然是难以为继，所以只能烂尾。 而史钰柱也从此背上了一点多亿的债务，成为了华夏首负。 其实关于巨人大厦，有件事他挺好奇的。 当年巨人集团也挣了不少钱，而且还卖了一些楼花，怎么就仅仅盖个三层，资金链就彻底断了。 然而这个秘密，恐怕只有巨人大厦，真正失败之后，他才能知晓。 “史总，我劝你一句，步子小一点，要不然步子迈的太大，容易扯到蛋。” 给史钰柱撂下这么句话后，方辰便挂断了电话。 只剩下一脸懵逼的史钰柱，抱着电话，久久回不过神。 方辰在天府待了三天，光彩事业促进会才正式宣告成立，而他全票通过，当选为会长。 而史钰柱等泰山会的一干人，也趁这个时间，跑到天府，声称自己要加入光彩事业促进会。 之前只是不知道有光彩事业，所以这才没参加。 对于，方辰和刘勇好倒也没有什么计较，很爽快的就让他们加入到了光彩事业促进会。 毕竟对于方辰来说，他做这个光彩事业促进会会长的目的，首先就是扶贫。 那既然是以扶贫为目的，那自然是越多的企业家能加入进来越好。 而不是像柳传至他们搞成一个卖弄权术的小圈子。 另外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那天建议刘勇好发起光彩事业的两位大佬，居然也来了。 并且对他充满了赞誉之词。 弄的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且他还确认了一件事情，大佬就是大佬。 即便拍马屁也比小领导拍的好。 只是平常人，轮不到被大佬拍马屁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方辰和刘勇好等一众企业家，来到了天府省第二大市涪城市下属的一个县。 他们准备在这里跟地方政府，跟农户们签订一些办厂协议，来作为光彩事业促进会的当头炮。 不过，虽然只是投资几百万的项目，但毕竟牵扯到好几千家农户。 怎么也不可能是，方辰跟他们谈几句，就能谈好的。 所以说，这些项目其实都是事先已经谈好的。 他们这些人过来，不过是签个字，举办个仪式而已。 但令所有人都不解的是，方辰在仪式完成之后，就带着他的那些保镖消失不见了。 …… 大概是因为昨天刚刚下过一场雨的原因。 乡道的土路显得有些稀软。 在距离村子还有一公里的路上，方辰的虎头奔就陷进泥土里两次。 这好不容易被陆巡拽出来，就又陷了进去。 拒绝吴茂才，慧明几人要他坐到陆巡上的建议。 方辰走下车，慢慢的走着，反正离目的地也没多远了。 感受着脚下松软的泥土，以及下过雨后，空气中所特有的清新，方辰一时间，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方总这是要来寻哪个女故人，居然在这村子里面？”慧明忍不住好奇的向吴茂才问道。 “罗香。”吴茂才淡淡的说道。 “罗香？哪个罗香，我怎么不认识。”慧明更加诧异了。 他跟随方辰差不多三年多了，方辰的亲戚朋友也早全部认识个遍，还从未听说过，有个叫罗香的。 “其实你应该认识的，罗香就是为姐报仇的那个。” 吴茂才此话一出，慧明如遭雷击一般。 呆立了好久，这才算清醒了过来。 罗香这个人，他的确是应该知道。 当初，他和王五之所以被李启明请过来，保护方辰，不就是因为当时小霸王和联华三家竞争。 飞豪的老板，牛明德要开车撞死方辰。 虽说没有让方辰擦破一点皮，但也把李启明这些人吓得够呛。 而罗香正是牛明德的老婆。 她姐姐被牛明德强.暴之后，羞愤自杀，而她则自愿成为牛明德的老婆，默默的收集牛明德和他哥哥的一些犯罪证据。 也正是有了这些犯罪证据，方辰才能将牛明德和其背后的保护伞，一击置于死地。 后来，也是罗香将飞豪无偿转让给了方辰。 纵观罗香的经历，道一句奇女子，绝对不过分。 “方总这些年，一直没跟罗香断了联系，而这次正好来她家乡扶贫，所以专门过来看看。”吴茂才说道。 慧明默默的点了点头。 方辰再次见到罗香的时候。 罗香正在讲台上给孩子们讲课。 跟三年前相比，罗香的变化并不大，腰身纤细，即便是厚厚的棉袄穿在身上，依旧显得像是个纸片人。 变化最大的则应该算是眼睛。 现在罗香的眼睛很亮很亮，充满了光芒。 一扭过头，看到窗边的方辰等人，罗香瞬间面露喜色，给孩子们匆匆交代一句，“自习”，便从教室里奔了出来。 “方总，你怎么来了？” 罗香惊喜的问道。 “来看看我们罗老师，不，应该说是罗校长。”方辰笑着打趣道。 两人的状态宛若一幅多年好友般，没有半点隔阂。 罗香落落大方的笑了笑：“我这还不是托了你的福。” “如果你当时不是执意要给我三百万，我也做不起这个学校。” “这不是我的福，是你应得的，是他罪有应得给你的补偿。”方辰摇了摇头说道。 “你是在说牛明德吗？说真的，如果你不提他的话，我已经将他完全忘记了。” 罗香笑着说道。 但是目光中却带着一丝对过去的回想，以及痛苦。 不过很快，罗香目光就变得释然了起来。 就如她所说的那样，她早就把牛明德从脑海中遗忘掉了。 “牛明德对我造成的伤害，早在这些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得到了治愈。” 说着，罗香扭头看了一眼教室中伸头伸脑，满脸好奇的孩子们，嘴角微翘，笑靥如花。 见罗香这个状态，一时间，方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似乎连“恭喜”这两个字，在此时此刻都显得多余。 “听说方总，你现在已经是世界首富了？我还没有恭喜你呢！” 罗香话音一转，笑着说道。 她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方辰。 说真的，她真的没想到，当初那个脸上写满少年气的游戏机厂老板，居然会成为世界首富，而且还是这么快。 她这些年一直关注着方辰，也亲眼见证着方辰的成长，看着方辰从一个破产的电子厂老板，飞速的成为岭南，华夏，世界首富的。 “这个还需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当时把飞豪转给我，那我可能就不是现在的我了。”方辰认真的说道。 吞并联华飞豪三家，是小霸王的第一仗，也是最凶险的一仗。 因为那个时候，他的手中并没有那么多的底牌。 并且也是他距离肉体死亡最近的一次。 正是那次的教训，让他加强的安保，现在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十六个以上的保镖在周围。 “我并不领这个情。”罗香淡淡的说道。 她当时为什么会把飞豪转给方辰，除了感谢方辰帮她除掉了牛明德，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觉得牛明德的东西太脏了。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话有点太伤人了，罗香话音再一转，笑着说道：“其实，我更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给我钱，我也不会成为现在的我，以及这一切。” 说着，罗香指了一下身后的校园，教室，食堂，以及那一张张的纯真的笑脸。 这些钱都是她用方辰给的三百万，经过她的双手，一砖一瓦盖起来的。 “你这些年过的快乐吗？如果不快乐的话，我可以帮你换个环境。” 方辰看向罗香的眼神，微微带着敬佩和怜悯。 这辈子，能让他佩服的人不多。 罗香绝对算一个。 以身饲虎，替姐姐报仇，然后事了拂衣去，回到自己的家乡，去帮助自己的家乡人民，不辞辛苦，不吝钱财的教育家乡稚童。 据他所知，不仅仅这校区和教室都是罗香盖的。 并且盖的时候，为了省钱，罗香和当地的村支书还发动了大量村民。 罗香不仅仅要负责物资供应，钱财支取，还亲自在工地上踏踏实实的干了三个月。 然而最重要的是，来罗香这里上课的孩子，不仅不收学杂费，而且连吃饭钱都是由罗香来负担。 这样一个舍身为己的奇女子，方辰怎么能不佩服。 “我过的挺不错的，这三年多是我这几年，过的最好的三年。”罗香笑着拒绝了。 “不过，我还真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助。” 罗香面色微变，欲言又止道。 第一千二六零章 罗香的梦想 方辰点了点头，直接示意罗香但说不妨。 虽然他和罗香就见过一面，但是他内心深处一直将罗香当做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 再者，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几乎是只要这个地球存在的，能办到的事情，就很少有办不到的。 哪怕说，罗香现在想去美国白宫转悠一圈，他都能满足罗香的要求。 “我想成立一家女子高中，招收一些家庭贫困的女孩子。模式就跟现在这所小学一样，我来负责建设校区，宿舍食堂，负担她们的学费和生活费，甚至还会给予她们一定的零花钱，鼓励她们尽量像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活着，你能帮助我吗？” “当然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全部出钱的，我会尽力从政府，社会各界人士那里筹款的。” 罗香一脸希冀的看着方辰。 她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十分过分。 但是那些农村女孩子们实在是太苦了。 有些连初中都上不满，就会被叫回到家里面，帮助家里干家务活。 至于上完初中就不上的，更是如过江之鲫般。 仅仅她所在这个村子里，就有好几十个这样的女孩。 她曾经去这些家庭做工作，希望他们能同意让女孩们继续上学，并且表示学费和学杂费由她来负担。 但几乎有一半的人都拒绝了她的好意。 有人甚至直言不讳的说：“女孩子，识字，能算个简单算数就行，上什么学，在家里面帮几年忙，就要嫁人了。” 有人则表示，家里男孩子多，实在是供不起女孩子。 她真是觉得滑天下之大稽，为什么男孩子上学，家里拼死拼活就要供，而女孩子却要回家帮家里干活，为男孩子让路？ 但想归这么想，她也知道，虽然这些话听起来毫无道理可言，但是在农村，这却是的的确确正在发生着的事情。 而且她也知道，这些家长是怎么想的。 即便她愿意出学费和学杂费，但女孩子平日里的吃饭还需要家里面来负担。 而如果女孩子回家帮忙的话，不但能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甚至还能给家里面挣一部分钱。 这里外里的一加一减，有可能就是三四百块钱。 这笔钱对于农村来说，实在是太多了。 毕竟一个农民，平均下来，一年的收入也不到一千块钱。 所以说，她只有将这些孩子们的教育问题和食宿问题都负担起来，才能真正解决这些女孩子所面临的困境。 让这些女孩子有学上，能够上得起学。 才能让她们走出大山，走出农村，改变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命运。 但做这样一座村小学，就已经让她焦头烂额，力有未逮了，更别说做一座女子高中了。 所以说，她必须要寻求社会各界的帮助。 而她思来想去，最能帮助她，为她提供帮助的人，就是方辰。 只是，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给方辰添这样的麻烦，所以也就一直没写信告诉方辰。 而现在，正好方辰来了。 听罗香这么一说，方辰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就松开。 看到这一幕，罗香的眼睛不由一黯，她好像给方辰添麻烦了。 “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不愿意帮你，只是觉得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辛苦了。” 一眼看透罗香的想法，方辰赶紧说道。 做一座高中，而且还是女子高中，自己建校舍，教室，然后还不收孩子们的学费，生活费，并且还要给孩子们零花钱。 最重要的是，还有找老师，给老师发工资。 罗香可以这样无私奉献，拿自己的钱往里面填，但其他老师没有这个义务，也不应该这样做。 方辰想想都觉得头大。 而且他觉得罗香这辈子已经过的很苦很苦了。 他希望罗香下半辈子，能够过的轻松快乐一些。 最好找个相互喜欢的人，生一堆的孩子。 他觉得罗香一定喜欢孩子。 至于说，社会抚养费，他承担了。 罗香生几个孩子，他负担几个孩子的。 并且不但社会抚养费他承担，孩子从出生到结婚的一切费用，他都承担。 虽然听起来，有些矫情，甚至还有三分的任性不讲理。 但方辰就是这样想的，他就希望罗香从此能过的快乐。 “不辛苦！” 罗香毫不犹豫的说道，硕大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见状，劝诫的话在方辰的喉头滚动了好几下，最终还是全部咽了下去。 从罗香的表情上，他已经得到了他所想知道的一切信息。 虽然不知道罗香以后会怎么想，但是此时此刻，罗香是坚定的，如果他不答应的话，罗香会更痛苦。 “那你打算招收多少个女孩子？”方辰问道。 “前期就先来三个班，二百人左右吧，要不然招收太多的孩子，我也忙不过来，只能是害了她们。” “另外，上不了高中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多了，我不可能全部都管起来，我没那么大的本事，所以我只能救一些，还愿意学习，渴望走出大山，走出农村的女孩子，所以这个学校的学生不会太多。” 听罗香这么一说，方辰默默的点了点头，他可以看得出来，这些都是罗香深思熟虑，不知道在脑中想过多少次的念头。 “我算了一下费用，如果仅仅计算三个班的校区和食堂以及校舍的建设费用，以及平时的生活费，零花钱，老师的工资等等，三年的费用应该一百万就可以了，然后剩下，每年二十万左右就可以维持了。” “我找县里，县里表示愿意帮忙，给我在县里批了一块土地，然后我又在领导的带领下，去找了一下那些企业家，他们愿意出十万块钱，所以现在还有九十万的缺口。” “不过这九十万，你不用全部拿，你等我再想想办法，看看市里，省里有没有人愿意帮忙出钱的，钱不够的话，再找你要。”罗香连忙说道。 在她看来，方辰已经帮了她很大的忙，所以她能自己想办法的话，还是尽量自己想办法筹钱。 至于说，方辰给她的那三百万，除去花掉的，她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话。 她还是尽量留到村小学上。 她不希望，她去办女子高中了，然后村小学就倒下了。 那就太有违她的初衷。 见罗香这幅着急忙慌的模样，方辰瞬间笑了。 “看来，你就知道我是世界首富，但却不知道我一年能挣多少钱？”方辰笑着说道。 罗香摇了摇头，她就看见报纸上说方辰身价高达三百亿美元，哪知道方辰一年挣多少钱。 甚至，她连美元和华夏币，兑换的比例是多少，都不知道。 紧接着，他话音一转，说道：“你知道，我赚九十万，需要多少时间？” “猜不到。” 罗香摇了摇头，坦然道。 “25分钟。” 方辰笑着说道。 去年，擎天的营收高达五百亿，利润差不多有一百五十亿的样子。 换算到每天就是四千多万，每小时将近二百万。 不过，如此一来，方辰严重怀疑，比尔盖茨五秒钟赚一辆兰博基尼是在吹牛。 毕竟即便是按照，兰博基尼在美国的售价，二十万美元起步的价格来计算。 一台兰博基尼在美国售卖，也需要一百一十万华夏币。 他一年挣一百五十亿，挣这一百一十万，还需要三十五分钟左右。 而三十五分钟，是五秒钟的四百二十倍。 四百二十乘以一百五十亿。 心中飞快的计算了一下，方辰得出结论。 也就是说，比尔盖茨除非每年能挣六千三百亿华夏币，才能五秒钟买一辆兰博基尼。 但实际上从1975年创办微软到2018年，四十三年过去了，比尔盖茨的身价才九百亿美元，换算成华夏币才五千六百亿的样子。 更别说一年挣六千三百亿了。 所以说，比尔盖茨五秒钟买兰博基尼的图片。 不是比尔盖茨自己，吹牛逼不打草稿！ 就是媒体瞎***写。 而一旁的罗香，听到方辰25分钟，就挣够九十万的时候，整个人都傻掉了。 过了许久，她就缓过神来，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方辰一眼，“我真没想过，世界首富居然这么能挣钱。” 但旋即，她又摇了摇头，说道：“但我不想让你一个人负担全部，你能负担剩余的钱就很好了，毕竟关心这些女孩子，是全社会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再者，这个学校总是要扩大了，未来还需要很多很多钱。” “而且，我也要锻炼一下自己要钱的能力，万一那天你不给我钱了，我岂不是要哭了。”罗香笑着说道。 方辰能答应承担剩下所需的钱，她已经很高兴了，解决她大问题了。 见罗香外柔内刚，方辰念头一转，只得说道：“那这样吧，我也不一个人出钱，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新身份。” “新身份？”罗香诧异道。 “光彩事业促进会会长。” 说着，方辰将何胖子刚刚给他印好名片给了罗香一张。 他自然不可能整日里忙光彩事业促进会的事情，所以必须要选一个秘书长出来，负责整个协会的上通下达。 然后何胖子就自告奋勇，非要当这个秘书长。 见其他人也不愿意跟何胖子争，方辰简单的跟刘勇好商量一下，就同意了。 “光彩事业促进会是个什么东西？”罗香看着名片，不解的问道。 她还是比较关注方辰的。 知道方辰并不喜欢什么这个长，那个长之类的社会性职务，所以这很有可能是方辰担当的第一个社会性职务。 方辰简简单单的将“光彩事业”是什么，给罗香说了一遍。 “虽然光彩事业的主要目的是扶贫，但也要做一些慈善活动，回头你准备个报告，我在下次开全体大会的时候，将你带过去，你读一下，然后看看有多少企业愿意支持你的。” “这样既不是我全部出钱，也不用你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瞎跑，你觉得怎么样。”方辰笑着说道。 擎天慈善基金也资助了不少学校，为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们提供上学的机会，也就是负责食宿费用和学费杂费等等，不自己建学校。 可以说比罗香要做的实在容易多了，可仅仅洛州一市的孩子，一千万都不能解决问题，甚至连五分之一都没能解决。 所以说，他知道如果仅仅依靠罗香自己，想要实现她的梦想，着实是件无比艰难的事情。 还不如他想办法，替她全部包揽下来算了。 而光彩事业促进会显然是个比较靠谱的东西，反正据他所知，在2018年的时候，光彩事业促进会还是活的比较好，能量很大。 每次代表大会，都会有五六个在位副阁揆以上身份的大佬参加。 罗香疑惑了一下，她总觉得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思来想去，好像方辰这话也没什么毛病。 心中最大的难题，一下子被方辰解开了，罗香整个人都变得无比轻松起来，甚至都忍不住哼起了山歌。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就是给这些孩子当妈妈？为他们操劳一生，就没想过自己的个人问题，比如说找个男朋友什么的。” 想了想，方辰觉得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毕竟，他是罗香为数不多的朋友。 听了这话，罗香的神情猛然一黯，紧接着便一脸坦然道：“经过牛明德这个人之后，我对男人已经不报兴趣，更不抱信任，所以也不打算结婚，生孩子。” “不过你除外。” 似乎觉得自己这个地图炮，开的有些太大了，罗香赶紧找补道。 “那我应该感到不胜荣幸。”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虽然猜到了，但着实不愿意罗香这么想。 “是你救了我，把我从火坑中拉出来，替我和我姐姐报了仇，然后又给了我这么好的生活，并且刚才还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你当然跟那些男人不一样，只可惜……” 说到这，罗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 “可惜什么？”方辰好奇的问道。 罗香沉默不语。 第一千二六一章 过年了 该聊的都已经聊了，方辰并没有让罗香再陪着他在村子里转转，而是直接飞回了燕京。 他知道，对于罗香而言，能见个面，聊上几句，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而再多，那就只能是打扰。 回到燕京之后，方辰终于闲暇了起来，可以好好让自己休息一阵子。 毕竟对他而说，现在必须他出面的大事，只剩下下个月举办的公司年会。 从一月中旬到二月中旬，整整一个月，方辰都几乎处于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除了苏妍休息的时候，陪着苏妍以外，只去了总公司两趟，听取老段对于公司最近现状的汇报。 他本来连这都不愿意去的。 但他不去，老段就威胁他，要跑到他家里来汇报。 没办法，方辰只能从了。 现在公司的运转情况，可以说好的吓人。 在去年，整体营收突破了五百亿。 而影碟机，复读机，寻呼机，无线寻呼基站，万门程控机，2.5G基站等项目都在高速发展中。 即便是游戏机和学习机这些增速已经放缓的产品，也还远远没到衰落期。 在他的记忆中，游戏机真正衰落，还要等到两千年后，网络游戏的出现。 并且游戏机和学习机的颓势，也只是针对华夏而言。 在亚拉菲，甚至包括欧美等发达地区，小霸王的游戏机都有不错的表现。 毕竟随着擎天的强大，在各项科研技术项目的投入，尤其是收购了东倭四家顶级游戏制作公司之后。 就连欧美的玩家们，都已经不将小霸王游戏机单纯当做山寨游戏机来看待。 毕竟拒绝了小霸王游戏机，像《街头霸王2》，《快打旋风3》，《龙战士》这些游戏，他们都没法玩。 可以说，真香定理再次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当然了，这也是小霸王学习机，五年努力的耕耘的结果。 从华夏的一款山寨机，变成现在世界各地都占有不错市场份额的知名游戏机。 小霸王游戏机的历程，简直可以称之为励志。 并且据段勇平所说，卡普空株式会社准备研发一款叫做《生化危机》的游戏，就是投资有点大，他们自己决定不了。 然后一层层的报到了段勇平这里，希望能得到支持。 而段勇平自己也有点拿捏不准，想要问问方辰的意见。 方辰还能怎么办？ 只能强压下心中欣喜，以及想要打爆段勇平这群笨蛋狗头的想法，淡淡的表示，可以放手让卡普空自己折腾。 有方辰这句话，段勇平便将这件事放到了一边，准备回头通知一下就得了。 毕竟这种五亿日元的投资，只能说是对卡普空而言，是一笔难以抉择的数目，但对于他来说，毛毛雨了。 然而俄罗斯那边，汽车贸易依旧进行的如火如荼，尤其是豪车这块，几乎都在以每年50%的速度增长着。 方辰除了感叹黄一和做的还不错，只能表示俄罗斯的财富真是越来越集中了。 财富越来越集中，而俄罗斯的GDP每年都在快速下降。 这对于俄罗斯的普通老百姓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不过随着政局的稳定，俄罗斯的物价到是终于得到了一定的控制，虽然还是处于通货膨胀的阶段，但明显要好一些了。 而且或许是因为之前轻工业品，太过于缺乏的原因，俄罗斯现在投资的项目，大都是一些轻工业品。 以至于，中俄贸易公司的销售额受到了一些影响。 但马昀表示并不在意，卖的不好的产品，他换掉就是了。 世界上的轻工业品这么多，以俄罗斯现在还十分孱弱的轻工业品生产能力，并不怎么妨碍中俄贸易公司挣钱。 就是增速不会那么快而已。 至于华夏银行，就显得有些颓废了，又或者说，越发像俄罗斯第二央行了。 毕竟现在的华夏银行，除了俄罗斯的对公业务以外，几乎没什么私人业务了。 但如果让其他的俄罗斯银行，知道方辰居然还不满足，大概组团过来，敲方辰闷棍的想法都已经有了。 现在俄罗斯经济下滑，那么对公业务，就是一块稳赚不赔的大肥肉。 几乎把这大肥肉都吃到自己嘴里，方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但他们也就只能是哼哼了。 没办法，谁让俄罗斯市场和俄罗斯主管经理的副总.理，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都是方辰的铁杆盟友。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大权在握的总.理和总统办公厅主任，也是其亲密挚友。 唯一比较让方辰惊喜的，恐怕就是擎天石油公司了。 随着他三个亿技术改造，设备更换项目的落实，擎天石油公司已经开始迸发出巨大的活力。 一月份出油八百万桶，即便按照方辰现在一桶石油只能挣四美元来计算。 那么仅仅一月份，擎天石油公司就能给他带来三千二百万美元，兑换成华夏币的话，差不多能有一点八亿。 而这一年下来，就是二十个亿。 但方辰估计，应该远不止这么点。 毕竟擎天石油公司的油田，正在高速增产中。 问下了，2.5G基站的建设情况。 知道预计三月份就能建好，开始试运行之后，方辰表示到时候会给所有参与到基站建设的员工们，额外发个大红包，然后就从总公司离开了。 因为学校放假的缘故，再加上知道自己一直在实验室，怠慢了自家的男朋友，苏妍终于从实验室里脱离出来，好好在家陪着方辰。 其实，方辰虽然有些无奈，但并没有对苏妍整日里泡在实验室里，而感到生气。 甚至有时候，他还会觉得，这是苏妍之所以整日里在实验室，跟他有关。 他这个做男朋友的，太优秀了，已经成为了世界首富。 苏妍自然不可避免的会有很大的压力在。 而她又是个不服输的人，要不然高中的时候，学习成绩能一直比他强。 现在苏妍，相比于高中的时候，性子已经变得柔和许多。 1994年2月6日，阴历腊月二十六。 小霸王年会在燕京，盛大召开。 为了让更多的员工能参与到，擎天的年会。 方辰索性将亚运村的主场馆，国家奥林匹克体育中心给承包了下来，并且进行了一定的改建，使其可以容纳更多的员工。 这两天，如果问亚运村周围的居民，见到最多，最醒目的车辆是什么。 他们大概都会异口同声的说，是擎天的员工接送车，以及装载着大量，冰箱，电视机，洗衣机，空调电器的大板车。 说真的，他们从未想过，居然能一次性的见到这么多的大件。 而且还被一整车一整车的被拉进国家奥林匹克体育中心。 不过对于擎天的员工们来说，这种景象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甚至有很多擎天的员工们，都已经不需要这些电器。 毕竟依照擎天员工们的工资，又有什么大件是他们三四个月工资买不起的？ 不过能抽到也不错，毕竟这马上过年了，送给老爸老妈，岳父丈母娘什么的，也挺好。 这是一种凡尔赛式的烦恼。 最终整个场馆，容纳了两万名擎天员工。 至于说，剩下的六万名，就只能在各自公司的大礼堂内观看了。 站在演讲台上，方辰环视众人。 心中似乎已经没了以往的心潮澎湃，而更多的则是简单的高兴。 “此时此刻，我内心深处充满了高兴，高兴能见到这么多的公司员工。没办法，随着公司越做越大，层级越来越高，员工越来越多，我想要一次性，尽可能多的见到更多员工的心愿，就没办法满足了。”方辰笑着说道。 “首先呢，还是要感谢大家，感谢大家这一年来的辛苦付出，在你们的努力下，擎天正朝着成为一家伟大公司的道路上，飞速奔驰着。” “在过去的一年中，擎天的营收第一次突破到了五百亿，也成功的迈入了世界五百强的行列，是我国第三个成为世界五百强的企业，而我也成为了世界首富。” “可以说，去年是擎天变化极大的一年。” 台下员工回想着这一年来，擎天的变化，不由默默的点了点头，并且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因为擎天的这些变化，有他们的一份努力在其中。 他们为自己是擎天的一份子而感到骄傲。 “但明天的擎天，只会变得更好！” 听方辰这么一说，台下不由响起了一阵热切的掌声。 “虚头巴脑的话，我也不多说了，现在开始抽奖，抽完奖，我给优秀员工颁奖，然后大家就尽量赶回家去，跟家人团聚，分享你们的喜悦。” 方辰的这话再次引起了一阵惊天的掌声。 他们倒也不是说不喜欢听方辰讲话。 对于他们而言，能被选拔到燕京开会，跟方辰见上一面，是他们这一整年之所以会努力工作，很重要的一点。 但见都已经见过了，那么对于他们而言。 又或者说，对于他们已经辛苦一年，疲惫的身体而言，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回到自己温馨的小家里，享受这一年中难得的几天闲暇时光。 当然了，能抽个大奖，被评为优秀员工，领一块大金牌回家也是比较重要的。 正所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这一年赚了这么多钱，又有大礼相随，如果不回家装一波，换取同乡们的羡慕嫉妒恨，似乎总觉得少点什么。 人生都变得暗淡许多。 没办法，作为普通人，他们的喜好就是这么的粗俗浅薄。· 擎天已经成为世界五百强了，方辰自然更加不会吝啬。 被评为总公司级先进员工的，一人一块一公斤重的大金砖直接扛回家。 按照现在的金价来计算，差不多每个人获得的奖励高达十二万，相当于华夏普通工人四十多年的收入。 也就是说，按照现在的工资水平来算的话，这一块金砖就足够他们一辈子奋斗了。 但对于擎天的员工们来说，其实倒还好，但凡是能被评为总公司级先进员工的，基本上工资收入已经不会低于每个月一千五百块钱，都是T8级以上的员工。 这样的先进员工，一共有二十名，算下来，平均每个分公司三四名的样子。 所有的分公司，除了擎天投资公司因为成立时间太短，没有参与评奖以外，其他的分公司，包括擎天石油公司都参与到了评奖中。 如此算下来，到也不多了，也就二百四十万而已。 即便再加上，每个人三万块钱的现金奖励，也才三百万。 其实真正的大头是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马华滕这些公司总裁，副总裁，包括总工程师三总师的年终奖。 因为增加了三总师的原因，公司Q3和Q4级别的干部，又多了不少。 所以今年，方辰一共给出去了差不多五千万的奖金，差不多平均每个人五十万。 除此之外，还有个分公司先进评奖，这个金牌和先进奖励加起来，一共才三万块钱，但架不住人多。 几家分公司一共评出来了二百多位先进员工。 反正方辰给他们说了，划定一个标准，凡是够标准的员工都可以给算上，有一个算一个。 如此一来，仅仅分公司的先进员工就需要付出六千万。 这几项加起来，然后再加上这些电器等礼品奖励，以及场地的租赁，改装费用，包车费用等等。 方辰仅仅为这个年会，就花了两个多亿。 将何胖子，冯伦这些前来参观的供应商和其他公司代表，都给震的七荤八素。 毕竟他们公司，一年的利润，甚至营收都没这么多。 不过，今年，方辰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家。 反而留下来，在大年三十，慰问起公司留守员工。 对此，除了刘秀芳表示了一下不满，以及方寍表达了对哥哥的思念之情以外。 方爱国和老爷子的表现倒还好。 尤其是老爷子，还对方辰这种行为表示了鼓励，并且说自己，从十几岁当兵走之后，有四五十年，大年三十都没在家里过。 在部队的时候，就不说了，在乡里的时候，作为乡里的主要领导，老爷子也是有很多慰问任务的。 第一千二六二章 找丈母娘借钱 1994年2月9日。 癸酉年大年三十。 晚上八点，方辰陪着总部留守的干部员工们，吃了一顿十分丰富的年夜饭。 等到了九点，茶过五味，酒过三巡，方辰举杯祝大家新年快乐后，便离开，回到了自己的玫瑰园别墅。 果不其然，他刚回来没过多长时间，苏妍也吃完年夜饭赶了过来。 两人静静的偎依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烟花。 1994年的燕京还没有开始禁放烟花爆竹，所以刚过晚上八点，天空上就出现了各种璀璨的烟花，炫彩夺目，五光十色。 “要不然，我让二福他们去买点烟花爆竹什么的，我们自己放。”方辰提议道。 “不去，看别人放也挺好的。” 苏妍搂着方辰的胳膊，头也不扭的喃喃道。 对于她而言，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她似乎就慢慢对这些孩提时兴奋不已的活动，丧失了兴趣。 又或者说，整个人变得更加文静许多。 再加上，整日里在实验室的疲惫。 现在她有空的话，更希望抱着方辰，静静的待一会，享受两个人相处的美好和甜蜜。 不过，他俩还没享受多久的两人生活，陈绍轩和王诗琪这两口子就打电话过来，非要拉他俩去天坛放炮去。 没办法，拗不过两人，方辰和苏妍只得收拾收拾，开车过去。 “方总，苏妍，你俩也太慢了吧，我和初七已经放了一半的炮。” 陈绍轩边说着，边要和方辰他们拥抱一下。 但他还没走两步，就感觉有人抓住了他命运的后颈。 扭头一看，果不其然，是自家媳妇。 只见王诗琪一把抓住了陈绍轩衣服的后领，简直就如同老母鸡抓小鸡一样，这模样说不出的搞笑。 “你一身的烟灰，瞎过去拥抱什么，弄脏了苏妍，我锤死你！” 说着，王诗琪还象征性的举起了自己的拳头。 不过看王诗琪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拳头能有砂锅大。 在感叹陈绍轩不幸，有这么个彪悍的媳妇，不得不沦为气管炎的同时，方辰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过了数息，他才算是醒悟过来。 合着，王诗琪怕苏妍被弄脏，就不怕他被弄脏啊。 这区别对待有些过分。 嬉闹了一会，苏妍和王诗琪两个小丫头片子就跑过去放烟花去了。 而方辰和陈绍轩一人捧着一罐啤酒，吃着从周围小摊上买的卤肉，悠哉悠哉的吃着，看着。 方辰是年龄大了，早已经过了对烟花爆竹有兴趣的年纪。 陈绍轩则是累了。 现在正好苏妍来了，他就不用陪王诗琪，总算是解放了。 瞥了一眼方辰，陈绍轩感慨莫名的说道：“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真的有些不敢相信，方总你会成为世界首富，而且还能跟我在天坛喝酒。” 说着，陈绍轩举起酒罐，朝着周围的同道中人示意一下，瞬间便换来了不少友善的回应。 这些人都是来天坛这边放炮放累了，然后就地坐下来喝酒吃肉的人。 然后，陈绍轩目光平静的看着方辰。 此时的他们，又和周围这些人有什么区别？ “别提什么世界首富，这段时间听这词都已经听絮叨了，你就别说了。” 方辰摆了摆手，表示王八念经，不听不听。 说真的，自从他成为这世界首富之后，但凡见个人，对方都会一脸不可思议状，他怎么就成为世界首富了。 弄得，方辰真有种，应给提前给大家报备一声的感觉。 而且，他也没觉得做个普通人，没什么不好的。 毕竟世界首富，不依旧还是人，一样要靠嘴吃饭。 反而他觉得，他成为世界首富之后，变得更加淡定了一点，对财富的渴望也淡了许多。 似乎就不怎么考虑，能挣多少钱之类的事情了。 毕竟，不算洛克菲勒这种百年家族，在人类社会的明面上，他的财富已经是最多的了。 现在如果还经常考虑，怎样才能挣更多的钱，方辰自己都觉得没有意思。 看方辰的表情不似作伪，陈绍轩无奈的耸了耸肩。 好吧，他是个俗人。 第二天一大早。 方辰就再次跑到了总公司，给还在公司值班的员工们，发了一个新年红包。 其实没多少钱，一个红包就一百块钱，全当是利市。 相比之下，方辰其实挺喜欢岭南发红包的习俗。 不已红包大小，厚薄称英雄，就是简单的讨个好彩头而已。 至于中午饭，方辰是在苏妍家吃的。 其实说是一大家子团聚，但团聚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妇孺。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没办法，苏家的男人们，基本都有个一官半职的。 苏老爷子代表政事堂去看望一些退下来的老干部，苏爽则也去一些退休老领导家拜年。 至于说其他的男人，大抵都是这样。 而苏妍又是苏家最大的孙辈。 于是乎，很尴尬的一点就出现了，方辰居然是在座的唯一一个成年男性，并且得到了空前的欢迎。 看这些伯母，婶婶的架势，方辰突然觉得自己有好几个丈母娘的感觉。 不过说真的，她们还真不介意，方辰做她们的女婿。 吃完饭，方辰一幅新女婿上门的架势，陪着柳紫嫣收拾起桌面上锅碗瓢盆，并一一刷干净。 乖巧可爱。 不过，柳紫嫣到并没有让他沾手。 在整个洗碗工作中，方辰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把洗好的锅碗瓢盆摆放到位。 “柳阿姨，我想从工商银行贷一笔款子出来。” 一脸殷勤的给柳紫嫣倒了一杯茶后，方辰径直说道。 “贷款？贷多少？” 闻言，柳紫嫣不由面色一喜，下意识便脱口而出。 擎天发展这么大，作为洛州工商银行的行长，如果说，她没有想做擎天的贷款业务，那绝对是瞎说。 更别说，她跟方辰之间，还有丈母娘和女婿这么一层身份。 自然就更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没办法，谁让擎天对于他们银行来说，简直是优质客户中的优质客户。 资金充裕，发展快速，并且生产的全部都是国内比较紧缺，紧俏，甚至不可或缺的重要科技产品。 毕竟要知道，对于银行贷款而言，只要贷款数额不超过资产的70%，其实都是一个比较安全的，不用担心贷款收不回。 而像擎天这样，已经发展到年营收五百亿，而几乎没有半点贷款的企业，就更不用担心了。 再者，作为洛州工商银行的行长，她自然知道擎天通信生产的是什么，也知道04机以及2.5G基站，对于华夏的重要性。 说个不好听的，即便哪天擎天倒下了，不能生产04机和2.5G基站，就连国家都会主动投钱给擎天，让擎天继续维持生产。 毕竟华夏承担不了，04机和2.5G基站不能国产的代价。 可以说，贷款给这样的客户，简直就是躺着白赚钱。 而作为银行，他们是有盈利要求和压力的。 毕竟，居民们将钱放到他们银行里，他们银行是要给付利息的，而这些利息，以及银行的盈利从何而来，不就是从贷款这边来吗。 如果一直放不出款，那他们银行距离倒闭，恐怕也就没多远了。 只是因为有跟方辰的这层关系，她从来没找到过方辰，甚至找擎天的任何一个高层管理，去推销她们工商银行的贷款。 而不像其他银行的经理，行长，三天两头的往擎天跑，就是希望能做擎天的贷款。 当然了，这也跟她有自信，擎天如果需要贷款，必然会第一个来找她有关。 现在，她似乎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不过，旋即，她又升起了一些担心。 如果方辰要求的贷款额度太大的话，又该怎么办？ 毕竟像擎天这样，营收达到五百亿，位列世界五百强的存在，真是轻易不贷款，一旦要贷款的话，那必然不是个小数目，恐怕都是以十亿来计算的。 这样的数目，岂是他们洛州分行区区一个市级分行能吃下的。 “三十亿。” 方辰爆出来了一个数字。 他现在手里面，其实还是有笔钱的，凑一凑的话，二十亿还是能拿得出来。 但是二十亿跟即将展开的芯片研发生产相比，那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二十亿，闹不好，连一个晶圆切割的生产线都买不起。 所以说，他想了想，还是找柳紫嫣贷点款吧。 再者，朱院长的汇率改革已经开始了，再过几个月，华夏币和美元的汇率，就会从现在的5.5：1，变成8.7:1，足足下跌了56%。 比1991年，苏维埃解体前的卢布，汇率跌的还厉害。 方辰虽然没有打算在汇率上挣钱，但也不能让自己赔钱啊。 所以最近这几个月，他是外汇尽量不动，小霸王和擎天通信挣到的华夏币，能用的话，尽量去用。 要不然等到汇率改革结束之后，这钱可是要贬值一半多。 不过，他其实也理解，朱院长为什么因进行汇率改革。 没办法，华夏币的汇率从八十年代，就一直虚高。 明面上是一个汇率，黑市又是一个汇率。 就如同现在，虽说汇率是5.5:1，但实际上要是在黑市上换取外币，基本上要10:1才行。 所以说，朱院长一口气将汇率降到8.7:1还是比较合适的，基本上反应了华夏的真实汇率。 毕竟那些外汇贩子，也是要挣钱的。 而汇率大跌，虽然对进口来说，是重大利空，毕竟进口同样商品所需要的华夏币增加了。 但对于出口，增加华夏产品竞争力来说，却是重大利好。 华夏人口众多，现阶段，想要拉动经济发展，非要大量增加出口不可。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三十亿的时候，柳紫嫣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三十亿，实在是太多了，不是洛州分行能吃得下的。” 柳紫嫣满是遗憾的说道。 她虽然很想把方辰的三十亿贷款给吃下，但实在是力有未逮。 说个不好听的，洛州这几家国有银行，再加上农村信用社等等，一年的放贷额度都没有三十亿那么多。 这么大一笔钱，必须省分行才能吃得掉。 “要不然这样，柳阿姨，你看洛州分行能吃掉多少，然后剩下的钱，你帮我跟省分行申请一下，至于是究竟跟省分行签合同，还是跟市分行签合同，那就看您的了。” 方辰抛出了自己已经谋划许久的想法。 他自然知道，仅凭洛州分行是不可能吃得下他这笔款子。 毕竟现在洛州市，四百多万人，一年的GDP才七十个亿，这洛州分行凭什么能有三十个亿的贷款额度。 所以说必须看省分行的。 但至于说剩下的份额，是柳紫嫣从省分行申请下来的，也就是贷款依旧放到洛州分行，以洛州分行的名义做。 还是说，他直接跟省分行签订合同，那就看柳紫嫣自己的了，他也不好干涉。 虽说，他之所以找柳紫嫣贷款，是有心帮自家丈母娘一把，让柳紫嫣的成绩更好一点，要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找柳紫嫣谈贷款。 以擎天现在的体量来说，在哪个银行面前，都是香饽饽。 但也不能吃相太难看，非说必须是洛州分行贷款给他，省分行都不行。 而且，他知道以柳紫嫣的家庭背景，其实对这些到也不在意。 作为世家女，如果柳紫嫣对权利，地位的欲望真的那么强烈，也不会现在还是个市分行行长，早就升上去了。 毕竟苏爽都已经做了好几年的中原省主要领导。 “我跟省行长谈一下吧，尽量把贷款放到洛州分行做，如果不行的话，你们就跟省里签合同。”柳紫嫣说道。 不得不说，方辰的主意真不错。 首先这么一来，洛州市的贷款压力一下子，全部都没有了。 而省分行那边能争取过来，那就算是洛州分行的成绩，争取不过来，也不算什么损失，她也不在意。 “不过，这样一来，这恐怕就是国内最大的一笔贷款了，比开发浦东新区还多。”柳紫嫣感叹道。 开发浦东新区，上面给予的贷款政策，华夏币和外币加起来，一年也就十亿的样子。 第一千二六三章 亲朋好友 方辰默默的点了点头。 现在国内还是太穷了，三十亿就已经十分了不得了。 可是在前世，有一些经济强县，自己就敢放出来三十亿的贷款。 甚至上千亿贷款的项目，也不在少数。 此时，柳紫嫣美眸连闪的看着方辰，她现在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虽说，她并没有什么升官发财的欲望。 可是在这个位置上，她自然还是想要尽力的把这个位置该做的事情做好，不要让人家说什么闲话。 说她柳紫嫣是靠着家里和丈夫，才做到这个位置上的。 又聊了一会，等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苏家的这些男人们则陆陆续续一一回来了。 只不过跟柳紫嫣，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不同。 苏爽看方辰，就带着老丈人挑女婿，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是了。 伸个手就让方辰陪他去书房了。 但也不跟方辰聊什么，就是拿本书在那看着。 得，这是让他做冷板凳啊。 方辰也毫不在意，随便从书房里抽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他和苏爽也不知道交手过多少次了，对于苏爽这些小伎俩，也没放在心上。 他知道，自己这么早就把苏妍给追到手，而且事业又做的这么成功，苏爽这个当老丈人的，心里一直有股气。 不过这次苏爽并没有让他做太久的冷板凳。 敲了敲桌子，引起方辰的主意之后。 苏爽指了指自己手中的书《现代无线通信技术》，对着方辰说道：“擎天通信的2.5G基站，究竟靠谱不？” 自从，擎天通信宣布自己研制出2.5G基站之后，他就没少往擎天通信跑。 每次他过去考察的时候，沈伟都会拍着胸脯，告诉他，擎天通信的2.5G技术绝对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如果问国内其他的通信技术专家，他却又会得到一个，国内现在的技术水平别说2.5G技术了，就是2G，也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至少十年之后，才有可能研制出来的结果。 一时间，他着实有种身处于大型魔幻现场的感觉，不知道该听谁的。 苏爽指了一下自己手中的书之后，方辰这才注意到其手中拿的居然是本通信专业的书。 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丝的感动，甚至敬佩。 作为一市之长，中原省的几位大佬，苏爽肯自己专研通信技术的精神，着实太了不得了。 但很快，这种情绪就从方辰的脑海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爽这种人，他再了解不过了。 苏爽的确是个好领导，但并不代表苏爽是个好岳父。 而现在，显然苏爽的岳父属性对他更重要一些。 毕竟洛州已经跟擎天通信深度绑定了。 且不说擎天通信现在已经有三万多员工，成为了洛州第一大厂。 然而那些依靠着擎天通信吃饭的各种供应商，包括服装店，饭馆，劳保厂等等，加起来恐怕也有十好几万人之多。 而且洛州这几年，为什么每年的GDP都能有50%以上的增长，全然是因为擎天通信的功劳。 这样的体量，说擎天通信在洛州跺一脚，洛州就要震三震，绝对不是瞎说。 方辰已经差不多真正成为了洛州方半城。 在这种情况下，以苏爽的秉性，他并不担心，苏爽会对擎天通信有什么不利的地方。 反而到是，苏爽还专门往擎天通信放了一个正处级的专班，用于协调擎天通信和各政府部门的工作。 简单的来说，但凡是擎天通信要做的，基本上能开绿灯的都尽量开绿灯。 苏爽对擎天通信还真不可谓是不重视。 “如果，我说擎天通信2.5G技术，的确已经成熟了，能够全面超越欧美，您信吗？”方辰反问道。 “我信！” 苏爽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虽然不太喜欢方辰，但他自己也知道，只是他自己那点小心思在作祟而已。 并不是方辰有什么不好，不优秀的地方。 反而方辰应该说是太好太优秀了才对。 要不然怎么能这么早就把苏妍给骗到手，并且让全家都说方辰的好。 方家上下全家，几乎没人说方辰的不好，一提起方辰，都一幅与有荣焉的架势。 而且他跟方辰打交道时间最长，更是知道方辰这人虽然喜欢说大话，做事大手笔。 但基本上说出来的话，要做的事情，很少有没做到的。 就拿04机来说，现在几乎两年过去了，方辰是切切实实的在04机项目上拿出来了一百五十个亿。 说真的，这是他都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他当时觉得方辰能拿出来五十个亿就不错了。 毕竟，那时候，洛州一年的GPD也就才四五十个亿而已。 现在方辰既然说擎天通信的2.5G技术成熟了，那就真是成熟了。 再者说了，如果擎天通信的2.5G技术，真出了什么问题。 方辰这个世界首富，丢的脸面，岂不比他丢的脸更大。 他虽然在洛州一言九鼎，在中原省也是有数的人物。 但是在这一点上，他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 闲来无事，方辰也不想继续看书，他就将一些关于2.5G技术，捡苏爽能听得懂的给苏爽说了一些。 听完之后，苏爽顿时愣住了。 他感觉方辰在向他描述一个魔幻时代。 见状，方辰顿时笑了，他就喜欢苏爽这种没见识样子。 2G时代，的确是人类通信史的一个重大跨越。 但是跟智能手机和4G时代相比差点意思。 至于5G，恐怕又是一个巨大的飞跃了。 只是5G应用太少了，尤其是所谓万物互联的物联网，更是难以落地。 没一会，苏家老爷子也回来了。 苏家老爷子带着苏爽，以及苏妍的几位叔叔，让方辰好好给他们上了一堂经济发展课。 虽然苏家老爷子并不管经济这一摊。 但是现在国内以经济发展为纲领，几乎领导干部跟经济发展都密切相关。 哪怕不涉及到直接的经济发展，但也是要为经济发展保驾护航的。 而能有方辰这个生意遍布中俄美的世界首富，给他们上一趟经济发展课，这种机遇即便对于苏家来说，也是难能可贵的。 讲得晚了，方辰自然被苏家留宿。 当然了，肯定没能和苏妍睡一张床。 作为大家族，苏家这点脸面还是要的。 再者说了，即便在玫瑰园别墅，方辰和苏妍还是分开睡的，顶多就是有时候闲聊过晚的时候，两人会迷迷糊糊的抱着睡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方辰和苏妍就在柳紫嫣的带领下，来到了柳家。 方辰觉得自己未来这几十年，恐怕大年初二都会在柳家过。 没办法，他和苏妍结婚之后，苏妍大年初二肯定是要回娘家的。 但问题来了，柳紫嫣也要回娘家啊。 所以，未来这几十年，方辰和苏妍只能跟柳紫嫣去柳家了。 到了柳家之后，方辰受到的欢迎，比在苏家还要热切一些。 苏家是没人做生意，所以除了苏爽在方辰的身上获得了一些政治资本以外，到没有什么利益上的牵扯。 可柳元俊却是跟着方辰混的。 他们看着柳元俊从几千万身价，变成现在身价七八亿的大富豪，怎么能不眼热，不对方辰热切一些。 似乎是在给方辰面子，柳家老爷子也提前回来了，并且专门跟方辰谈了许久。 聊到晚上，柳老爷子还专门为庆祝俄罗斯的衰落，跟方辰喝了一杯酒。 大年初三，方辰就带着苏妍回到了洛州。 家里似乎跟几个月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 就是方寍的个子又长高了不少，但还是一样的可爱，就像个瓷娃娃似的。 苏妍总是抱着，连手都不松。 “爷爷，我弄了一个叫做光彩事业的东西。” 方辰将光彩事业的事情给老爷子汇报了一下。 听完之后，方永年沉默了一阵，颇为自豪的对着方辰说道：“我这一辈子，不管是打鬼子，打反动派，打美国鬼子，还是扎根乡里，其实所作所为，用一句话就能形容了。” “让那些穷困人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小辰，你的本事大，你这个光彩事业，能订得上一千个，一万个爷爷，爷爷为有你这个孙子，而感到自豪。” “你啊，这辈子，最大的功劳就是生了小辰。” 也不知道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方永年对着方爱国说道。 躺着也中枪的方爱国同志，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老爷子这话，说的他就像是个种牛一样，播下种子，什么就不用管了。 方辰现在能这么出色，肯定跟他的平日里教导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只是他不表功而已。 第二天，方辰在市委大院的家里。 他和苏妍，以及李启明，刘向阳，李改梅五个人坐在餐桌上。 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方辰不由打趣刘向阳：“看来，你和李改梅同学两个人，在家里没少开小灶。” 虽然不知道，刘向阳和李改梅究竟是什么时候同居的，但应该是有一阵子了。 要不然，两人怎么能厨艺大涨。 今天桌子上这桌菜，都是刘向阳和李改梅做的。 甚至就连菜啊，肉啊什么的，都是两人从家里拿过来的。 没办法，方爱国和刘秀英早早就去前方村陪老爷子过年了，家里自然是一点过年的东西都没有准备。 方辰这话一出，即便已经做好了被调侃的准备，刘向阳和李改梅还是瞬间闹了个大花脸。 刘向阳有些吃不住劲的说道：“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说着，便给方辰夹了一个大鸡腿。 笑闹了一阵，觉得再调侃下去，刘向阳和李改梅就该钻桌子底下了。 方辰指着案板上的鸡屁股笑着说道：“你们还记得咱们第一次挣钱的时候吗？” “那次咱们一口气买了两只烧鸡，两斤猪头肉，连馒头都没买，硬生生吃肉给吃饱了。” 听方辰这么一说，刘向阳和李启明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缅怀之意。 李启明看着方辰和刘向阳，恍若隔世的喃喃自语道：“我怎么会不记得，那次是我记忆中，第一次吃肉吃饱的，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只吃肉也是能吃饱的。” 他现在在擎天的级别是Q4，工资加上年终奖，差不多一百五六十万。 对于现在才三块多一斤的肉价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哪怕一天吃一头猪，都没有问题。 但是回想起来，他还是觉得那一次吃肉，是他至今都最为记忆犹新的。 “而现在鸡屁股都已经不吃了。”方辰笑着说道。 不吃鸡屁股，鸭屁股，致癌，对于千禧年以后的人们来说，是种常识。 但是对于此时的人们来说，连鸡屁股都不吃，简直就是种败家子。 并且此时的鸡屁股还有个学名，“一口香”。 他记得那次，鸡屁股刘向阳和李启明还抢呢。 最后一人一个，才解决了问题。 “其实，这鸡屁股，我是想留给自己吃的，要不然也不能放到案板上。” 刘向阳突然举起手说道。 他家里种了这么几年蔬菜大棚，早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蔬菜大王，至于钱啊什么的，也早都不缺了。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甚至，他家里还准备等他大学毕业，就给他在燕京买一套房子。 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喜欢吃这鸡屁股。 “一人一半！”李启明突然闷声闷气的说道。 见状，整个屋内顿时响起了一阵喧天的笑声。 看着刘向阳和李启明，方辰的嘴角不由挂满了笑容。 他现在其实已经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知己难寻，所以对于李启明和刘向阳一直就格外的重视。 希望他们之间的友谊能够长长久久的保持下来。 第一千二六四章 2.5G建设成功 年很快就过去了。 在洛州疯玩几天的，方辰等人都一同回到了燕京。 毕竟他们这些人中，就方辰一个闲人。 苏妍要回去继续做实验，李启明作为擎天运输部的部长，在新的一年，自然有许许多多的任务需要完成。 就连刘向阳和李改梅两个人，都还要继续过自己半工半读的日子。 白天该上课的时候上课，等到没课或者星期六星期天，就要去擎天，给方辰这个黑心老板打工。 不过日子过得虽然辛苦一些，但是刘向阳其实还是挺乐在其中的。 首先擎天是个做实事，做大事的公司，整个公司都处于高速发展中。 他在擎天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再者，如果他毕业之后，还在想擎天工作，有方辰这个大老板的兄弟在这，再加上这几年半工半读的资历，说升上去，岂不是瞬间的事情。 说个不好听的，就他，现在连李启明都能提拔他。 生活有了切切实实的奔头，那整个人干起来自然就有劲。 而方辰虽说是没事情做，只是上班第一天的时候，站在门口，当吉祥物给大家发开工利市，另外给公司高层领导开了一个新年会而已。 但没休息几天，他就跑到了申城。 擎天通信的2.5G基站已经建成了，现在就等着试运行。 可以说为了2.5G基站能够提前建成，擎天通信的员工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基本上连过年都没有回家休息，依旧奋战在基站建设的第一线。 方辰到的时候，郑保用和沈定星就已经在现场了。 又或者说，他们两个在整个过年期间，除了公司有事回去了一趟，也跟其他员工一样，整个过年期间都没有回过家。 看着这一张张的疲惫的脸，方辰忍不住说道：“大家辛苦了，大家今天所做的这一切，不仅将被公司，被我所牢记，更将会被全国人民所牢记，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我们华夏人第一次做出来了属于自己的2G移动通信技术标准，并且还领先于欧美各国！”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瞬间响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更是油然而生。 他们为擎天感到自豪，为自己是擎天的一份子而感到自豪。 然而就在此时，高通大中华区总裁办公室。 阿伦·拉奥听到下属说，方辰已经出现在擎天通信的建筑工地，并且已经发表庆功演讲，不由面色大变。 他抓着西服就朝着现场奔去，并且还让秘书将爱立信和西门子这两家驻华夏区的负责人给叫上。 自从那天见过方辰之后，他其实就没把擎天通信的2.5G技术放到眼中过。 觉得这不过是，方辰骗人的一个骗局而已。 毕竟作为现代移动通信技术的从业者，以及高通这家码分多址技术发源地的大华夏区总裁。 他自认自己应该是站在现在移动通信技术的最前沿才对。 对于现在移动通信技术的现状，更是有着十分深入的了解。 依照现在移动通信的技术发展情况，根本不可能有2.5G这么个东西，绝对是方辰夸大其词，搞出来的噱头。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真的有人，有公司能在这个时候，搞出来2.5G，那绝对是他们高通才对。 可现实是，他们高通也是在去年刚刚做出来了自己的2G网络技术而已，2.5G更是连影子都不知道在哪。 所以说，他觉得擎天通信连做出2G网络技术的可能性都是零，更别说2.5G了。 可如果，方辰没有这个技术，并且牛皮都已经吹出去的情况下。 最好的办法，应该是拖才对。 就是拖着不把2.5G的机房和基站什么的给建成。 毕竟只要机房和基站不建成，就没人能说我没有2.5G网络技术，说我是吹牛皮。 可现在，方辰不但建成了，而且还抢在他们前面建成了。 这就有点太匪夷所思了。 阿伦·拉奥顿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等他到了现场之后，阿伦·拉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装作一幅漫不经心，晃晃悠悠，不小心来到现场的感觉。 而此时，申城邮电局的人也得到了消息，来到了现场。 “方总，恭喜恭喜，我听说贵公司的2.5G网络技术，已经建设成功，现在就准备通电验收？” 阿伦·拉奥对着方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方辰瞥了阿伦·拉奥一眼，浑不在意的说道：“阿伦·拉奥先生，真的在为擎天通信高兴吗？” “方总，这话问的就有些诛心之言的意思了。” 阿伦·拉奥面色一变，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 “是吗？如果真是错想了阿伦·拉奥先生，我可以向你道歉。” 方辰带着三分讥讽，三分嘲笑对着阿伦·拉奥说道。 阿伦·拉奥脸色一白，差点拂袖而去。 见状，方辰轻笑了一声，便不在意阿伦·拉奥了。 自从成为世界首富之后，他似乎变得更加随心所欲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再者，阿伦·拉奥他们的想法，他又不是不清楚。 无非就是想过来打探一下擎天通信的虚实，最好是能看一下他的笑话。 只是，恐怕让阿伦·拉奥他们失望了。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见方辰不搭理自己，阿伦·拉奥暗中嘟囔了几句，就朝着机房的控制台走了过去。 他倒要看看方辰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会通电测试，出现什么问题后，又该如何向申城邮电局和全体华夏人交代。 他可是知道，方辰在那些华夏人心目中有多么的重要。 尤其是，方辰成为世界首富之后，在这些华夏人的眼中，简直就成了人民英雄一般的存在。 没一会，爱立信和西门子的负责人也到了，和阿伦·拉奥一起，三个人在哪不停的嘀咕。 “阿伦·拉奥这帮混球，又来烦您了？要不要我把他们给赶走？”郑保用面有不善的说道。 从04机开始，他就没少跟阿伦·拉奥，毛利小六郎他们打交道。 彼此之间，也是打的昏天黑地，不可开交。 “我怎么觉得，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擎天通信的总工程师，反倒是个地痞流氓，扑街仔。”方辰笑着说道。 闻言，郑保用不由讪讪的笑了几声。 “他们要看，就随便他们看吧，等看到咱们试运行成功之后，就无话可说了。再者，有他们在，也省的咱们去宣传了。”方辰笑着说道。 阿伦·拉奥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无足轻重的跳梁小丑而已。 再者说了，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郑保用他们这边不出错，那阿伦·拉奥他们就算是想要看擎天的笑话，也看不着，反而还打了他们自己的脸。 随着通电，系统开机，登录系统，基站按照设定开始运行等等，一步步试运行等必要操作展开。 方辰似乎看到一股股无形的电波在他的头顶传递。 不过，这些都不过是准备工作而已，真正能证明擎天通信这2.5G网络技术运行成功。 还是必须模拟现实情况试验才行。 也就是说打个电话。 随着一号实验员拨通了二号实验员所手持的手机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二号实验员手中的手机。 “叮铃铃！叮铃铃！” 随着电话铃声的响起，众人悬着的心飞速放了下来。 “通了！通了！真的通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着。 虽然手机有振铃，只是整个实验的开始，但如果连开始都没有，那岂不就意味着整体都完蛋了。 两名实验员按照设定好的语句，进行了三分钟的标准通话之后。 纷纷表示通话畅通无阻，声音清晰。 阿伦·拉奥的心瞬间就揪了起来，擎天通信现在越顺利，他越难受。 “不过，通话畅通无阻，声音清晰也代表不了什么，毕竟就连最古老的磁石电话机，都能做到这样的效果。” 阿伦·拉奥自我安慰道。 旁边的爱立信华夏区负责人，切尔西看了阿伦·拉奥一眼，虽然阿伦·拉奥这话有点自欺欺人吧，但其实也不无道理。 在机房能实现通话，只能代表擎天通信的确拥有一定的移动通信技术，并不能完全说明擎天通信有真正的2.5G网络技术，甚至连拥有2G网络技术都不能说明。 毕竟现代移动通信技术标准是个十分复杂的东西，有可能一个基站要承受上万人同时拨打移动电话，只有做到这样，才能算得上一个合格的2G网络技术。 “现在进行，压力测试，以及最大通话距离测试，如果阿伦·拉奥先生你们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参与到测试中来。” 郑保用突然一脸挑衅的对着阿伦·拉奥说道。 并还递给了阿伦·拉奥他们几步测试电话。 阿伦·拉奥等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就说道：“那就只能却之不恭了。” 虽然有点被羞辱的感觉，但又有什么能比他们亲自参与到整个实验中，更能见证擎天通信2.5G网络技术是否成功，更重要？ “首先，我要给诸位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擎天的一家软件公司所编写的压力测试软件，可以同时模拟一百个人到一万个人同时打电话，所以有可能现场的通话压力实验人员就你们这些人。”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可以随便拨号实验。”郑保用突然说道。 阿伦·拉奥等人觉得自己再次被羞辱了。 因为不管是高通，还是爱立信，西门子做最后的通话压力实验，虽然会用到软件的帮助，但是像擎天这样，完全依靠软件来实现，还远远做不到。 尤其是听郑保用说话这意思，给他们实验手机，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些个不相信擎天的人，一个亲自验证的机会。 其实，倒不是说高通，爱立信，西门子他们没有能力去做出这样能模拟一万人做压力测试的软件。 更多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而已。 而在擎天，方辰不但想到了，而且手底下还有个华夏最大，技术最牛的软件公司，金山软件公司。 他抽个空给雷俊打了个电话，雷俊他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这软件给他做出来了。 不管是不是羞辱吧，阿伦·拉奥他们还是决定参与到这个实验中。 毕竟想要挣回他们的脸面，揭穿擎天通信虚伪的面目，甚至包括打方辰的脸，都需要他们找出擎天2.5G网络技术的错误才对。 可令他们惊奇的是，不管他们怎么样同时拨打电话，电话都能在第一时间内接通。 如果说擎天通信的压力测试软件没有错的话，只能说明擎天通信的移动通信网络技术的确不错，即便容纳一万人同时拨打电话，也有很大的冗余。 但他们又没有证据，去证明擎天通信的压力测试软件是假的。 索性阿伦·拉奥就带着人和手机，开着车跑到了十公里以外。 作为基站，覆盖面积还是很重要的。 首先覆盖面积要大，其次在距离基站很远的地方，也要能保持通话的畅通才行。 毕竟要是覆盖面积太小的话，无形中就要建设更多的基站，才能保证把需要覆盖的地方全部覆盖了。 对于在这一点上，找出擎天通信的毛病，阿伦·拉奥还是很有信心的。 因为从在机房实验的情况来看，如果擎天通信的压力测试软件没有出错。 那么擎天通信能这么清晰无误的让一万人保持通话，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那就是擎天通信的移动网络频率比他们三家的2G网络要高的多。 只要频率够高，带宽才会增大，能容纳这么多用户同时通话。 然而频率高了，覆盖面积就自然而然会缩小。 频率和覆盖面积，是鱼和熊掌的关系，两者不可兼得。 可是让阿伦·拉奥十分吃惊的是，即便跑到了十公里以外，他已然可以很清晰的获得移动网络信号，并且进行通话。 这一下，他就傻眼了。 要知道，现在不管是欧洲还是美国，如果通话距离放到这么远的时候，就必须要增加基站了。 第一千二六五章 灰溜溜的走 看着垂头丧气的阿伦·拉奥等人，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看来一切答案都明了。 阿伦·拉奥等人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他们真的有些不敢相信，方辰居然真的做出来了2G网络技术。 虽然他们并不承认方辰这是2.5G网络技术，但却能确认这至少是2G网络技术。 因为其具有2G网络技术的一切特点，甚至有些很多地方比他们欧美的2G网络技术还要先进一些。 但2.5G网络技术，他们是坚决不承认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2.5G网络技术。 现在国际上的通信专家对于2.5G网络技术还没有一个具体的评判标准，凭什么方辰说自己是2.5G网络技术，就是2.5G网络技术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手中手机突然发出“叮”的一声。 他们低头一看，原来是短信，然后就不放到心上了。 短信是2G网络出现之后，所带来的一项技术革新，也是摩托罗拉人心中永远的痛。 因为他们就是因为短信功能，在寻呼机上被擎天通信给打的落花流水。 不但失去了在华夏的市场份额，连一些亚非拉，中东地区的市场份额也都失去了不少。 这些地方，宁愿进口走私擎天的枭龙寻呼机，都不愿意买他们摩托罗拉的寻呼机。 不过，虽然都是短信功能。 2G网络的带宽先天就比无线寻呼基站要大的太多，所以实现起来，要容易的多。 而寻呼机想要实现，还需要增加无线寻呼高速编码才行。 据说，摩托罗拉已经做出来了，但具体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 毕竟他们高通公司只是和摩托罗拉合伙研制了美国的2G网络技术。 其他的项目并不在一起掺和。 不过，但凡是能给擎天找麻烦的事情，他都表示乐见的态度。 而且摩托罗拉毕竟是寻呼机的发明者，百年通信帝国，一旦发力起来，也是十分了不得的。 肯定能为擎天找许多的麻烦。 阿伦·拉奥这样暗自给自己鼓劲着。 “彩信功能正常。” 听到旁边的其他测试人员，不断传来这句话，阿伦·拉奥顿时面面相觑。 不知道是他们听错了，还是华夏对短信的叫法不同。 下意识的打开了手机，只见一张灰白色的图片直接出现在了他们的手机上。 他们顿时愣住了。 图片？ 手机还能传输图片吗？ 这不是电子邮件，或者传真机才能干的事情吗？ 过了数息，阿伦·拉奥这才如梦初醒，赶紧翻这条短信。 然后他们发现，这条短信居然还不止一张图片，整条短信内有四五张图片，十几段文字。 阿伦·拉奥凭借自己的专业素养大概估算了一下，这条短信，不，叫做彩信的东西，至少有30KB大小。 一下子，他顿时无言以对，甚至还有些惊慌失措。 他对于欧美的2G网络十分熟悉，自然也知道欧美的2G网络，绝对不可能允许这么大的彩信传输。 因为这么大的彩信，是种对于带宽的巨大浪费。 说个不好听的，传递这么个彩信所需要的数据，都足够十个人在相同的时间内，同时打电话。 然而方辰为什么会允许他的网络这么做？ 难道，他不知道这是种浪费，甚至很容易引起网络的瘫痪吗？ 看着方辰那种笃定的脸庞，阿伦·拉奥不由摇了摇头。 依照他对于方辰的了解。 方辰是绝对知道的。 那么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原因了。 那就是擎天的2G网络，带宽更加强大，比平常2G网络要强大五倍，甚至十倍！ 只有这样，才能允许用户们随意的使用这种叫做彩信的功能，肆意的挥霍着带宽。 再联想到，之前擎天2G网络的表现。 阿伦·拉奥瞬间变得失魂落魄起来，难不成方辰这真是2.5G网络吗？ 面对如此一个，各方面都超越他们的网络，就连阿伦·拉奥都很难，再继续咬着牙说这是2G网络，而不是2.5G网络。 只是让他不解的是，华夏，擎天凭什么做出来2.5G网络技术。 毫不在意，阿伦·拉奥他们是怎么想的。 又或者说，自从擎天实验室做出来2.5G网络技术之后，他已然不将阿伦·拉奥他们给放到眼中了。 毕竟据他所知，欧美的2.5G网络是等到1996年才成型的，距今还有两年的时间。 这也就意味着，他足足超越了欧美两年的时间。 虽然听起来没多少。 但要知道，在三四年前，全世界公认的，华夏的通信网络技术跟欧美相比的，差距是二十年。 并且这二十年的差距，还建立在邬江星做出04机的前途下。 毕竟人家欧美，在七十年代就已经开始普及万门程控机了。 如果不算邬江星的话，华夏通信技术跟欧美之间的差距是五十年！ 在三四年的时间，将华夏的网络通信技术标准提升到这样一个程度，方辰完全有理由为自己，为擎天的员工们，为华夏的科研技术人员而感到骄傲。 因为2.5G网络技术并不只是擎天一家的成果，而是数以万计，华夏科研技术人员努力的结晶。 要不然，仅仅凭借着擎天的一己之力，哪能这么快就做出来2.5G网络技术。 随着一项项技术指标的通过，申城邮电局的刘局，忍不住对方辰说道：“方总感谢你啊，感谢你和擎天的职工们，做出这么好的通信技术，让我们不用受外国人的气。” 看了一眼这位刘局，方辰瞬间判断出这位应该是个副的，并且大概率是技术人员上位，要不然说不出这样的话。 毕竟之前受麻生俊他们气的，顶多就是写工程技术人员，对于领导层，麻生俊的照顾还是很到位的。 又或者说，擎天通信的技术进步，对于上面和底层人民来说比较重要，至于说中间层吗，无所谓的。 至于他的功劳。 他只是花钱将这些华夏科研技术人员给凝结在一起，为2.5G网络技术努力了而已。 方辰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功劳。 然而这位刘局的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在他的眼中，擎天的2.5G网络将会给这个国家，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首先拥有了自己的网络通信技术标准，那么华夏的网络通信安全就保证住了，不会出现大规模的瘫痪或者窃听，窃取事件。 另外则是，擎天的资费比欧美低了很多。 欧美一套能够覆盖百万人口的机房和基站，大概需要八千万欧元或者一亿美元的样子。 而擎天同样一套覆盖百万人口的机房和基站，报价只有对方的65%左右。 最重要是，后期的维修和维护费用，更是低到十分之一，甚至二三十分之一。 别以为他说的夸张。 这就是现实。 如果用欧美国家的产品，一旦产品出现问题，并且不属于免费维修。 那通常就意味着，他们要付出至少几十万的维修费用。 配件什么贵就不说了。 这几十万主要花在了人工上面。 因为这些维修，都是由这些欧美国家的技术人员来维修。 首先这些国家技术人员的工资就贵，然后再加上来回机票钱，住宿钱，差旅费补助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费用，可不就是来一趟至少几十万了。 可如果用擎天的机器，首先擎天在申城就有一个专门的维修点，负责整个华东地区。 如果是小毛病的话，一天的时间就能修好，还不用花多少钱，顶多就是几千上万的配件钱而已。 另外通过使用04机，他发现，擎天的04机其实质量是比欧美国家的设备要好一些的。 虽然听说最早一批的04机毛病还不少，但用那批设备的都是中原省的邮电局。 等到他们申城局来用的时候，已经是迭代过的产品了。 再者，对于他个人而言，用擎天的产品，也意味着升职加薪这四个字。 毕竟擎天的产品便宜了，不但用户会增加，他们邮电局挣的钱也会更多，给员工们发的福利奖金也会更多。 而他既然主持的擎天2.5G网络建设，验收工作，到时候论功行赏下来，自然会更容易升职加薪。 当然了，如果擎天的2.5G网络出现什么问题，他作为负责人，也是要负领导责任的。 随着方辰和那位刘局一同宣布，擎天通信2.5G网络实验成功之后。 阿伦·拉奥等人连自己是怎么走的，都不太记得了。 他们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想要依靠2G网络在华夏挣钱的美梦泡汤了。 擎天绝对会再次复制万门程控机攻势，将他们彻底撵出华夏。 不！ 只会比那次更快。 因为在万门程控机时代，他们还握有大量的底牌。 华夏基本上都是他们的地盘，各地的邮电局都已经被他们喂熟了，不说全部偏向他们吧，80%偏向他们，还是绝对有的。 并且他们还有本国的大量支持。 而反观擎天，什么都没有。 技术水平比他们落后，跟各地的邮电局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说什么贷款政策全部都要自己付出，自己扛。 唯一有的，恐怕就是价格优势了。 可现在呢？ 乾坤颠倒。 擎天占据了华夏三分之二的万门程控机市场，所有的邮电局都有他们的专职销售员，并且还给予这些邮电局大量的无息贷款。 最重要的是，擎天的价格优势还没有丢掉。 尤其是现在，2.5G网络又在技术上全面碾压他们的2G网络。 说真的，阿伦·拉奥自己都没自信跟方辰拼什么。 毕竟鸡蛋跟石头相撞的话，除了自己粉身碎骨以外，是不会对石头产生任何一点的损伤。 难道，自己又要面临第二次失业吗？ 阿伦·拉奥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随后庆功会召开，气氛在方辰亲自将二百万奖金，交给了移动通信网络实验室的主管，熊乐天之后，达到了高潮。 就以现在移动通信网络实验室的规模而言，他们少的能发个二三万，多的话恐怕发个八万十万都是可能的。 再加上以前方辰给他们发的阶段性奖励，整个移动通信网络实验室在2.5G网络研究上，已经获得了五六百万的现金奖励了。 然而这些，跟方辰的获得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2.5G网络实验成功之后，就意味着会有大量的2.5G网络建设订单朝着擎天扑来。 就以现在覆盖百万人口的基站价值五亿来计算的话，哪怕只是燕京，申城，羊城，蓉城，津门等华夏一线城市来购买2.5G网络，一年也至少能为他带来五十个亿的营收。 并且他认为，以后2.5G网络的建设会向滚雪球一样，快速增加，就如同现在04交换机一样。 他预计今年擎天通信翻个跟头，营收超过二百亿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另外，现在邮电局购买2.5G网络还是赚的。 因为在前世，虽说联通在1994年就开始试运营2G网络了，但是在1998年左右，随着2.5G网络和3G网络的推出。 国内很快便根据国内形势判断，没有发放3G牌照，而是大量的建设2.5G基站。 没办法，3G基站的翻盖面积太小，如果全部建设3G网络的话，那投资费用太大。 尤其是在，华夏还没有全部移动网络覆盖的情况下，这无疑是件十分奢侈的举动。 所以上面还是决定，先解决有没有的问题，再解决好不好的问题。 另外3G网络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大规模推广的应用。 又或者说3G网络对于人类社会的改变，并不像2G网络和4G网络那么多。 甚至有点像5G网络。 虽然技术上提高了许多，但没有应用实际落地，这就比较尴尬了。 那时候，有很多1998年之前建设的2G网络，就被闲置或者改建升级，造成了大量的资源浪费。 而现在直接建设2.5G基站，这些问题就可以避免了。 等到华夏大规模建设3G网络的时候，这些基站也基本上到年限了。 至于其他参与2.5G网络的科研技术人员，方辰也不吝啬，每个人给加了半年的工资。 留下郑保用，让他陪着邮电部即将派出的专家团，验收擎天的2.5G网络，拿到入网许可证，方辰就直接飞往了洛州。 第一千二六六章 积土成山，非斯须之作 对于这次专家团的验收，方辰毫不担心。 且不说擎天的2.5G网络，的确没什么毛病。 就说这专家团中的有很多成员，其实都为擎天的2.5G网络作为技术上的贡献，甚至莅临洛州，指导擎天通信的技术研发。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2.5G网络也是他们的成果，他们的孩子。 在这种情况下，方辰怎么可能担心验收不通过。 果不其然，没过一个星期，就从申城那边传来，2.5G网络已经通过专家团验收，获得入网许可证的消息。 办公室中，沈伟对着方辰汇报道：“您看要不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发布会，向外界正式宣布一下，2.5G网络通过验收，拿到入网许可证的事情。” 方辰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你想办的话，就办吧，我就不出席发布会了。” 他前几天在洛州的时候，就已经开过一次全体职工大会，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并对优秀员工进行了表彰。 至于对外界宣布不宣布，他觉得无所谓，但既然沈伟觉得有这个必要，那沈伟就去办吧，他不掺和。 “那就不办了。” 听到方辰不出席，沈伟顿时有些蔫吧了，了然无趣的说道。 “你是擎天通信的总裁，你认为有必要，那自然是要办的。”方辰看着沈伟，严肃的说道。 他不想出席，只是觉得他出席没有意义，该说的话，该表彰的人，他前几天都已经说完，表彰完了。 至于说外界需不需要知道擎天通信已经研发出2.5G网络，知道擎天通信的厉害，这是沈伟的职责，与他无关。 前一段时间，跟比尔盖茨和乔布斯，以及巴菲特的交流，让他对于如何当好一个董事长，有了一个新的领悟。 沈伟楞了一下，见方辰态度坚定，然后便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那我就再考虑考虑吧。” 他这些年，已经习惯什么大事都由方辰来拍板，参与到其中的生活，现在方辰突然说让他拿主意，自己不出席，他一时间真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第三天。 鹏城，华为公司。 公司技术部部长，郭平拿着一张请柬，慌忙的撞进了任政非办公室。 “任总，您看看这请柬。” 还没等任政非说话，郭平就急忙说道。 瞪了郭平一眼，任政非没好气的说道：“这么冒失，等会你自己去行政部领罚，扣半个月奖金。” 他是军人出身，过了差不多半辈子的军旅生活，最烦这种冒冒失失，不遵守规矩的人。 也不在意奖金被扣了半个月，郭平催促任政非说道：“任总，您先看看这请柬。” 说着，他赶紧将请柬放到了任政非的办公桌上。 又瞪了郭平一眼，任政非打开了请柬。 他上下仔细的看了两遍之后，便将请柬放到了一旁。 这把在旁边等待着看任政非大惊失色的郭平，顿时大失所望。 “擎天通信已经研制出2.5G网络了，您难道就一点不惊讶？”郭平忍不住问道。 说真的，他看到这份请柬上的内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他们华为去年刚刚做出来了千门机，就遇到了千门机市场大衰退。 本来还给予厚望的农话局们，也纷纷打算采购万门机。 毕竟，自从擎天通信和巨龙公司两家开始生产04机之后，万门程控机每线的售价急速降低，现在每线的售价已经不足一百五十美元了。 而他们千门机的售价还在每线二百美元，比万门程控机还要贵不少，自然就更难卖出去。 然后还是任总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从地下钱庄借来了一笔钱，让华为发展万门机。 而现在万门机多多少少已经有些苗头，预计快的话，今年年底就可以验收了。 他本来还兴致勃勃的，梦想着等待华为研制出自己的万门机之后，好好在万门机这个领域，跟擎天通信拼一把，让擎天通信也知道，他们华为也不是让人小觑的。 但现在可好，人家擎天直接弄出来了2.5G网络。 有瞬间将他们华为，给落到十万八千里之外，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这让他怎么能不激动，不惊异。 “不惊讶。” 任政非淡淡的说道。 “我在两年前，就已经参观过擎天通信的移动通信网络实验室，知道他们在搞移动通信网络，并且已经做出来的一部分的成果。” 看着郭平这幅迷惑不解的表情，任政非解释道。 听到这里，郭平自己再次愣住了。 过了数息，他这才满脸唏嘘的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积土成山，非斯须之作。” 他现在看到擎天通信出了成绩，然后就变得羡慕嫉妒恨。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殊不知，这是擎天通信在数年前就开始努力的积累之功。 而两年前的擎天通信大概应该还在忙活，04机的量产和验收。 在这种情况下，擎天通信居然就已经开始对移动通信网络开始布局。 他真的只能说，高山远瞩，佩服佩服！。 “方总，的确是了不得，我现在之所以不惊讶，只是因为我当时惊讶过了，并且也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而已。” 不忍自己的心腹爱将，在这件事上备受打击，任政非出言说道。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擎天通信研发出2.5G网络会对我们产生什么影响，该买手机的人，即便擎天通信不研发出2.5G网络，他也依旧会买手机。” “真正受到这件事情影响的，肯定是那些外国通信设备企业。” “至于说，等到我们的万门机研制出来，怎么跟擎天和巨龙，包括申城贝尔，燕京有线电总厂，以及跟我们同城的中兴竞争，这不是你一个技术部长所需要考虑的问题。” “你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辅佐李一南，早日把我们华为的万门程控机给做出来，营销方面的事情，我自有考虑，而且也一定会起到效果，未来华夏的通信设备版图，必然会有我们华为的一席之地。” 任政非豪气顿发，自信满满的说道。 前些年，方辰跟他说的，天下通信设备英雄，只有他和方辰两人，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也一直将其当做自己的人生目标来奋斗。 这也是他为什么，即便在千门机上跌了一跤，还能这么快爬起来，努力奋斗的原因。 郭平眼睛猛然一亮，还真是这个道理。 擎天通信研发出2.5G网络，要急也是那些外国公司们急，跟华为又有什么关系。 他使劲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任政非办公室。 一点都没有介意，任政非所说的，让他去辅佐比他年纪小，进入华为还不到两年的李一南。 现在的华为是能者上，弱者下。 李一南的技术水平他是佩服的。 甚至李一南现在之所以没有爬到他之上，也只是因为任总觉得李一南的性格太过于跳脱，还需要压一压。 然而与此同时。 燕京，巨龙公司，董事长邬江星办公室。 在去年的时候，邬江星终于将长安电话机厂和杭城通信设备厂等七家老牌国企给整合到一起，成立巨龙公司。 只是公司成立不久后，他就发现，公司运营全然不是他想象的那回事。 在他想象中，这七家公司拧成一股绳，劲往一起使，努力发展好巨龙。 可谁知道，巨龙刚刚成立，这七家公司就开始为了，谁能更早获得他的技术支持，更早研发生产出04机而打的头破血流。 并且最可恨的是，这帮大老粗，一个个的跑到他办公室拍桌子，说如果他不立刻给他们厂提供技术支持，他们就退股，就去邮电部告他邬江星去。 弄得他简直是苦不堪言，费了好大劲，这才将这些大老粗给安抚下来，并且将04机的量产技术传下去。 可谁知道，没过多久，04机的技术居然出现在其他国营通信厂了。 顿时把他气的不打一处来。 对于巨龙，对于他来说，04机的技术扩散出去，绝非什么好事。 这将极大的消耗巨龙的商业生命，甚至会导致巨龙非但挣不到钱，不能发展壮大，甚至还会过早夭折。 毕竟大家都生产04机了，那么04机的利润自然而然就会下来，甚至还会陷入到恶性竞争中，导致大家都不挣钱。 然而最重要的是，那些非巨龙公司的国营通信厂，肯定无法保证04机的生产质量。 一旦他们生产的04机，出现大规模的生产质量问题。 那对于巨龙集团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伤害。 然后他追问下去。 这下可好，跟捅了马蜂窝一样。 原来这七家巨龙公司的组成单位，居然都有将04机量产技术扩散出去的行为。 只是有些因为接收技术接收的晚，所以扩散的也就慢了一些。 这下，他才算是恍然大悟，知道为什么这帮夯货如此着急，非要立马获得04机的量产技术，合着就是为了扩散出去啊。 然后他继续追问下去，这帮夯货还各个振振有词的说，都是一些国营厂的兄弟单位，既然都开口了，他们不好意思拒绝啊。 另外，他们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扩散出去的都是国营厂，并且绝对没有任何的利益输送。 可不的确是没有利益输送吗。 这帮夯货，就吃了人家一顿大酒，然后就把他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04机给拱手送人了！ 相比之下，他宁愿这帮夯货收了人家十万，八万的，或许他心里还好受一点。 不过他也没办法，国营企业，科研单位之间，相互传授技术，已经是数十年的老传统。 现在，大家还慢慢开始有一些什么叫做知识产权的概念。 而在十年前，兄弟单位的一封介绍信，就能轻易的把本单位科研技术人员，老工人们辛辛苦苦钻研出来的技术给学走的。 并且还好吃好喝好招待着。 另外，他也承认，他也利用这些便利，没少从其他科研院所学习科学技术。 然而最绝的是，没过几天，部里的领导找上他了。 说那些获得04机扩散的国营厂都不容易，有好多都已经揭不开锅，现在有了04机的生产技术，就有了新的活路，所以希望他能高抬贵手，不要再计较，以后下不为例就是了。 这话差点没把他给气吐血了。 还下不为例！ 他以后能不能研制出04机这样的技术，还是一回事。 至于说，其他狗屁倒灶之类的扯皮事，更是数不胜数。 他现在觉得自己不是多了七家下属子公司，简直是多了七家大爷。 他要一个个的给这些大爷们找饭辙，还要答应这些大爷们的不合理要求，忍受他们的各种胡搅蛮缠。 而他现在之所以还能干下去，还是因为他回家跟他父亲诉苦的时候。 他父亲告诉他，华夏的情况就是这样，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杀出一条血路，才能证明他是个人才，有能力掌管这么大一家央企。 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他也越发的羡慕起方辰来。 最起码方辰在擎天一言九鼎，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人会拿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来烦他们。 另外04机的技术被其他那些国营厂拿到，对于擎天来说，肯定也是种伤害，他倒要看看方辰会如何化解。 想到这里，邬江星突然有种苦中作乐的感觉。 然而这份快乐，在秘书拿出一张擎天通信的请柬之后，飞快的消失不见。 邬江星看着手中的请柬，手掌微微发颤。 这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对于自己的选择，产生了疑问。 他是国内第一个研发出万门机的科研技术人员。 可是他这几年都在忙什么？ 忙着整合这七家国营通信设备厂，忙着成立巨龙公司，忙着处理他们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他又有多长时间，没专心扑在科研上了？ 好像自从04机量产之后，就从未有过了。 而现在可好，擎天通信已经后来居上，居然研发出了2.5G网络技术，并获得了专家团的验收。 再看看他自己，连什么是2.5G网络，连如何研究出一种完善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都不知道。 一时间，邬江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 第一千二六七章 他们是华夏的英雄 直到参加擎天通信的“2.5G网络通过验收典礼暨庆功大会”，任政非和邬江星才知道，方辰居然不参加这场大会，甚至已经离开了洛州。 这让两人顿时又产生了巨大的挫败感，再次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跟方辰已然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物。 在他们看来，千难万难才能做到的2.5G网络技术，对于方辰来说，不过是子公司的一项项目成果而已，想出席就出席，不想出席的话，也没人能说什么。 然而其实，方辰之所以不出席这次的大会，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燕京，王府饭店。 方辰看了一眼王府饭店周围的装饰，不由露出了一丝怀念。 自从搬到玫瑰园别墅后，他就没再来过王府饭店，现在猛然一看，居然还能有一丝别样的思绪在里面。 而他这次之所以会出现在王府饭店，则是因为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现在正坐在他的对面，华夏芯片之父——张如京。 “张博士，在星城办厂感觉如何。”方辰笑着说道。 “还是不错的，文化素质比东南亚其他国家强，服从力和对工作的态度，积极性比欧美国家，尤其是比意大利人强的太多了。” 张如京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这次在新加坡办厂，大概还会延续他“建厂狂魔”的名声，他将为德州仪器建立起一座十分出色的晶圆代工厂。 当然了，前提是他和方辰的谋划，没有败露。 如果一旦出现差错的话，恐怕不但他的名声全部丑掉，甚至还会陷入牢狱之灾。 到那时候，他所能求的，恐怕就只有方辰能够给力一些，把他从牢中救出来了。 “现在，第一批一百名员工，应该已经进入星城厂了吧。”方辰神情有些复杂的说道。 他想要为华夏的芯片事业，杀出一条血路，让华夏不再面临缺芯少魂，命根子被其他国家捏在手中的局面。 那么派遣这二百多名员工去德州仪器的星城厂学习，偷师各个环节，无疑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毕竟，张如京不可能自己单枪匹马，就能无中生有的建立起一座现代化的芯片企业来。 这对于张如京来说，要求太高，太苛刻，也不切实际。 然而无奈的是，华夏现在还没办法给张如京提供什么帮助。 没办法，谁让国内跟欧美芯片之间，技术水平相差了足足三代以上。 人家欧美都已经开始用0.8微米来生产芯片，而华夏这边最新的技术还在3微米，这无疑是巨大的差距。 然后再根据华夏和欧美芯片技术的进步速度来计算，这三代的差距，简直如同天堑一般，根本无法跨越。 所以没有办法，就自己想办法，没有出路，就自己找出路。 方辰只能用从国内派人到星城厂这一招来偷学经验。 “这些人从半年前就开始准备，隐姓埋名不说，甚至连过年都没有都家里过，他们对于华夏的芯片事业，对于华夏而言，绝对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他们的经历，在若干年后被解密之后，在华夏成功登顶，成为世界上芯片技术最强大的国家之后，将被世人所铭记。” “甚至华夏之所以能从上古延绵至今，就是因为华夏在需要的时候，一直有这样的英雄出现。”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然而就在此时。 星城。 张明贵，不，张一明，坐在德州仪器星城晶圆代工厂的食堂餐桌上，回想起自己这半年来的经历，着实有种恍若隔梦的感觉。 有时候，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他究竟是擎天职工，张明贵，还是德州仪器星城厂职工，张一明了。 没有声势浩大的仪式，没有什么领导讲话。 一切都是那样的悄悄然，甚至至今他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跟他一样来到了星城。 作为华工毕业的高材生，他在国内经过短短一个月的语言培训，学习英语和星城人的说话方式和语气，就被派到了星城，成为了张一明。 按照他在星城的资料，他是星城国立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的。 毕业两年，一直在星城的一家计算机公司工作，然后最近才跳槽到了一家新的计算机公司工作。 至于背景资料，父母建在，只不过父母在澳大利亚包了一大片农场，所以不怎么在星城而已，他一个人在家里面住，并且父母还将房子的所有权转让给了他。 然而让张明贵惊叹的是，他专门查过自己所在的这间房子，房子的确是登记在他的名字之下。 并且连他还有在星城国立大学的学籍，连学生卡，饭卡什么的也都是真的。 在外界看来，他似乎就是一个星城土生土长，然后从星城国立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而已。 在第二家计算机公司，他默默的工作了四个月后，这才按照公司的指示，来到了德州仪器星城厂，并且成功的应聘为一位技术研发工程师。 可以直接接触德州仪器的芯片设计工作。 而且，除了他自己以外，他还发现了五六个，以前也在擎天通信工作的前同事们。 只是大家按照出国前学习的纪律，都保持不联系，使之看起来，都像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 除此之外，好像跟正常的工作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是正常的上下班和加班而已。 弄得他一度潜意识的以为，他只是被擎天派到星城厂来上班而已。 反正这次潜伏比他想象的还要容易一些。 公司的一些领导层，包括他的师傅，都是华裔。 只是好像除了公司的一些领导层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存在，跟他们同流合污。 而像他师傅这样的低中层干部，对他们就一无所知了，基本把他们当做土生土长的星城人。 有时候，言语中还会对他们表示一些鄙视，觉得他们这些星城的华人不如他们这些在美国土生土长的华人。 有时候，他看着这些ABC，香蕉人都觉得可笑。 他们顶着一张华人的面孔，言语中却对华人，华夏十分的不认可，甚至厌恶。 他都在想，如果这个世界上出现一种换皮技术，能把他们的黄种人皮肤和面孔，换成白种人的皮肤和面孔，恐怕这些人砸锅卖铁也要换。 有时候，他还好奇，专门问过自己师傅，为什么厂里没几个白人。 结果师傅轻蔑的说，这里的技术都太过于落后了，至少比德州仪器现在的最新技术，落后了一代。 再加上星城实在是太远了，那些白人不愿意来，所以来这里的都是他们这些苦哈哈的华裔。 并且总公司还美曰其名说什么，都是华裔，大家好沟通。 好沟通个屁。 德州仪器虽然掌握了最新的0.8微米芯片生产技术，但并不是所有的产品都需要用到最先进的芯片生产技术。 要不然的话，德州仪器才不舍得去其他国家建设晶圆代工厂。 不过不得不说，虽然在这里，人格是有些受到侮辱的，可却是一片技术的海洋。 各种各样，在国内根本接触不到的新颖技术，在这里敞开了这让他学习，各种各样的尖端设计工具，随他使用。 他顿时有种自己不是来工作的，而是来进修研究生的感觉。 所以说，他对于在星城的生活还是比较满意的，唯独就是有时候，想家想的厉害。 不过，再一想到自己现在进行的是这么伟大的事业，他的心中就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再者，按照计划，他在这里再待个一年半，等到1995年之后，就可以回到华夏。 到时候，他就可以为华夏设计属于华夏自己的芯片。 …… 听方辰这么一说，张如京顿时沉默了起来。 过了许久，他长叹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他们的确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英雄。” “然而您也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英雄，甚至您的功绩超越了我们所有人。” 张如京突然对着方辰认真说道。 方辰诧异看了了张如京一眼，然后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张博士，有没有人告诉你，老实人拍马屁威力才是最大的，它会有种让人信以为真的错觉。” “但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真心话，我想回华夏建一座芯片厂，已经想了好多年，但从未想过自己能拿到X86指令集的授权，仅仅冲着这一点，如果有一天华夏芯片能成的话，您的功劳绝对是排第一的。” “更别说，您还出了这么多钱，一直为生产设计属于华夏的芯片劳心劳力。” 看着张如京那张真诚，不似作伪的脸，方辰顿时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张如京这马屁拍起来，他着实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只是拍马屁吗，到也不全然是。 张如京真的没想到，方辰居然能把X86指令集给拿到手。 X86指令集的重要性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是只有现有技术的授权也是如此。 可以说，只有拿到X86指令集，华夏的芯片才有站到世界之巅的可能。 这一点，从英特尔豁出去连脸面都不要，跟AMD打了八年的官司就可以看出来。 要是X86指令集不重要的话，英特尔为什么会打了八年的官司，直到前一段被判败诉，赔了AMD好几亿美元，这才算是罢休。 更别说，方辰还打算出一千亿投入到芯片厂。 仅仅从这一点，他就对方辰充满了敬意。 看了看张如京，方辰想说张如京才是这个时代，华夏的英雄。 要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情，只能说对资源的利用而已，本身并不承担多大的风险。 毕竟不管是说拿索罗斯交换到X86指令集，还是打算投入一千亿到芯片公司，成败与否，对于他的生活都不会产生什么巨大的影响。 哪怕这一千亿赔的一干二净，他依旧是该吃什么吃什么，该喝什么喝什么，只要自己不往心里去，这一千亿赔和没赔是一个样的。 毕竟以他现在所拥有的财富，哪怕没了这一千亿，也依旧不会对他的生活产生影响。 可张如京呢？ 张如京现在还是德州仪器的副总裁。 张如京这些事情，如果被发现的话，张如京不但要身败名裂，更是要坐牢的。 可即便如此，张如京还是义无反顾这样做了。 可以说，张如京才是那个真正值得敬佩的人。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不过，这些话方辰并不想说。 因为他觉得说了之后，更像是两人在相互吹捧，失去了张如京做这些事情的伟大意义。 “对了，等你有空的时候，去华晶厂看看吧，毕竟这是我们未来准备起家的底子。”方辰说道。 华晶厂是国内给予厚望，承担准备拉近华夏与世界集成电路制造水平差距的“908工程”的主要科研生产单位。 只不过仅仅项目立项就用了两年的时间，现在正在厂房建设中，预计1997才能正式投产。 那时候，技术直接就落后，甚至不但没有拉近华夏跟欧美的差距，反而将原来两三代的差距给扩大到了四五代。 要不是“909工程”力挽狂澜，华夏的芯片还要更加受制于人。 但是对于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还尚处于纸面上的擎天芯片公司来说，如果能将华晶厂给吞掉的话，那就是给自己打了一个十分好的底子。 方辰跟朱院长讨论过华晶厂去留收购问题，朱院长也原则上同意了，方辰想要收购华晶厂的想法。 甚至这次派往星城厂的人中，就有一些华晶厂的年轻科研技术人员。 “当然了，也不是说让你现在就必须去看，你现在在德州仪器还有职务在身，并不适合乱跑。”方辰念头一动，又嘱咐道。 张如京点了点头，这些利害关系他还是知道。 突然此时，张如京感觉胸中多了一丝暖流涌动。 有方辰这么一位在中美两国都有巨大能量的老板，在前面为他遮风挡雨，披荆斩棘，将他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变成现实。 这种感觉的确是挺好的。 说真的，就方辰为他准备的这些，是他这些年做梦都没敢想过的。 甚至可以说是为他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了。 此时，张汝京觉得如果这芯片公司干不成，他真是太对不起方辰。 第一千二六八章 摩托罗拉的反击 没过多久，张如京也走了。 为了不暴露太多，方辰并没有送他，就如同张如京来的时候，他没有接他一样。 一切都是那么静悄悄的。 但方辰自己知道，他已经为华夏的芯片事业，种下了一颗颗的小树苗。 而这些小树苗，终将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他对此深信不疑。 一下子，似乎方辰又闲暇了下来。 果不其然，擎天通信的2.5G网络，一通过邮电部专家团的验收。 申城就不用说了，燕京，鹏城，羊城以及周围一些重要地市，都向擎天通信发来购买2.5G网络，机房设备以及基站等所有设备设施的邀约。 毕竟对于这些地方的邮电局来说，人民是对购买手机和手机卡有需求的。 要不然也不至于连大哥大都一机难求，一号难求。 之前只是苦于上面没有放开2G网络的运营，所以他们对购买2G设施的需求，一直是被阻塞的。 而现在，上面虽然没有明说，但给予擎天通信入网许可证，就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毕竟从法理上，擎天的设备有入网许可证，那他们购买擎天的设备就不算违法违规。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然而更别说，他们这群揣摸上意的老揣摩家了。 在心中说着方总牛.逼，666的同时，他们把大量的订单给砸了过来。 足足十二个百万级用户覆盖的2.5G网络建设订单。 这些订单足足价值六十亿华夏币。 可以说将擎天通信今年一年的2.5网络设备生产力都给占满了。 又或者换句话说，如果不是擎天的生产力满了的话，这些地市还要给擎天加订单。 没办法，谁让他们的2.5G网络一旦建成，就能大量卖手机，卖号给客户了。 简直就是倒倒手的买卖，并且不说一本万利吧，但也是利润惊人。 要不然他们邮电系统的高工资，以及气派的办公大楼是怎么修建的。 此时虽说联通公司和邮电部移动通信局，已经被从邮电部拆分出来了。 但是还普遍认为是邮电系统的一员，毕竟不管联通公司还是邮电部移动通信局，上上下下的职工，都是各地邮电系统的人，受到邮电部的管辖。 甚至连利润还要上交给邮电部。 至于高通，摩托罗拉，爱立信，西门子这几家公司，因为擎天通信2.5G网络的出现，似乎已经变得无心在华夏经营了。 连在申城的实验局建设，都无比缓慢了起来。 按照他们的进度，闹不好明年这个时候也不能建好，更别说通过邮电部专家团的验收。 然而就在方辰都以为这群家伙，已经放弃抵抗，彻底躺平，任他揉虐的时候。 方辰突然发现这些家伙，居然从另一角度捅了他一剑。 “摩托罗拉，西门子，爱立信，居然拒绝使用我们的2.5G网络。” 兹事体大，沈伟专门赶到了燕京，向方辰亲自汇报道。 “摩托罗拉他们这可是伤敌八百，自损三千啊！” 方辰面色有些无奈的幽幽说道。 不过，说真的，虽然有些不理解摩托罗拉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难道对他，对擎天的恨意，真的已经达到哪怕他们几个捅自己十刀，也要捅擎天，捅他一刀的地步？ 擎天通信现在研究出来的2.5G网络技术，又或者说是2.5代移动通信技术标准。 除了需要机房，基站等通信设备设施的支持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手机的支持。 因为这个移动通信技术标准，放到前世就是各大运营商的移动通信制式。 众多周知，前世手机在某一阶段，大都会分为移动手机，联通手机，电信手机，以及全网通手机这几种。 除了第四种，前三种都只能插对应运营商的手机卡。 而之所以造成这样的情况出现，就是因为各大运营商使用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不同。 也就充分说明了，如果手机不支持其他移动通信技术标准的话，那么这手机就无法拨打电话，更别说上网了。 此时，到没有什么运营商。 又或者说，现在还在雏形的联通公司和未来的移动公司，也就是邮电部移动通信局，使用的都是擎天的2.5代移动通信技术标准。 运营商这边没有问题了，结果可好，手机生产商这边出现问题了。 跟前世，到处都是互联网手机，华为，小米等等不同。 现在基本上都是运营商手机。 也就是说，联通或者移动公司向手机公司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然后手机公司按照这些要求，来生产相应的手机。 可现在，摩托罗拉，爱立信，西门子这三家国际上主流的手机公司，居然拒绝了联通和移动要求其，手机支持擎天2.5G网络的要求。 “这下真是麻烦了，因为摩托罗拉，西门子，爱立信这三家公司不支持我们擎天通信2.5G网络的原因，除了申城，燕京，羊城和鹏城之外的其他地市，已经纷纷要求我们暂缓执行跟他们的2.5G网络建设合同。”沈伟一脸无奈的说道。 他虽然理解，摩托罗拉他们的手机不支持擎天的2.5G网络，那么各地的邮电局即便将擎天的2.5G网络建设好，那也是一群无用的废铁，但现在还是充满了愤怒和无力感。 然而此时，听到情况的段勇平，也丢下了工作，来到了方辰办公室。 仔细的向沈伟了解完详细情况之后，他也眉头紧蹙，一筹不展。 这的确是太棘手了。 沉吟了一下，方辰说道：“这也不怪那些邮电局们，他们毕竟用的国有资产，全民的钱，谨慎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能说，都没有想到，摩托罗拉他们会这么干。” 虽然这对于擎天通信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是摩托罗拉他们肯定会更加不好过才对。 毕竟要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摩托罗拉他们如果不支持擎天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那么他们的手机也不会有人购买。 毕竟有手机，但没有机房，基站等设备设施的支持，那这手机也依旧是块废铁，没人会购买的。 手机和基站，就是相生相死的关系，谁也离不开谁，谁离了谁都玩不转。 毕竟再好的网络，也需要通过手机这种移动终端才能实现通话和上网。 “对了，你给申城局打个电话，看下摩托罗拉实验局建设的情况如何？” 脑中突然灵机一动，方辰说道。 沈伟打完电话之后，对着方辰，语气深沉的说道：“他们又开工了，并且以之前两倍的工资，聘请了施工队，而且还从各自的国内派遣了大量的技术人员。” 一瞬间，方辰，段勇平，沈伟他们三个同时沉默了。 如果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摩托罗拉他们三家公司，打的是什么主意，那他们真是白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白把擎天从无到有，拉扯这么大。 “这是阳谋啊。” 沉默了一阵，段勇平缓缓说道。 沈伟点了点头。 摩托罗拉他们这三家手机公司，打的主意就是想要通过自己在手机上的强大优势，然后将擎天从移动通信网络建设中挤出去。 毕竟手机他们有，移动通信网络他们也有。 只要邮电局们点头同意使用他们的移动通信网络，那么就立刻拥有了一套完整的移动通信网络和移动终端来交付给用户使用。 就可以卖手机，卖手机卡，收取用户话费了。 而擎天这边，因为摩托罗拉这三家手机公司不支持的原因，即便这些邮电局建好了机房和基站，也无法投入使用。 那么在这时候，邮电局们会怎么选择，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一时间，方辰突然也觉得有些无解啊。 毕竟现在擎天不可能生产出手机的，既没有这个技术，更没有那个能力。 甚至连整个华夏，都没有任何一家企业有能生产手机的技术和能力。 现在，方辰突然有些怀念前世。 在前世，虽然华夏生产了全世界80%以上的手机，但每台手机的利润最高也不会超过5%，基本上手机利润的80%都让苹果公司给拿走了，然后剩下的利润三星公司再拿走12%左右。 但最起码，那个时候，华夏是能生产手机的。 哪怕没有华为，小米，富士康，就是给他个波导，金立什么的，他其实也觉得挺好的。 甚至此时，方辰突然有种明悟。 辛亏在前世，华为，小米，以及富士康等大量华夏的手机代工厂可以设计生产手机了。 要不然，华为他们即便研究出大量5G专利，也会被高通他们以各种借口给否决掉。 甚至压根就不带华为他们玩。 毕竟那时候，既然不生产手机，华夏自然对使用什么移动通信技术标准没有话语权。 说不定，那时候摩托罗拉，爱立信，西门子，诺基亚什么的，都还活得好好的。 而且既然是人家的手机，人家凭什么用你华夏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 诺基亚？ 提到诺基亚这三个字，方辰突然灵机一动。 他似乎可以跟诺基亚合作。 前世，在那个功能机时代，所向无敌，被誉为一代王者的诺基亚，现在在手机领域还只是个弟弟。 诺基亚虽然到现在就已经是一家百年老店。 但诺基亚是以造纸起家的，后来陆陆续续多了生产皮靴和轮胎的橡胶厂，以及涉及电缆、制药、天然气、石油、军事等。 然而诺基亚的电子部门虽然成立的还算比较早，六十年代就已经成立了。 可那个时候，诺基亚的发展方向是电信系统，直到1982年，诺基亚才生产出了北欧第一部移动电话，也就是大哥大。 而1990年，诺基亚手机用户量大增，手机价格迅速降低，移动电话越变越小，诺基亚才明确制定了将诺基亚发展成为一个富有活力的电信公司的战略。 不过，诺基亚的技术还不错，不仅有自己的移动通信网络，并且全世界的第一通全球通电话，就是由诺基亚手机拨通的。 但是此时的诺基亚，在手机制造领域依旧是个小不点。 而且如果方辰现在没有记错的话，此时的诺基亚正因为涉及产业过多而濒临破产。 直到当时的诺基亚总裁以及高层果断地将其他所有产业舍弃，并拆分了传统产业，只保留下诺基亚电子部门，将其他所有传统产业出售，才有了后世，人们所熟悉的那个诺基亚。 另外，方辰现在还记得首家推出同时支持简、繁体中文短讯的移动电话，就是诺基亚8110。 “诺基亚，你们听说过吗？”方辰突然问道。 段勇平瞬间露出了一丝迷茫的表情。 而沈伟在脑中思索了几秒钟，然后才说道：“我知道，这是一家芬兰的跨国公司，产业做的挺大，但是电信部门似乎只能说是一般般吧。” “我打算跟他们谈一谈，看他们愿不愿意为擎天生产支持2.5G网络的手机。” 说到这，方辰突然话音一转：“当然了，最好还是诺基亚将手机生产技术授权给我们，又或者在华夏合作办厂也可以。” 想到这，方辰着实觉得有些无奈。 后世，大概连八十岁大爷都嫌弃的功能机，现在整个偌大的华夏，他居然找不到一家可以生产的企业。 相比于前世，能够测体温，带强光手电，语音王等功能的功能机来说，现在的手机简直是弱爆了。 哪怕这家企业生产出来的手机，连中文都不支持，屏幕小的比眼镜片还小，没有任何游戏，甚至连最基础的短信功能都没有，只支持打电话，他都会立马投给这家企业，至少一百万台手机的订单。 然而可惜的是，连这个弱爆了的都没有。 并且，方辰再次领悟到，但凡华夏没有，而国外有的技术，最终一定会变成卡华夏脖子的致命枷锁，这个道理。 在影碟机，在芯片，在交换机，在移动通信技术标准上等等，方辰都对此有深刻，且充足的准备。 但他真的没想到，他居然会被一个小小的手机给卡死了。 大概是因为前世，华夏作为手机生产大国给予他的影响太过于深刻。 第一千二六九章 诺基亚 沉默了一阵。 段勇平和沈伟面面相觑，沈伟示意让段勇平开口，但段勇平反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僵持了几十秒钟之后，沈伟只得垂头丧气，如同打了败仗的大公鸡一般，对着方辰问道：“方总，您说着诺基亚会愿意把技术卖给我们，又或者跟我们合作办厂吗？” 说完这话，沈伟扭过头来，有些幽怨的看了段勇平一眼。 还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段勇平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就是欺负沈伟，又怎样？ 再者，2.5G网络明明是擎天通信的东西，那么沈伟这个擎天通信的总裁不向方总直接询问，他询问个哪门子。 于情于理，都该沈伟开口。 对于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方辰无可奈何的翻了个白眼。 要说起来，也都是执掌数万人的大总裁，但怎么现在看起来，都跟玩闹似的。 见方辰这表情，段勇平和沈伟不由轻笑了两声。 他们这样，要怪也只能怪方辰自己，上梁不正下梁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管说是转让技术，还是说跟诺基亚合作办厂，应该都不会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想了想，方辰认真的说道。 在前世，诺基亚的成功自然离不开，世界上最大的手机消费者国——华夏。 诺基亚是世界上最早进入华夏的移动通信设备企业，也是最早和华夏合作办厂的手机厂商。 跟摩托罗拉，爱立信，西门子他们这几家在申城抢先开通实验局不同。 诺基亚进入华夏的时间比他们稍微晚了一段时间，并且选择在燕京开通自己的实验局。 但诺基亚却是，第一个在华夏开通2G网络，并且获得入网许可证的。 华夏第一通2G电话，就是当时邮电部的部长和诺基亚总裁，奥利拉之间的通话。 可以说，这通电话开启了华夏的数字移动通信网络时代。 然而当时作为沟通工具的，诺基亚2110手机，也瞬间风靡整个华夏，俘获了大批华夏人的心。 这一现象也迅速发生了连环反应。 一方面，诺基亚品牌在华夏市场的热销，让诺基亚看到了华夏市场的巨大潜力，刺激了诺基亚在华夏市场加大投入的兴趣。 另一方面，华夏这边也看到了市场方向和消费者的需求，提升了对诺基亚的重视程度。 后来还引发了改革电信体制，发展电信事业，壮大电信市场力度，等等一系列事情。 然而诺基亚总裁，奥利拉不愧是一手将诺基亚带领成为世界上最大通讯公司的传奇人物。 他果断的认为，诺基亚很有必要实现在华夏市场生产的本地化。 毕竟这样做，可以极大的降低物流成本。 再者，此时华夏正处于巨大的人口红利期，诺基亚在华夏建立生产基地，可以雇佣到大量的廉价劳动力。 此外，生产本地化，意味着将更加贴近华夏市场，这对诺基亚认识华夏市场很有利。 随后当年，也就是1994年，诺基亚先后跟申城和香江的两家公司，成立了申城金央公司，用于生产出口国外的，诺基亚手机。 紧接着没过多久，诺基亚就和华夏航天总公司的一家下属分公司，合资成立了燕京诺基亚航星通信系统有限公司。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毕竟电信，通讯系统才是诺基亚的老本行。 然而在第二年，诺基亚和燕京首信集团，成立了燕京首信诺基亚移动通信有限公司，和虎门市通信发展总公司，成立了虎门诺基亚移动电话有限公司。 至此，短短两年的时间内，诺基亚在华夏便拥有了三个生产基地。 除此之外，诺基亚还在华夏分别设立了两个机构，一个是诺基亚申城代表处，一个诺基亚投资公司。 这跟摩托罗拉分为四大板块，各自为政，背后各有老板，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过，诺基亚虽然对于在华夏建立生产基地颇为热情。 但是方辰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诺基亚能和擎天一起，建设生产基地，又或者将生产手机的技术授予擎天。 原因很简单，在前世，擎天并不存在。 那么整个2G网络，其实还是这些国际巨头的天下。 摩托罗拉他们可以联手封锁擎天，但他们敢联手封锁诺基亚吗？ 且不说爱立信和西门子本来跟诺基亚一样，都是欧洲企业。 就算不是，摩托罗拉难道还敢得罪整个欧洲吗？ 他难道不怕，失去整个欧洲市场吗？ 再者说了，诺基亚要通信网络技术有通信网络技术，要手机有手机生产技术，也不怕摩托罗拉他们封锁。 也就是擎天这般可怜，好不容易研制出了独步天下的2.5G网络，但却在手机上，挨了摩托罗拉他们一刀。 没办法，落后就要挨打，这简直就是天地至理。 而且不得不承认，华夏的通信技术相比于欧美等发达国家，还是太过于落后了。 擎天能以一己之力，将华夏的通信技术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然实属不易，是诸多科研技术人员努力，甚至用命的结果了。 现在在手机生产技术上落后一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相信，如果再给华夏这些科研技术人员两年的时间，哪怕没有任何的企业，科研机构帮助，华夏的这些科研技术人员依旧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研究出一部正儿八经的移动通信手机。 但他没有这么多时间，擎天更没有这么多时间。 如果真的两年时间，擎天的2.5G网络设备都只能放在仓库里吃灰。 首先意味着，擎天好不容易对欧美发达国家建立的2.5G网络优势将荡然无存。 且不说，摩托罗拉他们已经感受到擎天2.5G网络的威胁了。 就是按照的正常的时间来估算，等到两年之后，欧美也差不多可以研究出来2.5G网络了。 再者，华夏这片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将再现几年前，七国八制的场面。 偌大的华夏，再次将沦为这些跨国通信企业的跑马场。 摩托罗拉，爱立信，西门子，高通，诺基亚，甚至朗讯，加拿大北电等等将华夏的通信版图再次分割成一块一块的。 没办法，华夏发展移动通信的大势不能阻挡。 华夏人想要使用手机，这一更加方便的现代通信方式，不能阻挡。 现在的华夏需要移动通信网络，需要手机。 依照，凌朔对上面的了解，上面绝对不可能为了擎天，来主动阻止华夏的移动通信网络发展。 毕竟，这对于华夏，乃至于所有华夏人民的利益，都是巨大的损伤。 方辰轻叹一口气。 说真的，他心中算了又算，诺基亚跟擎天合作办厂，又或者把手机生产技术卖给擎天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刚才他说的是，摩托罗拉奈何不了诺基亚，是因为不能，更是因为不敢。 可华夏呢？ 尤其是，摩托罗拉他们拉着诺基亚， 毕竟他们都是欧美国家，是属于一个阵营的。 爱立信和西门子都能跟着摩托罗拉后面，凭什么诺基亚就会跟擎天合作办厂，将手机生产技术卖给擎天。 方辰此时突然发现，他努力了这么久，结果所面临的结果更糟糕。 前世，这个时候，可没这么多幺蛾子。 但念头一转，方辰也就释然了。 前世没有那么多幺蛾子，是因为擎天没来，擎天没有侵犯他们的利益。 而且他也一直坚信，只有擎天发展好了，才是对于华夏最有利的。 念头一动，方辰对着段勇平和沈伟两个人说道：“如果，本身只是由诺基亚自己做决定的话，不管是合作办厂还是把技术授权给我们，都不是太难的事情。可一旦摩托罗拉，他们中途阻挠的话，恐怕就比较困难了，甚至有可能难如登天。” 听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和沈伟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 他们可以百分百的肯定，摩托罗拉肯定会阻挠诺基亚跟擎天合作的。 任何形式的合作！ “不过，事在人为吗，所有的事情都是人谈出来的。这件事你们就不要插手了，我想办法跟诺基亚的总裁，亲自谈。”方辰缓缓说道。 闻言，段勇平两人面色一暗，心中有些羞愧。 方辰培养了他们这么多年，外界看来，他们似乎也是个角色了，所掌握的企业都至少有好几万员工，每年经受的经费更是高达数十亿。 连地方上的一些领导干部，见了他们都客气的不能再客气。 但现在一有什么事情，还是需要方辰出马。 此时，段勇平和沈伟不由有种感觉，他俩其实真的挺废物的。 不过他俩也知道，这种事情交给方辰来做，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毕竟，以前比这还难的事情，也出过不少，然后不都是方辰给漂漂亮亮的解决了。 之前方辰既然能创造那么多奇迹，又为什么不能创造下一个奇迹。 简单的又谈了下最近公司的工作，方辰就让段勇平和沈伟回去，该干嘛干嘛去了。 “你去联系一下诺基亚，问下他们的总裁奥利拉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见一下他，希望他能尽快来华夏一趟。”方辰对着吴茂才吩咐道。 段勇平和沈伟楞了一下，然后不由的面露诧异。 如果之前他们没想错的话，他们和诺基亚的合作，应该是擎天求着诺基亚的多吧？ 可方总却是让诺基亚的总裁来华夏见他。 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太怪了。 但下一瞬，段勇平率先醒悟过来，自嘲的笑了笑。 他还是太关注公司内部的事情，已经忘了，方总此时的身份已经是今非昔比，还将现在的方总，当做以前的方总。 以前的方总，不管是想干什么，哪怕是想要收购华为，跟邬江星，跟姜万锰合作，都是折下结交，亲自跑过来，跟人家谈的。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就认为，方总会跟以前一样，亲自跑到芬兰跟诺基亚的总裁谈。 但现在，方总已经是世界首富。 在整个世界上，都已经能算是排的上号的人物。 尤其是在以财富，资产为重的西方世界，恐怕就更是了不得的存在。 所以理应，诺基亚的总裁来华夏拜见方总才是。 其实，方辰倒也没有那么矫情，在意什么牌面不牌面。 只是他现在身份地位高了，盯着他的人多了。 最起码摩托罗拉，犹太一族等等的，必然有整日里观察他动静的人。 所以说，他一旦上了飞机，立马就会有人知道他去了芬兰，并且进一步的猜到他准备干什么。 然后破坏他的计划。 所以，方辰这叫做以不变应万变，以不动应万动。 再者，即便最后什么都弄不成，奥利拉来华夏见他，总比他眼巴巴的跑到芬兰，找奥利拉，来的让心情舒畅吧。 吴茂才应下之后，立刻给诺基亚华夏区的负责人打电话，并把方辰的意思给传达了过去。 没过几天，诺基亚那边就传来消息，奥利拉总裁愿意来华夏，亲自跟擎天谈一谈合作的事情，并且表示愿意跟擎天展开合作。 作为华夏最大的民营企业，高科技企业，通信企业，尤其老板还是方辰这位世界首富。 擎天这点牌面还是有的。 约定好一个月后见面，方辰便陷入到，另一种诡异的忙碌中。 他每天念念叨叨的盘算着手中资源，看如何能突破摩托罗拉和爱立信，西门子他们的阻挠，最终跟诺基亚达成合作。 一个月后。 高通华夏区办公室，阿伦·拉奥突然接到了摩托罗拉现任华夏区总经理，赖炳荣的电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摩托罗拉斗争的太过于厉害，还是对于华夏的重视，摩托罗拉突然换了一个马来西亚籍的华裔。 并且据说这个华裔还十分厉害，之前曾经做过英特尔全球副总裁，并且还是马来西亚科学院的院士，以及摩托罗拉的高级副总裁。 “什么，擎天要跟诺基亚达成合作，生产手机？” 听到这个消息，阿伦·拉奥顿时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喊道。 第一千二七零章 两头下注 在赖炳荣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阿伦·拉奥的面色阴晴不定。 利用自己这一方，在手机上的优势，反向去封杀擎天的2.5G网络，这一点，他是十分赞同的。 因为这样做不会既能打击擎天，又不会伤害到高通。 现在高通虽然已经开始涉足手机业务，但是论起手机的生产销售方面，在摩托罗拉，西门子这些大手机公司面前，简直连个弟弟都称不上，只能说是小弟弟。 所以说，这种方法，策略，才是最好的。 可如果让擎天将诺基亚给拉拢过去，那他们的辛苦谋划岂不是彻底白费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知道这个消息是谁透露给我的吗？”赖炳荣说道。 听赖炳荣这话的语气似乎别有意味，阿伦·拉奥突然灵机一动说道：“诺基亚？” 赖炳荣在电话那头点了点头说道：“对，这个消息是诺基亚的总裁，奥利拉的秘书亲自打电话告诉我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阿伦·拉奥一脸狐疑道。 他有些搞不清楚，奥利拉这操作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奥利拉并不打算跟擎天合作，那么直接拒绝擎天的邀请，不去华夏就好了。 难不成，方辰还能派人去芬兰，将奥利拉给绑架到华夏，拿枪指着奥利拉的脑袋，逼着奥利拉跟他合作不成？ 奥利拉既然答应来华夏，跟方辰谈，自然是有合作的意思才对。 可如果想要合作，奥利拉又为什么会专门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赖炳荣？ 阿伦·拉奥再怎么想，都觉得奥利拉这些举动都是在自相矛盾。 甚至此时，他有种云山雾绕，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奥利拉这个老狐狸是在变着法的向我们要好处。”赖炳荣嘴角一撇，有些讥讽的说道。 听赖炳荣如此一说，阿伦·拉奥瞬间恍然大悟。 “咱们如果愿意给奥利拉让他满意的好处，奥利拉就会把跟擎天的合作给推了。可要是咱们给奥利拉的好处让他不满意，又或者不给他好处，那他就去跟擎天谈合作去。奥利拉真是好计谋。” 阿伦·拉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虽然对奥利拉这种两头下注，两头算计的行为不齿，但阿伦·拉奥不得不承认，奥利拉这样做，还真能给诺基亚争取到不错的利益。 “那你打算怎么办？”阿伦·拉奥问。 “还能怎么办？既然奥利拉都主动打电话过来了，我去芬兰亲自跟他谈谈吧，看他想要点什么。” 赖炳荣无所谓的说道。 相比之下，如果能给诺基亚点好处，就将诺基亚拉拢到他们的阵营，其实也不错。 总比，让擎天顺顺利利就跟诺基亚达成合作强吧。 他最近专门研究过擎天，研究过方辰，并且他来华夏走马上任之前，公司的前任华夏区总裁还单独给他介绍了一下擎天和方辰的情况，并说擎天和方辰究竟有多么的难缠，做事多么的阴狠毒辣，让他小心一些。 所以他可以断定，一旦让擎天和诺基亚达成合作。 那么同时拥有2.5G网络和手机生产技术的擎天，就如同困龙升天一般。 不但在2.5G网络上要将他们几家公司赶尽杀绝，甚至连他们这几家公司的手机恐怕都无法在华夏销售。 没办法，现在的擎天在华夏简直如日中天，产品质量和影响力都远远胜于他们这些原来在华夏人眼中，无比高大上的跨国企业，外国公司。 毕竟且不说，擎天的硬实力，也就是产品力，产品质量现在本来就比他们强。 这一点，他们摩托罗拉的感受是最深的。 最近十年，他们摩托罗拉败的最惨的一战，就是跟擎天在华夏的寻呼机之战，简直是被打的丢盔卸甲，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就说软实力，现在的擎天也是世界五百强之一，尤其是方辰还是世界首富，论起格调并不比他们摩托罗拉，爱立信，西门子弱到那里去。 尤其是最近，擎天的广告词已经改成了“擎天并不只是世界五百强。” 听听这广告词，简直已经不把他们放到眼中。 再加上，他们在华夏还有一个远远不如擎天的地方。 那就是擎天可以打爱国，支持华夏企业，支持民族企业的大旗。 虽然擎天很少这样宣传过，但是华夏人却都是这么想的。 所以说，相比于如此大的损失，度让点利益给诺基亚，到也并不算什么。 “如果有需要高通承担的地方，高通绝对会一力承担，绝对不会让你们白付出的。” 阿伦·拉奥轻飘飘的许下一张空头支票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此时的他，心中有些得意。 刚才听完赖炳荣给诺基亚开的条件，他觉得诺基亚绝对不会拒绝的。 甚至，他都有些想要看看，方辰被诺基亚拒绝合作之后的脸色是怎么样的。 相比一定会十分的精彩。 然而就在此时，华夏，燕京。 吴茂才怀中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后，很快就挂掉了，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的不悦，甚至愠怒。 正陪着苏妍在水木食堂的吃饭的方辰，见状，随意的问道：“怎么了？” “诺基亚那边的电话，他说他们总裁临时有事，需要推迟三天，才能跟您见面。”吴茂才一脸不爽的说道。 放鸽子！ 尤其还是放九爷的鸽子！ 如果说，他现在没有把那芬兰佬，奥利拉嘚吧嘚吧给大卸八块的想法，那绝对是假的。 “哦，你查一下，阿伦·拉奥他们这些人的动向，看有没有人最近去芬兰了。” 方辰想了想，然后淡淡的说道。 听方辰这么一说，吴茂才瞬间一愣，然后怒气冲天的说道：“您是说，奥利拉被摩托罗拉他们给拉拢走了？“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而已。”方辰摆了摆手，随意说道。 他现在已经不是普通人，而是赫赫有名的世界首富。 并且还是提前一个月跟奥利拉约的见面时间。 按照正常的情况而言，奥利拉绝对不可能有跟他推迟跟他见面的时间。 只要不是诺基亚大厦着火，诺基亚股价大跌，哪怕是天上下刀子，奥利拉怎么说都应该按时跟他见面。 所以说，他觉得最大的可能恐怕就是摩托罗拉那边，许给诺基亚什么好处了。 这也是他一直预料之中，以及担心的事情。 当然了，万一有可能真是诺基亚大厦着火，诺基亚股价大跌呢？ 毕竟什么事情都有发生的可能。 其实想要知道，奥利拉究竟跟摩托罗拉他们谈没谈，有没有被拉拢走，最好办法，就是让芬兰的那边的人去查探。 如此最是一目了然。 但只能说想法不错，实际的可行性几乎为零。 他在华夏和俄罗斯，还能说是有不小的势力，有大量的人手可以供驱使。 尤其是俄罗斯，克格勃出身的特工，他手下有好几千人，做点打探消息，甚至窃听的事情，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但诺基亚是芬兰公司，而擎天别说在芬兰了，就是在整个欧洲也不过是有几个办事处和两个研究所而已。 指望他们做这些事情，那岂不是太强人所难。 再者，对于诺基亚究竟会怎么做，奥利拉该如何选择。 方辰虽然觉得这是个挺麻烦，挺棘手的事情。 但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吴茂才点了点头之后，便退了下去。 “别让我知道，你个老小子真跟摩托罗拉他们眉来眼去，暗通曲款，要不然我非收拾死你！”吴茂才心中发狠道。 不过他也知道，他也是发发狠而已，且不说他做不到，就算是能做到，九爷也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苏妍看了方辰一眼，见其面色如常，便再次投入到消灭面前这碗炒凉粉的战斗中了。 她对方辰还是比较相信的，相信方辰能够解决一切问题。 再者，自从方辰成立小霸王之后，她其实对方辰的事业就不怎么关注，又或者说在意了。 毕竟，在她看来，两个人挣的钱只要够吃饭就可以了。 然而这个目标，在方辰成立小霸王之后，显然就已经完全满足了。 至于方辰现在所做的事业，在她看来，只是方辰愿意这么做，然后对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有帮助，所以她才只能表示支持而已。 甚至，她现在已经对于方辰获得的成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这么努力的搞科研。 就是不想被落的太远。 以及让人觉得，她配不上方辰。 再者说了，她其实挺想期待一下，方辰没钱了，她来养方辰的日子。 想必一定很有意思。 看着，吃着吃着突然笑出声的苏妍，方辰着实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他伸手摸了摸苏妍的额头：“不烧啊！” 没好气的将方辰的手拍开，苏妍还白了方辰一眼。 四天后。 段勇平带着十辆车队，和吴茂才一起出现在燕京机场。 吴茂才有些无奈的，时不时瞟一眼段勇平。 嗯，没错，他们两个就是过来接诺基亚总从，奥利拉的。 其实在他看来，他一个人过来接奥利拉，其实就已经给足了奥利拉面子，段勇平压根没必要过来才是。 “茂才，你其实把性子收一收，做事更懂点规矩，不再除了方总以外，那么目中无人，我觉得你还是能够独当一面的。” 跟吴茂才在一起这么多年，吴茂才这一瞟一瞟的，他岂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本来，他并不准备跟吴茂才说这些，但想了想，还是说了。 吴茂才顿时呆住了，过了数息，这才缓过神来，然后装作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段总，你说笑了，我哪能独当一面。我这辈子最大的出息，就是跟在九爷身边，做好这个秘书就得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一想到独当一面，吴茂才的神情顿时变了，有些呆滞的看向天空。 虽然这些年跟着方辰，他的性子变得稳重一些，不那么跳脱，但实际上，他还是比较喜欢出风头的。 要不然的话，小霸王刚刚成立的时候，他也不会要死要活的，非要去当什么科长。 结果让方辰把他扔到车间，出了几天苦力，这才算是消停了。 但他自家人也知道自家事，现在九爷的生意已经做的这么大，他去哪掺和，都不是一件太合适的事情。 万一给九爷造成什么损失了，他岂不是百死莫赎？ 想到这里，吴茂才还是将出去独当一面的心思给熄了。 段勇平见吴茂才这个模样，本想再多说几句，可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其实在他看来，吴茂才并没有外界所想象的那么不堪。 毕竟跟着方总这么多年，哪怕吴茂才就是一头猪，也都能修炼成精了。 再者，作为整个擎天唯一的外戚，他可以看得出来，方总对于吴茂才还是很重视的。 不但袒护吴茂才，还手把手的教吴茂才做事，做人。 所以这些年下来，吴茂才的进步不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但绝对用肉眼是能察觉的。 甚至不偏不倚的说，如果有合适的岗位，他觉得让吴茂才去做个分公司副总裁，也是合格的。 不过，他为什么没说，也没向方辰建议把吴茂才放出来。 还不是因为，他看得出来，关于吴茂才的事情，方辰自有计较，不需要他置喙什么。 就在吴茂才心思不定，胡思乱想中，诺基亚总裁，奥利拉一行人到了。 简单的寒暄几句之后，奥利拉对着段勇平说道：“还请段总你，再次替我向方董致歉，真的是因为突然有件急事，所以才不得不推迟三天的。” “我想，这种小事，方总是不会介意的，等奥利拉总裁，你亲自见到方总之后，你就会知道方总是个这么慷慨大方，和善的人了。”段勇平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不过他这话说的也是真的，但前提，那人要是方辰的朋友才行。 至于敌人，方辰素来像冬天般冷酷。 第一千二七一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到方辰这张年轻到令人发指，且充满自信沉稳的脸庞，即便自诩甚高的奥利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是方辰的。 方辰就是这个时代最为宠爱的商业骄子。 此时的方辰，似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光芒一般。 奥利拉本来还有些得意志满的情绪，霎时间收敛了不少。 不过，他其实是应该有资本得意。 前一段时间，摩托罗拉的高级副总裁，新任华夏区总裁专门飞到芬兰跟他详谈。 许诺了不少利益给诺基亚。 其中不但包括彻底开放美国和东倭，南高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美国传统势力区的市场给诺基亚，并且还跟诺基亚交换了不少的通信技术。 虽然现在诺基亚在通信技术方面，已经小有名气，但是跟在通信上扎根六十多年，并且发明寻呼机，手机的摩托罗拉相比，技术水平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反正总而言之，诺基亚这次占了不少摩托罗拉的便宜。 而诺基亚所需要付出的，无非就是不跟擎天合作而已。 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就是无法从跟擎天的合作获得好处了而已。 再者说了，他并不认为擎天所能给予诺基亚的好处，能超过摩托罗拉他们给的好处。 要是真那么重视擎天的话，他也不会专门将和方辰的会面，往后推迟三天。 甚至，他这次来华夏，其实主要是想跟华夏邮电方面的领导谈一谈，诺基亚在燕京设立2G网络实验局的事情。 至于跟方辰的见面，他并不抱什么太多的希望，之所以来，也只是不愿意恶了方辰罢了。 毕竟方辰在华夏，俄罗斯，美国还是挺有能量的，得罪这么个人物，着实不是什么聪明人应该做的事情。 所以如果面子上能过得去，他还是希望面子上过得去。 并且在他看来，方辰倔强挣扎不了太多的时间，就会偃旗息鼓，彻底老实下来。 毕竟，华夏发展移动通信网络的决心还是很大的，不可能因为方辰个人，就放弃发展移动通信网络。 到时候，就到了摩托罗拉，爱立信，西门子，甚至他们诺基亚大行其道的时候了。 有些出乎奥利拉的预料，方辰一上来并没有谈什么跟诺基亚合作的事情。 反而聊起了华夏文化，聊起了华夏跟芬兰的相同之处。 刚开始，奥利拉还能忍受，但渐渐的，他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他承认在某一方面，芬兰跟华夏的确有些许相同之处，比如两个国家都被称之为“东方之地”。 但是他着实有些忍受不了，方辰这种天马行空，东扯西扯，滔滔不绝的风格。 相比之下，他还是喜欢直接谈正事，可他又不能出言打断方辰，毕竟这是一种极其不礼貌的行为。 看到奥利拉这幅坐立不安的模样，吴茂才的心中充满了以势压人的快感。 他相信，如果不是九爷的地位远高于奥利拉，奥利拉恐怕就会直言开口，说什么他们西方人谈生意，喜欢直截了当，不拐弯抹角。 但其实，他挺奇怪的，且不说究竟是华夏这种，先拉家常关系，再谈生意更好，还是说西方这种生意是生意，交情是交情更好。 本来东方和西方，自古文明习惯就不同，这些西方白人凭什么这么大脸，非要让一个东方人按照西方的习惯来谈生意？ 这岂不就是，凡是跟我不同，皆是异端吗？ 再者，东方文明一直是高于西方文明的，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是的，他承认，在雅典时代，华夏的先秦时代，东西方文化是相互并列的。 可问题是，西方将雅典时代的文化传承下来了吗？ 大概是没有的，到现在大部分的西方人别说两三千年前的古籍文化了，连二三百年前的本国，本民族文字都看不懂。 就比如说，跟九爷现在谈的这个芬兰佬。 他这段时间，查阅芬兰的历史，这才知道，芬兰在十二世纪前都还是原始部落，是被瑞典王国征服了之后，才有的所谓芬兰人。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就这么一个文明史才区区几百年，别说原生文明，连亚文明都算不上的玩意，凭什么要别人按照他们的思维方式来。 又或者，他觉得用九爷最近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足以证明东方文明的哲学内涵远高于西方文明了。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然而显然，西方文明还停留在打打杀杀上。 平日里还讲个道貌岸然，但一旦不利于他们，那丑恶嘴脸立马就露出来了。 泼人脏水不说，还要杀人焚尸。 看看美国干的那些事情，简直说除了毁灭以外，一无是处，更别说什么带来文明，自由。 让他来看，全世界上早就应该苦西方已久才对。 但实际上，却还是西方世界高高在上。 然而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情况，不还是因为，现在是西方现在掌握着世界上的话语权，掌握着枪把子。 不过现在轮到九爷的身份比这奥利拉高得多，嗓门更大，拳头更硬，这奥利拉就只能有苦难言了。 茶过五味，酒过三巡，见奥利拉已经几乎快要崩溃，方辰这才一脸笑意的缓缓放下茶杯，说道：“其实这次请奥利拉先生你来华夏，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想要跟诺基亚达成一些合作。” “不知道，方董想跟我们诺基亚合作什么，诺基亚对于全球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家企业，都持开放合作的态度。甚至我一直认为，只有开放合作，才能创造伟大的成就，出现伟大的企业，让股东们获得更高的收益。” 见方辰那些弯弯绕终于结束了，奥利拉不由长出一口气，然后这才定了定心神，笑意盈盈的说道。 “我希望诺基亚可以将生产手机的技术授权给擎天，价格什么的，好商量。”方辰淡淡的说道。 吴茂才和慧明面面相觑，他俩觉得已经可以给方辰的表演点个赞了。 这要是不知道内情，仅仅看方辰这表情，还以为方辰说的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情。 虽然通过跟赖炳荣的谈话，他早就知道擎天大概会这么做，并且心中也早有了决断，可还是装作一幅努力思考，犹犹豫豫的样子。 见状，方辰不由轻笑一声，再次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也不催促。 想装随便奥利拉怎么装。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过了许久，奥利拉这才长吁一口气，装作意料为难的说道：“诺基亚的手机技术都是公司诸多科技人员，经过多年努力才研制出来的成果，恐怕是不能授权给擎天。” 方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然后面色一顿，深深的看了一眼奥利拉：“既然授权不行，那合作办厂呢？” “我们擎天出钱，出人，甚至出土地都行，诺基亚只需要拿个技术出来，然后赚了钱，按照股份比例分账。” “当然了，如果钱，人，土地，擎天都出了，诺基亚只出个技术，股份方面，诺基亚能拿到的恐怕就不多了，毕竟做生意，总要讲究个公平。” 方辰眼睛盯着奥利拉，笑着说道。 奥利拉下意识的避开方辰那双炯炯有神，仿佛有道道刺眼光芒绽放而出的眼睛。 过了数息，他缓过神来，这才满是歉意的说道：“这个恐怕也不行，最近诺基亚并没有在华夏建厂生产手机的计划。” 似乎是怕自己这话招惹方辰生气，奥利拉又找补道：“不过，诺基亚到是可以在2.5G网络上跟擎天达成合作，我相信以诺基亚三十多年在电信通信技术的刻苦钻研，如果能跟擎天达成合作的话，必然对两家公司都是一个巨大的利好，以及促进作用。” 说到这，奥利拉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目光。 他来的时候其实就在想，全部推掉跟擎天的合作也不好，毕竟他对于华夏还是很看好的，觉得华夏很有可能成为未来诺基亚发展的一个重大市场。 思来想去，他就把主意打到了2.5G网络上了。 没办法，跟摩托罗拉，爱立信，西门子这几家公司相比，诺基亚着实是个弟弟，虽然最近比较出风头，但实际上技术水平实力都比较落后。 如果能获得擎天的2.5G网络技术，那对于诺基亚在全世界上的发展，绝对是很好的助推剂。 毕竟有了擎天的2.5G网络，诺基亚非但不弱于摩托罗拉他们，反而还要强一些才对。 另外，这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他已经可以预见，在摩托罗拉和爱立信他们这样的封杀之下，擎天的2.5G网络基本上已经废掉了。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笑了。 不得不说，奥利拉这如意算盘打的真不错。 诺基亚的技术是一点不愿意给擎天，反倒还想从擎天这边把2.5G网络给坑走。 不亏是北欧海盗的后裔。 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这一手着实玩的溜溜的。 “2.5G网络的合作就算了，现在擎天还正处于试运行的状态，技术并不成熟。”方辰摆了摆手，一口回绝掉。 “其实，我觉得奥利拉总裁，你不用那么着急拒绝，先听听我的条件之后，再拒绝也不迟。” 方辰看着奥利拉，颇有深意的说道。 奥利拉面色一滞，要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沉默了下来，点点头，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如果诺基亚愿意将手机生产技术授权给擎天的话，擎天愿意出一亿美元的授权费。”方辰伸出一根手指，缓缓说道。 奥利拉突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一亿美元对于此时的诺基亚来说，着实不是什么小数字。 又或者说如果仅仅是营收的话，一亿美元倒也不算什么，可方辰给的这一亿美元，却是纯利润啊。 这就挺多的了。 现在的诺基亚别看家大业大，其产业涉及造纸、化工、橡胶、电缆、制药、天然气、石油、军事等多个领域，但大部分的产业其实都处于夕阳状态，光有营收没有利润。 有的甚至还需要从总公司这边贴钱给产业，才能保证产业能继续经营下去。 他现在其实都有心，将这些产业，不管挣钱还是不挣钱，统统都甩出去，然后只保留电信和通信业。 但就是公司阻力太大，各分公司，尤其是那些甩出去就只能解散的赔钱货们，必须给予大量的补偿金，才能甩掉。 可再一想到，摩托罗拉和爱立信他们许给诺基亚的好处，奥利拉心一狠，还是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即便我同意了，恐怕董事会和股东大会也不会同意了。” 方辰笑了笑，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跟奥利拉纠缠，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如果诺基亚愿意跟擎天一起合作办厂的话，那诺基亚只要肯出技术，我愿意把新公司的30%股份拱手奉上。” 方辰此话一出，吴茂才和慧明都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 毕竟但凡对方总有些了解的人，都会知道方总对于公司股份这种东西是多么的看重。 而且方总做的公司，可以说没有一个不是发大财，挣大钱的。 如果能靠技术白拿这30%的股份，他们相信，奥利拉未来会感谢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 “方总，这真不是……” 奥利拉心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极力抗拒道。 不过，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方辰干净利落的打断了。 “奥利拉先生，你先不用急着拒绝，如果这两个条件你都不同意的话，那我恐怕就只能让你听听，拒绝后，诺基亚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方辰不咸不淡的说道。 “什么代价？” 奥利拉不仅脱口而出道，他感觉有股不太好的阴影，已经笼罩到他的头上。 “那就是诺基亚以后在华夏，寸步难行，别说什么建设2G网络基站，开通实验局，甚至开工厂，生产销售手机了。” 方辰轻飘飘的话语，落到奥利拉的心中却如同一个深海炸弹似的。 “方总！” 奥利拉“噌”的就站了起来，冲着方辰怒目而视。 第一千二七二章 同行才是冤家 看着方辰平静，且带着淡淡讥讽的笑容，奥利拉想说什么，但最终只能化作一道无力的叹息，以及灵魂深处的战栗。 “方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过了许久，奥利拉才神色凝重的说道。 刚才，方辰的话着着实给予了他一记重击。 毕竟，依照他对方辰的了解，如果方辰不想让诺基亚在华夏建设2G网络，开设实验局，开工厂生产销售手机，的的确确是可以做到的。 然而意味着诺基亚，在华夏的发展之路，将彻底被阻断。 这不管是对于诺基亚，还是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他之前也说过，诺基亚现在的情况不太好，以往那些撑起诺基亚庞大规模的橡胶厂、电缆厂、天然气厂等等，都已经成为了诺基亚的包袱，不但不赚钱不说，还赔钱。 所以他十分坚定的认为，诺基亚如果还想发展壮大，那就必须将这些包袱全部抛弃，然后将所有的财力，物力，精力都投入到通信行业才行。 然而因为比较重要的欧美，东倭市场都几乎已经被占领的原因，他不得不将目光投到华夏这个新兴大国上。 华夏这些年的发展速度十分的快，而且他跟华夏邮电部的人聊过，华夏对于移动通信网络还是十分重视的，也对诺基亚来华夏开展经营表示欢迎。 也就是说，未来诺基亚是不是能够崛起，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则要看在华夏的发展情况。 并且，他好不容易说服了董事会，让董事会同意诺基亚在华夏大力发展。 此时，现在如果方辰真把诺基亚在华夏的发展之路给断掉的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诺基亚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他又该跟董事会怎么交代下去。 再者说了，虽说现在的诺基亚十分庞大，但其实比擎天还是有所不如的。 毕竟，虽然两家都是世界五百强的上榜企业，但擎天的排名是在四百二十三名，而诺基亚的排名却是在四百八十一名，堪堪吊车尾，差点就下榜了。 没办法，芬兰毕竟是个小国，能有两家企业成为世界五百强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至于利润更是天差地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诺基亚去年营收虽然高达八十多亿美元，但净利润才四亿美元而已，刚刚达到5%而已，而擎天的纯利润差不多能有三十亿美元。 “奥利拉先生，你拒绝了我的合作，我的善意却反问我为什么，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方辰神情有些怪异的笑着说道。 看方辰这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奥利拉说了一个很不好笑的笑话一样。 奥利拉面色一变，他感觉到了方辰的嘲笑之意。 “方董，我觉得诺基亚作为一个独立的企业，是应该有权利选择谁作为诺基亚的合作伙伴，愿意跟谁合作吧？”奥利拉强压着心中的怒气说道。 他觉得方辰这样做，简直就是以势压人，不要脸！ 方辰顿时笑了，有时候，他觉得这些西方白人真是高高在上惯了，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符合他们的利益，如果不符合他们的利益，那就必须反对和制裁，然后再叫嚣着这是他们的自由。 然后别人一旦制裁他们的话，他们就会说什么权利啊，人权啊被侵犯了。 真是妥妥的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讲法律；你跟他讲法律，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讲文化；你跟他讲文化，他跟你讲孔子；你跟他讲孔子，他跟你讲老子；你跟他讲老子，他跟你装孙子。 “没错，诺基亚的确有这个自由，但我想问的是，奥利拉你现在代表诺基亚做的这个决定，真的是你本意吗？” 方辰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笑容的看着奥利拉。 这笑容中真是含着三分的漫不经心，三分的讥讽，三分的不屑。 听到方辰这诛心之言，奥利拉忍不住面色一白，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他想要说点什么，替自己辩解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 过了足足两分钟，奥利拉这才定了定神，装作一脸迷茫不解的说道：“方董，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这个决定的确是我的本意，觉得现在跟擎天合作并不太合适。” “呵呵！” 方辰这两个字虽然不多，但侮辱性极强，奥利拉的脸瞬间就变了。 “如果，摩托罗拉，爱立信，西门子他们真的没跟奥利拉先生，你谈过什么的话，那就当我没说，你可以走了。” 说完这话，方辰毫不客气拿起茶杯，摆出一副端茶送客的模样。 虽然并不知道，方辰这时候端起茶杯是什么意思，但气氛和感觉却是全世界互通的，只要是人类都能感受到方辰现在释放出的是个什么样的信息。 奥利拉此时着实有种左右为难，进退维谷的感觉。 从心理上来说，他是想一走了之的，他们诺基亚想跟谁合作就跟谁合作，擎天凭什么干涉！ 但是理智上告诉他，如果他一旦出了这个大门，诺基亚所受到的损失将是不可承受的。 甚至很有可能，超过摩托罗拉许给他的好处。 毕竟摩托罗拉给诺基亚的条件，也只不过是答应给诺基亚在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东倭和南高丽的发展提供便利。 又不是说，完全把这些地方的地盘让给诺基亚。 他估计即便到最后，诺基亚能在这些地方的市场份额提高5%，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相比之下，自然是诺基亚在华夏的发展受阻，产生的损失会更大。 而他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些，还是这么坚定的选择跟摩托罗拉他们合作。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方辰居然会利用其在华夏的特殊地位来制裁诺基亚而已。 毕竟制裁大棒，不向来都是他们这些发达国家白人才能挥舞起来的吗？ 反正他是从未听说过有其他人种国家，对他们进行制裁的。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把这个选项放在自己的脑中。 在他看来，方辰所能使用的手段除了，增加给予诺基亚的好处之外，就只有苦苦哀求一条路可以走。 这也是为什么，方辰制裁诺基亚，他会这么生气，错愕，甚至惶然无措的原因。 深吸一口气，奥利拉缓缓说道：“方董，好吧，我承认摩托罗拉的副总裁，新任华夏区总裁，赖炳荣跟我谈过了，也许给了诺基亚一些好处。” “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方董您既然知道这些事情的幕后主使是摩托罗拉，有什么火，有什么手段对着摩托罗拉他们使就是了，又何必难为诺基亚呢？” “其实平心而论，如果没有摩托罗拉他们插这一手，我其实还是很愿意跟方董您合作的。” 既然什么都说开了，奥利拉破罐子破摔，把什么都抖搂了出来。 然而他这样做，所为的，无非就是希望方辰能够高抬贵手，放诺基亚一马。 擎天和摩托罗拉有什么恩怨，亲自和摩托罗拉斗就是了。 “不！我并不这样想。”方辰晃了晃手指说道。 “现在诺基亚是我解开面前困局的唯一一把钥匙，那诺基亚既然不愿意帮我解开眼前的困局，那我就只针对诺基亚。”方辰看着奥利拉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 “那摩托罗拉他们，您就不管了？不对付他们了？”奥利拉高声说道。 “没错，摩托罗拉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动用这种手段来针对他们。换句话说，我只针对诺基亚。”方辰说道。 闻言，奥利拉面色铁灰，如丧考妣。 他刚才之所以会故意提到摩托罗拉他们，就是为了让方辰也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摩托罗拉他们。 毕竟大家都被方辰制裁了，大家才会在一起抱团想办法，并且使用更大的力量来对付擎天。 比如说，让各家背后的国家，美国，德国，瑞典等等，通过一些官方渠道来表示抗议和施压。 又或者说，他们这些公司干脆就此全部就退出华夏市场。 那么正准备大力发展移动通信网络的华夏，对这样的结果，肯定是不会接受的，也必然会因此制止擎天，制止方辰。 那方辰布下来的这个局岂不就破了。 可如果，方辰只针对诺基亚一家，那就麻烦了。 毕竟如果只是诺基亚被方辰针对了，他可以拍着胸脯说，摩托罗拉，爱立信，西门子他们绝对不会为诺基亚出头，跟诺基亚共进共退的。 甚至闹不好，他们还乐于见到，方辰帮他们除掉诺基亚这个竞争对手。 终究，同行是冤家这句话是不会错的。 擎天固然是摩托罗拉他们的对手，那难道诺基亚就不是了吗？ 只是说诺基亚现在的体量还比较小，对摩托罗拉他们的威胁还不够大。 如果摩托罗拉他们哪一天觉得诺基亚对他们产生威胁了，那么摩托罗拉他们对付诺基亚的手段恐怕比对付擎天，还要阴狠毒辣。 诺基亚这种跟摩托罗拉，同宗同族的对手，才是最了解摩托罗拉他们的行事方法的。 因为有一天，如果诺基亚也能登上通信世界第一的时候，诺基亚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弱肉强食，马太效应，达尔文社会主义，已然写进了他们的骨子里。 “现在，摆在诺基亚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跟我合作，那么彻底滚出华夏。”方辰毫不客气的说道。 他这样做虽然挺不要脸的，但凭什么就只许摩托罗拉他们不要脸，不许他不要脸？ 要说他和擎天，跟诺基亚，奥利拉之间没仇没怨，还要白送钱和股份给诺基亚。 不管怎么说，都是跟擎天合作，才是最有利于诺基亚的。 可就因为擎天和华夏，与诺基亚和芬兰，乃至于欧美不是一个种族，不是一个阵营的，奥利拉连谈的机会都不给他，就直接将他拒绝掉。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这难道不是无耻吗？ 这又何谈什么自由啊，民主啊之类的？ 所以说，既然摩托罗拉，诺基亚他们跟他玩权限，就别怪他也玩权限了。 如果他想的话，在华夏封杀掉诺基亚，简直是再容易不过了。 毕竟此时的诺基亚，虽然是世界五百强，但是在通信设备领域，尤其是在国内还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并没有前世第一大手机厂商，第一大通信公司的威风。 “方董，这个实在是兹事体大，我需要跟董事会的董事们好好商量一下。” 过了许久，奥利拉抹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对着方辰说道。 “悉听尊便，茂才给奥利拉先生安排一个静一点的房间，然后等奥利拉先生什么商量完了，再来喊我。” 说着，方辰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奥利拉顿时感觉一股怒火从心中燃烧，他这是被囚禁了吗？ 不给方辰一个答复，就不能走吗？ 可过了一会，奥利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吴茂才等人虎视眈眈的监视，不，护送下，来到了一间商务套房。 正所谓势必人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就以现在的情况而言，他如果不给方辰一个答复的话，很真有可能就永远留在华夏。 “这些该死的野蛮国度和野蛮人！” 咒骂了一句，奥利拉拨通了电话。 也不知道是真的怕了方辰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没过三个小时，奥利拉就表示要求再跟方辰谈谈。 连吴茂才听到这个要求都一愣，毕竟这可是件大事，而且还是打跨国电话，三个小时内能搞定，简直就是个奇迹。 他已经做好，等上两天的准备了。 不过从这点也可以看得出来，奥利拉在诺基亚的份量还是十分重的，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快就商量出结果。 方辰再次来到了宴会大厅。 人嘛，还是中午的那些人，方辰，奥利拉，吴茂才，慧明，以及其他保镖和服务员。 只是桌子上的菜色给换了一遍。 毕竟皇帝还不饿差兵，他犯不着在晚饭上敲打奥利拉，晚饭还是要吃的。 第一千二七三章 谈判破裂 到了餐桌上，奥利拉这次似乎是学乖了，主动拉着方辰聊起了芬兰的风土民情，以及对他这两次来华夏，华夏所巨大变化表示惊叹。 但是奇了怪，跟奥利拉的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相比，方辰虽然还是面色如常，但是却不怎么说话，显得情绪有些低落，有一搭没没一搭回应着。 到是让一旁的吴茂才，慧明等人急的有些满脸上火。 他们感受到了一股不对的气氛。 最重要的是，他们很少见过方辰会这模样。 吃得差不多了，奥利拉便起身告辞。 看着方辰，奥利拉欲言又止，但是见方辰什么都没有说，他最终只是轻叹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呆了十秒钟，方辰便起身准备也回到自己房间。 但却一扭头，便看见吴茂才，慧明等人惊愕，以及愤怒的神情。 “行了，有什么好看的，走了，回去休息。” 看着几人，方辰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九爷，这奥利拉是什么意思？他究竟是要跟咱们合作，还是不合作？他应该不敢不跟咱们合作吧？难道他真的舍得放弃整个华夏，放弃诺基亚未来的发展？”吴茂才情绪激动的大声囔道。 他也不是傻子，从刚才不管奥利拉还是九爷所表现出来的东西，事实似乎已经清晰的摆在了他面前。 但他还是不相信，又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作为方辰的身边人，他自然知道2.5G网络对于擎天来说有多么的重要，2.5G网络不但是擎天，乃至于华夏成千上万科技工作者的心血，结晶。 有了2.5G网络，华夏人就可以拍着胸脯说，华夏的移动通信技术不但赶上了欧美，甚至还超越了欧美。 更别说2.5G网络，还是擎天通信成为世界顶尖通信企业的依仗。 现在摩托罗拉这几家公司从中阻挠，那么与诺基亚的合作，是擎天唯一可以破局的办法。 所以，一旦诺基亚拒绝跟擎天通信合作，不但意味着擎天通信成为世界顶尖通信企业的可能性将大打折扣，更意味着擎天通信，乃至于2.5G网络背后，成千上万的华夏科研工作者的心血将有大部分付之东流。 毕竟，就算现在擎天开始从头研制手机，也还需要两年的时间。 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摩托罗拉他们超越擎天了。 另外，他真的不解，奥利拉为什么敢这么干! “奥利拉这模样，显然就是不打算跟咱们合作，至于华夏市场，损失，大概他们并不在乎吧。”方辰轻描淡写的说道。 看方辰此时的神情，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奥利拉拒绝跟擎天通信合作，而感到难受。 其实从一开始，奥利拉进到大厅之中，高谈论阔的模样，他就已经知道奥利拉已经心中打定了主意，不跟擎天合作了。 要不然的话，依照奥利拉的行事风格，恐怕早就忍不住要跟他谈条件，想方设法的从他身上榨好处了，那还有心情跟他谈圣诞人的老家就在芬兰的耳朵山上。 这不是扯犊子吗。 他中午跟奥利拉瞎掰扯的时候，也无非是谈了谈上帝和老天爷的区别，究竟是三清和老天爷的关系近，还是耶稣跟上帝的关系近而已。 然而在离开的时候，奥利拉的动作神情更是彻底说明了这一切。 其实相当于，他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调节心情。 这调节了一个小时，所以说他的心情早就调节好了，甚至还想出了几个对策来。 “九爷……” 吴茂才喊了一句，然后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安慰方辰，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而且，依照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是不需要这些东西的。 “行了，又不是天塌了，屁大点的事情，嚎个屁啊。你现在给别列佐夫斯基打个电话，让他放下手中的事情来燕京一趟。”方辰没好气的瞪了吴茂才一眼说道。 被方辰这么一瞪，吴茂才非但没有生气委屈，反而开心的跳了起来，一脸激动的说道：“我现在就给别列佐夫斯基打电话去。” “熊样……” 看到吴茂才这模样，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 吴茂才自然是高兴，他跟九爷整日里朝夕相伴，简直可以说是最了解九爷的人。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是他怎么会听不出来九爷刚才话里是什么意思。 就冲九爷说话的态度，就说明九爷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然而打电话把别列佐夫斯基叫过来，恐怕是最为大快人心的作法。 毕竟擎天的高层干部，以及中俄两国数得着的人物，都知道别列佐夫斯基是九爷手中最为犀利的一把枪。 别列佐夫斯基虽然调到擎天石油公司任职，但却依旧是掌握着整个擎天最锋利的一把利刃，安保二部。 甚至可以说，擎天，乃至于九爷的所有黑暗面的代表就是别列佐夫斯基。 可以说，只要让别列佐夫斯基出手，那绝对是最凶狠的手段，也算是为他出一口恶气。 毕竟他在心中，早就想把奥利拉这小子和诺基亚给大卸八块。 然而就在吴茂才急忙忙跑出去的实话，方辰突然轻飘飘的开口到：“给柳元俊打电话，让他想办法，不让燕京局跟诺基亚合作。” 虽然在商言商，彼此的立场也不一样，他可以理解奥利拉和诺基亚的做法。 但并不代表，奥利拉这么做可以不受到他的惩罚。 他刚才已经把话讲的十分清楚了，如果奥利拉听从摩托罗拉他们的指令，不跟擎天合作，那诺基亚在华夏就别想做生意。 虽然这样做有些不讲道理，甚至太过于霸道，但谁让摩托罗拉他们先不要脸，先霸道的。 擎天生产出来了比他们先进的2.5G网络，并且价格比他们便宜的多，他们就开始想方设法的打压擎天。 利用自己在手机技术上的垄断地位，来将擎天排挤在外。 说起来都是笑话，擎天这么一家华夏企业研发出来更便宜，更先进的通信网络，居然在华夏大地上不能使用。 说真的，也就是现在西方势大，科技霸权，金融霸权，石油霸权，军事霸权，文化霸权，舆论霸权等等皆在他们的手中。 所以他们就可以这样的肆意妄为。 说个不好听的，就摩托罗拉他们干的这不是人事的破事，搁在他们自己的国家，美国，恐怕早就被告垄断了。 当然了，擎天在华夏，也可以告摩托罗拉垄断，甚至可以想办法，让摩托罗拉他们也无法在华夏生存。 但然后呢？ 华夏成为移动通信的荒漠，等到两年后才可以接触到移动通信网络？ 说真的，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依照他对朱院长的了解，朱院长肯定是不会为擎天这么做的，而且他自己也于心不忍。 毕竟自家人疼自家人，断断没有因为惩罚摩托罗拉，先把自家人给打一顿的道理。 更别说，随后而来的欧美等西方发达国家的指责，甚至制裁。 到时候，国内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所以说，这件事情，只能擎天自己孤军奋战，想办法。 而且，他话已经放出来了，不管他跟摩托罗拉的斗争结果是如何，但诺基亚必须死！ 他相信这点小事，柳元俊他们是能做到的，更相信只是捏死诺基亚的话，上面会给他这个面子，任由他胡来，甚至撒气的。 “好！” 吴茂才立马一蹦三尺高的应了下来。 然而就在此时，坐在车上的奥利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其实从今天下午，一直到现在，他其实内心深处都在拷问，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是否真的符合诺基亚的利益。 过了许久，奥利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这样做，对于诺基亚的究竟有利与否，或许还需要时间来验证。 可这件事，对于整个西方世界，西方通信设备企业来说，却绝对是好事。 今天下午他不但跟董事会的人谈过，跟摩托罗拉高级副总裁，华夏区总裁赖炳荣也专门谈过。 正是赖炳荣的一句话，让他坚定了现在的选择。 “华夏是整个西方的敌人，你这样帮助擎天这么一家华夏企业，那么等擎天打败我们，你觉得诺基亚又会落入怎么个下场呢？” 这句话彻底点醒了他。 他应该把跟擎天的合作，放到一个更高的角度来看。 正如赖炳荣所说的那样，华夏是整个西方的敌人。 那么就意味着，作为西方世界的一员，即便诺基亚有一天衰落，那么大家看在都是西方世界一员的份上，会给诺基亚留下一条活路的。 虽然那时候的诺基亚影响将大不如以前，但最起码是能活下去的。 可如果让华夏，让擎天占据上风的话，大概诺基亚是不能活下去的。 另外赖炳荣向他承诺了，等到这件事情的风波过去，擎天放弃在通信业的发展之后，他一定会想办法让诺基亚重回华夏的。 当然了，除了这些空头支票以外，赖炳荣和爱立信，西门子的负责人，还直接给他转了一个三亿美元通信订单。 虽然三亿美元并不多，但是通信业利润极大，诺基亚差不多能从这三亿美元中赚一亿美元左右，差不多相当于诺基亚去年四分之一的纯利润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最终能说服董事会，支持他的想法，放弃华夏市场，跟摩托罗拉他们站在一起的重要原因。 然而就在此时，他前面秘书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 秘书接通挂断之后，面容苦涩的对着他说道：“刚才这是华夏燕京邮电局的电话，他们说跟咱们诺基亚的合作，全面取消了。” 听了这话，即便心中早有准备，奥利拉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脏被重重一击。 过了一会，他才笑容苦涩的说道：“这位方董，还真是报仇不隔夜啊。” 他着实没想到，方辰居然这么着急就让燕京邮电局撤销了跟诺基亚的合作。 想说什么，但最终奥利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秘书订离开华夏的飞机票。 他其实还是很喜欢华夏，希望能在华夏发展的，只是现实，逼的他不得不这样选择。 这种夹在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感觉，着实是太烂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希望历史能见证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吧。 到了晚上，方辰没有等到别列佐夫斯基，反而等到了朱院长召见的电话。 这一下子，把听到消息赶来的段勇平和沈伟紧张的不得了。 毕竟，他们对于方辰和朱院长之间的事情还算是比较了解的。 更知道，等闲朱院长是不会主动要求见方辰的。 而且别说，这次的召见还发生在，方辰刚刚让柳元俊他们将诺基亚跟燕京邮电局的合作给破坏了。 虽然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柳元俊就是应该这样做，只有这样做才算是解气。 可如果细追究下来，怎么说都是在公器私用，违规甚至违法。 “方总，是我没把工作做好，还让您总给我擦屁股。”沈伟一脸愧疚的说道。 作为擎天通信的总裁，他是擎天通信的第一负责人，现在擎天通信遇到困难，他不去解决，却反而将包袱扔给了方辰，让方辰解决，现在还连累方辰。 他现在着实有种百死莫赎的感觉。 “行了，朱院长找我谈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真有事情的话，恐怕就不是朱院长的电话了，而是直接抓我。” 反倒是方辰则十分淡定的说道。 到了下午六点，方辰如约到访。 只不过让方辰有些惊异的是，朱院长不但早早的等着了他，并且还给他准备了一顿看似还比较丰盛的晚饭。 四菜一汤。 好吧，没错，朱院长还是在严格的遵守宴请标准，但考虑到吃饭的只有他和朱院长两个人。 所以说，这样的伙食的确已经算是十分丰盛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朱院长都一言不发，细嚼慢咽的吃着饭，甚至就在方辰都已经吃完，盯着他看的时候，朱院长依旧不慌不忙的吃着。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第一千二七四章 是方辰凡尔赛了 “是我们对不起你，没能为你遮风挡雨。” 过了许久，朱院长放下碗，上下打量了方辰一眼后，歉然道。 本来已经想到朱院长会说各种各样的话，并做出不同的预案，可听到这句话之后，方辰还是瞬间破防。 他完全没有想到朱院长会向如此的自责，并向他道歉。 “您看您这话说的，您哪有什么对不起……” 刚开始，方辰还强撑着，可没说两句，他就感觉鼻头一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眶。 “擎天是华夏的企业，为华夏，为社会，为人民做了很多的贡献，我们理应保护擎天的，可却做不到，自然需要道歉。”朱院长看着方辰说道。 他知道，方辰为这个国家，为这个国家的十一亿人做过什么，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又或者说，华夏移动通信网络的进步和发展，不应该只是擎天，只是方辰一个人的事情，应该是全国，全民族，尤其是他们这些人责无旁贷的事情。 但擎天和摩托罗拉他们的斗争进行到这一步，他们却什么都做不来，更帮不上忙。 毕竟技术上的事情，并不是行政可以干涉，甚至解决的。 如果真的可以，那么华夏早就成为世界第一头号强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放眼望去，几乎所有的科技水平都比欧美落后四五十年。 “您不怪我任性，就好了。” 方辰整理下情绪，嘴角一撇，摇着头苦笑道。 谁知道，方辰这话一落，朱院长看了方辰一眼后，轻飘飘的说道：“通知诺基亚，停止与诺基亚合作的燕京局局长已经停职。” “啊！” 刚才还沉浸在朱院长居然给他道歉情绪中的方辰，听到这话，不由万分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朱院长。 “新任燕京局局长明天将走马上任，然后第一件事，就是研究诺基亚在燕京局开设实验局的事情。” “实验局将正常开设，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也会通过专家团的验收，拿到入网许可证。” 听到这里，方辰彻底迷茫了，不知道朱院长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向着他呢，还是打算秉公处理？ “至于下面的邮电局愿不愿采购诺基亚的网络通信设备，则是他们的事情，如果跟摩托罗拉他们的竞争失败下来，那也是正常的。” “毕竟自由市场，消费者有权利选择心怡的商品，谁也说不了什么。”朱院长面色如常，淡淡的说道。 方辰一愣，然后神情有些怪异的朝着朱院长举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这不是高不高的问题，你对诺基亚这事做的太糙了，而且现在是西方说的算，我们华夏这时候就是小媳妇，要按照他们的规矩来，不要落什么话柄。” 朱院长瞥了方辰一眼，有些不屑的说道。 方辰什么都不说了，就是冲着朱院长再次，举了举大拇指。 他承认，相比于朱院长所做的安排，他这活干的的确是太糙了。 虽然对于诺基亚来说，结果有可能都是一样的，但在旁人的眼中，尤其是那些欧美国家的眼中，舆论中，恐怕就大不一样。 他的做法，很有可能会再给华夏添一顶独裁，不自由，不皿煮的大帽子。 但朱院长这样做的话，恐怕全世界都说不了什么，尤其是现在擎天不能下场，诺基亚的对手是摩托罗拉，爱立信和西门子这么一票欧美企业的时候，更是如此。 如果诺基亚喊华夏的移动通信网络建设招标有黑幕，被人为操控，那么作为胜利者一方的摩托罗拉他们恐怕就要用更高的声调来证明华夏的移动通信建设招标没有黑幕，是多么的公平。 如果吵得厉害的话，恐怕就又是一场狗咬狗的大戏，诺基亚和摩托罗拉之间的关系，也会变得离心离德。 朱院长这一手，简直就是一箭三雕。 “用不着拍我的马屁，有这功夫，你还不如给我说说，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上忙的地方。”朱院长认真的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您能帮上忙的地方，甚至怎么做，我自己到现在都有些犹豫不决，无法确定。”方辰苦笑道。 “想不出来，就不想了，诺基亚作为国外企业，跟其他国外企业同气连枝，不愿意将技术授权给擎天，站在其他国外企业的对立面，也是很正常，很常见的事情，也是现在很无解的事情。” “相比之下，如果考虑这些的时间精力，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苦练内功，争取让我们自己可以生产手机。” 朱院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情。 这眼神中愤怒，淡然，通透等等都糅杂在一起。 其实诺基亚拒绝跟擎天合作这件事，只能说擎天经历的太少，而他掌管着华夏经济发展，这种糟烂事，简直看到的不要太多太多。 华夏从西方发达国家进口技术，先进产品，又有什么时候不是求爷爷告奶奶，各种委曲求全，花大价钱才弄过来的。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然而不管伸出什么样的代价，能弄过来，已经算是好的了。 现实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技术和产品，不管华夏花费多大的代价，人家都不愿意给的。 毕竟不要忘记，巴统这把悬在华夏上空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巴统所设置的禁运清单中，有军事武器装备、尖端技术产品和稀有物资等三大类上万种产品。 也就是说能获得技术授权和产品的，无一不是技术落后，跟民生领域相关的。 然而就这，有时候欧美企业技术转让的时候，还需要仔细的掂量掂量。 如果华夏没有相应的生产企业，又或者说相应的生产企业技术水平十分落后，不具备偷学的可能，那还好一些，在付出大量的资金后，人家看在华夏市场和华夏低廉的人工费用，大概还会同意。 要是华夏有相关的企业，并且技术实力相差的不多，那就不要想了。 且不说企业本身就不会答应，即便企业答应了，那么企业背后的国家也不会答应。 所以说，在前几天听到方辰打算从诺基亚这里获得手机技术的授权，或者合作办厂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成的可能性连30%都不会有。 要不是一直关注着，他堂堂主管经济的副阁揆，又怎么会在第一时间内注意到燕京局解除了跟诺基亚的合作。 方辰默默的点了点头，他在下午跟段勇平和沈伟讨论的时候，已经把擎天自己研发手机，列入了擎天通信的下一步重点工作。 想到这里，方辰不由轻叹了一口气，这下可好，估计他从丈母娘那里借来的三十亿，估计至少三分之一都要花在手机的研发生产上。 也就是今天跟沈伟聊了聊，他才知道，现在从无到有研发一款手机究竟有多难。 现在手机的科技水平跟后世智能机的时代相比，简直是弱爆了，被秒的连渣都不剩。 但论起生产难度，尤其是费钱程度，却反而能把后世的智能手机给秒成渣。 原因很简单，后世的智能机虽然科技水平很高，但大部分都是供应商科技。 除了苹果，华为、三星这三家以外，对于其他的手机厂商来说，芯片供应商就只有高通、联发科两家。 他们只需要根据自己品牌的调性和价格区间，来从这两家中选择一款手机芯片就可以了。 至于说到了屏幕，更是如此，除了三星以外，没有任何一家手机厂商生产研发屏幕，这些手机厂商所需要做的就是从三星、LG、夏普、天马、京东方等几家中选出来一款屏幕。 而摄像头则基本上没得选，除了索尼就是三星。 也就是说智能机时代的手机厂商，在手机的生产研发环节，除了手机外观以外，基本上都是自己确定一套配置，然后进行采购，让各大供应商将各种各样的零部件送到代工厂加工而已。 这也就是为什么像小米，魅族，蓝绿大厂的手机专利，大部分都是由外观专利和功能专利组成的原因。 但是在此时此刻，哪有那么多合适的供应商，手机所有的零部件都需要自己研发设计生产，甚至连组装都是自己的组装厂来。 这年头，能跑到华夏，东南亚成立一家合资厂，用来组装手机，就已经算是很了不得的先进理念了。 那么对于擎天来说，整个手机的一套所有零部件屏幕，机身，电池，主板等等大部分都需要自己设计研发生产。 这无疑是件十分麻烦和艰难的事情。 不过，摩托罗拉，诺基亚他们，也都是这么过来的，甚至他们那个时候更惨，连个可以借鉴抄袭的对象都没有。 只能自己一步步的摸索。 不过朱院长说的对，打铁还需自身硬，与其想着去从别的地方走捷径，还不如自己现在就开始努力。 “至于说，两年之后，摩托罗拉等其他通信设备企业迎头赶上来，擎天没有现在这样的技术领先优势，其实也不用太在意。” “说个不好听的，我们已经落后了这么多年，连再落后几年都不在意，更别说自己能有跟欧美比肩的领先技术了。”朱院长淡然的说道。 楞了一下，方辰不由苦笑了起来。 听朱院长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挺凡尔赛的。 毕竟国内其他的企业，科研院所想的都是如何拉近与欧美的差距，而他连跟欧美平起平坐都无法接受。 “再者说了，两年后，擎天研制出自己的手机，形成了一个自给自足的通信闭环，可以满足国内的使用，那么邮电局，民众会选择擎天，还是会选择摩托罗拉他们，似乎不言而喻了吧。”朱院长自信的说道。 方辰默默的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他并不担心，两年的时间，摩托罗拉他们就把国内的市场给全部占完，所有需要购买手机的民众都拥有了手机。 移动通信网络在国内的发展还是比较慢的，从1994年到2008年发放第一张3G牌照，则基本上意味着2G网络在华夏发展了14年，远远高出欧美的八到十年。 至于华夏大规模普及手机，更是到了千禧年之前。 在千禧年之前，大部分华夏人对于通信的要求，还放在了固定电话上。 再者，那时候手机实在是太贵了，三五千的都算是比较便宜的，至于说资费更是高达一分钟一两块钱，简直就是天价。 也就是到了千禧年之后，手机的价格慢慢降到了千元以下，华夏的手机市场才迎来了大爆发。 “我们不但要有攻下上甘岭的精神，更要有无数次攻下上甘岭的精神，只要上甘岭在那里，我们有需要占领它，我们就必须占领它！” 朱院长突然郑重其事，台阁生风的对着方辰说道。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眼睛一亮，甚至有种醍醐灌顶，豁然省悟的感觉。 的确如此，如果摩托罗拉他们将华夏市场占领了，他再夺回来就是了。 虽然会很难，但怎么也不会比这两年的04机之战还难吧？ 不过，想了想，方辰还是说道：“但，我还是想努力一下，试一试，看看能不能从诺基亚这里获得授权，也算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虽然还是要想办法继续从诺基亚这里努力，可此时方辰的心情已经变得的淡然自信许多。 毕竟如果能做到的话，更好，做不到的话，也无所谓，就如朱院长说的那样，再来一次上甘岭就是了。 朱院长点了点头，其实对他而言，只要方辰自己想清楚就好，至于说具体怎么做，成败如何，他并不在么在意。 再者，方辰这个甩手掌柜当的实在是太美了，能有点事情给方辰干，也不错。 “不过，我这次叫你过来，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那就是你觉得，华夏如果没有了工人工资低，生产成本低这些优势，科技水平又一时半会追不上发达国家，那你觉得我们华夏还能实现崛起吗？” 听到朱院长抛出的这个问题，方辰瞬间沉默了。 第一千二七五章 无人可挡！ 不得不说，朱院长说出的问题十分致命，甚至目光已经放到了数十年之后。 就如同前世一样，华夏经济总量超过美国，似乎是指日可待，即便是对华夏再挑剔的人，都无法否认这一点。 但这是否是华夏人心目中的崛起，大概未必。 最起码在方辰的心目中，华夏初步崛起的标志，是经济总量超过美国的两倍，人均达到美国的一半。 然后科技，金融，军事，文化等等全面超越美国。 有人甚至会认为后四者比经济还要重要，但其实这是一个先有鸡，才有蛋的问题，只有经济总量超过了，后四者才有超越的可能。 原因也很简单，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钱。 不管是科技发展，还是金融创新，甚至军事斗争，乃至于包括哪些所谓的文化人，大师奔的都是钱。 换句话说，钱就是梧桐树，有了钱才能吸引到金凤凰来。 为什么前世，高级人才大量的抛弃家乡，孔雀东南飞，不就是因为南方地区给的工资高。 如果家门口能找到相同待遇的工作，谁愿意背井离乡的跑到外地去。 甚至哪怕差一点都行。 但问题是别说差一点了，就是差十点的工作，他们在本地也找不到。 然而此时华夏的经济高速增长，如果说到根本，那就是华夏工人的性价比高，以及华夏持续保持科技创新，攻克了一个个的拦路虎。 至于其他的，到真的未必了，因为总体而言，华夏的运输成本，电力成本，天然气成本，土地成本，金融成本等等其实很早就有高于欧美发达国家的苗头了。 另外要注意，方辰刚才说的是华夏工人性价比高，并不是工资低。 因为工资比华夏低的国家，一抓一大把，暹罗、安南、天竺等等这一票东南亚，南亚国家，甚至拉美地区的工人工资水平都比华夏工人要低的多。 至于非洲更不用说了。 但这些地方的工人相比于华夏人来说，更为懒惰和愚笨一些，甚至不知道纪律是什么，三天打鱼两天嗮网者比比皆是，再加上国际政局混乱，所以并不是什么投资建厂的好地方。 而欧美国家，工人的水平技能其实是比华夏要高一些的，政局也稳定，但为什么也纷纷制造业空心化，显然是因为工资太高。 这么高的工资已经无法让他们去生产一件售价才几十块钱的衣服衬衫，甚至连几百，几千块钱的电器都无法生产。 科技创新方面，其实也很好理解。 就拿华为来说，华为从最早购买香江的交换机，贴上自己的牌，做二道贩子，然后一步步的自己研发二十四门交换机，百门机，千门机，万门机，2G、3G、4G、最终在5G时代成为世界第一通信设备企业。 在这个期间，华为不知道攻破了多少科技难关，又有多少国外发达国家通信企业因此而黯然失色，甚至破产死亡。 之前在华夏肆虐的这八家国际通信巨头，在后世，基本上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即便没死，那也只能说在苟延残喘。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而像这样的例子，在华夏比比皆是。 从这个角度来说，华夏是发达国家粉碎机，绝对不是瞎说。 但像5G这些华夏是做到了，可有一些科技产品，有可能华夏穷极数十年都无法做到。 比如说芯片。 首先芯片是个赢家通吃的科技产品，老二如果拿不出跟老一比肩的产品，连喝汤都够呛。 再加上英特尔，高通所具有的先发优势，以及庞大的，每年上百亿美元的科研资金投入。 这就造成一个让华夏很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华夏必须每年投入巨额的资源，比上百亿美元还要多的资源，才有追赶上英特尔和高通的可能。 毕竟人家本来就已经领先于华夏，不投入的比人家多，凭什么追上人家。 但是问题来了，英特尔和高通每年投入上百亿美元，是能挣到钱的，是盈利的，是正循环的。 而华夏这边却是自掏腰包。 且不说这么多钱，愿不愿意掏出来，就说十年如一日的亏损，见不到盈利的希望，就很难有人能坚持下来。 这是为什么，这些年，上面没少提华夏芯片自产，解决华夏芯片对外依赖度高的事情，但基本上都没有实现，即便偶尔有所成就，但是没过几年就再次拉胯的原因。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华夏人工资水平的提高，华夏工人的性价比不在，科技创新有不能超越欧美国家的时候，华夏又该何去何从，是否能实现崛起？ 这恐怕都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甚至此时，方辰突然有种明悟，朱院长这个问题既是给华夏提的，也是给他提的。 因为他要做芯片，很有可能就面临这样的情况。 他很有可能需要承受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在芯片领域的亏损，甚至有可能，英特尔不停止进步，擎天就无法在芯片上追上英特尔。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在芯片领域的每一分钱投资，其实都是赔钱的，甚至会为此拖垮擎天。 想到这里，方辰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看着一言不发，陷入沉默的方辰，朱院长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深处已然是波涛汹涌。 这个问题其实藏在他的心中很久，并且一直的没有答案。 那么在华夏，似乎唯一能够解决他这个问题的人，就是方辰这位年轻到过分，创造出无数商业奇迹的世界首富了。 这也是他除了把方辰请过来道歉之外，另一个十分重要的目的。 可是看此时，方辰的样子，朱院长不由轻叹一声，他似乎有些太难为方辰了。 毕竟这样的问题，连成千上百位的经济学家都不能拿出一个相比较而言，非常好的回答。 又或者说，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回答解决的话，也就不会有什么中等收入陷阱，拉美化等等这样的东西出现。 那些经济条件比华夏好得多的发展中国家，岂不是各个都成为发达国家了。 但现实是，最近这十来年中，似乎除了南高丽以外，人口超越千万以上的中型国家，就没有一个迈入发达国家行列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方辰突然抬起头，想要说什么，可似乎觉得还是不够好，又仔细的思量了两下。 然后这才语气凝重的缓缓说道：“院长，您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太大了，我也无法保证我说的是否正确，我只能根据我对这个世界，对华夏，对社会经济发展的浅薄了解来做一个预测。” “先说结论，我认为即便碰到这样的情况，华夏还是很有希望实现崛起复兴的。” 听了这话，朱院长眼睛猛然一亮。 “首先您说的两个阻力，工资水平的增长导致产品成本的增长，从而失去竞争力，这一点是无解的，毕竟不可能收入不涨的。所以着眼点就只能放到科技创新，科技进步所带来的增长上了。” “我认为这一点是可以实现的，即便我们现在在一些科技产品上看不到追赶上欧美国家的可能，但我刚才想了想，我们有一个其他国家统统没有的优势，那就是市场，然而任何的经济活动，掌握着市场，都必将取得最后的胜利。” “我们拥有着世界最大的人口，随着经济发展的持续提高，我们也将拥有全世界最大的市场，全世界任何的商品如果不想办法卖给我们的话，就将少掉20%，甚至30%的市场，这是任何企业都无法承受的痛苦。” “甚至一旦失去这部分的市场，企业将瞬间死亡。” “谁掌握了市场，谁就掌握了一切！” 方辰这并不是在危言耸听，通常而言，一家企业的利润大都在5%到20%左右，如果损失掉30%的市场，则意味着亏损，而亏损就是企业死亡的前奏。 其实不管是相对于资金，还是技术，甚至生产力，市场，也就是消费者，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没有市场，那企业产品做的再好再多，其实也等于零。 这一点看看东倭的发展就知道了，东倭自从90年代初期达到顶峰之后，后面的三十年一直衰落。 人均收入从美国人均收入的1.5倍，变成了前世的70%，东倭的人均收入足足下降了一倍多。 其原因，就是因为美国强行将东倭的汇率给提高了。 然而为什么将东倭的汇率提高之后，会造成东倭连续衰落三十年。 就是因为东倭本身的市场太少了，生产出来的产品本土无法消化，必须出口出去才行。 可现在汇率提高了，导致出口成本增加，出口量大减，东倭自然而然就衰落了。 而华夏却不太用担心这个问题，在后世华夏十四亿人口，和欧盟、美国、东倭、南高丽、加拿大、澳大利亚这些中大型发达国家，以及卡塔尔等小型发达国家所有人口加起来的规模相当。 也就是说，一旦华夏迈入发达国家的行列，就意味着发达国家的人口数量将直接翻倍。 这部分市场无疑是十分庞大的，甚至可以说谁获得了华夏市场，谁就获得了全世界。 然而此时此刻，华夏对于芯片的要求是不高的，并不需要最新的奔腾系列，哪怕是有一台286电脑，只要价格合适，就能有很多用户来购买。 也就是说，擎天芯片不需要赶上英特尔，只要能满足现在华夏人需求就足够了人，然后随着华夏市场的扩张，慢慢再进入到世界各地，成为世界第一。 甚至，此时方辰回想起来，前世麒麟芯片就是这么一条路子。 刚开始的麒麟芯片其实并不好用，有着各种各样的缺陷，甚至最开始的型号，K3V2E，大部分人连听都没有听过。 当时华为将麒麟芯片用在自己旗舰机的身上，外界的质疑声很大，消费者也不买账，可以说那时候华为不但在芯片上亏钱，在手机上也亏钱。 可即便如此，华为还是一直硬着头皮，一直使用麒麟芯片。 原因也很简单，如果麒麟芯片没有订单，那麒麟芯片就死了，华为，乃至于华夏都不会有自己的高端手机芯片。 正是这一步步的筚路蓝缕，披荆斩棘，这才有了麒麟960的大发异彩，华为的高端系列也彻底活了，成为了在华夏唯一超越了苹果的旗舰手机，并且在欧洲也有不俗的表现。 如果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华为真有可能对苹果的地位产生威胁。 但可惜的是，华为虽然掌握了芯片的设计能力，可却没有生产能力，所以…… 不过对于此时的华夏，此时的擎天来说，他还有机会。 虽然方辰说的云山雾绕，但朱院长却听懂了。 他眼睛微眯，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目光中却有一道道激动的光芒在闪烁，似乎方辰给他打开了另一条道路。 当然了，谁也不知道这条路究竟能不能通往胜利的彼岸，但无疑这是最开阔，最有可能实现的一条路。 在朱院长这里呆了一会，方辰便离开了。 今天跟朱院长的这一席谈话，对他十分有启发，他未来的计划也必须做出相应的改变才行。 然而最重要的是，经过今天的谈话，他对擎天的未来，产生了更多的信心，也更加淡然了许多。 坐看云卷云舒，静听花开花落，任凭潮起潮落的淡然。 他相信，按照他的计划和目标走下去，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脚步，就如同没人能挡得住华夏崛起的脚步，没人挡得住十几亿华夏人追求更好生活的脚步一样。 回到家中的时候，别列佐夫斯基已经到了。 不过，方辰并没有跟别列佐夫斯基谈什么，而是简单的跟别列佐夫斯基吃了顿饭，便让别列佐夫斯基先休息，剩下的明天再说。 但即便是简单吃顿饭，也比朱院长那里的饭要丰盛的多。 而且大概是因为年纪大的原因，朱院长那里的饭菜实在是太清淡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方辰把别列佐夫斯基叫起来，跟他一起吃早饭。 “我准备让你去芬兰搞诺基亚，你有信心没有？” 方辰剥了一个鸡蛋放到别列佐夫斯基碗中问道。 第一千二七六章 釜底抽薪 “有信心，您打算怎么搞？” 别列佐夫斯基毫不犹豫的说道。 听起来，别列佐夫斯基的回答似乎有些问题，连方辰打算怎么做都不知道，他去哪来的信心？ 但是在别列佐夫斯基看来，只要方辰说自己有方法，那么以他的执行力，让诺基亚屈服，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俄罗斯，方辰现在的新称号是克里姆林宫的红衣大主教，而他则是“莫斯科宗主教。” 被誉为方辰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尖刀。 虽然这让他在莫斯科，乃至于整个俄罗斯的名声变得不好起来，甚至还有一丝能止小儿夜哭的意思。 但他以此为荣。 再者，芬兰了。 别列佐夫斯基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神色。 毫无疑问芬兰是个小国，并且在地缘上处于冷战时期两大阵营交界的地方。 然而苏维埃作为直接跟芬兰临近的超级大国，芬兰必须无条件的跟苏维埃搞好关系。 芬兰总统比约恩曾经说过：“芬兰是个自由的国度，但千万别得罪苏维埃。” “我最近在阅读一些关于诺基亚的信息情报，发现现在诺基亚整个集团的营收中电信业务只占30%左右，造纸、化工、橡胶、电缆、制药、天然气、石油等传统领域的营收则占到了整个集团营收的70%。” “现在，诺基亚的总裁，奥利拉要求诺基亚将这些传统业务全部卖掉，而只保留电信业务，这显然是件极其不合理的事情，也招致了大量诺基亚元老们的反对。” “我觉得，你可以从这方面去做下工作，比如说跟诺基亚的那些元老们商量商量，直接出售诺基亚的电信业务给我们。” 听到这，别列佐夫斯基不由眼睛一眯，流露出丝丝兴奋的神情来。 他喜欢方辰这个釜底抽薪的方案。 不是不愿意将手机生产技术出售给擎天吗？ 那擎天就只好，直接将诺基亚的电信业务给全部拿走。 “我相信，传统产业既然占到诺基亚总营收的70%，并且经营了上百年之久，不管是股东还是董事会中，都会有大量传统产业的支持者。” “甚至诺基亚现在传统产业走下坡路，未必没有他们在其中上下其手，大捞好处的原因。然而他们也必然不会希望，奥利拉将诺基亚的传统产业从诺基亚剥离开来，这会让他们的利益受到巨大的损失。” “只是现在整个诺基亚只有电信业务大量盈利，他们所占据的传统业务一直都在赔钱，所以面对奥利拉咄咄逼人的攻势，他们不得不妥协，坐视奥利拉将这些传统业务一一抛弃掉。” “可现在，我们一旦介入就不一样了，他们就有了新的选择……”方辰笑着说道，目光中闪烁着道道莫名的光芒。 “他们可以选择把电信业务出售给我们，这样一来，他们的传统产业就可以保留下来，甚至可以有新的资金投入到传统产业中。那么说不定他们的传统产业就有了枯木逢春的可能。” 说到这，别列佐夫斯基的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毕竟造纸、化工、橡胶、电缆、制药、天然气、石油这些传统产业，对于社会来说还是必不可少，人人都离不开的，只是因为竞争者太多了，所以挣钱比较艰难而已。但获得一笔新投资之后，恐怕就不一样了。” 见别列佐夫斯基彻底听懂他的意思之后，方辰不由微笑的点了点头。 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城堡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他如果跟奥利拉硬干，成功的几率恐怕不高。 原因也很简单，他的手中没有能够打动奥利拉的致命筹码，让奥利拉不得不将手机生产技术授权给他的致命筹码。 他手中现在唯一能称得上筹码的，只有华夏和俄罗斯两张牌。 华夏这张牌，他已经打出去了。 至于俄罗斯这张牌，不太好打。 虽然俄罗斯在芬兰拥有一点的影响力，但俄罗斯现在自己还自顾不暇，哪能在这些事情上帮上他的忙。 那么显然，从诺基亚的内部来想办法，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甚至也是唯一的主意。 只要诺基亚站在传统产业那边的董事和股东们心动了，那他就有了逼迫奥利拉就范的筹码。 毕竟那时候，如果奥利拉不愿意将诺基亚的手机生产技术授权给他，那就要面临整个电信业务被他连锅端走的可能。 他相信这两个，究竟孰轻孰重，哪个对自己，对诺基亚更为重要，奥利拉还是可以掂量清楚的。 至于说，奥利拉不肯就范，宁愿跟他玉石俱焚，哪怕他把诺基亚的电信业务给收购了，也不会同意将诺基亚的手机生产技术授权给他。 这种可能性应该是极其小的。 但即便有，那也无所谓，他就全当把诺基亚这个前世智能机时代前的手机霸主，给收入囊中就是了。 诺基亚在巅峰时占据全世界上手机份额的30%左右，年出货量高达两三亿台，市值高达1150亿美元，是当时微软的一半，比整个三星集团还要高出三四百亿美元。 而现在诺基亚的市值不过七八十亿美元，仅仅手机业务的话，恐怕连三十亿美元都不值。 用不到三十亿美元去换取这么一个现金奶牛，手机领域的巨无霸，怎么想都是他赚。 只是他自己清楚，奥利拉不可能会允许他这样做的，一定会拼尽全力阻止。 另外，他一个华夏人去掌控一家芬兰公司，用脚指头想都会知道，会运转不畅。 摩托罗拉，爱立信这些也一定会想办法给他使绊子的。 再者，诺基亚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名头好听一点，一旦擎天获得它的手机生产技术授权，诺基亚对于他而言，就几乎是一个空壳子，顶多就是还有些设计人员，能有些价值。 但这样的科研设计人员，华夏也有，并且比芬兰还好，还便宜。 然后再想想，当年大家对诺基亚科技的嘲笑，“科技以换壳为本”，一大堆的俄罗斯套娃。 方辰将自己那颗贪婪的心稍微压制了一下，觉得只要能将诺基亚的手机生产技术收入囊中就可以了。 另外，不得不说现在是个好时候。 诺基亚虽然已经推出了自己的一代手机，并且让戈尔巴乔夫为其做代言，但真正把诺基亚推向神坛的第二代手机，诺基亚2110还没有推出，尚在实验室中。 当时，诺基亚在熬过漫长的寒冬之后，终于再次享受到了什么叫做时来天地皆同力。 那一年，诺基亚2110的实际销量高达两千万部，这成为了诺基亚历史上第一个手机纪录。 诺基亚2110不但占领了芬兰国内市场，而且还如潮水般的登上了大洋彼岸的美国，也挤进了保守的欧洲主要市场，甚至连华夏，都有不少先富起来的人为诺基亚2110疯狂。 正是因为诺基亚2110的出色表现，使得自1988年危机以来笼罩在诺基亚人头上的阴沉一扫而光。 更使得奥利拉在诺基亚中的声望和权威飞速攀升。 这一切，让奥利拉更加坚定诺基亚攀登移动通信巅峰的脚步。 同年，携诺基亚2110大胜的庞大声势，奥利拉在诺基亚于香江举行的董事会上，成功说服了众董事同意将诺基亚的所有传统产业卖掉，以便集中资源和精力专攻通信。 也就是从这时开始，诺基亚持续从现金流积累资本，不断加强手机研制和扩大生产规模，最终成就了一代手机帝国。 在诺基亚巅峰的时候，全球每卖出去三部手机，就有一部手机是诺基亚的。 不过怎么说呢，他的方法应该是不错的，但归根结底能不能成，还是要看别列佐夫斯基执行的怎么样。 但他对别列佐夫斯基有信心。 这些年来，做事最让他放心的，莫过于段勇平和别列佐夫斯基。 然而这种背后捣鬼的腌臜事显然并不适合段勇平做，更别说擎天也离不开段勇平。 一想到，段勇平那次偷跑，把他留在总部干活的日子，方辰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又跟方辰讨论一下，具体怎么做好，该从什么地方着手开始之后，别列佐夫斯基就准备离开。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芬兰，去搞定诺基亚。 自从几个月前，他把油田上那帮混蛋给收拾的服服帖帖之后，他觉得生活都变得无聊起来了。 然而就在此时，吴茂才突然哼唧了两声，满脸的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方辰瞥了吴茂才一眼，说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别哼唧，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猜不出来你想说什么。” “我想跟着别列佐夫斯基去芬兰办事。” 又哼唧了好几秒钟，吴茂才这才下定决心说道。 看着吴茂才这一幅，全豁出去的模样，方辰顿时笑了。 “想出去就出去呗，至于这幅模样吗？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准备炸碉堡，拔据点呢！” 方辰眉头微蹙，没好气的看着吴茂才说道。 听了这话，吴茂才楞了好几秒钟，才缓过神来，一脸兴奋的说道：“九爷，您同意我去啊？”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可紧接着，吴茂才脑中一道念头闪过，整个人的表情瞬间又变得幽怨起来，仿佛方辰不是把他给抛弃了，就是欠他一个亿。 “九爷，您就没点不舍得我从您身边离开的意思？您就不想想如果我走了之后，您的起居谁来安排？段总和下面分公司的文件谁来传递？万一您漏接了什么重要电话怎么办……” 听着吴茂才这满肚子的委屈，方辰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赶紧出言打断道：“少说这么多有的没的，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的话，那就算了！” 说完这话，方辰似乎觉得还不解气，一脚踹在了吴茂才的屁股上。 真是事多，难道他同意吴茂才跟着别列佐夫斯基去芬兰，还同意出错了？ 不过，他也承认，吴茂才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用的也比较顺手了，一旦离开的话，的确会造成一些麻烦。 但是他总不能把吴茂才给栓到身边栓一辈子吧？ 怎么说，吴茂才也是堂堂七尺男儿。 好吧，七尺没有的话，六尺男儿总算是有的。 即便瞎子哥对吴茂才的期许，就是跟在他身边，能有碗饭吃，但是他不能真就这么做吧。 男子汉大丈夫，最终还是要独当一面，自己做出一番事业的。 那么跟在别列佐夫斯基身边，去历练一番，也是挺不错的。 至于说，吴茂才的不着调。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他相信吴茂才在大事上，还不至于掉链子。 并且，不还有别列佐夫斯基在旁边看着吗，他相信别列佐夫斯基会好好约束吴茂才，最起码能保证不会让吴茂才出什么大错。 然而此时，吴茂才也没在意方辰踹他的那一脚，而是陷入了犹豫痛苦之中。 方辰刚同意他去，他还是挺高兴的，他喜欢这种阴谋算计，尤其是阴谋算计外国佬的感觉。 再者，他本来就看奥利拉不顺眼，这次有了能亲手让奥利拉吃瘪的机会，他怎么能不去凑个热闹。 可再一想到，方辰这么爽快的同意他去，是不是就代表不喜欢他，不需要他，他这些年的工作其实等于白做，随便来个人都能替代他的工作，代替他在方辰心目中的位置…… 一想到这，他就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不愿意跟别列佐夫斯基去芬兰。 看了别列佐夫斯基一眼，示意吴茂才交给他了，然后方辰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等会最终弄成什么样，别列佐夫斯基自己看吧，他是不管了。 只不过，方辰的嘴中还不住的嘟囔着什么，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也之类的话。 见方辰又当甩手掌柜了，别列佐夫斯基不由无奈的翻了白眼，一阵呜呼哀哉。 “行了，别纠结了，方总还不是对你好，希望你能有更好的发展，而不只是做一个秘书。难道你真的想只做一个秘书？” 翻白眼归翻白眼，呜呼哀哉归呜呼哀哉，吴茂才这边还要接着劝。 第一千二七七章 全天下都在抄袭擎天的广告 坐在飞往莫斯科的飞机上，看着翻滚，变化莫测的云层，吴茂才呆呆的出了神。 他现在都在回想，前天跟别列佐夫斯基的谈话。 如果可以的话，他自然是想出去做点事情，哪怕不为了自己，为了九爷，他也应该出去做点事情。 他知道这些年，九爷一直在培养他，培养他做个有用的人，甚至希望他能做一个出色的人，可以担起责任的人。 他也一直往这个方面努力着，而且早在两三年前，公司内部就没有他之所以能担任九爷秘书，就是因为跟九爷有亲戚关系的言论了。 可是现在让他离开九爷，他除了不舍以外，更多的是彷徨。 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离开九爷。 甚至在他的记忆中，上一次离开九爷那么远，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毕竟这些年，自从他从鹏城打工失败，狼狈逃回洛州和九爷在一起之后，似乎就没有真正分开过。 这也是他一直引以为自傲的地方。 九爷南下香山创办小霸王的时候，他在，李启明和刘向阳则被留在了洛州。 九爷北上俄罗斯做倒爷的时候，他也跟着，段勇平和沈伟等人则还在香山。 可现在，即便只是短暂的分别，他都感觉到了剧烈的不适，脑中忍不住浮想联翩。 “行了，别想那么多，等到了莫斯科，然后转机到芬兰，你和我在一起，把方总交代下来的事情办好，不就得了吗？” 别列佐夫斯基拍了拍吴茂才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 说来也奇怪，擎天成立这么些年，仅仅Q4之上，分公司副总裁的高管都要有上百个，可跟他关系最好的，既不是汽车联盟和擎天石油公司的副总裁们。 也不是马昀、陈鸣永、叶琳娜三个经常议事，相互扶持的小伙伴。 而是吴茂才这个全公司公认，最不着调的存在。 他曾经也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并且得出了答案。 他刚刚投靠方总的时候，是吴茂才带着他出去卖的衣服，吃了一顿前所未有的丰盛大餐。 他至今对那一天，难以忘怀。 因为那一天，是他生活在朝不保夕，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几年中，第一次感觉自己又是一个人，一个活着的人，有尊严的人。 然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最重要是因为，吴茂才虽然不着调，但是待人真诚，喜怒皆能从脸上看出来，跟吴茂才打交道不会那么心累。 即便有时候，经常狗眼看人低，可是对于自己人，却是没什么话说，从不分贵贱。 整个公司除了对段总或许还能另眼相看，对其他人，基本上都是一个样。 从不以你是总公司副总裁，他是公司的普通一员而有什么改变。 不过，他以为吴茂才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现，则是因为在吴茂才眼中，不管是他们这些公司副总裁还是公司的普通一员，都不如他吴茂才。 换而言之，既然都看不上的话，自然没有什么贵贱之分了。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想到这，别列佐夫斯基自己的神情都猛然变得有些怪异。 毕竟这个理由似乎是说得通，但不得不说，真的是太贱了。 听了别列佐夫斯基的话，吴茂才默默点了点头。 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他还是懂的的，既然已经上了飞机，那他除了将事情办好之外，已然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在莫斯科没有修整时间，两人便再次坐上前往诺基亚市的飞机。 嗯，没错，此时诺基亚的总部在诺基亚市。 又或者说，诺基亚市之所以会称之为诺基亚市，则就是因为诺基亚公司的存在。 诺基亚最早是一条河流的名字，然而诺基亚公司自从1865年在诺基亚河旁边建立，很快就成为了当地最大的公司，掌控着当地大部分的企业。 几乎所有的当地居民都在为诺基亚服务，于是在1922年这个当初只能叫做小镇的地方被称之为诺基亚镇，并于1977年升格为诺基亚市。 不过奥利拉，又或者说诺基亚总部和诺基亚的电信部门并不在诺基亚市。 早在两年前，奥利拉刚刚上任没多久，就以诺基亚市太过于偏远，不利于诺基亚公司发展，成为一家现代化公司为由，将诺基亚总部，尤其是诺基亚电信部门迁徙到了芬兰第二大城市，埃斯波市。 现在在诺基亚市的，基本上都是诺基亚传统产业的一些掌管者，毕竟诺基亚就是从当地的造纸、橡胶、轮胎厂起家的。 然而这次别列佐夫斯基和吴茂才这次要拜访的对象，则是诺基亚公司的副总董事长，前任轮胎公司的董事长，马库斯。 马库斯所代表的传统产业则可以说是诺基亚的第一势力，毕竟整个诺基亚百分之七十的产值都还是由传统产业支撑着的。 但这些传统产业的盈利能力自然远远不如诺基亚的电信业务，有的还需要从电信业务那里拿钱来补贴这些传统产业。 所以马库斯的声音自然就大不起来。 然而冲突在奥利拉决定将埃斯波市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马库斯等人最终还是没有阻止奥利拉。 但也不知道是因为赌气，还是什么，马库斯虽然身为公司的副总董事长，但却没有前往埃斯波市，而是留在了诺基亚市。 来之前，别列佐夫斯基让安保二部的人来打探了一下情况，好像说，奥利拉虽然请马库斯前往诺基亚的新总部，但是马库斯拒绝了一次之后，奥利拉就没再提了。 甚至情报中还提到，奥利拉其实并不想让马库斯去埃斯波市，省得他再跟马库斯发生什么冲突。 至于马库斯，也不想去看奥利拉的脸色。 于是两看相厌之下，就出现了现在这么一个奇怪的局面。 一个公司的总部和自己大量业务的所在地是分开的，公司的董事长总裁和副董事长居然也是分开的。 并且据说，不只是这些是分开的，连高层干部都是分开的。 到了诺基亚市之后，别列佐夫斯基和吴茂才赫然发现他们似乎来到了一片诺基亚的海洋。 整个城市到是都挂有诺基亚的商标，各种各样诺基亚生产的产品可谓是琳琅满目。 “据安保二部的人说，这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在诺基亚工作，可以说整座城市里的所有人，不是诺基亚的员工，就是诺基亚员工的家人，以及为诺基亚和诺基亚员工服务的人。”别列佐夫斯基看着眼前的一切，无不感叹道。 虽说这座城市并不大，即便算上那些诺基亚员工的家人和为诺基亚和诺基亚员工服务的人，总规模也不超过十三万人，还没有擎天的规模大。 毕竟现在的擎天，自从有了擎天石油公司之后，公司规模已经超过了十五万人。 没办法，光盘厂和影碟机，寻呼机，04机以及2.5G网络都在快速发展中，怎么能够不招人。 并且这就已经是，方总命令他们极力控制公司规模，并且有相当一部分产品，都交给富士康生产的结果。 看看富士康，员工人数已经从最早的两万人，膨胀到了现在二十万人，就知道擎天往富士康塞进去了多少的产能。 说个不好听的话，如果这些产值不交给富士康的话，现在的擎天至少要增加十万人。 毕竟富士康有一半以上的员工都是在为擎天生产的，而擎天给予的订单也超过了富士康年产值的一半多。 要不然的话，小霸王和擎天通信也不可能仅仅凭借着六万员工，就产生了三百亿的产值。 但不得不说，这种整个城市都是自己人，甚至连这个城市都是为自己公司所创建的感觉真的是挺好的。 想到这里，别列佐夫斯基念头一动，他准备回头就想办法，将擎天石油公司总部所在的地方，给改成擎天镇。 说不定，随着擎天石油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擎天镇有一天也可能变成擎天市呢？ 而且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也不难，连方辰都不用惊动，他自己悄悄的都能给办了。 要不然当他这个“莫斯科宗主教”是白叫的？ 到时候，也算是给方总一个惊喜。 并且这也是，他唯一能够实现刚才那个愿望的办法。 要不然，总不能指望小霸王和擎天通信吧？ 虽然预见，要不了多久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的员工数量就能超过擎天石油，但是华夏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小霸王和擎天通信想要划出来一片区域独立建镇，可能性着实不大。 “嗯。” 罕见的，吴茂才居然没有兴奋的跳起来，而是看着电视里的广告而出了神。 “我觉得，诺基亚这个广告的创意是抄咱们公司的。”吴茂才喃喃自语道。 别列佐夫斯基定睛一看，没过多久，便翻个白眼，他怎么没看出来，这广告又是父母创意是抄袭擎天的。 电视里播放的说是广告，其实是一部短片。 讲的是一个“拾花约女友”的故事。 短片中，两位绅士各自端坐在公园中的一条长椅上，其中一人手捧着一束玫瑰花，一看就是来跟女朋友约会的。 另一人则手拿报纸，正在悠哉悠哉的阅读着，似乎是来公园休息的。 或许是等待的时间太长了，那位手捧玫瑰花束的绅士不耐烦的看着手表，然后失望而愤懑的把玫瑰花束摔在地上，悻悻离去。 旁边正在看着报纸的那位绅士，看着离去绅士的背后，又回头来看看地上显眼的玫瑰花束，优雅的把花束拾起来。 然后只见这位绅士从怀中掏出了一部“诺基亚1011”手机。 随后镜头专门特写绅士用“诺基亚1011”手机从单色液晶显示屏中找到了女友的电话，邀请女友来到了公园，展开了一段浪漫的约会。 “我承认这则广告即用特写镜头突出了“诺基亚1011”可以直接在手机中存储电话号码的先进功能，又巧妙的设计了贴近现实、关注人性的浪漫情节来吸引受众，的确匠心独运。但我真看不出来这则广告是抄袭公司那条广告了？” 别列佐夫斯基一脸诧异的问道。 说个不好听的，公司别说手机广告了，连手机都没生产，不，连手机壳都没生产过，去哪有广告能被诺基亚抄袭去？ “再者说了，诺基亚这手机，我记得前年冬天就推出了。” 可谁知道，听了这话，吴茂才居然摇了摇头，甚至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别列佐夫斯基，你真是太不关心公司了，这广告就是抄袭公司寻呼机的广告。” 闻言，别列佐夫斯基眨巴眨巴眼睛，努力的回想枭龙寻呼机的广告。 “枭龙寻呼机的广告，不但有男女朋友用寻呼机联系约会，还有生病的母亲站在护士台，跟在外上班的孩子用寻呼机联系沟通，更有远赴他乡的学子向母亲用寻呼机报平安的画面。”吴茂才振振有词的说道。 听了这话，别列佐夫斯基顿时绝倒，更是忍不住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他真是服气吴茂才了，连这都能扯上关系。 “如果这么说的话，恐怕全天下移动通信终端设备，恐怕都要抄袭擎天的广告了。”别列佐夫斯基无可奈何的说道。 “那他们就是在抄袭！”吴茂才理所当然的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顿时无话可说，吴茂才这还真是，屎壳郎觉得自家孩儿香，刺猬觉得自家孩儿光。 随便找了两个差不过的宾馆，别列佐夫斯基带着人住了下来。 说真的，就看别列佐夫斯基一行人的架势，这要是不知道的，绝不会想到别列佐夫斯基居然是来跟人谈商业交易的，而是会觉得别列佐夫斯基是带人打仗的。 毕竟哪有商业谈判，带着上百个体型彪悍，眼神凌厉大汉的。 并且据吴茂才了解，这只是明面上的人，暗地里别列佐夫斯基派多少人来诺基亚市，恐怕只有别列佐夫斯基自己知道。 不过据他对别列佐夫斯基的了解，暗地里的人数恐怕不少于明面上的人。 然而更令他惊奇，或者诧异的是，别列佐夫斯基居然打算等到晚上，黑灯瞎火再去找马库斯商谈。 第一千二七八章 明火执仗 夜色降临，漫卷的星辰铺满了天空。 皎洁的月色散发着温柔的荧光，一切都是那么的舒适宜人，甚至令人有种心旷神怡之感。 但此时此刻，吴茂才的心情似乎并不太美丽，尤其是他看着别列佐夫斯基身后，那十来个怀中鼓鼓囊囊的彪形大汉，顿时充满了无语感。 说真的，全公司都公认，他是最不靠谱的那个，但现在来看，他觉得别列佐夫斯基比他还要不靠谱多了。 看看这天色，看看这架势，要说别列佐夫斯基这是打算来打家劫舍的，绝对是一千个一万个的相信。 可如果说是来商业谈判的，恐怕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 “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不靠谱？” 看着吴茂才的神情，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 吴茂才扯了扯嘴角，一脸的拒绝回答。 他觉得他要是回答了别列佐夫斯基的问题，那他就是一头猪。 别列佐夫斯基浑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吴茂才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道：“既然能觉得我不靠谱，那说明你现在靠谱多了。” 吴茂才眉头微蹙，这话虽然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怎么觉得怪怪的。 马库斯的家并不算太大，甚至可以说是简单，跟芬兰常见的独栋住宅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细想之下，也可以理解。 毕竟马库斯虽然在欧美可以被称之为富人，但是其总共不过两三亿美元的身价，距离大富豪这个层次还是非常远的。 什么超大别墅，数量众多的保镖团等等，简直就是在做梦。 再者说了，这里毕竟是诺基亚市，周围的居民都跟诺基亚有关联，似乎也用不着这些东西。 大概是因为跟奥利拉的斗争败下阵来的缘故，马库斯家已然变得门可罗雀起来，大门口充满了寂静，衰退的味道。 示意跟随在周围二百米范围内的安保二部成员，就地隐藏之后，别列佐夫斯基和吴茂才带着两名别列佐夫斯基的贴身亲信敲响了马库斯家的大门。 大门上的观察窗打开，一位年纪约六十上下的老妇人，隔着观察窗上下打量着别列佐夫斯基等一行不速之客。 在她的记忆中，很少有人会这么晚来敲门，更别说敲门的还是这么一群一看就不是善茬的不速之客。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老妇人一脸警惕的问道。 “尊敬的菲丽丝太太，我想见一下马库斯先生，有件事情想跟他聊聊。” 说着，别列佐夫斯基一脸和煦，甚至彬彬有礼的将早已准备好的名片，隔着观察窗递给了菲丽丝。 虽然很想抱怨，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为什么在这么晚，明火执仗的过来拜访，但菲丽丝还是很有姿态的接过了名片，对着别列佐夫斯基道了一声稍等。 她作为马库斯这位诺基亚副董事长的夫人，从年轻到现在也算是经历过不少风浪，自然知道拒绝别列佐夫斯基，在此时此刻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而且，她更知道，有些事情需要她的丈夫才能做出决定。 在等待的过程中，吴茂才远眺着来时的大路。 “你在看什么？”别列佐夫斯基有些好奇的问道。 “看，会不会有警.察来。”吴茂才再次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的说道。 说真的，他现在有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又或者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感觉。 又或者说，自从觉得别列佐夫斯基不正常以来，他觉得他正常多了。 “不会有警.察来的。”别列佐夫斯基自信的说道。 吴茂才诧异的看了别列佐夫斯基一眼。 “这里是芬兰，是距离苏维埃最近的国家之一，更是冷战时期美苏两国斗争的前线。但是毫无疑问，美国距离这里实在是太远了，如果你是芬兰的执政者，你会怎么做？”别列佐夫斯基突然反问道。 “自然是向苏维埃表示善意，甚至雌伏，毕竟……” 说到这里，吴茂才摇了摇头，一脸的唏嘘。 就如别列佐夫斯基所说的那样，苏维埃距离芬兰实在是太近，尤其是苏维埃本来就是以无坚不摧的钢铁洪流著称。 就以芬兰不到五百万的人口，大概一天时间就足以让苏维埃占领芬兰，美国根本不可能救援。 再者，美国也不会为了芬兰来跟苏维埃进行真正的战斗。 吴茂才撇了撇嘴，美国在他眼中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纸老虎。 美国立国这二百年，真可谓是没少打仗，但是美国从未主动与强国展开过战争，大都是以硬欺软。 “所以在二战结束之后，苏维埃跟芬兰签订了多份条约，条约中规定芬兰对苏维埃的义务与限制，以及领土上的让步，换句话说，芬兰不过是苏维埃另一形式的殖民地而已。” “如果不是不想直接跟美国对抗，需要建立缓冲带，苏维埃早就把芬兰给吃掉。但即便如此，芬兰也早就被苏维埃侵蚀的千疮百孔，基本上所有的官员都是亲苏维埃的，现在俄罗斯虽然衰落了，芬兰也有了加入欧盟的企图。” “但是通过擎天在俄罗斯的实力，向芬兰，向诺基亚市打声招呼，让这里处于一段时间的真空地带，不让那些讨人厌的警.察打扰到我们还是可以的。”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 他虽然并不认为马库斯会报警，但也算是有备无患。 “那你还带这么多的人？” 吴茂才指着隐蔽在周围的安保二部员工们说道。 闻言，别列佐夫斯基有些尴尬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道：“我这不是怕有什么见义勇为的傻小子冲过来，打扰到我们。而且你不觉得我们的安全需要这些保护？” 吴茂才翻了白眼，表示懒得搭理别列佐夫斯基。 不过他也理解别列佐夫斯基为什么会这样做，毕竟整个擎天，真正刀头喋血，走在刀刃的人是别列佐夫斯基。 可以说别列佐夫斯基看到和遭遇到危险，比擎天任何人都多的多。 另外，听完别列佐夫斯基说芬兰的遭遇，他突然觉得这大概是另一个版本的，天堂太远，苏维埃太近。 菲丽丝并没有让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等待太久，没过一会便回来了，然后打开门示意，他们可以进去。 她其实并不欢迎别列佐夫斯基这一行人，最起码认为别列佐夫斯基后面的两个保镖是不应该进入的。 但她显然知道何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又或者说马库斯在看到那张名片后，惊讶，震惊的表情，以及随后的三缄其口告诉了她太多的信息。 这帮人大概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好惹。 在菲丽丝的带领下，别列佐夫斯基和吴茂才见到了此行的目标，诺基亚公司副董事长马库斯。 马库斯现在大概六十出头，脑袋有点光溜溜的，在灯光的照射下，一片锃光瓦亮，跟炯炯有神的双眼似乎交映生辉。 从年级上来看，马库斯在任何一个国家的应该算作是一位老人，但是作为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副董事长来说，六十来岁却是一个刚刚好，经验丰富，且年富力强的年纪。 然而从马库斯的精神面貌上来看，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 “马库斯先生你好。” 别列佐夫斯基笑意盈盈的走过去，主动跟马库斯握了握手。 这如果不知道的，看别列佐夫斯基此时表现出来的轻松自若，还以为这里是别列佐夫斯基的家才对。 马库斯仿佛对此也极为不适应，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但还是说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别列佐夫斯基先生居然会在此时造访我。” 说完这话，他警惕的看了一下别列佐夫斯基背后的两个保镖。 别列佐夫斯基这位“莫斯科市宗主教”的大名，他即便常年在诺基亚市，也早就得以耳闻。 没办法，别列佐夫斯基之前所掌管的汽车联盟，最大宗的生意就是走私汽车，那么芬兰作为紧挨着俄罗斯，甚至早就被苏维埃给侵蚀的千疮百孔的存在。 芬兰理所当然也是汽车联盟经常使用的走私线路，有不少芬兰的大人物都得到过别列佐夫斯基的好处。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看到是别列佐夫斯基的名片，就直接拒绝了自己妻子报警的想法。 面对这样一位，游走于灰色边缘的特殊人物，他并不觉得报警有什么用。 当然了，虽然这样想，但并不代表他就能接受，别列佐夫斯基带着人，明火执仗的闯入他的家！ 虽然是他让妻子开门将别列佐夫斯基带进来的，但是在他心中，别列佐夫斯基就是一群强行闯入的强盗。 毕竟开门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不得不开门而已。 他可不想测试一下，被他拒绝之后的别列佐夫斯基，会不会真的硬闯进来。 “大名鼎鼎到也算不上，不过能让马库斯先生知道我，我感到无上的荣幸。”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 虽然听到的是奉承话，但是马库斯的神情并没有放轻松，还是一脸警惕的看着别列佐夫斯基等人。 “其实，我知道我这次来，是有些冒昧了，但希望马库斯先生也能理解我的不得已而为之。”别列佐夫斯基说道。 闻言，马库斯突然有种想要发笑的感觉。 别列佐夫斯基这样带着人，行所无忌，明目张胆的闯入他的家，居然是不得已为之。 如果不是怕激怒别列佐夫斯基，他真的想问一句，难不成还能有人逼迫别列佐夫斯基吗？ 另外，如果他没有看错别列佐夫斯基保镖鼓鼓囊囊的衣服之下，包裹的应该是枪械无疑。 说真的，此时他看着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着实有种贼喊捉贼的既视感。 “难道还能有人，逼迫别列佐夫斯基先生你深更半夜，带着人和枪械来我家找我吗？”想了想，马库斯还是忍不住讥讽道。 别列佐夫斯基这样大张旗鼓，亲自来找我，绝不是来杀他的。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毕竟如果真是打算杀他的话，就以别列佐夫斯基的那些手下，随便派个人过来，不就得了，那轮得着别列佐夫斯基亲自过来。 再者，他对自己在芬兰的地位还是比较自信的。 诺基亚是芬兰唯二的世界五百强企业，他如果在家被人枪杀了，绝对不是那么好掩盖过去的。 “马库斯先生，说的不错，还真是有人逼迫我们，然而那个逼迫我们的人，正是贵公司的奥利拉总裁。” 别列佐夫斯基浑不在意的笑着说道，似乎压根就没听出来马库斯口中的讥讽之意。 “奥利拉？” 马库斯不由眉头一皱，有些诧异的说道。 紧接着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起来，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 过了数息，马库斯无比谨慎的询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找奥利拉总裁？” 从别列佐夫斯基的语气和其此时的动作，举动，他大概可以判断出，别列佐夫斯基跟奥利拉绝不应该是什么亲密关系，说不定还是敌人。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一下子看别列佐夫斯基他们顺眼了许多。 但他还是不敢确定，万一是奥利拉跟擎天达成了什么合作，然后指示别列佐夫斯基来的呢？ 别列佐夫斯基似笑非笑的看了马库斯一眼，然后说道：“奥利拉大概没跟马库斯先生说吧，他的打算在华夏开展电信业的计划已经泡汤了。” “你们干的？” 马库斯面色惊异的脱口而出道。 奥利拉避开摩托罗拉，爱立信，西门子的锋芒，独辟蹊径，想要在华夏发展电信产业的事情，他早就知道。 甚至他还从奥利拉身上挖了一笔好处，投入到了传统产业，这才同意了奥利拉的做法。 但他真没想到，奥利拉的计划这么就夭折了。 而且他此时突然想起来，擎天其实是一家华夏公司，公司的老板不但是个华夏人，更是新任世界首富。 “可以说是我们干的，但只能说这是奥利拉自找的。” 别列佐夫斯基嘴角微翘的笑着说道。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第一千二七九章 无谓的测试和试探 听别列佐夫斯基这么一说，马库斯顿时陷入了沉默中。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不过他眼中时不时闪过的凌厉光芒，似乎在显示他此时的心理活动，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纠结。 甚至似乎还隐隐有些，洗耳恭听，等待别列佐夫斯基继续说的意思。 他需要更进一步的来判断，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究竟是敌是友。 别列佐夫斯基嘴角一撇，并没有在意马库斯的这点小心机，而是接着说道：“马库斯先生，真是令人唏嘘，从你现在的态度我就知道，这么大一件事情，奥利拉居然一点都没有跟你商量。” 紧接着，别列佐夫斯基将奥利拉决意跟摩托罗拉他们狼狈为奸，拒绝了擎天的合作邀请，然后被华夏终止合作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马库斯。 听完这些之后，马库斯的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一片阴沉可怖。 如果不是此时别列佐夫斯基在这里，他真的想要狠狠拍一下椅子，站起来破口大骂。 如此大的事情，奥利拉居然没有告诉他，将他瞒的死死的。 他奥利拉眼中，还有没有他马库斯，有没有他这个诺基亚副董事长了？ 说个不好听的，他为诺基亚工作的时候，奥利拉还在娘胎里没有生出来呢。 就是凯拉莫自杀身亡之后，让西莫·奥利莱赫托这个当年跟他竞争的混蛋，当上了诺基亚的董事长和总裁，然后又把这两个位置交给了奥利拉这个小混蛋。 要不然的话，他至于这么被奥利拉这个小混蛋排挤吗？连公司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居然都没有通知他一声。 吴茂才神情微妙的看别列佐夫斯基和马库斯一眼。 他刚才想了想，奥利拉未必不是真的彻底不想告诉马库斯，只是说后来朱院长把九爷叫过去的时候，撤销了燕京局终止跟诺基亚合作，开实验局的行政指令而已。 然而相信以奥利拉的脑子，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个陷阱，如果诺基亚继续投入的话，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毕竟朱院长这样做，只是为了赌别人的嘴，并不代表，朱院长同意让诺基亚进入华夏。 擎天是九爷的，是全体擎天人的，更是华夏的。 朱院长看着擎天被欺负，迫于形势不能明着帮忙就算了，暗地里使个绊子，让诺基亚，乃至于整个西方移动通信企业吃个亏还是可以的。 马库斯神色莫辨一会，便匆匆跟别列佐夫斯基说了声抱歉，上了楼。 别列佐夫斯基也不在意，马库斯这架势，一看就是去求证消息的真假了。 过了一会，马库斯从楼上走下来，径直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据我所知，华夏似乎已经撤销了这条不合法，更不合理的行政指令，甚至还对燕京局的负责人做出了处罚。等于说拨乱反正，一切正常，那么这点经营上合理出现的小波折，奥利拉不通知董事会，其实也是正常的。” 闻言，别列佐夫斯基心中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到现在还玩这些弯弯绕，测试他们究竟是敌是友，更不承认自己和奥利拉之间存在着巨大，不可调和的矛盾。 他突然嘴角一咧，颇有深意的看着马库斯说道：“从表面上来看，似乎就是如此，但诺基亚可以尽管在华夏开通实验局，但如果诺基亚能在华夏签订一份订单，那就算我们擎天输。” 闻言，马库斯面色微变，他能看得出华夏此举是为了什么，奥利拉自然不会看不出来，也更不会傻乎乎的继续往华夏投资，期望跟华夏达成合作。 也就是说，实际上，奥利拉还是把这么大的事情瞒下来了。 甚至如果不是他早就在奥利拉身边安排的有人，如果不是别列佐夫斯基告诉他这件事，他到现在还被彻底蒙在鼓中。 “所以，话说到这里，我希望马库斯先生，你这些无谓的测试和试探可以结束了，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别列佐夫斯基摊开手说道。 马库斯疑迟了一下，然后过了许久，这才轻轻的点了点头，但依旧并未作声。 “我或者说擎天，希望马库斯先生，你帮我们获得诺基亚手机生产技术的授权，为此我们并不介意打击一下的奥利拉，教训下这个该死的混蛋。” 说到这，别列佐夫斯基话音一顿，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笑容的看着马库斯说道：“然而这也有可能是，马库斯先生你唯一可以在跟奥利拉的斗争中胜利的机会。” 马库斯眉毛一挑，疑迟了十几秒钟后，这才不确定的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我可以信任你以及擎天吗？” 其实别列佐夫斯基找他干什么，打算跟他谈什么，他大概七七八八的已经猜到了。 要是在了解了这么多之后，他还猜不出来的话，那他真是个傻子。 但他并不确定，别列佐夫斯基跟没跟奥利拉，玩什么谍中谍，两头吃的把戏。 也就是说，别列佐夫斯基其实暗地里已经跟奥利拉达成了协议，只要把他马库斯给弄下去，那么奥利拉就把诺基亚手机的生产技术授权给擎天。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再傻乎乎的跳下坑，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从他了解到的种种迹象，以及自己的判断来看，这种事情出现的可能性并不算太大。 又或者说，他所代表的传统产业，本来就处于风雨飘零之中，如果没有电信业务的救济，有很多产业恐怕连明年的太阳都看不到。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和奥利拉的斗争中，节节败退的原因。 兜里没钱，这腰杆子自然而然就硬不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奥利拉似乎并没有如此处心积虑来设计，陷害他的需要。 然而最重要的还是别列佐夫斯基那句话打动了他。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外人的帮助，还按照现在局势继续进行下去，他跟奥利拉的斗争，绝对是以他满盘皆输为结局。 想到这里，马库斯面色有些惊悚的看着别列佐夫斯基，他现在有种别列佐夫斯基就是个魔鬼的感觉。 要不然怎能如此的蛊惑人心。 见状，吴茂才撇了撇嘴巴，别列佐夫斯基现在学九爷，学的越来越像了。 沉默了一会，马库斯毅然决然的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你打算怎么做？” 他决定拼一把，结束这种被奥利拉终日压在头顶上的生活。 “我希望收购诺基亚的电信业务。”别列佐夫斯基语不惊死人不休的说道。 此话一出，瞬间在马库斯的心中炸起了晴天霹雳，惊涛骇浪，久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他真的没想到，别列佐夫斯基的胃口居然会这么大，一出手就是想要收购诺基亚的电信业务。 “这不可能，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就算是我同意，奥利拉和其他董事，股东们也不会同意的！” 马库斯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急急忙忙的说道。 真是吓到他了。 他虽然十分讨厌奥利拉，也厌恶电信业务抢走了传统产业太多的资源，但也知道电信业务绝对是诺基亚未来发展最重要的一环。 又或者说，诺基亚未来能变成什么样子，能不能发展壮大，就是看电信业务。 并且“诺基亚1011”卖的又那么好。 如果把电信业务给卖出去的话，岂不是跟卖的一只下金蛋的母鸡一样。 甚至说不好听的，这简直就是在掘诺基亚的根。 见马库斯刚才还一幅什么都豁出去的架势，结果没说两句话就怂成这般模样，吴茂才看向马库斯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鄙视。 马库斯这种表现，岂不就是九爷经常说的“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 又想吃肉，又怕挨打，这年头有这样的好事吗？ “马库斯先生，你先不要这么着急拒绝，听听我们擎天愿意给的价码再说，就以现在诺基亚的情况而言，我们擎天愿意出十五亿美元来收购诺基亚的电信业务。” “我来之前，还专门替马库斯先生你算了算，依照马库斯先生，你现在在诺基亚的股份来论，你大概可以分到一亿美元，并且还是现钱。” “有了这笔钱，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马库斯先生你想买而买不到的。”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 马库斯瞬间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现在虽然身价有两三亿美元，但要知道这两三亿美元只是股份而已，纸面上的财富，哪天说没就没了，他实际上所拥有的财富大概也就在一千万美元左右。 一亿美元这么多钱，他也从来没有见过，更别说有一亿美元随便他花。 就以他现在的岁数而言，一亿美元足够他每天花天酒地，花到死的那天。 但念头一转，马库斯自嘲的笑了笑，并对别列佐夫斯基说道：“不得不说，一亿美元的确是一笔很多的钱，但是我一个糟老头子，哪能花得了这么多钱，所以说……” “如果马库斯先生，你不愿意花这笔钱，又或者说觉得只花一部分就足够了，那剩下的钱，你可以拿来投入到诺基亚的传统产业中去。” “我相信你也知道，传统产业虽然落后了，被称之为夕阳产业，并不是说人类不需要他们了，而是他们太成熟，太重资产，竞争者太多罢了。” “想要做大做强，保持持续盈利，那就需要投入新的资源来购买更新设备，甚至给那些努力工作的帅气小伙子，可爱小姑娘加笔工资，我觉得他们值得增加一笔收入。”别列佐夫斯基侃侃而谈道。 他在调查马库斯之前，就已经猜到马库斯会对着炙手可得的一亿美元并不怎么感冒。 毕竟从马库斯现在的住房情况来看，马库斯并不是一个多么在意钱的人。 甚至在跟奥利拉斗争失利之后，马库斯大可将自己在诺基亚的股份全部都卖掉，然后成立一家基金会，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去，不管诺基亚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哪怕是买不了两三亿美元，但是卖个一两亿美元还是可以的，也完全足够花了，甚至还能给子孙后代留一部分。 不要以为，白人就不在意子孙后代，如果真不在意的话，那些超级大富豪们为什么成立各种各样的基金会，然后把自己的子孙后代放进去牟利。 只是相较而言，没有历史，不注重传统，几十年的老家具就能被称之为古董的美国，比较不重视家庭，成年子女，老人而已。 而生活比较富裕，家庭稳定的北欧，还是十分注重家庭的，老人也会帮忙带孙子孙女。 但马库斯依旧站在了跟奥利拉斗争的第一线，所谓的不单单是他的利益，也是为了这些传统产业。 又或者说，两者并不矛盾。 作为传统产业的代表，当了将近二十年轮胎公司董事长的马库斯，他的利益天然跟诺基亚传统产业完全贴合。 据他所知，马库斯的三个子女都是在诺基亚的传统产业任职。 果不其然，听别列佐夫斯基这么一说，马库斯顿时有些心动了。 甚至忍不住遐想起来，如果那些传统产业得到一笔投资之后，是不是可以再次发展壮大。 毕竟就如别列佐夫斯基所说的那样，传统产业并不是没有客户需要，反而已经是人类社会离不开的一份子。 人类可以不要手机，难道能不要汽车，不要轮胎吗？ 这个世界，95%的人都没有手机，都生活好好的，可是谁家如果连个汽车都没有，又或者汽车没有轮胎，这种感觉想象都觉得令人恐惧。 而诺基亚的传统产业，这些年之所以不盈利，不还是因为产品落后，设备老旧，人员工资收入低。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诺基亚市的年轻小伙子，小姑娘，离开这座他们生活二十年的家乡，去别的城市，甚至别的国家找工作。 这个以诺基亚名字命名，生活着的每个人都跟诺基亚息息相关的城市，出现这种情况，简直就是诺基亚的耻辱！ 第一千二八零章 “绑票” 见马库斯陷入到犹豫之中，别列佐夫斯基嘴角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世间想要从别人手中获得什么东西，大都逃不过投其所好，以利诱之，以名惑之这几个方法。 这几个方法如果用好的话，大概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否极泰来。 毕竟只要是人，都必然会有欲望，无论地位身份的高与低，年龄的老与少。 “马库斯先生，我相信你也知道，如果任由奥利拉如此倒行逆施下去，那么诺基亚的传统产业将会被他一个不留的全部卖掉，然后将资金投入到电信业务的发展中，到时候即便诺基亚能够发展壮大，那世人也只会称奥利拉慧眼独具，别具一格，被万人赞颂……” 说到这，别列佐夫斯基话音一顿，瞅了马库斯一眼，神情诡异的继续说道：“而你们这些真正为诺基亚发展，付出血的代价的传统产业管理者，不但没人记得你们的好，你们的付出，反而还会嘲笑你们是一群不识时务，冥顽不灵的傻子。” “然而此时，唯一能够证明你们是正确的，那就是将传统产业给发展起来，而且我相信诺基亚这些传统产业还是大有所为，人类无法离开的……” 别列佐夫斯基话还没有说完，马库斯就抢过话来说道：“但是发展传统产业是需要钱的，而且不说现在的诺基亚没有钱给传统产业，就算是有钱，奥利拉也不会将钱投入到传统产业。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将电信业务给卖掉，这样的话，既获得了钱，也可以往传统产业上投入了，毕竟电信业务已经没了。” “我说的对吗？别列佐夫斯基先生？”马库斯语气阴沉的说道。 此时此刻，别列佐夫斯基所有的想法他都已经明了，也不得不说别列佐夫斯基的这些想法着实说到了他的心坎中。 甚至思来想去，恐怕按照别列佐夫斯基画好的路子走，是唯一能保住传统产业的办法。 但说真的，他内心深处对于这样的办法是有些抗拒的。 毕竟这样做，的确是对传统产业好，但对于诺基亚来说，恐怕就是致命一击。 失去电信业务的诺基亚，他虽然有信心将其经营的很好，可不得不说，诺基亚腾飞的翅膀断了。 但他也不愿意看到，这些他熟悉的，甚至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年轻小伙子，小姑娘背井离乡的去别的城市，别的国家，做个孤苦无依的浮萍。 然而可以预见的是，如果奥利拉真的将传统产业给全部卖掉，那么整个诺基亚市将有很多人会失去工作，变得穷困潦倒。 更别说他的三个子女都还在传统产业任职。 现在，他的三个子女是体面的企业高级管理人员，如果一旦让奥利拉将传统产业都给卖掉的话，那他的子女就将成为落魄的失业者。 这种情况也是他万万不想看到的。 马库斯陷入了激烈的纠结当中。 “完全正确，并且到时候，我相信电信业务被卖掉之后，奥利拉肯定在诺基亚是待不下去的，那么董事长和总裁的位子也必然会空出来。” “而这个时候，有能力，有资格，更应该坐上这个位子的，恐怕就非马库斯先生你莫属了？”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 马库斯自觉这个世界能诱惑他的东西已然不多了，没见刚才别列佐夫斯基说出一亿美元给他，他也很快缓过神来，头脑变得无比清醒。 可是听到，他可以成为诺基亚的董事长和总裁之后，马库斯还是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甚至他觉得在此时一片寂静的书房，都能听到他的心脏砰砰作响，就像是在敲小鼓一样，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充满了挣扎。 他担任诺基亚董事已经十几年了，就连这副董事长也做了五六年的时间。 当年跟西莫·奥利莱赫托这个混蛋竞争，输也就罢了，毕竟西莫·奥利莱赫托的资历并不比他弱多少，两人几乎一前一后成为轮胎厂和造纸厂董事长，也差不多是同时间进入董事会。 可让他居于奥利拉这个跟他儿子年龄差不多的小屁孩之下，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服气。 然而就在他觉得这辈子，他都无望成为诺基亚的董事长总裁时，别列佐夫斯基突然将这个机会摆在了他的面前，他怎么能不动心。 见马库斯陷入犹豫当中，别列佐夫斯基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看着马库斯。 他相信，马库斯心中是清楚的，一旦没有把握住这次机会，那他将跟诺基亚董事长和总裁之位，彻底说拜拜。 毕竟，如果没有外部力量帮助的话，不是他瞧不起马库斯这些人。 别看他们掌握的传统产业，到现在还占据着诺基亚营收的70%，股份和投票权也差不多有70%的样子，但还真不是奥利拉的对手。 他更认同方总的判断，如果任由奥利拉继续下去，马库斯这些人不过是砧板上的一条鱼而已，随意奥利拉怎么宰割。 过了许久，马库斯面色凝重的看着别列佐夫斯基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我还需要仔细考虑一下，最好征求一下其他董事和股东们的意见，我相信你们也清楚，如此重大的事情，绝不是我一个人一句话，就能做决定的。” 说完这话，马库斯一脸警惕的看着别列佐夫斯基，以他对这位“莫斯科市宗主教”的了解，其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 传闻中对其的描述，更多则是喜怒无常，暴虐，翻脸不认人。 如果一旦发飙的话，他恐怕就要考虑自己的小命。 但只要他不死，又或者说死亡的阴影没有彻底笼罩到他的头上，他觉得这些话就是他该说的。 可谁知道，别列佐夫斯基居然点了点头，认同道：“我觉得马库斯先生你说的不错，所以还请稍等一下，我立马把这个问题解决一下，不用等到明天。” 说到这，别列佐夫斯基看一下手表：“稍等我十分钟就好。” 紧接着，别列佐夫斯基对着吴茂才耳语了两句，吴茂才点了点头后，便直接出去。 看着眼前这一幕，马库斯着实有种云山雾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压抑住的自己想要询问的冲动，而只是让菲丽丝过来泡了两杯咖啡过来。 在咖啡浓郁的，提神的香气中，马库斯和别列佐夫斯基皆沉默不语，就仿佛两座雕塑一般。 甚至如果不是咖啡杯里持续不断的冒出一道道烟，恐怕还会以为时间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然而就在十分钟即将到来的时候，大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菲丽丝下意识的看了马库斯一眼，而马库斯则看向了别列佐夫斯基。 见别列佐夫斯基嘴角挂着的淡淡浅笑，他可以肯定这就是别列佐夫斯基在捣鬼，又或者说别列佐夫斯基藏着的谜底终于到了要揭开的时候。 得到马库斯的准许之后，菲丽丝打开了大门，只见两个彪形大汉和一个小老头的奇怪组合，出现在门口。 定睛一看，菲丽丝顿时惊呼道：“希克斯！”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马库斯突然忍不住站起来，疾步朝着门口走去。 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一切，但是看到希克斯之后，马库斯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一脸愤怒的看向别列佐夫斯基，大声说道：“别列佐夫斯基，你这是绑架！是犯罪！” 面前这个叫做希克斯的小老头，也是诺基亚的董事之一，之前负责化工厂，所以理所当然也站在了传统产业这一边。 甚至因为资历并不比他小多少的缘故，希尔斯则也被称为是诺基亚传统产业的头面人物之一。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也是他刚才口中，需要商量的对象。 但他真的万万没有想到，别列佐夫斯基居然把人给绑架到他面前，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吧！ 不过，这下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别列佐夫斯基说让他等十分钟，不用等到明天，就能把这个问题给解决掉是什么意思。 这人都已经被绑来了，那还用得着明天再商量。 “马库斯先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这不是绑架，更不是犯罪，我只是将希克斯先生从他的家中请到这里，而且等会马库斯先生，你会看到更多你此时想要见到的老朋友。”别列佐夫斯基笑呵呵的说道。 然而此时，别列佐夫斯基的笑容落到马库斯的眼中，只能用无耻这两个字来形容。 他想继续呵斥别列佐夫斯基，但是话在嘴边滚动了好几下，却都无法吐出来，甚至他的身躯，乃至于灵魂都在止不住的颤动。 他在诺基亚，甚至在整个芬兰都可以说是大人物，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但他本质上还是一个商人。 哪见识过，别列佐夫斯基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恐怖存在。 想要收购电信业务，不但大半夜的闯入到他的家，更把希克斯，甚至更多的董事都从家中给绑架到这里。 这简直就是土匪，强盗才会有的手段！ 然而此时此刻，马库斯才算是真正知道别列佐夫斯基的赫赫凶名是怎来的了。 现在马库斯看向别列佐夫斯基的眼神，简直就跟看一头要吃人的老虎无疑。 至于一旁的希尔斯则不管不顾的从桌子上端起了马库斯的咖啡，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他要压压惊。 从惊慌失措的表情，凌乱的睡衣，乱糟糟的头发，显然吴茂才将其请过来的手段并不是那么的温柔。 没一会，比彻、瑟维斯、安德鲁、豪斯曼……等等，零零散散二十个人，诺基亚传统产业方面只要在诺基亚市的董事，大股东们，都几乎被吴茂才一一给请过来了。 将最后一名董事，放到马库斯的家中，吴茂才站在门口，看着这乱成一锅粥的客厅，书房，顿时有种头大的感觉。 说真的，刚才别列佐夫斯基给他交代的时候，他才算是知道，为什么别列佐夫斯基会带这么多人过来，并且各个都荷枪实弹的，合着就是为了做这事。 刚才别列佐夫斯基告诉他，整个诺基亚，说得上话的董事，股东都被安保二部的人给看起来了，让他去把这些人给带过来，然后顺便说一下擎天打算怎么做，并且安抚下这些人。 但现在来看，这些人似乎并不怎么领情，效果一般般。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时间紧任务重，着实没空跟这帮人磨嘴皮子，简单的说一下情况之后，就把人给带过来了。 要是碰到那些脑袋轴的，不太配合的，其中自然少不了一些不太文明的暴力手段。 没办法，虽说别列佐夫斯基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确保没有不长眼的会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而且这些安保二部的前克格勃们做事也算是利索，但总不能太放肆，还是要速战速决。 毕竟这里不是俄罗斯。 想到这里，吴茂才突然有些怀念俄罗斯，要是在俄罗斯的话，他们什么都不用担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但念头一转，吴茂才自嘲的笑了笑，如果诺基亚是俄罗斯的企业，恐怕打死奥利拉都不敢跟擎天作对，更别说拒绝擎天想要获得诺基亚手机生产技术授权。 不过相比于路上，他们已经算是安静多了，毕竟他们对马库斯家还是十分熟悉的，也知道他刚才所言非虚，不是骗他们，更不是要杀人越货。 见人齐了之后，别列佐夫斯基拍了拍手，场面顿时为之一静。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别列佐夫斯基……” 说到这，别列佐夫斯基环视四周，露出一丝自信，但是在其他人眼中，却跟恶魔无疑的笑容来。 对于这些人来说，大半夜的被强迫来到马库斯家，着实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不过，听到别列佐夫斯基之名后，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别列佐夫斯基的眼神顿时变得隐藏着一丝恐惧。 第一千二八一章 无能狂怒 此时，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客厅，书房，瞬间变得一片寂静。 几乎所有人都目不转睛，面色凝重的看着别列佐夫斯基。 显然他们也听说过别列佐夫斯基这位“莫斯科市宗主教”的大名。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聚焦在自己身上，别列佐夫斯基轻笑一声道：“本来，我应该一一拜访各位，好好跟各位商讨这件大事，但奈何时间太紧，也怕走漏风声，让奥利拉发觉，所以只能不得已而为之的将诸位请到了这里，还望诸位原来我的鲁莽。” “不过我相信，在座的诸位都是希望诺基亚能好，希望诺基亚的传统产业能好，希望诺基亚市这些跟诺基亚有着无限关联，甚至干脆就是你们子女孙辈的诺基亚人们好。” “但是不得不说，诸位的想法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景而已，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然而阻止这一切的人，显然就是奥利拉和诺基亚的电信业务，奥利拉为了发展诺基亚的电信业务，将诺基亚这些年大部分的盈利的投入到了电信业务中。” “正是因为如此，才导致你们殚心竭虑，苦心经营的传统业务，营收和利润逐年下降，你们和你们手下的那些员工的工资收入直线下降，甚至还要背上无能的骂名！” “然而最可恨的是，即便如此，奥利拉还打算将你们贡献一辈子的传统产业给卖掉，让你们和这些诺基亚市的员工们成为无家可归，只能漂泊在外的孤魂野鬼……” 虽然知道，别列佐夫斯基说的这些话，大都逃不过四个字，“挑拨离间”，但还是有不少人面色剧变，动容起来。 毕竟，别列佐夫斯基说的都是事实。 奥利拉早在好几年前，就开始把公司的大部分盈利，投入到了电信业务，是事实。 奥利拉打算将他们的传统产业给卖掉，也是事实。 至于他们和那些诺基亚员工收入下降，更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吴茂才在一旁，更是啧啧的赞道，别列佐夫斯基这一手着实是阳谋。 何为阳谋？ 就是知道前面是个坑，那也只能乖乖跳下去。 “可现在，改变这一切的机会到了，擎天打算花十五亿美元来收购诺基亚的电信业务，只要在座的诸位同意之后，你们少则能分到二三千万美元，多则能分到一亿多美元，并且都是现金。到时候诸位就能彻底的实现财富自由……” 听到这句话，下面再次不由产生了一阵骚乱。 毕竟对于下面的这些人来说，刚才别列佐夫斯基说的这些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也的确足够他们现在什么都不做，彻底回家逍遥自在。 这恐怕对于任何一个没有实现财富自由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具有强大诱惑力的事情。 “如果想要拯救传统产业的话，我相信这么一笔钱投入各自所代表的传统产业，还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看着别列佐夫斯基在上面侃侃而谈，马库斯此时有点神游物外的意思。 他的脑袋在思考别的问题，毕竟现在别列佐夫斯基所说的那些，他都已经听过一遍。 此时，他的心中有些无奈，也预料到别列佐夫斯基这些话说完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他自认自己还是一个比较有大局观，能为整个公司考虑的人，要不然也不能成为诺基亚的副董事长。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听了别列佐夫斯基所说的这些话，开的这些条件之后，连他都有了心动的感觉。 诚然，把电信业务全部卖掉，对于诺基亚来说是个伤害，但奥利拉把他们现在所掌管的传统产业全部卖掉，难道对诺基亚，就不是个伤害了？ 他以及的在座这些人不管是处于自己信念的坚持，还是利益的考量，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传统产业这边。 这倒不是说，他们这些传统产业的人就没有一个看好电信业务的。 只是那些看好电信业务的传统产业这边的人，都已经在两年前，早早站在了奥利拉那边。 而现在留在传统产业的人，用奥利拉的话来说，都是一些冥顽不灵的老顽固。 其实别列佐夫斯基也没什么好说的，虽然语句有些变化，但是大体的意思跟在和马库斯交流的时候，说的是差不多的。 见别列佐夫斯基好不容易说完，马库斯直截了当的抢先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我现在需要跟大家在一起，单独的好好聊一聊这件事情。” 他这话似乎有些矛盾，一会在一起，一会单独的，但别列佐夫斯基却是听懂了。 马库斯这是要将他们给摒弃在外。 马库斯目不转睛的看着别列佐夫斯基，神情有些倔强。 希望自己和自己这帮相处数十年的老伙计，做出的这项，关于诺基亚未来重大改变的决定，是不被人干扰的，更不是被人胁迫的。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只是有些出乎马库斯的意料，别列佐夫斯基很快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并且带人离开了整间屋子。 一切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毫无拖延之意。 甚至一瞬间，连马库斯自己都有种错觉，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这帮人仿佛从没来过一样。 马库斯定了定心神，拍了拍手道：“不管诸位究竟是愿意还是被胁迫而来，毫无疑问，我们都将在今晚做出，影响诺基亚未来发展的重要进程……” 看着宛若平常一样召开会议的马库斯，众人的心也随之安定了下来，似乎好像自己现在就是在诺基亚大楼开会一样。 至于为什么不想办法，逃跑或者报警呢。 拜托，他们也不是傻子。 别列佐夫斯基这种狠角色居然敢这么大张旗鼓的将他们掠过来，并且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尤其是警.察的警笛声，他们要是还想不到别列佐夫斯基早已就将这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们真是脑袋坏掉了。 站在屋外，一阵寒风吹过，吴茂才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 现在才不过三月份，天气并不暖和，尤其是，他现在还处于靠近北极圈的芬兰。 据说芬兰有很多城市是能看到极光的。 扭过头来，见别列佐夫斯基还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吴茂才忍不住对着其说道：“别列佐夫斯基，你不担心他们不愿意将电信业务卖给我们吗？” “不担心，如果是马库斯一个人，他或许还能进行真正的有效思考，如果他的人格更伟大一些的话，他或许还真有可能得出一个对诺基亚好，对他不好的结果。可这么多人在，即便有少数掌握着真理的聪明人，也恐怕只能淹在这群情激奋的声浪中。” “毕竟大部分的人性都是自私，逐利的，他们凭什么损害自己的利益，来成全奥利拉，成全与他们没有什么关联的电信业务。”别列佐夫斯基自信的说道。 “再者说了，现在屋子里的这二十多人，其中有两个人，早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绝对会将投票赞成，将诺基亚的电信业务卖给我们。” “本来，这些人就心不齐，更想把电信业务卖给我们，现在又有两个已经被我收买的内应在里面，咱们怎么可能不胜？” 看向吴茂才，别列佐夫斯基的嘴角闪过一丝狡诈的笑容。 不要忘记，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诺基亚的主要客户就是苏维埃。 其生产的电缆和砍伐的树木大都卖到了苏维埃。 这也是他为什么瞧不起芬兰，认为芬兰是苏维埃另一种形势殖民地的原因。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他还在莫斯科的时候，就早早的找到了一些认识诺基亚传统产业高管的人，让他们从中介绍，然后进一步的收买两个能说得上话的诺基亚董事以及股东。 所以说，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等。 等待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来收取他的胜利果实。 看着别列佐夫斯基这幅笃定的模样，吴茂才顿时有些艳羡。 说真的，他这次跟着别列佐夫斯基出来办事，着实感受到了自己跟别列佐夫斯基之间的巨大差距。 别列佐夫斯基做事真可谓是步步为营，层层算计，早在俄罗斯的时候，就已经对整件事如何做，进行了通盘的考虑，并且利用自己手中有的资源，让胜利的天平一点点的倾斜到自己这边。 反观他，就是一个老老实实听喝的跑腿。 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只要能把事情办好，他这跑腿，跑的安之若素，甘之如饴。 “不过，你为什么非要将电信业务给卖掉，而不是直接跟马库斯他们说，擎天想要获得诺基亚的升级生产技术？” 吴茂才突然脑中一道念头闪过，问道。 “因为，只是谈获得授权，对于马库斯他们来说，没有吸引力。”别列佐夫斯基淡淡的说道。 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讲电信业务给卖掉，那么即便他们帮助擎天，获得了诺基亚手机的生产技术，可最后他们有拿不到一分钱，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因为奥利拉一定会想办法，将这笔钱划拉到电信业务上去。 也就是说，如果不把电信业务给卖了，将整个电信业务连根拔起。 那么马库斯他们商量，努力了这么多半天，其实就是个寂寞。 在这种情况下，马库斯他们凭什么帮擎天？ 还好，马库斯他们并没有让他等待太久，在外面冻了不到一个小时，马库斯家的大门再次打开，马库斯亲自走到门口邀请别列佐夫斯基进去。 拒绝了马库斯请自己坐下的善意，别列佐夫斯基笑而不语的看着眼前众人，这感觉仿佛就如同一只凶残的灰狼，在看向自己的猎物一般。 马库斯似乎并没有察觉，别列佐夫斯基这眼神中所含的意思一般。 又或者说他察觉到了，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没有资本去对抗别列佐夫斯基，那么最好的做法，自然而然的将其无视掉。 过了数息，别列佐夫斯基这才笑意盈盈的对着马库斯说道：“我相信，马库斯先生和诸位都已经得出答案了，所以……” 见别列佐夫斯基说到这里，居然就不说了，马库斯顿时心中破口大骂了起来。 过了几十秒，他才算是彻底止住心中的骂声，郑重其事的对别列佐夫斯基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将诺基亚电信业务卖给你，并不是不可能。” 说到这，马库斯的声调骤然变高，大声说道：“但这并不是我们的本意，只是奥利拉欺人太甚，逼的我们不得不这么做！而且我们对这个价格并不满意，十五亿美元的价格实在是太便宜了！” 见马库斯这幅又当又立的模样，别列佐夫斯基心中并没有什么恶心的感觉，反而一脸玩味的看着马库斯。 对于他来说，马库斯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人性本来的样子，也是他整日里见到最多的模样。 如果马库斯真的表现出大义凛然的模样，宁死不从，他反而还会有些不太适应，觉得怪怪的。 被别列佐夫斯基如此鄙视的看了一眼，马库斯心中不由一阵怒火升起，但更多的情绪只能说是无能狂怒。 毕竟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的确非他的本意。 念头一动，马库斯长吸一口气，不管是不是他的本意，既然已经如此，但大家都想要这么做，那他就只能尊重集体的决定，尽自己所能谈出来一个更好的结果。 “十五亿美元的价格，也并不是不能谈，也对你们希望我最终能给你们一个更高的价格表示理解。” “但是十五亿美元的价码，的确是已经不低了，马库斯先生你看看，在整个芬兰，甚至整个欧美，又有谁能出的价格比擎天还要高？”别列佐夫斯基反问道。 马库斯顿时变得沉默无语，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别列佐夫斯基这话说的，的确是真的。 如果真能把电信业务卖到十五亿美元，不，能卖到十二亿美元之上，他们早就想办法将电信业务给卖了，那还能等到别列佐夫斯基奚落他。 第一千二八二章 真正的谈判 沉默了一阵，马库斯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他准备妥协了。 本来，他在别列佐夫斯基的三寸不烂之舌之下，其实就已经更倾向将电信业务卖给擎天。 然而刚才在跟，希克斯等更多诺基亚董事和股东的商谈后，他的这些倾向非但没有缩小，反而更加扩大化了。 毕竟在场的人有将近三分之二，都十分赞同将电信业务卖给擎天。 没办法，就如别列佐夫斯基所说的那样，如果此时他们不想办法自救，抢先将电信业务卖了的话，一旦等奥利拉将他们所占据的传统产业给卖了，他们绝对会落到一个十分凄惨的下场。 又或者说，他们作为诺基亚的董事，股东，奥利拉还不敢太过分，顶多就是将他们手中的权柄削掉，而不是取消他们所有的收入待遇。 可是他们身后的那些子子孙孙，亲戚朋友呢？ 他们有的人，父祖五代人都在为诺基亚工作，职位也不高，顶多就是中上层，一旦传统产业被卖掉的话，哪些人又该何去何从？ 所以说，为了他们自己，为了他们那些子子孙孙，亲戚朋友，电信业务必须被卖掉。 更别说，这件事一做成，奥利拉被驱逐出诺基亚，他就是诺基亚的新任董事长和总裁了！ 其实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个办法，也为此暗地里接触过一些人。 但现实情况是，擎天虽然不是诺基亚电信业务的唯一买家，也的确是迄今为止出价最高的那个。 此时此刻，马库斯着实有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过了两分钟，马库斯针锋相对的说道：“但十五亿美元这个价格绝对是我们无法接受的。另外我相信别列佐夫斯基先生你谈生意，也不会说出一口价后，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不为对方留……” 别列佐夫斯基和马库斯大概在书房中谈了半个小时。 从两人出来时，和和气气，笑靥如花的模样来看，显然两人对这份合同都比较满意。 合同中约定，擎天以十六亿美元的价格收购诺基亚的电信业务。 对于马库斯来说，多磨半个小时嘴皮子，然后就能多获得一亿美元来，怎么想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甚至马库斯对于自己的嘴皮子现在如此的值钱，还颇有一些得意的意味在里面。 至于别列佐夫斯基这边，吴茂才呆呆的看着合同，有些出了神。 过了许久，吴茂才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老别，你真把这事给谈成了？九爷有这么多钱给这帮芬兰佬吗？” 他整日里跟在方辰身边，对于整个擎天的经营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现在是三月份，擎天前两个月的营收虽然突破了新高，达到了一百亿华夏币，利润也差不多能有个三十来亿华夏币，四亿多美元的样子。 但是想要支付这样一笔十六亿美元的收购款，也是十分吃力，他刚算了一下，按照现在擎天的营收利润来计算，这十六亿美元，差不多相当于擎天七到八个月的利润了。 即便是算上擎天石油公司，那差不多也是半年的纯利润了。 至于九爷现在兜里面剩下的两三亿美元，以及还没有从小恶魔她妈手中获批的三十亿华夏币贷款。 九爷也说过了，这些钱都是为芯片公司准备的，不可能投入到收购诺基亚的电信业务中。 甚至就连擎天其他分公司今年挣的钱，九爷都下过令，让他们不要多花，尽量节省，除了一些必要的科研管理，成本支出等等，都要汇集到总公司来，为芯片公司的建设做储备。 毕竟据九爷所说，芯片公司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无底洞，即便是前期投资，恐怕都至少需要三十亿美元以上。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听九爷提起诺基亚的电信业务，其实表示的相当不屑，一直认为擎天自己做手机的话，不会比诺基亚逊色到哪去。 在这种情况下，他真不知道，别列佐夫斯基签下这合同有什么用，去哪找这十六亿美元支付给马库斯他们？ “合同是签下了，至于这十六亿美元，方总没有这个预算，我自然就更找不来这个钱了……” 说到这，别列佐夫斯基话音一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道：“再者说了，世界上也没人规定，这合同签了，就一定要执行？” 他又不是傻子，反而作为苏维埃科学院数学所的一位数学家，他的智商应该算是这个世界最顶尖尖的存在。 而且身为公司Q2级别的副总裁，擎天石油公司总裁，对于公司的情况以及方辰兜里有多少钱都十分了解。 他怎么可能不清楚，擎天现在是无力，也不能支付这么大一笔钱的。 不过什么时候，他成老别了？ 他怎么有种，吴茂才在骂他老鳖的感觉？ “那你岂不是一直在骗他们？” 意识到别列佐夫斯基话中所隐藏的意思之后，吴茂才大惊失色道。 “算是吧，毕竟今天闹的这一出，只是为了获取跟奥利拉谈判的资本而已，那才是真正的谈判。”别列佐夫斯基坦然道。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收购诺基亚的电信业务，只是因为他手中没有跟奥利拉谈判的资本，所以才拐外抹角的弄了今天这么一出戏。 不过，戏没白唱，收获十分不错。 有了这份跟马库斯他们签订的诺基亚电信业务出售合同，他就有了谈判的资本。 奥利拉就不得不投鼠忌器，郑重其事的考虑下，该不该将手机生产技术授权给擎天。 如果奥利拉识相的话，那也好说，他就全当这份合同从没出现过，再跟奥利拉签订一份诺基亚手机生产技术授权合同。 要是不识相的话，那就只有鱼死网破，将诺基亚的电信业务给收购了这么一条路走。 他跟方辰沟通过了，方辰也同意他这个做法。 虽然打心眼里，方辰是不愿意收购诺基亚的电信业务，宁愿让擎天自己发展手机。 但是呢，考虑到十六亿美元就能获得诺基亚所有的手机技术，以及大量成熟的人才和设备。 当然了，鬼知道这些人才究竟能留下多少，但即便留下个三瓜两枣的，方辰也能表示心满意足。 然而最重要的是，如果十六亿美元就能将前世的手机王者，诺基亚给泯灭在尘世间，让擎天手机未来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那么这笔买卖，似乎也不算亏。 当然了，最好还是只获得授权就行。 并且别列佐夫斯基通过对奥利拉这个人的成长经历，家庭背景等等进行详细的分析之后，觉得奥利拉应该没有鱼死网破的勇气。 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痛快就答应马库斯十六亿美元金额的原因。 既然不支付的话，哪怕合同上写着再多的钱，也都只是个零。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说真的，如果不是怕答应的太快，让马库斯心中起疑，又或者说，万一奥利拉这厮真的鱼死网破，宁愿擎天花钱把诺基亚的电信业务给买过去。 那么从兵贵神速，拖延的时间越长，露出的马脚越多，奥利拉越有可能察觉这方面考虑，他恨不得在马库斯一张口的时候，就答应下来。 听完别列佐夫斯基这相信解释后，吴茂才忍不住爆粗口道：“你真是个老鳖一，太损了。” “老鳖一？”别列佐夫斯基狐疑的问道。 他怎么觉得吴茂才在骂他。 “没什么，你不是老别吗？我说的是老别你第一，老别NO.1的意思。”吴茂才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似乎为了增加可信度，吴茂才还伸出了大拇指。 虽然别列佐夫斯基还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可是他又抓不住什么证据，最终忿忿的瞪了吴茂才一眼，只能作罢。 埃斯波市。 虽然现在还是三月份，但是埃斯波市的早上已然有些温暖如春的意思。 不过埃斯波市的居民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毕竟埃斯波市几乎四季如春。 四季如春这样的形容词，应该大都形容靠近23.5°N-40°N、23.5°S-40°S附近的亚热带区。 但埃斯波市却是处于北极圈中，可以看到极昼极夜的那种，这就有些神奇了。 埃斯波市在极昼中，午夜的天空也不会灰暗，即使在南部海岸，也有19－20个小时的日照。 至于极夜则是漫无天日的黑暗，一天光照时间则不超过三个小时。 可在如此一个地理位置，居然会出现埃斯波市这么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真的不得不惊叹古时人类选址的惊人实力。 然而就在这时，埃斯波市的新地标，诺基亚大厦。 一辆捷豹汽车准时出现在办公大楼的大门口，已经等候十分钟的秘书，则拿出了一份厚厚的文件，准备向车中的诺基亚董事长，总裁，奥利拉汇报今天的工作。 这栋大楼可以称之为奥利拉的杰作，正是在奥利拉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埃斯波市才答应只要他将诺基亚总部搬到埃斯波市，埃斯波市不但会无偿批一块土地给诺基亚建设总部大楼，并且还会免掉诺基亚公司将近三千万欧元的税收。 说真的，他早就厌倦在诺基亚市待着，太偏僻，太落后，太腐朽，简直看不到一点的生机。 那里的人，大都是从事着他们祖父，父亲所从事的，将近一百年的工作，所以也都变得垂垂老朽。 从车上下来到十六层的电梯门缓缓打开，秘书正好将奥利拉今天所需要做的工作汇报完毕。 毫无疑问，奥利拉是个极其注重效率的人，所以他一直要求他的秘书，必须在他走进办公室之前，就把他今天所有的必须要做的工作，都汇报清楚。 只是今天有些奇怪的是，汇报完工作之后，秘书突然露出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事情说。”奥利拉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的说道，甚至他心中都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换一个秘书了。 “您来之前，前台小姐告诉我，俄罗斯擎天石油公司的总裁想要见您，前台问他有没有预约，他说没有，不过他说他手中有一份跟马库斯副董事长签订的合同，希望能就这份合同的事情，跟您聊聊。我听完情况之后，就让他回去等消息了。” 说到这，秘书怯生生的看一眼奥利拉。 按照公司规章，这种跟奥利拉总裁没有预约的人，并且也不在奥利拉总裁免预约名单上的人，肯定是见不到奥利拉总裁的。 毕竟，如果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能见到奥利拉总裁的话，那奥利拉总裁今天一天什么事情都别干了，就接待这些阿猫阿狗。 但是对方提到了马库斯，尤其是还说自己和马库斯签订了一份合同，这就不一样。 甚至变得很玄妙起来。 毕竟按照道理，马库斯虽然是诺基亚的副董事长，但没有得到奥利拉总裁授权，是无权跟任何人签订合同的，除非这合同跟诺基亚无关。 但对方既然找到了诺基亚的头上，那么显然这合同，很难跟诺基亚无关。 然后再考虑到，奥利拉总裁对于马库斯一贯的厌恶，所以她才敷衍的说，奥利拉总裁同意见他的时候，她会通知的。 可是后来，她总觉得有那些不对劲的地方，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毕竟这种关乎于奥利拉总裁和马库斯的事情，简直就是神仙打架，哪是她一个小小秘书能够掺和的。 然而此时，奥利拉面色大变，整个人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显得无比阴沉可怖。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一个小小的秘书不知道别列佐夫斯基也就罢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别列佐夫斯基这位“莫斯科市宗主教”的赫赫威名。 说真的，听到别列佐夫斯基这个名字之后，他内心深处就不由的有种不安在涌动。 尤其是在对方，跟马库斯勾结在一起，还签订了什么合同时，这种不安就更加强烈的。 想了几秒钟，奥利拉直接对着秘书说道：“给那位擎天石油公司的总裁，别列佐夫斯基打电话，告诉他，我现在可以见他，然后将我今天上午的所有工作都给推掉。” 第一千二八三章 小丑竟然是自己 诺基亚大楼，十七层的总裁办公室。 奥利拉面色阴沉可怖的盯着眼前的咖啡杯，仿佛这咖啡杯是他生死仇人一般。 别列佐夫斯基则手捧着一本，刚刚从奥利拉书架上抽出来的《微积分学教程》，随意的翻看着。 看他翻页的速度，仿佛这并不是一本高等数学教科书，而是一本有趣的童话书，更丝毫感受不到半点的不耐。 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甚至就连吴茂才都在悠哉悠哉的把玩着一部，小霸王还在研发中的掌机。 掌机的历史大概要推到1980年，任天堂打造了世界上第一台液晶屏幕掌机，本来主要的客户是那些乘坐新干线和电车的上班族们，但因为其小巧便于携带，所以很快就风靡整个东倭，乃至于世界。 随后的几年中，东倭的一些游戏机公司，比如雅达利，世嘉，索尼也都相继推出了自己的掌机，甚至就连东倭电气都往里面插了一脚。 现在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的销量增长乏力，小霸王的技术人员自然也从别的地方动脑子，开拓下市场，然而掌机就是他们众多新产品的其中之一。 这是金至江寄给方辰，让方辰体验一下，给些意见。 方辰玩了几下，觉得还不错，就放那了。 说真的，他真不愿意玩这种九十年代的老古董，到是吴茂才觉得出差坐飞机，无聊，给拿了过来。 只是前几日，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没心玩，所以也就没拿出来。 而现在…… 吴茂才觉得简直就跟在度假一样，简直就是天空晴朗，生活美好，就连奥利拉秘书早上怠慢他的事情，他都懒得计较。 也根本没有考虑到此地的主人是谁，又有多么的烦躁，甚至暴躁。 简直一点都看不到，前几天的紧张。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不过想也是，前几天是为了怕走漏风声，让奥利拉知道，然后从中作梗破坏，而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几乎已经做完了，只剩下跟奥利拉当面鼓对面锣的谈判了。 想到这，吴茂才有些怜悯的瞟了奥利拉一眼。 他们把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才找奥利拉谈的。 这意味着奥利拉已经没什么可以跟他们讨价还价的资格。 只剩下秘书在瑟瑟发抖，她已经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从奥利拉的身上散发而出，随时可能将她碾成粉碎。 虽然之前，已经猜到这两个人十分特殊，要不然的话，奥利拉总裁也不会推掉所有的事情来见这两个人。 但真等到这两个人来到之后，她才真是傻了眼，长了见识，还真是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除了奥利拉总裁不开口，他们也不搭理奥利拉总裁之外，简直是想干什么干什么，自由随意极了。 过了许久，奥利拉终于忍不住了，他也不想跟眼前这两个人打什么哑谜，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这两个人实在是太随意，太随便，从头到尾都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到眼中。 甚至可以说，别列佐夫斯基和吴茂才坐在这里的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巨大的煎熬和讽刺。 另外，他实在是太想知道，马库斯跟别列佐夫斯基究竟签订了什么样的合同，是不是用的诺基亚的名义。 如果马库斯真的以诺基亚的名义跟别列佐夫斯基签订了合同，那他发誓，一定会让马库斯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整个诺基亚，唯一能代表公司的人，只有他！ 即便马库斯是诺基亚的副董事长，但要代表诺基亚，也必须经过他的授权才行！ 另外，还有十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内心深处一直隐隐有种不安，甚至恐惧。 没办法，谁让别列佐夫斯基的凶名太甚，连他在芬兰都没少听过别列佐夫斯基的大名。 而且据他所知，别列佐夫斯基不但是芬兰一些大人物的座上宾，手中更有一股五六千人，装备精良的强大武力，并且这些人大都是克格勃出身。 前者他并不担心，以他在芬兰的地位，如果他愿意的话，也可以经常出入总统和总.理的府邸，但后者，就有些令人心惊胆战了。 毕竟要知道，芬兰只有不到五百万的人口，常备武装力量更是只有两万人而已。 一旦别列佐夫斯基要对他使用什么暴力的话，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在大国看来，别列佐夫斯基手中那点实力连个蚂蚁都算不上，但是对于小国来说，就是一个需要认真对待的存在。 不过还好，从别列佐夫斯基现在的表现来看，其并没有打算破坏规则。 “别列佐夫斯基先生，我想问问你，你凭什么跟马库斯签订合同，马库斯又不能代表诺基亚，真正能代表诺基亚的人，只有我，只有……” 然而就在奥利拉挣一脸愤怒，滔滔不绝说着的时候。 别列佐夫斯基突然扬了扬手中的《微积分学教程》，居高临下，以教训的口吻说道：“奥利拉，这部菲赫金哥尔茨编写的《微积分学教程》可以说是苏维埃，乃至于全世界数学界一本不可多得的瑰宝，甚至还引发了无数数学家在大学时代学习数学的兴趣和热爱，让他们清晰地理解了微积分。” “但我要说的是，这本书放在你这里，实在是暴殄天物，另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看过一遍这本书。” 别列佐夫斯基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和讥讽。 菲赫金哥尔茨是苏维埃著名的数学家，其在列宁格勒大学执教了四十年，可以说列宁格勒大学的每一个数学家都是他的学生。 而他因为年龄的关系，他考入列宁格勒大学的时候，菲赫金哥尔茨已经不在了，但他任然愿意自称自己是菲赫金哥尔茨的再传子弟。 听完这话，奥利拉的脸瞬间变得一片通红，就如同火烧云般。 他研究生时虽然获得的是政治学硕士和经济理学硕士双学位，但是为了能在诺基亚这家工程技术氛围比较浓厚的公司，有所发展，尤其是那些脑袋比轴承还硬的工程师们，能老老实实的听他讲话。 他这么些年一直将自己包装成是一位对数学，物理，科技发展颇有研究的理学硕士。 又或者说，他并不是包装，更没有任何的欺骗之意，毕竟他也是一位正儿八经的经济理学硕士，谁也不能说他不是理学硕士。 只是他这个理学硕士，跟其他人眼中的理学硕士稍微有些不一样而已。 甚至就连芬兰第一学府赫尔辛基大学想要授予他荣誉政治学博士学位，他都表示拒绝，更希望赫尔辛基大学授予他荣誉科技理学博士学位。 再者说了，作为诺基亚最高科技含量，电信业务的执掌者，他觉得自己配得上荣誉科技理学博士学位。 只是今天这西洋镜，被别列佐夫斯基这位货真价实的数学系教授，给拆穿了而已。 别列佐夫斯基不可置否的轻笑一声后，从公文包中拿出来了一纸合同，然后随意的丢给了奥利拉，“我觉得相比于数学教科书，奥利拉，你还是看看这个吧，而且这不也正是你所想看的吗？” 听着别列佐夫斯基的奚落，奥利拉顿时双目喷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看奥利拉这模样，让人丝毫不怀疑，如果他手中有把刀的话，绝对会一刀将别列佐夫斯基这个可恨的家伙给捅死！ 可过了数息，奥利拉还是深吸一口气，低头看起了合同。 显然他打算隐忍下来，毕竟跟别列佐夫斯基动手，不是一个好主意。 且不说能不能揍得过，即便揍过了，恐怕也逃脱不了别列佐夫斯基后来的报复。 别列佐夫斯基轻蔑的笑了一声，在他眼中，奥利拉的表现只能用“无能狂怒”来形容。 这大概就是方总曾经说过的了，“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虽然挺腹黑，挺阴暗的，但不得不说，感觉还不错。 合同上的内容并不多，毕竟是马库斯他们仓促之下写的，而且也没有经过专业的律师团队润色，所以不超过五分钟，奥利拉就已经将整个合同翻来覆去的看了整整两遍。 越看他越是心惊胆战，越是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冒了出来，至于心中的怒火更是如同火山喷射般，怒不可遏！ 甚至就连他拿着合同的手臂，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他现在真的想把马库斯这个混蛋拽到他面前，好好问问，马库斯他们凭什么敢瞒着他，偷偷的将电信业务卖掉，而且还是卖给擎天！ 他们有什么权利这样做！ 然而更让他内心充满恐惧的是，擎天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了这么一出大戏，如果不是别列佐夫斯基主动暴露，他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觉。 说真的，一切都跟做噩梦一样。 “这份合同是无效的！无效的！” 越想越愤怒，越想越恐惧，奥利拉一把将合同抓起来，揉成一团，冲着别列佐夫斯基大喊大叫道。 “奥利拉，你这样跟我叫，除了能证明你的无能以外，还能证明什么？又有什么用？我相信你自己很清楚，这份合同的效力。”别列佐夫斯基抬起眼皮，瞅了奥利拉一眼，淡淡的说道。 听别列佐夫斯基这么一说，奥利拉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过了数息，他有些无力的一屁股摔落到椅子上，整个人都显得十分颓废。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下一步马库斯他们就打算准备将我罢免，并从诺基亚赶出去了吧？”奥利拉有气无力的说道。 其实按照法律和公司规定，马库斯以及那些传统产业的董事们和股东们是没有权利代表公司，跟任何人签订任何合同的。 但是统产业那边既然掌握着公司70%的股份，以及董事会70%左右的席位。 他们是可以通过董事会，甚至股东大会来授权马库斯签订这个协议，又或者说干脆像他所说的那样，先把他干掉，让马库斯坐到他这个位置，然后再跟别列佐夫斯基签订，出售电信业务的合同。 所以说，他现在即便拒绝执行合同，那也不过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而已，根本不会对实际的结果产生改变。 是他大意了啊，从来没想过擎天会从马库斯他们那边下手，更没想到擎天会直接给他来个连锅端。 这也是他以前对马库斯他们太过于轻视，甚至轻蔑所酿下的苦果。 毕竟罢免他，甚至将电信业务整个卖掉的权利，马库斯他们并不是此时此刻才有的。 只是他一直没有将其当回事而已。 他自持诺基亚在他的手中才能发展的更好，诺基亚未来必须将电信业务当做公司的主营业务才继续成长，甚至迎来辉煌的那一天。 是他觉得，那些传统业务现在还要靠电信业务赚的钱，才能维持正常的运转，所以马库斯他们这些人就不敢动他的电信业务。 包括之前，马库斯他们的节节败退，尤其是他在总部搬迁的大获全胜，都让他丧失了警惕，迷失了自己，下意识的忽视了这一切。 以为诺基亚离开了电信业务，离开了他，就会垮掉。 而现在来看，他的这个想法简直是可笑可怜。 没错，诺基亚离开了他，抛弃了电信业务的确是会垮掉，更不会迎来辉煌的那一天。 但马库斯他们的诺基亚还在，他们的传统产业得到出手电信业务的利益之后，还能继续苟延残喘，甚至逍遥自在一阵子。 至于到时候，诺基亚的生与死，闹不好他们这些人，这辈子都看不到。 既然如此，他们又为什么会在意电信业务，在意他？ 只是之前，没人能出一个合适的价码来购买电信业务，所以马库斯他们才选择了沉默，任由他为所欲为。 可现在来看，奥利拉突然发现，小丑竟然是自己。 沉默了一阵，奥利拉突然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别列佐夫斯基问道：“既然别列佐夫斯基先生，已经拿到了和马库斯签订的合同，那为什么还要来见我？难道只是为了羞辱我吗？” 第一千二八四章 有出息的聪明人 “你猜的不错，马库斯他们，现在应该在诺基亚市的某个角落，商讨如何将你换掉。” 别列佐夫斯基耸了耸肩，一脸唏嘘看着奥利拉说道。 他能说奥利拉实在是太年轻，尤其是以往的顺风顺水，给予其太多的错觉。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奥利拉现在才44岁，其接任诺基亚董事长，总裁的时候，更是只有刚刚40岁而已。 以40岁的年龄，一步登天，成为诺基亚这么一家百年老店，世界五百强的执掌者，奥利拉的才华毋庸置疑，的的确确能称之为惊才艳艳。 当然，更重要的是其成长之路绝对要一帆风顺才行。 不过说真的，别列佐夫斯基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少年得志的人，往往都会更关注于表象的成绩，认为自己将成绩做出来，便能一往无前，所向睥睨，全部的人都必须归顺于他这杆大旗之下。 尤其是那些腐朽，快要掉渣的老家伙们。 在他们看来，这些老家伙们哪怕不归顺，但最起码也不能挡着他们的道，影响他们的发展。 这也是为什么，奥利拉会如此疯狂的在刚刚上任没多久，就非要把诺基亚除了电信业务以外的所有传统产业都卖了，连总部大楼都搬到埃斯波市的原因。 但这样做，显然是大错特错的。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马库斯这些老家伙们怎么可能束手待毙，哪怕今天没有擎天的参与，终究一天，马库斯他们会成为奥利拉的心腹大患。 有时候，如何去平衡内部的关系，让大家认同自己对事物的理念，劲往一起使，其实更加考验一个人的智慧和能力。 不过，他刚才说的那些少年得志的人中，不包括方辰。 方总虽然做事疯狂，为公司的发展，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都敢干，但实际上却稳如老狗，想做的事情基本上都做成了，也更没有留下任何的隐患。 而且他也知道，在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个人盼着方总出错。 然而方总偏偏就在这种期盼中，一路成为了世界首富，将擎天带入了世界五百强的行列中。 每每回想起来，他这个跟随在方总身边的亲历者，都觉得是奇迹，方总真是上帝最宠爱的孩子。 至于人事方面，方辰做的就更加无可挑剔了。 就拿他来说吧，他当时一个连洗发水都买不起，衣衫穿的都发白发黄，为了能蹭一顿免费的咖啡，不管对方是什么来路，都敢跑出来的穷酸数学家。 谁敢把价值数十亿的企业，每年利润数亿的生意交到这么个人手中？ 可方辰偏偏就敢。 而且还一直无条件的信任他，几乎很少直接插手公司的内部工作，只是把握着公司发展的大方向。 说真的，有时候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现在掌控着上百亿的公司，麾下有数万的员工。 至于钱吧，每年工资加奖金基本上能有个几百万美元，说多不多，说少也绝对不少，反正够花了，他每年都能剩下大量的钱。 毕竟吃穿用度等等，基本上公司都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几乎不需要他们花钱。 念头一转，别列佐夫斯基将自己发散的思维收了回来，上下打量了一眼此时面色发白的奥利拉，然后说道：“至于为什么来见你，或许真的只是为了羞辱你呢？” 闻言，奥利拉本来就一片煞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一股熊熊怒火在心中燃烧。 然而就在他正欲发怒的时候，别列佐夫斯基突然拍了下桌子，整个上半身前倾，越过桌子，几乎整张脸贴到奥利拉脸上。 看着几近的别列佐夫斯基面孔，奥利拉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甚至不由一哆嗦。 “在你那天拒绝方总伸出来的橄榄枝之后，我觉得这份羞辱对于你来说，就不是意外，而是迟早一天会来的。”别列佐夫斯基面无表情，声音冷酷无情的说道。 说真的，如果不是方辰急招他来燕京，并且让他出手对付奥利拉，他派安保二部的人去看看奥利拉，给其安排一场暴毙戏码的心，早就已经有了。 让奥利拉悄然无息，谁也查不出来的暴毙，相信对于安保二部的这些前克格勃成员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在他眼中，方辰就是他的天，他此生必须效忠的对象。 如果没有方辰，他哪过得上现在这样逍遥自在，娇妻豪宅，万众瞩目，受人追捧的生活？ 恐怕还在烂泥潭中苦苦挣扎，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 再者说了，他的个人利益跟擎天的利益高度重合，他现在之所以能在俄罗斯逍遥自在，甚至无法无天，不就是仗着方辰的势。 如果不是卢日科夫，丘拜斯，盖达尔他们都是方辰的盟友，朋友，如果方辰不是世界首富，如果擎天不在俄罗斯拥有这样庞大的事业，如同一颗根狠狠扎进俄罗斯躯体的大树。 既从俄罗斯身上吸取养分，又维持着俄罗斯的存在以及正常运转。 他能有现在的日子吗？ 然而奥利拉要破坏这一切，从中作梗，他怎么不可能对奥利拉处之而后快。 现在不过是羞辱奥利拉一下，又算得了什么？ 就当收利息了。 面对别列佐夫斯基杀人般的眼神，奥利拉退缩了，低下头，身体和灵魂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现在真有点后悔了。 说真的，他现在宁愿跟方辰谈上一天一夜，也不愿意再看别列佐夫斯基一眼。 大概是之前跟方辰谈的时候，方辰的态度太好了，太商业了，让他有些忘记了擎天在俄罗斯的地位，忘记了别列佐夫斯基的赫赫凶名。 甚至产生了别列佐夫斯基，擎天，方辰也不过如此的错觉。 但现在他真的怕了。 因为他知道，别列佐夫斯基是真的敢杀人。 盯了奥利拉一阵，别列佐夫斯基将目光收回，整个人缓缓坐下。 “我这次来到也不只是想要羞辱你，还是有生意要跟你谈的。”别列佐夫斯基淡淡的说道。 吓唬吓唬奥利拉，让他害怕害怕就足够了，毕竟他又不是杀人狂魔。 再者说了，像奥利拉这样地位的人，没有方辰的首肯，他也不可能私自动手。 紧接着，别列佐夫斯基话音一转，突然笑着说道：“其实嘛，跟马库斯签的这份合同，究竟执行不执行，奥利拉你的董事长之位能不能保得住，还要看你自己。” “把诺基亚手机的生产技术授权给擎天？” 不等别列佐夫斯基继续说，奥利拉就直截了当的将谜底给揭开了。 毕竟这并不难猜，方辰之前跟他谈的就是这个，那么别列佐夫斯基来找他，自然很有可能还是这个。 只是为了逼自己就范，别列佐夫斯基绕了一大圈，从马库斯他们的手中拿到致命的筹码而已。 他二十多岁就修下了双硕士学位，三十岁成为花旗银行的客户部主任，三十三岁晋升到花旗银行最高决策机构，花旗银行管理委员会成员。 三十五岁被挖到诺基亚担任国际运营部副总裁，次年进入诺基亚董事会，刚刚四十岁就执掌诺基亚。 这样辉煌的履历，似乎足以证明他是一个聪明人。 “聪明！” 别列佐夫斯基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也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不费劲。 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奥利拉还是变得犹犹豫豫起来。 过了数息，奥利拉面色一发狠，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个我可以答应，什么时候签合同，现在吗？” 别列佐夫斯基楞了一下，然后有些诧异的看了奥利拉一眼，他似乎并没有想到奥利拉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可谁知道，奥利拉居然急不可耐的说道：“我觉得最好现在签合同，如果晚的话，我怕马库斯他们召开董事会将我罢免掉，到那个时候，我的签字就没有用了。” “你还真是个聪明人，诺基亚在你手中，会有出息的。” 看着此时面色冷静，但是语气焦急，简直是冷静和焦急两个矛盾结合体的奥利拉，别列佐夫斯基无不惊叹的说道。 奥利拉默不作声，也不知道是收下了这份夸奖，还是不想打扰别列佐夫斯基，让别列佐夫斯基赶紧做决定。 他其实并不是不想挣扎，刚才的犹豫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他想了几下之后，决定去TM的，为了能保住他诺基亚董事长的位置，为了能保住诺基亚的电信业务，别说跟别列佐夫斯基签合同了，就是魔鬼的合同，他也签。 再者，他其实心里也委屈。 他之所以会拒绝方辰，不还是为了诺基亚好。 觉得靠向摩托罗拉他们，诺基亚能获得的好处，比方辰能给与的几亿美元手机生产技术授权费要更多。 可以说，他对诺基亚简直就是呕心沥血，掏心掏肺。 但马库斯这帮混蛋居然还不领情，为了自己个人的蝇头小利，要将诺基亚的电信业务全部给卖掉！把他从诺基亚董事长总裁的位置上赶下去！ 既然如此的话，他还在乎什么？ 凭什么马库斯他们能卖？他就不能卖？ 而且他卖的话，对诺基亚造成的伤害，要比马库斯他们卖所造成的伤害要小得多得多！ 毕竟他卖的话，顶多就是伤筋动骨，而马库斯他们卖的话，简直就是将诺基亚的半拉身子，最有前途的半拉身子给卖了。 当然了，不管是哪半拉身子，有前途，没前途，一旦没的话，就算是当场不死，但实际上也离死不远了。 其实别列佐夫斯基这些话一给他说完，他就已经捋清了整个事情的真相，找到了破局的办法。 也知道，擎天并不真的想收购诺基亚的电信业务，要不然的话，别列佐夫斯基就不会来跟他谈了，而是直接大张旗鼓的过来，接收诺基亚的电信业务。 不过说真的，如果他是方辰的话，恐怕也不会花十六亿美元去买一个远在千里之外，不能本土化，一本土化就失去作用的电信业务。 然而只要让擎天满意，不在诺基亚这里搅和，其实马库斯等人的这波攻势就不复存在。 即便是真的发动起来，他也有信心将其消于无形。 毕竟传统产业想要发展，就必须要有资金注入。 然而这个资金必须要将电信业务给卖掉才能获得。 现在擎天不买了，马库斯他们梦想中，传统产业的好日子，自然而然就不复存在，甚至连独立自强的做不到。 还要继续走上，以前那种靠着诺基亚电信业务所产生的利润，才能勉强吃饭状态。 连工资发放都必须指望着他，指望着总公司，指望着电信业务，如果不是擎天掺了这么一脚，马库斯他们凭什么跟他斗？ 再次欣赏的看了奥利拉一眼，别列佐夫斯基让吴茂才把之前已经写好的合同拿了出来。 整份合同上，除了金额和乙方，时间日期是空着的以外，其他都已经写好了，摆明了就是不给奥利拉任何可以扯皮的地方。 说真的，像奥利拉这样的聪明人不多见了。 甚至刚才一瞬间，他都有种把奥利拉弄到华夏，建议方总让他执掌擎天手机业务的冲动。 但考虑到沈伟的心情，和作为公司副总裁的团结，他觉得还是算了。 一看到这合同，奥利拉着实有种想要吐血三升的感觉。 他这辈子不知道签了多少合同，但是像别列佐夫斯基拿出来这种，连一点更改余地都不给他，完全一幅强买强卖架势的合同，他这辈子还真是没有见过，甚至连签都没有签过。 见别列佐夫斯基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奥利拉将合同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不由长吁了一口气。 虽然有的地方的确十分不讲理，又或者说整个交易过程，责任基本上都是诺基亚这边的，权利都是擎天的，但并没有什么太出格的地方。 最起码没有要求，诺基亚要一直将技术共享给擎天，所有的技术授权，只限于此时此刻。 除此之外，就是诺基亚必须派人把擎天的人给教会，并且设备安装调试到位，有了问题也必须马上派人解决，然后擎天可以有权不给维修人员而人工差旅费，只支付零件费用等等。 第一千二八五章 自讨苦吃的小花招 犹豫了几秒钟，奥利拉一咬牙，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授权费是多少？” 说真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是不想问的。 毕竟从别列佐夫斯基这架势，以及这过分的合同，都充分的表明，别列佐夫斯基并不想在合同上，跟他讨价还价。 他现在所需要做的，最好只是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剩下的什么都别做。 但他实在是怕，他签上自己的大名之后，别列佐夫斯基给他写个1欧元的授权费，那他算是彻底傻眼了。 说不定，恼羞成怒，两头落空的马库斯等人能直接把他给掀翻了。 再者，他在赌，别列佐夫斯基既然在金额上空着没写，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他能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一亿美元。”别列佐夫斯基冷冷的说道。 奥利拉虽然装作一幅神情低落，眉头紧皱的模样，但心中却充满了喜悦。 可以说，别列佐夫斯基刚才这句话，简直就是他今天晚上听到不多让人能心生喜悦的闪光之处。 固然是因为一亿美元不算少，基本上已经足以让他交代过去，更是因为他从别列佐夫斯基的表情和语气中，听到了一丝丝，他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 “别列佐夫斯基先生，这样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方总当初给我出了两亿美元，我都没有答应。”奥利拉说道。 “那天是那天的价码，今天是今天的价码。当初方总给你开价，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拒绝了这个价码，凭什么现在一句话就觉得能把这个价码找回来？”别列佐夫斯基讥讽道。 一旁的吴茂才眨巴眨巴眼睛，他怎么觉得奥利拉在使诈，他记得当初，好像方总给开的价，就是一亿美元吧？ 想到这里，吴茂才顿时怒从胆边生，这奥利拉纯粹是看别列佐夫斯基那天不在，然后故意报了个高价。 而且他知道，其实这次别列佐夫斯基和他一起过来，九爷并没有给他俩设置收购价最高不能超过多少。 只要别列佐夫斯基能谈下来，觉得合适，多少都无所谓。 吴茂才趴在别列佐夫斯基耳边，将奥利拉使诈的事情给说了。 见状，奥利拉面色微变，他怎么忘了，那天他和方辰谈的时候，还有这个长的比较丑的华夏小个子。 没办法，谁让在他们眼中，几乎所有的黄种人都长得一样，更别说这种只见过一面，无关轻重的小角色。 说个不好听，如果不是吴茂才长的太过于有特色，他到现在还不一定能想起来吴茂才是谁，在哪出现过。 闻言，别列佐夫斯基眼睛一眯，冷冰冰的看着奥利拉，厉声道：“奥利拉，你觉得虚报我们方总的话来骗我，很有意思吗？” 奥利拉心中一咯噔，但表面依旧装作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我没有骗你的意思，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大概是我记错了，毕竟你也知道间隔的时间有点长。” 看着奥利拉，别列佐夫斯基突然发觉，奥利拉之所以能这么快成为诺基亚的执掌者，才学是一部分，这不要脸劲恐怕也是一部分。 “好了，究竟是真是假，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一亿美元，你现在老老实实的把合同给我签了。”别列佐夫斯基毫不客气的说道。 见状，奥利拉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喉头微动，咽了口吐沫，乖乖的拿起签字笔，将自己的大名写在了合同上，并加盖了诺基亚的公章。 别列佐夫斯基瞥了奥利拉一眼，心中嘲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其实是打算跟奥利拉讨价还价的。 毕竟如果可以正常走商业途径，在商言商的话，他还是愿意尽量走商业途径，在商言商。 哪怕只是看着像是正常的在商言商也行。 没办法，要是有人对他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有所了解的话，大概打死也不会认为，他这几天做的事情，能被称之为正常的，是属于商业交易的一部分。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而他之所以要这么做，则是因为方辰一直在反复的告诫他，擎天是企业，而他方辰也是一名企业家，并不是某个打打杀杀的暴力团伙的老大。 更希望他不要落入，依靠武力来获得利益，这条看似便捷，但实则是无底深渊的歧途。 方辰一直认为，规则是所有人利益的最大公约数，极大的保护了所有人的利益，包括他和擎天在内。 如果别列佐夫斯基一直靠打破规则来做事，那么自然有一天会有更强大的人，来打破规则来对付别列佐夫斯基，甚至擎天。 所以说，如果奥利拉正常跟他讨价还价的话，别列佐夫斯基虽然不愿，但也只能这么做，并且他心中能出到的最高价位是在1.5亿美元到1.6亿美元之间。 但就是因为耍这样的小花招，导致诺基亚白白损失了五六千万美元。 想到这里，别列佐夫斯基的心中突然有些触动。 奥利拉这样做，固然让诺基亚的利益遭受到了损失，但又跟奥利拉有什么关系？ 奥利拉即便会因此而受到损失，恐怕也只是一点点，毕竟诺基亚跟他的关联，也只有一点点。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即便奥利拉将诺基亚搞垮，大不了拍拍屁股，照样能换个公司当高管。 然而更可悲，甚至可怕的是，这么一个跟诺基亚关系不大，随时可能走人的存在，竟然是诺基亚的最高管理者，掌握着诺基亚的命运。 别列佐夫斯基此时着实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也对方辰之所以一直牢牢掌控着擎天全部股权有新的理解。 像那些冲着股权，冲着钱来到擎天，而不是真心热爱擎天，热爱这份事业的人，即便拿到了股权和钱，也依旧会更加欲壑难填的要求更多的股权和钱，尤其是在这种人执掌着擎天一些关键部位，甚至像奥利拉在诺基亚一样，掌管擎天的时候。 越想，他越觉得奥利拉这样的职业经理人就是混蛋。 像段勇平，像他这样被方总亲手提拔，甚至拯救，并且亲手将擎天一点一点建立起来，对其充满感情的人，才能真正的对擎天好，以极大的热情管理好擎天。 转瞬间，他有些庆幸，方辰足够的年轻。 估计等到方辰都对擎天放手的时候，他应该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一想到，擎天，这个他为之付出无数心血，给他带来无尽荣耀，无尽快乐的存在。 在他有生之年都会好好的，他即便退休了，也可以拄着拐杖来擎天看看，装模作样的指点一下那些所谓的后辈们。 别列佐夫斯基突然感觉极好。 见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奥利拉心中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很快就将至抛到脑后。 毕竟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如何将别列佐夫斯基送走，然后降服马库斯等人，让他们乖乖的同意，他卖掉传统产业，全力发展电信业务，让诺基亚变得更好，才是最要的。 至于其他的，什么一亿美元，又或者说摩托罗拉他们的不满等等，以及摩托罗拉许诺给他的好处，全部没了等等。 他此时已经无法在意，也不想在意了。 终究受损失的是诺基亚，又不是他单独自己一个人。 他在诺基亚的股份，还没有马库斯多，一共就不到2%的股份而已。 马库斯从爷爷辈，就在诺基亚工作，并且还是高管之一，马库斯现在这些股份，就是从他爷爷手中继承的。 甚至此时，他还有种充满报复的快感。 毕竟诺基亚受损的话，谁股份越多，谁受损失越大。 再者说了，凭什么马库斯就能把电信业务给卖掉，让诺基亚蒙受这么大的损失，他就不能让诺基亚受损失？ 而且，即便诺基亚受损失了，也不是他导致的，他也是被迫才签的这个合同。 他只要做到他这个职业经理人该做的，那他就问心无愧。 思考了几秒钟，奥利拉对着别列佐夫斯基说道：“既然合同都已经签了，手机生产技术也转让给擎天，那么诺基亚是不是可以进入华夏了？” 闻言，别列佐夫斯基顿时笑了，这时候，奥利拉居然还惦记，让诺基亚返回华夏，也真是让人服气。 “擎天又没有拦着诺基亚在华夏发展，诺基亚尽管可以在华夏发展，擎天绝不阻拦。” 别列佐夫斯基瞥了奥利拉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虽说之前擎天的确打过招呼，但是让朱院长那么一弄，燕京局的负责人已经受处分了，发出去的通告也被撤销了，并且燕京局还积极主动的向诺基亚发函，希望诺基亚继续在华开设实验局。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再怎么苛刻的人，恐怕都不能说擎天，甚至华夏官方在阻碍诺基亚在华夏的发展。 奥利拉讪讪的笑了一声：“别列佐夫斯基先生，就不要说笑了，如果没有擎天的允许，诺基亚怎么可能在华夏正常发展。“ 他说话的时候，在“正常”这两个字之下，加了一个重音，其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毕竟大家都很清楚，虽然明面上一切正常，但是实际上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再者说了，既然跟擎天合同已经签了，估计摩托罗拉那边也不会放过诺基亚，之前全部许诺的好处，绝对都不复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想要诺基亚能够在华夏正常发展。 其实他挺看好华夏的，觉得华夏市场是世界电信市场的一个巨大的空白，而且其具有飞速发展的潜力，如果诺基亚能登上华夏这班船的话，未来十年，国际电信市场必然会有诺基亚的一席之地。 另外，他还看重华夏的一点，那就是华夏的工人素质不错，比亚拉菲这些地方的人强多了，不迟到，不早退，勤勤恳恳并且努力好学，工资什么的也低。 当时，他发现这一点之后，真觉得自己不在华夏，为诺基亚建设几个生产厂，那简直就是在犯罪。 所以，现在一跟擎天和解，他就全力争取，诺基亚能在华夏发展的机会。 说个不好听的，事已至此，诺基亚下步发展的契机，恐怕就要落到华夏身上了。 “奥利拉，你还真是全力为诺基亚争取发展机会。”别列佐夫斯基颇为感叹的说道。 说真的，且不说职业经理人的好与坏，但就冲奥利拉此时的表现，其无愧于诺基亚董事长和总裁。 “擎天可以承诺，不针对诺基亚，至于其他的，擎天不保证，也不应该保证。” 想了想，别列佐夫斯基神色凝重的说道。 奥利拉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脑中灵光一闪，顿时闭口不言。 过了数息，他才一脸唏嘘的说道：“跟你们华夏企业打交道真难，说什么都是藏着掖着。” 说真的，他现在觉得别列佐夫斯基像是一名华夏人，更胜于像是一名俄罗斯人。 他刚才脑子转了好几道弯，才明白别列佐夫斯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别列佐夫斯基浑不在意的笑了笑。 还是那句话，能正常的在商言商就在商言商，不要随意打破规则。 另外，现在华夏的手机业务还没有开展，甚至可以说连根毛都没有，正是用得着诺基亚的时候。 卖奥利拉一个面子，也省的以后再出什么幺蛾子，哪怕只是送技术的时候，送的心甘情愿一点也好。 再者，他并不认为，诺基亚有能在华夏公平竞争过擎天的机会。 在华夏，擎天就是制造领域，当之无愧的王者，不论是设计能力，生产能力，对供应链的整合能力等等，都是绝对的华夏第一，甚至未来成为世界第一，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现在擎天，已经有个世界第一了。 该谈的都已经谈了，也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别列佐夫斯基和吴茂才直接告辞。 至于说，究竟如何合作，诺基亚如何将生产技术交给擎天，甚至手把手的教会擎天的技术人员和工人，那是段勇平，沈伟的事情，跟他这个门外汉就没关系。 第一千二八六章 断头饭 三天之后。 燕京，擎天大厦董事长办公室。 听完吴茂才的汇报，再随意的看了一下其带回来的合同，方辰笑着对沈伟说道：“手机这事，看来你是要好好感谢别列佐夫斯基一下。” “等下次年会，别列佐夫斯基来华夏的时候，我一定踏踏实实的敬他两杯酒，最好把他灌个酩酊大醉。”沈伟忍不住喜颜悦色，心花怒放。 别列佐夫斯基这一去，的确是帮他解决了大问题，不但让擎天通信多了个手机的新项目，更是将2.5G网络也给盘活了。 自从摩托罗拉，爱立信，西门子拒绝让自己的手机，支持擎天的2.5G网络，擎天通信上千名科技技术人员，数万名职工辛辛苦苦做出来的2.5G网络，似乎一夜之间，便成为了一堆废品。 卖不出去，也不能卖。 毕竟没有手机支持的话，那么这2.5G网络就如同没了子弹的枪一般，毫无用处，连根烧火棍都不如。 卖出去的话，也是坑害那些国内的邮电局，甚至坑害全体华夏人。 毕竟如果没有手机用户为这些2.5G网络的设备和建设费用买单的话，那这笔烂账最终只能由财政兜底。 然而财政不就是全体华夏人交上来的税吗。 且不说，擎天没有自己人坑自己的人道理，就算是有，这种现在完全无法应用的产品，到了后期对于擎天自己来说，也是个麻烦。 所以说，这段时间，擎天通信花了十多个亿建设的2.5G网络设备生产线都停下来了，一些生产线上的员工不是被调到别的岗位，就是被通知暂时休假。 甚至就连，一批本来该入职擎天通信的技校学生，实习生都被通知，暂缓入职。 要不是，擎天通信这边依旧提供食宿，并且愿意的话，可以继续做一些实习工作，恐怕有不少学生，都已经回家了。 毕竟，技校那边已经有了新学生，不可能让他们这些老生继续在学校里待着。 要是擎天通信不收留他们，他们除了回家和南下打工以外，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甚至就连擎天门口卖牛肉汤的大爷，这些天都有点愁眉不展的意思。 他前一段刚把旁边的店铺给盘下来，然后又给二小子盖了一间房准备娶媳妇，所以拉了不少饥荒，现在正要甩开膀子，大干一场，把欠的这些钱都给补上。 结果擎天通信出了这么个问题，他心里能不愁吗？ 可以说，摩托罗拉等手机企业拒绝在自己的手机中支持擎天的2.5G网络，对于擎天通信的影响是全方位的。 那么，沈伟这个擎天通信的总裁，自然是最痛苦，最难受的那个，这不连这好几天都没吃一顿安生饭，也更不会隔三差五的就跑到燕京，来见段勇平和方辰。 说实在话，这段时间，段勇平都被沈伟烦怕了，有点躲着沈伟走的意思。 不过，听沈伟这么一说，方辰不由翻了白眼，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沈伟的酒量，他还是知道的，想要灌翻别列佐夫斯基，他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太大。 脑中灵光一闪，方辰突然对沈伟说道：“你要是冲着把两人都喝到医院那种喝法来喝，说不定你还真能赢，毕竟别列佐夫斯基现在已经往五十岁上奔了，论起新陈代谢和恢复能力，绝对不如你。” 闻言，沈伟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一脸幽怨的看着方辰。 他还没到那种，为了灌翻别列佐夫斯基，宁愿把自己也送进医院的程度。 而且照方总这意思，这已经不是拼酒量了，而是拼身体恢复能力，拼谁年轻，谁的肝好。 “行了，开玩笑的话就不说了，酒这种东西，悠着点，别多喝。” 沉吟了一下，方辰继续说道：“我把手机的生产任务交给擎天通信，你觉得有压力没有？” 见方辰谈正事，沈伟面色一肃，认真思考了几分钟后说道：“压力肯定是有的，毕竟论起电子产品的生产水平，擎天通信肯定是不如小霸王的，不管是团队还是生产经验，管理经验都不足，但我有信心完成任务。如果做不好手机，我这个擎天通信总裁就不干，退位让贤！” 听沈伟这么一幅，立军令状的架势，方辰摆了摆手道：“倒也不用这样，尽力去做就好，我相信你，也相信擎天通信的三万多员工不会让我失望。” 其实不管他还是沈伟，其实心里也清楚，现在擎天通信，乃至于整个擎天，其实并不适合来做手机。 原因很简单，忙不过来了。 且不说04机、枭龙寻呼机，无线通信基站等等这些项目，牵扯了擎天通信大量的人力和财力。 就说擎天通信这边2.5G网络刚刚上马，大量的人力物力资源都投入到了2.5G网络设备的生产建设上。 甚至为了满足2.5G网络设备的生产，擎天通信早在一年前，就招聘培养了五千新员工。 然而现在，2.5G网络设备的生产还没有进入正轨，然后手机就要上马了，这对于擎天通信来说，毫无疑问，绝对是个天大的考验。 不但要购买调试新的设备，来组装成手机生产线，还要学习手机生产的流程和技术，筹备采购各种各样的零部件，寻找合适的供应商，培育生产员工，培育质检岗位等等。 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都是一个十分麻烦的事情。 这一点从沈伟给他的汇报文件就可以清晰的看出来。 擎天通信想要建设一条，或者数条，能与擎天2.5G网络设备生产能力配套的手机生产线，不但需要七个多亿的资金投入，更需要再招募至少八千以上的合格员工。 看看这两个条件，简直就是苍了天。 现在擎天本来就缺钱，结果现在又来了个七个多亿的大窟窿。 至于说员工，现在华夏正处于人口红利爆发的时候，人是不缺的，如果擎天愿意放开口子，这八千人要不了一个星期就能招聘完毕。 但如果在员工的前面在加上“合格”两字，那就麻烦了。 至少要经过三个月到半年的培训才行。 另外，方辰给沈伟的手机生产线建设时间，是越快越好。 这显然是一个更加令人无奈的事情，连个具体的标准都没有，简直就是不把人给累死不罢休。 所以说现在沈伟只能打算，一边让公司的技术人员跟着诺基亚的人学技术，一边购买设备，安装调试设备，一边招聘培训新员工，三头并进，那一头都不能落下。 至于为什么说擎天这边不合适。 因为方辰没有时间，他要忙着建设芯片公司，要为擎天投资公司的投资项目把关，要想办法挖倪广南，这些都是他抽不出来时间，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自然而然整个擎天都不合适。 甚至有可能，擎天通信那边忙的热火朝天，人仰马翻，他连过去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是在验收的时候，过去看一下，弄个表彰大会什么的。 说实在话，相比较而言，反而是把手机交给小霸王生产更为合适一些。 毕竟小霸王有大量的电子产品生产经验，生产力和员工数量都比擎天通信要多的多。 然而他为什么还执意将手机的生产交给擎天通信，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那就是在他的心中，手机作为通信产品的属性，应该强于其作为电子产品的属性。 既然是通信产品，自然应该交给通信企业来生产。 只有这样，才能生产出最好的手机，让擎天通信的通信技术更好的应用在手机上，带给用户们更好，更多的体验。 再者，通过枭龙寻呼机的案例来看，擎天通信生产这种通信类的电子产品，并没有什么问题。 并且现在小霸王也有大量的影碟机生产任务在积压。 所以，方辰想了想，手机还是让擎天通信自己来生产了，到时候宣传起来也更好听一些。 甚至连广告语，方辰都为擎天手机想好了。 “用擎天手机通过擎天基站拨打手机，信号更好！更快！更稳定！” 又大概了聊了几句，沈伟便告辞回洛州了。 他现在时间紧迫，恨不得把一天当做四十八小时来用。 而方辰准备回家。 要说起来，他这段时间的表现，还真可以说是不错，基本上每天都会来擎天坐班。 虽然不一定处理什么工作，有时候只是跟段勇平闲聊几句而已，但是擎天总部的职工们，却明显发现，段总的心情最近一段时间好了不少。 但其实站在段勇平的角度，就不难理解了。 整天擎天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在扛，有时候碰到事情，想跟个人商量也找不到人，只能自己默默的做，做的好与坏，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也不清楚，出了岔子，也只能认了。 虽然不说自己承担后果吧，但大部分时间只能自己擦屁股。 现在有方辰就不一样了，能多个商量的人就不说了，有时候还能把方辰当做工具人使唤一下，然而最重要的是，即便事情做错了，那最终还是方辰扛，不是他扛。 毕竟天塌下来，高个子顶，在擎天，方辰的个子明显比他是要高的多的多。 然而就在此时，方辰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笑着说道：“也不知道这时候，赖炳荣这位摩托罗拉的新任华夏区总裁，此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想必一定会很精彩。” 他对于赖炳荣这位新任摩托罗拉华夏区总裁，还是颇有忌惮的。 赖炳荣是华夏人，只不过是湾湾那边的，但是履历却十分的辉煌。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现在才不过四十五岁，就历任英特尔公司全球副总裁，马来西亚科学院院士，摩托罗拉公司高级副总裁、摩托罗拉华夏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是一位在国际上，都颇有声誉的技术和经营大拿。 其在英特尔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主导了英特尔的全球CPU芯片业务。 说真的，方辰甚至还考虑过，是不是要想办法将赖炳荣给收入囊中，让其也加入到华夏芯片的建设中来。 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觉得对于擎天芯片来说，甚至对于华夏芯片来说，能力是一部分，最重要的还是要热爱华夏，有能为华夏芯片事业献身的精神。 这一点，张如京有，他有，但就是不知道赖炳荣有没有。 再者说了，此时此刻，他们的身份是敌人！ 此时此刻，燕京，距离擎天大厦不远处的一座商务大厦。 赖炳荣眉头微蹙，面色不悦的靠在沙发上。 他刚刚接到了奥利拉这个混蛋的电话，奥利拉居然背信弃义，将诺基亚的手机技术授权给了擎天！ FUCK! 说真的，这比诺基亚跟擎天在一起合作办厂，还要糟糕。 不但意味着，他们三家手机对擎天的围堵彻底宣告失败，更意味着擎天从此掌握这手机的生产技术，全球手机市场将多了一名可怕的对手。 至于为什么不是华夏市场。 因为在这一刻，他基本上已经放弃华夏市场了。 华夏有擎天这么个掌握2.5G网络和手机生产的庞然大物在，还能有他们存活的一席之地吗？ 越对擎天的发家史和擎天在万门程控交换机上，以一敌八的历史越了解，他就越觉得擎天是个可怕的对手。 朗讯，东倭电气、富士通他们在华夏拥有这样的优势，都无法战胜那时还算是弱小的擎天。 那么他们摩托罗拉、爱立信和西门子，面对已经长成参天巨树的擎天，还能有胜利的可能吗？ 现在，他对华夏市场的未来，完全就寄托在华夏官方的吃相不要太难看，只购买擎天的产品，这样他们或许还能有一点点的活路，或者在华夏市场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毕竟现在距离擎天手机上市还有段时间，并且擎天也不可能手机一上市，就占据整个华夏市场，满足每个需要手机华夏人的需求？ 他们多多少少，还是能在华夏增速飞快的手机市场捞到一些饭吃。 只不过，这饭已经主动是断头饭，吃不了太久。 第一千二八七章 不能解决的BUG 呆呆的坐在自己办公室大班椅上，将周围窗户拉帘给关的严严实实，令屋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赖炳荣在静静思考如何破局。 一时间，这里并不像一个世界级企业总裁的办公室，外面也似乎不是那么的艳阳高照。 仿佛这里就是一间在漆黑夜空笼罩下，被遗弃许久的美术教室，而赖炳荣则是这间教室里陈放已久的一座雕塑。 将周围的环境变成这幅鬼样子来思考问题，是赖炳荣长久以来的一个习惯，甚至怪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赖炳荣长长的吐一口气，然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嗯，没错，他想不出来破局的办法。 说真的，作为前摩托罗拉高级副总裁，被调任到华夏去当总裁，他是准备大展拳脚，企图在华夏有一番作为的。 那么自然不甘，摩托罗拉就这么被擎天打败，灰溜溜的滚出华夏，失去华夏这个经济增速最快的大型经济体市场。 但无奈的是，他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该如何击败擎天，让摩托罗拉在华夏有一席之地，能够负隅顽抗的继续生存下去。 没办法，他所能打的牌实在是太少了。 传统意义上来讲，像这些国外的世界大企业进入华夏，一般来说能打的牌就两张。 一张是这些国外的世界级企业拥有更先进的产品，甚至华夏没有的产品，并且这些产品看上去更加的时尚时髦，让民众不得不更喜欢他们生产的产品。 并且久而久之，这些民众脑中就会形成一种刻板印象，那就是他们这些国外企业的产品才是最好的。 而到了那个时候，即便他们把产品卖的很贵，占据惊人的利润，也会被消费者认可，甚至还成了他们产品更好的一个佐证。 毕竟要是不好的话，怎么可能卖的这么贵。 一张则是这些世界级企业拥有很深的底蕴，更多的资金，可以尽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钞票，将华夏竞争企业给买下来，然后将其雪藏掉。 如果市面上，这些有竞争力的华夏品牌都消失掉的话，他们的产品自然就可以长驱直入，毫不费吹灰之力的占领华夏市场。 有这两张牌在，基本上可以说，华夏市场80%以上的利润，都被他们吃掉了。 可显然这两招对擎天来说是无效的。 擎天的2.5G网络的技术水平，使用效果明显是优于他们摩托罗拉的2G网络。 至于品牌力这一块，如果是在之前的话，他们对擎天还有优势。 可是随着擎天成为世界五百强之一，方辰成为世界首富，华夏人对擎天，对方辰变得高度认可以后。 他们的品牌优势就不存在了。 毕竟他们是世界五百强，擎天也是世界五百强，谁也不比谁低第一头。 更别说方辰还是世界首富，这又该怎么算？ 而底蕴，资金吧，擎天还差点意思，比起他们这些百年老店，是有些不够看。 但不要忘了，不管是摩托罗拉还是爱立信，以及西门子，公司的重心一直都是在欧美，绝不可能拿出所有的力量来对付擎天。 这就造成了一个很尴尬的局面，那就是虽然他们更强大，但是他们能拿出到华夏的力量是远远不如擎天的，更别说还有华夏官方这个拉偏架的存在。 如果不是华夏官方拉偏架，富士通，东倭电气他们至于在万门程控机上败的这么惨吗？ 至于收购擎天，做梦去吧。 擎天现在价值三百亿美元，他到是要看看又哪家公司能一口气拿出来三百亿美元，并且有意愿收购擎天的。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能做到的一家都没有。 就这还是不考虑方辰愿不愿意把擎天给卖掉的前提下。 毕竟方辰是怎么想的，他并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如果他是方辰的话，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会愿意卖掉擎天的。 就以擎天这么恐怖的增长速度，恐怕要不了三五年，就能冲到世界五百强的前一百强，甚至五十强，媲美那些百年老店。 到时候，方辰的身价会变成怎样庞大的程度，他已经不得而知，也不想算。 毕竟现代经济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有某个个人能把持一家世界五百强前一百强，甚至前五十强企业所有股份的。 现代企业发展，讲究分担风险，众人拾柴火焰高，一般大股东能有个10%的股份，就已经算是股份比较集中的了。 没办法，企业想要扩展就需要钱，就需要各种各样的助力。 而企业创始人手中唯一能获取到这些的筹码，就是企业的股份，他只有不断的将手中的股份分出去，才能将企业扩展，获得各种各样的助力。 所以一家现代企业的成长史，也往往是创始人，大股东股份摊薄的削减史。 在这个过程中，创始人，大股东的股份虽然变少了，但是企业却做大做强了，反而会使创始人，大股东的资产得到成百上千倍的增长，所以并不亏。 这大概就是“舍得”的智慧，有舍才有得。 又或者说，两家相同的企业同时起步，一家有资金和各种各样助力的帮助，唯一所需要付出的就是股份，一家则条件相反，创始人拥有全部的股份，却没有任何资金和助力，只能靠自己辛苦打拼。 那么谁家更容易做大做强？ 显然是前者才对。 想到这里，赖炳荣不由的轻叹一口气，可为什么方辰是后者呢？ 可以说方辰的存在，简直颠覆了他这么多年对商业，对企业在认知上的自信。 简单的来说，就是他的世界出现了个不能解决的BUG。 不过，纵观方辰的发展史，他似乎不得不说，方辰的的确确是个BUG，创造了太多难以想象的奇迹。 包括这次的诺基亚。 说真的，他上次跟奥利拉谈完之后，他是有信心封杀掉擎天，让擎天的2.5G网络变成一团废铁，由先进变为落后。 然而最初，事情的发展也跟他所想象的一样。 可是自从别列佐夫斯基去了芬兰之后，一切都变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有些懵逼的，奇怪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但是了解到别列佐夫斯基做了什么之后，他平心自问，如果他是马库斯，是奥利拉，会不会屈服？ 很快，他就得出了答案。 会的！ 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屈服！ 毕竟不屈服的代价，他承担不起。 马库斯不屈服，就要面临他所赖以生存的传统产业被奥利拉彻底消灭掉。 奥利拉不屈服，同样，他的立足之地也会不会存在，被连锅端掉。 想了半天，赖炳荣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猛然拍了下桌子，然后随手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然后交给秘书。 “您确定要把这些发给克里斯托·高尔文总裁吗？” 看着这张纸上的内容，秘书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的说道。 摩托罗拉公司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叫做高尔文公司。 嗯，没错，摩托罗拉的创始人，就叫做保罗·高尔文。 这种很西方的企业命名方式，其实放在华夏，简直就跟老张公司，老王公司听起来的感觉一样，简直搞笑，甚至充满了小作坊的气息，着实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存在。 而克里斯托·高尔文正是高尔文家族的第三代，也是摩托罗拉公司的现任执掌者。 并且保罗·高尔文在很早之前，就在培养自己这个孙子。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然而因为克里斯托·高尔文干的的确不错，将摩托罗拉发展的蒸蒸日上，所以还留下了一段子承父业、稳步发展、祖传孙的佳话。 “让你发你就发。” 似乎是懒得解释，又或者说他这个摩托罗拉华夏区总裁，并不需要向一个秘书解释那么多，赖炳荣有些不耐的摆了摆手。 见状，秘书只好无奈的退了下去，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现在看到这张纸上写的内容，反而充满了畅快之意。 实在是这赖炳荣太不好伺候，虽然性格还好吧，但是怪癖多，而且令人看不透。 此时此刻，美国的夜晚。 正在书房看书的克里斯托·高尔文，突然听到书房内的传真机吱呀吱呀的响了起来，便浑不在意的走了过去，看看有什么文件传了过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通常在这个时间，他都是在书房待着，并且基本上所有的摩托罗拉高管也都知道他这个习惯。 所以要是有什么突然的紧急事件，就会毫不避讳的发传真，甚至打电话给他。 这样一来，也算是减少公司对于重大问题的决策时间。 所以算起来，他这个癖好，也算是为摩托罗拉解决了不少重大问题，在很多关键决策都起到了非凡的作用。 拿到文件，仔细一看，克里斯托·高尔文突然愣住了。 只见这张纸上写着两个单词，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不如归去” 除此之外，就是赖炳荣名字的落款。 楞了几秒钟，克里斯托·高尔文都不知道赖炳荣发的这两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赖炳荣是他比较倚重的大将，此次放到华夏去，除了华夏需要十分出色的人才，帅才去坐镇，其余未必没有锻炼锻炼赖炳荣，将来更加委以重任的意思。 紧接着，他突然发现在赖炳荣名字的下面还要一行小字，“如果不懂的话，请看后面！” 克里斯托·高尔文翻到文件的后面，只见上面又写着两个单词，翻译过来就是“我辞职了”。 看到这两个单词，克里斯托·高尔文瞬间凌乱了，一脸懵逼。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会让赖炳荣打这么一份特殊的辞职报告来。 嗯，没错，赖炳荣辞职了。 刚才的灵光一闪，让他想清楚了，既然战胜不了方辰，那他不战胜就是了。 他拍拍屁股走，不在华夏这个泥潭，绞肉机里待了，省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杀死了不知道多少个脑细胞，结果还落个丢盔卸甲，狼狈而逃的下场。 再者，既然已经预见到未来会被打的丢盔卸甲，狼狈而逃，他何不现在自己就走。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退一步海阔天空，便是这么个道理。 至于为什么非要辞职。 则是因为他想清楚了，他这次要是辞职了，即便回到摩托罗拉，也只会被人当做败军之将，被各种歧视，坐冷板凳。 大概率这种待遇，要等到新任摩托罗拉华夏去总裁走马上任，并且在方辰手中吃一次大亏，才能得到质的改变。 所以说，他不如现在就从摩托罗拉辞职算了。 说真的，自从大学毕业，加入英特尔之后，他就没过上几天享福日子。 现在钱有了，年龄也不算大，不趁着这个空档期出去走走，看看这大千世界还想什么？ 至于旅游回来之后，他也不打算给别人干了，准备开个公司。 他想走第二条路，也就是方辰现在这种股权模式，看看自己能不能，凭借着一己之力，将一个企业带领的飞黄腾达。 看看自己比不得比得了方辰。 他自幼就是个不服输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成为为数不多的英特尔华裔副总裁，并且还掌管着英特尔的全球CPU芯片业务，更不会成为马来西亚科学院院士。 最近马来西亚那边还打算授予他“拿督”头衔。 至于创业方向，他其实都已经想好了，芯片。 毕竟在英特尔工作了二十一年，对于芯片，他还是比较熟悉的。 再者，现在湾湾那边掀起了美国芯片公司高级管理，专家回湾湾建立芯片代工厂的风潮。 所以他也想趁着这个风潮，在芯片上做点文章。 毕竟生产代工芯片，还是大有可为的，根据他的预测，未来一二十年，人类社会应用芯片的产品，更加智能的产品会更多，自然更好构架，更新制程，计算能力更加强大芯片需求量将会越来越多，还是大有可为的。 然而这时候，他桌面上的电话突然响起，一看来电显示是克里斯托·高尔文家的电话，赖炳荣直接按下了挂机键，然后连办公桌都不收拾，直接关门就走。 只剩下，电话铃声在办公室内不屈不挠的响着。 第一千二八八章 是龙给他盘着，是虎给他卧着 得知，赖炳荣居然从摩托罗拉辞职的消息之后，方辰不由楞了一下。 过了数息，这才一脸唏嘘的叹了口气，这赖炳荣是个聪明人。 他本来还准备，如果赖炳荣不服气的话，再跟赖炳荣斗上几次，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毕竟他现在虽然说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做，但如果具体而言的话，还真没多少，有太多的事情，火候还不到，需要耐心等待。 比如说请倪广南来擎天，必须要等待柳传至和倪广南之间的矛盾激化了之后，倪广南彻底对柳传至绝望，在联想待不下去才行。 又比如芯片，至少还要再等个一年左右的时间，等张如京从德州仪器退休，等一点点的将那些撒出去的擎天员工和也潜伏过去，上面选拔出来的国内一些芯片厂和科研院所的科研技术人员都回来才行。 不过在这个之前，他到是可以做一些准备工作，比如说先把“908工程”的领头羊，华晶芯片厂先给收购过来。 但华晶芯片厂的“908工程”立项工作都还没有做完，现在国内大部分的人，尤其是华晶芯片厂的人，还没有意识到华晶芯片厂会在“908工程”上遭遇滑铁卢。 现在大都还雄心勃勃的，想要为华夏芯片事业闯出一片新天地来。 他现在要是喊叫着收购华晶芯片厂的话，阻力太大了，外界的舆论也会对他不利，而且他也不想就这么拉朱院长下水。 至于投资网景浏览器和雅虎的事情，现在也没什么特别好的解决办法，只能等。 毕竟他总要等网景浏览器的创始人马克·安德森，以及雅虎的创始人杨致远找到擎天投资公司，又或者说期望米卡丝和泰勒两个人能给力一些，发掘到这两家企业。 总不能，他直接下令，又或者亲自跟杨致远和马克·安德森接触吧？ 他一个世界首富突然没有理由的去提到两个无名小卒，并且还大力投资他们，怎么想都有种奇怪的感觉，甚至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所以说，再等等吧。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些天老老实实在办公室里待着。 说白了，就是闲得无聊。 但旋即，方辰就把赖炳荣辞职的事情给抛之脑后。 他刚才不过就是感慨下这赖炳荣是个聪明人而已，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毕竟这赖炳荣在与不在于，是不是摩托罗拉的华夏区总裁，其实对于擎天的2.5G网络和手机发展，都不会造成什么样的阻碍。 方辰对自己，对擎天都有这个自信。 又或者说，现在擎天发展到这个地步，在华夏拥有这样的名气，已经可以称之为坐着打，天下无敌了。 也就是，或许在海外，擎天还不一定能斗过其他企业，但是在华夏。 这些国外大公司，是龙给他盘着，是虎给他卧着，一个都别想翻天。 现在在华夏，能打败擎天的，绝不是这些国外公司，只能是华夏企业。 这一点听起来，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纵观华夏这些年经济，企业的发展就知道了。 这些年华夏的经济史，企业发展史，其实就是一个华夏企业开眼看世界，然后被国外企业各种毒打，吊打，然后奋起直追，最终逆袭的事情。 此时的华夏各项经济指标都不突出，也没有多少企业能够在诸多世界级企业中独占鳌头，尤其是一算平均的话，简直就是倒数前几，连“世界工厂”这个前世耳熟能详的说法都没有。 毕竟现在，论起工业产值，华夏只有东倭，美国，德国的几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在全世界上工业所占据的产值连2%都没有。 可后世呢，华夏连续数十年都是增长速度最快的大型经济体，是全世界唯一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所列全部41个工业大类、207个工业中类、666个工业小类的国家，工业份额占据全球的30%，并且在一半以上的门类，论起产值，华夏都是就绝对的世界第一。 像钢产量之类的，更是占据了全球的半壁江山，是拉动全球发展的重要引擎。 大部分华夏人的家中，基本上吃的穿的，用的几乎都是华夏自己生产制造的，尤其是电器这一块。 此时的华夏，松下，东芝，夏普，西门子，东倭，欧美的电器大行其道，央视的广告几乎有一半都被这些国外企业所占据。 通信业的七国八制割据华夏，更是这两年才消失的事情。 但在后世，甚至就连在国外，华夏生产的产品也都基本上独占鳌头。 没办法，谁让华夏的产品物美价廉，是大部分的人最优选。 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精打细算的普通人居多，挥金如土的富豪们居少。 而华夏为什么能创造这些奇迹，则是跟华夏工人性比价比较高，人均知识水平较高，踏实肯干，任劳任怨，华夏科技创新水平进步较快，以及华夏市场足够大，可以形成庞大的规模效应，政局稳定等等有关。 可以说，华夏人天生就已经将制造天赋给点满了。 那么其他国家的人和企业，并不具有这些条件，自然而然无法跟擎天竞争。 这也就是为什么，方辰说能干掉擎天的，只能是华夏企业的原因。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至于说什么安南和印度，泰国会对华夏在制造业的地位产生危机，那只能说是多虑了。 泰国的经济在此时本来就比华夏发达，人均基本上是华夏的七倍左右。 去年的泰国的人均GDP是2200多美元，而华夏只有三百多美元。 而在后世国人心目中只是个旅游地的泰国首都曼谷，在此时此刻，却是在国际上比申城还要名声显赫的国际都市。 但是在后世，泰国的人均GDP却只有华夏的一半而已，成为了华夏人心目中物价便宜的旅游佳地。 在这二十多年的时间，华夏的经济增长速度可以说是泰国的十几倍，更别说体量又大那么多。 泰国怎么可能追的上来。 又或者说，在这个时代，还没有被华夏追上，然后还能再次追上华夏的国家存在。 安南固然会对华夏产生不小的威胁，但是安南的体量太小，一亿的人口虽然不少，但是跟十四亿华夏人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体量小，就意味着，很容易被外来经济拉动发展，这也是为什么安南这些年经济快速增长的原因。 但是要知道，在经济快速增长的时候，原来安南引以为凭的低廉用工成本，也将快速升高。 在后世，安南的工资水平差不多已经快达到临近的华夏八桂省的一半，但是人均GDP却只有三分之一。 然而最重要的是，现在安南经济主要依赖纺织业和代工等相对而言，附加值不高的产品。 如果其要是想要突破，必然会碰触到华夏的领域，跟华夏争饭吃。 这一点从其人才储备和体量上来说，几乎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又或者说，安南这些年的经济快速发展，主要就是因为一些企业被华夏逼走，迁徙到安南所导致的。 嗯，没错，逼走的。 迁到安南的都是劳动密集产业。 而这些企业迁徙到安南，无非就是用工成本提高，以及税收高企所导致的。 这些劳动密集产业受到最低工资标准提高的冲击比较大。 然而问题就来了，既然知道提供最低工资标准会让企业出走，华夏为什么还是将其提高了？ 至于税收就更不是问题了，华夏招商引资的时候，就能提供两免三减半之类的税收政策补助，为什么企业成熟之后，宁愿企业走，也不给与税收减呢？ 难道其不知道，企业如果走了，税收将一分都落不到吗？ 可以说这些企业既然在华夏已经安家落户，只要华夏愿意给予一定的税收减免降低，不将工资标准提高，这些企业是不愿意走的。 毕竟出走的代价太大，厂房设备的搬迁，人员的重新招聘培训，都会对企业造成巨大的麻烦。 这也是为什么，认为这些企业是被华夏逼走的原因。 所以可以预见的，安南的快速增长，即将结束。 至于印度，别的不说，先能让印度人不喝恒河水再谈什么发展，制造业吧。 反正总而言之，解决了2.5G网络发展所遭遇的危机之后，方辰又陷入到了天下无事中。 至于段勇平，沈伟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那是他们的事情。 不管是擎天2.5G网络的设备加速生产，还是手机厂的选址建设，人员筹备等等，方辰都只是听了听汇报，看了看文件，并没有多加干涉的意思。 擎天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需要他事无巨细的参与到每个项目中了，甚至连一些小方向的把控都交给了段勇平和沈伟他们。 毕竟现在的擎天已经十分庞大，经得起一些折腾和风浪。 即便段勇平和沈伟干得不好，出了什么差错，也不至于说让擎天的发展之路受到什么太大的挫折。 并不像之前那样，方辰必须小心翼翼的，让擎天走上最正确，发展最快的那条路。 甚至为了保证不出差错，只能选择让自己冲锋陷阵。 手机厂就选择了寻呼机厂的旁边，并且规模比寻呼机厂要大的多，占据了擎天通信很大一块地盘，让原本还十分宽裕的擎天通信，瞬间变得逼仄了不少。 沈伟已经动了想要跟苏爽要地皮的心思。 这一点，方辰不管，也用不着管。 他刚才不是说了吗，现在擎天已经不需要他再去冲锋陷阵。 而且擎天通信作为洛州的第一纳税大户，并且不管是从规模还是解决就业都是洛州绝对的第一企业，所以沈伟早就成了苏爽的座上宾。 苏爽也毫不避讳的几乎每个月都会跑到擎天通信参观调研，解决擎天通信在发展中遇到的问题。 所以要地皮这种事情，沈伟自己去就行了。 至于说手机厂本身的建设问题，擎天本来就有不少的经验，毕竟小霸王现在是擎天头一号的电子生产企业。 生产的电子产品，几乎相当于第二到第十名的总和。 再者，擎天通信自己也建设过寻呼机厂，在建设电子产品生产厂，还是有些经验的。 只不过，沈伟想要把马华滕调到手机厂的事情，方辰想了想，又问过马华滕自己的意见之后，然后将其否决了。 寻呼机这块现在虽然已经走上了正轨，但还是离不开马华滕，而且相比较而言，马化腾自己也对寻呼机更有兴趣一些。 再者，方辰也不愿意把所有的担子都加诸在一个人身上，这样既会显得擎天无人，也对其他的高管们不公平，让他们得不到锻炼。 这样久而久之，大概整个擎天能打的就是那么几个，把经验吸满的高管了。 不过这次，方辰并没有从擎天通信调人到手机厂，而是将小霸王的副总，秦曙珖给调来了。 首先创造了，小霸王和擎天通信副总裁级别高管调任的先例。 没办法，谁让擎天通信的副总裁太少了。 除了马华滕之外，就只剩下董嘉木一个常务副总裁和刘学宏一个主管销售的副总裁。 显然不管是那个，都不适合去主管手机厂，至于擎天通信其他人，倒不是说没有他看上的。 只是相比于秦曙珖怎么都差点意思。 在他看来，整个擎天通信在他眼中，除了马华滕等人，还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秦曙珖这位前世好记星，读书郎的创始人，小霸王主管生产的副总裁。 再者，擎天通信对于电子产品的生产经营，相比于小霸王来说，还是差点意思，所以调秦曙珖来擎天通信，加强擎天通信的生产水平，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 除此之外，方辰除了在奠基那天过去，当了一会福娃娃，表示了一下自己对擎天通信手机业务的重视以外，便很少过问过手机厂的事情，只是默默的听汇报，看文件，大部分的工作都交给了段勇平和沈伟。 可以说这样宁静的生活，几乎持续了两个月，这才被米卡丝的一通电话给打扰到。 第一千二八九章 因特网点火人 三天后，擎天大楼，董事长办公室。 马克·安德森有些拘束的看着面前不远处，这位比他还要年轻多的多的世界首富。 他有些不自在的坐在椅子的边缘，身体仿佛不受控制的不停扭动着，就像是一个等待审批的囚徒一般。 不过说来也是，面前这位世界首富，的确很有可能决定他未来命运的走向。 想到这，马克·安德森心中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只是想要为自己的游览器，获取一份比较不错的投资金额，为什么还要跑到万里之外的华夏，去见一位世界首富。 这种感觉着实太梦幻了。 要知道，他只是一个出生在威斯康星州下属小镇的普通家庭，父亲是种子销售商，母亲是农产品销售员的普通人。 跟很多美国小孩一样，他九岁就开始接触计算机，然后利用这台大玩具做点逗自己开心的事情。 不过偶尔也会帮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用计算机统计盘点一下他们的销售额，来获取一些糖果作为奖励。 唯一跟普通美国小孩不太一样的是，他在图书馆里自学了Basic语言，并考上了伊利诺斯大学计算机系，然后在校期间为国家超级计算中心工作，从而获取了接触因特网的机会。 在接触因特网的第二年，他就熟悉了因特网，于是他萌生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在万维网的基础上加上图形会变得更有意思，于是他在六周的时间内开发了一个用于上网的浏览器。 此时因特网用的软件都是免费的，开发它的人或者出于自己兴趣，或者由人资助他属于前者但也使用了大学提供的资金。 后来，这个自娱自乐的玩具，被吉姆这个视算科技公司的有钱人看中了。 吉姆告诉他，他所发明的这个叫做浏览器的小玩具十分有前途，希望能将其商业化，说不定他也有机会成为一名千万富翁。 成为千万富翁？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愣住了，并立马答应了吉姆的要求，与其一起创办了网景公司，主营业务就是他的浏览器。 毕竟没人能拒绝成为千万富翁的机会，尤其是他这样家庭出身普通的穷小子。 只是吉姆虽然有钱，但显然并不足以支撑游览器的发展，他们需要像微软、苹果那些在硅谷创业的伟大科技公司一样，寻找一个能够慧眼识珠的投资者。 为此，他们找了不下三十家风投公司。 但是显然，并没有风投公司愿意为浏览器这个，从未出现在世界上，并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小玩具买单。 这三十家风投公司中至少有二十五家，是他们连跟负责人见一面都没有，只是投了份商业计划书过去，便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半点消息。 也是偶然之间，他们知道了擎天风投公司，知道这家公司对计算机行业和因特网行业的初创企业比较有兴趣，这才抱着试一试的准备，投了一份商业计划书。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份商业计划书投过去之后，他居然会见到当今世界首富。 一时间，马克·安德森着实有种惶恐不安，受宠若惊的感觉。 相比于一旁的马克·安德森，视算科技公司的前创始人，现企业投资人，网景公司创始人，吉姆就显得淡定多了。 虽然腿和身子，依旧是在抖，但最起码脸上并没有表露的太多。 毕竟之前靠着自己从无到有，混成了千万身家，吉姆自然而然比马克·安德森这个普通人家出身的穷小子要强一些。 当然了，没强多少也是真的。 再者，他相信方辰这样的大人物，绝对不会闲得无聊，跟他们见面，只是为了聊几句。 可以说，自从听到方辰要见他们的消息之后，他就知道大概有80%以上的几率，他们可以拉到投资了。 只是投资金额和股份的多寡而已。 方辰则有些玩味的打量着，面前这两位“因特网点火人”。 之前米卡丝给他打电话，汇报最近考察了那些公司，对那些公司有兴趣，在这些公司的名单中，听到网景公司的名字之后，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看来老天爷还是比较眷顾他的。 虽然即便，马克·安德森不给擎天投资公司投商业计划书，他也依旧有办法找到网景公司，然后从中攫取到大量的财富，以及擎天未来纵横世界，令洛克菲勒家族和摩根家族这些世界顶级家族，投鼠忌器，甚至对他顶礼膜拜的办法。 但不得不说，这样润雨细无声，悄无声息的，让网景公司自投罗网，不暴露自己一些有违常理的地方，才是最好的。 不过米卡丝给他的惊喜还不止于网景公司，还有另一个大惊喜。 只不过那个大惊喜，此时正在赶往华夏的路上，估计等他今天跟马克·安德森谈的差不多了，明天就会到。 念头收回来，方辰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眼马克·安德森和吉姆两人，然后示意吴茂才给两个人倒了一杯茶。 “这是华夏的顶级好茶，西湖龙井，希望你们能喝的惯。” 方辰笑着对两人说道。 吉姆端起一杯茶，然后装模作样的抿一口后，一脸喜颜悦色的说道：“很香，真的很香，谢谢您的款待。” 其实他并不怎么能喝的惯茶，相比之下他还是更为喜欢喝咖啡和可口可乐，唯一能接受的茶也是红茶，并非现在所喝到的绿茶。 但！ 且不说他们现在有求于方辰，就说两者之间存在这样大身份差距，方辰只要不是给他一杯岩浆，就是给他一杯白开水，他都会说格外的甘甜。 马克·安德森也连忙对这杯茶夸赞了两句。 见状，方辰笑而不语，并未再说什么，一时间整间屋子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我看了下你们的商业计划书，很有兴趣，所以这才请你们过来谈一谈，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再次亲耳听一听，你们对你们所发明的这个叫做浏览器是怎么看的，有什么未来的前景。” 说完这话，方辰靠在了椅子上，示意马克·安德森两人可以说了。 闻言，马克·安德森和吉姆相视一眼，面色有些尴尬。 想了想，吉姆还是打算按照原计划让马克·安德森上去跟方辰介绍。 因为说真的，关于浏览器未来该如何发展，他们其实也没有想好，所以还不如让马克·安德森跟方辰谈。 毕竟马克·安德森才是网景浏览器的发明者，而且这种直来直去，是实话的理工男，或许更能打动方辰。 他怕他自己说的话，太大无空洞，引起方辰的反感，毕竟两人之间的段位相差太大，他那点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在方辰面前，恐怕如同小丑一般可笑。 “其实我对于网景浏览器的未来商业价值，也并不太清楚，它只是我一时兴起花费六周时间，写出来的小玩具而已，但是我可以担保的说，有了网景之后，因特网会变得更加有活力，使因特网成为发布和交换信息最方便的地方。” “在网景浏览器出现之前，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使用文字和指令连接极其简单的网络。” “这显然是极其不友好的，网景浏览器的出现，一举揭下了因特网的幕布，降低了上网的难度门槛，使大众上网变成了可能。” 马克·安德森坦诚且骄傲的说道。 在来见方辰之前，不，在遇到吉姆之前。 其实他的网景浏览器，就已经在一些因特网冲浪的计算机小子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好评如潮，几乎所有用过的人，在赞扬他发明了一个很伟大的东西，让整个因特网变得格外有趣。 要不是因为如此，吉姆怎么可能知道网景浏览器，并给予了他第一笔五万美元的投资。 不过接下来，马克·安德森的面色一变，顿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但是如何让网景浏览器变现，用客户那里获得资金，我们还并没有想好。” “所以现在吉姆的意思是，给各种公司发使用许可，只要用户多了准能找出赚钱的办法，就像第一部电话没有多大用，电话多了才有用一样。” 越说，马克·安德森便变得越发的羞耻起来。 连个如何向用户收费的方法都没有想出来，就大言不惭的找风投公司，拉风投，他即便对金融，风投，股份股权这些东西并不太了解，也知道这是件极其不靠谱的事情。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被三十家风投公司给拒之门外的原因。 要知道，虽然浏览器并不为人熟知，但自从克林顿发起建设信息高速公路的号召和计划，尤其是擎天发布了JAVA编程语言之后，计算机和因特网的相关企业，已经变成了风投公司们炙手可热的宠儿。 在硅谷，每天都有不少计算机和因特网的初创企业获得了风投的资金。 他们的网景浏览器之所以沦落到这个地步，更多还是自己的问题。 “免费的使用许可吗？”方辰突然问道。 “是的……” 马克·安德森声音小的如同蚊蝇一般，甚至此时如果地下有个缝的话，他绝对立马钻下去。 “现在在因特网上，所有的软件都是不收费的，所以网景浏览器也不能……” 似乎怕方辰生气不投他们，马克·安德森又找补了一句。 此时的因特网正是共享精神，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大行其道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软件开发者，都是抱着方便自己，方便他人，展示自己的想法，才开发的软件。 而做成的软件也是公开的放在因特网上，随便让人下载。 对于他们来说，能获得其他人的赞美，就已经足够了。 但这显然不适合做公司，尤其是不适合拉风投。 “不过大家对网景浏览器期都十分有兴趣，在八个月的时间内，网景浏览器已经有超过三万次的下载记录。” 想了想，马克·安德森又赶紧说道，并且还收获了吉姆一道赞许的目光。 闻言，方辰默默的点了点头。 三万次的下载量的确不算什么，但是考虑到现在因特网用户太过于稀少，基本上都是在拿56K小水管在上网冲浪，所以三万次的下载量已经算是不错了。 至于没有收费模式，其实倒也不算什么。 再者，以免费来扩大用户群，将用户做起来之后，再收割用户，这不就是后来互联网企业做大做强的不二法门吗。 而且他看重网景也不是因为这个。 因为即便在网景公司发展起来，名满天下的时候，网景公司的收费模式也很烂，甚至比没有收费模式，免费下载使用还要烂。 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让微软这么轻易的打败。 自从微软推出了IE浏览器之后，网景浏览器便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的输掉了，市值一落千丈。 在他看来，他只要将网景浏览器带上巅峰，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方辰慧眼识金，掌握着传说中的财富密码，然后在恰当的时候，急流勇退获得大量的现金，就足够了。 而这一点以马克·安德森和吉姆现在的能力，也足以将其完成的十分好。 如果再加上他的支持和点拨的话，更是能有如虎添翼的效果。 又或者说，他到时候还要看比尔盖茨求他不，求他的话，他就放个水，让微软打败网景浏览器。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如果不求的话，那他就打到比尔盖茨求他为止。 想必，到时候一定会有很有意思。 “没有收费模式，其实并不是什么问题，无需介怀，反而能让网景浏览器获得更多用户的青睐，唯一的问题，恐怕就是比较费钱。”方辰淡淡的说道。 也搞不清楚，方辰究竟是夸他们还是损他们，马克·安德森和吉姆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不收费，那就意味着只有赔钱，没有赚钱，而且用户越多，赔的钱越多。 而风投公司投资企业，显然不是为了赔钱的。 “这个就先不讨论，我想要问问你们，你们想要获得这笔风投资金，是为了做什么？”方辰问道。 闻言，马克·安德森突然眼睛一亮，这个倒是他擅长的东西。 第一千二九零章 互联网的开端 “把网景浏览器的代码重新写一遍，让其变得更加完善和小巧，便于在因特网上运行，用JAVA来编写。” 说到这里，马克·安德森一脸崇拜的看着方辰。 他其实参加过去年的硅谷大会，并且在硅谷大会上亲眼见证了JAVA的发布。 只是方辰这样的大人物，不可能主意到他而已。 在了解到JAVA的特性之后，他简直兴奋的颤抖。 因为JAVA所具有的跨平台性，小巧的特写实在是太适合在因特网编写传播软件，甚至可以说JAVA就是为因特网而生的。 他心中很清楚，网景浏览器如果想要让因特网变得更加有趣，就必须让更多的用户加入到其中，并且更容易的发现其他人所制造的网页，以及各种各样五花八门，奇奇怪怪的软件们才行。 但操作系统就成为了网景浏览器传播的局限，甚至还会留下巨大的漏洞，被网景浏览器的模仿者们，对手们所占据。 毕竟不管是微软操作系统，还是苹果操作系统，IBM操作系统，又或者太阳公司的Solaris操作系统等等，这些操作系统上的软件都是相互不兼容的。 这也就意味着，网景浏览器想要在这些操作系统上运行，就必须按照各个操作系统的程序编写规则，重新编写软件才行，包括后续的更新维护也是这样。 这基本上意味着，整个的工作量将提高四倍甚至更多，这对于任何一家软件公司来说，都是无比灾难的事情。 所以对于大多数小软件公司来说，他们的软件只要能在微软操作系统上运行就行了，顶多再加上个苹果操作系统。 其他的，就算了吧，实在没有哪个能力和精力。 除此之外，如果不能让自己的软件在微软操作系统之外的操作系统使用，还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会出现抄袭者，其他操作系统平台的抄袭者。 比如说，网景浏览器如果只是在微软操作系统上有。 那么就很有可能，其他软件公司又或者说程序员，就会在苹果操作系统，又或者IBM操作系统上仿照网景浏览器，抄袭出另外一款属于他们的浏览器。 如果他只是打算让网景成为一家小公司的话，倒也无所谓，反正这种事情到处都是。 可他已经被吉姆的三寸不烂之舌鼓动，正梦想着要带领网景成为一家伟大的软件企业，让世人都用上他的网景浏览器，让自己成为一名千万富豪。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舍得放弃其他操作系统上的市场份额。 但是想要让网景浏览器上其他操作系统平台，则意味着网景需要增加大量的人手，付出大量的工作和努力才行，尤其是钱才行。 毕竟程序员也是要吃饭的。 而他恰恰没钱。 但是JAVA横空出世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依靠JAVA所具有的跨平台强大特性，即便面对四种操作系统，甚至更多的操作系统，他也只需要编写一套网景浏览器的程序就足够了。 另外用JAVA编写的软件，会比用其他操作语言编写的软件体积会更小，这对于网景浏览器的传播能起到很大的帮助作用。 毕竟现在因特网的带宽还是太过于狭窄了，如果一款软件的下载时间太长，是会让人崩溃的。 有这两个无比强悍的优点，JAVA的确可以说就是为因特网而生的，也解决了他许多的大问题，大麻烦。 如此一来，也就不难理解，他对JAVA，对擎天，甚至对方辰的狂热了。 当然了，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眼神中，有多少是演的成分，但他可以肯定的说，一定是有的。 毕竟面对这样一位超级大富豪，世界首富，稍微演一演，应该是没错的。 万一能获得大量的好处呢？ 就以方辰的身价，随便从身上拔根毛，就足够了满足网景浏览器在发展过程中，对钱的需求了。 接下来，马克·安德森说了不少他对网景浏览器的奇思妙想，想要增加各种各样的功能。 “然而毫无疑问，想要做到这些，让网景浏览器变得更加强大，功能更加丰富，尤其是将其用JAVA编程语言重新编写一遍，是需要钱的。” “而且除此之外，我还想将网景浏览器的核心技术，从我的母校买回来，这显然又是一大笔钱。” 马克·安德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之前也说道，他编写网景浏览器用的是伊利诺大学国家超级计算机应用中心的经费，所以网景浏览器的所有权，理所应当就应该是伊利诺大学的。 不过伊利诺大学，支持他们这些学子把在校期间，利用学校资金获得的技术成果买走，并创业发展。 而且现在网景浏览器只能说是小有名气，所以他觉得买断费不会太贵，大概需要20万美元到五十万美元之间。 当然了，网景浏览器如果再发展下去的话，这个买断费是一定会涨的，而且如果名气太大，经济效益很不错的话，学校也很有可能拒绝他的买断。 毕竟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思科公司的遭遇就是一例。 现在大名鼎鼎的思科公司，其主营产品路由器的一项核心专利，《多协议路由器》就是其公司创始人，莱昂纳德·波萨克夫妇两人研发出来的。 这份核心专利，主要用于斯坦福校园网络，将校园内不兼容的计算机局域网整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统一的网络。 但因为这份专利研制的时候，这对夫妇时任，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系的计算机中心主任和商学院的计算机中心主任。 所以在思科公司发展壮大之后，斯坦福大学就主张《多协议路由器》这份专利应该归属于斯坦福大学。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当时也是闹得沸沸扬扬。 然而最终结果，是以思科公司向斯坦福大学缴纳了一笔版税，然后又赠予了其一部分思科公司股份而和解的。 所以说，他必须趁着伊利诺大学还没有发现路由器的价值之前，将其买下来。 说完这话，重新坐到椅子上，马克·安德森感觉自己的心脏又砰砰的剧烈跳了起来。 他知道决定自己，决定网景命运的时刻到了。 平心而论，方辰这边的问询流程算是比较简单，也不知道是因为不懂技术的原因，还是对钱不在乎的原因，方辰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问题，大都是听他在介绍。 想了想，马克·安德森还是觉得方辰之所以不问那么多问题，则更多是因为对钱不在乎。 毕竟那些风投公司的负责人们，也不懂技术…… 但这丝毫不耽误他们问东问西，尤其是希望从他的嘴中得出一个靠谱的回报值，上市时间表等等。 可问题是，这些东西他哪有，连网景浏览器该怎么收费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回报值是多少，什么时候上市。 想到这里，马克·安德森突然看方辰顺眼多了，觉得世界首富就是世界首富，气度不一样。 甚至他此时仔细的想了想，抛开方辰世界首富的身份，如果他有挑选风投公司的余地，在他之前投过商业计划书的那么多风投公司中，他还是更愿意选择方辰。 毕竟方辰给他的感觉更好。 想到这里，马克·安德森的心中瞬间淡定了许多。 “其实，我想你们应该是可以看出来的，我对浏览器是十分看好的，甚至认为浏览器会改变世界，掌握着未来互联网的入口。”方辰看着两人笑着说道。 “互联网？” 听到这个词，马克·安德森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了不对，马上闭嘴，三缄其口。 毕竟以方辰的身份地位，并没有帮他答疑解惑的必要。 可谁知道，方辰居然笑了笑，然后说道：“因特网是由于许多小的网络互联而成的一个逻辑网，每个小的网络中连接着若干台计算机。因特网是以相互交流信息资源为目的，基于一些共同的协议，并通过许多路由器和公共互联网而成。” “然而互联网则是因特网的一个升级，指的是网络与网络之间所串连成的庞大网络，这些网络以一组通用的协议相连，形成逻辑上的单一巨大国际网络。” “对于我而言，我觉得互联网具有能够不受空间限制来进行信息交换信息交换，信息具有时域性。” “人与人，人与信息之间可以互动交流，信息交换的使用成本低，甚至通过信息交换，代替实物交换。” “信息交换的发展趋向于个性化，容易满足每个人的个性化需求，使用者众多。” “有价值的信息被资源整合，信息储存量大、高效、快速信息交换能以，视频，图片，文字多种形式存在。” 说到这，方辰耸了耸肩，笑着说道：“当然了，这些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想，暂时还没有实现，需要我们这一代的计算机人共同来实现。” “现在我愿意帮助你，那么安德森，你做好了实现这个伟大梦想的准备了吗？” 方辰突然站起来，冲着马克·安德森伸了出手。 “我……我……我没有准备好，但是我愿意为之而努力奋斗！” 马克·安德森站起来，激动万分，双眼放光的说道。 他此时的心情着实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甚至他觉得如果因特网，不，互联网有指明未来的先知，天选之子，那必然是方辰无疑。 方辰简直为他，为广大计算机人推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让他们看到，甚至指引他们前进到，未来宛若科幻一般的互联网未来。 他真的不知道，如果方辰说的那些都实现的话，互联网在人类社会将会变得多么重要，将会对人类社会的发展产生多大的改变。 而一想到他，不但是改变人类社会的一员，更是其开端的亲眼见证者，他就有种止不住的激动和兴奋感。 见状，方辰顿时笑了，他就喜欢看安德森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说真的，他刚才所说的那些，只是他捡能说的说了而已，像具体的应用，比如说即时通讯，电邮，微信，Facebook，微博，人人，QQ空间，博客，论坛，朋友圈网购，售票，网盘等等这一大票互联网软件，他还没有说。 如果说的话，随便撂出来一个概念，就足以吓死马克·安德森了。 “接下来，我们谈一谈你们需要多少钱，并且愿意为之付出多少股份。毕竟梦想是梦想，生意是生意，而且也没有人说，选择梦想就必须要贫穷。”方辰深深的看了马克·安德森一眼，说道。 马克·安德森猛然点了点头。 说真的，就冲方辰说出来的这些理念，他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跟方辰合作，为实现这伟大的互联网努力奋斗。 不过下一瞬，他脑中灵光一闪，然后有些尴尬的看了一下吉姆。 他刚才有些冲昏了头，忘记了，吉姆跟他说好的，他只负责介绍网景浏览器，谈价格是吉姆的事情，他有些越俎代庖了。 见状，方辰不由笑了一下，年轻真好。 行事虽然有点容易上头，但是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有种热血沸腾，朝气冲天之感。 相比之下，他虽然看着比马克·安德森年轻了好几岁，却更多是老气横修，老谋深算之觉。 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他整日里打交道的都是卢日科夫，比尔盖茨这样的人，甚至连敌人都是索罗斯之流，要是不老谋深算一点，恐怕早就被人连皮带骨的给吃了。 尤其是现在把擎天发展到这个地步，这个世界已经不允许他年轻下去了。 没在意马克·安德森的这点小失误，小冲动，毕竟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如果太在乎这些的话，他早就被气死了。 “五百万美金，30%的股份，您看行吗？”斟酌了一下，吉姆说道。 方辰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一千万美金，50%的股份。” 听了这话，马克·安德森和吉姆顿时愣住了。 甚至此时，马克·安德森已经开始掰着手指头，算按照一千万美元，50%的股份来计算，他在网景公司所占据的股份，能就价值多少。 第一千二九一章 我志在必得呢？ 算完之后，马克·安德森呆住了。 七百万美元，似乎他距离千万富翁的梦想已经不远。 吉姆此时神情莫名，眼睛滴溜溜转，显然是被方辰的豪气给震慑了，一时在着急的想对策。 要知道，他虽然开价30%股份五百万美元，但并不代表这就是他心中真实的价位，是有虚头的。 网景公司现在才一个产品，还是安德森只花六个星期就做出来的玩意。 而他虽然给网景公司前前后后投了五十万美元下去，招聘了十几个员工，并且租下了一间办公楼，办理的公司注册手续。 但怎么想，如此一个公司的30%股份也不可能值五百万美元。 不过，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道理，对于任何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来说都是通用的。 如果价钱喊的太低，方辰再给他还上两轮的价格，那他真是要哭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方辰居然不但没有给他还价，反而还给他涨了不少美元。 毕竟按照他的喊价，一千万应该给方辰60%的股份才对。 从这个角度来思考问题的话，方辰不单单只是豪气，并且还是厚道。 而且听方辰这语气，似乎还能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但对于一个初创公司来说，50%的股份直接被风投公司掌握，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心中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 毕竟且不说，50%的股权落入方辰手中，就基本上意味着公司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当然了，十几个人刚刚建立的小公司，也没什么掌控不掌控，忠诚不忠诚，更多只意味着马克·安德森和浏览器落入到方辰的手中。 这令他有种本能的不安感。 念头一转，看向已经沉溺在自己已经距离千万富翁只有一步之遥，根本不知道方辰一下子拿走网景公司50%股权，代表着什么的马克·安德森，吉姆不由叹了一口气，心累的慌。 然而除此之外就是，方辰掌握的股权太多，不利于接下来的融资。 嗯，没错，他接下来还要为网景公司融资，并且不止一轮。 因为他的目标不但是想要将网景浏览器做大做强，让世人皆知，更多还是打算希望能带领网景公司上市，弥补他在上家公司所留下来的遗憾。 既然是要上市，自然少不了多轮融资才行，而留在他们手中的股权太少，则意味着他们能给下轮投资企业的股份太少，这对于一些有实力的风投公司来说，必然会吸引力大减。 又或者说，如果要给下轮投资企业的股份太多的话，他们手中留存的股份就太少了。 虽说企业融资发展顺利的话，创始人手中的股份虽然会变得很少，但是价值会大大提升，所以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 可如果太过于少的话，比如说上市后不足10%，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抬起头看到方辰坚定，仿佛有光芒绽放，充满志在必得的眼神，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斟酌了一下语句，吉姆这才心怀忐忑的说道：“方董，分出50%的股份对于一家初创公司来说实在是太多了，如果网景发展顺利的话，我们还想进行B轮融资，可如果股份分出去太多的话，显然是不太方便下一轮融资的。” “再者说了，要是网景干赔，干砸了，连下次融资都没有撑到，您投的钱越多，岂不就意味着您赔的越多，这样吧，我退一步，四百五十万美元30%股份，您觉得怎么样？” 吉姆诚恳的说道，他刚才想了想，还是放弃在方辰面前耍什么花招的打算，一五一十，一字一句的将他内心的想法给说出来了。 并且虽然看似他主动退让了一些，但只要不激怒方辰，能达成他的目标，其实也不算什么。 再者，四百五十万美元还远远没到他能接受的底线。 闻言，方辰嘴角一翘，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他深深的看了吉姆的一眼，说道：“如果我说，我对网景50%的股份志在必得呢？” 吉姆面色一滞，顿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被方辰坚定的态度给吓到了。 另外还有种受宠若惊，惶恐不安的感觉，甚至还想问问方辰，为什么会这么看好网景，看好浏览器？ 说真的，来之前，他已经猜到方辰看好浏览器，要不然以方辰的身份地位，绝对不会亲自来见他们的才对，除非方辰整日里，无所事事，极度无聊。 但是用脚指头想，方辰这样一位世界首富，世界五百强企业的董事长怎么可能无所事事，应该忙的连撒尿的功夫都没有才是正常的。 一时间，吉姆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然了，我也不是不谅解你们，你们不是要进行B轮融资吗，B轮我也投了，你们说个数出来，如果大差不差的话，钱并不是什么大问题。A轮和B轮，两轮加起来，擎天占据50%的股份，不过分吧？”方辰大手一挥，豪气万千的说道。 吉姆再次傻眼了，他能说方辰简直就是有钱任性吗？ 他从未见过，有风投公司是将A轮和B轮放在一起投的。 说真的，要是风投公司这样干的话，那这就不是在做风险投资，而是在作慈善基金会。 风投公司为什么会在上市之前，制定出这么多轮的投资次数，什么种子轮，天使轮，A、B、C、D轮投资，并且还动不动和其他风投公司一起投资。 所谓的不就是降低风险，及时止损吗。 毕竟如果投资的初创公司发展情况没有预期的那么好，甚至垮掉的话，那他们是要亏损的。 这要是把初创公司从种子轮到上市之间的所有发展需要的钱，一下子全部给了，然后碰到这种公司垮了的情况，那他们岂不是要赔大发了。 所以说，必须分阶段，初创公司的发展达到这一阶段的预期目标，他们才会把下一笔钱给初创公司。 并且为了降低风险，让自己少赔一点，他们还会拉其他的风投公司一起投资，顶多就是他们做领头，多投一些，其他风投公司做跟投，少投一些而已。 反正总而言之，像方辰这样，居然要一下子将两轮的钱一起投进来的情况，他真的不但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 此时，吉姆的心中着实充满了对方辰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判断的好奇，以及深深的疑惑。 难道这浏览器还真有什么不凡的地方，只是他没看到，但却被方辰这位世界首富看到了？ 方辰笑而不语的看着吉姆。 前世互联网企业有多么风光，投资这些互联网企业能获得上千倍，上万倍的收益，大家也都知道的。 而这种互联网企业创造超额回报的事情，就是从网景浏览器开始的。 在当时，网景浏览器几乎创造了世界企业从创办到上市最短的记录。 从1994年4月正式成立，同年10月份发行了网景浏览器的第一个正式版本，到1995年8月的上市。 网景浏览器只用了十六个月的时间。 并且在公开募股发行的时候，也获得巨大成功。 网景浏览器原本股票价值，为每股14美元，但因一个临时决定，股价倍增至每股28美元。 然而事实证明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是正确的。 第一天收市，网景公司股价升至每股75美元，几乎是当时创记录的“首日获利”。 一夜之间，马克·安德森也成为了美国，乃至于全世界最年轻的亿万富翁。 然而网景公司之所以能创造这样的奇迹，则是因为自从第一个版本正式发行之后，几乎之后的每一季度，网景浏览器的收入都提高了一倍。 从第一个版本发行到上市这短短十个月的时间，网景公司的收入提升了十倍。 在这种情况下，也就不奇怪网景公司为什么会受到这么多人的追捧了。 在巅峰时期，网景公司的市值高达上百亿美元，即便是跟微软的斗争败下阵来，被迫卖给美国在线。 网景公司还为公司股东们带来了42亿美元现金，以及大量美国在线的免税股票。 而据他所知，从研发到上市，网景浏览器一共也就花了不到两千万美元，如果算回报率的话。 要是能在网景公司巅峰时期，将股份卖出去的话，差不多能有五百倍的收益，而要是卖给美国在线的话，也差不多能有三百倍的收益。 在这种情况下，方辰怎么可能把不尽量的多获得网景公司的股份。 说个不好听的话，这时候，他每多获得网景公司10%的股份，就有可能代表他能多获得四亿美元到十亿美元，而且是现在动动嘴皮子，以后就能有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不多为自己争取到网景公司的股份。 说真的，要不是他的身份敏感，而且觉得到时候不一定能拼得过微软的IE游览器，他自己的做浏览器了，那轮得着吉姆和马克·安德森在他面前讨价还价。 想到这，方辰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他华夏人的身份，已然注定了他对国外企业，尤其是美国企业，只能做股东，享受分红和股权收益，而不能将其完全掌控，成为他的企业。 毕竟他一旦这样做的话，就必然会遭到美国从政府到民众的各种的打压。 这一点看看前世，那些个想要收购掌控美国企业的华夏企业，所遭受的待遇就知道了。 没办法，美国就是这样，表面上喊着什么自由市场，自由贸易，皿煮自由，但实际上却充满了帝国主义的霸道作风，但凡是威胁到自己安全的，就必然会不顾脸面的大打出手。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强盗思维吧。 强盗看到有人拿着菜刀，第一反应必然不会觉得对方只是打算回家做饭，而是觉得对方是来杀自己的。 这也是为什么，以美国为首的强盗集团对华夏崛起这么警惕的原因。 他们对其他国家，其他民族所施行的掠夺和暴行实在是太多了，自然而然的就会以为如果华夏崛起，变得强大之后，也会对他们实行掠夺和暴行。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能不警惕？ 正所谓，贼看谁都是贼，便是这么个道理。 除了刚才所说的理由以外，他之所以要拥有这么多的股权，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 等微软发现网景浏览器对他的威胁之后，肯定是会对网景浏览器动手的。 而以马克·安德森和吉姆的道行，说真的，一百个他们加起来，都不会是比尔盖茨的对手。 并且他们那时候所使用的经营策略也存在着大量的失误。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拥有大量网景公司的股权，比如说50%的话，他就可以直接干涉马克·安德森和吉姆的经营，强迫让网景公司按照他的指挥棒走。 这样的话，不但能让比尔盖茨十分难受，而且也很有可能挽回网景公司的一些颓势。 当然了，他也并没有打算拯救网景公司的打算。 这无关于他能不能做到，更多是因为他不能这么做。 在对于投资美国，乃至于所有欧美公司这件事上，他的目标都只是赚钱而已。 而且越简单的把钱给赚到手里越好。 最好就是那种，把钱投出去什么都不管，然后再合适的时候，再将变得更多的钱给收回来就行了。 在整个过程中，最好都不要出现他的身影和痕迹。 悄悄的进村，开枪的不要。 扮演一个慧眼识珠的投资天才就足够了，不必要再扮演一个什么都懂的经营天才。 毕竟前者已经够惊人了，再加上后者，会把人吓坏的。 “如果方董您真的要这么做的话，一千二百万美元，您觉得怎么样？”吉姆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道。 虽然他并不想这么做，但如果真计较起来，似乎这样做，也没什么毛病。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毕竟在他的计划中，A轮和B轮能拉到一千二百万美元，就已经是上帝保佑的结果了，而且两轮投资下来，让风投公司拿走50%的股份，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第一千二九二章 方辰的晚宴 越想吉姆的心气就越顺，越接受方辰的想法。 毕竟方辰这么做，他还省下了一次，求爷爷告奶奶，到处跑风投公司当孙子的麻烦。 仔细算下来，反倒是他赚了。 一千二百万美元对于方辰而言，自然算不上贵，不过是现在擎天一天的利润罢了，而且跟他的报价相差不过二百万美元，没什么好浪费口舌的地方，立刻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只不过，这个合同还要吉姆回美国，跟米卡丝签去。 毕竟风投项目是归擎天投资公司管的，方辰出面跟吉姆他们谈，已经是把手伸得太长，有点越俎代庖的意思在里面，自然不能再以总公司的名义跟吉姆他们签合同。 对此，吉姆则表示理解。 至于说马克·安德森，现在还沉浸在自己即将成为千万富翁的兴奋中。 虽说方辰加入之后，他在网景公司的股份就会被稀释到35%，但是如果按照50%股份一千二百万美元来计算的话，他这35%的股份差不多能价值八百四十万美元，距离一千万美元已然不远了。 甚至可以说，按照这个势头，网景公司再发展几个月，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千万富翁。 这对于他这么一个硕士刚刚毕业，二十出头，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年轻小伙子来说，凭借自己的本事，一日之间拥有近千万美元，简直如梦似幻，血脉膨胀，肾上腺激素急速分泌。 反正怎么兴奋怎么来。 该敲定的东西都已经敲定了，方辰看了下表，距离吃中午饭也没剩多少时间，直接示意马克·安德森和吉姆跟自己一起吃顿便饭去。 华夏的待客之道可不像美国人，既然对方是万里迢迢过来的，并且还是自己主动邀请的，哪能说连顿午饭都不管，让人家吃泡面的道理。 见就这么吃饭去了，吉姆不由一愣，踌躇了十几秒钟，这才向方辰问道：“您就没有别的要说的，比如说指教一下我们关于公司运营方面的一些东西，又或者向我们指明，网景未来的发展方向。” 说真的，此时他自己都是懵的，方辰简直是洒脱的有些过分，不按常理出牌。 一般来说，虽然风投公司并不直接干涉初创公司的日常经营，顶多就是派个财务过来，防止自己的钱被初创公司随便花掉。 但是为了让自己不亏损，风投公司总会跟初创公司讨论一下，公司的未来经营，并提供一个自己的思路。 一些老牌的风投公司，还会比较粗暴的要求初创公司按照他们的想法和经营策略来运营。 当然了，在某一程度上，听这些风投公司的也没错。 毕竟给钱的才是大爷，更别说还指望着风投公司后续继续给钱。 再者，这些风投公司经手过太多的初创公司，也有不少的成功案例，所以对于初创公司的经营还是十分有帮助的，提出的经营策略越比较靠谱一些。 但是像方辰这样，一点过问经营的存在，不说绝无仅有吧，但也是十分罕见。 另外，方辰作为世界首富，从无到有在华夏这么一个贫穷的地方，在很短的四五年时间内，白手起家拉起擎天这么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 毫无疑问，方辰在企业经营发展上，是有自己独到之处，甚至被称之为当世最强也不过分。 假如说，方辰如果把自己这些年的经营思路，对企业发展的探索和思考，以及重大关键点决策的前因后果全部写到一本书上，他可以一点不夸张的说，这将是一本商业圣经。 所有的企业家，经济学家，有志于发财的普通人，都是人手一本，对方辰顶礼膜拜。 再者，刚才方辰的互联网理论着实让他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希望得到方辰的提点，以及宝贵的建议。 方辰也没想到，吉姆居然会这么说，一时间还以为吉姆只是在拍他的马屁，但是看吉姆真挚的眼神不似作伪，好像真的想要听一些他对网景公司未来发展的建议。 一瞬间，方辰的表情不由变得有些怪异。 毕竟，这种像他请教企业发展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但是念头一动，方辰也就了然。 之前没有，只是他没有遇到而已，并不代表没人想要向他请教。 作为最年轻的世界首富，他这点牌面还是有的。 没见，巴菲特这老小子，钱还没有他多，一弄出什么巴菲特的晚宴，就有傻小子成百上千万美元的往外掏钱。 而这些人掏这么多钱给巴菲特，不就是为了跟巴菲特聊一聊，向巴菲特请教一下关于经营和财富的知识。 说个不好听的话，以他现在身份地位，财富水平，他要是弄个什么方辰的晚宴，保准比巴菲特的晚宴还出名，还能让人趋之若鹜。 所以说，吉姆现在向他请教，反倒是吉姆赚到了。 方辰不由赞许的看了吉姆一眼，而且他其实还真能有建议给网景公司。 毕竟比吉姆多经历了，二三十年世界经济高速发展，见识了各种各样企业发展模式，尤其是网络时代，互联网时代企业的发展轨迹，发展脉络。 可以说，这个世界论起对互联网企业如何发展的了解，指导互联网企业的发展，这个世界上还真无出他右者。 甚至此时此刻，方辰突然有种心动的感觉，想要抢在巴菲特之前，做个方辰的晚宴。 模式什么的，也都可以跟巴菲特的晚宴一模一样，将对方付的钱全部捐献给华夏的贫困人口。 他作为光彩事业促进会的会长，理应为华夏贫困人口的脱贫解困，多出一份力。 但想了想，方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什么经验可以给你的，现在因特网企业该如何发展，谁也不知道，如何拨开历史的迷雾，只能靠你们自己。” 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如果他插手网景公司的发展，绝对会把网景公司发展的十分好。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挺起来，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议，他作为网景公司的大股东，网景公司发展的越好，他能挣到的钱也就越多，那他为什么不愿意指导吉姆一番？ 这套理论，如果放到擎天，以及擎天的任一分公司，其实都是成立的。 但是对于网景公司这种，擎天只是作为风投公司，投钱过去的企业，那就并不一定适用。 正所谓花无百日红，一家企业兴衰和起起落落，其实都是十分正常的。 尤其是对于网景公司这样，并没有什么独特技术和特殊经营理念和模式，纵观其发展史，兴衰史，其只是恰巧乘上了互联网高速发展浪潮的企业来说。 死亡简直是件太正常的事情。 而且不管是网景公司，又或者未来雅虎公司也好。 这些企业都有一个很显著的共同点，那就是他们是靠着一种，世界上从未有过的互联网模式，然后在搭乘着互联网浪潮的情况下，吃到第一口螃蟹，并且吃的富得流油。 但本身却没有什么，难以跨越，不可模仿的护城河。 一旦出现什么强有力的竞争者，尤其是时代浪潮过去之后，风浪刮向下一个新技术，新模式的时候，也就死了。 毕竟只有潮水退了，才知道裸泳的人是谁。 换句话说，那就是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其实不管方辰指导不指导，干涉不干涉网景公司的运营，网景公司都会大概率的达到前世的那个高度。 然后他所需要考虑的就是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将自己的股份全部卖掉，获取最大的利益。 至于说，网景公司达到高峰之后，不滑落低谷，甚至进入到一个更高的高峰中。 那是另外一个事，一个无比艰难的事情。 毕竟将网景浏览器打入谷底的是，比尔盖茨的微软。 在微软已经几乎垄断全世界90%电脑操作系统的情况下，跟微软推出的IE游览器斗，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且不说，赢的几率不大，而且就算是赢，他也要付出无数的心力才行。 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即便网景赢了，那网景还能继续赢得三百倍，甚至五百倍的收益吗？ 想想都是不可能的，甚至连三五倍都难。 毕竟网景公司如此高的市值，本来就带有很浓厚的时代色彩，是时代对于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的奖励。 甚至可以说，浏览器所能带来的财富，一共就这么多。 没见，即便是微软推出了IE浏览器，IE浏览器占据了所有电脑用户的桌面，也没有给微软带来什么营收和市值的增幅。 没办法，大人，时代变了。 微软推出IE浏览器之后，没过多久，就迎来了以雅虎为首的门户网站时代。 门户网站成为了用户在互联网遨游的第一步，掌握着大量的用户入口，那么本以为自己掌握着用户入口的浏览器自然就衰落了，全身光环消散，成为了一款普普通通的软件。 这也是方辰为什么嘲笑微软，在互联网时代，从未真正当上垄断者的原因。 微软从做操作系统，就以为自己能凭借着操作系统垄断互联网入口，获得大量利益，结果浏览器一出来，这才发现操作系统不重要，浏览器才是互联网入口。 而刚刚做好了自己的浏览器，将对手打死，然后又发现门户网站才是真正的互联网入口，这又匆匆忙忙的做自己的门户网站。 可门户网站没做多久，搜索引擎出现了。 一下子，搜索引擎又成为了互联网的入口。 这可好，微软直接卖麻批，老子不做了。 从1994年到千禧年，不过短短的六年时间，互联网入口换了四次。 将话题扯回来，方辰既然明知道，浏览器之后，未来是雅虎等门户网站的天下，他又为什么要拯救网景浏览器呢？ 当然了，如果网景像擎天一样，是他的企业，他自然会告诉吉姆和马克·安德森，接下来做门户网站。 可网景并不是。 再者，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即便网景做了门户网站，网景也不可能再将自己的市值，提高三百倍，五百倍，毕竟体量已经大了。 但是他要是投资雅虎公司的话，却可以轻轻松松的做到这些，甚至更高。 两者相比较之下，他是投资雅虎公司还是继续帮助网景公司，从利益出发，似乎不言而喻。 另外，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则，之前也讲过，他不愿意让外界，认为网景公司是他的公司。 而是只愿意做一个单纯的投资人。 听方辰这么一说，吉姆顿时神情一暗，甚至心中有些悲观。 他倒不是觉得方辰是故意不给他的，毕竟方辰也是人，不是神，对新鲜事物不了解，没有建议可以给，也是正常的。 而且方辰说的那些，他自己其实也感觉到了。 带领这么一个，之前世界上从未出现过的产物发展，眼前的确是有种一团迷雾，不知道路在哪里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不过在技术上，我到是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你们不是打算把网景浏览器用JAVA重新编写一遍吗？你们可以去找JAVA研究所，找高斯林，让他出技术人员，帮你们来完善新的网景浏览器。” 听方辰这么一说，马克·安德森和吉姆不由面色一喜，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尤其是前者，简直兴奋的快要蹦起来了。 让JAVA研究所，发明JAVA的人，来帮助他重新写网景浏览器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他之前简直想都没有想过，就如同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BUFF一样。 而且，他可以肯定的说，这样编写出来的网景浏览器，绝对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网景浏览器。 吉姆则也有些笑的合不拢嘴，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让方辰投资，会能获得这样的好处。 一下子，不但新浏览器的上线时间会大的提前，而且还会做的更好，更完美。 并且公司新招收的程序员有人帮忙培养了，而且还是世界顶尖的JAVA高手在培养。 第一千二九三章 扯平了 乐完之后，此时的吉姆突然有种特别的明悟。 虽然现在擎天投资公司在风投界还只是一个小公司，底子薄，业绩什么的也没做出来，但因为背靠方辰的缘故，已经有了世界一流投资公司的架势，又或者说拿到通往世界顶级投资公司的门票。 毕竟要知道，并不仅仅是风投公司选择初创公司，而初创公司其实也在选择风投公司。 然而越优秀，成绩越出色的初创公司，就越被风投公司趋之如骛。 而此时的初创公司就不再是被人挑挑拣拣的货物，求爷爷告奶奶的卑微者，变成了一个香饽饽，甚至还拥有了对风投公司挑三拣四的余地。 正所谓，店大欺客，客大欺店，其实不管是店也好，客也罢，并没有谁一定能欺负到谁的定数，往往都是谁大，谁就能欺负对方。 此时此刻的初创公司除了想，以更少的股份拿到更多的资金以外，最需要考量的就是风投公司能不能为企业的发展，提供某些额外便利。 比如说能不能帮忙获得一些政策的支持，帮忙从其他大公司挖掘一批高管，帮忙从一些科研院校或者大公司手中拿到技术授权等等，软性的帮助。 然而这就很考验一个风投公司的软实力和底蕴。 而毫无疑问，现在的擎天投资公司已经具备了这些，所以他才对判断，未来世界顶尖风投公司，必然有擎天投资公司的一席之地。 想到这里，吉姆不由的心生感叹，他真不知道上帝究竟是多么的关照方辰，才会让方辰办一家公司成一家公司，每个公司都具备了成为世界顶尖公司的潜力。 说真的，考虑到擎天涉足的是各种各样，迥然不同，毫无关联的行业，还能做出这样的成绩，除了说方辰在不断的创造奇迹，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简单的吃了一顿中餐，看到马克·安德森和吉姆狼吞虎咽的样子，方辰真怀疑如果不拦住他们，他们能把盘子都一起吃掉。 简直跟十天没吃过饭的难民一样。 不过美国人真没什么吃的，提起美餐，无外乎炸鸡汉堡可乐。 虽说中餐馆比麦当劳的数量都多，但基本上都是左宗棠鸡，李鸿章杂碎，幸运饼干之类，大部分华夏人见都没见过，甚至没听过的东西。 一时间，吃到方辰专门让各大菜系的大厨给他们做的酸甜口的鲤鱼焙面，鱼香肉丝、糖醋里脊、酸辣鱼，怎么可能不直接跪了。 直到走的时候，马克·安德森和吉姆两个人还对这顿中餐恋恋不舍，甚至连什么时候再来华夏，像方辰汇报网景公司发展进度，这样不要脸的话都问出来了。 真以为，方辰看不出来，他们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就是想要再来混顿吃的。 不过方辰已经决定了，等他们下次再来的时候，就让他们吃九转大肠、红烧猪蹄、剁椒鱼头，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华夏菜的博大精深，化腐朽为神奇，不，化杂碎为神奇。 毕竟美国人，不吃肠子肚子，猪蹄鱼头这类的东西。 接到吴茂才打来电话，知道方总已经跟吉姆和马克·安德森谈好股份和资金，她这边只需要代表公司签个合同就行了，米卡丝的神色一下子变得的复杂起来。 说真的，即便是她，她也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揽过这项本来应该属于她的工作。 不过很快，米卡丝就想通了，她长吁一口气，大概是方辰怕她看不出网景公司发展前景有多么好，怕她一时失手，看走眼，把网景公司给放跑，又或者谈的条件不够好，达不到方辰的预期。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是对她已经产生了不信任感，甚至准备将她这个擎天投资公司的总裁免掉，所以这才越过她的。 一想到这，米卡丝浑身顿时轻松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方辰拯救了她，给予了她第二次生命和事业，是她心目中无比重要和特殊的人，如果方辰对她产生了什么猜忌，她宁愿躲回俄罗斯，放弃她现在获得的一切。 再者说了，她承认，如果是她来跟吉姆谈的话，一千二百万美元换取50%股份，A轮和B轮，两轮投资都合在一起去投资的事情，她绝对是干不出来的。 按照她对网景公司的调查和研究，以及对未来公司发展的预测，能给出的价位，顶多就是三百万美元换取30%的股份，距离方辰开出的价码，相差甚远。 毕竟且不说，方辰开出的价码实在是有些太高了，就说最关键的50%股份，她真看不出有获得网景公司50%的股份的必要。 对于A轮投资来说，20%到35%，其实都是个比较合适的数目，不仅有利于风投公司，也有利于初创公司。 风投公司既不用付出太多的资金，也为初创公司下次B轮融资留下了一些余地。 毕竟要是拿不出股份来分，初创公司怎么能找到风投公司为下一阶段的融资慷慨解囊。 而风投公司如果投的钱太多，初创公司垮了，那岂不是要哭。 当然了，方辰这种一下子A轮到B轮一起谈下来的，另当别论。 反正总而言之，如果是让她来谈的话，她绝对谈不成这样的。 想到这里，米卡丝突然对方辰为什么会绕过她，非要亲自跟吉姆和马克·安德森谈，多了更多的理解。 大概网景公司的发展前景超出了常理，前所未有的好。 至于说，方辰会不会看走眼，这一点，米卡丝从未想过，在她的眼中，方辰就是一个不断创造奇迹的上帝之子。 想清楚这些之后，米卡丝整个人的神情都变得容光焕发，并且在网景公司的提交上来的资料，做了一个重点标记。 脑中突然念头一动，米卡丝突然给泰勒打了个电话，问清他此时，正好在总公司大楼之后，便请泰勒上来一谈。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很快，泰勒便走了上来。 此时，他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不堪，甚至都带着些狼狈的意思，肤色苍白，头发虽然尽力梳的平整，但能看得出来比几个月前，多了不少白头发，眼眶上更是顶着一个大大的熊猫眼，连嘴唇都显得没有什么气色。 “米卡丝，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已经超过三十六小时没有合眼了。” 泰勒这话显得十分随便，甚至不客气，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的关系有多么的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但是如果仔细的看泰勒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其实更多的能感受到的是一种熟稔和随意来。 虽然，他和米卡丝还是竞争者，他还依旧想要坐到米卡丝现在所坐的位置上。 但是通过这几个月跟米卡丝打交道，他对米卡丝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他不得不承认，米卡丝是个表里如一，胸怀广阔的领导者。 不但对于他的几次挑衅，释放了善意，还给予了他一些必不可少的帮助。 可以说，现在，他和米卡丝已经是朋友了。 他现在之所以还跟米卡丝较着劲，争个高低，除了想要成为擎天投资公司的总裁，登上事业权利的高峰，就是想让方辰知道，方辰给他的这个机会，不是白给的，他并没有辜负这个机会。 另外，就是踏踏实实的将擎天投资公司发展起来，以此回报方辰。 说真的，从他被百威公司赶走的时候，他从来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东山再起，再创辉煌的日子。 甚至他都已经再想，自己未来的生活会不会变得颠沛流离，穷困潦倒。 毕竟要知道，美国大街上的流浪者，在之前大都是有着不错工作的中产，甚至一些企业的中层干部们。 再者，他现在实在是太困了，这三十六个小时，他连续看了十几份商业投资书，开了六个会，并且跟四家初创公司的创始人见了面，商谈出了一定成果。 说真的，现在别说给他张床，就是给他一个任何像床的物体，比如说办公桌的桌面，公司办公室的飘窗，甚至哪怕是地板也好。 他保证，只要让他躺下去，他立马就能睡着。 而且这种生活，他已经连续过了好几个月。 总而言之，他拼了！ 所以没什么心情和精力，跟米卡丝说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而且他也知道，米卡丝并不在乎。 果不其然，米卡丝并没有在意这些，反而将手中的文件直接推到他面前，说道：“这份文件，你先看着，我给你泡杯参茶，方总说有安神提脑的作用。” 几乎可以说是从无到有的，将擎天投资公司给拉扯到，现在这幅基本上初入正轨的样子，米卡丝自然付出了大量的心力和精力，只是没有泰勒这么拼而已。 再者，她的出身总是比泰勒要沾光一些，希尔顿家族和家族的朋友，以及她的一些校友们，总是会隔三差五的给她介绍一下初创公司，这给予了她不少的帮助。 当然了，究竟投资不投资，投资多少，还是要她自己一个人一个人的谈下去。 那次跟方辰汇报工作的时候，因为太过于疲惫，被方辰听出来了，方辰就专门从华夏给她寄了一包，功效在五十年上下的野山参过来。 但有不少，其实是落入泰勒的口中。 毕竟泰勒这副样子来了，她总不能不闻不问，过于吝啬吧。 泰勒面色一喜，似乎听到参茶这两个字，整个人便瞬间精神了许多，低头看起了文件。 没看几眼，泰勒就大惊失色道：“米卡丝，这是你谈的？怎么乱弹琴？” 说真的，他这几个月也谈了不少投资合同，但是像今天米卡丝给他的这份如此匪夷所思，难以置信的合同，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管是50%的股份，还是一千二百万美元，以及A轮和B轮两轮融资一起谈，都在猛烈的挑逗着他的神经。 “项目虽然是我的，但不是我谈的，方总谈的。” 泰勒的反应，早就在米卡丝的意料之中，她端过一杯参茶放到泰勒的面前，笑着说道。 果不其然，泰勒的面色剧变，浑身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看着眼前的合同，两只眼睛都有些发直了。 过了将近一分钟，这才憋出来一句话，“那就没问题了，这合同谈的很好，无可挑剔。” 紧接着，泰勒向米卡丝讨饶道：“米卡丝，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是放屁，千万别给方总说。” 现在，他已经彻底被吓清醒了。 见泰勒这副样子，米卡丝突然有种莫名的畅快感，虽然她和泰勒的竞争是十分良性的，但并不代表，她不喜欢看泰勒乐子。 故意犹豫了十几秒，看泰勒的脸色越来越可怜，几乎拉成了苦瓜脸，米卡丝这才挥了挥手，大气的说道：“这种小事情，我怎么可能给方总说呢。” 闻言，泰勒不由长吁一口气，心中的大石落地了，毕竟自家这位老总，他可是知道，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存在，他可不想被穿小鞋。 “那你这次找我上来干什么，就是为了看这份合同？” 念头一动，泰勒诧异的问道，他有些搞不明白米卡丝为什么会这么做。 毕竟方总谈下来的合同，别说他了，就连米卡丝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执行，没有任何更改的余地。 而他来看，自然也就是白看，看看算一遍而已。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另外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份合同是方总谈的，与我无关，不会算入我的成绩中。”米卡丝郑重其事的说道。 到了明年，她和泰勒就要根据各自在这一年的成绩来决定，是谁来正式担任擎天投资公司的总裁。 而方辰如此大张旗鼓，付出这样的丰厚资金谈下来的企业，很有可能给她带来不错的成绩。 但她并不想沾这个光，她想要赢，想要证明自己有资格坐在这个位子上是不错。 可赢也要堂堂正正的赢。 可谁知道，听了这话，泰勒一脸嫌弃的说道：“就这啊。” 米卡丝还想说什么，泰勒又接着说道：“没事，方总也要帮我谈一个合同，估计现在已经快到华夏了，所以你我扯平了。” 此话一出，米卡丝顿时愣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第一千二九四章 “刀客” 然而就在泰勒满脸无辜欠打，看着内心中充满错愕的米卡丝之时。 方辰在故宫漫步着，而一旁除了吴茂才，慧明等人之外，还有一位故宫专门派来的讲解员，以及故宫博物院的副院长在旁边陪同着，可谓是声势浩大，待遇不凡。 不过，看在方辰刚刚捐给故宫博物院，一百万元古董修缮费用的面子上，似乎此时方辰有这个待遇并不足以为其。 甚至这位副院长还提议，愿意为方辰打开故宫大门，让方辰的车直接进入到故宫内部。 这一点在此时并不违规，一些外国元首过来参观故宫，都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作为故宫博物院的副院长，他对于方辰身份还是了解的，知道这位在俄罗斯拥有什么样的地位，和上面的人究竟对方辰究竟有多么的看重。 当然，其实仅凭方辰“世界首富”的头衔，就足够享受这样的待遇，更别说还捐了一百万过来。 并且他相信这只是个开始，如果他拜访的足够勤快，让方辰再次慷慨解囊，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这位也是国内首屈一指，无人能比的大慈善家。 另外，从方辰话里行间的意思来看，其对于这些国宝，历史遗留下来的璀璨文化，还是十分重视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大方。 然而最重要的是，方辰并不像那些暴发户般，一开口就是问，多少钱能把司母戊鼎给买回来，他们要将其放到办公室中，供人瞻仰。 不过这位副院长的提议，却被方辰拒绝了，他不想搞这样的特殊化，甚至他觉得，这样做其实是在玷污，华夏五千年文明。 且不说，里面有多少华夏老祖宗留下的珍贵宝藏，就说跟故宫齐名的世界著名四大宫殿之一的凡尔赛宫、白金汉宫、白宫，都不允许开车直接进入，为什么华夏的故宫，要允许汽车进入。 只是令人有些奇怪的是，陪在方辰身边的居然是三个陌生的三十岁青年，并且除了一个是华夏面孔，另外两个居然是白人。 而且从他们跟方辰的距离，以及方辰对他们谈话的表情来看，显然方辰对其十分重视。 不过，这一点其实在方辰出现在故宫，就已然足以证明他对他们的重视。 毕竟方辰是众所周知的懒，再加上前世在燕京待的时间太长了。 尤其是后来为了陪那些国外的客户，不管是故宫还是八达岭都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遍，不说如数家珍吧，但看腻了，却绝对是真的。 看着眼前恢弘庞大的宫殿，方辰对着旁边的华人青年说道：“这是太和殿，与之齐名的还有中和殿，保和殿，全部都建在汉白玉砌成的8米高的工字形基台上，故宫的外廷基本上是以三大殿为主。” 见方辰抢了自己的饭碗，讲解员不由面露尴尬。 到是一旁的副院长，及时拍了一计马屁过来，“方董对故宫还真是如数家珍，依我看，您来故宫做个研究员，也是够格的。” “张院长，你这就有些捧杀我了，我对故宫的了解，连小学生都不够，哪能来做研究员。”方辰浑不在意的笑着回应了一句。 这位副院长说实话也不错，就是这喜欢溜须拍马，吹捧人的风格，他有些不习惯。 但念头一转，方辰倒也算是明了，如果这位不是生性长袖善舞，恐怕也不会派过来陪他，说不定这位的专职就是陪同一些大人物过来参观故宫。 毕竟如果真是要派过来一个老专家似的的人物，说话硬的能噎死人，甚至还带着点笑公卿，傲王侯，安能让我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调调。 恐怕他也不会多舒服。 想到这，方辰不由啧啧的感叹了一下，人呢，就是贱得很。 而一旁华夏面孔的青年，则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庞大宫殿，过了数息，这才用蹩脚的华夏语说道：“我长大之后，回过湾湾，参观过台北的故宫，当时就已经充满了震惊，但是跟眼前的故宫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毕竟那个是仿造的。”方辰淡淡的说了一句。 紧接着方辰认真的对着这位华夏面孔青年说道：“任勋，虽然你离开祖国这么多年，甚至稍微大一些就从湾湾去了美国，但是华夏语还是要好好学一学的，不仅仅是因为这是我们的根，更因为，你现在既然已经创办了企业，自然不应该放过华夏这个未来最大的消费市场。” 对方辰的话，此时黄任勋的心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虽然这一路走来，华夏这个本应该只出现在父母和祖父母口中的祖国，并不像他在美国听闻到的那样贫穷和落后，但顶多也就是跟他小时候，湾湾七十年代的模样差不多。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距离现在，真正的世界第一大消费市场，美国，不说差着十万八千里，但也至少有五十年以上的差距。 在这种情况下，他着实无法相信，或者无法想象华夏成为世界最大消费市场是怎样个光景。 或许等到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在，垂垂老去了吧？ 但是看在方辰这幅充满认真的表情，他的心中不由冒出来一个想法，或许华夏真的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消费市场呢？ 毕竟眼前这位，比他还足足小十一岁的华夏少年，可是创造了无数人世间从未有过的奇迹。 在得知，方辰要见他，跟他面谈的时候，他还专门查了查这位神秘祖国的神秘世界首富。 可以说，对方辰了解的越多，对于方辰所创造的伟大成就，就越发的感叹和震惊。 而且，他也知道，凡是方辰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就没有不成功，没有实现的，甚至连索罗斯这样的金融大鳄，犹太巨头跟方辰斗，都被打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不知道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才得以离开俄罗斯。 难道，华夏真的有这样的潜力。 一时间，黄任勋陷入了迷茫中，周围的一切，尤其是方辰，更是顿时充满了神秘感，连故宫都没心思欣赏。 一直在思考，华夏怎么样才能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消费市场，而他和他的英伟达公司，又能从中获得什么样的收益，又或者说何去何从。 到是他的那两个合作伙伴，克里斯，普雷艾姆看的是井井有味，沉迷于讲解员的讲解中。 对于他们这样，出身在一个只有两百年历史国家的存在，面对华夏五千年的文明史，以及留下了的历史遗迹，珍贵的宝藏，怎么能不充满了惊叹。 见眼前这位世界著名，刀法精湛的“刀客”，不，显卡公司创始人，陷入到这样迷茫的深思之中，方辰笑了笑，并未打扰，而是自顾自的欣赏起了故宫。 嗯，没错，他旁边的这位美籍华裔青年，就是前世英伟达公司的创始人，总裁。 或许有人对英伟达这三个字有些陌生，但是这家公司的主要产品，N卡，NVIDIA显卡，绝对不陌生。 甚至有可能一提起N卡，提起黄任勋，就是又爱又恨。 爱其，是因为其为电脑玩家们以及图形工作者，创造了这么棒的显卡，让他们不但看到了更加绚丽多彩的画面，更是亲身参与到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充满激情与爱的新世界。 可以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世界上最棒，最好的显卡都出自于英伟达之手。 恨的是，黄任勋的刀法太好了，几乎可以说刀刀精准，出神入化，让显卡的布局错落有致，几乎没有出现让低级显卡越级打败高一级显卡的事情。 似乎怎么看，都是上一级显卡显得更好，更划算，并且还诞生了显卡吧这一奇特的存在。 “三千预算进卡吧，加钱加到九万八，四路泰坦抱回家。”这句话固然有很深的调侃之意，但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黄任勋的刀法如何。 当然了，之所以恨，还有另外一个方面。 那就是自从虚拟币矿工这一生物出现之后，英伟达显卡的官方售价不但越来越高，60这样的甜品卡不但越来越不甜品了，最重要的是抢不到和溢价！ 至于方辰为什么会跟黄任勋在一起，这还要从泰勒说起。 黄任勋创办了英伟达，需要一笔投资来研发自己的新产品，没钱了，然后经人介绍，就找到了擎天投资公司，并且还是泰勒那边接待的。 泰勒觉得黄任勋的项目有点意思，能有操作的空间，就按照正常流程，在方辰那里做了一份备案，然后自然顺理成章的被方辰发现，并亲自接手了过来。 因为怕错过前世那些潜力无限的企业，所以方辰一般都是会在最后亲自把关，最起码是要把名单上所有的公司名称和创始人名字给看一遍。 甚至，他还让金山公司给他做出来一套查询功能，可以按照他设定的关键字，自动检索，并高亮提示。 方辰在其中，输入的有网景，马克·安德森，雅虎，杨志远，谷歌等等一大票关键字。 但是，他可以对天发誓，英伟达这个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虽然他对前世的高科技公司还算是比较了解，但是英伟达还真一直没在他的算计之内，甚至他连英伟达什么时候成立的，都不知道。 要说前世他也用过不少英伟达的显卡，并且对其十分熟稔，但大概是因为黄任勋比较低调的缘故，他对于英伟达的了解并不多。 跟其他，一富起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做意见领.袖，将自己的财力转化为影响力，甚至更进一步变为权利的人不同。 黄任勋似乎更像是一个只知道埋头干活的理工男，几乎很少见其在媒体面前出现，更别提动不动的就放什么大炮。 就连身上的皮衣，都是多年不换。 随着方辰，回到了王府饭店之后，黄任勋这才算是彻底缓过劲来。 他已经想明白了，华夏能不能成为世界第一消费市场，距离他这样的小工程师实在是太遥远了。 即便是他创立了英伟达，成为了一家公司的总裁，也一样。 又或者说，他成立了英伟达，并且成为了这家人数不足一百人的小公司总裁之后，他除了变得更忙了一些，以及实现了他对妻子的承诺以外，对于他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 他还是该研究他的图形技术研究他的图形技术，该开会的开会。 在二十多岁的时候，他曾经向他的女朋友，也就是现在的妻子承诺过，他会在三十岁的时候，开一家公司。 说真的，这些话，在他妻子的心中，恐怕不过是少年人的雄心壮志，甚至狂妄自大，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复存在。 但是他一直记得，所以这才会在克里斯，普雷艾姆在一间肮脏的小餐馆中，吃着香肠煎蛋卷，接受邀请，加入到这家新公司，并担任总裁。 而去年公司创立的时候，他正好三十岁。 其实相比之下，他应该更好奇，方辰为什么会亲自见他，并且带他到故宫参观。 说真的，今天这一切，他是有些诚惶诚恐，受宠若惊的。 世界首富带他参观故宫，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相信。 “你是个刀法不错的刀客？” 刚刚坐下，就听到方辰这么一说，黄任勋不由愣住了，过了许久，这才一脸苦涩的说道：“那个时候，太年轻了，而且周围的环境也太乱了，所以浑了一些。” 说真的，方辰再一次刷新了他对方辰所拥有力量的认知。 真是太恐怖了，连他小时候的事情都知道。 一时间，他不由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是幼童留美，9岁那年和比自己大一岁的哥哥，被父亲送到了华盛顿州的舅舅家，当工程师的父亲这样做，主要是出于教育考虑。 到美国后，舅舅家经济非常困难，很快把他们小哥俩送到了肯塔基州的一所乡村寄宿学校。 其实这个学校其实更像一所少年教养院，每个孩子都有刀．而同学更是全身刺青。 而他当时，也参与了许多淘气活动，比如爬墙上树、偷吃东西甚至抽烟。 然而不管是说是为了自保，还是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他都不得不承认，他没少跟刀接触，而且他的刀法还不错。 第一千二九五章 没有市场，只有热潮 见黄任勋这幅略带羞涩，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方辰不由露出了一丝恶趣味得到满足的笑容。 说真的，他在让吴茂才拿过来的调查报告上，看到黄任勋居然还有这么一段过往，整个人其实是充满哭笑不得的错愕感。 在前世，他本来以为对黄任勋刀法好，只是一种调侃，但哪知道，其居然还真过过几年，刀不离身，充满血雨腥风的日子。 甚至在看到那份报告之后，方辰自己都不知道，黄任勋在砍显卡时刀法这么好，跟他少年时的这段经历有没有关系了。 “不过相比之下，我觉得我乒乓球打的更好一些，最高曾拿过全美全美双打第三名。” 似乎觉得这段历史并不是什么，能拿到台面上的东西，黄任勋赶紧找补道。 不过，在说起自己在乒乓球的成绩时，他的嘴角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骄傲自得的笑容。 说真的，如果不是作为一名职业球手，所需要的资金太多了，根本不是他所能负担的，而他也找不到赞助者，他绝对会在乒乓球的路上，继续拼搏。 “当然了，跟祖国的这些乒乓球选手们比起来，并不算什么，他们随便来一个人都可以横扫美国乒坛。”黄任勋谦虚且有些无奈说道。 当然了，华夏乒乓球太过于厉害，也是他当年为什么不继续打乒乓球的一个主要原因。 毕竟他再努力，也不过是在美国拿个第一名，放到国际上，依旧拿不到什么好名次。 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打乒乓球，似乎并没有什么意思。 “但以后，拿乒乓球做个爱好也不错。” 瞟了黄任勋，方辰神情有些莫名怪异的说道。 说真的，这么年轻就打到了全美第三名，放弃掉的确是有些可惜的。 但他也知道，如果黄任勋继续打乒乓球的话，对于这个世界所做出来的贡献，未必有成立英伟达，研发出一款款显卡芯片来的多，毕竟又成不了世界冠军。 将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收敛了一下，方辰拿起筷子，让黄任勋他们吃饭。 黄任勋倒还跟方辰客气了两句，至于他的那两个同伴克里斯，艾普雷姆早已迫不及待的拿起刀叉，大快朵颐了起来。 甚至到了最后，面对一大盘的东坡肘子，都用上了手。 因为等会还要继续谈事情，方辰也就没有要酒。 再者说了，他现在，除非一些重大场合和实在高兴，是不怎么愿意喝酒的。 至于黄任勋三人，虽然有喝红酒和鸡尾酒的习惯，但是这会被桌子上的美食所诱惑，哪还有什么喝酒的心思。 饭吃得差不多了，方辰把手中的筷子一放，黄任勋见状，虽然依依不舍，也赶紧放下了筷子。 “其实，这次请你过来，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图形芯片是个很不错的领域，未来大有可为。这一点从微软的操作系统逐渐变得视窗化，游戏的画面越来越好，大家对游戏画质的要求已经不满足于像素化，就可以看出。而这些都离不开图形芯片。”方辰说道。 听方辰这么一说，黄任勋不由眼睛一亮，不由点了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 他着实没想到，方辰对于图形芯片领域未来的发展情景和趋势这么了解。 从方辰的表现来看，他真的很难相信方辰是个行外人，简直一针见血，字字句句都说到了点上。 他在AMD工作过一段时间，并成为一位芯片设计师，并且在一家图形芯片公司工作过。 可以说是图形芯片领域的绝对人才，所以这才敢这么肯定，图形芯片的确很不错，在未来大有可为。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因为克里斯两个人的几句话，以及一条破热狗就加入到英伟达，并担任总裁。 但方辰这么一个世界首富，白手起家的五百强企业创始人，是怎么对图形芯片的未来有这么精准的判断？ 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 在他的认知中，像方辰这样的大富豪，大老板，听到图形芯片，应该像个傻子一样，茫然不知所措才对。 此时，黄任勋看向方辰的目光，不由带了一丝惊悚的味道。 过了许久，他眼中的震惊逐渐平复，心中不由感叹，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超越常人认知的存在。 又或者说，如果方辰没有超越常人认知，又怎么能有今天这样庞大的成就呢？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不由淡定了许多，更彻底接受，自己跟方辰不但只是身份地位的差别，在其他地方，甚至在他擅长的领域，方辰也不会比他差多少的事实。 见黄任勋这幅模样，方辰不由心中暗笑，他还没说出虚拟币，这个极大促进了显卡生产销售的大杀器。 说真的，他真怀疑前世10系之后的那些中高端显卡有80%都被矿工们给买走了。 “您说的不错，而且这种趋势和现象越来越明显，所以创办图形芯片公司的人越来越多，但遗憾的是，图形芯片此时还并没有太多能够落地的实际应用场景。”黄任勋有些遗憾的说道。 其实在他在加入英伟达之后，曾经给一位旧金山的分析师朋友，打过电话，问做图形芯片怎么样。 结果他的朋友告诉他：“这个市场还没起步且已经乱成一团了，现在已经有将近30家公司，你最好别干这个。” 一个还没有起步，甚至连实际应用场景都没有的行业，在美国已经至少有三十家同样的初创企业，想想都令人绝望。 “这个并不重要，我相信你能在图像芯片领域做出一番贡献。” 方辰深深的看了黄任勋一眼，并笑着说道。 闻言，黄任勋不由面色一滞，但是他的眼睛却越来越亮，就仿佛夜空中闪耀的星星一般。 说真的，因为图形芯片行业还没有起步，就有这么多竞争对手的原因，其实除了克里斯和普雷艾姆这两个比他还更早陷入图形芯片行业的“笨蛋”。 其实他的朋友，甚至包括他的妻子，父母，没有一个看好他能在图形芯片领域中做出一番成就的。 没办法，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不说。 然而最重要的是，还并没有看到有具体的应用场景出现，这就太糟糕了。 毕竟没有具体的应用场景，就意味着没有需求，没有客户，产品即便生产出来，也卖不出去，更挣不到钱。 所以，换句话来说，他加入英伟达公司，其实就是在赌！ 赌他，埋头研发两年，做出产品之后，刚才方辰嘴中提到的微软操作系统视窗化，以及能出现越来越多的电子游戏，这些电子游戏的画面越来越好，对于图形显示的要求越来越高。 高到CPU芯片不能负担，必须再额外分出来一块专门用于处理图形的芯片才行。 毕竟渲染图形，并不需要特别复杂的逻辑运算，都是简单运算，只是工作量有些大而已。 用CPU芯片的话，实在是有些太浪费。 如果这些以后并没有出现，那就意味着他赌输了。 不但两年的时间赔进去，更把他这十年所攒下来的所有积蓄都赔进去。 没办法，现在唯一能称得上对画质有要求的，就只有游戏机这么一个玩意。 而现在游戏机，虽然像任天堂的超级红白机，以及索尼和世嘉的新一代游戏机，甚至包括小霸王的新一代游戏机，都已经开始在游戏机内使用两个CPU芯片作为核心，但距离在游戏机内安装一颗专门的图形芯片，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反正，最近两三年，他是没见有任何一个游戏机公司，打算这么做。 可以说现在图形芯片并没有市场，他们所看到的只是一波热潮，就如同加州冲浪者的福音一样。 在美国，每年都有一个为期五个月的冲浪窗口，而加州的冲浪爱好者则会举行一次冲浪比赛。 而往往这次冲浪比赛的发令枪，不在加州，而是在万里之外的东倭。 当他们看到东倭出现某种形式的波浪现象或风暴时，便告诉所有冲浪者，让他们出现在加州，因为浪潮将在两天后出现在加州。 然而因为世界上还从未有过真正的图形芯片浪潮，他们自己也没有经验，更没有底气。 可现在，方辰这样的身份地位的人，居然对他做出这样的肯定，他怎么能不觉得内心有一团火在燃烧。 “再加上，你现在不是遇到了我，这一点就足以让你，让英伟达从众多图形芯片公司中脱颖而出。”方辰淡淡的说道。 看着方辰这张自信且霸道的表情，黄任勋顿时无言以对。 虽然方辰这话有些过于嚣张和欠打，但不得不说，仔细一想，还真的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 毕竟，对于企业的发展，尤其是一家高科技行业的初创公司来说，资金的投入是最为重要的。 首先有了钱，他们就能活下去，然后拿出不错的薪水来聘请合格，甚至优秀的图形芯片技术人才。 至于那些拿不到投资的图形芯片公司，把自己的钱烧完之后，自然而然就死了。 没办法，这是一场看不到未来的战争。 几乎所有的图形芯片公司都不知道，光明会出现在未来的哪一刻。 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坚持活下去！ 毕竟只有活下去，这才能在光明到来之时，获得足够的阳光，然后发展壮大。 死了的话，不但什么都没有，而且还要变成竞争公司的养分。 就如他一样，如果英伟达倒闭了，他肯定是要跑到其他图形芯片公司工作的。 没办法，人活着就离不开钱，更别说他还有老婆孩子要养。 这也是个赢家通吃的游戏。 这是他为什么，一发现他们投入的钱，已经不足以维持公司未来一年的运转之后，就立刻决定要找风投公司，找资金的原因。 而且这也是，大部分图形芯片公司此时的必然选择。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家风投公司都拒绝了他，他居然还能见到方辰，拿到投资。 虽说，直到现在，方辰都没有明说，要投资他。 但是他又不是傻子，怎么能看不出来，方辰对他重视。 再者，他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方辰这样日理万机的大人物，是不可能没事陪着他去逛故宫的。 至于刚才方辰说的那句话，更已经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明示了，跟直接挑明，没什么区别。 见黄任勋这个表情，方辰不由笑了笑，能明白就好。 当然了，他也没企图隐瞒，他对黄任勋，对英伟达的重视。 “行了，废话就不多说，现在英伟达在做什么项目，需要多少钱，你能给我多少股份？”方辰直截了当的说道。 说真的，他算是看出来了，黄任勋三个人简直就是三个年轻理工男，工程师出来创业的典范，一点金融拉投资的知识和素养都不具备，甚至还不如网景公司。 网景公司里，吉姆已经算是有钱人，进入了资本家的序列，并且有成功创办公司的经验。 最重要的是，还投资了一笔钱给网景公司，让网景公司把架子已经拉开了。 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说的就是现在的网景公司。 而至于说，黄任勋他们三个人的英伟达公司，真是一点点资本运作投资的意思都没有。 到现在用的钱，还是他们三个理工男，这么些年积攒下来的积蓄，其中黄任勋还占据了大头。 没办法，就跟华人爱存钱是出了名的，美国人不爱存钱也是出了名的。 甚至他现在怀疑，当初克里斯和普雷艾姆之所以这么执意将黄任勋拉入英伟达公司，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看上了黄任勋的积蓄。 “现在，我们在做一款图形芯片，用来加快电子游戏中3D图像的渲染速度，带来更逼真的显示效果。” 一提到图形芯片，黄任勋瞬间精神抖擞的说道，甚至还拿出来了一份厚厚的科研文件递给方辰。 这份文件中，几乎蕴含了所有，现在英伟达能够拿到台面上，给外人看的科研技术。 第一千二九六章 收购英伟达 尽量用简单的，方辰应该可以听得懂的语言，将他现在要做的图形芯片，主要功能，以及研发进度告诉方辰之后。 黄任勋不由长吁一口气，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相信他，对于他这么一个，一年也说不了几次中文的人，用中文将这些专业的术语讲出来，并且还要考虑方辰能不能听得懂，绝对是一件史诗级难度的事情。 说真的，他现在真的有些后悔，没有好好学习中文，他现在几乎所有的中文底子，都是九岁之前积累的，而且还因为太长时间不用，退步了许多。 再者，方辰投资英伟达之后，他来华夏，跟华夏人的日子，必然会增加许多，如果没有一口不错的中文，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 毕竟总不能，用英文跟方辰对话吧？ 虽然他相信方辰听得懂，但是就算是不考虑方辰的身份和感受，仅仅考虑两个华人之间的对话，居然是用英语进行的，怎么想都觉得尬的慌。 不过讲完这些专业技术上的事情，他的心瞬间悬了起来，内心更是充满了忐忑，更不知道该如何跟方辰谈价格，谈股份。 这些东西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于陌生。 要的多了，怕方辰觉得他是在狮子大开口，而如果少的话，他到是还好，终究现在是他有求于方辰，而且方辰也对他这么重视，还亲自带他转了一遍故宫，此时他的心中还真有点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所以少点也就少点了，可是他还有两个同伴，他不能对不起他们。 然而就在黄任勋心中充满忐忑的时候，方辰一边翻看着黄任勋给的文件，一边的诧异的黄任勋。 不是说，黄任勋图形芯片不好，反而倒是有些太好了。 本来，没跟黄任勋接触之前，他还以为黄任勋研究的是电脑显卡芯片，毕竟前世这个就是英伟达的主业。 但说真的，依照现在那些电脑软件对图形芯片的需求而言，他已经做好了，白白养活英伟达十年八年的准备。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没办法，谁让现在的电子产品对图形芯片，压根一点需求都没有，那他要是不养活英伟达的话，英伟达岂不是死定了！ 其实，他之前也不是没思考过，前世英伟达是怎么撑到千禧年后的。 毕竟在他的脑袋中，连红警，星际，CS，甚至传奇之类的游戏，对于显卡都是没有要求的。 甚至连显卡这个概念，尤其是独立显卡，他2005年之后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个玩意。 但经过黄任勋一说，倒是他的眼界窄了。 现在的确没有电脑软件，更没有什么电脑游戏，甚至连“显卡”这个名字都不存在。 但并不代表图形芯片真的就没有用武之地，最起码游戏机用得上啊。 根据金至江向他的汇报，新一代小霸王游戏机，也就是第三代小霸王游戏机，已经开始用双核心。 其中一个核心用来处理一些包含大量物理计算的游戏，另外一个核心用来支持更高的分辨率，最大发色数，最大同屏显示数，并支持缩放，回旋、马赛克、半透明、窗口、光栅等特效。 可以说第二个核心，虽然并不是专门的图形芯片，但其实已经在担任图形芯片的工作。 甚至从未来游戏机以及电脑的发展来看，在CPU之外，再额外放置一块图形芯片，已经是必然趋势了。 并且此时，他已经想到，把黄任勋的图形芯片应用到小霸王游戏机上了。 毕竟虽然已经有第二块核心来处理关于图像，但毕竟那是CPU芯片，不是图形芯片，两者的作用还是有不少的差别，而且他既然能获得图形芯片，为什么让CPU芯片来干图形芯片的活，让更专业的来，不好吗？ 此时，方辰突然觉得，小霸王游戏机或许能凭借着黄任勋的图形芯片，在游戏机市场占有率上，获得一些进步。 毕竟有了图形芯片之后，小霸王游戏机上的游戏画面就可以制作的更加出色，有更好的表现力，也自然更能获得游戏玩家的喜爱。 当然了，他也并不是指望，仅仅凭借着图形芯片，就能赶上任天堂和索尼的市场份额，但是稍微缩短一下小霸王跟两者的差距，应该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此时，方辰觉得自己对于未来擎天芯片的发展计划，也要做出更改。 毕竟他手中有了英伟达这张牌的话，擎天芯片就可以换一种稍微不一样的打法。 不管谁手里的牌突然多了四个2，打法肯定跟之前是不同的。 想到这里，方辰不但再次坚定了一定要将英伟达掌握在手中的那颗心，看向黄任勋的眼神，也变得更加亲和了一些。 可以说，黄任勋就是上天送给他的一块宝。 一旁的吴茂才见方辰这个眼神，心中顿时有些诧异，不由想说什么，可想了想，还是闭嘴。 “您看五十万美元，20%股份怎么样？” 思考了半天，黄任勋还是决定按照原来的计划来报价。 他们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方辰要见他们，肯定是对英伟达有兴趣，甚至投资的可能性在80%之上，所以他们肯定是要做一个大概的准备，比如说要多少钱，以及给予方辰多少股份等等。 然而，见到方辰之后，方辰对他们的态度，更是让他们喜出望外，甚至受宠若惊，尤其是刚才的方辰的话，更是给了他们一种，可以狮子大开口的感觉。 毕竟从方辰的态度，以及方辰所具有的财富而言，别说五十万美元20%股份，他们就算是翻个两倍，三倍，方辰也有很大的可能，直接答应下来。 一二百万美元，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一笔天大的数目，他们三个人这辈子的积蓄加起来，也没有一百万那么多，但是对于方辰而言，恐怕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但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一关。 毫无疑问，图形芯片现在是没有市场，没有前途的。 而在未来或许有，但未来什么时候到来，恐怕只有鬼才知道。 他自己为了友情，为了爱情，为了心中的抱负，加入到图形芯片这个行当也算了，为什么还要坑方辰一笔，让方辰亏更多的钱呢？ 说真的，在方辰表达这么多对他的赞赏，以及这些让他受宠若惊的行动之后，他真的不愿意这么做。 甚至可以说，不管他在方辰心目中，是个什么份量，他是已经把方辰当做自己的朋友，地位很高的朋友，挚友。 50万美元，20%的股份，既能满足英伟达现在发展的需求，又不至于让方辰亏的太多，其实他觉得挺好的。 又或者说，这50万美元，就当是方辰赌一把了，胜的话，百倍千倍的回报他不敢说，但是十倍奉还还是可以做到的。 并且他会尽量做到不让方辰亏。 至于输的话，那就输了，反正他问心无愧，觉得对得起方辰就好。 “50万美元？” 方辰突然有些想笑。 他费劲吧啦的陪着黄任勋逛故宫，结果黄任勋就给他开出个50万美元的价码。 说真的，白给他50万美元，不！五百万美元，仅仅就是让他在故宫里溜达三小时，他都不会愿意的。 “说句，有些嚣张的话，五十万美元在我这里已经不算钱了，早已放不到眼中，如果只是打算跟你谈一笔五十万美元的买卖，我就不会让你来华夏，跟你面谈，直接让人在美国跟你签合同就是。”方辰神情玩味的说道。 闻言，黄任勋突然有种自惭形秽，太过于小家子气的感觉，甚至觉得他说这些话，其实是在浪费方辰的时间。 “要不然这样，我跟你们谈一下收购英伟达的问题？” 方辰此话一出，黄任勋顿时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久久说不出话来。 见黄任勋的神态不对，他的两个同伴再也无法保持脸上的笑容，赶紧将黄任勋摇醒，然后三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他们两个也听不懂华夏话，更没专门带个翻译过来，所以除了一直保持笑容，当个合格的背景板，放手让黄任勋去谈，还真的做不了什么。 “你们自己先商量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说着方辰不等黄任勋三人的反应，直接就离开了。 方辰嘴角微翘，他相信这样爆炸性的信息，还需要黄任勋他们三个单独待一会，好好消化一下。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临时起意，打算将英伟达直接收入囊中，则是因为他发现，英伟达对于擎天的发展，有着很大的促进作用。 首先有了属于擎天自己的优秀图形芯片，不但能让小霸王将游戏机做的更好，获得更多的市场份额，以及更多的营收和利润，更代表着他们在采购芯片这一块可以尽可能的降低成本。 对于未来擎天芯片，甚至整个擎天计算机事业的发展，更是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方辰心中大概估算了一下，有了英伟达之后，擎天计算机事业成功的几率，至少提高了20%以上。 当然了，也不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首先，英伟达归属于擎天的话，发展起来肯定没有一个纯美国企业发展的方便，而且还有了被钳制，制裁的可能。 不过他想了想，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虽说从此之后，英伟达发展起来并不会那么方便，但擎天，尤其是他所能提供的助力，完全可以将这一点不方便给抵消掉，甚至能让英伟达的发展从此走上快车道。 别的不说，仅仅把第三代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的图形芯片订单，扔给英伟达，就足够让英伟达赚的盆满钵满，支持到未来，电脑游戏、电影产业、广播、工业设计制造、科研、娱乐，甚至虚拟币和AI大行其道的时期了。 至于说被制裁的可能性，到也不大。 预计从现在起到未来三十年内，他跟美国总统，尤其是跟美国真正的执掌者，几大资本家族，比如说洛克菲勒家族，摩根家族等等的关系都不会不错，并且存在不少的利益纠葛。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应该不会跟他，太容易撕破脸的。 当然了，他也会做出预案，来堤防这种情况发生。 比如说，所有的芯片设计生产技术，都在华夏做一份备份，又或者说每一个英伟达设计师在保存资料的时候，都会上传到华夏一份。 更甚者，如果条件合适的话，可以让英伟达在华夏成立一个设计机构，并且将一部分的生产放到华夏来。 他相信，经过二十年的发展，擎天的芯片生产技术，制程应该是可以赶上世界一流水平的，甚至超越台积电，成为芯片生产领域的老大，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他要做的是一件十分庞大的事业，并不只是CPU芯片的设计这么一点而已。 未来，擎天要掌握CPU芯片的生产，以及光刻机，蚀刻机的制造，甚至连设计软件和光刻胶等等，所有跟芯片制造有关的产品和技术，他都要掌握。 这一点虽然很难，但是他对自己有信心，对擎天有信心，对数以万计的华夏科研技术人员有信心，对华夏有信心。 再者说了，就以南高丽那么大一点的体量，人口，就能有三星这样的企业，为什么体量和聪明才智比南高丽多的多的华夏，不能有一个类似于三星，甚至比三星更加强大十倍的企业？ 抛开三星不务正业，做的那些证券，物产、重工、工程、航空、医疗、电机、银行、保险、海上救援等等不谈，就说三星电子，跟其关联的企业。 可以说，全世界，三星是唯一一家，能从手机芯片到屏幕，包括摄像头，内存，储存器，电池等等全部自己独立生产的企业。 而方辰的目标，不但是把这些东西全部掌握，甚至连光刻机，操作系统等等，这些前世，三星没有掌握的东西，也全部拥有自己的知识产权和生产能力。 第一千二九七章年轻就是好忽悠 过了一会，觉得三个人应该已经初步消化他说的话之后，方辰再次走进了会客厅。 果不其然，黄任勋三人并没有再商量，而是一脸无奈，诧异的看着他。 说真的，方辰那话说完，他们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足足楞了一分钟，整个脑子都觉得嗡嗡的，一片发木。 毕竟方辰想要收购英伟达这事，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而且他们商量了几句，却发现，什么都商量不成，索性只能说先看看方辰是个怎么样的想法，给出什么样的条件。 如果方辰条件给的极好，而且还能让他们继续掌控英伟达，任由他们在图形芯片上做出一番事业，答应方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他们创业，做英伟达，所为的无非就是两点，自身的才华得以施展，然后还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才华，获得比较丰厚的财富，以及一定的身份地位。 并且按照他们之前预想的发展路线，股份什么的，不还是依旧不可能完全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迟早是要卖给那些风投公司，来换取英伟达的发展资金。 而方辰如果能一次性给到位的话，解决英伟达发展路上的所有资金问题，那么把英伟达卖给方辰，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反而还能省掉他们不少的麻烦，让英伟达更加快速的发展起来。 要知道，等到他们期待已久的，图形芯片光明未来到来之时，肯定是准备的越完善，越强大的图形芯片公司，才能获得更多的收益。 而英伟达如果能从方辰这里获得发展的强大助力，自然而然就能从这三十个图形芯片公司中脱颖而出，吃到最大的一块蛋糕。 只是让他们有些不适应的是。 本来以为自己只是过来，谈个投资，拉个风投，谁成想，此时此刻居然要商量，该不该把英伟达卖给方辰，卖个什么样的价钱了。 一时间，三个人都有种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感觉。 “你们三个人应该没商量出什么，那不如直接听听我的条件，再作考虑。”方辰笑着说道。 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他也知道黄任勋三个人一时半会，脑子里是不会冒出一个妥帖的想法，而他刚才出去上了趟厕所，也只是给三个人一个平复心情的时间而已。 黄任勋面色微囧的点了点头。 “五百万美元给你们，换取英伟达90%的股份。” 听方辰这么一说，黄任勋三个人不由愣住了，甚至心中不由自主的涌现了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狂喜。 从他们刚才50万美元，20%的股份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对英伟达现在的估值，也就是二百五十万美元。 可方辰却一下子翻了个倍，并且还给他们保留了10%的股份，即便从全资收购需要溢价这一点来考虑，方辰给出的价码也足以称得上是十分的丰厚了。 “另外要说的一点，这五百万美元是给你们个人的，就相当于说我从你们手中买下了90%英伟达的股份，至于未来英伟达所需要的发展资金，由我个人全部提供，并不需要你们再往英伟达里投入一分钱。” “然后公司的运营基本上还由你们来负责，而你们则只需要向总公司，准确的来说，就是我跟擎天的总裁负责。”方辰补充道。 方辰的话如同一颗炸弹，在他们的脑袋中轰然炸响，他们整个人都被炸的七荤八素，不能自己。 似乎方辰说的话，跟他们之前理解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五百万换取英伟达90%的股份，但实则差距很大，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他们刚才还认为方辰刚才开出来的条件，是以类似风投入股的方式，哪能想到方辰是直接从他们手中买下股份。 前者，风投入股的方式，虽然公司的原股东们能从中套现出一笔钱来，但这笔钱通常都不会太多，毕竟风投给钱，是让他们发展公司的，并不是让他们花天酒地，实现财富自由的。 要是他们把风投给的钱，全部给花光了，那风投投资他们的公司还有什么意义？ 又凭什么有溢价存在？ 要知道，迄今为止，英伟达一共才花了四十万美元而已。 也就是说，论起实际资产，英伟达只值四十万美元才对。 而他们为什么敢喊出50万美元，20%的股份，还觉得比较厚道，则是因为风投通常投资的都是企业的未来，带有一定赌的性质。 所以通常而言，即便原股东从风投资金中套现，这笔钱都不会超过入股资金的15%。 而从他们手中买下股份，则意味着这五百万美元，就由他们自己随意支配了，也更意味着，他们一下子成为了百万富翁，所拥有的财富，一下子翻到了十倍，成为了富人阶级。 要知道，在此时此刻的美国，甚至整个西方世界，百万美元，又或者准确的来说，166.66万美元，虽然并不像六十年代所拍摄的电影《百万富翁》中那么值钱，但依旧还是一笔很庞大的数字。 毕竟此时此刻，大部分美国人的月收入，都在一千美元上下，一百万美元，他们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而他们，之所以能在三十岁左右，就攒下来十几万美元，准确的来说，是黄任勋攒下来了将近三十万美元，克里斯和普雷艾姆两人一共攒下来差不多十万美元。 则还因为他们在芯片公司工作，薪水比较高的缘故。 要不然就以大部分美国人的财务情况而言，通常除了发薪日的那天，60%以上的美国人都拿不出来一百美元。 相比之下，克里斯和普雷艾姆已经算是美国人中，毕竟靠谱，节俭的存在，这也是黄任勋为什么会跟这两人做这么长时间朋友，并且愿意跟其一起合伙的原因。 一时间，黄任勋还好，克里斯和普雷艾姆已经双眼放光，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答应下来了。 一下子成为了百万富翁，并且也不用考虑公司未来发展需要钱怎么办，是不是还要找风投。 而且公司还是由他们来运营管理，只用向方辰和擎天总裁汇报。 一瞬间，两人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就以擎天的体量，他们生怕方辰把英伟达收购了之后，然后让擎天随便哪个部门来管辖他们，头上一下子多了好多顶头上司，好多座大山，那就麻烦了。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有点什么事情，都要一层层，逐层汇报，而且谁都能管的了他们。 他们也是在大公司里工作过的人，自然知道上级领导太多，对于一般小干部来说，是个多么恐怖的事情。 但他们不得不承认，其实这种可能性还居多，反倒是只需要向方辰和擎天总裁汇报工作，是完全的意料之外。 毕竟现在擎天也是一家员工人数超过十万人的大公司，就他们这不过十几个人的小公司，放在擎天里面，恐怕连根毛都不显，蜉蝣一般的存在，上面有一堆的领导，毫不奇怪。 再者，从此之后，他们再也不用考虑亏损的问题，这一点就太棒了。 做企业的，难免会碰到亏损，只是之前没有办法，想要达成他们的目标，想要成为有钱人，他们只能承受这些，赌一把。 可有了这五百万美元之后，“亏损”就由方辰来承担，与他们无关，他们之前所有的投入，都已经得到了十倍的回报。 甚至从此以后，他们唯一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好好经营这家公司。 而且，他们相信，作为公司高管，工资收入什么的也不会是小数目，说不定二三十万美元都能有。 说真的，如果能成为一家公司的高管，每年能稳稳定定的拿着二三十万美元的年薪，并且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王八蛋才会想要去创业。 谁不知道，创业这种东西九死一生，不但要赔进去大量的时间精力，以及数年的积蓄，弄不好，还要背一屁股的债，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没见有多少创业失败的人，从高楼上跳下来，又或者跑路，背井离乡，一去不回的。 见三人这幅没见过钱的模样，方辰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还是这种幼年期的富豪，比较容易捕获。 甚至他思来想去，仔细回忆，他手下为他干活的那些前世的大富豪们，除了别列佐夫斯基之外，基本上招揽的时候，都是在二三十岁左右。 而且他之所以能招揽别列佐夫斯基，还是有别列佐夫斯基自身的特殊情况在。 说真的，就以别列佐夫斯基当时的生活条件来说，恐怕但凡能有一个稳定且不错的工作，他都会从了。 像任政非，姜万锰这样四五十岁的，就基本上不为所动，任凭他开出多好的条件，都不愿意投入他的麾下。 至于为什么会给黄任勋他们留下10%的股份，其实原因很简单。 他花五百万美元说是收购英伟达的，其实说到底还是收购黄任勋三个人的，现在英伟达是不值钱的。 如果黄任勋他们三个跑了的话，那他收购英伟达岂不是白收购的。 而这10%的股份，就是为了拢住黄任勋三个人的心。 又简单的聊了几句，方辰就让黄任勋三个人回去休息，好好消化下今天的内容，然后明天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中午，黄任勋在得到方辰不干涉他研究图形芯片的保证之后，就痛痛快快的就跟方辰签订了股权交易合同。 说真的，昨天回去之后，他到是还好，克里斯和普雷艾姆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甚至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成为百万富翁的兴奋中。 以至于，他晚上总会有种莫名的感觉，他要是不答应把公司股份卖给方辰，克里斯和普雷艾姆就会趁机把他给掐死。 让吴茂才把签订的合同收好，方辰对着黄任勋说道：“回去之后，不要声张公司已经卖出去了，我会安排其他公司，共同持有英伟达股份的。” 虽然，他并不认为，以后美国会制裁跟擎天的企业，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让米卡丝在开曼群岛、毛里求斯、百慕大群岛等著名的避税天堂注册了一些企业。 然后再让这些企业之间相互交叉持股。 他可以保证，除了擎天自己以外，绝对没有人能知道这些企业的背后，其实就站着擎天。 然而这样就可以保证，有些他并不想让外界知道，是他投资的企业，就可以不被知晓了。 黄任勋楞了一下，然后又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虽然有些搞不清楚，方辰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现在整个英伟达都已经是方辰的，方辰想怎么做就怎么呗，他配好就好。 “另外，就是谈一下公司图形芯片未来的发展计划，你预计在资金人员充足的情况下，你多长时间能拿出来一个比较不错的芯片来？我有一个订单想要给英伟达。”方辰突然问道。 听了这话，黄任勋的眼睛猛然一亮，强忍着欣喜，他思考了一下，然后胸有成竹的说道：“半年到九个月的时间，我就能保证给您拿出来一款成熟的图形芯片。” 其实做图形芯片并不怎么难，反而比CPU芯片要容易的多。 打个比喻，CPU芯片注重的是如何用更快更好的方法来处理问题，就像一名大学教授一样。 而图形芯片则更注重如何用更多的力量来处理问题，并且图形芯片所处理的问题大都是复杂的数学和几何计算。 虽然听起来也很复杂，但是相比于CPU芯片所处理的问题，已经简单的许多。 所以图形芯片从某种角度来说，更像是小学生一样，运算速度完全取决于找了多少个小学生来干活，投入的小学生越多，那么计算的速度自然越快。 说完这话，黄任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您有什么订单要给我？” 他之前也说过了，现在图形芯片的未来简直就是一片漆黑，所有的图形芯片公司都如同在一条长长的，看不到头的隧道中，摸索前行，企图找到出口。 可现在，方辰居然告诉他有订单给他，那岂不就等于把出口放到他面前，他怎么能不激动。 第一千二九八章方辰的魄力 “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 听方辰一说，黄任勋顿时面色一喜，心中再次被巨大幸福感包围。 有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的简单，喝了有水喝，饿了有饭吃，奥特曼有怪兽打，他设计的的图形芯片有产品用。 其实他在设计现在这款图形芯片的时候，其实就是冲着游戏来。 毕竟从未来的发展方向来看，用户对游戏的需求，以及游戏品质的进步是最有可能，让图形芯片得到用武之地的。 只不过，他之前的目标是电脑游戏，而不是类似于小霸王游戏机这样的家用游戏机。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据他了解，索尼和任天堂这样的家用游戏机巨头，现在也只是上了双核心，让其中一块CPU芯片更加偏向支持画面，动作而已，根本没有使用图形芯片的打算。 那么小霸王游戏机这么一个，大部分市场都集中在华夏和东南亚，现在按照市场份额和市场知名度在全世界范围只能算是二流的品牌，怎么会用得着图形芯片。 一瞬间，黄任勋感觉一盆凉水从天而降，狠狠的浇到了他头上，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失魂落魄，有种希望的火苗刚刚点燃，就被吹灭的感觉。 不过，紧接着一道念头从他脑海闪过，黄任勋抬起头，眼神充满希冀的看着方辰，就如同一个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语气微微颤抖的说道：“小霸王游戏机会使用图形芯片吗？” 的确，索尼和任天堂这样的游戏机巨头都没有要开始使用图形芯片的意思，但并不代表小霸王游戏机不会，尤其是这句话还是从方辰的嘴中说出来的。 依照方辰的身份地位，自然是有的放矢，说是一口吐沫，一个钉也不为过，怎么会信口开河。 再者，方辰是何等伟岸的存在，不到二十岁就成为了世界首富，任天堂和索尼的董事长和总裁，以及决策者的确厉害，但是跟方辰相比的话，恐怕是要差一截。 越想黄任勋的信心就越足，越觉得真相就是如此。 “我要是不打算让小霸王游戏机用图形芯片，那我给你什么订单？” 听黄任勋这么一说，方辰一幅看傻子般的看着黄任勋。 “我这不是觉得任天堂和索尼都没有开始采用图形芯片吗？”黄任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是他想的窄了，也小看了方辰和擎天。 虽然大概能理解，黄任勋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方辰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过，小霸王游戏机想要用上图形芯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起码不是我一句话，说用上就能用上的。” “想要用上图形芯片，不单单你们要把芯片做好，小霸王也要对游戏机的电路板，内部线路等等重新设计，配适，甚至包括游戏公司在制作游戏的时候，都必须用上一些新的技术，让游戏的画质更具有表现力，动作更加飘逸帅气，更具有打击感，附带更好的光影效果等等。”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这无疑是件很难的事情，但如果小霸王能做到的话，不但把你们的图形芯片给救活了，更是定义了下一代游戏机。” “使得小霸王游戏机，第一次能够真正的在技术上领先索尼和任天堂，以及获得更大的市场份额，甚至还会引得索尼和任天堂他们争相模仿。” 说到这，方辰嘴角一翘，不由露出了一丝灿烂的笑容。 似乎被方辰这一番话给震到了，一时间，方辰在黄任勋眼中的形象瞬间再次变得高大起来，甚至如同神佛一般，有一道道光环在脑后萦绕。 这才是，真正世界首富的气魄吗？ 动辄就要重新定义游戏机，引领时代发展。 此时此刻，黄任勋这才真正感受到他和方辰之间的差距，并不是财富地位的差距那么简单。 但转瞬间，黄任勋就再次亢奋了起来，他或许做不到像方辰这样，但是做好图形芯片，让英伟达在众多图形芯片公司中脱颖而出，还是可以的。 又或者说，在其他图形芯片公司还在苦苦探索光明何在的时候，方辰就已经把通向光明的大门放到他的面前，他只需要努努力，便可以一步跨过去，迎接光明的未来。 他如果连这一步都做不到的话，那他真是个废物了，辜负了他的妻子，辜负了克里斯和普雷艾姆，更辜负了方辰对他的期许和帮助。 甚至他相信，只要他把这一步给跨出去，再在方辰，以及擎天的支持之下，成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图形芯片公司，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黄任勋这幅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高兴一阵悲伤，一阵低落，一阵亢奋的模样，方辰一脸唏嘘的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定力不足，虚火大。 简单的说了一下他对英伟达的要求，并把段勇平和金至江的联系方式给了黄任勋之后，方辰就直接回去休息了。 这三四天，足足谈了两场，而且还逛了一圈故宫，虽然不至于说把他给累到了，但是心累到是真的。 钱上到还是小事，五百万美元，一千万美元，对于他而言，不说是毛毛雨吧，但也差不多是那么个意思，以擎天现在的挣钱能力，一天就挣回来了。 但是投资网景和收购英伟达，对于擎天未来的发展，却是至关重要的，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尽量把事情做得周全。 再者，下一代小霸王游戏机怎么实现，英伟达的图形芯片怎么应用到小霸王游戏机上，这是段勇平和金至江的事情，跟他无关，他这个当老板的，不可能事事都过问，事事都操心。 要是，这种事情，再让他操心的话，那就是他们俩人的不称职。 不过，从以前的情况来看，段勇平和金至江还是十分称职的。 到了晚上，听说方辰累的连饭都不想吃了，苏妍专门从实验室中赶了出来，好说歹说的哄着方辰，让方辰吃了点饭，然后便将方辰的脑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轻轻的揉搓着方辰的脑袋。 “你说你，说起来也是当老板的，怎么连投资公司的事情，都自己谈。”苏妍半心疼，半责怪的说道。 在外人眼中，方辰自然是风光无限，光环萦绕，要钱有钱，要闲有闲，可谓是妥妥的人生赢家，人类巅峰。 但是她眼中，方辰却是始终在为擎天，为华夏科技发展呕心沥血，鞠躬尽瘁，费尽心力的努力着。 公司该如何发展，华夏高科技该如何发展，钱从哪来，又有那些关键项目没有掌握，并且有掌握的可能，基本上都压在了方辰的肩膀上。 更别说还要整日在各种大人物，大富豪，大资本家，大企业家之间纵横捭阖，交换筹码，以此来拿到擎天和华夏所需要的东西。 再者说了，方辰虽说是世界首富，身价高达三百亿美元，但何曾见方辰享受过，有什么奢靡的爱好，也就是吃住行好一点而已。 说真的，除去“擎天号”之外，方辰所享受的生活比国内千万级别的暴发户还不如。 最起码，这些年来，除了有时候会陪着她在周围转一转，方辰没有旅游过一次，甚至连有几年，过年都不是在国内过的。 没想到，苏妍突然会爆发出这样的抱怨来，方辰不由坐了起来，盯着苏妍看了好几十秒钟，这才笑嘻嘻的说道：“心疼我了？我这不是怕他们谈不好吗，毕竟这两个公司对擎天未来的发展，尤其是我以后在欧美资本家们的地位，以及擎天芯片的发展很重要。” 公司的事情，他并没有瞒过苏妍，有时候也会对苏妍说一些他对未来的设想，所以这两件事，苏妍也是知道的。 毕竟是自己未来的枕边人，他并不想什么都瞒着苏妍。 再者，作为根正苗红的三代，而且有没有什么留学的经历，更没有去国外常住的打算，苏妍泄密的可能性，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低的。 “谁心疼你了！” 苏妍狠狠的白了方辰一眼，但是从其表情来看，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是多么的言不由衷，表里不一。 说完这话，苏妍犹豫了几秒钟，还是重新将方辰的身体放平，脑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手指肚在方辰的脑袋上轻轻的按着，语调降低，柔声说道：“要不然，我不去实验室了，每天都回来照顾你，安安稳稳混个大学毕业算了。” 她真的有些太心疼方辰了，甚至此时此刻，她只想陪在方辰身边，照顾方辰。 “别介，那我多对不起你，多对不起水木燕大，对不起华夏，对不起世界。”方辰睁开眼，笑着说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我自愿的选择，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至于水木燕大，华夏，世界更是胡扯了。”苏妍气鼓鼓的说道。 “苏妍同学，你可是未来要成为诺贝尔奖获得者的，你要是不搞科研，那岂不是，你，水木燕大，华夏，世界的损失？那么作为始作俑者，这些岂不是都是我的罪过。”方辰一脸认真的说道，但是从其眼神中，不难看出充满狡黠的笑意。 “成，你算是你说的对，我苏妍没拿到诺奖，是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水木，对不起华夏，全世界，可这跟燕大没关系吧？这对不起燕大，又从何而谈？”苏妍哭笑不得的说道。 她作为水木的学生，没拿到诺奖对不起水木也就罢了，怎么还跟燕大扯上关系了。 “怎么没关系，关系大了才对，别忘了，你当初可是为了我才弃燕大而投水木的。要是你没为了我的话，而且还拿了诺奖的话，那燕大岂不就能有了自己的第一个诺奖获得者。”方辰振振有词道。 大概是前世的记忆在作祟，方辰始终对于苏妍为了他才弃燕大而投水木这件事，铭记在心。 毕竟在前世，苏妍可是真二八经的燕大人，在燕大读了四年书，毕竟苏妍一家都是燕大学子，甚至苏妍从小的志向就是考上燕大。 可结果就是为了他，这一切都改变了，如果说他的内心没有触动，没有感动，那绝对是假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这么支持苏妍搞科研的原因，他实在不想再让苏妍为他牺牲的太多。 听方辰这么一说，苏妍瞬间无言以对，只能重重的给了方辰一个大白眼。 既然方辰这么反对，自然此事休提。 不过即便如此，苏妍还是请了两天假，好好在家里安安静静的陪了方辰两天，给方辰操持一日三餐。 随着苏妍再次回到燕大，方辰的生活又重新变得单调无聊起来，整日里不是睡觉吃饭，就是去擎天溜溜转转，跟段勇平聊聊天，听听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的工作汇报。 可以说，除了每天要看，要知道，要掌控的东西太多，方辰的生活的确挺悠闲自在的。 然而社会的发展，尤其是互联网的发展却仿佛激流涌动，一日千里，似乎每一天醒来，都是一个新世界。 得到擎天充足的资金支援，马克·安德森和吉姆回去之后，立刻大刀阔斧的干了起来。 不但将所在办公楼的整个一层楼都给都租了下来，而不是像原来那样，偏居一隅，占据一个小角落。 并且还大量的招人，基本上只要是懂如何编写程序，当过程序员都要。 至于不会JAVA，没关系，有擎天的JAVA研究所在，给高斯林打个电话，自然会有JAVA研究所的人来帮助调教这批程序员。 可以说，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网景公司的程序员不但从原来的大猫小猫一二十个人，飞速扩张到一二百人，成为一个中型计算机企业才有的规模。 并且马克·安德森可以拍着胸脯说，网景公司的程序员，绝对是除了JAVA研究所以外，对JAVA最熟悉，最了解，玩的最溜的一批人。 两家公司也越走越近，甚至网景公司的程序员在编写程序的时候，都用上了一些JAVA研究所在新版本中，才能实现的功能。 第一千二九九章 互联网浪潮 在JAVA研究所的支持下，网景公司的一二百名程序员，顿时爆发出十分强大的力量。 在一边接受培训，一边重新编写网景浏览器，这种十分艰难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在短短两个月内就拿出了一份十分出色，甚至可以称得上惊艳的答卷。 之前马克·安德森上传的网景浏览器，足足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才达到的五万下载量，在新版本上传不到三星期的时间，就被打破了，而且还在高速的刷新着最新记录。 并且要知道，之前的五万下载量，还是后来雪球越滚越大的结果，在这之前的五个月，网景浏览器的下载量一共才三万次左右。 如果再加上，有人用软盘刻录传播的网景浏览器。 可以说网景浏览器，正以蝗虫过境的速度，飞速的在网络上传播，并且几乎所有用过网景浏览器的人，都认为网景浏览器应该成为每个电脑用户桌面上必备的软件。 毕竟浏览器对于他们上网冲浪，实在是方便，快捷了许多，尤其是新版本增加了可储存在用户本地终端上的数据，网页框架，书签，历史记录等等十分实用的功能。 当然了，新版网景浏览器之所以能获得这样的成功，也跟JAVA分不开。 虽然新版网景浏览器增加了许多的功能，但是文件大小却不升反降，只有不到500KB，着实可以称得上是小巧精悍。 这对于，现在下载速度普遍令人发指，抓狂的网络，着实是个重大利好，更是为什么新版网景浏览器能传播这么快的原因。 然而这一现象，也逐渐引起了社会，以及美国媒体的注意。 毕竟网景浏览器可以说是，自克林顿总统决定建设信息高速公路迄今为止，最为成功的，最具有代表性的电脑软件。 一时间，无数的采访邀约冲着马克·安德森和吉姆两人袭来，两人在美国瞬间变得炙手可热。 然而真正将两人和网景公司推向风口浪尖的，还是一次关于马克·安德森的采访。 在这次采访中，马克·安德森将方辰的互联网理论说了出来，一下子引爆了整个美国社会，以及无数的讨论。 几乎每个人都被马克·安德森描述中的，具有能够不受空间限制来进行信息交换信息交换，人与人，人与信息之间可以互动交流，信息交换的使用成本低，甚至通过信息交换代替实物交换。 信息交换的发展趋向于个性化，容易满足每个人的个性化需求的互联网给打动了。 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互联网一旦出现的话，整个人类社会将无限贴近于，在科幻小说中才能出现的未来世界。 甚至随后的几周内，美国各个电信公司都出现了，大量人流涌入，要求开通网络的申请。 他们想要了解那个有趣，对人类社会产生巨大改变的互联网。 以至于电信公司们不由陷入到一种痛并快乐中。 快乐是因为他们有这么多的客户，这么多的订单，痛是因为他们无法满足所有的人需求，最新的申请单预计安装时间几乎排到了一个月之后，每天他们客服专员的电话，都几乎处于被打爆的状态。 整个公司都处于巨大的负荷中，甚至一些员工都出现了加班。 随后更是有工会出面，不但要为这些员工索取巨额的加班费，以及补偿金，并且还要求这些电信公司必须提高基础工资，招收更多的员工，来解决这一现象。 可以说，几乎什么好事，破事，坏事，烂事都挤在了一起，这些电信公司的老板，简直各个头皮发麻，眼冒金星，乱成了一锅粥。 不过与此同时，看到互联网所存在的大量收益，利润，无数的电信公司更是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 在加州，州政府最多的时候，一天能收到两百件申请成立电信公司的申请书。 并且这股浪潮不单单只是在美国兴风作浪，翻滚奔腾，加拿大，墨西哥，欧洲，中东，南亚，东南亚，东倭，南高丽等等，一个个互联网浪潮也相继爆发而出。 尤其是在得知，这番话其实是出自于方辰之口，而且方辰也是网景浏览器的大股东之后，这股浪潮不由传播的更广，更凶。 作为世界首富，而且还是世界上最年轻，最为传奇，甚至可以称之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世界首富。 虽然有些人，因为意识形态的问题，并不怎么能接受方辰，但都不得不承认方辰的本身和影响力。 甚至可以说，方辰在全世界各地都拥有一大批拥趸。 他们孜孜不倦的想要了解着方辰的一切，模仿方辰说话的语调和性格，将方辰说的每一句话都奉为佳圭。 似乎他们这样做了，他们就能成为第二个方辰一般，拥有庞大的事业，八辈子也花不完的财富，以及崇高的地位。 在这股浪潮的推动下，网景浏览器通过网络，突破了物理，国界的限制，进入到了全世界各地。 可以说有电脑，有网络的地方，就有网景浏览器的存在。 比尔盖茨和乔布斯，以及洛克菲勒家族的那位年轻，资深参议员，梅特苏·洛克菲勒也都向方辰打来了电话，表示祝贺。 不由让方辰都有些吃惊，前两者也就罢了，作为朋友，他的投资的公司做出了一些成绩，他们打电话过来，再理所当然不过。 可是后者，以他跟梅特苏·洛克菲勒并不友好的打交道经历，其并没有理由，更没有必要这么做。 但很快，方辰就想明白了。 这大概就是作为大家族一员不自由的一面。 如果仅仅考虑梅特苏·洛克菲勒一个人的想法，恐怕这辈子打死他，他也不会打这个电话。 但如果考虑到洛克菲勒家族的利益，那么梅特苏·洛克菲勒的想法和脸面似乎就不怎么重要了。 所以说这个电话，梅特苏·洛克菲勒是想打也要打，不想要打也要打。 另外，有些让方辰想笑的是，比尔盖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网景浏览器发展起来，会对他产生什么样的威胁，对他垄断互联网入口的想法有着怎样的致命打击。 还傻乎乎的觉得，网景浏览器的出现，增加了不少电脑用户，让微软操作系统更加快速的发展壮大起来，并对方辰表示了感谢。 甚至还跟方辰商量，可不可以，网景浏览器只发布Windows版本，不发布其他操作系统版本。 说真的，方辰也是服了，他的刀都已经架到了比尔盖茨，微软的脖子上了，比尔盖茨还做什么，借助网景浏览器的这股浪潮，扩大自身业务，打击苹果电脑，IBM电脑，甚至太阳公司操作系统的美梦呢。 方辰自然而然毫不犹豫，将比尔盖茨的这种无耻想法给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他还指望着网景浏览器发展壮大，占领所有电脑的硬盘，然后上市为他牟取大量利益呢，而不是跟微软操作系统深度捆绑，当微软的一条狗。 比尔盖茨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方辰拒绝他，也不是一次二次了，他哼唧几声，见方辰不搭理他，到也只能作罢，根本没有意识到，命运的绞绳，又朝着他的后脖颈收紧了一些。 而乔布斯打的这个电话，也很有意思，刚恭喜了他一句，就劈头盖脸的朝着他，提了好几个网景浏览器的改进意见，甚至其中不乏狗屎，卢瑟之类的形容词。 听的方辰都有些抓狂，他觉得乔布斯已经将自己带入到网景浏览器产品经理的角色。 甚至还对比尔盖茨产生了一丝丝的怜悯之心。 比尔盖茨作为乔布斯的朋友，一定做的十分辛苦，尤其是每两个星期还要跟乔布斯通一次电话。 他可以感受的到，这种批评和指责，甚至责骂，从某一种角度，也是乔布斯表达友情的方式。 他是真的在意你，才会这样做。 只是这种方式，并不为常人所接受，更无法被理解。 甚至最后，方辰听的都有些头大了，将马克·安德森的电话交出去，让乔布斯直接跟马克·安德森沟通去。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 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看热门神作 抽888现金红包！ 希望，马克·安德森到时候不要怪他，更不要有偶像坍塌的感觉。 嗯，没错，乔布斯是马克·安德森的偶像。 又或者说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自1975年之后，又有几个计算机行业的从业者，不将乔布斯视为偶像。 甚至即便在今天，比尔盖茨已经大获成功，但是崇拜乔布斯的人，依旧比崇拜比尔盖茨的人要多。 但不管怎么说，打电话的这三个人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网景浏览器都已经可以说是大获成功，引起了无数世人的关注。 甚至已经有人隐隐将其竖为，互联网时代的标志，一杆大旗。 然而就在此时，洛克菲勒家族。 梅特苏·洛克菲勒静静的坐在一张办公桌的前面，一言不发，而他面前正是他的叔叔，洛克菲勒家族的第三代掌控人，大卫·洛克菲勒。 大卫·洛克菲勒似乎并没有搭理梅特苏的意思，而是静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一份公司财务报表。 自从他的哥哥，也就是梅特苏的父亲死去之后，他就开始着手将洛克菲勒家族所持有的企业给隐藏了起来，隐藏在美国，欧美，甚至东倭的无数企业中。 用他的一句名言，苏必利尔湖虽然大，是世界第二大湖，但如果隐藏在太平洋中的话，将无人能发觉到苏必利尔湖的存在。 可以说，除了他和洛克菲勒家族的几位元老以外，没人能知道洛克菲勒家族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没办法，洛克菲勒家族实在是太过于树大招风了，甚至他很清楚，如果他不这么做，洛克菲勒家族一定会再次出现，标准石油公司被强行解体的一幕。 洛克菲勒家族赖以起家的企业就是标准石油公司。 在鼎盛时期，标准石油公司是美国最大的原油生产商，垄断了美国95%的炼油能力、90%的输油能力、25%的原油产量。 最终美国法院判定，标准石油公司是一个垄断机构，应予拆散。 根据这一判决，洛克菲勒家族的标准石油帝国被拆分为约37家地区性石油公司。 到时候，洛克菲勒家族是不是还能碰到一战，二战这样利好的消息，恐怕谁也不知道。 说真的，如果不是一战和二战的爆发，依照当时美国政府对洛克菲勒家族喊打喊杀的架势，洛克菲勒家族早就不复存在了。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的哥哥，梅特苏的父亲执意要参政，并且连任四次纽约州长，最后当上副总统，并且将与之作对的尼克松撵下台的原因。 更是洛克菲勒家族，以及所有犹太家族加大对美国政府渗透，游说的原因。 过了一会，梅特苏终于忍受不住，开口说道：“叔叔，我承认方辰的确厉害，洛克菲勒家族应该跟其化敌为友。但也用不着，其投资了一家小公司，然后这个小公司获得了一些成绩，我们洛克菲勒家族就要向其祝贺吧。” 说真的，刚开始大卫让他去给方辰打电话的时候，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最后还是大卫说，他现在代表的是洛克菲勒家族，他别无选择，所以他才打的这个电话。 但是打完之后，他真的是越想越气，越觉得不值得，更充满了不解，所以这才过来要个说法。 看着这位自己哥哥的老来得子，大卫·洛克菲勒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说真的，梅特苏的起点其实比他的哥哥还要高的多，但是论起能力和见识，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深呼一口气，大卫·洛克菲勒平心静气的说道：“你从方辰这次投资这家小公司，看出来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吗？” 梅特苏楞了一下，然后脑子急速运转，努力思考。 过了数息，他摇了摇头说道：“没看出来什么不一样的，或许是他的运气好一些吧。” “不！我并不认为方辰投资这家小公司，仅仅是因为运气！” 大卫·洛克菲勒突然面色一肃，斩钉截铁的说道。 第一千三零零章一腔热血，还是败给了现实 梅特苏眉头微蹙，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叔叔。 过了一会，他脑中灵光一闪，整个人不由浑身一震，脱口而出道：“您认为方辰之所以会选择这家小公司投资，是因为方辰的能力？” 说完这话，虽然知道结果就是如此，但是看到叔叔缓缓点了个头，梅特苏还是面色一白，如遭雷击般。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太清楚自家叔叔有着怎么样的能力和眼见，他绝对不相信方辰之所以投资那家小公司，不是运气，而是能力。 “现在互联网刚刚起步，还没有什么像样的企业，又或者说怎样的企业会获得成功，根本没有人知道。而且据我所知，最近这一年来，在全美差不多有上千家互联网的初创公司，做着各种各样，跟计算机，互联网相关的业务。” “这上千家互联网企业中，可以说就这个叫做网景的小公司有些成功的意思，对世界，对人类社会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和改变。其他不说全军覆没，也可以说是默默无闻，垂死挣扎，您凭什么觉得方辰不是运气，而是能力。”梅特苏还是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说真的，就以现在互联网企业的发展情况而言，找到一家能走向成功的互联网企业，基本上跟一个瞎子跳进大海打捞一根针，然后成功的概率差不多。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真有个瞎子，在大海中捞出了一根针，你会认为这是运气还是能力？ 恐怕大部分的人都会认为是前者吧。 他承认，一个创立不足一年，员工人数不超过三百的小企业，居然能在互联网，在现实世界中掀起如此的轩然大波来，网景公司的确了不得。 方辰也将从网景公司上，获得大量的收益，据他所知，在投资界，已经有投资公司出到五千万美元，购买网景公司30%股份的天价了。 前几年微软上市时，市值也比这个估值高不了多少。 但要知道，微软上市的时候，公司已经经营了十几年，并且在操作系统上，已经积累了大量的客户，虽然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几乎有要垄断世界个人电脑操作系统的架势，但也是操作系统一霸。 可上市时的市值，跟这个叫做网景的小公司此时的估值居然差不多，还有没有天理。 并且要知道，网景现在实际上只经历过两轮融资，按照风投界的规矩，至少还要两到三轮的融资，才会正式上市。 说真的，他自己都不敢想象，再经过两三轮融资后的网景公司，上市后会创造出怎样的市值奇迹来。 毕竟现在网景闹出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看好网景的投资公司也太多了，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出五千万美元，30%股份的天价来。 越想，梅特苏越觉得方辰就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可谁知道，听了他这番话之后，大卫·洛克菲勒轻轻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了梅特苏好几秒，然后这才缓缓说道：“我承认，你说的有些道理，如果这件事上放到别人身上，连我都会认为这是运气，而不是实力。” “但！方辰不同！如果对他以往的经历和性格多做一些研究，你就会发现，方辰曾经不止一次的在某些节点上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然后创造出了一个个奇迹来！” 大卫·洛克菲勒，大手一挥，不容置疑的高声说道。 见叔叔如此激动的模样，梅特苏顿时傻了眼，甚至变得失魂落魄起来，心中已然忍不住在怀疑，他真的想错了，小看了方辰？ 看梅特苏这副样子，大卫·洛克菲勒不由心中一软，说道：“梅特苏，我之所以会这样认为，除了这些，还有别的证据。” “你知道吗，克林顿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方辰是从头到尾的参与者，甚至可以说制定者，也就是说，他其实是美国，乃至于全世界，对于信息高速公路计划最为熟悉的人之一。并且就连你刚才口中一直所说的‘互联网’，都是方辰提出来的概念，然而这个概念能这么快被普罗大众接受，已然说明了方辰本事。” “种种这些都已经足以证明，方辰在互联网依旧延续了他之前所创造的奇迹，他对互联网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理解和认知，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觉得方辰选择投资那家小公司，真的只是运气吗？” 听完，叔叔这些解释之后，梅特苏顿时变得哑口无言。 且不说他已经服气，认同了叔叔之前的论断，就说他不服气，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有什么能够反驳的地方。 甚至此时此刻，他感觉仿佛一道冷风从他的身体吹过，如坠冰窟般，不由打了个冷颤。 可怕！ 实在是太可怕！ 他现在内心深处，不知道怎么的，对方辰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感。 连互联网这种谁也没见过，没经历过的新鲜事物，方辰都能有如此敏锐的嗅觉，发掘到互联网的第一桶金。 他真不知道，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是方辰不知道，不了解，不能挣钱的。 说真的，他现在真心觉得，就算是把方辰扔到一个原始部落，方辰能都混的风生水起，再次成为世界首富。 在他眼中，华夏跟非洲其实是差不多的，甚至论起人均收入的话，还不如此时60%以上的非洲国家。 然而最重要的是，非洲有大量的自然资源可以随意贩卖，毕竟对于酋长们来说，领地内的资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而华夏虽然有大量的自然资源，却不能随意贩卖，这个难度就高太多了。 “这下，你理解我为什么会让你主动给方辰打电话，表示庆贺，缓和他和洛克菲勒家族，以及你的关系了吧？有这么一个敌人，不管是对于家族还是对于你来说，都不是好事。”大卫·洛克菲勒语重心长的说道。 一下子，梅特苏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他着实没有想到，叔叔这么做还有为他考虑的成分，并且几乎将他和家族并列。 一眼看透，梅特苏心中想的是什么。 大卫·洛克菲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是我的亲侄子，更是我哥哥留下来的唯一血脉，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不关照你。” “再者，你也不用太在意，方辰虽然厉害，但你给他打个电话，表示一下洛克菲勒家族的善意，结个善缘就足够了。说个不好听的，现在的方辰，除了他的擎天石油公司以外，还没有什么企业和资本能够让洛克菲勒仰视他，求他帮忙的地方。” 大卫·洛克菲勒，大手一挥，浑不在意的说道。 方辰虽然是明面上的世界首富，但是跟洛克菲勒这样百年家族俩比，还有很大的距离，甚至根本没有可比性。 他之所以让梅特苏这样做，除了想和方辰交好，不愿意多方辰这么个敌人以外，更多的还是想要借机教育一下梅特苏。 让梅特苏能有个正确的心态来对待这个世界，遇到一些问题，能有好的处理方法。 要不然的话，只不过是方辰投资成功了一家现在估值2.5亿美元的企业，那能值得他让梅特苏专门恭喜方辰，并且将梅特苏叫过来，教育一顿。 说个不好听的，等方辰投资的这家小公司，什么时候上市，并且市值翻个十倍，达到25亿美元之后，才会真正引起他的重视。 听叔叔这么一说，梅特苏不由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也对方辰的态度产生了巨大的改变。 …… 自己在外界所引起的一切风波，似乎都跟方辰无关一样，压根不能在他的内心引起一丁点的波澜。 说真的，现在网景公司所造成的这点影响，才哪到哪。 世人真正注意到网景公司，也是网景公司载入史册的，还是要等到网景公司上市第一天，市值便突破四十亿美元开始。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 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也就是那个时候，人们才真正发觉，并且真心实意的认为网景公司是互联网时代的开创者。 只是可惜，微软的反击来的太快。 网景公司1995年上市，1997年便达到了顶峰，市值高达将近百亿美元，然后1998年就被美国在线以42亿美元，以及一些美国在线的股份收购。 再者，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期待，不，等待已久的柳倪之争终于到达了顶峰，就如同脸上的脓包已经变白，只需要轻轻一挤，便会喷涌而出。 说真的，为了这一刻，他其实已经等待了两年的时间，但真等到这件事发酵成功之时，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唏嘘。 从技术，民族，国家的角度来考虑，倪广南一定是正确的，电脑芯片这种东西，能尽早上马还是尽早上市，能早一步拉近跟欧美国家的差距，就有早一分的好处。 相比于，后世追赶欧美国家宛若天堑般的难度而言，此时无疑是简单了许多。 再者，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这代人能解决的问题，就尽量不要留给下一代作难。 但最终一腔热血，还是败给了现实。 然而就在方辰脑中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吴茂才突然敲开了门说道：“倪广南已经走进了联想办公大楼，看样子怒气冲冲，今天恐怕是一场恶战。” 说完这话，吴茂才看向方辰的眼神不由流露出一阵浓浓的诧异。 讲真的，他不知道，九爷什么时候对别人公司的事情这么有兴趣了。 大概从四个月之前开始，九爷就让他告诉王五，想办法盯紧倪广南在联想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倪广南和柳传至，每次写信和见面的内容都必须在第一时间告诉他。 这是为了刺探情报？ 但且不说联想的业务跟擎天的业务，除了一个交换机是冲突的，其他都是毫不相干，就说以现在擎天的体量，无论联想想做什么，又或者做了什么，只有九爷愿意大概率都是可以一掌拍死的。 可以说，在华夏，擎天是没有对手的。 别说他百思不得其解，就是王五都是蒙的。 虽说这事跟监察室的业务差不多，但监察室针对的都是擎天内部，什么时候也没说，跑到别家公司，去打探别家公司两位老总的来往信件和电话。 但方辰的命令，他又不能不执行，只能找了一个他老部队退下来的精英，亲自负责这件事，并且买通了柳传至身边的一位董事长秘书。 这才算是勉勉强强达到了方辰的要求。 犹豫了一会，吴茂才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并没有发问。 跟了方辰这么多年，他已经逐渐学会收敛自己的性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并没有在意吴茂才的动作，又或者说转变，方辰长吁一口气，对着吴茂才说道：“你让王五盯着点，把最新的会议结果，记得告诉我。” 他之前什么都做不了，此时自然也什么都做不了，所以说索性还是当个看客，静静等待结果出现吧。 毕竟，他总不能帮着倪广南收集柳传至的证据吧。 且不说，他能不能收集，好不好收集，这要是收集成功，倪广南把柳传至给干倒了，那他这还怎么把倪广南给挖到擎天来。 至于说，帮着柳传至对付倪广南，加速倪广南来擎天的时间。 对不起，他还没有那么下作。 倪广南气鼓鼓的走进了会议大厅，见柳传至还没有来，便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他今天已经决定了，哪怕是跟柳传至拼个你死我活，他也要让柳传至，让联想，支持他的电脑芯片计划。 等不了! 不是他等不了！而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等不了！ 如果再任由微软英特尔联盟持续下去，整个华夏，乃至于整个华夏，都会成为微软操作系统和英特尔CPU芯片的天地。 华夏的操作系统和CPU芯片将彻底陷入一片黑暗，并且永无天日！ 毕竟强者恒强，一旦微软操作系统和英特尔CPU芯片形成事实垄断的话。 别说华夏了，就连已经有成熟操作系统和CPU芯片设计生产能力的东倭，都无力去挑战微软和英特尔。 第一千三零一章 打不赢的！ 柳传至并没有让大家等待太久。 倪广南刚刚坐下来两分钟，他就大步流星走进了会议室，背后的联想微机事业部总经理，杨源庆则替其拿着茶杯，亦步亦趋的在后面跟着。 见倪广南这幅怒发冲冠，气鼓鼓的模样，柳传至罕见的只是扫了其一眼，并没有跟其搭话的意思，更别说要哄哄其了。 虽然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柳传至作为公司的董事长，总裁，对于公司的总工程师居然会是这么一个态度，竟然需要用到“哄”这个字来形容。 但是在联想，柳传至对待倪广南的态度一贯是如此。 相反，像今天这样，没有一点想要哄哄倪广南的意思，这才叫做出奇，太阳打西边出来。 没办法，谁让他们倪总工不但是科学家出身，而且还是国内第一批工程院院士，自然是一身的大科学家范，不但眼中容不得沙子，更是拗直的很，说什么就是说什么。 有时候碰到原则性问题，别说其他人了，就是柳传至都不得不让步，只能低三下气的赔礼道歉。 前几年，燕京分公司的总经理，李勤跟倪总工因为究竟要不要做激光打印机项目，发生了矛盾，两人几乎闹的不可调和。 是柳传至将李勤强行调走的，并且在单位大会上宣布：“如果谁再和倪总发生矛盾，不论什么情况都是你错。” 更别提，每次公司开大会，柳传至都几乎把倪总工给捧得高高的，说没有倪总，就没有联想。 当然了，这也是事实，联想所有的技术项目，技术成果都可以说是由倪总工研发和推动的。 就连“联想”这个名字，都来自于倪总工的联想板卡。 再者，倪总工的品性，也的确让人佩服，值得这么尊敬。 倪总工当年在加拿大做访问学者，一个月工资两三万块钱，一年的工资就顶的上在国内一辈子的工资收入。 可即便如此，访问时间到了之后，倪总工不顾加拿大方面的挽留，无视加拿大方面提出来的各种各样的条件，教授职称，工资收入待遇的提高，直接分配房子车子等等，毅然决然的回了国。 并且一年挣的三十来万，几乎全部都花在购买国内缺少的科研器材上。 别人做访问学者，都是盼着留在外面，哪怕留不到外面，最不济也能带个十万八万回家，像倪总工这样，几乎混的一贫如洗回来的，还真是少见的很。 并且，所有人都认为，倪总工在技术领域内有过人的能力，在具体的业务方向判断上有特殊的敏感，对年轻优秀的技术人员从不保守，对开展的工作极其刻苦和执着。 简直可以说，不管做人还是做事都是无可挑剔的。 所以说，像现在这样，柳传至见倪总工生气，一句也不问，那才叫做稀奇。 不过，最近一年，尤其是最近几个月，他们发觉似乎风向变了。 不管倪总工想要申请资金，做什么项目，总公司这边都几乎可以说是不批准。 为此，倪总工没少跟总裁办，跟柳传至吵架，甚至劈头盖脸的将杨源庆给训成三孙子，也不是没有过。 可即便如此，柳传至都一直不为所动，坚持不批给倪总工科研经费，甚至就连一些，已经上马，出成果的科研项目，经费都变得十分拮据起来。 这一点，是一些在公司待了十年的老员工，都未曾见到过。 甚至，他们此时似乎有种预感，一场火星撞地球的大战就要爆发了。 果不其然，柳传至刚刚说了一个开场白，坐在他右手边第一位的倪广南就举起手表示有话要讲。 众人的心中不由一咯噔，真正的风暴就要来临了。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柳传至突然面色剧变，直愣愣的看着倪广南。 过了数息，他才眼眶泛红，甚至带着一丝丝哀求之意的说道：“倪总，你有什么话，咱们能不能下了会再说。” 一瞬间，倪广南顿时心一软，动了恻隐之心。 他第一次见柳传至这幅面孔。 此时此刻，他心中突然有种自我怀疑，放到这个场合，将他要说的话给说出来，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他深深的知道，他今天这些话说出来之后，会对柳传至，会对联想，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可是想到，他那些几乎可以称之为全部搁浅的科研项目，他的心肠瞬间就硬了起来，看向柳传至的眼神，也充满了坚毅之色。 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他等不了，华夏芯片更等不了。 如果柳传至不愿意给他一个交代，一个满意的结果，那他就只能想办法让柳传至走上正确的轨道！ 如果柳传至执意不愿的，那他只有将柳传至掀翻掉。 这无关友情，道理，只关乎于华夏的利益！ 一看倪广南这幅模样，作为跟倪广南相处十年的老搭档，柳传至怎么可能不知道，倪广南此时已经是真正下定决心，要跟他彻底撕破脸了。 “既然，倪总你执意要说，那你就说吧。” 似乎这一句话就已经耗掉柳传至大量的精气神，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双眼无神，失魂落魄的看着天花板。 只是他手指有节奏的在膝盖上飞舞，以及眼睛中时不时闪过的凌厉光芒，证明他此时的状态，并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我现在只问柳董你一个问题，联想研究CPU芯片的项目，您究竟批不批。”倪广南冷声质问道。 “又或者说，我想问问，这样的好项目，利国利民，又不用联想出太多钱的项目，你为什么不愿意批准！” 这半年的委屈和焦急，似乎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倪广南忍不住声嘶力竭的大声吼道。 从去年开始，他就开始筹备组建芯片设计部门：联海微电子设计中心，目标向CPU芯片进军。 当然了，他也知道虽然去年联想的营收再次达到了新高，足足有十三亿华夏币，但对于研究CPU芯片来说，还是不够的，力有未逮的。 所以他联合了长江电脑公司和复旦大学，三方合资筹建这个芯片设计部门，其中复旦大学以刚刚投入180万美元，购买了全套的设备组建了微电子实验室入股。 然后联想以一千万美元和有经验的团队入股，占据70%的股份，至于长江电脑公司作为销售公司和出资六百万美元，则可以获得20%左右的股份。 科技部也划拨了一笔财政补贴。 按说这样的条件，已经算是不错的，只要柳传至点头答应，那么联想的CPU芯片就可以上马，并且获得大量的收益。 而且他认为一千万美元虽然不少，但是对于联想来说，还是可以拿得出来，只是投资的数额比较大一些而已。 并且联想只需要拿出来一千万美元和板卡项目的团队，就可以占据到70%的股份，按道理说，这应该是联想占便宜的才对。 毕竟长江电脑公司既出了六百万美元的资金，还出销售渠道，才占据20%的股份。 可柳传至就是不同意，甚至还要把他其他的项目给砍掉。 沉默了一会，柳传至声音沙哑的说道：“倪总工，CPU芯片项目，真的不能批，如果我们做CPU芯片的话，整个联想会被拖垮的。” “我之前做了那么多成功的项目，你为什么会觉得，CPU芯片项目不能成？”倪广南反问道。 听了这话，众人面色微变，不由齐齐看向了柳传至。 的确，倪总工主持过那么多的科研项目，都获得了成功，为什么CPU芯片不能成功？ 在十年前，联想还叫做“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新技术发展公司”，茫然四顾不知道做什么，连柳传至都打算做倒爷，并且失败的时候，是倪总工出任总工程师，并把他之前的科研课题转入计算所公司继续研发。 到1985年，倪总工的“联想式汉卡”产品，与IBM兼容机完美融合，取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功，成为联想的第一个现金牛产品，于是这才有了后来，“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新技术发展公司”改名为现在的联想。 随后，1988年，倪总工去香江组建主板和扩展卡研发部门，这个部门研发了自主设计的芯片替换美国进口的Z80芯片。 这才有了从1990年开始，联想的汉卡产品就全部采用自主芯片。 并且当时做个人电脑主板，正是个人电脑主板处于初步成型的时期，还没有标准化，总线集成控制芯片还比较简单，存在大量没有集成在芯片、而是布局在板上走线的粗犷，甚至一片鸿蒙的时代。 然而也是倪总工带领板卡团队设计了整个主板和主板上的芯片，一举让联想成为继微星、技嘉、映泰、华硕等几大板卡公司之后，世界上第五家能独立设计，生产整个电脑主板和主板上芯片的公司。 1991年，倪总工立项激光打印机项目，首先做出来的是打印机用的芯片。 这款倪总工开发出来的打印机芯片，不但可以装在在当时国内份额最高的惠普打印机上，并且居然比惠普原装芯片效果更好。 只是后来惠普新款打印机不再预留外部芯片的接口，联想才自己开发了打印机整机，还一度力压惠普成为国内打印机份额第一。 由于核心部件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款打印机的利润率也很高，现在已经是联想的主力产品。 前年，倪总工立项程控交换机事业部，要做出像04机一样的万门交换机。 去年年底的时候，不也成功了，从此联想便成为国内第四家，拥有自己万门交换机技术的企业，只排在擎天通信、巨龙集团、中兴公司之后，还在华为公司之前。 并且在获得了电信局的进网许可证的第二天，就有邮电局找上门来，要求订购联想的万门交换机。 另外，去年在搞万门交换机的时候，倪总工还抽空接了一个国家级科研项目，立项并领导研发金融平台软件，然后这不也取得了不错的商业收益。 有人算了算，截止到去年年底，在倪总工的带领下，联想的主要研发成果是汉卡、程控交换机、金融平台软件、打印机、微机整机。 其中自主研发的芯片共有五款：两款汉卡芯片，两款主板芯片，一款打印机芯片。 虽然这些芯片跟cpu芯片比起来虽然简单很多，但是对此时的华夏来说，只要是芯片，肯定都是前沿高科技。 再者，联想的这五款芯片都进入了此时世界同类产品的一线阵营，并且大规模商业应用成功。 所以，在倪总工的带领下，虽说联想放到全世界来看，从营收规模来说只能算小企业，但是从核心技术上，联想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是华夏高科技企业标杆，是绝对的高科技企业。 那么为什么，倪总工在CPU芯片上，不能再次创造奇迹呢？ 一时间，有不少人内心都动摇了，神色复杂的看着柳传至。 似乎是被倪广南这些话给问的哑口无言。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 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 领现金红包！ 过了许久，柳传至这才一脸痛苦的说道：“倪总，时代不一样了，并不是你在其他项目上获得成功，就一定能在CPU芯片上获得成功的！” “且不说那五款芯片的难度，跟做CPU芯片的难度，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同日而语，就说现在微软和英特尔已经形成了同盟，在全球个人电脑市场，微软和英特尔垄断的格局已经确定。” “而联想别说跟微软和英特尔相比了，就是跟那些被微软和英特尔打死的电脑企业都不如，你说你怎么能赢？” 柳传至似乎也豁出去了，猛然站起来，使劲拍了下桌子，面露精光，厉声质问道。 微软有世界上最好的操作系统，英特尔有世界上最好的CPU芯片。 他们两家相互支持，也就是微软对英特尔的X86指令集做出支持，让微软操作系统在用户使用的是英特尔CPU芯片时，有更好的响应速度和流畅感，从而迫使用户在使用微软操作系统的时候，使用英特尔芯片。 同理，英特尔芯片在用户操作系统是微软操作系统时，才会让自己发挥最大的能力。 在这种相互支持下，又有什么操作系统和CPU芯片是微软和英特尔联盟的对手？ 第一千三零二章 致命一击 听柳传至这么一说，众人心中的天平不由从原本的倾斜于倪广南，相信倪广南能够在CPU芯片上，也再次复刻之前的辉煌，慢慢变得倾斜于柳传至。 的确，此时的微软和英特尔联盟实在是太强大了。 放眼全球，还在负隅顽抗微软和英特尔联盟的只剩下东倭了，此时东倭个人电脑市场份额最高的是NEC的PC98系列， 此外夏普和富士通的个人电脑产品也有一定市场，这些个人电脑厂商都有自研CPU芯片和操作系统，不过PC98系列已经用了很多英特尔的cpu了。 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微软和英特尔拿下东倭这个个人电脑的最后山头，一统全球，真的不再是问题。 没办法，谁让微软的操作系统绝对是个人电脑操作系统中的第一，而英特尔也是个人电脑CPU芯片的第一。 这两个第一联合起来，怎么可能还有别的操作系统和CPU芯片厂商生存的余地。 那么联想这么个在全球电脑厂商中只能算是小不点，小厂商的小电脑公司，去挑战设计生产CPU芯片，去挑战微软操作系统和英特尔的地位和权威，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要知道，联想推出自己的个人电脑品牌，还只是这两三年的光景，卖出去的电脑，也不过十几万台而已。 跟康柏，惠普这样连续十年，年销售额都是几百万台，甚至上千万台的存在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可即便是这样国际知名的电脑厂商，都不得不拜倒在微软和英特尔之下，放弃自己的操作系统和CPU芯片，联想又凭什么能自己做CPU芯片呢？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有种不寒而栗，如坠冰窟的感觉。 看向倪广南的眼神，也不由变了许多。 倪总工，不是他们不愿意支持，实在是联想去做CPU芯片是死路一条。 见众人这幅模样，柳传至心中暗喜，他知道，胜利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 可谁知道，听完柳传至这么一席话，倪广南居然依旧毫不动摇的大声争辩道：“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要赶紧把CPU芯片给上马了！” “现在微软和英特尔联盟还没有彻底占据全球，就意味着我们联想还有一丝丝的机会，如果真再这么耽搁下去，等微软和英特尔联盟合起手来，真正垄断全球的话，我们再想做的话，就太晚了。” 倪广南捶胸顿足，痛苦万分的说道。 “倪总，我承认，现在还有一点点的机会，但你要知道，为了这点虚无缥缈，几近于无的机会，联想需要付出什么吗？数以千万的美元！” “而你知道这数以千万的美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场这些人，以及一万多联想员工，十年辛辛苦苦努力工作，甘愿奉献的结果。可以说联想这么多员工，这么多年的辛苦，一共就挣下来了这几千万美元的利润，难道你真忍心将其一下子全部花掉，甚至付之一炬吗？” 柳传至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眼眶中饱含热泪怒斥道。 “说个不好听的，这几千万美元如果不扔到CPU芯片上，而是发给联想这一万多名员工，咱们联想这一万多名员工，人人家里都能添一台大彩电，一台大冰箱，一台擎天影碟机，甚至在老家盖一套房子，让公司里的年轻小伙子们都娶上媳妇。” “总而言之，我认为哪怕把这些钱全部都分给大家，都比用在CPU芯片上强！” “倪总，你真的忍心将公司这些年的这点可怜积累，全部花掉，去研究九死一生的CPU芯片吗？”柳传至声嘶力竭的质问道。 两道浑浊的眼泪，不由从他的眼眶中冒了出来。 台下众人顿时为之大为感动，他们今天似乎重新认识了柳传至，柳董。 听柳传至这么一说，他们心中已经不但是不会再支持倪广南，甚至已然对倪广南研究CPU芯片这件事，大为抗拒。 毕竟这几千万美元，可是都他们在座这些人，一点点挣出来的，岂能让倪广南浪费在CPU芯片上。 “柳董，诸位同仁们，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华夏是个大国，有着百年屈辱史的东方大国，更深知落后就要挨打这个道理。这一特性，决定了我们未来的经济发展，尤其是国防经济安全是不能放到别人手中，由西方国家，或者任何国家所掌控。” “而毫无疑问，CPU芯片不但是未来科技发展，极为重要的一环，更对我们未来的经济发展，国防安全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如果我们不能生产我们自己的CPU芯片，就意味我们所有人都处于不安全中，无法安安稳稳的发展经济，享受我们已经获得的经济成果。” “所以说，在CPU芯片上，我们不能算小账，只能算大账，算怎么做，才能利国利民这本账。”倪广南痛心疾首的说道。 他从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入科学院开始研究大计算机。 感受最深的就是大型计算机人家已经封锁了，买不到的，但有时候有些地方比如地震勘探、天气预报要买一些大机器。 好不容易，通过各种渠道，费尽心机买到之后，外国公司还要派人在机房看着你，看你们用在这个地方，不许用在别的地方。 而且他承认如果现在联想做CPU芯片，几乎没有可能超越英特尔，但是华夏需要备份的CPU芯片。 一旦英特尔，甚至整个西方国家都不卖CPU芯片给华夏，最起码联想的CPU芯片还能顶得上去，能够维持社会的运转。 再者，就是关于安全，他一直认为重要的网信技术产品必须华夏自己要有，不能指望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买到，或者人家能够给予授权。 像乌克兰停电以及波斯核设施被人攻击破坏这种情况，就是因为网信核心技术没有掌握，自己不生产核心零部件，然后导致的悲剧。 然而联想现在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甚至可以说是最大的电脑厂商之一，研究CPU芯片，保卫华夏的经济发展，国防安全，简直是责无旁贷！ 又或者说，他认为联想的一点点得失，跟华夏整个国家可能面临的损失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的。 柳传至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倪总，我承认您有着伟大的理想，为国为民的高尚情操，但我只是联想的董事长，我只需要为联想负责就好，您说的事情太大了，我负不了这个责。” 倪广南还想说什么，柳传至直接摆了摆手，堵住其的嘴，然后继续说道：“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什么都不想说了，大家举手表决吧，少数服从多数，以大家的意见为准。” “赞同倪总，研究CPU芯片的举手！” 柳传至话音刚落，倪广南的手瞬间就举了起来。 可他四目一望，整张脸瞬间就白了，偌大的会议室，满满当当坐了二三十个人，可除了他举起手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只手举了起来。 随着倪广南目光的扫视，有不少人都低下了头。 见状，柳传至嘴角一翘，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 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现在，反对倪总，研究CPU芯片的举手！” 此话一出，一只只胳膊如林般的，在杨源庆的带领下全部竖了起来，只剩下柳传至和倪广南两个人没有举手而已。 当然了，没有人会认为柳传至不举手，是因为支持倪广南，只是局面如此，柳传至已经不用举手了。 虽然这么做，的确是有些对不起倪总工，但是他们真的无法接受，他们这十年，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这点家底，就这么被其挥霍掉。 柳传至顿时笑了，一切都如他所料。 紧接着，他看向倪广南的眼睛，不由闪过一丝十分复杂的神色。 其中包含这怜悯和无奈，以及嘲弄。 说真的，在工作，在为国为民，在为华夏利益，华夏电脑事业努力奋斗，艰苦创新这件事上，他是佩服倪广南的。 甚至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比他更加佩服倪广南的人恐怕都不多了。 毕竟他跟倪广南朝夕相处了这十年。 而且在这些方面，他可以拍着胸脯说，不仅仅是他，哪怕是任何一个人，越了解倪广南，就越对倪广南佩服。 几十万，几百万的科研设备，只要科研工作需要，倪广南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可十几二十块钱的衬衣，倪广南三年都舍不得买上一件新的，说是一心全部扑在为国家利益，为华夏电脑科研进步，绝对是一点错都没有。 有时候，他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让总裁办给所有公司副总裁以上的领导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的全部定制一套，倪广南这才能有新衬衫穿。 但不得不说，倪广南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某些特定情况下，是个错误。 毕竟要知道，倪广南做的这些科研用的都是联想的钱。 换句话说，倪广南其实是在拿联想挣的钱，去做科研成果，去利国利民。 这在联想和国家利益保持高度统一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问题，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这么支持倪广南，将倪广南的地位捧的那么高。 甚至就连科学院奖励他一套房子，他都让总裁办给了倪广南，并且对外说，是科学院奖励倪广南一套房子。 可在联想和国家利益并不能保持一致的时候，倪广南这么做显然就是错误的。 甚至有时候，他觉得倪广南这么做，其实是在沽名钓誉，是另一种的自私。 就拿CPU芯片这件事来说吧，如果做成了，那是倪广南个人的光荣，如果做不成的话，代价可是要全体联想人来承担的。 那么作为联想的董事长，他自然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出现。 他更知道，如果他把这些利害关系说清楚，整个联想公司没人会同情倪广南，更没人会站在倪广南那边。 毕竟人性都是自私的。 再者说了，联想人为联想考虑，本来就不是什么错误的事情。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一直稳操胜券的原因。 倪总，你从一开始就错了！ 柳传至深深的看了倪广南一眼。 倪广南似乎有些受不了这个打击，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过了许久，倪广南这才抬起头来，对着柳传至大声说道：“柳董，这个决议我不认可，而且我认为公司内部管理方面存在问题。” “并且我认为你在香江公司上市的时候，存在利益输送，用增资的方式提高了燕京联想的股份比例、调整了另两方的股份的方式，涉嫌不当得利，有重大经济问题。大亚湾建立的板卡生产基地，也存在资产产权不明晰的问题。” 倪广南此话一出，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眼睛瞪大的看着倪广南，心脏几乎快要从嘴巴跳了出来。 如果说倪广南和柳传至刚才还只是工作分歧，那么倪广南这话一出，却是直指柳传至个人，尤其是经济问题。 这分明是要致柳传至于死地。 完了！ 真的完了！ 有人预感，不管倪广南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倪广南和柳传至这对将联想带领到如此高度的黄金搭档，必然要走一个了。 这绝对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柳传至瞬间面色一白，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他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倪总工，我觉得你这是在信口雌黄，拿一些捕风捉影，道听途说，压根不存在的事情来诬蔑我，我现在要你向我道歉，否则全部后果由你来承担！” “只是是真是假，你跟院里说吧，我已经向院领导举报过了。” 说完这些，倪广南抓起文件，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倪广南，这幅宛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背影，在座的所有人都傻了眼，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么个地步，不由齐齐的看向事件的另一当事人，柳传至。 只见柳传至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的呆坐在椅子上。 然而联想会议室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方辰的耳中。 第一千三零三章 两看相厌 三天后，王府饭店。 一辆皇冠轿车停在门口，从上面下来一位五六十岁，情绪低落，模样有些憔悴的中年男子。 这人正是，处于风口浪尖中，燕京城中最近讨论的焦点，柳传至。 自从跟倪广南的冲突爆发，倪广南向所里的一些上级告状之后，他虽然称不上寝不安席，食不甘味，但睡不下，吃不好却绝对是真的。 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大问题，而且以前存在的问题，都已经基本上被摆平，甚至有些事情所领导们早就知道了，所以倪广南扳不倒他。 可是这种事情脱离他掌控，随时可能滑向不可预知的深渊的感觉，着实令他无比厌恶，以及担惊受怕。 毕竟他对于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是十分满意的。 而且他真的认为联想的未来会发展的更好，更强大，会给他带来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财富，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舍得自己现在联想董事长的职位。 虽然他之前断掉倪广南所有科研项目的经费，实质性架空倪广南，甚至将其排除于联想决策层之外，将联想的发展策略全面转向，从技术优先变成贸易为先，但他深信这才是正确的道路，是联想应该走的道路。 微软和英特尔的联盟势不可挡，全世界上数百家电脑厂商都已经败了，这也就意味着，未来全球电脑厂商所需要考虑的问题，已经从如何设计出更好的操作系统，研发出更快的CPU芯片，生产出各种各样的主板与之配套，变成了如何在使用微软操作系统和英特尔CPU芯片的前提下，生存发展了。 为了找到答案，他足足思考了半年多，然后才找出了解决问题的答案。 那就是优化供应链，将联想定位为组装厂，竭尽一切力量去生产出价格更加便宜，服务更好的个人电脑，只有这样，联想才能赢得用户，赢得市场，在未来活下去，并且获得快速发展。 毕竟从此之后，大家用的都是微软的操作系统，英特尔的CPU芯片，那么很显然，未来电脑厂商发展的关键所在，就谁看能把电脑的成本降到极致，将售价变得更便宜，为客户提供更好的服务。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容忍倪广南还要做什么科研，尤其是做什么CPU芯片，将联想这十年的积累，挥霍一空，去成就他倪广南个人的名声？ 再者说了，如果让倪广南把钱给花光了，他怎么优化供应链，建立新的组装厂？ 而且他的想法也得到所领导的支持。 所以说，他为什么这样对待倪广南，也就不难理解。 “老倪，你不理解我，不为联想好啊！”柳传至心中忿忿的想着。 如果倪广南能够理解他，支持他，不去挥霍联想的钱，去搞什么九死一生的科研，他真的不愿意走到这一步。 只要能不跟倪广南起冲突，不走向分裂，不让倪广南乱告状，哪怕继续将倪广南供起来，捧着倪广南，给其安排一座大别墅，出入都配上奔驰，宝马这样的豪车，甚至再给倪广南请上几个保姆，都不是不可以。 而且这算是倪广南应得的，毕竟这些年联想之所以能有现在，能有华夏第一大电脑企业的风光，全部都是因为倪广南的聪明才智和付出。 可偏偏，倪广南不愿意，这他就没辙了。 并且据说，因为所领导没有反应，倪广南已经把关于他的黑材料给捅到了院里面。 一想到这，柳传至就觉得头大不已。 不过，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所里，院里的领导也都是知道他的，所以说问题并不会太严重。 柳传至心中这么安慰着自己。 再者，相比于倪广南来说，他即将面对的这个，才是真正难缠的存在，并且还曾经结结实实的在他脸上狠狠抽过一巴掌，将他一脚踩进泥土中。 他在这位面前，一切的英明睿智，坚毅果敢都不复存在，活脱脱就是一个可笑的小丑。 嗯，没错，这个人就是方辰，并且也是方辰邀请他来的王府饭店。 要不然的话，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跟方辰见上一面，说上一句话。 实在是因为泰山会的事情，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他本来还想借助泰山会，坐实华夏商界领袖之名。 甚至在之前，他都已经想好了，给方辰一个荣誉会长的名头，但前提是，方辰要承认他这个会长，愿意服从泰山会的所有规章制度。 当然了，凭借他自己，自然不可能让方辰这样屈居于他之下，所以他这才费尽心机的将华夏数得着的大企业家，大富豪们，全部拉到泰山会中。 然后，再借整个泰山会的势让方辰屈服，而且他也认为方辰面对泰山会的时候，会屈服，会退让。 毕竟华夏商界70%以上的大企业家，大富豪们都在泰山会中，方辰如果不愿意加入泰山会，那基本上就可以说是自绝于华夏商界之外，这样的代价，即便是方辰也应该无法承受的。 再者说了，方辰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屁孩，又能有多少的城府，多高的心机，他吃过的盐比方辰吃过的饭都多，怎么也不能将执华夏牛耳的位置交给方辰。 甚至他都已经想好了，等他再做个十几年，六七十岁做不动了，把泰山会交给方辰，也不是不可以。 那时候，方辰才三十多岁，正是经验丰富，且年富力强，朝气蓬勃的时候。 方辰如果实在是恼怒的话，大不了不加入泰山会就是了，他也不会受到什么损失。 本来这个计划已经成功，但他真的太高估他的力量，他的号召力，泰山会对其他成员吸引力。 他这边邀请函刚发给方辰没多久，方辰那边就以扶贫为名义，成立了光彩事业促进会，一下子将泰山会的成员们几乎全部给拉走。 虽然那些泰山会的成员们，一个退会的都没有，并且泰山会也并没有禁止他们加入别的协会，但是他知道，从此以后，这些泰山会的成员，绝对不会再以泰山会的名义做任何事情，甚至连“泰山会”这三个字都将是他们口中羞于提起的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泰山会虽然还在，但是跟死了已经没有区别，并且死的透透的，永世无法翻身。 想到这里，柳传至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自从联想成立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充满无奈的挫败感和无力感过。 更感觉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简直可笑到极点。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说的就是他。 所以说，面对方辰没头没脑的邀请他过来吃饭，他怎么能不心有戚戚焉？ 说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邀请他，又准备跟他谈点什么。 尤其是，他还处于这样风口浪尖的时刻。 刚一进门，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小矮个子冲着他走来。 柳传至面色微变，当即不敢怠慢，与其客气了几句，然后随着其朝着一间包间走去。 走在吴茂才的身后，柳传至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吴茂才。 说真的，他真的有些搞不懂方辰为什么会弄这么个人物来给自己做秘书，尤其是传闻中，吴茂才还有脾气大，性格恶劣，嘴碎多话的毛病。 虽然传闻中，吴茂才之所以能成为方辰的秘书，全然是因为他跟方辰是亲戚关系。 但他觉得，这样就更加不应该。 且不说是亲戚就更应该避嫌，就说如此偌大的一个擎天，年营收五百亿，职工近十万人，方辰把吴茂才扔到哪个地方，不能安置吴茂才？为什么非要放在自己身边，尤其是董事长秘书这么重要的位置。 他一直认为，亲戚朋友是应该照顾，但照顾的前提是，不应该对公司造成损失，产生不良后果。 在柳传至胡思乱想的时候，吴茂才心中也暗自吐槽，他也搞不懂，九爷为什么会请柳传至吃饭，依照他的性格，就柳传至这种货色，冲着他以前对九爷做的事情，还请他吃个屁饭，没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让他吃泡臭狗屎就不错了。 说真的，有时候，他真觉得越发搞不懂九爷。 就在两人各有心思，各自瞧不上对方的时候，包间的大门打开，只见方辰端坐在其中。 虽然已经大概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见方辰的时候，柳传至的心中还是一咯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以及一丝丝的嫉妒。 方辰实在是太年轻，太有钱，地位太高了。 “欢迎柳董，我对柳董可是久仰大名了。柳董是商业前辈，我一直想要跟柳董请教，可就是没有机会，所以这才请柳董过来小酌几杯。”方辰笑着站了起来说道。 听方辰这么一说，柳传至心中的白眼，立马要翻到了天上。 说的到是好听，可这个世界上，有见过前辈跑这么远，然后后辈稳坐在主座上一动不动的吗？ 不过吐槽归吐槽，他也知道方辰这么做，才是正常的，反倒是在门口迎接他，不正常。 毕竟他跟方辰相比，除了比方辰多活了几十年这一点外，不管是论起成就，论起身份地位，都跟方辰相差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说个不好听的，他对微软畏之如虎，想要跟微软搭上线，表达一下合作之意，最好是能争取到一个便宜点的操作系统授权费，还千难万难，需要通过微软在香江的负责人。 可方辰呢？ 恐怕想要见到比尔盖茨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两人之间的层次错的太远了。 甚至不谈方辰在国内和俄罗斯的影响力，就以其“世界首富”的身份而言，想要见到任何一个国家的元首，都恐怕不是什么难事。 在被方辰教训过一顿之后，他痛定思痛，对方辰的事情认真了解了一番。 真是越了解，越觉得心惊胆战，觉得自己不过是个井底之蛙。 就凭他这点本事，居然还想欺负到方辰头上，简直可笑。 “方董，应该说久仰的人是我才对，我跟您相比，简直可以说是一把年纪都活到狗上了了。”柳传至半真半假，半是恭维半是自嘲的说道。 方辰呵呵一笑，跟柳传至虚伪的客气了几句，便示意柳传至坐下。 茶过五味，见柳传至并没有向自己发问，更没有任何着急之意，方辰轻笑一声，对着柳传至说道：“柳董，我这次请你过来，其实就是对这几天联想发生的事情有些耳闻……” 说到这，方辰似笑非笑的看着柳传至。 柳传至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眼睛微眯，一动不动的看着方辰，周围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他虽然不理解，不明白，方辰为什么会说这段话，但不得不说，方辰捅到他内心最痛的地方了。 再者，这几天的确可以说是他人生最无奈，最痛苦，最恐慌的日子之一，然后还有人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在他的面前提起，他怎么能不生气。 但这并不是他愤怒的所有来源。 他现在之所以这么生气，有很大的原因，则是因为方辰的身份。 毕竟他和方辰并不熟，方辰跟他谈起这个，不觉得有些交浅言深了吗？ 再者，因为之前泰山会的事情，他对于方辰是有些敌视的。 那么方辰作为敌人，还故意在他面前提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所以他有充分的理由，认为方辰其实是在故意羞辱他。 一眼看穿柳传至内心的想法，方辰微微一笑道：“柳董这次大概是误会我了，我这次请柳董你过来，其实并不是为了看你笑话，反而是要为你排忧解难的。” 柳传至不用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他第一反应其实是方辰在骗他，但他觉得没道理，毕竟以方辰的身份地位，能力手腕，想要整他的话，用不着这么费劲。 可是他也找不到方辰为什么要帮他的理由。 柳传志上下打量了方辰几眼，然后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多谢方董关心，但真的没什么事情，难道方董你真的认为，凭借倪广南那些子虚乌有的诬告，就能把我绊倒吗？” 第一千三零四章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 方辰不可置否的轻笑了一声，便伸手将桌上的茶杯拿起来，放到嘴边，淡淡的薄雾顿时将他的脸庞笼罩。 令方辰不由多了一丝不真实感。 柳传至下意识的想要再说几句，可这话到了喉头，滚动了几下，便又咽了下去。 不管方辰信与不信，他再多为自己辩白几句，除了让方辰多看他点笑话以外，毫无任何作用。 其实方辰对于柳传至所说的话，是信的。 最起码后半句是信的。 从前世的情况来看，不管倪广南提交的这些证据是否真实有效的，但扳不倒柳传至，却绝对是真的。 前世自从1994年，倪广南和柳传至矛盾爆发，倪广南各种上告开始，到1999年，倪广南正式被联想解聘，五年来，从上面到科学院，以及计算机研究所，都对柳传至进行了大量调查。 结论都是联想的内部有问题，但柳传至高级管理人员并没有重大经济问题。 并且倪广南在1999年接连写的两份报告，《请不要解聘我的工作成果》和《我的自我批评》，都承认对这些事件，自己富有重大责任，是因为自己将“负债持股”错误的理解为国有资产流逝，这才产生了一系列的误解。 最终在向柳传至等人道歉的同时，还愿意承担因调查产生的经济损失。 所以说，方辰也并不认为柳传至真的有什么重大经济问题，而且就算是有一些经济问题，也能捂得住，在可控范围之内，并且上面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 交流好书。现在关注 可领现金红包！ 就如同柳传至在联想刚刚盈利的时候，违背组织纪律，给联想所有人发了二十块钱奖金一样。 还有，柳传至曾花了25570元购买10台彩电，2台冰箱和10瓶茅台酒，作为礼物送给一些身份比较敏感的客户。 这些东西，说有问题也有问题，当时也闹出过不小的风波，但实际上又能有多大的问题？ 其实从前世，柳传至能在国内安然身退，顺利退休，并且一直没有传出来什么经济方面的传闻，就说明了柳传至在经济方面，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当然了，方辰并不是为柳传至洗白。 又或者说，柳传至的问题一直不在经济上。 他的问题是，在他，在联想该承担起责任的时候，并没有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妥协投降的太快，甚至为了自己乃至联想一小家的利益，来损害华夏的利益。 这种行为说轻一点，叫做没气节，软骨头，说重一点便是“国贼”。 现在联想在国内个人电脑的出货量，已然打败了方正，同方等电脑公司，成为国内个人电脑销售量最高的企业，年营收十六亿华夏币。 可以说，此时的联想绝对是国内个人电脑的龙头企业，风光无两。 这样的企业，本来就应该扛起华夏电脑发展的大旗，主动弥补华夏在电脑方面的缺陷，在关键零部件方面追赶欧美国家，让华夏不至于陷入到落后就要挨打的境地，为华夏经济发展，国防安全保驾护航。 更别说联想本身就是科学院研究所办的企业，有大量的国有股份，那自然更应该这么做了。 但实际上呢，联想在实质性开除倪广南之后，便快速转进，将公司所有的科研项目都停掉，从一家以科技为主的技工贸企业，变成了以贸易为主的贸工技企业。 其工作的技术含量，并不比电脑城的装机小哥多多少。 可以说从此刻开始，联想所追求的，就是如何获得更多的利润，不讲道义，不择手段也无所谓，甚至为此不惜捅自己人一刀。 所以说，联想在5G投票中所作所为，其实并不难理解，反而可以称之为是联想的一贯操作。 至于什么，同样型号电脑卖给华夏比卖给美国更贵，倒是小事了。 联想在华夏的销售额只占联想总销售额的25%，但却贡献了联想将近90%的利润。 而美洲区的营收占比为31%，但利润贡献却只有11%点多。 至于为什么两者相加比超过了利润的100%，大概是因为占据剩余销售额44%左右的欧洲区和中东区，不但不挣钱，还赔了点钱的原因。 从这个角度来说，称联想是美国良心想并不公允，而是后两者的良心想才对。 毕竟联想在美国还是有利润的。 当然了，前世联想最终也自食恶果，从各项指标远超华为的仲永，变为了营收只有华为的一半，研发投入是华为的十分之一，利润更是只是华为的十六分之一的伤仲永。 想到这，方辰不由有些唏嘘的叹了一口气，要知道此时此刻，即便是华为的主业，通信设备，其实联想也在华为之上。 最起码，现在联想的万门机已经通过邮电部的验收，并且有了一定的订单，而华为的万门机现在还在艰难的开着实验局。 从华夏第一大科技企业，沦为那副模样，方辰真的很难去认为，联想的发展策略是正确的。 这也是为什么，后世对于柳倪之争，更多的认为是技工贸和贸工技的企业发展线路之争，而没有片面去觉得，柳传至的确有重大经济问题。 见方辰半天不说话，空气也一片寂静，柳传至突然有种莫名的急躁感，如坐针毡一般。 过了数息，柳传至直接开口道：“不知道，方总您打算怎么为我排忧解难，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是感激不尽。” 任谁来听柳传至这话，都知道他言不由衷，毕竟他并不认为方辰有能力帮他，又或者说愿意帮他。 毕竟且不说他俩之前因为泰山会的事情，本来就有一些小龌龊在里面，就说这是他跟倪广南的事情，跟方辰又有什么关系？ 方辰凭什么会帮他？ 但他也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请他过来吃饭。 总不能只是为了羞辱他的吧？ 他觉得方辰的格调应该是没有这么低才对。 所以说，他现在简直就是一头雾水，甚至心中想的更多的是，如何把方辰应付过去，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说真的，比起面对方辰，他更宁愿去面对上面的审查。 “我帮你说服倪总工，让他不要再这样闹下去了。”方辰淡淡的说道。 “什么？” 方辰此话一出，宛若一道惊雷在柳传至的脑海中划过，他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方辰居然会这样说。 难不成方辰真是打算帮他的？ 毕竟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现在为什么如此的狼狈，不就是因为倪广南非要告他不可。 而倪广南作为联想的董事，院士，举报他有重大经济问题，院里面怎么可能不对他采取行动。 更别说外界的舆论早就已经偏向到倪广南那边，认为是他有问题。 毕竟倪广南在外面的形象实在是太好了，标准的知识分子，科学家，铁骨铮铮，强项不屈，这样的人怎么会说谎，更别说冤枉他柳传至。 可以说，只要倪广南愿意息事宁人，那他这一关就算是过了。 至于以后，只要倪广南不插手公司事务，非要搞什么CPU芯片不可，他可以将其当做一尊佛陀给供起来。 不但好吃好喝好招待，更是早晚三炷香。 而且，这也算是倪广南应得的，毕竟没有倪广南这些年的付出和聪明才智，也就没有现在的联想。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方辰为什么会这么干，他并没有看出方辰这么干，有一丁点的好处在里面。 “并且，我也可以向你保证，从此之后，倪广南绝对不会插手联想的事情，更别说搞什么CPU芯片了。”方辰缓缓说道。 此话一出，柳传至顿时愣住了，心脏砰砰的跳。 说真的，如果方辰说的这些，真能做到的话，那方辰在他心目中就是菩萨再世了。 过了数息，他这才神情凝重的说道：“但不知道，方董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正所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又或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跟方辰没有什么交情，相反到还能说是有些摩擦，方辰这么帮他，他真的很难相信方辰什么都不要，只是为了做好事。 “如果我说，柳董什么代价也不需要付出呢？”方辰突然笑着说道。 看着柳传至错愕的表情，方辰再次一笑，心中的恶趣味瞬间得到了满足，然后继续说道：“其实到也不能说柳董什么都不用付出，柳董还需要帮我一个很小很小的忙。” “什么忙？” 柳传至神情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过，此时他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他并不怕付出代价，只要把代价说清楚，他觉得值，也能付的出就行。 反而，怕的就是方辰刚才那种含含糊糊，表面上看似宽容大方，实则背地里不知道藏着什么毒药。 “让倪广南对联想死心。” 方辰目不转睛的盯着柳传至，郑重其事的说道。 柳传至感觉自己仿佛在坐过山车一般，这边刚刚还在心有余悸，心惊胆战，结果那边又来了一个九十度死亡大下坡。 真是打死他，他都没想到方辰居然会请他帮这么个忙。 而且，他的脑中不由冒出个疑问，方辰为什么要请他帮这个忙？ 紧接着，他脑中灵光一闪，整个人顿时愣住了，他好像猜到了点什么。 一时间，柳传至脸上神色莫名，犹犹豫豫，他这会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状，方辰轻笑了一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倒也不催促。 其实，他之所以会先来找柳传至，而不是直接找倪广南，将其拉入擎天，就是因为这个。 没办法，倪广南跟联想的感情实在是太深了，“联想”这个名字是由来于他，他也为联想，鞠躬尽瘁，呕心沥血的工作了十年，并且他所有的成果和荣誉，都是在联想这里获得的。 假如说，没有倪广南就没有联想，这句话成立的话，那么没有联想就没有倪广南这句话也是成立的。 要不是在联想做出了这么多成绩，倪广南也不会成为第一批工程院院士，比袁隆平袁老还早一届。 如果说，倪广南觉得联想比他儿子还亲，方辰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又或者说，要不是因为联想对于他太重要了，他也不会豁出去，跟柳传至闹了这么久，甚至非要将柳传至置于死地。 说白了，就是想要把联想从柳传至手中抢过来，他觉得柳传至的所作所为在伤害联想。 以至于，在被逐出联想的四年之后，还发文，希望联想不要解聘他这些年的科研成果。 并且在其中说道，自己虽然在这些年培养了一批人才，但是在1995年被逐出联想的时候，还没有人能接得了他的位置，这样会对联想的技术肯定有影响。 说真的，方辰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一个已经离开联想四年的总工程师，还认为没有人接替他的位置，认为自己的离开会对联想的技术发展有影响。 这固然有倪广南应有的自信和不该有的固执在其中，更能证明他对联想的一片深情。 说真的，如果不是倪广南经过闹了这四年，已经清楚他实在是回不到联想了，他恐怕还想继续在联想做研究。 就这么一个人，在现在就想要将其拉到擎天来，方辰觉得简直就是地狱难度。 所以说，他必须先来找柳传至，通过柳传至让倪广南彻底死心之后，这才能将其拉入擎天，真心为他工作。 过了许久，柳传至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在给出答复之前，我想问一下，方董，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说，我想要将倪广南拉到擎天来，给我干活，为擎天，为华夏的芯片事业出一份力，相信柳董你不会太意外吧？”方辰笑着说道。 柳传至面色一滞，紧接着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苦笑来。 的确，他刚才是已经猜测到了一些。 毕竟，这件事中，一共就牵扯到了三方，他，联想，倪广南。 方辰既然掺和进来，肯定是为了其中一方。 然而说个不好听的，不是他自渐形秽，以方辰的身份地位，恐怕还看不上他和联想。 第一千三零五章 夏虫不可以语冰 可倪广南跟他就不一样了。 柳传至轻叹一口气，神情蓦然有些低落。 不过很快，他就再次打起了精神。 他之前说，方辰看不上他和联想，但却能看得上倪广南，并不是认为他和联想不如倪广南。 说个不好听的话，论起科研能力，他固然不如倪广南，但绝对是个合格的科研人员，自称一句科学家，也不算托大。 毕竟他从大学毕业，到创立联想，这之间也算是踏踏实实的做了十来年科研工作，对华夏的科研事业是有过贡献的。 但是论起经营能力呢？ 不是他自视甚高，倪广南大概给他提鞋也不配，他可以自信的说，如果把联想交到倪广南手中，要不了三年，联想大概就会垮掉。 当然了，也有人说科学家也是可以出来做企业的，看燕大方正的董事长，汉字激光照排的发明者，王选院士就做的不错。 但实际上，这只能说是幸存者偏差，一百个，二百个科学家出来创业，但实际上真正自己创办公司，并且也能成的，数得着的就王选一个。 隔壁的巨龙公司，邬江星也是科学家创业，并且弄得风风火火的，集结了七家国有企业，一同组建了这个巨龙集团。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巨龙集团一开始就是正儿八经的部属央企，比联想刚开始，三五个人，七八条枪，屁级别没有强多了。 而且华夏的交换机市场也正可谓是一派火热，虽然有擎天一家独大吧，但擎天也不能把所有的市场全给吃下，更别说这还是一个每年增长率超过50%的超级市场。 至于利润什么的，更是比卖电脑强的多。 毕竟市面上，还有大量的电脑城组装机，杂牌电脑和国外品牌电脑存在，这些都极大的挤压了像联想这样的华夏电脑企业利润和市场空间。 然而这些竞争对手，对于交换机都是不存在的，就连本存在的国外品牌，也都被擎天给驱逐国门了。 这么好的条件，按道理说，邬江星领导的巨龙集团，定然可以巨龙腾飞，一飞冲天。 但他可以断定，巨龙集团撑不了多长时间。 原因无他，连下面的分公司，也就是那七家国有企业，邬江星都搞不定，非但不能保证他们劲往一起使，相反这七家分公司还相互竞争，相互压价，内部几乎都快打成狗脑子了。 就这种情况下，说巨龙集团能发展好，鬼才信。 说个不好听的，大概要不了几年，联想在交换机上就会超越巨龙集团，坐到华夏第二把交椅不敢说，但是前三还是有望的。 所以说科学家就是科学家，做企业还是不行的。 再者，从客观条件来说，科学家必须一直长时间的专注于科研，这才能称之为科学家，那么就意味着，如何经营企业对于他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东西，需要重新摸索。 更别说，这种科学家之所以会做企业，主要就是为了发扬自己的科研成果，也就是说科研那边，他还要继续兼顾着。 不管是科研也好，做企业也好，能做成一样，就已经千难万难，人中龙凤，那么想要两件事都做成，都做好，这种可能性不说没有，但寥寥无几。 这也是为什么，论起贡献，倪广南对联想更大，但联想却能一直牢牢掌控在他手中，也只有他才能带领联想攀登到更高山峰的原因。 所以说，打心眼里，他并不认为倪广南比他强。 至于不比联想重要，那就更好理解了，不管怎么说，联想也是他们这上万人智慧和努力的结晶，并且其中也包含了倪广南所有的智慧和努力。 倪广南自然不可能比联想重要。 但为什么方辰自始至终为了都是倪广南，而不是他和联想呢？ 大概是因为，他和联想有的，方辰都有，并且还是他和联想的十倍，百倍，而倪广南有的，却是方辰没有的。 他刚才在企业经营上，狂扁了倪广南了一顿，但是如果跟方辰相比，那他这点企业经营的本事，恐怕就真的只是繁星和皓月争辉。 至于联想跟擎天相比，更是小巫见大巫，可笑不自量，擎天随便从腿上拔一根汗毛，都比联想重。 可倪广南在科研上的能力，却是擎天没有的，又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擎天所需要的。 这也是方辰为什么会来见他，甚至主动要求帮他原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柳传至心中自嘲的笑了一声。 但他突然心中一动，不由抬起头，愕然的看着方辰。 过了数息，他忍不住难以置信的问道：“难道，擎天也要做电脑。” 他刚才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擎天要倪广南的科研能力干嘛？ 答案自然呼之欲出。 倪广南在计算机所工作了三十多年，又是联想这个华夏第一电脑厂商的总工程师，掌控指导着，联想的所有科研项目。 那么方辰将倪广南给挖过来的原因，似乎并不需要考虑太多。 柳传至顿时觉得心中一紧，面色苍白，无比难看。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宁愿跟倪广南达成和解，将倪广南继续留在联想。 他深知，以方辰在华夏的能力和擎天的财力，更别说再得到倪广南的襄助，方辰一旦进入个人电脑行业，那绝对没联想的好日子过，甚至全部死绝都不奇怪。 要知道，现在联想面对的最大的对手，就是惠普，康柏这样的国外电脑厂商，他们占据了华夏市场的60%以上。 然而这还是有关税保护，这些国外电脑厂商售价比联想高不少的情况下。 一旦上面将关税降低，取消市场保护，现在华夏的电脑厂商，有一个算一个，日子都会过的十分艰难。 而且据说，上面已经有这个打算，明年就会放开一部分的关税保护，其中包括电脑，电视机，冰箱等等。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砍掉倪广南几乎所有科研经费的原因。 他要集结全力，跟国外厂商打这一战。 如果输的话，那联想，甚至全部华夏电脑厂商都要死了。 上面一降低关税，电脑，甚至家电行业就如此的岌岌可危。 但是要知道，交换机可是没有关税的，最起码之前是没有的，并且国外通信设备企业已经彻底占据了华夏市场。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擎天还能将这些国外通信设备企业给驱逐出去，牢牢占据着华夏交换机的头把交椅。 说那时擎天的战斗力是联想的十倍，绝对不夸张。 而现在擎天已经晋升为世界五百强，营收是联想的几十倍，那么论起战斗力恐怕已经是联想的百倍。 这样强大的战斗力，想要打死联想，岂不是太轻松了。 如果说将倪广南留在联想，是慢性自杀，将倪广南拱手送给擎天，是跳崖自杀。 那他宁愿选择前者。 见状，方辰微微一笑道：“可以说是，又可以说不是，我之所以想要请倪总工来擎天工作，主要是想要研究CPU芯片。” 柳传至顿时愕然，再次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 通过方辰的眼神，确定方辰并没有作伪的意思，柳传至再次叹了一口气。 说真的，他这几个小时的惊愕和叹气，已经快要超过他在联想十年的惊愕和叹气了。 这并不是因为他的见识和城府太浅，实在是因为方辰做的事情，太过于令人出乎预料。 做CPU芯片，这个他唯恐避之不及的烫手山芋，方辰却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其捧到手上。 不过，不知道怎么的，他心中突然有种大石落地，甚至幸灾乐祸的感觉。 做CPU芯片的事情，早在倪广南去年报上来的时候，他就考虑过了。 他足足思考了两个星期，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在华夏做CPU芯片，死路一条。 倪广南不行，联想不行，甚至整个华夏都不行。 他做了十几年计算机所的研究员，一直从事计算机和芯片的研究，并且还成立和执掌了华夏最大的电脑企业，他觉得他还是有资格，来下这个论断的。 没办法，现在华夏，芯片的整体情况落后人家三代不说，而且要企业没企业，要先进技术没先进技术，要人才没人才，要设备没设备，要啥没啥，全面落后。 并且这个落后，还不是一般的落后。 在十几年前，召开科学家大会，其中一项就是盘点华夏的半导体芯片生产能力。 那时候，全华夏所有半导体芯片厂一年的产能加起来，都没有东倭一家大型半导体芯片企业一个月的产能多。 这种差距，着实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然而这十几年过去了，华夏芯片产业跟国外先进半导体芯片厂的差距，非但没有缩小，反而还拉大了。 最重要的是，美国已经开启信息高速公路计划，这意味着美国的计算机产业将大跨步的朝前进着，CPU芯片更是迎来一个高投资，高产出，飞速发展的时期。 别的不说，就说英特尔一年投入到CPU芯片的研发费用，就有三四亿美元，顶的上华夏十年在CPU芯片的投入。 在这种事情下，怎么能追得上。 即便是擎天，是方辰来做，也不行。 此时，柳传至似乎已经看到方辰因为CPU芯片，给弄得灰头土脸，丢盔卸甲，狼狈而逃的模样。 一时间，他的心情顿时变得舒畅不少。 自从知道“方辰”这个名字开始，方辰便一直是他需要高山仰止，为之仰望的存在，之前更是被方辰狠狠的教训了一遍。 现在能看到方辰倒霉，摔个跟头，从某个角度来说，也是挺好的。 “至于说个人电脑，等到CPU芯片做出来之后，自然是做的。毕竟如果不做个人电脑的话，那擎天生产出来的CPU芯片也没人用，顶多就是被一些垃圾佬，爱好者打个孔，当做饰品挂在钥匙链上。”方辰笑着说道。 就算不看柳传至的表情，他就是要脚指头都能想出来，柳传至此时心中想的是什么。 但他并不像多过于解释什么。 毕竟志不同道不合，夏虫不可以语冰，井蛙不可以语海，跟柳传至这种人说什么宏图壮志，星辰大海，方辰简直觉得浪费自己吐沫。 等擎天将CPU芯片做出来之后，狠狠的甩在柳传至面前就是了。 柳传至低头盘算了一阵子，这才再次问道：“方董，你现在真的没有打算插足电脑行业的意思？” “没有，如果擎天连自己的CPU芯片都做不出来，关键技术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么做电脑似乎也没什么意思，毕竟做组装电脑能有多少利润，柳董你是再清楚不过了，更别说上面一旦放开关税，引得国外电脑企业进入华夏……” 说到这，方辰啧啧的摇了摇头，看向柳传至的眼神充满了玩味。 感受到方辰所传递出来的无言嘲笑，柳传至老脸一红，心中又思考两分钟，毅然道：“方董这个忙，我可以帮，我一定会想办法说服倪总的。” 的确诚如方辰所言，现在一台电脑的利润也就是百分之十几，如果等到国外电脑厂商进入，恐怕就会立马落入到百分之几。 这点利润，恐怕擎天还真看不上，而且擎天一直走的就是科研技术路线，重科研投资，高利润。 再加上，以方辰的身份地位，也没有骗他的必要。 至于说，擎天做出来CPU芯片，进入电脑行业给擎天带来的影响，还是等到擎天什么时候把CPU芯片做出来再说。 然而倪广南这样乱告，对于他，对于联想的影响，却是实实在在，他现在就要面对的。 所以，两权相害取其轻，他自然决定帮方辰这个忙。 甚至换个角度，他其实是应该感谢方辰才对。 要不是方辰愿意出面，愿意拿钱给倪广南搞CPU芯片，恐怕这事真不会完。 到时候，这把火会将他烧成什么样，那真是只有鬼知道了。 闻言，方辰微微一笑，果然一切不出所料。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柳传至会答应他的，对于这种精致的利己者来说，眼前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千三零六章 不速之客 方辰跟柳传至大概聊了一下，他对如何具体操作的一些想法之后，柳传至便径直告辞离开了。 毕竟方辰说的方法并不难，也没有什么难操作的地方。 再者说了，在他看来，让倪广南离开联想，本来就是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所以到时候，他只需要将这些表达出来就行了。 说真的，如果可以的，他其实并不想让倪广南走，甚至他之前也说过，只要倪广南不插手联想的工作，他就是把倪广南供起来，都没有关系。 毕竟就不算，倪广南之前的功劳和苦劳，就说有倪广南这么个院士只要在联想一天，那联想就多一个金字招牌。 再者，即便他有将近百分百的胜券，但只要一天跟倪广南不能达成和解，又或者只能逼的倪广南离开联想，那么在所里和院里领导的眼中，这依旧是他柳传至的减分项。 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太了解倪广南这个人了。 亚里士多德所说的：“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这句话，简直就是倪广南的真实写照。 只要倪广南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基本上可以说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也是他一开始就已经做好跟倪广南鱼死网破的原因。 第二天，倪广南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他今天本来是在整理关于柳传至的一些材料，准备继续交给院里，反正他这次是想清楚了，如果联想有柳传至这个跟外人同流合污，挖国有资产墙角的混蛋在，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在联想继续研究CPU芯片。 说真的，在他知道，柳传至把联想的钱借给那几个香江商人，然后再让那几个香江商人用这笔钱购买联想的股份，他其实还是想要跟柳传至私下谈一谈。 毕竟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才是华夏的宗旨，而且他跟柳传至相处了十年，也一直相处的不错，所以只要柳传至肯改正错误，他觉得柳传至还是有救的。 但是经过上次的争执，他已经彻底明白，只要柳传至在联想一天，他就不可能研究CPU芯片。 想到这，即便已经好几天过去了，他还是有种心如刀割，被一根钢针狠狠扎入心脏的感觉。 另外就是处理一下，各科研项目报上来的问题。 虽说柳传至将科研经费给抽走了大半，但是他们这些科研技术人员还是要工作的。 想想那些前辈们，一所无有，一穷二白，连计算机都没有，不还是用算盘搞出来了“两弹一星”等，全世界瞩目的伟大成就。 他们现在碰到的这点挫折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说了，华夏已经落后了那么久，联想华夏第一电脑厂商的位置也不是那么的十拿九稳，还有很多项目正处于刚刚看到一些成果，还需要大量技术爬坡的阶段，他怎么能不再努力加把劲。 说真的，他现在就是觉得事情太多，但是时间和精力不够，有种恨不得将自己劈成四份来用的感觉。 但是这一切的工作安排，都被现在他面前的这位客人给打断了。 “方总，您来我家干嘛？” 想了想，倪广南还是决定单刀直入，将心中的疑问给说出来。 反正之前两分钟，方辰刚刚进门的时候，什么蓬荜生辉之类的客套话他已经说过了。 再者，赶紧把方辰为什么会上他家的原因找出来，然后将问题解决掉，赶紧把方辰送走，才是正理。 他还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做。 说真的，如果不是对于方辰的所作所为十分欣赏，甚至推崇，他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见方辰，哪怕是方辰亲自跑到他家来，也不行。 在他的眼中，方辰的身份地位，远远没有他现在手中所需要解决的工作来的更重要。 当然了，这也并不代表，他就要傲公卿，笑王侯了，只是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科学家，尤其是做到院士这个程度，已经可以拥有自己的个性，只要不是做的太过，没人会动辄将院士置于死地的。 至于被人打压和针对，其实也不怕，有院士这个金字招牌在，只要自己想要做项目，还是能保证有项目做的。 而衣食住行生活方面的事情，就更不用担心了。 他已经具备躺在功劳簿上，吃喝不愁过一辈子的资本。 所以说，一个院士如果不过分求财和追求地位的话，即便是方辰这样的人物，不太能对他的生活造成极大的影响。 方辰并没有对倪广南的直白，产生任何反感之意，而是径直笑道：“既然倪总工开门见山，那我就直说了，我这次来拜访您，就是想要请您来擎天工作。” “擎天工作？”倪广南楞了一下，然后脑袋顿时摇成了拨浪鼓，说道：“谢谢方总您的好意，我现在还没有想要去其他公司工作，联想还有大量科研项目等着我做。” 说真的，他的确十分欣赏方辰，甚至对方辰格外推崇，一直认为国内的企业家们都应该向方辰学习。 学习方辰如何的重视科研，重视科研工作者，公司发展以技术创新为主。 说实在话，这些年科研技术人员的工作收入的确上涨了一些，国家也不认为科研技术人员利用休闲时间去其他企业进行技术指导，是挖社会主义墙角，是一种职务犯罪。 但实际上，这不过是对于前十几年，脑体倒挂，“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一种弥补，但脑体倒挂的问题，依旧存在着。 那些上了大学的知识分子，普遍收入是低于工人这样的体力劳动者。 没办法，工人的岗位工资本来就比知识分子高，毕竟一个是在一线工作出大力的，一个是坐办公室的，以按劳分配为原则的话，前者的岗位工资更高，自然是合理的。 而工人们普遍上完高中，甚至上完初中，就进厂工作，工龄工资自然比上到大学才出来工作的大学生们高。 并且这种差距，在过去，几乎会伴随着两个人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得到改善。 至于跟个体户们比，那知识分子的收入就更不算什么了。 曾有人算过一笔账：1985年，一个茶叶蛋的成本为0.15元，市场售价为0.40元，一天只要卖出100个茶叶蛋，每月至少有750元收入，而从事导弹原子弹研究的科学家，月薪最多不过三百元。 并且这三百元，还要总工，总指挥，总设计师这样的三总工才能拿到手，一般科研人员，也就七八十块钱而已。 在如此巨大的收入差距面前，“教授卖烧饼”，“医生摆地摊”，“专家蹬三轮”屡见不鲜。 然而就是在这种环境之下，方辰却反其道而行之。 擎天真正做到了尊重知识，尊重科研技术人员。 在擎天，科研技术人员的工资基本上都是同年龄，同职级中最高的。 并且这个高还不是一般的高，在擎天，一个大学生的工资，顶的上外面企业工人半年的收入。 而且除此之外，只要科研技术人员做出成果，擎天还会发大量的奖金下来，这些奖金有时候比一年的工资收入都高。 另外，就是擎天舍得科研投入，据他的了解，擎天随便一个实验室的科研经费，就比整个联想的科研经费多。 而这样的实验室，擎天国内有二三十个，国外也有十几个。 然而最重要的是，擎天的产品，不是其他企业没有的，就是做得最好的，质量和科技创新完全碾压竞争对手的那种。 他觉得像擎天这样做产品的思路，才是一个企业应该做的，才能在保证销量的情况下，为企业赢得大量的利润。 然而只有有了利润，并且企业也愿意投入，那企业的科研技术人员才能研制出更好的产品来。 然后才能推动世界的发展，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至于什么，擎天主办岭南重奖，拿出上千万来奖励科研工作者，所代表的意义，就更不用说了。 可以说，岭南科技重奖的出现，对妨碍科技发展和妨碍科技人员积极性的极左思想余毒、平均主义、大锅饭思想、小农经济思想、小生产者意识等等赆腐观念产生一个摧毁性的冲击，从而在全社会形成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良好社会风尚。 方辰所做的种种这些，他作为一位科研工作者，怎么能不对方辰心生敬意。 这也是，方辰为什么现在还能在这里的原因。 要是换个别人，他早就下逐客令了。 但并不代表他会去擎天工作，毕竟他在联想干得好好的…… 想到这，倪广南不由神情一暗，心中充满了苦涩。 过了数息，他自嘲的笑了笑，他到此时此刻，他这醒悟过来，为什么方辰会来找他，让他去擎天工作。 他现在真的很难说，自己还在联想好好的工作着。 收拾一下心情，倪广南郑重其事的对着方辰说道：“方总，谢谢您的好意，我还是希望在联想继续工作下去，直到我退休，甚至彻底工作不动那一刻为止。” 擎天虽然好，但是联想才是他亲手带大，一点一滴养育出来的孩子，在联想的十年，是他工作最为努力，也是聪明才智最能发挥出现的十年，也正是在联想工作的十年，他才获得现在这样的成就。 所以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他都不可离开联想。 方辰微微一笑，对于倪广南的拒绝，浑不在意，毕竟这早就在意料之中。 “倪总工，你先听我说，我这次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擎天现在打算做CPU芯片，做属于华夏的CPU芯片。我想在整个国内，恐怕没有几个人比您更能了解CPU芯片，知道该如何做CPU芯片，也没有人比您更为坚定想要做CPU芯片。”方辰认真的说道。 方辰要请他做CPU芯片？ 倪广南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猛然捶了一圈，整张脸都涨的一片通红。 让华夏能够设计生产属于自己的CPU芯片，可以说是他毕生的心愿。 他从年轻时为华夏研制大型计算机时，就梦想着，能做出来一款属于华夏，且技术先进，跟西方发达国家芯片技术没有代差的CPU芯片。 但这个心愿在他的心中，一埋就是三十多年，并且华夏设计生产芯片的水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欧美发达国家快速拉开着。 甚至都已经到，根本都追不上，他都绝望的地步。 这是为什么，他非要现在就要联想研究CPU芯片的原因。 差距越来越大，而且一旦让微软和英特尔同盟彻底垄断个人电脑，这对于华夏的芯片事业，经济发展甚至国防安全都是一个重大打击。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五十多，马上六十了，再不拼一把，他这个希望，这辈子真的没有实现的可能了。 但现实，却给了他迎头一击，柳传至不答应。 一想到这，他就有种心如刀割，痛心疾首的感觉。 他足足想了两天两夜，都想不明白，柳传至为什么能不答应呢？ 自己做CPU芯片有风险，有付出，他都承认，但他也在尽力的为联想减少投入，减少损失努力。 不但拉来了复旦大学和长江电脑，以及科学院的专项资金，还以现在联想的科研团队作为入股，让联想占据了比投资额度多的多的股份。 可柳传至还是不答应，并且停了他的工作。 突然间，他觉得现实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的孩子，联想，被柳传至把持着，不让他做CPU芯片，而方辰却主动找他，要求请他做CPU芯片，并且给予他如此高的赞誉，他都受之有愧的赞誉。 真是太讽刺了。 “擎天打算在未来十年，拿出一千亿来做芯片产业，前期一百亿的资金，现在立刻就可以到账。”方辰大手一挥，豪气万千的说道。 讲真的，说这些话的时候，方辰自己都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他这一年来，一直抠抠搜搜的，要求各大分公司都节约经费，在保证质量和口碑的情况下，降低生产销售成本，所为的不就是CPU芯片，为了这一刻！ 如果倪广南要的话，他现在能把这一百亿，直接拍在倪广南的面前！ 第一千三零七章 华夏芯片的梦幻组合 一百亿！ 即便平日里比较淡定，自诩对金钱不感冒的倪广南，听到这个数字，都不由感觉心脏猛然一紧，仿佛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的攥在了手心中，面色潮红，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在他的设想中，联想的芯片事业，前期投资能达到三亿，全期投资能达到十个亿，那就可以干。 当然了，并不是说，有了这十个亿，华夏芯片就能追赶上欧美国家的脚步了。 只是说有了这十个亿，华夏芯片就能用了，能保证设计生产出来的芯片，能有用处，能有企业或者机构愿意使用。 听起来，似乎有些可怜，甚至可悲。 但现在实际情况就是如此，以华夏现有技术生产的芯片，已经落后到，一点销路都没有，压根就卖不出去的境地。 没见，第一代小霸王所使用的芯片，已经是美国七十年代，苹果一代电脑所采用的CPU芯片，老掉牙到极限，但小霸王依旧只能采用东倭理光公司的产品，而不能采购华夏自己的芯片。 当然了，并不是说，华夏的芯片技术水平真的那么差，连美国七十年代的芯片都无法生产，只是生产出来的成本太高了。 高到即便以成本价出售，售价也要是理光公司售价的两三倍。 没办法，按照摩尔定律，集成电路芯片上所集成的电路的数目，每隔18个月就翻一番。 这也就意味着芯片的性能每隔18个月提高一倍，或者价格下降一半。 更意味着，即便差个三代，也就是一半的三次方，那理光公司的成本就只有华夏生产芯片成本的八分之一。 换句话说，这十亿就是为了保证华夏芯片能可堪一用，能有销路，可以卖的出去的。 再者，华夏芯片设计和生产能力到达这个程度，也保证了，在极端情况下，即便欧美国家不卖芯片给华夏，华夏依旧能有一定的芯片设计和生产能力，能够保证社会和经济发展的基本运行，不至于陷入彻底的瘫痪之中。 而且，一口吃不成胖子，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如果现在，没人做芯片的话，那么华夏何时能缩小跟欧美发达国家的差距？ 这差距岂不是要越来越大了？ 但是一百亿，一千亿！ 难不成，方辰打算追赶上欧美发达国家的水平，将擎天的芯片生产设计水平，提高到跟英特尔差不多的地步？ 如果真能有这么多钱的话，他觉得还是有可能的。 但问题是，这笔钱太大了，太多了，多到连国家都出不起的地步。 比如举世闻名，从前朝国父孙先生开始，就想要修建三峡工程。 本朝立国之后，几代领导，几代水利科学家，社会科学家都对其念念不忘。 想的就是筑一座巨型大坝，让悠悠长江水造福人民。 1919年，孙先生在《建国方略之二——实业计划》一文中，第一次提出了改善三峡航道、开发三峡水能资源的设想：“以闸堰其水，使舟得以溯流以行，而又可资其水力”。 从那一年开始算起，到今年三峡工程正式开始修建，已然过了七十五年，可以说经历了三代人，数亿华夏人。 建成后的三峡工程，不但是华夏有史以来建设最大型的工程项目，更是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水电站， 可这样一个工程，预计的造价，也就不过一千三百亿，其中枢纽工程500.9亿元、输变电工程322.74亿元、移民资金529.02亿元，跟方辰打算投资到芯片上的一千亿差不多。 几乎等同于，这样举国之力，还经过七十五年，才下决心做成的伟大工程，岂是方辰一个人，擎天一家公司，可以做的。 哪怕做芯片的难度，只有三峡工程的几分之一，也是件压根不可能的事情。 可看到方辰坚定的目光，以及眼神中散发出的炙热光芒，倪广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觉得自己说什么，把做芯片的艰难险阻描绘的再具体，再夸大，就是将其形容成天堑一般，方辰也有决心将其变成大道通途。 毕竟这样的事情，方辰以前就干过。 研发生产04机的时候，方辰不就拿出来了一百五十亿来补贴04机，并且到现在补贴还没有结束，而且补贴额度也在持续的增加着，预计最终二百亿都打不住。 见倪广南这幅模样，方辰轻笑一声，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除了准备拿出来这一千亿以外，我已经从英特尔的手中，获得了X86指令集的永久授权，不过有些遗憾的是，授权的只限于今年之前英特尔X86指令集所包含的技术，之后的技术还需要我们自己研究，但我相信，这并不是问题。” 说完这话，方辰笑着看向倪广南。 “不是问题，真不是问题！太好，我们能有X86指令集的授权，真的是太好了。” 倪广南忍不住站了起来，满脸激动，语无伦次的说道。 方辰此话一出，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再次遭到了暴击，并且这种打击比之前方辰出一百亿，一千亿来做芯片，来的都要严重，都要大。 X86指令集！ 那可是X86指令集！ 他此时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示自己的心情，真是太激动，太兴奋了。 这可是英特尔看家的东西，有钱也卖不到的东西！ “而且我在去年的时候，就跟德州仪器的高级副总裁，张如京教授见了一面，他表示愿意在明年的时候，回国来擎天工作，建设属于我们华夏自己的CPU芯片企业，我相信张如京教授，您应该是知道的。”方辰笑着朝倪广南眨了眨眼睛。 倪广南使劲上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这才让自己能喘过来气，他真的没想到，方辰居然还有这样的惊喜在等到他。 张如京这位计算机界，赫赫有名的建厂狂魔，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从十几年前，张如京开始为德州仪器建立芯片厂，恐怕到现在已经有十几座之多。 这些芯片厂遍布美国，欧洲，东南亚等地。 而且最值得称道的是，张如京建厂的速度奇快，两三年内就能建好，而且建成当年就能盈利。 可以说，这一手建厂的水平，在全世界都是独步天下的。 这样的人居然愿意从德州仪器退休，加入擎天，他真的想象不到。 “除了这些以外，我还请求朱院长帮助，从擎天，以及华夏的各大院校，各大半导体国企，挑选了一批半导体专业的人才，差不多能有二百多人，让他们隐姓埋名，乔装打扮，进入到了德州仪器在新加坡的工厂工作，学习最先进的芯片技术。等到明年之后，擎天开始正式建设芯片厂的时候，他们就会回来，加入到擎天中来。” 方辰看向西方，目光仿佛穿透窗户，直达新加坡的缓缓说道。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华夏的英雄，在为华夏默默的奉献着自己的一切，既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在隐藏自己身份背景的同时，还要努力的学习各种各样设计生产芯片的各岗位知识。 沉默了一阵，倪广南苦笑道：“方董，您还做了什么，一口气全部说出来算了。” 说实在话，刚刚听完方辰说的这些事情，他的内心是十分激动和沉重，甚至羞愧的。 他真没想到，方辰以及这么多半导体专业的人才，已经默默的为华夏，为华夏芯片事业做了这么多，承受了那么多。 但不得不说，有了这一批经过德州仪器培养的人才，华夏芯片的发展将如虎添翼，插上腾飞的翅膀。 更甚者，这二百多人，代表这华夏芯片的未来，华夏芯片事业的根基就是他们给打下的。 甚至此时，他突然想起来，他的一位很年轻的学生，去年突然给他打电话，说自己要参加一个跟芯片有关的国家项目，大概两年内，都无法联系。 他当时还专门打听了一下，究竟是什么项目，但却没打听出来。 现在来看，恐怕就是被选拔过去到德州仪器的新加坡工厂了。 “其实剩下就没做什么了，我现在就是打算如何将华晶厂给收购过来，作为擎天芯片的底子，我相信您能看得出来，华晶厂承接的‘908工程’是做不成的，甚至整个厂子都要搭进去。”方辰说道。 沉默了一阵，倪广南苦笑道：“作为‘908工程’项目组的专家，我对于华晶厂和‘908工程’的确是了解的……” 说到这，倪广南叹了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能理解对于‘908工程’这么重大的项目严格审批，防止国有资产被浪费掉，但‘908工程’实在是耽搁的太久太久了。” 华晶厂可以说是华夏芯片生产的旗杆，其所在地金匮市，更是被誉为“华夏硅湖”。 华晶厂原是一家以生产二极管的地方国营小厂，后经几次划转、合并，承担起新型半导体工艺设备的研究和生产任务，隶属于四机部。 八十年代初期，华晶厂与东芝公司合作，是华夏第一次从国外引进集成电路技术。 短短起几年时间，华晶厂的芯片产量达到3000万块，华晶厂一跃成为当时华夏产能最大、工序最全、首家具有现代工业大生产特点的集成电路生产厂。 1986年，四机部提出“七五”期间我国集成电路技术的“531”发展战略，即普及推广以华晶厂为基点的5微米技术，同时开发3微米技术，攻关1微米技术。 一时间，全国各地芯片产业链的相关企业都派出考察团奔赴金匮市。 从此，华晶厂也被誉为是华夏芯片产业的“黄埔军校”，从华晶厂走出去，在其他芯片公司担任过主要领导、骨干的人数，据统计不下500人。 那么，被寄予无限期望，指望着能拉近华夏与世界集成电路制造水平差距的“908工程”，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华晶厂头上。 但是从1990年到现在，足足四年过去了，“908工程”才正式立项，通过审批，开始建设。 他预计，等到三年后，新厂建成投产时，华晶的技术水平将大大落后于国际主流技术达4-5代。 关注公 众号 就这样的水平，怎么可能盈利，毕竟现在跟欧美差三代，生产出来的芯片就没人要了。 可以说“908工程”此时此刻，就已经可以宣告失败了，非但没有拉近跟欧美国家的差距，反而还扩大了。 说真的，依照他的意思，直接停止“908工程”算了，把剩余的经费节约下来，给“909工程”，但这意味着已经投入的钱，彻底就要打水漂，这样的责任没人能承担的起，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从今年开始，他就跟一些计算机专业的专家学者教授，呼吁启动“909工程”，并且针对“908工程”所出现的问题，加以改变的原因。 就是希望“908工程”的惨剧，不再出现。 可如果，擎天能够将华晶厂给收购了，这既避免了之前华夏投入的人力财力物力被浪费掉，更能节约不少擎天的投入。 毕竟想要从无到有的拉起一个不错的芯片厂，还是挺难的。 而且华晶厂现在虽然面临一些挫折，一直停滞不前，但却依旧是华夏实力最强的芯片厂。 收购这样一家企业，或许经济上并不太划算，但从技术和底蕴上来看，却绝对是值得的。 再者说了，擎天难道还亏不起钱吗？ 看方辰这幅财大气粗的模样，恐怕没人能够认为。 一时间，倪广南承认自己真的有些心动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加入擎天芯片中来。 毕竟，方辰所营造的这些条件，简直就是他从未想过的梦幻组合。 钱，技术，人才，底子，全部都是最好的，每一个条件都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甚至可以说，这些条件如果联想能具备一个的话，他减寿十年都是愿意的。 想了许久，倪广南抬起头看着方辰，满怀歉意的说道：“方董，抱歉了，我还是想要留在联想。” 第一千三零八章 叙旧 倪广南坦然的看着方辰。 他不得不承认，方辰给出的条件太好了，好到他从未想象的地步。 但他在联想工作了十年，联想就是他的孩子，他最杰出的作品，他早已经跟联想密不可分，融为一体。 所以说，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联想。 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倪广南这么一说，方辰还是一脸无奈的看着其。 他刚才巴拉巴拉，展示了半天肌肉，又或者跟求偶的公孔雀般，使劲的展开自己的尾巴，合着就展示了个寂寞。 得，看来他不放大招是不行了。 方辰嘴巴微动，正准备将自己的杀手锏放出来时，倪广南突然制止了他。 倪广南一脸诚恳的看着方辰，认真道：“方董，我谢谢您对我的青睐，更谢谢您对华夏芯片事业的付出，如果华夏芯片能因此有所成就，追赶上欧美国家脚步的话，您是当之无愧的首功。您的付出，以及功勋卓著将被世人所铭记。” 说到这，倪广南自嘲的笑了笑：“至于我自己去不去擎天工作，我觉得其实大可不必，我这个人虽然在科研上有些才华，但还没有达到擎天芯片计划，就非我不可，离不开我的地步。” “我认为仅仅在国内，就有至少一二十位对芯片的了解，造诣在我之上的专家学者，我相信他们也很愿意加入到擎天芯片，加入到国产芯片的设计生产研发过程中，而且我还可以为您写封信，来为您引荐……” 话音未落，倪广南脑中念头一闪，脸上的自嘲就更加浓郁了。 “当然了，以您的名望，再加上这么好的条件，只要消息一旦透漏出去，必然是云合景从。毕竟像我这样不识相的人，并不多。” 倪广南有些唏嘘的轻叹一口气，好的科研项目，再加上充足的经费，各种各样的完善的条件，对于科研工作者的吸引力，决然不下于美女对色鬼，美酒对酒鬼的诱惑。 所以说，之前那句什么替方辰引荐之类的话，到是他有些狂妄自大，自持甚高了。 不过如此一来，到是更加坚定他留在联想的念头。 方辰有能力，又有钱，更重视科研工作者，愿意为其提供良好的待遇，自然能招揽到大量的科研工作者。 那联想呢？ 他视为亲骨肉的联想呢？ 说真的，联想连方辰给出条件的百分之一都给不了，也给不起。 如果他再离开联想的话，那联想科研这一块岂不是要彻底塌了，然而一家没有科研的科技公司，还能叫做科技公司吗？ 那这样的联想，恐怕距离彻底完蛋，关门大吉也没多远了。 所以说，为了联想能够继续生存去，他必须要继续留在联想才行。 至于柳传至…… 想到这里，倪广南的心头再次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过，他相信，有这些证据事实在，他一定可以将柳传至撵出联想的。 到时候，所里再派一个年轻一些，思想开放一些的总裁过来，而他在旁边帮衬着，联想的未来应该是不会差的。 倪广南的眼中突然绽放出希冀的光芒。 见倪广南这幅模样，方辰突然有种莫名的不忍心。 他不忍心，将倪广南这个为华夏芯片事业，为华夏经济发展，国防安全鞠躬尽瘁，呐喊奉献一辈子老人的美梦给敲碎。 这些显得未免有些太过于残忍。 但很快，方辰就将这点妇人之仁给弃之如敝履，扔在了一旁。 倪广南的美梦，不，其实是噩梦，即便他不将其戳破，早晚有一天，也会被戳破的，而且还会更痛，对倪广南的伤害越大。 现在趁着倪广南还没有陷入噩梦太久，及时让其清醒，这才是他所需要做的。 “倪总工，虽然有些话，我并不希望说，但我想问一个问题，如果联想，又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柳传至不希望您在联想待下去，您又该如何自处？” 方辰的话，如同一把利剑狠狠的刺进了倪广南的内心深处，只觉有股刻骨铭心之痛袭遍全身，他顿时面色一白。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被迫离开联想的这一天。 即便事情闹的这么大，闹了这么长的事情，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但却不得不承认，方辰所说的可能，的的确确存在着。 过了数息，他定了定心神，平静的说道：“我现在不希望柳传至在联想，柳传至自然也会不希望我在联想，但是我相信，最终留在联想的人，一定是我！” 见倪广南这幅表情，方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听的，倪广南这叫做盲目自信，说不好听点，那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 “倪总工，我觉得事情恐怕真不会如你想的那样。你对柳传至的举报，我也有所耳闻，但说句掏心窝的话，你那些证据，真的赶不走柳传至。”方辰沉声道。 倪广南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方辰一把制止了。 “当然了，这些我说的也不算，有些事情，还需要你们两个当事人，坐在一起当面谈才行。”方辰道。 坐在一起当面谈？ 倪广南诧异的看着方辰。 他不知道，方辰这话从何而起，说真的，自从他告柳传至一状之后，他连柳传至的面都见不到，这还怎么当面谈。 方辰轻笑了一声，扭头看了吴茂才一眼。 吴茂才径直出去了。 整个过程仿佛早已经排练好的一样，全程连一句话都没说，似乎就完成了某些事情，看的倪广南一愣一愣的。 过了一分钟，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脸色突然变了，又生气，又期待。 没过几分钟，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倪广南的夫人从卧室中走了出来，打开屋门，嘴中还嘟囔着，谁会在这会来。 自从她们家老倪跟柳传至之间的矛盾爆发出来之后，除了头两天，一些他们夫妻俩的至交好友过来安慰过几句之外，已经好几天没人上门了。 要知道，在之前，但凡倪广南在家，联想的人是一波一波的过来，其中大都是联想董事会的人，以及倪广南的一些学生和下属。 “嫂子。” 倪广南的夫人刚刚打开门，只见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此时居然出现在了她面前，并且手中还掂着一瓶酒，以及几袋子，用塑料袋兜着的凉菜。 宛若朋友之间相互串门，喝个小酒，吃个小菜，偷得半天闲一般。 “柳董！” 倪广南的夫人下意识的喊了一句，然后便不由自主的看向倪广南，她有些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要是搁以前，柳传至这么出现在她们家，简直是在正常不过。 可是，现在这个特殊的节骨眼，那就太不一样。 没想到，方辰真把柳传至给叫过来，看着柳传至这熟悉的打扮，一时间，以前的种种顿时浮上了心头，倪广南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嫂子，你跟我这么客气干嘛，劳烦您拿几个碟子过来。” 说着，柳传至直接钻了进来，并且熟稔的打开倪广南家客厅的抽屉，并从中拿了几个酒杯出来。 一看柳传至这架势，就知道没少来倪广南家。 见自家丈夫没反应，倪广南的夫人则从厨房中拿了几个碟子过来，并将柳传至带过来的菜，一一装好盘，这才忧心忡忡的回到了卧室中。 说真的，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自家丈夫能和柳传至好好相处的，毕竟这都是二十年的老关系，老朋友了。 甚至可以说倪广南和柳传至，这十年是亲密无间的战友。 见倪广南和柳传至两人相视无言，方辰轻笑了一声，说道：“倪总工，我这次把柳董请过来，虽然有化解你俩之间恩怨，以及让柳董为我做个说客，请你来擎天的意思，但最终的决定权在你手中。”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沉吟了几秒钟，这才继续说道：“我只是希望，倪总工你自己觉得真的无法在联想待下去的话，能考虑来擎天，我代表擎天十几万名员工，以及华夏的芯片事业，再次真挚的欢迎你来擎天工作。” 倪广南不由眉头微蹙，他并不喜欢方辰态度和表述方法。 似乎，他早就已经命中注定，会离开联想一样。 柳传至呵呵一笑，将酒给倪广南，方辰以及自己的酒杯倒满，然后径直将自己的酒杯举了起来。 柳传至双眼放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倪广南说道：“倪老哥，我今天来这里，其实就是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想要给你说。但恐怕有些不太入你的耳，我这个做兄弟的，先敬你几杯，算作赔罪，希望你不要介意。” 说完这话，柳传至一口气将杯中的酒给干掉，然后接连自斟自饮的又干掉了两杯酒。 “倪老哥，咱俩第一次见面，还在二十年前，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历历在目。”柳传至面色微红，眼神中充满缅怀的说道。 他俩最初的交往，是在1974年一起去津门下干校，他俩被分到一个班，住同一间宿舍，劳动之余一起聊天，外在环境的改变使两个人的关系比在研究室的点头之交要亲密许多。 “我年纪小一些，进研究所的时间自然就比你晚一些，所以我一进所里，就老听人说，倪老哥你聪明，但一直没有机会打交道。那次好不容易在干校分到一个宿舍，于是我就假装有个长方程式不会，然后请教你，结果你直接提笔就写了出来，那时候，我就对你心生敬佩。”柳传至缓缓说道。 要知道，他进科学院计算机所的时候，倪广南已经在所里工作十年了，也至少十年不用这个长方程式了，可即便如此，还能写出来，真是了不得。 “然而也正是这次相处的时光，奠定了你我在联想的十年的合作。” “1984年，当时联想刚刚成立，也不知道做什么好，还是我听说倪老哥你手中，有个叫做联想-80，可以用于个人电脑的汉字系统，这才找上门来，希望可以在一起合作。” “那时候，我记得倪老哥你已经把联想-80汉字系统授权给了四家企业，但是推广效果都不好，整整一年的时间，这四家公司一共卖出去的联想-80汉字系统才不到六百台。” 听完这话，倪广南的面色也不由微微一红。 当年联想-80汉字系统的销量并不好，他也有些着急上火，然后柳传至找上门来，他们自然一拍即合，立马决定将联想-80汉字系统授权给柳传至他们。 但谁成想，柳传至他们居然将联想-80汉字系统卖的那么好，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卖出去了八千多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说真的，凭良心说，如果不是有柳传至，他的联想-80汉字系统决然不会有这么的成绩，他也不会因此获得这么大的荣誉。 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么离开不联想的原因，毕竟他几乎所有重大荣誉都有联想的一份，有柳传至他们的功劳在里面。 “当时，见联想-80汉字系统销量好，我们就动了将倪老哥你请到联想工作的念头，当然了，那时候联想还不叫做联想，是因为联想-80汉字系统这才叫的联想。” “听闻我的来意之后，倪老哥你给我提了三个条件，我到现在还记得。” “一不做官，二不接受采访，三不出席宴请。” 听到这，倪广南的眼眶不由有些湿润，这三个条件就是他当时的真实想法，没想到柳传至到现在还记得。 钱、地位，他都不太在乎，最在乎的是将联想-80汉字系统推出去。 而他提出这些条件的出发点是，尽量少参与和研发无关的事情，免得浪费时间。 至于总工吗，他觉得总工不算是当官，所以就接受了。 “后来，还怕嫂子不同意，我和张祖祥还来到家里，征求了嫂子的同意，倪老哥你这才算是正式加入联想。”柳传至说道。 那时候，考虑到倪广南的身体，倪广南的夫人其实并不想答应，还是他软磨硬泡，再加上倪广南自己有这个意愿，这才勉强同意的。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十年挚友，一朝成仇 说到这里，不管是倪广南还是柳传至都陷入沉默，以及对过去那段亲密时光的缅怀中。 在倪广南正式加入联想之前的那段日子，可以说都是他们双方最艰难的日子。 倪广南苦于联想-80汉字系统销量不好，而柳传至他们其实还要更惨一些。 当时柳传至他们刚刚遭了骗，一下子把计算机所给的二十万公司开办费用赔掉了十四万，而且最重要的是，迷茫，不知道做什么好，如何才能逃出现在所面临的困境。 那几天，他们几个联想的主要成员愁的连觉都睡不好。 然而自从倪广南加入联想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起来，其所研发的八个汉卡型号，为联想创造了数亿的产值，上亿的利润。 这才有了现在的联想，有了他们此时的风光。 将他们的合作，称之为天作之合，绝对不过分。 当然了，联想汉卡之所以有这么好的销量，也有他们的功劳在里面。 在他们请倪广南之前，倪广南和信通、鹏城中航技都有合作，信通当时比他们大得多，并且信通还给倪广南投了七八万元，用于购置两台计算机，开发汉卡。 所以他心里明白，倪广南和信通，中航技以及跟他们都过点头，这就意味着，他们想要完全将倪广南留在身边，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他们自己多卖了汉卡！ 只有这样才能让倪广南觉得只有他们和他一条心。 于是第一批200套汉卡，他主动要求承担生产任务，而将元器件采购任务让给了信通。 当时汉卡生产非常难，做印制板要跑很多家工厂，做了一次两次都不合格，并且在那时谁掌握了生产，谁就掌握了汉卡的命脉。 而他之所以急于为汉卡多做事，就是想要通过为汉卡做事和倪广南紧紧地梆在一起。 当时汉卡做出来后，按协议，不管是谁卖的，利润都要平分，信通是大公司，业务多，没拿汉卡太当回事，也没好好卖汉卡，而他是带领整个公司扑上去，做推广，这200套汉卡大部分是他卖出去的。 并且，那时，他提出了个“产供销一条龙”的销售思路，并且要求倪广南跟他一起出去推销汉卡，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俩形成了亲密无间的合作。 “后来，联想成立了，我被选为总经理，倪老哥为了支持我，把对我的称呼主动从小柳换成了柳总，这些我都是记在心中的。”柳传至诚恳的说道。 此话一出，倪广南的眼眶突然就红了一些。 让情绪平复了几秒钟，倪广南这才语气迟缓的慢慢开口道：“我年龄比你大五岁，进所里比你早十年，而且还是所里的技术尖子，所以当时喊你小柳觉得没问题，并且这种习惯一直保留到了你当总经理之前，但后来你当了总经理之后，我觉得再这样叫，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那时候，柳传至刚刚当上总经理，不管是公司还是所里的意见都比较大，议论也十分多，觉得柳传至不能服众，更不能掌管好联想，甚至有人已经主动找所里，希望能把柳传至给换掉，调个更有资格，更老持一些的人来联想。 但他跟柳传至已经相处了两年，知道柳传至的能力很高，能当好这个总经理，思来想去，他就决定改称呼来支持柳传至。 在整个计算机所里，他都算是资格比较老的，而且还去加拿大当过两年的访问学者，所以在所里威望比较高，而且还是联想的技术支柱。 他一改口，针对柳传至究竟是不是合格的议论风声自然而然就下去了。 至于不习惯吗，当然是有的，毕竟一直将柳传至当做年轻人。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证明了他的选择没有错。 他一直打心底里，觉得他所从事的技术研发最重要，所以作为联想的第二把手，他从来不参加他本应该参加公司的一些决策性讨论，更不愿意参与公司事务性的管理工作。 这本不应该，但是柳传至却支持了他的想法，甚至连一些他不愿意参加的会，只要他说“我正忙着开发”就他都可以推掉，从不用纪律来束缚他。 并且联想有个规矩，那就是开会迟到的话，会被罚站。 这个制度惩罚过联想所有的人，包括柳传至，但只有他开会迟到，可以不被罚站。 柳传至为了给他开脱，还美曰其名说：“倪总工本来就不用来开会，自然就没什么迟到不迟到的说法。” “为了感谢倪老哥你对我的支持，再加上实际就是如此，所以我经常在公司里说，只要倪总工说的都对，倪总工是有效数字1，别的科技人员都是0，你们这些0只有跟着倪总工干才能出成绩。而且我不但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柳传至说道。 倪广南楞了一下，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柳传至轻叹了一声，可以说，在现在这件事之前，他几乎可以说是无限的偏袒倪广南。 当年，联想刚决定自己做电脑，倪广南在香江开发联想286主板。 事前，他再三叮嘱负责生产的周晓兰：“设计出来的主板一定要再三审查清楚，再去生产，批量生产后，再发现错误，损失就太大了。” 结果倪广南等不得时间，强令周晓兰投入批量生产，结果出了错，周晓兰和倪广南发生争执，周晓兰一定要求追查清楚到底是谁的责任。 最后，他不得不出场，硬着心肠对周晓兰吼：“和倪总发生的任何矛盾，都是你的不是。做这件事情，出了成绩，是倪总的，有错的话，你就得担着，不行，将你调回燕京。” 最终，他将周晓兰调回了燕京。 后来，改进汉卡也是这样。 当年，汉卡是两块卡，并不方便，所以，所里的陈大有和曹之江针对倪广南的老汉卡进行了很大的改进，并拿出了演示样品，但是此时，倪广南希望走另外一条路改进汉卡。 陈大有是他在计算所的老师，曹之江是他老同学，更重要的是两个人开发的汉卡已经做出来了，而倪广南的改进型汉卡还只是头脑中的设计。 倪广南提出两个方案一起上。他考虑再三，对倪广南说：“公司没有实力支持两个方案，他们的方案撤下来，上你的。” 然后他亲自去做自己老师和同学的工作，但这件事情对老师打击很大。 毕竟他老师也是计算所大牌科学家，资格比倪广南还老，他当年请老师进公司时，就曾委屈老师给倪广南做生产，这在计算所体系内是不可能的，为了公司的利益，老师认了，但是，这一次…… 再后来，所里的袁宝玑研发出了一种软汉卡，其实就是一种类似于金山的WPS和微软Word之类的办公软件，软件汉字当时是个大趋势。 但他还是为了照顾倪广南的情绪，遏制联想汉卡向软汉字发展，使联想没有赚到在汉字系统应该赚到的大笔利润。 Word就不用说了，金山的WPS论市场能力绝对不能和联想比，但其利润都远远超过了联想汉卡。 当时，有很多的副总裁不愿意，但他都给压下去了。 “并且在联想每一个公关经理上任的时候，我告诉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宣传倪老哥，倪老哥你就是联想的旗帜。” 柳传至平静的说道，但是心中却有种难掩的心痛。 有人曾质疑他为什么要这样宣传倪广南，而他对外的解释是出于公司利益考虑。 联想迫切需要一个高技术企业的形象，然而高技术企业必须宣传高科技，而宣传高科技，宣传高科技带头人最有说服力，所以宣传倪广南就是顺理成章。 但其实他更多考虑还是投桃报李，照顾倪广南。 除此之外，为了提高倪广南形象，他还从联想拿出50万元，以科学院名誉奖给倪广南，然后让倪广南再以个人名义捐出去。 并且连倪广南之所以能当上院士，也是他极力向所里推荐的结果。 毕竟当时，所里有很多实力贡献，资格都不在倪广南之下的科学家，其中还包括了他的老师，所以说如果不是考虑联想现在需要竖立一面旗帜，这个名额并不一定能落到倪广南的头上。 倪广南再次默默的点了点头，那个时期，他一回到燕京，就要填各种各样的表格，接受各种各样的荣誉和社会职务。 “而且只要是倪老哥你认定的开发项目，别人怎么说都不行，我都是表示支持的，从未反对，哪怕当时联想已然无力支撑做这么多的项目。” 1991年，他已经理出来了贸工技的发展思路，觉得倪广南立项太多，几十个项目一起上，联想能力跟不上，技术无法变成钱。 然而正是那时候，他和倪广南发生了第一次冲突。 副总裁李勤要设总工办，建立立项制度，定出研发的指导思想。 李勤当时明确表示疑问，研发是种“西瓜”，还是种“芝麻”？ 并提出“研发是不是应该有重点？一年是不是就做有数的一两个重点项目？”来和倪广南商讨。 可倪广南不同意“芝麻、西瓜”的提法，并认为，科学上很难分清楚，哪是“西瓜”，哪是“芝麻”。 李勤说：“怎么不好分?就按投入的资金的规模分。”最后大家都不吭气了。 到了晚上，倪广南给他打电话，提出辞职，说“总工我不当了，立项审批我不同意，成立总工办我不同意。” 没办法，他只能妥协，本来已宣布的总工办主任，只好找个理由，收回任命。 “那你这次研究CPU芯片为什么不肯继续支撑我，为什么还要断掉那么多项目的资金？” 听柳传至说完，倪广南有些痛心疾首，万般不解的问道。 说真的，他之所以执意将事情闹的这么大，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因为心气不顺，过不去这个劲。 之前，柳传至这么支持他，为什么现在就不支持了？ 柳传至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摇了摇头，满脸唏嘘的说道：“其实说到这里，我心里很不平静，我们配合十年了，这十年我们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在多种原因之中，我们的配合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你在到公司来之前就是知名的科学家了，而我在所里是一个无名小辈，你能那样信任我，支持我，使我能放手工作，这使我永远铭存感激。” “在公司经历的数不清的风浪中，你未必每件都知道处理的经过，根据你初到公司来的约法三章，我是能不打扰你，就不打扰你，但你总是用你最信任的态度和我坚决站在一起。” “记得当我们拼力争得了汉卡科学进步一等奖的时候，五年前年中秋前后，你在燕京彻夜不眠，解决技术问题以后，我们都像得到诺贝尔奖那样高兴。” “我们有时间在一起谈谈心，谈谈自己的过去，谈谈对人的看法，谈谈对政治问题的看法，这些随便的谈话，使我们在尊重之中，又增添了感情色彩。进一步讲，我们可以作为生死相依的朋友，即使退一步讲，我们也是君子之交，既非常纯洁，又有很深的感情。” 说到这，柳传至深深的看了倪广南一眼，这才继续说道：“你是个君子，但为人很固执，有时也很偏激，当你看谁好的时候，就什么都好，当你看谁不好的时候，又可能觉得这个人处处不好，从我内心讲，我对你是十分尊重的，而且，把能得到你的尊重当作是一种光荣，我把和你的关系放在了十分的位置之上。” “当然，也可能有我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我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引起了你如此的不快，把我们二十年相处的信任和友谊都一风吹掉，一定要把矛盾公之于众。我对你的最大意见就是性格太内向，话一定要憋在肚子里，而且，一定要积存够了再讲，有时候，明明是误会，早讲早解决，也一定不讲，而且，一定觉得自己对。” 第一千三一零章 杀人言 面对柳传至对他们二十年交情的追忆，以及对他个人的控诉，倪广南动了动嘴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陷入沉默不语中。 对于柳传至会说这些话，他其实是有些意外的。 他没想到，柳传至能把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记得的如此详细，清楚，甚至说起来的时候，连他都有种历历在目的感觉。 而且此时认真想起来，的确这些年，柳传至对他照顾，纵容的多一些。 而他这十年，也真的一直将柳传至当做自己的亲朋挚友。 甚至就连他俩的家，都在这同一栋楼，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只是他这间屋子是院里奖励给他的，而柳传至那间是房改时买的。 此时，倪广南自己都心生疑惑，他和柳传至的关系，是什么时候，走到这么恶劣的程度？ 这里面，究竟有多少是他的责任？ 一时间，倪广南不由的呆住了。 见状，柳传至心中轻叹一声，心中不由荡起了一丝涟漪。 但旋即这一道涟漪飞快的从他心中消散，他早已习惯了。 紧接着，柳传至看了方辰一眼，他这些话既是对倪广南说的，更是对方辰说的。 而方辰则面色如常，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他只是一个局外人，看客，一点没有任何想要发表意见的意思。 思考了两分钟之后，柳传至继续对倪广南说道：“倪老哥，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我今天都说了这么多，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觉得我柳传至还将你当做朋友吗？” 倪广南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说真的，他之前对于柳传至对他的感情，是有所怀疑的，这也是为什么，柳传至阻止他研究CPU芯片，他会如此生气的原因。 但听完这些话之后，他真的很难去认为柳传至没有把他当做朋友，并且柳传至对他性格上缺陷的描述，他也承认这也是事实。 有时候，他的确会钻牛角尖。 而且他刚才思来想去，觉得他和柳传至之所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并不是所有的责任都在柳传至，他是要背负一定责任的。 “既然倪老哥你还把我当做朋友，那么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去搞CPU芯片，每年把科研费用压缩下来，每年选择一两项重点项目去突破。” 说到这，柳传至话音一顿，脸上显露出一丝决绝道：“那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不愉快，全部都一笔勾销，我们还能回到原来的亲密无间，并且我会在公司大会，甚至所里的大会，当众向倪老哥你认错，并承担因为这件事所造成的一切不良影响。” 说完这些话，柳传至目不转睛的看着倪广南，他在等待倪广南的选择。 而倪广南的选择，将改变他和联想，以及倪广南自己人生的走向。 但方辰听了这些话恐怕就不会太高兴了，毕竟这些话，并不在他和方辰的之前商量好的计划中。 这算是他的小心机在里面，毕竟方辰要是提前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他说这些主动求和的话。 不过，说真的，如果倪广南能答应他这些条件，他还是愿意跟倪广南按照之前的情况继续相处下去。 这倒无关于什么友情不友情，他更多还是从联想公司的角度，以及他个人利益的角度来考虑。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 x推荐你喜欢的小说 领现金红包！ 他这么多年对倪广南的追捧和宣传下，倪广南早就成为了联想的一面旗帜，一块金字招牌，甚至脸面。 那他跟倪广南闹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岂不是等于他自己亲手又将联想的旗帜给砍掉，把金字招牌砸碎，脸面剥下来？ 而且就不提倪广南告他的那些事情，就说他连倪广南都团结不了，所里，院里又该如何看他？ 现在的联想，还没有到能够摆脱所里和院里影响，独立发展的时候。 至于倪广南在技术方面的作用，他到不怎么在意，按照他的联想未来发展的规划，以贸易为主，是不需要多少高深渠道的。 反而更需要像杨源庆这样的销售人才。 而且，他觉得这对于倪广南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少了些得不偿失的折腾。 再者，他又不是一分科研经费不给倪广南，如果花费不大的话，他还是愿意给倪广南一些钱，做点科研的。 其实总而言之，他还是那句话，如果倪广南愿意的话，他就把倪广南当个佛陀一样的给供起来，如果倪广南非要折腾的话，那就别怪他变成孙猴子，大闹天宫，掀翻无数神佛了。 只不过，依照他对倪广南的了解，倪广南恐怕很难答应这样“屈辱”的条件。 那要是这样的话，其实也挺好的。 毕竟他好话都已经说尽，也给倪广南机会，只是倪广南不给他面子而已，外面的人和公司的人知道后，也不会说他什么不是。 并且这样一来，事情就会再次回到他和方辰的计划中，顶多只是稍微绕了一个圈而已。 这就保证了，他不会得罪方辰。 对于方辰这样在全世界都排的上号的存在，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而且他上次已经吃过得罪方辰的苦头了，不想再吃一遍。 所以说，算起来，他这一招，可以说是进可攻，退可守，一箭三雕。 就是仔细品味的话，恐怕就有些又当又立的意味在里面。 不过，他不在乎，利益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柳传至下意识的看了方辰一眼。 可谁知道，方辰依旧嘴角微翘，面色如常，不悲不喜，根本没有一点为他要继续将倪广南留在联想而生气。 而柳传至对面的倪广南，听完这些话，脸色数变，很快就涨成了猪肝色。 过了数息，倪广南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不可遏的说道：“这种条件，我不可能答应！你简直是在羞辱我！” 他完全不可能接受，柳传至给他开的这两个条件。 就不说，这两个条件对于他来说，是不是羞辱，就说让放弃研究CPU芯片，他都完全无法接受，更别说放弃科研了。 对于他来说，一年只做一两个重点科研项目，跟放弃科研，基本上没有任何区别。 见状，柳传至不由心中轻叹一口气，看来如他所想，他和倪广南的确是没有再在一起共事的可能了，他们二十年的友谊，终将走向破裂。 但很快，他就再次打起精神，既然事已至此，那他就只能按照原定计划来执行了。 柳传至看向倪广南的目光，不由变了，他带着哀求之意的说道：“倪老哥，我对你说的这些条件，绝对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你研究CPU芯片，为联想，为咱们华夏芯片，闯出一条路来，但现在的联想真的做不到这些。” “在上次开会的时候，我也已经说了，如果要搞CPU芯片，首先意味着联想这十年，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几千万美元，彻底就要打水漂，更意味着，这CPU芯片会把联想个拖垮的，毕竟这是个投入很高的大项目，并且失败的几率也很高，这一点，倪老哥你不否认吧？” 听了这话，倪广南心中的怒火不由消散了一些，他的确承认，CPU芯片对于联想来说，是投入有些太大了，而且失败的几率，也很高。 “所以说，为了联想，为了联想一万多名职工，倪老哥，我恳求你，不要在联想研究CPU芯片，如果你真的想要研究CPU芯片，为华夏芯片做出一番事业的话，你就到方总那里去。” “擎天实力强横，资金雄厚，根本不是联想可以比的，最重要的是，方总对CPU芯片格外重视，愿意出大钱研究CPU芯片，至于详细的条件，我就不加以累述了，相信方总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 说完这话，柳传至冲着倪广径直一拜，腰身几乎弯成了九十度，久久不起。 见状，倪广南面色一白，如遭雷击一般，眼珠和嘴唇止不住的震动，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柳传至这些话和这一拜，简直就是在他的心中给扔下来一块万斤巨石，直接将他的心理防线全部击穿。 他觉得研究CPU芯片是件既为了联想好，又能利国利民的好事，可又何曾想过，联想是不是真的能承受住。 又或者说，他的确是找了复旦大学和长江电脑来分担，联想研究CPU芯片的压力。 可他又如何能保证，剩余的这些压力，联想就一定能承受的了？ 见倪广南这副样子，柳传至决定陈胜追击。 他从包中掏出了一台小霸王复读机，放到了倪广南的面前，并且按动了播放键。 没想到，居然在这个场合，这个时候，见到自家的产品，方辰顿时有些凌乱了。 吱呀吱呀的一阵响声过后，只听复读机中传来了一阵粗糙的声音。 “我是联想公司，生产部一车间的工人，杨大河，我不希望公司将所有的钱都投入到研究什么CPU芯片，我不想让公司倒闭，联想是我的家，我一家老小都指着这份工作生活。” “我是联想公司，品保部第七检验组的组长，王丽萍，相比于公司把钱投入到CPU芯片这种九死一生的地方，我更希望公司能给我们妇女同志发几袋洗衣粉……” “我是联想公司，采购部的采购专员，刘四河，我努力工作的意义，就是在为公司节省成本，增加效益的同时，获得更多的工资报酬，然后跟女朋友结婚，让她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所以说我反对公司把钱都投入到CPU芯片……” “我是……” 从复读机中，源源不断的播放出，联想公司各个基层员工，反对联想研究CPU芯片的话语，可以说从制造部，品保部，供应链，工程部，采购部，总务部，人资部等等，一应俱全。 倪广南面色惨白，几乎一点血色都没有。 此时此刻，他简直有种想要掩面而逃的冲动。 这一句句话，就如同一把把刀狠狠的在他的心脏上，不停的割着，割着。 而且面对这些基层员工的心声，他真的无话可说，一点都无法反驳。 见倪广南这幅模样，柳传至不由露出一丝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说实话，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倪广南输定了。 倪广南离开联想已经成为定局，方辰不由轻叹了一声。 紧接着，他瞥了柳传至一眼，他发现柳传至比他想象的还要狠，居然还有这一招，通过基层员工的嘴，反对倪广南研究CPU芯片。 说真的，这简直就是杀人言！ 如果柳传至再刺激倪广南两句，倪广南恐怕死的心都有了。 而且这也彻底宣告了，倪广南和柳传至这对黄金搭档，将彻底形同陌路。 虽然早已经知道，结果一定是如此，方辰的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唏嘘，甚至心中忍不住去想，如果柳传至和倪广南的这种合作，能够继续下去，能给华夏的计算机科技，芯片设计生产带来多大的改变。 毕竟他们合作了十年，就将联想这个启动资金说是二十万，实则只有六万的小企业，带领成为了华夏第一电脑厂商。 这份成就不得不说是个了不得的奇迹。 不过，他也知道，这也是只是想想而已，两人之间存在着太多不可调和的矛盾，而且柳传至的想法看似正确，但实则漏洞百出，大错特错。 就拿，柳传至最后放的这段录音来说吧。 他毫不怀疑，这就是联想底层员工们的心声。 毕竟作为一个普通人，最大的心愿，无非就是有份稳定的工作，不错的收入，让自己，以及老婆孩子，父母的生活好一点而已。 如果一旦有东西，有可能会打破他们所处的环境，让他面临失业，收入减少，他们自然而然会坚决的反对其。 就如同反对倪广南研究CPU芯片一样。 哪怕明知道，倪广南研究CPU芯片，对于华夏来说是件好事，更是件至关重要的事情，甚至知道如果一旦研究出CPU芯片，联想的未来会变得更好，也是如此。 然而这并不代表着他们不爱华夏，不明是非。 只是他们拥有的资本太少，抗风险能力太小，经不起折腾和风浪。 第一千三一一章 最终的抉择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让他们去做一个选择，并且这个选择可能牺牲自己现在尚且还过得去的生活，去冒着让父母妻儿担惊受怕，生活质量急速下降的风险。 这无疑是种巨大的残忍。 想到这，方辰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个体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渺小了。 渺小的就如同蝼蚁一般，时代的风轻轻吹过，他们便会瞬间被掀翻，甚至碾压成齑粉。 这也是为什么个体无法对抗集体，对抗资本的原因。 更是为什么，前世美团，滴滴敢于肆无忌惮，一步步的提高佣金抽成，一点点压榨商家，骑手，司机的收入，甚至生命的原因。 要知道，他们这些所谓的平台，其实是什么都不做的，他们既不产生价值，也不提供服务，只是如同吸血鬼一般的趴在商家，骑手，司机，甚至乘客的身上，孜孜不倦的吸取着血液，营养。 然后他们再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肥头大耳。 但问题是，这些商家，骑手和司机，难道不知道这些吗？不知道其实是他们养活着这些公司吗？ 他们自然是知道的，但却无力反抗。 没办法，他们一旦没有收入，铺天盖地的生活费，房贷，车贷，医疗费，子女的教育费用等等，这一座座大山就朝着他们当头压了过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逼的他们不敢放弃工作。 而反观这些所谓的平台，即便有商家，骑手和司机不愿意，闹辞职，闹罢工，他们也无所谓，大不了亏损两个月罢了。 反正等到两个月之后，那些离开的商家，骑手和司机，则依旧会在现实的逼迫下，再回来的。 而且这一几乎可以称之为人吃人的现象，存在于任何所谓的平台，以及大部分的公司中。 然而想要彻底改变这一现象，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倒资本主义，但在这之前，首先要打倒的就是欧美匪帮。 至于欧美匪帮现在尚且还能称之为优渥的生活，并不是因为所谓的资本主义和民主，而是因为其自从大航海时代开始，对于世界各地国家人民的掠夺和殖民。 又或者说，资本主义并不是改善人类生活的一计良药，毕竟资本主义国家现在看似花团锦簇，一排繁荣的景象，是建立在对广大第三世界国家的掠夺和剥削上。 甚至就连，欧美国家普通人们现在看似不错的生活，也更多是因为有苏维埃为首的社会主义国家曾经存在过。 就如古巴领.袖，切·格瓦拉说的那句话：“我们走后，他们会给你们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 正是因为像切·格瓦拉这样的人存在，资本家们才会给工人福利，会让平民的孩子上学，会实行八小时工作制。 这也是为什么，自从苏维埃死后，欧美国家人们的生活二三十年都没有得到改善，反而变差的原因。 念头一转，方辰将自己脑子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慨给抛到脑后，他想的实在是太多，太远了，还是先把眼前的问题给解决再说。 想到这，方辰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柳传至一眼。 柳传至这一招的确是高明的很，很好的利用了普通员工拥有资本少，不愿意冒风险，更喜欢过安稳日子的心理。 然而这一个个普通员工的心声，就如同一朵朵的浪花，然后最终汇聚成一道铺天盖地的巨浪，将倪广南彻底拍死！ 可以说，任何一个人，甚至包括他在内，看到这一个个普通员工的真实心声，恐怕都无法继续再“固执己见”，“任性妄为”。 甚至可以说，羞愤难当，溃不成军，失魂落魄才是正常的。 然而这也是他为什么瞧不起柳传至的原因。 普通民众自然可以这样想，这样做，但是柳传至作为联想的总裁，实际掌管者，而联想作为华夏第一大电脑厂商却不能这样想，这么做。 就如方辰之前一直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也是他一直以来做事的信条，“穷者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联想作为华夏第一大电脑厂商，自然算得上达了，所以必须应该扛起它所应该扛起来的责任才行。 但是柳传至却选择了逃避，甚至就在千禧年之后，联想大刀阔斧的兼并一个个电脑企业，依靠这样的商业手段将自己推向全球第一大电脑厂商的地位之后，也依旧选择，不把钱投入到科研工作中。 这在全球的大公司，领军企业都是不容易看到，甚至难以想象的。 然而正是因为不愿意承担自己的责任，兼并过来的力量也只是海市蜃楼，一片虚无，联想才当了两年的世界第一，就飞速滑下来了。 至于营收，利润什么的，更是被现在压根不放在联想眼中的华为，给甩到了十八条街以外。 “真的，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倪广南低下头，眼神涣散，连看柳传至都不敢看的说道。 这一声声来自于公司普通员工，控诉的话语，像一击击重拳般，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打得他遍体鳞伤，最重要的是，将他的自信和笃定，全部打击的烟消云散。 面对这滔滔民意，他之前就算是再自信，再认为自己做的是一件利国利民，有利无害的好事，也无法继续坚持下去，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产生怀疑。 但是，他真的，真的，想要继续研究CPU芯片，甚至做更多更多的科研项目，为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和民族，出一份力。 而且他也真的是不舍得离开联想，离开这个他早已视为骨肉，离开这个承载他十年辛苦努力和欣喜快乐，以及荣耀的地方。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幕，但看到倪广南真的在自己面前低头，柳传至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似乎这么多年的隐忍和忍辱负重都全部得到了宣泄。 “倪老哥，真的没办法，刚才大家的心声，你已经听到了，所以研究CPU芯片和留在联想，你只能选一个。”柳传至冷酷无情的说道。 抽红包！ 一瞬间，倪广南彻底呆住了，这样的抉择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残忍。 柳传至看了倪广南一眼，然后对着方辰说道：“方董，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就不在这待了。” 见方辰点头之后，柳传至扭头就径直走了。 对于他来说，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用的手段都已经用了，剩下来就看倪广南如何选择了。 如果倪广南想要去擎天，他举行一场盛大的欢送仪式，好言相送，要是想要留在联想，他好吃好喝好供着，只要不干涉公司科研项目就行。 可假如说，倪广南还是继续这么闹下去，非要把他柳传至给扳下去，那他也只能奉陪到底！ 想到这里，柳传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芒！ 而且他相信，历史终究会证明，他柳传至的选择，才是正确的，才是对联想最好的。 联想将在他的手中，攀登上更高的山峰！ 方辰则静静的陪在倪广南的身边，一筷子一筷子的夹着柳传至带来的凉菜。 不得不说，柳传至带这这些小菜还是不错的，猪头肉，麻辣兔头，卤牛肉，而且为了照顾倪广南，还带了只叫花鸡，毕竟叫花鸡也算是之江名吃。 除此之外，还有些花生米，豆腐皮之类的下酒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倪广南这才缓缓苏醒过来。 看看方辰，再看看面前的小菜，以及旁边空荡荡的座位，倪广南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端起面前满满一杯酒，将其一饮而尽。 火辣辣的酒就如同燃烧的烈焰一般，从他的嘴巴，烧到喉咙，然后通过食管，最终落入胃中，再猛然扩散开来。 “倪总工，喝酒别喝这么猛，吃个鸡腿先。” 说着，方辰从叫花鸡上掰下来一只大鸡腿放到倪广南的碗中。 “咳！咳！” 倪广南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眼泪和鼻涕齐飞，腰身更是躬成了虾米。 经过跟柳传至的这番对话，他似乎肉眼可见的老了起来。 方辰走过去，想要给倪广南拍几下，但是倪广南却摆了摆手，拒绝了。 过了数息，倪广南缓过劲来，突然抬起头，冲着方辰问道：“方董，我问你，你觉得我现有的这些资料，能不能把柳传至给弄下去。” 看着倪广南眼神中闪烁着的希冀光芒，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倪总工，我就算是说了，你能信吗？” 他真的没想到，倪广南都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惦记着打倒柳传至。 他相信柳传至听到之后，一定会激动的热泪盈眶，不能自己。 “我信，方董你说什么，我都信。” 仿佛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倪广南急切的说道。 听完刚才的录音，他简直觉得全世界都已经抛弃了他，所有人都在反对他，现在反而方辰能更值得他相信一些。 而且，以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恐怕还不屑于说假话。 毕竟方辰说假话，唯一能得到的好处，就是他有可能加入擎天。 但说真的，他还没觉得，自己的价值能大到，方辰需要为了他加入擎天，而说假话的地步。 “依照我对事情的了解，倪总工，你真的是一点希望都没有，而且我相信你最近也没少往计算机所和科学院里跑，也见到了不少所里和院里的领导，他们的态度代表着什么，我觉得你应该是清楚的。”方辰淡淡的说道。 听完这话，倪广南的神情一暗，腰不由的佝偻的下来，整个人变得更老了。 过了许久，倪广南缓缓抬起头，嘴角挂着浓浓的苦涩。 的确，从那些所里和院里领导的态度，他其实是应该看得出，他们并不愿意在这件事上深查，也不认为柳传至的所作所为有问题，甚至所长明确告诉了他，柳传至在借钱给香江股东之前，已经跟所里和院里汇报过了。 唯独答应他的，也只是说会调查一下，柳传至在这其中，存不存在利益输送，挖社会主义墙角的问题。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柳传至如果没在这里面上下其手，为自己谋利的话，其实柳传至真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且，此时他清醒过来，仔细想了一下，依照他跟柳传至朝夕相处十年的经历和感情，以及对柳传至品德的认知，柳传至大概是做不出这种以公谋私的事情来。 毕竟如果柳传至以前就是这样的话，他也不可能跟柳传至相处十年。 “看来，真的只是我自己在一厢情愿。”倪广南自嘲的说道。 方辰并未说话，而是默不作声的看着倪广南。 说真的，他此时心中也有点复杂，倪广南和柳传至的斗争，并不仅仅是他俩之间，更代表着贸工技和技工贸，这两条发展路线的斗争。 然而这场斗争的结果对于后世来说，都是影响深远的，即便在二三十年后，也有人不断的提起。 “方董，我想要加入擎天。” 犹豫了几秒钟，倪广南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加入擎天，继续研究CPU芯片。 的确，他舍不得联想，离开联想，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如同割肉一样。 但要知道，他首先是个科学家，然后才是联想的董事，总工。 而且还是一位华夏科学家，见证过这个国家经受过什么样磨难的科学家。 见倪广南这么说了，方辰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然而就在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倪广南看着天空，突然喃喃道：“方董，你知道吗？我出生的时候，刚好是东倭入侵，我一家八口，无比艰难辗转的，才从香江逃难到申城。” “从小逃难的经历，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它让我明白，国家应该富强起来，才不会受人家的欺负，我也从小立下了科技报国的心愿。” 倪光南紧握着双手，仿佛有无穷的力量在其中涌动。 第一千三一二章 内网招聘 方辰静静的看着神情激动，难以自制的倪广南。 作为一个华夏人，仅仅是听闻那个黑暗年代的所发生的事情，就已然觉得有无穷的愤怒和不屈需要宣泄，想握着双拳问问老天，为何这个世界最优秀，文明最有悠长的民族，要遭受这样的苦难。 或许这段时光，在华夏的历史长河中不过是短暂的一幕，华夏的历史上甚至还经历过比这些还要惨痛的年代，比如五胡乱华，汉人被充当两脚羊，差点灭族的年代，又或者是每朝末年，战乱频发，十室九空的年代。 但这段时光距离此时的华夏人，实在是太近太近，近到还有大量像倪广南这样，亲历战乱之苦，侵略残杀之痛的人，近到每每想起，就有种无言之痛的地步，近到华夏人还没有向那些挥舞着屠刀的罪人，复仇。 “所以说，让我放弃科研，放弃为这个国家尽一份自己的力量，那真是休想！” 倪广南长吁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但目光坚定如铁的说道。 联想在他心中的地位固然很高，对于他的人生来说都无比的重要，但跟他内心滚烫的对这个国家的爱，以及对科研的爱相比，还是要差上许多。 而且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抛开他对联想的感情，其实加入到擎天，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这里才是他研究CPU芯片，解决华夏芯片危机的最好平台。 说到底，联想还是太过于弱小了，的确是无法承担这样的重任，所以他的离开对于联想，以及数万联想员工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才对。 想到这里，倪广南的神情不由一黯。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些情绪甩到脑后，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方总，我什么时候能到擎天工作。” 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联想，那就要更好的把握住科研，而且在芯片上，华夏已经落后了太多年，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耽搁。 “来擎天的话，随时都可以来，但是在擎天工作的话，恐怕还要再等一阵子才行。” 没想到，倪广南如此迫不及待，立刻就要上岗，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 “为什么？”倪广南诧异道。 “其实也没什么为什么，现在擎天拥有什么样的条件，在什么处境，我之前也已经说了。也就是说，虽然现在看似擎天芯片已经拥有了不少的东西，资金，技术，核心人员等等，但实际上能落到纸面上的一个都没有。”方辰说道。 钱和技术到是现成的，但是张如京和那些派往新加坡厂学习的科研技术人员，等到明年才能回来，这也意味着，到了明年，擎天芯片才能正式启动。 “甚至就连擎天芯片公司，都只是停留在你我的口中，实际上并不存在，连公司都没有注册。” 听方辰这么一说，倪广南神情微动，看向方辰的目光突然多了些异样的味道，合着方辰给他说了那么多，吹了那么多的牛逼，其实跟那些无良商人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在画大饼一样。 方辰则坦然的跟倪广南对视，他是在画大饼，吹牛逼没错，但是他牛逼就牛逼在，他能把他画的大饼，吹的牛逼全部给实现了。 两人大眼对小眼的沉默了一阵，倪广南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虽然，的确要等到明年这批人回来，才能正式开展工作，但并不代表，咱们现在就只能闲着。要不然这样吧，我想办法说服华晶厂的厂领导班子，让他们同意擎天的收购。” “华晶厂能同意？” 这下轮到方辰比较诧异了。 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华晶厂的“908工程”基本上已经宣告失败了，引进的国外芯片生产线，等到投产的那一天，就已经落后到，不可能再产生利润，而几乎将全部身家都投入到“908工程”的华晶厂，也将损失惨重，身负重伤。 但问题是，“908工程”一旦宣告失败了，那就意味着需要有人站出来，为华晶厂的失败负责。 显然，“908工程”这种投资二十多个亿，背负着打破自1965年到1990年，华夏芯片产业困境的国家级工程，决然没有人愿意为其的失败承担责任，也承担不了这样的责任。 所以说，大家只能选择对“908工程”的问题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全当其不存在任何的问题，然后心存侥幸的想着，如果一切的担惊受怕，都是他们自己吓唬自己呢？ 毕竟眼前一切都那么的正常，华晶厂好好的，“908工程”也在有序的推进着，只是推进的慢一点而已，在这种情况下，谁又敢拍着胸脯，斩钉截铁的说，“908工程”有问题？ 而华晶厂也只能如同蒙着眼睛一般，使劲朝着悬崖冲锋陷阵，直到粉身碎骨的那一刻，然后这才能将真相和现实，大白于天下。 没办法，总有人是不见棺材，不到黄河心不死。 于是乎，方辰能做的就是等，等更多的人，发现“908工程”，发现华晶厂所出现的问题。 然后，他才能出手，顺利的将华晶厂收入囊中。 可以说，方辰越等待，胜利就距离他越近，他赢的就越轻松，阻力也就越小。 所以，按照他的计划，再过一年，让子弹飞一会，等到张如京他们都快要回来，他再想办法收购华晶厂。 “我试试吧。” 听方辰这么一说，倪广南也有些不自信起来。 要说，他跟华晶厂还是渊源颇深，他在三十年前，就经常往华晶厂跑，跟华晶厂的现任厂长什么的，关系都很不错。 但是涉及到这样的大事，他自己也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闻言，方辰没好气的看了倪广南一眼，好不容易鼓起的一口气，全部泄了下来，他本来还以为倪广南真有什么办法呢。 “这样吧，倪总工你想试试就试试，不行也无所谓。然而考虑到你现在比较急迫的心情，倒也不是现在不能开展工作。” “你现在可以找个靠谱一点的大学计算机研究所，实验室之类的，然后再带几个教授副教授，研究员副研究员之类的，想办法先把X86指令集给吃透了再说，对了，公司内部你也可以发个招聘启示，看看有没有愿意去你那的人。”方辰说道。 “内部，招聘启示？”倪广南不解的问道。 招聘启示他自然知道，可这都不是从外面往公司里面招聘的，他还真没听说过，有公司在自己内部，贴招聘启示的，这算哪门子的招聘。 “是这样的，擎天现在已经是个大公司了，仅仅在华夏就已经拥有将近十万名员工，这么多员工自然不可能物尽其用，每个人都能安排到合适的岗位，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自己的岗位上，发挥出所有的潜力。而恰恰擎天也在高速发展中，所以经常会出现一些新的项目组，生产流水线等等。” “而这些项目组和生产流水线，自然需要大量的员工，所以一般就会先通过擎天自己的内网，发布一些招聘启示，擎天的员工看到这些招聘启示，觉得有兴趣，而且自己也符合要求，就会递简历过去，如果项目组和流水线的负责人觉得合适，就可以直接招聘过来。”方辰介绍道。 倪广南楞了一会，然后这才感慨万千，五味杂陈的说道：“擎天能有现在这成就，果然不是侥幸。” 正所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擎天这一手，着实让他有种叹为观止的感觉。 允许内部员工如此轻易的流动，这着实是件十分了不得创举。 既解决了，公司内部新建项目，没有人才的尴尬，也能充分的发挥了员工的才智和主观能动性，解决了不少公司的内部矛盾。 虽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科研，但他毕竟在联想做了这么多年的总工，对于下面的情况，还是知道的。 员工，尤其是普通员工在工作上，总会有一部分人，对这个工作岗位会各种各样的不适应，其中包括工作内容，工作紧张度和工作时间，以及对周围同事和领导的喜恶，甚至包括升迁等等。 尤其是后三者。 有很多人都会碰到不喜欢的同事和讨厌人的领导，以及工作年限时间长了，却无法得到该有的升迁等问题。 而且往往，这些问题是根本无法解决的。 毕竟作为普通员工，是不可能将同事和领导给换掉的，至于升迁，那更是一个玄学了，你就是有一百个理由，认为自己该升迁，那么上级也有一千个理由不让你升迁。 更别说还有因此而引发的家庭问题等等。 那这时候，普通员工们唯一能够选择的就是一走了之。 然而走失一个成熟员工，对于企业来说，毫无疑问，也是一种很大的损失。 但是擎天的做法，则很好的减少这一问题的出现，让员工们在碰到这些问题的时候，有了选择权，有效的避免了矛盾的扩大，以及人才流失。 至于内网什么的。 说真的，恐怕擎天是他第一个见过，利用网络来处理公司事务和保持内部联络的公司，实在是太高科技了。 即便他这个专门搞计算机的院士，听了都不由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 抽红包！ 华夏居然有这么高科技的公司。 “方总，您真的是太了不起了，我现在突然有些理解，擎天为什么能在你的手上，展现出如此多的奇迹。”倪广南真心的赞叹道。 听了这话，方辰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一丝丝的尴尬，至于背后的吴茂才和慧明，更是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 其实，这还真算不了是他的功劳。 然而擎天有这么个成立新项目组，新生产线，先在内部发招聘启示的习惯，还要说到一年前。 一年前，沈伟突然向他汇报，一些原本已经辞职的小霸王员工，突然出现在了擎天通信，并且这样的人，还为数不少。 然后一番调查，这才知道，这些员工，毫无例外都是中原省的人。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中原省作为华夏几乎最穷的省份之一，常年人均收入全国倒数第二，所以存着着大量的外出务工人员。 那么其中肯定有一部分中原人，进入到小霸王工作。 然而后来，擎天通信成立了。 这些中原省的员工，一看这情况，自然就立刻辞职，然而转而跑到擎天通信应聘。 毕竟两边的工资相差并不多，而擎天通信却就在中原省，且不说离家里近多少，能更多的照顾父母，老婆孩子，就说这吃饭，都总要是比香山市习惯一些。 所以说，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现在小霸王那边的中原省籍员工，虽然不能说一个没有了，但也基本上是寥寥无几了。 而且有的擎天员工，仗着自己工作高，还把老婆孩子给接了过来，一下子让洛州市多了不少常住人口，经济活力更是再上一个台阶。 苏爽也是痛并快乐着。 痛是因为，突然这多人涌入洛州，对于洛州的治理和配套设施，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没见洛州的公交车几乎天天都是爆满的，本地居民已经多了不少的怨言。 快乐，则是因为对于任何一个城市来说，想要发展，自然就离不开人口。 只有更多的人口，城市和市场才会繁荣起来。 当然了，前提是能提供充分的就业。 然而有擎天在，这一点并不需要担心。 最后经过一番调查之后，方辰就让雷俊带领金山软件的员工们，建设了内网，并编写了一些程序应用软件，并立下了，新项目和新生产线可以在公司内部招聘员工，员工也可以申请调岗的管理办法。 毕竟他能理解这些员工的需求和想法，而且这种先从小霸王辞职，然后在来擎天通信应聘的办法，实在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员工们麻烦的同时，也带来的更多的管理成本。 所以说，索性直接放开算了。 而且，这个方法正式施行之后，他着实发现了还多了不少其他意料之外的好处。 第一千三一三章 钱太多，也是烦恼 就在倪广南沉溺在某种对擎天的感叹向往的时候，方辰却神情怪异的看着倪广南。 “方总，有什么不对吗？” 倪广南看了看自身，不明所以的说道。 “倪总工，你觉得呢？”方辰看着倪广南，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下，倪广南更是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方辰并没有欺负老实人的意思，没卖什么关子，直接说道：“倪总工，你就真没想过，你来擎天能有什么样的地位和待遇。” 说真的，此时方辰真有种把倪广南拐走，倪广南还给输钱的既视感。 闹了这么一场，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为擎天工作了，居然一点待遇的事情都没有提，也真是奇葩了。 倪广南老脸一红，这个的确是他疏忽了。 待遇什么的，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地位，却决然是不能少的。 经过联想的教训，他已然知道，即便他一心只是想要做科研，但一定要在公司有相当的地位才行，要不然的话，连自己想要研究什么，能不能研究什么，都决定不了。 “倪总工，我现在任命你为擎天芯片总工程师，级别定为Q3，年薪一百六十万，过年奖金什么的再另算，而且作为总工级别，你每年能有一个亿的研究经费额度。”方辰认真说道。 虽然知道，方辰应该亏待不了他，而且擎天的待遇，也是出了名的好，但是听到这些之后，倪广南还是忍不住愣住了。 说真的，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如果方辰任命他个副总工程师，又或者某个方面，实验室负责人的准备。 毕竟虽说联想也是大公司，但是跟擎天相比，实在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哪怕擎天芯片只是擎天的子公司也一样。 仅仅看方辰在擎天芯片上的投入，就不是联想可以比拟的，就不说一千亿了，大概再过二十年，联想恐怕都拿不出来一百亿的项目建设投资。 再者，擎天作为一个员工人数超过十万，科研人员近万的企业，说不定有多少，资历比较深的科研技术人员已经瞄着擎天芯片总工程师的位置。 那么他这个联想的总工程师，到了擎天，的确不一定能继续当总工程师。 甚至他之所以敢想副总工程师之类的，也是仗着自己有个院士的头衔。 但是他相信，方辰如果把擎天芯片的风给放出去，多的是院士，愿意来擎天芯片做这个总工程师。 毕竟这么大的投入，这么重要的科研项目，对于任何一个科研人员来说，都是毕生的梦想，一旦做成的话，不说什么名垂青史，光宗耀祖，最起码这辈子真是死而无憾。 可方辰就这么轻易，任命他为总工程师了，他怎么能不诧异。 至于一百六十万的年薪，说真的，即便他不怎么爱钱，对于物质上的待遇并不怎么在意，但是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脑袋还是有些发蒙的。 要知道，他在联想的工资收入已经算是全公司最高的，比柳传至这个总裁还要高一些，但每个月也就是两千块钱，再加上政事堂津贴，院士津贴等等的，差不多能有三千块钱，算起来，年薪不超过四万块钱。 虽然比起他在加拿大，一年二十多万，访问学者的收入少的多，但这已经让他十分满足了，毕竟是柳传至年薪的两倍。 可现在，方辰一下子给他涨了四十倍。 此时此刻，他对于擎天公司只在传闻中的高薪，总算是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高，真的是太高了，高的有些吓人都。 不过，最让他震惊的，还是他可以掌握一个亿的研究经费。 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科研人员，尤其是总工，一些规矩他自然十分清楚。 总工程师，作为一家企业总的工程技术负责人，科研项目的最高审批者，通常手中是能掌握一部分机动的科研经费。 然后，总工程师可以将这笔经费，补充到他觉得比较重要，急需重点突破的科研项目，又或者根据自己的兴趣和想法，用这笔经费设立新的科研项目。 一家企业的管理，无非就是人事权和财务权。 那么这笔归属于总工程师的研究经费，就是总工程师手中财权重要的一部分，是总工程师权柄的体现。 但一个亿的研究经费…… 倪广南突然有种自己是刘姥姥的既视感，看什么都是新鲜的，震惊的。 但这也怪不了他，联想的科研经费常年都在几百万到一千万之间，那么他这个总工程师，手中所能掌握的研究经费，自然没多少，基本上就是在一百万左右。 跟一个亿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另外，连他这个总工程师手中，掌握的科研经费，就已经高达一个亿，那么擎天芯片一年总的科研经费又能有多少？ 恐怕至少要五个亿，甚至闹不好十个亿都不奇怪。 毕竟方辰可是说了，这是一个一千亿的大投资，哪怕打个折扣，以他对方辰的了解，也至少有三五百亿的。 这么大的投资，科研经费自然少不了。 突然，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苦，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在联想，就这区区几百万，不到一千万的科研经费，柳传至居然都给他消减了几乎五成。 看着倪广南陷入到某种情绪中，面色一会红，一会白的，方辰脑中突然有种明悟。 他拍了拍倪广南的肩膀说道：“倪总工，过去的时候，就让他彻底过去，不要再想了。你现在所要的，就是想办法把擎天芯片做的更好，让柳传至知道，你倪广南的选择是正确的，你能为华夏芯片，闯出一片天来。” 倪广南默默的点了点头。 “不过，方总，我问一下，擎天芯片的科研经费是多少？”倪广南打起精神问道。 “今年的话，恐怕就是你手中的这一个亿了，毕竟擎天芯片的工作，还没有正式展开，至于到了明年的话，擎天芯片的科研费用，不会低于二十亿，而生产线，设备，包括软件的购买等等，投入不会少于五十亿。”方辰想了想说道。 虽然已经对方辰的手笔，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免疫力，但听到二十亿的科研经费，倪广南还是有种头晕目眩，兴奋过头的感觉。 过了许久，倪广南缓过神来，幽幽的感叹道：“二十亿的科研经费，联想恐怕一百年都花不了这么多。” 方辰眉毛一挑，瞅了倪广南一眼，这吐槽可是够腹黑的，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有道理。 倪广南感觉自己此时，脑袋还是懵的，完全理不出头绪来，甚至还有些甜蜜的负担。 钱太多，花不出去的负担。 他经手的项目，基本上都是几百万级别的，即便是联想交换机的总投入，也不过五六百万而已。 这下一子，二十亿摆在他面前让他花，他还真不知道从何花起，怎么才能把这二十亿给花完。 “方总，这科研经费是不是太多了点，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细水长流，慢慢来，不要给总公司，造成太大的负担。”倪广南忍不住劝诫道。 讲真的，他对于科研经费，向来都是多多益善，能要多少要多少，为此，也没少跟柳传至他们吵架。 但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方辰给的科研经费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花，也不忍心花完的地步。 毕竟科研经费这种东西，对于企业来说，通常都是比较大的负担，是把企业的利润往外面抽血。 他现在就担心，如果对擎天抽血抽的太狠，使得擎天的经营出现问题，然后擎天垮了，那就麻烦了。 这种担心，就类似于吸血鬼对于自己唯一血仆的担心。 毕竟要是，把唯一的血仆给吸死了，那吸血鬼也离死不远了。 所以，他觉得还是要注重一下，可持续性发展的。 “科研经费多吗？” 方辰看着倪广南，似笑非笑的说道。 “多！”倪广南斩钉截铁道。 “其实，我觉得并不多，英特尔现在一年的科研经费，就差不多能有十亿美元，其为新CPU芯片，奔腾系列投入的研发经费更是高达五十亿美元，擎天现在跟人家的差距那么大，如果连投入的科研经费，都不如英特尔的话，又怎么谈追上英特尔？”方辰笑着问道。 十亿美元，按照以前的汇率是五十七亿华夏币，而今年朱院长对华夏汇率进行了改革。 一下子将原本华夏币和美元的汇率从5.7：1，直接贬值到了8.7:1，华夏汇率一下子下降了将近60%，真可谓是大幅度贬值，比之前，他狙击英镑，让英镑下降25%汇率，还要狠的多。 不过，幸好华夏一直采用的是固定汇率，而不是浮动汇率，再加上外汇管制，不能随意兑换外汇，并且没有做空机制。 所以那些如同大鳄一般的投机者，根本无法从中谋利，要不然恐怕华夏的外汇，肯定会被狠狠的洗劫一番。 毕竟如果华夏不采取外汇管制，并且还有做空机制的话。 那么，得到消息的金融大鳄们，就可以先从华夏贷一笔钱，然后将这笔钱换成美元。 等到华夏汇率调整之后，再用美元按照新的汇率，兑换成华夏币，将贷款给还掉。 按照新旧汇率差来计算的话，这些金融大鳄随便倒倒手，就能挣30%以上的利润。 如果再采取浮动汇率的话，那下场肯定比英国之前的下场还要惨。 至于为什么，国内会将华夏的汇率，降到这个地步。 原因也很简单，华夏汇率一直虚高，虽然明面上，一直都是五点多比一美元，但实际上在黑市的兑换汇率，一直是在十比一美元。 而汇率虚高，虽然明面上华夏的进口成本会低一些，但更多则会造成，华夏商品在市场上的竞争力下降。 毕竟华夏商品，最终是要变成以美元计价的。 打个比方，一个杯子，在国内的售价是十块钱，那么按照之前的汇率，为了不亏本，美元的售价，则需要在1.8美元才行。 可现在，汇率降到8.7了，那售价在1.2美元就行了，显然竞争力大涨。 简单的说，汇率高有利于进口和消费，汇率低有利于出口。 那么在华夏以制造业为主，以出口拉动经济增长的年代，自然是汇率低一些的好。 毕竟只要产品价格低，具有竞争力，华夏才能出口更多的产品，挣到更多的美元，增加更多的就业岗位。 这也是为什么，广岛协议，日元被强制升值之后，东倭经济停滞不前的原因。 毕竟日元升值，东倭的产品自然而然就贵了，在国际上的竞争力大减。 而买你东西的人少了，经济怎么可能涨上去。 但汇率低，却也容易造成，国内生产价值，劳动力被国外剥削的情况。 反正总而言之，汇率是把双刃剑，并不是简单的汇率高好，还是汇率低好的问题，属于有得必有失，最终决定汇率高低的，还是要看本国的情况。 而擎天这边，方辰既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所以俄罗斯四家公司，挣到的美元，他都没有换成华夏币，还全部还都是美元。 如果需要花钱的话，就尽量花小霸王和擎天通信这段时间挣的钱。 虽然他做不出来，依靠汇率差，挣华夏钱的事情，但也没有把他辛辛苦苦挣的钱，就这么补贴给国家的道理。 他要是前脚刚把十亿美元换进来，这第二天这十亿美元的华夏币，就只值六亿美元了，他岂不是要哭死。 然而朱院长，虽然明面上没说什么，但他可以肯定，朱院长背后没少吐槽他，要不然的话，他最近为什么老打喷嚏。 不过，华夏汇率贬值这么多，对于擎天来说，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那就是，擎天按照华夏币计价的产值，也会出现下降。 现在，外界已经预测，今年擎天的产值，如果不继续大幅度增长的话，恐怕很难达到一百亿美元，预计只有八十亿美元左右，很有可能掉到世界五百强之外。 成为唯独不多，世界五百强一轮游的企业。 第一千三一四章 方辰的心，连太平洋都装不下 方辰可以笃定，擎天决然不会在世界五百强的榜单上一轮游，反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会再前进几名，甚至几十名。 现在已经是六月，擎天前五个月的销售额也都出现在他的面前。 并没有出乎意料，在影碟机，寻呼机，04机和2.5G网络等新产品的持续发力下，小霸王和擎天通信在营收相比于去年同期，基本上能有70%左右的增幅。 至于去年，比较颓废的俄罗斯方面，随着擎天石油公司设备逐步更新到位，生产力持续增加，基本上每天能采上来三十多万桶石油。 这意味着，即便擎天石油公司的开采能力，不再提升，只是维持现在的程度，一年也能开采出来一亿桶石油，让擎天增加相当于二十亿美元的营收。 想到这，方辰顿时有些无奈，这几年国际油价一直都比较低，大部分时间都在二十美元一桶徘徊，再加上俄罗斯开采石油的成本一直都比较高，所以开采一桶石油，他的利润，才四美元左右。 如此算下来，一亿桶石油带给他的利润才四亿美元，去年和今年两年的利润加起来，才算是勉强将他之前投入的设备改造更新成本给挣回来。 突然间，方辰有种自己挣了个寂寞的感觉。 这要是搁到，前世每桶石油一百四十美元的时候，他一年能开采一亿桶石油，那他还担心什么芯片研究经费不够，早就把英特尔给打趴下来。 但不管怎么说吧，虽然擎天石油的利润低一点，但这带来的二十亿美元营收却是扎扎实实的，而《财富》杂志评判世界五百强的标准，终究还是营收。 所以两边加起来，今年擎天的营收，即便不能翻一番，但是上涨个70%，80%什么的，问题应该不大，可以很轻松的抵消掉，华夏币汇率贬值所带来的排名下滑。 那群趁机唱衰他的媒体们，希望到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不要太精彩。 这是他为什么敢这么大手笔，动辄百亿，千亿投资芯片的原因。 话说回来，虽然他每年准备投入到擎天芯片的科研经费，只有英特尔的四分之一左右，但不要忘记，华夏的工资收入低。 尤其是科研技术人员的收入，跟英特尔公司科研技术人员的收入相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更别说，华夏人是世界上最勤劳的民族，对于加班的容忍度和接受度，比欧美国家的人要高的太多。 换句话说，英特尔请一个白人科研技术人员的钱，差不多够他请一百个华夏科研技术人员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给擎天芯片投入二十亿所能达到的效果，并不比英特尔投入十亿美元，八十多亿华夏币弱多少，甚至还要强一些才对。 然而这也是为什么，前世华为能从一个名不见经传，靠贴牌起家的小公司，后来能成为世界第一通信设备企业的秘诀所在。 虽然华夏的科技水平低，科研经费不足，但我们科研技术人员的工资更低，这样就能产生对国外企业的有效竞争。 当然了，方辰所谓的科研技术人员工资低，也只是相对于英特尔来说，在华夏的话，还是响当当的头牌。 这一点，从不少水木和燕大学子，大学毕业后，就主动放弃金饭碗，来擎天工作就看得出来。 虽然水木和燕大，经常被讥讽留美预科班，但是在这个水木和燕大学子，大部分都是从农村出来的时代。 他们大学毕业后，是跑到擎天挣一个月就相当于他们父辈五年收入的工资？还是说继续跑到欧美去攻读更高的学历，掌握更多的知识？ 他们恐怕会怎么选择，已然不言而喻了。 他们决然会选择擎天的。 毕竟要知道，他们有很多人，真是家里砸锅卖铁，甚至整个村落资助，才能出来上大学的。 他们过了太多的苦日子，也看到自己父母过着什么样的苦日子，早就已经苦怕了。 所以有这么一个，现在就能拿到丰厚收入，来回报父母，改善自己生活的工作放在面前，他们怎么可能会选择跑到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继续攻读所谓的学历。 在这个年代，能够抛弃一切，去专心学习，其实也是件很奢侈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年代的人有很多都是凤凰男，凤凰女的缘故。 再者，这些人来到擎天之后，接触的依旧是世界上最尖端的技术，最先进的设备，能得到国内水平最高专家学者的教导。 其实论起技术水平的进步，或许还要比去国外深造要快一些。 当然了，加入擎天的科研技术人员，并不是只是燕大和水木，还有一些华科，北邮，西工大等等一些国内重点院校毕业的人才。 并且，如果他们愿意在国内，甚至跑到国外攻读硕士，或者博士之类更高的学历，擎天也能表示支持。 只要他们愿意跟擎天签署一份，培养合同，保证毕业后回来，不但学费和在校期间的生活费用，擎天全部负担，而且还按照一定的比例，正常发放工资。 不过，方辰也不是散财童子，总是要防着一些，拿着擎天的钱，去国外上完研究生，然后留到本地不会来的白眼狼们。 但凡是出国攻读的擎天职工，签的培养合同，里面的违约金都是百万美元级别的。 而且方辰也明确告知了职工们，一旦违约的话，不管对方是在美国，还是英国，反正他是一定要找律师，把官司打到底的。 如果谁有信心，能在这么一份合同之下，跟他请的律师团在美国，英国打赢官司，那随便。 所以说，虽然他不能保证以后，一定能打败英特尔，但是自保，让华夏芯片设计制造能力，不被英特尔等欧美国家拉开代差，让擎天芯片形成一个正循环，能够自给自足，不用他一直赔钱，还是很有信心。 然而一旁的倪广南，此时比方辰还要自信心爆棚的多。 不过说来也是，连个十亿级别的投资都没有，他都敢干CPU芯片，更别说方辰现在直接给了他一百亿的启动资金，并且每年还有二十亿的科研经费。 再加上，方辰之前给他准备的各种条件，他真觉得，自己要是不能为华夏芯片闯出一份天，追赶上英特尔，AMD和德州仪器等欧美一流芯片企业的脚步，那他真是个废物了。 所以说，此时此刻，有了这每年二十亿的研发费用傍身，他真觉得追上英特尔，不再是梦。 “方总，不管怎么说，您投的钱，都实在是太多了。”倪广南感叹的说道。 今天，真是他生平第一次，为科研经费，觉得太多，而花不出去。 “倪总工，我再说一遍，我真不觉得每年二十亿科研经费，就真的是多了。如果未来擎天的运营情况良好，能拿出来更多的钱投入到芯片上，我绝对会追加更多的科研经费，甚至十亿，二十亿，三十亿的增加。”方辰认真的说道。 但见倪广南还是有些不解。 方辰看向远方幽幽的说道：“倪总工，我想做的并不只是华夏拥有最先进的芯片设计能力，生产制造能力那么简单，我想要擎天拥有整个芯片相关设备，行业全部的自主知识产，核心技术！” “我不但要建设属于擎天自己的圆晶厂，我还要建设多晶硅厂，解决一系列国内还尚没有解决，提炼高纯度多晶硅的问题，让生产华夏芯片的原料，掌握在华夏手中，并且我还要让擎天拥有属于自己的，世界一流的，芯片设计软件。” “除此之外，我还要擎天能够生产属于擎天自己的光刻机，蚀刻机，离子注入机、晶圆划片机、磁控溅射台等等，至于说封装和测试等环节，更是必不可少！” 听方辰说完这些话，倪广南目瞪口呆，高山仰止的看着方辰。 方辰的心真的是太大，太大了，大到恐怕太平洋都已经容不下的地步。 在这个世界上，即便像英特尔这样的CPU芯片无上王者，其也不过掌握了芯片的设计和制造生产这两个十分重要的环节。 至于说AMD和德州仪器内部都已经有了将生产制造这种脏活累活给舍弃掉，然后自己只掌握设计这一个环节，然后就能将90%以上的利润全部吃掉的言论。 可方辰不但要掌握芯片的原材料，芯片的设计软件，甚至连生产芯片的设备，以及封装测试等环节都要有。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对方辰已经有所了解，恐怕第一个感觉，就是方辰疯了！ 如果不是疯了，又怎么会有这么匪夷所思，不可能实现的想法。 “这个太难太难了，难倒没有任何可以实现的可能。”倪广南摇着头，喃喃说道。 或许，二三十年前，这样的企业还有过，但随着芯片在这二三十年的高度发展，细分化，专精化，已经没有任何一家企业能够做到了，甚至连做到三分之一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这却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不是吗？倪总工？” 方辰看着倪广南，笑着说道。 倪广南楞了一下，眼神直愣愣的看着方辰。 “如果可以的话，又或者说，按照西方所宣传的那一套，社会各有分工，如果其他国家已经研发生产出来某种技术，零部件的话，那就不要再自己浪费钱去研究的理论，擎天的确不用掌握芯片行业全配套的生产能力和核心技术。” “毕竟自己研究，所需要花费的科研经费，已然远远超过了买对方产品的花费。” “但我们不一样，华夏不一样……” 说到这，方辰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 “他们会随时举起制裁的大棒，来禁止我们进口芯片，又或者说，我们有什么，他们就不禁止什么，反而会大规模的倾销，让我们无法盈利，甚至无法生存下去。” “而我们如果没有什么，他就会咬紧牙关，一分一毫，都不能流到我们手中。所以对于华夏而言我们必须要掌握芯片行业全配套的生产能力和核心技术，不管我们缺少哪一样，都会被狠狠卡住脖子，不能呼吸。” 说到这，方辰不由长吁一口气，神情有些无奈。 华夏是个大国，是个自古以来，人口数量都名列第一的大国，更是一个意识形态跟西方发达国家格格不入，甚至完全相反的大国。 依照华夏的人口，一旦崛起，人均收入跟西方发达国家持平，那就意味着，一个相当于，美国，欧盟，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甚至东倭，南高丽这些所有发达国家全部加起来的，庞然大物出现了，甚至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强大。 毕竟华夏的人口，比他们所有国家加起来的人口还多。 想想这么个国家出现，是个多么令人恐惧的事情，尤其是这些西方国家还对华夏犯下过滔天罪行。 他们怎么能不害怕华夏强盛起来后，再狠狠的报复回去。 除非说，华夏甘愿只做一个地区大国，放弃对欧美发达国家的仇恨和复仇，以及成为一个任由欧美国家压榨的世界工厂。 但这怎么可能？ 而且从前世，俄罗斯的遭遇来看，有时候，即便你愿意给欧美国家当狗，人家也不会愿意要你。 毕竟要是，接纳了俄罗斯，甚至让俄罗斯加入到了北约，美国还怎么着借口在欧洲驻军，控制欧洲？ 所以说，一旦华夏露出一点点的破绽，一点点的核心技术没有掌握，那这项核心技术就会成为西方发达国家手中的利器，狠狠的卡住华夏的脖子。 “依照华夏的体量和渴望复兴，重回盛世，实现万国来朝的景象，我们必须掌握所有的核心技术。”方辰缓缓说道。 倪广南，此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情感上，他无比认同方辰说这这些话，但是理智上，告诉他，这只是个无法实现的梦想。 过了数息，倪广南的脸上突然显露出一丝坚毅之色，并对着方辰说道：“要真是这样做的话，方总，这二十亿可就不够了。” 第一千三一五章 柳传至到底想干嘛 方辰的想法的确是太过于疯狂了，居然要做所有跟芯片设计制造相关的产业。 倪广南本来觉得，他的想法就已经匪夷所思，无法令人接受，这一点从柳传至宁愿跟他撕破脸，也不允许他涉足CPU芯片项目就很容易可以看出来。 但是跟方辰相比，他突然有种荧光和皓月争辉的感觉。 关注公 众号 可不得不说，方辰的这些想法，给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毕竟如果仔细思考，自然才会知道方辰的想法才是对的，才是华夏最应该走的那条路。 只是这条路太难，投资也太大，甚至可以说，已经难到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地步。 而且他也总算是理解了，为什么方辰要说在芯片上投资一千亿了，要是一口气，这些东西都全部自己想办法生产制造的话，还真需要一千亿。 甚至闹不好，一千亿还不够。 见倪广南居然问他要钱，方辰大手一挥，斩钉截铁的说道：“为了能让华夏成为世界一流半导体研发生产大国，擎天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凑齐所有的研发生产费用！” 此时此刻，倪广南看着方辰，突然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没必要，方辰真的没必要这么做。 毕竟缺少芯片所带来的问题，是每一个华夏人所需要面对的，自然也应该由全体华夏人一同承担，一同解决。 擎天作为企业，其主要目标，应该还是放在盈利上。 如果投入不能产生利润，其实不做也罢，毕竟企业不是公益机构，更不是慈善机构。 而他之所以希望联想能够涉足CPU芯片，除了觉得联想应该这么做以外，还觉得联想能从中获得大量的利润。 并且为了减少联想的风险，他还拉来了复旦大学和长江电脑公司为联想分担投资。 另外这两家也答应了，他们联想以技术和技术团队入股，占大部分股份的要求。 他已经为联想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可柳传至还是死都不答应，这才是他会这么伤心和痛苦的主要原因。 说真的，他这么激进的人，都已经想要劝方辰，不要投入那么大，但是看着方辰认真的目光，一时间，他真是有口难言，根本说不出话来。 见倪广南这般模样，方辰轻笑了一声。 为了华夏能拥有自己的CPU芯片，能掌握所有芯片设计生产制造相关，所有行业配套设施技术，他的确已经将整个擎天都压上去了。 但他觉得，问题应该并不是太大。 的确，去年擎天一年的利润，也就是一百五十亿，如果按照这个数字计算的话，就别投入更多的钱，就是这一千亿就足以将整个擎天掏空了，未来八年的利润彻底砸上去，失去所有产业升级的机会，然后走向衰落。 但幸运的是，虽然擎天已经如此庞大，但是从产品项目上来说，擎天的产品大都还只是属于新生期，连市场都没有彻底培育好，距离成熟期和衰老期还有很长的时间。 再加上，他之前对科研技术的重视，擎天还是积累了一些护城河，并没有那么容易被追上，甚至打败。 当然了，他也没打算在以后，克扣擎天各公司，各产品项目的研发费用。 他每年拿出来投入到芯片的钱，都应该不会影响擎天正常的发展，甚至还会对擎天的发展，提供一些意外之喜才对。 毕竟去年，擎天的利润就差不多能有一百五十亿，而今年既然还能保持比较高的涨幅速度，他预计到时候恐怕没有三百亿的利润，也应该差不多才对。 在将近三百亿的利润中，拿出来一百亿，应该是不至于让擎天伤筋动骨的。 再者，芯片既然如此的重要，如果做得好，自然能为擎天提供巨量的产值和利润，并且闹不好芯片这个生意，擎天可以做五十年，甚至更远，远到连他都看不到的地步。 要知道，众所周知，石油被称之为现代工业的血液，不但是汽车，飞机，轮船等交通工具的燃料，更是许多化学工业产品如溶剂、化肥、杀虫剂和塑料等的原料。 可以说，人类社会的发展根本离不开石油，而为了争夺石油，不但爆发了四次石油战争，美国更是为了石油，犯下了滔天罪行。 而华夏作为一个贫油国，每年都需要从国外进口大量的石油。 但在前世，华夏每年进口额最多的产品并不是石油，而是芯片。 每年华夏会进口三千亿美元的芯片，两千亿美元的石油。 可以说，从进口额的角度来看，芯片对于华夏，比石油对于华夏，还要重要些。 没办法，华夏作为世界工厂，生产了大量的电子产品，而这些电子产品都需要芯片，并且大部分的电子产品都不止一个芯片。 如果再算上华夏自己生产的芯片，每年华夏消耗的芯片，差不多能有四千亿美元。 这么大一个市场，擎天要是能把芯片做好，哪怕一年只占据10%的市场，那也差不多能有四百亿美元的营收。 这显然是个很恐怖的数字，毕竟去年擎天的营收也就才一百亿美元不到，而到了今年，汇率贬值，以新汇率来计算擎天的营收，擎天去年的营收才六十多亿美元。 四百亿美元，已经是六十多亿美元的六倍了。 再者说了，以他的性子，而且从现在就这么大手笔的投资芯片，他怎么会只占据华夏10%芯片市场就满意了，至少是30%才行，那这就是一千二百亿美元了。 这已经相当于华为巅峰时期的营收，甚至比滕讯+阿里+百度几家营收的总和还多。 至于利润，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芯片是出了名的高利润产品，做得好的话，毛利率在50%以上，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能利国利民，解决华夏缺芯的重大缺陷，又能为自己增加一个这么重要的产品线，所以别说一千亿，就是再多的投入，也是值得的。 最终，倪广南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叹了一口气，告诉方辰，他一定不会有辱使命，会对擎天芯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便匆匆告辞了。 经过跟方辰的这一番深谈，他现在有种被打了鸡血的感觉，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立马展开工作。 再者说了，方辰的一个亿研究资金第二天就已经到账了，并且还专门给他配了一个财务。 以后，他想要买什么，做什么，投资什么项目，只要跟这个财务打声招呼，财务就会立刻拨款。 这弄得，倪广南自己都觉得，不马上开展工作，就是对不起方辰。 不过，凭借他一个人，独木难支，肯定不可能研究出什么东西的，所以从第二天开始，他就在科学院，计算机所大肆的招兵买马。 计算机所里，但凡他知道，对芯片，甚至包括设计软件，多晶硅生产提纯，光刻机等芯片制造设备有所研究的科研技术人员，他都已经设立好的名单，准备开始一个个的拜访，将这些人拉入到擎天芯片中。 作为，现在擎天芯片唯一明确了职务的总工程师，招揽一些科研技术人员的权利，他还是有的。 不过，很快，倪广南就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背靠大树好乘凉。 知道他开始为擎天芯片招人，擎天还专门又给他配了一套人事部门的班子，来帮助他招聘，筛选未来擎天芯片的科研技术人员。 并且，这批人来之前，段勇平都已经给他们交代过了，等回头擎天芯片一成立，这批人事部门的人，就会直接成为擎天芯片的人事部。 这些人事部门的人，自然也跟打了鸡血似的。 毕竟，他们中间最大的那一个，也只是原部门的一个副职，现在成为擎天芯片公司的人事部门，岂不是意味着他们人人都可以升职，并且闹不好有的人，还要官升两级，甚至三级的。 有了这批人事的帮助，倪广南招揽其人来，自然是如虎添翼，没几天，就已经和十几个计算机所的研究员达成了约定。 这些人，可以不从计算机所离开，也就是说职位编制，计算机所还给他们保留。 只是擎天的科研项目，他们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跑到擎天去做，擎天会给他们发放一份十分优渥的收入而已。 既能保留职位和编制，而且还能跑到擎天赚一大笔外快，他们又何乐而不为，毕竟擎天的工资还是出了名的高。 这几年，随着擎天的崛起，科学院下属这么多的研究所，总是要有一两个研究员想要跳出这里，跑到擎天，所以他们对擎天的收入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 至于擎天吗，自然更是不赔。 在现在这个年代，想要让这些科学院的研究员跳槽到擎天，不说痴心妄想，但也差不多是那个意思。 而现在，只要付出一份工资，连社保都不用为这些研究员交，就能让他们为擎天工作，方辰怎么能不乐。 说个不好听的话，如果不是有倪广南的面子在，仅仅凭着擎天，还真不能这么快就招揽到这么多研究员。 只是这样有些不合乎常理，研究员们不亏，擎天也不亏，这年头就有这么多合则两利，一拍即合的好事吗？ 当然不是，既然是擎天和研究员们不亏，那科学院自然是亏了。 只是，方辰的脸面太大，他们不好找方辰发飙，所以就只能先捏着鼻子认了。 然而就在倪广南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他的学生，水木大学的博士研究生，罗争图找上了他的门。 一进来，罗争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师，你帮我们一把吧。” 听罗争这么一说，倪广南顿时愣住了。 罗争是他亲手培养的学生，也是现在联想交换机事业部的总经理。 而联想交换机事业部有八十个人，已经算是仅次于微机部的第二大部，再加上，罗争平日里性格也算是比较沉稳，怎么会一见他，就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倪广南眉头一皱，急切问道。 “柳董将交换机事业部和联想板卡团队，甚至包括打印机项目组，金融平台项目组都给解散了，人员全部分流到微机部，就连我都被调到微机部当副总经理。”罗争说道。 听了这话，倪广南面色大变，一阵青一阵白的。 过了数息，他才忍不住的说道：“柳传至这是要干什么，他打算将联想搞成什么模样？” 不管是交换机，还是联想的板卡团队，打印机芯片和金融平台项目，都是在他带领下研制出来的，并且现在也都是联想的主力业务，每年能提供不少的营收给联想。 但现在，这些部门，项目组居然全部都被撤销了，他不理解，真的一点都不能理解。 一时间，倪广南着实有种自己的心血被人狠狠践踏的感觉。 “你等一下，我跟柳传至好好谈一谈。” 说完这话，倪广南就噔噔走下了楼，他要跟柳传至好好理论一番。 的确，他现在已经要离开联想，按道理说，联想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才对。 但是要知道，联想是他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他将其视作自己的子女。 再者，他虽然已经向所里和院里表明了态度，但所里和院里的命令一天没有下来，他就还依旧是联想的董事，就不能允许柳传至这么瞎胡闹。 虽然知道老师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勃然大怒，甚至他如果不来说的话，必然会迁怒与他，但他真没想到倪广南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赶紧就追了下来。 下来三层楼，敲了敲门，柳传至不在，倪广南从怀里拿出了手机，拨打其联想总裁办的电话。 没想到，自己老师居然拿出来了一部，十分小巧的摩托罗拉手机，罗争顿时楞了一下，甚至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这手机是摩托罗拉的最新款，就这么个连他半个手掌都没有的小家伙，售价高达三万多，他也就是看一些杂志，才能得以见到。 但现在却出现在，自己素来两袖清风的老师手中，他怎么能不惊讶。 第一千三一六章 质问 坐在奔驰车上，朝着联想大楼一路疾驰而去的罗争，如刘姥姥逛大观园一般，在车上左摸摸，右摸摸，看什么都是新奇的。 至于看向自己老师，倪广南的眼神，更是时不时闪过一丝惊异之色，刚才价值三万多，摩托罗拉最新的手机也就罢了。 现在这辆，价值一百五十万以上的奔驰S级轿车，则完全证明了，他的老师真的是鸟枪换炮，跟之前大不一样了。 说真的，他之前坐过最好的车，也就是皇冠，比桑塔纳高了一个级别，是地师级的专车，而且还是他代表联想去某地考察，人家地方领导迎接他的时候才坐的。 而联想到也有车，但大都很一般，基本上集中在桑塔纳和燕京吉普这个级别，就连柳传至的座驾都只是一辆福特天霸。 没办法，在国内，私企老板们，到是可以随意买车，而像联想这样的国有企业，买车不但要上面批准，更要考虑级别问题。 正儿八经，算下来，联想连个县处级单位都不是，怎么可能给配什么好车。 再者，国内的豪车除了那高不可攀，如同挂在云层中的红旗，最为豪华的车，也就是奥迪100。 当年刚下线，就被一群省里的大佬们给抢走了。 但说实话，奥迪100跟这辆奔驰S级相比，就是一个弟弟。 然而再想想，前一段时间，倪老师还是整日里蹬着自行车上下班，现在却已经坐上了奔驰S级，罗争着实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倪广南到是没有在意罗争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毕竟对于他来说，骑自行车上班和坐奔驰车上班，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方辰劝他，说这已经是擎天Q3级别干部的标配，他不要就是搞特殊，他还真觉得蹬自行车其实挺好的。 他面色阴沉的看着前方，情绪已经从刚才的暴怒中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这次去除了要质问柳传至，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外，还要想办法妥善的解决罗争他们碰到的问题。 罗争跟很多现在在联想的技术骨干都是他的学生，而他们现在所研究项目，更是他的心血。 换句话说，柳传至把这些项目给撤销掉，就是在把他的心血毁于一旦！ 很快，车就停到了联想大楼，倪广南怒气冲冲的直接走了进去，并直接坐上高层专用电梯。 罗争一溜小跑，这才算是勉强追上倪广南的脚步。 门口的保安和前台小姐，本来是打算拦一下倪广南，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倪广南已经不是联想的董事，总工程师，甚至连联想人都不是了，自然不可能就这么闯进联想，更别说还是乘坐高层专用电梯。 但是，当他们看到倪广南是从奔驰S级下来的，再加上以往对倪广南的畏惧，敬佩，他们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还真不敢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倪广南就这么上去了。 走上去之后，倪广南一把推开了柳传至办公室的大门。 没想到倪广南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倪广南居然会以如此粗暴的方式闯进来，不管是正在向柳传至汇报工作的杨源庆，还是柳传至自己都愣住了。 不过，当看到气喘吁吁，跑过来的罗争，柳传至眼睛一眯，顿时明了。 “柳董，我想要问一下你，你为什么把联想的交换机事业部，板卡研发团队，甚至打印机项目组都给解散了。”倪广南强忍着怒气问道。 柳传至眼皮子一抬，似笑非笑的看着倪广南，说道：“倪总，你现在已经不是联想的董事和总工程师，我为什么这么做，似乎没有向你通报的必要。” 自从倪广南从此不出现在联想，并且向所里打了一份辞职报告，以及将对他的投诉撤销之后，他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燃起了一股熊熊火焰。 既然倪广南不在了，他自然可以大刀阔斧的将联想变成，他心目中的联想，更好的联想。 “柳董，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我的辞职报告虽然已经交上去了，但是所里没有批准一天，那我就是一天联想的董事，总工程师，自然有资格来过问联想的事情。” 似乎早已知道，柳传至会这么说，倪广南冷静的反驳道。 柳传至眉头轻轻一皱，但很快就舒展开来。 他直起身子，将手中的笔放下，嘴角挂着轻笑道：“既然倪总工，还打算履行自己作为联想董事和总工程师的职责，那我告诉你，这都是公司的集体决定。” “柳董，我这次来，其实是本着为联想好，不想让联想人这么多年努力打水漂的意愿，所以我真的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也希望你可以终止你现在错误的做法。”倪广南有些心痛的说道。 冲着柳传至此时的态度，他怎么不知道，柳传至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想要铲除他在联想的痕迹，让联想从此忘记他倪广南，只知道柳传至。 但这么做，不仅仅只是对他心血的践踏，更是对联想的伤害，甚至对联想一万多名员工的犯罪！ “在去年，交换机事业部的同事们，几乎从无到有，白手起家的研究出了，国内第三台自主研发的万门机，并且在下线当月就产生了产值，几乎卖出去了所有的产品，为联想带来了三千万的营收，这么好的项目，哪个混蛋居然要将其撤掉！” 没等柳传至说话，倪广南直截了当的大声质问道。 联想在之前并没有做过交换机，还是他见擎天通信和巨龙集团所生产万门交换机，火爆的销售，看到了万门交换机的商机，并着力带着罗争他们，研究出了联想的万门交换机。 让联想万门交换机，成为第三个华夏国产万门交换机，仅次于擎天通信和巨龙集团的04机，以及中兴公司的ZXJ10万门交换机，比华为的C&C08万门交换机，还早一步通过验收。 这对于联想，以及为之付出不懈努力的罗争他们这批科研人员，自然是了不得成绩。 毕竟，且不说擎天通信和巨龙集团这两个庞然大物，就说中兴公司在通信设备领域已经涉足了九年，并且在1986年就成立了自己的实验室，开始研究程控交换机，而在去年还成立了金陵实验室。 联想这么一个从未研发生产过交换机的白丁，能有这份成就，难道不值得骄傲吗？ 并且交换机现在还盈利着呢，说不定能从擎天通信和巨龙集团的口下，在这个越发庞大，年投入已经高达四五百亿的交换机市场，分得一杯厚厚的羹。 甚至他觉得，联想万门交换机，如果发展的好，很有可能在国内坐五望三，成为国内第三大交换机企业，每年为联想提供数以十亿的营收。 所以说，他真的不明白。 “倪总，柳董都已经说了，这是集体的决定，按照个人服从集体，少数服从多数来说，你无权质疑。”杨源庆突然义正言辞的说道。 “杨源庆，摆正你的位置，公司领导说话，什么时候轮到着你开口了？” 倪广南瞥了杨源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来。 从杨源庆进入公司开始，他其实就有些看不上杨源庆，虽然是计算机硕士毕业，但在专业上并没有什么才能，以至于他有时候都怀疑杨源庆是怎么毕业的。 唯一擅长的就是销售，为联想的电脑建立了一个个的销售渠道，把联想生产出来的电脑压给分销商们，用分销商库存压力和高额的销售奖励，驱动分销商们大力推销联想的电脑。 如此一来，联想的电脑销量的的确确是上去了，可是利润却降低了一大截。 并且这部分利润，并没有回馈消费者，而是落入到了一层层的分销商手中。 说真的，杨源庆这么做，虽然为联想赢得了华夏第一电脑厂商的名头，但实际上对联想又有什么好处？ 被倪广南这么一顿训，杨源庆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但却没敢说什么，一幅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毕竟倪广南在联想积威甚重，平日里连柳传至对让其三分，更是严令公司所有人都必须听倪广南的。 这么多年习惯下来，他敢反驳一句，就已经是看倪广南在联想呆不久，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结果了。 看到这一幕的罗争，顿时如同在三伏天吃下一根冰糕，浑身的爽利。 柳传至把他们这些事业部和项目组都撤销，加强到微机事业部，杨源庆一下子成为了最大赢家，连他都要听杨源庆的命令。 现在看到杨源庆吃瘪，他怎么能不高兴。 柳传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并没有说话，甚至连任何一个眼神都没有，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倪广南。 “至于联想的板卡团队，更是联想的一块瑰宝，联想这些年能这么快的发布最新的286，386，486电脑，联想的板卡团队功不可没，甚至可以说板卡团队就是联想的根基，如果没有板卡团队的话，就没有现在的联想，联想将轰然倒下！”倪广南痛心疾首的说道。 罗争也点了点头，很是认同倪广南这番话。 现在或许还好一些，陆陆续续有华硕，微星这样的主板厂家出现，而在四五年前，哪有什么专门生产主板，以及上面各种芯片，零部件的专业厂家。 所有的电脑公司，在拿到英特尔CPU芯片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发配适属于自己的主板。 毕竟要是把CPU芯片比喻成发动机，那主板就是承载发动机的外壳或者房子，是不可或缺的。 然而因为联想的体量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无法像康柏，惠普这样的大公司，在英特尔还没有把最新一代CPU芯片完善，就加入到CPU芯片对主板的开发配适工作，只能等英特尔正式发行CPU芯片之后，才做开发主板的工作。 而这一时间，至少是要比康柏和惠普他们晚半年的。 那么，联想既然想要更快的发布自己的最新一代电脑，板卡团队自然是要出死力的。 或者说，如果板卡团队拿不出合适的主板，那么联想就无法生产最新一代电脑。 从这些，已然足以了解到板卡团队对于联想的重要性，可是柳传至居然连板卡团队都解散了。 板卡团队的负责人，老周，一米八多的汉子，这几天愁眉不展，连口饭都吃不下。 “打印机项目组就更不用说了，研究出来的打印机芯片，为联想贡献了数以的营收，是联想的功臣，我真不知道，你怎么就舍得把打印机项目给解散了！” 说到这里，倪广南的情绪已经激动的难以自制，双眼通红，双拳紧握。 让人毫不怀疑，其下一秒，就会照着柳传至的脑袋，狠狠来一拳。 打印机项目组，是他三年前成立的，主要产品就是打印机芯片，也算是为他进军CPU芯片做的一个铺垫。 既能锻炼团队，又能给联想带来不错的营收。 并且最让他痛心的是，当然为了做打印机芯片，他还成立了专门的芯片研究室，这些在联想要做自己的CPU芯片时，都是能用上的，甚至可以成为联想CPU芯片的根基。 当时，实验室做出来的打印机芯片，能应用到惠普打印机上，并且打印效果居然比惠普原装芯片更好。 只是后来惠普新款打印机不再预留外部芯片的接口，联想才自己开发了打印机整机。 由于核心部件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款打印机的利润率也很高，并且一度力压惠普成为国内打印机份额第一。 就这么个研究团队，柳传至居然交给撤销了，融入了杨源庆的微机事业部，他怎么能不心痛。 等待了两分钟，见倪广南不说话了，并且心情也平复了一些。 柳传至这才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缓缓对着倪广南说道：“倪总工，既然你现在还是公司的董事，总工程师，那么出于对联想负责，遵守联想规章制度的角度，我好好跟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 众号 看书还可领现金！ 第一千三一七章 时代已经变了 听柳传至要跟自己解释，倪广南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其办公桌面前，赫然摆出一幅洗耳恭听的架势。 “交换机事业部的确做的不错，但是现在交换机行业群雄并起，参与的企业已经太多了，更别说还要擎天通信这个庞然大物在前，联想如果想要在交换机领域与其竞争的话，必然是要投入大量的资源才行。” 说到这，柳传至看了倪广南一眼，眼神中蕴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而毫无疑问，现在的联想决然没有什么余力再向交换机投入什么资源。索性，还不如把交换机事业部取消掉，把力量全部集中到微机事业部，来更好的发展我们联想的主业，个人电脑，以及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根据他所了解到的消息，等到明年，上面全面开放电脑，电视机，影碟机等等一系列家电产品的关税限制，引进外资企业，已经成为定局。 那么，面对来势汹汹，比联想强大十倍，甚至百倍的外来企业，联想必然要集中力量，这才有可能抵御外来企业的入侵，对联想市场份额的侵占。 所以，他这么做，并不仅仅是为了打击报复倪广南。 “再者说了，裁撤的只是交换机事业部，并且公司的意思也只是不再向交换机上投入。至于交换机的生产销售方面并不需要担心，只要有邮电局要，联想交换机的生产就不会停，所以倪总工你和交换机事业部同事们为联想所做出的贡献和努力，并不会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就消失掉。” “毕竟，公司董事会还是要为公司负责的。” 说完这些，柳传至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一些。 看着柳传至这幅，只能用“欠打”来形容表情，倪广南着实有种比吃了个苍蝇还恶心的感觉。 说真的，如果交换机事业部的下场是这样，他到宁愿交换机事业部就这么消失掉吧。 以这种莫须有的名义，将交换机事业部给裁撤掉，然后再吃掉交换机事业部的剩余价值，这简直就是敲骨吸髓，跟吃腐尸的苍蝇和秃鹫，又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柳传至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经近似于，西方啃食死尸的丧尸鬼。 “至于板卡团队方面，其实原因就更简单了，现在弯弯那边出现了例如华硕，技嘉这样的专业主板厂，他们的生产研发成本更低，甚至比我们自己研发生产的成本都要低。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在第一时间跟英特尔联系，在英特尔最新芯片发布之前，就开展新一代主板的开发研制工作，所以我们如果采用华硕，技嘉这样专业主板厂的产品，那我们最新一代电脑的上市时间还能快上不少。” “质量吗，更是不用担心，康柏，惠普这样的国际电脑厂商都大量采购他们的主板，倪老哥，我觉得未来从这些专业主板厂采购主板，电脑厂商只作为组装厂的时代已经到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柳传至面色一变，认真且自信的说道。 时代已经变了，最开始，IBM研制电脑的时候，别说什么芯片，主板，系统了，就是每一个二极管都需要自己想办法制造，搭建。 可到了近些年，尤其是个人电脑上的组装配件，CPU芯片是英特尔，AMD这类芯片厂商的，内存是东芝，松下这些东倭企业的，连硬盘存储和电源，也都基本上是从美国和东倭进口的。 现在属于电脑厂商自己需要研发和生产的，也就是主板和机壳了。 但是随着华硕这样的专业主板厂出现，那么未来，主板也一定不需要电脑厂商自己去研发生产了。 未来电脑厂商，所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零部件组装起来，装上系统，然后贴上自己的商标，并且做好销售宣传和售后工作就行了。 倪广南嘴巴张了几下，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无言以对。 如果不是从自力更生，掌握自主权这一点来考虑的话，柳传至说的反倒还十分有道理。 首先湾湾那边，本来就有大量的代工厂，其拥有一套如何减低成本，以最小成本管理工人的技术和理论，生产成本本来就要比联想自己生产低不少。 再者，联想在主板上的研发费用支出，要比华硕他们高不少。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国内的技术人员工资收入，居然比华硕这样的湾湾企业还要高。 如果从支出的绝对值来说，肯定是华硕的研发费用支出高。 联想研制一块新主板，或许需要一千万，那么华硕就至少是一千五百万，甚至两千万了。 但问题是，联想花一千万做主板，整个电脑的销售周期，可能就只卖出去五十万台，那么平均每张主板所平摊的研发费用就是二十块钱。 可华硕要是给世界各地电脑厂商供应主板，整个电脑销售周期，卖出去一千万张主板。 那么华硕每张主板所平摊的费用就是一块五或者两块钱。 仅仅从这一点，联想就要比华硕的成本高出不少。 如果再加上，华硕本身生产主板的成本就要比联想低多的多，其成本自然要比联想低不少才对。 毕竟华硕生产的主板多，按照规模效应的理论来说，生产的产品越多，越能摊薄固定投资，自然成本越低。 两项加起来，华硕主板的售价，很要可能比联想成本价还要低20%。 然而最后一条，采用华硕等主板厂的主板，联想能够跟随世界，在第一时间发布最新电脑。 即便对于他来说，也是无法拒绝的致命条件。 几曾何时，他带领板卡团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第一时间发布新电脑。 这并不是代表着荣耀，证明了华夏人的计算机生产技术水平已经达到了世界前列，最重要的是，能产生大量的效益。 国外电脑厂商有很多在华夏的销售，就是趁联想，方正这些华夏电脑厂商暂时还没有能力发布新电脑，在华夏大肆捞钱，高价售卖电脑。 一台新电脑，康柏和惠普他们在前半年，几乎能卖到四到五万块钱，挣到巨量的利润。 而等到联想发布新电脑的时候，他们的电脑售价就会飞速的降低到两万块钱，只比联想高一点点的水平，仗着自己是外国品牌，打压挤兑联想。 而如果联想，也能在英特尔芯片发售的时候，第一时间发布新的电脑，且不说是不是也能像康柏和惠普这样，在前半年挣到大量的利润，最起码康柏和惠普以后是挣不到这笔钱了。 当然了，能提前发布，本身就意味着联想能吃到新电脑上市的第一口蛋糕，而且还是奶油最多的那一口。 并且联想，势必能拉开跟方正等国内电脑厂商的差距，成为名副其实的华夏第一计算机企业。 这样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就连倪广南自己，都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至于打印机团队为什么撤销，理由跟第一点基本上差不多，都是为了集中资源全力支持微机事业部发展，但唯独有些不一样的是，联想的打印机现在已经落后了，打印机第一名的宝座早就已经不复存在，本身就处于半死不活中……” 可领！ 柳传至这话还没有说完，倪广南就直接接着他的话说道：“如果想要让打印机挣钱，就必须要给打印机投钱，但投钱势必会影响到微机事业部的发展，所以索性直接撤销算了。是不是柳董？” 没想到，倪广南突然会模仿自己说话，柳传至眉毛一挑，思量了几秒钟，然后笑着说道：“倪老哥，你过真不愧是整个研究所都公认的聪明人，的确是这个道理。” “我不是聪明，而是我已经看清楚你柳传至的真面目。” 倪广南摇了摇头，无奈中惨杂着愤怒的说道。 “那我现在就问你，你觉得交换机不好做，板卡不好做，打印机不好做，那电脑又何尝好做？而且有一天，你真的发现，电脑都变得不好之后，那是不是也要把电脑给放弃掉？”倪广南怒极反笑道。 他现在心中已经冉冉升起了滔天怒火，但这股怒火，并不单单是冲着柳传至，而更多则是冲着他自己。 他气他自己，跟柳传至相处了十年，怎么没发现柳传至是这样的一个人。 碰到难处了，只会想着一逃了之，根本没有一点点的进取向上的精神。 大多数人都知道，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但又有几个人知道，为什么会落后？ 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失去了这进取向上，迎难向上之心。 逃避怎么可能解决的了问题。 被倪广南这么一说，柳传至的面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好看。 他把这些事业部和项目组全部给撤销，全部集中在微机事业部，其打的主意，无非就是觉得联想能在电脑上发展起来。 如果联想在电脑上败的话，那他不但将失去所有的权利和地位，更会沦落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笑柄。 这一点，他跟倪广南比不了。 倪广南就算离开联想，那也是响当当的院士，即便回到计算机所，也是十分有牌面的，有大把的人求着倪广南。 可是他呢？ 他已经五十岁了，难道还继续回到计算机人事部，当个小干部吗？ 且不说，所里会不会这么做，就算是这么做了，他恐怕也无颜回去。 相比于倪广南，联想对于他来说才是意义重大，是他的全部。 他如果没了联想，真的是一无所有。 所以说他比倪广南更爱联想，更希望自己能带领联想走上一条更加辉煌的道路。 心一横，柳传至直接说道：“倪总工，我已经向你解释完毕，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 “解释的确是解释，但我要说，我不同意你这么做，我要你收回这个命令。”倪广南缓缓说道。 在他看来，这三个事业部和项目组，只要联想肯投入，未来都是能大有发展的，不但能够为华夏做出贡献，更能为联想带来不菲的利润。 “这是董事会集体做出来决意，我个人无法撤回，如果倪总工你觉得需要撤回的话，就等到下次开董事会的时候，再提吧，如果董事们都同意你的想法，我自然无条件服从。” 义正言辞的说完这些之后，柳传至似笑非笑的看着倪广南。 想要召开一次董事会，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没个十天半个月连人都聚不齐，而等到那个时候，院里恐怕早就已经批准了倪广南的辞职。 到时候，倪广南没了联想董事和总工程师的头衔，作为一个外人，又凭什么去管联想的事情？ 再者，他有自信，即便倪广南上了董事会，也无法改变这一切。 且不说董事们都已经早被他拉拢，站在他这一边，要不然上次的决意也不会这么轻松就通过。 最重要的是，经过这些事，对于倪广南几乎无休止，要在科研上大力投入的要求，几乎所有的董事都怕了。 生怕，有一天，倪广南把公司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底给挥霍完。 再者，他们也不想有一天，倪广南会拿着他们的资料，到处乱告他们吧？ 之前倪广南所导演的那部烂剧，几乎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记忆，他们也不愿意再跟倪广南相处下去。 所以，宁愿倪广南能早点离开联想。 倪广南一时语噻，罗争更是脸色惨白。 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柳传至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打的什么主意。 但他们却一点能反驳的办法都没有，毕竟总不能让倪广南撤销自己的辞职信吧？ 且不说倪广南自己愿不愿意，所里恐怕就是第一个不愿意的。 这还有点组织性，纪律性吗？ “老师，擎天还有没有位置，如果不为难您的话，收留我一个吧。”罗争突然开口道。 他厌倦了联想的这些勾心斗角，也不想自己的才华被掩埋，更不愿意给杨源庆做副手。 然而罗争的话却似乎提醒了倪广南，他的脸上不由闪现出一丝浓浓的喜色，大喜过望。 第一千三一八章 挖墙脚 此时，罗争并没有注意到倪广南脸上的喜色，而是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而且还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从水木博士毕业之后，在老师的教导下，一直兢兢业业的为联想努力工作。 他之所以能年纪轻轻就当上交换机事业部的总经理，除了他的老师是倪广南的原因，更多还是因为他的才华和努力。 可现在呢？ 他的所有才华和努力，以及在联想五年以来的付出，在柳传至的眼中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毫无所谓。 他所热爱的事业，也被其轻易的践踏在脚底。 所以，还不如跟这老师去擎天算了。 当然了，他之所以如此轻易的就做出这个决定，跟看到倪广南现在所享受的惊天待遇，也有莫大的关系。 虽说他在联想还算是个中层干部，但顶多就能享受个科级待遇，配车，分房就不用说了，甚至连配个大哥大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前一段，公司还在研究给他们这些中层干部配一个寻呼机。 虽说这也不错，一个寻呼机顶的上他一年多的工资。 但要知道的是，联想即便为他们这些中层干部配寻呼机，也只是因为想要更方便的联系到他们，让他们能够及时解决工作的问题而已，这决然算不上什么福利待遇。 而到了擎天，以擎天出了名的高工资，高福利，尤其是看到老师现在所享受的待遇，他应该是能给发一部手机的，如果级别高的话，给辆车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想，在擎天的话，应该一般分公司级别的中层干部，都差不多是有配车了。 然而作为国内为数不多的博士，还是水木的博士，而且还在联想管理着一个事业部，到了擎天成为一名中层干部的牌面，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有的。 更别说，不还有老师在这嘛。 越想，罗争越坚定去擎天的心。 柳传至瞥了罗争一眼，然后便默不作声的再次看向了倪广南。 他承认罗争的确是个人才，但其毕竟是倪广南的学生，而且从其表现来看，罗争对于自己将交换机事业部裁撤掉，并且将其调到微机事业部是心怀不满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显然罗争是不能留的，也就是说，经过今天这件事之后，哪怕罗争自己不提什么辞职的事情，他也不会让罗争继续在联想。 最起码，不能留在现在的位置上。 至于去哪里？ 他觉得公司档案室，是个不错的地方。 可看到倪广南脸上浮现出的喜色，柳传至心中突然一咯噔，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既然这样吧，柳董你觉得交换机事业部，板卡团队，打印机项目组的人都已经没什么用了，那你就把这些人交给我，我带他们去擎天工作，也不在这里碍你的眼。”倪广南突然说道。 刚才罗争的话，着实是提醒了他一件事，那就是这些他亲手带出来的团队，项目组在联想发挥不了作用，项目被废弃，那他何不如全部带到擎天去算了。 反正现在擎天芯片一无所有，要什么没什么，别说这些他亲手带出来的高科技人才，就算是别人给他介绍一个保洁员，他都能招进来。 而有了这批人之后，也算是为擎天芯片打下一个不错的底子，更避免了人才的浪费。 这批人的质量还不是不错的，基本上都是国内各大重点院校毕业的，其中不乏一些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 只是后者占得比例不太大。 没办法，国内1983年才授予第一批博士，一共才十八名。 而这十年过去了，总共培养的博士也就几千人，科研院所，大专院校什么的分一分，还平均不一个，联想能有这么几个博士，还是靠着联想的背后是科学院。 然后这批人又在他的带领下，为联想工作了这么几年，获得了不少的成果，已然成长为国内最顶尖的人才。 而且这样的人才，研究项目突然中断，重新开始去研究其他项目，无疑是对人才浪费，对国家，对民族的犯罪。 并且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从此之后，他们这些人在联想再也没有项目可以研究，一身的本身彻底荒废掉。 越想，倪广南越觉得这种事情有可能发生。 毕竟闹不好，从此之后，联想就没有什么研究项目，更没有什么研究经费了。 没项目，没经费，他们还研究个什么？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把这批人给带走，不能让他们在联想沤烂掉。 倪广南此话一出，罗争首先就被吓了一大跳。 他心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倪广南有没有这么大的权限，招这么多的人。 毕竟这几个被柳传至停掉的项目组，都不是什么小项目组，都是曾经或者现在为联想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在某些时期，都成为过联想的支柱。 既然是支柱，规模自然就小不了。 他刚才快速的心算了一下，他们这些人零零总总加起来，差不多能有二百多人。 这么多人，基本上已经相当于两个研究所的规模。 擎天一下子能安置的了这么多人吗？ 又或者说，擎天愿意安置这么多人吗？ 这带他一个进入擎天，跟带二百多人进入擎天，可不是一个概念。 毕竟想要把他们这些人全部安置下来，并发挥作用，擎天等于要给他们重新建两个研究所。 建研究所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随便给他们找个房子，安置下来就行。 首先他们需要购买大量的实验器材和实验耗材才行，而这些都不便宜，有好多大学现在都无力修建研究所，还需要专门向省里，甚至国家申请经费才行。 另外擎天还要负担他们相应的工资待遇。 他刚才心里算了一下，这笔钱没个五六千万的，恐怕是绝对不行。 柳传至楞了一下，眼睛中不由闪过一丝寒光，他虽然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但也决然没想到，倪广南会这么说。 把这批人全部带走，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虽说这批人现在的确已经靠边站，在一旁闲置下来，但是他清楚，这批人依旧是联想的技术骨干，甚至占据了联想技术人员的三分之二。 如果只是一个两个技术人员走掉，哪怕是罗争这样确确实实的中坚力量，顶梁柱都无所谓，毕竟联想已经变成了摩天大楼，即便垮掉一两根柱子，并不是什么问题。 更别说，罗争还站在倪广南这一边，走掉的话，也算是溯本清源。 可这么大比例的技术人员，全部流逝掉，即便他再怎么自信，恐怕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损失。 如果这一幕真出现的话，那联想的半边天真是要塌了。 至于为什么会占据这么大的比例，主要还是因为他几乎是把除了微机事业部以外的所有项目都给砍掉了，这比例能不大吗？ “倪总工，我劝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如果你真的这样做，那就是在置联想于死地！你难道真舍得联想倒塌吗？而且我也不会让你这个想法实现的。”柳传至语气凌厉的说道。 “现在的联想对于我来说，已经跟死掉没什么区别，它不是我的联想，而只是你柳传至的联想。”倪广南淡淡的说道。 说真的，他自己都有些奇怪，为什么听柳传至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心中没有激起半点的波澜，平静的如同镜面一般。 这要是在以前，这样的话足以让他痛不欲生。 不过，他很快就清楚了为什么。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早已经把擎天当做自己科研的归属和寄托，是实现自己梦想，科技强国报国卫国的地方。 他即便对联想有所留恋，有所感情，那也是对以前的联想。 现在的联想，只是一个顶着联想皮囊，金絮其外，败絮其中，被柳传至视为禁.脔的一个，连他都不知道应该称之为什么的玩意。 在这种情况下，联想的好与坏，他根本就不在意，反而怎么加强擎天芯片的力量，让他更快更早，更能实现梦想，这才是他现在所关心的。 如果不是微机事业部的人一直是柳传至的嫡系，被杨源庆牢牢掌控着，他连微机事业部的人都想要挖走。 至于联想会不会因此衰败，死亡，他并不愿考虑。 又或者，此时联想不复存在，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好的解决。 这样，那个寄托他无限美好荣耀十年的联想，就能永远活在他的记忆中，然后不受一点玷污。 “倪总工，联想不是我的，是集体的，是个科学院的，是华夏的，这个我希望你搞清楚，另外我再强调一点，没有我的同意，联想的人，你一个都弄不走。” 柳传至似乎恢复到了往日的儒雅，自信且淡定的说道。 他的确有理由自信，毕竟他的手中还掌握着一个大杀器。 那就是编制，铁饭碗。 联想，最起码燕京联想是国有企业，那么联想的职工们就是有编制的国企职工，是体制内的一员，受到体制的保护。 不但享受国企职工应该有的各种待遇，包括免费医疗，排队分房，子女从幼儿园到高中的所有教育，然而最重要的是，永远不会失业，要不然怎么会有铁饭碗之称。 而到了外面，不但这些都没有了，还要面临私企老板克扣工资，随意被辞退的威胁。 所以等闲，国企职工是不会离开企业的。 如果遇到什么事情，被开除的话，基本上一辈子都毁掉了，半条命差不多没了，毕竟等到年纪大了之后，连退休工资都没有。 只是说，现在政策放开，有一些效益不好的国企，允许职工待岗。 也就是说，职工编制还在，但是不用去上班，然后企业每个月给予发放一定的基本工资，来保证其基本的生活条件。 然后在这个时候，企业职工就可以在外面做点什么小买卖，又或者给人打工都行。 前两年，太宗南巡之后的下岗潮也是这么个意思。 上面鼓励干部，事业编，国企职工下海创业，成的话，你要是想要离开体制的话，也可以，如果不成的话，你还可以回到原单位。 尽量的去解决这些人的思想问题和顾虑。 但是有一条，企业如果要求职工回来的话，职工是必须回来的，如果不回来的话，那就可以被开除掉。 而职工们往往怕被开除，所以只得屈服，老老实实的回到企业。 换句话说，如果他不同意的话，那这些人就走不了，一旦走的话，就意味着失去了铁饭碗，没有任何的保障。 “大家都长着两条腿，他们究竟是走是留，柳董你恐怕说的真不算。” 说完这话，倪广南头也不回的径直就走了。 再接着说下去，除了跟柳传至打嘴仗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毫无意义。 所以说，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就是了。 看着倪广南远去的背影，柳传至面色阴沉的说道：“交代下去，谁要是私自跟倪广南接触，那就等着背处分吧！” 没想到，柳传至居然下这样的命令，杨源庆不由楞了一下。 倪广南在联想工作了十年，也担任了十年的总工程师，几乎可以说联想所有技术人员都是其亲自培养，栽培出来的，甚至有很多人，跟倪广南都有师生之谊。 如果不准他们跟倪广南接触，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 但想了想，杨源庆还是把心中的想法给咽了下去，老老实实的应了下来。 见状，柳传至的脸上在今天第一次露出满意的笑容。 其实，他之所以这么看重杨源庆，杨源庆本身的才能只是一部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杨源庆听话，不会反对他的所有命令。 孙红斌给他留下的伤痛和教训太过于深刻了，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回到奔驰上，罗争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老师，您打算怎么做？擎天愿不愿意一下子接收我们这么多人？” 第一千三一九章 坐井观天 迎着倪广南不解的目光，罗争快速的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其中包括擎天愿不愿意接受这么多人，愿不愿意拿出来这么多钱来安置这么多人等等。 “虽说，擎天家大业大，但是猛的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科研技术人员，如何安置恐怕还真是个问题。”罗争坦然道。 他也觉得倪广南把这些人全部带到联想，是个好主意，且不说倪广南那些为国为民的考量，就说他，如果擎天愿意接受这批人，那他有了这么多属下当班底，岂不是更容易获得更好的待遇。 但一切的前提是，擎天愿意接收安置这些人才行。 要是擎天不愿意的话，一切都是白搭，更不用去谈什么，柳传至放不放人的问题。 说真的，他觉得这是有些难。 毕竟现在国内的情况，他也知道，企业其实对技术人员是不怎么感冒的，技术人员在企业的比例也不会太高。 没办法，谁让国内的企业不需要太多技术人员。 毕竟他们的产品并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大都是照葫芦画瓢，又或者说逆向开发，仿照的香江，东倭，欧美企业的产品。 再者，技术人员又不从事生产，不能直接创造产值，所以往往在企业老板的眼中，大都是白吃饭的。 如此一来，就造成了企业中技术人员比例偏低，工资待遇也远低于一线工人。 想想，联想这么大的企业，还冠有高科技企业之名，都敢一下子裁撤这么多项目组，把这二百多名技术人员闲置下来，就可以知道国内企业对于技术人员是个怎么样的看法。 这也就是擎天了，他才敢想想， 要是寻常企业，知道有二百多个科研技术人员过来，并且还要建立两个研究所才能安置下来，发挥出其应有的作用，恐怕直接就被吓死了。 倪广南沉吟了一下，这的确是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毕竟他虽然是擎天芯片的总工，有一定的招人权限，但也决然没有说一下子招来二百多人的道理，这显然超出了他的权限，是需要上报给更高一级，最起码是要向段勇平汇报过，得到段勇平同意才行。 又或者，这种事情经过擎天芯片总裁就可以了，但问题是，整个擎天芯片现在似乎就只有他一个光杆司令，以及派过来协助他的预备人事部，他真找不到人汇报。 想到这，倪广南不由觉得有些头大，现在擎天芯片就只是一个存在于口中的概念，要什么都没什么，连个说的算的人都没有。 连他刚才所想的，向谁谁汇报，也只是他根据这么多年工作经验揣摸的结果。 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毕竟国内的企业几乎所有的规章制度都是这样的，擎天应该也大差不差。 当然了，一下子招进来这么多人，有可能还需要经过方辰的准许才行。 但是依照他对方辰的了解，以及方辰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大气，方辰应该不会管这种事情才对。 “这件事情，我会跟擎天总裁汇报一下，看下他的意见，如果实在有问题的话，就只能动用我所掌握的科研经费了。”倪广南缓缓说道。 他已经想清楚了，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二百多人给带走，决然不能让这些人才在柳传至的手中荒废掉。 “您掌握的科研经费能有多少，这么多人想要发挥作用，没个四千万是绝对不行的。” 看着倪广南这幅豁出去的模样，罗争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他自然知道倪广南舍得花钱，也知道擎天肯定会给倪广南一笔科研经费。 毕竟是个总工都会掌握一笔这样的科研经费，甚至连他这个事业部负责人，之前手中还有笔机动的科研经费。 只是前一段，被柳传至收回去了而已。 但问题是，就算是全花出去又能有多少钱？ 他刚才说出来的四千万，都已经打了折，压缩再压缩的结果，但依旧是个很庞大的数字，差不多能盯得上联想五年的研发费用。 似乎感受到自己亲学生的鄙视，倪广南瞥了罗争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一个亿，足够了吧！” “一个亿，您没说错吧？” 罗争楞了一下，然后瞪大眼睛，难以置喊道。 倪广南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见不得自家学生这幅没见过市面的样子，但他似乎却忘了，方辰刚告诉他一个亿的时候，他的表现其实并不比罗争好到那里。 他简单的将方辰许给他的条件，以及都为擎天芯片做了什么准备说了一遍。 足足楞了两分钟，罗争就才回过神来。 他神情激动，双眼通红的拍着胸脯说道：“老师，从今天起，我生是擎天的人，死是擎天的人了！” 倪广南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言以对，甚至还有些羞于启齿，恨不得不再认罗争这个学生。 真是太丢人了。 不过，他也知道罗争一直都有这破毛病，对钱，福利待遇有着莫名的执着。 简单的来说，一见钱就有些走不动道。 但总体而言，人还是没有什么大毛病的，他跟柳传至闹的这么厉害，而罗争在当天晚上第一时间就来看他了，并不在意会不会被柳传至穿小鞋，平日里也对他尊敬有加。 再者说了，年轻人刚有了老婆孩子，但是在燕京却还没有一片立身之所，还住在研究所的单身公寓里，对钱，福利待遇看重一些，也不算什么坏事，反而更有拼搏的斗志。 说到底，他们的目标是成为一个伟大的科学家，而不是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圣人。 此时，罗争还陷入，方辰给自家老师的惊天待遇中，回不过神来。 毕竟那可是一个亿啊，刚才他还羡慕的什么手机，豪车，在这一个亿面前，简直是弱爆了，甚至连他本来会尖叫的一百六十万年薪，此刻都显得黯然无光。 说真的，国内的企业有一个算一个，别说能给分公司总工一个亿科研经费的，整个公司科研经费能超过一个亿的，那也是屈指可数。 甚至可以说，除了那些原来部属，挂着各种中字头的企业以外，一个都没有。 他已经想清楚，现在就是柳传至八抬大轿请他回联想，他都不会去的。 老师年薪一百六十万，而他作为擎天芯片的二号员工，未来的科研主力，拿个自家老师年薪二十分之一，不，三十分之一，应该不过分吧？ 那如此算下来，一年也有五万多了，顶的上他在联想十年的工资。 说个不好听的，有这五万多块钱，他差不多能在燕京三环以里，买一套八十年代，五六十平方的房子了。 他们一家三口再也不用在只有一间房，十来平方的单身公寓里挤着了。 说真的，看到那些子女都十好几岁，还在单身公寓里挤着的一家三口，甚至一家四口，他都替他们难受。 但这也没办法，单位分房没分到，可不就只能这么挤着。 也懒得的搭理，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罗争，倪广南直接拨通了段勇平的电话，并将他现在所遇到的问题说了一遍。 “倪总工，这种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以后用不着向我汇报，作为擎天芯片的总工，你有招聘科研技术人员的权限。” “再者，现在擎天芯片还没有正式建设，科研人员的缺口实在是太大了，别说二百多个了，就是翻个十倍，擎天也能容纳的下。”段勇平笑着说道。 听完这话，别说竖着耳朵的罗争，就是倪广南都楞了一下，有些对段勇平的话和表现出来的态度，不适应。 不管是他还是罗争，都觉得十分重要的事情，但是在段勇平的嘴中，却仿佛那么的轻飘飘，就如同今天中午吃盒饭的时候，吃选择吃红烧肉呢，还是选择鸡肉烧土豆一样简单。 可如果段勇平说的是真的，擎天芯片连二千多名科技技术人员都容纳的下，那这二百多人似乎还真不是什么事。 一时间，罗争突然有些羞愧，为自己见识浅薄，坐井观天，如井底之蛙而感到羞愧。 似乎通过电话那头，不正常的沉默感受到了点什么东西。 段勇平又笑了一声，说道：“倪总工，你刚来公司，对于公司的工作风格恐怕还有些不太熟悉。在咱们公司，只要你觉得这件事情，是对公司有益的，那你就可以随意的放开手去做，只要方总不反对就行。” “甚至有些事情，如果我反对，你还可以找方总去申诉，只要方总同意你的做法，我无条件配合。但有一条，我希望倪总工你能知道……” 说到这，段勇平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认真起来，他郑重其事的说道：“如果方总不支持你的想法，那你最好就此打住。总而言之，在擎天没有人能比方总正确。” 段勇平这话仿佛洪钟大吕在他们耳边敲响一般，两人面面相觑，皆有些不自在。 而另一边的，段勇平却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至于如何从联想挖人这件事，倪总工你可以给方总打个电话，看下他有什么办法，方总在这方面多有机智。” 说完这些，段勇平便匆匆把电话给挂了。 现在擎天发展的越来越大，事务也越来越繁多，所以说他现在真有些日理万机，一刻都不得闲。 这也就是倪广南给他打这个电话，他会接，要是寻常分公司副总裁，总工根本就没有见到他的可能。 这些分公司的副职如果有什么事情，还请直接找别列佐夫斯基这些分公司负责人，他更多的还是负责一些重大决定的拍板，平日里接触的除了总公司各部门负责人之外，也就是别列佐夫斯基他们。 没办法，谁让现在擎天芯片一无所有，他不去管，又有谁能管？ 而且，依着方辰的意思，未来整个公司将有很大一部分利润将要投资到擎天芯片上，他要是现在不多盯着点，他自己都心有不安。 被电话挂断的提示音惊醒，罗争满脸唏嘘的说道：“这位方总，在擎天的威望还真高，都已然近乎于宗教狂热了。” 说真的，听段勇平刚才的口气，他简直以为某个信徒在维护自己神祇，不容亵渎的荣光。 倪广南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你没跟擎天的人接触过，而且对方总的了解也太少，如果你跟他们接触的时期间长了，就会发现，他们对方总的敬爱的确是打心眼里，发自肺腑的。毕竟他们亲眼目睹方总创造了太多太多的奇迹，而有的时候，奇迹跟神迹毫无区别。”倪广南感叹道。 平心而论，如果在方辰的支持下，华夏的芯片技术得到全面发展，甚至追赶上了英美，实现了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梦想，那么在他的眼中，方辰也绝对是全身都有光环萦绕的。 而他即便不会对方辰顶礼膜拜，但也会对方辰产生莫名的坚定和相信。 然而还要知道，这些类似于华夏芯片追赶上欧美的奇迹，已然被擎天的职工们，不止一次的青烟见证过。 又或者说，擎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从无到有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庞然大物，必然是一个个奇迹堆积的结果。 既然已经见证过方辰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那么似乎也就不难理解，擎天职工会有类似于段勇平这样的狂热。 将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扫除，倪广南还是给方辰打了个电话。 刚才撂狠话的时候，到是挺爽的，但是事情过后，仔细去想，如果柳传至卡着编制不放人，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毕竟这种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东西，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输的这么惨。 电话接通之后，听完倪广南的叙述，方辰啧啧的感叹道：“倪总工，可以啊，你这是准备把联想给连锅端了啊。” 说真的，他今天有点对倪广南刮目相看了，他怎么就想过挖联想的人。 第一千三二零章 胡闹着办就是了 方辰虽然看不上联想，但却不得不说，联想的科研技术人员却是十足的香饽饽。 说真的，在现在这个大学还没有扩招，考上个大专就能张灯结彩，大肆宴请的时代，本科以上学历的人才有多么稀少，他恐怕是全华夏最为了解的人。 没办法，擎天有大量的科研创新和技术改造任务，自然而然也就需要大量高学历的人才。 然而早期的时候，因为擎天的名气还没有在全国打开，想要招个本科生，那真是千难万难，求爷爷告奶奶，给多高的工资收入，人家都不愿意来。 毕竟那时候，本科生，国家还是安排工作的，这好好的国家干部不做，旱涝保收的铁饭碗不端，去跑到民企给一个私人老板打工，这不是脑袋有毛病吗？ 再加上，这些年上面要求干部年轻化，高学历化，很可能出现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刚刚进企业就一飞冲天的事情，甚至直接当个副厂长之类的，都是有的。 当然了，这倒也不是企业真的就这么重视这些大学生，大部分的大学生副厂长分配的工作，都是一些比如妇女，档案，生育之类的闲职。 至于说为什么会这样，一上来就给予高位，但却不重用的奇怪现象出现。 原因也很简单，上面不是要求干部年轻化，高学历化吗？ 一群平均年龄六十来岁的厂领导班子，加个大学生副厂长，这领导班子的平均年龄，岂不就一下子变成了五十来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上面一看这，基本上就不会对班子进行什么大调整了。 可以说既响应了上面的号召，又保住了自己的位置。 再者说了，都是一群老油条，怎么会不知道，让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去负责生产出，质量这些关键岗位，会出现什么的后果？ 到时候，出了乱子，板子还是会打在他们身上。 还是后来，擎天逐渐在国内有了名气，而且上面也开始不在给大学生分配工作，鼓励大学生自己找工作，再加上擎天给的工资的确高不说，并且还给他们施展自己才华的舞台。 这擎天的招聘工作才算是真正开展起来，有了跟那些央企和大型国企同台竞争的可能。 但不管怎么说吧，人才这种东西肯定是多多益善，尤其是这个时代，能考上本科的人才。 因为大学没有扩招的原因，现在但凡能考上大学的，其资质基本上跟前世考上重点大学是差不多。 再加上，这些人大都是从农村出来，是吃过苦的，那么自然对于现在这个能改变自身命运和家庭命运的机会，格外看重。 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对于他们而言，都几乎可以说是家常便饭，稀松平常。 本科生都这么厉害了，更别说联想的那批人还有不少的硕士和博士，那就更需要了。 听方辰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允许了，倪广南的心中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 “倪总工，这批人你都给我想办法招过来，至于说工资待遇的话，我不是给你派个人事团队嘛，具体的事情，你让他们去谈，或许是有高有低，这个根据自己的本事和擎天的标准来。但我可以保证的是，至少他们能拿到的工资是在联想的五倍。”方辰说道。 倪广南面色一喜，有了方辰这句话，就好说多了。 最低五倍的工资收入，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诱惑的存在，能最大限度的打消，他们对编制的眷恋和顾虑。 他虽然可以不在意钱，但却不能要求这些人也跟他学，甚至不管老婆孩子，饿着肚子搞科研。 他们是科研工作者之前，应该先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谁的父亲才对。 “至于柳传至要是卡着人不愿意放，这个交给我来解决，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方辰嘴角挂着淡淡的冷笑。 说真的，这批科研技术人员在联想的手中，简直就是浪费，甚至是对华夏，乃至于社会的犯罪。 社会花了多少的代价，才培养这么一批人才，岂能让柳传至就这么扔到冷板凳，荒废掉。 “另外，工作岗位的问题，你也告诉他们，不用担心。等他们到了擎天之后，擎天会为他们专门举行一个小型的内部招聘会，各个分公司，以及各个项目组，实验室的人会给他们介绍一下，他们的研究项目。这批人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直接跟这些人谈，两边都满意的话，他们就可以去其他分公司或者项目组，实验室任职，并不拘泥于擎天芯片。”方辰说道。 他刚才听了一下，其实这批人之前干什么的都有，并不全部都是搞芯片，搞电脑的，还有不少搞交换机的。 那么，这些人恐怕就不太愿意在擎天芯片工作。 但没问题，擎天有全国最大的通信设备企业，有的是地方安置他们，让他们发挥自己应有的才能。 反正肉烂在锅里，他并不在意这批人是不是在擎天芯片，只要能擎天做出贡献就行。 倪广南心中再次一喜，显然这样对那批人的诱惑，又增加了不少。 “至于，建设实验室，购买实验器材之类的钱，不用从倪总工你那边走账，公司正常安排就行了。你放心，就这点人，对于擎天来说，绝不是什么天大的麻烦，反而应该说是多多益善才对。” 听方辰这么一说，倪广南摇头道：“方总，这个就不必了，这些人既然是我招来的，那能尽量不给公司产生什么负担，就不产生什么负担，而且这一个亿，我恐怕真的花不了，到时候还要退给公司。这下可好，省得麻烦了。” 要知道，这笔钱虽说是给他的，但实际上还是科研经费，并不是给他个人的，他自己能随便乱花。 这一年花不完的话，还是要上缴回去的。 “既然倪总工你坚持，那也行。另外这种挖墙脚的事情，你恐怕也干的不习惯，这样吧，我派吴茂才过去给你帮忙，你把这事交给他，然后再找个靠谱，跟这些人熟悉的人帮忙配合一下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管了，该忙啥忙啥，组建个科研团队，搞点科研都行。”方辰说道。 倪广南此时，着实有种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感觉。 这些不擅长，且烦心的破事，往上一扔，就可以什么都不管，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此时，他着实觉得，自己的自由度比在联想的时候还要大。 “我有个学生，是原来交换机事业部的总经理，他可以配合你。” 看着罗争一幅跃跃欲试，仿佛他不说，自己就要毛遂自荐的模样，倪广南翻了个白眼。 不过无奈归无奈，有些话他还是要说的。 “那这挺好的，如果这件事情他能做成，配合的好，擎天可以给他提供一份Q6或者T4级别的合同，甚至如果做的特别完美，我个人再给他一笔奖金，都不是不可以。”方辰说道。 既想让马儿跑，那就一定要让马儿吃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而且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方辰的电话刚刚挂断，罗争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老师，方总给我的Q6和T4究竟是什么东西，能享受什么样的待遇。” 看着自家学生两眼放光的财迷模样，倪广南此时着实有种想要把其一脚从车上踢下去的感觉，丢人都。 但显然他并不能这么做，而且说了之后，决然有助于提高自家学生的积极性。 “Q6和T4享受的待遇是差不多的，只是岗位有所不同，Q和T是擎天对于管理岗和技术岗的代称。Q6级别其实也挺高的，差不多相当于分公司部门负责人的级别，毕竟Q4就是分公司副总裁了。” “至于收入吧，一年二十万应该是有的。” 说完这话，倪广南故意等了三秒钟，然后这才看罗争的脸色。 果不其然，罗争的脸已然涨成了猪肝色，眼睛中充满兴奋的光芒。 二十万！ 天哪！ 这可是二十万！ 一时间，罗争着实有种被巨大的惊喜砸到，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的感觉。 虽说他已经知道自家老师的年薪是一百六十万，但这是他老师的年薪，跟他有没有关系，而这二十万可是他的！ 另外，要知道二十万意味着什么概念吗？ 依照他现在每个月将近四百块钱的工资计算，他差不多五十年才能挣这么多钱。 岂不是意味着，他要是在擎天工作一年，就能把一辈子的工资给挣回来了？ 另外，刚才如果他没听错的话，方总还要单独给他一份奖金。 从他对方总浅薄的了解，这笔钱恐怕怎么也少不了。 想到这，罗争已然决心自己一定要好好干，非要一个不剩的把那批人给挖过来！ 瞥一眼，彻底沉溺在金钱所带来兴奋中的自家学生，倪广南摇了摇头，他真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他十几年前，就拿过一年二三十万的年薪。 下一瞬，倪广南不由眉头微蹙，他现在觉得有些疑惑不解，为什么方辰要让吴茂才来负责这事？ 虽然他来擎天没几天，但是对于吴茂才的性格，以及以前的所作所为，还是有所了解的。 这么个不靠谱的人，能负责这样的大事吗？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倪广南摇了摇头，他现在只能选择相信方辰了。 此时，擎天总部大楼，董事长办公室。 方辰坐在椅子上，跟吴茂才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其实方辰的命令，别说倪广南不理解，就连吴茂才这个当事人，都有些不理解。 甚至还有些心虚，毕竟国内的事情他很少去办，而且他也知道，在国内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更慎重一些，并不能像在俄罗斯那样，肆意妄为，甚至为非作歹。 “没事，你不用在意太多，胡闹着办就胡闹着办吧，只要你觉得事情能做成就行。” 说完这话，方辰跟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吴茂才哼唧了几句，见方辰一点都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得扭头就下去了，嘴中还不住的嘟囔着什么。 “你告诉他，如果事情办不好的话，就别回来了。” 对着慧明说完这话，方辰又看起了桌子上的文件，他这次非要治治吴茂才这嘴碎的破毛病不可。 其实，他从来没觉得从联想挖人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毕竟，这群人都已经是做冷板凳的人了，其挖人的难度级数，已经被柳传至主动降下来了好几个等级。 另外就只能说，倪广南对于现在擎天的能力和编织的关系网，并没有什么清楚的认知。 他并不认为，柳传至有阻止他的可能。 说实在话，派吴茂才过去，就是为了恶心柳传至的，所以说他才说让吴茂才胡闹着办。 而且吴茂才的脑子虽然有时候不灵光，但是作为他的身边人，吴茂才还是能调动不少的力量。 所以做成这件事，对于吴茂才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将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抛之脑后，方辰认真的看起了桌子上的文件。 他最近又没什么事情需要忙，并且还不能过度的打扰苏妍。 那么，他唯一的选择似乎就是跑到擎天来办公，毕竟他也没什么钓鱼，写字，画画的爱好。 再者，现在的擎天的确是发展的太大，如果还像以前的话，全部靠段勇平一个人维持，他觉得段勇平最终的下场，应该是被他累死。 所以既然他无聊，那就过来分担一下得了，也算是一种学习。 然而一旁的慧明听完方辰的交代，不由啧啧的摇了摇头。 他觉得最近，方总培养吴茂才的意图，已然越发的明显了，也就是吴茂才这个傻子，不能理解。 整日里，还嫌东嫌西，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真的，他都有种狠狠敲醒吴茂才的冲动。 但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方总都不开口，他说个屁。 将方辰的话传达过去，果不其然，吴茂才的脸瞬间就白了。 他只是着实有种被流放宁古塔的感觉。 第一千三二一章 就是玩 第二天。 联想的员工们，突然惊奇的发现在公司大门，对面不远处的一处树荫之下，出现了两张桌子，而且桌子前面靠着的硕大牌子，赫然写着大大的“招聘”二字。 真是出奇，怎么可能有人会跑到联想的门口来招聘，疯了吗？ 作为国内最大的电脑厂商，联想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他们这些在总部大楼上班的白领们，基本上一个月的工资都能在三百块钱左右，能顶的上厂里的五级工，甚至车间主任了，妥妥的高工资。 毕竟现在，燕京的城镇居民平均年收入也就不过二千多块钱而已，其他地方就更低了。 所以说，通常只有人想着往联想挤，而从来没说有企业敢来挖联想的人，尤其是这么大摇大摆的，在门口还摆开了桌子。 而且越看，越觉得对方是在挑衅。 别的不说，就说这牌子上的两个字，恐怕连楼上最高层的员工，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哪是招聘，分明是来找事，打架的才对。 “吴秘书，这行吗？” 罗争看了看自己和吴茂才，又看了看这桌子，一脸心虚的说道。 今天一大早，就有一辆奔驰车来接他，并且来的人还自称是董事长秘书，要跟他一起解决柳传至不放人的事情。 可那成想，到了联想的门口，这位吴秘书也不进去，反而在门口摆起了这阵仗。 “行，当然行，就是还有些关键道具没有来而已，要说你也是做过联想部门负责人的人，怎么一点都沉不住气？”吴茂才瞥了罗争一眼，不屑的说道。 然而就在罗争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吴茂才又开口说道：“不过这个也不怪你，毕竟你是从联想出来的，小公司嘛，对你的培养不到位也是可以原谅的，以后来擎天之后，就会好的。” 罗争顿时感觉喉咙里被塞了一个剥好的熟鸡蛋似的，被噎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吴茂才一眼，这位董事长秘书的嘴似乎有点太欠了些。 但要是仔细一想，似乎也有点道理。 跟擎天相比，联想的确是个小公司…… 吴茂才此时到没在意旁边的小虾米在想些什么，而是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过了一会，一辆法拉利忽然风驰电掣的开了过来，然而惊奇的是，这辆法拉利的背后，居然还跟着两辆小卡车，在后面哼哧哼哧的跑着，尾气管排出一阵漫天的黑烟。 这法拉利还没有停稳，就只听吴茂才抱怨道：“柳大少，你这也太墨迹了点，我这摊都支好了，你还没到，这要是误了九爷的事，我看你怎么跟九爷交代。” 已然习惯吴茂才说话的语气和习惯，柳元俊毫不在意的边从车上走下来，边笑着说道：“吴大秘，你这话说的就好没有道理了，明明是我在帮你的忙，怎么又成了我怎么跟方总交代，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成类，今天这事就算是你帮我忙了，等事情过后，我请客。”吴茂才笑着拍了拍胸脯，故作豪气的说道。 “呵，那次说是你请客，最后都不是我掏钱的。”柳元俊朝着吴茂才扔了一个大大白眼。 “这次，真我请。” 吴茂才严肃认真的说道，但是看其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怎么看都有些言不由衷的意思。 柳元俊一脸嫌弃的朝着吴茂才挥了挥手，然后便走到后面，指挥卸车了起来。 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和吴茂才早已经混的熟的不能再熟，要不然的话，他也不能吴茂才一个电话，就给吴茂才出谋划策，并且自己亲自过来不说，还准备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和人。 嗯，没错，昨天接到方辰这个任务之后，吴茂才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给柳元俊打了个电话。 他之前琢磨了一阵子，也琢磨出了点东西，觉得好像九爷就是让他去胡闹的。 那既然是要胡闹，肯定也要有个胡闹的底线才行，要是闹的太大，把天给捅破了，那他岂不是还要吃九爷的挂落。 所以，他自然要找个人给他兜底，以及确认一下他能闹到哪种程度。 然而这个人自然就是，柳元俊这位现在京圈中炙手可热的大少爷。 柳元俊本来出身在京圈就属于最高的那批人，现在又跟着方辰赚了这么大一笔钱，投资了好几个不错的公司，真可谓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其地位在京圈大少们中，不说排到第一吧，但也至少是前三的交椅。 有柳元俊帮他出谋划策，在帮衬一二，他觉得应该就没问题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笑骂的吴茂才和柳元俊两人，罗争突然觉得自己被吴茂才损他这两句，其实真的不算什么。 毕竟，没见吴茂才连这位开着法拉利，一看就是大人物，闹不好还应该是核心三代，正儿八经京圈大少都敢这么损，损他两句，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这辆法拉利虽然厉害，贵得离谱，即便以他现在的收入十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但跟其车牌和挡风玻璃下面的通行证相比，到也不能说不算是什么，但也只能说是还好。 算起来，他在燕京也已经混了这么多年，对于燕京的规则，以及什么是真正的权贵，还是有所了解的。 像面前法拉利这样的车牌和通行证，不是最了不得的那批人，是绝对拿不到的。 当然了，他现在之所以敢说法拉利倒还好，全然是因为他加入擎天之后，一年能有个二十来万的年薪。 要是依着他，以前一年也挣不到五六千的收入，恐怕一个法拉利就足以吓到他了。 然而就在罗争胡思乱想的时候，柳元俊和吴茂才就已经指挥着人把两辆卡车上的东西给卸下来了。 罗争仔细一看，顿时石化了。 从车上卸下来的，居然是一大保温桶的羊肉汤，以及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甚至连加热的煤炉都有。 说真的，在联想门口摆桌子招聘就已经很过分了，这怎么又在联想门口摆起的餐馆。 这是要闹哪样! 然而真正让他崩溃的是，吴茂才居然又竖起了个牌子，上面写着联想员工免费喝羊肉汤，并且还有精美礼品相送。 不过这下，他到算是知道，为什么吴茂才要这么早就来联想办公大楼，更知道为什么吴茂才会损柳元俊来的太慢。 这要是晚了，联想员工们全部吃完早饭上班的话，那这阵势似乎也就没什么用了。 “吴秘书，您这是什么意思？”罗争一头雾水的问道。 “其实没什么意思，就是玩。” 吴茂才漫不经心的随意说道。 其实，昨天他跟柳元俊聊的时候，柳元俊也赞同他的想法，九爷之所以让他过来，并不是说为了招人，而更多则是为了让他恶心一下柳传至。 虽然他不想承认吧，但觉得柳元俊那句话挺对的，“要真只是为了办正事，方总让你来干嘛？而且你真觉得挖联想的员工过来，是个难事？” 既然恶心的话，怎么也没有当面恶心来的爽快。 不过，当面恶心，也是要有个度的，他总不能跑到柳传至的办公室大闹一通吧，这里毕竟不是俄罗斯。 所以摆在门口这个位置，挺好的。 再者，他想了想，又没有说只准挖那二百多个研究团队，科技技术人员的道理。 他想好了，只要是本科以上的联想员工，只要愿意来，他全部都要。 正是因为如此，才有现在这么一出。 吴茂才这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早已被来上班的联想员工们看到了眼中，也有不少人跃跃欲试。 招聘的事情，他们其实不不考虑的，毕竟现在联想也不错，工资收入不仅仅是在燕京，甚至放眼全国都是比较高的，而且说出去也体面。 但这免费的羊肉汤和精美礼品，却是有些钱帛动人心的意味。 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好几口人要养，早上就吃了点清汤寡水的，闻到这窗边飘过来的羊肉汤香味，着实有种按捺不住的感觉。 正所谓京城居大不易，这年头物价飞涨，一斤羊肉的价格早就已经涨到了两块多钱，一碗差不多的羊肉汤，至少也要一块钱一碗了。 这要是去喝一碗的话，岂不就等于自己赚了一块钱，差不多今天一天的菜钱是有的。 而且也有不少人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公司，敢在联想门口打出招聘的牌子，又能给出什么样的工资待遇。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没过多久，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就出现了。 一个二十多岁，脸上还挂着一丝淳朴和稚气的年轻人，在联想的大门口徘徊了两分钟，最终还是脚一拐，朝着吴茂才他们走了过去。 反正，现在距离上班还有二十分钟，喝完汤，应该也还来得及。 说真的，闻着这醇厚香浓的羊肉汤，他背包里，昨天晚上剩下，准备等会解决的馒头，瞬间就不香了。 他大学毕业没多久，联想也没给他分配单身公寓，所以暂时在附近能源部家属院，一栋楼下面的地下室里住着。 虽然工资不少吧，但是一发工资就先给老家的爹娘寄过去一半，那剩下的钱，就只能省着点花了。 而且他一个单身狗，一个人做饭吃也麻烦，更划不来，所以经常性的，就是自己啃点馒头，咸菜，喝点水，这一晚上就过去了。 要是剩点馒头，那就放到早上来吃。 “这里的汤真是免费的吗？” 闻着，这一锅浓浓的肉香，以及案板上，里面差不多装有有半碗多羊肉的大海碗，任汇眼睛都看直了，喉咙止不住的吞咽了好几下口水。 这要是一碗吃下去，这幸福感别提的。 “免费的，当然是免费的。” 说着，吴茂才整理了一下自己刚刚换好的厨师服和厨师帽，一脸热情洋溢的说道，跟刚才的尖酸刻薄，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跟换个人似的。 “我给你说，你这次可是吃到了，我们洛州的汤，可是举世闻名，别名汤城，一年四季，一天三顿都是要喝汤的。而且你看我这汤，不但是用五十斤羊骨，并且还加了半锅的百年老汤，喝起来鲜而不膻，浓香四溢，清晨一碗汤，神仙都不当。” 吴茂才满脸炫耀的用汤瓢挖了一瓢白花花，泛着阵阵浓郁香味的羊肉汤。 听着，吴茂这么不要脸的吹嘘，柳元俊不由翻了个大白眼。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五十斤羊骨到是真的，但半锅老汤的话，那就只能是放屁了。 就这么一晚上的事情，怎么可能从洛州运过来半锅老汤来。 用擎天号来运，到是可以，但擎天号飞一次的费用至少就在五十万，花五十万去运半锅汤，这要是让方总知道的话，估计能敲爆吴茂才的狗头。 所以，他找了半天，才从一家在燕京开的洛州羊肉汤馆里，盛了半蒸馍锅的汤过来，放到了这汤里，跟那五十斤羊骨一起煮。 反正那老板说自己这是百年老店。 不过，根据他的印象，那地方五年前，应该还是农田才对，也就是这几年才划到燕京市区的。 任汇虚伪的迎合了吴茂才两句，就拿着两份饼丝，端着汤，坐在一旁，准备大吃一番。 这汤有什么讲究，他才不在意，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好用这碗汤和这半碗肉，祭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毕竟上次能吃到这么多肉的时候，已经是去年过年。 “小任。” 然而就在任汇一顿风卷残云，将碗中的汤和肉，以及饼丝，席卷一空之时，一个让他十分熟悉，却充满以外声音骤然响起。 “罗总！” 抬起头，任汇难以置信的说道。 说真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碰到他之前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交换机事业部的总经理。 “罗总，什么就不用再喊了，我现在已经不是联想的人，也不是你的领导，不过以后，说不定我们还有共事的机会。” 罗争笑着拉开了任汇面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第一千三二二章 千金买马骨 交换机事业部解散之后，任汇就跟大部分的同事一起去了微机事业部。 本来他们对此就十分心怀不满，毕竟他们交换机事业部发展的还是不错的，成立没两年，就已经做出了不菲的成绩，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交换机是盈利的，是能为公司挣到钱的，而且还是刚刚挣到钱。 可以说，此时的交换机部就如同一颗刚刚发芽，并且很有可能长成擎天大树的树苗一样。 但公司突然把这棵树给砍了，这让他们怎么能接受的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第二天他们去微机事业部报道的时候，发现他们的老大，罗争居然没跟着他们一起来微机事业部，而是辞职了。 这下，他们心中的天瞬间塌了一半。 跟随罗争这两年，罗争在他们心目中绝对是为合格的领导，技术支柱，要不然的话，他们交换机事业部也不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当然了，人也没有十全十美的，罗争最大的毛病就是有点爱财，每次他们有了一些成果和进步，让罗争请客的时候，罗争的表现都给要杀了他放血一样。 可随后他们才发现，这些都算不了什么，只是个开始而已。 他们成了闲人，又或者说透明人，连个具体的工位都没有。 微机部之前虽然是公司第一大事业部，但实际上也就一百来个人，比他们交换机部多不了二十个人。 然后再加上其他板卡团队和打印机项目组的人，足足二百多个人，是原微机部员工的两倍多。 微机部自然而然就爆掉了，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他们就仿佛一群被遗弃的孤儿。 并且也没那么多工作安排。 毕竟他们这多人到微机部，并不是因为微机部的业务量增加，需要大量的人手支援，而是硬塞给微机部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敢晃晃悠悠的不上班，跑过来喝完羊肉汤的原因。 微机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谁会注意到他一个无名小卒。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喝碗免费的羊肉汤，居然能碰到罗争。 楞了几秒钟之后，任汇惊喜的问道：“罗经理，您也是看这家免费喝汤才过来的？” 罗争本来洋溢的，宛若鲜花盛开的笑脸，瞬间凝固了，如同挂满冰霜般，一脸不善的看着任汇。 合着自己，在任汇眼中就是这么一幅形象？ 他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这里的羊肉汤免费？ 但转念一想，他发现好像还真是如此。 如果他要是还在联想工作，碰到这么一个能免费喝羊肉汤的机会，也肯定是要来的。 想到这，罗争顿时有些石化了。 过了数息，回过来神，他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从此以后，他要改变自己在人们心目中的印象，不再贪便宜，毕竟他现在也是个年薪二十来万的有钱人。 一想到自己那二十来万的年薪，罗争觉得自己的气势瞬间足了三分。 简单的来说，就是膨胀了。 看罗争的面色，任汇立马有种自己马屁没拍好，拍到马腿上的感觉，不由讪讪的笑了笑。 “不是为了喝汤，我来这是为了……” 说着，罗争指了指一旁的招聘字牌。 “哦，您现在哪公司高就。” 任汇仰着头瞅了一眼字牌，有些不太感兴趣的说道。 虽然联想这么对待他了，但说实话，他还是没有想过离开联想。 毕竟对于他这么一个农村小子，能找到联想这么个又体面，工资又不错的单位，已经足以让他心满意足了。 去年回家之后，村里知道县里唯一那家卖电脑的店，就是他工作的公司，整个村都再次对他高看几眼，并且将他奉为读书有用论的典型人物。 跟着好几个，本来家里已经要他们辍学的学生，都能得以再继续学业。 而且说个不好听的，如果离开联想的话，他大概连地下室恐怕都住不起。 想到这里，任汇有些歉意的看着罗争，罗争以前对他不错，而且现在联想又弄成这样，按道理说，他是应该跟着罗争走的。 但没办法，穷人家的孩子，他赌不起。 对于他来说，如果工资低20%的话，就意味着他的生活将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但连地下室都住不起，甚至连本来半个月都能有一次，吃点猪头肉改善伙食的机会都不再会有了。 整个人的生活质量，断崖式的下跌。 毕竟要知道，他发的工资是要寄回去给家里一半的，然而即便换工作，工资低了，可之前寄回去多少钱，现在还是要寄回去多少钱的，一分都不能少。 没办法，谁让他寄回去的钱，其中不但有奶奶的医药费，他两个弟弟和妹妹上学的费用。 如果他寄回去的钱少了，就意味着要么奶奶的医药费没了着落，要么是弟弟和妹妹其中有个人要辍学，回家干活，帮衬家里。 也就是说，工资低20%则就意味着，他的生活费少40%，这怎么不是断崖式下跌。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任汇在心中说了好几个没办法。 “擎天公司。” 一眼看穿任汇心中想是什么，罗争一脸笑意，笃定且自信的说道。 “擎天？” 任汇的嗓门瞬间高了两个八度，难以置信的看着罗争。 “您……您这是替擎天来招聘的？” 过了十几秒，任汇这才缓过神来，指着字牌磕磕绊绊的说道。 在得到罗争确定的回答之后，任汇看向罗争的神色一下子变了。 联想的工资收入，几乎已经是国内的天花板，是他这么一个农村孩子，能争取到的，工资最高的公司。 但并不意味着，联想的工资就是国内最高的，国内工资最高的企业，毫无疑问必然是擎天。 只是他毕业的时候，擎天燕京总部还没有成立，是联想跑到他们学校招人了，他才跑到联想的。 “不过不是擎天总部，是擎天即将成立的一家芯片公司，倪总工也在。但因为是还还没有成立的原因，具体的工作地点还不知道，不过估计并不一定在燕京。” “你也是搞计算机的，知道想要生产芯片，对于工厂环境的要求有多高，至少是十万级无尘工厂才行，但就以燕京的环境，乃至于整个北方的环境，真的很难达到这一点，或者说，即便达到了，成本也比南方大的多。”罗争说了一句。 任汇点了点头，挣扎了几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罗总，您看我合格吗？能去擎天吗？” 见任汇这幅从善如流，善莫大焉的模样，罗争的脸上则露出些许玩味的笑容。 见状，任汇面色一红，赶忙说道：“罗总，我真不是不想跟您走，如果能走的话，我绝对跟您走，您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要是随随便便就跳槽的话，那我们家就要出问题了。” “行了，我不也没说你什么，合格肯定是合格的，现在公司给我定的招聘要求是，本科以上学历的，全部都要。尤其是我们交换机部和板卡团队，打印机项目组的人，如果愿意来的话，来者不拒。” 任汇眨巴眨巴眼睛，他怎么听出来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合着，罗总摆出来这么大阵仗，又是摆桌子招聘的，又是免费羊肉汤的，就是在故意针对柳董。 “至于你个人，北航毕业，而且又在联想工作了两年，这两年的工作表现也很不错，如果这次交换机部不解散的话，你也差不多该当主力了。然后根据我的个人权限，我最多能给你一个T8级别的合同。” “如果你觉得有点少的话，那就找倪总工谈谈，要是倪总工觉得你可以的话，说不定能给你个T4级别的合同，到那时候，你工资收入，就给我平起平坐了。”罗争笑着说道。 “我哪敢跟您平起平坐，我永远都是您的兵。不过，罗总，这T8级别的合同，一个月能有多少钱。” 拍了两下马屁，任汇赶紧把最关心的问题抛了出来。 什么T8，T4的，搞得他简直一头雾水。 “T级是擎天对于科研技术人员，包括技术工人岗位的一种简称，你简单理解一下，就是干活的，这个等你以后加入擎天之后就知道了。至于T8级别的合同是什么样，你自己看看不就得了。” 罗争撇了撇嘴，然后从文件包里，抽出来一份合同递给了任汇。 真是跟啥人学啥样，跟了他这么久，连拍个马屁都拍的这么不走心。 不过，他现在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柳传至一直不怎么喜欢他了。 “一个月三千块钱？” 刚看了一眼合同，任汇就忍不住高声喊道。 真是吓到他了。 他在联想的工资已经算是比较高了，但一个月也就三百来块钱，而擎天却给了他三千块钱一个月，差不多快相当于他一年的工资了。 一时间，任汇傻愣愣的看着合同上的工资收入，半天回不过神来。 其实一个月三百多块钱，他真的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虽然有时候会加些班，但是比起种地来说，简直轻松太多了，甚至比少年时艳羡的工人，吃商品粮的城市人的工作都要轻松的多。 最重要的是，他两个月的工资，就顶的上他爹娘一年种地挣的钱了，这让他怎么能不满足？ 这么的差距，已然可以说是阶级跨越了。 可现在，一个月三千块钱？ 任汇着实有种，天上掉馅饼，黄粱一梦的感觉，充满了不真实感，仿佛他轻轻一碰，这个梦就会破碎了。 说真的，他已经在考虑一个月三千块钱，该怎么花了。 但是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这么多钱该怎么花，真是太多钱。 这要是干上一年，岂不是能正三个万元户。 现在在城市里，万元户已经不怎么吃香，但是在村里，万元户还是十里八村了不得的能人，有钱人。 看着任汇这幅呆呆傻傻的模样，罗争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完全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T8，一个月三千块钱，高吗？ 说高到也高。 他昨天几乎通宵的熟悉了下，擎天的工资薪酬待遇和结构。 一般来说，本科毕业的大学生，刚刚加入擎天的话，都是T10级别的待遇，干得好的话，能再上一级，给T9级别的合同，差不多一个月能拿到两千块钱左右。 一位已经足以称之为老师傅的四级工，工资差不多也就是这样。 而到了T8，三级工，又或者车间主任就是这么个级别，一个月能拿到三千块钱，已经算是擎天基层的中坚力量。 甚至如果只是技术员的话，T8就已经算是在基层做到顶，想要再高就要升到分厂或者分公司才行。 当然了，实验室中的科研人员不在其列，因为擎天重视科研的原因，实验室的负责人通常都是T4左右，里面的科研人员自然可以做到更高。 按照T8的标准去衡量任汇，任汇自然是差点意思，毕竟一般员工，如果没有特殊的贡献和才能，按部就班的话在擎天至少要做个五年左右，才有可能从T10升到T8来。 任汇满打满算在才毕业两年，又只有本科学历，按道理顶多就只能给个T9才对。 但考虑到任汇是名校毕业，而且水平不错，工作态度认真，再加上千金买马骨等因素，给个T8倒也不算过分。 “罗总，什么时候签合同？我现在就可以上班！”任汇双眼放光，满脸兴奋的说道。 他现在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跳跃，恨不得立刻加入到擎天来。 至于在联想已经上的半个月班，他已经毫不在乎了。 做个不好听的，半个月班也就才一百多块钱，以擎天给他的工资，不到两天就挣回来了。 “合同等你正是从联想离职之后，就可以签了，不过你现在要帮我一个忙。” 说着，罗争对着任汇交代了一番。 任汇连连点头后，便急忙离开了。 他还想着赶紧跟罗争把合同签了，毕竟只有合同签了，那这一个月三千块钱的工资才能落入他的口袋中，落袋为安嘛。 说真的，如果不是罗争是他的老上司，他知道罗争是什么样的人，要不然的话，他真以为这合同是假的。 随着任汇回到办公室中，一阵莫名波澜在众多联想员工之间荡漾开来。 然而吴茂才他们在联想大门口，摆桌子挖人和免费喝羊肉汤的事情，也传入到了柳传至的耳中。 第一千三二三章 经天纬地之才，才能有的待遇 任汇刚刚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瞬间就有七八个原来交换机事业部的同事围了过来。 “任汇，是哪个公司在招聘，竟然有这熊心豹子胆在咱们公司摆桌子？” “这羊肉汤好喝吗？有肉没？” “是不是真免费？不会是骗子吧？” “你跟人家聊了聊没有。” …… 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问题朝着任汇扑面而来。 一时间，任汇感觉自己耳边，简直有四百只鸭子在嘎嘎作响，疯了都快。 外面摆出那么大的阵仗，一看就是专门来挑衅他们公司的，而且这香喷喷的羊肉汤味透过窗户只往他们的鼻子里钻。 可以说，除了一些讨厌羊膻味的员工，哪怕是之前早上已经吃过早饭的，闻到这味感觉，肚子瞬间就空荡荡的，一股饥饿感袭来。 当然了，他们也承认，最重要的原因是免费，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 现在有任汇这么一个第一次吃螃蟹的主，他们怎么能不赶紧过来问问。 刚才他们在上面看着任汇在下面，大快朵颐，眼睛都直了。 至于说什么工作时间，严禁聚堆聊天的规矩，早已被他们抛之脑后，他们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那谈什么工作时间。 如果不是觉得不太好看，任汇周围早就已经围的水泄不通了。 “免费，当然是免费的，而且这汤贼香，至于说那个公司的，你们猜猜我碰到谁了？”任汇笑嘻嘻的说道。 “这哪猜的到，别卖关子了，有话快说。” 虽然任汇最后一句，有点驴唇不对马嘴的，但众人还是十分敏锐的觉察到，其中所包含的莫名意味。 “我碰到了罗头。” 任汇这话仿佛下了个休止符一般，周围的声音都为之一静，甚至连空气都凝滞了，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任汇。 自从他们被调到微机部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罗争。 而据得到的小道消息，罗经理辞职了，而且还跟柳董在办公室大吵了一架，闹的十分不愉快。 这话如果让罗争听到的话，他估计真要哭笑不得，这可真是三人成虎，以讹传讹，冤死他了，吵的明明是老师。 他哪有这胆子跟柳传至吵架，更别说大闹办公室了。 过了数息，这才有人说道：“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罗头，你怎么会碰到他……” 说到这里，这人似乎已经想到了点什么，整个面色又是一变，惊恐，甚至惊悚中，还带着一丝丝惊喜的味道。 任汇则一脸笑意的看着那人，神情中还带着些许鼓励的意味。 “你的意思是说，下面这摊子是罗头摆的？”一个进公司比任汇还晚半年的女孩，不由高声喊道。 此话一出，任汇还没有反应呢，偌大的办公间瞬间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站起来朝任汇这边走过来。 刚才他们只是不好意思围过来，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一听这引起他们无数猜测，联想和好奇的摊子，居然是罗争摆的，这一下怎么能忍得住。 “这摊子真是罗总摆的啊？” 在得到任汇的确定之后，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真没想到罗争居然玩的这么大。 即便跟公司有矛盾，也犯不着这么搞才对。 而且罗争的情况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一个月的工资虽然比他们高一些，参加工作的年数也比他们多一些，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五十笑一百而已，一家三口一直挤在公司分配的单身公寓里。 现在离开了联想，闹不好一家子连个单身公寓都没得住，又怎么会突然开起公司，招聘员工。 闹不好，恐怕只是在跟公司赌气而已。 恶心一下公司的同时，也算是为自己，甚至为他们出一口恶气。 “我说你们还待在这里干嘛，罗头在下面，咱们不应该赶紧下去吗？” 还是刚才的女孩，又开口说道。 “婷婷……” 大部分人面色一变，露出些许难色，有人喊了女孩一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下去了。 婷婷还年轻，并且是女孩的同时，还是燕京本地人，父母都有正儿八经的工作，任性一些也就任性一些。 而他们，如果自己敢下去吃这一碗汤，这边还没有回来，就绝对有人会拿小本本，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然后回头给他们穿小鞋。 见众人这幅模样，婷婷楞了一下，她似乎意识到了点什么。 过了数息，她嘴角划过一丝凄凉的笑意，“我就是想要送罗头一程，再者说了，罗头什么样的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羊肉汤摊子肯定是出了老大的血了，你们说，我们能放过这次让罗头大出血的机会吗？” “对啊，让罗头出一次血不容易，更别说这次还是主动出血的，下次碰到这样的机会，闹不好恐怕是要等到十年后。” “而且正所谓，法不责众，咱们一起下去，难不成公司还能把我们全部给处罚一遍不成？” “我们这些人，公司早就不待见我们了，就算下去吃一顿又能如何？” 随着其他几人开口，众人的心思终于活泛了起来。 依照他们对柳传至，对公司的了解，如果他们这么多人一起下去的话，大概还真什么事都没有。 并且这些年相处下来，罗争对他们真的很不错，他们在这几年的艰辛的相互扶持下，也积攒下了不少的情谊。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心中憋了一团火。 他们想知道，他们交换机事业部好好的，为什么会被撤掉？ 就算是柳董和倪总工有矛盾，凭什么拿他们开刀？拿公司的业务开刀？ 就在众人簇拥着想要下去的时候，任汇突然慢悠悠的开口道：“诸位，你们真就没有一点想要问我的了吗？” 众人顿时回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任汇。 任汇这是话里有话啊。 “任汇，罗头给你交代了什么话，不会不让我们下去吧？”婷婷问道。 “没，我只是想要回答一下，刚才李哥提问的第一个问题而已，下面招聘的公司是擎天，而我现在已经是擎天的员工了。跟你们打声招呼，然后我就要去办离职手续了。”任汇一脸笑意的说道。 说完，他赞赏的看了一下婷婷，这真是自己的神助攻，如果不是婷婷吼的这一句，他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把这么多人给吸引过来。 果不其然，众人面色数变，露出了不敢相信的震惊之色。 “擎天？是我们知道的哪个擎天吗？那照你这意思，罗头岂不是擎天的人了？”婷婷连忙问道。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罗总居然会代表擎天而来，更没想到，任汇这臭小子居然这么果断就辞职了。 “没错。”任汇点头道。 “没看出，任汇你这么有血性啊，说走就走。” 婷婷拍了下任汇的肩膀，啧啧的感叹道。 把婷婷的手从自己肩膀扒拉开，任汇说道：“这倒不是因为血性，而是因为才能，罗头觉得我有经天纬地之才，非要让我跟他走，不走不行的那种，并且还开出了一份我无法拒绝的薪水。” 听了这话，众人顿时一脸错愕的看着任汇。 婷婷认真的端详着任汇两眼，义正言辞的严肃道：“经天纬地之才到是没有看出来，但任汇你越来越不要脸这件事，到绝对是真的。” “你们好好看看这份合同，看看这工资待遇，是不是经天纬地之才，才能有的待遇。” 任汇满脸不服的，将蓄谋已久的合同拿到了桌面上。 看到合同上，闪耀耀的每个月工资三千多，奖金年终奖另算，众人顿时傻了眼。 一个月三千多，差不多能顶得上他们一年的工资，这份工资的确称得上经天纬地之才，才能拿到的。 要知道，在联想，以前工资最高的是倪总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两千块钱，而现在则是柳董，还不如倪总工，一个月工资只有一千五六。 也就意味着，任汇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已经是柳董的两倍，何等的了不得。 一下子，众人看向任汇的面色顿时变了。 “这合同有毛病吧，公章上刻的是擎天芯片，擎天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分公司了？”有人指着合同上，甲方的公章问道。 此话一出，众人之间顿时出现了一阵小骚乱，不少人小声的议论着。 联想距离擎天也不远，而且擎天一直都是媒体报纸的常客，可以说擎天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这媒体报纸就一定会说的。 既然他们没听说过这个叫做擎天芯片的公司，大概率这个公司恐怕还真不存在。 “擎天芯片是擎天新成立的公司，不仅仅罗总在，倪总工也在里面。至于真假嘛，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倪总工和罗总。”任汇淡定且自信的说道。 说真的，他并不否认又会被骗的可能，但是他更愿意相信罗争。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罗争给他一说，他就闹着要加入擎天去。 当然了，更多还有这一个月三千多工资的原因，让他有点冲昏了头脑。 众人思考了一阵子，也都默默的点了点头，他们大都也会选择相信罗争，更别说倪总工也在这公司了。 “那工资待遇是多少，能比联想的工资高吗？擎天要不要我们？” 此人一句话直接问出了大部分此时此刻的心声。 毕竟那三千块钱虽然多，但也不是他们的，是任汇的，他们就算再怎么羡慕也没用。 自己能不能去擎天，要是去擎天，能拿到多少才是关键。 万一激动了半天，擎天不要他们，又或者给的工资比这个低多了，那他们不是白激动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三千块钱的工资的确多，但是放到擎天还真不算什么，决然不会是经天纬地之才，才能有的工资待遇。按照罗头给我说的标准，咱们坐在的这些人，至少有三分之一能拿到这个数，有的人工资应该比这个还高才对。” “而且我问了，咱们这些人最低也差不多能有个一千块钱，至于说要不要的，罗总说了，本科学历之上的全部都要。”任汇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心动了，别说更多的了，就是一千多块钱，那也顶的上他们现在工资收入的两三倍了。 再者说了，只要擎天的标准是公平的，他们有不少人的工资不应该比任汇低才对。 毕竟大家相处这么长时间，任汇有多高的水平，他们自己有多高的水平，还是知道的。 然而不少人神情一暗。 毫无例外，他们的学历都是低于本科的，大部分都是大专，甚至连中专的都有。 放到现在，别说大专了，就是中专也都应该算是很高的学历，在前几年，是要争着抢着打破头的。 甚至家里要是有孩子能考上中专，摆上几桌，庆祝庆祝都是应该的。 毕竟中专毕业之后，就能分配工作，吃上商品粮，成为城里人了。 但此时此刻，却成为了他们通往擎天的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鸿沟。 “不过，罗总也说了，之前交换机部和板卡团队，打印机项目组，也就是但凡这次在裁撤之列的部门，团队所有人都要。”任汇说道。 众人一愣，然后隐约发出一阵欢呼声。 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之前还有些漠不关心，除了几个八卦分子跑过来偷听的板卡团队和打印机项目组的人也围了过来。 “这其实才哪到哪，你们知道罗头现在的工资是多少吗？”任汇装作一副鄙夷模样的说道。 浑然不知，他之前的模样，比这些人的表现好不到哪去，也是额头冒汗，双眼发直。 等吊够大家的胃口之后，任汇这才慢慢悠悠的说道：“二十多万，年薪。” “嘶！” 似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年工资二十多万，吓死他们吧。 幸亏现在有一百块钱面额了，要是放到五六年前，最大面额只有十块钱的时候，罗总这一年的工资，换做婷婷这样的小丫头，一个人恐怕都不一定能提走。 “真的，假的？”有人忍不住问道。 第一千三二四章 命运将被惊天逆转！ “这应该是真的。” “我有一朋友是水木的，他就给我说过，他有一师兄被擎天的方董亲自招到公司做总工，给开了八十万的年薪。而且这还是好几年前的价码了，至于现在是多少就不知道了，反正只会高，不会低。”婷婷笃定的说道。 “婷婷说的不错，倪总工的年薪现在已经是一百六十万了。”任汇笑眯眯的说道。 这下，又给予众人一次重重的心灵暴击，久久缓不过神来。 一百六十万…… 他们一千年恐怕都挣不了，这么多钱。 “行了，大家别想了，不管一百六十万年薪，还是八十万年薪都离我们太远了，甚至连罗总二十万多万的年薪，我们都没有拿到的可能。但是仅仅这三千多，甚至一千多的工资就足以改变我们的生活和命运了。” 说着，说着，任汇的眼眶中突然凝聚出一团泪水。 这一个月三千块钱的工资带给他的，并不只是收入的改变，而是命运的惊天逆转。 奶奶久拖不决一万出头的手术费，他现在三四个月就挣到了，也能给弟弟妹妹，父亲母亲买一些新文具，新衣服，新鞋子，最好是能再割上半头猪。 前几年为了他上学，这两年又因为奶奶的病，家里一直不富裕，他已经记不得父母什么时候买过新衣服了，甚至就连弟弟妹妹的新衣服，也是他前年大学毕业，奖学金剩了点钱，给买的。 不过，父母大概不会要，但没关系，他直接在燕京买好，反正尺码什么的他都知道，等过年的时候，一起捎回去，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惊喜。 至于其他的，尤其是他个人这一块，他并不打算改善一下现在的生活，地下室还是要继续住，顶多就是把改善生活的间隔从半个月变成每个星期一次。 这样的话，他个人一个月顶多就是再多花二十块钱而已。 他这样做，并不是说守财奴，葛朗台，而是他心中有更大的目标。 他要攒钱买房，在燕京买房！ 现在燕京已经有一些建筑公司在盖新房子出售，只是价格比较贵，每平方差不多要2000块钱，一套房子算下来，差不多要十二三万块钱。 这要是搁在以前，他自然是想都不敢想，但是现在把奶奶手术费解决之后，再攒个两年的工资，他应该是可以攒一套房子的首付出来。 他听说，现在建行，包括招商等一些银行都已经支持房屋抵押贷款业务。 到时候，再找个媳妇，结个婚，生个孩子，再过几年把父母都接过来，从此之后，他们一家就是燕京人了。 从一个农村出身的小子变成燕京人，这难道不是命运的巨大改变吗？ 其他人听完这话，看着任汇的表情也不由动容。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为了考上大学，为了留在燕京，为了从穷山沟里飞出来，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心血。 甚至就连婷婷这个标准的燕京大妞，一时间也感同身受，沉默了下来。 过了数息，任汇擦了一下眼睛，笑着说道：“不说这些了，你们难道不想去楼下喝完羊肉汤，跟罗头好好聊几句。” 众人幡然醒悟，嘻嘻哈哈，结成团走了下来。 什么规定，什么工资，他们不要了，不在乎了，就是要任性一把，将这几天的所受到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 一些微机部原本的小主管们，本想阻拦，但看着这架势，不由缩了缩脑袋，没敢言语，心中更是暗自祈祷，杨经理赶紧下来。 再不下来的话，可是要出大事了。 之前，刚刚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他们就打电话，通知了杨源庆。 但没想到，局势演变的这么快，这些人居然这么快就被煽动起来了。 任汇带着大家，还没有走到电梯门口，就只见杨源庆狼狈的从楼梯飞奔下来。 “你们这是要干嘛，现在已经是上班时间，你们这样出去的话，公司一定会处罚你们的！”杨源庆气急败坏的说道。 他刚准备上去开公司早会，就有人打电话告诉他，下面乱了，罗争不但回来了，还在下面摆了一个免费喝的羊肉汤馆子，并且还有人蛊惑了原来交换机事业部的员工，搞不好要闹集体辞职的。 吓得他赶紧跑下来，连电梯都顾不上坐，生怕耽误事。 “处罚就处罚，反正我已经不打算在公司干了，杨总，我现在口头通知你，我辞职了。” 任汇面色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还带着一丝轻蔑的看着杨源庆。 就连他身后的婷婷等人，也几乎这个表情看着杨源庆。 他们是交换机部的人，杨源庆微机部的经理，向来也管不到他们，他们对其自然而然也没有任何敬畏尊敬可言。 再者说了，他们都是马上要走，要奔向未来美好生活的人，那还在意杨源庆口中所谓的处罚。 大不了，不就是不把这半个月工资给他们嘛。 对于至少有一千多，甚至三千块钱工作在等着的他们，半个月工资，一百多块钱，已然不放到他们眼中。 甚至为了，这一百多块钱，再在这里，跟杨源庆纠缠，那才叫做浪费时间。 这样的算盘，他们还是打的很清楚的。 没想到，任汇一个小小的，他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员工，居然敢这么怼他，杨源庆的面色瞬间一变，眼睛中仿佛都有怒火喷出。 但看到任汇背后其他人也几乎是这么个表情，他顿时感觉仿佛一盆冷水浇到头上，整个人都清醒了。 下一瞬，杨源庆面色一变，一脸诚恳，动之以情的说道：“我下来，并不是说非要处罚大家，而是真心想要解决大家的问题，大家如果对公司，对我有什么不满，都可以说出来，我一定积极为大家解决。如果我个人解决不了，那不还有柳董吗。” “而且大家想过了没有，咱们要是这么做，这编制怎么办，这要是没了编制，那咱们这旱涝保收的铁饭碗可就没了。私营企业是个什么情况，相信大家也都知道，工资收入没保障不说，而且说被开除就被开除了。最重要的是，子女的教育，医疗费用，尤其是退休工资什么的，可是一点保障都没有。” “我想大家也不想，等到老的时候，还要继续工作，连个退休工资都没有。咱们都是农村出来的，父母也都是种地的，而父母为什么六七十岁还要继续种地？不还是因为没有退休工资吗？” 杨源庆抛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大杀器。 自从跟倪广南彻底闹翻，倪广南说要把交换机部，打印机项目组，板卡团队这二百多个科研技术人员全部带走，他和柳董就没少想办法。 想来想去，不但要动之以情，最重要的是，还要把他们离开联想，没了编制会是怎么个下场说清楚。 果不其然，听杨源庆这么一说，不少人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表情也不再那么坚定。 编制！ 他们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 而且就如杨源庆所说的，没了编制，没了这铁饭碗，有好多他们现在已经享受的福利待遇，恐怕就没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子女的上学问题，因为他们也算是科学院体系的，所以他们的子女大都是在科学院幼儿园，小学上学。 科学院作为华自然科学最高学术机构、科学技术最高咨询机构、自然科学与高技术综合研究发展中心，聚集了大量的科研人才。 所以为他们这些科研人才解决后顾之忧，不让他们被家庭琐碎烦恼，能把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投入到科研中去，自然也就是题中应有之义。 所以科学院在全国各地成立了一百多家幼儿园，聘请了几乎是最好的幼儿教师来教导他们的子女。 而到了该上小学的时候，也有科学院附属实验学校可以上。 并且这学校是十二年一贯制，也就是说小学，初中，高中全部都有，并且高中部，还会有院士定期过来办讲座。 至于医疗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科学院跟各大三甲医院都有联系，不仅自己有病，父母有病都可以随时安排过来，而且自己生病的话，医疗费是全额报销的，一分钱不用花。 然而离开联想的话，这些全部都没了。 更别说还牵扯到退休什么。 反正，据他们所知，私企是没有工龄，更没有退休这一说的。 “杨总，你别拿这个吓唬人，我承认你的这些问题在现实中，都是存在的，但问题是，你觉得擎天是你说的那些随时可能倒闭的小公司吗？”任汇大声说道。 “说个不好听的，恐怕联想倒了，擎天都好发展的好好的。”婷婷也在一旁讥讽道。 “至于说子女教育，医疗，退休等问题，擎天也早有安排，擎天这几年已经在燕京，累积资助了十所燕京顶级的大学附属学校，彼此之间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擎天职工的子女，可以随时去上学。” “医疗也同样如此，擎天跟多家三甲医院有合作，并且擎天除了职工的医疗费是全部报销的，就连职工直系亲属，父母子女的医药费都是全部报销的。” 说到这，任汇挑衅的朝着杨源庆挑了挑眉。 其他众人更是忍不住发出一阵阵的惊叹声，任汇这么一说，他们才发现，擎天不但工资收入高，这福利待遇更是好的爆表。 居然连子女父母的医药费都全部报销。 其实说真的，如果不是罗争告诉他这些，任汇都没有想到，擎天居然有这么好的福利待遇，能想的这么周到。 但仔细一想，其实也能了然，燕京各个顶尖大学的毕业生，甚至硕士生，博士生加入擎天工作的也不少。 而这些人可都是可以进入各大国企，部委的人。 要是擎天没有一点应对措施，怎么能从这些国企，部委手里抢人。 “至于退休这一块都更不用考虑了，国家马上要推出新的养老保险制度，在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制度中首次引入个人缴费和缴费确定型制度，打破了以往现收现付制模式下缴费责任主要由企业承担的局面。” “简单的来说，私企也可以交养老保险，这到退休年龄，自然可以退休领退休工资了。”任汇说道。 “这真的假的，没听说过啊？” 任汇此话一出，场面再次陷入了一片沸腾，众人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要知道，现在退休工资以及医疗费，并不是国家负担，而是由所在企业负担的。 然而私企却没有这么一条规定，那自然就没有什么退休，更没有退休工资这么一说的。 可要是任汇说的是真的，那可真是变了。 他们就从由企业发工资的人，变成由国家发工资的人了，只要国家不破产，那他们的退休工资就有着落，这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且现在国企虽然看上去光鲜亮丽，十分美好，但有些效益不好的企业，退休工资即便有，但也没多少，一个月才几十块钱，连吃饭都不够，至于医疗费，三年，五年都没有报销的，不能说比比皆是吧，但也经常有所耳闻。 “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这是罗总告诉我的，而罗总则是听擎天董事长秘书说的。”任汇说道。 擎天董事长秘书？ 那岂不是就是方辰这位世界首富的秘书？ 一想到，传闻中方辰有多少的手眼通天，甚至只手遮天，而既然是他秘书说的…… 众人顿时相信了七七八八。 毕竟这位董事长秘书，见过的大人物，听到的政策，闹不好比他们在电视里见过的都多。 “更别说，擎天还有年金制度等等，所以说，这狗屁编制，其实不要也罢。” “当然了，最终下去不下去喝羊肉汤，还要大家自己抉择。罗总说了，不管大家怎么选择，大家都是他的朋友，希望以后相见，还能继续把酒言欢。” 说完这话，在杨源庆铁青的面色中，任汇直接摁开了电梯门，婷婷等人毫不犹豫的直接一跃而入。 第一千三二五章 方辰真正恐怖之处 总裁办公室。 杨源庆面色铁青的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柳传至。 他时不时的还探着脑袋，透过办公室的窗户，去看外面的羊肉汤摊，以及坐在其中几十位，一片欢歌笑语的联想员工。 不，现在应该称呼其为前联想员工才对。 说真的，直到此时此刻，他的脑袋都还浮现着，任汇离开时的那句话：“杨总，时代变了。” 他真不知道该说是时代变了，还是说这个时代太疯狂，反正真变得他不认识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群人居然能如此果决的离开联想，放弃编制。 最重要的是，这帮人这么做了以后，他拿这帮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他又不能强行将这些人囚禁起来，不让他们辞职。 然而就在杨源庆六神无主，眼巴巴看着柳传至的时候，柳传至长吁一口气，神情低落，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朝着杨源庆挥了挥手，示意其离开。 “啊？” 没想到，自己等了这么久，就换来这么个回答，杨源庆不由诧异的叫了一声。 “啊什么啊，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仿佛一肚子的怒气终于得到宣泄口一般，柳传至吹胡子瞪眼，火冒三丈的朝着杨源庆劈头盖脸的骂去。 杨源庆神色一暗，也瞬间颓废了许多。 他倒并不是因为挨骂才变成这样，他进公司也有四五年，早已经被柳传至骂习惯了，反倒是没被柳传至骂的日子，找不出来几天。 柳传至如果一天不骂他，他还不习惯。 关键是他从柳传至的表情和语气，知道了，原来连柳传至都没有信心阻止罗争，不，擎天从公司挖人。 杨源庆想的不错，柳传至此时的确心中充满了愤恨，甚至绝望。 面对擎天所给予工资福利待遇，天堑鸿沟的绝望，对擎天所拥有能量，高山仰止的绝望。 如果是其他公司来挖人，他稍微提高点工资待遇，也就差不多了，毕竟他还有编制这个大杀器。 哪怕也是体制内的企业，或者科研院所来挖人，他都不怕，毕竟只要他这边不同意调，那对方即便拿着调令也调不走人。 可擎天最低一级本科生的工资都已经有上千块钱了，而且现在也拥有了不次于编制所能带来的福利待遇，这让他怎么办？ 毕竟打死他，他也不可能把这帮人的工资给提高这么多。 其实，他更多的是把希望寄托到“退休”上的，毕竟民企是没有退休这一说的，这也是体制内和体制外的最大区别。 可谁知道，刚才杨源庆居然告诉他，方辰的秘书告诉那帮人，民企即将有退休制度，并且是由国家统一发放的退休金。 他刚才打电话，求证了一下，还真是确有其事，只不过具体的细则还在讨论中。 然而更让他有些绝望的是，擎天作为国内最大的民营企业，高科技企业，以及被上面选为了试点单位，很快就马上要实施了。 并且他还打听到，为了这件事，朱院长还专门把方辰招过去，问了问方辰的意见。 论钱，钱比不过，论实力，实力比不过，甚至就连上面都帮着方辰。 如果上面没有在全国范围，把私企也纳入这什么狗屁养老保险中，他或许还能有一拼之力。 而现在，什么都没了。 说真的，他现在真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会是什么个结局，他那一天就直接答应倪广南把这些人给带走了。 反正联想，从此以后，也不会需要这么多科研技术人员，全部跟倪广南走的话，也算是减轻联想的负担。 更算是缓和跟倪广南的关系，以及跟方辰结个善缘。 经过这次之后，他算是再次领教了方辰的手段，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派个原来联想的小喽啰过来，就把他这里闹的天翻地覆了。 嗯，没错，他自然清楚，他输给的不是罗争，而是擎天，是方辰。 但现在事已至此，后悔也没什么用。 柳传至再次长吁一口气，然后有些虚弱无力的朝着杨源庆摆了摆手。 见状，杨源庆心有不的说道：“要不然，现在先让保安们把这羊肉汤摊子给掀了，然后把人带进来，我一个个的跟他们做思想工作，看能不能把他们的想法给扭转过来……” 杨源庆正滔滔不绝说着的时候，突然发现柳传至仿佛看白痴一样的抬头看着他，不由打了个激灵，面有异色的问道：“柳董，我这方法有什么问题吗？” 他觉得这应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甚至可以说是此时此刻唯一的解决办法。 毕竟只有先把这些人的联系跟擎天断开，然后再把人留下，事情才能有转机的可能，如果放任罗争再继续跟他们这样接触，那才叫做完蛋。 再者说了，一个临时的摊位，没有任何的工商卫生许可，并且还是摆在他们联想的大门口。 那他们联想的保安去驱逐一下，不让他们在这摆摊，又有什么错？ 哪怕是行为过激一点，打了人什么的，都还占理。 所以说，他真不知道，柳传至为什么会反对他。 就在两人这种奇怪的氛围下，柳传至无可奈何的看了杨源庆一眼，缓缓说道：“怎么没问题，问题大了还。” 然而就在杨源庆一脸懵逼的时候，柳传至说道：“你虽然在燕京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是有一些层次还是未曾接触到的，也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说完这话，柳传至走到窗户前，并且招了招手，示意杨源庆也过来。 等杨源庆也走到窗户边的时候，柳传至指了指下面说道：“你看到下面那两个人吗？” 顺着柳传至的手指看下去，看到了两个在闲聊的年轻男子，杨源庆点了点头道：“其中一个我认识，是方辰的秘书，另一个……” 他摇了摇头。 “而我说的就是另一个……” 说着，柳传至指着柳元俊，然后趴在杨源庆的耳朵，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 听完这话，杨源庆如雷重击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说道：“这样的人物，居然会在这么个小摊前站着？” 柳元俊这样即便在三代中也算是炙手可热，顶尖，出身背景手腕都无与伦比的存在，他在燕京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人物不但会为擎天亲自站台，并且还能跑到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摊子面前待着。 并且，他刚才分明看见，吴茂才忙不过来的时候，柳元俊还给一个联想的员工盛了一碗汤。 这恐怕已经是连屈尊纡贵都无法形容的了。 “柳元俊跟方辰的关系好的很，不但是方辰的大舅哥，而且他现在之所以能有这么的大的能量和声望，也是因为有方辰提携着他，带着他赚了不少钱，指了不少的明路给他。现在擎天有事了，他怎么可能不来。” “有柳元俊在这，你让公司的保安去把这羊肉汤给掀了？恐怕摊还没有掀掉，咱们公司的保安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在警.局里待着了。而且你确定，咱公司的保安能打得过柳元俊那帮手下吗？” 柳传至深深的看了下面一眼，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之前帮吴茂才卸车的那帮人，都还没走，散落在羊肉汤的周围。 他如果照着杨源庆的意思做了，那才叫做羊入虎口呢。 然而这才是方辰的恐怖之处。 方辰不但自身实力强横，然后还通过各种纵横捭阖，结下了一个无比恐怖，甚至可以说遍布全球的庞大关系网。 像是在华夏，在上层，方辰不但有朱院长，方副阁揆，柳副枢密使，岭南郭玉博这样的支持者。 还通过拉拢柳元俊，铁阳炎，王瑞等一票，燕京数得着的大少们，在中下层形成了一股很强大的实力。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柳元俊这帮纨绔子弟有时候，比朱院长他们还要好使一些。 毕竟朱院长他们这些人就相当于核弹之类的，轻易不可妄动，而且出手必然是堂堂正正的。 但是柳元俊他们做了什么，大概是没人知道的，而且各种各样的阴损，见不得人的手段，他们都可以用的出来，并且他们还可以借助家族的力量，扯虎皮。 所以说，杨源庆想要在歪门邪道上，跟方辰碰一碰，那岂不就是自寻死路。 听柳传至这么一说，杨源庆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阵细密密的汗珠，背后更是汗流浃背。 吓死他了。 毕竟，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胆子有多大的人。 “所以说，事已至此，算了，他们愿意走就走，公司给他们办理手续。”柳传至淡淡的说道。 其实，如果想开的话，方辰做的这些事情，所做出来的应对方式，除了让他面子上过于难堪，憋屈以外，对于联想并没有实际的损害。 当然了，他这么想的前提是，联想要坚定的走贸工技路线，以贸易为主，把技术抛开。 那么既然不需要什么技术，生产电脑所需要的所有重要零部件都是其他企业代工或者购买的话，自然也不需要这么多技术人员了。 所以，只能说，方辰帮他更加坚定了要走贸工技路线了。 毕竟，这么多科研技术人员被挖走了，想不走也不行了。 再者，不甘又能怎样？ 以联想的实力，以他的实力，跟方辰去碰，那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 杨源庆更是头如捣蒜一般，连连答应了下来。 柳元俊的出现着实是吓到他了，他现在听到擎天这两个字，都觉得腿是软的。 …… 等了一个上午，联想都没一点点的反应，甚至就连有些交换机事业部的人回公司拿东西，也没有遭到阻拦，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柳元俊顿时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这联想怂的未免也太快了点吧。” 他本来还准备借着联想这只鸡，在方辰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挣点功劳和印象分呢。 最好就是闹的天翻地覆那种。 现在可好，啥也没捞着，顶多就是能算上多了一份苦劳罢了。 “怂了就怂了，事情能安安稳稳解决了就好。”吴茂才说道。 柳元俊诧异的看了吴茂才一眼，说道：“茂才，这可有点不像你的性格。” “少在那看热闹不嫌事大，既然事情能安安稳稳解决，还是尽量安安稳稳解决的好，我可不想给九爷惹麻烦。”吴茂才没好气的白了柳元俊一眼。 跟随方辰这么久，他就算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也能被改变一二。 柳元俊嘿嘿笑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少了柳传至和杨源庆的打扰，罗争的招聘工作，自然进行了无比顺利。 这些已经做了冷板凳的科研技术人员，基本上都跟擎天签了合同，甚至就连微机部，以及其他还在正常运转的部门，也有人想要到擎天来。 不过，这下罗争就不能来者不拒了，符合擎天要求，本科以上学历的留下，并且薪资待遇基本上都是T10起步，很少能有T9的，而不像任汇他们那批人，基本上都是T9级别的。 但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人愿意去擎天，毕竟哪怕只是T10，工资也比在联想高的多。 弄的柳传至没办法了，只能将工资提高了20%，并且还专门开了大会，对着剩下的员工威逼利诱了一番，这才算是止住了联想的失血。 虽说，从此以后，联想并不需要那么多的科研技术人员，但并不代表说，联想就能一个科研技术人员不要。 要是这些科研技术人员都走了，且不说联想会不会垮掉，最起码以后是没脸再自称什么高科技企业了。 最后，罗争足足拿了三百个人的合同给倪广南，其中其他部门的人有五十多个，交换机部，板卡团队等等的，有二百四十来个，并没有全部加入擎天。 毕竟，人跟人想法的差距还是比较大的，总有人会觉得联想的铁饭碗，编制更香一些，这也是没办法的。 然而方辰对此，则不太关心，只是听吴茂才给他汇报的时候，听了一耳朵而已。 毕竟，这对于他来说，只是小事，如果做不到那才叫奇怪，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一千三二六章 既生瑜何生亮 在匆匆出席完，擎天手机厂建成典礼之后，方辰就开车跑到了前方村，准备迎接一些特殊的客人。 其实说特殊也没特殊，无非就是比尔盖茨，以及梅特苏·洛克菲勒和其背后的犹太一族而已。 只是方辰并没有想到这帮人会来到华夏，甚至急到连他回到燕京再来找他，都等不及。 至于这帮人为什么会万里迢迢的跑到华夏，并且还这么着急，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网景浏览器火了！ 在方辰的大力投资下，以及所提供JAVA研究所的支持下，毫无疑问，网景浏览器变得比前世还要小巧，好用的多。 并且在方辰的指点下，马克·安德森一下子购买了上百台服务器以及相应的带宽。 一时间，网景浏览器成为了互联网下载速度最快的软件，也是人们必不可少的软件，几乎所有能上网的电脑，都安装的有网景浏览器。 网景浏览器就如同一股庞大的浪潮，席卷了整个美国，并且依旧势不可挡的朝着欧洲，东倭等相继也跟随美国，提出信息高速公路的发达国家涌去。 那么作为世界最著名，安装用户数量最为庞大，发展势头也最凶猛的软件，网景浏览器自然受到了财经媒体，甚至一些主流媒体的关注。 然而问题就来了。 这些媒体，不断的推测网景浏览器的发展前景，并且认为网景浏览器已经具备了上市的资格，并且网景浏览器一旦上市的话，必将为他的股东们，带来十分客观，甚至丰厚的收益。 毕竟信息高速公路本来就是未来几年，美国政府，乃至于全世界发展的主要方向，那么作为第一款正儿八经的互联网软件，又占据着如此恐怖的市场份额，网景浏览器凭什么不能上市。 现在网景浏览器在全球已经有两千万的用户，这也就意味着，如果网景浏览器像其他软件一样收费，哪怕一个月只收费十美元的话，那网景浏览器每个月就能拥有两亿美元的收入，一年就是将二十四亿美元。 而且，如果网景浏览器能够按照现在的增长速度继续快速增长的话，或许等到明年这个时候，那就不是二十四亿美元，而是五十亿美元，甚至更多。 这样的营收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的电脑公司，软件公司甚至半导体企业，再过一年追上微软公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要知道，就连芯片行业的巨头，英特尔的年营收也就是六十亿美元左右，很快就会被网景浏览器追上。 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洛克菲勒，以及其他美国财团自然而然也注意到了网景浏览器。 当然了，他们不可能是等到网景浏览器上市之后，才去购买网景的股票，分享所谓网景成长所带来的收益。 他们现在就要投资网景，拿到原始股份。 毕竟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可能获得更大的收益，甚至十倍，二十倍的收益。 只是他们去深层的挖掘网景浏览器背景时，意外突然发生了。 又或者说，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那就是方辰。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网景的背后居然是方辰。 方辰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大力投资过网景，也正是因为方辰的这笔投资，网景浏览器才能发展的如此迅速。 这下就麻烦了，他们这些人都是跟方辰打过交道的，甚至还可以说是方辰的朋友，自然知道方辰有多么的难缠。 然而他们去跟马克·安德森接触的时候，结果也跟他们想象的差不多，马克·安德森一口拒绝了他们想要投资的要求，哪怕他们出再多的钱也不可能。 甚至还直言，如果他们想要投资网景的话，还请跟方辰去谈，如果方辰同意了，他这边自然好说。 这些是方辰交代马克·安德森这么说的。 而且马克·安德森和吉姆他们两个想的也十分清楚，且不说方辰是大股东，他俩合起来的股份才能跟方辰相当，有人想要投资网景，得到方辰的同意，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说论起阅历和能量来说，他们也跟方辰有十万八千里的差距。 简单的来说，以他们自己的本事，并不足以跟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洛克菲勒这些人过招，闹不好就被坑了。 所以，还不如把锅甩给方辰，让方辰跟他们过招去算了。 马克·安德森已经把话说死了，除非他们不想投资网景浏览器，那么他们似乎除了跟方辰去谈以外，已然无计可施。 如果网景浏览器的背后不是方辰的话，他们还能有各种各样的手段逼迫马克·安德森屈服。 相信他们，尤其是应该相信犹太一族，自从六七十年前被狠狠制裁过之后，他们这些犹太家族就开始学会了化整为零，将自己的资产投入到各个不同的企业之中。 然而投资一些比较有发展前途的新锐企业，更是关乎到整个家族生存发展的重中之重。 所以他们早就有一套让这些所谓公司创始人屈服，让他们把股份老老实实双手奉上的办法。 但网景浏览器背后，既然站着的是方辰，那他们还这样做的话，那就是在挑衅方辰，故意跟方辰作对。 对于他们这些跟方辰打过交道，还吃过不小亏的人来说，这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甚至哪怕不投资网景浏览器，不挣这份钱，他们也不愿意跟方辰再次作对，毕竟那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太恶心，甚至令人终生难忘。 于是，这才有了他们组团来华夏，拜访方辰这一行。 此时，虽然已经是七月份，天空上艳阳高照，但是前方村还是充满了阵阵的凉意，或者说是阴森之意。 前方村坐落于邙山脚下，树木繁多不说，再加上这邙山上还有这华夏历代君王之墓，是无数王公贵族，文人墨客归所，阴气重一点，似乎也算是理所应当。 反正，方辰小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暑假跑到前方村过暑假。 吃的喝的玩的一应俱全不说，最重要的是凉快。 在洛州市内，风扇开到三挡都还能感受到夏日的酷热，然而到了前方村，晚上睡觉却还要盖被子。 然而此时此刻，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洛克菲勒两人，虽然面前有着一杯滚烫的香茗，但是他们的心却是哇凉哇凉的。 比尔盖茨透过层层蒸汽，上下打量着方辰，心中忍不住再次泛起了一丝丝嫉妒之意。 好吧，他其实是不应该嫉妒的，又或者说在碰到方辰之前，他真不觉得有谁能让他心生嫉妒。 可是自从他想投资网景浏览器而不得，尤其是知道网景浏览器的背后居然是方辰，而方辰早在网景浏览器还没有发迹的时候，就已经投资了网景浏览器的时候。 这股嫉妒之意，却不知怎么的，一直就压不下去，总是会时不时的冒出来。 没办法，心气不顺。 要知道，自从他在去年，听从投资顾问的建议，开始将自己微软的股份变现之后，他就进入到了投资行业，投资了不少初创企业，甚至还参与了一些天使轮，甚至种子轮的投资。 毕竟他之所以将这些钱变现出来，并且打算一直这样变现，持续消减自己在微软的股份，直到自己在微软股份的占比不足百分之一。 不就是因为他想要真正的掌握这笔，数以百亿美元的资产。 如果他不想办法将这些股份变现出来的话，那这些钱始终就只是一个数字，而且还是一个随时可能缩水，或者消失的数字。 毕竟一旦微软出现什么变故，导致股票下跌，甚至股票不值钱的话，那他这所谓的百亿美元身价，也不过是井中月，水中花，瞬间就没了。 然而变现来的钱，他总不能放到银行里吃利息吧，这样的话，连美元通胀都跑不过。 所以，他在进行大量的理财之后，就打算拿剩余的钱来投资。 毕竟投资才是最为保值，甚至能增值的办法。 而投资了这一年多，成绩也算是不错，最起码并没有想很多投资人一样，很快就出局了。 他零零散散投资了二十多家公司，最好的一家公司已经进入到了下一轮融资，估值增长了五倍，然而其他公司也有一两倍左右的增幅。 但是毕竟还有一些赔钱的公司，所以只能说是不错了。 而且还要知道，投资是个长线活，不到上市，不到他将股份全部变现的那一刻，就无法说是胜利。 所以说，他现在只能算是有了一部分浮盈而已，闹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彻底赔进去了，而且可能性极大。 毕竟投资这件事，看似是赢的话，一本万利，十倍，百倍千倍的挣，然而输的话，血本无归，一无所有这么简单。 但通常几十个，上百个一无所有，血本无归的背后，才能有一次一本万利，十倍，百倍挣钱的机会，才会有一家公司能真正熬到了上市，让他变现出手。 也就是说，他一次性投资上百家公司的话，其中真正能让他挣钱的，或许只有几个，甚至一个。 要是投资是一个胜负几率各50%，赢的话能挣十倍，百倍，输的话只是赔掉本金的事情，恐怕人人都去做投资了。 然而让他心气不顺的是，他是把微软的股份给变现了，上亿美元砸了出去，也没冒出点什么水花，甚至还面临着赔钱的风险。 凭什么，方辰还掌握着擎天全部的股权，只是拿了一千二百万美元的零花钱，随手投资了一家只有二十多个人的小公司，就能获得这样庞大的回报。 按照，现在外面给网景浏览器的估值，方辰这投资的这一千二百万美元，现在差不多已经翻了一百倍了。 嗯，没错，各大财经媒体，以及风投公司给网景浏览器测算的估值，已经有二十五亿美元之巨。 方辰既然拥有50%的股份，岂不就等于十二点五亿美元，是一千二百万美元的一百多倍。 虽然十分夸张，但是他不得不说，网景浏览器的确值这个钱。 之前也说过，按照网景浏览器现在对市场的占领，以及所拥有的用户群体，一年获得二十四亿美元的营收，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最关键的是，利润高的吓人，虽然并不知道网景浏览器的运营成本是多少。 但是通过简单的扣除员工工资，办公费用，以及租赁服务器和带宽的费用等等，他们预估网景浏览器的纯利润不会低于50%。 将这么一家公司的估值定为二十五亿美元，的确是不多的。 方辰这么轻松就将获得了一百倍的投资收获，这让他的情绪如何能平静下来。 甚至有时候，他真忍不住在想，如果他有方辰这份运气该多好，那他也不用将微软股份变现了，轻轻松松就能赚到大量的钱。 毕竟，他对于微软这个他创立将近十年的企业，还是十分有感情的。 “方，首先还是要恭喜你啊，投资了一家这么好的公司。” 见方辰迟迟没有开口的意思，反而一脸笑意，满是玩味的看着自己，比尔盖茨心中暗骂了一句，不得不满脸笑容的说道。 “马克·安德森做的的确不错，网景的全体员工们也十分努力，他们所做出的成绩，我相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方辰笑着说道。 他这话倒也不完全都是客套话，还是有一半是真的。 拿到他一千二百万美元投资之后，网景浏览器的发展速度也太快了，快的连他都没有想到。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让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洛克菲勒，以及其他犹太一族的人，屁颠屁颠的跑到华夏来，甚至宁愿跟他一起窝在一间农房中。 他相信，这种体验两人已经许多年都不曾体验过了。 “方，绕弯子的话，就不多说了，我们是朋友吧？”比尔盖茨突然说道。 “当然。”方辰笑道。 “既然是朋友的话，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要投资网景公司，你同意吗？” 说完这话，比尔盖茨有些紧张的看着方辰。 第一千三二七章 你们的条件，不值一提 比尔盖茨目不转睛的盯着方辰，并没有掩饰自己心中的忐忑，以及对金钱的贪婪。 他不是不会伪装，只是跟方辰已经熟到这个份上了，而且也太了解方辰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所以他不需要伪装，也无法伪装下去了。 他可以肯定的说，如果现在还装模作样的话，换来的一定是方辰一针见血的嘲笑，和毫不留情的拒绝。 换句话说，他是在示弱，在利用他和方辰之间的感情，让方辰对他产生一丝丝的容忍，退让，怜悯之心，从而答应他可以投资网景，然后获得大量的投资收益。 要不然的话，方辰真的没必要答应他投资网景。 诚然，现在网景处于高速发展期，而且方辰之前给的一千二百万美元和从银行获得的贷款，应该基本上已经用的差不多，正是需要开启下一轮的投资的时候。 但奈何，盯上网景这块大肥肉的人，机构，家族实在是太多了，决不可能只有他们这些人。 说真的，此时方辰这里如果出现了欧洲人，东倭人，甚至中东国家，以及天竺人，他都不会奇怪。 没办法，谁让网景的发展势头实在是太好了，并且整个外界对网景的“钱途”也十分看好。 在这种情况下，方辰自然而然就有了挑选的余地，甚至有了生杀予夺的大权，想让谁投资网景，谁就能投资网景。 正所谓，他为鱼肉方辰为刀俎就是这么个道理，他不低头做小，又能如何？ 但说真的，他真的有些讨厌这个感觉。 倒并不是仅仅在方辰面前低头，而是觉得自己长久以来所形成的思维模式，行为习惯在被挑战着。 在美国，谈生意，其实还算是比较容易和透明的，谁能给他带来的利益更大，他就更谁合作，不论什么亲戚朋友，同学兄弟。 换句话说，他们在利益面前，是六亲不认的。 可在方辰面前，他却不得不打这种人情牌，将希望寄托在他和方辰所谓的友情上，用华夏人做生意的方式，跟方辰打交道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方辰轻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说道：“比尔，我们是朋友，甚至连梅特苏都是我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也帮过我很大的忙。你们既然想要投资网景，我怎么会不同意。” 闻言，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洛克菲勒面面相觑，不由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们的策略并没有错，方辰还是比较在意他们的友情。 见状，方辰的嘴角抹过一丝莫名的笑容，他能说，比尔盖茨两个人笑的太早了吗？ “这是我们的投资书，方，你看一下，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仔细谈。当然了，最好是没有问题，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尽快签合同了。” 梅特苏·洛克菲勒一脸笑意的从文件包中，掏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方辰。 自从上次，他的叔叔，洛克菲勒家族的家主，大卫·洛克菲勒教育完他之后，他对方辰的态度简直是好的不得了。 隔三差五的就会打电话问候一下，甚至碰到了中美两国的节日，还会给方辰邮寄一些不错，甚至可以称之为昂贵的礼物。 他已经想清楚了，跟方辰作对，还不如跟方辰交朋友，这样看似受到了一些屈辱，但所能获得的收益，却是巨大的。 就比如现在，如果方辰能同意洛克菲勒家族入股的话，不但家族能获得数亿美元的收入，他本人也能因此而获得家族，乃至犹太一族的重视，整个犹太一族都将知道他的才能。 这样才能进一步的支持他，走上更高的位置。 毕竟要知道，此时在外面，不知道要多少人，多少家族，多少机构正挥舞着钞票，哭着喊着求着，想要投资网景而不得其门，甚至连见到方辰都是一种奢望。 而且有时候想清楚，他所以为的屈辱，有时候并算不得什么屈辱。 他之前本以为自己的身份地位比方辰高，背后的洛克菲勒家族比方辰更要强大，方辰自然要低他一头，给他足够的面子，主动退让一部分的利益。 但结果，方辰不给他这个面子，反而对他报以迎头痛击，他肯定会觉得面子里子全部都丢了。 可如果，他能认清方辰和他之前身份地位的差距。 他本来就比方辰的身份地位要低，那方辰对他的痛击，也不过是上位者对冒犯者的一个小小教训。 那他作为下位者和主动冒犯者，在清醒过来之后，还能说自己受到了什么屈辱吗？ 非但不，反而应该是理所应当的才对。 就如同他的叔叔，因为他的某次犯错，教训了他一样。 方辰面带微笑，很快就把文件给看完了。 他随手将文件给放到桌子上，然后笑着说道：“比尔，梅特苏，我的朋友们，我欢迎你们投资网景，但不得不说，你们给予的估值，二十亿美元，实在是太低了一些。” 对于方辰的反应，比尔盖茨两人并没有觉得意外，毕竟在外界，媒体给予网景的估值就已经高达二十五亿美元了。 他们现在才出二十亿美元，自然是低一些。 但这就是谈生意，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要是一下子给方辰出到位，比如说二十五亿，甚至更多。 且不说多掏的钱他们心疼，而且他可以打包票，即便他出了这么多的钱，方辰绝对依旧不满足，嫌太少。 这就是人性。 “方，我承认二十亿美元，相对而言的确是少了那么一点点……” 说着，比尔盖茨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头，伸手在第一指节上比划了一下。 “但我们还有别人所没有的优势，只要你答应我的投资，我就让微软在最新的操作系统中，加入网景浏览器，让网景浏览器成为Windows操作系统的默认软件。这样的话，我相信网景浏览器必然会进一步，更快，更便捷的获得用户。”比尔盖茨说道。 “洛克菲勒家族以及犹太一族，将会为网景公司提供一笔授权额度不超过一亿美元，年利率不高于10%的三年期贷款，以及各种各样力所能及的帮助。方，相信你知道，我们犹太一族的能量还是很大的。” 说着，梅特苏·洛克菲勒朝着方辰挤眉弄眼，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方辰应该“懂的”。 方辰顿时笑了。 相比为了对付他，又或者说为了能够以更低的价格来获得网景的股份，比尔盖茨他们恐怕真的没少烧脑细胞。 要不然怎么能拿出来这么一份，第一眼看上去很烂，但仔细一嚼，却越嚼越有意思，越有味道的投资书来。 从某种角度来说，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所拿出来的条件，正是网景现在所需要的，甚至急需的。 网景浏览器成为微软的内置软件，只要安装微软操作系统的电脑，就必然有网景浏览器，所能产生的巨大威力，似乎并不需要太多的考虑。 可以说，从此之后，网景浏览器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微软扩张到哪里，在电脑操作系统拥有多大的市场份额，网景浏览器就能扩张到哪里，拥有多大的市场份额。 然而最重要的是，比尔盖茨还什么都不用付出，又或者只需要付出一部分，就拿到全部的收益。 比尔盖茨这么做，看似谁都没有付出，几乎两全其美，但仔细一想，就知道，整件事情中，有人付出了！ 那就是微软公司！ 微软公司将网景浏览器集成在自己的操作系统中，必然是付出一些代价的。 程序员们要增加一定的工作量，这种小事就不提了。 然而最重要是，如果微软不是将网景浏览器集成在自己的操作系统中，而是将这个名额拿出来，选择让众多软件公司，出钱竞价来获得这个名额。 那他相信，微软公司决然能获得一笔至少七位数的收入。 但就是因为比尔盖茨一句话，这七位数的收入没了。 另外，在操作系统中集成软件，本来就是大忌。 要不是大忌的话，微软恐怕早就在自己的操作系统中，集成上百个软件，然后每年就能稳定的收入一笔至少数以美元的费用。 何乐而不为？ 然而微软为什么没有这么做，似乎依然足以说明一些东西。 至于三年期一亿美元，不超过10%利率的贷款，对于网景来说的，诱惑力就更大。 要知道，一家企业如果想要扩张，第一个应该想到的，就是去银行贷款。 通常来说，这家企业只有到了资不抵债，又或者无法从银行贷款的时候，才会想到去融资，去找风投公司。 原因也很简单，只要能从银行贷到款，这贷款和利息才几个钱？ 怎么也不可能比把股份分出去，所损失的收益要大！ 而且贷款和利息，一旦还掉了，那也就两清了，可这股份分出去，那可是正儿八经把公司分出去，别人从此有了对这个公司分红，管理，指手画脚的权利。 所以说，在拿到方辰一千二百万美元的投资之后，网景又以此向银行申请了八百万的贷款，后来这几个月，也没少从银行申请贷款。 然而后来的贷款，都是以网景的资产作为抵押所申请到的。 网景发展势头如此良好，银行自然是巴不得网景来申请贷款。 要不然话，就一千二百万美元，着实不可能支撑网景这么快的扩张速度。 然而如果有了这一亿美元的贷款，网景的发展速度必然要更上一个台阶。 至于说犹太一族的能量，他的确是领教过了，如果不是犹太一族的帮助，他的确不可能从英特尔的手中获得X86指令集的授权，哪怕只是有限的，截止到1994年1月的授权。 但实则，方辰并不这么看，甚至在他看来，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所给予的条件，一钱不值！ “比尔，梅特苏，如果我并不认同你们所开出来的额外条件，甚至认为这些条件，对于网景，对于我来说，一钱不值，你们怎么看。”方辰笑眯眯的对着两人说道。 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洛克菲勒瞬间面色铁青，眉头紧蹙的看着方辰，他们真的有些搞不懂，为什么方辰会这么说。 更搞不懂，方辰是怎么把这种深深刺痛他们，甚至类似于万箭穿心，痛彻心腑的话，用这么笑容满面的表情和语气说出来的。 “首先是比尔的，看似将网景浏览器集成到微软的操作系统，随着微软的操作系统一起占领全世界的个人电脑，让网景浏览器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为了个人电脑用户的必备软件，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转，嘴角抹过一丝不可摸捉的狡黠笑意。 “但现在以网景浏览器的扩张速度，我觉得不需要微软操作系统的帮助，网景浏览器也能做到这些，甚至某一天，网景浏览器的市场占有率比微软操作系统还要高，我觉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感受到方辰话语中所隐隐显露出的霸气，以及眼神中所蕴含的信息，比尔盖茨忍不住面色一白，他有种被方辰看透的感觉。 他之所以这次如此着急来找方辰，投资网景浏览器的原因，除了是要挣钱，让自己卖股票才变现出来钱，获得升值以外。 然而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察觉到网景浏览器已经威胁到了微软的地位，甚至如方辰所说的那样，某一天的市场占有率比微软操作系统还高都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要知道，因为使用是JAVA编程的原因，网景游览器具有着跨平台的特性，也就是说其不限于微软操作系统，还能在其以外的苹果操作系统，sun公司太阳操作系统使用。 其市场份额自然能超过，微软操作系统在个人电脑市场的占有率。 而且他现在还发觉，网景浏览器比微软操作系统，还更有可能掌握着用户们互联网的入口。 这一点是尤为关键，甚至是无比致命的！ 他之前为什么会给克林顿这么高的政治献金，不就是认为信息高速公路，又或者说互联网是未来电脑的主要发展方向。 第一千三二八章 天价的估值 比尔盖茨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本来他以为浏览器所代表的互联网，只是信息高速公路的一部分应用，但现在来看，互联网已经成为了信息高速公路的载体。 那么网景浏览器，必将对微软的垄断，霸权产生巨大的威胁。 正是因为意识到如此，他才会如此在意网景浏览器，并且觉得最好是将网景浏览器收购，让其成为微软的一份子。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消除，网景浏览器对于微软操作系统霸权的影响，反而使网景浏览器成为微软霸权的护城河。 虽然他已经定下了，慢慢从微软脱离的决策，但现在微软还是他最重要的财富，微软的发展，对于他财富积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又或者说，他可以拿微软做交易，但前提是，他个人能获得足够的好处。 如果他不能获得好处，那他坚决反对任何对微软的伤害！ 但晴天霹雳的是，方辰已经抢先一步占下了网景，他深知以方辰的脾气和性格，是不可能把网景浏览器拱手让给他的。 所以思来想去，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让自己可以加入网景中，从网景浏览器的发展中分一杯羹，以来弥补微软可能受到的损失。 但现在来看，他这个美梦似乎已经站在破灭的边缘。 方辰虽然面带微笑，但是神情中却显露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网景的股份自然是可以卖的，又或者说他打算投资网景的第一天，就已经决定他总有一天，会把网景给卖掉的。 唯一所需要考虑的就是价码是不是合适了，如果现在比尔盖茨和犹太一族，如果愿意拿出一百亿来收购网景，他立马二话不说，立刻拱手相让。 在前世，网景股价的高峰高达八十多亿美元，即便被美国在线收购的时候，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四十二亿美元的价格被出售。 而这一世，有他的掺和，网景的股价应该还能再高一点，但一百亿美元已然是极限了。 所以能以一百亿美元的价格，将网景浏览器出售，他觉得还是不错的。 只是奈何，比尔盖茨和梅特苏不会出这么高的价格。 毕竟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拿出来这么多的钱，就算是能拿出来这么多钱，但为什么要把一百亿这样的巨款，花在收购网景浏览器上？ 他相信，在这两人的眼中，网景浏览器绝对没有这么高的价值。 要不然的话，两人也不打算以二十亿美元的估值来收购网景的股份，更不会想着，那这些乱七八糟，网景并不需要的条件来作为筹码。 在前世，没有他的帮助，网景浏览器就已经成为了所有上网电脑的必备软件。 这一世，在他的资金和JAVA技术方面的支持，网景浏览器已然变得更加强大，也必将迎来更大的辉煌。 既然如此，又何必跟微软绑在一起？ 要知道，根据统计，现在全美有将近一亿两千万台电脑，在前年信息高速公路计划还没有展开的时候，能上网的电脑不过寥寥几百台而已。 可经过这两年多的发展，全美已经有两千万台电脑能够上网，增长率简直恐怖到惊人。 这一点从美国如雨后春笋一般出现的电信公司，以及美国人挥舞着钞票，疯狂拥抱着互联网，还有互联网上能够浏览的网站，从几个飞速增长到上千家，就可以看出来了。 而这两千万台电脑中，有将近60%的电脑都安装的有网景浏览器，并且网景浏览器还正在高速成长着，预计等到明年这个时候，网景浏览器仅仅在美国的用户，就可以高达四千万，市场占有率超过90%，远远超过微软操作系统的对个人电脑的占领。 在这种情况下，网景浏览器并不需要搭微软的便车。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微软想要将网景浏览器集成到微软操作系统中，给他掏钱还差不多。 至于说，梅特苏开出来年利率10%，一亿美元的授信，到还有些意思。 最起码，这一亿美元是用得着的，10%的年利率也不算高，如果仅凭着网景自己，是借不到这么低的利率。 但也只是停留在有点意思上而已。 就跟人吃饭一样，碗里的一粒米必然是有意义的，也必然对填饱肚子做出了贡献，但具体要说有多大的贡献嘛，到也未必有多大。 属于有它也行，没它也罢。 网景未来肯定还需要贷款，毕竟市场扩张了，人员，办公场地，甚至服务器的租赁什么的都是要扩张，要花钱的。 但以网景浏览器这么好的钱景，真的不愁没有银行愿意给网景贷款。 然而即便拿不到10%的低利率，但12%是绝对没问题的。 两者不过相差2%，而一亿美元的2%，无非就是两百万罢了。 对于眼前这么一桩，数以十亿的交易来说，这点钱真是个鸡肋，绝对算不上什么筹码。 再者说了，梅特苏这条件给的，怎么都有种空手套白狼的意思。 他知道洛克菲勒家族开的有银行，也就意味着，这笔钱其实是其他储户的钱，梅特苏所许诺的条件，不过是少挣他一点利息而已。 但要知道，即便是银行，也不是说每笔储户的钱，都能及时的贷款出去，产生利息差的。 而且既然是贷款，无疑都是有风险的。 所以说，这一亿美元贷款给网景，究竟是谁占谁便宜，谁给谁帮忙，恐怕还是另说。 毕竟贷款给网景，风险肯定是很小的，说是没有都可以。 “方，难道真的不能再商量商量吗？”梅特苏硬着头皮说道。 “商量，当然可以商量了，梅特苏，我亲爱的朋友。毕竟我并没有说不让你们投资网景，只是我们在网景的价值上，存在一点点小小的分歧。”方辰爽朗的笑道。 比尔盖茨顿时觉得自己额头上有三道黑线落了下来。 如果不是他太了解方辰，恐怕听方辰这么一说，绝对会以为方辰是什么特别大方，不计较的好人。 他现在可以肯定的说，方辰现在心中一直憋着什么坏，甚至有可能压根就没打算，让他们投资网景，来分这一杯羹。 越想，他越觉得这可能就是事情的真相。 毕竟如果把他换成方辰的话，他绝对会将网景视为禁.脔，谁都不能触碰，只能他来融资。 然后，他再通过一轮轮的融资，将网景公司创始人的股份给稀释到一个极低的份额。 “方，那你认为网景现在应该值多少钱？”比尔盖茨问道。 “五十亿美元。” 方辰毫不犹豫的说道。 虽然知道，方辰很有可能狮子大开口，爆出一个谁也无法接受的天价来，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方辰居然把嘴开的这么大，简直上包天，下包地，将整个地球给吞掉了。 梅特苏·洛克菲勒也眉头紧皱，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价格，甚至在怀疑方辰是否有真心实意，有没有真的把他们当做朋友看待。 “以事论事，全力捍卫属于自己的利益，我想应该是比尔你们两个人的信条之一，甚至可以说称之为所有美国人，西方人的信条之一吧。”方辰缓缓说道。 比尔盖茨默默的点了点头，不管是他们这些美国人在平日生活中，还是在法律中，的确将捍卫自己利益这件事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管是第二修正法案对于美国人枪支所有权的捍卫，以及枪支所有权对个人利益的保护。 还有《城堡法》中赋予美国人对于自己领地，财产的无限制保护。 包括那句著名的谚语，“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对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宣扬，都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在美国，为了自己争取利益，哪怕为此伤害到对方，并不是什么不能做的，甚至可耻的事情，反而再理所当然不过。 又或者说，这一点对于他们来说是已经刻在骨子里的。 要不是，有这样的理念，他们也不会在大航海时代肆无忌惮的掠夺其他国家，贩卖黑奴，甚至大肆的屠杀印第安人，将数以千万的印第安人屠杀成少数民族，并圈地保护起来。 所以说，他们再怎么心怀不满，也无法对方辰的所作所为进行指责。 毕竟指责方辰，就是在指责他们自己，指责他们这么多年所形成的三观，指责数百年来，所有犯下滔天罪孽的西方白人。 他们的先祖为什么手染血腥，还能自我救赎，在屠杀，贩卖黑奴的时候心安理得，就是因为他们信奉，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伤害别人，并无过错，尤其是伤害那些非白人。 “而且我也没有强迫，你们必须接受这个价格，必须以这个价格来对网景进行投资，你们如果觉得不值得，不投资就是了，这个并不勉强。”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自信且坚定的说道：“反正，我坚定的认为，现在的网景已经至少价值五十亿美元。” 比尔盖茨和梅特苏神情一滞，看了方辰一眼之后，却下意识的瞥过了脑袋。 此时的方辰，仿佛背后有一道道闪耀夺目的光环，令人无法直视。 说真的，他们真不知道方辰这自信究竟是从哪来的，但却相信了，方辰的的确确认为，网景现在是值五十亿美元的。 偶买噶！ 梅特苏忍不住心中惊呼，他真不知道是他落后了，还是这个世界变得太疯狂了。 一个刚刚创立一年，走上正轨不过是几个月，员工人数连三百人都没有，不管按照什么标准，都应该称之为小公司的企业，居然有人相信这个企业价值五十亿美元。 并且这个人还是世界首富，世界上最年轻，白手起家的百亿大富豪。 “以现在网景公司的情况，我真的无法接受它能价值五十亿美元。”比尔盖茨摇了摇头说道。 “但你们为什么认为网景现在能够价值，二十亿美元，甚至二十五亿美元？抛开外界对网景的渲染，你们凭借你们的经验，你们对世界，对商业的认知，一家刚刚成立，员工人数不多，甚至连盈利都没有的小企业能价值二十亿美元吗？”方辰反问道。 比尔盖茨和梅特苏一阵语塞，甚至忍不住扪心自问。 的确，抛开方辰说的这些，又或者这家公司不是网景，而是另一家小公司，别说二十亿美元了，就是五千万美元，他们恐怕的嫌多。 毕竟要知道，方辰可是只投入了一千二百万美元，就掌握了50%的股份。 在这短短的几个月，估值翻倍，应该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可他们却为什么，就这么觉得能以二十亿美元的估值投资网景，不但十分值得，甚至还是他们占便宜呢？ 比尔盖茨和梅特苏不由陷入了深思中。 “我希望，比尔和梅特苏我两个亲爱的朋友，你们能够相信我所说的话是真的，我也是真心实意认为网景现在值五十亿美元。而且我还可以跟你们打赌，如果网景上市的话，其市值绝对在五十亿美元之上。”方辰笃定的说道。 沉默了一阵，比尔盖茨有些无奈的说道：“方，或许你真是这么认为的，但我不得不说，这么高的估值，我给不起，也不能接受。” 方辰可以坚持网景值五十亿美元，他也可以坚定的认为网景不值这么的钱，顶多值二十八亿美元。 再者，还有一个十分现实的因素。 他一共才从微软套现了一亿多美元，杂七杂八的花了和投资了一些，剩下的钱不超过八千万美元。 而按照五十亿美元的估值，他就算是把这八千万美元全部投入到网景，所能占据的股份也就是1.5%左右，这点股份又能干什么？ 再者，方辰把网景的估值给推到了五十亿美元，且不说日后上市后，能不能达到这个五十亿这么多，就算是能达到，网景又能有多少上涨的空间？ 他又能从中获得多少的利润。 “可如果，方，你真要这么坚持的话，那么微软恐怕就只能开发属于自己的浏览器了。”比尔盖茨淡淡的说道。 第一千三二九章 这是朋友的忠告 比尔盖茨无比冷静，面无表情的看着方辰，他显然并不打算在这方面退让。 之前，他其实已经说的十分清楚了，网景浏览器的存在对于微软的霸权，尤其是对电脑，互联网入口的垄断，是个极其具有威胁的存在。 如果想要他继续容忍网景浏览器的存在，无视其对微软的威胁，那就必须让他在网景浏览器中获得利益才行。 但很可惜，方辰拒绝了他的善意，那么他就只能努力捍卫微软的利益和霸权了。 比如说自己做浏览器。 到时候，他会让这款浏览器直接集成在微软的操作系统中。 他相信凭借着微软对个人电脑的占有率，以及作为操作系统几乎拥有着用户选择列表最优先级这一特点，打败网景浏览器，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者，他还有一个杀手锏没有用，那就是拒绝网景浏览器在他的操作系统上使用，甚至直接拒绝JAVA，将JAVA彻底封杀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他发现方辰突然笑了，这是一种爽朗，坦然中微微带着一丝嘲弄的笑。 “比尔，微软研发自己的浏览器，我并不反对，也无法反对。但作为朋友，我要坦诚且郑重的提醒你，作为一家大企业，千千万万不要触碰你们美国的《反垄断法》，这一点我相信梅特苏应该深有体会。”方辰缓缓说道。 虽然没想到，方辰这时候突然会提到自己，但听到方辰所说的，梅特苏还是心有余悸，神色无奈中带着些许恐慌的说道：“的确，《反垄断法》着实是个十分恐怖的东西，简直是所有大公司的天敌。” 全世界对《反垄断法》最深有体会，受到其伤害最深的，绝对是他们洛克菲勒家族，没有任何人，任何公司能出其右者。 他的爷爷，也就是洛克菲勒家族的创始人，约翰·D·洛克菲勒在当时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为富有的人，被尊称为“石油大王”。 当时其所创建的标准石油公司，控制着美国91%的炼油产量，85%的销售量，25%的石油产量，甚至就连万里之外的华夏，都有大量标准石油的产品在销售。 标准石油通过油轮将华夏当时并不生产的煤油，以及一少部分的汽油，柴油运到申城，然后再通过长江，运到华夏各个地方。 甚至专门为了在长江航行，标准石油还研制出了一种装有三个储油罐，能装载三百五十吨散装油的小型运油船，这种船的设计和发动机来自于美国，水管锅炉来自于英国，然后在申城组装生产。 规模最大的时候，标准石油有上百艘这样的运油船在长江来回穿梭。 但是随着小罗斯福上台，美国联邦法院根据《反垄断法》裁定标准石油公司是一个垄断机构，应予拆散。 根据这一判决，标准石油公司被拆分为34家地区性石油公司，他爷爷辛苦经营40年、耗尽毕生精力的石油王国轰然倒塌了。 即便现在洛克菲勒家族依旧强大，甚至伟大，但距离掌控标准石油，控制着美国几乎全部炼油产量和销售量，如日中天的时候，着实相差的太多太多。 甚至正是因为受到这样的影响，了解到权势的妙用，他的父亲才会走上仕途，最终竞选总统失败，成为了美国副总统。 比尔盖茨的面色突然变得无比尴尬，他感觉方辰似乎能看透他的内心，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一举一动，心中所想的所有，都被方辰所洞察。 虽然已经有习惯方辰的确有这样神鬼莫测之能，但紧接着，他还是有种莫名的愤怒。 比尔盖茨的表情落入方辰眼中，他不由轻笑一声。 这倒不是卓越的见识，更不是什么特殊的能力。 讲真的，但凡对比尔盖茨有所了解的人，知道什么是IE浏览器的人，都会知道比尔盖茨绝对会这么做的。 又或者说，在某种程度，从此时此刻到1998年，被美国法律大棒给敲醒前的微软，其所作所为跟国内某些平台不要脸的垄断行为，并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1996年，不甘失败的网景公司向美国司法部提起诉讼。 与此同时，康柏等电脑制造商也向司法部提供微软强制要求捆绑IE浏览器的证据。 于是在1997年，美国政府与19个州（特区）联合起诉微软，其存在严重的垄断行为，可以说这场诉讼案是20世纪美国最大的反垄断诉讼。 当时美国司法部对微软的控诉有，微软凭借自己在操作系统的垄断地位，将IE浏览器与微软操作系统捆绑搭售，把网景踢出市场。 苹果选择网景产品作为预设浏览器后，微软便威胁要取消苹果版本微软办公套件的使用授权，迫使苹果改用IE浏览器作为预设浏览器。 康柏曾与美国在线达成协议，将操作系统上的微软网站图标换成美国在线，结果微软便威胁要撤销康柏预装Windows操作系统的授权，迫使康柏恢复了微软图标，微软则降低操作系统提成价格作为回报； 英特尔在1995年开发出一种新的技术规格，但有可能影响Windows操作系统标准，微软便威胁英特尔要削减对英特尔处理器的支持力度，英特尔被迫终止了对此项新技术的研发，等等一系列的垄断指控。 甚至，美国法庭还曾一度判决微软一拆为二，即一个经营操作系统业务的公司与一个经营应用软件及互联网业务的公司，并且十年之内不得合并。 后来，微软继续上诉，并提出了一系列的新观点，比如微软Windows捆绑IE的行为究竟是造福了消费者还是限制了消费者的选择范围？ 对微软的处罚到底是适当的还是过重的？ 拆散微软将会促进竞争还是引发行业标准混乱？ 以及认为微软虽然在个人电脑操作系统上形成了垄断，实际上是因自由竞争、市场开拓、特殊机遇与技术领先而形成的一种自然垄断。 并且美国法律规定，一家公司因技术创新或机遇运气而在市场上取得自然垄断地位则并不构成违法。 这些都在当时的美国社会，引发了大量的讨论。 再加上，当时正值美国总统大选，比尔盖茨向布什输送了大量的政治献金，成为布什仅次于美国电话电报公司之外的第二大金主。 所以，2001年哥伦比亚特区上诉法院驳回联邦法院的判决，并更换主审法官重新审理。 权衡利弊后，微软提出与司法部重新和解，并于2002年11月达成和解协议，司法部不再要求拆分微软，而微软付出共约18亿美元的和解费用。 以及不得参与可能损及竞争对手的排他***、公布Windows操作系统的部分源代码，使竞争者也能在Windows操作系统上编写应用程序、电脑制造商要使用统一的合同条款。 历时将近10年的较量终于尘埃落定，微软虽然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却也避免了被拆分的命运。 后来，比尔盖茨承认，那段时间，是他整个人生中最为痛苦的时候，如果不是梅琳达给予了他大量的支持和力量，他很有可能就撑不过去了，更别说保住微软。 也正是如此，比尔盖茨才从意气风发，放意肆志的年轻大富豪，变成人们现在所熟悉的那个比尔盖茨，成熟稳重，甚至睿智。 可以说，在那场灾难面前，比尔盖茨的表现简直可以说是美国之光了。 晃了晃脑袋，方辰回过神来，后世的比尔盖茨怎么样跟他又没有关系，他现在所要面对的是，美国个人电脑行业，软件业的第一位亿万富豪，还不到四十岁，就拥有百亿美元身价，旗下公司产品几乎快要垄断世界，意气风发的比尔盖茨。 “真的，比尔，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你无法获得网景公司的股份，只是因为简单的价格问题，我们对于网景价值的认知不同，而不是我故意阻挠你，不让你分享网景可以存在的高额收益。”方辰语气诚恳，郑重其事的说道。 没想到方辰突然说了这么一段话，比尔盖茨不由一愣，沉默了几十秒钟后，轻轻点了点头。 基于对人性贪婪的了解，他其实并不想相信方辰所说的话。 但是以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肯这样跟他解释，显然其中欺骗的意味就不会有多少了。 毕竟，方辰还犯不着把一个谎话，这么一遍遍的说。 最起码，他自认自己，还没有让方辰这么做的资格。 一下子，比尔盖茨突然觉得自己心气顺了一些。 他刚才之所以会这么生气，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觉得方辰是在故意阻挠他们，不愿意他们搭上网景这趟便车，让他们挣钱，所以才出了这么一个不可能的天价。 话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说比尔盖茨是怎么想的，以后是否真的打算做IE浏览器，他其实并不在意。 毕竟现在的网景浏览器已经不是前世所可以同日而语的。 此时的网景浏览器比前世，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更强大的功能，更多的应用平台，更大的影响力，更方便快捷的下载速度，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的网景浏览器，还并没有开始收取每年299美元的年费。 前世的网景浏览器死，其实就死在了这每用户299美元的年费上了。 收取这么贵费用的网景浏览器，碰上跟微软操作系统捆绑在一起的IE浏览器，再加上IE浏览器的免费策略，它不死谁死？ 但现在，说个不好听的，不是他吹，就算是微软从明天就开始立项，研发浏览器，但是想要追赶上网景浏览器的步伐，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 真以为他在网景浏览器的投资，以及网景浏览器使用JAVA的创新应用是白给的。 说个不好听的，微软员工学习JAVA，还至少要三个月时间。 而那时候，网景浏览器对个人电脑的市场占有率，绝对会超过90%以上，并且还具有相当大的知名度。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他不收费，IE浏览器想要打败网景浏览器绝对需要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网景绝对不可能像前世那样，1995年年中上市，年底到达顶峰，1996年就完蛋。 想到这，方辰心中突然叹了一口气。 说真的，如果不是知道，浏览器这玩意没有前途，他真有心跟比尔盖茨斗一场。 想想都觉得可笑，微软雄心勃勃的做出IE浏览器，将网景浏览器打败，并染上这一身的骚，被罚了十八亿美元，结果却从未在IE浏览器获得他想要的收益，更别说掌握互联网的入口了。 没办法，IE浏览器大获全胜的时候，雅虎的门户网站已经做起来了，门户网站已然替代浏览器，成为了互联网的入口。 人们不管用什么浏览器，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雅虎的网页，然后再通过雅虎去浏览丰富多彩的互联网世界。 所以，对于他来说，将网景浏览器维持在一个他觉得合适的高度，然后忽悠给一个傻子，或者一群傻子接盘，套利成功，就算是大获全胜了。 至于后来的网景浏览器是死是活，他并不关心。 又或者说，卖给微软也可以。 微软只需要花一点钱，就能消灭自己在浏览器最大的竞争对手，相信绝对是个何乐而不为的好事。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在网景公司的价值上存在这么大认知误差，比尔盖茨和梅特苏也就跟方辰没什么好说的。 简简单单的又聊了一阵，说了一些家长里短，以及美国最近发生的大事，比尔盖茨和梅特苏就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坐上比尔盖茨的湾流商务机，飞回了美国。 方辰提出要用“擎天号”送送他俩，但是被拒绝了。 湾流飞机上，比尔盖茨喝下整整一杯，美国咖啡，浓烈的苦味在口腔中轰然炸开，不可阻挡的冲向了他的全身，整个人都不由一激灵，清醒了许多。 跟方辰谈判的苦闷，无奈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第一千三三零章 全世界都在批评方辰 “比尔，你觉得网景浏览器能值五十亿美元吗？” 此时，一路上魂不守舍，患得患失的梅特苏，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认为不值得。”比尔盖茨坚定摇了摇头道。 “这么一家只有几百人的小公司，踩着时代的浪潮，拥有二十五亿美元的估值，已经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你要说它能值五十亿美元，恐怕天方夜谭也不敢这么写。” 讲真的，他现在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方辰为什么这么笃定网景现在就能值五十亿美元。 毕竟要知道，估值这种东西本来就带着强烈的溢价，赌的是企业未来的收益，可方辰居然还能在溢价的基础上再翻倍。 这着实令人无法理解。 再者说了，他的微软成立了二十年，还做出Windows操作系统这样经天纬地的旷世之作，现在的市值才价值二百多亿美元。 并且这二百多亿美元，还都是因为Windows3.0版本发布后，用户量暴涨所带来的，在去年这个时候，微软的市值连一百亿美元都不值。 而网景就凭借着一个，一两百人，不到一年时间做出来的破软件，就能值五十亿美元了？ 他真想问问凭什么？ “可如果说，明年上市的时候，网景真的价值五十亿美元怎么办？毕竟你知道的，方辰所说的话很少没有实现的，他的商业才华，全世界都无人能比。”梅特苏无助中带着忐忑的问道。 比尔盖茨的面色一滞，顿时陷入了石化中。 梅特苏这话似乎点醒了他什么，他还真没有从网景的的确确能值五十亿美元这方面考虑。 而且他不得不承认，方辰的确有这种化不可能为可能的本事。 “如果网景上市的时候，真能价值五十亿美元，那就只能说明方辰的眼光高我们数筹，如果下次听说方辰投资什么公司，哪怕这家公司跟屎一样，我们也必须跟着投下去。甚至有必要的话，求着方辰，也要让方辰带着我们一起投资。” 比尔盖茨声音略显凄凉，无奈，甚至痛苦的说道。 他这个人向来都是自诩甚高，当时之所以会从哈佛大学退学来创办微软，就是因为他觉得，哈佛这么个世界排名第一的高等学府，所给他带来的光环加成，远不如他自己去创业所带来的收益大。 然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他并不需要哈佛光环所带来的荣耀，反而他成为了即便在哈佛历史上，也不多见的超级大富豪，超越了几乎所有的当代哈佛毕业生。 并且他还很年轻，个人电脑操作系统也很年轻，未来拥有无限光辉的可能。 可现在，他却不得不承认他不如别人，不如一个不足二十岁，彻头彻尾的少年郎，以后还很有可能要千方百计的追随其后，附骥之尾，这种感觉无疑是十分难受，十分痛苦的。 梅特苏拍了拍比尔盖茨说道：“比尔，我认识将近二十年的亲爱朋友，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毕竟我跟你一样，也是极其具有非凡才华，且自傲的人，不愿意跟随在别人身后……” 听这么一说，比尔盖茨瞬间不难受了，眼神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滔滔不绝的梅特苏。 他真想说：“梅特苏你醒醒，你并不具有什么才华，你的自傲也不是因为你的才华，而是因为洛克菲勒家族。” 他跟梅特苏认识这么长时间，怎么会不知道，如果梅特苏不是洛克菲勒家族的嫡系，不是大卫·洛克菲勒的亲侄子，别说成为资深参议员了，就是想要竞选成一位镇议员，又或者说自己白手起家做成一件小小的生意，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志大才疏说的就是梅特苏这种人。 然而更可悲的是，梅特苏居然还一点不自知，至今还做着成为副总统，甚至总统的美梦。 说真的，他自己都不敢想象，梅特苏成为美国总统后，会将美国带领到如何糟糕的境地。 一瞬间，他决定了，如果梅特苏真的要去竞选美国总统，他绝对会投反对票的，不论梅特苏的对手是谁，哪怕是一条狗，他也投。 毕竟就算让一条狗做美国总统，都比梅特苏做美国总统强。 而且他觉得，如果他要是梅特苏的话，假设网景真能在上市后达到五十亿美元的市值，那就赶紧使劲的巴结方辰，把方辰舔的舒服一些，让方辰带着他发财，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让我们一切拭目以待吧。”比尔盖茨语气沉重的缓缓说道。 此时此刻，他都无法预料，网景公司的市值在上市时达到五十亿美元，将会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场景，会给人们带来多大的冲击。 而再次创造奇迹的方辰，也将在这个世界，在他们的心中处于什么的地位？ 上帝吗？ 虽然这样说，有诋毁神祇之意，但是他对于那些跟他一样的大富豪，大商人实在是太了解了。 他们视金钱如命，将攫取更多的收益奉为人生信条，他们这一生都在追逐获利的路上，至死方休！ 对方辰这么一个，创造无数商业奇迹的存在，这帮人不将其当做上帝侍奉，他能把自己的脑袋给拧下来。 比尔盖茨和梅特苏走了之后，犹太一族方面到是消停了许多，就是孤悬在英国的罗斯柴尔德家族接触了他一下。 罗斯柴尔德家族在十九世纪中后叶达到高峰，但那时候美国种族矛盾尖锐，后来又爆发了内战，所以罗斯柴尔德家族对美国不看好，就撤走了在美国的大部分业务，失去了追随美国发展的大好时机。 再加上第一次世界大战，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欧洲的业务遭到重大打击，以及二战时元首对犹太人的迫害，还有战后苏维埃将其家族所有在东欧的资产全部给充公了。 这种种打击下来，罗斯柴尔德家族虽然在战后获得了一些喘息之机，但是在实力和声势上，已然落后洛克菲勒家族了。 甚至因为在英国的原因，跟洛克菲勒家族已经有点貌合神离，不一条心的意思。 要不然也不会在比尔盖茨和梅特苏跟他接触之后，其他在美国的犹太家族都纷纷偃旗息鼓的情况下，再主动跟他接触。 不过，洛克菲勒家族家族都承受不住的五十亿美元，实力明显弱了一等的罗斯柴尔德家族自然也无法承受了，所以只能作罢。 后来，全世界上各地的其他大富豪，比如说掌管着零售巨头沃尔沃的沃尔顿家族长子，罗伯森·沃尔顿，沙特的瓦利德王子，德国的阿尔布雷希特兄弟，甚至包括巴菲特都陆陆续续的联系过他，表示想要投资网景。 但都被他五十亿美元的估值给吓走了。 然而世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他出五十亿天价估值的事情，就被人泄露给了媒体。 一时间，媒体铺天盖地的对于这五十亿美元进行了大量的报道，有一些电视台还请了许多的财经专家来做访谈节目去解读这件事。 其实民众们大部分的问题都聚集在，网景浏览器究竟能值这么多钱吗？以及方辰凭什么能狮子大张口的要出这么高的估值来？ 并且不管是媒体报纸，还是电视台的专家们，对于网景能价值五十亿美元，都采取的是批判，嗤之以鼻，觉得方辰不是脑袋坏掉了，就是已经飘了的负面态度。 即便有几声支持方辰的声音，也很快就淹没在这铺天盖地的巨大声浪下。 甚至一时间，方辰乃至于网景都有些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架势。 “咚！” 把厚厚一摞报纸放到方辰办公桌上，吴茂才气喘吁吁的说道：“九爷，这报纸电视台，批评您的可是越来越多了，我让各地的研究所，办事处收集了一下，不仅仅美国，像什么英国，德国，法国等几乎所有欧洲国家，甚至沙特，东倭的大报电视台都对您对网景估值五十亿美元的事情表示批判，甚至不满。” 方辰看着眼前足足有小臂高的报纸，随便拿下来几张，翻阅了一下，不由笑了。 说真的，这些媒体报纸会对他这样批判，甚至类似于痛打落水狗的批判，他虽然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还真在情理之中。 毕竟算起来，他已经把这些国家给得罪了一遍，或者说这些国家的大人物，大公司，大家族给得罪了一遍。 美国那边，他得罪了犹太一族，比尔盖茨，沃尔顿家族，以及朗讯。 英国那边，他得罪了罗斯柴尔德家族。 但实际上，相比于他狙击英镑，从英国狂卷十几亿美元，足足让英镑贬值25%，所招揽到的恨意，得罪罗斯柴尔德家族还真不算什么。 当年狙击英镑的时候，虽然是索罗斯打的头，吸引了大量的火力，但英国人毕竟不是白痴，仔细一查，自然就查到了他这个第二条大鱼。 当时，还有不少的英国人要求把他判刑，然后从华夏引渡回来。 但考虑到他在华夏和俄罗斯的地位，英国的执法者们并没有采取这样疯狂的建议。 再者说了，如果他被英国法庭判刑了，那头号罪魁祸首索罗斯是不是也应该被判刑才对。 可是以现在大嘤帝国的实力，能判得了一个明显是美国白手套的人物吗？ 再者说了，判完刑可是要引渡的，华夏和美国可能答应英国的引渡吗？ 所以，英明的大嘤帝国执法者明智的放弃，这个很可能造成自己抽自己脸的弱智建议。 但不管怎么说，梁子是结下来了，大嘤帝国的媒体报纸趁着这个机会狠狠的踩他一把，也就不难理解了。 然而欧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他狙击英镑前，还跟着狙击过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 可以说让欧洲各国颜面扫地，让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欧盟暴露出他们自身存在的巨大芥蒂和分歧，让德国这个想做欧洲老大的家伙，狠狠丢一把脸的同时，也是让其他欧盟国家认识到，欧盟并不像之前所说的那么美好。 更是深深的在这些欧盟国家之间，楔进了一颗拔不出来的钉子，甚至可以说未来英国脱欧就是从这件事开始的。 再者，因为交换机和2.5G网络基站，以及手机的事情，他还把爱立信，西门子，诺基亚这些大公司全部都给得罪了。 而在东倭，方辰得罪的人就更多了，任天堂，富士通，东倭电气，索尼等等，这些东倭巨头，他一个没少，全部都给得罪过一遍。 然而沙特为什么批评他，除了跟风以外，自然有那位瓦利德王子的影响在里面。 见方辰还依旧是这幅不慌不忙，风轻云淡的模样，吴茂才原本有些着急上火的心，突然安静了下来。 “批评就批评呗，无所谓的事情，难道我还能堵上他们的嘴不成，然而事实最终会告诉我们，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方辰嘴角一撇，有些不屑的讥讽道。 他敢肯定，事情闹的这么大，绝对有一些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甚至是一群人在背后使劲。 要不然的话，绝对不会有这么多媒体报社关注到这件事，更不会齐齐的全部都对他表示批判。 然而这些人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想要通过这些舆论让他心中产生恐慌，然后主动将网景的估值给降下来。 但他只能说，这帮人休想！ 而且，从某个方面来说，这样大量的媒体报纸一起发声，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 如果经历过前世流量时代的人，就会知道，负面流量其实也是流量，人们依旧可以从中获利。 要不然，像芙蓉姐姐，凤姐之流，甚至某些女明星走红毯时，故意摔到，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又或者说，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有了曝光度，那就能被人们所关注，然后就能通过合适的方式将其变现。 念头一动，方辰对着吴茂才说道：“你现在去给我查一下，最近三天的网景浏览器下载量，以及人们的使用时长，而且还要跟之前的数据做个对比。” 第一千三三一章 逆势增长 吴茂才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方辰的吩咐，老老实实的打电话给马克·安德森，去要网景浏览器的下载数据和使用时长。 不一会，吴茂才就拿着传真机传过来的文件，神色诡异的一路小跑过来。 将文件放到方辰面前，方辰还没开始翻看文件，他就忍不住说道：“九爷，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这几天，网景浏览器的下载数据比前几天暴涨那么多，甚至就连使用网景浏览器的时间都比以前多一些。” 随意瞟了一眼，桌面上的数据，网景浏览器最近三日的平均下载量，比三天前高了差不多40%，并且还呈现出越来越高的趋势，每天都在刷新网景浏览器单日下载记录。 使用时长也从原来的2.3小时，增长到了2.5小时。 虽然不多，但还依旧可以称之为是不小的进步。 轻笑一声，方辰慢里斯条的说道：“虽然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负面新闻报道，但你不得不承认，这些媒体报纸让更多的人知道了什么是网景浏览器，知道网景浏览器是怎样的存在，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再者，不管是我这个世界首富，还是比尔盖茨，洛克菲勒，罗斯柴尔德，沃尔顿，瓦列德王子都是世界各地，声名赫赫的人物，自带流量的那种，我们身上发生这些颇具有看点恩怨瓜葛，你觉得民众们会没有兴趣看吗？” 方辰相信八卦，并不只是华夏民族的习惯，而应该是全世界所有民众都喜闻乐见的事情才对。 “而且就算是网景浏览器被他们批评，不值五十亿美元，但二十五亿美元总还是值得吧？这依旧是普通民众做梦都不敢想的天价，你觉得他们能不好奇一个软件居然能值这么多钱吗？” “种种原因相加起来，自然就会有人忍不住去下载个网景浏览器，亲自一探究竟，那网景浏览器的下载量，可不就蹭蹭的涨起来了。” “至于使用时长的增长，我相信也是因为这件事，增加了网站，网页的数量，让人们能够阅读到更多的内容，并且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值得人去好好八卦一下的。” 虽然现在的互联网远远没有前世那么发达，只处于一个堪称蛮荒的时代，但一些嗅觉比较敏锐的人，就已经开始经营网站，开通类似于最早国内BBS网站的雏形。 并且还趁着这件事，将一些媒体报社对网景价值五十亿美元的新闻报道给展现到互联网上。 也就是说，现在这些在使用网景浏览器在互联网遨游的初代网民们，已经可以足不出户的在自己家中，办公室中，欣赏到美国、英国、法国、沙特、东倭等等世界各地媒体报社所发表的新闻报道。 这无形中，都会大大的增加他们使用网景浏览器的时间。 听方辰这么一说，吴茂才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这样吧，你现在联系马克·安德森，让他做个小型论坛出来，人们经过一些简单的注册之后，可以在上面发表自己的言论，然后再把这几张下载量和使用时长，大幅度增长的数据，用新闻公告的方式在新网站发布，并说我，坚定的认为网景浏览器价值五十亿美元。”方辰说道。 吴茂才面色微变，他虽然对网景浏览器，对互联网并不怎么懂，但也知道如果真的按照九爷意思，把这些数据和话给发出来，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这不但是向比尔盖茨，洛克菲勒，罗斯柴尔德这些被九爷拒绝的大家族，大企业宣战，更是向此时世界上所有对这五十亿美元持有批判态度的媒体报社宣战。 就仿佛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他们脸上，告诉他们，老子说的就是对的，网景浏览器非但没有因为你们的批判和唱衰，而走向衰落，甚至还迎来了更高的增长。 说真的，他要是媒体报社，绝对会跟网景，跟九爷继续刚下去。 他本想劝几句，但见方辰态度坚决，只得把话重新咽下去，继续去给马克·安德森。 在路上的时候，吴茂才突然自己想通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变了，居然变得谨小慎微了起来，九爷交代下来的这些东西，会造成什么样的轩然大波，这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吗？ 这要是搁在两年前，他非但不会考虑，反而还会对此表示由衷的高兴，巴不得九爷给这帮王八蛋媒体报社，一个狠狠的教训。 再者，凭什么比尔盖茨，洛克菲勒，罗斯柴尔德他们说网景浏览器不值五十亿美元，网景就真的不值五十亿美元？ 凭什么大部分的媒体报社批判九爷，就是他们批判的对？ 要知道这个世界，真理一直是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反对九爷的人也多，才说明九爷是正确的。 而且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些同情起马克·安德森了。 可怜的马克·安德森，按照时间，现在应该是美国的半夜一点钟，结果被他一个电话给薅起来，屁颠屁颠去到处打电话找资料。 然后估摸刚躺下没多久，就又被九爷这道惊雷给炸到了，甚至此时，他已经能猜到接到他的电话的，马克·安德森，脸色有多么的黑。 不过还好，不知道是因为年轻的缘故，还是因为时间间隔并不算太久，马克·安德森并没有继续睡，又或者说他也在思考为什么网景浏览器的下载量反而会逆势增长。 听完吴茂才的转达之后，马克·安德森瞬间眼睛一亮，所有的瞌睡和困意都通通一扫而空。 说真的，他早就看比尔盖茨，洛克菲勒，罗斯柴尔德，以及那些媒体报社不爽了。 毕竟作为网景浏览器的第二大股东，他跟方辰绝对是统一战线的，也自然希望网景浏览器的价值能越高越好。 说真的，自从只得网景浏览器能值五十亿美元之后，他每天都是笑着睡觉，然后再笑着醒的。 以他现在掌握了网景浏览器35%的股份，网景真能值五十亿美元，那他岂不就是身价十七亿美元的超级大富豪。 短短一年时间，从一个大学生，连编写网景浏览器都要蹭自己母校，国家超级计算机应用中心资源的穷小子，变成如今这般身价十七亿美元的年轻大富豪，他怎么可能不天天脸上都挂着浓烈的笑容。 而现在方辰既然能这么强有力的，狠狠打那些人的脸，他怎么可能不支持？ 他举双手双脚支持！ 一个小论坛，对于现在网景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任务交代下去，第二天就有项目组将一个完整的论坛网站交了上来。 并且，马克·安德森还突发奇智，整出来个能通知所有网景浏览器用户的弹窗公告出来。 这个弹窗公告极其丧心病狂的，只要打开网景浏览器，它就一定会蹦出来。 公告充分符合了，话越少事越大这一特点。 除了方辰表示自己依旧坚信网景浏览器价值五十亿美元，希望大家共同来见证网景浏览器的奇迹之外，就是这几天网景浏览器的增长数据。 然后还在下面，附加了新论坛网站的网址链接，让大家一起来讨论这件事，直抒己见。 果不其然，这份公告发出去之后，全世界几乎都炸了，所有之前批判过方辰的媒体报社，都觉得自己的脸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打的生疼。 可他们再怎么火冒三丈，怒火冲天，都改变不了，网景浏览器各项数据高速增长的事实。 然而就在这些媒体报纸六神无主，甚至还想要继续骂回去的时候。 美国，纽约，量子基金。 量子基金董事长办公室，索罗斯面色阴沉的对着他手下的基金经理，布恩说道：“停止发动我们的力量，不再对方辰和网景浏览器进行攻击。” 嗯，没错，这段时间，方辰和网景之所以遭到这么的攻击，以及几乎一面倒的批判，除了方辰在网景这件事真正得罪的比尔盖茨，洛克菲勒，罗斯柴尔德等等这些人和家族，企业之外，索罗斯才是其幕后最大的推动者。 他在俄罗斯的时候，吃了方辰这么大的亏，被方辰送进了俄罗斯的监狱中，差不多待了一年的时间，这个仇，他怎么可能不报！ 其实在俄罗斯的时候，他身体上并没有受到什么苦，反正他有钱，能贿赂的了那些狱.警和监狱长们，而且方辰也没有明令禁止他在生活方面的享受，所以他即便在监狱中，日子过的还依旧算是不错。 他痛苦的更多则是精神上的。 他在全世界各地纵横了这么多年，不知道颠覆了多少个国家，即便失败过，但也大都是拍拍屁股就走了，那些被他颠覆国家的人，就算再怎么恨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到了俄罗斯可好，不但失败了，而且还被关在了监狱中，只能靠着如流水一般的花钱来维持最基本的生活条件，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能被放出去，也是要看方辰的心情如何。 然而更让他愤怒的是，方辰居然用凭单，买下了一个相当于美国石油储藏量的超级石油公司。 这本来应该是他的获利才对。 每每想到这个，他就心如针扎一般。 现在可好，好不容易碰到方辰出问题，引起了众怒，他不在里面推波助澜，加把火，且不说他自己心气不顺，就是那这些年被他颠覆的那些小国家统治者，恐怕都会被气活过来。 再者，他不但有钱，而且还舍得花钱，最重要的是，作为犹太一族的一员，以及在中情局挂着名，在某些时候连中情局的探员们都必须听他指挥的特殊存在。 他想要发动那些媒体报纸去批判方辰，那真是太容易不过了。 “停止？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现在就停止的话，岂不就等于认输了？”布恩万分奇怪的说道。 他也跟随索罗斯十来年了，依照他对索罗斯脾气的了解，尤其是索罗斯对方辰恨意的了解。 索罗斯宁愿去再坐一次监狱，也不会愿意放过这个打击方辰的机会才对。 听了这话，索罗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瞪了布恩一眼。 说真的，如果这布恩不是他这几年，最为得力的基金经理之一，他现在就让其从量子基金滚出去。 笨，他可以原谅，但笨得无可救药不行！ “从网景公司公布除了的数据，你还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那就是这些媒体报纸越批判方辰，批判网景，知道网景，下载网景的人就越多！也就是说我们要是现在继续让那些媒体报纸来批判方辰，反而是在给方辰帮忙。” 强压着心中的怒意，索罗斯解释道。 布恩顿时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还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他以前跟着索罗斯去黑某些中东，非洲小国家的统治者，大概都是几个半真不假的新闻下去，这些统治者在本国的风评就会发生巨大的改变，拥趸大量减少。 然后再通过其国内的反对者和美国的实力，以及金钱的资助，他很容易就能将其政权颠覆掉。 而扶上来的，本来在国内根据就不深，现在只能听从美国的指挥和安排来维持自己的统治。 但看着这些数据，他不得不承认，还真是这样。 “那我们就只能干看着？”布恩心有不甘的问道。 “看着，反正依照网景的势头，要不了一年，就会上市了，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如果网景不值五十亿美元，方辰又该如何收场！到时候，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索罗斯透过窗户看着东方，厉声说道。 他其实也不想这样轻易的放过方辰，但他现在是多做多错，做的越多反而越是给方辰造势，让方辰捡便宜。 然而就在这时，华盛顿州的雷德蒙德市，比尔盖茨看着网景发出来的公告，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说真的，他回来仔细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此时此刻又看着网景浏览器在这种狂风暴雨下的批判，居然还能逆势增长，突然发现他好像错了。 第一千三三二章 一切都是生意 在回到美国的第一刻，他和梅特苏就发动手中的力量，来指示一些媒体报社来撰写，方辰认为网景公司价值五十亿美元，狮子大开口的新闻报道。 但值得一提的是，不管是他，还是梅特苏都一直很坚定的认为，至今方辰依旧是他们的朋友。 虽然仔细想起来，使出这样腌臜，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决然不是正确对待朋友的方式。 但他们为什么还能如此的坚定？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形成一种舆论氛围，逼迫方辰让步，不再坚持网景价值五十亿美元。 毕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有入股网景的可能。 然而他觉得瓦利德王子，沃尔顿家族那几位等等，之所以会选择跟他们同样的做法，也是因为这同样的原因。 这也是他之前明明说了，要微软研发浏览器，但是却在回来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让微软研发浏览器的原因。 他要是可以入股网景的话，他真不愿意费这样的功夫。 也就是说一旦，方辰准许他入股网景的话，这些攻击他都会撤销的，也不会再提什么让微软研发浏览器。 说到底，这并不是什么意气之争，而是生意，赤果果的利益！ 而且对于他们白人来说，生意归生意，友谊归友谊，本来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现在来看，他并没有让方辰屈服，也没有让网景公司发展的脚步延缓，反而此时的方辰和网景反而还有些越挫越勇的意思。 可以说，此时此刻，方辰的这份公告直接击碎了他所有臆想和不切实际的指望，让他不得不直面现实。 沉默了一阵子，比尔盖茨的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决定了，停止对方辰和网景的所有攻击，然后微软开始正式成立项目组，研发浏览器。 他已经彻底想明白了，现在不管他再怎么攻击方辰和网景，除了让更多人知道网景，让网景的下载量和用户变得更多以外，毫无作用。 当然了，网景也并不是真的就这么金刚不坏，越攻击反而发展的越好。 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出现，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人们对网景浏览器有需求，然而市面上却没有能替代网景浏览器的产品。 所以即便有一部分用户，厌恶了网景浏览器，但为了不让自己的利益受损失，也就还只能捏着鼻子，继续使用网景浏览器。 于是乎，微软研发浏览器就必须马上提上日程了，毕竟只有这样才能有让用户做出选择的机会，让网景浏览器金刚不坏之身被打破的可能。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通过这次网景在危机中所迸发出的庞大生命力，对浏览器对人们的重要性，以及可能存在的利益有了全新的，更高的认知。 等到微软研发出新的浏览器之后，他一定会和方辰一较高下的！ 比尔盖茨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索罗斯和比尔盖茨的想法，几乎很快就成为了沃尔顿家族，瓦利德王子等等，在世界各地攻击方辰和网景，大亨们的共识。 在公告发出之后，仿佛一夜之间，所有针对方辰和网景的媒体报道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就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 不过，关于这件事的讨论却在以另一个方式延续了。 那就是网景做出来的那个论坛。 秉持着各种观点的各方人马在论坛上，吵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 而且马克·安德森还明显的注意到，这个论坛的游览人数和在线人数，每天都有着巨大的增幅，三天不到的时间，这个论坛就已经成为了整个互联网，访问用户最多的人，并且黏性巨大，在线时间远超其他网站。 另外他还发现，一些用户在争论的时候，很快就会变成谩骂以及对对方家人的亲切问候。 然而这个时候，负责管理论坛的网景员工大都会做出封禁和删号处理。 但惊奇的是，这些人即便被封禁和删号了，但是这些用户的IP地址依旧会继续在这个论坛游览，甚至还会重新注册个账号，继续跟人辩论，对骂。 简直就是越战越勇了！ 然而根据方辰的指示，他还会将一些当下比较有争议的新闻报道，新闻事件也放到论坛上，来让人们讨论。 并且人多了之后，还会有各种各样所谓的业内人士，掌握着一些不知道真假秘密的人来论坛爆料，这也吸引了人们大量的眼球和好奇心。 反正如此搞下来，这个论坛已经稳坐了互联网第一网站的美名，有很多的用户在浏览其他网站之前，都会来这个论坛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沙）奇（雕）的言论来。 至于说网景浏览器的下载量和用户量，自然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弄得马克·安德森和吉姆都有种想要对方辰顶礼膜拜的冲突，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他们真的不敢相信，如此大的危机，不但如此轻易的被方辰所化解了，反而让网景浏览器，迎来了一个新的发展高峰，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尤其是，最后让他们创建的这个论坛，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说真的，他们此时已经有点相信，网景公司能在上市的时候，价值五十亿美元了。 其实这个论坛还真算不得是方辰什么功劳，方辰只是仿造前世的微博，给大家提供一个可以随意讨论的空间而已。 但因为技术原因，更多的则像是个贴吧或者BBS。 甚至可以说，这个论坛之所以能发展的这么好，则更多是弹窗广告的功劳。 每天马克·安德森他们都会从前一天，论坛中讨论最为劲爆，最为吸引眼球的帖子以弹窗广告的形式，推送给全部用户，保证所有用户在打开网景浏览器的第一时间，都能看到这篇帖子。 然而现在这些用户，都还没有经历过前世互联网的熏陶或者说捶打，几乎可以说是，推送什么消息，他们就会点击，并且用户黏性还十分的高。 不过，对此方辰并不在意，又或者说，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没有IE浏览器的年代，网景浏览器绝对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毕竟一个竞争对手都没有。 再者说了，经过他的增幅以及JAVA研究所对其所做出的支持，除非微软真的不顾《反垄断法》非要强行扼杀网景浏览器。 除此之外，想要像前世一样，一旦做出IE浏览器便摧枯拉朽一般的将网景浏览器打败，几乎已经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说，方辰把时间和精力更多的还是投入到了对擎天的管理，以及对芯片和手机这两大板块的关注。 虽然因为挖倪广南和联想这么多技术骨干的原因，他不可避免的得罪了联想以及其背后的科学院。 但看来倪广南这个院士的头衔，还是十分好用的，在方辰并没有插手的情况下，倪广南就找到了北航计算机系的一个研究所，与人家合作搞研究。 并且还约定好了，论文的工作单位可以写擎天公司和北航，但成果却是要百分百归擎天公司所有。 另外所有科研项目所需要的经费，都由擎天公司来负担。 倪广南把这些条件，报给方辰的时候，方辰想都没有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在擎天给擎天芯片盖的研究所并没有成功之前，能和其他有实力的大专院所合作，搞研究，本来就是一件好事，更别说成果还属于擎天公司。 这从某个角度来说，其实就是擎天出钱让北航的教授研究员们，帮擎天研究项目，这是擎天得利，北航得名的好事。 除此之外，需要方辰关注的，就是手机厂的生产和建设。 从别列佐夫斯基和吴茂才从诺基亚手中，获得全套的诺基亚手机的生产技术和资料后，没到两个月，擎天通信就已经做好了所有关于生产手机，建设手机厂的论证工作，正式开始建设手机厂。 然后又是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让第一部擎天手机正式从生产线下线。，并宣布检验合格。 可以说，在取得邮电部的入网许可证后，这部手机就可以在国内销售了。 这对于未来擎天通信，乃至于擎天的发展，可以说至关重要的一步。 要知道，在摩托罗拉，西门子，爱立信他们，拒绝让自己的手机支持擎天2.5网络的时候，这对擎天通信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毕竟擎天通信的数万名员工们，为2.5G网络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一旦无法使用，对他们的打击可想而知。 但也没办法，如果没有手机支持擎天2.5G网络，那擎天2.5G网络对于各地邮电局来说，就是一个花了大价钱却无用的废物。 然而正是因为擎天手机的存在，付出无数资源和心力的，擎天2.5G网络才能得以使用，让擎天的巨额投入，以及科研技术人员们的心血不被浪费。 而且虽然现在的手机，技术含量并不高，对于工艺的要求也并不精密，再加上有诺基亚工程师们的帮助。 擎天通信在从项目建立到第一部手机下线，只用了区区五个月的时间，就彻底吃透生产手机所有的技术要领，这其实也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值得大书特书一笔的事情。 方辰由衷的相信，在未来擎天手机，将成为促进擎天发展的又一利器。 然而这一点，却还是要感谢摩托罗拉，西门子，爱立信他们，如果不是他们逼的话，他其实并不想让擎天生产手机的。 毕竟现在擎天的产品和项目，已经足够多了，而且有很多项目都是这一两年才刚刚上马，正是高速发展期，他并没有那么多人才和精力，去弄手机项目。 也就是说，他等于是被摩托罗拉他们给逼上梁山了，想不做都不行了。 并没有出乎方辰的意料，三天后，沈伟向他汇报，擎天手机通过了邮电部的验收，拿到入网许可证，并邀请方辰参加擎天手机下线表彰大会。 方辰想了想，又跟段勇平沟通了一下，最近公司里还真没有什么事情，必须他忙活，所以就直接乘坐“擎天号”回到了洛州。 看着台下，熙熙攘攘，挤作一团的擎天通信员工们，方辰站在演讲台上不由对着话筒笑了笑。 “通过眼前这个场景，我可以肯定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咱们擎天通信又壮大了，去年我来的时候，这个大礼堂还是够用的，但现在来看，已经不够用了，有很多职工都搬着小板凳，坐到了过道上，对于这一点，我们要感谢摩托罗拉他们。” 方辰话音刚落，整个大礼堂顿时响起了一阵轰天的欢闹声，这是自豪的呼声。 的确如方辰所说的那样，擎天通信又壮大了，之前整个擎天通信的员工不足三万人，但现在总人数已经逼近四万人了。 其中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增加了2.5G网络，自然要增加生产线和人手，二则就是因为手机厂。 因为一旦手机厂建设成功，必然需要大量的员工，所以在别列佐夫斯基和吴茂才还在诺基亚市，想办法将诺基亚的手机技术给搞回来的时候，擎天通信就已经开始着手招收新的员工。 仅仅这部分的员工就足足有六千人。 没办法，沈伟做了一个市场调查，以现在国内对于手机的需求量，也就是想要满足先富那批人对手机的需求，擎天手机年生产量必须要达到五十万以上才行。 可以说，现在擎天通信几乎已经将洛州市区所有适龄，没有工作的年轻人给招过来了。 下步如果想要再扩大的话，就只能去周围县市招人了。 正好这部分员工培养三个月后，开始建设手机厂，然后又培养三个月后出师，正式上岗。 “所以说，我已经打算向洛州市捐献一座新的体育场，要求嘛，也不高，就是让咱们公司人开会的时候，有个地方去。”方辰笑着说道。 第一千三三三章 浴火重生 听着下面的阵阵议论声，欢呼声，方辰不由嘴角微翘。 其实建设体育场，对于擎天通信来说，好处并不算大，或许除了让擎天通信的员工们在下次开大会的时候，不显得那么拥挤，逼仄之外，就是让这些员工跟街坊四邻闲聊的时候，能多出一份由心而发的骄傲和自豪感。 “看，这新体育场是我们擎天建的！” 除此之外，更多的还是有益于洛州。 现在随着擎天通信的快速扩张，涌进洛州市区的人已然是越来越多了，之前老洛州人的生活空间都不得不被压缩。 甚至就连他都听过自己老妈抱怨过，自从他这个擎天通信在洛州成立以来，洛州真是变得哪哪都是人了，连去逛个菜市场，都跟打仗一样，没有个能下脚的地方。 虽然这并不是他的错，相反擎天通信的成立还给这座华夏历史第一王都，带来了新的生机和发展机遇。 这一点从洛州这几年，几乎连年往上翻的GDP，以及城中村中越建越高的民租房，各种各样越来越多的小饭馆，小吃摊，甚至菜市场都可以看得出来。 但建一座体育场，为洛州做一份贡献，提升一下洛州人对擎天的看法，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几百万的投资建设，对于此时的擎天来说，已然不是什么需要仔细计较的事情了。 “话归正题，我首先向所有跟擎天通信一起经历过这次磨难，并再次创造出奇迹，让擎天通信发展史翻开历史新篇章的大家，表示诚挚的感谢。正是因为有你们，擎天才能有了今天浴火重生。”方辰认真的说道。 此话一出，台下有不少人的眼眶中瞬间就冒出了一汪浅浅的泪湖。 回想半年前，的的确确可以称之为擎天通信，形势最为严峻的时刻。 因为摩托罗拉，爱立信，西门子这些国际手机大厂不支持擎天的2.5G网络，使得原本已经下了订单的各大邮电局都纷纷撕毁合同，停止购买擎天2.5G网络的全套设备。 虽然他们能理解这些邮电局，毕竟如果网络基站没有手机作为配套，那就是一群废铜烂铁，毫无用处的废物。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好不容易建设成功的擎天2.5G网络生产线全面停工，将近五千名员工无所事事，除了一部分转岗的员工以外，大部分的员工都只能拿个基本工资。 甚至这股风浪连擎天通信附近的小饭馆，城中村的民租房们都受到了冲击。 他们有好多都是打算趁着擎天通信的东风，近水楼台先得月，大肆举债搞建设，盘下更多店铺的附近居民。 现在擎天通信一旦不景气，就意味着他们的投入不但不能获得丰厚的回报，他们还会背上大量的债务，整个人，整个家庭的未来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大转变。 可以说，当时整个擎天的上上下下都背负着庞大的压力，弥漫着一种悲观情绪。 但幸亏方总当机立断，有神鬼莫测之能，居然能从诺基亚的手中获得了全套手机的制造技术。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悲观的情绪，才有了全体擎天通信员工破釜沉舟的一幕。 自从方总把诺基亚的技术拿过来之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全部的设计论证，然后在三个月的时间，厂房和生产线同时建设成功，手机生产技术和工艺全部吃透，下线第一台手机，并获得了邮电部的入网许可证。 正式因为这样的奇迹，才能有了此时此刻，他们欢聚一堂的欢声笑语，喜笑颜开。 他们为方总为自己，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正所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我相信大家也都感受到了，自从擎天能自己生产手机之后，带来的巨大的变化。”方辰说道。 众人不由点了点头，自从擎天能生产手机以来，首先擎天2.5G网络保住了。 在得知擎天能生产手机，原来纷纷撕毁合同的各大邮电局，再次回来跟擎天通信签订了2.5G网络建设合同。 有了合同之后，擎天2.5G网络生产线的员工们，自然就可以全面复工。 又或者说，要不是因为这些员工全面复工，那么擎天通信又何必再招员工来生产手机，这批员工直接顶上不就得了。 “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现在是九月份，三个月后，等今年结束，我一定会亲自过来，给大家发一个大大的红包。”方辰笑着说道。 台下瞬间响起了一阵石破惊天的欢呼声，掌声如雷，仿佛要把这天地给掀翻了一般。 就连第一排坐着的沈伟，董嘉木，马华滕，刘学宏等一干擎天通信总裁，副总裁也忍不住脸上露出阵阵喜色。 对于他们来说，大红包的吸引力固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方辰能亲自过来给大家发红包，这代表了对于他们工作的充分肯定。 然而他相信，对于台下面的其他员工们，也是这么想的。 方总是公司所有人的精神支柱，物理支柱可不是白说了。 似乎只要有方总在，擎天的发展就会一往无前，不受阻碍。 这一点在这次的摩托罗拉，爱立信，西门子封杀事件上，再一次得到充裕的验证。 又跟大家闲聊了几句，方辰宣布擎天手机在全国一千多家擎天门店正式开始销售。 跟前世互联网企业先发布手机，然后还要等几天，才能在网上预购抢手机，或者某房企PTT造车不同。 擎天手机在第一部手机下线之后，虽然没有取得入网许可证的情况下，就已经开始正式大规模的生产手机了。 虽然数量并不算多，只有两万台，但是应付国内的客户已经足够了。 毕竟现在手机，尤其是第二代移动网络手机对于现代的人来说，还有些奢侈品的意味。 擎天手机的价格相比于大哥大来说，已经降低了许多，每台手机的售价只有六千块，但还需要向电信公司们缴纳一万元左右的入网费，三千元左右的选号费。 这综合下来，将近每台两万块钱的购买费用，以及每个月至少五百块钱以上的话费，着实不是寻常人能承担起的。 其实本来，沈伟还建议他为擎天手机专门再开一场发布会，把媒体记者都给邀请来。 之前发布影碟机和寻呼机等产品的时候，这一招效果都很不错。 但是方辰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说实在话，这擎天手机除了作为华夏第一台第二代移动网络手机，还值得吹嘘一下以外，其他真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地方。 因为时间太短，仓促上马，尽快盘活擎天通信，盘活2.5G网络生产线，自从拿到诺基亚的手机生产技术资料之后，擎天通信的技术人员除了在外观方面，并没有对这款手机做出什么质的改变。 又或者说，这款手机其实就是一台翻版的诺基亚200，顶多就是增加了对擎天2.5网络的支持。 在这种情况下，方辰真不愿意覥着脸，对着如此一款手机大吹特吹一番。 再者说了，作为华夏第一款国产的2G手机，再加上擎天这么多年的号召力，品牌力，这款手机的销量应该不怎么需要担心的才对。 并且虽然没有专门开什么发布会，但是擎天擅长的广告攻势还是发动得了。 几乎华夏所有的媒体杂志，电视台，擎天都为擎天手机投放的有广告，甚至这次丧心病狂到，连一些公交车的车身广告，以及新开的申城地铁，擎天都已经安排上了广告。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擎天手机的销量出现什么问题，那只能说明擎天通信出了什么问题。 燕京，中关村擎天之家，上午十点。 此时，足足五百平方的擎天之家已经坐满了人群，因为人员大量聚集所产生的热量，即便擎天之家五台大空调全力运作，也无法这群骚动的人群彻底降下温来，他们的额头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细密密的汗水。 擎天之家上至店长，下至临时店员，更是各个都如临大敌，额头上的汗珠比这些人还要细密，毕竟这种整个屋子都全部坐满，几乎连个下脚地方都没有的“盛况”，他们也是第一次碰到。 而且令人有些惊奇的是，平日里擎天之家虽然人也多，但大都是星期六，星期天，大量的孩子和少年跑到店里面，过一把瘾，好好玩上几把，他们从星期一到星期五朝思梦想的游戏。 但这次迥然不同的是，坐在这里的，几乎都是大腹便便，西装革履，手夹着公文包的大老板们，以及他们的秘书和司机们。 毫无疑问，这些大老板们都是来购买擎天手机的。 早在几天前，擎天铺天盖地在各大新闻媒体上做广告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盯上了擎天手机。 被2G手机所宣传的高带宽，高接通率，低掉线率，以及全国漫游功能和短信功能给吸引了。 他们这些人几乎都是拥有过大哥大的人物。 也自然都知道，这大哥大虽然拿到手里威风，但是弊端可真不少。 刚有大哥大的时候，一打电话就把大哥大亮出来，天线拔出来，嗓门吼的震天响，可谓是威风凛凛，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了大哥大，是上层人士，是有钱人。 可用的时间久了，但真不舒服。 重量实在是太重了，拿在手中跟拿个板砖一样，想想拿个板砖，动不动打上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的电话，这是何等让人绝望的事情。 所以他们有很多人，就把拿电话的职责交给了秘书，也就是秘书帮忙拿着电话，贴到他耳边。 再者就是大哥大信号不好，打个电话还必须要找个信号好的地方，真是移动电话移动打，而且即便如此，有时候还要把声音吼的震天响才行，要不然对方就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这一场电话下来，嗓子喊哑了，都是习以为常的家常便饭。 另外大哥大是模拟网络，虽然能漫游，但是效果真的不好，跑到另一个城市，能不能把电话打出去，那真的就是一个玄学问题。 电池容量也小，一块电池只能支撑打半个小时的电话，到时间了，就不得不把电话给挂断，换块电池重新打过去。 然而能不能打通，这又是一个问题了。 而这些缺点在擎天手机都不复存在了，根据广告的介绍，擎天手机的重量才只有一百八十克，重量只有大哥大的五分之一。 并且信号强度什么都要好的多，可以连续一个小时通话不断线，电池什么的能支持一天24小时的待机，两个小时的不间断通话。 而且样式小巧多的同时，还有一块小屏幕可以看，据说可以通过手机上的按键来翻看通讯录拨打电话。 这样的话，他们就不用再天天带那么厚的电话本了。 只是让他们有些郁闷的是，据说即便是中关村擎天之家，这个华北地区，乃至于北方地区最大的擎天之家，一共才分配了两百台手机，这显然是不够分的。 没办法，擎天之家的店长给他们每个人写了一个号，按照号来购买手机，并且承诺，可以替给其他燕京的擎天之家打电话。 假如这些擎天之家还能有手机剩余，有多少就卖给他们多少。 但店长也明说了，希望并不大。 虽然很失望，但是看到现在这架势，他们似乎不理解也要理解。 难不成，他们还敢在擎天的店里闹事，耍浑吗？ 柳元俊这帮大少们，分分钟就会教其做人。 擎天，尤其是方总的地位，绝对不是他们所能挑衅的。 随着，柜台上的电话铃突然响起，刚才还一片喧嚣，偌大的擎天之家瞬间为之一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这部电话，眼中充满了一丝渴求的光芒。 店长拿起电话回应了几句之后，对着大家说道：“刚才方总已经宣布，擎天手机开始正是发售，大家拿着刚才给的号，按照顺序来我面前交款购买手机。购买手机完毕之后，就可以去隔壁的营业厅，开通入网，选择号码了。” 第一千三三四章 彻底的失败 高通公司，华夏区负责人，前朗讯华夏区总经理，阿伦·拉奥双手抱胸，跟爱立信，西门子这两家华夏区的负责人，混在中关村擎天之家，一脸铁青的看着眼前汹涌澎湃，完全陷入疯狂状态的华夏人们。 “由此可见，摩托罗拉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聪明一些，要不然也不会至今都不派个负责人过来。” 似乎是在嫌此时的空气太过于沉闷，阿伦·拉奥拉开个话题说道。 自从摩托罗拉上一任华夏区总经理，赖炳荣突然辞职之后，也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了，摩托罗拉都没有往华夏区派遣新的总经理，只是让一个原来的副总经理出面主持工作。 这没人来吧，他们倒也能理解，连赖炳荣这样摩托罗拉数得着的大将，原高级副总裁，通信业内响当当的人物都败走麦城，灰溜溜的辞职了，一年半载的，没有摩托罗拉的得力干将过来接任，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说不定，摩托罗拉本来就打算把现在主持工作的副总裁扶正呢？ 但不再给予摩托罗拉华夏区分公司资源支持，并且还将一部分华夏区的力量给调回来是什么鬼？ 难不成，真是要放弃华夏区吗？ 这可不是摩托罗拉，这位移动通信设备行业老大的作风。 可是从现在这一幕来说，他们似乎再也没有资本去嘲笑摩托罗拉不复当年之勇，胆小如鼠了。 要知道，就以现在华夏购买手机这一套所需要的花费，即便对于欧美国家的民众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是需要使劲掂量掂量才能下决心的。 这一点，从欧美各大市场手机的普及速度并不快，就可以看得出来。 然而对于华夏这样一个人均GDP才三百多美元，人均可支配收入还不到一百五十美元的国家来说，这样一台能价值一千四五百美元的产品，更是不应该消费得起的奢侈品才对。 毕竟这样一台手机，已经相当于普通华夏人十年的可支配收入了。 拿自己十年的收入来购买一件电子产品，怎么想都是一件十分疯狂，不理智的事情。 可实际上呢？ 这里聚集了大量的人群，擎天的手机供不应求。 一时间，他们似乎对于这个国家有了新的认识，这个国家的整体决然算不上富裕，但是某些踏着时代浪尖，被称之为“先富者”的存在，其购买力是无比强大的。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个国家实在是太太大了，大到即便只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人富裕起来，就已经是一个无比庞大的数字了。 但不管怎么说，此情此景都证明了，擎天手机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它刚刚从库房中搬出来，还未搬上货架，就被一扫而空。 然而在柜台的外面，还有大量嗷嗷待哺，无比饥渴的人群。 “如果我们的基站能早一步建好，我们的手机能早一步在华夏发售，这样的场景大概该属于我们。” 爱立信华夏区负责人，鲍勃·布卢姆有些吃味的说道。 “但我并不这么觉得，而且鲍勃你也说了，这要我们的基站能建好才行，那你告诉我，我们的基站什么时候能建好？”阿伦·拉奥讥讽道。 他们几家刚刚联手封杀擎天2.5G网络的时候，的确过上了几天好日子。 大量华夏邮电局向他们发起了购买邀约，要在进行一定的考察后，就正式跟他们签订合同，购买他们的2G网络基站。 但好景不长，擎天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又或者说诺基亚总裁，奥利拉太过于废物了。 居然还没过几天，就让方辰抓住诺基亚的内部矛盾，将其从中击破，拿到了诺基亚全套的手机生产技术。 方辰这边刚刚拿到诺基亚手机生产技术，那些华夏邮电局的脸立马就变了，立刻不再说什么考察，下订单的事情了，扭头就把订单再次交给了擎天。 而且这还算是好的，最可恨的就是那些，嘴上还说着要给他们下订单，并且还成立考察团，让他们带着考察团在美国，欧洲玩了一大圈，然后回到华夏之后，对于下订单再也只字不提的那些邮电局。 真是好处全部都让他们给得了，然后他们还吃干抹净不认账。 从此之后，他们移动网络在华夏的进展，几乎快要等于零了。 半年都没有什么进展。 其实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心中就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把希望寄托在擎天并不能那么快就掌握手机的生产技术，不能快速大规模生产出手机，以及华夏人对擎天手机不买账上。 甚至可以说，他们所有的希望，乃至于胜败都寄托在今天，擎天手机的发售了。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一起聚集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要不然的话，真以为他们这帮人就那么闲？随时想跑到哪就跑到哪。 他们这几家公司，除了高通之外，都是全世界五百强之一，赫赫有名的跨国公司，产品众多，在华夏的产品也并不是只跟通信有关而已。 通信设备只是他们公司诸多产品的一部分。 当然了，也是重要的组成部分以及利润来源。 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想再要这些通信设备在华夏为他们带来的丰厚的营收，充足的利润，再现他们前些年在华夏跑马圈地，大肆掠夺的景象，只能是昨日黄花了。 “擎天着实是太厉害，太恐怖了，对技术的吸收和大规模应用，对产品的广告和宣传，以及眼前的擎天之家，都是擎天这次胜利的关键，是我们需要学习的地方。” 阿伦·拉奥摇着头，一脸唏嘘的说道。 鲍勃·布卢姆也颇为感叹的点了点头。 的确，擎天的强大并不止于他们刚才所说的那些，这几天，他们所看到的，擎天手机铺天盖地的广告，着实给他们深深的上了一课。 这广告打的，真是无所不在，遮天蔽日，可以说就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擎天让这座古老的国家，上至燕京首善之地，下至十八线县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擎天手机的存在，知道擎天手机所具有的功能，对人们生活的改变。 可以说，擎天手机唯一没有覆盖到的就是华夏广袤的乡镇，农村。 但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些乡镇，农村虽然广袤，但是里面连擎天手机10%的客户都不会有。 擎天不把广告费用在这些上面，只是一个商业上的取舍，而不是能力的问题。 至今，他们去农村的时候，还能看到擎天小霸王学习机的广告，“学电脑，学单词，就用小霸王学习机！”密密麻麻的印刷在砖墙上。 他们相信，等到某一天，擎天手机的价格降到连华夏为数众多的农民都能买得起的时候，擎天的广告决然会打到乡镇，农村的。 另外一个，让他们震惊的，就是擎天的零售体系。 迄今为止，像这样的擎天之家，擎天已经有一千四百多家，可以说遍布了华夏所有的省市，甚至连数量庞大的县城，都有一半能至少有一家擎天之家了。 这些擎天之家大都是擎天的自有物业，连员工们都是擎天的正式员工。 在现代商业理论中，这些物业和大量的员工被称之为重资产，是一种，在某些特定条件下会对公司造成巨大负担的存在。 在现代商业，企业是应该摒弃这些重资产的。 所以，按道理，方辰这样去购买物业，和招聘这么多的员工，是件十分不理智的事情。 然而据他们的了解，仅仅第一批的投入，方辰就拿出来了五个亿来建设擎天之家，这对于当时擎天在华夏只有小霸王一家公司，只有游戏机和学习机两个产品的情况而言，毫无疑问这是一笔庞大的投入，一笔甚至可能将擎天压垮的投入。 但现实令人感到无比讽刺的是，擎天第一批五个亿购买的物业，现在已经至少价值三十亿，如果将所有擎天之家都算上的话，现在价值五十亿，应该不成问题。 然而最重要的是，擎天通过擎天之家这些自营店铺，消灭了代理商作为中间商层层拿走的利润，让擎天获得了大量的利润和更强大的竞争力。 一般来说，尤其是他们这些跨国企业，在华夏卖产品，首先是要经过总代理商，然后才是省代理商，市代理商，县区代理商等等。 一件货物至少要被这些中间环节的代理商给分走30%的利润。 并且也防止了，代理商们，经销商们在售后上习惯性的拉胯，而导致真正生产企业的美誉度受到影响。 甚至他们现在还发现，擎天之家已经形成了一种文化，因为所有擎天产品除了基站之外，都能在擎天之家购买到，擎天之家也提供试玩，试用服务，甚至还免费的开水和桌椅板凳。 这就造成了，人们闲着无聊，就会想要跑到擎天之家逛一逛。 在这种情况下，擎天的产品销量能不好吗？ “行了，我会打一个详细的报告给总公司，告诉总公司在华夏发生的一切。然而我希望诸位也能跟我一起，各自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交给各自的总公司。”阿伦·拉奥认真的说道，眼中更是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鲍勃·布卢姆等人思考了十几秒钟，也随之默默点了点头。 虽然高通在他们之间的地位并不高，但阿伦·拉奥毕竟是前朗讯在华夏负责人，也是他们一直的领头羊，也是对方辰，对擎天最为了解的人。 没办法，谁让其他对方辰也很有了解的毛利小六郎，土井亮，赖炳荣等等，都基本上不是调回母公司的调回母公司，就是辞职的辞职。 所以关于擎天的事情，阿伦·拉奥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再者，阿伦·拉奥说的也很有道理。 毫无疑问，他们跟擎天在通信设备的竞争败了，全面的败了，没有半点抵抗之力的败了。 然而通常来说，败了只会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敌人太强大，第二则是自己太无能。 而阿伦·拉奥之所以会要求他们所有人都向总公司，阐明擎天的强大，显然是打算将他们的失败，归结于第一条。 这显然是对于他们最为有利的一条路，他们能坐到现在位置，也是经历过千辛万苦和无数努力的，自然不想总公司认为他们太过于无能，然后一脚把他们从位子上踢下去。 虽然他们对各自的公司并没有什么忠心可言，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高级经理人来说，背负着“无能”之名，对于他们寻找下一份工作，着实是一件极其不利的事情。 但想要做到这第一条，那就需要他们齐心协力，都去证明擎天，证明方辰的强大才行。 毕竟就如同古代攻城一样，如果这座城池你没有攻破，但是其他人攻破了，那只能说明你的无能。 可如果所有人都无法攻破这座城池，那人们就只好称赞这座城池为“天下第一坚城！”。 那他们的就可以不再背负罪责，他们的失败都是非战之罪。 大概对了一下口供之后，阿伦·拉奥他们就散去了。 这里已经不再是他们的战场，他们下一个的战场是跟各自总公司的扯皮，让各自总公司不要对他们施加责罚，又或者尽量少的施加责罚。 当然了，如果总公司真的嫌弃他们无能，非要再派个人来华夏，跟擎天在通信设备上竞争，那他们只能说“欢迎你，来到地狱！” 此时此刻，擎天通信总裁办公室。 方辰，沈伟，董嘉木，马华滕，刘学宏等人聚集在其中。 他们这些人，除了方辰的面色还比较淡定以外，其他人，甚至连沈伟的脸上，都不免显得有些忐忑。 他们都在等待擎天手机的销量报过来。 看着这几个人的模样，方辰嘴角挂起了一丝莫名的笑容。 现在沈伟，恐怕“恨”死他了。 刚才其实，这间总裁办公室，只有他和沈伟两个人在等待今天擎天手机的销售数据，可谁知道，董嘉木，马华滕，刘学宏这三个人时不时的伸个头过来，装作一副漫不经心路过的样子。 他索性就让这几个货也留下了，但现在来看，反而让沈伟也变得焦虑起来。 第一千三三五章 降低成本 的确如此，本来沈伟所想的就是跟着方辰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摆出一幅风轻云淡，胜券在握，只手翻云，绝世高手风度，等待着今天上午擎天手机的销量情况。 可哪知道，董嘉木，马华滕，刘学宏这三个人进来之后，止不住的紧张，左顾右盼，如坐针毡，所以连带着他也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了，哪还有之前的风度。 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也能理解，毕竟手机项目对于他们，对于整个擎天通信来说太重要了，已经决定了擎天通信未来的发展和生存。 一旦手机产品的销量不好，连带着后面的2.5G网络建设都要做出调整，或者干脆说是削减。 要知道，这些邮电局之所以给擎天通信下了这么多，将近一百亿的2.5G网络设备订单，是觉得2.5G网络能给他们带来大量收益的，是能挣钱的。 要不然，这些邮电局们疯了，砸这么多钱的订单过来。 然而这些邮电局如何通过2.5G网络挣钱？ 不就是要看擎天通信能卖出去多少台手机吗？ 只有擎天通信卖出去擎天手机，客户们才会拿着手机，跑到他们邮电局的营业厅，去支付给他们入网费，选号费，然后再每个月给他们交着至少五百块钱的话费。 换句话说，只有擎天手机的销量越高，邮电局才能从擎天的2.5G网络设备上挣到钱，然后才会继续给擎天下订单购买2.5G网络设备。 甚至从某个角度来说，其实这些邮电局收取的高额的入网费，选号费，就是为了支付擎天通信的2.5G网络设备购买费用，擎天通信把整个移动通信的接入端和输出端的钱，全部都给挣了。 所以他们才会对擎天手机的销量如此紧张。 然而最关键的是，承载这么多，如此重要的擎天手机，不过是他们六个月时间，匆匆拿出来的粗糙产品。 以他们的目光来看，擎天手机还有大量的东西可以优化，比如说外壳，能做的更光滑，握持感更舒服，重量更轻一些，中间的屏幕也能更大一些，更清晰一些，没道理手机的屏幕比枭龙寻呼机的屏幕还要小…… 他们不是不想做出来更好的产品，也不是不能做出更好的产品，只是时间不够。 反正总而言之，他们对擎天手机有太多的不满意，然而这份不满意只有等待第二代擎天手机发售的时候，才能得到改变。 见沈伟等人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说真的，沈伟他们有些太过于紧张，自己吓自己了。 擎天手机固然很重要，而且内部的评价也不高，就是一个勉强吸收诺基亚手机技术，配适，量产，赶工出来的产品，但产品力真的不错。 一个这么小巧，充满科技气息的手机才卖六千块钱，还有什么好想的？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要知道，枭龙寻呼机还买四千块钱一台呢，而大哥大的价格这两年虽然下来了点，但每台的售价还至少在一万两千块钱。 擎天手机相对于大哥大的价格，直接腰斩了都。 再加上擎天在华夏的知名度。 说真的，他现在觉得沈伟他们更应该考虑的是，这一波三万台擎天手机能够卖多久。 当然了，他也不否认，第一波擎天手机售出之后，擎天手机的销量并不会太好。 没办法，手机这东西还是太贵，六千块钱一台价格，再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费用，差不多两万块钱出去了，根本不是此时大部分华夏人能承担的。 甚至还要知道，即便是现在相对手机已经便宜许多的固话，其普及率也就刚刚超过了4%而已，至于手机的普及率，大概也就千分之一，一千个华夏人才能有一个人拥有一部手机。 并且这一现状改善的速度并不算快，直到1998年普及率才堪堪不到2%，华夏人真正开始大规模购买手机的，还是要在千禧年之后，手机价格降低到两千元以下，才以几乎每年普及率增加10%的速度增加着。 2014年左右达到顶峰，每一百名华夏人所拥有的手机高达九十五部，基本上可以说，除了一些年纪太小的孩子和年龄太大的老人，人均一部多手机。 当然了，如果以绝对增速来算的话，其实哪怕98年只有可怜的2%的人拥有手机也不算慢了。 毕竟相当于1994年已经增加了二十倍。 想到这，方辰不由叹了一口气，价格始终是制约华夏手机普及的关键因素。 但说真的，将手机价格给压倒现在的每台六千块钱，擎天通信的利润已经不算太多，只有不到30%的样子，利润并不比枭龙寻呼机高多少。 没办法，即便是在他看来，无比简陋的功能机，在现在也是了不得的高科技产品，一些在前世论斤称的电子元件，在现在动辄几块，几十块，甚至连一块手机芯片也要二百块钱，简直就是敲诈。 他现在真的很期盼，擎天芯片能够成功建立，别的不说，先把每年擎天这么多产品的芯片费用给剩下来，揣到自己腰包再说。 他之前让段勇平他们统计过，去年擎天在芯片的采购费用大概是在三十亿左右，占小霸王和擎天通信所有成本的20%左右。 而今年有了2.5G网络和手机这两大项目，再加上影碟机，寻呼机，复读机等等项目的增长。 预计擎天今年在芯片上至少要花六十亿到七十亿，想想都觉得痛心。 十二点十分，吴茂才便拿着一张A4纸匆匆的跑了进来。 “九爷，手机的销量出来了。”吴茂才慌慌张张的说道。 刘学宏顿时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这才刚刚中午十二点，上午手机的销量就出来了？不可能吧？老董，小马你们觉得呢？” 正在争取统一战线同盟的刘学宏，一扭头竟然看到了，董嘉木和马华滕两张鄙夷，轻蔑的面孔。 刘学宏不由浑身打一激灵，遍体身寒。 “怎么……我说的不对？”刘学宏不太自信的问道。 “老刘，时代变了，以后没事多去擎天之家溜达溜达就知道了。” 马华滕拍了拍刘学宏的肩膀，神情有些怪异的说道。 这要是在以前的话，的确，数据决然不会这么快就出来。 毕竟擎天之家的员工要等到中午十二点过后，才能统计上午的数据，然而等到他们整理提交到城市经理那里，通常都要到中午十二点半之后。 然后再经过城市经理，省经理，大区经理等等一系列，最终落到燕京的擎天总部零售部，再汇总通报过来。 整个过程至少要两个小时以上。 通常来说，他们能在下午两点前，拿到上午的数据，就已经算是各个环节通畅，效率不错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自从收编了金山软件之后，方辰就让金山软件给擎天之家设计了一套收银系统，并且收银也由单纯的店员开票收钱，变成了像前世那样早已普及的收银机。 想到这，方辰不由唏嘘的叹了一口气。 收银机这个概念早在一百二十年前就提出来了，并且也做出来了第一代收银机，而到了本世纪六十年代，东倭研制出电子收银机之后，收银机的功能特点就已经跟现在所用的大差无几。 但华夏直到千禧年之后，才陆陆续续的普及收银机这种东西。 甚至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到华夏的落后，但幸亏我们赶上来了，并且还先欧美东倭一步，普及了扫码支付。 然而擎天之家收银机，还有一个很有用的功能，那就是擎天之家收银机的每笔订单，都会实时的上传到擎天的数据库，避免了像之前那样，繁杂的人工统计。 这也是为什么，零售部能在这么快就把上午的销售数据给拿出来的原因。 说真的，如果还像以前那样，下午两点出数据，他还有心情在这里，跟沈伟喝茶聊天？ 早就回去休息，吃饭，等睡个中午觉再过来。 A4纸上记录的数据并不多，方辰大眼一扫就看完了。 他随手将A4纸递给沈伟，然后笑着说道：“销量不错，看来擎天通信的是手机生产线可以增加了。” 快速的看了一眼A4纸上的数据，沈伟楞了一下之后，立刻笑的合不拢嘴的说道：“的确是有些超乎想象的好，这都是您高瞻远瞩，当机立断从诺基亚手机拿到全套手机生产技术的功劳。” 说着沈伟又将A4纸递给了一旁，望眼欲穿，眼睛都快要长到他手中A4纸的董嘉木。 “马屁精！” 听了这话，吴茂才更是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这诺基亚的手机技术，明明是他和别列佐夫斯基拿过来的，怎么到沈伟的嘴中，就只剩下九爷的功劳了。 不过，很快吴茂才就变得趾高气扬起来，脸上写满了得意。 毕竟他和九爷二位一体，他的功劳就是九爷的功劳，沈伟夸九爷了，那也就等于夸他了。 一圈A4纸传递下来，董嘉木三个人有点久久回不过神来。 的确，擎天手机的销量实在是太好了。 95%的擎天手机在上午的时候就已经售罄了，可以说现在还有擎天手机库存的擎天之家，基本上都坐落在五线城市以外。 甚至可以说只要是五线城市，别说市区了，就是周围的县，只要是有擎天之家的，都会被那些在市区里抢不到擎天手机的聪明人给洗劫一空。 当然了，大几率还是被县里面的当地有钱人给消耗了。 此时此刻的华夏，正是乡镇企业最为疯狂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只要敢干敢做，就能闯出一片天地来。 十亿华夏人们这数十年来被压抑的物质需求，一旦释放出来，那真是惊天动地的。 “行了，擎天手机的销量，以及擎天2.5G网络设备能不能卖的出去，你们应该是不用再担心了。所以说下一步在保质保量生产擎天手机和2.5G网络设备的同时，则要想一想下一代产品该怎么做，最重要的是如何将成本降低下来。” “这一点，擎天通信在交换机上做的不错，我希望你们在这两个项目上也不要掉链子。”方辰认真的说道。 在擎天刚刚进入交换机领域的时候，万门交换机每线的售价是欧美四百美元，东倭三百多。 经过擎天跟他们的一轮轮大战之后，04机每线的售价基本上在一百八十美元，东倭和欧美则在两百三十到两百五十美元之间，这么高的价格怎么会有邮电局购买，所以只能出局。 然而那时候，04机每线的成本基本上都在一百一十美元上下。 可现在，经过擎天通信科研技术人员的不懈努力，以及不少零部件的国产化，现在04机的每线成本已经降低到了八十美元左右。 距离实现，方辰前世千禧年每线三四十美元成本，跨出了坚实的步伐，更有力的捍卫了擎天通信作为交换机龙头的地位。 现在擎天通信的主要竞争者，自然已经不是富士通，东倭电气，朗讯等外国企业。 而是几乎一母同胞的巨龙集团，中兴，甚至联想，以及申城贝尔和燕京有线电总厂这样的合资企业。 对了，还有华为，四个月前，华为的万门交换机已经获得了入网许可证，正式对外销售了，为此任政非还专门给方辰打个电话，话语中感慨良久。 想到这，方辰都有些唏嘘。 毕竟他可是亲眼见证着，华为从一家连自己生产二十四门交换机都搞不定的小企业，然后一步步成长为现在能生产万门交换机，通信设备业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去年华为的销售额已经达到了九亿多华夏币，差不多能有擎天通信的十二三分之一，而今天随着华为万门机对外销售，华为必将迎来一个高速发展期。 而且方辰不得不说，华夏人打华夏人才是最狠的，巨龙，中兴，华为这些华夏企业，再加上那两个合资企业，跟擎天通信竞争起来，那真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有什么招都用什么招。 第一千三三六章 物以稀为贵 一想到，华为已经进入万门交换机这个市场，国内的交换机市场必将变得更加混乱，竞争加剧，方辰不由有种头大的感觉。 说真的，如果不是擎天通信的品牌够硬，之前也差不多占据了华夏所有的交换机份额，再加上有足够的规模效应，这几家企业还真够让擎天通信喝一壶的。 但如果让邬江星，任政非知道方辰此时的想法，恐怕非要被气吐血不可。 什么叫做，他们能让擎天通信喝一壶？ 明明是他们几家在擎天通信的打压下苟延残喘好不好。 这一点从市场份额就可以出来了，擎天通信一家占据着国内差不多70%的交换机市场，然后他们剩余五家来分剩下的30%的交换机市场。 擎天通信的04机不但比他们的产品功能先进，质量可靠，最重要的是价格比他们还高不了多少。 擎天通信的04机差不多每线能卖个一百二十美元左右，可依然还能保证30%左右的利润，但他们即便每线卖到一百一十美元到一百一十五美元，可利润空间也就是10%左右。 没办法，谁让他们不能像擎天通信那样，在产品研发优化上投入大量的资金，成本自然要比擎天通信04机的成本要高出不少。 据他们了解，擎天通信去年在04机上投入的研发成本高达四亿华夏币。 而他们几家加起来，去年的总营收才不过二十多亿的样子，利润还没有四亿华夏币多，而且还是好多家分。 就拿最大的巨龙集团来说吧，去年他们的利润差不多能有两亿，但是要下面七个分公司和总公司，一共八家来分，每家自然就分不到多少。 邬江星为了让这七家分公司支持他继续对交换机搞优化，拿出来一部分钱来，开了不知道多少次会，发过多少次脾气，这才从这七家手中抠出来了两千万来。 这点钱能做什么？ 简直就是要他在螺蛳壳中做道场。 但他也知道，这两千万真是这七家的极限了，这七家都是老牌国企，底蕴深厚，而且也都是以本厂固定资产入股的巨龙集团，是巨龙集团的股东之一，而不是上级直接划拨的。 那么作为股东，自然就有在总公司发言，以及维护自己分公司利益的资格，所以一直就有点听调不听宣，各自为政的意味。 至今，他别说把这七家的厂长给换掉，就是想要调换一个中层干部，车间主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加上都是老牌国企，自然国企的那些负担重，退休职工多，退休金和医疗费拖欠，甚至在职员工工资发放不足，苦日子过得太久的问题都存在，只是多多少少的问题。 现在好不容易挣到钱了，那简直就是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这雨水落到干枯的土壤上，他还真不知道谁有这个本事能将其收回来的。 说个不好听的，他们这些国产通信设备企业，之所以能将交换机的成本降低到每线一百一十美元，更多的则是托擎天通信的福。 擎天通信在国内扶持了大量的通信设备零件企业，这些通信设备零件的国产化，自然而然会降低所有通信设备产品的成本。 甚至就连申城贝尔和燕京有线电总厂，这两家分别跟贝尔和爱立信合资成立的通信设备企业，都要求贝尔和爱立信两家降低分成比例，要不然的话，他们就去生产04机了。 反正大家都是国企，从巨龙集团那里获得04机技术，并不是什么难事。 知道自家产品已经不吃香了，而且这两家合资公司都已经是成熟企业，只要合约在，就能源源不断的产生钱，而一旦撕毁合约，一分钱都没有。 再加上，也知道他们要求分成太高，除了搞死这两家合资厂，便宜了方辰跟其他华夏企业之外，别的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所以贝尔和爱立信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将各自的利润分成比例降低到了10%左右。 然而就这点利润和科研资金，擎天通信现在主推的2.5G网络，他们真的也就只能在一旁，流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 估摸着他们再攒个两三年的钱，等2G网络技术更成熟，更公开，研发成本更低之后，或许会涉足2G网络领域。 擎天通信除了这些优势以外，还具有资金雄厚，跟国内各大邮电局关系更好，接触时间更早等优势。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仅仅擎天通信开辟出来的国外十几个旅游点，都已经是他们望尘莫及的了。 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哪有去国外弄什么办事处的资格，顶多就是邀请其他地方邮电局到他们本地的旅游景点转一转而已。 跟擎天通信相比，简直寒碜的可怜。 可以说，擎天通信就是国内通信市场的一片天，他们这几家企业都在其淫.威下，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存活着。 要是交换机市场这么容易就能挣到钱，柳传至疯了，把联想的交换机事业部给撤掉，然后让擎天白白捡了个便宜？ 灵机一动，沈伟仿佛如获至宝般的对着方辰说道：“方总，咱可说好了，您之前说了，让我们增加擎天手机的生产线。” 董嘉木和马华滕三人猛然打个激灵，也赶紧说道：“对，我们也听见您说这话了。” 见四人这一幅鸡贼的模样，方辰无奈的瞅了他们一眼：“行了，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克扣你们了，增加就增加，但是增加的人数不准太多，新增产能至少有一半要分给富士康等代工企业。” “克扣我们都是没克扣，但想让您增加点职工人数，那真是太难了。” 沈伟这话着实说出了其他三人的心声。 涉及到企业发展方面，方辰并不吝啬，尤其是科研这一块，仅仅去年一年就差不多砸进去了二十亿。 说个不好听的，国内营收达到二十亿的企业都还寥寥无几，更别说科研投资了。 但就是在扩大生产，招收员工上十分吝啬，他们往上面报的扩产需求，批到是会批，可通常都会要求他们把新增订单交给富士康等代工企业。 他们不是说富士康代工的不好，但任何一个企业都有发展壮大的心愿，而发展壮大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员工人数的增加。 再者说了，碰到紧急的时候，比如像现在，生产出来的手机已经告罄，那么他们是让自己厂里的职工们加班容易方便呢，还是找富士通下订单，容易方便？ 方辰咧了咧嘴角，也懒得跟他们解释，毕竟让他们拥有跨越二十年的思维，是件并不可能的事情。 他不愿意增加员工的做法，其实就是国内互联网企业，或者苹果公司的打法，产品的设计，销售自己来，而生产这一块交给代工企业来。 毕竟生产制造这一块是最麻烦，涉及工序最多，但也是最不挣钱的。 富士康给苹果公司代工苹果产品，而苹果公司支付给富士康的加工费，每台在十美元左右，支付完各种成本，富士康的利润也就在3%左右，也就是相当于富士通每生产一台苹果产品，能获得30美分的利润。 然而一台售价六千多的苹果手机，苹果则会拿三千多，超过售价一半多的毛利润。 但是方辰一直认为这个模式并不是最优解，全代工模式，固然能增加主机厂的利润，降低管理成本。 可并不灵活，特别是在现在这个代工企业并不多，企业大多选择自己建设车间，生产产品时代。 尤其是在企业准备不充分，不愿意投入更多资金冒险的时候，就会很容易变成类似于小米这样的耍猴企业。 又或者说，他不愿意看到某一天，富士康变成台积电。 在芯片产能受限的时候，台积电一家代工企业的利润居然能高达33%，成为世界五百强中利润最高的企业，比英特尔，高通这些芯片设计企业还要高。 所以，在他的指示下，段勇平已经陆陆续续将一些产品的订单交给除富士康以外的代工企业。 虽然一时间，配合的并不像富士康那么好，还需要时间去磨合的，但这仍是值得的。 见一切正常，方辰便回到了燕京。 这几个月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他真是没少跑洛州，就连一头扎进实验室里的苏妍，给他打电话的语气，都能明显听出来有怨了。 然而在外界，随着擎天手机的发售，第一批抢到手机的客户，瞬间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焦点，站在时尚潮流浪尖的娇子。 甚至一时间，连诸位老板手中的大哥大，都不香了，彻底黯然失色。 反而已经形成了，谁拿大哥大，谁就是暴发户，土老帽，手里拿着擎天手机的才是真正大老板，有钱人的风潮。 毕竟擎天手机比大哥大好用的太多，拿出来小巧时尚好看不说，最起码不用再在大街上使劲嘶吼，生怕满大街的人听不到，也没有断线后死活联系不上的无奈。 因为这半年，擎天通信大力推进的缘故，基本上华夏所有城区范围内，已经做到了2G基站全覆盖。 毕竟2G基站的覆盖半径能有五公里到十公里，现在用户又不多，一般三线以下城市一座基站，顶多两座基站就可以做到全覆盖了。 真正2G基站的建设高峰是要随着用户的增多，每座基站的带宽不够了，不能满足覆盖范围内的用户打电话的需求，这才需要大量的增加基站。 不过，因此擎天通信也是赚的盆满钵满，仅仅这半年时间接到的2G基站订单，就差不多能有八十亿。 所以今年，沈伟已经喊出口号，力争擎天通信的营收增速达到200%以上，进一步追赶上小霸王的脚步。 可随着擎天手机的上市销售，估计沈伟这个目标不但能实现，而且还能超越一些。 不过正是这股风潮，使得擎天手机在黑市上，仅仅裸机的价格就已经被炒到三万块钱，足足是原价的五倍。 对于那些真正的大老板，有钱人来说，擎天手机比大哥大好那么多，价格自然应该比大哥大每台一万多的售价要贵点才对。 但是在方辰看来，这完全就是因为炒作和物以稀为贵的原因。 任何新产品在刚刚上市，产能不足的时候，都会迎来这么一遭。 只要擎天坚持以这个价格发售，并且供应充足的话，这种畸形的高价现象，自然会消失。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答应沈伟增加擎天手机产能的原因。 回到燕京，方辰刚刚安生一个月，段勇平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非要让他现在来公司一趟。 推门而进，方辰便直截了当的抱怨道：“老段，真不知道咱俩谁是老板，我现在发现了，怎么老是你一个电话把我给提溜到公司的。” 闻言，段勇平的老婆，擎天广告部部长张萌楞了一下，然后捂着嘴，忍俊不禁的看着方辰。 虽然，她对方辰和段勇平的相处模式，早有了解，但此时方辰已经是世界首富，擎天也业已跨入世界五百强之列，两人还是这般一见面就斗嘴的模样，着实令人发笑。 段勇平也不吱声，一手拿着文件，一边斜着眼瞥着方辰。 看着看着，方辰嚣张的气焰顿时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反而不由讪讪的笑了笑。 其实他也自知理亏，自从洛州回来之后，他就借口车马劳顿，身心俱疲，一直就没有踏入过公司的大门。 既然他一早就知道段勇平肯定一肚子怨气，所以就来了个先发制人，贼喊捉贼，倒打一耙。 但现在来看，效果并不怎么好，段勇平完全不吃他这一套。 “要不这样，以后您准时在公司坐班，我出去溜达去，我保证二十四小时后听候您的吩咐，只要我还在燕京，半个小时之内绝对到公司。”段勇平没好气的说道。 “这怎么能行，你和张萌在床上睡着，我那好意思在这时候打电话给你。”方辰摆了摆手，连忙拒绝的说道。 此话一出，段勇平忿忿的瞪了方辰一眼，张萌更是闹了个大红脸。 第一千三三八章 梅地亚中心 1994年，11月8日。 燕京，梅地亚中心。 这座建于1988年，隶属于央视国际电视总公司下属旅游实业事业部的三星级大酒店，今天迎来了它建成以来最为高光的时刻。 央视黄金时段招标大会将在此召开，届时将有上百家国内著名企业的负责人前来到场，经过一方激烈角逐，捧得央视标王的桂冠，成为未来央视一年的宠儿。 说真的，承办这样的盛会，梅地亚中心是有些不够格的，但谁让它是央视重孙辈的子公司，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再者说了，这年头央视的日子也不好过，自从前几年，上面不再对央视全额拨款，而改成部分拨款，部分由央视自负盈亏，央视的日子就过的紧巴巴起来，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这把央视黄金时段招标大会，放到自家酒店里召开，多多少少的不还是为了省两个钱嘛？ 也算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了。 但负责这次大会的广告部谭主任，却已经好多天都没个好脸色，台里的人都猜测是就是因为台里把举办的地点给定到梅地亚中心的缘故。 不过他们也理解，如果他们是谭主任的话，估计还要更加糟心才是。 毕竟这谭主任也算是临危受命了，接下了这个别人打死都不愿意碰的烂摊子。 而且据他们了解，谭主任为了举办好这次央视黄金时段招标大会，北上南下，几乎跑遍了国内大大小小三十多个省，大半年都没在家安生待过，求爷爷告奶奶的，这才弄了一百多位国内企业负责人齐聚燕京，为这次招标大会捧场，站台。 真可以说是力求完美，不让这次招标大会有一点点的瑕疵。 可临了，台里却闹了这么一出幺蛾子，这招标大会就算是换到燕京饭店，又能贵出去几十万？ 再者，就算是从利益角度出发，他们也要站谭主任这边，跟谭主任同仇敌忾才是。 现在华夏经济发展日新月异，一日千里，他们这些央视的工作人员也想多挣点工资，而以现在的形式，他们想要拿到高工资，恐怕就只能指着广告部，指着这次的招标大会了。 但谭主任闹过都没有改变的事情，岂是他们这些小蚂蚱哼唧一两句，所能改变的。 梅地亚中心似乎也知道自家咖位不够，而这次的黄金招标大会则是最近台里头等的大事，谁敢在这上面出毛病，掉链子，那就是有罪与整个央视，所以倒也算是分外努力。 里里外外都被擦的一尘不染，大楼的外面更是旌旗招展，红蓝青绿紫五色缤纷，花团锦簇，十分热闹。 至于说，里面的桌椅板凳摆设更是充满了国际范，据说还请过专门为上面开会场所的礼仪大师亲自来指导过。 而这些企业负责人到也十分给面子，这还不到上午九点，就已经来了七七八八。 但看到这些大老板所属的企业，央视广告部以外，临时过来帮忙的其他人瞬间心已经凉了半截。 来的这些企业，说真的基本上都不怎么出名，除了太阳神，华为，孔府家酒等寥寥无几的品牌，他们曾经有所耳闻以外，其他大部分的企业，他们真是听都没听过。 就这样的企业阵容，怎么可能完成目标，将央视黄金时段广告给卖出个好价格。 说真的，这阵容还不如央视之前黄金时段的企业呢，那些企业基本上都是国内外知名的大企业，其中不乏索尼，松下，夏普等国外顶级企业。 可现在，这些企业一个都没有见到。 “谭主任已经尽力了，她的辛苦我们都看到眼中，再者说了，这是咱们央视第一届黄金时段广告招标大会，大家不理解，不看好，其实也是正常的。而且台里也算是体量谭主任，就给定了两千万的标准，只要标王能拍到两千万以上，那谭主任就算完成任务。”有人说道。 “至于，那些原来在台里打广告的大企业，他们怎么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会来。” 听了这话，众人同时沉默了。 过了数息，这才幽幽的叹了口气。 台里的广告虽然一直是种资源，宝贵的资源，但一直却没有获得跟其价值相匹配的钱，而大都让企业以另外的手段，花不多的钱给弄走了。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些以前在台里打广告的企业，都是既得利益者。 既然是既得利益者，他们自然会联起手来反对台里对广告位分配的改革，不过来捧场，参加这次招标大会，那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 说不定，他们内心深处还打着，这次招标大会搞砸了最好，然后他们就可以按照以前的方式来分配央视广告位的如意算盘。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清冷凛冽的声音炸响。 “小马和小孙，你们跟着我去迎接客人，其他的人该干嘛干嘛，没事干的也给我查遗补漏，找问题去，全部都不能在这里给我闲着，要是今天出了任何问题，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扭头一看，果不其然，谭主任出现在他们的身后，瞬间将他们吓的魂飞魄散，不能自己。 但很快，他们惊奇的发现，谭主任今天居然化了妆，并且还是很精致的妆容。 要知道，谭主任作为台里数得着的女强人，海军出身，还当过三年的志愿兵，然后又在台里做了好几年的记者，据说这次招标大会如果能做成的话，谭主任就不仅仅只是广告部主任了，还能再挂上台长助理的头衔。 所以别说化这么精致的妆容了，平日里涂个口红都不多见。 虽说今天是大日子，但是以他们对谭主任的了解，谭主任顶多涂个口红就罢了。 不过，如此一来，他们算是知道台里负责给主持人们化妆的化妆师们，为什么会大包小包，抬着箱子的跑到谭主任办公室了。 之前他们还笑呢，谭主任就化个口红，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但现在来看，小丑竟然是他们自己。 不过到也真的挺好看。 但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央视无丑女嘛，这长得不好看的，也进不来央视。 突然此时，他们脑中一道念头闪过，他们才意识到谭主任刚才给他们说的话，头一句代表着什么意思。 谭主任突然化这么精致的妆，显然就是为了这位客人。 这下，他们的魂顿时被勾起来了，内心对这位客人产生了无限的好奇。 这客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才能让谭主任如此的郑重其事，毕竟要知道，之前这些企业家来的时候，谭主任可没说这么亲自去迎接的，也就是过来打了声招呼而已。 作为今天的负责人，谭主任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而且谭主任这么郑重其事的对待这名客人，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今天招标大会有救了？ 众人脸上顿时冒出了一阵浓浓的喜色，甚至都有种想要跑出去，看看这位客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的冲动。 然而就在此时，坐在第一排几乎中间位置的任政非则神情严肃，眉毛间更是有种抹不开的忧愁。 就连一旁的李一南，都不复之前的跳脱。 虽说这两年，华为发展的不错，今年年初的时候，研制的万门机CC08也成功通过了邮电局的验收。 可以说就在这短短的四年时间，华为从一家代理香江小品牌二十四门机的贴牌企业，成为国内第五家，实质性第四家研制出万门交换机的企业，着实是件可喜可贺的大事，华为人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和艰辛的努力。 去年在CC08最紧张的，也是最后联调阶段，世界杯在美国开打，整个开发组有不少都是足球迷。 最终还是他找到任总，拍了板，项目组每天加班到晚上2.3点，然后看一场世界杯的转播，第二天睡到中午再上班。 并且在这台CC08万门机上，华为还破天荒的使用了前几家，擎天通信和巨龙集团，中兴，联想都没有的新技术。 李一南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们华为的CC08万门机，现在绝对是国内最快的万门机，连擎天的04机都比不过。 之前通用的万门机做法，就是把2千门向万门机扩展，用内部的高速总线将多个2千门交换模块连接在一起。 不仅仅国内是这么做的，就连申城贝尔和富士通他们也是这么做的。 而他们当时设计万门机的时候，采用的总线是国际上都很少有通信企业采购的英特尔Multibus II总线。 为此，他们还花了上百万来购买开发设备，但很快，他们就发现华为，甚至乃至于国内都没有企业能实现这么快的总线。 后来，还是因为李一南因为是华中光学物理学院毕业的，想到了以光纤来将多个模块连接在一起。 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因为此时光传输技术还不是非常成熟，在交换机中采用光传输技术的只有贝尔的5号交换机。 可就是这歪打正着，让华为产生了国内最强的万门交换机。 但随之问题就来了，华为突然发现自己好不容易研发出这么好的万门机，却挤不进如今国内的交换机市场了。 现在国内的交换机市场基本上都被擎天通信给占领，而剩余的份额则也被巨龙集团，中兴、联想、申城贝尔等企业给瓜分。 其实这倒也无所谓，反正华为之前也比不过这几家公司，所以一直走的是主要市场在农村，乡级以下的农话局。 现在随着万门机逐渐普及开来，价格什么都下降了，相信这些农话局也有开始购买万门机的需求了。 但他们却发现，原来在五百门机时代，几乎快要占领长江以南农话市场的华为，在如今的万门机时代，突然变得不好使了。 这并不是说这些农话局没有更换万门机的需求，相反他们不但有，而且还很强烈。 然而这些农话局纷纷拒绝使用华为的万门机，其中固然是因为华为上一代的千门机，并不好用，采用了错误的技术。 更多还是因为农话局的人认为万门机投资太大，选择华为这个万门机市场的新玩家，冒太多的风险，他们还是更倾向于采购擎天，或者巨龙集团，中兴的产品。 而且即便他们同意了，上级部门也不会批准的。 所以在谭主任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几乎一拍即合，立刻答应了谭主任的邀请。 其实说白了，这些农话局之所以不采购华为的设备，不就是因为现在的华为没有名气，而且还是民企，没有国家在后面背书，所以农话局才会不采购华为的设备。 如果华为能在央视的黄金时段打一年的广告，不但名气有了，还获得了央视的背书。 这年头，大家还是很信赖电视台的，别说央视这样的国家喉舌，就是县级电视台说点什么，打点什么广告，都还有大量的拥趸愿意相信。 再者农话局也是体制内的一员，对于央视天然就有种相信。 另外，任政非还敏锐的判断出了，央视面临如此的困境，那么这个黄金时段招标大会，一定是要做好了。 甚至为了做好，央视对于推广获得这次招标大会的企业，将会不遗余力的推广。 毕竟要是招标大会的获得企业没有做起来，那以后还会有谁能再来参加央视的招标大会？ 所以他才会放下手头的所有工作，带着李一南来到这里。 但来了一看，似乎标王并不一定会落到华为手中，孔府家酒也就算了，虽然在全国都小有名气，但并不算这次华为的有力竞争者。 这次华为真正的竞争者，是同样来自于岭南的太阳神。 太阳神作为国内最早，也是最大的保健品公司，年营收高达十亿以上，比华为的营收还高。 最重要的是，太阳神的利润高啊，太阳神卖出去十亿，除去营销费用，分销商的返点分成，至少那落到兜里面三个亿。 而华为做了五六亿，也就能有不到一个亿的利润。 最重要的是，这些年为研发新的交换机，华为把所有的盈利都给砸进去了不少，连高利贷都借了不少。 如果论实力，决然不是太阳神的对手。 第一千三三九章 大而善 “也不知道，方总是怎么做到的。” 一想到，如果在竞标中输给太阳神等其他对手，华为将彻底失去好不容易才有的翻身之机，以后的路将走的更加艰辛苦难。 以及突然想到，当初方辰是如何面对富士通等那么强敌，居然还能杀出一条血路的，李一南的语气不由充满了怅然感。 说真的，方辰当时面对局面的恶劣，比现在华为的局面还要凶险的多，可怎么就能赢得那么漂亮呢？ “方总是天纵奇才，哪是我们这些一步一个脚印，走两步还要退一步，甚至闹不好退三步之人能比的。放眼全世界，我佩服的人都不多，方总绝对是其中之一。”任政非也满脸唏嘘的说道，眼神中还闪烁着奇特的光芒。 说真的，这些年华为的确是太难太难了，而支撑他能走到现在的巨大动力，除了他在盐田港因为工作不顺，而黯然离职，甚至妻离子散，让他憋着一口气，想要证明自己以外。 更多的就是，因为方辰的那句话，觉得能在华夏通信设备业称雄的，只有方辰和他，这种对他不合情理的欣赏。 然而这句话带给他的不但是动力，也是压力，并且这些年随着擎天发展的越来越好，方辰在世界上的地位越来越高，这句话的份量也就显得更为沉重了。 所以他才会抗住这么多的压力，努力发展华为，就是想要让自己有一天，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方辰面前，跟方辰真正的平等而视，哪怕只是在通信设备领域。 但可惜的是，这些年擎天通信发展的实在是太快了，华为好不容易研发出万门机，并且还在发愁如何将这些万门机卖出去的时候，擎天通信就已经将自己的2.5G移动网络遍布全国，甚至还发售了属于自己的手机。 可以说，华为和擎天的差距，以肉眼可见的距离拉得更大了。 想到这，任政非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不过很快，他脸上的无力感就消失不见了，语气坚毅，如万年青松般的说道：“不管我们能不能拿到这次的标王，跟擎天通信之间的距离有多远，我们所能做的，以及唯一能做的，就是走好自己的每一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攀登上我们之前不敢想象的高峰看到世界上最唯美的风景。” 李一南默默的点了点头。 但旋即，他还是有些心有不甘的说道：“不过要是输了的话，那这次咱们来燕京可就是白来了。” “有什么白来的，我想好了，如果竞标失败的话，那就过去找方总见见面，叙叙旧，而且我还听说，擎天通信在燕京跟北邮共建了一个高规格的通信实验室，并且在里面工作的不仅仅是擎天通信的技术专家以及北邮的教授研究员，其他大学通信方面的学者专家，也会参与到其中。” “到时候，跟方总见面的时候，我厚着脸皮给他说一声，相信方总是会让我们过去参观参观的，能来学习一下，也算是不虚此行了。”任政非大手一挥，豪气顿生的说道。 虽然同行是冤家，但是他和方辰的关系一直不错，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相互致电，几次擎天通信的产品验收大会，也都有邀请他去参观，甚至还让他去看过擎天通信的核心实验室。 而且依照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是不会在这些事情上拒绝他的。 说到这，任政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在这方面，他真的是挺佩服方辰的，方辰虽然重视技术，重视人才待遇，但是从未隐蔽自珍过，一直对同行们都采取的是开放交流的态度。 最重要是的，方辰从没以自己庞大的体量和在行业里内的特殊地位来欺压，打压过他们这些小通信企业，这就太难得了。 就拿国内这些，最近两三年才成长壮大的通信设备零部件生产企业来说吧。 这些企业大都是通过接擎天通信的订单，并且还是那种几百万，上千万的大订单，才得以成长起来的。 并且，他们所使用的一部分技术，其实就是由擎天通信转让授权给他们的，而且擎天还在这些公司入的有股份。 正是因为擎天的扶持，这些通信设备配套企业，才能发展到现在这幅一派繁荣的景象。 他们这些除了擎天通信之外的，其他通信设备企业，才能尽可能的压低成本，让自己的产品具有一定的利润率。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他们的设备不是卖的比擎天通信还低，而是卖到每线一百四五十美元，比擎天通信的价格还高20%，华夏恐怕没有一家邮电局会用他们的设备，他们也就早被擎天通信给挤死了。 换个说法。 也就是说，如果擎天通信对他们动一点点的坏心思，不让这些配套企业给他们生产零配件，又或者以一个更高的价格才会接受他们的订单，那他们这些企业已经不复存在了。 而且要知道，擎天通信不但是这些配套企业的最大客户，并且这些配套企业还是擎天通信几乎一把手帮助给建立起来的，给予过各种各样技术，资源的支持，甚至还在这些配套企业入的有股份。 在这种情况下，擎天通信想要卡死他们，真的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擎天却从未这么做过。 这放眼国内，乃至于全世界，恐怕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擎天在方辰的领导下，真正做到了“大而善”。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如此敬佩方辰的原因。 李一南眼睛顿时猛然一亮，头如捣蒜般的连连点头，如果不是顾忌场合，他恐怕就要咧开嘴巴，笑的跟个傻子似的了。 擎天通信的这个实验室，他早就有所耳闻，相比这次过去，跟那些业内的专家学者教授交流一二，决然能有不少新收获。 他虽然聪明且自视甚高，但经过这些年的工作，已然锋芒稍敛，知道天高地厚，轻重缓急。 再者说了，他就算再怎么狂妄，也不会觉得自己这个刚刚毕业三年的硕士生，就真的能超越他的师长，甚至比他师长还要厉害的人物。 然而就在此时，梅地亚中心的门口，小孙，小马两人站在谭主任的身后，神情不由变得有些焦急起来。 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了，谭主任让他们来迎接的这位客人一直都没有来，甚至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这着实让他们有种自己要等到地老天荒的感觉。 然而最扯的是，他们到现在，居然连这位客人究竟姓什么叫什么，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简直一头雾水。 他们倒是想要问问谭主任，可是看谭主任清冷，没有半点表情，不怒自威的面孔，下意识的就吞了口口水，将话重新咽了回去。 就在他们两个如坐针毡之时，之间不远处，突然浩浩荡荡来了一个巨大的车队，前后各两辆陆地巡洋舰开路断后，中间则是清一水的奥迪如众星拱卫般的，护卫着一辆虎头奔。 早已等候多时的谭主任见状，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挂起了灿烂的笑容，疾步朝着中间的奔驰车迎了过去。 这就是谭主任要迎接的客人？ 一旁的小马和小孙两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着实有种充满意外之喜的感觉。 他们虽然已经猜到谭主任要迎接的人，绝对是位很了不得的存在，要不然谭主任决然不会这样，但没想到的是，这位客人的排场居然会这么大。 说个不好听的，阁揆出行的排场，也就是这样了。 然而这时，奔驰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径直跳出来一个，尖嘴猴腮，其貌不扬，各自瘦瘦小小的年轻人。 见状，小马和小孙不由楞了一下，脸上瞬间写满了失望，这人别说是什么大人物了，他们连认识都不认识，而且看着形象，哪有半点大人物的模样。 可紧接着，一位身材高大健硕，星眉剑目的少年也从车上下来了。 看清这少年的模样，小马两人顿时呆滞住了，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少年。 眼前这位少年赫然就是世界首富，擎天董事长，方辰！ 他们真是打死都没想到，谭主任等候的这位大人物，居然会是方辰！ 这下，一切的谜题，谭主任为什么会化这么精致的妆容？为什么会早早的待着他们来此迎接？如此的郑重其事？以及为什么会对这些之前好不容易邀请来的企业负责人，表现的不那么重视？都统统解开了。 之前，他们还有点奇怪，半年前，谭主任几乎可以说求爷爷告奶奶，不辞艰辛的走南闯北，这才十分难得的邀请到这些企业负责人来参加这次的招标大会。 可今天，谭主任突然表现的对这些企业负责人不怎么在意，不说爱答不理吧，但决然没有之前的热情。 不过说来也是，要他们是谭主任的话，如果知道方辰会来，也大概不会再表现的那么热情。 说真的，面对方辰，此时谭主任的表现就算是再夸张十倍都不算过分，相比之下，谭主任现在发已经算是很矜持得体了。 唯一让他们奇怪的是，方辰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作为世界首富，方辰在华夏的名气和能量自然是不用多说了，虽然称不上华夏的定海神针吧，但是“擎天白玉柱”和“架海紫金梁”这样的称号还是当得的。 而且这位世界首富素来深居简出，平日里没事的话，决然不会参加什么公共活动，出现在大家面前。 所以说，即便这次的黄金时段招标大会固然重要，但也不应该会能让方辰亲自出席的地步。 说个不好听的，标王的拍卖价能超过两千万，那谭主任就算是完成任务，能够升官进爵，再上一层路，央视的荷包和他们这些央视员工的荷包就能再厚一点。 但是两千万对于方辰来说，恐怕毛毛雨，九牛一毛了吧？ 连方辰身价的万分之一都没有。 之前一直盛传方辰的身价是三百亿美元，那么按照汇率岂不就是两千六百亿华夏币了，这两千万不就是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另外要知道，擎天不但他们广告部的头号大金主，之前也没少利用以前的规则来捡便宜，现在他们央视闹了这么一出，其实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擎天了。 所以说，他们之前就已经觉得擎天不会来参加这次招标大会。 可没想到，擎天不但来了，而且来的还是方辰。 不过，紧接着他们对谭主任，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敬佩感，这包袱埋的可真是够深的了。 而且连方辰都能请过来，别说当个台长助理了，恐怕日后当上台长，都不是不能的事情。 “谭主任，你好，让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方辰笑着说道，嘴角上咧，露出八颗牙齿，在阳光的照射下光芒四射，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谭主任不由神情一恍惚，如果忽略方辰身后的车队，以及西装革履，全神戒备的保镖们，她真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位大学还没有毕业，充满少年气的少年。 定了定神，强行自己的魂给拉回来，谭主任笑容满面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方董能大驾光临招标大会，我反而要代表央视广告部对您表示最真诚的谢意才对。” 她这话半是恭维，也半是实话。 说真的，在接到擎天的电话，说擎天要参加这次招标大会，并且方辰会亲自出席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木的，表现比小马两人还要不堪，甚至坐在办公椅上，脸上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冒了出来。 说真的，为了这次招标大会的圆满成功，她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不但是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劳和艰难，更是因为半年的在外奔波不在家，不但夫妻关系受到了影响，甚至连儿子都明显对她疏远了一些。 然而现在擎天愿意来，尤其来的还是方辰，那么她现在所有面临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一切都迎刃而解。 第一千三四零章 被迫营业 跟方辰客气了两句，谭主任便伸手邀请方辰前往会场大厅。 此时的梅地亚中心会场大厅，已经陷入了一片喧嚣，各种各样的不满的抱怨随之而起。 他们这些人差不多在这里已经坐了半个小时，这眼见竞标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可是这正主却没了踪影。 而且此时他们才发觉，好像从今天早上开始，他们除了在签到的时候，见过谭主任一面，其余时间这谭主任连个影的都没有。 然而随着，有人爆出谭主任在外面，似乎在迎接什么人，所以这才一直没见人影，抱怨声就变得更加强烈了。 开什么玩笑？ 这是迎接哪位大人物呢？居然能把他们这一百多位企业家都给晾到这？ “看来，咱这一百多家企业加起来，在谭主任的眼中，都远远没没外面那位重要。”有人酸溜溜的说道。 李一南也眉头紧锁，如坐针毡，满脸的不耐，央视这都是在搞什么？ 一点专业素养和礼仪都不讲了？ 这眼看竞标大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结果做主人的，居然还在外面没进来，这像怎么一回事？ “进来了！进来了！”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众人不由下意识的朝着门口望去，他们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当得起谭主任如此礼遇，能让他们这一百多位在全国各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给这干晾着。 可看清楚跟谭主任一同进来的人之后，刚才一片的抱怨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从后排到前排，所有人，都宛若一道波浪般，依次飞速石化。 几乎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跟随在谭主任身后的青年。 “方总！” 李一南第一个缓过神来，不由大声叫道，并连蹦带跳的朝着方辰使劲的挥了挥手。 李一南的叫声仿佛发令枪一般，一瞬间大家几乎全部都活过来了。 “方总好！”的打招呼声，此起披伏，络绎不绝。 方辰也摆着手掌，一脸笑意的回应道。 但等方辰坐到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上，众人还有些惊魂未定，神魂恍惚，久久没有回过神。 世界首富，擎天董事长，方辰，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们面前。 没搞错吧？ 说真的，他们此时此刻还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不真实感。 如果说这几年，华夏，乃至于全球最出名的商界人物，决然就是方辰，简直不做第二人想。 他们其中也有不少人，就是看了一些方辰的经历和传记，这才毅然决然的创业下海，甚至到现在，他们的床头都还有大量关于方辰的报道和传记，每每创业受阻的时候，就翻开看看，企图从其中吸取到力量。 可以说，要是问华夏商界，问他们这些企业负责人，他们最崇拜的人，其中有三分之一人的答案，恐怕都是方辰。 不过一瞬间，他们的谜题到是被解开了。 说个不好听的，谭主任对方辰如此的礼遇，弃他们百十多人而不顾，专门在外面等待着方辰，才是正常的。 如果招呼他们这些人，把方辰晾在外面，那才叫做不正常。 方辰有这个身份，有这个资格让谭主任这么去迎接，让他们在这里等待。 不过新的问题来了，方辰怎么会来参加竞标大会？ 甚至他们对这个问题的好奇，以及想要解开的冲动，还在之前那几个谜题之上。 毕竟以方辰的身份地位，怎么想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才对。 虽说央视的竞标大会固然重要，但擎天能派个广告部部长，不，广告部副部长过来，就已经足够了。 此时此刻，第一排的任政非一脸笑意的对着方辰说道：“方总，您进来过来，对于我来说，可真是意外之喜。我刚才还说等这次竞标大会结束之后，专门去擎天拜访您一趟。” “任总，你出现在这里，对于我来说，也是意外之喜。”方辰看着任政非，颇有深意的说道。 他这话真不是瞎说，刚才进来的那一瞬间，看到李一南朝着他又蹦又跳跟个大猴子似的，再到这里看到任政非，他也是十分吃惊的。 毕竟在他的记忆中，华为不但今年不应该出现在梅地亚中心，甚至就没参加过任何一届的央视招标大会才对。 虽然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想，其实也就明白了。 华为再推出消费者业务，也就是手机，平板，手环，包括智能家居等等之前，其实就是一个单纯的通信设备企业，他所面对的客户都是移动，电信，联通包括国外一些电信运营商。 这些运营商都是十分专业的机构，他们有大量的技术人员可以对通信设备进行一个全方位的综合评判，而且他们所需要的东西，能提供的通信设备企业也就没几家。 说个不好听的，别说打广告了，恐怕就是华为产品的详细性能属性，特点都早已被这些运营商的工程技术人员给背的滚瓜乱熟了。 在这种情况下，上央视打广告，竞标标王，那真是脑袋秀逗了。 闻言，任政非苦笑一声，然后十分坦然的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告诉了方辰。 “我这次来，其实就是为了扩大华为名气，能让更多的农话局可以选择华为的设备，再者也是觉得，既然是第一届，肯定是企业投入最小，央视扶持力度最大的一届，但现在来看，这如意算盘恐怕是落空了。”任政非摇着头，一脸无奈的说道。 然而他这话，也说出了在场这上百家企业负责人的心声。 毕竟就算是用脚指头来想，有方辰这位身价三百亿美元的世界首富在，这央视的标王就不会落到他们的手中。 没办法，谁让他们在座这些人的身价加起来，恐怕都没有方辰的百分之一多。 这点自知之明他们还是有的。 “这看来到是我的错了。”方辰笑着说道。 说真的，华为的发展一直在他的关注之中，而且根据业绩和科研进度来说，华为的发展应该还算是不错的，可以说腾飞在即了，但没想到背地里居然已经面临这样的困境。 但仔细一想，似乎到也正常的很。 前世，此时垄断华夏交换机销售量70%的擎天通信并不存在，而以巨龙集团、中兴、联想那帮人的水平，不说全然不是华为的对手吧，但绝对不会把华为给逼到，好不容易研发出了万门机，结果却卖不出去的窘境。 而且，他记得华为的CC08机，可以说是当代传输速度最快的万门机了。 再加上，华夏当时对万门机需求旺盛，巨龙集团和中兴的产品都供不应求，而富士通和朗讯他们的产品虽然倒是有，但是价格太贵了。 所以华为的CC08机一经推出，立刻火遍了全国，为华为未来成为世界第一通信设备企业打下了深厚的基石。 可现在有擎天通信在，华夏的交换机市场其实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十分焦灼，竞争无比激烈的红海时代。 那么华为会面临这样的窘境，倒也算是正常。 方辰心中不由感到有些唏嘘，他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翅膀扇动的威力。 “这些事情就不说了，没什么意思，我现在倒是挺好奇，方总您为什么会来这里？”任政非的脸上浮现出好奇之色。 其实方辰来参加竞标大会，使华为绝了获得这次央视标王的可能，他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毕竟就算方辰不来，华为获得标王的可能性就不太高。 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这次获得标王可能性最大的企业，是跟华为同出岭南的太阳神。 太阳神不但规模比华为大，利润也比华为高的多。 最重要的是，华为为了搞研发，不但把利润都给砸进去了，而且还借过不少的高利贷，然而太阳神可是一分钱的研发费用都没有的，所有的利润都是正儿八经的纯利润，能随时拿出来花的。 在这种情况下，华为跟太阳神本来就不在一个高度上，又凭什么觉得自己一定能竞争过太阳神。 说实在话，他刚才之所以还能坐在这里，其实就是在赌，赌太阳神没有他这么重视这次的竞标大会，没有领悟到这次央视标王所代表的的真实意义。 所以说，没就没了，无所谓，得之吾幸，失之吾命罢了。 听到任政非这个问题，方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想来，这不是老段和他媳妇，死活非要让我来。” 其实那天段勇平给他说央视标王的事情，他就已经说了，不想来。 开什么玩笑，他堂堂世界首富，没事跑到央视的招标大会，去竞争个央视标王，段勇平不觉得什么，他还觉得丢面呢，以大欺小也没有这么欺负的啊。 没见，华为就已经算是在场企业中比较大的那个了，差不多能排到前三，但实际上去年的营收连擎天通信的十分之都没有，更别说跟整个擎天比。 但他之所以，还会出现在这里，其实原因也很简单，段勇平夫妇俩说服他了呗。 段勇平给他嘚吧嘚吧的分析一大通，什么央视这次的支持力度肯定不小，而且花钱不多等等一系列。 听的方辰都想睡觉，段勇平说的这些，在他看来基本上都是废话，他不比段勇平知道这些。 最后看实在瞒不过方辰了，段勇平才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方辰太长时间没有出现在的公众面前了，他想让方辰在公众面前露个面。 方辰不但是擎天所有人的精神支柱，发展的掌舵者，更是擎天最大的金字招牌。 甚至可以说现在有很多擎天的用户，都是冲着方辰才购买擎天的产品。 而且这些方辰的拥趸们，购买力还十分惊人，几乎擎天生产什么，他们就买什么。 但问题是，最近三个月前，方辰还因为网景的事情，在国际上闹得沸沸扬扬，引起了无数讨论的浪潮，可是在国内，方辰已经差不多半年多都没有露过面，参加过什么正式活动。 哪怕是上个月的第一台擎天手机下线，方辰也是很低调的选择，只是跟擎天通信的员工们在一起，开了个会，并没有请任何的媒体来。 他可以理解，方辰为什么会这么做的理由，但不得不说，方辰的长时间不露面，对于擎天来说，是个挺大的损失。 但说真的，听到这个理由，方辰是有些翻白眼的，他怎么觉得，如果照段勇平的想法这么继续操作下去，他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所谓的明星企业家。 可转念一想，方辰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他承认，他不是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明星企业家，而是从某种意义上，他在华夏，在俄罗斯，在美国，乃至于全世界，他的的确确已经是个明星了。 拥有了除了本身资产以外的号召力，甚至煽.动力，也的的确确有很多人看了他那些杂七杂八的报道，甚至街边那些乱七八糟的街头杂志，把他奉为偶像，企图自己能成为下一个他。 到了最后，段勇平急了，连“您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做，去一趟又如何？”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方辰还能咋说，他只能来了呗。 听方辰这么一说，任政非顿时莞尔。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认真的对着方辰说道：“有段总这样的人在擎天，擎天又何愁不能发展壮大。” 在他眼中，段勇平不但几乎是最佳的企业总经理，更是一个跟方辰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最好搭档。 他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没有段勇平，即便方辰再怎么天纵奇才，擎天也不可能发展成这样。 毕竟方辰的想法再好，也要有人帮他落实才行。 然而这倒不是说方辰不能自己去落实，或者其他人去落实，但恐怕很难有段勇平去做的效果。 “孙董也很不错。” 方辰浑不在意的笑着说道，他说的孙董，是华为的董事长，直到2020年才从华为退出来。 这位孙董以一个女性的视角，对华为的成长起到了巨大的帮助。 然而就在方辰和任政非闲聊的时候，孔府家宴的总经理，姬长空，颤颤巍巍的在标书上，写下了最新修改的数字。 第一千三四一章 时也命也 随着开标的时间到了。 谭主任上台讲了几句话，便宣布这次央视黄金时段，也就是《新闻联播》与《天气预报》之间那段广告的获得者是擎天公司，中标价为六千万。 台下众人忍不住发出了阵阵的惊呼声。 说真的，这次中标企业是擎天，则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如果不是，那才叫奇怪。 毕竟方辰这位世界首富都来了，显然说明了擎天志在必得之意。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有企业能从方辰的口中，把标给夺走的话，那方辰，擎天明天就要丢大人了，别说国内新闻媒体，恐怕就连国外的新闻媒体都要大肆报道一番。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方辰居然这么捧场，出到了六千万的高价。 之前央视的黄金时段广告，又不是没有人拿到过，几百万就足够了，唯一的问题，就是要排排坐，吃果果，按照顺序来而已。 毕竟这关系又不是只有你一家有，凭什么这好事全都落到你一家的兜里。 所以说，他们觉得这黄金时段的广告即便会溢价，但也不至于膨胀十多倍，达到六千万的高度。 不过震惊过后，众人也就释然了。 多就多点呗，谁让方辰有钱，六千万对于人家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人家愿意花就花呗。 然而这些想法中，唯独没有孔府宴酒的总经理，姬长空。 他现在满脸的颓废和不甘。 孔府宴酒是个小酒厂，在几乎每个县都有酒厂的齐鲁省都算不得有多出名，更别说全国了，顶多就是能在其所在的地级市，称个王，做个霸，一年的营收也就是两个亿左右。 并且这两个亿，还是他辛辛苦苦给做出来的。 他退伍军人出身，是转业到的孔府宴酒，做个副厂长，后来前厂长出事了，上面觉得他还有些经营才能，所以才提拔他来做厂长。 但他知道，以孔府宴酒的名气和底蕴，做到两个亿，已经是极限了，再想前进的话，只能另辟蹊径。 这时候，谭主任找上了他，跟他说了央视要把黄金时段的广告位拿出来招标。 这一下，真是瞌睡的时候碰到了枕头，巧他娘开门——巧到家了。 央视在国内什么地位，《新闻联播》在国内什么地位？ 可以说，到这个时候，全国人民都会老老实实的坐在电视机前，一直等到《天气预报》播完，这才会换台。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他能拿下央视标王，未来一年，孔府宴酒的大名就会被全国人民所知晓，然后走进千家万户中。 并且，作为体制的一员，他在多方打听下，已经意识到这次招标大会对于央视的意义，央视一定会大力扶持标王的。 所以，他才带着孔府宴酒一半多的家底，三千万来到了燕京。 就是准备一举将央视标王给拿下。 但随着方辰的到来，他的梦就算是没碎，但其实也差不多了。 可他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所以到了最后那一刻，他修改了标书，将孔府宴酒现在账面上所有能拿出来的钱都给拿了出来，五千一百二十三万，全部填在了标书上。 他已经想好了，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 而且他相信，他赢过方辰所能为孔府宴酒带来的效益，决然会超过这额外两千多万的付出。 但最终，他还是赌输了。 不过这次竞标大会，并没有像之前安排的流程一样，开完标就结束。 谭主任居然将央视其余时段广告位的三分之一，都拿出来竞标。 众人虽然有些错愕，但很快便欢天喜地的投入到对其他时段广告位的竞标中。 毕竟，他们好不容易来燕京一趟，也并不希望自己空手而归。 华为也趁机以八百万的价格，拍下了中午《新闻30分》前的三十秒广告。 反正整场下来，加上方辰的六千万，谭主任零零碎碎的拿到了将近三个亿的广告费，比之前央视同时段广告位能获得的广告费，多了50%还多。 散场的时候，方辰看了一眼瘫在座椅上，几乎无人问津，也无人知晓的姬长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大概没人知道，姬长空这位名声不显，孔府宴酒的总经理是这次央视标王出价第二高的人，更没人知道，其差点成为了央视标王。 本来他的报价是四千万，毕竟前世姬长空也就出了三千万，而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出那么多。 但姬长空改标书的时候，被吴茂才安排盯着标书室的人给看到了，所以他也跟着改了一次标书，这才将标书的价格给改到了六千万。 还好他还算是比较谨慎，要不然的话，恐怕不仅仅是这标王没落到手中，明天国内报纸的头版头条，乃至于全世界报纸的头版头条恐怕都有着落了。 全世界都会无情的嘲笑他。 尤其是经过上次网景公司五十亿美元估值的事情，他和这些媒体报纸，以及他们背后的资本家们已经结下梁子，那些国外的媒体报纸决然是不会放过他。 所以对于姬长空，他只能说时也命也。 让李一南去擎天跟北邮合作的实验室参观，方辰则把任政非给请到了擎天大楼内，陪着其转了一圈，又在擎天大楼的食堂内，吃了一顿饭。 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其实他从内心深处是把任政非当做自己朋友的，也从未打压过华为。 不过，这也并不是说，他就要对华为手下留情，只是华为现在还没有资格到需要他打压的地步。 当然了，也可以管这叫做竞争，只是方辰觉得以擎天通信和擎天的体量，别说跟华为站在同一个竞技场上，就是正眼看华为一眼，释放出些许敌意来，那其实已经算是打压了，就是华为不可承受之重。 中午吃完饭，任政非便拉着依依不舍的李一南离开了，其余什么都没说，方辰也是同样的。 华为现在的的确确碰到了许许多多的困难，而这些困难或许只是方辰一句话的事情，就能解决。 但他俩在这方面却是有十足的默契，从未企图以他俩之前交情来影响彼此的企业，因为他俩都深深相信，有一天华为会站在擎天通信的面前，跟擎天通信来一场当面锣对面鼓的竞争。 所以不开口在华为经营方面求助方辰，是他任政非最后的自尊，也是方辰对他的尊重。 “任总，说真的，看完擎天和北邮联合组建的实验室，我是有些绝望的。”李一南满脸震撼的说道。 这座实验室的主要科研方向有两个，一是降低2.5G网络的生产建设成本，二是探索未来移动网络技术，也就是所谓的3G。 偶买噶！天呢！ 华为这边刚刚把万门机给弄利索，擎天那边就已经开始研究3G了，想想都令人觉得崩溃。 说真的，他此时连追赶擎天通信的勇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如何追赶。 “其实这个并不用在意，方总已经做出来了2.5G移动网络，为我们铺开了一条道路，按照之前的惯例来说，我们再做2G移动网络的时候，就会好做的多，如果真的下力气做，两年，最多三年就能把2G移动网络给做出来。”任政非眼睛一眯，沉稳的说道。 李一南轻轻点了点头，任总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这一点从万门机身上，就可以很好的看出来了。 万门机在欧美已经普及二十年了，华夏都没有人能做出来。 可自从邬江星第一个将万门机做出来之后，这也就才四年的时间，即便不算擎天通信，那也多出来了中兴，联想跟他们华为三家企业，而且他听说邮电部电信科技研究所，也已经研究出了新的万门机，并打算改制成企业，来进行万门机的生产销售。 为什么万门机能在这四年的时间，迎来这样的井喷。 还不是因为邬江星做出来万门机后，尤其是擎天通信将万门机量产之后，有不少技术不自觉的就扩散出去，以及大量的配套生产企业建立了。 原来，他们做一次实验，需要跑到欧美购买零部件，才能回来做实验，这就太麻烦了，并且价格昂贵，一年也做不了几次实验。 可随着大量配套企业国产化，实验成本降下来了不说，这可以做实验的次数更是得到了飞速成长。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研发万门机的速度怎么能不快。 更别说，他们还有跑到别人企业挖人这一招。 当然了，擎天通信的工资待遇太好了，他们挖不动，也挖不起，尤其是他跟方辰的关系一直都不错，算起来，方辰还算是对他有恩，也就不好意思去挖擎天通信的人。 可邬江星身边，参与到万门机研发的科研人员，他们就没那么客气了。 反正即便在邬江星的严防死守之下，他们还是挖走了不少人。 然而2G移动网络，也是这么个道理。 “而且，我们也不要对交换机的未来失去希望，我们现在的固定电话普及率才刚刚达到4%，也就是说想要达到欧美那样固定电话普及率达到80，90%的状态，实现现代化通信大国的目标。” “即便不算人口增加，那也至少有二十倍，甚至更多的市场等待我们去开拓，去占领，所以说，交换机还是大有可为的。” 任政非郑重其事，眼中有道道异样光芒闪烁。 “2G移动网络，也是同样的道理，现在手机还是太贵了，动辄一两万，根本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够承受起的，所以即便移动通信网络的发展速度会很快，但我相信等到我们华为进入的时候，依然会有大量的市场等着我们去开拓，我们不愁没饭吃的。” 听任政非这么一说，李一南顿时感觉心里的大山被搬走了一半，心里轻松多了。 这次参观擎天和北邮联合实验室，给他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说真的，在参观的时候，他真有种刘姥姥逛大观园的既视感，大家都是搞通信的，而且他还是华为这个国内数得上号通信设备企业的总工程师，但聊的内容却差这么多呢？ 为什么他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 但他心头还有另一半大山，很快便忧心忡忡的说道：“但任总，咱们这标王又没有拍到，以后还怎么跟其他通信设备企业竞争？怎么才能把万门机给卖出去？” 任政非哈哈一笑，拍了拍李一南的肩膀说道：“这个我也想过了，也想出来办法。” “您有办法？”李一南忍不住惊叫道，脸上完全都是意外之喜。 “自然是有办法，毕竟活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任政非笑着说道。 “我已经想好了，那些农话局，甚至邮电局，不是嫌弃咱们交换机的名气不足，不是国营企业，这些我通通不管了，我就跟他们谈钱，谈利益。”任政非道。 “谈钱？您可是知道，咱们的利润才10%，这要是再压价的话，那可就要亏了，而且就算是现在的价格再往下降个十美元，对于那些农话局，邮电局，也没多大的吸引力。”李一南摇了摇头说道。 他觉得任总这主意不好，说个不好听的，降得这点价格，农话局，邮电局也看不到眼里，反而还会把华为给拖死。 “降价？不，我不降价，我还要每线涨个五美元，甚至十美元。”任政非笃定的说道。 李一南看了下外面的天色，他真不知道是这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是任总疯了。 要不然是他疯了也行，反正这老天，任总，他，总要疯一个才行。 “如果正常这么去做的话，农话局和邮电局这些通信设备采购单位自然不会答应，可是如果我们跟这些农话局，邮电局合资办企业呢？”任政非笑着说道。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李一南挠了挠后脑勺，云山雾绕的说道。 他也不知道任政非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扯到跟这些农话局，邮电局合资办厂上去了。 且不说为什么要办厂，就说那些农话局和邮电局，又为什么会愿意跟华为合作？而这合资办厂又怎么会能解决华为现在面临的危机？ 第一千三四二章 小金库的诱惑 看着李一南这幅迷茫的样子，任政非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说真的，自从将李一南招到华为之后，他一直是打算将李一南培养成他的接班人，在他六十多岁，又或者七十岁退休之后，领导华为继续发展下去。 他今年已经五十岁，而李一南才二十四岁，也就是说，等到他七十岁退休的时候，李一南刚刚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精力，体力，经验，手腕，能力这几项综合能力最强的时候。 但可惜的是，李一南的技术水平的确是没的说，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快就任命李一南成为华为副总裁，总工程师，华为的五百门机，千门机，万门机都是在他的牵头，带领下解决的。 可如果说起，李一南在企业经营方面的才华，那就要差不少意思。 他刚才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说的这么清楚明白，李一南居然还是不懂。 但念头一转，任政非再次重拾信心，李一南毕竟还是太年轻了，跟人打交道的太少，不明白经营中的这些弯弯绕，其实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总不能指望李一南能比得上方辰这个妖孽吧？ 从通信技术到企业经营，都是不世出的天才。 他至今都想不通，方辰是怎么以十几岁的年龄，掌握这么出色的通信技术，居然能把华为当时在研发二十四门机时遇到的问题，轻而易举的解决掉。 而且，他听说华为的一些工程师在跟擎天通信工程师交流的时候，擎天通信的科研技术人员对方辰的技术水平，始终推崇备至，但深问下去，却各个三缄其口。 他相信，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奥秘，甚至他大胆的推测，擎天通信之所以能这么快推出2.5G移动通信网络，或许方辰就在其中做出过技术贡献。 如果是其他人，将一家企业在短短四年的时间内带到世界五百强，自己又能成为世界首富，现在又说其还能对世界上最新的通信科技做出技术贡献，他决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 可那个人要是方辰的话，他却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很大。 打起精神，任政非对着李一南说道：“为什么合资办厂能对这些邮电局们，产生如此大的吸引力？”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这些合资企业是不是也能从邮电局里接订单出来？而其虽然是通信设备企业，但其本身并没有通信设备的生产研发设计能力，那合资厂为了完成订单，是不是应该理所当然的向合资企业的另一半——咱们华为下订单，然后拿着咱们华为为其生产的万门机来交货，完成订单。” 他也想清楚了，反正距离他退休还有二十年，所以说他有的是时间来培养李一南，他就不相信他耳提面命，倾囊相授二十年，还不能把李一南培养成企业经营方面的人才，帅才！ 李一南虽然喜欢技术，也专注于技术，对企业经营方面并不怎么感冒，但他毕竟不是傻子，任政非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他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上司领导，甚至亦父亦师的存在，任政非，他真没想到，这么绝的方法居然是任政非想起来的。 其实任政非这套方法，说穿了很简单，那就是合资企业代替邮电局从华为采购万门机。 这么做的妙处就在于，合资企业作为企业，它是可以合理的在交易中赚取差价。 打个比方，合资企业以每线一百二十美元的价格，跟邮电局谈成了订单，然后再以每线一百美元的价格向华为采购万门机。 如此一来，是不是就意味着这家企业就可以合理合法的，获得每线二十美元的利润。 如果在股份平均的情况下，作为合资企业股东之一，邮电局就可以将这二十美元的一半，也就是十美元揣到自己的怀中，成为他们邮电局的收益。 甚至干脆一点，财务额外再办一张银行卡，那这每线十美元就彻彻底底的成为了邮电局能够随便花的小金库了。 而且别小看这十美元，就以现在华夏邮电局采购，动辄两三万线交换机来说，每线十美元，那也是二三十万美元了，这对于一家单位来说，可不是什么小数目，闹不好比邮电局每年发的工资都多。 那么有了小金库作为动力，邮电局还可能将订单交给其他通信设备企业吗？ 哪怕这家通信企业的报价比华为还要低得多，一百一十美元每线，甚至一百美元每线都不行。 毕竟要知道，邮电局购买设备花的钱，并不是他的钱，而是整个国家社会的钱，省里的钱，市里的钱，哪怕这些钱是他从用户身上收上来的都不行。 通常来说，邮电局从用户身上收来钱之后，都是要上缴国库的，除了每年的一些固定预算以外，想要购买新的通信设备，都是需要向市里，甚至省里打申请报告。 等跟通信设备企业将合同谈好之后，市里或者省里再按照合同上的订单价格从财政口将钱拨给邮电局。 其实，在整个操作流程中，邮电局是一点额外的钱都赚不到。 也就是说，邮电局即便将通信设备的价格给谈的再低，那也是给市里，省里省钱，而通过合资厂购买华为的设备，再从中分钱装进自己的小金库，哪怕价格高了，无非也就是往自己的小金库多装点钱而已。 如此一来，邮电局会如何选择，似乎也就不需要额外考虑。 至于如果有人质疑邮电局为什么会选择更高价的合资企业，邮电局也有理由，这擎天通信每线卖一百二十美元都没问题，凭什么他们的合资企业就不能卖一百二十美元。 并且在整个交易过程中，华为的收入一点都没有被影响，看似少的十美元，也被从合资企业那边获得的分红给弥补了。 而且如此一来，华为不但打开了农话局，乃至于邮电局的大门，甚至还变相垄断了所有跟华为开办合资企业邮电局的订单。 照这样子下去，华为的发展绝对是势不可挡，而且别说巨龙集团，中兴他们不是对手，擎天通信的屁股他们都能摸一摸了。 这样做，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样操作有些变相行贿的意味，游走在法律边缘。 不过，此时此刻，李一南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他双眼放光，兴奋不已，甚至连身体都忍不住的微微颤动。 三年了，自从加入华为那一天开始，他的梦想就是有一天，华为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擎天通信的面前，跟擎天通信来一场真正的竞争，并战而胜之。 而且这不单单是他的梦想，也是全体华为人，包括任总在内的梦想和目标。 他和全体华为人之所以能在这种种苦难下，咬着牙坚持到现在，做出这样的成绩，除了因为华为带给他们的收入越来越高，让他们和家人的生活越来越好之外，跟这个梦想也有莫大的关系。 但可悲的是，经过这三年的不懈努力，他们绝望的发现，他们跟擎天通信之间的距离，非但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大，虽然整个华为没人提过这一点，但这却是他们的共识。 可现在，他终于看到有追上擎天通信的可能，他怎么能不激动。 而他内心深处，对于任政非的崇拜之情不但更深了一层，甚至还有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的意思。 见李一南彻底领悟他的想法，任政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如果不是华为落入这般境遇，而且几乎看不到突破的希望，他决然是不会实施这种分分钟都有可能被判为违法违纪的策略。 想了半天，任政非神情逐渐坚定，他别无选择！ 然而此时，回到玫瑰园别墅，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苏妍，一起共享晚餐的方辰，并不知道华为将展开一场惊天动地的变革，露出其锋利的獠牙，展现其狰狞可怖的一面。 又或者说，即便知道的话，方辰也不会在意，以现在擎天通信的体量和在国内的地位，已经无惧于任何的挑战。 他前一段还跟段勇平和沈伟说，擎天通信要走出去，只有走出去才能发展壮大。 之前，他跟这两人算了一笔账，现在国内每年在通信方面的投资大概有四百亿，剔出去一百多亿，花在机房建设，空调管道，线路等等，跟擎天通信无关的业务。 仅仅说购买设备的二百多亿，其中差不多有70%以上都落入了擎天通信的口袋中，尤其是为了建设移动通信网络，额外拨款的八十多亿，更是如此。 毕竟要知道，擎天通信占领了华夏70%的交换机市场，移动网络这方面则连一个对手都没有，完全是高手寂寞，独孤求败。 这钱不大部分落入擎天通信手中，又能落入哪个企业手中？ 沈伟拍着胸脯向方辰保证，今年擎天通信的营收如果不能达到去年的300%，他提头来见。 气的方辰差点一脚踹到沈伟的屁股上。 啥玩意！ 且不说他要沈伟的脑袋干嘛，就说擎天通信的营收达到去年的300%，完全就是沈伟在耍滑头。 去年擎天通信的营收翻了四倍多，从十八亿增长到了七十二三亿，那今年再翻三倍的话，也就是二百二十亿左右。 听起来，绝对是不少了，但实际上呢？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也就是还有五十天，这一年就过完了。 然而擎天通信前十个月的营收，就已经达到了二百零几个亿，按照这十个月的增长速度来说，擎天通信今年的营收至少要达到二百四十亿，甚至二百五十亿才行。 说个不好听的，要不了十一月份过完，这二百二十亿就差不多能完成了。 毕竟要知道，就今年前十个月，仅仅交换机方面，就已经为擎天通信贡献了一百五十亿，而2G网络这一块，虽然接到的订单有差不多上百个亿，但毕竟上线的时间太短了，是今年三月份才正式上线。 并且还因为手机不支持网络格式的原因，耽误了差不多一个月，所以截止到十月份，实际完成的订单才三十多个亿。 而擎天手机，枭龙寻呼机，还有无线基站和寻呼台系统，这些还在这十个月给擎天通信贡献了二十多个亿。 所以说，擎天通信至少要给他完成二百四十亿的营收才行。 不过最让方辰高兴的是，自从九月份开始，他两年前放出去的小钱钱终于回来了。 两年前，擎天通信第一批04机正式下线，他为了跟富士通，朗讯，东倭电气这些国际通信巨头竞争，不是推出了两年免息的销售政策，甚至为此准备了一百五十亿。 结果可好，两年的时间下来，这一百五十亿给他几乎花的干干净净，甚至还超了几个亿。 然而他所换来的就是二百多亿的白条。 说真的，企业，民企，尤其是像他这样个人全资的民企能有二百多亿的白条，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但真的不多了。 不过幸好，九月份第一批，洛州和中原省邮电局欠他的钱已经过了两年时间，也开始陆陆续续的还给了他。 再加上这个销售政策已经没了，谁想要购买擎天通信的04机，必须老老实实的按照流程规矩，签订单，给定金，然后安装成功，正式使用三个月内打款。 这才让方辰受伤的心灵和流血的荷包得到了些许慰藉。 整整1994年的前大半年，他都没挣多少钱，挣的钱有相当一部分，都去填俄罗斯凭单那边十六亿美元和擎天通信04机窟窿了。 不过俄罗斯那边的窟窿，也在四月前彻底堵住，总算是让方辰急速失血的伤口得到了止血。 而虽然俄罗斯那边，虽然最早的三大企业，俄罗斯汽车联盟，华夏银行，中俄贸易公司今年的情况都一般，没太大的增长，但是擎天石油的运营情况的确不错。 在别列佐夫斯基的经营下，有点如火如荼的意思，方辰预计到了年底，他的兜里应该能有不少钱来支撑下一年计划的展开。 第一千三四三章 擎天必须要走出去 念头回到擎天通信，方辰轻叹了一口气。 今年擎天通信增长的确不错，但是想要在明年依旧达到这样的增长速度，决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办法，国内的通信设备市场一共就这么大，而擎天通信也差不多做到顶了。 今年国内在通信设备的投资，即便加上50亿左右额外实际已经落实的2.5G移动网络建设费用，一共就不到三百亿的样子，而擎天通信拿到了其中的二百二十个亿，按照比例来说，这显然已经是极限了。 毕竟要擎天通信再努努力，把剩余那些通信设备企业给打到，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首先，他想要把巨龙集团，中兴，华为他们全部给干掉，肯定是要降价，投入资源来跟他们竞争吧？ 如此一来，就意味着擎天通信即便将这些企业全部给干掉了，所获得的利润，恐怕还不如现在不跟巨龙集团，中兴他们竞争来的多。 可以说，竞争在竞争当时，始终是件投入大于收获的事情。 然而唯一所能获得的好处，就是达到垄断之后，其可以随便的控制市场，不但将前期的投入全部给赚回来，甚至还能获得垄断所带来的超额收入。 这就类似于前世美团，滴滴等等的打法，先亏本占领市场，达到垄断之后，再各种各样的对用户提价，压榨司机，骑手，商家，可谓是两头吃。 然而最绝的还是一点责任都不承担，将资本家贪婪丑恶的嘴脸，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关键问题是，擎天通信达到垄断地位之后，能不能向美团，滴滴那样胡作非为？ 显然是不能的！ 且不说能不能过得去方辰心中这一关，就说上面也不会允许的。 当代国家安全包括的基本内容：政治安全、国土安全、军事安全、经济安全、文化安全、社会安全、科技安全、网络安全等十六个方面。 而显而易见的是，通信设备跟上面诸多安全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是联通，保障这些国家安全的重要环节之一。 在这种情况下，上面怎么可能让他这样大张旗鼓的利用自己庞大的实力，去绞杀巨龙集团，中兴，华为他们，并且在达到垄断之后，再去兴风作浪，获得超额利润？ 找死也没有这么找死的。 说个不好听的，擎天通信为什么能占领国内70%以上的市场，还如此的相安无事，没有被上面所限制。 不还是因为，擎天通信从不弄那些有的没的小动作，全力支持其他通信设备企业发展，不搞打压，限制那一套。 自己投资扶持的零部件配套厂，从不限制不让其接巨龙集团等其他通信设备企业的订单，也不趁机要高价，以及在排产上故意搞事，完全就是开放，在商言商的态度。 合作的科研院所搞出来的技术成果，如果这些研究员教授要要公开发表论文，从不限制其发论文，以达到将这些技术占为己有，延缓其他通信设备企业进步的目的。 其实这一点，方辰想的很开，用擎天通信的技术就用擎天通信的技术呗，无所谓，大不了他以后向这些企业收取专利费就是了。 正是因为种种，擎天通信才能在占据全国70%交换机销售量和全部移动通信网络，几乎达到市场可支配地位，却依旧不受限制。 但如此高的市场份额，也就决定了擎天通信的增长，只能随着上面在通信设备投入的增长而增长。 依照他对国内通信业发展的了解，上面今年在交换机以及其他相关的设备，采购上花了二百四五十亿，那明年了不起也就增加个20%，也就是三百亿不到的样子。 毕竟要知道，今年全国的GDP增长率也就是13%，14%的样子，而通信业现在虽然是国家的重点投资项目，社会也需要更多更为方便的现代通信方式，但能增长20%已经是极限了，总不能把所有的钱都给通信业不是？ 也就是说，如果不算枭龙寻呼机，擎天手机，无线基站和2.5G移动通信网络所带来的增长，擎天通信明年的增长率顶多也就是20%。 对比今年应该在300%以上的增长率，这增长率简直就是断崖式下跌。 所以说，方辰想清楚了，擎天通信在明年想要继续保持一定的高增长率，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小霸王学习，扬帆出海！ 毕竟要知道，现在华夏在全世界的人均收入都是倒数前20%里面的，既然华夏都能有如此大的购买力，东南亚，中东，拉美，甚至非洲的两端，南非和北非，至于欧美，东倭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其自然也有购买力，而且购买力比华夏还要强大的多才是。 想到这，方辰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唏嘘。 此时的华夏在全世界上的经济版图上，只占据了不到2%的位置，连个角都算不上，任谁都没想过，华夏能在未来世界的经济领域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充当带领全世界前进的发动机。 所以说，擎天通信扬帆出海，到海外去，还是大有可为的。 而且擎天通信的产品力，通过枭龙寻呼机已经得到了证明，大量的当地经销商或者个人向擎天在当地的销售点询问，能否购买到枭龙寻呼机。 因为枭龙寻呼机的产量并不高，国内这边都不够卖，还有大量的黄牛存在，所以不管方辰，还是段勇平都没动过将其卖到国外的想法。 于是就产生了一个新的行当，“代购”。 一些被安排出国的国人，会先从国内的亲朋好友那里借上一笔钱出来，购买一到两台枭龙寻呼机。 多的话他们也买不起，而且也没这么多的货让他们买。 然后这些人会人肉将枭龙寻呼机，背到自己要出国的目标国，再卖给当地的一些华人，从中挣取一笔差价。 如果不被坑的话，差不多一台能挣他们在国内两个月的工资。 至于交换机就算了，国内是因为起步晚，八十年代中期，才引进了第一台万门程控机，而真正大力发展，还要落到九十年代以后。 而国外，即便是东南亚那些，也早在七八十年代，被朗讯，富士通，东倭电气这帮混蛋给占领的七七八八，所以擎天通信真没有到那里去做交换机的必要。 但是移动通信网络就不一样了，移动通信网络是这两年才兴起建设的，摩托罗拉，爱立信他们连欧美都没有建设完毕，还没有精力和能力去其他国家继续攻城略地。 然而这就给了擎天通信机会，方辰相信这些国家地区对于移动通信，手机的需求还是很大的。 再加上，小霸王在东南亚已经经营了两年多，政商关系什么都搞得不错，并且也借助经销商制度，跟当地一大批的权贵，地头蛇结下深深的联系。 可以说，这些经销商才是小霸王在国外销售的主力军，而不是像国内这样，大部分都是擎天的直营店。 小霸王每到一个新地方，就会公开招募经销商来销售小霸王的产品，而挑选的经销商都是在当地比较有能量，罩得住的。 因为小霸王的产品一直都十分热销，利润率高，最起码比索尼，任天堂这帮东倭企业给他们的利润高，所以这些经销商对成为小霸王的经销商，一直都是趋之如骛。 没办法，谁让小霸王在国内的生产成本每台还不到二百块钱，远比索尼和任天堂在东倭本土，又或者委托给湾湾生产低多的。 自然分给经销商的利润，就要比索尼和任天堂多的多。 因为利润足够高，这些经销商也愿意卖小霸王的产品，这也就推动了小霸王对当地市场的占领。 而且因为国外的收入普遍比现在的华夏高，也就是财（人）大（傻）气（钱）粗（多），即便这些经销商拿走很大一部分利润，可小霸王的利润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反而比国内自己做直营店的利润还要高一些。 再加上像郭家，林家这样的东南亚华裔大族帮衬，小霸王在东南亚，甚至南非，北非的发展，几乎可以说是势如破竹， 这两个地方基本有小霸王的经销网络在，并且在当地不是做到了第一，也至少是前三。 并且最近，小霸王还打进了南美洲以及墨西哥这样的拉美地区。 前一段时间，金至江给他汇报工作的时候，都说了，现在小霸王在海外的收入，已经占据到了小霸王全部收入的30%，这着实不是一个小比例。 所以说，方辰相信，擎天通信扬帆出海的结果一定不会差，甚至有一天，国内外的销售占比达到各50%，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者，现实也逼迫着擎天通信如果想要继续有大发展，必须要扬帆出海了。 时针飞速在钟表上划过，白驹过隙，时间很快就来到了1995年。 元旦那天，擎天的新广告在央视一套《新闻联播》后正式出场。 方辰和段勇平，沈伟，金至江他们几个思来想去，还是放上了擎天现在主打的几个消费型电子产品。 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去年大火的影碟机，然后擎天手机，枭龙寻呼机，复读机等依次展现。 甚至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方辰还找了周星驰，成龙，邓丽君，梅艳芳等人分别为这几样产品拍摄了新广告，并聘请他们成为这几样产品的最新代言人。 其实他考虑过去请国内的明星，但想了想，既然1995年是擎天扬帆出海的大年，就不得不考虑代言人在其他国家是否具有影响力。 然而很显然，这几位港台明星会更合适一些。 至于说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考虑到国内市场的知名度已经完全足够了，并不需要再额外打广告，所以方辰就没有让这两样上新广告。 1995年的春节极为的早，居然1月31日就是大年初一。 所以早早的，在一月25.26号，小年刚过去没两天，燕京擎天总部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没办法，一年一度，也就是擎天员工们最为期待的，年终大会将在燕京举行。 跟上年一样，因为不可能让所有擎天员工都来，所以只能抽取一些优秀员工作为代表来到擎天总部参加这次的年会。 但因为要保证，擎天最小的单位，班组和科室都必须有一个人来总部开这个年会，所以即便是代表，来的人也不算少，浩浩荡荡的差不多有上万人了。 没办法，现在擎天的职工们实在是太多，因为连年的扩张，小霸王那边的员工就已经有足足六万人，而擎天通信也超过了五万人，这加起来就是十一万人。 如果再加上，俄罗斯那边的员工，擎天的员工总数，有将近三十万人之巨。 毕竟仅仅擎天石油公司就有差不多十五万员工，这职工人数怎么能少。 说个不好听的，仅仅因为俄罗斯那边的员工要来参加这次年终大会，方辰就包下了二十个架次的飞机航班。 而且擎天的员工人数不但多，还杂的很，几乎全球各地，各种各样的人种都有。 没办法，谁让擎天除了华夏和俄罗斯的员工以外，在东南亚，南非北非，拉美地区，中东都有大量的销售网点和研究所，接待处。 而这些人既然都是擎天员工，自然有来参加这次年会的资格。 一时间，擎天总部周围的酒店什么的，几乎都被擎天给包下来了。 毕竟这一万人的住宿问题，总是要解决的。 不过幸好，临近过年，燕京这边该走的人都走了，而过年旅游的人还没有放假，所以房间倒不是问题。 如此的盛会，怎么会少得了那些媒体记者。 从第一班俄罗斯的航班达到燕京之后，他们就开始报道擎天这次年会了。 而就是因为这些媒体记者的报道，此时此刻的华夏人，才对擎天有多么的强大和庞大，有了新的认知。 以前老说方辰身价三百亿美元，擎天是世界五百强，可在他们的脑子里其实一直都是个虚无的概念，可现在却有了。 看看擎天，开个会跟联合国开大会似的，啥人种都有。 连自诩见识甚广的燕京侃爷们，都直呼长了见识。 第一千三四四章 1324亿的恐怖营收 照例，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马昀，叶琳娜，沈伟，金至江，黄一和这些各分公司总裁，都是必须要来燕京，开年会的。 只不过，昨天因为跟方辰聚在一起吃饭，喝大了的缘故，别列佐夫斯基等人都有些宿醉未醒的意思。 而且，昨天也的确高兴。 方辰给他们这些分公司的总裁，副总裁们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像别列佐夫斯基这样Q2级别的分公司总裁拿了五百万，基本上比他们去年的工资还要高一些。 至于那些Q4级别的分公司副总裁，根据各自的表现和所在公司的业绩，年终奖高的差不多能在一百五十来万，也比一年的工资多了，而少的则差不多能有个五十万的。 虽然去年俄罗斯那边的四家企业，除了擎天石油公司增长飞速，给他贡献了十二亿美元营收，也就是开采了六千万桶的石油，以及两亿多美元的利润以外，其他三家公司的年增长率都不超不过30%。 别说跟擎天通信年营收是去年的350%相比，就是跟小霸王年营收增长80%相比，都差了很大一截。 但马昀，陈鸣永他们这些分公司总裁，都是跟着他打天下的人，而且中俄贸易公司，汽车联盟，华夏银行的营收增长不利，并不是他们不努力，又或者能力问题，而是俄罗斯的经济持续下滑。 能做到30%的增长，已经是他们很努力的结果了。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把沈伟或者金至江换到马昀，陈鸣永他们的位置上，他们做的还不一定比马昀他们好。 而把马昀和陈鸣永换到沈伟，或者金至江的位置上，马昀他们做的也不一定差。 他就不搞什么，以成绩论英雄了。 然而金至江和沈伟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任何意见。 再者说了，他们一年的年薪加上这奖金，高达上千万，而且又手握大权，有着充分展示自己的舞台，他们又有什么好不满足的，何必在意钱呢？ 以他们现在拥有的财富，这世间恐怕没多少是他们想买而买不起的东西，就算可着使劲花，恐怕一辈子都花不完。 但下面的副总裁，毕竟是具体做事的人，总不能都吃大锅饭吧，那公司也就没人做事了。 而且理所应当的，年终奖高的，基本上都在小霸王，擎天通信，擎天石油公司这三家的副总裁身上。 至于段勇平，方辰给其准备了一个高达一千万的超级大红包。 但听到这个消息后，段勇平的脸色连一点改变都没有，顿时让方辰有种自己这千万大红包是送了个寂寞的感觉。 可是在段勇平的眼中，这一千万的红包真跟寂寞没太大的差别。 他现在的身价，就算不算擎天1%的虚拟股份，实际上手里的钱，这些年零零总总的也差不多有一千来万了。 可以说，钱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个需要烦恼的事情。 再者，他也想的比较通透，既然自己的钱已经到了花不完的地步，那就是给他再多的钱，那也只是个数字而已。 总不能说，有钱了，他就不用工作，躺着睡大觉了？ 所以，他现在更多的还是对工作有兴趣一些。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等擎天不太忙的时候，他还是想跟张萌忙里偷闲生个孩子出来，两边的父母都已经急了。 方辰算了算，仅仅给公司高管的年终奖支出，就差不多有一个亿。 然而其他Q4以下的管理层和普通员工们，今年则差不多支出了八亿。 说真的，得出这个数字之后，连方辰都惊呆了，他已经到了需要拿出来八个亿给员工们发年终奖的地步了？ 但仔细算了算，没错，还真需要这么多钱。 没办法，谁让今年擎天员工的平均工资已经达到了一千二百元，按照擎天，年终奖差不多是两个月的惯例，仅仅这部分就需要差不多七个亿的样子。 然后再算上抽奖，奖励优秀员工的金牌和奖金等等，可不就至少再需要一个亿，并且什么包机，包车，住宿的费用，他都还没有算。 最终索性，方辰给段勇平批了十个亿来搞这次年会。 这也让倪广南，罗争这些刚刚加入到擎天的新员工们，再次感受到了擎天的豪气。 甚至一瞬间，让倪广南有了今年再额外，从公司那里申请到更多科研经费的决定。 搞个年会都能花十亿，那多花在科研上一两个亿，应该是没问题的。 不过举办年会花钱归花钱，但方辰觉得这钱花的值，而且擎天也有底气来花这份钱。 因为擎天通信和小霸王的高额增长，尤其是加入了擎天石油公司的营收之后，整个擎天在去年的营收，又迎来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大爆发。 站在演讲台上，方辰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架在演讲台边的长枪短炮，中外媒体记者们，骄傲的宣布：“去年擎天公司营收稳步增长，比去年同期增长132%，总营收高达1324亿华夏币！” “即便以美元计算也高达155亿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长了50%，有力的打破了外界对擎天的看衰，这是全体擎天人的功劳，是全体擎天人努力结果！我代表公司感谢你们！” 正是因为有了这1324亿华夏币的营收，方辰才有了敢发下来十亿来作为年终奖励的勇气。 不过说真的，这个结果出来之后，别说段勇平了，连方辰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去年一年公司居然能挣这么多钱来，他本来预计能超过一千亿，就不错了。 但仔细一算，还真是这么多。 然而如此高的增长，最大的功臣显然是擎天通信。 沈伟这个滑头，之前还给他打包票说保证今年的营收能达到去年的300%，也就是差不多二百二十亿的样子，但实际上这个目标在去年十月份的时候，已经完成的差不多。 果不其然到了今年年底，擎天通信交上来了一个年营收二百五十五亿的成绩来。 其中交换机占据了一百六十亿左右，2.5G移动通信网络则完成了差不多四十亿的订单，还有六十亿的订单正等待擎天通信交货。 剩下的产品中，随着新一代枭龙2寻呼机的成功上市，以及人们对寻呼机的喜爱，寻呼机的销量再次迎来了井喷，加上上一代的枭龙寻呼机，一共销售出去了一百一十万台，为擎天通信创造了四十多亿的营收。 擎天手机也出手不凡，虽然九月份才开始正式销售，但在短短的四个月时间内，也销售出去了二十万台，为擎天通信贡献了十二亿左右的营收。 至于说剩下的两三亿，则是有无线基站和寻呼机系统贡献了。 寻呼机所使用的无线信号段，穿透力和传播力实在是太强了，仅次于广播的无线信号段，基本上三线城市一套无线基站，就足够使用了，所以对营收的贡献并不算多，基本上可以当做是寻呼机的配套产品。 然而这1324亿中，贡献最多的自然就是小霸王了。 小霸王在去年一年斩获了三百六十亿的营收。 其中贡献最大的则是小霸王的重点产品，影碟机。 影碟机在去年一年中，销量比前年翻了一倍多，从前年的二百万台，增长到去年的四百一十五万台，为小霸王带来的了将近一百六十五亿的营收。 影碟机大卖，光碟的销量自然也不错，去年一年小霸王卖出去了两亿三千万盘影碟，仅仅这方面就为小霸王贡献了二十三亿的营收，而分给香江那些影视公司，比如说邵氏电影公司，亚视等等的版权费也高达二亿三千万。 乐的六叔他们合不拢嘴。 毕竟要知道，去年香江票房最高的电影《赌神2》，总票房才五千万，由王晶自编自导，周润发、吴倩莲、邱淑贞、梁家辉等主演。 听起来，五千万的票房已经不少了，但是把导演费，演员片酬，制作费用，以及给影院的分成全部给除去的话，这么一部票房排名第一的电影，给电影公司带来的收益决然不超过一千万。 换句话说，整个香江票房前十的电影加起来，给电影公司带来的收益也就是六千万的样子。 现在方辰仅仅版权费就给了他们两亿三千万，几乎是电影收益的四倍，他们怎么可能不笑的合不拢嘴。 接下来，贡献最高的自然是小霸王游戏机和小霸王学习机了。 虽然在国内，这两样小霸王的元老产品销量已经见顶，甚至还出现了轻微的下滑，但是在海外却是卖的如火如荼。 尤其是东倭那几家收购的游戏公司，卡普空株式会社等等出产了《龙战士》、《洛克人X》等令人痴迷的游戏，就连以前十分难以进入的东倭市场，欧美市场，擎天游戏机的市场占有率也超过了10%，甚至在一些欧洲国家和美国的市场占有率超过了15%，着实可喜可贺。 正是因为海外国家所带来的销量，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以及卡带也为小霸王贡献了一百零五亿的营收，增长率超过了50%。 再然后则是意外之喜，小霸王复读机。 说真的，复读机这个产品，方辰一直都没打算怎么盈利，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每台小霸王复读机，只卖九百九十九元，再送五盘磁带。 综合算下来，每台复读机的利润只有一百块钱的样子，当之无愧是擎天利润最薄的产品。 就连售价只有复读机一半的游戏机，利润都还有将近二百块钱。 像东倭的随身听，不管是索尼的还是爱华牌的，现在售价还基本上在两千四百块钱，是小霸王复读机售价的两倍多。 但方辰不得不说，华夏人果然是全世界最重视教育，真正把“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落实到淋漓尽致的民族。 一年卖出去的复读机，居然高达六百多万台，给小霸王贡献了七十亿的营收。 仅仅就以销量而言，复读机的销量超过了擎天所有的产品，是真正的单品销量之王，小霸王学习机想要超过其，都还要跟小霸王游戏机联起手来才行。 不过看到这，大概有人要问了，复读机每台售价不超过千元，怎么卖六百多万台，就能给擎天贡献七十亿的营收。 原因也很简单，是有一部分复读机卖到了海外。 而到了海外，小霸王自然不可能再赔本赚吆喝，少赚钱吧？ 再加上有经销商的分润，每台复读机在海外的平均售价是两千华夏币左右，比国内高了整整一倍。 这额外几亿，就是因为涨价所带来的，并且今年在海外卖复读机，只是牛刀小试，预计到明年，复读机在海外的销量将迎来新的井喷。 毕竟就算是每台两千华夏币，小霸王复读机的售价也比索尼和爱华牌随身听的售价要低不少。 当然了，索尼和爱华也感受到了小霸王复读机所带来的压力，要不然怎么会比之前降低10%到15%的售价。 至于俄罗斯那边，汽车联盟，华夏银行，中俄贸易公司这三家公司，去年一年的营收也就是在三百九十亿华夏币，七十二三亿美元的样子，只增长了30%左右。 方辰预计，等到了明年，说不定这三家公司加起来的营收，都没有小霸王一家来的多。 至于擎天通信能不能超过这三家公司到是不好说。 毕竟擎天通信之所以能在去年有如此恐怖的增长，全然是因为擎天通信将富士通，朗讯，东倭电气这八大国际通信巨头给赶走，吃掉了他们的份额，然后又把移动通信网络给全部吞下的结果。 到了今年，如果擎天通信不想办法走出华夏，面向海外的话，闹不好擎天通信的增长率还不如俄罗斯这三家公司呢。 终究，这三家公司干的都是垄断的买卖，而且在俄罗斯扎根扎的太深了，只要俄罗斯不死，还创造财富，这三家公司就能增长，只是增长的速度会慢一点而已。 然而这1324亿中，另一个做出非凡贡献的就是擎天石油公司了，其一共为擎天贡献了一百零二亿华夏币，也就是十二亿美元的营收。 第一千三四五章 擎天——华夏第一大企业！ 一想到擎天石油公司，方辰不由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别列佐夫斯基的工作干得还是很不错的，能在一年多的时间内，将原本生产已经停滞，设备老旧，人员流失，并且隶属不同公司企业的油田，炼油厂整合在一起，走上正轨，创造出去年擎天石油公司六千万桶开采量的卓越成绩，本来就是个奇迹。 但奈何国际油价不给力，他把采油和炼油都给算上，每桶石油所能给他带来的利润也就才四美元而已，还不如马昀从华夏运一件衬衫的利润高。 六千万桶石油给他带来的利润才2.4亿美元，堪堪才算是赚到他为改造油田，购买设备所投的钱。 至于什么时候能把凭单那十六亿美元给收回来，或许只能等国际油价涨上去才行。 不过可喜可贺的是，朱院长希望他促成的“安大线”石油管道，也就是由俄罗斯西伯利亚的安加尔斯克油田至华夏大庆油田的线路已经正式开始施工了。 届时，擎天石油公司，乃至于俄罗斯西伯利亚所有油田生产的石油，都能通过“安大线”输送到大庆，然后再借助大庆油田原来的石油运输路线和方式，运送到全国各地。 可以说“安大线”输油管道，极大的捍卫了华夏石油安全，也为俄罗斯人，尤其是擎天石油公司带来了一条稳定的黄金线路。 毕竟俄罗斯一端的安加尔斯克油田，也是擎天石油公司下属油田之一。 当然了，在建设过程中，因为“安大线”靠近贝加尔湖的原因，自然有不少俄罗斯人抗议。 但是随着擎天公司出面作为担保，保证管道线路不会污染贝加尔湖，以及从贝加尔湖附近居民中，招收了不少人作为擎天石油公司的职工，再加上丘拜斯，卡丹尼科夫的站台支持，上下其手，这种抗议声自然而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辰相信两年后“安大线”输油管道竣工之后，这条输油管道将为擎天石油公司带来数以亿美元计的收益，而且他作为输油管道的股东之一，还能在输油管道的运费上再挣一笔。 听到方辰宣布擎天去年营收高达1324亿，增速132%，即便以美元计，也有155亿美元之多，增速超过50%，台下众人不由发出一阵阵惊呼声，双眼放光，闪烁着激动和兴奋。 擎天这些成绩都是由他们这些人，一手一脚，一点一滴创造的，他们怎么能不高兴？能不自豪？能不与有荣焉？ 至于为什么以华夏币和以美元计相差这么多，还不是因为去年华夏币对美元的汇率大跌了60%。 华夏币对美元的汇率，从原来的5.35：1美元，变成了现在的8.5:1美元，自然而然就影响到了擎天以美元计的增长率。 并且就这50%的增长率，还是擎天在俄罗斯的四家公司和小霸王在海外的业务，都一直是以美元结算计价，并没有受到华夏币汇率下跌影响的缘故。 要不然的话，恐怕连20%的增长率都没有，决然被那些不怀好意的国外媒体笑话。 在去年年初，朱院长宣布调整华夏币汇率之后，也不知道那些国外的媒体报社从哪刮起了一阵妖风，集体唱衰擎天。 认为因为华夏汇率调整的缘故，很有可能导致擎天在世界五百强的排名下滑，甚至被踢出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排名中，成为世界五百强中在历史上也不多见的，仅仅上榜一年，第二年就被踢出去的企业之一。 而且这股风浪越来越大，还瞄准了其他华夏企业，认为中行和中化这两家企业也会因为这次的汇率下调，在世界五百强的排名大幅度下跌，甚至跌出榜单。 并以此诬蔑华夏经济有问题，是虚假繁荣，企业乃至于整个国家都存在大量汇率虚高。 更有甚者还认为，华夏这几年的经济快速增长其实也是一种虚假增长，真实性有待考量。 然而擎天的成绩却狠狠的在这些国外媒体脸上抽了一巴掌，有力了证明了擎天，以及华夏经济增长的活力和真实性。 其实汇率高低本来就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更谈不上对与错。 前些年，日元对美元的汇率，还被强制性的从200:1提升到了100:1，俄罗斯卢布的汇率更是跌了数万倍，甚至就连英国，芬兰，意大利这样的老牌帝国，金融帝国，欧洲世界的一员，汇率还不是被方辰和索罗斯硬扯下来了30%以上。 华夏刚刚开始跟世界接轨，汇率因为前几十年所积攒下来的一些原因，不能真实的反应华夏币在国际上的真实价值，其实也是正常的。 而且华夏也一直在积极的应对着，早一些的时候，八十年代，中美汇率还是1.5呢，83年的时候降到了2.0左右，而等到86年则就降到了3.0以上，然后一路下降，到90年便到了5.0左右，去年又调整到了现在的8.5。 这样汇率的一路下跌，看似对华夏经济不利，华夏的财富以美元计始终处大幅度贬值中。 但汇率永远都是双面剑，汇率的下跌对于华夏的出口却是重大利好，毕竟华夏产品便宜了嘛。 然而出口利好，就代表着会有更多的工作岗位，有更多的华夏人能有一份城里工作，而不是在地里面刨食吃。 辛苦不说，还吃不好，吃不饱。 相信这也是朱院长为什么会如此坚定的再次大规模下跌华夏汇率的原因。 不过，其实50%的增速已经不少了，方辰相信，一旦爆出去的话，不知道会惊爆多少人的眼球。 而擎天在世界五百强的排名，也将上升到三百名以内。 然而与此同时，许多媒体记者们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擎天的营收一下子达到这么高的程度，岂不是意味着擎天将一口气超越中行和中化这两大巨头，成为华夏最大的企业。 一想到这里，这些记者们激动的心顿时按耐不住了，有购买擎天手机的记者更是直接抄起手机，给报社打电话，让他们把中行和中化去年的营收找出来。 等结果出来之后，虽然已经意料到了，但许多的记者还是集体石化。 果不其然，擎天去年的营收的的确确正式超越了中行和中化两家，尤其是以美元计方面，更是跟这两家拉开了巨大的距离。 作为华夏企业，大部分的业务都在华夏，中行和中化自然也受到了汇率的影响，而且它们可没有擎天如此逆天的增长率，所以这两家企业以美元计的营收不增反降，比去年还跌了30%。 中行的世界五百强排名从三百多名降到了四百多名，至于中化直接跌出了世界五百强，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等回过神来，记者手中的照相机跟不要胶卷似的，闪光灯拼命的闪烁，“哒哒”的快门声更是连成了一片，就如同机关枪扫射一般。 疯了！ 他们真的是疯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只是过来参加个年会，却亲眼见证了历史！ 见证了擎天这么一家创业还不足六年的企业，成为了华夏规模最为庞大，营收最多的企业。 他们可以预见的是，从此之后，人们对擎天的称呼再也不是什么“华夏第一民企”，“华夏第一高科技企业”，而是直截了当的“华夏第一大企业”，“天字一号企业”。 众人看向方辰的眼神更是变了，惊叹中带着恐惧。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们一路亲眼见证，他们恐怕真的很难相信，就是眼前这个面容还稍显青涩的少年，将一家企业从无到有的带领到现在这般恐怖的高度。 “但这本应该早就在预料之中的，不是吗？”突然一位资深记者颇有深意的说道。 众人楞了一下，然后皆神色怪异的点点头。 的确，就算是对方辰再怎么不了解的人，恐怕也不会觉得擎天成为“华夏第一企业”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反而是理所当然的才对。 又或者说，随着方辰成为世界首富那天起，擎天超越其他企业，成为华夏第一，就已经命中注定的事情。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早。 似乎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事情能阻挡擎天前进成长的步伐一般。 毕竟连华夏汇率降低60%这样的大事，依旧没能对擎天的发展造成什么大的阻碍，哪还能有什么事情能阻碍的了擎天？ 接下来，还是擎天员工们喜闻乐见的，抽奖活动。 只不过这次的抽奖从原来绝大部分的家电实物抽奖，变成了一部分的旅游，甚至直截了当的金钱奖励。 在去年，负责策划活动的行政部，就已经发现了，有很多员工都是把抽到的家电送给了亲戚朋友。 没办法，擎天的年会抽奖活动也搞了这么多年，而且擎天的员工是出了名的高收入人群，基本上市面上有的家电，就算是之前抽奖没抽到，也都自己花钱给买回家了。 为了两三千块钱的家电，硬生生等到过年，而且也不定能抽到自己喜欢的，怎么想都不划算。 至于金牌和奖金更是再次升级，总公司一级的先进，奖励的金牌已经重达四百克，比人头还要大，而现金奖励更是达到了十万块钱。 不过最引人瞩目的，还是方辰新增的一个奖项，科技创新奖。 分一二三等奖，一等奖三个名额，奖励现金一百万，二等奖五个名额奖励现金五十万，三等奖十个名额，奖励现金三十万。 看到那些捧着百万现金，脸上乐开花的科研技术人员们，之前刚刚还喜笑颜开，拿着金牌和十万块钱奖金的公司级先进们，瞬间觉得自己手上的金牌和现金不香了。 毕竟他们手中的东西，总价值还不超过十五万，别说跟百万现金比了，就是跟三等奖比，都差一大截。 但方辰就是这样故意而为之的。 他之前在公司，在各种场合，其实都说过很多次，要树立起公司以科技为本，以科技人才为本的理念来。 而想要有这样的氛围，又有什么比得上大力砸钱，效果来的好？ 再者说了，他们所做出来的东西，为公司创造的价值，也值这个钱。 比如说其中一个一等奖的获得者，就是擎天通信的移动通信实验室，2.5G移动网络标准就是其研发出来的。 可以说，其为公司创造了至少五十亿的订单，十亿以上的利润。 在这种情况下，奖励他们团队一百万，多吗？ 不多的。 并且这样做，除了能吸引更多的高水平人才加入擎天以外，还能激发公司内部员工努力学习，搞技术研发创新的决心和动力。 现在擎天的员工就算不是本科毕业的，但只要通过擎天夜校，又或者合作院校的培养，拿到毕业证，就可以在公司内部应聘技术岗位，并且公司还鼓励其攻读更高的学历层次。 使其，尽量能够有获得这些科技奖的可能。 再者，科技创新又不是只有科研技术人员才能做，基层职工们搞的创新和改进，也依旧能评奖。 这次一个二等奖和三四个三等奖的获得者，都是公司的一些普通员工，职位最高的就是位班组长，其他都是普通工人。 随着擎天年会的结束，擎天超越中行和中化这两大集团公司的消息也被媒体记者们给曝光了出去。 这消息的威力简直跟在人群中投下了一刻核.弹似的，几乎一上午的时间，所有的报社都在加急印刷。 说真的，对于大部分的民众来说，他们真的没想到，擎天能这么快的超过国内的所有企业，登上山顶之巅，一时间着实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至于说，听到消息的西方媒体们，则集体哑火，连报道这件事都没有报道，甚至颇有默契的，提都没有提过擎天。 就仿佛擎天不存在，又或者去年叫嚣着擎天必然会从世界五百强榜单退出，一日游的不是他们一般。 但不得不说，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他们真的脸热，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似乎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似的。 第一千三四六章 1995年的春节 对于外界的这些纷纷扰扰，方辰并不在意。 或者说，在他决定将擎天去年的成绩宣布出去之后，就已经预料到外界会因为擎天傲人，甚至可以称之为近乎于逆天的成绩，议论点什么，发出怎样的惊叹和嫉妒声。 至于欧美国家媒体去年年初的诋毁声，他更是不怎么在意，在这些国家，欧美白人的眼中，黄种人，华夏人是带着原罪的，想让他们不用有色眼镜来看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对这种歧视的最好解决办法，从来不是跟他们大声的争辩，而是像现在这样，直截了当一拳狠狠砸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彻底闭嘴！ 在这个欧美掌握话语权，掌控舆论的时代，跟他们争辩，简直就是以己之短击彼之长，非智者所为。 因为之前答应过，擎天通信的职工们，过年的时候要回去见他们。 所以在燕京开完年会的第二天，方辰就坐着“擎天号”带着苏妍，吴茂才，慧明，韩光等一群人回到了洛州。 不过，这次方辰还是没说多少的话，毕竟表扬感谢的话，已经不知道的说过多少次了，就算是他没有说絮，下面的职工们也早就听得耳朵长茧子了。 所以又以个人名义，给大家发了一轮大红包之后，方辰就离开了公司，跟老爸老妈，方寍驱车赶到了前方村，整个过程连两个小时都没超过，可谓是无比的干脆利落。 方寍这翻过年就要三岁了，到了要上幼儿园的年龄，所以刘秀英就将其从前方村给接到了洛州市区，也算是提前适应。 反正刘秀英最近也没有事情干，这几年跟着方爱国几乎走遍了祖国的千山万水，前一段还跑了一趟新马泰，也差不多走腻了，现在把方寍接到身边，也算是享受一把母女天伦之乐。 虽说方寍是老二两口子生的，但是在刘秀英的眼中，早就将其当做自己的孩子，方爱军就算是问她要方寍，她还要考虑一二。 不过，以方辰对自家老妈的了解，大概率是不会答应二叔他们的要求。 什么父女亲情，血脉亲情之类的玩意，向来不在自家老妈的考虑中，在刘秀英同志简单而直白的脑子里，是她把方寍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到了现在，那方寍就是她的了。 凭什么老二两口子，嘴巴一张，就想要把孩子要过去，休想！ 而方爱国同志也表示自己要静下心来，好好写本书，他的读者早就对他翘首以盼，编辑社转给他的读者来信，都快要装一麻袋的，大部分都是催稿的，希望能尽快的看到乐水山人的下一部大作。 所以两人也算是一拍即合，很快就达成了统一战线。 老爷子虽然有些舍不得吧，但他素来都是大丈夫不拘小节，舍小家为大家的性格，觉得为人民服务远比养育子女来的重要。 方辰其实曾经想过，如果不是老爷子整日里一心扑在工作上，没怎么管过他老爹和二叔，他老爹和二叔也不至于如此的不类己。 不过他自己清楚，在老爷子的眼中，教育孩子向来都不是什么难事，不听话，没长好，打一顿就是了。 而他老爹和二叔之所以会长成这样，也全然是因为方辰奶奶太过于护犊子，让他打得太少的缘故。 反正“慈母败儿”诸如此类的话，方辰没少从老爷子的嘴中听过。 再者，现在老爷子也的的确确管不了方寍了。 随着擎天发展的越来越大，每年捐赠到擎天慈善基金会的钱自然而然也水涨船高，资助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现在接受擎天慈善资金帮助的学子，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中原省，就连周围的冀晋陕皖赣等几个省份，甚至连岭南都有。 前几个省份，擎天慈善基金会去资助，其实倒并不例外，毕竟这几个省份普遍比较贫穷，人均收入较低，尤其还有很多是革命老区，为什么比较富裕的岭南，也有学子需要擎天慈善基金会的帮助？ 其实原因很简单，岭南虽然比较富裕，但发展并不平均，真正富裕的是珠三角周围的城市，粤东和粤西的经济其实是相对比较薄弱的，特别是在一些山区地区，因为地理和历史的原因，他们的发展就受到很大的限制。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小霸王在岭南。 小霸王既然是岭南的企业，更是擎天发家的地方，岭南从上到下各级各阶层人士都对擎天的发展提供过不少的帮助，而且岭南自身也有很穷的地方，凭什么擎天只资助中原省和其他几个内陆贫穷省份，而不资助岭南？ 所以擎天慈善基金会有理由，也必须资助岭南的学子，尽可能的让他们有学上。 但不管怎么说吧，随着擎天慈善基金会的业务范围扩大，帮助的人越来越多，老爷子是越发的忙了，在外出差的时间，比方辰都要多。 在这种情况下，的的确确不适合再带着方寍。 再者说了，市区的教育水平还是比前方村要强一些的。 不过，方辰倒也没有想过方寍必须有多好的成绩，受到多么良好的教育，一辈子健康快乐就行。 说个不好听的，他难道连保证方寍一辈子衣食无忧的能力都没有吗？ 当然，最好的情况，他还是希望方寍向苏妍学习，做个科研工作者，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做出自己的贡献，稳定而幸福。 方辰等一行人，回到前方村的时候，前方村已经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孩子们都穿着新衣服，新鞋子，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糖果，零食，擦炮，摔炮，二踢脚以及玩具枪。 就连一些六七十岁的老人，也穿着新衣服在前方村进村的必要之处，也是前方村CBD坐着。 老奶奶们大都捧着个箩筐，里面装着还未剥壳的花生，一边剥着花生，一边讨论着前方村的机密大事。 老爷子们大都举着个旱烟袋，晒着太阳，吞云吐雾，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看着这幅画卷，一股幸福之意油然而生。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方辰也不是什么多么能做到兼爱天下的存在，相反他内心还更认同《墨子》中巫马子跟墨子对话中所阐述的言论。 巫马子对墨子说：“我与你不同，我不能兼爱，我爱邹国人胜过越国人，爱鲁国人胜过邹国人，爱我家乡的人胜过鲁国人，爱我家族的人胜过家乡人，爱我的双亲胜过家族人，爱我自己胜过爱我双亲。” 除了最后一点“爱我自己胜过爱我双亲”方辰并不怎么赞同以外，其余的方辰都基本上表示赞同，而且相信这也是绝大部分人的观念。 所以前方村所有的青壮劳力，除了因为经商上学等个人原因，基本上都进入到擎天通信工作。 毕竟这些年，擎天通信从原本洛州电话机厂两千人的底子，扩张到现在如此庞大的规模，总要是招人才能扩大的。 既然招谁都是招，为什么不招前方村的人？ 而且还因为前方村的人加入擎天通信都比较早的缘故，这些年随着擎天通信的扩张，这些人中有不少已经成为了班组长，甚至调度，车间主任等基层一线管理人员，收入自然还要更高一些。 既然有钱了，又怎么能亏得了自家的父母，老婆孩子。 甚至因为如此，前方村不但成为十里八乡有名的富裕村，而且一有孩子长到十八九岁，就有周围村的人过来想要嫁过来或者提亲。 但基本上都被拒绝了，这些在擎天通信上班的前方村人，纷纷表示自家孩子还小，还要上学，暂时还不相亲结婚。 他们在擎天通信呆的时间久了，已经有了一个很清晰的理念，那就是书中真有颜如玉，书中真有黄金屋。 看看那些才二十来岁，大学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们，不但工作比他们轻巧的多，收入也比他们高的多，上升空间都更充裕。 他们一个月工资能拿个千把块钱，虽然不少，是周围其他企业的三四倍，可那些大学生，但凡能在公司踏踏实实工作个两三年的，基本上都能拿到一千五百块钱以上，出色的评个T8，拿个两三千块钱都大有人在。 而且作为科研技术人员，其做出成果，拿奖金的几率不但比他们高，而且奖金还丰厚的多。 尤其是，公司这次开始评选科技成果奖之后，一等奖那一百万块钱的奖励简直把他们的眼睛都给闪花了。 所以说，他们的孩子想什么亲，结什么婚，都老老实实的给他们读书上学去。 这下，前方村的孩子算是哭了。 竹笋炒肉没少吃不说，还要哭哭啼啼的继续上学去。 在老屋中，方辰和苏妍，陪着老妈一边闲聊，一边择菜，而方寍则抱着萌萌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看的方辰三人时不时莞尔一笑。 刚才方寍非要过来帮忙，然后老妈嫌她祸害，一巴掌拍到屁股上，这才算是老实起来。 萌萌则没那么多的烦恼，在方寍的怀中蹭了两下，找到一个更好的位置，立马安心的躺了下来，嘴中还发出代表舒服的咕噜声。 这两年，萌萌因为方辰工作，苏妍上学没时间照顾的原因，大部分时间都在洛州，但可真是好吃好喝好伺候，各种各样的猫粮，小鱼干都没断过，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少幸福。 但幸福也是要有代价的，萌萌的体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 方辰刚才抱了一下，可以肯定的说，萌萌的体重绝对超过了十五斤，妥妥的大胖丫头，简直都快成为猫中巨无霸了。 甚至，他都觉得萌萌的减肥日程差不多都可以安排了。 也不知怎么的，萌萌突然打了个激灵，一脸警惕的朝着四周巡视，她怎么有种刁民要害朕的感觉。 快到饭点，方辰拍了下方寍的屁股，让她去喊爷爷，以及吴茂才和瞎子哥。 一听到这，方寍顿时笑的屁颠屁颠，迈着小短腿就跑了，萌萌看着方寍消失的背影，犹豫了两下，还是选择继续躺在了沙发上，甚至还因为过于舒服，毫不害羞的露出自己的肚皮。 说来也奇怪，对于大部分的人，只要跟吴茂才接触过，甚至第一眼看过去，都是不怎么喜欢吴茂才的，但方寍却喜欢吴茂才喜欢的紧，甚至这份喜欢已经超脱了对其他小伙伴的喜欢。 直到后来，方辰才搞清楚方寍对吴茂才的这份喜欢来自于那里。 方寍这才两岁多，毫无疑问是家里，乃至于整个村子都比较小的存在，甚至因为这两年前方村大部分适龄人婚配被收紧的缘故，方寍几乎可以称之为前方村年龄最小的小不点。 毕竟连结婚都没有，去哪来的小孩子。 这突然来了，吴茂才这么一个大孙子，对她一口一口个十奶奶的叫着，她怎么能不喜欢。 而且不得不说，吴茂才这人，对外人吧，素来一幅尖酸刻薄的嘴脸，对自己人嘛，还真是没的说。 尤其是方寍，那真是生怕磕着碰着，基本上有吴茂才在的地方，方寍那两条腿就没怎么下来走过路。 方辰劝过几次，不想让他那么宠方寍，但基本上都被瞎子哥给拦下来了，所以说他也没招，毕竟瞎子哥对方寍的宠爱比吴茂才，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到晚上，随着老爷子和瞎子哥，吴茂才的到期，一家人围在桌子上，一幅其乐融融的感觉。 甚至就连老爷子都忍不住感慨万千的说道：“好久咱们一家人都没有能聚的这么齐，过个大年，吃顿年夜饭！” 这话听的方辰一阵心虚。 毕竟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状况，大部分都是因为他过年的时候，不是在俄罗斯，就是在燕京值班。 也就是这次答应过年的时候，过来擎天通信一趟看看大家，这才有机会能做到这里。 但很快，方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不对啊，二叔两口子也不在这里，这一家人应该没算聚齐吧？ 但看着老爷子喜笑颜开的模样，方辰果断的将这念头给打消了。 估计在老爷子心中，有二叔没二叔，不重要，说不定来了，反而会更闹心。 第一千三四七章 “狼来了” 1995年的春节，方辰过的是幸福洋溢，其乐融融，充分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和快乐。 而且他也相信，大部分的华夏人在家过年的感觉跟他都是一样的。 家是每一个华夏人永远都解不开的牵绊，“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更是说出了绝大部分华夏人的心声。 然而正是这种牵绊，对家的思念，家庭所带来的温暖幸福，支撑着每一个在外的游子，不辞辛苦，辗转千里，克服艰难险阻也要回家的决心。 更创造了人类历史上，动辄数十亿，最大规模的人类迁徙运动，并且持续数十年。 只不过，随着大年初八上班，政事堂的一则决定，如同惊雷般在华夏炸开，无数家电企业的老板，总经理魂飞魄散，不能自已，久久回不过神来。 政事堂决定从即日开始，调整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电脑，影碟机，游戏机、寻呼机、手机、复读机等几乎所有家电，电子产品关税，进口税率从原来的50%到35%不等，降低到15%到10%不等。 并且除此之外，还开放了外资企业投资收购华夏企业的限制，使得外资企业进入华夏的方式不再局限于合资或者设立代表处，建立经销渠道，而是可以大张旗鼓的兼并一些同类的华夏企业。 一时间，“狼来了”之声甚嚣尘上，不绝于耳。 “九爷，上面要主动降低家电和咱们电子行业的关税，且不说这关税一少收，咱们会亏多少的税，您说这不是主动引狼入室吗？” 吴茂才激动的抖着手中的报纸，脸上更是写满了“不满和愤怒！” 在他看来，上面这么干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呸！连吃饱了撑的都不如，就算是吃饱了，也不能这么自己人坑自己吧？ 毕竟关税一收的少，首当其冲的就是国家投资在其他基础设施，修桥修路，甚至包括教育经费，科研经费等等政府支出，肯定是要减少的。 然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关税一降低，就代表着国外企业产品在华夏售卖的成本就会更低。 既然这些国外企业可以以更低的产品售价来在华夏销售他们的产品，那必然会对生产同类产品的华夏企业产生极大的挤出效应。 毕竟对于大部分的国人来说，他们不买那些质量和款式明显更好的国外产品，不就是因为国外产品的价格太高了。 现在国外产品降价了，就是用脚趾头想，都会知道，肯定有相当一部分人会一窝蜂的去购买国外产品。 既然都已经购买了国外产品，那这些人自然而然就不再会购买华夏产品，华夏产品就会出现滞销，企业就会亏损。 然而企业亏损之后，下一步自然就是裁员下岗了。 想到这，吴茂才不由打了个激灵，他这些年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下岗职工的凄惨模样，没吃没喝，去菜市场捡烂菜叶子的，真不是少数。 而且往更深一层去想，这些人下岗裁员了，就意味着他们没有了消费能力，会连带着周围，衣食住行等，所有跟他们相关的产业没了生意，然后这部分的企业再下岗裁员，使得消费能力进一步的下降。 如此一来，简直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倒塌，引起巨大的连锁反应。 另外，国内的企业是什么德行，他又不是不知道，面对这么大的困难，首先想的一定是降价保命，打价格战。 一旦开启价格战的话，很有可能会因为没有足够的利润，甚至亏本的原因，偷工减料，以次充好。 这样一来，就陷入了恶性循环，国内产品力不行，没人购买，打价格战，然后为了不亏本，降低产品质量，产品力进一步下滑，更多的用户愿意购买国外产品。 恶性循环持续的太久，唯一结果就是国内企业从此没落。 所以说，他千想万想，想破了脑袋，都没搞清楚，上面为什么干这种损己利人的赔本买卖。 方辰沉默了十几秒钟，然后幽幽的说道：“没办法，这是华夏融入世界的第一步，这些损失也是必须承受的代价，又或者我给你换个名词，你就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复关！” “为了复关？” 吴茂才楞了一下，然后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多了点明悟。 方辰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历史原因，此时的华夏是游离于世界之外，尤其是世界贸易之外的。 这显然对华夏未来的发展是十分不利的，在当今全球化急速展开的时代，没有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是可以游离于世界，而能蓬勃发展的。 所以华夏必须要复关！ 不说说到“复关”这两个字，首先要解释一下什么是“关”。 “关”指的是《关税及贸易总协定》，是世界贸易组织的前身。 这是一个政府间缔结的有关关税和贸易规则的多边国际协定，宗旨是通过削减关税和其它贸易壁垒，消除国际贸易中的差别待遇，促进国际贸易自由化，以充分利用世界资源，扩大商品的生产与流通。 然而因为一些原因，华夏被摒弃在《关税及贸易总协定》之外，所以自从改革开放之后，华夏就一直积极的要求加入到《关税及贸易总协定》中。 不过又因为华夏作为《关税及贸易总协定》的二十三个发起国之一，所以我们一直将其称之为“复关”而不是“入关”。 但随着两个月前，1994年12月12日，关贸总协定128个缔约方在日内瓦举行最后一次会议，宣告关贸总协定的历史使命完结。 从1995年1月，后世大家更为耳熟能详的世界贸易组织将彻底将其代替。 而华夏喊了这么多年的“复关”，也变成了“入世”，并因为展开了数年，艰苦卓绝的谈判和妥协退让。 只不过，现在世贸组织刚刚成立，绝大部分的华夏人都还不知道，所以方辰依旧用“复关”来向吴茂才他们作解释。 然而这次降低家电和电子行业关税，允许国外企业直接投资兼并华夏企业，则可以理解为“入世”的前奏，又或者说，华夏为“入世”所做出来的一种妥协和姿态。 毕竟一个封闭国家，封闭的市场环境是无法加入到世界贸易组织，成为世界贸易大家庭的一员。 而因为“入世”所受到的冲击，自然也是在所难免，甚至是所有华夏人此时此刻，必须要承受的痛苦。 但痛苦归痛苦，方辰从心底里依旧是支持华夏“入世”的。 毕竟从前世来看，首先，世界经济一体化、全球化是当今世界经济发展的主流，加入这个主流，华夏可以充分分享国际分工利益，与世界先进经济技术同步前进，以及帮助华夏经济更好地融入国际经济社会，更好地利用国际资源和国际市场的优化资源配置功能。 再者，世贸组织是三大全球性国际经济组织之一，被称为“经济联合国”。 世贸组织具有制订和管理世界经贸秩序的作用，目前世贸组织规则主要由美欧等发达国家制订。加入世贸组织，将使华夏在国际经济舞台上拥有更大的发言权，可以为建立公平合理的国际经济新秩序，维护华夏国家的利益，作出更大的贡献。 最重要的是加入世贸组织后，华夏可获得多边、稳定、无条件的最惠国待遇，并以发展中国家身份获得普惠制等特殊优惠待遇，有利于实现市场的多元化，使华夏出口贸易有较大的增加。 由于目前华夏尚不是世贸组织的缔约方，华夏的出口商品常常受到歧视性待遇。 加入世贸组织后，当与其他国家发生贸易纠纷时，华夏可以通过世贸组织贸易争端解决机制，比较公正、合理地解决贸易争端，维护国家和企业利益。 其实“入世”就是为华夏企业，乃至于国外企业，提供了一个更为广阔的市场，更为公平的发展空间，然后大家凭本事吃饭，谁本事大，谁吃的饭就多。 然而从华夏“入世”一来，所迸发出的经济奇迹，越来越高的经济增长速度，华夏产品在世界市场的份额越来越高，华夏人的生活环境，收入持续得到改善。 然而从这一点也证明了，华夏“入世”的正确性。 就如同太祖所说的，“不要怕被敌人骂，敌人骂的越凶，越反对，那就说明我们的工作是正确的。” “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 这也是朱院长向他询问，“入世”一事时，他为什么会坚定的支持华夏入世的原因。 但他想是归这么想，国内其他的企业负责人，董事长，总经理们恐怕却不是这么想，觉得上面这一降低关税，简直就是灭顶之灾来了。 方辰接到何胖子打过来的电话，他第一句话就是：“方总，您可要救救大家啊！” 现在华夏光彩事业促进会几乎已经囊括了华夏所有的企业，而现在遇到这么一遭事，自然各个六神无主，头皮发麻。 然而他们第一个想到的求救对象，自然就是方辰。 毕竟方辰这位世界首富的商业才能，在全世界上都是首屈一指的，去年更是逆势，顶着那么多世界各地主流媒体的看衰，狠狠打了他们的脸，并且还不只一次，是两次。 一次是网景公司价值五十亿美元，另一个则是擎天从世界五百强一轮游。 可以说这些媒体的看衰炒作，并没有阻止网景公司的发展，反而因为其大量宣传让网景公司发展的更好，现在已经有投资机构给出的估值超过了四十亿美元，相信等到上市那一刻超过五十亿美元，绝然不是问题。 擎天更是从原来世界五百强排名四百多名的位置，一举上升到了三百多名，堪称去年世界排名上升最快的企业。 那么，他们现在遇到麻烦了，不想着先跑过来请教方辰，岂不是傻。 再者说了，作为光彩促进会的一员，他们也是有资格向方辰这个会长请教的。 想到这，他们其中有不少企业主们都庆幸，自己当初背弃了泰山会，毅然选择加入了光彩事业促进会，要不然现在，真没脸来找方辰求救。 只不过他们跟方辰并不太熟，所以就拜托跟两边都更熟一些的，光彩事业促进会的副会长，何胖子，何兴业来帮他们邀请一下方辰。 都已经说到这份上，方辰还能怎么说，只能答应何胖子他们的要求，让他们明天中午来王府饭店一趟，他请大家吃饭。 且不说，方辰自己也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大家说明一些情况，打打气，加加油，再者他作为光彩事业促进会的会长，大家也都一直比较支持他的工作，说捐钱的时候，都没有含糊过什么，就冲着一点，他这个饭也是要请的。 只不过方辰有些无奈的是，明明影碟机，复读机，寻呼机这些也在关税降低的目录里面，但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能想起来安慰安慰他的？ 还是大家觉得国外企业不会对他产生威胁？ 然而更让方辰无语的是，没过多久，朱院长也打了个电话过来，话倒不是不多，只是嘱咐他“好好说”。 气的方辰连翻了好几个白眼，什么叫做“好好说”？ 这事明明是朱院长他们惹出来的，凭什么他这么个升斗小民去他们擦屁股？ 怎么想，都是没有道理！ 第一千三四八章 民族企业之殇 事实上证明，朱院长这个电话并不是白打的，还是多多少少秉承着皇帝不饿差兵的意思，没有打算只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没过多久，许大秘又打了个电话过来，说吃饭的事情他不用管了，明天中午直接去钓鱼台宾馆就行，帐由他这边结。 虽然请这么些人吃饭，要花不少钱，预计明天要来的企业家们至少有五百人以上，但就算五十桌，一桌一千块钱，那也才五万块钱，这点钱对于方辰来说连洒洒雨都算不上。 可这种能让朱院长给他埋单，沾朱院长便宜的机会可不多，方辰自然是长者赐，不敢辞，麻溜的应了下来。 第二天，钓鱼台宾馆。 这还没到中午，就已经挤满了各式各样，挂着各地牌照的豪车，有的车牌还在百位数以内，一看便知道这车的主人非贵即富。 本来，方辰是打算派车过去把人都给接过来。 结果可好，就百十个企业负责人同意了，剩余的都纷纷表示拒绝。 开玩笑，虽然他们在方辰面前不算什么，企业跟擎天相比更是小巫见大巫，但弄辆车接下机还是可以的。 毕竟他们在华夏也都是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别说其中有不少的企业在燕京还有办事处，分公司，就说给当地打声招呼，让驻京办的人派辆车过来接他们，还是可以做到的。 一时间，钓鱼台宾馆，倒也算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令人大开眼见。 这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开会，而且来的也不是自己公司的下属，方辰也就没摆什么架子，十一点半就出现在了钓鱼台宾馆。 不过没想到，他来的早，其他光彩事业促进会的会员们，比他来的还要早，偌大的宴会厅，已经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群。 这次上面出了这么大的变动，对他们的生意即将造成这么大影响，他们哪里还待得住，有什么心情去别的地方闲逛，看风景。 与其漫无目的在燕京城里瞎逛，又或者在宾馆里傻待着，他们还不如直接来钓鱼台宾馆里提前坐着。 且不说在这里能跟那些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同行们聊一聊，交换点信息，吐槽一二，就是只在钓鱼台宾馆里坐着，他们就能多一分的心安。 抱着这样想法的企业负责人多了，钓鱼台宾馆里提前聚集这么多的人自然就不奇怪了。 “今天来参加会议的具体有多少人，有那些有份量的企业。” 便朝着宴会厅走去，方辰边问道。 早已知晓方辰会问这些，吴茂才翻开手中的文件夹直接说道：“参加会议的企业家们比预计的要多，仅仅这边签到的人数就已经达到了六百多人，但应该来的人不会再多了。我让宾馆这边准备了七十桌，如果不够的话，临时加到八十桌也没问题，反正这个厅足够大，是平日里朱院长他们开新闻发布会和中外记者见面会的地方。” 因为波及到的都是家电和电子行业，所以光彩事业促进会的会员并没有都来，来的大部分都是从事家电和电子行业的企业。 要是全部都来的话，那方总也就别想什么，边吃饭边聊几句了，直接在擎天大厦里开完会，再把人拉过来，分成五六个厅吃饭得了。 光彩事业促进会毕竟是上面两位大佬提议成立的，然后还挂着以消除贫困为宗旨，民营企业为主体，“义利兼顾、以义为先”的大旗，再加上方辰这位世界首富，华夏第一民企，不，华夏最大企业董事长亲自操持。 可以说最近一年，加入光彩事业促进会对于这些企业主们来说，已经形成了风潮，仿佛谁加入到了其中，格调就会更高一些，跟方辰这样的大佬接触的就更深一些，就能摇身一变成为了有爱心的企业家。 跟那些只知道挣钱，而且挣的都还是三瓜两枣的葛朗台，吝啬鬼们不是一路人了。 不过，因为是光彩事业促进会草创初期，架构并不成熟，而方辰也不是什么勤快人，没那么多功夫管理这些，所以门槛就订的的稍微高了一些，年营收额超过一千万的企业，才会吸纳下进来，所以就筛下来了不少想加入而不得的小企业们。 毕竟这才1995年，一千万的营收并不是小数目。 像在此时能把一亿当做小目标的，后来都已经成了华夏首富。 但即便已经设立了门槛，可华夏实在是太大了，企业也太多了，就这一年的发展时间，光彩事业促进会就已经发展出来了将近五千名会员。 何胖子他们也带队，跑到一些贫困县区搞了不少的养殖，农副产品深加工的企业，为当地带来了不少就业，有效的改善了一些地区贫困人口的生活环境。 甚至就连方辰都被拉过去，参加过几次这样的活动。 “至于来的企业，有美的公司的何翔建，万燕公司的姜万锰，TCL的李东升，长虹公司的倪润丰，海尔公司的张瑞明，三九公司的赵新贤，熊猫……” 吴茂才爆出来的这一串，基本上都是华夏家电和电子企业的翘楚，其中家电行业来的人比较多，尤其是电视机行业的基本上都来全了。 “甚至连柳传至这个老东西都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厚着脸皮过来的。”吴茂才一脸愤慨的抱怨道。 说真的，当初看到柳传至过来的时候，他真想让保安们把这个老东西给轰出去。 就柳传至办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他怎么有脸来参加九爷举办的宴会。 闻言，方辰的嘴角顿时抹过一丝莫名的笑意：“没什么好奇怪的，联想也是咱们光彩事业促进会的会员单位，柳传至自然有资格，有能来。” 毫无疑问，电脑行业几乎可以称之为是仅次于电视机以外，被冲击最大的行业了。 以柳传至的德行，既然知道他来开这个会，怎么可能有不来的道理。 随着方辰的到来，宾馆里顿时掀起了一阵小高潮，几乎所有人不管刚才是在干嘛，都瞬间朝着方辰这边围了过来，各种各样的“方总好”打招呼声不绝于耳，已然有了聚音成雷的气势。 看着方辰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而往日里这帮眼睛长到脑门上，趾高气扬，眼高于顶的大老板，企业家们对方辰如此的热情，就如同一帮狂热的粉丝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偶像一般。 站在不远处的杨源庆有些吃味的说道：“这位方总可真是不一般，恐怕全华夏的企业家都以他马首是瞻，唯命是从了，真当自己是武林盟主了？” “你才发现？方总早在国内就有呼风唤雨，一呼百应之能，尤其是这次，如果他真能给大家解难纾困的话，他在国内的地位恐怕真就是不可撼动了。” 悻悻的看了方辰一眼，柳传至的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羡慕嫉妒恨，如果当初他的泰山会可以办起来，如果不是方辰异军突起，如果不是方辰要做什么光彩事业促进会，大概享受这个待遇的人就是他了。 而且一想到，方辰不但抢了他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更抢走了联想那么多的技术骨干，而自己却还要过来捧方辰的臭脚，柳传至就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倪广南走了，他并没有什么，甚至就以当初倪广南跟他闹的那个地步，就算倪广南不主动走，他也要想办法赶倪广南走。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辰反而是在帮了他。 可是那三百名联想的骨干呢？ 虽然他并没有项目给他们，也不打算给他们什么科研资金，但那毕竟是联想作为高科技企业的门面，留着装面子的东西，结果却被方辰生生的撬走了。 而且，这次他其实是并不想来的，但康柏，惠普这些国外的电脑企业，实在是太凶了。 就这关税才降下来几天，康柏和惠普他们就把最新的奔腾电脑降价了三千块钱，而上一代的586电脑更是直降了五千块钱。 所以这几天，客户们都基本上跑到了康柏和惠普那里去了，联想这边基本上连上门的人都寥寥无几，更别说买得了，康柏和惠普他们这些国外企业简直就是要把他们这些华夏电脑企业赶尽杀绝啊！ 所以，现实逼迫着他不得不过来，不得不低头，从方辰这里取取经。 从大门口到礼台，不过区区百米的距离，方辰足足走了十五分钟这才算是走过去，各种回应再加上发名片，都快给他发的手软。 站在礼台上，方辰抹了一把汗，笑着说道：“大家的热情，我已经感受到了，看看我额头上的汗，这哪是二月份的北方，简直就是七八月才能有的模样。” 听着台下发出极为配合的笑声，杨源庆撇了撇嘴，一群马屁精。 “说实在话的，这次请大家过来，跟大家聊一聊最近上面出的减税政策，其实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跟大家坐在一起，见见面，聊上几句闲话，感谢一下大家对我最近工作的支持，以及对国内贫困人口所做出的帮助。”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果不其然，下面不少人的眼睛瞬间就暗淡了下来。 毕竟他们这次来，主要目的就是想要从方辰这里得知一些，如何应对这次因为关税减少，所导致的国外企业大幅度进军，让自己的企业存活下来的方法。 吃饭喝酒聊天，他们什么时候不能吃饭喝酒聊天？ 这就是华夏人朴素的价值观，就算方辰这样的大佬，要是与其吃饭喝酒聊天，不能达成所愿的话，他们也是不愿意费这个功夫的。 毕竟就算是仙啊，神啊，佛啊，如果不灵验的话，这香火肯定是旺不起来的。 见状，方辰微微一笑，话音一转：“但我看大家的样子，似乎已然是无心吃饭，所以我们就先聊聊，聊一下我的一些看法和想法。” 闻言，众人猛然一愣，然后眼睛中迸发出一道惊人的闪光，如雷的掌声顿时响起，如石破惊天般，而且这掌声比之前明显多了不少的真诚。 “其实听到关税下降，尤其是听到开放家电和电子行业企业被国外企业收购的限制，我第一个反应跟大家都是一样的，狼真的来了，也生怕去年‘两可乐水淹七军’的事情在我们自己身上出现。”方辰缓缓说道。 众人默默的点了点头，方辰这话可真是说到他们心坎里了。 两可乐水淹七军，是来自于去年四月份的一则新闻稿。 一度曾经被摆上大会堂国宴席的巴城天府可乐被百事可乐正式收编了。 有人统计了一下，至此华夏八家生产碳酸饮料的饮料公司，除了申城正广和以外，其余七家均已经被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两家给收入囊中。 然而两可乐并不是没有想要收购申城正广和，在可口可乐在二十多年前刚刚进入华夏的时候，就曾提出要跟正广和合资建立第一条生产线，只是被正广和拒绝了。 可乐行业是国内最早开放，允许国外企业进入的行业，结果成了这幅鬼样子，华夏碳酸饮料企业几乎全军覆没。 而现在家电和电子行业也被开放了，他们怎么能不担心自家企业也落到这般局面。 “而且从美加净的案例上来看，也知道这些国外企业收购我们华夏企业，是不安好心的，并不是打算堂堂正正跟我们竞争的，而是企图以强大的资本力量，直接将我们泯灭，悄无声息的扼杀。”方辰说道。 他说的美加净事件，又是国内企业对于国外企业收购，比较警惕的一状案例。 诞生于三十年前的美加净，几乎可以称之为华夏八十年代，最为知名的国产化妆品品牌，创造过许许多多的第一。 华夏第一瓶定型摩丝，第一支防晒霜，第一支护手霜都是其研发生产出来的。 而且美加净牙膏的出口量还曾占据过全国牙膏出口量的70%，但现在美加净却在市场上销声匿迹了。 第一千三四九章 置死地而后生 美加净之所以在国内市场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则是因为在1990年的时候，美加净品牌所属的华夏最大化妆品企业，申城家化公司和美国庄臣合资。 申城家化公司本以为跟美国庄臣公司合资之后，可以借助外资庞大的经济实力，先进的管理经验和体系，以及卓越的科研能力和销售能力，从此更上一层楼。 可哪知道，引来的却是豺狼虎豹。 庄臣公司与申城家化公司合并之后，以品牌租赁的方式将美加净品牌纳入囊中，然后迅速将其废弃，生产的所有产品都不得使用美加净品牌，连美加净品牌的母公司，申城家化公司也不允许。 此时，申城家化公司这才意识到了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但美加净品牌已经被庄臣公司牢牢的握在手中，于是乎美加净的销量在短短两年时间，从原本的三亿元下降到了六百万，几乎已经可以称之为不复存在。 最终，申城家化公司的董事长，葛文然忍无可忍，花费了天价的违约金将美加净品牌给赎了回来，但美加净在市场上消失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原本的市场份额都已经被其他品牌，尤其是国外品牌给占据了。 所以并没有冒出什么水泡，更别说恢复到之前具有垄断地位的巨无霸了。 甚至方辰在想，如果不是庄臣公司已经确定，美加净品牌不会对他们再造成什么威胁，恐怕申城家化公司出再多的钱，也不可能将美加净给赎回来。 接连坑了申城家化公司两次，将美加净所能产生的经济效益最大化，榨干最后一点价值，方辰只能说庄臣公司好手段！ 然而更可气的是，这种中外合资的过程中，国产品牌被弃用的现象十分普遍，甚至被这些国际公司视为消灭华夏本土竞争对手的重要策略之一。 去年，出品知名洗衣粉品牌“熊猫”的燕京日化二厂与美国宝洁公司合资，宝洁支付1.4亿买断了“熊猫”五十年品牌使用权，然后随之将其弃用。 可以说化妆品，日化品牌出现的这些情况，在家电和电子行业，也早晚会出现的。 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化妆品和日化品牌跟家电和电子行业并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前两者对国外企业开放市场的早一些罢了。 现在既然家电和电子行业，已经对国外企业开放了，那这种情况华夏的家电和电子行业早晚都会遇到的。 突然方辰脑中一道念头闪过，他晃了晃脑袋，瞅了台下南直隶省的香雪海公司负责人。 香雪海公司是华夏十大冰箱厂之一，更是南直隶省最大的冰箱企业。 可就是因为跟三星公司合资，香雪海公司放弃了对自己作为南直隶省市场占有率第一的品牌价值做出评估。 此外还同意了在跟三星公司合资三年后，弃用香雪海品牌，所有的产品都挂三星品牌。 然而结果嘛，大家也都知道了，三星还是那个三星，但是香雪海早就湮灭在时光的长河中，不复存在，一些九五年后出生的人，即便是南直隶省人也很少有知道香雪海这个冰箱牌子。 随着方辰提到这一个个的惨痛教训，众人不由眼睛一黯，神情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甚至愤怒。 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两可乐水淹七军，美加净品牌所出现的事情在他们身上显现了。 尤其是那些，原本对这两件事不知道，不清楚的企业负责人，更是有种新世界大门被方辰打开的感觉。 只不过这扇大门背后的世界是充满黑暗无情，尔你我诈，步步惊险，令人有种想要将其彻底关闭，甚至毁灭的冲动。 见状，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道：“说实在话，大家也不用那么的悲观，我既然旧事重提，把这两件事摘出来给大家再说一遍，就是为了给大家再次提个醒，让大家知道，以后即便跟国外品牌合资的时候，长个心眼，不要把自己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品牌拱手让人。” “正所谓不管是金窝还是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好，我们辛辛苦苦打出来的品牌，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这些国外企业的品牌再怎么出名，再怎么好用，我们都要继续保留我们自己的品牌。”方辰认真的说道。 的确，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尤其是改革开放后的近代，国内品牌面对国外品牌的时候，天然就有矮一截的感觉。 然而事实上也是，此时的华夏人如果同时有国内和国外两样产品供其选择的时候，假如国内产品的价格并不具有特别大优势的时候，往往都会毅然决然的选择国外产品。 在此时此刻，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并不是疑问句，而几乎是无可挑剔的陈述句，肯定句。 当然了，方辰也承认，现在国外企业的产品跟国外企业的产品相比，的的确确是有很大的差距，不管是从产品样式还是品质质量上都是如此。 尤其是国内一些乡镇企业，小作坊做出来的产品，那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比拼夕夕还拼夕夕，跟后世人们，对国内产品的印象，着实不可同日可语。 方辰有时候想起来，后世，尤其是2015年后国内企业生产的产品，再看看现在国内企业生产的产品，他只能说华夏企业的进步和成长是巨大的，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这些乡镇企业之所以能发展，能在现在还有生意做，完全是因为前面几十年，华夏人的消费欲望被大大的压制，现在猛然全部释放出来的结果。 所以在国外品牌提出来要跟国内企业合资，尤其是生产出来的产品全部都挂国外牌子出售的时候，国内企业几乎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脑子不用思考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听方辰这么一说，不少人面色羞愧，甚至颇为后怕的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此时他们才真正意识到，放弃自己的品牌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条不归路。 但看着还有些人依旧是一脸的无所谓，不在意，方辰心中不由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感觉。 他现在突然想起来黑格尔的一句话：“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 并且《阿房宫赋》也曾说过：“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该犯的错误依旧会重复再犯的。 要不然的话，明明有华夏碳酸饮料企业几乎全军覆没，以及美加净和熊猫洗衣粉这样的案例教训在前，香雪海冰箱为什么还会重蹈覆辙？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又重拾回了点信心，虽然从历史大势来说是这样的，但是如果放到个人身上，还是可以改变一些事情的。 他相信自己的话还是有分量的，也必然会有人记在心中，然后避免这样的悲剧出现。 这样的话，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毕竟就算是漫天神佛也不能普度众生，只能救一些所谓的心诚者，有缘人，他方辰怎么可能救得了所有人？ 能救几个就足以了。 “除了希望大家吸取上面所说的经验教训以外，我其实还想问大家一句话，难道上面一开放家电和电子行业的收购限制，降低了国外企业产品进来的关税，那对于大家真的就是必死无疑的灭顶之灾了？” “大家真的甘心，愿意束手就擒，等死了事？”方辰一字一顿的问道。 众人的脸上不由显露出一丝羞愤。 长虹公司的董事长，倪润丰更是忍不住站出来说道：“方董，我们这些人就是因为不想束手待毙这才会来到这里的，而且我们来不是……”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闭口不言，但眼珠中却仿佛依旧有团火在燃烧。 他刚才还想说，他们来这不是让方辰损贬他们的，而是让方辰带领他们走出一条新的，可行的，能跟国外品牌斗下去的路。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些话似乎并不适合对方辰说。 且不说方辰跟他身份地位的差距，就说方辰又没收过他一分钱的好处，凭什么一定要帮他们，甚至出钱出力的？ 说个不好听的，方辰愿意站在这里指点他，他就应该感谢才是。 方辰浑不在意的笑了笑，甚至还赞许的看了倪润丰一眼。 “我相信倪董所说的话，就是大家伙的心声，大家既然能来到这里，自然不是打算坐以待毙，等死了事。要不然的话，又何必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忍饥挨饿的听我方辰胡说八道，在自己家里待着多好，虽然不一定能吃上山珍海味，但是我相信以诸位的财力和收入，吃顿大肘子应该是问题的。” 方辰站在这里，也讲了半天，时间也已经过了十二点，相信这帮人早就饿了，甚至有人说，他们早早的就过来，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他都不奇怪。 众人不由跟着笑了起来，有的人还流起了口水，显然是想到了肘子。 “说实在话，我相信在座的诸位，大都跟我是一样的，千辛万苦，一点一滴的将企业带领到这个地步，对企业的感情自然无比深厚，甚至看待企业比看自家的亲儿子还要亲。那既然如此，面对汹汹而来的国外巨头们，我们似乎除了拼死一战外，已然别无他法了！” 说到这，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果敢之色，大手使劲往下一挥，如刀劈斧砍一般。 “向死而生，死而后生，才是我们此时此刻是所需要做的。又或者说我们如果连跟外国企业竞争时，去死的决心，那我们就没有活着的可能！” 看着方辰这样，众人的脑中突然清醒了过来，多了一丝明悟。 的确，他们对企业看的比自家兔崽子还要重要的多，打死他们，他们都舍不得放弃企业。 既然如此，那似乎跟国外企业拼死一搏之外，已然别无他法了。 “而且我不但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当初我创办擎天通信的时候，真可谓是群狼环伺，步步荆棘，国内的交换机市场都已经被富士通等八家国际通信巨头所垄断了。” “我当时算了算，想要打败这些国外巨头，至少需要一百二十亿，然后我就筹措了一百二十个亿准备跟这些国外巨头竞争。不管公司内部，还是市里省里都有人劝我，不要这么干，万一这一百二十个亿赔了的话，损失太惨重了。” “而我当时的回答是，赔完就赔完，如果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这八大国际通信巨头在华夏肆虐，我宁愿去死！” 看着方辰在台上装.逼，叙说自己的高光时刻，柳传至和杨源庆一阵的恶心，甚至还有些反胃。 但恶心归恶心，反胃归反胃，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方辰现在说这些的确有很大自吹自擂的嫌疑，但方辰也的的确确做到了他所说的。 擎天通信真的将那八大国际通信巨头给赶走了，并且大幅度的降低了华夏安装交换机和电话的费用。 “最起码擎天通信这些事情告诉了我们，那些国外巨头也不真的是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依旧有被我们干死的可能。”方辰笑呵呵的说道。 众人默默的点了点头，仿佛听方辰这么一说，国外企业身上所围绕的光环顿时暗淡了一些。 “而且诸位还要想一想，我们代表着的是华夏的经济力量，是华夏发展的未来，甚至是整个华夏，如果我们都败了的话，那岂不是代表着民族企业败了，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又将回到清末和前朝的时候？” “那时候，民族工业刚刚崛起，几乎所有的产品我们都无力生产，火柴被叫做洋火，自行车被叫做洋车，煤油被叫做洋油，蜡烛被叫做洋蜡，甚至就连一个小小的铁钉都叫做洋钉。” “难道诸位真的忍心，让华夏回到那个一穷二白，洋产品在华夏肆虐的时代吗？”方辰掷地有声的问道。 第一千三五零章 民族企业的意义 台下众人静静的看着方辰，一言不发，整个宴会厅都几乎变得万籁俱寂，一点声响都没有。 但仔细观察的话，却能发现这些人的眼中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方辰的这番话让他们想到了一些平日里忽视，甚至压根没有想到的东西。 说真的，他们出来创业，做生意的原生动力，基本上都是觉得生活太苦，家里太穷，他们想过上天天吃肉的好日子，想喝好酒，想坐豪车等等。 几乎都从未想过，自己身上背负着一个叫做“民族企业”的东西，此时他们还联想到了“抵制外货”、“发展实业”和“实业救国”诸如此类的东西。 正如方辰所说的，在清末前朝时期，各种洋产品在华夏大地肆虐，几乎将华夏的所有财富都掠夺一空。 可以说在西方列强所代表的工业时代和坚船利炮面前，当初落后腐朽的华夏，全无还手之力，彻底沦为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成为西方商品的倾销地，原材料供给地。 因为这些洋产品华夏自己不能生产，只能从国外进口的缘故，自然价格十分高昂，且利润丰厚。 然后这些西方国家再用赚来的钱，以十分低廉的价格从华夏购买矿藏，木材，粮食等基础原料产品，甚至珠宝玉石古董等等。 西方企业利用这样的手段，快速的将华夏人的财富掠夺一空。 正是因为这种财富掠夺，当时的华夏人即便辛苦努力工作，却依旧落得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悲惨境地。 想到这，方辰不由轻叹一口气。 其实这种现象在此时的华夏，甚至后世的华夏依旧存在着。 比如说华夏人辛辛苦苦生产了八亿件衬衫，才能从美国人手中换到一架波音飞机。 哪怕用脚指头去想，恐怕都知道华夏人生产八亿件衬衫所付出的劳动，决然不是美国人生产一架波音飞机所付出的劳动能够比拟的。 甚至说华夏人生产八亿件衬衫所付出的劳动，顶的上十架，二十架波音飞机，都不过分。 其中存在着巨大的劳动差，劳动不公平。 凭什么美国人的劳动就比华夏人的劳动值钱？ 换句话说，通过这样不公平的交易，华夏人的劳动被美国人所剥削了。 华夏人知道这些吗？ 知道拿自己生产出来的八亿件衬衫去换一架波音飞机，不值吗？ 知道的。 但没办法，谁让华夏自己不能生产这种飞机，那就只能让美国宰割，挣到超额的利润。 然而等到华夏自己的大飞机能够正式飞行，相信波音，空客这类大飞机的价格必然将应声而落。 并且这种案例并不局限于飞机，芯片，汽车，机床，船只，航空航天推进器，甚至包括之前的交换机等等都是如此。 但凡华夏不能生产，无法生产出能用的产品，国外企业都能从中获得超额的利润。 而且凭什么富士康的工人汗流浃背，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辛辛苦苦的组装一台苹果手机只能获得两三美元的组装费，利润不超过0.3美元，而苹果公司的职工挥一挥手，一群人坐在办公室里，工作不超过八小时，有吃有喝，偷奸耍滑摸鱼，就能获得每台二百多美元的毛利润，利润富士通的千倍。 从劳动力平等的角度来说，美国人，乃至于欧洲，其他西方国家此时此刻的幸福生活，高福利生活其实就是建立在对华夏以及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剥削。 华夏为他们生产了生活中所需的大量必需品，而他们所支付给华夏人却是寥寥无几，价格十分高昂，利润特别巨大的产品。 甚至有时候只是空头支票。 华夏这些对外贸易所挣的美元，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无法花出去的，所以为了保值只能再交给美国，购买美国国债。 想到这，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突然觉得有些悲哀，似乎一百五十年过去了，华夏依旧在欧美的剥削之下。 但旋即，他又自嘲的笑了笑，这不正是他现在提民族企业的意义所在。 毕竟如果没有民族企业，如果我们连衬衫都生产不了，我们考虑的就不是衬衫换飞机了，而是粮食换衬衫了，这显然更为要命一些，更悲哀一些。 虽说飞机十分重要吧，是现代社会不可或缺的产品，但却依旧还有80%的华夏人都没坐过飞机，而粮食和衣服，却是所有华夏人不可或缺的存在。 再者，国外产品卖到华夏，那是给外国人产生工作岗位，而民族企业生产产品，却是为华夏人产生工作岗位。 然而有了工作岗位，才能挣到钱，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如果市面上的产品都是国外生产的，那自然就意味着华夏人都失业下岗了，直接回到一百年前，95%的人口都是农业人口，都只能靠着种地为生。 “只有我们有了自己的民族企业，能够生产出各种各样的产品，我们企业，乃至于我们整个中华民族才不会被西方世界所剥削，我们之间所付出的劳动力才是平等，公平的。”方辰认真的说道。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我们这些企业倒下的话，那华夏民族的未来将彻底暗淡无关，永坠黑暗。”方辰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 听到方辰这话，才配合着方辰此时此刻的语调，众人不由觉得一阵寒风吹过，整个人瞬间打了个激灵。 面面相觑，皆有种寒蝉凄切之感。 说真的，他们真的很少去把思想境界给提到这么一个高度来想问题。 甚至下意识的，就认为国外产品卖更高的价格是合理的，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这些产品是人家发明的，人家知识创新也是需要投入的，既然有投入，那么额外挣点钱，多点利润岂不是再应该不过的。 但仔细思考了一下，这才发现这其实是西方世界，资本主义的规则，并不是人类固有，又或者说真如西方世界所鼓吹的那样，是人类社会的终极形态，最完美的生活。 如果按照多劳多得，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规则来说，可以为知识创新的付出提供相应的报酬，但决然不应该是这么高的报酬和利润。 毕竟大家都是人，在两个技能水平，劳动时间相等的情况下，获得的报酬应该是相等平等的才对。 可现实生活中，就以劳动收获报酬而言，华夏乃至于整个发展中国家，跟发展国家相比并不平等。 想到这，几乎所有人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相信大家此时的感觉，跟我是差不多的，绝望无力，明明知道问题在哪，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将问题解决掉。”方辰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说道。 “但正所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我们所做的就是一点点的改变这个世界，争取我们早一日能够生产全世界所有的产品，把这种国与国之间，种族与种族之间所有的不平等，不公平与剥削给消灭掉。”方辰缓缓说道，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其实这只是第一步，真正需要打破的还是资本主义所设置下来的这一套规则。 毕竟如果华夏也依旧执行这套规则，那无非还是勇者战胜恶龙，然后自己慢慢长出鳞片的故事。 但方辰相信华夏不会。 我们有着辉煌灿烂的五千年文明史，不同于海洋文明、游牧文明等以夺取他方资源为生存本能的文明，中华文明起源于内陆和农耕，这是一种内敛、防御的文明，以自给自足、自食其力为生存模式和思维方式。 我们有着“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的高尚道德情操，自古以来信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天下为公”、“和谐万邦”的理念。 “好了不扯那么远了，我说的这些话，无非就是告诉诸位，不管是为了我们自己，还是为了我们的民族，这一仗我们就必须打下去，撑下去！”方辰慷慨激昂的高声说道。 “再者，大家也不用太担心，从擎天与国外企业竞争，尤其是走出华夏，扬帆出海的经验来看，外国企业虽然不至于称得上纸老虎吧，但也并没有那么的厉害，他们唯一占据的除了一些资金优势和技术优势以外，就是先发优势，比我们早进入工业化一二百年而已。”方辰坦诚的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初时顿觉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撸起袖子，跟那些国外企业大干一场。 但转过念来，则觉得有些不对，神情诡异的看着方辰。 他们觉得方辰在忽悠自己，他们又不是没跟那些国外企业打过交道，怎么会不知道那些国外企业的厉害，哪有方辰说的那么容易就战胜了。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战胜这些国外企业，他们早就冲出华夏，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方辰则一脸坦然的看着大家，丝毫不在意台下众人质疑和诡异的眼神。 没过多久，大家就在跟方辰的对视下，败下阵来。 他们发现，现在还真是随便方辰怎么说了。 毕竟不管方辰把这些国外企业说成什么样，结果都是不变的，他们都是没有退路，退就死路一条的。 甚至有人决定了，回公司开会的时候，也照着方辰这个路子说。 毕竟说的轻松一点，把敌人贬低一点，有助于士气的提高。 要是把这些国外企业形容的太过于恐怖，这没开始打呢，自己就废掉了。 “我最后再谈一个问题，恐怕也是大家比较关心的问题，既然明知道国外企业进入华夏，会对我们造成这样大的伤害，上面为什么还会放开这些企业？”方辰突然说道。 众人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这的确是他们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 外国企业那么厉害，不开放限制和关税不就得了，难不成西方国家还能学鸦片战争，用坚船利炮把华夏的海岸线轰开，强行要求进入吗？ 方辰把之前给吴茂才解释的那套“复关”会为华夏带来什么改变的话，给大家又说了一遍。 “可以说不管是复关也好，入世也罢，都是我们必然要走的路，而且上面已经决定了，我们也无从置喙，只能想办法做好自己。” “而且说真的，不说大话，假话，空话，复关既是危险也是机遇，难道诸位就没有想过，有一天把自己的产品卖到全世界各地？让自己的企业也在世界五百强中有一席之地？让自己也有资格排进全球富豪榜中？” 方辰脸上笑意盈盈，满是蛊惑人心道。 众人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有种按捺不住，怦怦乱跳的感觉，甚至还有点气血上涌，气血沸腾的感觉，上头了！ 真的上头了！ 说真的，方辰说的这些他们连做梦都没敢想。 不是他们不想要这些，只是觉得自己做不到，什么产品卖到世界各地，让自家企业成为世界五百强，自己成为全球富豪榜中的一员，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 但经过方辰这么一说，他们突然意识到，这样的梦他们似乎是可以做的，毕竟方辰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而且方辰不但在全球富豪榜中，甚至还是世界首富！ 既然方辰能做到，他们为什么不能做到？ 因为百年积弱的原因，尤其是最近这些年开眼看世界，发现华夏跟西方国家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他们骨子里着实有种外国人就是比华夏人强的感觉。 但并不代表着，他们能觉得方辰比他们强，他们之间是平等的，甚至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觉得，方辰能走到现在的位子，是运气，如果他们有这样的运气，他们也能。 而现在，方辰比外国人强，他们等于方辰。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也比外国人强了？ 一时间，他们突然觉得一股无形的屏障被打翻打破，眼前一片新世界。 “然而这就是复关，以及开放这些对我们的意义，而且我真心的相信，华夏人不但不比谁差，华夏人还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看看全世界又有哪个民族能跟我们一样，延绵五千年而文明不灭。”方辰骄傲自豪的说道。 第一千三五一章 产业报国的敢死队 看着这群人内心的火焰和野心被他点燃，方辰顿时笑了。 他一直认为华夏人是世界上最为优秀的种族，并不是自吹自擂，而是确有其事，千真万确才对。 在历史的长河中，华夏民族从来都是竞争的胜利者，即便短暂的跌倒过，也很快就爬了起来，再次登上世界之巅，傲视群雄。 反观我们的竞争者，犬戎，鲜卑，匈奴，胡人，辽金等等早已不复存在。 只是现在的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已，或者说我们五千年文明史中所产生的教训已经足够多了，多的让我们知道保持谨慎和谦逊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甚至有可能，这是华夏民族之所以能流传至今的重要原因之一，毕竟如大刘所说的“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但有时候，太过于谦逊和谨慎并不完全是件好事，比如说现在。 其实那些国外企业也没有那么的可怕，更并非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反而他们面对华夏企业的竞争，节节败退，逐渐失去自己的领地。 华夏GDP与全世界GDP占比，从此时的不足2%，逐年上升到了15%，制造业产值更是占据了全世界制造业产值的30%，其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也超过了三分之一，是真正带动世界经济增长的主要引擎。 在全球二百个国家和地区，华夏是其中一百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第一大贸易伙伴。 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数量更是从三家增长到了一百二十多家，超越美国，成为世界五百强企业最多的国家。 由此可见，华夏企业乃至于整个华夏民族的竞争力如何。 说真的，等自己面前这些企业真正走出去，跟那些国外企业交手的时候，他们就会发现国外企业并不是那么的不可战胜，这些国外企业真的只是在吃自己这一二百年积攒下来的老本。 他们对于华夏企业的优势越来越小，历史最终将回到其本来的轨道上。 此时众人看向方辰的目光，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虽然他们打心眼里并不认为，国外企业能像方辰所说的那样轻易战胜，更不觉得自家的企业真的可以成为世界五百强，自己也能登上世界富豪榜。 但毫无疑问，方辰的话给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在他们的内心深处种下了一颗种子。 这颗种子何时发芽，开花结果他们并不知道，可种子毕竟是种下了，也总是有可能会长点东西出来的。 而且正如方辰之前所说的那样，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退了就是死，就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妻儿老小一家人，对不起国家社会，乃至于整个民族。 他们已然别无选择！ “行了，该说的东西都已经说了，我相信大家这次来，也不是全无对策，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我先请三九药业的赵董上来给我们分享一下，他的应对之法，又或者说面对来势汹汹的国外企业，他打算做什么。” 方辰突然笑呵呵的指着台下三九药业的董事长，赵新贤说道。 众人的目光随之齐刷刷的聚焦在了赵新贤身上，赵新贤只觉一阵冷汗从额头上瞬间冒出，汗流浃背。 他面色惊异，神情摇摆不定的看着方辰。 说真的，此时此刻他心里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身边有间谍，要不然就是方辰有神鬼莫测之能，要不然的话，方辰怎么会知道他打算做点什么？ 见赵新贤迟迟不动，方辰也不催促，而是笑意盈盈的看着赵新贤。 说实在话，他之前真没想到赵新贤一个制药的居然会掺和进来，毕竟这次上面放开的是家电和电子行业，其他行业的人来这里的着实寥寥无几，而制药行业的，赵新贤更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不过想到，赵新贤即将做的壮举，似乎对其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也就不难理解了。 而且自己现在这样做，也算是对赵新贤壮举所做出来的支持。 见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多大，赵新贤心一横，直接从服务员手中接过另一只话筒。 “三九药业准备在美国纽约曼哈顿最为繁华，也是最具有商业标志意义的时代广场，树立起第一块咱们华夏公司的广告牌。” 说到这，赵新贤自己都兴奋了，慷慨激昂的高声说道：“地址我也都看了，就在可口可乐，索尼，丰田等国际品牌旁边，我要告诉那些国际品牌，不仅仅他们能来华夏，华夏企业也能去他们那里，在他们的国家，他们的商业中心打广告。” “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从此之后这个世界上广告密度最大，最有影响力的商业区，将出现一种新的广告语言——中文！” 说道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赵新贤面目狰狞，青筋暴起，几近声嘶力竭的大声吼叫道。 他不服气，真的不服气，凭什么这些国外企业能跑到华夏，挣华夏人的钱，在华夏的电视台和报纸打广告，而华夏企业的产品不能卖到国外，不能在国外打广告！ 众人楞了一下，然后不由使劲鼓掌，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说真的，赵新贤真的没必要这么做，不用去争这么一口气，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三九药业去打这个广告，还不如他们去打这个广告呢。 毕竟三九药业是生产药的，而以美国药监局对药品审批的苛刻，大概他们的产品打进美国了，三九药业的药都卖不到美国去。 从这个角度来说，赵新贤在时代广场立的这块广告牌，完全就是不争馒头，争口气。 “而且，大家也都知道，这些年三九药业把药卖到美国的可能性着实不大，所以如果那家公司愿意想在三九药业的这块广告牌上打广告，我可以以每个月十二万美元的价格暂时出租给诸位的公司，起租时间为至少三个月。”赵新贤说道。 闻言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们知道赵新贤这块广告牌的价格必然便宜不了，但真没想到这么贵，十二万美元一个月，依照现在华夏币的汇率来计算，那岂不就等于一百万了，那一年就是一千二百万。 这已经不是贵不贵的问题了，简直就是天价！ 看见台下众人神情各异，赵新贤苦笑一声道：“我可以向诸位保证，这十二万美元的租金全部是时代广场收的，我赵新贤一分钱都不会赚大家的，至于说为什么要求至少三个月的租期，那是因为时代广场那边要求了，广告牌三个月才给一次更改的机会。” “我先代表擎天租下来半年。”方辰突然开口道。 赵新贤为了争这口气，都敢一年花出去一千二百万去，那他为了表示支持一下赵新贤，花个六百万还是可以的。 而且跟其他企业不同，他们都在美国没有什么业务，擎天的产品还是有一部分卖到了美国，并且在今年即将在美国登录的产品必然会越来越多。 听方辰这么一说，赵新贤立马向方辰表示了感谢。 说真的，他其实已经做好了每年花这一千二百万，然后一直花下去，至少花个十年的准备了。 当然了，这一千二百万也不会真的是净赔不赚。 他想过了，虽然三九药业不可能把药卖到美国去，但是这些年去美国留学的华夏人是越来越多了，而且都基本上社会精英又或者是来自于先富起来的家庭。 这些人在华夏的影响，毫无疑问是巨大的。 这些人跑到美国，知道时代广场有这么一块广告牌，怎么可能不过去照个相。 于此以来，三九药业的名声就算是出口转内销，从美国再次传到了华夏。 再者，他这么一干，国内的媒体记者报纸，肯定是会采访他的，并且还会大书特书一笔，其中他相信会不乏那几个级别最高的报刊杂志。 等于说，他这么做是给三九药业，打了一个三九药业之前花天价也求不来的免费广告。 并且如此一来，就等于这些媒体报刊给他塑了一层金身，不但他在三九药业的位置做得更加稳固，而且对他个人以后的发展也要莫大的好处。 不管怎么说，这一千二百万花的不亏，花的值！ 有擎天这个玉珠在前，柳传至，海尔的张瑞明，美的的何翔建等人不由也动心了。 要他们一年花一千二百万去弄这么个广告牌，他们自然舍不得，也没必要，可是花个三百万，让自己企业的大名出现在时代广场，出现在这个现代商业社会的中心，似乎还行。 说完这些，赵新贤便将话筒抵还给了服务员，而柳传至赫然发现方辰的目光盯上了自己，不由下意识的打了一哆嗦，心中瞬间充满了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我就要说说联想的柳董了。我相信，不管柳董愿不愿意，联想实际上已经充当了民族计算机工业的旗手，不知道柳董现在心里有什么感想，未来有什么打算做的可以跟我们分享。” 看着方辰那张白皙，笑意盈盈的脸蛋，柳传至真的想一巴掌糊上去，方辰这话说的，简直就有点强行点兵，把他放在火上烤，欺人太甚了。 他相信方辰这话一旦传到了外面，传到那些国际电脑企业的耳朵中，这些国际电脑企业在未来一定会更加的针对联想，对联想使出来各种各样致命的手段。 毕竟联想已经是华夏民族计算机工业的旗手，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打蛇打七寸，康柏，惠普，IBM他们怎么可能不先收拾联想。 说真的，他现在突然有些后悔来这里了，简直是没偷到吃的不说，反而惹了一身的腥。 “怎么，柳董不愿意讲两句？” 方辰可不会像对待赵新贤那样对待柳传至，见柳传至不说话，立刻催促道。 见实在躲不过去了，尤其是服务员手中装着话筒的托盘都快要戳到他的脸上，柳传至只得一脸无奈的将话筒抓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正如方总所说的那样，外国企业不可怕，而且我们必须也有义务，为华夏民族撑起一片天空，可以说如果没有了民族企业，那华夏只能任由宰割，回到落后腐朽的一百多年后，所以说这一仗，联想责无旁贷！” “为此联想，准备大幅度降价让利给消费者……” 柳传至不痛不痒的将联想的一些表面上准备做的措施说了出来，便将话筒交给了服务员。 他还有后招准备，但并不方便在这里说出来。 见状，方辰的嘴角不由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想把柳传至给提溜出来，然后将其彻底钉死，把退路完全封掉，让联想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而不是躲在其他电脑厂商的背后。 毕竟联想此时才是国产电脑销量最高的企业，自然应该扛起国外企业的火力。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联想都倒了，其他比联想还不如的长城，方正，岂不是要死的更惨。 然而此时，方辰还没有继续点名，TCL的李东升突然一把将服务员手中的话筒给拿了过来。 “我李东升代表TCL说两句话，平日里我们也不是没说过要走出国际这样的话，而如今外国兵团已经冲进了我们的院里来了，国际市场，甚至战场就在我们的家门口，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再说了，就如方董所说的那样，不战行吗？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自己的企业，看着民族企业就这么败下来吧？与外国兵团较量，TCL集团要做‘产业报国’的敢死队，我李东升就是敢死队长！”李东升悲壮的高声嘶吼道！ 第一千三五二章 怎么就没人心疼下他？ 似乎是李东升的悲壮感染了所有人。 接下来，长虹电视公司的董事长，倪润丰更是吼出了“长虹的使命是产业报国，长虹以民族昌盛为己任！”，以及“用我们的品牌筑起我们新的长城！”之类的话。 海尔公司的董事长，张瑞明也随即喊出了“海尔绝不屈服，和跨国资本较量，就算死，海尔也要撑到最后一口气！” 一时间，整个场面沸腾，群情激奋，几乎所有人都红着眼，青筋暴起。 让人毫不怀疑，如果此时在这里出现那些国外企业的负责人们，李东升他们绝对会与其狠狠的干一架，然后再说竞争的事情。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统一的认知也都统一了，该调动的情绪也都已经调动起来了，方辰当即宣布开席吃饭。 不过似乎，大家激动的心情并没有随之而平复，这饭还没吃几口，就有大量的人端着酒杯来敬方辰。 且不说以方辰本身，就是所有人都想结交攀附的存在，就冲着方辰今天这席话，他们就要狠狠的敬方辰一杯。 今天方辰这些话，真是让他们茅塞顿开，如洪钟大吕在脑海中敲响一般。 说实话，他们对自己是否能够赢得这次与外国企业，跨国资本较量的胜利，依旧还不清楚，但他们的心已经不慌乱，彻底安定，坚定下来。 这一次不管是生是死，他们拼定了！ 即便到时候败了，他们也不会后悔，也依旧是虽败犹荣！ 他们可以拍着胸脯，骄傲的对着自己的子女家人，对于企业的员工，对着国家社会，对着每一个华夏民族表示，他们尽力了，他们竭尽全力的战斗了，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再者，万一真如方辰所说的那样，外国企业都是纸老虎，那他们岂不是赚了吗？ 毕竟如果可能的话，有一天他们真想把自己的企业带入到世界五百强的名单中，让自己成为世界上有数大富豪。 哪怕不能有方辰的风光，但是能有十分之一的风光，他们也是十分满足的。 此情此景，方辰还能说什么，只能陪一个呗。 不过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不是说过来敬一次酒就了事的，方辰很快就发现有的人已经主动过来敬第二杯，第三杯酒。 所以说，方辰很果断的就直接装醉转进了，让吴茂才他们把他给抬回屋子里。 开什么玩笑，虽说那边一二十个人一起过来敬他，他才喝一杯酒，可这恶虎也架不住群狼，更别说还有故意敬第二杯，第三杯的无耻家伙。 方辰走了之后，虽然大家有些遗憾，但随之放的更开了，甚至都有些放浪形骸，不醉不归的架势。 仿佛今天这顿酒，就是他们的壮行酒，送行酒，断头酒一般。 回到屋内，方辰喝了一杯吴茂才端过来的浓茶，又往肚子里灌了一瓶奶，这才感觉好一些。 为了防止多喝酒，其实他喝酒之前就已经喝了奶，但奈何这帮人实在是太过于激动和热情，着实招架不住。 即便是主动撤离，也比预计的多喝了不少。 接过奶瓶之后，吴茂才并没有走，而是站在旁边，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话说，有屁放，墨迹什么？”方辰白了吴茂才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吴茂才跟他也这么多年了，他就是瞟一眼都知道吴茂才此时心里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九爷我就是有些奇怪，你今天似乎除了给这些人打了打鸡血，鼓了鼓劲，吹嘘一下未来的前景以外，似乎并没有给他们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这不是您的风格。”吴茂才摇头晃脑，满心不解道。 听吴茂才说的前半句，方辰着实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虽然意思是这么个意思，而他今天办的也的确是打鸡血，鼓劲，为他们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点燃他们内心的火焰和野心的事情，但怎么这话从吴茂才的嘴中说出来，怎么听着都不是滋味。 “你觉得我会怎么办？给他们出一笔钱，又或者拿十亿八亿出来成立一个基金会，在座的这些企业谁有难了，谁抗不过去了，我就从这基金里拨一笔钱，去支援一下？”方辰反问道。 “那倒用不了这么多，而且我也不是这么个意思，但总觉得您要意思意思，给一点实际上的支持才像您。”吴茂才挠了挠后脑勺，辩解道。 “意思你个大头鬼！”方辰随手一个脑瓜崩弹在了吴茂才的头上。 “不过，说真的，以我现在的情况，出个十亿八亿的倒也不算什么，但问题是我凭什么要出这笔钱？擎天的挣的钱是大家，是擎天将近三十万员工，是你我，老段等人一点一点一笔一笔挣出来的，我没这个资格胡乱花，去慷这个慨。”方辰缓缓说道。 去年擎天的增长着实有些超过他的预料，所以他兜里的钱比预想的要多不少，但并不代表他能随便花了。 虽然他对后世马昀的一些话并不赞同，但有句话还是赞同的，在钱上升到一定数目的情况下，这笔钱就不归他所有了，他只是替社会，替这个民族去保管这个钱，去花这个钱而已。 毕竟，说个不好听的，就以擎天现在挣的钱，哪怕他放到银行里吃利息，也足够他生一百个孩子，然后无忧无虑，随意挥霍一辈子了。 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就算他打算这么干，苏妍也不可能生一百个孩子的。 所以说，从他挣够他自己和所有家人，这辈子花的钱以后，他挣的每笔钱其实就是为了这个社会和民族挣的。 既然是替大家花的钱，他自然是要花好，花到正地方，花到有利于这个国家和民族上。 然而支援一下那些依旧在狂欢的家电和电子企业们，显然不在上述其中任何一个理由中。 他现在可以帮他们一把，扶他们一把，难道还能一直帮着他们，帮着他们走出国际，成为世界五百强不成？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他不会这么做，也没这个能力做，就说说把一帮废物，巨婴给扶到世界五百强，然后不扶了，就立马掉下来，这不是笑话，不是丢脸又是什么？ 一个企业想要生存发展下去，首先要靠自己，自己的竞争力要足够的强才行。 然而这次国外企业的进入，就是华夏企业走出去，真正成长起来，最好的磨刀石，试金石。 只有经历过这一遭，并且真正成为胜利者的企业，才是一个成熟的企业，才有可能开启国际进程，成为世界五百强，带领华夏走向伟大复兴。 再者，方辰相信这些企业有这个能力获得胜利，他们还有大量的潜能没有发掘出来。 而且从前世的结果来看，这些企业不但抗住了，而且还成功的竖起了华夏民族企业的大旗。 当然了，有些企业的大旗在发展的过程中倒了，甚至还成了民族的败类。 就跟老马一样，好好的民族企业家不做，后来怎么还有点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背叛了革.命的既视感。 见方辰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吴茂才讪讪的说道：“我这不是听有人说，您现在已经是咱们华夏商界的武林盟主，我想作为武林盟主的话，不都是要为小弟们出头的吗？” 听完这话，方辰连翻了几个白眼。 他说那，吴茂才今天怎么转性了，主动做起了好人，合着原因在这搁着呢。 可关键问题是，他还真没想过做什么华夏企业，华夏商人的武林盟主，搞什么号令天下那一套。 在上面和政事堂的领导下，谁搞这一套，谁就是找死。 见方辰面色不善，吴茂才又赶紧找补道：“我看小说，电视剧里都这么写的。” “早晚有一天，给你发配到香江去，让你混混所谓的江湖。”方辰白了吴茂才一眼道。 越看吴茂才越烦，方辰挥了挥手将其打发掉了。 另外说真的，这次放开外资，降低产品关税，不但有电视机，冰箱这些家电行业，更有擎天所在的电子行业。 擎天所生产的影碟机，寻呼机，手机，复读机，游戏机等等几乎所有主要的，面对消费者的电子产品都在这次之列。 可怎么就没人为擎天考虑考虑，心疼下他的？ 就连他身边最为亲近的吴茂才，都想的是让他出血去帮别人，怎么就没人想着帮帮他呢？ 好吧，他承认擎天所生产的这些产品，应该是没有什么国外企业会进入的，而且就算是进入了，也很大几率不是擎天的对手。 但总是会有那些不长眼的国外企业，将触手伸进擎天的领域中吧？ 方辰此时着实有种淡淡的忧伤，望着窗外的天空，双目无语。 酒足饭饱，推杯换盏的差不多，宴会厅的众人就散了，从明天起，从他们离开这里，回到自己企业的那一刻起，战争就正式打响了。 到时候是一败涂地，凋零落魄，还是凯歌而归，大获全胜，他们并不知道。 不过，他们已经相约好了，如果明年的今天，他们这些人，这些企业还活着，那就一起过来再喝一顿酒，一顿庆祝酒，庆功酒。 刚刚坐到了车上，杨源庆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柳董，咱们这次过来，方辰没有给任何的支持，您打算怎么做？” 他跟柳传至本来还想着，方辰既然大张旗鼓的把他们这些人招过来，总会有点帮扶手段，比如说给点钱，买点他们的货之类的。 可那想到，方辰除了请了一顿饭，花了六百万替三九药业租下半年的广告牌，居然一点血都没有放，尽在那放空炮，画大饼，吹.牛。 说真的，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真的要劝柳传至不来了。 “不给支持就不给吧，毕竟以我们跟方辰的关系，就算真有什么支持，也不会落到我们头上的。”柳传至淡淡的说道。 “再者，过来其实就是为了能多一点点获胜的机会，实际上没有也就没有了，无所谓……” 说到这，柳传至牙齿一咬，眼中浮现出一道抹不开的恼意来。 他这次来，简直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没占到方辰半点便宜不说，还被方辰按了一个所谓计算机工业旗手的名号。 他可以肯定的说，从此以后，康柏，惠普，IBM这些国外企业一定会更加针对他的！ 沉默了一阵，柳传至长叹一口气，眼神中的迷茫和愤怒转化为坚定。 “不管为了联想，还是为了我们自己，这一仗我们都不能输，而且康柏，惠普他们已经开始有了动作，不但在我们销售点旁边开设了新的销售点，并且还很针对性的降低了不少价格，把我们的潜在客户都已经吸引到他们那里去了，所以我们必须从现在开始，就做出应对。”柳传至厉声说道。 “那您准备怎么做？”杨源庆紧张的问道。 “首先是你，你必须要想办法将现在电脑的成本降低一半，只有这样的话，我们才有跟康柏，惠普他们竞争的可能。” 听了这话，杨源庆顿时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把火居然是烧到他的头上，而且一上来就是如此艰巨的任务。 “如果真要这样的话，我们不但要全新设计一款电脑，而且这款电脑的机箱要变薄，电源里的铜线和元件要减小，不再设计那么多的多余冗长，鼠标键盘，甚至连机壳，以及里面的线路都要减配才行。”杨源庆心有不甘的试探问道。 他敢说如果这样做的话，联想电脑的质量绝对会大幅度下降，毕竟各方面都减配的话，那距离电子垃圾已经不远了。 “这个无所谓，只要你能把成本给我降低下来就行！”柳传至毫不犹豫的斩钉截铁道。 既然柳传至都这么说了，杨源庆还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下来了。 “另外，方辰不是说我们是计算机工业的旗手吗，我们也能从这方面做做文章。” 说着，柳传至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第一千三五三章 民族工业的反击 “怎么做文章？” 虽然已经大概猜到柳传至打算怎么做，杨源庆还是如同相声演员中的捧哏一样，问了一句。 “找媒体电视台，最好是华夏日报和央视这级别的，如果不行，就找再下面的经济日报，光明日报，科技日报，反正影响力越高越好，然后让他们给联想的壮举，写一篇报道，大肆的宣传联想。” “报道的名字我都已经想好了，就叫《联想与“八国联军”拼市场》，我们要将其宣传成这一战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民族保卫战。”柳传至说道。 “接下来，我打算去找下四机部的领导，让他们给予我们一定的帮助。首先是要时刻关注着联想，当联想做得好的时候为我们叫好，宣传我们。” “第二则是希望四机部能制定一批有利于联想这样民族工业发展行业的采购政策，要求国内的机关单位在性能价格比相同的情况下，优先购买国内产品。” 说到这，柳传至深吸一口气：“只有这样多管齐下，我们才能在这场跟国外企业的竞争中，存活下来，更进一步的发展壮大。” “而且不得不说，这次来听方辰讲话，还是有些收获的，我觉得民族工业的大旗还是十分好用的，如果打得好的话，绝对能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柳传至啧啧的摇了摇头。 如果说，联想能在这次的竞争中存活下来，并且有所发展，他还真要感谢方辰一下。 只不过，从柳传至眼神中时不时传来的凌厉光芒，以及一丝丝细微不可捉摸的恨意来说，他大概并不打算真心感谢方辰。 反正不管是为了联想，为了自己，还是说为了在方辰面前不争馒头争口气，他都一定都要赢得这一仗！ 随着华夏这一政策的传递开来，又或者说放开华夏家电和电子行业，降低关税，本来就是华夏跟各国商谈时，入世的条件之一，所以跨国公司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而且首当其冲的，并不是计算机，而是电视机行业。 不过说来，相对于价格动辄两三万，而且也不知道有什么用的计算机行业，电视机才是此时华夏人最主要的消费品。 甚至因为小霸王长久以来的宣传，大部分华夏人已经觉得，想要学习电脑，买个小霸王学习机按在自家电视机上就足够了。 五百块钱就能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要花两三万块钱？ 败家子也不是这么败家的。 但问题是，想要小霸王学习机发挥作用，那也先要有个电视机不是？ 从这个方面来说，小霸王学习机反而推动了电视机的销售，长虹，TCL这些国内电视公司应该给方辰发个大大的奖状才对。 根据有关部门的数据统计，每年通过正常外贸渠道进到华夏的进口电视机，只有54.9万台，可市场上进口电视机的实际销量却高达五百万台，其中大部分自然是通过走私进来的。 然而现在，华夏将电视机的关税降低到了15%，有专家测算，15%的电视机关税其实已经比走私的成本低了。 这就意味着，每年在华夏市场上销售的五百万电视机市场将全部都变成国外品牌的，国外品牌在华夏市场的销售量将要暴涨十倍。 并且这些国外企业相信随着，他们这些进口电视机售价大幅度降低，他们在华夏市场的市场占有率必将再次高升一个台阶。 尤其是东倭电视机企业，他们甚至已经认为在华夏，复制他们在其他国家的辉煌业绩，将当地几乎所有的本地电视机企业给打爆，垄断当地电视机市场，已经成了唾手可得的事情。 松下公司更是已经扬言，“不惜三十亿美元，也要占据华夏电视机市场的绝对份额”，并定下“打败一个企业，挤占一个行业”的目标。 受到政策预期和舆论，尤其是东倭家电企业的强大攻势，国产彩电销售持续低迷，作为国产彩电的老大，长虹的库存彩电更是在短短的三个月就已经高达一百万台，总价值超过了二十亿元。 甚至都已经到了，每个月建仓库都来不及堆放的地步。 在无路可退的情形下，倪润丰彰显价格杀手本色，他在一次公司会议时称，“急症必须用急药来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用自己的价格优势去拼掉国外品牌的品牌优势。” 随着进口关税的大幅度下降，长虹和松下，东芝这些东倭品牌的价格差并不大，一台29英寸的进口彩电价格为一万多元，长虹为八千多元。 25英寸彩电两者之间的差价更是不足一千元，国外品牌六千多元，长虹为五千多元。 倪润丰认为，想要拼掉对手的品牌优势，国产彩电起码要便宜30%以上，这是一条决战线。 可是此时长虹的商业毛利大概在25%左右，大幅度降价30%明显就是无利可图。 最终，苦思冥想了足足一个月，倪润丰最后还是决定降价！ 毕竟降价只是有可能无利可图，而不降价的话，那就是死路一条。 他一方面严令公司内部靠管理挖掘降低成本的潜力，一方面组织了一场“降价大战”。 几乎同时间，长虹宣布，长虹所产的所有品种彩电在全国61个大中城市的150家大型商场中一律大幅度让利销售，让利幅度高达18%~30%。 其中新产品，大电视少降价一些，占库存最多，滞销最严重的产品多降价一些。 并且除了这些手段以外，为了吸引媒体眼球，倪润丰还冲到了销售第一线，身披红绸带，站在商场的柜台钱大声吆喝，亲自当起了营业员。 甚至就连长虹彩电的宣传册上都赫然宣传：“凡是国外产品有的功能，长虹都有；凡是国外产品具备的品种，长虹都具备；凡是国外产品提供的服务，长虹都提供；但是在同等功能和同等质量下，长虹的价格比国外产品低30%。” 长虹的这股降价风暴顿时在彩电市场掀起了血雨腥风，国产彩电品牌随风跟进，康佳，TCL，熊猫等纷纷宣布大降价，让华夏人沉寂多时的消费欲望彻底激活。 而且除了跟风降价以外，TCL的李东升还另有动作，他不但推出了大量29英寸以上的大屏彩电抢占市场，还从东倭品牌手中抢下了不少商场柜台。 当时，燕京大商场的黄金展台，基本上都被东倭品牌包圆了，然而李东升另辟蹊径，跟一家家商场签订了“保底协议”。 他承诺，每平方米柜台每个月销售额不低于五万元，如果不足的话，TCL将额外掏腰包将其补足。 在“降价大战”刚刚开启后的一个月，长虹的全国销量就翻了一番，市场占有率从22%，猛增到了35%，超越了所有国际品牌，从销量和销售额两方面，史无前例的成为了华夏彩电市场的销售冠军。 然而让人惊奇的是，面对华夏企业的汹汹攻势，之前还叫嚣着要占领华夏市场，获得垄断地位的东倭企业，居然各个按兵不动，就这么放任华夏彩电企业随意降价，侵占市场。 而且长虹这么做了之后，不但大规模的收复失地，甚至还将国内各省，原来还尚存的六十多个地方性，割据一方，小富即安的彩电品牌给打垮了。 预计着，华夏电视行业不但大跨步的进入“国强洋弱”时代，更是从群雄割据的春秋时代进入到了七强并立的战国时代。 电视机行业取得了巨大的胜利，联想，方正，长城所代表的计算机行业，自然不甘示弱。 经过三个月的辛苦研发，杨源庆还真拿出来了“华夏第一款经济型电脑”。 杨源庆声称在保证同等性能的前提下，经济型电脑比国外品牌便宜40%~50%。 杨源庆不但将每台电脑的组装成本由150元降低到了38元，而且还将机箱的成本从原来的五百元，降低到了200元以下。 《慧聪计算机商情》杂志在评论联想的经济型电脑时，曾说：“新机箱的钢板很薄，工艺粗糙，但胜在造价低，只有进口机箱的1/8。” 在公众舆论上，柳传至更是大张旗鼓，营造振兴民族品牌的浓厚氛围。 在1995年，4月1日，当第十万台联想电脑下生产线的时候，他宣称这是民族电脑业的一个里程碑，并策划了一个“把第十万台电脑献给谁”的公益活动。 最终通过各大媒体报刊的读者调查，他将这台电脑送给了因研究“哥德巴赫猜想”而成为华夏知识分子榜样的著名数学家，陈景润。 此外，他还和地方上联手，发起了“联想电脑快车”活动，在全国三百多个城市推广经济型电脑和联想产品。 凭借着惊人的廉价优势和民族品牌热浪的助推，联想经济型电脑席卷全国，联想的市场份额节节攀升。 而然与电视机行业所碰到的情景差不多。 这些国外公司们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它的价格除了刚开始降价的那一波之后，依旧高高在上，对联想的价格战策略无动于衷。 很快，调查数据显示，在个人电脑销售的前十大公司排名中，联想居然晋升为第五，是唯一入榜的民族品牌。 “九爷，您说说，这些国外品牌怎么就这么蠢，华夏的品牌都已经纷纷大幅度降价，在电视台，报刊杂志等媒体各种宣传，甚至还打起了民族工业牌，可这国外品牌怎么就一点动作都没有？难道他们是死人吗？”吴茂才一脸不满的抱怨道。 TCL，长虹他们节节胜利，他没有意见，可这联想居然能增长这么多销量，甚至杀进个人电脑销量排行榜中，那他就有些不愿意了。 要知道，这么多年，个人电脑销量排行榜中，可就没有过华夏电脑企业的影子。 这点虽然奇怪，但是了解联想等华夏电脑企业的发展史就不奇怪了。 联想他们这些华夏电脑企业做电脑，其实也就是这三五年的事情，在1990年之前，联想是虹志电脑和惠普的代理商。 惠普大家都知道，而虹志电脑是由两个华人和一个巴铁，联合创办的一家电脑公司，生产基地在湾湾，主要销售市场在东亚，华夏更是其主要销售市场之一。 在1993年的时候，这家成立才十三年的公司就已经将营业额做到了一百五十亿华夏币，二十五亿美元，成功跻身于世界前五大电脑企业之列。 长城在很长一段时间是康柏的代理商。 这些华夏主要的国产电脑公司，在三五年前还卖国外品牌，没有自己的品牌，那么华夏市场被国外品牌所占据，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我不是早说过了嘛，这些国外企业并没有那么的可怕，虽然不至于被称之为是死人，但蠢货这样的称号却绝对担得起。其实说起来，毛利小六郎，阿伦·拉奥他们已经做的不错了。”方辰啧啧的感叹道。 虽然这些国际企业十分强大，而且这个强大几乎是全方位的，从资本，从技术，从管理，从品牌等等各方面。 但却有个十分顽固的毛病，那就是层级太多，沟通不畅，而且不信任本地人，基本上高管团队都是从总部直接空降过来的。 本来管理团队是空降过来的，不信任公司内部的华夏人，不听从华夏籍员工的建议，就已经是十分糟糕的事情了。 而且还层级过多，一项市场推进或新产品的研发方案，必须要先传到香江分部，然后再传到美国总部去审批。 以美国人近乎于完蛋的办事效率，去审批一个由香江分部领导的华夏区市场公司的建议，一个报告不来回拖个两三个月，简直就不叫事。 这种作风在其他市场自然没问题，可是碰到华夏这种民主集中制，一把手说一不二的市场就完蛋了。 国外品牌的华夏区分公司刚刚把好不容易审批过的方案落实下来，华夏这边的企业又变打法了。 结果弄的这些华夏区分公司，还需要继续按照之前的流程去找香江分公司，总公司去审批。 简直是疲于奔命，苦不堪言。 第一千三五四章 放开了个寂寞 说实在话，相对于松下，东芝，康柏，惠普这些电视机和电脑企业的表现，毛利小六郎，阿伦·拉奥他们真的算是不错了。 最起码，还能跟他打个来回，而不是全无还手之力。 不过说来也是，富士通，朗讯他们早在七八年前，甚至十年前就已经进入到华夏，并且在华夏成立的有分公司，可谓是深耕华夏多年，对于华夏的了解，决然不是前几个之前就靠着代理商卖货的存在，能够比拟的。 像毛利小六郎手下的麻生俊，简直已经不能用华夏通来形容了，拉拢.腐蚀，请客送礼的招数用的比华夏人还溜。 而反观这次进攻华夏的这几家企业，他听说其中一家企业的在华总经理，整日里就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电话，连门都不出，只听到时不时蹩脚的新马泰式汉语冒出来，几乎听不到普通话。 除此之外，不仅喝杯咖啡还要专门由菲律宾秘书送进来，甚至连所有的上情下达，都是由这位秘书完成的。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跨国企业能打得过高举民族大旗，而且又大幅度降价，手段驳杂的华夏企业，那才叫做有鬼。 另外，还要知道，海尔，联想他们在后世也都混上了世界五百强，实力水平是不差的，只是被华夏和自身经济发展的步伐所限制了而已。 简单的来说，他们差的只是时间。 再者，华夏自有国情在，自有规律在，岂是这些国外企业能够摸清的。 反而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些国外企业水土不服，眼高手低是一贯而为之的。 欧洲最大的食品企业，达能集团，其业务遍布六大洲、产品行销100多个国家，去年营收高达八百多亿法郎。 但进入华夏八年时间了，不管是它自建的饼干厂，还是收购的啤酒厂至今还都陷入亏损中。 美国通用电气公司虽然是爱迪生创办的企业，在世界五百强中常年排名在前二十名，并且至今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 可是其在华夏创办的照明工程公司却一直无法盈利。 运营成本和制造成本始终居高不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它面临着江浙一带中小照明工厂的竞争。 这种竞争是他们在其他一百多个国家地区都没有碰到的。 通用电气生产的光线柔和且环保的灯泡可以使用一年的时间，而售价是10元。 可江浙一带生产的灯泡，不但光线比较刺眼，而且寿命也就只有几个月，可以说跟通用电气生产的灯泡相比，一无是处，被拉开了十八条街。 但奇怪的是，华夏人就是愿意选择江浙一带生产的灯泡。 原因也很简单，江浙一带生产的灯泡只有通用电气生产灯泡价格的1/5，也就是2元。 面对如此巨大的价格差距，华夏人自然会用脚来投票。 再说了，便宜的灯泡又不是不能用。 对此，通用电气的传奇董事长，此时已经如日中天的，杰克·韦尔奇虽然一直耿耿于怀，但也无可奈何。 81年4月，年仅45岁的杰克·韦尔奇成为通用电气历史上最年轻的董事长和CEO。 并且在短短的二十年内，他让通用电气的市场资本增长30多倍排名从世界第10提升到第1，他所推行的企业标准、全球化和电子商务，几乎重新定义了现代企业。 退休后，更是被人们称之为“最受尊敬的CEO”，“全球第一CEO”，“美国当代最成功最伟大的企业家”。 可即便这样的人物，每年都会来一次华夏，并且在来的时候，都会表示自己不懂华夏，华夏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 如果说达能和通用电气的表现，还只是有些乏善可陈，前几个月刚刚大举进攻华夏的，全球最大的白色家电集团，惠而浦表现的则简直可以说是无比糟糕。 跟松下，东芝这些东倭家电企业的打法不一样，惠而浦进入华夏市场的方式，则是大规模兼并。 在冰箱、洗衣机、微波炉和彩电这四大领域，其找到了此时在华夏市场表现不错的四家华夏企业。 并且从其二月份，就与燕京雪花公司合资成立了“燕京惠而浦雪花电器有限公司”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至少在去年，惠而浦公司就在华夏布局了。 要不然的话，岂不会这么快就跟雪花公司谈妥了合资协议。 毕竟要知道，雪花公司在华夏并不是小企业。 反而雪花公司可以称得上是华夏最早成立，知名度最高的冰箱企业之一，并且以技术力量雄厚而著称。 十一年前，后来大名鼎鼎的容声冰箱，刚刚成立的时候，聘用的就是雪花的工程师团队。 随后申城的水仙洗衣机，羊城的蚬华微波炉和蓝波空调皆被惠而浦收入囊中。 有很多媒体评论说，惠而浦的合资将对华夏家电企业产生重大影响。 但在方辰看来，惠而浦公司的这帮美国人，只不过是完成了一场十分蹩脚的并购表演而已。 然而事实似乎也是如此。 在冰箱领域，惠而浦拥有全球最先进的全无氟冰箱成套技术，可其认为华夏市场短期内还达不到这样高的消费水平和消费意识。 所以惠而浦就还继续生产雪花的原产品，可以说跟之前相比，除了多了一个惠而浦的牌子，以及高了两千块钱以外，没有任何的区别。 原雪花公司管理人员，多次向惠而浦空降过来的高管们提出意见，希望他们不要这么干。 但惠而浦总部给出的答复，始终强调美方控股，以及从生产，管理，销售全部都由美方掌管，希望中方合作者不要插手公司的“内部事务”，安心等待分钱就是了。 然而雪花公司身上发生的事情并不算什么，惠而浦公司兼并的申城水仙洗衣机，才是一场闹剧呢。 美方认为水仙公司原有的销售网络太过于落后，受制于各地的经销商，于是果断决定效仿美国市场的做法，建立自己的营销队伍和渠道。 且不说这样做，让惠而浦水仙公司变得水土不服，销量下降而经营成本大幅度上升。 更扯的是，市场人员发现一些滚筒洗衣机送到客户手中时，滚筒上的玻璃盖子经常被摔碎。 按照惠而浦通常的规则，这种事情需要研发，产品部门做很多次实验来重新检验产品质量，然后再加以改进。 毫无疑问，这需要十分长的检测和产品研发周期。 中方的员工告诉美方说，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大张旗鼓，如此大费周章。 这种损坏一般都是各地物流工人运输时暴力装卸导致的，所以只需要在箱子里装上一块价值一块多钱的海绵就行了。 但对于美方人员来说，在箱子里增加一块海绵是前所未有的创新，所以还需要经过上报总公司，然后由研发和产品部门进行大量的检测和实验，才能决定是否采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反正据柳元俊所说，这好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惠而浦总公司那边，依旧没有给惠而浦雪花公司答复。 但方辰却告诉柳元俊，现在先别乐，乐子还在以后呢，依照他对美国人办事效率的了解，这事没个两三年，解决不了。 在美国最繁华，最热闹的纽约市，曼哈顿地区，修建一条只有三站的地铁，美国人居然用了将近一百年的时间，敢相信吗？ 1920年，纽约的公共交通每年大概要输送13亿人，路面交通和当时的地铁全部人满为患，所以他们决定再修一条地铁线路。 结果仅仅七个站点的设计规划图，美国人就画了足足十年。 无奈的是，这边规划图刚刚画好，美国碰到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大危机，就是把股神巴菲特师傅，股票大事本杰明·格雷厄姆，玩破产的那次。 好不容易又过了十年，美国刚刚缓过劲，准备开始再次修建这条地铁线路，东倭偷袭珍珠港。 再然后，到了1964年，美国大都会交通管理局成立，其准备完成的第一个项目，就是这条地铁。 结果他们又讨论了八年，这才开心的举行了奠基仪式。 但随后，纽约市爆发财政危机，破产了，这条地铁又被搁置。 后来，又过了十五年，这条地铁再次被提起。 经过了漫长十四年的审批，这条地铁的线路从原来的七个站点，砍成了三个站点，然后又磨磨唧唧的从原来九年的工期，干到了十四年，这才勉强在2017年通车。 可更悲催的是，这条经历了将近百年，好不容易修建好的“纽约地铁第二条大道线”仅通车半小时就发生信号故障，列车服务受阻。 不过对此，地铁线路的管理方表示，这并不稀奇，毕竟他们使用的操作设备还是一百年之前的，有些站点的员工还在用手写的方式，记录列车的运行，甚至需要手动分岔地铁轨道和调换信号灯。 虽然这条地铁修建的如此之漫长，的确事出有因，但美国人无比低下的办事效率，已然可以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然而在国内企业纷纷雄起，民族工业气势大涨的时候，还出现过一些有趣的小插曲。 一名退伍士兵，在中原省商都最为繁华的二七广场，开了一家不足一百平米的“红高粱快餐店”，并宣称未来将全面挑战全球快餐霸主麦当劳。 其面对媒体时，侃侃而谈说：“哪有麦当劳，哪里就有红高粱”，并夸下海口，要在千禧年的时候，在全世界开两万家连锁店，其中有六千家还要开在国外。 如此高调的行为顿时引起了国内数百家媒体的热烈报道，甚至就连美国三大有线电视网都对其进行了采访。 无独有偶，申城新亚集团则推出了“荣华鸡”与肯德基抗衡。 其口号也是“肯德基开到哪，荣华鸡就开到哪！” 而且方辰记得，在前世，随后的几年中，申城和燕京城里，凡是有肯德基的街道，必定有荣华鸡的身影，生意还十分火爆。 申城黄埔店号称每年有三百万的利润。 但可惜的是，这两家奇葩的企业，都最终化作了一场闹剧，在随后的几年，因为资金链断裂，各分店纷纷倒闭告终。 几乎与此同时，在龙井的原产地，杭城发生了一场“国茶保卫战”。 一家英国红茶公司计划出资二十万元，在杭城华夏茶叶博物馆门口做一个品牌广告。 当时消息一出，媒体哗然，几乎全部将其视为挑衅。 博物馆不但拒绝了广告，国内的茶叶专家还集体发表了一片情绪激昂的《国茶宣言》。 更有意思的是，华夏消费者向报社写信，指称东芝的空调质量不好，制冷效果非常差。 可结果，这家公司的总工程师在面对华夏记者提问的时候，居然说：“空调之所以运转不正常，是因为华夏的空气太脏了。” 或许这只是一个技术性的回复，但其中透漏出的傲慢和不礼貌在电视机中，却几乎溢出了屏幕。 不但引来了媒体的集体炮轰，一位读者在给报社的信中赫然写道：“既然嫌弃华夏的空气脏，那么，他们就滚回东京去吧。” 然而这些，只是此时国内民族意识高涨，支持国货声浪的缩影之一。 可以说，在华夏品牌的快速成长，以及振兴民族工业成为了一种浓厚的公众心理氛围，再加上东倭企业的傲慢。 大刘那句“毁灭自己的，不是无知和弱小，而是傲慢”这句话再次得到了验证。 这些东倭公司一直将华夏市场视为除了本国，欧美市场之外的“第三世界”，所以拒绝将最先进的技术和产品投放到华夏市场。 于是，原本在华夏占据着领先优势和统治性品牌号召力的东倭家电品牌，已然在逐渐的失去自己在华夏市场的份额。 但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跟方辰，跟擎天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些个所谓的跨国公司，全球企业在面对着华夏电子行业大门为他们敞开的诱人局面，居然迟迟没有行动，让方辰足足当了快半年的看客。 以至于，方辰有时候都觉得上面放开电子行业，简直就是放开了个寂寞。 但很快，方辰就再次被打脸了，还真有不怕死的。 第一千三五五章 灯下黑 “有人山寨小霸王学习机？” 方辰眉头紧皱，一脸诧异的看着段勇平。 在得到段勇平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俩面面相觑，皆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之前几个月，方辰还一幅隔岸观火，稳坐钓鱼台的态势。 着实有点“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的意思。 这半年来，一场接着一场的大战，一位又一位的风流人物轮番登场，在华夏商业历史，在华夏民族企业绝地反击，收复失地的历史上大书特书一笔。 但这些跟他都没有半点的关系，他仿佛就是一个置身于外的看客。 甚至方辰都觉得，这种生活还会持续好几个月，直到去新加坡偷师学艺的那批人才回来，他才会再次忙碌起来。 可现实却告诉他，他还是太年轻了，所以在他的脸上又轻轻的拍了一下，稍作提醒。 反正方辰打死也不可能承认，他被狠狠的打脸了。 但说真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出问题的是小霸王学习机？ 他这段时间，其实也想过无数个其他企业，尤其是外国企业把爪子伸到他地盘，跟他展开一系列竞争的可能。 可他真没想到，第一个冒出来竞争者的，居然是小霸王学习机。 说个不好听的，自从四年前，小霸王奠定自己在游戏机，学习机领域独霸天下的绝对垄断地位之后，在游戏机，学习机领域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和公司，敢于挑战小霸王的地位。 可以说，在华夏，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的游戏机，学习机公司敢存在。 甚至随着这些年的发展，以及段勇平对其一直坚持不懈的投入，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不说脚踢索尼，拳打任天堂。 但也从诸多东倭游戏机企业几乎可以称之为不可撼动的堡垒，硬生生撕开了一条裂缝，钻了进去，取得了一定的市场地位。 现在小霸王游戏机在欧美市场的占有率都已经超过了15%，即便是东倭市场也超过了10%。 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所具备的特质，以及其在行业内至高无上的地位，可以说即便是其他擎天产品都只能望其项背，可望而不可即。 毕竟擎天的大部分产品，交换机，影碟机，寻呼机，复读机等等，别说在国外了，就是在国内都有大量的企业在生产。 但可偏偏，就是小霸王学习机的市场被其他企业给挤进来了，方辰怎么能不惊异。 说真的，如果不是现在段勇平已经把那家学习机公司生产的学习机摆在他面前，而且的的确确跟小霸王学习机有九分的相似，除了一些颜色和按键样式有些不同以外。 他恐怕还不会相信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 “其实，您要知道这家公司的所在地后，您恐怕会更吃惊的。” 段勇平神情诡异，一幅想笑又不能笑，哭笑不得的模样。 “有屁快放，有话快说，我这会没心情跟你逗闷子。”方辰瞪了段勇平一眼，语气不善的说道。 卖关子没卖成，反而还被骂了，段勇平不由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这叫就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全公司谁不知道，最爱卖关子的人，就是方辰。 平常，方辰不知道用这一招戏耍过他们这些人多少次，有时候急的他们，着实有种百爪挠心，挠心挠肺的感觉。 可现在，轮到他卖关子了，结果可好，换来的却是一顿臭骂。 没办法，谁让这世道，谁是老板，谁说的算，谁嗓门大，无理也能变成有理。 哼唧了两声，段勇平认命般的说道：“香山。” “香山？” 方辰忍不住捂了一下脑袋，着实有种苍了天的感觉。 这对手居然就藏在自己的老家，跟他玩起了灯下黑这一套，也真是可以的。 “其实您仔细想一下也就不奇怪了，咱们小霸王毕竟在香山市生产了这么多年的游戏机和学习机，并且几乎所有的配套企业也都在香山市，这家公司在香山市生产游戏机和学习机的成本，肯定是最低的，而且也是咱们最想象不到的。” 段勇平颇为感叹的说道。 说真的，在气愤之后，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他其实对这家山寨小霸王学习机的公司，其实挺佩服的。 以擎天的体量，以擎天在学习机和游戏机领域的特殊地位，这家公司居然能偷偷摸摸生产了快一年，还没有被他们所发现，着实是挺了不得的。 “而且，我让金至江去调查了一下，这家公司的老板还挺年轻的，今年才只有二十五岁。” 说到这，段勇平忍不住看了方辰一眼。 毕竟如此年纪轻轻，就能闯下一番事业的人，他就只见过两个，一个是方辰，另一个则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了。 “这么年轻……” 方辰话音还未落地，他的脑中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整个人面色不由一变。 过了数息，方辰回过神来，神情变得有些诡异，他似乎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你把那家公司以及他们老板的详细资料拿给我看一下。”方辰突然说道。 虽然有些奇怪，方辰为什么会要看这些，段勇平还是将资料拿给了方辰。 擎天已经成长到这一步，肯定要拥有了一些特殊的消息来源和探查机制，尤其是在金至江急需将功补过的心理作祟下，而且这还是在香山，以小霸王在香山的地位，想要干点什么，怎么可能不是一路绿灯。 所以，自然而然就把这家山寨小公司给调查的底朝天，他看了一下资料，已经详细到这家公司的老板，从出生到现在，每一阶段的人生经历。 但方辰不应该想要了解这些才对。 且不说，方辰这有时候连自家公司都懒得管的性格，就说这家山寨小公司，在小霸王的眼皮子底下虽然偷偷摸摸的干了一年，但营收也几百万，连千万级别都没有达到，利润更是不知道有两百万没有。 就这么一家连擎天一根毛重都没有的小公司，有什么好值得在意的？ 这撑死就只能算是，金至江在某方面的工作失误，疏忽大意。 甚至就连他告诉方辰这件事，也只是带着些许分享八卦闲事的心态，为两人之间增加一点点的谈资，趣闻才说的。 说真的，方辰有这资料的空，还不如看看公司的文件，签两个名字，也算是为他分担点工作。 看到资料中，老板姓胡名志彪，而且还是初中辍学在家，之前开过几年的修电器铺子，方辰嘴角一扯，果然是他知道的这位。 胡志彪估计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提起“爱多”影碟机，恐怕就是大名鼎鼎了。 尤其是其邀请老谋子和成龙拍摄“爱多VCD，好功夫！”广告更是风靡一时。 甚至其还在1997年的时候，以2.1亿元，力压下当时已经成立步步高公司的段勇平，成功竞拍到了标王。 一时间，爱多影碟机风头无两，一举成为华夏影碟机第一大公司，同年创下了进三十亿的营收。 然而那时候，胡志彪才不过区区二十七岁而已，可以说是华夏商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说真的，方辰知道胡志彪，而且也知道其在一段时间内，山寨过小霸王游戏机，学习机。 又或者说正是因为山寨小霸王，胡志彪才获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这才能跑到香江，申城去招兵买马，开发影碟机。 只不过，在方辰的记忆中，胡志彪在1994年，就被小霸王发现山寨游戏机和学习机。 去年，也没人给他提过有这种事情，他还以为因为自己蝴蝶翅膀的扇动，胡志彪这辈子并没有成立什么游戏机和学习机公司。 但现在来看，历史还是有它自然而然的惯性和轨迹在里面。 不过想来也是，胡志彪初中辍学，以修电器为生，如果想要发财的话，自然有很大几率会瞄准同在香山的小霸王。 “这只不过是一家小公司，你查一下，有没有侵犯咱们的知识产权，盗录咱们的卡带。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算了，擎天还不能这么霸道，连一家年营收千万级别还不到的小公司都要想办法弄死。”方辰认真的说道。 虽说在外观上，这山寨学习机跟小霸王学习机挺像的，但学习机这种东西在外观和结构上，还真没什么侵权不侵权的。 如果他要是硬说胡志彪山寨小霸王学习机，那键盘公司是不是也要跟他说道说道？ 反正他还没那么大的脸，硬说小霸王学习机的外观是他自己的专利，别人像的话就是抄袭，山寨，必须要打倒。 甚至就连学习机里面的内部结构，如果相似的话，他也没打算做点什么，毕竟同一种产品，这里面内部又能玩出什么花来？ 可不都是相似度超过90%。 这一点适用于，全世界几乎绝大部分的电器电子产品。 唯独让他不能接受的就是，胡志彪把擎天自己那几家东倭游戏公司研发的游戏给盗录走。 为了研发这些游戏，他可是花了真金白银的。 当然了，他也曾盗录任天堂的游戏，甚至现在还在华夏市场继续这么干，但那毕竟是东倭公司。 枪口一致对外，华夏人不打华夏人的道理，应该还是能说得通的。 毕竟他又没禁止胡志彪盗录任天堂的游戏。 “这个据我了解，应该是没有的。”段勇平说道。 擎天在华夏有着庞大的卡带销售网络，其中也提供换卡服务，尤其是学习类的卡带。 但迄今为止，他还没有接到一起报告，说擎天之家在给用户换卡的时候，收到了假卡。 “那这就无所谓了。”方辰随意的说道。 既然已经如此，那与其在意胡志彪在学习机和游戏机上搞什么猫腻，他还不如等着胡志彪成立“爱多”影碟机，在影碟机的市场上碰一下。 段勇平默默的点了点头。 思考了几秒钟之后，段勇平突然说道：“方总，如果最近您不忙的话，在公司坐镇几天呗，我想去岭南一趟。” 虽然听到段勇平在“您不忙的话”这几个字上加了重音，以及话语中浓郁的，几乎要冲天的怨气，方辰还是装作一副充耳不闻，没有领悟到其中真实内涵模样的说道：“你去岭南干嘛？” “我想去这家小公司看看。”段勇平说道。 “为什么？” 方辰瞅了段勇平一眼，诧异道。 “能在小霸王的眼皮下成立这么一家游戏机，学习机公司，而且还获得了不少的营收，卖出去不少的产品，这就证明小霸王在游戏机和学习机领域中，还有不小的漏洞，又或者说忽视了某些群体。” “比如说某些群体对小霸王学习机或者游戏机有需求，但是因为购买不便，又或者价格昂贵等等其他原因，并没有选择小霸王，而是选择了这家公司的产品。” “所以我想去了解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看金至江对于小霸王的管理是不是有问题，是不是懈怠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去这家小公司拜访一下，亲自去了解下这家公司的经营模式和生存之道。”段勇平认真的说道。 小霸王学习机和游戏机都算是他的得意之作，他为此不知道劳心劳力，费了多少的心血，所以他不愿意让小霸王这两样产品有任何的问题，更希望其永远都是用户的第一选择。 也就是用户一旦对游戏机和学习机这两种产品有需求，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霸王才对。 看着段勇平认真的表情，方辰突然灵机一动，径直说道：“同意到是可以同意，只不过嘛，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 “您也去？” 段勇平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觉得他已经够疯的了，方辰居然比他还要疯。 他之所以敢离开几天，不还是因为有方辰在这里坐镇。 可现在如果连方辰都离开燕京，跟他一起去岭南的话，岂不是意味着中枢大空，群龙无首，擎天偌大的公司，这么多员工，连个请示，最终的拍板的对象都找不到。 第一千三五六章 无力为之 为了全公司考虑，本着为擎天三十万员工负责任的态度，方辰最终还是大度的将段勇平放走了，而自己留在了擎天大楼坐镇。 但不知怎么的，吴茂才，慧明等人这两天嘴角总挂着莫名的笑意。 别人不知道，他们怎么还能不知道，是方总没拗过段总，段总不带方总玩，这方总才只能无奈留下的。 说真的，像这次段总大获全胜，方总吃瘪的事情，还真不多。 不过，段勇平也算是有良心，去转悠了三天就回来。 他跟胡志彪见面了，也聊了几句，并且跟他的判断差不多，胡志彪并没有盗录擎天自己研发创造的游戏，所有的卡带都是任天堂的。 而且他还问一下胡志彪的销售渠道，这就有点让他惊讶。 购买胡志彪生产的学习机和游戏机，都是粤西山地丘陵，台地的小经销商们，这些经销商们大部分都是乡镇来的，连县城里的都很少。 这些经销商从胡志彪这里购买到学习机和游戏机之后，再专门运到当地的各个村落销售，并且还不是通常的销售模式，而是一种寄卖制或者订单式的销售方式。 正常的销售模式，是零售店从经销商手中以一定的价格进货，然后加价卖出。 而寄卖制则是经销商把产品放到零售店中，零售店将产品卖出去之后，再按照约定分出去一大部分的钱给经销商。 这样的好处就是零售店不用垫钱进货，而且也不存在货卖不出去赔本的情况，毕竟货卖不出去，无非就是经销商把货拿走而已。 订单式就更有意思了，零售店连寄卖都不用寄卖，有顾客需要货了，他再给经销商打电话，让经销商将货送过来，然后进行交易。 本来，段勇平还打算从胡志彪那里，得出一些小霸王学习机和游戏机在某些地方的不足来。 但听胡志彪这么一说，只得偃旗息鼓。 不足的地方他的确是知道了，但问题是他没法学啊。 像粤西这样山地丘陵地区的农村，的确是擎天零售体系的一个巨大漏洞，擎天现在所搭建的零售体系根本不足以覆盖到这些农村的地域。 尤其是像这样成本奇高的寄卖制，订单式交易，擎天现在根本无力为之，也不可能为之。 寄卖制会导致，擎天面临着大量产品被积压在一个个小零售店，小卖部的状况出现，也就是擎天花钱将产品生产出来了，但回本的速度却会十分漫长，这从经济角度来说，显然是不合算的。 订单式交易就不用说了，毕竟从店铺里把产品带到农村去，是需要人手的。 而以华夏广袤的农村大地来说，段勇平自己都不知道擎天需要额外再养多少个这样类似于邮递员的职工，才能将这套交易体系给搭建出来。 也就是那些乡镇经销商们，本来也不指望能挣什么大钱，只要能糊口就行了，这才能为了挣个几十块钱，跑到十几公里，二十几公里外的农村去。 这其实就是利用了，现阶段国内乡镇及农村，人工不值钱，钱难挣的特性。 如果说高大上点，这就是所谓的人口红利，跟出没在建筑工地的农民工，外卖小哥，快递小哥没有任何的区别。 “所以说胡志彪的这套销售方式，擎天学不来，也没法学。”段勇平有些无奈的对方辰说道。 其实这对于他来说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明明知道知道擎天的销售体系有漏洞，有无法到达的地方，不能让全国的人都用上擎天的产品，但是却无法改变。 看听段勇平这么一说，尤其是看到段勇平这痛苦的模样，方辰不由翻个大白眼。 老段这模样，充分的演绎了什么叫做贪心不足蛇吞象！ “老段，我觉得你要认清一个事实，你我不可能把全天下的钱都给赚了，也不能让全天下的人都对我们的产品买账，现阶段我们的的确确不可能把产品卖到所有农村去。”方辰拍拍段勇平的肩膀说道。 在网购时代来临之前，华夏的通信网络没有覆盖到华夏全境之前，有大量的快递公司，快递小哥出现之前，没有企业能做到这一点的。 这也是为什么，农村经常会出现所谓的康帅傅，白事可乐，奥利奥，日猫洗洁精，周住牌洗衣粉的原因之一。 正品厂商的产品往往受制于成本和利润的限制，根本无法覆盖到这些地区。 既然压根就买不到正品，那么当地居民只能购买价格低廉的山寨品了。 “别说这些根本无法覆盖的用户，说个不好听的，就算是你把产品卖到了用户手中，结果用户用了两天，突然出了问题，然后从此对我们的产品一生黑，甚至还鼓动周围的亲戚朋友都不买我们的产品，你又能怎么办？”方辰突然反问道。 段勇平楞了一下，下意识就想反驳，但嘴巴张了几下，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最终，他无奈的低下头，垂头丧气的说道：“除了加强售后服务，争取让客户百分百满意以外，别无他法。” 他很想说不可能，但实际上如果擎天的产品百分百没问题，那才叫做不可能。 但凡是工业品，那必然就会出现一定的不合格率，无法保证交付给用户的产品都绝对是统一质量，不会出半点的问题。 毕竟生产的环节实在是太多了，不可控的变量也太多了，即便是检查了，将大部分的不合格品留在到了企业内部，但谁又敢保证检查的人不失误？ 没人能保证。 毕竟只要是人就会有失误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用户刚刚拿到产品，没用多长时间，突然就坏掉的原因，也是厂家提供售后服务的重要原因。 毕竟要是所有的产品都能安安稳稳的活过了保质期，那厂家就没有必要花这么大的代价去提供售后服务了。 他所能做的只能是让不合格率减少，让出了问题的用户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除此之外，真的没办法。 “不过，我跟胡志彪的聊的时候，他说他觉得游戏机和学习机挣的钱太少，反到是对影碟机比较感兴趣，准备去香江找个研发团队，帮他把影碟机给搞出来。”段勇平啧啧的感叹道。 说真的，跟胡志彪聊完之后，他对胡志彪到是挺有好感的。 虽然学历不高，没上过什么学，但是敢打敢拼，有自己的想法，并且刚刚二十出头就已经积攒下来了第一桶金。 然而最难能可贵的还是，对自己未来有着清晰的规划。 作为擎天总裁，他对影碟机市场的潜力有多大，能挣到多少钱，恐怕是最了解的。 仅仅去年一年，影碟机就卖出去了四百多万台，为擎天带来了一百六十多亿的营收，利润率更是从原来的不足25%，增长到了36%以上。 换句话说，擎天这一百六十多亿的营收为擎天带来了五十六亿的利润。 至于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情况，还不是因为随着擎天大量订单的撒出，又在国内出现不少供应商。 这些供应商的出现，不但让不少影碟机零部件可以国产化，而且相互竞争之下，自然而然就压低了擎天的采购成本。 甚至就连何胖子都在抱怨，说擎天的钱越来越不好挣了，利润越来越低，在这种情况下，擎天的利润怎么可能不高。 不过，何胖子的话，段勇平全当他是在放屁。 擎天在何胖子的厂入的有股份，当他不知道何胖子去年营收翻了一倍，并且利润率非但没有降低，也升了一些。 毕竟要知道，科技进步就是第一生产力，科技进步本来就会降低成本，增加利润，而且何胖子自己也有上游供应商。 以何胖子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不去榨自己的上游供应商。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影碟机市场增速实在是太快，潜力巨大。 现在才六月份，小霸王就已经销售出去了两百七十万台影碟机，按照这个速度预计，影碟机今年全年的销量增速即便不能超过50%，那也至少在40%以上，对擎天营收的贡献超过二百亿。 但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段勇平，并没有发现他说完那些话之后，方辰脸上怪异的神情。 看来，历史的车轮果然是不可抗拒，这胡志彪果然还是要进入影碟机行业，不过有他在，这辈子胡志彪大概是不能在影碟机行业掀起轩然大波，获得偌大的名头。 不过，这对于胡志彪来说，应该是件好事才对。 前世作为影碟机行业老二的胡志彪，对第一的新科影碟机发出了猛烈的攻势，并且烧出去了一点五个亿。 但无奈的是，只伤到了新科的皮毛，新科凭借着深厚的家底扛过了胡志彪的所有攻势。 新科赢了，再加上为了获得央视标王花掉了2.1亿，那胡志彪这边自然就出现了反噬。 在他新婚大喜刚刚过去两个月的时间，就被爆出来了欠供应商八千万的货款无力支付。 然而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的合伙人看胡志彪不行了，赶紧在报纸上发了一片胡志彪所作所为，皆跟公司无关，没有得到公司全体股东授权的律师声明。 看到这则声明，那些本来就被胡志彪给搞得心神不宁，恍恍惚惚的经销商和供应商，自然风一般的冲到了胡志彪办公室和家里。 除此之外，还有数百名被胡志彪拖欠几个月工资的员工也堵住了厂大门。 后来，香山市法院审计，判胡志彪资不抵债，并存在商业欺诈行为。 最终胡志彪这位华夏商业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如同流星一般滑落了。 反倒是，段勇平这个跟胡志彪竞争标王的手下败将，后来风光无限，又是跟巴菲特吃饭的，又是培养出拼夕夕黄铮这个徒弟，以及OPPO和vivo，以及步步高这三大公司，坐拥数十亿美元的股份。 到也真是时也命也。 但不管怎么说吧，胡志彪进入影碟机行业，肯定会给影碟机行业加一把火。 可念头一转，方辰无所谓的笑了笑，加把火就加把火吧，现在华夏的影碟机行业已经快要乱了。 段勇平刚刚一抬头，就看到方辰脸上怪异的笑容，顿时忍不住问道：“方总您笑什么？” “倒也没笑什么，你看下这个采购文件就知道了。” 方辰突然走到办公桌前，翻了几下，从中间抽出来了一份文件交到段勇平手中。 本来还奇怪方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翻开文件一看，段勇平忍不住眉头紧皱，厉声道：“索尼和飞利浦他们想干什么？为什么拒绝了我们对于机芯和激光头的采购计划？” “理由上面不是写着的吗，产品线受损停工，无力满足擎天的生产需求。” 方辰指了指文件，似笑非笑的说道。 “就这样的鬼话，您能相信？” 段勇平挥舞着手中的文件，怒气冲天的说道。 产品线受损停工，本来就是一个小概率的事情，而且作为一家成熟的企业，不但会尽量的避免这一点，还会安排出各种各样预案，来避免发生这种事情之后，出现过长的停工。 再者说了，擎天这只是正常的采购订单，并且给的工期也不算太紧张。 另外，索尼和飞利浦他们真觉得工期紧张完成不了，也可以跟擎天商量，推迟一段时间工期。 擎天本来就有激光头和机芯的零部件储备，多的不敢说，额外再坚持十天半个月还是可以的。 可现在却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给拒绝。 然而最扯的是，索尼和飞利浦两家都以这个理由给拒绝了。 这不是骗鬼呢，又是什么？ 傻子才会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 “我不相信，有什么如何？”方辰顿时笑了。 他耸了耸肩继续说道：“我不相信索尼和飞利浦说的话，而索尼和飞利浦也知道我不相信他们说的话，但他们还是这么说了，你细品一下是什么原因？” 段勇平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挂满了寒霜。 第一千三五七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他们这明明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打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勇平这才咬牙切齿的说道。 迄今为止，擎天卖出去的影碟机差不多有近千万台了，也就意味着擎天购买了差不多上千万套机芯和激光头了。 作为影碟机上面最为贵重的零件，仅仅机芯和激光头的零部件成本就已经占到了总成本的22%，也就是将近六百多元，比价值四百多元的CPU芯片都要贵上不少。 简单的算一下，也就是说，仅仅依靠卖给擎天机芯和激光头这两样东西，索尼和飞利浦这两家公司就从擎天的身上拿走了六十多亿华夏币。 这不但不是一笔小数目，反而可以说是无比庞大的，甚至超过了华夏除了擎天以外，其他任何一家私营企业的年营收。 并且只要是见过机芯和激光头的人都知道，这两个东西真不大，尤其是激光头，就跟指甲盖的大小差不多。 所以说索尼和飞利浦从机芯和激光头上，所获得的纯利润绝对高的吓人，超过50%都很正常，比擎天这个主机厂销售出去一台影碟机的利润率都高。 更别说，擎天作为影碟机最大的生产厂商，还需要给索尼和飞利浦等其他拥有VCD专利权的厂商缴纳不少的专利费。 只不过，现在随着索尼和飞利浦等其他国外企业的影碟机产品，在国外铺开，擎天最近两个月已经不用给索尼和飞利浦他们专利费了，甚至产能如果不能急速提高的话，还能在从索尼和飞利浦他们身上捞一笔。 然而擎天一旦没有了机芯和激光头，不能生产影碟机，索尼和飞利浦不但没了卖激光头和机芯的利润，甚至就连专利的钱都收不到。 可即便如此，索尼和飞利浦还是以如此扯淡的理由，拒绝了擎天的订单，放弃了如此大一块的利益。 那索尼和飞利浦的意图，自然而然就呼之欲出了。 这两家公司分明是瞧上了华夏市场，觉得影碟机在华夏市场的销量不错，然后又能借着这次华夏降低关税的东风，趁机进来。 但他们进来，第一个需要面对的问题，就是擎天这个影碟机领域的巨无霸，然而根据他们手上的牌，似乎唯一能打的，就是从机芯和激光头方面对擎天进行断供。 如果擎天不能生产影碟机的话，那他们自然就可以不战而胜，轻易的长驱直入，被擎天培育成熟，正进入高速发展期，偌大的华夏市场，大肆攻占。 “这一招其实挺烂。” 方辰嘴角微翘，闪过一丝不屑的笑意。 之前在争夺VCD标准领导权的时候，索尼和飞利浦用的就是这么一招。 然而问题是，他当初都没有妥协，凭什么索尼和飞利浦觉得两年之后了，他居然就会妥协了？ 段勇平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承认的确是挺烂的，但也的的确确打到了擎天的七寸上，现在擎天真的找不到能替代，索尼和飞利浦机芯和激光头的产品。 “行了，不用想那么多了，这是人家不把机芯和激光头卖给我们，路已经让他们给走绝了，走断了。且不说你老段没有通天之能，就算是有，我估计你也不能把这路给他们接起来。” “虽说钱帛动人心，索尼和飞利浦在我们赚着钱，但人家要是觉得霸占华夏的影碟机市场，能给他们带来的利润更大，不愿意赚我们这份钱，也是正常的。” 方辰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那这就有些难办了，我们没有能替代索尼和飞利浦的产品。”段勇平眉头紧皱，脑子疯狂的转了起来。 但很快他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脸苦笑道：“现在似乎只有从国外企业找找，还有没有能供应我们机芯和激光头的企业了，哪怕企业小一点都行，我们可以扶持他们，要订单给订单，要科研经费给科研经费，但有一条，他们要同意擎天入股，掌握至少20%的股权。” “我可不想看到，有这种小公司拿了咱们的好处，然后回头给咱们翻脸的事情出现。” 虽然他不愿意，但也不得不承认，国外相对而言科研水平高，愿意搞科研创新的企业多，也更活跃一些，尤其是吸收国外科研成果要比国内企业容易的太多。 在这一点上，国外和国内企业的差距就太大了。 西方国家企业，科研院校研究出来的成果，如果同样是西方企业需要使用的话，只要谈妥一笔合理的授权费，就可以拿走随便使用了。 可反观华夏这边的企业，如果想要购买一项西方世界的研究成果，那真是要废九牛二虎之力。 狮子大开口，要一笔天价的授权费就不说了，最关键的是不授权！ 不管给多少钱，贵贱不授权！ 仿佛他们的科研成果一旦给了华夏企业，那就板上钉钉，知识产品要被盗窃了。 “这个倒是可以试试，万一有了呢，不过老段你就没想过，用咱们自己的机芯和激光头吗？”方辰问道。 自从擎天开始研发影碟机的同时，就开始研发机芯和激光头这两大关键零部件了。 后来还因为擎天要做的科研项目实在是太多了，能分给机芯和激光头的资源相较之下就比较少了，所以就把之前所有关于机芯和激光头的技术资料，研究成果交给了何胖子他们这些供应商们。 并且除此之外，擎天还额外拨给了他们两千万的科研经费，当做入股了。 现在差不多，快两年过去了，何胖子他们怎么可能没有点研究成果出来，而且前一段见何胖子的时候，何胖子还跟他吹嘘，他们现在已经具备了生产机芯的能力。 段勇平苦笑了一声，“我到是也想，可我前两天还去何胖子他们这些企业转了一圈，问了一下他们的研发情况。虽说他们生产的机芯和激光头，已经可以播放出来画面，但是跟索尼和飞利浦他们生产的机芯和激光头相比，不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吧，但三年的差距总是有的。” “说个不好听的，何胖子他们生产的机芯和激光头，还没有索尼和飞利浦两年前开始供应我们时，生产的机芯和激光头好，您说这怎么用。” 他刚才其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用何胖子，他们生产的激光头和机芯，但奈何现在还顶不上去，这他能有什么办法。 “但我觉得还行，还能用。”方辰突然笑着说道。 看来段勇平不傻啊，还知道跑到何胖子他们哪里巡查一遍。 说真的，他现在都有点心疼段勇平了，这就去了岭南三天，而且还有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是在路上和候机厅，以及飞机上渡过的。 段勇平居然还能跑这么的多的地方，的确是了不得。 方辰现在突然有种回到五年前的感觉。 那时候，小霸王刚刚击败其他三家游戏机厂，然后还将其收购了过来，一下子小霸王裂变成了四个厂，并且相隔的距离还都挺远的，有两个在羊城，一个在鹏城。 于是乎，段勇平每天都坐着车在香山，羊城和鹏城之间来回奔。 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跑了四万公里，四条轮胎全部换成了新的。 段勇平诧异的看着方辰，他怎么有点听不懂方辰在说什么了，都说了，技术落后了三年。 “现在落后三年，并不代表要一直落后三年，你现在给金至江打电话，然后再从总公司和擎天通信，以及相关科研院所借一批相关领域的，物理学，光学的专家教授，工程师去，让他们尽可能的把何胖子他们生产的激光头和机芯的技术水平和质量提高上去，能提高多少就是多少，不惜一切代价！”方辰正色道。 “可这也提高不了多少，顶多就是将何胖子他们生产的机芯和激光头技术水平再提高一年。”段勇平摇了摇头道。 “提高一年也行，那也基本上达到了索尼和飞利浦刚刚给我们供货的水平了，够用。”方辰说道。 可段勇平还是再次摇了摇头，“现在用户们已经接受了现在这种读取速度快，画面清晰的影碟机了，那可能再回到两年前去，用户不能接受的。” 方辰轻笑了一声，段勇平这话听起来，还是有道理的。 就跟后世一样，用惯了自己现在的手机，让谁再回去用两年前的手机，都会觉得无比的卡顿，难用，甚至恨不得扔了。 “如果说我们降价销售呢？重新生产出一款用国产机芯和激光头，价格低廉，甚至只有原来售价三分之二的影碟机呢？”方辰突然说道。 段勇平楞了一下，然后忍不住说道：“您是打算模仿联想，也弄出来一款经济型影碟机？” “虽然听着不太好听，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方辰说道。 现在擎天影碟机的售价是3999元，如果还以这个售价去卖一台品质明显不如现在影碟机的产品。 用户们自然会跳脚，会骂娘，会用脚来投票，去选择其他企业的产品，甚至包括索尼和飞利浦这些外国企业的产品。 当然了，他并不是在指责用户们，也不愿意给他们冠上不支持民族企业的名头。 他一直认为，用户选择谁的产品是用户的自由，企业所能的，是所应该做的，就是做好产品，不辜负用户对企业的期盼和支持，而不是用户一旦不支持，就破口大骂，露出一幅丑恶的嘴脸。 这样的企业非但于整个民族，社会无益，反而还会自取灭亡。 话题说回来，如果擎天提供给用户的是一款价格更为低廉的产品，那么用户对其的质量和品质自然而然就不会那么的挑剔，可以坦然接受。 毕竟一分价钱一分货的道理，大家还是懂的。 而这样做，对于擎天的利润虽然有影响，但应该还好。 毕竟首先机芯和激光头这一块的价格能降下来了，他之前问过何胖子他们，一套国产的机芯和激光头，差不多一百块钱左右就能下来了，只有索尼和飞利浦生产的1/6不到。 由此可见，索尼和飞利浦他们的利润究竟有多高。 想到这，方辰不由心中暗骂了一句，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么高的利润还非要找事。 越想越觉得方辰这样做可行，段勇平忍不住洋溢起兴奋的笑容，嘴巴咧开，露出几颗大白牙。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忍不住说道：“那难道从此之后，我们现在生产的产品就只能放弃了。” 首先擎天也生产了这么久的3999产品，有了感情，而且他深知，产品这种东西向来是降价容易，涨价难。 如果3999的产品停售了，从此之后，擎天影碟机恐怕就很难卖到3999这样的价位去了。 而对于像他这样的企业经营者来说，对于产品的高售价是有着本能的追求。 毕竟只有产品的价格高了，产值才能高，利润才能高。 如果全部都降到了两千多块钱一台，别说什么今年营收比去年营收增长50%了，不减少就不错了。 毕竟按照两千多块钱一台的售价，擎天今年要卖出去六七百万台，才能跟去年持平。 “这倒也不是说放弃，减少出货量就是了，我之前已经打电话问过了仓库库存，我们现在差不多还有八十万套激光头和机芯没有生产，再加上在各地擎天之家的存活，以及运输途中的影碟机，则意味着我们差不多有一百万台左右的影碟机可以销售，这差不多能撑两三个月。” “如果我们动作快的话，一个月后经济型影碟机应该差不多就能生产出来，然后我们再从国产机芯和激光头里面，挑选点标准高的产品，来供应3999的影碟机，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方辰说道。 闻言，段勇平忍不住眼睛一亮，方辰所说的是挑选法，其实是国内加工高端精密零件常用的一种方法，虽然代价有点高吧，但也的确可行，能用。 第一千三五八章 现实给了他们一巴掌 偌大的董事长办公室中，一片寂静。 方辰和段勇平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不语，也就是两人眼中时不时闪过的光芒，证明了两人是活人而不是泥塑。 “但说到底，还是我们自身的科研生产水平不足，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干。” 过了许久，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 挑选法的代价的确是大了一点。 因为受制于生产设备和技术的差距，往往制造企业生产出来的产品，根本无法满足于一些类似于航天航空，军工等高精密产业的需要。 毕竟这些高精密产业对零部件的要求，几乎是企业正常产品要求的十倍。 也就是说，假设普通企业设备正常生产出来的产品，公差带在正负两丝以内，也就是0.02毫米以内，而高精密产业对产品的要求是0.002毫米以内。 然而往往这时候，挑选法就派上了用处，又或者说只能用挑选法。 因为0.002毫米也在0.02毫米以内，所以正常生产出来的一批产品，是有一定几率，随机出现公差在0.002毫米以内的产品，只是数量相对稀少。 很有可能一百件正常生产出来的产品中，才能有一件是真正的合格品，那么剩下九十九件如果不能降级处理，另外找到其他要求不高的用处，那就只能做报废处理了。 这也是为什么方辰说挑选法的代价太大了。 生产出来一百件，就要一件合格品，这代价能不大吗。 不过，作为生产企业是不亏的。 毕竟航天航空和军工这些高精密产业付给企业的钱，本来就是正常产品的百倍，甚至更高，这企业如果运气好的话，一批产品里多那么一件，那岂不是赚到了。 不过幸好，何胖子他们生产的激光头和机芯，跟索尼和飞利浦生产的产品，并没有差距那么大，并没有达到一个数量级的地步。 方辰预计，五比一的比例应该就差不多了，也就是五个国产激光头和机芯中，有一个能满足3999影碟机需要的。 再者，因为经济型影碟机的存在，那剩下的四个激光头和机芯也浪费不了，所以认真算起来的话，成本并没有增加，所以到还好。 其实，英特尔和AMD等芯片企业也经常用这一招，尤其是AMD。 同一批生产出来的芯片，封测后，体质合格的做成高端产品，体质差一点的瑕疵品，屏蔽一两个核心，当做中端或者低端产品来卖，反正不会亏钱。 也就是为什么，买AMD芯片的DIY玩家，喜欢给AMD芯片开核的原因。 毕竟一旦开核成功，立刻单车变摩托，中低端产品变成高端产品了。 “不管怎么说，努力去做吧，没道理，电视机，电脑等国内家电行业都节节胜利，然后我们擎天拉胯，到时候真不知道其他企业会如何嘲笑你我。”方辰淡淡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他觉得自己没事不去招惹索尼和飞利浦他们，让他们安安生生的挣着钱也就罢了，结果可好，这两家居然还撩拨他，把爪子伸到华夏，那他真的只能说，索尼和飞利浦在自寻死路！ 然而就在方辰和段勇平在办公室中商量的时候。 东倭，索尼大楼。 索尼总裁，大贺典雄端起桌子上的清酒，为对面的飞利浦董事长，安德森倒了一杯，并热情洋溢的说道：“安德森君，你好好尝尝我们东倭最珍贵的清酒，是由十四岁以下，纯洁女子用身体作为酿酒工具酿造的。” 跟前年，还只是索尼常务副总裁时期相比，此时的大贺典雄显得神采飞扬，精神洋溢，笑容中透漏着无比的自信。 不过说来也是，虽然在前年方辰来东京，参加MP3标准评选大会时，他就已经被索尼公司所有的董事，元老内定为索尼下一任董事长兼总裁。 但正所谓，名不正而言不顺，他一日没有正式当选索尼董事长兼总裁，那他一日就无法真正的执掌索尼的大权，一言九鼎。 想到这，大贺典雄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浓浓的怨怼之色。 如果他前年的时候，就已经是索尼的董事长，怎么可能被方辰如此的奚落，说他这个常务副总裁，没资格跟他方辰平等的对话。 更不会处处被方辰呛到，欺负。 说真的，自从他四十岁就在索尼执掌一方大权，成为高级管理层的一员，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越想，大贺典雄越有种新仇旧恨一下子全部涌上心来的感觉，对方辰的恨意也就更加浓郁了。 不过说来也是，如果不是因为如此强的恨意，他也不可能早早的，大手一挥，命令索尼进军华夏！ 他要打败方辰，不但让擎天受损少赚钱，更是想要把方辰从世界首富的位置上拉下来。 他打心眼里认为，能成为世界首富的，除了美国人就是他们东倭人。 反正不管如何，他绝对不允许方辰这么一个华夏人，尤其是跟他有仇的华夏人成为世界首富，并把企业发展的那么大。 而且这也不仅仅只是因为私怨，他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如果放任擎天这么做下去的话，恐怕索尼在全球家电和电子领域的领导地位，就要受到挑战了。 对了，索尼和飞利浦突然对擎天停止供应激光头和影碟机，其实就是出自于他的手笔。 “大贺君，我们就这么停止给擎天供货，难道真的没有问题吗？” 轻轻，礼貌性的抿了一口气大贺典雄嘴中所谓的珍贵清酒，安德森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反胃感，但他还是强忍着，问出心中的疑惑。 说真的，他其实并不怎么赞同，大贺典雄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当然了，这倒不是因为他的道德标准比大贺典雄要高得多，还是因为利益。 这几年，擎天采购激光头和机芯，以及给付的专利费加起来，差不多有五六亿欧元的样子，基本上占到飞利浦年营收的8%左右。 如果以利润贡献来算的话，更高，基本上能在15%以上，如此大一笔利润说放弃就放弃了，他心中着实有些犹豫。 而且虽说董事长那边已经说好了，但是股东们可不一定会答应。 不过，他现在倒是有了个能够找补的对象，正是他面前的大贺典雄。 嗯，没错，他准备敲大贺典雄一笔，以此来弥补飞利浦在拒绝擎天订单上所遭遇的损失。 虽然听起来，似乎有些过分，但大贺典雄作为这次的计划的发起人，并且索尼的实力也比飞利浦雄厚，一旦打垮擎天，其获得的利益更多，他自然有资格，也应该向大贺典雄要一笔额外的补偿。 然而最重要的是，虽然上次MP3标准大会他没有来，但是飞利浦是有人来的，自然知道方辰是怎么羞辱大贺典雄的，更知道大贺典雄对方辰心中有多大的怨气。 想到这，安德森眼中闪过了一丝轻蔑之色，他又不是第一次跟大贺典雄打交道，当然知道大贺典雄为人究竟有多么的小心眼，甚至不堪。 所以说，他这次是吃定了大贺典雄了。 见状，大贺典雄心中不由骂了一声，蛇鼠两端，又想吃肉，又怕挨打，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安德森君，我知道你的不舍，更知道你这是在为飞利浦负责，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到了我们必须这么做的时候了。”大贺典雄苦口婆心的说道。 不过他这话一半是为了自己的那点，人尽皆知的私欲，另一半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原因无他，影碟机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本来，他乃至于安德森，甚至整个家电行业，对于擎天研发，主推VCD影碟机都是有些看不上眼的。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VCD这种着实落后的技术，跟他们主要研究的DVD相比，简直就是一无是处的垃圾，根本不配出现在这个世界，更别说卖给消费者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夸张的意味，但也是实际。 首先，DVD和VCD盘片结构差异很大，导致容量有很大区别，一般VCD储存为600～700MB左右；而DVD一般储存量为4.3GB左右，后者是前者的六七倍。 然而最重要的还是，分辨率不同。 VCD的图像分辨率只有352×240或352×288，采用MPEG2标准影像压缩技术的DVD，其分辨率可达720×480，远超过VCD的352×240。 这也就意味着，DVD影碟机播放出来的画面，远远要比VCD影碟机播放出来的画面要清晰动人好几倍。 但谁知道，华夏居然研究起来VCD影碟机了。 当时，他们知道之后，还曾嘲笑过擎天，果然是落后的国家，居然会把VCD这种残次品当做宝。 可现实却在他们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VCD研发出来之后，居然销量很不错，在市场尚未成熟的情况下，大半年时间，仅仅在华夏市场就卖出去了将近二百万台，获利千亿日元。 甚至他们还发现，湾湾，甚至就连东倭，都有人购买擎天的VCD影碟机。 这就太不可思议了，毕竟从来都是华夏人跑到东倭，不舍得吃不舍得住，然后走的时候非要从东倭这里买一台家电电器回家。 什么时候，轮到东倭人去购买华夏的家电电子产品了？ 不过想来也是，虽然他们看不上VCD影碟机，但又不是所有人都看得起镭射光盘，VCD影碟机相比于，画面更不清晰，更加笨重，更不方便的录像机，还是有着绝对性的优势。 尤其是擎天影碟机还开发了不少，诸如唱歌模式，游戏模式等其他功能，为VCD影碟机增加了许许多多的可玩性。 这一下瞬间让他们眼红了，这才慌忙的也开始研发起VCD影碟机来。 毕竟就如同索尼这样家电，电子行业的巨头，世界五百强排名前五十名的存在，刚刚上市，半年就斩获千亿日元的产品，也不是那么能够轻易忽视的。 然而更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擎天影碟机在华夏市场第二年的惊人表现，居然是前一年的两倍多，增长率超过70%。 这让他真的彻底坐不住了，不但加快了索尼研究VCD影碟机的脚步，更制定了进军华夏，抢占擎天市场的决策。 为什么一定是华夏，其实抛开他跟方辰的那些恩恩怨怨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华夏市场所迸发出的购买力，消费欲望实在是太惊人了。 虽说华夏的人均收入只有同是发展中国家的泰国的七分之一，但因为购买欲望强烈，以及人口众多的原因，差不多相当于五到六个泰国，比整个东南亚加起来都高。 而且VCD影碟机这种东西，虽然在东倭有一定的用户群，但数量并不多，只是一些思想先进开放的东倭人，才会抛弃以前的录像机，去购买VCD影碟机。 然而这部分在东倭的比例并不高。 同样，在飞利浦所在的荷兰，甚至乃至于整个欧洲，虽然VCD影碟机的销量比东倭好一点，但并没有好到多少。 也就是说，VCD影碟机始终还是一样，主要战场在发展中国家，第三世界国家的产品。 然而市场最成熟，最能给他们带来丰厚收入的，毫无疑问就是华夏了。 甚至他都已经想好了，等VCD影碟机在华夏销售一年到两年的时间，VCD影碟机这项产品彻底成熟，用户也已经被收割的差不多了，他们就把DVD影碟机给推出来。 相信那时候，最早购买擎天VCD影碟机的用户，也差不多已经用腻了擎天影碟机，正是被他们DVD影碟机收割的好时候。 “大贺君的话，我自然是认同的，我只是觉得就这么完全把擎天的订单给拒绝了，不太好，对索尼和飞利浦的伤害太大了，我觉得不如只是暂停一部分比较好。”安德森笑眯眯的说道。 八嘎！妇人之仁！ 大贺典雄在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一副和颜悦色模样说道：“安德森君，你这话我就有些不赞同了。” 第一千三五九章 正式开战！ 安德森眉头微动，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来。 “首先，我们要生产销售影碟机，我们手里面就必须有大量的影碟机的才行，可激光头和机芯的产能一共就这么多，擎天还占据了70%，如果我们不把擎天的订单给停掉的话，我们怎么有能力来生产我们自己需要的机芯和影碟机！” “而且除了我们以外，三星，东芝，松下这些企业，现在也都涉足了影碟机，他们也需要大量的激光头和机芯，你能说不卖他们吗？” 大贺典雄摊开手，语气逐渐升高道。 安德森摇了摇头，这一点，他的确做不到。 且不说，作为同属于西方阵营的企业，他们本来就应该有限供应三星，东芝这些企业的必须，并且哪怕只是为他们自身的利益考量，他们也必须这么做。 虽然在影碟机上，是三星，东芝有求于他们，但在其他产品的生产销售上，恐怕他们还有不少求助于三星，东芝的地方。 毕竟他们这些企业之间的产品存在着大量的叠加，甚至重复冲突，彼此之间也掌握着其他企业没有的核心科技。 按照西方国家的商业规则，一项技术被任意一家公司已经研发出来之后，其余公司就不用再投入资源，继续搞研发了，只需要从这家已经研发出来的企业购买该项技术就行。 这也就导致了，很少有企业能够独自掌握所有的核心技术，能够自行生产某一样完整的产品，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牵绊的格局。 如果再加上，什么原材料供给，生产，设计，销售等等各个环节，那更是一团乱麻。 这也就是所谓的全球化。 然而在影碟机这件事上，所具现的就是，如果他们敢不给三星，东芝他们供给激光头和机芯，那三星和东芝就敢在他们其他产品上卡他们的脖子。 一想到这，安德森着实有种脑袋都要爆炸的感觉。 “所以说，安德森君，没办法的，就不说我们干掉擎天的现实意义和必要性，就说产能限制这一关我们都无法跨过。” “毕竟，你也知道，你我就算是拼尽全力增加激光头和机芯的产能，又能增加出多少来？20%了不起了，而这点产能能满足大家的需求吗？” 大贺典雄笑容满面的看着安德森，眼神中时不时闪过一丝胜券在握的得意。 然而殊不知，他这幅表情落入安德森的眼中，却如同口腹蜜剑的眼镜王蛇一般，高高竖起的蛇头，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他的心脏不由揪的慌。 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大贺典雄这人合作归合作，但绝不可深交，更不可能引为朋友，要不然什么时候，被坑了骗了都不知道。 不过大贺典雄刚才说的话，的的确确是实话，索尼和飞利浦增加激光头和机芯的潜能，着实是已经尽了。 之所以会出现这些原因，还是要怪擎天。 本来激光头和机芯对于索尼和飞利浦来说，只是所有产品的一小部分，能用的地方并不多，所以产能并不高。 在擎天生产影碟机之前，激光头和机芯的产能，每年也就二三十万的样子，这可以满足他们自己的需求。 然而随着擎天影碟机的上市，销量的节节升高，那么对于激光头和机芯的需求自然也越来越多，他们为了挣这一笔钱，所以这两年一直在想尽一切办法来增加产能。 可以说，所有短时间内能快速增加产能的方式，都已经被他们用尽了。 所以，想要他们快速增加产能，满足所有的企业，包括擎天的需求，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只要我们把擎天踢掉，一切都是那么顺利，我们能够满足其他所有企业的需求，并且连营收都不会被影响，毕竟原本属于擎天的那部分产能，已经被三星，松下，东芝他们给代替了。”大贺典雄笑眯眯的说道。 安德森心中却默默的摇了摇头，擎天现在需求的产能几乎占到他们所有产能的70%，岂是那么容易被替代的。 哪怕现在正处于，三星，松下，东芝这些影碟机行业新玩家，大规模增加产能，夯实库存，为未来产品上市做准备的时期。 然而更关键的是，擎天作为西方世界体系之外的一员，他们卖给擎天的价格显然可以更高，获得更多的利润。 但在三星，东芝他们身上就行不通了，他们必须要给一个合理的价格才行。 就如之前所说的，他们之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相互之间都掌握着对方的要害，如果他们因为这项技术是他们独有的，所以就狮子大开口，索要超额的利润。 那么对方是不是也可以，以自己手中所掌握的独有技术，向他们狮子大开口？ 这样一来，除了大家的成本都升高，把世界搞的一团乱麻之外，没有别的好处。 甚至还会把原有的，只要有一家企业掌握这项技术，其他企业就不用再向里面投入资金和科研力量的规则给彻底破坏掉。 毕竟，一旦企业掌握一门核心技术，就可以获得超额利润，那么其他企业为了不被讹诈，只能自力更生，投入大量的科研力量和资金，来掌握这项核心技术。 而显然这样的模式，对于现有规则来说，浪费和无谓的损耗实在是太大了。 他们不但不会给予一个合理的价格，甚至还会相互抱团。 甚至在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风气。 至于说什么，当事国法律所规定的不准垄断以及《反垄断法》，他们全都当做扯淡，废纸一张。 那些贫穷落后的第三世界国家，难道还能制裁的了他们这些国际巨头吗？ 大不了，他们就用军舰来跟这些第三世界国家讲道理。 所以说，三星和东芝他们能为飞利浦带来的利益，远远不如擎天。 要是真能替代的话，他也不会在这跟大贺典雄磨磨唧唧，说这么多话。 可大贺典雄却没有注意到安德森的脸色，反而越说越激动起来。 “一旦我们对擎天断供，擎天的市场就是我们的了，而根据测算擎天今年，影碟机的销量基本上能在六百万台左右，即便以擎天影碟机每台五万日元的价格来计算的话，也能为我们带来三千亿日元的营收，这可是一笔了不得的数字。” “更何况，我们都是国际知名的大企业，擎天都能把影碟机卖到五万日元，我们卖的价格自然可以更高，而且根据我们其他产品的销售情况，他们也支持我们卖更高的价格。”大贺典雄的一脸兴奋的说道。 对于索尼这样的巨无霸来说，三千亿日元也不是小数目，哪怕他不能获得全部，只要能获得一半以上就足够了。 “既然如此，我同意大贺君你的想法，并且会全力说服股东们，支持我们这样做。” 好不容易，将三千亿日元究竟是多少欧元给算清楚，安德森也不由露出喜悦的表情来。 此话一出，大贺典雄脸上的喜色不由更加浓郁了。 一阵推杯换盏之后，大贺典雄让下属把安德森扶去风月店中。 刚才安德森大吼大叫，非要去风月店中逛一逛，领略一下东倭女子的风情，他作为主人家的自然没有不安排的道理。 只是他在东倭身份地位太高，亲自去的话，实在是太引人注目，所以只能让下属陪着去。 一片喧嚣过后，他静静的坐在蒲团上，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希望，方辰能够好好的享受他的这份大礼。 甚至他都已经想好了，等到索尼和飞利浦将全部占据的话，他会去找下方辰。 看到时候，方辰是不是还能如两年前那样嚣张。 1995年，7月。 各地的人们突然发现，电视台节目间隔的广告中，突然多了，索尼，飞利浦，三星，大宇，东芝，松下等数十家，国外著名品牌的影碟机广告。 甚至在商场的柜台和各个音像店中，也多不少这些国外品牌的影碟机。 并且更让他们惊喜的是，这些国外品牌不但造型时尚好看，小巧，并且价格也不算贵，平均一台影碟机的价格在三千到四千五百块钱不等。 索尼和东芝，松下这些东倭产品的价格高一些，基本上都在四千块钱以上，而飞利浦，三星这些欧美，南高丽的产品则要便宜一些，最便宜的才三千块钱。 这就有些太过于让人惊喜了吧。 毕竟要知道，这些国际著名企业的产品，向来要贵出去一大截去，贵个30%都算是正常的，多的话50%，也不算多。 可怎么在影碟机这一块，反过来了，最贵的也比国产品牌贵不了多少，便宜的更是比万燕牌影碟机还要便宜五百块。 虽然现在，有不少企业都已经开始磨刀霍霍，想要大举进军影碟机领域，但是一时半会的哪有那么快。 哪怕，他们内部架构可以抄袭擎天和万燕，而且也有擎天培养出来的，大量影碟机零部件供应商为他们提供各种各样的零部件。 但影碟机对于此时的国内来说，还是一项比较有科技含量的电子产品，不是一时半会，那么容易攻克的。 预计明年，才是国内影碟机产品大范围上市的时间。 所以说，此时市面上就两种影碟机，一种是擎天的，卖3999一台，一种是万燕的，卖3499一台。 而且据那些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描述，三星和大宇的影碟机有些拉胯，但索尼，松下，东芝这些东倭企业，还是保持了一贯的良好品质。 据说音质，画面，光盘的读取速度等等都在擎天影碟机以上，并且还说这些东倭影碟机具有帧数补偿的功能，能够明显减少光盘卡顿，尤其是各种各样划痕所带来的卡顿。 一时间，不少人蜂拥着去购买这些国际著名企业的影碟机。 反而倒是让，平日里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好像连脚都下不来擎天之家，变得冷清了不少，似乎人都已经跑到商场里抢购索尼，东芝他们的影碟机去了。 这让平日里，已经习惯热闹和忙碌的，擎天之家员工们，有些分外不适应。 以前，视若珍宝的板凳，今天坐起来，更是仿佛硌屁股一般，怎么坐都不舒服，心中的失落感更是别提了，空落落的。 然而就在此时，一辆奥迪A4轿车悄然出现在了中关村擎天之家的门口。 吓得里面的店员顿时一激灵，整个人瞬间精神了起来，不无聊了，也不乏了，立刻板板正正的站了起来。 一看到这奥迪车，再看到奥迪车上号码牌的号码段，他们就知道是擎天总部来人了，而且级别还不低。 整个公司，基本上所有的公务车，都是奥迪的。 然而奥迪系列，最高级别的奥迪A8只有一辆，是段总的专车。 至于下一级的奥迪A6，则是总公司各部门部长的座驾。 而能配得上奥迪A4的，怎么着也要是个副部长，Q5级别以上，比他们大区经理的级别都高。 擎天之家由擎天零售部管辖，下面按照地域，由大区经理负责。 而大区经理之下是省城市经理，再下面是城市经理，负责一个地级市，然后才是他们店长。 也就是，别说他们了，就算他们店长跟这辆奥迪车内，坐着的人相比，都差着至少四个级别以上，换句话说，就是他们上司的四次方。 这样的人物，突然不打招呼，突然来到他们店门口，他们心里怎么能不咯噔一下。 不过，当他们看清楚，车上下来人是谁之后，更是瞬间石化了。 第一千三六零章 舍方辰其谁 从这辆奥迪车上下来的人，正是方辰和段勇平。 并且除了他俩之外，还从其他停下来的车内，跑出来了一帮，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 先看了一眼，比平日里冷清不少的擎天之家，又瞅了一眼，店员们目瞪口呆的模样。 方辰对着段勇平笑着调侃道：“老段，看来你现在有点脱离基层，看你把下面的员工给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了。” 无可奈何的看了方辰一眼，段勇平此时着实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他真想问问方辰，如何来确定这些店员是被他吓到的，而不是被方总你吓到的？ 毕竟在自然界，通常是体积更大，地位更高的存在，才往往容易给对方惊吓感。 不过，想归这么想，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丝羞愧的。 在小霸王的时候，他基本上每周都会下来跟工厂里的工人，班长，以及擎天之家的店员们聊一聊，看看他们从生产到销售端，都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什么想法，对公司的内部的一些管理，是不是有足够的认同。 遇到一些好的建议，他还会都周一的高管会上，提出来，并要求限期修改。 可是自从当上这个擎天总裁之后，一切都变了。 诚然，他的位置是更高一层了，要管的东西，也不像原来那样，仅仅局限在小霸王，而是整个公司。 六家分公司，数以百个的项目都需要他来审批，甚至抉择，精力时间自然不够了。 所以能分到考察基层工作的时间精力，那就更加寥寥无几。 但这决然不是，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来下面转一趟的理由。 想到这，他暗下决心，等这次回去之后，他就让秘书给他安排个日程表，最起码要保证他一个月能有一次下来看看的时间。 并且不局限于燕京，他还要去岭南，去洛州。 至于他不在这段时间，擎天大局由谁来掌管，段勇平的眼睛不由瞄上了方辰。 这种事情，自然是舍方辰其谁。 以前吧，是方辰总在天南海北的乱转，国内这一摊，自然是只能由他自己扛起来了。 可现在，俄罗斯那边方辰几乎也不去了，美国呢，等闲也不过去逛，有大把的时间在国内。 他要是这么轻易就放过了方辰，那真对不起他这些年的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这几年，忙的他连跟张萌生个孩子的空都没有。 想着想着，段勇平突然有种莫名的轻松感，仿佛身上的什么枷锁被卸掉了一般。 此时，并不知道自己要被扔进自己挖的坑，然后埋的严严实实，连透气孔都不会给。 方辰正一脸笑意，如沐春风般的跟店员们寒暄着。 “其实，我跟段总到店里来，就是想要给大家加油鼓劲，让大家知道，现在擎天之家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并且解决的办法已经有了，而且马上就要实施。”方辰笑着说道。 没想到，方辰和段勇平两位大佬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来的店里，众人不由面色微变，这泪点低的，眼眶中已经忍不住冒出点点的泪花。 说真的，这几天店里的冷清情况，是他们在擎天工作这几年，从未遇到过的。 几乎在他们的记忆中，只要擎天之家的卷帘门一打开，那就有乌央乌央的人往里面涌，体验产品的，打游戏的，端杯茶蹭冷气，暖气，一坐一下午，啥也不买的，可谓是比比皆是，哪哪都有。 毕竟就算是燕京城，像擎天之家这样，给免费续开水，夏天有冷气，冬天有暖气，而且还不赶人的地方，真的是不多了。 他们也习惯了这种热闹的，充满烟火气的生活，每日里给顾客们介绍一下产品，开个单，不太忙的时候，也端杯茶过来跟大家聊几句，从大家的嘴中，了解更大的世界，更多的千奇百怪。 可就是这几天，擎天之家突然就变得没什么人了，往日里无比畅销的影碟机居然卖不动了。 仿佛一时间，所有的顾客都跑到楼上的商城柜台，去购买索尼，东芝，三星这些进口货。 然而最重要的，也是大家一直忧虑，恐惧，没说出口的。 那就是万一，他们的产品卖不过这些国际家电，电子巨头们，也就是擎天不行了，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虽然这种状况才出现没几天，他们就有这样的担忧，怎么想都觉得不应该，可他们就是忍不住了。 毕竟人一旦闲了，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而且都是什么结果越坏，就越会朝着哪个方向去想。 再者说了，虽然说最近电视机和电脑的民族企业跟外资企业，斗的是你来我往，并且还颇有种声望大涨的意思，但不得不承认高端产品还牢牢掌握在这些外资企业的手中，他们依旧在华夏拥有极高的声望和市场认可度。 另外，这次索尼，东芝，三星他们来势汹汹，不管是电视台，还是报刊杂志，以及商场内部的广告都打的满满的，铺天盖地，乌央乌央的。 并且还搞起来了，大促销，买他们的影碟机，送一堆的锅碗瓢盆等家用品，有人算过，仅仅这些家用品就能值五六百块钱，更别说还能抽奖，抽到的一等奖，据说是一辆价值三万块钱的250摩托车。 这么算起来，买一台索尼影碟机的价格，比买一台擎天影碟机的价格都要低。 以这样低的价格，去卖到一台正儿八经的东倭货，大家似乎会怎么用脚来投票，就不用多考虑了。 而且，这些人大都经过公司内部课程培训，对一些基础的商业知识还是了解的，一旦擎天影碟机销路不畅，对于整个公司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甚至还会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引起连锁反应。 说真的，他们对自己现在的工作岗位和收入，无比满满意，也庆幸自己加入到了擎天，成为擎天的一员，这才能支撑着他们有着如此体面幸福的生活。 根据他们的了解，大部分在擎天工作三年以上的员工，都已经在当地买房落户，完成了从农民到城市居民的转变，成为了村里面，几乎人人羡慕，吃商品粮的存在。 虽说，现在国内已经废除了粮票制度，商品粮也成了昨日黄花，但这并不影响农村居民对城镇居民的羡慕。 毕竟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一个农民撅屁股塌腰的在地里忙活一年，也挣不了一千块钱，可城镇职工的平均收入，已经达到了三千之上，像他们擎天的职工，更是可以说是每年挣一个万元户。 而且就算是他们这些在燕京工作的人，现在都有了在燕京买房落后安家的打算。 虽说自古以来，都是京城居大不易，不管哪朝哪代，地处不同的京城，都是难以安家落户的。 但是，他们的收入并不低，已经高于燕京98%以上的城镇职工，工资高一些的，像店长这个级别，每年能挣三万多，花一部分，还能省下个至少三万块钱。 三万块钱，二环以内的房子不用想，但是三环附近的，差不多能买个七八平方米。 这攒个两三年的钱，再加上公司提供的住房补贴，基本上买房的钱，就凑的差不多了，少的那点，贷款贷个五年，十年的，也就完全解决了。 购房补贴是方辰提出的，为擎天每一位工作三年以上的员工，所提供的一笔补助费用。 根据所在城市的不同，购房者级别的不同，购房补贴能提供五万到三十万之间补助金额。 然后再根据补助金额的多少，除以一定的月份，按月从员工的工资内扣除。 其实跟银行贷款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擎天给予的购房补贴不需要利息，如果员工要离职的话，只要把这笔钱一次性全部还清就行了，不加其他任何的限制。 这样做，看似方辰是亏了，免费拿出来这么大一笔钱，来帮助员工购买房子，自己一点利息都拿不到，而且还要承担每年通货膨胀所带来的贬值。 但方辰考虑的是，有恒产者有恒心，只有在当地买了房子，安家落户，娶了媳妇，生了孩子的职工，才能真正一心全部扑倒工作，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为擎天工作。 如果职工们，整日里只能租房度日，居无定所，始终无法融入他所在的城市，更别提结婚生子，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长久以往，他还能在擎天安稳的工作下去吗？ 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他一直认为，企业和职工之间，是要有一定的情谊在里面，而不是赤果果的雇佣关系，你给我工作，我给你钱，这么简单。 不要小看这点情谊，华夏人自古就是最为重感情，讲究士为知己者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民族。 从建国初期，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所迸发出的无数感人事迹，惊天地泣鬼神的宏伟工程，以及近些年，胖东来超市员工和企业，以及老板之间无比和谐关系，所创造出的企业惊人口碑和力量。 都证明了，企业和职工有这一点情谊在，职工是能给予企业更多回报的。 所以，方辰宁愿自己承担这些所谓的亏损和损耗。 而且这项制度实施以来，也就花了不到五个亿，就为数千名员工解决了购房问题。 作为擎天这么一家企业的员工，他们自然不愿意看到擎天出问题，更不愿意看到他们美好的生活，以及唾手可得的幸福未来，化作一团泡影。 再者说了，对于此时此刻的人来说，能成为燕京人，首都人，那是值得大书特书，大肆夸耀，甚至光宗耀祖的事情。 不过看到方辰之后，听到方辰说的这些话，他们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他们可以心怀忐忑，忧虑重重，但是他们不能不相信方辰。 方辰就是他们的支柱，是他们力量的来源，正是方辰带领着他们闯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关卡，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惊天奇迹。 甚至，对于他们，乃至于整个擎天的所有员工，对于方辰都有种莫名的盲从，崇拜，觉得只要是方辰所做的，那就一定可以做到。 “所以说，大家心里也不要慌，趁着这个时候，让你们店长给你们放个假，休息一下，然后以更好的精神面貌来服务客户，到时候你们估计就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我保证你们会忙得脚打后脑勺，上厕所都要一路小跑。” 听方辰这么一说，众人不由哈哈一笑，有的员工还脱口而出道：“这样最好，我宁愿忙死，也不愿意闲死。” “死就不必了，不管生活是怎么样的，你们的家人和我，以及公司都希望你们能够健康，快乐，坚定的活着。” 说到这，方辰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样吧，每个人三天的带薪假期，具体怎么休息，由你们店长说的算，只要留下来的人手，能够让擎天之家正常运转就行，两个星期之后，公司会给你们一个惊喜的。” 笑着跟每一个员工都握了握手，道了声辛苦，并且跟大家合个影之后，方辰和段勇平再次坐车离开了。 看着段勇平坐在车内，明显觉得逼仄拥挤的模样，方辰不由嘲笑道：“老段，这还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平日里A8坐惯了，A4就坐着不舒服了。” 为了不惊动太多的人，方辰和段勇平临时决定，随便从公司捞一辆，不太扎眼的车就出来了。 毕竟，他们这次出来并不想惊动太多的人，尤其是索尼，飞利浦，三星他们在华夏的办事处，负责人知道。 以防止，他们根据这些点滴的蛛丝马迹，觉察到点什么。 这倒不是说怕了这几家公司，只是没了惊喜，就不好玩了。 闻言，段勇平没好气的看了方辰一眼，说道：“我只是觉得热而已。” 反正，打死他，他也不会承认方辰说的事实。 甚至此刻，他还有点怀念四五年前，他那时候坐着一辆雅阁，平均每天跑两百公里都不觉得累。 第一千三六一章 温室里的玫瑰 过了一会，段勇平这才将脑子从过往的回忆中，拽了出来。 他自嘲的笑了一声：“还真是年纪大了，总喜欢回忆点过去的事情。” 方辰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老段，你这才三十多岁，就说自己年纪大了，你看看那些传奇总裁，哪个不是干到了七八十岁。” “干到七八十岁，我可不敢想，能活到七八十岁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说到这，段勇平瞥了方辰一眼，神情有些怪异。 就以现在擎天的工作强度，他想要安安稳稳的活到这么大年纪，恐怕是有点难。 方辰跟段勇平认识了多少年，自然一下就听出段勇平的言下之意，老脸微红道：“我又不是不让你招副总裁，你觉得工作量大，弄他个五六个副总裁帮忙就行了。” 可段勇平摇了摇头道：“这不合适，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心里面会有意见的。” 擎天的高层组织构架搁在全世界都算是比较奇葩的。 没有董事会，名义上的董事，就方辰和段勇平两个，下面负责具体事务的总裁也就段勇平一个，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权独揽。 不能说擎天没有副总裁，相反数量还算凑活，有六个之多。 但问题是，这六个都是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沈伟，马昀，金至江，叶琳娜这些分公司总裁负责人。 这些人虽然名义上挂着总公司副总裁的名头，但实际上总公司这一摊他们是管不了的，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别人的公司里。 再接下来，就是总公司里二三十个部门部长。 也就意味着，偌大的公司，这二三十个部门部长，以及六个分公司需要总公司审批的事情，都由段勇平一个人来负责具体管理，连个能给他分担的人都没有，这能不累吗？ 反倒是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这些分公司负责人，手下有不少能替他们分担的分公司副总裁，像现在管理人数最多，业务也是最为庞大的擎天石油公司，副总裁级别的人物有十五六个之多。 这也就更加映衬着段勇平越发的可怜了。 不过，想要段勇平不可怜，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提升几个总公司副总裁上来，替段勇平把这二三十个部门给管起来，如此一来，段勇平需要管理的也就是这些副总裁们了。 可问题是，现在公司里的这些副总裁们，都是别列佐夫斯基这样，跟着方辰打天下的一方诸侯，公司的其他人论资历，论能力，论掌握的权势，论贡献都无法跟这些人相提并论。 既然无法相提并论，甚至还差得远，段勇平把其他人贸然给提拔上来，成了副总裁，容易让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心生不满。 毕竟是个人，都无法接受一个各项不如自己的人，突然跟自己平起平坐。 而且这也不公平，是对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既往功绩的亵渎，甚至否认。 所以说，除了他们六个人，即便是做的比较好的分公司副总裁。 比如说黄一和，虽然现在已经提拔为汽车联盟总裁，但依旧没有按上总公司副总裁的名头。 黄一和这个原来小霸王的常务副总裁，并且还是小霸王，乃至擎天走向海外的第一人，现在又是汽车联盟的总裁，都还没有提拔为总公司副总裁，其他高管怎么敢想。 再者说了，他之前跟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一样，都是分公司的总裁，现在方总把他提拔为总公司的总裁，高他们一头，管着他们，他们还没说什么。 结果可好，他又提拔几个各方面跟他们无法比较的人也当副总裁，这不是恶心人，又是什么？ 说真的，段勇平平心自问，如果他是别列佐夫斯基几个，心理也会有意见。 为了不让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跟他，跟公司，跟方辰心生隔阂，所以说段勇平只能选择，自己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给扛起来。 听段勇平这么一说，方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了。 沉默了一阵子，他说道：“这样吧，我回头跟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沟通一下，说一下你现在的情况，而且我相信他们也能理解。” 这个问题的确是到了已经必须要解决的时候了，毕竟现在的擎天已经不是小公司了。 相反已经达到员工规模近三十万，年营收一千三百多亿，世界五百强排名前三百多名这样一个程度。 再把所有的担子都压在段勇平的身上，显然是有些不合适，甚至是有些欺负人。 段勇平一愣，心中不由涌起了一阵暖流。 不过，他不能这么做，然而就在他要张口的时候，方辰直接手一伸，制止了。 “行了，我知道你是在替我，替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考虑，但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而且我也已经想好了，既然不好把人提拔成副总裁，那就换个词，我提拔几个给你干活的执行总裁总行了吧？” “然后，级别这一块，别列佐夫斯基他们都是Q2级的，那执行总裁就是Q3级别的，正好比他们低一级，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有怨言了。” 在擎天的管理级别中，方辰的Q0和段勇平的Q1都是唯一的，然后Q2就是别列佐夫斯基这些副总裁，再下来，Q3没有了，直接就是Q4部门负责人和分公司副总裁这一级。 之前是考虑，其他高管跟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为公司所做的贡献和资历相差的太远，而且显然副总裁以上的，才是公司真正的领导层级，所以中间就隔开了一个Q3，基本上没有任命。 也就是把黄一和调到汽车联盟当总裁的时候，给了黄一和个Q3级别。 而现在正是把Q3级别给用上的时候。 想到这，方辰都有些忍不住想笑，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谁能想到，只是当时的一个小小考量，居然能成为解决现在重大问题的关键钥匙。 而且这么做，对于公司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 那就是能有利的提高公司管理人员，乃至于全公司的积极性。 现在，分公司总裁的位置都被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把持着，而且不管是从年龄，还是从精神状态，以及工作意愿来说，显然别列佐夫斯基他们都离退休早着呢。 像最年轻的，金至江，今年才二十八岁，想要等到金至江退休，然后再来接小霸王的班，成为公司副总裁，那恐怕真是要有日子等了。 说个不好听的，再等个三四十年，都是比较快的。 如此一来，就造成了公司管理人员，尤其是分公司副总裁这一级别的人，容易没有奋斗动力。 毕竟已经做到顶了，碰到了天花板，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晋升了。 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人会出现怠懈，懒惰，其实很正常，又或者说人性如此。 可一旦多了个Q3级别的执行总裁，他们头上的天花板被打开，工作欲望，以及奋斗精神，不用方辰来强调，绝对瞬间就激活了起来。 并且岗位调整，向来是是拔起萝卜带起土，一连串的事情。 分公司的副总裁升到了执行总裁，是不是就意味着分公司的部门部长能升为副总裁，副部长接部长的位置，分厂厂长升为副部长等等。 可以说是，一人升官，十人，二十人提拔，皆大欢喜。 方辰觉得，经过这么一弄，最起码三年的时间，公司管理层的内部活力，奋斗意志都不用他来操心了。 又或者说，人为什么躺平，不就是因为觉得未来没有希望，自己这辈子也无法凭借自己的双手博得一个幸福的未来。 段勇平更是眼睛一亮，闪烁着兴奋激动的光芒。 活都是他干的，他自然早就想找人帮忙，要不然的话，也不会隔三差五的就想把方辰拉过来，摁在办公椅上。 现在终于有了解决的办法，他怎么能不欢呼雀跃。 但转念一想，他又说道：“不过，这件事不用太急，等到过年的时候，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过来，您再跟他们认真的谈一下，不要对公司，对您有什么误解。” 方辰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但段勇平却接着抢话道：“再者说了，现在公司也算是多事之秋，首要任务是先把影碟机的事情给解决掉，要不然的话，您就是给我找一堆的执行总裁来，我这担子也是放不下来的。” 见段勇平态度坚决，而且这种事情的确也急不得，方辰只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回到公司，看了一下《擎天报》的录像师和剪辑师们，做好的短片，方辰不由扯了扯嘴角，心中甚至还有些五味杂陈的感觉。 人啊，果真是会变了，最终还是会活成自己当初讨厌的样子。 他一直认为除了省一级的电视台及以上的媒体，有存在的必要之外，再往下面的市级，县级电视台，媒体，真没存在的必要。 没资源，质量差，一年到头也没几个观众，纯粹就是浪费钱。 至于说，企业自己搞什么电视台，媒体更是扯淡，有个厂报就行了，最好厂报的规模也不要太大，半月刊，又或者月刊也行，篇幅少一些，弄个四版，八版就得了，上面说点重要的事情，少没事就往上面写点什么意思都没有的东西。 可现在，等到用的时候，有自己的录像师，剪辑师，还是挺香的。 嗯，没错，刚才在擎天之家的时候，跟着他从后面车下来，扛着录像机，照相机，看着像是记者的人，其实就是擎天自己内部的媒体记者，隶属于《擎天报》。 而他面前播放的画面，正是他去擎天之家跟员工们聊天的场景。 现在随着索尼，飞利浦，三星等外国企业的大举进攻，不仅仅是擎天之家体系的员工，乃至于整个擎天都出现了一定人心惶惶的现象。 毕竟索尼和飞利浦，拒绝了擎天激光头和机芯订单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 这连关键的零部件都没有，生产都无法进行下来，这一仗还能怎么打？ 岂不是要输定了？ 所以这时候，方辰必须站出来，告诉大家，没问题的，我们一定可以渡过面前的难关，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这要是在四五年前的话，方辰把人招在一起，开个会，基本上问题也就都解决了。 可现在，擎天的员工这么多，而且还分隔在数地，尤其是这次受到影响最大的擎天之家的员工们，更是如同繁星点点，星罗密布，遍布华夏的大江南北。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方辰想要把他的想法和意图，态度，以及对大家的鼓励传递给每个人，那就必须要借助于媒体，借助于这种图像画面的传播。 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今天这一幕的出现。 看了一下短片的内容，基本上把他想要说的话给表达清楚了，方辰点了点头，吩咐让把短片尽快交到光盘厂制模，压制成光盘之后，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各个分公司员工手中。 “老段，其实索尼，飞利浦他们来这一手，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好事才对。”方辰突然说道。 段勇平眉头一挑，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不知道方辰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次索尼他们的大举进攻，让擎天暴露了许多问题，你不觉得擎天已经胜利了太久，胜利的都让大家忘记了失败是什么滋味？甚至已经不愿意面对强敌，强敌还未到来，便自己吓自己，心胆俱裂。”方辰缓缓说道。 说真的，这些擎天员工的表现，他是有些不满意的。 这索尼他们才刚刚出招，就吓成了这样，如果真碰到了强敌，不可战胜的敌人，他真的怀疑现在的擎天员工们，是不是有这个勇气，有这个韧劲，去打一场明知赢不了，但必须要赢的战争，并且奇迹般的取得胜利？ 他仔细想了想，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现在擎天的员工们，过的太顺了，就算是一些在擎天待了三四年的老员工，也都没遇到过什么正儿八经像样的敌人，打过什么硬仗。 第一千三六二章 是他们求着方辰才对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太长时间没有碰到过旗鼓相当，颇具手段的对手，没打过什么硬仗，大概就是擎天员工现在的模样。 士气低落，人心惶惶。 “这个我要让您做出检讨，没有抓好管理干部和员工们的思想教育……” 就这么一点点连挫折都谈不上的阻碍，公司就已经变得这般人心惶惶，段勇平觉得自己负有绝对的领导责任。 可段勇平这话刚开个口子，就被方辰摆了摆手，直接制止。 “行了，也别什么责任都往你自己身上揽，说到底，现在擎天上上下下都有点温室里玫瑰的问题，怪到我头上，都比怪到你头上强。”方辰径直说道。 在段勇平不解的眼神中，方辰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他的自我批评，还真不是什么虚话，而是正儿八经，真这么认为的。 作为一个重生者，他对于未来知晓的太多，那么自然而然就会带领公司，带领这些员工在通往成功，胜利的路上，走捷径，避开所有的艰难险阻。 甚至还会在一条路明明没有走到头，走到死的时候，就去开辟新的道路。 比如说小霸王游戏机刚刚占领岭南，他就带着人去俄罗斯当倒爷，并且通过别列佐夫斯基的关系找到了卡丹尼科夫，从而走上了大倒爷，大寡头之路。 进而再带着俄罗斯的资金，发展小霸王，让小霸王游戏机成为全国的霸主。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既然刚刚在某一领域成为了全国霸主，不应该停下脚步，修整一二，甚至躺在功劳簿上享享福。 可他让人接着研发出了小霸王学习机，让小霸王的规模又上了一个大台阶。 像什么成立擎天通信，研发交换机和2.5G移动网络，研发影碟机，从索尼和飞利浦手中获得一定的专利主导权等等，其实都是这么个意思。 让擎天始终奔驰在最为宽广，最为通畅的赛道上，并以最快的速度前进着。 可以说，几乎擎天所有的产品，都是以领先者的姿态，首先发布产品，然后凭借着庞大的实力，顺理成章的成为这项产品当之无愧的霸主。 要不然的话，擎天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五六年时间，发展成这幅模样。 可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发展的太顺，一遇到强敌，就是这幅拉稀的模样。 相比之下，擎天通信员工最近的表现到是要好很多，基本上没有什么杂音，更别说动摇了。 毕竟，他们已经经历过2.5G网络发展，被摩托罗拉，爱立信这些国际通信巨头以阴损手段截断的先例。 并且擎天通信能在华夏有现在的地位，也是从朗讯这八大国际通信巨头手中，真刀真枪打下来的，抵御风浪的能力还能强一些。 “所以说，我说从这个角度来说，有索尼他们这些的对手来犯，对于擎天来说，还是一件好事情。”方辰说道。 索尼他们虽然强大，但在电子产品领域，在影碟机上面，还并不真是那么的不可战胜，并且他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为今天做准备。 可等到未来呢，如果真的遇到，实力强横，九死一生才能打败的敌人呢？ 不要觉得方辰是在危言耸听，就以他现在准备要做的芯片来说，别说能打败英特尔和AMD这两大芯片巨头了，就是在华夏本土对他们有一定的抵御能力，方辰都觉得是件千难万难的事情。 看看前世，那些华夏的芯片行业，数以万计的从业者们，他们付出了无数的艰辛，解决了数不清的难题。 可华夏所研发生产出来的芯片，还是跟英特尔和AMD们有着巨大的差距，并且这些差距经过数十年的努力，非但没有缩小，反而还扩大了许多。 说起来，华夏市面上有十几款电脑CPU芯片，但正式商用的，一个都没有，即便对外公开有的卖，也是一小部分发烧友们才会购买。 并且他们购买也并不是说是为了使用，也只是为了体验一下国产芯片，是为了收藏，甚至只是单纯在表示支持国产而已。 这才是最无奈，甚至悲哀的。 段勇平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方辰所说的的确是对的。 回到擎天大厦，方辰简单的跟段勇平又聊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和工作内容，就坐着“擎天号”飞到了岭南。 他要尽快督促小霸王做出经济型影碟机来，这才是真正挽回士气，甚至解决索尼，飞利浦的致胜法宝。 并且据说，这两年来，小霸王影碟机的科研团队，也有了一些研究成果，甚至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推出新一代的小霸王影碟机。 这倒是给了方辰一些意外之喜，说明影碟机事业部成立了这么长时间，并不是白成立的，还是能拿出点东西来的。 随着方辰和段勇平亲自前往中关村擎天之家，跟店内员工的对话，以及放三天带薪假期的消息，传遍了华夏的大江南北，一千多个擎天之家。 擎天之家的将近两万名员工顿时跟吃了个定心丸一样，心中顿时有了底气，有方总在，他们还怕什么？ 有些擎天之家更是士气如虹，决定这三天带薪假期他们不要了，店里不来客人没关系，他们出去发传单，做活动拉客去。 毕竟擎天之家有不少店长，城市经理当初都是小霸王刚刚起家时，就开始做销售工作的老员工，在岭南，在全国，硬碰硬的跟那些游戏机企业不知道，当面锣，对面鼓的放对过多少次。 甚至一些擎天之家，还被当初小霸王游戏机的代理商给砸的稀巴烂，店长在警.局过过夜。 索尼这些手段，对于他们来说还真不算是什么。 只不过是，这些年的生活太过于安逸，擎天也一直所向无敌，从未有过敌手，让他们怠懈下来了而已。 这倒是把监察室给吓了一大跳，赶紧派人下去调查，确认过了好多遍，这些店员都是自愿放弃带薪假期，留在公司工作的，并没有存在被店长，城市经理胁迫的事情，这才算是作罢。 员工们处于对擎天的热爱，自愿放弃带薪假期，这个可以有。 可如果是被店长和城市经理胁迫的，那这可是赤果果的丑闻了，更是擎天，是方辰无法容忍的。 一时间，擎天之家的销量居然有了不少的起色。 1995年，7月15日，小霸王大礼堂。 此时，大礼堂中人头攒动，到处都是脖子上，腰上挂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 不少员工们都感叹，自从方总不怎么在小霸王出没了之后，这样的盛景还真没见过几次。 毫无疑问，这些媒体记者都是来参加新一代擎天影碟机发布会的。 不过说真的，别说小霸王的员工们了，就算是他们这些做记者的，除了一些国内一年才几次的重要报道，还真的没见过几次，能聚集这么多家媒体记者的场景。 甚至仔细想一下，上次这样盛大的场景，似乎还是擎天召开的发布会。 听起来仿佛有些无奈，怎么都是擎天。 但实际上还真是这样，且不说擎天现在是华夏最大的企业，就说话题性，在整个华夏，恐怕擎天都是无出其右者，没有任何企业能超越擎天。 甚至就连擎天每年公布营收，以及世界五百强排名，都能引得一时洛阳纸贵，让人们争相议论。 再者，还有一个十分关键的原因。 那就是，擎天几乎可以说是所有电视台，媒体报刊杂志最大的金主爸爸，每年投入的数亿广告费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擎天有大动作，并且已经打电话过来协调，希望他们派出最大的媒体团队，以及在未来的播送和版面上照顾一下，他们敢不给这个面子吗？ 不怕，今天不给擎天面子，明年的广告费被砍一半？ 而且因为擎天去年获得了今年的央视标王，就连央视这样的巨无霸，也是十分给面子，派出了数目庞大的采访团队，其中有不少主持人，记者都堪称国脸，国嘴。 不过，央视这么做，到不全是因为给擎天面子，更多的还是自己的考量。 如果他们不想方设法的捧擎天，帮擎天扩大影响力，证明标王物超所值，那今年的标王还怎么做下去？ 还能不能吸引到足够多的企业？能不能获得更高的竞拍金额？ 总不能，每次都指望着擎天给他们抬轿子，出高价买标王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还搞什么竞拍标王？ 直接每年给擎天发个通知过去，上面写明今年的标王多少钱，让擎天直接交钱得了。 再者说了，报道帮扶擎天这样的华夏企业，为其在跟国外企业的竞争中能多一分力，本来就是他们这些做媒体的职责。 到了，上午九点，方辰准时出现在礼台上。 看着下面都已经有些熟悉的面孔，方辰径直笑着说道：“看来我这发布会，媒体见面会什么的，真的是做的有些太多了，下面有不少媒体朋友的脸都觉得面熟，甚至认得，看来以后啊，这种会我还是要少开一些。” 虽然已经有些习惯方辰的出人意料，语不惊死人不休，但他们还是被方辰这话给惊到了。 像这种能被这样规模媒体记者包围，报道企业产品的情况，恐怕在其他企业眼中，是求爷爷告奶奶，都弄不来的好事，怎么到这里，居然还被方辰嫌弃了。 “方董，我们不觉得这样的会多，我们喜欢多看到您，多听您开发布会。”突然一个媒体记者大声吆喝道。 这句话突然点醒了众多媒体记者们。 在别人那里，他们或许还是所谓的无冕之王，但是在方辰这里，恐怕还真是要他们求着方辰开发布会。 毕竟只要方辰开发布会，才会有更多的人来看他们的节目，买他们的报纸。 方辰笑了笑，并没有再继续聊下来去，而是径直说道：“行了，扯闲篇的话，我也不跟大家多说什么了，直接进入今天的正题。” “今天，擎天要发布两款不同规格，不同价位的新型影碟机。” 说着，方辰按一下手中的遥控器。 只见他背后，偌大的幕布上，直接出现了两台影碟机的投影。 黑色和金色相互交织，虽然不至于说有什么不凡的气息，但不得不承认，这两台机器，摆到家里的话，挺好看的。 “首先，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身后的这台金色影碟机。” 方辰又摁了一下遥控器，金色影碟机从两台影碟机中脱颖而出，飞速放大，占据着屏幕的最中央。 “这台小霸王二代影碟机，采用了擎天这两年来研制出的最新技术，使其在画面分辨率和画面解析力，以及读碟速度有着质的飞跃，经过擎天影碟机实验室的数据，这三样指标跟小霸王影碟机相比，提高了60%。” 听到这话，下面忍不住传来了一阵惊呼声，居然能提升60%，这技术真厉害。 见下面众人一幅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如此的好忽悠，方辰不由扯了扯嘴角。 前世的人们，经过各种各样手机发布会的轰炸，已经对各种手机相对于上一代手机，相对于友商产品，各种各样吊炸天的增强，差不多已经免疫了。 而现在这些，即便号称见多识广的媒体记者们，也是他说什么，就信什么，怪不得这时候骗子多，妖魔鬼怪多，各种不是玩意的存在，都能骗到一大群人。 当然了，他也不是真的是在忽悠，只是这60%的提升，需要一些特定条件才能达到，而普通用户显然是没有这些条件。 不过，忽悠归忽悠，20%，30%左右的提升还是有的。 “除此之外，擎天二代影碟机还推出了一项独有的技术，那就是光盘划痕修补技术。这项技术可以跟根据光盘中其他相似的画面内容，去补充划痕所造成的画面损失，尽力的不去降低用户们的使用感受。” “反正，我自己亲身体验，基本上没看出什么不一样来，反而让流畅度提升了许多。”方辰说道。 第一千三六三章 青春版？ “对了，还要提醒一下，这是同一张影碟在小霸王一代和两代影碟机上的不同表现。” 看着大屏幕上，并列的两份看似一模一样，但实则体验感天壤之别的短片，台下众人不由变得兴奋起来，甚至连脸上也涌现了一丝潮红。 擎天影碟机已经在华夏销售了近千万台，而像他们这些做记者的，收入都算是不错，并且作为媒体工作者，他们先天就对影碟机这种跨时代的播放设备有好感，所以基本上家里都有一台影碟机。 使用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就了解影碟机的一些弊病，或者不完美的地方。 然而其中最让人不适，甚至无法忍受的，就是卡碟！ 画面突然卡顿，甚至一动不动，发出尖锐刺耳的重复噪音，并且还伴随着一个个马赛克样的色块在电视机上不停的闪烁。 这种感觉着实是糟透了，毕竟通常这时候正是看着兴奋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深入到了故事情节中。 这种感觉甚至比便秘还要难受。 要是便秘了，还能使使劲，说不定就出来了，可这影碟机如果卡碟，那就只能祈祷漫天神佛能把这一段给过过去。 如果实在过不去的话，就只能把碟片从影碟机中取出来，然后又是哈气又是擦拭的，折腾好半天，这才能将碟片再放进去。 可是不是能够流畅播放，那依旧是一个玄学。 但现在看大屏幕上的两份短片，左边的画面已经卡死了，可右边的画面却依旧在流畅的播放，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他们根本无法相信，这是同一张影碟在两台不同影碟机的表现。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而且让他们理智有些接受不了的是，这么先进的技术居然出现在华夏产品上，而不是东倭，欧美的同类产品上。 虽然这样说有些妄自菲薄的意思，但奈何此时国内的科技水平，尤其是家电，电子产品的科研生产水平跟国外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而且国内有很多的产品都是邯郸学步，从国外产品上模仿，山寨出来，所以他们已经习惯有什么新技术都是首先出现在国外产品上面了。 甚至久而久之，这种观念已经成了他们脑中的固有认知。 可这一点，今天却被擎天所打破了。 但看到方辰这张熟悉的脸，他们突然有种恍然自悟，如梦如醒的感觉。 他们的那点固有认知放在其他企业上，或许是成立的，但这里可是擎天啊？ 连影碟机都是擎天发明的，那么研发出这样的技术，岂不是太应该了。 “擎天牛.逼，方总威武！” 突然台下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喊声。 这话几乎是点燃了大家的情绪，无数声诸如此类的呐喊声，此起彼伏的爆发而出。 似乎大家都在宣泄自己的情绪，宣泄着长久以来背负的压力。 “科学是第一生产力”，“落后就要挨打”这两句话几乎以及刻在了每一个华夏人的骨子里。 但新华夏成立的时间太短，底子太薄，前面两朝留的烂摊子，欠账实在是太多了。 关乎于国运的重大科研成果，比如两弹一星等等，还可以依靠体制优势，集全国之力完成，可是在竞争更加激烈的民用领域，尤其是技术含量很高的家电，电子行业，华夏还真的几乎没有拿得出手，影响力巨大的发明创造。 甚至有国外媒体评选影响人类生活的一百项发明，华夏只占据了一项，并且这一项还是明朝时期发明的牙刷。 可是他们现在可以骄傲的宣布，又多了一项发明，那就是影碟机，并且擎天在影碟机技术上依旧持续领先。 听到这一阵阵的山呼海啸声，即便方辰这么厚脸皮的人，也忍不住觉得老脸微红，甚至都有些自我怀疑，这项技术真有这么厉害吗？ 这项技术说穿了，其实并不算太难，只是对碟片的内容进行编译存档，如果画面卡顿的话，就会被影碟机检测到，然后影碟机就会从其他片段中抽出相似的片段，将其补充上，以保证流畅度，而不是真正的修复碟片。 但不得不说，效果不错，一张碟片如果损伤不是太严重的话，靠这项技术，的确不会对观看造成什么影响。 毕竟一秒钟的影片就有二十四帧，在数十分钟的影片中，某一秒钟突然被替换了几帧，根本看不出来。 至于为什么小霸王会研发出这样的技术，跟小霸王的游戏基因有很大的关系。 这些卡带游戏，受制于卡带本身狭小的存储，通常只有几十，几百KB大小，哪像后世的游戏，动辄上百G，是现在卡带游戏体积的几万倍，甚至几十万倍。 既然想要在如此狭小的存储中，录入一个完整的游戏，并且这个游戏还要尽量做的内容关卡多一些，更丰富一些，可玩性高一些。 那游戏制作者，首先想到的就是减少压缩游戏的一些图形素材，最好是很多画面元素用的都是一种素材。 比如说最为经典的卡带游戏《超级马里奥》，里面的草丛和云彩是同一张图片，只不过是颜色不一样，云彩是白色，草丛是绿色。 毕竟开发一款游戏最占地的是图片和音乐，后台的代码并不占地，代码就是一堆英文字而已，和图片所占的内存比起来，不值一提。 正是因为采取了种种措施，《超级马里奥》32个关卡所用的内存只有64kb，马里奥到了哪一个关卡，代码告诉计算机这些素材应该出现在哪个位置就行了。 也就是说，超级马里奥中游戏的场景都是由代码指挥计算机拼凑出来的，而不是事先就摆放在那里的。 然而擎天影碟机现在的画面补偿技术，就是从这种卡带游戏的制作方式上移植改进过来。 “除了这些巨大的改变以外，小霸王二代影碟机，还有个前所未有的巨大进步，那就是它是多仓的，可以同时放下两张碟片，这也就杜绝了，一些电影看完上集，再看下集，还需要手动更换碟片的无奈，可以让用户们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就欣赏完整部电影。” “虽然停止下来，换一个碟片，耽误两分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作为一家科技企业，一家真心以为消费者着想作为愿景的企业，一点一滴的改进着，创新着自己的产品，本就是了不得的事情。甚至我愿意将这次改动，称之为小霸王影碟机的一小步，擎天的一大步。” 说到这，方辰嘴角微翘，露出灿烂的笑容：“世间所有好的改变，不都应该如此，一点一滴，细微不可查，但最终改变了世界。” 方辰话音刚落，只见屏幕上的金色影碟机突然弹出了两个影碟仓，其中的两张碟片似乎散发着科技的力量。 媒体记者手中的闪光灯更是照耀成一片白昼，他们拍的是小霸王二代影碟机，更拍的是方辰，他们觉得方辰这话语中充满了力量！ 过了许久，快门声渐渐消散，方辰继续说道：“小霸王二代影碟机介绍完了，下面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下，今天的另一个主角，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 众人不由看向了占据大屏幕主要位置的黑色影碟机，心中充满了好奇。 之前的小霸王二代影碟机，已经给予了他们巨大的惊喜，而这个所谓的另一位主角，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又能给他们带来什么？ 不过，他们更为不解的是，方辰为什么要推出来两款影碟机？ 这两款影碟机又有什么根本性的不同，所以才需要方辰来额外再推出一款影碟机？ 说真的，他们对擎天二代影碟机已经十分满意了，怎么都觉得有些超过了他们的意料，所以他们真不认为，方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推出两款不同，但同样对消费者具有吸引力的影碟机。 不过，有些记者已经把思路聚焦在了“青春版”这三个字，觉得奥妙应该就在其中。 但他们哪知道，这完全就是方辰的恶趣味。 “这款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论起用料和工艺，其实并不如小霸王二代影碟机，只能说小霸王二代影碟机所支持的解码格式，在画面分辨率和画面解析力，以及读碟速度的提升，包括光盘修复技术等等，除了第二碟舱之外，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全部都支持。” “看到这里，大概就会有人问了，既然技术上都一样，为什么还要推出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原因就在于价格！” 方辰话音刚落，只听从大屏幕上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3999元和1999元的价格，分别出现在了小霸王二代影碟机和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的下面。 众人顿时看呆了，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明白了，他们一切都明白了，合着方辰推出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就是为了低价跟三星，飞利浦他们竞争。 但他们不得不说，这一手太厉害了，甚至可以说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比小霸王二代影碟机还要重要的多，在未来有更好的发展前景。 毕竟，但凡使用过影碟机的人，都会坚定的认为，影碟机应该是像电视机一样，成为每个家庭不可或缺的家电。 但影碟机的销量却远远在电视机的销量之下。 这一点要排除市场认可度的问题，随着这两年擎天影碟机的畅销，以及对用户们的教育，现在消费者们已经清晰的认识到，影碟机有什么功能，能为他们的生活带来什么。 而之所以造成这样的状况，最大的原因就是在于价格。 而且现在一台国产的三四十斤重，21吋大彩电，才三四千块钱，凭什么影碟机这么个轻飘飘的，连三斤重都没有的玩意，就能价值四千块钱？ 所以，按照这种朴素的价值观，很多华夏用户宁愿把钱投到购买其他产品上。 可现在，方辰把影碟机的价格给降到了两千块钱，不得不说，真的是太香了，他们已经可以预感到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一旦推向社会，就会迎来一大波的疯抢潮。 没见，三星，飞利浦他们把影碟机的价格给卖到了三千块钱，就有大批的人，乌央乌央的去购买。 不过，有一些品味出青春版是什么意思的记者，神情骤然变得十分怪异了。 合着这青春版，就是年轻没钱的意思呗，这也太损了点吧？ 但不管怎么说，这两款影碟机一旦推出，他们相信擎天绝对能在很快时间内抢回自己的市场份额，并且给予索尼，飞利浦，三星这些国外企业迎头痛击，狠狠一拳。 想到这，众人看向方辰的眼神骤然变得有些复杂。 他们来参加这次的报道，除了因为方辰本身的魅力，或者话题点和电视台，报社领导的要求以外，心中其实是带着疑问需要得到解答的。 从今年年初，上面更改了关税和企业并购政策之后，就上演了一场，外来企业大规模，大手笔入侵华夏，华夏企业拼死抵抗的浪潮。 如果从现在华夏企业所取得的成绩来看，华夏企业应该算是获胜了，毕竟不管是电视机还是电脑行业，华夏企业的市场份额都在逐步的扩大。 不但销量前十的企业，多了不少华夏企业的面孔，甚至电视机中，连前三甲都已经被长虹，TCL，熊猫这三家华夏企业所包揽。 然而据小道消息传，华夏企业之所以能取得如此酣畅淋漓，绝地反生的辉煌成绩，跟方辰是密不可分的。 毕竟在上面更改了政策没多久，方辰就召集了全华夏家电和电子行业内，有头有脸的企业，数百家，为他们加油鼓劲，支招。 这一点，长虹，TCL，熊猫，方正等企业的负责人，都在不同的场合，面对不同的媒体记者，对方辰表示过感谢，甚至还说如果没有方辰，就没有他们今天的成果。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些企业在方辰的指导下，就获得了如此大的胜利，那方辰自己亲自面对这些国外企业，会有如何呢？ 第一千三六四章 小霸王影碟机将再次征服华夏 大家想看方辰是如何应对那些国际企业归想看。 但奈何，也不知道是擎天实力太过于强横，还是说这些国际企业太怂，这半年的时间都快过去了，居然还没有一个敢出来挑战擎天的。 可以说，他们真是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了索尼，飞利浦，这种既有实力，而且又有胆量，并且来势汹汹的企业。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索尼他们一出手。 一时间，以往在人们印象中傲然于世，仿佛不可战胜的擎天，居然被打的节节败退，向来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擎天之家，也变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即便他们这些局外人，都有种擎天要大难临头的感觉，心中更是忍不住升起一个疑问，擎天的神话难道真的要破灭了吗？ 说真的，作为一个华夏人，他们真的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出现，但他们眼睛看到的这一切，以及对索尼，飞利浦，三星等这些国际巨头的了解。 包括看到这些国际巨头们拿出来的产品，还有产品的价格，都在告诉他们，擎天恐怕真的要遭遇一场劫难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真的无法想象，国外知名品牌卖的产品，居然会比华夏企业卖的还要便宜。 而且如果这些国际企业拿出来的产品，还是如同以往那样忽悠人的低端品也就算了，可这次低价销售的明明是主力产品，这就有些要命了。 然而更要命的是，据他们所知，影碟机的两个关键零件，机芯和激光头，索尼和飞利浦这两个唯二有能力生产的企业，已经拒绝跟擎天签订下一阶段的供货合约。 这才是真正的大杀器，一击毙命！ 当时，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后，无不义愤填膺，迸发出了极大的愤慨，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天底下哪有这样做生意的，自己不做影碟机的时候，就高价给擎天供应零部件，从零部件上挣到大量的利润，一旦自己做影碟机的话，就立马连给擎天供应都不供应了，这也太无耻了吧？ 还有没有一点，现代商业精神？ 但紧接着他们心头所涌现的就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甚至绝望感。 的确，索尼他们这些做是很无耻，但谁让关键技术都掌握在人家手中呢？ 只要不违反合约，法律，人家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擎天又能把人家什么？ 甚至华夏又能对人家如何？ 毕竟索尼他们又不是华夏的企业，唯一能制裁他们的，也就是他们的所在国，以及世贸组织。 可关键问题是，华夏连世贸组织都无法加入，想要起诉索尼他们不正当竞争都没有办法！ 这是何等的无奈和悲哀。 但不得不说，方辰就是方辰，在他们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居然给他们呈上来了如此一份出人意料，令他们无比满意，甚至诚惶诚恐，难以置信的完美答卷。 不仅仅发布了一款技术更加先进，远超于索尼他们的产品，并且还推陈出新，做出了一个大幅度降低购买门槛的青春版来。 他们已经可以想象，随着青春版的推出，影碟机的用户群将再次扩大，甚至扩大到原来的三四倍。 毕竟要知道，华夏有十二亿人，即便按照一家四口来计算，那也差不多有三亿个家庭。 可现在真正购买影碟机的家庭，也就一千万多一点，占到全国家庭的3%，即便在扩大个两三倍，也不过是刚刚普及到全国前10%的富裕家庭而已。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多出来的7%家庭几乎都只能是擎天的用户，毕竟现在1999的影碟机，只能找擎天才能买得到。 而且在他们的认知中，这10%不过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毕竟现在全国彩电的普及率已经超过了50%，影碟机未来的普及率即便比彩电低一些，但也低不了多少。 说个不好听的，有了彩电也只是能看电视节目了而已，可有了影碟机之后，还能自主选择看自己喜欢的电视剧，电影，动画片等等，并且想看几遍看几遍，想什么时候看什么时候看。 除此之外，还有卡拉OK，玩游戏等等更加丰富的功能，娱乐性比电视机强多了。 甚至他们觉得，随着小霸王二代影碟机的推出，一部分富裕家庭绝对是要更换小霸王二代影碟机的，毕竟所带来的体验感，对于一代影碟机来说，简直就是质的飞跃。 想着想着，他们脸上的笑意就更加浓郁了，毕竟不管是为了这个国家着想，还是为了他们自己着想，他们都衷心的希望擎天能发展的越来越好。 没办法，谁让擎天是他们的大金主不说，而且每次过来采访，给的红包都向来是最大的。 并且有的时候，擎天还会送他们一些新发布的产品。 但紧接着，一道念头闪过，他们脸上的笑容突然戛然而止，面色紧张的看着方辰。 他们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索尼和飞利浦不是都已经对擎天进行了断供？ 少了这两个核心零件，擎天怎么可能生产的出影碟机？ 就算是这些核心零件有库存，但问题是库存也顶不了太久吧？更别说以1999的价格往外卖了。 依照他们的想法，如果库存告急的话，不是应该提价才对？ 最好是把产品都给提到4999，甚至5999以上，反正擎天就这么点库存，卖完就没有了，提高售价才是尽可能保证利益最大化的方式。 并且小霸王二代影碟机的产品力也支撑得起如此的高的噱头，甚至如果加上绝版，稀少，卖完就没有的宣传词，尤其是打一些，被索尼和飞利浦这些国际巨头打压的苦情牌。 他们保证，就以现在国内人们高涨的爱国热情，擎天的影碟机就算是卖的价格再贵，也能分分钟给擎天清空了。 可偏偏方辰居然反其道而行之，居然还推出了1999这样价格几乎腰斩的产品，他们真的是有些搞不懂了？ 难不成，方辰已经解决了机芯和激光头卡脖子的问题？ 一想到这，不少记者瞬间面色潮红，激动的有些难以自制，连手都忍不住颤了起来。 “方董，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机芯和激光头问题，是否得到了解决？” 突然一名记者站了起来，向方辰问出了众人此时的心声。 方辰眉头微蹙，沉默不语，见状，众人的心也随着悬了起来，心脏砰砰直跳。 过了数息，方辰缓缓说道：“我也不想欺瞒大家，虽然自从两年前，擎天开始研发影碟机的时候，就已经在考虑核心零部件的国产化，也得到了合作供应商伙伴，以及全国各大机械，物理，光学等设计院所的大力支持。” “但不得不说，核心零部件的国产化并不是一蹴而就，那么容易可以达到的，更别说赶超国外头部企业。不过赖于大家的鼎力支持，以及科研工作者们的不懈努力，擎天以及合作供应商伙伴，已经拿出了完全合格的核心零部件。”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有些骄傲和自豪的说道：“我在这里光荣的宣布，现在放在你们面前的两台影碟机，他们未来的绝大部分零部件都来自于华夏企业，这些华夏影碟机供应链上的企业们，每年将获得数百亿元的营收，为华夏增加数十亿的营收，以及增加数十万的新就业岗位！” 这两款影碟机全部采用的是何胖子他们生产的国产激光头和机芯，至于说，原来的那百万件索尼和飞利浦剩下的激光头和机芯，则还由第一代影碟机使用。 而且经过这两个月的消耗，剩下的其实也不算多，还有个三十万件左右。 他想了想，决定把这批货给索尼和飞利浦他们退回去，反正合同上写着的，他不要的话，是可以退的。 至于说，大贺典雄和安德森这两个索尼和飞利浦的负责人怎么想，跟他就没有关系了。 方辰话音刚落，一阵阵如山崩地裂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不由高声响起。 几乎所有人都面色潮红，情绪激动。 作为见多识广的媒体记者，并且他们之中很多都是企业，经济类的报刊杂志，自然对华夏企业的现状，有着十分深刻的了解。 现在华夏能生产的产品很多，但都存在着质量一般，产品把控不严，尤其是没有掌握核心零部件生产研发能力的问题。 这就使得，华夏企业的利润不高不说，而且大部分的命根子都掌握着外国企业的手中，并且一旦市场饱和，产生竞争的话，首先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降价，打价格战。 可现在擎天居然将影碟机核心零部件国产化了，这怎么能不让他们喜出望外。 而且这并不只是仅仅代表着华夏科技的跨越式进步，更如方辰所说的那样，代表着数百亿的营收，数十亿的利税，以及数十万的家庭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就是华夏民族企业的意义所在，它所取得的绝大部分成果都将回馈于这片土地。 “说到这里，我相信有很多的记者朋友们，是想知道，既然我说了小霸王这两款影碟机上采用是国产核心零部件，并且也直言了技术水平并没有达到索尼和飞利浦的程度，心里肯定是会产生个疑问，那这两款影碟机是不是好用呢？”方辰笑着说道。 众人不由再鼓起了掌，他们真是太喜欢参加方辰的新闻发布会，太喜欢方辰了。 毕竟现在满华夏，像方辰这样身份地位的，还这么会主动替他们抛疑问，自问自答，增加报道效果的存在，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但还真是绝无仅有的。 “如果大家想听我的回答呢，那就是够用，好用，完全满足了设计要求。但仅仅我来说的话，怎么听都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思，最终这两款影碟机是不是能赢得大家的满意，还是要大家说了算。” “可想要说了算，总要买了才行，毕竟太祖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如果买了之后真的不好用，那大家岂不是砸手里，白花钱了。” 听到这，众人不由笑了，方辰这话着实将消费者们，既想贪便宜，又怕被坑的心理，给描写的淋漓尽致。 “所以说，为了打消大家的顾虑，从购买之日起，这两款影碟机在三个月内，可凭借购买发票，无条件退货。就是说，只要大家在这三个月内，用的不满意就可以退货，甚至老婆说不喜欢，爸爸妈妈说不喜欢都可以无条件的退货。” 此时，台下一片寂静，几乎所有人都傻了眼。 虽说前几个月刚刚由议会决议通过的《产品质量法》中，进一步明确了产品的生产者、经销者的质量责任和义务，售出的产品不符合规定要求时，应当负责“修理、更换、退货；给购买产品的消费者造成损失的应当赔偿损失。 也就是民间俗称的《三包法》已经正式实施了，但能做到的企业，可谓是寥寥无几，基本上都是所谓的钱货两讫，产品出了问题，顶多就是给你维修一下，想要换货都十分艰难，更别说退货了。 可方辰居然搞了一个三个月内，无条件退货，连老婆不满意了都能退货，这对于他们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他们真的不知道是该说方辰狂妄，还是太自信了。 但不得不说，方辰这一招真的是绝了，极大的打消了消费者的顾虑。 甚至他们觉得，还会有许多原本，并不打算购买影碟机，甚至哪怕是降到1999，也不购买影碟机的家庭，去擎天之家抱一台影碟机回家。 反正三个月内无条件退货，他们用三个月之后，把影碟机给退了把钱拿回来就是，一点损失没有，还白体验了三个月的影碟机，何乐而不为呢？ 可不管怎么呢，他们此时仿佛已经可以预见到了，擎天将打一场无比漂亮的翻身仗，小霸王影碟机将再次征服华夏，让索尼和飞利浦这两个不是玩意的东西，狠狠摔一跤。 第一千三六五章 索尼不香了 “话已经说到这里，我还想最后说两句题外话，掏心窝的话。” 听方辰这么一说，所有媒体记者面色一肃，齐刷刷的看向了方辰。 沉吟了一下，方辰缓缓说道：“虽然擎天和供应商伙伴，以及各大科研院所的科研工作者，工程师们，包括生产战线的所有员工们，都在竭尽全力的为大家生产出优质可靠，物美价廉的影碟机，擎天也给予了三个月无理由免费退货的政策。” “但不得不说，因为起步太晚，技术积累不足，这两款影碟机肯定有一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尤其是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因为想要以更为低廉的价格，把影碟机普及到华夏亿万家庭中，在一些地方，的确不能跟二代影碟机，甚至一代影碟机相提并论。” “所以，我恳请大家以更加包容一些的态度来看待这款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 “当然了，我也并不是说想要绑架大家，必须为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买账，不买的话就是不爱国，不是华夏人。如果真这么想的话，我也不会推出三个月无理由退货的政策来。” “只是说，国货需要大家的支持，国货需要成长的时间。” 说完这话，方辰站在台上，远眺天空，久久沉默不语。 根据马太效应，强者恒强，弱者恒弱来说，弱者想要挑战强者，实在是太难太难。 就拿影碟机来说，索尼和飞利浦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确定了光盘的格式标准，并且顺手研发出了影碟机所用的机芯和激光头。 这就给想要追赶的华夏企业，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毕竟人家已经研究了十年，自然理所应当的技术水平领先，工艺成熟，成本什么的也几乎可以降低到理论上的最低值。 然而华夏这边的企业刚刚起步，即便是勉勉强强的把产品做出来了，也有技术水平不足，关键是价格还十分的高等问题。 似乎有些不太能理解，华夏产品怎么可能比欧美产品的成本要高？ 在人们的印象中，向来都是欧美产品比华夏产品要便宜的多才对。 其实这种印象也不能算错，这世间大部分华夏能提供的产品，都会比欧美要便宜。 但其中有一个关键因素，那就是这项产品中人力成本占据多少，人力成本越是产品的主要成本，华夏的产品就越便宜。 毕竟同样都是建筑工人，华夏这边的农民工此时此刻，也就是一二十块钱一天，并且还经常碰到无良老板，包工头欠薪不给。 这也是方辰为什么会强制要求万通公司不得拖欠工人工资，以及大家都愿意来万通公司打工，哪怕钱少一点都可以的原因。 毕竟万通的钱，是切切实实能拿到手的，就算是包工头使坏不给，万通也会直接垫付，然后再找包工头要钱。 可反观欧美的建筑工人，动辄两三百美元一天，价格是华夏农民工的五六十倍，但他们实际上提供的劳动力是一样的，甚至华夏农民工还要多一些。 毕竟华夏农民工每天至少上工十二个小时，还没有什么节假日，休息日这么一说，而欧美的建筑工人顶多一天八小时，并且不但有节假日，休息日，还有带薪休假。 这样巨大的人工成本差异，华夏的产品怎么能不便宜。 然而因为华夏科技落后的原因，反倒是科技含量越高的产品，华夏这边反倒是越贵的很。 看看芯片，科研设备，医疗器材，航空航天产品，莫不如是。 机芯和激光头显然也在此列。 而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状况，除去技术角度来说，仅仅从商业角度来说，是因为华夏的产品不如欧美，所以导致的销量不好，从而无法形成规模效应。 打个比方，即便研究机芯和激光头的科研技术人员，工资水平只有欧美科研技术人员的五十分之一，但整个研究下来，也至少需要八千万的科研费用，这还不算其他厂房，设备等相关的固定投资。 这也就是说，华夏的机芯和激光头，如果卖不出去，没有企业愿意使用买账，仅仅只是小批量的生产了一百套，用于科研需要。 那就意味着，仅仅科研成本，这一套机芯和激光头就是八十万。 这样仅仅机芯和激光头就已经八十万的影碟机，谁会来买账？ 不可能有的。 而反观索尼和飞利浦他们，即便研究机芯和激光头花费了五个亿的科研经费，但如果分摊到一千万套上的话，每一套机芯和激光头的研发成本才五十块钱，足足降低了一点六万倍。 所以说，想要将国内高科技产品的价格降下来，首先有相当的数量，摊薄成本才行。 于是问题就出来了，同样是机芯和激光头，索尼和飞利浦做的技术先进，价格也低，供货量大，华夏这边的产品技术落后，价格高，产能什么的，一时半会也不是说提上来就能提上来的。 如果你是客户的话，会选择谁？ 通常来说，主机厂需要研发企业把零部件的价格降下来，才会采购，而研发企业需要主机厂采购之后，才能把成本分摊到更多的产品上去，从而将价格降低下来。 这就陷入了死循环。 也是后世很多华夏科研院所，包括创新科研企业研发出新产品，新技术，新成果却无法实现，只能束之高阁的重要原因。 并且即便有企业愿意信任国内的产品，给予一定的采购量。 这时候欧美企业的第二招就出来了，他们会依托自己深厚的底蕴，成熟的工艺，将原来的暴利产品大幅度降价，降到比华夏科研企业产品价格更低。 如果采购企业贪图诱惑，选择了欧美企业，那华夏科研企业还是死路一条。 然而等到华夏科研企业死了之后，欧美企业自然而然还会将价格涨上去，甚至比原来还高，来弥补自己之前降价的损失，反正采购企业也没得选，只能认栽认宰。 这也是为什么，方辰一旦确定国内企业生产的零部件可以使用之后，就会给予大量订单的原因。 毕竟订单数量不大的话，供货商的报价就会太高。 这一个个高价加起来，推出的产品，用户们怎么可能买账。 前一世，姜万锰的万燕影碟机为什么会死，除了民众需要教育，市场需要培养之外，就是因为万燕影碟机的产量太少，成本太高，导致姜万锰即便亏钱卖，这价格也不是用户们可以接受的。 然而放到方辰面前的问题是，他可以采购何胖子他们生产的机芯和激光头，但用户们如果不能接受的话，那也是白搭。 所以他才会说出那番话，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包容。 而且他相信，一旦让研发企业有利可图，研发企业会拿出更好，甚至惊艳的产品来。 只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的催化才行。 方辰嘴角微翘，他现在就如同种下了一颗小树苗，然而这颗树苗会随着时间的增长，总要一天可以长成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 第二天，随着各大媒体报刊的报道，原本还一片闹哄哄的索尼，飞利浦，三星等国际品牌的商场销售专柜顿时变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完全不复之前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 这些商场的销售员们，充分的体验了一下，擎天之家员工们前一段的感受。 开什么玩笑，明明知道擎天即将发售新一代的影碟机，功能大幅度增加，体验感爆棚，最重要的是，还有1999的影碟机卖，他们傻了才去购买索尼他们，那些又贵又落后的影碟机。 虽说索尼他们的牌子更响，但擎天也不差啊，也是世界五百强，并且方总还是世界首富。 只是之前索尼他们刚刚开始卖影碟机的时候，他们的影碟机看着比擎天的看着强一些，价格什么的也都比较合适。 可现在，随着擎天的出手，一切都逆转了过来，他们要是还买索尼，飞利浦他们的影碟机，那才叫做脑子坏掉了。 再者，擎天不还提供三个月无理由退货，这是多强大的自信，对自己的产品多么认可，才能推出这样的政策。 说真的，仅仅冲着这一点，他们都觉得应该支持一下擎天。 大不了就当做白用三个月嘛。 可以说，这是此时大部分想要购买擎天影碟机用户的想法。 反倒是有不少刚刚购买，索尼和飞利浦这些国外品牌的用户，此时肠子都已经悔青了，想退也退不掉。 毕竟索尼和飞利浦他们，可不支持什么三个月无理由退货。 段勇平更是趁着这次发布会的东风，在全国范围内，为小霸王影碟机又狠狠的打了一波广告。 一时间，似乎华夏只要算是个广告位的地方，都已经换上了小霸王影碟机的广告，甚至就连一些农村的墙面都不放过。 弄得刘勇好都给方辰打个电话，戏称方辰是不是要跟他的猪饲料，去竞争农村市场。 除此之外，擎天这央视标王还真是没有白竞标上。 央视不但在黄金时段为小霸王影碟机播放最新广告以外，还在一档经济类的访谈节目中，请了一些专家教授来点评小霸王影碟机。 毫无疑问，这些专家教授给予了小霸王影碟机高度的评价，认为小霸王影碟机的性能，价格，产品力远超索尼和飞利浦等国际大牌，绝对的国货之光！ 希望大家都多去购买，多去支持。 说真的，这访谈节目，方辰都几乎看傻眼了，作为影响力，传播力如此大的存在，居然还能这样赤果果的让大家去支持小霸王影碟机，这说好的节操呢，职业道德呢？ 但不得不说，这访谈节目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播放出来的第二天，各地的擎天之家都几乎传来了被想要购买影碟机客户给挤爆的消息。 有的用户，甚至都摆出了今天不买到小霸王影碟机，就不走了的架势。 弄得方辰都有些哭笑不得。 但仔细一想，却也有几分的理所应当。 毕竟这年头，电视台的公信力还是十分高的，尤其是央视这个级别，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它说什么，下面的人就信什么的地步。 根本不考虑说这话的究竟是《新闻联播》还是经济频道的一个小访谈节目。 再者说了，这次小霸王影碟机的产品力，还有价格，以及政策都不错。 多管齐下，有这样的热度并不奇怪。 相反，如果没有的话，方辰则才要怀疑是不是哪出了问题。 到了正式发售的第一天，前来购买小霸王影碟机的用户们变得更多，更疯狂了起来，就仿佛开闸的洪水一般。 不说说来也是，他们这一段时间，神经基本上都被小霸王影碟机给挑动着，心里朝思夜想的，几乎都是小霸王影碟机。 毕竟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的紧，越是疯狂。 今天，好不容易等到小霸王影碟机正式开售了，他们怎么能忍得住。 有好多人都是班都不上了，请假也要来买小霸王影碟机。 毕竟他们也不傻，小霸王影碟机的热度又在这摆着呢，整个家属区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家庭，都在考虑买一台小霸王影碟机回家。 这要是不早点下手，卖光了，那他们岂不是要气死，愁死！ 而且说真的，这种被揪着心，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感觉，他们真的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燕京，擎天大厦，中午十二点。 似乎一时间，整个大厦的所有员工都不着急着下班，吃饭了，而是在默默的等待着什么。 整栋大厦中，突然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死寂中，静的有些怕人都。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朝着总裁室快速奔去，众人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 吴茂才推开总裁室的大门，气喘吁吁的对着方辰和段勇平说道：“方总，段总，今天上午，擎天之家的影碟机销售数据出来了。” 说到这，吴茂才停顿了三秒钟，这才喜不自胜的说道：“而且还破纪录了！” 第一千三六六章 好的猎手，通常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听吴茂才说，今天上午影碟机的销量破纪录了。 本来还一脸风轻云淡，装作波澜不惊的段勇平，顿时绷不住了，噌的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疾走而去，一把将报告从吴茂才手中夺了过来。 今天上午，影碟机的销量会高，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毕竟从两年前，擎天就已经在为索尼和飞利浦等外国企业大肆进攻而准备着。 要不然也不会早早的研发机芯和激光头，甚至觉得自己摊子太大，顾不了那么多，还把何胖子他们拉过来，借助他们的力量。 更别说研究各种各样的新技术，设计新产品。 为的不就是在危机来临之际，能够拿出一款足以震撼的产品，来打动消费者，击败竞争对手。 除此之外，还有大范围，铺天盖地的做广告，以及央视的神助攻等等。 在这么多有利条件之下，小霸王新一代影碟机如果销量不好，那才叫做奇怪呢。 但假如说是打破了记录，这就有些出人意料，甚至吓人了。 之前，小霸王影碟机的销量记录还是刚刚开售的时候，在正式销售第五天所达成的，半天营收达到了两万七千台，全天的销售量更是达到了五万八千台。 这意味着擎天在那一天，仅仅卖影碟机就卖出去了两个多亿。 自此之后，即便擎天每年的销量都翻着跟头往上涨，可这个记录从未被打破过。 之前索尼和飞利浦他们还没大举进攻的时候，全国影碟机平均单天销量也就不到两万台的样子。 毕竟要知道，擎天影碟机刚刚销售的那一周，可是有数百名港台影星歌星过来帮忙做促销的，其中周星驰，成龙，张国荣，梅艳芳等超一线，天王级巨星，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来了。 再加上，方辰许诺了，谁卖出去的影碟机和唱片的销量越高，那谁就是影碟机的代言人。 这对于那些明星们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且不说能在方辰这位冉冉升起的商界巨星面前，露脸，留下深刻的影响，对于他们本身就具有多大的诱惑力，就说冲着方辰跟香江诸位影视大佬的关系，他们也不得不努力。 而且不就是做个宣传吗，又算得了什么！ 平日里他们想要讨得这些大佬欢心，没少做过什么胸口碎大石，引体向上唱歌，被两辆摩托车拽着双臂同时拉扯，爬到十米高的吊环上蹦跶之类的表演。 再者，擎天还向他们承诺了，小霸王影碟机的广告必将铺遍华夏的每一寸土地上。 那岂不就意味着，他们这些作为代言人的，也能随着出现在华夏的每一寸土地上，被每一个华夏人所熟知。 他们的名气将以指数级的快速增长。 所以这些明星在这一周的时间内，几乎可以说是每天都马不停蹄的为影碟机做宣传。 甚至为了创造更多销量，更是跟东倭偶像团体一样，亲身跟粉丝们亲密接触，牵手聊天的，拥抱的，合影签名的，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也就是在这种极端有利条件下，小霸王影碟机才在一周的时间内，创下了周销售额二十三万台影碟机，两千多万张光盘的好成绩。 而第五天的销售成绩，更是这一周的最高点，占据了一周总成绩的四分之一，几乎顶的上其他六天中的两天了。 这样的记录怎么可能轻易的打破。 甚至，段勇平已经做好了，像方辰所说的那样，等到三五年后，华夏人民都富裕了，影碟机的价格进一步又降低，甚至降到到千元以内，年销售也达到两千万台以上，再破掉这个记录的准备。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梦想居然在今天就已经实现了。 仔仔细细的将报告看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段勇平这才难以置信的说道：“截止到中午十二点，一千四百多家擎天之家，一共销售出去了三万一千台，比原纪录多了三千台。而且出人意料的是，销量最好的竟然是小霸王二代影碟机，而不是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前者的比例超过了八成。”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今天的销售额也破了之前的记录。” 真的是太奇怪了，依照他之前，也是绝大部分擎天研发，销售，市场等等部门的研判，销量最好的肯定是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才对。 毕竟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所能实现的功能，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小霸王二代影碟机的八成水平。 以一半的价格，去购买到拥有八成功能的产品，怎么想都应该是件十分划算的事情。 而且现在虽然华夏已经比之前富裕了许多，但相对而言，还是不太富裕，囊中羞涩的居多。 这购买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然后拿剩下二千块钱买排骨吃，难道不香吗？ 方辰也楞了一下，显然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 但他很快便脑中灵光一闪，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既然是免费的，为什么不挑个贵的？” 此话一出，段勇平，吴茂才，慧明等人也呆住了。 过了数息，他们醒过神来，表情不由也变得十分怪异。 在他们看来，影碟机卖出去一台是一台，但消费者们不这么看啊！ 在这些消费者们看来，这些影碟机简直就是免费白让他们用三个月的，反正方辰已经承诺过了，只要他们在三个月内把影碟机搬回来，钱还一分不差的退回来。 既然不花一分钱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弄一台1999的影碟机回家，要弄也肯定是要弄最贵的3999才对。 当然了，也不说买3999影碟机的消费者，全部都是这样的心理，但段勇平可以肯定的说，这么想的人肯定不会少，要不然小霸王二代影碟机的销量也不会这么好。 “这样想，的确没错，但问题是能做的又能有几个？”段勇平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他想说，这些消费者们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好，可问题是，这影碟机一旦搬回家，享受过影碟机所带来的乐趣，又有几个能舍得往回退的？ 而且就算是他们心疼钱愿意往回退，可是自己那每天夜里看电影，电视剧，动画片上瘾的媳妇和孩子，愿意往回退吗？ 更别说，影碟机到家了，肯定有不少人要呼朋唤友。 在看看剧，唱唱歌之余，必然存在着显摆这影碟机，给自己涨一波面子的打算。 毕竟要知道，现在全华夏有影碟机的家庭，也就3%左右，还是妥妥的稀罕品。 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们把影碟机给退了？ 那亲朋好友再来到家中做客，问起影碟机的去向，他们该怎么办？ 难道说，他们白.嫖了三个月，时间到了，所以给还回去了？ 那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所以，段勇平相信，绝大部分的用户，在体验过影碟机之后，都不会再把这影碟机给还回来的。 说个不好的，如果大部分消费者都是用完三个月之后，再把影碟机给还回来的话，那擎天还能做得下去影碟机吗？ 直接把生产线给关停得了，甚至还不如不宣布这条政策。 毕竟以这两款擎天影碟机的产品力，以及宣传力度而言，就算是没有这条政策，销量也不会烂到哪去。 方辰扯了扯嘴角，他能说这批消费者还是太年轻，看不清他这种商家的套路吗？ 根据后世的经验，产品只要不出现的大问题，通常是不会出现大规模退货的。 在后世，所有的网络购物平台都支持七天无理由退货，但实际上真正为了白.嫖七天，而买了之后不停退货的人又有多少？ 恐怕这样的奇葩连千分之一都没有。 毕竟这样的奇葩不说多，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一，也能把整个网络购物生态给搞完蛋。 听起来，虽然有些不可思议。 但要知道，这种奇葩他买东西是不花钱的，所以他的消费能力会乘十倍，百倍的爆发出来，那破坏力自然也就是普通人的十倍，百倍。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等会老段，你以我和你的名义写一封贺信给大家，向擎天的所有员工，尤其是小霸王和擎天之家的员工们表示祝贺，以及感谢他们的付出，等我们收复失地，将索尼和飞利浦他们赶出华夏之后，我一定会给大家庆功，发奖金的。”方辰突然说道。 这次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自然离不开擎天员工们的付出。 如果不是生产战线的员工们，不辞辛苦，连班赶夜的加紧生产影碟机，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就生产出了七十万台影碟机，极大的保障了擎天之家能有充足的影碟机销售，恐怕也很难获得这样的成绩。 甚至闹不好，他接到的就不是报喜的喜报了，而是各个擎天之家告急的报告了。 就像前年那样，影碟机一个月的产能才二十万台，好不容易生产出来的二十来万台影碟机，一周的时间都没了。 弄得他没办法，只能每台影碟机优惠一百元，来换取消费者们的耐心等待和原谅。 而现在影碟机的生产力已经是之前的三倍不止，并且还在稳定的提高着。 毕竟预计1999的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一经推出，必然会再次引爆整个华夏市场，影碟机的普及率将在很快的时间，从原来的3%提高到10%左右。 只不过……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小霸王影碟机青春版的生产是可以停一停了，全力生产小霸王二代影碟机才是正理。 短时间内，想要这些已经上头的消费者们，回归理智，恐怕是件艰难的事情。 至于说，这次真正站在第一线的擎天之家员工们，就更不用说了，影碟机的销量能有如此高的增长，是要给他们分一大块军功章的。 不过，销量之所以如此之高，跟现在擎天之家数量的急速扩张，也是分不开的。 两年前，影碟机刚刚上市的时候，全国的擎天之家才七百多家，可现在已经足足扩张了一倍，达到了一千四百多家。 方辰已经可以骄傲的说，全国所有的市辖区都有至少有一家擎天之家。 而他下一步的目标就是把擎天之家扩张到三千家，只有这样，才能算是勉勉强强的覆盖全国两千八百多个县级行政单位。 这时，擎天之家的扩张之路才能算告一大段落。 不过，预计这个计划真正能完成的话，也要到千禧年左右。 “也不知道，大贺典雄，知道小霸王影碟机销量如此之好，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方辰突然笑着说道。 看着方辰这幅恶趣味忽然迸发的模样，段勇平不由翻了个白眼，他现在真想说，你是魔鬼吗？ 不过，这并不是完全针对方辰想要知道大贺典雄是什么心情，更多的还是因为这三个月无条件退货。 他现在着实有种，方辰是藏在人心中魔鬼的感觉！ 要不然怎么能如此的洞悉人性，想出这样，看似像消费者占了大便宜，但实际上却是擎天占尽好处的主意来。 充分的展示了，什么叫做好的猎手，通常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此时此刻，接到索尼华夏区负责人报告电话的大贺典雄，着实有种怒不可遏，怒火冲天的感觉。 然而被掀翻的茶几，碎片溅射，茶水横流，一片狼藉的地面，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贺典雄一屁股坐到榻榻米上，脸上尽是颓废，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恐惧。 说真的，他真的完全没有想到，擎天居然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偷偷开始研发激光头和机芯了。 这真是太狡猾，太不符合商业逻辑了。 毕竟要知道，如果他们索尼和飞利浦，要是不生产影碟机，不参与到华夏影碟机市场的竞争，不对擎天断供的话，那擎天如此大的投入完全就是白投入了，简直就是凭空的为自己增加一笔额外科研支出。 这是正常人会做的蠢事吗？ 可偏偏方辰还就做了，而且做的恰到好处，完美的抵消了他的杀手锏。 第一千三六七章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此时此刻，大贺典雄的内心深处不由对方辰产生了浓浓的恐惧。 能在两年前就开始做准备，并且还能做成，这种预见能力和操作能力，在东倭，只有传说中天照大神，八岐大蛇之类的存在，才会具有。 换句话说，方辰的表现在他眼中，已经近乎于神佛妖魔了。 他现在才算是彻底知道，为什么方辰能够在这短短几年，便在全世界闯出偌大的名头。 更是在俄罗斯这个，东倭忌惮，甚至恐惧了百年的敌人那里，拥有这般翻云覆雨，只手摭天的地位。 两次日俄战争，东倭都是被痛揍的一方，并且正是因为苏维埃的存在，在拖住了一百六十多万东倭最精锐的关东军，使其无法参战，要不然的话，世界的格局未必是现在这样。 更别说，俄罗斯到现在还拿着东倭的四个岛。 这四个岛在俄罗斯的手中，简直就如同捏着东倭的**，一旦看东倭不爽，就派个军机巡逻一般，捏一下。 可他们东倭偏偏还不敢说什么，只能卑躬屈膝，各种讨好。 方辰能在俄罗斯拥有这样的地位，岂是好相与的？ 再加上这一次。 大贺典雄突然觉得方辰所表现出来的这一切，真是太恐怖了。 不过，不知道怎么的，他此刻心中突然泛起了一阵宁静，不再像前几天那样，茶不思，饭不想，辗转反侧。 自从，方辰开发布会，宣布这两款小霸王影碟机即将上市之后，他就一直是这个状态。 毕竟从发布会上的情况来看，这两款影碟机必将对索尼影碟机的在华销量，产生致命冲击。 没办法，谁让小霸王影碟机从技术创新，性能等等各方面，表现的都比索尼影碟机要好的多。 相比之下，索尼影碟机似乎就是一个小霸王一代影碟机的优化品，而小霸王二代影碟机才是正儿八经迭代的产品，具有跨越当代的创新。 不过跟华夏居然可以自己研发生产激光头和机芯，所对他产生的冲击相比较，小霸王二代影碟机所带来的冲击，只能说还好，能接受。 毕竟前者，才是真正能够颠覆他们在影碟机市场地位的存在。 跟方辰交锋的这几次，他们自己也清楚的知道，他们想要跟擎天对抗，手中唯一可以作为凭依的就是擎天无法生产机芯和激光头。 所以说，他这几天一直都在祈祷，华夏国产的激光头和机芯只是个样子货，根本无法跟他们相比，甚至连满足正常使用都做不到。 别以为他是在诅咒，相反，像华夏这样贫困落后的第三世界国家，生产出来的高科技产品，只是个样子货，根本没法用，才是正常的。 但不管怎么说，方辰这个发布会一开，对他们索尼，包括飞利浦，三星等等的影碟机销量都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一下子，原本还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他们在商场的销售柜台变得冷冷清清，急速攀升的销售势头被狠狠打压。 在方辰还没有开发布会之前，他们索尼在华夏一天差不多能卖出去个三千台影碟机，可发布会之后，一天也就能卖个一两百台，连商场柜台的租金都不够支付。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睡得着。 反倒是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地，擎天取得了非凡的胜利，再次证明了自己在华夏影碟机领域的绝对统治地位。 他们索尼，飞利浦这些，如同案板上的鱼，一刀给拍到了脑袋上，彻底沦为刀俎下的鱼肉，所以倒爷什么都不用想了，落个心静。 然而就在大贺典雄心灰意冷，觉得彻底解脱的时候，秘书突然捧着手机过来，说是飞利浦总裁，安德森的电话。 “大贺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果不其然，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安德森焦急的声音。 “还能怎么办？认输认赔就是了，华夏境内的影碟机能处理就便宜处理了，实在不行，就拉回国……” 听到大贺典雄这轻描淡写，仿佛一切都无所谓的声音。 安德森立刻大发雷霆般的怒吼道：“这怎么能行，如果这样做的话，且不说亏损多少，对于我们公司的商誉都是一个极大的损失，你让那些之前刚刚购买我们产品的消费者们，怎么看待我们？” 他现在真是又气又怒，气恨难平。 便宜处理这些影碟机的话，肯定是要亏损一大笔钱，而且他们这样做了之后，外界会怎么看他们？ 要说起来，他们索尼，飞利浦在全球也是名声斐然的跨国集团，结果新产品在华夏刚刚卖了没几天，就要打折销售，那岂不是在狠狠抽自己的脸。 而且那些之前才刚买了他们影碟机的用户，一定会闹起来的。 反正他们飞利浦百年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如此打脸的时刻。 此时，安德森仿佛已经看到，他被钉上了飞利浦历史上最烂总裁的耻辱柱上。 “亏损？” 大贺典雄突然冷笑了一声。 说真的，他现在真的是有些看不起安德森了，简直就是白痴，也不知道是怎么成为飞利浦总裁的。 不过，随着近些年东倭企业崛起，这些所谓的老牌欧美企业，还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全部都被他们东倭企业给踩到了脚下。 “如果你现在不想办法将这些影碟机处理掉，那才叫做亏损。我问问你，现在飞利浦一天能卖出去的影碟机，有没有一百台？尤其是今天的数据，你去问一下，能卖出去二十台吗？以飞利浦现在在华夏的剩余库存，你觉得这些库存的影碟机能卖多久？够不够商场柜台租金，人员工资的？” 大贺典雄一连串的反问瞬间将安德森给打蒙了，半天不吱声。 大贺典雄也不催促，只是脸上挂着不屑的冷笑。 他们索尼昨天在华夏的销量才一二百台，今天更是直线降低到了五十台，飞利浦只会更加的不堪。 既然都这样了，不赶紧想办法撤，还琢磨什么呢？ 过了许久，安德森悠悠转醒，他这才醒悟到问题在哪。 飞利浦卖影碟机，又不是一点成本都不要。 飞利浦在华夏差不多能有一百来个商场专柜，这些专柜的租金，再加上销售员，以及各个环节员工的工资，别说一天就卖二十台，就是翻十倍，二十倍，照样还是赔本。 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尽快将这些影碟机给处理了。 想到这，他顿时有种头大的感觉。 亏本卖，便宜那些华夏人，他绝对不情愿。 可要运回去，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现在国际上，大部分的货物走的都是海运，毕竟运费便宜，就是慢点而已。 但影碟机都是电子产品，一旦被海洋里无处不在，能腐蚀万物，带着海盐的空气给侵蚀了，那就报废了。 所以电子产品，最好还是走空运，而这批影碟机也是这么从欧洲运过来的。 可问题是，当初运过来的时候，他们是信心勃勃，满心都是打败擎天，去华夏捡钱，空运的运费虽然贵点，但也愿意掏。 而现在，这只是一堆卖不出去的破烂玩意，还让他为其支付如此高昂的空运费用，他就有些不太愿意了。 根据之前的市场调查，影碟机这种东西，的的确确还是在第三世界国家销售的好。 像他们这些欧美，东倭等发达国家的民众，早早就普及了镭射光盘和录像机，影碟机的对他们的诱惑力，自然就没那么大了。 现在有钱人，用的都是镭射光盘，不管是存储量还是清晰度，都秒杀影碟机，自然没有换影碟机的需求。 而对于普通民众，影碟机虽然比录像机要好一些，但也没好到，他们可以花好几百美元去置换的地步。 想到这，他突然有些羡慕起方辰，方辰的擎天之家都是自营的，连商铺都是购买而不是租的。 一旦碰到什么事情，显然方辰更能扛得住。 见安德森那边磨磨唧唧，半天都没有什么响动，大贺典雄就准备将电话给挂掉。 反正影碟机打入华夏的计划已经失败，他跟安德森合作的理由也没有，甚至从此之后，他们两家还会成为真正的竞争者。 为了竞争，欧美，东倭以及其他国家的市场而拼杀着。 而不像现在，同仇敌忾，万众一心的对付擎天，想着擎天打倒之后，一起去瓜分华夏市场。 说真的，他此刻已经想着，怎么去对付安德森，好从飞利浦的传统势力范围内，狠狠的分一杯羹了。 然而就在他浮想联翩，挖空心思的时候，秘书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他眉头紧皱，张嘴就想训斥，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是沉声的问道：“为什么做事如此的慌张？” “大贺会长，您看下吧，这擎天真是欺人太甚了。” 秘书义愤填膺，面露愤怒的说着，一遍把手中的文件放到大贺典雄面前。 “我觉得今天不会有什么，更不好的消息，毕竟今天已经够糟糕了。” 一听是跟擎天有关，大贺典雄突然就放松了下来，随手拿起了文件。 今天擎天带给他的坏消息已经足够多了，他觉得再也不会有更坏的消息。 毕竟他已经打算俯首认输，把市场拱手还给方辰。 都到这个份上了，方辰还能奈他何？ 但刚刚看到文件上的内容，大贺典雄突然宕机了。 过了足足两分钟，他才怒不可遏的一把将手中的文件撕成了粉碎，一脚狠狠把躺在脚边的茶壶给踢飞出去，直接撞破那扇，已经传承七十年的东倭木门。 “八嘎，混蛋，我要宰了你，方辰！” 大贺典雄面色潮红，身上止不住的剧烈颤抖着，脸颊，手臂上的青筋虬结，仿佛一条条的小青蛇，可见大贺典雄此时的心情究竟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让人毫不怀疑，如果他手中有一把武士刀，并且方辰也站在他面前，他绝对会一刀砍过去的！ “大贺君，大贺君，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德森听到大贺典雄这边声音不太对，心中不由一咯噔，赶紧问道。 “方辰这个混蛋，居然要把他没用完，剩下的三十万套激光头和机芯，退给我们！” 大贺典雄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 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还是太年轻了，怎么也没想到，方辰竟然还能做出来如此绝的事情！ 其实三十万套机芯和激光头也不算什么，他和安德森一分的话，一家才十五万套，价值十亿日元而已，如果只是算成本价的话，还更低，倒也没说到，不能承受的地步。 甚至如果，两周前方辰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简直求之不得，做梦都能笑醒。 毕竟他所以对方辰断供，为的就是让方辰不能生产影碟机，以及增加索尼和其他西方公司的产量。 可在小霸王影碟机，已经开始全面使用华夏机芯和激光头的现在，那方辰把这三十万套激光头和机芯退回来，那就太打脸了。 简直就像是把这三十万套扔到他的脸上，一脸轻蔑的告诉他：“擎天已经有了自己的机芯和激光头，你们索尼和飞利浦的，以后用不上了。” 典型的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啊！” 听到这个消息，安德森喊了一声，也愣住了。 过了数息，他回过神来，不由埋怨道：“我就说吗，不要去惹怒方辰，不要停擎天的机芯和激光头。这下可好，影碟机卖不过人家不说，连机芯和激光头的钱都挣不到了。” 他刚才心里算了算，这里外里的，一年至少要亏出去两三亿欧元，差不多占飞利浦纯利润的10%，真是亏大发了。 听安德森这么一说，心中怒意还没有得到半点平息的大贺典雄，更是怒发冲冠，怒不可遏。 他对着手机狠狠的吼道：“安德森，你这个蠢驴，以后别给我打电话！我要在欧洲市场，弄死你！” 说完，他就把手机给挂了。 如果现在安德森在他面前，他一定狠狠的扇安德森两巴掌。 真是气死他了，都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惦记机芯和激光头的那点钱。 第一千三六八章 华夏芯片产业现状 大贺典雄气不气的，方辰并不关心，又或者说在他看来，大贺典雄气的吐血身亡才是最好的。 而且，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此时此刻，他站在一座工厂的面前，工厂大门上赫然挂着梁溪市华晶厂的招牌，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作为华夏“908”工程的实际执行者，也是华夏第一个批量生产三微米制程芯片的企业，更是此时此刻华夏实力最为雄厚的芯片厂。 华晶厂具备年产一亿块芯片的能力，实际生产芯片五千多万块，分立器件数量更是高达一亿三千万只。 自从1986年，华晶厂开始从东倭引进5微米双极型模拟电路工艺，以及三英寸生产线和双列直插式塑料封装线后，就超越了华夏半导体行业著名的南北二霸，燕京878厂和申城无线电十九厂，简称上无十九厂。 但可惜的是，虽然上面制定的“908”工程，堪称华夏有史以来对半导体行业最大的一笔投入。 国家集中投资20多亿元，目标是在华晶厂建成一条月产1.2万片、6英寸、0.8－1.2微米的芯片生产线。 但由于审批时间过长，工程从开始立项到真正投产历时7年之久，而芯片行业不到两年换一代产品。 所以到1997年建成投产时，华晶的技术水平已大大落后于国际主流技术达四至五代，月产仅800片左右，投产当年即亏损2.4亿元。 然而华晶厂的衰败，并不是在1997年才得以显现，像朱院长这样的存在，早在去年，就已经在方辰的撩拨之下，默认了这一事实。 可无奈的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投资也已经投资了，耽误也已经耽误了，即便是强行要求华晶厂下马，这些损失也无法挽回。 所以在今年制定九五计划的时候，朱院长就力排众议，直接明言，华晶厂的“908”工程已经可以宣告失败。 而且会议上，首长在参观完三星公司的芯片生产线，用了“触目惊心”这样的形容词，并表示，必须加快发展我国集成电路产业，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半导体产业搞上去！ 阁揆也随之表示，半导体产业是关系到国家命脉的战略性产业，必须坚决贯彻首长指示，要不惜代价把半导体产业搞上去！ 为了保证华夏半导体产业的发展，朱院长和众多半导体专家们，已经重新制定了“909”工程，目标是建成一个0.5微米为起点的芯片生产线。 庆幸的是，“909”工程取得了不小的成果，极大的缩短了华夏跟国际一流半导体企业的差距，光荣的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 要不然的话，华夏的芯片从业者们，想要追赶世界一流技术肯定会更加艰难。 不过，朱院长那边搞的“909”工程是国家队，是华夏国家意志的体现，显然跟方辰没有什么关系，他真正的目标还是华晶厂，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来这里。 嗯，没错，方辰的芯片计划正式开始启动了。 九月份，张静茹在德州仪器的合同到期，他就可以退休了，而放到新加坡德州仪器芯片工厂的那批，安插到各岗位的技术人员，也可以陆陆续续回国。 在这之前，他怎么着也要把这个地基给打好，给他们找个能安身，施展才华的家吧？ 而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整个华夏都没有华晶厂更合适的目标，连承接“909”工程的华虹公司都不如华晶厂合适。 毕竟要知道，华晶厂现在才是华夏实际上的最大芯片企业，拥有着最多的生产线，最多的技术工人，最多的管理人员和工程师，最丰富的经验。 只是因为投产和引进技术，谈判等问题，导致现有技术还没有落地，正式生产就已经落后了而已，但底子还是十分雄厚的。 可华虹公司呢？ 现在还在纸面上，明年才会正式拨款开始建设，几乎可以说是从无到有，这显然对方辰来说是不合适的。 再者，人家华虹公司后来干得好好的，他插这么一脚又算什么？ 抢功吗？ 算了吧，方辰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解决华夏缺芯少魂的问题，为华夏在半导体行业的独立自主贡献一份力量，而不是这些所谓的虚名。 说个不好听的，就以他在华夏的名望，还真看不上这点虚名。 想到这，方辰幽幽叹了一口气，1947年美国贝尔实验室发明了半导体晶体管，开创了人类的硅文明时代，到现在已经接近半个世纪。 在这半个世纪中，由于半导体的出现，给人类文明带来了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比远古的石器时代，青铜时代、铁器时代要迅速得多，深刻的多。 尤其是自从1958年，德州仪器和仙童公司各自发明了半导体集成电路，也就是芯片之后，发展更为迅猛，集成度不断提高。 从一百个晶体管组成的小规模集成，飞速的发展到，现如今由一亿个晶体管组成的巨大规模集成电路，并且预计未来单片集成度可超过十亿个晶体管。 可以说集成电路，也就是芯片，作为电子信息产业中最重要的基础产品，更是所有3C产品的基石，其在国民经济中的重要性愈来愈受到人们的关注和需要。 3C产品指的是计算，通讯和消费类电子产品。 电脑、平板电脑、手机或数字音频播放器，电冰箱、洗衣机、微波炉、电视机、录像机、音响、影碟机等等其实都可以算是3C产品，其中都有一定数量的芯片。 尤其是在智能化越来越厉害的现代，对芯片的需求就更多，要求也更高。 而想要生产芯片，不仅仅需要技术，更需要庞大的财力。 比如说芯片所采用的主要基片材料，晶圆片，其生产线可谓是十分昂贵，尤其是国际上最新的八英寸生产线，仅仅一条生产线的价格就达到了十二亿美元，也就是一百来亿华夏币。 要是六英寸生产线的话，到是便宜不少，两亿美元就够了。 五英寸的话更便宜，六千万美元不到。 只不过，方辰既然想要成为世界一流的芯片公司，为华夏的芯片安全，国家安全保驾护航，并且挣到巨额的利润，那自然是要上8英寸生产线才行。 再说了，不就是一百亿嘛，他兜里又不是没有。 至于为什么大规格的晶圆生产线这么贵，并且方辰要执意上大规格的晶元生产线，则是因为芯片生产制造的一个典型特点。 晶圆片的直径越大，就产量越大，生产效率越高，成本越低，浪费面积小。 同样一块芯片，如果用8英寸晶圆片切割的话，成本会比用6英寸晶圆片切割，便宜30%到40%。 并且最重要的是，晶圆片越大，其所能加工的电路设计线宽，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制程就可以不断的缩小，使得芯片内部可以容纳更多的晶体管，随之电路的工作频率不断提高。 如果对手机有了解，看过那些手机厂商发布会的人就会知道，2012年左右的手机芯片制程还在22纳米，也就是0.022微米，然而等到2018年左右，手机厂商们就已经喊出了7纳米来，并且预计未来会逐步升级到5纳米，3纳米。 这些手机厂商们所谓的7纳米，5纳米，就是芯片制程。 至于制程为什么这么重要，首先要知道制程是什么。 如果把芯片比喻成城市，那晶体管就是一个个小房子。 芯片的工作状态就是，电子通过从晶体管的源极流入晶体管的漏极，然后由栅极作为开关，来体现0和1。 栅极开了，让电子通过就是1，关了，不让通过就是0。 而栅极的最小宽度就是我们所谓的芯片制程。 栅极的宽度则决定了电流通过时的损耗，表现出来就是手机常见的发热和功耗，宽度越窄，功耗越低，所以对于芯片制造商而言，主要就要不断升级技术，力求栅极宽度越窄越好。 六英寸晶圆片只能加工1.2微米到350纳米的制程，而八英寸晶圆片则可以加工0.5微米到130纳米的制程。 在英特尔发布的奔腾处理器，已经进入到350纳米制程的情况下，再去搞什么六英寸晶圆片。 难道方辰不怕擎天芯片公司也落得个跟华晶厂一下的下场？ 刚刚投产便技术落后，生产出来的芯片价格昂贵，根本无法销售？ 但可悲的是，别看方辰现在嫌弃六英寸晶圆片嫌弃的要死，可偌大的华夏，连一条六英寸生产线都没有。 第一条五英寸生产线还是三年前，跟飞利浦合资投产的，而那时候，距离世界第一条五英寸生产线诞生，已经过去了十年。 而剩下的另一条五英寸生产线，则就在华晶厂。 除此之外，华晶厂还分别拥有一条四英寸生产线和三英寸的分立器件生产线。 正是靠着这三条生产线，华晶厂才能傲视群雄，成为华夏技术最为领先的芯片企业。 而据方辰的了解调查，现在世界全世界，分别拥有246条四英寸生产线，164条五英寸生产线，287条六英寸生产线，252条八英寸生产线。 也就是说主流的四英寸到八英寸生产线，全球一共有949条，可华夏四英寸以上的，一共才不到十条左右，六英寸以上的一条都没有。 在全球芯片生产的版图中，华夏的芯片生产量只有全球的0.2%左右。 并且就连“909”工程，所定的目标，也是力争华夏芯片产能，在千禧年的时候，达到全世界芯片产能的1%，拥有一席之地。 可即便只是1%这样的小目标，也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 根据专家测算，等到千禧年的时候，全球芯片的销量将高达一千六百多亿片，即便是1%，那也要达到十六亿片才行。 而现在全国的芯片产量，只有三亿片左右，想要达到1%的小目标，需要年复合增长率达到40%才行。 其实华夏的芯片起步并不算晚，在世界上第一块芯片诞生之后，仅七年时间，华夏就研发出了第一块芯片，比东倭仅仅落后三年。 芯片的产量也是如此，华夏芯片产量达到百万级的时间，落后美国六年，东倭三年。 千万级的时候，也只有十年和八年。 可到了亿级，就要落后前两者将近二十年，至于说五亿级，预计至少25年左右。 毕竟要知道美国在1972年就已经实现了五亿级芯片产量，而华夏现在的年芯片产量才三亿片而已，预计快的话也要到两年后才能达到五亿级，这可不是二十五年的差距，又是什么？ 而造成这一局面的因素，主要是因为经济原因，财政原因，技术原因，以及国际上对华夏的“禁运”等等。 但总体的来说，华夏虽然地大，但人口众多，科学技术在这一二百年间落后西方国家，以及工业基础薄弱等问题。 所以上面首先要面临的问题就是，解决几亿华夏人的吃饭问题。 而当时，可谓是百业待兴，一穷二白，资金匮乏，即便是改革开放后的这十几年，吃饭问题解决了，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速度上去了。 煤炭、电力、石油、高速公路等能源交通上去了，钢铁产量也的确赶英超美了，甚至这几年家电和交换机，无线通信也上去了。 可对芯片却一直无力投资。 从1965年到现在，三十年过去了，华夏在芯片产业上的累积投资只有五十亿华夏币，六亿美元的样子，即便不同时期对美元的汇率不同，但充其量也就十亿美元而已。 这点钱对于芯片行业这种，大投入，长周期的行业来说，根本就不够。 并且之前也说了，建一条八英寸晶圆片生产线，还要十二亿美元呢。 也就是说，把华夏这三十年对芯片行业的投入，一口气全部拿出来，也不够买一条八英寸生产线。 说真的，方辰都有点不知道，这三十年，华夏芯片行业是怎么过来的。 而且还要要知道，晶圆片生产线，只是整个芯片生产的一部分而已。 第一千三六九章 只有大投资才能救芯片 大体来说，想要完整的制造一片芯片，需要芯片设计，制版，芯片加工，封装，测试，包装等六个主要环节。 可这么多的环节，数百家企业，几十万的从业人员三十年来，获得的投资就十亿美元。 方辰突然有种莫名的心酸，真是太少了，少的都有些可怜了。 他的手上有一份资料，详细的记载了全世界，以及各国对半导体行业的投资。 从半导体晶体管被发明那天算起，到现在三十多年过去了，全球对半导体行业的持续投资是3745.6亿美元，其中美国最多，大致投入了1149亿美元，东倭投入了1020亿美元。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东倭这1020亿美元，大部分都是八十年代才开始投入的。 这也就意味着，东倭这十五年的投入，就已经差不多赶上美国三十多年的投入。 然而这也是为什么，东倭在八十年代中期到九十年代初期，能超越美国，问鼎半导体第一大国的原因。 但可惜的是，总所周知，东倭是个不完整的国家，所以自从九十年代初期，美国反应过来，意识到东倭的威胁。 一边积极的联合加强技术开发工作和增大投资，另一方面对东倭打出各种生产设备禁运和技术禁止使用等等的牌，很快便再次轻而易举的超越了东倭。 接下来的便是南高丽和湾湾这两个地区。 这两个地区基本上都是六七年前，八十年代末期才开始发力的，不过因为投入金额比较多，南高丽这几年投资了485亿美元，湾湾投入了360亿美元，所以已经逐渐在国际半导体市场上，慢慢崭露头角。 并且湾湾已经列计划，准备在未来的十年中，累积投入673亿美元来建设投资五条8英寸生产线，以及二十四条更加先进的12英寸生产线。 毕竟根据现有的科研进度，预计最迟1999年，第一条12英寸生产线就研发成功了，到时候不但可以加工制程为7纳米的芯片，并且生产成本预计比8英寸生产线，再降低30%到40%。 然而在前世，华夏第一条12英寸生产线，正是由张如京的中芯国际在2004年所建立的。 可以说张如京凭借一己之力，将华夏的芯片生产线从落后世界先进水平十一年，缩短到了五年。 想到这，方辰再次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说真的，以总投入十亿美元，占据全球半导体总投资的三百多分之一。 就使得华夏半导体产业只落后欧美十年左右，产能还能达到0.2%，他真觉得国内的半导体科研工作者们尽力了，甚至还超常发挥了。 毕竟，看看那些所谓经济实力，科研水平跟华夏差不多，并且现在人均收入远高于华夏的那些国家，哪有什么所谓的半导体产业，就算是把全套的图纸和加工技术，设备给他们，他们都用不了。 不过话说回来，华夏在半导体的投入，不如美国和东倭，南高丽，甚至不如湾湾一个地区也就算了，这连很多企业都不如，那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说到芯片企业，自然不得不提到英特尔，英特尔在去年一年就投入了四十亿美元，是华夏三十年半导体投入的四倍。 然而正是这样的大额投资，才使得英特尔持久占据芯片第一制造厂商的地位。 并且也正是因为十年计划的673亿美元，使得湾湾超越南高丽，并且跟世界平均技术水平，从过去的相差一两年，变成了一两个季度。 甚至在某些芯片大饥荒的年份，作为代工企业的台积电，其利润居然超过了英特尔，简直就是屌丝逆袭的典范。 不过，通过这些事例，方辰领悟到了一点，想要在半导体超越那些先发国家，最重要的就是投资力度要大。 如果连投资力度都无法超越这些企业，那想要在技术和规模上，超越这些企业，那简直就是在痴心妄想。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道理也谁都懂，但芯片企业这玩意实在是太费钱。 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建一条芯片生产线的投资就已经要高达十二亿美元，想要建设一个完整的芯片研发生产链，没个两三百亿美元，根本下不来，比建设个三峡大坝的费用都高。 别说以华夏现在的国力而言，根本就烧不起，就是在欧美，东倭这样的发达国家，都是比较肉疼的，而像南高丽和湾湾这样的存在，更是可以称之为孤注一掷，赌上一切了。 然而更关键的是，英特尔等美国企业，包括东芝等东倭企业，这些已经在市场占据领先地位的存在，仅仅正常销售所得到的利润，拿出来一部分，就足以支撑这些研发建设投入了。 也就是开始正循环，良性循环了。 而南高丽和湾湾这样的新玩家，凭借着美国和东倭的技术转移，再突击大规模的增加资金投入，就差不多能追赶上世界一流水准。 最不济的话，也可以给英特尔他们这些头部芯片企业，做代工，挣一些辛苦钱。 总而言之，即便这些新玩家，在走上正轨之后，也可以靠着企业的利润和一部分的额外投入来保持自己不落后。 可华夏这边，说真的，别说擎天芯片公司能够追赶上这些头部企业，形成良性发展，方辰自己都不知道，擎天芯片公司什么时候能自给自足。 三年？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毕竟要知道，华夏想要发展芯片行业，除了资金投入问题以外，还要面临一个像南高丽和湾湾，甚至包括东倭都不会遇到的一个问题。 那就是各样各样的设备禁运，技术不给授权使用，不能收购其他芯片相关企业等等。 说真的，如果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方辰宁愿花钱去国际上，收购一家二流的芯片公司，最起码这种公司技术成熟，8英寸生产线什么都有，想要追赶英特尔他们，也容易一些。 不像华夏这边，即便是收购华晶厂，最先进的生产线也不过是5英寸这种老掉牙的，几乎快要淘汰的玩意。 但不管怎么说，方辰有一点很确定，那就是不管投资芯片行业在未来会多么的艰难，花多少的钱，他都会持续不断，坚持的投资下去。 并且更确定的是，华夏芯片行业一定会突出重围，站到世界之巅，并且引领世界发展。 方辰的眼中，绽放着耀眼的光芒。 “九爷，咱们进去吧？” 见方辰站在华晶厂的门口，半天迟迟不动，吴茂才忍不住开口道。 方辰点了点头，对着吴茂才说道：“你给华晶厂的赵厂长打个电话，说我已经到门口了。” 说完这话，方辰直接朝着华晶厂的大门走过去。 还没等方辰走进去，看门的大爷二话不说，就将大门给打开了。 方辰诧异的看了看门大爷一眼，然后到也没说什么，笑着点头回应了一下。 看门大爷也赶紧冲着方辰笑了笑。 虽说他不认识方辰，而华晶厂也有外来人员必须登记的制度。 但他做了三十多年的门卫，早就练就了一双毒眼，来的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方辰这器宇轩昂，龙行虎步的架势，以及周围环绕的这些秘书，保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方辰是大人物。 说个不好听的，前年省里老一过来考察的时候，气势都没有方辰这么足。 再者说了，就算他拿不准方辰的身份，方辰身后的那几辆豪车，以及有特殊含义的车牌，他还是认识的。 这样的大人物，恐怕连他们厂长都要小心伺候着，他一个小小的门卫去拦人家，装什么周亚夫，细柳营，那他真是脑子有病。 他素来看不起那些，所谓只认工作证，不认人的门卫。 那就是傻子。 一个好的门卫，必须要有鹰的眼睛，一眼看出来对方是什么身份，然后迅速做出放行还是不放行的决定来。 而他毫无疑问，是绝好的门卫。 至于说，方辰为什么有车不坐，他反而觉得这更突显了方辰的身份地位。 也就是那些，刚刚算个人物没多久，骨头没有三两重的，整日里才需要坐在车里，用车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 但想着想着，尤其是看着方辰的背影，他的眼眶中不由冒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水珠。 有些许的感动，更有些许的感慨。 华晶厂已经好久没有来，这样的大人物了。 他从华晶厂建厂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工作，自然也经历过华晶厂最辉煌的日子。 八十年代初期，由太宗亲自牵线，东倭的芯片工程师来到了华晶厂，使得原本在国内毫不起眼的华晶厂，突然的，没有一点征兆的，站在了华夏芯片舞台的中央。 当时国产电视芯片量产难度大，导致彩电供给不多，完全满足不了老百姓需求。 所以国家计委在1978年时就给华晶厂下了任务书：2.76亿元，引进东芝5微米产线，装配500万台彩电。 对于东倭企业而言，这是一桩好生意。 东芝正在DRAM芯片领域与美厂酣战，急需资金购买各类设备，以充实“军火库”，而5微米产线，对华夏企业很重要，但对于东倭已经是即将被淘汰的“落后产能”，不必担心新技术泄密。 随后，华晶厂还承担了“531”工程的使命，向全国传播芯片技术的火种。 “531”工程即普及推广以华晶厂为基点的5微米技术，同时开发3微米技术，攻关1微米技术。 那时各路考察团纷至沓来，而华晶厂不仅送技术资料，还外派工程师支援。 厂长赵洪金甚至大手一挥：到华晶厂学习，除了吃饭要钱，住宿不要钱！ 并且当时，全国生产了近8000万块芯片，华晶厂占比达到40%。 也正是因为如此，华晶厂一跃成为当时我国产能最大、工序最全、首家具有现代工业大生产特点的集成电路生产厂。 那时候的华晶厂，无疑是辉煌的，甚至伟大的。 不但企业红火，职工收入高，娶媳妇，嫁姑娘的时候，人家一听是华晶厂的，立马就高看一眼，送上一大笔彩礼，或者厚厚的嫁妆。 而且各路兄弟企业的科研技术人员，工程师都跑到华晶厂来学习技术，至于说前来考察学习的各级领导干部，更是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他这个把门的门神，虽然没捞到什么大好处，但平日里烟啊，瓜子，花生，各种各样的零食水果，到也没少往家里带。 可随着，华晶厂承接了“908”工程，一切都变了。 从1990年，“908”工程正是开始实施。 头两年吧，华晶厂依旧十分热闹，虽然各路兄弟企业的人少了，但显然各级领导干部更加重视。 平日里，只能在电视里见到的大人物，没事就跑到华晶厂。 可是两年过去后，这一切悄然发生了改变。 两年时间过去了，华晶厂才刚刚通过经费审批，可以正式开展新的技术引进，以及生产线引进工作。 大概是因为时间拖的太久了，“908”工程迟迟没有动静，那些各级领导干部来的就逐渐开始少了一些。 当时，他还想着，既然经费已经审批过了，那一切都会变好的，华晶厂还能重现过去的热闹，甚至比过去更加辉煌。 但谁能想到，技术引进又经过反复论证，足足谈了三年，直到今年的五月份，才刚刚跟美国朗讯公司，谈妥了引进6英寸生产线，以及0.9微米芯片的生产技术。 如果再加上，至少两年的建厂时间，预计到1997年，“908”工程才能正式投产，盈利。 他听厂里的工程师们说，要是1997年才投产的话，恐怕黄花菜都要凉了。 到时候，华晶的技术水平将大大落后于国际主流技术达4-5代，投产以落后，生产出来的芯片，绝对没人要，生产一片亏一片。 但他其实是并不相信的，他亲眼见证着，华晶厂从默默无闻到曾经的辉煌，所以他怎么也不相信，华晶厂真的会失败。 第一千三七零章 华夏半导体产业的悲哀 可是朱院长在一次科技会议上的发言，以及上面已经准备开展“909”工程的消息传来，他才真的知道，华晶厂不但真的失败了，而且已经被抛弃了。 说真的，这些天看着华晶厂，明明人来人往的，他却觉得这是一片没有生气的地方，所有人如同僵尸般，行尸走肉的活着。 混一天算一天。 可随着方辰这样的大人物到来，似乎一切都变了，他突然觉得他熟悉的华晶厂突然多了一丝勃勃生机。 这并不是瞎说。 根据这些年，他的经验，这些大人物过来考察一圈，并不只是走一圈那么简单，是要给好处的，毕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表示他们对企业的支持。 如果厂里的食堂突然多了点荤腥，大米饭敞开吃，那大都是粮食厅的来了，要是广播里通知，厂里的职工每人能多领三米的布，那一定是轻工业局来了。 至于说什么盖房子，增加职工编制等等，大都是省里面的大人物来才行。 想到这，他不由的期待，方辰究竟能给华晶厂带来什么样的好处，这些好处是不是能让华晶厂走出困境。 他由衷的期待着。 此时此刻，门卫大爷眼中的大人物，方辰正在华晶厂，厂长赵洪金的陪同下，在硅晶圆片车间，慢慢悠悠的转悠着。 看着那些只是在图片上，见过的5英寸硅片扩散炉，分子束外延设备，以及一台台运行着，什么芯片测试软件系统，中小规模芯片动态参数数据库的电脑们，方辰眼中充满了好奇。 “这条5英寸芯片生产线，是八十年代初期从东芝引进的，可以说不仅仅是当初，包括现在也是华夏最为先进的芯片生产线。至于那台分子束外延设备是由科学院半导体研究所，申城冶金所，奉天科学仪器厂联合专门为我们华晶厂研制的，也是国内第一台分子束外延设备！” 赵洪金嘴角微翘，面色平静，略微带着些许自豪的说道。 但眼眶中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似乎足以证明，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像表面显示的这么淡定自若，看向方辰的眼神中，也时不时流露出些许疑惑来。 说真的，他完全搞不懂，方辰这位世界首富，怎么会想着来华晶厂参观。 昨天晚上，省里直接打电话过来，说明天方辰要来参观，让他好好接待一下，弄得他都是一愣愣的。 要知道，华晶厂是省电子工业厅下属单位，平日里即便有什么事情，也是电子工业厅来传达，什么时候竟然需要省里直接跟他对话了。 一时间，他还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紧接着一道深深的疑问就从他的心中冒了出来。 根据他的了解，方辰这位名声鼎沸的世界首富，跟他们华晶厂没有业务往来，甚至一点交道都没有打过才对，而且擎天的业务，产品中，也没有跟半导体相关的。 可以说，方辰跟他们华晶厂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才对，可省里居然直接打电话过来，让他好好接待，真是太没有道理的。 他昨天晚上，翻来覆去，思来想去，唯一得到的答案，那就是方辰的面子比较大，所以省里才会这样。 至于说，方辰此行的目的，他是一点都猜不出来。 然而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方辰居然一来，就要求来参观生产线。 听赵洪金这么一说，方辰似笑非笑的看了赵洪金一眼，然后说道：“赵厂长，如果怕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台分子束外延设备不但是第一台，也是迄今为止的唯一一台。”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严肃认真的说道：“从某种角度来看，这反而应该是华夏半导体产业的悲哀才对。” 闻言，赵洪金楞了一下，然后老脸一红，有些尴尬的说道：“方总您真是火眼金睛，明见万里，这的确是国内唯一一台分子束外延设备，至于说悲哀吗，这不是没有……” 说到这，他突然闭嘴了，沉吟了一下，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分子束外延设备是生产芯片的重要设备之一，具有提高晶圆片外延膜的均匀性、重复性的重要作用。 所以，在华晶厂准备购买东芝5英寸芯片生产线的时候，科学院半导体研究所等三家单位，就主动提出来要为华晶厂研制，分子束外延设备，并且难得的是，居然还真成功了。 这下，华晶厂就不用再购买东芝二手的分子束外延设备，为国家节省下来不少外汇储备。 甚至可以说，这台分子束外延设备，是华夏半导体设备，仪器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但无奈的是，这台分子束外延设备是专门为5英寸芯片生产线研制的，而整个华夏，有5英寸生产线的除了华晶厂，也就是申城和飞利浦合资成立的，申城飞利浦半导体公司，拥有一条。 而申城飞利浦半导体公司，全部采用的是飞利浦的技术，所以用不着华夏产的分子束外延设备。 也就是说，华夏既然这十年都没有再添加一条5英寸生产线，那自然也就不会再生产分子束外延设备了。 并且，他估计，十年过去，当初主持研发生产的总工程师们，基本上年纪都大了，也该退休了。 而新上来的总工程师们，又没有正儿八经的主持过这方面的工作，顶多就是当年打过下手，负责过一两项的科研任务。 如果想要再生产一台分子束外延设备，恐怕还要重头再来。 没办法，谁让断代了呢。 一想到这，他心中不免有些悲戚，更理解了方辰话中的悲哀，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华夏半导体企业不说多，能够在这十年多引进一两条5英寸生产线，或许分子束外延设备还能继续生产，让新一代的工程师们得到锻炼，也不至于说断代，必须从头开始。 可问题是，他也想引进新的5英寸生产线，但上面觉得花费太大，不批准，认为华夏现有产能已经能满足华夏自身的需求，他能有什么办法。 再一想到，“908”工程以及正式开展五年了，结果还只是跟朗讯谈妥了引进6英寸芯片生产线，实际落地至少要两年以后，他就更有种悲从心来的感觉。 发呆了许久，赵洪金突然醒过神来，一抬头就看到方辰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由面露尴尬，然后自嘲的说道：“大概是年龄大了，总是走神。” “赵厂长现在才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么能说年龄大，而且据我所知，赵厂长不到四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华晶厂这个副师级单位的厂长了。”方辰颇为赞许的说道。 虽然华晶厂并不是完全在赵洪金手中发扬光大，走向辉煌的，但纵观华晶厂这些年的成绩，恐怕任谁都要承认，赵洪金是有两把刷子的。 可谁知道，赵洪金居然神情有些凄凉的默默摇了摇头。 在前几年，别说什么年富力强，经验丰富之类的话，就算青年才俊，人中俊杰，他自觉自己也能当得起，并且也没少听各级领导这样夸他。 可是现在，在背负着“908”工程即将失败的阴影，以及华晶厂究竟何去何从，华晶厂这三千多名工人究竟何去何从的压力下，还有当着方辰这位举世闻名，年轻的都有些过分的世界首富面前，这话他真承担不起。 见状，方辰飒然一笑，说道：“这车间我就不转了，咱们去办公室聊聊，反正我就是一个门外汉，这里的设备我是一个都不认识，也就是来之前稍微做了点功课，这才能跟赵厂长你聊几句，要不然的话，早就露怯了。” 听着方辰这虚伪到极点的话，吴茂才和慧明不由翻了个大白眼。 依照他们对方辰的了解，方辰素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达目的不罢休，既然能提到去办公室聊聊，肯定是目的已经达到了才对。 不得不说，这俩不愧是方辰的身边人，跟随了方辰五六年，对方辰实在是太了解。 方辰来车间的目的，的的确确是已经达到了。 不过，他刚才所说的那些，也不是假话，他的确对这些半导体设备，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所以说，他之所以来车间，是来看人的。 看看华晶厂职工的精神面貌和职业素养，以及对待工作的态度，还有设备的保养情况如何。 他并不奢望，华晶厂能飞速的赶英超美，拳打英特尔，脚踢AMD，甚至未来可见，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华晶厂都很难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这就要求，华晶厂的干部职工们，能在逆境中保持一个良好的工作情况，其中精神面貌和设备的保养情况，则是重中之重。 而显然，华晶厂职工和设备的情况，通过了方辰的检验。 不过说来也是，方辰所考察的东西本来就是国企的强项，而华晶厂既然能做到国内半导体生产的头把交椅，这方面自然不会太差。 跟后世到处都是打工人，打工魂不同，此时国企职工是真正把自己当做企业，国家的主人翁来看待，其所在的企业就是他们的家。 至于说设备保养，别说方辰看的这些设备基本上都是八十年代引进进来的。 在一些国企，即便都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了，那些从苏维埃时期，六七十年前购买的设备，还发挥着自己应有的作用。 为什么一台设备能用五六十年，远远超过其报废年限的几倍，不就是因为保养的好，每天都有小保养，一到休息日前就来一次大保养，什么逢年过节就更不用说了，至少一天的时间都是用来保养设备的。 听方辰要去办公室里谈，赵洪金顿时大喜过望，赶紧把方辰请到了办公室中。 说来也奇怪，要说这华晶厂是他的地盘，但他跟方辰转悠的时候，反倒是他在胆战心惊，而方辰却是一幅闲庭信步，信马由缰的感觉。 这不对啊！ 坐在办公室中，这个他最为熟悉的地方，赵洪金突然找回来点自信，犹豫了几秒钟后，忍不住主动开口说道：“方总，我能冒昧的问一句，您这次来华晶厂考察，是为了什么吗？” 方辰轻笑了一声，缓缓说道：“如果我说，我是来收购华晶厂的，不知道赵厂长意下如何，觉得意外吗？” 意外！怎么能不意外！ 方辰此话一出，赵洪金顿时如遭雷击一般，久久回不过魂来。 过了许久，他回过魂来，一脸苦笑的说道：“方总，您莫开玩笑了，您怎么能瞧得上华晶厂，而且您的产品和业务，跟华晶厂也没有关系，您收购华晶厂干嘛？” “再者说了，华晶厂是电子工业部直属企业，您想要收购的话，跟我谈也没用啊，要先跟部里谈才行。” 缓过劲来之后，他又恢复到了往常的精明强干。 不过虽然有些不解，方辰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另一个疑问，方辰为什么会来到华晶厂，到是得到了答案。 “先说第一个问题，华晶厂现在作为华夏最大的芯片制造企业，产能占据全国的40%，我怎么会瞧不上，而且我要真瞧不上的话，也不会来到这里。另外虽然现在擎天的产品和业务跟华晶厂看似没什么太大的关系，赵厂长怎么能保证以后也没有？” “另外，其实擎天还真打算跟华晶厂产生一些合作关系，但只是没能实现而已。” 说到这，方辰深深的看了赵洪金一眼，似笑非笑。 “我怎么不知道？”赵洪金诧异道。 他怎么没印象，方辰什么时候跟他们华晶厂打过交道。 “那大概是四年之前的事情了，小霸王的游戏机，学习机业务刚刚展开，需要大量的6502芯片，所以就想看华晶厂能不能生产，毕竟如果华晶厂能生产的话，芯片的价格不但能降下来，而且也算是帮扶国内半导体企业了。” “但可惜的是，华晶厂虽然能做出来6502芯片，但是比国外产品的价格要高的太多了，所以并没有达成合作。” 方辰有些遗憾的说道。 第一千三七一章 时也命也 方辰这么一说，赵洪金立刻就想了起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顿时忍不住老脸一红，心中更是泛起了深深的无奈来。 6502芯片的历史已经算是十分古老了，是第一代苹果电脑在七十年代所使用的一款CPU芯片。 而华晶厂的技术水平虽然落后国外好几代，但倒还没有说连这种七十年代主流芯片都无法生产的地步。 但奈何华晶厂的成本实在是太高。 那时候，国际主流就已经换成了8英寸芯片生产线了，而华晶厂用的还是5英寸芯片生产线。 那么按照芯片生产线每先进一代，成本降低30%到40%来计算，通常生产一块芯片，西方芯片企业的生产成本只有华晶厂的40%左右。 再加上，其他一些乱七八糟，比如说光刻胶、靶材、封装载板、抛光垫、抛光液等芯片生产必须的辅材，都全部是进口，而且进口价格比西方企业购买的价格要高的多。 所以即便是6502这样的落后，不存在任何技术阻碍的芯片，华晶厂就算是一分钱利润都不要，其售价也是西方企业售价的两三倍以上。 在这种情况下，小霸王怎么可能把订单给他们，而且就算是给，他们也不要意思要啊。 不过，道理虽然这个道理，但是他现在还是有些忍不住的想，如果小霸王能把6502芯片的订单交给华晶厂，那该有多好，华晶厂恐怕就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了。 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已经在华夏畅销了近六年时间，卖出去的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恐怕至少要有两千万台了。 就以一片芯片，一百五十块钱计算，那这两千万台，也相当于三十个亿，几乎相当于华晶厂现在将近十五年的营收。 有这么多钱在，“908”工程，也不会耽搁那么久，被左一个考虑经济效应，又一个没有需求给足足卡在那里，足足两年了。 甚至，他豁出去老脸，找一些从华晶厂出去的老领导们帮帮忙，这6英寸芯片生产线不也早早下来了，成本还能大规模下来了。 那整个华晶厂就盘活了，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种生机全无，一片死气的下场中。 想到这，他眉眼哀鸣，心中充满了无奈，他知道自己也就是想想了。 毕竟国外西方芯片企业，一块芯片才报价四十来块钱，他哪有那么大的脸敢要求，方辰替他承担中间一百多块钱的差价。 轻叹了一口气，赵洪金对着方辰解释起来：“方总，小霸王的订单我们也想做，但……” 他这话刚刚说了一半，方辰就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这件事怪不得你，只是能说造化弄人，而且那个时候的小霸王，也的确不能承受这么大的亏损，如果将这部分成本传递给消费者的话，恐怕就没有小霸王了，也没有擎天了。” 方辰颇为感叹的说道，真是时也命也。 “行了，这些乱七八糟，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不说了，我想问下赵厂长，你对擎天收购华晶厂，有什么看法。”方辰大手一挥，干脆利落的说道。 “方董，这件事真不归我管，你要谈也应该找部里……” 赵洪金还是下意识的推诿道。 “电子工业部那边你就不用考虑了，有我出马，他们是不可能不答应的，而且你现在还觉得华晶厂是以前那个香饽饽，万众瞩目，万众寄托的华晶厂吗？”方辰毫不客气的说道。 他的话语仿佛一把利剑般，直接刺入了赵洪金的胸口，将其胸肌肋骨解剖开来，露出赤果果，红彤彤，跳跃不停的心脏来，让其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赵洪金面色一白，想说出反驳的话来，可这话到了嘴巴，却吱吱呜呜吐不出半个字。 他似乎有些太过于轻视方辰了，在这个国度中，方辰不能办到的事情或许有很多，但是说服部里，允许其收购华晶厂，这么一个即将衰落的破落户，好像并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正如方辰所说的那样，华晶厂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华夏六百多个芯片厂，当之无愧的第一了。 但凡明眼人，都知道，未来的光芒是属于承接“909”工程的华虹厂。 而且因为吸收了华晶厂“908”工程失败的经验，华虹厂的建设经费，在决议通过的两个月内就已经到账了。 刚刚退休的前任电子工业部老部长，被任命为华虹董事长，亲自坐镇华虹厂。 说真的，从理智上，他能理解部里，乃至于国家为什么会这么重视华虹厂。 毕竟华晶厂的“908”工程已经宣告失败，非但没有拉近跟外国主流芯片企业的差距，反而还浪费了五年时间，又被拉开了更远的距离。 那么，上面怎么可能不想方设法，尽力给予华虹厂各种各样的便利条件，开各种绿灯，委任一方大员亲自执掌。 这要是“909”工程再失败的话，那华夏芯片业，恐怕真的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可是作为华晶厂的厂长，被总结教训的那个教训，其他人言语中的失败经验，看到华虹厂所得到的各种各样，他之前想都没敢想的条件，各方力量快速集齐，无条件的大力支援。 再看看自己的华虹厂，如今落到这个样子，很有可能生产线刚刚建成，便面临落后，亏损，他心里怎么可能是个滋味。 而且说个不好听的，部里现在应该是巴不得方辰收购华晶厂才对。 毕竟方辰一旦收购，那么华晶厂的失败和亏损，那就是方辰的事情，跟部里无关，跟那些经手人无关。 过了许久，赵洪金头一低放弃了挣扎，如败军之将般，垂头丧气的说道：“不知道，方董您为什么要收购华晶厂？您总不会是看上了华晶厂即将引进的6英寸芯片生产线吧？” 他刚才想了半天，真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会想要收购华晶厂，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一定是跟芯片，跟芯片制造有关。 毕竟，华晶厂会的，也就是芯片制造了。 而且，的确如果朗讯的6英寸芯片生产线能安装落实的话，生产6502芯片的话，成本是能降下来的。 如果方辰压榨一下华晶厂，比如说不给华晶厂利润，又或者降低一下职工们的收入和福利，说不定华晶厂生产出来的6502芯片，能比从国外购买要便宜一些的。 甚至，他还想到了，以方辰在华夏的能量，如果真的想要收购华晶厂，是可以只花很少一部分钱的。 毕竟华晶厂的设备都比较老旧了，除了5英寸芯片生产线以外，还分别有两条更加落后的3英寸芯片生产线和4英寸生产线。 这些生产线按照折旧来计算的话，在账面上基本都没有什么价值了，可以以一个很低廉的价格就收购到。 似乎一眼就看出来，赵洪金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方辰无奈的说道：“我收购华晶厂，如果是为了芯片，那这是正确答案，可要说是因为6英寸芯片生产线的话，那就是胡扯了。” “说个不好听的，12英寸芯片生产线都已经快出来了，我要这种十年前，老掉牙的东西干什么。”方辰颇为不屑的说道。 6英寸芯片生产线，1982年就已经诞生在这个世界，虽然不能真的算落后吧，还有很多国家依旧在使用着，但决然入不了方辰的眼。 感觉自己被打脸了，可还偏偏说不出什么，赵洪金只能讪讪的干笑了两声。 不过旋即，他就满脸不解的问道：“那您究竟打算收购华晶厂什么？” 连还没有落地的6英寸芯片生产线，方辰都看不上，那他真不知道，华晶厂有什么能让方辰看得上了。 “收购华晶厂的职工，收购华晶厂数十年制造芯片的经验，然后为华夏芯片开创一片新的天空，让华夏芯片跻身于世界一流芯片大国，让华夏芯片再也不受限制，守卫华夏的芯片安全，经济安全，国防安全……” 说到这，方辰好像也意识到，他这牛皮吹的有点大，锣敲的有点狠了，下一句赶紧找补道：“当然了，也有很大的经济效益在里面，芯片企业还是很挣钱，并且发展前景良好。” 芯片虽然不像雷布斯，口出的狂言一样：“未来一定有一家芯片公司手机芯片按沙子的价格卖，并且会取得巨大成功。小米能得到几乎免费的芯片，小米高端机可能只需要500块。” 但实际上除去一些设备和研发费用，芯片的成本真的不高，几乎只占售价的10%到20%之间，像英特尔的毛利润率，常年都在60%以上。 三星更是承认，每出售一美元的DRAM芯片，就会获得70美分的营业利润。 就连AMD的总裁都有些眼红，说他们是在抢钱。 而且最重要的是，市场足够大。 在后世，华夏一年进口芯片五千亿个，价值2.4万亿，排名进口商品的第一，而同年进口排名第二的石油才1.2万亿，只有芯片的一半。 石油对人类社会有多么重要，恐怕无需多言吧，可即便如此还只有芯片进口额的一半。 由此可见，芯片的市场有多大，华夏对芯片的需求度有多高。 甚至就连现在，互联网刚刚起步，移动互联网，各种各样智能设备连影子都没有现在，有人就已经统计过了，全球半导体总销售额为2221亿美元，而全球的芯片生产线一共才投资了3745.6亿美元。 按照各半导体企业所获得的利润来计算，全球半导体企业的平均回本大概是三年。 几亿美元，几十亿美元的大生意，三年时间就能回本了，天下恐怕真没有几个能比这还能挣钱的生意了。 也就是幸亏半导体行业，是典型的知识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双密集型产业，投资门口极高。 而且基本上大部分的利润都被英特尔，德州仪器，摩托罗拉，美国国家半导体公司，东倭电气、东芝、日立、三菱电机、富士通、索尼、夏普、三星、现代这些头部玩家所占据。 这些头部玩家，基本上把CPU芯片、内存，分立器件，以及各种各样的半导体辅材给垄断了。 所以新玩家并不多，一些实力比较薄弱的老玩家，比如说朗讯，飞利浦之流，也被挤兑的欲仙欲死，不得不主动寻求跟国外企业，比如说华夏企业的合作。 要不然的话，半导体行业还真是地狱模式。 当然了，如果要是地狱模式的话，半导体行业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利润。 将这些公司的名字一举列出来之后，方辰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声，真他娘的见鬼，刚才说的这些企业，有一半以上都跟他有仇，起过冲突。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擎天的业务大部分都是电子产品，敌对企业自然也是生产电子产品的。 而东倭电气，摩托罗拉他们涉足电子产品比较早，而且技术资金也充沛，再加上半导体本身利润就比较大，他们想要在其中插一脚，扩大一下产品类型，增加点营收和利润，也是正常的。 而且，半导体行业还存在一个兴衰周期的问题，其模式跟猪肉周期，蒜周期，姜周期并没有什么区别。 半导体行业如果利润高的话，就会有大量的投资进入半导体行业，从而导致竞争加剧，企业利润降低。 然后一部分实力比较弱的半导体企业就死掉了。 而因为死掉的半导体企业足够多，竞争一下小了，利润什么自然也就提高，然后周而往复。 这个情形也适用于刚才提到的猪，蒜，姜等等农产品，农作物。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三星仗着有南高丽和华尔街的输血，反着来，搞逆周期，结果成功的干掉了一众东倭半导体企业，从而成为半导体行业的佼佼者，内存界的一霸。 何为逆周期，其实也很简单，半导体市场不景气，各大半导体企业纷纷倒闭，关停的时候，三星却反其道而行之，大力投资半导体行业。 然后等到市场情况好的时候，掌握着大量的产能的三星，自然而然就干掉了一众，还处于恢复，之前被伤筋动骨的半导体企业们。 第一千三七二章 明明是偷师才对 方辰轻笑了一声，三星这样搞虽然无耻，但不得不说，很有效。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喜欢，甚至打算效仿之。 毕竟这是半导体企业想要跻身于世界一流半导体企业，最好的办法。 不过，三星这样搞，也不是没有弊端。 这样赔钱搞逆周期，尤其是还存着将东倭一干半导体企业给挤死的心思，自然是需要大量的钱来支持才行。 而虽然南高丽已经成为了发达国家，人均收入较高，并且三星已经跟南高丽高度绑架，有大量的资金来支持三星这一计划，但落到实际上，却仍是不够的。 所以，三星不得不找上华尔街资本，将自己的股份双手奉上，以换取华尔街资本们的支持。 这也是为什么，三星大部分股份被美国控制的原因。 三星的普通股中，有55%是由华尔街控制的，南高丽方面，也就是三星李家自己和其他南高丽民众合起来才占据19%。 而从优先股来看，外国投资者的占比更是高达89%，南高丽境内投资者和个人持股的占比为10%，大股东及关联企业占比仅为0.2%。 这也是为什么，说三星是给美国打工，也是三星李家爆出那么多丑闻，却依旧在南高丽，屹立不倒的原因。 不过，想到这，方辰不由轻叹一口气，他想学三星，但是以国内的情况，恐怕是给不他太多的资金支持。 毕竟想要实现这一目标，按照他的预计，没个两三千亿华夏币，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而国内之前三十年在半导体上的投入，也就是五六十亿华夏币，跟两三千亿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够看。 这倒不是说，国内不重视半导体发展，其实从历年太祖，太宗等人的喊话中，都知道，其无疑是早已意识到了半导体对华夏的重要性。 但奈何，华夏太穷了，实在没钱。 从经济学上来说，人均收入越高的国家，越能有更多比例的资金，投入到科研教育上。 而人均收入越低的国家，则更多把钱投入到满足人们基础生活上。 比如说埃及，人口从1940年的两千万，不到八十年的时间，便增长到了一个亿，成为人类历史上第十四个人口过亿的国家。 但因为土地狭小，耕地面积少，埃及每年需要粮食一千三百万吨，而实际能生产的粮食只有三百万吨，所以埃及每年拿到的税收都不得不用来购买粮食上。 甚至有时候还需要借钱买粮，根本无力投资在科研教育上，是全世界罕见的每年文盲率逐步上升的国家。 其实要说起来，埃及的面积并不小，足足有一百万平方公里，是东倭的四倍，但奈何埃及真正能生存的土地并不多，所以90%的人口，都挤在首都周围2.4万平方公司里的尼罗河流域，比天涯省还要小三分之一的一小块地方。 相比而言，以华夏现在人均收入，在教育科研上的投资比率，绝对是秒杀所有发展中国家，哪怕其人均收入比华夏高的多。 但不得不说，华夏现在还是太穷了，虽然依靠着工农剪刀差，从农业身上拿到了发展工业的第一笔钱，可是想要面面俱到，尤其是像半导体这种投资巨大，而且一旦不成功，所有投资都打水漂的行业，投入大量的资源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从国内大部分的科研资金都用在开发研究，少部分应用研究，极少涉足基础研究就可以看出来。 所谓开发研究，就是利用应用研究的成果和现在的知识与技术，创造新技术、新方法和新产品，是一种以生产新产品或完成工程技术任务为内容而进行的研究活动。 是最能变现的一种科学研究。 国内其实一直打算的就是，用少少的钱，积累一部分技术和人才，让华夏跟国外的差距不要太大，然后等到以后有钱投资的时候，再努力赶上。 国内这边指望不上，而方辰又不能像三星学习，把股份卖给华尔街，以换取投资的资金，所以这就意味着这两三千亿的资金，必须要方辰自己想办法筹集才行。 想到这，方辰的神情变得有些诡异。 南高丽是美国的殖民地，殖民地的企业愿意把自己的股份双手奉上，换取一些发展的资金，华尔街自然没有不准的道理，而且还能给一个好价格。 毕竟养狗也是要喂骨头的。 尤其是三星这样做，是打算干死东倭，并不侵犯美国的半导体产业，美国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些年，东倭实在是太飘了，各项发展指标都在美国之上，人均收入更是美国的两倍，生产的各种产品打的美国企业节节败退，甚至东倭的企业居然敢叫嚣着，买下自由女神像，卖掉东京，就能买下整个美国。 利用南高丽来敲打一下东倭，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 可擎天是华夏的企业，恐怕他愿意奉上股份，华尔街恐怕也不会太愿意。 当然了，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是华尔街拿走他的股份，然后只给他一小笔的钱，根本不可能发展起来的钱，然后白白把他给拖垮了。 这也是美国收购不少华夏企业的路子。 摇摇头，将念头收回来，他刚才想的这些，距离他现在都有些太过于遥远了，他还是想把眼前的事情给解决掉，让赵洪金同意他收购华晶厂再说。 当然了，这并不是意味着，他想要收购华晶厂，必须要赵洪金同意，如果赵洪金不同意，就收购不了。 毕竟如赵洪金所说的那样，华晶厂的最终收购权，还是在电子工业部那里，只要部里点头，赵洪金是说了不算的，而且他也有百分百的把握让部里点头。 但并不是说赵洪金没有价值了，赵洪金在华晶厂工作了二十来年，将华晶厂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虽说有“908”工程的滑铁卢，但这并不是赵洪金的问题。 所以说，赵洪金的能力和在华晶厂的威望还是毋庸置疑的，如果能得到赵洪金的认同，他收购华晶厂在阻力，无疑会变得小一些。 听到方辰一连串的豪言壮语，赵洪金不由有些痴了。 他之所以会在二十多年前在大学里学习半导体专业，并且因为时代问题，同学们都纷纷去政府机关，甚至外交部，计委这样高大上的部门工作，他还是愿意来到华晶厂，一步步的从头干起。 不就是因为，他所想的也是，为华夏芯片开创一片新的天空，让华夏芯片跻身于世界一流芯片大国，让华夏芯片再也不受限制，守卫华夏的芯片安全，经济安全，国防安全，尽一份力吗？ 不过，很快现实又把他给重新拉了回来。 他承认，就以现在华晶厂的情况，让方辰收购了，并不是完全不可以。 甚至如果说，方辰要是真心如他所说的那样，不，哪怕能打一半的折扣，他觉得那就是值得的。 但问题是，华晶厂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是这三千名华晶厂职工干部的。 现在华晶厂虽然有些衰落了，但毕竟还是国内最大的芯片企业，生产着全国40%芯片和分立器件，是电子工业部直属的副师级企业。 换句话说，华晶厂的全体员工都是捧着公家饭，铁饭碗的，现在要是被方辰给收购了，那肯定就要变成私营企业了，干部们身上所谓的级别待遇更是不复存在了。 他觉得一时间，恐怕很难去说服这三千名华晶厂的职工干部。 这也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一听方辰想要收购华晶厂，就下意识的拒绝，推诿的原因。 实在是，这里面太麻烦了。 “不知道，方董，您有什么的计划，或者说想法，准备收购了华晶厂之后，把华晶厂变成什么样？” 想了想，赵洪金还是被方辰之前的那些豪言壮语弄得有些心动，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打算收购华晶厂之后，先给华晶厂引进一条8英寸生产线，生产一些储存产品，然后再研发处理器芯片，对了，没告诉赵厂长你，我手中有英特尔公司X86架构在1994年之前的全部技术授权。”方辰笑着说道。 “英特尔1994年X86构架的全部授权？” 听方辰这么一说，赵洪金跟屁股下面着火了一样，噌的就站了起来，双眼瞪大，难以置信的说道。 X86架构意味着全世界最先进的指令集，哪怕只是1994年之前的，也是无比难得的，甚至可以说，方辰以一己之力，将华夏芯片指令集跟国外十年以上的差距，缩短到了如今的一两年。 而且据他了解，X86架构是微软操作系统唯一指定的架构，微软操作系统所有对架构的优化都是针对X86架构的。 方辰有了X86架构，这就意味着他拿到了未来进军桌面CPU处理器的入场券。 毕竟以现在微软操作系统对全球的垄断，如果不是X86构架生产出来的CPU芯片，根本没人用的。 至于8英寸生产线，那更是意外之喜了。 不过，他也算是知道，为什么方辰瞧不上华晶厂从朗讯那边引进的6英寸生产线。 毕竟有了8英寸生产线，谁看得上6英寸生产线。 只是8英寸生产线，实在是太贵了，一条生产线就要一百个亿，根本不是他敢想的。 “而且除此之外，我还跟德州仪器的张如京聊了聊，请他来主持未来擎天芯片公司的发展。” 说到这，方辰目不转睛的看着赵洪金，眼神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深意。 张如京？ 赵洪金不由一愣，心中有些尴尬。 他真是有些自作多情了，他本来还以为，方辰为什么非要跟他谈，就是想要他来继续掌管华晶厂。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张如京这位德州仪器的副总裁，业内出了名的“建厂狂魔”是一个水平比他高不知道多少倍，更为合适的存在。 说个不好听的，张如京跟他之间的差距，就跟华晶厂跟德州仪器的差距是一样的。 有张如京在，那轮得着他。 而且平心而论，从为了华夏芯片事业好这一点出发，方辰能邀请到张如京来执掌这家为了的芯片厂，反而是的的确确的大好事。 “我还将工程院院士，原联想公司总工程师，倪广南院士挖过来，担任擎天芯片的总工程师，倪总在去年就已经为擎天芯片开展工作了。” “并且，我在两年前，还从国内的科研院所，调集了一批技术人才去德州仪器的新加坡工厂工作学习，相信这一点赵厂长，应该是有印象的吧，现在这批人已经准备回国了，相信到时候一定会成为擎天芯片的顶梁柱。”方辰说道。 “原来，部里从华晶厂调人，去为了这个！” 毫无疑问，赵洪金是个聪明人，所以方辰这稍微一点拨，就立马联想到了两年前，部里突然从华晶厂调走两个人的事情。 当时，他还奇怪，部里为什么会冷不丁的下调令过来，而且他打听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被调走干嘛了。 现在，方辰这么一说，谜题顿时解开了。 赵洪金看着方辰，突然间，他觉得方辰有些恐怖了。 居然两年前，就从国内收罗了一大批，有潜力的科研技术人才，跑到德州仪器的新加坡工厂去了。 而且什么工作学习，这明明是偷师才对。 毕竟要是让德州仪器的人，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张如京，以及新加坡工厂的管理人员，包括这两百来潜伏过去的人，都少不了吃官司。 可以说，这些人包括方辰在内，毫无疑问是冒着巨大的危险，方辰他们居然还真这样做了，并且也即将做成了。 至于说，请倪广南这位国内并不多见的计算机工程院士，当擎天芯片的总工程师，虽然震撼，但相比于前几条信息而言，真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意思了。 一时间，他竟然感受不到任何的冲击，好像方辰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 “所以说，不知道，赵厂长你现在打算如何抉择？”方辰淡淡的问道。 第一千三七三章 万年太久 在方辰目光的注视下，赵洪金不由垂了下脑袋，表情上写满了挣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头，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方辰道：“我想，方董应该是不会让我饿死吧。” 闻言，方辰嘴角微翘，一把握着赵洪金的手说道：“我能保你发财。” 对于赵洪金的选择，他其实并不意外，甚至在看到赵洪金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能说服赵洪金，因为赵洪金的眼中有光。 “这个就算了，我老赵没这发财命，能让父母妻儿有个安稳日子过就行。”赵洪金摇了摇头，洒然道。 经过刚才的那一番挣扎，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跟着方辰干，不就是个副师级别的厂长，他不要了。 而且他也想清楚了，他就算是还当华晶厂的厂长，现在厂子成这个样子，早晚要衰败，那他唯一的去处，也就是去厅里，当个享受副师级待遇的巡视员而已，浑浑噩噩的把剩下这二十年过完。 可问题是，他才四十多岁，他就真甘心过二十年这种养老日子吗？ 他不甘心的。 并且，他有种感觉，如果他错过了方辰，错过了擎天芯片公司，他这辈子都是悔恨终身的。 哪怕最后擎天芯片公司并没有成功也无所谓，最起码他做了，他为华夏的芯片事业付出了，虽败犹荣，百死不悔。 再者，方辰刚才说的那些有利条件，真的是让他太心动了，X86构架，张如京，倪院士，二百多位在国外一流芯片企业工作的人才，以及8英寸芯片生产线。 说真的，别说这些东西，全部摆在他面前，就算是任意一个，都是他做梦都没敢想的东西。 “赵厂长，看来你对擎天的工资结构并不了解，你真能发财的。”方辰的嘴角划过一丝玩味的笑容。 闻言，赵洪金的眼睛猛然亮了一下，闪烁着一丝希冀的光芒。 说真的，谁都跟钱没仇，尤其是他这样四十多岁，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的人。 而且他之前也在考虑，离开了体制，该如何跟妻子交代这件事，如果方辰给的工资足够高的话，他回家的话，或许还能少挨几句骂。 虽然他这个当厂长的工资并不高，一个月才六百块钱左右，但作为体制的一员，尤其是华晶厂这样华夏第一芯片制造厂的厂长，各种各样的隐形福利还是不少的。 最起码，去参加个厅里，部里的会议，也是能捞点纪念品回家，这要是脱离了体制，那这些就别想了。 “赵厂长，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擎天芯片公司常务副总裁，负责协助公司总裁的日常工作，级别定为Q4，年薪一百五十万起，年终奖金另算，一般不会少于三个月工资。” 方辰认真的说道，不过眼中还是泛着一丝戏谑的光芒，显然他的恶趣味犯了，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赵洪金听到之后的表现。 其实听到方辰前半句的时候，他感觉还好，甚至心中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张如京经验丰富，资格老，而且还是德州仪器的副总裁，由他来执掌擎天芯片公司，他自然是服气的，而他怕的就是他连个公司级的高管都捞不到，就被任命个中层干部。 这倒不是说他在意级别待遇什么的，他连副师级都不要了，那还在意这些。 只是说，中层干部的话语权实在是太少了，是公司战略的执行者，他不想自己的一腔抱负，就这么无从施展，只能任人指挥。 然而听到后半句，一百五十万年薪和年终奖金是三个月工资的时候，他彻底傻了。 这两项加起来，岂不意味着二百万了。 也就是最近两年涨工资了，他一个月的工资才能有六百块钱，之前只有三四百块钱而已。 而以他现在的工资水平，想要挣够二百万，至少需要三十年，而他就是干到退休，也就还能再继续工作二十年。 哪能挣这么多。 可现在，这二百万居然变成了他的年薪。 一时间，他着实有种喝多了酒，晕乎乎的感觉。 看着赵洪金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方辰不由笑了，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方董……” 赵洪金刚喊出声，就被方辰给拦了回去，他径直说道：“我没开玩笑，也没给你什么特殊的待遇，擎天七家分公司，将近一百位副总裁，都是这样的待遇。” 此话一出，赵洪金顿时有种无言以对，刘姥姥逛大观园的感觉。 是他井底之蛙了。 飞快的收拾了心情，赵洪金又问道：“那厂里的职工干部，您打算怎么安置。” “职工来去自由，想走的一次性按照工龄买断，不想走的，全面对标擎天职工的收入，预计工资收入水平，至少会比你们现在高三倍左右。” 赵洪金楞了一下，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怪异，他知道擎天人的工资高，但没想到，连普通职工都高到这个地步。 现在华晶厂的职工平均工资，都在三百块钱左右，这要是高三倍的话，岂不是上四位数了，比他之前这个做厂长的工资都要高的多。 但再一想，方辰都给他开出一百五十万的年薪了，似乎这也不算什么，情理之中，可以理解。 “至于说干部们，愿意留下来的，将按照擎天管理岗位级别要求确定级别，享受相应的待遇，而要是想走的话，来去自由，甚至我可以帮忙给其他半导体企业，或者市里，省里，电子工业厅等等，协调安置，保证他们的级别待遇跟现在一样。”方辰缓缓说道。 赵洪金默默的点了点头，方辰说的这些办法靠谱，也基本上能让这些干部职工满意。 当然了，他也知道，也就方辰这种手腕通天的人，才能轻而易举把这种事情做成，要不然想要从企业，往厅里，部里塞人，简直就是做梦。 “既然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时间紧张，张总和那二百多位人才都即将回国了，所以我现在立刻回到燕京，跟部里商量一下，然后你把这件事情给厂里的中高层干部都通个气，让他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方辰嘱咐道。 职工们这边好说，只要工资给的高，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愿意离开原来的企业，跑到社会上去当个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 当然了，那种一看就是空手套白狼，挖社会主义墙角的企业来收购兼并除外。 主要是管理干部这边比较麻烦，他们在企业根深蒂固，有大量的即得利益，而且还有威望，一旦他们不满意，煽动起来的话，就头大了。 不过，他都已经把各项条件给的这么丰厚，替他们着想了，他们要是还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回到燕京，方辰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电子工业部。 而且果然不出他所料，电子工业部一听到他这个打算，虽然表面上扭扭捏捏的，说没有先例，但第二天就召开了常务会，讨论卖掉华晶厂可能性。 毕竟他们也知道，华晶厂再这么发展下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砸在他们手中，成为摸着石头过河中，必不可少的经验教训。 而方辰要是接手的话，只要能谈出一个好价格，那就另一个事情了，反而有功才对。 然而更加让他们惊喜的是，他们把可行性报告递上去之后，朱院长圈阅后，表示可以研究，这一下就给他们吃了定心丸。 看来，还是方辰在朱院长那里，面子大。 但他们却不知道，朱院长正神色复杂的看着方辰。 “你真打算投资芯片领域。” 朱院长指了指，电子工业部递上来的材料，缓缓说道。 方辰轻笑了一声，把屁股下的椅子拉的跟朱院长更进一步。 “我之前不是给您说过吗，您不会以为我开玩笑吧？您知道的，我在这种事情上，是从来不开玩笑的。” 方辰满脸笑意的说道，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但这并不是你的责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而且你要知道，现在国家还不富裕，不能把太多的钱投资在芯片上面，这意味着，你只能孤军奋斗。”朱院长言真意切的说道。 方辰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朱院长的声音骤然提高。 “现在国家能拿得出一千五百亿来建三峡工程，两千六百五十亿来投资铁路，甚至花一百亿来建设宝钢，可是在芯片上，国家能拿出来的也就是三十个亿，并且这三十个亿你一分都拿不到，全部都是华虹的。” “所以说，你真的知道吗？你真的不会心有不甘，有怨气吗？如果有，没关系，告诉我，因为这并不是你一个人所应该承担的，芯片，乃至于整个半导体的发展，应该是全体人民，甚至我身上的责任都比你要大的多！” 朱院长声音慷锵有力，仿佛金铁交鸣一般。 华夏发展了三十多年的半导体，也号召了三十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发展半导体是多么难的一件事，说个不好听的，想要发展起来，在上面的投入，不会比三峡工程来的少。 半导体的发展应该是国家工程才对。 现在让方辰一个人，一个企业，来承担国家应该肩负的责任，他着实于心不忍，而且不得不说，方辰真的已经为这个国家，付出了太多太多。 虽然看似，方辰的每一次都大获全胜，但是在他看来，分明就是在走钢丝，游走在悬崖的边缘，稍有不慎，就粉身碎骨。 “我知道。” 方辰笑着说道，这简单的三个字中似乎包含了无穷的意思。 “或许说，你可以等等，我相信随着我们国家逐渐富裕起来，是会有这一天到来的。” 见方辰完全不为所动，朱院长换了套说法。 “我也相信这一天一定会到来，而且并不远，要不了二十年，可问题是，如果二十年后，我们再追赶的话，实在是太难了，几乎没有追赶上的空间。而且您也知道芯片的重要性，以及华夏进口芯片是个什么样的增长态势，如果我能早一天为华夏芯片发展，芯片安全撑起一片天，那我们就更安全一分，更有自主权一天。”方辰笑着说道。 朱院长说的这一点，他当然相信。 在前世，2014年，华夏半导体产业便迎来的曙光，上面主导成立了集成电路产业投资基金，简称“大基金”。 成立这个大基金是为了半导体行业投资和并购，上面设想在未来10年斥资逾1500亿美元，加速集成电路设计和制造领域的发展。 并且在大基金成立之初，便募集了220亿美元，其中股东除了财政部以外，还有国家开发银行，华夏烟草，移动公司等等这样的国字头企业。 但问题是，真的已经有些晚了。 前世，台积电和三星都已经将芯片制程推进到5纳米了，而华夏这边最先进的依旧是中芯国际的14纳米，跟台积电和三星相比，差了足足三代。 并且预计中芯国际推进到7纳米的时候，台积电就应该推进到3纳米，甚至2纳米，马上触碰到硅芯片的物理极限。 然而这其实还是小问题，大问题在于，有华夏企业有需求的时候，芯片生产技术跟不上，掉链子，拖后腿。 最典型的就是华为和中兴两家的例子，尤其是华为。 好不容易，花费了一二十年的功夫，投入了数百亿在芯片上，这才研究出能在高端移动芯片领域，跟苹果A系列，高通骁龙系列相提并论，远超联发科天玑系列和三星猎户座的麒麟芯片。 可就是因为华夏芯片制造企业不能生产，所以美国那边一制裁，华为的麒麟芯片顿时成为绝响，只能再次蛰伏，等待破土重生的那一天。 数百亿的投资打了水漂，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芯片设计企业，无力为继，中道崩落，方辰想想都觉得心痛。 而华为手机的销量更是从坐二望一，瞬间跌落到第六，并且还要持续下滑。 第一千三七四章 只争朝夕 然而最重要的是，方辰不想这样的遭遇在他自己的身上再来一遍。 他不想自己好不容易研发出来的芯片，结果美国一制裁，就废了。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明明现在花二百亿美元就能做成的事情，为什么要未来花两千亿美元，甚至更多的钱再去做成？ 现在苦一苦，为下一代创造更好的生活，更宽松的环境，不是正是历代华夏人所做的吗？ 从1840年开始，那些救亡图存，毁家纾难的英雄们，从建国时，一穷二白，从无到有，付出无数血泪的华夏建设者们，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然而正是这一代代的努力，才让华夏这个自从鸦片战争之后，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任人欺凌的落后国家，再次一步步的走向世界之巅。 所以说，方辰并不觉得他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见方辰态度坚定，如遒劲青松牢牢扎入山岩峭壁一般。 朱院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但他眼中却泛着喜悦的光芒。 他没有看错方辰。 冲方辰今天的表态，他对方辰一切的支持都是值得的。 “既然你意已决，劝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还需要什么支持，尽管开口。”朱院长沉声说道。 一旁的陈建树，陈大秘听到这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虽然知道朱院长对方辰一直亲厚，但万万没想到，居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 在他的印象中，朱院长从未对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毕竟以朱院长在华夏的地位，有这句话在，那简直跟尚方宝剑在手，没什么区别了。 而这尚方宝剑岂能轻易与人。 他看向方辰的眼神，不由又多了几分的艳羡，甚至心中哀叹，大概自己这辈子恐怕都不能跟方辰比较，在朱院长心目中的地位。 不过，对于朱院长对方辰的特殊态度，他是服气的。 毕竟不服气也不行了，以一己之力，扛起一项利国利民的国家工程，他能不服气吗。 方辰顿时笑了。 他指了指朱院长桌面上的报告说道：“您这不已经是在对我做出支持了吗？”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不是朱院长支持，电子工业部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讨论出个结果，呈放在朱院长办公桌前。 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的办公效率。 “这个另说，而且这个究竟是算是我支持你，还是你给他们擦屁股，那不知道呢。”朱院长冷笑道。 “既然您这样说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要收购一批半导体企业，希望您能支持一下。” 说着，方辰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给了朱院长。 之前他也说过生产芯片是个极为麻烦的事情，需要很多道环节工序的通力配合才能完成。 然而收购华晶厂，也只是解决了芯片生产上的一个环节而已，除此之外，还有设计，封装、制版、测试，多晶硅、光刻胶等芯片辅材，甚至包括光刻机、四管扩散炉、中束流离子注入机等等生产设备需要解决。 而这些，如果现在就想要凭借擎天的一己之力来解决，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方辰自然而然的就把主意，打到了国内的诸多半导体企业上了。 不得不说，虽然华夏的半导体产业落后，但也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基本上生产芯片所需要的各方面企业，研究所，都是有的。 他将这些企业收购过来，岂不是省了他三四十年的建设积累之功。 这也是华夏为什么能够改革开放成功的原因所在，太祖那个时代，虽然技术落后，用的都是人家淘汰的设备，研发个原子弹居然还要用算盘。 但太祖成功的解决了，华夏从无到有的问题，培养了一大批的科研技术人才和坚实的工业力量，然后这才能借助改革开放的东风，一飞冲天。 朱院长看了一下方辰给的文件，过了一会，抬起头来，颇为无奈的看着方辰道：“你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了。” 方辰给他的这些文件上，足足写了二十多家半导体企业，其中从设计到测试，简直无所不包。 “这才哪到哪，如果不是知道您不愿意，燕京仪器厂、潭州半导体工艺设备研究所、建中机器厂、西北机器厂、申城光机厂、长安交大、水木、震旦、胡建光学设备厂我都想收购过来。”方辰大手一挥，浑不在意的说道。 他说的这些光学设备厂，机器厂，基本上都是华夏最顶点的光学仪器，芯片设备制造厂。 他之前所提到的光刻机、四管扩散炉、中束流离子注入机，包括反应离子蚀刻机等等在内的，华夏能研制的十四种主要芯片设备，就是由这些企业和研究所生产的。 “你到是真敢想，我要是把这些都给你了，那还能发展其他芯片企业吗？”朱院长瞪了方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您看您说的，这有什么不能，是我的，那自然也是国家的，是全体华夏人的，我可没说，他们只为我一家企业服务，如果其他华夏芯片企业有需要的话，都是可以商量的。再者说了，您看我也没少投资一些供应商企业，可又有什么时候，因为我是股东之一，是最大的客户，强制性要求他们不得接其他企业订单了！”方辰一脸报天屈的说道。 朱院长扯了扯嘴角，丝毫没有对方辰表演回应的意思。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方辰这一点做的的确是太好了，虽有垄断之力，但却从未干过垄断之事。 然而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越来越支持方辰，也越来越有底气支持方辰。 毕竟要是方辰是个背后里，蝇营狗苟，见利忘义之人，且不说他看不看得上，就算是看上了，他又怎么可能在会议上，理直气壮的对方辰表示支持？ “再者说了，国内的半导体企业啥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八十年代有六百多家企业，结果合在一起，一年的生产量都没有，东倭一家大型半导体企业一个月的生产量多。” “这十年过去了，倒下来了一半，还剩下三百家，其中研究所十四个，职工十二万人，真正的科研技术人员1.6万人，听起来似乎还可以吧，像是一回事，企业和人也不少。” “但实际上呢，都是芝麻大的小企业，三百家半导体企业加起来，固定资产才四十亿，您说这点规模，够干什么，还不如被我收购算了。”方辰满脸的不屑的说道。 也就是，朱院长还把这点家底当宝贝，他看到这些数据的时候，简直就想笑。 就这点钱，这点人，还分散到三百多家企业中，平均下来，每家企业的固定资产才一千多万，职工人数四百来人，科研技术人员几十个。 并且这还是把像华晶厂这样的，职工人数三千多人的国内半导体龙头企业给算进去了。 如果将这类还算是不错的企业给摘出去，那这些半导体企业才可怜呢，平均才一二百人，活脱脱的乡镇企业规模。 说不定还没有那些五金厂，砖头厂的职工人数多呢。 就这些小麻雀，他如果不想办法将其整合起来，那真就没什么意思了。 朱院长罕见的老脸一红，有些神情不太自然的说道：“这不是国家太穷了吗，所以只能追求以最少的投入，来换取一定经济规模的产业和科研生产体系。” “而且你想要收购这些企业，到也没有什么不行的，我让电子工业部继续研究一下，尽快给出个章程来。” 说到这，朱院长话音一顿，对着方辰认真说道：“我这一关好过，可是想要把这么多，天南海北的企业给拢在一起，形成有效管理，发挥出合力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虽说从某种角度来说，同意了方辰的收购，就意味着华夏半导体的半壁江山落到了方辰的手中，数十年，数代人的辛苦积累，一夜之间由公变私了。 但且不说，他相信方辰，觉得这些企业放到方辰手中跟原来没有什么区别。 就说一件事，国内能给这些半导体企业，提供足够的发展资金吗？ 显然是不能的。 如果能的话，也不会有“909”工程，也就不会再成立一个华虹厂，搞集中力量办大事那一套了。 预计在未来十年的时间，这些半导体企业还依旧保持着现在这种，饿不死，也发展不起来的态势，静静的等待着。 等待这个国家富裕起来，有能力，有钱来补上缺失的这一课。 然而要是现在就把这些企业交到方辰的手中，依照方辰的性格，一定会大力投资这些半导体企业。 如果可以的话，不仅仅是这些企业，就连整个华夏半导体产业，都将迎来新的曙光。 相反，他现在倒是更担心，这么多零零散散的小企业，方辰如何的将其有效管理起来。 “搬迁呗，连人带设备，全部搬迁到申城，我想他们不会不愿意吧。”方辰笑着说道。 朱院长顿时无言以对，他现在在方辰的身上着实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财大气粗，有钱任性。 这些半导体企业，所在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比申城的条件好，尤其是一些六十年代，大三线时期才建设的企业，简直就是在深沟沟里。 现在让他们一口气搬到申城，自然不可能有不愿意的。 “所以说，我准备向您从浦东要块地，生地熟地都无所谓，三通一平，我可以自己找人做，只要是浦东的地就行。”方辰笑眯眯的说道。 朱院长眉头微蹙，他怎么觉得方辰这里面有什么坑，等待他跳呢。 其实，方辰能挖什么坑，不就是想要块浦东的地而已。 而且现在，虽说百年大计浦东新区已经开发了足足三年，但时间毕竟是太短了。 对于绝大部分的申城人来说，对浦东的印象，还停留在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 但是对于方辰来说，浦东哪是土地啊，明明都是黄金才对。 在前世，看看浦东的房价，尤其是现在划定的浦东，随随便便都在十万块钱一平方。 他不多要，就要一百多亩的地，到后世，也能轻轻松松的值个百十亿。 沉吟了一下，朱院长说道：“这样把，你们跟申城方面商量一下，先拿出个方案来让我看看。” 想要浦东的地，自然没什么不可以，现在浦东有大量的地块都没有开发，方辰的半导体企业去了之后，反而还会被浦东带来活力，可更符合浦东高科技产业园的定位。 反倒是，方辰问他要黄浦、静安、卢湾以及虹口这些在浦西的市区，那他才叫做头大呢。 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朱院长在申城当了四年的老一，他做出的决定，申城会不同意吗？ 更别说浦东新区本来就是朱院长，一手促成的。、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所有提到的要求，朱院长都几乎答应了下来，方辰便准备告辞回去。 可十分罕见的，朱院长居然让方辰留下，他要请方辰吃饭。 能吃朱院长一顿的机会可不多，方辰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方辰居然不记得吃了什么，只记得朱院长跟他喝了好多的酒，说了好多的话，但具体说了什么，几乎一个字都想不起。 十天后，洛州飞机场，擎天号徐徐降落。 只不过，令人有些吃惊的是，擎天号的主人，方辰居然站在机场，一幅准备要接机的架势。 这让机场的工作人员纷纷猜测，是什么人居然有这样的牌面，不但坐了擎天号，还能让方辰亲自来接机。 随着方辰乘坐擎天号，来往洛州的次数多了，他们到也早已有些见怪不怪了，甚至一些方辰的小迷妹，小迷弟之类的，胆子大一些，还能捞着一张跟方辰的合影。 但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 随着机舱门打开，舷梯放下，一位四十多岁左右，身穿灰毛衣，身形有些消瘦的中年人从上面走了下来。 第一千三七六章 千难万难 田伟华想的很清楚，洛州单晶硅厂加入擎天之后，全体员工工资大概能翻三倍，他这个做厂长的，至少能拿到二十万以上的年薪，而且未来会更高。 有这么大的诱惑在，傻子才会选择什么所谓的铁饭碗。 再者说了，就算是他不愿意方辰收购厂子，厂里的一千多名职工干部们能同意他吗？ 恐怕晚上就有人跑到他家门口，砸他家的玻璃。 电话机厂被方辰收购之后，红火成什么样子，他们又不是没有看到眼中，可以说是家家户户都富得流油，吃的、穿的、用的、家里的装修家具，家电都可以说是最好的，就差弄辆小汽车了。 整个在洛州生活的这上百个大中小厂矿企业，又有哪个是不羡慕的。 现在这天上掉馅饼的机会来了，哪还有往外推的道理。 并且，他前几天把这事透出风的之后，整个厂都是喜气洋洋的，笑容满面，干劲十足，就连一些已经退休的老干部都跑到他这里，问什么时候，方辰收购的事情能落实。 虽说，方辰收购厂子之后，他们的退休工资不会提高，但最起码这些年厂里面欠他们的医药费，能给清了吧。 这几年虽说单晶硅厂的效益不错，但随着退休生病的老职工越老越多，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这医药费什么的，自然也就欠下了。 而且还别嫌弃，这都算是不错的了，像一些厂，连工资还拖欠呢，一问就是厂里没钱。 既然全体职工都已经双手双脚赞同擎天收购，那他现在就把方辰当做大老板来说，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个厂的职工素质还是可以的，存在的问题跟现在国内绝大部分的企业都一样，设备和技术老旧。如果想要把这个厂给用起来，首先必须把多晶硅的产量给提高到一千吨以上，毕竟现在国际上公认的多晶硅厂的临界经济规模是一千吨一年，要是少于这个数，就很难说不赔钱。” “另外，技术方面也必须至少提升到跟8英寸芯片生产线匹配的程度，也就是说至少要能生产8英寸晶圆片才行，但从目前看，这个厂现在是没有这个技术，甚至连6英寸晶圆片的生产能力都没有，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大概连技术储备都没有。” 张如京眉头紧蹙，有些无奈的说道。 说真的，他虽然对国内半导体产业有不少的了解，但真没有想到，都已经是国内技术和生产规模最大的企业了，居然会落后到这个地步。 可以说，这个差距跟国际水平相比，至少是十五年的。 仅仅生产规模的提升，就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想要把一家年产量20吨的企业，至少提升到1000吨，那意味着这个企业的生产规模要提高五十倍。 可1000吨，真的是国际上公认，想要保持营收平衡，最起码的规模，现在有的多晶硅工厂已经达到了3000吨。 听了张如京这一连串话，田伟华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在硅原材料企业中，他们洛州单晶硅厂已经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企业，他啥时候听过这样的挂落。 他想反驳几句，但一看方辰在，瞬间便熄火了，只得低着头哼唧道：“6英寸晶圆的技术储备，我们还是有一些的。” 他这倒并不是在说谎，八十年代，国内突破了5英寸晶圆和芯片生产线的全部制造生产方法。 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作为国内晶圆片的主要生产企业，6英寸晶圆片该怎么搞，他们还是摸索过的。 但指望他们一个企业摸索出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要是能摸索出来的话，要科学院半导体实验室，燕大、震旦这些国内著名大学的半导体系干嘛吃的。 毕竟他们是生产单位，主要做的就是把技术给落实下来，并提高产量和质量。 然而张如京也没有责怪其的意思，他只是对国内半导体产业落后到这般地步，有些头大而已。 当然了，这也要怪方辰。 本来，他想的只是建一个芯片生产企业，给国内外的芯片设计公司做做代工，至于说原材料方面，自然是进口。 可现在，方辰居然要搞芯片，乃至于半导体的全产业链，什么都要自己生产钻研突破，那这真不得不说，就是另外一个难度飞事情了。 一下子，所面临的困难，扩大了数十倍，甚至上百倍。 不过，方辰比他还难，他所需要解决的，无非是芯片的生产和技术所遇到的问题，而方辰所需要解决的是资本和投入的问题。 就比如说现在，如果想要将这个洛州单晶硅厂变成一个合格的，能在国际上立足，可以初步满足使用的晶圆厂，首先要把这些设备全部更新换代，然后再引进8英寸晶圆片的生产技术，最终将生产规模提高五十倍才行。 这里面，所需要耗费的钱，没个十五六亿华夏币下不来，基本上赶得上，国内上个芯片制造突破工程“908”工程的花费了。 然而这还只是芯片产业的一环，像这样的问题，他预计至少还要二十个以上在等着方辰。 也就是说，方辰不花个三百亿华夏币，四五十亿美元，根本不可能拉起一套半导体的产业链来。 说真的，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英特尔这样的芯片巨头，一年的投资也就这样了，甚至几乎都快跟南高丽一个国家在芯片上的投资差不多了。 可这样的投资，却要方辰一个人去承担，他每每想起，都觉得方辰承受着天大的压力。 并且这样的产业链，也只是凑活能用，勉强追上国际平均水平而已，想要持续发展，未来还需要更大的投入才行。 “现在，你们6英寸硅棒的提纯技术，已经能做到几个9了？或者说国内能做到几个9了？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张如京开口问道。 “5英寸能做到11个9，但是6英寸现在国内技术最好的，也就是峨嵋半导体材料厂，他们依托峨嵋半导体试验所，能将6英寸晶圆片的硅棒提纯到6个9。”田伟华回答道。 张如京默默的点了点头，比他预想的要好一些。 不过，他一抬头便看到方辰一脸懵的表情，解释道：“方总您已经知道晶圆片是从硅棒上切下来的，然而硅棒的纯度则关乎到晶圆片的质量，一般电子级的晶圆片，都要求纯度在99.9999999%以上，也就是我们俗称的9个9才行，像7个9的纯度就只能去做太阳能了。” 听完，方辰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合着几个九就是说这纯度里有几个九啊，而且这99.9999999%以上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他之前听说过，纯度最高的东西，也就是什么万足金了，而那玩意才99.99%而已，跟这硅晶圆差多了。 “而且随着硅棒尺寸的增大，会导致其中含有更多的杂质，这就对提纯技术和设备的要求要更上一个台阶了。”张如京继续解释道。 “另外，我可以把改良版的西门子法交给你，改良版的西门子法，可将尾氧中的HCl，残留的SiHCI3、SiCl4冷凝，使氢得以直接循环，以及流程闭路。” “除此之外，还能提高SiCl4的综合利用，用SiCl4制作白碳黑等工业原料，或将其直接转换成SiHCI3。” “另外，节能还原炉技术、多棒还原炉、大直径技术、快速沉积技术我也有资料，你们认真研究一下，虽然不可能生产出6英寸晶圆片，但也可以降低耗电量，提高生产效率。” 听张如京这么一说，田伟华不由一愣，紧接着嘴一咧，高兴成傻子了，这些技术他也就是在一些文献，论文上听人家提过一句，哪敢想自己有一天可以掌握。 就连方辰都忍不住嘴角挂起了浓浓的笑意，他真是捡到宝了。 不对，像张如京这样博士学成，然后在研究部门工作多年，并且有充足建厂经验的存在，简直就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才对。 而且他算知道，为什么张如京离开中芯国际之后，会重新创立了申城新昇半导体科技有限公司了。 这家成立于2014年的企业，是华夏第一家能够成功生产12寸晶圆片的硅原材料企业。 并且在2017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向中芯国际供货。 合着，从现在来看，原来张如京并不仅仅是在芯片生产上，有独特的造诣，连硅原材料的水平，都深不可测。 简单又在洛州单晶硅厂转悠了一圈，跟厂里的技术员交流了一下，在田伟华依依不舍，翘首以盼中，方辰和张如京再次坐车回到了机场。 现在擎天芯片公司虽然不算穷吧，但的确可以算是什么都没有，连浦东新区的那块地也是刚批下来的，别说什么厂房，仓库，生产线，办公楼了，连个农房都没有。 不过，比他想的要好一些，最起码三通一平是已经做好了，不用他再费劲吧啦的做平整，通水通电通路这些最基础的工作。 并且他已经想好了，等这片地下来，他就去找一建，二建这些国内的建设巨头们，让他们立刻给他边施工，边设计，争取最快速度把擎天芯片的主体建筑给建设出来。 他觉得这应该不难，快的话，不到一年就可以搞定了，毕竟在华夏，工程进度向来是取决于甲方的给钱速度，甲方给钱给的快，那建设速度嗖嗖的。 而他显然是不差钱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和张如京都有大量的事情要做，所以说真的耽搁不起，连擎天通信他都顾不上转悠一圈，就要马不停蹄的赶往奉天，那里有个47所，是专门生产光掩模的。 他和张如京要去那看看，技术水平如何，有多少需要改进和投资的地方。 坐到飞机上，方辰长吁一口气，对着张如京说道：“张博士，你对这洛州单晶硅厂怎么看。” “还行吧，虽然技术设备落后，但职工素质不错，技术人员也愿意学，我刚才在教他们的时候，学习的尽头还是可以的。” “其实有人觉得，职工素质什么并不重要，设备和技术好就行，但实际上是很重要的，就拿美国和东倭相比较。” “美国的技术和设备，不可能比东倭的差吧，但为什么做出来的产品总是卖不过东倭？原因其实很简单，东倭人做东西心细，并且不迟到不早退，需要加班的话，也没有什么怨言，可反观美国人，自由主义盛行，自由散漫惯了，动不动就叫嚣着侵犯人权了，这做出来的产品自然就有了差距。” “我仔细的研究过，美国人生产出来的不良率通常在0.7%左右，而东倭人只有0.1%，这一下差距就出来了。”张如京一脸唏嘘的摇了摇头。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自从八十年代开始，德州仪器等一些美国的半导体企业，就把生产工厂建设到了西班牙，以及东倭，南高丽，湾湾，新加坡等等的亚洲地区。 毕竟资本是逐利的，哪里成本更低，产量更高，合格率更好，他们就去哪里。 “不过，引进设备和技术这一点，就要麻烦方总您了。” 张如京突然扭过头来，认真严肃的对着方辰说道。 其实别看，今天好像他是在忙活半天，既是观察员工，又是看生产设备和产品，教技术人员技术的，但洛州单晶硅厂能不能办起来，难度在方辰这里。 且不说，方辰要说服国内一些部委同意，就说引进设备和技术，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没个十几亿下不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国外企业愿不愿意给，如何交付都是一个问题。 半导体技术和设备，对于整个西方世界，尤其是美国，都是比较敏感的东西。 如果一个不小心，或者一个不到位，那就不可能把这些技术和设备带到华夏。 “这个应该不难，8英寸的技术和设备，在国际上不说是已经烂大街了吧，但最起码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果价钱给的合适，还是有很多企业愿意跟我们做生意的。”方辰说道。 第一千三七七章 小孩子才做选择 而且相对而言，8英寸芯片生产线和晶圆片生产设备和技术，真不是什么特别需要保密的东西，国际上早就已经烂大街了，掌握相关技术，能生产相关设备的企业，至少有十几家。 他就不相信，一家家的试过去，就没有一家心动的？ 不可能的，正所谓钱帛动人心，没人会跟钱有仇。 另外，12英寸芯片生产线是1997年研发成功的，1999年正式商用，而中芯国际在2004年就拿到了12英寸芯片生产线。 从这件事上来看，获得芯片生产线的难度，并不是太高。 最起码8英寸芯片生产线，应该是这样。 唯一有难度的，恐怕就是方辰想要在千禧年之前拿到12英寸芯片生产线。 那时候，12英寸芯片生产线刚刚开始商用，自然不可能那么容易让他拿到。 不过，从现在到千禧年，还有四五年的事情，慢慢想办法吧。 这四五年间，鬼知道这个世界会发生多少的大事，对这个世界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有时候，把握不住，真的把握不住。 即便他是重生者又何妨，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依旧还是蜉蝣一般的存在，随随便便就会把碾压成齑粉。 张如京默默的点了点头，他也觉得方辰说的话在理，现在的确是个好机会，而且可行性很高。 突然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张如京忽然沉默了起来。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向方辰问道：“方总，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需要您解答一些，又或者说需要您来拍板。” “张博士，我不是说了，擎天芯片这边以你为主，如果有需要我来做的，我自当义不容辞，至于拍板什么的，那就不必了。”方辰笑着说道。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在芯片上他就是一个门外汉，所知道的东西只能算是个皮毛，跟张如京这样的芯片业内大咖根本没有相比较的可能。 所以，他一直所想的就是，给予张如京在擎天芯片公司相关的方方面面，最大的自主权，他做好后勤工作，赚更多的钱，及时把弹药输送上去就是了，擎天芯片内部的事情还是不要过多的插手。 省的管的越多，错的越多，这样他也轻省，有时候人不能太较劲，活着太累。 “这个还真需要您来做决定，我想问的是，擎天芯片未来的主业是什么，做内存，还是做芯片，又或者分立器件？还是说只是做这几类其中的一部分？”张如京说道。 做企业，尤其是做像擎天芯片公司这样大而全，甚至直接面对消费者的企业，肯定是要具体的产品才行。 而不像他之前一直想要做的芯片代工厂，把生产设备给搭建好，人员培训到位，工程技术人员到位，然后就去接单，客户需要他生产什么，他就生产什么，完全不用考虑自己究竟需要生产什么样的产品。 “如果我说，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部都要呢？”方辰笑着说道。 “全部都做？您没开玩笑吧？” 虽然已经一次次的被方辰的大气所震慑，但这次张如京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说道。 说真的，自从八十年中期，半导体行业建设成本越来越高，规模越来越大，像六十年代那样，什么品类都生产，什么技术设备都要自己掌握的企业，真的已经绝迹了。 甚至到现在，连芯片生产制造如此重要的一环，很多以AMD和德州仪器为首的半导体企业都已经有放弃的打算，而是打算只保留最重要的芯片设计，芯片制造由更加专业的代工厂来完成。 不，就算是六十年代，也不会出现像擎天这样，从硅原材料到硅棒，晶圆片、光刻、蚀刻、封装、测试，甚至连光刻胶，光掩模这样的半导体辅材，以及光刻机。蚀刻机等半导体设备，全部都打算自己研制生产的企业。 说个不好听的，就拿英特尔来说，其产业链最齐全的时候，也不过蕴含了光刻、蚀刻、封装和测试四样，其余的也是一概不碰的。 可现在，方辰这些全部都要做自己做不说，居然连内存、芯片、分立器件这三种主要的半导体产品，都要自己做。 说真的，全世界真的没有这样的企业…… 想到这，张如京面色突然一变，他好像多了一丝明悟。 既然在半导体原材料，生产，辅材，设备方辰都要自己做了，那内存、芯片、分立器件都自己做，似乎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 张如京看向方辰的目光，忽然多了一些认同和理解。 虽然这简直就是在逆全球化，跟时代大势相悖，但天下不就是如此，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这句话，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有错的。 存储、芯片、分立器件虽然都是半导体的主要产品，但其实彼此间的区别还是挺多的。 原材料方面都一样，全部都是从沙子、石英等富含二氧化硅的原材料中，经过高温下的整形、多步净化，然后采用旋转拉伸的方式得到一个硅棒，再从上面切割出来晶圆片。 我们常见的内存条、固态硬盘等存储设备就是从晶圆片上按照设定好的大小尺寸，以及晶体结构，切割成黄豆大小的内存颗粒。 然后这些内存颗粒再加上控制芯片，以及金手指，外壳等等，经过测试合格后，就基本上完成了。 内存颗粒的生产难度，上面的晶体管数量，以及架构难度比芯片要简单的多，而且也小的多，这也是为什么会被叫做颗粒的原因。 随着三星、海力士等南高丽存储企业的逆周期崛起，东倭的东芝，尔必达被挤死，市面上能生产内存颗粒的企业，只剩下了三家，三星、海力士、镁光。 我们所熟知的，大名鼎鼎的金士顿，并没有生产内存颗粒的能力，换句话说，金士顿也是个贴牌厂。 然而这也是，为什么海力士、三星一说工厂着火，内存条和固态硬盘的价格就止不住的蹭蹭往上涨。 市场上一共就三个供应商，两家都着火了，这价格能不上去吗。 至于说，这着火是真是假，是意外还是刻意，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接下来是芯片，芯片相对于存储设备就难得多了，首先芯片设计这一块，需要设计上百亿个晶体管，就已经难倒了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企业。 这上百个亿晶体管设计完成后，则需要在晶圆片上涂上光刻胶，利用光刻胶感光后形成的耐蚀性，将光掩模板上的设计图形刻在晶圆片上。 然后再进行蚀刻、形成临时门电路、金属门电路、让铜离子沉积在晶体管上，最后打磨多余的材料，这样一层集成电路就做成了。 如此这样重复二十来次，将各个不同的光掩模板全部刻在晶圆片上，芯片内核就基本上做好了。 最终对晶圆片进行测试之后，便会将晶圆片切成芯片内核，然后与衬底、散热片整合在一起，这就形成了一个我们常见的CPU芯片。 分立器件跟存储设备和芯片都不相同，分立器件里面的晶体管数量虽然不多，也并不复杂，功能更是不能跟芯片相比。 但它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其可以独自使用，如晶体管、二极管、电阻、电容、电感等。 不过正是因为功能不强悍，技术要求不高，所以分立器件的生产量几乎占到了所有半导体的50%，但产值却只占到了5%左右，妥妥的低端产品。 可对于华夏来说，意义就不一样了，华夏是制造大国，世界工厂，使用了全世界60%的半导体产品，每年有三千多亿件半导体产品，从国外出口到华夏。 其中毫无疑问，分立器件的数量占大头，在这种情况下，方辰怎么可能放弃生产分立器件。 而且分立器件只是相对而言价格便宜，利润却并不小，并且因为技术难度低，使用广泛的特点，正是现在擎天芯片积累经验的好产品。 至于存储设备、芯片这两样，那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是最主要的半导体产品，如果不生产这两样，那方辰生产什么去。 “内存条方面，首要任务就是追赶上东倭和南高丽，能做出来64MB的内存条再说，我相信只要时间足够，投入足够，做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芯片方面，则艰难一些，尤其是桌面CPU芯片这一块，我问过倪院士了，他大概还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够彻底吃透英特尔的X86指令集。”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问题，难的我们生产不了，先从简单的开始练手就是了，擎天的游戏机、学习机，复读机、甚至包括04机在内的芯片，都不是什么特别复杂的东西，最先进的也是十年前，三四代之前的产品了。” “我相信，设计和制造这样的芯片，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完成不了的事情，至于说钱嘛，没事，有我在，要多少钱多有。” 方辰大手一挥，挥斥方遒，豪气万千的说道。 第一千三七八章 市场才是最重要的 听方辰这么一说，张如京眼睛猛然一亮，仿佛看到一扇通往光明未来的大门，在他面前徐徐展开，然后一道耀眼的阳光直射而下。 他毫不夸张的说，方辰真的给他开辟了一个新路子，新市场，并且还具有十分大的可行性。 以现在擎天芯片的实力，一开始就想着去做什么16MB大内存，跟三星，东芝他们抢市场，去做什么主频高达75MHz，像第二代英特尔奔腾处理器的桌面级CPU，这可能吗？ 不可能的，即便现在擎天的手中，有第二代英特尔奔腾处理器的全套技术也不行。 英特尔给方辰的X86指令集是包含1994年1月1日之前的全部技术，而第二代奔腾处理器是1994年3月份推出来的，擎天自然有其全套的技术。 但有时候，并不是有技术在就行的。 就跟画画一样，老师把所有的技法，画笔，画纸都给你准备好了，那你画的就能跟张大千，齐白石一样吗？ 不可能的。 想要画的一样好，必须一次次的练习，将技法融会贯通才有可能。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东西本身技术水平和成本，本身就比较高，这就意味着，想要掌握这些技术，不但练习成本，也就是一次流片的成本比较高，而且还要经常的流片才可以。 这一下，成本瞬间就上去了，他估计擎天芯片如果想要设计生产出，像英特尔现在最新的第二代奔腾处理器，没个三四十亿美元估计是下不来。 不要嫌钱多，英特尔一年的研发费用还在五十亿美元呢，他之所以估算三四十亿美元就能下来，还是因为华夏的人工成本，包括技术，科研人员的成本，以及用地，用电，用水等等成本比较低的缘故。 尤其是技术，科研人员的成本，华夏科研技术人员的工资水平只有欧美的百分之一不到，但工作时间却是欧美科研技术人员的两倍以上。 本来华夏跟欧美之间的工资水平就相差比较远，而且跟欧美恰恰相反的是，欧美是科研脑力工作者的工资收入高，而体力劳动者的收入低一些。 而在华夏，科研技术等脑力工作者的收入则低于一线工人，形成了所谓脑体倒挂的现象。 再加上，华夏的科研工作者们平均一天至少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并且还没有周六周日，以及节假日，更没有所谓的带薪休假。 而欧美科研工作者们平均一天工作不超过八个小时，周六周日，节假日，带薪休假等等都有。 这一反一正，简直就是两百倍的差距。 可反观两者之间所能做出来的成果呢。 虽然也有差距，欧美科研技术工作者的知识水平，和对实验器材，数据的掌握能力要好一些，但这个差距并没有两百倍那么大。 依照他的经验，撑死也就是两三倍的差距，而且这个差距有很多是因为器材方面。 比如说，欧美有很多实验都是习惯拿到超级计算机中心那里，去跑计算，跑数据。 而在华夏，他二十年前来华夏参观的时候，还有很多是在用计算器，这里面差距真是太大了。 不过，还好，现在大部分科研技术人员，尤其是擎天这边的，基本上都用上计算机了，哪怕只是个人电脑而已，但最起码差距没那么大了。 所以说，在华夏雇佣一个科研技术工作者，实在是太赚了。 甚至他可以说，正是因为这些科研技术工作者的价格低廉，这才有了华夏这些年的经济大幅度增长，能够生产的产品越来越复杂，高科技。 不过，要说的一点，虽然欧美科研工作者的生活工作环境，足以令人羡慕，但其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是建立在剥削华夏等发展中国家的前提下。 正是因为华夏等发展中国家，不休息，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才能换来他们仅仅工作八个小时，有双休日，有假节日，有带薪假期，而且依旧可以住大别墅，吃牛排的优渥生活。 毕竟物质是守恒，你付出的少得到的多，那必然有人付出的多而得到的少。 然而如果像方辰所说的那样，只是生产一些游戏机、学习机、复读机等等所用的芯片，那不但完全没有问题，反而是太好了。 首先，这些芯片的技术难度并不高，大都是十年前的，擎天芯片很容易就可以掌握。 然而更重要的是，这些芯片有市场，游戏机、学习机、复读机这些产品每年的销量加起来，差不多有千万台之多。 也就意味着，有这上千万台产品来摊薄研发成本，那么研发所消耗的成本似乎就不是什么不可承受之重了。 这一点很关键，甚至比如何将芯片研发出来还要关键。 国内，为什么这些年芯片技术落后，最重要的原因，不就是因为研发出来的芯片，没有企业愿意用，愿意承担其中高额的研发成本。 既然研发出来也没有企业愿意用，那怎么还可能有科研院所愿意研发呢？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恶性循环，华夏的芯片技术水平自然也就越发的落后了。 而如今，这一点限制对于擎天芯片来说，却是不存在的，擎天芯片天然有一个千万级，它可以独占的大市场在等待着它。 甚至如果游戏机，学习机这些产品的寿命足够长，擎天还能从芯片上获利。 毕竟要知道，擎天现在购买芯片也是需要花钱的，并且还是大价钱。 根据他的了解，即便欧美东倭将那些电子产品卖的那么贵，芯片的成本依旧要占电子产品成本的10%以上。 而对于擎天来说，芯片所占的成本只会更高才对。 相比与方辰所提供的市场，方辰所说的，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反倒是其次。 毕竟市场才是可持续力，而单纯的钱，并不是。 方辰就算是有十座金山，如果只出不进，坐吃山空的话，依旧还是会花完的。 更何况，方辰又没有十座金山…… 想到这，张如京面色微变，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无奈。 好吧，方辰现在的的确确没有十座金山，但是以方辰现在的身价，买十座金山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要不然真以为世界首富的名号是瞎扯的。 “我相信只要投入不断，以我们华夏人的聪明才智，一定会解决芯片上所有的难题。”方辰自信的说道。 他相信，前世华为手机上，麒麟芯片的例子，一定会在擎天芯片上复制的。 麒麟芯片刚刚做出来的时候，根本不像后世那样能打，可以拍着胸脯自豪的说，自己是高端芯片，也并不好用。 但就是因为华为忍着亏损，甚至宁可把华为手机的未来也跟着赌进去，也要支持麒麟芯片迭代，技术更新，研发出更好的产品。 这才有了后世，脚踢高通骁龙，拳打三星猎户座的麒麟芯片，华为手机也借此成为了世界手机出货量第二大的手机厂商。 “再者，擎天芯片的业务也并不只是局限在我们刚才说的那些，甚至只是擎天。像什么交换机、网络通信、电话机用的芯片，以及存储卡、手机卡、智能卡、微控制器，音视频解码芯片，机电仪器一体化专用芯片等等，我们都可以想办法生产。” “可以说，在技术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国内需要什么芯片，擎天就生产什么芯片，然后定价就按照国外同类产品定价，至于这样会不会赔本，够不够研发成本，不要考虑，那是我的问题，我来解决。”方辰说道。 他做擎天芯片，已经做好大量赔本的准备。 又或者说，如果连赔本的打算都没有做好，华夏芯片还有可能追上国际水平，甚至赶超英特尔的可能吗？ 不可能的事情。 此时，张如京不由长吁一口气，眼眶泛红，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在胸膛中涌动。 华夏芯片能有方辰这样一位人物存在，真是华夏芯片的幸事，也是华夏的幸事。 擎天号载着方辰和张如京，天南海北的足足跑了一个多月，至少转悠了十多家企业，科研单位。 其中基本上包括了，从光刻胶、光掩模板、到引线框架、模塑料、金线、光刻机、蚀刻机，封测和安装等等几乎所有跟芯片相关的辅材、设备、生产等环节。 方辰他俩也差不多确定了，只要追加投资，大力支持这些企业和科研单位的发展，这些企业和科研单位是可以做出来东西的，能为华夏芯片撑起一片天空。 而且这些企业和科研单位，对于整体搬迁到申城，也没有什么意见。 虽说故土难离，他们在自己所在的家乡基本上都已经生活了二三十年，但毫无疑问，他们只有被方辰收购了，他们所钟爱的事业，才能真正插上腾飞的翅膀，有了追赶国际一流的可能。 再者，虽然有些不情愿吧，但他们也要承认，申城才是华夏的超一线城市，经济最为发达的地方，他们搬迁到申城，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更别说，方辰还给他们承诺，提供更好的研究所，科研设备，以及住房，甚至连幼儿园，小学，中学都给他们准备了。 说真的，自从听到方辰承诺每家住房面积不会小于九十平方之后，再看看他们现在住在连三十平方都没有的筒子楼，越发的嫌弃和接受不了了。 而且要知道，有的家庭，一家五口人就挤在这三十平方的屋子里，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把东西都上墙的上墙，然后这才能架木板，铺被褥睡觉。 想象一下这日子，都不寒而栗，令人不堪回首，他们怎么能不盼着搬迁。 跑了这一个多个月，擎天号再次降落到了梁溪市。 嗯，没错，方辰这次来，是正式接收华晶厂的。 经过这些天的研究，电子工业部终于同意他全体收购华晶厂了。 至于说价格吗，倒也算是比较贵，十五点六亿，但考虑到上面在“908”工程上，就已经差不多投资了十二三个亿，然后再加上华晶厂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资产，十五点六亿还算是一个合理的价格。 再者，收购这些国有资产，方辰也不想落人口实，说他是什么挖社会主义墙角，所以也就没有讨价还价，直接接受了。 到了华晶厂的电影院。 大概也算是时代特色吧，在国内，几乎有点规模的国企，都会有自己的电影院，平日里放放电影，丰富下职工们的文化娱乐生活，有事的时候，就变成了召开全体大会的大礼堂。 也不管说是童年所带来的滤镜，反正方辰是挺喜欢这样的模式，而毫无例外，擎天的所有分公司，也基本上有这么个东西。 此时，华晶厂的三千名职工都已经聚集在了偌大的电影院里。 跟赵洪金和其他厂里的主要干部简单的聊了几下，方辰就径直登上了演讲台。 不过，跟他平日里在擎天里讲话不同，他上台之后，居然一点的掌声都没有，甚至方辰还能看到，第一排，距离比较近的一些职工脸上，写着“惶恐不安”四个字。 方辰顿时笑了笑，对着话筒说道：“大概有很多员工，是听说我名字，知道我方辰是谁的，但亲眼见到活着的，恐怕还是第一次。” 听到这话，台下止不住的传来阵阵的哄笑声。 别的先不管，不说什么公转私，铁饭碗没了，反正方辰的说话风格，他们是挺喜欢的。 而且方辰这位世界首富的大名，在华夏恐怕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心理负担太重，一下子不适应，厂子卖了，并且还是卖给了私人，他们见到方辰，并不比那些粉丝见到明星的模样好多少。 “像什么，大家一定要为华夏芯片事业努力奋斗，为华夏芯片崛起做出卓越贡献，这样的大话，我就不跟大家说了。反正在座诸位，对华夏芯片的贡献，必然比我要多。”方辰笑着说道。 第一千三七九章 网景上市 “所以我更想跟大家谈一谈，大家加入擎天后，哪些生活会改变，大家会得到什么好处，以此来打消大家的顾虑，让大家能有更好更积极的工作面貌，投入到工作中去。” 紧接着，方辰将大部分擎天员工们的工资待遇，以及所能享受到的福利，一一说了出来。 渐渐的，众人眼中的质疑和迷茫消失不见了，反而散发着希冀和憧憬的光芒。 之前，虽然赵洪金已经大概跟他们说过一些关于擎天的职工待遇，但赵洪金毕竟只是道听途说，哪有方辰这位擎天当家人说的真切。 再者，论起可信度，方辰这位世界首富远比他们厂长要高的多。 说真的，一个月一千块钱的工资收入，年底三千块钱的奖金，还能抽奖获得冰箱，彩电这类的大件，如果干得好，能评上先进的话，奖金更是从好几万到好几十万，并且还有分房的可能。 别说方辰一下子，把这些条件全部摆在他们面前，就算是只拿出来一样，都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存在。 现在他们已经想清楚了，一定要坚定支持擎天收购华晶厂，如果谁不同意擎天收购华晶厂，那就是他们华晶厂三千多名职工的敌人！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见效果也不错，大家都被他煽动了起来，方辰便说了两句结束语，笑着退场了。 走下台后，方辰对着赵洪金说道：“我看职工们的表情，应该是不会有大批量的职工再反对，至于说还有那些极个别的一小撮人，该礼送走就礼送走，擎天内部不需要这种不和谐的声音，我希望擎天的内部永远都只有一个声音，一个积极奋发向上，为华夏芯片努力做出贡献的声音。” 说完这话，方辰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洪金。 能不能把华晶厂理顺，把所有不和谐的杂音全部剔除掉，这是他交给赵洪金的第一个任务，也是赵洪金必须完成的任务。 如果连这都完成不了的话，那他只能连赵洪金一块收拾，不要以为他这一年二百万年的年薪是好拿的。 赵洪金感觉额头上的汗，一瞬间就冒了出来，赶忙打包票说道：“您都给出这么好的条件，而且还帮忙让他们可以调到市里，甚至省里，如果他们还不知足的话，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一定会让他们知道，破坏厂里的安定团结是个什么下场。” 他自然听出来方辰的言下之意是什么。 此时，他心中已经发了狠，谁要是在收购这件事上跟他捣乱，谁要是阻止他拿二百万的年薪，那谁就是他的敌人。 紧接着，方辰扭头对着张如京说道：“张博士，你如果想要留在华晶厂再看看，了解了解的话，那就再看看，我这会恐怕是没时间奉陪了。” “方总，您打算去哪？”张如京诧异道。 华晶厂作为现在华夏最大的芯片厂，也是他心目中，整个芯片环节中的重中之重，负责加工制造芯片的主要工厂，他自然要留下来多看看，把华晶厂现存的所有问题都找出来，并且想好改进方案。 只是，他这一个月以来，跟着方辰天南海北的乱跑，几乎吃住都在一起，可谓是形影不离，现在猛然一下子要分开，他着实有些不适应。 “我打算去美国一趟，芯片投资这么大，我总要想办法去找钱吧，而美国就是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摇钱树。”方辰笑着说道。 张如京看着方辰自信的笑容，好像从美国搞来钱，宛若探囊取物，信手拈来一般，顿时无言以对。 他在美国待了快三十年，怎么不知道，在美国搞钱是个很轻松的事情。 如果真那么轻松的话，大街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流浪汉，市中心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贫民窟，基建公共设施也不会像已经坏了五十年，没钱修理一样。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方辰的的确确不一样，任何的事情到了方辰手中，似乎都能化不可能为可能。 就跟这次一样，跑了这些企业和研究所之后，他头一次，对于华夏发展芯片全产业链，有这么充足的信心。 然而其实仔细想起来，华夏芯片产业链的水准跟他之前所想象的基本上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特别出色，令人惊喜的地方。 而他这些信心又是哪来的？ 张如京的目光不由看向了方辰，毫无疑问，他的信心都来自于方辰。 似乎方辰有种特别的魔力一般，仿佛只要方辰在，一切都会化腐朽为神奇，出现惊天的奇迹。 躺在擎天号的大床上，看着窗外飘过的朵朵白云，方辰不得不承认，自从有了擎天号之后，像这种动辄十几个小时，跨越半个地球的长途旅行，骤然变得轻松了起来。 他这次之所以去美国，其余原因也很简单，网景公司马上要上市了，他这是去纳克达斯敲钟。 在前世，对于华夏人来说，去纳克达斯敲钟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毕竟前前后后也差不多有一百来家，大家所熟知的华夏企业跑到纳克达斯敲钟，像阿里、百度、网易、斗鱼等等都是在纳克达斯上市的。 但是这一世，他大概又要创造历史了，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在纳克达斯敲钟的华夏人。 然而方辰降落到机场，所享受到的待遇，似乎也证明了一点。 擎天号刚刚落地，无以计数的媒体记者，端着长枪短炮的将整个擎天号给围的严严实实，可谓是针插不入，水泼不进。 “看着他们这急不可耐，热情洋溢的模样，谁能想到，他们在去年还对我和网景公司大肆批判。” 方辰撩开窗帘的一角，看着下面乌央乌央的人群，有些不屑的说道。 去年，因为他拒绝了比尔盖茨，梅特苏·洛克菲勒以及其背后的犹太一族，还有掌管着零售巨头沃尔沃的沃尔顿家族长子，罗伯森·沃尔顿，沙特的瓦利德王子，德国的阿尔布雷希特兄弟，甚至包括巴菲特在内的，国际上有名号的大富豪，大势力。 所以铺天盖地，从美国到英国，到德国，法国，东倭，沙特等等，几乎所有在国际上有声量的媒体报刊，都在批判他，认为他是在狮子大开口，网景浏览器根本不值这个钱。 但可笑的是，正是这些铺天盖地的批判声，让更多的人知道到了网景浏览器，再加上他的一些小变革，网景浏览器用户的增长速度非但没有变慢，反而更快了。 甚至他搞出来，专门来讨论这次新闻事件的论坛，也成为了世界第一大网站，人均在线人数超过五十万。 每天，每时每刻，都有世界各地的网友在这个论坛上讨论新闻，讨论世界上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甚至还有一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爆料人在这个论坛上出没。 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八卦心理人人皆有，这些或真或假的爆料，简直牢牢的抓住所有人的心，人们都想探究所谓的真相，哪怕只是他们以为的真相也行。 但不管怎么说，网景浏览器的成功，很快的在这些媒体的脸上扇了一巴掌，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闭嘴。 而正是因为网景浏览器的成功，网景公司在成立不到一年半的时间，就成功上市，预计发行两千万股，占总股本的20%，每股发行价为60美元。 如此算下来的话，网景公司现在估值是六十亿美元，足足比方辰跟比尔盖茨他们的报价，还高了十亿美元。 然而最关键的是，这还只是发行价，一旦这些股票正是出现在股市上，不说多，涨个30%，那网景公司的市值可就是八十亿美元了。 按照高科技企业在纳克达斯上市第一天的情况而言，上涨30%，还是很有可能的。 他记得前世，百度在纳克达斯上市第一天，发行价是27美元，结果一路涨到了151美元，足足翻了将近六倍。 虽然这次上市，为百度创造了8个亿万富翁，51个千万富翁，240个百万富翁，但李岩宏的肠子都悔青了。 百度的股价既然能涨到这么多，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被承销商们忽悠了，发行价定得太低了。 简单的来说，发行价相当于百度将自己的股份通过股市，卖给了股民，后面股价涨的再高，那也是股民们挣的，跟百度没有关系，顶多就是以后百度再发行股票的时候，能多卖点钱。 而股民们最高把百度的股票炒到151美元，说明他们认为百度的股票值151美元。 那假如说，百度定价的时候，把发行价定到151美元，那岂不是可以多获得六倍的钱。 像脸书这种，开盘既破发的，那才叫做聪明企业，钱都让他们自己挣了，股民是一分挣不到，只有赔钱的份。 不过，能以那么高的股价将股票承销出去，这本身也是种本事。 通常来说，发行价都是由承销商根据企业路演的结果来的定的，毕竟虽然企业可以想开多高的发行价就开多高的发行价，但前提是有人对这个发行价买账才行。 如果企业发行价开的太高，导致没人买账，那就是上市失败。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第一次上市失败了，第二次上市就更难了，而且发行价只会更低。 所以有一些企业，为了上市成功，发行价就会订的十分保守。 说真的，其实方辰自己都没有想到，网景公司现在的市值就能达到六十亿美元。 毕竟在前世，网景公司上市的时候，市值才二十亿美元，只有现在的三分之一，后来巅峰时期的市值也就才八十四亿美元而已。 哪像现在，网景公司第一天上市，就有可能达到八十四亿美元，超过前世的巅峰。 不过，现在网景公司的确比前世强大的太多。 在前世，网景公司的全部投入一共才只有一千七百万美元，而方辰前前后后给网景公司投的钱，差不多有四千万美元了。 然而更重要的是，在这一世，网景公司刚刚成立就得到了JVAV研究所的全力支持，以及他具有跨越历史长河，战略性眼光决策的加持。 这一世，网景公司的全球用户数量已经高达四千万，这也就意味着，一旦网景公司开始收费的话，哪怕一个月只收取十美元，每年至少能获得五十亿美元的营收，获得至少二十亿美元的利润。 只是现在网景公司迟迟没有公布收费计划，而且媒体和股民们也不知道，究竟这四千万用户是不是都愿意买账，万一并没有预计的那么理想。 要不然的话，网景公司的市值绝对不会只是现在的六十亿美元，翻个两三倍都是正常的。 毕竟网景公司要是一年就能获得二十亿美元的利润，那即便是按照市值和利润之间，一比十的惯例预估，网景公司也应该值二百亿美元才对。 这就相当于，他们花二百亿美元来买下网景公司，然后网景公司每年给他们二十亿的利润，十年回本，然后这个公司还是他们的。 这生意怎么做不得？ 再考虑到，网景浏览器惊人的用户增长速度，以及已经成为了网民们的必备软件，十倍的估值，应该还是便宜他们才对。 用户们都买账吗？ 方辰不由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容。 买账，自然是买账的，这年头能上的起网的人，即便在西方发达国家，那也要是中产阶级才行，每个月花十块钱买个软件使用权，买个快乐，他们还是愿意的。 但他可以肯定的说，比尔盖茨一定在等着他宣布网景浏览器收费。 甚至，在他宣布收费的当天，比尔盖茨就会推出免费的IE浏览器，并且强制每个Windows操作系统都必须装载IE浏览器。 到时候，网景浏览器的下场，自然不言而喻了。 再者，作为一个知道，门户网站必将终结浏览器称王称霸时代的存在，他必然不会对浏览器这种东西在收费上，有太多的期望。 所以说，方辰绝对不会让网景浏览器收费的。 第一千三八零章 打脸不会缺席 网景浏览器对于方辰来说，就是画个大饼在所有人面前，勾的他们百爪挠心，火急火燎，欲求不得，然后他再以一个合适的价格，将网景浏览器卖出去。 到时候，就要看哪个倒霉鬼接盘了。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是微软。 方辰的眼中闪烁一道奇异的光芒。 “九爷，咱们现在下去吗？”吴茂才问道。 又看了一下，外面乌央乌央的人头，以及各式各样的长枪短跑，方辰冷笑了一声：“再坐一个小时，然后再下去。” 虽然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帮媒体记者也不是故意写报道黑他，是他们背后的那些大富豪们要黑他。 但并不代表，他方辰就能不记仇，可以轻易的原谅他们。 现在轮到他拿捏这些媒体记者，这些媒体记者们就好好在太阳底下晒晒吧，如果要怪的话，怪他们后面的金主去，怪他们自己不能坚守作为媒体记者应有的职业道德和操守。 再者说了，他又不难受，他在自己的私人飞机上，有吃有喝，有空调吹。 “得嘞！” 吴茂才立刻兴高采烈，喜气洋洋的吆喝道，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方辰赏了他一个大金元宝。 不过，对于吴茂才来说，能让下面这群媒体记者们吃瘪，比得一金元宝还让他高兴。 毕竟，现如今他吴茂才也算是有钱人了，跟着九爷这些年下来，攒下来的身价虽然比不了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甚至连李启明都比不了，但也有百万存款了。 如果这些钱全部买金子的话，也能买十公斤，区区一个金元宝，他还真看不上眼。 八月份的太阳，正是一年中最为炙热的时候，如果走在没有树木遮挡的道路上，要不了三分钟，就能热的大汗淋漓，宛若从桑拿房中出来一样。 而这些媒体记者已经足足在阳光的照射下，站了一个来小时，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被汗水打透了，并且神情憔悴，面色苍白，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媒体记者都是投河溺水，被人刚刚从河里捞出来的。 说真的，他们真有些受不了了，地上扔的矿泉水瓶子已经堆的跟小山似的，却依旧感觉整个人像是要脱水了一般，而且算上刚才倒下那位，现场已经倒下了五名媒体记者了。 如果说他们刚才心中还有骂方辰，骂他们台长社长，骂那些金主爸爸，骂自己为什么会瞎了眼学传媒，骂机场里为什么连一棵树都没有的劲！ 现在他们唯一所想的，就是求求方辰赶紧出来，结束这场噩梦吧！ 他们真的撑不住了！ 方辰如果再不出来的话，他们真觉得自己能死在这里。 既然都要死了，为什么不离开？ 可问题是，他们如果连方辰的一张照片都没有拍到，连一句话都没有采访到，他们的主编，总编们绝对会让他们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的。 与其被主编，总编们送到地狱，他们宁愿死在这里。 毕竟死在这里，他们或许还能获得一点点抚恤金和鳄鱼的眼泪。 人这一生，还是有很多东西是比死要重要的。 不过，这世间如果有后悔药的话，他们一定会选择当初批判方辰的时候，语气温柔一些，笔锋不要那么凌厉。 他们也知道，如果不是他们把方辰得罪的太狠，方辰怎么可能这么整他们。 又或者说，他们有前后眼也行。 可无奈的是，这世间既没有后悔药吃，也没有前后眼可以长。 但话说回来，谁又能想到，方辰的网景浏览器被他们这么急赤白脸的明讽暗刺一顿，居然发展速度不降反升。 然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当初他们觉得方辰对网景浏览器估值五十亿美元，是狮子大开口，可现在网景浏览器的发行市值，就已经达到了六十亿美元。 这要是发行当天再涨涨的话，闹不好就是七八十亿美元了。 事实再次证明了，方辰是对的，方辰非但没有狮子大开口，反而出了一个十分合理的价格，是他们有眼无珠，看扁了方辰和网景浏览器。 然而更可恶的是，正是因为他们齐齐被打脸，所以观众和读者们，对于方辰，尤其是方辰见到他们这些媒体记者会说些什么，就更加好奇了。 要不然的话，他们的主编和总编们也不会，让他们必须在这里等着方辰。 现在他们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无辜可怜，又弱小。 在擎天号足足待了一个小时，方辰这才让人打开舱门，一步一晃的走了下去。 说真的，他真有心在擎天号上过一夜再说，让这帮媒体记者下次再写报道黑他的时候，能够记着今天的教训，可以收敛着点。 但这帮媒体记者在下面受罪等着也就罢了，米卡丝和泰勒还在等着他呢。 说起来，他们两个也算是为他鞍前马后的工作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着实不忍心让他们跟着这些媒体记者，一起在这里煎熬，虽然他们现在是在候机厅，条件着实比这些媒体记者好的太多太多。 见方辰终于下来了，这帮已经打算熬死在这里的媒体记者们顿时松了一口气，强撑一口气，端着自己的长枪短炮又冲了人潮中，生怕离方辰离得太远，得不到一手讯息。 “方董，现在网景浏览器成功上市，您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在慧明和韩光等一众保镖的推搡，阻拦，为方辰打开一条通道的时候，一名中年男性记者声嘶力竭的大声吼道。 闻言，方辰脚步一顿，嘴角闪过一丝讥讽的笑容，目光从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 不少媒体记者心中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方辰这表情实在是太欠打了。 “如果说有什么想说的没有，那我现在唯一想说的就是，我赢了！所有的看衰和批判在此时看来，都不过是一群无知者的狂欢！你们为自己制造足够多的笑料。”方辰居高临下，淡然中带着一丝蔑视的自信说道。 众多媒体记者齐齐面色一白，有的甚至还低下了脑袋，他们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们能想到，方辰会打脸，但没有想到，方辰第一句就打他们的脸，而且还是如此的赤果果。 “然而你们的失败，更加证明了，未来是互联网的世界，互联网将要改变我们生活学习工作的方方面面，而网景公司上市，也将会成为互联网时代降临最好的开端，所以明天，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见证，一个伟大时代的降临。” 说完这些，方辰在一路闪光灯的照耀下离开了。 方辰离开了之后，众多媒体记者都沉默了，他们在反复咀嚼方辰说的话。 他们自然听得出来，方辰是在为明天网景公司上市的事情打广告，做宣传，但他们却不得不承认，方辰这些话说的很妥帖，也很激动人心。 随着信息高速公路建设如火如荼的展开，互联网上网站越多越多，内容越来越丰富，互联网真的在逐渐侵入他们的生活，也改变着他们的生活。 然而网景浏览器正是他们通往互联网的大门，一切的开端。 此时此刻，不少人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他们是不是对网景游览器低估了点什么。 坐在奔驰车上，米卡丝坐在一旁给方辰递了一瓶打开的水，又柔声的说道：“方总，您奔波了一天，辛苦了。” 方辰拿起水喝了一口，然后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我有什么辛苦的，躺在飞机上，睡一觉，醒来就到美国了，连时差都不用倒。反而辛苦的是你们，这一年来做出了不少的成绩，我代表公司对你们提出口头表扬，等到过年的时候，奖金自然不会少了你们的。” 听方辰这么一说，米卡丝抿嘴一笑，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她倒不在意什么奖金，方辰的夸奖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奖励了。 再者说了，她之所以会这么努力工作，除了是因为想要对得起方辰，更多的则是因为她喜欢这份工作，喜欢这份工作为她所带来的成就感。 这份工作，让这些世人知道，她米卡丝·希尔顿即便不依靠希尔顿家族，依旧能做出一份辉煌的事业。 “谢谢方总。” 泰勒也从副驾驶位上，探着脑袋，笑容满面的说道。 虽然，他在和米卡丝的竞争中输了，只能做常务副总裁，不能做擎天投资的总裁，但即便如此，他一年的收入也是不菲的，顶的上他之前在百威工作的十倍。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仅仅他现在的年终奖都比在百威工作时，两三年的工资高。 然而再考虑到，他当初被百威撵出来，屁都不是，连个工作都找不到，是方辰给了他工作，给了他这么高的收入。 说方辰给予他新的生命，都毫不过分。 “没什么谢的，这是你们应得的。”方辰随意的说道。 虽然看似之前擎天投资，最为重要的两个投资，网景和英伟达是他亲自谈下来的，算不得米卡丝和泰勒的功劳。 但这并不意味，米卡丝和泰勒这一年来，就什么都没干。 他们也零零散散的投资了上百家企业，而且因为互联网企业居多的原因，成绩还算是不错，估值普遍都翻了三四倍。 方辰给他们的四亿美元，现在差不多能相当于十五六亿美元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米卡丝和泰勒他们为他已经挣了十几亿美元，并且这些互联网企业的估值，乃至于市值还会持续提高的。 毕竟，因为网景的成功，以及现在正是互联网从无到有，高速发展的时期，互联网企业们的发展速度和估值的提升，正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速度。 甚至可以说，估值的提升速度还在发展速度之上，毕竟大家都想做第二个网景。 不过如此一来，又或者说大多数估值太高的东西，都会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泡沫化。 这也是为什么，千禧年互联网大崩盘的原因，几乎所有的互联网上市企业市值都跌下去了一半，甚至70%，80%。 但方辰既然知道千禧年会出现互联网大崩盘，大家猜，方辰会不会提前抽身？ 所以说，一切都还好了。 而且，最让方辰满意的是，米卡丝他们居然把雅虎给签下来了。 这下真是省了方辰不知道多少的心，让他少死多少脑细胞。 要知道，雅虎最高市值可是达到了一千五百亿美元，在雅虎最鼎盛的事情，什么谷歌，脸书，跟其相比都是弟弟。 所以说，他不可能放弃将雅虎纳入囊中的。 不过说真的，方辰自己都没有想到，杨志远会主动找到擎天投资。 但其实仔细一想，到也不奇怪。 虽说擎天投资才成立了一年多，资本也比较薄弱，跟摩根，高盛，红杉这些投资界的大佬相比，真算不了什么。 但擎天投资毕竟是挖掘出网景公司的投资公司，并且业务也大都集中在互联网企业上。 所以一时间，但凡有互联网企业想要融资，第一个找的就是擎天投资。 如果擎天投资不愿意投的话，他们才会找摩根、高盛、红杉等其他投资公司。 再加上，虽然米卡丝和泰勒并不知道，雅虎未来会有多大的成绩，也不知道门户网站能释放出多大的威力，但他们毕竟都是听过方辰讲课的人，多多少少从方辰的只言片语中，还是获得了一些信息。 知道投资门户网站，即便不会大赚，但也不会亏多少，而且也算是个新路子。 所以大手一挥，花了八百万美元，拿下了雅虎60%的股份，算是A轮和B轮一起投了。 说真的，在得知八百万美元，就拿下雅虎60%的股份，方辰那天晚上多吃了一碗饭。 一阵笑闹之后，空气突然凝滞了下来，米卡丝和泰勒面面相觑，皆露出一丝犹豫的目光，并且在目光的交流中，一直在怂恿对方开口。 感受到两人的小动作，方辰的脸瞬间微微一变。 第一千三八一章 被告了…… 车内一片沉默，空气近乎于凝滞，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觉得再不说话就不合适了，米卡丝瞪了一眼，打死当缩头乌龟的泰勒，轻轻撩了下脸颊上漂浮不定的秀发，将其挽到耳后，冲着方辰露出一丝极为温柔的笑容。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孩之宝玩具公司向我们发了律师函，要告我们侵权，非法使用他们拥有全部版权的动画片《变形金刚》中的主要角色，擎天柱来宣传我们的产品，我让人查了一下，纽约法院已经接受了起诉状，正在立案调查。”米卡丝语气轻快的说道。 方辰不由面色愕然，他怎么也没想到，米卡丝和泰勒两人吱吱呜呜半天，居然是这种事情。 其实被起诉到也算不了什么，但是因为这种事情被一个原本应该跟擎天毫不相干，在美国的，全球最大的玩具公司起诉，怎么想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搞笑意味在。 不过，也难怪他们讲不出口。 他能说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吗？ 毕竟让小霸王使用擎天柱标志的是他，在小霸王厂区门口，竖起一个十几米高的擎天柱雕像也是他。 他当初使用擎天柱作为小霸王游戏机的标志，其实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蹭一下《变形金刚》的热度，让小朋友们能够更快的愿意接受小霸王游戏机。 再者，他就是单纯的喜欢“擎天柱”这三个字，喜欢其在汉语中的解释，擎天柱指的是古代传说中能支撑天的柱子，常用来比喻能在困难局面下转危为安的重要人物。 他希望自己创办的企业，能成为华夏经济发展的一根擎天之柱，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把公司起名为擎天的原因。 再者，他当时也没想到公司能发展的这么大，产品不但冲出了华夏，卖到了五大洲，四大洋，更成为了世界五百强的一员。 他当时，最大的指望，就是小霸王能复刻前世的风光，成为游戏机领域当之无愧的霸主。 既然只是在华夏厮混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在意，侵犯不侵犯一家美国玩具公司的版权不？ 有本事，孩之宝跑到华夏告他去？ 他估计孩之宝是告不赢的。 毕竟那时候的华夏，甚至包括现在的华夏，都没有版权，知识产权这种东西。 而且，他也相信，孩之宝公司不会这么无聊到，跑到华夏来告他。 但现在，小霸王的产品卖到了美国，那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米卡丝和泰勒面面相觑，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说真的，孩之宝公司送起诉书过来的时候，连他们都是懵的，打死他们，他们也想不到自己一个做投资的企业，会因为母公司的连累，收到这么个玩意。 不过，替孩之宝公司想想，似乎也不难理解了，擎天投资公司不但是擎天的全资子公司，更是擎天在美国的唯一子公司，现在孩之宝公司想要起诉擎天，不给他们发函，好像也找不到人。 总不能，往华夏发函吧？ “这样吧，你们找人跟孩之宝公司谈一谈，买个永久授权过来，价格贵点也就贵点，一百万美元以内搞定就行。”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 人家已经找上门了，似乎除了破财免灾以外，别无他法。 毕竟小霸王已经用了擎天柱标志用了那么久，其已经成为了小霸王的一部分，如果换掉的话，对于小霸王来说，必然是个伤害。 “这个没问题，交给我，我亲自过去跟孩之宝的人谈。” 泰勒赶忙拍着胸脯说道。 这种能在方辰面前露脸的事情，他自然是当仁不让。 再者，他也并不觉得，跟孩之宝谈下来擎天柱的永久授权，是个多么困难的事情。 毕竟擎天柱只是《变形金刚》的一部分，而且擎天需要使用擎天柱标志的地方也并不多，只是小霸王的产品而已。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以现在小霸王，擎天的知名度，能使用孩之宝的动画认为作为标志，孩之宝不没事偷着乐就不错，居然还起诉他们擎天，真是岂有此理。 说真的，别说方辰给他一百万美元的谈判额度，他觉得五十万美元都是多余。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不过，虽然被孩之宝告了一下，让方辰稍微感觉有些扯以外。 但不管是米卡丝说话的态度，以及并没有因为这是小霸王的问题，不是他们擎天投资的问题，就打算将自己置之事外，依旧将自己当做擎天的一部分，来整体考虑。 还有泰勒主动将谈判的事情揽过去，都让他由衷的产生一丝喜悦来。 跟米卡丝，泰勒，以及擎天投资的其他副总裁，高管们一起吃个饭，方辰就扛不住，洗个澡睡了过去。 然而方辰有所不知的是，就在他下榻的这座希尔顿大酒店的第十四层，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洛克菲勒正看着第二遍电视台重播，方辰下午下飞机的画面，以及对媒体记者所说的话。 随着画面定格在方辰发飙结束，梅特苏终于有些忍不住说道：“我怎么觉得，方辰今天下午的那些话，不仅仅是在说这些媒体记者，更是在说我们。” 什么无知者的狂欢，为自己制造了足够多的笑料，他每次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都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使劲扇了一巴掌似的。 毕竟别人不清楚，他这个始作俑者难道还能不清楚，这些媒体记者为什么之前会那么使劲的黑方辰，不就是他们在后面指使的吗？ 正是他们十几个，乃至于二三十个家族，大富豪合力，才能掀起这么一场，可以说遍布全球，几乎所有在国际上有影响力的媒体都发声批判方辰的浪潮。 当时，他还有些得意，觉得方辰会死定了，甚至会在这浪潮的拍击下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至于说，网景公司更是死的不能再死，他就不相信，在几乎全世界的反对声音中，网景公司还能继续发展下去？ 然而这要怪的话，就只能怪方辰自己，谁让方辰这么狂妄，一个刚刚成立，员工人数三四百人，投入才几千万美元的小公司，就敢开五十亿美元的估值。 并且方辰拒绝他和比尔盖茨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拒绝全球这么多数得上名号的家族和大富豪，这不是自取死路，又是什么？ 只不过后来，事情的轨迹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发展，网景公司居然越发展越好，现在就要上市了，尤其是今天，他的脸更是被方辰打的啪啪作响。 此时，他这才发觉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不用你觉得，方辰就是在借着机会骂我们。”比尔盖茨冷笑了一声说道。 梅特苏还是跟方辰打交道的事情太短，他跟方辰认识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方辰是个多损，多睚眦必报的存在。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就看着网景公司上市吗？”梅特苏皱着眉头，心有不悦的沉声说道。 “不这样，还能如何，明天网景公司就要上市了，难道你我还能破坏吗？而且你真不怕把网景公司上市这事给破坏，方辰找你拼命？” 比尔盖茨似笑非笑的看着梅特苏，眼神闪过一丝讥讽，就像看白痴一样。 他真不知道洛克菲勒家族为什么会扶持梅特苏这个白痴，当合众国的资深参议员，而且还要竞选副总统，总统。 说真的，每次一想到这，他的觉得美利坚没有希望了。 果不其然，梅特苏面色一白，他刚才想的的确是，是不是可以想个办法，即将网景公司上市这事给搅和完蛋。 毕竟这一点并不难，别说洛克菲勒乃至于犹太一族了，就是他这个资深参议员想要办到，都不是太难。 但他却没有想到，方辰会不会报复，他能不能承受方辰报复的问题。 然而答案显而易见，即便他这样的资深参议员，洛克菲勒家族嫡系，也不可能轻易的承受一位世界首富的怒火，尤其是这位世界首富还和总统交好。 “那我们就干看着？看着网景上市，方辰发大财，然后没事再骂我们几句？” 说到这，梅特苏话音一顿，似笑非笑的看着比尔盖茨说道：“微软研究了这么长时间游览器，也投入了不少钱进去，你就真这么忍心，让其一直隐姓埋名，不见天日？” 他自然知道比尔盖茨看不上他。 可问题是，比尔盖茨又是什么好货色吗？ 他可是知道，自从上次跟方辰谈崩了之后，比尔盖茨就偷偷的搞一个叫做IE的游览器，但苦于技术上不成熟，无法跟更新迭代极快的网景浏览器媲美。 而且网景浏览器的发展势头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让比尔盖茨都没有信心推出IE浏览器跟网景浏览器竞争。 毕竟连他都知道，就以现在网景浏览器的发展势头，比尔盖茨的IE浏览器即便推出来，也会被高速行驶的网景浏览器碾压成齑粉，连一点泡都不会冒。 比尔盖茨面色微变，闪过一丝愠色，梅特苏这话简直如同一枚利箭狠狠的戳进了他的心窝里。 平心而论，凭借着微软强大的技术实力，再加上他也没少从网景浏览器上模仿，偷师，所以功能性，完成性都不错。 但他就是不敢，或者说没机会将IE浏览器推出去。 甚至他心目中，最为完美的机会，就是方辰宣布网景浏览器开始收费，那时候他再趁机推出IE浏览器，到时候一定会有不少不满，网景浏览器收费的网民投入IE浏览器的怀抱。 然后他再借助，Windows操作系统对个人电脑的垄断，说不定这IE浏览器就成了，能把网景浏览器推下神坛，顺便替自己报复一下方辰。 可哪知道，方辰似乎跟看破了他的想法一样，死活不宣布网景浏览器收费，这都快把他给憋坏了。 说真的，他都纳闷，这网景浏览器马上就要上市了，怎么还能连个盈利模式都没有。 难道方辰不知道，一旦推出收费模式，网景浏览器的股价肯定是要疯涨一波的，而且网景公司也多了稳定的现金流。 当然了，网景公司的股价那时候蹦的多高，等他IE浏览器推出来后，崩的就有多快，也是可以预见的。 沉默了几秒钟，比尔盖茨笑着对梅特苏说道：“好了，梅特苏，我们不要像对方发泄这些无谓的怨气了，我们现在都一样的难受。” 想说什么，但最终梅特苏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哼唧了几句，也就作罢了。 可他心中却充满了不屑，现在想着求和了，之前讥讽，看不起他的时候呢？ 似乎并没有听出来梅特苏哼唧的言外之意，比尔盖茨径直说道：“在一旁，干看着方辰发大财，显然不是什么可取之道，我们要想办法靠近方辰，跟很方辰一起发财才行。” 没想到，从比尔盖茨的嘴中居然蹦出来了这么一段话，梅特苏眼睛一眯，诧异的看着比尔盖茨。 “首先，我们要承认我们的失败，网景公司，方辰开价五十亿美元并不是狮子大开口，要宰我们一把，网景公司有其内在价值在，它值这个钱，而且预计随着网景浏览器继续发展下去，用户数越来越多，网景公司大概率是会越来越值钱的。” 比尔盖茨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这一点他其实是不想承认的，但又不得不承认。 而且这些天，他想的最多的就是，他当初如果按照这五十亿美元的估值来投资，现在是不是就能多赚两三亿美元了。 对于他这样，身价大部分都在股票上的人来说，两三亿美元也不是小数字，毕竟微软有钱是微软有钱，又不是他有钱，他又不能像方辰一样，把公司的钱当做自己的钱，随便花。 想到这，比尔盖茨心中忍不住有种酸溜溜的感觉，不得不说，像方辰这样，整个公司都是自己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甚至，他现在都在想，他这样稀释自己在微软的股份，真的好吗？ 第一千三八二章 皆为利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比尔盖茨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说真的，认识方辰时间长了，对方辰了解越来越多，他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居然已经在真心实意的考虑，将微软股份全部掌握，哪怕只是66.7%以上股份的可能性与必要性。 简直稀碎。 要知道，他可是三年前就定下，逐步按计划卖出微软股份换取现金，将所谓的估值，身价逐步变现的人。 但不得不说，像方辰这样在公司内大权独占的感觉真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公司的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丝毫不担心其他股东的掣肘和任何法律道德风险。 哪像现在，微软的确是有钱，可这钱是公司的。 哪怕其中有他的40%，但他依旧不能随意动用，也更不可能把这些钱拿出来，投资其他的企业去，想要动用就必须经过董事会，甚至股东大会。 一想到，需要说服至少数十个股东代表，他都觉得头大的很。 然而最重要的是，即便他能动用微软的钱来投资，那投资所获得的利润也是公司的，他只能按照自己所拥有的股权分到其中一部分。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跟方辰相比，简直就是个穷光蛋。 当然了，这个“穷光蛋”并不是指的，他和方辰在财富上的差距。 他虽然身价远不如方辰，但还没到这么大差距的份上，而是要说到财富本身的含义。 钱，尤其是大家所使用的货币，只是一种以国家信用作为背书的信用货币，本身并没有任何意义，不当吃，不当喝，制造费用相比于其票面价值来说，更是低的可怜。 这也是为什么美联储每次大放水，明明是往市场上注入钱，但是却被称之为抢劫的原因。 美联储用一张纸换来了真正有价值意义所在实物，这不是抢劫又是什么？ 然而钱对于个人的意义，也并不在于钱本身，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大富豪，钱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数字，他如果只是想要保证自己的日常开销，哪怕过的再怎么奢靡，以他现在拥有的财富，也完全足够。 所以他认为钱对于人类一生，真正的意义就在于自由，在于选择权。 有了钱，他想住豪宅住豪宅，想游艇美女就游艇美女，想出国转一圈去伦敦喂个鸽子，他立刻就能让秘书通知他的私人飞机，准备出行。 哪怕他平日里吃的最多是汉堡可乐，对住也没有太挑剔，甚至十天半个月不洗澡都无所谓。 毕竟，他可以随时改变自己的生活，过上任何他想要的生活，获得他任何想要的东西。 然而普通人呢？ 他只能选择吃汉堡可乐，只能住普通的房子，家里没有水就只能忍着，不可能天天跑到宾馆里住。 可现在，毫无疑问，方辰比他更自由，选择权更多。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穷光蛋”的缘故。 沉默了一阵，比尔盖茨摇了摇头，将自己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给驱逐在外，他不是方辰，也做不到方辰所做到的这些。 方辰随随便便花个几千万美元，投资个游览器，就能获得上百倍的回报。 在俄罗斯跟支持一下叶利钦，跟索罗斯打一架，就能获得一家，石油天然气储存量比美国还多，价值上千亿美元的公司…… 甚至，让他一个人，不稀释微软的股份，独自将微软发展起来，他都没有把握能做到。 毕竟，他并不认为保罗对微软的贡献，比他少多少。 在微软刚刚建立的时候，正是保罗注意到个人电脑操作系统的重要性，然后成功地从西雅图计算机公司获得了SCP-DOS的使用权，这才有了他们被IBM看上，走上腾飞之路。 “比尔，我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难道我们现在要向方辰低头，从他手中购买网景公司股份吗？”梅特苏有些烦躁的说道。 刚才比尔盖茨左一个要向方辰靠拢，让方辰带着他们发财，又一个网景公司五十亿美元并不贵，是他们看走眼，未来网景公司还会更值钱。 那言下之意，岂不就是让他们现在去覥着脸，找方辰购买网景公司的股份吗？ 可问题是，当时方辰以五十亿美元的估值要卖给他们，他们不买，反而发动全球的媒体记者来黑方辰。 而现在网景仅仅发行价就已经达到六十亿美元！ 便宜的时候不买，费了老大的劲，得罪了方辰，然后还要赔笑脸，用更高的价格去买，这怎么想都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而且以方辰的性格，现在发行价都六十亿美元了，方辰怎么可能按照发行价来卖他们？ 肯定会出更高的溢价。 “可如果，未来网景公司的市值达到八十亿，甚至一百亿的话，你还觉得现在去找方辰，买网景的股份是吃亏的事情吗？不买，你到时候才会追悔莫及。” “商业就是这样，只要有利可图，我们就去做，被打脸了也就被打脸了，谁让我们看错了。这就跟炒股一样，低价的时候你不买，这涨上去了你不追，等价格更高的时候，你哭都来不及。”比尔盖茨淡淡的说道。 他并不担心，说服不了梅特苏，依照他对梅特苏的了解，梅特苏素来对钱没有什么抵抗力。 果不其然，梅特苏不忿的表情瞬间软化了下来。 他承认比尔盖茨说的的确有道理，既然明明知道，网景公司未来会发展的越来越好，价值也会越来越高，那为什么不提前购入呢？ “好吧，比尔，我承认你说的对，没有跟钱有仇，而且不就是向方辰服软吗？无所谓，反正这种事情，我又不是第一次做。” 梅特苏装作一副洒脱，大无畏，敢于牺牲的姿态，来掩饰他内心的贪婪。 不过说来也是，上次在比尔盖茨结婚的时候，他和方辰几乎都已经撕破脸，不最后还是和好了。 而这一次，虽然他们在背地里，没少让媒体记者们黑方辰，但是在明面上，他们还是保持着彼此的颜面，并没有撕破脸，甚至连恶言相加都没有。 再加上，毕竟都已经是第二次了，所以相对而言，他的心理负担并不高。 “梅特苏，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我们永远都不要跟钱有仇。” 比尔盖茨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神态轻松的说道。 他之所以这样，非要梅特苏跟他一起，购买网景公司的股份，自然有他的小九九在。 他这一年来，一直关注着网景浏览器，然而越关注，他就越发现网景浏览器的价值。 甚至他可以断言，网景浏览器就是垄断互联网的入口，所有人想要畅游互联网，都离不开浏览器。 从某一角度来说，网景浏览器就是微软的Windows操作系统，跟微软Windows操作系统具有同样的价值。 说真的，在意识到这一刻的时候，他整个人是崩溃的，他做了二十年微软所耗费的精力，以上微软上万名员工二十多年的努力和付出，居然跟一个只有几百人，刚刚成立一年的小公司，做出来的产品是同样价值的。 不过崩溃归崩溃，但现实总是要面对的。 毕竟又不是他崩溃两下，网景公司就跟着崩溃了，而且他要是崩溃了，更大几率是微软先崩溃了。 然而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投入大量的资源，去研发IE浏览器的原因，就是为了在浏览器这个市场跟网景分一杯羹，甚至打败网景，自己来垄断互联网的入口。 如果微软能垄断互联网的入口，再加上对操作系统的垄断，那微软绝对无敌了，市值将再次翻好几倍，然而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夙愿。 他从支持克林顿，支持其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就已经有这个想法。 可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方辰一直不给他机会，他迟迟找不到推出IE浏览器的时机。 既然如此，那他唯一所能选择的，恐怕就是加入方辰，成为网景浏览器的股东，这样才能分享到网景浏览器所带来的价值，以及有了徐徐图之的基础。 嗯，没错，他终极目标就是有一天，将方辰取而代之，不说彻底获得网景浏览器的股份吧，但也用掌握多数的股份，成为对网景浏览器有决定权的那个人。 但无奈的是，网景浏览器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了，他即便可以说服微软的董事会和股东们，再加上他自己的一部分钱，但预计能收购网景浏览器的股份也不会超过10%。 这时候，梅特苏以及犹太一族的价值就体现了。 他们可以出钱“帮”他收购一部分网景浏览器的股份。 当然了，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质上，梅特苏他们出的钱获得的网景公司股份，都是他们自己的，以此获得收益也是他们自己的。 但他有信心，影响梅特苏他们，让他们跟他站在一起，那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些股份跟是他的，也没有区别了。 想到这，比尔盖茨看了一眼，还在傻乐中，已经几乎沉溺在网景公司市值大涨所给自己带来收益的梅特苏。 嗯，他觉得自己影响梅特苏他们，让他们跟他站在一起的可行性更高了。 再者说了，从身份上来说，梅特苏他们也应该站在他这边。 他是美国人，梅特苏他们也是美国人，梅特苏他们是犹太人，而他也算是半个犹太人，甚至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就是犹太人。 因为根据犹太一族的传统，女性犹太人即便嫁给异族，所生的孩子，不管是父亲以及孩子本人是否认同，都算作犹太人。 反之，如果男性犹太人娶了异族，所生的孩子，不管父母以及孩子是否认同，他都不是犹太人，只能说具有犹太血统。 所以说，不管他是否认同自己是犹太人，是不是姓一个美国人的姓，但是在梅特苏他们看来，他就是犹太人。 更别说，他和梅特苏他们已经认识了二十多年，于情于理，梅特苏他们都应站在他这一边，而不是站在方辰这么一个种族，文化都迥然不同的华夏人那边。 “现在是下午，我让人跟服务员打听了下，方辰已经休息了，所以说，我们晚上再去找他算了。” 按耐住自己内心的骚动，梅特苏说道。 他已经想到，自己跟方辰谈成之后，无数的小钱钱朝着他飞来，以及他在族内威望名声大涨，登上副总统宝座的事情。 “梅特苏，你现在考虑问题真是考虑的越来越周密了。不过我提议，我们为即将到来的生意和财富，喝一杯如何？”比尔盖茨笑着说道。 “为什么不呢？”梅特苏也笑着说道。 然而就在比尔盖茨和梅特苏一边喝着酒，一边欢声笑语，畅想美好的未来时。 泰勒正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位于罗得岛州首府的普罗维登斯州立机场。 罗得岛州，全名罗得岛与普罗维登斯庄园州，由于名称过长，一般简称为罗得岛。在地理上它是美利坚合众国最小的一州，也是美国州名最长的一州。 但却属于美国东北部新英格兰的一部份，也是美国革命中的早期13州联盟之一，更是第一个宣布从英国独立的州和第一个禁止输入黑奴的州，以及美国最早开发的工业地区。 但对于泰勒来说，他之所以会跑到罗得岛州，只是因为孩之宝公司的总部坐落到这里。 不过虽然罗得岛州跟纽约之间间隔了两个州，但实际直线距离并不远，只有285公里。 而且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每天还有好几趟跟罗得岛州之间的通行航班，所以来罗得岛州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从登机到降落，连四十分钟都要不了。 只是罗得岛州人口太少，连一百万人都没有，所以之间来往的飞机，大都是那种只有几十个座，年龄比他还大的破旧小飞机。 他刚才坐在飞机上的时候，生怕一个颠簸，这飞机就散架了，到时候希望方总能看在他是因公牺牲的份上，多给点补偿金。 第一千三八三章 穷凶极恶 孩之宝公司，总部办公楼。 泰勒有些焦急的在接待室里来回踱步，眼睛还时不时的看向接待室大门。 他感觉今天下午简直是糟糕透顶了，先是冒着生命危险，坐那么一个老掉牙，快要散架的破飞机。 这好不容易来到孩之宝，他要求见到孩之宝相关方面负责版权的副总裁，可结果却被告知，对方在开会。 这简直就是个糟糕的开始，从他坐到这间屋子里开始算起，他已经足足坐了两个小时，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还是没有见到对方。 现在，泰勒已经忍不住怀疑，对方是在故意怠慢他。 真是岂有此理，说起来他也是擎天投资公司的副总裁，大大小小也算是个人物。 而且他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非要见孩之宝公司的董事长，总裁，只是要求见一个能负责版权方面的副总裁而已。 然而让他更为烦躁的不仅仅是怠慢，而是时间，他还指望着在方辰晚上睡觉之前，向方辰报告已经拿到孩之宝公司授权的好消息，在方辰面前露露脸。 并且也算是为擎天投资公司，投资的第一个公司成功上市献礼。 如果对方再耽误下去，显然时间就来不及了。 按了一下内部的呼叫铃，泰勒对着赶过来加咖啡的行政人员，略带愠色的说道：“帮我再次问一下，会议是否开完了，另外还请转告贵公司的负责人，我这次代表擎天来，是怀揣着无限诚意的，是为了有效的解决两公司存在的问题，难道孩之宝公司真的认为，到了法庭上，你们就能讨得了好？还是说，你们认为如果我们擎天把原本签订授权合同的钱，花在打官司上会更好。” 说到这，泰勒略带讥讽的说道：“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擎天拥有最好的律师团队。” 孩之宝虽然放到全世界也是大公司了，但是跟擎天相比，还是差上不少，这一点从福布斯全球企业排名就能看得出来。 孩之宝常年在两千名左右吊车尾，而擎天则排名在三百多名，营收是孩之宝的四倍多。 然而最重要的是，两家公司的属性不同，别的不说，就拿擎天投资公司来说，因为需要签订大量的投资合同，以及规避各种各样的风险。 擎天投资公司不但有一个十五人团左右的法务部，而且还跟美国最大的几个律师事务所，克拉维斯，斯文和穆尔律师事务所，瑞生国际律师事务所有密切的合作关系。 这些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有很多都是法律界举足轻重的人物，拿过大法官羽毛笔的。 美国大法官是美国司法部门的领.袖，拥有美国司法的最终解释权，也是全美国唯一能够审判总统的人，并且大法官是终身制的，也就是除非他自己愿意退休，他可以一直干到死。 能够由大法官审判的案子，可以说都是对全美，乃至于全世界司法有重要影响的案例，而能参与到其中的律师，自然也是最顶尖的律师。 并且按照习惯，参与到大法官审判案例的律师，可以将大法官签字的羽毛笔，拿走当做纪念品。 所以是否拥有大法官羽毛笔，也成为美国顶级律师的重要标志。 有这么强大的律师团队坐镇，他还真不觉得，擎天打官司就一定会输给对方。 毕竟这里是美国，律师的能量是无比强大的，连辛普森杀妻案这种应该板上钉钉的铁案，都有逆转的可能，更别说这样的小案子了。 没想到，明明是擎天那天犯了错，而且还是在他们的地盘上，泰勒居然还敢说话这么不客气，行政小姐不由面色一变，一丝怒色闪过的同时，更多则是有些惶恐。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不知道，孩之宝跟擎天之间的差距。 哼唧了两声，行政小姐朝着泰勒微微一欠身，然后转身快步就走上了电梯，来到了顶层。 敲了敲门，走进副总裁卡约·盖伊的办公室，只是令行政小姐有些惊异的是，总裁梅格·沃夫居然也在这里。 行政小姐飞快的将泰勒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述一遍。 卡约·盖伊和梅格·沃夫两人相视一眼，梅格·沃夫笑着说道：“看来，这位擎天投资的副总裁，已经等急了，真是太好了，盖伊你下去跟他谈谈吧。” 卡约·盖伊嘴角闪过一丝嘲弄之色，便点了点头，走了下去。 嗯，没错，他是故意的，又或者说是梅格·沃夫让他故意晾一晾这个擎天投资公司的副总裁。 毕竟，有时候谈的太快，太热情，是谈不出来一个好价格的。 再者说了，既然是擎天公司侵犯了他们的版权，那么主动权显然在他们的手中。 当然了，他知道擎天是一家体量，影响力都比孩之宝大得多的大公司，但他又不是行政小姐，能被泰勒轻而易举的吓唬住。 在他看来，擎天侵犯他们孩之宝版权，是件事实确凿，无可争辩的事情，即便在全美任何一个地方打官司，他们都不会输掉。 而且大公司好啊，毕竟只有大公司才能敲下来更多的油水。 像那些在第三世界国家，明目张胆抄袭孩之宝产品，侵犯孩之宝版权的小企业多了去，但孩之宝一个跟他们打官司的兴趣都没有。 毕竟这些国家大都知识产权不健全，也没有什么保护知识产权的意识，更多的则是偏袒和护短本地企业。 然而最重要的是，跟这些公司打官司，费心费力，即便是打赢了，也抠不出什么钱来，简直就是白费功夫。 也就是擎天这种，既侵犯了他们的版权，又有产品卖到美国，并且还是大公司的，才是他们最喜欢的存在。 不过，说真的，作为孩之宝负责版权，法务方面的副总裁，他还没跟擎天这样的世界五百强企业，打过交道，从他们身上赢钱的。 毕竟，能做到世界五百强的，大都具有良好的法律意识，不会犯这种错误。 当然了，像擎天这样从华夏如此落后地方出来的世界五百强，有这样的意外疏忽，似乎也不足以奇怪。 卡约·盖伊的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容。 见卡约·盖伊走进会客室，泰勒的不由自主的撇了下嘴，果然跟他想的一模一样，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就早发火了。 简单的寒暄两下，泰勒先声夺人的说道：“盖伊先生，我想我们对事情的缘由和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有了具体的了解，而且时间就是金钱，所以我们就不多说废话了。” “我这次来，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想要跟孩之宝公司签订一份永久的授权合同，授权我们擎天公司可以使用《变形金刚》系列的其中一个角色，擎天柱作为标志，并且我们公司可以承诺不将该授权用到玩具，以及影视文化传播中，另外就是希望孩之宝公司能够撤诉。” 他也知道擎天在侵权这方面并不占理，所以快速的将其掠过，直接说他的诉求。 “既然，泰勒先生已经很清楚擎天公司对于我公司侵权一事的详细情况，那我就不多说了。擎天公司的这两个诉求，我的确可以满足，尤其是第二条，如果我们能签订合同的话，那就是商业伙伴了，孩之宝自然没有起诉商业伙伴的道理，也没有起诉商业伙伴的理由。” “也就是说，其实摆在我们面前唯一的问题就是，擎天公司愿意付出多少钱来获得这份授权。” 卡约·盖伊笑呵呵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五十万美元，只要现在签订合同，立马就可以支付。”泰勒装作没有听到卡约·盖伊是在故意恶心他一般，毫不犹豫的说道。 他现在只想结束这场恶心人的谈判，然后向方辰报喜邀功。 “五十万美元？我没有听错吧？泰勒先生，这就是你们擎天公司的诚意？你们就打算拿五十万美元，来弥补你对孩之宝公司版权的侵犯？”卡约·盖伊表情夸张，活脱脱像个小丑一般的说道。 当然了，有可能在他的眼中，泰勒和擎天才是小丑。 “五十万美元，已经不少了，是个很合理的价码，据我了解，孩之宝跟其他公司签订这样的合同，顶多也只能拿到这么多钱。”泰勒强忍着怒气说道。 “不！不！不！泰勒先生你想错了，那是签订合作合同的价码，而我们谈的是，擎天对我们孩之宝公司伤害后的赔偿金。再者说了，据我了解，擎天公司侵犯我们孩之宝的版权，已经长达五年之久，获得了数以十亿计美元的丰厚收益！所以说五十万美元是远远不够的！”卡约·盖伊摇头晃脑的连连说道。 如果是走正常流程，来签订这样的合同，其实五十万美元真的已经不少了，毕竟擎天所要的只是《变形金刚》中的一个人物而已，并且还不涉及到玩具和影视文化传播。 但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擎天。 说个不好听的，就算是他愿意放过擎天，梅格·沃夫也不会放过的。 甚至大概率，他要是这么做了，梅格·沃夫连他都不会放过。 “首先，我要强调的是，这完全就是一场误会，并且我要谈的也绝不是什么赔偿金，只是授权合同而已。”泰勒一字一顿，重重的说道。 虽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大家都明白，但他是绝对不可能承认擎天侵权，他要给的是赔偿金。 如果孩之宝这边心眼多一点，给他录像了，那他要是承认了，那他的话就会成为对方在法庭上的有力证据。 再者，说个不好听的，如果只是谈授权合同，别说五十万美元了，连三十万美元，他都嫌多。 不，就以孩之宝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他觉得还真有可能录像，甚至闹不好，对方就坐在监控室里正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既然，盖伊先生对于金额不满意的话，你提个数吧，我听一下。” 卡约·盖伊刚想说什么，就被泰勒堵了回去。 他真是已经厌烦，并且没时间跟卡约·盖伊玩这种你来我往，谈判的小游戏。 说真的，要不是这是关乎于整个擎天，以及能在方辰面前露脸，几十万美元的小合同，值得他来谈吗？ 毕竟，他泰勒已然今非昔比，再也不是那个在百威公司唯唯诺诺的中层小领导。 他现在是擎天投资公司的常务副总裁，每天见的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多的是原来世界五百强的高级管理人员出来创业，想要获得他的青睐。 而他随随便便签个合同都是数百万美元，甚至上千万美元，每年从他手中过手的钱，高达两三亿美元。 几千万美元，他撒下去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更何况几十万美元的小合同。 “一千万美元，如果泰勒先生拥有这样的权限，我们立刻签约。”卡约·盖伊笑意盈盈的说道。 然而这表情落在泰勒的眼中，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图穷匕见”，又或者“穷凶极恶”也行。 如果不是穷疯了，怎么会开出这样匪夷所思的天价来。 “一千万美元，盖伊先生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不管我有没有这样的权限，一千万美元的价格是不可能的！” 泰勒足足楞了五秒钟，这才缓过神来，毫不客气的说道。 他刚才是已经想到了，盖伊会狮子大开口，但绝对没有想到，对方连一千万美元的价码都能开得出来。 “我觉得一千万美元是个很合理的价格，毕竟擎天公司已经侵犯了属于我们孩之宝公司的版权，并且还挣了数以十亿计的美元，而且有了授权之后，擎天还可以挣数十亿美元，甚至更多的钱，并且合理合法的。”卡约·盖伊淡淡的说道。 一千万美元，多吗？ 的确是挺多的，但这正是他们起诉擎天这样大公司的意义，如果这次的侵权方不是擎天，他还真喊不出来这样的价码。 第一千三八四章 自取其辱 卡约·盖伊突然有种兴奋感。 如果这一千万能谈成的话，将是他人生的一个重大里程碑，是他这辈子谈成最大的一笔授权费或者赔偿金。 泰勒顿时笑了，合着盖伊的意思，他们擎天的产品之所以能卖的这么好，全然是因为用了他们孩之宝的擎天柱了？ “如果仅仅是使用擎天柱作为产品标志，就能挣到数以十亿美元的话，那恐怕孩之宝名下的版权，早就被人抢疯了。但以我所见，这一幕显然是没有发生过的，也就是说孩之宝的版权，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重要。”泰勒冷笑道。 卡约·盖伊面色一变，声音高亢凌厉的说道：“泰勒先生，你这样说是在侮辱我们孩之宝公司……” 他这话刚刚说了一半，就被泰勒直接抢白道：“盖伊先生，并不是我羞辱你，而是你在自取其辱，我真不知道，如果擎天这些年卖出去的这么多产品，全部都是孩之宝的功劳，那我们公司投入的数亿美元成本，数十万员工夜以继日的辛勤劳动，管理人员的兢兢业业，方董的高瞻远瞩，超前布局，卓越眼光，又该怎么算？” “盖伊先生，我想你没白痴到，真以为孩之宝区区一个动画游戏人物给擎天产品带来的助益，能超过我前面上述所说的吧？” 说完这话，泰勒气鼓鼓的看着盖伊，真是疯了都。 说起来，这盖伊也算是孩之宝这样大企业的高级管理人员，副总裁，居然连这么无耻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盖伊的脸色着实变得无比难看，他自然知道他自己是在夸大其词，但他没想到，泰勒的言辞居然会如此的不客气，简直就如同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我依旧认为一千万美元是个合理的数字，如果泰勒先生你不同意的话，那就只能法庭见，我相信法庭会支持我们这些合理的诉求。“卡约·盖伊皱着眉头，毫不客气的说道。 他本想的是，如果一千万美元拿不到，那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这世间不可能出现，他一开口对方就能立刻答应的好事。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谈判都这么简单的话，那孩之宝也用不着他这个副总裁了。 所以说，在他的心中，八百万美元，乃至于五百万美元，都不是不可以，都刷新了他的历史最好记录，依旧是他有史以来争取到最大一笔的数额。 而且可以预见的，未来三年，甚至五年，他都不可能谈下来超过五百万的版权费或者赔偿金。 毕竟像擎天这样财大气粗的企业不多，有些小企业，他就是将对方压榨死，对方也出不了这么多美元。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泰勒居然会表现的如此决绝，一点商谈或者考虑的意思都没有。 “那就法庭见吧，而且我保证你们会后悔的。” 泰勒毫不犹豫的撂下一句话，直接扭头就走了。 虽然他刚才只是开价五十万美元，连方辰给他的最大权限，一百万美元都没有开出来，但他已经看清楚了，卡约·盖伊今天是铁了心要敲诈他们擎天了。 这再谈下去，且不说不会降多少钱，就算是打五折，甚至打三折，依旧远远超出了他所获得的授权。 既然已经摆明谈不下去了，那他还留在这里，跟卡约·盖伊费这些口舌干嘛。 再者说了，打官司就打官司，谁怕谁，到了法庭上，还不见得谁输谁赢。 而且，在美国打官司，本来就是一个无比漫长的过程，他有心的话，拖个五六七八年，绝对不成问题。 到时候，不管孩之宝公司能不能拿到这笔钱，首先律师费什么，是肯定要出一大笔钱，并且还要搭上大量的精力和时间。 此时此刻，泰勒有些反而有些希望，是卡约·盖伊代表孩之宝来出庭，看他怎么折磨卡约·盖伊。 没想到，泰勒居然还真说走就走，卡约·盖伊不由楞了一下，几秒钟后才缓过神来。 他有些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泰勒让他后悔，做梦去吧。 回到顶楼，他并没有直接推开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扭身走了进总裁梅洛·沃夫的办公室。 只不过，他并没有将事情详细的汇报了一遍，而是直接坐了下来。 “法庭见就法庭见，擎天侵犯我们孩之宝版权这件事是证据确凿的，即便到了法庭，输的也是他们。只是有些可惜的是，没有从这个叫做泰勒的人口中，得到其亲口承认擎天侵权的证据，要不然的话，这场官司就轻松多了。”梅洛·沃夫有些遗憾的说道。 嗯，没错，刚才卡约·盖伊和泰勒两人谈的时候，他正通过电脑上的监视画面，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的确，他太鸡贼了，我之前拿话引诱了他好几次，他都始终没有说出来不利于擎天的话来。”卡约·盖伊也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行了，辛苦你了盖伊，如果擎天的人不再找我们谈，那事情就这样吧，你好好准备一些材料，预备出庭。”梅洛·沃夫说道。 卡约·盖伊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 不过的他刚刚起身的时候，梅洛·沃夫突然叫住了他，说道：“对了，你给一些相熟的媒体打电话，让他们写篇报道，我相信这次新闻里的主角既然是擎天这个庞然大物，并且这家公司还是来自于华夏，尤其他们的老板还是世界首富，我相信这些媒体记者，一定会很有兴趣的。” 卡约·盖伊挑了挑眉，喜颜悦色的应了下来。 这还真是一个好主意，他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他的资历并不比梅洛·沃夫低多少，但梅洛·沃夫是总裁，而他只是副总裁的原因。 作为孩之宝如此一家，在全美都算是大公司的副总裁，尤其是负责版权，法务这一块，他自然有几个媒体朋友，其中还不乏是主编，副总编之类的。 很快从号码簿中，找到一个号码，打了过去，卡约·盖伊飞快的将事情详细情况，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只不过，在他说出那家公司是擎天，他们的老板是世界首富之后，他明显感受到电话那头突然变得一片死寂，连个喘气的声音都没有了。 “巴伦，你怎么了，没问题吧？”卡约·盖伊急切的问道。 但对方依旧像是断了线一样，过了好几秒，这才回应道：“我还好，盖伊你再给我说一遍，侵犯你们公司版权的是哪个公司？” “擎天，华夏的擎天，世界五百强的那个，老板是现任世界首富。”卡约·盖伊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 明明已经说过了一遍，为什么还要说。 而令他更为奇怪的是，他这话刚刚说出口，巴伦那边又变得一片死寂，一点声音都没有。 “盖伊，不好意思，这新闻我们报道不了，我现在还有些紧急事情需要处理，回头再跟你一起喝咖啡。” 巴伦说完这话，没等卡约·盖伊反应过来，便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什么狗屁朋友，这简直就是要害我！” 挂完电话，巴伦气急败坏的说道。 如果是平常，如果是其他大公司，像这样侵权的新闻，他自然是一百个一千个愿意报道，甚至还会给卡约·盖伊一笔信息费，最不济也要请客吃一顿饭。 但这家公司要是擎天，他们的老板是方辰，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手下的几个记者刚刚采访方辰回来，有一个算一个，都赌咒式的向他表示，这辈子他们再也不报道有关于方辰的负面新闻了。 这一趟蹲点采访，简直蹲的他们半条命都没有。 然而更让他们难堪的是，他们今天还必须将方辰下飞机，以及说了什么话做成新闻，并且刻板印刷，将其报道出来，尤其是方辰羞辱他们的话，更是要加黑加大放到最显眼的板块来。 虽然这就是他们的工作，读者们最愿意看的就是这样的新闻，但这种自取其辱的感觉，真是太令人恶心了，他们这辈子都不愿意再来一次。 另外，作为一家报社的总编，他自然知道上次，几乎全球媒体集体黑方辰的内幕，可以说这么多媒体记者一起上，而且还有那些世界著名的大富豪在背后支持，都没有奈何得了方辰。 反而被方辰狠狠一巴掌扇在脸上，区区一个侵权又算了什么？ 尤其还只是动画片的一个人物而已，并且有侵权嫌疑的产品大都不在美国销售。 所以说，他打死也不会再淌这趟浑水的。 听着话筒中的忙音，以及耳边回响着巴伦拒绝的话语，卡约·盖伊整个人都是楞的，脑袋一片嗡嗡的。 他着实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结果，这一听到擎天的名字，巴伦居然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我就不相信了，其他媒体也不愿意报道。”卡约·盖伊有些发狠道。 然而让他绝望的是，他接连又打了好几个相熟媒体报社的副总编，主编，记者电话，对方一听到是擎天，是方辰的公司，马上就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卡约·盖伊无力的将话筒重新扣回到电话机上，脸色苍白，有些失魂落魄，他现在已经严重怀疑自己这么做，究竟是不是大错特错了。 此时此刻，他仿佛感觉到，一个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正向他扑面而来，要将他一口吞下。 纽约市，希尔顿大酒店。 吴茂才趴在方辰耳边，将泰勒今天下午所遭遇的一切，以及孩之宝公司的无耻全部详细的说了一遍。 方辰楞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玩味，甚至哭笑不得的表情。 合着，对方把他当冤大头了？ 这事其实，他并没有放到心上，毕竟这只是一件小事，而且他也相信泰勒的办事能力，以及觉得一百万美元解决这种事情，是绝对足够的。 即便在美国，一百万美元也不是什么小数字，相当于一个一千人的中型企业全年的利润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开出来一千万美元这样的天价来，真是匪夷所思。 脑中一道念头闪过，方辰看着对面的比尔盖茨和梅特苏，嘴角突然闪过了一丝莫名的笑容。 这笑容落到比尔盖茨两人的眼中，两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他们怎么觉得方辰这笑容中蕴藏着一些，对他们不太好的东西在。 尤其是梅特苏，简直都有种拔腿离开的冲动，他实在是有点被方辰坑怕了的感觉。 “告诉泰勒，他做的很好，这件事他暂时不需要操心了。”方辰说道。 吴茂才点了点头，走了下去，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泰勒。 虽然有把握，方辰并不会在这种事情责骂他，还会支持他的选择，但听到方辰说他做的很好时。 泰勒还是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甚至右手展开，五指并拢，以中指点额头前胸左肩窝右肩窝，心中默念“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 “方，你遇到什么问题了？没关系，可以告诉我们，毕竟我们是朋友。” 想了想，比尔盖茨还是决定先声夺人，直接了当的说道。 反正他知道，以方辰的性格，如果真要坑他们的话，他们是躲不过去的，更别说像现在，还正是他们有求于方辰的时候，那就更躲不过去了。 “对，我们是朋友，不过这只是一个小事，等会再说也行，比尔我们继续聊，你刚才说到那了。”方辰摆了摆手，一幅浑不在意的说道。 “我们这次过来见你，除了太长时间没见你，想要跟你叙叙旧以外，另外也算是旧事重提了吧，我和梅特苏，以及其他犹太家族，都比较看好网景浏览器的发展，想要从你这里获得一些网景公司的股份。” 比尔盖茨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不习惯，华夏这种绕弯子，寒暄半天再说正事的方式，刚说了两句，就还是将自己的想法直接的说了出来。 没想到，比尔盖茨居然还能说出来，太久没见他，跟他叙叙旧之类的客套话，方辰顿时笑了。 第一千三八五章 方辰也缺钱？ 不过，此时方辰心中就一个感觉，那就是，鱼上钩了！ 就如比尔盖茨认为网景浏览器是垄断互联网入口，维护微软霸权最好的武器一样，方辰也同样认为微软是网景浏览器的最好买家。 毕竟浏览器这种注定没落的玩意，坑谁都不是太好，坑微软的话却是最为恰当不过的，而且微软也绝对是所有潜在买家中，愿意出价最高的那一个。 再者，把网景浏览器卖给比尔盖茨，也不算全坑，多多少少对比尔盖茨还是有不少好处的。 前世从1997年被起诉垄断和不正当竞争，到2002年败诉赔钱，但避免了微软被一分两半的命运，是比尔盖茨名声最臭，也是最为煎熬的一段时间。 然而之所以微软会被起诉，并且面临如此严峻的局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微软推动IE浏览器挤垮了网景浏览器，马克·安德森和其他投资人，股东联合起诉微软。 而现在如果比尔盖茨能从他手中把网景浏览器给买下的话，那比尔盖茨是不是就避免了这段惨痛的遭遇。 并且还要知道，当时不是比尔盖茨不想要买下网景浏览器，只是马克·安德森以及其他股东，觉得网景浏览器发展前景很好，不愿意卖而已。 所以从这个角度出发，比尔盖茨应该感谢他才对。 当然了，比尔盖茨现在也不会直接全部将网景浏览器给买下，并且想买他也不会卖。 现在网景浏览器，还没有到把价值释放到最大的时候。 毕竟在前世，网景浏览器市值最高的时候，价值八十四亿美元，现在才六十亿美元而已，并且这一世因为他的各种操作造势，网景浏览器的顶峰绝对不会只值八十四亿美元。 不过，先卖一部分，给个甜头，顺便让鱼咬上钩，还是可以的，方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但想归这么想的，方辰还是低着头，眉头紧蹙，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 “比尔，梅特苏作为朋友，我本不应该拒绝你，但是你们也知道，网景明天就准备上市了，释放出去20%股权，换来了12亿美元，所以一时半会真不缺钱用，并且也没有什么想要卖出股权的计划。” 最终，方辰抬起头面露难色的说道。 闻言，梅特苏不由面色微变，心中一咯噔，方辰现在说的这番话，大概是他今天最不愿意听到的话了。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方辰说的有道理，像网景公司这么一家规模如此之小，投入如此之少的企业，一下子手中多了十二亿美元的现金，还真是不缺钱用，甚至从此以后，吃牛排，吃一块扔一块都是可以的。 不像某些大企业，尤其是重资产类的，那真是给他多少钱，他都能花的掉，他也不怎么在乎股份，只要融资融到的钱所对企业增长的帮助，能大于稀释的股份就行。 简单的来说，就是投入一块钱，能变成两块钱，甚至更多的钱就行。 然而这种资产增殖能力，本来就应该是一家优秀企业所具备的基本素质才对。 可这一点，显然在网景身上是失效的，毕竟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网景的规模和资产实在是太少了，所以就导致十二亿美元能花很久很久。 但正是因为网景能以如此小的规模和资产，就撬起这么高的市值，这才会如此受到资本市场的青睐。 这些都是，他今天下去跟比尔盖茨喝着酒闲聊的时候，跟比尔盖茨聊出来的，也正是这样的发现，让他现在真是对网景公司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要弄到手。 比尔盖茨则相对而言，神色淡定了不少，又或者说他对方辰实在是太熟悉了，所以听得出方辰拒绝的语气，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坚决。 “方，我知道现在的网景公司并不缺钱，但钱这种东西，永远是不会嫌多的，未来网景公司想要发展的话，服务器的租聘购买，带宽的购买，机房的建设等等都是一笔很大的费用。” “另外，方，你把网景公司做的这么成功，难道就没有想到，从中盈利，回报自己一点吗？一定要把十二亿美元全部都再次花在网景公司身上吗？那你这上市不上的是太亏了。” 比尔盖茨一脸蛊惑，循循善诱道。 梅特苏更是眼睛一亮，赞许的看了比尔盖茨一眼，比尔盖茨这脑袋实在是太灵光，居然能想出来这么一段话来。 如果他要是方辰的话，一定会为这段话心动的。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有自己辛辛苦苦投资，弄出个上市公司，结果一分钱不往自己兜里面揣的。 说到底，这又不是融资，所有的钱都必须拿来发展企业而是上市，这已经是绝大多数企业的终点，可以享受一部分胜利的果实了。 再者说了，融资也允许创始人套现一部分股份的，只是比例不能太多而已。 闻言，方辰的表情顿时变的有些怪异。 过了数息，他这才稍微面色有些羞涩的说道：“比尔，多谢你为我考虑，这方面我其实也想到了，所以说这十二亿美元，我们拿十亿美元出来分，剩下的两亿才是留在网景公司的发展资金。” “毕竟你们也知道，网景公司的投入并不算大，两亿美元完全足够支撑规模再次扩大许多。如果到时候还有需要，那就再释放一部分股份就是了。” 方辰此话一出，比尔盖茨顿时石化了，目光诡谲的看着方辰。 说真的，他现在像扇自己一巴掌，他要把刚才那段话收回，完全收回！ 他真是把方辰想的太好了，还想着方辰会把十二亿美元大部分用在网景公司发展上，可谁能想到，方辰居然敢如此厚颜无耻的，直接套现十亿美元放到自己兜里。 他在商海里漂浮打拼几十年了，都没见过敢这么干的公司。 甚至，他现在还想抓住摩根，高盛这些承销商负责人的领子，好好质问一下他们，他们是怎么上市辅导的，是怎么连这么无耻的条件都能同意的？ 而且那些股民在申购打新网景股票的时候，难道就什么都没看，什么都没了解，闭着眼睛在买网景的股票？ 比尔盖茨此时着实觉得自己心中充满了愤怒，就如同一只大猩猩在捶着胸脯，大声咆哮一般！ 但下一瞬，一道念头闪过，他顿时蔫吧起来。 他刚才忽然想到，方辰要套现十亿美元的事情，他不也没有事先调查过，是方辰自己亲自说了，他才知道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跟那些股民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傻。 另外，方辰这回答真是一下子把他给震懵了，让他瞬间没了后续的说辞。 方辰则笑意盈盈的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比尔盖茨和梅特苏两人。 他也无心让网景公司大发展，而且网景公司对于他来说，本来就是一个证明自己能力，以及捞一笔钱的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上市获得的钱，他怎么可能不将大部分的踹到他自己的兜里，更别说他现在已经成立了擎天芯片，正是烧钱的时候。 而且两亿美元对于网景公司来说已经足够了，甚至两年之内都不用再考虑发展所需要费用的问题。 至于两年后，即便微软不推出IE浏览器跟网景公司打架，等两年后雅虎崛起了，那网景公司也撑不下去了，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刻。 所以说，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在这两年时间内，尽量把网景公司卖出去，多卖钱。 不过，马克·安德森对于他这些的选择到是有些接受不了，他还想着能将网景公司发展的更好，成为一家伟大的企业，以及互联网的领航者。 但在他的耐心解释下以及一旁吉姆助攻下，马克·安德森这才算是勉强接受了方辰的说法，先把钱揣到兜里，如果以后网景发展真需要钱的话，再稀释股份融资就是了。 方辰就不用说了，而吉姆作为最早发掘马克·安德森的伯乐，他俩对马克·安德森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而且不管怎么说，经过这次上市，马克·安德森顿时成为了世界上最年轻的亿万大富豪之一，身价二十亿美元。 不过，经过这件事之后，方辰到是对于吉姆更加看好了，马克·安德森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方，此时此刻，我似乎除了说，把股份卖给我们，能让你兜里有更多的钱之外，已然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你的说辞了。”比尔盖茨一脸苦笑的说道。 方辰这十亿美元揣自己兜里，赤果果的上市圈钱，真是一下子把他给弄晕了。 “钱吗……” 方辰突然眉毛一挑，拉长了腔调，语气中充满了无奈的说道。 比尔盖茨心中猛然一喜，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他怎么从方辰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转折的气息。 “既然大家都已经是老朋友了，我也不瞒你们了，钱我现在还真是有点缺。”方辰叹了一口气，一脸索然无味，神情颓废。 “方，你会缺钱，没开玩笑吧？” 虽然已经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但听到方辰这个答案，比尔盖茨目瞪口呆的说道。 别人不清楚，他难道还能不清楚吗，方辰名下的那几个公司，简直一个个都是聚宝盆，任何一个公司拿出来，每年的纯利润都好几亿美元。 再加上，方辰可以将公司的钱，都拿出来自己随意支配，所以说一度他真觉得，全世界任何一个人会缺钱，方辰都不会缺钱了。 可现在最不可能缺钱的方辰都缺钱了，一时间，他真有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 “我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你以为我不要面子的吗？堂堂世界首富居然也会缺钱，这种话说出去好听？”方辰瞥了比尔盖茨一眼，不屑的说道。 “那是为什么？” 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方辰的霉头，比尔盖茨讪讪的笑了笑。 “不还是因为我前一段时间，在华夏弄了一个芯片公司，想要做一些比较基础的芯片，内存条什么的，减少我旗下产品购买芯片，内存的费用，这年头集成电路实在是太贵了。”方辰一脸无奈抱怨道。 方辰此话一出，比尔盖茨顿时了然，如果是搞芯片公司，缺钱的话，那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作为在计算机行业摸爬滚打数十年的，业内顶尖人物，他自然对芯片，内存，乃至于整个半导体行业无比的了解。 也更知道，那玩意是个彻头彻尾的吞金兽，数亿美元进去连个水花都没有，数十亿美元进去才有可能搞出点东西来。 没见，英特尔，AMD，德州仪器这些芯片企业投钱都是怎么投的，都是一年好几十亿美元往里面扔。 更别说，方辰还想在华夏这个芯片生产研发技术无比落后的国家，搞一套芯片和内存的研发生产技术，以及配套的设备，的确是千难万难，投入十分巨大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方辰的这个想法，简直称得上是疯狂！ 而且他心中不由弹出来一个念头来，他头一次觉得方辰做生意有可能会失败。 毕竟芯片公司对资金，技术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而华夏显然不具备诞生芯片公司的可能。 不过，他也不打算劝方辰。 毕竟，且不说他们亦敌亦友，暗自较劲的关系，就说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是不可能听他劝的，他说的再多也只能是白费口舌。 当然了，这个暗自较劲，更多的也只是他在跟方辰暗自较劲，而不是方辰跟他较劲，方辰作为两人之间长久以来的胜利者，怎么可能跟他较劲。 这一点数，他心里还是有的。 再者，方辰这么一说，让他想起来，合着方辰之所以让洛克菲勒家族以英特尔X86指令集授权作为赔罪和好的条件，原来是在这等着的。 这也就说明了，方辰想要做芯片公司，是早有预谋的事情，那这就更难以说动了。 第一千三八六章 案板上的牛肉 不过，比尔盖茨之所以不劝方辰不做芯片，最重要的并不是上面所提到的几个理由。 更多的还是因为劝阻方辰搞芯片，有损他自己的利益。 之前，方辰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自己都说了，网景上市所获得的十二亿美元，他往自己兜里揣了十亿美元，哪怕按照股份来平均分配，那也是五亿美元进了方辰口袋。 然后剩下两亿美元来发展网景，他也承认在一两年的时间内是足够的。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方辰要搞芯片，缺钱了，方辰很真没有将网景股份继续卖给他的可能。 所以说，为了他能源源不断的从方辰拿到网景公司的股份，请方辰一直做芯片做下去吧。 而且他也挺期待，看到方辰失败后的样子。 “方，既然你缺钱，而我们也看好网景公司的发展，想要获得一定网景公司的股份，所以一切都是刚刚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天作之合。”梅特苏喜上眉梢的说道。 见方辰还是一幅犹豫不决，举棋不定的模样，梅特苏有趁机加了一把火，“方，我们是朋友，难道朋友之间不应该相互满足吗？而且你之前也说过，如果我们需要网景公司的股份，你随时都可以卖给我们，我们唯一的分歧就是价格。” “而现在，网景公司已经展示了自己的潜力，我们也认识到自己之前的错误和浅薄的目光，所以我觉得连价格上的分歧都不会太多，并且我们毕竟是很好的朋友，一切都好商量的。” 说完这些，梅特苏目光真挚，嘴角挂着和煦笑容的看着方辰。 一瞬间，他突然有些陷入自我陶醉中，他觉得自己此刻仿佛化身为罗斯福，丘吉尔这些伟大的政治家，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巨大的人格魅力，挽大厦之将倾，拯救世界，拯救全人类。 甚至他现在，身上应该有光环萦绕。 不得不说，梅特苏这番话的确有点意思，让比尔盖茨都为之侧目，此时此刻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觉得梅特苏有点资深参议员模样。 似乎也被梅特苏的言辞给打动了，方辰沉默了几秒钟后，抬起头故作无奈的说道：“好说，梅特苏你说服我了，作为朋友，我的确无法拒绝你们的请求，不过价格上你们可不能让我吃亏，而且股份还不能买的太少，要是5%，10%的股份，才几亿美元，根本对我产生不了太大的帮助。” 闻言，比尔盖茨和梅特苏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闪过的一丝喜色。 方辰这话简直正好他们意，如果方辰愿意出让的股份太少，只有5%，8%的，那他们才不愿意。 毕竟对于网景公司这种未来有着无限可能的企业，他们自然愿意在越早的时候，掌握越多的股份。 更别说还有像比尔盖茨这样，存心不良，居心叵测，暗自里打着某一天反客为主，获得网景公司控制权的存在，他自然巴不得方辰愿意卖出来的股份越多越好。 “方，只要你愿意出让股份给我们，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其他都好说。”梅特苏笑呵呵的应承道。 “既然这样了，那我就直接了当的说了，我可以以八十亿美元的估值，出让最多不超过20%的股份。” 方辰想了半天，最终咬了咬牙说道。 比尔盖茨两人不由一愣，露出一丝十分复杂的神色来。 听完方辰的价码，他俩自己都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表示不满了。 一下子能获得网景公司20%的股份，的确是个对他们无比诱人的事情，甚至都可以称得上是意外之喜了，毕竟他俩之前所想的，顶多就是让方辰出让个10%股份。 毕竟就连他俩都能看得出网景公司的前景，更别说方辰这个网景公司的发掘人，大股东了。 可以说，现在出让网景公司的股份，就是在损失未来所能获得收益。 然而从这个角度来看，方辰的确是缺钱了。 但八十亿美元的估值一出，之前所想的一切，似乎都要被推翻了。 虽说他们已经预料到方辰开出来的价码，绝对低不了，但八十亿美元实在是太天价了，足足比上市的价格高了三分之一。 换句话说，他们要比那些股民们高三分之一的价格来收购网景的股份，这未免也太不公平。 猛然间，他们着实有种被方辰宰了一刀，甚至被羞辱的感觉。 明明他们跟方辰更相熟，身份地位实力也比那些零零散散的股民强的太多，为什么方辰卖给他们的股份，就要价格这么高？ 应该更低才对。 甚至一瞬间，梅特苏就有种怒火中烧，想要拔腿就走的冲动，他刚才展现了那么高的人格魅力，难道方辰就没有受到一点点的感召吗？心中就没有一点的触动吗？ 但紧接着感受到，比尔盖茨手中猛然传来的拉力，以及警告的眼神，梅特苏脑中灵光乍现，瞬间觉得一阵冷汗从背后冒出，整个人顿时就老实了起来。 他明白比尔盖茨的意思，也回想到了上次跟方辰谈网景公司估值的时候。 上次方辰也是开了五十亿美元，这么一个他无法接受的天价来。 然而后面的一切，所有人也都知道了，他现在要坐在这里，被迫接受更高的价格，六十亿美元以上，甚至八十亿美元。 所以，问题就来了，如果他这次再继续走了，那等到未来网景公司市值涨了，他是不是还要再以比八十亿美元还要高的价格来收购网景的股份。 说真的，想到这，他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种感觉简直就是噩梦了。 “方，我首先要谢谢你，能出让这么多的股份给我们，但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太高了，比发行价足足高了三分之一。”比尔盖茨诚恳的说道。 “比尔，我觉得这个价格并不高，你知道的，明天网景公司就会上市了，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网景公司的股票能上涨三分之一以上，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明天其他想要购买网景股票股民，会以八十亿美元的价格来购买。” “即便我们今天就能达成协议，那比尔你们购买网景股份的时间，也仅仅比这些股民们早一天而已，价格上差不多，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再者说了，如果明天网景的股票上涨40%，甚至50%，那么你们以高三分之一的价格购买网景的股份，反而还赚了不少，但作为朋友，我就不跟你们算的太精细了。” 方辰摆了摆手，一脸自信的说道。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明天网景公司上市的剧本，早就被方辰安排好了，绝对能上涨超过40%，50%。 比尔盖茨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方辰还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蛊惑人心，网景公司的市值已经这么高了，岂是这么容易大幅度上涨的。 “方，八十亿美元的价格，真的是太高了……” 比尔盖茨的话刚刚说出一半，方辰似乎就被激怒了，他生气的打断了比尔盖茨说话。 “这样吧，比尔，你我也不用争辩网景公司值不值这么多钱，一切到了明天都会揭晓，你看看那些股民的反应，他们的反应会真实的体现出网景公司到底值多少钱。”方辰面色愠怒，声调高亢凌厉道。 “方，你这是什么？” 比尔盖茨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们以明天网景公司的收盘价作为标准，收盘价是多少，你们就按照多少的价格收购网景公司的股份，涨10%，就是六十六亿美元，上涨三分之一就是八十亿美元，如果上涨50%的话，就是九十亿美元。假设说，要是跌了的话，比如说跌个10%，20%的话，你们四五十亿美元，就能收购网景了。”方辰一脸赌气的说道。 比尔盖茨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方辰这个办法，的确看上来比较公平，让市场来决定他们究竟能以什么样的价格来收购网景的股份。 但实际上，可行性真不大，甚至可以说是个天坑。 依照惯例，股票上市交易的第一天，大家通常都会比较热情，所以股价往往会被推上一个很高的价位。 等到这波上涨的势头过了之后，就会慢慢下跌，然后等到企业发布季报，年报，又或者又有什么利好消息之后，这才会再次一飞冲天，超过刚刚上市时的股价。 再者，万一方辰使坏，明天安排一批资金，坐庄，故意把网景公司的股价给抬上去，甚至抬到50%以上怎么办？ 他可是知道，方辰手下是有一批股市操盘高手的，就是这批人让索罗斯，让英格兰银行，甚至整个英国狠狠吃了一个大亏。 至于说，下跌10%，20%，四五十亿美元就能收购网景，那更是个井中月，水中花，可望而不可即的愿望而已。 就以现在网景的热门程度，头顶上互联网第一股的称号，用脚指头来想，明天网景上市后的股价也不会跌。 而且说个不好听的，如果明天网景公司真爆冷了，下跌这么多，他们自己还要考虑考虑是不是要继续收购网景公司股份了。 再者，他们也是预期，甚至笃定网景公司会涨，这才死乞白赖非要让方辰把网景公司股份卖给他们的。 方辰面带一丝讥笑的看着，陷入两难，进退维谷的比尔盖茨两人。 虽然网景公司明天的股价，不会像某石油一样，上市当天股价45块7，然后十几年过去了，股价一点没涨不说，反而跌到了三四块钱，足足缩水了十几倍，妥妥的出道即巅峰，不知道坑死了多少人。 但明天，又或者刚刚上市这段时间，网景公司所创造的股价，绝对是相当一段时间，网景公司无法打破的高峰。 “方，真的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吗？”比尔盖茨有些无奈的说道。 “比尔，跟上次一样，我并没有任何欺骗你，或者报高价的意思，我之所以报八十亿美元的估值，就是因为我觉得网景公司现在值八十亿美元。而且我不是也说了吗，你要是觉得这价格太高，可以按照明天的收盘价来收购。” “当然了，你要是连明天的收盘价都觉得高，那也可以不收购，等未来再说，反正作为朋友，我是无法拒绝你的请求。”方辰一脸随意的说道。 “那我跟梅特苏再考虑一下吧，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他也无法全部自己做主，需要请示一些族内。”比尔盖茨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方辰这个魔鬼，找到个没有方辰的地方，好好冷静的想一想该怎么做。 “没问题。” 方辰耸了耸肩，示意比尔盖茨他们请自便。 跑到隔壁的小会客厅，比尔盖茨和梅特苏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才在方辰面前的感觉，实在是太压抑，太难受了。 “说真的，刚才我真有种自己是块案板上的牛肉，就等着方辰把我剁成肉馅。”梅特苏长吁一口气说道。 “没办法，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网景的股份在方辰手中，而我们则是想要网景股份的，那自然主动权就在他的手中，我们只能任他摆布。” 比尔盖茨神情淡然，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冷酷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完全答应方辰的条件？” 他现在应该感到愤怒，暴躁，但梅特苏此时更多表现出来的是颓废和无奈。 不得不说，跟方辰谈判，是件太煎熬，太消耗精气神的事情。 “不答应，也不行，毕竟平心而论，网景公司的市值突破八十亿美元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即便明天不能突破，那也只是时间问题。”比尔盖茨缓缓说道。 他俩之所以在网景公司已经价值六十亿美元的时候，还上赶着来收购股份，不就是觉得网景的市值能涨，能给他们带来利润吗？ “但问题是，方辰把价格提高到八十亿美元，一下子把我们半年，甚至一年，乃至于更多的利润给吞噬了。” 第一千三八七章 信任无价 比尔盖茨此话一出，两人一起沉默了。 他俩心中都明白，即便以八十亿美元的市值来购买网景公司的股份，决然是不会亏的。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觉得网景公司的市值连上涨三分之一都做不到的话，他们也不会费劲吧啦的想要购买股份。 只是，方辰出的这个八十亿美元的价码，卡的他们十分难受。 如果接受了，则意味着，等上市的高峰过去之后，他们差不多有半年到一年左右的时间非但挣不到钱，反而还是赔钱的。 而且即便到了未来，网景公司的市值更上一层楼，达到一百亿，甚至一百二十亿，他们仍然要比以六十亿美元的价格，少挣不少钱。 “看样子，如果我们想要挣网景公司这份钱，就必须要承担一定时段是赔钱的，以及更少的盈利，还有风险，但我相信，未来通过网景公司挣钱，甚至挣大钱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 比尔盖茨故作理智分析道，但眼中却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就以八十亿美元这个价码而言，他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入股的，毕竟他之前也对网景做过很多的分析，认为网景浏览器未来的价值必然会媲美微软。 而微软现在的市值是三百亿美元，所以说八十亿美元还好了，其中还能有很大的增长空间，以及赚钱余地。 并且，依照现在微软的发展势头，又有谁敢说，三百亿美元就是微软的巅峰？ 他一直认为未来微软的市值超过一千亿美元决然不是梦，而网景公司也同样如此。 更别说，他还抱着将网景公司据为己有的打算，所以说他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 不过，他一个人，乃至于整个微软也吃不下网景20%的股份，因此他现在必须要说服梅特苏才对。 但这应该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果不其然，梅特苏已然完全被比尔盖茨所谓的能挣钱，挣大钱所吸引了。 “比尔，其实价格贵一点并不是问题，只要它能挣钱就行，而且我们洛克菲勒家族也并不缺钱！”梅特苏拍着胸脯，笃定且自傲的说道。 他后半句的确有些吹牛的意思，洛克菲勒家族缺钱吗？ 从某一角度来说，的确是不缺的，洛克菲勒家族百年来积累的庞大财富，即便连他这个嫡系子孙都不甚清楚，有可能只有家族的执掌者，他亲爱的叔叔，大卫·洛克菲勒才能通晓一切。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即便像洛克菲勒家族这样富可敌国的庞然大物，也决然不会嫌弃钱太多了。 甚至为了保证他们庞大的财富不会被通胀吞没，以及赚取更多的财富，他们必须竭尽可能的去想办法让这些钱去增值，去钱生钱。 这种紧迫感远超于常人，毕竟常人一辈子的积蓄才几万美元而已，甚至没有积蓄，那么能被通胀所吞没的钱，寥寥无几。 可洛克菲勒家族至少有数千亿美元的财富，这就意味着，即便每年只通胀2%，这个专家学者们一致认同的良心通胀，有益通胀，那洛克菲勒家族每年也要损失好几十亿美元。 面对如此大的损失，任谁也不得不紧张。 而且赚钱也是写进每一个犹太人血脉中的事情。 所以，这也驱使着每一个洛克菲勒家族的成员，为家族寻找增长财富的密码，为家族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富。 如果能找到的话，自然是大功一件，并且还能获得更多家族资源的倾斜。 换句话说，对于洛克菲勒家族，甚至其他犹太家族也一样，本钱从来不是什么问题，只要能够盈利，跑赢通胀就行。 “说个不好听的，把族内每年花在人口基金会上，支持亚非拉地区实行优生学，人口缩减的钱，拿出来一部分就足够了。”梅特苏说道。 虽然他也是优生学的支持者，但他一直认为族内为这个事情花钱花的太多了，从二十年代算起，花在上面的钱，差不多有数百亿美元了都。 在七十年前，他的祖父就让洛克菲勒基金会资助在德国的优生学研究。 他的伯父约翰洛克菲勒三世更是优生学的终生倡导者，从1950年起，通过他在纽约的私人人口理事会，他用自己的“免税”的基金发起了减少人口的新马尔萨斯运动。 又或者说，他认为这个事情应该做，但出钱的，应该是美国，英国，德法等国家财政才对。 “既然如此，我们就答应方辰的要求？” 比尔盖茨忍住心中的喜悦问道。 只要梅特苏能答应，一切都好说，至于说如果真是从洛克菲勒家族，在全球支持的人口基金会挪用的钱，大不了，等以后，他再像这些人口基金会捐钱就是了。 反正，他也是优生学的坚定支持者。 “我们别无他法，只能答应了。” 梅特苏看似无奈的说道，但眼中却充满了笑意，以及对财富和家族支持的渴望。 然而就在比尔盖茨和梅特苏两人商量的时候，方辰其实也没闲着，他正在给马克·安德森和吉姆打电话。 毕竟网景公司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马克·安德森和吉姆也是公司大股东，重要管理人员，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 更别说，他打算出卖的20%股份，其实还有10%是马克·安德森和吉姆的。 这倒并不是说，方辰觉得网景公司未来能长到一百亿美元，甚至更高，所以不舍得20%的股份全部都从自己出。 只是，他觉得网景公司的寿命其实就在这两年，未来虽然能有一定的增长，但他并不敢保证，能比八十亿美元多多少。 尤其是，作为世界首富，如果他在网景公司内部股份的占比大大减少，只有20%，这毫无疑问是对网景公司十分不利的。 毕竟连他这个大股东，世界首富都大量减持了网景公司的股份，那网景公司的发展前景自然是需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到时候，一个弄不好，他的目的达不到，马克·安德森和吉姆卖出来的价格，也不一定有八十亿美元这么多。 电话接通之后，果不其然，听到方辰又要卖网景公司的股份，还是卖给微软和洛克菲勒，尤其是居然还涨到了八十亿美元，马克·安德森和吉姆两人顿时楞了。 这信息量实在是太多了，多的他们一时间无法接受。 “方，虽然八十亿美元的价格，我很满意，但我想问问，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急切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卖出这么多网景公司的股份？”马克·安德森痛并快乐的说道。 他开心，明天才上市，结果网景公司的市值就又涨了这么大一截，而难过的是，方辰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说，我并不看好网景公司未来的发展呢？现在网景公司并没有一个合适的盈利方式，而且还随时面对着外来的冲击。” 方辰飞快的把微软已经研制出了IE浏览器，而且打算等网景浏览器收费，然后一举推出IE浏览器，并于Windows操作系统捆绑的事情，说了出来。 马克·安德森和吉姆顿时愣住了，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网景浏览器在他们心中，就是一个冉冉升起，有无限可能的新星，但经过方辰这么一说，网景还没上市呢，其实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末期，随时面临着其他竞争者的威胁。 “马克，吉姆，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相信我吗？如果你们能够相信我，认可我是你们的朋友，那就同意我的做法，我不会害你们的。”方辰认真说道。 他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至于雅虎未来会提到浏览器，成为互联网入口等等这些，显然是不能说的东西。 所以说，愿不愿意同意他的做法，就看马克他俩了。 如果他俩不愿意同意，那他就只能单方面出售自己20%的股份。 反正不管怎么说，方辰觉得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问心无愧。 毕竟在前世，美国在线是以四十亿美元左右的价格，其中一部分还是美国在线的股份，收购的网景。 而马克·安德森他俩如果能随着他的指挥棒，他们的收益无疑会比前世好的多。 马克·安德森和吉姆这边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 他们相信方辰吗？ 如果在今天之前，毫无疑问这是个肯定句。 他们深切的知道，没有方辰就没有他们的现在，他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拥有了十几亿，甚至二十亿美元的身价。 诚然，网景浏览器是他俩的技术和创意，但依照方辰的身份地位，和拥有的技术实力，在看到他们的创意之后，完全可以撇开他们独自开发一款新的浏览器。 到时候，这50%的股份，数十亿美元可全部都是方辰的，他们可并不觉得他们能竞争的过方辰。 然而显然，方辰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尽心尽力的帮助他们。 深吸了一口气，马克·安德森说道：“方，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执意这么做，但是作为我的朋友，我的恩人，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你的决定就是我们的决定。” 挂了电话之后，方辰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并不是在为自己说服马克·安德森他们而开心。 他高兴的是，他付出之后，所获得的这份无条件的信任，这才是无价之宝。 看着再次走进来的比尔盖茨两人，方辰下意识的瞅了一眼表，有些意外，才二十分钟，两人居然就已经商量完了。 不过，从这个时间可以推断，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手中的权限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一些。 比尔盖茨也应该早早跟微软董事会，其他重要股东通过气了，至于梅特苏更是已经拿到了洛克菲勒家族的授权。 毕竟，但凡这两人中有一个打电话出去，需要得到董事会或者族内的支持，他俩绝对不会这么快就能出来。 不过这是个好事，这显然说明了，两人以及他们背后的微软和洛克菲勒家族，对网景公司十分重视。 看着方辰这幅笑而不语，完全吃定他们的表情，比尔盖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说真的，他真的很讨厌现在这种，明明是方辰占了他们的便宜，他们还要上杆子送上门让方辰宰的感觉。 一次！ 他的要求真不多，他这辈子只要有一次机会，能将这样的事情在方辰身上重现就行。 “好吧，方，你胜利你了，网景公司的确是太优秀了，即便你开出来了八十亿美元这样的天价出来，我们仍然愿意冒险一下。”比尔盖茨看似无奈的说道。 方辰扯了扯嘴角，比尔盖茨这话哄鬼还差不多，冒险个屁，如果不是这两人笃定网景公司未来的收益会超过八十亿美元，他俩才不会出这笔钱呢。 当然了，他也好不到哪去，跟比尔盖茨他们相比，简直可以说是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 如果不是知道，浏览器这玩意注定没落，挣不到多少钱，打死他，他也不会把网景公司的股份卖给比尔盖茨他们的。 想到这，方辰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就以互联网时代来说，像什么网景，雅虎等等都只能称之为假龙，虽然崛起过，也曾如日中天，繁花似锦，但很快就如同流星般一闪而过，像谷歌，脸书，推特这些才有资格称之为真龙，是他未来要投资持有的对象。 “比尔，你这话说的实在是太不中听，也太言不由衷了，搞的好像我在逼迫你购买网景公司的股份一样。”方辰瞥了两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好吧，这是我的错，我亲爱的方，你就不要生气了。 比尔盖茨微微笑了笑，并未再说什么过头的话。 他可不想在这个紧要关头，去刺激方辰，造成什么节外生枝。 话音一顿，他说道：“如果没有什么异议的话，我就让人打份合同出来，你看后要是觉得没问题，我们就尽快签约，当然了，你那边出合同也行。” 第一千三八八章 有钱任性 “这个合同，你那边出就是了，其实合同哪边出都是无所谓的，只要大家对合同上的内容认可就行。” 方辰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他又不知道，比尔盖茨什么时候找他买股份，所以自然没有提前拟好的合同备着，打印出来就能用。 而比尔盖茨作为主动者，并且看这意思，显然是早已经把合同给准备好了，他就不多麻烦了。 果不其然，就在方辰他们边喝茶，边聊天才十分钟的时间，比尔盖茨的秘书就送进来一份合同。 方辰看也不看，直接让吴茂才接着了。 吴茂才作为负责他所有文件来往的大秘书，早对合同这种玩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再者说了，他又不是一个人，他背后还有这擎天庞大的法务和经济师团队，这些支持力量足以保证，擎天签订的所有合同，都不会出现任何，他们不知道的潜在不利因素。 十五分钟之后，吴茂才拿着合同回来了，方辰看了一眼，然后又递给了比尔盖茨。 上面做了一些简单的修改，使其对他更有利一些，又或者免除了一些潜在可能发生的责任。 比尔盖茨看了一眼之后，也没说什么，再次交给了自己的秘书。 对于这种动辄十几亿美元的大合同，尤其是还是仓促之间就要签订的，有一些问题，双方的意见不同其实很正常。 其实按照正常的股份转移收购，不提前调查个三四个月，写上厚厚一本的合同，并且逐字逐句的进行谈判，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提前调查的事情，他已经干过了，知道网景公司没多大的问题，而且也了解方辰，再加上想要急着收购网景的股份，生怕上市之后，又出什么幺蛾子，所以这些繁琐的事情，都免了。 没过二十分钟，比尔盖茨的秘书又把合同给拿了过来，并冲着比尔盖茨点了点头。 合同上面擎天改动的地方都不重要，他们也都认可，所以说这合同没毛病。 再者说了，合同上也没什么内容，就是方辰和马克·安德森，以及吉姆以十六亿美元的价格，出售20%网景公司的股份给两人，然后马克·安德森和吉姆这边，由方辰代签字。 随着，方辰，比尔盖茨，梅特苏三人分别将自己的名字签署在合同上，比尔盖茨和梅特苏两人不由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方辰则笑着对两人说道：“恭喜二位，从此之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从一个锅里吃饭。” “我也没想到，会有能跟方，你共同投资一家公司。”梅特苏一脸唏嘘的说道。 最早他跟方辰接触，只是因为方辰是世界首富，跟方辰接触是件对他有利的事情，说不定什么时候，这点善缘就能派的上用场。 但他决然没想到，会有一天在投资公司这件事上跟方辰搅和在一起，而且还是他上赶着求着方辰，花大价钱溢价才促成的。 方辰和比尔盖茨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嘴角扯出来一丝淡淡笑意。 跟梅特苏相比，他俩早就有了合作，比如说拿WPS来换取微软办公软件8%的纯利润。 只不过，经过这两年微软在华夏的耕耘，以及所获得的成绩来看，比尔盖茨渐渐发觉，方辰所描述的华夏市场，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好。 虽然华夏人口占据了全世界五分之一还多，但对于购买Windows操作软件，以及微软办公软件的兴趣并不大。 并不是说那些华夏人觉得微软操作系统和办公软件不好，或者电脑太少。 虽然华夏的电脑普及率的确是不怎么高的，就是一个标准非洲国家的水平，但实际上，华夏个人电脑数量已经达到了千万级。 没见连联想这种国际上名不经传，只能算是华夏本土电脑企业，也生产销售了一百万台电脑以上。 可华夏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正版意识，他们更热衷从街头小贩那里，买一张十块钱的盗版光碟。 既然都买盗版光碟了，那微软自然赚不到钱。 想到这，比尔盖茨下意识的看了方辰一眼，他总觉得那些小商小贩们跟方辰有莫大的关系。 毕竟方辰是华夏最大的光盘生产商，据他了解，方辰的光盘厂，每年的光盘产能已经达到了五亿张级别。 不过，如果按照常理来讲的话，并不应该。 假设，华夏人都使用正版的Windows操作系统以及正版微软办公软件，方辰能分到的钱，应该远远比贩卖光盘要多的多。 一张光盘方辰才能卖几个钱，五块钱了不起了，而8%的微软办公软件纯利润，至少有十美元以上，足足是卖光盘的将近二十倍。 哪个能赚的更多，方辰又该选择哪个，似乎不言而喻，并不需要太纠结。 再者说了，华夏的电脑虽然多，但平均收入太低了，买不起正版微软操作系统和办公软件，也是正常的。 他如果强烈要求，华夏必须全部都是正版的话，很有可能就要面临，那数以千万计的华夏人选择其他的操作系统。 而以华夏千万级的电脑数量，以及WPS这样的前车之鉴，他觉得一旦微软这么做，那就是在给微软培养未来的竞争对手。 所以，盗版就盗版了。 另外，虽然微软在华夏的销量并没有预期想象的那么好，但跟他签合同的毕竟是方辰。 以后两人一定有很多的利益纠葛，再加上这8%的纯利润又不是他一个人全部出，所以他也没提过取消跟方辰签订的合同，不给方辰这8%的纯利润，一直吃着哑巴亏。 其实，比尔盖茨想差了，虽然方辰并没有主动盗版微软操作系统，但也并没有拒绝让光盘厂为微软操作系统制模和生产光盘。 至于说为什么会这样，那是因为方辰深知，就以华夏的情况，买正版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买正版的，只能买点盗版操作系统和办公软件，才能维持得了继续使用电脑的样子。 合同已经签好了，心中的一个念想终于了结，方辰也不是吝啬的人，接下来自然是要请比尔盖茨和梅特苏吃饭。 而且为了表示庆祝，十斤重的大龙虾，两头鲍跟不要钱似的，端上了餐桌，并且方辰还让人开了一瓶产自七十年代的，被誉为近五十年，年份最好的罗曼尼康帝。 弄得比尔盖茨和梅特苏忍不住，时不时带着一丝惊讶的目光看向方辰。 他们倒不是觉得这些东西有多么的昂贵，对于他们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来说，早已不再被食物的价格所拘束。 说个不好听的，身价百亿美元的世界级大富豪，活着的美国人中，不超过五十位以上的资深参议员，洛克菲勒家族的嫡系，连食物自由都没有达到，那才叫做笑话。 只不过，这些东西出自方辰之手，那就有些奇怪了。 方辰又不是没有请过他们吃饭，但吃饭的规格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高过，弄得他俩吃饭的时候，都有种心惊胆战，不自在的感觉，生怕方辰在暗里憋着什么坏。 但随着酒过三巡，在美食，美酒的熏陶，麻痹下，他俩也就逐渐放松了警惕，甚至还觉得，大概是因为合同签订了，方辰格外高兴的原因吧。 再者说了，十六亿美元的大合同，难道配不上这些吗？ 一想到，梅特苏就狠狠叉了一块Q弹爽口的鲍鱼，放进自己嘴中咀嚼开来，顿时满嘴留香。 他要狠狠的吃回来，把以前受到方辰的欺负都化作食欲。 过了一会，见吃的差不多了，方辰笑眯眯的说道：“两位，都吃的如何？” “挺好的，谢谢款待。”比尔盖茨揉了揉肚子，随意的说道。 他虽然不像梅特苏那样，还带着一些报复心理，但也比平日里吃的要多不少。 “那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们，我们是朋友吗？”方辰突然正色问道。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一片死寂，连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揉肚子的动作都停滞了下来，甚至两人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惊恐。 过了数息，比尔盖茨有些艰难的扭过头来，面容僵直，故作言笑的说道：“方，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当然是朋友。” 说真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千个一万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承认是方辰的朋友，毕竟方辰刚才的问话，一听都觉得不对。 但考虑到，刚刚才签的十六亿美元合同，以及桌上一片狼藉，可又隐约能够看得出这是名贵食材，还有满满当当的肚子，他着实说不出来，不是方辰朋友的话。 “是朋友就好，朋友碰到问题，你们一定要帮助的是吧？”方辰嘴角微翘，笑着问道。 但是这笑容落到两人的眼中，简直跟狼外婆的笑容同出一辙，令人不寒而栗。 可现在，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也没有什么拒绝的可能，比尔盖茨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件小事需要你们帮忙。” 看着两人这幅寒蝉凄切的模样，方辰一边强忍着心中的笑意，一边将孩之宝公司起诉他，然后他派人过去跟孩之宝公司谈判，想要获得授权，结果对方却给他开出来一个一千万美元天价的事情给两人说了一遍。 虽然觉得这件事情，真是太扯淡了，但听着听着两人的心情逐渐放松了下来。 只要方辰不是再坑他们的钱，或者其他跟他们有关的事情就行。 至于说孩之宝吗，这样在全美五百强都排不上的公司，无论方辰是因为什么事情，跟其有关，都算不了什么大事。 沉吟了几秒钟，比尔盖茨问道：“方，你打算让我们怎么帮忙处理这件事。” “帮我收购一部分孩之宝的股份，让我成为孩之宝的大股东，并且现有股东中，支持我的比例，必须超过51%才行，我想这一点小忙，对于你俩来说，并不算什么吧。”方辰笑着问道。 “孩之宝的大股东，支持者的股份超过51%以上，方，你没开玩笑吧，” 比尔盖茨倒吸一口凉气，他刚才已经想过很多这件事的解决办法，但万万没想到，方辰居然要这么做。 孩之宝那边只是借着侵权的事情，并且看擎天体量巨大，想要敲擎天一笔钱而已，方辰这边可好，居然直接想的就是入主孩之宝，真是太疯狂了。 一时间，比尔盖茨真心觉得，他做的那些离经叛道的事情，跟方辰相比的话，压根不算是什么。 “没有，你们觉得我是在这事情上开玩笑的人吗？”方辰笑着反问道。 虽然这个应对方案，听起来有些疯狂，但不得不承认，它十分的有效，等他掌握着孩之宝51%以上的股权，那还不是他说什么是什么了，看谁敢因为侵权的事情来起诉他，敲他的竹杠。 再者，花个几亿美元成为孩之宝的大股东，不但不赔本，反而还挺赚的。 孩之宝公司不但是全世界最大的玩具公司，最重要的是其手中还掌握着大富翁游戏，小马宝莉、变形金刚、特种部队、星球大战等多个知名品牌的版权。 虽然后来，随着制造业转移到了华夏，以及东南亚，孩之宝逐渐停止生产玩具，而是采取授权代加工的方式，孩之宝的盈利水平非但没有降低，反而还提高了不少，毕竟开除了大量的制造线工人。 然而最为值钱的还是孩之宝公司手中的这些知名版权。 比如说《变形金刚》，就不说卖周边玩具，孩之宝公司挣了多少钱，仅仅拍摄《变形金刚》系列的五部电影，作为出品方，孩之宝就获得了十几亿美元的丰厚收益。 从这些角度来说，孩之宝公司简直就是赤果果的现金奶牛。 现在投入几亿美元，要不了几年就能收回投资，然后剩下的就是躺赚。 再者说了，刚从比尔盖茨他们手中弄了这么多的钱，他也有钱这么做。 在得到方辰肯定的回答后，比尔盖茨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可以说，即便方辰有一千个理由要收购孩之宝，但其实都逃脱不过“有钱任性”这四个大字。 第一千三八九章 以雷霆手段震慑宵小 另外，比尔盖茨还有一个十分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方辰的确是有钱没地花，烧得了。 那就是，虽然方辰在美国的实力，并不像其在俄罗斯和华夏一样，只手遮天，翻云覆雨，所以难以避免孩之宝公司的敲诈。 但他们有这个实力啊，尤其是梅特苏所代表的洛克菲勒家族，乃至于整个犹太一族。 只要方辰愿意的话，他们一句话就可以轻易的将这件事摆平，让方辰获得一个合理的授权价格。 但方辰并没有这么做，反而采取了更为激烈的方式，这不是任性，又是什么？ 一眼从比尔盖茨怪异的笑容中，知道比尔盖茨在怎么想自己，方辰轻轻的扯了扯嘴角。 他并不否认，这样的决定有他任性的部分，但更多的还是考虑经济方面的因素。 现在的孩之宝公司虽然依然不小，但毕竟是制造业，所以并不入比尔盖茨的他们的眼，但随着华夏制造业崛起，孩之宝已经慢慢转型为依靠订单式采购和版权授权转让的轻资产，高利润企业。 整个公司的营收不少的同时，纯利润更是高的惊人，再加上涉足影视业，孩之宝每年的利润真不低。 当然了，方辰也存着杀鸡儆猴，杀一儆百的，以雷霆手段震慑宵小的心思。 现在，擎天的产业在美国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如果没点震慑力的话，保不齐还有像孩之宝这样的阿猫阿狗出来恶心人。 相信，随着他成为孩之宝大股东，掌握孩之宝51%股份的事情传出去，这些想打擎天主意的人，绝对会少不少。 见方辰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比尔盖茨只能说道：“虽然这件事有些难度，但这样吧，我俩给你打个电话，问一下。” 说完这话，比尔盖茨和梅特苏当着方辰的面，直接打起了电话。 这种能像方辰示好，展示自己费了多大劲的事情，自然要当着方辰的面来做才对。 只不过，方辰显然没有听两人打电话兴趣，直接躺倒了一旁沙发上休息。 半个小时后，两人差不多打了三四十通电话后，简单的商量了几句，比尔盖茨将手机递给了秘书，然后表情有些怪异的看着闭目养神的方辰。 “方，不得不说你还是比较幸运的，孩之宝是一家在美国上市超过五十年的老公司，其创始人亨利兄弟以及他们的后嗣都已经早早退出了公司的运营，你知道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吗？”比尔盖茨说道。 方辰眼皮一抬，直截了当的说道：“意味着股权分散。” “嗯，没错，这种上市已久，且创始人家族都已经退出的企业，在股权上最大的特点就是比较分散，现在公司最大的股东，总持股数也不超过8%。” “而且我和梅特苏发动了一下各自家族的力量，已经可以确保，只要你能成为孩之宝的大股东，就所拥有的股权就能超过51%。”比尔盖茨说道。 因为百年前洛克菲勒家族的标准石油公司被拆分等几个反垄断案例，几乎所有的犹太家族都学聪明了。 从不独自大量持有某个公司的股份，甚至为了降低所谓的风险，还会引进其他犹太家族，或者投资人来持有某个公司的股份。 也就是说同一家企业，有可能有好多个犹太家族和投资人共同持有股份。 就是凭借这种办法，犹太一族控制了美国不知道多少家企业，甚至多到，除了家族族长和专门负责投资的族人，绝大部分的犹太家族成员都分不清，哪家企业有他们的股份。 刚才梅特苏专门打电话给他的叔叔，大卫·洛克菲勒，其专门让人查了一下，这才告诉梅特苏，洛克菲勒家族还真有孩之宝公司的股份，只不过不多，2%左右。 然后，大卫·洛克菲勒又打电话给其他犹太家族，比如摩根家族，瓦尔堡家族，奥本海默家族等等。 再加上，比尔盖茨发挥自己母亲第一洲际银行公司高管和全国联合劝募协会主.席，以及自己老爹，世界上最大的律师事务所之一，高盖茨律师事务所创始人的人脉关系。 这一圈电话打下来，差不多凑出来了45%的股份，所以说，只要方辰能成为大股东，就能获得孩之宝公司的控制权。 “而且孩之宝公司的股票价格并不贵，你要是让人慢慢从股市上低吸，做得好的话，大概两亿美元就能获得8%的股份，我想这个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你手里不正好有一批不错的操盘手。” 说完这话，比尔盖茨有些吃味的看着方辰。 虽然这些股份分散到这么多家手中，平均每家也就几千万美元，甚至几百万美元，算不得这么钱，但也不可能一个电话，说支持别人就全部支持别人，让别人行使他们作为股东的神圣权利。 凭什么？没道理的！ 然而他刚电话打过去，对方也是不同意的，但一听要股份的是方辰，立马口风就变了，飞快的答应了下来。 用所谓几千万美元的股份，来跟方辰交个善缘，其实是挺赚的，毕竟就算方辰把企业给卖了，那也要按照股份分给他们钱，更别说还有审计公司在，方辰也不会做什么手脚。 所以说，比尔盖茨也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可一连几十家都是这么个态度，都要卖方辰面子，并且其中还不乏一些老牌犹太家族，这就有点吓人了。 方辰什么时候，在美国拥有这样的影响力了？ 其实，仔细一想，也就不难理解了。 这些犹太家族，最看重的无非就是钱，而这几年，最能挣钱的，在全球而言，方辰敢说第二，恐怕没人敢说第一。 如果说，方辰之前的经营范围大都是在华夏和俄罗斯，所以并没有让这些犹太家族感受到方辰在这方面的力量。 而这次，网景公司的上市可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了，区区几千万美元的投入，就为自己赚取到了三四十亿美元的股份，足足增殖了一百倍，甚至更多。 这样的大腿，他们不赶紧想办法抱着，把送上门的善缘给结下来，结成死疙瘩，他们还想什么呢？ 更别说，梅特苏所拿到的网景公司股份，按照惯例，他们其他犹太家族，只要有兴趣的，都能拿到一部分。 既然都已经站在一个战壕，并且还指望着方辰未来带他们发财，所以说用孩之宝公司的这点股份支持一下方辰，真不算什么。 听比尔盖茨说完详细情况，虽然知道这件事对于两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方辰还是忍不住愕然，因为他真没想到，两人居然可以这么快，这么轻松的完成。 另外更多的是，对犹太一族潜在实力的惊叹。 随随便便就控制了一家老牌企业，45%的股份而不为人所知，而在全美国，乃至于全世界，像孩之宝这样的企业又有多少？ 恐怕真是无以计数了。 也不知道说完这话，比尔盖茨突然想到了什么，情绪突然有些低落。 说真的，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像孩之宝公司这样已经算是大型企业，甚至在玩具领域中排名世界第一的企业，居然能如此轻易的易主。 并且他在其中看到了两个在孩之宝公司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弊端。 首先则是股权太过于分散，没有个中心，那就形不成合力，很容易就被各个击破，收买掉。 另外就是职业经理人。 现在孩之宝公司的股权这么分散，创始人家族都已经退出了，所以毫无疑问，现在公司的实际管理者就是职业经理人们。 听起来，职业经理人是个很不错的东西，干得好了，企业给予一部分奖励，干不好的话，直接滚蛋走人。 按照这样的制度，职业经理人为了拿到更多的股份，自然要卖了命干，并且股东们还能筛选出他们心满意足的企业管理者，然后跟其深度绑定，将其彻底栓在企业身上。 这也是他未来等到，自己在微软退休之后，所打算实行的一种方式，更别说他还打算投资大量的企业，这些企业可都是需要管理的。 但现在来看，问题就出来了，职业经理人为了给企业挣到更多的利润，以获得股权奖励，那就往往会把一些短期利益看得比较重，然后采用比较激烈的手段。 这就有点类似于赌了。 赌成功的话，股权财富，一下子全部都有了，而赌输的话，大不了拍屁股走人，换一下家就是了，也算是节约了时间成本。 总比慢吞吞的经营一个企业好几年，结果还弄得啥也不啥，钱和股票都没获得，时间也搭进去强。 可职业经理人拍屁股走了，那受罪的可就是企业和股东。 就比如现在，傻子都知道方辰这个世界首富必然不是什么好惹的，但孩之宝的管理人员就为多获得一千万美元的利润，宁愿去得罪方辰。 所以这才惹得这杀身之祸。 如果方辰只是为了获得授权的话，那倒也是无所谓，企业不会有什么大动荡，可如果不是的话，闹不好这家有着数十年，已经做到全球第一玩具公司的企业，就从此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可问题是，就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方辰费了这么大周折，还花了两亿美元，怎么可能只是为了获得个授权。 所以说，职业经理人害死企业，害死股东啊。 该聊的已经都聊了，又蹭了他这么一顿好饭，看时间不早了，方辰就以明天要参加敲钟为由，将比尔盖茨和梅特苏给轰走了。 气的两人，齐齐翻白眼。 说真的，如果不是方辰明天邀请他们去参加敲钟仪式，他俩现在非要敲方辰的头不可，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尤其是，他俩刚刚费劲吧啦的帮方辰一个大忙。 方辰就是这么对待帮忙的朋友的？真是岂有此理！ 对了，他们还给方辰送了十六亿美元呢！ 一想到这，两人更气了，肝疼都。 从吴茂才嘴中得知，所有事情的全过程，泰勒激动的发颤。 他自然有信心，方辰不会不管他所受到的屈辱，一定会为他出口恶气的。 但他真没有想到，方辰会有这么决然，甚至霸道的方式，直接入主孩之宝公司，来为他出气。 “方总说了，孩之宝公司在美国，并且业务什么的跟擎天其他业务都不相干，而且公司又只占据一部分的股份，所以就打算按照正常投资入股的企业来算，由你们投资公司来管理。” 说完这话，吴茂才朝着泰勒眨了眨眼睛。 泰勒足足楞了十秒钟，才从这个惊天的好消息中清醒过来，他现在已经兴奋的不知道手往哪里放，嘴巴往哪撇，似乎此时此刻，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激动跳跃。 孩之宝公司居然交给他们擎天投资来管理，那岂不就意味着他们投资公司成为了孩之宝公司的太上皇。 尤其是他作为擎天投资的常务副总裁，二把手，更不是想怎么拾掇卡约·盖伊，以及他背后的人就怎么拾掇了。 此时此刻，泰勒感觉自己雄赳赳气昂昂，精气十足，就如同拿了尚方宝剑一般。 “不过，方总也说了，孩之宝公司还是不错的，让你仔细照看着，不要出什么大乱子，要保证孩之宝公司不但能够有效管理，而且还要保持发展，如果出了问题，小心你今年的考核。” 见泰勒这幅高兴的都不知道哪是北的样子，吴茂才将方辰最后的嘱咐说出来。 “您告诉方总，请他放心，我一定要让孩之宝蓬勃发展，如果做不到的话，方总把我奖金全部都给扣光都行。”泰勒拍着胸脯保证道。 吴茂才点了点头，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 这家年纪轻轻，只有二十多岁，在全球交易市场只能算是新兵的交易所，无疑是全球这些年所有交易所中，成长最快的一家，也是高科技含量最高的一家。 这一点除了是指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是全球第一个使用电子交易并面向全球的股市以外，更是因为在这里上市的企业，大都是软件、计算机、电信、生物技术这样的高科技企业。 第一千三九零章 互联网时代，降临！ 不过，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的工作人员们，在按时上班后，突然感受到了一丝丝跟往常不一样的气氛。 今天的媒体记者似乎是有些多了。 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作为全球重要的证券交易所之一，几乎每天都有新公司上市，所以自然也少不得媒体记者们参与报道。 但数量并不多，而且大都还是经济类报刊杂志，电视台的媒体记者。 所以，一些在纳斯达克工作时间久的工作人员，已经可以清晰的说出任何一位经常出没媒体记者的名字、年龄、隶属于哪家报刊杂志和电视台、甚至连家庭住址，家庭成员有几个，都分别是什么年龄，上什么学校，做什么工作都知道。 没办法，这些媒体记者经常找他们了解一些所谓的内部消息，这相互交流的时间长了，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但今天，来的这些媒体记者们不但不局限于，他们平日里的那些熟脸，数量更是多的有些吓人，从交易所的大门算起，已经排出去二三百米长的队伍。 如果再铺上什么红毯，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奥斯卡的颁奖现场呢。 他们从未在这里，见过规模如此庞大的媒体记者们。 “今天是网景公司上市，据说世界首富也会来。”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瞬间解开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网景公司这位商界新贵，互联网企业的领头羊，成立不足两年，便上市，并且市值高达六十亿美元的传奇企业，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甚至有些关于网景公司上市的手续，都是他们其中一些人审查办理的。 然而，更传奇的是，网景公司居然是被方辰这位本来就身上环绕着无数光环的世界首富，从寂寂无名中一手发掘出来。 这就又为网景公司和方辰本人，增添了许多神秘色彩。 也让更多的人，准确的来说，是美国人、欧洲人以及其他发达国家的人，认识到了方辰，真切的感受到了方辰能从无到有，白手起家，尤其是在华夏这种地方，如此年纪轻轻就成为世界首富，是有点真东西，真本事的。 甚至，有人宣称方辰之所以能做到这样，是因为方辰有一种来自于东方的神秘力量，只要方辰看上的企业，都会发展的十分之好，有点金术，化石成金的本事。 这样的传闻，也吸引更多的人去主动了解方辰，崇拜方辰。 再加上，方辰上次下飞机的时候，那一番话也引起了热切的讨论，为这些报刊杂志，电视台带来的不少的发行量和收视率。 所以，就算这些媒体记者们再怎么不情不愿，但还是在总编的一声令下，老老实实的过来采访，记录网景公司上市。 坐在车内，看着外面乌央乌央的媒体记者，比尔盖茨忍不住有些吃味的看了一眼，坐在车内，闭目养神，无比淡定的方辰。 那些关于方辰的媒体报道他也看了，说真的，看完之后，他除了有些羡慕嫉妒恨以外，真是一脸懵逼的。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嘛，对于他们这些了解方辰的人来说，方辰身上有什么狗屁点石成金的东方神秘力量，顶多就是商业才能高他一些，运气比他好一些…… 好吧，他承认自己现在真的是嫉妒方辰了。 要说，他也是年青一代，全球商业领域的佼佼者，是方辰之前，全球最年轻的百亿大富豪，更是世界首富的有力竞争者。 甚至，有人曾在1992年预言，他在1995年左右就能成为世界首富。 凭良心说，这个预言还是很准的，但前提是没有方辰。 因为，根据最新的福布斯全球超级富豪榜，他的排名仅次于方辰，是世界第二大富豪。 要说他作为世界第二大富豪，也不算差啊，可看看外面这些媒体记者的表现，显然他们的眼中没有他。 突然间，他觉得跟方辰在一个时代，简直就是自己的悲哀。 毕竟，如果没有方辰的话，这些媒体记者的焦点就是他。 没办法，第一和第二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虽然看似两者之间就相差一个名次，但世人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 第一受到的关注度是第二名的百倍，千倍，甚至更多。 有人知道世界第二大富豪是谁吗？ 没几个人的。 其实，本来他的内心并没有如此的绝望，甚至觉得无非只是一个虚名而已，他努把力，也能夺回来的。 毕竟，这些年被微软超越的企业，实在是太多了。 而他本人，不但是个人电脑界第一个亿万富翁，更是计算机界的第一个百亿大富豪，所以说他有这个自信。 可随着对方辰的了解越来越多，以及方辰的财富增长水平飞一般的上涨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在财富上面追上方辰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了。 去年年初的时候，方辰身价是三百亿美元，他是一百一十亿美元，而到了今年年初，即便遇到华夏汇率大幅度贬值，这样的意外情况，方辰的身价居然还长了将近60%，也就是近五百亿美元。 而他，虽然托微软操作系统和办公软件销量不错的福，身价也涨到了一百五十亿美元，算起来也差不多有将近40%的增幅，这在百亿超级大富豪中，也是十分惊人的。 但是跟方辰一比，不但增速低不少不说，绝对差值更是被拉开了一个近似于天堑的鸿沟。 再加上，现在网景公司又上市了，他真心觉得，在个人财富方面，自己这辈子是没有追上方辰的可能了。 车直接开到了纳斯达克的大楼下面，随着后车门缓缓打开，几乎所有媒体记者都屏气凝神，端起了手中的长枪短炮，准备记录方辰下车的第一幕。 随着一只腿从车内迈了下来，众多媒体记者们齐齐按下了手中的快门。 一时间，闪光灯耀眼，将周围照耀成一片白昼。 只不过，白昼过后，居然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媒体记者都仿佛被贴了休止符一般，一动不动，目瞪口呆的看着车门。 从车上下来并不是方辰，而是一个褐发，鼻子高挑，露出的手臂上长满了汗毛，标准的白种人。 而且这个白种人还不是什么保镖，因为他们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看着有些面熟。 “这不是微软董事长，比尔盖茨吗！” 一声惊呼，顿时解开了大家的疑惑，怪不得大家看着眼熟，居然是比尔盖茨。 但紧接着，更深的疑惑，甚至惊异扑面而来。 比尔盖茨这位在方辰之前，全球最为出名的年轻百亿大富豪，他们自然是认得的，甚至前两年还一直是他们杂志报刊，电视台报道上的常客，今年更是被评为世界第二大富豪。 也就是这两年，方辰依旧突起，他们才对比尔盖茨的关注少一些。 但问题是，他怎么跟方辰在一起，而且还同时出现在这里？ 莫非？ 一时间，这个猜测让所有的媒体记者们肾上腺激素激素分泌，手中的照相机如同不要钱一般，飞速的按下快门，天空再次一片煞白。 紧接着从车上走下来的方辰也不在意，反正他早就习惯了，笑着摆了摆手，算是回应，然后迈步就准备前往交易所大厅。 “方总，您能不能讲两句，并且解释一下，为什么比尔盖茨先生会跟您一起来参加网景公司的上市仪式。” 方辰扭头一看，说话的记者顿时笑了，这记者正是在机场上，要求他说几句的那位。 看来真是吃到了甜头。 “本来，我是打算敲完钟之后，再说点什么，但这么多媒体记者朋友们在，我似乎现在不说点什么，就有点天理难容了，那我就把本来敲完钟之后的话，提前说了。”方辰从容不迫的笑着说道。 本应该欣喜若狂的，但听到方辰称呼他们为媒体记者朋友们，众多媒体记者们不由打了个寒颤，再次回想到上次在机场，被方辰支配的恐怖经历。 他们没资格让方辰称呼他们为朋友，只要方辰以后能发发善心，不再折磨他们，他们就感谢上帝了。 再者说了，有见过这么折腾朋友的朋友吗？ 这种坑朋友的朋友，简直应该处以绞刑。 “毫无疑问，今天应该是一个值得历史纪念，甚至千万年后人类铭记的一天，今天网景公司的上市，代表着互联网真正登上了世界舞台，开启了属于互联网的伟大时代！” 方辰双臂高举，斩钉截铁的大声说道。 “在互联网时代，我们永远着无限的可能，互联网消除了信息壁垒，在不久的未来，我们想学的，想做的，想认识的，基本上都是可以从网络上解决的，互联网让我们的学习成本变的很低！让不优秀的人变得优秀，让优秀的人变得更加优秀！” “互联网扩大了交友圈子。互联网让交友没有地域的限制，可以接触到更多优秀的人，好友变多了，选择变多了，找到合适伴侣的机会也增加了……” 方辰说到这，台下顿时传来了一阵欢快的哄笑声，这是个很不错的功能。 “互联网还将丰富我们的业余生活，电影，运动赛事，音乐会，游戏等等，这些娱乐活动都将可以在互联网上观看到！” “互联网还将降低，我们提升工作的能力的成本，提高了工作的效率，建立了良好的人脉关系……” “所以说，让我们尽情的欢呼吧，欢呼这个伟大时代的到来。 说完这话，方辰嘴角突然闪过了一丝莫名诡异的笑容。 前几样，互联网带来的好处，其实还好，但最后一条，能不能让他们高兴就不知道了。 那些被微.信工作群，钉钉支配过，以及经历过无休止视频会议的人，决然会十分厌恶这一点。 正是因为互联网的发达，居然让半夜十二点起来办公，成为了现实，比周扒皮半夜鸡叫还过分。 毕竟这种半夜十二点让人起床干活的事情，连周扒皮都没有干过。 这大概就是科技发展的双刃剑吧。 此时场面上一片死寂，就连比尔盖茨等人也都沉浸在了对未来互联网时代遐想。 想象力，又或者说对未来的畅想，是人类社会发展的重要一环，现在回首望去，之前很多一百年前，甚至两百年前人们对未来的美好期盼，现在已经变成了现实。 “至于说，我旁边这位微软公司创始人，董事长，世界第二大富豪，比尔盖茨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自然是因为他慧眼识珠，见识非凡，早早就意识到了网景公司所前途，所以收购了大量的网景公司的股份，成为了网景公司的第四大股东。”方辰笑着说道。 听完这话，比尔盖茨忍不住揉了揉鼻子，方辰这话应该是在夸他的吧，但他总觉得味道怪怪的。 虽然他们已经猜到了这一点，但方辰承认之后，这些媒体记者们还是忍不住兴奋起来。 比尔盖茨的这一举动，不但再次证明了网景公司的价值，更意味着现在世界首富和第二大富豪，这两年商界最为富有，也是百亿大富豪中最为年轻的两位，强强联手了。 他们已经可以预见，等一会开市之后，网景公司的股票该如何的疯涨。 该说都已经说了，而且时间也不早了，方辰就带着人朝着交易大厅走去。 比尔盖茨落后一步，走在梅特苏的身边忍不住吐槽道：“以这样的方式，而且还是被人介绍的形式，出现在这么多媒体记者面前，总觉得怪怪的。” 怎么说，他也在商界混了几十年，微软的影响力更是已经遍布全球，居然还需要方辰这么介绍他，真有点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尤其是，方辰那句“世界第二大富豪”更是有种，明褒暗讽的意味，更多是为了突出方辰这位世界首富。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股价能涨就行，方辰这么带着我们一亮相，股价一定会暴涨的！”梅特苏双眼放光，无比兴奋的说道。 “再者说了，我现在也是网景公司的大股东，谁有注意到我这个洛克菲勒家族嫡系，美国资深参议员了，跟我相比，你已经幸福多了。” 第一千三九一章 操纵股价 看着梅特苏略带幽怨，仿若怨妇般的眼神，比尔盖茨突然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虽然被方辰这样当猴一样，拎出来介绍，的确是有些令人难堪，但总比像梅特苏这样，无人搭理，无人问津的强，这才是极致的羞辱。 闹不好，在场这么多人至今都没有人知道，他们敬爱的资深参议员，梅特苏·洛克菲勒先生已经大驾光临，并且也是网景浏览器的股东之一。 甚至从周围众人的表现来看，他们应该还以为梅特苏是方辰的随从或者保镖之类的玩意，对其毫不在意。 然而就在方辰一行人走进纳斯达克交易大厅，掌握着现阶段最快通讯手段的电视台，在自己的经济频道中，飞快的插播了比尔盖茨这位世界第二富豪，计算机界的娇子，也成为了网景公司股东的快讯。 尤其是，那些做开盘点评，讲股的主持人，嘉宾们更如同疯了一般，双手抱头，大喊大叫，更有甚者还脱下了西服，肆意飞舞。 疯了，真是疯了都！ 没办法，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利好，太劲爆！ 一百年前，还用打孔机记录股票走势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有没有全球第一第二大富豪，同时成为某一家公司的重要股东，但近五十年来，绝对是没有出现过。 这公司要多么出色，才能让这两位一起成为它的重要股东？ 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无仅有！ 另外，他们这些做股评的虽然都是卖嘴，大忽悠，但是基本功还是会做的，也知道业内现在对网景公司未来发展，最大的担忧，就是网景公司有可能会跟微软公司起冲突。 现在微软公司已经垄断了个人电脑的入口，谁又敢说，其没有存在继续垄断互联网入口的打算。 一旦有的话，那就必然会跟网景公司起冲突。 而现在，两家人变成一家人了，那所有的担忧，自然而然也就不复存在了，网景公司也必然会迎来前所未有的高速增长。 甚至，他们已经预感，等会网景公司上市之后，股价绝对会给他们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惊喜。 至于说，那些比狗鼻子还灵的证券公司们，更是接连发布了关于网景公司的研报。 只不过时间仓促，研报的内容并不多，已然可以堪称世界最短研报，而且所有的研报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对网景公司的买入等级，提升为强烈买入。 既然该说的，之前都已经提前说了，该造的势，今天也已经造了，方辰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随着纳斯达克的工作人员，来到了一个休息室休息了一小会。 他相信已经做了这么多，网景公司今天的股价必然会给在座所有人一个不错的惊喜。 但希望，不要学某石油，上市既巅峰，之后如滚滚黄河一般，一泻千里，毫无回头的可能。 毕竟，他还指望网景公司这笔投资能给他更多的回报，以此来支撑国内芯片公司的成长。 想到这，方辰轻叹一口气。 虽然之前已经很清楚，芯片是个烧钱的玩意，但是看到张如京给他递上来的打钱报告上面，足足一百五十亿的时候，他还是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 要说这种烧一百五十亿做产品的事情，他又不是没有做过，而且擎天通信做交换机的时候，擎天比现在不知道弱小了多少倍，并且后来还超支了不少。 可问题是，擎天通信是两年花了这么多钱，擎天芯片这是一次性的，并且还只是个开头。 当然了，他并不是觉得张如京花钱多了，反而张如京已经很省钱了。 这一百五十亿中，仅仅那套从东芝进口的8英寸芯片生产线，就已经高达一百亿了。 然后剩下的五十亿，张如京买了差不多二十多亿的二手设备。 嗯，没错，都是一些芯片公司破产或者淘汰下来的东西，而且因为芯片产业实在是更新换代太快了，这些设备大都只用了一两年的时间，正是过了磨合期，能够发挥最大性能的时候。 并且最重要的是，便宜，受到出口国限制的可能性小。 这些东西，都是张如京凭借着，自己在芯片行业多年的人脉才搞到的，算起来，差不多为方辰省下了至少十几个亿以上。 冲这点，方辰都觉得张如京至少值十个亿。 然后剩下的钱，张如京给倪广南拿了十几个亿作为科研资金，以及整套芯片制造产业的技改资金。 至于说最后的十几亿，张如京则拿出来去浦东建厂房，科研中心，办公楼，包括幼儿园和小学等等。 并且除此之外，张如京说，还希望他给一些擎天没有收购过来，上面不舍得给他的，国内重点科研院所，比如说研发芯片生产设备，光刻机，蚀刻机之类的再拨款个一二十个亿。 现在他还不知道具体的数字，还需要各科研院所报过来才行。 对此，方辰的心虽然在滴血，但还能说什么，给呗。 现在都心疼了，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钱需要花呢，哪咋办？ 不过嘛，这次过来还是很有收获的，网景上市卖了十二个亿美元，然后又卖给比尔盖茨他们十六个亿美元，他就算是只分到了一半，那也有十四个亿美元，一百二十多亿华夏币，已然解决了不少问题。 想到这，方辰忍不住看了比尔盖茨和梅特苏两人一眼，真是好人啊。 没过一会，纳克达斯的人便请方辰等人敲钟。 对于敲钟的过程，其实方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甚至还主动将C位让给了马克·安德森和吉姆两人，毕竟他俩才是网景的缔造者，他们应该在这个时候，享受这份荣光。 敲完钟之后，交易大厅的大荧幕播放方辰等人敲钟时的画面，然而方辰等人再次回到休息室，等待最为紧张刺激的开盘。 对于绝大部分的企业创始人来说，敲钟只是一个多年奋斗后的必然结果，该激动的早在确定可以上市那天就激动过了，他们现在最为担心的反倒是开盘。 而且今天这股价，涨的高了，他们不高兴，要是跌的很了，直接跌破发行价太多，他们也不高兴。 没办法，如果股价长得太高，说明他们的发行价定的有些太低了，等于说本应该落到自己兜里的钱，反而被股民赚走了。 如果要是大跌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不但面上挂不住，还有骗钱的嫌疑，以后再想稀释股份的时候，卖个高价就难了。 所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折腾了一天下来，股价跟发行价相差不要太多。 如果是华夏企业跑到美国上市的话，那还是跌一部分最好，反正挣的是美国股民的钱。 像百度这样发行价27美元，开盘当天一路最高上涨到150多美元，那真是应该好好处理下负责公司上市的人，怎么定的价格。 只不过，方辰大概是看不到这一幕了。 开盘之后，网景公司的股价在分时图上划出了一道通天直线，从六十美元直接暴涨到了一百零几美元。 乐的梅特苏，马克·安德森，吉姆等人顿时就不淡定了，拳头紧握扣在大腿上，双眼更是绽放出绿油油的光芒。 不要误会，并不是说他们几个就要化身成饿狼了，他们眼中的绿光是美元的光芒。 他们仿佛看到了无数的美元放到他们面前。 就连平日里比较淡定的比尔盖茨，也嘴巴一咧，始终露出两颗大牙，合不拢嘴。 不过，乐了没多久，分时图上的股价急转直落，落到八十多美元的时候，又是一条直线将股价拉到了一百一十多美元，然后再降落。 反正就这么来回折腾，就跟坐过山车一般，弄得梅特苏等人的心情也跟坐过山车一般，连中午吃饭都有些魂不守舍。 毕竟，以他们掌握的股份来说，即便是最少的，只有3%股份的梅特苏，在如此大的波动，加减都能以上亿美元来计算，他怎么能不激动。 至于说，他手中的股份，或者说洛克菲勒家族的股份为什么会这么少，还不是因为要遵守之前的盟约，只要有其他犹太家族，看上别的犹太家族手中的股份，都能以原价获取一部分。 经过之前的几次教训，“分散持股，避免被反垄断”这十个字，几乎已经刻在他们的骨头中了。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只听说过这些大家族的名头，但很难说出，究竟有那些产业是属于他们的。 当然了，必须是排名前二十的大家族才行。 那些连二十名都排不到的家族，大概率也不会遭到反垄断的审查和被拆分的可能。 网景公司股份不用说，大家都有兴趣，二十家大家族几乎一个不拉的，全部行使了自己的权利，以至于洛克菲勒家族只剩下了区区3%。 经过几乎一天的惊心动魄，最终股价落到了九十五美元，差不多算是涨到了60%。 虽然相比于今天股价最高峰的一百二十多美元相比，九十五美元有点差强人意的意思，但还好吧，比他们想象的要多。 梅特苏甚至暗中还对着比尔盖茨说道：“幸亏，昨天答应了，要不然的话，今天亏大了。” 面对网景公司这样前途无量的好公司，他自然舍不得不上车，可要是昨天同意方辰以今天收盘价来计算的话，他们至少还要多出三亿美元。 “看来，两位还算是比较满意，最起码这生意，今天没有赔。”方辰笑着调侃比尔盖茨和梅特苏两人道。 “赔，怎么能赔，方你投资的生意，哪还有赔的道理。再说了，就算是赔了，我们也认，毕竟投资就是这样，盈亏同源，风险自担。”梅特苏拍着胸脯，一脸慷慨激扬的说道。 闻言，方辰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梅特苏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这会挣钱了，梅特苏是这幅嘴脸，如果赔钱的话，恐怕又是一幅嘴脸了。 说真的，他昨天真想以今天的收盘价卖给比尔盖茨他们，但奈何两人也不是傻子，尤其是比尔盖茨，毛这么多，不用粘毛那也是只猴子。 至于说，不卖给比尔盖茨他们，等以后价格高了再卖，大不了放到股市上，流通就是了，这办法看似行得通，但实际上很难。 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比尔盖茨是网景公司最好的买家，再也没人能出的价格比比尔盖茨他们高。 他所能做的，就是测试出来一个，尽量高，并且能让比尔盖茨他们接受的价格。 至于说，将手中的股份流通到股市上，也就是俗称的大股东减持，且不说证券交易所本身就有规定，大股东手中的股份多长时间内不得解禁，更别说减持了。 就算是没有这些限制，在股市上，大股东减持从来都是个利空的消息，毕竟大股东自己都没信心，觉得股价太高，要减持一波了，那股民还不跑，等着当韭菜被割呢？ 这要是一跌的话，闹不好还没有八十美元多。 另外，今天股价能涨到九十五美元，他可以说，其中必然有比尔盖茨的功劳。 如果不是他提前宣布，比尔盖茨也成为了网景公司的股东，今天的股价未必能涨到这地步。 “行了，闲话少叙，我准备了一桌庆功宴等着大家，另外孩之宝股份那边，千万不要给我掉链子。”方辰绵里藏针的说道。 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在美国立威，要杀鸡给猴看，以儆效尤，自然是要快越好。 而且因为孩之宝上市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股市里的流通股实在是太多了，朱长宏花了不到一个亿美元，只不过将股价抬升了2.3%，就获得了3%孩之宝的股份。 只不过，因为他给的时间还是比较急一些，所以导致朱长宏的动作不得不太大，于是在尾盘的时候，吸引了一大波资金进来，要不然朱长宏还能以更低的价格，吸纳更多的股份。 所以，朱长宏给他汇报，准备明天杀一杀孩之宝的股价，拉升后急跌，做出一副要出货的样子，让跟风的散户们割肉。 方辰自然是同意的。 第一千三九二章 再临孩之宝 三天后，罗德岛州。 虽然跟上次来罗得岛州相比，不过刚刚过去了四天时间，但这次泰勒的心情已然大不一样。 就连那架年龄足以当他父亲的破飞机，此时在他的眼中都显得格外可爱，机身上的坑坑洼洼更是历经沧桑之后的功勋章。 反正，总归什么都不一样了，甚至他还在机场，不顾众人瞩目，唱了一首《翻身农奴把歌唱》。 作为一家华夏企业的高管，他理应学习说华夏话，而这首歌则是吴茂才教他唱的第一首华夏歌。 至于说，吴茂才教他这首歌其中有什么深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孩之宝公司，前台小姐一见泰勒，瞬间便面色一变，立刻让保安拦着泰勒，不让泰勒进去。 泰勒眉头紧皱，语气低沉的说道：“孩之宝公司就是这么教你们做事的？有客人来了，连来意都不问，直接就让保安拦在外面？” 前台小姐讪讪的说道：“盖伊副总裁交代下来了，说如何您能同意我们公司的条件，那就让您进来，如果您要是不同意的话，那就不能进来。” 说到这，她看了一眼泰勒的表情，下意识的咽了口气，然后接着说道：“盖伊副总裁还说了，这样做是为了您好，省得您浪费时间……” 她这话刚说到一半，泰勒就直接毫不客气的抢白道：“也省的浪费他卡约·盖伊的时间和口舌对吗？” 前台小姐虽然没有再说话，但是从她的表情来说，泰勒显然是说对了，而且很有可能，泰勒说的才是重点。 如果泰勒不表示一定的诚意来，卡约·盖伊很真懒得再跟泰勒谈，反正也谈不出来什么结果，还不如上法庭得了。 过了几秒钟，出乎前台小姐的意料，泰勒突然笑了，而且还是那种很开朗，很爽朗的笑容，并不是那种怒极反笑，疯狂的笑容。 “行了，我也不难为你了，你打电话，找个能说得上话的来。” 说完这话，泰勒主动的往门口退了两步，神态轻松随意。 卡约·盖伊那边都已经发话了，他再去跟一个前台小姐去争执，毫无意义，也争执不出来个结果。 毕竟就算是用脚指头来想，都知道，他现在说话的效力，不仅仅在前台小姐这里，乃至于整个孩之宝公司，都不会大过卡约·盖伊。 说得多了，反而是自取其辱，凭白落了身份。 但过了今天，一切都会不一样的，泰勒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兴奋的。 见状，前台小姐思考了一下，目光感激的冲着泰勒点了点头，然后便走回去打电话。 她接受到的命令，就是在泰勒不同意公司条件之前，不准泰勒进公司，其他的，到是没有限制，更别说不能找更高一级的人来解决问题。 反而打电话，请示通知，是她本来的职责之一。 打完电话之后，前台小姐不由松了一口气，反正这刚从烤箱里出来的烧烤盘子，她已经交出去了，以后再怎么样，跟她就没有关系了。 没过几分钟，一个身材高挑，三十多岁的女性从电梯上下来了。 泰勒见状，不由扯了扯嘴角，也算是老熟人了，这女性正是上次接待他的行政小姐。 “泰勒先生，很高兴见到您，不知道，您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行政小姐直接先声夺人的问道。 而且听这语气和架势，简直可以称得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显然泰勒人如果不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她是不可能放泰勒进去的。 没办法，谁让卡约·盖伊交代下来了。 想到这，行政小姐看向泰勒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同情。 要说，这位擎天投资的常务副总裁，也应该算是一个大人物，可就因为母公司的侵权，以及卡约·盖伊的不合理要求，跟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的，简直狼狈至极。 甚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很难相信，现在这个模样有些狼狈，被几位保安虎视眈眈包围在中间的男子，是世界五百强企业，下属子公司的副总裁，并且在三天前，其投资的公司，还成功上市，并且大获成功，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和贪婪的欲望。 也就是两天前，她跟同事们讨论，最近几天大火的网景公司，这才了解到，网景公司居然是擎天投资公司的杰作。 一下子，泰勒的形象，在她心目中，无限拔高了许多，甚至在想，泰勒经手的钱，大概都是以亿美元来计算的吧。 不过，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公司才会狮子大开口，一下子要一千万的天价授权费。 要是小公司的话，断然不会要这么高的。 行政小姐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我这次来，其实跟授权的事情，关系并不太大。”泰勒笑着说道。 他这话瞬间把行政小姐给整懵了。 楞了好几秒钟，行政小姐这才晃过神来，有些诧异的问道：“您不是为了版权而来，又是什么？” “这个暂时不方便说，等会你就知道了，不过有一点我是可以确信的，版权的事情，今天一定会能得到一个完美的结果。”泰勒自信的说道。 行政小姐顿时沉默了，明亮的眼睛时不时瞟了泰勒一眼，心中充满了挣扎。 说实话，她现在真的不知道泰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哪来的自信。 而且有一点她是知道，依照卡约·盖伊和梅格·沃夫这两个人的性格，泰勒如果想要在今天就得到一个结果的话，必然只有答应他们开出来的条件这一路可以走，要不然的话，绝无可能。 毕竟这么短的时间，这两位还是能熬得住，不松口的。 甚至，她替泰勒想过，如果泰勒真的想要获得一个不错的结果，那就是跟这两位耗下去，慢慢，一点点的磨，这才有可能。 泰勒还是有些太急躁了，又或者说他背后的那位世界首富太急躁了。 当然了，对于这种真正世界顶峰的存在，可能一千万美元真的不算什么，并不是什么能够在意的事情。 而这也是，为什么公司的这两位总裁，会开出来这么高价码的底气所在。 他们觉得，这种侵犯版权的事情一旦曝光的话，给方辰名声上带来的损失，决然不少于一千万美元了。 “如果不行的话，我在这里等就是了。”泰勒又说道。 刚才他说的话，一句虚假的都没有，他这次来，的确不仅仅是为了版权的事情，而是来宣布擎天已经入主孩之宝的。 既然已经掌握了孩之宝大部分股权，获得一个小小的授权，还算是个事吗？ 只是，他早来了一个多小时。 他想要先跟卡约·盖伊或者其他孩之宝公司，能说得上话的人聊一聊，然后等其他掌管着其他股权犹太家族的人来了，给他们一个惊喜，或者惊吓。 虽然这样做，听起来有些恶趣味，但没办法，谁让方辰是他的老板。 可以说，在方辰的影响下，偌大的擎天公司，基本上多多少少都沾染点这种破毛病。 而且在公司的层级越高，离方辰越近，关系越亲密，这恶趣味就越明显。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吴王好剑客，百姓多疮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便是这么个道理。 听泰勒这么一说，行政小姐顿时犹豫了，疑迟了一分钟之后，她让泰勒稍等片刻，她又踩着高跟鞋，噔噔的跑到了楼上。 确认副总裁办公室，没有别的人在汇报工作之后，她直接推开门，对着卡约·盖伊说道：“盖伊总裁，擎天公司的人又来了，在下面等着。” “他答应跟我们的条件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就让他走吧，什么时候，答应了，再进来。” 卡约·盖伊放下手中的笔，眼中绽放着一丝丝喜悦的光芒。 他虽然已经料定，泰勒会回头，但真没想到，泰勒居然这么快就回头了。 由此可见，擎天内部对这件事还是十分重视的。 重视了就好。 重视了，就代表他们能从擎天的身上，以更快的速度，榨出来更多的油。 可行政小姐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并没有答应我们的条件，并且还说了，他这次来，并不是为了版权而来，而是别的事情。” 说完这话，行政小姐将她和泰勒所有的对话，都完完整整，原原本本的跟卡约·盖伊汇报了一下。 现在，轮到卡约·盖伊懵逼了，他足足思考了两分钟，都没有想出来，泰勒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样吧，你还是把他带到会客室里。” 思考了一下，卡约·盖伊说道。 “您是要见他吗？”行政小姐诧异道。 “不，我不打算，管他做什么，今天他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我连谈都不会跟他谈的。”卡约·盖伊笃定的说道。 既然想不出来，泰勒这是打算干什么，他索性就不想了，反正他就抱着一条，不答应他的条件，他就不谈，拖死泰勒。 之所以让行政小姐把泰勒带到接待室，也不过是不想泰勒在大厅里，大吵大闹，万一有什么客户，或者媒体记者看到了，那就麻烦了。 他可不想被梅格·沃夫像一条狗般的训斥。 再者，说不定，熬泰勒一会，泰勒就会答应了。 越想，卡约·盖伊的眼睛就越亮，就越觉得自己这步棋是走对了。 他就不相信，泰勒能一点退让都没有，就这么嘚嘚的跑过来跟他谈？ 所以说，等着吧，最起码要等泰勒先给他开出条件再说。 行政小姐顿时松了一口气，又踩着高跟鞋下去，把泰勒带到了接待室中。 “你们的盖伊副总裁，或者其他总裁会见我吗？” 靠在沙发上，泰勒身躯极为舒展，眉眼中带着一丝诡异笑意的问道。 这要是不知道的，仅仅看泰勒这姿势，简直要以为这里泰勒的地盘。 不过，很快就是了，不是吗？ 犹豫了一下，行政小姐默默的摇了摇头。 说真的，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说觉得泰勒留在这里没有半点意义，只会给公司和她添麻烦，她都希望赶紧把泰勒给送走。 闻言，泰勒顿时笑了。 “现在不愿意见我就不见吧，反正等会再见也一样。” “不过愿意的话，帮我通知一下卡约·盖伊和你们公司的总裁，以及其他公司总裁级的管理人员，一个小时之后开会。” “当然了，不愿意也无所谓。”泰勒毫不在意的随意说道。 行政小姐，彻底懵了，她怎么感觉泰勒这边的幺蛾子，是一出接着一出，而且全部都是她一点都搞不懂的幺蛾子，她完全不理解泰勒在说点什么。 泰勒又不是他们孩之宝的常务副总裁，凭什么要召集他们公司的总裁，副总裁开会？ 可看泰勒的模样，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一时间，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要不然也不至于，连个话都听不明白。 连个招呼都没有打，行政小姐慌忙的就又窜进了卡约·盖伊的办公室，将泰勒的话，完完整整的重复了一遍。 “他疯了吗？他难道以为这里是擎天投资公司吗？他想召集总裁们开会就开会？”卡约·盖伊有些怒不可遏，甚至怒极反笑的说道。 “不管他，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来开这个会！” 行政小姐还想说什么，卡约·盖伊大手一挥，直截了当的说道。 见状，行政小姐只能点了点头，下去工作了。 可不知道，怎么的，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她越发心神不宁起来，甚至还借着给泰勒倒咖啡的借口，过去看了泰勒两次。 可每次去，泰勒都一幅靠在沙发上假寐的样子，顶多就是抬下眼皮，证明他还活着。 弄得，她都有些怀疑，泰勒是故意跑过来休息的。 但她心中的忐忑始终没有消除，反而越发强烈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前台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一群来历不明，但又拿着公司股份文件的人来了。 第一千三九三章 两幅面孔 此时此刻，孩之宝总部办公楼，一楼大厅。 前台小姐懵逼中带着些许惶恐的看着，眼前乌央乌央，至少有二三十号，都自称是孩之宝股东的人群。 说真的，面前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但诡异的是，这帮人居然有都有证明自己拥有孩之宝公司股份的文件，只是大小不等而已，多则百分之二三，少则百分之零点几。 她本来还以为这些文件是造假的，但仔细一查，这些股份文件居然都是真的。 简直见鬼了。 她怎么不知道，自家公司有这么多数得上号的股东。 毕竟，孩之宝也不算小公司了，作为全美，乃至于全球最大的玩具公司，孩之宝的市值高达二十五亿美元。 如此高的一个市值，意味着，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股份，也价值高达两千五百万美元，妥妥全球前0.01%的富人。 瑞士信贷最新的“全球财富报告”显示，财富占全球前1%的富人坐拥的财富，占全球比率甚至超过48%，而想要成为全球前1%的富豪，门槛仅仅为35万美元。 2500万美元自然是一笔十分恐怖的巨款，更别说这里还有一些能算得上亿万富豪的。 甚至前台小姐，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亿万富豪，千万富豪。 然而就在她奇怪，这么多陌生股东为什么会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这群股东看到电梯下来了，直接一窝蜂的朝着电梯涌进去。 前台小姐和一帮保安顿时束手无策，只能眼巴巴的干看着，跟之前，阻拦泰勒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简直判如两人。 没办法，之前泰勒虽然身份地位不俗，但毕竟跟孩之宝没有任何的关系，再加上有卡约·盖伊的命令在，她们自然拦的心中底气十足。 可眼前这帮人，一个个可都是公司的股东，说个不好听的，别说她们了，就算是卡约·盖伊，甚至总裁梅格·沃夫站在这里，恐怕也不敢阻拦这些股东们。 接到消息的行政小姐，刚刚走到电梯口，就看到一群人从电梯内走了出来，心中顿时一咯噔。 但她还要强装镇定的说道：“诸位都是公司的股东吧？请问您们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您们向总裁们通报。” “告诉，梅格·沃夫，让他通知其他能来的股东，我们要召开股东大会。”为首的人扬了扬手中的股份证明文件，居高临下，毫不客气的说道。 闻言，行政小姐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煞白，身体僵硬，甚至就连灵魂都为之战栗。 泰勒！ 没错，一定是泰勒！ 刚才那位话音刚落，她就想到了之前，泰勒对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让她琢磨到现在的话。 此时此刻，她全明白了。 不是泰勒的话有毛病，更不是她脑子有毛病，合着，泰勒当藏着眼前这帮人作为杀手锏。 甚至一瞬间，她算是清楚，为什么泰勒会敢这么快就再次跑到他们孩之宝，并且还如此的有恃无恐，底气十足，以及其他的种种玄妙。 而且她现在觉得，泰勒的所图恐怕已经不只是获得《变形金刚》擎天柱的版权了。 闹不好，孩之宝的天就要变了。 “您去接待室中稍等一下，我去跟梅格·沃夫总裁汇报一下。”行政小姐压下心中的恐慌说道。 为首的人倨傲的点了点头说道：“告诉梅格·沃夫，半个小时之内，股东大会必须召开。” 说到这，这人轻蔑的笑了笑：“剩下的那些股东，来不来其实已然无所谓了。” 行政小姐心中又一咯噔，赶紧点了点头，她心中再次确定，公司真的要变天了。 引导着这群人来到接待室，果然不出所料，一见泰勒，这帮人抬到天上的脸顿时变了，瞬间变得热情可亲了起来，甚至她还觉得这笑容中，带着一丝丝讨好的意思在。 简直都有些憨态可掬了。 跟之前的模样相比，更是充满了巨大的反差感，一时间，她都有些怀疑，这帮人是有两幅面孔，还是说被换了个人？ “泰勒先生，我们来迟了，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为首的人笑眯眯的说道。 “尤尔先生，你们来的刚刚好，只是这件事，方总交代给我了，我要是不早点过来，心里就难受的很。”泰勒装作一脸无奈的说道，但语气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自豪。 虽然这事是他主动请缨，但方辰能交给他，本来就代表着一种信任。 更别说被卡约·盖伊折辱之后，方总还安排了这些反制手段，并且依旧将事情交给他来办，明显就是为了让他出一口恶气。 他怎么能不感激涕零，心生士为知己者死之感。 “我们也一样，也一样。”尤尔·拉赛尔打着哈哈说道。 作为洛克菲勒家族下属的职业经理人，或者代表，白手套，总而言之，叫什么都好。 他管理或者经手，替洛克菲勒家族掌控着许许多多公司的股份，可不就是跟泰勒一样嘛？ 干的是一个性质的活。 甚至实际上，作为洛克菲勒家族下属的无数个职业经理人，螺丝钉之一，他跟大卫·洛克菲勒这位洛克菲勒家族族长的关系，跟泰勒跟方辰之间的关系，可是差远了。 而且方辰这位世界首富，著名的点金手，奇迹创造者，正是族内，乃至于整个犹太一族都需要谨慎对待，甚至讨好的人。 生怕得罪了方辰，就拿不到网景公司的股份，又或者方辰以后投资的某某公司股份，挣不到钱，无法让他们庞大的财富得到合理的增殖。 嗯，没错，他们已经将主意打到，方辰未来要投资的公司上了。 下一个方辰投资的公司，他们必须要掺和进去，吃到所有的收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网景公司已经彻底发展起来了，他们再投资，也只能吃个鱼尾巴，甚至喝口鱼汤。 这也是为什么，尤尔·拉赛尔一见到泰勒就会露出如此灿烂，带着讨好意味的表情。 正偷偷看着泰勒和尤尔·拉赛尔寒暄的行政小姐，突然感觉到泰勒的目光扫过来，不由打了个冷颤，一脸慌张，头也不回的赶紧跑了，就仿佛老鼠见了猫一样。 走到电梯间，她还觉得自己心脏“噗通噗通”的剧烈跳动。 要说现在的泰勒跟五分钟之前的泰勒并没有任何的区别，但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感觉泰勒扫视她的那一眼，带着不可抗拒，令人心惊胆战的威严。 定了定心神，走到卡约·盖伊办公室，行政小姐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到了总裁办公室。 虽然不通知卡约·盖伊，有些不地道，但谁让卡约·盖伊在公司里的风评一直都不太好，对她也并不怎么友善。 再者说了，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于情于理都应该先通知梅格·沃夫才对。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觉得以后卡约·盖伊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就以上次跟泰勒谈判的情况来看，泰勒现在有了这么多的股东支持，恐怕很难饶得过卡约·盖伊。 飞快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尤其是之前跟泰勒发生的那一段，以及泰勒说不是来谈版权的，而是另有其事，并且要她通知公司管理层，召开股东大会的事情，还有卡约·盖伊的反应说个清楚。 梅格·沃夫听完这些，脸瞬间就白了，并且紧接着，一股熊熊怒火从心中升起。 他想要大骂行政小姐，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只是报告到了卡约·盖伊那里，就停止了？ 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 如果不是这么多股东一下子出现在这里，就算是行政小姐汇报到他这里，他的反应恐怕跟卡约·盖伊大概也是一样的，只会将其当做玩笑，无稽之谈来看待。 毕竟泰勒，或者准确的来说，是擎天，是方辰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惊人了，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虽然一直出面的人是泰勒，但他可以肯定，能发动这么多股东一起过来，这样的手笔除了方辰这位世界首富，美国近一段时间最为炙手可热，被称之为“点金手”的杰作。 说真的，他此时在暗自心生恐惧的同时，还有些哭笑不得。 不就是为了《变形金刚》其中一个角色的版权嘛，方辰至于发动这么大阵仗吗？ 说个不好听的，别说这么多股东一起过来，就是方辰随便派个有分量点的股东过来，说合一下，他也不会出一千万美元这样高的价码来。 而他当初为什么敢敲方辰的竹杠，不也就是觉得，方辰虽然名声显赫，但是在美国势单力薄，并没有什么关系网，才敢这么做的。 当然了，他也知道克林顿跟方辰的关系不错，方辰是克林顿的大金主。 但问题是，总不能，因为擎天侵犯他们孩之宝的版权，他问方辰要一千万美元，亲爱的总统先生就会亲自出面来向他施压吧？ 所以说，这次的敲诈勒索，他做的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但现在，他显然是估计错了，一切都朝着未知的航路驶去。 沉吟了一下，梅格·沃夫说道：“这样吧，股东们既然都已经这么要求了，那你就通知一下这份名单上的其他股东们，他们能来就来，不能来就算了。另外，通知一下卡约·盖伊，让他跟我一起出席这次股东大会。” 虽然泰勒这次来势汹汹，但仔细一想，倒也是小事，无非就是把版权的事情给解决了就行。 再者说了，他之所以会敲诈方辰一千万美元，不还是为了孩之宝，为了这些股东们考虑。 现在这些股东们都站在了方辰那一边，宁愿不要这一千万美元，他咸吃萝卜淡操心干嘛？ 虽然他在孩之宝也有股份，并且算是比较大的股东，但占据的总股份连2%都不到，所以说即便他费劲吧啦的，拿到了这一千万美元，他个人能获得的也就不到二十万美元而已。 但想了想，他还是拿起电话，他准备给一些相熟的大股东们打电话，以求得他们的支持。 听梅格·沃夫这么一说，行政小姐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身又去了卡约·盖伊的办公室，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又说了一遍。 听完这些之后，卡约·盖伊真是又惊又怒，他真的没想到，泰勒说的居然是真的，更没想到泰勒能有这么多股东在背后支持他。 “有股东支持就支持呗，人多也没什么了不起，闹不好这些人手里的股份连20%都没有，又能怎么样？而且一千万美元的事情，是梅格·沃夫要我这么做的，就算是出了问题，那也有梅格·沃夫顶着。” 卡约·盖伊故作不屑和淡定的说道，但却无法掩盖他内心的胆怯和恐惧，这些话怎么听都有点自我安慰，外厉内荏的意思。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泰勒弄这么大的阵仗过来，肯定不是过来旅游，视察公司的，闹不好他就要为之付出惨痛代价。 行政小姐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她虽然只看了尤尔·拉赛尔一个人的股份证明文件，但仅仅尤尔·拉赛尔手中这一份股份证明文件，就已经有3%多的股份，比梅格·沃夫在公司的股份还多。 这么多股东在一起，怎么可能只有20%。 简单的说句告辞，不等卡约·盖伊反应，行政小姐就离开了。 该完成的职责，她都已经完成了，而且她回忆了一下，她并没有故意怠慢泰勒，一切都是遵照卡约·盖伊和梅格·沃夫的吩咐，所以说，即便泰勒发难，也不会发在她身上。 半个小时后，孩之宝大楼会议厅。 梅格·沃夫带着卡约·盖伊，满脸笑容，如沐春风般的走了进来。 如果仅仅看他的表情，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次的股东大会是梅格·沃夫主动召开的。并且还是向诸位股东汇报喜讯的。 大概扫了一下会议厅的众人，看着这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尤其是看到尤尔·拉赛尔的时候，梅格·沃夫心中不由一咯噔。 有些麻烦了。 第一千三九四章 就这么认怂了？ 毫无疑问，梅格·沃夫是认识尤尔·拉赛尔的。 在他的印象中，尤尔·拉赛尔并不经常来孩之宝，只是每年一度的股东大会召开，才会来一趟。 并且虽然手中拿着孩之宝公司3%点多，如此之多的股份，但尤尔·拉赛尔并不怎么说话，也没有仗着自己是大股东的身份，对他的工作指手画脚，横加干涉。 正是因为如此，他一直将尤尔·拉赛尔当做自己的支持者来看待。 可现在，尤尔·拉赛尔居然站到了泰勒那边。 似乎听起来3%点多的股份并不多，跟“大股东”这三个字毫不沾边，可在孩之宝的话，这么多股份，还真能称之为大股东了。 没办法，谁让孩之宝上市时间太久，股份极其分散。 尤尔·拉赛尔手中的这些股份，在整个孩之宝中已然可以排到前三名，并且就连股份最大的那位股东，拥有的股份也就4.3%，比尤尔·拉赛尔多不了多少。 另外，他跟尤尔·拉赛尔吃过几次饭，对尤尔·拉赛尔也有一些了解。 在他的眼中，尤尔·拉赛尔是个十分神秘，且富有的人，孩之宝这价值近一亿美元的股份，并不是尤尔·拉赛尔的全部财富，其在其他公司也有大量的股份，是个无比富有的隐藏富豪。 而且尤尔·拉赛尔还跟他坦言，因为他手中所掌握的公司股份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对每个公司进行有效管理，甚至连履行自己作为股东的义务都十分艰难。 于是通常来说，只要公司管理层不出现大纰漏，让公司业绩下滑严重，他都会十分支持现在的公司管理层。 这些话他刚听到的时候，其实挺愕然的，哪有说自己数千万美元，上亿美元的财富，就这么放心让公司管理层随便折腾，自己从不过问，直到除了大问题，才行使自己作为股东的权利的？ 相反，他所见到的是，仗着自己有一点点，大概也就几百万美元的公司股份，就动不动跑到公司，一会监督这个，一会监督哪个，不管是否有道理，只要不合他的意就不行，就是侵犯了他的财产，对他的财产造成了严重损失。 但不管怎么说，尤尔·拉赛尔都应该算是一位身价数亿，甚至十亿以上的超级大富豪。 想到这，梅格·沃夫不由变得心更加沉了。 卡约·盖伊更是吓得肝颤，每次梅格·沃夫请尤尔·拉赛尔吃饭的时候，他都在，他自然知道尤尔·拉赛尔是位什么样的存在。 想了想，梅格·沃夫还是径直走到尤尔·拉赛尔身边，笑容满面的说道：“尤尔先生，没想到这样的小事，居然连您都惊动了，其实不就是个《变形金刚》的角色授权嘛，您打个电话过来说一声，这合同不是早签了。” 此话一出，卡约·盖伊顿时目瞪口呆的看着梅格·沃夫，他着实万万没想到，梅格·沃夫居然就这么认怂了。 感受到身边别样的气息，梅格·沃夫扭头瞥了卡约·盖伊一眼，不由眉头轻皱，然后便很快就舒展开来，脸上重新挂满了笑容。 他这明明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才对。 也就是卡约·盖伊这样的傻子，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继续扛下去。 要知道，尤尔·拉赛尔虽然已经很厉害了，但也只是今天来的这二三十位股东之一，这么多股东加在一起，手中的股份至少有20%，甚至30%以上。 如此多份额的股东都站在泰勒那一边，他要是还在为一个小小的动漫游戏人物授权，再纠结半天，那他恐怕真是个傻子。 想到这，他又深深的看了尤尔·拉赛尔一眼，看来尤尔·拉赛尔的能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大的多。 再者，他之前不也说了，他敲诈方辰这一千万美元，也是为了全体公司股东们敲诈的，既然这些掌握着20%，30%公司股份的股东们愿意主动放弃这部分收入，他又何必当这个恶人？ 他现在所想的就是，不管用什么办法，赶紧把这件事给平息掉，回归到以前的生活就行。 “签合同？如果几天前，你们肯把这合同给签了，那自然是什么事都不会有，可你们居然狮子大开口，区区一个动漫的角色授权，你们都敢要一千万美元，我真的以孩之宝公司有你们这样的管理者，而感到羞耻！孩之宝不应该有你们这样的管理人员！” 可让梅格·沃夫万万没想到的是，尤尔·拉赛尔居然毫不客气的对他叱责起来。 一瞬间，梅格·沃夫的脸色剧变，一阵红一阵白，他真是又气又恐惧。 气的是，他这样做虽然是有些无耻，但也是为了孩之宝，为了全体股东考虑，为公司赚更多的钱！ 可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只是因为尤尔·拉赛尔想要巴结方辰，结果却跑来说他的不是。 恐惧的是，他已经听出来尤尔·拉赛尔的言下之意，居然已经有了要换掉他的打算。 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他好不容易才在孩之宝立足，并且将孩之宝给发展的红红火火，每年的收益都超过了既定目标。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获得公司奖励的将近2%公司股份，身价一下暴涨到了五千万美元，跨入了有钱人的领域。 如果现在要赶他走，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毕竟虽然奖励丰厚，但公司对他们也是有限制的，不但规定了他的业绩达到多少，奖励多少的股份，更是规定了，如果工作不满五年的话，他手中的股份，公司无条件以半价收购走。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将来更多的股份，更多的财富没了，更意味着他现在五千万美元身价，瞬间要缩水一半，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沉默了几乎快一分钟，梅格·沃夫还是抬起头，脸上重新堆满浓浓的笑意说道：“尤尔先生，的确是我的错，我向您和其他股东们，以及泰勒先生做出郑重的道歉，并且愿意立刻跟泰勒先生，签订一份合适的合同。” 说着，他朝着尤尔·拉赛尔等人重重鞠了一躬。 能伸能屈大丈夫，跟失去的相比，低个头道个歉，真不算什么。 没想到，自己话已经说的这么重，梅格·沃夫居然还能如此的唾面自干，尤尔·拉赛尔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惊异和赞赏的目光。 这梅格·沃夫倒也算是个人物了。 如果平常的话，梅格·沃夫有了这番表态，他自然可以放过其，但可惜是，他得罪的是方辰。 除非现在方辰发话，要不然，不管是他，还是泰勒都没有放过梅格·沃夫的可能。 说到底，他们只是个执行者，真正的幕后大佬是方辰。 另外，就以泰勒上次在这里受得气来说，他自己都万万没有放过梅格·沃夫的可能。 “道歉已然没用了，对于你在工作上的重大失误，我已经决定提请股东大会，对你进行罢免。”尤尔·拉赛尔摇着头，淡淡的说道。 梅格·沃夫感觉自己的心头被狠狠一击，一阵窒息之感瞬间袭来，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卡约·盖伊更是面色一片惨白，连梅格·沃夫都要辞退，那他这个亲自跟泰勒谈判的人，又会落个什么下场？ “尤尔先生，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吗？我可以私人去弥补泰勒先生受到的伤害，以求得到他的谅解。” 梅格·沃夫眼睛一红，哀求道。 “没用了，就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太晚了。” 尤尔·拉赛尔又摇了摇头，不可置否的说道。 梅格·沃夫直勾勾的看着尤尔·拉赛尔，足足看了十几秒钟，这才真正死心了，他从尤尔·拉赛尔的表情上，真的看不到有一点能够斡旋的可能。 “尤尔先生，这件事上，我固然有错，但也是为了公司利益在考虑，而且你以为你真的能罢免我吗？要罢免我，必须要51%的股东们都同意才行，而你这里召集来的股东，有51%的股份吗？未必吧！” 梅格·沃夫眼睛冒着猩红，厉声厉气的说道。 他现在真是恶从心中起，怒从胆边生，既然他好说歹说，苦苦哀求，尤尔·拉赛尔都不给他一条活路，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真以为，他尤尔·拉赛尔带了这么多的股东来，就一定能吃定他了？ 他刚才下来之前，已经预感到了不妙，所以跟公司其他的一些大股东们联系了一下，这些股东听了这些之后，也都答应支持他，而这些股东手中的股份加起来，绝对有30%以上了。 这些股东都是他的坚定支持者，甚至如果不是这些股东的支持，他也不可能坐稳孩之宝公司总裁的位置。 尤其是，现在尤尔·拉赛尔居然要出卖孩之宝的利益，在方辰面前卖好，这些股东肯定会更加支持他的。 而有这么多股份的股东站在他这边，尤尔·拉赛尔最终控制的股份，一定不会超过51%的。 之前也说过，孩之宝的历史实在是太久了，久到连创始人家族都已经完全退出了孩之宝。 这也就导致孩之宝的股份十分零散，除了前十大股东是谁，剩下的股东别说他了，几乎可以说是没人知道。 毕竟且先不说，这些股东好多都是从股市这种二级交易市场上收购的股份，谁掌握着公司多少股份，根本无从得知。 就说证券交易所规定，持有股份超过5%，才会要求举牌，有义务公告出来。 那么不超过5%的，自然没有举牌，公告的义务了。 可看看偌大的孩之宝，这么多的股东，又有哪个的股份超过了5%？ 最多的才4.3%而已。 所以说，他可以断定，尤尔·拉赛尔现在掌握的股份，一定没有超过51%才对。 只是让他现在有些难过的是，他当年之所以能成为总裁，支持者的股份超过51%，还是因为尤尔·拉赛尔也在他的支持者之列。 “不到51%吗？未必吧？大家都把自己的股份证明拿出来，放到梅格·沃夫面前，让他算算，我们的股份加起来有多少。”尤尔·拉赛尔轻笑一声，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梅格·沃夫心中不由一咯噔，心中顿时充满了恐惧，难道还真有可能超过51%吗？ 他咬着后槽牙，强撑着自己不倒下，看着这一位位的股东们将自己手中股份证明文件，放在他面前。 说真的，他的面前每多一份股份文件，他就感觉自己的脑子眩晕一次。 “盖伊，你算下这些股份加起来一共有多少，另外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个你是专业的，千万不要有人弄虚作假，搞个假证明文件过来，冒充公司的股东。” 盯着眼前这帮所谓的股东，梅格·沃夫咬牙切齿的说道。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对方非要置他于死地，那他也就不用在顾忌什么了，该恶心对方就恶心对方。 尤尔·拉赛尔轻笑了一声，对于梅格·沃夫的这点小心思完全不在意，在他看来，梅格·沃夫这番话，不过是败犬之吠而已。 卡约·盖伊慌忙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拿起这些股份证明文件看了起来，他保证，他考大学时，检查笔试考卷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仔细。 毕竟这关乎到梅格·沃夫，甚至他的去留。 虽说，全程尤尔·拉赛尔都没有提到他，但要是梅格·沃夫走了，他怎么可能还能在孩之宝继续待下去，肯定也是跟梅格·沃夫一样灰溜溜的被人撵走。 看了又看，算了又算，卡约·盖伊这才抬起头来说道：“这些股份证明文件都是证券公司提供的，没什么问题，至于说这些股东加起来的总股份，则有45.2%。” 听了这话，梅格·沃夫面色一喜，瞬间恢复到了原本的红润，他就说嘛，孩之宝的股份这么分散，怎么可能有人能凑够51%的股份。 说个不好听的，通常要召开股东大会，都必须提前至少半个月通知下去，才能保证人来的尽量齐一些，但通常也不会超过65%。 第一千三九五章 连狗都没得做！ 梅格·沃夫一脸冷笑的看着尤尔·拉赛尔。 他已经看到尤尔·拉赛尔和泰勒的阴谋，以惨淡结果收场了。 连股份数量都不足51%，凭什么罢免他这个总裁？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通知的太临时了，所以除了尤尔·拉赛尔那帮人以外，一个能来的股东都没有。 尤其那些只占据公司千分之，万分之零点几的小股东们，大概根本没来的兴趣。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算是为他敲响了警钟，看来他以后要跟这些股东们联系的再紧密一些才行，要不然容易阴沟里翻船。 他已经打定主意，在这次闹剧结束之后，他就找这些股东们，各个击破，想尽办法，让他们站在他这边。 这一点应该并不难，毕竟他一直是在为了公司考虑，天然就跟这些股东们的利益站在一起，反倒是尤尔·拉赛尔站在了损害公司利益的一头。 说真的，如果不是尤尔·拉赛尔被恶魔蒙蔽了双眼，蛊惑了心灵，他可以拍着胸脯，肯定的说，自己能在方辰的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没办法，方辰这位世界首富，实在是太庞大了，随随便便对其造成一点点的伤害，都会让孩之宝获得莫大收益。 笑着笑着，梅格·沃夫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因为他看到尤尔·拉赛尔居然也笑了起来，而且还笑的那么灿烂，仿佛一个胜利者居高临下的再看一位小丑表演。 然而就在此刻，他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声音：“只是45.2%，看来的确是差点。” 梅格·沃夫扭头一看，说话的果然是泰勒。 他认识泰勒的，上次在监视器里，只是泰勒不认识他而已。 但他有些奇怪的是，泰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尤尔·拉赛尔不就够了吗？ 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泰勒先生，这是孩之宝公司的股东大会，未接受邀请，你这种闲杂人等，并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卡约·盖伊居高临下，毫不客气的大声说道。 看此时，卡约·盖伊的模样，跟刚才那副丧家之犬，惶恐不安的模样，着实判若两人。 既然，尤尔·拉赛尔那边的股份无法罢免梅格·沃夫和他，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另外，他从内心深处真诚的相信，一旦这次危机过后，只要努力一下，会有更多的股东站在他们这边，像今天的事情不可能再发生。 毕竟要清楚一点，这些股东们，说到底都是孩之宝的股东，他们的利益跟孩之宝休戚相关。 换句话说，只有孩之宝变得更好，他们的财富才能得到增值，如果孩之宝的经营出现下滑，他们同样也要利益受损。 那么，他们现在既然是在捍卫孩之宝的利益，那自然就是在捍卫这些股东的利益，这些股东天然就应该跟他们站在一起才对。 只是让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尤尔·拉赛尔和泰勒究竟用什么蛊惑了这些本应该站在他们这边的股东们？ 难道是巫术吗？ “闲杂人等？” 泰勒突然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难道不是吗？”卡约·盖伊直截了当的反击道。 “我真不知道，卡约·盖伊，你从哪来的勇气，将公司最大的股东，称之为闲杂人等的？”泰勒眼睛一眯，带着淡淡杀气的说道。 “什么？” 这下连旁边，疑神疑鬼，心中忐忑的梅格·沃夫都忍不住了，脱口而出道。 泰勒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份股份证明文件狠狠拍在了其他股份证明上面。 8.3%！ 看着股份证明文件上，赫然写着8.3%孩之宝股份，以及右下角方辰的大名，卡约·盖伊顿时面色惨白，整个人都石化了。 不可能！ 不可能的！ 方辰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孩之宝股份！ 之前的大股东，最多才占据4.3%的股份，现在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个掌握公司股份8.3%的大股东来。 他真的很想说，泰勒拿出来的股份证明文件是假的，可是看着上面的印章，他怎么都说不出来这句话。 “45.2%加上8.3%是多少？卡约·盖伊，你可以给我算算吗？”泰勒看着卡约·盖伊，笑眯眯的说道。 “啊……嗯……” 卡约·盖伊眼神躲躲闪闪，吱吱呜呜的说道。 “既然要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那就是不能随便的乱咬人，尤其是自己的主人，要不然的话，恐怕连狗都没得做！” 泰勒一脸憎恶的看着卡约·盖伊和梅格·沃夫两人，毫不留情的怒斥道。 “你……” 听了这话，梅格·沃夫心中顿时感觉一股怒火喷涌而出，指着泰勒，他想破口大骂，可这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紧接着，他的内心深处便涌现出更多的恐惧来。 泰勒的手中掌握着孩之宝53.5%的股份，可以说对公司有着绝对的控制权，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现在可不就是泰勒手下的一只狗，泰勒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 说真的，从下令起诉擎天，要求擎天赔偿孩之宝公司一千万美元，到前几天在监视器里观察着泰勒，他真的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其实，他也不是没考虑过，他惹不起方辰，甚至整个孩之宝都惹不起方辰，以及方辰报复他了，会怎么样。 但他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是，大概率方辰是不会搭理他，更不会报复他。 毕竟方辰是大人物，大人物怎么可能会报复一个小蚂蚁？即便这只小蚂蚁咬了这个大人物一口。 甚至闹不好，这件事连能不能传到方辰耳朵中，都是一个问题。 就跟他一样，难道他会知道公司一笔不过十万美元，甚至更少钱的支出吗？ 不可能的，他好赖也是一家市值二十多亿美元企业的掌门人，如果连十万美元的支出，他都要过问，那他累死好了。 再者，他咬方辰一口不算新闻，方辰咬他一口，那才叫做新闻，以这些大人物对自己的脸面的在意，他觉得方辰大概率是会吃个哑巴亏，不跟他计较。 毕竟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对于方辰名声的损害，远远大于对这区区一千万。 另外，他其实是在欺负方辰，在美国根基不深，没有多少手段来应付这种事情。 然而现实却是，他输了，输得很惨！ 方辰不但知道了这件事，而且真的很在意，并且在美国的根基也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并且一动用，就是雷霆手段。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他觉得方辰请动尤尔·拉赛尔这帮人，付出的代价都要远比一千万美元来的多。 怎么想，都是太得不偿失。 泰勒则一脸冷笑的看着梅格·沃夫两人，这眼神跟看两条狗，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可以肯定的说，从孩之宝，以这种模式扫地出门，恐怕很难有企业敢再用梅格·沃夫两人。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公司平白无故的，会突然得罪世界首富，在中美俄三国都有莫大影响的大人物。 沉默了几分钟，梅格·沃夫扭头就要走。 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卡约·盖伊目瞪口呆的看着梅格·沃夫，他也想走，但还有些留恋这里，甚至心中还怀揣着一丝丝的希望，万一事情有转机呢？ 万一，泰勒并没有打算赶他走呢？毕竟他们对公司还是有些用处的。 但是他这模样，落到泰勒等人的眼中，就跟一个已经押上一切，且看着自己筹码飞速减少，仍然抱着一线希望，觉得可能翻本的赌徒一般。 可梅格·沃夫还没走出门口，就被尤尔·拉赛尔的保镖给拦了下来。 他半是愤慨，半是疑惑的扭头看向泰勒等人。 “现在股东大会还没有结束，你现在还是公司的总裁，为什么要走？”泰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梅格·沃夫的脸瞬间变得一片赤红，又气又恼，这简直是赤果果的羞辱！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清泰勒的目的，泰勒之所以将他留在这里，就是要让他亲眼见到自己被解雇的一幕！ 这未免太残忍了。 “那我现在辞职行不行！” 梅格·沃夫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厉声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朝着泰勒的脸上，狠狠来几拳。 但现实告诉他，如果他真敢这么做，大概率，他的拳头还没有挥舞到泰勒的脸上，他就被尤尔·拉赛尔等人带来的保镖给狠狠的压在地上，用枪指着脑袋。 “辞职可以，但是要经过股东大会的批准才行。”泰勒笑眯眯的说道。 既然要杀鸡儆猴，为什么不杀的干净一些？ 他相信，今天这一幕传出去之后，应该没有人会再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去恶心擎天，恶心方总！ 另外，也算是给他自己出了一口气。 不要忘了，之前梅格·沃夫和卡约·盖伊是怎么居高临下，羞辱他的？ 甚至如果不是，今天方总早有准备，他闹不好连孩之宝的大门都进不来！ 他堂堂擎天投资公司常务副总裁，亲自上门跟孩之宝谈个授权的事情，居然被人拦在门外，这不是羞辱又是什么？ 现在轮到他羞辱他们了，梅格·沃夫就承受不了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此话一出，梅格·沃夫顿时崩溃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嘶力竭的大声说道：“这件事我固然有做错的地方，但我也赔罪道歉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赶尽杀绝！” “你敲诈擎天，羞辱我的时候，又何曾有一丝丝的不忍，善意在？” 看着梅格·沃夫，泰勒面无表情的说道，他这顶多只能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梅格·沃夫顿时面色一滞，羞愧的低下了头，再也不吭声。 唯一的小插曲都没有了，剩下的一切自然就顺利起来了。 泰勒和尤尔·拉赛尔通知了一些其他公司的重要股东们，让他们也来参加会议。 之前梅格·沃夫已经通知过他们了，而且事关重大，所以有很多的重要股东本身就在来的路上，所以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其他重要股东们也都来了。 尤尔·拉赛尔代表泰勒跟其他股东，简单的跟赶过来的股东们说明了一下情况。 其他股东虽然有些懵逼，但看到了泰勒手中已经掌握了超过53.5%的股份，再加上也觉得梅格·沃夫得罪方辰，是个极其愚蠢的决定，所以倒也没有闹什么蛾子，同意支持尤尔·拉赛尔成为公司董事长，总裁，以及公司的实际控制人。 然后免除梅格·沃夫公司董事长，总裁，卡约·盖伊公司副总裁的职务，并按照之前签订的合同，以半价收回梅格·沃夫在公司的所有股份。 至于，卡约·盖伊还没轮到分配股份，所以这事就算了。 梅格·沃夫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刻，头也不回的，身形踉跄的扭头就走了，这里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地狱。 卡约·盖伊则彻底崩溃，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尤尔·拉赛尔让保镖将其架到了门外。 而为什么让尤尔·拉赛尔当这个董事长，总裁？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泰勒毕竟是擎天投资的常务副总裁，那么作为一家投资公司，投资企业拥有企业一部分股份很正常，可要是自己去做董事长，总裁的话，那就有些不太好了。 容易让其他擎天投资的企业创始人，产生不好的联想，觉得擎天会不会等他们的企业发展壮大之后，谋夺他们的企业。 再者说了，泰勒也没工夫，更没这个本事，去实际管理一家市值二十多亿美元的超大型玩具制造企业。 所以还是尤尔·拉赛尔来吧，尤尔·拉赛尔本来就是公司大股东之一，由他来坐到这个位置上，显然更加合适，动静更小。 他可不想明天一开盘，孩之宝的股份因为管理层动荡导致大跌，现在擎天已经是孩之宝的大股东，需要为孩之宝，为自己的股份价值考虑。 另外，尤尔·拉赛尔也不会管理孩之宝，他会尽快的去寻找一个合适的人，来做孩之宝的实际管理者。 第一千三九六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听完泰勒的详细汇报，尤其是听到泰勒在着重描述，孩之宝的两个总裁，副总裁灰溜溜的狼狈而逃，以及什么行政小姐，前台小姐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变得毕恭毕敬，惶恐不安，跟之前把他拦在门外，坐冷板凳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等等一系列的画面。 方辰顿时一阵无言以对，他身边的都是一群什么人，工作能力如何且先不论，这欺负人的本事到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不过这一趟去，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一个孩之宝的副总裁，悄悄给我递了一份《变形金刚》电影的拍摄计划，我觉得到是不错。” 见方辰的眼神已经不对了，泰勒赶忙换话题道。 虽然明面上，尤尔·拉赛尔现在才是孩之宝的董事长，总裁，但只要不是傻子，那就知道现在公司里说的算的，还是他这位方总在孩之宝的代言人。 而拿出这份《变形金刚》电影的拍摄计划，显然也是因为小霸王的标志是擎天柱，所以故意来讨好他，讨好擎天。 “看来聪明人在哪都不少，你让人看下吧，如果计划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就筹备一下吧。”方辰神情有些玩味的说道。 看来，已经是有人盯上了孩之宝总裁的位置了，甚至闹不好，这位副总裁在泰勒第一次找上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策划，要不然的话，怎么能这么巧就有这么一份，已经准备好了拍摄计划。 甚至，方辰还觉得，如果泰勒这次没有把梅格·沃夫这些人给弄倒，这位副总裁则会反手把这份拍摄计划交给梅格·沃夫，反正怎么都不会亏。 不过，方辰对此并不反感，他还是挺喜欢聪明人的，甚至也不介意所谓的树倒猢狲散，大树都倒了，还指望猢狲们不散，这有悖于人之常情。 只要不是太过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就行。 另外，在前世《变形金刚》系列，还是很不错的，拍了五部，加起来总票房超过了48亿美元，如果算算分账，算算周边玩具手办，以及影碟售卖出租等等，闹不好仅仅这五部电影的盈利，就能把他投入到孩之宝公司的两亿美元给挣回来。 又问了一下，投资的那些公司发展如何，尤其是雅虎的发展，方辰就打发泰勒离开了。 或许这件事对于孩之宝来说，是件改天换地的大事，对于泰勒的人生也会起到重大的影响。 但对于他来说，只能说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情，如同风吹湖泊一般，风吹过的时候，或许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水痕，但过去之后，湖面依旧平整如镜。 相比之下，反倒是雅虎的发展，让他更为在意，毕竟这可是代表着未来数百亿美元的收益。 甚至别说孩之宝了，就算是网景跟雅虎相比起来，那也是小巫见大巫。 毕竟要知道，在前世，雅虎市值最高的时候，高达将近一千五百亿美元，那他现在有一半的股份，岂不是意味着七百五十亿美元。 有这么多钱在，恐怕华夏芯片产业想要发展不好，都不可能了。 当然了，也不是说方辰现在拥有雅虎50%的市值，就一定能分到七百五十亿美元，毕竟他的股份也是会有变动的。 比如说，雅虎上市，他肯定是要稀释一部分股份。 而那些犹太家族，吃到肉之后，等下一次，发觉到雅虎的价值之后，也肯定会找他要求购买雅虎股份的。 而他即便能要个高价出来，但恐怕也很难以一千五百亿美元的估值，将这些股份卖出去。 至于说，不卖给这些犹太家族，自己独吞雅虎的股份，以获得更大的收益，他到并不打算这么做。 这里毕竟是美国，他一个华夏人在美国，如果不跟，比如说像犹太家族这样的势力，结成利益共同体的话，其实真的很难将这些股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没办法，谁让美国一直都是个不讲武德的流氓国家。 在美国，法制，道义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根本是不存在的。 看看前世华为在美国的遭遇，看看水电设备世界第一，核电站常规岛世界第一，环境控制系统世界第一的法国阿尔斯通公司在美国的遭遇，就知道了。 非要强买强卖收购你的公司，如果不同意的话，就找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你给扣留下来，逼着你卖公司。 这也是为什么，方辰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他在美国，除了一些科研项目和擎天投资以外，是不可能再往美国投一分钱的原因。 说白了，他是来赚美国人钱的，吸美国血的，而不是给美国人送钱的。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成立了擎天投资公司，能更方便在美国做事，他连擎天投资都不成立。 另外，跟这些犹太家族的合作，迄今来看，也算是不错的，如果不是有他们帮忙，孩之宝的事情，恐怕还没有这么容易解决，更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而且这些犹太家族潜藏的实力，也着实让他心惊，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掌握着，孩之宝45%以上的股份。 而像这样的公司，在全美，乃至于全世界又有多少？ 至于说，这些犹太家族的狼子野心，丑恶嘴脸，他也不在意。 纵观这些犹太家族的历史发展，用的无非就是一些，先是入股，然后再一步步侵吞你的股份，最终将你一脚踢开的小伎俩。 没关系的，只要价码合适，像什么网景公司，雅虎公司，他们随便吞，甚至方辰还求之不得他们把这些公司的股份给吞掉。 甚至，他都已经想好了，如果人家要吞掉他在网景公司的股份，他也不是不能答应，欲拒还迎几下，争取个高价，就把网景公司给卖了。 当然了，要是比尔盖茨出面跟这些犹太家族竞争的话，那就有意思了。 但依照他对比尔盖茨的了解，其大概率还真不会，只要他能有把握获得这些犹太家族的支持，让他们唯微软公司所用就行。 然后紧接着，他就会顺势把雅虎给推出来，反正雅虎在他手中，他什么时候让雅虎发光发热，出现在世人面前，就什么时候出现在世人面前。 相信这些犹太家族看着手中日益贬值的网景公司股份，还是会颇有感触。 不过，他相信，到时候，这些犹太家族，包括比尔盖茨，一定会找他购买雅虎的股份，甚至在网景公司出现的一幕，还有可能会出现。 但依旧没关系，他再把什么谷歌，亚马逊推出来就是了，让他们再次体会一把，上次看着公司股价大跌的感触就行了。 如此来个两次，他相信这些犹太家族，就会老实点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这种事情并不会发生。 但是要知道，人们在赞扬犹太一族离散两千年，结果还能建国，坚韧不拔的精神之时，其实更应该考虑，为什么如此一个聪明团结的民族，两千年过去了，只是意外跑到新大陆，傍上了美国的大腿，这才能建国？ 为什么，两千年多次惨遭屠戮？ 其实就是因为犹太一族太过于贪婪，且不知道收敛是何物，从而导致其在欧洲各国的形象一直都十分的低下，被人厌恶。 方辰相信，犹太一族贪婪且不知收敛的特性，决然也会在他的身上，在网景公司身上出现。 不过无所谓，他已经想好了一切对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反正大家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他看重了犹太一族在美国的关系网，犹太一族看重了他能赚钱。 所以说，他到时候，坑起来这些犹太家族，也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九爷，有个人想见您，这是拜帖，您看下吧？” 就在方辰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吴茂才突然神情怪异的拿过来了一份拜帖。 “这是谁的拜帖，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而且拜帖？是华人吗？” 方辰有些奇怪的看了吴茂才一眼，顺手接过了拜帖。 要说吴茂才也是跟了他多少年的人，见过的大场面，大人物，已经可以称之为不知几何，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而自从他成为世界首富以来，每天想要来拜见他的人，简直数不胜数，如过江之鲫般，但大部分都被吴茂才给打发了，很少能有通过吴茂才这一关的。 “您自己看看吧，我都有些闹不明白，这人跟咱八竿子也打不着，怎么会来见您。”吴茂才摇了摇头，自己也疑惑不解的说道。 方辰只得自己低头一看，不过他这一看，自己也愣住了。 居然是一个表皮上写着日文，样式极为素雅的拜帖。 说真的，如果不是上面，清清楚楚用毛笔字写着，他的名字，他真以为这拜帖是谁送错的。 打开一看，只见其中写着住友株式会社，有色金属交易部部长，首席交易商滨中泰男。 “住友会社的人？而且还是一个交易有色金属的操盘手，他来见我干嘛？” 看到上面的名字和身份职务，方辰彻底懵了。 这个叫做滨中泰男的，怎么想也应该跟他没有半点关系才对，然而让他更奇怪的是，吴茂才为什么会把他的拜帖拿进来？ 按照吴茂才平常的习惯，这种人早就应该拒之门外才对，根本不会把这份拜帖拿过来。 毕竟吴茂才把拜帖拿过来，意思无非就是觉得，他应该见见这个叫做滨中泰男的。 吴茂才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这个人其实挺有意思的，虽说跟您八竿子打不着吧，但据他自己所说，他这个操盘手在国际交易市场还是比较出名的，对了，他说他是主要做期货铜的，外面的人都叫他铜先生，百分之五先生，意思就是说他手中常年掌握着全球铜交易量的5%……” 说到这，吴茂才悄悄的看了一眼方辰的表情，见方辰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继续说道：“而且他还说，他正在和索罗斯开战，所以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听到这，方辰瞥了吴茂才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最后这句恐怕才是，你把他的拜帖递给我的原因吧？” 他就说嘛，以吴茂才的性格和这些年的历练，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将一个东倭企业，做铜期货人的拜帖送到他面前，合着这人是索罗斯的敌人。 他和索罗斯的关系就不用说多了，尤其是索罗斯对他的恨意，恐怕是倾尽三江四海之水都无法清洗。 毕竟索罗斯纵横国际数十年，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不知道颠覆了多少个国家，即便偶有失败，那也是拍拍屁股就走了，哪像在俄罗斯，赔了一大笔钱不说，还被关在监狱里差不多一年的事情。 甚至如果不是犹太家族出了大价钱，把X86指令集给他搞了过来，又赔了他5.5亿美元，他可以保证索罗斯到现在还在俄罗斯关着呢。 方辰估摸着，闹不好索罗斯现在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他了。 吴茂才嘿嘿的傻笑了两声，方辰一语中的，如果不是这滨中泰男跟索罗斯有仇，他管滨中泰男是什么狗屁铜先生，百分之五先生，想来见九爷，门都没有。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很乐意给索罗斯添堵。 滨中泰男？ 看着拜帖上，似乎有些令人熟悉，他有所耳闻的名字，方辰忽然陷入了沉思中。 过了数息，他眼睛一眯，缓缓说道：“伦敦铜。” “什么伦敦铜？”吴茂才一脸懵逼的问道。 方辰摇了摇头，并没有答话，而是径直说道：“这样吧，你把滨中泰男给我请过来吧。” 吴茂才顿时更晕了，他有点闹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九爷怎么沉默了一小会，然后嘴里冒出个“伦敦铜”来，就决定要见滨中泰男了。 第一千三九七章 魔鬼交易员 带着浓浓的好奇，吴茂才带着一个模样消瘦，神情稍微有些憔悴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来到方辰的面前。 方辰嘴角轻翘，上下打量着这位前世的传奇操盘手，魔鬼交易员。 如果说承受损失是操盘手的必修课，那么滨中泰男恐怕将这门课修到了世界第一，并且也是世界上第一个，因为操盘“失误”而被判刑长达七年的操盘手。 但在这巨大的失败并没有来临之前，更应该说说滨中泰男的辉煌战绩。 刚才，吴茂才所提到的，“铜先生”，“百分之五先生”这些称号，已然足以证明滨中泰男在铜期货，甚至整个有色金属交易的地位。 毕竟要知道，铜是这个世界，应用范围最广，也是交易规模最大的有色金属。 而滨中泰男常年则掌握着一百万吨到二百万吨的铜多头头寸，依照现在铜价每吨两千五百美元的价格来计算，他手中的这些铜多头头寸，价值高达五十亿美元到一百亿美元。 然而这只是滨中泰男手中的铜多头头寸的常量而已，其最辉煌的时候，正是去年到今年。 其手中所掌握的伦敦铜仓单，最高的时候，占据着伦敦铜仓单多头的90%。 这是一个十分恐怖的数字，其价值将以千亿美元来计算。 伦敦铜交易所，是世界上最大的铜交易所，其交易价格则几乎可以说左右着全世界的铜期货价格。 那么滨中泰男既然已经掌握了，伦敦铜仓单多头的90%，就意味着滨中泰男足以操纵伦敦铜，乃至于全世界的铜期货价格。 也正是因为如此，就在短短两年的时间，滨中泰男将铜期货价格，从1600美元一吨，拉升到3000美元一吨，足足翻了近一倍。 全世界需要使用铜的企业，为此多付出了数千亿美元的成本，而滨中泰男，以及他背后的世界最大铜生产企业，住友会社和其他铜生产商，铜矿主，则获得了数千亿美元的额外报酬。 其实滨中泰男拉升铜价的手法，并没有什么称道的，反而可以称之为十分暴力，甚至血腥！ 期货市场跟国内的股票市场并不相同，国内的股票市场是只能做多，不能做空，而期货市场是既能做多，也能做空。 何为做多，做空？ 做多则指的是就是看好股票、外汇或期货等未来的上涨前景，而进行买入持有，等待上涨获利。 而做空则指的是，预见股票、外汇或期货等未来即将下跌。 所以先借入标的资产，然后卖出获得现金，过一段时间之后，等标的价格下降之后，再以更便宜的价格买入标的，还给出借人。 这其中的差价，则就是做空者的利润。 如此则产生一个新的交易术语，那就是对手盘。 不管是做多还是做空，都需要有对手盘，对手承认你的价格，才有可能成交，操作的可能。 就以现在伦敦铜，三千美元的一吨的价格来说。 如果你后期看涨，认为伦敦铜能涨到四千美元一吨，所以想要买入伦敦铜，是不是必须此时要有一个人，认为伦敦铜此时的价格已经达到顶峰，即将下跌，然后卖出手中的伦敦铜仓单才行？ 一买一卖，才能叫做交易。 假设说，所有人都觉得伦敦铜价格上涨，那么拥有仓单的人，肯定会捂盘惜售，市场没有仓单交易，那么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能够成交。 这种现象，需要等到直到有人，觉得价格太高，伦敦铜的价格会转弯下降，卖出手中的仓单，才会结束。 反之，做空也是这么个道理，如果大家都觉得伦敦铜的价格会下跌，动作一定都是卖出，也就没有看涨的多头来接他们的仓单，那么他们的单也无法成交。 所幸的是，交易市场实在是太大，每天都有数以十万计，百万计的人在上面交易，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是一个心思，认准一个方向。 你不认可这个价格，自然有别人认可这个价格，即便同一个价格，市场上也有无数的人同时在做多，做空，所以就释放出了巨大的交易量。 但要知道一点，同一时间做多，或者做空的人，他们所赚的钱，就是对手盘损失的钱。 这也是为什么将股票市场，期货市场，外汇市场称之为零和游戏，如果考虑到手续费，甚至可以称之为负和游戏的原因。 一些基本概念解释完，话题又回到滨中泰男对伦敦铜的操作上。 之前也说了，滨中泰男掌握着伦敦铜90%的多头头寸，这也就意味着，空头们找不到其他足够的多头平仓，于是就必须要按照滨中泰男手中的仓单价格，认输赔钱离场。 当然了，他们也可以不按照滨中泰男的价格来平仓，毕竟期货这种东西，在设计之初，其实就是为了保证现实交易能够更好进行而设计的。 打个比方，比如原料铜。 制造企业担心未来原料铜会涨价，按照此时的价格，向铜加工企业给付了一定的订金，约定好一个月后，按照这个价格来提货，以此来进行套期保值，这就是期货的本质。 至于说为什么会产生涨跌，赚钱和赔钱。 则是因为，假如到了下个月，铜的价格上涨了，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制造企业赚了，而铜加工企业赔钱了。 如果铜价下跌了，则反之亦然。 所以说，期货本身就提供实物交割的功能，持有空单的空头如果不买入仓单平仓，则可以在仓单到期之前，从现实市场中买入跟自己手中仓单数量相应的铜原料，存入交易所的仓库就行了。 然而多头也是如此，如果他找不到空头平仓，那他可以按照自己手中的仓单数量，去伦敦交易所的仓库，拉走相应数量的铜原料就行。 但这显然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尤其是像一些比较大的交易员，手中的仓单以十万吨来计算，这么多铜原料，运输，物流，仓储，贩卖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其损失比平仓认亏的成本，还要大的多。 至于说，不平仓，一直拿着，等到价格回到一个自己不亏损的价格再卖出，行不行？ 在股票市场，到是可以这么做，只要你不买卖，你的股票一直是你的。 但是在期货市场就不行了，刚才也说了，期货本身的功能是套期保值，以期货交易临时替代实物交易的一种行为。 所以期货的仓单上，都会有一个交割的时间，到了交割日期，必须平仓，就跟真实交易一样，到了交割时间，你总不能说不给人家货，或者钱吧？ 通常来说，期货交易员们，都会在交割日前，进行平仓，然后再以这个价格购买下个月，或者下下月份，包括一年在内的所有仓单。 这种行为就称之为移仓换月。 这也是为什么前世，中行“原油宝”事件，用户不但赔光了账户里所有的保证金，甚至还要额外赔钱的原因。 当时，中行买入的是4月21日交割的美油期货合约，可21日零点左右，因为到了交割日，能够接单的空头早已移仓换月，导致空头极其稀少，而像中行这样持仓的多头较多，为了平仓，就出现了史无前例的多头大量抛单。 不过才四个小时，油价就从20日晚上22点的每桶11美元，降到了史无前例的0美元。 然而这只是暴跌的开始，2点8分至29分，美国原油期货价格依次跌穿-10美元，-20美元，-30美元，最低下探到2点29分的历史最低价-40.32美元。 为什么空头们，能主导这次史无前例的暴跌，其实原因很简单，甚至可以说跟刚才提到，滨中泰男操纵伦敦铜价格的手法是一样的。 较少的空头们，掌握着市场上所有的空单，并不理会多头们的喊价，逼着多头们降价，直到多头们为了平仓把价格降到了-40.32美元，这才将多头们的仓单给吃下。 当然了，-10美元，-20美元等等，甚至从11美元到-40.32美元之间，都有一定数量的空头忍不住诱惑，跟多头成交，但大体意思还是上面所提到的。 毕竟要知道，当时因为全世界油价暴跌，所有能油轮，存储石油的地方都已经满了，多头们就是想要不平仓，去美国石油期货仓库里提货，那也做不到，只能在仓库里放着。 而仓库，海关收取的储存费用，以及运输费用往往比-40.32美元还要多。 又或者说，空头们正是知道多头无法进行实物交割，这才会肆无忌惮的，不跟多头交易平仓。 最终第二天，中行宣布，“石油宝”客户最终的结算价-37.63美元，形成了实质性的穿仓。 而且因为期货天然带着杠杆，所以这些“石油宝”的客户，不但账户上的所有保证金都没了，并且还要继续再赔钱进去。 整件事情所得到的经验教训就是，中行如果能早点移仓换月，就能避免这次悲剧的产生。 然而如果说上面发生的“石油宝”事件，只是个偶然的话，那么滨中泰男，长期控制这伦敦铜90%的仓单，就把这种事情变成了空头们，长期以来的痛苦。 空头们只要开仓，就会被迫以滨中泰男的喊价平仓。 所以一时间，整个铜期货市场，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跟随滨中泰男做多铜价！ 这也是铜价为什么能在短短不到两年时间内，暴涨将近一倍的原因。 但显然这种单边行情并不会太久，期货价格远离了现货成本支撑，那就会产生泡沫，自然会有大空头盯上。 1995年初，在铜价上涨到3075美元之际，索罗斯的量子基金、罗宾逊老虎基金，加拿大金属贸易商Herbert Black，美国基金Dean Witter以及欧洲一些大型金属贸易商等，盯上了滨中泰男。 美欧各方联合起来在1995年初伦敦铜价在3000美元之上时开始逐步的抛售打压价格最低到两千六百美元。 但这个时候，滨中泰男就显示了自己作为“铜先生”的强大力量，以及“锤子”的强硬性格，他几乎以一己之力，对抗这些欧美联军，重新将铜价再次拉升到了3000美元以上。 索罗斯等欧美联军纷纷爆仓，宣告失败。 可以说，此时是滨中泰男最为辉煌的时候，几乎没人有能打败如此庞大的欧美联军，但是他做到了。 然而这时他个人悲剧，住友会社悲剧的开始。 既然在金融上打不过滨中泰男，索罗斯他们就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四个月之后，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开始对住友商社在美国国债和铜期货市场的异常交易情况开始调查，在美国的通报与压力下，伦敦金属交易所也开始了调查。 在调查压力下，伦敦铜价应声而落，下跌至2420美元左右。 但滨中泰男并没有放弃战斗，经过他顽强的抵抗，铜价在1996年的5月份时又拉升至2720美元以上，索罗斯他们再次溃不成军。 可显然，滨中泰男的抵抗，激怒了索罗斯，以及他们背后的欧美国家。 随后，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和伦敦金属交易所宣布准备对住友采取限制措施，有关滨中泰男将被迫辞职的谣言也四处流传。 索罗斯他们更是开展了，新一轮的强大攻势，被限制交易的滨中泰男，住友会社自然无从抵抗。 伦敦铜价从2720美元/吨高位一路狂泄至6月份1700美元/吨左右，短短一个多月，跌幅超过1000多美元。 最可悲的是，并且连东倭的有关部门，也加入到了对住友会社的审查中。 世界著名的信用评级机构则也纷纷对住友会社的信用等级，做出了下调，摆出了一幅全面围剿住友会社的架势。 没办法，住友会社只能弃车保帅。 最后的结局，住友商社以彻底失败而告终，据估计，住友的损失高达40亿美元，并且更是雪上加霜的，收到了美国期货交易委员会1.5亿美元的监管处罚。 而滨中泰男利用公司的名义以私人账户进行期铜交易，试图隐瞒超过26亿美元的损失而被判入狱7年。 只是方辰有些奇怪的是，现在应该正是滨中泰男第一次打败索罗斯为首的欧美联军，将铜价拉升到三千美元以上，春风得意的时候才对，怎么会跑到他这里来？ 第一千三九八章 求您救救我！ 就在方辰上下打量着滨中泰男的时候。 一幅毕恭毕敬模样，低着头的滨中泰男，也在偷偷用眼睛余光瞄着坐在沙发上的方辰。 虽然来之前，他已经阅读过很多关于方辰的资料，但亲眼看到方辰的时候，还是有些被方辰年轻到，有些过分的面容所震撼。 他其实也已经算是少年得志的代表，虽然刚刚加入住友会社的时候，坐过几年冷板凳，可到了七十年代末期，就已经开始崭露头角。 到1983年，他每年的铜交易量就已经达到了上万吨，成为了住友会社有色金属交易部部长，是有色金属交易市场响当当的人物。 后来更是被称之为“铜先生”，“百分之五先生”，一直持续至今。 这在期货市场，显然是非比寻常的。 毕竟企业通常在两至三年间便会调整一次交易员，更别说交易部部长这样显要的位置了。 这也是他平日里所谓之骄傲自豪的。 但此时此刻跟方辰相比起来，别说小巫见大巫了，甚至连屁都不是。 想到这，滨中泰男的头垂的更低了，恭恭敬敬的说道：“方董，这次冒昧拜访，还请您谅解。” “滨中部长客气了，想必你这次造访必然有要事，所以我们就长话短说可好。”方辰神情平静，语气淡然的说道。 没想到方辰居然这么快就要把话题往正事上引，滨中泰男不由楞了一下，但很快他就醒悟了过来，心中自嘲的笑了笑。 方辰又不是什么闲着无聊的邻居家大叔，而是世界首富，手中掌握着数百亿美元的财富，数十万的员工，能同意见他一面，就已经是他邀天之幸，祖坟上冒青烟了，怎么可能还有空跟他虚伪的寒暄几句。 只是，直接跟方辰说？ 滨中泰男不由陷入了一丝犹豫中。 过了十秒，他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上，脑袋狠狠磕在地上，发出一阵闷响，并祈求道：“方董，求求您，救救我！” 一旁的吴茂才不由咧了咧嘴，这响头磕的可真瓷实，他光看着都觉得疼得慌。 “滨中部长，何出此言，有什么想说的，你就直说吧，不必来这一套。” 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滨中泰男，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丝毫没有一点被滨中泰男这一跪所震动的样子。 见方辰没叫他起来，其他人也没有扶他起来的意思，滨中泰男顿时面露尬色，只得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如何操纵铜期货，然后又被索罗斯等欧美基金，金属贸易商针对打压的事情说出来。 听到这，方辰有些奇怪的问道：“既然滨中部长，你已经将铜期货的价格给重新拉到了三千美元，打得索罗斯他们节节败退，俯首认输，又何来求我，救救你这一说？“ “相反，应该是索罗斯他们过来找我，要让我救救他们吧？” 说到这，方辰自己都忍不住嘴角微翘，露出一丝忍俊不禁的笑容。 吴茂才，惠明等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怪异。 如果让索罗斯来求九爷，那恐怕还不如杀了索罗斯算了。 但不知道怎么的，他们突然觉得这个场面有点令人小期待。 “这次对抗，住友会社虽然赢了，但无耻的索罗斯他们，居然说服了美国商品期货委员会对住友会社进行调查！” 说到这，滨中泰男的脸上露出浓浓的愤恨之意，怒声说道：“我所进行的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期货交易，他们却用行政力量来打击我，实在是无耻之尤！” 说完这些，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方辰那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滨中泰男不由下意识的抬起头，偷瞄了一下方辰。 只见方辰正似笑非笑，表情玩味的看着他，顿时打了个哆嗦，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方辰看破了，顿时重新低下了头，并且更低了。 虽然他刚才说的也算是事实，但仔细论起来的话，却只能说是九真一假，有些讨好方辰，或者挑拨之意。 毕竟虽说美国商品期货委员会的确是被那些欧美基金会，金属贸易商说服，才采用这种行政手段来打击他，但要知道这些欧美基金会，金属贸易商可不只是有索罗斯一人，索罗斯只是他们其中之一而已。 而他刚才之所以只点名道姓的说索罗斯，无非就是知道方辰和索罗斯之间的仇怨。 当然了，如果要是连这些都不知道的话，也不会有他今天主动上门这一遭了。 “的确挺无耻的。” 就在滨中泰男心中忐忑不安，脑袋几乎埋到了地底的时候，方辰脸上挂着淡淡笑意，漫不经心的看了滨中泰男一眼，随意的说道。 其实，看到滨中泰男这幅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窘迫模样，方辰心中是有点忍俊不禁的。 另外，他要是再不接话茬的话，估计这滨中泰男，今天晚上就准备在这里憋屈死吧。 而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想要看一场好戏，不但逗哏的故事要精彩，有时候还是要捧哏适当的接下话，把这话题延续下去才行。 只可惜的是，在这里，除了他之外，暂时没人能充当这个捧哏的角色。 不过，说实话，对于滨中泰男，话中透露出的信息，他是有些惊讶的。 他一直以为，滨中泰男并不知道，最起码在此次此刻，调查真正展开前的三四个月，是不知道美国期货交易委员会，已经打算给他和住友会社进行调查的事情。 没想到，其居然知道，这就有意思了。 这滨中泰男挺钢的啊，颇有点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意思。 毕竟这种明知道，对方会弄死自己，还跟对方继续战斗下去的人，不多了。 有方辰这句，滨中泰男顿时觉得心中舒畅多了，再次一个响头狠狠磕在地上，开口说道：“所以，我才冒昧前来拜访，希望方董您能救我一命。” “我和索罗斯之间的恩怨，虽然称不上世人皆知，但你肯定是知道的，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过来。” “而且我也实不相瞒，如果能有事情给索罗斯添个堵，让他不如意一下的，我也挺愿意做的，这个相信你也知道，要不然的话，你今天也不能进我这门，是吧？”方辰突然说道。 “是！” 滨中泰男头也不抬的说道。 正是因为知道方辰有愿意给索罗斯找点麻烦的心思，他才会一上门，刚说几句话，就一个响头磕在地上，求方辰救他。 “可关键问题是，你打算让我怎么救你？是打算让我帮你说服美国期货委员会，让他们撤销对你，以及住友会社的调查？”方辰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请您救我和住友会社。” 滨中泰男再次一个响头磕在地上，方辰所说的，正是他所想的。 说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仅仅是他的天塌下来了，就连住友会社这家成立四百多年，在十六世纪就成为东倭最早官方制定铜供应商，去年营收高达一千六百多亿美元的超级大公司，天都要塌了。 毕竟，一旦美国期货交易委员会真的被索罗斯他们说服，停止了整个住友会社交易员的交易资格，那就意味着，他们只能任索罗斯他们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到时候，国际铜价绝对会一落千丈，住友会社将承受数十亿美元的天大损失。 后来，经过东倭电气董事长的指点，他们突然发现还有方辰这么一个“救命稻草”。 首先，方辰跟索罗斯有深仇大恨，所以先天性就是他们的朋友，有帮助他们的可能。 再者，方辰也有能力做到说服美国期货交易委员会，不对他们进行调查，毕竟方辰可是现任美国总统，克林顿的大金主。 克林顿作为美国的政府首脑，权力中心，那么想要让作为美国政府机关之一的期货交易委员会，放弃对他们的调查，显然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那么索罗斯他们布的这个局，也就算是破了。 毕竟索罗斯他们在美国的影响力再怎么大，也不可能大得过克林顿去。 当然了，前提是能说服方辰。 “如果我说我做不到，也不能这么做呢？”方辰表情有些玩味的说道。 滨中泰男这算盘到是打得挺好，可问题是，且先不说他能不能说服美国期货委员会，会为之付出多大的代价，就说滨中泰男凭什么觉得，他会愿意帮其开这个口？ 仅仅只是为了给索罗斯添个堵？ 方辰觉得这有点不太值当，毕竟他又不是小孩子，更不是那些桀骜不驯，别人打我脸，我就要杀别人全家的龙傲天们。 等到有合适机会，合适利益的时候，再这么做，不好吗？ 似乎没想到，方辰居然这么果决的就拒绝了，滨中泰男一时间，竟然傻了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求求您了，如果您愿意帮忙的话，事后，住友会社愿意给予您五亿美元作为报酬。” 滨中泰男再次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并拿出了杀手锏。 五亿美元？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他突然有点心动该怎么办？ 偷瞄一下方辰的表情，滨中泰男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方辰只要有心动，就好办。 虽然一下子，给出五亿美元有点肉疼，但相比于如果放任美国期货交易委员会，对住友会社进行调查，可能损失的三四十亿美元，还是值得的。 “住友会社，好大的手笔，但可惜我做不到，也不能这么做。” 想了几十秒钟之后，方辰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如果可以的话，这五亿美元，他自然是想挣的，但问题是，这钱他真的挣不到手。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虽然这件事，看似是索罗斯他们做的，但其实深思一下，就会发现，这里面决然没有那么的简单。 甚至方辰可以肯定的说，这是欧美国家力量，对东倭的一次打压，甚至掠夺。 就如85年，美国、东倭、联邦德国、法国以及英国的财政部长和中央银行行长所签署的《广场协议》一样的。 其目的就是为了遏制东倭经济发展。 没办法，东倭实在是太跳了，一个战败国，居然人均GDP是美国的两倍，号称卖掉东京，就能买下整个美国，还要收购自由女神像，将其搬回东倭，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活脱脱一幅，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模样。 也正是因为这一串的打击，使得东倭从此陷入了倒退三十年，甚至彻底的一蹶不振。 毕竟东倭是世界上老龄化最为严重的国家，按照这个人口更替率，一百年后，有没有东倭这个国家都不一定，又怎么去谈什么再次崛起？ 另外，上次他和索罗斯，阻击英镑，其实跟这次的形式差不多，也是美国的国家力量在阻止欧洲融合。 在掠夺英国的时候，也在欧洲各国之间狠狠的钉下了一个大大的钉子，为日后英国脱欧，埋下隐患。 要不然，最后他们都快要败了的时候，那股神秘的庞大资金，又是从哪来的？ 而且打击老二，也算是美国的传统艺能了，谁是老二，谁威胁到美国的地位，美国就打击谁。 东倭，欧盟，苏维埃，莫不是如此。 只不过，这次美国以及那些欧洲国家的吃相太难看了。 之前《广场协议》最起码，还裹着一层，有利于帮助东倭拓展海外市场，成立合资企业的糖衣，而这次简直就是明抢了。 其实，索罗斯他们也不想这样的，他们本来以为，集结量子基金，罗宾逊老虎基金，加拿大金属贸易商以及欧洲一些大型金属贸易商，来对付区区一个滨中泰男，简直就是张飞捏田螺——十拿九稳。 可谁知道，滨中泰男手中掌握着的子弹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的多，他们居然只是将铜价打压下了区区三百美元一吨，滨中泰男就再次将铜价提高到了三千美元以上，不但让他们损失惨重，更是颜面尽失。 这才气急败坏的，不顾一点脸面的，让美国期货交易委员会去调查滨中泰男和住友会社。 第一千三九九章 一条活路 想到这，方辰不由看了滨中泰男一眼，能抗得过索罗斯这些欧美基金会和金属贸易商的攻势，打的他们丢盔卸甲。 从另一方面，更是在证明现在的东倭，以及东倭企业究竟有多么富得流油。 但这只能说是招祸，取死之道。 毕竟连欧美这些当地主的，家里都没有余粮了，这东倭一个当狗腿子的，家里居然还有这么多钱。 他们不联起手来宰东倭，那才叫做奇怪。 “方董，我有些不太理解，您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滨中泰男抬起头，满心不解的问道。 虽然方辰之前说的是“他做不到，也不能这么做”，但他又不是傻子，很明显，后面这半句才是重点。 “我就明说了吧，你看看对面的阵容，索罗斯的量子基金，罗宾逊老虎基金，加拿大金属贸易商HerbertBlack，美国DeanWitter基金以及欧洲一些大型金属贸易商，再加上美国期货交易委员会，说不定过两个月，连伦敦交易所都要下场了，你真就没觉察出了点什么？”方辰直言不讳的说道。 滨中泰男瞬间面色一白，他自然觉察到了点什么，也知道伦敦交易所会下场，要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会过来求方辰。 甚至说个不好听话，前面所说的这几个基金会和金属贸易商已经被他打败，而他又不是在美国的交易所交易，美国期货交易委员会也管不到他，他为什么还会怕呢？ 不就是因为知道，下一步就该是伦敦交易所下场了。 作为在伦敦交易所交易期货的交易员，一旦伦敦交易所禁止他交易，那一切都完了！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在伦敦交易所还没有下场之前，就阻止美国期货委员会对他们进行调查。 “换句话说，这就是欧美国家力量，对东倭的一次打击，一次掠夺。” 见滨中泰男半天没有说话，方辰有些恨铁不成钢，直接了当的说道。 他都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滨中泰男居然还没有领悟到，他真不知道是该说滨中泰男猪呢，还是猪呢？ 不过这也算是东倭人性格中，十分矛盾的特点之一。 战术上精于算计，战略上却愚笨不堪，所以往往赢了战场，却输了战争。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对滨中泰男的这次狙击，既然是美国意志的体现，他怎么能去阻拦？ 首先比尔盖茨和犹太家族是不可能帮他这个忙的，毕竟索罗斯可是犹太人，说不定犹太家族还是这次行动的中坚力量。 而找克林顿吧，不管克林顿答应不答应，都是对两人之间情分的一种伤害。 终究，克林顿代表着全体美国人，天然的就要捍卫所有美国人的利益，这是他作为美国总统，必须要坚守的立场，最起码面对其他国家的时候是这样的。 所以，方辰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五亿美元拿着有点烫手，不值得。 滨中泰男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其实方辰说的这一点，他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们东倭可是美国爸爸，最亲爱，最忠诚的儿子，美国爸爸怎么可能要教训他们？ 如果承认了这一点，是不是就意味着，美国爸爸已经厌恶了他们？ 这对于，整个东倭来说，都是不能承受之重。 毕竟一旦离开了美国爸爸的庇佑，谁知道那些环绕在东倭周围，跟东倭有着国仇家恨的国家，会不会报复回来。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你找我，还不如找你们东倭政府，毕竟你们是东倭企业，更代表着东倭的利益，他们有责任来庇护你们？”方辰认真的说道。 “不可能的，如果真如您所说的那样，索罗斯他们代表着的是欧美力量，政府里那些该死的废物，不落井下石就算是好的了。”滨中泰男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自家人知道自家人是什么模样，指望东倭政府那群没有脊椎的玩意，他还不如指望方辰，指望他自己。 要知道，之前签订《广场协议》，除了美国，英国，法国这些发达国家之外，最为积极，推动这件事情的，就是他们东倭负责经济的大藏省。 如果不是大藏省的积极推动，《广岛协议》也不会签的这么快，签成这个鬼一样。 东倭的GDP看似高了两倍，但产品却逐渐卖不出去，对外失去了吸引力。 这对于，东倭如此一个靠外贸的岛国来说，简直是无比致命的。 “既然这也不行，我建议，这件事就此打住，把资金从期货市场给抽回来得了。”方辰说道。 “这行不通的，万万行不通！” 滨中泰男的脑袋顿时摇成了拨浪鼓。 说在实话，作为多头主力，主要提升铜期货价格的存在，在期货市场上，他的获利并不算太多，从铜价1600美元，拉到现在的3000美元，看似涨幅在80%以上，但实际上他的获利，并不超过30%。 没办法，他既然要不断的拉升铜价格，那么洗盘的付出的成本，以及在不同的节点，付出大量的资金等等，都是要算作他的成本的。 根本无法像一些散户那样，只需要选择一个合适的点位进入，然后所要做的一切，便是静静等待，然后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坐电梯，获得全部的收益！ 再者说了，就冲着他手中掌握着数百亿美元的资金，其收益率注定就不会高了。 这也算是一种大资金魔咒。 但仔细想想，其实也正常，不管是股票，还是期货，外汇市场，都会有一些顶尖的散户，能做到八年一万倍。 而他可以自信的说，他操盘水平，绝对比那些所谓的牛散要强的多。 可作为掌握着几百亿美元的主力，要是也跟散户一样，八年翻一万倍，那市场，甚至整个人类经济岂不是要垮掉。 毕竟人类繁衍数万年以来，攒下来的财富，也就几百万亿美元。 像美国这样的世界头号强国，此时一年的GDP才七万亿美元而已。 而巴菲特这样的股神，九十年代之前，每年的收益率通常在20%以上，有时候还能达到30%以上，可现在随着手中掌握的资金越来越多，收益率也在逐步下滑，甚至都有点连指数基金都跑不过的意思。 既然在期货市场挣的不多，那他为什么还要这样费劲吧啦的将期货价格给炒起来？ 其实原因很简单，还是要落到“套期保值”这四个字，而这也是期货的本质。 更是住友会社为什么要建立这么个交易部的原因。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铜加工企业，以及铜矿主，可以说铜价每上升一百美元，都能给住友会社带来数亿美元的庞大利润。 如果再算上其他的铜加工企业，铜矿因此而增加的利润，简直以数十亿美元计。 可以说，将铜价提升到三千美元一吨，差不多意味着，全世界但凡使用铜的制造企业，将额外多支出上千亿美元。 而这上千亿美元去哪了？ 不就是落到了他们住友会社和其他铜加工企业，以及铜矿主手里了吗？ 这就是，住友会社和其他铜加工企业，铜矿为什么会让他把铜期货价格炒到这么高的原因。 嗯，没错，支持他的力量中，除了住友会社以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大型铜加工企业和铜矿主们。 要不然的话，他哪来那么大的力量，能打败索罗斯他们这么多欧美基金会和金属贸易商的联手攻击。 可正是因为如此，也就决定了，跟索罗斯他们这一仗，他只能有进无退！ 毕竟他要是退了的话，不但意味着在期货市场会面临数十亿美元的损失，更意味着在现货市场上，要少赚数百亿美元，甚至更多的钱！ 见滨中泰男这幅不见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死硬模样，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 他真不知道，这东倭人是不是都是一根死脑筋贯穿到底，还是说太过于贪婪？ 这挣了钱的，就必须一直挣钱，但凡不让他挣个钱，他就要跟人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但转念一想，方辰不由就笑了，东倭人不是一直如此吗？ 当初二战之时，东倭对胜利希望所寄托的基础，简直不同于全世界其他国家的见解。 其所叫嚣的必胜，而是因为其觉得以精神对战物质，则精神必胜！ 当时东倭的报纸，经常说：“如果我们害怕敌人，我们就不会开战，敌人资源丰富，并不是由这场战争创造的。” 甲级战犯，荒木所写的《告东倭国民书》上更是清晰的写到，“东倭的使命就是，弘皇道于四海，力量悬殊不足忧，吾等何惧与物质。” 看到方辰这样的表情，滨中泰男顿时变得失魂落魄，虽然方辰并没有明说，但他已经得到了答案，不是吗？ 沉默了两分钟，滨中泰男再次一个响头磕在地上，神情坚毅的说道：“方董，这次打扰您了，也谢谢您的好意，无论如何，我都会跟索罗斯他们战斗下去的。” “我其实就想问一下，如果你们失败了，你打算怎么做？”方辰突然问道。 滨中泰男楞了一下，然后说道：“不知道，索罗斯他们愿意怎么做都行，我能接受一切的结果。” 听了这话，方辰顿时笑了。 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东倭是个十分矛盾的民族，刚才滨中泰男这话也体现了，东倭人刻板又懂得变通的特点。 刻板是指的是，东倭人认准一条道，就必须走到黑。 但遇到不可抗拒之力的时候，就会顺着这股力量，随意摇摆，这股力量想怎么摆弄他们，就能怎么摆弄他们。 “比如说，住友会社损失几十亿美元，你关进监狱个几年？”方辰笑眯眯的问道。 滨中泰男顿时大惊失色，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为什么还要把我关进监狱里！” 住友会社损失几十亿美元他想到了，可凭什么把他一个操盘手给关进监狱里，没道理吧？ 他只是在执行公司的指令而已，而且什么时候有做多期货，要判刑这条法律了？ “泄愤而已，索罗斯他们是什么德行，什么做派，相信你也有所耳闻。”方辰淡淡的说道。 虽然，前世给滨中泰男，按了不少违规操作，没有经过住友会社授权的罪名，然后判了七年，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怎么一回事。 滨中泰男又没有把钱往自己兜里揣，挣的钱全部都还是住友会社的，现在说他是在违规操作，谁信啊？ 其实在他看来，无非就是，滨中泰男后来的那几次，打的索罗斯他们脸面全无，丢脸丢的太大，所以这才会报复到滨中泰男个人身上的。 一想到其中的关节，滨中泰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刚才之所以能那么坚决，全然是因为即便输了，那也是输公司的钱，跟他个人没关系，顶多就是他不做这个交易部长，被闲置几年而已。 全当休息了。 可现在，知道了自己还有坐牢的可能，他怎么能淡定的下来。 当然了，想要判他的刑，必须要经过东倭方面才行，可是他对东倭司法部门真的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甚至他已经想到了，如果有东倭司法部门不判处他的话，第二天就会有亲美国东京地检特搜部找上门来。 这些东京地检特搜部的检察官，每个人都必须前往美国CIA进修过，经过严厉的考察后，才能任职。 “住友会社想怎么做，你想怎么做，我全然管不了，但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给我打个电话，我能安排你和你的家人，平安前往俄罗斯。”方辰突然说道。 滨中泰男猛然一惊，诧异的看着方辰，嘴唇微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没说，只是再次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说道：“方董，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说完这句话，滨中泰男便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等滨中泰男一走，吴茂才顿时就忍不住跳出来问道：“九爷，您管这小鬼.子，这么多事干嘛？” 第一千四零零章 这是一个局 “一招闲棋而已，这滨中泰男是个人才，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方辰眼皮也不抬的随意说道。 安排滨中泰男去俄罗斯，对于他来说，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派几个安保二部的人过去，就能将滨中泰男一家，塞进前往俄罗斯的船上，安全护送其出境。 到时候，连人都消失了，东倭那边还能判谁的刑去？ 再者说了，本来判滨中泰男的刑就没有道理，只是索罗斯他们为了宣泄自己的一己私愤而已。 另外，滨中泰男这个人也并不像他所说的那般无用，只是一招闲棋，未来滨中泰男对他还是有不小的用处，只是他现在无法对吴茂才明说罢了。 想到这，方辰轻叹一口气，朱长宏还是有些年轻，到时候恐怕扛不起那个重任，但滨中泰男这个在交易市场摸爬滚打二十多年的魔鬼交易员，就很合适了。 “不过，就这样放弃这个打击索罗斯的机会，有点可惜。” 听方辰这么一说，吴茂才立刻闭口不再说滨中泰男，一脸遗憾的说道。 其实，他倒不是说对方辰救滨中泰男有什么意见，只是单纯有点觉得滨中泰男是个小鬼.子，救他有些不值得而已，但既然九爷已经说了滨中泰男是个人才，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也没什么可惜的，以后跟索罗斯做对手盘的机会多着呢，就算是索罗斯不找我，我还要找索罗斯呢。”方辰浑不在意的笑着说道，眼中更是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说实在话，他对那一刻的来临，还是有些小期待的。 然而就在此时，距离方辰所在希尔顿大酒店，对面的雅典娜广场酒店，索罗斯站在房间内的巨大落地窗面前，神色平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希尔顿大酒店。 只是其眼中时不时闪过的愤怒，喜悦，兴奋，激动，忐忑等等五味陈杂的神色，证明了其内心，并不如脸上所表现的那么平静。 而且看索罗斯此时的样子，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突然，房间大门被打开，瞬间打破了此时的平静。 “滨中泰男从方辰的房间内出来了。” 索罗斯手下，量子基金操盘经理，萨阿迪·贝利对着索罗斯恭恭敬敬的说道。 “线人怎么说？” 索罗斯猛然扭过头来，声调有些急迫的问道。 既然想要从东倭身上狠狠的割下一块肉来，那么作为美国收割诸国，颠覆各国政体的主要操盘者，拥有指挥FBI权利的存在，他自然而然要求FBI的人想办法潜伏，收买滨中泰男身边的人，然后源源不断的为他传递着各种各样的情报。 而以东倭对美国的不设防程度，FBI的人很轻易的便收买了滨中泰男的一个副手，并且这个副手除了为他们传递消息以外，还帮助他们，制造了不少关于滨中泰男的黑料来，比如说虚开账户，非法交易等等。 到时候，绝对足够让滨中泰男喝一壶的！ 毕竟作为交易部部长，滨中泰男能说清副手的所作所为，不是他的指示，跟他无关吗？ 一想到滨中泰男，索罗斯就有种恼羞成怒，怒火冲天的感觉。 他从没想到，自己纠集了这么庞大的力量，居然在滨中泰男这里，吃了个硬钉子！ 说真的，自从被方辰击败，在俄罗斯被关那么久，他已然越发的不能忍受失败了，所以说，他必须给予滨中泰男惩罚！ “方辰并没有上当，拒绝了滨中泰男的祈求。” 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出去之后，索罗斯会如何的震怒，萨阿迪·贝利刚说完话，就立刻低下了头。 果不其然，索罗斯的面色瞬间变得一片铁青，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沉默了许久，索罗斯的面色才逐渐恢复如常，幽幽的说道：“虽然有些失望，但仔细一想，倒也正常，如果方辰那么容易上当的话，那他就不是方辰了，更做不到世界首富，也不可能让我吃这么大的亏。” 嗯，没错，他其实是在借着这个事情给方辰设了一个局，甚至连滨中泰男去求方辰都是他一手操纵的。 如果不是他的人，去找到东倭电气的董事长，那住友会社和滨中泰男，怎么会知道求助方辰呢？ 而且这也不难，谁让方辰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简直可以说是仇人遍地。 东倭电气在华夏的交换机业务，如果不是因为方辰的出现，哪能是现在这个结局。 因为方辰，东倭电气损失了数以十亿美元，东倭电气的董事长怎么能不恨方辰，所以他这边简单一说，就立刻答应了。 而他之所以做这个局，无非也就是为了报复方辰。 大概此时，住友会社和滨中泰男，以及那些铜加工企业和铜矿主们，还以为自己有胜算的可能，不舍得放弃这上千亿美元的利润。 但他心中却清楚的很，铜价必须要跌，住友会社的失败已然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这是美国意志和欧洲整体意志的决定！ 说个不好听话，别说住友会社和那些铜加工企业，铜矿主了，就是整个东倭也不可能抵抗得了美国和欧洲联手。 既然是必胜之局，他就动了点额外的小心思，比如说将方辰引入局。 之前在俄罗斯，也算是方辰的地盘，他棋差一着输给了方辰，自己难受一段时间也就多多少少能想开一点，可现在，方辰明明在美国，在他的地盘上，他却依旧奈何不了方辰，这就未免有点太憋屈了。 而他之所以，动不了方辰，无非就是因为方辰跟克林顿，以及跟他们犹太一族的关系。 可以说，这两个关系，直接将他的所有手段都给废除掉了，毕竟他的依仗也无非是美国政府和他们犹太一族。 换句话说，现在他想要找方辰的麻烦，给方辰点难堪，至少要把方辰跟克林顿和他们犹太一族的关系给切断了。 犹太一族倒还好说，毕竟他在族内的地位也不低，是族内的代表之一，可方辰作为克林顿大金主一点，那难办了。 而现在，铜期货，打击东倭却是一个很好的，让方辰和克林顿之间关系疏远的点。 这次打击东倭，可以说是美国和欧洲最高决策力量所做的一个部署，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他现在所做的，也只是打击东倭，这一系列动作中的其中一个而已。 如此大的事情，连克林顿都不可能贸然改变。 这也就注定了，一旦方辰开口，不管克林顿同意还是不同意，克林顿对方辰的情分都必然要削弱不少。 这就给了他，可以操作的空间。 但遗憾的是，方辰居然没有上钩。 “那接下来？”萨阿迪·贝利问道。 “既然方辰不上当，那就让美国期货委员会加快点进度，另外催促一下伦敦交易所，让他们赶快下场，什么大英帝国数百年的荣耀，已经维持了百年的金融秩序和交易所规则，都是狗屁。如果他们再不同意的话，就让他们尊贵的首相大人跟他们谈！” 索罗斯语气阴森可怖，令人不寒而栗的说道。 萨阿迪·贝利赶紧点了点头，然后见索罗斯没有其他吩咐的，立刻溜之大吉。 虽然索罗斯现在说话，听起来挺通情达理的，但他跟了索罗斯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索罗斯现在正处在爆发的边缘，一旦他有什么话说不对，那等待他的，绝对是狂风暴雨。 …… 在美国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了，所以方辰在第二天中午，请了一脸懵逼，诚惶诚恐的雅虎创始人，杨致远、大卫·费罗吃了一顿饭，就乘坐“擎天号”踏上了回国的路程。 说真的，跟方辰吃完饭两个小时之后，杨致远、大卫·费罗两人都是懵了，仿佛梦游一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俩做的网站，雅虎，虽然似乎看上去不错，也得到了擎天投资A轮+B轮的战略投资，以50%的股份换取到了一千万美元的融资，让他们不但有些飘飘然，更是一举跨入到了五百万级富翁的行列。 但实际上，因为擎天投资给他们提出来了一连串的意见，他们的雅虎网站，又回炉重新制作了，所以说他们对未来还是抱着一些忐忑的。 可现在，方辰居然在临别之前，这么重要的一顿饭，请了他们，并且直言不讳的说，他们就是第二个马克·安德森和吉姆，雅虎就是第二个网景浏览器。 如此大的礼遇和光辉的未来，他们这会能醒过来，那才叫做奇怪！ 现在但凡是做互联网的，又有哪个不想成为马克·安德森和吉姆？ 短短几个月做出来的东西，就因为方辰的看重，然后一年多后上市，并且成为十亿美元级别的超级大富豪，财富自由，风光无限。 坐在飞机上，方辰盘点了下这次美国之行的收获，其实是可以算作颇为丰厚的。 不但成功让网景公司上市，并且还获得了十四亿美元的现金，然而更妙的是，因为现在网景公司的市值已经超过了一百亿美元。 所以方辰即便在卖出20%的股份之后，网景公司为他所带来的身价，依旧超过了他来之前，网景公司给他带来的身价，三十亿美元。 毕竟六十亿美元的一半是三十亿美元，而一百多亿美元的30%，也是三十亿美元，并且还多一点。 换句话说，方辰空头套白狼的弄出来了十四亿美元的现金，结果身价一点没损失。 现在，方辰总算是知道，前世那些企业为什么总想上市。 上市之后，不但能把股民的钱给圈了，而且自己的身价却依旧不受损失，甚至闹不好还能再涨点。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收获，就是跟犹太一族，结成了利益联盟。 虽然这种联盟并不怎么牢靠，大家都心怀鬼胎，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想对方怎么死，但相比于世间诸多的盟约，海誓山盟，这种由利益之间所结成的联盟，反而要更加牢靠一点。 毕竟只要能给对方带来利益，那这个盟约就存在。 至于什么以2亿美元获得了世界最大玩具企业的控制权，顺便解决了小霸王商标的后顾之虑，以及收获了滨中泰男这个棋子，到都是小事。 属于大过年捡个兔子，有它过年，没它也过年。 回到了燕京，看到下面接机的段勇平和沈伟两人，方辰不由闪过一丝诧异的眼神来。 段勇平来接机，倒也算是正常，毕竟自从他开始去俄罗斯，天南海北的乱跑的时候，只要他回到岭南，段勇平都来借机。 而这个习惯，也保持到了段勇平坐镇燕京，成为擎天总裁。 方辰其实也劝过好几次，让段勇平大可不必这样，段勇平作为擎天的实际管理者，这么多分公司，数十万的员工，出现在任何问题，都需要段勇平亲自来解决。 这些事情，就足以把段勇平累死了，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接他上。 但段勇平偏不，还说相比于在岭南的时候，现在已经幸福多了。 以前在岭南的时候，香山市又没有机场，所以他每次接机，都需要开两个小时的车，跑到羊城白云机场接机。 而在燕京，开车半个小时就到机场了。 再者说了，他又不是自己开车，现在通信这么发达，他在车上依旧可以处理工作，不耽误的。 段勇平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方辰还能说什么。 可沈伟也出现在这里，那就有些奇怪了。 毕竟作为擎天通信的总裁，沈伟也算是日理万机的，轻易间也不会跑到燕京来，一旦来了，就代表着有事。 下了飞机，跟段勇平两人寒暄了几句话，方辰就直接上车了。 到了车上，果不其然，沈伟一幅欲言又止，欲语还休的模样，并且还时不时的看了段勇平一眼。 段勇平则两眼朝天，摆出了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逼的沈伟没办法了，只得老老实实的对着方辰说道:“方总，我先向您道歉，我辜负了您的期待。” 第一千四零一章 华为的手段 听沈伟啥都没说，就先向自己主动认错，方辰顿时就乐了。 “说吧，有什么事？别动不动老是一幅辜负了我什么的，我对你们的期待没那么高。”方辰笑道。 沈伟跟了他这么多年，品性能力他还是很了解的，虽然有可能会出问题，但决然不会是大问题。 再者，如果真是大问题的话，段勇平早就给他打电话了，怎么也不会等到他回来再说。 听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不由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做“对你们的期待没这么高！” 他怎么有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明明是沈伟的事情，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越细品这话，越有种方辰瞧不起他的意思。 沈伟心中到是松了一口气，酝酿了几分钟之后，说道：“擎天通信的销售情况出了些问题，八月份的销售数据出来了，相比于去年八月份，只增长了40%，主要问题出在……” 他这话刚开个头，就被方辰毫不留情的给打断了，方辰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沈伟，你这可有点凡尔赛了吧，销售额比去年八月份同期增长了40%，然后你却告诉我，擎天通信出问题了？” 增长了这么多，居然还说公司销售情况出了问题，方辰真不知道是自己糊涂了，还是沈伟的脑子出了问题。 甚至此时此刻，方辰都有些怀疑，沈伟这次过来，表面是来认错的，实际上却是来讨赏的。 当然了，相比于去年全年平均每月300%以上的增长，40%的增长真不算多，可要考虑到企业体量大了，再保持这种火箭式的上涨速度不但是不科学的，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再想想，那些世界五百强企业，平均每年营收上涨速度也就不过12%左右，40%的上涨，已经算是很快了。 沈伟讪讪的笑了笑，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虽然擎天通信的销售额还在增长，可相比于前七个月，平均每个月65%以上的增长来说，已经下滑了不少。然而最重要的是，其他产品的销量，寻呼机，移动基站和无线寻呼基站，以及手机都很正常，唯独交换机这一块出了问题。” 擎天通信已经不是前几年那个一文不名，做到一两个亿营收就要欢呼雀跃的小不点，反而已经成长为了年营收两百五十五亿，国内交换机、寻呼机、通信基站等通信领域当之无愧的霸主。 所以营收也不在可能像前两年那样，翻着好几个跟头的往上涨。 毕竟霸主就意味着，擎天通信产品在的国内的存量市场占有率，已经达到了顶峰，很难再通过挤占其他厂商的市场，来获得超额增速，只能依靠每年的新增市场来获取营收和利润。 就比如说，华夏每年在通信领域上的投资是六百亿左右，设备方面的采购款项能占四百亿，那就算是打死擎天通信，擎天通信也不可能在国内做到四百零一亿。 更别说，擎天通信还面临着中兴，巨龙集团，华为，大唐电信等新星国内通信厂商的追赶。 这些国内厂商，虽然论起规模和技术，远远不如富士通，东倭电气这些国外通信巨头，但打法更加凶悍，更加难缠，对擎天通信的威胁更大。 不过，随着2.5G基站在国内的大规模展开应用，尤其是擎天手机的销售，所以擎天通信今天的营收增长还保持了一个非凡的速度。 去年，因为擎天手机上市的时间比较晚，到年终才上市四个月，所以对擎天通信整体营收的贡献不大，还不到5%。 可是到了今年，短短八个月的时间，擎天手机已经创造了将近五十亿的营收，销售出去了八十多万台，预计在今年对擎天通信营收的贡献，能达到18%以上。 不过，随着擎天通信营收贡献最大的产品，交换机这一块出现严重下滑，那一切都会变成了个未知数。 而一旁的段勇平，则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现在真怀疑，他每个月交上去，关于各公司的各项情况的详细报表，方辰究竟看不看？ 如果看的话，应该知道擎天通信每个月营收，同比去年的增速都在65%以上才对。 察觉到段勇平眼神所代表的揶揄，方辰扯了扯嘴角，报表什么的，他自然是会看的，但问题是这么多家公司，那么多数据，他怎么可能都记得住。 他只要看一眼上报表上的数据，没太大的问题不就行了。 “不过，如果只是交换机出了问题，那的确是麻烦了” 现在没空跟段勇平计较，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方辰的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虽然交换机在擎天通信产品营收的比重，一直是比较高的，差不多能有60%左右，但现在居然能让擎天通信的月增速减少了25%，那差不多意味着，交换机的销售额在这个月，不但没有增长，甚至闹不好还是负增长。 这下，方辰到是不奇怪，为什么沈伟会跑到燕京，并且一见他，就立刻认错了。 毕竟交换机可是擎天通信的王牌产品，支柱产品，一旦出了大问题，整个擎天通信都会出现骨诺牌效应，接连出问题的。 说真的，现在擎天通信所面临的危机，并不比2.5G网络无法建设，没有手机配套来的小。 “经过统计，我们发现交换机在八月份的整体销量，不但没有增长，反而比去年同期减少了5%，环比更是下降了15%以上。”沈伟有些羞愧的说道。 虽说经过两年的爆发式增长，尤其是将富士通，东倭电气等国外通信巨头给干掉之后，04机的增长速度自然而然就慢了下来。 但华夏对交换机的需求实在是太旺盛了，擎天通信在保持交换机市场70%占有率的情况下，同比还能有百分之十几的增长，现在可好不但没有增长，反而还倒退了5%。 “那么交换机销量下滑的主要问题是什么？”方辰沉声问道。 见方辰并没有想要发火的意思，沈伟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整理下情绪，他缓缓说道：“华为！华为挤占了我们大量的交换机市场，甚至可以说这15%的增速市场，都是被华为那边给吃掉的。” “华为？” 没想到，会从沈伟的嘴中蹦出这么个答案，方辰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 但很快他就缓过神来了，毕竟华为吃掉了不少擎天通信交换机领域的市场份额，这本身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反而应该称之为理所当然才对。 甚至一瞬间，方辰还有种心怀大慰，终于等到这一天的感觉。 毕竟等待这一天，他差不多等待了四年。 他之前一直都坚定的认为，华为总有一天会成为擎天通信的有力挑战者，但奈何华为又不是像他一样能预知未来。 华为必须要一步步成长才行，甚至成长路上该踩的坑，该走的弯路，一个都不会少。 毕竟，这才是成长之路的真实模样。 “华为用了什么手段，才从你们手中抢了这么多市场份额？甚至我没猜错的话，巨龙，中兴，大唐电信等等，也被华为抢了不少的市场份额。”方辰随意的说道。 “您英明，华为的确从其他企业手中也抢走了不少市场份额，只是他们的规模没擎天通信大，所以受到的损失也没有那么的严重，最受伤的还是咱们。”沈伟有些无奈的说道。 有时候，公司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市场份额大，这被无差别攻击的时候，中箭的面积自然而然也就大了。 “至于说手段，您猜华为是怎么做的？华为居然跟好几个地市的邮电局搞合资，这些合资公司负责从邮电局里接订单，然后这接到的订单，自然全部都是华为的了，最后挣到的钱，两边再按照比例分成。” “我真是佩服华为的任总，居然能想出这么一招来。”沈伟感叹道。 其实，如果华为来一些常规手段，比如说降价，打促销，拼关系，拼服务，拼技术等等，他都是不怕的，甚至可以说，不管哪个华为都不是对手。 嗯，没错，包括小公司经常用的手段，甚至在很多时候，唯一能用到的手段，降价，打价格战。 首先，因为擎天通信生产规模大，因为规模效应的原因，成本肯定比华为的要低不少，再者，真以为，擎天通信每年花好几亿来优化成本的科研费用，是白花的？ 通常来说，同类产品，擎天通信每线的成本比华为至少低十二美元，也就是一百华夏币以上，那么一台万门机的成本就少了一百多万。 并且作为华夏最大，也是最为出名的交换机品牌，擎天通信的产品，先天性就有一定的品牌效应，能获得一定的品牌溢价。 简单的来说，就是同样的东西，擎天通信可以卖的比华为更贵，而且还有人买账。 有这两样傍身，擎天通信怎么可能怕华为降价。 说个不好听的话，如果真打价格战，再佐以擎天雄厚的实力，先死的一定是其他通信设备企业。 一瞬间，沈伟突然觉得，降价把其他企业挤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垄断，才能有更多的收益。 但下一秒，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且不说擎天通信在交换机这么重要的设备上达成垄断，上面会不会以威胁到国家信息安全为由出手。 就说，垄断所能获得的超额收益，是靠着挤死其他同行后，然后涨价这一点所获得的，就已经堵死了他想要垄断华夏交换机市场的想法。 上面怎么可能让交换机，这么重要的通信设备，随意涨价。 听完沈伟所说，任政非的手段之后，方辰的表情骤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意外吗？奇怪吗？ 作为一个当时做作为邮电局员工，亲历过任政非这种手段的人，方辰此时真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意外和奇怪的地方。 甚至可以说，他一直在等待着任政非用这一招。 在前世，华为一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没根没底，研发个产品，还要拖欠员工工资，借高利贷的草根企业，凭什么能一举成为华夏交换机产品的头把交椅？ 除了华为本身足够出色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这一招，华为凭借这一招在全国各地获得了大量的交换机订单。 而且这些订单，只能华为做，华为如果供货不及时，邮电局宁愿等，也不会将订单给别的企业。 毕竟，通过跟华为的合资企业，邮电局可以合理的分润到利润，并且存入自己的小金库的。 而把订单交给其他通信设备企业，就算是对方交货再及时，价格再便宜，那也跟邮电局本身关系不大，邮电局也不可能从交换机销售中，挣到一分钱。 然而最关键的是，整个过程看起来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邮电局有合资企业的股份，自然而然就会把订单交给合资企业，然后合资企业再低价从华为那里购买交换机以完成订单，并获得利润。 最后，合资企业会将利润分给邮电局。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毕竟邮电局作为合资企业的股东之一，自然有权利要求合资企业上缴利润。 并且最绝的是，这个合资企业只需要在工商税务注册登记一下就行，连个办公场地和员工都不需要有，比皮包公司还皮包公司。 毕竟邮电局这边需要交换机了，可以给华为直接打电话，而过来按照调试设备的，也完全都是华为的人。 只要签合同和交付的时候，合资企业的名字出现一下就行了。 如果真想做的像那么回事也行，哪个领导没几个亲戚需要安置。 到时候，直接塞到合资企业就行了，事不多干，工资不少拿，而且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 有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大量好处的事情，邮电局们自然没有不答应的，而华为也靠着这一手段，飞快的攻城略地，一路成为了华夏最大的通信设备企业。 方辰记得，前世好像千禧年之后，上面才出手叫停了这种合资模式，但那时候，华为已经羽翼丰满，甚至成为了国内最大的民企了。 第一千四零二章 劣币驱逐良币 沉默了一阵。 方辰看着沈伟说道：“华为怎么出招，出了什么招，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打算怎么应对？” 企业经营，商战，甚至战争想要获得胜利，从来都不是眼睛只盯着敌人的动作，而是自己要怎么做！ 就如太祖所说的那样。“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只有这样才能使敌人处处受制，空有优势而无从发挥。 这句话简直可以说是，太祖对人民战争战略战术基本精神的高度概括。 犹豫了一下，沈伟沉声说道：“我打算效仿华为的做法，也跟各地的邮电局成立合资企业。而且相比之下，我们的产品品质更好，品牌更硬，再加上销售网络更为庞大，跟各级邮电局之间的关系也更为亲密一些。” “所以，我们一旦跟各地邮电局成立合资公司，不但能立刻保住原有的市场份额，甚至还能挤占不少其他通信设备企业的市场，只是这样做……” 说到这，沈伟有些担心的看了方辰一眼。 “担心这样做有些违规，以及怕我不同意是吗？”方辰缓缓说道。 沈伟赶紧点了点头，要不是担心这些，他怎么会这么着急忙慌的跑到燕京。 “虽然有些违规，但这个时代就是如此，没关系，做吧。” 方辰轻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说实在话，他真的不想这样做，这完全就是一种社会的倒退，私欲战胜公利的表现。 这也是他为什么明知道，跟邮电局办理合资公司这一招，能极大扩展擎天通信市场份额，但是迟迟都没有使用的原因。 可以说，这就是一种满足一群人的一己之私，然后损害国家，损害企业利益的一种行为。 更可以称之为另一形式的“劣币驱逐良币”。 此时此刻，比的不是产品品质和价格，而比的是谁能给邮电系统输送更多的利益。 不过幸好，这种大型局用通信设备，动辄几千万，几个亿的，能参与到其中的企业并不多，而且事关重大，不但质量上不会出什么严重问题，大家在输送利益的时候，也还能多多少少有点节操。 不至于搞出什么，跟邮电局利润，三七分，甚至二八分的惨剧来。 据他的了解，即便华为跟邮电局的合资公司，也是按照八二分的比例来的。 至于说违规不违规的到是好说，以现在国内的政策法规来说，这种行为连打擦边球都算不上，完全是合理合法的。 毕竟，现在国营事业单位，因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都存在着大量附属的三产企业。 而这些三产企业之所以能维持下来，不也就是靠着国营事业单位。 这也算是另一形式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而且就算是违规了，那也是改革必然会付出的代价，就如东瓯的一位地方小吏所说的那样，“改革总是从违规开始”。 甚至，方辰更愿意，将这种行为称之为人性的自私自利。 要承认，人在绝大部分都是平庸且自私的，就连英雄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是英雄，英雄只是在民族，社会，国家需要他的那一刻，爆发出了超越一切的光芒而已。 而华为的这一招，则恰恰放大了人性的自私自利，为人性的自私自利提供了得到发挥的渠道。 至于说，方辰现在为什么会同意沈伟这么做，则也全然是因为，他不想跟这种人性中，不可磨灭的自私自利的本性，做斗争。 再者，作为一家企业的老板，他要为擎天通信数万名员工负责。 如果，他不同意沈伟这么做的话，可以预见的是，华为必将像前世一样，飞快的在国内攻城略地，扩大市场份额。 到时候，面对市场份额销售额，工资收入急速下滑的擎天通信员工们，将如何像现在这样继续生活下去？ 又将会如何来看待他？ 他又该以什么面目，来面对这些勤勤恳恳，为他努力工作的员工们？ 而且大概率，这些擎天通信的员工并不会，因为他没有跟华为学，就觉得他是个道德品质高尚的人，有节操的人，并且愿意忍耐低工资，甚至下岗。 反而更大可能的是，对他充满失望。 这其实也是一种人性自私自利之处的体现。 不过还好，方辰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纯粹的好人，所以即便这样做，心理负担也并不大。 听方辰答应了，沈伟顿时喜颜悦色，甚至嘴巴都忍不住咧到了后脑勺，眼神中所绽放出的兴奋光芒。 此时的沈伟，简直如同越过栅栏的猛虎，即将大开杀戒一般。 其实，在短暂的慌乱之后，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只要能跟华为一样，跟邮电局成立合资公司，这对于擎天通信来说，其实也是个机会。 毕竟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擎天通信在交换机领域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不管是从产品，还是关系，资金实力等等而来，都秒杀其他通信设备企业几条街。 仅仅擎天通信销售运维团队，就有一万多人。 足以保证了，在华夏任何一各省，都至少有三四百名擎天通信的销售运维人员。 这些人不但能及时的维护设备，可能出现的所有问题，还保证了，擎天通信跟各地邮电局的良好关系。 说个不好听的，现在华为只是跟一两个省的邮电局签订了合资合同，而擎天通信可以保证，在最快的时间内，跟其他所有省签订合资合同。 他现在甚至已经可以预见，未来擎天通信必将从各地邮电局获得大量的订单。 至于说，那些订单被挤掉的巨龙集团，中兴公司，大唐电信该怎么办，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说实在话说，如果不是方辰约束着他，哪怕没出现合资公司这样的幺蛾子，他也早早把这些企业给挤兑的差不多了。 见沈伟这幅迫不及待，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模样，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悠着点，别做的太过分，还有邮电局那边分钱的比例，不能比华为高。” 沈伟连连点头称是。 又问了一下沈伟，关于擎天通信其他项目产品发展情况，以及科研进度如何，在段勇平面前，展示一下，他也不是对公司不闻不问的良好精神面貌之后。 他跟两人简单的吃了顿饭，就回家了，一点没有留沈伟休息一晚上再走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就沈伟坐立不安，如坐针毡的样子，简直跟月圆之夜，控制不住自己，狂怒暴躁，要化身为狼的狼人一模一样，他还留个什么劲。 他现在所希望的就是，沈伟这劲别使太大了就行，他可不想，因为闹的动静太大，朱院长找他去谈话。 回到玫瑰园别墅，书房里灯光还亮着，方辰蹑手蹑脚的推开门一看，果不其然，苏妍在里面。 不过，方辰一推门，本来已经眼皮子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苏妍，瞬间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警醒了。 一看是方辰，苏妍俏丽白皙的脸庞顿时堆满了笑容，喜笑颜开道：“你吃完饭了。” 说完这话，苏妍就习惯性的站起来，绕过桌子，朝着方辰扑去。 不过刚走两步，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她顿时诧异道：“你喝酒了？” 方辰轻笑了一声，一把将苏妍抱在怀中，笑着说道：“这不是沈伟这臭小子兴奋，非要喝点，没办法了，我就陪着喝了二两，但放心吧，绝对没喝多。” “没喝多，那也是喝了，你等着我给你拿包牛奶，再给你泡杯茶解解酒。” 说着，苏妍就挣扎着从方辰的怀中挣脱了出来，然后一溜烟的跑出了门。 没过一会，看着桌子上热腾腾的香茗，以及旁边的牛奶，方辰抬头看着苏妍，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我还没到需要人这么照顾的地步。” 说完这话，看着苏妍的脸，方辰突然神情一恍惚，觉得眼前的苏妍既熟悉，又陌生。 大概是两世为人的原因，苏妍在他脑中的印象，更多还是那个小恶魔的形象。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苏妍变了，变得越发的贤惠，越发的知冷知热，有时候两个人在家，他一句话，一个眼神，苏妍立刻就知道他需要什么。 而且之前，苏妍刚刚考上大学，去实验室帮忙的时候，还有过一段，努力学习，努力在科研上奋斗，冷落他的日子。 可随着，那次参加完比尔盖茨的婚礼之后，基本上可以说，只要他在燕京，又能离开实验室，苏妍不管多晚，都会回家。 哪怕回来之后，两人只是闲聊个十分钟八分钟，就要分别各自睡觉也无所谓。 就跟今天一样，知道他回来后，苏妍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实验，回到了这里。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被沈伟缠着，苏妍还要给他做一顿饭。 苏妍为他所做的这一切的一切，也让他越发的爱着苏妍，甚至心中还有了一种奢望，就是那种把两人捆绑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把你照顾的好一点，让你多陪我几年，不行啊！”苏妍嘟着嘴，没好气的说道。 “看这话说的，好像我命不久矣似的。”方辰哭笑不得道。 “本来，男性的平均寿命就比女性要低，然后你再喝点小酒，又天南地北的跑着，饮食不规律，我要不好好照顾你，那可真说不好。”苏妍振振有词的说道。 “成类，谢谢苏大小姐的照顾，我都喝了，行吧。”方辰无奈的说道，但心中却是暖暖的。 “要不这样，我……我用嘴喂你喝，好不好？”苏妍突然面色羞红的说道。 方辰诧异的看着苏妍，忍不住说道：“这狐媚子的手段，你从哪学会的？” 不过从方辰咧到后脑勺的嘴角，以及眼神闪烁的光芒来看，他此时此刻绝对的心口不一。 “这不是我们同寝室的室友交男朋友了，她说她男朋友不肯喝药，然后她就用的这一招……” 似乎知道暴露的太多了，苏妍赶紧找补道：“我也是她跟别人闲聊的时候，听了一耳朵。” “真的吗？” 方辰笑容有些诡异的说道。 “你就使坏吧，给你点奖励，你还叽叽歪歪的，不要算了。” 苏妍满脸羞红的使劲掐了一下方辰的腰身，恶狠狠的说道。 “要，怎么不要！我错了！”方辰赶紧讨饶道。 苏妍白了方辰一眼，然后拿起牛奶喝了一口，俯身下来…… 来回折腾了几次，将一杯牛奶喝完，方辰意犹未尽的看着苏妍，顿时羞的苏妍满脸通红，一头扎进了方辰的怀中。 轻轻抚摸着苏妍的头发，方辰眼中柔情似水的缓缓说道：“苏妍，你变了，变得更加温柔可人了。” “这不是年龄大了点嘛，不再像小时候那么肆意妄为了，怎么，你不喜欢吗？” 苏妍的脑袋，从方辰的怀中钻出来，好奇的问道。 “喜欢啊，甚至还有种越来越离不开你的感觉，说真的，现在这么一弄，我都有点不想出去了，就想在燕京，在你身边。”方辰认真的说道。 他此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人生一大乐事，人生最幸福的状态。 苏妍顿时笑了，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把脑袋再次埋进方辰的怀中，笑嘻嘻的说道：“那就不走了呗。” “成，不走了，最起码这两个月是不会走了。”方辰笑着回应道。 今天晚上的月色很美，空气也很清新舒爽，方辰就这么抱着苏妍，聊了很久很久，分享着这段时间的见闻，诉说着离别时的思念。 直到夜里一点多，苏妍这才扛不住，眼皮不自主的闭上了，但还强撑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方辰，但方辰估计，苏妍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说点什么。 没办法，方辰只得将苏妍抱回她自己的卧室，盖好被子，关好灯，这才离开。 接下来，基本上可以说，只要苏妍有空，方辰就陪伴在苏妍身边，过起幸福的二人世界。 然而此时，两千里外的鹏城，华为却展现了跟前一段不同的景象。 第一千四零三章 一家欢喜一家愁 前一段时间，华为公司内部可谓是一片欢腾，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兴奋和喜悦。 甚至所有人都几乎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努力干活，自觉加班，哪怕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也不觉得累了。 因为他们所有人的知道，这是华为冲击更高市场份额关键时刻，一旦真正成功的话，那如任总所说的，他们每个人家里阳台都铺满钱的日子，可就真不远了。 虽然他们这些人，大多数还未能在鹏城安家，住着的，也只是公司给他们安排的集体宿舍。 但相比于前几年，随便找个仓库做办公室和厂房，然后再给他们在角落里搭两间房做宿舍，下雨天还漏雨的生存环境要好的太多了。 再说了，人活着总是要有梦想的，没有梦想岂不是跟咸鱼一样。 可最近所发生的一切，却让他们着实兴奋不起来，甚至还有点被人泼了一大盆冷水的意思，整个公司几乎所有人，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吧，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 本来大家都已经把袖子给撸了起来，准备大干一场，可哪知道，一切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好几个已经准备签下合资合同的省市邮电局，突然不签了，约定好的订单也飞了。 然而更可笑的是，这两个月，为了防止后续订单接的太多，耽误交货，公司这边一直都是加班加点，超前生产出了不少交换机出来。 可现在，这事情一出，这些交换机瞬间就没有了着落，公司赶忙下令，让车间生产单位，暂缓生产。 原本还三班倒呢，现在却统一都变成了长白班。 甚至有些积压太过于严重的车间，已经开始了轮休，做一休一。 连他们这些坐办公室的，也不但久违的放起了假，而且还是双休。 这算是什么？ 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吗？ 毕竟，四个月前，国家才颁布政令，宣布从建国以来，一直执行的单休日政策，改成了双休日。 可问题是，自从他们进入到华为之后，别说休息了，能有哪一天是不加班的，或者加班时间在半小时以内的，都觉得是放假了，晚上的夕阳格外好看，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这一切的突然改变，都透漏着一股拧巴，不习惯的味道，整个公司的情绪，更是陷入了极度的悲观和低沉当中。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总裁办公室。 任政非花了十分钟，仔细阅读完文件，在下面写上自己的意见，并签名后，这才抬起头，眉头微皱的看着，郭平，李一南，胡厚昆等人。 “工作都不忙了？”任政非轻声的说道。 虽然任政非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落到郭平等人耳中，却如同雷霆贯耳一般，顿时面色一白，吓了一哆嗦，郭平和胡厚昆两人更是忍不住朝着李一南看去。 跟擎天内部比较和谐，段勇平等人有时候还敢跟方辰插科打诨，嬉皮笑脸，甚至对方辰某些阴暗面，不足外人道的恶趣味，加以鄙视不同。 华为内部还是比较严肃的，尤其是在他们向任政非汇报工作的时候，简直跟老鼠见了猫，没有任何的区别。 要说两个公司员工的平均年龄是差不多的，都是二十出头左右，所以问题就出现在两个老板身上。 方辰吧，跟公司副总裁，也就是Q2级别高管们以上相比，年龄都要比他们小的多，比最小的沈伟还小了将近十岁，所以平常相处的时候，大家也就随意了一些。 而任政非就不同了，以他的年龄基本上可以说是华为这群年轻高管的父辈，通常都比他们大二十多岁。 所以，他们在面对任政非的时候，自然是毕恭毕敬，不敢造次，更别说什么揶揄，调笑了。 不过，大概也算是一物降一物的关系，任政非到是对年龄最小的李一南，宽容一些，做错了事情，也不至于批评的太过于严厉。 所以说他们现在碰到什么大事，就指望着李一南先出来给他们顶着。 当然了，任总这么做，更多的还是因为爱才之心。 如果不是因为李一南，华为的千门机，万门机决然不会这么快的被研发出来，并量产。 所以说，他们对李一南，以二十五岁如此一个年轻到令人发指的年龄，就担当华为的副总裁，中.央研究部总裁，总工程师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 “工作的确不怎么忙，毕竟现在也没有什么工作好做。” 果然，李一南并没有让大家失望，瞬间让任总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没什么工作做，那就休假去吧，前一段时间加班，加的这么狠，趁这个机会，给自己放个假，也挺好的，算是为以后更好的工作做准备。” 任政非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然后又飞速的放松了下来，语气稍微温和的说道。 郭平和胡厚昆面面相觑，都暗自给李一南伸出个大拇指，还是李一南好使。 如果，刚才他俩敢以这样的语气跟任总说话，早就被任总给骂走了。 “其实加班也没什么不好的，这猛一下闲下来，反而让人不舒服，不自在，心里空落落的。任总，我觉得您该出来讲两句，挽回一下公司的士气了。” 李一南也不想跟任政非绕弯子，或者说他也没有那个绕弯子的本事，直接了当的说道。 现在公司突然变成了这样，而任政非却迟迟没有动作，这就太奇怪了，而他们三个这次过来，其实就是代表其他公司管理层，想要问个清楚。 “讲两句？其实你们是更想找我要个，能够解决现在局面的办法，对吗？”任政非缓缓说道。 李一南等三人眼睛猛然一亮，赶紧使劲的点了点头。 让任政非出来讲两句，只能说是一个暂时性稳定军心的办法，而如何解决现在所面临的的局面，才是真正可以治根的法门。 “但很可惜，我没有。”任政非直言不讳的径直说道。 此话一出，三个人的表情瞬间就垮了，这一惊一乍的，简直跟川剧的变脸一般。 “你们的心情，我其实也可以理解，眼瞅着公司马上就要发展起来了，可却遇到了擎天通信的阻击，一下子，一些看似快要谈好的合作和订单没了，你们心痛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你们想过没想过，这两个月，我们侵占擎天通信，巨龙集团，中兴公司，大唐电信的市场份额时，他们会怎么想？”任政非沉声说道。 李一南三人瞬间哑口无言，他们怎么会管擎天通信怎么想。 但现在来想，大概也逃不脱“愤怒”二字。 “仅仅这两个月的时间，我们跟三个省，四十多各市签订了合作协议，成立了合资公司，让华为的市场份额，从原来的5%左右，直线提升到了现在的18%左右，仅仅两个月就签订了十二个亿的交换机合同，比去年一年的销售额还要多，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任政非突然高声说道。 此话一出，李一南等人不由神情一恍惚，思绪似乎回到了三个月前，华为刚刚执行合资公司政策的时候。 三个月前，仅仅三天的时间，他们就跟做过前期工作的十几家地市邮电局，签订了合资合同，然后基本上以两天一家邮电局的速度，飞快的签订着合同。 那时候，他们是喜悦的，是兴奋，是激动，是充满干劲。 他们憧憬着，华为的市场份额一直扩大着，甚至有一天战胜擎天通信，成为华夏通信设备领域的头把交椅。 而那时候，相信任总之前所描绘的一切美好愿景，都会一一实现。 可这一切，随着擎天通信的出手，都变了。 一些原本已经跟他们达成意向，马上就要签合同的邮电局们纷纷变卦了，连一些说好的订单都闭口不言，不再谈起。 这也是他们现在失落，愤怒的原因。 但经过任政非这么一说，他们才清晰的认识到，他们之前的快乐，其实是建立在其他通信设备公司的痛苦之上。 毕竟他们现在的市场份额，订单都是从其他企业手中抢过来的。 “既然大家已经认同，成王败寇这样的社会规则，那么失败就是失败了，也无需再说什么，毕竟我们欢呼胜利的时候，也未曾怜悯过对手。”任政非说道。 跟邮电局成立合资公司这一招，在他脑中足足已经存放了两年之间，但他一直都没有用，直到华为研究出万门机来。 毕竟这一招，用在千门机上，实在是太浪费了，也很容易让其他通信公司跟着效仿。 而万门机就不同了，万门机的市场足够大，而且对手们的反应速度并不会那么快。 他很有信心，在对手们反应过来之前，占据大量的国内通信市场，毕竟没人反抗得了利益对人性的诱惑。 再者，华为是国内通信市场上，除了擎天通信之外，唯一没有国资背景的企业，这既是华为的劣势，也是华为的优势。 劣势方面，到是很一目了然，华为相比于巨龙集团，中兴公司这些国企，首先技术实力薄弱，没有科研院所在背后做技术支持，而且贷款贷不到，没有一家银行愿意借钱给像华为这样一家小民营企业。 至于说，其他乱七八糟的扶持政策，技改资金等等，更是想都不要想。 而好处就是，华为足够灵活，基本上可以说是他的一言堂。 只要他决定做什么，公司一般都会通过。 不要小瞧这一点，很重要的。 就比如说跟邮电局成立合资企业，他只要决定好，整个公司的所有力量，都会朝着这个方向涌过去。 而反观中兴他们，尤其是巨龙集团，体制僵化，下面还有七个步调不一致，听调不听宣的生产企业，小股东们，这可真是麻烦了。 首先，要不要跟邮电局一起，办合资企业，他们就至少要开半年的会，对可能面临的各种政策，经济风险，是否违规，做出充分的讨论之后，才会做决定。 而即便决定跟邮电局合资，那么对于双方的出资比例，分配比例，运营模式，人员的派遣，是临时的，还是正式的，去的是各自是什么级别，谁说的算等等这一系列的问题，又要至少讨论半年。 也就是说等他们讨论完，华为已经在华夏大地，攻城略地至少一年的时间了。 这一年的时间，不知道能让华为跟多少邮电局签订合资企业，抢走多少的交换机订单了。 正是因为想要把这一招，利益最大化，为华为奠定为了蓬勃发展的根基。 他在华为最难的时候，宁愿出去借高利.贷，员工公司只发一半，甚至失败了，从楼上跳下去的心思都已经准备好了，都没有提前祭出来这一招的打算。 因为，他知道，这是华为唯一可以弯道超车的机会。 如果提前用了，那无疑是饮鸩止渴，自取灭亡。 然而他这个想法是好的，也是十分可行的。 但碰到，同样是民营企业，创始人大老板一言堂，并且体量和实力，都比华为强大无数倍的擎天通信，那这一招就不灵了。 他所依仗的所有优势，都不复存在了，毕竟他有的东西，擎天通信都有，而且还比他强的多。 “而且，我真的想问，你们对现在华为所取得的成绩，不满意吗？”任政非突然问道。 李一南他们顿时沉默了，两个月的时间，签订下来了价值十二亿的交换机订单，比去年一年的都还要多。 甚至此时，华为已经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是国内第二大通信设备企业了。 他们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可问题是，如果擎天通信不出手的话，他们明明可以获得更多。 “可以说，我们现在签下合同的三省四十多各市，也不是每个市现在都有订单给我们做，我们还是有很大潜力可以挖掘的。并且还有许许多多省市是不签订合资合同的，这都是我们的机会。” 任政非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李一南等人。 第一千四零四章 一语成谶 现在擎天通信出手之后，华为的发展受到了一些阻碍，大家的士气稍微有些低落，倒还算是可以理解，但绝不能跟现在这样，一幅天塌下来的模样。 尤其是像李一南，郭平，胡厚昆等等这些公司的骨干，高管更不能是这幅模样。 要是连他们这些本应该撑着天的人，都已经这样了，那下面的员工又该怎么办？ 再者说了，企业的发展本来就不可能是一帆风顺，没有任何的波折。 他也从未指望着，擎天通信能傻傻的没有半点反应，眼睁睁的看着华为蚕食他们的市场份额。 只是，擎天通信的反应速度，着实快了一点，力度也超越了他的想象…… 任政非的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 说在实话，他现在突然有点心疼，富士通，东倭电气，朗讯这些国际通信巨头了。 只有跟方辰真正做了竞争对手，那才知道，做方辰的对手，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李一南三人思量了许久，默默点了点头。 “任总，是我们太悲观主义和经不起挫折了，我向您做检讨。”郭平老老实实的说道。 的确如任总所说的那样，天还没有塌下来，华为未来还有发展的机会，甚至如果不是他们太过于贪心的话，这两个月的发展，其实是件只得大肆庆贺的事情才对。 经过这两个月爆发性的增长，华为获得了大量的订单，顺利坐到了国内通信设备企业的第二把交椅，难道不值得庆祝吗？ 如果他们都感觉到悲观和痛苦的话，那像中兴公司，巨龙集团这些还没有醒悟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悟过来的通信企业，又该如何自处？ 要是按照他们刚才那副贪心不满的样子，这会恐怕恨不得要跳楼自杀了吧。 毕竟，按照他们对这些公司的了解，大概没个一年半载的，这些公司是回不过来味的，而等到那个时候，恐怕黄花菜真凉了。 整个交换机市场，能留下的只有擎天通信和华为两家…… 想到这，郭平突然愣住了，甚至还有种毛骨悚然，无比惊悚的感觉。 胡厚昆很快就发现郭平脸色不对，忍不住关切的问道：“郭平，你怎么了？” 晃了晃脑袋，缓了缓神，郭平缓缓说道：“我只不过是想到了方总的话，当年，方总过来想要收购公司的时候，跟任总谈过，说未来，华夏通信市场，能称得上英雄的，只有他和任总。” “当时这话，恐怕任总自己也没有当真，只当做是一种激励，毕竟那时候方总也只是在国内小有名气，还没成为今天的世界首富，甚至连擎天通信都没有创立，而华为更是一家刚刚开启自主研发道路的小公司。” “更别说当时，横在华夏通信设备产业头顶上的是，富士通，东倭电气，朗讯这八座大山，那时候国内没有一个通信人，敢真正想过，有一天，能有华夏通信企业把这八座大山给搬走，将华夏通信设备这片天空，还给华夏自己。” “但如今，方总一语成谶，不但擎天通信成为了华夏最大的通信设备企业，连华为也迎头赶上。并且肉眼可见的是，中兴，巨龙他们如果不能及时调整策略，那么他们的衰落，将不可避免。” “到时候，在华夏通信设备的天空上，擎天通信是太阳，华为是月亮，而其他公司则就是天空中璀璨繁星中的一颗，虽然也在发光发亮，但是光芒相比于日月，只能说是近似于无。” 胡厚昆神情复杂的接着说道。 听完这话，几乎所有人都沉默了，都颇有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那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方辰和任政非的这段对话，他们自然记得，甚至可以说是激励他们不断前进，不断站起来的源泉动力。 毕竟连方总这样的人物，都如此看好他们，他们凭什么不努力？ 甚至，他们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站在方辰面前，堂堂正正的说，现在的华为已经有资格做擎天通信的对手了。 没办法，虽然擎天通信创办的时间比较晚，但进步实在太快了，刚刚成立，就拿到了04机的全套技术，和51%的所有权。 简直万众瞩目，天之骄子，普天同庆。 而那个时候，华为才刚刚攀爬到了百门机而已，这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别说做对手了，就是给擎天通信提鞋，恐怕那时候的华为都不配。 也就是经过这三年的努力，华为才勉勉强强，有资格站在擎天通信的旁边了。 “的确，我们已经做到了，但这只是华为前进路上的一个标记，一个节点，我们以后还要更加努力的朝前走着。” 任政非看似语气平静，但实际上内心已经掀起了阵阵波澜。 毕竟郭平他们这些人再怎么有触动，又怎么比得上他这个当时人触动大？ 当时，方辰说这话的时候，他是有些惊慌失措，受宠若惊的，完全没有想到，方辰居然会把他拔高到这种程度。 尤其是在，他还算是比较落魄的时候。 在部队的时候，他无往不利，是部队赫赫有名的技术尖兵，虽然升官升不上去，但就是他们支队长，甚至主任见他，都对他客气三分。 可是自从转业之后，他仿佛就陷入了泥潭，从主角一下子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人物，想做交换机，却接连失败了两次，甚至闹的妻离子散，只能跟父母蜗居在一起。 这将近十年的时间，他仿佛就从未顺心过，也从未有人看重他，也从未有人觉得他能成，连他的妻子都不相信他，更别说觉得他能带领着华为成为华夏一流的通信设备公司。 但方辰却无条件的相信了他。 不过，他也没有辜负这份难得的信任，不是吗？ 任政非的眼中闪过骄傲个光芒。 “现在，因为前两个月的突飞猛进，导致公司库存积压太多，而且人员什么的也都比较累，比较辛苦，所以趁着这个时间，让人休息一下，释放一公司库存，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 “你们乃至于公司所有管理层，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安抚员工们的情绪，告诉他们天塌不下来，公司一切运转良好。” 沉吟了一下，任政非缓缓说道。 郭平和胡厚昆等人连连点头。 经过，任政非的这番教训，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哪。 的确，如果平心静气的话，老老实实休息一段时间，才是对他们个人，甚至公司最好的。 “不说这些了，说一些比较远的事情。毕竟国内的交换机领域之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任政非自信的说道。 他相信，等一年后中兴，巨龙他们彻底醒悟过来，准备改变时，华为国内第二的交椅，已然无可撼动了。 “所以等到cc08机，产销量稳定下来，能有一定盈利支撑我们去做2G网络的时候，我们就要开始着手做2G网络了，这才是华为的未来。”任政非说道。 “成，我也盼着在2G网络上，跟擎天通信真刀真枪的干一架。” 李一南撸起袖子，跟打了个鸡血一般的说道。 看着擎天做出来2.5G移动通信网络，他自然眼馋的很，盼着华为也有这么一天。 可谁知道，任政非居然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泼你们冷水，别说现在了，就是三年后，你们研制出的2G网络，能不能撵得上擎天通信现在的2.5G网络都是一回事。而你们又有谁能确定，三年后的擎天通信能在2.5G网络上取得多大的进步？” 此话一出，李一南瞬间哑火了，哼唧了两声，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擎天通信的移动实验室，他又不是没有参观过，也跟里面的负责人聊过几次。 自然知道擎天通信的2.5G网络，拥有着怎样的份量！ 可以说是，集全球移动通信网络之大成，独步全球，全球这么多家通信设备公司，没有一个移动通信技术标准能比得上擎天通信2.5G网络。 甚至都先进到，让人难以想象，这是华夏企业开发出来的移动通信标准。 不过，不就是因为太过于先进，擎天通信才将其命名为2.5G网络的吗？ 看看其他国家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顶多只敢称之为2G网络而已。 这就是差距！ 但像他这样跟擎天通信关系不错，还参观过实验室的人，对擎天通信能拥有这样的移动通信技术标准是服气的，更知道为了拿出来这份2.5G移动通信技术标准，擎天通信付出了怎么样努力，投入了多大的资源。 擎天通信五六百名科研工作者，两年的时间夜以继日，足足花费了八个多亿的研发经费，这才做出来了现在惊世骇俗，震惊世人的2.5G网络。 而且据他了解，这只是擎天通信科研经费的其中一部分。 擎天通信每年的研发经费，基本上都是在二十个亿左右。 没办法，擎天通信实在是太大了，生产的产品太多，研究的项目就更多了。 这让华为怎么去比？ 说个不好听的，仅仅在人力和财力，这一块，华为就输的十分惨了。 人力方面，华为现在全公司，称得上科研技术人员的连百人都不到，他所领导的中.央研究部，虽然比较精锐，科研实力不错，但也只有不足三十个人，人力跟擎天通信移动通信实验室相比，足足错了快二十倍。 研发经费上，就更不用说了，差的更远。 去年，华为营收超过了十个亿，但利润只有不到三个亿，实际上能花在科研费用上的，连以一个亿都没有。 而就这不到一个亿的研发经费，还是任总借高利.贷，拖欠所有员工一半公司才凑够的。 没办法，谁让华为太小了，这样高比例的研发投入，已经到了破坏公司正常运转，难以为继的境地。 按照国际惯例，一般企业投入到研发的费用，通常会占到企业营收的1%~1.5%，超过3%，就是妥妥的高科技企业，政府会给予税收减免鼓励。 可看看华为的研发费用比例，已经快到营收的10%了，这怎么可能正常。 然而就是这不正常的研发费用比例，一跟擎天通信每年二十亿的研发费用相比，那也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最绝的是，擎天通信即便花这么多钱在研发上，还能盈利，形成良性发展。 没办法，谁让擎天通信太过于庞大了，去年营收高达两百五十多亿，再加上因为是华夏技术最先进，品牌嘴硬的通信设备企业，以及还有寻呼机，手机等等高溢产品。 然而最重要的是，还有方辰这个作为世界首富的好老板。 擎天通信一年花二十个亿的研发费用，真不算什么。 毕竟，擎天通信刚刚起步，营收破亿的时候，一年研发费用就超过了五个亿。 这营收和研发费用的比例谁给算算，百分之五百了都，这哪是正常企业能干的事情，简直没天理。 想到这，李一南着实有种头秃的感觉，人手差二十倍，研发经费差的更多，这让他怎么追赶去。 说个不好听的，他千辛万苦的研发出了2G网络，擎天通信都已经不知道走到哪了，闹不好3G都快研发出来了。 “看样子，我们似乎没有跟擎天通信在2G网络上，竞争的可能。”李一南垂头丧气的说道。 “不跟擎天通信竞争，就不跟擎天通信竞争，这无所谓，我想的是，一边我们自己研发，一边我们要想办法从欧洲或者美国联系，拿到一些技术支持，来保证我们自己能生产出合格的2G网络设备。”任政非说道。 “您这说的是什么？” 李一南等人楞了一下，他们怎么有种脑子转不过来弯的感觉，不知道任政非说的是什么意思。 “擎天通信家大业大，当然可以走跟国外通信设备企业，真刀真枪，硬碰硬，在主要战场正面对抗的策略，而华为太小了，想要自己研发出移动通信技术标准，基本上不可能的，也是得不偿失的。” 第一千四零五章 另一条路 “那么我们就要回归到，一个通信设备企业最基本的职责作用，那就是生产出符合标准的通信设备来！” “到时候，我们既可以生产出擎天通信的2.5G移动网络设备，也可以生产欧美的2G移动网络设备，并且将设备卖到其他更需要2G网络，需要华为的地方！ 此时，任政非心中激情澎湃，豪情万丈。 这是他为华为选择的另一条发展之路，然而这条路的可行性将会更高。 从无到有，研发出一种移动网络技术标准，对于现在的华为来说，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突破了重重压力，付出了无数的艰辛困苦，研究出属于华为的移动网络技术标准，恐怕这个标准一经出世，就将面临没有市场可以占领，开拓的尴尬境地。 那时候，付出太多而得不到回报的华为，也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仅仅制造合乎这些技术标准的产品，就是另外的事情，也显然容易多。 就如同杭城通信设备厂本来是没有04机生产能力的，然而有了邬江星的传授指导04机，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杭城通信设备厂立刻从一个即将走向破落的落后企业，变成了掌握国内最先进交换机生产能力的先进企业。 而其中难度最大，投入最多的研发过程，杭城通信设备厂可是一点都没有参与。 同样，在欧洲，不管是西门子，还是爱立信，诺基亚等等，他们都没有完整的参与到欧洲2G移动网络技术标准的研发定制工作，甚至可以说，他们只对其做出了一点点的贡献而已。 毕竟大部分的研究工作，是有欧洲邮政电信管理会议下属的移动特别小组来完成，他们攻克了所有的技术难题，制定了所有的协议，确定了各种各样的标准，以及设备安装生产。 但这依旧不影响，西门子，爱立信，诺基亚等等这些欧洲通信设备企业，获得全套的2G移动网络设备生产技术。 在美国，摩托罗拉，朗讯，高通等等，也是这么一个情况。 又或者说，相比于制定标准，生产技术其实是挺简单的东西，毕竟他们所需要的，无非就是做出合乎标准的设备，让这些技术能在设备上运转起来，发挥自己的作用。 那么，华为只要拿到了2G移动网络的生产技术，自然也就可以生产2G网络通信设备了，依旧能挣钱，能发展。 想到这，任政非轻叹了一口气，华为的底子实在是太薄了，时机也不对，所以根本无力进入到2G移动网络技术标准研发竞争，如此高端的领域。 只能附人骥尾，跟随其后，等待实力更加强大之后，才行超越之势。 “您的意思，我到是明白了，可问题是，谁肯把这么重要的生产技术教给咱们？” 想了好半天，李一南他们终于想明白任政非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而且他们也承认，任政非所说的，的确是条路子，但其中很显然有个重大的问题需要解决。 “先找擎天通信，看擎天通信愿不愿意将技术教给我们，不过这次我们不找方总，省得方总为难，一切都公事公办。” “如果擎天通信不愿意的话，我们就跟欧洲或者美国方面，谈一谈，看能不能技术引进。”任政非坚定的说道。 李一南等人面面相觑，从任总的口气，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这事任总在心里已经想了许久。 “不过，我觉得擎天通信同意的可能性，并不大吧。”李一南挠了挠后脑勺，哼哼唧唧，犹犹豫豫的说道。 擎天通信投入了这么多的人力财力，好不容易弄出来了2.5G网络来，华为说要走就要走，怎么想都有点天方夜谭的意思。 “虽然比较难，但也并不是没有一点谈的可能……”任政非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仅仅从商业上考虑，这自然是绝无可能，但通信设备这种关乎到国家安全，经济发展的东西，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换句话说，不管上面对于方辰有这么的信任，但一定不会希望华夏的2G网络全部都掌握在一家企业手中。 毕竟鸡蛋不能只放到一个篮子里的道理，连他这个曾经的副团级技术干部都深谙此道，更别说上面的人。 而相信方辰也知道这一点，甚至很理解这一点，也一直在努力避免这种不必要的猜忌和间隙。 毕竟纵观擎天在华夏的所有公司，所有产品，虽然都可以称之为霸主，但都绝不霸道。 几乎可以说，即便是擎天投资过的供应商企业，擎天都没有说为了垄断，获得更高的收益，让这些供应商企业以更高的价格向他们供货，甚至不给他们供货。 他们的合作，一切都合乎商业逻辑，仿佛擎天的影响力压根就不存在一般。 而如果，既然注定华夏要有第二家能生产2G网络通信设备的企业，那对于擎天通信来说，显然是选择华为会更好一些，毕竟两家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扶持华为起来的话，能避免不少不必要的竞争和龌龊。 如果擎天通信不同意的话，那他就找欧洲和美国方面，他觉得从他们手中获得2G通信设备生产技术的可能性，反而比从擎天通信手中获得还大一些。 毕竟，这些欧洲和美国企业，跟擎天通信打过不知道多少次交道，明争暗斗了许久，已经明确的知道了，有擎天通信在，他们的产品设备是不可能打入华夏市场的。 既然如此，把2G网络通信设备生产技术教给华为，也就变成了无所谓的事情，甚至如果欧洲和美国这几家公司，对擎天通信的恨意足够浓郁的话，他们不但会积极促成这件事情，华为付出的代价也将是极小的。 毕竟，华为如果用他们的2G通信网络设备生产技术，生产出来产品了，决然不可能只是摆着好看，必然会要想办法卖出去的。 那一旦卖出去，就必然要跟擎天通信形成竞争。 这种能给方辰添堵，损害擎天通信利益的事情，他相信这些欧美国家和企业，还是挺愿意做的。 只不过，这种办法，从擎天通信方面来看，就有些卑鄙了，充分利用了擎天通信跟欧美企业之间的仇怨。 想到这，任政非的心中突然对方辰产生了一丝丝的愧疚。 方辰一直在帮他，给予了他大量实质和精神上的支持，而他居然要这么做出，这样看似吃里扒外，引狼入室的事情。 但很快，他的内心就再次坚定了下来。 商场如战场，只要合乎规则，不触犯道德和法律，其实他怎么做，都是可以的。 再者，作为华为的总裁，他要为这几千个华为人，以及他们背后的家庭负责，他有责任带领他们走向更辉煌的未来，让他们和他们的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相信方辰不但能够理解他，甚至相信方辰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要不然的话，方辰也不会那么果决，就同意让擎天通信实施跟华为一样的合资方案。 更不会出现，他这一招刚刚用了连两个月不到，就彻底宣告失败的无奈来。 难道方辰打算这么做的时候，他不知道这样做，会对华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吗？ 一定是知道的。 但方辰需要为擎天通信的数万名员工负责，所以只能必须这么做。 他完全理解，也相信方辰知道，他是理解他的。 虽然并不知道，任总为什么这么有把握能让擎天通信，或者欧美那边同意，李一南等人却不由自主的兴奋了起来。 毕竟就如擎天职工们相信方辰一样，他们对任总的相信，也是无条件的，任总只要说能做到的，就一定可以做到。 那岂不就意味着，他们要不了多长时间，也能生产移动通信设备了？ 瞬间跨越到，世界先进通信企业的行列中。 “先不要兴奋，你们要做好不管是擎天通信还是欧美，都不给我们生产技术的准备，那时候，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想办法，自己蹚出一条路来。” 任政非的话，又如何一盆凉水，狠狠的浇在了李一南他们的身上，瞬间透心凉，整个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人总不能被尿憋死，他们不给就不给吧，我敢向您打包票，立军令状，到时候我一定会把2G移动网络通信设备生产技术拿下！” 李一南双眼放光，拍着胸脯，斩钉截铁的说道。 如果让他从无到有的，研发出一套2G移动通信技术标准来，他的确没有这个本事。 但要只是设备的生产技术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就跟他之前做出来的华为万门机一样，不也没人教他吗？ 不照样给做出来了。 毕竟生产合乎万门机标准的产品，跟从无到有发明万门机这是两个难度，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再加上，擎天通信，巨龙，中兴等等已经制造了大量的万门机，国内的万门机生产技术和配套零部件都已经十分完备了，所以即便以华为自己，尚且十分弱小的力量，都能做出万门机来。 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擎天通信所主导的2G网络国产化越来越高，在万门机上的一幕，依旧会在2G移动网络通信设备上再次出现的。 任政非赞赏的看了李一南一眼。 他喜欢李一南，甚至毫不避讳的把李一南，当做他的接班人培养，并不仅仅是因为李一南的才华，以及作为他女儿师兄的身份。 更是因为李一南，这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不畏艰难险阻的勇气。 只有有这份气在，什么事情都能做到，什么样的奇迹，都能创造。 “只要能获得2G移动网络通信设备的生产技术，一切的局面都能打开了，我们不但能在国内立足，甚至还可以打到东南亚，打到拉美，打到非洲去！”任政非大手一挥，豪气万千的说道。 欧美国家在五六十年代，东南亚，拉美，非洲一些富裕国家七八十年代就普及了固定电话。 所以这也就导致了，华为生产的交换机，只能在国内销售，卖不到国外市场去。 可2G网络就不一样了，东南亚、拉美和非洲国家还是十分需要的。 而以欧美企业的生产能力，连欧美，加拿大，澳大利亚，东倭这些发动国家的市场都忙不过来，哪有力量照顾到这些国家。 这就给了华为能把2G网络，卖到这些国家的机会。 而且根据他对这些海外国家的了解，这些国家因为比较富裕，但是科研生产能力又远不如华夏，所以这些高科技产品的溢价十分严重的。 那些欧美发达国家的企业，基本上都是加五倍，甚至加十倍的价格在卖。 无人占领，且利润丰厚，怎么想这些海外市场，都是未来华为发展的一块宝地。 甚至，他心中还存着，未来华为能够借着这些海外市场发展壮大，真正有机会，再次跟擎天通信旗鼓相当斗一次的心思。 “这倒是挺好的，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李一南等人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甚至陷入到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中。 然而就在李一南等人红光满面，兴高采烈，跟打了鸡血一样，冲出任政非办公室的时候，方辰则陪着苏妍，漫步在中关村的大门。 其实，应该说是苏妍陪着方辰，毕竟是方辰把苏妍从实验室里拉出来的，说是要给苏妍看个新鲜玩意。 但看着苏妍咬着个冰棍，眉眼含笑，整个人都流露着无比幸福的光芒，谁陪谁，似乎在这一瞬间，已然变得不重要了。 到是让吴茂才，慧明这些跟随的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依照他们对方辰的了解，这位爷可不是什么爱逛街的主。 甚至有时候，苏妍一拉他逛街，九爷就骂马昀。 其实他们也搞不懂，为什么苏妍拉着九爷逛街，九爷就会骂马昀？ 好像听这意思，要是马昀争气点的话，他就不用陪苏妍逛街了？ 真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第一千四零六章 华夏互联网的开创者 在吴茂才和慧明等人，满心疑问，一脸懵逼的状态下，方辰带着苏妍来到了，一家并不大的店铺，又或者阅览室，微机房等等的门口。 虽然这样不明确，且不知所谓的称呼，充满了混乱的气息。 但这正代表着，大多数华夏人，对于这家门头上，挂着“瀛海威时空”这五个大字小屋的认知。 要说这些在中关村来往生活的，决然是华夏学历水平最高，距离现代电子科技最为接近，熟稔的弄潮儿们，可就连他们都不知道，这座小屋究竟经营着什么样的产品，业务。 或许还需要再等上几个月，等到一块硕大的，“华夏人离信息高速公路有多远——向北1500米”牌子，高高竖起，这才能初步揭开这家叫做瀛海威公司的神秘面纱。 瀛海威，华夏第一家互联网企业，华夏互联网的拓荒者，曾经它就是华夏互联网，无任何敌手! 两年前，随着克林顿的上任，美国大力推行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并由此引发了互联网狂潮，人类社会从此进入到了网络时代。 而华夏的网络时代，则稍微晚了一些，去年才首次接入互联网。 今年年初，邮电部则开始向社会提供互联网接入服务，但这依旧没有改变，互联网依旧仅仅是被水木园及科学院少数精英所使用的事实。 而瀛海威公司的创始人，张树新则立志改变这一切，她要让华夏的老百姓，也能用得上互联网。 张树新早年立志做华为的居里夫人，所以在就读科技大学期间，选择了化学专业，并成为了该校第一个女学生会主席，还成为了诗社社长。 但后来发现自己不适合静心做学术，又曾有一个当战地记者的理想，于是选择了到《科学报》工作，随后又进入到了科学院任职。 1992年太宗南巡，引发了一大批在政府机构、科研院所的知识分子，纷纷主动下海创业，他们被称为“92派”。 而张树新就是92派的一员，她创立了一家策划公司，并凭借着自己在《科学报》的关系，挣到了第一桶金。 1994年，她和丈夫去了美国三四个月，从此大开眼界。 用她的话说就是，“当晚就像开了天眼一样，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是一场革命’”。 当时她在入驻的酒店陆陆续续接到30多个同学打来的电话，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些同学都是远程上网在班里的一个BBS找到她的，整个晚上，她的耳朵里都是E-mail、BBS这样的新鲜词汇。 所以1995年，她将全部家当抵押给了银行，用七百万本金创办了瀛海威。 然而这只是一个巨大挑战的开始。 彼时，华夏并没有任何民用互联网，就连华夏电信此时也没有被拆分出来，依旧是邮电部的一个下设局，甚至连最初的，第一代的华夏公用计算机互联网，全国骨干网都没有搭建，只是在燕京，申城等寥寥几个地方开放了网络而已。 所以，瀛海威要扮演许许多多角色，从无到有，白手起家。 首先是要做，提供大众上网的接入网络运营商，帮助用户接入互联网。 而且因为大众根本不懂互联网，瀛海威还要做普及互联网知识，让民众们知道何为互联网的传道者。 于是，张树新就建了这座“瀛海威时空”科教馆。 只要来这里的人，就可以免费使用里面的电脑，浏览互联网，人们可以在这里使用“论坛”、“邮局”、“咖啡屋”、“游戏城”等多种服务。 并且因为市场是一片空白的，所以瀛海威还要想办法负责制作内容，把人给吸引到互联网上来。 瀛海威还开发出了一套全中文多媒体网络系统，以低廉的价格为华夏普通老百姓，为其打开了一扇进入信息高速公路的大门。 张树新在各大新闻媒体开设专栏，在普及网络知识、传播网络文化的同时一遍遍地告诉国人，信息产业是中华民族崛起于世界一个重要机会。 她向华夏科学技术馆无偿提供“华夏大众化信息高速公路“展区；她同燕京图书馆合作，在“瀛海威时空“网上提供燕京图书馆书目查询；亚特兰大奥运会期间，她为新闻单位开通亚特兰大到燕京的新闻信息通道…… 张树新甚至还希望瀛海威发展电子购物，并有预见性地发行了用作网上交易的华夏最早的虚拟货币“信用点”。 这是一个毋庸争辩的事实，在网络服务起步的初期，瀛海威启蒙了华夏人的网络意识，在网络服务的市场培育上功不可没。 正是因为这种种举措，在成立三年后，瀛海威的注册用户超过6万人，通过邮件订阅的用户超过5万人，时空网络群的日均总访问量，超过了50万人次。 这在当时，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据官方统计，1997年全国的拨号入网用户，仍只有区区25万人。 瀛海威时空成了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平台，几乎早期互联网上能想到的一切都应有尽有，也因为早期网站的匮乏，一度造成瀛海威时空就是互联网，互联网就是瀛海威时空的假象。 从互联网基础设施，到内容平台，影音游戏，社交论坛，再到电子商务，打个比方，这些工作就是相当于“华夏电信+新浪+天涯论坛+阿里+滕讯”。 可以说，如果瀛海威所涉足领域都能成功，很可能也会缔造华夏第一个具有所谓“生态”的巨无霸型的互联网公司。 可能，也只是可能，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宏大的远景，澎湃的激情，在现实面前有时是无力的。 瀛海威主干网的建设是一个天量的投资，全国的互联网修路计划不到一年，仅仅是瀛海威主干网，全国大网和申城等8个城市的结点开通，五千万已烧光了，到97年底已经亏损近两千万。 后来在内容上的大量投资，也因为没有吸引力，惨遭失败。 那时候，瀛海威的员工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知道2000年以后我们会挣钱，可我们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 很快因为大量亏损，以及跟大股东意见不合等等原因，张树新被踢出了瀛海威。 随后，曾经雄心万丈，发誓要建立华夏的互联网行业的瀛海威，仅仅三年就倒下了！ 看着上面的“瀛海威时空”招牌，方辰不由轻叹了一口气，带着苏妍，径直迈步走了进去。 吴茂才等人则按照老规矩，散布在这座科教馆的四周。 毕竟这里是国内，而不是美国和俄罗斯，用不着寸步不离，只要稍微注意一些，保证方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省的有什么不长眼的惹得方辰就行。 如果说明天全球各国报纸头条，都出现了《世界首富跟小混混打架，打的头破血流》诸如此类的新闻，那他们有一个算一个，直接滚蛋算了，反正是没脸再在方辰身边待了。 一进门，苏妍则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屋子内的空间并不大，但布置的很清爽，淡蓝色的墙壁和屋顶，和翻滚的浪花，有种让人置身于海洋的感觉，其中还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十几台电脑。 但让苏妍好奇的并不是这些，作为水木学子，而且还经常驻扎在某国家实验室中，她对于电脑并不陌生。 她真正好奇的是，电脑上坐着的这些人，竟然有老有少，大的年龄看样子，已经六十多岁了，而小的才十二三岁模样，如果不是看到其校服上写着某某中学，她还以为这是个小学生。 这真是太奇怪了。 毕竟此时此刻，电脑对于国内还算是比较高端的东西，别说个人家庭了，就是一般的企事业单位都不一定有，甚至还大都集中在科研单位，作为生产工具使用。 而且电脑的操作使用也并不友好，大都是dos系统，需要输入各种各样的指令，才能够使其正常发挥作用，所以操作电脑对于她们这些科研人员来说，也是比较难的事情。 可现在却遇到如此一批人在使用电脑，并且还是这种地方，以某种她不知道的形式，她怎么能不诧异。 另外，她还发现有人专门在讲解教授，如何使用电脑和上面的软件。 “现在，电脑都已经占满了，你们大概还需要等一会。” 一个二十出头，青春靓丽的女子，刚教会一位大爷如何输入自己的名字，然后趁着大爷兴奋的时候，小跑过来，对方辰两人说道。 方辰顿时笑了，这看来也是把他当做蹭电脑的人了。 不过这也正常，就冲他和苏妍此时的打扮模样，要是一眼看出他是世界首富，那才叫奇怪呢。 “你们这个科教馆已经办了多久？每天来的人多吗？”方辰看似随意的问道。 “没多久，两个多月吧，来的人倒也不多，毕竟电脑就这么十几台，而且有很多来的比较早的人，一占着电脑就是好几个小时，那么后来的人就只能等了，这要是等着急了，那自然就走了。” 没想到，方辰居然会问这种问题，年轻女子有些奇怪的看了方辰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这算什么？ 华夏第一代的网瘾份子吗？ 但这也是人之常情，网络对人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他记得前世他刚刚接触网络的时候，也曾经经常一坐电脑跟前就是好几个小时。 至于说，到了后世，智能手机时代，那网瘾就更恐怖了，网速更快，娱乐项目更多，他还真没见几个，晚上回家不刷手机的。 而现在，大众完全没有接触过电脑，再加上这里上网还是免费的，不愿走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那这就有些麻烦了，张总就没有想着改变一下这个局面？毕竟这样做下去的话，跟她建立这个科教馆的初衷就有些不符了。”方辰问道。 “是啊，张总本来建立这个科教馆就是为了能让更多的华夏人，了解电脑，了解互联网，可现在一天下来，也没几个新人能碰电脑的，尽是一些老面孔占着电脑不肯走，我们张总都愁死……” 似乎方辰这话，直接说到了年轻女子的心坎中，年轻女子瞬间忍不住，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可说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眼前这个男孩是怎么知道张总的，还知道张总建立这个科教馆的意义是什么？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但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陌生人就能知道的。 一瞬间，方辰在她的眼中，套上了一层难以名状的神秘面纱。 轻咬嘴唇，犹豫了几秒钟，年轻女子开口问道：“您认识我们张总？” “不太认识，只是听说过张总的这些事迹，所以慕名过来看看。”方辰说道。 听方辰这么一说，年轻女子瞬间松了一口气，不认识就好。 虽然她也没有做错什么，但老板的朋友，总归是定时炸弹，万一觉得她怠慢，歪歪嘴，就足够她喝一壶了。 像这样，能允许她兼职做，并且一天还给六块钱的工作，对于她一个大学在校生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的。 就在空气，再次陷入沉寂的时候，一声“方总……”突然响起。 只不过，怎么听这声音，颤巍巍的，仿佛一幅老鼠见了猫一般。 方辰扭头一看，顿时乐了。 只见，联想的杨源庆站在大门口，正面色苍白的看着他，而其身边，还站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短发，模样干练的女子。 “源庆，这位是？” 见杨源庆这模样，女子满脸不解的诧异问道。 毕竟看杨源庆的表情，不但认识眼前这位青年，还十分畏惧其，要不然不会这样。 可问题是，作为联想微机部的经理，在燕京这块地界上，杨源庆也算是个人物了，要不，她今天怎么会去求杨源庆。 并且要怕的话，也没道理怕一个，看样子才二十岁出头，说不定大学还没有毕业的小年轻。 只不过，从杨源庆的称呼“方总”来听，这小年轻莫不成也创办的有企业？ 第一千四零七章 方辰将载入互联网史册 “认识认识，这位是擎天的方总。” 见方辰嘴角轻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眼神看着他，杨源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得讪讪的给张树新回应了一下，全当介绍了。 只不过，这句话说完之后，杨源庆还是心有忐忑的看了一眼方辰，见方辰没什么大反应，知道自己没说错话，办错事，这才心中松了一口气。 其实，按道理说，方辰再厉害，那也是擎天的董事长，老板，怎么说也管不到他头上，他完全没必要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但奈何，上次柳元俊帮着擎天芯片挖他们联想人的架势，真的吓到他了。 连这种算不得什么大事的事情，都有柳元俊这种在燕京三代圈子里执牛耳的存在，跟个马仔一样，亲自过来，忙里忙外，跑前跑后的，可见如果得罪了方辰，会是什么个后果，恐怕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然而后续发生的一切，也再次证明了方辰在国内强大的影响力。 不但柳董一句话都没有说，连所里，院里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就任由这一百多号人离职了。 作为这么多年，半个科学院计算机所的人，这么多人一起离职，说严重点的话，那就是政.治事件，院里，所里是一定要问个明白的。 甚至平常，连正常离职，所里还要问个一二三，挽留个四五六的。 可现在说放人就放人了，你说吓人不吓人。 再者说了，他们柳董见了方辰，顶多就是面子上做的漂亮一点，但骨子里该怕还是怕的。 这几次跟方辰交手，所受到的损失，吃的亏，已然让柳董终身难以忘记了。 “擎天的方总，哪个方总？” 听到擎天二字，张树新顿时眼睛一亮，擎天这个国内只有数一，没有数二的巨无霸，她自然久有耳闻。 可擎天大了去了，能称得上总的，上百个恐怕都有了，杨源庆仅仅说个方总，她怎么能认识。 闻言，杨源庆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忍不住白了张树新一眼。 他现在真的有些后悔，跟张树新来这个，不明所以，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瀛海威时空了。 他六年前加入联想的时候，张树新还没有从科学院辞职，而联想也算是科学院下属单位，所以他就跟张树新认识了。 本来还以为张树新下海经商了几年，又去了一趟美国，已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还长了本事，但怎么能想到，居然能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亏得张树新还是做记者的。 飞快瞄了一眼方辰，见方辰居然冲着他扬了扬下巴，做出一幅鼓励的架势，杨源庆心中一定，轻咳了一声，神态微微有些倨傲的说道：“能代表擎天的方总，又有几个？” 听了这话，张树新瞬间面色一白，然后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方辰，见眼前这位真跟传闻上，是一模一样的，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她自然听说过方辰这位世界首富的大名，甚至她快离开《科技报》的时候，还曾经报道过小霸王和方辰。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小霸王获得了岭南科技重奖，一下子拿到了五百万的奖金，引得太宗亲自前去考察，以及随后的南巡，她也不会辞职下海，更不会创办瀛海威。 只是方辰的模样变化，跟四年多前，实在是挺大的，所以她才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脑子里，压根就没想到，方辰居然会出现在她的瀛海威时空。 一旁的年轻女子眨巴眨巴眼睛，心中好奇且忐忑的看着方辰。 她着实没想到方辰这个比她年龄还小，看似应该是她学弟之类的大男孩，居然已经称总了，而且看自家老板这模样，应该还挺了不得的。 “这位是这家瀛海威时空的老板，张树新。” 拿不准方辰此时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杨源庆硬着头皮介绍道。 “我听说中关村这里，有个能够免费上网地方，所以一时好奇，就跟女朋友过来看看，不过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张总，这位互联网的先驱。”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随意的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张树新顿时就觉得骨头轻了三斤，直接破防了。 她不是没有见过市面，更不是没人夸的人。 反而从小到大，都是学霸，而且上大学的时候，还做了学校第一任女学生会主.席，诗社社长，夸她的人，简直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但被夸，也要分是什么人夸的，能得到方辰这位世界首富如此大的赞誉，她现在如此表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如果在别人面前，我还敢这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下，但跟您这位真正互联网先驱相比，我所做的这点，那就太小儿科。”张树新春光灿烂，笑得后槽牙都快要出来了。 不过，她这话固然是恭维，但实话也不少，甚至占比份额，还要更大一些。 毕竟，她在美国的时候，可没少听她那帮同学谈起方辰这位华夏首富，也知道了不少，在国内她不知道的事情。 方辰居然还是克林顿的大金主，力挺克林顿上台，实施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以及还是最近互联网开创者，第一软件，第一股，网景公司的大老板。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后世互联网真的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巨大的变化，方辰和网景公司是绝对要大书特书一笔的。 跟方辰这种仅仅在互联网的贡献，就要载入史册的人相比，她又算得了什么？ 连国内都很少有人知道她张树新是谁，更别说所谓的互联网先驱了。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几个月前，她去邮电局申请开通网络，邮电局的人别说批准了，连该让她写个什么样的申请表都不知道。 最后，逼得她实在是没办法了，所幸下瀛海威时空距离科学院计算机所只有八百米，就硬生生架了十几根电线杆，从科学院计算所里扯出来了一根网线。 这才有了现在的瀛海威时空，有了这些能在这里上网的人，要不然的话，她还不知道在哪发愁呢。 毕竟，连个网线都办不下来，她还何谈什么创办华夏互联网，简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您看了之后，觉得我这里办的怎么样，给提提意见。” 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张树新笑着说道。 “除了规模有点小以外，其他都挺好的，但这也正常，毕竟做事总要一步步来嘛，而且张总这事如果做好了，钱途如何不谈，但决然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方辰看了张树新一眼，颇有深意的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想要再采购一批电脑，所以这才找的杨经理，希望能给个折扣。” 张树新看着杨源庆说道，眼中透漏着一丝丝的狡黠之意。 闻言，杨源庆心中暗骂一声，张树新这完全就是仗着有方辰在，并且还支持了她，然后趁机敲诈勒索。 嗯，没错，此时张树新心中还真是这么想的。 杨源庆现在管着联想最大的微机部，可以说个人电脑这一块从生产到销售，都是杨源庆说的算。 而她上午找的杨源庆，本以为能凭借着之前的交情，让杨源庆给她个不错的优惠，可那成想，磨了一上午，杨源庆只愿意给她便宜5个点。 真是铁公鸡！ 如果只是要5个点的优惠，凭着她一下子采购十几，二十台电脑的规模，到哪家电脑专卖店，不能给她5个点的优惠，非要跟杨源庆磨一上午的嘴皮子，好话都说尽了。 杨源庆这样针插不进，水泼不入，没办法了，她只能请杨源庆过来转一圈，准备吃个中午饭，接着再谈。 可没想到，居然碰到了方辰，方辰在言语中还比较支持她，甚至可以说不谋而合了，而杨源庆又正好这么怕方辰。 如此好的机会，她如果不想办法利用一下，那她脑子才叫做有问题。 “张总，你开口了，折扣肯定是有的，但太大的话，我也做不来主。”杨源庆硬着头皮说道。 “那就先谢谢杨经理了。” 虽然这个保证，有些含糊不清，但张树新还是知道什么叫做过尤尔不及的道理，立刻满意的说道。 “我这次来这里，除了是想要转一转，另外则还是想要拜访一下张总你，请教一二，现在既然正好遇见了，不如聊一聊。” 也懒得管张树新和杨源庆之间的这点小算计，方辰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什么请教不请教的，您来见我，那是我的荣幸，说来也应该是我请教您才是，楼上有个办公室，咱们上去聊就行。” 张树新赶忙笑着说道。 随着张树新上了二楼，方辰上下打量了一下。 因为瀛海威时空的这间小屋，本来就不大，所以二楼的空间也称不上什么宽绰，而且大概是因为刚刚创立的原因，楼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务和装电脑的纸箱子，看上去凌乱无章的。 张树新面色一红，说道：“上面平时也没人来，我就把它当做个杂货仓库来用，方总您请这边。” 走到张树新的办公室后，方辰顿时感觉好一些。 虽然论起装修和大小，肯定不如他在擎天大厦的董事长办公室，但最起码已经能称得上干净整洁。 让年轻女子给方辰和杨源庆倒了一杯茶，办公室内的气氛顿时陷入了沉寂中，张树新和杨源庆更是摆出了一幅等方辰开口的架势。 “我这次来，其实想问下张总你，你觉得在国内做好一个运营商还需要什么，硬件这一方面的。”方辰问道。 虽然有些奇怪，方辰为什么一开口就会问这种问题，张树新思考了十几秒钟后，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觉得，国内的网络运营商别说商业化了，连展开工作都没有展开，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该提供什么样的网络服务，以及能提供什么样的网络服务。” “如果只是说硬件方面的话，我觉得首先要解决调制解调器的问题，毕竟国内连买调制解调器都买不到，全部都需要从美国进口才行。” 说到这，她有些嗔怪的看了杨源庆一眼说道：“我今天上午，还建议杨经理，以后联想所有生产的电脑，都要配上调制解调器，但杨经理拒绝了。” 听到，张树新对邮电局的吐槽，方辰不由笑了笑。 现在连华夏电信还都只是邮电局下属的一个局，没有分割出去，怎么可能谈得上服务二字，搞不清楚状况，更是再正常不过的。 毕竟邮电局的业务人员，也是要培训的。 张树新所遭遇的这些，只能说作为先行者，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不过，他有些意外的是，张树新首先说的，硬件方面的问题，居然是调制解调器。 调制解调器，它能把计算机的数字信号翻译成可沿普通电话线传送的模拟信号，而这些模拟信号又可被线路另一端的另一个调制解调器接收，并译成计算机可懂的语言。 看到这，大概是有些迷糊的，但如果说调制解调器的另一个名称“猫”，大家也都明白了，毕竟这可是2010年前上网，所必不可少的一个东西。 那时候，连接到运营商的网络，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宽带线路，所以走的都是固话所用的电话线，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办理网络，必须还要办个固定电话的原因。 但这种铜线有一个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只能支持4M以下的带宽，所以在2010年之后，上面要求宽带升级，提速降费，慢慢这种电话线就被光纤取代了。 不过对于此时此刻，还处于56K小水管的时代，电话线和调制解调器都是必然不可少的东西。 一时间，方辰突然有些唏嘘。 如果，不是朱院长要问他这些东西，他怕答不出来，所以就想到来瀛海威这里看看，还真没想到，连个调制解调器都成了拦路虎，需要进口才行。 第一千四零八章 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到蛋 “调制解调器太贵了，平均一个进口就需要八百多块钱，以现在联想的产量，如果每台都安装一个的话，那就至少需要两千万，而如今全华夏有上网需求的人，连五千个都没有，实在是没有必要。” 听到张树新对自己的吐槽，杨源庆脸色一红，但仍旧嘴硬道。 听了这话，方辰神情怪异的瞥了杨源庆一眼，然后很快就恢复如初。 他能说，有些公司注定不能引领时代潮流，甚至有时候连附人骥尾都做不到吗？ 不管柳传至也好，杨元庆也罢，不能引领华夏的互联网浪潮也不必过分苛责，但他就不相信，隔壁美国所发生的浩浩荡荡互联网浪潮，杨源庆不知道？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美国的互联网用户，已经破到了千万大关，而这些用户都需要调制调节器。 甚至就连华夏这边都已经打算开始筹备，华夏公用计算机网络骨干网了，可以说一场席卷华夏的互联网浪潮即将到来。 而已经到了此时此刻，杨源庆居然还能说出调制解调器太贵，用户也不需要这样的话来，简直愚蠢至极。 说个不好听的，现在调制解调器，乃至于所有的网络硬件市场，对于现在的华夏电脑界来说，就是一片空白，谁能抢先占到，满足用户的上网需求，谁就在用户那里占到了先机，彻底坐稳华夏个人电脑第一的位置。 并没有察觉到方辰眼中的异样光芒，张树新接着说道：“除了调制解调器以外，网卡也必须从国外进口才行，另外就是接入网这一块，可以说完全就是空白，您是不知道，连我这屋里的网络，都是我从科学院里扯一根网线出来的。” 调制解调器负责输入和解析，通过电话线传来的模拟信号，而网卡则负责将调制解调器传入的信号，在传入主板和CPU芯片中，并且每块网卡在生产出来的时候，都带着一个MAC地址。 这个地址就相当于这个网卡在网络上的门牌号，是绝对不可能重复的，出厂的时候由电气电子工程师协会负责分配。 毕竟门牌号要是错的话，那这信息可是要发错地方了。 不过，后来随着技术成熟，网卡成本大幅度降低，所以大都集成在了主板上。 听张树新说到接入网，方辰不由点了点头。 这里要说一下，网络的运行模式。 因为依托于电话线的缘故，所以网络跟固定电话的链接布局方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先是在东北，华北，华中，华东，华南，西南，西北等区域之间，各自选择一个重点城市，设立区域骨干网，将这些区域之间相互联通起来。 然后区域所辖的各个省之间，在省内再设立省级骨干网，负责将省内的各个市联通起来。 市设市级骨干网，联通各个区县。 区县再连接各个乡镇，乡镇连接村落。 这样一层层的，建立起一个遍布全国的大型网络。 至于说想要跟国外互联网联通，则只需要在几个核心城市，设立几个国际出口路由器就行了。 但跟固定电话不同，固定电话只需要一根电话线和固定节点的交换机，以及一些辅助设备，就能运行。 而想要将让网络正常运行，还需要接入网。 接入网是指骨干网络到用户终端之间的所有设备，其长度一般为几百米到几公里，因而被形象地称为“最后一公里“。 而且由于骨干网一般采用光纤结构，传输速度快，因此，接入网便成为了整个网络系统的瓶颈。 不过，对于此时的瀛海威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所谓的接入网问题，直接一根网线从科学院内拉出来，简单粗暴而有效。 方辰跟张树新聊了一会，从张树新嘴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便径直告辞离开了。 弄得张树新和杨源庆一阵懵逼，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弄明白方辰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怎么看方辰都有种无意间跑到这里，闲逛一圈的架势，但从方辰的话语间，他们又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一样，好像别有深意似的。 出了大门之后，苏妍抓着方辰的手，笑嘻嘻的问道：“怎么，看上这家公司了，准备收购？” 闻言，方辰不由一愣，然后顿时笑了，将苏妍的手握得更紧之后，一脸玩味的说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不是听你，平常也经常投资一些美国公司，而且尤其是计算机和互联网类的企业，而这家瀛海威既然是国内第一家做互联网的，并且我觉得这张树新的格局挺大的，应该是能做出一番事业。”苏妍吐了吐舌头，微微有些脸红的问道。 这大概是这几年，她第一次过问方辰在企业上的事情。 不过，说真的的，她是真心觉得张树新做的挺棒的，而且她也很少见一个女人能做起一个企业，并且还具有如此辽阔的开创精神。 另外，虽然她几乎从不过问方辰，企业上的事情，但毕竟跟方辰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尤其是这一年多，方辰在燕京的时间已经大于出去在外的时间，所以耳濡目染之下，她也间接的了解到了，方辰在投资上的一些动向。 并且，瀛海威这个开华夏互联网先河的创举，也值得鼓励。 再者，瀛海威实在是太小了，以方辰现在的财富水平，拿出九牛一毛，不，把本该投资在其他互联网，计算机企业上的资金，拿出来一点点，投入到瀛海威身上，就足够了。 然而最重要的还是方辰有兴趣，如果方辰没有兴趣的话，怎么会主动拉她出来逛街，看这个瀛海威时空。 毕竟平日里，方辰是个多懒的人，大家也知道，擎天大厦一周还去不了三次呢，更别说逛街了。 但突然一想到，方辰拉她出来，居然是因为要去看瀛海威时空，而不是真心陪她逛街，苏妍脸色瞬间一变，狠狠的白了方辰一眼。 这一眼，瞪的方辰简直觉得莫名其妙，他没干啥啊，为什么要瞪他？ “我的确是对互联网和计算机企业有兴趣，张树新的格局也的确是挺大的，但能不能做出一番事业，恐怕还是一个巨大的问号，说实在话，我并不看好她。”方辰摇了摇头，一脸唏嘘的说道。 前世，瀛海威的失败，虽然有些另外惋惜，直到2018年，还有人怀念海赢威这个华夏互联网的先驱者，但其实仔细去想，瀛海威的失败，其实命中注定。 到1996年，张树新这一年多来，对华夏互联网的启蒙工作，终于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在那个华夏互联网既瀛海威，瀛海威既华夏互联网，瀛海威作为华夏民众浏览互联网的唯一选择，唯一服务商的时代。 瀛海威不仅有了清新的空气，辽阔的疆域，伸手可及的荣誉的彩虹，更有了经贸委属下的华夏兴发集团投资。 华夏兴发集团，六千万战略投资瀛海威，获得了70%的股份。 而张树新和丈夫，虽然股份稀释到了26%，但因为瀛海威市值的上涨，身价一下翻了三番，达到了2160万元，成为华夏首屈一指的新生代女富豪。 与此同时，公司员工从最初的3个人发展到了100余人，全国大大小小的媒体每天都在连篇累牍地宣传瀛海威和它的“书写华夏互联网服务提供商传奇“的理想。 但随后的1997年，张树新迅速遭遇了滑铁卢，当年9000万元的营收目标只完成了十分之一，九百多万，最重要的还因为几次投资策划失败，亏损了两千多万。 所以在1998年，大股东兴发集团很快罢免了张树新，瀛海威总裁的职位，从此瀛海威彻底泯然众人矣。 然而之所以会造成这个结果，除了大股东，兴发集团比较短视，没有意识到在互联网初期，就想获得盈利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以外，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出在张树新身上。 张树新是搞媒体出身的，所以在宣传和策划上面，很有一套。 “华夏人离信息高速公路有多远——向北1500米。”就是出自于她的手笔，这句话瞬间在华夏掀起了轩然大波，无数的人都在询问，信息高速公路是什么？ 后来，张树新对于内容的开发和策划，也证明了这一点。 即便在后世，人们也很公允的承认，在网络服务起步的初期，瀛海威向国人传播了几乎所有关于互联网的基本概念。 可偏偏，张树新并没有作为一个企业负责人，最重要，也是最需要在意的一点，那就是如何让企业可持续性的发展下去。 她只关注于她想要做什么，做什么才能更好的普及互联网，让更多的民众知道互联网，所以摊子铺的是无比庞大。 可往往，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到蛋。 正是因为大量的投入，所以在接连碰触到几次失败之后，张树新就只得黯然离场了。 有人曾经评价过张树新，说张树新的表现，太像一个体制内的官员。 作为政府，只需要栽得梧桐树，打好基础，引得凤凰来就行，至于凤凰什么时候来，来的时候究竟落到哪颗梧桐树上，其并不需要关心。 而作为企业来说，则需要保证自己投入的每一分钱，都是有意义的，都必然要对自己的企业有所回报才行。 并且，张树新在企业项目和管理上，是有着重大纰漏的，又或者说其并不具备管理一个企业的能力。 张树新曾计算出1997年瀛海威当年度的网上游戏利润为1000万元，她还要求员工在3个月内拿出10个高水准的游戏软件。而当时，瀛海威的所有网络带宽即使用满24小时也不可能达到1000万元的目标，3个月拿出10个高水准的游戏软件更是天方夜谭。 瀛海威的联机服务是实行收费制的，然而日后网络业的发展趋势表明，这一方式是彻底失败的，它无异于把网站变成了一个上岸票价十分昂贵的孤岛，自绝于汹涌澎湃、开放自由的信息海洋。 对此，张树新始终没有下决心进行转轨，这大抵是瀛海威的第一个大败笔。 而尤为糟糕的是，瀛海威还使用了—套与互联网TCP/IP所不同的通信规程，当时广大网民所熟知也最容易找到的网景浏览器和IE浏览器，在号称“'纵横时空“的瀛海威竟然不能使用，这等于是以一家之力在与整个世界网络标准相抗争，也当然给用户带来极大的不便。 对此的抗议声从用户到公司内部一直不断，可直到1997年10月，瀛海威才宣布取消这一规定。而在这漫长的两年时间里，瀛海威的高层主管坚持不改规定的原因，竟然是“公司花了大量财力、人力研制出的专用软件不能随便舍弃“。 但死抱住所谓的技术创新而忽略市场需求，这是工业时代生产方式的通病，所以在某种意义上，对张树新的过多指责无疑是苛刻的。 因为，她不可能系统地为一个完全新鲜的事物进行市场调查，她也不可能为某种市场上并不存在的东西进行可行性研究。 而作为战略制定人的张树新最可惋惜的失误是，她没有对失败进行及时的系统研究，没有把产业内最新发生的某些意外事件作为特别的机遇来加以仔细的考虑。 张树新所表现出的模样，似乎比客户更“知道“市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她往往把一些进程中的意外看成是对自己的预测能力和专业知识的侮辱而加以拒绝。 她没有想到，正是这些意外倒可能是发展的真正的方向。 她更没有牢记这样的格言：企业不是要高傲地创造或改造市场，而是要千方百计地满足市场。 但幸运的是，一个瀛海威倒下了，无数个华夏互联网企业站起来了。 在同年，华夏迎来了互联网沸腾的一年，华夏互联网商业化真正启动的一年！ 在1998年到1999年间，搜狐、网易、联众游戏、3721、腾讯、新浪、阿里陆续成立了。 甚至两年后，新浪、搜狐、网易，居然在纳斯达克上市！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方辰都不可能想要收购瀛海威。 第一千四零九章 要做华夏最高等级的骨干网？ 第二天，朱院长办公室。 方辰刚一到，朱院长头也不抬的，径直扔给了他一份文件。 看朱院长这幅，连句话都懒得跟自己说的模样，方辰忍不住撇了撇嘴角，还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说真的，他觉得如何客气，礼貌的对待下面的人，朱院长应该跟他学学。 看看他，平日里见到，上至段勇平，下至公司普通员工，大多数时候，都是笑脸相迎，只有夸奖，没有批评。 而到了朱院长这里可好，明明是朱院长一个电话把他给叫过来的，可却对他爱答不理。 不过，这话如果让段勇平听见，估计这白眼能翻到太阳上，朱院长跟他一样，都是具体管事的，只不过朱院长管的范围比他大得太多而已。 这管事的自然要雷厉风行，凡是讲规矩。 说个不好听的。 在公司日常工作上，方辰说好听话，是精神图腾，说难听话，那就是个吉祥物。 一个吉祥物，不整日笑眯眯的，还想干嘛。 腹诽归腹诽，方辰还是老老实实找个沙发，窝在里面，看起了这份文件。 不过，刚翻开没两页，方辰极其随意，甚至可以说是放肆的坐姿，瞬间直起腰，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这份文件，其实是一份关于华夏高速网络骨干网建设的初步讨论稿。 之前也说过，其实不论是固话还是网络，都是依托着区域，省，市，县，镇等等一级又一级的骨干网所连接的。 而既然是从朱院长手中拿出来的，又冠以《华夏高速网络骨干网建设》这样的名头，那这份文件，自然说的是华夏最重要的区域级骨干网建设。 这份区域骨干网，以燕京、申城、羊城、奉天、金陵、江城、天府、长安这八个华夏各地重要中心城市作为核心层来搭建。 在第一步完成之后，这八个中心城市，再各自负责联通周围几个省市的建设任务。 当然了，其中最为重中之重的自然是燕京、申城、羊城这三座城市，按照建设指南的意思，将在这三个城市，各设两台国际出口路由器与国际互联网相联。 可以说这份建设指南一旦完成的话，华夏各个省都具备了连接互联网的能力，不再是国际互联网中的一片孤岛。 说实在话，撇开他什么擎天董事长，世界首富的身份不谈，仅仅说他作为一个通信人来说，能亲眼见证，华夏高速网络骨干网的搭建，无疑是十分光荣，甚至荣耀的。 毕竟这可是华夏等级最高，建设难度，投入最大，也是最重要的网络建设了。 而想当年，在前世的时候，别说这种最高等级骨干网的建设，就是县一级骨干网的建设，他都捞不到，顶多就是做点接入网的边角料工作，比那种给家里装宽带，光纤的师傅难度高不到哪去。 方辰着实感觉一阵的唏嘘，往日不堪回首。 “前一段我给你打电话，你应该也去了解了一下，现在看看这份文件，有什么想法和建议没有？”朱院长突然放下笔，开口问道。 “没什么问题，挺好的，这八个中心城市，基本上已经涵盖了我国大部分的地方，到时候，只需要各省对接一下就可以了，三个连接全球互联网的重点城市，也分别各有备份，基本上已经满足了现在国内的高速网络建设，以及对全球互联网连接的需求。”方辰说道。 “那就好，现在全球互联网的浪潮已经展开，那么在华夏建设高速网络，培养互联网产业对于全人类，尤其是华夏来说是至关重要的，甚至关乎到华夏是否能赶上第三次工业革命末尾，具有让华夏经济发展，科技发展走向健康，且可以持续发展道路的重要意义……” 说到这，看着方辰表面上认真聆听，但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是在开小差，朱院长瞬间就觉得索然无味，甚至还有种自己在关公门前耍大刀的感觉。 毕竟，说起来，全球对于互联网的认知，重视程度，又有几个能比得上方辰？ 在西方世界，随着网景公司的上市，以及方辰之前所发表的一些关于互联网的看法，被逐步披露出来，已经有好事者称方辰为“互联网之父”，“互联网领航者”诸如此类的称呼。 “互联网之父”，他这觉得方辰有点当不起，毕竟冲着方辰这年龄，就没称什么什么之父的资格，但是“互联网领航者”到是有些当之无愧。 甚至如果不是方辰对互联网如此的了解，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他又怎么会找方辰来谈。 见朱院长变脸色了，方辰赶紧摆出一副正襟危坐，认真聆听的模样。 “那如果这份建设任务，交给擎天的话，擎天有没有信心完成？” 此时此刻，朱院长却已经没了跟方辰说混打岔的心情，郑重其事的问道。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不由的苦笑了一声，他现在算是知道，朱院长闹这么一出，又是打电话让他了解一下国内互联网，又是问他意见的，是为了什么。 合着，是在这等着他的。 “没信心。”方辰直接了当的说道，“擎天虽然是通信企业，但现阶段所做的三大板块，固话、移动网络、无线寻呼网络，跟建设高速网络骨干网都相差甚远。” 说真的，刚才朱院长问他的时候，他着实有种心情澎湃，想要立马答应的感觉。 作为一个通信人，能参与到这种国内最高等级骨干网的建设，是足以夸耀一辈子的事情，更别说他还可以以一个总负责人的身份来出现。 说个不好听的，仅仅这一条，就足以让他名留青史，成为华夏通信界内，顶礼膜拜的存在。 可正所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擎天从未干过搭建高速网络的事情，连个市级骨干网都没做过，他怎么能拿区域骨干网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擎天练手。 一旦出了问题，那就是千古罪人了。 而且，据他了解，在前世，虽然2005年之后，华夏的骨干网都是自己搭建的，但是在那时候之前，华夏的骨干网基本上都是国外企业搭建的。 并且其中所使用的设备，也都是国外企业的。 没办法，谁让华夏企业没有那个技术，更没有能力来搭建骨干网，那网络发展又刻不容缓，所以也就只能交给国外企业了。 这也是为什么说，华夏网络安全在很长一段时间，掌握在外国手中的原因。 从网络到硬件，到软件，全部都是人家的东西，而以那些白人的强盗本性，怎么会不安装各种各样的后门。 君不见，伊拉克战争，为什么伊拉克被打得那么惨，不就是国防部等重要部门，采购了一批法国出的打印机，而打印机里面有个后门。 开战后，伊拉克那边的电子设备，全部都瘫痪了，这怎么可能不输。 似乎对于方辰的回答，朱院长并不意外，他看了一眼方辰说道：“如果说华夏需要你搭建呢？” 闻言，方辰顿时一愣，整个人瞬间沉默了起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阴晴不定。 见状，朱院长从办公桌后走了过来，坐到方辰身边的沙发上说道：“我相信你对国内信息安全的重要性和重视程度，决然超过每一个华夏人，甚至包括我在内。” “那以你的认知，你觉得国内的通信安全，通信命脉，这么重要的事情，能交到国外企业的手中吗？” 方辰苦笑了一声，无奈道：“不能。” “这就对了，如果国内没有擎天，没有你方辰，那我自然什么话都不说，捏着鼻子认了，谁叫我们技不如人，落后就要挨打。大不了等有一天，我们华夏自己的企业，自己的科技有了进步，能撑得起这份担子的时候，再撑起来就是了。” “可现在，有了擎天，有了你，那就不一样了，我觉得你和擎天，还是有能力，有本事，做出属于我们华夏自己的高速网络的，” 方辰有些无奈的看着朱院长，这是谁说的朱院长铁面无私，严肃认真，看这高帽子给他戴的，简直一套一套，一顶一顶的。 说真的，听完朱院长这话，他都觉得，他要是不答应朱院长，那就是对不起朱院长的这份厚爱和看重，是华夏的民族罪人。 但有一说一，在华夏通信企业崛起之前，国内在这方面真是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谨慎再谨慎。 国外企业搭建的网络，大都仅仅涉及到民用，不涉及重要特殊，敏感地区和重要部门。 至于说那些重要部门的网络通信，国内企业能做到就做到，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就算了。 反正电话线这种东西，总归是通着的，至于说上网，用手机什么的，不要想了。 过了许久，方辰无奈的看着朱院长说道：“您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回去就招兵买马，让人研究着，尽快给您一个结果，争取把这件事办成，办好。” 反正，他也看出来了，朱院长就是赖上他了，他做也是做，不做也是做。 不过，他也不怪朱院长，要怪的话，就怪他自己重生了，如果他要是不重生的话，估计也就没这一幕了。 说实在话，他之前其实是没想过，让擎天去涉足高速网络，宽带这一块的。 没办法，擎天现在涉足的业务已经太多太多，仅仅擎天通信就有交换机、2.5G网络、手机、无线寻呼基站和寻呼机这几大块版图。 而这几块版图，一个比一个重要，一个比一个有发展前景，哪怕未来最为拉稀的寻呼机在此时此刻，也是大有可为，妥妥的千亿市场，最起码五年之后，才会彻底淘汰掉。 再者说了，他总说别人，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总不能一轮到自己，就彻底忘乎所以，放飞自我吧。 另外，在2005年之前，最起码千禧年之前，宽带这一块的业务实在是太小众了。 说个不好听的，在千禧年，家家户户连固定电话都没有普及，怎么可能会去买一台，大几千块钱，甚至上万块钱的电脑来？ 那时候，也就一些中大型城市的重点学校，还能有一些电脑，教一教微机课，实现“计算机要从娃娃抓起”这句话。 其余，大部分小城市，县、乡镇学校的学生，顶多就是在电视上看看电脑长的是什么样子，根本没有实践的机会。 学校这种机构都没有电脑，更别说普通人家了。 而这些电脑中，真正办理宽带套餐的，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毕竟，如果人人都去办宽带了，上面为什么要一直喊提速降费？ 也就是到了2005年之后，华夏的宽带装机数量，这才呈现了质的飞跃。 不过，由于随后智能手机时代就降临了，华夏很快就从电脑时代过渡到了智能手机时代。 然而这是有缺失的，是不好的。 毕竟要知道，如果仅仅比较手机和电脑，后者相比于前者，更能称之为生产工具，而前者相比于后者，娱乐休闲的意味更大点。 换句话说，电脑依旧是人类最先进的生产工具，而我们对这一先进生产工具的掌握是有不足的。 所以，方辰打算，等到千禧年之后，才慢慢开始涉足宽带业务的，并且打算先从最简单，也是市场份额最大的接入网开始干起。 可那成想，这才1995年，他就被迫要进入高速网络领域，并且一上手就是，国内最重要，等级最高的区域骨干网。 方辰真不知道，该该高兴，还是该哭。 “不过，你也不用垂头丧气，这事虽然压到你身上了，但并不代表国家就对你撒手不管了，你让擎天通信的总工程师，牵个头，报个863项目过来，国家能给予一些资金的帮助和荣誉上的褒奖。” 说到这，朱院长警惕的看了方辰一眼说道：“但你还要清楚，这个研究费用擎天始终是要出大头的，国家只能帮一小部分，顶多就是荣誉上给的丰厚一些。” 第一千四一零章 华夏电信业务的半壁江山？ 看着朱院长这幅正气凌然，理所应当的模样，方辰顿时有种仰天长叹，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富可敌国”这四个字搁在别人身上，无非就是一个比较夸张说法，可为什么到了他这，就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形容词了。 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上面都出不起的科研经费，他却要出得起？ “行了，不要摆出一幅被压榨的样子，我不是黄世仁，你也不是杨白劳，而且你看这世界有被压榨的长工，能为世界首富的吗？按照剩余价值论，反倒是你不知道压榨了多少人的剩余价值，这才能成为世界首富的。” 看着方辰这幅无赖样，朱院长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道。 “我哪压榨了？您看看，擎天职工的工资水平，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说个不好听的，如果这都算是压榨的话，那您最好让全国人民都让我压榨一下，毕竟如果全国的人民的工资水平都跟擎天职工一样的话，那咱华夏不仅仅是跑步奔小康了，那简直就是直往发达国家冲了。” 方辰一脸抱天屈的说道。 “行了，我也懒得跟你逗闷子，说这些有得没得，擎天为国家做出了贡献，国家自然也不会忘记擎天。最近一段时间，邮电部在推动电信局改制的事情，你听说过吧？”朱院长正色道。 “这个我有所耳闻，怎么了？”方辰随意的说道。 他前世就是电信局的员工，对这段历史怎么可能不知道。 1995年，电信局，也就是电信移动通讯邮电总局，开始进行法人登记，逐步实现政企分离。 但实际上，到了1998年，电信才算是正儿八经的企业。 而在这个之前，电信局和华夏电信是两个牌子，一个机构，妥妥的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电信这一块从法规政策制定，到具体的业务运营收支，全部都是它的。 随后到了第二年，上面觉得华夏电信手中所掌握的权柄也好，业务也罢，还是太大了，又将华夏电信寻呼、卫星和移动业务剥离出来。 而后世的华夏移动，就是华夏电信剥离出来的移动业务。 可到了2001年，上面还是觉得华夏电信太过庞大了，于是又将华夏电信的电信业务进行了拆分，北方的网络，机房等等全部交给了新成立的网通公司，然后这才形成的北网通，南电信。 再然后，网通公司被联通公司吃掉，这才形成后世大家所熟悉的电信业务，电信和联通，各自占据一半的格局，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的华夏电信，是一个集合着华夏电信，华夏移动，华夏网通，华夏卫通，制霸所有通信业务，并且又负责通信政策法规定制的庞大怪物。 “那你也知道，现在国家正处于蓬勃发展的关键时期，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钱花在这个地方，那花在别的地方的钱就少了，可偏偏国内对于高速网络的发展建设，需求还是十分强劲的，这是一个利在当代，功在千秋事情。”朱院长缓缓说道。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他怎么觉得有点听不懂朱院长的话呢？ 大致一听，好像没什么毛病，可总有点前后不太连贯，仿佛缺点什么的意思？ 砸吧两下嘴巴，方辰突然醒悟过来，神情怪异的看着朱院长说道：“您的意思是说，现在国内是想建设高速网络的，可就是没钱，所以这钱打算让我给出了？” “不是这个意思，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在打劫你一样！”朱院长摇头道。 方辰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朱院长不会这么没节操的。 “我的意思是，国内的高速网络建设，分成两个公司来负责，南边交给电信公司，北边交给擎天，到时候擎天所建设的高速网络，则有擎天来运营，这顶多能算作，谁投资谁受益，盈亏自负，多劳多得。”朱院长看着方辰认真道。 “擎天负责北方的电信业务？”方辰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问道。 说真的，他万万没想到，朱院长心里居然打的是这么个如意算盘，简直是一点不按规矩出牌。 不过，要是心动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毕竟，他要是一点头，华夏北方的电信市场就尽收入他囊中了，如果干的好，未来再拿到一张移动通信运营商牌照，不说成为下一个移动，电信，联通三大运营商吧，但决然不止于网通公司的。 而国内这三大运营商，如何的日进斗金，似乎并不需要太多赘述，毕竟是个华夏人，都知道这三大运营商有多挣钱。 说个不好听的，以后闹不好，仅仅通信业务这一块，就能给他带来万亿的市值，每年数以千亿的营收。 毕竟要知道，在后世，华夏移动一年的营收就在将近八千亿，平均下来，一天至少挣二十亿。 而且通信业务，虽然是个大投入的东西，但它利润也高的吓人啊。 除去基站建设成本以外，所付出的最大成本也就是电费了。 如果不是因为后世，移动通信技术标准发展的太快，基站建设也越来越贵，移动的平均利润能超过20%。 以移动8000亿的营收，20%的利润，那就差不多一千六百亿。 这是个何等恐怖的数字，平均下来，差不多一天五亿，并且还是纯利润。 而移动毕竟是国企，成本控制上其实挺一般的，方辰有信心如果他来做运营商的话，他的纯利润至少比移动多30%以上，那这么算下来，一天差不多就六七个亿了。 并且他很清楚，如果不是现在这个特殊时期，所孕育了这样的历史机遇，要不然这好事落不到他手上的。 毕竟，如果现在不是1995年，国家处处需要用钱，而电信业务刚刚方兴未艾，除了他以外，谁也不知道电信业务会在华夏这片土地发展的如火如荼，甚至可以称得上烈火烹油，拥有天量的利润。 要不然的话，朱院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把整个北方的电信业务交给他？ 不过很快，方辰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刚才突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许多。 别看未来华夏电信业务，是如何的繁荣，动不动就能挣几百亿，上千亿。 可在头几年，着实是个挺苦逼的东西。 一切都没有，需要从无到有，白手起家就不说了，投资更是高的吓人，动辄几十亿，上百亿的。 而且，他之前判断，现在华夏不是擎天涉足电信业务的论断，并不会因为现在他开始做电信业务就发生什么质的改变。 现在华夏的电信业务，依旧会因为在千禧年之前，因为电脑用户少，有拉宽带上网习惯的用户更少，而导致很难发展。 可偏偏该有的投入，一份都不能少。 为什么所有的通信建设，都被纳入到基础建设里，甚至包括克林顿将现代通信网络建设，称之为信息高速公路建设？ 其实就是因为，建设通信网络，就跟修路是一样的。 想要通信网络，互联网等等能有所发展，就必须像修路一样，提前把信息高速公路给修好才行，而这无疑是投入巨大，且很长时间内看不到回报的。 其实，前世国内的5G网络建设，就面临着这个问题。 5G网络建设所需要的资金本来就比4G网络要大的多，可偏偏没有具体的应用落地，几乎所有的重要应用，4G网络都可以执行，而不是非要5G网络不可。 建设费用增高，而使用者减少，这就是为什么5G套餐费用，一直居高不下的原因。 不过，一旦产生回报的话，无疑是超级暴利的，看看那些高速投资公司，又有哪个不是赚的盘满钵满。 另外，如果不是华夏通信网络建设的好，后世也不会出现，阿里、腾讯、百度、拼多多等互联网巨头，极大的丰富了华夏人的衣食住行，更产生了大量的财富堆集。 看方辰这幅目瞪口呆的样子，朱院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嘴角轻轻翘了起来。 其实，把华夏的通信网络建设分成两个部分，其中一个交给擎天，也是前一段开会，讨论出的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没办法，国内实在是太缺钱了，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而想要建设出一个初步的通信网络来，其投入至少是百亿级别的。 可现在国内哪能拿出来百亿级别的投资来。 现在国内发展经济，大部分给的都是政策，真金白银投入的钱钱就只有一点点而已，俗称空手套白狼。 看看，刚刚成立没多久的浦东新区，国内已经形成统一认知，将浦东新区的建设，提升到了百年大计，如此高的一个地位。 可依旧大部分给的是政策，正儿八经的财政拨款，就一年十亿的样子。 浦东新区才给这点钱，那别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 而华夏现在的固话普及虽然看样子，热火朝天，一年投入的资金有四五百亿。 但实际上，之所以能投入这么多钱在固话普及这上面，则是因为普及固话是挣钱的！ 仅仅现在每户缴纳的初装费五千块钱，就已经能够满足交换机、机房建设、邮电局职工收入等等一系列的费用，甚至还能上缴给国家一部分。 也就是说，每年国内花这么多钱普及固话是挣钱的，每年投入的钱，都能再凭本事挣回来。 这要是不投入的话，那岂不就意味着少挣钱了？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连一年给浦东新区的十个亿，其中就有固话建设的贡献在其中。 然而到了高速网络建设，恐怕就另一回事了，国内的民众，一时半会还到不了能够大规模使用网络的地步。 说个不好听的，先一步步的把固话普及到位，然后在慢慢将电脑，手机普及到位，产生足够的用户基数，高速网络建设这才能迎来回报期。 而在回报期来临之前，一下子让国内拿出来上百亿去做一件五年，甚至十年后才能看到回报的事情，说真的，真有点做不到。 然而一部分交给擎天来说，就不一样了。 国内的建设压力，瞬间少了一半，并且擎天也是国内唯一能够抗住投入几十亿，五年，甚至十年后才能看到回报的企业。 其他企业，别说让他们投入几十亿了，就是让他们投入几千万，一年看不到回报，那企业的运营就该出问题了。 毕竟，国家底子都薄，那企业的底子岂能厚？ 当然了，擎天和方辰这个怪胎除外。 “虽然高速网络建设的投入大一些，回报周期长一些，但根据专家们的判断，未来回报还是不错的，我对此很有信心。” 见方辰还是迟迟不下决定，朱院长再次劝说道。 专家？ 听到这两个在后世，已经烂大街的名词，方辰下意识的咧了咧嘴。 在后世，专家的话，几乎快成为了坑蒙拐骗的专用词了。 不过，下一秒，方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其实专家还是有的，有真本事的更是不在少数，唯一问题就出在，这专家的名号是谁封的。 假如说是骗子们封的专家，那可不就是屁用没有，专门坑蒙拐骗的假专家。 而朱院长口中的专家，大概率都是挂着院士的名头，享受着政务院津贴的真专家们。 “成类，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答应吗？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华夏北方通信建设的事情，我抗了。”方辰拍着胸脯说道。 说真的，他已经想清楚了，如果这件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那依照朱院长的性格，这事肯定落不到他的头上。 这倒不是说，朱院长对他不好，他和朱院长的关系不亲厚。 反倒是因为太好，太亲厚了，朱院长才不能把这种只有好处的事情，交给他。 对此，方辰想透了之后，到也没有什么怨念。 毕竟，朱院长对他的帮助也不少，有很多东西，比如说2.5G网络建设等等，都是朱院长以他的名誉，为他担保，这才能顺利做下去的。 第一千四一一章 根服务器 应下来这不知道是该叫苦，还是叫甜的差事之后，方辰顿时陷入了沉思。 毕竟，这事着实是太突然了，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而且成为像电信，联通这样的运营商，负责建设华夏的骨干网。 这对于擎天，最起码对于擎天通信来说，绝对是属于足以改变公司未来的重大变化。 所以说，方辰的脑中一时间，不知道涌进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朱院长也不催促，随意从桌子上拿了一份文件，重新坐回沙发上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辰缓缓抬起头说道：“其实我这次去拜访了国内第一家，从事互联网业务的企业，得到了两点启发。” “第一就是华夏的高速网络建设实在是太落后了，而这种落后不仅仅是技术和建成网络方面，而是整体的。连邮电局的人，都不知道如何给用户接通网络，登录互联网，不过这一点马上就要解决了。” 本来凝神聚气，打算认认真真听方辰考察出来什么心得体会的朱院长，听到方辰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有种闪了腰的感觉。 尤其是，看着方辰这幅自信的表情，他真不知道，是谁给了方辰这么大的脸，不，豪情壮志的。 此时此刻，擎天还没有涉足高速网络建设，甚至连一毛钱的技术储备和资产投入都没有，凭什么好意思说，华夏的高速网络建设和普及，以及用户服务上，有了擎天之后，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有点自信过头了吧。 朱院长悻悻的看了方辰一眼，希望到时候，方辰真的能做到。 “再者就是，做互联网，跟做固话网络是有种很大不同的，做固话网络，只需要把电话线拉到用户家中，联通电话机就行了，而互联网却是要做内容的。” “如果互联网没有那么多的应用，内容来满足用户们的需求，用户们为什么要上这个互联网？”方辰缓缓说道。 在这个世界，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互联网会发展的多么庞大，对人们生活会起到全方位，深层次的影响。 所以，至今还有很多人低估了互联网，甚至包括比尔盖茨在内。 即便比尔盖茨已经很超前的认为未来的互联网，应该能是一个跟操作系统比肩的重要东西，也依旧如此。 毕竟，在操作系统上有微软一家就足够了，甚至在某种层面，微软就代表着个人电脑操作系统。 而互联网企业，且不说华夏这些，就说说亚马逊，谷歌，推特，脸书等等这些美国互联网巨头们，又有哪个的体量比微软差了？ 可互联网为什么能够有着如此的影响力，如此的庞大，不还是因为其内容吸引人，如果只是空空如也的一片，仅仅只是一个互联网放在这里，大概不会对任何一个人有吸引力。 这也是他之前讲，互联网拥有能够不受空间限制来进行信息交换；信息交换的使用成本低；信息交换的发展趋向于个性化；信息交换能以多种形式存在等等一些显著特点。 以及指出互联网有方便通讯、社交、贸易、资源共享，增加学习便利性的优点。 这些话，越来越被美国，乃至于世界媒体所追捧的原因。 这些媒体，包括民众们，越来越发现，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他说的这些特性和优点越来越体现出来了，甚至还有些奉为佳圭的意思。 这不废话吗，这些东西都是他前世亲身用过，经历过的，这能不准吗？ 所以说，互联网抛开最开始，依旧只是为了通信方便，就如同电话，无线电报的发明，其实很快就发展到了应用为王，内容为王的时代，并在这条路上，一骑绝尘的狂奔而去。 而既然要做内容，那就离不开一个东西，互联网服务提供商。 互联网服务提供商指的是面向公众提供下列信息服务的经营者，除了提供接入服务，帮助用户连接上互联网，最重要的就是信息服务，即建立数据服务系统，收集、加工、存储信息，定期维护更新，并通过网络向用户提供信息内容服务。 嗯，没错，就是大家所熟悉的服务器业务。 尤其是游戏玩家，对于“服务器”这三个字绝对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整日挂在嘴边。 乃至已经到了那种，能写出无数本《我跟服务器的爱恨情仇》来的地步。 而其实，不管是网购也好，聊微信，看抖音也罢，甚至任何互联网活动，都离不开服务器。 服务器承托着互联网的一切内容。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互联网没了服务器，没了互联网服务商们，那互联网只能回归到跟电话机，无线电报一样，只具备最基础的通信功能。 而且因为这些服务器大都托管在，电信和联通两大电信运营商手中，所以一旦这些电信运营商出了问题，几乎那个区域，所有的互联网，包括网页，游戏，通信聊天，刷短视频等等，都会同时沦陷。 “你的意思是？”朱院长沉声问道。 说真的，他现在有点迷糊，毕竟论起对互联网的理解和认知，他决然是比不得方辰这位“互联网引领者”的。 而方辰今天所说的这些内容，也是他之前没了解过的。 “做互联网，不仅仅要建设高速网络，更是要建设相当多的服务器才行，而毫无疑问，这对于国内来说，是个巨大的弱点，国内并不具备生产服务器的技术和能力。”方辰说道。 虽然服务器也是电脑，同样有着cpu、硬盘、内存，系统、系统总线等，但跟个人电脑相比，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服务器通常都具有高速的CPU运算能力、长时间的可靠运行、强大的I/O外部数据吞吐能力以及更好的扩展性，只有这样才能拥有承担响应服务请求、承担服务、保障服务的能力。 “可以说，骨干网等高速网络的建设，决定了华夏互联网的上限，能同时容纳多少用户，能培养出多大的互联网企业。而服务器的好坏，多寡，则决定了华夏互联网上有多少的应用和信息，以及多少人愿意在互联网时间遨游！”方辰掷地有声的说道。 很快，朱院长就意识到了，方辰口中互联网服务商，或者服务器的重要性。 “那这些，现在国内有办法解决吗？”朱院长问道。 “暂时没有，咱们现在连个普普通通的个人电脑，都不能很好的解决，更别说服务器方面了，哪怕不考虑硬件方面必须国产化，自行解决，只考虑操作系统，指令集这方面，也同样是如此。”方辰摇了摇头说道。 要说，组装一台家用电脑，已然一个很简单的事情，稍微对其有所了解，就知道，这玩意就是一个有手就能行的事情。 甚至就连电脑城小哥的主要技能，也没有点在组装电脑，而是如何推（宰）荐（客）上，用看似差不多，似是而非的硬件，获得更大的利润。 可在1992之前，大量主板企业和电子代工企业崛起之前，如何生产出来一台电脑，的确是个有难度的事情。 小到，机箱的生产，电源的配适，大到主板和各个硬件，尤其是CPU和内存的配适，以及南北桥芯片的选择和集成等等，都需要自己亲自来做。 这也是，方辰愿意将倪广南离开前的联想，称之为科技公司的原因。 而放在服务器身上，也是如此，虽然看着还是cpu、硬盘、内存，系统、系统总线这么一套东西。 但是如何配适，尤其是编写属于自己的操作系统，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工作。 更别说，依照他的性格，即便现在用的是国外CPU，内存，等有一天，他总要自己去生产服务器CPU和内存的。 而这一难度，自然又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倍。 “有信心攻克吗？”朱院长沉声问道。 方辰神情有些怪异的看了朱院长一眼，说道：“这种事，有信心要上，没信心也要上的。再说了，我要说干不了，您不得把我的皮给剥下来。” 反正已经成立了擎天芯片，打算做半导体全产业链，那他也不在乎，多一个做服务器的选项。 朱院长的脸瞬间拉了来，没好气的瞪了方辰一眼。 他就不该问这句话，反正活已经丢给了方辰，干不好，那就是方辰的责任，他直接问责就是了。 “不过，有一点，还真要跟您谈谈，很重要。”方辰突然说道。 “什么事情？”朱院长正色道。 “根服务器。” 方辰郑重其事的说道。 毫无疑问，在后世，华夏是仅次于美国的互联网大国！ 《财富》杂志评选的世界钱二十一大互联网企业中，美国占据十一席，华夏占据十席。 可以说，在互联网这个领域中，除了美国和华夏这个国家的互联网企业独领风骚，其他欧洲国家，东倭，甚至包括南高丽等等，都几乎没有一点的存在感，几乎都只能被动的应用美国的软件，看美国的网站。 这也是为什么，自从千禧年之后，欧洲和东倭等国家经济增速放缓，甚至暮气沉沉的原因。 他们几乎错过了整个互联网时代，以及互联网时代变革所带来的经济发展。 但一直让华夏惋惜，甚至忧心的是，互联网域名中最重要的根服务器，居然一直没有掌握在华夏人自己手中。 根服务器主要用来管理互联网的主目录，负责全球互联网域名根服务器、域名体系和IP地址等的管理。 从理论上说，任何形式的标准域名要想被实现解析，按照技术流程，都必须经过全球“层级式”域名解析体系的工作，才能完成。 “层级式”域名解析体系第一层就是根服务器，负责管理世界各国的域名信息，在根服务器下面是顶级域名服务器，即相关国家域名管理机构的数据库，如华夏的.CN域名。 因为是IPV4网络的缘故，全球只有13台根服务器，一台主根服务器在美国，其余12个均为辅根服务器。 但即便是辅根服务器，也有9个也在美国，剩余的3个，其中2个在欧洲。 也就是说亚洲只有一台辅根服务器，并且还是在东倭。 这13台根服务器可以指挥浏览器和电子邮件程序以控制互联网通信。 由于根服务器中有经美国政府批准的260个左右的互联网后缀，如．com、．net等和一些国家的指定符，所以美国政府对其管理拥有很大发言权。 这使得华夏显得相当被动。 虽然网络是无国界的，但服务器是有国界的。 第一千四一二章 互联网控制权 听完方辰对根服务器重要性的描述之后，朱院长久久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朱院长长叹一口气，对着方辰说道：“有什么解决根服务器的办法没有？” 说真的，他此时此刻，真的有些庆幸国内有方辰这样，对互联网有着绝对了解，甚至能被称之为“互联网领航者”的存在。 毕竟，之前从来没有人跟他讲过根服务器这样重要的东西。 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互联网作为一个刚刚从美国兴起的一种新科技产品，国内的科研技术人员自然不会对其有多么全面的了解，甚至他们的很多了解和见解，都是从国外报纸，期刊杂志上领悟得来的。 相比之下，自然不能跟方辰这样，对互联网有着全面深入了解的存在相比。 但听完这些，他更多的是后怕。 既然已经意识到了互联网的重要性，并且决定大力在国内发展互联网，毕竟华夏已经在固话网络落后太多年了，绝不能在互联网再落后了！ 那这种域名管理权掌握在美国，甚至东倭手中，对方随时可能将华夏从互联网抹去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 “办法嘛，到是有一些，但有一点您要知道，主根服务器是肯定不要想的，美国打死也不可能将主根服务器的控制权交给我们，唯一能想想办法的也就是辅根服务器了。”方辰说道。 且不说，美国的的确确是互联网的发源地，现在全球互联网的主体，绝大部分的网页，软件，用户都是属于美国的。 就说自从苏维埃倒塌之后，美国成为世界霸主，唯一的超级强国，拥有着金融霸权，石油霸权，军事霸权，科技霸权，文化霸权，以及绝对的舆论话语权。 美国可能把主根服务器这种东西，放到华夏，让华夏掌握着它的命脉吗？ 不可能的。 但辅根服务器，凭借着他跟克林顿，比尔盖茨，犹太一族的关系，花点钱，努把力，还是有可能做到的。 就不说美国，主辅根服务器十台，就说连小小的欧洲都两台辅根服务器，那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州，人口数量占据全球人口70%的亚洲，为什么才一台辅根服务器？ 并且还是放到了亚洲最东边的，东倭，这明显是不合理的，也是不公平的。 而如果在华夏安置一台辅根服务器，最起码华夏以北以西的亚洲国家，都可以来连通华夏的辅根服务器，比起连接东倭来，足足剩下了好几千公里。 这一个国家好几千公里，那几十个国家的好几千公里又是多少？能省下多少的建设费用？ 毕竟要知道，这种跨地区的网络连接，都是要铺设海底光缆的。 海底光缆可以说是，当代国际通信的重要手段，承担了90%的国际通信业务，是全球信息通信的主要载体。 也就是说，世界各国的网络可以看成是一个大型局域网，海底和陆上光缆将它们连接成为互联网，光缆是互联网的中枢神经，而美国几乎是互联网的大脑。 仅仅是现在，1995年，全球已经铺设的海底光缆，就达到了十万公里以上，而华夏第一条海底光缆，连接的就是东倭。 可以说，就是凭借着辅根服务器，东倭这个亚洲最东边的国家，成为了亚洲网络的中心。 甚至在，全球海底光缆系统建成和投入运营之前，所有亚洲国家想要接入互联网，都必须拉一根海底光缆到东倭才行。 并且因为互联网发展的太快，人们对通讯的需求，呈指数级增长，各国建设的海底光缆往往不会只有一根，而是很多根。 仅仅华夏，就有十八个海底光缆接入口，至于说每个接入口有多少根海底光缆，恐怕是个很恐怖的数字。 不过，方辰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说华夏以北和以西的亚洲国家，都只跟华夏连接的话。 那么偌大个亚洲，除了东倭以外的47个国家和地区，好像只剩下南高丽一家不属于华夏的连接范围……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让这两个难兄难弟去做个伴也挺好的，希望他们不要打起来。 再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华夏的地理位置比东倭好太多了，仅仅陆地接壤的国家就有十四个。 而跟东倭的，一个都没有。 只要华夏能有一台辅根服务器，并且这么多国家通过华夏连接到全球互联网上，那一切就好说了，华夏就不那么的被动了。 毕竟一旦，美国切断了华夏对互联网的连接，也就几乎意味着要切断亚洲四十多个国家，乃至于整个亚洲的互联网连接。 可以说，到了那个时候，整个亚洲都是华夏的人质。 “这个可以理解，华夏想要拥有主根服务器，除非说这个互联网是由华夏建立的，能有一台辅根服务器就好了，这样的话，一旦出了事情，我们就不会全无还手之力了。” 听方辰这么一说，朱院长瞬间就想到了其中的缘由奥妙，语气轻快的说道。 “华夏拥有一台主根服务器，怎么说呢，随着科技的进步，这一天还是会来的。”方辰笑着说道。 朱院长轻轻点了点头，倒也没怎么在意方辰的话，权当方辰是在宽慰他而已。 毕竟，跟美国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对美国还是十分了解的。 美国，就如同太祖所说的那样，“美帝国主义很傲慢，凡是可以不讲理的地方就一定不讲理，要是讲一点理的话，那是被逼得不得已了。” 钉子大点的利益，美国都能看到眼中，想要强行据为己有，更别说互联网这种未来无比重要的东西了。 但方辰自己知道，他这话并不只是简单的宽慰而已，而是在后世，真真切切的实现的现实。 美国现在建设的互联网，其核心是互联网通信协议第四版，简称为IPV4。 IPv4是一种无连接的协议，操作在使用分组交换的链路层上，也就是说一种域名的地址命名方式。 其实就跟车牌号，门牌号是一个意思。 那既然跟车牌号，门牌号一个意思，那就意味着，域名地址是有限的，是会被分配完毕的。 所以在2018年的时候，IPV4所包含的43亿个域名地址就已经几乎全部分配就完毕了。 这代表着互联网的发展，将达到了一个瓶颈，毕竟没有新的域名地址，就意味着没有新的网站出现。 不过，也不用担心，早在2009年的时候，IPV6域名就正式开始运行了，IPV6的域名，几乎可以说是无限的，以现在人类的域名使用速度，50年也用不完。 既然管理的域名增多了，再加上世界各国已经意识到了根服务器的重要性。 所以并不是像，现在美国部署IPV4根服务器时，傻乎乎的，也不知道根服务器的重要性，美国爱在自己的地盘上，放十台根服务器就放呗，欧洲两台，亚洲一台，非洲屁都没有，都无所谓。 然而在各国的强烈要求，甚至逼迫之下，美国只得答应，在全球部署二十五台IPV6根服务器。 当然了，明面上，美国还是说这是为建立多边、民主、透明的国际互联网治理体系打下坚实基础云云。 其中三台为主根服务器，美国，华夏，东倭各拥有一台，而辅根服务器，华夏三台，美国两台，东倭零台。 接下来的辅根服务器，印度以南亚小霸王的名头，一下子要走了三台，意思是说让南亚各国都跟它连接。 法国也是三台，德国两台，俄罗斯，意大利之类的全部都是一台，甚至就连非洲，都在南非建立了一台辅根服务器。 可以说，这次IPV6根服务器的争夺战，华夏大获全胜，打破了华夏过去没有根服务器的困境，更成为了全世界IPV6根服务器最多的国家，更别说其中还有一台是主根服务器。 然而这也是华夏为什么最近几年，一直强力推进IPV6域名，甚至强制性要求各大网站必须支持IPV6域名的原因。 毕竟网站如果还是IPV4地址的话，那就要受到美国的钳制，而要是IPV6地址的话，华夏自己就说的算。 又跟朱院长聊了几句，蹭了朱院长一顿工作餐之后，方辰拍屁股就离开了。 毕竟看看朱院长交给他的这些任务，建设华夏高速网络骨干网，负责北方网络的运营，做服务器，并且把辅根服务器争取到华夏来，哪一件都不是轻松容易的事情。 方辰走后没多久，许秘书敲了敲门，走进来汇报道：“我跟刘院长联系了一下，刘院士说，他没有听说过，美国要建设十三台根服务器的事情。” 说到这，许秘书顿了一下，有些疑迟的说道：“所以说，要不这件事，您就别操心了……” 刘院士是国内，计算机网络的大拿，也是政务院在计算机和互联网方面的主要智囊。 如果连他都没有听说过的话，那这件事，恐怕十有八.九不是真的。 朱院长眉头一皱，思虑了一下，缓缓说道：“刘院士没有听说过，并不代表方辰说的是假的，是错的，毕竟论起对互联网的了解，尤其是在美国的地位，跟美国一些重要人物的关系，方辰远在刘院士之上，知道一些刘院士不知道的东西，其实也是很正常的。” 他之所以让许秘书去问刘院士，并不是说他不信任方辰，只是在他这个位子上，又是碰到这么大的事情，那就必须要小心谨慎，多方求证才行。 听朱院长这么一说，许秘书心中轻叹一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也真是奇了怪，朱院长平日里对别人都是不苟言笑，不怒自威，更是从不盲目听从一个人的话，可到了方辰这里，居然也会插诨打岔，甚至有时候方辰没大没小，他也不在意。 尤其是对方辰说的话，几乎百分百信任。 听听刚才说的这些话，明显已经偏向了方辰。 说真的，这要是不知道的，恐怕还会以为方辰是朱院长的私生子，要不然以朱院长这铁面无私的性格，怎么会能对方辰这么好。 不过说来也是，如果他是朱院长的话，碰到方辰这种有种拳拳爱国之心，更有能力，并且愿意承担责任的人才，甚至天才，他大概率也会一样。 他基本上经历了朱院长跟方辰的所有见面和谈话，而在朱院长面前，方辰从来都是不管这件事是不是跟他有关，他能不能做到，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是对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有利，方辰都会义无反顾的答应下来，并且做好。 这样的人，谁能不喜欢。 “你打电话过去，让总参二部的去查一下这件事，确认一下，究竟有没有。有的话，让其他有关部门跟进一下，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总不能什么事情都靠方辰。”朱院长头也不抬的沉声说道。 许秘书点了点头，便下去了。 而方辰这边，还没有到公司，方辰就给沈伟和金至江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订最快一班的飞机，来燕京，他有事情需要跟他们说。 弄得，沈伟和金至江两人顿时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方辰闹着一出是什么意思。 而且，在他们的记忆中，还很少出现，方辰这么火急火燎让他们去燕京的情况。 到了擎天大厦之后，方辰让吴茂才等段勇平开完会之后，就把段勇平给他请过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段勇平就走进来，而吴茂才则脸上微微有些羞红。 “你这么快就开完会了？”方辰看着段勇平诧异道。 虽然，他并不怎么增加公司会议，但也知道，平常段勇平开会，没个半天是下不来的，甚至有时候，还要连轴转，开七八个会。 没办法，现在擎天实在是太大了，即便是弄了不少Q4级别的公司副总裁，但段勇平依旧是忙不得不可开交。 “茂才一直在会议室门口溜达，我一看就知道，你有急事找我，所以就赶紧开完会过来了。”段勇平说道。 第一千四一三章 小霸王服务器 段勇平此时心情稍微有些紧张的看着方辰。 在他的记忆中，方辰有急事找他的时候，本来就寥寥无几。 毕竟按照他和方辰的职责划分，方辰管的是公司战略发展，大方向，而他负责公司的实际日常管理。 既然是战略发展，大方向，那就意味着轻易不会动弹，更不会改变，自然也就不会有特别着急的时候。 至于说，在他开会的时候，让吴茂才堵住他的会议室大门，等着他开完会，在他印象中，更是可以称之为绝无仅有。 所以，搅和的他，开个会也开的心神不宁，这不匆匆忙忙的把重点任务和重点项目进程了解的差不多，交代了那几个副总裁一句，让他们跟进一下，就赶紧跑了出来。 “怎么说呢，事倒是挺大，也比较急，但还没有急到需要着急上火的地步，我上午不是去了一趟朱院长那里……。”看着段勇平这幅急匆匆，额头上还挂着汗珠的模样，方辰有些苦笑不得的说道。 紧接着，他把朱院长将华夏高速网络骨干网建设，华夏北方电信业务，以及服务器的研发工作，争取根服务器落地华夏，这所有的事情简简单单的给段勇平说了一遍。 他越说，段勇平的脸色就越发的难看起来。 甚至等方辰说完，他还思量许久，半天默不作声。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段勇平这才幽幽的长出一口气，说道：“朱院长这不是难为人嘛，你说的这四件事中，别说四件了，就是一件想有做成都是难上加难。” “朱院长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想要把华夏的网络信息安全掌握在我们华夏自己的手中，那他能找的也只有擎天了。” “而且在保卫华夏信息安全这件事情上，我们责无旁贷。”方辰慢慢说道，但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可动摇之意。 段勇平默默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纵观华夏这些通信企业，不说能打的一个没有吧，但像这样简直可以称之为惊天动地的大事，还真是舍擎天其谁！ 再者，不考虑方辰跟朱院长之间的私人关系，不考虑朱院长在国内的权柄，仅仅说04机之所以能在国内快速铺开，擎天芯片能收购国内那么多科研院所，尤其是华晶厂这个国内第一大半导体企业。 不得不说，朱院长是顶着巨大压力的。 就冲这一点，擎天投桃报李，哪怕头拱地也要完成。 “成吧，这事你大概知道一下就行，我让茂才通知了沈伟和金至江，让他们火速来燕京一趟，毕竟这种事情最终是要落到他们身上，落到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的科研技术人员，以及工程施工人员身上的。”方辰说道。 “金至江？您叫他来干嘛，这事跟小霸王有什么关系？” 听到方辰连金至江都给叫过来了，段勇平顿时诧异道。 听朱院长交给方辰的这些任务，基本上可以说都是电信方面的，而小霸王一个制造消费级电子产品的，好像跟这几个任务都挨不上边才对。 “怎么没关系，研发生产服务器啊！” 方辰忍住心中的笑意，故作诧异道。 “生产服务器？我的方总啊，您到真敢想，你把这事交给擎天芯片吧，我多多少少还能理解，擎天芯片那边基本上有半导体的所有产业链，而据我所知，倪院士那边，应该还在研究电脑主板和芯片等一些核心零部件。”段勇平神情有些怪异的看着方辰。 他觉得方辰能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脑子傻掉了。 虽然因为擎天芯片公司那边专业性太强，他基本上除了资金拨付和人员调动以外，都很少过问擎天芯片的事情，但并不代表着，他对擎天芯片不关心。 更不代表，他对半导体一窍不懂。 他毕竟是浙大无线电系毕业的，而且一毕业就去了，当时国内最大的燕京电子管厂。 要不然的话，他怎么能跑到日华做电子厂厂长，更别说碰到方辰了。 电子管和晶体管都是一种信号元件，论起辈分，电子管简直可以说是晶体管的爷爷了，最初的电子产品，像收音机、电视机、扩音机、雷达信号探测等等，用的都是电子管，然而这也是为什么，这些产品被叫做电子产品的原因。 只不过，电子管相比于晶体管来说，有着体积大、功耗大、发热厉害、寿命短、电源利用效率低、结构脆弱而且需要高压电源的缺点，所以它的绝大部分用途已经被晶体管所取代。 但晶体管有个致命缺点，就是，一旦发生核大战，晶体管瞬间就会失去效果，而电子管还能存活。 所以出于预防核大战的观点，苏维埃老大哥和华夏，发展的都是电子管。 然而后来，随着苏维埃的解体，核大战爆发的可能性基本为零，电子管这才慢慢退出了世界的舞台，只沦为一些音响发烧友的心头好。 既然都是一脉相承，所以相对而言，他对半导体的了解，决然已经超过了全国99.99的人，只是跟张如京，倪院士这样的半导体，计算机大牛，世界顶级人物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所以，出于对两人的尊重，他这才很少插手擎天芯片的事情。 但是，对于倪院士打算在擎天研发生产个人电脑的事情，他还是十分清楚的。 虽然觉得这事不怎么靠谱，但擎天家大业大的，又不像联想那么，本身公司小，而且还小气吧啦的，所以也就随倪院士去了。 当然了，他并不是觉得倪院士在擎天搞不出来个人电脑。 说个不好听的，当年倪院士在技术如此落后，环境如此恶劣的情况下，都在联想研发出了个人电脑，更别说十年后的今天，在擎天如此庞大，技术实力如此雄厚的企业。 闹不好，倪院士那边，打着的还是生产出一台华夏芯电脑的美好理想。 再者说了，倪院士那边真做出点什么东西，头疼的也是方辰，不是他。 所以说，相较而言，不管擎天芯片还是小霸王做服务器，又或者华夏任何一家企业，科研院所做服务器，他都觉得不太靠谱，但相比之下，擎天芯片的可能性是要比小霸王强的太多了。 “说真的，我不是贬低小霸王的技术实力，以现在小霸王的情况，你让它做个学习机，升级个游戏机，跟索尼，任天堂他们同台竞争，那还可以，这生产服务器，实在是差的太远了。”段勇平摇头道。 “技术水平是可以提升的，以前小霸王没有做过服务器，并不代表以后就不能做服务器，而且我觉得小霸王服务器挺好的。” 说到这，方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嘴角不由自主的就朝着两边咧开。 看着方辰这幅明显就是恶趣味得到极大满足，已经快要笑抽抽过去，段勇平和吴茂才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他们真不知道，小霸王研发服务器有什么能满足方辰恶趣味的地方，而且小霸王服务器，这名字也没什么毛病啊。 他们真搞不清楚，方辰究竟在笑个什么劲。 其实，方辰还真是在笑“小霸王服务器”这六个字。 段勇平他们现在还没有接触网络时代，更没有玩过什么网络游戏，哪会知道，在前世，一旦服务器出现大规模的卡顿，掉线，游戏玩家们就会很亲切的问候游戏公司全家，并且将游戏服务器鉴定为“小霸王服务器”。 既然大家都这么热情的呼唤小霸王服务器了，那这辈子作为小霸王的老板，而朱院长又恰巧把华夏研发服务器的任务交给了他，那他不满足玩家们的这个愿望，似乎有些不道德。 希望到时候，那些游戏玩家们，在小霸王服务器承载的网络游戏中，能格外的感觉到亲切和快乐。 说真的，今天回来的路上，在车内考虑小霸王生产服务器的可行性时，一把“小霸王服务器”这六个字连起来，他脑中就萌生了这个想法。 心中的笑意更是再也止不住了。 足足笑了好几分钟，方辰这才刹住车，一本正经的说道：“服务器的研发方面，自然少不了擎天芯片，这个部分可以由擎天芯片和小霸王联合一起承接研发任务。” “那您为什么，不直接把生产和销售服务器，也交给擎天芯片？” 段勇平眉头微皱，忍不住说道。 作为擎天，乃至于全国科技含量最高的企业，擎天芯片并不是只有研发能力，没有生产能力。 相反收购华晶厂，并且大肆改造华晶厂，仅仅这一年，从他手中，流出去的华晶厂改造费用就已经超过了十个亿。 再加上，其他擎天芯片收购的科研院所，半导体企业。 他认为，擎天芯片具有极强的半导体产业生产能力，也应该是最适合生产和销售的企业。 “交给擎天芯片，也不是不行，那我问你，未来电信业务的运营商交给谁？是单独成立一家企业？”方辰问道。 “这个就大可不必了吧，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愿意拉网线，毕竟国内新增电脑用户一年才百万级而已，这一百万台新增电脑中，能有十分之一对电信业务有需求，就已经是个十分了不得的数字，我觉得让擎天之家，捎带着给办理了，也就差不多了。”段勇平边思考边说道。 方辰诧异的看了段勇平一眼，他还以为段勇平会说单独成立一家企业，但没有想到，居然把这事交给了擎天之家。 但不得不说，合适倒是挺合适的，只不过，他从段勇平的话语和语气，听出来一股淡淡的鄙视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下一瞬，方辰就明白过来了。 合着，段勇平是嫌弃电信业务规模太小了。 听听段勇平这话，什么叫做“捎带着办了”！ 这瞧不起谁呢？ 一时间，方辰着实有种把未来三大运营商究竟有多么赚钱，以及如何日进斗金的，给段勇平好好描述一些。 居然还敢看不起电信业务！ 说实在话，如果真能成为电信运营商的话，不止单独成立一家公司了，这家公司未来的前途，绝对不会比擎天任何一家分公司的前途小，甚至闹不好还是几家公司中最赚钱的那个。 “老段，把这事交给擎天之家，你是怎么想的？”方辰问道。 “其实也没怎么想，虽说这事是电信业务，但实际上呢，站在前面的，就是个服务机构。无非就是有人能把用户装宽带的信息给记录下来，然后发给安装团队就行，顶多就是搞一些后期报修而已。”段勇平一脸随意的说道。 虽然他不知道，这电信运营商究竟是个怎么回事，该是如何一个运营模式。 但都是通信方面，看看邮电局是怎么做电话网络的，基本上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作为擎天的总裁，擎天通信他也是需要关心，甚至经常调研的，所以他早就对擎天通信，以及相关的这些固话业务，邮电局等等熟悉了。 用户需要装电话，无非就是跑到邮电局，填个单子，交个钱而已，在这个时候，邮电局是个标准的服务机构。 既然是服务机构了，那全华夏还有哪家企业的服务，比擎天之家还好？ 至于说后续的安装维修什么的，只有有人管这事，给协调就行了。 再者说了，电信业务也不会太多。 即便按照一年有十万人要求安装网络来计算，那平均到一天，就是三百多人次。 现在擎天之家都已经开到了快两千家了，这也就意味着，一天下来，六家擎天之家，才能有一家能接到一个网络安装需求。 想到这，他更加嫌弃这个电信业务了。 电信业务挣得那点钱，费的事情，还不够给那些擎天之家店员培训花的功夫大呢。 更别说，擎天还要垫几十亿的骨干网建设费用，以及不知道多少钱的骨干网，服务器等等的研发费用。 越算，他越觉得这是货真价实的赔本买卖。 第一千四一四章 天佑华夏！ “至于网线的安装调试工作，可以交给擎天通信的工程技术人员，反正建设骨干网，擎天通信肯定是要培养一批工程技术人员的。” “如此一来，也省得这帮工程技术人员建设完骨干网之后，没有事情做。” 看着段勇平条理清晰，几乎一瞬间就将电信业务，从服务到安装调试给安排的明明白白，方辰着实有种目瞪口呆，刮目相看的感觉。 “老段，今天这思路可以啊，火力全开，战斗力爆表了！”方辰啧啧的赞叹道。 说真的，看着此时此刻的段勇平，方辰着实有种将其跟，前世带领小霸王的骨干出来创办步步高的段勇平，重叠在一起的感觉。 经过这些年的历练，现在的段勇平已经彻底成长到了，作为一个企业总裁的成熟期。 而且不得不说，从现在国内电信业务目前的态势，还要有好几年才能发展起来，能够初步盈利这一点来考虑。 段勇平的思路其实是很正确的，典型的，花小钱办大事。 尽量以最少的投入，维持着国内电信业务的发展。 当然了，如果等到千禧年之后，电信业务，尤其是运营商这块是必须独立出来，单独成立个公司的。 谁敢想象，未来的擎天的电信业务，发展到华夏电信，华夏联通的程度，居然还是擎天零售部捎带着做的一个玩意。 恐怕，心再大的人，也不敢这么做。 “这没什么吧？” 被方辰这么猛然一夸，段勇平还有些不适应，面色微红的诧异道。 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电信业务，其实跟他每天都需要处理的新项目，没什么太大区别。 现在擎天发展的实在是太大了，仅仅分公司就已经有八家之多，而这八家公司包括总公司，每天所产生的新项目，重点计划，简直可以说是数不胜数，电信业务顶多就是规模稍微大了一点点而已。 真正让人头疼的还是骨干网的建设和服务器的研发生产。 至于说，本应该最难的，根服务器落户华夏，他到是没有操心，毕竟这事一看，就是属于必须方辰亲自解决的那种，他操心也没用。 “行了，电信业务这一块就先这么着，让擎天通信和擎天之家先操心着，咱们还是说一下小霸王生产服务器的事情。”方辰说道。 见方辰还是执意想要小霸王来生产服务器，段勇平心中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刚才也说了，研发这一块，可以交给小霸王和擎天芯片一起做，甚至以擎天芯片为主，但要注意的是，服务器说白了还是电脑的一种，是个电子产品。在各个零部件齐备的情况下，唯一需要解决的生产问题，就是装配问题。” “而解决这种装配问题，最好的方式就是流水线作业，而国内流水线作业最强的企业，就是小霸王了，这点你不否认吧？”方辰反问道。 段勇平点了点头，小霸王作为方辰和他起家的公司，也是他一手拉扯大的，甚至担任擎天总裁之后，最吸引他目光和关注的，依旧还是小霸王。 没办法，人毕竟是种感情动物。 所以，他自然知道小霸王是个什么情况。 作为国内最大的电子公司，年营收将近四百亿的恐怖存在，小霸王的流水线生产和管理水平，无疑是最高的。 甚至连之前的师傅，富士康都已经被落在身后。 富士康作为一家湾湾创办的专业代工企业，其流水线生产和管理水平，在刚刚进入华夏的时候，自然高于任何一家华夏企业。 所以，才开始的时候，小霸王更多是在向富士通学习，如何改进流水线，把流水线的生产能力最大化，提高自身的管理水平。 至于说，为什么现在小霸王能够超越了富士康，原因也很简单。 除了，华夏科研技术人员，包括一些资深老工人自身的努力贡献以外，最重要的则是小霸王具有“钞能力”。 作为代工企业，富士康在前世，常年的纯利润只有3%而已，而现在因为代工企业并不多，再加上富士康现在是国内代工行业的头部企业，以及擎天给的利润还算合理。 所以，基本上还能维持在5%左右的纯利润。 就这么点利润，富士康想要做什么大规模的研发，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郭台名这些鸿海的管理层们，除了借债，贷款以外，还要在上市后，不停增发稀释股份的原因。 毕竟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富士康哪来的钱扩大规模。 而规模，就是富士康这类代工企业的生命线。 以代工企业如此的低的利润率，他们想要挣钱的唯一办法，那就是不停的扩大规模。 毕竟虽然一个亿的5%，跟一万亿的5%都是5%，但利润却是万倍的差距。 不过，富士康或者鸿海这么做，到是给方辰带来的一些不错的好处，每次郭台名稀释股份，擎天都是第一个响应的。 现在方辰手中，富士康的股份应该差不多有20%了，马上就要超郭台名。 说真的，如果不是方辰一直把这么多股份交给郭台名代持，并且从来不干涉富士康的发展，以及还是富士康最大的客户，郭台名真不敢把这么多股份交到方辰手中。 毕竟按照这个趋势，他再稀释股份之后，方辰的在富士康的持股可就超过他了。 富士康既然没什么钱做研发，甚至做研发这辈子是不可能的，只能买买别人已经研究好的成熟产品，才能把日子过下去。 那反观小霸王呢？ 每年常规的研发费用，就占据营收的10%，是寻常企业的七八倍，是高新科技企业的三四倍。 这种水平放到国际诸多高科技企业中，也是首屈一指的，能与之媲美的，无非就是英特尔，三星电子这么一类企业。 在这种情况下，小霸王自然有大量的研发经费可以投入对生产线的改造升级上。 那么，超越富士康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且以现在国内的情况，服务器的市场是在是太小了，而发展前景却是太大了，这就意味着，生产服务器的企业，要在服务器没有发展起来的初期，有承受亏损的定力，在服务器进入告诉爆发期的时候，也要有同样的爆发能力，将产能快速顶上去。” “甚至，我觉得服务器方面，真正需要关心的是零部件的研发生产，这才是真正的核心，就如同影碟机的机芯和激光头一样。”方辰认真的说道。 其实相比于服务器本身的生产来说，并不是什么技术上的难题，所需要考虑的，反倒是更快的生产速度和更低的生产成本。 “好吧，的确是如此。不过我觉得既然涉及到了服务器，那是不是请张总和倪院士也过来谈一下。” 段勇平点了点头，他被方辰说服了。 而且现在仔细想起来，擎天芯片现在正是白手起家的阶段，要做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再把服务器生产这一块交给其，并不妥当。 “那行吧。” 说完这话，方辰朝着吴茂才点了点头。 这四件事的确是比较大的，而且还牵扯到了擎天芯片，请张如京和倪广南来谈一谈，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 第二天，一大早。 方辰办公室旁的小会议室，此时方辰和段勇平还没有到，金至江看着沈伟，还有张如京，倪广南，不由心中一紧。 本来，昨天吴茂才通知他，让他坐最近的一班飞机，火速飞到燕京来，就足以让他心惊胆战，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生怕有什么大事发生。 可进来之后，好家伙，沈伟他们居然也在。 那不用说了，必然是有大事发生了。 沈伟，张如京，倪广南三人神情凝重，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没过多久，方辰就和段勇平联袂而来。 长话短说，方辰那四件事和昨天跟段勇平讨论出来的一些结果，给详细说了说。 听完这些，金至江顿时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沈伟三人。 虽然让他研发生产服务器，他是挺懵逼的，但短期来看，服务器并不会对小霸王产生太大的影响，毕竟产量不会高，而且总要先研发出来才行。 并且方总不是已经说了嘛，服务器的研发以擎天芯片为主，那基本上就意味着，没他什么事情了，他只需要做好后勤工作，把研发费用的调拨和科研人员共同研发这一点给做好就行。 相比之下，这三位的工作才是要命的。 “根服务器，的确是至关重要的，方辰您一定要想办法，让根服务器落地国内才行！” 然而就在这时，倪广南噌的一下，突然站了起来，双眼放光，神情无比激动的说道，甚至就连身躯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搞了快一辈子计算机，这些年随着互联网在世界的迅速发展，自然对互联网多有关注，并且得出了跟国内其他计算机和人文社科院士教授一样的答案，华夏必须大力发展以互联网为首的通信网络。 又或者说，正是因为他们这些人的表态和游说，朱院长他们才会如此坚定的要发展华夏的互联网，建设高速网络骨干网。 所以说，他一听到美国要搞根服务器，并且还是这种所有国际通信都是先传输到根服务器之后，才传递给其他国家的模式，自然意识到这会对华夏的互联网产生多大的影响。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嘴角轻翘，闪过一丝自信且若有若无的笑意。 “倪院士，这一点你放心，这世间还没有说我答应下来，办不到的事情。”方辰认真的说道。 只不过，说真的，方辰心中多多少少是没有底的。 毕竟如此重要的事情，肯定是要通过比尔盖茨，犹太一族来办的。 而以他对这帮人的了解，肯定是无利不起早，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知道到时候还有多少条件的等着他。 甚至到时候，说不定还要从克林顿那边下手。 终究，根服务器也是美国霸权的一部分。 但不管怎么说，根服务器，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其落户华夏！ 激动了一阵子之后，倪广南稍稍收敛下心神，缓缓说道：“服务器方面，到是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之前也说过，华夏半导体产业的发展，其实是一个国家的发展，是一个国家整体国力的体现。 毕竟半导体涉及到的产业技术实在是太多了，并且无论缺了哪一个，都会成为国内卡脖子的致命弱点。 再加上，半导体产业是为数不多，集资金密集和知识密集，双密集产业。 所以想要将其解决掉，绝不是一家企业，一个科研院所能够完成的。 但奈何出了方辰这个怪物，居然要以一己之力，拯救华夏的半导体产业，将华夏半导体产业带领到国际一流水准。 一下子，方辰几乎从半导体生产设备算起，到原材料，以及晶圆片生产切割，设计，封装，测试等等全方面的，投入了大量的资源。 可以说，方辰以个人的一己之力，以擎天一企之力，干了一个国家的事情。 真是天佑华夏！ 然而这样做，还有一个天大的好处。 那就是，只要擎天芯片能够发展起来，所有跟半导体产业有关的事情，都会变得迎刃而解，最起码硬件层面是这样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还启动了，个人电脑研发工作的原因。 如果擎天一旦解决了半导体硬件上的问题，再加上擎天手握X86指令集，那生产个属于自己的，拥有全部知识产权的电脑，那岂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再者说了，如果不是为了生产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知识产权的电脑，方辰费劲吧啦的将X86指令集给弄回来干嘛？ 听倪广南说，研发服务器并不难，方辰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倪广南。 “硬件方面的先不谈，擎天芯片投入的这些半导体产业，如果能有所突破的话，硬件方面的问题自然不是问题，所以我们更多要谈谈指令集的问题。”倪广南侃侃而谈道。 第一千四一五章 擎天电脑的消息 看着这些除了张如京以外，诧异，渴求的目光，倪广南推了一下眼镜，露出自信的笑容。 “服务器跟普通个人电脑相比，服务器因为经常有许多的用户同时访问，网络上存在着大量多媒体信息的传输，所以要求服务器的输入/输出性能必须要强大。” “于是服务器在硬件方面，则是由多个CPU芯片共同组成，以及采用了SCSI卡、RAID卡、高速网卡、内存中继器等设备。” “不过，这并不是接下来的重点，只是让大家对服务器有个基础的概念，我们主要讲一下指令集方面的不同。” 本来，还听得津津有味的沈伟和金至江，听到倪广南第三句话，顿时有种猛然闪到腰的感觉。 这才讲了两句话，他们去哪对服务器能有个基础的概念。 刚才倪广南所说的SCSI卡、RAID卡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他们别说知道是干嘛用的，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可扭头看了看四周，见方辰，张如京，甚至连段勇平都面色平常，一幅已经完全消化理解的模样，两人只得咽了口口水，把心中的抗议重新塞回肚子里。 说真的，他俩现在着实有种在大学时，上高数，大物的既视感，完全不知道老师讲点什么，结果几十页就讲完了。 然而更可怕的是，其他同学居然都听懂了，只有他们自己没听懂。 “服务器芯片的指令集，通常只分成两种，一种是RISC架构服务器和IA架构服务器，RISC架构服务器采用得CPU是所谓的精简指令集的处理器，精简指令集CPU的主要特点是采用定长指令，使用流水线执行指令，这种指令的流水线处理方式使得CPU有并行处理指令的能力，这使处理器能够在单位时间内处理更多的指令……” “不过，这些大家也只用了解一下就行，相较而言，IA架构服务器才是我们未来发展的目标和重点。” 听了这话，沈伟和金至江又接连翻了好几个白眼，这怎么刚讲几句，又不讲了。 此时此刻，他们简直有点怀疑倪光南是故意的。 “不过，讲IA架构服务器之前，我要先谢谢方总，如果没有方总的话，我们研究服务器指令集的难度，绝对比现在要高好几个等级，我也没有现在这样轻松的心情。”倪广南笑着说道。 这下可好，轮到方辰一脸懵逼了，脑袋顶上满是问号。 他又干什么了？ 倪广南为什么要这么夸他？ 不过，指令集，他好像猜到了点什么。 然而看到方辰这幅模样，不知道怎么的，沈伟两人，突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IA架构服务器又称之为复杂指令集服务器，基本上是基于个人电脑的体系架构研发而来的，其特点就是使用英特尔CPU芯片。” “然而正是因为方总从英特尔那里，为我们获得了X86指令集，这也使得我们有了自我研发服务器指令集，生产服务器芯片的可能性。”倪广南神情有些激动的看着方辰。 说真的，之前是因为没有想过开发服务器，他所想的仅仅就是如何把个人电脑给做出来。 但现在一开始做服务器，他突然发觉，方辰其实把服务器的路子也给提前铺好了。 全套的半导体产业链，自然可以用来生产服务器，而恰巧IA架构服务器也是由英特尔CPU发展过来的，那么作为拥有1994年之前所有X86指令集授权的擎天，可以说把生产服务器的所有可能遇到的软硬件难题，都给解决了。 他现在不由再次庆幸，华夏有方辰。 方辰轻笑了一声，说真的，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服务器除了之前所说的那些，还必须具有高安全可靠性，扩展性，可管理性……” 就服务器这堂课，倪广南足足讲了两个小时，讲的几乎所有人都是头昏脑涨的。 不过，沈伟和金至江到是挺满意的，觉得现在，他俩才真正算是对服务器有了大概的了解。 方辰和段勇平相视一眼，则皆能看得出来，对方松了一口气。 他俩着实没有想到，服务器这么一个难题，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被解决了。 毕竟朱院长给方辰出的这四个难题，不管哪一个，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说真的，他俩对服务器倒不需要多深的认知，了解到现在这个层次就足够了，毕竟他俩又不负责具体的研发工作。 只不过，倪广南这位负责研究服务器的主帅，有信心是好事，可看倪广南现在表现，怎么有点自信力，太过于爆棚，甚至都有些吓人的意思。 说真的，方辰自己都没有如此充足的信心。 方辰是有所不知，倪广南是对国内的半导体行业太了解了，他可以拍着胸脯说，自从方辰成立擎天芯片公司，介入到半导体行业之后，整个半导体产业链的发展，简直就是跟起飞了一样，一日千里。 毕竟，华夏人不是笨，不是蠢，更不是不努力，只是之前国内实在是太穷，每年在半导体行业的投入，都不足全世界半导体行业投入的千分之几。 在这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情况下，国内的半导体行业能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为难能可贵的了。 而现在有了，方辰数十亿，甚至上百亿的资金砸下来，简直就如同倾盆大雨浇在了一块干枯了几十年的黄土地上，这在里面蕴藏着的种子怎么可能不拼命吸收雨水，使劲生根发芽。 说个不好听的，之前国内十年在半导体产业投入的资金，都没有现在方辰一年花在擎天芯片上的多。 再加上，其他方辰给营造的便利条件，比如说生产芯片，少了一台国内不能生产，甚至连技术储备都没有的关键设备，匀胶显影机。 并且这匀胶显影机还是之前巴统禁运名单上，严禁向华夏出口的高端设备。 然而，这事层层上报给了方辰之后，方辰居然通过俄罗斯那边的渠道，弄了一台匀胶显影机过来。 说真的，他都不知道，方辰是怎么做到的。 毕竟这种高端设备上，都绑定的有卫星定位，一旦卫星发现，其使用地点跟之前购买时，报备的地点不同，是会自动锁机和报警的。 而现在，每次去华晶厂，看着正在运行的匀胶显影机，他都有种如梦似幻，不真实感。 所以说，他现在真心觉得，就冲着这些条件资源，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什么产品都能做得出来！ 全部都不在话下！ “对了，倪院士，你研发的擎天电脑，已经做到了哪一步了？”方辰突然问道。 “主板什么的都好说，现在研究所里有一整套的，从联想拉过来的科研团队，他们跟着我做了五六年的电脑研发，所以说在研发设计，小批量生产这方面，都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电源，机箱，散热器这些就更不用说了，唯一难度比较大，也是比较迫切的，就是芯片和内存颗粒的研发，估计想要等到正式流片，还至少要一年以后，至于说大规模上市，两年到三年吧……” 说到这，倪广南自己也不是特别肯定起来。 毕竟，自己研发一套从芯片到内存，主板，硬盘，电源如此完整的个人电脑，不仅仅对于他个人而言，甚至对于整个华夏而言，都是一个极具有挑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 不过，说到这，他真的很庆幸，方辰坚持将联想那三百多人给拉到了擎天。 这些人都是之前，他在联想，亲自一手带起来的骨干力量。 如果不是有他们在，恐怕这些芯片，内存的研发，还要往后推更长一段时间。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些国内急缺的计算机人才，如果就这么让联想给浪费了，那对于整个华夏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方辰眼睛一亮，他之前也很少过问，个人电脑的事情，但现在来看，进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或许对于倪广南来说，这个速度还不怎么能让他满意，可是对于他来说，两三年内如果能拿出一款，从头到脚全部都是华夏国产的电脑，着实是件无比令人兴奋的事情。 毕竟在前世，我们足足等到2010年之后，随着龙芯等一众华夏芯片设计公司的努力下，这才算是有了真正华夏芯，属于华夏自己的电脑。 甚至像内存这种东西，更是到了2018年，还没有真正的实现自产。 当然了，也不是说，前世国内的半导体从业人员不努力，只是他们被国际先进水平，落开的距离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国内投入不够，所以这才显得如此艰难，甚至迟缓。 “那么，倪院士，这台电脑的性能，将能达到怎么样一个水平？”方辰问道。 “性能嘛，不得不承认，我们跟英特尔这些国际顶级企业，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甚至X86指令集的技术文件，到现在还有一些我们没有吃透，或者完全无法复刻。所以我预估，等这台电脑正式下线的时候，顶多就只能达到英特尔，486，甚至386的水平。” “而等到那个时候，英特尔应该会更新换代，推出奔腾2代CPU，如此算下来，我们跟英特尔的差距，基本上是三代到四代的差距。”倪广南有些无奈，甚至羞愧的说道。 可谁知道，方辰摆了摆手说道：“不管486也好，386也罢，完全够用了，毕竟以现在国内对电脑的需求，并不是跑什么大型运算，而是为了使用上面便利的办公软件，甚至说是为了上网，都比说需要电脑的运算功能靠谱。” 现在的电脑，并不是像后世那样，为了满足一些AI训练，大型3A游戏，所以不得不堆性能。 现在电脑能满足基础的办公需求，就是最大的胜利。 至于说，擎天电脑的未来发展之路，方辰也都已经想好了。 走上层路线！ 比如说，说服朱院长，让国内政府机关，军方，甚至包括学校医院这些企事业单位，一旦需要采购电脑，就必须采购擎天电脑，或者国产电脑。 毕竟这些地方都十分的敏感，一旦信息泄露，甚至被窃取了，那对于华夏来说，都是难以弥补的伤害。 甚至他相信，如果擎天一旦生产出这样的全国产电脑，不用他去游说，朱院长自己都会找上门来，要求上面提到的这些敏感地方，必须全部使用擎天电脑。 然而这也是，前世龙芯电脑，兆芯电脑的发展之路。 毕竟以这些电脑的性能，是很难满足消费级市场的需求的。 一些普通消费者将其买过去，除了存着支持国内电脑的心思以外，更多的也只是将其当做备用机，甚至收藏品。 再者说了，仅仅这一块的市场也是十分庞大的，如果做得好的话，卖出去几百万台，甚至上千万台，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并且还没有任何一家企业可以跟他竞争，想想都觉得不错。 甚至闹不好，他觉得擎天电脑，仅仅凭借着这一块市场，都能成为国内个人电脑行业的一哥。 倪广南点了点头，道：“这个肯定是能保证的，并且我还跟金山软件那边沟通过了，一旦擎天电脑流片成功，他们就要抓紧时间，为擎天电脑，写一批，能够轻松放在上面运行的办公软件，避免擎天电脑没有软件可用的尴尬境地。” 386，486毕竟是五年前的产品了，而计算机行业又是在飞速发展，鬼知道，两年后，即便都还是X86指令集的芯片，用的也是Windows操作系统，那些新的软件能不能在擎天电脑上使用？ 不过，幸好，擎天有国内最好的软件开放公司。 想到这，倪广南又感触颇深的看了方辰一眼，他怎么觉得，不管是他有什么需求，方辰早就为他准备好了。 “不过，倪院士，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在现有生产工艺，制程的情况下，把芯片的性能尽量做高一些。”方辰突然说道。 第一千四一六章 要考虑性价比 “这个恐怕有些难，因为一块CPU芯片的性能，主要受到制程，指令集和主频这三个方面制约。” “前两个方面，想要缩小制程，以容纳更多的晶体管，增加运算能力，是最为艰难的，需要整个国家半导体产业的提升才行。” “而想要在指令集上动脑筋，虽然看似可能，但作为科研人员来说，最终运用在芯片上的指令集，一定是此时最先进，最优秀的指令集，集全体科研人员智慧汗水之大成的存在。“ “想要将其提高，那简直就是在要求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其难度自然不言而喻。” “那么想要提升CPU芯片性能，相对比较容易的，无非就是提高主频这条路了，也是最为有效的手段，甚至一些电脑DIY高手，就可以通过调试主板BIOS提高主频，来提升性能。” “但提高主频也会带来一系列的问题，想要提高主频，必然要增加CPU电压，这样才能使之相互匹配，不至于出现黑屏等问题，可如果长期加电压的话，除了会导致CPU芯片功耗发热增加以外，更会减少CPU芯片的使用寿命。” 说到这，倪广南看了方辰一眼，犹豫了两秒钟，随后便十分坚定的说道：“所以说，我的建议是，不额外增加主频，只要符合设计要求就行。” 说实在话，他真的有些无法理解，方辰为什么会想要增加CPU芯片性能。 当然了，他并不是说，增加CPU芯片性能不好，反而增加CPU芯片性能，是作为一家芯片企业，乃至于整个半导体产业，一直以来长久的追求。 甚至现代计算机的繁荣和长盛，就是建立在CPU运算能力越来越强上的。 第一代计算机，ENIAC，这个重三十吨的庞然大物，每秒钟的计算速度只有五千次，而现在最新一代的英特尔CPU芯片，与其相比，何止增加了上万倍。 但他认为这种CPU芯片性能的增加，是应该建立在更小的制程和更好的架构上，而绝不是简单粗暴的将主频提升上去。 说个不好听话，如果把主频提上去，不会对CPU芯片造成任何的损坏，那芯片公司为什么不自己就把这件事给做了呢？ 芯片公司不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 再者说了，以现在绝大部分用户对电脑性能的需求，386或者486固然有些落后，但还是能满足基本的使用。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1982年发布的286芯片，主频最高才20MHZ，到现在还有大量的用户在使用着。 毕竟就算是欧美国家，也没有说奢侈到，把当时好几千美元买的电脑，随随便便就扔掉的地步。 “倪院士，我是知道增加主频对CPU电脑的危害的，但现在计算机的发展日新月异，各种各样的功能，软件层出不穷，如果我们CPU芯片的水准只有386和486，那就意味着很有可能，难以安装上最新的操作系统，使用最新的电脑软件。” “这对于擎天芯片的竞争力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损失。”方辰诚恳的说道。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方辰突然提出如此一个看似十分非分的要求，自然有他自己的小九九在。 计算机，乃至于所有半导体产品，因为摩尔定律的存在，这就导致了，只有能生产最先进半导体产品的那个企业，才能大口吃肉，第二名顶多也就蹭口汤喝。 这要是第三名，真是连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而放在擎天电脑上，也是同样的道理。 因为制程技术的落后，很有可能导致，即便擎天电脑的水准已经达到了486的程度，其价格也不会比英特尔最先进的奔腾二代电脑便宜多少。 之前也说了，摩尔定律证明了，集成电路上可以容纳的晶体管数目在大约每经过18个月或者24个月，便会增加一倍，换言之，处理器的性能每隔两年翻一倍。 更代表着，每一块钱所能买到的CPU芯片性能增加了一倍。 这也就意味着，即便还是那块CPU芯片，每十八个月，价格则必须下降一半才行。 486芯片跟现在奔腾一代CPU芯片相比，差了两代，那也就说明了，奔腾一代CPU芯片，每块钱能卖到的CPU芯片性能是486芯片的四倍。 在成本不比奔腾一代CPU低，然后性能还只有人家的四分之一，这就是国内半导体产业发展不起来，更别说跟英特尔等国际顶尖芯片企业，形成竞争的原因所在。 然而最重要的是，国内企业的成本，居然比国外企业还高这么多，让国内企业最常用，也是跟其他国外企业竞争时，无往不利的低价手段，彻底失效了。 虽然唯一的竞争手段，就是低价，听起来有些无奈。 但这是弱国，是小企业向发达国家大企业发起挑战，唯一可能制胜的砝码，更是崛起的必须之路，包括抄袭和山寨也是如此。 毕竟既然是小企业，那就说明其在产品力，产品知名度，资金和技术层面全部都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 再者说了，那些所谓的国际企业，仗着自己技术领先和国家强势，就肆无忌惮的形成价格同盟，以垄断的形式，从发展中国家，掠夺大量的财富，这又是合理的吗？ 毕竟要知道，在他们自己本国，又或者其他发达国家，他们是不敢这样串联，搞垄断的。 不过幸好，CPU芯片的成本，并不仅仅只有生产这一块，还牵扯到税收，人工，运输，销售等等，其他作为商品的产品，都同样有的属性。 甚至在生产这一块，也还要受制于税收和人工等方方面面的成本问题。 要不然，擎天生产一块486CPU芯片的全部成本，真的是英特尔的四倍，那啥也别说了，歇菜算了。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就是神也赢不了。 再者说了，他对擎天芯片的利润追求跟英特尔对芯片利润追求也不一样。 对于他来说，擎天芯片能不让他赔钱，保持正循环就行，而对于英特尔来说，CPU芯片的毛利润在70%以下，那就代表着失败。 毕竟全球芯片企业的毛利润都在70%以上，他这个做大哥的，利润率还不如小弟们，也说不过去啊。 但方辰预计，擎天CPU芯片的价格，如果以每块钱能买到多少运算能力来计算的话，肯定是不如英特尔的。 顶多就是每块芯片的价格看上去会便宜一些，但性价比并不合算。 也就是说，假如英特尔CPU芯片每块卖三千块钱，里面有三百万个晶体管，而擎天CPU芯片每块卖一千块钱，但里面顶多只有七十五万晶体管。 虽然看上去，擎天CPU芯片的价格只有英特尔CPU芯片的三分之一，但实际性能却只有四分之一，算性价比的话，还是弱于英特尔CPU芯片。 这也是为什么他想要增加擎天CPU芯片性能的原因，就是为了尽量提高CPU芯片价格和运算性能之间的性价比，增加竞争力。 再者，他也理解倪广南的想法。 既然486就完全够用了，那为什么还要冒险，减少CPU芯片寿命来增加性能。 但倪广南有所不知道的是，随着进入到互联网时代，各种各样的功能和软件络绎不绝的出现，人们对于计算机性能的要求已然是越来越高了。 一台性能不足的计算机，必然会因为无法满足用户的需求，而遭到嫌弃。 再者，他还准备了一个，能显著提高擎天电脑销量的大杀器——游戏。 作为家用电脑来说，大部分的人买电脑回去，都不是为了工作和学习，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则是为了玩游戏的。 而按照倪广南的擎天电脑下线时间表来计算，已经距离华夏电脑游戏时代开启的那一天，不远了。 甚至就连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花着无比昂贵的网费在网吧里，孜孜不倦的玩着，《红警》，《CS》，《星际》，《魔兽争霸》，《仙剑奇侠传》等电脑游戏。 更别说，到了1998年之后，《网络创世纪》、《无尽的任务》、《万王之王》《奇迹》、《龙族》、《金庸群侠传online》等一系列网络游戏，尤其是《传奇》的上市，更是引发了游戏玩家的巨大热情。 即便是到了二十年后，还有大量的巨星们为《传奇》做着各种各样的广告，吆喝着什么“这是假传奇，我这才是真传奇，装备免费回收”之类的口号。 可见《传奇》的影响力之大。 而一台提高主频的电脑，则能显著增加用户们的游戏体验。 甚至，方辰可以拍着胸脯说，只要擎天电脑能够满足游戏玩家们对游戏的需求，其不但能成为华夏第一的电脑企业，甚至跻身于全球顶尖电脑企业，都不是什么问题。 擎天芯片，乃至于全国的半导体产业，也就彻底活了。 毕竟，之前也说了，华夏半导体之所以没有发展起来，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技术问题，更多的则是更深层次的资金以及市场问题。 听方辰说到，擎天芯片竞争力的问题，倪广南顿时沉默了。 他还是之前搞技术的思维，所想的更多是如何把成果给做出来，突破某项技术限制，达到国际先进，最不济也要是国内领先水平。 至于说成果做出来之后，究竟市场效应如何，好不好卖，跟其他同类产品有没有竞争力，他着实没有认真的考虑过。 又或者，更准确的说，考虑了也没用。 没办法，国内技术水平跟国际一流技术水平相差的太远，而芯片，又是个不达到国际一流水准就没有活路的行业。 所以说，就算是做出来的芯片，能有所突破，那也没有进入市场销售的可能，只能说作为下一代芯片，甚至下一代科研人员攀登的阶梯。 让他们能有更高的起点，跟国际一流水平离的近一点，不至于被落的太远，连人家的影子都看不到。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擎天芯片能够做出一款，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部都是国产的电脑来，不管性能如何，那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胜利，国家应该给发一个科技一级进步奖的。 既然是这种情况，他自然也就没有考虑过，擎天芯片，甚至擎天电脑如何跟其他电脑，尤其是那些使用英特尔CPU芯片电脑竞争的问题。 现在经过方辰这么一说，的确是要把芯片的性能给再提升一些才行。 “如果只是提升主频的话，那倒也是好办，基本上可以提高10%到15%左右的性能，但代价就是芯片的消耗增多，发热增加，甚至需要更大，散热更好的散热器才能保证芯片的正常运行，但依旧会减少芯片的使用寿命。”倪广南一边考虑，一边说道。 “这个没关系，无非就是散热器的成本增加一些，两热管不行，那就四热管，再不行的话六热管，八热管都无所谓，至于使用寿命的话，就更不是问题了，我想即便再怎么超频，三五年的寿命还是能保证的。”方辰大手一挥，浑不在意的说道。 说个不好听的，散热器的成本才几个钱，就算是全部都用铜来制造，以现在的铜价和制造成本来计算，也就不到一百块钱。 而一百块钱，能换来CPU性能提升10%到15%，完全是值得的。 另外说真的，方辰真的有些不想吐槽现在CPU芯片，或许是因为功率都比较低，连超过60W的都不多，所以不管是英特尔和AMD所配发的一些散热器，都烂的令人发指。 热管没有就不说了，连散热片都没多少，这要是搁在后世，连五块钱都卖不了。 几千块钱一块的CPU芯片，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有脸，配出来这样的散热器，说个不好听的，还没有一块萝卜来的有用。 不过，这些有散热器的，还算是比较好，有些更过分的CPU芯片，甚至连散热器都没有。 这绝对不是因为什么散片的原因，所以不给配，而是在芯片公司设计的时候，就没有设计散热器的打算。 方辰只能说，功率低就是任性。 “甚至，我觉得把芯片本身的体积给增加一部分，也是可以的。”方辰突然笑眯眯的说道。 第一千四一七章 不择手段！ 倪广南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方辰，他从未见过方辰这样厚颜无耻，得寸进尺之人！ 虽然他现在已经认同了方辰的想法，但是让他答应将CPU芯片的主频给升上来，已经达到了他个人能够容忍的极限了。 更别说让他去做，像增加芯片体积这样，芯片行业的大忌。 之前也说了芯片的性能除了取决于指令集和主频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制程，甚至制程可以在这三种重要条件中排到当之无愧的第一。 而究其原因，无非就是更小的制程，能让同等体积的芯片，容纳更多的晶体管，而晶体管的数量则直接决定了芯片的性能。 也就是说，芯片之间，谁其中蕴含的晶体管数量多，谁的性能就好，指令集和主频都要靠边站，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然而想要增加晶体管数量，除了采用更小制程的工艺以外，还有一个办法，那就直接增加芯片的物理体积。 都是同样规格的芯片，我的芯片体积比你大，那晶体管数量自然比你要多。 所以说，方辰想要增加芯片性能，从增加芯片体积这一块入手，倒也不失为个行之有效的方法。 可如果如此简单，就能增加芯片性能的话，为什么历代各国芯片设计公司，不采用这种方法，而是费劲吧啦的去研究更小的制程生产办法，努力研究各种各样先进指令集呢？ 何苦哉！ 其根本原因，不还是因为这条路走不通！ 除去成本因素以外，为什么不采用增加芯片物理体积来增加芯片性能，则是因为芯片体积每增加一倍，则功耗热量增加两倍！ 如果芯片体积增加两倍，那功耗热量就要增加四倍！ 芯片体积和功耗热量之间的比值，是呈指数级增加的关系。 也就是说，增加芯片体积，对于芯片性能的性价比来说，是大跨步降低的。 做一个夸张的假设，如果你不想拥有一个书桌大小的主机，那就不要企图将你的芯片体积增加四倍以上。 甚至因为这个现象存在，芯片体积随随便便增加一点点，所带来的就是功耗热量的爆炸。 也意味着，需要更好的散热器和硅脂来压制芯片的热量才行，要不然的话，一开机，芯片的温度就会飙升到一百度，引发自动关机，来保护芯片。 甚至随之，除了散热器体积以外，整个机箱的大小都要随之改变。 可以说，如果芯片体积被改变太多的话，现在整个计算机行业都会被颠覆的。 说真的，要是方辰不知道这些问题，甚至禁忌，提了也就罢了，可看方辰这模样，显然是知道芯片体积增加会呈指数级增加功耗发热的，那他就有些不理解了。 甚至，他心中已经给方辰贴上了一个，为了提供芯片性能，不择手段，穷凶极恶的标签。 一眼看透倪广南是怎么看自己，心中是如何想的，方辰顿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倪院士，我知道增加芯片体积带来的危害，但请你相信，芯片性能对于未来擎天电脑的销售至关重要，所以哪怕体积只是增加百分之十，百分之十五，能够不被英特尔他们落开太多的距离，能稍稍摸到他们的尾巴尖就行。”方辰诚恳的说道。 诚然，只是增加芯片体积所带来的危害，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自从要做半导体以来，他还是补过不少功课的。 但他更怕的是，擎天芯片大规模批量生产出来之后，得到一句“便宜，但无用的电子垃圾”这样的评价，完全不被市场所认可。 毕竟要知道，前世华夏芯片追赶了那么多年，也生产出了不少芯片，可真正有进入消费者家中的吗？ 没有！ 原因无非就是，性能太弱，性价比太低，再加上系统的不适应，不能安装Windows操作系统，买过来也无用等等原因。 然而就在倪广南摇头，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 方辰突然抢话道：“倪院士，你也是希望擎天芯片能真正进入华夏千家万户，让华夏人用到质美价优的华夏电脑吧？也更不愿意看到，那些才购买擎天电脑两三年的客户，因为性能不足，一边咒骂着我们，这是什么垃圾东西，一边投入其他电脑品牌的怀抱吧？” “国内的芯片已经落后的太多了，我们绝不能让下线既落后这种情况，再次出现在擎天芯片上！而且擎天芯片的口碑一旦受损，那将是我们无法挽回的损失，毕竟要知道，有些事情，心伤了，那就治不好了！” 说真的，如果擎天芯片卖到用户手中，连三五年的使用寿命，就卡的无法运行软件，尤其是最新的各种游戏，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 就如同，那些前世购买国产千元机的人一样，我虽然知道你的性能一般，但你最起码也要保证我能使用一年到一年半吧？ 如果连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那就别怪我，骂你一声垃圾，然后把你这个手机，甚至整个品牌抛弃掉！ 所以，他宁愿擎天芯片的发热量高一些，功耗高一些，只要能满足使用就行。 毕竟相比之下，用户对于功耗和发热，并没有对于电脑性能那么在意，或者敏感。 再者，这又不是手机，发热量大的话，就跟抱着个火炉一样，瞬间就感知的明明白白。 听方辰这么一说，倪广南顿时一愣，心中充满挣扎，久久说不出话来。 方辰所说的一切，他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的。 “再者说了，我也不是要求所有的芯片，都增加体积，我们可以把芯片分为两种，一种主打办公，这种就只增加主频，不增加体积，一种主打游戏性能，这种就火力全开，能将性能提高到多少就提高到多少，这样既能满足不同的用户需求，也能保证他们都能使用五年以上。” “另外，我们的CPU芯片并不需要考虑图形运算这一块，这一块可以交给更加专业的显卡或者说GPU芯片，我在美国投资了一个不错的显卡厂商，叫做英伟达，我回头让他们跟倪院士你联系一下。” 闻言，倪广南猛然眼睛一亮，这大概是他今天听到最好的一条消息了。 输出图形到显示屏上，自然是需要芯片运算支持的，而为了节省成本和方便，所以现在的芯片企业，大部分都将采用让CPU芯片来运算图形的方式。 这种图形显示方式则被称之为集成显卡。 但集成显卡既然占用了一部分CPU芯片，那必然会对CPU芯片的性能产生影响，然而最重要的是，因为集成显卡没有独立显存，所以就必须从电脑内存上划分出来的一部分内存作为显存，供集成显卡调用。 这也就是常常看到的集成显卡的机器，为什么显示的系统内存和标称不符，少了一些，就是这个道理。 而显卡厂商，生产的独立显卡，因为自身具备更专业的GPU芯片和显存，所以不但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反而性能会更加强悍，能很好的运行一些图形软件和游戏。 所以独立显卡，也算是最近几年，计算机行业，一个新的发展方向。 但他万万没想到，方辰居然还是如此的未卜先知，早早的投资了一家显卡企业。 甚至，他在心中快速的盘算了一圈，如果真的让方辰这样搞，擎天芯片的性能至少能比原来提高50%以上，最起码486芯片的水准是有了，甚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586的屁股也未必不是能摸一下的。 那也就意味着，如果等到1997年的时候，英特尔还没有发布最新一代的芯片，那擎天芯片距离英特尔的差距，就只有区区的一代了。 一想到这，他顿时有种热血澎湃，不能自已的感觉，可再一想到，想要做到这一点，需要颠覆许许多多，他之前一直坚守的观念，甚至准则！ 倪广南的心中就充满了深深的矛盾感，不由自主的缩到了一旁，仔细的思考起来。 见倪广南这模样，方辰轻笑一声，也不催促，他相信倪广南最终会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的。 紧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了沈伟。 沈伟一瞬间就紧张了起来，汗毛高高竖起，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不过很快，他的心情就平复了下来，其他三件事，基本上都已经解决了，那剩下的可不就是只有，高速网络骨干网建设这一件事了。 而这件事，不落到他头上，又能落到谁头上！ 说真的，如果早知道是这种事情的话，他就把沈定星，沈总工给带过来了。 最起码有沈定星这个国内通信行业的顶尖大拿，岭南特等奖的获得者，国内第一个五百门交换机发明者坐镇，他怎么也不会显得如此被动才是。 他现在，对于如何组建高速网络骨干网真是一无所知，啥也不知道，毕竟他又不是专业的通信技术人员。 也就是擎天通信这个总裁当的时间久了，不得不对自家的产品和国内通信行业有所了解而已。 但这种了解，在平常人面前，还能装装通信专家，可在方辰面前，在高速网络骨干网这种国内最高等级通信网络建设面前，那真是啥也不是。 他现在真的有点后悔，为什么接到电话，就急匆匆的过来，没有早点给吴茂才打个电话，问个虚实。 见沈伟这幅面色惨白，浑然不知所措的模样，方辰顿时轻笑了一声，“行了，我也不为难你，知道你对于高速网络建设一无所知，所以接下来，我说，你听着就行。“ 听了这话，沈伟顿时如蒙大赦，赶忙说道：“方总，您圣明！” 说完，赶紧从桌上抓起纸和笔，摆出一副准备洗耳恭听，把方辰所有话都给一字不差记录下来的模样。 见沈伟这幅搞怪模样，众人不由哄堂大笑，甚至就连沉思中的倪广南，见状，也在想自己刚才是不是也应该像沈伟学习，把方辰的要求和理由给记录下来。 “高速网络骨干网的建设，主要分成两个部分，那就是传输网和交换网。传输网主要以大基础的光纤网络为主，负责连接国际网络和各个所需要连接的城市。” “而交换网则是各个城市为主，是在城市内部建设交换机房，由数据终端、传输、交换、处理等设备组成的体系，它承载众多的业务和应用系统，负责将信号经过处理后，发送到其目标地点。” “传输网的主要技术是异步传输技术，这是一种信元交换和多路复用技术，其采用信元作为传输单位，信元具有固定长度，总共53字节，前5字节是信头……” 沈伟一边点头，一边将做记录。 虽然方辰的话都十分简单，但对于，对高速网络建设一无所知的擎天通信技术人员来说，无疑是圣经，佳圭一般的存在，指引了他们前进的方向。 吴茂才更是拿了一个录音器，放在了方辰面前。 “除了传输网和交换网以外，擎天通信还需要研究接入网技术，毕竟这可是牵扯到高速网络是不是能够落地，进入千家万户中，更是未来擎天电信业务的主要负责方向。” “现在接入网所使用的主要技术是，ADSL技术，是一种不对称数字用户线实现宽带接入互连网的技术，其可以充分利用现有的铜线资源，在一对双绞线上提供上行640kbps下行8Mbps的带宽……” 说真的，此时此刻，任何一个通信从业人员看到方辰现在的模样，恐怕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醍醐灌顶，耳目一新，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被方辰打开了！ 方辰现在的确是火力全开了，将前世所知道关于高速网络，宽带的知识，捡现在能说的，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 没办法，国内的高速网络建设刚刚开始，可以说是一点的基础都没有，就连一些国内的专家教授，对其也是一无所知，毕竟他们之前一直研究的就是电话网络和交换机之类的。 为了让他们不走弯路，能够尽快赶上国外先进水平，他不得不这么做。 第一千四一八章 再次前往美国 把高速网络建设，包括接入网在内等等，一些必须的技术，捡能说的都说了之后，方辰本来还想留沈伟他们吃一顿饭。 可谁知道，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立刻拒绝了，纷纷急不可耐的回到自己的公司或者研究所。 此时他们早已是心中激情澎湃，急不可耐。 尤其是倪广南，已经磨掌霍霍，撸起袖子，准备快马加鞭的做出，华夏第一台从头到尾全部由华夏制造的个人电脑和服务器，哪有心情跟方辰吃顿屁用没有的饭。 他恨不得，一会下了车，就在实验室里熬个通宵，以宣泄内心的激动。 至于说，把这些东西都吐露出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方辰到也想过。 虽然这些会引起一些波澜，但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决然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再者说了，他本来就没少在其他人面前，展露自己对通信知识的了解，并且还亲自参与过克林顿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现在又顶着“互联网领航者”的头衔，所以多说点也就多说点了。 他就不相信，有人敢把世界首富给解刨了。 第二天，中午跟苏妍在水木食堂吃了顿饭之后，方辰就再次坐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其他三件事情都能交给沈伟他们去做，可这让根服务器落地华夏的事情，只有他自己亲自去做才行。 看着窗外的白云，方辰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五味杂陈，不胜唏嘘，他现在去美国的次数，已经快赶上以前去俄罗斯的频率了，并且时间一次比一次长，反倒是华夏有点成为了他旅行结束后，一片栖息地的意思。 但念头一动，方辰打消了这个想法，栖息地的生活再怎么美好，为的却是下一次的展翅高飞，，而华夏却是他确确实实的家。 正是因为这几年，去美国的次数太多了，所以不止方辰，连整个机组成员都变得的轻车熟路了起来。 从华夏到美国将近一万五千公里的距离，“擎天号”只用了十个小时就飞到了。 晚上九点多，出了华盛顿西雅图机场，看着灯火辉煌的外面，方辰轻轻跺了跺脚，似乎在感叹科技的伟大，金钱的魅力，居然让自己这么快，这么舒适的就从华夏跑到了地球的另一边。 上了车之后，方辰随意的对着前来接机的米卡丝和泰勒说道：“你们的任务是做好手头上的本职工作，而不是大晚上的跑到西雅图来给我接机。” 因为西雅图在美国最西北角，所以从纽约到西雅图也差不多有五千公里，仅仅坐飞机都至少需要五个小时。 米卡丝和泰勒相视一眼，笑道：“无论什么样的工作，都没有来给您接机来的重要。再者说了，段总身为公司总裁，还整天给您接机的，更别说我们了。” 自从段勇平带这个头，做出表率之后，方辰到了，接机不接机已然不只是尊重不尊重方辰的问题，而且还牵扯到尊重不尊重段勇平的问题。 凭什么段勇平作为公司总裁，都能做到每次方总来了，亲自接机，那他们这些公司副总裁凭什么做不到？ 他们比段勇平的身份还要高吗？ 再者说了，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方辰虽然有时候是老板，但方辰对公司的具体事务，并不怎么关心，他们如果真犯了什么错，哼唧几句，乖乖认个错，这也就算了。 可段勇平作为他们的顶头上司，总.理公司所有事务，那有些时候，事情可不是说躲过去就能躲过去的。 “老段把你们给带坏了啊，我回头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方辰眉头微皱，摇着头说道，只不过这话说到一半，他自己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自己也不相信，他跟段勇平谈几句，段勇平就能把这事给改掉。 而且他也理解段勇平是怎么想的。 他给予段勇平的权柄实在是太大了，在擎天是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而更是因为如此，段勇平才会只有在工作的事情上跟他据理力争，而在其他的事情，尤其是平日里的相处，变得更加小心谨慎。 段勇平不想辜负他的信任，更不想破坏这份信任，以及他们之间，相互扶持至今的友情。 到了希尔顿大酒店，简单的吃了份晚餐之后，方辰把准备汇报工作的米卡丝和泰勒打发走，让他们明天再来汇报。 他就知道，这也是跟老段学的，一个个都居心不良，他屁股都没有坐稳，就急着汇报工作。 再者说了，他前几个月才从美国离开，这短短的几个月之内，又有什么工作好汇报。 只不过，米卡丝和泰勒刚刚离开，房间的大门居然再次被敲响了。 “米卡丝和泰勒？” 方辰皱着眉头问道，但他想这两人应该也不会这么过分吧，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给他。 吴茂才走了过去，透过猫眼一看，居然是韩光，便直接打开了门。 “方总，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洛克菲勒一块来了，现在正在坐电梯。”韩光径直说道。 “这两货怎么来了？” 方辰不由一愣，他这次跑到西雅图，自然是为了见比尔盖茨，然后再想办法，搞定根服务器落地华夏的事情。 但却没想到，这大晚上的，他刚刚下榻酒店，还准备第二天再去找比尔盖茨，结果这两人就先跑过来了。 “算了，让人直接放他们进来。” 短时间内，也思考不出来个一二三，方辰摇了摇头，放弃思考，而是准备直接跟两人面谈，看着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的。 “方，很高兴，这么快就见到你了，尤其是还是在西雅图。” 一见面，比尔盖茨就笑容满面，春光灿烂，准备给方辰一个大大的拥抱。 可谁知道，方辰见状，直接捏着鼻子，闪到了一边，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比尔盖茨这家伙是出了名的不爱洗澡，有时候疯起来，半个月都不碰一次水。 而且作为白人，本来就体味大的很，这再半个月不洗澡，简直要疯了。 所以，每次跟比尔盖茨接触之前，方辰都会小心的闻一下周围的空气，觉得没问题了，两人再谈话。 另外，从刚才比尔盖茨的笑容中，他怎么觉察到了一丝浓浓的不怀好意。 比尔盖茨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道：“我洗过澡才来的，要不然的话，早半个小时就来了。” 说真的，刚接到消息，方辰居然偷偷的跑到了西雅图，他立刻就瞬间警醒，觉得方辰这次来，一定是冲着他的，要不然的话，方辰在西雅图也没什么业务，更没有公司，为什么会跑过来？ 然后便给梅特苏打了个电话，让他一起过来，看看方辰为什么会突然跑过来。 小心翼翼的嗅了一下周围的空气，没有什么太恶劣的气息，方辰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比尔盖茨没骗他。 说真的，要是比尔盖茨敢不洗澡就来见他，他就敢让慧明和韩光，摁着比尔盖茨的脑袋，给他洗个澡。 “好吧，比尔，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想你了，所以才从一万五千里之外的华夏，赶到西雅图。”方辰笑眯眯的说道。 闻言，比尔盖茨连翻了好几个白眼，说道：“方，你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假了，假的都令人作呕。” “比尔，你怎么可以怀疑我们之间的友情。”方辰啧啧的感叹道。 “我不是不相信我们之间的友情，我只是不相信你的为人。”比尔盖茨完全不接招，一脸不屑的说道。 …… 笑着打了几句嘴炮之后，方辰突然正色说道：“我这次来，还的确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和梅特苏帮忙。” 见状，比尔盖茨和梅特苏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中带着浓浓惊喜的光芒。 他们斗嘴居然斗赢了方辰，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自从他们认识方辰以来，论起嘴皮子功夫，他们从来都没有赢过方辰。 并且这还表现出了一个强烈的信号！ 要知道，他们这次斗嘴能斗的赢方辰，决然不是方辰嘴皮子变得不利索，又或者说他们的嘴炮能力提升了。 而是应该落在方辰刚才说的那句话上。 方辰有事情求他们，并且还是大事，要不然的话，方辰决然不会这样的。 “方，我们是朋友，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开口就是了，甚至打个电话就行，根本不用从华夏跑到这里。”比尔盖茨严肃的说道。 看他这表情，好像方辰从华夏跑到西雅图，是不拿他做朋友，是看不起他。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要让一台辅根服务器，能放置在华夏而已。”一眼看出比尔盖茨的虚情假意，方辰故作随意的说道。 “辅根服务器，落到华夏，这个恐怕不太行吧。” 没想到，方辰一开口居然就是为了这件事，比尔盖茨楞了一下，然后面有难色的说道。 作为世界最大的操作系统公司，尤其是还是克林顿的另一位大金主，并且还没有方辰这样尴尬的身份，他自然参与到了根服务器的建设中，并且还拥有不小的表决权。 毕竟以他对克林顿的贡献，克林顿是应该给他弄个外交大使做做的。 而现在外交大使他不愿做，但拥有一部分根服务器建设的决定权，还是题中应有之义。 要是克林顿不这么做的话，那下一届，他还想不想连任了？ 但拥有一部分根服务器决策的权利是一回事，而帮助方辰，让根服务器落地华夏又是一回事。 如果出于美国利益的考虑，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让根服务器进入华夏，哪怕只是一台辅根服务器。 其实之前几年，是没有根服务器这种东西的。 毕竟那时候，互联网也不发达，正儿八经的网站都没有几个，而且需要网络的大部分都是大学，科研机构，和美国军方。 而他们有需求，无非就是拉一根网线到华盛顿的国防部五角大楼就行了。 甚至最早的时候，1969年，一共就连接了四台计算机。 也就是到了1986年，想要连接网络的这些机构越来越多了，而美国地方又这么大，全部都拉网线到位于美国最东边的五角大楼，显然是不划算的。 于是乎，美国国家科学基金组织将分布在美国各地的5个为科研教育服务的超级计算机中心互联，并支持地区网络，这才构成了初步的互联网。 而这五台超级计算机中心，就是根服务器的雏形。 随着这几年，互联网的发展越演越烈，如火上烹油一般，五台根服务器，显然是已经不够用的了，并且在经济上也是不划算。 毕竟根服务器越分散，各地连接根服务器的成本也就越低，顶多就是建设传输网的里程要长一些而已。 但相比而言，还是划算的。 所以，美国就打算再建设五台根服务器。 然而就在前一段时间，英国等欧洲各国和东倭找上门来了，他们也想要布置一台到两台根服务器在他们的国家。 毕竟，现在互联网已经在欧洲，亚洲，尤其是东倭扩散开来，发展势头也不比美国弱多少。 再加上，按照现在的互联网建设情况，其他国家想要连接互联网，都必须拉海底光缆到美国去，这成本显然是太高了。 所以，美国信息高速公路委员会，讨论了一下，也就同意了，毕竟减少互联网的建设成本，有助于互联网在全球的发展。 当然了，他们也知道，尤其是东倭和英国这两个国家，之所以想要建立辅根服务器，未必没有存着，以此来掌握其他亚洲和欧洲国家互联网的打算。 可是能同意在英国，瑞士，东倭建立辅根服务器，并不代表也能在华夏建立辅根服务器。 前三者，毕竟都是西方国家，是美国的小弟，绝对的自己人，交给也就交给了。 可华夏是什么样的存在！ 苏维埃之后的，头一号的红色国家！ 就这种国家，他怎么可能同意，将一台根服务器放在华夏，让华夏掌控亚洲的互联网呢？ 第一千四一九章 底线是什么？ 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绝不能让华夏掌控亚洲互联网，可拒绝的话在喉头上滚动了好几圈，比尔盖茨却发现自己怎么都说不出口。 然而他扭头看了一下梅特苏，发现梅特苏的表情几乎跟他如出一辙。 梅特苏作为美国的资深参议员，又是犹太一族在美国政治上的重点培养对象，梅特苏在根服务器方面的话语权，比他还要大一些。 很显然，梅特苏跟他想到了一块，把根服务器放到华夏，固然对美国来说没有好处，是对美国利益的巨大伤害，但对于他们自己的利益而言，恐怕就未必了吧？ 依照他们对方辰的了解，方辰不可能不知道，想要让根服务器落地华夏，是件多么艰难的事情，可方辰却来了，毅然决绝，连招呼都不打的就来了！ 这说明了，方辰对做成这件事不但有强大的执念，更有坚定的信心。 并且从方辰进门以后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尤其是在斗嘴上主动退让三分，都在表达一个信号：“我现在有求于你们，并且已经做好了利益交换，甚至出血的准备！” 想到这，比尔盖茨两人的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犹豫和挣扎，但很快就被眼睛中贪婪的光芒给掩盖了。 如果根服务器落地这件事情，能给他们个人或者背后的家族带来好处，那损害一下美国的利益，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又或者说，他们为什么要保持美国的强大，不就是为了更好的从美国身上攫取利益吗？ 他给克林顿政治献金，所为的无非就是想要让克林顿未来的施政路线能够偏向于他，让微软的营收和市值能更高一些。 这一点，从微软的市值从原来的两百亿美元，增长到现在的将近四百亿美元，足足翻了两倍，已然很好的体现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克林顿上台，并且执行了那么多有利于微软发展的政策，微软的市值决然不会有这么高。 然而克林顿，甚至历代总统之所以会这么做，甚至还任命那些捐款超过十万美元的金主们，当外交大使，所为的，不就是希望其在下次竞选的时候，能够再次给予他更多的政治献金。 因为美国在整颗蓝星独一档的特殊地位，所以美国大使在很多国家，都是太上皇一般的存在，耀武扬威，颐气指使就不说了，甚至还能借助这种特殊地位，从常驻国为自己牟取大量的私利。 像什么退休议员，成立大量的游说公司，负责替某些团体发声，游说现任议员，支持有利于他们的法案，更是数不胜数，合理合法。 任上不能收的钱，下任收就是了。 至于美军和军工集团更是沆瀣一气，一丘之貉。 可以说，无数的利益集团趴在美国的身上，吸吮美国的血液。 很快，两人就打定了主意，只要方辰能够付出，令他们满意的代价，放置一台辅根服务器到华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 毕竟说破天，那也只是一台辅根服务器而已，上面还有美国的主根服务器给管着呢，翻不了什么天去。 唯一反对声会比较大的，也是利益受损最多的，恐怕也就是东倭了。 毕竟，如果华夏能够放置一台辅根服务器的话，东倭的辅根服务器基本上可以宣告，被废弃了至少一半。 没办法，谁让华夏不但地缘辽阔，而且还比东倭，更处于亚洲的中心。 那些亚洲国家，只要脑子没毛病，就知道，该去连接哪个辅根服务器。 但损害东倭的利益，也就损害了。 不重要！ 更别说，这辅根服务器本来就是美国给予东倭的。 主人之前给狗一根骨头，现在又把骨头给拿走了，难道狗还敢犬吠吗？ 所以，损害美国的利益，一直都不是什么问题，重点是，对方是不是能付出令他们心动的代价。 依照他们的身份地位，财富，显然能打动他们的人和利益，并不多。 可方辰绝不在其中，方辰手下的网景公司，以及这个擎天投资公司，掌握着相当于全美石油储量和天然气储量的擎天石油公司，乃至于整个擎天公司，都是他们窥视，垂涎已久的对象。 见比尔盖茨和梅特苏的表情发生如此微妙的变化，方辰心中微微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一切都没有出乎意料，不是吗？ 毕竟美国的利益，哪有他们个人的利益重要。 再者说了，美国这个国家自成立开始，就是一群人为了保证自己的私人利益，不被外界，比如说英军、法军、意大利军等等夺走，而形成的一个松散联盟。 更要知道，在那个时候，敢来美国淘金的，无非就是各国中一群不遵守法纪的亡命徒们。 在他们眼中，他们自己的利益至高无上，种族，国家都要往后放放。 大名鼎鼎的福特公司，早在1912年，就开始在汉堡为希特勒军队制造汽车零部件，然后在柏林生产。 甚至在二战时期，美军和德军已经开始交战的时候，福特依旧为德国的希特勒军队生产车辆和武器。 作为回报，1938年，福特被希特勒授予德国之鹰的大十字勋章，并且，希特勒还将福特的肖像放在他的办公桌旁。 然而更有意思的是，这种行为，在华夏的话，绝对是赤果果的汉奸，卖国投敌行为，但是在美国却是允许的，并且被人理解的。 所以说，他相信，只有付出的利益足够多，就一定能打动比尔盖茨他们。 沉默了几十秒，方辰突然轻笑了一声，对着比尔盖茨两人说道：“比尔，我觉得，这还是有的谈的，毕竟亚洲那么大，只放一台根服务器，实在是有点太少了。” 斟酌了下语气，比尔盖茨笑着说道：“似乎的确是如此，连欧洲这个面积比华夏大不了多少的地方，就能获准放两台辅根服务器，而亚洲的面积是欧洲的4.5倍，只放置一台辅根服务器的话，也的的确确是有点说不过去。” “再者，既然是方，你开口了，作为朋友，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争取一台辅根服务器落地华夏，但你也知道，有很多人不太理解和认同华夏，所以如果没能帮上忙的话，希望你不能怪我。” 说到这，比尔盖茨摊开手，摆出一幅无可奈何，但“你懂的”的模样。 见状，方辰顿时笑了，笑容中充满了畅快的笑容。 他自然听得出，比尔盖茨的言下之意，并不保证辅根服务器落户华夏，所以提前丑话说到前面。 又或者更准确的说，辅根服务器落户华夏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 毕竟，他很清楚，他跟比尔盖茨的那点友情，在这种事情面前，真的只值1%而已，简直可怜到可笑。 但比尔盖茨的话中，却也透露出了强烈的交易信号，只要他能付出足够的代价，一切都好说。 虽然有些赤果果的，但挺好的不是吗？ 他最怕出现的，就是比尔盖茨压根就不打算跟他谈辅根服务器的事情，听完之后，直接严词拒绝。 想到这，方辰突然心中自嘲的笑了笑。 虽然，在来之前，他有九成九的把握，比尔盖茨一定会跟他谈的，唯一的区别就是，他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可临到事根了，却还是有这种不必要的担心出现。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以己度人吧。 他跟大部分的华夏人一样，知道有很多事情，是底线，是原则问题，根本不能拿出来放到桌面上谈，甚至谈本身就是一种亵渎。 但美国人不是这样。 “比尔，有你这份心就足够了，你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 说着，方辰居然站起来，做出一幅要跟比尔盖茨拥抱的模样。 比尔盖茨楞了一下，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跟着也站了起来，跟方辰拥抱了一下。 很快清醒过来之后，比尔盖茨的心中居然涌现出了一丝受宠若惊的感觉。 毕竟，他跟方辰认识这么长时间，素来都是方辰嫌弃他的体味，像这样主动给他拥抱，在他的记忆中，应该是没有的。 过了几秒钟，重新坐到了沙发上，气氛突然发生了一丝丝微妙的变化，怎么觉得有一丝丝羞羞答答，欲拒还迎的气息在其中。 “比尔，梅特苏，你们觉得，我怎么才能让那些不太认同华夏，对华夏有着深刻偏见的人，改变现在的想法，从而支持华夏落户一台辅根服务器。” 方辰直截了当的开口道，并且还在“不太认同华夏”这几个字的下面，加了重音。 “利益，不得不说，这些人大都是见钱眼开，墙头草一般的人物。” 既然方辰都已经把话给说到了这个地步，比尔盖茨也就不在遮掩什么了，马上回应道。 “那么作为朋友，比尔，你可以帮我搞定他们吗？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方辰笑着说道。 “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太明白？” 按捺住心中的喜悦，比尔盖茨故作茫然的问道。 “就是，你以什么的代价搞定那些人，我不管，我也不跟他们直接打交道，我直接跟你达成一个交易，来算作对你付出代价的补偿，至于说这中间的亏和赚，我们就不算了，毕竟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方辰冲着比尔盖茨两人，眨巴眨巴眼睛。 沉吟了一下，比尔盖茨洒然一笑，道：“方，你这个方法，的确是挺好的，我们毕竟是朋友，这种事情不需要计较太多。” “而且代价不代价，补偿不补偿的，也没什么好说，这些都不重要，我现在倒是有个不情之请，还需要方，你的同意。” “比尔，你但说无妨。” 似乎有些没想到，比尔盖茨会反过来求他，方辰楞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也知道，我卖掉了不少微软的股份，获得了不少的现金，却没有地方花，这件事一直让我十分苦恼。” 比尔盖茨敲了敲脑袋，有些无奈的说道。 “对于我们这些有钱人来说，钱放着不动，的确始终犯罪，因为无声无息的通胀，会让那些躺在银行里的小可爱，不断的贬值，最终化为乌有。”方辰颇有感触的说道。 “的确是这样，通胀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一百年前，720万美元足以买下整个阿拉斯加一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而一百年后的今年，这点钱连在曼哈顿买一处顶级豪宅都不够。” “再加上，我的一些朋友，尤其是梅特苏的族人们，他们也有这样的苦恼，而最近一段时间，最具有投资价值的企业，无非就是网景公司，所以说他们还想获得一些网景公司的股份，也不要太多，10%就足够了。” 说到这，比尔盖茨眼睛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绕了半天圈子，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10%网景公司的股份，比尔，你不觉得你和你的朋友们，胃口实在是太大了吗！” 方辰怒不可遏的猛然拍起桌子，两只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恶狠狠的看着比尔盖茨。 最近一段时间，网景公司的市值又涨了不少，已经达到了一百二十亿美元。 说真的，方辰都没有想到，这一世的网景公司股价居然会如此的疯狂，难道那些股民手中的钱，就不是钱吗？ 股价都这么高了，都敢傻乎乎的往里面冲。 “方，你误会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并不是交易，又或者说准确的说，这是一场朋友之间的相互帮助。” “你需要根服务器落地华夏，而我和我的朋友，需要网景公司的股份，而且我又不是白拿你的股份，我是要按照最近的市值，真金白银的从你手中购买股份。”比尔盖茨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但他心中的笑意，着实已经掩盖不住了。 本来几个月前，以80亿美元的高溢价，购买网景公司的股份，他们还觉得有点不划算，而那想到，这才几个月过去，网景公司的市值就达到了120亿美元。 这意味着，他们手中的股份，比起之前，足足长了八亿美元。 第一千四二零章 各怀鬼胎 看着沉默不语的方辰，就连梅特苏都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说真的，经过这次购买网景公司股份的事件之后，他真是越来越喜欢方辰了，越来越觉得方辰眼光独到，是个聚宝盆。 怎么一家平平无奇的小公司，只要让方辰给看上了，立马就释放出如此庞大的财富来？ 且不说，方辰投资网景公司之后，获得了数百倍的收益，就说他们，十几亿的大投资，居然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内，获得了超过50%的收益，这是何等的恐怖。 毕竟要知道，就算是股神巴菲特的年化收益率，也就只有区区20%而已。 不过，这还不够！ 而且他还认为，方辰对于网景公司的经营，是有着重大失误的！ 想到这，梅特苏的目光顿时变得的玩味了起来。 到底是华夏人！ 他承认方辰在商业是有自己的一套，眼光独到，慧眼识珠什么的就不用说了，但是对西方世界，资本主义的商业规则，规律，以及股市的玩法，还是有些不太清晰。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网景公司是方辰麾下，第一个上市，尤其是在美国上市的企业，方辰不了解，似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更何况，方辰麾下还有擎天这么大的企业需要掌控，经营，没把足够的目光和精力投放在网景公司身上，以至于出现如此严重的问题，那就更不足为奇了。 现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网景公司高涨的用户数，以及节节上涨的股价所吸引，却没有发现，网景公司有一个作为企业，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网景公司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还没有一个稳定的盈利模式，甚至更准确的说，没有开展自己的盈利模式，甚至对盈利没有任何的追求。 这显然是错误的，一家企业想要成长，生存下去，必须要有一套盈利模式才行。 但幸运的是，网景公司并不是没有盈利的可能，相反，它拥有着全世界，几乎所有的互联网用户。 甚至论起用户数量，除了沃尔玛等少数几个跨国公司以外，没有几个企业的用户数量会比网景公司多。 如此多的用户数量，为网景公司打下一个十分良好的盈利基础。 他和比尔盖茨让人测算过了，只要每个用户收十美元的月使用费，网景公司就能轻轻松松的每个月收获至少两亿美元。 虽然这些钱，还要花在租服务器，改善用户体验等等，毕竟收费后，用户体验得不到改变的话，用户们是会抗议的。 但他们预计，网景公司至少每个月能收入一亿美元纯利润，并且这部分还会随着用户数量的提高而提高着。 然而最重要的是，一旦有了如此强劲的盈利，那么网景公司的股份就不会再是无根浮萍，只是靠着不断增加的用户数，而推高着人们对网景公司股价的信心，而是有了切切实实的业绩。 说不定，到时候两百亿美元的市值，都不会是什么梦想。 甚至按照比尔盖茨的说法，有一天网景公司会跟微软比肩的话，那网景公司的股价至少是四百亿，甚至更多。 这也意味着，他们手中的股份至少会翻五倍。 想到这，梅特苏就觉得自己那颗贪婪之心，已经蠢蠢欲动，按耐不住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还有两个息息相关的问题需要解决。 首先就是，如何从方辰的手中获得更多股份。 面对这样巨大的收益，他们肯定不会只甘心拿这点股份，毕竟股份越多，未来挣到的钱就越多。 哪怕以现在的市值购买网景公司的股份，未来收益翻不了五倍，但是翻个三倍多，四倍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没人会嫌钱多烫手。 然而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在暗中偷偷吸纳网景公司股份的原因。 现在算起来，他们已经吸纳了网景公司流通股的22%，相当于总股本的4%点多。 所以说，网景公司股价被推高到现在这种地步，也有他们的一部分功劳在里面。 再者，他们之所以想要从方辰的手中拿走更多的股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方辰本人！ 刚才也说了，想要让网景公司的股价大幅度上升，那就是让网景公司向用户收费。 可偏偏方辰一直都不同意。 他们派往网景公司的高管，也不是没在管理层开会的时候，提过这件事。 但是却被马克·安德森一口给否决了。 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方辰不准！ 方辰的理由是，如果现在就开始向用户收费的话，有竭泽而渔的嫌疑，会降低用户们使用网景浏览器的热情，阻碍网景公司用户数量的增长。 方辰作为公司的大股东，然后马克·安德森和吉姆这两个公司总裁，副总裁，创始人，又跟傻子一样的无条件信任方辰。 他们合起来，占据着公司至少60%的股份，那这项提议，自然而然就不了了之。 所以说，想要推动网景公司向用户收费，首先要搬走方辰这座大山，将控股权从方辰的手中夺回来。 然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连上帝都在帮他们。 他们之前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如何才能达成这一目的，现在方辰就主动送上门，有求于他们了。 “比尔，我并不觉得这是朋友之间的帮助，而是你在趁火打劫！” 方辰这幅强压着怒气的模样，似乎早已在比尔盖茨的预料之中。 他面带微笑的摆了摆手，说道：“方，我觉得你误会我了，你也知道根服务器落地华夏这件事，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我也是需要付出代价游说别人的。” “然而现在，网景公司是他们最为感兴趣，也是最为能打动他们的存在。” “当然了，如果你不想卖出去网景公司股份的话，也无所谓，擎天石油公司，又或者擎天的股份也行！” 说到这，比尔盖茨笑着摇摇头，几乎是在为方辰的天真而感到可笑。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这次吃定方辰了！ 这么好敲诈方辰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大不了的话，就一拍两散呗，反正他也没有任何损失。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擎天石油公司乃至是整个擎天公司的股份，在他眼中的价值，比网景公司对他的诱惑还要更大一些。 毕竟网景公司的价值已经体现出来了许多，被大众赋予了一个相对公允的价格，那这里获得超额利润的空间，自然就不多了。 要知道，想要获得超额利润，要么做到垄断，要么至少也要做到信息不对称才行。 然而擎天石油公司呢？ 掌握着相当于整个美国的石油存储量，以及比美国更要多天然气存储量。 如果俄罗斯是个民主开放的西方国家，仅仅擎天石油公司就能为方辰带来数以千亿美元的身价。 可现在呢，方辰花了十六亿美元，就将其买下来。 换句话说，他如果现在能买下来一部分擎天石油公司的股份，那就相当于拿到了原始股。 擎天公司就更不用说了，看擎天名下的这些企业，哪个不是利润率，增长率惊人的存在。 甚至有时候，他做梦的时候，都梦到，有一天，擎天投资公司突然发掘了一个跟网景公司相当的新公司，又获得了数百倍，上千倍的收益。 然而如果获得擎天公司的股份，那他自然而然就能享受到这些了，不管以后擎天发展的多么大，又发掘了什么了不得的公司，都有他的一份。 甚至就冲成为擎天的股东，能让方辰给他打工，为他挣钱，他就觉得收购擎天公司的股份，是件十分令人心动的事情。 但可惜的是，他也认识方辰这么多年了，知道方辰对公司股份，尤其是擎天的股份有多么变态的独占欲。 他想要获得擎天石油公司和擎天公司股份的，可能性并不大。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方辰就怒目圆瞪，恶狠狠的说道：“想要获得擎天的股份，比尔你是在做梦，休想！” 比尔盖茨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好吧，方，我亲爱的朋友，一切条件我都告诉你了，你自己做决定吧！但我要说的是，不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今天的谈话都无损我们的友情，我们都是最亲爱的朋友。” “比尔，你这话简直令人作呕！”方辰毫不领情的说道。 比尔盖茨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但并没有说话。 今天的方辰看上去有些气急败坏，但不得不说挺好的！ 说明，他击中了方辰软肋，更说明了方辰对根服务器落户华夏的重视。 更意味着，他在方辰敲一笔，获得网景公司的股份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至于说，无耻不无耻，这倒无所谓。 且不说，为自己争取利益，哪怕是超额利益，在他的世界观里，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就说方辰之前，不也干过敲诈他的事情。 拿着华夏一个破软件公司，拿走了他微软办公套件8%的纯利润。 而且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到时候，整个华夏市场都是微软的，都是他的！ 的确，现在华夏电脑使用的操作系统和办公软件都几乎都是微软的，微软在华夏的市场占有率超过了95%。 可问题是，这些华夏人用的全是盗版的操作系统和办公软件！ 他们一点点的正版意识和道德底线都没有！ 甚至他们的电脑城，在组装完电脑之后，还免费这些人提供盗版操作系统和办公软件！ 又或者说，在电脑城的门口，购买一张十块华夏币的光盘来安装这些！ 这在美国，甚至任何一个西方国家，法治国家，都是不可思议的！ FUCK！ 这也意味着，微软现在虽然明面上占有了华夏市场，但实际上跟没有占有，没有任何区别，完全占有了个寂寞。 这个十亿级别的庞大市场，对于微软的贡献简直就是零。 所以说，他现在借着根服务器这件事，敲诈方辰一笔，完全就是华夏所说的，一报还一报！ 这些年，跟方辰认识之后，尤其是见证了方辰的特异之处，他就主动的学习了不少华夏知识，企图从华夏这个古老的神秘国度，找到方辰为什么能做到这些的奥秘！ 接下来的一切，也没有出乎比尔盖茨的意料。 方辰在短暂的暴躁之后，并没有展现出更多的歇斯底里来，而是沉默了起来。 比尔盖茨也不催促，面带微笑，保持着一个胜利者应有的风度，看着方辰。 然而他殊不知的是，如果不是怕吓到比尔盖茨，方辰现在着实想要放声大笑！ 真是瞌睡的时候来了个枕头，想要什么有什么！ 他正发愁怎么想办法，将网景公司的股份踹给比尔盖茨呢，结果可好，比尔盖茨自己找上门了。 毕竟，只有把网景公司踹给比尔盖茨，他再能更好的推出雅虎公司来。 要是再等个几年，让别人做出了门户网站，抢占了前世雅虎公司的市场份额，那他才要哭呢。 好几千亿美元，没了。 而且，比尔盖茨他们会索求网景公司的股份，他在上飞机之前，也想到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比尔盖茨会如此的急不可耐，趁火打劫。 这或许就是犹太人的劣根性吧。 当年，罗门帝国灭掉反叛的犹太人，撤销了犹太行省，埃及人收留了犹太人，但犹太人又玩起了鸠占鹊巢的把戏，结果被埃及人赶走了。 这就是大名鼎鼎《出埃及记》的描写来源。 其决然不是所谓的公元前一千二百年，甚至公元前一千四百年的作品。 且不说三千多年前，一个颠沛流离种族的文字是否能流传下来，就说耶稣也是公元时才出现的，《出埃及记》的历史，决然不会比《圣经》还要古老。 等了半个小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方辰面色阴沉的说道：“好吧，比尔，你的条件我答应了，说吧，你和你的朋友，以及那些需要游说的对象，要多少的股份才能同意将根服务器，落户华夏。” 第一千四二一章 一箭双雕 “方，如果根服务器，我自己能做主的话，就凭我们的关系，我一分钱都不会要你的，但现在还牵扯了大量的网络专家，议员，决策委员会，真的就没办法了。” 强忍着，不让自己的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得意，比尔盖茨故作悲痛的说道。 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方辰鄙夷的瞥了比尔盖茨一眼，都到这时候了，还给他装，真是虚伪到了极点。 比尔盖茨之前也不知道他来西雅图是干嘛的，也就是刚刚从他嘴中知道，他想要辅根服务器落户华夏。 在这种情况下，比尔盖茨除非是神，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知道那些网络专家，议员，决策委员会会开出什么条件，并且还必须是网景公司的股份。 哄傻小子还差不多，摆明了就是敲他的竹杠。 然而最可气的是，比尔盖茨明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还这样装傻充愣。 不过，考虑到他也一直没按什么好心，所以也就彼此彼此了。 想到这，方辰的心情顿时顺畅了许多。 并且再考虑，如此一来，他不但把辅根服务器落户华夏的事情给办成了，还顺理成章的将网景公司的股份踹给了比尔盖茨，简直一箭双雕。 “行了，你不说要多少，我自己说吧，10%网景公司的股份卖给你，这事就算是了结了。” 念头一转，方辰挥了挥手，满脸不耐的说道。 “10%，方，这太少了，你不知道，想要让辅根服务器落户华夏，我需要说服多少人？足足上百人，这么多人，10%的股份怎么可能够分！我也不问你多要，跟上次一样，你卖给我20%的股份就行。”比尔盖茨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就10%，爱要不要。” 虽然知道比尔盖茨有多么奸诈狡猾和无耻，但听到比尔盖茨居然狮子大开口，一下子要走他20%的股份，方辰还是忍不住翻个大白眼。 当他不知道，比尔盖茨心中打的是什么如此算盘。 之前，他已经卖给比尔盖茨他们20%的网景股份，现在如果再卖给其20%的话，那就意味着比尔盖茨他们只需要从股市上收购相当于总股本11%的总股本。 比尔盖茨他们手中掌握的股份就超过了51%，获得了网景公司控制权，堂而皇之的将他给踢到一边。 虽说，他的最终目的是把网景公司所有的股份，都踹到比尔盖茨怀中，但绝对不是现在。 目前这个阶段，他还要掌握足够的控制权才行。 “10%股份，真的是太少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分配。”比尔盖茨急忙摇头道。 …… “方，15%网景公司的股份，两千万美元的游说资金，以及你自己去拜访克林顿先生，争取到他的同意，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经过一连串的讨价还价，唇枪舌战，比尔盖茨的态度也逐渐变得强硬了起来。 对于他来说，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能够敲诈方辰一笔的机会，如果不狠狠的敲方辰一笔，从方辰的身上割一块肉来，那就是他的失败。 而且，如果不是考虑到未来，获得网景公司的控制权，以及他入主网景公司之后，网景公司市值大幅度提升所能带来的收益。 现在他开出来的这份价码，真的是已经亏本的。 没办法，美国对华夏有敌意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高速网络审查委员会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们。 如果不拿大量的钱填饱他们的胃口，他们是不可能松口，让辅根服务器这么重要的东西，落户华夏。 他刚才心中算了一下，仅仅现金这方面，就至少需要花掉两亿美元以上，毕竟这么大的事情，没个每人一两百万美元，就想收买那帮混蛋，简直是不可能的。 至于说为此消耗掉的人情，那简直就是无价！ 他自己都不知道，未来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把这些人情消耗给填满。 然后如此再算上，收购这些网景公司股份所花的钱，他不但已经穷了，兜里面一美元都没有，还需要借债，又或者联合其他的人，才能把网景公司的股份给吃下。 要不然的话，那就只能便宜梅特苏他们。 这是他好不容易才谈下来的，他凭什么要便宜梅特苏他们？ 跟方辰这个混蛋谈判，简直比跑一场马拉松还要累。 而且到时候，他虽然有把握能让梅特苏他们支持自己，但该付出的代价，梅特苏他们可是一点都不会让他少付的。 作为半个犹太人，他深知自己这些族人，究竟有多么的贪婪。 闻言，方辰瞪了比尔盖茨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什么狗屁两千万的游说资金，我不让你多给我两千万就不错了，就15%的股份，不要拉倒。”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方辰心中一阵暗笑。 看来比尔盖茨真的是已经穷了，要不然依照比尔盖茨的性格，应该还不至于问他要这两千万美元。 毕竟，比尔盖茨在人前表现的还是比较大方的，这两年真金白银捐助慈善机构的钱，就不止这么点了。 当然了，名义上比尔盖茨捐的数肯定比实际上捐的要多的多。 但是相比于，那些“让豪绅出钱，带着百姓捐钱。豪绅捐了，百姓才跟着捐，钱到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的混账玩意，比尔盖茨的表现还算不错吧，多多少少是做了点真慈善。 不过说来也是，且不说其他的花销，就说这两次购买网景公司的股份，上次十六亿，这次十八亿，即便比尔盖茨只掏一半的钱，那算下来也是十七亿美元了。 而现在比尔盖茨的身价，也就才一百五十亿美元，这十七亿美元，基本上相当于其身价的10%还要多一些。 10%多点，听起来虽然还好，但大家也都知道，身价这种东西是虚的，全都在股份上，实际上能揣到兜里的，也就是每年的那点分红和卖股份的钱。 分红肯定是没多少，微软这些年能分给比尔盖茨两三亿美元就算是不少了。 毕竟微软虽然成立了二十年，可真正抖搂起来的，也就是这几年，准确的来说，是五年前，发布Windows 3.0后。 而且一个处于高速发展期的企业，不到处找钱就不错了，哪还有什么钱发分红。 且看擎天，这五六年发展的够好的了吧，并且他也承诺给段勇平1%的干股分红，可实际上呢，擎天迄今为止，都没有分过一次的红利。 没办法，需要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甚至如果不是他变着法的，赶上各种各样的百年难得一遇的机遇，擎天别说没太多的外债，并且能顺利发展至今了。 能在资债相抵的情况下，发展到现在规模的一半，就算是了不得了。 不过，这几年下来，他给段勇平的工资和奖金，加起来一千多万差不多是要有了，而且段勇平也不怎么花钱，所以说这钱不但够花，并且段勇平有时候还能给擎天慈善基金会捐个一两百万的。 至于说他自己，来钱的路子实在是太多了，并且有很多都是不走公司帐的，都在他的私人账户里放着，所以说他自己也想不起来分红这回事。 方辰推测，这十七亿美元，应该是已经把比尔盖茨给掏空掏净了，弄不好，还要出去借钱。 想到这，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毕竟以比尔盖茨现在的财务情况，他要是真卖给比尔盖茨20%的网景股份，估计比尔盖茨为了凑钱，连内裤都要当掉了。 而且相比之下，这次卖给比尔盖茨他们15%的股份，应该还算是一个比较安全的数值。 方辰心中算了算，这次交易过后，他和马克·安德森，吉姆手中的股份加起来，是45%，已经不足51%的控股权。 不过，比尔盖茨那边也只有35%，这也就意味着，比尔盖茨想要控股的话，必须要把股市中网景公司80%的流通股，也就是总股本的16%都暗中收购到手中才行。 这显然是个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至于说，克林顿那边，谈谈就谈谈吧，毕竟他接下来还会有一些，比较出格，容易引起克林顿，乃至于整个美国警惕的动作。 见方辰这不要脸的劲上来了，比尔盖茨虽然心疼这两千万，也懒得再说什么了，毕竟他总不能为了这两千万美元，再跟方辰谈崩了吧。 又大概聊了几句，方辰假客气的留两人吃个夜宵，结果可好，比尔盖茨这两个臭不要脸的，居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方辰也没有吃亏，挤兑着比尔盖茨，让比尔盖茨必须尽一下地主之谊，他必须把这顿饭，给吃回来。 透过车顶的天窗，看着漫天的星光，比尔盖茨突然对着醉醺醺的梅特苏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一趟来的有些不太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梅特苏醉眼朦胧的睁开眼，晃晃悠悠道。 “有些太过于顺利了，方辰这家伙松嘴松的有些太快了点。”比尔盖茨神情凝重的说道。 “拜托，比尔，你俩为了1%的股份，就争了半个小时，全场下来已经足够打一场标准的足球赛了，如果这还叫做松口太容易，那我真不知道什么叫做难。”梅特苏翻了个大白眼。 闻言，比尔盖茨讪讪的笑了两声，“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说真的，虽然今天，有方辰有求于他们的因素在里面，但他总觉得今天方辰的表现，不像他自己，甚至还有点专门给他设套的感觉。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方辰有事求我们是真，网景公司的股份交易合同是真，网景公司未来的前景是真，那一切就是真的，哪怕是假的，那也是真的。” “比尔，只要我们再努力一把，拿到网景公司的控制权，那方辰就是有万般的能耐，也只能无如奈何，干瞪眼！” “我们愿意的话，就让方辰继续当个小股东，看看我们是如何发展网景公司的，能为他带来多少的财富。如果不愿意的话，我有一百种办法，将方辰从网景公司踢走，让他分享不到一分钱，在我们操持下，飞速发展的网景公司所能带来的惊人收益！” 梅特苏有些猖狂，疯癫的边说，边拍打着比尔盖茨的大腿，眼中猩红的血丝，散发着浓烈的兴奋之意。 他之前在方辰手中吃的亏，实在是太多了，现在终于有了能在方辰身上占便宜，并且还是动辄几十亿美元，上百亿美元的大便宜，他怎么能不高兴。 比尔盖茨有些嫌弃的看了梅特苏一眼，悄然把自己的腿挪到了一边。 不过，梅特苏虽然喝醉了，但是话粗理不粗，只要他拿到网景公司的股份，那假的，也是真的。 “除非，比尔，你没有信心，把网景公司经营的比在方辰手下还好。” 梅特苏跟诈尸一样，突然坐直了身子，直勾勾的看着比尔盖茨。 再配上他此时充满血丝，冒着红光的眼睛，着实有种渗人的感觉。 “这个信心，我还是有的。”比尔盖茨有些无奈的说道。 在他计算机领域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是外人嘴中，全球计算机界最为璀璨的双子星之一，又是现代互联网的开创者之一，网景公司的优势和能带来的收益，以及自己能带领网景公司走到那一步，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不就得了，我给你说比尔……” 汽车一路狂奔着，时不时传来梅特苏的胡言乱语。 第二天，中午。 方辰放了比尔盖茨的血，吃了一顿法餐之后，就坐着擎天号，飞往了美国第二大州，德克萨斯州。 他这次之所以会来德州，则是为了一个通信巨无霸企业，美国电话电报公司。 美国电话电报公司之前是世界上最早，也是最为庞大的通信集团，甚至在某个阶段，通信业说的就是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其垄断着，美国几乎所有的电信通话业务。 然而其创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电话机发明者，贝尔。 第一千四二二章 贝尔实验室 坐在车内，路过美国电话电报公司，高耸的大楼，方辰不由啧啧的感叹两声。 在十九，二十世纪，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创始人，贝尔，绝对是一位青史留名，值得铭记的卓越大发明家。 他发明了电话，开启了足不出户，也能联通外界的新纪元。 同时也是助听器的发明人和聋哑语的发明人之一，并且改进了爱迪生发明的留声机。 甚至，他为了发现美国总统詹姆士·加菲尔德体内的子弹，还设计了一个检验金属的装置，成为了X光机的前身。 但更难以想象的是，这些只是“贝尔”这个名字，传奇的开端。 在贝尔去世之后，美国电话电报公司为了纪念贝尔，创立了科学界史无前例的贝尔实验室。 甚至将贝尔实验室，称之为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实验室，都毫不过分。 自一九二五年起，贝尔实验室平均每天获得一项美国专利，仅诺贝尔物理学奖，贝尔实验室就有11人获奖。 还有4位科学家，获得了有“计算机界的诺贝尔奖”之誉的图灵奖，16位科学家获得美国最高科学技术奖。 许多划时代的发明，晶体管、激光器、太阳能电池、发光二极管、数字交换机、通信卫星、电子数字计算机、C语言、UNIX操作系统、蜂窝移动通信设备、长途电视传送、仿真语言、有声电影、立体声录音，以及通信网等许多重大发明，全部都是贝尔实验室的成果。 也因此，贝尔实验室，不但是第一个获得国家技术奖章的研究机构，该奖章是美国政府授予机构的最高荣誉奖，更是无数物理天才，计算机天才，通信天才的朝圣之地。 并且，之前方辰嘴中一直说的，现代通信之父，信息论及数字通信时代的奠基人，香农，就是在贝尔实验室中，并发明了其一声最为重要的著作。 然而贝尔实验室的科研实力，天下无双，无出其右者，但归根结底，贝尔实验室的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一部分，是需要为企业发展服务的。 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凭借着，贝尔的电话机专利，很快就垄断全美的电话业务，甚至扩张到了海外。 即便在1893年，贝尔电话机专利权到期之后，全美一下子涌现了六千多家电话公司。 贝尔电话公司依旧靠着提前二十年的先发优势，专利优势，以及资本优势，尤其是大手笔投资的长途电话网，为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巩固了其在市场上的统治地位。 就在美国电话电报公司不断兼并扩张的时候，美国掀起了一股汹涌的反垄断热潮。作为美国和加拿大电话业务的垄断者，美国电话电报公司也卷入了热潮之中。 1913年，美国电话电报公司遭遇了来自美国司法部的第一次反托拉斯法诉讼，诉讼的结果对美国电话电报公司来说不算太坏——它被要求承诺停止兼并其它电话公司，承担“普遍服务义务”。 但相比之前所说的，洛克菲勒标准石油公司的命运，1911年被强制拆分为34家地区性石油公司，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已经可以算是死里逃生。 并且在20世纪20年代，通信工业的发展初期，美国电话电报公司与许多国家共同建厂，并签订了许多授权许可协议。 可以说加拿大北电，东倭的NTT，甚至之前垄断华夏交换机时候的八家企业，都是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徒子徒孙，有贝尔的血统在其中，朗讯更是美国电话电报的子公司。 后来，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又受到了数次的反垄断调查，最严厉的时候，美国电话电报公司被迫拆成了，八家公司，也就是在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基础上，拆分出七家地方性电话企业，这七家被称之为贝尔七子。 不过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在割肉流血的时候，也趁机申请进入计算机行业，获得准许经营数据处理业务。 但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拆分之后，因为业务更加专注，而且数据业务有很大的增长，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反而变得更强大了。 1994年，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营业额一度达到700亿美元。 然而，盛极必衰，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拐点还是不可避免地到来了。 然而更可笑的是，打败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并不是层出不穷的反垄断调查，也不是无以计数的竞争者，而是美国电话电报公司自己。 当时的美国电话电报公司，虽然表面上是一个运营商，但实际上也是一个设备商。它既经营电信业务，也研发生产电信设备。 不过，它的设备只卖给自己，不卖给别人。所以，限制了设备制造部门的市场拓展。 于是，美国电话电报公司设备制造部门的执行官就提出，我们是不是可以退出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公司，独立出来成为一家新公司？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做所有运营商的生意啦！ 这个建议得到了公司大部分管理者和员工的支持。 原因很简单，他们大多拥有公司的股票。碰巧1995年又是美国股票腾飞的一年，所有人都觉得，股票带来的财富，远远超过企业正常经营盈利。如果制造部门拆分，势必带来大量的设备订单，肯定会拉高公司股价，大家都能大赚一笔。 华尔街的投资经理们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于是，在内力和外力的共同作用下，1995年，美国电话电报公司挥刀自宫，进行了致命的一次拆分。 贝尔实验室也在本次拆分中一分为二，一半归了朗讯，招牌也被朗讯带走了，剩下的一半，美国电话电报公司改名为香农实验室，继续保留下来。 至于说，之后美国电话电报公司，以及拆分下来的子公司们，大肆收购互联网资产，然后在千禧年互联网崩溃的大潮中，赔的连底裤都没有了，甚至还被自己八十年代，拆分出来的子公司，贝尔七子中的西南贝尔给反向收购了，那就是后话了。 方辰这次来，则是冲着即将被拆分的贝尔实验室来的。 这次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挥刀自宫，美国电话电报公司上至公司董事长，下至普通员工，以及华尔街的那些金融大鳄们，都爽了，迎来了一波财富暴涨的浪潮。 可是，对于即将拆分的贝尔实验室科研技术人员来说，却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是他们无法忍受的。 毕竟一拆两半之后，虽然他们手中的美国电话电报公司股份会升值，但是对于他们的研究环境来说，却是致命打击。 尤其是，到了新公司之后，朗讯能不能像在美国电话电报公司那样，保证每年的科研拨款不少于营收的3%？ 又或者说，谁能回答他们，被拆分的贝尔实验室，还能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贝尔实验室吗？ 贝尔实验室的辉煌，还能继续下去吗？ 这些朗讯都没有给予他们答案，甚至就以朗讯现在的体量来说，且不说其没有保证，每年投入3%的营收到科研上，就算是有，那跟现在在美国电话电报公司时相比，也是天差地别的。 毕竟，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现在一年的营收是七百亿美元，那么3%，就是二十一亿美元，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甚至比全球99%的企业，营收都要高的多。 然而从前世，贝尔实验室，风光不在的悲惨境遇来说，这次拆分的结果，对于贝尔实验室来说，绝对是无比致命的打击。 甚至自从被拆分之后，贝尔实验室就没再做出过，什么诸如晶体管、移动电话技术、太阳能电池、C语言这种改变世界的伟大发明，就是很好的证明。 可以说，正是人类的贪欲，毁掉了贝尔实验室。 至于说，方辰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挖墙脚了。 贝尔实验室发生如此大的变动，自然激起科研人员诸多的不满，并且还有一些实力不错的科研人员，准备离开贝尔实验室，自谋生路。 这就给了方辰可趁之机了。 而且，既然他早就知道贝尔实验室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怎么会不提前布局，所以他早早就交代泰勒，让他没事的话，跟贝尔实验室的人接触接触。 这份工作对于泰勒来说，自然是轻车熟路。 毕竟在进入擎天投资公司之前，作为擎天在外国办事处的负责人，他的主要工作就是为擎天牵线搭桥，收购一些专利，以及委托一些科研院所的教授，研究员帮助擎天研究一些科研项目，甚至将其吸纳到擎天的科研体系中。 这次泰勒的表现，着实不错，居然为他抓到了一条十分了不得的大鱼，只不过其对于加入擎天，为擎天工作，还存在着极大的疑虑。 反正，方辰现在正好在美国，并且这条大鱼也值得他出手，所以他就拐到了德州一趟。 希尔顿大酒店，方辰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位年逾六十的麻省理工学院教授，贝尔实验室通信编码项目负责人，罗伯特·加拉格。 然而罗伯特·加拉格的旁边，还坐着一位稍显局促的年轻土耳其男子，埃尔达尔·阿里坎。 方辰有些赞赏的看了泰勒一眼，这次泰勒给他抓到的大鱼，不只是一条，而是两条。 这两位师徒二人，都是世界通信研究史上，不可或缺，或者绕不开的存在。 罗伯特·加拉格是香农的学生，LDPC码的发明人。 LDPC码是其在1963年，博士论文中提出的一种具有稀疏校验矩阵的分组纠错码。 LDPC码的性能逼近香农极限，且描述简单，易于进行理论分析和研究，更硬件实现。 前世，高通和华为的5G编码之争，其中高通所掌握的短码，就是罗伯特研究的LDPC码。 只是，在现在，LDPC码的价值还没有被世人所发现。 方辰记得，在前世的话，他大四快要毕业的时候，老师才兴冲冲的告诉他们，通信科研界出现了，一种叫做LDPC码的编码，居然即将逼近香农极限。 香农极限，指的是在会随机发生误码的信道上进行无差错传输的最大传输速率。 在出现LDPC码之前，通信界认为，香农极限是个只存在于理论上的数据，现实中是完全不可能达到的。 至于说，旁边这位土耳其男子，罗伯特的学生，后世香农奖的获得者，埃尔达尔·阿里坎，则是高通和华为5G编码之争中，Polar码，也就是华为手中所谓长码的发明者。 香农作为现代通信之父，学术界为其设立的香农奖，可以说是通信界最高奖项，是通信界的诺奖。 Polar码是在LDPC码的基础上，更进一步的将信道极化处理，这是目前唯一能够被严格证明可以达到香农极限的方法。 所以Polar码又被称之为极化码，登峰造极的意思。 任政非曾邀请阿里坎到华为来，并亲自为其颁奖不说，还在仪式开始之前，包括他在内的华为最高管理层，为了迎接阿里坎，在原地站立鼓掌十分钟之久。 这样高规格的接待在华为来说，并不常见，可见阿里坎对于华为的5G发展影响甚大。 换句话说，前世，华为和高通为了这个5G编码，闹的如此轰轰烈烈，甚至还出了联想背刺的恶心事件，其实就是罗伯特和阿里坎，他们两个师徒的门内之争。 甚至连“争”这个字，都用不上，毕竟人家师徒两个的关系好着呢。 只是相对而言，LDPC码被发现的时间比较早，所以高通在上面下了大功夫，围绕着LDPC码，掌握了许许多多的专利。 而华为作为后发公司，如果也在LDPC码上做文章，肯定是做不过高通的，甚至还会被高通强大的专利壁垒给玩死。 所以华为就另辟蹊径，更多的围绕着，最近几年，才推出的极化码做研究，由此产生了不少专利。 再者说了，极化码明明就是比LDPC码更为先进的编码方式。 像高通这样，抱着LDPC码不放，这才叫做开历史倒车。 被方辰这一眼看的，泰勒顿时觉得受宠若惊，心脏砰砰直跳，毕竟在他的记忆中，方辰很少这么夸他。 “罗伯特教授，我很欣赏你1963年博士论文中提出的LDPC码，其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完美，最为接近香农极限的信道编码……” 第一千四二三章 细思极恐 “方先生，你居然知道LDPC码？而且我怎么不知道LDPC码接近老师提出来的香农极限？” 方辰的话还没有说完，罗伯特就一口把含到嘴中的咖啡吐到了杯中，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喊道。 本来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泰勒顿时楞了，他此时心中就一个想法，莫不成方总翻车了？ 毕竟，很难想象，连所谓LDPC码的发明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发明，接近自己老师所提出来的通信行业的理论极限。 除非说，罗伯特是个外行人，误打误撞的发明了LDPC码，这要不知道的话，还情有可原。 可偏偏还不是这样，罗伯特不但是香农的弟子，更是麻省理工的通信教授，贝尔实验室通信项目的负责人。 这样，已经足以称之为通信界大拿的存在，方辰居然比罗伯特本人还更加了解其在通信界的发明，怎么想都是不可思议，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泰勒现在对方辰已经崇拜到了极点，也依旧是如此认为。 这两年，为了做好投资，他还是狠狠恶补了不少计算机，通信，互联网方面的知识。 随手将自己的茶杯，拿的离罗伯特的咖啡杯远一点，方辰这才面带微笑，慢条斯理的说道：“罗伯特教授，你不知道这件事其实也很正常，因为这是我用超算刚刚跑出来的结果。” 说来，也可笑，LDPC码这么一个发明于1963年，后世对于3G、4G和5G都有莫大影响，甚至在极化码被发明出来之前，堪称登峰造极的通信编码，连他的发明者都对其没有如此高的认知。 但其实仔细一想，也不奇怪。 只能说，罗伯特将LDPC码写在博士论文的那个年代，实在是太早了。 正所谓，超前一步是天才，超前两步是妖孽，那超前三步恐怕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了。 而从1963年，那个还在应用人工交换机的年代到如今，通信技术的发展又何止三代。 甚至，方辰还有些庆幸罗伯特并不知道LDPC码逼近香农极限。 他敢保证，如果罗伯特在1963年就宣传自己的LDPC码接近香农极限，恐怕所有人都会将其当做疯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的当着自己的麻省理工教授，贝尔实验室的通信项目负责人。 在前世，也就是1996年时，超级计算机已经有了十分长足的发展，然而另一位科学家在无意间发现了LDPC码，并在超级计算机上对其进行了验证，这才算是让LDPC码的真正实力得以在世人面前展现。 换句话说，在1963年的时候，罗伯特即便相信LDPC码接近香农极限，他也没有超算可以验证。 这三十多年，计算机芯片的处理能力，晶体管的数量，已然增加了上千倍，甚至上万倍，尤其是超级计算机。 “超算？” 罗伯特不由楞了一下，紧接着神色瞬间变得怪异起来。 莫不成，方辰说的话是真的？ 毕竟，相比于LDPC码接近香农极限，堂堂世界首富邀请他跑到一家小咖啡馆，故意撒了一个无比不靠谱的谎言，还是后者更为匪夷所思一些。 而且，这些年，他虽然没有使用过LDPC码，但他在博士时期，对LDPC码编译时，已经发现了其具有在随机发生误码信道上，也具有不错的传输能力。 另外，方辰连超算都已经提出来了，根据学术界的经验，如果一项技术能够在超算的模拟下成立，那这项技术的成功性就非常大了。 甚至，如果不是模拟参数有重大错误，那已经可以宣告成功。 “方先生，我觉得我们今天的谈话有必要终止一下，我现在想要立刻回到麻省理工一趟，用学院的超算验证一下，LDPC码是否真的接近香农极限。” 罗伯特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向方辰说道。 如果方辰所说的是真的，验证过程也没有任何的错误，这一发现对于他个人，乃至于整个通信界来说，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他甚至可以凭借着LDPC码，在培养出九十多位诺贝尔奖获得者，8位菲尔兹奖、26位图灵奖、5位普利策奖得主的麻省理工学院，成为工程学院院长的有力竞争者。 “麻省实在是太远了，这样吧，我给你安排一下，去德克萨斯大学，借用他们的超算，他们有超算吧？”方辰嘴角挂着淡淡笑容道。 麻省在美国地图的最东北角，而德州的西南方向，这一来一去的，差不过一万公里，而且还要等罗伯特跑超算，他可没这个闲工夫等着。 “有的，有的，方先生您说的事情，我实在是太过于惊讶和激动了，一时间居然忘了，这个不劳您麻烦了，我自己去借超算就是了。” 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羞愧的，罗伯特面色通红的说道。 德克萨斯州作为美国第二大洲，德克萨斯大学也是美国公立八大常青藤的成员，全球排名前五十的顶尖大学，怎么可能连超级计算机都没有。 “还是我来安排吧，罗伯特教授你去借超算的话，估计两个月之内，是看不到结果的。”方辰嘴角含笑，摇了摇头说道。 罗伯特楞了一下，然后更加羞愧的说道：“这个恐怕还真要麻烦方先生你了。” 然而一旁的阿里坎，则神色莫名的看着方辰，但似乎又怕方辰注意到，他在注视着其，所以瞅一眼就赶紧低下头来。 方辰刚才说话的姿态和内容，着实对他幼小的心灵产生了不小的冲击。 很显然，方辰现在并不认识德克萨斯大学的任何一位重要人物，甚至连德克萨斯大学有没有超算都不知道。 而超级计算机对于得克萨斯大学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资产。 有太多的教授研究员，学者排着队，想要用超算来验证他们的学术成果。 据他的了解，全美任何大学的超算，基本上都需要提前三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预约，才能用得上。 可到了方辰这里，似乎他想要使用德克萨斯大学的超算，只是一句话的事情，甚至方辰给他的感觉，全美任何一台超算，方辰都能随时随地的随便使用。 这就有些了不起了。 没见，他的老师，已经算是全美比较著名的教授之一，可想要借用一下德克萨斯大学的超算，依旧要至少等待两个月的时间。 甚至，他可以担保，即便是回到麻省理工学院，也依旧是这么个情况，顶多就是能快个几天而已。 可方辰却做到了，并且还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另外，超算是如此！ 那么介绍一个人入学全美任何一座学校呢？又或者安排某位资历稍差的科研人员，成为麻省理工学院，更甚者哈佛的教职人员，教授呢？ 既然超算都能安排了，那么后两者，似乎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然而后两者，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他这一生的梦想。 考入麻省理工学院，他做到了，尽管其中经历了无数的艰难困苦，而成为麻省理工的老师，甚至教授，是他辈子也做不到的事情。 并且方辰还是一位华夏人，那么能在美国做到这些，就更加的不可思议。 作为一名土耳其人，他在美国求学的这几年，已经深刻的了解，美国人究竟有多么的傲慢，歧视其他国家人。 哪怕是一个流浪汉，在面对非美国人的时候，都能抬起自己高傲的脑袋。 一时间，方辰都他的心中变得无比深不可测，甚至闪闪放光。 他对方辰这位最年轻的世界首富，有了一些深刻的理解。 说实话，方辰是想先跟罗伯特谈一谈，LDPC码能不能接近香农极限，究竟是真是假，都可以往后面放一放。 毕竟对于他来说，LDPC码的成功，早就是前世已经验证过无数次的东西，甚至成为了人类历史上，不可撼动的科学真理之一。 但看罗伯特这模样，心显然已经都飞走了，他就是将其强留下来，罗伯特也不能跟他谈点任何重要的事情，所以方辰只能无奈的摆了摆手，示意罗伯特自便吧。 罗伯特自然如蒙大赦，连桌上的咖啡都顾不得喝，直接开着车，一溜烟的就跑了。 “有些人，就如同沙一样，越重视，握得越紧，他跑的就越快。” 无奈的感叹一句，方辰也离开了。 跟在后面的泰勒眨巴眨巴眼睛，小声的嘟囔道：“这有什么难的，把它给弄湿了不就得了。” 方辰在希尔顿大酒店，足足等了罗伯特两天，都没有一点的消息传过来，如果不是韩光他们确认罗伯特一直在德克萨斯大学，从未出来，方辰简直都以为他们人间蒸发，又或者被FBI给绑走了。 不过罗伯特并没有像方辰想象的那样，已经把方辰给抛之后脑，而是第三天，刚刚得到准确的结果之后，这就立刻通知了方辰，想要见上一面。 并且连见面地点都换了，罗伯特主动要求来希尔顿大酒店，一点都不复之前，作为麻省理工学院教授的清高，甚至倨傲。 殷切的给方辰倒上一杯茶之后，罗伯特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他神情无比激动的说道：“方先生，谢谢您，LDPC码已经通过了所有的验证，它的确已经可以称之为现在，最接近香农极限的编码方式。我还把LDPC码接近香农极限的事情，以及所有的验证报告，发给了我的老师，相信老师看到了之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其实在昨天，LDPC码就已经通过了所有的验证，但为了保险起见，不闹出笑话，让自己英明扫地，他又通宵验证了一遍，确认的确没有问题，这才向方辰和香农报喜。 “我也相信香农教授，会高兴现代通信科技在罗伯特教授你的推动下，走出如此重要的一步，然而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方辰看了罗伯特一眼，颇有深意的说道。 “这个真的要感谢您，如果不是您慧眼如炬，发现了LDPC码接近了香农极限，恐怕我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很能做出这样对通信科技，有着如此推进作用的成果。” 此时罗伯特看向方辰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仰之情和一丝丝的恐惧。 他现在已经五十来岁，在通信界也摸爬滚打了三十多年，自然知道LDPC码的出世会给这个世界，和对他个人的生活带来如何的变化。 甚至凭借着LDPC码对通信界和人类社会的贡献，他已然从一位通信界知名教授，成为了通信界举足轻重的科技带头人，他在学院，学术界的地位都会有质的飞跃。 然而这些虽然不能说，都是方辰带给他的，但也至少有方辰一半的功劳。 毕竟优秀的成果，每个时代都会有，但真正能发掘其的，却是并不多。 爱因斯坦在大学期间，并不被教导他的副教授，闵可夫斯喜欢。 然而等到爱因斯坦发表《相对论》成名之后，闵可夫斯曾写信给爱因斯坦，让他注意一下几何学。 可爱因斯坦对于这个提醒不屑一顾，可等到爱因斯坦开始进一步的研究《广义相对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数学知识已经捉襟见肘，所以认真向闵可夫斯求教。 可以说，真正认识到狭义相对论价值，并且从哲学和数学上推进一大步的也正是闵可夫斯基。 用爱因斯坦的话说，正是闵可夫斯基第一次把时间和空间联系在一起成为四维时空。 可以说闵可夫斯基对世界的贡献是伟大的，但如果没有爱因斯坦的赞扬，则几乎无人能够认识到闵可夫斯基的价值和贡献。 至于恐惧，也很好理解。 毕竟任谁看到方辰这么一个怪物般的存在，哪怕其是对自己有益的，也会从内心深处，不由自主的萌生一些恐惧的心里。 要知道，方辰的职业是什么？ 商人！ 并且还是一位白手起家，将企业带领到世界五百强，而且自己还成为了世界首富的商人。 可以说，按照常理推断，那些繁杂的企业经营已经消耗掉了方辰至少80%的精力和时间。 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方辰超越了无数通信学者，发现了LDPC码的价值！ 再考虑到方辰的年龄，那真是细思极恐。 第一千四二四章 千金买马骨 沉默了一阵。 罗伯特仿佛释放压力一般的，长吁一口气，并不由感叹道：“方先生，我真的无法想象，如果你全身心投入到通信科技的研究，会创造出如何惊人的成果，会对这个世界产生怎样巨大的改变。” 没想到，罗伯特居然会这么说，方辰眉毛微微一挑，沉吟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恐怕，并不会比我此时对世界的改变多。” 其实，刚刚重生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凭借自己的通信技术，混个科学家，甚至香农奖之类的名头。 毕竟，这三十年，通信技术的发展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以他领先三十年的通信见识，稍微吐露一点，朝着正确的方向走，不拐弯，就足以让他扬名立万了。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往大了说，成为一位通信科学家，工程师，改变不了华夏，对华夏整体崛起的益处实在是太小了。 往小了说，做科研学技术的，变现能力，也就是挣钱能力太弱了，根本无法挽救自己那个，已经即将支离破碎的家，甚至闹不好，他连餐餐有肉这个朴素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除非说，他愿意跑到美国。 此时的美国正处于通信大发展的时代，并且市场投资理念成熟，如果他愿意的话，不但可以获得第一桶金，甚至还能混出个泼天大的名头。 到时候，出口转内销，他一瞬间就能成为国内通信行业的领军人物。 至于说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他不愿！ 他不愿为美国的发展，增砖添瓦，顶多就是能做点，提前投资网景，雅虎这类具有非凡发展潜力的美国企业，薅点美国羊毛，这才能勉强维持下去的样子。 其实有时候，看着老妈老爸现在和和美美，如胶似漆的模样，他心中除了由衷的欣喜以外，更多的则是唏嘘。 因为，他见过他们离婚之后，老死不相往来，提起彼此就无比厌恶的模样。 听方辰这么一说，罗伯特楞了一下，然后哑然失笑道：“的确如此，一个诺贝尔奖也比不得一个世界首富的影响力大，对世界的改变多，是我想错了。” 且不说，诺贝尔奖获得者，物理的，经济的，生物的，每年都有好几个。 至于那些够得上资格，能评上诺奖的科学家，就更多了。 毕竟，这些年随着各国经济和科研的大爆发，各种各样的重要科研成果数不胜数，所以已然不可避免造成了诺奖大塞车的情况出现。 现在，获得诺奖的，基本上都是七十年代的科研成果，至于说现在的科研成果，等到2020年之后，能轮得上评诺奖就不错了。 希望，到时候，这些人还能活着。 如果再算上菲尔兹奖，图灵奖，香农奖这些能和诺奖比肩的国际顶尖奖项，世界顶级科学家才多呢。 可世界首富呢？ 一年就一个，并且有时候，还能连任好几年的。 就像方辰一样，不但是今年的世界首富，也是去年的世界首富，并且看方辰的财富增长速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起码五年之内，全世界是没有能超过方辰的。 六七年的世界首富都是同一个人，这能产生多大的影响力？ 恐怕不输于欧洲中等国家的元首。 “罗伯特教授，这个就不说了，我这次之所以想要跟你见个面，则是希望你能加入到擎天来，甚至如果可以的话，你的一些学生，同事们，我也表示欢迎。”方辰直接切入正题道。 他已经因为罗伯特在德克萨斯州逗留了三天，所以着实没有闲工夫，再跟罗伯特绕什么弯子。 “加入擎天？” 罗伯特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整个人不由陷入了思考中。 其实，他之前就挺好奇方辰为什么会要跟他见面，只是因为LDPC码，一时间忙忘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方辰居然是为了这个，并且还想通过他招揽一些贝尔实验室的同事们。 据他的了解，在美国还没有华夏企业，招揽美国科学家的，更别说是像他和他的那些同事这样，在美国学术界也算是颇有声望的存在。 不是他自夸，就不说他作为世界顶尖学府，麻省理工学院教授，在学术界有着怎样的身份地位，就说贝尔实验室，这个世界上最为杰出，甚至伟大的科研机构，就不是等闲科研工作者能够轻易任职的。 “方总，如果能跟擎天达成一定的合作，我很是十分愿意的，但加入擎天的话，就不太……” 说到这，罗伯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且不说方辰对他有恩，如果不是方辰指出LDPC码接近香农极限，大概他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发现这一点，就说方辰这个人，他也是十分的欣赏，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崇拜。 可加入到一家华夏企业，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科学家，他还是有点不敢的。 “我知道，加入擎天，对于罗伯特教授你来说，的确有一些心理上的顾虑，但有些路，是必须要有人走的，所以这样吧，你先听听我的条件。”方辰浑不在意的笑了笑。 美国人可以说是世界上攻击自己政府最多的国民，但千万不要以为美国人不爱美国。 相反，美国人正是因为觉得美国应该是天下第一，其他国家拍马都赶不上，这才会有如此多的攻讦。 至于说，其他国家但凡对美国产生威胁，甚至有一点点骑在美国头上的意思，都会在美国引起极大的轩然大波和抗议。 前几年，东倭经济最好的时候，东倭叫嚣着卖掉东京，就能买下整个美国。 索尼公司更是宣布，他们以34亿美元的价格成功购买了美国娱乐业巨头、也是美国文化的象征之一——哥伦比亚影片公司。 此前，三菱公司已经以14亿美元购买了更重要的美国国家象征——洛克菲勒中心。 这个代表着美国资本主义进入全盛时期的伟大建筑现在属于东倭人了。 甚至，有东倭人还要买下美国的标志——自由女神像。 一时间，狂傲的东倭人，激起了无数美国人的反感，大量的美国媒体称，这简直是东倭的第二次入侵美国， 那些把资产卖给东倭人的美国商人被指责成唯利是图的贪婪之辈，大量的反倭游行在美国出现，无数的东倭产品被砸。 后来，更是随着美国政府出手，那些东倭高价买下来的美国产业，基本上以半价又重新还到了美国人手中。 他自然知道，罗伯特加入一个华夏企业，会在美国引起如何的波澜和舆论讨论。 擎天闹不好也会享受到，那些东倭企业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遇到的遭遇。 但他觉得这些并不重要，擎天需要大量的创新科技支撑自己高速发展，而美国是现在科技最为发达，无数顶尖科研人才聚集之地，并且还会源源不断的吸纳各国的顶尖人才。 那么从美国挖人才，为擎天效力这条路，他就必须要走。 他更相信，这条路是华夏企业发展，华夏发展，必然要走的这一条路。 要不然的话，前世国内，也不会推出那么多吸引人才回归的计划来。 至于说，如何说服罗伯特，那就更不是事情了，当做一桩生意来谈就是了。 反正对于罗伯特这样。生活在资本主义国家的人，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生意，都是可以谈的。 果不其然，听方辰这么一说，罗伯特顿时松了一口气，默默点了点头。 先听听再说，反正，答应不答应的权利在他的手中。 “其实加入到擎天，跟罗伯特你在贝尔实验室的工作，并没有任何的区别，你依旧还是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只是把原本为贝尔实验室工作的时间，变成了为擎天工作而已。” “甚至，我还会在波士顿，成立一所以你为主的研究所，每年的科研经费至少在五千万美元以上，如果未来研究所的做出的成果足够出色，翻个十倍，五亿美元，甚至十亿美元都我不会吝啬的。”方辰说道。 罗伯特面色剧变，他有点被方辰的手笔给惊到了。 建立一所就在波士顿，靠近麻省理工学院的研究所，就足以让他震惊了，更别每年至少五千万美国的科研经费了。 嗯，没错，这是心动的感觉。 对于任何一个科研人员来说，一所属于自己的研究所，绝对属于毕生梦想之一。 在美国，科研工作者数百万计，可真正能成为一座研究所负责人的，也就那一千人，真正的千中无一。 甚至连能成为一个实验室的负责人，就已经可以称得上了不得，真正混出头了，身份地位什么的都有了。 并且还要知道，贝尔实验室距离麻省理工学院，来回足足一万公里，他不也坚持下来。 至于说，每年至少五千万美元的经费，说真的，妥妥的天文数字。 别说他这个层次的科研人员了，就是诺奖获得者们，也至少有一半以上，每年拿不到这么多的科研经费。 去年一年，全美的科研经费支出是一千亿美元，占全球科研投入的30%。 听上去是不少，可如果分到全美数以百万计的科研人员身上，每个科研人员的平均科研经费，也就不到十万美元。 更别说，大量的科研经费其实落在了，像一些顶级大学，顶级科研机构手中。 比如贝尔实验室这样，科研人员上千人，全球最大的，也是成果最为斐然的研究机构，每年差不多要分走二十来亿美元。 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之类的，更是只多不少。 那么一般科研人员能分到的科研经费就更少了。 说真的，在方辰开出这些条件之前，他之所以有些不太愿意，除了不愿开美国科学家为华夏企业工作的先例，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最重要的是，觉得LDPC码接近香农极限的事情，一旦公之于众，他的身份地位肯定会大不一样，所能获得的资源，绝对超过现在的十倍，甚至更多。 而擎天一个华夏企业，又能给他开出来什么，了不得的条件？ 但现实却是打脸，赤果果的打脸！ 方辰真不愧为世界首富，手笔真的是太大了，这两个条件，每一个都打在他的心坎上，让他不由不心动。 并且，他自己也深深知道，别说现在了，就是等LDPC码公布之后，也不会有任何科研机构，企业能给他开出比这还要好的条件。 再者说了，方辰又不是普通华夏人，反而还是世界首富，代表着资本世界最高成就的人。 给这样的人工作，不丢人。 从罗伯特的眼神中，看到罗伯特的此时此刻的心理变化，方辰嘴角不由闪过一抹笑容。 如果不能保证，一击必中，打动罗伯特，他费劲吧啦的跑过来，而且还等了三天是为了什么？ 真以为他的时间不值钱啊？ 虽说这样花费的成本，着实是高了一些，但就当是千金买马骨了。 诚然，罗伯特和他身边的阿里坎固然重要，甚至可以称之为未来5G通信技术的主角，但他更为看重的，还是罗伯特跟贝尔实验室的联系。 嗯，没错，方辰最终的目标，就是把贝尔实验室给搬空，最起码通信技术这一块要搬空，将贝尔实验室这么多年培育出来的通信科学家都纳入擎天的怀抱中。 毕竟，未来贝尔实验室跟着朗讯，也是浪费人才。 非但没有再次重新登上巅峰，反而彻底的一蹶不振，逐渐沦为三流科研机构，让贝尔实验室的大名，彻底留在了历史中。 要不然的话，他下这么大的力气干嘛？ 真以为他钱多的没地方花，烧得了。 “并且罗伯特，你还可以跟你的那些同事现在谈谈，他们有什么好的想法和项目，都可以在你的研究所里实现，反正来的科学家越多，成果做的越出色，我给拨款的经费就越多。”方辰笑眯眯的说道。 他此时的模样，活脱脱就是引诱小红帽开门的狼外婆。 第一千四二五章 华盛顿特区 方辰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罗伯特还能怎么说，只能一口答应了下来，连自己具体的福利待遇都没有谈。 又或者说，能成为一家研究所的负责人，所带来的名利，向来都是丰厚的难以想象，根本无需再谈。 “罗伯特，我相信一旦LDPC码将近香农极限的事情，被世人所知晓，一个由你主导的研究所，才能配得起你对通信科技的贡献，对得起你未来的身份地位。”方辰拍了拍罗伯特的肩膀，笑着说道。 罗伯特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然一跳，瞬间面色潮红，眼睛中释放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光芒。 虽然托自家老师的福，而且那时候美国的教职竞争也远没有现在这么激烈，所以他很轻松的就在麻省理工学院留任，并且一路升到终身教授，甚至还能有一个在贝尔实验室的兼职。 一切都是那么的体面。 可实际上，也仅仅只有体面而已，他跟那些真正的学阀，世界顶尖奖项的获得者们相比，着实差得太远了，甚至都已经可以称得上默默无闻。 然而从现在起，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不由的看向方辰这个，改变他一切的恩人。 但他突然发现，此时的方辰就仿佛天使和恶魔的集合体，一半恩泽世人，一半挑动人心最深层次的欲望。 他一个五十多岁，都已经认命的糟老头子，在方辰的蛊惑，引诱之下，已然决定老骥伏枥，再做出一番辉煌的成就，难道不正说明了方辰的可怕之处。 一旁的阿里坎更是拳头紧握，心中充满了亢奋和激动。 他的老师成为这么一座研究所的负责人，不但对于罗伯特的未来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对于他的人生来说，更是如此。 如果他还按照他以前的轨迹继续走下去的话，那他是无法留在美国的，更别说波士顿，麻省理工学院了。 毕竟，他在科研上的成就并不算出色，在麻省理工学院的诸多博士中只能算是一般，而他的老师，也不是学院的强力教授，更不是诺贝尔奖，香农奖的获得者。 再加上，他是土耳其人，而美国根本没有大规模吸纳土耳其人的传统，美国更喜欢白人，东倭人，印度人，华夏人。 对了，还有墨西哥裔，但美国人对于墨西哥裔绝对谈不上喜欢，只是他们无法阻止那些墨西哥人偷渡，更无法阻止那些企业主们雇佣便宜的墨西哥人而已。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博士毕业后，就只能回到土耳其，找一所在土耳其还算是不错的大学任教，比如说毕尔肯大学之类。 虽然毕尔肯大学在土耳其也算是顶尖大学，但是显然根本无法跟美国这些著名大学比较，收入就要最起码差二十倍以上。 可现在，已然完全不一样了，且不说他的老师在通信界，学术界的身份地位完全不一样了，绝对可以给他安排一个更好的出路。 就说，他的老师现在已经是一家研究所的负责人，难道不能把他招进研究所里吗？ 他相信以他的学术实力，还是可以担任一个合格的研究员的，只是之前没人肯给他这个机会罢了。 再者，他相信，他的老师也需要他的帮助。 自己居然可以留在美国，甚至就还在波士顿工作，这对于他来说，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吗？不是对他命运的巨大改变吗？ 想到这，他不由对着一切的始作俑者，方辰产生了巨大的好感，甚至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在此时此刻，方辰简直跟他的神明无异。 “跟着罗伯特教授好好学习，我看好你。” 突然，阿里坎觉得一双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居然是方辰。 “香农教授提出了信息熵的概念，为信息论和数字通信奠定了基础，更提出了香农极限，为所有的通信科研工作者，指明了前进的方向。而罗伯特教授很好的继承了这一点，他的成果已经无限接近于香农极限。”方辰嘴角挂着和煦笑容的说道。 话音一顿，他继续说道：“而阿里坎博士，你作为罗伯特教授最杰出的弟子，我相信有一天，你的成果会更为比罗伯特教授果更进一步，甚至达到香农极限，完成你们师徒三代的梦想。” 听到这话，阿里坎顿时呆住了，他着实没想到方辰会跟他说话，更没想到，方辰会如此的看好他，将如此重要的使命压在他的肩膀上。 一时间，他着实有种茫然不知所措，受宠若惊，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得到方辰这样的赞赏。 说真的，之前，他连方辰会注意到他，他都没敢想。 毕竟，方辰的身份实在是太高了，说是高到星际之外都不夸张。 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注意到他一个跟蝼蚁似的小人物。 可偏偏方辰还真就注意到了他，并且还说出这样令人激动澎湃的话来。 他觉得此时此刻的方辰，简直浑身绽放着无限的光芒。 看着阿里坎这幅呆若木鸡，但一双眼睛已经热泪盈眶，难以自制的模样，方辰不由微微一笑。 如果现在，有什么系统提示音的话，恐怕会在他的耳边出现【阿里坎好感度+80，攻略成功！】的提示。 毫无疑问，未来阿里坎必将影响通信科技的发展，甚至不止于5G、6G、7G等等。 就如同现在罗伯特一样，他的LDPC码从3G到5G，都具有统治般的影响里。 甚至如果高通无耻一点，而华夏的通信企业，比如华为，中兴，大唐电信他们还不能打破，高通对通信领域的垄断，闹不好6G，也是罗伯特的LDPC码唱主角。 所以说，提前在阿里坎面前，刷一刷好感度，还是有必要的。 再者说了，他付出的不过是几句话而已，完全的惠而不费。 这就是作为大人物的好处，随便说点什么，就能让对方欢欣鼓舞，甚至死心塌地。 “方……方先生，我一定会努力学习，不辜负您的期望。”阿里坎无比激动，磕磕绊绊的说道。 方辰笑了笑，又拍了拍阿里坎的肩膀，然后便并未说什么，而是直接告辞走了。 该聊的事情，都已经聊完了，他还急着坐飞机去华盛顿，跟克林顿见一面，哪有闲工夫在这墨迹。 再者说了，关于研究所的搭建，资金的划拨，又不是他具体负责。 大方向他谈好了，具体的细则，泰勒跟其对接就行了。 泰勒跟罗伯特商量个差不多的章程，然后报给段勇平，段勇平觉得没问题了，签个字，那下面自然有人跟进，并不需要他操太多的心。 擎天作为一家世界五百强，员工人数数十万的大企业，早有一套自己的章程流程在。 擎天号飞了足足五个小时，这才赶在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落到了华盛顿飞机场。 他这边刚一下飞机，一辆凯迪拉克就无比低调的接着他，驶入了位于宾夕法尼亚大道1600号的白宫。 “白宫为白色新古典风格砂岩建筑，主要由主楼和东、西两翼三部分组成，东为宴会活动厅、西为行政办公楼……” 不得不说，克林顿还是十分给方辰这个大金主面子的，居然和西拉里一起当起了导游，亲自给方辰介绍白宫。 但说真的，现在，方辰的感觉是比较微妙的。 他倒不是觉得，站在白宫，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只是作为一个根红苗正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突然有一天，居然站在了资本主义帝国的权力中枢，堂而皇之的当起了其总统最尊贵的客人。 这种感觉，着实有点不足向外人道。 “这里是椭圆形总统办公室，是白宫，乃至于整个美国最为重要的地方，并且也是白宫中出现在影视作品中，最多的一个房间。相信方，你对它也不会陌生。” 克林顿有些骄傲自豪的介绍道。 虽然他跟方辰之间的联系从来没有断绝过，每到中美的一些佳节之日，他或者西拉里都会亲自向方辰致电，表达一些亲近之意。 但是像这样，面对面亲自交流的机会很真是不多。 甚至，此时此刻，他都有点回到，那个他还没有当上总统，作为候选人浴血厮杀，方辰陪伴，支持他的时候。 他内心深处，对方辰还是有一些的感激在。 毕竟如果不是方辰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他，他决然不会走到现在，拥有如此的风光。 而且方辰这个人，也实在是太妖孽了，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他着实也想不到，方辰在扶持他成为总统没多久，居然就成为了世界首富。 突然念头一动，克林顿心中轻叹一口气，方辰哪哪都有，就唯独一点不好，不是美国人。 看着这张，的确应该称得上十分熟悉的椭圆形办公室，方辰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容，“是挺熟悉的。” 这张椭圆形办公室，在新闻，影视剧出现在次数的确是太多了，但他记忆最为深刻的，还是这间办公室在《白宫陷落》、《独立日》和《惊天危机》里面，被炸的四分五裂，粉身碎骨的画面。 白宫的占地面积并不大，甚至可以算是在元首官邸中，比较小的了，再加上也没有任何历史可言。 在一百多年前的英美战争中，英国攻陷了华盛顿，一把火将白宫给烧掉了。 三年后，签完停战协议，当时的美国总统为了掩盖白宫被火烧的痕迹，所以命人在白宫的外墙漆上一层白色的油漆，于是才有白宫这个名字。 没几分钟，方辰就转完了整个白宫。 坐在蓝室中，在以蓝色为主饰镶金边花纹的墙壁，充满法国皇家气派的室内装饰下，方辰到是跟克林顿和西拉里，聊得那是欢声笑语，宾主尽欢。 真可谓是，一派老友数年未见，其乐融融的景象。 跟酒过三巡，茶过五味之后，克林顿再邀请方辰上了到主楼二楼。 白宫主楼二层为总统全家居住的地方，主要由总统卧室、皇后卧室、条约厅和总统夫人起居室、黄色椭圆形厅等构成。 黄色椭圆形厅，方辰和克林顿，西拉里三人落座之后，突然不复之前的欢声笑语，一下子三人都变得沉默起来，甚至连空气中都充满了压抑的气息。 “方，我亲爱的朋友，在开始谈话之前，我想要问问你，你是为了你自己而来，还是为了华夏而来。” 克林顿突然打破了沉默，嘴角微翘，笑意盈盈的看着方辰，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别样的目光。 似乎是觉得克林顿提了一个无比可笑的问题，方辰哑然失笑。 他摇了摇头说道：“克林顿，你觉得我有资格代表华夏吗？我当然是代表我自己来的，并且也没有任何的官方任务在身。” 他跟克林顿的关系，差不多已经算是路人皆知了，但朱院长并没有想过，利用他和克林顿的关系，为华夏点什么好处。 最起码，朱院长从来没在他的面前，提起过这个意思。 当然了，如果朱院长有意愿的话，他还是很愿意帮忙的。 听到这个回答，克林顿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虽然还是笑容满面，但是其中却多了几分的真诚。 美国和华夏的关系十分复杂，而他们又不愿意失去方辰这个朋友。 当然了，说不愿意失去大金主也成。 所以说，方辰现在这个答案是最好的。 “方，你怎么没有资格，说真的，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如果要跟我谈谈，交换一下意见的话，整个华夏，没有一个人比你更加合适了！”克林顿认真的说道。 方辰眉毛一挑，不由的轻笑一声，要是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反而到是更希望你加入到美国来，成为一个美国人。” 犹豫了一下，克林顿缓缓说道。 其实是不管出于希望得到方辰的支持，还是想要亲近方辰这个世界首富，又或者被方辰的人格魅力，传奇经历所吸引，他都更想，与方辰之间的关系，能够更进一步。 可方辰的华夏人身份，以及方辰在华夏的地位，着实让他心有疑虑。 第一千四二六章 大不了，撤离美国 想都没有想，方辰便摇了摇头，坚决的拒绝了。 成为一个美国人？ 对于很多人来说，大概是毕生渴求的梦想，但是对于他来说，且不说他现在要钱有钱，要身份地位有身份地位，要事业有事业，为什么要跑到美国来？ 就是在前世，混的只能算是一般，他也未曾想过到美国去，当个所谓的美国人。 再者说了，你觉得你是美国人，可美国人觉得你是美国人吗？ 大概并不。 克林顿有些遗憾的说道：“方，我是真心邀请你加入美国，你要是舍不得你那些在华夏的企业，也无所谓，我可以任命你为驻华大使，你依旧可以有大把的时间留在华夏，并且我相信有了驻华大使这个身份，你在华夏的事业会更加的畅通无阻。” “比尔，我谢谢你的善意，但就如同你热爱你的国家一样，我也热爱着我的国家，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方辰再次拒绝了。 诚然，他要是跑到国内，当个所谓的驻华大使，的的确确可以获得一些好处。 但要知道，这些好处都是基于美国在全球的霸权，以一种巧取豪夺，破坏规则的手段获得的。 他真不屑于这么做，也更无法做那个压榨自己民族，同胞的罪人。 “那就有些可惜了，如果你能加入美国的话，不但你在华夏的事业能获得巨大的助益，你在美国更是将通行无阻，百无禁忌。”克林顿摇了摇头，他有些不太理解方辰的选择。 听出来，克林顿话中的弦外之音，方辰眉毛一挑，诧异的看着克林顿。 “我就直说了，你帮助华夏的申请辅根服务器的事情，在国会议员那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有不少的议员都表示坚决抵制这件事情的发生，甚至有议员还叫嚣着，要对你进行调查，看你是否做过一些损坏美利坚利益的事情，尤其是共和党那帮疯狗。” 克林顿捂了捂脑袋，显露出一丝疲惫的来。 且不说，方辰作为自己的朋友，大金主，他未来也需要，方辰继续支持他，竞选下一任总统，就说方辰作为世界首富，就决定了，他必须要维护跟方辰之间的关系。 在这个世界，恐怕还没人能拒绝得了一位世界首富的友谊，更甚者应该说是，人人都想要获得世界首富的友谊才对。 可是现在问题是，国会那边已经激起了不少的反对声来，如果不赶紧想办法解决的话，不但会给方辰带来不少的麻烦，更会牵连到他。 而如果方辰是美国人的话，一切问题都不会出现。 “比尔，我觉得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我并不是为了华夏申请辅根服务器，而是为了我自己，现在全世界的高速网络建设如火如荼，而我也在华夏成立了一家经营电信业务的企业，并且这个辅根服务器，是要放到华夏的羊城，所以说跟华夏官方没有任何的关系。” 方辰摊开手，装作一副大为震惊的模样，似乎现在在国会中，流传的消息，只是一个可耻的谎言。 他在来之前，自然要考虑，美国官方会成为阻止辅根服务器落地的最大阻碍，也想了不少解决办法。 至于说，辅根服务器放到羊城，也是跟朱院长提前打过招呼，得到朱院长同意的。 再者说了，如果从辅根服务器自身的角度来考虑，放到羊城，其实也更为合适一点。 如果辅根服务器只是华夏的网络中心，那自然应该放到燕京，最不济也要放到申城才行。 可假如要是想让辅根服务器成为亚洲的中心，那么燕京和申城就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两个人地方距离其他的亚洲国家都实在是太远了。 如果把辅根服务器建立在燕京和申城的话，基本上意味着，其余亚洲国家还要多建设几千公里的海底光缆，甚至有些国家算起距离的话，让海底光缆连接燕京，比连接东倭还要远一点。 哪怕就是连接申城，也近不了一千公里。 而放到羊城的话，那就大不一样了，首先羊城紧邻东南亚各国，甚至可以说任何通过海底光缆作为连接手段的亚洲国家，连接羊城，都要比连接燕京要近一些。 这就首先解决了大部分亚洲国家的连接问题，至于少部分没有海的亚洲国家，比如说中亚五国等等，其实算他们到羊城的距离，并不比到燕京的距离近多少。 再加上，放到羊城的话，政治意味并不那么浓郁，更容易让美国方面放松警惕。 果不其然，方辰说完这些话，克林顿松了一口气。 方辰如果只是为了自己的企业，来申请辅根服务器，那这件事就变得简单了一些，阻力自然而然就会小上很多。 再者，方辰作为信息高速公路的推动者之一，也是现在美国最大的互联网企业大股东，那么方辰想要在华夏发展电信业务，发展互联网业务，似乎也就再理所应当不过了。 “比尔，其实我对你的要求不多，你所需要做的，就是束缚你的人，不让他们在这件事上发声就行，剩下的，我觉得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洛克菲勒，应该是可以搞定的。” 方辰嘴角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美国一直都是两党斗争，两边在美国各个方面的权柄都大差不差，包括在美国信息高速公路委员会，这个主要决定辅根服务器，能不能落户华夏的行政机构。 甚至因为，信息高速公路计划是克林顿提出来的，克林顿的人在这方面的话语权，反而还要更大一些。 所以说，只要克林顿这边不给他使什么绊子，剩下的一切，都好说。 然而这也是，为什么比尔盖茨非要他找克林顿亲自谈的原因。 想到这，方辰忍不住心中暗自吐槽，这两个人也够废物了，就这点事，还非要他亲自找克林顿，才能完全解决。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方辰也知道，其实如果他想要当撒手掌柜，把事情全部交给比尔盖茨他们来办，并不是不可以。 只是，相比于现在的方案，他需要付出的代价，比如说网景股份或者金钱上，就会更大一些，甚至是得不偿失的。 毕竟自己就有关系，又何必去求人呢？ 一听到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洛克菲勒两人的名字，克林顿不由眼睛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他现在倒是知道了，方辰究竟为何能如此的有恃无恐。 如果这件事，他帮方辰一把，然后再有比尔盖和犹太一族帮忙，似乎悄然无声的将其顺利解决掉，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只不过，什么时候，方辰跟比尔盖茨和犹太一族的关系那么好了？ 但一想到，网景公司现在的股份构成，他顿时释然了。 “说真的，比尔，我觉得有些人对我的敌意实在是太浓郁了，甚至都到了过分的地步。说个不好听的，我几十亿美元，大把大把的钱洒在美国，帮助美国企业发展，让他们上市，让美国科技更加领先时代，让美国变得更加伟大！”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如此的质疑我！说真的，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看有几个能比我对美国的贡献大！” “惹急了我，我把我所有的投资都给撤回来，把网景公司的股份也都抛了，从此不再来美国，我看到时候，哭的是谁！” 方辰突然拍了一下桌子，义愤填膺，无比愤怒的厉声说道。 也不知道是被方辰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了，还是被酒精麻痹了神经，克林顿夫妇足足楞了半分钟，这才缓过神来。 “方，我亲爱的朋友，那只是一帮蠢货，你犯不着跟他们生气，说真的，如果因为他们的愚蠢，就要跟他们生气的话，我早就被他们气死了。”克林顿赶紧安抚方辰道。 说实在话，刚才方辰的情绪爆发，以及所说的话，着实让他们一惊，甚至觉得匪夷所思。 毕竟任谁下意识的去想，都不会觉得方辰一个外国人对美国的贡献，比本国的议员们要大。 可仔细一想的话，好像还真是这样。 方辰那个擎天投资公司，可是真金白银的撒出去了十亿美元，来投资帮助美国的企业发展。 更别说，还一手培养出了，网景公司这个美国，乃至于全世界互联网企业的代表，创造了难以置信的奇迹。 并且说网景公司的成功，代表着美国梦依旧有效，美国仍然伟大，美国还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国家，将继续引领着全世界的发展，成为全世界人类最为向往的存在，并不算是过分。 而就以那些议员们对美国的贡献，恐怕很难以亿美元这样的单位，作为衡量。 甚至，他跟不少前任总统，私下聊过，都一致认同，如果没有这帮混蛋议员的话，美国反而会发展的更好。 然而要是，真如方辰所说的那样，他要完全撤离美国的话，恐怕很真是个不小的麻烦。 首先，网景公司的股价肯定是保不住了，别说腰斩了，脚脖子斩，直接跌倒十分之一，恐怕都不一定能拦得住。 而股价只剩下十分之一的网景公司，别说再继续代表着美国的先进性，不彻底沦为笑话就不错了。 至于说，对于美国计算机和互联网企业，更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据他所知，这几年，对美国计算机和互联网，促进最大的投资公司，就是方辰的擎天投资公司。 别的投资公司，或许规模是擎天投资公司的十倍，但奈何计算机，尤其是互联网企业，对于这些风投公司来说，都是无比陌生的存在。 按照“不懂不投”的基本投资原理，这些投资公司对计算机，互联网企业的投资，自然就不会太多，顶多就是试试水，或许计算机还好点，但互联网企业，那真是太难了。 只有方辰是把大部分的钱，都投入到计算机，尤其互联网企业的。 可以说，一旦方辰全部离开的话，美国互联网企业，在连锁反应下，绝对会引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崩盘潮。 并且他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也要完了。 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 想到这，克林顿心中顿时打定了主意。 “方，只要辅根服务器是由你来使用，而不是华夏官方，我觉得申请下来，并不是什么难题，毕竟我们鼓励全世界，参与到互联网的建设中来，创建更好的互联网世界，让全世界，全人类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克林顿神情严肃，做出了这个不算是许诺的许诺。 “比尔，这个你可以放心。”方辰笑着说道。 为了避嫌，国内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派人进驻辅根服务器的机房，但落在他的手中，又跟落在上面的手中，有什么区别呢？ 他相信，他跟朱院长之间，这个互信还是有的。 反正一句话，只要落到华夏，那就是胜利，到时候，就由不得美国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 三人笑着碰了几下杯子，气氛再次变得炙热浓烈。 方辰突然说道：“比尔，我是一个商人，但现在我要插一句题外话，华夏不是美国的敌人，相反，华夏跟美国之间，是最为相辅相成的。” “为什么这么说？”克林顿诧异道。 “美国科技发达，是几乎所有科技的引领者，是现代金融的掌控者，说美国金融控制着全世界绝对不过分，但缺点却是人工太贵了，生产普通的工业品，根本无人可以消费得起，而相反华夏呢？华夏科技落后，金融不发达，唯一的优势，就是有很多廉价切优秀的工人。” “也就是说，美国或缺的，正是华夏有的，而华夏或缺的，正是美国有的” “而现在，随着东倭和德国汇率上涨，南高丽的盘子太小，所以美国的物价已经不可避免的高涨了起来，而能为美国供给大量便宜商品的地方，只有华夏。” “可以说，一旦华夏制造业发展起来的话，有这么十几亿人，源源不断的为美国生产着廉价商品，你觉得美国将会迎来如何的辉煌？” 第一千四二七章 侠之大者 克林顿静静的思考着，而一旁的方辰则显得自信满满，信心十足。 克林顿自然知道，随着东倭和德国汇率的提升，最近两年，美国的物价的确有些飙飞的态势，但资本界对其并不在意，认为这是美国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毕竟天底下，还没有那种既能打击到东倭和德国的经济，让他们避免和美国竞争，又一点代价都不承受的好事。 除非，美国动用驻军，要求东倭和德国把从美国人身上挣来的钱，全部再上供给美国。 这个建议还真有议员提过，但显然实施的可能性等于零，所以连讨论都没有讨论，就直接被否决了。 可方辰的话，却似乎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美国似乎并不是必须被东倭和德国连累，生产国的产品价格高了，美国换个国家来供应就是了。 显然，华夏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最起码在生产低端制造业来说是如此。 然而近些年，也的的确确出现了，低端制造业往华夏迁徙的趋势。 没办法，广阔的国土，丰富的自然资源，数十亿计的壮年劳动者，并且还拥有一定的文化，最重要的是，还遵守纪律。 这样的国家，简直就是完美的制造业胚子。 见克林顿这幅明显心动的模样，方辰心中微微一笑，他就不相信，这些话打动不了克林顿。 在八十年代，美国人的生活待遇，别说对于当时的华夏人来说，是梦幻级的，是令人向往的“天堂”，物质丰富程度是华夏的百倍不止。 对于美国人来说，也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巅峰，这也是为什么直到2018年，还有大量的老白男们会疯狂的怀念八十年代的美国， 在八十年代，美国人就已然实现了，住别墅、开汽车、吃牛排的美好生活，超市中有各种各样你想都想象不到，绝对琳琅满目的商品。 但有意思的是，到了2018年，美国人所拥有的，依旧还是别墅、汽车，牛排……，并没有人人都能穿上钢铁侠的战衣，再次成为八十年代，世界各族人民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其实仔细想起来，美国人从八十年到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这四十年间，生活并没有发生任何的重大改变，甚至连电脑在八十年代都基本上普及了。 他们所增加的无非就是互联网和手机、平板等等，随着科技进步，自然而然所产生的一些产物而已。 也就是说，美国变的不那么领先了。 可这四十年，几乎可以说是世界发生变化最为激烈，进步最为快速的四十年。 然而之所以造成这一状况，则是因为美国的财富分配出现了问题。 在八十年代，苏维埃尚且还在，美国自然可以对企业收取重税，从企业拿钱来反哺民众，防止民众被苏维埃拉拢过去，让美国赤化。 资本家们虽然不愿意，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毕竟美国的国旗变成红色，那才是他们的末日。 可到了九十年代初，苏维埃轰然倒地，美国的资本家们顿时欣喜若狂，他们再也不用缴纳大把的税收来反哺那些美国民众，而是开始变着花的，各种各样合理避税。 哪怕是死了，也要提前把钱捐到自己操控的慈善基金会，保证自己的子孙后代，能够有花不完的金山银山，反正交税是打死不可能交税的。 像川普这样身价数十亿有名的大富豪，其十年间的交税额度居然是零，还不如一个普通美国人缴税交的多。 这财务报表年年都是负的，怎么可能交税。 这样的情况，在四十年的愈演愈烈之下，美国的财富分配自然出现了极大的不平等。 2018年，美国排名前三的富豪，贝佐斯、比尔盖茨和巴菲特，三人加起来的财富足足有两千五百亿美元之多，相当于美国收入后50%，1.6亿美国人的全部财富。 然而在这种财富极端分配不均衡的情况下，美国人之所以四十年都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则是因为美国的物价，基本上四十年都没有涨过了。 也就是说，美国凭借着自己收割全球的优势，保持了美国人四十年的物价不变化，然后大量富豪，资本家，将这四十年，美国乃至于全世界新创造的财富，收割大半。 只有这样，才会造成如此极端的贫富差距。 所以说，美国物价保持没有太大的变动，不让普通美国民众抗议，掀翻他们的统治，对于美国的资本家们来说，是当务之急，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从这个角度来说，美国别无选择，它需要华夏来补充东倭和德国的空缺。 其实，如果美国不那么极端，几乎把所有制造业给驱逐出去，多留一些制造能力在美国，其在后世，决然不会那么的被动，拼命搞什么制造业回流，结果没一个制造业能回去的。 但没办法，金融和科研的钱，实在是太好赚了，说是躺着也挣钱，绝对不夸张。 而以资本的短视，对高额利润的追逐，有了金融科技的高利润，其不可能再干制造业这种，又苦又累，又不挣钱的买卖。 毕竟对于资本来说，只要有300%的利润，哪怕是绞死，他们也不可能干100%利润的事情。 像苹果手机一样，让华夏代个工，撇下几美元的加工费，然后贴上自己的牌子，一台轻轻松赚二三百美元，这日子真是不要太好过了。 其实不仅仅是美国，国内的资本也是如此，看看国内的那些大企业，尤其是互联网企业，一个个都混到了垄断，赚的是盆满钵满，可他们对科技进步有什么实际的贡献吗？ 没有！ 都把心思花在了什么优化算法，把用户更好的留在自己手中，以及压缩司机和外卖小哥的时间空隙，让他们疲于奔命上。 说真的，这些事情，朱院长并没有让他来说，但作为一个华夏人，在这种时候，此情此景之下，如果不为华夏，争取一些根本利益的话，他自己总是有些过意不去，觉得浪费机会。 并且对于华夏来说，早一天加入WTO，就早一日腾飞。 当然了，他给克林顿说的那些话，也不算欺骗，现阶段，华夏的确是美国最好的合作伙伴，没有之一的那种。 只有华夏十亿人口的生产力，才能支撑的起，美国人继续过着如此奢靡浪费的生活，让资本随随便便的贴个牌，甩个订单过来，就把钱挣了，甚至挣的更多。 不过，前提是，华夏不搞什么科技升级，去做芯片，汽车，高端设备这种美国人，留在自己手中的领域，安安心心的做血汗工厂。 这也是为什么，美国打贸易战时，要求华夏必须要放弃产业升级的原因。 但这可能吗？ 不可能的！ 华夏人追逐美好生活的梦想，脚步，决然不会被任何国家阻挡！ “方，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的。”克林顿笑着说道。 让华夏给美国打工，虽然并不是什么新思路，但方辰的话，则更加坚定了他的这个想法。 该吃也吃了，该聊也聊了，时间也晚了，克林顿夫妇就留方辰在白宫里住下。 方辰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毕竟作为一个华夏人留在白宫睡觉，还是挺有意思的，只是希望，在未来，克林顿不要后悔。 第二天，方辰便坐着擎天号跑到了纽约，简单的在擎天投资公司转悠一圈，也算是慰问了一下当地的员工，就再次窝在了希尔顿大酒店，过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 有克林顿这边的首肯，再加上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洛克菲勒也的确给力，方辰等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就拿到了美国信息高速公路委员会，同意在羊城建设辅根服务器的文件。 据比尔盖茨所说，东倭人知道这个消息后，还跑过来闹了一阵。 可这事，既有克林顿的支持，又有比尔盖茨和梅特苏在强力推进，这些东倭人的抗议，简直就是狗屁不是，负责审批的官员，连看都不看，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甚至，还有一些委员会成员提议，给东倭一个教训。 在美国人看来，不管是根服务器还是辅根服务器，都是美国的，他们愿意给谁就给谁，轮不到别人掣肘，说三道四。 更别说，抗议的还是东倭这个，美国人眼中，狗一样的存在了。 就美国甩都不甩他们，那帮东倭人，只好捏着鼻子，灰溜溜的滚回了东倭。 既然该忙的事情，都已经忙完了，方辰也懒得在美国多待，在跟比尔盖茨他们简单吃顿饭之后，就再次坐着擎天号，回到了国内。 到了国内之后，有些让方辰出乎意料的是，前来接机的人，除了段勇平以外，还多了一个，决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刚从登机梯上走下来，方辰连跟段勇平打个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对着来人说道：“许大秘，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院长找我有事？” 嗯，没错，来的正是朱院长的大秘书，许建树。 此时此刻，方辰脑子飞快运转，不停的在想，朱院长会有什么事情找他。 一般来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朱院长是不会见他的，更别说是跑到机场，让许建树接他了。 这要是没事也就罢了，如果真有什么事的话，那一定就是大事。 许建树笑容满面的说道：“方总，倒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您，只是让我给您送一份礼物过来。” “礼物？”方辰忍不住诧异道。 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朱院长还会给他送礼物？ 他平日里想要蹭朱院长一顿饭，那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的确是阁揆送您的礼物。”许建树肯定道。 说完这话，他有些艳羡的看着方辰，朱院长这个人是什么性格，大概全华夏人人都知道，素来刚正不阿，眼睛中揉不得沙子，至于说那些迎来送往的事情，更是能免则免。 近些年更是除了一些外国友人来访，或者生日葬礼等特殊日子，基本上朱院长是没送个任何人礼物的，包括他的那些子侄在内。 也就是说，送个方辰的这份礼物，已经算是近些年的头一份了，可见对方辰的看重。 当然了，方辰也配得上这样的看重。 “礼物，我放到了车里面，方总您自己看吧，阁揆那边还有事情，我就先过去了。” 方辰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傻愣愣的跟许建树寒暄了几句，便看着许建树坐上车，一骑绝尘的离开了。 “闹这一出，就是为送我个礼物，真有意思。” 方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且不说，朱院长为什么要送他礼物，就他们这关系，朱院长什么时候送不行，为什么非要让许建树跑到机场送？ 方辰此时突然有些同情许建树了。 摇了摇头，方辰也不想了，先看看朱院长这礼物是什么吧，估计到时候，谜题自动就解开了。 到了车上，后座赫然放着一个卷轴。 方辰打开一看，顿时楞了。 这卷轴展开之后，是一幅字，上面写着“侠之大者”四个字。 “这朱院长真有意思，闹了半天，就是给我送幅字了，送字什么时候送不行，我下次去他办公室，他给我写一幅不就得了吗！”。 期待了半天，结果就是一幅字，方辰顿时有些大失所望，而且他有点闹不清，朱院长给他写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打算当什么侠客啊。 “为国为民！”一旁的段勇平看着方辰手中的字，突然默默的喊道。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连着把这几个字给念出来，方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突然觉得这幅字有点烫手了。 第一千四二八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方辰看着眼前这幅字，心情突然变得无比复杂，甚至还有些五味杂陈的意味。 说真的，在他看来，他自己是完全当不起“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八个字的。 是的，他这一趟去美国，的确是为了华夏的利益才去的，并且也看上去，牺牲了不少属于自己的利益。 “被迫”的将看似钱途无量的网景公司股份，转给了比尔盖茨和犹太一族。 但实际上呢？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说个不好听的，如果这次他不趁机把网景公司的股份踹给比尔盖茨他们，他未来还要另外再想办法。 而另外想的办法，肯定不会比这次更加的天衣无缝，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堪称完美。 毕竟这次，自己的确是有必须完成的大事，要求比尔盖茨他们，而购买网景公司股份也是比尔盖茨先提出来的，那么被迫付出点代价，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要是刻意安排的话，那说不定就会招致比尔盖茨他们的怀疑，那以后所引起的连锁反应，绝对不是他愿意面对的。 比尔盖茨以及犹太一族是聪明人这件事，似乎已然是公认的事实。 所以，这次方辰其实觉得自己是赚的。 至于让克林顿帮忙，那更是无所谓了，他在克林顿身上付出了那么多，早就该收回点报酬，而且这点事对于克林顿这位，明面上美国，乃至于全世界权势最大的存在，真算不了什么。 对了，闹不好，朱院长已经知道，自己跟克林顿谈话的内容了。 可是以他跟两边的关系，以及在那个特殊的环境之下。 甚至，他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出于对这个国家，对这个民族的爱，自发要做的事情，跟他人无关，更跟朱院长无关，也不需要朱院长的夸奖和赞赏。 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朱院长给题的这几个字，我着实是担不起啊。”方辰颇为感叹的说道。 “我到是觉得您能担当得起，甚至全国泱泱十亿人，能比您更能担当起这几个字的人，都不会太多。”段勇平面色真诚的说道。 他跟随方辰这么多年，方辰为华夏做了多少事情，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方辰的话，数十万的擎天职工，以及他们身后数目更为庞大的家庭，乃至于那些为擎天工作的供应商企业职工和他们背后的家庭，这数以百万人的生活决然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连华夏的经济增长，科技进步都会因为方辰，而受到巨大的影响。 至于说每年的研发费用，更是高达四十亿华夏币以上，如此恐怖的研发支出，不但位列全国企业研发费用支出的第一，甚至说个不好听的的，营收能超过这个数的企业都寥寥无几。 并且清一色的都是国字头的存在，民企一个都没有。 甚至擎天已经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去年支出的科研经费，仅次于国家财政支出。 现在外面的科研院所，已经有不少把擎天称之为小科学院，想做什么项目，都要先申报到擎天这边，看看擎天是否有兴趣。 没办法，国内财政一年的科研经费，也就是四五百亿，分到每个科研人员，平均下来只有区区的两三万块钱而已，所以擎天科研经费已经算是很有力的补充。 如果不想办法从擎天这么找钱，那很多科研项目就进行不下去了。 并且，按照了擎天每年远超GDP增长的增幅速度，擎天占GDP比重和科研经费比重，还会进一步的上升。 更别说，方辰还大手笔的，准备花费上千亿来投资半导体行业。 他已经不止听到一个半导体方面的专家教授对他说，方辰的这笔投资，至少能把国内半导体产业跟欧美之间的差距，拉近十年以上。 甚至一些比较激进的专家学者，还认为经过方辰的这次大规模投资之后，国内的半导体跻身世界一流，将拥有跟欧美，东倭一争高下的水准。 而这次，虽然方辰并没有跟他说，是去美国干嘛了。 但就以方辰的懒散性子，以及朱院长专门让人送这幅字来看，方辰绝对是为国出力去了。 所以说，这幅字，方辰不但当得，而且还当得实至名归。 见段勇平这幅信誓旦旦，他如果敢说不是，就跟他急的架势，方辰不由翻个白眼，他能说，这是段勇平对他太相信了？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行了，这事您就别想了，难道您还能把朱院长这幅字给退回去不成？等会我让人把这幅字给裱起来，挂在您办公室中。” 说到这，段勇平不由分说的将这幅字从方辰手中拿了过来。 看的方辰真是哭笑不得，至于这样吗？ 事已至此，而且道理段勇平自己也说的十分明白，他还能把这幅字从车窗扔下去不成？ 但不管他配不配得上这幅字，以及朱院长的赞扬。 朱院长能给他写这幅字，他内心除了有点受之有愧以外，还是挺高兴的，最起码还有人惦记着他，知道他做了点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谈完，段勇平自然不会放过方辰，立刻向方辰汇报起了工作。 方辰这次走了差不多有半个月，所以公司自然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改变，依旧是整体向好，甚至擎天石油公司，别列佐夫斯基那边，还额外勘探出了一个储存量两三千万桶的中型油田来。 但无奈的是，为了压制俄罗斯的发展，让俄罗斯变得更加混乱，贫穷。 美国自己，以及指使沙特那帮欧佩克的产油联盟，把油价打压的实在是太低了，常年在二十美元左右浮动，使得他卖一桶油的利润，才只有20%. 这要是搁在后世，油价一百四十美元一桶的时候，擎天石油公司每年至少能给他带来，两三百亿美元的收入。 想到这，方辰突然轻叹了一口气。 想要等到石油价格飙升的日子，他还是要想办法，在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之前，把擎天石油给保住，留在他的手中才行，要不然一切都是白谈。 但像弗拉基米尔同志这样的存在，岂是那么好容易说服的。 不过还好，这件事四年后头疼也来得及。 摇了摇头，方辰便将这是抛之脑后了。 回到家，方辰又过上了，没事上公司逛一逛，当个吉祥物，又或者陪着苏妍，再要不就是窝在家中，像是树懒一般，一动不动，混吃等死的美好生活。 很快，时间就到了十一月份，吴茂才突然给他拿了一份大红请帖来。 “这是谁给我的请帖？”方辰瞥了一眼问道。 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每天给他送请帖的人，简直如同过江之鲫，无计其数，但能被拿到他面前的，几个月都不一定会有一封。 毕竟，要是每个人请他，他都去的话，别说三头六臂了，他就是分成一百个头一百个臂，恐怕也不够。 “这是央视方面的，希望擎天能参加这次的标王大会。” “这事，不应该是段总该操心的事情吗？怎么又转到我这了？”方辰诧异道。 这明显是工作的上的事情，理应该段勇平处理才对。 再说了，他堂堂世界首富，擎天老总，老是去干一个，随便派个人过去，就能做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没有牌面。 这是不拿豆包当干粮，还是不把村长当干部？ 闻言，吴茂才嘴角微微抽搐，强忍着笑意说道：“段总的意思是，您这几个月日子过得实在是太闲了，所以给您找点事情做，省的您生锈了。”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方辰接连翻了好几个白眼，老段这话有点欺人太甚了吧？ 但不知怎么的，方辰还真有点心虚的感觉涌了上来。 他这一个多月，似乎除了没事跑了擎天芯片一趟，看看公司进展如何，以及去了一次洛州，看看老爷子和老爹老妈的同时，考察了一下擎天通信对骨干网的研究进度以外，好像真的没干什么，连擎天大厦都很少去。 并且在洛州的时候，跟小仙女玩的时间，都比待在擎天通信的时间长。 没办法，现在擎天通信的科研水平已经到了如今的高度，他所能做的也就是提一些前进方向的指导意见，不让科研技术人员走偏路，走弯路而已、 真让他去手把手，脚踏实地的去做一些研究，尤其是像小霸王时期，带着人把第一代小霸王游戏机研发出来，那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情，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情，不是自己擅长的事情就不要去做，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您要是真不愿意去的话，就给段总回了就是，难道他还能逼着您去啊。”吴茂才笑着说道。 沉吟一下，方辰轻叹一口气，“算了，去就去了，也的确是挺长时间没干活了，而且这也是擎天最后一次参加央视标王竞拍了。” “最后一次？九爷，您没开玩笑吧？”吴茂才诧异道。 整日里跟在方辰身边，公司递过来的各种文件报告，他都有过目，自然知道，去年擎天竞选上标王之后，虽然花了六千万，但是在央视不遗余力的大力支持下，说这六千万花出了六个亿的效果，都不是瞎说。 成为央视标王之后，擎天的产品不但出现在《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中间的黄金时段，并且央视还一些经济栏目中，请了一些所谓的专家教授，对擎天的产品和擎天大吹特吹。 有些话，像他这样已经足够不要脸的人，都听着脸红。 而关于擎天的正面报道，今年更是不知道多了几倍。 他也总算是理解了，方辰那句“央视标王不只是标王”究竟是什么意思，意味着什么。 可以说，今年擎天营收的增加，绝对有央视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然而这么好的宣传方式，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 他现在着实有些理解不了。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央视标王也是这么个道理。”方辰摇了摇头，一脸唏嘘的说道。 竞争标王是央视为了增加自己广告收入，改革广告获取方式的一种手段，尤其是在第一届，大家都不愿意来参加，来的都是一些无名小卒，在里面都已经算是大公司了。 再加上，觉得欠擎天一个人情，央视那边，尤其是负责竞标的谭主任，自然要不遗余力的帮助擎天，宣传擎天。 但更重要的是，让大家知道成为央视标王所能获得的好处，有多么的超值。 毕竟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来竞标。 人既然多了，那方辰预计，今年央视标王的价格，肯定比去年会有巨大的增长。 其实钱不钱的，到还好说。 可问题是，但擎天成为标王所获得的好处，跟去年相比，则是一定是下降的。 经过今年，一整年的央视广告轰炸，擎天在国内的知名度，显然已经到达了一个很高的高度，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再有所提高的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就比如说，如果全国每个人，现在都已经知道了擎天，那么明年全国知晓擎天人数的增长，就只取决于生育率。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比喻，央视广告的效果衰减，还没有到这么恐怖的地步，可方辰预计打上两年的广告，已经足够了，之后再打广告的话，不说浪费吧，但绝对跟付出是不相衬的。 简单的把其中的道理，说个清楚，吴茂才不由点了点头，心服口服。 “不过，九爷，咱要是明年不竞标的话，他们会不会以为咱们擎天没钱了？” 吴茂才突然脑子灵机一动，提出了个十分尖锐的问题。 第一千四二九章 有便宜不占 1995年，11月8日。 燕京，梅地亚中心。 一位个头中等，满脸憨厚的中年人，正心中忐忑，踌躇不前的看着，眼前的梅地亚中心大门。 这位是孔府宴酒的厂长，姬长空。 他作为上一届，仅次于标王擎天的第二名，虽然在各方面跟擎天相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比繁星和皓日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但是作为上次竞标的第二名，还是给他以及孔府宴酒带来了不小的名气。 毕竟在华夏，敢于跟方辰争锋的，本来就是一个值得吹嘘一辈子，说出去响当当的事情。 甚至，在他回到齐鲁大地的时候，家里面的朋友莫不将他引以为傲，言必称之“好汉”，给家乡人民争脸。 一时间，都快把他给捧的飘飘然，差点觉得自己快成世界第二大富豪了。 再加上，虽然没有竞争上标王，但他也没有空手而归，还是弄到了几个不错的广告位，也得了央视的一些扶持，只不过力度肯定是没法跟央视对擎天的扶持相比。 但不管怎么说吧，这些种种因素加起来，孔府宴酒的名气是打出去了，销量也飞速的增长，孔府宴酒1995年头两个月的销售收入就达到了2.7亿元，而前一年的全年销售收入仅为3.5亿元。 截止到现在，孔府宴酒全年的销售额已然超过了十五亿元，妥妥的白酒前五，仅次于五粮液，茅台，泸州老窖，剑南春这四个老牌白酒。 每天来孔府宴酒拉酒的大货车，一辆接着一辆，傍晚望去，简直跟个火车似的。 第二名就能获得如此大的营收增长，那成为标王的话，又该有多大的增幅？ 如果这一届，能拿到标王的话，他甚至都有信心把孔府宴酒挤进白酒前三之列，成为仅次于五粮液，茅台的，华夏名酒！ 嗯，没错，他这次是志在标王的！ 而且现在的孔府宴酒，也有钱来竞争这个标王，这十五亿的销售额，至少给孔府宴酒带来的五个亿的利润，再加上供应商押款，他手中能动用的货款，足足有七个多亿。 可既然兵强马壮，他为什么还是这般愁眉不展，一幅踟蹰不前的模样，则是因为一个人。 方辰！ 虽然他现在手中有钱了，但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他手中的这点钱跟方辰比起来，依旧是小巫见大巫，连方辰身上的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所以说，他这次能不竞标的上标王，则全然看擎天会不会来人参加。 如果没人来的话，他就是豁出去所有的身家性命，也要把这个标王给弄到手。 可如果擎天派人来的话，那一切休谈，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弄几个广告位回去就是了。 反正，他是没有擎天派人来，还一下子出个三五个亿，来竞争这个标王，搏一搏，甚至打擎天一个埋伏的打算。 毕竟这样做，唯一的结果，无非就是标王还是擎天的，只是这个竞标价因为他被顶到了一个无比恐怖的数字而已。 如此一来，央视到是高兴了，可擎天绝对是要记恨上他的。 平心而论，他要是方辰，就是因为某人的捣乱，导致自己损失了好几个亿，他能不记恨那个人吗？ 不可能的，绝对要狠的牙根痒痒，甚至欲杀之而后快！ 随着今年，福利彩票的推出，国人对巨富的标准，已然从原来的万元户，提高到了五百万这个级别。 但却要知道，一百个五百万，那才五个亿。 然而最重要的是，在华夏，为了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去得罪方辰这个庞然大物，那他真是嫌自己命长了！ 弄不好，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说不定一回去，自己厂长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所以说，一切的一切，就看擎天会不会来人。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蹲守在这里的原因。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他的周围，还有太阳神、娃哈哈、乐百氏、奉天飞龙公司以及齐鲁三株等品牌的人，散落着。 显然，这些人的心思跟他都是一样的，都是在等待着，看擎天的人究竟会不会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见距离早上九点，竞标大会正式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姬长空的心也越发的悬了起来，仿佛随时都能从喉咙里跳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酒店大厅中传来一阵喧闹声，姬长空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死灰。 他扭头一看，果不其然，只见一群央视的工作人员簇拥着广告部谭主任，也就是这次标王竞标大会的负责人，朝着门口走了过来。 其实这位谭主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谭主任此时此刻，以如此大的阵仗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其显然是准备着迎接什么大人物。 而在场的，能有资格让谭主任如此迎接的，恐怕也就是方辰，又或者最起码是擎天的重要大员。 并且，上次不也是到了快要开始的时候，谭主任出来迎接的方辰。 那一幕，他们这些人至今都是犹记在心，历历在目的。 姬长空紧咬嘴唇，心中并不愿完全放弃，万一有什么奇迹发生呢？ 万一，谭主任这次迎接的并不是擎天的人，而是别人呢？ 反正只要不是擎天的人，他就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可显然命运女神，漫天神佛并没有保佑他，两分钟后，一辆虎头奔停在了梅地亚中心的大门口。 还没等副驾驶开门，只见谭主任就走了过去，拉开车门，亲切的说道：“感谢方总，您大驾光临。” “这有什么好感谢的，反而我还要感谢谭主任，搭建了一个如此好的平台，今年擎天的增长，有谭主任一份功劳。” 方辰轻轻搭了一下谭主任的手，笑着说道。 “方总，您真是太客气了！” 听方辰这么说，谭主任的脸瞬间就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花朵，整个人觉得骨头都轻了几两。 寒暄了几句，方辰就在谭主任的引领下，众人的注视下，走进了会议大厅。 看着方辰的背影，姬长空不由长吁一口气，非但没有什么恼意，甚至整个都轻松了不少。 既然他掌握的资本远远不如方辰，那认输也就认输了。 再者说了，在钱的事情上，输给世界首富不丢人。 甚至，他的内心对方辰还有一丝丝的感激。 毕竟，他以及孔府宴酒，正是因为输给了方辰，才获得了那些意想不到的好处。 而假如说，他上次输给的不是方辰，而是随随便便一个其他的人，他这个第二名还能有现在的价值，获得现在的好处吗？ 不可能的！ 反倒是现在，一切谜题都揭开了，他心中也就不绷的那么紧，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并且，他看了一下周围，跟他有着同样心情的人，并不在少数。 到了第一排正中间，应付一下周围一些企业主的问候，交换了一些名片，方辰也就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 “九爷，都到这了，您还不告诉我，咱擎天要是明年不来竞标标王，要是外人觉得咱们擎天穷了的话，该怎么办？” 吴茂才的屁股刚刚落到座位上，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这件事，憋在他心里，足足已经憋了好几天，他也旁敲侧击了无数次，可方辰就是死活不告诉他，他都觉得自己快要急炸了。 而且，他觉得自己提的问题，是个很重要，也很现实的问题。 标王的效果那么好，擎天获得了不错的增长，为什么不继续竞标下去？ 肯定会有人觉得，擎天没钱了，是穷了，所以才会不竞标央视标王的。 他觉得，如果这件事得不到妥善的解决，必将对擎天的品牌形象，产生巨大的影响！ 所以说，此时此刻，他不是为了自己在战斗，更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是在为了擎天，为了擎天几十万的职工在战斗！ 看着吴茂才这幅百爪挠心的模样，方辰心中暗笑，这些天真是把吴茂才个急坏了。 “行了，都已经到这个时候，谜底马上就要揭晓，所以你就不要急了。”方辰瞥了吴茂才一眼，随意的说道。 吴茂才顿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白眼顿时翻到了天际。 似乎是因为标王的名头，已经打了出去，而且来的企业质量也比上次好的太多，所以这次谭主任并不急着先揭晓标王花落谁家，而是先从一些犄角旮旯的广告位打起，把标王放到了最后。 有些效果还不错的广告位，擎天也拍了下来几个，毕竟总不能只指着标王一个广告位宣传擎天吧？ 对于擎天来说，只要广告位有效果，收获大于支出，那就值得拍。 并且，在前年，还没有标王的时候，每年擎天花在央视的广告投入也至少在一亿个以上，占据央视广告收入的将近五分之一。 只不过，这事就不归方辰负责了，他这次来，是有他自己的任务。 再者说了，他怎么说也是当老板的，怎么可能事事都亲自来，这些不值钱的广告位，则是有擎天宣传部的员工来负责。 没过一会，一个擎天宣传部的员工突然窜了过来，递给了吴茂才一张纸条。 吴茂才大眼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对着方辰说道：“九爷，咱改一下吧。” 改一下？ 方辰斜着眼，瞟了一眼纸条，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只见，纸条上写着一连串的数字，最上面的是擎天一亿元，然后接下来的是孔府宴酒六千万，太阳神四千万，娃娃哈三千八百万…… 嗯，没错，这纸条上的数字，就是这次央视标王的竞标底价，毕竟擎天出了一亿元的事情，方辰还是知道的。 而这张纸条是谁透露出来的，有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拿到他的面前，其意思显然已经是十分明了的。 毫无疑问，这张纸条必然是主办方的人给透露出来的，毕竟他又没让人去打听去。 而意思显然在告诉他，擎天可以改下价格，比如改到六千一百万之类的。 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中标价，自然是越低越好了。 说真的，这种事情，在各种竞标场合，那真是屡见不鲜，后来甲方爸爸不好透漏了，那就发展成乙方自己组织人围标。 看似是一群企业在竞标，并且现场气氛也搞的轰轰烈烈，热闹非凡，但实际上价格都已经商量好了。 毕竟，这种事情也算是花花轿子人抬人，这次我帮你了，下次你帮我就是了，至于说损失的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不过，方辰着实没想到，在他没有指示下面人去想办法，搞到底价的情况下，居然主办方这边把标底透露给他了。 让他不明不白的享受了一把特殊待遇。 后台，得知纸条已经传给了擎天那边的人，谭主任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其实并不是她的意思，而是台里的意思。 毕竟上次，方辰出面竞拍下了标王，并且还是以六千万的高价，比第二名足足高了一倍的价格给拍下来的，台里一直觉得欠方辰个人情，所以就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把人情给还了。 再者说了，这种事情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事情，如果这次不找机会把人情给还了，那下次，还能再这么求方辰吗？ 以擎天的体量，以方辰的身份地位，就算是台里不会求到方辰头上，可他们这些个人呢？ 恐怕就有些不好说了吧。 所以说，这也就算一举两得的好事。 “把这纸条收起来吧。”方辰随意的说了一声，就扭头看向了台上。 “九爷，您不打算降价啊？这白送上门的便宜也不要？”吴茂才小声诧异道。 方辰头也不回的说道：“不打算。” 他对于谭主任的所作所为，并不想做什么负面评价，毕竟在这个规则被打破，又被逐渐重现建立，一片莽荒的时代，谭主任的所作所为，真是太正常不过，甚至在他们的心中连违规都算不上。 但他并不愿！ 第一千四三零章 一箭三雕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广告位的竞标也逐渐到了尾声，可却迟迟没有等到擎天修改标价的消息。 在确认了好几次，纸条的的确确已经给到了擎天广告部的负责人，并且也传到了方辰手中之后。 谭主任的面色从一瞬间的惊异，逐渐变得沉默起来，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了一丝丝的敬重。 她已经知道方辰的决定了。 而这大概就是方辰之所以能够白手起家，做出如此大成就的原因之一。 随着全场最重要的标王之争，揭开了帷幕，擎天不出意料的以一亿元获得了这一届的央视标王。 场上的气氛顿时达到了高潮，众人一片沸腾。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敢相信，一个广告位居然能拍到一个亿这样恐怖的数字。 在座的这些企业，乃至于全国的企业，别说利润超过一个亿的了，就是营收超过一个亿的，都寥寥无几。 可擎天居然拿出一个亿来拍下一条广告，这份气魄着实令人心惊动魄！ 姬长空不由长吁一口气，说真的，方辰以一亿元这样的价格拍下标王，他是服气的，更是虽败犹荣。 走上台，觉得这位谭主任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方辰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伸出的手下意识都迟缓了许多，他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但仔细一看，发觉谭主任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尊重，崇拜，方辰的心这才落了下了地。 不是他眼神不好，实在是谭主任这幅双眼放光，仿佛有无数小星星在闪烁的表情，着实令人太容易误解，搞不清是在看情郎还是在看偶像。 念头一转，方辰心中苦笑了一声，谭主任还真是想差了，他哪有那么的伟大。 甚至在比尔盖茨、梅特苏、索罗斯、鲁茨科伊等人的眼中，他方辰简直就是个锱铢必较，信奉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的混蛋。 这次的事情，往小的说，是三四千万的便宜，着实放不到他的眼中，不值当他弯腰，承别人的情。 往大的说，在国内，他还是十分珍惜羽毛的，不愿跟前世某些企业主，资本家一样，退休了就老老实实退休呗，非要出来装什么大尾巴狼干嘛？ 最终落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地，也不知道亏不亏。 当然了，也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是普通人出身，觉得钱这种东西，够用就行了，没必要去贪，毕竟多挣的那些钱，你这辈子也花不了。 为了一些这辈子都花不着的钱，给自己惹的满身骚，站在民众，国家的对立面去，怎么想都觉得愚蠢至极。 “谭主任，接下来我要讲一些东西，有可能出乎你的意料，希望你能谅解下。” 说完这话，方辰在谭主任诧异的目光下，直接走到了演讲台上。 “我厚着脸皮说，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吧，所以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方辰笑着说道。 台下顿时响起了一片轰然的笑声，在华夏，或许有不认识方辰的人，但相信绝对只是一小部分，也更不会在他们这些人之中。 他们都是做企业的，怎么可能不认识方辰这个世界首富，甚至有很多人都是把方辰当做崇拜的偶像来看待，希望自己能有一天可以成为方辰第二。 “今天，我很高兴擎天能再次获得央视标王，在即将过去的一年中，擎天借助央视这个全国最为庞大，观众最多的平台，又再一次的获得了长足的进步，业绩有了质的飞跃，可以说今年，乃至于这些年擎天所获得的成绩，都离不开央视的帮助。” “但现在，我要很遗憾的宣布，从明年开始，擎天就会退出央视标王的竞争。” 方辰这话，简直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平地炸起一声雷，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心中更是涌出了无数个问号。 他们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已经接受从今以后，所有的标王都落在擎天手中这个预设。 结果可好，现在方辰却告诉他们，从此以后，擎天不玩了，再也不来竞选这个标王了。 这不是玩人吗！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们想不通，擎天能有什么会放弃竞选标王的理由，尤其是对于姬长空来说，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央视这个平台还是十分了不起的，标王的竞选也是十分有价值的，这一点从他的孔府宴酒，虽然没有竞选上标王，但依旧有五六倍的增长，就能看得出来。 当然了，擎天这么大的体量，肯定不会就因为成为了标王，能有五六倍的增长，但他相信，标王对于擎天来说，绝对是有益的。 这一点，从方辰刚才所说的话，也得到了足够的证实。 要么，就是擎天没钱了？ 但下一瞬，他就把这个无比荒谬的想法，给从脑袋中驱除出去。 开什么玩笑，就擎天这体量，拔根汗毛都比他整个人来的重，而他都敢雄心勃勃的拿出来好几个亿来竞选标王，擎天怎么可能连竞选标王的钱都没有。 而这问题就来了，既然效果又好，手里面也有钱，那擎天为什么不竞选标王了？ 他怎么想都觉得想不通。 谭主任更是觉得一道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毫无疑问，这两届的央视标王竞拍，都是由擎天给撑下来的，可以说如果没有擎天的话，标王的价格绝对不可能拍到这样史无前例的一亿元。 作为央视的广告部部长，她别没经历过这么高的单条广告，听都没听过。 说真的，此时此刻，她已经有点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擎天撑场子的央视标王，会变成什么样？竞标金额会不会一落千丈？ “古人曰，满则溢，溢则倾，倾则亏覆，只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擎天已经拿下了两届的标王，如果再继续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比诸位的兜里多两钱，就把这个标王，当做自己囊中之物，别人不能染指，这决然不是我方辰的行事风格。”方辰表情一肃，高声说道。 “这就跟全天下的钱，不可能都让我方辰给挣了去是一个道理，如果说这个世上，有谁是觉得，全天下的钱都必须让他一个人挣了，那他的未来，要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要么是疲于奔命，劳累致死。” 听方辰这么一说，不少人顿时陷入了沉思。 说来也可笑，他们其中着实有不少人，其实是真恨不得将全天下的钱，都自己全部挣走的，甚至竞争在他们看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为了能使我继续发展，那我就不得不干死你。 他们真的很少考虑过，这钱究竟是不是他们一个人就能赚完的？ 不过，更多的人，则是面露喜色，双眼放光！ 从突如其来的震惊，清醒过来之后，他们其实发现了一个问题，擎天如果退出了标王的竞争，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也有了竞争标王的可能了？ 毕竟在座的这些企业，除了擎天之外，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好人啊！ 他们现在着实觉得方辰不但是世界首富，更是世界首善，天字一号的大好人。 如果不是大好人的话，又怎么可能把标王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给他们呢？ 此时此刻，已经有不少人摩拳擦掌，兴致勃勃的，准备竞争下一年的标王。 谭主任也轻咬嘴唇，心中突然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已经有些能够理解方辰的良苦用心了。 之前，她怕的无非就是，擎天走了，没人能撑得住央视标王的台子，可显然这种现象是不正常的。 央视标王只有经过无数家企业，共同坐在一起，公平的决出一个价格，真正的让价高者得。 这才能真正的体现出央视标王的价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无根浮萍一般，方辰一宣布不竞争，立刻就患得患失，惶恐不安。 甚至此时，她醒悟过来，方辰为什么这次不修改竞标价格，恐怕心中也存着这种想法。 一瞬间，方辰在她的心目中顿时变得高山仰止，更加伟大了。 “央视标王是个很好的平台，我希望大家能在央视这个平台上，得到长足的发展，为全社会，全华夏人贡献，更多质美价廉的产品，让老百姓们能够相信国货，相信我们这些华夏制造企业。” 说完这些，方辰就在一片热烈的掌声，走了下去。 说真的，此时此刻他们才突然想起来，方辰是这次扛起华夏制造业，民族企业大旗，跟国外企业真刀真枪竞争的旗手。 甚至，他们这些人中还有不少，是参加过方辰年初开的那次民族企业大会的。 正是方辰在会上，慷慨激扬的演讲，讲述擎天身上真实发生过的事例，这才让他们坚定了跟外国企业，决一死战的信心，更是发现，外国企业也是纸老虎，没有那么的厉害。 他们庞大的体量，一二十层的层级，反而成为这些跨国企业的拖累，根本无法做到通顺的上情下达，很快的做出应变。 方辰刚刚落座，吴茂才就伸出个大拇指头，冲着方辰说道：“九爷，高！真是高，还是您高！” 他之前不还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让大家认为，擎天不是因为穷，所以才退出的竞标。 现在方辰这样公开一说，并且把央视标王给夸到了天上，最后还说这么大一串，自己不吃独食，要让大家都能享受到标王待遇的话。 恐怕任谁都不会觉得擎天是因为没钱，这才不竞争标王的，甚至闹不好以后，不管哪家企业当上了标王，都要承方辰的情。 至于擎天，至于方辰，更是站在了道德的最高点。 说是一箭三雕，绝对不为过。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报纸杂志，各种各样高风亮节，急流勇退谓之知机，为民族企业竖立起一个榜样，诸如此类的夸奖，瞬间就冒了出来，在一些经济类的报刊杂志上，更是妥妥的头版头条。 然而所有舆论的中心，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则破天荒，极其罕见的跑到了擎天大厦。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还有两个多月，就要过年了，擎天一年一度的年会，自然也到了该登上讨论日程的时候。 “老段，你觉得没觉得，我们这些年抽奖，发金牌，已经做的有点絮叨了。” 方辰坐在段勇平办公室中，对着段勇平说道。 “我觉得，是这么个意思了，这评先进，发金牌，奖金到是可以保留，而抽奖这事，还真可以改改了。” 段勇平这边还没有说话，他俩面前的可视电话中，突然冒出了沈伟的声音来，而仔细一看，电话中不但有沈伟，还有别列佐夫斯基、马昀、陈明亮、叶琳娜、金至江、米卡丝、黄一和、张如京等人。 并且从他们身后的背景来看，他们显然都是在自己的办公室中。 之前是没有条件，国内的带宽太低，根本不足以支持可视电话，开展视频会议。 而现在随着擎天通信对光纤宽带的研究，已经小有成果，方辰就让沈伟专门从华夏拉了一条专用宽带到了莫斯科。 并且还让其从瑞典，爱立信那边引进了可视电话的全套技术，并加以优化，甚至还让雷俊他们，专门为可视电话编了一套程序。 这才有了今天，擎天所有副总裁，分公司总裁挤在一起，开视频会议的盛况。 反正不知道方辰对可视电话，有没有感觉，段勇平是太喜欢这玩意了，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多分公司，多部门一起协调的话，直接连接个视频，开个会就全部搞定了。 而且有时候，他忙起来了，在车上都依旧能开这个视频会议，哪像以前，只能挨个的打电话，有时候还得不到及时的反馈。 反正这天空上飘的信号，都是擎天的技术，一时间开个后门，超限制的使用带宽，也不是不可以。 总而言之，有钱又有技术，就是可以任性。 甚至，他都已经想了，以后擎天电信公司建立之后，这个可以作为公司集团业务推出去，到时候一定会受欢迎的。 第一千四三一章 堤外损失堤内补 沈伟取消抽奖的建议，一提出，就纷纷得到了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的附议。 在最早，还没有成立擎天的时候，抽奖给大家发家电，还是有着不错的现实意义。 毕竟那时候，大家都穷，家里正儿八经的家电都没有几件，而家电这种东西，又是必买的，所以在开年会的时候，能抽到一两件家电，大家都挺高兴。 可实际上呢，在前年，小霸王那边的员工就已经出现，对抽奖不怎么感冒的情况。 毕竟小霸王的员工工资还是很高的，两三千的彩电，攒个三四个月的工资也就买一台了，这要是双职工的话，连两个月的功夫都要不了。 这三年下来，不少员工家里的家电都已经配置齐了，毕竟总不能就指望着开年会的时候，去抽奖这才能往家里添东西吧？ 这得多抠的人，才能做出来这事？ 但擎天毕竟一直在扩张，每年都有大量的新员工加入，所以对家电的需求一直都存在着，而今年招的人虽然不少，差不多有两万来人，但是按照比例来说，已经是擎天招人最少的一年了。 如果再不改变的话，预计不出意外的话，像去年那样，有员工把抽到的家电，以八折的价格卖给其他同事，甚至再卖回家电店的情况，会越演越烈。 毕竟擎天的抽奖名额，一直是等比例增加的，不说奖大奖小吧，基本上是能保证每个人都有奖品的。 而这一点，显然是方辰不愿意看到的，如果大家对年会奖品都没有需求的话，那这显然是个失败的年会，他年会送奖品来犒劳大家，也变得没有意义了。 只不过，大家讨论个半天，也就是送旅游，承担父母子女医疗费用，上学费用，等等一些非刚需的需求，着实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突然觉得给大家把工资发的高一些，并不是什么好事，连送礼都送不出去。”别列佐夫斯基有些无奈的说道。 众人顿时深以为然。 擎天职工的工资水平，基本上都是社会平均工资的三四倍以上，这也就意味着，擎天职工的收入水平，基本上算得上全国前5%之列。 想想在后世，每到公布社会平均工资时，就会有大量的人说，自己拖国家后腿，已经拖到大腿根的人，就知道如果一个人的工资水平是平均水平的三四倍，这工资能高到什么地步。 毕竟那是社会平均工资，并不是人人都能拿到的，以现在国内的收入分配差异过大的情况下，甚至能拿到的不超过20%。 擎天职工们有这么高的工资，自然意味着，他们的人生烦恼决然不会太多，而且就算是有，那也不是钱能搞定的。 而擎天能给他们的，也就是钱了，除了钱之外，什么都给不了。 难不成，有职工说缺媳妇，缺老公了，他方辰还能给安排一个？ 又或者说是，觉得自己胖了瘦了，老了丑了，个子高低不如意了，他能给予其什么改变吗？ 甚至就连看似最容易办到的，擎天公司内部的事情，升职，他都办不到。 给一个两个升职行，这要是全公司的人都升职的话，岂不是就等于没人升职吗？ 此时此刻，方辰突然有种莫名的挫败感，好像他有的，也就是钱了。 “得了，这样吧，也不讨论了，发个通知下去，看看大家都需要什么吧，过年的时候，想让公司给大家送点什么福利？但有一条，那什么全公司多放假十天八天的要求不能提。”方辰嘱咐下去。 现在擎天全线的产品，基本上都已经坐稳了华夏头把交椅，并且此时还正是，华夏民众几十年消费欲望被打开，无比旺盛的时段。 基本上，各分公司每天都能收到各式各样的催货单，而各分公司要求新建生产线，又或者多招员工的申请书，更是在他的办公桌上，摞了厚厚一沓子。 说真的，他真有点过年放假，就放三天的打算。 但一想到，自己前世该到放假过年的时候，结果老板通知说加班，自己是如何骂娘的，他还是决定给刘秀英同志积点德，老老实实放七天的假算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也不知道怎么了，全球都陷入了一种异常平静的非常态。 像方辰这样的人，更是无所事事，感觉骨头都快要锈掉了，甚至都有些想要无事生非的感觉。 对于方辰的感觉，段勇平着实气不打一处来，他这边整天忙的脚打后脑勺，方辰居然敢跟他说身体要锈了。 然而更可气的是，他让方辰既然没事，那就多来公司转转，替他分担点工作，方辰还不肯。 说真的，这工作忙的，他都有点要抑郁了。 毕竟，再这么忙下去，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要绝后了。 从去年开始，两家老人就开始催娃，但以他的工作时间，工作强度，根本不可能按时交作业。 见他这边，工作是实在离不开他，那两边老人就决定了，既然数量不够，那就质量凑，各种各样乱七八糟固本养精的中药，求子仙丹都给他安排上了，弄得他，一回家，就跟上刑似的。 不，灌辣椒水，都好过喝那些乱七八糟的中药，求子仙丹。 所以，这次方辰征求大家意见，写过年愿望的时候，他也写了，并且高调署名，强烈要求，一天工作时间不能超过十四个小时。 但他也知道，他也就是发泄一下，真有急事必须处理，别说不下班了，就算是下了班上了床，他还不是一样要从床上爬起来。 这事，一年到头，他真没少干。 所以说，这中药和求子仙丹，他还是要吃的。 但说实话，方辰还是打算在明年，降低一下段勇平的工作强度，毕竟，他也不想每次张萌一见他，就跟他有夺夫杀子之恨一样。 不过不得说，段勇平的忙碌，还是十分有价值的。 俄罗斯那边就不说了，1995年全年下来，四大公司总营收超过了五百亿华夏币，增长了30%，达到了85亿美元，差不多七百二十亿华夏币的样子。 但其实真正增长的主力是擎天石油公司，擎天石油公司的营收从去年的十二亿美元，增长到了二十五亿美元，足足翻了一倍多。 如果将擎天石油公司的增长给去掉的话，其他三大公司的营收增长，基本上连20%都不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的俄罗斯越发的虚弱，且不说本来就没剩下多少老底，就算是剩下了一点，这些年基本上早都被败光了，所以说能有20%的营收增幅，就已经算是十分不错了。 华夏这边，增速也有了一些放缓的意思。 去年的增速冠军，毫无疑问是擎天通信，去年擎天通信增长了300%多，从原来的七十多亿，一下子蹦到了二百五十多亿。 但到了今年，擎天通信的总营收，也就四百二十亿。 虽然从绝对值上来算，跟去年差不多，都是涨了一百七十亿，但如果算增速的话，去年是300%多，那今年就只有可怜的68%，连70%都没有超过。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是符合经济规矩的事情。 在去年的时候，他就已经说过，到了今年，擎天通信的营收增速，必然会放缓许多。 毕竟不管是交换机，还是通信网络建设，擎天通信在国内的份额都已经占到了70%以上，所有的存量市场都几乎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这也就意味着，擎天通信在这两个领域的成长，就要看上面究竟打算投资多少钱了。 交换机那边，有条不紊的增长了30%，从五百亿长到了六百五十亿，其中设备费用三百亿，建设费用三百五十亿。 而擎天通信在交换机上的收入，也恰好从一百六十亿，涨到了二百一十亿，差不多是30%。 毕竟擎天通信在交换机上的市场份额，从年初到年尾，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虽然在年中的时候，让华为偷袭了一下，靠着跟邮电局之间的合资模式，抢走了不少的市场份额。 但擎天通信的快速反击，不但保证了市场份额不再下降，反而还从其他通信企业手中，抢走了不少份额，这才保证了市场份额没有什么大的变动。 但不得不说说，这一次的胜利者，绝对是华为。 华为的市场份额，从原来的5%，一下增长到了15%，成为了华夏交换机企业妥妥的第二。 并且有意思的是，其他剩下所有的通信企业，市场份额加起来也是15%。 也就是说，华为此时已经相当于，除去擎天通信之外，所有通信企业市场份额的总和了。 只是因为擎天通信的市场份额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华为这个老二才显得有些尴尬。 2.5G移动通信网络这边，因为擎天通信是一家独大，所以说上面投资多少钱，、就等于擎天通信在2.5G移动网络这边能收到多少钱。 1995年，国内在移动通信设备购买安装方面的花费是六十亿，比去年同比增长了50%，所以擎天通信这边就计收了六十亿。 这两者加起来是二百七十亿，那剩下的一百五十亿，基本上就是寻呼机，手机，寻呼基站贡献的。 枭龙2寻呼机，依旧延续了之前枭龙寻呼机的辉煌，今年一整年，卖出去了两百三十多万台，总营收达到了九十六亿，比去年足足增长了125%。 不过枭龙2寻呼机的增速的确厉害，但这次擎天通信内部的增速冠军还不是枭龙2寻呼机，而是擎天手机。 今年全年，擎天手机卖出去了六十万台，比去年的销量增加了300%，为擎天通信贡献了三十六亿的营收。 但实际上，考虑到擎天手机去年只是刚刚上市了四个月，所以说今年擎天手机的单月销量并没有比去年增加多少，甚至方辰看了统计数据，十一过后的两个月，销量居然还下降了一些，也就是要过年了，销量才止跌回升了一点。 这样的销售情况，在擎天这么多的产品销售中，无疑是十分奇怪的。 毕竟擎天的产品，基本上销量都是一年要比一年好的，甚至刚开始的时候翻个番的往上涨，才是正常。 但仔细一想，到也不奇怪了。 手机这玩意，对于现在的华夏人来说，还是太贵了，裸机就要六千块钱，算下那些乱七八糟的选号费，入网费，就至少要小一万。 并且话费也贵的惊人，一个月再怎么打的爱惜，五六百块钱的花费还是要有的，比一般人一个月的工资都要高出去一倍。 可以说，除了那些极少数的先富者，华夏还真没几个能用得起手机的。 但这并不代表，华夏人对于通信没有需求，相反，寻呼机今年125%的增速，则证明了华夏人对于通信便利的追求。 所以说，方辰就给沈伟下了个死命令，让他最迟在1996年，年中之前，给他研制出一款售价不超过四千块钱的手机来。 当然了，这也不是方辰在故意做什么滥好人。 通常来说，同样的产品，肯定是便宜的，消费力会更足一些。 所以说，即便新出的擎天手机便宜一些，在薄利多销下，其整体利润反而并不会比卖的贵的手机要低。 只是，便宜手机一出，尤其是在擎天在手机领域完全垄断的情况下，一定会冲击原本昂贵手机的销量。 不过，再考虑到，国内对移动通信网络的投资，是根据用户数量来的，用户数量越多，移动通信网络的投资越多。 等到时候，手机用户多了，那国内自然会加大移动通信网络的建设，擎天可以从2.5G网络建设上，多挣不少的钱，沈伟哼唧了几句，也只能答应了。 这就叫做堤外损失堤内补。 反正不管是手机这样的移动终端，还是基站这样的移动通信设备都是他的，这头不挣钱，那就另一头挣钱。 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好，怪不得国内那些互联网企业，老是追求生态闭环，搞垄断。 第一千四三二章 经济“殖民” 寻呼基站这边，收入了差不多十五个亿，那也就意味着，擎天通信营收剩下的十七个亿，都是从海外得来的。 去年，仿照着小霸王的出海之路，擎天通信的2.5G移动通信基站和手机，寻呼机，都卖到了东南亚，并且还承接了马来西亚，泰国和东帝汶一部分的移动通信网络建设。 虽然相比于擎天通信此时的体量来说，十七个亿着实算不得什么，也就占总营收的4%多点，连5%都不到，但不得不说却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甚至用之前，小霸王副总裁，海外负责人，现任汽车联盟总裁，黄一和的话来说，国外简直遍地是金子。 虽然相较于国内，海外市场各种各样的成本，人工工资，运费，销售费用等等都要高的多，但利润率却基本上都在60%以上，简直跟抢钱差不多。 没办法，谁让工业化对于全球这二百多个国家和地区来说，是个极其奢侈的东西，真正完成工业化的国家，全球连10%都没有。 这也就意味着，对于东南亚这种工业极其不发达的国家来说，他们只能被动的接受工业国对其的高价倾销。 毕竟，谁让他们造不出来呢？ 不捏着鼻子认了，还能如何？ 这其实已经算是，一种十分隐晦的经济殖民。 国外企业通过先进的科技，完善的工业体系，大量将自己的产品卖到发展中国家，发展中国家只能被迫将自己宝贵的资源和人力卖给发达国家。 至于说，发展中国家想要发展工业，摆脱美国的金融霸权，建立自己的工业体系，那往往迎来的就是颠覆和崩溃。 然而即将到来的1997年亚洲经济危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利用自己具有金融霸权，美元是全球流通货币的优势，平白超发了大量的货币，西方企业拿到超发的货币之后，大量购入发展中国家的资产。 发展中国家的资产自然而然就会升值，迸发出强大的经济活力，一幅欣欣向荣的模样，可一旦等到时机成熟了，美国等西方国家就提高利率，吸引这些资金回到美国等西方国家。 这些发展中国家资产和股票大量抛售，经济飞速一落千丈，工业化进程被迫打断，甚至形成经济危机。 等过了一两年，美国等西方国家再次降低利息，释放出大量的资金，抄底这些发展中国家的资产。 如此周而复始，发展中国家对于这些发达国家来说，简直就如同被割的韭菜一样，割完一茬，还有一茬。 这也是为什么，美国他们超发货币，但是国内却没有大量的通胀的原因，他们都把货币放到了国外，国内的货币流动性并没有增加，怎么可能引起美国等发达国家的通胀。 这更是为什么，自二战结束之后，发达国家会允许殖民地陆续独立的原因之一。 他们可以利用金融这个更好的手段，来掠夺这些殖民地资源和人力，又为什么非要用枪炮，流血死亡这种手段呢？ 真以为维持统治，不需要成本？ 至于说，某个国家并不愿意按照美国他们安排的剧本走，那将其颠覆了就是了。 有这些手段在，美国等发达国家简直是无往不利，也就是在华夏身上碰到了个铁板。 尤其是在2008年经济危机的时候，没有割成华夏的韭菜，华夏的经济居然没有陷入崩溃，反而更加欣欣向荣了起来，在2010年的时候，更是大跨步的超过了东倭。 然而华夏不崩溃，那就轮到美国崩溃了。 毕竟经济危机造成的破坏是一定会存在的，华夏不承受，那自然要美国承受了。 至于说，现在轮到擎天，以更发达，更先进的产品，向东南亚售卖自己的产品时，方辰只能说身为一个工业国，真香。 不但生意好做，而且利润也高的惊人。 对公司营收贡献最大的，不出意外，今年还是小霸王。 今年小霸王一共获得了将近五百七十亿的营收，比去年增长了二百一十亿，同比增长了将近60%。 虽然增速比擎天通信还是要放缓一些，但毕竟小霸王的体量太大了，所以总营收还是比擎天通信多出去将近一百五十亿。 其中贡献最大的自然是影碟机了。 今年影碟机彻底进入了成熟期，尤其是低价影碟机的推出，更是再次引发了民众大量的购买欲望，甚至形成了一定的疯抢潮。 影碟机去年一年，销售出去了将近八百万台，为小霸王带来了将近三百亿的营收，这国内，乃至于全世界的影碟机第一把交椅，真是坐的稳的不能再稳。 不过说来也是，索尼和飞利浦、三星他们这样大举进攻，都没有撼动擎天，反而被擎天打的落花流水，狼狈而逃，这市面上还能有谁跟擎天影碟机相比较的？ 去年全国影碟机销量差不多是一千一百万台，这也就意味着，擎天影碟机占据全国销量的75%，基本上是除去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这两款产品以外，市场占有率最高的产品了。 不过，需要在意的是，胡志彪跑到香江，创办的爱多影碟机，销量超过了六十万台，是国内除了擎天、万燕以外、第三个销量超过五十万台的影碟机企业。 并且不出意外的话，1996年，爱多影碟机是要将万燕从第二名的位置上给挤下去的。 这就有点恐怖了，毕竟爱多影碟机只创办了一年而已，在一年的时间内，能有如此大的销量，已经足以证明胡志彪的本事。 光盘那边，自然是依旧大卖，今年一年，擎天一共卖出去了将近五亿张光盘，不但为小霸王贡献了五十亿的营收，邵叔他们这些香江娱乐电影，电视公司，那真是一个个高兴的嘴都要歪了。 毕竟拍个大卖的电影，也不一定能保证他们能挣超过一千万，这五个亿的利润分成，基本上跟香江电影市场，给他们带来的纯利润都相差不多了。 甚至还极大的影响了，电影和电视剧两者之间的平衡。 在以前，香江是电影为王，不仅仅是电影公司，连制片人，导演，甚至演员，都是想要拍电影，拍大荧幕。 毕竟电影的票价贵，能得到的利润更多，至于其他的什么，工业美学等等倒是次要的。 就跟导演找主角一样，演技固然重要，可如果流量高的话，没演技也就没演技了，毕竟最终还是要看成绩说话的，小众片，文艺片的市场在各大电影节，而不是在市场中，更没有任何的钱途可言。 可现在，香江的影视公司们，更喜欢拍电视剧。 没办法，谁让电影的成本远比电视剧高不少不说，而且刻录成光盘的话，只能刻录一张。 而电视剧，不但成本要低的多，并且剧集还多的很，轻轻松的能刻上二三十张光盘。 仅仅以卖给大陆来说，一部电视剧获得的利润，比一部电影多了三五十倍不止。 这么大的利润诱惑放在面前，那么香江的影视公司会选择哪一个，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并且连带着，国内影视圈创作电视剧，电影的热情也高涨了起来。 毕竟他们现在等于说，除了电视台和院线以外，还多了一个新的选择。 但可惜的是，国内影视发展还是有点晚，所以即便有质量很高的，可普遍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比香江影视作品都要差一点。 不过无所谓了，方辰相信只要能进入到正循环，让消费者用脚投票，选出真正自己心怡的作品，一定会有一批很不错的影视公司，导演，演员脱颖而出的。 其实更让方辰高兴的是，他这样做，证明了国人，只要价格合适，还是十分愿意支持正版的。 不过说来也是，一张光盘才十块钱，一些影视爱好者，发工资的时候，花个二十块钱，买上两盘心爱的光盘，并不是不可以。 毕竟，这年头，买一张电影票也要两块钱了，并且还尽都是一二十年前，早已经看腻的玩意，如果不是小情侣谈恋爱，谁愿意去凑这个热闹。 而买一张光盘放在家里，想什么时候看就能什么时候看，如果想看别的片子，其实也好说，跟别人换换就是了。 但有一条，自己必须要有新的，少点也无所谓，要不然都是别人看过的，人家该不愿意换了。 小霸王复读机的销量，则突破了一千万台，是擎天第一个产品年销量突破一千万台的产品。 这一点，再次证明了，华夏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这句话的真理性。 但因为复读机的售价并不高，所以为小霸王的营收，只贡献了不到一百二十亿，并且其中有将近二百万台，四十亿的营收，是海外市场贡献的。 嗯，没错，在国外，小霸王复读机的售价是国内的两倍。 不过并没有什么，差不多已经算是基操勿六，皆坐了。 到了海外，不宰他们一把，那真是对不起方辰这么多年在小霸王身上的投入了。 至于说，小霸王营收中，剩下的将近一百二十亿，则是由小霸王学习机和游戏机贡献的。 因为今年并没有出什么特别震撼人心的大作，尤其是因为国内存量市场都基本上吃完，也就是适龄，且买得起，并且还有购买欲望的消费者，家里都已经有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了，所以仅仅以国内而言的话，小霸王学习机和游戏机的销量是下滑的。 也就是海外市场，依旧有50%以上的增速，小霸王游戏机和学习机的销量才能好看一点，有差不多15%左右的增长。 虽然有些无奈，但现实就是如此，经过了六年时间，小霸王游戏机，学习机已然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逐渐从高峰走向低谷，然后永远没有反弹的机会。 这倒不是说，小霸王这种家用游戏机，彻底被判死刑，它会一直存在着，直到擎天倒闭的那一刻。 甚至为了争取生存下去，它还会积极的扩充海外市场，给大家带来更多更好的游戏和游戏体验。 只是说，像国内现在这样，全国三四亿户，十分之一以上的家庭都有小霸王学习机，游戏机的这种盛况，是很难再出现了。 毕竟这些八零后，九零后头几年出生的人，是会长大的，等他们长大之后，就会正好碰到更为让人痴迷，覆盖范围更大更广的网络游戏时代。 然后经过一二十年在网络上的沉沉浮浮，厌倦了网络游戏的各种套路，这才有回归家用游戏机的可能。 但想要，一年在国内卖出去个八百万台，则大概还需要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行。 毕竟索尼的PS4，也就是刚刚发售那一年，全球销量超过了一千万台，剩下的都只有几百万而已，并且东倭市场的贡献连10%都没有，大头都是欧美那边贡献的。 而擎天游戏机如果想要在华夏一个市场，再次卖出去八百万台，着实太难了。 预计真能做到的那一天，华夏的人均收入已然超过了现在的东倭才行。 不过那一天并不算遥远，最起码方辰自觉，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应该是还没有退休的。 不管多少吧，这几个公司都还算是挣钱的，可擎天投资公司和擎天芯片公司，这就有些尴尬了。 擎天芯片就不说了，纯砸钱，到现在已经吃了他差不多一百六十亿华夏币了，至于是说什么时候能够回本，他也不知道，估计最近五年八年的，是没什么戏了。 而擎天投资公司，则因为投资的企业，基本上都没有上市，即便是挣钱了，那也挣的是估值，所以着实有点不好算。 不过，擎天投资公司虽说尽是砸钱的，去年一年差不多花了他四十五亿华夏币，将近五亿美元做投资，投了差不多一百多家初创互联网，计算机企业。 但如果把网景公司给算成擎天投资公司的成绩，擎天投资还是挣钱的。 第一千四三三章 白送五万套房子 方辰算了一下，因为上市，以及他前后卖给比尔盖茨他们27.5%的网景股份，获得了二十三亿美元的资金。 这一反一正下来，擎天投资公司还算是挣了十八亿美元，一百五十五亿华夏币。 零零总总的统计了一下，擎天这一年的总营收已然高达1865亿华夏币，220亿美元，同比去年的1324亿来说，增长了五百多亿，增速只有40%。 说真的，40%的增速，对于擎天来说，恐怕真的是有史以来最差的增速了，毕竟去年擎天的增速还高达170%。 甚至就以营收的具体数值来说，五百多亿的增速也比不过去年八百多亿的增速。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去年，擎天通信迎来的史无前例的大爆发，彻底吞掉了富士通和朗讯等八大国际通信巨头，在华夏的市场份额，营收从原来七十多亿，一下蹦到了两百五十多亿。 而到了今年，一切都趋于稳定，新产品擎天手机并没有迎来爆发潮，甚至还有些销量下滑的迹象，至于说俄罗斯那边，更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所以说，能有40%的增速，方辰表示还算是满意吧。 并且可以预计的是，在未来，如果没有推出什么有力的新产品，擎天的增速还会进一步的下滑。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体量大了，就很难像之前那样，持续的高速冲锋，如果冲的太厉害，闹不好就会散架的。 信不信，如果他还是以每年增速100%以上的目标要求段勇平的话，段勇平肯定是要疯掉的，然后别列佐夫斯基这些副总裁，各公司的副总裁，总公司部门部长等等，一级压一级，全部都要疯掉。 各种乱七八糟的昏招，绝对层出不穷。 这里也就体现出了一个好的，卓越的领头人的价值。 不管方辰究竟是不是真的是这么想的，还是说自己安慰自己。 在年会的时候，他宣布今年公司的增速只有40%的时候，几乎所有参加年会，之前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的中层干部，以及各分公司的先进们，代表们，一个个全部都是瞠目结舌，一幅难以置信的模样。 周围的这些年会富丽堂皇的装饰，点缀一瞬间居然变得有些刺眼起来。 看着众人这幅垂头丧气，仿佛打了败仗一般的模样，方辰着实有种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说他们凡尔赛吧，一年40%的增速居然如此不满意。 现在国内一年的GDP增速才12%点多，40%已经是其3倍多了，这要是搁在那些一年GDP增速才6%都不到的发达国家，40%的增速更是顶的上他们六七年的努力。 可如果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说，似乎倒也能理解，毕竟之前公司什么时候增速也没有说下过100%过，并且去年还170%，今年直接蹦出来个40%，情感上一下子接受不了，也正常。 其实，昨天他跟公司Q4以上高管吃饭的时候，基本上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的态度，跟现在这些干部职工们也是大差不差，如出一辙。 一个个的，都主动上来给他做检讨，甚至还表示，今年的年终奖他们没脸拿。 气的他，在沈伟，金至江的屁股上踹了两脚，这才止住了这种不正之风。 其实方辰有所不知的是，在各分公司的年会上，那些基层员工的脸色其实比此时在座这些人的表情，还要难看。 擎天通信在可视电话上，已经有了不小的技术突破，那么将其放大一些，做个同步直播的玩意，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所以，不管是在洛州还是香山，甚至俄罗斯，美国，都能看到此时，在燕京，擎天大楼所发生的一切。 对于这些擎天员工来说，他们已经习惯了擎天的高速前进，已经前进所带来的工资福利，而擎天的增速放缓，则直接意味着，他们的工资福利也是要放缓的。 这对于不少，打算攒个一年工资，在香山市或者洛州市买下一套房，彻底成为城里人的职工们来，虽然不至于称得上是晴天霹雳，但感觉着实不好受。 “40%的增速已经很不错了，更是代表着以段总为首的公司管理层，以及广大职工们为公司做出了艰辛卓绝的努力，贡献。并且以后很有可能，未来两年，我们连40%的增速都保不住。” “可保不住的话，难道我们就不生活了吗？不工作了吗？坦然的接受现实，实事求是的工作和努力，才是重要的。”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 “行了，说点开心的事情，在年前，我跟段总，已经各大分公司的总裁开了个会，讨论了一下，说大家对年会抽奖的环节已经有些不感冒，所以就给大家发一些调查表，调查结果显示，大家的确对抽奖这事，已经不怎么在意了。” 听方辰说到这，众人的面色不由微微一变，露出些许不好意思来。 像擎天这样，每年变着花，送他们各种各样礼品，家电的公司，在全国都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其他公司哭着喊着求着，都没有这种待遇。 可他们现在居然对这些表示厌倦，不在意，不感冒，怎么想都有种何不食肉糜，朱门酒肉臭的既视感。 但实际上还真是如此，一些资格老的擎天职工，这两年抽到的家电，基本上都是送亲戚朋友，又或者便宜处理了。 “然后，公司又给大家发了一些意见表，看看大家都有什么想法，年会的时候，想要得到点什么，也算是我和公司对大家一年辛苦付出的回报。” 方辰话音未落，一阵震天的掌声轰然爆发而出。 对于绝大部分的擎天职工来说，每年年会的抽奖，其实已经不算什么了，但大家为什么还会抱有一丝丝的期待，因为那代表着，方辰和公司对他们一年工作的认可，方辰看到了他们对公司的付出。 这是一种，职工和企业，和老板之前，无形的契约羁绊。 只不过看完大家的意见需求，方辰只得说，不管在哪个年代，人和人的需求都是共同的，压力也是共同的。 嗯，没错，出现在意见表前四个需求中，有三个需求分别是住房、教育、医疗这三个后世的三座大山。 不过说来也是，人这一生最重要的需求，无非就是生老病死，吃喝拉撒，衣食住行，成家立业，结婚生子诸如此类。 再者说了，现在擎天的职工平均年龄已然到了二十三岁左右，一部分人是着急买房子安家落户，好结婚，另一部分是孩子已经生了，马上面临要上幼儿园和小学，而年龄大一些的，尤其是父母身体不好的，则十分在意医疗方面的问题。 不过，这三个需求只能在四大需求中排名后三位，真正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则是户口问题。 不管是农业户口还是非农业城镇户口，对于后世的人来说，已然完全不是个问题，除了北上广深，似乎想要在哪落户就在哪落户。 甚至一些新一线城市，还爆发了抢人大战，学历稍微高一点的，落户还能给一些奖励。 在后世，反倒是农业户口更香一些，有自己的宅基地，口粮田，一些不错的村子，每年还能有点分红，而非农业户口什么都没有。 但是对于此时此刻的人们来说，把自己的户口转成非农业户口，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城里人，吃上商品粮，则是头等的大事。 哪怕他已经在这个城市，有了稳定的工作，甚至已经分的有房子，并且结婚生子，但似乎只要户口没有落户，那他就有种不踏实感。 没办法，之前几十年的计划经济，农村和城市之间巨大的鸿沟，使得他们对非农业户口向往的惯性还没有得以改变。 当然了，这些人在这些城市发光发热，做出属于自己的贡献，他们理应是这个城市的一份子。 “大家的需求我也都看到了，所以经过跟公司高层干部的讨论之后，公司决定从香山、洛州、申城各自购买一些地皮，建设属于我们擎天职工们的职工住宅，第一批五万户的设计图纸已经出来了，大家看一下大荧幕。” 方辰话音刚落，他背后的大荧幕上骤然显现出一个巨大的户型图，以及这些地皮的所在位置图。 “户型上，基本上以六十平方左右的两室一厅为主，八十平方的三室一厅为辅，并不建设一室一厅的小户型。所以说，这些房子原则上，不接受单身职工申请，必须要结了婚之后，才能申请入住，光棍们就老老实实的先住集体宿舍吧。”方辰笑着说道。 这两种房型的面积虽然听着不大，但要知道，这个时候是没有公摊面积这么一说的，而且方辰既然打算自己盖房子，给职工们安家落户，自然也不会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来坑自己。 所以说，他说的这些面积，都是实打实的套内面积，还是很宽敞的。 听完这话，台下欢呼声和哀嚎声，几乎齐相呼应，一时竟然分不清，台下的人究竟是开心还是难过。 不过想都不用想，欢呼的一定是已经结婚，又或者马上就要结婚的，而哀嚎的都是单身狗。 所以，这哀嚎声也能称之为“犬吠”？ 方辰心中的恶趣味顿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果然是一时虐狗一时爽，一直虐狗一直爽。 “这批房子，由现在国内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也是咱们擎天的参股公司之一，万通来承建，预计等到明年这个时候，就可以交房了。” 这下齐了，方辰话音刚落，不管是刚才在喊叫什么的职工，这下全部都发出了震天的呼喊声。 明年，他们其中一部分人，就能有自己的房子了，实现自己多年的梦想夙愿。 现在擎天在国内的职工，差不多已经有将近二十万，五万套房子，则基本上意味着，至少有四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的职工能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了，这比例不可谓不大，速度不可谓不快。 不过，要是能把户口迁过来就好了。 但他们也知道这是个不切实际的愿望，现在国内对户口的转化，审批十分严格，就算是有了自己的房子，也不一定能通过。 “这些房子我想过了，全套下来，建设费用加上地皮费用，差不多每套在三万到四万块钱左右，五万套那就是不到二十个亿，这些钱公司给掏了，不用大家拿一分钱。但有一条，分到房子的员工，需要跟公司签订一个协议，保证在十年之内，不主动辞职，如果主动辞职的话，房子收回，大家觉得没问题吧。”方辰问道。 “没问题！” “感谢方总，感谢擎天！” “一点问题没有，方总仗义，擎天牛逼！” …… 各种各样的叫喊声瞬间响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一套房子三四万块钱，即便以他们现在的工资收入，那也基本上要两年多点才能挣到。 这十年不主动辞职，就能多挣三四万块钱，傻子才不干呢。 再说了，擎天这么好的工作，这么高的工资福利待遇，他们怎么可能舍得辞职，所以说这十年之约，对于他们来说，跟没有是一个样的。 并且，公司为他们建造房子，还为他们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他们之前为什么不买房子，倒不是说房子太贵，他们不舍得花钱之类，而是他们想花钱买房子，都没有地方买。 现在国内城市，基本上都是一个样，房子差不多都是各个单位组织建设的，住的也就是各单位的职工们，而且这些房子，房龄都至少二十年以上。 至于说什么房地产开发商之类的，那还真是个稀罕玩意，没多少家。 所以说，他们想要购买房子，只能等某个单位的某户人家，突然搬家到别的城市，甚至出国了，这才能空出一套房子，让他们购买。 要不然的话，真是有钱，也没有房子买。 第一千四三四章 逼婚？ “房子的分配方式，主要以工作年限，是否是双职工，以及岗位级别作为标准，进行量化积分。” “比如说现在擎天已经成立了六个年头，那工作六年的就是六分，五年就是五分，双职工除了夫妻双方的工作年限相互累加以外，还额外加一分，岗位级别的话，T10为一分，然后随着级别的增长，以此类推，最高分是T4或者Q6。也就是说超过T4或者Q6级别的管理干部，在房子上的积分，也依旧是七分，不会再高了。” 方辰说到这，众人在心中飞速的盘算了起来，并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方辰给出的条件依旧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并且也对高管们做出了足够的限制，防止高管们因为层级过高，而把房子一下子给全拿走。 那这样的话，还算什么积分，直接按照职位往下发就是了。 在擎天能被评上T4和Q6的，基本上都是技师或者分厂厂长这个级别，妥妥的中层干部。 “按照这个标准来算的话，咱们公司积分最高的应该是小霸王注塑分厂厂长，郝敦培，以及电路板实验室的研究员边杨梅夫妇，他们基本上都是1990年的时候，就已经在小霸王工作了。” “据我所知，边杨梅还被评为了香山市三八红旗手，分公司级先进，边杨梅在不在。” 没想到，居然被方辰点了名字，边杨梅面色有些羞红的站了起来，众人顿时对其报以热烈的掌声。 要知道，在擎天，能在工作年限上拿到六个积分的，基本上也就第一批，只有三百人不到时的小霸王职工了，而这三百人中能做到T4或者Q6的倒也不少，甚至Q4级别的总公司部门部长，都有不少个。 但是像这样能结为夫妻的，并且夫妻双方还都能做到T4或者Q6的，恐怕就真的不多了。 拿着话筒，感谢了方辰和擎天几句，边杨梅就再次慌忙坐了下来，像这样在几十万员工面前，露脸的事情，她还真没干过，慌张死了。 至于说大荧幕的另一头，郝敦培则笑的脸都要抽抽了，第一个能分到房子固然可喜可贺，但更让他高兴的是，这代表着，方总，擎天认可了他们夫妇对于擎天的贡献。 “其实，要感谢的话，也应该我感谢你们，没有大家的辛苦工作，努力拼搏，擎天不可能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方辰也成不了这个世界首富。”方辰诚恳的说道。 虽然在擎天的发展中，他起到了主要作用，但真正起着决定性作用的，是这四十万的擎天职工们。 马克思、列宁、太祖都说过，“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真正动力。” 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人民是真正的英雄。波澜壮阔的中华民族发展史是华夏人民书写的! 但无奈的是，不管是史书也好，传记，小说，话本，戏剧也罢，对人民都描写都何其少也，仿佛都是那些帝王将相，美女英雄。 不过，对于方辰来说，他深切的知道，擎天的一切都是擎天职工，乃至于全国人民一起创造出来的，如果没有他们，这眼前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根本不复存在。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愿意让擎天职工的工资收入水平保持在如此一个高度，千方百计想要让大家过的更好的原因。 “接下来是教育和医疗的问题，擎天将在洛州、香山、燕京按照计划陆续建造五十所幼儿园，十所小学，并且积极对接三市的优秀初高中学校。医疗方面，除了在三市建立五所以上的初级医疗机构，并且还准备对洛州三院，香山人民医院进行无偿援助，帮助他们提高医疗水平，使其达到省内一流，甚至国内一流。” “并且这些幼儿园，小学，初级医疗机构将直接建立在未来的新建社区中，保证大家在幼儿园和小学阶段，以及像感冒发烧，割阑尾炎这种小手术，可以足不出院的就能完成，初高中和大疾病可以做到不出市。” 方辰话音刚落，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叫喊声，如石破惊天般在偌大的会议厅中迸发出来。 并且不仅仅只是燕京，小霸王和擎天通信的会议厅更是如此，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地震了。 其实方辰在跟段勇平他们讨论的时候，是有考虑过，初高中和大医院也由自己建设，但是仔细想了想，方辰还是拒绝了。 要是从生老病死，到上学上班，全部都给包了的话，那岂不是又回到了过去，国企统管天下，生是企业的人，死是企业的鬼那个阶段了。 作为洛州这么一个重工业城市，所谓大厂子弟的存在，方辰深知这样做的弊端。 这样做的话，刚开始的时候，会看着十分的好，企业内部自成一个完全封闭的小社会，在其中什么都有了，根本不需要跟外界接触，颇有些躲进小楼成一统的意思。 但实际上，对于企业来说，投入实在是太大了，经营情况尚好的时候也就罢了，可一旦经营出现问题，那这些跟企业主体经营部分完全不相关的，教育和医疗机构，就会成为企业的负担，趴在企业身上吸血的吸血虫。 那就完全失去了，方辰建立这些教育和医疗机构的意义了。 不管是幼儿园，小学，还是医疗机构，他的目的还是为了能够减轻职工们的负担，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把更多的身心精力放到工作上。 “接下来，应该是大家最为关心的户口问题，公司也已经跟洛州和香山两市的政府机构进行了协商。他们已经同意了，现阶段先以擎天的名义，集体落户到擎天，把户口先转为非农业户口，等到以后，房子建成，分配好了之后，再进行户口迁徙，独立成户。”方辰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顿时楞了，一时间居然变得寂静无声，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转户口，成为一个正儿八经的城里人，已然成为了不少擎天职工的心结，而在今天，这个结终于可以解开了。 见状，方辰心中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并不觉得户口有什么重要的，但大家高兴就好。 毕竟对于其他人来说，如此大规模的进行户口迁徙是个千难万难的事情，可对于擎天，以及擎天在两市的影响力，重要程度来说，这只是个他注意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现在他注意到了，自然也就将其解决了。 不过，这还暴露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擎天的组织肌理已经变得有些僵化了，既然是这么多人都有需求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传到他的耳朵中，没有传到段勇平的耳朵中？ 是中层出了问题，还是沈伟，金至江他们出了问题？ 1996年的春节，跟前几年，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方辰依旧带着苏妍，回到了前方村，过起了招猫逗方寍，和家人团聚的神仙日子。 可以说，除了刚刚回来的第一天，方辰给村里六十岁以上老人和五保户，送了一些过年的年礼，年金以外，基本上就处于这么一个状态。 不过，这才叫做人生，才叫做过年嘛！ 对于华夏人来说，过年是个极其特别，极其庄重的日子，更是极为难得的，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日子。 “小辰，你和妍儿明年就要大学毕业了，就没个什么想法？” 大年三十，正包着饺子的刘秀英突然嘟囔道。 “想法什么想法，没什么想法？” 躺在沙发上，脑袋碰脑袋，看电视的方辰和苏妍听了这话，顿时睁大了眼睛，四目相对，一脸无语的说道。 说真的，如果老妈不提的话，方辰都有点忘了，明年就要大学毕业了。 可问题是，在前世这个时候，他自然是忐忑不安，为自己的前路所迷茫着，直到确定能回到洛州邮电局，这才把心给放回到肚子里。 但这一世呢？ 毕业不毕业，似乎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吧？ 毕竟学校里，正儿八经的上课，他就没去过几次，有时候陪着苏妍，在学校里晃悠的时候，碰到一些老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还觉得莫名其妙。 可等到了后来，这才知道，这些老师都是他的专业课老师…… 说真的，如果他要是作为老师的话，看到自己学生成天不上课，并且好不容易来学校一趟，居然是为了陪女朋友，依旧不去上课，他绝对是要疯的。 所以说，不管毕业不毕业，他的重心依旧是擎天，是休息，是窝在家里，混吃等死的颓废着。 至于苏妍，那就更好说，已经保研，并且还是国内比较少的五年直博，未来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是会继续为华夏的材料学进步发光发热。 所以说，他真觉得自己老妈这个问题，有点莫名其妙，搞不懂什么意思。 见方辰这幅榆木脑袋不开窍的模样，刘秀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饺子也不包了，手上的饺子皮直接扔到了案板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们在一起也好几年了，两边家里面也都赞成，现在大学毕业了，你们就没有要结婚的打算？” 此话一出，方辰和苏妍顿时目瞪口呆，紧接着一抹羞红瞬间爬上了苏妍白皙的脸颊。 方辰现在着实是无言以对，他万万没想到，刘秀英同志指的居然是这事。 “我的亲妈啊，你就算是要我俩结婚了，也要等我和苏妍的年龄到了再说吧。”方辰有些苦笑不得的说道。 他今年二十，苏妍才十九，这距离法定年龄，都还有一两年的距离，真瞎着什么急。 “这有什么，你俩先订个婚，等年龄到了一扯证，把婚礼办了就是。”刘秀英振振有词的说道。 而方辰这边刚想说什么，老爷子就睁开眼睛说道：“我觉得你妈说的有理，趁我身子骨硬，你俩早点结婚生子，我还能带带重孙子。” “我要当小姑了，当小姑了！” 方寍更是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欢天喜地的边跑边说道。 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他有点无力吐槽了。 方寍今年才四岁，知道个屁什么是小姑，一看就是老妈没少在她面前灌输。 紧接着，方辰把求助的目光洒向了自家老爹。 正在看热闹的方爱国，一跟方辰的目光对视，顿时打了个激灵，摊了摊手摆出一幅爱莫能助的样子，就拿起桌上的书，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他在家里是什么地位，方辰又不是不知道，向他求助，简直就是灯草搓绳绑野马——白费工夫。 还没结婚的时候，家里四口人，他排老四。 结了婚之后，他和刘秀英两个人，他排老二，生了方辰之后，他排老三，这随着方寍，小仙女的到来，他在家里的地位更是直线下降，给排到了老五。 可如果倒着数的话，他这个倒数第一的位置，到是数十年如一日，未曾改变过，十分稳固。 不过，男人嘛，就是家里的基石，又有谁见过基石不是被踩在脚底下的，所以他早就有这个觉悟了。 方爱国如此这般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再者说了，方辰的年龄着实是不小了，如果是在村子里，并且就以方辰和苏妍的感情状态，这订婚不用说，早就安排上，那会轮到现在才说。 而且，现在方辰的身份地位是越来越高，跟苏妍的这门亲事，也从原来的隐隐约约有些高攀彻底变了味道。 反而是苏家在担心，方辰会不会始乱终弃，翻脸不认人。 这些年，他也没少跟苏爽打交道，抛开身份地位来说，他对苏爽还是比较认可的。 不希望到时候，方辰和苏妍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弄得两边不但做不成亲家，反而成了仇家。 所以说，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把婚事彻底给定下来算了。 此时此刻，方辰着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举世皆敌，四面楚歌。 “我和苏妍，现在真的……” 方辰正说着，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捏了一下。 第一千四三五章 1996年来了 扭过头去，见苏妍虽然面带羞涩，但还是依旧坚定的冲着他点了点头，方辰的脸上不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行了，妈您别说了，订婚的事情，您看着办吧。” 虽然作为一个前世婚姻失败的人，但方辰依旧不认为结婚是个错误的选择，也坚信世界上还是有能够相濡以沫的美好爱情，更认为自己和苏妍能够一直幸福的走下去。 可真到了要谈婚论嫁的时候，前世埋在心里的那根刺，还是忍不住出来轻轻的刺他一下，让他下意识的去逃避这个问题。 再者说了，他和苏妍的确是年纪还小，没有一个到法定结婚年龄的，所以不说这些结婚的事情，似乎也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在他的感觉中，他刚刚把苏妍送出黄金年代才没几天，看着苏妍从一个任性霸道的小小少女长成了懂事乖巧的大姑娘，现在居然两人就要面临结婚的问题了，怎么想都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但现在，面对父母的催促，苏妍的心甘情愿，他再去逃避，再去装作这些问题不存在，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方辰这话一出，屋内顿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笑声。 方辰和苏妍能够在一起，能够顺利的结婚生子，可以说是压在他们心头最大的一件事了。 毕竟两人都太过于优秀了，两人在事业上的事情，别说不用他们操心，他们连看都看不懂。 老爷子还好一些，做过正儿八经的公社书记，管过三四万人，而他俩呢，从来都是大头兵，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混上过，哪能对擎天这种员工人数数十万，规模营收国内第一的企业，指手画脚。 这个自知之明，他们还是有的。 所以能操心的，也就是婚姻大事。 虽说现在催是有点早了，但谁让自家有呢，方辰和苏妍的感情这么好，这年龄到了之后，不立刻原地结婚，还想什么呢？ 强装坚强的苏妍，听到这一阵阵的笑声，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扎进了方辰的怀中，跟受到惊吓的鸵鸟一般。 但在方辰的怀中，她还是忍不住露出无比幸福的笑容，在家人的祝福下，嫁给方辰，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只是现在猛然回想起来，她自己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嫁给一个，自己十二岁时，还是孩童时的玩伴。 那时候，她刚刚随着苏爽转学到洛州，第一天就注意到了方辰。 没办法，整个班里，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是十五六岁，一幅小大人的模样了，就只有她和方辰，一个十二岁，一个十三岁，还顶着个娃娃脸。 然而最重要的是，方辰是当时的年纪第一，而她在燕京的时候，也是他们学校的年纪第一。 那时候，她又是那么争强好胜的性格，自然要跟方辰比个高下，这一来二去的，两人成为学校里，彼此最为熟稔的存在。 而且在学校里，方辰也是唯一一个，能让她舍得拉下脸来借钱买零嘴的人，面对别人的时候，她怎么都张不开哪个嘴。 至于后来的一切，所有人也就知道了，她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方辰这个聪明又胆大妄为，但却频频创造奇迹的存在。 并且在方辰去香山之后，她一直忍不住的为方辰担忧，每日心里都祈祷着，愿方辰三冬暖，愿方辰春不寒，愿方辰天黑有灯，下雨有伞…… 尤其是，方辰被撞，出车祸的时候，她脑子想都没有想，直接就坐飞机跑到了香山，那时候，她心里就一个念想，就是要亲眼看看方辰伤的怎么样。 也就是回来之后，挨苏爽训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究竟有多危险，让父母多么担心。 但她无悔！ 不过从此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的心已经牢牢的系在了方辰身上。 但幸运的是，方辰的心里也有她，虽然因为工作忙，能给她的陪伴和时间并不多，但她能感受到，方辰已经尽力在给予她了。 想着，跟方辰在一起所发生的种种过往，苏妍不知不觉的有些痴了。 “既然要订婚的话，那就等十月份，妍妍过生日的时候，咱们去燕京把订婚仪式给举行了。”刘秀英果断的说道。 这些事情，在她的脑中已经不知道想过多少次了。 “妈，你什么都决定了，你就没问过苏大书记是什么意思？而且别跑燕京了，等到时候，我们回来算了，反正你们都在洛州。”方辰诧异道。 老妈当自己的家，他并没有什么所谓，可这毕竟是两家的事情吧，但话里话外，他怎么觉得有点自己老妈，一言九鼎，乾纲独断的意思。 而且，他着实有点怀疑，苏爽一直看他不顺眼的，情愿这么早就把苏妍嫁给他吗？ “这事，我们跟妍妍他爸，也说过了，他没什么意见。至于说在洛州办订婚吧，也不是不行，主要是妍妍他爸该调走了，去之江任副书记，所以说还是去燕京算了，也省得你俩跑了。”刘秀英解释道。 “苏大书记要调走了？” 注意到自家老妈，后半句透露出来的内容，方辰顿时一脸惊异道。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方辰不由的神情一恍惚，过了三秒钟，这才清醒过来说道：“的确是该调走了。” 虽然有些惊讶吧，但仔细一算，苏爽已经在洛州待了八年，干了足足两届，的确是到了该调走的时候了。 说实话，虽然他跟苏爽一直都不怎么对付，但仔细一想，苏爽还真没有做过什么扯他后腿的事情，反而一直在帮衬着他。 他搞砸金砖，搞的动静那么大，如果不是苏爽帮他遮掩，他决然没有这样顺顺利利把这一关给过去，闹不好就成为了那些街边杂志上的黑料。 并且擎天通信在洛州的发展，还真的有赖于苏爽的大力支持，几乎真是要政策给政策，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能开的绿灯，基本上全都给他开开了。 当然了，他也没有对不起苏爽，擎天通信创办这四年，洛州的GDP翻了一倍多，要不然的话，苏爽怎么可能跑到之江这种富裕省份当副书记。 以苏爽的年龄，未来扶正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百的，到时候，未必不会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大年初五。 擎天通信一公里以外的一片建筑工地上。 虽然现在还算是过年，可这沉寂没多久的建筑工地，已然再次是一片人声鼎沸，热火朝天的场面。 嗯，没错，这就是擎天通信第一批两万两千套住房的建设工地。 方辰以两百块钱一平米的楼面价，买下来3000亩，也就是两平方公里的土地。 为此他花了整整两个亿。 听起来虽然是不少，但就以洛州未来一万的房价来计算，这块地买的，应该算是他沾大便宜。 也算是，苏爽临离任之前，为擎天做的最后一点贡献。 当然了，并不是说苏爽给他把低价给弄便宜了，相反这价格对于这个地段来说，还算是比较贵的。 只是，换做其他人来主政的话，恐怕是舍不得一次性给他三千亩的地。 要是不能一次性给完，等到未来，一定是个极大的麻烦。 而现在开工建设的这六十多栋楼，其占用了其中很小一部分，差不多连四分之一都没有用到。 既然是自家公司的房子，冯伦自然也没有含糊，直接派了两个副总到洛州和香山，亲自负责建设任务，力争保质保量，完美的完成方辰交代下来的任务，为擎天广大职工，做好服务工作。 虽说现在方辰在万通股份只有20%，但冯伦他们还是把自己当做擎天的一份子，把万通当做擎天的子公司之一来看待。 只是跟其他擎天分公司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直接向方辰汇报工作，而不是向段勇平汇报工作。 至于说，每个月，每个季度的营收报告，更是一天不差的按时送到吴茂才手中。 而他们为什么非要这么做，除了主要是因为方辰对他们有救命，知遇之恩以外，则不还是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 在华夏，比方辰再粗的大树，还真没几个。 没见美的这些乱七八糟，本来跟方辰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公司，都还上赶着都要把自己的股份送给方辰。 为的，不就是得到方辰的庇护吗？ 他们现在已经在方辰的树荫下，为什么还要不知死活的出去呢？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在大年初五就召集工人，选择开工。 要不然的话，按照建筑行业的惯例，工人们是要休息到过完正月十五，才会陆陆续续回来上班的。 毕竟，这些农民工实在是太苦了，一年到头，能休息的日子，也就过年这几天。 甚至为了保证，提早开工时不出错，冯伦还亲自在昨天赶了过来。 “这是给自己职工盖的房子，保质保量之类的废话，我就不说了，要是出了问题，你自己去想，你该用什么面目来面对公司这些职工，看你以后还好意思往擎天大厦跑不！” 听方辰这么一说，冯伦顿时感觉冷汗唰的一下，瞬间就下来了。 “这个您放心，绝对高于行业标准，甚至国家标准，保证盖好的房子，一百年也不会塌。”冯伦拍着胸脯说道。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他对冯伦的保证还是有信心的，毕竟如果连他都要坑的话，冯伦在前世，也不可能做的那么大。 “对了，《擎天报》那边，你给我安排个编辑，发个文章，透个风出去。”方辰突然说道。 “您要透什么风？”冯伦诧异道。 虽然他去了万通，但《擎天报》负责人的身份，他可还没有丢。 再者说了，《擎天报》就是一个厂报，一个星期才出一次，审阅一下，以他的能力，根本费不了什么事情，而且还能加深跟擎天，跟方辰的感情，何乐而不为。 并且，他也喜欢这些文字上的东西，要不然为什么在牟其仲那边，他会负责报刊杂志这一块。 但像今天这样，方辰要通过他透风出去，还真是没有过的事情。 “让你手下的编辑写一篇文章，就说这六十平方的两室一厅，八十平方的三室一厅怎么分配。”方辰说道。 “您这是打算怎么分配，有什么打算？”冯伦问道。 其实，方辰不提的话，他还真没想过，这有三室的，有两室的，房子怎么分配的问题。 又或者说，按照先后顺序，谁的积分高，谁挑选房子的排名在前面，那就让谁给挑走呗，可现在看方辰的意思，似乎还另有玄机在里面。 “按人口分配，职工的父母不算。”方辰笑眯眯的说道。 “您的意思是，按照孩子的数量？”冯伦又不太确定的问道。 方辰的意思，他到是明白了，毕竟一个家庭的组成部分，除了职工以外，也就是父母和孩子了，而到了方辰这边，父母还不算，那岂不就是按照孩子的数量来分配了。 “对，没错，至少要有两个孩子以上，才能有资格分配三室一厅，要是就一个孩子，又或者没孩子的，那就老老实实在两室一厅里分配吧，等什么时候，生出第二个孩子再说。” “您这样做，跟政策有点抵触吧？” 闹清楚方辰的想法之后，冯伦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道。 “抵触就抵触，大不了罚钱就是了。”方辰一脸随意的说道。 他不能明着带头违反，但处于让职工们未来生活的更好，让擎天，让社会有更多后备军来说，反正他是暗搓搓的鼓励了。 要不然的话，他安排这些三室一厅干嘛。 “您开心就好，不过您这样一来，闹不好这三室一厅就有点不够分了。”冯伦有点哭笑不得道。 他真没想到，方辰居然连这心都操，也真是够闲得了。 “那以后，把盖三室一厅的比例提上来就是了，如果都生至少两个的话，那我统统建成三室一厅，甚至四室一厅都没问题。”方辰满不在乎道。 第一千四三六章 华夏的“世界五百强梦” 过年的氛围，家的温馨，固然让人眷恋，但显然，在此时此刻，这些还无法成为生活的主旋律。 还没到大年初七，大批大批的人登上了绿皮火车，大巴车，再次成为了背井离乡的游子，他们即将回到他们熟悉的岗位上，为他们未来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努力拼搏着。 方辰虽然已经算不得其中之一，但也还是在这一天回到了燕京。 毕竟，他就算是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一下苏妍，哪有说整个一过年，都不在自己家里待一天的。 这嫁出去，还有初二回门一说呢，更别说苏妍这还没有嫁给他。 另外虽然订婚这事，四个父母都暗中商量好了，但他总要亲自登门说一声。 到了机场，即便有些依依不舍，两人在楼底下抱了良久，但方辰还是把苏妍送回了家，然后准备第二天再去拜访。 随着一声清脆的开门声，柳紫嫣看着骤然出现的苏妍，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跟方辰闹别扭了？” “妈，看您说的，什么叫做我跟他闹别扭了，我就不能想您，回来看看您？” 苏妍一把搂住柳紫嫣的脖子，满脸不依的撒娇道。 “你忽然不吭不响的从洛州回来，连个招呼都不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偷跑回来的，对了，方辰呢，没跟你一起回来。”柳紫嫣拍拍苏妍的手，没好气的晒哦草。 “回来啊，他把我送到楼下就又回去了，说是明天再来拜访您们，对了，我爸回来了没？” 闻言，柳紫嫣顿时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俩一起上来就是了，还明天过来，家里又不是没有多余的房间睡。” “你让方辰住家里啊？” 着实被柳紫嫣的话给吓到了，苏妍一脸震惊的说道。 什么时候，老妈这么开放了，居然要留方辰在家里睡，这话她以前可是没听过。 “你俩这不是马上就要订婚了，那订婚，就是一家人，睡在家里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说一点啊，你俩年龄还小，出格的事情不准做！” 柳紫嫣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但说到最好的一句的时候，突然高声警告道。 她虽然已经做好了当外婆的准备，但绝对不是现在，怎么说也要苏妍二十岁以后才行。 “妈，您说什么呢，我不理你了！” 苏妍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满脸羞涩的跑回了屋内，并一头扎进了被子里，将脑袋蒙了起来，跟个鹌鹑一样。 今天这寥寥几句的谈话，简直把她的心理防线彻底给击碎了。 “似乎，要订婚了之后，真的不一样了……”苏妍抱着被子，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但说着说着，她的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是，变了，可这种变化真的还不错。 毕竟这种被父母认可，祝福，期盼，接纳的爱情，着实是太好了。 而在厨房里，柳紫嫣也忍不住笑起来。 虽说这两年，她又升了一级，做到了省分行的副行长，但她向来志不在此，能看着苏妍健康快乐的成长，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并且找个不错的丈夫，然后给她生个外孙或者外孙女，就是她最大的人生愿望。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要实现了，而且前所未有的好，尤其是，她以前可从未想过苏妍能找个世界首富当丈夫。 而且以现在方辰在国内，乃至于国际的身份地位，财富，以及上面对方辰的看重，可以说，不出什么特别大意外的话，不但苏妍这辈子能过的幸福，连苏柳两家，未来都有一个很好的支撑依靠。 然而此时洋溢着幸福的柳紫嫣母女，她俩似乎忘了个问题，那就是苏爽呢，刚才苏妍可是问了的。 不过，这似乎并不重要。 第二天，方辰也没有让人大包小包的掂礼物，就是给苏家老爷子送了一支别列佐夫斯基给他的百年老参，其余苏妍的叔叔伯伯们，一人一份国外名烟名酒，娘娘婶婶们一人一套金丝苏绣旗袍。 这些东西怎么说呢，虽然价值不菲吧，但对于苏家这些人，倒也还好，就是送个新鲜而已，表表心意而已。 而苏家对于方辰的这次拜访，也十分在意，苏老爷子还专门推掉了一些日程，在家里等着方辰，并且还在书房里跟方辰聊了半个小时，苏妍的其他叔伯作陪，显然是把方辰当做家中的重要一份子来对待。 并且从座次上来说，还在苏妍的那些叔伯之上。 “华夏的经济发展，就看你了。”苏老爷子拍了拍方辰的手，颇有深意的说道。 “看您这话说的，华夏是十二亿华夏人的华夏，我就算是浑身是铁，又能打得了多少钉。”方辰摇了摇头说道。 “虽然我并不主管经济，但经济问题永远是最重要的问题，去年国内GDP增长了11%，达到了6.1万亿，而擎天则是1800多亿，占国内GDP的比重，已然达到了3%，这是个很庞大的数字，带动的上下游企业，更是数以千计，职工上百万人。” “并且擎天还是典型的高科技行业，而你对科技的投入，更是代表着国内高科技突破的一个大方向，是华夏未来科技的引领者。所以说，都希望擎天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苏老爷子缓缓说道。 3%的GDP，方辰不由长吁一口气，有点亚历山大，毕竟这些如果平均下来的话，已经相当于三四千万华夏人创造出的GDP。 据他所知，别说现在了，就是在未来，国内也没有出现过一家，能占据国内GDP3%的企业，哪怕是传说中利税上万亿的华夏烟草也不行。 毕竟就算是华夏烟草一半的营收都上缴了，那总营收也就才2%左右。 不过，跟三星在南高丽，20%的GDP占比相比，似乎还好了。 “而且，现在国内过完年，各单位也都上班了，对于擎天肯定会有一波比较大的宣传，甚至闹不好连外媒都要动了，所以你做好心理准备。”苏老爷子说道。 方辰不以为然的点了点他，不就是宣传吗，哪年哪月，国内外的媒体没有宣传擎天？ 他就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显然超出了方辰的预计。 国内媒体其实还好，大都是说一说，擎天再创佳绩，营收增速高达40%，新增营收五百多亿。 以及恭喜，擎天继续蝉联国内第一大企业的宝座，为华夏企业做出了一个非凡的表率，并且号召广大企业继续向擎天学习等等。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外媒的报道。 英国的BBC称：“华夏擎天公司营收增幅40%，再次成为世界五百强增速最快的企业，排名跃居到二百八十多位，但华夏的经济发展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美联社称：“擎天公司将成为华夏的一座经济航母，但令人可悲的是，华夏似乎只有擎天一座经济航母，其他的企业连驱逐舰都称不上。” 德国德意志新闻社称：“擎天公司的营收大跨步发展，决然只是个意外，是华夏这片经济荒漠上的一朵奇葩，并不能代表华夏经济发展良好，真正向市场经济发展。” …… 基本上有一个算一个，什么合众国新闻社，路透社，法新社等等，发的都是诸如此类的文章。 看似是在捧擎天，但实际上却是借着擎天来黑华夏，把擎天捧的越高，就把华夏踩的越狠。 “我能说这帮人，是学聪明了吗？”方辰看着面前来自于世界各国的报纸，满脸不屑的说道。 的确，被方辰整了那么几次，吃了不少哑巴亏，尤其是方辰在大夏天，自己坐在私人飞机里，逍遥自在，硬生生把他们给差点烤成人干，甚至不少记者摄影师都热昏过去的记忆，他们至今都刻骨铭心。 所以说，碰到跟擎天，方辰有关的负面新闻，他们从来都是掂量掂量，如果可以不发的话，那就尽量不发，他们可不想再次没吃到肉反而惹得一身骚回来。 方辰实在是太记仇了，哪有半点世界首富的风度。 尤其是这一次，擎天的营收增速再次名列世界五百强第一，排名大幅度前进了五六十名。 在这种情况下去黑擎天，黑方辰，且不说没有理由，就说这要是被方辰知道了，回头说不定会怎么折磨他们呢。 所以，他们就把火力瞄准了华夏。 这下，方辰才算是知道，苏老爷子提醒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几年，华夏经济发展的确是有点难，去年的GDP6.1万亿，比前年的4.8万亿，差不多增长了26%，不可谓是不多，但因为通货膨胀的原因，扣除通货膨胀之后，GDP的增长才11%，可以说是最近几年最差的一年了。 如果再考虑到华夏币兑换美元贬值影响，那就更难了，甚至前年以美元计算的GDP，还是-10%多点，从6160亿美元降到了5620亿美元。 然而最令人无奈的还是国企这一块。 如果说这几年华夏的经济是冰火两重天的话，那显然国企就是冰的那一块。 虽然国内一直在改革，一直在寻找新的改革模式，表彰学习一个个的“新经验”。 但预计今年，国有企业的净销售利润将降到历史最低点，亏损总数是1985年的28倍，而相对比的全国民营企业产值则增长了22%，中外合资企业的所得税增长了40%。 资产方面也是如此，统计局对津门、冰城、奉天、天府等十五个大中城市的2600多家国有工业企业调查显示，截止到1994年末，这些企业的总资产是2544亿元，负债却高达2007亿元，企业平均负债率高达78.9%。 与十年前，相比，资产增长了4.1倍，而债务却经济增长了8.6倍。 最令人担忧的是，去年已经出现了大量的滞销潮，似乎华夏积攒已久的消费欲望，一瞬间全部释放完毕，然后消失了一样。 截止到去年年底，全国乡以上工业企业的库存产品总值已经达到了1.32万亿元，而在1991年底的时候，这个数字是0.13万亿元，也就是翻了足足十倍。 在去年，《华夏日报》已经用极大的篇幅来讨论了国有企业面临的三大困境。 亏损居高不下，企业资金使用率底下，综合经济效益指数比七五期间下降了至少5%以上。 跟国有企业，仿佛被冰冻了一般，民营企业，集体企业却是一幅热火朝天的模样。 因为去年，国内市场的繁荣和新兴企业对外企的集体胜利，让华夏的企业家们第一次信心爆棚。 他们突然觉得，原来世界并非像他们之前想象中的那么遥远，那些不可一世的跨国企业也不是不可追赶。 于是，《向擎天学习，进入“世界五百强”》居然成了不少企业的口号和共同的梦想。 海尔的张明瑞更是明确提出，海尔要在十年后，进入世界五百强的排名。 按照去年海尔的营收三十六亿来计算的话，海尔的营收差不多是去年世界五百强入围标准的5%多一点。 张明瑞的发言似乎点燃了许多企业家，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 随后的三个月时间，有四十多家企业提出了自己进入世界五百强的时间表。 “从现在开始，每年的一度的世界五百强排行榜，将变成工商界的奥运会，吸引着国内所有人，不仅仅是企业的目光。”方辰幽幽的说道。 他深切的知道，从此之后，世界五百强会变成一种图腾，深深的植入华夏企业家的脑海中。 至于说什么时候破除？ 当然是等到，华夏世界五百强企业超过东倭，超过美国。 只有这个时候，世界五百强才会成为不足轻重的一个小玩意，不再代表一个国家的强大，不再代表一个国家的经济活力，不再代表着这个国家的国民是否优秀，不再代表这个国家的科技是否发达。 就如同某界奥运会，美国不是金牌榜第一后，奥运金牌也变得不重要了一样。 反正话语权在他们手里，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喽。 第一千四三七章 巨人之殇 显然此时此刻，华夏的世界五百强数量并没有超过美国，甚至连超过东倭都只能说是在，凭空想象，白日做梦。 毕竟现在，美国的世界五百强企业高达151家，东倭也有149家，这两个国家加起来，占据了世界五百强的60%，并且排名前二十名的大企业中，只有两家不是美国或者东倭的企业。 由此可见，美国和东倭对于世界经济的统治力。 至于说华夏，现在只有可怜巴巴的擎天、中行、中粮、以及今年刚刚上榜的中石油四家。 并且中石油的世界排名才480名，基本上是吊车尾的存在，要是去年中石油的营收稍微差个五六亿的，那华夏就只有三家了。 所以说，世界五百强依旧无比的重要，代表着一国经济，乃至于一国人民之强弱。 并且被世界五百强梦想吸引的不仅仅是华夏的企业家，还有学术界。 学术界提出，政府应该全力扶持那些从市场中冲杀出来的企业，将他们尽快的送到世界五百强。 很显然，这种提法得到了某些部门的极大赞同，没过两个月，经贸委宣布，未来几年将重点扶持宝钢、海尔、江南造船、华北制药、北大方正、长虹六家公司，力争他们在2010年进入到世界五百强。 这些企业都是在国内各领域的龙头企业，在市场竞争中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竞争力。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们还都有一个不错的当家人。 上面已经确定了“国家队”之后，各省自然应声而动，纷纷开出自己的扶持名单，宣布将在若干年内将他们送进华夏五百强企业中。 各地市也相应的提出了打造省级百强企业的构想。 就这样，围绕着世界五百强的目标，一个由上而下的强经济战略逐渐形成了。 而且这次上面并不是空嘴白牙，像以前那样给点政策就得，剩下的自己想办法，居然极为罕见的拿出了真金白银的扶持政策。 包括每年向这六家企业投入不少于两千万的技术创新基金，允许企业向公众进行融资等等。 可以说，一场向世界五百强冲锋的巨大战役即将展开，并持之以恒数十年。 然而作为华夏最大的企业，也是世界五百强排名最高的华夏企业，擎天现在就显得尤为淡定了。 就如同暴风眼一般，明明处于风暴的正中心，但却一片宁静，一幅超脱世外的姿态。 唯一变得有些不同的是，媒体们提擎天的次数明显变多了，以及来擎天参观学习的企业，政府部门也越来越多了。 没办法，这些媒体记者们，一提到世界五百强，那就避免不了要提一下擎天，似乎恨不得华夏立马冒出来第二个擎天来。 对此，段勇平虽然有些无奈，但显然也没有办法，只能说来人了就招待着吧，就当是破财免灾了，只要不让他出面就行。 毕竟，他这整天忙得不可开交，脚打后脑勺的，实在没工夫应付这些考察学习的。 不过他作为擎天的总裁，一般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等闲不会要求他亲自作陪。 并且好的一点，今年明显方辰来擎天大厦的次数多了不少，一些大事情，他就能交给方辰，让方辰亲自拍板了，省下他好大的麻烦，毕竟方辰的能力和在公司的微信，都是他所不能比的。 以至于，他居然有几天是晚上九点就下班了。 真是想想都幸福。 然而此时此刻，方辰虽然还在办公室呢，但却有了几分忙里偷闲的意味，桌子上摆着两盏茶，茶烟弥漫，香气四溢。 “史总，要是不想喝茶的话，我这什么咖啡，可乐，饮料都有，你只管开口就是了。” 方辰笑眯眯的打量着面前的史钰柱。 他跟史钰柱也算是老朋友了，在岭南的时候就打过交道，而且他创办光彩事业促进会的时候，也是史钰柱在泰山会里带头反水，这才让柳传至丢个大脸，让泰山会还没有正儿八经成立，就落个分崩离析的下场，从此烟消云散。 所以说，上午，史钰柱打电话过来，说要见他，他就立刻把手头的工作给推掉，让史钰柱过来了。 当然了，在段勇平眼中，大概是他又躲懒了。 只不过，现在的史钰柱别说跟两三年前，意气风发的时候相比，就是跟去年相比，也苍老颓废了许多。 1992年，一家知名媒体对燕京、申城、羊城等10大城巿的万名青年进行了一次问卷调查，其中一个问题是，“写出你最崇拜的青年人物“。 第一名，比尔.盖茨。第二名，史钰柱。 当时的史钰柱，可能是全华夏30岁以下青年中最著名的一个。 然而史钰柱命运的转折点，也在1992年，倒是有颇有点，胜也1992，败也1992，盛极则衰的意味在其中。 1992年，在事业之巅傲然临风的史钰柱决定建造巨人大厦，当时巨人的资产规模已经超过1亿元、流动资金约数百万元。 最初的计划是盖38层，大部分自用，并没有搞房地产的设想，结果在各方人马的推进之下，巨人大厦的高度有点收不住了。 先是香洲方面希望巨人大厦能改到64层，以此来超过羊城，成为全国第一高楼，在成为香洲标志性建筑的同时，为香洲增光添彩。 然后又有人觉得64层这个数字不好，史钰柱在询问过香江设计单位的意见之后，凑了个整，将其改成了七十层。 这下彻底奠定了巨人集团的悲剧。 在当时，盖一座38层的大厦，大概需要资金2亿元，工期为2年，这对巨人集团来说，并非不能承受之重，可是，盖70层的大厦，预算就陡增到了12亿元，工期延长到6年。这不但在资金上缺口巨大，而且时间一长，便也充满了各种变数。 可是，史钰柱却信心十足. 当时巨人汉卡在市场上卖得十分火暴，1993年的销量便比上年增长了300%，每年回报有3000多万元，如果保持这样的势头，盖楼的资金应该不成问题。 并且香洲市为了支持这个为香洲争“全国第一高楼“的标志性建筑，大开绿灯，巨人大厦的每平方米地价从原来的1600元降到700元，最后再降到125元，几乎成了一个“象征价格“。 那时的巨人集团在公众眼中无疑正带着迷人的光环，企业又在楼花广告中浓墨重彩：国内最知名的高科技企业，亿元资产和38家全资子公司，计划于1995年上市，1996年目标产值50亿元，而成为华夏最大的计算机企业，将于1996年交付使用的巨人大厦将成为巨人腾飞的象征。 所以，巨人大厦也就成了最早在香江市场上出售楼花的大陆楼盘之一。 挟着巨人集团的赫赫名声及强有力的推销攻势，巨人大厦的楼花在香江卖得十分火，1平方米居然卖了1万多港元，加上在大陆的销售，史钰柱一下子圈进了1.2亿元，纯利润更是高的吓人。 毕竟要知道，他的楼面价才125元，这算上建筑费用，一平方也就四五百块钱，现在一平方米让他卖出去了一万多港币，这等于说是翻了20倍，利润是成本的十几倍。 面对如此大的利润诱惑，史钰柱自然是忍不住，他把公司所有的钱都投入到了巨人大厦中，企图让巨人大厦更早完工，更快的将楼花都卖出去。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1993年，华夏电脑市场风云突变。随着西方16国集团组成的巴黎统筹委员会的解散，西方国家向华夏出口计算机的禁令失效，康柏、惠普、IBM等国际著名电脑公司大举入境。 电脑价格大幅度下降不说，这些西方电脑公司为了适应华夏市场，从系统到软件都为华夏做好了相应的配适和翻译工作。 一时间，联想，巨人，方正等一系列汉卡顿时没有了用武之地，汉卡也从此在华夏彻底的销声匿迹。 没办法，史钰柱只得提出“两次创业”口号，并且把目光瞄准了保健品行业，而不是他所熟悉的电脑行业。 谁让他在卖楼花里尝到了太多的甜头，已然做不了与之相比，辛苦许多的电脑行业。 并且当时的保健品行业基本上属于一个培育成熟的市场，在太阳神、飞龙等企业的“广告催肥“下，1994年全国保健品市场的销售总收入达300亿元之巨，还没有大的国际品牌参战，可以说是国内企业的一片自留地。 而且在保健品上，史钰柱依旧展示了他兜里只有几千块钱，就敢跑到电脑报上打广告的疯狂一面。 他走上了一条多线开战、俱荣俱损的大冒进之路。他亲自挂帅，成立三大战役总指挥部，下设华东、华中、华南、华北、东北、西南、西北和海外8大方面军，其中30多家独立分公司改变为军、师，各级总经理都改为“方面军司令员“或“军长“、“师长“。 在动员令中，他写道：三大战役将投资数亿元，直接和间接参加的人数有几十万人，战役将采取集团军作战方式，战役的直接目的要达到每月利润以亿元为单位。 这样的动员令，这样的目标，这样的口号，自然让人产生热血沸腾的狂热。 随后，在全国上百家主要的报纸上，巨人集团的整版告赫然登台。 史钰柱以密集轰炸的方式，一次性推出电脑、保健品、药品 3 大系列的 30 个新品，其中主打的保健品一下子就推出 12 个品种，减肥、健脑、强肾、醒目、开胃，几乎涵盖了所有的保健概念。 毫无疑问，史钰柱当时是成功了，子公司从原来的三十多家，一下子扩展到了二百多家，雪花般的订货单铺天盖地，十五天，史钰柱就拿到了十五亿的订单。 但盲目扩张向来是没有好下场的，更别说像史钰柱这样，一下子扩张了十倍，数十倍。 不到两个月，史钰柱就不得不宣布创业整顿。 说真的，去年一整年，国内除了他以外，在媒体上，闹的最凶的恐怕就是史钰柱了。 从方辰的眼中，史钰柱一瞬间便读出来了许许多多的东西，脸顿时就变得一片煞红。 但很快，史钰柱的面色就恢复如初，毕竟他那些糟烂事，国内也没有几个人是不知道的，更何况是方辰呢。 “方总，也不怕您笑话，我这两年的确是干的比较失败，汉卡汉卡做不成了，卖楼花卖楼花碰到个东倭经济危机，楼市危机，房价腰斩了一半，不，都砍到了脚脖子上了，房价跌了80%了都，一下子，也吓到那些香江人不敢买房子。” “做保健品吧，本以为能做起来，而且一开始，的确还不错，可谁知道，我招过来的那群人就是群王八蛋，巨人好的时候，他们拿着巨人的订单，自己偷偷找厂子做，巨人不好了，他们就滚了。” 说到这，史钰柱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他去年大规模重拳出击，一开始成绩的确不错，销售人员很快就扩张到了五千人，仅仅财务人员就超过两百名。 可是很快——快得让人至今忆起来还感到心痛和猝不及防，仓促扩张起来的巨人集团，整体协调作战能力的低下，使战场变得混乱起来。 巨人集团本身并没有日用消费品营销的经验，投身战役中的巨人大军主要由两类人组成：一类是走出校门不久的青年学子，他们只有热血却没有经验；一类是从各家保健品企业跳槽或挖过来的。 而他骂的就是这第二批人。 这帮人其实就是一群雇佣军，吸血虫，不但缺乏对巨人集团的忠诚和归依感，更是趴在巨人身上喝血。 他苦心研究，挽救巨人的重大攻势，就是被这帮人给搞垮的。 见史钰柱这模样，方辰不由心中叹了口气，他见过史钰柱风光的时候，自然也就对史钰柱现在落魄的模样，尤为感触颇深。 不过，他的心中忍不住冒出个疑问来，说了这么半天，史钰柱也没说为什么会突然跑过来找他。 第一千四三八章 请求 似乎从方辰别样的目光中看出点东西来，史钰柱说着说着，竟然下意识的撇了下头，躲避起来。 其实，他这次来燕京拜访方辰，是早就想好的。 而目的也无非是求助，现在巨人的窟窿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都已经快要维持不住的地步。 自从汉卡彻底没了销量，楼花在香江卖不出去之后，巨人大厦就像是一个他饲养的妖怪，恶魔一般，每天都要吞下去大量的资金才能勉强维持下去。 一旦资金断裂的话，这头妖怪，恶魔就会立刻反噬，把他连皮带骨，一点渣滓不剩的也吞进肚中。 他好不容易，凑吧凑吧，想要在保健品上大展拳脚，可没风光两个月，就再次连本带利的把拿到手中的钱，给人家还回去，自己只落了一地鸡毛。 所以说，他现在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而他思来想去，这个世界上，最有可能，也是最有能力救他的，就是方辰了。 巨人大厦的窟窿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大的恐怖，可对于方辰来说，恐怕也就是抬抬手，从手指头缝里漏出点的事情。 毕竟他已经在巨人大厦身上砸下去了两个多亿，不但把卖楼花的钱全部给砸进去，还把之前卖汉卡挣的钱也投进去了不少。 那么剩下的建设费用，连十个亿都要不了，就足够将巨人大厦从设计图纸变成正儿八经的华夏第一高楼。 不，方辰能借给他一个亿，其实就足够了。 他的那点事经过国内，香江媒体的广为传播，已经被世人所知晓。 那么以前出钱买他楼花的人，自然是不愿意了，整日里对他围追堵截的讨债，要求他把他们买楼花的房钱给他们退回去。 这一点其实还好，他和买楼花的人，签的有合同在手，自然没有平白无故，说退房就退房的道理。 至于说，房价涨了跌了，对方赔了挣了，更是与他没有半点的关系。 他只需要按照规定的时间，把合格的房子交给对方就得了。 然而要命的就是这一点。 现在，巨人大厦的地下工程，地基基本上已经做好了，但他现在已经没钱了，全公司只剩下了不到四千万。 并且这点钱，他还不敢全部都投入到巨人大厦中。 毕竟这钱进了巨人大厦，那就是死钱，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继续的钱生钱。 而他如果彻底没钱的话，那他所能做的，就是静静看着四千万花完，然后老老实实的等死。 所以说，这四千万是他最后翻身的本钱，绝对不能投入到巨人大厦。 他现在所希望的就是，方辰能借给他一个亿，让他把巨人大厦继续盖下去。 只要巨人大厦继续盖着，那这些买了楼花的香江人，就没办法向他继续讨债，而且他还可以吸引其他人来购买巨人大厦。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只要是不傻，就没人敢买巨人大厦的楼花。 并且他也想好了，一万多港币一平方米卖不了也无所谓，大不了，他卖五千，两千，甚至一千块钱一平方都行。 反正，他的本钱才四五百块钱一平方米，一千块钱一平方米也有一倍的利润。 另外，他对自己，对巨人，对保健品行业有信心，并且该交的学费也都已经交了，只要他把这四千万投入到新的产品中，那他在保健品上挣大钱的日子，也就到了。 只要熬过这两年，把巨人大厦盖完，那他和巨人就必将迎来一片新的天地！ 沉默了几秒钟，史钰柱面有难堪的说道：“方总，估计您也猜到了，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请您帮个忙，救我一把，借一个亿给我。” 说完这话，他似乎跟完成了一项举世无双的壮举一般，全身的力气都随之消散，整个人身形佝偻，比之前足足矮了半截，只剩下一双满是期望的眼睛在看着方辰。 借钱本来是一件平常事，上至国家，中至企业，下至老百姓，谁没有说一时困顿，需要借个钱应个急的？ 尤其是对于企业来说，借钱贷款更是家常便饭，这年头只要企业想发展，哪有说仅仅靠着自有资金就足够，不需要借钱的。 不借钱，没有负债的企业，反而成了稀罕。 但就在这间屋子里，还真出了两个这样的存在。 方辰和史钰柱。 甚至严格的来说，方辰已经不是了，毕竟他从柳紫嫣那里，借了三十亿华夏币，只是这点钱相对于擎天的营收和资产来说，实在是太毛毛雨，近乎于无了快。 并且，这三十亿，方辰也不是真的那么急需，只是他当时已经开始打算正式做半导体，怕手里钱不够，一时半会周转不开，耽误事，这才借的，而且明年也要到期了。 对了，还有朱院长给批的十亿无息贷款。 那就更不算什么。 所以说，史钰柱才是正儿八经的，一分钱都没有借过。 不过这说来也无奈，刚刚盖巨人大厦的时候，其实是有下属建议他，找银行贷款来盖房子，但是却被他一口给否决了。 他当时觉得，既然自己能挣来钱，又何必用银行的钱，真以为银行的钱是白用的？不用出利息？ 再者，巨人做汉卡这几年，从一开始的一无所有，到现在数亿营收，他不借钱发展，不也那么过来了。 所以，即便有再多的银行行长来求着他贷款，建设巨人大厦，他都没有同意。 而现在一切都反过来，他缺钱想贷款了，可银行却不肯贷款给他。 毕竟银行也不是傻子，现在巨人大厦是个什么情况，他们是了解的，他们怎么可能把钱投入到巨人大厦这种明显风险过高的地方。 更别说，他们至今还记得当初，史钰柱是如何对他们爱答不理，如何羞辱他们的。 所以，他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找方辰借钱度难。 毕竟一个亿也不是小数目，在全华夏，能拿出来这么多钱的，并且有可能借给他的，也就方辰一个人了。 没想到，史钰柱居然来开口借钱的，方辰不由楞了一下。 但旋即，他心中不由的自嘲了一下。 看来，他也是被前世，史钰柱各种宁死不借钱的新闻，段子给影响了，下意识以为，史钰柱是打死也不会借钱的。 但现在仔细一想，史钰柱前世之所以不去借钱，是有特殊的缘由在，并不具有普遍性。 很有可能不是不想借钱，而是借不来钱，无人可借。 然而最重要的是，在前世，史钰柱可没有他这个世界首富朋友。 现在既然有了，那求上门来，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相比于几年的身价心血，数以亿计的债务来说，求人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沉吟了一下，方辰直截了当的说道：“史总，借钱自然是可以的，毕竟咱俩也认识了好几年，并且在泰山会中，你也为我仗义执言，带头第一个参加光彩事业促进会，这事我一直在心里都记得。” “但我想问的是，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有什么好的发展思路吗？毕竟巨人大厦现在需要投入的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决然不是一个亿能打住的。” 他又不是不知道巨人大厦的窟窿有多大，没十个亿，想都不要想。 这要是不向史钰柱问个清楚，总不能说这十个亿，全部都是他来拿吧。 这怎么可能！ 而且他觉得史钰柱，应该也不会有如此疯狂的念头。 另外，说真的，虽然前世史钰柱后来靠着脑白金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其洗脑广告无比深入人心，可现在的初入保健品行业的史钰柱，甚至连合格的玩家都算不上。 只能算是个，赌红了眼，企图一把翻盘的赌徒！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把钱借给史钰柱？ 史钰柱自然也没有想着，十亿全部从方辰这里拿，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在保健品上，做出成绩，把所有的窟窿都给补上，让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好好看看，他史钰柱绝不会倒下！ “我打算让巨人还往保健品上发展，并且吸取教训，从全面出击转变为重点出击，这是我这次，准备推出的减肥产品，巨不肥减肥食品。” 说着，史钰柱从文件包里面拿出了一袋跟饼干似的东西，上面“巨不肥减肥食品”七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我要打一场巨不肥减肥食品的大会战，成立会战总指挥部，由我来亲任总指挥，下辖三大野战军，每支野战军率领七八个兵团，各兵团下面又有若干个纵队，总部还挑选精干人员组成冲锋队。” 说到这，史钰柱不由的双眼放光，不知道是看到了通过巨不肥减肥食品，自己翻身农奴把歌唱，还是自己统帅千军万马，攻城略地的景象了？ 更或者，两者皆有。 看着眼前的巨不肥减肥食品，方辰顿时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过了几十秒，他才忍不住说道：“史总，这减肥食品究竟有没有效果。” 闻言，史钰柱楞了一下，然后以极其诧异的目光看着方辰。 足足看了三秒钟，史钰柱突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道：“方总，你大概对保健品行业不太了解，保健品行业怎么说，它不看疗效，只看广告，只要你广告做得好，宣传的东西能够深入人心，勾的人心痒痒，就有人买账。” 效果？ 真是天大的笑话。 华夏的保健品产品，有几个是有效果的？ 而且不仅仅是他的产品没有效果，连保健品行业的龙头们，太阳神，飞龙等等，他们的产品也都是没有效果的。 反正是吃不死人，而且宣传中的那些名贵药材，他也是放了的，只是含量少一些，只有万分之一，甚至十万分之一而已。 “我之前，做了一个叫做“鲨鱼软骨”的保健产品，宣传文案中所提到的一个关键点就是，鲨鱼从来不得癌症，然后文章署名的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袁彬博士。” “反正怎么说呢，鲨鱼得不得癌症，我不知道，甚至有没有袁彬这个人我都不知道，而我知道的是，这篇文章是出自于巨人广告部外聘的一帮新闻系或者文学系，英文系的学生们。” “而这个鲨鱼软骨的产品，即便在现在，已经算是巨人创业整顿期，还有大量的代理商，经销商发订单过来，要求我继续供货。”史钰柱嘴角微翘，颇为得意的说道。 一些成本近乎于零的产品，通过一些宣传广告的包装，瞬间卖出了个天价，为他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这世间难倒还有比保健品好的行业吗？ 而且他相信，只要有人活着，那就对保健品有需求，是保健品的潜在客户。 从根本性的杜绝了，再次出现，像汉卡那样，市场突然消失的问题。 这也是他为什么，明明已经在保健品上失败了一次，然后还矢志不渝的继续要做保健品的原因。 虽然已经有80%的把握，会听到这样还答案，方辰还是心中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果然，一个人不经历大的，致命的打击，决然不会有真正深刻的感悟和改变，尤其是像史钰柱，这样的曾经的成功者。 不经历失败，就想自我革命，实在是太难了。 保健品是一种以功效诉求为主的消费品，广告无非起到了一个诱发购买的作用，要让消费者有持续的购买行为则必须依赖于产品本身的服用效果。 依靠闪电式的广告轰炸而建立起的市场，无疑是沙滩上的大楼，毫无基础可言。 甚至这一点，后来史钰柱自己也意识到了。 媒体曾经问他，搞好保健品最关键的因素是什么。 史钰柱回答道：“是产品，一个好的产品要具备两个条件：一是从科学的角度证明它确实是个好东西，坑蒙拐骗长不了；二是效果消费者要能感觉到。” “如果巨人的保健品缺少真正的科学依据和切实的服用效果，那史总，我只能拒绝你的请求了。” 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语气缓慢但不容置疑的说道。 第一千四三九章 死也要问个明白 虽然心中多多少少已经有了些，方辰会拒绝他的准备，毕竟这种事情谁不会有百分百的把握，但真当这一刻来临的，史钰柱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煞白。 他瞳孔缩小，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身躯更是抑制不住的颤动起来。 他真想问问方辰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相信一个亿对于方辰来说，真不算什么，甚至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而且方辰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他决然不相信，一个每年仅仅奖金就能给员工们分出去十几亿的人，会是个小气的人。 说个不好听的，全华夏，能给员工们一年发上百万奖金的企业，恐怕都是屈指可数，不少企业职工的年终奖还停留在，发个五十块钱，就能欢天喜地的过个肥年。 所以说，他真的想不明白。 “方总，是你我的交情不够，还是说你也觉得我史钰柱不值一个亿？”史钰柱语气颤颤巍巍的问道。 他刚才着实有种想要狼狈而逃的冲动，逃离这个魔窟，噩梦，无比恐怖的地方。 他来之前，其实有90%以上的把握，方辰会借这个钱给他，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上门求助。 然而现实却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辈子，他都没有觉得自己竟然会如此的难堪，哪怕是前一段被债主们讨债的时候。 而他之所以还能留在这里，问出这句话，则是因为他的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的，连自己失败的原因都不知道，就走了。 哪怕是死，他也要问个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史总，不知道我现在的话，你还能相信吗？你我的交情自然是够的，我也一直铭记在心，要不然我刚才也不会说出那些感谢的话来。至于你史钰柱价值几何，我并不知道，但我相信一个能被华夏年轻人视为偶像的存在，其价值决然是超过一个亿的。”方辰一脸诚挚的说道。 听了这话，史钰柱的面色缓和了下来，逐渐有了血色。 “而我之所以，不肯借你这一个亿，则是因为史总你现在的路走错了，我借给你的钱越多，你犯的错也就越大，最终只能陷入死无葬身之地。”方辰缓缓说道。 毫无疑问，在华夏的商业史上，史钰柱是个绝对无法忽视的存在。 少年成名，一手将公司带领到华夏最大科技公司，在获得无数赞誉的同时，更是被华夏青年视为偶像。 后来虽然惨遭失败，一度成为华夏首负，负债了两个多亿，但并没有彻底的泯然众人矣，而是绝地反生，东山再起，还清了所有债务之后，又重新成为了华夏顶级富豪。 这种传奇经历放在任何一个年代，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值得大书特书的。 但并不代表，方辰现在就要帮助史钰柱。 现在的史钰柱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内到外的改革自己，然后涅槃重生。 而如果，他现在替史钰柱把错误埋单，掩盖了史钰柱所犯下的错误，那史钰柱也就失去了改变自己的机会。 那等待史钰柱的，恐怕就是再一次犯下更大的错误。 难道那时候，他还能去救史钰柱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没想到，方辰的嘴中居然说出了这么个答案，史钰柱心中第一个反应，这是方辰的推托之词。 但看着方辰认真的眼神，以及自己往日对方辰的了解，史钰柱不由下意识的把，想要说出的话给重新咽了回去，平心自问，他做错了什么吗？ 过了许久，史钰柱摇了摇头，他没错，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可他也相信，方辰不会无中生有。 既然这么说，必然有方辰自己的道理在。 浑浑噩噩，在百思不得其解，内心无比挣扎矛盾中，史钰柱一脸茫然的离开了擎天。 坐在擎天停车场的花坛上，无视司机和秘书，担忧和好奇的光芒，他仰着头，呆呆的看着擎天大楼上的“擎天”二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长吁一口气。 不管他究竟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他现在都已经是积重难返，彻底没有了退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而且他对自己也有信心！ 毕竟这么多年走下来，事实已经证明了，他的大部分决定都是对的。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能把巨人给发展到现在这种规模！ 另外，他还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答案是什么，是真还是假，方辰这里并不是他的纾困之地。 而且以他的自尊心，既然已经被方辰拒绝，那他就不可能再向方辰开口，死都不会！ 从吴茂才的嘴中，得知史钰柱已经离开了停车场，方辰不由嘴角轻撇，闪过一丝莫名的无奈。 …… 已经想好了关于史钰柱这些乱七八糟破事的处理方式，方辰则很快就将其彻底抛到脑海后。 反正，一切都要等待时间的发酵，而现在，更急需他处理的，是他面前无以计数的文件。 虽然他并不在意，但大学毕业，对于人生来说，总是一条线。 在线下，那就是祖国的花朵，七八点钟的太阳，社会主义事业的未来接班人。 而在线上的话，那就要接班了，做好一个九九六的社畜，然后生儿育女，赡养父母，成为自己这个小家的擎天之柱。 九九六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大可不必，但从段勇平的手中，接过更多的工作，倒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 毕竟，再这么使唤段勇平的话，段勇平会不会猝死他不知道，但绝后恐怕是肯定得了。 而且，以后俄罗斯和美国，他等闲也不会过去，即便去洛州，去香山，去申城，那也只能叫做视察工作，待不了几天，就要回来。 既然他以后有大把的时间，需要在燕京待着，那总不能天天躺在屋里睡大觉吧。 男人吗，还是要以工作为主。 所以说他决定，以后每天准点来公司，工作两个小时之后，再回去睡大觉。 不过，虽然方辰这个决定挺气人的，一天就工作两个小时，这还好意思叫做社畜吗？ 但已经足以让段勇平感恩戴德，谢天谢地了。 有了这两个小时，他基本上每天就能在晚上十点前回家，攒一攒精力，修养个三五天的，还能跟老婆做一做功课。 甚至，他已经想到了，明年自己就能抱着孩子的幸福场景。 但不得不说，幸福往往是短暂的，方辰更是感觉到赤果果的打脸。 他刚刚还说，以后就很少回去美国或者俄罗斯，可这还没过去一个月，刚刚四月初，他就不得不再次踏上了前往俄罗斯的征程。 从飞机上，看着那些自己无比熟悉的景色，标志物，方辰内心颇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毕竟仔细算起来，他已经快两年没有去俄罗斯了。 甚至如果不是叶利钦强烈要求他来一趟克里姆林宫的话，他很有可能到千禧年，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之前，都不会再来俄罗斯的。 毕竟，他在俄罗斯能拿到的利益，已经全部拿到了，并且还有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马昀，叶琳娜，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甚至盖达尔，丘拜斯帮他看着。 有这样的组合在，他真不知道俄罗斯还有什么样的糟烂事，解决不了，是必须要他亲自出面的。 但如今，叶利钦现在遇到的事情，还真需要他亲自过去。 毕竟用别列佐夫斯基的话来说，叶利钦需要一个他的保证，而别人的话，叶利钦根本不相信。 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过还好，这件事解决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如果顺利的话，要不了三天，他就能再回来了。 “什么破事都！”方辰忍不住嘟囔道。 但又一想到，叶利钦现在居然会落到如今的下场，方辰就有种想要发笑的感觉。 到了机场之后，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等一干擎天副总裁们悉数到场，然而更让方辰意外的是，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和盖达尔居然也在机场亲自迎接他。 “方，你个坏家伙，居然真的忍心把我抛下两年不管，你知道你这两年不在俄罗斯的日子，我是如何熬过去的吗？” 也不管方辰从头到脚，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拒绝二字，卡丹尼科夫一个熊抱将方辰牢牢的抱在了怀中。 听到，卡丹尼科夫这仿佛深闺怨妇的话语，方辰感觉自己整个人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而且卡丹尼科夫的胳膊简直快要把他勒的窒息了。 看着方辰被卡丹尼科夫揉虐的模样，卢日科夫和盖达尔不由露出欢快的笑容，而别列佐夫斯基等人则扭过了脸，没眼看啊。 赶忙使劲拍了拍卡丹尼科夫的背，卡丹尼科夫这才依依不舍的将方辰放开。 “卡丹尼科夫，你快要把我勒死了！” 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方辰上气不接下气的抱怨道。 但抱怨着抱怨着，方辰脸上突然堆满了笑意，并主动拥抱了卡丹尼科夫说道：“卡丹尼科夫，我知道你有委屈，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去华夏吧，我保证你一辈子能够吃香喝辣的。” 虽然他不在俄罗斯，但俄罗斯所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的。 毕竟，不但别列佐夫斯基会经常向他汇报俄罗斯发生的一些事情，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更是隔三差五的就会打电话给他，说点什么。 这两年，卡丹尼科夫的确过的有些不太如意。 他虽然在走之前，甚至电话中也经常耳提面命，让卡丹尼科夫不要掺和到车臣叛乱这件事。 但最终，叶利钦还是把平叛这件事情交到了卡丹尼科夫，要求卡丹尼科夫不惜一切代价，镇压车臣，消灭这次反叛。 然而结果也跟前世，没有任何差别，卡丹尼科夫大败而归，被叶利钦直接从总.理的位置上给撵了下去。 不过，仔细想来，他如果是卡丹尼科夫的话，恐怕也躲不过平叛这事。 毕竟当时，卡丹尼科夫是总.理，俄罗斯当之无愧的二把手，那么平叛这事，自然是非卡丹尼科夫莫属。 更别说卡丹尼科夫的父亲还是苏维埃的兵种大将，他的血液里也流着军人的血，并且渴望着自己有一天能跟父亲一样，率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 听到这话，以及感受到方辰拥抱所传递的信息，卡丹尼科夫再也忍不住了，鼻头瞬间一红。 且不说，率军交战，大败而归，对于他来说本来就是致命打击，就说任谁从总.理的位置上被撵下去，都是一次心灵重创。 甚至，如果不是卢日科夫，方辰力保他的话，恐怕他现在连这个副总.理也做不成。 “我现在其实也不再想这些事情，做一天混一天算了，就当是帮你挡挡枪，看住你在俄罗斯的基业，毕竟一些小鬼我还是能镇得住。而且我相信，我有一天是能去华夏常住的。” 卡丹尼科夫揉了揉鼻子，咧开一张大嘴，笑着说道。 他其实早就想去华夏找方辰，但他毕竟还是俄罗斯的副总.理，岂能说去就去了，而且去的话，华夏那边也肯定要大张旗鼓的接待他。 所以说，想想得了。 “卡丹尼科夫去不了，但是我可以去啊，不知道，方，你欢迎我这个闲杂人等吗？”盖达尔在一旁笑着说道。 卡丹尼科夫好赖还挂着个俄罗斯副总.理，而他现在是彻底的无官一身轻。 在1993年的十月事件中，他虽然还是坚定的支持了叶利钦，发表了著名的电视讲话，呼吁莫斯科市民支持叶利钦，炮轰议会。 但是在随后的杜马议会中，作为自由派集团“俄罗斯选择党”的党魁，他积极竞选总.理。 可随着“俄罗斯选择党”在选举中惨遭大败，他在新政府的作用骤减，结果就被叶利钦果断的抛弃了。 辞职之后的他，成立了俄罗斯转型经济研究所，继续着自己学术研究。 “盖达尔，叶利钦错了，又或者说，正是因为他的错误，才会有我今天的到来。” 拥抱了一下盖达尔，方辰认真的说道。 第一千四四零章 蛊惑 盖尔达忍不住心中一暖，赤红的鼻头变得越发红彤彤，都有些亮的发光。 他本来对于名利这种东西，看得也就比较淡，再加上因为是被叶利钦抛弃的，所以对过往从政的事情，一般也不太愿意谈，甚至连他的父母妻儿都很少在他面前提及，他之前做第一副总.理，总.理的时候，如何如何。 但并不代表，这些事情就真的从他的心中过去了，只是他在默默的舔伤口而已。 甚至有时候，他还会深刻的剖自己执政的得与失和过错。 当然了，他倒不是指望什么吸取教训，卷土重来，而是他要把这些经验教训传授给他的学生们，让他们避免犯下他曾经的错误，更好的建设俄罗斯。 而现在有了方辰这句话，他突然觉得之前的那些委屈和不忿，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还是有人记得他为俄罗斯做了点什么的，知道骂名不应该全部由他一个人背负的。 他想对方辰说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似乎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是啊，都已经过去了。” 拍了拍盖达尔的肩膀，方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盖达尔之所以会在大前年被叶利钦抛弃，除了是因为盖达尔组建的俄罗斯选择党，选举失利，在议会中的席位太少，并且导致盖达尔竞争总.理失败以外。 其实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叶利钦需要一个人来背锅。 那几年，俄罗斯执行休克疗法，本以为苦个几年，就能跟罗马尼亚，波兰一样，绝地逢生，可谁知道差点弄假成真，把自己从假休克变成了真嗝屁。 通货膨胀，物价飞涨，民不聊生，那些为俄罗斯奉献一生的老人，手中举着年轻时获得的劳动勋章，或者卫国战争中牺牲的丈夫遗物，向路过的行人兜售，希望能换回点维持生命的食品…… 民众的平均寿命更是比苏维埃时期足足减少了五岁，婴儿死亡率也达到了惊人的千分之二十七。 可以说，俄罗斯是近现代以来，唯一成为发达国家之后，平均寿命大幅度降低的国家。 自然而然，俄罗斯的社会中积攒了大量的不满之声，甚至这股声浪差点就要叶利钦给掀翻掉。 再加上，基金会庞氏骗局和凭证闹出来的乱子，以及鲁茨科伊的出手。 说真的，要不是他坚决站在叶利钦那边，即便那次公投，叶利钦能赢，也不会赢得这般干净利落，仅凭着那些在基金会上当受骗的民众，就已经足够让叶利钦在克里姆林宫待不下去了。 但即便危机渡过了，可俄罗斯现在遭遇的困境并不代表就真的消失了，还是要解决的，要不然的话，即便这次人们没有把叶利钦给掀翻，那谁又能保证下次，下下次呢？ 所以说，叶利钦就把盖达尔给推了出来，当替罪羊。 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俄罗斯经济方面的事情一直都是由盖达尔负责的，并且盖达尔还是俄罗斯的休克疗法之父。 现在休克疗法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非但没有完成既定目标，反而把俄罗斯搞成这幅鬼样子，盖达尔不负责，又该让谁负责？ 而且如果盖达尔还是总.理的话，又如何能表明，他叶利钦已经坚决的跟休克疗法说拜拜，并且要积极的改正之前俄罗斯的乱象？ 彻底的拨乱反正！ 但事实证明了，即便在前年，盖达尔下台之后，叶利钦宣布终止休克疗法后，俄罗斯的经济情况依旧是那么的糟糕，甚至用“更烂”这两个字来形容，都不过分。 最起码，在盖达尔执掌经济的那个时候，俄罗斯还没有这么多的寡头和垄断。 只是盖达尔错误的，又太过于积极的想要把俄罗斯的财产，从国家的变成私人的，以此来证明，俄罗斯已经是个民主化的国家了。 而且，盖达尔并不只是俄罗斯经济的执掌者，总.理而已，更是叶利钦的首席智囊，可以说叶利钦的很多政策和想法，动作，都是从盖达尔这里出来了。 现在，盖达尔被他干掉之后，没了智囊，大脑，叶利钦昏招尽出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他又不懂什么经济，从他出生到成为莫斯科市长，这四十多年时间，他一直都是个出色的苏维埃干部。 都是自己作的。 不过，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如果不是叶利钦把盖达尔干掉的话，也不会有他这次的俄罗斯之行。 再次拍了拍盖达尔的肩膀，方辰看向了卢日科夫，两人相视一笑，拥抱了一下，一切都在不言中。 跟卡丹尼科夫的感情外露和盖达尔的失意不同，卢日科夫这个四十多岁，还是莫斯科不起眼普通中层干部的存在，此时则是典型大器晚成的代表。 莫斯科作为俄罗斯首都，莫斯科市长本来就是俄罗斯第三号人物，而且还因为叶利钦总是更换总.理的原因，使得俄罗斯的二号人物一直无法固定下来。 这就使得，虽然总.理名义上还是二号人物，但实际上地位和权势还不如卢日科夫。 毕竟，没人会去效忠一个，不知道能干几天就下台的家伙，而这样的短命总.理也通常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培养自己人。 所以说，总.理府的权柄其实还是总卡丹尼科夫，切尔诺梅尔金，丘拜斯这几个人的手里。 但毕竟权柄已经分散了，自然无法跟卢日科夫，这个莫斯科不落的太阳，妥妥的大权在握相比。 再者，方辰和卢日科夫隔个三五天的，就会通个话，所以倒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寒暄。 随着擎天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前往莫斯科大酒店，整个莫斯科突然变得一片寂静，几乎所有在莫斯科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放弃了今晚已经安排好的活动，而是跟自己的朋党们热切的讨论起来。 又或者说，在俄罗斯战机起飞为方辰护航的时候，方先生又回到俄罗斯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莫斯科。 或许，这些人讨论的内容会大相径庭，甚至南辕北辙，但还是得出来了一个共识，那就是莫斯科最近一段时间，是不可能平静下来了。 毕竟，从之前的经验来看，方辰每次来俄罗斯，俄罗斯都要出一些动荡，顶多只是大小之分而已。 再者，现在马上面临大选，妥妥的多事之秋。 甚至还有好事者，以方辰是否还会支持叶利钦作为胜负的判断，开启了赌局。 毕竟方辰是否会继续支持叶利钦，是件很有可能会让俄罗斯彻底变天的事情。 即便再不喜欢方辰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在俄罗斯，方辰有左右时局的力量，并且还是决定性力量。 坐在车上，方辰一脸无奈的看着，十分反常，非要跟他挤在一起的卢日科夫，只得朝着面色已经有些不对的别列佐夫斯基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坐别的车。 平常来说，他刚刚下飞机，坐车的这段，都是别列佐夫斯基、陈鸣永他们几个人跟他挤在一起，顺便汇报一下工作的时间。 可谁成想，让卢日科夫来个捷足先登，鸠占鹊巢。 当然了，这也跟之前卢日科夫也很少跟他们在一起接机，有关。 “想聊点什么？”方辰笑眯眯的对卢日科夫说道。 “没什么聊的，就是想要跟你在一起坐坐不行吗？”卢日科夫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道。 “呵！卢日科夫，你什么时候变成卡丹尼科夫的？” 方辰不屑的笑了。 说什么想跟他一起坐坐，如果这话是卡丹尼科夫说的话，他还能相信个四五分，但如果是卢日科夫说的，他半个字都不会相信。 就卢日科夫这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沉闷性子，今天能非要跳到他车上，跟他一起走，如果是没有事情，那真是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的。 也知道方辰不会相信，毕竟他俩认识了这么多年，是最亲密的战友，谁不知道谁是什么脾性。 “那我就直接说了，你还打算支持叶利钦吗？”卢日科夫单刀直入，毫不拖泥带水道。 “打算。” 听到这两个字，无视方辰眉眼间的坏笑，卢日科夫不由的长吁一口气。 支持就好，如果方辰突然说不支持叶利钦的话，别说他这几天的苦思冥想是白费功夫，甚至连整个人生未来的走向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叶利钦找我谈了谈，问我有没有竞选总统的打算，如果没有的话，他打算让我做他的副手，跟他一起竞选。” 目不转睛的盯着方辰，观察着方辰脸上的细微表情，卢日科夫缓慢说道。 “那你接受了吗？” 虽然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方辰也就了然了。 其实这几年，叶利钦跟卢日科夫的关系并不算是太好，毕竟两人的观念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尤其是卢日科夫在莫斯科搞的那一套，表面上是资本主义，自由市场，但实际上却是赤果果的国家社会主义，大部分的关键企业和资源都掌握在卢日科夫的手中，放出来的，都是一切无用，应付差事，做给他叶利钦看的东西。 叶利钦怎么可能跟卢日科夫对付。 也就是，丘拜斯和卢日科夫争吵最为激烈，甚至即将大打出手的时候，叶利钦最终选择站在了卢日科夫这边，让丘拜斯以后莫斯科的事情少管，两人的关系这才算是恢复了一部分。 可现在，两人居然要好到穿一条裤子，一同去竞选的地步，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阳谋了，毕竟对于叶利钦来说，对他总统之位威胁最大的就是卢日科夫这个俄罗斯实际的二号人物。 尤其是在莫斯科成为俄罗斯经济上的唯一亮点，每年俄罗斯有三分之一的GDP和营收都出自于莫斯科，莫斯科集中了全俄罗斯所有超级大富豪的情况下，卢日科夫的态度，自然也就更为重要了。 甚至说个不好听话，如果卢日科夫想要竞选俄罗斯总统的话，那卢日科夫就是叶利钦的最大竞争对手。 而现在，用一个虚无缥缈的竞选搭档身份，就废掉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方辰不得不说这一招真的挺高明了。 而且，他现在仔细回想了一下，在前世，俄罗斯今年大选的时候，叶利钦就是找的卢日科夫做的竞选搭档。 “不接受行吗？”卢日科夫苦笑了一声。 “这有什么不行的，如果你想法的话，你自己也不是不能出来竞选总统，反正你要是出来竞选的话，我百分百，全部支持你！”方辰笑着说道，但他眼神中却夹杂着一股浓浓的恶趣味。 虽然以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这句话十有八.九是在那他开涮，可听到这话的时候，他的心脏还是忍不住突突起来。 毕竟，以方辰的能力和他在俄罗斯的地位，以及卡丹尼科夫等人的帮助，可以说只要他愿意的话，他成为俄罗斯总统的几率，虽然不多，但最终是要有的，而且一定能给叶利钦造成巨大的麻烦。 俄罗斯总统？ 想了半天，卢日科夫还是将这五个字给从自己的脑海中给摘了出来。 他自嘲的轻笑了一声，“我已经为莫斯科工作了将近三十年，可以说一毕业就为莫斯科工作，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多多少少有了些感情。而且我这个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能把莫斯科给管理好，那就已经是贪天之功了，” 叶利钦在找他做竞选搭档这件事上，有自己的小心思就有呗，无所谓的事情，而他之所以内心深处想要同意帮助叶利钦竞选，不也有想要更加稳固自己俄罗斯第二号人物的地位吗？ 而唯一的问题就是方辰，鬼知道方辰是怎么想的，是同意还是拒绝。 但幸好，上帝还是保佑他的，方辰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见卢日科夫抵挡了自己的蛊惑，方辰颇有遗憾的叹了口气，“说真的，相比于叶利钦继续坐下去，我反而更加倾向你来竞选总统。” “行了，这事就不要提了，反正在我退休之前，这件事我是不想的，没可能。”卢日科夫再次果断的拒绝道。 第一千四四一章 雀山俱乐部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尊重卢日科夫的想法，但内心深处还是免不了有些遗憾。 不管是为他自己的利益考虑，还是说从俄罗斯的利益出发，他都觉得叶利钦以近两年的表现，已经并不适合再继续做俄罗斯总统了。 说真的，现在的叶利钦已经从政治家滑落成了一个政客。 当然了，很有可能叶利钦一直都只是个政客而已，只是人们被叶利钦之前的表现和口号蒙蔽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卢日科夫已经表示偃旗息鼓，那自然是万事休提。 毕竟，他总不能让卡丹尼科夫上吧？ 那俄罗斯，恐怕真的是要迎来天下大乱。 到了莫斯科大酒店，几瓶伏特加，红酒灌下去，自然一切都是宾主尽欢，大家乐乐呵呵，尤其是卡丹尼科夫和盖达尔两人，更是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喝得是酩酊大醉。 方辰倒也没有阻拦，反而加入到了他们的行列中，虽然不说已经喝得七荤八素吧，但也是头晕晕的。 无所谓了，随他们去吧，他们需要发泄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 克里姆林宫旁边的雀山。 顾名思义，雀山是一座以麻雀聚集而得名的山，并且雀山也是莫斯科市海拔最高的山。 在1924到1991年苏维埃期间，雀山曾一度被命名为列宁山。 站在雀山的最高处，一座被命名为雀山俱乐部的私人别墅旁边，方辰不得不承认，在莫斯科，的确是没有什么地方能比雀山更加迷人了。 郁郁葱葱的缓坡绵延至莫斯科河上，河水缓缓地朝向克里姆林宫方向流去，春日午后，树林便成了休闲纳凉的圣地，各种各样的小船、驳船穿梭于河道上。 而且雀山山顶上有观景台，观景台正对莫斯科大学的正门，由此可俯瞰莫斯科河与莫斯科市区，美丽景色尽收眼底。方辰除了看到，一些慕名而至的各国游客外，还看到了不少本地举行婚礼的新人及其亲友。 “方先生，这可是您作为雀山俱乐部的主人，第一次来到这里。” 在方辰的身后，一群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的俄罗斯中年人中，突然有人开口说道。 扭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是谁，方辰随意的笑道：“古辛斯基，你这是在责怪我喽？” “我怎么敢责怪您呢，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古辛斯基笑眯眯的回应道，甚至还欠了欠身，以表示自己真诚的谢意。 如果此时有莫斯科人看到这一幕的话，肯定会惊掉眼珠的，毕竟任何一个认识古辛斯基这位俄罗斯著名大亨，鹅掌柜，叶利钦亲密密友的人，都不会想到，古辛斯基会因为某人的一句话而道歉。 由于古辛斯基与俄语中的“鹅”是同根词，再加上其贵为，俄罗斯传媒大亨，金融七巨头之一，所以人们都习惯性地尊称他为“鹅掌柜”。 古辛斯基的发家时间尤为的早，在八年前，也就是苏维埃还有两年才要解体的时候，古辛斯基就成立了咨询公司，并且与美国阿尔诺尔德法律公司联合成立合资企业——桥公司。 后来其还收购了大量的媒体电视台，成立了桥媒体公司，出资在俄罗斯独立电视台开辟新频道，以及购买该电视台77%的股份。 随后，他又控制了《今日报》和《七日》周刊，收购了著名的“莫斯科之声”电台，并与美国人合办《总结》周刊，一度成为了俄罗斯三大媒体巨头之一。 其成名之战，就是帮助叶利钦赢得了第二次选举。 但因为其资助的议会力量——中派主义“祖国运动”党在1999年夏季迅速崛起，大有与弗拉基米尔同志争雄、问鼎总统职位的劲头，并且古辛斯基还利用自己手中的媒体资源，对弗拉基米尔同志打击车臣的行为进行抹黑。 后来，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之后，自然不会让他好过，在多方力量的打击下，古辛斯基逃到了以色列，并一直定居于此。 至于说，跟古辛斯基站在一起的，其他俄罗斯青年大亨们，也是此时此刻俄罗斯最重要的商业金融巨头们。 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三四十岁的年龄并算不得什么年轻，但如果跟他们现在所积累的财富相比，恐怕任谁都要夸一句，年少有为。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道理，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家都是通用的。 从做到右，以此排列的是霍尔多尔科夫斯基，三十二岁，，石油和银行业寡头，尤科斯石油公司总裁。 国际商业银行总裁维诺格拉多夫、首都储蓄银行总裁斯摩棱斯基、阿尔法银行总裁弗里德曼、梅纳捷普银行总裁霍多尔科夫斯基、俄罗斯信贷商业银行总裁马尔金。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在俄罗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商业巨子，前世赫赫有名的俄罗斯七大寡头。 而他们之所以会聚集在这里，以及古辛斯基说出，方辰作为这里的主人居然却是第一次来这里的话，则还要从这个雀山俱乐部开始说起。 这个雀山俱乐部，是在卢日科夫的建议下，由方辰出资，成立的一家，跟这些大亨们达成利益协议，相互交流的俱乐部。 这些大亨们可以在这里，自由的谈论、争论，实现共同利益，他们承诺彼此之间不能相互攻击，不会针对彼此向法律执行官行贿，也不会通过报纸、电视台彼此攻击。 在此之前，这些大亨们不管是为了自保也好，还是为了搞掉对方也罢，几乎所有人都建立了自己的私人公司和情报公司，并且雇佣了克格勃的精锐们执行这项任务。 这些高收入，装备比其在克格勃时期还要齐全的精锐们，其主要目的之一就是搜集阴私和污点材料，来对付对手和政府机构。 在那个时期，这些黑料很容易从尚且存在的官方安全机构购买，包括过去属于克格勃的一部分材料和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 甚至如果找不到足够有力的黑料，他们还可以自己加工，伪造黑料，反正同样有效。 而且发布也不会太困难，要爆对方的黑料，这些金融大亨们不需要报纸、电视台或广播电台，只需要支付那些穷困记者几百美元就足够了。 但随着雀山俱乐部的建立之后，这些行为毫无疑问已经被杜绝了。 并且他们还签的有协议，大家一直同意，彼此之间不准许敲诈勒索。 或许这个俱乐部的建立有些理想化，甚至幼稚，但却得到了大家一致的任何，毕竟这种相互攻击，彼此只能损失，无人可以获利的状态，实在是让他们已经受够了。 除此之外，雀山俱乐部还规定，每两周所有人都要在这间别墅里开会，见面。 而且刚开始的时候，为了隐秘，所有人要在晚上才会达到，他们喝点饮料，然后围着圆桌进餐，并且交谈直至深夜，一直到都市天际线在他们面前铺开一片光的海洋，他们才会散场。 当然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们已经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这里，甚至俄罗斯任何一个地方，包括克里姆林宫。 俄罗斯的经济已经被他们彻底掌管，不管是原苏维埃工厂体系的代表，副总.理切尔诺梅尔金，还是总统大管家，青年经济革命家，丘拜斯，他们都早已不放在眼中。 切尔诺梅尔金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个上下颌，口齿不清，马上就要进棺材的老头，甚至就连丘拜斯，也不过是个只会纸上谈兵，金絮其外，败絮其中，肚子里全是草包的蠢货。 但从他们此时此刻，还算是恭谨的态势来看，方辰这位世界首富，他们还是放在眼中的。 不过，这个恐怕是要归功于别列佐夫斯基。 别列佐夫斯基一直主持着，这个属于方辰，但方辰从未来过的地方。 而以别列佐夫斯基的手段，以及所掌握的资源，包括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等人的支持，想让这些人服服帖帖，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每个人也都知道，别列佐夫斯基的手中，拥有捏死他们的力量。 没办法，谁让不管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财力，还是所依仗的权利，他们都无法跟别列佐夫斯基手中所掌握的相比。 然而方辰也借助这些人的力量，将自己的触角深深的扎进了俄罗斯的每一寸土地，这也是为什么，叶利钦会一定要跟他见面的重要原因之一。 “别列佐夫斯基，说真的，雀山俱乐部，你经营的比我想象还好。” 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别墅内部的大会议室走去，方辰笑着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满足的笑了笑，对于他来说，权势固然备受他喜爱，但方辰的赞许是比其他更为重要的东西，毕竟他的一切都是方辰给的，而方辰也有拿走他现在所拥有一切的能力。 这是他在心中一直深刻铭记，告诫自己的。 “不，亲爱的老板，雀山俱乐部的会员们能如此的和谐，对您这般的尊重，我只有一半的功劳，甚至顶多三分之一的功劳，剩下则完全归功于您。” 别列佐夫斯基阿谀却不献媚，并且带着九分的真挚说道。 他很清楚，古辛斯基这些人为什么会畏惧他，听他的话，全然是因为他手中的权势和财力！ 而这些不都是方辰给予他的吗？ 另外，这些人之所以这么服服帖帖，则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们崇拜方辰。 毫无疑问，这些大亨们对于现在自己的地位是如何得来的，都十分清楚，无非就是因为他们有钱，然后拿金钱换取权势，直到像现在这样掌握了俄罗斯的经济命脉。 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对金钱有浓厚的崇拜心理。 那么进一步，对于方辰这个世界首富，有发自内心的崇拜，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他们也是一步一步看着方辰是如何在俄罗斯呼风唤雨，从无到有的建立其擎天这么一个商业帝国的。 就不说擎天在其他国家的基业，就说在俄罗斯，他们七家加起来的实力，恐怕也就勉勉强强能跟擎天相提并论。 擎天所掌握俄罗斯20%的油气资源，60%的轻工业品和汽车进出口，一半以上的金融业务，三分之一的媒体，这些都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甚至在他们的心中，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第二个方辰。 现在突然见到了方辰，这感觉简直跟粉丝碰到自家偶像是一模一样的，心怀忐忑，甚至方辰说什么就是什么，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方辰的时间并不多，华夏那边，不管是擎天通信的骨干网建设，还是擎天芯片的储存芯片颗粒，都出了一些成果，所以他必须尽快解决俄罗斯的这些事情，回到华夏去。 于是乎，方辰让人把电视和酒直接搬到了会议室，一边跟大家看着电视，一边喝着初次见面的庆祝酒。 半个小时过去之后，方辰示意了下，站在他身边的别列佐夫斯基随手将电视机关掉之后，他便扭过头说道：“不得不承认，久加诺夫先生，还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苏维埃虽然解散了，但并不代表马克思，列宁的思想就在俄罗斯消散了，在1993年，一个叫做俄共党的存在成立了，而刚才电视中播放的那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久加诺夫，则是该党派的主席。 在苏维埃时期，这个三代教师家的孩子，从23岁参军退伍，获得哲学副博士学历之后，在短短的十六年间，便成为了苏维埃中宣部的局长，苏维埃意识形态部副部长。 在俄罗斯时期，其不但成立了俄共，还是俄人民爱国力量委员会主.席、俄杜马两主.席之一，也是这次俄罗斯总统角逐的有力竞争者。 刚才电视中，播放的是阿尔卑斯山的一个小型滑雪胜地——达沃斯，著名的达沃斯经济论坛就是在此地举行。 而久加诺夫则被邀请太阳星公园酒店的会客厅举行签售会，由此可见，全球社会各界，并不仅仅只是俄罗斯对其的欢迎程度。 第一千四四二章 死掉的毛熊才是好毛熊 电视中的久加诺夫被一群西方商业巨子团团围住，各种各样的媒体在一旁疯狂的记录着久加诺夫的每一句话，并推敲其中所可能蕴含的意思。 总而言之，他们都企图从这位极有可能，成为俄罗斯下任总统的人口中，套出点什么来。 俄罗斯虽然不复之前苏维埃的霸气，但也是蓝星上排名第二的强大国家，其下任总统理应享受这样的待遇。 更别说久加诺夫给人的感觉，本身就十分讨喜，其就仿佛一个更加温柔，绅士并会尊重民主和一些私有财产的卓越领导。 并且在早前总统民调中票数遥遥领先的时候，久加诺夫就声称自己是“蓝星上最爱好和平的人”，他还表示自己当上总统之后，不会采取大规模重归国有化政策。 他曾表示：“我们知道如果将工厂收归国有，从摩尔曼斯克到共青城将会发生大规模的暴动。” 可以说在西方，从上到下都认为久加诺夫将是俄罗斯的下一任总统。 相比于久加诺夫万众瞩目，理所应当的焦点，同样出席达沃斯经济论坛的丘拜斯，则显得十分落寞。 不过仔细一想，倒也算是正常，且不说那些西方记者，企业家，政要们早就对丘拜斯没了新鲜感。 最重要的是，在前天，丘拜斯突然被叶利钦免职。 但想到，那些之前跟丘拜斯无比熟稔，甚至将丘拜斯称为俄罗斯改革最大希望的西方商业巨头现在对其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方辰就有种想笑的感觉。 “虽然别列佐夫斯基已经把你们的意见，告诉了我，但现在我还是想要让你们亲口告诉我，这场战役，你们究竟打算支持谁？” 方辰所坐的大班椅突然转了过来，眼神锐利的俯视着众人道。 “其实你们心目中的支持者，不是叶利钦先生，是久加诺夫，又或者其他候选人，都无所谓，毕竟现在叶利钦的情况的确不太好，而你们说出来你们的想法就好。” 方辰笑着说道，但眼神中却绽放着不可捉摸的光芒。 说实在话，如果不是确定叶利钦继续在这个位置上，是对他最为有利的，看到现在这个局面，他也不一定会支持叶利钦。 根据最新的民调显示，支持久加诺夫的俄罗斯的人大约有20%，而支持叶利钦的人，只有3%而已。 也就是说，两人的竞争并不是旗鼓相当的，而是天壤之别，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叶利钦连做久加诺夫的对手都不配。 毕竟，叶利钦的民调排名，都排到第五第六名了。 哪有说第一名把这个名次的人，当做对手的？ 并且，叶利钦已经在去年的十二月议会上，经历了一次大败，那么凭什么这次总统选举，其不会继续延续败绩？ 另外，叶利钦毕竟年龄已经大了，而且长期有酗酒的习惯，再加上心脏病等等。 其可以说从去年十二月份至今，都一直在养病，几乎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甚至已经到了让人怀疑，叶利钦是否还能有精力和体力来应付繁杂劳累的竞选活动。 没想到，方辰会突然问这个，众人面面相觑。 过了数十息，谷辛斯基突然站出来说道：“方先生，您大概跟久加诺夫打交道打的太少了，我和霍多尔科夫斯基几个，都在莫斯科跟他打交道。甚至我还曾经受叶利钦的委托，去游说久加诺夫，像东欧其他一些前共党一样称为社会民主党。” “叶利钦总统还许诺，如果久加诺夫仅把自己看作受压迫人民的代表，他可以长久保其政治生涯，但可惜，一切都被他拒绝了，所以他是个铁心的俄共，跟我们不一路！” 说到这，古辛斯基一脸的痛心疾首。 他曾经还在私下劝过久加诺夫，认为其必须撕掉他现在身上的标签，维护神圣不可侵犯的私人财产。 毕竟这才是正常之举，久加诺夫想要活的好一些，就必须变的正常一些。 “方先生，不知道您注意到了没有，久加诺夫刚才在电视里，跟瑞士银行总裁会晤时说的那些话，他简直已经摸透了那些西方总裁的心思，他对他们撒谎，说得都是他们想听的话，这典型就是那些人的雕虫小技！” 说到这，霍多尔科夫斯基突然露出了些许惊恐的神情，“我敢说，久加诺夫一旦上台，他就会干掉我们，将我们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将这片土地再次变成红色。” 方辰的神情变得有些怪异，从这两人的叙述中，他怎么觉得，自己反而应该跟久加诺夫是一路的？ 毕竟，华夏共和国万岁，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还挂在华夏最重要的建筑上，时刻的警醒着所有的华夏人。 解放华夏，让华夏变得更加富裕，只是我们的第一步，对于华夏人来说，他们的征程迟早是这个星球，乃至于整个星辰大海！ 其他大寡头们则不由的身躯微微一抖，露出些许的不自然，甚至恐惧来。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才刚刚登上了人生的巅峰，这样的好日子他们还想再好好享受几年，甚至几十年，一辈子！ 而他们所最为害怕的，无非就是事业没了，然后被反攻倒算，拉清单，命也跟着没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久加诺夫简直就是他们的死敌，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允许久加诺夫上台的！ 一瞬间，几乎所有的大寡头们都达成了共识，这是生死之战，有进无退！ “既然，大家都愿意坚定的支持叶利钦先生，那一切都好说了，希望大家到时候，能够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来这的目的已经达到，方辰笑眯眯的说道。 雀山俱乐部的这些大寡头们，早已不复最开始的偷偷摸摸，在简单的商量一下，确认了下合作的细则，便大摇大摆的坐车离开了雀山。 总指挥自然由方辰这边的人来当担，并且如何跟叶利钦沟通，保证彼此合作顺利，也由方辰来负责。 并且除此之外，这次为了支持叶利钦选举成功，所有的花费都由方辰出一半，他们剩下的七大寡头出另一半。 但有一条，他们手中的资源，都需要无条件的为这次选举服务，尤其是他们手中的媒体电视台更是如此，不得推诿。 坐到了车上，别列佐夫斯基看着方辰一副欲言又止的墨阳。 方辰瞥了其一眼，说道：“别列佐夫斯基，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呗，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整个公司，他对别列佐夫斯基的信任和倚重，只在段勇平之下，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让别列佐夫斯基实际上来负责整个俄罗斯的所有公司。 不仅仅是，擎天石油公司，在俄罗斯的四家公司，别列佐夫斯基都有权过问，甚至在紧急情况下，别列佐夫斯基可以不通过方辰的授权，直接动用安保二部。 其只需要在事情结束之后，向方辰补充一份说明就行了。 其权柄之大，在整个擎天，除了方辰和段勇平之外，简直不作第二人想。 “我只是有些奇怪，依照您的性子和行事风格，您其实应该更喜欢久加诺夫才对，可为什么您会继续支持叶利钦？” 别列佐夫斯基将这个，在心中已经埋藏了好几天的问题说了出来。 其实知道久加诺夫这个人以后，他就觉得方辰会更加的喜欢久加诺夫，甚至已经做好了改换门庭的准备。 毕竟，以方辰的俄罗斯的地位，擎天在俄罗斯的重要性，还有卢日科夫，雀山俱乐部的这些盟友们等等。 如果方辰打算支持久加诺夫，久加诺夫非但不敢对之前的事情有所怨言，甚至还会对他们表示热烈的欢迎，许下无数的好处才对。 实力才是硬道理！ 擎天既然已经有了左右战局的能力，最好的做法就是作壁上观，待价而沽，然而最次也应该是站在胜利者那边，而不是去想着，如果帮助已经注定要失败的人去如何逆天改命！ 可谁知道，方辰来了之后，居然还是如此，这就让他着实有种深深的不解。 “别列佐夫斯基，主义归主义，生意归生意，这些东西有时候是不能混为一谈的。而在俄罗斯，一旦久加诺夫上来了之后，擎天的生意必然会受到影响，甚丧失现在的特殊地位。”方辰一脸唏嘘的说道。 现在擎天在俄罗斯的地位是在是太特殊了，特殊到，在俄罗斯发生任何的变动，都将产生巨大的损失。 就比如说，他名下所有企业中，最不挣钱的华夏银行。 华夏银行现在的主力业务，就是承当俄罗斯第二央行，将从俄罗斯央行拿到的财政拨款，发放到俄罗斯各地，并且承接俄罗斯政府机关的储蓄业务。 可以说，现在华夏银行的主要利润来源就是过路费和存贷款利差。 而一旦让久加诺夫上台之后，他可不觉得，华夏银行俄罗斯第二央行的地位，还能继续保持下去。 毕竟，在任何一个正常的国度，都不可能将让一个彻头彻尾的私人银行，尤其是由外国人掌握的私人银行，充当自己的央行。 “而且，别列佐夫斯基，你觉得俄罗斯人真的想要苏维埃，再次卷头重来吗？”方辰问道。 别列佐夫斯基想了想，无比坚定的摇了摇头。 现在的俄罗斯人，怀念苏维埃吗？ 毫无疑问，是怀念的，甚至在前几年，苏维埃刚刚解体的时候，还有80%以上的俄罗斯人认同自己是苏维埃人。 但如果让他们回到，连肚子都填不抱，厕纸都要抢的苏维埃时代，他们大概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 前几年，俄罗斯执行休克疗法，尤其是又因为叶利钦和鲁茨科伊之间的明争暗斗，相互扯后腿，以及鲁茨科伊手下的那些红色厂长们绞尽脑汁的挖空俄罗斯的工厂，资源。 那时候，俄罗斯人过的的确是比较艰难。 可是自从1994年初，叶利钦宣布废除休克疗法之后，俄罗斯的生活是越来越好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真不觉得，会有多少人会真正愿意回到苏维埃去？ 至于说，像他这样大权在握，要什么有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回去干嘛？ 再去做一个连洗发水都买不起，买不着的穷苦数学家？ 见别列佐夫斯基此时的情绪已经变得十分激动，甚至有种恨不得将久加诺夫给揪出来，打一顿的架势，方辰不由心中暗笑。 其实，他之所以会决定继续支持叶利钦，上面的那些理由都是扯淡。 真正的原因，则是“死掉的毛熊才是好毛熊！” 苏维埃的卷头重来，对于俄罗斯人来说，或许是有利的，但对于华夏来说，恐怕不是那么个意思了。 任何一个对近些年历史有了解的华夏人，都对于百万大军陈兵北方，三线建设这几个词语表示不陌生。 这种日子，才是任何一个华夏人都不愿意再来一遍的，所以说为了华夏的安宁，他还是想要请毛熊继续在地下长眠，千万不要诈尸！ 再者，不是他看不起久加诺夫，虽然久加诺夫的达沃斯经济论坛上，侃侃而谈，十分潇洒随意，但他真不认为，其真的有能力，将俄罗斯，再次带到苏维埃的路上，尤其是急需改良，甚至刮骨疗伤的苏维埃。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当初久加诺夫真有这个能力，苏维埃也就不会解散了。 苏维埃的解散，更多的还是一场闹剧，甚至意外。 而且从久加诺夫五次参加总统选举，都是以第二名的成绩，一直败给了叶利钦和弗拉基米尔同志这一点来说，就知道俄罗斯人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回到莫斯科大酒店，方辰并没有立即要求去见叶利钦，而是率先给丘拜斯打了个电话，让其回来。 刚开始的时候，丘拜斯还扭扭捏捏，说自己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将自己最后的任务完成。 但在方辰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说下，丘拜斯很快就决定了，他要回到俄罗斯。 第一千四四三章 别无选择 莫斯科大酒店。 方辰和丘拜斯相对而坐。 此时此刻的，丘拜斯虽然已经不复之前在达沃斯经济论坛上的落寞，但整个人还是显得有些颓废，双眼无神，甚至连衣角都有了污渍。 也不知道是来的匆忙，忘记换了，还是压根不知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再回到叶利钦身边，他对不对得起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已经对得起他了！” 仰头，咕咚咕咚两口，灌下了小半瓶伏特加，丘拜斯重重的把酒瓶拍在桌子上，双目赤红的说道。 方辰似乎并没有看出，丘拜斯的状态已经彻底不对了，仍旧慢条斯理的缓缓说道：“如果我说，这个竞选负责人依旧非你莫属呢？” “我不干！” 丘拜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急赤白脸，怒火中烧，眼睛瞪的跟牛眼似的，对着方辰大声喊道。 听到叫喊，吴茂才，慧明等人瞬间冲了进来。 见方辰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才松了一口气，面有不善的看着丘拜斯。 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方辰安全，所以说，要想伤到方辰，别说丘拜斯这个俄罗斯前总.理了，哪怕是天王老子来，都不成！ 挥了挥手，示意吴茂才他们退下，方辰仰头看着丘拜斯，嘴角微翘的说道：“丘拜斯，我就问你，你甘心吗？” “甘心什么？” “甘心被你推到的苏维埃，再次卷土重来，你从青年时代所信仰的一切彻底化作一片虚无，为之所做的努力和付出的代价付之东流。”方辰盯着丘拜斯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闻言，丘拜斯瞬间面色一片惨白，如遭重击一般，身躯晃动了几下，最终一屁股重新栽在了椅子上。 方辰微微一笑，一切都不出意料，尽在掌握中，不是吗？ 他理解丘拜斯的怨恨，叶利钦为了把自己包装成无辜的白莲花，将丘拜斯甩出来当做替罪羊，让其为俄罗斯的经济下滑，为物资匮乏，失业率严重，甚至民众们衣食无着负责，简直跟1993年，对盖达尔所做的一切，同出一辙。 这种事情，搁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是要愤怒的，毕竟这些政策都是经过叶利钦同意，才会被推出来的。 再加上，之前一直作为叶利钦的总统办公厅主任，丘拜斯跟叶利钦的关系无疑是十分亲密的，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其都被当做是叶利钦的代言人。 正所谓爱的越深，恨的也就越深，自己最亲密的人捅一刀，其痛苦是被仇人捅一刀的十倍，甚至百倍。 所以丘拜斯有这样的表现，方辰真是一点都不奇怪，甚至他已经觉得丘拜斯现在已经十分克制的。 但痛归痛，有些时候，该上还是要上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也不想麻烦丘拜斯，但奈何看了一下身边，跟各方关系都不错，能把所有人都聚集在叶利钦身边，被各方面都接受，并且擅长于政治的人。 最重要的是，能打赢这场硬战的人，也就是丘拜斯了。 方辰平心自问，在这些条条框框的限制下，连他都比不过丘拜斯，最起码，俄罗斯政坛的这些弯弯绕，他是搞不明白的，也不想搞明白，也没有空搞明白。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丘拜斯的心中还有火，他的内心深处充满了不甘心。 他之前其实试探过盖达尔，希望盖达尔能够站出来，负责这件事情，作为俄罗斯实际上的第一位总.理，最早的经济掌舵者，盖达尔的资历比丘拜斯还要漂亮一些。 但奈何，盖达尔是真的无欲无求，不想涉足政治了，他就想踏踏实实的做点研究，然后把自己的一身本事交给学生们。 盖达尔都已经这样了，方辰还能怎么办，只能放弃了呗，他总不能拿枪逼着盖达尔上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丘拜斯捂着脑袋，一脸痛苦的抬起头对着方辰说道：“方，你简直就是个魔鬼。” “丘拜斯，谢谢你的夸奖，但你并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方辰咧开嘴，肆意的笑道。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 无可奈何的白了方辰一眼，丘拜斯仰天长叹一口气，方辰说得没错，他的确不甘心。 他从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投身于建立一个自由民主，属于资本主义的俄罗斯，并为之躲躲藏藏，兜兜转转了十年。 现在好不容易基本上建成了，他把俄罗斯的财产分给了民众们，希望通过市场这个看不见的手，挑选出真正合格的，有益于俄罗斯的企业家们。 所以说，他绝对不允许，俄罗斯再次变成苏维埃，将他建立的这一切再次摧毁。 又沉默了一阵，丘拜斯认真说道：“好吧，方，我答应你的要求……” 说到这，丘拜斯话音一顿，神色颇为复杂的说道：“方，不得不说，也就是你了，你的加入，为这场已经注定失败的战斗，增加了无数的变局，要不然的话，我真的不会答应。” 说实话，如果方辰不亲自下场，并且团结了这些大富豪，包括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他真的看不到叶利钦有任何的胜算，哪怕一丁点。 而他自然也不会加入到一个必败的团队中。 甚至他相信，方辰的支持，会让无数的企业主、管理层、包括各加盟国和各州州长等等这些政商界精英，从心理上产生严重的影响。 “不过，正式开始这场竞争之前，我觉得你首先所需要做的，就是如何说服叶利钦，让他认清现实，而不是看那些克格勃给他的支持率98%的假报告，以及让他有一个能够参加竞选的身体。”丘拜斯一脸不屑的讥讽道。 方辰捂了捂脑袋，有些无奈的说道：“这的确是个无比艰巨的任务，尤其是后者，我又不是医生，更不是上帝。” “反正这是你的事情，不归我管，但是在这个之前，我要你先给我五千万美元。”丘拜斯耸了耸肩，一脸得意的说道。 这下该轮到方辰作难了。 “这个给你，悠着点花，这里面有一半是我的钱，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方辰提笔写下一个银行账号，没好气的说道。 “一切为了胜利，一切为了俄罗斯，所以说这点钱，你就不要给我计较了。”丘拜斯笑眯眯的说道。 看丘拜斯现在这活力四射，充满斗志，简直跟刚才一脸颓废简直判若两人的模样，方辰不由摇了摇头，挥了挥手，将其打发走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还要负责把叶利钦现在身边的蠢货们给清除出去，我真的无法想象，叶利钦的身边有这么多蠢货，还怎么能获得竞选。”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丘拜斯突然扭过头来说道。 “这也是我为什么非要坚持，让你来负责竞选的原因，毕竟你比那些蠢货是在是强太多了。”方辰头也不回的说道。 说真的，别列佐夫斯基给他汇报这件事的实话，他都有些诧异，这都什么年代了，并且亏得叶利钦还是自称是苏维埃的掘墓人，他的手下居然还来这一套。 虽然民意支持倒数，但并没有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叶利钦依然还是决定谋取连任，于是他派副总.理奥列格来主持选举。 奥列格负责将一百万张预选票投在叶利钦的名下，可就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他都给搞砸了。 他给铁道部下令，要求铁道部保证这一百万票，必须准确无误的投在叶利钦名下。 于是乎，在给工人发工资的那天，铁道部的人居然告诉工人，“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投给叶利钦，一条路是卷铺盖走人！” 结果，当场就被暴动的工人给揍了一顿。 事后，怕交代不过去，这帮人又伪造了50%的预选票，企图蒙混过关。 还是后来，叶利钦的女儿，塔基杨娜去检查，才发现了这出闹剧。 丘拜斯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难看，虽然这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把他跟那些蠢货放在一起比较，本身就是一种羞辱。 哼唧了几句，丘拜斯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天晚上，克里姆林宫。 今天的克里姆林宫似乎和平日并没有什么差别，幽暗的灯光笼罩着这个古老的城堡。 自从六百多年前的十四世纪，伊凡一世开始用橡树圆木和石灰石建造克里姆林宫，并装饰以复杂精美的雕刻时，克里姆林宫就是莫斯科，乃至于俄罗斯，苏维埃的中心，象征。 一辆奔驰车，悄无声息的驶进了克里姆林宫中。 拒绝了克里姆林宫服侍人员的殷切，吴茂才亲自给方辰打开了车门。 从车上走下来，方辰踩了踩克里姆林宫，历史悠久的地砖。 虽然他之前经常在俄罗斯，但说真的，克里姆林宫他来的次数真的不太多。 毕竟要知道一件事，从始至终都是叶利钦需要他的支持，而不是他需要叶利钦的支持。 刚开始的时候，叶利钦需要从他这里拿走汽车联盟40%的分红，这才能维系自己的团队，让这些人跟着自己干下去。 毕竟没好处的事情，谁会干？ 更别说叶利钦这伙人还是从红色苏维埃叛逃到资本主义的，可以说除了盖达尔和丘拜斯等少部分理想主义者以外，大部分的人都需要叶利钦拿利益来维护。 而丘拜斯从他这拿的这五千万美元，也是这么个意思，大部分都会用来收买一些关键人物。 并且以叶利钦现在的态势，估摸五千万美元是不够的。 至于说，等到叶利钦第一次参加竞选，他给其拿了一千万美元，帮助叶利钦获胜，叶利钦对他的倚重就更深了。 后来，随着俄罗斯的经济稳定，越来越离不开他名下的这三家公司，他在俄罗斯的地位这才算是彻底稳固，不管谁要对付他，都不得不考虑，俄罗斯未来的经济和民众相当一部分的饭碗，衣食住行怎么办？ 可以说，方辰一直是凭实力说话的，也没有什么需要求着叶利钦的地方，所以也就没有必须经常过来，搞早请安，晚问候那一套。 当然了，他之所以能参加叶利钦的小规模会议，并且对俄罗斯的经济发展有决定权，除了他本身的能力和擎天对俄罗斯的作用，未必没有叶利钦酬功的意思在里面。 “方先生，欢迎您来到克里姆林宫。” 站在方辰身前的是一对比较诡异的组合，一位身材高大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和二十出头，个头矮矮的，额头上梳着松散的刘海，看向他的眼神还带着些许躲躲闪闪意味的年轻女子。 而刚才开口说话的，正是这位中年男子，尤马舍夫。 这位尤马舍夫是克里姆林宫的侍卫长，叶利钦最为亲信的人，其祖父是苏维埃太平洋舰队司令，苏维埃武装部副部长兼海军总司令，海军上将伊万·尤马舍夫。 丘拜斯这个总统办公厅主任，论起跟叶利钦的亲密关系，跟尤马舍夫相比，还要差一点。 而尤马舍夫旁边的这位年轻女子，则是叶利钦的女儿，塔基杨娜。 根据方辰的了解，这几个月是塔基杨娜第一次涉足政坛，她大学学的是计算机程序设计，毕业后去一个跟防卫有关的空间轨道局工作。 所以，她并不是一个公众人物，在此之前，人们也很少听过她的名字，她也没有政治经验。 但她却可以用依照别人不敢用的口吻和叶利钦说话，这一下就让她的身份变得特殊起来。 “很高兴，见到二位，叶利钦先生现在还好吗？” 方辰笑着回应道，并且跟尤马舍夫和塔基杨娜轻轻的搭了下手。 这让已经做好跟方辰行贴面礼的塔基杨娜着实有种，措手不及，一拳打空的感觉。 她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往后撤了一点距离，恰如其分的将自己塞进了尤马舍夫的影子中，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着长长的眼睫毛，好奇的打量着，方辰这位年龄比她还小，但是名气和能力大的惊人的存在。 第一千四四四章 揭伤疤 “昨天，知道您到来的消息，父亲破例只喝了两杯酒，就放下了酒杯，还说自己要保持一个清醒的脑子。” 沉吟了一下，塔基杨娜露出浅浅的笑容说道。 虽然她说的这些话有些夸张的意味在里面，但叶利钦对方辰的重视却是确实的。 父亲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神经面貌顿时为之一振，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好几岁，就连眼神都绽放出了久违的光芒。 当然了，她也知道，父亲之所以会这样，除了方辰在俄罗斯具有非凡的身份地位以外，更重要的还是，父亲太渴望得到支持了。 现在的他，就如同航行在怒海兴波汪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被浪花打成粉碎。 “其实酒偶尔喝一点，还是可以的，但脑子的确是要好好清醒一下了。” 方辰看了两人一眼，颇有深意的说道。 尤马舍夫和塔基杨娜不由面色一滞，表情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他们怎么觉得方辰有种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意思，甚至话语中还带着些许的杀气。 方辰不是支持叶利钦的吗？ 为什么还这样？ 显然方辰并没有解答两人疑惑的打算，轻笑了一声，示意两人带路。 见状，尤马舍夫两人只得按下心中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在前面带路。 方辰和叶利钦这种层次的交锋，决然不是他们能够插足的，还是交给叶利钦头疼算了。 刚一走进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到处充满不知道几个世纪前的壁画装饰的大厅中，方辰看到一个老人静静的坐在壁炉前，脑袋低垂的打着盹。 炽热的火焰，将其半边身子照的一片赤红，而另一半则陷入了阴影中，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已经消失。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老人缓缓抬起头来，仔细的端详了前面这几位，惊扰到他假寐的不速之客，待认出方辰之后，这眼睛中猛然闪过了一丝亮光。 毫无疑问，这个老人就是叶利钦。 虽然上次一别，才过去两年多的时间，此时叶利钦给他的感觉，似乎一下子老了二十年，一点都没有之前精明能干，狡诈的模样。 而且显然叶利钦的身体并不太好，虽然莫斯科的冬天是出了名的冷，甚至还因为其的严厉冷酷无情，以及好几次关乎于俄罗斯国运的战争，都是在冬季获得重大转机的，所以被称之为“冬将军”。 但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了，叶利钦还需要这样的大壁炉烤着，可见其身体之虚弱。 去年十月份，叶利钦心脏病突发，随即导致其在12月份的议会选举中无法露面，这才招致大败，他的得票率几乎是零。 “方，来这边坐坐吧，去年的那场病，差点要了我的命。”叶利钦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对着方辰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坐在叶利钦给他指的那张凳子上，而是坐在了叶利钦的阴影面。 方辰的举动，让叶利钦不由一愣，但旋即，他很快就醒悟了过来，半是羡慕半是无奈的说道：“我忘记了，方，你是个年轻大小伙子，再过几周就要穿上宽松的夏装，自然受不了这样的热气。” “我只是有些贪凉而已。”方辰露出温和的笑容。 “好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相信有了你的支持，我一定可以不让久加诺夫的阴谋得逞，俄罗斯将永远的留在自由世界中。” “现在自由的俄罗斯，是你我，是许许多多人一起建立的，我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更别说久加诺夫就是个小玩意，我们伸伸手就能捏死的蝼蚁。” 说起这个，叶利钦突然变得眉飞色舞，脸颊上甚至还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 “方，你是一定会维护自由的俄罗斯，是吧？”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突然没了自信，叶利钦忽然有紧张的对着方辰说道。 “我会的，但在之前，叶利钦先生，我恐怕要泼您一盆冷水了，如果您现在不立刻振作起来，把这个该死的酒瓶给扔出您的视线之内，恐怕，离您而去的就是您所建立的俄罗斯。” 方辰毫不客气的直截了当道，甚至还用脚踢了踢叶利钦沙发旁边的空酒瓶。 众人顿时被方辰这个举动给吓傻了，全部呆若木鸡，一动不动的看着方辰，深怕出一点声音，就招来毁灭！ 整个屋子，只剩下酒瓶子摩擦地板发出的清脆响声，这声音在此时此刻，着实无比的刺耳。 尤马舍夫和塔基杨娜都这样了，陪同方辰一起来的古辛斯基，更是有种立刻拔腿便跑的冲动。 方辰这是疯了吧！ 虽然叶利钦的颓势已经显现，但最起码，现在叶利钦还是俄罗斯这个世界第二大强国的总统！ 尤其这里还是克里姆林宫！ 方辰难道不知道，在这里，只要叶利钦随意一个眼神，他就会死在这里？ 这里的保卫人员，可不会管方辰是不是世界首富，以及杀了方辰，会出现什么问题，这是叶利钦该操心的事情。 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听命于总统，谁是总统听命于谁。 叶利钦显然也被方辰给气到了，面色铁青的厉声说道：“方，自由的俄罗斯是一定会存在的……” 叶利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也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声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前提是，您还是总统！我相信您很清楚久加诺夫上台之后，会发生什么！” “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上来之后会一切都不改变！” “但只要我是总统，那一切都不会改变！” 似乎知道跟方辰争吵，是件毫无意义的事情，而且他的心脏也不支持他跟任何人产生激烈的争吵，叶利钦主动把声调放了下来，但话语中依旧充满了强烈的自信。 说真的，他一直是比较喜欢方辰的，但现在方辰的冒犯已经让他有些不适了。 甚至，他已经在考虑，没有方辰的支持，自己能不能赢得大选，以及没有方辰，没有擎天的俄罗斯，会变成什么样，代价他是否能够承受的住。 毕竟要知道，他是总统，在俄罗斯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哪怕是之前，要挑战他地位的副总统鲁茨科伊！ 塔基杨娜，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切，心中更是对方辰升起了无穷的敬佩。 大家都说，她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很随便，甚至还因此对她的态度产生了变化。 但是她平心自问，她是绝对不敢这么跟父亲说话的。 可又不得不说，方辰说出了，她内心深处，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 “但我要说，您这次很难竞选上总统呢？我的总统先生，请您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事实，看看世界，我相信您也知道，一个人如果连他在这个世界的定位都找不到，那他决然谈不上什么成功，更无法领导一个庞大的国家！”方辰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 “方，我承认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虽然久加诺夫最近出现在媒体电视台的次数比较多，西方国家和民众也都比较喜欢他，但民调已经显示，98%的俄罗斯人，都是支持我的。”叶利钦沉声说道。 “如果，我说您一直被蒙在谷中呢？” 说着，方辰对着谷辛斯基使了个眼色，谷辛斯基立刻从文件包中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方辰，方辰又转手递给了叶利钦。 叶利钦面露疑惑，但还是将文件接了过来，接着火光看了起来。 终于将这份文件送到了叶利钦的手中，谷辛斯基心中不由松了一大口气，但旋即，他心中不由升起了对方辰的无限敬仰！ 虽然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让叶利钦认清现实，知道他现在的民调究竟有多低，有多少俄罗斯人已经站到了他的反对面。 但他着实没想到，方辰居然用这么刚的方式，居然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叶利钦，如此赤果果的就把叶利钦的伤疤给揭开了！ 刚才那几句话，简直就是叶利钦那觉得疼，方辰就往哪刺！ 说真的，他在旁边看着，都替叶利钦觉得疼得慌！ 反正，他也是叶利钦的话，方辰敢这么揭他的短，他一定要先把方辰给砍了，然后再说其他。 尤马舍夫和塔基杨娜两个人的心瞬间就变得忐忑起来，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掌控。 他们真不知道，这一切的真相被方辰揭开之后，他们作为从犯，会受到什么处罚！ 时间过去了五分钟，本来还仔细观看文件的叶利钦突然变得激动，狂躁起来，快速翻了几下文件，然后将文件甩进了壁炉中，升腾的火舌瞬间将其吞没，并且释放出更多的光明和热量，将屋子照的一片通亮。 火光更是准确无误的打在了每个人的脸上，将每个人的脸色和心思，照亮的一清二楚。 “假消息，这些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垃圾！” 强压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太过于激动，但叶利钦还是怒不可遏的高声喊道。 “方，我们得把那些制造这些垃圾的人揪出来，这绝对不是真的！” 过了数十息，稍微缓过劲来，叶利钦一脸真诚的对着方辰说道。 “但我并不这么觉得，相反我觉得叶利钦先生，您身边的人对你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方辰缓缓说道。 闻言，叶利钦笑了，仿佛听到方辰在说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方，你把一份写着，我在俄罗斯的支持率只有5%的文件，称之为真的？我觉得但凡用一点点脑子来思考，都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叶利钦摇头道。 “然而这就是它最可怕的地方，它居然是真的，叶利钦，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他们，我相信他们是知道点的。” 说到这，方辰指了指尤马舍夫和塔基杨娜。 叶利钦顺着方辰的手指，也不由看向了两人。 说真的，他也知道克格勃给他的数据，肯定不是真的。 在俄罗斯有那么多的人恨他，恨的牙根痒痒的情况下，他的支持率怎么可能有98%这么多。 98%和50%以上的差距还是很大的，他是可以感受到的。 但他就是再差，也不会比久加诺夫的支持率要低，更别说还只有5%的支持率。 他为了俄罗斯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只有5%的支持率，连久加诺夫的四分之一都没有。 这样的结果，他绝对不能接受！ 没想到，战火居然烧到了他俩头上，尤马舍夫两人的面色不由一变，顿时踌躇了起来。 塔基杨娜是有些想说的，可是看到叶利钦眼神中即渴求又恐惧的眼神，不由的将话重新咽回了肚子中。 见两人迟迟不说话，叶利钦不由急了，可就他喉咙中的话，快要从嘴巴滚出去的时候，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了点什么。 他刚刚起来的屁股，又重重的跌回了沙发上，整个人颓废的陷在了沙发上，双目无神的低着头。 “爸爸。” 见状，塔基杨娜再也忍不住了，一下扑了过去，紧紧的抱着叶利钦。 一旁的始作俑者，方辰，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虽然有些残忍，他戳破了一个六十多岁老人的梦，但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过了许久，叶利钦缓过神来，他轻轻抚摸着塔基杨娜的头发，有气无力的问道：“这些是不是都是真的？” “是的，父亲，抱歉，我欺骗了您，您的身体不太好，我怕这些事情告诉您，您会承受不住的。”塔基杨娜带着哭腔，梨花带雨的说道。 即便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真听到这些话，叶利钦着实还是有种遭受重击的感觉。 他本来还自信满满，可尤马舍夫和塔基杨娜的沉默让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如果方辰说的是假话，那尤马舍夫和塔基杨娜直接呵斥，揭穿方辰就是了，为什么要这样？ 他们这样的姿态，只能说明一件事。 那就是，真相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第一千四四五章 各方汇聚 会客厅的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所有人都紧闭嘴巴，一言不发。 他们知道，如此重大的消息，是需要给叶利钦足够的消化时间才行。 塔基杨娜心中更是在暗自祈祷，希望叶利钦能够挺过去。 没办法，他的躯体已经太脆弱了。 只有尤马舍夫脸色一片苍白，心中惶恐不安，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扑哧扑哧的从脸颊上滑落，狠狠的摔在地上。 此时此刻的他，简直就是一个即将被烤化的雪糕。 他现在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如果他知道方辰是来揭穿这一切的，那他绝对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方辰。 说真的，他万万没想到，方辰竟敢这么的不顾一切！ 难道，方辰真的就不在意他吗？ 他决定了，等这一关过去，他一定要给方辰一个教训！ 哪怕是小小的，反正，他要让方辰知道，他尤马舍夫不是好惹的！ 他脑中胡乱的想着，一时竟呆了。 方辰默然的看了尤马舍夫一眼，很快便扭过头了。 虽然只听到了一两句，关于丘拜斯这次下台的只言片语，但已经足够说明，这次丘拜斯的下台，绝对有尤马舍夫的参与。 要说尤马舍夫和丘拜斯，一个克里姆林宫侍卫长，主内，一个总统办公厅主任，主外，操持着叶利钦的一切事务，按道理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甚至通力合作才对。 但尤马舍夫就是看丘拜斯不顺眼，觉得丘拜斯挤占了他在叶利钦心中的地位，一直跟丘拜斯不对付。 前几天，也不知道是叶利钦喝酒喝糊涂了，还是怎么了，居然听信了尤马舍夫的话，把丘拜斯这个总.理给扔出去当替罪羊，企图挽回下滑的民调，消除民众的怨言。 连丘拜斯这样跟随叶利钦起家，还当着俄罗斯总.理的人，都干不过尤马舍夫，被整下台，叶利钦对尤马舍夫的宠信，其权势可见一斑。 但今天过后，不管结果如何，尤马舍夫这个权势滔天的克里姆林宫侍卫长，大管家，叶利钦最为亲密的人将彻底失势，甚至消失。 不管叶利钦曾经原谅过尤马舍夫多少次，这一次是绝对不可能原谅其的。 连瞒这么大的事情，叶利钦都能原谅的话，那岂不是在放纵尤马舍夫下次犯更大的错误。 而假如说，叶利钦失败了，那自然更是一切休提，连叶利钦都要从克里姆林宫离开，他就不相信尤马舍夫能有天大的本事，继续被新总统宠信着？ 另外，方辰也有些想笑，好像古往今来，王朝衰败期的时候，这些所谓宫里的大总管，最喜欢玩的就是粉饰太平，让当权者觉得一切麻烦都不过是癣疥之疾，随时都能搞定，然后来维持自己的权势。 现代社会，王朝已经不复存在，也更没有坐到死这么一说，所以这总统不能连任，被人赶下去，跟推翻王朝，改天换地已然是一个道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利钦缓缓抬起头，神情真挚的对着方辰说道：“方，我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但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思考一些事情。” “没问题，我亲爱的总统先生，但我不得不说，想要战胜对手，你首先要先战胜酗酒，抑郁和疾病。”方辰笑着说道。 叶利钦眉毛一挑，仔细思考了一下，认真的点了点头，显然方辰的话，他已经听进去了。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只能看叶利钦自己，方辰就告辞了。 毕竟，如果叶利钦真的想不明白，非要一条路走到黑，他也没有办法，他总不能代替叶利钦竞选吧。 等方辰等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尤马舍夫赶紧扭过头来，一脸哀求道：“总统，我错了，我不应该瞒你，但你前一段时间不是生病了，我怕告诉你这些事情，影响你的病情恢复。” “而且久加诺夫又算是什么东西，一旦等您缓过身子，像他这样的跳梁小丑，伸个小拇指就把他摁死了……” 尤马舍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叶利钦就粗暴的挥了挥手，打断了其。 “这话如果是塔基杨娜说的，我一百个一千个相信，因为我是她的父亲，她爱我，可这话从你的嘴中说出来，我只有一个感觉，恶心！” 叶利钦瞪大的眼睛，表情狰狞可怖，厉声说道。 他现在简直把尤马舍夫活剥的心都有了，他的支持率已经下滑到这个地步，尤马舍夫为了干掉丘拜斯，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还敢这么瞒着自己，甚至还蛊惑了塔基杨娜。 “总统……” “滚！” 尤马舍夫更加慌乱了，但他这话还没有说出口，叶利钦就随手抄起了桌子上，二百年前，彼得大帝时期的大瓷盘使劲砸在了尤马舍夫的身上，其瞬间重重跌倒在地上。 楼下，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无比刺耳的脆响，方辰和谷辛斯基不由面面相觑。 过了数息，方辰笑着说道：“这是叶利钦总统的家事，不过叶利钦总统能够扫清身边这些有碍正听的魑魅魍魉，也算是好事。” 虽然不知道方辰口中的魑魅魍魉是什么意思，但谷辛斯基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方先生！” 听到喊声，方辰扭过头一看，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在他身后。 “奈那夫人，您怎么在这里？” 待看清这个老妇人是谁，方辰不由快走了两步，与其拥抱了一下，并且行了个贴面礼。 这个老妇人就是叶利钦的妻子，塔基杨娜的母亲，俄罗斯第一夫人。 “方，你做得很好，鲍里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希望你能原谅，他的情况不太好，但现在有你在身边，我觉得安心多了。”奈那夫人笑着对方辰说道。 没想到，奈那夫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方辰苦笑了一声：“这没什么，叶利钦总统能够醒悟过来，就足够了。” “没问题，我会好好劝劝他的。” …… 简单的跟方辰说了两句，奈那妇人就告辞上了楼。 她已经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而且上面还有一个大烂摊子，需要她去收拾。 她不希望因为叶利钦一些粗鲁的，不友好，甚至失去理智的表现，从此让方辰跟他们家心生间隙。 毕竟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叶利钦的总统也坐不了太久。 现在是俄罗斯，不是苏维埃，已经不存在，在总统之位坐到死的可能。 但方辰的财富却是永恒的，谁也夺不走，她已然预见，等到了未来，他们家需要求着方辰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那现在不搞好关系，难道等以后，不当总统再搞好关系吗？ 虽然听起来，有些无奈甚至错愕，作为总统夫人，她居然要在意一个商人对自己家的看法。 但资本主义世界不就是这么吗？ 虽然她并不知道，资本主义有什么好的，但既然她的丈夫选择了资本主义，那她就只能陪着走下去。 坐到车上，方辰不禁回想起奈那夫人给自己说的那两句话，表面上看，似乎只是过来打个招呼，但实际上却都说了。 可不管怎么说，奈那夫人话中所表达的意思，是个好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方辰就接到了叶利钦的电话，邀请他再次去克里姆林宫。 虽然叶利钦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从叶利钦的语气来看，显然大势已定！ 到了门口，还没有下车，方辰就看到丘拜斯在门口犹豫徘徊。 “怎么，到了你自己的地盘，你还不进去，怕什么？”方辰笑着打趣道。 克里姆林宫并不只是有住宿功能，而是俄罗斯真正的权力中心，所以丘拜斯这个总统办公厅主任，也是要在克里姆林宫办公的。 “怕到没有，只是一时间有些不太想进去。” 本来还想嘴硬两句，但看到方辰眼中的揶揄，丘拜斯还是选择老老实实的坦白。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一刀你是逃不过去的。” 方辰也不给丘拜斯犹豫的机会，直接推着他，走了进去。 到了昨天的会议室，方辰发觉已经熙熙攘攘的坐了不少人，古辛斯基等七大寡头，卢日科夫，卡丹尼科夫，包括俄罗斯独立电视台的总裁，伊戈尔等人。 伊戈尔是方辰昨天让丘拜斯替他去请过来，作为叶利钦总统竞选团队的媒体和公关负责人。 虽然古辛斯基是独立电视台的大股东，但独立电视台的实际管理者，一直都是伊戈尔这个俄罗斯新闻教父。 作为俄罗斯媒体界举足轻重的存在，古辛斯基都说了，他并不太好命令伊戈尔，而且以伊戈尔做记者时，培养出来嫉恶如仇的性格，也不太吃他威逼利诱的那一套。 所以，方辰只好让丘拜斯，替他去请了。 给方辰打了个招呼，算是对这位世界首富的尊重，以及算是对方辰前几次愿意接受他采访的回报，伊戈尔就坐了下来。 说真的，他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 叶利钦的声望现在实在是太低了，他并没有扭转乾坤，必胜的把握。 另外就是，参合到这样的活动，会对独立电视台自从车臣危机后，好不容易获得的珍贵独立声望产生巨大的伤害！ 就有自家老板、方辰、丘拜斯和叶利钦的面子在这，他别无选择。 这次并没有让大家等多久，叶利钦很快就来到了会议厅。 但跟昨天风烛残年，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一脑袋栽倒地上，魂归西天相比，今天的叶利钦简直判若两人，精神抖擞，甚至连脸颊都红润了许多。 “这次把大家召集过来，唯一的目的就是，重建竞选总部，获得总统大选！”叶利钦大手一挥，铿锵有力的说道。 紧接着，叶利钦便宣布，任命丘拜斯为竞选委员会的负责人，来统筹关于竞选的所有事务，完全摆出了一副，有丘拜斯负责他放心的模样。 然后又宣布，卢日科夫将作为他的副手，跟他一起参加竞选。 卡丹尼科夫，古辛斯基等七大寡头，可以说，在座的诸位，除了方辰以外，各个都被叶利钦分配了任务。 此时此刻，众人就一个感觉，他们熟悉的叶利钦又回来了。 以往叶利钦就是这样，他化身成一个仲裁者，平衡各方力量，就像一个马戏团的老板似的，让他的狮子和老虎们在他的长鞭下跳火圈。 “叶利钦先生，我有些话想要说！”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伊戈尔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 叶利钦不由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但眼睛瞥了方辰和丘拜斯平静的表情，心中顿时知道了点什么。 他朝着伊戈尔扬了扬脑袋，示意他说话。 “叶利钦先生，我有一点想要告诫您，您不能再像苏维埃年代的领导一样，仅把媒体当做一种宣传工具，这现在已经不奏效了。如果您想获得胜利，您就必须为此付出努力，您要不停地发表演讲，不停地制造新闻，不停地接见群众，走遍俄罗斯的每一处！” 众人顿时愣住了，尤其是古辛斯基着实想要把伊戈尔拽下来，然后滚成个球，一脚踢出去！ 经历过昨天方辰跟叶利钦的冲突，他本来以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吓到他了。 可哪能想到，伊戈尔的发言比方辰还要大胆。 方辰是世界首富，在俄罗斯有无比深厚的根基，叶利钦还需要求着方辰帮忙，方辰这么说也就罢了。 而伊戈尔有什么？ 一条命吗？ 而且最关键的是，伊戈尔这么做，还会把他拉下水！ 本来叶利钦就不太喜欢他，只是把他当做跟银行家和犹太一族联系的工具。 真是要疯了！ “我认为您的背后有股强大的力量，反对苏维埃的力量，俄罗斯的建立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如果没有那么多人讨厌苏维埃，现在的俄罗斯是不可能成立的。但前提是您知道如何把这股力量发挥出来。”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太过于尖锐，伊戈尔缓声说道。 第一千四四六章 弗拉基米尔 也不知道是因为现实，逼迫他不得不这样屈服，还是说方辰和伊戈尔，甚至奈那夫人的话被叶利钦听进去了。 面对伊戈尔这位前退役军官，战地记者直白，甚至凌厉的建议，叶利钦竟然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无论如何，您现在都需要一场真正的选举，并且最好是现代西方的选举战略，每天制造新闻，每天制造故事，在电视上频繁出现，而且一定要表现良好……” 伊戈尔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并且绝大多数都是以前美国总统里根做例子，比如说里根视察制旗厂的时候，主动越过人群，捡起跌落在地上的美国国旗，并且号召每个人热爱美国等等。 叶利钦一一点头，表示赞同。 有了叶利钦这样的表态和配合，那一切都显得简单了许多。 丘拜斯作为竞选委员会的负责人，首先将别列佐夫斯基，古辛斯基等七大寡头，还有叶利钦其他负责政府各个方面的亲信给纳入了竞选委员会。 但这些人大都身份显赫，有一摊的事情要忙，自然不可能跟着丘拜斯的屁股一直转，只能在一些关键的地方给予支持。 所以丘拜斯还需要一套真正以他作为核心的竞选班子。 伊戈尔，俄罗斯独立电视台台长。 沙河诺夫斯基，卢日科夫的得力助手，莫斯科市副市长。 谢尔盖，古辛斯基集团副总裁，高级说客。 亚历山大·奥斯隆，首席商业民意调查专家，以及其他什么下议院议员，政治顾问，娱乐广告大王，等等全部被丘拜斯给拉入了他的团队中。 一时间，倒还真有些人才济济的模样。 离开的时候，方辰极其罕见的居然让伊戈尔坐到了他的车上，同行的还有古辛斯基。 “方先生，谢谢您的爱护。” 一上车，伊戈尔就朝着方辰真挚的道了一声谢。 他知道自己刚才那些大胆的发言，会给他引来大多的麻烦，哪怕是叶利钦不给他计较，可叶利钦下面的那些人呢？ 恐怕就未必了。 刚才在会议上，他已经看到了不少政府要员对他表示轻蔑甚至愤怒。 毕竟主辱臣死的道理，在任何一个年代，任何一个国家都是适用的，他让叶利钦如此下不来台，那些人怎么会给他好脸色？ 再者，他让叶利钦改变的越多，岂不是越代表了他们这些人的无能。 现在有了方辰主动邀请他同行，那些想要对付他的人，恐怕就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惹得起方辰了？ 很显然，这样的人物，现在在俄罗斯是没有的。 毕竟，此时连叶利钦都不得不看方辰的脸色，求着方辰，其他小喽啰，有敢如何造次？ 而经过这一场之后，那就更不用说了，方辰在俄罗斯的地位绝然是要再次上升到一个不可望及的高度。 “不，伊戈尔，你说出了我想说的话，要谢谢的人，反而是我才对。”方辰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不能让做事的人吃亏，这显然是他的一个大原则。 伊戈尔突然感觉自己心中的一个柔弱的地方被微微触动了，不由神色复杂的看着方辰。 他现在已经有些理解，方辰是为什么能拥有这样大的基业，在这样的老板手下工作，一定是个十分幸福，舒服的事情。 “伊戈尔，你觉得我们这次的胜率有多少？”方辰沉吟一下开口问道。 “叶利钦先生，如果真的按照我所说的做，就以现在的阵容和资源来说，至少有60%的把握。”伊戈尔自信的说道。 “为什么？”方辰诧异道。 说真的，他这个经历过前世，知道结果的人，此时都没有对叶利钦这么大的信心，那伊戈尔的信心是哪来的？ “媒体，您和古辛斯基先生，几乎掌握了俄罗斯三分之二的媒体，以及绝大部分的重要电视台和报纸，这些无疑会对选举结果有致命的影响。” 古辛斯基的桥媒体集团，控制着俄罗斯独立电视台，《今日报》和《七日》周刊，以及收购了著名的“莫斯科之声”电台，并与美国人合办《总结》周刊。 至于说方辰手中的媒体资源就更加恐怖了，他名下的汽车联盟，掌握着俄罗斯公共电视台51%的股份，是其实质性的控制人。 俄罗斯公共电视台是俄罗斯第一家公共电视台，其前世是苏维埃中央电视台，在俄罗斯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杜马议院一直想要把汽车联盟的51%股份给收回来，但以方辰在俄罗斯的实力和这么多盟友，显然每次提案只能无疾而终。 除此之外，汽车联盟还拥有《独立报》、《星火》周刊的大量股份。 这些都是俄罗斯历史悠久，有着崇高声望的报刊。 而从美国，乃至于英国等其他西方国家历年的选举情况来看，谁的政治献金多，谁就基本上能成为美国总统。 近些年，美国总统的竞选资金逐年增多，现在两方加起来已经高达三四亿美元。 这也是为什么说美国是一美元一票的原因。 为什么竞选资金这么重要？ 除了这些竞选资金可以帮助总统候选人组织更多的聚会，为支持者发放更多的礼品和更完善的后勤支持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在媒体购买竞选广告。 竞选年，为了能在超级碗露一面而豪掷千金的总统候选人，着实不在少数。 毕竟民众们对总统候选人的了解，基本上都是从媒体来的，媒体认为其是好的，其在电视台上露面的机会越多，占据人们眼球的时间越长，那么就越容易被人选择。 都是一样的东西，人们自然会倾向于选择一个自己熟悉的，更别说还有那么多，已经包装好的形象和故事，总会有一个能打到你心坎里的。 甚至，在超市里选择商品，也是这么一个套路。 面对同样陌生，功效看起来没什么太大不同的产品，大家都会更倾向于选择有品牌的，在电视台，媒体报纸做过广告的。 似乎这些品牌和广告就是在为产品的质量做背书一般。 但实际上呢，其质量未必会是最好的，但价格一定会更贵一点。 方辰点了点头，好像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说真的，虽然别列佐夫斯基给他汇报过，但他真不记得自己名下，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的电视和报刊杂志。 “另外，还有一个能决定胜负的现象需要注意，那就是现在媒体的记者们，有90%都是民主人士，是支持资本主义，或者自由的。”伊戈尔神情有些无奈的说道。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不由点了点头，这显然又是一件屁股决定脑袋的事情。 为什么媒体中西方国家的声量更大，控制着舆论？ 除了其国力强大，媒体的影响力也更大，以及其做过很多国家的宗主国，并且在殖民期间培养了大量所谓的知识分子有关以外。 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权利。 试着想想，在资本主义和红色苏维埃之间，哪种体制，媒体的话语权和影响力更大就知道了。 毫无疑问，必然是前者。 在西方世界，媒体被称之为第四权，而在苏维埃，其显然没有这样高的待遇。 所以为了自身权利得到增长，那些即便身处于苏维埃的记者们，也会不由自主的鼓吹资本主义，宣传所谓的自由民主，开放。 可以说，在俄罗斯，除了叶利钦这些当权者，以及像方辰，古辛斯基这样的大资本家以外，最不希望俄罗斯重新变回苏维埃的就是这些媒体记者了。 而且方辰不得不承认，媒体记者的笔杆子和嘴巴，显然是可以改变许多东西的。 紧接着，伊戈尔又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比如说如何正面的宣传叶利钦，还有去挖掘久加诺夫的黑料等等，听得方辰都是一愣一愣的。 果不其然，政治都是黑潭，只要跳进去，就没人能干净得了，但无可奈何的是，他已经别无选择。 该给的钱都已经给了，该给叶利钦组织的竞选团队也已经组织完毕，剩下一切就看叶利钦和丘拜斯他们如何发展。 所以当天晚上，方辰就直接坐飞机，飞到了列宁格勒。 他要去见一个人，列宁格勒市长索布恰克，又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前市长。 列宁格勒是俄罗斯当之无愧的第二大城市，北方首都，其市长则俄罗斯自然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索布恰克更是俄罗斯历史上的传奇人物。 其在198.9年，作为独立候选人进入最高苏维埃会议，并与叶利钦成为跨区域集团代表创始人和联****，是当时苏维埃政坛的双子星之一。 苏维埃解体之后，他还是是叶利钦总统委员会的委员和1993年俄罗斯联邦宪法制宪会议主.席，所以俄罗斯宪法非正式地称为索布恰克宪法。 但是对于大众来说，其最为出名的，还是作为弗拉基米尔同志的恩师。 虽然弗拉基米尔一路走来，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但大都没有超越索布恰克，弗拉基米尔也将其称之为自己政治的唯一恩师。 早在1991年，苏维埃解体，弗拉基米尔因为不支持克格勃推翻戈尔巴乔夫，被迫辞去其在克格勃的职位。 然后是索布恰克接纳的他，任命他为列宁格勒联络委员会主.席，以及后来的第一副市长，因此弗拉基米尔还获得了灰衣大主教的外号。 所以，方辰跟索布恰克的会面，理所当然的出现了弗拉基米尔。 再者说，索布恰克竞选失败，那弗拉基米尔自然也就处于失业状态。 虽然前世在电视和新闻中，已经看到了太多次的弗拉基米尔，但现在见到真人，方辰还是忍不住多瞅了几眼。 现在的大帝跟前世的霸气侧漏相比，则显得腼腆低调了许多，静静的坐在索布恰克旁边的椅子上一动不动，但依旧是标志性的右手紧贴着自己的裤子口袋。 方辰这么一直频繁的看着弗拉基米尔，自然引起了众人的诧异。 “方先生，您在看什么，我这位弟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索布恰克忍不住开口说道。 本来，方辰主动来找他，就是个十分奇怪的事情，更别说一进来就盯着自己的弟子看。 “没什么，我只是在赌他的枪里面应该是有子弹的。”方辰笑着说道。 他这话音刚落，弗拉基米尔顿时如同炸毛了一般，手下意识的就往兜里面伸去，但手刚进了一半，就停下来了。 而一旁的慧明和韩光更是魂都要吓飞了，毫不犹豫的冲上来，宛如双面肉盾般，牢牢的挡在了方辰面前，韩光甚至直接掏出了枪，指着弗拉基米尔。 此时此刻，两人心中充满了自责，因为这里是索布恰克的家，并且参加这次会谈的除了索布恰克以外，就是这位列宁格勒的前市长。 所以，他们也就没做更多的检查，这才让方辰处于这么危险的环境中。 但说真的，见鬼了都，要说列宁格勒的副市长也不是什么小人物了，怎么会随身带把枪。 方辰捂了捂脑袋，他显然也没有想到他一句话，把场面给弄到这般剑拔弩张，随时可能擦枪走火的地步。 “行了，慧明，韩光，你俩不要紧张，弗拉基米尔不会伤害我的。”方辰无奈的说道。 但慧明和韩光依旧不为所动，反而拿屁股顶着方辰，显然是想要把方辰先护送出去再说。 “我把它拿出来。” 说着，弗拉基米尔的手慢慢从裤兜里拿出来。 果不其然，他摊开的手掌中，有一个大概只有一寸多长，简直跟玩具一般的，黑色哑光手枪。 轻轻的，如同拿着一个炸弹般的，他将手中的哑光手枪放到了桌子上。 他刚才一进来的时候，就从韩光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所以他毫不怀疑，如果他有什么不该有的动作，韩光会直接开枪。 但即便如此，慧明和韩光两人也没有放下心来，韩光依旧指着弗拉基米尔，而慧明则走上去，上上下下将其搜了一遍身。 第一千四四七章 欺以其方 虽然从弗拉基米尔身上搜罗了一堆作用各异的小玩具，但其中显然没有什么具有杀伤力的东西，慧明和韩光这才退后了一步，将方辰的身躯显露出来。 “我其实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爽快的把枪交出来，对于你这不应该是至关重要，甚至视若生命的存在吗？”方辰笑道，眼睛深处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弗拉基米尔沉默了几秒钟，声音低沉的说道：“她固然重要，但我是一个特工，而不是一个士兵，所以对于我来说，更重要的是完成任务，甚至保全性命。” 说完这话，他的头再次低了下去，但眼角神不知鬼不觉的瞟了方辰一眼，闪过一丝好奇之意。 他已经刻意掩盖了，甚至连自己的那位小同行都没有发现，方辰是如何发觉的？ 其实他对方辰很有好感的。 毕竟，从三四年前，他刚刚到列宁格勒的时候，擎天的人就给他送了点并不值钱，但却很用心的小礼物。 并且这种习惯一直延续至今，甚至连他和他的妻子，已经他的母亲，孩子的生辰，擎天的人都会有礼物奉上。 然而最重要的是，别的地方他不知道，但是在列宁格勒，擎天绝对是列宁格勒最奉公守法，愿意为列宁格勒的稳定发展，作出卓越贡献的企业。 跟那些始终想着如何挖俄罗斯墙角，坑蒙拐骗偷，无恶不作的混蛋绝对不是一路货色。 他还记得，他委任了一个建筑企业，让其修缮一下列宁格勒的市容市貌，但苦于没钱，也没有银行愿意为其贷款。 他随后就找到了华夏银行，华夏银行不但爽快的批下了贷款，并且给予了所有银行中最为优惠的利率。 可以说，他在列宁格勒这几年，擎天是帮了他大忙。 而且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方辰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反而更像是朋友之间的打趣。 “这只是弗拉基米尔的一个小习惯，所以并不是有意冒犯方先生您的。” 见气氛缓和了一些，索布恰克赶紧出来打圆场道。 他竞选失败，并且还有严重的心肌梗塞，别说政治生命已经结束了，实际上还能有几年好活，谁也不知道。 但弗拉基米尔不一样，他还年轻的很，并且还有崇高的志向，所以应该有无限的未来在等待着他。 在这种情况下，去得罪方辰这位世界首富，在俄罗斯有着庞大影响力的存在，着实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虽然这次，他觉得叶利钦能否继续当选是个十分悬的事情，但他可以肯定，即便上来的是久加诺夫，其也需要方辰的支持。 没办法，现在的俄罗斯已经伤痕累累，再也承受不了太大的打击。 “无所谓的事情，这只是个朋友之间的小玩笑，倒是他们太过于紧张我了。” 方辰笑着指了一下慧明两人。 “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事情需要索布恰克教授你帮忙。”他正色道。 虽然他来主要是为了弗拉基米尔，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装个样子的，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直接找弗拉基米尔，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怪。 “我的才能不足，身体也不太好，所以恐怕很难完成方先生您的托付。” 没想到，方辰居然是找他做事的，索布恰克不由眼睛一亮。 这次竞选市长失败，毫无疑问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让他对自己的能力经验，以及之前的所作所为，施政策略产生怀疑。 而方辰的邀请，多多少少则证明了他还是有用的，能做事的。 但再想到这次的失败所给他带来的伤痛，他又飞快的变得心灰意冷了起来，一切都变得索然无趣。 “而且，我这样的人，又有谁敢用呢？”索布恰克突然自嘲道。 这次竞选，充斥着他财产不计其数的谣传，说那都是盘剥市民得来的不义之财。 甚至还说他在奥地利银行中存有六七百万美元，在法国海边和西班牙分别购买了一处别墅和一栋楼。 这完全就是子虚乌有的污蔑，诽谤。 而他也向指控、中伤者提起了几起诉讼，但却激起了丑闻性的骚动。 可以说，这段时间灌进他头脑中的负面消息、虚假报道和直接中伤在增加，范围在扩大。 并且他现在还背负着五条诉讼案。 他起草了俄罗斯宪法，但俄罗斯的宪法却无法保护他，怎么想都是一个巨大的悲哀。 “索布恰克教授，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这些中伤，诽谤，不过是一群小人在作祟而已，甚至就是欺负你是个君子，用我们华夏的话来说，这就叫做君子欺以其方。”方辰说道。 索布恰克心中不由一动，他没想到，居然是方辰这位相处过没几次的人，给予了他巨大的安慰。 “而且你也不用着急拒绝，先听听我需要你做什么，我想让你帮助叶利钦获得大选。” 方辰的话让索布恰克不由面色剧变，他毫不犹豫的直接说道：“方先生，如果是这个忙，那请宽恕我，我做不到。” 虽然他跟叶利钦有很长的亲密时光，但随着叶利钦在1993年决意炮打白宫，驱散议会的时候，他已经跟叶利钦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在他来看，叶利钦的做法完全就是对法律和制度的羞辱，再次将强权凌驾于法律之上。 “索布恰克教授，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久加诺夫上台的话，那对于你所建立的俄罗斯民主制度来说，恐怕又是一个致命的破坏，这种破坏性绝对比叶利钦继任要大的多。”方辰缓缓说道。 索布恰克在俄罗斯的影响力绝对是排名前十的存在，尤其是他在法律上的权威性，在整个俄罗斯都是无人能够望其项背的。 再加上，两人曾经决裂。 可以说，一旦索布恰克能够跟叶利钦站在一起，叶利钦获得这次竞选的成功率，必然会提高一大截。 方辰这话显然说道了索布恰克的心坎中，他不由面色一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陷入到犹豫和挣扎中。 一旁的弗拉基米尔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然后又看了方辰一眼。 他觉得如果这位方先生不做商人的话，做个政客应该也是不错的。 起码口才够好，能打动人心，最重要的是够无耻。 老师跟叶利钦之间决裂闹的有多严重，简直在俄罗斯可以是世人皆知，但方辰居然还想让老师去帮助叶利钦，这不是厚脸皮，这不是无耻，又是什么？ 不过，他并不希望方辰做俄罗斯的政客，除非方辰愿意加入俄罗斯国籍。 要不然，让一个外国人成为俄罗斯的政要，这感觉着实有点太奇怪了。 所以说，方辰还是保持现在商人的身份吧，虽然身份地位还是一样的高，但最起码能让人容易接受一些。 俄罗斯现在已经是资本主义了，在资本主义，商人具有崇高的地位，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在美国，富兰克林这位大商人，还在一百美元钞票上印着。 就在弗拉基米尔脑中浮想联翩的时候，沉默已久的索布恰克缓缓抬起头。 “帮助叶利钦获得大选，也不是不可以，但这只是为了维护俄罗斯的法律和制度。至于我本人，跟叶利钦永不和解！”索布恰克面容刚毅，斩钉截铁的说道。 除了因为他现在的确需要个工作，有意义的工作来证明自己，让自己不在之前的失败中挣扎以外，他为的真的是这个他亲手建立的俄罗斯。 他着实不愿意让人们再回到苏维埃的悲惨生活。 虽然俄罗斯在执行休克疗法的时候，犯了很大的错误，使俄罗斯在某种程度上还不如在苏维埃的生活好。 但随着这两年终止休克疗法，一些经济活力的释放，明显感觉到俄罗斯人的生活是在逐渐变好的。 而这种变化，在苏维埃是永不可能有的。 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果现在叶利钦不能当选的话，那对于俄罗斯来说必然是个灾难，甚至俄罗斯还会走向分裂。 “这个没有问题，叶利钦身上的问题的确很大，但在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前，只能让他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方辰爽快的说道，全然不顾索布恰克和弗拉基米尔诧异，甚至惊悚的表情。 方辰话语间所透露的信息，实在是太惊人了。 甚至不是亲耳听方辰这么说，他们着实不敢相信，方辰这个叶利钦最大的支持者，居然已经在考虑换掉叶利钦了。 他们敢肯定，如果这话透漏出去的话，必然会引起无数的轩然大波，整个俄罗斯都会走向不可预知的动荡。 但仔细一想，好像叶利钦也的确不是个总统的好人选，只是现在没有人比叶利钦更合适罢了。 一时间，两人齐齐沉默了，努力的消化方辰这些话所带来的震撼。 “弗拉基米尔，我这里有个职位，不知道你感兴趣吗？”方辰突然对着其说道。 弗拉基米尔神情一动，沉默了几秒钟，问道：“是擎天公司的吗？” 老师走了，他这个列宁格勒第一副市长自然也是做不成，所以说他真的需要为自己找个能够谋生的工作了。 毕竟，他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而不论是在克格勃，还是作为列宁格勒第一副市长，他所攒下的积蓄，都无法让他即便不工作，也能养活一家老小。 以这些年俄罗斯的经济情况，能让自己家人保持不错的生活水准，就已经是万中无一了，更别说攒钱了。 而且擎天的工资是出了名的高，至今可以用美元来结算工资的，整个俄罗斯也就擎天一家。 这就带来了个很大的好处。 那就是卢布越贬值，擎天职工手中的美元能兑换的卢布就越多，购买力也就越强。 而他觉得，他以前怎么说也是列宁格勒的第一副市长，并且看样子方辰也十分赏识他，应该任命个中层干部问题不大，甚至闹不好还是副总裁。 毕竟太小的职务，显然是不需要方辰来费心的。 殊不知，弗拉基米尔这话有点惊到方辰了，他楞了好几秒种，这才缓过神来。 他神情怪异的看了弗拉基米尔一眼，说道：“如果弗拉基米尔，你愿意来擎天工作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现在擎天分公司总裁的位置没了，但副总裁，甚至总公司副总裁，还是有的。” 弗拉基米尔要给他打工！ 真是夭寿了。 但心动了怎么办？ 在线等！ 方辰此话一出，弗拉基米尔也楞了，从方辰所表达的意思来看，他显然是会错意了，方辰并不打算让他去擎天工作。 但不是擎天，又会是什么地方？ 而且什么职位，居然能让方辰亲自开口的。 另外，他发现自己在方辰心中的地位应该是挺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去总公司当副总裁。 他跟擎天的人打过交道，自然知道擎天总公司副总裁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简直是一群分公司副总裁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甚至别列佐夫斯基这样在俄罗斯具有颇高身份地位，掌握着数十万人命运和数千亿美元资产的存在，也就是总公司副总裁了。 另外，听方辰的言下之意，如果分公司总裁有缺的话，让他去也不是不可以。 说实在话，他现在有点懵，不知道方辰对他的好感和欣赏，究竟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这么高。 “我想让去总统办公厅总务局做个副局长，还是主管法律和对外经济联系问题。” 想了想，方辰还是把这个疯狂的念头给打消了，让一切都尽量走在正常的轨道上，而不是将历史改的乱七八糟，面目全非。 “咚咚！” 方辰话音刚落，弗拉基米尔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总统办公厅总务局副局长，显然是个很不错的职位，甚至比他之前的列宁格勒第一副市长还要高一些。 并且最重要的是，这是个政府职位，相比之下，他自然对这个更感兴趣一些。 第一千四四九章 市场搅局者？ 俄罗斯的未来已经不在方辰近期的考虑之内，反正他已经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再加上，擎天通信的国内主干网建设出了点问题。 他刚刚在燕京修整了两天，就再次跑到了洛州，只留下段永平哀怨的目光。 过完年，随着方辰对公司业务管理的逐渐接手，真正担负起自己作为公司董事长这一角的责任，段永平着实感觉轻松了不少，晚上能待在家里的时间，更是屡创新高。 但随着方辰跑到俄罗斯，那种令他格外痛苦的日子又回来了。 可以说，偌大的华夏，除了苏妍以外，最盼着方辰回来的就是他了。 结果可好，好不容易把方辰给盼回来，方辰在燕京待了才两天，就又跑到了洛州。 说真的，他现在把那群没事找事，就是故意恶心擎天的美国佬给摁到马桶里溺死的心都已经有了。 到了擎天通信之后，方辰在沈伟，沈定星，董嘉木，马华腾等一众擎天通信的高管陪同下，参观了擎天通信最新设立的电信通信技术实验室，光缆和光纤实验室，接入网实验室。 转悠了一圈下来，方辰对着沈伟两人说道：“以擎天通信现在的电信网络科研技术，尤其是想要建设遍布全国的骨干网来说，还是有很大的不足。更别说是跟美国世通公司、康宁公司、思科公司这三家世界著名电信和通信设备企业竞争。” 去年的时候，他跟朱院长谈的时候，朱院长把建设国内骨干网络的任务交给他，并且还让他成立了擎天电信公司跟未来的华夏电信划江而治，一个负责北方，一个负责南方。 所以回过头，他就把任务压给了沈伟他们。 而沈伟他们倒也算是不负众望，不但很快的就成立了这几个电信方面的实验室，并且进展神速，预计今年到七八月份，就能拿出初步的方案。 一旦方案得到邮电部的认可，就能真正开始建设华夏第一条由华夏人主导，华夏掌握完全知识产权的骨干网络。 但哪知道，突然半路上杀出来个程咬金。 美国世通公司，康宁公司，思科公司这三家国际电信大鳄，居然闻到了腥，组团杀到了华夏，甚至还说动了驻美大使，让其帮忙斡旋，使其可以参与到华夏电信骨干网的建设。 这才有了方辰刚一回到华夏，就匆忙赶到洛州这一出。 美国世通公司是世界五百强之一，排名比擎天还要高不少，是美国除了美国电话电报公司以外，第二大电信公司。 并且因为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在固化网络上的庞大统治力，美国世通公司所以就另辟蹊径，从七十年代开始，就开始在数据网络上发力。 世通公司现在是全球最大的数据网络公司，运营机构已经遍布了四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网络总长六万多英里，为七十多个国家提供互联网接入服务。 并且美国世通公司名下的电子邮件公司，早在70年代末就首创了世界上第一个电子邮件服务，妥妥的电信网络巨鳄。 至于康宁公司，嗯，没错，就是大家所熟悉的哪个康宁大猩猩玻璃。 然而此时此刻，康宁公司的主业还并不生产屏幕玻璃，而是光纤，光缆。 其在1970年，最先发明并制造出世界第一根光纤，使光纤通信得以广泛应用。 而且在1990的时候，康宁就进入了华夏，先后分别在申城、燕京、天府成立了光缆和光纤，以及光缆系统公司。 其目标是向华夏乃至于亚洲提供强大的电信产品。 思科公司那就更不用说了，论其在通信界的地位，前两者跟思科相比，恐怕连提鞋都不配。 思科公司的营收虽然常年只是在世界五百强的中游，但其品牌影响力，不论是世界品牌实验室还是福布斯的排名，都在前十五名之列。 甚至，这个由两位发明路由器的斯坦福教授夫妇创办的企业，从成立之初就是全球互联网的领导者。 思科的经营范围几乎覆盖了网络建设的每个部分，组成互联网和数据传送的路由器、交换机等网络设备市场几乎都由思科公司控制。 尤其是在此时，互联网刚刚兴起的时候，互联网上近80%的信息流量经由思科系统公司的产品传递。 并且后来，思科公司还推动了思科认证网络工程师。 思科将为通过培训并考核成功的网络工程师，颁发思科证书。 以思科通信市场对世界的庞大占有率，这个证书在有一段时间，简直是被所有通信从业者趋之若鹜的存在。 这是显然是个很恐怖的事情，如果所有网络工程师都必须接受思科的培训和考核才能上岗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思科公司的通信设备将越发的大行其道。 毕竟这些网络工程师学习的都是思科的设备，那他们自然也就更加倾向于让所在企业购买思科的产品。 可以说，这三家公司简直垄断了全球所有电信网络业务。 想到这，方辰不由笑了一声，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了，恐怕反倒是擎天通信让这三家公司不爽了，是妥妥的市场搅局者。 毕竟如果擎天通信不横插一杠子的话，华夏的电信网络建设业务肯定是落到这三家手中的。 但为什么，华夏的通信网络安全要掌握在其他国家手中呢？ “方总，要不然您跟朱院长说一下，拒绝让世通公司他们掺和到国内电信网络的建设呗？”沈伟掩饰内心的焦急，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按照擎天通信自己的时间表，至少还要五个月，擎天通信的建设方案和技术才能真正的完成，而现在这三家公司就杀到了，并且不管是技术和经验都远在擎天通信之上，他怎么能心中不急。 “你以为朱院长是我什么人？我说什么他都愿意听，都必须执行？难道没有行政力量的插手，擎天通信就战胜不了对手？就真如外界所说的那样，擎天通信就是个襁褓里的婴儿，温室里的花朵，只能仗着华夏行政力量的庇护？” 方辰似笑非笑的看了沈伟一眼，沈伟话刚一出口，他就知道沈伟肚子里在憋什么屁。 “他们这是放屁，是污蔑！” 果不其然，方辰的话刚刚落地，沈伟就脸颊涨得一片赤红，满是委屈的高声说道。 虽然富士通、朗讯这八大通信巨头以及高通他们两次跟擎天通信的竞争，都败下阵来，但他们心里怎么会服气，就造谣说擎天通信仗着华夏政府的庇护，拉偏架这才能赢得。 正所谓三人成虎，而且那些西方人本来就对华夏有偏见，久而久之，谎言也就成了真相。 不但对擎天通信跟国外科研机构的合作产生的恶劣的影响，甚至连国内一些通信界的专家教授出国参加会议或者访问，都会被人恶意的询问，擎天通信是否是真的凭借自己的本事，战胜了这些国际巨头。 至于为什么说，他们的问话是恶意的。 因为，他们在问的时候，本来就已经带着深刻的偏见，觉得擎天这么一个国际上名不见经传，弱小且刚刚成立的通信企业，如果没有华夏政府的帮助，是不可能打败这些国际巨头的。 再者说了，虽然在跟八大国际通信巨头在交换机竞争的时候，上面是提高了交换机的进口关税。 但这个世界上，又哪个国家在培养自己本土品牌的时候，没有提高过进口关税。 更别说，华夏即便提高了进口关税，其针对交换机收取的汇率，在亚洲也是最低的，甚至比东倭还要低。 而且东倭政府还给富士通、东倭电气提供免费的产品贷款授信呢。 然而最无耻的是，东倭政府这么做，明明是为了增加自己企业的竞争力，让东倭产品卖的更好，可到了东倭人的嘴中却变成了对华夏的援助，真是岂有此理！ “你想要改变这些言论，狠狠的扇他们一巴掌，跟我吼是没有用的！你所应该做的就是把擎天通信的产品卖出去，卖到世界各地，卖到美国、法国、英国等世界著名电信企业内，通过他们严苛且偏见的认证，让他们使用擎天通信的产品，让擎天通信成为世界最大通信企业。” 方辰瞥了沈伟一眼，淡淡的说道。 “方总，是我过激了。” 沈伟面色通红的给方辰道了个歉。 但他心中已经痛下决心，打算让擎天通信用绝对的实力来证明自己，将擎天通信的产品打到国外。 方辰不可置否的摆了摆手，示意沈伟不用道歉。 听到这些污蔑，别说沈伟了，他心里也生气的很，只是生气是没有用的。 用实力打他们的脸，侵占他们的市场份额，让他们没饭吃，从此凋零，甚至改行倒闭，让他们一提到擎天通信，都觉得从灵魂层面感到战栗，这辈子不敢再跟擎天通信竞争，这才是有用的。 38线最开始的时候，美国并没有听懂，华夏全体军民用拳头让他听懂了，后来在17线的时候，美国也就老实了，不敢越雷池一步。 念头一动，回到电信网络上，方辰不由陷入了沉思中。 “既然邮电部那边有意思让世通，思科他们也加入到华夏的电信网络建设，那就让他们参加，公平竞争就是了。”方辰抬起头缓缓说道。 “部里也不是所有人都支持让世通，思科公司他们介入华夏的电信网络，但是总有那么一小撮人，包括一些专家教授，认为擎天通信没有做过电信网络，怕擎天通信的技术不成熟，做失败了，那华夏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沈定星开口说道。 他是桂兴村出身，也是国内著名的通信专家，更是邮电部专家团的成员之一，所以平日里跟邮电部的沟通，都是由其来负责。 “的确是这么个道理，现在互联网的发展日新月异，甚至前一段时间思科公司还发布绿皮书，说现在互联网设备是每四个月就翻一倍，这速度已经超过了摩尔定律的十倍，甚至更多。” “而如果擎天通信失败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国内互联网的发展，将要再延迟一年甚至两年，这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擎天通信负担不起，甚至连国内都负担不起。”方辰说道。 沈伟和沈定星等人诧异的看着方辰，他们真的不敢想象，这样的话居然是从方辰嘴中说出来的。 他们认识方辰这么久了，还真没听方辰会有一天，觉得责任重大，擎天输不起，甚至还有一点点的退缩之意。 沈伟他们有所不知。 在前世，自1998年到1999年间，搜狐、网易、联众游戏、3721、腾讯、新浪、阿里陆续成立了。 可以说，华夏互联网最为波澜壮阔的大幕，将在1998年展开。 但这些互联网企业之所以能够成立，甚至张朝阳、王志东这些人之所以能回到华夏，是有一个前提的。 那就是华夏的互联网建设已经基本完毕，有了这些互联网企业生存的土壤。 如果华夏互联网在那个时候，还没有建设，这些人玩屁去吧，更不会有前世那些辉煌的成就。 甚至闹不好，这些企业这一世还会不会有，都是一个巨大的问号。 这也是方辰为什么说，擎天通信如果骨干网建设失败，那代价实在是太惨痛了，惨痛到没人能够背负的起。 “行了，我说这话，只是让你们心中的弦绷的更紧一点，别给我嘻嘻哈哈的，也不是说让你们从此就挂上白旗，连战都没战就先投降。” 方辰瞥了五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挂白旗是不可能挂白旗的，可现在问题是，我们这武器还没有造好，这敌人就已经打到了家门口。”沈伟有些无奈的说道。 擎天通信这边别说光纤，设备都能量产了，甚至连技术论证都没有做完，这让他们怎么跟世通、思科、康宁他们打？ 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甚至不对称的战斗！ 第一千四五零章 公平竞争的环境 “如果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个倒不是说完全不能解决。” 沉吟了一下，方辰径直说道。 “怎么解决？”沈伟大喜过望道。 他虽然对世通和思科横插一脚心中十分不满，甚至还觉得部里这是在出尔反尔，但他最怕的并不是跟这三家竞争，而是自己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好，就被迫参与到竞争中。 “说一声呗，让部里给我们的时间就是了。” 方辰一脸随意的说道。 “部里会给我们这个时间吗？”沈伟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现在世通和思科他们已经虎视眈眈的盯着华夏的市场，而国内也急需建设电信网络，可以说两者一拍即合。 在这种情况下，他真的没信心觉得部里会能给擎天通信足够的时间。 除非是方辰卖脸，然而这也是他一直心中打的小九九，更是他为什么非要让方辰来洛州一趟的原因，可看方辰这架势，似乎并不怎么打算卖脸。 甚至如果只听方辰的口气，恐怕还会以为这是件再怎么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我觉得如果部里觉得擎天通信没有经验，做出来的产品可能满足不了未来国内对互联网的需求，这个没有问题，技不如人的话，我们认。” “但部里如果连原定的时间都不给我们，那就有点不讲道理了。”方辰缓缓说道，眼中更是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他承认国内的电信网络建设无比重要，即便是他也耽误不起，但并不意味着，他能眼睁睁的看着，擎天通信数千名科研工作者的努力被彻底抹杀。 所以他要的只是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一个等待擎天通信技术成熟之后，能跟世通和思科他们同平台竞技的环境。 “可是部里不同意，甚至拿电信网络建设耽误不得来压公司怎么办？” 虽然有些犹豫，但沈伟还是把他自己，乃至于大家的心声说了出来。 从内心深处，他其实能理解部里为什么会更倾向于世通和思科，毕竟三家的技术更为成熟，也经历过无数市场的检验。 可以说用这三家的技术，不但出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小，并且还能快速的建成华夏电信主干网。 相反擎天通信这边，技术不完善，不成熟，没有得到验证，更没有成熟案例不说，并且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少则三四个月，多则五六个月。 怎么想，都是不选择擎天通信的好。 “电信网络建设耽误不得，那培养掌握华夏通信网络核心技术的企业，拥有属于华夏通信网络就耽误的得吗？”方辰板着脸，一脸严肃的问道。 从表层来看，是先把骨干网的建设交给世通和思科，还是等擎天通信技术成熟以后，两边经过完全的论证，再做决定，只是关乎到华夏电信网络建设是由谁来建设，建设时间早晚的问题。 但实际上却是关乎于华夏电信网络企业生死的问题，甚至这个问题对于擎天通信，乃至于广大国内的通信设备企业来说，比之前联想面对的技工贸还是贸工技的问题还要严重一些。 因为对于联想来说，不管选择哪条路，总归都还能算是一条路。 就拿最受诟病的贸工技来说，虽然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联想走贸工技路线是绝对的不正确，但是联想依旧靠着贸工技路线，在一段时间内成为了世界最大的电脑企业。 也就是到了2015年之后，这才显露出了颓势。 但对于擎天通信来说，如果国内都不采购，不支持擎天通信的电信网络，那擎天通信在电信网络的发展基本上就可以说是废了，数亿元的技术投入彻底打了水漂。 至于说墙内不开花，墙外开花，卖到国外，更是可笑。 一家通信设备企业的产品，连你自己本国都不采购，那还有哪个国家可以采购？ 这一点在对外贸易商，简直就是致命的。 就如同华夏的武器装备好吗？ 绝对的好，在蓝星上，除了美国之外，就没有其他国家能比得上，包括俄罗斯。 但在国际上，武器外贸的份额多么？ 不多的！ 原因也很简单，没有经历过实战。 没有经历过实战，无法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武器装备，向来销量都不会太好。 所以说，如果擎天通信这次连个共同竞争的平台都要不来，那最起码三五年之内，电信网络这一块是不会再有机会的。 另外，就如他刚才所说的，国内电信网络的建设固然重要，可难道培养国内自己掌握核心技术的企业就不重要了吗？ 这差不多已经是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但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部都要，他不但要让擎天通信在这次的竞争中杀出一条血路，更不会耽误国内的通信网络建设。 看着沈伟等人还是一副踌躇不前，犹犹豫豫的模样，方辰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行了，这点小九九就不要打了，这件事我找部里说就是了，但你们要先给我个准信，擎天通信的电信网络技术究竟多长时间能够完成？” 沈伟嘿嘿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还是您圣明，短的话，三个月，慢的话四个月，最多不超过五个月是绝对可以完成的，反正不会超过之前跟部里约定的时间。” 他刚才哼唧了半天，不就是觉得自己的面子不够大。 “这倒是挺快的，你们没有弄虚作假吧？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骗我无所谓，但是到了部里验收，跟世通和思科他们打擂台的时候，忽悠骗人，可是过不了关的。”方辰警告道。 “这事别说骗部里了，就是您我也不敢骗啊，现在公司的技术水平真的就达到这个水平了，要不然您去实验室里亲自看看，问问那些技术员们，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 沈伟一脸委屈的说道，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方辰怎么他了。 “看看也好。” 说着，方辰的目光在沈伟，沈定星，马华腾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虽然他对沈伟他们有信心，不觉得他们会有胆子骗他，但是有些东西，他还是看看才能彻底安心。 转悠了一圈下来，方辰发现沈伟他们非但没有骗他，反而还谦虚了不少，擎天通信所有关于电信网络建设这一块的技术都已经完成，甚至通过了初步的验证。 如果再次验证，以及生产设备的时候，没有问题，那基本上可以说擎天通信在电信网络，尤其是骨干网，核心网的建设，已经跻身于世界一流。 另外，还让他有些惊喜的就是接入网这一块，不但完成度比较好，甚至还有一些新的技术突破。 要说接入网这一块，是负责从机房连接到客户家中这一段，现在骨干网都没有开始建设，接入网显然是可以往后稍微放一放的。 五天后，燕京思科网络大中华区分公司。 思科进入华夏的时间也算是比较长的，八十年代末期，就进入到了香江，所以之前的大中华区办事处，也就一直在香江。 最近，因为想要进入华夏内陆的原因，不但将办事处都从香江搬到了燕京，甚至还将其升级为分公司，并且派遣了一个总公司的副总裁沃伦·卡内基来担任大中华区总裁，以此可见对大中华区的重视。 沃伦·卡内基也算是思科公司的老人了，之前跟思科公司的创始人，莱昂纳德·波萨克一样都是斯坦福大学的教职工。 后来莱昂纳德·波萨克出来，创办了思科公司，他也就跟着出来了。 之前沃伦·卡内基是分管思科最大业务分区即美洲区的高级副总裁，以及负责美国企业、商业领域和加拿大地区业务的高级副总裁等。 甚至因为其手段阴狠，帮助了思科公司快速的扩张，打败了一众竞争者，在业内则被称之为“毒狼”。 但此时此刻，沃伦·卡内基的办公室中，烟雾缭绕，充满了巴西雪茄的浓郁烟味，而且从沃伦·卡内基阴沉的表情来看，显然现在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他刚刚接到了华夏方面的一个电话，单方面的将跟思科签订合同的日期，推迟到了四个月之前，并且还要思科参加竞标，经过华夏方面的种种考量之后，获得竞标胜利之后，才能签订合同。 “FUCK！” 沃伦·卡内基狠狠咒骂了一句，并将手中的雪茄直接弹在了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虽然华夏在全世界的眼中，都是一个贫穷的国家，但是他早在去年的时候，就发现了，华夏虽然穷，但是在通信领域的发展还是挺下血本的，年投资额度已经达到了八十亿美元。 这在全世界如火如荼的通信网络建设中，并不算是什么，更别说华夏这笔钱，大部分投入的还是老旧的固化网络。 但要知道，华夏一年的军费也就不到一百亿美元，那投资在通信领域的这八十亿美元，就是一个十分庞大的数字。 如果美国能把自己的军费拿出来，不，拿出来五分之一，那互联网恐怕早就遍布整个美国了，思科也很有可能成为世界五百强的前十。 也正是因为看好华夏在通信方面的投入，他才力排众议，将大中华区办事处搬到燕京，并且升格为分公司，还亲自担当总裁。 所为的就是，想要为思科公司在东方打下一块巨大的基业。 甚至他有信心，将大中华区打造成，仅次于美国本土的第二大市场。 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联合了世通和康宁，并且拜托驻华大使帮忙。 然而本以为，一切都已经十拿九稳了，可半路上居然冒出个擎天来，并且还要接受华夏方面的全面考察。 这不是胡扯吗，在他看来，华夏方面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资格来审查思科的技术。 至于说什么，华夏电信网络这桩生意本来应该是擎天的，他并不在意。 因为在他看来，擎天通信虽然在通信行业已经小有名气，让不少国际通信企业铩羽而归，但在电信网络这一块，擎天通信压根没有跟他们思科竞争的资格， 甚至，在他看来，他把华夏从擎天通信不成熟的技术中解救出来，华夏方面还应该感谢他才对。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生这么大气的原因。 看着随着沃伦·卡内基的脚抬起，波斯地毯上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烧伤痕迹，一旁的亨利忍不住一阵心疼，真是赤果果的败家子。 他是世通在华夏办事处的负责人，但因为世通在华夏并没有什么业务，规格也小的多，这次竞争电信骨干网，是世通第一次试图进入华夏，而且他在世通的地位和业内的名气，根本无法跟沃伦·卡内基相比，所以也就只敢在心中哼唧两声，表面上一点都没有露出来。 至于说旁边的康宁公司，华夏负责人，罗杰，更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点都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 反正，总公司给他们的指示是，在这件事上完全听从沃伦·卡内基安排，他又有什么好开口的，顶多就是做好记录，交给公司就是了。 发泄了一阵子，但显然也知道，华夏并不是美国，也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所以很快，沃伦·卡内基就冷静了下来。 “既然华夏方面这么要求了，我们也无法将其改变，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但我有个要求，一旦华夏方面开始竞标，你们两家必须派出来，自己最精锐的骨干来，我这次一定要让擎天通信彻底品尝失败的滋味，更要让华夏方面知道，不立刻选择我们是个多么错误的选择。” 沃伦·卡内基大手一挥，斩钉截铁的说道。 亨利两人无不应是，相比于答应沃伦·卡内基的条件，现在留在这里，听其大放厥词，那才叫做折磨。 此时此刻，方辰已经跑到了擎天芯片公司。 对于他来说，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沈伟和擎天通信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第一千四五一章 DDR内存 到了擎天芯片之后，张如京和倪广南等一众擎天芯片的高管们就迎了出来。 而且一个个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笑脸。 不过，他们也的确有笑的资格。 之前，方辰还在俄罗斯的时候，张如京就打电话给他，说第一批八寸晶圆片已经顺利下线。 虽然这只代表着华夏拥有了八英寸晶圆片的生产能力，距离生产出具体的芯片，还有十万八千里要走，但对于之前只用于五英寸晶圆片的华夏来说，这简直就是跨越式的发展，并且还是一下跨越了两代。 八英寸晶圆片的成功下线，则代表着华夏现在在晶圆片生产方面，已经跻身于世界一流水准。 “不过，虽然下线了，但是良品率却是低的吓人，只有百分之二十。”张如京汇报道。 方辰眉毛一挑，百分之二十的良品率的确是低的有些令人发指，这意味着现在擎天芯片生产五片晶圆片，其中四片都是报废的，不能使用，能用的只有一片。 这样的良品率，说个不好听的，成本比六英寸晶圆片都要高的多，一点都没有八英寸晶圆片，技术升级应该带来的成本降低。 但这毕竟是华夏第一条八英寸生产线，之前华夏连个六英寸生产线都没有，能做出来八英寸的晶圆片，就已经是最大的胜利，是在没有什么可以挑三拣四的余地。 “挺好的，虽然这样的良品率完全不能应用于生产，但是对于华夏半导体产业来说，依旧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一大步。” 听方辰这么一说，张如京等人的心顿时放下来了。 要说起来，方辰在擎天芯片上，已经前前后后的投入了二百多亿，结果就拿出来了个，这样很难称得上成功的产品，他们着实脸上无光，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方辰。 毕竟要知道，现在更先进的十二英寸生产线都快要出来了，这八英寸生产线虽然不能算是老旧淘汰产品，但也绝对是成熟的不能再成熟的东西。 可他们就做成了这样。 如果刚才方辰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他们现在集体跳河的心恐怕都已经有了。 “虽然现在良品率的确有些不近如人意，但我可以向您保证一年之内，我一定将良品率提升到百分之七十五以上，满足批量生产最起码的要求。” 张如京拍着胸脯，仿佛在向方辰下军令状一般。 但他心中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如果在方辰要什么给什么的情况下，他一年之内还不能将八英寸晶圆片的良品率提升到百分之七十五，那他真是无颜再在擎天芯片待下去。 “这个不急，稳扎稳打的慢慢来就是了，华夏已经落后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在乎多落后一段时间。”方辰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道。 对于晶圆片，乃至于很多半导体产品来说，百分之七十五，都是一个重要的生死线。 良品率超过了百分之七十五则生，低于百分之七十五则死。 没办法，良品率如果低于这个数字的话，其产品的性价比，则很有可能还不如上一代产品。 一个连上一代产品都不如的新产品，还能有生存的空间吗？ 想必是没有的。 毕竟又不是所有的半导体企业都是台积电。 台积电的一些先进制程，比如说7纳米和5纳米，以及所谓的3纳米，都是在良品率百分之六十五的时候，就开启量产了。 这个倒不是说，台积电厉害，而是台积电的客户们厉害。 众所周知，推动先进制程的主要力量是手机芯片，手机芯片马上就要迈入5纳米时代了，而英特尔还在10纳米上徘徊，反倒是AMD的锐龙系列使用了7纳米，这也是锐龙系列能够让AMD不360°翻身的重要原因之一。 所以台积电的客户，大都是苹果、高通、华为这些财大气粗的企业。 正是这些企业愿意花更多的钱，台积电这才能在良品率不高，性价比低的情况下，启用最新的制程。 而且，他也是搞技术出身的，自然知道技术的进步，其实往往并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并不是说，他现在拿枪对着张如京，又或者其他科研技术人员的脑袋，立刻这八英寸生产线的良品率就能立刻上去了。 不可能的，饭总是一口口吃的。 再者说了，即便晶圆片的良品率提升上去了，等到做芯片的时候，还要再想办法将芯片的良品率给提上去，这才算是功德圆满，但这绝对是个更大的战役。 所以说，急不得。 “但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我们在ddr内存技术上有了一些突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这个时候，等八英寸晶圆片的良品率上来，我们就已经生产DDR内存了。”张如京说道。 闻言，方辰的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了道道喜色。 但旋即，他脑中灵光一闪，问道：“是内存颗粒，还是只是单纯的内存条？” 如果是内存颗粒的话，那还值得庆祝一下，可如果只是生产出内存条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 这年头，国际上能生产内存条的企业，多了去了。 “内存颗粒。” 张如京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 擎天芯片虽然刚刚成立，技术上没有储备，更没有优势，甚至连一个能拿的出手的产品都没有，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半导体企业，有自己的晶圆片生产线，能生产晶圆片的。 怎么可能只是那些一点技术都没有的内存条企业呢？ 内存条对于电子产品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可以说任何一个电子产品都离不开内存条，又或者存储设备。 内存是计算机的重要部件之一，也称内存储器和主存储器，它用于暂时存放CPU中的运算数据，与硬盘等外部存储器交换的数据。 它是硬盘、软盘等外存与CPU进行沟通的桥梁，计算机中所有程序的运行都在内存中进行，内存性能的强弱影响计算机整体发挥的水平。 只要计算机开始运行，操作系统就会把需要运算的数据从内存调到CPU中进行运算，当运算完成，CPU将结果传送出来。 内存的运行也决定计算机整体运行快慢的程度。 不过相较而言，内存的技术突破是要比芯片简单一些，其制造工艺也简单许多。 但即便简单许多，在后世，能生产内存条的企业多了，可能生产内存颗粒的，还真没几家，也就三星、海力士、镁光三家而已。 原来还有个东倭的尔必达，但是被三星和海力士，借着零八年经济危机，给干掉了。 气的尔必达的原社长，长坂本幸雄直接投入到了华夏的紫光集团任高级副总裁。 关于就任紫光集团高级副总裁的理由，坂本幸雄接受共同社采访时表示：“不想作为一个失败者结束人生。想自己作个了结。” 像大家所熟悉的金士顿，威刚等等，都只是内存条企业，他们只是从前面所讲的三家中购买内存颗粒，然后自己封装测试，打上自己的商标而已。 从技术上讲，着实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比那些做寨条的，高不了多少。 顶多就是他们拿的是原厂的白片，而那些做寨条的是从别的内存条上扒下来的黑片而已。 擎天芯片能在DDR上有重大突破更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甚至这消息比第一块八英寸晶圆片下线都要重要。 DDR内存，大家自然是不陌生，但是现在DDR内存还属于国际先进技术，只是提出了详细的技术标准，但是真正的DDR内存，比如说最低级的DDR200，一个正式上市的都没有。 一想到在前世，都已经是DDR4，4000了，方辰突然就觉得一阵唏嘘。 虽然方辰有些瞧不上DDR200，但现在国际上，虽然内存颗粒并不像286之前的时代，是直接焊接在主板上的，根本不具有任何的可更换性，而是已经做成了内存条，但使用的技术却还是更为古老的SDRAM。 SDRAM支持的内存时钟最高也只有133，也就一些DIY玩家能将其超频提高到150，乃至于166。 但即便是超频，可相比于DDR最低200的内存时钟而言，也要低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传输效率。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擎天芯片真的能在明年发布DDR内存的话，虽然有可能做不到世界第一，但绝对是妥妥的世界先进，跻身于一线内存企业。 “既然已经在DDR上有了不小的技术突破，那就在这条路上，持之以恒的走下去，而且相比于芯片来说，反而倒是生产内存颗粒更适合现在的擎天芯片。”方辰缓缓说道。 相比于芯片，内存颗粒要更小一些，要不然怎么会被叫做颗粒。 这样的话，就不会产生晶圆片的浪费，晶圆片能被利用的面积增加不少。 另外，内存颗粒对晶圆片的纯度要求也没有那么的高，芯片通常要求晶圆片的硅纯度，要在99.999999999%以上，也就是俗称的11个9，而内存颗粒则只需要9个9就行了。 如此一来，则意味着，擎天芯片的晶圆片良品率，凭空能提升不少。 而且内存颗粒的功能并不像芯片处理器那么复杂，所以其生产工艺，堆叠层数自然而然就要少得多。 对于擎天芯片来说，则意味着更高的良品率，更快的批量生产。 “总之，我对于半导体的态度，你们也是知道的，技术上我不懂，就不多过于插手，但是在后勤，在钱上面，你们需要多少，就尽管开口，我一定会想办法拿出来的。” “无论如何，哪怕是我方辰砸锅卖铁，华夏半导体也要持续发展下去。” 看着方辰斩钉截铁，无比坚毅的表情，张如京和倪广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眼眶更是瞬间就红了。 虽然在别人眼中，擎天芯片的大功臣是他们，甚至有媒体已经在称呼他为“华夏半导体之父”，但是他心中清楚，擎天芯片如果能有所成就，最大的功臣一定是方辰。 如果不是方辰如此不遗余力的大力支持，擎天芯片绝对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甚至有没有都是两回事。 毕竟，假设没有方辰的邀请，他现在应该是在湾湾办厂。 “主板方面，我们自己的研制进度也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比晶圆片的量产要早一点。” 倪广南淡淡的说道，但眼神中却有种掩饰不住的自豪。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今年他就能拿出来合格的主板。 因为预计擎天芯片的性能应该只相当于586，甚至486，而他毕竟也是研制过486，586主板的人，所以这些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还因为擎天的所有技术都对他是完全公开的，这跟研发486，586时，两眼一抹黑，什么资料都找不到，求助于英特尔，英特尔也不搭理，只能一遍遍的用现有的芯片去试，那种糟糕的感觉，实在是好了不止一百倍。 当然了，之所以能这么快，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方辰把联想的技术团队给他挖来了，这些人都是跟着他研发过486和586，甚至最早286的人。 既然已经有经验，那自然是轻车熟路。 “电源和机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而且业内也有比较成熟的方案，直接引进来就是了，也就是硬盘这一块麻烦了点。” 硬盘这东西看似不起眼，而且往往也是电脑机箱中除了机箱以外，最便宜的重要部件，但生产难度其实是很高的，全世界就三四家企业生产。 “这个的确是问题，但好在硬盘的技术并不会有太大，太快速的进步。而且也没有被封锁的可能，我们可以先采购西数、希捷、东芝的硬盘，然后有机会的话，再跟东芝谈谈硬盘生产技术的引进。” 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 虽然他也想，擎天芯片什么技术都有，什么技术都不缺，但技术的研发是需要时间的，所以避免不了，就会有先后顺序，轻重缓急。 硬盘这种被封锁的可能性等于零的产品，自然也就只能往后放放了。 第一千四五二章 成也新闻，败也新闻 张如京和倪广南点了点头，这也算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硬件上的问题差不多都已经有了着落，那服务器系统呢？”方辰问道。 “这个倒是更好说一些，毕竟我们手中有英特尔这几十年来的技术积累，而且相比而言，操作系统还是一个比较简单的东西，如果只是操作系统本身的话，国内任何一个计算机研究所都能做的出来。” “而真正难的则还是那些操作系统的配套软件，所幸的是服务器并不需要太多的功能，它所需要的只是强大的核心和内存传输，以及更大储量的硬盘而已。”倪广南说道。 之前也说过很多次，微软操作系统真正强大的地方并不在于操作系统本身的能力，有多好的兼容性和安全性，而是有数以万计的程序员和软件公司将其作为平台，为其编写了太多的软件程序。 这些软件程序在扩大微软操作系统可用性，让人们在电脑，在互联网世界探索出更多的可能时，也成为了微软霸业的护城河。 想要打破这护城河，最重要的并不是做出一个操作系统，而是找到数以万计的程序员和软件公司为新的操作系统编写软件。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为什么方辰一推出JAVA之后，比尔盖茨会这么紧张的原因所在。 至于说服务器操作系统，比起正常的视窗操作系统，所需要的功能就更少了，难度什么的自然也就更低。 “现在操作系统基本上已经完善，并且在英特尔硬件平台上进行测试。” 说到这，倪广南下意识的看了方辰一眼，操作系统固然重要，说到底也只是一种软件而已，顶多算是软件平台，其跟硬件如何兼容在一起，能够支持各种各样的硬件，这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庆幸的是，方辰拿到了英特尔自94年之前，所有的技术，其中自然有大量硬件适配方面的技术，这些技术让擎天芯片的操作系统团队剩下了很多的功夫。 另外，方辰还有一个突出贡献，就是给予了他大量的科研经费，要不然的话，他也不能组建这么一个人数将近百人的操作系统团队来。 虽然这点人，跟微软的操作系统研究团队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但放眼国内，乃至于欧亚，都没几个比这点人更加强悍的团队了。 要不然的话，操作系统虽然简单，但也不是现在这么快就能拿出来成果的。 而且正是因为脱胎于英特尔，所以他们研发出来的服务器操作系统是能在英特尔平台上使用的，而不是非要等擎天自己研发出芯片才能做实验。 方辰再次点了点头，并且在张如京和倪广南的陪同下参观了一下在燕京的这些实验室。 相比之下，擎天芯片是擎天诸多分公司中仅次于擎天石油，最为分散的分公司。 因为燕京毕竟是国内高校最多，最强，也是科研院所最多的地方，所以擎天芯片的科研中心就坐落在燕京，并且距离擎天大厦也没多远。 而生产中心，除去华晶厂以外，其他那些收购来的乱七八糟的半导体产业则是在申城。 至于使用八英寸生产线，也是国内实力最强的芯片生产企业，华晶厂则是在金匮市。 这一下子基本上将擎天芯片分成了三个地方，倪广南还好一点，主要坐镇燕京，而张如京就不得不天南海北的跑着。 但用张如京的话，他跑的幸福，如果能将华夏芯片的水平提升上去，他就算是跑死在路上也高兴。 半导体技术，方辰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所以只是很好的完成了自己吉祥物的职责，给大家加油鼓劲，并且许诺下大笔的资金，至于说其他的，基本上不会多说什么，更不会指指点点。 在擎天芯片转完了一圈，方辰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生活，但他知道，这其实只是战火硝烟前的片刻宁静。 不管是擎天通信、还是擎天芯片、以及俄罗斯那边都随时可能面临巨大的炮火袭击。 然而就在方辰想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积蓄能量应对以后的麻烦之时，一位不速之客，暂时的打破了方辰生活的宁静。 玫瑰园别墅。 方辰和史钰柱对面而坐，按说这里是家里，不是公司，史钰柱的神态应该更为放松一些才对。 但此时此刻的史钰柱却始终放松不下来，眼睛时不时的看方辰一眼，并露出焦急之色，简直如坐针毡一般。 另外，不过是三个月未见，现在的史钰柱跟三个月前已然判若两人。 现在的史钰柱不但面容憔悴，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甚至衣角还能看到污渍，整个人的精神更是处于崩溃的边缘，让方辰都忍不住怀疑，史钰柱会不会疯掉。 这样说，固然有夸张的意味在其中，但看着史钰柱通红的双目，方辰即便最保守估计，史钰柱也是至少三天没有睡觉了。 “方总，我其实是真的没脸来找您，但我现在真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说完这段话，似乎已经耗尽了史钰柱所有的力气，他刚一说完，就脑袋一垂，提溜了下来。 本来史钰柱就瘦得很，最近更是日渐消瘦，简直快要营养不良了，这脑袋一耷拉，简直就跟铅球似的。 细长的脖子跟链子一般，挂着一个圆溜溜的脑袋。 说真的，他现在真是想死的心都已经有了。 “不至于，在哪跌倒，在哪爬起来就是了。” 方辰拍了拍史钰柱的肩膀说道。 “我上次从您这走，没拿到钱，我心里还憋着一口气，想要好好做，把那些保健品给卖出去，让您看看，我史钰柱也是有能力的，不靠……” 说到这，史钰柱突然说不下去了。 他现在觉得，他之前所说的所有豪言壮语，在此时此刻，不但沦为了笑话，更是一道道巴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不靠我方辰，也依旧能过得好好的。”方辰径直把史钰柱未说的话给补充齐了。 “是！” 说完这话，史钰柱的脑袋低的更很了。 方辰轻笑了一声，显然并没有在意史钰柱之前想法对他的冒犯。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何欺少年穷的想法，是个年轻人都会有的。 但可惜的是，能实现者寥寥无几。 方辰笑着安慰了他几句，史钰柱的心情这才逐渐好了一些。 “方总，您说的对，以我当时的心态，您把钱借给我，只能把我往更深的深渊里推，我在这几个月认识到了自己很多的错误。” 收拾一下心情，史钰柱诚恳的说道。 随着他从方辰这里离开，展开了巨人集团在保健品行业的冲锋，但结果却并不是他所想的攻城略地，所向睥睨。 巨人集团重点推出的十二个保健品，销量都十分一般。 而且忙中出错的是，一个跟随他很多年的高层干部，居然批准了一项，令人匪夷所以的广告。 在巨人集束式投放市场的12种保健品中，有一种儿童开胃的“巨人吃饭香“，这一产品与当时最畅销的“娃哈哈儿童营养液“极其相似。 为了挤占娃哈哈的市场，这位巨人高管在一份广为散发的宣传册子中，批准巨人的文案人员竟然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据说娃哈哈有激素，造成儿童早熟，产生许多现代儿童病。” 这条宣传文案一出，娃哈哈自然是炸了。 娃哈哈此时已经是国内最大的饮料食品企业，巨人此举对娃哈哈造成了严重损害，据娃哈哈方面说，就在这三个月，巨人这条宣传文案，已经对娃哈哈造成了至少两千万的损失。 然而这时候他才知道，公司产品居然有这么一条文案。 这就着实有些惊人了。 惊人的并不是文案本身，而是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这么长时间才知道，他相信娃哈哈方面在曝出这条消息之前，绝对是跟巨人集团有过沟通的。 但到现在，也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直到出事了，他才知道。 极大的说明，他的耳目被蔽塞了。 下面的业务员，又或者中层管理，甚至高层，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能卖出去更多的产品，拿到了更多的提成，将这件事给瞒了下来。 然而后来发生的一切，也证明了他的猜想，这些管理干部和业务员、销售人员简直就是在把巨人这十二种保健品当做最后的晚宴，拼命的捞钱。 那些本来就对巨人缺少忠诚意识的雇佣军们已经嗅出了危机的气息，很快在各地市场上频频发生侵吞私分集团利益的恶性事件。 他也是发现，巨人集团内部竟有这么多触目惊心的违规违法事件，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资产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流失了。 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题，手忙脚乱之下，他甚至连请公司中层及以上的干部去重型犯监狱里参观，以示警戒的招都用上了。 但这些并没有遏制住公司内部这些层出不穷的事件，这一次的保健品战役，最终还是失败了。 这瞬间引起了强烈的连锁反应，巨人大厦失去了供血来源，自然不得不停工。 这一点被那些十分敏感的购房者知道了，他们举着大大的招牌，围攻他的办公楼，要求他必须退款。 这些消息在媒体的渲染之下，一传十，十传百，像台风一般刮边了整个岭南，甚至香江。 来的购房者更多了，一波接着一波的冲进了巨人大厦，吓得他连续半个月都没敢去办公室一趟。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因为娃哈哈事件和巨人大厦事件，逐渐开始有大量的媒体开始落井下石起来。 他们唯恐天下不乱的大批量报道关于巨人的负面新闻，并且不论真假。 “那些媒体简直是以落井下石的火力，一夜摧毁了巨人这个他们吹捧了好多年的企业。”史钰柱愤愤的说道。 他曾在危机中，试图恢复巨人保健品的生产秩序，可是随着媒体的一次次曝光，他的生产计划完全被打乱。 并且每出现一次报道，就会有一批巨人的骨干员工离职，并且增加一批的讨债者上门。 从此陷入了恶性循环，让他根本就无法自救！ “巨人一直是个新闻企业，我本人也是个新闻人物，我曾经想要百般推辞，可是这些媒体却让我想不当都不行。以前新闻总说巨人好，这也好那也好，现在说巨人这也不好那也不行。我原计划今年好好做市场，但各地报纸一转载巨人风波，说巨人差不多倒闭了，产品没人敢买了，这下子问题大了。” 史钰柱一脸颓废的说道。 甚至他的心中有股怨气久久不散，他觉得巨人落到现在这种地步，那些媒体记者至少要付一半的责任。 “这个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你打算未来怎么办？”方辰说道。 “我想要把巨人卖给方总你。” 史钰柱抬起头突然说道，双眼放射着耀眼的光芒。 在他的眼中，仿佛此时的方辰已经不是方辰了，而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本以为自己都已经盘算好的方辰，突然听到从史钰柱的嘴中蹦出来这么个方案，顿时不由一愣。 “我要巨人集团干嘛？”方辰哑然失笑道。 “虽然现在的巨人账面上一分钱都没有，但是外面的代理商和经销商们还欠着巨人三亿元的应付款，这些钱都是可以要回来的，而我只要一个亿，那巨人集团的这些应付款就是方总你的。” 史钰柱双眼赤红的说道，就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准备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压上，企图翻身一般。 “且先不说，我愿不愿意接手巨人，看不得上这两个亿的利润，就说史总你，你拿到这一个亿之后，打算做什么？”方辰有些好奇的问题。 “我准备把现在巨人集团的骨干们都带走，另起炉灶也好，重操旧业也罢，我一定要拼一次！” 史钰柱紧咬牙关，双拳紧握的说道。 第一千四五三章 易主 “这些人放在我这里还能算是个人才，但是在擎天，恐怕就不值一提，所以还不如让我带走，也算是让方总您更好的接手。” 见方辰的神情变得有些怪异，史钰柱急忙解释道。 平常来说，如果接手一家企业，原来的企业老板，将所有骨干全部都抽走，那绝对算是一种暴力不合作，故意在使绊子。 毕竟且不说，这些骨干对于公司的方方面面更加熟悉，有他们在，企业可以更快更好的走向正轨。 就说这些人，能爬到如今的位置上，也应该称之为人才了。 而人才流失，对于任何一个企业的老板来说，都是一种无法容忍的事情。 可问题是，巨人的那些骨干，在他这里，在外界任何一个公司都能称之为人才，但是对于擎天来说，恐怕就只能说是一般的很。 毕竟这年头看大学生，尤其是顶尖大学生的流向就知道。 现在国内大学生还算是比较缺乏，所以大学生到任何一个单位就是顶尖的人才，甚至有的单位求爷爷告奶奶等了好多年，这才弄到一个大学生。 但是看看擎天的招聘会，科研技术岗位招的都是一些重点大学毕业的学生，一般大学的学生，除非是自家老师跟擎天有过合作，然后帮忙介绍进去，要不然的话，打死也进不去擎天的科研技术岗。 没办法，谁让擎天工资收入高，更是国内各方面综合排名第一的企业。 可以说在学生那里，去擎天工作的机会，已经基本上跟去热门国家部委可以划等号。 在这种情况下，方辰简直可以说是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哪能看得上巨人这些所谓的人才骨干。 所以说，他觉得自己只要交接工作做好，这些原巨人的骨干他带走也就带走了，反正对于方辰来说，也是无用的，可哪料到方辰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说想说，史总，你真的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重新来过，就真的能做出来吗？” 见史钰柱误会他了，方辰将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说真的，不是他瞧不起史钰柱，现在的史钰柱还没有真正的悟透，从这段经历教训中获得宝贵的经验。 现在的史钰柱别说给他一个亿了，就算是给他十个亿，他也绝对翻不了身，只会更惨。 还是那句话，对于已经输红了眼的赌徒，你就算是给他座做金山银山，他也照样能把这金山银山给输干净。 再者，凭什么他要给史钰柱这么多钱，且不说巨人集团，他本就看不上，就说他和史钰柱之间，的确交情不错，但也没到他能眼睁睁的看着史钰柱把他的一个亿扔进水里，连个响都听不到的地步。 史钰柱面色一滞，刚刚鼓起的劲，瞬间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再次做出一番基业来，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不服输，不甘心，而方辰就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果方辰不救他的话，一切真的就完了。 “史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对巨人集团也真的没有什么想要收购的意思，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巨人集团是有三个亿的应收账款是不假，但是这三个亿恐怕是没有那么好收回来的吧？”方辰似笑非笑的看着史钰柱。 他又不是傻子，而且做生意做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伎俩没有见过，如果这三个亿这么好收回来的话，那史钰柱为什么要一个亿卖给他？ 自己把这笔钱收回来不好吗？ 他史钰柱总不能是散财童子，是故意给他方辰送两个亿吧？ 说真的，如果史钰柱在如此落魄的情况下，还有这样的想法，那他真是要改天去庙里给史钰柱上柱香，希望上苍保佑让史钰柱死后跟那些圣贤善人一样，能够位列仙班。 史钰柱再次忍不住面色一白，方辰这话简直如同一根刺，刺进了他心中隐藏最深的地方。 这笔钱散落在全国数以千个代理商，经销商的手中，想要收回来怎么可能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这三个亿中，有1.5亿只是他把货发到了代理商和经销商的手中，这些代理商和经销商卖买没卖出去，还是个问题。 如果没有卖出去，那以现在巨人的情况，一时半会肯定是不会有人愿意买的。 那就需要巨人集团退款了。 所以，这1.5亿其实是不能算的。 再加上，公司的一些员工们，以公司的名义把钱收到了自己手中，然后卷款逃跑，以及一些代理商，经销商死不认账，又或者认账但不给钱的。 他约摸着，这三个亿最终能回来1.2个亿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没有坑方辰，只要方辰肯接受巨人集团，那就一定不会赔钱。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现在公司已经近乎于分崩离析，组织框架都已经差不多不存在，必须引入一个强大的企业来稳定局势，他真想自己把这些钱给要回来，而不是在这里求方辰。 他毕竟也是个要脸面的人，上次求过了一次方辰也就算了，那能这么死皮不要脸的再来求。 但现在看来，方辰这个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也不愿意救他一命。 史钰柱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他垂下头，语气低沉的说道：“方总，您不愿意要巨人，那就算了，我心中也没有什么怨，只能说巨人，我史钰柱命该如此。谢谢您到这个时候在，还愿意见我，那我不打扰了，祝您和擎天前程似锦。” 他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话，相比于那些，之前跟他称兄道弟，恨不得跟他穿一条内裤，结果他现在落难了，然后对他闭门不见的混蛋而言，方辰真的是太好了。 而且他也知道，方辰又不是他爹，没义务帮他的。 另外，他捅了这么大的窟窿，他亲爹恐怕想帮他都没有办法帮他。 所以说，他不怨，只能说自己命该如此。 “史总，巨人集团我的确没有兴趣，但我也的确是有心想要帮你一把，要不然的话，我也没有必要把你请到这里来。”方辰眉毛一挑，有些玩味，又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您打算怎么帮我？” 史钰柱眼睛一亮，猛然扭过头来说道。 “我准备把巨人大厦，从你手中买下来，而且算起来，巨人大厦应该是我对巨人唯一感兴趣的东西。” 隐藏了这么久，方辰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说真的，巨人还没有迁到香洲，他就已经惦记上了巨人大厦了。 没办法，一平方125块钱的地价实在是太香了，而且香山和香洲的距离也就是二十多公里，他把巨人大厦拿过来，完全可以做个小霸王的新总部。 这些年，小霸王发展的越来越大，总产值已经突破了五百亿，员工人数也快十万，三年前盖的新厂区，早就已经不堪重负。 金志江打过来，想要扩大小霸王新厂区的报告不知道已经交给了他多少次，但他就答应了扩大厂区和新建厂房和仓库的要求，至于说办公楼和研发这一块一直没松口。 其实，等的就是巨人大厦。 等巨人大厦在他手中建成之后，把小霸王的行政和研发给搬到巨人大厦这座国内最高的大楼里，难道不香吗？ “您打算接手巨人大厦这个烂摊子？您没开玩笑吧？”史钰柱难以置信的问道。 他在巨人大厦，前前后后已经投入了差不多两个亿，而想要把巨人大厦给建成的话，还至少需要十个亿。 如此大的窟窿，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企业会愿意接手。 毕竟巨人集团的例子，已经很好的说明了，步子如果迈的太大，是真的会扯到蛋的，而且这种七十层，国内最高的标志性建筑，真不是一个企业能够玩转的。 说真的，如果他不是盖这个巨人大厦，盖的把他的血都抽干净，他绝对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估计已经在保健品行业闯下了一番新天地。 此时此刻，他心中已经被喜悦所填满，他就说嘛，方辰这样的存在，怎么会同意见他了，而一点表示都没有。 如果方辰真的不打算帮他，跟那些混蛋一样，对他闭门不见就是了。 那些混蛋受过他的恩惠，还敢不见他呢，更别说方辰这个非但不欠他什么，还帮过他的存在。 “是的，没开玩笑，别的企业造不起巨人大厦，并不代表擎天也建不起，我打算以一千万的价格，收购巨人大厦，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方辰正色说道。 “一千万，是不是有点太少了，毕竟我在巨人大厦身上已经花了至少两个亿。” 虽然，方辰愿意接手巨人大厦这是好事，但一千万也实在是太少了吧，跟他的投入简直不成正比。 “如果史总你愿意把巨人大厦上面的债务不交给我的话，别说一千万了，就算是一个亿，甚至更多，我们也可以谈。” 方辰嘴角微翘的看着史钰柱。 此话一出，史钰柱的神情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刚起来的气势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现在为什么着急要卖公司，不就是因为巨人大厦那边的窟窿实在是太大，他如果不想办法赶紧弄到钱，东山再起，那帮在他手中买了楼花的人，能活吃了他。 挣点钱，慢慢的把这些买楼花人的钱给赔了，那他也就无债一身轻。 至于说，巨人大厦，就烂在那里吧，他这辈子是不打算再去盖什么巨人大厦，让之前惨痛的一幕再次在他的身上重演。 毕竟，想要盖成巨人大厦，可是还需要十个亿呢。 “根据我的了解，现在巨人大厦已经卖出去的楼花，也差不多有两个亿，基本上跟史总你在巨人大厦上的投入持平了。” 在自己获得好处的同时，让史钰柱身上没有太多的债务，让他东山再起的不那么艰难，这就是方辰的打算。 要不然的话，仅仅这买楼花背负在身上的两亿债务，就足以压死史钰柱。 前一世，史钰柱因为失意，去登珠穆朗玛峰，结果氧气不足，体力不支，那时候他就已经打算放弃，让自己死在珠穆朗玛峰上。 也就是他那帮手下不愿意放弃他，非要让他跟着一起走，再加上运气足够好，要不然的话，华夏就没有史钰柱了，更没有史钰柱东山再次的这段历史。 而这一世，方辰可不知道史钰柱再次爬珠穆朗玛峰的时候，会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没想到方辰居然真的什么都了解，连巨人大厦卖出去多少楼花都知道。 史钰柱呆坐在椅子上，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从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犹豫不定的神情中来看，其现在显然是强烈的挣扎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史钰柱抬起头，面容苦涩的说道：“好吧，方总，我答应您的条件，以一千万的价格把巨人大厦卖给您。” 方辰点了点头，让吴茂才飞速的写了一个简单的合同，然后他和史钰柱两个人把各自的大名给写在上面。 虽然这样做有些不严谨，毕竟说起来，这也是个牵扯至少两个亿的业务，按理说律师，财务都是必不可少的，最起码这合同也要写上二三十页。 但以方辰在国内的身份地位，有这么一张纸就足够了，难道还有人敢骗他不成。 又沉默了几十息，史钰柱长吁一口气，真诚的对着方辰说道：“方总，谢谢您。” 虽然有些不舍得吧，但他不得不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即便从此他只有一千万，但最起码，他身上没有债务了，一切都可以轻装上阵。 “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快的就想着什么东山再起，去转一转，好好的把脑子静一静，让自己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做个总结。” 想了想，方辰最终嘱咐道。 史钰柱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随后的史钰柱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真的听方辰的话，在燕京好好转一转。 这种彻底闲暇下来的时光，对于他来说，也是极为珍贵的。 第一千四五四章 内讧 擎天大厦。 听完方辰一脸兴高采烈的告诉自己，他以一千万的价格将巨人大厦从史钰柱手中买下来之后，段勇平整个人是石化的。 史钰柱的事情，在华夏闹的这般沸沸扬扬，而且前一段，报纸媒体整日里都在报道史钰柱的那些事情，真是他想不知道，恐怕都难。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巨人大厦这玩意，最终会落到了方辰手中。 而且一千万的价格，说真的，挺黑的。 毕竟就巨人大厦现在在香洲的这片地，以正常价格来算的话，也差不多能值一个多亿了。 如果不是说，想要盖成巨人大厦还需要十个亿的后续投入，使得整个华夏都没有几个人能有实力接盘。 以现在华夏的情况，能拿出来十个亿投入到巨人大厦身上，赌一把的人，真是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并且人家既然已经能挣十个亿了，那继续忙活自己的生意不好吗？为什么要趟巨人大厦这趟浑水。 要不然的话，他真觉得这便宜落不到方辰手中，最起码没有这么大的便宜可以捡。 说真的，现在国内大概也就方辰这一号，拿十亿不当钱的，才能有兴趣去接手巨人大厦。 “我说呢，您为什么一直不批金志江想要增加办公大楼和研发中心的申请，合着是在这等着呢。” 段勇平颇为无语的说道。 他记得，从去年年底开始，金志江就一直打报告，但是方辰就是死活不批准。 以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应该在那个时候，甚至更早就已经开始惦记如何把巨人大厦弄到手了。 “也不能这么说，这话说的我好像跟贼一样，整天惦记着别人的家底，我把巨人大厦买下来，即是为我们自己增加了一份产业，减少了一些投入，但对于史钰柱来说，也极大的减轻了他身上背负的债务，这是合则两利的好事，再者说了，你不高兴吗？”方辰振振有词的说道。 段勇平嘿嘿一笑，不再言语。 虽然他尽力在把一碗水端平，但小霸王毕竟是他和方辰起家的企业，而且也是他亲自执掌时间最长的企业，他对小霸王的一草一木都已经有深厚的感情。 所以说，小霸王能有这样的好处落到手里，他自然是格外的高兴。 虽然这种小心思有点不足外人道，但他相信方辰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方辰也对小霸王有特殊的感情。 “至于说，那些之前从史钰柱手中买楼花的，我是这么想的，直接把钱退给他们，然后合同解约算了。我可不想让巨人大厦有其他的业主。”方辰正色道。 虽说随着东倭经济崩盘，房价直接斩到了脚脖子，香江的房价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此时跟1993年，史钰柱刚刚买楼花出去时相比，房价差不多已经跌了百分之二十。 他现在把巨人大厦盖成，然后把房子正常交给这些人，才是最不受损失的方法。 毕竟，史钰柱当时卖的是房子，可不管这房价究竟是涨是跌，哪有房子跌了，就要退房子的道理。 这房子升值，也没见谁说给开发商补点钱的。 但方辰实在是受不了自己的房子，还有一部分是归别人当家做主。 即便巨人大厦建成之后，这七十层的空间，仅仅凭借着小霸王一家公司是肯定用不完的，大概率是会租出去几层，甚至一半以上的面积。 但租出去也只是租出去，产权还是在擎天手中，由擎天说的算，可如果卖出去了，那就是别人的物业了。 别人的物业，他方辰怎么可能做得了主。 所以说，他现在吃点亏，把钱退给那些买楼花的，大家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一别两宽就是。 省的以后有什么麻烦。 再者说了，以国内未来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发展，此时的房价能叫做高吗？ 方辰随便在手里放几年，这亏损的百分之二十，也就回来了。 而且以后房价再涨，那赚了的，也还是他的。 就跟擎天之家一样，他四五年前非要自己买物业，买商铺，而不是租赁，现在这些商铺有一个算一个，基本上都翻番了。 方辰让冯伦帮他算了算，他这些遍布全国的商铺，差不多已经值一百来个亿了。 也就是说，如果他现在不干了，去当包租公的话，大概率是国内商铺最多的包租公了。 “您既然打算这么做，那就快一点，现在那帮人，急着要退房，别说原价了，就是亏个百分之二三十，他们也干。可如果要让他们回过味来，知道是您接手了，那您想要再把这些房子往回买，那就难了。”段勇平说道。 虽然有些无奈，但这是事实，毕竟方辰的名气在国内摆着呢。 一旦让他们知道，这房子让方辰接手了，那绝对一个个化身为钉子户。 “行，这件事，我给史钰柱说一声，让他的人出面把房子给退了，等什么时候，房子退干净了，我再让冯伦的人接着往上盖。”方辰说道。 金志江得到这个消息更是欣喜若狂，直接就让司机开着车，跑到了已经停工的巨人大厦工地上，兴奋的围绕着工地转悠了好几圈。 这大半年，为了办公楼和研发中心的事情，他愁的脑门上的毛都少了，甚至为了保证研发中心的运转，他还带头缩小办公室，并且让下面的人能把办公室并在一起的就并在一起，尽量腾出更多的空间给研发部门。 现在巨人大厦这么一栋，七十层，三百来米，国内最高的建筑落到他的手中，随意他来支配，他怎么能不乐的爽歪歪。 现在他就已经做上了，等巨人大厦建成之后，他用一层办公楼，然后空一层办公楼的美梦了。 别问他为什么，要空着。 问就是，有钱任性。 此时此刻，就在段勇平等人为巨人大厦落在擎天手中，欣喜若狂的时候。 美国，华盛顿州，梅特苏·洛克菲勒悄然来到了比尔盖茨的豪宅中。 一见面，比尔盖茨也不慌忙搭理梅特苏，而是自顾自的看起了自己的新碟片《碟中谍》。 以他这样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跟平常人一样，跑到电影院里看电影。 毕竟，美国还是太乱，而电影院的环境也实在是太糟糕，一个不注意，他这条命就没了。 所以，即便有他喜欢看的电影上市，他也是等最新的镭射光盘出来之后，买一份，自己坐在自己的家庭小影院里看。 虽然说，这只是家庭小影院，只能容纳十个观众，但实际上面积跟寻常影厅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观影区被比尔盖茨摆上了各种各样的沙发，按摩床而已。 至于说，他这套影院的设施，更是秒杀电影院，全部都是最顶尖的，仅仅一套音响，就价值五十万美元。 并且，每年还有人会定期维护影院，为他换上当年最新，最好的设备。 见比尔盖茨迟迟不搭腔，梅特苏顿时坐不住了。 他开口说道：“现在其他犹太家族已经坐不住了，觉得自己在网景公司里分到的收益实在是太少了。” 他们前前后后，差不多从方辰的手中拿到了35%股份，然后又在流通股上收购了相当于总股本8%的股份，加起来已经有43%。 按理说，这么多股份已经不少了，只比方辰和吉姆，马克·安德森手中45%的股份少了一些。 但奈何从这些股份上，分钱的犹太家族实在是太多了。 仔细算起来，差不多能有二十家，如果再减去比尔盖茨手中的21%股份的话，平均一个犹太家族，才能分到网景公司1%的股份而已。 简直少的可怜。 “我看并不是股份的多少，而是他们已经忍不住想要把方辰给踢下去了吧？”比尔盖茨看着面前的大荧幕，头也不回的说道。 荧幕上的反光打在他的脸上，竟然让他此时的表情，有种无比诡异的感觉 被比尔盖茨一下说中心中的那点小九九，梅特苏不由面色微变，有些心虚，但仍旧嘴硬的说道：“你也别管是为了什么，能把方辰踢下去，大家都好过，现在让他压在我们头上，我就不相信，你自己能舒服？” 的确，眼馋方辰手中的那点股份是其一，更重要的还是，他以及他背后的那些犹太家族，已经忍受不了，网景公司这么一个有前途的公司，在方辰的手中，再这么慢慢吞吞的发展下去。 虽说，这半年来，网景公司的市值又上升了二十多亿，算起来总市值已经将近一百五十亿，他们手中股份的价值，也差不多翻了一倍多，挣了好几十亿美元。 但他们可以拍着胸脯说，这绝对不是网景公司本应有的实力。 他们相信一旦网景公司推出自己的收费政策，哪怕每个用户，每个月只收取十美元的使用费，网景公司就能赚到比现在收入多十倍，甚至多二十倍的钱。 至于说，这个市值，再翻个三四倍的绝对不是问题。 但无可奈何的是，方辰这个混蛋，一直不同意让网景公司收费，总是说不到时候。 真是见鬼了，现在市面上已经出了不少模仿网景的浏览器，也凭借着现在互联网用户急速增加的热潮收获了不少的用户。 虽然，这些浏览器公司现在跟网景比起来，的确是小巫见大巫，一百个他们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网景，可这些公司毕竟都在成长。 难不成等他们超过了网景，方辰再去谈什么已经到了合适时候不成？ 说真的，就凭着这一条，他们现在真是对方辰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将方辰处之而后快。 但想要将方辰从网景公司赶走，还需要比尔盖茨手中的股份和智慧才行。 所以，这才有了梅特苏的这次华盛顿州之行。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甚至还打算拿这件事来敲打梅特苏，从中获得更大的好处，但听梅特苏这么一说，比尔盖茨还是忍不住面色剧变，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即便他并不怎么在意什么，方辰压在他的头上，方辰是世界首富，而他只是世界第二富。 又或者什么，大家能记住的只有第一名，首富的名字，没人关心第二名，跟第二富豪是谁？ 诸如此类，他都可以打心眼里的不在乎。 可当这些东西，被梅特苏拿到桌面上，掰开来让他看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毕竟，他也算是妥妥的天之骄子，对于相当一部分人来说，考上哈佛，是他们一生中最为荣耀，最为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事情。 但对于他说，他所骄傲的是，他即便从哈佛辍学了，但依旧闯下了这么一块天地，成为了计算机界最年轻的亿万富豪，也是第一个亿万富豪。 更是在三十多岁的年龄，拥有了如此庞大的财富。 连他那个傲慢了一辈子的父母，都不止一次的说过，他们以他为荣。 深呼一口气，比尔盖茨缓缓说道：“好了，梅特苏，我们不要进行无谓的争吵，你我都清楚，你我是站在一起，你我的利益高度统一，在这种情况下，内讧对于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明明是比尔盖茨先在他的面前装作这事情与他无关的，凭什么现在又说是他在内讧。 但想了想，他来之前，叔叔对他说的话，梅特苏把心中的这口气又忍了下来。 “比尔，你说的对，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家里已经给我下了死命令，必须把方辰从网景公司赶走。”梅特苏摊了摊手，故意示弱道。 闻言，比尔盖茨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有些无奈的说道：“那还能怎么办，先跟方辰谈谈呗。” “要不然的话，我们跟马克·安德森和吉姆谈一谈，让他们把股份转让给我们，他们手中还有至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只要这些股份落到我们手中，那方辰即便还在公司，也拿我们没办法，只能看着我们为所欲为。” 第一千四五五章 针尖对麦芒 将自己的想法抛出来之后，梅特苏有些鄙视的看比尔盖茨一眼，他没想到平日里素有机智的比尔盖茨此时也能被难住。 听到梅特苏居然打算绕开方辰，直接找马克·安德森和吉姆两人谈，比尔盖茨不由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这种白痴都能想到的办法，如果可行的话，还用梅特苏提出来，他早就掌握了网景公司的绝对股权。 说真的，假如网景公司的股份只是在马克·安德森和吉姆这两个幸运儿的手中，他有一百个，一千个办法，将这些股份弄到他手中。 可现在，方辰杵在这，而马克·安德森和吉姆，还对方辰唯命是从，那就难办了·。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打过这个主意，其实他让人隐晦的跟，马克·安德森两个人是谈过的，但两个人刚刚听到他派去的说客刚刚起个话头，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也不知道，方辰究竟是给两人下了什么魔咒。 似乎被比尔盖茨的目光给刺伤了，梅特苏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格外难看，他高声喊道：“比尔，难道你觉得这个方法有问题吗？” 无可奈何的看了梅特苏一眼，比尔盖茨只能将自己早就派人跟马克·安德森两个人接触过，但是无功而返的事情，说了出来。 没想到，比尔盖茨居然早就这么干了，而且还失败了，梅特苏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般，瞬间蔫吧。 而且，也真如比尔盖茨所说的那样，有方辰在这里杵着，他们就算是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能够逼迫马克·安德森两个人就范，也无从施展。 毕竟这样的事情，在没成功前，是必须要避着方辰的，要不然方辰一旦知道，那鬼知道，方辰会有什么样的报复手段等着他们。 跟方辰认识了这么多年，在方辰手下更是没有少吃亏，他们现在对任何可能会招致方辰报复的手段，都有种下意识的抗拒。 而且如果事情做成了，那承受一下方辰的报复，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贼想吃肉，就必须要挨打。 可要是没有吃到肉，反而被痛打一顿，这种感觉就难受了。 “所以说，这件事情，我们只能跟方辰谈，大不了……大不了，就是被方辰这混蛋再敲诈一次而已！而且我也想好了，如果方辰这个混蛋真的打死也不肯将网景公司的股份卖给我们，又或者让出主导权，放手让我们来经营网景公司，那我们就自己做浏览器，再也不能等下去了。” 比尔盖茨紧咬牙关，发狠道。 梅特苏来之前，他其实已经想清楚了一个道理，如果方辰肯就范那是最好，要是不肯就范，非要抱着他那套已经过时的想法，继续让网景公司衰败下去的话，那大家就只好一拍两散。 他是没有哪个闲工夫跟方辰继续耗下去。 而且自己研发浏览器，也不是不可能，一个浏览器对于微软来说，不管是从技术还是资金，都没有任何的困难。 这么做，唯一会产生的后果，无非就是让时间来证明他和方辰选择的道路，究竟是对是错。 当然了，如果可以的话，这条路，他是万万不想走的，毕竟自己另起炉灶本来就是一件不划算的事情，更别说还有网景公司这么个拦路虎在面前，这些已然注定了这是绝对的硬仗。 梅特苏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也没想出来什么能够奏效的办法来，只能轻叹一口气，默认比尔盖茨的话。 比尔盖茨只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而他那边还有家族，以及诸多犹太家族给予的压力，还有他想要获得其他犹太家族的支持，登上更高的位置，在四年后的大选中，成为副总统等等诸如此类的欲望。 所以说，他现在承受的压力其实是比比尔盖茨要重的多，也更加别无选择。 既然已经取得意见统一，而且再耽误下去，就是对时间，对金钱的浪费和亵渎，比尔盖茨和梅特苏直接坐着私人飞机飞到了燕京。 没想到，比尔盖茨他俩居然也跟他玩起了这套先斩后奏来，招呼一声不打的就跑到了燕京，方辰在错愕之余只能让吴茂才将人给接过来。 王府酒店。 方辰似笑非笑，神情怪异的看着，正在搂着一盘糖醋里脊的狼吞虎咽的比尔盖茨和梅特苏。 此时，比尔盖茨两人也顾不得那么多，本以为来趟说走就走的旅行，应该有种超越凡尘的潇洒。 可谁知道，因为走的太急，飞机餐没有来得及准备，所以机组人员只能买了点面包牛奶，就上路了。 毕竟比尔盖茨的私人飞机，是湾流系列的公务机，最大容员才十个人，怎能跟方辰这种，拿伊尔76这样能坐下将近二百人的中型机，改造的私人飞机舒服和准备齐全。 当然了，也不是饿到他们了，但是面包牛奶，哪有面前的糖醋里脊香。 打了个饱嗝，用纸巾擦了擦嘴，比尔盖茨这才注意到，方辰居然一直在看着自己，再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吃相，他不由面色微红。 “方，这道菜是什么菜，真的很好吃，比我在美国吃到的中餐，要好吃的多。”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比尔盖茨故意岔开话题说道。 “属于华夏川菜的一种，下次有机会的话，我请你一顿正宗的川菜大餐。” 说着，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开什么玩笑，王府酒店的大厨是什么水准？妥妥的国宴大厨，哪是跟比尔盖茨在美国吃到的那些中餐小馆能比拟的。 在美国，中餐馆并不是专门的厨师们开的，而大都是一些跑到美国谋生的普通华夏人开设的，所以说以平均水平来说的话，美国的中餐馆顶多就是个家常小炒的水准。 吴茂才和慧明等人忍俊不禁的看着比尔盖茨他们，他们很期待这两位下次吃到一桌子的川菜大餐，会是怎么个表情。 糖醋里脊作为华夏的经典菜之一，鲁、豫、淮阳、川、陕、浙、粤、闽等几大菜系中，皆有糖醋里脊的做法。 而方总单独将川菜给拎出来，其言下之意，自然不言而喻，毕竟这些外国人是出了名的不能吃辣。 “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要试一试。”比尔盖茨眼睛发亮，颇有兴趣的说道。 “希望，你到时候能够喜欢吧。”方辰笑眯眯的说道。 又跟方辰聊了二十分钟，见方辰始终没有询问自己两人，究竟是为什么来的燕京，有什么事情，比尔盖茨和梅特苏终于有些坐不住。 说真的，此时方辰给他们的感觉，简直就跟外出散步，意外碰到两个朋友，然后相邀坐在一起，吃点汉堡，喝点啤酒，在聊得尽兴之后，心满意足的散场一般。 不必问为什么来，也不必问下次相聚是何时，反正很快就会再见面。 所聊的自然也就是一些家长里短，风土人情，毫无营养。 说不定，聊天的人，到了明天之后，自己都忘记了究竟聊了点什么。 “方，我们这次来，其实是有点事情找你的。”比尔盖茨忍不住开口说道。 他丝毫不怀疑，再这么聊下去，方辰能跟他们聊得地老天荒。 另外，他其实是有点跟方辰较劲，上次方辰不打招呼跑到华盛顿州，是他和梅特苏主动找上门的，也是忍不住主动询问的方辰。 所以，这次他跑到了华夏，理所应当的就想扳回一局，让方辰忍不住来主动问他为什么来。 可现在，显然他败了。 “是这啊，那你们为什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俩只是单纯的想见我，所以这才跑到燕京，找我聊天吃饭。”方辰一脸诧异的说道。 闻言，比尔盖茨再也忍不住，瞬间破防，脸拉了下来，没好气的白了方辰一眼。 他就不相信，方辰会真的一点不好奇他俩为什么来。 而且，他跟方辰有这么亲吗？ 嘚吧嘚吧的跑了一万多公里，就只是为了找方辰聊天吃饭？ 那这顿饭的代价，未免也太高了。 如果真有这样的闲工夫，他宁愿找自己的老情人，温布莱德，找个小岛，好好的放松一个星期。 “方，好吧，我摊牌了，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跟你提一个网景公司经营上的建议。” 反正，也已经被方辰打脸打习惯了，比尔盖茨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走着。 “网景公司？网景公司不是发展的很好吗？据我所知，现在市值已经又涨了百分之二三十了吧，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亿美元以上，这样高的市值，这么快的发展速度，你有什么不满意。”方辰诧异的说道。 “但是我觉得，网景公司的发展，可以更快一点，这样也有利于我们的利益。”比尔盖茨忍住心中的烦躁，强颜欢笑道。 “是吗？如果真有这么好的方法，你直接告诉马克·安德森就是了，我相信他不会拒绝，这么对公司发展有益的办法。” 鱼上钩了，强忍着心中的笑意，方辰故作不解的说道。 比尔盖茨感觉自己的心再次被刺痛了，方辰看向他的表情，简直就跟看傻子一样。 如果能说服得了马克·安德森，他还跟方辰废话什么，早就抢班夺权，一脚将方辰踢开了。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新的建议，我认为网景公司已经到了可以对浏览器收费的时候了。” 说到这，比尔盖茨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觉得，收费的好处，方，你是很清楚的，收费不但可以为我们增加一大笔收入，更能让广大股民们看到网景公司真正的价值，将网景公司的股价推到一个十分高的位置，甚至在不远的未来，网景公司的市值会能跟微软相媲美。” 现在，微软公司的市值已经达到了五百亿美元，而他的身家在水涨船高之下，也涨到了将近一百七十亿美元。 当然了，跟方辰还是不能比，因为去年擎天公司的营收继续增长，达到了两百亿美元，并且利润也有六十亿美元，所以方辰的身家，自然理所当然的涨到了六百亿美元。 所以说，这些年下来，他的身家虽然在飞速的进步着，但是跟方辰之间的差距，却是越来越大了。 其实，微软的市值并不逊色擎天，但奈何擎天是方辰全资控股，而他现在经过几年的出售微软股份，在微软的股份占比，已经落到了三分之一。 这差距自然一下子就显露了出来。 “如果是这个建议的话，的确是没什么跟马克·安德森说的必要，更没有跑到华夏，跟我聊的必要。如果比尔，你还想要听一听我的建议，认为我是网景公司的大股东，那我还是这句话，网景浏览器收费的事情，还没有到。” 似乎，是被比尔盖茨一次次提出这个，他已经否决过很多次的建议激怒了，方辰面色一寒，冷冷的说道。 “那你觉得，网景浏览器什么时候收费合适，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已经有很多个浏览器，出现在了互联网上，分走了不少网景浏览器的客户。” “想要保住这些客户，那网景就必须开发更多吸引用户的功能，可这些功能可都是需要投资，才能有实现的可能，所以说，网景真的必须收费！” 比尔盖茨，针尖对麦芒，毫不退缩的说道。 他反正已经破釜沉舟了，如果不能将网景公司的主导权拿到自己手中，他就去研发新的浏览器，所以他现在不怕撕破脸。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费合适，但我知道现在收费不合适。”方辰淡淡的说道。 此时，方辰心中的笑意已经到了快要抑制不住的地步。 说真的，他没有骗比尔盖茨，一句都没有。 毕竟，在前世，就没有一款成熟的浏览器，真正的向用户收过费。 唯一收过费的网景浏览器，早早的就死了。 这已经足以说明了，浏览器其实并不是一个可以收费的软件，所以说，自然也就不能收费了。 而且这辈子都不可能！ 第一千四五六章 方辰的弱点 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此时着实有些无言以对，什么叫做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费合适，只知道现在不合适。 这不是耍无赖吗？ “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我要重新做一个浏览器，一个属于微软公司的浏览器，并且还要在所有的微软操作系统安装盘内，将这一款新的浏览器预装进去。也就是说，在未来，每一个使用微软操作系统的用户，他们桌面上第一款游览器，必然是微软自己的浏览器。” 比尔盖茨毫不示弱，高声说道。 从其愤怒的眼神来看，他对方辰的忍让已经到了极限。 梅特苏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比尔盖茨，比尔盖茨疯了吗？ 理智上告诉他，并没有。 但如果比尔盖茨没有疯的话，为什么要把自己做一款浏览器，并打算将其预装到微软的操作系统这件事，告诉方辰？ 这不应该是他们打败网景浏览器的杀招吗？ 此时此刻，在他看来，比尔盖茨的举动，跟打扑克，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来，并且还将自己手中的一对王炸给扔出去没有任何的区别。 简直是自杀式袭击！ 现在方辰已经知道了他们会怎么做，难道不会针对性的作出安排吗？ 那他们想要打败网景浏览器的可能性，不就更低了？ 听出来，比尔盖茨是在威胁自己，方辰眼睛一眯，面色不善的看着比尔盖茨。 比尔盖茨也针锋相对，直勾勾的盯着方辰看。 现在的两人，就如同非洲大陆的两只，将要分出你死我活的雄狮一般。 不用看，他就知道梅特苏现在心里面想的是什么，甚至已经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他都一点不奇怪。 但没办法，他真的已经没办法了，这是他最后绝地逢生的杀招，如果这连这一招都不能打动方辰，那他就只有跟方辰，真刀真枪的拼了！ 嗯，没错，他其实玩的是以退为进，其内心深处，并不想自己再去研发一款游览器。 毕竟，网景浏览器的市场占有率实在是太高了，高到让任何一个对手都感到绝望。 但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难不成让他跪在地上，苦求方辰同意他的想法不成吗？ 他现在只有把自己的实力和决心都展现在方辰面前，这才能逼迫方辰回心转意，获得他所想要的东西。 虽然表面上，方辰已经怒不可遏，甚至已经让一旁的人毫不怀疑，他和比尔盖茨随时可能打起来。 但实际上，方辰的心中倒是对比尔盖茨充满了赞赏。 比尔盖茨大概率是没有看过太祖五卷的，但已然深得“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之个中三昧。 和平是目的，而斗争则是和平的手段；和平是相对的，而斗争是绝对的；只有经过斗争才能有真正的和平。和平不是求来的，是斗出来打出来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辰脸色突然缓和了下来，原本空气中凝滞的空气，也随之变得流通起来。 众人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比尔，我们是朋友，不是仇人，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这么做。”方辰沉声说道。 “方，我也不想的，但你对网景浏览器经营的掌控，以及霸道，听不得别人半点意见，都令人无法接受，所以我只能这么做。”比尔盖茨耸了耸肩，装着一幅自己也是被逼无奈才这么做的样子。 “我相信，也请你相信，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让网景公司变得更好，为我们挣到更多钱，毕竟没人跟钱有仇。” “而且我刚才说的那些，只是气话，并不是我真实意图的表达，希望你能谅解。” 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比尔盖茨拿起桌面上茶壶，给方辰斟了一杯茶。 此时，比尔盖茨的眼睛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心中更已然是一片狂喜，他知道胜利的天平已经朝他这边倾斜了。 他对方辰的威胁起到了作用。 毕竟就如他之前说的那句话，没人跟钱有仇，方辰自然也不。 而微软自己要做浏览器，则必然会威胁到网景公司，让网景浏览器的市场占有率下场，甚至被微软抢走。 那这样的话，对于方辰的利益来说，一定是个巨大的损失。 所以，方辰才会妥协。 当然了，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万一方辰宁愿承受损失，也非要让网景公司按照他的想法运行，那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虽然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有人会跟自己的钱过不起，但方辰的作风不向来都是那么的难以捉摸，甚至任性吗？ 但现在，他赌赢了！ “比尔，我也相信，你刚才说的只是气话，以我们之间的友谊，的确没有必要走到这一步。”方辰摇了摇头，也有些无奈的说道。 “方，按照我说的做，我们一定会挣钱的，挣更多更多的钱。”说到这，比尔盖茨话音一顿，眼神中闪过浓浓的贪欲之色。 “如果你觉得这样做，有违你的本心，那这样，你把网景公司的经营主导权，交给我。请你相信，在我的经营下，网景公司一定会变得更好，甚至跟微软一样，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公司。” 虽然这样做，并没有一次性的将方辰和马克·安德森手中的股份完全收到自己手中来的爽快，但最起码网景公司的主导权落到自己的手中。 而有了主导权，那他就有办法，从方辰和马克·安德森手中获得更多的股份。 一旦等到他手中掌握的股权，超过51%，那就是网景公司变天的那一刻。 如果从股东们抠到更多的股权，是所有职业经理人的必修课，他管理了微软这么多年，把微软带领发展到如此的地步，应该没人会觉得他连个职业经理人的不如，也不会施展职业经理人，那些下三滥的招式吧。 可令比尔盖茨万分不解的是，方辰听了这些，非但没有发怒，而是陷入了沉思中，仿佛在思考什么重大决策一般。 比尔盖茨心虽然悬着，但觉得这应该还算是个好现象。 毕竟，方辰能犹豫，就代表着方辰其实在考虑这个意见的可行性。 他最怕的就是，方辰直接破口大骂，跟他来个一拍两散。 反正，只要能继续谈下去，他就有信心，谈出来个满意的结果。 “这样吧，比尔，我们也不用那么的麻烦，我把我手中的股份卖给你算了，网景公司我不玩了，反正我现在也不看好网景。” 方辰突然语出惊人的说道。 比尔盖茨更是感觉自己的脑袋跟被轰炸机，轰炸过一般，整个人瞬间就懵了。 方辰将剩余的股份全部卖给他，绝对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这种好事，他做梦都不敢去想，可现在却奇迹般的摆在他的面前，他怎么能不懵掉。 另外，他还注意到，方辰说不看好网景，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如此庞大的信息量涌了进来，比尔盖茨着实有种大脑宕机的感觉。 过了许久，他这才算是缓过神来，神情怪异的对着方辰说道：“方，你真的打算放弃自己所有的网景公司股份？另外，你说的你现在不看好网景，又是什么意思？” “嗯，没错，是放弃了，你我理念不合，再在一个公司待下去，真的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既然你想要网景公司的股份，那你就拿去好了。说真的，比尔，我现在真的有点后悔，把网景的股份卖给你。” 方辰一脸厌恶的说道。 比尔盖茨和梅特苏两人面面相觑，着实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说实话，他俩对于方辰的解释，真的一点都不满意。 现在的方辰，给他们的感觉，简直就跟一个跟小朋友争抢棒棒糖，然后眼看马上就要争输了，只能被迫放手，但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败，故意对棒棒糖表示不屑的小孩子一模一样。 刚才方辰说了那么一大串的话，又有哪一句是回答了，他为什么现在不看好网景。 说真的，现在网景简直可以用如日中天来形容，距离衰败还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虽然最近冒出来了一些挑战者，但是他来看，这些挑战者，就如同那些想要击败恶龙的勇士一样，大部分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恶龙吃到肚子里，然后被排泄下来。 而且，如果真的是不看好网景，那方辰又为什么会说，他最后悔的是，把股份卖给他比尔盖茨？ 所以说，他俩很快就判断，方辰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甚至，此时此刻的梅特苏心中已经笑开了花，方辰之前一直压在他的头上，欺负他了不知道多少次。 弄的他对方辰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 方辰在他的心中，仿佛就跟个不可战胜的巨人似的，力大无穷，刀枪不入，并且没有任何的弱点。 简直是个比半神还要完美的存在。 海洋女神之子，阿喀琉斯还有脚脖子这么个弱点，但方辰却一点都没有。 但现在，他发现了，方辰并不是没有弱点。 方辰的年龄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大概是一路上顺风顺水惯了，没有遇到什么挫折，方辰对于这种直面的激烈竞争，有种本能的厌恶。 毕竟，他没有经历过这些。 嗯，越想，梅特苏就越觉得这是真相。 毕竟考虑方辰的经历，方辰这一路上的确是没有遇到什么挫折，就成为了世界首富，并且身家是比尔盖茨这个所谓的第二名，三倍多。 说真的，就以方辰的年龄，但凡遇到点挫折，估计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 比尔盖茨在狂喜之余，却有种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感觉。 他总觉得方辰放弃的太过于容易了。 “比尔，你不用想太多，我现在的确是真心想要卖掉网景公司的股份，你知道的，我的企业，哪怕只是参股而已，我都要求对其有必须的主导权，如果企业的经营不能被我所控制，那我宁愿不要他。”方辰淡淡的说道。 方辰此话一出，两人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方辰的企业基本上都是独资的，而那些入股企业，尤其是那些重投的企业，基本上都是由方辰所掌控。 可以说，方辰对企业的掌控欲望，简直已经到了变态这个级别。 所以，对于别人来说，企业交给其他人经营，完全不是什么问题，但到了方辰这里，就成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甚至已经到了那种，得不到，就扔掉的地步。 而现在，比尔盖茨已经明确说了，如果不能获得网景的经营权，就宁愿让微软自己研发一款浏览器，并预装在微软的所有操作系统中。 的的确确，会让网景公司产生巨大的损失，到时候，方辰手中的股票就不值钱了。 所以真不如，现在趁着价格高，直接卖给他们算了。 甚至，不用等到那个时候，比尔盖茨如果一旦开始抛售自己手中的股票，那网景公司的股价就肯定会应声而落。 这对于方辰来说，也是莫大的损失。 除非说，方辰自己愿意接盘，但看现在的情况，方辰明显不愿。 不过也不奇怪，据他们了解，方辰的的确确是在半导体上投入了大量的资金。 甚至，前一段，因为某项关键设备，美国海关不准出口，方辰还专门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疏通了下关系，这才使得关键设备，能够顺利到达华夏。 在这种情况下，方辰即便想要接盘，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甚至闹不好，方辰的半导体项目，还缺钱呢。 现在又遇到他俩的逼宫，那还不如直接把网景的股票给卖了，不但解决了他们之间的矛盾，还解了半导体的燃眉之急。 一想到，上次方辰把股份卖给他们，也是因为方辰投资半导体，没有钱。 比尔盖茨两人现在着实有种感谢半导体，感谢上帝的冲动。 毕竟，如果方辰不投资半导体的话，以方辰这么强势的性格，估计是不可能将网景的股份卖给他们。 即便肯的话，顶多也只有百分之二十。 第一千四五七章 接盘 看着，两人好像已经明白了所有的模样，方辰心中不由闪过了一丝冷笑。 这两人以为自己看到了第二层，并且将他只想成了第一层，实际上他是第五层。 说真的，如果今天这两人不过来找他，估计要不了几个月，他就要主动去找比尔盖茨他们。 没办法，雅虎那边他已经有点压制不住，雅虎的创始人杨志远已经不止一次的向他打报告，说自己想要让雅虎网站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不怪杨志远，算起来，从擎天投资公司第一次投资雅虎到现在，已经即将过去两年。 而雅虎网站到现在都没有面世，这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尤其是在这个瞬息万变，一日千里的互联网狂野发展期。 可以说，谁先推出一个好创意，并且将其落实，那谁就是第二个网景，第二个马克·安德森。 自从成为美国最年轻，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之后，马克·安德森就是美国著名的幸运小子，无数人向往的存在。 毕竟在很多人的认知中，点子，想法他们是不缺的，唯独缺的就是一个像方辰这样的伯乐。 那么视马克·安德森为自己的偶像，则是离他们最近的一条成功路。 所以，杨志远他们一直就比较担心，如果雅虎网站，门户网站，这个创意被其他人给抢先给用的话，那他们这些年的投入和期许，将彻底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一点，网景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自从网景发明了浏览器之后，世面上各种各样的浏览器可以说是层出不穷，但有能撼动网景浏览器地位的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 可以说，网景浏览器已经通过先发优势，用户习惯，在用户心里为自己树立起了一个无比广阔，深邃的护城河。 那么门户网站，大概率也是如此。 可现在，方辰却迟迟不想让雅虎网站面世，每次他们提出开放网站的申请，擎天从上到下，都在跟他们打哈哈，说让他们再多多把网站给完善一下，争取一炮打响。 虽说，现在这种被方辰包.养的感觉并不差，但总不是个事啊。 现在雅虎的所有支出都是由方辰这边来负责，而且给他们的工资待遇，绝对不算低。 杨志远打听了一下，他的工资收入跟那些营收过亿美元的互联网，计算机企业总裁没有任何的区别，甚至还要高一些。 但时间长了，他们还是感到绝望。 甚至都已经到了有点怀疑方辰的地步。 毕竟雅虎的股份，擎天只占百分之六十，如果方辰撇开他们的话，自己重新弄一个雅虎，岂不就是自己可以占百分之百的股份了？ 并且，方辰一旦这么做，他们对方辰一点办法都没有。 方辰撇开他们，把雅虎的员工给挖走，简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毕竟所有的雅虎员工，心里都清楚，给他们发工资的是方辰，而不是杨志远。 甚至，有很多的雅虎员工，在内心深处都觉得自己是擎天的一员，而非是雅虎的。 没办法，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们都希望自己是在大公司工作，哪怕工资还是一样，但最起码听着体面。 不过，稍微能让他心安的是，他曾直接跟主管他们的擎天投资公司副总裁，泰勒聊过，说可以无偿出让一部分雅虎的股份，只求能够尽快开放雅虎网站。 但泰勒拒绝了，并且让他们不要多想，说擎天工资绝对不是一个过河拆桥，有利益就独吞的企业。 而且，如果擎天真这么做的话，那网景又怎么可能是现在这样，马克·安德森又怎么能有现在的风光。 好像还真是这样，这时，他才算是心安一些。 其实，杨志远的担心，不仅仅是杨志远有，方辰其实也有。 他也怕突然冒出来个跟雅虎一样的门户网站出来。 那他所有的谋划，不能说是打了水漂，但效果最起码是少了一半。 而且在前世，雅虎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崭露头角，甚至到明年就该上市，结果现在雅虎还在他的手里捂着，他怎么可能不慌。 说起来，毕竟也是数百亿，甚至上千亿美元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告诉比尔盖茨他们，他现在已经不看好网景。 第一则是为了甩锅。 毕竟，雅虎一旦推出的话，其作为新的互联网流量入口，那么老的互联网流量入口——网景必然会迎来衰落。 到时候，比尔盖茨他们怪罪下来，他也有借口说。 而为什么要这么给比尔盖茨他们面子，难道不觉得在网景身上发生的事情，其实对方辰是比较有利的。 如果没有比尔盖茨他们这一批，如此实心实意的接盘侠们，他怎么可能把网景公司的股份给卖出如此高价。 前前后后算起来，他已经卖出去了27.5%的股份，其中有17.5%都是卖给了比尔盖茨他们，而这17.5%则给他带来了十七亿美元。 而预计他剩下的这22.5%给他带来的收益，至少要在三十五亿到四十亿美元之间。 如此算下来，这笔钱已经快到六十亿美元，再加上他之前为了上市，稀释的10%股份，还为他带来的八亿美元，那他这一半的网景股份为他带来了差不多六十五亿美元。 而在前世，网景公司巅峰时的市值也就价值八十多亿美元，要是按照被美国在线收购的价格，更是只价值四十多亿美元。 以这样的价格来计算的话，他出卖股份多出来的二十多亿美元，乃至于四十多亿美元，其实都是比尔盖茨他们的功劳。 而且众所周知，雅虎的辉煌虽然并不像是网景这样，着实昙花一现，两三年就走到了终点。 但实际上，也就在互联网上存活了不到十年的样子。 所以说，他还是需要比尔盖茨他们为他接盘的。 现在打点埋伏，给点面子，隐晦的提一句，日后也好相见一些。 至于未来，比尔盖茨如果知道他坑了其两次之后，会不会还愿意见他，那就是另外的事情。 此时此刻，已经判定方辰说什么，已经不看好网景，完全是在虚张声势，胡说八道的比尔盖茨和梅特苏两人，则陷入了犹豫之中。 正所谓幸福来的太快太急，几乎冲昏了他们的脑袋。 而现在稍微清醒了一点点，他们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方辰愿意把网景的股份卖给他们，固然是好，可这钱从哪出？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就算方辰不溢价，以现在网景公司一百五十多亿美元的市值来收购他们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股份，那也差不要七十亿美元。 如此庞大的一笔钱，别说比尔盖茨了，就是对于梅特苏，以及他背后洛克菲勒家族，真正富可敌国，豪富数代的存在，也是十分惊人的存在。 绝对不属于，他嘴皮子上下一碰，就立刻能拿出来的。 他在家族里，还没有这么大的权限。 而且，以他们对方辰的了解，方辰可能不溢价吗？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方辰卖股份不溢价的话，他们第一次找方辰的时候，就已经成为网景的股东了。 怎么可能还有后面的那些破烂事。 一想到，自己网景五十亿美元估值的时候不买网景的股份，等网景的估值上升到八十亿美元的时候，再向方辰求着买网景的股份，他都想要自己扇自己一巴掌。 过了一会，比尔盖茨两人相视一眼，对着方辰说道：“方，这样吧，这事实在是太大了，我们跟家族里商量一下。” 方辰一脸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请便。 到了另一间屋子，确定方辰的人没有过来，并且屋子里也不像是有什么偷听设备。 梅特苏终于忍不住说道：“现在，真的不知道应该感谢方辰，还是应该骂方辰，突然同意把股份卖给我们，而且还是全卖，这简直就是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方辰是什么人，他们都知道，所以来之前，他们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跟方辰磨个一两个星期的准备。 而且觉得方辰应该只是会同意他们掌握网景公司经营权，主导权，哪想到，方辰会这样干。 所以，他们真没准备多少钱，两边加起来，也就不到十亿美元的样子。 “我觉得，你还是感谢他吧，如果等会他翻脸，说股份不卖了，你是会哭，还是会笑？”比尔盖茨嘴角一撇，有些讥讽的说道。 梅特苏面色一滞。 如果，方辰真这么做的话，他估计还真会哭出来。 “虽然不知道，方辰今天是不是脑子抽了，才会这么做，但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个机不可失的好机会，我们必须要把握住才行。”比尔盖茨沉声说道。 即便他现在脑子里，还时不时的会回想，方辰说的那句，已经不看好网景了。 但他还是想要把网景的股份给买下来，将网景彻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之前已经对浏览器，尤其是对网景有着足够深入的了解，岂能因为方辰的一句话，就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 而且，他也并不认为，方辰能再遇到什么，能代替网景的东西。 网景这种新时代的浪尖，能抓住一个，就已经是上帝保佑，怎么可能次次都让方辰给抓住？ 方辰又不是上帝的私生子，甚至他连上帝都不信。 还有一点，那就是他在跟方辰较劲。 不管方辰究竟是不是不看好网景，他都当做，方辰不好看。 那他就一定要好好的经营网景，将网景发展成一个伟大的企业，用事实告诉全世界，他比尔盖茨也有比方辰强的地方，他也赢过方辰。 哪怕只有一次也行。 所以，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必须要让梅特苏也坚定信念。 要是让梅特苏逃了，对网景产生怀疑，那他也不要想什么入主网景，并且将网景培养成一个伟大的企业，以此来证明自己。 直接洗洗睡了。 毕竟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自己吃得下网景。 的确这么好的机会，一旦失去的话，真的很难会再有，梅特苏不由陷入了犹豫中。 过了两分钟，他抬头说道：“这样吧，这么多钱，我肯定是做不了主的，必须要经过叔叔才行。所以我现在就给叔叔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见，如果他同意，那一切都好说，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就再考虑考虑吧。” 比尔盖茨点了点头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过，说起来，梅特苏也已经是四十岁的人，遇到事情，第一反应还是给自己叔叔打电话。 就这样的人，还想要成为副总统，甚至总统，简直就是个笑话。 如果梅特苏真的成为总统，不，哪怕副总统，对于美利坚来说，都是巨大的悲哀。 他决定了，如果今年梅特苏真的普选的话，不管梅特苏的对手是谁，他都一定会投给对方。 很快，梅特苏就拨通了自己叔叔，洛克菲勒家族，现任族长，大卫·洛克菲勒的电话。 听完梅特苏讲述的一切，电话那头的大卫陷入了沉默当中。 过了五分钟之后，大卫缓缓说道：“互联网这种新玩意，我到现在都不懂，那你们能告诉我，以你们的见识，以及你们对互联网的理解，我们此时应该收购网景的股份吗？” 闻言，比尔盖茨硬着头皮说道：“我们觉得网景还是……” 比尔盖茨的话，刚刚开个头，就被大卫直接制止了。 “你只用告诉我，值得吗，就行，毕竟其他的，我真的听不懂。”大卫说道。 “值得，非常值，如果网景不值这个钱的话，它的市值也不可能从原来的六十亿美元，这么快就上升到一百五十多亿美元，足足翻了一倍多。”比尔盖茨坚定的说道。 “那就可以了，我们出钱，不就是七八十个亿，这点钱，在我们洛克菲勒家族并不算什么，而且还有摩根他们帮忙分摊，那就更是一笔小钱了。”大卫大手一挥，豪气万千的说道。 听完这话，比尔盖茨和梅特苏不由眼睛一亮，有大卫这话就好办了。 的确，虽然看着八十亿美元挺多的，但是分到二十个犹太家族上面，一家才四亿美元，毛毛雨了。 第一千四五八章 比尔盖茨穷了 在得到自家叔叔的允许之后，按道理讲，他应该欣喜若狂才对，可梅特苏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慌。 “比尔，你真的有把握把网景经营好吗？毕竟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如果一旦失败的话，你我恐怕是很难有翻身的机会，族内绝然不会这么的信任我们，再给我们这么大的权限。”梅特苏心中忐忑，犹犹豫豫的说道。 因为投资网景这两次带来的成功，他在洛克菲勒家族内的地位和声量着实高了不少，也获得了更多家族资源的倾泻。 甚至已经有几位元老，口头上支持他在今年的大选年，谋取共和党这边的总统候选人的辅选。 如果一旦这位候选人竞选成功的话，那他就是副总统。 可要是这次经营网景失败，获得了网景的主导权之后，网景的发展和市值增长，还不如方辰掌控的时候。 那必然是大大的失分，家族对他的支持会减弱许多不说，甚至还会影响他未来成为副总统的可能。 所以说，他不得不多小心一些。 甚至，他现在都有些后悔，如果自己不掺和到这件事，那么因为前两次投资成功的加分，他已经获得了成为副总统的钥匙。 而现在，他却还需要冒险。 看着梅特苏这幅犹豫不决，即想吃肉，又怕挨打，瞻前顾后的模样，比尔盖茨的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鄙夷。 他觉得现在的梅特苏，用方辰以前说过的一句话来形容，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 他敢保证，如果网景公司在他的手下，发展的顺风顺水，市值再次翻翻，那梅特苏绝对会把大半的功劳全部都揽在他自己的身上。 做出一副没有他梅特苏，就没有网景的现在，家族就不能获得如此多收益的模样。 在前两次，梅特苏不就是这么做的。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拿不出来这么多钱来购买网景公司的股份，他真的想要把梅特苏一脚给踢开。 明明这两次，都是他主谈的，而且方辰也明显跟他的关系更好，更看重他的面子，他梅特苏顶多就只是个添头而已。 有他梅特苏是这么个结果，没他梅特苏也是这么个结果。 而且别看梅特苏是洛克菲勒家族的嫡系，商业上的事情，他懂个屁、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他父亲，已故前副总统，纳尔逊·洛克菲勒那一套，就是个标标准准的政客。 想到这，他的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不管他现在是怎么看不起梅特苏，他现在不还是要必须将梅特苏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没办法，谁让他没钱。 他现在的身家差不多有一百八十亿美元，要说也不少，完全有能力支付收购网景的这七八十亿美元。 但实际上，这些钱大都是微软的股票和网景的股票。 嗯，没错，现在网景已经基本上成为他身家的第二大来源，价值三十亿美元。 而之前他卖出微软的股票，换取的钱，除了之前用来购买网景的股份，还投资了一部分其他的企业。 所以说，他现在真的跟穷光蛋差不多。 别说七八十亿美元了，就是一亿美元他都拿不出来。 所以，收购网景，必须要全部指望梅特苏和那些犹太家族才行。 此时此刻，比尔盖茨着实有种一美分难倒英雄汉的凄凉感。 “梅特苏，我觉得你还是要对我们两个有信心，也对网景有信心，你忘了我们在谈论网景的时候，对网景拥有的无限前途时的憧憬吗？互联网的发展绝对是未来的大趋势，互联网也必将改变整个人类世界。”比尔盖茨坚定的说道。 他在计算机界摸爬滚打了数十年，也拥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所以他觉得自己对互联网的判断，绝对不会有错的。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四年前，谁都不看好克林顿的时候，出钱资助克林顿。 所为的不就是，克林顿提出来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吗？ 但无奈的是，现在世人只记得是方辰豪掷一千万美元，帮助克林顿上的位，似乎克林顿能有现在的风光，全然都是因为方辰，而不记得他比尔盖茨的贡献。 方辰不就是比他出的钱多一点而已吗？ 而且，他随后不也将政治献金从原本的三百万提升到了一千万。 可以说，他对克林顿的贡献，一点都不比方辰差。 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委屈。 摇了摇头，比尔盖茨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中驱赶出去，把目光移到了梅特苏的身上。 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再想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他该想的是如何解开梅特苏的心结，彻底的掌握网景。 沉默了一阵子，梅特苏紧咬牙关，恶狠狠的说道：“事已至此，叔叔已经答应了我们的收购计划，那就没有反悔的可能。” 他刚才想了想，如果他现在退缩的话，且不说会得罪方辰和比尔盖茨，就是族内那一关，他也不好过，也必然会减分。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已经到了马上完成的时候，再去叫停，就算是事后证明他是对的，那也说明了，他事前的决断是有很大的失误。 要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走到最后一步。 “梅特苏，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而且我们未来把网景经营的越好，越能证明方辰的眼光，并不是一直那么出色，也是会看错的。” 一听到能打方辰的脸，梅特苏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比起对方辰的恨意，他绝然比比尔盖茨要多的多，毕竟他在方辰这里吃的亏实在是太多了。 只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他不得不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罢了。 如果方辰现在掉到井里，他绝对第一个往下扔石头。 他作为洛克菲勒家族的第四代嫡系，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那样的委屈。 见比尔盖茨和梅特苏两人联袂而来，方辰笑着给两人倒了杯茶，然后便不再说话，只是用眼睛不住的上下打量着两人。 “方，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恶，太贱了，让我有种想要揍你一顿的冲动。”比尔盖茨忍不住吐槽道。 说真的，每次看到方辰这样的表情，基本上预示着他即将大出血。 甚至，他觉得他此时此刻在方辰面前，就是一只羔羊，而方辰就是拿着尖刀的屠夫。 “比尔，我能理解，你这是赤果果的嫉妒吗？”方辰笑着说道。 “只是对你，即将从我的兜里拿走一大笔钱的控诉而已。”比尔盖茨说道。 “比尔，你这样说，就没有良心了，你看你我的哪次交易，你最后没挣钱？在网景公司上，你差不多至少挣了十亿美元吧？如果被人坑，能被坑十亿美元的话，我真欢迎有人天天坑我。” 方辰白了比尔盖茨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在网景身上，我承认我是挣到钱了，可是WPS的交易呢，你觉得我挣到钱了吗？反倒是你这几年，从微软的身上拿到了差不多七八亿美元。” 比尔盖茨毫不示弱，争锋相对的说道。 一想到，自己花了这么多钱，买下WPS这么个破玩意，他宰了方辰的心都有。 方辰口口声声的说，华夏人口十二亿，占据全球总人口的百分之二十，并且是全球财富增长和计算机数量增长最快的国家，微软一定能在华夏这一飞速发展的过程中，挣到大钱。 是的，前几条关于华夏的，方辰的确都没有说错。 可问题是，微软真的没有从华夏挣到钱。 华夏对微软营收的贡献，到现在还依旧只有不到1%，并且呈逐年下滑趋势。 说真的，虽然前几年看到这情况，他就已经绝望了，但还能安慰自己，华夏人口多，市场大，发展速度快，这是个不争的事实，说不定随着时间的发展，华夏对知识产权重视起来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再说了，都已经1%了，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事实证明，他错了，他的见识实在是太过于浅薄，华夏市场还真能更差。 去年，华夏市场对微软的贡献已经下落到了0.7%。 当然了，这固然有微软整体营收大幅度增长的原因。 微软的总营收涨了，那即便跟去年的营收是一样的，可在其中占据的份额自然就少了。 但华夏市场的增速低于全球，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他现在真想把WPS还给方辰，他不玩了。 之前，方辰拿走的钱，他不要了，只要以后，方辰不再从他这拿钱就好。 一听比尔盖茨提到了WPS，方辰罕见的老脸一红。 他从WPS身上拿的钱，是前世WPS一辈子都没挣到的钱，并且预计这笔钱，他还要再继续拿几十年，并且还将越来越多。 “比尔，你这话说的就没有意思了，这只能说明微软的经营有问题，到现在我依旧认为这是一笔公平的交易。再者说了，你在微软的股份只有三分之一了，又不都是从你兜里面掏出来的，你急什么。”方辰瞥了比尔盖茨一眼，讥讽的说道。 反正，钱他已经拿了，还要继续拿下去，有本事，比尔盖茨就揍他一顿。 看着方辰这幅混不吝的模样，比尔盖茨没好气的白了方辰一眼，但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毕竟方辰说的是真理，而且他在跟方辰交易WPS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这可能是笔亏损的交易。 而之所以答应方辰，不还是因为即便这笔交易有损失，也有所有微软的股东替他担着，他只用承担三分之一，并且这个比例未来还会持续的下降。 可从方辰这里拿到的好处，比如说网景公司的股份，却都落到他自己一个人的兜里。 也就是说，这笔买卖，要亏那也是微软，而不是他，他反而是赚的。 要不然的话，他早就想办法将跟方辰签署的合同给撕毁了。 反正合同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撕毁的，不是吗？ 该斗的嘴也已经斗完了，交易还要继续，为了自己的利益，大家还需要保持所谓的友谊。 比尔盖茨很快就将犹太一族，已经同意收购剩下所有网景股份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只有犹太一族收购，而没有比尔盖茨的事情，方辰诧异的问道：“比尔，你自己不买一点，网景的股份吗？” 闻言，比尔盖茨瞬间脸色涨得一片赤红，过了数息，他才缓过劲来，故作淡然的说道：“我没钱了。” 虽然他一直在吐槽，比尔盖茨是个穷光蛋，但真没想到这四个字，能从比尔盖茨的嘴中说出来。 方辰楞了一下，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堂堂前世，世界首富的代名词，占据富豪榜第一名年数最多的比尔盖茨，居然也会没钱。 着实可笑的很。 虽然世界上出了很多名世界首富，甚至亚马逊的董事长，贝佐斯已经当了好几年的世界首富，可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印象中，世界首富还是比尔盖茨。 由此可见，比尔盖茨这个世界首富的影响力有多大。 见比尔盖茨脸上的怒意越来越明显，方辰明智的把脸上的笑容收敛一下，说道：“比尔，我受过专业训练的，如果不是遇到特别好笑的事情，一般来说是不会笑的。” 比尔盖茨表情凝固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方辰话里是什么意思。 待他彻底明白过来，方辰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之后，眼睛一瞪，恶狠狠的看了方辰一眼。 让人丝毫不怀疑，如果他现在有种有把斧头的，一定会砍死方辰。 “好了，不开玩笑，既然已经答应收购，那犹太一族打算出多少钱。” 见状，方辰赶紧正色道。 “按照，现在的市价呗，毕竟现在网景的股票刚刚涨过，已经不便宜了。”比尔盖茨说道。 “比尔，你这话就说错了，你难道觉得现在的市值已经是网景的天花板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建议你就不要买网景了，买来也是赔钱的，溢价百分之二十，这是我的底线。” “好吧，我承认现在一定不会是网景的极限，但百分之二十，实在是太高了……” 第一千四五九章 三年五百亿 比尔盖茨现在自然不会说此时的股价就是网景的极限，毕竟现在如果就已经到极限的话，那他还费劲巴拉的想要收购网景干嘛？ 做个善人？ 这种话说出来，只会侮辱他自己和方辰的智商。 但百分之二十的溢价，他绝对接受不了，现在网景的市值已经很高，百分之一的溢价，就是一亿多美元。 经过一段毫无营养的唇枪舌战，最终方辰和马克·安德森手中的44.5%网景股份，以77.8亿美元，溢价百分之十五成交。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所以倒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术和计谋，有时候一句话，一个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是不是已经到达了对方的底线，所以说，这个价格也就比较好谈。 如果外人看来，恐怕很难相信，这种牵涉到将近上百亿美元的巨额交易，居然在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内，就彻底谈好了。 随着方辰和梅特苏两人将各自的名字，落到合同上，比尔盖茨不由感觉心脏一紧，仿佛被谁狠狠的握了一下。 脸上更是浮现出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兴奋的有些难以自制。 从这一刻起，他期盼已久的网景的的确确落到他的手中。 他相信，微软对操作系统的垄断，再加上网景对互联网入口的垄断，这么强强联合下来，必将创造出一个他之前想都不敢想，伟大的时代，一个属于他的时代。 然而这个时代的高度如何，只取决于计算机和互联网对人类世界的影响。 他对这个有信心。 方辰的嘴角也闪过了一丝浓浓笑意。 从第一次跟马克·安德森他们见面到现在，三年的时间过去了，整个网景计划终于全部完成。 他将网景的所有股份都甩了出去，并且价格出乎意料的满意。 他之前想，能在网景身上赚个三四十亿美元就不错了，可现在算起来，网景为他带来了足足六十多亿美元，五百多亿华夏币的收益。 三年赚五百亿，方辰自己都有种说不出来的玄妙感。 “方，我想问你一下，你是如何让马克·安德森和吉姆这两个网景的创始人，重要股东对你唯命是从的，并且连清空自己在网景的股份都愿意。”比尔盖茨突然问道。 其实这个疑问，已经压在他心底至少有两年的时间。 如果只是小的利益也就罢了，马克·安德森在网景的股份牵扯到的可是几十亿美元，而且网景在他的手中，一旦发展的比现在要更好，市值更上一个台阶的话，那马克·安德森他们受到的损失，恐怕也至少有数亿美元，甚至十亿美元。 这么多钱，他相信已经足以让这个星球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为之疯狂，甚至敢于犯下深厚的罪孽。 可就方辰一句话，连问马克·安德森他们都没有问，方辰就替他们做主将网景的股份给卖掉了。 这怎么想，都觉得是无比的不可思议，令人疑惑不解。 甚至这个疑惑，在方辰第一次把股份卖给他的时候，就已经产生。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之前拉拢马克·安德森他们失败。 说真的，如果马克·安德森支持他的话，他第一次从方辰手中购买股份的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掌握网景，哪用得着后面这么多的麻烦。 闻言，方辰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前两次，说服马克·安德森的时候，还是比较容易的，两人对他也是十分信服，毕竟在他们看来，没有他方辰的支持，就没有网景，更没有他们成为亿万富翁的可能。 但这一次，他的的确确是要废点劲。 马克·安德森是因为不愿意放弃，网景这个他亲手成立，并且带领到这个地步的企业，而且这次跟之前还不一样，之前只是说是卖掉一部分的股份。 而这一次，一旦出手的话，那就是全部出手了，网景公司从此就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了，这让马克·安德森怎么舍得。 而吉姆则完全是为了钱。 毕竟，网景的市值是在增长的，如果现在就全部卖掉的话，未来网景的市值涨得话，那他岂不是亏大发了。 没办法，方辰只能让泰勒带他们看了一下杨志远的雅虎，并且告诉他们，这将是互联网的下一个入口。 马克·安德森当时并不接受，但在仔细的使用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已然意识到了。 虽然想要登陆雅虎，阅读上面的新闻，也必须要浏览器。 从一点来说，网景和雅虎是平等的，甚至网景还超出了一点。 毕竟，不是每一个网民都必然会打开雅虎，但只要他们上网，那他们就一定会使用浏览器。 但真正致命的地方在于，用户们想要换一个浏览器，代价实在是太低了，毕竟大家功能都差不多，作用也大同小异，顶多就是网景浏览器的服务器更多，因为用的是最新的JAVA编程语言，上网速度能快一点而已。 哪怕是他加入了一些邮箱，记事本，计算器等乱七八糟的功能，也是如此。 并且还有一个十分关键的点，那就是网景没有盈利手段，又或者用方辰的话来说，网景无法将流量变成实实在在的金钱。 向用户收费，这一点看似最容易，也是最有效。 但凭什么？ 在浏览器同质化极为严重，并且有大量浏览器层出不穷的现在，网景想要收费，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一点，作为网景的实际运营者，他看的比所有人都清楚。 换句话说，在网景管理层，他之所以不同意网景直接向用户收费，并不完全是方辰的意见，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在里面，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那么的坚决。 他之前所期望的，是随着时间的发展，互联网变得越来越多彩多样，网景能够找到一条能适用在浏览器的收费方式。 但雅虎这样门户网站的出世，则击破了他的所有期望。 网景既然没有前途，那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在其还值钱的时候，将其卖掉。 见方辰不回答，比尔盖茨白了方辰一眼，也就不再作声了。 他总不能将方辰的嘴撬开，逼着方辰回答吧。 且不说，他愿意不愿意这么做，就算是他愿意，恐怕也要先看看，方辰身边这些保镖们答应不答应。 三天后。 纽约，网景公司。 马克·安德森在众员工诧异，甚至惊悚的目光下，宣布了网景公司易主，他和方辰，吉姆从此退出网景公司的管理，不担任任何的管理职位，以及股份全部卖给了梅特苏、比尔盖茨的消息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大的东西，前两天，秘书已经为他收拾好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他的私人物品。 将自己常用的签字笔，以及新交女朋友照片的相框放到箱子里，马克·安德森看着周围空荡荡的房间，不由的呆住了。 “怎么，不舍得？” 背后，突然传来了吉姆的声音。 “是啊，的确不舍得啊。” 马克·安德森看着手中的东西，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要说起来，这些都是他的记忆，但真正值得让他怀念，不舍的，还是这间办公室，还是网景。 “我也不舍得，但这样其实挺好的，我们没必要在这么一艘即将沉没的船上继续待着，哪怕这艘船是我们自己建造的。”吉姆洒脱的说道。 对于他来说，他之前舍不得将网景的股份全部卖出，全然是因为觉得网景的市值以后还会再涨。 而现在，种种迹象已然表明，网景已经到了顶峰，未来只有下坡路可以走，那么在现在抽身，并且卖出个好价格，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对方辰谈出来的，百分之十五溢价，十分开心。 甚至他心里很清楚，这个价格，如果不是方辰来谈，绝对是不可能从比尔盖茨和犹太一族那里谈出来的。 “好了，伙计，你想想看，我们现在都已经是身家三十多亿美元的超级大富翁，现在从网景离开之后，正是我们逍遥自在，美好人生的开启，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吉姆一把揽住马克·安德森的肩膀，心花怒放的说道。 “而且，我已经准备在夏威夷那边，买下一个小岛，然后在去欧洲，把我喜欢的球队给买下来……” 吉姆满脸憧憬，滔滔不绝的诉说着，自己对未来人生的美好规划。 虽然不管是买岛还是买球队，听起来都比较夸张，但他已经是世界少有的超级富豪，有资格这么做。 又或者说，只有这么做，才能彰显他的身份。 “马克，你呢？你未来打算怎么做。” 突然发觉，只是自己在喋喋不休的说了半天，马克·安德森一点话都没有说，吉姆好奇的问道。 方辰卖股份实在卖的太急了，所以他们也一直没有讨论过，各自未来打算做什么。 “我打算去上个学，旅个游，看看更大的世界，如果可以的话，再开一家公司吧。”马克·安德森想了想说道。 “年纪轻轻的，不去享受一下人生，你不觉得太可惜了吗？如果我跟你一样年轻的话，我从公司离开之后，第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找五十个漂亮姑娘，开一个大party。” 吉姆有些遗憾的说道。 闻言，一想到之前吉姆的那些破事，马克·安德森不由翻个大白眼。 吉姆则讪讪的笑了笑，其实后面这件事情他之前，成为亿万富翁的时候已经做过了，只是发现自己的身体着实不行，实在是享受不了这个福。 “对了，不说这个了，看这意思，你是已经打算听从方总的话了？”吉姆岔开话题说道。 “是的，方总说我现在不太适合再开公司，需要再历练历练，我后来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马克·安德森说道。 其实方辰说这话的时候，他内心是有点不服气的，觉得自己在网景做的也不错，网景能发展成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他的一部分功劳在里面。 但后来，仔细一思考，还是觉得方辰的话才是对的。 虽然网景是他一手带大的不假，网景现在做的不错也不假。 但实际上，他对这个社会，对如何进行商业运作，甚至连如何从头做好一家公司都不太清楚。 毕竟成立网景的时候，公司的这些实际性的筹备和管理工作，都是擎天投资公司派人，以及吉姆给搭建的，他在公司的角色实际上就是个产品经理。 他每天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把网景浏览器做的更好，更能受到民众的欢迎。 至于说公司大的方向发展，则还是由方辰来做主。 也就是说，虽然他做了一些管理上的工作，学到了一些经验，但实际上，他在网景所做的工作，跟他在大学时，闷着头研发网景，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他还有太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好吧，伙计，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方总是商界天才，而你也不差到哪。” 吉姆有些心疼的说道。 “我跟方总比，那可是差得远，方总是真刀真枪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我只是个幸运儿而已，幸运的做出了网景，又幸运的碰到了你，后来还幸运的碰到了方总，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我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成就。”马克·安德森神情真挚的说道。 “感谢我就不必要了，要感谢的话，感谢方总吧，而且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上学，去旅游都可以，如果要做公司的话，记得给我说一下，我给你投资。” 吉姆拍了拍马克·安德森的肩膀，笑着说道。 “一定！” …… 听到马克·安德森听从他的建议，准备去上学之后，方辰不由嘴角微翘，松了一口气。 在这一世，是他带着马克·安德森走到这一步的，所以他由衷的希望，马克·安德森能走上一条正确的路。 毕竟，在前世，马克·安德森后来的遭遇的确不太好。 在离开网景之后，马克·安德森就成为了一个投资人，大量的投资科技企业，但屡战屡败。 一度从世界富豪榜上消失，也就是在二十年后，赔的钱足够多了，而且也积攒出了经验，马克·安德森这才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但那时，他在世界富豪榜上，已经从原来的二百名以内，下滑到了一千八百多名。 并且身家还是十几亿美元，跟二十年前，卖掉网景时的身家并没有什么区别。 也就是说，马克·安德森兜兜转转了二十年，赚了个零，赚了二十年的挫折和打击。 其中的辛酸和苦楚，着实不足以给外人道。 这样的覆辙，方辰并不希望马克·安德森再经历。 所以说，现在一切都是好的结果。 不过，他希望比尔盖茨也这么觉得。 第一千四六零章 早晚的事 果然不出所料，方辰和马克·安德森等人退出网景，所有的股份全部卖给了犹太一族的消息，迅速在外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这次跟方辰签订合约的，是另有其人，但是这些媒体怎么可能不知道，出面签约的这个人背后是犹太一族，毕竟其已经算是外界认知中犹太一族，著名的几位白手套之一。 因为不想再次被拆分的原因，犹太一族培养了许多，在外界看来，颇有身份的白手套，有不少犹太家族的财产从明面上来看，都是这些人的。 而且后来宣布，由比尔盖茨来负责网景公司的管理，也证明了这一事实。 但说真的，他们整个人的脑子都是懵的。 明明网景发展的还很不错，前一段时间，股价还大涨了一波，虽然最近一两周略有下降，但也只是正常回调而已，毕竟有涨有跌嘛，并且在月线级别，还是处于一种强势的多头排列。 这已经足以说明，在外界看来，大家对于网景的未来还是十分看好的。 可方辰突然把网景的股份给卖了，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能理解。 当天，网景的股价应声而落，盘中最大回调更是达到了百分之二十。 毕竟对于很多的投资者，机构，他们之所以看好网景，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方辰的缘故，现在方辰突然把所有的股份都给卖了，他们不抛一部分，选择落袋为安，那就是傻子。 不过这一波的回调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盘尾即将收盘的时候，突然一笔巨额的资金投了进来，网景的股份在短短二十分钟内，被强势拉升了百分之十五，瞬间将不少刚刚开了空头账户的空头们全部打爆。 尤其是那些加了高杠杆的，估计闹不好今天晚上，要有不少人天台见。 紧接着，收盘之后，网景公司发了个公告，说公司联合股东，已经回购了网景公司1.3%的流通股。 这时候，众人才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虽然方辰走了，而入主网景公司的可是比尔盖茨这位世界第二首富，之前计算机界，互联网界风头无量，仅次于方辰的存在。 他的接手和方辰的离开，从某一角度来说，还真说不清，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也没人敢说，比尔盖茨真的就比方辰差。 而且还要知道，虽然擎天的市值已然高达六百亿美元，微软只有五百亿美元，其中相差不少。 但是微软的五百亿，全部都是计算机和互联网带来的，而擎天的市值则大部分由制造业，能源石油天然气组成，计算机互联网在其中的成分只有很少一点点。 也就是说，其实论在计算机和互联网的造诣，方辰应该是不如比尔盖茨的。 即便方辰一手创办了网景，可比尔盖茨不也一手创办了微软。 在现在，虽然大家都十分看好网景的前途，可恐怕还没有一个人敢说网景比得上微软。 所以说，网景的易主并不应该完全说是一件坏事。 另外，犹太一族在背后的支持，更是比尔盖茨一个很大的加分项。 在美国，没有人能质疑犹太一族的财力和能量。 甚至一些原本因为种族偏见，并不喜欢方辰的老白男，在得知这次易主之后，还专门欢天喜地的买了一些网景的股份。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见不得任何伟大的企业，成就不是西方人，不是美国人创造的。 至于说，那些媒体记者们，更是大肆的吹捧这次的易主，认为网景公司由比尔盖茨管理之后，必将重新迈上一个更高的台阶，甚至发展成为跟微软比肩的伟大存在，也不是不可能的。 众所周知，美国的媒体基本上是由犹太家族所掌控，现在网景大部分的股份都由犹太家族所拥有，他们这些拿人钱财的，怎么可能不努力为之摇旗呐喊？ 真以为，主编、总编不会给他们穿小鞋啊？ 在这种种因素的影响下，第二天开盘，网景公司的股份随即大涨，盘中最高上涨了12%，后来虽然有所回落，但是也依旧保持在上涨10%左右的高位，创下了历史新高。 随后，网景公司更是宣布将召开一次盛大的记者发布会。 半个月后，纽约，网景公司记者发布会。 比尔盖茨在众人的掌声和欢呼声，登上了演讲台。 他环视四周，内心有种心潮澎湃之感，这种感觉大概也就是上次，微软上市的时候才有。 甚至连网景上市都未曾有过，毕竟从这一天开始，网景将才算是真正纳入到他的管理之下，成为他的企业。 这半个月的时间，他基本上都一直在网景公司，将公司内部方辰和马克·安德森的痕迹全部都清除出去。 一想到，他提议说要让网景浏览器收费的时候，居然还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副总裁还敢拦他，说什么网景浏览器一定不能收费，一旦收费的话，市场占有率必将大幅度下降，他就觉得好笑。 收费，肯定是会赶走一部分客户的。 但如果不收费的话，那就意味着公司没有盈利，所有的运转都是依靠公司股东们源源不断的投资。 从股东的角度来说，网景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赔钱货。 一旦股东们撤资的话，那网景就垮了。 只是，网景飞速高涨的市值，掩盖了这一点而已。 毕竟这也算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公司不盈利，只要市值涨了那也算。 可对于他们这些股东们来说，这样没有盈利的市值上涨，只能算是一种特殊形态的庞氏骗局。 毕竟公司的价值，最终还是要以盈利来作为支撑的。 没有盈利的公司，那就是井中月，海市蜃楼，早晚有一天是要露馅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作为公司股东，凭什么这样无私奉献？ 所以说，在他看来，网景浏览器收费绝对是大势所趋，只是个早晚的问题。 而且越早越好。 于是，他就把那两个副总裁给辞退了，他们既然那么喜欢方辰和马克·安德森，那还在网景待着干嘛，去追随方辰和马克·安德森呗。 至于说，方辰两人会不会接收他们，他就不知道了。 如果不愿意接收的话，那就只能说明这两个副总裁所托非人，看走了眼。 其实这样的事情，在微软的身上也曾经出现过，毕竟微软刚刚进入个人计算机的时候，操作系统的售价也是很低的，低到跟白送差不多。 而后来，操作系统提价的时候，也遭到了大量的反对和用户流失。 但这又有什么，随着微软的发展，这些之前走的用户，不还是要乖乖的回来。 他相信这一幕，在网景的身上也依旧能再次出现，毕竟网景浏览器的那些竞争者，着实垃圾的很。 “今天，网景公司之所以召开这个发布会，则是因为网景将推出一个全新2.0版本的网景浏览器，全新的网景浏览器，相比于之前的网景浏览器，增加了搭载cookie、框架和JavaScript等多样独自功能。” “以及全面的电邮阅读器，您可以在网景浏览器上一次性的阅读和回复，您多个邮箱账户的邮件，这将把网景导航者由单纯的网页浏览器，转变成一个更全面的网络软件套装。” “另外，网景浏览器，现在还支持所见即所得的网页编辑程序，方便一些有能力的用户，在网景浏览器中添加编译，各种各样的个性化功能。” 比尔盖茨信心满满的说道。 为了这个所谓的全新网景浏览器，他也真是下了血本。 不仅将网景公司技术人员们，研发的一些尚未实现的新技术，弄到了这个新浏览器上，并且还把一些微软研发的新技术，也集成到了网景浏览器。 甚至一些微软的技术人员还被迫搬到了网景公司办了几天的公，加了几天的班。 也就是说，现在的网景浏览器简直就是集网景和微软两家公司，技术之大成。 绝对的，全球最先进，最强悍的浏览器。 “除此之外，我有些遗憾的宣布，网景浏览器从此将跨入到收费时代。” 话虽然是这么做的，但是看比尔盖茨微微翘起的嘴角，怎么也不会觉得比尔盖茨心中真会觉得有什么遗憾和抱歉。 一瞬间，下面顿时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各种各样的闪光灯几乎同时亮起。 他们虽然已经猜到比尔盖茨来管理网景之后，网景肯定会发生一些巨大的改变，但他们真的没有想到，比尔盖茨会这么快的就宣布收费。 毕竟自从网景正式发布到现在，已经两年的时间过去了，网景一直从未收费。 “虽然网景浏览器从现在开始收费，但是它的费用只有区区的每月十美元而已，并且如果现在可以一次性交清一年的使用费，还可以打五折，那么也就意味着，一个月你们只用花五美元，就能享受到如此优秀的浏览器，如此多的全新功能，以及浏览丰富多彩的网络世界。” 比尔盖茨在后面几个字，明显加了重音。 众人眉头一皱，他们感觉比尔盖茨在威胁他们，似乎他们不使用网景浏览器，就不能上网冲浪一样。 好吧，从某个角度来说，这的确是事实，但却不知怎么的，这话让他们心里格外的不舒服。 “并且网景将购置更多的服务器，更宽的网络带宽，为大家带来更好的用户体验，让大家在上网浏览的时候，不再被服务器慢吞吞的网络响应速度所恶心到。”比尔盖茨笑眯眯的说道。 不管外界有多少的质疑，有多少的用户流失，对于网景，对于他来说，网景收费都是必须要走的一条路。 看完，泰勒给他传真过来的报纸，方辰笑了笑之后，便将其随手扔到了一边。 毕竟比尔盖茨所做的这一切，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唯一有些让他觉得诧异的是，比尔盖茨太急躁了，这才刚刚接手半个月，就着急着要收费。 “九爷，您说网景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吴茂才兴高采烈的问道。 他跟方辰这么久，已经大概知道网景浏览器收费会落到什么个下场。 可谁知道，方辰竟然摇了摇头：“网景浏览器固然会死，但并不是现在，一时半会，它还死不了。” 网景浏览器前世不过短短的几个月，就从原来的花团锦簇，热火朝天，变得无人问津，甚至万人唾骂。 固然有收费的原因在其中，但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微软推出了IE浏览器，挤占了不少网景浏览器的市场。 所以这个互联网的先驱，这才在短短的几个月内轰然倒地。 而这一世，网景浏览器已经被比尔盖茨掌控，比尔盖茨自然不会再去研发什么别的浏览器。 所以说，网景浏览器的寿命，应该比前世要长一些。 “那您为什么现在就要将其卖掉？”吴茂才脸上的笑容猛然一收，诧异道。 “我说的是，现在死不了，又不是不会死，既然会死，我为什么不趁着高价的时候卖掉。”方辰瞪了吴茂才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虽然没了IE浏览器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但是从前世IE浏览器即便占据统治地位也没有再次收费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浏览器这种东西收费绝对是死路一条。 要不然以比尔盖茨的性格，微软办公套件的价格比操作系统都贵，如果浏览器能收钱的话，他为什么不收？ 还不是因为不能。 而且IE浏览器也算是微软不多数，在后世彻底取消的软件。 再一想到之前，微软每一代操作系统都必然预装IE浏览器的待遇，方辰就有种唏嘘不已，物是人非的感觉。 “对了，那两个被比尔盖茨赶出来的，网景副总裁，你让泰勒给安排一下，职位待遇不要太低。” 念头一动，方辰突然嘱咐道。 虽然，他已经从网景离开了，但这毕竟也是跟随过他的人，而且这次被比尔盖茨赶出来，也多多少少有他的原因，他不能不管。 并且这两个人的人品和能力，都是没有问题的。 第一千四六一章 经济学院顾问委员会 网景公司的未来已然跟他再也没有关系，方辰在短暂的了解一些比尔盖茨走马上任之后的举措之后，便不再对网景公司有任何的关注。 并且还交代吴茂才，以后关于网景公司的事情，除非是了不得的大事，就不要再报送他这边了。 本以为此间事了之后，他就过上一段逍遥自在的生活，好好的享受一下自己最后的几天大学生涯。 嗯，没错，在处理完公司事务之余，方辰居然罕见的跑到水木上课了，也算是纪念自己最后一段的象牙塔时光。 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从学校这个象牙塔，伊甸园出来之后，不管是社会还是生活都会逼迫着你，快速成长起来。 甚至连一些在上学时期，被视为洪水猛兽，禁忌般的存在，谈恋爱，结婚，也会被父母家人正式的提了出来。 并且可以预见的是，这些词汇提到的频率将会越来越高。 当然了，大部分的课都是假公济私，是陪苏妍上的材料学的课，真正自己金融系的课，方辰依旧没上过几次。 甚至就连这少数的几次，也是苏妍去实验室，方辰懒得在里面待，闲着无聊才上的。 苏妍已经确定保研并且五年直博，所以真正需要她上的课，真的没有多少。 不过，因为方辰的上课，倒是让一些已经修够了学分，大部分的精力，时间都放到忙工作和考研，出国深造的大四学生们，也跑到了教室里。 毕竟，这种能近距离见到方辰这位世界首富的日子是不多了。 看着自己班级里的上课的人数，居然是因为方辰这位逃课积极分子的到来，才增多的，讲课的老师着实有种五味杂陈的复杂心情。 但不管怎么说，即便如何的不舍，该来的这一天，一定是要来的，很快时间就到了六月的毕业季。 似乎是因为最近方辰出席课程的时间比较多，在方辰记忆中，应该是班长的一位小姑娘，在拍毕业照的时候，邀请方辰出席今天晚上的散伙饭。 想了想之后，方辰欣然答应了。 明显可以看到对方神色一愣，展露出巨大的震惊来，显然她只是来试试看，并没有指望方辰真的可能出席。 随着她蹦蹦跳跳的跑了回去，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股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对于他们这些学经济的人来说，方辰简直就是偶像，不，神一般的存在。 而且已经有不少老师在上课的时候，拿擎天，拿一些方辰在擎天成长历程上的关键决策作为范例做出了详细分析。 毕竟，对于金融系来说，方辰这位世界首富，擎天这个华夏最大的企业，也是全球最快跨入世界五百强的企业，实在是有太多可以大书特书，可以揣摩的东西。 甚至，如果方辰愿意读研的话，写一份《对擎天公司成长过程中，若干重大决策的详细分析》论文，这博士毕业，也就妥妥到手了。 人家出成绩的奥运冠军，都能拿对自己的研究作为研究生论文，方辰这个世界首富为什么不可以？ 晚上吃饭的地方，并不算太好，只能算是水木园周围一家不错的饭店，但是班里同学经常聚会的地方。 方辰也没有充什么大尾巴狼，给安排到王府饭店，甚至燕京饭店之类燕京最好的五星级酒店，而是在六点的时候，准时出现在这家小饭店。 只不过，他待了没多长时间，半个小时就走了。 他自己倒还是无所谓，但已经能看得出这些同学们已经比较拘束，甚至已经开始社会化的称呼他为方总。 而且他也算是过来人，知道这顿散伙饭对于那些他的同学们，还是十分重要的。 不但意味着未来的开始，更意味着青春的结束。 青春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将刻上深深的休止符。 不知道，今天晚上，有多少人要肝肠寸断。 不过走的时候，他也没有结账，而是把班长那个小姑娘叫过来，问一下饭钱多少，将自己那一份给掏了出来而已。 如果不知道他身份的人，今天晚上他的表现跟一个普通的大四学生没有任何的区别。 不过，方辰这边刚刚回家，还没有安生，许大秘就打了个电话，说朱院长要见他。 看了看，已经将近七点的天色，方辰心中纳闷，都已经这会了，朱院长还能有什么事情找他。 但他也不敢怠慢，赶紧开车跑到了大内。 “你的学分修够了没有。” 方辰刚刚看到朱院长，朱院长就直接给他来了个暴击。 “这个……，差了点吧，毕竟我这也忙，您又不是不知道。” 方辰支支吾吾的说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朱院长居然一上来，先关心起了他的学业。 不过作为经济学院的院长，朱院长管起他的学业，那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妥妥的现管。 可问题是，别说他这个人本来就懒，也不怎么爱去上课，就说他作为擎天的董事长，手上还有这么一大滩事情要忙，哪有那么多的功夫去修什么学分。 不过，学校那边的人跟他聊过了，说到时候教授们会专门给他出一些卷子，考题，他只要做的差不多就能过，至于什么平时成绩，都按照满分来处理，学校已经为他沟通过了。 虽然，这有点开绿灯的嫌疑，但说真的，大家都清楚，谁也不可能强迫一位世界首富像普通学生一样，老老实实的在学校上课，考试。 甚至从另一角度来说，是对一部分华夏人获得更美好生活的犯罪，对华夏企业发展的阻碍。 至于说给方辰来个不及格，甚至退学，恐怕没人能做得了这样的决定。 但是毕业论文，方辰还是要写的。 看方辰这幅满脸尴尬，额头已经冒出细密密汗水的模样，朱院长的嘴角忍不住闪过一丝笑意。 “行了，我也不难为你，我这里有点事，你答应了，我这一关你就算是过去了，要不然的话，按照学院规定，你要延毕。” 朱院长笑眯眯的模样，在方辰看来，完全就是个图穷匕见的笑面虎。 “您看您说的，您有事情要我办，我什么时候不办了。”方辰的脸上挤出一朵花，笑容灿烂的说道。 “我准备成立一个水木经济学院顾问委员会，你来委员会做个委员来。” “顾问委员会，这是个什么玩意。”方辰诧异道。 下一瞬，方辰表情微微一变，他好像想起来经济学院的顾问委员会是个什么东西了。 这玩意，在前世其实也有。 也是由朱院长提议成立的，顾问委员会为了让经济学院的学生们，有更加开阔的国际视野，能跟世界顶级商界人物交流的一个平台。 顾问委员会由50余位国际、国内知名企业的董事长、总裁或首席执行官，世界知名商学院院长等组成。 朱院长作为经济学院的首任院长，担任顾问委员会的名誉主.席。 美国财政部长、高盛公司前首席执行官亨利·保尔森，是顾问委员会的首任主.席，而前世的现任主.席是苹果公司首席执行官蒂姆·库克。 上面更是多次视察，跟经济学院顾问委员会的委员们见面。 由此可见，水木经济学院顾问委员会的地位。 “这个是好事啊，我举双手双脚支持，但是委员什么就算了吧，我现在还是水木经济学院的学生，然后这一转身，就成了学院的顾问委员会委员，这身份转变的实在是太快了。”方辰摇了摇头道。 刚才，他还作为学生参加同学们的散伙饭，结果明天，他就跑到了主.席台上，当什么顾问委员会的委员，甚至他记得，这顾问委员会的委员还有一定给水木学生上课的义务。 合着，他也要上课讲课不成？ 这不是扯吗？ 方辰的反应并没有出乎朱院长的意料，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现在是世界首富，又是水木经济学院的人，如果连你都愿意进入这个顾问委员会，你让我如何去说服其他商业大亨。” “这个没关系，我跟那些商业大亨们，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交情的，您要是不好意思出面，我帮您邀请，但是让我加入顾问委员会就算了吧。”方辰再次拒绝道。 “邀请倒是用不着你，但如果我说，这个顾问委员会的委员，你是要当也要当，不要当也要当呢？”朱院长的声音骤然变得的凌厉了许多。 他已经跟各个商业大亨们都谈妥了，哪还用得着方辰来谈。 一想到，接到自己的邀请，那些商业大亨们一个个求之不得，趋之若鹜。 怎么到了，方辰这个自己人这里，却推三阻四起来。 当然了，他可以理解方辰的难处和不适应，但是有些东西是方辰必须要承担的。 方辰突然有些心疼那些，整日里被朱院长训的地方干部。 毕竟，朱院长还是很少在他面前发怒的，而对于那些人，朱院长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不假辞色。 “院长，您这可有点，强按牛喝水的意思了。”方辰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反正，我话已经说到这里，你要是不当的话，那就延毕，没商量。”朱院长白了方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得，我同意就是了。”方辰无可奈何的说道。 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去当这个经济学院顾问委员会的委员还是绰绰有余的，甚至还有点舍我其谁的意思，没人比他更要合适。 只是，他觉得尴尬，不太愿意而已。 可朱院长都已经拿延毕来威胁，他要是还不愿意，那就说不过去。 毕竟，朱院长也不是什么人都会用得上这种无赖招数的。 “可如果说，我还想让你当这个顾问委员会的主.席呢？” 朱院长突然不怀好意的看着方辰，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在光芒在方辰看来，简直就是狼外婆盯上小红帽的光芒。 “合着，这才是您的重点吧。” 方辰此时有种残军败将，节节败退的感觉。 “你以为呢，如果不是想要让你做这个主.席，我叫你过来谈什么，直接打个电话，难道不行吗？”朱院长淡淡的说道。 以他对方辰的了解，即便方辰不愿意做这个委员，但如果他执意的话，方辰不会不答应的。 也就是让方辰做主.席才会有点难度。 “您说您，让我做个委员，就已经挺勉为其难的了，怎么还想让我做什么主.席，您这不是拿我开涮吗，我哪是做这个主.席的人。” 真是苍了天。 说真的，对于他来说，这个顾问委员会的委员，完全就是一份责任，一份属于老师的责任。 只是相比于寻常老师来说，委员的责任要轻一些，一年估计也上不了几次课。 毕竟这些委员放到全世界来说，都是世界最顶端的存在，哪有那么多的功夫来水木，给一帮学生上课。 但是总的还是要教给学生们一些东西的，帮他们开拓见识，认识到更大，更真实的世界。 这些都是他不擅长，甚至不愿意去做的。 毕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并不认为自己在商业上有什么真正杰出的才华，也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够去教导这些学生的。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尴尬。 “你是学院的一份子，更是世界首富，并且一手创办了擎天这个华夏最大的企业，更是世界五百强中最年轻，也是进入最快的企业，你不来做这个主.席，又有谁能有资格。”朱院长认真的说道。 说到底，不管那些商界大亨们多么的了不得，但是跟方辰相比起来，那都是外人。 这明明是经济学院的事情，为什么主.席的位子不让自己人来坐，而是让一个外人来做。 又不是说，方辰的身份地位不够。 方辰不但是世界首富，更是最近十年，乃至于三十年，世界经济史上最为杰出的存在。 如果说方辰没有资格的话，那其他人就更没有资格了。 而且有方辰做这个主.席，绝对能更加震慑那一帮，不知道会怀着什么心思的委员们。 第一千四六三章 偷着乐吧 半个月后，水木经济学院顾问委员会成立大会暨第一届座谈会，在水木大礼堂召开。 看着坐在主.席台上中央，紧挨着朱院长的方辰，以及方辰面前赫然放置，写着“主.席”二字的座位牌。 经济学院的同学们，顿时有种莫名的错愕和震惊感。 这倒不是说，方辰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担当这个职位，只是说前几天，方辰还在水木出入，跟他们坐在同一间教室里上课，可现在居然就跑到了主.席台上。 并且，这次是经济学院顾问委员会成立大会，那也就意味着方辰这个主.席就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这种身份的转换，以及主.席台高于他们的位置，都着实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而且连他们亲爱的校长，也是顾问委员会的成员，并且还只是个副主.席。 少数同学在替校长鸣不平的时候，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家校长，恐怕很难担任主.席的职位。 毕竟连巴菲特这样世界著名的股神，也只是副主.席而已。 既然巴菲特都愿意屈居于方辰之下，那么委屈委屈他们校长，也似乎不是不可以。 另外，副主.席之下的委员们，其中也有不少论其身份级别不在他们校长之下的国内干部。 那他们好像就更没有什么可以抱不平的了。 至于方辰的同班同学们，还能怎么办，只能说些“方辰牛逼”，“方总666”，“方总YYDS”诸如此类的话。 毕竟除了震惊之外，他们更多则是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为自己有方辰这么样的同学而感到骄傲。 “我首先对各位顾问支持经管学院发展表示感谢，我们经过研究国际知名经济学院的经验，已然感到必须要加强学院同企业界的联系，特别是在华夏即将加入WTO和以信息技术为代表的高新技术飞速发展的环境下……” 朱院长说到这，有主席台的国内委员们，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方辰，其中还闪过一阵阵难以名状的震惊之色。 最近，美国方面在新闻发布会中，对华夏记者提问的时候，表示美国欢迎华夏加入WTO，并且期待和华夏，乃至于世界人民创造出一个更加开放的地球经济环境，让所有人都能在全球化的发展中有所受益。 这一消息传到国内，振奋了无数人的神经。 如果从《关税及贸易总协定》开始算起，华夏为了复关已经整整努力了十年，数以万计的血泪和辛酸洒在了复关这件事上。 而现在复关终于看到了希望，他们怎么可能不激动，不亢奋。 毕竟华夏复关也好，加入WTO也罢，最大的阻碍就是美国，美国一直以莫须有的借口，阻止华夏再次加入WTO。 真是可笑之极，华夏在1947年《关税及贸易总协定》刚刚成立的时候，就是缔约国，创始国之一。 哪有说，一个协会能把创始国给摒弃在外的，这一点充分的展露了美国的无耻面貌。 至于为什么会看向方辰，因为根据他们了解到的消息，正是方辰跟克林顿聊了之后，克林顿这才对华夏的看法产生了巨大的转变，也才有了这次的美国欢迎华夏加入WTO。 而朱院长嘴中以“信息技术为代表的高新技术”，那就更不用说了，国内的信息产业的扛把子，绝对的代表，毫无疑问就是擎天，就是方辰了。 也就是说，朱院长拿出来，华夏现在最值得说的事情，都跟方辰有莫大的关系。 这份殊荣怎么能不让人震惊。 再加上，这次方辰作为顾问委员会的主席，其中传递出的信息，恐怕令人细思极恐。 说真的，等过了几年，方辰年龄更大一些，走到更高的位置上，他们也不奇怪了。 “所以，我们水木经济学院的学子和老师，以及院各级领导一定要把握住世界经济的脉搏，同世界著名跨国公司携手培养高层次经济人才。” “而成立学院的顾问委员会是国际通行的做法，经过院里一年多的思考和磋商，我们邀请到了五十位中外著名跨国公司董事长，总裁和国际著名经济学者，组成了顾问委员会，以后顾问委员会将每年举行一次会议。下面有请顾问委员会主席，方辰发言。” 说完这话，朱院长抬头鼓掌，大礼堂中顿时响起了一阵热切的掌声。 “说真的，坐在这个位置上，我是受之有愧的，毕竟在几天前，我还坐在下面，跟我们亲爱的同学们一起，聆听师长们的教诲。但既然学院信任我，觉得我能挑起这副担子，为同学们，老师们做好服务，那我也只能责无旁贷的担起这幅责任，毕竟我们是青年，青年的特征就是要多多的承担重担，为建设美好的华夏作出不懈的努力。”方辰沉声说道。 “当前华夏经济正处在调整结构、深化改革的关键时期，对外开放也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改革开放与经济发展的任务宏伟而艰巨。完成这些任务，关键是要有人才，要有一大批高素质的科技、管理和领导人才。” “因此，提高教育水平，大力培养人才和用好人才、吸引人才，是我们面临的一项重大而紧迫的任务，也是顾问委员会成立的初衷和责任。所以我代表顾问委员会全体委员向大家做出保证，顾问委员会全体委员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助各位同学成长，为提升经济学院的管理水平，教学质量献言献策。” “下面，我介绍一下，顾问委员会的副主席和委员们。” “副主.席，巴菲特，伯克希尔·哈撒韦总裁，董事长，创始人。” “副主.席，秦永明，这位我就不用详细的介绍了。” 说到这，方辰指着校长打趣道。 “如果，有同学到现在还不认识我，那不但是我的失败，更是同学们的失败，我会建议，不认识我的同学，毕业成绩取消平时成绩的。”秦永明也站起来笑着说道。 台下的众多同学顿时有种瑟瑟发抖，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动不动，平时成绩取消，这不是要命吗。 而且，学院里最严厉的灭绝师太，也是点名三次不到，这才取消平时成绩的。 所以说，校长就是校长，一出手就比别人要厉害吗？ “委员，比尔盖茨，微软公司总裁，创始人。” “委员，乔布斯，苹果公司，皮克斯动画工作室创始人，总裁。” …… 嗯，没错，巴菲特，比尔盖茨，乔布斯这些人本来都不在名单上，都是方辰亲自打电话请过来的。 这倒不是说，巴菲特他们的身份不够，相反是太够了。 毕竟，名单上邀请的，说好听点，是各大公司的总裁，但实际上就是一群高级管理人员，职业经理人，这也是他们有把握能够请过来的人。 像巴菲特，比尔盖茨，乔布斯这样二三十年，就已经名声大噪，身家数十亿以上的存在，他们真没把握请过来，甚至包括朱院长。 毕竟，这三个人还有一个十分显著的特点，那就是他们在华夏都没有什么业务，不像通用，大众，沃尔玛这些在华夏已经有很深利益瓜葛的企业。 这些企业既然想要在华夏发展下去，自然就要考虑要不要卖水木，卖朱院长这个面子。 那也就意味着，像巴菲特，比尔盖茨这样的人，说不卖面子也就不卖面子了，尤其乔布斯，还是出了名的怪脾气。 所以这样的存在，还是别添在名单上，不仅仅是给他们添堵，更是给朱院长添堵。 但方辰接手了就不一样，这些货如果敢不答应的话，他能冲过去，直接将其绑到燕京来。 开什么玩笑，他打电话，亲自邀请了，这几个人还敢给他拿乔，疯了吧。 唯一有点让方辰没有把握的，也就是乔布斯了。 这倒不是因为乔布斯的脾气，虽然两人联系不多，但是方辰能感觉到乔布斯对于他的友谊还是比较在乎的。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乔布斯刚刚再次回到了苹果，重新执掌苹果的大权，他不知道乔布斯究竟有没有空。 但看来乔布斯还是比较卖他面子的，他一打电话，说明了情况，乔布斯立马就同意了。 方辰讲了一段时间之后，水木经济学院的常务副院长，也就是学院的实际管理者，代表学院向方辰汇报了经济学院去年一年的工作和获得的成绩。 在肯定了学院成绩的同时，讲了一些废话之后，方辰就宣布这次大会结束。 然后，他再带着这一帮委员们和朱院长，以及经济学院的副院长，系主任，资深教授，跑到了小会议室，开了个闭门会议。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的是帮助同学，但实际上主要跟顾问委员会打交道的，还是学院的这些管理者们。 毕竟他们这些人，不可能，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帮助每一个经济学院的同学，他们最应该做的，就是从制度方面对学院的管理提出建议，以及给予学院一些政策，包括各大公司的实习名额，尤其是高管秘书方面，还有一些留学的资助，奖学金的设立等等。 随着彻底大学毕业，从朱院长的手中接过了自己的毕业证，方辰并没有闲着，而是直接跑到了香洲，考察了一下巨人大厦的建设工程。 不得不说，冯仑还是比较重视巨人大厦的建设，不但将自己手中最好的施工队伍派了过来，还将易小迪这个万通合伙人给派过来，亲自坐镇。 毕竟，且不说这巨人大厦是方辰交代给他的任务，就说是巨人大厦现在作为国内最高的在建建筑，如果万通能够将其建成的话，日后这巨人大厦必然能成为万通最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不卖力。 不得不说，国内工程的进度，完全是取决于甲方的付款进度，方辰既然不差钱，那么巨人大厦自然一天一个样，以一个星期一层的速度，飞速往上盖着。 “我们预计，等到明年年底的时候，巨人大厦就应该可以封顶了，然后在经过一年左右的内装，我们有信心九八年年底的时候就正式交付。”易小迪兴奋的说道。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 巨人大厦作为现在国内最高的建筑，占地面积十万平方米，三年的时间交工，真的已经很快了。 “金志江那边，没有什么怨言吧。”方辰随意的问道。 “没有怨言，巨人大厦落到他手里，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基本上三天就会来工地转一圈，如果不是他今天出差了，那今天肯定也是要跟过来的。”易小迪笑着说道。 他也是在擎天工作过的，跟金志江也没少打交道，所以说话什么，还是比较随便的。 这也是，金志江为什么没有接方辰的原因。 闻言，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 虽然巨人大厦的工期比较长，但如果小霸王自己买地皮，找人设计图纸，估计说不定，建好之后也要三年了。 时间也没有耽误，还白落了个国内最高的大厦，金志江偷着乐吧，还能有什么怨言。 “不过，说真的，方总，这大厦，咱们是真占便宜，说个不好听的，两亿连这块地皮钱都不够。” “而且香江那边的设计费可是不便宜，这么高的一栋大厦，估计设计费都至少要三千万，然后这地基也至少要花一个亿，才能做成之前的样子。”易小迪有些兴奋的说道。 他一直讲自己看作是擎天的人，那么方辰占便宜了，就是他占便宜了。 而且这还不是小便宜，里外里算起来，差不多至少占了小两个亿的便宜。 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卖房子，搞房地产一点都不挣钱，他们盖个小区，还没有方辰动动嘴皮子挣的多。 方辰笑了笑：“如果没有便宜占，我买巨人大厦干嘛？” 易小迪以及周围的人楞了一下，不由发出一阵笑声，不见兔子不撒鹰，这的确是方总的风格。 第一千四六四章 宽带网络 在巨人大厦工地转悠了一圈之后，方辰就来到了洛州，擎天通信的新厂区。 这段时间，不仅仅是小霸王有扩大厂区，以容纳更多厂房，仓库和流水线的需求，擎天通信自然也少不了。 毕竟，现在擎天通信的产品线和规模也着实不小了，也是一个员工人数近十万人的超级大厂。 这规模别说在全国，就是在全球的通信企业都是首屈一指，毕竟其他通信企业也不会有擎天通信这么多的业务。 除了交换机，移动通信网络，无线基站，手机，寻呼机以外，擎天通信还多了跟电信网络相关的不少业务，比如说海底光纤，接入网设备和骨干网设备的生产制造等等。 只是相对于小霸王来说，擎天通信没有巨人大厦这个便宜可以捡，所以方辰早早就批准了擎天通信的扩张计划。 跟金志江那边的情况差不多，沈伟居然也出差去了，甚至连销售副总刘学宏都给带走了，只剩下董嘉木和马华滕两人在迎接他。 “南非那边有个业务，想要咱们的移动通信网络，沈总怕那边的业务员第一次接非洲的业务，操作不好，心放不下，所以就亲自过去了。”董嘉木解释道。 “都接到南非的业务了，挺好的，看来沈总是真打算把擎天通信带领成世界最大是通信企业。” 闻言，方辰的脸上顿时挂满了灿烂的笑容。 看来自己上次给沈伟说的话，对沈伟的刺激着实不小。 “的确，沈总是真打算让那些质疑我们擎天通信的人闭嘴，狠狠的扇他们一巴掌，让他们污蔑您，污蔑擎天通信！这样给擎天通信脸上抹黑，十万擎天通信人绝对不答应！” 跟方辰表完态之后，董嘉木神色有些怪异的看了前面走的方辰一眼。 自从上次方辰说完那些话，沈伟的确是拼了，一天工作十五个小时以上不说，还组织了大概五百人的海外销售团队，并且真是哪危险就往哪去。 不仅仅是东南亚，南非，埃及这样还算平静的地方，甚至连阿尔及利亚、喀麦隆这样标准的战乱国家都派人去了。 并且沈伟不但派人去，还自己亲自去，这大概已经是沈伟第三次去非洲，东南亚那边也去过了两次。 这样一来，公司的担子算是压在了他的身上，着实让他有点苦不堪言。 听董嘉木说，擎天通信已经在非洲有了这么大数量的销售团队，甚至连沈伟都没少去，方辰不由眉头微皱，毕竟这些地方可都不怎么太平。 但很快，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在说什么了。 东南亚和非洲，包括拉美，中东这些地方的确是不好啃。 可问题是，好啃的北美，欧洲，东倭，南高丽，澳洲，以现在擎天通信在通信领域的知名度，进不去啊。 如果擎天通信不去啃这些不好啃的硬骨头，又能去哪获得海外订单呢？ 不去海外不行啊，毕竟国内的市场总是有限的，而且竞争太过于激烈。 最重要是的，现阶段，仅仅国内市场还不足以撑起真正的世界级企业。 而且人家西方企业，都有大量的海外市场作为补充，那么如果华夏企业没有的话，岂不就是意味着先天就少了条腿。 又如何跟西方企业竞争？ 所以说，去东南亚，去非洲这些不好啃的地方，对于擎天通信，对于擎天，甚至对于所有华夏企业来说，都是不得已的必经之路。 虽然难，但跪着也必须要走下去。 在董嘉木的带领下，方辰看了一下擎天通信的十个重点实验室，看了一下他们的成果报告。 “你们自己觉得，以现在擎天的电信技术水平能不能撑起华夏骨干网络的建设，能不能跟世通、思科、康宁他们竞争？” 方辰拿着手中的技术报告，对着董嘉木两人说道。 犹豫了一下，董嘉木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有信心，即便现在对于这些老牌电信设备供应商，我们在技术，在经验上都没有能超出的地方，但是我们有信心通过我们的努力，战胜他们!” 他这话并不只是在喊口号，而是真的有信心，擎天通信从去年开始，在电信网络上已经研究了整整一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东西能够拿出来的。 再者说了，虽然思科他们在电信网络上的耕耘和技术水平都要比他们深的多，多的多，但实际上，这几家公司，尤其是思科的成立时间并不长。 至今也只是成立了十二年，并且美国真正互联网建设大爆发的，也就是这三四年的光景而已。 甚至思科第一批面向客户端，服务器式工作组的智能网络通信交换机，也是前年才刚刚推出来的。 也就是说，其实擎天通信跟思科的技术水平也就是两三年的差距而已。 再者，各方面的投入也不一样。 擎天通信电信业务的背后，是擎天通信，是擎天，是方辰，仅仅去年一年到现在，方辰已经在擎天通信的电信业务上投入了二十多亿华夏币，三亿美元，并且有上千名的科研技术人员在孜孜不倦，废寝忘食的研究着电信技术。 而看思科呢？ 思科在1990年刚刚上市的时候，一年的营收才不到七千万美元，投入到科研技术上的资金更是只有一千万美元而已。 也就是这几年，随着全球互联网的大爆发，思科的营收一下蹦到了三十亿美元，每年投入到科研上的营收能有两亿美元到三亿美元的样子。 而且虽然科研经费差不多，但是华夏的科研人员工资是要比美国科研人员低得多，雇佣一个美国科研工作者，能雇佣二十个华夏科研人员。 再加上，华夏科研人员的工作时长通常都要比美国科研工作者要多的多。 这也就意味着，擎天通信的科研成本更低，费效比更高。 擎天内部曾经计算过，擎天投入一美元到科研上所能得到的产出，基本上比美国投入三美元到科研上的产出更多。 也就说，擎天通信花在电信业务的三亿美元，基本上能相当于思科的十亿美元。 这已然跟思科十二年来，所有的科研投入划等号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相对而言，华夏想要获得高精尖科研设备和试剂、材料的成本比欧美更高，这个费效比还能再高一点。 另外，如果不还考虑到世通和康宁在这些年，也有大量的资金投入到了科研项目中，董嘉木真的有信心，全面超越思科、康宁、世通的联盟。 想到这，他心中无奈的笑了笑，相比于这三家公司，各司其职，擎天通信这样连光纤都要自己想办法制造的公司，着实惨了点。 “这其实没什么，技多不压身吗，我一直觉得华夏的产业链一定要自己丰富起来，要不然缺失的任何一个环节，都能变成卡脖子，要命的事情。”方辰看了董嘉木一样，淡淡的说道。 没办法，华夏实在是太大了，绝不可能像那些欧洲小国，甚至南高丽一样，偏安一隅，一个国家掌握一点关键科技，让对方不能替代，自己有一点谈判的筹码就行。 华夏只能走全产业链道路，不仅仅每个工业类别，甚至连每个零部件都必须自己能生产，更必须要做到世界前列才行。 这是一条何其难的路！ 董嘉木赶紧深深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优势，我们的实验室，还是研制出了不少新技术的，比如说ADSL，高带宽光纤，以及高带宽接入网，甚至按照国际标准来说，我们的接入网已经能称之为宽带网络了。” 本来，马华腾只是想要帮董嘉木打个圆场，但说着说着，自己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了自豪之意。 一听到马华腾将擎天通信的接入网，称之为宽带网络，方辰的神情不由变得有些怪异，但他却不得不承认，如果按照董嘉木给他的这份技术报告来看，还的确能称之为宽带网络。 一般来说，用户的网络速度，主要由电信服务商分配给的带宽，以及自己用的调制解调器的传输速度来决定的。 而既然有宽带网络，自然也就有相应的窄带网络。 主要用来传输信号，并且信号转化为人类能看得懂的字母和图案，而不是简单的0和1组合的调制解调器，早在二战时期就已经出现了。 主要用于将美国空军的侦查报告传递给总部。 而二战结束之后，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贝尔实验室发明了世界上第一个商用的调制解调器，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猫”。 那个时候，“猫”每秒只能传输300bs，换算成字母的话，每秒中只能传递三十个字母。 这要是放到现在，这样的传输速度连网络聊天都无法保证。 经过了三十年的发展，“猫”发展到了后期，终于传输速度提升到了56K，是之前的二百倍，已经能基本上满足人们发邮件的需求。 而现在国内不多的电信网络，大都使用的是56K“猫”，这也是为什么56K“猫”能成为一代人的纪念，至今还有还多人怀念，当初那个用56K小水管上网的日子。 然而随着这些年电信网络的高速发展，国际上已经将低于155K的网络传输速度定位为窄带网络，而将高于155K的网络传输速度定义为宽带网络。 而因为国内人接触网络比较晚的缘故，所以大都一开始见到的就是宽带网络。 但说实在的，不禁56K是小水管，这155K也快不到哪去。 毕竟要知道不管56K还是155K他们所用的网络带宽都是KBS，跟我们平常所用的KB还不是一回事。 通常来说，1KB等于8KBS，也就是说我们实际上使用的带宽，是宣称的八分之一。 这也是为什么，在电信或者联通公司办理的一百兆带宽，实际使用，下载的时候，最多只有12.5MB的原因。 因为电信和联通所称的一百兆，是100MBS，而我们通常下载时，看到的单位是MB。 换句话说，155K，这个国际上定义的宽带网络，实际上的下载速度连20KB每秒都不到，这点速度，下个一般MP3格式的音乐，还要下载五六分钟，着实令人惨不忍睹。 不过对于现在来说，这宽带网络还是听名副其实的，擎天通信能将其做出来，也是下了一番苦工的。 “不管说的怎么好听，战场上才能见真章。一个月之后，在燕京，看你们能不能赢了思科、康宁、世通他们三家，让部里选择你们的产品，才是真正的英雄。”方辰沉声说道。 “这个您放心，如果连国内市场都守不住的话，那擎天通信还有什么脸面称得上走出华夏，面向全球？所以说这一场仗，我们必胜！” 也不知道是为了给自己鼓劲，还是真有信心，董嘉木大声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再说什么，晚上请了公司的科研技术人员吃了顿饭，算是犒劳大家这段时间的付出之后，就坐着擎天号离开了。 说真的，他对董嘉木的话并不怎么相信，毕竟擎天通信的电信业务实在是太年轻了，技术积累和人员的经验都不足。 但无所谓了，守不住就守不住了，擎天通信已经尽力了，他也尽力了，沈伟董嘉木他们都已经尽力了。 他在吃饭的时候，问过了，这一年来，基本上电信业务的这几个实验室，上千名科研工作者，基本上每天工作时间都在十四个小时以上，过年也只是休息了两天，除夕那天回去，大年初二就又来了。 而且沈伟，董嘉木他们也是拼命了，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好再苛责他们。 再者，输给这些国际顶尖电信网络设备企业，擎天通信不丢人。 另外最重要的是，擎天通信输得起，这次输了无所谓，等明年，等后年，擎天通信在勤勤恳恳的在电信业务上耕耘两年，他就不相信不能超过思科、世通他们？ 重要的是这份态度和精气神。 所以说，他这次没白来，也没失望，甚至内心还有些高兴。 带着些许的醉意，方辰很快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一千四六五章 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九月，燕京电信局。 擎天通信和思科的工程技术人员，都在忙碌做着最后的试通工作，但有意思的是，即便两边人马是同处于一个机房中，但却仿佛有道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将双方隔开了。 不但在工作中，甚至就连偶尔的偷懒和闲暇，两边都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区域内，半步都不会往对方跨。 本来按照原本的计划，双方是在上个月的今天就要呈交各自的投标书，将自己的价格和技术特点都一条一条的写在标书上，然后由电信局的专家团们评判。 但两个月前，电信局这边突然打电话，说要求擎天通信和思科两边都要在燕京电信局，开一个实验局，来验证两边的技术水平。 一切都以实验局所呈现的效果，作为评判条件。 没办法，两边只能加班加点的在燕京的临时机房内，搭建电信网络，并且除了各自的主干网以外，还必须让接入网连接到两公里以外的燕京电信局办公大楼。 “方总，您说这部里是不是还是瞧不起我们，要不然为什么会来这么一出。” 一见方辰，沈伟顿时憋不住了，将心中的抱怨说了出来。 方辰并没有接话，而是上下打量着沈伟。 果然不愧是在非洲待了半个月才回来的人，即便已经回来了一个多月，沈伟的皮肤还是黑黢黢的，甚至都有点油光发亮的意味，跟之前稍显白嫩的江南少年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的沈伟，着实是个标准的糙汉子。 “的确是有点瞧不上我们，但你能怎么办？” 方辰扭过头，目光看向了擎天通信的工程技术人员，语气轻快随意的说道。 弄得沈伟着实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这要是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方辰是对面的人，要不然说话怎么能这么气人，完全一副与他无瓜的样子。 其实方辰也不是不在意，只是他在意了，也没有办法而已，他总不能让人去敲电信局的人闷棍吧？ 而且还用说这样的废话吗，如果不是因为还是不信任擎天通信的技术水平，至于会来这么一出吗？ 实验局，顾名思义是带着实验性质的电信业务开通局，其本身就有强大的不确定因素。 没办法，所有的网络设备，即便是在实验室里跑的好好的，一点问题都不会有，但是一到现实环境中，随着距离，温度，建筑，电子干扰，人员等等各种不确定变化，都会产生一些跟实验室截然不同的结果来。 所以，也就有了开通实验局的必须性。 其意义就是将这些设备放到真是的网络环境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真刀真枪的来一场，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可问题是，思科已经为四十多个国家建立了骨干网，其业务范围，遍布四大洲，五大洋，从北极圈附近的冰岛到紧挨赤道的非洲，各种恶劣极端的环境，有思科建设的骨干网络在。 在这种情况下，思科的技术水平还用得着开实验局才能验证吗？ 所以说，这次电信局要求两家公司开实验局，完全就是说给擎天通信听的，怕擎天通信的技术不成熟，出什么篓子。 当然了，如果说瞧不起擎天通信也行，也没什么毛病。 沈伟顿时被方辰这句话怼的半天说不出来话。 过了半天，这才挤出来这么一句话：“他们这不是崇洋媚外吗？” 说真的，他不服气，为自己不服气，为擎天通信万名科研技术人员不服气，为这一年来，付出无数艰辛努力的擎天通信职工不服气。 甚至还有些委屈。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不管是开实验局也好，递交标书也罢，我们只要自己有实力，能战胜对手就行，至于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要多想，想了也没用。”方辰拍了拍沈伟的肩膀说道。 紧接着，方辰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管电信局那边，究竟是瞧不起，还是崇洋媚外，但其实也就这么一次了。” 你们说擎天通信的技术不成熟无所谓。 你们说擎天通信的电信产品稳定性，可靠性不能保证，无所谓。 你们说擎天通信的电信产品没人使用过，连个实验局都没有开过，无所谓。 但只有这一次机会。 只要擎天通信这次能够通过电信局的验证，从此以后，谁敢以这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来阻止擎天通信的产品，那他就算是把官司打到朱院长那里，也在所不惜。 听出来方辰话语中的杀气，沈伟不由楞了一下，紧接着内心深处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本来以为方辰不在意这些的，但谁成想，方辰其实比他还要在意，甚至说不定连后手都已经准备好了。 沈伟的眼睛中，猛然有一道光芒闪过，方总还是方总，从未让他失望过。 “行了，不说了，你也做了这么多年的通信企业，作为通信企业，有新产品上市，开个实验局，那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没什么好说的。” 闻言，沈伟重重的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此时，思科高级副总裁，大中华区总裁沃伦·卡内基，以及世通公司华夏负责人亨利走了进来。 因为康宁只负责海底光纤这一块，跟机房，接入网什么的没有关系，所以这一次这里主要是他俩的战场。 “亨利，我真觉得华夏这边有毛病，我们思科和你们世通的技术，设备已经得到了全球五六十个国家的认可，其成熟性，可靠性在各种极端环境下，都已经得到了验证，我真不知道这实验局有什么好开的……” 沃伦·卡内基边走边大声嚷嚷道。 他心里也不服气，觉得擎天通信同场竞技就已经足够丢份的了，结果还被要求开个实验局，真是岂有此理。 而且最重要的是，实验局的所有费用都由各自公司承担，而开这么个实验局少说也要五六百万美元。 这也就意味着，就是因为华夏这个脑残举动，害得他要白花五六百万美元。 以上种种加起来，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不过边走边说着，沃伦·卡内基刚一转过弯，就看到了方辰，不由面色一变，整个人的声调都变小了。 虽然，他觉得大多数华夏人长得都是一个样，但是方辰这位世界首富他还是认得的。 而且这些日子里，他也没有少研究方辰。 在他看来，整个擎天通信最为可怕的并不是擎天通信本身，更不是擎天通信那点可怜的技术和科研人员，他从未将擎天通信本身放在眼中过。 唯一让他觉得擎天通信可怕的地方，那就是方辰，以及方辰强大的关系网。 他很怕自己辛苦了半天，好不容易从技术层面上打了擎天通信哑口无言，彻底甘拜下风，然后方辰一句话，华夏电信局就把订单交给擎天通信来做。 虽然这事情，听起来无比的荒谬。 可是这种出现在朗讯、富士通、高通身上的前车之鉴，由不得他不防。 说真的，如果不是华夏行政力量的干预，朗讯和富士通这三家历史都有将近上百年的通信企业，怎么会输给擎天通信这么一个刚刚成立才四五年的存在。 哪怕擎天通信的老板是方辰，擎天通信的成长速度都太过于恐怖了。 另外，就是擎天通信的手伸的实在是太长了。 擎天通信不但做固话网，还做无线寻呼网，移动通信网络，并且还做其相应的手机和寻呼机的制造，现在又涉足电信网。 并且一开始做的就是最重要的骨干网络。 以他三十多年在通信业摸爬滚打的经历，世间还真从未出现过像擎天通信这样，各种通信网络，通信产品都要插一手的通信企业。 甚至连美国电话电报公司，这个通信历史上史无前例的超级巨无霸，在最为鼎盛的时候，也没有像擎天通信的项目这么全乎过。 再者，擎天通信插足这么多的产品项目，怎么可能能忙得过来，就是上帝来了，恐怕都不行。 而且样样都做，通常就意味着样样都稀松，再加上擎天通信之前的恶劣行径，他完全有理由担心，方辰在擎天通信失败之后，还会动用自己在华夏庞大的能量，强行将华夏电信网络的建设招标派给擎天通信。 想到这，沃伦·卡内基不由叹了一口气，他突然觉得有方辰这么个BUG般的存在，他真的好难啊。 甚至，他此时已经在认真的考虑，自己来开拓华夏市场，究竟是对还是错。 过了许久，沃伦·卡内基狠狠一咬牙，朝着方辰径直走去。 他要向方辰说个明白，他绝对不允许，思科在华夏的市场，被方辰以如此恶劣作呕的手段给破坏了。 “沃伦·卡内基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 见沃伦·卡内基冲着他们这边走来，而且眼神还一直瞅着方辰，并且其中带着愤愤之色，仿佛双眼喷火一般，沈伟赶紧超前快走了两步，拦住了沃伦·卡内基。 “我想跟你们的老板，说两句。”沃伦·卡内基心情烦躁的说道。 “沃伦·卡内基，恕我直言，你恐怕没有跟方总直接对话的资格，甚至连见我一面都不配。” 一听，沃伦·卡内基还真是来找方辰的，并且还这般语气不善，沈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毫不客气的说道。 虽说擎天通信刚刚才成立四五年，但是论产值，论规模，也在世界通信市场中能排到前十之列，营收什么的也不比思科少。 所以说，他这个擎天通信总裁其地位跟思科总裁，钱伯斯一个级别的，那么沃伦·卡内基理所当然要低他一个级别。 看着沈伟这位突然拦在他面前的不速之客，尤其是十分稚嫩的面孔，并且还出言不逊，沃伦·卡内基顿时想要破口大骂，让沈伟滚开。 他是跟思科创始人，莱昂纳德同时在斯坦福教书的，并且在思科刚刚成立的时候，就一同前往了思科，所以连莱昂纳德亲自请来的思科总裁，钱伯斯，他都不怎么放在眼中，言语中也没有客气过。 凭什么，沈伟一个华夏的毛头小子，就敢在这跟他说什么级别不级别，赤果果的羞辱他。 他在通信界摸爬滚打，发表论文的时候，沈伟恐怕还在娘胎里没有生出来呢。 但下一瞬，他看到了面容不善，朝着他这边靠近的慧明，韩光等人，顿时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刹那间就老实了。 看到这几位一看就是保镖的彪形大汉，他才意识到，这里是华夏，他面对的是世界首富和他的企业。 依照他对华夏的了解，就华夏这种毫无法治可言，落后愚昧的国家，他恐怕被这些保镖们胖揍了一顿，那也是只能被白揍一顿，大概率是讨不回什么公道的。 更别说，揍他的还是方辰这位世界首富的保镖。 他此时已经想到了，那些美国媒体描述的，美国人被华夏抓紧小黑屋，然后心肝肺被掏出来，卖钱的新闻了。 整个人顿时变得不寒而栗起来。 “我……我只是想说，你们休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赢得这场竞争，我是不会认输的。” 硬撑着，说完这话，沃伦·卡内基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仿佛生怕自己晚走一步，就被抓进小黑屋关起来。 他这话说的方辰和沈伟，半天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其在表达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他们用卑鄙的手段？ 他们用手段了吗？ 连手段都没有用，又何谈卑鄙二字。 “真是莫名其妙，思科怎么派了个这样的疯子。”沈伟一脸晦气的说道。 方辰轻轻颔首，他也觉得这思科的负责人，恐怕是有什么大病。 然而就在此时，许大秘在一群电信局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机房现场。 一见方辰居然在这，许大秘顿时面色一喜，毫不避讳的直接朝着方辰这边跑了过来。 “没想到，方总您居然在这里，早知道的话，我就跟您一起过来了。” 许建树径直说道。 第一千四六六章 视觉盛宴 “擎天通信是我的公司，我来这不是正常，倒是许大秘，你这是哪股风给吹来了。” 方辰眼中闪过着诧异的光芒。 许建树的到来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且不说许建树作为朱院长的大秘书，其工作比朱院长还要忙碌。 毕竟朱院长上班之前，许建树就要先到办公室，将朱院长今天的日程安排好，而往往朱院长晚上休息了，许建树还要将朱院长今天安排好的任务给落实，并且对既往任务作出相应的问询，以备不时之需。 就说，许建树作为朱院长的大秘书，其到来本身就带着一丝丝诡异的味道在里面。 “这不是院长，让我来看看。”许建树苦笑道。 他手头上一堆的事情需要忙活，怎么可能电信局招个标，还需要他亲自来盯着。 如果连这样的事情都需要他来亲自盯着的话，别说他只有一条命了，就算是他有十条命，恐怕也不够消耗的。 毕竟华夏实在是太大了，寻常人眼中天大的事情，哪天不出个百十件的。 想到这，许建树无奈的看了方辰一眼。 说真的，他之所以会过来，不还是因为方辰。 如果不是朱院长怕方辰受委屈了，又怎么会让他专门过来盯着。 念头一动，许建树瞥了身后那些电信局的人一眼，顿时把他们吓的心惊胆战。 今天，许建树的到来已经把他们的魂给吓飞了。 “看这意思，我是要谢谢院长了。”方辰轻笑了一声。 “感谢倒是不用了，院长这不是怕您觉得委屈了。” 说完这话，许建树心中的怒意有多了三分。 也不知道这帮人是怎么搞的，真以为这电信网络建设是什么香饽饽？搞这样的幺蛾子。 如果真是香饽饽的话，朱院长怎么可能将北方的电信业务强行交给擎天。 还不是因为现在国内没钱，而且也没有互联网的用户基础，而电信网络的建设偏偏还是个要花大钱，大精力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还要能忍得住，至少五年电信业务是不挣钱，赔钱的。 再者，如果想要将核心技术，华夏电信网络掌握在自己手中，这研发费用就更是个天文数字。 朱院长思来想去，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算是将电信这一块又交给了擎天。 说真的，朱院长其实是不想给的。 这倒不是说什么，怕擎天做大，怕擎天掌握的国内关键领域太多，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朱院长反而喜欢擎天这样的企业多一些，甚至还说像擎天这样的企业，国内不说多，来二十个，那就全国迈进小康生活了。 只是其他企业不争气，不能成为擎天而已。 而且朱院长是对方辰，对擎天有愧疚的，固话网交换机的普及，几乎是擎天以一己之力，用两年免费期给撑起来的。 前前后后，擎天为国内固话网的普及，投入了两百亿。 并且还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擎天免费供应的这两年，其实国内的邮电部门是没钱的。 申请项目可以，给批，但是钱是不给的。 擎天那边都不收钱了，邮电局凭什么要经费？ 而且，邮电局收用户的钱，给上缴的部分还必须上缴，一分不能少。 也就是说，朱院长其实是把国内本应该发展固话网的钱，挪到别的地方了。 虽说这是方辰自己的决定，又不是朱院长逼方辰的，但实际上是不能这么做的。 想想，这事如果搁在别的企业上，那他要是坐视不管，那简直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企业去死。 也辛亏是方辰，也辛亏方辰是挺过来了。 结果可好，电信局来了这么一出，那简直就是在朱院长的脸上抹黑。 “这有什么委屈的，我总不能连这点风浪都经不起吧。”方辰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朱院长这份关乎之情，他是已经感受到了。 看着跟方辰相谈甚欢的许建树，沃伦·卡内基碰了碰亨利的肩膀，满脸讥讽的说道：“我就说吧，擎天那边就是仗着华夏行政力量，自己屁本事没有。” 他又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而且在华夏待了这么久，甚至来之前也专门请过老师，对华夏进行了一个详细的了解。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许建树这一看就是电信局这帮人中最大的官。 结果可好，许建树跟方辰聊的那是一个热火朝天，如果说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特殊的交情，甚至勾当，他就是猪生的。 “这不是早就在预料中的事情吗？” 本想说这许建树看样子，好像不是电信局的人，但想了想，亨利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又换了套说辞。 虽然他并不认为，他们世通和思科、康宁的组合最后会输，但如果要是真输的话，有华夏行政力量这样一个借口，似乎对他更为有利一些。 再者，一看沃伦·卡内基这模样，就知道沃伦·卡内基因为刚才挑衅不成，被撵滚蛋，心中充满了对方辰，对擎天的戾气。 这会别说方辰还真有这个嫌疑，就说方辰没有，恐怕沃伦·卡内基也要编出来其他的说辞。 所以，随他去了。 见许建树跟方辰寒暄完了，电信局这次项目的负责人，张毅伟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请示是否可以开始。 且不说什么宰相门前七品官，就说许建树本身的级别也要比他高不少。 “我只是过来看看，带了眼睛，没带嘴巴，所以说你们就当我不存在，按照正常流程来做就是了。”许建树淡淡的回应道。 既然许建树都这么说了，张毅伟直接宣布这次华夏骨干网技术验证正式开始。 其实验证的功夫都在背后，在搭建实验局，搭建这些设备，真正验证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好验证的。 就是拿一台电脑，按照各自给出来的数据，进行上网登录，看网络是否联通，是否顺畅，以及要求的各项设备，是否能够完善，是否可以真正实现各项功能要求，以及操作是否习惯。 在机房中，不管是擎天还是思科那边，都实现了电信局的各种要求，畅通无阻的连接到了美国的根服务器，并且跟美国那边的服务器管理机构进行了网络通话，邮件发送。 至于说什么能不能上网，浏览网页就更是小意思了。 见擎天通信居然也一项项的通过了各种实验，张毅伟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的光芒。 他虽然只是个单纯的庶务官，并且之前也不是干电信的，从邮电系统一点点升上来的。 只是电信局刚刚成立，没人，所以上面领导将他调过来也好，发配过来也罢，他这才了的。 所以他真是一点电信技术都不懂。 但是在电信局待了两年，又负责这么大个项目，这项目的各种要求，他不说背的滚瓜烂熟，可也差不多了。 并且对国内外的一些电信技术发展和现状，也做过十分详细的了解，生怕这么大的项目在他手里搞砸了。 说实在话，擎天通信能通这一项项的技术要求，他并不奇怪，甚至衷心的希望着，希望华夏能出现一个在电信行业，顶天立地，扛起所有的企业。 但他对电信技术和发展的了解，告诉他，这简直就是奢望。 没办法，擎天通信成立的时间太短，之前也没有接触过电信业务，研发电信业务的时间，不但远远低于国际电信设备企业的正常时间，甚至连五分之一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希望的就是，擎天通信能够通过这一项项的技术要求，哪怕在时间上，在速度上，甚至在完善度上有问题，都无所谓了。 毕竟还是要支持国内企业吗。 反正他来之前，大领导专门把他叫过去，交代了只要擎天通信的产品能够用，哪怕是逊色一点都行，局里都可以采用。 但像现在这样，跟火箭上天似的，一项项技术要求秒过，并且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有些项目的通过时间比思科还要快一点。 这就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太令人激动了。 不知怎么了，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晶莹的亮光。 沃伦·卡内基和亨利的面色着实变得有些难看，尤其是沃伦·卡内基简直面色一片铁青，都快从白种人变成黑种人。 打死他，他也不敢想，擎天通信在进行技术验证的时候，居然能跟他们并驾齐驱。 “没关系，旗鼓相当就旗鼓相当了，说白了，这机房中也没有什么技术可言，随便从美国拉一根光纤网线，插在电脑的网卡上，就能上网了，有什么稀奇的。”沃伦·卡内基嘴角翘起，故作不屑的说道。 一旁的亨利面色骤然变得有些怪异，他怎么觉得沃伦·卡内基已经慌了，内心不安定，要不然怎么会连这样没脑子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辛亏是康宁的人不在，要不然就冲着沃伦·卡内基这句话，恐怕就要跳起来了。 说得轻巧，随便拉根光纤网线就能上网。 如何制造海底光纤，以及让其能在一万多公里的连接不出问题，本身就是个技术含量十分高的东西。 说个不好听的，从美国到华夏这一万多公里的距离，就是天堑。 而将光纤传递来的信号做好交换分配，这对于一个国家的电信技术水平也是一个极大的考研。 就以现在的国际情况而言，能做到的国家，一个手掌都能数的清楚，而且就这五个国家，其中至少有两家，论技术水平表现还不如现在的擎天通信。 一瞬间，他已经将对擎天通信的警惕心提到了最高。 沃伦·卡内基也知道他这话说的没有任何道理，骗骗什么都不知道的外行还差不多，又赶紧找补了一句：“现在不算什么，看看他们在接入网的表现再说。” 亨利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机房这边不出问题的话，按道理说接入网，也就是用户端那边是不会出问题的。 但实际上，这才是个变量最大的地方。 因为不管是海底光纤，还是机房也好，都是在专业人员的手中操作，可这从机房到用户之间，就存在各种各样的干扰了。 随着张毅伟一声令下，擎天通信和思科的技术人员按通了接通按钮，网络信号瞬间传递到了两公里以外的电信局办公大楼。 看到了两台接着不同网络交换机的电脑上代表网络的图标亮起，显示接通。 办公楼内的操作间顿时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这欢呼声既是因为代表着，华夏电信网络的新纪元即将开始，更是替擎天通信欢呼。 不管怎么说，擎天通信设备的网络信号能传递过来，就意味着擎天通信的产品是没有问题的，是能够使用的。 也就是说国内在电信设备领域，已经进入了世界一流梯队。 他们也有了采购华夏国产设备的可能。 他们毕竟是从各地邮电局分出来的，其实这几年也没少跟擎天通信打交道，自然知道擎天通信是个什么情况。 可以说，只要用的是擎天通信的设备，那真是太省心了。 出问题少不说，一旦出了什么问题，那直接给擎天通信的维护人员打个电话，半个小时要不了，就有第一批的维修人员来了。 如果实在搞不定的话，省会那边的人员在接到电话的三个小时之内，也必然能够带着备用机出现。 这对于事故就是生命，一旦出现重大事故，导致电话网络二十四小时瘫痪，局领导直接就地免职的邮电系统来说，擎天通信这样的维修技术支持，简直就是天使一般的存在。 所以说，他们是最为衷心希望，这次华夏骨干网能够采用擎天通信的设备。 “看来，是我小看你们了。” 方辰看着沈伟笑着说道。 他虽然不至于说像沃伦·卡内基所想的那样，但也绝然没有想到，沈伟会为他呈现这么一场视觉盛宴。 没错，数十台设备，上百项技术要求，一个不错，全部以最快速度及时响应，这不是视觉盛宴，又是什么？ 第一千四六七章 加量不加价 难得听到方辰的夸奖，沈伟的脸上不由露出骄傲的笑容。 有方辰这一句，他以及擎天上上下下十万名员工，这一年来的辛苦就没有白费。 在擎天，相对而言基层员工，不论是工人还是科研技术人员都更容易得到方辰的褒奖，反而像他们这些跟方辰接触机会多一点的公司高层管理者，一两年还不一定能听方辰夸他们一句。 当然了，他们也不追求这个，能不挨骂就不错了，要什么夸奖。 然而就在沃伦·卡内基面色越发铁青的时候，张毅伟的手机突然响了。 看了一眼，他的脸顿时变得一片煞白。 对于他而言，今天恐怕最不想接到的就是局里办公室，配合此次测试验收的同事电话。 此时此刻，这电话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阎罗王的请帖，催命的小鬼。 “怎么？出什么问题了？”他紧张的问道。 “张处没什么问题，就是觉得擎天这条线网络带宽格外的高，同比美国，几乎已经高出了50%。”对面电话说道。 虽然他已经在几次的确认中，尽力平复了情绪，但汇报的时候，声调依旧难掩内心的震惊。 当然，还有很浓重的怀疑和惊恐。 “这么高，不正常吧？” 张毅伟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欣喜之色，反而声音微颤，满是不确定的问道。 “就是有点不正常，我才打电话问您的，毕竟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的，您看这事说还是不说。”电话那边犹犹豫豫的说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张毅伟沉声说道。 “局里，甚至上面不是一直要求支持国产设备，支持国内企业吗，我觉得擎天通信的设备应该是能用的，即便是采用了，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顶多就是后期还需要修修补补。” “毕竟擎天通信的这上百项测试，可是没有一个掉链子的，这已经说明了擎天通信的技术实力。再者，时间实在是太急了，才一年的时间，擎天通信就能拿出这样的成果，已经实属不易，稍微用点手段，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我倾向于这件事就瞒过去算了，反正思科他们也不可能知道我们这边究竟是怎么测试的，测试结果是什么。当然了，这事最终还是要张处你自己拿主意，我这就是个建议。” 听到这，张毅伟心中暗骂了一声，该给擎天通信说的好话都已经说完了，到尾巴，给他来句一切都由他来拿主意，自己只是个建议，真是甩的一口好锅。 但骂归骂，可事情已经摆在他面前，该如何处理，是他逃脱不了的责任。 按照实验局的开设要求，不管是擎天也好，思科也罢，统一要求的就是用2Gbps的海底高速光纤作为连接标准。 既然连接带宽都已经限制死的，并且连接端都是固定的，那也就意味着两边的实际使用带宽应该是一样的，即便在技术上有一些出入，导致网络带宽的大小有所区别，但应该区别不大。 除非说，两家企业的技术相差太大，这或许会出现很大的网络带宽大小的差距，并且在稳定性上也能严重的体现出来。 但要知道，思科、世通、康宁这样的组合已经是国际上电信网络技术最为先进的企业。 即便存在技术差距，那也是擎天通信跟他们有差距，绝然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擎天通信的网络带宽比思科他们还强的道理。 并且这要是强一点点吧，那也就算了，这强了50%，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那么依照他浅薄的电信知识，之所以会出现这么一个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擎天通信在拉海底光纤的时候，并不是按照2Gbps安装的，而是3Gbps，甚至4Gbps才行。 这带宽拉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思科的一点五倍，甚至两倍，那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就不足为奇了。 此时此刻，张毅伟顿时陷入了天人交战中，感觉泰山般的压力在自己肩头。 他很清楚，如果这件事情上报出去，那局领导只能选择让擎天通信出局，那到时候擎天通信如果找后账的话，火力肯定是全冲着他来。 可如果他不上报，以大领导的口风来看，那这次中标的肯定就是擎天通信。 更别说，朱院长连许建树都派过来坐镇，倾向还用得着多说吗？ 可一旦擎天通信出现了问题，那一定就是他这个负责验收的把关不严，到时候，他结结实实的把这锅给背瓷实了就行。 想了半天，张毅伟朝着沈伟走去。 这种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堵的事情，他决定还是先向沈伟这个擎天通信总裁问个清楚再说。 如果说擎天通信这次海底光纤安放的是3Gbps的带宽，那现在这个结果只能说明，擎天通信的技术水平完全不逊色思科他们，那他绝对立刻宣布中标企业是擎天通信。 可如果擎天通信这次海底光纤安放的是4Gbps的带宽，那按照现在的这个结果来算的话，擎天通信同带宽的实际使用效果，只有思科的75%左右。 这样的水平虽然差强人意吧，但思科和世通毕竟是国际上最顶尖的电信网络企业。 所以说，75%就75%吧，他勉强也能捏着鼻子认下。 怕就怕，擎天通信的水平太差，拉的是5Gbps甚至6Gbps的海底光纤，超过了实验标准将近三倍。 如果是这种情况，他只能毫不犹豫的往上报了，至于说擎天通信以后再怎么报复那是后面的事情。 擎天通信的报复顶多，就是能让他做一辈子的冷板凳，级别待遇该有的还会有。 可要是让这样垃圾的技术，用在国内的骨干网，且不说他自己良心能不能过得去，就说一旦出事了，那他恐怕就是要去吃牢饭了。 坐冷板凳和吃牢饭，这之间的差距，他还是能分个清楚的。 沈伟一脸懵逼的被张毅伟拉到了一边。 作为这次负责验证的电信局负责人，这样跟他说小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更别说沃伦·卡内基还在那双眼喷火，虎视眈眈的看着呢。 注意点影响总是要的吧。 “看吧，我就说这里面有猫腻，这电信局和擎天通信完全就是蛇鼠一窝，败类，我为参加这次实验局，甚至投标而感到耻辱，我压根就不应该来华夏！” 沃伦·卡内基大声痛骂着，这既是在骂擎天通信和张毅伟，更是在骂自己。 什么玩意！ 如果早知道华夏是这么个情况，他真不应该来。 现在可好，付出了这么多，上千万美元砸了进去，但结果其实早在投标之前就已经注定了！ 真是可笑之极！ “沈总，你给我交个底，擎天通信这次拉的海底光纤，究竟是多少带宽的？超标了多少？实话说了，我的底线是超标一倍，如果超过这个数，那我就只能说抱歉，毕竟超标太多，是真瞒不下去的。” 张毅伟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招标纪律了，直接了当的问道。 “超标？没有超标啊，是2Gbps没错的。”沈伟一脸懵逼的诧异问道。 “沈总，都这时候了，火烧眉毛了，你还不给我说实话，如果你真这么坚持的话，我只能让人现在立刻检查，连接网络交换机的海底光纤，实际带宽是多少了。” 张毅伟顿时急了，也不得什么影响了，原本压低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一连串的话更是如同连珠炮般朝着沈伟轰去。 不管是之前擎天通信给他留下的印象太好，还是因为上面大领导的交代，又或者是他本身的爱国情怀，他是不愿意跟擎天通信撕破脸皮的。 可如果沈伟还是这么一副一点不配合，不跟他说实话的态度，那他就只能硬着来了。 毕竟他总不能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吧。 张毅伟不正常动静，引起了方辰和许建树的注意，两人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张毅伟和沈伟那边在闹什么幺蛾子。 “要不然，我过去问一下。”吴茂才问道。 犹豫了一下，方辰径直说道：“算了，不管，沈伟才是今天擎天通信的负责人。” 企业已经发展这么大了，总不能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要立马过问，接过来自己处理。 这样显然是不利于，公司高管的成长。 再者说了，他既然将擎天通信交给了沈伟，那就应该相信沈伟，而且沈伟之前对擎天通信的管理和经营都挺好的。 他应该对沈伟有信心才对。 足足楞了半分钟，沈伟这才意识到了张毅伟似乎是对什么东西误会了。 “张处，你让我给你交代，坦白之前，是不是应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沈伟有些无奈的问道。 “刚才办公楼那边的负责人打电话过来，说擎天的网络带宽比思科的网络带宽高了50%，沈总你觉得这正常吗？” 听了这话，沈伟顿时恍然大悟，甚至还有点哭笑不得，合着是因为这个啊。 “张处，看来你真是误会了，如果只是说比思科的网络带宽高50%，那么依照擎天通信的实验数据，这应该是正常的。”沈伟忍俊不禁的说道。 “正常的？” 这下轮到，张毅伟懵逼了。 思科已经是国际上最为领先的电信网络企业了，代表着世界最先进的电信网络技术。 可现在沈伟却告诉他，比思科高50%居然是正常的。 此时此刻，他真不知道是自己孤陋寡闻，坐井观天，还是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们擎天通信用的电信网络传输技术，跟思科用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是一种叫做非对称数字用户网络，这是我们擎天通信电信实验室最新的研究成果。” 沈伟虽然强忍着，但是说到最后的时候，脸上还是免不了有一些骄傲和自豪宣泄而出。 现在国际网络上一般用的，都是在数字电话网上发展出来的一种综合业务数据网络。 这种技术在当时，好处是能同时支持电话网和网络通信，其中包括传真、可视图像、以及数据通信等等，毕竟这是一种从电话网上发展了的技术。 现在全球已经有超过五千万用户使用这种综合业务数据网络。 但这种技术虽然用户多，但并不意味着就真是完美无缺了。 综合业务数据网络通常来说，只能支持最高128Kbps的个人用户带宽。 这样的速度，跟拨号上网相比，自然是快多了，但是在擎天通信看来，尤其是方辰看来，那简直就是慢如蜗牛。 所以，擎天通信电信实验室就在方辰的指导意见下，发展了一种专门用于宽带网络的新技术。 也就是非对称数字网络。 这种网络最大可以支持到8Mbps的下行网络，以及最高1Mbps的上行网络。 用户们主要用到的下行网络速度是综合业务数据网络的64倍，甚至连上行网络也是其八倍。 可以说，这种技术天生就是为了宽带网络准备的。 并且非对称数字网络，最重要的技术特定，并不是速度快，而是上下行网络带宽不同。 之前的综合业务数字网络，甚至最早的数字电话网，都是一种上下行带宽相同的技术，理论上有多少的下行带宽，就有多少的上行带宽。 但实际使用中，用户们普遍发现，主要用于从网站下载数据的下行带宽，才是他们真正使用的。 而上行带宽，只是用来电脑向网站发送一个信号，表示申请连接等等，大部分时间是跑不满的。 反而是网站们，更需要上行带宽，而用户们则需要下行带宽。 所以，他们就在有限的光纤上做起了文章，将接入网的上行和下行带宽刻意的按照8：1来分配。 如此一来，擎天通信的网络带宽速度比思科高50%，也就不奇怪了。 “擎天通信现在这样的带宽安排，完全是贴合实际情况，没有一点的弄虚作假。”沈伟说道。 “也……也就是说，等到用户使用的时候，擎天通信还能保证用户有这么高的带宽，加量不加价？” 张毅伟难以置信，磕磕绊绊的说道。 第一千四六八章 输多了，也就习惯了 “当然！” 沈伟掷地有声，不容置疑的说道。 虽然相对而言，海底光纤的带宽已经决定了总带宽的上限是多少，并且这种物理上限很难打破，只能靠着一点点的技术积累，才能有所进步。 但是因为擎天通信所使用的非对称数字网络上下行带宽的分配比例是8：1，而思科他们所用的综合业务数字网络，上下行是对半分的。 这意味着非对称数字网络所能调取的带宽，本身就比综合业务数字网络要多将近三分之二到四分之三的样子。 这是其技术特点所决定的，其实总带宽还是一样，自然是加量不加价了。 另外，除了在接入网的技术有所突破以外，擎天在光纤传输上也有一些研究成果，虽然提升不多吧，但是相对于康宁现在的光纤技术，传输损耗要降低5%。 如果再搭配上，在华夏的那台辅根服务器是由擎天通信来掌管的，应用的是全套擎天通信的技术，预计带宽损耗将更小。 想到这，沈伟挑了挑眉毛，瞥了沃伦·卡内基一眼。 有辅根服务器在手，擎天通信其实早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毕竟当初，这辅根服务器是方总，在克林顿那边讨来的，并且比尔盖茨和犹太一族也废了不少的力气在里面。 恐怕以思科他们现在的能量，是没有能力再次说服美国高速网络委员会将辅根服务器交给他们掌管。 再者说了，就算是思科他们有这个能力，可上面岂能放心将辅根服务器交给思科他们？ 不可能的。 “甚至相对而言，擎天通信的非对称数字网络技术，还能在有限的总带宽上，将带宽分配给更多的用户。”沈伟笃定的说道。 说完这话，他将非对称数字网络技术的一些详细技术特点说了一遍。 闻言，张毅伟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似乎陷入了莫名的亢奋状态。 足足过了半分钟，他才激动的难以自制道：“有自己的技术就是好。” 说真的，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擎天通信的电信技术不但不弱于美国，甚至还能超过美国。 思科、世通、康宁这三家美国通信公司的总和，绝对代表着美国最为先进的通信水平，可以说战胜了他们，就是战胜了美国。 而且他刚才心里算了一笔账，即便是以擎天通信这种已经达到宽带标准的带宽分配方式，擎天通信在同样的总带宽上，能分配的用户数量比思科他们要多15%。 这真是太棒了。 要知道，多这15%，可是白多的，一点额外的成本都不需要花。 并且纯利润多了营收的15%，闹不好这利润是要翻倍的。 毕竟一件商品的成本假设是85%，利润是15%，这现在突然有多了15%的利润，岂不就是利润翻倍。 当然了，实际上电信网络的利润肯定比15%高，就是前期的投入要大一些。 “这就是科技创新的力量！” 张毅伟长吁一口气道，心中感慨莫名。 平日里，都是他们眼馋人家国外的先进技术，到了国内这边，大眼望去，都是一群不中用，老掉牙的东西。 当然了，他也不是说国内的科研工作者们不争气，相反，他们已经十分争气了。 以国外百分之一的经费，研究出了国外50%的东西。 只是华夏起步的太晚，差距太大，一时间着实很难追上。 现在有了擎天通信的新技术，他居然也有了鄙视美国同行的资格，这种感觉着实是微妙的很。 颇有点，乡下泥腿子突然暴富的意思。 看着张毅伟如此激动到难以自制的模样，沈伟的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他突然有些理解，方辰的恶趣味。 实在是这种场面，太有成就感了。 “这样吧，把剩下的环节给过一下，没有问题的话，那这次国内骨干网络六十多亿，500Gbps的订单就由擎天通信来完成了。”张毅伟说道。 这话其实本不应该他现在来说，毕竟不符合流程规矩。 但他此时此刻，内心实在是太激动了，似乎不说点什么，不出点格，就无法表达他内心的喜悦，以及对擎天通信真挚的崇拜之情。 嗯，没错，崇拜。 虽然有点不应该，但是像擎天通信这样以自己一己之力，带着华夏通信行业一路前奔，并且超越西方先进技术水平的企业。 如果不去崇拜这样的企业，还应该崇拜什么样的企业？ 另外，他相信，随着擎天通信在电信业务上的技术曝光，公之于众，擎天通信将彻底成为世界通信行业，无人可以忽视的顶级巨头。 在全球，已经找不出第二家，像擎天通信这样经营固话网，移动通信网，无线寻呼和电信网络的存在。 再加上手机和寻呼机的生产，可以说但凡是跟通信有关的行当，擎天通信都进入了。 这样的企业恐怕在世界通信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巨无霸。 听张毅伟如此一说，沈伟不由楞了一下，直勾勾的盯着张毅伟看了三秒钟，这才嘴角微微抽动的说道：“张处，这些话等会再说吧。” 张毅伟点了点头之后，就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监督起剩下的技术验收。 听完沈伟的汇报，方辰诧异的看了沈伟一眼。 过了数息，这才说道：“等会，回去，我给你们庆功。” 闻言，沈伟虽然强忍着内心的笑意，但是咧到耳朵的嘴角，已然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暴露无疑。 此时此刻，沃伦·卡内基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虽然他听不到张毅伟和沈伟两人所说的话，当然了，听到了也听不懂。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从两人的表情和肢体动作上，读出来一些东西。 如果他没有揣摩错的话，两人恐怕已经达成了罪恶的勾当！ “如果等会，这个华夏人敢宣布胜利者是擎天通信，那么他要是不给我说个一二三出来，我一定要找驻华大使向他去申诉，甚至还要在媒体上曝光华夏这种罪恶行径。” “甚至，我还要联合朗讯、高通、富士通他们一起来造势，让擎天通信付出惨痛的代价，还他们一个公道！” 沃伦·卡内基表情冰冷，内心的愤怒难以自制道。 “我赞同！” 亨利重重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他并不喜欢沃伦·卡内基的所作所为，甚至脑子。 但如果沃伦·卡内基能争赢的话，那岂不是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在他的心中，也不认为，擎天通信能通过技术实力，堂堂正正的获胜。 说个不好听的，以他们现在拿出来的方案，已经是世界上最顶尖的方案，少了他们其中如何一家都无法完成。 换句话说，如果他们三家公司分散，任意一家来竞标的话，其拿出来的方案绝对不如现在。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擎天通信还能赢他们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擎天通信比他们三家公司中的任何一家都要强的多。 这种事情，且不说他感情上能不能接受，就说在现实中，是压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又足足等待了两个小时，张毅伟拿着最后的检测报告，宣布道：“经过专家团，三百五十一项逐项验证，其中比较优秀的方案是由擎天通信递交的，擎天通信的方案在各种各样的通过性，稳定性，网络连接响应速度……” 然而就在张毅伟滔滔不绝的念着的时候，已然忍无可忍的沃伦·卡内基，使劲拍了拍下桌面，直截了当的质问道：“我不服！擎天通信的技术实力肯定比不了我们！这绝对是暗箱操作的结果，我不认同！” 张毅伟眉头紧皱，一脸不善的看着沃伦·卡内基。 他着实没有想到，沃伦·卡内基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闹这么一出。 “沃伦·卡内基先生，如果你有异议的话，没关系，我这里有所有详细的验证数据，你自己看看，擎天通信的网络技术是不是比你们思科、世通、康宁这三家的网络技术先进，在一些关键指标上遥遥领先。” 张毅伟扬了扬手中的验证报告说道。 说真的，这也就是外国企业，要在乎点外交影响，如果是国内企业，敢这么无组织无纪律的朝他大声嚷嚷，他立马让其滚蛋，并且取消其未来一年参加国内电信招投标的资格。 技不如人，还不甘心认输！ 张毅伟鄙夷的看了沃伦·卡内基一眼。 不过下一瞬，他心中一道念头闪过，这也就是辛亏擎天通信的技术水平真的是高，如果像他当初所想的那样，稍微做点假，他大概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硬气。 “败犬之吠！”吴茂才一脸不屑的说道。 “人家赢了好几年，打遍全球无敌手，走哪赢哪，都已经赢麻了，现在居然输了，这事搁谁身上，谁恐怕都要嚎两句的。”方辰笑着说道。 吴茂才和沈伟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有些奇怪这样善解人意的话居然能从方辰的嘴中说出来，有点不像方辰的风格啊。 “所以说，你们要做的，就是多让思科这些美国企业输几次，输多了，他们也就习惯了。”方辰轻轻飘飘的说道。 闻言，沈伟和吴茂才面面相觑，这前后两句话的风格似乎转换的有点太快了吧？ 但两人一下子感觉舒心了不少，刚才的别扭劲瞬间不翼而飞。 “我不看你的狗屁验证报告，上面的数据全部都是假的！”沃伦·卡内基使劲挥了挥手，跟赶苍蝇似的，满是讥讽的说道。 这些华夏人给的数据，他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真以为他傻啊，写到纸上，写到验证报告上，那就是真的 说个不好听的，也就是这帮华夏人了，出了华夏，恐怕就算是三岁孩子，都知道这是在弄虚作假，私相授予。 说真的，如果华夏执意要把订单给擎天通信，他是没有意见的，毕竟这订单是华夏的，自己国家照顾自己企业，没说的，全世界都是这么个德行？ 但为什么要让他们思科三家参加呢？ 为什么非要让他们三家给擎天通信当垫脚石？ 此时此刻，沃伦·卡内基已经全然忘了，当初是他死乞白赖，非要求着驻华大使，让他们三家参加这次华夏骨干网的招投标，甚至为了开拓华夏市场，还拿出了三家公司最新的技术。 毕竟，在那时候，他是无限看好华夏的通信市场，认为其是未来十年，世界上通信发展最为迅猛的国家，没有之一的那种，思科只要能够进入华夏，必然能获得巨大的收益。 然而现在来看，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 “如果沃伦·卡内基，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到有关部门投诉我，甚至向法院请求支持，但现在，如果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只能表示这里不欢迎你。”张毅伟沉声说道。 这沃伦·卡内基真是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无所谓啊，你让保安把我扔出去，我立马就联系记者，等到明天，我就要让全世界知道，华夏的招投标充满了黑幕，让世界上其他国家的企业，千万不要来华夏。” 沃伦·卡内基针锋相对，毫不退让的说道。 既然已经输了，还不如让他好好的闹一闹，说不定能闹出点东西呢。 反正，让他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他是不甘心的。 听了这话，张毅伟面色一变，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骑虎难下了。 说真的，他现在把沃伦·卡内基拉出去，凌迟一万遍的心，绝对已经有了，但问题是他不能这么做。 如果真如沃伦·卡内基所说的那样，那事情可就真大发了，已经不是他承担不承担责任的事情，对于华夏的国际形象都是抹黑。 真是见鬼了都！ 他现在突然无比痛恨，当年局里咨询意见的时候，他还对让思科他们参加这次招投标表示了赞同。 当时，他是觉得这是国内的骨干网建设，一点差错都不能用，所以也就更加倾向于，技术更成熟，名气更大的思科他们。 “你打算怎么做？才能真正的心服口服？” 然而就在这时，方辰突然开口道。 第一千四六九章 没问题，怎么查出来问题 没想到方辰会突然开口，大家一下都愣住了。 张毅伟有些感激的看了方辰一眼，他知道方辰这是为他解围的，要不然的话，就以现在这场面，仅凭他自己，是很难收拾的。 “我服你个……心服口服？” 听到有人说话，本来下意识就要破口大骂的沃伦·卡内基，突然看清楚说话的居然是方辰，顿时嘴巴跟被马桶塞堵住了一般，瞬间语塞，吱吱呜呜了两声，这才说道。 但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最后四个字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 他这个人虽然狂妄，但并不是傻子，毕竟傻子也做不了斯坦福的副教授。 什么人能得罪的起，什么人得罪不起，他还是知道的。 像张毅伟这样的，他就是将其骂个狗血淋头，狗屁不是也毫无所谓。 反正，华夏市场他也进不来，而且他以后也没有打算进来。 不对，还是有一种进来的可能。 那就是这场擎天通信和电信局联合起来，拙劣的戏码彻底曝光，擎天通信铺设的骨干网根本无法使用，毛病频出，到那时候，华夏方面自然而然就会把他再次请进来。 既然是请进来的，那这点小矛盾肯定就不算什么了。 至于张毅伟，恐怕那时候已经因为担责而失去他现在的职位，更没了耀武扬威的资格。 但方辰就不一样了。 方辰又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华夏土豪，其在美中俄三国都有莫大的影响力。 他来之前，公司总裁和莱昂纳德就给他谈过，跟擎天通信竞争归跟擎天通信竞争，前往不要惹到方辰，要不然的话，别说在华夏了，就算是他回到美国，恐怕也会有大麻烦。 虽然当时，他嘴上有些不以为然，但心里还是清楚的。 论其实际财富，方辰绝然不会是世界第一，毕竟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的老牌家族，但方辰的财富，依旧是站在金字塔尖尖上的。 再加上方辰在美国的人脉和能量，别说他了，就算是莱昂纳德都招惹不起。 “嗯，没错，心服口服。” 方辰扬了扬下巴，再次重复了一遍。 “方先生，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太大，毕竟你们方案的各项技术指标超越我们思科、世通、康宁三家公司联合，拿出来的最完美方案，本身就是件没有一点可能的事情……” 说到这，沃伦·卡内基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除非说，你让我们的技术人员，工程师对你们擎天通信的全套设备，线路做一个检查，得出一份属于我们自己的数据，如果这份数据显示，你们的各项技术指标的确是超越了我们，那我就能心服口服。” 说完这话，沃伦·卡内基嘴角扯过一丝似有似无，讥讽的笑意看着方辰。 他觉得自己提出来的解决方案，十分公平，让他们自己来检查擎天通信的设备和线路，自然也就能证明擎天通信和电信局有没有弄虚作假。 但他可以笃定方辰不会答应。 甚至，他连借口都替方辰想好了。 比如说什么，‘没有这种竞争对手来检查的先例’，‘你们这是羞辱我们擎天通信’等等。 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对于能赢得这次招标，彻底击败擎天通信不报一点的希望。 所以能多恶心一下擎天通信，也是好的。 另外，这种捎带着能羞辱一下世界首富的机会，可不多。 沃伦·卡内基现在心中有种莫名的畅快感。 方辰沉吟了一下，说道：“似乎，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同意。” 这下轮到沃伦·卡内基和亨利彻底傻眼了，两人瞪大了燕京，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他们没听错吧，这样过分的要求，方辰居然答应了。 “方总，没必要吧？” 张毅伟神情微微激动的说道。 他自然对擎天通信的技术有信心，可是哪有这种让竞争对手来检查自己设备和线路的？ 这不是赤果果的羞辱，又是什么？ 而且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在他看来，方辰就是为了给他解围，为了不让他和局里这么难堪，所以才答应沃伦·卡内基这么非分的要求。 “方总，我觉得有点不合适。”沈伟也说道。 他倒不是觉得别的，只是觉得让思科他们的人，如此肆无忌惮的检查擎天通信的设备，万一他们悄悄的偷走点什么技术，内部资料，那公司岂不是亏大发了。 见张毅伟和沈伟两人都毫不出意料之外的站出来阻拦方辰，沃伦·卡内基的脸上的轻蔑和讥讽之意就更浓了。 “没关系，咱们也派人陪着点思科的人就是了，省的他们不懂乱动我们的设备，线路，软件。” 方辰笑着对沈伟说道。 沃伦·卡内基的意思，他自然全明白，但这事闹到最后，究竟是谁羞辱谁，恐怕不会如沃伦·卡内基的意。 闻言，沈伟的眼睛顿时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有擎天通信的人陪着，量思科他们的人，也使不出什么坏来。 见方辰坚持，张毅伟轻叹了一口气，也就没再说什么。 毕竟方辰所说的，的确是个很不错的解决方案，甚至是此刻唯一的解决办法，如果不让思科的人亲自检测一遍的话，沃伦·卡内基肯定是不会服气的。 只是这样，太委屈方辰，太委屈擎天通信了。 这下又轮到沃伦·卡内基和亨利目瞪口呆。 方辰没有虚晃一枪，而是真的答应了！ 说真的，如果在招投标的现场，有其他企业向他们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他们绝不会答应，而且还会在第二天，附上一张律师函。 开什么玩笑，又不是你们公司招投标，你们也只是个应标的，凭什么来检查我们的设备和线路，我还觉得你们是有预谋的，想要偷窃我们公司的技术。 足足过了一分钟，沃伦·卡内基这才缓过神来，看着方辰那张平淡自若的脸，心中顿时有点复杂，甚至还有点天人交战的意思。 方辰这一手，着实打的他有点措手不及。 而且，他的心中还忍不住升起了一道疑问，方辰凭什么干这么做？ 大家都是同行，思科还是国际上最先进的网络解决方案供应商，擎天通信不管搞什么猫腻，都一定骗不过他的。 莫非方辰是傻子？ 所以这才有点自信过头？ 但下一瞬，他就把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给扔到了外太空。 如果傻子能当上世界首富，那简直就是在羞辱全世界。 突然脑中一道念头闪过，他有些同情的看了方辰一眼。 他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个结果，那就是方辰被骗了！ 被他手下的人给骗了！ 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为什么擎天通信的技术水平明明不行，可方辰却敢让他检查的原因。 想到这，沃伦·卡内基突然朝着沈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已经可以预见到，等会彻底了解事情真相的方辰，会爆发出如何的雷霆之怒，沈伟会倒多大的霉。 说真的，如果他是方辰的话，等会杀了沈伟的心，恐怕都已经有了。 见沃伦·卡内基突然朝着自己笑，而且还笑的这么诡异，沈伟眉头微皱，轻声说道：“这老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整天的冷笑，这一天竟看他冷笑了。” 沈定星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觉得沃伦·卡内基怪的很。 “如果脑子没毛病的话，恐怕也不会闹这么一出。”沈定星头也不抬的说道。 沈伟楞了一下，然后认真一想，沈定星这话还真挺对的。 如果不是脑袋有毛病，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的场合上闹，甚至还要检查对手的设备。 说真的，如果不是方总兴致上来了，他才不搭理这种脑子有病的人。 “不过验证一下也就验证一下，真金不怕火炼，省的我们在外面，跟思科竞争的时候，再来这么一出。这是在国内，什么都好说，这要是在外面，以讹传讹，三人成虎的，鬼知道会怎么说咱们，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被中伤了。” 沈定星一遍忙碌着最后的技术交代，一边说道。 沈伟眨巴眨巴眼睛，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现在擎天通信已经逐渐往海外走去，而且电信网络绝对是擎天通信对外输出的一个重头戏。 所以说，绝对免不了跟思科再次竞争。 到那时候，鬼知道思科会说什么，那些没有一点节操的外媒们又会说什么。 经过上两次的事情之后，他已经领略了外媒煽风点火，污蔑的能力。 明明他这两次，都是堂堂正正，凭借着更好的技术，更便宜的价格赢了富士通、朗讯、高通他们，可到了外面，怎么就变成了他们凭借着华夏行政力量的庇护，真是岂有此理。 “行了，话也不多说，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看紧了这些思科的工程技术人员，不要让他们在检测报告上瞎写，编数据，更要防止他们对我们的设备、线路、软件做破坏。”沈定星嘱咐道。 擎天通信的工程技术人员使劲点了点头。 这帮外国佬，敢质疑他们辛辛苦苦，一点一点研制出来的技术，他们心里自然而然也憋着一团火。 沃伦·卡内基则冷眼看着擎天通信这一切，一点都没有要对他的人，嘱咐两句的意思。 他此时已经洞若观火，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再者说了，就擎天通信那点技术水平，只要他的人照实把数据给写上去，擎天通信就已经要一败涂地，不用添油加醋。 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张毅伟让电信局派出的专家团们，也跟着思科的人，看他们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再说了，三方一起，显得更加公平公正公开一些。 这下弄得检测队伍变得无比庞大，一台设备就有好几十个人围着，不说什么水泄不通吧，但绝对能形成堰塞湖。 等了半个小时，见他们的人还在检测，而且如果他没有看错，眼睛没有花的话，怎么他们这边的技术负责人，斯洛伦脸上的汗水怎么跟下雨似的，噗噗的往下滴。 莫不成，斯洛伦是打算用汗水把这些设备给浇短路吗？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按照正常情况来看，只要一些比较关键的检测项目出现重大误差，那他们这边就可以停止检测了。 毕竟通信设备，通信网络是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东西，任何一个地方出现重大误差，那就会导致整个网络的瘫痪。 而一个瘫痪的网络是不是合格的网络，恐怕人人心中会有有一个清晰的评价。 当然了，或许华夏电信局和擎天通信的评价跟世人会有点不一样。 而通常而言，半个小时已经足够检查到好几项关键项目了，怎么还不终止？ 难道，一直没有误差？ 而且斯洛伦现在的状态明显有点不对劲。 下一秒，沃伦·卡内基就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给扔出了脑海。 “你们这个技术负责人，身体有点虚啊！”亨利突然说道。 沃伦·卡内基顿时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指引他通往光明的道路一般。 对，没错，什么意外都没有，就是斯洛伦的身体太虚了。 “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只是为了公司，为了这个项目，不得不强撑着。” 闻言，亨利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从开始检测算起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见斯洛伦再也不终止检测，反而是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沃伦·卡内基顿时忍不住，直接朝其走去。 “斯洛伦，如果你的身体不舒服，那就休息吧，让别人来主持这次检测。” 闻言，斯洛伦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沃伦·卡内基。 过了十几秒，他才醒悟过来，沃伦·卡内基说的是什么。 “沃伦副总裁，我的身体好得很。” 说完这话，斯洛伦还蹦了几下，亮了亮自己发达的肱二头肌。 见状，沃伦·卡内基脸上有三条黑线滑下，毫不客气的说道：“身体既然好的很，为什么到现在还查不出问题。” “没有问题，你让我怎么查出来问题。” 似乎是被沃伦·卡内基的质疑气到了，斯洛伦也毫不客气的说道。 第一千四七零章 踢到铁板 “没有问题？” 听到这个他此时最不愿意听到的回答，沃伦·卡内基顿时彻底绷不住了，高声喊道，刺耳的叫声仿佛能穿透云霄。 “嗯，没有问题，最起码现在没有查出来任何问题。” 斯洛伦目不转睛的看着沃伦·卡内基，坚定的说道。 他的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说真的，他也想查出来问题，可问题是真没有问题。 如果是只有他们思科的人在查，或许还能动一点手脚，虽然不至于翻盘吧，但是给公司找一个体面输掉的借口，还是可以的。 毕竟，只要擎天通信的验证报告有一点点的瑕疵，那他们就可以说，这是擎天通信在作弊，他们并没有败在技术上，而是败给了那些肮脏的手段。 反正，只要有一项是有问题，有瑕疵的，哪怕擎天通信剩下的几百项检测项目都是出色的，都无所谓。 他们的媒体会将擎天通信有问题的那一项，彻底放大，只盯着这一点来做文章。 至于其他的有没有问题，又或者说有问题的这一项对于电信网络是不是致命的，那就没人在意了。 可现在，擎天通信以及电信局两拨人盯着他，他连动个鼠标都有几十双眼睛看着，他怎么做手脚？ 甚至，连他在填数据的时候，一个无关紧要，小数点后三位的数字写错了，都有七八个人立刻给他指出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说没有问题。 想到这，斯洛伦突然有些同情的看了沃伦·卡内基一眼，他能理解其为什么这么做。 但不得不说，沃伦·卡内基选错了对象，这下真是要踢到铁板上了，并且还不是一般的铁板，是坦克正前方那种，相当于一千毫米均质钢板的特殊钢板。 方辰、沈伟和张毅伟颇有兴趣的看着，沃伦·卡内基和斯洛伦上演的这场互咬大战。 谁能想到，沃伦·卡内基和斯洛伦这两个思科的高管，居然会在这掐起来，起了内讧。 再想到之前，沃伦·卡内基非要检查擎天通信的设备和线路。 沈伟和张毅伟着实有种活久见的感觉，真是一场场大戏联袂上演，让人看得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沃伦·卡内基彻底彻底呆住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结果。 说真的他想不通，真是想不通，为什么擎天通信的产品能好于他们思科三家的产品。 一瞬间，他真的有种斯洛伦被擎天通信给收买的感觉，要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为擎天通信说好话。 但他自己也知道这不可能，且不说斯洛伦已经为公司工作了十年，可以说公司刚刚成立没多久，斯洛伦就已经加入思科，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斯洛伦做技术负责人，并且斯洛伦，享受的各种薪资待遇并不低。 就说这次参加验证的思科员工，足足有三十多个人。 可现在这三十多个人，一个站出来，反对斯洛伦都没有，反而像是一群丢盔卸甲的败军之将，脸上写满了颓废，甚至一丝丝的恐慌。 就是那种发现自己并不再具备优势地位的恐慌。 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足以说明了所有。 “而且，我们发现，擎天通信分配给客户端的带宽是比我们多50%以上的，已经达到了200kps。”斯洛伦有些无奈的说道。 说真的，这种在技术上被其他公司战胜，甚至碾压的感觉，他自从加入到思科之后，就从未感受过了。 “不可能吧，擎天通信是不是偷偷多分配带宽了？要不然的话，他们分配给用户的带宽怎么会这么高，这已经超过了宽带网络的标准。” 在诧异之余，沃伦·卡内基顿时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管多分配带宽，算不算问题，还是只能算是一种作弊手段，但只要擎天通信不守规则，那就行。 他就可以将其，作为自己这次失败的借口。 说真的，斯洛伦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而且再加上方辰之前笃定的表情，他此时就算是再傻也差不多明白过来了。 想要在技术上，找出擎天通信的毛病，可能性的确不高。 不过，也就是到了现在，他才算是彻底知道，为什么方辰会这么毫不在意，让他随便检查。 而且之前，张毅伟和沈伟话语，表情所带来的信息，也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的臆想而已。 “不是，我问过擎天通信的人，他们的人说是应用了一种新技术，并不是多分配带宽了。而且从软件层面上来看，也是没有多分配，跟我们思科一样，也是差不多分配了两万个用户，并且在这两万个用户之后，还有比较大的富余量。” 斯洛伦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 说真的，在同样的总带宽之下，用户数不变，分配的带宽高了，而且还有相当大的富余量，这简直就是一种奇迹。 一般来说，2GBPS等于2000MBPS或者两百万KBPS，如果平均每个用户分配200KBPS的话，最多只能分配大约一万个用户。 但实际上，这么多用户是不可能同时在线的，通常来说，同一时间段能有20%到30%的用户在线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么电信营运商就可以根据这个数据，将用户数扩大三到四倍，这也就能保证，总带宽能时时刻刻将近满负荷。 那么理论上，用户数量乘以200KBPS，就是六百万到一千万的KBPS。 不过实际上，并不会这么极端，如果只是这样的数据，电信运营商大概会放出来五百万到八百万KBPS的量，并且将实际剩余的三四十万KBPS当做冗余量。 防止某一天，用户对网络的需求，突然超过了平常带宽的使用量，把电信网络挤爆。 不过，这只是理论数据，实际上，电信局同样的带宽，放给用户的数量比刚才提到的理论数据要多的多。 毕竟大部分的人，除了一些下载，又或者在网页看影片的时候，并不会将自己的带宽用到极限。 至于说像什么长城宽带之类的共享带宽网络，其实也是这么个道理，只是其做的更无耻一点。 其将从电信或者联通租来的带宽，做第二次分配，其分配数量通常是电信和联通，同样带宽用户数量的好几倍。 这也是为什么，一到晚上上网人多的时候，长城这类的共享带宽网络会变得奇卡无比。 更是为什么长城宽带明明是从电信和联通租的带宽，比电信和联通自营的成本要高，但是其售价能比电信和联通便宜好多的原因。 “真是见鬼了。” 听完斯洛伦这话，沃伦·卡内基眼中满是颓废的说道。 败了，他彻底的败了！ 败的心神口服。 他万万没有想到，最终居然会是这么个结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沃伦·卡内基突然清醒了过来，他对着斯洛伦说了一句：“查吧，能查多少就查多少，希望上帝能保佑我们，保佑思科。” 他此时已经不敢想象，如果等到明天，新闻报纸上播报出来，他们思科、世通和康宁三家电信网络供应商，居然在华夏遭遇的惨败，并且还是在最引以为傲的技术上输给了擎天通信。 这将对他们三家在业内的地位，造成怎样史无前例的重大打击。 甚至闹不好，不知道有多少个国家，多少个电信运营商会开始对他们三家产生质疑。 至于说，他这个思科华夏大区负责人，总裁的下场就更不用说了，大概率是没脸在思科继续待下去。 说真的，如果时光能倒流的话，华夏这个骨干网的订单就是比现在大一千倍，一万倍，他都不会来趟这趟浑水。 要不然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没吃到肉反而惹得一身腥的下场。 不，不是一身腥，而是惨烈的毒打。 看着沃伦·卡内基现在这幅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模样，斯洛伦心中的争斗心瞬间就熄灭了。 他苦笑了一声，且不说他跟沃伦·卡内基争不出胜负，就算是争出个胜负，他又能得到什么？ 公司就不责罚他了？ 外界就不嘲笑，不羞辱他了？ 这次竞标失败，将成为他人生最大的滑铁卢。 所以说，他和沃伦·卡内基没有胜利者，都是失败者。 重重的点了点头，斯洛伦就再也没说什么，再次投入到对擎天通信的检测中。 现在两人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查出来点问题，如果没有的话，一切皆休！ 又过了两个小时，随着斯洛伦将最后一项检测结果写在检测报告上，一旁的沃伦·卡内基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机房。 虽然他并没有去看检测报告上写的是什么，但结果却都已经明了。 他并没有见到任何翻盘的希望，以及胜利的可能。 哪怕连一点点体面退出的可能，擎天通信都没有给他们。 胜利了！ 沈伟和张毅伟，以及其他擎天通信员工和衷心希望擎天通信能赢得这次竞标，为华夏人争口气，让华夏用到自己核心技术电信网络的电信局职工，都真心的欢呼了起来。 他们既是在为擎天通信欢呼，更是为自建国以来四十多年，为华夏通信事业科技进步付出不懈努力的科研工作者，工程技术人员以及数以百万通信人而欢呼。 在建国之前，华夏即便已经有了电话网络，但这些无不是从国外进口的设备，甚至连安装和维护，都是由国外负责。 也就是建国之后，华夏这才生产出了属于自己，第一批磁石交换机，建设了第一批真正大范围，连同全国的固话网络。 然而到今天，面对电信网络这个国际上最为先进的通信网络，华夏不但自己有能力建设，并且还超越了美国，超越了西方。 可以说，几十年，数百万通信人的努力和坚持，以及付出都没有白费。 再加上擎天通信的移动网络，此时的华夏已经有资格说，在通信领域，华夏已经彻底站在了世界一流位置，不会再受制于人了 沈伟更是对未来冲出华夏，走向全世界，充满了信心。 连思科、世通和康宁这样的世界顶级组合，他们都已经战胜了，哪还有什么订单是他们拿不下的？ 并且这次擎天通信对思科、世通和康宁是全面的碾压，不但技术领先，并且以前一贯的优势，成本优势也保持的很好。 如果不是这次，上面有意扶持擎天通信，是以固定总额招标，不考虑两家的价格差异，只考虑产品的优劣。 他有信心，比思科他们的报价至少低百分之三十以上。 想到这，他不由笑了，本来思科看到这次不用竞标价格，不管是谁竞标成功，都是按照六十三亿华夏币支付，还以为是照顾他们。 毕竟思科他们也知道，如果将价格因素考虑进去的话，那擎天通信一定有很大的优势。 但他们哪知道，这是上面给擎天通信的扶持，是对擎天通信辛苦研究的奖励。 为了研究这些电信技术，擎天通信前前后后已经投入了将近三十多亿，直接参与科研技术人员数千人，如果再算上那些科研院所的教授、研究员、研究生们等等。 恐怕有两三万华夏通信科研技术人员在为这些电信技术做支持。 要不然的话，擎天通信也不可能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内，拿出来这样全面超越思科、世通和康宁的技术。 所以说，这场胜利是属于全体华夏通信人的 纸究竟能不能包住火恐怕是另说，可思科、世通和康宁在华夏竞标骨干网的建设，居然惨遭失败这消息，绝然瞒不过那些鼻子比狗还灵的西方媒体。 一夜之间，这些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西方。 第一千四七一章 抄袭的可能 “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交代，把事情的所有经过都告诉我！” 思科总裁，钱伯斯将一份写着《美国联军四十年后，再在华夏惨遭滑铁卢》的报纸狠狠的摔在了沃伦·卡内基面前，怒不可遏的说道。 沃伦·卡内基瑟瑟发抖，想说什么，但半天却没有一个音节从嘴中冒出来。 他有点被钱伯斯吓到了。 平日里钱伯斯给他，给大家的形象，不过是个亲切，带着一丝丝老牌作风，甚至像是个六十岁以上老人的和事佬。 做事说话都温吞吞的，一点都没有四十岁年轻人的朝气和锐气。 再加上他自持资历和年纪都要比钱伯斯老的多，所以一直也不怎么将钱伯斯给放到眼中。 也就是今天，钱伯斯这才真正展露了他的獠牙！ 他早应该想到的，钱伯斯在五年前刚刚加入思科的时候，就以雷霆手段收购了整整十四家电信网络公司。 这些网络公司的创始人，经理人自然是不愿意，可都被钱伯斯以光速飞快的摆平了。其中的手段简直不足以为外人道。 也正是因为收购了这十四家电信网络公司，这才奠定了思科在电信网络无上王者的地位，更是将思科的营收从六年前的七亿美元，带领到现在的将近二百亿美元，足足翻了三十倍。 钱伯斯也不催促，只是面色阴冷可怖的看着沃伦·卡内基。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将沃伦·卡内基一刀刀活剐的心都已经有了。 当初是沃伦·卡内基非觉得华夏市场发展前景好，死皮赖脸非要去的华夏，他当初虽然心里有所不同意，但还是给予了沃伦·卡内基大量的资源支持。 现在可好，沃伦·卡内基居然让思科在华夏遭遇了史无前例的惨败。 将思科，乃至于美国电信网络，互联网的脸面都彻底给丢尽了。 为了不刺激舆论，在出事的时候，他并没有立刻发声回应，而是在第一时间找人去给这些媒体商谈，之前已经发布过的新闻就算了，但希望他们不要再发什么后续新闻。 可以说，为了掩盖这次的失败，他广告费都足足花了两亿美元，连那种只能称之为地区杂志的九流杂志，都撒了好几十万美元。 当然了，这两个亿并不是说完全打了水漂，最起码还是换到了点广告，只是这些广告都卖出了平日里卖不出的高价而已。 他这钱花的憋屈。 另一方面，他在当天晚上就直接将沃伦·卡内基给召回了美国，他要当面向沃伦·卡内基问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神奇的事情，为什么思科会在华夏失败。 更别说，这次还不是思科一家公司参加竞标，而是跟世通，以及康宁联合竞标，这就更没有失败的可能。 沉默了半天，沃伦·卡内基这才缓过神来，磕磕绊绊的将事情的所有经过和缘由说个清楚。 他本来还想添油加醋，降低一下自己的责任，但是看到沃伦·卡内基那双如同鹰一般的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会随时飞扑而下，扼杀他的喉咙，他什么谎言都不敢说了，只能一五一十的老实交代。 “你的意思是说，擎天通信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硬碰硬的彻底击败了我们？”钱伯斯诧异的说道。 别说这事钱伯斯不相信，其他思科的高管，副总裁们也同样不相信。 思科自从六年前，大肆扩张之后，尤其是搭上这次互联网建设的浪潮，如果以技术实力而言，绝对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可能败在擎天通信这么一个电信网络领域的新兵。 “还真是这样，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把斯洛伦给叫过来。”沃伦·卡内基一脸无奈的说道。 他能理解钱伯斯他们。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是整个事件的亲历者，只是听别人去说的话，他恐怕也不会相信。 在狐疑之下，钱伯斯命人将斯洛伦也给叫了过来。 好吧，跟沃伦·卡内基所说的话，同出一辙，而且斯洛伦还拿出了一份当时擎天通信的各项检测项目记录。 看着这一张张的白纸黑字，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只有瞳孔放大，其中写着震惊、惊悚之类的字样。 他们此时的感觉，恐怕跟钢铁侠等人突然发现在非洲大陆深处，藏着一个科技力远超他们认知的瓦坎达一样，整个世界观都被震碎了。 华夏不是科技荒漠吗？ 华夏的产品不都是抄袭他们西方世界吗？ 华夏不是最近五百年，都没有发明过什么影响世界的产品了吗？ 上次，华夏发明影响世界的产品，还是明朝时发明的牙刷。 怎么会突然蹦出来个擎天通信，在技术上，实打实的战胜了思科，战胜了美国。 “这真是个恐怖的对手，是我们掉以轻心了。” 过了许久，钱伯斯幽幽的说道，这话显然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虽然思科在内部，并不提倡技术崇拜，但毫无疑问，思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技术实力，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快成为全球电信网络领域的霸主。 可现在擎天通信从技术上超越了思科，那简直跟掀了思科的饭碗差不多，他怎么能不恐慌。 “好了，沃伦，是我错怪你了，你做的很好，甚至没人在那种情况下做的比你还好，我对我刚才恶劣的态度向你道歉。” 钱伯斯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扭过身来，一脸真挚的对着沃伦·卡内基说道。 看到钱伯斯这模样，沃伦·卡内基不由觉得神情一恍惚，好像那个他之前熟悉的钱伯斯又回来了。 之前钱伯斯就一直是以这幅面孔来对待他的。 但他自己内心深处很清楚，他和钱伯斯的关系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要怪的话，真是要怪那些该死的媒体，以及朗讯、高通这些混蛋。”钱伯斯有些无奈的说道。 虽说沃伦·卡内基是华夏区的总裁，这次竞标的所有责任都应该由沃伦·卡内基来负责，但他平心而论，沃伦·卡内基虽然有时候作风很无理，但大体上并没有什么毛病。 毕竟沃伦·卡内基也算是公司有数的高管，之前执掌北美大区都好几年了，如果不是北美的发展已经即将陷入瓶颈，沃伦·卡内基很难跑到华夏的。 甚至他想了想，觉得就算是他亲自带队去竞标，恐怕也是这个下场，说不定比沃伦·卡内基还要惨。 反正他是拉不下脸，在竞标现场，闹着去验证竞争对手的设备和线路。 可以说任谁来看，都不得不承认擎天通信赢的漂亮，无可挑剔。 但问题是，思科其实是可以更小心的，甚至是压根就不去华夏，不去趟这趟浑水。 毕竟，只要思科没跟擎天通信正面碰过，那就没人会觉得思科的技术居然会不如擎天通信。 可什么导致的他们，觉得思科去华夏能够横扫八方，订单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 按道理说，擎天通信已经战胜了那么多世界著名的通信企业，他们应该提高警惕才对。 可实际上，即便是他，也从未将擎天通信放在眼中，研究擎天通信的时候，更多则是会研究擎天通信的老板——方辰。 觉得方辰在华夏的能量，将成为思科竞标成功的最大阻拦网。 之所以造成这一切，不就是因为那些媒体记者，在无限制的贬低抹黑擎天通信，让他们觉得擎天通信不过尔尔，压根不用放到眼中的！ 甚至此时，他仔细想起来，不管是朗讯、还是高通、诺基亚、东倭电气、富士通、摩托罗拉等等，这些在华夏同样遭遇滑铁卢的企业，没有一个高管曾经在大众面前说过一次，擎天通信的获胜是靠着华夏行政力量的庇护。 如果有人问的话，通常就是保持沉默。 完全就是那些媒体在瞎说。 对于朗讯和高通这些擎天通信手下败将的做法，他此时还是十分能够感同身受的。 毕竟这种自己丢大脸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妙，更不符合美国对华夏的一贯描述。 在美国媒体的描述中，华夏还都是大辫子，穿着长袍呢，这样一个腐朽落后的国家，怎么可能出现现代科技，更别说打败美国的一众高科技企业了。 现在可好，他们思科也被带沟里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对我们未来的订单会起到致命的影响！”沃伦·卡内基眼巴巴的看着钱伯斯。 如果是输给美国其他企业，又或者欧洲企业，还好说一些，可输给擎天通信这么个华夏企业，且不说美国人的感情接受不了，就说他们其他的合作伙伴，甲方恐怕就更接受不了。 如果找不到个合适的理由，借口来证明，思科这次的失败只是一个意外，又或者另有隐情，那对于思科的声望和未来订单，绝对是巨大的影响。 钱伯斯轻轻点了点头，就最近这几天，已经有二十多家，思科的自身合作伙伴，发邮件又或者打电话来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思科是不是真的在华夏失败了。 但都被他打个哈哈，说自己也不清楚，需要等到沃伦·卡内基回来才清楚，给打发了。 如果让这些合作伙伴知道这是真事的话，思科的损失至少是以十亿美元来计算的。 这样的代价是他也背负不起的，闹不好董事会就会把他给撵走。 他在思科待的这五年，之所以一直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因为他知道，思科是他最好证明自己能力的平台，如果他在思科都失败的话，那恐怕不会有人给他机会，再经营一家这样前途无量的企业。 “这样吧，擎天通信的技术上暂时超越我们，已经是无法抹灭的事实，现在舆论如此凶猛，如果强行否认，只会让思科更为丢脸。但并不代表，不能从其他方面做文章……” 说到这，钱伯斯突然直勾勾的看着斯洛伦，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斯洛伦，我问你，你觉得擎天通信使用的技术有没有跟我们思科相似的地方？” 虽然有些奇怪钱伯斯为什么会这么问。 斯洛伦思考了一下，说道：“相像的地方的确是有，而且还不少，产品功能也大同小异，毕竟大家都是电信网络技术。” “没办法，作为工程技术，肯定有一些技术的指导意见和思路，甚至结果是从论文上获得的，这对于全球电信网络企业都是一样的。” 虽说电信网络技术繁多，但有一些基本的理论，技术，甚至定理是肯定绕不过去的。 就跟造民用轿车一样，有几个是可以不用轮子的？ 但不能说你用轮子，我也用轮子，那就是抄袭吧？ 所以说，擎天通信在技术上甚至软件功能上，跟思科有相似的地方，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甚至将全球的电信网络企业有一个算一个，都拉出来，只要是其能做出来的产品，那都是大同小异的。 技术上的差距，只存在于一家企业只能做固化网交换机，另一家已经开始做起了电信交换机，让数据网络和电话网络并存之间。 同一代的产品，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对于斯洛伦的回答，钱伯斯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径直又问道：“那你觉得，是我们的电信网络技术研发出来的早，还是擎天通信的电信网络技术研发的早？” “当然是我们的早了，我们已经在电信网络耕耘了十年，而擎天通信据我所知，还是去年才正式开始涉足电信网络，如果单说时间的话，两家的差距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斯洛伦诧异的看着钱伯斯，他真的有些无法理解，钱伯斯为什么会提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那你觉得，既然技术上都差不多，而且我们的时间还比擎天通信早的多，那会不会存在一种，擎天通信抄袭我们技术的可能？”钱伯斯缓缓说道。 斯洛伦和沃伦·卡内基，乃至于整个屋子里所有的思科高管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着钱伯斯。 第一千四七二章 无法洗清的污点 听完钱伯斯这段话，沃伦·卡内基和斯洛伦他们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甚至连灵魂都为之战栗，颤抖！ 太吓人了！ 钱伯斯所说的话，已经越过了他们本来就不多的底线，这样的手段已经不是腌臜，简直就是恶毒！ “擎天通信不是没有问题吗？那我们就给他制造问题。” 钱伯斯声调低沉的缓缓说道，眼睛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光芒。 他承认擎天通信的异军突起，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其从技术上更是对思科进行了一次完美的打击。 但并不代表擎天通信就真的毫无破绽。 其成立的时间太短，在业内声望不够，而且还有之前所谓的“斑斑劣迹”，甚至就连其是华夏公司，本身就带着原罪。 如果现在媒体上说一家华夏企业搞抄袭，恐怕没有一个观众，读者的觉得奇怪，只会觉得再理所当然不过。 甚至在人们的印象中，不抄袭，不山寨的华夏企业，压根就是不存在的。 毕竟这是事实。 现阶段的华夏企业，不就是以抄袭山寨居多吗？ 至于说，擎天通信是不是万花丛中一点绿，出淤泥而不染，没有人会在意的，大家只会用自己惯性，已经形成定理的思维去看待这些事情。 更不会认为，在企业乃至于国家发展中，抄袭，山寨本来就是一条必须要走的路，更是后来者追赶前者的不二法门。 美国工业崛起的时候，不同样都是在模仿英国和德国，并且这一历程长达五十年之久。 东倭虽然短一点，但是也抄袭了美国和欧洲三十年，至于什么南高丽，弯弯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说，他相信他一旦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擎天通信的身上，擎天通信恐怕就是有一百张嘴，都无法解释清楚。 思科现在面临的危机自然而然也就解除了。 没有人会认真思考，为什么擎天通信这么个抄袭者，抄袭的是思科的卷子，但考的分数居然比思科还高，这是件不合理的事情。 没人的！ “这倒是个可行性不错的办法，问题应该是都给解决了。” 沃伦·卡内基脸上露出些许复杂神色说道。 钱伯斯果真是技高一筹，怪不得当初选拔总裁的时候，并没有把他选上，而是从外面将钱伯斯空降了过来。 他也参与过不少的招投标，也输过一些，但大部分都是因为思科的价格高于竞争对手，这样就算是输了，那也好说。 一些极少数是因为技术又或者其他原因输的，他也做过不少抓住对手不如思科的地方，大肆攻击，将其塑造成一场不公平的竞标过，完美的维护了思科的形象。 但前提是，对手的确有不如思科的地方，哪怕只有一点点。 像擎天通信这样完美无缺，胜的让他无话可说的通信企业，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同样的总带宽，居然分配给用户的带宽比思科的要高50%以上，真是想想都觉得恐怖，这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认知，完全是另一层面，下一代的通信技术了。 所以说，既然他嘴上这样那样的，但心中却是服气的，甚至忍不住对擎天通信竖个大拇指。 毕竟擎天通信推动了下一代电信技术的进步，造福于整个社会，整个地球。 那么按道理说，这样的企业应该是无懈可击的才对，可钱伯斯却硬生生的无中生有，造出了一个擎天通信根本无法洗清的污点。 可谁知道钱伯斯居然摇了摇头：“这只是一时的，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擎天通信跟我们的竞争。” 现在擎天通信的触角基本上都是在华夏，那自然是随便他们黑，不管他们怎么说，擎天通信都是还不上嘴的。 可如果擎天通信一旦走出华夏呢？ 参与到其他国家的电信业务竞争呢？ 那恐怕就是另外一个事情了。 这就要说到通信行业的一个特殊性。 通信行业作为一个国家的重要组成部分，涉及到整个国家的安全和经济发展，而且再加上其具有高科技和高投入的特点。 那也就决定了，通信设备企业所面对的客户，只能是少数的专业电信运营商，或者邮政部门。 甚至在欧洲，一些小国家，整个国家都没有电信运营商，其国家的电信业务是由其他国家的电信运营商捎带着负责的。 毕竟自己独立经营一个电信运营商，去架设线路，建设机房，购买安装设备，实在是成本太大了，而市场太小的话，闹不好连投资都收不回来，自然不如交给别的国家电信运营商来做。 这些电信运营商大都是年营收数亿，甚至数十亿，上百亿美元的存在，他们自然有能力去选择真正好的，便宜的设备供应商。 并且他们有一套完整且科学的考查方式，而不是受到舆论和固有观念的影响。 这一点跟普通消费级电子产品，人云亦云，推销员推销什么，电视里、广告里、报刊杂志里谁说好，甚至就是因为代言人是他喜欢的人，大众就会偏向谁，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说，只要擎天通信离开华夏，参加几次竞标，就完全可以改变那些电信运营商和邮政部门的观念，让他们的大门为其敞开。 那么思科营造的这些谎言，自然不攻自破。 这也是为什么，媒体们疯狂攻击擎天通信，而朗讯、富士通、高通、爱立信他们并没有跟风的原因。 就是怕，哪一天擎天通信前往世界市场后，自己惨遭打脸。 除非说，擎天通信以后就在华夏范围内厮混。 但是纵观擎天通信自成立以来的所作所为，尤其是还有方辰这么个老板，恐怕想想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如何应对后面可能会发生的问题，就是他必须要考虑的事情。 对于朗讯、富士通他们的负责人来说，没有想到其中存在的问题，又或者得过且过，过一天算一天，而且擎天通信扬帆出海的时候，说不定他们已经离任了。 这种种的原因，导致他们不作为，不去想办法改变未来悲惨的命运。 但他钱伯斯不是这样的人！ 他已经打算执掌思科至少三十年，将思科带领成为世界上最庞大，也是最伟大的通信设备企业，甚至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制定电信规则。 “怎么做？” 沃伦·卡内基楞了一下，一脸懵逼的问道。 现在的危机能够解除，对于他来说，就已经是不错了，至于后面的事情，他想不到，也不愿意想。 “一方面我们要保持沉默，不管外面媒体上怎么说，公司的发言人，高管们，都不要针对这次输给擎天通信发表任何的意见。” “另一方面，我们要努力的研发技术，这次你们拿了一些擎天通信产品验证结果来，虽然用处不大，但是能让我们充分的意识到，跟擎天通信之间的差距，让我们有追赶的目标。” “再者，我记得擎天通信不是跟美国的一些科研机构有合作，并且其中还有斯坦福大学的，我们可以打听一下，看能不能争取，把他们给擎天通信的研究成果拿过来用，融入到我们思科自己的产品中。” 听钱伯斯说到这，众人不由再次倒吸一口冷气，甚至钱伯斯那张平静如水的面容，在他们的眼中，突然变得无比狰狞可怖。 如果说之前给擎天通信扣上一顶“抄袭者”的屎盆子只是阴毒，只是无耻的话，那钱伯斯这样摆明了要偷窃擎天通信的技术，简直已经跟魔鬼无异了。 就如基督教《圣经》《约翰一书》第三章第八节则说：“犯罪的便属魔鬼，因为魔鬼从起初就犯罪。” 神认为只有魔鬼生来才会犯罪，而人类一旦犯了罪，那就是被打入了魔鬼中。 而钱伯斯这样，如果真的论起来，那可不就是犯罪了。 既然是擎天通信跟科研院所投资合作，所获得的技术，自然应该属于擎天通信，其他企业用了，就是盗窃，侵犯擎天通信的知识产权。 一瞬间，众人顿时陷入了犹豫中。 如果说构陷，说一点无中生有的东西来中伤擎天通信，他们还是能做得出来，心里也没有什么负担。 毕竟能坐到他们现在的位置上，多多少少还是要有点心狠手辣的属性才行。 可赤果果的犯罪，那就值得商量。 更别说，钱伯斯还要将抄袭的帽子扣在擎天通信头上，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沃伦·卡内基突然有些庆幸，自己这几年虽然看不上钱伯斯，但是还没有搞过什么明目张胆上钱伯斯下不来台的事情。 要不然，以钱伯斯今天表现出来的阴狠毒辣，恐怕他就是有九条命，也死了。 “没那么可怕，无所谓的事情，而且现在我们在暗，擎天通信在明，擎天通信并不知道我们要这么做。” “一旦我们获得擎天通信的技术，并且将这些技术用到我们自己的产品上，并且做好充足的准备，我相信一旦起诉的话，胜诉的一定是我们，不要忘记我们是美国企业。” 钱伯斯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众人再次一愣，钱伯斯居然还要起诉擎天通信！ “起诉？” 沃伦·卡内基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嗯，没错，是起诉擎天通信，如果不起诉擎天通信的话，有怎么能将抄袭，盗窃的名头彻底按死在擎天通信身上！让擎天通信永远不得翻身！” 说真的，擎天通信这个突然蹦出来，无比强大的对手，让他害怕了！ 所以说，他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将擎天通信彻底置于死地，要不然的话，擎天通信总有一天会成为他们思科的心腹大患。 而获得法院的判决，法律的支持，不正是最好的将擎天通信，彻底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方式！ 他相信有完善的准备，再加上打擎天通信个措手不及，以及美国法院的偏向，他获得胜利还是有可能的。 至于说，擎天通信会不会在华夏也起诉思科，他并不担心。 看这世界各国，是相信美国的判决多一些，还是相信华夏的判决多一些，其结果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行了，不要说了，思科和我们的生死存亡就看这一次！我想你们也不想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灰溜溜的再去找工作吧？而且我也不是说现在就让你们起诉擎天通信，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我们总是有机会的。” 此时此刻的钱伯斯，就如同一条吐着信子，咄咄逼人，獠牙中充满毒液的眼镜蛇一般。 沃伦·卡内基等人则陷入了沉默当中，久久不说话。 现在他们大权在握，一年的年薪高达两三百万美元，这样的薪资待遇怎么可能舍得放弃。 而如果思科倒的话，他们的下场肯定是好不到哪去，除了少数人或许还能找到跟现在相匹配的工作以外，其他人的生活肯定是一一落千丈。 看看美国街头的流浪汉们，有不少都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公司高管，就是因为公司垮了之后，坐吃山空，这才沦为流浪汉。 最终沃伦·卡内基只能心一横，牙一咬说道：“我在斯坦福还有不少，还在担任教职的朋友，我可以向他们打听一下，看是不是能把擎天通信的技术成果给我们，又或者我们出钱，让他们再做一个核心一模一样，只是外表做一些更改的技术成果。” 既然已经如此了，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反正他是舍不得自己的大房子和豪车，更不愿意沦为流浪汉。 闻言，钱伯斯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他这些年留着沃伦·卡内基很是有点用了。 其他思科的高管们，也纷纷建言献策，将自己各种各样用得上的关系给摆了出来。 他们都是在通信行业耕耘至少二十年的人物，一旦发动起来，这人脉还是十分丰厚的。 然而就在思科已经紧锣密鼓的打算编织出一张，针对擎天通信的罗网时，方辰则已经在忙活，成立电信公司的事情。 第一千四七三章 擎天电信 中关村擎天之家。 也没有大张旗鼓，方辰一身休闲打扮，鼻子上还架了个墨镜，舔着冰淇淋，带着苏妍坐在擎天之家的椅子上。 他瞅着来往办电信网络业务的用户们，考量着擎天之家员工们的表现，以及对新业务的熟练程度。 “你这是搞哪门子的微服私访，而且还全副武装，探头探脑的，生怕别人认出来。” 苏妍对方大资本家发出了无情的嘲笑。 古代皇帝或许还有搞微服私访的必要性，可方辰作为一个现代企业老板，去考察自己的店铺，还要做出这幅打扮，真是有点搞笑了。 方辰老脸一红，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这不是不想让大家麻烦，所以才这么过来的。” 中关村擎天之家因为距离近的缘故，差不多是他最经常来的擎天之家了，有很多关于擎天之家和擎天新产品的动向，他都是从中关村店了解到的。 所以久而久之，擎天之家的员工们对他也就比较熟悉。 如果他来的话，少不了店长陪同，店员如临大敌，而且不出意料的话，区域经理，城市经理都会过来。 这阵仗实在是太大了，也没有必要，他取出来看一看的，看一眼就走。 因为段勇平和沈伟的建议，他虽然新成立了一家名为擎天电信的企业，但实际上也就完成了工商注册，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办。 甚至擎天电信连一个专门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都没有，也就是在擎天大厦的零售部找了几个行政人员来处理一些下面擎天之家遇到的一些问题，财务都是总公司这边负责。 一想到这，方辰都有些想笑，未来华夏唯二或者唯三的电信运营商，营收上千亿的存在，在草创初期居然连个办公室都没有，似乎也挺可怜的。 但也没办法，谁让擎天电信的主要业务都被擎天之家和擎天通信给分担了。 其实电信业务主要就是两个方面，一个是前端的接待，一个是后端的安装和维护。 而擎天之家则主要负责擎天电信的前端接待。 这也是擎天之家的优势所在，擎天之家现在在全国已经有两千二百多家，基本上已经遍布整个华夏所有县区，这对于用户办理业务来说显然是个极大的方便。 甚至就以方便性而言，就连华夏电信公司跟擎天之家都没法比。 并且擎天之家的职工们，本来从事的就是零售服务，对于她们来说，负责将有网络需求的用户登记下来，然后在转到擎天通信的技术工程人员手中，由他们负责具体的安装调试工作，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捎带手而已。 售后维修也同样是如此，由擎天之家的员工记录然后转给擎天通信的技术工程人员。 这极大的减少了擎天对于电信业务的投资成本。 一想到自己还要花差不多将近二百亿来推进北方十五个省市的电信网络业务，以及相应的带宽网络服务器，以及每年至少十亿以上的运维费用，方辰都有些头大的感觉。 这真是为国垫资了。 之前为了卖交换机，虽然他也为国内的交换机业务垫资了一百八十个亿，但总算还是有盼头的，两年后就能见到回头钱了。 可这些电信业务的花费，却是只能实打实的从用户手中收取，而以现在国内的财富水平，对互联网络的认知和需求，估计没个五年以上的时间，他这钱是收不回来的。 对了，还有辅根服务器的建设，也差不多要五个亿以上。 什么叫做花钱如流水，这就叫做花钱如流水，方辰算过了，擎天现在一天的花费就在三亿以上。 “你就打算一直把擎天电信这么凑合着？”苏妍添了口冰淇淋，一脸好奇的问道。 她虽然并不怎么关心擎天的事情，但也没少听方辰说，华夏的电信业务未来将无比庞大，甚至超越现在的擎天都不是不可能的。 这样有着无限前景的公司，现在如此却如此的憋屈，其实想想挺为之感到心疼的。 “这个当然不会，现在有网络需求的用户并不多，这已经正式运营了一个多月了，开通电信业务的四百多家擎天之家，也就收到了八千多份的电信网络开通申请，平均下来，一家一天连一单业务都没有，这样的业务量显然是没有额外再建立一个新公司，配一整套人员的必要。” “等过了三五年时间，国内对电信网络的需求增多，擎天电信自然是会独立出来的。”方辰说道。 虽然他已经极力的压缩申请电信网络的开通费用，但是因为前期成本实在是太贵了，现在拉一条200KBPS的宽带网络，开通费用还是要一万两千块钱左右，并且每个月的宽带使用费还要一千五百块钱。 只能说比前一世，动辄两万的开通费用以及同样昂贵的包年费用要便宜一些而已。 然而这样的价格肯定不是普通用户能够承担起的，所以来申请开通的，就是一些政府机构，企事业单位。 这个业务量自然也就上不去，只要说等过了三五年，将建设成本收回来一部分，尤其是随着技术的进步，将电信网络的建设成本给降下来，还有人们对互联网的需求再上几个台阶，这时用户办电信业务的热情才能被彻底激发出来。 他相信这一天应该并不远，尤其是千禧年左右，华夏的各大网络公司相继成立，人们在网络上能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互联网也越来越像另一个世界。 而且《奇迹》、《传奇》等网络游戏的诞生，也极大的推进了电信业务的发展。 尤其是网吧们为了招揽用户，开通网络的钱，他们还是舍得掏的，也是必须掏的。 毕竟随着网络游戏的上线，那时候的人们已经不满足《红警》、《星际》、《魔兽争霸》等单机游戏了。 那么也就意味着开通网络对于网吧来说，是刚需，是生产工具的一种。 而生产工具的特性就是，只要能带来利润，那就不在意成本是多少。 荷兰的光刻机一台上亿美元，够贵的吧，但不还是抢着买。 这也是为什么游戏玩家们跟矿老板抢不过显卡的原因。 人家购买显卡是作为生产工具，不管多贵，只要有利可图就敢下手。 而游戏玩家购买显卡只是作为消费品，来满足自己的一些心理需求，这样的需求显然是承受不了太多的溢价。 所以说，他现在做的就是只能等，将北方的电信网络建设好，然后慢慢的等待其开花结果，破茧成蝶的那一刻。 不过比较欣慰的是，华夏电信公司建设南方的电信网络还是要给请擎天通信掏钱的，设备线路一个都不能少。 只是说为了支持国内电信事业的发展，擎天通信的利润不能太高，各种杂七杂八的成本除下去，能有个25%的利润。 那么按照华夏电信的建设规划目标，擎天通信至少能从其身上赚个四五十亿，勉强算是将擎天通信在电信方面的研发费用给分担了。 说到底，擎天通信想要在电信业务这块挣钱，就必须走到海外去！ 苏妍点了点头之后，就专心吃起了自己的冰淇淋。 对于她而言，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只是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女朋友，理应有的一些关心而已。 实际上，她对于擎天的好坏，尤其是擎天下面子公司某项业务的好与坏，真的是不怎么在意。 且不说陪着方辰一路走过来，她对方辰，对擎天有信心，就说真出了问题又如何？ 甚至哪怕擎天垮了又如何？ 只要方辰不欠一屁股的债，她觉得凭借自己的能力，养着方辰，让方辰过上普普通通的小日子，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虽然那时候，方辰不能想走就走了，也不能吃顿饭就好几千块钱，更没有私人飞机可坐，但是两人偶尔拿个五十块钱出来，吃顿好的，还是可以的。 可以说，她除了会担心方辰的精神心情会为此受到影响以外，擎天如何如何，她并不在意。 想到这，她突然看向了方辰，眼神更是变得柔情似水了起来。 她曾经也有过仗剑走天涯，学着自己的祖父们，披肝沥胆，为国家作出一番了不得的贡献，让世人铭记，更让自己觉得这一世没有白活的理想。 可现在，她只想陪着方辰，静静的在这个世界走下去。 她现在之所以还能一心扑在科研上，那也是因为方辰支持她，而且方辰的事业，方辰背负的东西，并不足以让方辰有更多的时间来陪着她。 而女人又显然不是个能够太闲着的生物，所以说她需要东西来打发，没有方辰陪着的日子。 但如果方辰觉得她做科研不好的话，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放下手中的试验器具，回到方辰身边，做他的小女人。 “怎么，吃的碗里，看着锅里的？还想把我手里这冰淇淋给吃了？” 见苏妍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而且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方辰一脸警惕的说道。 闻言，苏妍瞬间觉得自己天灵盖都要炸了，看向方辰的眼睛更是蕴藏着浓浓的怒意！ 这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我就是想吃了！” 说完这话，苏妍毫不犹豫的一口将方辰手中的冰淇淋球咬下半个，并且示威似的朝着方辰使劲咀嚼。 见苏妍这幅气鼓鼓的模样，方辰不由哑然失笑。 “想吃就吃呗，又不是不给你买，只要你不吃坏肚子，我给你买一座冰淇淋厂都可以。” 方辰将手中剩下的冰淇淋塞在苏妍的手中，哭笑不得道。 他堂堂世界首富，还能在意个冰淇淋不成！ 真是笑话！ 的确是笑话，旁边的路人斜着眼瞥了方辰一眼，眼中散发着淡淡的不屑。 现在小年轻为了哄女朋友，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了。 听方辰这么一说，苏妍顿时喜笑颜开，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 看也看完了，闹也闹完了，方辰便拉着心满意足的苏妍，接着去逛街去。 预计不出意外的话，等他俩回家的时候，他手里还是会捧着一堆的零食。 想到这，方辰瞅了一眼苏妍盈盈一握的小腰，心中奇怪。 苏妍每天吃那么多的东西，也不知道都吃到哪去了。 然而就在方辰每天去擎天大厦忙三个小时的工作，苏妍有空就陪着苏妍，没空就自己在家里窝着，顶多就是闲着无聊的时候，去擎天芯片逛一逛，看一看擎天芯片的各项产品进度，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休闲时光时。 美国，加州森尼韦尔市。 杨志远和大卫·费罗正为雅虎的第一次正式上线，紧锣密鼓的做着最后筹备工作。 看着这个他两年前就已经萌生创意，他投入了无限心血的网站即将真正在人们面前展示，他着实有点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两年前，仍在斯坦福大学就读的他与费罗为了完成论文，迷上了互联网，整天泡在网上寻找资料。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收集到很多自己感兴趣的站点并加入到书签，例如科研项目、网球比赛等等，以便查找。 可是随着这些收集到的站点越来越多，他们感到查找起来非常不方便，于是，他们把这些书签按类别进行整理，每个目录都容不下时，再细分成子目录。 后来一个奇特的想法出现，他们为什么不将这个办法介绍给更多的人使用呢？ 随后他们便专门将这个功能编制成软件，放在互联网上，供其他人下载。 并且当时这个软件的名字还是《杰瑞全球咨讯网指南》。 随着《指南》越来越受到欢迎与关注，许多网友纷纷进入斯坦福大学电机系的工作站使用这套软件，使校方大感困扰，抱怨这项发明影响了学校电脑的正常运作。 迫不得已，他俩才萌生了创业，成立一家公司来运营这个《指南》的想法。 随后在几次碰壁之后，这才找到了擎天投资公司，也就有了后来的事情，更有了《指南》改名为雅虎，并且蛰伏了两年而不为人知的故事。 第一千四七四章 宝藏网站 杨志远深吸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今天雅虎将以一个更新的面貌，重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根据和方辰的讨论，他在雅虎上，将全球网络分成新闻、娱乐、科学、教育等14个门类，然后下面再细分成各种不一样的类目，子版块。 这样的话，就可以很方便的让用户们找到自己喜爱的网站，使原来茫茫然不得其门而入的上网变成了一件容易的事情。 并且，因为雅虎现在是网络上唯一一个免费提供信息检索的网站，他可以将其他网站的一些内容自动收录到雅虎上。 这意味着，雅虎可以时刻为用户们提供最为新鲜的资讯新闻。 这样的事情，自然也得到了那些苦心经营，但是迟迟没有流量关注小站们的支持。 即便是因为没有正式开始运营的原因，雅虎并没有大规模的宣传这一功能，可每天还是有超过了一千条新目录在雅虎诞生。 甚至在方辰的提议下，雅虎还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二十一世纪福布斯公司、彭博新闻社签订了合作协议。 雅虎可以在第一时间得到这些媒体的新闻稿，并且将其放在雅虎上。 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这些媒体有没有开通网站，也没有计划和资金，更没有合适的人才来做这些事情，那么对于雅虎帮着自己提高知名度，扩大用户范围，抢占互联网用户份额自然是乐见其成。 再者说了，雅虎也不是白用他们的新闻，根据协议雅虎每年将分别向这几家公司支付两百万美元的媒体稿件使用费。 其实方辰还有点想要把这些媒体电视台的电视新闻播报给弄过来，做成视频放在雅虎上，但是考虑到现在用户们普遍糟糕的56K带宽，还是算了吧。 但这必然是雅虎的前进方向，也是未来雅虎一定要实现的功能。 更是雅虎未来的核心竞争力之一。 想想，即便未来出现了很多雅虎的跟风者，但是就在他们还只能提供文字阅读的时候，雅虎突然已经可以提供视频新闻了，这是多大的杀伤力。 再者说了，也不是说一定得要等用户们的带宽全部都提高到宽带网络才行，雅虎可以跟小霸王的影碟机研发实验室合作一下，研究出一批更好，对视频压缩损坏更小的技术来。 反正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这项技术，不管雅虎是不是要做，小霸王肯定是要做的。 这就是家大业大的好处，鬼知道哪个公司，实验室研究出来的技术，能对其他公司，项目提供帮助。 随着上午八点的到来，杨志远宣布雅虎正式上线，原本无法使用的网络地址IP瞬间可以进去了。 除了杨志远和费罗神情紧张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后台网页，关注着其中最为重要的访问人数一栏，万里之外的方辰，其实也在这么做。 甚至，方辰的心情比杨志远他们还要忐忑一些。 因为这一幕，在前世是没有的，纯粹是因为他为了将网景卖出个更好的价格，一直延迟雅虎上线才造成的。 在前世，杨志远他们研发出《指南》软件之后，络绎不绝的用户就把斯坦福大学的机房给挤爆了。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另起炉灶，在外面租用新的服务器，新的带宽，来继续满足用户使用雅虎的需求，同时也在努力的寻找投资者。 幸运的是，两人碰了几次壁，就获得了路透社的青睐。 在路透社的支持下，雅虎不但获得了第一步初始发展资金和大量的媒体资源，更让他们有底气拒绝了美国在线的收购。 美国在线不但想要收购雅虎，还想让杨志远和费罗做他们的员工。 并且为此美国在线开出了丰厚的条件，还许诺只要杨志远他们答应，就保证能让他们成为富翁。 而如果不答应的话，美国在线就扶持其他的门户网站，搜索引擎来击垮雅虎。 随后，杨志远又跟MCI、微软以及CNet谈判，但只得到网景公司的资助。 十分欣赏雅虎的马克·安德森将网景最重要的一个按钮——网上搜索，交给了雅虎。 只要用户们在网景上点击搜索按钮，网页就会自动跳转到雅虎。 可以说，正是因为网景的帮助，雅虎这才快速名震互联网的。 这也就是说在前世，自从上线之后，雅虎就没有关闭过，也就是从斯坦福转到杨志远他们自己的服务器，停止了几天而已。 其拥有了大量的，且持续的忠实用户群，这些用户还会以滚雪球的方式，快速发展着。 有这些人在，雅虎自然也就不担心没有人访问，不能发展壮大。 可这一世，雅虎自从被他投资之后，已经足足关闭了两年，原本即便已经积攒了少量用户，现在应该也不复存在。 这就意味着，雅虎上线的时候，是有可能没有用户访问的。 这对于一家网站来说，显然是无比致命。 不过，方辰向来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早就有了应付手段。 然而现在这个搜索按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启动了。 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虽然他和马克·安德森，吉姆都已经退出了网景，甚至连他剩下的一些副总裁都遭到了比尔盖茨的清洗。 但猜一猜，网景下面的中层干部，甚至项目小组长有没有他的人？ 必然是有的！ 尤其是马克·安德森和吉姆两人，一手将网景带领到现在的地步，所有的人几乎都是他们亲自招来的，公司的每一层级干部也都是他们提拔任命的。 除非说现在比尔盖茨将公司所有，有职位的干部全部都开除，要不然的话，他的影响在网景将继续无处不在。 但这显然是个不可能的事情，现在社会还没有发展到可以不需要人的地步，任何组织的运转都是由人来维持的。 如果这些有职位的干部都被开除的话，那网景差不多也垮了。 这种自取灭亡，杀敌一千自损三千的蠢事，比尔盖茨肯定是不会干的。 方辰算了一下，没个三两年的时间，他在网景的影响力应该是不可能去除干净。 所以说，在网景新上线的版本中增加这么一个搜索功能，并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 甚至马克·安德森还向他拍胸脯表示，即便比尔盖茨那边发现了这个搜索按钮，想要将其取消掉，估计没个两个月，是不可能做到的。 谁让这段程序，已经让做手脚的那个程序员彻底掩盖起来了，并且用的还是JAVA研究所最新的一种编程功能。 想要将其彻底找到来，不把网景的所有代码全部翻一遍，是不可能的。 然而两个月的时间，应该可以将雅虎的流量推到一个足够高的基数上，并且进入良性发展。 只是有点苦了网景的用户们了，这几天好奇点击搜索按钮的，恐怕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了，然而进去的都是一个空网页，无效网站。 雅虎正式上线，对于杨志远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考验来临。 尤其是随着电脑上的时间一分一秒闪过，再看着访问人数那一栏，依旧是个零！ 杨志远两人的心顿时有种陷入深渊的感觉，甚至脑子被人重重敲一棒子，也不过如此了！ 甚至对自己还产生了一丝丝的怀疑。 二十分钟过去了，而且还有网景浏览器的加持，居然连一个访问用户都没有，雅虎还能成为网景第二吗？ 他们还能成为继马克·安德森和吉姆之后，第二个互联网暴富神话吗？ 他们是不是能对得起方辰给予他们的投入，以及殷切的期盼？ 虽然知道现在时间太短了，即便访问用户为零，也说明不了任何的问题，但他们的脑子就是忍不住去冒出来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太阳公司的程序员，波特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放到自己的办公桌上，然后打开网景浏览器。 现在距离上班还有十分钟，他习惯先在网络上冲浪一小会，然后再投入工作当中。 而且他几天还形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先按一下网景新出的搜索按钮。 这大概出于他作为一个程序员的好奇，或者敏感。 网景是互联网风头最劲的企业，网景浏览器也是他最为喜欢的互联网软件，网景浏览器的存在，极大扩宽了他在网络世界的活动范围，他自然会对网景浏览器出的一个新功能而感到好奇。 更别说，这次网景浏览器新版本，最大的更新就是出了这个搜索按钮。 然而更有意思的是，搜索按钮居然是无效的，跳转的网页压根是不存在的。 这一下，他的好奇心彻底就被激发出来。 网景浏览器出了一个新功能，居然是无效的，谁敢相信！ 这显然是件极为不合理的事情，而且从网景浏览器一贯的更新表现来看，这种低级错误应该是不会出现在网景身上。 所以说，他不但每天一打开网景浏览器，就会习惯性的点一点这个搜索按钮，甚至平常无聊摸鱼的时候，也会点一点，他倒是要看看，网景究竟是在玩什么猫腻。 只不过点了好几天，这搜索按钮还是跟坏了一样，屁用没有，他已经对自己的观点，对网景产生了怀疑。 甚至还为此找到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现在网景毕竟已经换了老板，落到了比尔盖茨的手中，如果有什么拉胯的表现，似乎并不是特别奇怪的事情。 太阳公司虽然主业是服务器，但是因为操作系统的原因免不了跟微软有一定的竞争。 又或者说，微软单方面挤占他们的市场！ 所以，他对微软，对比尔盖茨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回到家里，他用的也是苹果电脑。 不过，今年随着乔布斯这位计算机界耀眼的双子星之一，回归苹果公司，苹果公司产品的创新和吸引力，明显上了一个台阶。 他已经准备好了，等这次的信用卡账期到了，将钱还上之后，就买一台苹果的新产品。 就在波特在点完搜索按钮后，习惯性的顺手想要将其关掉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个网址并没有离开显示找不到，不存在，而是正在加载，跳转！ 紧接着，一个无比陌生的网站突然蹦到了他的面前。 网站有十几个密密麻麻的类目，而在这些类目的下面，还有一些其他的子版块。 楞了几秒钟之后，他随意的点开了体育一栏，在里面还篮球、足球、橄榄球等各式各样的运动项目。 然而在这些运动项目的下面，还有一些关于这些体育运动的新闻，他点开看了几下，不由的轻呼一口气。 这新闻做的简直跟报纸上的，没有任何区别，一样的叙述手法，一样的详尽，甚至还配上了各种各样的图片。 什么时候，互联网网站有这么高质量的新闻了！ 不过，当他看到新闻标题下面的福布斯二十一世纪，顿时一切都明了。 这压根就是正儿八经的新闻媒体，将自己报纸上的内容给放到这个网站上的。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既然网站都可以看到这些新闻，是不是就代表着，他以后再也不用花五十美分就买一份报纸了？ 而且他看了一下这个网站有十四个大的类目，也就是说，至少他能看到十四份涵盖各种各样新闻的报纸了？ 他又点了一下其他类目，果不其然，跟体育类目没有任何的区别，也是大量详尽的图文新闻。 紧接着，他又好奇的点了一下，篮球这样的子版块。 “偶买噶！” 波特突然欣喜的叫道。 在篮球这个子版块中，不但出现了新闻，还出现了一个他十分喜欢的篮球论坛，因为发言活跃的原因，他在这个篮球论坛上的一个版块担当副版主。 波特的叫声很快就吸引了其他同事的关注。 “波特，你这是又发现了什么宝藏？又或者发明了最新的BUG，但我要说想要在办公室里发现宝藏，这一点并不现实。” 一位同事笑着打趣道。 第一千四七五章 非洲战乱 两个小时之后，也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句，“居然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偌大的太阳公司十六层，操作系统项目组，整整二百号人才如梦初醒一般的从自己的互联网世界中退了出来。 看着彼此半是震惊，半是意犹未尽的模样，众人不由想起了之前，波特的评价，“互联网宝藏”。 的确是宝藏，又或者说不是宝藏的话，雅虎又凭什么能让他们这二百多个人沉浸在互联网世界中足足两个小时，而不自知。 要说起来，他们这些人平日里也没少在互联网上摸鱼，对互联网已经形成了一些基本的抗性，甚至很多互联网上的内容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趣的，过时的，逼得他们不得不主动的做一个互联网内容创造者。 按道理说，他们没有那么容易会陷入到雅虎中，不可自拔才对。 可偏偏雅虎就有这么一种魔力。 各个频道分类推出的新闻质量不错，而且还十分齐全。 最重要的是，省掉了他们购买大量报纸所需要付出的金钱和时间精力。 除此之外，其中导航的各个小分类的网站，更是令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惊喜，就是那种一个在茫茫大海中遨游的人，突然碰到了一群跟自己志同道合者的喜悦。 可以说，除了他们平日里经常浏览的那几个网站以外，通过雅虎的导航，他们还发现了不少新网站，以及其中吸引人的内容。 甚至这些网站的数量和质量，比他们之前在互联网中所收集的还要多一些，好一些。 换句话说，雅虎等于将不逊色于，他们这一两年在互联网上冲浪所获得的快乐，瞬间一次性的呈现在了他们面前。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沉浸在雅虎中流连忘返，不知道时间为何物，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甚至，如果不是有人吆喝的话，他们在雅虎这个宝藏网站中，浏览到中午吃饭都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想想，他们这一两年在互联网上看到了多少东西，获得了多少快乐，就不难理解了。 “好吧，我收回我的话，网景落在比尔盖茨的手中，似乎并不一定会变得更糟。”波特感慨的说道。 虽然他并不愿意承认，但网景浏览器现在有了雅虎网站，着实是如虎添翼，将其他浏览器彻底甩到了九条街之外，再次牢牢的稳固了网景浏览器在浏览器中霸主地位。 然而发生在太阳公司的这一幕，在苹果公司、在微软、在英特尔，在德州仪器，甚至包括网景自己都出现了。 网景浏览器的技术开发组成员们，在得到其他同事的恭喜时，还一脸懵逼，直到其他同事亲自在他们面前演示了搜索功能，他们这才恍然大悟，接受了这份恭喜。 只不过，让他们心里多少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是，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这功能应该是罗杰研发的，而罗杰在半个月前已经辞职了。 “看来，罗杰的运气并不好，如果他还在的话，组长一定会给他发奖金的。”有人无比惋惜的感叹道。 有人则也随着遗憾的点了点头，也有人发现，如此重大的功能增加，似乎并不是一个程序员自己能够决定的事情，必然有项目经理的点头才行。 可似乎，负责罗杰他们组的项目经理也辞职了？ 想到这，不少人的神情顿时一变，没敢继续再想下去了。 到了中午，看着访问人数已经突破到了十万人大关，并且平均停留时间超过了四十分钟，而且有大约六万名用户通过他们的导航，跳转到其他网站上。 杨志远和费罗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下来了，毕竟现在这个成绩已经不能说是不错，而是非常优秀，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预计。 甚至现在想起来之前的担心，两人就有种浓浓的自嘲感。 “真是空担心了一场。”杨志远唏嘘道。 “也幸好只是空担心了一场，如果到现在访问人数还是零，又或者连千位数都无法突破，那咱俩恐怕就要真考虑一下，如何向方总请罪了。更要考虑一下雅虎和我们自己该何去何从，一切的梦想都化为泡影。”费罗心有余悸的说道。 说真的，在八点半之前的这半个小时，他简直觉得跟在地狱中一样煎熬。 杨志远也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让财务算过，雅虎成立这两年，人员工资、场地、服务器、带宽租赁、以及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费用，方辰已经陆陆续续为雅虎付出了至少七千万美元。 如果雅虎失败的话，那就意味着这七千万美元打了水漂，他怎么可能不揪心。 而他和费罗个人也将背负重大的责任和压力。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他俩别说什么做马克·安德森第二了，恐怕以后就算是有什么好点子，好项目，也没有一家风投公司敢再投钱给他们。 今天完全就是决定他们命运的一天。 幸好，他们成功了。 “我现在向方总报喜去。” 交代了一下，杨志远就回到自己办公室中，拿起电话向方辰汇报了起来。 “接下来，你们要戒骄戒躁，在时机合适的时候，就将广告商引入过来，网络广告未来将是雅虎的主要收入来源……” 方辰自然早就已经知道了雅虎现在所取得的成绩，所以简单听了一下汇报，鼓励了杨志远几句，就将电话给挂了。 门户网站之所以能胜过浏览器，成为互联网的新入口，其重要原因就是门户网站有内容，这些内容可以留住用户。 又或者用现在的话来说，提高了用户粘性，将流量牢牢的锁在了自己的手中。 其实互联网之争，不管是浏览器，还是门户网站，又或者即时通信软件、购物软件、游戏、甚至短视频等等，其说到底就是流量之争，用户之争。 谁能将用户留在自己手中，将用户的时间留在自己手中，谁就能获得大量的利润。 刚才杨志远跟他汇报的时候，也说了用户现在平均在雅虎的停留时间是四十分钟，而网景浏览器的这个数据则是三十秒。 也就是说用户在使用网景浏览器时，在网景主页，也就是网景真正可以控制，也是能给网景带来收益地方，逗留的时间只要三十秒。 大部分的用户在打开网景浏览器之后，就会飞速的点开自己收藏夹里的网站，跳转冲浪了。 这意味着且不说，单纯从时间上来计算，雅虎用户的质量是网景浏览器的八十倍，就说网景浏览器作为一个软件，其本身并没有任何可以留存用户的手段，更无法将用户流量变现。 其唯一能获得盈利的方式，就是向用户收费。 这一点显然是不可取的。 比如说，国内盛极一时的迅雷、暴风等软件，在很长时间，这些软件都是计算机必备软件。 但就是因为无法留存用户，将用户流量变现，他们不得不走，向用户收费这条路。 然而无一例外，他们都凉凉了。 哪怕迅雷的下载速度，以及暴风的片库对于很多用户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但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没办法，互联网时代，愿意为软件付费的用户实在是太少了。 迅雷和暴风这样还算是有自己核心竞争力的产品，尚且如此，更别说浏览器这种没有核心竞争力，更换后用户适应成本十分低的产品。 看着网页上，一秒钟增加上百人次的数据，方辰的嘴角不由闪过了一丝笑意。 看来他的抉择并没有什么问题，雅虎损失的这两年，也因为他的各种扶持以及安排，得到了弥补。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雅虎应该还是那个门户网站，搜索引擎的先驱，一切只需要等待时间来发酵而已。 不过，现在他倒是有些好奇，比尔盖茨什么时候能发现雅虎的存在？发现之后的表情又是什么样的？ 一切都如方辰所想的那样，不到十天的时间，雅虎的日访问用户就已经突破到了百万级别。 这时就显示出了，什么叫做背靠大树好乘凉。 如果是一般小网站碰到这种访问量大范围爆发时，网站的管理者，大部分都会处于一种痛并快乐着的状态。 快乐是因为网站的访问量增加了。 而痛苦是，如果想要给用户们一个好的体验感受，将这些用户留在自己的网站上，那就要增加服务器，增加带宽，以及最重要的，寻找新的投资人，说服投资人将钱交给自己。 这显然并不是一个简单，甚至愉快的过程。 可有了方辰作为靠山那就不一样，早早雅虎就在电信运营商那里拉了一条足够一百万人同时访问的高速宽带，并且在前天人数刚刚突破到七十万，就再次开通了一条足够一百万人访问的高速宽带。 一般，像这样的高速带宽，一条一年的费用就是三百多万美元，如果再加上其他乱七八糟服务器、托管的费用，一年没个五百万美元是下不来。 这样高的成本，别说那些仅凭着兴趣爱好，开办的个人小网站了，就是正规公司也负担不起。 可到了雅虎这里，根据公司的要求，访问人数到达访问上限的百分之七十就必须新增加带宽。 妥妥的财大气错，不差钱。 也正是因为一直能给用户们带来优秀的体验，以及口口相传之下，雅虎的用户速度以一种飞一般的速度增长着。 甚至仅仅以用户增长的速度，雅虎比网景都还要快得多。 当然了，这也跟两者所处的环境不同有关。 网景刚刚出世的时候，美国才刚刚正式开展高速公路计划，全球互联网用户才一千多万人。 而到了现在，美国高速公路已经开展了四年，其他像英国、东倭、德国等发达国家也差不多在互联网建设投入了至少两三年的时间，甚至连华夏这样的发展中国家都已经开展互联网建设。 全球互联网用户早以及突破了八千万，总用户数量是网景刚刚发展的五六倍。 在这种情况下，雅虎的用户增加速度比网景要快，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说，雅虎已经在短时间内，成为了互联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方辰本以为自己应该能在国内安安稳稳的过年，甚至等到过年后，比尔盖茨醒悟过来，意识到雅虎的威胁之后，再来一场新的战斗，又或者说新的剥削时。 非洲，安哥拉。 安哥拉是非洲比较大，也是比较发达的国家之一。 国土面积高达一百二十五万平方公里，人口将近两千万人。 安哥拉经济以农业与矿产为主，也有炼油工业，主要分布于卡宾达的滨海地带。 食品加工、造纸、水泥及纺织等工业也比较成熟，沿岸共蕴藏了超过131亿桶的石油，内陆也有出产钻石。 正是因为具有这些丰富的自然资源，以及比较完善的工业设施，安哥拉也被称之为“非洲的巴西”，人均GDP高达一千三百多美元，基本上是现在华夏的三倍左右。 擎天通信既然想要开发非洲市场，这样在非洲已经算是比较发达的国家，自然不能错过。 而且正好安哥拉新上任的政府，不但要大力发展电信网络，还要发展移动通信网络，并为此举办了一个招标会。 为了表示对着招标会的重视，以及尽力想要从思科、高通、爱立信他们的手中获得这次标的，擎天通信足足派出了一个由擎天通信副总裁，刘学宏带队，加上各种各样工程技术人员，翻译人员在内的三十人庞大竞标队伍。 可此时此刻，望着宾馆外不远处，轰隆隆的枪炮声，以及时不时身体爆出一朵血花，瞬间倒地的人群。 刘学宏跟其他擎天的员工们，不由面色死灰，瑟瑟发抖。 虽然来之前，他们已经知道非洲会乱，但万万没想到，这一幕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而且更让他们恐惧的是，正在对战的两伙人其中，似乎快要溃败的一伙，已经在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第一千四七七章 安全回来 让别列佐夫斯基去安哥拉，方辰自然有自己动手把人给救出来的打算。 当然了，他也不是在责怪国内或者美国那边。 对于他而言，刘学宏等人是绝对不能有损伤的，而这一点不管是国内还是美国那边都无法给予他足够的保证。 这倒不是说这两边不强力，实在是因为，非洲那地方太乱了，而且各地方割据严重，有时候就算是他愿意拿钱来赎人，恐怕都不一定有人能找到靠谱的话事人。 而自己去救人，就好说多了。 别列佐夫斯基手下那些安保二部的，都是从克格勃、信号旗、阿尔法退下来的人，并且一直都在汽车联盟的秘密基地接受严苛的训练。 至于装备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俄罗斯这边只要是仓库里有的，别列佐夫斯基基本上都给弄过来了，而且还引进了不少美国、英国、以色列的小玩意。 所以说，他们这些年即便是退下来了，但实际战斗力比之前在克格勃的时候还要强一些。 如果安排得当，智慧得力的话，有心算无心，偷袭几个安人运的游击队，将人从他们手中救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了，最好还是用不上安保二部的人，而是由国内和美国通过外交途径将人给救出来，哪怕是花个一两千万美元，都无所谓，只要人给他全须全尾的活着出来就行。 让别列佐夫斯基带人过去，只能说是按了个双保险，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另外，让别列佐夫斯基带安保二部的人过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打算组建属于擎天在非洲等国外战乱地区的安保力量。 不管是擎天通信还是小霸王，在未来都有大量的产品需要卖到国外，要进行繁杂的商业活动。 如果不出什么大意外的话，擎天未来在非洲的人员数量是要以千为单位计算的。 毕竟非洲大陆还是十分大，即便是除去那些像索马里、刚果、利比里亚这些实在不适合进行商业活动，也对擎天产品没有需求的地方，估计擎天还要覆盖至少三分之一非洲大陆的面积。 而非洲大陆三分之一的面积，那也是一千万平方公里，比华夏的面积还要大一些。 说个不好听的，几千人洒在这么大的面积里，简直就是跟大海里的一滴水差不多。 不过好的一点是，非洲想要建设电信网络，移动通信网络的国家并不算太多，轮着来应该还好。 但是维护擎天生产的影碟机、复读机、手机、游戏机等一众电子产品，也是需要人手的。 反正杂七杂八的算起来，好几千人总是要有的。 而这么多擎天的员工在非洲，遇到威胁的几率，那就变得无穷大了。 所以他完全有必要组织这么一只安保力量在非洲。 “九爷，您今天要是去非洲的话，那您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把我给宰了，跨过我的尸体，要不然的话，我绝对是不能让您去非洲的。” 见方辰迟迟不说话，吴茂才顿时急了，梗着脖子大声说道。 “瞎说什么呢，我没事宰了你干嘛，是你身上的肉好吃，还是说你身上的器官值钱，是金子做的？”方辰没好气的瞪了吴茂才一眼。 “不管您怎么觉得，我今天就把话撂着了，反正外公要是知道我没拦着您去非洲，也是会打死我的，于其让外公打死我，还不如您打死算了！” 吴茂才牢牢的拦在房间门前，眼睛赤红的说道。 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打算跟方辰同归于尽呢。 他已经想清楚了，反正他也是歹命一条，能跟着方辰这么久，享受了这么多的荣华富贵，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情，那也值了。 而且他也相信，即便他不在了，外公那边也用不着他操心，四太爷和九爷一定会为其养老送终的。 所以说现在，他真是无牵无挂，赤条条的一个人。 不说什么生死抛之于外，就说为方辰死，他愿意，他死得其所。 再者说了，出事的几率也并不大，有别列佐夫斯基带着人，出事的几率恐怕连千分之一都没有。 只是说，他连这千分之一的危险也不愿意让方辰去冒而已。 更重要的是，方辰如果一旦有什么损伤，对于偌大的擎天，甚至对于整个华夏，都是无法挽回的巨大损失。 而他吴茂才，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慧明和韩光面面相觑，眼睛中流露出一丝诧异来。 今天吴茂才可以啊，居然这么硬气！ 不过说实在话，他们现在的想法跟吴茂才是一模一样的，方总是绝对不能去非洲的。 只是他们没有吴茂才跟方总的这层关系，不好这么干而已。 想到这，两人暗自给吴茂才竖了个大拇指。 今天的吴茂才着实让他们有些刮目相看了。 僵持了两分钟，方辰摆了摆手，索然无味的说道：“看这倔哒的，我也懒得跟你说什么多，我就问你，刘学宏他们是擎天的员工，现在他们为了擎天而冒生命危险，你觉得我这个做老板的，应该不应该过去？” “九爷，您别说这个，讲道理，一千个我绑在一起也讲不过您，但今我是不可能放您去非洲的……” 说到这，吴茂才脑中突然灵机一动说道：“要么您让我代表您过去，要么咱俩谁都别过去。” 方辰和慧明等人不由楞了一下。 过了数息，方辰这才缓过神来，神情复杂的看了吴茂才一眼。 他一言不发的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眉头紧皱，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打着，一看就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见方辰这幅做派，这下轮到吴茂才蒙了。 平日里，方辰也就是碰到什么重大问题，才会这样。 而他拦着方辰这事，又或者说他替方辰去非洲这事，应该还不至于，需要认真思考才对？ 毕竟这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他相信，方辰冷静下来之后，会跟他作出一样的选择。 可看方辰现在这模样，显然是冷静的不能再冷静了，这要是涂上点跟水泥一样的特殊颜料，真跟那思想者雕塑没什么区别。 当然了，如果方辰还是不冷静的话，他准备将段勇平甚至四太爷给请出来，不信方辰不同意。 然而就在吴茂才脑中乱七八糟想着的时候，方辰突然开口道：“既然你有这意愿替我分忧，愿意出来自己独当一面的做些事情，我也不能阻拦，去吧，但一定要活着回来，活着把刘学宏他们给一起带过来。” 吴茂才顿时呆住了，方辰居然同意了！ 依照他对方辰的了解，他已经做好了费上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说服方辰的打算。 可谁知道，方辰就只是这么思考一小会，就同意了。 吴茂才不由抬头看向天空，他要看看这太阳是不是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又什么好看的，赶紧滚回去收拾行李去，再看就别怪我改注意。”方辰瞥了吴茂才一眼，淡淡的说。 吴茂才顿时被吓的屁滚尿流，头也不回的跑了。 “韩光，你也带着人跟过去，一定要保证吴茂才不出问题，老爷子和瞎子哥把吴茂才放到我手里，是要我好好待他，让他长成个人，让他娶妻生子，为老吴家传宗接代，我不能让他死在非洲。” 方辰看着韩光，沉声说道，眼中绽放出的摄人光芒，令韩光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在他的记忆中，方总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个模样，哪怕是索罗斯驱赶着上百万的俄罗斯人跑到莫斯科，冲击他们的凭单兑换点，情况已经危及到了极点，也是十分淡然。 也就是在那一次，他才发现了自己的浅薄无知，知道了上百万人聚集在一起，究竟是个多么恐怖庞大的场面。 甚至都已经到了，望一眼都为之震撼的地步！ “您放心，我一定把吴茂才给完完整整的带回来。”韩光拍着胸脯，大声说道。 方辰轻轻点了点头。 此时，慧明忍不住说道：“方总，您既然不舍得让吴茂才去，那就别让他去了，我去或者韩光去，其实都行，无所谓的，这应该只是个小场面。” 其实对于这件事的威胁程度，他看的是比较淡的，几个游击队而已，不知道才拿上几天的枪，怎么可能是别列佐夫斯基手下那些安保二部的对手。 所以，只要不是方辰去，谁去都行。 至于说他和韩光去，那就更行。 毕竟不管是方辰还是吴茂才，其实到了那种地方都是废物，还需要他们分心保护，要是他俩去的话，或许还能帮上一些忙。 这差距着实不可以道里计。 而且他俩作为方辰的身边人，也有资格代表方辰。 只是让他有些搞不明白的是，方辰既然这么担心吴茂才，为什么还会同意。 而且只要是方辰不去，吴茂才自己去不去的，吴茂才自己都不在意。 沉默了几秒钟，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倒是不想跟着受这份惊，这份怕，只是你们觉得我真应该让吴茂才在我身边，当一辈子的秘书吗？一个大好男儿，总是要自己的事业才行，秘书这份工作实在是没有意义。” 对于他来说，虽然换了秘书，会需要习惯一阵子才能适应，但适应了，那也就无所谓了。 但对于吴茂才来说，那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能成为更好自己的开始，一个能真正顶天立柱的开始。 而且他也有责任去培养吴茂才。 那么这次就是吴茂才的成人礼了！ 虽然来的有些迟，吴茂才这都要三十岁了。 听出来，方辰话语中透漏出的意思，慧明和韩光心里一下子变得有些复杂。 “当然了，如果你们有这个需求，我也可以给你们安排。”方辰说道。 慧明的脑袋瞬间摇成了拨浪鼓，说道：“我这次下山来，唯一的使命就是护您周全，等哪天您不需要我，又或者我干不动的时候，我就回寺里，青灯古佛的了此残生，外界的名禄与我无关！” 韩光则是有些心动，他还年轻，而且也不像慧明这样是方外之人，自然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做一些事情来，而不只是简单的当个保镖头子。 当然了，一切还是要看方辰安排。 从两人的话语和表情，方辰顿时知道两人心中的真实想法，心里瞬间就有了计较。 对于韩光的想法，他并不意外，毕竟大好男儿，志在四方，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对了，一会你们过去的时候，坐擎天号去，我让别列佐夫斯基在安哥拉跟你们回合。”方辰嘱咐道。 韩光刚刚想要拒绝，但脑中一道念头闪过，立马就应了下来。 把擎天号给他们也好，省的方辰偷偷跑了。 现在吴茂才不在，他可不觉得慧明真能拦得住方辰。 “行了，不管怎么说，安全回来，一个不少的全部回来，回来之后，我给你们庆功。” 方辰拍了拍韩光的肩膀说道。 紧接着，方辰给别列佐夫斯基打了个电话。 “不就是一群游击队嘛，您放心我绝对把咱们的人给救出来。” 听完方辰的话，别列佐夫斯基只觉得热血沸腾，仿佛沉寂已久的热血再次复苏了一样。 没办法，这两年俄罗斯实在是太太平了，太平的他都已经有点要生锈了。 可以说，自从他把俄罗斯油田和天然气田的那些原来经理、小混混们给摆平之后，已经足足两年，没有任何人，任何势力敢找他的麻烦。 “让你去，不是说让你大开杀戒的，如果能用钱的话，最好还是用钱。”方辰说道。 他又不差钱，自然是能用钱就用钱来解决。 而且虽然他对别列佐夫斯基有信心，对安保二部有信心，但一旦起了争斗，子弹可是不长眼的，真打在人身上，不死也要半残。 所以说，还是能不动武就不动武。 又跟别列佐夫斯基聊了聊，他准备在非洲建立一些擎天的安保力量，方辰这才挂了电话。 “希望一切顺利吧。” 看着窗外，方辰默默的想着。 第一千四七八章 坐地起价 因为需要集合人员和想办法将装备带过来的原因，别列佐夫斯基带着一百位安保二部成员到达安哥拉的时候。 吴茂才已经和一些擎天通信的员工在安哥拉待了足足两天。 “辛苦你了！” 看着吴茂才赤红的眼眶，疲惫的眼神，以及身上各种各样的皱褶和灰尘，别列佐夫斯基使劲拥抱了一下吴茂才，拍了拍其后背。 “别列佐夫斯基，要死了你！” 这一拍，吴茂才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要被拍飞了，赶紧大声喊道。 从在安哥拉落地那一刻算起，到现在已经四十八小时过去了，他一分钟的眼都没有合，一直在跟国内、美国、以及安人运和安盟，四方的人在斡旋商谈放人的事情。 也就是在他的百般要求之下，跟刘学宏他们通了个电话，确定他们都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水和食物比较匮乏，让人赶紧送过去一批之后，这才算是稍微能够松一口气。 “我这不是你觉得你成长了嘛，如方总所期望的那样，马上就能独当一面了。” 别列佐夫斯基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 在擎天的领导班子里，他的年纪是最大的，比段勇平还要大十八岁，至于说像吴茂才这样当时才二十四岁的小年轻，他绝对有资格称叔叔。 而且公司里的其他高管，比如沈伟和陈明永、金志江其实倒还好，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事也称得上稳重踏实。 也就是吴茂才整天大错没有，小错不断，没个正行，真像是个孩子。 再加上觉得吴茂才身世可怜，并且也是擎天除了方总以外，他一个接触的，也是第一个给他买衣服的人，就是吴茂才。 所以对吴茂才，他一直有种额外的亲近，也愿意没事教教吴茂才。 现在看到吴茂才真的已经逐渐立了起来，能做事了，他怎么能不唏嘘。 “别列佐夫斯基，我把现在的情况给你说一下……” 没好气的白了别列佐夫斯基一眼，吴茂才飞快说了一下现在的局面。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游击队那边已经松口了，只要二百万美元，就可以把所有人放回来？”别列佐夫斯基问道。 “是这样的，就是让你白带人跑这一趟了。” 别列佐夫斯基轻轻点了点头：“虽然看似好像是白跑了这一趟，但如果只用这点钱就能把人给救出来，的确是最好的结果。” 闻言，吴茂才诧异的看了别列佐夫斯基一眼，这可不是他印象中的别列佐夫斯基能说出来的话。 “你别这样看我，我这些年，其实是越过胆子越小。” 别列佐夫斯基有些无奈的自嘲道。 这些年，他虽然不说身经百战吧，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腌臜事真是没有少经历，也看尽了人世间的险恶。 所以，他深知动用武力只是最后一种，各种能以和平解决的办法，全部都失效，不得已才能采取的一种办法。 虽然不能说是最坏的办法，但绝对不能算是最好的办法，甚至其往往会导致一些比较坏的结果。 当然了，充足的武力也是一定要有了。 毕竟动用武力所造成的局面就算再怎么烂，也比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往最坏结局滑去要强的多。 “行了，不管怎么说，你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睡个整觉，一切有我。” 别列佐夫斯基拍了拍吴茂才的肩膀再次说道。 吴茂才点了点头，的确，别列佐夫斯基来了之后，他是能休息休息了。 在之前，就算是有空隙能睡一下，但一想到刘学宏他们还在游击队的手中，他的眼睛就合不住。 也就是真正到了非洲，到了安哥拉，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简直比俄罗斯刚刚成立的莫斯科，还要乱，还要动荡的多。 各种各样的枪炮声，不绝于耳，从早到晚都有。 而且那时候，虽然说俄罗斯也乱吧，但毕竟城里有叶利钦、丘拜斯、盖达尔、卡丹尼科夫、卢日科夫的各方势力，更有安保二部的人日夜在外围守护，在房间附近也是有慧明和韩光带领的保镖小队。 在这种固若金汤式的保护下，虽然莫斯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但是他是感受不真切究竟乱成了什么样。 而现在，守在他身边的，也就是韩光他们八个人、 就以安哥拉的情况，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恐怕就以韩光他们八个人，根本护不住他。 想到这，他不由对刘学宏等来非洲为擎天开辟市场的人，升起了浓浓的敬意。 他有韩光这八个人保护还这样，而刘学宏他们可是一个保镖都没有，而且还要想办法跟安哥拉电信部门接触，以及跟爱立信、西门子他们竞争。 这份难度以及心理上的担惊受怕和恐慌，至少是他的十倍，甚至更多。 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勇士。 两天后，旅馆门口二十米外。 吴茂才和别列佐夫斯基，以及国内一位充当翻译的工作人员站定，双手举过头顶，示意自己除了两个装钱的箱子以外，什么都没有带。 守在旅馆门口的游击队员，这才晃了晃手中的抢，示意他们可以继续前进。 “洛伦索先生，你要的二百万美元已经在这里了，你是不是可以放人了。” 走到一楼大厅，吴茂才和别列佐夫斯基将桌子上的箱子打开之后，一叠叠绿油油的美刀径直出现在众人面前。 也不知道是饥渴，还是被美刀上的光芒反射，游击队长洛伦索的眼睛都绿了，绽放出一道惊人的绿光，活脱脱像个十天没有吃饭的饿狼。 虽然安哥拉并不算太穷，有石油有天然气，也有铜矿，甚至还有一些初级的轻工业和重工业，但是像这样二百万美元的现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足足过了半分钟，洛伦索这才勉强将眼睛从这二百万美元上挪开。 他露出八颗烟熏火燎的大牙，笑眯眯的说道：“这位尊敬的客人，放人，我肯定是要放的，但现在恐怕不太行。” “什么意思？我们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听出洛伦索的话外之音，吴茂才顿时眉头一皱，高声问道。 “你们的人自然是好好的，但就是这个钱，有点太少了，不怎么符合你们方总世界首富的身份。”洛伦索笑眯眯的说道。 他当天把刘学宏他们所说的话上报上去之后，上面查了一下，这才发现刘学宏说的居然全部都是真的，他们的老板还真是世界首富，并且跟美国总统的关系不错。 而且这个叫做刘学宏的擎天通信副总裁，在擎天公司的级别还算是比较高的，是属于能够跟那位世界首富见面的人。 这下，他们真算是捞到大鱼了！ 而且擎天那边的反应也的确是挺快的，这边电话刚刚打过去，华夏和美国方面就把电话打到了他们安人运在这座城市的执委会主.席那里去了。 更是没过多久，擎天的人也打电话过来沟通如何才能放人的事情。 所有的动作简直是快到了极限，甚至让他们不禁去想，这就是世界首富的力量？ 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了，欧美的大使们哼哼唧唧，十天半个月都给不出最终方案的节奏。 而且这次安盟低头，愿意让他们走的速度，也超出了他们的预计。 这一切的一切，显然就是那位方先生在幕后操纵的结果。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位方先生，才有了此时此刻的意外。 本来执委会那边答应的的确是两百万美元放人，但谁让这位方先生实在是太有钱了，所以执委会要求他抬高价码，尽力从这位方先生的身上多榨一些钱。 毕竟，这种能敲诈到世界首富的机会可是不多，估计他这有生之年，也就这一次了，是要好好珍惜珍惜，利用利用。 “你们这是在坐地起价！” 吴茂才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怒不可遏的说道。 “砰”的一声脆响，把洛伦索也给吓了一跳。 他过了三秒钟，这才缓过神来，气急败坏的说道：“吴先生，你搞清楚，现在是你们的人我手里，放不放人，全部都是有我来说的算，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把人给全部给杀了！” “杀就杀，你要是觉得杀了擎天的人，擎天会这么容易放过你，觉得你以后不会死无葬身之地！那你随便杀，就算是把我也杀了都无所谓！” 吴茂才毫不退缩，针锋相对的说道。 不就是威胁吗？不就是吓唬人吗？谁不会似的！ 他这些年跟着方辰走南闯北的，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岂是洛伦索两三句话就能吓到的。 没想到吴茂才居然如此的强硬，对他们充满了蔑视，洛伦索顿时恼羞成怒，暴躁如雷，直接一把将手下背着的AK47给抢了过来。 枪口直冲吴茂才，并且还打开了保险。 见状，吴茂才轻蔑的看了洛伦索一眼，丝毫没有半点退缩，甚至恐惧的意思。 别列佐夫斯基似笑非笑的看了吴茂才一眼，今天的吴茂才着实是有点让他刮目相看了。 紧接着，他伸了一下懒腰，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鹰叫后，心中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吴茂才可以这样没脑子的这么莽，但他不行啊。 所以，他早早就在外面安排了十六个狙击手，刚才的动作和鹰叫就是信号，告诉他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突然念头一动，别列佐夫斯基又看了吴茂才一眼，他其实也不是说胆子小，又或者说舍不得家里的小媳妇和孩子，只是觉得要是死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太亏了点。 见吴茂才居然真的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洛伦索扣在扳机上的食指，不停的颤抖着，脑袋上更是冷汗直流。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吓唬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着实是有点骑虎难下了。 毕竟他的目的是要钱，而不是杀人，如果只是杀人的话，他早在几天前就把那群擎天的人给干掉了，还能好吃好喝好伺候的留他们到现在？ 而且他也不想把方辰这位世界首富给得罪死。 终究那可是世界首富啊，鬼知道如果他把方辰的人给杀了之后，方辰会派多少雇佣兵来干他。 在非洲，这个五十美元就可以要走一个人的命的地方，他可不想用自己的命来去丈量方辰财富的多少。 但上面的指令他也不能不执行，更别说就这样放人，他的面子往哪搁，以后还怎么领导其他人！ 然而就在洛伦索左右为难的时候，吴茂才突然说道：“洛伦索，钱也不是不能谈，但你最起码要让我见一见人，确认我的人没有事才行。” 闻言，洛伦索赶紧就坡下驴，将AK再次背在自己身上，挥了挥手，示意下面的人将刘学宏他们带来。 “别列佐夫斯基总裁，吴秘书……！” 一看到别列佐夫斯基和吴茂才两人，刘学宏顿时身体一软，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瞬间泪流满面。 鬼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煎熬过来的，整天担惊受怕不说，而且还要维持大家的信念，给大家打气，让大家对公司，对方总有信心！ 可谁给他鼓励和信心呢！ 现在总算是盼到头了！ 吴茂才抓紧时间赶紧问了一下，他们这三十个人是否都还在，有没有受过伤之类的，确认一下，这两天有没有再出什么变故。 “没事，我们都好好的，吃的、喝的、用的，国内和安哥拉当地政府已经送过来了一批，也就是精神上压力比较大而已。”刘学宏说道。 “没事就好……” 吴茂才还准备再说几句，早已经不耐烦的洛伦索直接让人将刘学宏给带了下去。 “吴先生，人你已经确认过没事了，但等一会他们有没有事情，可就要取决于你现在的决定！”洛伦索语气阴沉的说道。 “你想要多少？”吴茂才问道。 “不多，五百万美元，我就放人！” 洛伦索脸一变，伸出手掌，笑眯眯的说道。 吴茂才表情阴森的看着洛伦索。 过了一阵，吴茂才语气不善的说道：“我可以再给你三百万美元，但现在你必须把人给我放走一半！” 第一千四七九章 擎天的报复 洛伦索思考了一下，直接点了点头，命人将桌上的两百万收走之后，然后放了十五个擎天通信的员工。 当然，刘学宏他是没有放的。 毕竟他也不傻，怎么可能将刘学宏这个擎天员工里面职位最高，跟方辰关系最好的给放走。 万一剩下那些普通员工，方辰并不在意，他岂不是傻了。 擎天的效率还是十分高的，半个小时之后，就再次带过来了三百万美元。 看着面前三大箱绿油油的美元，洛伦索的眼睛再次亮了，大概检查了一下，便让人将这三百万美元给收下。 但令人奇怪的是，钱已经拿走，可洛伦索却一点没有放人的意思，反而双手抱胸，神情怪异的上下打量着他们。 感觉有些不对，吴茂才眉头一皱道：“洛伦索，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不立刻放人！”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你给的钱不够，我怎么可能放人！” 洛伦索嘴角微翘，淡淡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你要五百万美元，我已经都给你了，你现在告诉我钱不够？” 吴茂才怒极反笑道。 “不！不！你只给我了三百万美元，还差我二百万美元！” 洛伦索摇头道。 这下吴茂才彻底明白了，他怒声道：“合着你的意思，我之前给的那两百万美元不算是吗？” “当然不能算，一码归一码，反正我刚才问你要的是五百万美元，你现在只给我了三百万美元，少了两百万美元，我肯定是不能放人的。” 洛伦索看向吴茂才的眼神中散发着一丝讥讽，嘲弄的意味。 他是说话不算数了，可他一开始说五百万美元的时候，也就没打算说话算数。 而且他之前也说了，像这样能敲诈到世界首富的机会，他人生就这一次，甚至对于安人运来说，也就这么一次，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并且他觉得对于方辰这样身家数百亿美元的世界首富来说，两百万美元、五百万美元又或者七百万美元，其实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绝对能在方辰的接受范围之内。 之前两次吴茂才那边都没有翻脸，为什么又会为这两百万美元翻脸？ 当然了，这也就是最后一次了。 毕竟，他还不想得罪方辰太狠，更还想活着。 “那我还问你，是不是再给你三百万美元，你就放人，合着你说的都是屁！” 彻底被洛伦索这幅厚颜无耻的模样给激怒了，吴茂才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你之前这么问了吗？我怎么不记得？我只记得我一直说的就是五百万美元，再说了，两百万美元而已，我相信对于你们擎天公司，对于方先生来说，并不算什么。” 说到这，见吴茂才的脸色已经气成了猪肝色，洛伦索又赶紧说道：“我这次保证，两百万美元，只要你们再给我两百万美元，我就立马放人！” “给你个屁！” 吴茂才猛拍一下桌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怒不可遏的说道。 说真的，他现在真的是把洛伦索给宰了的心都有了。 本来洛伦索绑刘学宏他们，就已经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让他欲处之而后快，但是为了刘学宏几个人的安全考虑，还是答应了洛伦索的要求。 可换来的是什么？ 洛伦索一次次的变卦！ 一次次的戏耍！ 他现在真想下令让安保二部的人将这帮人全部剿灭了。 “无所谓，两百万美元而已，擎天出得起，给他们。” 然而就在此时，别列佐夫斯基突然开口说道。 吴茂才扭过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别列佐夫斯基，这样委曲求全，敌人要什么就给什么，这可不是别列佐夫斯基的风格。 见状，别列佐夫斯基轻笑了一声，然后拍了拍吴茂才的手，一切已然尽在不言中。 感受到别列佐夫斯基传递过来的信号，吴茂才轻轻点了点头。 “两百万美元，我可以给你，但希望你不要再耍任何的花招！”吴茂才沉声说道。 “没有花招，只要两百万美元到了，我立刻放人，甚至现在再放回去几个人都可以。” 洛伦索顿时大喜过望，也不等吴茂才回话，直接让手下再放回去八个人。 这世界首富的钱就是好赚，说几句话，二百万美元就到手了。 上次他们安人运来钱这么快，还是有苏维埃和古巴的支持，执政安哥拉的时候。 很快，两百万美元就拿了过来，这次洛伦索也没搞什么幺蛾子，检查了之后，立刻就把刘学宏他们给放了出去。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劫持旅馆是为了保命，现在命保住了不说，又有这七百万美元的意外之喜，已经完全足够了。 吴茂才带着刘学宏走了之后，洛伦索带着自己的队员和这七百万美元，以及几个欧美白人人质，坐着安盟给安排的车，直接逃之夭夭。 安盟的人也只是象征性的追击了两下，就任由洛伦索等人溜之大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安哥拉作为落后的非洲国家，并没有那么多的现代科技装备来解救人质，那么也就只能选择放人了。 毕竟万一把那些欧美白人给打死了，这政治压力他们承受不了。 到了宾馆之后，将刘学宏他们安顿下来，吴茂才转身就进了别列佐夫斯基的房间。 果不其然，几个安保二部的小队长已经在这里了，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拿枪油来擦拭自己的武器。 “别列佐夫斯基，你打算怎么干？”吴茂才问道。 “还能怎么干？”别列佐夫斯基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的笑容，“当然是干死他们了，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擎天的钱是没有那好拿的！” 如果洛伦索不是那么贪心，只要两百万美元，甚至五百万美元，其实他并不打算这样大开杀戒，但最后的二百万美元，已经突破了他的底线！ 他别列佐夫斯基，擎天，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耍过！ 上次这么做的人，如果投胎及时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有三岁了。 “不过，动手的事情我来，但善后该如何做，还是要你来。”别列佐夫斯基突然说道。 之前跟方总聊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这一次的任务，是方总对吴茂才的考验，涉及到方总未来会如何安排吴茂才。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以吴茂才为主，凡事听从吴茂才的安排，也就是刚才插了一句嘴而已。 但也仅限于此了。 想到这，别列佐夫斯基嘴角微翘的看着吴茂才。 这下，到算是他给吴茂才出了个难题。 毕竟杀人好杀，善后难善。 尤其是在这种，擎天还不打算放弃非洲市场，甚至安哥拉市场的情况下，如何巧妙的善后，让未来擎天的员工能在安哥拉继续待下去，不招致安人运的报复，甚至能继续参与安哥拉的商业活动，这绝对是件无比考验人的事情。 当然了，吴茂才也可以不好好善后，只是简单粗暴的处理一下，直接就打算不要安哥拉的这片市场了。 但这样，毫无疑问会降低方总对吴茂才的评价。 他相信，这是吴茂才绝对不能接受的。 吴茂才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他明白别列佐夫斯基的意思。 这的确是个很大的难题，毕竟他自己也接受不了，善后的结果是对擎天有损的。 “其实，想要解决也很简单，我们不杀人就是了，一切就到这里为止，安人运自然没有借口再来攻击我们擎天，擎天也就能在非洲，在安哥拉好好发展。” 别列佐夫斯基突然念头一转说道，眼睛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光芒。 “不报复是不可能的，如果绑架了我们擎天的人，而且还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悔，坐地起价，擎天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岂不是在告诉所有人，擎天就是一个任人欺负，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猪猡吗？” “这样跟在擎天脸上写着，快来欺负我有什么区别！”吴茂才掷地有声的说道。 他要让洛伦索知道，擎天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当心有钱拿，没命花！ 别列佐夫斯基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些年方总没有白培养吴茂才，吴茂才所说的话，也正是他所考虑的。 而且，被欺负了，一点反击都没有，这绝对不是擎天的风格。 反正在俄罗斯，别说有人敢欺负擎天了，就是有人敢挑衅擎天的地位和威严，都会遭到他雷霆一般的打击！ 哪怕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所以说，在洛伦索起了贪心的那一刻，其实丧钟就已经为他鸣响了！ 三天后，刘学宏和其他擎天通信的二十九名员工，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面对安人运的出击，现在安盟显然是没有精力和可能，再去考虑什么电信网络和移动网络的事情，整个招标项目已经宣布解散。 而且经过这次的惊吓之后，他们也不适合立刻投入工作，所以方辰就让他们现在先回国再说。 “吴秘书，你们现在还不走？” 刘学宏有些诧异的问道。 他本来以为吴茂才会跟他一起走，可没想到吴茂才居然只是过来送送他而已。 “在安哥拉，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就先不走了。”吴茂才笑着说道。 这下，刘学宏就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吴茂才过来不就是为了处理他们被绑架的事情嘛？ 他们现在都已经准备回国了，吴茂才还能有什么事情处理？ 但一想到，别列佐夫斯基这两天一直都没有见什么踪影，以及吴茂才笑容中所蕴含的意思，刘学宏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立刻果断的闭嘴不再说这个事情。 回到酒店房间内，吴茂才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现在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九爷这么喜欢这么坐着。 因为此时此刻，内心会有种格外的安宁感，仿佛之前的一切压力都不复存在，只是尘世中的些许杂音而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别列佐夫斯基突然走了进来，并且还搬进来了七个箱子。 嗯，没错，这就是之前他给洛伦索装钱的箱子。 “我那边已经完全解决了，接下来的就看你了。”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 这次事情解决的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 一联系到负责盯梢的安保二部队员之后，他就带着人开车跑到了洛伦索的一处落脚点，然后趁着黑夜将所有的事情给做了。 没见，洛伦索他们连钱都没来得及转移。 不过说来也是，洛伦索他们怎么能想到擎天会报复他们，更不会想到他们从旅馆离开的那一刻，就有一队前克格勃的精锐特工在盯着他们。 有这样的安排，别说他们没有警惕心，就算是有，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别列佐夫斯基也一定能将他们找到。 没想到，事情居然解决的这么容易，吴茂才表情有些无奈的轻笑一声。 但仔细一想，似乎也没有毛病，如果连非洲一个小国家的游击队员都能跟克格勃的精锐抗衡了，那才做天下大乱了呢。 甚至用安保二部的这些人来对付洛伦索他们，简直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我去洗澡了，下面的事情都交给你来处理。” 说着，别列佐夫斯基一边伸懒腰，一边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虽然每次具体行动他都不可能参与，只是在幕后指挥，但他毕竟也是五十岁的人了，那能这么折腾。 而且还要知道，他之前是苏维埃科学院的数学家，不是行伍出身，更没有什么克格勃、信号旗的经历。 有时候，他自己回想起自己这五十年人生，尤其是前四十多年和现在六年的对比，真是有种恍若梦幻，物是人非的感觉。 甚至，他自己有不太清楚，他这六年是怎么从一个科学家蜕变成现在这模样的。 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这六年，他所做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无怨无悔，甚至甘之若饴! 对引领他走到这条路上的方辰，更是发自内心的顶礼膜拜！ 第一千四八零章 交易 一个小时后。 吴茂才带着韩光等人，出现在安哥拉万博市一处不怎么起眼的小院子前。 这小院应该颇具有年份，看外观闹不好是葡萄牙殖民时期建立的。 不过，这院子虽然残破不堪，到处长满了各式各样的青藤，但却别有韵味，有些闹中取静，中隐隐于市的意思在里面。 “恐怕安盟的人过来，都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是安人运的地盘，并且盘踞了将近十年。”吴茂才笑着说道。 韩光轻轻点了点头，的确，如果安盟知道这里是安人运的地盘，怎么可能将其留到现在，早就将其连一片瓦都不剩的给拆了。 正所谓钱能通神，吴茂才和别列佐夫斯基这几天也不是干闲着啥事都没有干，早就通过一些国际情报组织，查到了安人运在万博市主要负责人的据点。 “这是私人房屋，未尽允许不得进入！” 吴茂才这洋洋洒洒小十个人站在人家大门口，想让人不注意恐怕都不行，从屋子里走出一个平平无奇的四十多岁黑人男子，警惕的看着吴茂才等人，隐藏在黑暗中的手，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我有事来找米奇主委。”吴茂才开口说道。 闻言，黑人男子的面色猛然一变，立刻毫不犹豫的说道：“你们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叫米奇的，这是我的家。” “今天下午三点零五分，自从米奇先生进入这间房子，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你告诉我，这里没有米奇，你莫不成是在搞笑吗？”吴茂才嘴角微翘，淡淡的说道。 这黑人的话，简直就是在羞辱安保二部的能力，更是在羞辱克格勃，羞辱苏维埃，甚至是在羞辱美国。 毕竟FBI跟克格勃斗了数十年，都没有占过什么便宜。 现在安保二部的人已经足足盯了这个米奇差不多一天的时间。 如果这个黑人想要知道的话，他可以将米奇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每一刻都做了什么详细的全部说一遍。 “滚！我不认识什么米奇，你们要是再不从我家离开，我就要动手了！” 没想到，面前这个黄种人居然连米奇主委什么时候进的屋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黑人男子顿时慌了，直接将手中的刀冲着吴茂才等人，厉声说道。 但任谁来看，都会觉得这黑人男子是外厉内荏，虚张声势。 “你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了，我们不是安人运的敌人，相反我们是来给安人运送钱的。” 吴茂才话音刚落，几个保镖直接将手中的七个箱子放在地上并打开，一箱箱的美金顿时有点晃瞎了黑人男子的眼。 “而且，你觉得如果真动手的话，你会是我们的对手吗？” 说着，吴茂才拍了拍韩光腰上的手枪。 一见对面这伙人居然有手枪，而且似乎除了领头的男子以外，几乎所有人的腰上都是鼓鼓囊囊的，黑人男子面色剧变，嘴唇瞬间白了不少。 安哥拉虽然乱，但也只是安盟和安人运之间的争斗而已，其实相对于军阀部落遍地的非洲来说，已经算是治安比较好的国家。 毕竟葡萄牙在殖民安哥拉的时候，是打算将安哥拉建造成葡萄牙在非洲的一个典范，一颗类似于印度的非洲明珠。 要不然的话，安哥拉怎么会有这样成熟的基础工业设施。 并且安哥拉是明令禁止，普通人携带枪械的，再者说了，普通人也买不起枪械。 毕竟哪怕最便宜的AK，也要两三百美元一把，至于手枪这样携带方便，最重要是隐蔽的枪械，那就更贵了。 “利卡，请这些先生进来，他们应该不是敌人。”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从屋内突然走出一个六十多岁，白发苍苍黑人老头，他看了吴茂才等人一眼，然后便径直走回了屋内。 闻言，利卡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将手中的刀收了起来，让出了一条路。 他也怕对面一时冲动，直接杀了他。 看到这一幕，吴茂才顿时笑了，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个黑人老头正是安人运在此地的负责人米奇。 “吴先生，我们的交易应该已经结束了吧，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来找我这个糟老头子。”米奇一脸警惕的看着吴茂才等人。 他对于擎天，对于方辰的了解，要比洛伦索要多上不少，所以才能一眼认出吴茂才等人。 也自然知道擎天是个多么不好相与的存在，尤其是其在俄罗斯的一些所作所为，简直跟他们安人运在安哥拉所做的事情同出一辙。 虽然差不多，但要知道，他们安人运现在是反政府武装，而擎天只是一个商业公司。 而且俄罗斯比安哥拉实在是强大的太多太多，可擎天居然能在俄罗斯还能有如此庞大的力量，能掀起那么大的风量，这就有点恐怖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交代洛伦索，要钱归要钱，但一定不要跟擎天谈崩的原因。 再者说了，毕竟是他们绑架了擎天的人，现在苦主突然找上门来，他心里要想不打鼓也难。 “上一笔交易的确是已经结束了，但我还有一笔交易想要跟米奇主委你做一下。”吴茂才笑着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动手的速度果真是够快的，到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米奇到现在居然还不知道洛伦索他们已经死的消息。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安人运的无能。可 不过说来也是，如果米奇知道洛伦索已经死在了他们手中，恐怕给米奇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同意见他们，说不定早就已经跑了。 “什么交易？据我的了解，我们应该没有什么交易可以做吧？” 米奇一脸抗拒的问道。 如果说这一段时间，他最不愿意见的人，擎天的人绝对排在前三甲。 吴茂才一脸笑意的摆了摆手：“如果说两个小时之前，或许是真的没有，可现在有了，洛伦索他们已经死的消息，米奇主委你知道了吗？” “什么！洛伦索他们已经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死在什么人手里！” 米奇瞳孔放大，面露震惊的说道。 洛伦索可以说是他手下最精锐的好手，要不然也不会派到万博市里搞破坏，现在居然死了！ 而且还是吴茂才这个算不上敌人，但绝对算不上朋友的人通知的他。 并且吴茂才还要跟他做一笔交易。 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一团团迷雾笼罩着他，让他彻底的陷入到了迷茫当中。 “两个小时之前，至于死在谁的手中？当然是死在我们手里了。”吴茂才笑眯眯的说道。 米奇足足呆了两分钟，这次消化了吴茂才话语中蕴含的意思。 他一脸震惊的说道：“你们杀了洛伦索！那你们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不怕我们安人运的报复吗？” 疯了！ 这个世界怎么了！ 吴茂才这些杀害洛伦索的杀人凶手，居然敢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他面前！并且还要跟他做交易！ “米奇主委，你觉得洛伦索他们绑架了我们擎天的人，并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变卦，提高赎金的价格……” 说到这，吴茂才话音一顿，凑近了过去，几乎跟米奇脸贴脸的继续说道：“他们该不该杀！” 听了这话，米奇顿时感觉一阵熊熊怒火从心中燃烧，真是太狂妄了！杀了他们的人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但紧接着他心中的这股怒火，便被仿佛万里冰封一般的寒冷恐惧给熄灭！ 他怎么觉得，吴茂才这话是说他的！ 毕竟他才是指示洛伦索这样再三变卦，提高赎金的罪魁祸首，幕后主使！ 如果洛伦索他们该杀的话，他岂不是更该杀了！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 “我觉得米奇主委，你应该也会赞同我们这么做的，不是？”吴茂才依旧保持笑容的说道。 “我赞同不了！” 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要屈服，哪怕只是暂时的屈服，但他依旧强撑着一口气，拒绝道。 可说完这话之后，他仿佛像是跑了十公里一般，整个身躯突然软了下来，额头更是瞬间冒出了一阵阵细密密的汗水。 这短短的五个字，已经用尽了他最后的精气神和倔强！ 吴茂才一愣，然后又笑着说道：“米奇主委，你现在不赞同，没关系，交易达成之后，你就赞同了。” 韩光面带狰狞的朝前跨了一步，大有吴茂才一声令下，他就直接将米奇小命带走的架势。 沉默了一分钟，米奇无奈的说道：“不知道，吴先生想要跟我达成什么交易。” 他现在算是已经看清楚了，不管他现在究竟有多么的生气和愤怒，但不跟吴茂才达成交易的话，恐怕连自己都保不住。 看吴茂才的表现，显然也不是什么在乎他们安人运的人。 不过说来也是，吴茂才是擎天的人，大不了拍拍屁股回华夏或者俄罗斯就是了，难道他们安人运还有跑到华夏和俄罗斯杀人的能力吗？ 不是他自己看不起自己，这能力别说他了，就是他们安人运的主.席，都不敢说有。 “这七百万美元，是洛伦索从我们这里要的赎金……” 吴茂才的话刚刚说了一半，米奇就一脸苦涩的说道：“吴先生，都已经到了这会，还谈什么赎金不赎金，钱既然你们已经拿到手了，那就是你们的了。” 他现在一点都不指望吴茂才能把自己抢到手的钱，再还给他们。 毕竟，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办不出来这种事情。 “不！不！米奇主委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七百万美元的赎金你们要了，我们给了，那就是你们的了，我绝对没有一点想要再将其收回来的意思。”吴茂才摆了摆手说道。 这下轮到米奇傻眼了，他现在已经彻底懵了，不知道吴茂才究竟卖的是什么关子。 “那你是什么意思？”米奇诧异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上一次的交易是上一次的，已经彻底完结了，我这次来只是将钱还给安人运而已……” 说到这，吴茂才话音一转，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但话说回来，是洛伦索劫持我们的人，那我们把洛伦索的命给收了，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这就是你所谓的下一笔交易？”米奇眉头紧皱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把钱还给你们，然后把洛伦索的命给收走，难道米奇主委你不觉得这笔交易，其实是很合理的。我这次来就是希望这些事情不要影响我们跟安人运之间的交情，毕竟他们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吴茂才笑着说道。 “的确，他们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米奇一脸苦涩的说道。 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吴茂才是什么意思了，他们明明就是在拿这七百万美元来买洛伦索他们这些人的命，在买他对洛伦索他们的死不要声张，甚至掩盖洛伦索的死。 “那不知道，米奇主委你是否愿意跟我达成这笔交易。” 见米奇听懂他的意思了，吴茂才嘴角微翘的说道。 “这是个很合理的交易，我恐怕不得不答应。” 米奇深深的看了吴茂才一眼说道。 说实在话，他现在心里是一颗大石头彻底放下来了。 遮掩洛伦索他们的死，对于他这个万博市的负责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甚至就只是一句话而已。 但如果不答应的话，且不说什么跟不跟擎天闹翻，闹翻了会有什么后果，就说现在，恐怕他就出不了这个屋子。 眼前这帮人连洛伦索他们都给杀了，又怎么可能顾忌再杀个他。 而且吴茂才也一语道破了其中最重要的地方，洛伦索他们在这场交易中，的确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放弃了也就放弃了。 并且他相信，上面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他，甚至还会将责任落到洛伦索自己的贪得无厌，没有见好就收上。 毕竟总不能真的为洛伦索他们几个人，跟擎天开战吧！ 这对于安人运来说，显然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一千四八一章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那就只能祝我们交易愉快了！” 说完这话，吴茂才跟米奇握了握手，然后就直接扭头走了，只剩下地上敞开的七大箱美元无比刺眼的躺在地上。 “如果这个米奇，还想着要报复我们，你打算怎么办？” 出了门之后，韩光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就杀了他，然后彻底离开安哥拉，放弃安哥拉市场呗，不然还能怎么办？” 吴茂才无奈中带着些许洒脱的说道。 他总不能说杀了米奇之后，再跟米奇的上级做交易吧？ 米奇的直属上级估计闹不好就是安人运的一些关键人物了，他们恐怕很难答应自己组织中一位中坚力量就这么被人杀掉，然后安人运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果真这样做的话，闹不好人心就散了，这对于在野的安人运来说，绝对是个致命打击。 这才两三个层级，就已经扯到了安人运的最上层，吴茂才心中也是一阵无奈。 没办法，安哥拉跟华夏相比实在是太小了，只有区区两千万人，安盟手中实际掌握的力量不超过十万人，而安人运就更少了。 像米奇负责万博市，这样安哥拉第三大城市的人，绝对是安人运中妥妥的中层，跟洛伦索这样的小喽啰，不是一个等级。 而且他这些年跟着方辰也不是白跟，并且在俄罗斯的时候，别列佐夫斯基也没少教导他，自然知道所谓的人定胜天只能说是一句鼓励人心的话，这世间往往还是求而不得居多。 没有任何人有能力，将所有的事情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得到自己所有想要得到的东西。 所以安哥拉市场这一块，尽力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就看米奇怎么选择，又或者说天命如何了。 如果天命不眷顾也就不眷顾了。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擎天就一定要对安人运退避三舍，现在安哥拉是安盟的天下，安人运还翻不起什么大浪。 只是安哥拉的市场实在是太小了，竞标的标的一共才不过七八亿美元，根本不值当擎天为其付出太多的精力和投入。 总不能擎天为了挣七八亿美元，就把安保二部的五千人全部都拉过来，打一场大战吧！ 可以说，除了华夏市场以外，没有任何一个市场能真正值得擎天全力以赴的。 华夏市场才是擎天的根基所在。 这也是为什么九爷一直说擎天是个华夏企业，而不是国际企业的原因。 韩光轻轻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似乎除了这样，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回到宾馆之后，吴茂才给别列佐夫斯基说了一下自己刚才去干了什么。 别列佐夫斯基目光诧异的上下打量着吴茂才，看得吴茂才浑身不自在，甚至都有些恼羞成怒。 “别列佐夫斯基，过分了啊，你当我是动物园里的猴啊？”吴茂才愠怒道。 “当然不是了，你这明明是动物园里的猴进化成人了，今天这事办的漂亮！钱，咱们擎天有的是，说给出去就给去了，但你们的人绑了擎天的人，这笔账总是要算算的，要不然的话，真以为我们擎天的人好欺负呢！” 别列佐夫斯基冲着吴茂才竖起个大拇指。 听了前半句，吴茂才还有些气急败坏，以为别列佐夫斯基又在调侃他，但听到后半句，尤其是看到这大拇指，这才知道别列佐夫斯基是真心夸他，脸上瞬间泛起害羞的微红。 不过，别列佐夫斯基这嘴实在是太臭了！ 但说来也是，擎天的高层管理，又有几个嘴是不臭的？ 全部都是随九爷随的了！ 别列佐夫斯基的确是在真心夸吴茂才，甚至他觉得吴茂才好就好在，把那七百万美元给了米奇。 对于擎天来说，肯定是擎天人的命比七百万美元重要。 但是在安人运那里，恐怕洛伦索几个人还真比不上这七百万美元。 而且说不定，米奇已经把绑架擎天人的事情汇报上去。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吴茂才不给他这七百万美元，米奇恐怕很难将这件事给遮掩过去。 安人运如果没有得到好处，又知道自己的人死在擎天手中，自然会闹腾起来。 到时候，一旦导火索被点燃的话，如何收场就十分难办了，最起码擎天想要继续在安哥拉经营的目标是不可能达到。 想想一战的萨拉热窝事件，如果英法德意知道最后会打成这个样子，绝对不会为个小小的萨拉热窝开启战端的。 毕竟不管是对于英法还是德意，萨拉热窝都不是他们的核心利益。 尤其是奥匈帝国这样横跨欧亚大陆的欧洲强国，就这样硬生生的没了，想想都觉得亏得慌。 而有了这七百万美元，米奇能给上面有个交代，那事情也就糊弄过去了，甚至哪怕知道擎天杀了洛伦索他们也无所谓。 毕竟洛伦索他们的命，在安人运那里，真的不值钱。 别列佐夫斯基给方辰打个了个电话，说下处理结果。 方辰沉吟了一下，道：“没什么问题，你记得让安保二部的人，盯着那个叫做米奇的人，看他有没有什么小动作，尤其是要记得监听米奇的电话内容。如果一旦有什么不好，立刻离开安哥拉，反正擎天的人，绝对不能再安哥拉有死伤。” 别列佐夫斯基点头应是。 这也是托擎天通信的福，擎天通信在通信行业摸爬滚打了这几年，不管是生产规模还是技术，都已经迈入了国际前五，甚至前三之列。 所以，安保二部就让擎天通信想办法，给他们研究出来了一种能够监听固化网络和移动电话内容的小型设备，这极大的增强了安保二部对情报的获取，以及行动力。 在俄罗斯，有很多擎天的敌对方，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就被安保二部给连窝端了。 但其实这技术说起来并不难，无非就是伪造出一个小型基站，然后利用手机信号传递会先传往最近的基站，然后再沿着一个个基站传递出去的特性。 那么既然信号从安保二部手中的基站过了一遍，想要将其破译出来，还原成原本的语音，那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可如果真说起来，这种技术也不是那么简单，除了擎天以外，也就是中美这两个大国以及欧盟能够有，其他的国家想都不要想，连俄罗斯自己都不行，更别说擎天的那些小团伙的敌对方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国内，没有自主的移动通信技术。 也正是因为有这些窃听技术在，方辰才一直强调，一定要将华夏的信息牢牢的掌握在华夏手中。 又简单的嘱咐了几句，方辰便将电话给挂了。 他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眉头微皱，久久不言。 一旁的苏妍忍不住从沙发上起身，用手指认真的将方辰皱着的眉头一一抚平。 “我没事。” 方辰轻轻拍了派苏妍的腰身道。 “我知道，你其实只想做一个商人，好好的发展擎天，让跟随擎天的人都有一个丰厚的收入，然后可以结婚生子，幸福的过一生。希望华夏可以国泰民安，经济发达，科技昌荣，能够重回世界之巅，并不太喜欢这些暴力手段，但有时候真的没有办法，不是吗。” 苏妍软软的躺在方辰怀中，搂着方辰的胳膊喃喃道。 “是啊，的确没有办法，华夏想要发展，想要重新回到华夏原本所在的位置上，那华夏的企业就必须要发展，就必须要走出去，跟国外的企业竞争，跟国外的恶劣环境竞争，甚至用上各种各样的腌臜手段也在所不惜。” 方辰幽幽的说道。 他其实心里真的没有什么，在让擎天通信，甚至小霸王出海开拓市场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使用这些手段的准备。 因为在前世，这些乱七八糟的遭遇，国内企业但凡去海外的，没有一个说是不遇到的，唯一区别的就是事大和事小，以及结果的好坏而已。 而且相比而言，刘学宏他们这次的遭遇已经算是好的，是落到了安人运这样还有理智的组织手中，擎天还有能力去营救，去转圜。 而那些没有的呢？ 毕竟可不是所有的企业都能有个安保二部，也不是所有的企业老板都能像他这样手眼通天。 可以说，华夏企业在海外的发展，本来就是一部血泪史，用鲜血和泪水所铸就的！ 苏妍的小下巴轻轻的在方辰身上蹭着，就像小仙女一样，她知道现在方辰并不需要她说太多的话，只需要她静静的陪着就好。 而且她也会这样一直一直，永远的陪下去，无论方辰变成什么样。 …… 吴茂才所想的并没有错，米奇的胆子的确没有那么大。 已经过去五天了，别说安人运没有一点的动静，甚至就连米奇自己都在之前的那个小院子里，一直窝着，大门都没有跨出去一步。 他又不傻，自然知道擎天的人肯定一直盯着他了，而且他在这小院子里躲了十年，安盟的人都没有发现他，擎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查到了他的位置，已经说明了，他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 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着算了。 更别说，他也的确没有给洛伦索他们报仇的打算。 擎天干脆利落的杀掉洛伦索等人，以及找到他的隐藏据点这事，真的是已经吓到他了。 最终从窃听的电话里得知，米奇已经给洛伦索他们几个人报了伤亡，说是死在了安盟的手中，为安人运和安盟之间又增添了一笔血海深仇，通篇连“擎天”这两个字都没有提起来过。 而且安人运那边也没有反应，吴茂才和别列佐夫斯基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安人运和安盟在安哥拉独立之前，就已经有不少深仇大恨，现在再添一笔也无所谓。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就是这么个道理。 只是让吴茂才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这边刚刚发出事情已经全部解决的报告，沈伟就亲自带着擎天通信的人再次来到了安哥拉。 也不知道是拜吴茂才他们这些人所赐，还是安人运只是打算小打小闹，并没有跟安盟全面开战，争夺安哥拉主导权。 所以在前几天，安哥拉方面又发出邀请函，说准备再次招标，为安哥拉几个主要城市建设一条，50GBPS的海底光缆，以及相应的骨干网建设和几个重要城市之间的连通。 “九爷，会放心让你过来？” 接到沈伟等一行人，吴茂才诧异的问道。 刘学宏还只是擎天通信的一个副总裁，而沈伟可是擎天的几大巨头之一，总公司副总裁，擎天通信总裁居然在这么一个硝烟尚未彻底消散的时候，带队跑到了安哥拉，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刘学宏都能过来，我为什么过不来？” 在吴茂才面前，沈伟也不装了，咬着牙说道。 刘学宏这次被绑架的事情，的确给予他巨大的心灵震撼，甚至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他一想起来，心中还是有一阵波涛掀起，久久不能平静。 毕竟这次，如果一旦有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能给带回来就只有三十条尸体而不是三十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 更重要的是，作为擎天通信的总裁，刘学宏他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是有责任的，是他没有大家的安全考虑在内。 再者说了，作为擎天的高级管理，躲在后面，让下面的人冲锋陷阵，自己坐享其成，这不是擎天的风格。 看看方总，哪次公司出了事情，不都是方总第一个冲到前面，俄罗斯的局势那么危险，方总在俄罗斯一待就是八个月，十个月，甚至一年的。 所以说，他也没理由自己在家里蹲着，让别人来冒这份生命危险。 从沈伟的话语和表情，吴茂才瞬间懂了，他轻轻的拍了拍沈伟的肩膀，一切尽在无言中。 “而且这次跟上次已经不一样了，别列佐夫斯基已经带了这么多的安保二部的人在，我觉得他们不会让我出问题的。”沈伟突然说道。 “当然不会有问题，我们这些小伙子，都是很棒的，如果出了问题，他们自己都会把自己的脑袋给拧下来。” 别列佐夫斯基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第一千四八二章 吃过亏就是不一样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别列佐夫斯基还是给沈伟派了二十个，安保二部的队员来专门保护他们。 有这二十个人，可以说除非是安盟或者安人运决心要把沈伟他们彻底留在安哥拉，要不然就以非洲的武装力量水平，就算是来一个连的人，这些安保二部的队员都能保护沈伟他们安然无恙。 沈伟在竞标，吴茂才和别列佐夫斯基自然也没有闲着。 别列佐夫斯基又从俄罗斯招来了一百个全部武装的安保二部队员，然后跟上次带来的队员一起，开了一家安保公司。 只不过，现在这家安保公司的主要任务还是培训当地的一些青壮年，最起码要教会他们枪该怎么打，如何能够听得懂简单的命令并执行下去。 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却无比重要，而且非洲数亿人口，数十个国家，即便是正规军能做到这样的也屈指可数。 毕竟这可是在非洲，步兵在跟坦克一起冲的时候，能不被坦克压死，那就算是好兵了。 至于为什么要招本地人，主要还是因为便宜，给一个安保二部队员发的工资差不多能招五十个本地人了。 而且他们也不用干什么复杂的工作，能跟国内的保安大爷一样，把门守好，不让外人进来，不出现什么监守自盗的情况就行。 安人运这次没有捣乱，而安盟也迫切的想要把安哥拉的通信网络建设，提上一个台阶，迈入现代化，所以相对而言，招投标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 并且也没几个参与竞标的通信设备企业，除了擎天通信以外，也就是爱立信算是国际知名通信设备企业。 其余那些掺和进来的欧美厂商，只能算是个小不点，不管是从规模还是技术，都跟擎天通信没有任何可以比较的地方。 而且，爱立信虽然是参与了竞标，但却报了一个十二亿美元，远超于国际价格50%以上的天价出来。 其意思显然是不言而喻，如果安哥拉方面同意这样的高价，那爱立信就勉为其难的将安哥拉的这个工程给接下来，要是安哥拉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爱立信也不会在安哥拉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爱立信的这些所作所为，包括思科他们压根就不参加安哥拉的招投标，其实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这些欧美通信企业看不上这些非洲市场。 欧美、东倭、加拿大、澳大利亚这些发达国家的通信设备订单，他们还干不过来呢，哪有空跑到非洲来搞什么通信网络建设。 再者说了，发达国家的订单不但多，而且规模也要大的多，动辄四五百GBPS，是这次安哥拉招标数额的十倍。 更别说，派人到非洲出差，工资支出是派往欧美的好几倍。 如果安哥拉不愿意出高价的话，他们凭什么要跑到安哥拉搞网络建设。 不过，话说回来了，向非洲向所有的发展中国家，收取原本欧美更高的建设费用，这本来就是正常操作。 毕竟他们卖的都是高科技产品，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又不像发展中国家那样，卖的都是鞋子、衣服等不值钱的初级轻工业。 所以十分理所当然的，擎天通信最终以7.2亿美元的价格，成功的获得了这次竞标，预计工期八个月左右。 “我算了一下，一共才50Gbps的订单，就收了安哥拉7.2亿美元，这钱我自己收着都觉得烫手的慌。” 沈伟兴高采烈的向方辰汇报道。 7.2亿美元对于爱立信来说，恐怕是有些看不上，但对于擎天通信来说，还真有点天价的意思。 要知道，之前国内搞500Gbps的骨干网络招标，最后的中标价格也就是六十八亿华夏币，相当于八亿美元的样子。 而安哥拉这次要建设的骨干网络带宽只有国内的十分之一，就给他拿了7.2亿美元美元，这不是天价又是什么。 即便是从国内跑到安哥拉建设，不管是人工还是物料都需要大量的从国内进口，建设成本天然要比在国内搞建设要高不少。 但实际上能落到擎天通信手中的利润，绝对会超过四亿美元以上，利润比成本还要多。 妥妥的暴利。 听完沈伟的汇报之后，方辰不由也楞了一下，这样的利润率也超过了他的意料。 但转念一想，方辰不由自嘲的笑了笑，看这没见识的模样。 恐怕对于欧美企业来说，要是连百分百的利润都没有，他们压根不可能跑到发展中国家来。 他们自己在欧美，也有至少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而规模要大的多，一次性获得的的绝对利润反而还要比来安哥拉竞标要多的多。 再者说了，这次擎天通信之所以能获得这样高的利润率，跟擎天通信自己的建设成本，本来就要比欧美他们低至少30%以上不无关系。 “安哥拉的那个通信部长对我们擎天满意的很，说我们擎天通信不仅仅价格低廉，而且各项技术指标都优于爱立信。” 说到这，沈伟的心中突然有些复杂。 非洲市场的钱比他想象的还要容易一些，赚的也更多一些，但再一想到，来这里居然要冒着生命危险。 一时间，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钱究竟是好挣还是不好挣了。 晃了晃脑子，沈伟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赶出脑中。 毕竟对于擎天通信来说，走向海外市场是必须的，哪怕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能退缩，只能克服。 念头一动，沈伟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跟您汇报一下，安哥拉当地的一位州长，希望我们的机房建设，以及所有的工程建设，都用他推荐的这个建筑公司。”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看来不管是到了哪里，这些蝇营狗苟，利益输送的事情都少不了。 沉吟了一下，方辰说道：“这样吧，原则上我们可以答应，但是工程质量我们必须要保证好，甚至丑话可以说到前面，如果工程干的不好，有问题的话，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的。” “另外，监理这边从国内找，你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就给冯仑打个电话，让他推荐个监理公司来。” 说真的，方辰其实并不拒绝这种利益输送，用权势从他手中换取钱财的事情。 毕竟对于他来说，这种工程建设交给谁都是做，他也不会多出一分钱，甚至用非洲本地的建筑公司，花的钱应该是要比从国内拉过去一个建筑队伍要少的多。 换句话说，他其实一分钱不多花，就能跟对方建立起牢固的友谊，将其纳入自己关系网的一部分，何乐不为呢？ 但前提是，工程质量能够保证，如果连工程质量都无法保证的话，那一切休提！ 他只能让对方挣到对方该挣的钱。 对方如果指望搞什么偷工减料，去挣那些不合理的超额利润，他只能说对方是在痴心妄想。 毕竟一旦工程出了问题，背锅一定是擎天。 而且擎天已经不是小公司了，相反作为世界五百强之一，擎天完全有能力捍卫自己的利益不受损，根本不是一个小小的安哥拉州长能够拿捏的。 有方辰这句话，沈伟顿时就放心了，毕竟用非洲本地的建筑企业，对于降低擎天通信的建设成本还是一个很大的帮助，唯一需要担心的也就是质量问题。 想到这，他决定下个星期就回国一趟，好好的跟冯仑谈一谈，让他推荐个靠谱的过来。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美国，思科公司。 听完沃伦·卡内基的汇报之后，钱伯斯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打着，就如同背后时钟的秒针一样，滴滴答答的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钱伯斯这才缓过神来，幽幽的说道：“擎天通信能获得安哥拉的订单，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什么应该说是理所当然才对。” 嗯，没错，虽然思科并没有参加安哥拉的这次招投标，但却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这次招投标的结果，关注着擎天通信。 沃伦·卡内基轻轻点了点头，虽然他内心无比希望擎天通信这次招投标能失败。 但擎天通信既然能够凭借真本事打败他们思科，那就实在没有理由连个安哥拉的招投标都拿不下来。 “不过，无所谓了，拿下就拿下了，除了我们这样的有心人以外，没人会关注安哥拉的通信网络究竟是由谁来建设的。可以说只要擎天通信，不出现在欧美这些发达国家的市场上，我们就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钱伯斯缓缓说道。 以他对那些欧美电信企业的了解，如果擎天通信不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参加他们的招投标，哪怕擎天通信在非洲，在东南亚、在拉美闹出再大的动静，他们都不会正眼看擎天通信一眼的。 虽然这些电信企业有眼睛翘到天际的嫌疑，但他们的理由还很充分的。 欧美市场是世界上最大的通信设备市场，也是世界上利润最为丰厚的通信设备市场。 其地位就如同伟大航路一般，又有哪个有志之士，觉得自己实力不错的通信企业，能忍住不往欧美市场闯一闯的？ 没有来欧美市场闯的，无一例外都是技术不行，实力不行。 这样的企业又有什么好让他们在意的？ “对了，爱立信那边有什么风声出来吗？关于擎天通信的？” 脑中灵光一闪，钱伯斯突然问道。 “没有，如果不是我们从一开始就关注了安哥拉的这次招投标，恐怕连爱立信有没有参加了这次招投标都不知道，更别说失败与否，败在了什么企业手中。”沃伦·卡内基说道。 闻言，钱伯斯轻笑了一声道：“这爱立信也算是在擎天通信手中吃过亏的企业，自然知道擎天通信的厉害，所以大概率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会输的准备，这才一直没有宣传。” 楞了一下，沃伦·卡内基说道：“恐怕还真是这么个意思，甚至爱立信这次投标出的这个天价，估计也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体面的认输而已。” 现在，他着实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样的话，上次在华夏投标，他也报个天价出来。 到时候，即便是输了，那也只能说华夏给不起他要的价码，不是他技不如人。 “如果，这次擎天通信的人被撕票了，又或者安哥拉不这么着急再次招标就好了。”沃伦·卡内基有些遗憾的说道。 他一直关注着擎天通信，自然知道擎天通信的人被绑架的事情。 甚至当时，钱伯斯还怀疑是他在背后做什么手脚，他百般解释下这才相信，的确只是场意外。 “的确是有些遗憾，但擎天通信这么大，只要擎天通信坚定要参与到海外电信项目的招投标，那现在这一幕还会出现的，总不能擎天通信的人每次都这么倒霉吧，顶多只是不会出现在安哥拉而已。” “而且我们的希望也不能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还是要抓紧研发我们自己的先进技术，另外你跟斯坦福的教授们沟通的怎么样了，他们愿不愿意将擎天通信的技术交给我们？”钱伯斯问道。 “直接教技术他们自然是不肯的，毕竟这可是犯法的事情，而且擎天通信也不是什么小公司，有的是人和钱跟他们打官司。他们更加倾向的还是，我们思科给他们一笔经费，他们再想办法给我们弄一个成果差不多的技术出来。” 听钱伯斯问偷窃擎天通信技术的事情，沃伦·卡内基面色一变，正色道。 “这群老狐狸，但也就这样吧，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要知道的是，这些只能说是歪门邪道，你们工作的重点还是要放在我们自己的研发上。” 沃伦·卡内基点头称是，但心中却是暗自吐槽不断。 当他不知道，钱伯斯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擎天通信新技术中，美国科研机构提供的成果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如果擎天通信的技术都是美国科研机构研究的，钱伯斯早就把擎天通信所有的技术给弄到手了，那还会说这样的话。 第一千四八三章 1997 1997年的雪是不是来的比以前更要晚一些，方辰并不知道，但却明显能感觉到比往日里更冷一些。 偌大的华夏，所有人的心都变得空落落了起来。 在老人的弥留之际，方辰在朱院长的带领下去看望一下，老人并没有跟他多说什么，但一切都已然在不言中。 华夏发展，改善华夏人民生活的大旗从他的手上交到了朱院长他们手中，也终将会交到他这一代人手中。 这是一代代华夏人的宿命，更是不熄的星火传承。 也不知道是真的感受到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还是因为年龄变大，整个人成熟多了，方辰到了擎天大厦干活的时间，跟去年相比，简直可以说与日俱增来形容。 甚至段勇平已经在梦想，三个月之后，自己是不是能休一个产假，哪怕只有两个星期也好。 毕竟女人还是挺记恨月子仇的，他也不想自己未来三五十年，总是因为这么一件事，被媳妇唠叨来唠叨去。 嗯，没错，因为方辰最近一段时间的努力工作，张萌终于怀上了。 呸！他的意思是说，因为方辰努力工作，解放了他，所以张萌才怀上的，主要功劳还是在他的不懈努力上，跟方辰关系不大。 方辰到了办公室之后，沈伟已经坐在办公室里，跟吴茂才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看来在非洲的这几个月，两个人的友谊比之前更加深厚了一些。 沈伟是今天刚刚回来的，在他这报个到，然后就要从燕京机场转机回洛州，而吴茂才比他早回来了一个月。 上下打量了一下沈伟，方辰笑着锤了沈伟一拳道：“你去了这么长时间的非洲，瘦了我不奇怪，但怎么黑成这模样，如果我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哪位国际友人过来拜访。” 此时的沈伟着实变得又黑又瘦，但又不黑的那么纯粹，露出的一嘴大牙，反而到没有黑人那么的白。 “其实倒也还好，那边就是紫外线厉害一点，但实际上温度还是我们这里高，我在安哥拉当地又找了一个在咱们国内留过学的非洲翻译，他说他在羊城上学的时候，比他在安哥拉的时候还要黑，天实在是太热了，而且还有回南天这种鬼东西。”沈伟笑着说道。 闻言，方辰和吴茂才等人不由会心一笑。 因为小霸王的缘故，他们几个在岭南也算是待了好几年，对岭南的气候温度，实在太了解了。 尤其是这回南天，衣服居然怎么晒都晒不干。 “安哥拉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方辰问道。 “海底光缆已经通过光缆船放置到了海底，并且连接到了英国的辅根服务器，只是这个距离着实令人有些头大，再算上在岸上的距离，比我们到美国的海底光缆还要长。”沈伟无奈的说道。 安哥拉因为比较靠近非洲南部，所以英国即便是距离她最近的辅根服务器，也差不多要一万五千公里以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看，谁让非洲没有属于自己的辅根服务器，想要连通到国际互联网上，只能这么办。”方辰道。 这就是落后的无奈，非洲可以说是几个大洲中，除了南北极洲，唯一一个本洲内没有辅根服务器的大洲了。 “至于其他建设方面的工作，则基本上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且虽说人有点多，但安全问题还是能够保障的。” 毕竟已经正式承接安哥拉的电信网络建设，而且这也是算是擎天通信正式迈向海外市场的第一步，所以他派出了一个将近六百人的网络工程团队，如果再加上从国内请来的监理单位，这零零散散的，差不多有小七百号人在安哥拉。 而这些人的安全工作都需要他来负责，再加上彼此之间相互需要协调，所以他才会一直待在安哥拉，直到现在马上要过年了，这才回来。 “别列佐夫斯基办的那个安保公司发展的也挺快的，到现在麾下差不多有一千来个本地人了，弄得万博市那边都紧张的不行，当地的一个州长还专门派人过来问一下什么情况，话里话外都是在确认，我们有没有要攻打万博市的准备。”吴茂才突然笑着说道。 “你们啊，就瞎胡来吧。” 虽然话语中抱怨，但说着说着，方辰自己也忍不住笑开了。 万博市虽说是一个市，而且还是安哥拉第三大城市，但总人口也就不到三十万人，毕竟万博洲的人口也就不到六十万人。 说起来，顶多就是华夏一个县的规模。 在一个县的旁边，突然出现一千来号全副武装，整日操练的武装力量，搁谁谁能不慌。 “但不管怎么说吧，我们的安全是得到了足够的保障，不管是安盟那边的，还是安人运那边的，见了我之后，都客气的很。”吴茂才说道。 闻言，方辰瞥了他一眼，说道：“这就是你乐不思蜀，不想回来的原因。” “九爷，您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可是日思夜想的想赶紧回来，只是不放心大家的安全，毕竟您也知道，别列佐夫斯基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整日里在安哥拉盯着，这别列佐夫斯基都走了，我要是不再跟您盯着的话，那岂不是就乱了套。” 吴茂才一脸委屈的说道，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吴茂才受了多大的冤屈。 “而且我好赖还算是回来了，您怎么不说说韩光，韩光这小子直接留到了安哥拉，当起了安保公司经理。” 似乎是觉得上面的说辞并不足以洗白自己，吴茂才又赶紧拉了一个垫背出来。 见吴茂才这幅急于洗白的模样，方辰轻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调笑的光芒，但并没有再言语什么。 吴茂才在安哥拉的一举一动，不管是别列佐夫斯基还是沈伟都会隔三差五的跟他汇报一声。 总的来说，吴茂才做的还算是不错，基本上该做的工作也都做了，也就是稍微出格的小动作多了一点而已。 有点类似于，猴子放到深山野林中，彻底放飞自我的意思。 但这只是他的看法，毕竟如果按照安哥拉的看法，包括吴茂才在内的所有华夏人都可以说清教徒了。 韩光想要留在安保公司的事情，是他准许的。 毕竟韩光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现在有自己出去闯闯的想法，他肯定支持。 再者，不管韩光究竟在哪，不都还是在擎天，在为他工作，没什么区别。 而且最近这些日子，他也没有出国的打算，并且就算是有，再从安保二部调点人过来就是了。 也懒在去听吴茂才那些抓耳挠腮急于洗白自己的话，方辰详细的问了问沈伟关于擎天通信在安哥拉的一些工作安排，尤其是对于出海打拼这件事，有什么新的感悟。 “行了，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反正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你还是要来燕京的，到时候我们再细聊。” 见时间也不早了，方辰让吴茂才去给段勇平打声招呼，然后他们一行四个人去跑到了食堂跟着员工们，吃了顿职工餐。 其实之前，方辰也没有在公司吃饭的习惯。 但后来发现，他吃几次职工餐之后，这职工餐的水平明显变好了不少，而且也的确方便，所以也就把这个习惯给保留了下来。 再者说了，他就算是不吃职工餐，平常也是跟苏妍一起在水木吃食堂的居多，都是吃食堂，在哪吃不行。 甚至真的算起来，擎天食堂的饭是要比水木食堂好的多，而且他今天说一句什么菜不太好吃，明天擎天食堂这道菜立马就照着他喜欢的口味炒了。 这一点显然是水木食堂办不到的。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苏妍同学，随着导师去参加什么学术论坛，不带他玩了。 五天后，擎天大厦，大礼堂。 跟往年一样，到了年会这一天，整个擎天包括下面分公司，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花团锦簇，将自己一年中最为光鲜亮丽的时间留在了今天。 只不过跟前几年，一大巴车一大巴车的从各分公司往燕京拉人，有时候都能把燕京的三环路给堵了不同，今天各分公司就来了差不多五十辆大巴，连两千人都不到。 虽说小两千人也不算少了，但要知道此时此刻的擎天已经是一个员工人数超过五十万人的庞大企业，只来了不到两千人，则意味着公司实行了六年的，保证每个班组都必须要一个人来总部参加年会，这个习惯被打破，甚至取消了。 这次来的基本上都是各分厂级的先进代表，以及少部分能评得上总公司级的先进。 这倒不是说，方辰招待不起这么多人了，只是方辰觉得今年，让大家尽量留在各自的分公司，比来总公司参加个年会，更有意义。 再说了，又没人规定，今年不让大家来参加年会，明年就也不让，明年再恢复这个传统就是了。 “今年公司的业绩相比于去年，又有了35%的增加，年营收从去年的一千八百多亿华夏币，增长到了今年的两千五百亿，不仅迈过了两千亿大关，甚至连两千五百亿大关也不小心，一下子给破了。从这个角度来看，擎天在去年的工作，无疑是成功的，跟在座各位的努力都是密不可分的。”方辰平静的说道。 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台下的反应并不怎么强烈，甚至还有些冷淡的意思。 以擎天现在的体量，一年还能增加将近35%，无疑是很成功的，毕竟算起来去年一年，擎天增加了差不多七百亿，可以说是创下了一个新的增长历史记录。 毕竟前两年，擎天的年增长额都是在五百亿左右，甚至去年还比前年的要低一点。 这倒不是说擎天不给力，只是前年太猛了，尤其是擎天通信一下子将国内的通信市场都给吃下了。 饭都让擎天通信在前年给吃了，那去年自然就吃不了太多了。 并且擎天在世界五百强的排名，更是从原来的二百来名，一下子进入到了前八十名，毫无意外的再次成为今年世界五百强企业中，排名上升幅度最大的企业。 至于为什么大家的情绪并不算太高，主要还是出在了这个增长比例上。 去年擎天通信增长了40%，就已经被广大的擎天职工们，认为是耻辱了，毕竟在之前，擎天的增速哪年低于100%过。 今年他们攒着劲，主动申请加班的，可以说是不知凡几，但公司的总营收就增长了35%，比去年还要少，这让他们怎么乐的起来。 “行了，你们也别给摆这么一副不高兴的死人脸，反正不管你们怎么认为，我还是觉得去年的一年是成功的一年，胜利的一年，擎天又创下了历史的新篇章，所以这次给大家发的奖金，跟去年相比，只多不少，而且我还有一份大奖等会要送给大家。”方辰道。 一份大奖？ 这些别说在擎天大厦的员工们愣住了，就连数千公里，甚至数万公里以外，透过大屏幕再观看方辰发言的广大擎天职工们，也都愣住了？ 这次给大家发的奖金的确不少，即便是工龄最低，职位最低的职工，都拿到了三千块钱，差不多顶的上他三个月工资了。 而像那些，工龄五年以上的，即便还没有当上干部，只是个普通员工奖金都超过了一万块钱。 至于剩下那些各分公司，各分厂发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年货，半扇猪、五十斤鱼、还有一些精美的礼品等等，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可以说，擎天职工们，光每年过年发的年终奖，都比寻常城镇职工一年的收入要高。 所以他们也一直对公司的年终奖励满意的很，可现在方辰居然又蹦出一个大奖来！ 尤其是，这次方辰还十分反常的打破了擎天这么多年的传统，只让这不到两千个人来总公司参加年会，瞬间将他们的好奇心给引了上来。 第一千四八四章 真正的大奖 见大家的魂都被他勾了起来，方辰微微一笑，反而不再提这个事情，而是给大家发起了这次总公司级先进的奖励。 擎天现在已经发展到这么大，并且全赖大家的努力工作，他自然也不能小气，所以各分公司选出来的一百位总公司级先进，每个人直接奖励了一块一斤重的金砖，然后每人再发十万块钱的奖金。 往年擎天都是发金牌的，但今年发的黄金都已经有一斤重了，再戴在脖子上实在是太沉，索性直接发金砖算了。 他估摸了一下，如果擎天有人能年年获得公司级先进，那么到了退休，他家里的黄金应该已经可以冒充海盗的宝藏了。 只不过台下众人的表现，着实让方辰有种自己两千多万打了水漂的感觉，不能说各个都面无表情吧，但跟往年的狂热激动相比，着实是差点意思。 没办法，谁让他们心里都被方辰这个所谓的大奖给吊着。 “得嘞，大家的意思我也已经明白了，都惦记着大奖呢。”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 “就是！方总您就别打什么哑谜了，赶紧把谜底揭开吧！” “我们已经等不及了！”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虽然他们也知道自家老板是什么德行，这卖关子的水平跟财富水平绝对是一致的，妥妥的世界第一，但是在年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这么玩，是不是就有点不人道了。 “既然大家这么迫不及待，那我现在宣布，擎天所有职工，全体都有，都离开大礼堂，前往各自厂门口准备登车，不过我建议除了出差到总公司的职工以外，其他职工能自行前往的还是自行前往，毕竟公司真的调不出来这么多车。” 方辰这话着实是语不惊死人不休，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方总这动静，闹的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这发个大奖，居然要全擎天，四五十万人一起出动，并且还要坐车？ 这是要给他们拉到哪里去？ 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过，对于车不够坐的事情，他们倒是不怎么在意。 没办法，就以擎天的体量，哪怕是公交车这种拥有无限制装人BUFF的庞大载人神器，想要一次性的把这四五十万人给拉到地方，没个一万辆是不可能的。 一下子调走这么多的车，基本上意味着擎天所在的这几大城市，公交系统铁定是要瘫痪的。 而且这还别嫌弃，毕竟如果出动的是大巴车的话，数量最少还要增加50%才行。 但以方辰的恶趣味，显然是不会给大家解释了，他那边话音刚落，就直接从主席台上走了下来，从后台溜之大吉。 方辰都已经走了，众人就算是心里想要发问，也找不到个能问的人，毕竟一看自家班组长、车间主任、科长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方总要干嘛。 在一阵短暂的骚乱之后，众人按照各自的部门单位，有序的从大礼堂走了出去。 刚一走出大礼堂，只见二三百辆公交车停在了公司的停车场里，甚至有些位置不够的，都已经停到公司外面的马路上了。 但这还只是燕京的场面，洛州和香山的场面其实更夸张，延绵不断的公交车从厂门口直接排到了眼睛看不见的地方。 可以说，这次为了保障大家的出行，擎天已经把洛州和香山的空余公交车全部给包了下来。 甚至因为香山太小的原因，金志江还专门去香洲市借了两百来辆公交车。 但最过分的还是俄罗斯那边，作为地广人稀的代表，再加上财政缺口比较大，俄罗斯是没有那么多的冗余公交车供擎天使用的。 不过，没关系，汽车联盟表示作为俄罗斯，乃至于欧洲最大的汽车贩子，怎么可能少得了车用，直接将公司库存的两万多辆新车给开了出来。 这些车不但没有牌照，甚至连车里面座椅的塑料薄膜都没有拆。 “这能行吧？” 透过摄像机，看到俄罗斯那边的操作，方辰忍不住开口向黄一和问道。 黄一和干笑了两声，然后目光不由瞅向了别列佐夫斯基。 这下方辰瞬间明了，好吧，他就不应该去问黄一和，显然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也就是别列佐夫斯基。 虽然别列佐夫斯基现在是擎天石油总裁，已经把汽车联盟总裁的位置交给了黄一和，但其实作为擎天四家俄罗斯公司的总负责人，别列佐夫斯基在俄罗斯的话语权无疑是十分大的。 “怎么说呢，把公司的新车拿出来用，虽然看上去是有点影响，但实际上问题不大，毕竟去的地方也不远，距离公司才五公里，一点都不会耽误卖车，谁要是敢在这事上叽叽歪歪，那他爱去哪买去哪买去！” 刚开始的时候，别列佐夫斯基还有点支支吾吾，不好意思的模样，但很快，没说两句，就把莫斯科红衣大主教的嘴脸，暴露无疑。 不过，他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霸道，但也是实话。 汽车联盟一直垄断着俄罗斯的汽车销售，尤其是进口车销售这一块，所以在俄罗斯，但凡有人想要买车，基本上都逃不开汽车联盟这一关。 可以说，在汽车销售这一块，汽车联盟已经形成了事实上的垄断。 那么既然都已经垄断了，那么汽车交付之前，多个十公里的公里数，还能是个事情吗？ 这些年，也不是没人想要挑战汽车联盟的地位，甚至可以说每年都有不少人想要染指汽车销售这一块，但显然安保二部不是吃干饭的。 每年都会为了保护汽车联盟的汽车运输线路，跟人火并好几次。 甚至有时候，得到情报之后，还会主动出击。 “你们就瞎胡搞吧！” 方辰没好气的说了这一句话之后，也就不再言语了。 毕竟他也知道，想要在俄罗斯调出来相应的公交车，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以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这么做，也只能说是没办法的办法。 见过了方辰这一关，黄一和和别列佐夫斯基两人面面相觑，皆露出过关的喜悦笑容。 等了半个小时。 见下面的人已经集合的差不多，方辰带着人直接下去。 坐在车内，方辰看了吴茂才一眼，吴茂才顿时无比兴奋的对着对讲机喊道：“出发！” 他这个人素来是人来疯，人越多他越高兴。 一瞬间，擎天四五十万人同时开动，心中半是迷茫半是喜悦的朝着，方辰所谓的神秘大奖驶去。 方辰这大奖距离并不算远，即便是因为马上要过年，马路上车来车往，拥挤不堪，这些车也就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透过窗户，看着面前的小区大门，以及后面一排排高耸的住宅楼，众人顿时宕机了，这是什么鬼？ 怎么把他们拉到一个小区的门口了？ 倒是有些已经猜到这个所谓大奖是什么的职工，已然面色潮红，兴奋的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等所有的职工都下了车，方辰站上了小区门口，临时搭建的一个小台子上。 他环视众人说道：“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记得，在去年这个时候，公司发下来一份调查报告，问大家对于年终奖都有哪些期盼，都希望获得什么样的年终奖。” “最后，经过公司的研究，选出来了前几样大家最为关心，也是公司认为对于大家最有意义的奖励，那就是给大家盖住宅楼、盖医院、盖幼儿园、小学，彻底解决大家面临的住房、医疗、子女教育等三大问题！” “而此时此刻，公司的第一批小区已经建成了，就是你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些！” 方辰话音刚落，他直接伸手拽着一旁的绳子，将小区最上面的蒙着的红绸缎给揭了下来，“擎天小区”四个大字赫然出现在大门的正中央。 听着方辰的话，看着眼前的一切，众人顿时呆住了。 足足过了两分钟，大家这才如梦初醒，面色赤红，激动的难以自制，双手间更是发出了宛若雷霆一般的掌声。 他们真是太兴奋，太激动了。 他们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能够在城里买一套房子，让自己能够在城里真正的安家落户，而不是一直宛若无根浮萍般的租房子住。 这种有自己房子和租房子住，给人的感受，绝对是天差地别的。 而有了房子之后，他们就可以落户了，成为一个正儿八经的城里人。 更别说，方总还许诺，给他们建医院，建幼儿园、小学，彻底的解决了他们的所有后顾之忧，让他们的父母子女，也能跟他们一起享享福。 只是让他们想象不到的是，方总的动作居然这么快，这才一年的时间，就把房子给他们建好了，这未免也太速度了。 这些年，他们不是没有打算买商品房，也知道一个开发商从立项到竣工，通常都至少需要三五年。 那么擎天这边就算是再快，两三年的时间也总是要有的，所以就一直没敢往这上面想过。 既然是给自己的职工盖房子，方辰肯定不会按照正常开发商的路数来。 他这边跟市里打报告，要地皮建房子的同时，设计院那边就已经开始工作了，不到半个月之内，地基这一块的图纸就给他交了出来。 然后，就是冯仑他们的建筑公司入场，并且为了保证房子的进度，冯仑是用了平常工程人数的两倍。 可以说，为了能让大家尽快住上自己的房子，擎天已经将自己的能量发挥到了极限，并且不计成本！ 然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擎天这边不牵扯到银行贷款抵押这一块，所有的资金都是自己出的，甚至为了保证工程进度，还提前给万通打了五个亿的款项。 至于什么捂地惜售，尽量晚的盖房子，好等到房价涨到更高这种，国内开发商常用的手段，在擎天更是统统不存在。 在这几种因素的作用下，一年的时间，自然也就把房子给盖了起来。 当然了，这也只是第一期的房子，几个公司加起来，擎天一共是盖了五万套的房子，剩下的还在有序的建设中。 “我今天带大家过来，就是想让大家看看自己未来的房子，医院、幼儿园、小学都长什么样子，具体盖如何分房，这个事情等过完年之后再说，大家就先安安心心，带着喜悦的心情过个年。”方辰说道。 闻言，台下瞬间一阵骚动，大家在失望之余，的确承认方辰说的有道理。 且不说，现在的确没有人，也不适合给他们分房子，就说万一真把房子给他们分下来了，估计他们这个年都过不好了，有的甚至都要直接搬进来，在这里过年了。 不经历这么多年的期盼，恐怕很难理解他们对有自己房子的喜悦。 见大家逐渐安静了下来，方辰带着大家走进了小区。 “这个小区目前只建设好了一期工程，所以配套的只有一间二甲级别的医院，和一个能容纳五百名小朋友上学的幼儿园，如果等二期和三期工程全部建设完毕的话，在小区的另一边应该还会有一个幼儿园和小学。” “至于说中学，公司也已经跟市里商量好了，不管是燕京、还是洛州、香山，公司都会跟市里合作，在我们的小区附近分别建设一所初中和高中，能够充分的保障我们的孩子，只要是想上学，就一定能有学上。” 其实方辰本来还想搞个助学基金，只要是公司员工的子女考上高中大学，就免费自助其上大学。 但是后来想了想就算了。 如果擎天的职工，有子女连高中大学都上不起的话，那就是他的失职，赤果果的打他的脸。 所以，他还是把钱留给国内一些真正的贫困地区，让那里的孩子能够走出去，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家乡的命运。 但是一些优秀学生，考上国内顶尖大学的，倒是可以给弄一批奖学金出来。 第一千四八五章 方辰真是太坏了！ 五万套房子，虽然听起来挺多的，但是被三个市一平均，那就不算太多了，但众人却跟逛旅游景区一样，流连忘返，依依不舍。 一共长宽不超过一公里的地方，他们居然逛了两个多小时，方辰喊他们走，他们还不愿意走。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是多美的景区，肯定是没有自己家美的。 一见这情况，方辰索性就不管了，员工们爱在小区里逛多久就逛多久，等什么时候他们自己逛厌了，也就散了。 反正这里距离擎天的职工宿舍并不算远，就算是没车，溜达着也回去了。 “不过，你可以等会派两个人过来，蹲在大门口，问一下员工们，对擎天小区有什么好的建议，觉得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没有。现在房子还没有交房，如果想要修改的话，也好修改，反正就一条，一定要让我们的员工称心如意。”方辰对着段勇平嘱咐道。 段勇平应了一声，然后就直接让秘书下去安排了。 “另外，你们几个公司总裁、副总裁，等会跟着我回家一趟，我还有点事情要跟你们聊。” “什么事情？应该重要的事情昨天都聊完了吧？”段勇平有些奇怪的说道。 一般按照往常的习惯，给公司员工们开完年会，别列佐夫斯基、沈伟他们几个也就撤了，各自回到各自的地盘，毕竟作为各自分公司的一把手，大年三十他们是要下去慰问值班员工的。 再者说了，就算方辰真是有什么想要聊的，昨天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应该聊完了才对。 “还好意思说，昨天一个个的，跟没见过酒的酒蒙子似的，半个小时不到，小十个人干掉了我八瓶酒，就你们这状态，我们能跟你们谈什么重要的事情。”方辰瞥了段勇平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闻言，段勇平翻了白眼，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昨天方辰应该是最早战败投降的那个。 想到这，段勇平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才是方辰昨天有重要事情，没跟他们聊的关键所在。 现在可好，居然把屎盆子扣在了他们身上。 见段勇平明白其中的缘由，方辰罕见的老脸一红，直接快走了几步，坐上了别列佐夫斯基的车。 “方总？”别列佐夫斯基有些奇怪的问道。 因为现在公司的副总裁实在是有点多了，所以碰到这样大的场合，他们一般也就很有默契的，不再全部挤在方辰的车上，而是自己坐自己的专车。 他们不去找方辰，那方辰自然也不会过来蹭他们的车。 所以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还是方辰的第一次。 “老段实在是太阴险了，我羞于与之为伍，咱们走咱们的。”方辰挥了挥手说道。 看着逐渐远去的方辰和别列佐夫斯基，坐在方辰车内的段勇平，着实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不就是没让他成功甩锅，至于这样嘛？ 回到了玫瑰园别墅。 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沈伟、金志江、陈明永、叶琳娜、马芸、黄一和、米卡丝、张如京这些公司总裁、副总裁团团围在一张桌子上，直勾勾的看着方辰。 “我这次把大家再次聚集起来，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问一下大家的家底，总而言之，过几天我要用钱，而且至少三四十亿美元打底，多则不设上限。” 方辰这话顿时让擎天这帮已经见惯无数大场面，甚至对方辰语不惊死人不休的习惯，都差不多免疫的擎天高管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三四十亿美元，也就相当于两三百亿华夏币了，居然还只是打底，这手笔着实有点大的吓人了。 “方总，您准备拿这么多钱干嘛？”段勇平忍不住开口问道。 今年擎天的营收差不多有三百亿美元，利润算起来也差不多有八十亿美元的样子，按道理说，方辰要是想要拿走三四十亿美元，应该还好吧。 但实则不然，因为各分公司都会有自己下一年的各项投资计划，比如科研、增加设备人工，包括盖新的职工宿舍和食堂等等。 仅仅各公司自己的计划，就已经把这些纯利润至少花掉百分之五十以上。 听起来，似乎是有些无奈，但这就是做企业的宿命，尤其高科技企业，那就更是如此了。 正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个企业如果有了利润，不是去想着如何的扩大自己的企业，保持自己的领先优势，而是把钱拿出来肆意的挥霍，那这个企业撑不了三年，基本上就要倒了。 毕竟，你在挥霍利润的时候，人家别的企业在暗自憋着一口气，准备超越你，把你的市场全部都抢走。 然而现实更残酷的是，一个企业想要维持高速发展，不但利润不能挥霍，甚至还要不断的借债、融资才行。 因为世界上很少有企业，能仅仅凭借着自己挣的利润去做大做强。 又或者说，在企业相互竞争的路上，你的企业只有每年的利润能作为投入来扩大企业，而其他的企业不仅可以把利润全部投入，甚至还能通过借债或者融资，获得更多的资金来发展。 你的企业必然会落后其他企业。 也就是方辰这样的BUG，能在擎天还在弱小的时候，不断的从各种乱七八糟的渠道，搞来各种各样的钱，来满足擎天发展时对资金的需求。 这也是为什么擎天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借债，更不需要融资的原因所在。 而现在擎天发展的这么大了，一年营收三百亿美元，这样大的体格所需要的发展资金，绝对是个天文数字，方辰也很难从别的地方，变出来资金来让擎天保持像以往那样的高速发展。 这也是为什么擎天这两年，营收增速减缓的一个重要原因。 现在的擎天已经走上了一条，只能靠自生利润来发展的道路。 不过幸运的是，现在擎天的体量的确是太大了，仅仅只依靠自己每年挣的利润，也完全足够满足自身的发展需求。 毕竟，一年能拿出来八十亿美元出来发展的企业，全世界数数也没有几家。 既然每年的投资额度不能超越擎天，那企业整体超越擎天的可能就几乎等于零。 所以说，现在只有擎天能够自己形成良性循环，那擎天就能一直保持现在的位置，甚至不断的前进着，直到有一天站立在世界之巅上。 而现在方辰一下子抽走这么多钱，那就打破了这个良性循环。 再者，不要忘记，擎天现在还养着擎天芯片这个没有任何产出，只会不断吞噬擎天投资的吞金兽。 从前年到现在，擎天芯片成立了一共才一年半左右，不算方辰从自己的小金库，私人腰包里掏出来的一百多亿，仅仅他批给擎天芯片的钱，也差不多有一百亿了。 想到这，段勇平的目光不由看向了张如京，然后又看了方辰一眼。 两百多亿砸下去，结果一点水花都没有看到，能做出这事的，恐怕就方辰了。 “先不说我要干什么，先说说你们各自的家底有多少。” 方辰对段勇平的提问避而不谈，反而再次问起了大家。 “擎天石油倒也没多少钱，去年大概产出了五千万吨的石油，然后东欧境内的加油站也挣了点钱，零零碎碎的算起来，手里差不多能有八九亿美元的样子。”别列佐夫斯基有些无奈的说道。 五千万吨的石油，着实不算少了，基本上已经占到全球石油开采总量的千分之六左右，俄罗斯有三分之一的石油都是由擎天石油开采的。 虽然俄罗斯很多的油田，但因为设备老旧，技术落后的原因，原本无法让这些油井达到其本应该有的产量。 也就是擎天石油，经过这两三年，方辰的不断投资，这才算是逐渐有了点起色，石油开采量，几乎每年都会以百分之七八十的速度增长着。 但奈何国际油价实在是太低了，简直就是要照着俄罗斯的开采成本打，争取让俄罗斯开采出来的石油别说挣钱了，开采一桶赔一桶。 这可不是笑话，而是事实。 一些老旧失修的油井，以现在的石油价格，真是开采一桶赔一桶。 不过虽然开采一桶赔一桶，但俄罗斯这边还是要硬着头皮开采。 因为不卖石油的话，俄罗斯就没有美元，不能进行对外贸易，更不能从国外采购自己急需的产品。 再者，虽然开采石油是赔钱的，但赔进去的是俄罗斯自己国土内有的资源，比如说发电的煤，天然气之类的。 所以说倒也还好，堤外损失堤内补就是了，而且那些煤和天然气不用，那也是在地里扔着，变不了钱。 也就是像擎天这样引进了不少新设备，在俄罗斯已经算是低成本油井，一桶油能挣个两三美元。 “如果咬咬牙的话，擎天通信也差不多能拿出来十二亿美元。” 沈伟说这话的时候，真是已经咬牙切齿，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 擎天石油因为来年并不需要大规模的投资，所以能拿出来的家底也就多一些，而擎天通信可不行。 不管是移动通信还是电信网络、又或者手机和寻呼机，都是花钱的大户，有时候他批经费的时候，看着那一连串的零，自己都手抖。 所以十二亿美元，真的已经是极限了。 见别列佐夫斯基和沈伟都量家底了，其他人也只能七嘴八舌的汇报了起来。 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居然也有四十三亿美元了，方辰挑衅的看了段勇平一眼。 见状，段勇平不屑的轻笑了一声，等会有方辰哭的时候。 刚才擎天石油和擎天通信加起来都已经有二十亿美元，小霸王也不甘示弱的出了十五亿美元，然后华夏银行和贸易公司分别出了四亿美元，才有了这四十三亿美元。 但注意到了没有，擎天挣钱的这几个分公司，除了汽车联盟以外，都已经把家底给量了出来，剩下的擎天芯片、擎天投资都是赤果果的赔钱货，自己不但不怎么挣钱，还需要公司的贴补，从能继续下去。 果不其然，汽车联盟出了六亿美元之后，整个场面突然陷入了莫名的死寂当中。 米卡丝和张如京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迟迟不愿开口。 最终，姜还是老的辣，米卡丝顶不住了，开口说道：“擎天投资，明年争取少花三亿到五亿美元，并且主要投资目标转变为高质量初创型企业，以最小的投资获得最大的收益，并且努力敦促投资企业尽快上市。” 说完这些，米卡丝委屈巴巴的看着方辰。 擎天投资作为一个投资企业，自然是需要花钱的，尤其是在这种，互联网企业刚刚发展的初始阶段，基本上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只出不进的赔钱货。 毕竟擎天投资想要从这些企业挣钱，只有说等到这些企业上市的时候，才能大规模的套现。 而现在顶多只能说是只赚估值不赚真钱。 毕竟并不是说所有的企业都是“网景”，能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上市，并且自打一上市开始，股价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蹭就冲到了天际。 擎天投资投资的那些企业，最好的也就是在D轮融资，并且企业本身的规模也并不多大，即便是等到上市，能给擎天投资带来的钱，也不会超过五千万美元的。 一想到“网景”，米卡丝幽怨的看了方辰一眼。 其实如果将卖出网景股份，挣的五十多亿美元，算到擎天投资身上，擎天投资不但是挣钱的，甚至利润率还能排在公司所有分公司的第一名。 百分之二百以上的利润，有人见过吗？ 恐怖不！ 但她也就是想想了，毕竟这些钱全部都让方辰给揣到他自己的兜里了。 钱拿了，现在还逼她出钱，方辰真是太坏了！ 米卡丝这一眼，看得方辰自己都心虚的很，毕竟擎天投资是什么情况，他还是清楚的。 方辰赶紧下意识的把目光转向了张如京。 这一转不要紧，转的方辰自己都心如死灰。 第一千四八六章 挣钱的机会 只见，张如京可怜兮兮的看着方辰，眼眶中都快要冒出了泪花。 弄得方辰都有种自己是无恶不作的地主恶霸，甚至都已经坏到，连街边乞丐碗里的一毛钱都不放过。 但此时此刻，方辰在张如京的眼中，还真跟黄世仁、周扒皮的形象差不多。 擎天芯片的研发已经初见成功，正是需要大量资源投入，尽快将科研成果变成实打实产品的关键阶段。 这时候别说让他给钱了，就是少给他一分钱，他都要跟人拼命去！ 他背负着父亲的期待，在美国忍辱负重的待了这么多年，日思夜想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吗！ 更别说，擎天芯片现在还不挣钱呢，一分钱都不挣。 反正他这个做总裁的，每次看到财务报表，全部都是支出项，没有一个是收入项。 甚至因为配合擎天芯片的升级改造，能够尽快生产出属于华夏自己的芯片，建立华夏自己的半导体产业，连原本还算挣钱的华晶厂都不再接任何订单。并且将自己的四英寸线全部卖给了国内其他半导体企业。 但现在大家都已经表态了，他好像不说点什么，心里着实过不去。 狠狠一咬牙，张如京宛若撕心裂肺，无比痛苦的说道：“擎天芯片力争今年少花三到五个亿美元，但最多也就这样了，如果方总您还要钱的话，那就把我在美国的房子给卖了算，反正我也不去住了。” 听得方辰连连翻了好几个白眼，看张如京这话说的，真把他当做牵牛扒房的地主恶霸了。 还让他把房子给卖了！ 且不说他卖张如京的房子干嘛，就说以他要做的这买卖，张如京卖房子那几十万美元，又能干得了什么。 要是把比尔盖茨华盛顿州的别墅给卖了，那还差不多。 比尔盖茨的别墅多多少少还值点钱，不说多，四五千万美元总能有，可问题是，比尔盖茨怎么样才能把房子卖了，并且把卖房子的钱给他。 下一瞬，方辰面色微微一滞，恶狠狠的瞪了张如京一样，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什么时候有卖人房子的喜好了，都是张如京给开的坏头！ 不过，听完米卡丝和张如京的汇报之后，方辰此时此刻着实开心不起来，之前已经凑到四十九亿美元的喜悦之情，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擎天投资还好说一点，省着点花，给个四五亿美元也就足够了，毕竟投资这东西也不是别的，也没规定一定每年要投多少公司，投多少钱不可。 而且现在已经是1997年了，距离千禧年的第一次互联网危机只有三年。 这也就意味着，现在投资的企业，如果运气的好的话，能赶在千禧年互联网危机之前套现走人。 这要是投资的企业不怎么样，不能在千禧年之前上市或者被其他投资人疯狂追捧，那擎天投资投的钱就算是赔进去了。 所以说，少投资点也挺好的。 可这擎天芯片不行啊，正是等米下锅的时候，这一年的投资额度至少在两百亿华夏币之上，而且前一段时间听张如京汇报工作。 现在擎天第一代桌面CPU已经完成了设计工作，正在快马加鞭的流片中，一旦流片成功的话，那擎天，华夏就有了一款属于自己的主流桌面CPU芯片，从此彻底摆脱了缺芯的头衔。 而且据倪广南所说，因为吸收了英特尔的技术，再加上设备和工艺比他想象的要完善的多，所以如果流片不出什么大问题的话，擎天一号芯片的水平基本上能跟英特尔586相媲美。 虽说英特尔今年即将推出奔腾二代cpu芯片，比586芯片足足先进了两代，五年的时间，但不要看不起586芯片。 586芯片已经完全可以满足现在普通用户的所有需求，甚至就连美国大部分的电脑用户用的都还是586电脑。 毕竟电脑这种动辄三四千美元的东西，对于美国人来说也是妥妥的大件。 虽然不至于说攒个一两年钱才买一台，但是买一台还上个两三年的信用卡，倒是赤果果的事实。 并且还要知道，之前倪广南的设计目标是386或者486，现在能做出来相当于586的芯片，已经完全是意外之喜。 有了586芯片之后，华夏已然可以骄傲的宣布，华夏已经成为了即美欧东倭之后，第四个掌握先进芯片的国家，成功迈入了世界一流芯片制造国家的阵营。 至于说对华夏经济发展，国家安全的重要性，更是无与伦比，从某个角度来说，华夏能有自己的先进芯片，其意义不下于原子弹。 在这种情况下，他别说断了张如京的粮了，就是短了张如京的粮都不行，甚至前一段时间，他还打算准备想办法，再给张如京额外拿五亿美元出来。 没办法，流片真的是太花钱了，一次流片就是上百万美金。 尤其是，他还下过不惜一切代价，争取早日流片成功的命令。 张如京为了多头并进，从各个角度来验证芯片设计是否有问题，有时候擎天芯片的研发团队，一天能流片好几次。 这哪是什么流片，简直就是流钱，一卡车一卡车钱往黄河里倒！ “得嘞，张博士你也别说了，你那边的钱我一分钱不动！而且以后卖房子这事禁止再提，并且你以后也不准卖房子，要是非要打算卖房子，先给我打个报告，等我批准了再说！” 方辰连连摆手，他惹不起但能躲得起。 这要是传出去，他方辰为了筹钱，把公司高管的房子都给卖了，外面的人恐怕不知道怎么看他呢。 这锅他不背。 张如京讪讪的干笑了两声，他也是好心，怕方辰真缺钱吗。 不过，只要不砍擎天芯片的经费就行。 四十九亿美元再减去个擎天芯片和擎天投资所需要的三十亿美元，合着他只能从大家的兜里掏出来十九亿美元而已，这点钱哪够。 “方总，您这也问了半天，也没说您究竟要钱打算干吗，如果这钱真是非要不可，总公司这边还能抽出来十一二亿美元。”段勇平说道。 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眼睛一亮，也接连点头，方辰这关子实在是卖的有点太久了。 因为擎天这些分公司都是跟着方辰打天下，打出来的，所以就没跟大部分的公司一样，所有的收入都需要交到总公司，然后再由总公司来分配。 而是大部分的收入都在各自分公司兜里揣着，总公司也就是将销售部，尤其是擎天之家的钱给截留一部分，有足够的钱保证总公司开销就行了。 不过，虽说钱在分公司手中，但并不代表分公司就可以随意花了，公司规定了超过两亿华夏币的支出，都必须报给段勇平，有了段勇平的签字，各分公司的财务部才能把钱支出去。 也就是说，其实各分公司的财务部和财权都是在总公司这边掌握着的。 这倒不是说，方辰不放心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只是说总公司一点权力都没有，那还让段勇平当这个总裁干嘛，直接还是他来管算了。 “我四年前，投资意大利、芬兰、英国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吗？现在多多少少有个小机会，我打算再干一票。”方辰搓搓手，笑眯眯的说道。 这模样，活脱脱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段勇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方辰做空这几个欧洲国家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忘记，当时小霸王才刚刚成立三年，一年的营收也就是五十多亿华夏币的样子。 结果可好，方辰自己单枪匹马，一下子弄了十三多亿没有，依照当时的汇率，差不多有七十来亿华夏币。 而且那一段时间，他真的有点怀疑自我了。 他辛辛苦苦带着好几万人，撅屁股凹腰，一天工作时间就没少于十二个小时过，可还没有方辰一个人挣的钱多。 再加上，小霸王之所以能有五十亿的营收，也全然是因为那几年，方辰不断的往里面砸钱。 要是没有方辰这二三十亿的真金白银砸进去，小霸王绝对不可能发展成这个样子，能有个两三亿的营收，他就足够偷笑。 那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有方辰这样的老板，好像随便来个人都能干得挺不错。 另外，方辰今天这话说的就有点不要脸了，虽然他是拿了真金白银到欧洲市场，可他那是投资吗？明明就是抢钱去了！ “真有这样的机会？您没弄错吧？”段勇平问道。 这样能打劫一个国家金融体系，尤其是世界排名前几大国的机会，绝对是妥妥的百年难得一遇。 恐怕数百年前，英格兰银行作为世界金融领导者面目出现在全世界时，绝然没想到，英格兰银行会有一天，能被人打劫成这模样。 “你觉得我能弄错吗？朱长虹他们已经布局了半年时间，我兜里的三十多亿美元都已经砸进去了，要不然的话，我能开口问你们要钱。”方辰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网景的钱的确是全部落到他兜里了，可这一年来，往擎天投资和擎天芯片上砸点钱，然后又为了这事提前埋伏了三十亿美元，地主家也没余粮了。 “还是英国？” 段勇平眼睛中闪烁着点点星光的问道，他内心深处的兴奋已经到了快要压制不住的底部。 如果方辰没有算错的话，以这次搞这么大的动静，所获得的收益一定不会比上次少。 而能有这十几亿美元的话，擎天芯片这一两年发展的钱，就算是有了，方辰和他也就再也不用盯着其他分公司，想方设法的从他们手里面抠钱。 “不是英国，薅羊毛也没有说只拽着一只羊使劲薅到底的，万一薅死了怎么办，这次是东南亚，是暹罗！” 说着，方辰的眼中迸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世界金融历史上，比狙击英镑这样严重打击一个国家法定货币，金融体系的金融风暴并不多，但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绝对要榜上有名。 在前世1997年7月亚洲金融风暴席卷暹罗。 不久，这场风暴波及大马、星城、东倭和南高丽、华夏等地，暹罗、爪哇、南高丽等国的货币大幅贬值，同时造成亚洲大部分主要股市的大幅下跌，冲击亚洲各国外贸企业，造成亚洲许多大型企业的倒闭，工人失业，社会经济萧条。 打破了亚洲经济急速发展的景象，亚洲一些经济大国的经济开始萧条，一些国家的政局也开始混乱。 在这场金融危机中，短短一天时间内泰铢兑换美元的汇率下降了17%，外汇及其他金融市场一片混乱。在泰铢波动的影响下，吕宋比索、爪哇盾、大马林吉特相继成为国际炒家的攻击对象。 1997年8月，大马放弃保卫林吉特的努力。一向坚挺的星城元也受到冲击，爪哇虽是受“传染”最晚的国家，但受到的冲击最为严重，汇率一度下跌超过30%。 东南亚沦陷了，其他南高丽和东倭也难以幸免于难。 三个月之后，韩元对美元的汇率跌至创纪录的1008：1。 南高丽政府不得不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援，暂时控制了危机。但到了两天后，韩元对美元的汇率又降至1737.60：1，韩元危机也冲击了在南高丽有大量投资的东倭金融业。 东倭的一系列银行和证券公司相继破产，东南亚金融风暴演变为亚洲金融危机。 甚至连万里之外的俄罗斯也大受影响，卢布被迫贬值了70%，使俄罗斯股市、汇市急剧下跌，引发金融危机乃至经济、政治危机。 俄罗斯政策的突变，使得在俄罗斯股市投下巨额资金的国际炒家大伤元气，并带动了美欧国家股市的汇市的全面剧烈波动。 甚至可以说，千禧年的互联网泡沫被戳破，都跟这次的金融危机不无关系。 而这样一场能够挣钱的大戏，方辰又怎么可能错过，所以他早早在半年前，就让朱长虹开始布局了。 第一千四八七章 金融风暴 “暹罗？” 段勇平诧异的喊道。 因为小霸王出海的第一站就在东南亚，而在暹罗算起来在东南亚也算是比较富裕的国家，毕竟也是堂堂四小虎之一，所以他对暹罗还算是比较了解的，甚至前年还专门去过一趟小霸王在暹罗的分公司。 这几年，暹罗的经济增速一直都在8%，9%左右徘徊，可以说经济表现好的不得了，妥妥的新兴经济国家。 这样的国家，他着实看不出有什么，能有被方辰薅羊毛的地方。 “其实不只是暹罗，星城、大马、爪哇这些东南亚国家，都在我的计划之内。”方辰淡淡的说道。 在97金融危机发生之前，因为东倭采用雁行模式，不管是四小龙还是四小虎，甚至整个亚洲的经济发展，都呈现出了高速增长的态势。 何为雁行模式，该学说首先在美国出现，东倭对其极为赞赏，力图将其作为亚太地区经济合作的重要模式之一。 其基本思想是：在西太平洋地区，各国的经济发展像雁阵一样有序。 美、东倭作为领头雁，亚洲四小龙为第二梯队，四小虎等国家为第三梯队。 具体来说，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特别是70、80年代以来，作为在东亚地区唯一的经济发达国家，东倭开始逐步向东亚地区进行直接投资，在东亚地区建立了以自己为核心的东亚雁行国际分工体系，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东亚雁行发展模式。 战后以来，率先实现工业化的东倭依次把成熟了的或者具有潜在比较劣势的产业转移到亚洲四小龙，后者又将其成熟的产业依次转移到东盟诸国，80年代初，华夏东部沿海地区也开始参与东亚国际分工体。 勾勒出一幅以东倭为领头雁的东亚经济发展的雁行图景，在他们之间形成了技术密集与高附加值产业－资本技术密集产业－劳动密集型产业的阶梯式产业分工体系。 可以说，整个东亚，甚至包括华夏在内，都因为东倭的这套雁行模获得了一些发展机会。 不过，华夏因为体量太大，再加上属于整个雁行模式的最后，整个梯队的末尾，所以相对而言，雁行模式对华夏的影响只是局部的。 但对于暹罗这样的中等国家就不一样了。 暹罗因为自七十年代加入东倭的雁行模式中，GDP从1980年的三百亿美元，增长到了1997年的一千五百亿美元，短短的十七年内，直接翻了五倍。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暹罗在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也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因为众所周知，超越世界平均增长水平的高速增长，绝然是一个不可长时间持续的事情。 持续的时间会随着国家的大小，人口的多少，以及执政水平而改变。 通常而言，越小的国家持续时间越短，越大的国家持续时间越长。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除了卢森堡、卡塔尔等少数天赋秉然的小国家，正常国家经济增长的天花板必然是美国。 而如果一个国家能够长时间的持续高速增长，那要不了太久，人均收入就会超越美国了。 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甚至可以说中型国家以上，真正从发展中国家进入发达国家序列的，最近五六十年来，只有南高丽一个国家。 于是问题就来了。 习惯高速增长的国家，当高速增长的条件变得不够充足时，为了继续保持速度，这些国家转向靠借外债来维护经济增长。 但由于经济发展的不顺利，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亚洲有些国家已不具备还债能力。在东南亚国家，房地产吹起的泡沫换来的只是银行贷款的坏账和呆账。 至于南高丽，由于大企业从银行获得资金过于容易，造成一旦企业状况不佳，不良资产立即膨胀的状况。不良资产的大量存在，又反过来影响了投资者的信心。 尤其是自从1995年，东倭汇率从最高点80:1美元开始下降，大量的日元跑到了东南亚和南高丽，香江，甚至可以说整个亚洲。 只是相对而言，中亚和南亚、以及中东的亚洲部分距离东倭太远，再加上实在不是投资的好地方，以及华夏的体量太大，而且人均收入太低，并不存在什么泡沫，所以即便有少量热钱过来，但影响并不算是太大。 而对于暹罗、爪哇、星城、吕宋、南高丽来说，从1995年到1997年，短短的两年时间内，房价和股市基本上都翻了两三倍，大量的泡沫被制造出来，也就有了被索罗斯这样国际金融大鳄盯上的基础。 嗯，没错，还是索罗斯。 可以说，除了1995年墨西哥金融危机，索罗斯因为被他关在俄罗斯的缘故，没有来得及掺和，其他九十年代全世界的金融危机，都是由索罗斯来主导的。 所以早在四五个月前，朱长虹就已经注意到索罗斯的人已经在偷偷借出日元购买泰铢。 但索罗斯有没有发现他，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方辰倾向是有的。 虽说国际金融市场，就是典型的黑暗森林，谁也看不见谁，谁也不知道自己在作为猎人把别人当做猎物时，自己是不是也是别人眼中的猎物。 可对于少数的金融天才来说，还是有例外存在的。 而显然索罗斯就是，那少数的金融天才，他们掌握着金融世界的法规，在金融世界中无往不利。 但前提是，别碰到方辰这样的挂逼。 一想到，索罗斯在自己手里吃的几次亏，方辰的嘴角不由闪过了一丝笑意。 将暹罗等东南亚国家存在巨大经济泡沫的事情，给段勇平他们简单的说了说。 段勇平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些金融上的东西着实是不怎么懂的，甚至包括别列佐夫斯基在内。 不过看方辰这信誓旦旦的模样，应该是没有错的。 毕竟在这样的大事上，方辰还没有出过错，每次出手都给擎天带来的丰厚的收益。 然而这也是段勇平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接受方辰赠与他1%擎天股份的原因。 如果擎天所有的发展，都有他的一份功劳在里面，那他拿股份也就拿了，可往往现实是，方辰动不动从别的地方弄一大笔钱来。 而他拿了擎天的股份之后，是不是就意味着连方辰自己弄回来的钱，也有了他的份了？ 这显然是不公平的，毕竟他偏偏什么力都没有出。 更别说，擎天每次有了这些额外的钱之后，就开始大跨步的前进。 “不过，四小龙和四小虎的发展始于东倭，也终究败于东倭。”方辰啧啧的感叹道。 刚才也说了，正是因为东倭开始搞雁行模式，所以才有了四小龙和四小虎的经济高速发展。 那他们自然也避免不了，受到东倭经济下滑的影响。 甚至可以说，东倭国内外的投资者，包括东倭的银行和各种对冲基金利用外汇套利交易在东南亚国家大进大出，成为导致金融危机爆发的重要诱因。 1985年因为广场协议，日元兑美元的汇率大幅度升值，这就造成了两个情况，一是东倭的制造业，因为汇率的增长而变得更加昂贵了起来，大大的减少了东倭制造业的竞争力。 二是东倭的金融业的改变，只不过这个改变对于东倭金融业来说是良性的，因为他们手中的日元变得值钱了。 这两种情况就导致了，东倭金融业把大量的日元借给了东南亚，毕竟本国的制造业竞争力不行，发展速度下降，那么作为金融业自然要将钱给获利更多的地区。 尤其是在1987年，因为卢浮宫会议，东倭一年内被迫将利率降低到了2.5%，而同期的发展中国家都在10%乃至于12%以上，像美国和欧洲还有7%以上的利率。 这下，东倭金融业手中的日元更就只能选择撒出了，所以这才出现了东倭企业全世界大规模撒钱的盛况。 甚至已经到了，即便有日元投资东倭，那也只是投资房地产和股市，绝不会投资制造业的地步。 东倭制造业的大幅度衰落，也为东倭后退三十年，乃至于四十年奠定了基础。 可以说，除非东倭制造业恢复，要不然东倭只能永远的衰落下去。 但是东倭的现状而言，其制造业只会持续的后退，几乎没有触底反弹的可能。 然而最可恨的是，东倭大规模的释放日元投资，刺激东南亚产生了大量的泡沫后，并没有想办法遏制这一现象。 而是为了拯救东倭自己的制造业，1995年推动了日元的贬值，这下可好，原本还有一些日元资金在东倭国内，这一看日元贬值了，也跑了。 这下东南亚的金融泡沫就更为严重。 不过不得不说，东倭的行为是无耻的，但其实作为东倭的制造业来说，也挺无奈的。 日元增值，可东倭的制造业不行，没什么投资价值，于是日元跑了。 可这日元贬值了，这金融业们为了不让自己手中的日元贬值，也要跑。 反正横竖就没有给东倭制造业留活路。 可以说，全然是因为东倭的这一系列金融政策，这才有了现如今，各路金融大鳄一起盯上四小龙和四小虎，甚至包括东倭的金融危机发生。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也听不懂，反正您的意思是，这次一定可以挣钱，而且还能挣大钱？” 马芸突然开口说道，一双不大的小眼睛里，眼珠滴溜溜的转着。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吧，毕竟预计这次金融危机会席卷至少十个国家以上，并且至少持续一年，其不论规模还是范围，都会比之前的狙击英镑要大的多，怎么了？” 想了想，方辰随意的说道。 欧洲对于美国来说，还基本上是认为同宗同族，同文化同信仰的同路人，有些香火情在，再加上美国有大量需要借助欧洲的地方，所以稍微敲打敲打也就算了。 让欧洲知道，即便成立了欧盟，有了欧元，美国还是老大，美元世界货币的地位仍旧不可撼动。 可对于亚洲国家，美国可就没有这么好心。 上次狙击英镑打的那么惨烈，英镑的汇率无非也就是降了20%。 可这次亚洲金融危机呢？ 暹罗被挤垮银行56家，泰铢贬值60%，股票市场狂泻70%，爪哇盾贬值了53%，大马币下跌了25%，日元从1995年的最高峰80:1，降到了1998年的150:1，几乎腰斩。 南高丽更惨，直接从原本的四千多韩元兑换一美元降到了一万多韩元兑换一美元。比腰斩还多。 不过最惨的还是俄罗斯，俄罗斯卢布下降了70%，那一年俄罗斯足足换了六位总.理。 四小龙和四小虎的经济增长速度从前一年的7%到8%左右，直接降到了负数。 像暹罗和爪哇、吕宋、大马这样的东南亚国家，贫困人口更是从前一年的20%左右增长到了35%左右。 可以说这次金融危机，亚洲国家所付出的代价，是远远超于欧洲国家的。 “其实也没怎么了，我刚刚想了想，其实擎天贸易今年也用不了太多的钱，挤一挤再挤出来两亿美元，应该还是可以的。” 马芸有些腼腆的说道，但眼中的贼光却将他此时内心的想法暴露无疑。 楞了一下，方辰忍不住连翻了好几个白眼，什么人都。 之前让拿钱不拿，现在可好，听到有利可图的时候，噌的一下，跟变戏法似的，一下子又变出来钱了。 见方辰面色不善，马芸嘿嘿的笑了笑。 之前不拿钱，不还是为了贸易公司着想，怕万一公司内部突然需要钱了，他手头宽松一点，也好能支应上。 可现在就不同了，虽然他现在对金融上的事情不太懂，但有一点还是知道的。 金融这东西，本钱越多，最后的收益就越大，几乎不存在任何的边际效应。 尤其这次是方辰去抢钱，那就更加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了。 他还没觉得，这种好几个国家发生金融危机的事情，真能过几年就重演一遍。 所以尽量能多挣钱就多挣钱呗。 第一千四八八章 割韭菜 “其实，如果擎天通信稍微省一省的话，再拿出来五亿美元，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一旁的沈伟面色微红，带着些许羞涩的说道。 方辰扭过头来，满是无奈的看着沈伟，啥时候沈伟跟马芸成了一丘之貉了。 沈伟唯一比马芸好的一点就是，他多多少少还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有多么无耻。 而马芸的脸皮则已经金刚不坏，寒暑不侵了。 马芸和沈伟的话，仿佛给大家开了头一般，金志江、陈鸣永、黄一和、甚至连别列佐夫斯基也表示，自己艰苦艰苦，能额外再拿出来三亿美元。 “我真是应该夸你们算盘打得响，还是应该说你们无耻。” 看着面前众人这仰着的一张张脸，方辰着实有点气极反笑，他手底下怎么一帮这种货色。 刚才一个个的都说自己没钱，现在见又便宜占了，这又跟变戏法似的，钱瞬间就冒了出来。 他算了一下，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现在又拿出来的钱，差不多也有二十亿美元。 “您也别生气，我们这也是为了公司考虑，怕您花钱花得太狠，影响公司的运转。” 别列佐夫斯基干笑了两声，给方辰倒了一杯茶，算是赔罪。 不过别列佐夫斯基这话，着实讲出了陈鸣永、黄一和、马芸他们的心声。 头几年，基本上可以说，方辰一直是从俄罗斯这边拿钱来补贴小霸王和擎天通信，而且这两个华夏分公司的项目是一个比一个大，像交换机项目，擎天垫付的两百亿，其中至少有一百亿是从俄罗斯分公司这边出的。 有时候方辰抽血抽的太狠，自然会影响到俄罗斯这边几个分公司的发展。 当然了，他们并不是说是在埋怨方辰，又或者是说方辰偏心，方辰从总体出发，整个擎天一盘棋，只要是能有利于擎天，并且有必要，抽血也就抽血了。 这不，为了购买凭单，收购俄罗斯这些油田、气田成立擎天石油所花的十六亿美元，以及后续的改造升级所花的钱，不也有小霸王和擎天通信挣的。 所以，这血抽的他们心甘情愿。 可现在，方辰啥也不说，一开口就是三四十亿美元打底，他们肯定多多少少是要留一手的。 而现在既然知道有大钱挣，那他们再这么遮遮掩掩的，就是对公司，对方辰的不负责任。 “行了，看你们这一张张苦瓜脸，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苛责你们，我也知道你们这是为了公司考虑。” 知道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是怎么想的，方辰自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统一的意见也都全部统一了，大家又在一起吃了顿饭，然后就散了。 毕竟作为各分公司的负责人，这大过年的，他们总是要回去慰问值班员工的。 尤其是俄罗斯那边。 俄罗斯这边虽然说没有过华夏新年的习俗，但为了跟公司统一步调，所以每当华夏新年的时候，总会给大家放三天假。 这也就意味着，擎天通信和小霸王还在休假的时候，俄罗斯那边就已经开始上班了。 既然都上班了，那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一定是要在的。 另外像陈明永、黄一和、马芸他们，还有一些过年回家的需求。 如果方辰没记错的话，马芸家孩子现在应该已经快五岁了，但能见到马芸的日子简直屈指可数。 不过今年也有例外，方辰罕见的给段勇平放了个大假，让他带着张萌回老家一趟，在老家过个年。 至于他嘛，今年就不回家了。 没办法，今年是二月七号过年，而索罗斯他们这些金融大鳄也恰好选择了这一天，对泰铢进行试探性的攻击。 在这种情况下，他即便是回到洛州，也很难有心情过年。 再者，人都要讲良心不是，基本上每年过年都是段勇平值班到初四初五才能回家，今年也该换换了。 总不能老是逮着一只羊，往死里面薅不是。 大概也算是托擎天通信的福，这次朱长虹的操盘团队并没有前往纽约操盘，而是直接在燕京，让擎天通信给他们拉了一个500兆的超级大光纤，绝对能保证他们跟全球股市之间的连接畅通无阻。 虽说华夏骨干网络工程因为是被擎天通信承接的缘故，华夏人已经提前从56K小猫上网，升级到了150K的标准宽带网络，但500兆的光纤绝对算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毕竟如果按照正常分配的话，这500兆光纤至少能满足一万人的网络安装需求。 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真收钱的话，仅仅这带宽使用费，擎天电信一个月就至少应该收一千万以上。 不过现在嘛，反正华夏的网络用户没多少，这带宽放着也浪费，所以朱长虹他们用了也就用了。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亚洲的辅根服务器在华夏，所以不管是暹罗还是吕宋，他们想要连接国际网络，都必须从华夏走一遭才行。 从这个角度来说，在华夏来操作暹罗货币市场，反而是最快速的，大概能快个十毫秒左右。 可不要小看这十毫秒。 在某些人的眼中，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在纽约，就有这么一家金融公司，公司地址就在纽约交易所的旁边，准确的说跟纽约交易所的机房就一墙之隔，并且用的还是一路总线，其所求的就是能以最快速度连接纽约交易所进行交易。 至于为什么会对连接速度有这么变态的要求，主要是因为这家金融公司从事的业务有点与众不同。 这家公司主要做的业务就是，以大量的资金买下某只股票，然后再反手以高一分的价格卖出去，以此来获利。 通俗的说，这家公司将所有的第一位卖单全部吃掉，然后再以更高的价格来挂一个新的卖单。 这时候，这家公司的卖单就变成了第一位卖单。 要知道，在金融市场上，所有的买卖顺序首先是以价格高低来排序，卖单的价格越低排序越靠前，买单的价格越高越靠前，通常而言卖单和买单之间的差价就是在一两分之间。 如果说挂单的价格一样，那则是以信号传递到交易所的顺序来决定的。 也就是说，只要你连接交易所的速度足够快，就能排在前面优先交易。 据说这家公司仅仅凭借着这套手段，每年轻松获利数亿美元，而且一年两百多个交易日中，只有一天是会亏钱的，其他全部都是盈利。 而这一点对于方辰来说也至关重要。 以现在泰铢的汇率来计算23兑1美元来计算的话，一分钱泰铢的波动，就意味着万分之五的收益变化。 而现在方辰手里面一共有差不多四十亿美元，再加上之前投入的二十亿美元，那就是六十亿美元。 那么一分钱泰铢的波动，则意味着方辰要少赚甚至亏损三百万美元。 并且这三百万美元，还是建立在方辰这次用的全部都是本金，没有施加杠杆的缘故。 如果像一般炒外汇的，即便只是普普通通开个十倍杠杆，那这三百万美元就变成了三千万美元。 甚至哪怕像之前，方辰狙击英镑时只开三倍杠杆，那也差不多是一千万美元。 再者说了，泰铢一天汇率最多降超过40%以上，那网络延迟带来的变化就更加恐怖了。 至于说，方辰为什么不打算用杠杆，而是罕见的用自己本金来操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索罗斯、摩根、花旗这样的金融大鳄，狠狠的坑暹罗他们一笔也就坑了，可擎天还是要在东南亚混的。 这要是让暹罗他们认为擎天这次金融危机的领头羊，导致他们损失的罪魁祸首，大家猜，暹罗这些国家会不会报复擎天。 方辰觉得一定会的。 在前世，这次金融危机，暹罗损失了一千一百多亿美元，执政的总.理和内阁都被推翻了。 并且除了暹罗以外，还有爪哇、东倭、吕宋这三个同病相怜。 所以这个领头羊，罪魁祸首，方辰是坚决不能当的。 而索罗斯他们的背后是美国，这个世界第一强国，太平洋警察，坑了暹罗他们也就坑了，难道暹罗还敢去找美国的麻烦不成？ 没见英国这个跟美国同文同种的堂兄弟，被美国坑的这么狠，也只敢对索罗斯哼唧两句，但实际的制裁手段，一个都没有。 而且还要知道，索罗斯他们只是美国的先锋而已，美国还有后手。 一般来说，索罗斯他们将其他国家的货币和股价弄崩溃了之后。 一些其他的美国资本家就会挥舞着刚刚从美联储拿到的新美元，以原价三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的价格，将这些发展中国家的矿山、能源以及各种各样的优质资产，包括房价在内的硬通货给收购到自己手中。 获得美国资本大举投资之后，这些之前被洗劫的国家自然而然会出现经济强势复苏。 然后再过个几年，随着各种资本的进入，经济泡沫会再次产生，于是乎索罗斯这些人就又该上场了。 这也是为什么，没过个十年左右，就会有一波新的经济危机来临的主要原因。 就是美国资本在割韭菜，该收割的时候收割，该施肥的时候施肥，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也就是苦了这些被美国割韭菜的国家，只能一直停步不前，陷入无限的循环中。 想到这，方辰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而且怎么说呢，钱这个东西是没有够的时候，能稍微的坑暹罗他们一笔，坑个五六十亿美元，满足擎天芯片未来发展对资金的需求也就差不多了。 并且他不还有雅虎嘛，这也能狠狠的坑比尔盖茨、犹太一族他们一笔。 另外，如果擎天芯片发展顺利的话，说不定过个两三年，就可以自给自足，自己挣的钱就能满足自身的发展所需。 不过说真的，如果他能见到索罗斯的话，真建议索罗斯把操盘团队搬到华夏来。 但似乎，方辰好像忘了，亚洲还有另一个辅根服务器在东倭。 可话说回来，有华夏的辅根服务器了，还有人会在乎东倭的辅根服务器吗？ 不会，真的有国家宁愿多铺一千多公里的海底光纤还要连接东倭的辅根服务器吧？ “准备的怎么样了？” 在操盘室中，方辰冲着朱长虹问道。 “现在二十亿美元已经基本上全部购入了远期泰铢合约，就等着您一声令下，就可以抛售了。” 说完这话，朱长虹一脸崇拜的看着方辰。 在去年，暹罗刚刚举行第一次亚欧首脑会议，并且任主.席国时，曼谷大街上人流如织熙熙攘攘，游客的脸上难掩兴奋，他们不顾烈日欣赏着异域风情。 恐怕任谁都想象不到，这个国家即将面临一场怎样恐怖的浩劫。 甚至就在去年，方辰跟他提起来这个事情的时候，他自己都有些疑惑不解，并不觉得暹罗有被洗劫的可能。 明明暹罗这几年，经济发展的这么好，有很大的经济潜力可以挖掘。 然而仔细研究了之后，他发现方辰说的是对的。 暹罗自从1980年开始承接东倭产业转移之后，尤其是1984年以美元为锚，随着美元持续贬值之后，暹罗的制造因此大占便宜，出口的快速增长有力地推动了暹罗经济发展。 1986-1994年，暹罗制造业出口年增长30%，制造业出口占总出口的比重由36%上升到81%，制造业占GDP的比重从22%增加到29%。 1995年，暹罗人均收入超过2500美元，世界银行将之列入中等收入国家，毫无疑问这些年暹罗的经济表现堪称优异，即使在亚洲四小虎中也是首屈一指。 而且虽然暹罗宗教氛围浓厚，但是那些在欧美接受过先进教育的大资本家们，思想却并不保守。 他们深受自由主义的影响，信任华盛顿共识，并因此在经济发展中积极推进自由市场，减少外汇管制。 一切都是按照新自由主义的发展模式在走，改革和增长同步进行，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不过短短几年，暹罗已经由农业出口国转型成为制造业出口国，产业结构快速升级，半导体成为支柱，旅游业快速成长，经济形势一片大好。 但其实隐患已经悄然埋下了。 第一千四八九章 准备就绪 这几年，来自境外的资金呈现短期游资的趋势，越来越难以控制。而且大量国外资本涌向了暹罗的房地产市场和股票市场，大幅推升了房地产价格和股票价格，资产价格泡沫已经非常明显。 1993~1996年，暹罗的房地产价格上涨了近400%，SET指数也在1996年1月最高冲到1410.33，达到历史高位。 此后房地产和股市转入下跌，则给银行资产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根据他委托专业机构的调查，1996年6月暹罗商业银行不良资产已经达到1.78兆亿泰铢，不良资产率高达35.8%。 想到这，朱长虹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怪异。 说真的，如果不是方辰提出来暹罗经济存在巨大泡沫，他也不会去调查，更不会知道这些数据。 不过问题就来了，他是经过调查才知道这些数据的，而方辰又是怎么判断出暹罗经济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他足足思考了两个月，最终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 但没有任何答案，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在擎天大多数人的眼中，他们老板早已经是生而知之般的存在，近似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而且这些年来，在方辰身上发生的那些，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奇迹还少吗？ 除了这些房地产和股市的问题以外，暹罗最为依仗的对外贸易方面也遇到了不小的困难。 1995年起美元进入升值通道。由于泰铢盯住美元，美元升值造成泰铢汇率持续走高，导致暹罗出口受挫，经济增长放缓，同比去年低了差不多3%。 这一切的一切的证明了在暹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此时此刻暹罗政府却陷入了两难，因为他们的政策选择被固定汇率制度拴住了手脚。想促进经济增长，暹罗需要实施扩张性货币政策，而想控制通胀、弥补经常项目逆差，就需要提高利率，而通常来说，这两种手段通常是相悖的！” 此时，站在羊城白天鹅宾馆，索罗斯对着自己手下的操盘经理，休利特，面带讥讽的说道。 在他看来，像暹罗政府这样蛇鼠两端，畏首畏尾，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是失败的代名词。 嗯，没错，索罗斯也带着自己的操盘团队来到了华夏，甚至为了计划的顺利实施，他早在两个多月前，就已经在白天鹅宾馆悄悄的住了下来。 并且据他所知，花旗、摩根他们的人，也出现在了羊城。 没办法，华夏辅根服务器对于在亚洲国家进行交易，实在是有些占便宜。 另外，索罗斯还有一点不足外人道的小心思。 那就是之前，狙击英镑的时候，方辰这个混蛋，居然将他的操盘团队就安排在他的楼顶上，每天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他虽然不敢跑到燕京，更不敢跟方辰在一栋楼里面待着。 毕竟方辰在华夏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而且华夏对外国人的排查力度也是惊人的高，他可不像被当做什么美国间谍，登上华夏的新闻报纸。 但是跑到岭南，恶心恶心方辰还是可以的。 而且，他已经通过犹太人对世界银行体系的掌控，察觉到了方辰在半年前就开始进行密切的大规模资金调动。 看这个时间点，以及方辰资金的调动动向，不出意外的话，方辰应该跟他一样，都盯上了暹罗。 对此，他并没有什么觉得奇怪。 毕竟，在他看来，方辰是跟他一个级别的金融鬼才，要不然的话，当年方辰也不会跟他作出一样的选择，去在如日中天的英镑脑袋上动动刀子。 并且最可恨的是，外界都认为他是使得英镑汇率大幅度下跌的罪魁祸首，最大的得利者。 但实际上呢？ 或许狙击英镑的第一枪是他开的，但最大获利者却不是他，而是方辰。 他承认量子基金在那次的事情上挣了不少钱，但要知道，他能分到的钱，只有他自有资金的那一部分，以及客户们给的佣金。 算下来，他也就能拿所有获利的三分之一，也就是六亿多美元而已。 可方辰这混蛋呢？ 足足获利了十三亿多美元，是他的两倍！ 结果可好，到现在屎盆子都在他的脑袋上扣着，英国那群所谓绅士的虚伪家伙，一直在逼逼赖赖，希望美国能够同意，让他去英国接受处罚。 而方辰全世界来去自由，连知道他是最大获利者的都寥寥无几，更别说报复方辰了。 再加上，在俄罗斯被方辰击败，不但计划没有实现，所支持的鲁茨可伊兵败如山倒，连他自己都深陷囹圄，惨遭囚禁。 说真的，他纵横世界数十年，颠覆过的国家数不胜数，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但像在俄罗斯那样，居然被关起来，绝无仅有。 说真的，如果不是背后的犹太一族愿意付出那么大代价来拯救他的话，以他对方辰的了解，他现在还被方辰给关在俄罗斯的监牢里。 可以说，自从俄罗斯的那次失败之后，他就从未小看过方辰，更不会觉得方辰也发现暹罗存在的，巨大可攻击漏洞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将自己乱七八糟的念头给收一收，索罗斯对着手下的基金经理，休利特继续说道：“虽然这两种手段是相悖的，但并不代表暹罗的金融经济就真的没有救了。然而可笑的是，暹罗政府走上了最愚蠢的那条道路，让自己彻底的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左思右想之下，由于担心放弃盯住美元会造成泰铢贬值，增加国内债务负担，造成企业破产、工人失业和金融机构不良贷款率上升，暹罗政府最终决定提高利率以维持盯住美元的汇率制度。 1995年末，暹罗国内金融机构的存款利率和贷款利率分别达到12%和13.75%，不仅为亚洲地区最高，而且超过国际平均水平的2倍以上。 可以说，暹罗的高利率政策进一步抑制了投资和消费，加剧了经济衰退，并使商业银行的不良资产情况进一步恶化，使风雨飘摇的暹罗经济雪上加霜。 并且因为长期的饮鸩止渴，1996年底，暹罗外债高达930亿美元，相当于GDP的50%，其中短期外债占了60%。 如此，脆弱的金融体系、长期的逆差和高昂的通胀，怎么能不引起他的注意！ “现在我们手上有多少泰铢的远期合约？” “差不多已经有一百五十亿美元了，如果放出去的话，绝对会让暹罗金融市场大地震，让暹罗汇率一落千丈！” 休利特有些兴奋的说道，脸上更是泛起了激动的潮红。 他为了这一天，已经足足准备了半年的时间。 这半年来，他基本上就如同蚂蚁搬家一般，不断的从东倭借日元，然后再用这些日元作为担保，从暹罗银行借到泰铢来购买泰铢的远期合约。 可以说，为了不引起暹罗金融系统的注意，他每天需要操作的账户，已经可以用万作为单位来计数了。 当然了，这每天上万个账户也不是他自己亲手操作的，他手底下还有上百个操盘手呢，但是心累啊，一天从他手中过的流水高达上亿美元，如果再算上各种各样的倒钱，一天至少四五亿美元。 索罗斯轻轻点了点头。 他这边有一百五十亿美元的弹药，方辰那边预估应该不下于百亿美元，如果再算上花旗、摩根这些金融大鳄，站在他这一边的资金数量，至少有五六百亿美元之多。 已经差不多相当于暹罗外汇储备的两倍了。 这么多的做空资金，打死暹罗政府，他们也救不了泰铢的汇率。 甚至暹罗政府会不会出手，又或者说有没有能力出手，恐怕都是另外一个问题。 毕竟为了拯救泰铢汇率，将暹罗数千万人这么多年的血汗钱都给压上，绝对是个无比疯狂的念头。 这要是没了外汇，就意味着暹罗无法从国际市场上进口任何的东西，而以暹罗这样中等国家的体量，其根本无法自给自足。 最简单的来说，如果暹罗没有外汇储备的，要不了一个星期，暹罗的所有机动车都要趴窝，整个大街空空如也，运输交通系统彻底瘫痪。 无数的货物堆积在仓库，无数的蔬菜水果烂在田间地头，更有无数人的生计成了问题。 所以说，他笃定暹罗是不可能将所有的外汇储备都拿出来，拯救泰铢的。 不过没关系，暹罗可以借钱。 哪怕暹罗自己不愿意的话，他亲爱的祖国，美利坚也会逼迫暹罗去借钱的，向美国借钱，向国际货币组织借钱。 这两者虽然看上去有所不同，但实际上都是一个东西，谁让国际货币组织的驻地在美国，总裁也长期由美国人，或者美国人的盟友担任。 不过，他们美国的钱可不是那么好借的，并且能借到多少钱是一回事，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条件，绝对是不会少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暹罗想借钱要借，不想要借钱也要借，而且这些该有的条件一个都不能少。 这就是金融加强权的魅力。 这次虐杀泰铢，不出意外的话，将成为他人生最漂亮的一仗，一个前所未有，不可复制的一仗，更是将对冲基金的特点，发挥到淋漓尽致。 首先要知道，这一百五十亿美元中，真正属于他自己的本金只有十五亿美元，其他都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杠杆放大的。 而且这种杠杆还不是那种，单纯的，交保证金，从银行拿杠杆这么简单。 最重要的是，他每次放大资金，都能给自己带来一些额外收益，哪怕泰铢汇率下降幅度不那么大的额外收益、 众所周知，东倭的贷款汇率只有不到2%，可以说是全球利率最低的地方。 而暹罗作为新兴国家，即便是短期债券和短期银行存款，也有7%的利息，也就是说他从东倭借钱，购买暹罗的债券和短期银行存款，其中天然就有5%左右的利差。 并且因为他有十五亿美元作为抵押的原因，而且投资的还是暹罗这样比较稳健的短期债券和银行存款，所以贷款资金给他放大了五倍，也就是七十五亿美元。 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但实际上，是东倭银行通过对量子基金的信用和投资项目的风险判断，认为他违约的几率不超过20%，并且抵押风险绝对少于80%，这十五亿美元完全可以覆盖所有的风险。 其实这就相当于另一种形式的承兑。 另外，东倭银行这么做，也是为了多收利息。 假设他只贷款十五亿美元的话，那东倭银行是不是只能收到十五亿美元的2%，也就是三千万美元。 可如果一次性贷款给他七十五亿美元的话，那东倭银行就能收到一点五亿美元的利息，变相将利息提高了五倍。 他拿到日元之后，又以这些日元作为抵押，从东倭和暹罗的银行借出了大量的泰铢，然后用这些泰铢购买了泰铢的远期合约。 而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远期合约给抛掉，然后将抛售所获得的钱，全部换成美元。 如果一些顺利，泰铢汇率大幅度下降，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用更少的价格来购买泰铢，来偿还自己从暹罗银行和东倭银行借的泰铢。 打个比方，他现在用一千万美元，换到了两百亿泰铢，可泰铢汇率下跌了50%，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再拿出来五百万美元，就能将之前欠暹罗银行和东倭银行的两百亿美元给还了，然后自己手里再落五百万美元。 不过，他想要挣钱的前提就是，暹罗的汇率大幅度下跌。 如果暹罗的汇率不但没有下跌，反而上涨的话，那他想要偿还这两百亿泰铢的帐，就需要花超过一千万美元，那他就赔了。 可问题是，现在有这么多的国际金融大鳄站在他这一边，尤其是还有他亲爱祖国安排的后手，他可能输吗？ 不可能的！ 只是让他有些遗憾的是，方辰并没有站在他的对立面，而依旧是他的队友。 第一千四九零章 攻势开始！ 一九九七年二月七日，大年初一。 此时距离暹罗将华夏春节定为暹罗法定节日，还有二十多年之久，所以说，在这一天，暹罗人还是要上班的，暹罗的证券交易所那就更是如此。 不过，虽然春节还没有被制定为法定节日，可因为暹罗有大量华裔存在，今天曼谷的街头小巷里已经充满了节日气氛。 毕竟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他们并不关心今天的节日究竟是谁的节日，只知道是个节日，有足够的氛围能激起他们消费的欲望就行了。 而商家们更是将琳琅满目的商品摆在了店铺的门口，以供来往的人群挑选。 今天将是无数暹罗人的狂欢日！ 可沉寂在节日欢庆气氛的暹罗人，恐怕想象不到一场巨大的金融屠杀即将降临在他们头顶。 距离暹罗一千六百公里外的星城外汇市场，索罗斯、方辰等诸多金融大鳄已经齐聚在此。 这里将是他们的主要战场。 之前方辰在狙击英镑的时候，也说过外汇市场，其实是个全球市场，并且二十四小时不停转。 区别于其他交易市场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外汇市场在时间上的连续性和空间上的无约束性。 如果按照燕京时间计算，从凌晨四点最早开市的新西兰惠灵顿外汇市场到第二天凌晨四点闭市的纽约市场，在这六个世界主要外汇市场的交替下，将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因为同属东南亚的关系，相当于其他外汇市场，亚洲第二大，仅次于东京外汇市场的星城外汇市场的泰铢汇率交易要更频繁一些。 所以星城外汇市场也可以称之为是泰铢的主要交易市场。 燕京时间，下午三点半。 大部分的外汇交易从业者，现在都尽可以松一口气，没事溜达溜达，活动一下身体，让自己紧张的神经和腰椎，肌肉得以稍微休息一下，延缓它们报废的时间。 虽然现在距离闭市还有半个小时，但显然已经进入了垃圾时间。 毕竟有出手意愿的外汇炒家们，早就在之前充足的交易时间，将自己的筹码进行充裕的交换。 换句话说，经过一天的交易，大家手中都没有太多的筹码了。 而各个币种的交易曲线，逐渐趋于平缓，也很好的佐证了这一点。 做日内交易的，更是不管输赢，都纷纷选择平仓落袋为安，甚至都已经开始准备反省今日的得失，为明天的交易做好准备。 毕竟大部分的个人炒家，是没有能力进行二十四小时交易的。 当然了，如果有大事发生，那就另当别论。 随着秒针在钟表上的数字十二划过，时间正式进入下午三点半，索罗斯抄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直接吩咐道：“攻击开始！” 基金经理休利特兴奋的应了一声，然后立刻对着操盘手们说道：“开始操作，先抛掉五亿美元的泰铢远期合约，给我们的盟友一个信号，告诉他们总攻即将开始。” 或许索罗斯先生跟花旗和摩根，以及其他金融机构的人有过沟通，但没人会敢将自己真正的交易时间，交易规模提前告诉其他金融机构的人。 之前也说过，金融交易完全就是一个黑暗森林的状态，你以为你是猎人的同时，或许在别人的眼中，你只是个猎物而已。 在黑暗森林唯一的保命法则，就是隐藏自己，干掉所有暴露的敌人！ 就拿现在来说吧，一旦他们将自己即将攻击的时间和筹码告诉其他金融机构，鬼知道他们在做空泰铢的时候，会不会有人来针对他们，做反向操作。 不要忘了，在他们的眼中，暹罗是一盘菜的同时，他们自己其实也是一盘菜。 毕竟击败他们，对方依旧可以获得大量的收益。 在外汇市场，可没有一张钱是有记号的。 这些特性也是，外汇市场令人着迷，甚至疯狂的主要原因。 随着休利特的一声令下，那些还在星城外汇市场游荡的国际炒家们，突然发现手中的泰铢汇率发生了巨大的波动，甚至这波动已经能被称之为恐怖了。 在短短的一分钟内，泰铢的汇率从原来的25泰铢兑换1美元，降低到了26泰铢兑换1美元。 似乎看起来，泰铢只是贬值了1块钱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 但要知道货币是一个国家的根本，一旦波动太大的话，就会影响整个国家的运转，所以外汇交易市场以0.0001，也就是万分之一作为基本单位的，而这万分之一也被称之为一个基点。 像美元这样的世界货币，通常来说八十到一百个基点的波动，就足以称之为为大波动了，会让无数开了一百倍以上高杠杆的国际炒家们瞬间爆仓。 换句话说，正是因为外汇汇率很难波动，波动幅度很小，所以外汇市场才会能出现一百倍到四百倍这样恐怖的高杠杆。 毕竟如果没有这些高杠杆的话，就以外汇市场平常千分之一的波动。 赌对了方向，一千块钱就只挣一块钱，比银行利息还要低。 而且还存在大量没赌对方向的可能。 谁没事跑着去找不痛快。 而像泰铢这样的小货币，因为在国际市场并不怎么重要，所以波动并不会像美元那么的敏感，但通常波动最多也只会在一两百个基点内而已。 可现在直接降低了一块钱，那就意味着降低了一万基点，是平常波动五十倍到一百倍。 这样还不足以称之为恐怖的大波动吗？ “是不是，又有哪个傻子手滑了？” 这话倒出了无数国际外汇炒家的心声。 毕竟这种出现狂降一万基点，只能出现在数亿美元的空头合约建立的情况下。 可问题是，谁没事会砸几亿美元的泰铢空头合约？ 泰铢这样的小国家货币，怎么能承受这么多的空头合约？ 疯了吗？ 甚至他们可以笃定的说，如果真有人花了几亿美元来砸泰铢，暹罗政府一定会很快的将泰铢汇率给抬起来的。 换句话说，这次以这样大手笔做空泰铢的人，其面对的交易对手就不是一般的外汇交易者了，而是暹罗政府。 以一个机构，又或者一己之力去跟一个国家战斗，显然是不太可能获胜的。、 无数的外汇炒家更是眼睛一亮，这是个机会！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手滑的笨蛋，一定会尽快想办法将手中的空头合约给平掉的，将手中的空头合约重新变成美元。 那也就意味着，泰铢的汇率会在很快时间内回到之前25泰铢兑换1美元来。 一想到这，数以千计的操作员们疯狂的将手中的筹码买入了泰铢，准备趁这个机会赚一笔，也算是给那个手滑的笨蛋一个教训。 众所周知，交易市场，不管是股市还是外汇，又或者期货，期指都是典型的零和游戏。 他们大量买入泰铢的话，就会将泰铢的价格给拉上去，那么就意味着，做空的那个笨蛋如果想要将自己手中的空头合约平掉的话，就要以更高的价格来购买泰铢。 对方所亏掉的差价，就是他们的利润。 与此同时，注意到泰铢汇率剧烈波动的朱长虹，也是眼睛猛然一亮，扭头就冲进了方辰的办公室中。 “方总，索罗斯动手了！”朱长虹激动万分的说道。 为了这个交易信号，他已经足足等待了半年之久，现在终于出现了，他能不激动吗！ “没有搞错吧？我可不想成为领头羊，最后落个众矢之的的下场。”方辰沉声问道。 索罗斯的背后是美国，肆意妄为也就罢了，那些被坑的国家也只能敢怒不敢言，而他如果先出手的话，那就是在为华夏招祸。 这倒不是说，华夏承受不了暹罗，又或者东南亚的攻击。 只是说，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华夏利益受损而已。 再者，明明有索罗斯这么好一个背锅侠顶在前面，他为什么不用，非要自己冲出来呢？ 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年会把索罗斯放出来的重要原因之一。 要不然的话，就以洛克菲勒家族给的那点条件，想要让他把索罗斯给放出来，还不够！ 平心而论，如果输的人不是索罗斯，而是他的话，索罗斯会那么轻易把他放出来吗？ 恐怕就算是用脚趾头想，都会知道索罗斯一定不会的。 “我有80%的把握！毕竟我想象不出来，除了索罗斯他们这些金融大鳄，又有谁会拿出来五亿美元来做空泰铢，而且您不觉得距离外汇市场闭市还有半个小时，发动攻击，跟上次狙击英镑简直同出一辙吗？” 虽然朱长虹嘴中说的是80%，但是看他的表情，分明是觉得这就是百分之百。 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那个只有少量交易经验的菜鸟了。 这些年，方辰为了培养他们这些人的操盘技能和经验，给他们拿了一亿美元让他们来操作。 虽说外汇市场很大，每天的资金交易量都是以万亿美元来计算，可一亿美元也不算少，就以体量来说，也是绝大的大炒家。 因为，如果他们愿意放大杠杆的话，一亿美元至少能放大到十亿美元到一百亿美元。 这么多资金，已经足以影响很多货币的波动了。 其实十倍到一百倍的杠杆，在外汇市场都算是比较正常的。 但方辰却没有让他们这么做，一点杠杆都没有让他们开。 毕竟方辰拿着一亿美元给朱长虹他们，是为了让他们积累经验获得成长的，而不是跟绝大多数国际外汇炒家一样，是为了资本增值，让钱变成更多的钱。 而交易这种东西，向来都是盈亏同源的，杠杆在放大获利倍数的同时，也会放大输钱的倍数。 简单的来说，杠杆放大之后，原本十次交易才会输掉的钱，一次交易就输掉了。 更少的交易次数显然不利于经验的获取。 所以说，这一亿美元并没有在他们的手上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只盈利了62%而已，但却真的让他们获得了丰富的经验和不小的成长。 闻言，方辰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除了索罗斯以外，还有谁会这么有钱，并且去做空泰铢。 而且上次，索罗斯也的确是趁着马上要闭市的时候，动的手脚。 只是上次索罗斯更无耻，是在伦敦时间晚上十点多，在纽约市场即将闭市时展开的攻击。 那时候，别说采取什么行动了，恐怕连首相都是从被窝里被拉出来的。 在这种情况，能指望英国方面做出什么有效反击吗？ “既然你有把握，那就开始操作，反正我就一点要求，不要当出头鸟，至于出手时机差点也就差点了，无非就是多挣钱，少挣钱的关系，无所谓。”方辰沉声说道。 朱长虹点了点头，然后又直接冲到了操盘室。 “现在是什么情况。”朱长虹问道。 “刚才前两分钟，泰铢汇率涨到了25.8，上涨了两千基点，并且交易数据中显示，有大量的中小交易者出手了，这应该是有一些中小交易者觉得有便宜可以占，所造成的现象，但是现在泰铢的汇率又回到了26，甚至最低点已经到了26.006。”操盘手回应道。 闻言，朱长虹不由轻笑了一声，他现在似乎已经能看到那些中小外汇交易者，如丧考妣，面若死灰的表情。 朱长虹想的的确没错，现在无数的中小外汇交易者盯着眼前的泰铢汇率，都已经有了怀疑世界的感觉。 好不容易上涨了两千基点，短短时间内，又狂跌了两千多基点，这是什么鬼！ 虽然相当于整个泰铢的汇率来说，两千基点的波动，其实连百分之一都不到，但不要忘记，大部分外汇炒家都是开着十倍到一百倍的杠杆。 尤其是那些觉得，这次泰铢汇率的急速下跌是哪个傻子手滑的结果，开着一百倍以上高杠杆的外汇交易者们，现在已经爆仓了。 数万元甚至数百万，瞬间打了水漂。 而那些开了一百倍左右杠杆的人，虽然没有爆仓，但也基本上浮亏了80%以上，至于说腰斩者更是遍地都是！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今天晚上的天台将多迎来几个不速之客。 第一千四九一章 老手死于抄底 “头，我们现在怎么操作？”操盘手问道。 “先拿出来两亿美元，以每分钟四千万美元的速度做空泰铢，不要太急，毕竟我们的子弹也是有限的，而且也要给多头们一点反应的机会，不是吗？” 朱长虹笑眯眯的说道，但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芒！ 朱长虹都已经看出索罗斯发出的信号，开始行动，那么花旗、摩根等其他纵横金融世界数十年的金融大鳄们，自然没有看不出来的可能。 一瞬间，在26停留了将近七八分钟的泰铢汇率，径直应声而落，在短短的三分钟内被打到了28一下，一度逼近28.2！ 看着眼前这样，宛若瀑布一样急转直下的泰铢汇率，众多外汇交易者顿时傻了眼。 在外汇市场待了这么多年，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但是像泰铢这样，从下午三点半到三点四十，短短十分钟内，跌去了三块多，足足跌了10%还多的情况，他们真没见过。 此时此刻，他们着实有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这还是平日里常说，波动不大，不上杠杆就铁定挣不到钱的外汇市场吗？ 就算是股市，也没有说十分钟跌出去10%以上的，早就触发熔断停止交易了好不好。 至于那些刚才以为有便宜可以捡，觉得是有傻子交易员手滑的外汇交易者，现在整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屏幕。 刚才基本上可以说，如果没有追加过保证金，又或者没有挥泪斩仓，忍痛出局的交易者，现在应该都全部都爆仓了。 毕竟面对10%的波动，即便是那些只开了十倍杠杆的交易者们，也扛不住。 “操，我就不相信了，泰铢汇率一天能真跌这么多，继续买，我今天要当个死多头！” 这话可以说，说出了无数成熟老练外汇交易员们的心声。 众所周知，货币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如果任由自己国家的货币大幅度贬值的话，那这个国家距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津巴布韦，就是那个钞票上十好几个零的国家，是个很好的例子。 在千禧年之前的津巴布韦还算是非洲一个比较强势富裕的国家，有制造业、农业、矿业为经济三大支柱，并且津巴布韦以出产优质鳄鱼皮而闻名，有“鳄鱼之乡”的誉称。 其在1980年发行的津巴布韦币，曾经在刚发行的时候跟美元的兑换比例是0.68：1美元。 嗯，没错，单纯的以币值来说，津巴布韦币在当时的确比美元值钱。 可千禧年，因为美国的制裁，以及无力挽救汇率下跌，津巴布韦币跟美元的兑换比例，很快就到了一百万津巴布韦币兑换1一美元。 虽然2005年发行的第二套津巴布韦新币跟第一套津巴布韦币的兑换比例是1000：1，但仍旧没有挽回津巴布韦币的汇率急速贬值。 在2008年6月，津巴布韦新币跟美元的兑换比例，正式突破了一千亿津巴布韦币兑换1美元。 而一千亿津巴布韦新币在当时只能购买一个面包。 随后津巴布韦又发行了第三套货币，面值上减去了十个零，但很快就又被迫发行了一百亿面值的津巴布韦币，重新将抹去的零给添了上去。 至于第四套货币更是从面值上减去了十二个零。 货币汇率崩盘的代价，就是整个国家崩盘。 津巴布韦在八十年代，人均GDP为一千一百多美元，是当时华夏的人均GDP四倍多。 而四十年后，华夏的人均GDP从原来的两百多美元，突破到了一万美元，涨了四十多倍，津巴布韦的人均GDP却变成0.1美元，也就是六毛钱华夏币。 并且津巴布韦的人均寿命也从原来的六十岁左右，降到了男性三十七岁，女性三十四岁，是全世界最穷的国家。 说真的，如果对津巴布韦八九十年有所了解的人，肯定无法理解，这个当时三千多公里铁路，年挖掘金矿三十多吨，世界排名第十，石棉产量世界第三，以及有着四十亿吨煤炭非洲富裕国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说，几乎所有外汇交易者，都能很笃定的认为，暹罗方面一定会出手拯救泰铢汇率的。 哪怕是不能将汇率重新涨到原来的25，但涨到26总是可以的吧。 根据软件的交易量提示，在这短短的十分钟内，对方差不多是砸出来了三十亿美元的弹药。 三十亿美元的资金量固然庞大，但暹罗作为堂堂一国政府，总不会连三十亿美元都拿不出来吧。 而且如果只是将汇率抬到26的话，二十亿美元就足够了。 甚至如果空头现在乏力的话，说不定十亿美元也差不多。 而他们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买入，降低原来的成本，争取早日能够解套，甚至盈利。 然而另一个支持他们现在选择买入的主要原因则是，金融市场，不管是股票还是外汇，又或者期货、期指，都存在一个，涨得多了就降，降得多就涨的现象。 尤其是汇率这种东西，有一个国家的整体信用和产业作为背书，那就更不可能有太多的乖离，所以总是会回归的原有价格的，哪怕只是回归一部分而已。 而且要知道，就算是股灾的时候，也不会出现连续多少天都持续下降，通常都是降几天，然后涨几天。 甚至将时间跨度拉伸到半年以上的话，就会发现，即便是碰到股灾，上涨天数和下跌天数也不会差太多。 只是股灾的时候，下降的幅度比上涨的幅度要大的多而已。 绝对不会出现，一股脑的全部都是下跌，没有上涨。 同理，牛市也是如此，牛市的上涨天数和下跌天数同样也差不多，只是牛市上涨天数的上涨幅度比较大而已。 并且还要知道，在金融市场，价格通常会向阻力最小的方向去流动。 就比如说现在，泰铢汇率的下降幅度已经基本上停滞，那是不是就可能意味着，空头们手里是不是已经没有弹药了？ 那这就很尴尬了。 没有弹药的空头，要么是只能傻呆呆的看着，要么就是选择平仓，将获利装进自己的口袋中。 但问题是，空头平仓在交易中就是妥妥的多头行为，就跟多头将手中的股票等金融凭证给卖了，是妥妥的空头行为一样。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在梦想，因为汇率上涨，部分空头们忍受不住汇率上升所带来的收益减少，抢先开始平仓了！ 只要有空头平仓，就会推升汇率上涨，然后又会引得更多空头忍不住平仓，选择落袋为安。 毕竟交易市场上的筹码一共就那么多，而空头能够平仓的前提下，是有多头愿意将自己手中的金融凭证卖出才行。 如果便宜的筹码被他们都吃掉了，那他们岂不就是只能选择更昂贵的筹码。 一旦平仓的空头数量足够多，那就会形成雪崩，将绝大部分的空头们彻底埋葬进去！ 这时候，他们恐怕就不止是解套了，说不定还能大挣一笔！ 一想到这，那些外汇交易者的脸上瞬间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我能说散户就是散户，逃不过被割韭菜的命吗？” 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被推高的泰铢汇率，以及中小交易者数量，朱长虹不由感叹道。 要说现在敢于买入的，一般来说都是金融市场的老手们了，新手们在这个时候是断然是不敢买入的。 但即便是老手，今天也恐怕逃不过割肉甚至爆仓的命运！ 这些散户们并不知道，他们现在所面对的对手有多么的强大！ 这才哪到哪，他刚才也只不过是将手中的弹药打出去了3%而已，手中还有97%的弹药没有打出去！ 相信索罗斯他们虽然有可能比例会比他高一点，但绝对不会高的太多。 毕竟他们的对手并不是这些散户，而是跟他们一样的金融机构。 虽然有很多金融大鳄们已经坚定的站在了空头一方，可总会有一些其他的金融机构会站在多头一方。 没办法，金融市场实在是太大了，不可能所有的金融机构都步调一致的！ 除非说，像索罗斯这样的业内名人出面整合，一个个的打招呼，才有一丝丝统一的可能。 但这只是想想，实际上并不可能。 且不说金融市场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黑暗森林，大家之间的信任度基本上等于零。 索罗斯要是真这么通知，说不定还会有不少的金融机构觉得索罗斯在故意给他们下套，准备吃掉他们。 就说各国政府都不可能允许金融机构这样大规模的，有计划的操纵一个国家的货币。 毕竟如果这些金融大鳄真的全部联合起来，全世界恐怕除了美元以外，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挡着得住，这些金融大鳄对本国汇率的攻击！ 念头一转，朱长虹突然洒然的笑了笑，老手们忍不住去抄底，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新手死于追高，老手死于抄底这么一说。 静静的等待着，朱长虹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泰铢汇率，一点点的从28.2逐渐向27攀登，看着自己账户的资金从原来的浮盈变成浮亏。 浮亏就浮亏吧，无所谓的事。 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让对面的多头逐渐将资金给投入进去。 要是不提前消耗一下这些多头手中的资金，那就不好玩了。 毕竟要知道，外汇市场是个每天交易额，都在万亿美元级别的庞大市场，每天有数千万人在进行外汇交易。 至于外汇市场所积累的存量资金，更是要以几十万亿美元来计算。 哪怕泰铢只是全球外汇交易市场中一个很小的币种，但存量资金也至少有三四千亿美元。 这样的资金量，显然并不是他这六十亿美元所能撼动的，哪怕将索罗斯他们加起来，恐怕也不够。 毕竟方总说过，除了他们以外，索罗斯这些人手中的资金加起来不会超过五百亿美元。 虽然他并不知道方总的数据是从哪得到的，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以及他对方辰的信服，他认为索罗斯他们手中就五百亿美元。 他们几家加起来不足六百亿美元，虽说对于泰铢外汇市场已经是很大的体量，但显然除了他们以外，还存在大量的多头，以及中间力量，比如小金融机构和散户们。 这些金融机构和散户们才是力量最大的存在，也是他们所需要争取引领的对象。 又或者说，所有的多头和空头之争，看的就是谁能将这些中间力量的情绪调动，让这些中间力量们认为，接下来汇率的发展会向着他们所期望的那一边前进，然后坚定的投入到他们这一边，直到取得胜利！ 并且在最后，他们还要让这些中间力量们相信，泰铢的汇率就是按照他们所想的这样发展，继续做多或者做空。 毕竟只有这些中间力量持续投入，他们才能将手中浮盈的筹码换成真真正正的资金。 而中间力量的这种行为，也就是俗称的接盘！ 正是因为这样的特性存在，就决定了，他们不可能一次性的将自己手中的子弹全部打出去。 一下子五六百亿美元的资金都压上去，泰铢的汇率瞬间雪崩，被压倒了50泰铢，甚至100泰铢兑换1美元。 面上的确是好看了，他们手中资金的浮盈全部都翻了三四倍！ 可问题是，他们想要平仓落袋为安的时候，有人愿意作空头把筹码卖给他们吗？ 之前也说了，空头平仓就是一个赤果果的多头行为！ 空头们必须买入金融凭证，然后将金融凭证还给借出方，才能算是完成整个交易。 并且既然是多头行为，泰铢的汇率是不是就会涨？ 如果一看到泰铢的汇率涨了，那么一定就会有多头开始买入的。 这时候泰铢的汇率就会被快速推高，刀切豆腐大家都看见吧，一旦出现这情况，汇率上涨的速度比刀切豆腐还快。 毕竟他们手中的资金全部都打了出去，毫无任何抵抗能力。 大量的中间力量一见这情况，也必然都会一个个转化为多头，开始大量买入。 这时候，他们的所有辛苦和操作也就全完了，别说挣钱了，能不爆仓就鬼了。 第一千四九二章 杀完多头杀空头 “金融战争，手中的资金弹药是最重要的，不到决战那一刻，绝对不能将手中的资金弹药全部打光，而是只能像现在这样，凌厉且坚定有序的将手中的资金一点点打出去，让多头们尽可能的也多消耗一些他们手中的资金。” “只要那些散户、小金融机构，能明确的看到多头的抵抗力不如我们，那他们就一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不过，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泰铢汇率马上就要回到了26，如果我们再不出手的话，恐怕散户们就真的以为我们这些空头没有资金子弹了。”朱长虹淡淡的说道。 正在星城外汇市场交易的这些空头们，连最年轻的朱长虹也知道这个道理，更别说索罗斯，花旗和摩根之流。 说个不好听的，他们对一个国家的货币做空时，朱长虹不但没生出来，估计连朱长虹的老爹都还在穿开裆裤呢。 “我就说嘛，多头和暹罗政府一定会出来救市，不会放任泰铢汇率这样暴跌，毕竟不要忘记，持有泰铢最多的一定是暹罗人，泰铢汇率下跌，受损最大的也必然是暹罗人！” 在星城外汇交易市场的大厅中，有人得意洋洋的说道。 他之前握着两万手的泰铢，价值差不多八万美元，结果刚才空头们的那一拨攻击可好，直接干掉了他小一万美元，差不多相当于他所有本金的60%。 这也是亏得他杠杆开的不大，只有五倍杠杆，要不然的话，他也逃不过爆仓的命运。 这么一大笔钱的损失，他自然舍不得，然后又打电话，求爷爷告奶奶的，从亲戚朋友手中借了一个遍，这才借到了五千美元，然后开了个十倍杠杆变成五万美元，投了进去。 现在泰铢的汇率回到了26，不但意味着他之前那小一万美元的损失，变成了只损失两千美元，这新投入的五万美元，更盈利了三千七百美元，这里外里的算下来，他现在手里已经浮盈了一千七百美元，几乎顶的上他本职工作的一年收入，他怎么能不高兴。 现在暹罗的人均GDP也就两千八百美元，那么按照工资收入一般是GDP的60%计算，那可不就是一千多美元而已。 他现在已经做着，泰铢汇率能重回25的美梦。 毕竟泰铢汇率一旦回到25的话，那他差不多就能净盈利五千来美元。 而这五千美元，则基本上够他买上一辆小轿车。 想到这，他鄙夷的看了周围一圈，痛哭流涕，追悔莫及的人。 毫无疑问，这些人要么是刚才爆仓的，要么就是没敢再从兜里掏钱出来，重新追上去的。 所以，现在只能看着一路高涨的汇率，痛心疾首，痛哭流涕。 “这就是眼见，这就是胆略，都说了急跌不跑，这么明显的急跌，一看就是有大炒家出来想要抢便宜筹码，我看啊，今天泰铢不仅仅能涨会倒25，甚至闹不好还能上到24……”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就在多头们，以及刚才那些决定今天要当个死多头的散户们，欢欣鼓舞的看着泰铢汇率一路高涨的时候，只见汇率瞬间急转直下，仿佛瀑布一般瞬间跳到了27。 一下子，偌大的交易市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K线图。 怎么会这样！ 至于说，刚才那些大放厥词，说自己追加筹码是多么正确，盈利了多少多少的交易者们，更是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大手牢牢扼着他们的喉咙一般。 “怎么能这样！涨啊！怎么不涨！” 这呐喊声几乎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但泰铢的汇率并不以他们的意志所转移，不但飞快的再次降到了28，甚至29这样理论上的整数支撑线也没有半点想要撑住的意思。 连二十秒钟都没有，29这样的所谓支撑线就如同一层薄膜般，被狠狠的砸穿，空头们势如破竹，仿佛千军难挡一般杀的多头们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今天，泰铢的汇率就没有支撑线！” 休利特面色狰狞的狠狠说道。 今天索罗斯给他下的命令是，至少将泰铢的汇率给打到35：1，如果多头们的抵抗力量不强，又或者暹罗政府不愿意拿外汇出来放血，那直接干到50:1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今天就一条，让所有站在他们对立面以及暹罗政府狠狠大出血一次！ 这一次，他们可不会像上次狙击英镑一样手下留情了。 “娃娃，你说他们见汇率已经跌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不也跟着做空呢？毕竟要是能跟着做空的话，他们的损失也挽回来了，说不定还能盈利一些。” 苏妍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偎依在方辰身边，一脸好奇的看着眼前飞流直下的泰铢汇率。 今天虽然是大年初一，而且她家里的规矩也比较多，每天人来人往的话，简直跟过江之鲫一般，数不胜数。 但她还是瞅个空挡，跟柳紫嫣打个招呼之后，一溜烟的就窜过来陪方辰。 气的柳紫嫣在家里不住的嘟囔，女大不中留。 她也就是让苏妍在家里陪着她，应付应付客人，结果可好，苏妍连一天都待不下去。 “你这话看似有道理，但实际上一点道理都没有，你现在是在我身边，知道我们联合起来的力量有多大，知道我准备将泰铢汇率给打到什么地步，所以你才能说为什么不做空的话来。” “反过来，我问你，你要就是一个普通的外汇交易者，你能判断出泰铢的汇率在28的时候，就一定会继续下降吗？你能看到刚才反弹到26的时候，不着急上火，心急如焚吗？” 方辰一脸笑意的反问道。 苏妍顿时愣住了，她仔细的思考了一下，然后不由喃喃的摇了摇头：“恐怕还真不能。” 方辰刚才说提的那两个问题，她一个估计都做不到。 见状，方辰笑着揉了揉苏妍的脑袋。 “金融市场是个数以千万人同时操作的超级大市场，哪怕只是个小小的泰铢，恐怕一时间也有上百万人同时操作，谁能保证这上百万人都是一个心思？” 为什么连牛顿这样的超级科学家，也会在股市上折戟沉沙，实在是因为金融市场上的参与者实在是太多了。 哪怕金融交易只有买入和卖出这两个操作，在这上百万人的同时操作下，也会彻底的陷入一片混沌中，没有人能预测得了，股价或者汇率等等这些金融凭证的走向。 可以说，所有人都在管中窥豹的赌而已，赌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赌自己脑中所想的一切，能贴合未来的走向而已。 唯一有区别的就是，有的人只能用肉眼看，有的人则能拿上普通单筒望远镜而已。 当然了，像他和索罗斯这样的人，大概则能算是拿上了天文望远镜。 话说回来，没有人能预测金融市场的具体走向是什么，尤其是短期内的走向，越短越不靠谱。 反而将时间拉长一些，倒还可以根据一些历史数据、金融环境等等推断出来一些。 不过，这些从侧面也证明了内幕交易的可恨之处。 毕竟大家都是炒股的，凭什么你能提前知道这个公司出现了什么问题，是会朝着哪一个方向走。 “再者说了，如果大家都跟着做空的话，那大家也都别玩了，玩不了了。” 之前也说过，金融市场的交易，必须一买一卖才能构成交易，如果只有买或者只有卖的话，那就谈不上什么交易。 不过，一般这种单边无限下跌出现的可能性，基本上等于零，毕竟总有不怕死，不信邪的人。 没见连津巴布韦币这样动不动跌几个零的存在，还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用于市场交易。 也就是后来，彻底救不起来，装一麻袋的钱还买不了一斤面，这才算是彻底崩溃，连擦屁股都嫌硬。 “算了，我也不关心这些东西，这些金融上的弯弯绕实在是太麻烦了，比我的材料试验还麻烦。” 苏妍猛的摇了摇头，然后就趴在方辰的大腿上，呆呆的看着屏幕，不在说话。 闻言，方辰笑道：“你个小懒蛋！” 以苏妍的智商，数十种材料相互之间会各自起什么反应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分毫不错，怎么可能连个小小的金融交易都搞不明白，只是懒得学而已。 苏妍皱了皱琼鼻，哼唧两声作为方辰诽谤的抗议。 “马上就要30了，差不多可以停手了，不出意外的话，索罗斯他们那边也应该会停一下，等等多头们的反应。”朱长虹说道。 果不其然，到了30的时候，空头们仿佛都是商量好了一般，瞬间全部停手，只见泰铢的汇率跟坐导弹一样，升到了29。 看着眼前重新回到29的汇率，刚才还在叫嚣着泰铢汇率能冲上24的交易者，面若死灰，如丧考妣。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真的跟死了老爹是一样一样的。 完了！全完了！ 刚才汇率一路跌到30，不但他之前五倍杠杆的八万美元仓位爆仓，连他刚借的五千美元仓位也爆仓了。 毕竟这五千美元他是按照十倍杠杆买的，那也就意味着一旦汇率下跌超过10%，他就要爆仓。 而他之前买的时候，汇率正好是27多一些，现在降到了30，那可不就是10%。 现在他真是后悔莫及，如果他刚才杠杆不开得那么大，再小心一些，说不定还能剩点仓位，不会在这一波下跌中彻底被洗出去。 但世上显然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刚才看着汇率急速下跌的时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就是想要再借点钱来补仓，让自己不爆仓。 可问题是，刚才那五千美元已经是他把亲戚朋友，全部给借了一遍的结果。 现在肯定没有人能有钱借给他。 一下子赔了两万一千美元，他的所有本金，所有积蓄全部消失的不说，还欠下了五千美元的外债！ 说真的，如果说他现在没有跳楼的心，那绝对是假的！ 太残酷了！ 把钱还给他，他不玩了！ 然而像他这样的多头面若死灰，而那些刚才冲了一笔钱做空的小空头们，面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们其中有不少人是在28，29的价位开的空头仓位，现在汇率已经重新上升的了27块多，他们之中杠杆开的比较高的人，也差不多爆仓了。 毕竟要知道，外汇交易是可以开一百倍以上的杠杆。 如此高的杠杆，只要汇率有1%的波动，就会爆仓。 不过，眼看今天泰铢的局势如此险峻，再疯狂的人也不会开这么高的杠杆，大都是十倍左右的。 可即便是十倍杠杆也扛不住这样的波动！ 甚至可以说，这样大起大落的波动，连补仓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直接就爆仓了。 “杀完多头杀空头，市场显然没有给这些散户们挣钱的机会。” 方辰幽幽的感叹道。 这就是散户，又或者韭菜们的宿命。 今天选择做空的散户们，毫无疑问是做对了方向，可他们孱弱的资金量和庞大的野心，让他们等不到收获的时候，就被一个波动提前扫出局了。 现在能存活的，只有那些开两倍杠杆，或者不开杠杆的人。 但是面对这样波涛汹涌的行情，又有几个人能忍住不去开杠杆的，毕竟要是能作对方向的话，那真是彻头彻尾的一本万利，开张吃三年，三年不开张。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未来两三年就算不工作，也有足够的钱花。 又或者说，有了这笔钱，去买间房子，做个生意什么的，这一生的轨迹都会被改变。 这样诱惑他们怎么能忍得住。 突然念头一动，方辰对着苏妍说道：“你玩过大富翁吗？” “当然玩过了，毕竟大富翁也算是我们自己公司的产品。” 闻言，苏妍白了方辰一眼说道。 大富翁在1935年就在美国被人发明出来，只是后来被孩之宝给收购了而已。 现在孩之宝已经成为了擎天下属的一家股份公司，那么小霸王自然不可能放过将大富翁给移植到，小霸王游戏机的机会。 第一千四九三章 资本的伟力！ 因为方辰的影响，苏妍有时候即便方辰不在的时候，也会玩玩游戏。 毕竟家里面，小霸王送的各种游戏机和游戏软件光盘，简直都快要堆成了小山。 没办法，谁让金志江想要讨好老板，公司一出什么新游戏就赶紧让人送过来，反正方辰住的是别墅，面积足够大。 而且现在就方辰和苏妍两个人在别墅中生活，哪能用得了这么大的房子，所以说专门腾出来一间屋子来放小霸王游戏也不成问题。 再者，大富翁这个游戏还是挺好玩的，玩法简单明了不说，各种呆萌的人物也是挺讨喜的。 “不过，你为什么会现在突然提起大富翁？”苏妍一脸狐疑的问道。 此情此景，似乎跟一款游戏怎么也沾不上边才对吧。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资本数量对于胜负的巨大影响。” 听方辰这么一说，苏妍觉得自己更懵了，她现在是越来越跟不上方辰的脑回路了。 大富翁一个游戏，怎么能跟资本数量对胜负的影响产生关系。 看出苏妍的诧异，方辰解释道：“你从表面上来看，大富翁应该是个公平的运气游戏，谁的运气好，多占一点地，多碰到几回财神，少碰点穷神之类的，就能赢，是不是？” 闻言，苏妍点了点头，大富翁作为一个靠丢骰子来决定游戏进程的游戏，可不就是个运气游戏，运气对胜负的影响是最大的。 “可如果你开修改器，将自己的初始资金量提高到对手的三倍，你就基本上很难输了，如果要是提升到五倍以上，你基本上就立于不败之地，没有输的可能。”方辰说道。 “是这样吗？” 苏妍有些不信，就初始资金那点钱，就算是提高了三倍，五倍，又足够干什么？ “别小看这三五倍的初始资金，有了这三五倍的初始资金，你前期短时间内就可以可以不计代价的升级设施，抢占资源，甚至掠夺别人的资产，之后就等着别人不断给你掏钱然后越来越穷，直到破产就行了。” “你以为这是你的聪明才智或者技术和能力吗？不，这是钱的力量，是资本的力量，而这个时候需要你的智商吗？你只要有手就行！” “另外三个选手呢？他们愚蠢？笨？他们只是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而已。” “金融市场也是同样的道理，尤其是像货币这样是以一个国家主权信用，数千万，甚至数亿人民作为担保，几乎没有退市可能的金融凭证，理论上，只要你有钱，能无限制的投下去，那绝对是可以盈利的，哪怕这个国家的货币汇率从长期来看，是一路跌的。” 方辰感慨万分，五味杂陈的说道。 大富翁这个游戏的创作初衷，其实就是为了讽刺资本家们的吃人不吐骨头，他们在资本的世界内，可以轻易的用资本来击败所有对手。 想想游戏中最有效的几张卡片，购地卡，遥控色子，红卡，路障，查税卡……在现实中分别对应什么？ 就知道规则彻底被资本制定，是个多么恐怖的事情。 然而十分讽刺的是，大富翁这个讽刺资本家，甚至英文名字直译应该为“垄断者”的游戏，被资本家们收购回来之后，为资本家们挣到了大量的金钱。 而金融市场那就更是如此了，毕竟如果每次投入的额度一样，财力丰富的人则代表着拥有更多投资机会，而且一旦让他抓到机会，连带前期下跌所亏损的钱，都会一次性的弥补上来。 而相反，钱不多的人，一次性梭哈，哪怕他看对了方向，也会被洗盘彻底给洗出局的。 这也是杠杆的恐怖性。 相对于金融市场的其他金融产品来说，股市反而是风险最小的那个，因为只要公司不退市，你手中的股票就一定还存在，还有翻盘的机会。 像期货之类的，还存在着必须强行平仓交割的风险。 甚至可以说，原油宝事件的发生，就是因为期货市场的强平交割制度，要不然的话，放个四五个小时不交割，这钱也就回来了，最起码不会赔的这么惨。 “这金融市场真的是太恐怖了，反正我以后是不会玩的！” 苏妍心有余悸的说道。 说真的，听完方辰讲述的这些，她现在再去看大富翁都会觉得心里有阴影。 “不对啊，你开修改器？你玩个大富翁还开修改器，娃娃！” 突然一道念头闪过，苏妍直起身，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 她现在倒是想要问问方辰，玩大富翁居然还要开修改器是个怎样的体验！ 一个公平的休闲游戏还开修改器，会不会觉得有些太过于无耻了！ “我没有！” 方辰老脸一红，连连拒绝道。 他也是真服气苏妍的脑洞了，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了，他就是举个例子而已！ “你没有的话，你怎么会知道开修改器，能对游戏结果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苏妍满脸兴奋，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这模样，活脱脱就跟狼外婆看到小红帽一般。 “反正我没有！” “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说着，苏妍如饿虎扑食一般，直接扑在方辰身上，挠其方辰的痒痒肉来。 方辰也不甘示弱的反击，两人顿时滚做了一团。 听到隔壁屋，传来不正常的笑声，朱长虹忍不住翻个白眼，这方总也真是好兴致。 这知道的，是知道他们干的是上百亿美元的买卖，操作的是一国货币，关系到数千万人的利益得失。 这要是不知道的，光听着方总在里面笑闹的声音，恐怕还以为是在过家家呢。 不过，身家几百亿美元，还能有着这样门当户对，十分爱你，愿意跟你闹的女朋友，大概也是种十分幸福的体验。 低头一看，见其他操盘手们此时也心不在焉，各个竖着个耳朵，朱长虹没好气的说道：“看你们的盘，出了问题，扣你们的奖金！” 闻言，操盘手们瞬间打一激灵，老老实实的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 现在他们已经转战到了伦敦市场，并且操作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刚才在星城市场的时候，虽然多头们将泰铢的汇率成功升到了28，但是在即将闭市的最后关头，他们还是成功的将其降到了30以下。 并且转战到伦敦市场以后，他们又发起了一阵猛烈的攻击，又将泰铢的汇率给打到了32。 现在则应该算是他们给多头们喘息攻击的时间和机会，但是从汇率反弹的速度来看，多头们的意志和筹码并不算是多么的坚定。 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消耗20%的资金弹药，多头们就已经明显抵抗不动了，汇率反弹的速度简直可以说是十分缓慢。 以至于，他都觉得如果他们再砸个十亿美元下去，泰铢的汇率能跑到三十五，甚至更低。 “这多头做的有点不合格啊！” 一个操盘手啧啧的感叹，几乎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就这点抵抗意志，真的很难说对面的多头们，是什么合格的多头。 他这意思，倒不是说多头就必须一直是多头，就不能做空了。 但是对于有一定规模的资金来说，多头就是多头，空头就是空头，几乎不可能转换身份。 就如同他们一样，如果他们失败了，泰铢的汇率提升上去了，那是不是也应该去掉头去做多头？ 理论上，这样是可以的，但现实却绝对不行。 之前也说过了，金融凭证必须有卖有买才能形成交易，如果单边的看涨，或者单边的看跌，都是不行的。 又或者换句话说，如果连他们都去做多了，那他们去哪找空头交易去？ 散户们也就罢了，随时都可以进出，而他们这么大的资金量，如果找不到人交易的话，那就只能将价格挂的更低，以求寻找到空头愿意跟他们交易。 到时候，这个汇率就会再次急转直下，说不定比现在还要跌的更狠！ 这也是为什么说，多头卖出的时候，是个标准的做空动作，毕竟你要是看好汇率还能继续涨的话，凭什么要卖？ 只有你不好看未来的发展，想要落袋为安的时候，才会卖出。 那么现在市场上的那些多头们也是这个道理，如果他们全部都掉头做空的话，那看似泰铢的汇率会一路下跌，但一旦等跌到一定程度的话，泰铢汇率反弹的速度必然会比下跌的速度还要快。 等到那个时候，他们这些，泰铢汇率在25的时候就开始做空的人，或许还能有盈利，而那些32，甚至35，40才从多头转空头的人，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 “既然多头们不愿意抵抗，想要就这么认输投降，那也无所谓，我们现在就等，等索罗斯他们那边发信号，咱们再跟着一起砸盘。如果他们要是不出手的话，我们也就这样干看着，但有一条，绝对不能让汇率提升到30以上！” 朱长虹一边看盘，一边嘱咐道。 “等到了30以上，我们就出手砸盘？”有操盘手问道。 闻言，朱长虹手起手落，直接给说话的这个操盘手一个脑瓜崩。 他没好气的说道：“你疯了吗？如果汇率要是提升到30以上的话，那我们就平仓，结算走人！” 他现在的操盘模式是跟随索罗斯他们，索罗斯他们动了，他才动。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节省资金，不会出现自己这边大把的资金花出去了，结果却是当了索罗斯他们的开路先锋，为他们做嫁衣的可能。 难啃的堡垒全部都让索罗斯他们啃去，他就是敲敲边鼓挣点钱就是了。 但坏处就是，一旦索罗斯他们觉得现在泰铢的汇率已经足够低了，满足他的既定目标之后，就是跑了他也不知道。 毕竟这次方总跟索罗斯又没有协议，索罗斯跑的时候，又不会给他打一声招呼。 可以说，到哪个时候，什么狗屁盟友不盟友，战友不战友的，全TM都是露水情缘！ 甚至说是敌人，说是竞争对手也不为过。 毕竟一旦决定要跑的时候，谁跑的早，就获利就越大，谁跑的晚，汇率涨上去了，谁获利就越少，毕竟高价筹码也是有限的，谁先抢到就是谁的，兑换完就没有了。 之前也说了，空头平仓的时候，是个标准的做多动作，既然是做多，那汇率自然就会上涨。 可以说，结算的时机是尤为重要的。 结算的早了，汇率继续下跌，那损失自然就不用说了，如果结算的晚了，汇率又涨上去了，也会造成损失。 必须恰到好处的，在汇率最低点将其卖出去。 这也是为什么在金融市场一直有，会买的是徒弟，会卖的才是师傅，这么一个说法。 而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会这么吩咐的原因所在。 就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一旦泰铢的汇率上涨到了30，那就只能说明索罗斯这王八蛋跑了！ 要不然的话，索罗斯绝对不可能放任汇率涨到30以上的。 这也就是金融市场的恐怖之处，刚刚明明还是战友是盟友，但下一瞬就会变成拼的你死我活的敌人！ 然而其黑暗森林，谁也不知道谁的特性，更是极大的加重了这一点。 当然了，他也不是那么傻傻的，非要一定跟在索罗斯背后，之前方总给他交代了，一旦等到汇率跌到48以下，就立即跑路，不管索罗斯他们后续会怎么操作。 反正他们是要先跑为净。 至于为什么48就跑，而不是等到泰铢汇率降低到50一下，直接贬值一半之后再跑呢？ 这就是方辰作为重生者的福利，又或者说是索罗斯的狡猾之处。 因为在前世，索罗斯这个混蛋就是利用，所有人都觉得泰铢汇率一定会降到50以下，然后有大量做空的承接盘时，在48到49这个区间跑路的。 而这一世，他显然不能让索罗斯这个混蛋跑到他前面去！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直到下午五点，泰铢的汇率还是不温不火，一点点的逐步下降着。 之前以为是地板的35兑换比例，现在已经成为了可望不可即的天花板了，不管多头们再怎么努力，都始终突破不上去了。 第一千四九四章 物极必反 看着眼前的泰铢汇率别说回到25以上了，闹不好连40的汇率都保不住，原本还抱有一丝丝希望，想要等到泰铢汇率跌到低点，去抄底的众多外汇交易者们，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了。 纷纷也开始做空了起来。 这明显就是前所未见的泰铢汇率大屠杀，如果他们现在还不赶紧冲进去做空的话，那真是傻了都！ 从现在算起来，泰铢都已经贬值了三分之一，简直可以称得上史无前例的超级大贬值。 再者说了，他们这些散户和中小机构，又不是说非要做多头或者空头不可，哪里有钱就去哪里呗，谁也不会跟钱有仇。 并且他们船小好调头，就算是真碰到什么翻转，也能尽快的将手中的筹码给卖掉变现。 一见有大量散户，中间力量可以做空，推动泰铢汇率逐步下跌，索罗斯、朱长虹这些金融大鳄则十分有默契的选择停手，让散户们去主导现在的下跌，以尽量保留手中的资金。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还有一个强敌在等着他们。 那就是暹罗政府。 毕竟泰铢作为暹罗的法定货币，关系着每一个暹罗人的利益。 可以说毫不客气的说，就以现在泰铢汇率下降的幅度，无数的暹罗企业和暹罗居民的生产生活都将下很大一个台阶，甚至无数的企业破产，暹罗人流离失所，负债累累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所以说，暹罗政府一定会想办法将泰铢汇率给升上去的！ 刚才站在他们对立面的那些所谓多头们，跟暹罗这样的一国政府相比，显然是有点小巫见大巫。 而暹罗政府也是他们早已经期待已久的羔羊！ 如果暹罗政府不下场的话，那他们这场屠杀不能说没有一点意义可言，但只能说收获寥寥无几。 毕竟算起来，他们到现在才释放了四分之一的筹码。 就这点筹码，就算是将泰铢汇率打到50以下，又能让他们赚多少钱？ 众所周知，在金融市场，收益必然要跟投入本金和利润率挂钩的。 如果投入的本金不多，只有一万，哪怕是百分之三百的收益率，那也只是挣三万而已。 可一旦投入的资金是一百亿，那就要赚三百亿了，后者收益是前者的一百万倍。 毕竟在这种金融交易中，是没有边际效益存在的，投入越多就挣的越多。 利润率也是同样的道理，要不然本金再多，利润率不行，也挣不了太多的钱。 就如同富士康一样，每年营收已经超过了一万亿华夏币，不可谓不恐怖，可再一看利润，只有3%，那就有些太拉胯了。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考虑富士康其实有具备着高增长的特性，就这3%的利润率，随便找家银行，把钱存进去，收益都比这高。 然而现在，利润率他们是已经差不多满意，毕竟站在他们的角度，现在利润率已经超过了40%，如果局势再这么走下去的话，估计弄个60%以上的利润，应该是一点都不成问题的。 足够了！ 现在唯一限制他们收益率的，就是他们无法再投入资金。 之前也强调过很多次，金融交易是要有对手盘的，是要一买一卖才能完成交易，不可能存在单方面的下降。 而现在因为多头的缺失，他们要是再投入资金的话，汇率的确是会如他们所愿，一路飞速下跌。 可问题是，一旦等到他们像要平仓变现的时候，就会因为没有多头的卖出承接，无法收购足够的筹码还给交易所，导致汇率重新一飞升天！ 毕竟要知道，做空是先从交易所借出筹码然后卖掉，换取现金。 那么做空在平仓的时候，也必然要将现金换成筹码，再把这些筹码还给交易所才行。 然而这一卖一买之间的差价，就是他们的利润或者亏损。 买入的时候，泰铢的汇率比卖出的时候高，那他们就赔了，反之，泰铢的汇率比卖出的时候低，那他们就挣了。 所以说，一旦到时候找不到便宜的筹码还给交易所，别说什么40%，60%的利润率了，他们挣的钱全部都要给吐出来不说，估计还会亏一点。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现在必须要等暹罗政府的原因。 说个不好听的，没有暹罗政府将暹罗几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拿出来做对手盘，他们去挣谁的钱？ “如果等到明天，暹罗政府那迟迟不下场的话，那我们就只能收手了！”索罗斯淡淡的说道。 “这就收手了？您策划了这么久，就挣这点钱，就要收手？”休利特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有点不像是索罗斯的风格。 他这位自家老板，可是向来以赶尽杀绝著称的。 虽说现在有40%的利润，但因为投入的筹码只有四分之一的缘故，利润只有10%而已，这样的成绩只能说比银行理财好一点而已，绝对配不上索罗斯的名气！ “不收手怎么办？” 索罗斯瞟了他一眼，冷哼道。 “我觉得您是不是让国府那边给暹罗施加一下压力。”休利特十分不甘心的说道。 就暹罗这么个小政府，一旦华盛顿方面开始施压的话，别说把外汇投进来，让暹罗去借钱拯救外汇，他们要必须要干！ “这一招自然可以用，但现在不是时候，难不成现在你要发动总攻？”索罗斯浑然不在意的说道。 这倒不是说他好心，只是如果现在就把所有的手段都给用的干干净净，那以后还怎么压榨暹罗？ 大家也都见过榨甘蔗汁，想要把甘蔗里面的汁水全部给榨出来，哪怎么可能汁榨一遍，全部都是反复压榨，直到甘蔗彻底成了甘蔗渣为之。 从暹罗抢钱也是这么个道理，绝不可能一次性成功，必须要反反复复一次次的来，才能将暹罗的所有财富都变到他们的手中。 眼前只是个开始。 休利特想了想，然后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他自然也懂，但就是不甘心而已。 “有时候，事不可为而不为之，也是一种智慧，更符合天地至理！” 索罗斯幽幽的说道。 因为被方辰反复按在地上摩擦的缘故，他最近几年看了不少华夏的哲学书籍，从中也获得了不少见解。 虽然不至于说三观被重塑，但也有了巨大的改变。 “再者说了，暹罗政府不出来救汇率，那就只能说明暹罗民众还没有感受到汇率下跌的残酷性，等感受到了，他们自然会逼暹罗政府来救汇率的！” 毕竟要知道，现在泰铢汇率下降将近50%，那就等于所有暹罗人以美元计的财产全部下跌了50%。 任何暹罗自己无法生产的原材料、产品都会上涨50%，这绝对会对暹罗民众产生巨大的影响，甚至说是哀鸿遍野，赤血千里也不为过。 在很少发生大规模战争的现在，这种金融战争就是世界上最为残酷的战争，无数人的生命也会被这场战争所掠夺！ 只不过消灭这些生命的并不是一颗颗子弹，而是贫穷！ 贫穷将扼杀他们的生命！ 摧残他们的灵魂！ 可以说，这么一场金融战争对暹罗人造成的创伤比一场大规模的战争，还要巨大！ 后遗症还要来的再重一点！ 但这怪他吗？ 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怪的！ 毕竟如果没有他发动这次战争，暹罗就不会落到这么惨痛的下场！ 但他并不这么认为，甚至他认为自己是个高明的外科医生！ 将患者的脓包刺破，将患肢切除，只有这样病毒才不会感染好的肌体，暹罗才能继续健康的存活下来…… 以等待他的下次切除！ 毕竟说破了天，他之所以会攻击暹罗，还是因为暹罗自己出了问题，暹罗使用了大量的外来资金，用其来推高自己股市和房地产，是其经济出现了不正常的增长！ 换句话说，他只是让暹罗重回暹罗原本应该有的样子！ 不大规模利用外来货币，不出现大量泡沫时的样子！ 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在暹罗选择走这么一条路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为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按下了倒计时。 甚至就算是他不来，方辰这个混蛋也会来的！ 一想到方辰，他就恨的牙根痒痒！ 虽然没有具体的情报，但是他可以明确的表示，今天做空的这些金融大鳄中，绝对有方辰的一份在里面，而且份额还绝对不会小！ 方辰这家伙不粘毛都比猴子要精。 不过，这次唯一让他有些宽慰的是，方辰不知道他现在在其眼皮子底下，也在华夏。 更不会出现，像是在狙击英镑时的那样，被迫给方辰断后！ 上次因为给方辰断后，让方辰先跑半小时，他足足损失了五千万美元！ 但如果跟方辰给予他的屈辱相比，其实这五千万美元都是小事了。 什么时候，他堂堂金融大亨，吃过这样的亏，给别人当过垫背的？ 这次他所遭受的屈辱，差不多可以排在他人生第二大屈辱！ 至于第一大屈辱，自然是方辰将他关在俄罗斯监狱里将近快两年！ 可以说，他人生两次重大屈辱，都是方辰造就的，他怎么能不恨方辰。 “不过，我更倾向于不是暹罗政府不救泰铢，而是暹罗政府的动作实在是太慢，慢到现在已经四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商量好应对措施了没有，我都怀疑。”索罗斯说道。 休利特楞了一下，然后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虽然索罗斯的话听起来有些不靠谱，但是相比之下，暹罗人的办事效率恐怕是要更不靠谱一些。 然而此时此刻，泰王宫，军方首领瓦力和代内阁首相川立都匍匐在，暹罗至高无上的象征，暹罗王面前。 “你们已经来了一个小时，告诉我，现在面对这些国际金融大鳄，你们究竟打算怎么办？就这样放任他们肆意攻击泰铢汇率吗？” 暹罗王使劲拍了身边的座椅，怒不可遏的呵斥道。 下面的瓦力和川立顿时身躯微微一颤，头更低了！ 这一代的暹罗王虽然出生在美国剑桥市，一直接受西式教育，直到19岁才回国即位，但却可以说是历代权威最重的暹罗王，到现在已经在位五十年。 换句话说，这位暹罗在位的时候，他们才刚刚出生没多久而已。 并且虽说暹罗自从一战以来，就是军方独大，但也正是因为这位暹罗王的存在，多次阻止了军方的政变，将所谓的民选政府给保留了下来，要不然的话，现在那还有川立在旁边跪着的余地。 显然，作为陆军上将，瓦力对于自己将政权移交给川立的命运，并不太认同。 虽然他是陆军上将，但他跟其余几位执政的上将不同，他是通过组建党派，竞选担任内阁首相的，但就是因为民间的反对声太大，暹罗王就让他下野，将位置让给川立。 这让他怎么可能服气！ “我请求您同意我动用外汇储备来拯救暹罗汇率，另外我打算将暹罗银行的存款利率从原来的8%提高到10%，来应对这次针对暹罗汇率的卑鄙攻击！” 说完这话，瓦力重重一个头磕在了地上，然后挑衅的看了川立一眼。 他刚来泰王宫的时候，就已经说了，打算动用外汇储备，也就是因为川立的一直阻拦，才没有成功。 而且真以为他不知道，川立打的是什么注意！ 现在暹罗的汇率大幅度下降，必然会对整个国内经济，以及民生造成巨大的冲击。 面对急速恶化的经济环境，民众一定会要有一个宣泄的对象才行！ 可又有哪个背锅侠，会被他这个即将下台的内阁首相好用？ 到时候，他把锅结结实实的背身上了，那剩下可不就是只剩下便宜让川立捡了。 正所谓大破大立，物极必反，一旦暹罗汇率降低到这个程度，那随后必然会迎来一波反弹潮。 而正好因为外汇储备一点都没有花的缘故，川立正好可以用这些外汇储备来促进暹罗经济增长。 到时候，所有的功劳和光环，都是川立的。 可问题是，他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出现？ 第一千四九五章 浮动汇率 “那你意思呢？川立，还是不想让动用外汇储备？” 听到暹罗王的问询，川立赶紧趴在地上，做诚惶诚恐状道：“不是臣不想，而是臣为暹罗计，为暹罗百姓计，不能动用外汇储备！” “最近三年，虽然暹罗经济表面发展良好，股市指数几乎翻番，甚至连房地产也有50%以上的增幅，但实际上这些成绩，就如同风中楼阁，无源之水一般，完全是依靠外来力量的帮扶，而不是本国人民的奋斗。” “可以说，如果将外来资金对暹罗的影响剔除，暹罗这几年的经济增幅虽然不至于判负，但应该总的增幅不超过10%。” “现在整个暹罗，上上下下的资产都存在着大量的泡沫，而趁着现在国外资金攻击，泰铢汇率下降，正是我们将泡沫挤出，戳破的好时机，并且低汇率对于暹罗的制造业、农产品、水果海鲜等等也是一个极大的利好。” “我相信，虽然这次全国会受到巨大的重创，但只要国民们全体努力，励精图治，暹罗的未来将发展的更好，而一旦将外汇储备投入的话，这对于暹罗未来进口石油、煤各种能源，以及不能生产的仪器设备，引进先进技术等等都会造成史无前例的巨大打击。” “所以臣，恳请您支持我的提案，并且开放泰铢汇率，让泰铢的汇率随着市场动荡，从而获得泰铢的真实汇率。” 说完这话，川立重重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 现在正是让瓦力背锅，然后由他重整山河，大展拳脚的好机会。 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对于他，泰铢汇率下降是一件好事，一个能让他在暹罗历史上青史留名的好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此时此刻，世间再也找不到像瓦力一样好的背锅侠。 当然了，他承认瓦力势大，以前能够轻轻松松的碾死他，这次如果不是暹罗王出面，瓦力是不可能将政权交给他的。 可现在是此一时非彼一时，且不说有暹罗王支持他，就说有那些国际金融大鳄这么一闹，暹罗今年经济下滑，绝对要成为定局，无数暹罗人将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那么愤怒的暹罗人自然会将矛头指向瓦力。 可以说，从此时此刻算起，瓦力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的境地。 甚至现在，瓦力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死人！ 既然是死人了，他还怕什么？ 还不赶紧将所有的锅全部都让瓦力背上。 川立这话气的瓦力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如果他不是为了标榜自己是民选内阁首相，不是利用军权清君侧上来的，所以没有随身带枪，他现在绝对会一枪把川立给崩了！ 暹罗最近这三年，GDP累计增幅达到35%，可以说是自从九十年代以来，暹罗经济增长最快的一段时期，他也借此获得了巨大的名望，更是他可以连续三年都能担任内阁首相位置，连暹罗王都不愿意随意动他的原因所在。 要知道，在暹罗，虽然他们这些军人能随时推翻所谓的民选政府，但往往执政不了几个月，甚至连一年时间都没有，就会被暹罗王逼走，要求重新开启大选，选出民选内阁来。 他能以军方首领的身份，担当三年的内阁首相，在暹罗绝对算是巨大的异数。 可现在，川立这个混蛋居然将他这三年的功劳，说成全部是由外资注入才获得的，他怎么能不怒！ 他承认，暹罗最近三年的经济，跟美元贬值，以及日元大放水都脱不了干系。 可也不只是暹罗一个国家接受大量国外投资，爪哇、星城、吕宋，又有哪个国家在这几年，没有接受过大量外来资金的投资？ 凭什么他接受了，就要被川立如此羞辱？ 而且，他川立是什么鸟，他又不是不知道，他敢拍着胸脯说，要是这几年担任内阁首相的是川立，川立接受国外投资比他接受的还要厉害！ 甚至川立卖国他都不奇怪。 “我以为川立所言不妥，外汇储备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可问题是，一旦泰铢汇率下降，无数的暹罗企业都会蒙受巨大的损失，您觉得国内的那些企业主们，都能答应吗？” 说完这话，瓦力挑衅的看了川立一眼，川立还是有些太嫩了点。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暹罗王的面色猛然一变。 瓦力这话点醒了他一点，一旦泰铢汇率下降，首先受损的就是那些企业主们的利益，他们的财富将大幅度贬值，企业产品也很有可能从盈利变成亏损。 毕竟暹罗民众手里才几个钱。 而且并不是说，所有的产品都是制造业，都是国内制造成本大于进口成本。 假如说一件产品售价一百泰铢，其原材料进口需要两美元，也就五十泰铢，可现在泰铢的汇率如果贬值到了40泰铢兑换1美元，那么仅仅原材料进口的成本，就已经达到了八十泰铢。 这一百泰铢减去八十泰铢，就仅剩下了二十泰铢。 这区区二十泰铢能支付得了国内其他原材料，以及房租人工的成本吗？ 即便能支付，利润又何在呢？ 可以说，泰铢汇率贬值，的确是对暹罗某些制造业有促进作用，但对于暹罗这样的每年需要大量进口，而不能自产的中等国家来说，这样的汇率贬值，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最重要的是，能在暹罗当企业主的，基本上都是那些在暹罗经营上百年，甚至两三百年的家族。 现在这些家族的企业受到了损失，然后又知道他暹罗王，明明可以用外汇储备来救泰铢却不救？ 必然会乱起来的，到时候，暹罗又必将陷入动荡之中。 再者，暹罗最大的企业主，不就是他们暹罗王室吗？ 也就是说，一旦泰铢汇率大幅度下降，首先受损的就是他了！ 这怎么可以！ 暹罗王下意识的连连摇头。 一见暹罗王摇头，川立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一片死寂。 “吾王，请您三思，其实我也不是真的那么反对动用外汇储备来救泰铢汇率，毕竟泰铢汇率也是跟外汇储备一般，是涉及国本的东西。可您想过没有，暹罗一共就三百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如果能战胜敌人将泰铢汇率重新稳定在25以上也就罢了，可一旦失败，那可就真是外汇和汇率，两者皆空了！” 说到这，川立又是一个响头重重磕了下去！ 他现在说的这些话，绝对是不掺和一点私心的肺腑之言。 闻言，暹罗王面色剧变，可看了一眼瓦力的脸色，再想想自家的那么多企业。 他的手轻轻在扶手上摩挲了两下，便径直说道：“川立，你的忠君爱国之情，我已经感受到了，我相信那些外国金融大鳄虽然势大，但是想要击败我们暹罗的三百多亿外汇储备，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更何况我们还有五千万暹罗民众的支持，以及数以百万计，暹罗爱国企业家的支持，胜利必然是属于我们的！外国金融大鳄的敲诈，没有那么容易成功！” 听了这话，瓦力的脸上瞬间露出了激动的笑容，而川立则面色死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 他所有的如意算盘，都在瓦力的那一句话，被土崩瓦解了，暹罗王显然是已经意决了。 他现在所能希望的就是，未来给他剩下的烂摊子不要太大。 要不然，面对一个满目疮痍，汇率大幅度下降，国家进出口受阻，民众财富大量贬值，并且没有一点点外汇储备的国家，即便有瓦力这个混蛋背锅，他也是会哭的。 “另外，我恳求您答应我刚才所说的最后一条，将泰铢汇率从固定汇率改为浮动汇率，而不是让暹罗本就不多的外汇储备白白流失掉。” 突然念头一动，川立又一个响头重重磕在了地上，然后他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暹罗王。 将汇率从固定变成浮动，毫无疑问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首先要解释一下什么是固定汇率，什么是浮动汇率。 固定汇率是由某一国政府宣布该国货币跟其他国家货币的兑换比例，通常采用固定汇率的国家，汇率的波动是十分小的。 固定汇率主要是出自，由美元主导的布雷顿森林体系下，是这种体系下的通行汇率。 布雷顿森林体系规定了，35美元等于一盎司的黄金，任何国家和个人拿着35美元都可以在美国国库兑换到一盎司的黄金。 而各国将自己的货币汇率跟美元挂钩，汇率的浮动上下限不得超过1%，超过百分之一就必须得到国际货币组织的批准。 这样的话，美元就成为了传统交易货币，黄金的代替物，而各国之间也不用考虑各国货币之间的含金量，只有对比各自跟美元的比率就行了，这显然对于国际贸易来说是个极大的促进。 虽然后来美国背信弃义，大量超发美元，不再履行35美元等于1盎司黄金的承诺，但因为固定汇率有着方便贸易，有利于经济稳定发展，以及国际信贷和国际投资的经济主体进行成本利润的核算，避免了汇率波动风险等优点。 所有很多国家，也像暹罗一样，采用了固定汇率，依旧跟美元挂钩。 但既然从固定汇率上获得了好处，那么自然也要承担固定汇率所产生的弊端。 首先采用固定汇率的国家，必须在汇率波动超过1%的时候，对汇率采取干涉措施，另外就是要保证，有任何国家或者个人拿着泰铢来兑换美元的时候，就必须按照官宣的固定汇率，就必须为其兑换美元。 第一条其实现在遵守不遵守，都无所谓，反正随着布雷顿森林体系的消失，国际货币组织惩罚的威力，已经不如以前了。 但第二条就要命了。 现在暹罗官宣的泰铢汇率还是25，那也就意味着，所有拿着泰铢到银行兑换美元的人，他们就必须按照25的汇率来为其兑换成美元。 此时此刻，在外汇市场上，暹罗的汇率已经掉到了快40兑换1美元，可以说但凡是不傻的暹罗人和国外投资者，都会想尽办法将自己的手中泰铢兑换成美元，以达到财产保值的目的。 并且未来，如果泰铢的汇率真的大幅度下降，这些人拿着相同的美元，岂不是能换到更多的泰铢？ 既然能大赚一把，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以说，再采用固定汇率下去，就现在暹罗这三百多亿外汇储备，还没有等到真刀真枪的跟国外金融大鳄战斗，就已经被自己本国的居民和投资商们换光了。 其实第二条，也不是不能破，外汇管制，不让兑换外汇就是了。 可问题是，自从1990年4月暹罗正式接受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协定的有关义务，取消了经常项目国际支付的限制，次年即开始减少资本项目交易的外汇管制以来。 尤其是1993年，暹罗在资本项目做出重要举措，一是开放离岸金融业务，推出曼谷国际金融安排。 根据这一安排，持牌的15家暹罗商业银行和35家外国商业银行可以从国外吸收存款和借款，二是允许非泰居民在暹罗商业银行开立泰铢账户，进行存款或借款，并可以自由兑换。 这一系列的政策安排，已经让暹罗根本无法祭起外汇管制这个至关重要的手段，只能任由暹罗民众和外国投资者随意将泰铢兑换成美元。 可以说，摆在暹罗面前的，就只剩下使用浮动汇率这一招了。 浮动汇率是相对于固定汇率而言的。 采用浮动汇率的话，本国的货币汇率就不是由政府说得算了，而是依据外汇市场上的供求状况，任其自由涨落，对汇率的波动幅度不予固定，货币当局不进行干涉的汇率。 在这种情况下，一国的货币汇率，完全是由供需关系和外界对货币国的看法所决定，是经过数以百万级，外汇交易者共同碰撞，博弈下所得出来的一个结果。 第一千四九六章 举国之力 现在暹罗，如果采用浮动汇率的话，那等于说民众想要再用泰铢兑换美元的话，那就不是25兑换1美元了，而是现在外汇市场上的价码，37泰铢兑换1美元。 甚至未来还会下降到40兑换1美元。 这样做的好处，第一就是直接了当的节省暹罗的外汇储备，第二就是能够让很多打算用泰铢兑换美元的人打消这种念头。 毕竟兑换汇率跟外汇市场挂钩之后，那这些卖出泰铢兑换美元的人，其实就是相当于做空泰铢，不看好泰铢汇率未来能有涨上去的可能。 如果说，打算任赔了事，换完美元之后，一辈子再也不来暹罗，那也无所谓，毕竟虽然兑换美元相当于做空，但并不需要像做空那样，必须再用美元把泰铢给兑换回来，还给交易所。 可要是打算还在暹罗生活，在暹罗经营商业的话，那恐怕就要考虑一下，如果他现在拿泰铢兑换了美元，以后泰铢汇率上涨了之后，拿这些美元能不能还兑换出来同等数量的泰铢。 如果一旦兑换不出来，那是不是等于就赔了。 甚至，他可以笃定的说，只要暹罗王同意采用浮动汇率，那些打算兑换美元的人，一看兑换比例从原来的25涨到了37，能落到他们自己手里的美元直接减少三分之一，他们自己瞬间就不会再兑换美元。 毕竟这种兑换到的美元数量急剧减少，还是颇有冲击力的。 思索了一阵子，暹罗王看向了瓦力，瓦力则默不作声的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他并不喜欢川立，甚至有将川立给宰了的心都有，但并不代表他是傻子，作为暹罗历史上第一个穿上西装的陆军上将，又执掌了三年暹罗，他对采用浮动汇率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还是知道的。 更知道，采用浮动汇率，对保住泰铢汇率是有益的。 再者，他虽然支持暹罗动用外汇储备来就泰铢汇率，并不代表，他就希望把外汇储备给花的一干二净。 以外汇储备对暹罗重要性的理解，他并不在川立之下。 外汇储备这种东西，自然能少花一点就少花一点。 而且如果这次面对国外金融大鳄对暹罗的攻击，他能漂漂亮亮的赢下来，说不定，民众就不会那么反对他了，他也就有了继续担任内阁首相的可能。 “采用浮动汇率的事情，我准了，另外川立，我希望你能去暹罗银行坐镇，争取尽快的打退外国金融大鳄对暹罗的攻击。”暹罗王缓缓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 闻言，本以为自己大获全胜的瓦力，瞬间面色有些难看，让川立去暹罗银行坐镇，岂不是意味着这三百多亿外汇储备的使用权，就落到了川立的手中，他一点都无法染指。 其中所蕴含的意义，更是令人不思即恐，难道他一心为了暹罗，为了暹罗王考虑，依旧无法获得暹罗王的认可？无法摆脱这该死的命运吗？ 他有些出奇的愤怒，甚至有种想要毁灭点什么东西的冲动。 至于，已然满脸颓色的川立则瞬间眉飞色舞，立马应了下来。 不等瓦力再跟他争辩一二，暹罗王直接就离开了宫殿。 在他看来，军政府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出现在暹罗太久为好，要不然国际上容易有看法，所以能让川立接任内阁首相的话，还是让川立接任吧。 从安保二部那里获得，瓦力和川立从泰王宫出来的消息之后，朱长虹整个精神都随之一变，脑中的弦瞬间绷紧！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即将要来临了！ 毕竟瓦力和川立现在的出现，则代表着暹罗高层的意志已经达到了统一，那下来必将是猛烈的反击。 当然了，也可能是暹罗为了保外汇储备，直接放弃了抵抗。 但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应该不是太大。 至于索罗斯那边更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连安保二部都能打探到的消息，没有理由中情局打听不到。 甚至因为美国情报系统的发达，瓦力和川立刚刚走出王宫，就有人把三个人的对话记录给他传递了过来。 “这次看来是可以吃肉了。”索罗斯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得的笑意。 看到索罗斯脸上的笑意，休利特不由楞了一下，在他的记忆中，索罗斯先生自从从俄罗斯释放之后，就很少有过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 此时此刻，暹罗电视台内一片兵荒马乱，他们接到一个重要通知，说瓦力要发表重要讲话。 嗅觉敏锐的记者们，已经将瓦力的这次讲话跟今天出现的泰铢汇率大跌挂上了钩！ 毕竟除了这样的大事，谁能让瓦力这位内阁首相在晚上专门出来，发表什么电视电话。 再者说了，泰铢汇率已经降到这地步，政府是要出来管一管的。 今天看着泰铢汇率大降，他们也是痛心的很。 泰铢汇率降成这样，几乎意味着暹罗以美元计的GDP，减少了三四百亿美元，毕竟暹罗去年的GDP也就才一千来亿美元而已。 至于对工农业，以及暹罗人生活方方面面的影响那就更是无计其数了。 “暹罗必胜！打到金融大鳄！” 随着瓦力在一群侍从的护卫下，来到了首相官邸大门前，突然有个记者站出来，振臂高声呼喊道。 这一下似乎将在座所有记者们的爱国之情全部点燃了起来。 齐刷刷的，无数记者站了起来，也跟着高声呼喊道：“暹罗必胜！打到金融大鳄！” 这声音震耳欲聋，宛若山呼海啸一般，仿佛想要将他们今天一天，内心的憋屈给宣泄出来！ 任何一个热爱自己祖国的人，看到自己国家货币被外来势力，那些所谓金融大鳄如此践踏，心里都会憋着一团火！ “大家说的好，这次外国金融大鳄们对泰铢汇率的攻击，绝对不会奏效的，他们不知道他们所面对的是一个多么强大的敌人，是个有着七百多年历史，经历过无数对外抗争，并获得自由的国家！” “这个国家有无数勇猛的勇士和包含着炙热爱国之情的暹罗人，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致，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在一道道闪光灯的照耀下，瓦力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不正常的嫣红！ 幸亏他耍了个心眼，没有让川立这个混蛋跟过来，要不然的话，川立一定会分走，此时此刻专属于他的荣光！ 就以现在这架势，这民心，他相信只要他赢得这次金融战争的胜利，就算是暹罗王也不能强迫他下野！ 至于川立，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个副议长吧。 “经过内阁的紧急商讨，现在我宣布，泰铢汇率要从原来的固定汇率制度转化为浮动汇率，暹罗银行的兑换比例，完全按照外汇市场的即时汇率。” “除此之外，从现在起，暹罗银行的基准存款利率将从原来的10%，提升到12%，欢迎大家将手里的美元等外汇兑换成泰铢，然后存入暹罗银行中，获取更高的收益。” 前面一条，记者们到还有些无感，毕竟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是固定汇率，什么是浮动汇率，这些必须问过专家们才能知道。 可是这存款利率提升2%，实打实的收益，他们还是能够明白的。 尤其是那些今天见泰铢汇率下降，慌忙将手中的泰铢存单取出来，兑换成美元的记者们，着实有点肠子都悔青了。 毕竟如果他们手里有十万泰铢，也就是三四千美元的话，仅仅存款利率上涨的这2%，就顶的上他们小两个月的工资了。 更别说，随着暹罗银行存款利率的上升，必然会有大量的美元兑换成泰铢，从而推动泰铢汇率的上涨。 到那个时候，他们手里的那些美元，可是换不回同样的泰铢了。 这汇率损失再加上存款利率损失，一下子好几个月的工资没了，他们怎么能不心痛。 “除此之外，我还得到暹罗王的授权，获准动用暹罗外汇储备，以拯救泰铢汇率……” 这下众多记者们顿时疯了，以后瓦力讲的是什么，一点都不重要了！ 暹罗虽然只是个中等国家，但是托这几年经济发展的福，还是积累了大量的外汇储备。 这些外汇储备一旦投入到外汇市场上，大量收购泰铢，泰铢的汇率必然会疯狂上升的！ 到时候，回到25，甚至涨到20，打的那些国际金融炒家们，丢盔卸甲，狼狈逃窜，绝对不是问题！ 毕竟这些金融大鳄们，再怎么厉害，再怎么强大，也只是个人，顶多就是机构而已，怎么可能跟暹罗这样一个，有着举国之力的国家战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英镑被狙击的时候，英国也动用了外汇储备，可……” 突然此时此刻，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给众多记者们的脑袋上泼了一盆冷水。 他们现在才想起来，之前英镑危机的惨剧。 英镑被攻击的时候，英国也动用了外汇储备，也救了，可结果并没有影响英镑汇率大幅度下跌的事实。 那么连英国都对抗不了这些国际金融大鳄，暹罗又怎么可能对抗的了。 虽然暹罗是东南亚中，唯一没有被西方发达国家殖民的国家，但也跟英法签订过不少不平等条约，还是知道英国的厉害，更不会觉得暹罗有能跟英国比较的可能。 一时间，就算是再怎么看好泰铢，看好瓦力，看好暹罗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并不知道，下面已经有了一丝丝不和谐的小音符，瓦力还在梦想着，暹罗这次在他的领导下，能够大获全胜的美梦。 而且来的路上，他还想到了一个问题。 动用外汇储备就动用了呗，也不是往海里面扔钱，连个响都听不到。 他动用外汇储备，也只是购买更多的泰铢而已。 等击败了那些金融大鳄，将泰铢的汇率抬回原本的25，甚至24之后，他再把手里的泰铢换成美元不就得了。 这样做的话，不但暹罗的外汇储备美元受到损失，说不定还能多挣个一百来亿美元呢。 就如瓦力不知道，下面记者们已经茫然不知所措一样，川立也不知道瓦力现在居然做着这样的美梦。 到了暹罗银行之后，川立直接让恭候多时的暹罗银行行长，带他前往操盘室。 他这次打算亲自指挥。 虽然他是法律专业毕业，有着多个大学荣誉博士头衔，但自从政以来，他在暹罗担任过司法部部长、卫生部长、农业合作部长、商业部长、教育部长，主管经济副相，以及内阁首相一职，可以说，他对暹罗的经济和货币政策，有他自己的一套看法。 嗯，没错，瓦力发动政变之前的暹罗内阁首相正是他。 在瓦力之前，他足足做了四年的内阁首相，比瓦力还多做了一年。 要不然的话，为什么暹罗王会让他来接任暹罗内阁首相一职，因为这职位本来就是他的！ 可以说，论其对暹罗全国态势的了解，尤其是经济发展，他绝对是无出其右者。 说个不好听的，瓦力一个陆军上将，懂什么狗屁经济发展，如果不是这几年美元贬值，日元大放水，瓦力哪能有现在这样还经济成绩，更别说做三年内阁首相了，早就被赶下台了。 现在到了。这样的紧急关头，他也不愿意假手于人，万一搞糟了，那他就是暹罗的千古罪人了，所以说还不如他来指挥。 再者，即便是他指挥，他只是提出策略，而不是实际的操作，所以绝对不会产生任何的负面影响。 “调动一百亿美元，以尽快的速度将泰铢汇率抬起来！” 听到川立的命令，别说操盘手们了，暹罗银行行长也愣住了。 他难以置信的说道：“川立议长，一下子投入这么多美元外汇储备，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川立去泰王宫之前，跟他有过沟通，说自己一定会说服暹罗王，不动用暹罗的外汇储备。 所以说，让他在看到暹罗王的命令之前，哪怕是瓦力来了，也不准动用一分的外汇储备。 第一千四九七章 重症还需猛药医 暹罗银行行长满脸不解的看着川立，他想要川立给他个答案。 有道理的命令，哪怕并不合规矩，他也会想办法执行。 就如刚才那样，川立在暹罗王命令没有下来之前，不让他动用外汇储备。 虽然川立并没有命令他的资格，但考虑到川立是前内阁首相，也是下任内阁首相，再加上以他看来，外汇储备能不动用还是不动用为好，所以他打算执行川立的命令，并且也做到了。 可现在，川立一下子转了性，从原来的一分钱外汇储备不准动，变成了居然一次性的就要动用一百亿美元外出储备，那他就有些不理解。 见暹罗银行行长，一脸坚持，显然是非要他先给个答案，才执行命令，川立心中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坚持，非要自己亲自指挥这次泰铢保卫战的原因。 实在是像暹罗银行行长这样的人太多了，他们不清楚自己面对的是多么强大的敌人，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合适的应变手段来。 他现在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泰铢汇率的崩溃，暹罗经济的崩溃，已经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候。 正所谓重症还需猛药医，他现在如果不去下猛药，又怎么可能战胜得了那些国际金融大鳄？ 说个不好听的，一百亿多吗？ 不多的！ 他还嫌不够！ 甚至，他认为暹罗这三百多亿外汇储备全部砸进去，估计都救不了泰铢汇率，最终只能落个外汇和汇率，两个全部都保不住的下场。 要不然的话，他之前为什么会那么反对瓦力的提议。 “你觉得那些金融大鳄，将泰铢砸到现在这个地步，动用了多少钱？你觉得这些金融大鳄们，再攻击泰铢之前，会不会想到我们会动用外汇储备？你觉得一百亿美元能打退的了这些金融大鳄吗？” 川立这三个问题一抛出来，暹罗银行行长的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一阵细密密的冷汗，吱吱呜呜几十秒，说不出来一个句话。 他现在虽然没有具体的数据，但暹罗并不算是一个小国家，甚至作为亚洲四小虎之一，暹罗的经济水平在亚洲还是算是首屈一指，哪怕在全世界范围也算是中等国家。 想要将泰铢汇率从25打到现在的将近40，动用的资金量绝对在四五百亿美元以上。 当然了，这四五百亿绝对不会全部都是那些金融大鳄们出的，甚至他们出的钱只占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那些散户和中小机构出的。 尤其是打到35泰铢之后的缓慢下降，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大机构操作的影子，完全是散户们自发的结果。 这些金融大鳄们仿佛完全消失了一样，但大概率，这些金融大鳄就如同他们的外号一样，宛若鳄鱼一样，悄悄的潜伏在河面之下，随时准备突然冲出来，进行必杀一击！ 但即便这些金融大鳄只出了一小部分，那也差不多有一百亿以上了。 至于说，第二个问题，那就更是肯定的了。 如果说这些金融大鳄们连这点都算不到的话，那他们恐怕也攒不下这么大的身价，动用如此庞大的资金量。 尤其是，据说这次金融大鳄们的带头人，还是那位狙击英镑，斩杀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约的汇率杀手，索罗斯！ 以索罗斯的赫赫威名，那真是只有索罗斯算计他们，没有他们算计索罗斯的道理。 前两个问题想明白了，那么第三个问题的答案，自然就呼之欲出。 连第一波攻击就动用了一百亿美元，然后算计能力又比他们强，别说再动用一百亿美元了，就是两百亿美元能打败这些金融大鳄，他就满足了。 “川立议长，是我的错，我低估了我们的敌人。” 看着川立眼神中带着玩味的光芒，行长低着头老老实实的点头承认错误。 “这没什么错不错的，我们现在紧要的就是，携手同心，同心协力打败那些金融大鳄，保证暹罗经济的稳定发展，保护暹罗人民的幸福安康，不让他们陷入经济急速衰退的痛苦中！” 川立拍了拍行长的肩膀，语气和善的谆谆教导道，话语中更是充满了强烈的信心！ 不过他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心中却充满了悲观，甚至他觉得自己刚才所说的这段话，在最后加一句“希望能做到吧”才算是完整，才算是将他的真正意思，完整表达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事已至此，他所能做的，就是让暹罗人的财产少损失一点点，能这些暹罗人未来的生活能够不那么凄惨！ 再者，万一能赢呢？ 人活着总是要有希望才对！ 川立的眼中，逐渐绽放出了一道火苗。 这道火苗虽然微弱，但是却的的确确的存在着。 随着川立的一声令下，第一批十亿美元外汇储被瞬间抛了出来，伦敦外汇市场上的泰铢卖单，瞬间被席卷一空，有多少就会被吃掉多少！ 一刹那间，本来已经在40泰铢兑换1美元，上下徘徊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泰铢汇率，宛若火箭升天一般，直接蹦到了37。 看着K线图上，突然冒起了一道大阳线，所有外汇交易者们都愣住了。 “这就是暹罗政府开始救场了！” 这一声吆喝，仿佛醍醐灌顶一般，瞬间将众人从迷茫中惊醒过来！ 今天泰铢汇率大幅度下降，可以说吸引了全球外汇交易者的目光，更有不少外汇交易者打算火中取栗，从这无比凶险的市场风暴中，取得前所未有的收益。 毕竟富贵险中求嘛？ 没有波动就没有收益。 要是指着平日里，外汇市场那不到十个基点，千分之一的波动，他们恐怕连杠杆利息都还不起！ 这样前所未有的大行情，一旦作对了方向，并且胆子再大一点的话，这辈子的吃喝都不用愁了。 既然有无数外汇交易者，想要插手泰铢，自然也看了十分钟前，瓦力在媒体面前的直播演讲。 而现在泰铢汇率突然有这么大的涨幅，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暹罗政府开始救场了。 只是让他们有些意外的是，暹罗政府这次救场的速度会这么快，力度会这么大而已。 “幸好，我刚才已经将手里的所有空单给平了，然后买成了多单，要不然一定损失惨重！” 突然有人得意洋洋的说道。 听了这话，不少外汇交易者一脸不善看向开口之人，其瞬间成为了众矢之的。 毕竟，这外汇市场上现在开始做泰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但能像开口之人一样，两次都做对了方向，在泰铢最低点成功平掉空单，然后反手做多，两头赚钱的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百中无一都不过分。 而且这人说话也的确欠打，即便是刚才最低点40开的空单，那么现在泰铢涨到了37，也就是上涨了7%而已。 7%的损失，除非说是开了十倍以上的杠杆，那才能算是损失惨重。 对于那些十倍以下，其实是那些不是在40才开了空单的人，绝对谈不上什么损失惨重。 甚至如果操作的早，在晚上八点之前开的空单，现在还有不少盈余才对。 哗众取宠的小人而已！ 众人瞬间给刚才那位贴上了一个大大的标签，连他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一脸嫌弃的看着此人。 此人倒也是不为所动，反而还有些享受这种万众瞩目，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再说了，鄙视他又如何？ 不还是要老老实实的跟他一样开多单吗？ 现在暹罗政府开始救市，泰铢汇率一定会跟坐火箭般的涨上去！ 然而此时此刻，都已经跟苏妍偎依在一起，打瞌睡的方辰，见最近两个小时，几乎可以说一马平川，平平无奇的K线图终于有了动静，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脸上更是浮现出了一丝浓浓的笑容。 猎物终于上钩了！ 一场盛大的屠杀终于可以展开！ 说真的，一下子坐这么久，他真有点要扛不住了。 将苏妍先放到自己办公室里套间的床上，方辰出门对着朱长虹说了一声，他睡了，然后就就也一头扎到床上，真睡了过去。 开什么玩笑，现在鱼都已经咬钩了，那剩下完全就是钓鱼者跟鱼之间，力量的博弈。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难道他会认为，就暹罗那三百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能比他们这些人手里加起来的钱还要多吗？ 不可能的！ 在他看来，今天暹罗只要开始救场，那就是把满天佛祖给请过来，那也逃脱不了惨败的命运！ 他之前为什么不睡，就是怕暹罗政府不上钩，然后索罗斯这混蛋，见捡不着便宜，偷偷跑了，那才叫做麻烦。 而现在，既然一切都按照历史轨迹走着，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无独有偶，索罗斯那边也一样，看到这根大大的阳线之后，直接扭头走进了卧室。 现在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 随着休利特和朱长虹这些基金经理的一声令下，眼见节节上涨，已经马上要蹦到35的泰铢汇率，仿佛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个闷棍似的，瞬间掉头直下，无数的买单吃掉。 看着眼前的泰铢汇率居然又被打到了37，虽然心里已经早有准备，但川立还是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从这样天量的空单来看，对方的实力恐怕比他预计的还要强大一些。 毕竟要知道，他现在也还在大量的吃掉卖单，拉高泰铢汇率。 可对方就是硬生生的顶着他的大量买单，然后将泰铢汇率打到了37。 这已然说明，对方资金量的投放要比他大得多！ “吃！不管对方放出来多少卖单，我们全部都吃掉，必须要保证泰铢的汇率在40以上！” 川立有些眼眶发红的大声说道。 从对面现在的攻击强度来说，35，甚至30的目标，绝对是不可能达到的！ 但他也绝对不能让对方将泰铢汇率打到40以下，因为一旦打到40以下，那之前已经开始掉头做多的那一批散户，中小机构，绝对会调转枪口，也跟着做空的。 一旦这些人也开始做空的话，那就意味着，他在以一己之力面对整个市场。 仅仅连面对这些金融大鳄，他都没有信心能赢，更别说面对整个市场了。 再者，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流动，将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暹罗存款汇率上涨2%的消息，到时候，一定会有不少国外投资者愿意将自己手中的货币兑换成泰铢，然后存进暹罗银行的。 这些人都是他的助力。 毕竟这些人将他们手中的外汇兑换成泰铢，其实就等于将他们的外汇交给了他，增加了暹罗的外汇储备。 可以说，只要坚持的越久，他胜利的可能就越大。 所以不管如何，他都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泰铢汇率稳定在40。 见又有大量的多单冲进了外汇市场，休利特啧啧的摇了摇头，显然现在外汇市场，已经进入了最无趣的力量比拼时间。 不过，这也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毕竟他们手里面还有大量的资金没有投入到外汇市场中，那么此时外汇汇率太低了，显然就不是什么好事。 听起来，虽然有些奇怪，但道理其实很简单。 打个比方，比如说索罗斯先生给他的目标是将泰铢外汇打到50，那他以25兑换比率投入的资金，等泰铢降到50的时候，是不是就等于翻了一倍。 可他以30价格投入的资金，等降到50的时候，利润率就降到了80%。 至于35，那就只有可怜的60%。 而到了40，就更不用说了，40%的利润而已。 所以说，在目标价格相同的情况下，自然是越早开单，将资金投入进去，所获得的收益就越大。 说个不好听，他现在一下子把钱都给投进去，将兑换比率给打到45，那看上去是好看了。 可收益呢？ 恐怕连20%都没有，毕竟他还有大量资金没进来。 他现在所需要的就是，在泰铢汇率价格比较高的时候，将自己大部分的资金投入进去。 在获得更高收益的同时，也在大量消耗对手的资金。 第一千四九八章 他们麻烦了！ 一轮朝阳从海平面猛然跳了出来，将和煦的阳光洒向每一个人。 今日的太阳跟昨日的太阳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区别，但对于大部分暹罗人来说，看着这轮冉冉升起的太阳，此时此刻的心情已然大不一样。 不知是沧海桑田难为水，还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总而言之，他们大都逃不过，很复杂，很不解，很迷茫，这三个形容词。 虽然对于他们大部分的人来说，他们的生活还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他们手中的现金，银行里的存款，家里的这些固定与不固定的资产，并没有产生分毫的改变，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但是从邻居们恐慌的神情，早间新闻的只言片语中，他们已经知道，如果以美元这个世界通用货币，作为基准的话，他们的财富已经在昨夜悄无声息的较量中，消失了40%以上。 虽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并不知道这样的汇率贬值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毕竟他们手中的钱还是那么多钱，但冥冥之中，有一股莫名的意志在告诉他们，他们麻烦了！ 川立熬了一夜，但仍旧顶着偌大的熊猫眼，赤红的眼珠，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K线图。 泰铢的汇率起起落落，但一直维持在35到36的兑换比例，似乎可以说，完美的达成了他的目标。 毕竟他之前所期望的，无非就是泰铢汇率能保持在40这个大关口之上，不让散户们叛变，全部都站在金融大鳄那边。 那暹罗，泰铢可真是要陷入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现在，泰铢的汇率连36都几乎很少突破，而且根据交易软件的数据显示，越来越多的散户和中小机构站在了他们这一边。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但他却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总觉得有些太过于顺利了，那些金融大鳄的实力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厉害。 “川立议长，一百亿美元已经全部花光，您看是否还要追加外汇储备？” 银行行长的话宛若一道霹雳轰向了川立的脑海，他瞬间打个激灵，他好像领悟到了点什么东西，知道究竟是什么不对劲了。 外汇储备！ 外汇储备花的有些太慢了！ 虽说外汇市场是个二十四小时，永不停歇的市场，但他正式开始接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这正是世界上最大的两个交易市场，伦敦交易市场和纽约交易市场最为活跃的时间，这段时间一旦过去的话，那外汇市场必然会陷入交易量暴跌的情景中。 毕竟绝大部分的外汇交易者，尤其是外汇市场真正的中坚力量，提供了90%以上活跃度，交易量的散户们，他们还没有24小时，全天候交易的能力。 生理上的限制，已经决定了他们，顶多只能赶得上两三个交易市场的交易时间，其他交易时间只能休息。 这也是为什么，在外汇市场上，有那么多的当天交割派。 所谓当天交割派，指的就是当天开仓后，不管输赢，必须要当天平仓。 为的就是防止，在自己睡觉休息的时候，市场发生什么不可预计的变化，导致亏损。 那么按照道理来说，在纽约交易市场在凌晨四点关闭之后，在继任的新西兰惠灵顿交易市场，交易量就会大幅度的减弱。 并且要知道，减弱的这部分，应该大部分都是支持他们的散户才对。 对于这些散户而言，他们并不能像他一样清楚，站在暹罗对立面的金融大鳄们有多么的强大。 他们反而会更多的认为，只要他们暹罗政府一开始救市，泰铢的汇率就一定能涨上去。 更别说，还有提高存款利率，固定汇率改为浮动汇率这样的盘外招存在。 再者，还要知道，对于大部分的交易者来说，都会本能的选择做多，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整个交易市场上80%以上的交易者都是做多的。 只是他们对价格的分歧，对K线图走势的分歧，会导致他们在不同的时段会出现卖出这么一个，做空信号而已。 毕竟要知道，有一些市场是不允许做空的，但股市该跌的时候，不还是要跌的。 所以能不能做空，在某种程度上，并不会影响收益。 那么随着散户的减少，而金融大鳄们的投入力度不变，此消彼长之下，他应该投入更多的资金，才能将汇率保持在现在的水准才对。 可事实上，他并没有投入更多的资金，就已经将汇率维持到现在这个水准，甚至花钱的速度还下降了不少才对。 毕竟要是按照刚开始投入速度，他这一百亿美元早就应该花完了才对，那能轮到现在才用完？ 一定是这些金融大鳄们，在故意消耗他的资金，让他误以为自己有希望赢。 想到这里，川立不由打了个寒颤，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只无论怎么挣扎，跳跃，甚至还曾短暂的逃出生天，但最终依旧逃不出猫手掌心的老鼠。 说个不好听的，他之所以现在还能存活，只是因为猫想要戏弄他，觉得把他留下来，等会再吃更有利一些而已。 而不是，他真正有可能逃出猫的掌控！ 这些金融大鳄们，之所以将他留到现在，让泰铢汇率还保持在现在这个程度，完全就是为了能，将暹罗的所有外汇储备都给榨干净！ “川立议长？” 见川立久久不说话，行长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句。 “我想要证实我一个想法。”川立突然冷不丁的说道。 “什么想法？” 行长一脸迷茫的看着川立，他怎么有点搞不明白川立说的是什么，说的跟他之前的请示有半点关系吗？ “嗯，究竟是对是错，只要验证一下就知道。” 川立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眼睛猛然一亮，心有不甘的说道。 虽然理智告诉他，他就是一只老鼠，一只被对方不停戏弄，慢慢榨干一切的老鼠，但万一呢？ 万一，对方的实力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 万一，对方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怎么办？ 万一，他还有胜利的希望怎么办？ “现在，停止买入泰铢，一切等我的命令！”川立突然说道。 “为什么？” 看着满是诧异不解，而不是立刻执行命令的银行行长，川立突然有种将其团吧团吧，然后扔进南海的冲动！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他说什么，你执行就是了，哪来的这么多叽叽歪歪！ 他发誓，一旦让他成为下一任暹罗内阁首相，他第一件事，就是把眼前这位银行行长发配到泰南三府去！ 让其在那里，好好问问那些动不动玩汽车炸弹的叛徒们，为什么不信仰佛陀，为什么要反叛！ 希望他到时候，能有命回来！ 不过吐槽归吐槽，川立还是按下心中的愤怒，将自己的猜测跟银行行长解释了一遍。 毕竟他现在还不是内阁首相，还无权这么做。 甚至，如果不是暹罗王发话，他连在这指手画脚的权利都没有。 “我觉得您说的十分有道理，我立马让他们执行！” 似乎是已经看出来，这位下任内阁首相对他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恶意，银行行长立刻说道。 随着川立这个大多头的收手，还在根据惯性投入资金的各位金融大鳄们，突然发现刚才还僵持不下的泰铢汇率，突然朝下走了。 不但很快就突破了36，甚至连37都没有被守住。 他们此时投入的子弹，就真如热刀切黄油一样，瞬间划破了无数的阻碍！ “先停手！” 意识到不对劲的休利特，立刻喊了一声停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过去，叫醒索罗斯。 眼前这个突如其来的诡异变故，已经超过了他的权限范围。 “看来，那些小老鼠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企图，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所有关节，索罗斯嘴角一撇，轻笑道。 “怎么没关系？如果暹罗那边真不接盘的话，那我们的收益可是要大打折扣的？” 休利特一脸诧异的看着索罗斯，他完全不理解索罗斯为什么会这么想。 昨天一晚上，他手中放出去的资金，已经从之前的25亿美元，涨到了差不多55亿美元。 虽然听起来挺多的，但要知道，他手中掌握的是一百亿美元！ 这也意味着，他还有45亿美元的子弹美元没放出去！ 而一旦暹罗方面不接盘的话，就以现在这脆弱的市场行情，他还没有用力就已经跑到了37，他再投入不超过五亿美元，就能将汇率打到了50以下。 没办法，经过昨天的这一场恶战，就算是再头铁的多头们，也无法跟他们所想的那样强硬，稍微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立马逃之夭夭，甚至多头转空。 毕竟他们投入到外汇市场的，都是他们付出无数代价的血汗钱，未来的希望所在，由不得他们不小心。 这样的结果，显然不符合他们这些空头们之前的期望。 “的确是没有任何的关系，可问题是，接盘不接盘岂是由得他们说的算？他们如果不想接盘，那你就打得他们接盘！” 索罗斯面色猛然一变，眼中绽放出一道刺眼的寒光，手臂使劲一挥，如同力劈华山般斩碎面前所有阻碍！ 休利特顿时愣住了，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但很快的，他的眼睛越来越亮，很快就仿佛有两团炙热的火焰，在他的眼睛中燃烧一样！ 刚才索罗斯那番话，对于他来说，就算是用醍醐灌顶来形容都不为过。 的确！ 他为什么要在意对手的动作和意图，他所应该做的就是，让对手乖乖随着他的指挥棒旋转跳跃，去按照他的意图做事！ 见休利特这幅似乎有所明悟的模样，索罗斯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也是知道的，现在在暹罗银行，主持大局的是川立，虽说川立是下任内阁首相，但实际上说的算的还是瓦力和暹罗王。” “川立或许是真的已经想停手了，可问题是，瓦力和暹罗王能答应他吗？”索罗斯不屑的冷笑道。 “不可能答应他的，如果瓦力和暹罗王能真的听从川立的建议，那也不会有现在这一遭，暹罗的外汇储备一分钱都不会动用。”休利特说道。 “川立不是想要停手吗？任由泰铢汇率随便下降，只求能保住那点可怜的外汇储备吗？” “那我就把泰铢汇率打下去，打到40不行，那就打到45，45不行那就打到50，我就不信看着雪崩一样的泰铢汇率，川立能够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瓦力和暹罗王能不对其横加干涉！” 说完这句话，休利特头也不回的直接跑到操盘室中。 “砸！狠狠的砸，将泰铢汇率直接砸出垃圾币！” 类似于这种话，并不只是出现在索罗斯的团队在，在朱长虹，花旗和摩根的操盘团队中，都出现了！ 他们都是做了几十年空，老牌金融大鳄，怎么可能连川立的这点小伎俩都看不明白？ 可以说，只要泰铢跟暹罗挂钩，泰铢的汇率波动能影响到暹罗的实际利益，他们就有一百种办法，逼川立就范。 看着泰铢汇率停到37之后，突然就不动了，并且外汇市场上交易量猛然减少。 川立狠狠的咬着嘴唇，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帮国际上的金融混蛋们，果然是在戏耍我们，就是为了把我们的外汇储备给全部榨干！” 他又不是傻子，更别说休利特他们的计谋更是已经赤果果的在K线图上，在交易量表现出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要榨干暹罗的外汇储备，那些金融大鳄们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有利时机，抓紧进攻，将泰铢汇率打下来呢？ 为什么反而也停手了？ “大概率，我们是能休息一两个小时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在紧急的想对策，如果他们真觉得，我们不会将外汇储备继续投入进去，他们在我们的身上捡不到什么便宜，说不定自己就会走，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轻松了。” 川立长吁一口气，对着银行行长说道。 银行行长轻轻点了点头，希望一切如川立所想的那样。 熬了一夜，有背负着如此巨大的责任，他也到了需要好好休息的时候。 第一千四九九章 打不过，就加入 川立的想法是无比美好的，但事物的发展却并不随他之愿。 没过多久，疾驰而下的泰铢汇率，将他所有的希望和侥幸给打击的粉身碎骨，连渣都不剩。 川立的想法看似有些道理，只要他们不继续投入，那些国际大鳄们从他们身上赚不到的利润，自然而然就会选择停手。 但实际上却是一种虚无的侥幸心理，将自己所有的胜利建立在了对手的可能收手之下，自己毫无半点主动权，抵抗力可言。 如果现在真是一场战争，毫不客气的说，川立是在祈祷他的敌人能因为他的惨状，而对他升起怜悯之心，从而停止战争。 但实际上可能吗？ 不可能的！ 历史上无数的经验教训，已经告诉人们，不抵抗，任由敌人虐杀的代价，就是整个民族变成奴隶或者彻底消失！ 尤其是现在，看着汇率直扑而下，直接了当，毫不拖泥带水的击穿40兑换比率大关，并且继续向下奔腾而去，川立和银行行长整个人彻底傻眼了。 他们现在已经彻底意识到了，他们办了一件十分愚蠢，且完全有利于他们敌人的事情。 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40是很多散户，中小金融机构的心理底线，一旦让对方突破40之后，将有大量的散户和中小机构选择平掉自己的多头仓位，甚至直接转变为空头。 毕竟打不过，就加入，在大多数时候都绝对算不上错误的选择，最起码不会是最遭的那一个。 可越来越多的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加入到空头中，对于他，对于泰铢，对于暹罗来说，绝对是赤果果的灭顶之灾。 正如川立所想的那样，此时外汇交易大厅的那些之前做多的外汇交易者们，已经怨念四起，怨声载道。 他们真不知道，暹罗政府在搞什么幺蛾子！ 分时图上的这些走势图的曲线，以及交换量变化，已经清晰的告诉了他们，在这短短一段时间内，大多头们干了什么事情。 他们首先放弃了抵抗，然后空头们也随之停手，似乎是搞不清楚多头们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空头们就重新开始大举进攻，而失去大多头的承接，空头们自然能够势如破竹，将泰铢的汇率给打成这破模样！ 可以说，现在泰铢汇率的急速下降，跟多头的突然离开是有着直接关系的！ 而现在交易市场上，最大的多头不就是暹罗政府吗？ 暹罗这么做，能对得起他们这些支持暹罗，支持泰铢的散户们？ 他们拿真金白银来支撑泰铢的汇率，暹罗就这么对待他们？ 真是岂有此理！ 越想越气，一时间，连不少刚才还没有爆仓的散户和中小机构，直接抛掉自己手中的泰铢，转头开了个空头仓位。 他们很多人跟暹罗，没亲没故的，凭什么拿自己这么多年挣下来的血汗钱来支持暹罗。 跟着那些大空头们吃肉不好吗？ 看着眼前已经突破41，马上往42奔去的泰铢汇率，川立和银行行长两个人额头上的汗水瞬间就冒了出来！ 外面现在骂不骂他们的，他们已经管不着了，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最为棘手的问题就是，泰铢的汇率还救不救，外汇储备还继续往里面砸吗？ 如果说继续救的话，现在想要将泰铢汇率升上去的难度，跟之前相比，已然增加了好几倍。 又或者说，之前他觉得这次能够拯救泰铢汇率的可能性是10%的话，那现在顶多只剩下1%。 毕竟，现在泰铢汇率更低了不少，还有大量的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也加入到了空头之中。 在这种情况之下，大概率，他就算是把所有的外汇储备都砸进去，也是没用的，只能让那些金融大鳄狠狠的咬他一口！ 可不救吧，那今天泰铢的汇率真是要跌一倍以上了，无数暹罗人的资产瞬间腰斩一半，这样的损失就算是从纸面上来说，也至少有上千亿美元之多。 至于后续那些，乱七八糟关于进出口的事情，就更别说了。 想想都觉得头大！ 再者，就算是他想要保住这些外汇储备，可瓦力和暹罗王能答应吗？ 想到这，下意识的，川立不由打了个寒颤，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冷意。 就仿佛在他的面前，有一只能够吞食天地的老虎在张大着嘴，等待他的自投罗网，可偏偏他却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这场金融大战已经打到这个地步，双方都可谓是手段尽出，所有的心思也都明明白白的展现了出来。 那些金融大鳄们所想的是，不但泰铢汇率他们要打下来，暹罗攒下来的这点外汇储备他们也不想放过。 如果他不给，那他们就硬生生的逼他就范！ 非要让他将暹罗的外汇储备都给吐出来！ 真是好狠毒的心思，好狠毒的手段！ 就在银行行长双目无神，呆呆看着川立，川立自己也完全陷入进退两难之地的时候。 突然川立秘书手里的电话响了。 看了一眼电话号码，秘书对着川立小声说道：“首相官邸的电话。” 川立的脸色瞬间就耷拉了下来，如果说他现在最不想接到的电话，瓦力的电话绝对排名第一。 “川立，我问你，你在搞什么鬼，泰铢汇率为什么会一下子掉到这个地步！我告诉你，如果汇率再往下掉的话，所造成的所有后果，责任全部都由你来承担！” 果不其然，刚刚一接通手机，手机那头就传来瓦力怒不可遏的咆哮声！ 他现在真是把川立给活剐的心都有了。 二十分钟前，他还跟自己的亲信说，这下泰铢的汇率应该是可以稳定下来，甚至称得上稳中向好也不为过。 毕竟空头们再怎么努力，都只能在35到36之间徘徊，根本无力再继续将泰铢汇率打下去。 到时候，说不定不但泰铢汇率能保的住，外汇储备不会产生任何的损失，甚至就算是大赚特赚他都不奇怪。 毕竟金融战争也是战争。 既然是战争，那战败者想要一点不损失的全身而退，可能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可以说，只要川立将泰铢汇率给抬到原来的25左右，暹罗就至少能挣个大几十亿美元，甚至上百亿美元。 那么作为此时此刻的暹罗内阁首相，他是不是应该可以继续，理所应当的担任首相职务。 但可恨的是，他的美梦才刚刚做了一小会，川立这个混蛋居然就把局面给搞成这个样子！ 一瞬间，别说什么继续当首相，又或者大赚一笔，连泰铢汇率恐怕都保不住。 “外汇储备用的实在是太快了，现在已经花掉了一百亿美元，我正在和行长商量，是否继续投入外汇储备。” 听到瓦力这么毫不客气的呵斥，川立面色一寒，但念头一转，淡淡的说道。 说让他承担汇率下降所造成的所有损失，他就必须要承担了？ 搞清楚好不好，现在担任内阁首相的是你瓦力，而不是他，暹罗出了这么大事情，第一责任人绝对是瓦力，跑不掉的！ 就算是民众要游行示威，那也只会找瓦力的麻烦，不会找他的麻烦。 哪怕是他指挥的这次汇率保卫战。 毕竟，对于寻常民众来说，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这其中的所有关节，并且将矛头准确的指向他？ 而他必然会以力挽狂澜，挽大厦之将倾，救苦救难的面目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接过瓦力手中权柄的同时，为瓦力收拾这些烂摊子。 嗯，没错，在他看来，这次不但汇率保不住，外汇储备也保不住，瓦力更是要死的透透的，并且被暹罗民众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谁让在瓦力的任上，出现了这么一场前所未有的汇率大贬值以及外汇储备的惨烈消耗。 似乎没想到短短一晚上，川立就花掉了一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瓦力不由愣住了。 “花掉就花掉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泰铢汇率提升上去！要不然的话，你就去牢里待着，等待法律的审判！” 过了几秒钟后，瓦力撂下这么一句狠话，然后直截了当的将电话给挂了。 虽然他自诩，暹罗经济这几年在他的手中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实际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像面前这样的金融汇率大战，他真是一点都掺和不上的，只能交给川立来指挥。 他自己亲自指挥的话，说不定只会更糟。 瓦力这边的电话刚挂，结果暹罗王也命人打电话过来了，虽然话并没有像瓦力说的这么绝对，但里外里的意思，也是让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的将泰铢汇率提上去。 “坐牢？审判我？开什么玩笑？我就不知道是我先去坐牢，还是你先不做这个首相？”川立面无表情的讥讽道。 “那现在怎么办？” 银行行长一脸焦急的问道。 上面这些神仙打架的事情，他管不着也不敢管，可现在泰铢的汇率已经到了不允许再耽搁下去的地步了。 “怎么办？”川立冷笑了一声，“还能怎么办！按照瓦力首相的意思办呗，从现在开始，不惜一切代价的将拯救汇率！” 一般来说，崽卖爷田——崽不心疼爷心疼。 现在可好，一切都反过来了，他心疼暹罗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底，想要给暹罗留一点复苏的资本，暹罗王和瓦力这两位执掌暹罗的不心疼。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砸呗！ 不就是花钱吗？ 谁不会似的！ 行长虽然潜意识里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上面三位大佬都已经达成了共识，他就算再怎么觉得不对，又能怎么办？ 然后，令众多外汇交易者无比诧异的一幕突然出现。 刚才已经消失半小时的暹罗政府居然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石破惊天，直接砸下来天量的资金，将外汇交易市场上的卖单瞬间横扫一空。 而且更令他们奇怪的是，此时此刻，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空头们，此时却一下子变得软弱可欺了起来。 不但瞬间被暹罗政府收复了40大关，并且连39、38、37、36这样的整数关卡也没有拦得住，汇率顿时又回到了原来的35和36之间。 给他们一种感觉，好像就是空头们被暹罗政府这一手瞬间给打懵了一般，直到35到36之间才醒悟过来，重整旗鼓。 不过看着眼前，又回到四五十分钟之前状况的泰铢汇率，众人突然有种炒泰铢，炒了个寂寞的感觉。 但此时此刻，那些眼看泰铢汇率大跌，将自己多头仓位给抛掉，然后转头开了空头仓位的外汇交易者们，恐怕却不这么看。 虽然从K线图上来看，汇率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可他们却损失了好几千，甚至好几万万美金！ 毕竟他们连续被市场割了两刀。 甚至已经有人产生了，市场就是在故意针对他们的错觉！ 如果市场不是在故意针对他们，为什么他们做多头的时候，就一个劲的往下跌，而等到他们平仓认输，做空头的时候，又一个劲的疯涨？ 但这似乎就是散户，是韭菜们不变的命运。 看着泰铢汇率这么轻易的被自己抬了上去，川立的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悦可言。 因为他很清楚，眼前这看似还可以的汇率，只是那些金融大鳄意志的体现，而不是他尽力抵抗的结果。 他们现在想要让泰铢的汇率保持在一个尽可能的高位上，以此来方便他们将手中更多的资金投入到外汇市场，以获取更多的利润。 他毫不怀疑，此时此刻，他在那些金融大鳄眼中，就是一头猪，还没有长大的年猪。 年猪没有长大的时候，自然有主人给他割草喂食，将它养的白白胖胖。 可一旦长大，那等待年猪的，必然是无情的宰杀！ 想到这，川立叹了一口气，然后什么都不说，直接往休息室走去。 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熬了一晚上，早就熬不住了。 最重要的是，结果已经注定了，还有什么好熬的？ “议长您去哪？”行长诧异的问道。 “一头猪就要有一头猪的自觉。” 撂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不知所谓的话，川立头也不回的钻进了休息室。 第一千五零零章 雪崩！ 在暹罗银行行长的眼中，此时战况激烈，如火如荼，他在为暹罗拼死抵抗，并强而有力的击退了那些国际金融大鳄一次次的猛烈进攻。 但是在明眼人眼中，一切的胜负其实早已注定。 暹罗一方的任何挣扎，都只能是徒劳，毫无意义。 将手中的资金在35左右的价位释放出去75%，索罗斯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直接下令道：“准备开始收割！” 如果加上方辰、摩根、花旗跟其他金融大鳄手中的资金，迄今为止，他们应该投入了差不多四百亿到五百亿美元，剩余的资金已经不足两百亿美元。 至于暹罗方面，虽然因为多头的原因，有大部分散户和中小机构的支持，相比而言，投入的资金要比他们少一些，但到了现在，应该也花掉了两百五十亿美元左右。 假如他们的情报没有问题的话，现在整个暹罗的外汇储备应该已经不足一百亿美元。 所以，不管从他们，还是从暹罗那边考虑，都是已经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毕竟他们手里面这小两百亿美元，是要负责将泰铢汇率彻底打下去的，总不能说把所有的钱全部都投入进去，再考虑收网的事情吧？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之前也说过很多次，做多的尽头是做空，做空的尽头是做多。 空头平仓交割，是个十分标准的多头动作。 只有空头们认为，汇率或者股价等金融凭证的价格，已经到了无法继续下降，为他们带来更多的盈利的地步，他们才会选择平仓交割。 毕竟要是还觉得价格能继续下降的话，傻子才会平仓交割，一定会选择继续持仓做空的。 既然是多头动作，必然会引发汇率或者股价的上涨，总而导致空头们的收益减少。 那么一旦平仓交割的空头数量达到一定规模，其他空头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继续损失，一定也会开始大量平仓交割。 到那时候，平仓交割的空头越来越多，就会形成雪崩一般的汇率快速上涨。 如果说这是价格下降到一定程度，有空头开始主动卖出的结果。 那么一旦他们这些金融大鳄，将手中所有的资金全部都投入进来，他们所能做的事情，似乎就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平仓交割。 所以说，为了避免这些惨状出现，在达到目标价格之前，没有一个空头会将自己手中的资金全部花掉。 甚至那种到了目标价格，手中还剩下三分之一资金的空头都不在少数。 记住，在金融市场上，资金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东西，是你唯一可以依靠的武器，不到最后，一定要在资金上留有一些余地。 同时，这种情况的发生也告诫了人们。 永远要警惕那些，将全部可用身价都已经投入股市做多，并且吆喝着六千点、一万点不是梦的人。 因为这群人所能做的唯一动作，就是将手中的股票卖掉，换而言之就是，做空！ 那些持币想要进去股市的人，才是真正的多头！ 所以说，对于索罗斯他们，现在他们手中的资金量已经不允许他们继续，在泰铢汇率的高位继续投入，而是到了必须将泰铢汇率打到目标价位的时候。 至于为什么说，在索罗斯看来，暹罗的情况也到了让他必须开始打压泰铢汇率。 则是因为，在他来看，这次对暹罗的攻击只能是牛刀小试，从暹罗的身上，试探出整个东南亚，乃至于整个东亚的情况。 既然都已经是开胃菜，牛刀小试，又有谁见过，小试一下，就真的把牛给捅死的？ 万一打草惊蛇，引起东南亚或者亚洲其他国家的注意怎么办？ 他们现在可还没有做好，将整个亚洲给吞下的准备！ 这种种原因在加起来，逼得他们现在不得不开始准备收网。 不过没有关系，这次不将暹罗全部吃掉，并不代表下次就不将暹罗全部吃掉。 他们有的是机会。 随着索罗斯这边主动开始进攻，朱长虹、花旗、摩根这些老狐狸们顿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瞬间也跟了上来。 不过短短的十分钟之间，就只见K线图上一道巨大的阴线出现，泰铢汇率被打到了40以下。 暹罗银行行长顿时急了，让下面的操盘手赶紧将泰铢的汇率给拉起来。 但索罗斯他们既然决定要将泰铢的汇率彻底打下去，就自然不可能给他将泰铢汇率给拉上来的可能。 一张张天量的空单直接压在泰铢汇率上，K线图上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一条延绵不绝，不知道底为何物的阴线。 泰铢汇率，势不可挡的连接突破到了43之下。 此时此刻，暹罗银行行长跟赌输一般的赌徒一样，拼命的将手中的美元外汇储备变成泰铢，但也无济于事。 他没有崩溃，那些这短短一天内，经历过无数次过山车们的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们先崩溃了。 眼看着自己的多头仓位瞬间爆仓，自己大部分的身价即将化为乌有，这让他们怎么可能忍得住，只能纷纷选择平仓，更有甚至开了空头仓位，也做起了空头。 现在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大势”在空头那边，多头尤其是暹罗政府已然是回天乏术。 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整个K线图上能见到的也就是大阴线，又有什么时候见过空头彻底溃败的大阳线？ 而且像35这样的关键点位，多头们很少有时间能去触及，甚至就算有时候偶尔能突破到35以上，也往往坚持不了三十秒钟就下来了。 这是何等的悲哀。 反观空头们，则是经常将泰铢汇率给打到四十以下，现在更是将其打到了前所未有的44以下，看着架势45，甚至50绝对不是梦。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他们再继续做多，那真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甚至连许多之前，一直持币观望的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一见这种罕见的单边行情，也忍不住下了场。 许许多多的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加入到了空头的行列中，一时间，几将失控的泰铢汇率，终于彻底失控了。 就如同脱轨的火车，又或者奔腾咆哮的山洪一般，刹那间击破所有的阻碍，势不可挡的朝着50汇率大关疾驰而去！ 索罗斯一脸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就仿佛一位导演在欣赏，他晚会上盛开的烟花一般。 毕竟眼前这幅美景，的确是他亲手缔造的！ 半年多的潜伏和隐忍，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获得了丰收的果实。 “等泰铢汇率到达49的时候，就开始平仓收割！”索罗斯突然说道。 闻言，休利特顿时愣住了，瞪大眼睛，目光惊异的看着索罗斯。 他没有听错吧？ 之前，索罗斯一直说的是让他将汇率打到50以下，才考虑平仓收割的？ 怎么现在一下子变成了49。 不要小看这一泰铢的差距。 以现在他们的资金量来说，泰铢每下降一泰铢，他们就差不多能多盈利三亿多美元。 三亿多美元，绝对不是一笔小数字。 就以全球来说，一年能盈利三亿多美元的企业，纵然上不了世界五百强排行榜，但如果能有个世界两千强排行榜的话，这样的企业必然在其中。 可以说，全球数以千万家的企业，只有最顶尖，前万分之一的企业，一年才能挣到三亿多美元。 而以现在的局面，哪怕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让这奔腾的洪流裹挟夹带着，要不了五分钟，就能将泰铢汇率从49打到50。 五分钟！ 就能挣到全人类最顶尖，排名在前万分之一的企业，一年的利润，他真搞不清楚为什么索罗斯要放弃。 面对休利特质疑，不解的目光，索罗斯不可置否的轻笑一声，扭头看向窗外景色，淡淡的说道：“你觉得这次将泰铢汇率打到50的几率是多少？” “几近百分之百！” 休利特斩钉截铁的说道。 就现在的情况，如果把泰铢汇率打到50都做不到的话，那他还不如跳河自杀算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等打到50呢？”索罗斯又问道。 “自然……自然是平仓了……” 休利特支支吾吾的说道。 他刚才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感觉这样的回答有问题，但在索罗斯凌厉的目光之下，显然是不可能给他思考的机会，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你都能想到等到50开始平仓，你以为其他空头们不会这么想吗？一旦大家都决定在50开始平仓，你知道什么结果吗？” 索罗斯此话一出，休利特瞬间冒了一身冷汗。 他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一旦大家都可是跑路的时候，泰铢的汇率必然会大幅度上涨，从而导致我们的收益减少，甚至亏损！” 他们现在的资金基本上都是在35附近投入的，这也就意味着，一旦泰铢的汇率升到35的话，他们就必然会出现亏损。 毕竟除了资金成本以外，他们还有其他的成本存在。 “所以说，这种现象绝对不能让它出现！我们必然要抢在所有空头反应之前，提前平仓！” 提前平仓，不但能让自己手中的空头仓位以接近最高的位置获利，落袋为安，最重要的是，因为此时还不到大家的目标价50，还有大量的空头在持续进入。 也就意味着，他们拥有着数不尽的对手盘，能够以最快速度平仓。 毕竟一旦要是汇率上涨去的话，傻子才会去做什么空头，全都做多头了。 等到那时候，他们就算是想要平仓也平不了。 想明白这一切，休利特有些羞愧低下了头，并且诚诚恳恳的向索罗斯承认了错误，是他考虑不周。 索罗斯毫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并没有一点想要责怪休利特的意思。 虽说休利特也是跟随他好多年的老人了，但是像这样跟诸多金融大鳄合作，做空一个国家货币的事情，经验不足，考虑不周都是可以原谅的。 毕竟之前，他们大都是单枪匹马的战斗，更从没有说把货币给做空到腰斩的地步。 与此同时，在燕京。 类似的事情，也出现在了方辰和朱长虹身上。 只不过，方辰平仓的定价比索罗斯还有极端一些，泰铢汇率一旦到48.5，又或者说出现大空头平仓，那他们就立刻开始平仓。 跟索罗斯不同，索罗斯考虑的是绝大部分空头们的想法，而方辰所需要考虑的是索罗斯的想法。 毕竟索罗斯比其他空头们还要狡猾一些。 所以方辰判定，索罗斯绝对不可能等到泰铢汇率降到50以下在平仓，一定会提前的。 而他为了不给索罗斯当垫背，自然要跑的比索罗斯更早一些才行。 当然了，索罗斯也不会在46、47的时候就开始跑路，那样收益实在是太低了。 所以相对而言，48.5应该是个合适的价位。 此时此刻，暹罗。 暹罗银行行长呆呆的看着眼前，拼尽全力再也无法挽回的泰铢汇率，不停的扪心自问，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暹罗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他们？ 为什么他们会被这些金融大鳄如此攻击？ “停手吧，为暹罗保留一点复苏的种子吧。” 突然，川立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行长扭过头，看着川立，饱含泪水的眼眶中写满了不甘。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可对手的实力太强大了，我们赢不了的，而且瓦力和暹罗王也是这个意思。”川立淡淡的说道。 来之前，他就给川立和暹罗王打个电话，获得了他们的许可，终止这场金融战争，暹罗认输了。 毕竟瓦力和暹罗王也不是傻子，已经知道泰铢大势已去，现在没有人能阻止泰铢汇率下跌。 暹罗这仅剩的几十亿美元外汇储备，再投进去也只能是杯水车薪，毫无半点意义可言，还不如就此收手算了。 听连瓦力和暹罗王也认输了，行长顿时呆住了。 足足过了一分钟，他才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轰然匍匐在地，他对不起暹罗王，更对不起暹罗民众。 第一千五零一章 又是方辰！ 暹罗方面已经彻底放弃抵抗，泰铢汇率自然可想而知，简直如同飞流直下三千尺般，轰然下跌。 不过短短十分钟，就已经马上要逼近方辰设定的48.5大关。 “方总，我们真的要在48.5的时候，就开始平仓跑路？” 看着方辰，朱长虹咽了口口水，面露难色的说道。 “怎么，不想平仓了？” 方辰看了朱长虹一眼，面带笑意的说道。 “嗯，是有点这意思。” 朱长虹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 没办法，财帛动人心，就以现在泰铢汇率的下降速度，以现在他们所投入的资金量来计算，可以说他每晚平仓三分钟，就能多获得将近两亿美元的纯利润。 这是多少人，多少企业，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而他现在只要晚平仓三分钟就可以，他怎么可能不心动，不想着要继续持有。 “说到底，这些金融游戏，终究是一场心灵修行。” 方辰神情怪异的摇了摇头，感叹道。 朱长虹有这样的心思，奇怪吗？ 不奇怪！ 面对这样大的诱惑，可以说是一万个人中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都忍不住。 但金融市场的亏损却往往来自于此。 金融市场上瞬息万变，现在看上去是高歌猛进，一派大好景象。 可一旦让索罗斯这些混蛋先平仓了呢？ 到时候别说48.5了，就是能在45的时候，将手中的所有筹码都给平仓掉，就不错了。 那么按照泰铢每上涨一块钱，他减少两亿美元盈利来计算，是不是就意味着，一旦泰铢上涨到45，他就要额外亏损七亿美元。 听起来都觉得肉疼。 毕竟国内企业，据他了解，除了那几个垄断行业以外，还没一家企业的年利润能有七亿美元，六十多华夏币。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他要是将这七亿美元无偿交给朱院长，哪怕朱院长再怎么大公无私，也是要给他泼天大的奖励和荣誉的，甚至就算是讹朱院长点东西，朱院长也要捏着鼻子认了。 没见那些华侨，捐个几亿华夏币做慈善，做学校，就能获得各种荣誉称号和税收奖励。 就算他是自己人，稍微打点折扣，但也不可能说什么都不给他。 可在金融市场，没了就是没了，一点水花都冒不起来。 但更要说是，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能只减少七亿美元的盈利，把所有的仓位都给平掉，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往往现实中，大部分的金融市场交易者，看到这样的大亏损，都会因为觉得肉疼，从而丧失了理智，导致更大的亏损。 比如说，面对大跌，很多交易者都会觉得已经跌到这个熊样，应该就是底了，那他要是现在跑的话，岂不是太傻了，甚至内心还会说什么，蹲下是为了更好的起跳，又或者等一波反弹就走等等，诸如此类。 但现实中，且不说他们等不等得到反弹，就算是等到了反弹，也会因为内心贪婪的欲望，觉得还会继续涨，从而选择继续持有，而不是卖出。 结果自然显而易见，但凡有这种想法的，基本上等待他们的都是更大的下跌，直到彻底套死。 至于说，删除股票软件，从此再也不看股市的，更是大有人在。 这些种种的失误，其实就是内心的欲望和贪念在作祟，这也是为什么说，金融市场上的交易，往往是一种修行的原因。 心性到了，能反人性，能控制得住自己内心的欲望，自然能获得盈利。 这也跟金融市场的操作太过简单，门槛太低有关，一买一卖真的是天底下再简单不过的操作了。 简单的将这些，自己对金融市场的感悟给朱长虹说了说，朱长虹的身上瞬间冒出了一阵冷汗。 其实方辰所说的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毕竟也是在金融市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连这些道理都不知道。 甚至在以往数百万，数千万，上亿美元的操作上，他也可以坚持不急不躁，不贪不嗔，但是像现在这样，涉及到上百亿美元的资金，每三分钟的盈利都在两亿美元左右，那他就有些把持不住。 念头一动，朱长虹有些崇拜的看着方辰，虽然方辰从不在金融市场兴风作浪，但真不愧身价上千亿美元的超级大富豪，这份心性定力实在是了得。 现在擎天的年营收已经将近三百亿美元，一年的利润也差不多有八十多亿美元。 那么按照通常市盈率的估值办法，也就是利润乘以十来计算的话，方辰的身家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八百多亿美元。 再加上，擎天每年的增速的确是太快了，完全不像一个百亿美元企业应有的营收增速，以及擎天在计算机和互联网的投资。 这部分投资本身就具有高溢价的成分在。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媒体们的宣传噱头，所以方辰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在明面上身家超过千亿美元的超级大富豪。 第二名的比尔盖茨虽然也是身价不菲，但也就二百亿美元，跟方辰之间的差距是越来越大了。 朱长虹此时相信，如果方辰从现在起不做实业，开始做金融，也绝对能成为像索罗斯，巴菲特这样的金融大亨。 不，应该是超越巴菲特和索罗斯才对！ 毕竟，方辰的金融嗅觉实在是太敏锐了，如果不是方辰发现了暹罗存在着巨大的泡沫，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出。 越想，朱长虹越觉得方辰在金融上的才华过于恐怖！ 如果真让方辰在金融市场上放手施为的话，恐怕全球的金融市场都是方辰的天下了。 既然已经彻底念头通达，不在乎这些得失，朱长虹在泰铢汇率达到48.5的时候，就开始让操盘手们，操纵他们名下上万个账户，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平仓交割，彻底将外汇市场上的浮盈转化为真正的钱。 而且因为现在有大量空头资金的进入，朱长虹拥有大量的对手盘，真是抛出去多少就有多少人接盘，这感觉真幸福。 五分钟的时间过去了，本应该早就到达的49的泰铢汇率，居然迟迟不到，汇率下降的速度明显要比之前慢了一些，休利特不由的眉头紧皱。 虽然现在汇率还依旧在下跌中，但是他本能的感觉有一丝丝的不对劲。 将办公室中的索罗斯给请了过来，索罗斯看着眼前稍显诡异的K线图，也眉头紧皱，陷入了沉默当中。 此时此刻，如果让一个寻常的外汇交易者来看，汇率不是持续的下跌吗，情况可谓是一片大好，又有什么问题？ “不对劲，的确是不对劲，现在不应该有这么多的买单才对。”索罗斯喃喃道。 以暹罗政府为首的大多头们，已经被他们打的溃不成军，他绝对不相信，有多头敢在这个时候，大量开仓进入。 毕竟一旦多头们抵抗失败，守不住50大关的话，那么落井下石的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只会更多。 “既然不是多头出手了，那就是有大空头平仓了！” 索罗斯脸瞬间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闻言，休利特不由一愣，他着实想不到，居然也有大空头会在泰铢汇率降到50之前，就已经开始平仓。 毕竟以现在的情况，想要让泰铢汇率降到50，真是太轻松了。 又或者说，这是金融市场上一个残酷的特性，虽然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才是交易市场上的主要力量，但他们就如同无头苍蝇一样，没有方向，构不成绝对的力量。 就如同昨天一样，即便会有一百万个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觉得泰铢会下跌，但同时必然还会有一百万个散户和中小金融会觉得泰铢能持续上涨。 这两百万个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的力量虽然强大无比，但因为彼此想法的不同，所以相互对冲了。 既然是对冲了，那自然不会对泰铢产生任何的影响。 也就只有他们这些大空头们，将泰铢汇率打压到一定地步，并且经历过几次洗牌之后，大量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才会统一意见，跟着他们开始大规模做空，将泰铢打压到这种地步。 别看他们到现在已经花了五百亿美元，但是连这次空头们投入总资金的四分之一都没有。 毕竟泰铢也是一国货币，由一国信用和数千万国民做背书，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打压。 而且暹罗也不算是小国家。 然而在此时此刻，也是这么个道理。 就算是有一部分散户，想要在泰铢被打压到50以前就开始平仓，但他们孱弱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现在的局势。 就如同在大海中扔下去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一样，不可能对大海造成任何的影响。 并且在现实，那些能看对方向，在50之前跑的散户们，往往还会因为汇率的持续下跌，导致自我怀疑，甚至再次转身将资金重新投入市场追涨杀跌的，也不在少数。 而这时候，再次将资金投入进来，真的只有一个死字！ 可以说在金融市场上，散户们面对的就是一个遍地地雷的雷场，任何一个操作的失误，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也只有他们这些金融大亨们，大空头又或者大多头们，才能有足够的资金去撬动市场，在短时间内改变市场的走向，从而引导散户们走向另一方向。 越想，休利特越觉得索罗斯的判断是对的，因为此时此刻只有跟他们一样，打算平仓交割，落袋为安的大空头们，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抛售手中的仓位。 毕竟要知道一个简单的原理，不管空头还是多头，只要是开仓买入，就是在产生风险。 既然有风险在，那就注定了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 反之，平仓卖出那就是减少风险，抛的越多，风险就越低，自然就可以肆无忌惮。 “方辰！一定是方辰这个混蛋提前跑了！”索罗斯眼睛赤红，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一辈子，能抢在他之前平仓的人不多，方辰绝对算是一个。 他此时此刻的感觉，跟上次狙击英镑时，方辰先跑路，然后他给方辰垫背的情形，简直是一模一样！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休利特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 “我们现在也抛，一旦让摩根和花旗其他空头们醒悟过来，那被埋葬的恐怕就是我们了！” 索罗斯咬牙切齿的说道。 看似他现在跑的损失并不算太高，毕竟48.8跟49也没什么区别，真算起来，也就是损失七八千万而已。 对于七八十亿的纯利润而言，七八千万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数字。 可问题是，方辰这么一跑，然后他再跟着一跑，如此大的动静，必然会引起其他大空头的注意。 一旦也有其他空头们跟着跑的话，那接下来的，必然是前所未有的大雪崩！ 到那个时候，他手中的这些空头仓位必然不可能全部抛干净，也必然会因为汇率的上涨而受到损失。 他估计，到时候损失能在三亿美元以内，就已经算是上帝保佑了！ 没办法，大家都是在金融市场上纵横捭阖多年的存在，鼻子比狗鼻子还灵敏，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瞬间就撒丫子溜了。 可以说，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第一个跑的人，才能利益不受一点损失，全须全尾的跑了，其他人必然要留下点什么才行。 这也更是金融市场的残酷之处，前一秒还是并肩战斗的队友，可到了下一秒，就是要你死我活的敌人！ 索罗斯和方辰这两位，大空头中资金量排名前两位的存在，同时都开始平仓交割了，其他空头们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破口大骂了一通之后，所有的大空头们，都不约而同的开始平仓交割，比谁先跑的快。 而且这就凸出了团伙作案的坏处。 如果只是他们单独操作一个金融产品的话，他们还能不停的洗牌，拉高出货，争取获得最大利润。 可大家一起跑的话，谁要是玩这一手，那就是给别人创造踩着自己，往前跑的机会，给别人做嫁衣。 第一千五零二章 暹罗赢了 看着出现戏剧性变化，扶摇直上的泰铢汇率，本来就差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川立两人顿时呆住了！ 这是什么鬼！ 怎么会出现这样大的翻转？ 他们刚才明明已经放弃了，甚至都已经将手中的泰铢给抛掉，换成美元。 然后现在外汇市场却告诉他们，泰铢的汇率涨了！ 这不是玩他们吗？ “应该只是这些空头们虚晃一枪对吧？就是为了把我们剩下这点外汇储备给引诱进去才对吧？” 行长有些不自信的问道，话语中更是包含了一丝丝希冀的味道。 嗯，没错，他现在的确是有点盼着，这突然上涨的泰铢汇率，只是那些金融大鳄故意制造的假动作。 毕竟，一旦泰铢汇率是真上涨去了，那岂不就意味着，他刚才卖泰铢是卖错了，卖到了最低点。 作为金融交易者，最令人想要吐血的，无非就是买到最高点，卖在最低点。 但凡有此种操作的，必将致郁三天以上！ 可不卖也不行，这泰铢汇率一直下跌，他要是再晚点卖的话，大概率只能输得更惨。 “恐怕是真涨上去了，你看看这放大的交易量，估计闹不好这些金融大鳄里面起内了讧。” 看着K线图，川立也颇为无语的说道。 他之前也判断，泰铢的汇率必然会掉到50以下，甚至以今天的架势掉到60，70，他都不奇怪。 可哪想到，都已经到49，距离50只剩下临门一脚，这些大空头们居然跑了！ 嗯，没错，就是跑了！ 毕竟其他的技术指标，图形都可以人为的做出来，但是这交易量是做不得假的，有这么大的交易量，就必然有大量的泰铢进行了换手。 “内讧？” 行长楞了一下，但旋即便轻轻点了点头，无奈的表示认同。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些金融大鳄起了内讧，怎么可能连50泰铢都砸不到。 “那也就是说，我们赢了？” 念头一动，行长神情激动，但却还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的确是赢了。” 看着眼前，已经上涨到40以上，正在马不停蹄的朝着35大关前进的泰铢汇率，川立神色有些怪异的说道。 看现在这架势，泰铢就算是回不到30，但是维持到35以上，应该是不成问题。 虽然相对而言，也算是比较惨烈，比昨天下跌了30%左右，但比起腰斩，下跌一倍来说，真的是要好太多了，不幸中的万幸。 已经比他来之前，所想象的最好结果还要好的多。 毕竟暹罗的经济也的确存在问题，对外依存度实在是太高，甚至说这三年的经济发展完全是建立在泡沫膨胀上都不为过，是需要挤出点点水分。 唯独可惜的就是，外汇储备损失太严重了，即便刚才因为卖出平仓，回了一部分的本，但也有两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已经凭空消失掉了。 “行了，不想那么多了，这次的确是一场出乎意料的胜利，我会为你们在暹罗王面前请功。” 两个小时之后，随着泰铢汇率稳定在33左右，川立一锤定音的为这场金融保卫战，画下了一个巨大的句号。 操盘室的操盘手们顿时响起了欢天喜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虽然这场胜利来的莫名其妙，似乎跟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但有川立这句话，谁也不能质疑他们的胜利，抹灭他们的功绩！ 此时此刻，他们全部都是暹罗的英雄！ 随后，瓦力更是召开了一场盛大的发布会，宣布了这次的胜利，并且将这次胜利渲染成了，在他领导下，暹罗的一次辉煌成功！ 毕竟对于暹罗这样的中等国家来说，能在诸多金融大鳄面前半身而退，已经着实是个了不得的成就。 而在数千里外的燕京，朱长虹他们也发出了嘹亮的欢呼声。 他们所有的任务都已经完美完成，现在正是分享胜利果实的时候。 “这次交易，公司一共投入了六十亿美元的本金，获利五十二亿美元，利润率高达86.6%。” 说完这话，朱长虹一脸崇敬的看着方辰。 虽然这次交易是由他来亲自操作的，但功劳最大，具有决定性的还是方辰！ 就拿刚才来说，以索罗斯这么快的抛售速度，一看就是早有准备，要不然不可能跑的这么快。 这也就意味着，真如方辰所说的那样，索罗斯这个混蛋已经准备要跑了. 如果不是方辰开口的话，大概率跑到后面的就是他们了，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手中所有的空单都以48.2的平均价抛出去。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让索罗斯这个混蛋先跑的话，能在45将手中所有的空单给平掉，也就是比现在要多损失六亿多美元，就已经是烧高香。 毕竟，虽然平均平仓价格是48.2，但因为大部分的资金都是35左右的价格投进去的，而且直到最后他手里还有差不多八亿美元，都没投进去。 所以实际上的收益并不算太高，大概只有不到四十亿左右的利润。 而剩下的这十二亿美元，则基本上是刚才他反手做多，获得的盈利。 嗯，没错，刚才他一边将自己空单平仓的同时，也用大量的资金买入了泰铢，做起了多头。 毕竟要知道，现在随着他们这些大空头平仓，整个市场的力量都是做多的，而且价格也正好是在底部。 这时候，他要是不反手做多，那真是傻了。 而且这也算是金融大鳄们的基本操作，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有时候，如果金融凭证足够坚挺的话，大空头们平掉空单，反手做多的时候，价格说不定还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甚至还会上涨一些。 但可惜的是，暹罗的经济问题的确是太大了，大家对泰铢的信心不足，所以即便是这样反向操作，也无法将汇率带到原来的位置。 “行了，这半年来，你们也辛苦了，等会除了按照公司规定对你们进行奖励以外，我个人再奖励你们一个亿华夏币作为奖励。”方辰笑着说道。 五十二亿美元，以现在的汇率来计算，差不多价值450亿华夏币。 从这450亿华夏币中，拿出来一亿作为奖励，应该还好吧。 这下，操盘室内的欢呼声更加响亮，震耳欲聋，宛若石破惊天般。 虽说现在整个操盘团队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上百人，但一个亿分下来，人均也是一百万。 然后再加上公司的各种提成奖励，他们根据职位的高低，差不多这次能挣两百万到三百万。 这钱真是太多了。 说个不好听的，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此时都是国内财富排名前万分之一的存在。 一瞬间，众人看向方辰的目光变得更加炙热高涨，充满了崇拜之意。 毕竟，他们能获得这样的财富，全然是因为方辰！ 如果不是方辰成立了这个团队，如果不是方辰发现了暹罗存在的经济问题，如果不是方辰大方的私人奖励他们一亿华夏币，他们哪能有这样的收获。 他们真是祖坟上冒青烟，积了八辈子的德，才能碰到方辰这么一个好老板。 “好了，其他话，我就不多说了，大家也辛苦这么长时间，并且这两天又一直连续奋战，不论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达到了疲惫的顶点，是该休息休息，放个假了。而且也算是为未来的战斗，做准备。”方辰说道。 未来的战斗？ 一瞬间，除了大概知晓方辰计划的朱长虹以外，所有的操盘手都难以置信的面露喜色。 这种一下子能赚两三百万的好事，居然还有！ 他们瞬间就不累了，恨不得立马再次投入到战斗中。 甚至有些心急的，已经开始问起，下个目标是谁了。 “下一个目标？” 方辰嘴角一翘，闪过一丝怪异的笑容。 “下一个目标哪行，恐怕要下好几个目标才对，亚洲四小虎，甚至包括南高丽、东倭都是我们的目标，我们都要在他们身上狠狠啃下一块肉来。” 方辰大手一挥，恶狠狠的说道。 虽然知道自家老板是出了名的大手笔，但听到这么多国家，甚至连东倭这样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都被方辰纳入了狩猎范围之内，众人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要说他们之前也跟随者方辰，狙击过英国。 但英国虽说是五常之一，现代金融体系的开拓者，可早就是没落贵族，跟东倭显然不是一个体量。 “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这将是一场持续两年之久的金融大战！所以珍惜你们现在能休息的时光吧，毕竟休息在未来，将是件无比奢侈的事情。” 说完这些话，不等众人反应，方辰就径直走了，只留下一阵惊叹。 可以说，这场前所未有的金融浩劫，将洗劫整个亚洲！ 像暹罗这样腰斩的货币，更是不在少数！ 跟方辰这边的欢呼雀跃，兴奋激动不同，在岭南的索罗斯团队则显得要沉默许多。 他们赢了吗？ 理所当然的赢了，一百亿美元的投资收回了差不多七十亿美元，已然可以说是自量子基金成立以来，甚至是索罗斯个人生涯中收获最大的一次。 毕竟相对于英镑，泰铢还是太弱了，所以才能被他们如此轻易的打到腰斩的地步。 像英镑，汇率下降25%就已经是极限了，而且经过这几年的舔舐伤口，英镑的汇率又上涨了差不多15%。 老牌帝国的底蕴之雄厚，由此可见一般。 但此时此刻，他们真的高兴不起来。 毕竟，任谁被坑了七八亿美元，如此庞大的一笔财富，都高兴不起来。 而坑他们七八亿美元的始作俑者，就是方辰这个混蛋！ 如果不是方辰抢先跑的话，他们也不至于这么的狼狈，这么的被动！ 可以说就这七八亿美元，还是休利特凭借着深厚的操盘功底，尽量减免损失后的结果。 如果不是休利特有这二十多年的操盘经验，说不定损失就奔着十亿美元去了。 但这就是金融市场的残酷性。 毕竟如果让索罗斯他们先跑的话，那损失的人就是方辰了！ 不过相比而言，索罗斯他们还算是好的，毕竟是第二个跑的，也就是体量大一些，跑的慢点而已，收益率还能保证在70%左右。 像其他金融大鳄们，能有60%的收益率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但话说回来，即便现在各国的平均存款利率都在10%左右，可60%仍旧是个了不得存在，是大部分投资者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不用过多抱怨，下次再见分晓就是了！” 索罗斯眼睛一眯，语气冰冷的说道。 这次他是输了，被方辰提前猜到了心思，输的是心服口服！ 但下次，方辰再想这么占他的便宜，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不过，他其实更希望的是，方辰能有一次站到他的对立面去，这样的话，他就能让方辰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明明是两个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可大多数时间，两人都是并肩作战的，这种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国府和族内有任务交给他，他有时候真的想方辰做空，他就做多，方辰做多，他就做空，真刀真枪的跟方辰干一场！ 闻言，休利特虽然有所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开始收拾东西回国。 在华夏待的这半个多月，他真是待够了，尤其是一想到居然跟方辰在一个国家，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第二天一大早。 听到财务那边说，方辰有一百一十亿美元的资金入账了，段勇平顿时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方辰的办公室，甚至还嘘寒问暖，问起了方辰有没有吃早饭，没的话，他让秘书打点过来。 “老段，你这可就有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意思了！” 方辰看了段勇平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 什么人啊，见他挣钱了，就立马嘚嘚的跑过来关怀备至，体贴入微！ 他可没忘了，他当时要从各分公司抽钱时，段勇平的丑恶嘴脸。 第一千五零三章 见钱眼开 “作为公司总裁，您为公司挣了这么大一笔钱，我要是不过来向您慰问致意一下，说不定您还以为我不关心公司，不关心您呢。” 段勇平厚着脸皮，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过说实在的，他跟方辰也认识这么久了，但这次方辰战果一出来，他还是忍不住发出阵阵难以置信的惊叹！ 52亿美元！ 方辰是老天爷的亲儿子？还是财神爷附体了？ 要不然的话，怎么能挣出来这么大一笔钱。 去年，偌大的擎天集团，五十万职工，艰苦奋斗了一年，营收也就是两千五百亿，不到三百亿美元的样子，至于纯利润更是只有八十多亿美元。 而方辰现在，就带着朱长虹这百十号操盘团队，干了两天的时间，一下子就挣了52亿美元，把整个擎天一年纯利润的60%给挣出来。 他真的是无言以对。 并且就算是他不太了解金融，但毕竟也执掌擎天这么多年，对于财务、会计、银行等等金融方面的知识还是有些了解的。 更知道有所谓的“大资金魔咒”。 通常而言，即便是同一操盘手，面对同一市场，资金量越多，其在金融市场上的收益就越低。 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其实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 假如你只有一万块钱，那基本上所有的股票，外汇，期货以及其他金融凭证，你都可以购买，并且相对而言，一个市值十亿的小公司，往往更容易获得资产增值，一年下来翻个几倍，都是正常的。 可如果是一个亿以上的资金，那就只能去购买那些至少百亿甚至千亿市值以上的股票，期货，或者外汇市场上玩了。 但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些百亿或者千亿市值的中大型企业，很难取得翻倍的成绩。 所以即便像巴菲特这样的股神，这几年随着资产规模的扩大，其收益率也是直线下降的。 其实包括方辰炒外汇这是这么个道理，方辰这次连两倍的杠杆都没有开，完全动用的是自有资金。 可如果还是方辰带着朱长虹来操作一亿美元，那真是随便开个十倍二十倍的杠杆，其纯利润就至少是五六倍，而不是现在的60%了。 但不管怎么说，像方辰这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如此丰厚资金收获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令人很难想象。 一时间，他真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您这次的收获能如此丰厚，我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再支持您几十亿美元。” 段勇平啧啧的感叹道。 看着段勇平这幅见钱眼开的模样，方辰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说道：“60亿美元足够了，你要是再给我更多的的钱，因为没用。我要真是缺钱的话，直接开个杠杆不就得了，十倍二十倍的我开不了，但是三五倍还是没问题的。” 他只动用60亿美元，是因为他没钱吗？ 不是！ 只是他只能动用60亿美元而已。 毕竟，华夏不是美国，不是世界第一强国，不是太平洋警察，他不愿意给华夏跟东南亚的关系产生间隙而已。 他要是资金量再放大的话，泰铢绝对不是这个价格能打住的，甚至闹不好暹罗就直接倒退二十年，三十年吧。 津巴布韦就是很好的前车之鉴。 等到那时候，暹罗，乃至于东南亚，全世界可不会认为这是他方辰的个人行为，为他背锅的必然是华夏，是全体华人。 挣的钱足够用就是了，再多的话，就要枪打出头鸟了。 再说了，还不是有其他国家吗？ 上一世，以索罗斯为首的西方金融大鳄，从东南亚，从亚洲各个国家身上至少挣到了三千亿美元。 而且这三千亿美元，全部都是拿来滋补欧美西方国家了。 欧美就是靠着这种掠夺式的割韭菜，才能维持本国的高福利，高待遇。 这一世，他就算是截留一部分，那也是在造福亚洲人民。 也就是不知道，东倭和南高丽看到，他拿这些钱来发展华夏，会有什么感想。 大概会很高兴吧。 方辰纯真脸。 听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索罗斯能做，美国能做，方辰却做不得，华夏亦更做不得。 有时候所谓的规则就这么容易转弯，甚至被践踏。 当然了，他并不是说规则完全不存在。 如果规则完全不存在的话，就以现在世界上前1%的人掌握着全世界85%的财富来说的话。 全世界排名前一百的大富豪们，只要联合一起，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将人类所有的财富凝聚在他们手中，让其他人类彻底沦为赤贫。 如此充满诱惑的事情，之所以没人做，那是因为所有人的命都只有一条，哪怕再怎么财富通天，吃枪子的时候，照样活不了。 所以说，感谢伟大的大自然。 “行了，别想那么多，我们现在所做的，不就是让这个世界能够更加公平的对待华夏，让所有的华夏人都能挺直腰杆说话。” 方辰的眼中闪烁着充满希冀的光芒！ 他对于这个民族，对于这个国家从来都充满了信心。 又或者说，从华夏五千年的辉煌历史来看，这一百多年的屈辱史，其实是无关紧要的，只是历史长河的一小部分。 就如同一个天天考试第一的学霸，突然有一天考了倒数第一而已，等到下次考试的时候，他还会是登上第一的宝座。 但反过来，这一百多年，如果对于个人，对于数万万华夏人民来说，却是一副可歌可泣的英雄史诗。 段勇平再次点了点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之脑后，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努力带领擎天，走向另一个高峰。 “那您打算这一百多亿美元怎么分？” 闲聊的部分已经过去了，段勇平说起了正题，这才是他一大早上过来献殷勤的目的。 “老段，你这狐狸尾巴露的有点早啊，这一大早上过来，对我嘘寒问暖的，就是打我手里这笔钱的注意呢？”方辰笑着说道。 段勇平摆了摆手道：“方总，您这可就误会我了，我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我现在是巴不得你把所有的钱都给留下来。” 他这话中至少有八成的真心实意。 86%的利润率是什么概念，投入一百块钱挣86块钱，他自然是希望方辰手中的钱越多越好。 就以擎天这些分公司，又有谁敢跟他打包票说，给他们投资一百块钱，等明年能给他86块钱的？ 他不就提什么，这86%的利润是方辰两天时间挣来的。 提了就算是欺负他们，他们只要一年的时间能给他挣出来就行！ 但有一个算一个，偌大的擎天，将近十家分公司，没有一个敢这么承诺的，甚至减一大半，挣出来40%的利润都行。 “我继续留60亿美元，剩下的52亿美元，你看着分配就得，我没什么意见。” 方辰轻叹一口气，有些索然无味的说道。 他倒是也挺想拿着112亿美元来做金融，可还是那三个字，他不能！ “其实现在公司这一块也没什么好投资的，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帮混蛋虽然各个哭穷，但背地里都还是留一手的，别说这笔钱您才用几天，哪怕是这一年都不还给他们，他们也不会耽误公司发展的。”段勇平说道。 闻言，方辰点了点头，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报的今年开支有虚高的成分，他自然知道。 但这并不代表说，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已经呈尾大不掉之势，甚至是打算背着他干点什么。 不管是从他跟他们之间的个人交流，还是从监察室，财务上来看，别列佐夫斯基他们都没有欺瞒过他什么，更没有中饱私囊，假公济私过。 顶多就算是有点恃宠而骄，以及个人的小心思作祟而已。 毕竟他们是擎天副总裁之前，首先是各个分公司的总裁，他们要为各个分公司负责，要为各个公司争取利益。 这个还是可以理解的。 “那就在擎天芯片上多分配一点资金，他们现在已经到了量产电脑的关键时刻，我希望这次擎天的全国产电脑能够真正的一炮打响。”方辰郑重其事的说道。 从某种角度来说，擎天芯片的成功，擎天电脑的成功，比擎天通信，乃至于华夏通信行业的成功还要重要一些。 这倒不是说通信行业不重要。 只是说，华夏的通信行业没了擎天通信，还会有华为，还会有中兴，大唐、巨龙。 可华夏的半导体行业，计算机行业没了擎天芯片真的不行，总不能去指望联想扛起这个大旗吧？ 如果真是这么指望的，方辰觉得自己能气死。 “其他各个分公司，如果有好的项目也都尽可以报过来，只要能经过总公司的审批，都可以大力支持。” 念头一动，方辰又补充道。 有了东南亚和南高丽，东倭这些散财童子，方辰预计大概率擎天芯片未来的发展是不会缺少资金的，也有了真正追上英特尔和ＡＭＤ的可能，所以在公司发展立项的钱上，他觉得还是尽可以充裕一点就充裕一点。 也算是让各分公司打一个前所未有的富裕仗，以及为华夏，为全球做一些贡献。 毕竟，说起来，他这个人对钱还是看得比较淡的，也没什么额外的巨大花销。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不乱投资，投资的项目，成立的分公司基本上都能挣到钱。 前世，有人统计过，富豪变为贫穷，最多的途径，就是投资！ 尤其是把全部身家都投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中，那真是只能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听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怪异。 全世界的企业，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拉出来，又有几个企业敢说自己不缺钱，让下面分公司随便立项，只要能通过审批，然后就给钱的企业？ 大部分的企业，其实连平均占营收比例１％的科研费用都舍不得掏，掏不起。 但现在像擎天的情况，似乎不这样做，也没什么好做的，总不能全部都存到银行里做理财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还不如在国内成立一家银行算了，也不要储户，自己拿自己的钱，贷款给其他企业。 仔细一想，段勇平突然觉得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好像还可以。 毕竟有华夏银行的班底在，而且以擎天在国内的能量，拿个银行牌照也不是什么难事。 也就是说，擎天想要在国内建一家银行，真是分分钟的事情，要啥有啥。 没办法，谁让方辰给擎天打下的底子实在是太好了，基本上各行各业都有涉猎。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方辰能挣钱，这钱哗哗的就流到了自己兜里，就跟家里有印钞厂似的。 印钞机都不行，必须印钞厂，要不然印不出来那么多钱。 说真的，自从知道方辰的所有计划之后，他已经放弃让擎天的利润超过方辰的个人利润了。 “不过，小霸王那一块，倒是可以重点支援一下。”段勇平说道。 “DVD？”方辰问道。 段勇平重重点了点头。 “这的确是要重点支持一下，回头你给我看一下金志江最近有什么项目审批报告没，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准了。不过最好还是跟金志江聊一下，看有什么需要总公司这边支持的地方没有。”方辰有些兴奋的说道。 别怪方辰这么兴奋，实在是VCD跟DVD相比，那简直就是个弟弟，DVD才是真正的影碟机王者。 相比之下，DVD的存储容量，以及读写速度，画面的清晰度都比VCD要强的不止是一星半点，即便是初代DVD都能支持135分钟，720P的标准录像。 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即便在2020年，DVD的画面还是勉强能看的，而VCD就已经胡成一团麻了。 而自从四年前，小霸王开始生产ＶＣＤ开始，他就让小霸王开始研发ＤＶＤ，没想到现在终于出成果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还是抢在了索尼和飞利浦的前面。 第一千五零四章 DVD，首发！ 四月一日。 岭南香山市，小霸王大礼堂。 今天虽然不过年不过节的，但大礼堂已然是张灯结彩，人头攒动，一派节日氛围。 不过，今天对于小霸王来说，也的确能算是个大日子。 小霸王上千位科研技术人员辛辛苦苦研发四年的新一代影碟机，DVD影碟机又或者称为数字影碟机将在今天发布。 要说起来，小霸王绝对是世界影碟机领域的无上王者，不但是第一个批量生产影碟机的企业，也是全球影碟机销售量最大的企业。 从小霸王影碟机诞生之日算起，小霸王已经累计销售出去了两千八百万台影碟机，去年一年的销量更是高达一千万台以上。 并且不仅仅是在国内，小霸王影碟机占据绝对的霸主地位，在东南亚，在拉美、中东、非洲等发展中国家，小霸王影碟机也是影碟机中当之无愧的王者，是各地市场的绝对第一名。 甚至就连欧美和东倭这些发达国家，小霸王影碟机的市场份额也不小。 只是相对而言，这些发达国家因为早早的就普及了录像机和激光光盘，对影碟机的市场需求并不大而已。 而今天，小霸王这个世界影碟机领域的霸主，将迎来了他的新一代产品，按照小霸王销售人员的宣传，小霸王新一代数字影碟机，是真正的跨时代产品，其对世界的影响，比之前的影碟机还要广的多。 有这样强大的噱头在，再加上擎天跟国内媒体的良好关系，所以说，国内但凡数得着，叫得上名号的电视台，媒体报纸都基本上派出了自己最强大的采访团队。 毕竟且不说，每次来参加发布会，擎天给的车马费都是国内最贵的，就说现在正是擎天需要他们这些媒体的时候，他们如果不跑快点的话，明年的广告费还想要吗？ 除了这些媒体记者以外，剩下来参加发布会的基本上都是小霸王的科研技术人员和职工，包括供应商伙伴们。 毕竟DVD能诞生跟他们的汗水和辛勤付出是分不开的，他们理所应当来见证这一伟大时刻。 剩下的就是一些，其他影碟机生产企业了。 比如说万燕、爱多、索尼、飞利浦、东芝等国内外的影碟机生产企业，都有收到小霸王的邀请函。 “小霸王，人如其名，还真是霸道。” 爱多公司的董事长，胡志彪看着小霸王这一派盛景，忍不住酸溜溜的对着万燕公司的老总，姜万勐说道。 小霸王研发出最新一代影碟机就研发出来呗，把他们这些同行都叫过来是什么意思？ 不是展示肌肉，不是示威又是什么？ 他对小霸王的不满，怨气是早就有之的。 毕竟在三年前，他还偷偷摸摸的藏在小霸王的眼皮子底下，在香山市生产游戏机和学习机。 虽然他的产品价格价格什么的比小霸王学习机要便宜不少，但量还行，所以他的日子倒也算是过得不错。 可就是随着小霸王升级防盗措施，但凡小霸王生产的卡带都不能再非小霸王学习机和影碟机读取。 他生产的学习机和游戏机，销量就变得一落千丈。 毕竟，他就是一个修电视机起家的修理铺子，后来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开始走向了仿制任天堂游戏机的路，哪有那么大的财力物力，去生产卡带。 他游戏机上所用的卡带，几乎全部都是小霸王生产的卡带。 可现在小霸王不让其他游戏机使用小霸王的卡带，他的游戏机和学习机自然也就没有人买了。 毕竟没有卡带的游戏机跟没有子弹的枪，是一模一样的，连烧火棍都不如。 当然了，他也不是不知道小霸王那次的防盗升级未必是针对他的，但他的游戏机生意因为小霸王的出手而做不下去了，也是不争的事实。 然而最让他生气的是，小霸王刚刚起家的时候，不也是在抄袭任天堂的游戏，复制任天堂的卡带，甚至在现在，在华夏大陆，还有大量小霸王生产的任天堂游戏卡带。 可现在，却堂而皇之的装起了什么正人君子起来，把他的路都给封死了！ 真是无耻！ 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只能远走香江，跟人合伙开了一个影碟机公司。 虽然因为国内外对影碟机的强烈需求，尤其是背靠着香江这么一个华夏对外的重要窗口，以及价格比小霸王影碟机要便宜多，爱多影碟机倒也算是做的风生水起。 其在国内的影碟机份额，已经超过了万燕公司，这个跟小霸王同期开始生产影碟机的老牌影碟机公司。 但因为游戏机的这么一段往事，他对小霸王素来要不小的成见，尤其是看到连索尼、飞利浦、东芝这样的国际大企业也不得不来捧擎天的臭脚，心里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自在。 “小霸王早就是影碟机领域的霸主，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姜万勐瞥了胡志彪一眼，淡淡的说道。 虽然刚开始因为竞争的关系，他对方辰也有不少的成见。 但是随着后来方辰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技术标准分享给万燕，并不收取专利费之后，他对擎天，对方辰的那点成见，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更别说，方辰单枪匹马硬生生的让以索尼和飞利浦为首的动态图像专家组，大幅度的采用小霸王研发的技术格式，让擎天成为影碟机和光盘技术专利份额最大的企业，为国争光之后，他对擎天，对方辰有的只是敬佩。 方辰还将他也拉入动态图像专家组，成为其中第一个华夏专家。 以及方辰一直大公无私的称他才是，影碟机的发明人等等，并且万燕去采购影碟机的零部件，擎天也从未让那些供应商企业给万燕报价的时候，涨过价，哪怕这些供应商企业的股份，还有不少擎天份额在里面。 现在说他跟擎天穿一条裤子恐怕有些过分，但如果是两家企业是站在一边的，恐怕没有人会有一个“不”字。 现在听胡志彪这么对小霸王冷嘲热讽，他自然心有不忿。 并且他对胡志彪也一直没有什么好感。 且不说，胡志彪超过了万燕，让万燕从影碟机第二成为了第三，就说胡志彪跟小霸王的那点恩怨，他又不是不知道。 小霸王人家自己升级自己的防盗系统，这就是说破大天来，也没什么不对的。 甚至在他看来，胡志彪能吃游戏机和影碟机这碗饭，还要感谢小霸王，感谢方辰才行。 游戏机领域，如果不是小霸王将游戏机开发的如此成功，如此的深入人心，如果不是小霸王扶持了那么多的游戏机、学习机零部件供应商。 胡志彪恐怕别说偷偷生产游戏机和学习机出来卖，恐怕连零配件都找不到能够供应的，更别说自己生产，甚至生产出来，也没有市场卖不出。 影碟机就更是如此。 如果不是他和小霸王，胡志彪知道什么是影碟机吗？ 哪怕就算是胡志彪天纵奇才，能够研发出影碟机，他能培养出合适的供应商吗？能培养出现在这么大的市场吗？ 不可能的！ 现在国内的影碟机供应商们，都是方辰一口气花了九十亿，订购了三百万台零部件，以及陆陆续续数千万台影碟机订单砸出来的。 至于说，为了培养用户，让用户们喜欢上影碟机，方辰所付出的代价，更是不计其数。 最起码，一下子请五六百位，香江内地影星、歌星花费一个星期来亲自宣传影碟机这样的手笔，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说个不好听的，在他看来，胡志彪就是个躺着吃闲饭的，小霸王没有找他收专利费，没有让供应商给他涨价，他就偷着笑吧，还敢讥讽小霸王。 真是厚颜无耻！ 可以说，胡志彪对于国内影碟机的发展，没有一点点的贡献，也没任何拿得出手的技术实力，更别说拿到国际上跟索尼、飞利浦他们竞争，增加华夏企业在影碟机、光盘以及压缩格式领域的话语权。 见姜万勐居然不接他的茬，甚至还出言讥讽他，胡志彪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有种想要拂袖而走的冲动，但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 毕竟小霸王对着DVD的宣传实在是太玄乎了，什么跨时代，全新体验，完美画质等等，这些的宣传语实在是令人头冒冷汗。 按照小霸王的意思，仿佛这DVD一出，之前的影碟机就可以扔到太平洋去了。 如此重大的变革，由不得他不得不留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待着。 其实在场的，有脸色比胡志彪还要难看的。 比如说索尼和飞利浦的代表，索尼公司副总裁，电子娱乐公司总裁，平井一夫，以及飞利浦高级副总裁，艾德蒙。 为了参加小霸王这次的DVD发布会，他们专门从东倭和荷兰飞了过来，由此可见，他们的重视程度。 毕竟跟胡志彪这样，连动态图像专家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也没什么贡献的存在不同，他们是知道DVD的。 甚至，华夏能提前研发出来影碟机，也跟他们知道DVD有关系。 其实影碟机的技术，他们早就有已经有了，但是判断影碟机播放出来的画质实在是太烂了，根本无法让欧美、东倭等发达国家的用户们，产生购买欲望，替代录像机。 所以他们就没有研发生产影碟机，而是继续在DVD这样，真正跨时代的产品上继续耕耘。 这才有了华夏首先研发并量产影碟机的事情出现。 也就是后来，他们发现影碟机的产品力虽然不行，画质感人，但对于广大发展中国家来说，却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录像产品。 这些发展中国家，尤其是华夏所迸发出对影碟机的购买热情，真的是令人感到恐惧！ 这时候，他们才慌忙投入力量，开始研发生产自己的影碟机。 但毕竟为时已晚，而且他们的主战场，欧美和东倭，跟他们之前预判的一样，对影碟机这样的瑕疵品并不怎么买账。 所以到现在，他们这些非华夏的影碟机企业，销量最好的索尼也就才销售出去三百多万台而已。 虽然也不算少，但是跟小霸王四年销售出去两千八百万台，去年一年就卖出去一千万台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太不够看。 然而真正让他们憋屈的是，影碟机上输给小霸王也就罢了，毕竟他们是他们自己不重视。 可是在DVD，这个他们几乎已经研发了六七年的产品上，他们居然也输给了小霸王，让小霸王首次拿出了量产机型，那就太难受了！ 但他们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他们不是败在了技术上，而是败在了生产，败在了产业链，败在了国家上。 技术上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影碟机的前车之鉴，早在去年八月份，他们所有动态图像专家组的成员企业，就已经达成了共识。 规定了DVD的所有技术标准，并且允许成员企业使用，他们唯一所需要的就是缴纳每台二十美元的专利费而已。 这些专利费，根据各企业在整个DVD专利中的份额进行分配。 份额最大的是擎天，占据了差不多35%，他们索尼和飞利浦则基本上各占了20%，剩下则是由东芝、松下他们瓜分。 并且这次除了技术上的标准确立以外，他们还为了更好的保证自己的权益，对影碟机和光盘进行了分区限制。 他们所成立的DVD联盟，将全世界根据地理区域分为1-6区，每张影碟和DVD影碟机相对应。 若是影碟的区域码和DVD影碟机的区域码不相同，那就不能播放。 一区是华夏，中东、东南亚、拉美、二区是美国、加拿大，三区是东倭、南高丽…… 他们所有的成员企业都可以从联盟里，拿到全套的DVD技术，也就不会存在技术上的谁领先与否。 那么剩下的就是比拼各自企业的工程生产能力，看谁能将技术落到实处，谁能更快的整合供应链，让供应链大批量的生产出，符合DVD影碟机的零部件。 第一千五零五章 擎天的使命 可不管是整合供应链，还是比拼工艺生产能力，即便是索尼和飞利浦这样世界著名的跨国集团，在擎天的面前也是个弟弟。 就以两边差距最小的工程技术人员数量来说，小霸王影碟机厂的工程技术人员足足有三千名。 而索尼和飞利浦两家加起来，投入到影碟机领域的工程技术人员也没有三千名之多。 或许论其综合素质，擎天的工程技术人员比不上索尼和飞利浦的工程技术人员，但奈何擎天的工程技术人员工作时间长啊。 索尼和飞利浦那边，通常上班时间就是五天八小时制，一周的工作时间只有四十个小时。 而擎天这边，基本上是七天十二个小时制，这一周的工作时间就是八十四小时，是索尼和飞利浦的两倍。 如果碰到一些责任比较重的科研技术带头人，一周工作一百个小时也没什么好奇怪。 正是因为这恐怖的工作时长，小霸王影碟机厂的工程技术人员数量，如果按照索尼和飞利浦的标准来算的话，基本上相当于五千人以上，是索尼和飞利浦任何一个企业，投入到影碟机人数的三倍左右！ 小霸王投入了三倍于索尼和飞利浦的工程技术力量，那么超过他们两家，提前拿出DVD影碟机，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刚才也说了，工程技术人员的差距，只是索尼和飞利浦跟擎天差距最小的一项。 供应链的差距就更大了。 之前也介绍过东倭的雁行模式，整个模式是以东倭的企业为领头雁，然后其他各国按照自己的定位，依次排列。 这也就注定了，东倭不可能拥有完整的供应链，哪怕这些供应商企业所有的技术都是东倭提供的。 毕竟要是东倭自己就有完整的供应链的话，哪还叫什么雁行模式，又有什么值得说道的。 可以说索尼的影碟机零部件供应商们，遍布整个亚洲，甚至包括华夏沿海地区，都有大量的索尼零部件供应企业。 而反观小霸王呢？ 以小霸王为中心的二十公里内，遍布了五百多家，影碟机的供应商企业，可以说除了芯片以外，这些供应商企业能够给小霸王提供影碟机的所有零部件，包括机芯和激光头这样的关键零部件。 说个很直观的差距，索尼要是想要一种零部件配合他的量产工作，从打电话下订单到完成，至少需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 并且这还是因为加急，走空运的结果，而如果大批量运输，走海运的话，那订单的完成时间，至少要一个月。 至于小霸王这边，三天以内，供应商就开着车把零部件给送过来了。 再者，小霸王这些年生产的影碟机数量基本上是索尼的七八倍，这庞大的数量也为小霸王的工程技术人员以及周围的供应链企业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其实索尼也没有这么的烂，最起码跟飞利浦这样的欧美企业来比，索尼的效率已经称得上高了。 飞利浦想要批量生产影碟机，那真是要全球采购了。 这种种因素加起来，小霸王研发DVD影碟机的速度比索尼他们快，那真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地方。 如果没有预计错的话，索尼他们能在三个月以内，生产出合格的DVD影碟机，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但凡有擎天涉足的领域，擎天已经成为了我们只能仰视的存在，这是一个伟大民族崛起路上，所造就的伟大企业。” 平井一夫神色有些复杂的感叹道。 不管是游戏机还是复读机、又或者影碟机领域，索尼都可以说是一败涂地，全面溃败，至于说其他死在擎天手中的东倭企业，比如富士通、东倭电气等等那就更多了。 而他们真的是输在了擎天手中吗？ 是，也不全是。 在他看来，他们这些东倭企业的输，至少有一半原因是在，华夏的禀赋上。 在东倭，他们能找到甘愿每个月只拿两万日元，并且每周愿意工作八十个小时以上的工程技术人才吗？ 不可能的！ 或许工作时间能达到，但工资这一点绝对是万万不可能的。 东倭人的月平均工资在三十万日元，男性略微高一些在三十三万日元左右，女性是男性的70%左右。 也就是说即便一个东倭女性的平均月工资，就基本上相当于这些华夏工程技术人员的平均年工资了。 甚至就连一个高中毕业的东倭零售店的店员，一上班也能拿到二十万日元。 而在华夏，这些擎天的工程技术人员已经是绝对的高学历人才，华夏排名前1%的存在。 结果就拿这点工资，这让东倭怎么比？ 至于说什么，月薪不足一万日元，有着良好基础教育和纪律的普通职员，那就更别想了。 相对更年轻的平均年龄等等，良好稳定的制度等等，这都是华夏所独有的一些优势，禀赋。 所以在了解擎天，了解华夏的时候，他已经隐隐约约有种感觉，那个称霸亚洲两千年的巨龙，已经慢慢的张开了自己的眼眸。 未来二十一世纪的亚洲，将是华夏的亚洲。 听平井一夫这么一说，艾德蒙神情微微一动，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能化作一缕叹息。 他想要击败小霸王影碟机，来为公司赢得更多盈利，但现在来看，这只能是一种痴心妄想。 除非是上帝眷顾他！ 就在胡志彪、平井一夫、艾德蒙心情五味杂陈之时，方辰在金志江、秦曙光等小霸王总裁，副总裁的簇拥下来到了大礼堂。 方辰这边刚一坐下，突然有一位英国BBC的记者站起来提问道：“方董，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不管您作为世界首富，还是作为擎天公司的董事长，似乎都不应该来参加一个下属公司新产品的发布会，并且担任主讲人，您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此话一出，场上顿时一片哗然，擎天的职工和供应商们，以及众多华夏记者顿时朝着这名BBC记者怒目而视。 尤其是那些华夏记者，竟然显的比擎天的职工和供应商们还要愤怒！ 这BBC的白皮猪，简直就是要砸他们的饭碗！ 在华夏新闻界混了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凡有方辰出席的擎天发布会，第二天不管是电视台的收视率还是购买报纸的读者就格外的多。 要是方辰被白皮猪的挑衅侮辱，给气的以后再也不来参加发布会的话，那岂不是他们的损失。 毕竟“特殊的癖好”这样的形容词，怎么听也算不上善意。 金志江更是勃然大怒，开口就让保安将这英国记者给赶下去。 他心中肠子更是悔青了，他要是知道这英国记者居然敢如此出言不逊的话，他就不会让让这些外国记者也来参加这次的发布会。 嗯，没错，除了BBC以外，时代周刊、纽约时报等国外著名新闻媒体也来参加这次的发布会。 在前两天，接到这些媒体的申请时，他到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方辰也是世界级的人物，有西方媒体愿意过来，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没想到，居然还没开始就闹这么一出。 胡志彪和艾德蒙倒是觉得心情为之一畅，恨不得给这英国记者发个大锦旗。 可没想到的是，方辰挥了挥手，制止了保安的行动。 扭过头来，方辰上下打量的提问的英国记者两眼，看得这位英国记者汗毛瞬间就炸了起来，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老虎给盯上了。 虽然他知道方辰是世界首富，也知道如此挑衅一位大富豪是件无比危险的事情，但这里毕竟是华夏，是有些不一样的。 但方辰的眼神，却告诉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西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可以骂政客，骂首相，骂总统，甚至连国王都可以骂。 因为这些人珍惜羽毛，不会大张旗鼓的跟他们一个普通人计较。 可骂大富豪就不一样，大概率，下场会十分的惨。 毕竟这些大富豪可不需要什么珍惜羽毛，而且法律也赋予了他们保卫自己名誉权的权利，然而更重要的是这些大富豪有的是钱，能请得起律师，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更别说，他们背后的新闻集团老板，也是大富豪。 你这边揭露大富豪的新闻稿刚刚交给主编，那边就会被立刻按下来。 如果他们识相也就算了，一旦不识相的话，就只有滚蛋了事，并且没有一家媒体敢接收他们。 所以一般来说，他们都不会写一些关于大富豪们的丑闻。 就在英国记者忐忑不安的时候，方辰嘴角闪过一丝轻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发布会开始之前，我并没有安排任何的记者提问环节。所以说，这位英国记者，你有点不太守规矩，更有违英国传统的绅士风度，换句话说，你在给英国媒体抹黑，在给全体英国人抹黑！” 闻言，英国记者顿时面色一黑，方辰这帽子扣的实在是太大了，大到直接将他给扣死的地步！ 而且作为世界首富，无数人心中的偶像，方辰话语的杀伤力，无疑是极重的！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他还有一点作为新闻人，作为英国人的良知，回到英国之后，就应该辞职。 见英国记者的脸色变得一片铁青，方辰嘴角上的笑意就更加浓郁了。 英国记者居然想要出位，那就要承受出位的代价！ 这也是在告诫他，没事别总想弄个大新闻，万一把自己给炸死怎么办！ “不过，我相信这个问题应该也有不少朋友，或者电视机前的观众，报纸的读者关心，所以我觉得还是破例可以回答一下的。” 方辰这话一出，众人不由愣住了。 在他们看来，方辰应该是已经抱着将这英国记者给摁死的打算，怎么会突然峰回路转，来这么一出。 “以我的身份，以及擎天的体量，说实在话，我的确是挺忙的，也应该抽不出空来主持，公司一个产品的发布会。” “但我还是来了，除了这次DVD影碟机的问世足够重要，将彻底的改变人们的生活，为人类带来新的视听盛宴，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以外，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我喜欢！” 我喜欢？ 众人彻底懵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从方辰的嘴中蹦出来这么三个字。 “嗯，没错，我喜欢，我喜欢这种新产品从我手中展现给全世界，给全世界带来新变化，让全世界人们生活更加美好的感觉。然而这也是擎天的使命，擎天的愿景，就是为全世界所有国家，所有民族，所有不同信仰的人，提供开创性的，物美价廉的科技产品。” 方辰平淡却有掷地有声的话语，仿佛一道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 他们从未想过，方辰居然有如此伟大的愿景，跟那些只想着挣钱的妖艳贱货，真不是一路货色。 而且仔细一想，似乎擎天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从小霸王学习机到现在的DVD影碟机，可以说擎天已经走到了全世界所有科技企业的前列。 已经跟微软、苹果、IBM、英特尔这样的企业肩并肩，成为伟大的存在。 如果仅仅论对华夏的意义，擎天则是绝对的第一，华夏的旗帜！ 看着逐渐陷入狂热的众人，方辰轻笑了一声，他刚才的话，基本上都是肺腑之言，没有什么虚假。 钱，他固然喜欢。 但仔细一想，如果一家企业的最终目标只是为了赚钱，那这家企业对这个社会，这个国家的意义何在？ 民众们有为什么要爱护这么样的一家企业？ 这样的企业也最终将会被民众所抛弃，成为历史长河里的一片，微不足道的砂砾。 看了英国记者身边的保安一眼，保安瞬间明了，直接架着这英国记者的胳膊，将其拖了出去。 虽然因为这位英国记者的鲁莽，让这次发布会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但并不代表方辰会感谢这个英国记者，更不代表方辰会放过这个英国记者。 第一千五零六章 加量不加价 小插曲过后，方辰直接让人打开了背后的大屏幕。 屏幕上播放的是很经典的《唐伯虎点秋香》，但是却被分成了两个画面同步播出，而且虽然是同一部电影，并且所有的画面都是一模一样的，可给人的感觉却是迥然不同。 左边的清晰明亮，而右边的，却显得模糊，粗糙。 “右边的画面，应该是之前影碟机播放出来的吧？”有人突然说道。 《唐伯虎点秋香》算起来，已经上映了四年，并且因为擎天光盘价格便宜的缘故，基本上在座的所有人，都在影碟机上看过这部影片，更有甚者，已经看过了一二十遍。 只是平日里在家里，觉得还算是不错的画面，现在一被投放到大屏幕上，怎么就如此的不堪入目。 要不是他已经看过了很多遍，恐怕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么模糊粗糙的画面，居然是影碟机播放出来的。 “这倒不是说，影碟机的画质有多么的不堪，所有的画质都是对比出来的，当年方总拿出来影碟机跟录像机的对比图时，我们也曾经为影碟机清晰的画质而高呼过……只是现在，影碟机被淘汰了而已……” 说话的这位记者，参加过小霸王影碟机发布会，所以到现在还对当时，方辰将影碟机和录像机对比画面放出来那一刻时，给人所带来的震惊感，记忆犹新！ 而且因为过于喜欢，他后来在影碟机价格最贵并且买不着的时候，还花了黄牛价，买了一台影碟机。 至今他的家里，已经差不多至少有上千张各式各样的光盘。 可现在，影碟机的时代已经彻底过去了，他那上千张影碟机光盘也将随之沉寂下去。 “不是影碟机已经淘汰了，而是我们的时代进步了，方总做到了他所说的，他给人们带来了更好的创新产品，这也是数千万年，人类进化的一个缩影，所以，我们更应该为DVD影碟机欢呼，为方总欢呼，为擎天欢呼！” 不少人楞了一下，然后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在之前，或许有人还在怀疑，方辰所说的DVD影碟机究竟有没有宣传的那么夸张，但现在看到这样的对比画面，已经没有人会再怀疑，DVD影碟机会不会取代影碟机。 “听这些人说的话，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DVD影碟机是擎天自己独立发明的！” 听着周围众人的一阵阵欢呼声，艾德蒙有些不忿的说道。 要搞清楚，小霸王只是第一拿出来量产并发售DVD影碟机的企业，而不是说DVD影碟机就是小霸王发明的。 虽然擎天在DVD里面的专利占比是最多的，但也只有35%而已，剩下还有65%的DVD影碟机专利跟擎天无关，甚至就连他们两家加起来的DVD影碟机专利，也比擎天要多的多。 可现在，这帮人已经以为是擎天自己发明的DVD影碟机，真是岂有此理！ “民众不都是这样吗？他们并没有兴趣了解背后的专利归属，谁的份额多，谁的份额少，他们只要知道是擎天，是自己国家的企业第一个发布的DVD影碟机就好。” “而且如果这个第一，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那我们两家企业，这半年多的努力，又在瞎忙活什么？” 平井一夫瞥了艾德蒙一眼，淡淡的说道。 艾德蒙的脸色瞬间就阴了下来，他想说什么，但嘴唇微动了两下，最终很是放弃了。 虽然平井一夫的话，十分的不好听，但他不得不承认，平井一夫说的都是对的，第一当然是有意义的，并且意义重大。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擎天是第一个拿出DVD影碟机的话，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坐在这里。 念头一动，艾德蒙上下打量了一下，平井一夫这位索尼新贵。 平井一夫在索尼的资历其实还是很厚的，大学一毕业就加入到了索尼，但也就是前年加入到索尼电子娱乐美国分公司的时候，这才突然崭露头角。 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已经从一个小课长成为了索尼副总裁，据传索尼下一任总裁将有平井一夫来担任。 这样诡异的升职，在欧美企业这样相对开放的环境中都是极为罕见，更别说东倭古板，一个萝卜一个坑，论资排辈极为严重的企业氛围。 不过由此也证明了，平井一夫的能力究竟如何。 “大家影片都已经看的差不多了，也相信大家现在对DVD影碟机的进步之处，有了更加详细的认知，如果我现在说DVD影碟机会代替影碟机，应该反对者不会太多吧。”方辰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也笑了出来，如果现在还能嘴硬说DVD影碟机取代不了影碟机，那真是个睁眼瞎。 “我现在要说的是，DVD影碟机相比于之前的影碟机，可以说是全面升级，而不仅仅是画质上的，还有别的。首先DVD光盘的容量更大，采用的压缩方式，压缩比例更大，失真率更低，这也是为什么DVD可以播放出更高清画面的关键。” “另外就是DVD光盘的重复读写次数更高，是之前光盘的数百倍，达到了十万次重复读写的水准，简单的说，那就是更加耐磨，不容易刮花了。” “所以说，大家回家之后，手里面的什么光盘清洗剂，清洁套装等等都可以扔了。”方辰说道。 不过，方辰自己也知道，大概率，他这些话是白说的。 就跟前世的智能手机一样，早期手机屏幕上的玻璃都不太耐用，磨损率挺高的，的确有贴膜的意义。 可后来，大猩猩玻璃都已经进化到了七代，耐划度，耐冲击度都有了质的飞跃，比手机膜不知道要硬多少倍，根本没有贴膜的必要，反而还会影响屏幕本身所能呈现出来的画面。 可以说，贴手机膜完全是在羞辱工程师和科研技术人员多年的努力，但大家却依旧习惯去贴膜。 实际上，带着手机壳，比贴十张手机膜还要好用的多。 这就是习惯的力量。 听方辰这么一说，台下瞬间叽叽咋咋了起来，虽然家里的光盘清洗剂是不可能扔的，一千个一万个都不会扔，但并不妨碍他们为DVD光盘的十万次以上重复读写次数而喜悦。 当然了，如果擎天的DVD光盘如果因此涨价了，那再说，免费提升还行。 “除此之外，DVD影碟机还应用了最新研发的无损连接技术，废片终结技术，激光智导技术，以及智能化纠错系统技术等等一系列的新技术。这些新技术的应用，基本上可以说告别了之前影碟机时代，给大家所带来的卡顿问题，让大家能有更好的观影体验。” 虽然前面这一连串的技术名词他们听不懂，但是方辰的后半句话，他们还是能听懂的。 总而言之就是DVD影碟机牛B，小霸王牛B就是了！ “除此之外，我还有个好消息，要跟大家分享，这次DVD影碟机上采用的解压缩芯片，是由擎天芯片自己生产的，也就是说大家眼前的DVD影碟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华夏产品，一点外来货都没有。” 闻言，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上次，方辰要生产一部国产影碟机，尽量使用国产零部件，将影碟机的价格压缩到最低，为此小霸王和他们这些供应商们付出了多少的艰辛和努力，他们其中有不少的供应商们都是亲身经历过的。 可以说，为了这国产影碟机，小霸王和他们付出了数亿的技改资金，数万人次的科研技术人员，以及两年多的宝贵时间， 但即便如此，也只是解决了机芯和激光头等一众零部件的国产，最为关键的解压缩芯片还是只能由美国生产。 这简直是他们当时的一大遗憾。 然而更为无奈的是，随着他们对国内和欧美先进半导体之间的差距有所了解之后，基本上都已经绝望了，都默认只能采购美国的芯片，不在对什么国产芯片痴心妄想。 可没想到，在明显更加先进的DVD影碟机上，方辰居然拿出来了一块国产芯片，这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 看着下面一片沸腾如海的模样，方辰不由笑了。 他这几年，陆陆续续向擎天芯片差不多投入了五六百亿华夏币，眼看桌面电脑CPU芯片都已经马上要造出来了，岂能造不出个DVD解压缩芯片。 可以说，早在两年前，擎天芯片刚刚成立的时候，接到的第一个批量生产的芯片项目，就是量产DVD解压缩芯片。 而且这也符合擎天芯片的情况。 毕竟相对于桌面电脑CPU芯片，DVD影碟机上用的连指甲盖大小都没有的解压缩芯片，着实是个弟弟。 对制程和技术的要求，不说低的很吧，但至少是欧美五年前的技术水准，只需要1微米的制程就足够了，如果换算成大家比较熟悉的纳米作为单位，那就是1000纳米，跟后世动不动7纳米，5纳米相比起来，简直落后了一百倍还不止。 甚至就连擎天现在生产的第一代CPU芯片，都已经是0.8微米的制程，只是因为架构和技术的拖累，所以实际效果跟英特尔586这样以1微米作为主要制程的CPU芯片差不多。 根本无法达到跟奔腾一代CPU芯片，这样同为0.8微米CPU芯片的性能。 不过，方辰已经很满意了，毕竟他之前的目标才是486而已。 所以因为技术要求并不高，解压缩芯片成为了擎天芯片很好的一个试水产品。 而且经过大量的实验，不得不说擎天芯片在DVD影碟机上的使用效果很不错，甚至已经超过了之前美国芯片的效果。 也让公司内部，很多对于将大量资源投入到擎天芯片的高管们闭了嘴。 别说在华夏，即便在擎天，其实之前都有一种说法，就是以现在擎天和华夏的技术实力，是不应该将大量的资源投入到半导体芯片，这种人类最顶尖的工业产品中。 毕竟一旦失败的话，那真是数百亿华夏币就此打了水漂。 可现在就不同了，随着擎天芯片生产出大量的解压缩芯片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当初那些擎天芯片的质疑者，现在反而成为了擎天芯片最大的拥趸。 原因无他，一个字，“利”。 别看解压缩芯片连指甲盖大小都没有，但却是整个影碟机中单价最贵的零部件，即便经过多次谈判降价，美国那边给予小霸王的价格，基本上还在两百块钱一片。 而现在擎天芯片自己生产的解压缩芯片呢？ 只有区区的42块钱，如果将研发成本去掉，只是计算单独的生产成本，解压缩芯片的成本价更是只有18块钱，价格一下子降了十倍还不止。 毕竟相对而言，芯片的生产成本是真的不高，一个八英寸的晶圆片，像解压缩芯片这么小的存在，差不多能切割下来上千片。 如果换成，国际上即将推出的12英寸晶圆片的话，更是差不多能翻倍了。 毕竟更大的晶圆片不但面积更大，损耗也更小。 “接下来，我想，大家最为关心的应该就是DVD影碟机的价格吧？”方辰问道。 众人不由点了点头。 这DVD影碟机真是看着哪哪都好，可如果价格要是也随着涨上去的话，就有点受不了了。 见状，方辰轻笑了一声，然后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机，只见大屏幕上画面切换，一个3999的价格顿时蹦了下来。 众人顿时愣住了，这价格不是太贵了，而是太便宜了。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小霸王影碟机刚刚发售的时候，也是这个价格吧？ 现在整体升级了这么多，居然还是这么个价格。 “除此之外，但凡购买影碟机一年之内的客户，都可以以购买价将影碟机退回。” 众人这下真是傻眼了，用了一年，居然还能原价退回，有这样的好事？ 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过再看看眼前DVD影碟机的售价，众人顿时有种明悟。 更有不少人理解，为什么自从半年前，擎天的影碟机就一直在持续不断的降价，从刚开始的降价五百块钱，到现在已经降了差不多一千块钱了。 第一千五零七章 不可逾越的天堑 擎天影碟机之所以降价，只能说是“厚道”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毕竟如果之前影碟机不降价的话，现在看到DVD影碟机的价格居然跟之前影碟机的价格相差不多，消费者是要骂娘的。 而现在价格差异一出来，消费者自然就什么话好说了，更别说方辰还提供，销售一年以内，可以原价退款的政策。 你要是觉得新DVD影碟机好的话，直接把自己手中的影碟机给退了，加钱买DVD影碟机就是了。 如果觉得影碟机也不是不能用，钱还是比较重要，继续使用手中的影碟机就是了。 反正方辰给了一年的时间，可以让他们反悔。 甚至做得绝一点，把家里的影碟机用个差不多一年，再去退款购买新的DVD影碟机，白、嫖一年，也不是不可以，都在方辰的许可范围以内。 不管怎么说，方辰都给予了消费者们最大的权利和方便。 当然了，方辰其实还可以不降价，而是选择将DVD影碟机的价格提上来，这依然可以制造价格差异化，并且也要对擎天有利多。 但却不知道，方辰为什么不选择这条路。 “除了DVD影碟机加量不加价以外，全新的DVD光盘也是加量不加价，依旧以十块钱一张的价格售出。”方辰宣布道。 DVD光盘不涨价对于大家的冲击，就要比DVD影碟机不涨价要小得多，毕竟方辰连DVD影碟机一台数百快，甚至上千块的利润都没看进去，又怎么看得上光盘这十块钱。 说个不好听的，对比其他国家的正品光盘价格，擎天制定的十块钱光盘，真的可以说是给大家送福利。 甚至正是因为擎天一直保持的低价，影视音乐光盘也是国内少数没有山寨品的东西之一。 没办法，光盘作为工业品，就必然会受到规模效应的影响，也就是规模越大成本越低，利润越高。 而全华夏，乃至于全世界，又有谁比一年生产十亿张光盘以上的擎天生产规模大？ 所以说，他们的生产成本，本来就比擎天要高不少，再加上生产盗版光盘会存在一定的法律风险，也会增加盗版光盘的成本。 另外音像店老板售卖盗版光盘也存在巨大的法律风险，所以相比于擎天的正版光盘，利润率必须要提高不少才行。 这杂七杂八的成本加起来，这些生产盗版光盘商一算，至少价格要卖到十二块钱以上，他们才能保证有利润赚。 可问题是，正版才十块钱，哪家的傻子会花十二块钱去买盗版的光盘？ 更别说，小霸王影碟机的防盗技术还会时不时的升级一下，不支持盗版光盘播放，并提示“您有可能是盗版光盘的受害者”。 这一升级，他们也要跟着升级，花个好几百万不说，之前的光盘全部都要报废。 所以说，华夏的光盘制造厂，大都是做点盗版微软操作系统光盘，软件光盘，以及给国外其他光盘商做代工的生意。 不过跟台下众人平淡的表现相比，有所不同，平井一夫和艾德蒙的脸色倒是有些不好看。 DVD光盘相比于之前的VCD光盘，成本差不多上涨了15%，结果到了方辰这里，居然还保持十块钱的售价，这是想要把他们给逼死吗？ 在东倭和欧洲，一张正版光盘的售价基本上是在一百二十华夏币到一百五十华夏币之间。 这价格是擎天光盘的十几倍，所以自然就有人动起了购买擎天光盘，然后带到东倭和欧洲使用甚至销售的念头。 哪怕是这些光盘只是华夏港台的一些电影，电视剧和音乐作品等等，但不可否认的是不但对他们的光盘销售产生了不小的冲击，甚至小霸王影碟机还借着这便宜光盘，打开了不少东倭和欧美市场。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在DVD影碟机和DVD光盘弄出一个分区限制技术的原因。 其主要就是针对擎天，不让大量的华夏便宜光盘被人带到东倭和欧美市场去，冲击他们的市场。 当然了，这种明显损害擎天的技术，擎天肯定不可以轻易答应。 当时过来负责谈判的一个小霸王的副总裁，听完这些，直接就撂挑子走了，甚至还出言恐吓他们，如果他们再这么咄咄逼人，擎天就自己单干，用自己的影碟机技术来生产DVD影碟机。 这显然是不行的，且不说擎天走了之后，擎天在DVD联盟中35%的专利技术占比，该如何填补，就说擎天这么个世界最大的影碟机生产销售企业，如果不参与到DVD联盟，那DVD联盟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有人能想象，在此时此刻，在九十年代，一个没有美国参与的国际组织，还能具有莫大权威性吗？ 最后经过几轮的唇枪舌战，他们只能答应不但华夏区归属于擎天，连东南亚、中东、拉美这些发展中国家也归属于擎天所主导的一区。 东倭所在的二区只有东倭和南高丽两个国家，美国所在是三区也是只有美国和加拿大，连紧邻的墨西哥也被划到了一区。 可以说，这样的区划对于他们这些企业，乃至于国家来说，妥妥的丧权辱国。 但为了能让擎天不掀桌子，答应实施这项锁区技术，还是值得的。 毕竟如果再让擎天的便宜光盘源源不断的从华夏冲击东倭和欧洲，美国，说不好，他们连这些发达国家的地盘都保不住。 对此方辰其实是无所谓的，锁区，无非就是少了一些主动把光盘搬运到东倭、欧美的海购客们拦到了外面而已。 又不是说，他不能主动的去生产一些二区或者三区的影碟机，以及光盘，而且他也没有答应过他们，从此不再生产二区或者三区的影碟机和光盘。 毕竟擎天在东倭、欧美的影碟机市场已经有一定的占有率，他怎么可能舍得把这些市场拱手让给索尼他们。 而且他自己卖光盘，价格肯定比那些肉身海购的人要低的多。 甚至，他已经让金志江想办法跟东倭、欧美的影视娱乐公司谈，可不可以争取到他们的影视剧和唱片的发售制作权。 并且相比于索尼他们这些东倭欧美的影像音乐公司，他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在华夏以及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光盘发售渠道。 这些都是索尼他们所没有的，就他们那些动辄一百多块钱的正版光盘，怎么可能是发展中国家民众能消费起的。 即便这些欧美影视娱乐唱片公司的光盘，有在这些发展中国家出现，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盗版的。 也就是说，哪怕这些光盘卖的再好，也是跟这些欧美影视娱乐公司无关。 可要是交给擎天来发售，虽然给知识产权费低一点，一张光盘只有一块钱，但苍蝇再小也是肉。 算起来那些港台地区的影视娱乐公司，TVB和亚视，以及嘉禾，英皇这些公司仅仅去年一年，就差不多从擎天这里拿走了九亿多华夏币。 比他们在整个香江影视娱乐市场，一年的纯利润还要多的多。 大不了，就是在发展中国家按照一张光盘一块钱的分账模式分配，而在东倭、欧美等发达国家，比照索尼他们的分账模式就是了。 一张光盘版权方抽取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版权费。 但擎天生产光盘毕竟有成本优势在，方辰相信即便是这种模式，擎天光盘的售价依旧要比索尼他们便宜的多，依旧能为小霸王DVD影碟机在发达国家的空降扩土增一分力。 但这样的结果对于平井一夫和艾德蒙来说，就真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了。 更别说，擎天影碟机的售价本身就要比他们便宜一点，尤其是居然还维持四年前的价格来出售DVD影碟机，这真是日了狗了！ 且不说这四年间，通货膨胀了多少，就说本身DVD影碟机的成本就要比影碟机要高多，再加上因为是新产品发售，必不可少的要分摊大量的研发成本。 根据他们的内部会议，相比之下，DVD影碟机的价格必须要比影碟机高至少20%才行。 平常来说，新产品高个20%，其实用户们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现在出了擎天这么个不涨价的妖孽，用户们是不是还买账，他们心里真是要打个问号的。 “没办法，擎天实在是太庞大，禀赋也实在是太好了，在影碟机方面，综合实力已经全面碾压我们!”平井一夫无可奈何的说道。 据他们了解，DVD影碟机中最关键的压缩芯片，现在已经是擎天芯片自己生产的，虽然不知道价格是多少，但必然比美国斯高柏公司每片芯片四十美元，三百多华夏币的价格要便宜的多。 并且也不是所有企业都能像擎天这样，一口气下五百万台DVD影碟机订单来拉低零部件成本价，均摊研发成本的。 反观，像他们索尼，这两年来才销售出去三百多万台影碟机，这让他们怎么可能有勇气一下子，下这么多的DVD影碟机订单给供应商企业。 能一次性下二十万台就算是烧高香了。 而再看擎天，就算是按照去年的销量计算，一点没有增长，这五百万台也只够擎天半年销售而已，完全能消化得了。 并且DVD影碟机的产品力这么强，连发达国家的民众都绝对能激起购买欲望，换掉家里笨重的录像机，怎么可能一点增长没有。 更别说还有大量来发展中国家是没有这类影像设备，连DVD都没有。 说个不好听的，今年擎天影碟机增长率超过50%，他都不奇怪。 这些种种，都是他们跟擎天之间存在的巨大差距，不可逾越的天堑！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宣传的都已经宣传了，方辰很快就宣布发布会结束。 记者们领了车马费以后，也自然跑到宾馆里，绞尽脑汁的想着写一些对DVD影碟机和擎天，以及方辰的夸赞之词。 比如什么《DVD影碟机——擎天对全世界的又一卓越贡献》，《擎天DVD影碟机，再次领先于世界》，《方辰再次缔造传奇！》等等这些虎狼之词。 不过说起来也有意思，这些虎狼之词，他们写起来居然一点觉得羞耻的感觉都没有。 大概是因为擎天和方辰配得上这样的赞誉。 这些夸奖对于别人来说那叫做，夸张，但是对于擎天，对于方辰来说，却是实至名归。 第二天，一大早，看着吴茂才兴冲冲的给他搬来了一堆今天的最新报纸，以及上面的溢美之词，方辰不由翻了白眼。 “九爷，您是觉得这些话有些过了？” 指着报纸上，关于方辰昨天发布的那一段使命，愿景的话，吴茂才好奇的问道。 说真的，他自己看着报纸上这些对于方辰这段“我喜欢这种新产品从我手中展现给全世界，给全世界带来新……这也是擎天的使命，擎天的愿景，就是为全世界所有国家……的人，提供开创性的，物美价廉的科技产品。”觉得尴尬的慌。 有些话，关起门来，自己说说也就罢了，这被捅出去，万一有一点擎天做不到的话，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怎么，你觉得一个企业的使命，就应该是赚取更多的利润？” 方辰瞥了吴茂才一眼说道。 犹豫了一下，吴茂才还是使劲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这个社会是各有分工，医院的使命是救死扶伤，教育的使命是教书育人，警.察的使命是维护社会，长治久安。 而企业的使命，自然就是赚取利润，至于上缴利税，带来就业，这些都是次要的。 君不见，大量的企业是能逃税就逃税，能少缴税就少缴税，至于想着办法克扣员工，变着法的让员工多干活，少发工资，甚至一旦企业出现危机，第一个就是开除员工，都是在正常不过的操作。 说白了，对于绝大部分的企业来说，他们第一看中的就是利润，这个企业能给他们带来多少的利润，至于其他的全部都是次要的。 所以他一直坚定的认为，赚取利润才是一个企业最重要的使命。 甚至对于这些企业，如果有一天，可以一分钱税不用交，一个员工都不用招聘，躺着就能赚大钱，那才叫好呢。 第一千五零八章 妥妥的暴利 “我能说，你已经有了一个作为合格企业主的潜质？” 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 “九爷，您觉得企业不应该只看利润吗？” 按道理说，方辰夸奖他，吴茂才是应该高兴才对，但他毕竟也是跟在方辰身边好几年，形影不离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方辰对他的想法，其实并不怎么认同。 他其实也不奇怪，从方辰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上来看，显然方辰并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要不然的话，擎天也不会变成这样子，擎天的职工们工资收入也不会这么高，生活也不会这么优渥。 虽然方辰别墅、豪车，甚至私人飞机，这些大富豪才能享受的东西，一个都不缺，但作为方辰的身边人，他真的要为方辰说一句，九爷真不是乱花钱的人。 而且这些东西，真的能配得上方辰上千亿美元的身价和世界第一富豪的地位吗？ 其他大富豪们一般对于房产，其实都有种变态的追求欲，不但会比拼谁家的房子大，谁家的装修奢靡，更恨不得在全世界主要大都会，都有一栋属于自己的豪宅。 可问题是，这么多豪宅住得完吗？ 不还是放那吃灰，几年也不知道能去一次。 而反观方辰，唯一的别墅，也是冯仑他们自己开发小区，然后送了方辰一套而已。 并且看那些大富豪，谁家保姆不是十好几个，并且还是每栋豪宅十好几个，而方辰这边，也就是物业的保洁会定时过来，打扫一下卫生。 如果碰到苏妍在家的话，则基本上是他们三个一起打扫的。 有时候，他都想拍一张方辰干活，灰头土脸的照片，让全世界的人看看，世界首富也是要干家务活的。 至于其他的声色犬马，酒池肉林，方辰更是一个不沾，最大的娱乐，恐怕就是跑到各个分公司所在地跟别列佐夫斯基这些副总裁们，吃顿比较奢侈的饭而已。 所以说，方辰不认同他的想法，他并不意外。 但这世间，在他看来，也只有方辰能做到这样而已，其他企业还不都是一丘之貉，所以并不影响他认为追求利润才是一个企业的使命。 “那么这样吧，换句话说，你觉得这样的企业长久吗？”方辰问道。 “不长久吗？” 吴茂才不解的反问道。 在他看来，这世间大部分的企业都是如此，而且也都能活得好好的，没什么不长久。 “一个企业如果不跟社会，民众建立广泛的联系，不为社会和民众服务，其实是很难长久的，而且随着时代的快速发展，这样的企业其实越来越难长久。”方辰摇头道。 其实马芸和阿里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阿里诞生于1999年，所以马芸曾经提过一个目标，那就是希望阿里能存在102年，那这样的话，阿里就成为了一家横跨三个世纪的企业。 在2004年时，马芸提出这句话，无疑是包含着巨大雄心壮志的，而且在当时，乃至于说出这句话后的十年，随着阿里的发展，也没有人会怀疑这句话实现的可能性。 但就在这句话提出的十六七年后，阿里就开始显得日薄西山，很难再创辉煌。 这是人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整个阿里系的所有流量都几乎归于了天猫，掏宝上的数百万中小卖家被阿里所抛弃。 可一时间，一切都似乎变得那么好，大商家们的品牌质量远远超出了这些中小卖家，而且因为大商家的产品利润更高，所以更能支撑得起购买阿里各种昂贵的流量费用。 阿里平台的销售额节节上升，阿里自己的营收更是翻着倍的往上涨着，以绝对的优势，傲视其他购物平台。 可以说，阿里所主导的消费升级，在此刻大获全胜。 但世界上，往往是退潮的时候，才知道谁是裸泳的人。 恰恰，阿里就是输给了集中淘宝大量中小卖家的拼夕夕手中。 时至今日，拼夕夕不管是平台销售额还是用户活跃度，远远都超过了阿里。 然而其根本原因就是，用户们已经承受不了这些大商家产品的昂贵价格，已经超过了消费能力。 但大商家们对此也无能为力。 所以说，方辰认为一家企业如果想要长久的生存下来，必须着力于如何服务民众，服务消费者，以让消费者得到更为质优价廉产品为己任才行。 当然了，这其中也包括技术创新。 毕竟如果擎天的产品，对于用户们来说，根本是无用的，那就算是再质优价廉，也逃不过被淘汰的命运。 听方辰简单的说了几句，吴茂才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钱这种东西，到了一定数字，就不要光想着再往自己兜里装了，毕竟也花不完，至于子孙后代，如果不成器的话，就算是给十座，一百座金山银山又如何？” 方辰摇了摇头，嘴角再次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 且不说金钱了，就是那无上的权势，也不可能保证子孙后代，代代荣华富贵。 如果能做到的话，那现在大概是秦一百来世才对。 随着DVD影碟机的发布，整个擎天集团的研发重心，再次回归于擎天芯片。 现在擎天芯片有两个主要任务，一个是尽快解决擎天电脑的所有在量产中碰到的问题，争取早日让擎天电脑正式出现在大家面前。 另外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尽快研发出所有擎天产品中，芯片部分的替代芯片。 毕竟要知道，擎天是个标准的计算机、通信、消费类电子产品企业，并且现在国内对于这三类生产企业，以及他们生产的产品有了一个统一的名称，也就是大家所熟悉的3C产品。 为什么把这三类产品归于一类，那就是因为这三类产品都存在大量的集成电路，也可以泛指芯片。 不仅仅是影碟机，包括游戏机、学习机、复读机、寻呼机、手机、交换机、基站等等，哪个不需要芯片？ 有的甚者，一台设备上的芯片都有数十个之多。 并且这还算是少的，毕竟要知道，后世即便一台中端手机，就有至少一百多颗芯片在里面。 从CPU到摄像头、电池、存储、音频、感应等等，哪个功能不需要芯片来使其实现？ 可以说，别看这些芯片大部分都只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但却是每年擎天进口最多的零部件，也是最贵的零部件。 方辰让段勇平给他做了统计，擎天一年的营收三百亿美元，其中产品零部件成本有大概一百三十多亿，其中有将近四分之一，也就是三十亿美元都是用来进口各种各样的芯片。 现在好不容易把擎天芯片给培养起来了，方辰如果不想着让擎天芯片制造一些擎天其他产品上所用的芯片，那他真是傻了。 根据张如京的说法，如果只是计算成本价的话，他有信心十亿美元就给擎天生产出来这么多的芯片，并且随着研发成本的摊薄，价格还会大幅度降低。 什么降低不降低，方辰现在就不想了，只要张如京能十亿美元帮他把这些芯片都给生产出来，让他能剩下二十亿美元就行。 要知道，现在二十亿美元可就相当于一百七十亿华夏币，基本上跟他当时，砸锅卖铁，给交换机垫的钱差不多了。 可现在，擎天芯片一年的时间就能把这么多钱省出来，妥妥的暴利。 其实，张如京心里也打得有小九九。 这几年陆陆续续下来，方辰给擎天芯片投入了差不多四五百亿，他要是不再让擎天芯片给公司做点贡献，且不说方辰会不会给擎天芯片断粮，下面的那些反对声，就足够让擎天芯片吃一壶的。 他还指望着，以后擎天芯片能获得方辰的大量拨款。 毕竟仅仅想着依靠第一款擎天电脑，就能让擎天芯片保持良性运转，进入正循环中，自力更生实在是太难了。 再说了，这些芯片不管是技术还是制程，跟CPU芯片都没法比，都是十分落后的存在。 可悲的只是，华夏之前连那么落后的芯片都无法自己生产，只能进口。 而现在有了擎天芯片之后，自然就大不一样了，这些芯片已经成为了擎天芯片最好的练手产品。 可以让擎天芯片的技术人员和操作工人能积累出大量的经验来。 这就跟培养神枪手一样，如果不让多打子弹，就算是天赋再好，也不可能成为神枪手，可如果有充足的子弹，哪怕是天赋一般，也能成为不错的射手。 就如卖油翁所说的那样，无他，手熟尔。 并且还要意识到，能有这么多种芯片供擎天芯片练手，是擎天芯片的福气，是擎天芯片背靠擎天这个苍天大树才能有的福气。 张如京是半导体行业建设芯片企业的顶尖人物，自然知道，想要让一家芯片企业顺利运行，最重要的就是有大量的订单能来做。 毕竟，大多数企业对于一家新成立的芯片企业，都没有那么大的信任度，往往芯片企业千辛万苦的通过主机厂的各种认证之后，才能获得主机厂的少量一部分订单。 而这两样，都是擎天芯片不缺的。 首先是信任度，擎天芯片作为擎天的子公司，信任度自然是没有任何可以说的。 而订单数量就更是如此了，能像擎天这样一种芯片年生产量至少几百万枚的优质客户，放眼全世界，恐怕都没有几个吧？ 没办法，谁让擎天的各种产品基本上都是百万级，甚至像影碟机这样的更是妥妥的千万级。 有这么多的产品需要卖，那就有这么多的芯片需要生产。 只不过，唯一让张如京痛并快乐着的是，擎天芯片一下子接了这么多芯片的研发生产任务，而且还要兼顾擎天电脑的量产，这人手明显不够。 无奈之下，他只得向总公司打扩（要）张（钱）报告。 但十分欣喜的是，这次他的报告，直接一路绿灯的通过了，公司的各项审批，简直跟之前的拖拖拉拉，不可同日而语。 至于那些之前大量存在的反对声，这次更是一点都没有。 这不废话吗，以前擎天芯片是干吃不进，吞噬了公司其他分公司产出的大量利润。 可现在擎天芯片成长起来了，一下子能给公司节省一百七十多亿的芯片进口费用，他们傻了，才阻止擎天芯片的扩张。 说个不好听的，现在最急着让擎天芯片扩张，把各种芯片生产出来的，就是他们了。 第一千五零九章 失败的投资 1997年，5月。 中关村擎天之家。 今年的夏天预计会来得比较迟一些，要不然也不会到了五月份，还满大街都是穿着厚厚毛衣，外面套着一层外套的人群，一点都看不出天气即将炎热的迹象。 方辰和苏妍捧着一堆旁边肯德基新鲜出炉的炸鸡块，坐在擎天之家里面的椅子，优哉游哉的吃着，眼睛时不时的瞅一眼，头顶上大电视播放的电影。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擎天之家越来越像是个供人们休闲娱乐的场所，而不是一家商店。 在擎天之家不但夏有空调，冬有暖气，还有免费的开水，以及电视机，游戏机，现在更是连这种吃喝都不禁止，着实充满了烟火气。 然而这也是方辰所期望擎天之家的发展方向，既然都已经说了“之家”，自然是要给大家尽可能的提供各种各样的方便，也算是让这个逐渐繁华的城市，多一丝温暖的烛光。 “这肯塔基家乡鸡自从改名之后，就觉得不好吃了。” 苏妍有些嫌弃的将手中干干净净，连一点肉都没有，狗见了都要流泪的鸡腿骨放到了一旁的垃圾袋中。 闻言，方辰忍不住翻个白眼，就冲这么干净的骨头，苏妍要说不好吃，恐怕真没人相信。 再说了，这好不好吃跟人家改名字有什么关系，总不能说从肯塔基家乡鸡改成肯德基，这味道也跟着变了吧？ “你怎么不说说，你之前已经吃了多少东西了？”方辰忍不住吐槽道。 哪次逛街，苏妍不跟小火车似的，只会“逛吃，逛吃”，从街头走到擎天之家，苏妍差不多吃了十几种各种零嘴了。 “没吃多少吧？” 虽然嘴硬，但苏妍的脸颊上还是不由飘过了一丝淡淡的红晕。 她也就吃了八、九、十……十二三种零嘴而已，本就不多。 再说了，零嘴又不是饭！ 想到这，苏妍顿时又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 不过，她还没开口，方辰直接将个鸡翅塞到了苏妍嘴中。 感受着从舌尖传来的鲜嫩多汁，犹豫了0.5秒，苏妍决定还是放方辰一马，安心的啃自己的鸡翅。 见状，方辰轻笑了一声，吃货，然后就接着观察其了来往顾客。 毫无疑问，他这次来是为了看一下，DVD影碟机的销售情况。 跟段勇平交给他的销售情况报告差不多，基本上在柜台排队，等着结账的，十个中有七个都是来购买DVD影碟机。 上个月，DVD影碟机仅仅在华夏大陆的销量都就突破了八十万台，为擎天带来了三十多亿的营收，是影碟机刚发售第一个月成绩的四倍。 并且要知道，影碟机发售第一个月之所以能有20万台的成绩，跟方辰拉着四五百位港台明星为影碟机做了一个星期的宣传工作是分不开的。 这种待遇不说可遇不可求吧，但等闲方辰是不会轻易再使用的。 再者说了，现在影碟机的销售局面已经全部打开了，也用不着这种特殊手段。 上市第一个月八十万台的销量，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之所以能有这样的销量，除了DVD影碟机的产品力出色以外，最重要的还是，华夏这些年逐渐富裕，但家里面拥有影碟机这类产品的家庭数量，其实还并不多所导致的。 擎天这四年别看销售出去了两千八百万台影碟机，仅仅在国内就卖出去了差不多两千万台，数量不可谓不巨大，但是跟国内的市场相比，还真算不了什么。 此时华夏已经拥有十二亿人口，即便按照四口之家来计算，那也是三亿户家庭。 两千万台只占这些家庭总量的6.7%，而即便算上万燕，爱多，索尼、飞利浦等企业销售出去的影碟机，华夏拥有影碟机的家庭占比也不会超过10%。 毕竟小霸王影碟机在华夏，乃至于全世界影碟机霸主的地位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甚至小霸王可以拍着胸脯毫不客气的说，小霸王影碟机的销量是其他所有影碟机企业加起来的两倍还要多。 而随着DVD影碟机的首发，这一差距恐怕还要扩大。 话说回来，根据这样销售和人口的比例来计算，华夏还有90%以上的家庭没有购买影碟机，哪怕说这些家庭中只有一半在未来两三年内具有影碟机的消费能力。 那差不多意味着，小霸王DVD影碟机在国内还有至少一亿台以上的潜力可以挖掘。 然而更加可喜可贺的是，小霸王DVD影碟机在海外的销量也好的惊人，上个月海外市场也差不多卖出去了五十万台DVD影碟机，并且引发了大量的抢购潮。 而且这些抢购潮并不只是出现在东南亚、拉美、中东这些擎天的强势市场，在欧美，在东倭等发达国家也出现了大量的抢购潮，甚至抢购的人比东南亚、拉美、中东这些发展中地区还要可怕。 不但有人在发售日当天凌晨就开始带着帐篷来排队，而队伍经常一排就是四五百米长，挤得道路水泄不通，逼得当地警局只能派人过去维持秩序才行。 没办法，像美国还好点，地方大人少，所以街道也比较宽广。 而欧洲和东倭，相对而言人口密度就大得多了。 当然了，跟华夏相比，尤其是跟华夏的中东部相比，欧洲和东倭的人口密度自然不算什么，但是要知道，彼此的居住习惯是不同的。 华夏多高楼大厦，而欧洲和东倭则多两层小楼这样的一户建，导致同样的面积，所承载的人口数量，简直天差地别。 也更导致了欧洲和东倭，很少有华夏这样的六车道，八车道，尤其是东倭，双车道就已经是城市主干道了，大部分都是房屋间只能容纳一辆车的小道而已。 这样的道路，一碰到这样数百人排队，自然就崩溃了。 没办法，就如方辰、平井一夫他们这些人所预料的那样，画质明显比影碟机和录像机好了好几个档次，价格又远低于激光光盘的DVD影碟机，一经出世就飞速吸引了众多的消费者的追捧。 欧美，东倭这些发达国家的消费者们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家老旧的录像机，换成画质如此清晰的DVD影碟机。 可问题是，东南亚等发展中国家，擎天已经耕耘了三四年的时间，并且占据着绝对统治地位，基本上不管中小国家，每个市都能有一个擎天产品的专卖店，至于经销商们更是无计其数了。 而反观欧美，东倭，擎天在那里的市场占有率并不算太高，相应的专卖店，经销商自然也就不多，那么调配过去的货物自然也就要少一些。 这需求大于供应，僧多粥少，那引发如此大的抢购潮，也就不奇怪了。 至于说，为什么方辰他们已经预知到，DVD影碟机在欧美会受到巨大的欢迎，还只是给调配这点DVD影碟机，就不得而知了。 相对而言，华夏的消费者们就十分幸福了，擎天之家已经覆盖到全国任何一个县级区域，像一些大城市，一个区就至少有四五家擎天之家，至于像燕京，一个海淀区就有差不多十家擎天之家。 然而最重要的供货充足。 虽说来的人会排队，但只要愿意排，就一定能买到DVD影碟机。 四年前销售影碟机的时候，因为生产力的不足，以及只有少量的供货商，所以导致大面积缺货，以及大量黄牛横行。 而现在擎天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马上就要进入世界五百强前一百的庞然大物，并且在DVD影碟机方面，还处于绝对领先的地位，更不需要害怕，会不会被其他影碟机企业背刺，导致货物积压在手中，卖不出去。 可以说，小霸王有充足的时间，资金，以及供应商来配合生产DVD影碟机。 尤其是方辰还无比重视华夏本土，哪怕海外市场DVD影碟机的售价远比华夏本土要高的多也要优先满足华夏民众的购买。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出现缺货。 方辰相信今年，随着DVD影碟机的销售，以及擎天芯片方面在各种芯片上的努力，尤其是擎天电脑的诞生，擎天必将更上一层楼，甚至超过前两年的增长。 见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并没有出现什么让用户们感觉体验不好的事情，方辰等苏妍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光之后，就径直离开了。 看着方辰离去的背影，中关村店的所有职工，顿时松了一口气，这种被大老板亲自盯着干活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然而就在擎天大跨步前进的时候，美国，华盛顿州，比尔盖茨位于西雅图市，华盛顿湖畔的豪宅中。 比尔盖茨和梅特苏·洛克菲勒相对而坐，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瓶红酒，两个酒杯。 但从两人面无表情的神色来看，两人之前的交流应该并不怎么愉快，更别说什么把酒言欢，酒酣耳热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更不知道梅特苏是早就已经憋不住，还是被酒意冲昏了脑袋，或者两者皆有。 只见他，指着比尔盖茨，摇头晃脑的说道：“比尔，你现在承认不承认，我们把网景买下来，是一个绝对的败笔！” 闻言，比尔盖茨的脸瞬间阴了下来，仿佛挂满了寒霜，眼神中更是透漏着阵阵的冷意。 让人毫不怀疑，比尔盖茨下一秒会抄起面前的酒瓶，直接砸在梅特苏的脑袋上。 而且梅特苏也的确欠砸！ 之前是谁慌着要把方辰撵走，把网景吃下来的？ 现在网景发展受挫，股价下跌就开始怪起他来？ 当初早干嘛去了！ 股价上涨时的高兴得意劲又去哪了？ 真是岂有此理！ 现在网景的形势不好，他还有一肚子火想要冲人发！ 说到底，还是怪方辰这个混蛋！ 他现在可以肯定的说，一定是方辰给他设了个套，早就知道网景没有前途，要不然以方辰的性格，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把网景卖给他！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刚开始接手网景的时候，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首先是向网景的四千万会员收费，这极大的提升了网景的盈利能力，让网景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公司，而不是空中楼阁般的皮包公司。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有些骇人听闻，但之前的网景或许不是个皮包公司，却一定是个不正常的公司。 看看这世间，哪有说每年支出好几亿美元，市值更是高达上百亿美元的企业，收入这一块是零的，完全依赖于不断的融资。 想到这，比尔盖茨的心都是在滴血。 因为网景所有的融资，除了上市稀释的那十二亿美元以外，其他所有的钱都是他们给的。 那时候，他们还想着，这是因为他们跟方辰关系好，方辰不得已才给他们一些融资的份额，他们还为此洋洋得意很长时间。 可现在来看，全部都是坑！ 而自从他接手以后，虽说这四千万会员中只有三千万会员愿意交每个月的十美元会费，但这显然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毕竟不可能人人都能接受，免费的东西变成收费，更别说市场上还存在很多其他免费游览器的情况下。 能有75%左右的会员愿意交费，已经是个很不错的比例了。 而且即便只有这三千万，每个月也能给网景带来三亿美元的营收，一年就是三十六亿。 再者，网景也不是不发展，他相信经过他的努力，网景一年的营收达到五十亿美元，绝对不是什么问题，利润更是至少有二十亿美元。 然而让他更有信心的是，资本市场给予了他强烈的正反馈。 随着网景营收情况的曝光，在短短二十个交易日，网景的市值就冲击到了二百亿美元。 毕竟按照市值是利润十倍的算法，网景能获得二十亿美元的利润，那市值就应该是两百亿美元。 而且网景作为互联网企业，具有高速发展的特性，溢价，市盈率应该更高才对。 至于说他们自己，更是瞬间赚的盆满钵满。 第一千五一零章 网景之殇 在他们刚刚接手网景的时候，真可谓是一切都是美好的。 然而跟世间大多数人的人生相同，美好并不会持续太久，很快世界残酷的一面就向他们展露出来。 虽然在之后，他们一直在努力的架设新的服务器，为网景浏览器添加更多的功能，期望能给用户们带来更好的用户体验。 可诡异的是，在网景收费三个月之后，网景的用户人数不但没有增加，反而开始大量的流失。 这就未免太奇怪了！ 毕竟世界上还有大量的国家和民众没有通互联网，他们都是互联网，是网景的潜在用户，并且这三个月网民的增长数量也并不低，完全可以说现在互联网还处于高速发展中，甚至只是高速发展的一个开端而已。 经过一系列专业机构的调查，他们这才发现，不是说互联网的增长出现了问题，而是新增长的互联网用户们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大多数都选择网景，而是选择了其他免费浏览器。 并且连网景的一些老用户，现在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抛弃了网景，投入了那些免费浏览器的怀抱中。 另外，在调查中，这些用户们直言，他们并没有觉得网景浏览器的收费对于他们上网冲浪，有什么必要性。 换句话说，就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而且在调查还认为，之所以造成网景浏览器出现这一情况，则是因为一个叫做雅虎的网站。 之前不管是因为用户习惯也好，还是说因为他们舍不得网景浏览器的收藏夹里的网站也罢，用户们其实是不太愿意换浏览器的，然而这也是比尔盖茨之所以收费的底气所在。 可现在问题是，大部分的用户一打开浏览器，第一个浏览的网站必然是雅虎，雅虎上不但有各个分类的新闻，可以让用户们只浏览雅虎一个网站，就可以了解到当天发生了什么，以及他们全部所关心的事情。 并且最绝的是，雅虎还提供各个不同分类的网站导航，并且雅虎还会根据这些网站的流量，以及用户们的口碑进行综合打分，以保证在雅虎导航上的这些网站，绝对是互联网上最有趣，最专业，最能吸引人的网站。 如此一来就造成了个现象，用户们只要打开雅虎就足够了，就能获得他们想要的所有资讯和快乐。 另外，现在雅虎还支持创建邮箱，可以给每一个用户最多能存储一百封邮件的邮箱。 这显然就太棒了，毕竟要知道现在有很多人用的还是收费邮箱，并且大小也只有五十封邮件而已。 于是乎，有大量的用户就申请了雅虎邮箱用于办公和朋友，家人进行联络。 而且使用雅虎邮箱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们在游览雅虎网站的时候，一旦要新邮件的话，就会自动提醒他们。 让他们完全做到了上网和工作两不误。 那么一来，网景就糟糕了，收藏夹里面的那些网站一下子变得不重要起来。 毕竟雅虎推荐的网站，比他们自己找的，或者口口相传的网站还要有趣，还要多，更别说还有各种各样专业的资讯。 更重要的是，他们从此以后，只需要记住雅虎的网址就可以了，而不再拘泥于用的是什么浏览器。 甚至可以说，此时，游览器已经不重要了。 那既然不重要，他们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免费的浏览器呢？ 这就是为什么网景浏览器这几个月用户大量流失的原因所在。 另外，让比尔盖茨和梅特苏十分吐血的是，大部分用户们第一次接触雅虎网站的体验，居然是从网景浏览器上的一个新功能，导航按钮上得来的。 在网景浏览器上面的工具栏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集成了一个导航按钮，这个按钮背后绑定的就是雅虎的网址。 也就是说，其实雅虎网站就是靠着网景浏览器庞大的用户群体，获得了自己第一批用户，从而完成了最重要的初始积累，然后这才一步步的变成如此庞大。 甚至在比尔盖茨和梅特苏看来，雅虎网站就如同一根吸血藤，缠绕在网景浏览器这棵苍天大树上，现在已经将网景浏览器快要吸干了！ 而且比尔盖茨看到这个功能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方辰！ 这一定是方辰搞的鬼！ 然而后面的调查也证实了这一点，这个导航按钮的确是马克·安德森的一个亲信在当公司副总裁的时候，安排下来的。 并且现在，从那个亲信到具体负责这个事情的产品经理，以及程序员都已经早在两个月前全部辞职了。 马克·安德森的那个亲信他自然有记忆，甚至当时这位主动辞职的时候，他心中还带着一丝丝的喜悦，毕竟这代表着网景公司又更加纯粹了，离网景公司完全属于他又进了一步。 可现在来看，全部都是坑！ 甚至他连找后账，起诉这几个家伙都不行，毕竟从表面上来看，他们没有任何的违法违规，更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表明是雅虎网站造成了网景用户的大量流失。 毕竟网景浏览器和雅虎网站，压根就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冲突，更别说导致网景衰落，网景就算是要起诉不正当竞争，也应该起诉其他浏览器才对。 可事实上，还真是雅虎导致网景浏览器走到这一步的。 但这话偏偏还不能对外人道，如果说的话，方辰那边还很有可能反咬一口，说雅虎网站给网景浏览器带来了用户。 毕竟这也是事实！ 一想到这，他俩就跟吃屎一样恶心。 然而更恶心的其实还在后面，他们当时还有些奇怪，为什么方辰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可后来一查，他们这才恍然大悟，一切迷雾都散开了。 合着，方辰就是这雅虎网站的大股东，占据了60%的股份！ “方辰这个混蛋，绝对是先策划好的！他早就知道雅虎网站一经推出后，网景浏览器就要日暮西山，一落千丈！”比尔盖茨咬牙切齿的说道。 把其中的所有关节都搞清楚之后，他才算是彻底明白，方辰为什么会在最后说，“网景公司我不玩了，反正我现在也不看好网景。” 那时候，方辰的手里就已经有雅虎，一切都全部在方辰的算计之内。 甚至现在仔细想想，他们这三次购买网景股份，全部都是方辰预先给他们挖的坑，什么关系好，都是狗屁！ 方辰就是这么坑朋友的！ 说不定，早在两年前，网景上市的时候，方辰就已经不看好网景了。 想到这，比尔盖茨将这个荒诞的想法从脑袋中扔出去，方辰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两年前就开始不看好网景。 如果真不看好的，那方辰直接发展雅虎不就得了。 总不能说，方辰把网景弄上市了，就算为了骗他俩接盘吧？ “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快想想现在怎么办吧？网景的股价马上就要崩了！”梅特苏话音一顿，“不，应该说已经崩了，如果不是我们洛克菲勒家族，每天拿真金白银去顶网景的股价，网景的股价已经雪崩了！” 之前也说了，网景浏览器最高的时候，股价到过两百亿美元。 可好景不长，没过两三个月就开始急转直下，现在已经掉到了八十亿美元，比腰斩还要惨的多。 这下别说他俩了，他家里甚至包括其他犹太家族也坐不住，每天基本上都会花差不多一亿美元来购买网景的股票，以求让网景的股价不再下跌。 再下跌的话，他们实在是要赔的太惨了。 可问题是，不管他们怎么抬价，但网景的股价始终就是涨不上去。 这也不是个事，总不能买着买着就把网景公司给私有化了吧？ 且不说能不能，就算是能，他们私有化这么个废物公司干嘛？ “我有什么办法，有本事的话，你让方辰把雅虎网站给关了，关了之后，我保证网景公司的股价能上涨到一百亿美元，但最多只能保证三个月。”比尔盖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说服方辰把雅虎网站给关了，才能保证上涨到一百亿美元，并且还只有三个月，你在跟我开玩笑呢？” 梅特苏火冒三丈，怒气蓬勃的大声说道。 一百亿对于其他公司，哪怕是上市公司来说，都真不少了，但对于网景来说，那就是股价腰斩！ 这绝对是个悲剧，可怎么从比尔盖茨嘴中听着，他应该感觉是个喜事才对。 且不说，说服方辰关掉雅虎网站压根就是个不可能的事情，就说他好不容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说服了方辰，居然只有这点回报，这不是扯淡吗？ 在他看来，如果没有雅虎网站的话，网景的股价不说回到两百亿吧，但是一百七八十亿总是要有的，并且怎么也不会只有三个月。 闻言，比尔盖茨轻蔑的看了梅特苏一眼，白痴就是白痴，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瞎喳喳。 “你以为没了雅虎网站，就不会有其他类似网站出现吗？”比尔盖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开什么玩笑，这是互联网时代！ 任何一个想法，一个创意，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递到世界各地，然后被世界各地的人模仿，而且实现起来，还十分的快，成本十分的低。 传统时代，即便是有人发明了一个不错的新产品，其他人想要抄袭模仿，首先从传播上来说，想要人尽皆知的话，至少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然后模仿者还要开始购买地皮，建厂，招工，生产出合格的产品，这样才会对发明者造成威胁。 通常来说，这么一套下来的话，四五年时间就过去了，如果发明者又有什么新产品，那时间还要延长的多。 可是到了互联网时代，一个新软件，新网站可以在一夜之间被大众所知晓，并且不管是编写软件还是网站，都不是什么难的事情，更不需要什么生产资料。 几个人凑在一起，拿着各自的电脑就可以开工，而且一两个月之内就可以出成果。 一些技术不错的年轻人，肝一下，一个人也能做到。 网景浏览器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现在市面上仅仅他知道的浏览器，就已经有一两百款了。 在现在的互联网时代，除非说是像微软操作系统这样需要成千上万的程序员，花费大量时间才能做出的东西，基本上要不了几个月就会出现大量的仿制品。 雅虎网站自然也不例外，现在雅虎网站已经证明了自己这种模式的成功，那么自然会有大量的有心人会建立类似于雅虎这样的门户网站，顶多就是功能不太齐全，也不可能像雅虎这样能以低廉的价格，获得《21世纪福布斯》这样大媒体的支持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门户网站一定会比游览器更能吸引用户。 他现在已经可以确认，雅虎已经取代网景浏览器，成为了新的互联网流量入口。 所以说，他就算是说服方辰关掉雅虎，也顶多是在给其他门户网站让位置而已，绝不可能让网景浏览器再创辉煌，更别说重新成为互联网流量入口。 没办法，时代变了！ 大概给梅特苏解释了其中的缘由，梅特苏瞬间就垮了。 他本来还梦想着，通过收购网景浏览器给族内赚一大笔钱，然后让族内支持他成为下一任副总统，甚至在八年后成为总统。 而现在，网景浏览器成为这破样子，让整个犹太家族损失了至少三四十亿美元，他的所有梦都要破了！ “别想太多了，趁着现在网景浏览器还有一定的价值，把它给卖了，哪怕只是卖出去一部分的股份也行，要是时间长的话，真要砸手里面了。”比尔盖茨说道。 他其实还好，毕竟最后一次收购网景股份，他已经没钱了，全部都是犹太一族出的钱。 再者，微软作为操作系统企业，游览器对于微软还是有一定价值的，毕竟不管怎么说，网景浏览器还是目前用户最多的浏览器。 第一千五一一章 去求方辰！ 偌大的别墅，此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梅特苏更是心若死灰，如坠深渊一般。 他过来找比尔盖茨商量接下来该什么办，本以为比尔盖茨能有什么好办法，再不济的话，去求求方辰，看方辰能不能抬抬手放他们一马，给他们一些喘息的机会才行。 嗯，没错，他来之前，还真打算让方辰把雅虎停一段时间，好让他把网景的股价抬上去，又或者转手卖掉。 他现在已经不奢望说挣多少钱了，能不亏本就行。 至于说方辰会不会答应这种匪夷所思，压根不符合常理，更可以说是强人所难的要求，他并没有考虑的太多。 因为他这半辈子，从小到大，就算提出的要求再怎么异想天开，不可思议，但基本上都被答应下来，并且完美的完成。 阿斯顿马丁只生产三辆的手工超级跑车，只是因为他喜欢，很快就停在了他家的车库中，完全不顾他那个时候才只有八岁，压根还不能开车。 又或者说，作为洛克菲勒家族的嫡系，在别的小朋友还在玩玩具车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对真车上手了。 甚至连他成为联邦的资深议员也是如此。 他只是在十八岁高中毕业，叔叔问他打算做什么时，他说了一句他想要走他父亲的道路，实现他父亲没有实现的愿望，成为美国总统。 然后，他就被一封推荐信，安排到了出过最多美国总统的哈佛大学。 轻轻松松毕业之后，就开始在本州做一些事情，出席一些节目以参选州议员，直到现在。 所以说，在他看来，即便让方辰停掉雅虎网站有难度，但并不是完全不能办到。 可现在经比尔盖茨这么一说，他也彻底泄了气，毕竟就算是说服了方辰，也没有半点用。 “要不然的话，我们去找方辰聊一聊，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毕竟要承认，他是我们三个之间，甚至我认识的所有人中，最有办法，最有能力，最有远见的人了。” “并且，网景是他卖给我们的，现在网景成了这幅熊样子，他是有责任的！” 梅特苏是打算赖上方辰了，反正不管怎么说，也要方辰给他们找一条出路来，总不能让网景彻底砸在他的手中。 如果真这样的话，别说什么副总统，总统了，他连现在的资深议员都保不住。 在美国，任何一个议员，尤其是资深议员，背后都是有一股股势力，一个个财阀，大资本家的支持，才能坐稳的。 毕竟，他们这些议员也是要参加选举，争取选票的，而想要选票，自然就离不开大量的资金支持，尤其是媒体的舆论支持。 哪怕媒体不说你好话，但最起码也要不说你的坏话才行。 但能搞定这些媒体的，除了财阀以外，尤其是他们这些犹太财阀以外，还有谁？ 众所周知，他们犹太家族掌握着美国广播公司、迪士尼集团、时代华纳、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维纳康姆公司等世界上最大的六大媒体公司。 除此之外，《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华盛顿邮报》这三家美国最大的报纸，以及一千五百家欧美地方性报纸。 好莱坞最大的两个大型制片公司，以及最大的五家电影公司中除了索尼电影以外的四家都是他们犹太一族所控制的。 有人甚至说他们犹太一族掌握了世界上96%的媒体，这肯定是夸张了，但如果说是70%以上，他觉得应该是差不多的。 可同样，一旦族内不在支持他的话，他必将坠入万丈深渊中。 一想到这，梅特苏就不寒而栗。 虽然从小就没少见梅特苏这幅无赖嘴脸，但听梅特苏这么一说，比尔盖茨还是忍不住翻个白眼，尤其是梅特苏夸赞方辰那一段话，更是让他有种反胃感。 不过，一道念头闪过，比尔盖茨心中的骄傲瞬间就垮了下来。 在之前，虽然他跟方辰斗了很多次，并且都输了，他还可以用大意了，微软和擎天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公司，又或者说，方辰在俄罗斯获得的好处太多了，而这些好处显然都不是他一个美国人能够获得的，来解释他为什么会输。 可现在经过网景这事之后，他真是不得不承认，在梅特苏说的这三个点上，不管是办法，还是能力，又或者远见，他都不如方辰。 如果……就不说什么超越，他要是比得上方辰的话，那他就不会把网景接到手里，说不定雅虎就是在他手里诞生的。 毕竟方辰孵化了一个网景，他孵化一个雅虎，这才能算得上公平，算得上旗鼓相当。 可事实上呢？ 想到这，他就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又沉默了一阵，比尔盖茨无奈的对着梅特苏说道：“既然真没什么办法的话，那就只有给方辰这个混蛋打电话了，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 如果可以的话，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想打这个电话，可现在眼见网景马上就要砸在他们手上，这不低头是不行了。 另外，他还有一些别的想法，需要通过方辰才能实现。 “行！” 梅特苏干脆利落的应道，他就早就巴不得给方辰打电话了。 十分钟后，万里之外的华夏。 吴茂才神情怪异的捅了捅方辰的胳膊：“比尔盖茨的电话。” 网景现在在美国是个什么状况，他还是比较清楚的，用凄凄惨惨都不能形容此时的网景，还要再加个戚戚才行。 用户大量流失，股价更是一落千丈，腰斩都没有阻挡网景股价下降的步伐。 在这种情况下，他觉得比尔盖茨他们咬死方辰的心恐怕都有了，怎么可能现在给方辰打电话，真是太诡异了。 “管他呢，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都有点想比尔了。”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方辰笑着将手机接过来。 不管现在网景成什么样子，那也是比尔盖茨的问题，而不是他的问题，他所需要做的……似乎只是看热闹就行了。 “亲爱的比尔，好久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老朋友。”方辰笑呵呵的说道。 听到方辰倒打一耙，比尔盖茨忍不住再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做他忘方辰这个老朋友，方辰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好吗！ “这话说的，我还以为你是方董春风得意，忘了我和梅特苏两个苦命人了。” 虽然强压着，不想让方辰小觑他们，可说着说着，比尔盖茨还是流露出了满腹的怨气。 方辰这几个月恐怕是一直吃香喝辣的，而且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看他们两个的笑话。 且不说，方辰前前后后从他们手中拿了一百来亿美元，就说擎天公司去年的营收达到将近三百亿美元，马上成为世界五百强前一百名，就足够让方辰嘚瑟的了。 可以说，擎天是世界五百强排名有史以来，不但是最快速度成为世界五百强的企业，更将是最快达到前一百名的企业。 尤其是现在，方辰的手里还握着雅虎这个未来互联网流量入口，连他也不知道，擎天未来会发展成怎样恐怖的存在。 一家企业能做大做强，做到世界一流，做到独一无二，其实并不难，历史上这样的企业真是太多太多。 难的是，在其所有涉足的行业都做到世界一流。 可偏偏方辰做到了！ 不管是消费电子产品，还是通信产品，又或者石油天然气能源业，擎天下属的分公司都已经成为了世界顶尖的企业。 甚至连银行和汽车销售，方辰的企业也在俄罗斯具有绝对统治的地位。 然而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方辰为什么还能两次都压中互联网流量的入口！ 说实在话，纵观方辰旗下这么多分公司，也就是擎天芯片不怎么样，还看不出有任何能和英特尔、AMD、德州仪器较劲的影子。 所以，他对方辰，对擎天的评价，一直都是深不可测，不可限量。 更别说，方辰这个混蛋还成为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有明确证据，身家一千亿美元的超级大富豪。 虽然之前不管是洛克菲勒还是罗斯柴尔德都曾经富可敌国，但也没有说达到过一千亿美元，毕竟那个时候美元值钱，还35美元兑换一盎司，也就是28.35克黄金。 而后来，虽然这些家族的财富绝对超过了一千亿美元，但因为份额分散到各个成员，以及低调的原因，世人也没证据去证明，这些家族的某某成员身家超过了一千亿美元。 “苦命吗？一个身家三百亿美元的世界第二大富豪，一个美国资深议员，如果你俩都觉得命苦的话，那天下还要命好的吗？”方辰轻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这俩货压根就是喊着金汤匙出生的代表，还好意思跟他喊命苦。 他七年前还住着平房，一到下雨的时候，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他还没有喊命苦呢！ “行了，我俩也不是打电话，专门找你斗嘴的，现在网景是什么样子，你不是不知道，至于你是不是坑我俩了，我也不追究了，赶紧给我俩想想办法，把损失弥补上去。”比尔盖茨直言不讳的说道。 虽然这一百多亿美元是犹太一族出的大头，他实际上就出了前两次的一半，算起来也就十七八亿美元而已。 可问题是，他没钱！ 他卖微软股份获得的钱，甚至包括父母那边的老底，都在这十七八亿里面。 如果方辰不给他们想办法的话，那他全家的财富可都全完了。 不说一家人彻底变成穷光蛋，但绝对是三五年缓不过劲来。 甚至如果他老爹，美国最知名的大律师之一，起诉他的话，他都不奇怪。 毕竟他问父母借钱，是签了借款合同，并且约定了利息的。 “网景成这样子，我能有什么办法。” 闻言，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 “方，作为朋友，现在朋友有难了，你能撒手不管，不帮忙吗？” 见方辰撂挑子，梅特苏顿时急了，一把将电话给抓了过来，苦苦哀求道。 比尔盖茨面色诧异的看着，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梅特苏，刚才梅特苏的硬气去呢了？ 不是叫嚣着，网景是方辰卖给他的，方辰必须要负责到底吗？ “梅特苏，作为朋友，我自然对你们的遭遇深表同情，而且我之前也不是没给你们说过，网景我已经不看好了，结果是你们非要把网景的股份全部给买走。” 闻言，梅特苏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反正他没从方辰的话语中听到一点点的同情，而是即将压制不住的幸灾乐祸。 “不过，我也不是一点建议没有，以现在网景的情况，其实是很难找到人接盘的，除非是说再讲一个故事出来。” 方辰话音一转，徐徐说道。 “讲故事？” 梅特苏完全不理解的说道。 “嗯，没错，讲故事，之前网景还没有开始收费，一点盈利都没有的时候，之所以能有这么高的市值，不还是因为故事讲的好，让大家觉得网景前景无限，有盼头呗。” 比尔盖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毕竟在计算机行业经营了这么多年，几乎是白手起家将微软做到这么大的规模，自然知道做企业，要讲故事的重要性。 然而难就难在，网景都已经这样了，大家对网景一点期盼都没有，如果不是每天犹太一族拿真金白银的顶着股价，不让股价下跌，现在股价真不知道跌到什么地步。 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很难有合适的故事来讲。 “其实我倒是有个故事觉得能适合网景。” “什么故事？”梅特苏迫不及待的问道。 “从现在起，网景开始停止收费！”方辰道。 “停止收费，这怎么行？” 梅特苏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就拒绝了。 网景的股价只能所以还能撑着的，除了他们犹太家族一直在花钱以外，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现在网景手中还有大量的收费用户，可以每个月收至少两亿多美元。 要是不收费的话，网景真完了！ 第一千五一二章 新故事 “怎么不行？停止向用户收费是拯救网景的唯一办法。” 方辰加重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 “你……” 梅特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比尔盖茨给拦住了。 “让他继续说下去。”比尔盖茨说道。 跟梅特苏这个白痴不同，他其实很清楚，在计算机和互联网行业，企业在刚开始，通常很难有成熟的盈利模式，甚至有些企业连一美分的盈利都没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让投资者们掏钱，唯一的办法就是讲故事。 讲一个前途无限的故事！ 现在网景就属于已经没有故事可以讲了，又或者说故事已经讲崩了的。 不但出现了不可战胜的竞争者，而且他本以为可以让网景走向辉煌的盈利模式也不背用户们所认同。 毕竟用户要是认同的话，也不会出现这样大量用户流失的情况。 盈利模式不行，其他互联网企业都在高速前进，用户数量急速增加，只有网景用户数量持续减少，那资本市场不买账，真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所以说，现在把现有的盈利模式抛弃，他并觉得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但前提是方辰能给网景一个可以讲的新故事。 方辰有这个能力吗？ 比尔盖茨虽然心中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他自诩这个世界上比他强的人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但方辰绝对是其中之一。 换句话说，如果方辰都没有一点办法的话，那全世界大概都没人能有办法。 再者，如果不是觉得方辰能指点迷津的话，他打电话给方辰干嘛？ 还嫌弃方辰恶心他，恶心的不够吗？ “其实放弃向用户收费，并不代表着就不收费了，只是现在网景用户数量流失的太严重，只有先把用户收费这一块给放弃了，才能保证用户数量不继续流失，甚至有新用户加入的可能……” “毕竟网景的底子还是不错的，即便现在也是毫无疑问的世界第一大游览器。” 方辰突然有些唏嘘。 不管是不是为了骗比尔盖茨他们入套，他都在网景上投入了太多太多资源和技术。 甚至，他现在可以拍着胸脯打包票，现在的网景比前世的网景要强大太多了。 他有信心一年以内，没有一家浏览器的用户体验可以超过网景。 虽然听起来一年的时间并不长，但要知道互联网才刚刚出现在人们面前没几年，正是日新月异，高速发展的时候，一年的时间已经是很大的差距了。 闻言，比尔盖茨轻轻点了点头，承认方辰这话说的有道理，网景浏览器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要不然怎么可能让这么多用户心甘情愿的掏钱出来。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网景浏览器的出色，哪还可能再给他剩下两千多万的用户，早就跑到那些免费浏览器那里了。 “但这只能保住用户，并不能改变资本市场对网景的看法，资本市场还会继续看跌网景，我们的危机还没有得到任何的改善。” 比尔盖茨一针见血的指出。 “所以说，这就需要新故事了，更准确的说，网景不是说彻底放弃所有的盈利，而是换一种盈利模式。”方辰说道。 “什么盈利模式？” 比尔盖茨不由心中一动，但他也知道找一种新的盈利模式绝对没那么简单，要不然的话，他自己早就找到了。 “采取广告收费，你们可以找一些广告商们，在网景的浏览器中写入一些广告，甚至在用户浏览网页的时候，时不时的弹出一个广告来。” 方辰这方法，在后世来看，恐怕是平常的要死。 毕竟不管是雅虎、新浪、搜狐这样的门户网站，又或者谷歌、百度等搜索引擎，脸书、新浪微博等社交网站，其盈利基础都是广告商们的广告费。 甚至还会引申出竞价排名，买热搜这类的玩意来。 但是在此时此刻，广告商们通过互联网打广告，还是一个新鲜玩意。 “这可行吗？” 比尔盖茨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尤其是方辰还说什么要在用户浏览网页的时候，蹦出什么弹窗广告来，这手段未免有些下作了吧？ “肯定不太可行，如果真十分可行的话，那就叫商业秘诀了，而不是叫讲故事。” “什么叫做讲故事，就是把只有一分的利益讲成有十分的利益，把十分的成果讲成一百分的成果。如果全部都是真的话，那还用得着讲故事吗？那是财务报表好不好！” “你们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把广告商可以在浏览器上打广告这件事，从假的变成真的，让所有人，让资本市场认为这件事是一种新的互联网商业革命，是能给网景带来新的盈利增长点，甚至超过之前向用户们收费。”方辰毫不客气的说道。 比尔盖茨楞了一会，这才算是把方辰所有的话给消化完毕。 其实，他刚才还在认真的考虑，让广告商在网景浏览器打广告，究竟有没有可行性，却被方辰这一通狂轰乱炸给炸的脑袋都要开花了，简直一团乱麻。 但不得不说，如果只是造假的话，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以他和梅特苏的背景和实力，其实是很容易让一些大企业给他们下一些大广告单的。 别的不多说，一个月五六亿美元还是可以的，而五六亿美元的广告收费，就已经是之前他们向用户们每个月收费的两倍，甚至更多。 甚至，哪怕是他们自己出钱也行，总比现在每天一亿美元往股市里扔强。 这一下子营收上涨了两倍多，然后用户数量也止跌上涨，那网景的股价就更不用说，肯定也是要大幅度上涨的。 哪怕不超过之前的二百亿美元，但是达到一百五十亿美元以上似乎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那他们岂不是就彻底活过来了。 “但要记得一点，这只是在弄虚作假，把股价抬上去之后，就赶紧想办法出手，千万不要砸手里。”方辰嘱咐道。 念头一动，比尔盖茨心中有些忐忑的问道：“向广告商们收取广告费的事情，真的不可行吗？” 他刚才想了想，其实向广告商收费是比向用户们收费要靠谱的多的一件事。 向用户收费吧，很容易引起用户的反感，从而导致用户的大量流失。 这一点别说刚刚兴起，内容还不算丰富的互联网，就说已经存在数十年的电视节目。 在现阶段，人们对电视机的依赖，绝对是要远远大于互联网的。 而在美国，可就因为收看电视节目是需要付费的，所以有四分之一家里面有电视机的人，宁愿不看电视机，也不向广播公司缴费。 可向广告商收费，就很好的避免了这一点。 首先是不直接向用户收费，减少了用户痛点，不会使得用户大量减少，再者，互联网有这么多的网民，仅仅现在网景就有两三千万的用户。 如果有一种广告形式能让这两三千万的用户看到，必然会给这些广告商的产品带来大量的销量。 既然有利可图，那广告商们自然也就愿意出钱，从而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甚至，他已经敏锐的发现，在方辰这套方法中，用户们已经从消费者，从上帝变成了商品！ 他只要拥有更多的商品，就能获得更多广告商的青睐，获得更多的利润。 “可行倒是可行，但是在浏览器上不可行。” 闻言，比尔盖茨不由眉头一皱，方辰这话说的，怎么跟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似的，表面上看好像说了点什么，实际上什么都没有说。 “没办法，浏览器能让用户停留的时间太少了。” 见比尔盖茨这表情，方辰解释了一句。 从网景浏览器开始，到IE浏览器，一直到后世的各种浏览器，甚至还包括一些手机浏览器等等。 一直都在用户的电脑或者手机中，是整个互联网生态必不可少的一环。 但浏览器有个十分尴尬的地方。 那就是，它只是一个工具，一个软件。 用户打开它之后，很快就会前往其他网页，而留给浏览器的时间是很少很少的。 其他的网站，自然是由其他网站的管理员，所有者控制，浏览器自然无权在上面打广告。 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浏览器能控制的也就是打开浏览器之后的第一个主页而已。 仅仅一个主页来让广告商们打广告，似乎有些不太够吧？ 然而这也是迅雷、暴风、百度云盘这类软件们，最痛的地方！ 人们只是将这些软件当做工具来使用，用完之后，就希望它默默的运行，而不是出来打扰自己，更不会长时间的停留在这些工具上。 换句话说，这些工具类软件都无法有效的占用用户的时间。 既然无法占用用户时间，那么广告商所能从他们身上获得的效益自然就不多。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玩意，非要疯狂的开会员，而且会员一个比一个贵的原因所在。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在一开始，做工具类软件就是个没有前途的事情。 而相反，雅虎这类的门户网站就不一样了，用户会花大量来时间留在这些网站上，浏览他所感兴趣的东西。 甚至如果内容做的足够好，让用户们在网站中停留一两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完全不是问题。 根据雅虎那边的统计结果，现在用户们在雅虎停留的平均时长已经超过了85分钟。 没办法，互联网时代刚刚兴起，只要有东西给他们看，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甚至将雅虎比作后世的抖音，快手，真是毫不夸张。 想想大家在抖音，快手上花的时间，就知道现在的雅虎对于用户的吸引力有多大，用户每天会花多长时间留在雅虎上了。 仔细一想，网景浏览器的确很难让用户们长时间逗留，比尔盖茨顿时泄了气，刚刚激起的一丝丝小火苗，瞬间被浇灭了。 “这就是你抛弃网景，选择雅虎的理由。” 比尔盖茨紧握拳头，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 他本来以为，方辰选择雅虎，不看好网景，只是赌对了雅虎能够替代网景成为互联网的新流量入口。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方辰连互联网流量变现的方法都彻底颠覆了！ 他还是之前做计算机，做软件的思路。 觉得只要用户足够多，就可以从用户身上掏钱。 而现在方辰的思路是，用户只是个商品，他摆在货架上的货物，只要他的货物足够多，那就能获得营收。 其方法比他之前的想法，不知道高明多少倍。 并且从这个角度来看，雅虎的价值比网景真的不知道高出去多少倍。 “或许，这才是互联网企业盈利的正确打开方式。”比尔盖茨喃喃自语道。 听比尔盖茨被自己打击成这般模样，方辰的嘴角不由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这大概就是，被挂逼碾压的愤怒吧。 沉默了一阵，缓过神来，比尔盖茨有些苦涩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做吧，我想办法找点广告商来网景浏览器打广告，然后梅特苏你再让一些媒体报纸，给造一下势，尽快将网景的股价给提上来……” “再然后，就想办法将其卖掉吧，网景没有前途了。” 说到这里，虽然有些难受，但比尔盖茨感觉自己整个人突然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毕竟，他手中的股份本来就不多，一共加起来也不超过30%，趁着股价高的时候，卖出去一波，剩下的就算卖不出去，卖给微软也不错。 他之前也说了嘛，浏览器对于微软维持操作系统霸权还是十分重要的。 “其实你们也不用这么的悲观，相信我，加一个弹窗广告的功能，效果一定会很不错的。”方辰笑着说道，只是这笑容中有多少的不怀好意，那就只有方辰一个人知道了。 闻言，比尔盖茨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他沉默了几秒，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这么流氓，就不怕用户骂你吗？” 第一千五一三章 反正骂的也不是我 “为什么要怕呢？且不说用户会不会骂人，就算是骂的话，也不会骂我啊，你才是现在网景的董事长！” 方辰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天花板，无语的说道。 弹窗广告有多么恶心，用户对其有多么反感，不用多形容，大家都了解，尤其是某些关不掉的弹窗，或者弹窗全家桶，关了一个，又来一个，简直就是互联网最大的毒瘤。 所以说，网景被骂，已经不是可能性多少多少，而是铁定会被骂。 但是与他何干？ 听方辰这么一说，比尔盖茨顿时语塞，表情一阵青，一阵白的十分精彩。 好吧，跟方辰谈论了这么长时间网景的前途未来，他的确有种方辰还是他们其中一份子的错觉，下意识的忘记了网景已经彻底跟方辰无关了。 而且他刚才那段话的重点，不应该是无耻吗？ 说真的，他已经无法想象，被一个个弹窗广告打扰的用户们，会对网景浏览器表现出如何强烈的愤怒。 直接拖到回收站，他都不稀奇。 此时此刻，他陷入了两难之中，甚至还感受到方辰所包含的深深恶意！ 不用吧，以现在网景的现状一定会死的，可如果用的话，他已经可以想象到，无数骂声将如波涛汹涌，翻江倒海般的朝他扑面砸来，将他彻底淹没！ 可以说，方辰提出的这个意见，在拯救他的同时，也狠狠的恶心了他一把。 现在他已经有点怀疑，方辰其实肚子里有好多个可以拯救网景的办法，可方辰就专门挑出这么一条，既能恶心他，而他偏偏很难拒绝的办法。 听到电话那头沉重的呼吸声，方辰也不在言语，反正办法他已经教给比尔盖茨了，用不用那就是比尔盖茨自己的事情。 说个不好听的，他已经从网景全身而退，哪怕以后网景再怎么烂，那也是比尔盖茨的事情，不是他的事情。 甚至后人提起网景，也只会惋惜，网景在他方辰手中好好的，怎么到比尔盖茨这个蠢货手里，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不过，他预计，比尔盖茨最终还是会选择这条路的。 毕竟弹窗广告真的很有效，甚至可以说弹窗广告有多么的恶心人，就有多么的有效。 至于说出卖良心，他觉得对于比尔盖茨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有的人为了几百块钱就已经可以出卖所有，更别说摆在比尔盖茨面前的是数以亿计的美元。 再者说了，如果比尔盖茨的脑袋不抽搐的话，网景浏览器在他手中的时间绝对不会太长久。 面对一个自己即将抛弃的东西，再使劲榨一把，将最后一滴油给榨出来，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就如同一个人，如果打算卷款跑路，那么他把周围的同事朋友借个遍，这种操作真没什么好奇怪的。 毕竟他已经不打算回到原来的生活环境，自然也就不需要要脸，更不需要背负任何的道德评价。 “好吧，这件事情，我和梅特苏等会再好好商量一下。” 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比尔盖茨长吁一口气道，面色沉重的说道。 “行，你俩商量吧，我挂电话了，等回头你们什么时候来华夏，给我打电话……” 说完客套话之后，方辰就准备将电话挂掉，可另一头的比尔盖茨却急忙说道：“方，我还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 “还有什么事？”方辰奇怪的问道。 他心中盘算了一圈，他最近应该没有别的事情，再跟比尔盖茨他们有什么瓜葛才对。 别说方辰懵逼了，就连梅特苏也满是诧异的看着比尔盖茨，不知道他闹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 毕竟，他刚才也已经打算要洗洗睡了。 折腾了这么一天，又喝了这么多的闷酒，并且还被方辰上了一堂课，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来好好消化这些内容。 可谁料到，听方辰这么一问之后，比尔盖茨哼哼唧唧，一副想开口又不敢开口，反正就是不说自己想要干嘛的怂模样，气的方辰都恨不得穿过电话线，一把抓住比尔盖茨的衣领，好好问问比尔盖茨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吧，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要问问雅虎有没有想要融资的计划。” 也不知道是感受到方辰在电话那头传来的怒意，比尔盖茨终于开口说道，只不过这话一出，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老脸一红，真是太不要脸了。 可……没办法，谁让雅虎实在是太诱人了。 他之前之所会认为网景能成为像微软这样伟大的企业，不就是因为浏览器掌握着互联网流量的入口。 而现在雅虎替代了网景，成为了新的互联网流量入口，那也就意味着雅虎有了比肩微软的可能性。 作为微软的创始人，他可能再放过一个微软吗？ 最不济的话，雅虎也能成为下一个网景，不但成功上市，市值更是超过两百亿美元。 但说实话，他觉得雅虎的未来绝对是远超于网景的，尤其是听到方辰对互联网盈利模式的颠覆之后，这一点他就更加确认。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雅虎是方辰的企业，是方辰看到之后，宁愿将网景抛弃，也要拥抱的企业。 正所谓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敌人。 而他虽然不完全算是方辰的敌人，但一句亦敌亦友，绝对是错不了的。 他也自认是全世界最了解方辰的几个人之一。 雅虎既然能被方辰如此的看好，又展现了成为一家伟大企业的潜质，那么被他看上，也就不奇怪了。 即便这有可能只是对方辰的盲从，但盲从也就盲从了。 再者，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现在的雅虎足够便宜。 他和梅特苏第一次认清网景价值的时候，网景已经以六十亿美元的市值上市了。 没办法，他们只能被迫以八十亿美元的估值买下了20%网景的股份。 可现在雅虎刚刚出现在人们面前没多久，距离上市少说还有一年时间以上。 那么这么一家企业，就算方辰再怎么狮子大开口，又能有多少钱呢？ 一二十亿美元了不起了，毕竟方辰投入的连一亿美元都没有。 可如果雅虎能成为网景，那这笔投资就是十倍的收益，如果能成为微软，那就是二十倍的收益。 这利润真的太高了，比那些甘愿冒着绞刑的利润率还要高的多。 没想到，比尔盖茨哼唧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事，方辰着实有种怒极反笑的感觉，心中对比尔盖茨的不要脸，又有了新的认知。 梅特苏更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比尔盖茨，他着实没想到，比尔盖茨居然会打起雅虎的主意。 在这之前，比尔盖茨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给他通过气。 一阵苦笑不得后，方辰嘴角轻轻一撇，语气轻慢的说道：“比尔，你这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可咱且先不说，我会不会同意把雅虎的股份卖给你，就算是我同意了，你还有钱买吗？” 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的话，现在的世界第二大富豪，比尔盖茨先生应该还是个穷光蛋才对。 毕竟仅仅因为购买网景的股份，他就从比尔盖茨的身上掏出来了十七八亿美元。 而这些年微软给比尔盖茨分红以及比尔盖茨卖掉微软股份所获得的收益，应该还没有十七八亿美元这么多，顶天也就十四五亿美元差不多。 不要以为两个数字好像相差无几，比尔盖茨的财政危机就没有那么的严重。 要知道，比尔盖茨也是要花钱的，如果不花钱的话，他的奢华生活从哪来的？他家里的超级大豪宅又是从哪来的？ 比尔盖茨投资其他公司的钱又是从哪来的？ 不都是需要从这十四五亿美元中出吗！ 也就是说，他不但掏光了比尔盖茨的家底，还让比尔盖背上了一屁股的债。 并且从第三次收购他手中网景股份，全部都是由梅特苏那边出的钱，这一点来说，就已经很好的证明了，比尔盖茨没钱了。 “我现在的确是没有，但我把网景的股份给卖了之后，不就有钱购买雅虎的股份吗？” 刚听到方辰的讥讽，比尔盖茨的面色不由一变，但很快就底气十足的说道。 闻言，方辰楞了一下，然后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比尔盖茨这话也没什么毛病。 “不过，比尔，说真的，即便你把网景的股份给卖了，并且我也同意你购买雅虎的股份，你也真买不了多少雅虎的股份。” 方辰真情实意的说道。 “你就说吧，十亿美元能买多少雅虎的股份？我手中网景的股份总不能连十亿美元都不值吧！” 比尔盖茨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的说道。 巅峰时期，他手中的网景股份差不多能价值四十亿美元，而现在就算是网景的股价跌到这份上，那也有十亿美元以上。 如果经过这一番操作之后，网景的股份再反弹一些的话，就更值钱了。 “十亿美元，能卖给你3%？反正最多不超过4%的股份。” 方辰沉吟了一下，爆出了一个比尔盖茨万万无法接受的价格。 “方，你没有给我开玩笑吧？这是十亿美元，不是十亿华夏币，更不是十亿津巴布韦币！你告诉我，这么多钱只值雅虎股份的3%，4%，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莫不成雅虎一个还没有上市，甚至连用户数量才刚刚超过一千万的网站，就已经能价值两百五十亿美元，甚至三百多亿美元！”比尔盖茨气急败坏的说道。 虽然知道方辰一直狂妄，对于自己名下企业有着蜜汁自信，估值素来都是高的离谱，但比尔盖茨真没想到这次能离谱到这个地步。 他的微软几乎垄断了全世界个人电脑的操作系统，也就才只价值四百亿美元。 可方辰却告诉他，一个刚刚成立连一年都没有，更别说上市的企业，居然跟他的微软旗鼓相当，这不是在扯淡吗！ 他本来以为，十亿美元怎么说也要买下雅虎20%的股份才行。 甚至在他心中，这样给出的估值就已经是天价了！ 一家像雅虎这样刚刚成立没多久的企业，用户数量也并不算多，能被估值到五十亿美元，难道不是天价吗？ “比尔，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怎么看，我每次给你的报价，都不是信口开河，都是我真真切切的认为我的企业，值这个价格，不管网景还是雅虎，都是如此。” 方辰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充满着强大的自信。 如果以常理来看，雅虎的估值自然是高的离谱，高到天际去了。 但实际上呢，方辰真的想说，这三百多亿美元的估值，的确只是友情价而已。 虽说在前世，雅虎因为没有他压制的原因，早早就展露了头角，在成立一年多，也就是1996年上市之后的第一天，市值才只有区区的八亿美元而已。 但是就在四年之后，千禧年互联网泡沫爆发的前夕，也是雅虎市值最高的时候，雅虎的市值达到了惊天的1280亿美元，是他现在报价的四倍！ 在千禧年之后的几年，说互联网的统治者是雅虎，绝对没有人敢质疑。 2000 年到2006 年，这七年间，雅虎一直霸居全球互联网排名第一的宝座。 2006 年全球互联网公司前 20 名中，它独霸 3 席，雅虎、雅虎东倭和雅虎华夏分别位列第 1、第 7 和第 14，这就是雅虎的恐怖之处。 甚至谷歌刚刚成立时，Google！的这个叹号也是在有意的模仿雅虎。 但可惜的是，就在2006年雅虎最风光的十年之后，雅虎以48.3亿美元被美国通讯巨头收购。 其实在雅虎的成长过程中，不但曾经险些收购了谷歌，更是差点将脸书也收入囊中。 2006年，刚刚没成立多久的脸书，正是内忧外困的时候，雅虎报价十亿美元，准备收购脸书，扎克伯格当时欣然答应。 可是到了快要签约的时候，雅虎突然将价格压到了8.5亿美元，气的扎克伯格直接撕掉了协议书。 过了几个月后，雅虎再次将价格提到十亿美元，但是却被扎克伯格置之不理。 而就在雅虎被美国通讯巨头以48.3亿美收购的那年，谷歌市值五千亿美元，脸书市值三千亿美元。 着实令人不胜唏嘘。 第一千五一四章 穷人比尔 听着已经发出滴滴忙音的电话，比尔盖茨失望且遗憾的将其挂掉。 不管雅虎现在究竟值不值三百多亿美元，但只要方辰开出这个价码，就已经注定雅虎跟他无缘了。 毕竟就算雅虎值三百多亿美元，他也不可能疯狂到拿自己所有的可使用资产，甚至还包括很多一部分从外面借贷来的钱，只换取一家连上市都没有上市企业百分之三点多，顶多只有百分之四的股份。 这简直就是对他尊严的侮辱！ 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抛出脑外，他现在已经顾不得去管雅虎究竟如何如何，还是赶紧想办法将网景的改革做好，把股价抬上去，然后将其出手掉才是正理。 要不然的话，他这半辈子的积蓄可就真都砸进去了。 倒是一旁的梅特苏听完方辰这话，有些意动。 比尔盖茨这个穷鬼没有钱，他们洛克菲勒家族有钱啊。 以现在雅虎的表现，以及方辰敢于开出这么高的价码，雅虎的未来绝对是前途无量的。 那抢先出手，先投入个三四十亿美元占个百分之十几的股份，也不是不可以。 完全避免了再次出现，像之前第一次找方辰，就是因为认为，网景不值方辰提出来的五十亿美元估值，然后痛失低价购买网景股份的悲惨经历。 现在别看网景的市值已经低到了八十多亿美元，但如果他是以五十亿美元收购的网景股份，还是赚了至少60%以上。 所以说，提前找方辰做一笔？ 想到这，梅特苏轻蔑的看了比尔盖茨一眼，这就是世家和暴发户的区别，他洛克菲勒家族数代积累下来的资产，可以让他们有无数次尝试的机会，让他们在失败之后，能够再次爬起来。 而对于暴发户来说，一场灾难就足以将他们彻底泯灭！ 当然了，他刚才所有假设建立的前提是，方辰没有骗他，方辰还把他当做朋友。 可方辰真的把他当做朋友了吗？ 梅特苏不由变得患得患失，不太自信了起来。 “经过网景的事情，比尔变得狡猾起来了，居然没有骗到钱。” 方辰遗憾的摇了摇头，随手将手机递给了吴茂才。 嗯，没错，虽然在前世雅虎的市值曾经最高达到过1280亿美元，而且方辰坚信，这一世在他的操持之下，雅虎的市值一定会再创新高，但是现在的雅虎还真不值三百多亿美元。 毕竟现在雅虎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的时间，连半年都没有，所积累的用户也只有刚刚一千多万而已，盈利模式也没有真正展开，跟个刚刚开始装修的毛胚房似的，还真值不了这么大的价格，一百亿美元也就顶天了。 当然了，他也不是在骗比尔盖茨他们。 虽然现在雅虎还达不到三百多亿美元的价值，但并不代表雅虎上市时也达不到这样的价值。 再者说了，投资这种东西不就是在投估值吗，也一定会溢价，毕竟要是没有溢价的话，人家凭什么把手里面的股份卖给你？ 只是他这边溢价溢的比较狠一点而已，达到了300%以上。 “九爷，您觉得雅虎值钱吗？”吴茂才突然问道。 “值钱啊？你怎么会这样问？” 方辰看了吴茂才一眼，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只是有些搞不清楚，您既然觉得雅虎值钱，为什么还非要把股份卖给比尔盖茨他们？” 吴茂才满眼迷茫的问道。 依照他的想法，这雅虎的股份既然是宝贝，未来能挣大钱，那自然是要牢牢的将其握在自己手中，别说主动分给别人了，谁要是敢伸手要，就斩断谁的手。 可现在看方辰这模样，却是巴不得将股份卖给比尔盖茨他们。 或许这一点连比尔盖茨他们也没有看出来，但他作为跟在方辰身边这么多年的老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方辰其实是在主动的把雅虎股份卖给比尔盖茨他们。 这着实让他有些难以理解。 “搞不清楚？搞不清楚就对了，上市公司的游戏，尤其是互联网上市的公司的游戏，跟正常企业的游戏是不一样的。”方辰笑道。 这下，吴茂才眼中的迷茫更加浓厚了。 “一个正常的企业老板，他所能获得的财富，只是来自于企业利润的分红，他股份越多自然所能分到的利润就越高，在这种情况下，股份就相当于一颗颗下金蛋的母鸡，那他自然不会因为短期的利益来卖出母鸡。” 闻言，吴茂才使劲点了点头，他正是他所想的。 “可上市公司就不一样了，尤其是股份可以在资本市场上套利之后，就更不一样了，他除了可以赚利润的分红以外，还可以赚股价上涨后增值的钱。” “如果每年的利润跟市值，也就是市盈率是相匹配的，那到还好。比如说这家企业的利润是一亿，而市值是十亿，那就等于我拿十亿的本金放到银行里，然后银行按照每年10%的利率给予我利息，在这种情况下，我自然不愿意卖出本金，毕竟本金的减少会导致我利息的减少。” “可现在突然有一天，股价上涨，企业的市值突然变成了五十亿，而这个时候，我的利润还是原来的一亿，那你觉得我会考虑卖掉一部分股份吗？” 不等吴茂才回答，方辰直截了当道：“一定会的，因为我自己知道我的利润在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任何的变化，也就更意味着，这五十亿的市值，总会有一天降到十亿。” “而我要是在五十亿的时候，即便只卖出20%的股份，也价值十亿，而分红上的所经受的损失才不过每年两千万而已，你觉得我损失多少年的两千万，才能挣够这十亿。” “五十年。” 吴茂才声音干涩的说道。 他现在有点理解方辰的意思了，股份固然宝贵，但是如果现在一下子能提前挣走未来五十年的分红，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忍住不干的。 “而互联网企业就更不一样了，互联网市值的上涨速度比我说的还要快，还要夸张的多，我当年以一千万美元的价格买下网景50%的股份，不管是谁都觉得我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天价，马克·安德森他们的草台班子，怎么可能价值两千万美元。” “可后来呢？网景市值最高达到了两百亿美元，是两千万美元的一千倍，而且我可以笃定的说，这样的增长对于互联网企业来说，绝对不是最高的。”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在前世，如果在腾讯刚刚成立的时候，投入一块钱，在2016年的时候，这一块钱的股票将价值14400元，增长了一万多倍。 而如果投资阿里的话，收益将更高，能获得161422元，增长了十六万倍多。 至于投资谷歌脸书之类的，也差不多能有十万倍左右的增幅。 这就是互联网企业的恐怖之处。 也是为什么互联网企业每次融资，市值都会翻好几倍增长的原因。 那么在市值快速增长的时候，卖出股价所能获得的收益，自然是远远大于企业利润的分红。 更别说有些互联网企业常年还是赔钱的，那就更没有分红这么一说。 在前世，特斯拉的创始人马斯克，装模作样在网上发起投票，说什么“大家总说未实现的收益是一种避税手段，所以有人建议我卖出10%的特斯拉股票，你们怎么看。” 在后面，马斯克还表示，不管网友们怎么投票，他都会遵从。 这里面，其实涉及到了两个问题。 首先不管是哪国政府，都只能对中产阶级收税，而不能向大富豪们收税，收税贡献中，比例最大的都是中产阶级，而不是占据着绝大多数财富的大富豪们。 其原因中，固然有大富豪们可以聘请最好的律师和会计事务所，来对他们进行合理避税，甚至干脆制定利于他们的法律。 但还有很重要，颠覆大家认知的一条，那就是大富豪没其实是没那么有钱的。 大富豪的身家基本上都是股份上，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他们不卖出股份，就无法对他们进行收税。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马斯克说“大家总说未实现的收益是一种避税手段”的原因所在。 当然了，马斯克之所以会卖出股份，绝对不会像他说的那么伟光正。 实际上只不过是马斯克有一批股票期权到期了，而特斯拉的股价也正好是在前所有未的高位上。 所以他在犹豫，是不是要高位套现，而发帖问网友的意见，更是只能说是又当又立。 但即便马斯克掩盖了自己真实目的之后，特斯拉的股价在他宣布减持之后，还是立刻下降了13%，导致特斯拉的市值蒸发了1.28万亿华夏币。 毕竟就算是股民们傻，其他资本可不傻。 “另外，掌握大量的互联网企业股份，尤其是上市互联网企业的股份，并不是什么好事。” “为什么？” 吴茂才今天算是彻底化身为好奇宝宝，没办法，谁让方辰抛出来的这些概念，都是他之前没有接触，甚至闻所未闻的东西。 “这样说吧，你觉得比尔盖茨有钱吗？”方辰反问道。 “有钱，如果说比尔盖茨都没有钱的话，那全世界都没有几个有钱人。”吴茂才毫不犹豫的说道。 虽然因为追随方辰的原因，他了解到了很多常人根本无法了解到的世界，也知道有很多的古老家族，比方辰，比尔盖茨这样明面上的超级大富豪还要有钱。 但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方辰和比尔盖茨是世界上最有钱的前0.00000001%，一亿个人中间都不一定有一个能比这两位有钱的。 “但实际上呢，比尔盖茨虽然不算是穷鬼，但财富绝对没有寻常人们所想象的那么多。” “听上去比尔盖茨现在身价已经有三百亿美元，但实际上他真正能拿出来的钱也就是十几亿美元，连第三次购买网景的股份都没有钱。” “他这三百亿美元的身价，基本上所有的构成都是微软的股份，虽然根据微软的股价，他的这些股份的确是能价值三百亿美元，可问题是你觉得他敢把自己所有的股份都套现出来吗？一旦大规模套现的话，会出现什么结果？” “不敢！如果他一旦大规模套现微软的股票，那微软的市值就彻底崩了！” 吴茂才的额头冒出细密密的冷汗，瞳孔中放大着恐惧的说道。 比尔盖茨这个微软的大股东都要将微软的股票全部卖掉，只能说明，微软已经完蛋了。 毕竟微软如果不是出了大问题，比尔盖茨这个大股东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将手中的股票全部卖出！ 那所有购买微软股票的散户和机构们，必然会不顾一切的往外疯狂出逃。 到那时候，比尔盖茨手中的微软股份别说价值三百亿美元，连一亿美元恐怕不值。 “这是所有上市公司大股东们，所要面对的难题。”方辰有些唏嘘的说道。 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富豪，其财产构成都可以说是股份，但偏偏他们还无法随意买卖手中的股份。 别说全部卖掉了，就是卖出个5%，都会引起剧烈的震动，导致公司市值大规模下降，人心惶惶。 甚至影响到公司商誉，跟银行间借贷困难，让公司变得一蹶不振，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如之前所说的马斯克，只不过套现了他个人持股的3%，这些股份更是只有特斯拉总股份的千分之四左右而已，就已经让股价下跌了13%，单日下跌12%，创造了特斯拉有史以来的最大跌幅。 这也是为什么，比尔盖茨自从1993年开始，就一直陆续的按照计划，将自己的股票卖掉的原因。 只有这样每年卖出去一点，才不会太影响到微软的股价，使其出现大规模的震荡，并且让自己获得充足的现金。 要不然的话，微软的股价就算是涨得再高，比尔盖茨手中的股份就算是再多，那也是井中月，水中花，空中楼阁，他该穷的时候还是穷，该拿不出来钱的时候，还是拿不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在前世，阿里和腾讯都发展的那么好，营收和股价都屡创新高，但马芸和马华滕却一直偷偷减持自己股份的原因。 没办法，不减持的话，他们没钱啊。 第一千五一五章 产品迭代 “您的意思是说，您其实对雅虎也不怎么看好，所以为了短时间内将雅虎的股份变现，所以不得不将雅虎的股份想办法卖给比尔盖茨他们？” 吴茂才挠了挠头，经方辰这么一说，他才发现公司上市之后有这么多的麻烦，卖都不敢卖，一卖的话，就会股价大跌，这不是要命啊。 他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像擎天这样就挺好，也不上市，更不用考虑卖股份，每年挣的利润就足够公司发展了。 之前他还觉得上市是每个企业的必然宿命，毕竟这也算是用别人的钱来发展自己的企业，并且经营的好，股价还会高溢价，想想都觉得爽。 “差不多是这个道理，但其实也没这么急，两三年内出一批股份就行了，剩下的可以慢慢出手。”方辰随意的说道。 他刚才想让比尔盖茨他们购买雅虎的股份，纯粹是有枣没枣打三竿，能占到便宜就占，如果占不到便宜就算。 毕竟三百多亿美元的市值也不算便宜，他觉得等明年雅虎上市，估摸也就是这样了。 而且雅虎只要是不爆发互联网危机，股价的上升速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条直线，他晚点卖，能获得的收益还能再多一点。 并且相对而言，雅虎的寿命也没有像网景那么短暂只有这两三年，雅虎在千禧年之后，虽然市值从来没有回到过互联网危机爆发前的1280亿美元，但也基本上在七八百亿美元徘徊。 甚至在2006年之后，风光不再，微软还愿意出550亿美元来购买雅虎。 也就是说，从现在算起来，他差不多有十年的时间来陆续将雅虎的股份出手，所以倒也不急。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有钱了。 这一点要感谢亚洲金融危机，以及索罗斯这些金融大鳄们，为擎天的发展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资金源泉。 让他在这两三年内，都不必去担心擎天，尤其是擎天芯片的发展会不会因为资金缺少而滞缓。 虽然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说真的芯片，半导体行业真是个烧钱的东西。 尤其是像他这样，从原材料到生产设备，制造工艺，以及芯片设计，生产，封装测试，工业软件，全部都要来一套，全面提升华夏半导体行业水平来说，这钱真是跟水一样，哗哗的流。 从擎天芯片开始筹备算起来，已经有将近三年的时间，一千多天，可以说每一天，都至少要花他五六千万。 平均下来，每天往大海里扔四五十辆奔驰S级轿车，像什么劳斯莱斯幻影，库里南顶级豪车，也差不多一天要扔进水里七八辆。 说个不好听的，要是手中没几座焚化炉，真没人能跟方辰比烧钱的速度。 不过，方辰还是认为这钱花的值，甚至认为张如京、倪广南等擎天芯片的全体员工们都已经在十分努力的为他省钱了。 要知道，英特尔一年投入到科研的上的资金就已经高达三十亿美元，两百五十亿美元，比他每年投入擎天芯片的钱还要多一些。 可英特尔投入的这三十亿美元，则主要是在芯片的设计，制造和测试封装上，还并不涉及原材料和各种辅材，以及半导体设备的生产研发，工业软件。 可以说，擎天芯片用更少的钱，完成了更多的研发生产任务。 甚至他曾经算过，擎天芯片支出一块钱产生的效果顶的上英特尔支出三块钱的效果。 更别说现在擎天芯片已经开始着手，一款款的攻克擎天旗下各分公司，所生产的所有通信电子类产品的芯片。 且不说这每年能为他省下至少二十亿美元，就说这种芯片等关键零部件掌握在自己手中，所带来的安全感，就已经让他觉得对擎天芯片的所有投资都是无比值得的。 此时此刻，方辰突然有些期待七月份，第二次对暹罗发起货币攻击了。 之前二月份的那场，只能算是小试牛刀，看一看东南用的底色如何，这七月份的第二次攻击，才是亚洲金融危机的正式开始。 这场庞大的金融战争，将再次从暹罗开始，然后飞速的席卷爪哇、吕宋、星城、南高丽、东倭，最终倒在拥有华夏强大支持的香江之下。 他心中大概算了算，等这一波吃完，擎天这两三年的发展经费是彻底不用发愁了，甚至闹不好还能支持擎天芯片成为世界一流半导体企业。 等到那时候，擎天乃至于华夏，恐怕就真是困龙升天，龙行天下了。 虽然最后因为收购雅虎股份的事情，比尔盖茨多多少少吃了个憋，但他还是按照方辰的意思，停止了网景的会员收费，将其全面转化为广告商收费，这顿时引起外界的强烈轰动。 尤其是比尔盖茨将网景第一个月广告营收高达六亿美元的事情，通过犹太一族旗下媒体报刊，报道了出来之后，网景的股份瞬间触底反弹，在第一天就大涨了25%，再次站上了一百亿美元市值大关。 一时间，不管是媒体记者还是资本市场，包括持有网景股票的普通股民们，都开始对比尔盖茨大唱赞歌了起来。 称赞比尔盖茨取消向用户收费，是个多么明智的选择，全然不顾，他们当时是如何举双手双脚的赞同比尔盖茨向用户收费的，又是如何觉得网景股价会大涨，然后投入大量真金白银进入，想要打捞一笔。 甚至有些媒体报刊还说，比尔盖茨从用户付费变成广告商付费，是开创了一个互联网企业盈利模式的先河。 一时间，比尔盖茨的风头都盖住了方辰，好像比尔盖茨才是世界首富。 至于那些明里暗里讽刺方辰放弃网景是多不明智的报刊杂志，更是层出不穷。 不过对此方辰也习惯了，比尔盖茨刚刚入主网景的时候，这批报刊杂志就跳出来恶心他。 后来还是网景用户大量流失，股价下跌，这群家伙才不得不闭嘴。 可也就只限于闭嘴而已，他们从来没有为之前黑他的文章报道进行道歉，更没有什么夸赞他火眼金睛，明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早就看出网景不行的文章出来。 妥妥的双标狗，符合他们心中所想的，他们就大肆报道，不符合他们心中所想的，就夹起尾巴装缩头乌龟。 现在网景好不容易抖起来了，他们怎么可能不冒出来黑方辰。 不过，大概是因为上次的前车之鉴，他们的用语已经不那么激烈了。 但对此方辰是无所谓的，权当是看戏而已，这群媒体报刊再怎么犬吠，又能咬到他分毫？ 最后不还是要被他狠狠踹上一脚。 至于大量之前从网景浏览器出走的用户们，也开始大规模的回归网景浏览器。 毕竟且不说他们更习惯使用网景浏览器，就说网景浏览器本身的使用品质，也是秒杀其他所有浏览器的。 其他浏览器跟网景浏览器相比，着实不是一个级别的。 之前只是因为网景收费，他们才去的其他浏览器，现在网景免费了，他们自然是要回归的。 只是回归之后，他们发现一切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网景浏览器变了！ 如果只是打开的第一个主页上飘满了各种各样的广告，他们其实也能理解，毕竟网景宣布开始转入广告收费，主页上冒出来点广告，那真是在正常不过了。 可这时不时突然蹦出来的弹窗广告就有点太恶心人了吧。 有时候，他们正在专心的浏览网页内容的时候，突然蹦出来一个巨大的弹窗直顶顶的出现在他们的屏幕中央，并且伴随着广告的巨大声效，吵都要把人给吵死了！ 尤其是半夜，这冷不丁的弹窗广告蹦出来，真是能吓死人。 然而最可气的，还是这弹窗广告居然关不掉。 关闭按钮总是藏在最边边角，而且小的可怜，如果一旦点错的话，就会跳转到另一个纯粹的广告界面上，真是恶心死人了！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能忍一忍，可没过半个月，就陆陆续续有用户已经开始忍不了，纷纷开始拨打起网景的投诉电话。 但相对而言，这部分的用户还算是比较少的，还有大量用户的忍耐阈值并没有被触发。 但比尔盖茨和梅特苏自己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如果他们不趁着现在网景股价上涨，赶紧将手中的网景股份脱手，那可真是要赔的一干二净，什么都不剩了。 已经又上过一次当的用户，绝对不可能再给他们第三次机会。 跟比尔盖茨他们的焦灼恐慌不同，方辰倒是显得无比自在和悠闲。 这三个月，擎天又发布了新一代的手机、寻呼机以及复读机，至于说交换机和2.5G移动网络基站更是不知道悄悄迭代了几次。 对于后两者来说，虽然在设计的时候，擎天通信的科研设计人员，已经尽可能的考虑到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但正所谓人力有时穷，肯定有疏忽和遗漏的地方。 而实践又偏偏是检验一切真理的最高标准，所以不管是交换机还是移动网络基站都暴露出了各种各样，新的，他们之前从未想到的问题。 但有问题不怕，改了就是，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擎天工程技术人员，针对邮电局，运营商提出来的各种问题，进行大量的改进。 然而就在这各种各样的改进中，擎天通信的交换机和移动网络基站已然变得越发完美起来，甚至已经隐隐有些超越其他国际通信设备巨头的意思，包括交换机这种已经算是老掉牙的东西。 这其实就是经验的宝贵之处，也是国外大企业能领先于华夏的秘诀之一。 在华夏企业进入这个行业以前，他们就已经从用户身上获得了大量的经验，产品经过一次次的改进迭代，他们的产品自然是要好于华夏的。 并且最重要的是，这些经验是任何企业也买不来的，更是无法未卜先知，在用户发现之前，就将其改掉的。 这些经验只能在用户的实际使用中获得，在改进中升华。 至于手机、寻呼机、复读机这三件新产品的发布会，方辰并没有亲自参与，而是让金志江和沈伟这俩货自己上去讲。 开产品发布会，将自己产品的特性通过媒体告诉所有的潜在消费者，没事再大吹法螺，将自己的产品的优点吹到爆，不可谓不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手段。 毕竟如果效果不好的话，国内这些3C类产品厂商也不会，每到新产品要发售，就必然要开个产品发布会。 但不代表着，所有新产品的发布，就一定要让方辰自己亲自上去讲。 现在擎天的产品线还不算丰富，有时候一款产品一年也不一定能推出个新产品出来，他还能有时间讲讲。 可未来，如果擎天发展的更大，产品更多，他怎么可能还能继续有大量的时间精力去一个个的为这些产品亲自开发布会？ 所以说，对于那些只能算是正常迭代，没有令人眼前一亮开创性的产品，他以后就不会亲自为其召开发布会了。 甚至可以说，除非是像DVD影碟机这样，取代影碟机的产品，他以后应该不会再亲自召开发布会。 没办法，这是时代的必然发展。 之前，擎天还比较弱小，利用他的名头，为擎天新产品打打广告，倒也算是无可厚非。 可现在擎天已经发展的如此庞大，马上就要成为世界上前一百的超级大企业。 不可能，所有的产品还让他亲自上阵吧？ 擎天就真的如此无人吗？ 如果真是这样，他不亲自上就一定会出问题，这是擎天的悲哀，更是他的悲哀。 将手中的一些事情再次分给沈伟、金志江等分公司总裁，方辰倒也没有变得悠闲起来，毕竟他也又从段勇平的手中接过了一部分段勇平原本负责的事情。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擎天电脑的亮相。 这是擎天这几年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 第一千五一六章 擎天电脑！ “叮铃铃……嘟……” 随着一阵宛若电话铃声的开机音效响起，以及显示屏画面上显现的Windows95字样，别说在场的擎天芯片其他科研技术人员，就连张如京和倪广南都忍不住长吁一口气，心中轻松了不少。 虽说他们已经差不多实验了成百上千次，早已经可以确保万无一失，但今天毕竟不同，是方辰这位老板做最终验收的日子。 如果说现在突然出现问题，掉了链子，不说擎天芯片上万位科研技术人员的工作白费了吧，但绝对是蒙上了一层层厚厚的阴霾，消减了不少第一台华夏国产电脑的荣光。 因为生产规模还没有上去的缘故，擎天芯片的员工数量并不算太多，只有不到区区两万五千名而已，但仅仅以科研技术人员的比例来说，却绝对是冠绝擎天各大分工分公司的。 足足有一万多名科研技术人员，占比已经超过了40%。 并且也是擎天平均学历最高的分公司，连普通操作工都有本科学历，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要是没个大专学历，连擎天芯片的保安都当不上。 毕竟擎天芯片这里的东西都是高科技产品，总要有一定学历才能辨识，并且擎天芯片每个月还会对保安进行半导体方面知识的培训。 至于平均工资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也是冠绝全公司的。 没办法，学历高就代表着加入擎天的初始职级高。 像在擎天芯片，基本上都是T10级，就连保安也不例外，毕竟擎天芯片的保安都是从在其他分公司干过一两年时间，经过考核之后，才被派到擎天芯片工作的。 甚至有不少保安的职级在T8以上。 而在其他分公司还存在大量T10，T11这样的最低职级。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方辰并没有因为像其他公司一样，擎天芯片还没有收入，不挣钱，就降低擎天芯片职工的工资。 经过这些年的改革优化，在擎天基本上只要职级相同，工资就基本上差不多，甚至像擎天芯片这样的新单位，因为压力大，工作任务重，加班多，工资收入还会更高一些。 而方辰听着这段Windows95的开机音效，心中突然也有些感慨万千，他的手掌轻轻摩挲着眼前的大块头显示屏，键盘，最终将手放在了机箱中，感受着从CPU芯片上所散发出的擎天热量，华夏热量。 现在这台显示屏上所呈现的画面，已经足以让他宣布，擎天芯片第一台自主研发，具有完全知识产品的电脑，成功！ 这台电脑，从CPU芯片到主板，内存条，硬盘，电源、散热器、机箱都是擎天自己研发的，甚至还配备了此时电脑基本上不曾配备的一款主要配件——显卡！ 这款显卡是由英伟达，也就是大家后世所熟悉的N卡厂商所打造，今年四月份才刚刚发布的，最新一款GPU核心显卡。 这个显卡被方辰命名为创世纪128。 创世纪是指的，随着英伟达显卡的横空出世，将对计算机行业，互联网行业，游戏行业产生强大的颠覆作用。 而后面的128，则指的是这是一款高性能，支持128-bit位宽，Direct3D的显卡。 虽然黄仁勋觉得用创世纪来命名自家的第一款显卡，着实羞耻的很，但谁让方辰是老板，自然也就是方辰说的算。 虽然同样是从事半导体行业，做芯片，但英伟达的成长之路，就没有那么的坎坷了。 经过一年时间的打磨，将显卡芯片的设计图纸做好，然后就可以找一些小的芯片代工厂进行小批量的流片了。 因为有方辰强大的资金支持，而且现在显卡芯片正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并不像CPU芯片这样，一直走在半导体行业的最前沿，是人类工业文明最具有代表性的瑰宝，代表着人类工业文明的顶峰。 所以进度十分快捷，在半年之内就做好了第一款显卡芯片。 当然了，做的这么快也不是没有代价，代价就是钱也烧的太快，半年时间差不多烧掉了方辰三亿美元。 虽然跟擎天芯片相比的话，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意思，但考虑到英伟达的项目只有显卡芯片，而且技术也比较成熟，这种烧钱速度还是十分恐怖的。 方辰大概摆弄了一下手中的电脑，玩了一会扫雷，觉得没问题了，这就交给了其他擎天芯片的科研技术人员。 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其他科研技术人员，赶紧打开了一些专门的性能测试软件，给方辰演示了起来。 这款擎天电脑作为市面上，极少数配备了显卡的高性能显示（游戏）电脑，居然被方辰拿来玩扫雷，真是暴殄天物，太浪费了。 并且与此同时，他们还在旁边打开了一台联想出的586电脑，也同时进行各种各样的测试软件。 说真的，如果说CPU-Z，国际象棋大师，Winrar、PCmark、3Dmark这类后世比较常用的电脑测试软件，方辰大概还是懂得一些。 可现在，擎天电脑上跑的测试软件，都是一些适用于Windows95，简直可以说远古级的测试软件，方辰着实是认不得，甚至连测试分数是哪个，一时半会都搞不清楚。 不过，虽然方辰不理解，但擎天芯片科研技术人员会努力让很方辰理解的。 几乎每一个测试软件的分数，他们都会跟一旁的联想586电脑做对比，并且将所有的测试结果和测试内容代表着什么，告诉方辰。 “综合下来，擎天电脑的综合水平跟联想586电脑是差不多的，至于游戏显示性能，尤其是3D游戏性能，更是远超586电脑，甚至可以说毫不客气的说，两者连放在一起比较都不能。” 说到这，即便是张如京这样谦逊的人也人不露出浓浓的骄傲和自得来。 仅仅以游戏性能来说，擎天电脑是联想586电脑的五倍以上，要不然真以为这多加的一款显卡是白加的，多的这25W的功率是白多的？ “挺好的，就是热量稍微有些大。” 方辰双手同时摸了摸两款电脑的机箱，对着张如京和倪广南两人说道。 闻言，两人老脸忍不住微微一红。 虽然他们已经在尽力的缩小擎天一代芯片的热量，用更先进的工艺制程，比如说0.8微米这样只落后国际最先进制程两代，比之前国内最先进制程要领先三四代的芯片生产制程。 但因为方辰要扩大芯片面积，以增加晶体管数量，从而提高芯片性能，所以说这芯片热量就有点压不住了，基本上达到了芯片史上都极少数的120W，比英特尔和AMD同等级的桌面芯片，基本上要高了一倍左右。 “我这也没怪你们的意思，毕竟是我要你们扩大芯片面积的，这芯片面积扩大了，热量自然也就高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甚至这温度已经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相反，我还要谢谢你们研发生产出这么一款优秀的CPU芯片。”方辰笑着说道。 他这话没有半点虚伪的意思。 前几年，国内最先进的半导体工艺制程，是华晶厂的3微米，跟擎天芯片现在用的0.8微米，至少相差了四代。 没办法，谁让华晶厂主导的“908”工程失败了，非但没让华夏追赶上国外先进半导体企业的脚步，甚至差距还扩大了两三代。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没有擎天芯片这么多科研技术人员的辛苦努力，要是想要生产出擎天一代芯片这样的产品，以华晶厂最先进的3微米工艺，恐怕功率至少要上到一千瓦了。 简直跟个冬天取暖的小太阳差不多了，而且估计体型也差不多。 一想到，要把一台小太阳这么大的芯片，塞进电脑里，方辰自己都觉得不寒而栗。 但没办法，谁让制程落后，想要容纳更多的晶体管，就只有扩大面积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而英特尔生产586芯片的时候，用的就已经是0.5纳米了，反倒是奔腾一代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技术的原因还是怎么，使用了0.8纳米。 但很快英特尔就推出了最高120MHZ的高频奔腾一代芯片，并且制程工艺也跳过了0.5纳米，直接进化到了0.35纳米。 现在擎天芯片能在制程落后一代的情况下，取得跟英特尔586芯片的性能，着实已经很不错了。 相比之下，这点热量真不算什么，完全已经称得上是惊喜了。 “为了压这款CPU芯片的热量，倪院士还专专门为其研发了一种，四热管散热鳍片式的散热器，要不然的话，温度不会这么低。” 见方辰满意，并没有责怪，张如京松了一口气，介绍道。 闻言，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这可是下了血本了。” 现在因为电脑CPU芯片发热量都不高的缘故，所以大部分用的都是静态散热器。 什么是静态散热器，就是一个有着散热鳍片的铝块块直接压在CPU芯片上，连个散热风扇都没有。 虽然看上去有点寒碜，但毕竟CPU芯片的功率实在是太低了，所以倒也够用，而且还有个静音的好处。 反倒是一些人不太喜欢有风扇的散热器，觉得吵得很。 而一些高端点的CPU芯片，则配的都是铝制的散热器，模样就跟前世二十块钱一下的散热器没有任何的区别，跟前者相比，甚至体积还要小一点，但就是有风扇了。 接下来，才是带着铜热管的散热器，但通常顶多也就是双热管而已，像擎天这样直接采用四热管的散热器，着实不多见。 一般来说，铜的热传导系数是铝的1.69倍，所以散热器上用的铜越多，价格就越贵。 “没办法，谁让咱们的电脑不但CPU芯片是人家功率的两倍，而且还额外多了一个25W的显卡，如果不在散热器上多下本的话，这散发出来的热量就太恐怖了，不说煎鸡蛋吧，但是运行的时候，是真不能碰电脑主机。”倪广南有些无奈的苦笑道。 因为生产工艺的问题，现在制作散热器上的鳍片还是十分麻烦的，需要冲床一片片的冲，而且因为太薄的原因，报废率还比较高。 再加上铜比较贵的原因，仅仅这一个散热器的成本就要两百块钱。 别小看这两百块钱，如果擎天电脑能卖出去一万台，那就是两百万，一百万台的话，就是两个亿，这不是小数目了。 还不花也不行，众所周知，高温是集成电路的大敌，高温不但会导致系统运行不稳，使用寿命缩短，甚至有可能使某些部件烧毁。 所以必须用散热器将这些热量，发散到机箱内或者机箱外，保证计算机部件的温度正常。 也就是如果发散的温度少了，还不行。 至于说能不能卖到一百万台，倪广南还是信心十足的。 毕竟联想早在两年前，就宣布联想下线的电脑超过了一百万台，并且还轰轰烈烈的搞了个仪式，将其送给了英特尔。 这种献礼仪式，也算是联想的老套路了。 联想的第一个十万台电脑，是献给了国教委考试中心，第二个十万台电脑则是送给了大数学家陈景润先生。 既然联想都能卖到一百万台，那方辰在擎天芯片投入了五六百亿，动用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他更是在上面投入了自己毕生的心血，总不能连联想都超不过吧？ 至于说，联想这一百万台是成立十年，一起积累才得出的成绩，他不管！ 自从让柳传志将他赶出联想之后，他的心里一直就憋着一团火。 这团火既是要向世界证明，华夏半导体技术并不是那么的落后，华夏有能力生产出一台知识产品全部由华夏掌握的个人电脑。 更是要向柳传志证明，柳传志的“贸工技”路线是错误的！ 这就意味着，他不但要在技术上超越联想电脑，更是要在销量上超越联想电脑。 甚至后者比前者还要重要的多。 “无所谓了，这是擎天第一台电脑，更是华夏第一台全国产电脑，多花点心思，多费点钱，才是正确的选择，反正都已经赔本了，多赔点钱，也无所谓了。” 方辰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第一千五一七章 赔本就赔本 赔本？ 没想到，方辰突然会提到这个至关重要，甚至可以说的是致命的关键词，张如京和倪广南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 “方总，我们会努力研发各种半导体技术，降低擎天电脑的成本，更会全力以赴的提高擎天电脑的销量，让擎天电脑为公司产生利润，而不是成为公司利润的拖油瓶，但这大概还需要至少两年到三年……” 就在张如京满怀忐忑和无奈说着的时候，方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以及伴随而来的温暖笑容。 “张博士，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赔本就赔本呗，我之前不是说了嘛，要在擎天芯片身上投入一百亿，而现在才花了五六百亿，所以说，再赔点，也无所谓的。”方辰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道。 紧接着，方辰话音一顿，看向张如京的眼神，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真的不用背负太大的压力，毕竟且不说天塌不下来，就说天塌下来，不还有我顶着得吗，而且一次不成，就当积累经验，再来一次就是了。” 闻言，张如京不由楞了一下，下意识的咬了一下口腔内的脸颊肉，神色骤然变得复杂起来。 过了许久，他突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就仿佛卸掉了一座泰山。 的确，真如方辰所说的那样，他的压力太大了，并且持续时间也太久了。 自从他跟方辰商谈，决定要建立擎天芯片，振兴华夏的半导体业，他其实就一直背负着巨大的压力，算起来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四年之久了。 毕竟从那时候起，他就要想办法安排擎天的人进入德州仪器在星城的半导体工厂。 并且还不是少数，一安排就是将近五百个人，而且还要保证，在所有的岗位都有至少两个擎天的人在。 那这所带来的压力，可想而知了。 毕竟一旦事情暴露，关系到他的不仅仅是他在德州仪器的职位，工作待遇，而是关乎于他这辈子的声誉，以及在监狱里坐几年的事情。 至于对自己家庭的影响，更是宛若冲击波一样。 可以说，在他退休前的这一年多时间，他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的。 而一切都结束之后，他踏上了华夏的土壤，也把星城的那批擎天的人给完完整整，悄无声息的弄回华夏，并不是他恐惧的结束，而是新压力的开始。 在华夏，全部都看着如此的美好，方辰给予了他大量的资金，为他聚集了华夏最好的半导体人才，收购了最好的半导体企业，他像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他要多少钱就给他多少钱，给予了他仿佛在天堂才能有的完美环境。 更别说，方辰还给他拿来了英特尔在1994之前的全套技术。 但说真的，方辰给予他越多，他的压力就越重。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擎天芯片不能成功的话，他父亲对他的期望，他十几年夜不能寐的希冀将彻底破灭。 至少十年，甚至二十年，他不可能再遇到像现在方辰给予他所创造的完美环境。 一想到，失败的下场，他就有种窒息的绝望扑面而来，甚至有时候半夜都能把他吓到惊醒过来。 也正是因为这份恐惧，让他一直鞭策着自己，竭尽全力的把擎天芯片做的更好。 然而现在却因为方辰的一句话破防了。 他原来可以不用背负这么大的压力，原来方辰还打算给予他失败后的第二次机会，方辰已经做好了承担所有失败的后果。 虽然这样想，着实是有点耍无赖，但不得不说，这种有依靠的感觉，真的挺好。 想到这，他忍不住抬头看向方辰。 虽然现在的方辰，已经完全脱去了前几年还尚存的稚嫩面庞，彻底变成了一个意气风发，安心定志，胸有成竹的青年，但也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而已。 搁在平常人那里，连大学都没有毕业。 但是在现在，方辰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力量源泉，精神支柱，仿佛有方辰在这里，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并没有想到，在张如京的心中会突然迸发出如此积累的心理活动，方辰扭过头来，仔细的端详面前这个售价高达5999的擎天电脑主机。 如果仅仅以价格来论的话，5999的擎天电脑主机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擎天所有产品中，价格最为昂贵的存在。 但也同样是擎天所有产品中，最赔本的存在。 因为按照张如京的成本核算，即便擎天电脑能卖出去五十万台，成本价也应该在九千块钱以上。 嗯，没错，按照张如京的意思，擎天电脑没卖一台，就要亏损至少三千块钱。 并且这还是张如京尽量少算，将其他跟擎天电脑无关，又或者能跟其他项目沾上边的成本，都算到其他项目上的结果。 毕竟一台赔三千块钱，就算是五十万台，那也只是赔一百五十亿而已，而方辰给予擎天的所有投资，已经打到了将近六百亿。 如果说将这六百亿全部都算到擎天电脑头上，那一台擎天电脑的价格至少要在一万八千块钱以上。 想到这，方辰不要轻叹一口气。 如果是三四年前，赶上好时候，擎天电脑就算是买不到一万八千块钱，但是卖到一万五以上，还是轻轻松松的。 但可惜的是，随着1995年，国内大幅度降低电子产品，包括电脑整机以及各种配件的价格。 当然了，还有最关键的，国外厂商比如说康柏、惠普、戴尔等国际电脑厂商的大举入侵，电脑整机的价格是一落千丈。 很快就从原来的两万块钱左右，掉到了一万出头。 至于到现在，像586电脑这样的老玩意，即便是联想他们也只是卖到六千多块钱而已。 毕竟除了方辰刚才上述的这些原因之外，还要记得半导体存在摩根定律这种BUG般存在的东西。 半导体产品每两年，性能增加一倍，又或者价格降低一倍。 所以说，经过四年的发展，原来两万块钱的高端电脑，现在变成六千多块钱，也就不奇怪了。 于是难题就出在了方辰这边。 联想他们的586电脑才卖六千多块钱，那么擎天电脑这样全部都采用自己研发生产零部件的国产电脑，又能卖多少钱？ 顶天也就是跟联想他们差不多，或者稍贵一点点，毕竟还存在大量的用户不信任的情况。 所以方辰想了想，既然已经赔钱了，那还不如说把电脑的价格给打下来算了，也就定了这么个5999的价格。 然而这就是半导体行业的可怕之处。 同样都是586电脑，四年前能卖到两万块钱，而现在只能卖六千多块钱。 换句话说，其他电脑厂商在四年前卖586电脑的时候，一台能挣五六千块钱，而他现在，一台不但不挣钱，反而还要赔三千多块钱。 没办法，半导体行业一直都是这样，赢家赚的盆满钵满，而输家别说连口汤都喝不上，还要自己上百亿的往里面贴才行。 并且这还是擎天芯片技术已经追赶上来，研发出来的电脑，性能还不算太落后，还能有消费者买账。 如果还是之前华晶的技术，连个286电脑都生产不出来，顶多就只能生产个186，而且成本也要在一万块钱。 可问题是，有人会花一万块钱，买一台性能在17年前的老古董吗？ 不可能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前世，国内半导体行业一直追不上美国的原因。 不但要上百亿的去补贴，而且还要连续的上百亿补贴，并且越往后技术越高，需要的补贴金额就越高。 这也是为什么，到2014年之后，上面要成立半导体大基金，并且第一期的投入资金就已经高达1387亿元，并且还要陆陆续续在成立第二期大基金，甚至第三期大基金，而且投入资金更高的原因。 因为哪怕是在2014年这样的节点，想要追赶上国外半导体技术，所需要的花费就至少要在五千亿以上了。 至于说说到了2020年，预计就要在一万亿以上了。 没办法，谁让三星和台积电当年的投入都已经高达三百亿美元，也就是差不多两千亿华夏币。 再算上之前的欠账，这想要追上去，那可不是需要花一万亿以上了。 而且最难的是，因为底子太薄，哪怕是2014年能拿出来五千亿，国内的半导体企业无法将其彻底消化，瞬间拿出来能跟英特尔、AMD、台积电媲美的产品来。 这也是说，到那个时候，有上面这样的支持力，国内想要追赶上去，就不单单是钱的事情了。 所以只能先拿出来一千多亿，让国内的半导体企业看到点前景，然后再一点点的追赶。 但方辰预计，想要彻底追赶上，估计是要在2030年到2035年之间，所花费的资金数量在三万亿以上吧。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英特尔他们一直生产着最先进的产品，一直有消费者愿意买账。 换句话说，英特尔他们或许在华夏追赶上他们之前，会花掉五万亿，甚至更多的钱。 毕竟华夏是追赶着，因为后发优势的缘故，成本肯定比英特尔要低的多。 但英特尔他们这五万亿，可都是从消费者身上赚的，而华夏这三万亿则大部分是自己掏腰包拿出来，其意义难度又不一样。 相比之下，他现在花了不到六百亿，就让华夏半导体技术跟国外的差距缩短到两代之内，并且预计再花个一千多亿，就能成为世界顶尖水平，正式跟英特尔和AMD掰掰手腕，真是太省钱了，赚大发了。 如果是再早几年追赶的话，或许三百亿就够了。 方辰说这些，并没有责怪上面的意思，毕竟上面也有自己的难处。 就拿1995年，他刚刚成立擎天芯片来说吧，那时候全国的经济总量是六万亿华夏币，财政收入大概是1.3万亿左右。 如果那时候，上面跟他一样，打算花一千亿来投入半导体，则基本上意味着将近十分之一的财政收入没了。 而这十分之一的财政收入，在当时能解决数以千万的乡村教师，公务人员，甚至绝大多数农村学校的修缮，新建问题，能推动至少五个省当年的投资建设。 毕竟要知道，当年全国的教育经费占全国经济收入的2.41%，也就是一千亿差不多了。 如果说这些钱都投入到半导体，那基本上就意味着，当年的教育经费没了…… 相反到2014年，全国经济生产总值已经达到63万亿，而拿出来一千多亿成立大基金，投入半导体，真的只是毛毛雨了。 所以，哪怕知道半导体对华夏的重要性，知道未来代价会更大，也只能往后放放。 更别说，成功并不是说成功就一定会成功的，中间道路必然是曲折的，坎坷的。 比如说908工程的失败，也不会有汉芯这样的骗局。 不过说真的，就算是只有原来三分之一的价格，这电脑在此时此刻，也是少数家庭，可望而不可即的昂贵物件。 毕竟除了擎天这种已经完全跟社会脱轨的工资待遇，以及其他一些垄断性企业之外，大部分的城镇职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五六百块钱而已。 以这样的工资水平，哪怕是只卖5999，也要一年不吃不喝才能买得起。 对了，还有显示器没算。 现在一台飞利浦产的显示器，哪怕是只有15寸，并且还是笨重的CRT显示器，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大头显示器，则至少还需要2100块钱。 假如说想要升级到，最先进的17寸显示器，则需要6800块钱，而且分辨率支持还惊人的达到了1600x1280。 而这价格，说真的，在后世，已经能买一台三星的32寸1000R曲面4K144刷新率的显示器了。 如果不介意二手的话，去海鲜市场，则能卖到三星49寸的曲面带鱼屏显示器，分辨率高达5120x1440。 至于说其他像什么AOC、惠科之类的，买两个了都快。 可在此时此刻，却只能买个17寸的大头显示器，着实想想都觉得唏嘘。 第一千五一八章 基操勿六 “电脑主机的价格，则已经差不多算是降下来了，可这显示器的价格却着实有点太高的离谱。” 方辰有些无奈的吐槽道。 有了他身边这台擎天电脑，可以说国内电脑昂贵的问题，已经有了解决的可能性。 而且别看擎天电脑的售价，只比联想他们586电脑的售价只便宜了几百块钱而已，但因为还增加了显卡的原因，其性价比真是高到爆。 毕竟要知道，哪怕是技术规格还不如创世纪128显卡的一些，其他显卡厂商生产的显卡，售价还高达两千块钱。 也就是说，仅仅擎天电脑里，搭载的这块英伟达创世纪128显卡，就至少价值两千块钱。 但实际上，创世纪128的售价在欧美的售价大概在四百美元左右，按照汇率换算，大概是三千四百华夏币。 可现在，为了支持擎天电脑的发展，黄仁勋给擎天电脑供应这块显卡的时候，别说赚钱了，代加工厂收他多少钱，他给张如京报的就是多少钱，连空运的邮费就是从他那边出。 反正肉烂在锅里，都是擎天的企业，甚至英伟达应该算是擎天芯片的下属企业之一，又有什么帐好算的。 顶多就是今年英伟达账面没有那么好看罢了，反正方辰这个大老板也不在意这个。 可以说，正是因为英伟达这样的支持，要不然张如京还要更加吐血。 不过如此算下来，擎天电脑六千块钱的性能，跟其他电脑一万块钱的性能差不多了，就是跟那些英特尔和AMD最新CPU芯片有一些差距而已。 想到这，方辰自己都有点不舒服了，他费劲巴拉，投入了差不多六百亿，而且每台电脑还要陪个三千多块钱。 而一个破大头显示器，并且还是十五寸的，居然就敢卖到2100块钱，差不多是擎天电脑的一半。 他真不知道，这破大头显示器，有什么资格卖这么贵的价格。 “显示器的价格的确是有点高了，所以说……我……” 张如京说着说着，突然面露难色，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了。 “张博士，怎么，你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看张如京这幅难以启齿的模样，方辰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也不是说瞒您了，这件事我其实也写过文件，向您汇报过，只不过您大概率是不会看的。” 既然已经开了个头，张如京倒是变得洒脱了不少，甚至说完话，还敢用怪异的眼神瞅着方辰。 他也算是在方辰手底下工作了两年多，也着实知道方辰这位大老板是什么脾性，所以，他可以笃定的说，他交上去的文件，方辰一定没有看过。 “是吗？既然我没看过，那应该就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这跟我说的显示器价格太贵，有什么关系？” 方辰老脸微微一红，然后赶紧把话头给岔过去。 作为老板，下属专门写文件汇报过了，他却没有一点印象，甚至连看都没看，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但转念一想，方辰顿时就理直气壮起来，他没有印象，只能说明张如京汇报的是件小事，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毕竟这点职业操守，他还是有的。 “对于公司来说，这的的确确是件小事，我当时投资不投资，其实也犹豫了许久，最后想了想，还是投资算了，毕竟显示器对于擎天电脑来说也是比较重要的组成部分……” 张如京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被方辰打断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投资了一个显示器企业？”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但准确的说，应该是个显像管企业，大概是去年两三月份的时候，我往一家叫做彩虹公司的国内显像管公司，投入了五千万，让他们做显示器的CRT显像管。” 说着到，张如京有些心虚的看了方辰一眼，见方辰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也算是机缘巧合，他本来并没有打算投资显像管企业，是这家企业的负责人，马金泉托朋友找上门来，说希望擎天电脑对其进行注资。 当时，他自然十分的诧异，随后大概了解了一下，这才知道。 这家叫做彩虹公司的显像管企业，也是一个老牌国企了，在国内显像管领域已经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并且之前也积累了一些CRT显像管的技术。 可是跟大部分的地方国企一样，彩虹公司背负着巨大的负担，设备老旧，退休人员数量众多不说，甚至财务上已经拖欠了不少员工工资，退休工资，以及医疗金，至于拖欠的供应商货款更是数不胜数。 如果仅仅从资产上定义的话，彩虹公司早就已经资不抵债了。 没办法，谁让彩虹公司之前生产的主要是黑白电视机用的显像管。 在九十年代之前，大家还对黑白电视机有大量需求的时候，彩虹公司产品的销量还可以，甚至在某些电视机紧俏的时候，他们生产的显像管，还成为了紧俏货，是需要上级批条，才能买到的。 可随着九十年代，电视机技术的进步，大量的彩电诞生，彩虹公司的日子，自然也就变得不好过起来。 彩虹公司也不是没有进行过积极的自救，他们曾经通过请求上级拨款，以及员工自筹等手段，筹集了一批技改资金，将原来跟黑白电视配套的生产线，改成了可以生产彩电显示管，也就是CRT显像管的生产线，并且也生产出了一批CRT显像管。 可问题是，他们所生产的CRT显像管最大才12英寸而已，又能干什么？ 要知道，人们通常所说的电视尺寸，其实就是CRT显像管的尺寸。 又或者简单的说，CRT显像管，其实就是带着显示屏后面，呈圆锥形的那一大块，也就是电视机里最重要的技术，毕竟除了CRT显像管之外，剩下都是一些外壳和电路电线了，没有什么技术可言。 那么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生产的CRT显像管只能生产12寸彩电。 如果说二十年前吧，彩电刚刚萌芽的时候，12寸彩电或许还会有用户购买，毕竟黑白电视机不也是从12寸，甚至更小的尺寸一点点放大了。 可在九十年代中期，怎么可能还有消费者愿意购买12寸彩电？ 他们必须想办法，研发出更大尺寸的CRT显像管才行。 可这时候，他们好不容易筹集的研发资金，已经彻底耗尽了，并且不管是上级部门，还是彩虹公司自己的员工，都已经无力再筹集资金搞研发了。 这不是废话吗，半年多一分工资都见不到，家里的老婆孩子都快要饿死了，怎么可能，再拿钱出来搞什么CRT显像管。 对于他们来说，有这钱，多买袋面又或者把自家儿女欠的学费给交上去，不好吗？ 后来，还是马金泉的一个朋友，跟倪广南的一个学生认识，知道倪广南在做电脑，这才动了心思，找到了张如京，希望张如京能继续拿钱投资彩虹公司，让彩虹公司能继续研发CRT显像管。 “经过一番考察之后，我觉得彩虹公司虽然技术上并不怎么样，还已经算是国内比较出类拔萃的显像管企业，最起码是已经能生产CRT显像管了，再加上觉得他们的厂长，也比较靠谱，所以就批了五千万的资金给他们，并且给您写了一份文件作为汇报。” 说完这话，张如京有些无奈的看着方辰。 按道理说，他作为擎天电脑的总裁，两亿以下的支出，只需要他签字就可以动用，事后只需要向公司写份文件，汇报一下详细情况就行了，超过两亿，才需要段勇平的签字。 也就是说，这件事方辰应该是知道的，可就是因为方辰的懒散，弄得他跟做贼一样。 “这不是挺好的吗？简直就是瞌睡的时候来个枕头！” 没想到，张如京居然还阴差阳错的投资了一个显像管企业，方辰顿时大喜过望道。 虽说显示器和电视机之间还是有一些技术差距的，但仅仅说现在国产的25寸彩电，才卖三千多块钱，就知道飞利浦15寸显示器，卖2100块钱之间存在多大的利润空间。 并且还要知道，因为国内显像管技术落后的原因，基本上所有的CRT显像管都是从国外进口的，然后再加个自己的外壳，把电路板和线路走好，就可以往外面卖了。 那么按照这种方式来计算的话，一台25寸的CRT显像管，进口成本应该在两千块钱左右。 毕竟要是超过两千块钱的话，那这些国内的彩电企业，以三千多块钱的价格往外卖，是要亏钱的。 而依照方辰对那些国外企业的了解，就这些人的尿性，不把这CRT显像管卖到本地售价的两三倍，他方字倒着写。 换句话说，一台CRT显像管在欧美的正常售价，也就是在七八百块钱而已。 而一台十五寸的CRT显像管，面积恐怕连25寸CRT显像管一半都没有，成本也就是在三四百块钱，如果算上外壳等其他成本，也就五六百块钱而已。 也就是说，飞利浦这个混蛋，将一个本地售价只有五六百块钱的显示器，卖到华夏的时候，居然涨到了2100块钱，真是岂有此理！ 暴利也没有这么暴利的吧！ “这帮吸血鬼们！” 算到这，方辰再也忍不住了，愤愤的咒骂道。 当然了，他也知道显示器和彩电肯定是不能相同比较的，显示器的价格肯定是要比彩电的价格要高一点。 毕竟显示器显示的画面分辨率要更高一些，透光度等等要好一点。 但这依旧不能掩饰，飞利浦把显示器卖到了天价，挣到了超额的利润。 听到方辰这声咒骂，张如京等人不由轻叹一口气，神色顿时变得复杂了起来。 在没有国产企业生产出可以代替的产品之前，这些国外商品，又有哪个不是在华夏卖到天价，挣到了超额利润。 但……没关系！ 他们这些华夏科研技术人员，以及广大从业人员的目的，不就是奋起直追，用华夏自己产品化作的铁锤，将这些一个个不合理的国外品牌砸碎，从华夏彻底撵出去！ 这也是擎天一直做的事情！ 毕竟纵观擎天的发展，从游戏机跟任天堂红白机竞争开始，到交换机、寻呼机、手机、影碟机、移动网络基站等等，不都是一部跟国外企业战斗，驱逐外夷，将更好更便宜产品奉献给华夏人民，乃至于全世界人民的史诗吗？ 而现在的擎天电脑，也必将沿着这条路，继续朝前走着，也必然会继承其他擎天产品的光辉！ “不过，张博士你有什么不好说的？”方辰有些狐疑的问道。 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他骂了也是白骂，还不如把产品做好，到时候不但价格便宜，甚至连品质也超过那些国外企业。 但张如京明明是干了好事，却吞吞吐吐的不敢提，这就有些奇怪了。 没想到，这个事情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张如京的面色突然一滞。 过了数息，他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就是觉得擎天芯片的职责是发展半导体，将国内半导体产业的水平给提上来，而投资显像管企业这种东西，总是有点跟这个目标职责关系不大的缘故。” 何止是不大，半导体和显像管简直就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存在。 甚至，他投资完之后，有一段时间，也是后悔的。 当然了，可以说显像管跟显示器有关，更进一步的说，那就是跟显示器有关。 可问题是，纵观全世界的电脑厂商，也没有说有一家自己生产显示器，更别说显像管的了。 那么卖的是整机，那也是直接购买其他显示器企业的产品，讲究点的也顶多是在显示器上贴个自己公司的LOGO而已。 所以说，他心里其实一直挺忐忑的。 可现在看方辰的表现，他不但没错，反正是大对特对才是。 不过，仔细一想，方辰有此表现也不奇怪。 毕竟像方辰这样，自己还要生产CPU芯片、主板、内存条、硬盘、电源、显卡的电脑厂商在全世界也是独一份了。 那么投资点显像管企业，真可以说是基操勿六了。 第一千五一九章 鸡飞狗跳 没想到，张如京居然是因为觉得CRT显像管跟半导体没有关系，所以才支支吾吾的，方辰着实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有这么凶吗？ 且不说，张如京的投资不算错，就算是真错了，他会因为一笔五千万的投资去诘难张如京吗？ 不会的！ 别说五千万，就算是两亿，只要是在张如京的权限范围之内，张如京就有权决定这笔投资。 哪怕最终这笔投资被证明是失败的，也无所谓。 毕竟投资这种东西，又有谁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不会失败一次？ 甚至相反，投资能够成功的，十不足一才是正常，成功反倒是奇迹。 尤其是在华夏，公司平均寿命才7、8年，至于中小企业更是不足三年，这失败的概率真的是太高太高。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去这个彩虹公司了，等会，张博士你陪我坐飞机，过去考察一下。” 方辰嘴角微翘，挂着淡淡的笑意。 “您对CRT显像管感兴趣？”张如京诧异道。 虽然方辰并没有明说，但方辰作为世界首富，擎天董事长，不说什么日理万机，但着实算得上忙碌。 以前也就罢了，方辰不怎么管公司的事情，想去哪也就去哪了，可最近两年，公司实在是发展的太大了，压在总公司的事情也太多了，方辰就从段勇平手里接过来了一部分工作来，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也就很少离开燕京。 在这种情况下，方辰突然要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唯一的理由就是方辰对CRT显像管有兴趣。 要不是的话，他真想不出来别的理由。 “嗯，的确是有点兴趣，另外处理文件也处理烦了，该老段忙活忙活了，总不能天天在家里当奶爸吧。”方辰愤愤的说道。 听到方辰吐槽段勇平，张如京耸了耸脖子，这种两大BOSS之间的事情，他不方便发表意见。 不过显然方辰是真被气到了。 前一段，段勇平的孩子出生，是个女儿，可把段勇平给高兴坏了，整天里总是惦记着他那宝贝闺女。 最开始的时候，见他在办公室里坐着，还知道打个招呼再跑。 可现在，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让秘书把他那边审批的文件送过来，就窜了。 当然了，他也理解段勇平中年得子的这颗心，尤其是孩子生病的时候，整个人的确是揪得慌，但也总不能老欺负他啊？ 真以为，他就不会弄个孩子出来养？ 逼急了，他真敢！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CRT显像管这一块。 说起来，华夏CRT显像管行业，包括彩电行业其实挺让人唏嘘的。 以国内的电子行业来说，不但是缺芯少魂，其实也应该再加个无屏才对。 而这个无屏从八十年代到现在，其实指的就是CRT显像管。 从八十年代，华夏开始发展彩电行业，熊猫、长虹、康佳等国产电视机品牌如雨后春笋般涌了出来。 然而一直制约国产彩电发展的，就是国内一直没有大尺寸CRT显像管，使得国内彩电企业一直要从东倭或者欧洲进口CRT显像管，那么自然利润都被东倭和欧洲给挣去了。 也就是在去年，国内彩电行业大规模反击，第一次成为国内彩电市场的主导者，局势才发生了一点点改变。 简单的来说，就是国内彩电企业有市场份额了，也有钱了，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投资一些显像管企业，研发属于华夏自己的大屏幕显像管。 大概是投资到2001年左右，国内的CRT显像管终于算是追赶上了国外彩电企业的步伐，能生产出来大屏幕显像管。 那时候，国内的CRT显像管产量基本上能占到全世界的五分之二，最大的国内CRT显像管企业，能在世界上排名进前五。 可以说，在CRT显像管上，华夏人再次证明了自己，夺回了属于自己的市场。 想到这，方辰突然脑中一道念头闪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那个国内最大的CRT显像管企业，好像就叫做彩虹集团…… 方辰皱着眉头，仔细的回忆起来，真没错，那家公司就叫做彩虹集团。 想到这，方辰看向张如京的神情顿时变得怪异了起来。 没想到，张如京随随便便投资个，就投资到前世国内最大的CRT显像管企业。 被方辰有这样怪异的目光看着，张如京下意识的搓了搓脸颊，莫不成他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要不然，方辰为什么会这么盯着他看？ 不过方辰并没有给张如京多想的机会，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他仔细一想，彩虹集团之所以能成为国内最大的CRT显像管企业，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首先彩虹集团底子本身就不错，而且在CRT显像管的技术水平，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并且还有个很不错的厂长。 这一世，马金泉能找到张如京的头上，那也就意味着，上一世即便没有擎天，马金泉也能找到别人来投资彩虹集团。 毕竟他刚才也说过了，自从去年国内彩电行业打了个翻身仗之后，就已经开始大力投资CRT显像管。 在这种情况下，马金泉找到投资者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要人有人，要技术有技术，要资金有资金，彩虹集团能成为国内最大的CRT显像管企业真没什么奇怪的。 但可惜的是好景不长，就在2004年，还有好多国内企业摩拳擦掌，尤其是彩虹集团还花费6亿从东倭进口了日立的超大屏幕显像管生产线，简称为K线。 在那个时候，6亿可不是小数目，彩虹集团全年的净利润也就这个数了。 但马金泉依旧对这笔豪购有信心，因为他相信华夏人对彩电的需求还远远没有枯竭。改革开放20多年来，彩电几乎成了华夏人美好生活的代名词。 而有彩电就得有彩管，这是历史与当下共同告诉马金泉的道理，他认为“CRT至少还能辉煌十年”。 残酷的现实甚至等不及2004年的日历全部翻完，到了年底，国内所有彩电企业都打出了平板彩电的旗号，CRT彩电销量大跌，全国彩管业库存量同比上升367%。 仅仅3个月后，彩虹集团的职工就发现，自己花大价钱买回的生产线已成了被淘汰设备。 有彩虹员工回忆到，当初去东倭拆K线的时候，东倭员工还流着眼泪说彩虹捡了大便宜。 但这眼泪在此时来看，恐怕是鳄鱼的眼泪。 2005年，彩虹集团净亏损5.5亿元，而那个始终未建成投产，却耗尽企业所有元气的K线，也成了彩虹内部员工口中的“坑线”。 无独有偶，有这样悲惨遭遇的华夏企业，并不只是彩虹集团一个。 早在2003年底，国内最大的玻壳生产厂中原安彩集团斥资近5000万美元，购买了美国康宁公司9条玻壳线，生产线未组装完成企业便已巨亏。 2004年，TCL全盘收购欧洲汤姆逊的CRT彩电业务，导致数年的亏损…… 可以说，伴随液晶平板高歌猛进的，是国内彩管企业的迅速凋零。 2007-2012年间，一度赫赫有名的华夏“八大彩管厂”相继破产，华夏CRT产业在历经不到十年辉煌后，彻底成为历史。 更致命的是，液晶平板显示器对CRT的替代，使华夏彩电工业再次陷入到对国外供应商的高度依赖之中。 而且这次国外液晶平板制造企业为了防止华夏企业的竞争，甚至都不来华夏建合资工厂，华夏彩电企业所需的平板电视屏必须完全进口。 华夏花费20年时间使彩电工业价值链的95%在本土生成，如今20年积累的优势一朝尽失，华夏电视近八成的销售利润又再度被国外厂商攫取。 华夏电视行业再次回到八九十年代的灰暗时代。 擎天电脑该看的都已经看了，方辰该摸的都已经摸了，各项测评也全部都做过了，给予各部门科研技术人员的奖励，也会按照方辰的吩咐，及时的发下去。 于是乎，张如京和倪广南带着一帮人，陪着方辰乘坐“擎天号”，朝着三秦省飞了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千里之外，关中平原的彩虹公司顿时陷入了一派兵荒马乱之中。 总经理马金泉更是快要疯了！ 他本来正在开会，突然接到擎天芯片行政办公室的电话，说方董和张总、以及倪总师将坐飞机前往彩虹公司，预计下午两点之前达到，请务必做好接机工作。 本来他还奇怪，什么方董？ 擎天芯片也没有董事长这种东西吧？ 另外，为什么会突然杀过来？他之前可是连一点通知都没有接到。 经过行政办公室的提醒这才知道，合着这方董指的是擎天董事长，公司大老板，世界首富的那位！ 这下，他彻底疯了！ 虽然彩虹公司拿了擎天芯片五千万的投资，成为了擎天芯片关联子公司，可哪想过方辰居然会跑过来，考察他们！ 说个不好听的，连张如京也就是刚刚投资的时候，来过一次而已，剩下顶多就是打个电话过来，问问研发进度，以及有什么需求而已，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虽然有些觉得张如京有些不重视彩虹公司吧，但他也知道，五千万对于他来说，是天大的投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因此就把彩虹60%的股份都卖给擎天芯片。 可对于擎天芯片这种一年投资金额在两百亿左右的庞然大物，五千万又算个屁！ 仅仅他从倪广南学生那边知道的，像他们这么大的企业，擎天芯片下属的至少有上百个，并且有很多都是之前国字头的研究所和央企大厂，级别什么的都比他们高的多。 在这种情况下，张如京怎么可能有功夫来考察他们彩虹公司，能打几个电话过来问问，就已经算是关心了。 所以说，张如京能杀过来，他就已经十分奇怪，更别说还有方辰这尊大佛，他真是傻了都！ 毕竟他很清楚，擎天芯片在他眼中，已经算是了不得的庞然大物。 当然，事实上也是如此，国内别说一年能投资两百亿的企业，就算是一年能有两百亿营收的企业，都寥寥无几，基本上都是中字头的存在。 可是在擎天，在方辰麾下，擎天芯片是最新的，也是资产，规模最小的企业。 不管是小霸王还是擎天通信，又或者国外的那几个，那个不比擎天芯片要庞大的多！ 跟方辰的其他企业比，擎天芯片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弟弟。 甚至拿影碟机这一个产品就足以秒杀擎天芯片了。 以小霸王影碟机平均两千到三千的售价，那么销售出去一千万台，可不就是两百多亿，如果再算上海外市场的溢价，三百亿恐怕也是有的。 可现在，方辰居然要来了！ 一下子，他会也不开了，所有的生产研发全部都停掉，不管是分厂厂长还是普通员工，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给他打扫卫生去，以最好的精神面貌来迎接方辰一行人的到来。 于是乎，整个彩虹公司顿时陷入了一阵忙碌的鸡飞狗跳中！ 下午两点，擎天号准时降到了关华夏际机场。 舱门刚一打开，方辰就看到了一位五十岁左右，面容有些苍老的中年男性站在不远处。 经过张如京的提醒，方辰顿时知道这位就是马金泉。 “方董，张总，倪总师，欢迎您们莅临关中，考察彩虹公司……要不然，咱们先吃个饭，我代表彩虹公司三千名员工，表表我们三千员工的心意以及对方董，张总，倪总师的敬意。” 马金泉有些紧张，甚至磕磕绊绊的说道。 方辰这样的存在，真实的出现在他面前，不得不说对于他的精神来说，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马厂长，你不要怪我们打扰就行，吃饭什么的就免了，我们在飞机上多少对付了一口，不饿，现在直接领我们去厂里看看就行。”方辰笑着说道。 刚才在飞机上的时候，张如京也给他说了，擎天芯片只有彩虹公司60%的股份。 虽然从股份上来说，擎天芯片是绝对的大股东，但毕竟还有人家40%的股份。 那方辰就不能将彩虹公司当做自己的下属孙公司来看待，而是用一种平等合作的态度来对待才行。 第一千五二零章 拔一毛而利天下 没想到方辰居然这么说，马金泉顿时有些惊愕，但看方辰态度坚持，只得顺从的将方辰等人带到彩虹公司去。 跟大多数老牌国企一样，彩虹公司的占地面积不少，并且地处渭阳市中心城区，周围如繁星点点般的散落着，各大家属区以及饭店、菜市场、便利店等等，充满了生活气息。 当然了，厂房的破旧也跟大部分老牌国企一样，方辰大眼看了一眼，除了办公大楼以外，整个彩虹厂区内最年轻的厂房应该是建于六十年代，距今至少有三十多年的历史。 而且令方辰最为惊诧的是，虽然彩虹公司的员工们都在积极的打扫厂区卫生，但是从面色来看，并不怎么好，有的甚至都可以称得上是面有菜色，脸颊往下凹的厉害，都瘦脱相了。 “马厂长，现在厂里员工，都能正常上班吗？工资发放情况如何？” 方辰扫了一下四周，仿佛漫不经心的问道。 闻言，马金泉脸色剧变，他万万没想到方辰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过了数息，他这才面露苦涩的说道：“因为厂子之前主要是跟黑白电视机做配套的，可现在谁还看黑白电视机，所以自从九十年代初期，经济效益就一路下滑，只能依靠少量的订单和政府拨款存活。” “这种情况到现在也没有得到什么改善，所以说厂里员工除了一些投入到CRT显像管的技术人员以外，基本上都待岗留职了，说实在话，如果今天不是您来的话，有好多员工，我都快一年没有见过他们了。” “至于工资嘛……”说到这，马金泉有些心虚的看了方辰一眼，最终狠狠一咬牙径直道：“一个月只发基础工资的30%，大概一百二十块钱左右。” “我知道给大家发的有点高了，但您放心，我保证一定能生产出合格的19寸以上CRT显像管，让公司进入正常的运转，为擎天的营收作出贡献，如果做不到的话，我这个厂长就不干了。” 马金泉红着眼，使劲拍了拍自己胸脯，仿佛跟方辰下军令状一般。 依照现在的市场，只有生产出19寸以上的CRT显像管，彩虹公司才能活下去。 毕竟现在彩电公司生产的彩电，最小的也是19寸，而且小于19寸的话，消费者就没有购买意愿。 这也是为什么，他从东倭进口了一条19寸CRT显像管生产线的原因。 但不得不说，对于彩虹公司这样，刚刚研发出12寸CRT显像管的企业来说，19寸CRT显像管着实是巨大的挑战，哪怕是有东倭人可以做指导，也是如此。 而且就算是能请东倭人过来做指导，也不能总是请吧，费用太高，承受不起。 之前请的那三次，他到现在都觉得肉疼。 方辰撇过头，神情有些怪异的看着马金泉。 他听马金泉汇报，刚才听着还不错，这怎么听着听着，味道就变了。 什么叫做一个月只发基础工资的30%，一百二十块钱，是有点高了？ 而且为什么生产不出来19CRT显像管，马金泉这个厂长就不干了？ “马厂长，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了点什么，我并没有觉得大家不来上班，待岗留职，然后每个月发120块钱的工资是高了，更没有逼你，现在立刻给我搬出来19CRT显像管来，一切慢慢来，不急的，而且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挑刺，而是来给你解决问题的。” 方辰看着马金泉，神色带着些许无奈的认真说道。 “您真不觉得，我给大家伙，每个月发120块钱的生活费高？” 方辰此话一出，马金泉一脸激动，眼睛中散发着阵阵喜悦光芒的说道。 他刚才之所以会感到心虚，其实就是因为这个。 要知道，厂子早在两年前，就基本上已经油尽灯枯，如果不是他强撑着的话，厂子早就破产倒闭，成为时代浪潮下的一片废墟。 毕竟渭阳市，也不愿意要彩虹这个包袱，还不如直接倒了好。 所以说，前两年，基本上厂里是没有钱的，别说那些待岗留职的，就算是还在厂里上班的职工，工资什么的也都是拖欠。 至于养老金，医疗报销等等，就更不用说。 而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能发的起120块钱，能把欠大家伙的钱发下去一半，则还是要从擎天芯片这五千万元投资说起。 嗯，没错，现在全厂待岗留职员工的120块钱，其实都是从这五千万里面出来的。 而按道理，这120块钱是不应该从这五千万里面出的，毕竟擎天芯片交给他的这五千万是用来购买19寸CRT显像管生产线的，是为了保证彩虹公司能够早日走上正轨，为擎天创造效益的。 换句话说，这些彩虹公司之前历史包袱，不应该由擎天来背负的。 甚至按照其他企业被收购和入股的案例来说，他所应该做的第一件事，其实是应该跟政府协商，双方共同出一笔钱，让这些所谓待岗留职的员工全部买断工龄，也就是下岗！ 毕竟现在，他们创造不出来效益，被舍弃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也算是让新公司轻装上阵。 可是他不舍得，真不舍得。 这些职工为彩虹公司奉献了半辈子，年轻人还好说一些，要是下岗了，让那些都已经四五十岁的人怎么办？ 所以，他就偷偷瞒着张如京，按照每个月120块钱的标准给大家发工资，并且还把之前欠的工资和养老金，医疗金给报销了一半。 于是乎，19寸CRT显像管的研发生产资金，就着实有点捉襟见肘。 毕竟这条CRT显像管生产线，就算是日立公司不要的，也差不多价值两千万，然后再漂洋过海运过来，再加上拆卸安装，费用就已经要去到三千万了。 并且，安装调试总不可能，一下子就干成，总是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能解决的，他们就尽量自己对着安装说明书自己解决。 实在解决不了的，那就只能请日立公司的工程技术人员过来指导。 这来一趟不要紧，也就是两三人的团队，来个一星期左右，就要他二十万！ 真是太贵了！ 这二十万已经足够他给全厂三分之一，小两千名员工发生活保障。 所以说，他是能不请日立的人就不请日立的人，但有时候真是没办法。 算到现在，他已经请了三次日立的人，花了六十万。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方辰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如此心虚。 “我真不觉得高了，反而还觉得有点少了，而且马厂长，这个事情，你其实是应该早点给张博士打报告的。” 方辰看着马金泉，神情有些复杂的说道。 他刚才看那些职工的模样，就觉得不对劲，怎么这么多人面有菜色，脸颊凹陷，这一看就是生活不好，连正常的吃喝都无法满足。 再想想现在很多国企是个什么状况，他瞬间就猜到了一些东西。 只不过，现实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一些，居然一个人才发120块钱。 如果是九十年代初期，120块钱倒还勉勉强强够用，可现在已经是1997年了，工资和物价早就已经膨胀上去了，一般的城镇职工，一个月的收入也差不多有五百块钱，像擎天的职工，平均收入已经一千五六百块钱了都。 而120块钱连普通城镇职工，正常工资的四分之一都没有，能干什么？ 更别说，大概率对于这些人来说120块钱是要养活一家老小，那就更为不够了，甚至连吃喝都无法保证。 当然了，他也知道，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来说，马金泉偷偷发这120块钱，就已经是过了的。 毕竟资本不是慈善，资本投资一个企业，是让这个企业为它挣钱的，并且挣的越多，越快越好。 至于身上的包袱，自然能越轻越好。 而他显然也是资本家，毕竟一个坐拥上千亿美元身价，麾下企业职工五六十万人，每年产值两千多亿华夏币，被称之为世界首富的人，在这个世界中，很难不被称之为资本家。 他拥有作为资本家的所有特性，也更不是什么慈善家。 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在自己拔下身上一根毫毛就能解决问题，造福数千家庭的时候，他并不介意释放一下微不足道的善意。 另外，或许用简单的金钱和利益来计算的话，眼前这些人的确无法给他创造效益，但他相信随着他的投资，以及这些人的自我奋斗，他的所有投入都是能收回的，并且获得利益。 只是这一天或许会来的晚一点，利益会少一点而已。 就如擎天的所有职工，哪怕他们拿的是常人来看，高到遥不可及的工资收入，但是在他看来，这些擎天的职工所付出的劳动，值得他付出这么多的钱。 说到底，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的是杨朱学派，是那些已经被猪油和鲜血蒙着心的资本们。 他庆幸他的心还没有那么的黑。 另外，从马金泉打个招呼，就有这么多人自愿跑到厂里来打扫卫生来看，彩虹公司还没有散，人们的心中还有一股力量在涌动。 “的确，你要是早给我说有这些困难的话，公司再追加一部分的投入，也完全是可以的。”张如京有些惋惜的说道。 虽然这事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投资企业非但没有责怪马金泉的这种做法，反而还可以追加投入。 但张如京想说的，在擎天，这的确是可以实现的。 相比于马金泉，他自然对方辰了解的多，这种看似不可能，不必要的钱，方辰是愿意出的。 擎天芯片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如果只是以营收和利润作为考核标准的话，就擎天芯片这种一年吞下两百亿，一分营收利润没有的存在，怎么可能给擎天芯片的职工发这么高的工资，甚至都已经发到了全公司所有分公司平均工资的最高！ 有时候，他自己想想都觉得脸红。 但没办法，谁让方辰对于麾下的企业，完全只看付出了多少的劳动和智力，而不是营收利润。 在方辰看来，只要员工们付出了劳动和智力，他就要付出相应的工资。 更别说，马金泉这边都已经快要揭不开锅了。 总不能说，擎天参股的企业，员工都快要饿死了吧，这听起来，他脸上没光，方总的脸上就更没光。 “行了，具体每个月需要多少钱，才能保证这些员工和他们家庭的基本生活，你跟张博士商量一下，然后总公司每个月直接打款到彩虹公司的账上。”方辰径直说道。 彩虹公司的确也有些特殊，这些员工不但现在没有生产任务，不在公司工作，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是擎天的全资下属企业。 所以，肯定不能像擎天的其他职工一样，每个月动辄发一千五六百块钱，甚至两千多。 但每个月额外支出个百十万，保证一下基本生活，还是必须的。 “谢谢方董，谢谢张总……” 一时间，马金泉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眼眶中更是泛起了一圈红色。 这些职工是他心里最为牵挂，也是觉得最为对不起的人，现在他们的问题终于得到解决了，他怎么不激动。 念头一动，再也忍不住了，马金泉突然对着周围的职工们，老泪纵横的大声喊道：“方董说了，从下个月起给大家涨工资，保证大家每个月最基本的生活。”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众职工们顿时陷入了死一般寂静中，他们瞳孔放大，宛若木偶一般，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看着马金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清醒过来，使劲拍着巴掌，将手掌拍的一片通红还自知，激动的难以自制道：“感谢方董！感谢方董……” “大家不用谢我，这是擎天应该做的，擎天现在入股了彩虹，那跟彩虹就是一家人，大家就是我的家人，我所能做的有限，但是保证大家和大家家里面的基本生活还是可以做到的……”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环视众人一圈道：“而且，我相信，现在距离彩虹再创辉煌的日子，已然是不远了！” 第一千五二一章 新的方向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方辰就在大家自发的簇拥下，朝着彩虹公司现在唯一还运转着的技术中心试制车间走去。 跟前一刻相比，这些员工的外表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甚至连额外的一分钱都没有见到，但此时，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笑容，眼眶中燃烧着希望的火苗！ 他们知道在这一刻，自己和父母妻儿的生活将得到彻底的改变，孩子或许再也不用担心交不上学费，半年连一点荤腥都见不到，也可以给妻子买上一件新衣服，来表达这两年的亏欠，父母的慢性病也终于不用继续拖下去了。 说在此时，他们迎接了新生都不为过。 马金泉本来想把这些职工撵走，别这么围着方辰。 可是见方辰笑容满面的一个个跟大家伙握手亲切问候，毫不在意的拍着大家因为干活而沾满灰尘的工作服，仿佛比他这个厂长还像厂长，还受到大家拥戴，他想了想，只能作罢。 真是有奶便是娘，马金泉心中有些吃味。 不过他心里更清楚的是，方辰不是他娘，简直就是他祖宗，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如果方辰愿意的话，不用说话，只需一个念头，他立刻退位让贤，反正只要能让厂子好，能让厂里的职工好，他怎么样都行。 当然，前提是方辰能看上他这个破厂长的位子。 这个可能性大概只有不到万分之一？或者更小一点。 方辰并不知道，马金泉的脑中居然会蹦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很快就在大家的簇拥下来到了试制车间。 因为尽量压缩开支的原因，试制车间内的工作人员并不多，除了两个车工、一个铣工、磨工以外，就是两个机修钳工兼装配钳工，他们负责临时加工和修配一些零部件，以及七八位技术员。 没办法，正常上班的职工，他怎么说也要一个月给发四百块钱，那么多一个人过来上班，岂不就意味着少了三个半人的120块钱基础生活费。 这钱虽然不多，但对于很多职工来说，可是活命钱。 这样人手自然是有点不够的。 所以两个车工中的一个有时候，还要兼职镗工，铣工要干那台六十年代刚建厂时的破牛头刨，至于磨工就更不用说了，外圆磨、内圆磨、平磨都是他的活。 而钳工作为最为古老的金属加工技术，各种錾、锉、锯、铰、划线、攻丝、研磨，以及大部分安装工作都是他们的。 所幸这些工人都是彩虹公司最为精干的职工，每个人都至少在厂里工作了二十年，自己岗位没活的时候，也没少去其他岗位接受一专多能的培训，甚至其中有两位还是以前的老八级。 “如果资金充足的话，最多三个月时间，我敢向您保证第一台19寸CRT生产线能够准时下线。” 有方辰这样的大力支持，马金泉的心中也憋着一股劲，底气十足的大声说道。 可谁知道，方辰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之后，也不接茬，反而直接走到生产线安装现场，跟现场的职工攀谈了起来，让马金泉弄个好大的没趣。 围着生产线转悠了一圈，方辰示意马金泉带他去办公室，他有事情要说。 闻言，马金泉的心瞬间就紧张了起来，他觉得距离自己大难临头的时候，应该不远了。 毕竟刚才方辰的态度明显有了显著的变化，而且如果他没有预感错的话，应该是在向他不愿意看到的那一面在变。 只是让有些纳闷的是，他刚才应该说没说错话吧？ 想了一路，马金泉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说真是伴君如伴虎，尤其是方辰这种世界顶级大富豪，其想法真不是他能琢磨透的。 在资本世界，财富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要不然的话，比尔盖茨这位世界首富，也不能常年在福布斯权势榜上，仅排在中美俄德四国首脑，以及教皇、美联储主席之下。 连英国和法国首脑都比不上他。 只不过，如此一来，似乎是有点辱法和辱英了。 “马厂长，我就直言不讳了，15寸以上电脑显示器用的CRT显像管，如果尽可能给你充足的投资，你大概多久能给我研发出来。” 刚一坐下，方辰就直截了当的说道。 “电脑显示屏用的？这……这……” 听了这话，马金泉瞬间傻眼了，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他知道电脑显示屏用的也是CRT显像管，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生产这种CRT显像管！ 毕竟他连19寸彩电用的CRT显像管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可能去做这个。 而且据他所知，国内好像还没有一个做电脑显示屏用的CRT显像管。 见马金泉这幅样子，方辰虽然谈不上什么失望，毕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他还是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为什么，他刚才听到马金泉给他保证，三个月之内下线19寸CRT显像管时，并没有什么反应的原因。 当然了，他并不是说19寸CRT显像管就不好了，不重要。 19寸CRT显像管对于华夏来说，自然意义重大，甚至其意义不下于擎天一代CPU芯片的研发成功。 虽然两者从技术角度来说，压根没有任何的可比性，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但要知道的，在华夏，对电脑有需求的家庭还是少数，而对电视机，彩电，由其是大屏幕彩电的需求却具有巨大的普世性。 几乎可以说华夏，90%的家庭，都对彩电有需求。 而彩虹公司将19寸CRT显像管国产化，能为各大彩电企业，提供更便宜的产品，让他们将彩电的价格降下来，让更多的华夏民众得到实惠，从而让彩电企业发展壮大，雇佣更多的员工，发更多的工资，促进经济发展，形成良性循环。 其意义不可谓不大，总比钱都让外国企业赚了去好。 这就跟感冒药一样，虽然平平无奇，更没有什么技术机密在其中，配方已经是烂大街的东西，但绝然比某些稀有癌症的特效药要重要的多。 甚至，方辰可以肯定的说，有马金泉，有彩虹公司这几千名员工，以及擎天的支持，彩虹公司必将成为国内CRT显像管扛鼎者，为国产CRT显像管打开一条血路，让华夏彩电的自主产权能够尽早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其背后所代表的利益，恐怕上千亿都打不住。 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笃定的说，现在距离彩虹公司再创辉煌的时候，已经不远了。 可问题是，这19寸CRT显像管跟擎天芯片，跟擎天电脑又有什么关系？ 对擎天电脑的发展，又有什么助益？ 他刚才来的时候，在飞机上，已经简单的对CRT显像管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也知道，虽然不管电视机还是电脑显示器，用的都是CRT显像管，但是在具体的技术上还是有所不一样的。 先说下，CRT显像管的工作原理。 CRT显示器是靠电子束激发屏幕内表面的荧光粉来显示图像的，由于荧光粉被点亮后很快会熄灭，所以电子枪必须循环地不断激发这些点。 其中最小的荧光粉点，被称之为一像素，其中有红绿蓝三种基色。 然而差别就出来了，相比之下，电脑显示器的分辨率就要比彩电的分辨率要高的多。 一般来说，此时彩电的分辨率都在240P左右，也就是320×240，7.68万个像素。 而电脑显示器，比如说此时常用的15寸电脑显示器，分辨率一般是1024×768，78.6万个像素。 也就是说单论像素的话，电脑显示器所需要的像素是前者十倍，两者之间的差别，尤其是难度，自然是一目了然。 没办法，谁让两者之间的观看距离是不同的，电脑显示器的观看距离通常在半米以内，而电视机则是在两米到三米之间。 如此长的距离，已经可以保证人们在观看电视机的时候，并不会对画面有任何的不适感。 但这也是为什么，如果大家将脸跟电视机贴的很近时，会明显觉得电视机画面十分粗糙，颗粒感很重的原因。 而想要提高屏幕分辨率，则代表着电子枪需要扫描的点数就越多，这对电子枪扫描频率的要求就更高，视频带宽也因此需要提高。 一般来说，CRT显示器的分辨率在电路设计时就已经固定了，这主要取决于高频放大部分元件的特性，由于高频电路的设计相对困难，因此成本也较高，同时还会产生一定的辐射。 这就是国内为什么一直没有掌握电脑用CRT显像管的原因。 毕竟连分辨率更低的彩电用CRT显像管都没有搞清楚，更别说电脑用CRT显像管。 并且对于CRT显示器而言，高频处理能力越好，视频带宽所能达到的频率越高，图像稳定性也越好。 CRT显示器对视频带宽的要求，除了分辨率外，还和它的场频有密切的关系。 场频是指CRT显示器屏幕每秒钟刷新的次数，又称为垂直扫描频率。 当场频过低时，人眼会感觉到屏幕有明显的闪烁，图像稳定性差，容易造成眼睛疲劳。CRT显示器屏幕的场频要达到75Hz以上人眼才不易出现闪烁感。 另外，因为高视频带宽以及高场频的原因，电脑用的CRT显示器的寿命极其容易降低，这就对于生产厂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让其能保证显示器的寿命。 总而言之，对于现在的彩虹公司来说，想要生产出合格的电脑用CRT显像管，绝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是需要进行更多的技术革新，引进新的生产技术才行。 当然了，如果电脑用CRT显像管这么容易生产的话，国内的显像管企业岂不是早生产了，飞利浦也不可能将15寸、尤其是17寸显示器卖到一个天价来。 “马厂长，你要知道，擎天芯片是个半导体企业，是个电脑生产企业，而不是彩电企业，所以说不管你的19寸CRT显像管什么时候下线，都注定它们对擎天产生不了什么帮助。”方辰语气诚恳的说道。 马金泉一时语塞，脑袋更是被这一连串的信息给冲击的，整个脑子都是嗡嗡的。 “方总，这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及时纠正彩虹公司的发展路线，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他们走到现在这一步。” 张如京突然站起来，认认真真的对方辰承认错误道。 如果，他最开始的时候，就多对彩虹公司进行一些关注，有意的引导彩虹公司发展电脑用的CRT显像管，现在也不会造成这个情况。 当然了，主要问题还在于，他一开始就没有想到，显示屏也是电脑的一部分，而是更多的是把精力放到了半导体，以及擎天电脑主机上。 而投资彩虹公司，也只是觉得这样会对擎天产生一些益处，最起码不会亏本，所以就草率投资了，并且投资后，也没有多加以关注。 “张博士，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 方辰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道。 在彩虹公司这件事上，张如京有错吗？ 有，而且还是大错特错！ 投资的乱七八糟，投资后对投资企业的发展方向，也了解不足，更没有进行过深入研究。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将张如京批评的一无是处。 毕竟要知道，张如京掌管是一家每年投资额两百亿，麾下分公司上百家，研究人员将近两万名，并且这家公司还处于快速发展中，这其中需要让张如京解决的难题，可以说多如牛毛一般。 论比例来说，擎天芯片的科研人员占公司总人数的40%。 这个比例，也是他比较满意的。 在他认为，一家企业，尤其是高科技企业，研发技术人员要占总人数的三分之一，生产职工占三分之一，剩下的销售、后勤、行政、管理等乱七八糟的占三分之一。 但擎天的下属企业，由其是小霸王和擎天通信，毕竟是制造企业，所以一直存在生产职工人数过多，科研技术人员比例比较少的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会卡着，不让金志江和沈伟额外招生产岗位，而是尽可能将生产任务外包给富士康等代工厂的原因。 毕竟生产岗位过多，一旦产品销量下降，尤其是科技进步，比如说自动化、智能化提高，会大量的减少生产岗位。 而他偏偏又是个，不愿意让职工下岗，甚至连降低员工工资都不愿意的人。 既然不想让他们以后下岗，那就只能现在少招一点。 现在少招一点，也就能尽可能的推迟减少生产岗位的时间，大不了就是把外包的订单给撤回来，全部自己做而已。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对富士康等代工企业产生什么影响，他就没办法了。 毕竟他能力有限，管不了全华夏的企业。 第一千五二二章 至善之人 看着张如京，还梗着脖子，一副他不批评就不坐下的模样。 方辰轻叹一口气，径直走过去，将张如京按到了椅子上。 这件事上，张如京的确是有责任，但他却不觉得有什么需要批评的地方。 另外，据他了解，现在张如京每天的工作时间，基本上是在16个小时以上的，经常夜里两三点，还在跟人开会，跟当初的段勇平一样拼。 好在张如京在飞机上，在车里的时候，是能短暂休息的，要不然的话，身体早就垮了。 在这种情况下，有所失误，真是再正常不过了，方辰着实不愿意多苛责张如京。 又或者说，谁能保证，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不出错呢？ 再说了，如果真要怪的，先怪他好了！ 作为擎天的掌舵者，发展方向的指引者，他怎么就没想到提前投资个CRT显像管企业，让他们研究一下高分辨率显示屏？ 说到底，还是他的疏忽。 “马厂长，认真的说，我现在再给你充足的资金，你什么时候能把15寸高分辨率CRT显像管给我拿下？”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方辰就直接扯开所有的虚伪，客套，直勾勾的盯着马金泉，有些咄咄逼人的说道。 “如果资金不成问题的话，我……我有信心，半年内拿出来合格的15寸高分辨率CRT显像管。” 马金泉狠狠一咬牙，红着眼，破釜沉舟的高声说道。 他现在是彻底被方辰逼上了梁山，想要不就范，是不可能的。 毕竟，之前方辰说的也很清楚了，现在他们彩虹公司搞19寸CRT显像管，并不是不好，只是对于擎天来说，一无用处。 那言下之意，如果他还一门心思往19寸CRT显像管里面钻，以后恐怕就很难在获得擎天的支持。 如果只是后续资金的事情，倒还好说，反正他之前本来打算，就是自己咬咬牙，将19寸CRT显像管成功研发并批量生产出来。 可如果是，答应给予大家涨的基本生活费，不给了呢？ 这简直就是要他的命，要彩虹公司这几千名员工，以及他们背后家庭的命，把他们刚刚燃起的希望，一盆水彻底浇灭了。 甚至严格的来说，这所带来的并不只是希望被浇灭那么简单，而是给了绝望，诞生的土壤！ 对于人来说，如果一直没有，或许还能苟且的活着，可一旦给予了，然后再无情的夺走，那真是能要人命的。 要是几个想不开的，在绝望之下，走错了路，他真不奇怪。 毕竟，现在厂里这种家里快要彻底揭不开锅，马上要走上绝路的职工，真不在少数。 当然，他并不是在责怪方辰。 他之前也一直在说，这些员工是彩虹公司，是他的责任，而不是方辰的。 方辰没有任何义务来救助这些员工，保障他们和他们家庭的生活。 甚至，假如方辰能同意，他继续给大家每个月发120块钱，就已经是大慈大悲，是方辰在额外付出，承担了他不应该承担的责任。 不过，冥冥之中，他更多还是觉得，即便他不答应方辰的要求，方辰也不会把答应这些员工，上涨的基本生活费给取消。 在他看来，方辰是个至善之人。 虽然这样夸奖，有些过了，但他真这么觉得。 毕竟如果方辰不是至善之人，有怎么会主动发现这些员工们的苦难，并且会这样发善心，承担这样他本不应该承担的负担？ 他可不觉得方辰是嫌钱多烧手。 再者，方辰也不是真的多强人所难。 虽说这种高分辨率CRT显像管，他的确是没有做过，甚至连国内都没有人做过，但如果一旦做成的话，那彩虹公司可就真多了一条活路。 现在有钱购买电脑的民众并不算多，但不得不承认，自从太宗的那一句，“学电脑要从娃娃抓起”，电脑就在人们的心中有了非凡的地位，也必然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就是这难度有点太高了，一想到要把分辨率给提升十倍，马金泉就有点直嘬牙花子。 另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人总是要知恩图报的。 方辰对他们彩虹公司这么好，主动为他们承担了这么多，哪怕不考虑任何的经济效益，考虑未来，就是冲着报恩，他们哪怕头拱地，也要想办法将高分辨率CRT显像管研发出来。 另外，既然是多了一个研究项目，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可以多让一批现在还在待岗留职的职工们，进厂里上班了？ 既然这项目是方辰让他做的，他也不用再那么抠抠搜搜了，一个人当两个人，甚至三个人用了。 他先上岗五十个人再说！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耍心眼，虽然是答应了，但答应的前提是，方辰要把钱给足了。 反正他是没钱，如果有钱的话，早就补贴厂里的职工了，那还能让他们沦落到这个地步。 马金泉这点小心思，方辰怎么能看不出来，他微微一笑：“马厂长，资金上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只有是彩虹公司研发高分辨率CRT显像管需要，要多少钱我给多少钱。” 方辰心里这笔账，其实算的很明白。 一旦彩虹公司能生产出便宜的电脑显示器，那这必将成为擎天电脑推广的杀手锏。 比如说，购买擎天电脑的用户，才能有资格购买擎天生产的便宜电脑显示屏。 以现在飞利浦显示器的高溢价，他估计彩虹电脑显示屏，一台便宜个一千块钱，应该是不成问题。 那也就相当于，擎天电脑一套便宜了一千块钱，这竞争力又大大增加了。 并且用户、擎天电脑都得到实惠的同时，彩虹公司也能获得不错的经济效益。 他预计，到时候，即便一台显示屏只卖一千块钱，那彩虹公司也差不多能有50%以上的利润。 这倒不是说，他对CRT显像管行业不了解，而是他太了解飞利浦这帮国外企业了，他们销往华夏的产品，哪个没百分之两三百的溢价。 况且，任何工业产品一旦华夏国产化，其成本跟国外厂商相比，必然会大幅度降低的。 如此一来，着实就是三赢。 都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剩下具体该怎么做，那就是马金泉和张如京，甚至只是擎天芯片下属某个部门之间的事情，并不需要方辰这个当老板的，亲自在这谈。 所以在彩虹公司的食堂，陪着彩虹公司全体职工和家属，吃了顿便饭，方辰和张如京等人也就撤了。 之前因为大部分员工都还在家里待岗的原因，其实彩虹公司的食堂是没有大规模开火的，也就是原来的小灶和两个厨师还留着，负责给他们还在厂里的这二十多号人做个饭。 而今天，既然大家都来了，而且还是这么值得开心和纪念的日子。 方辰在马金泉挽留他在渭阳市吃饭的时候，了解到这些情况，索性大手一挥，宣布今天大食堂开火。 不管是厂里的职工，还是职工家属们，今天都来大食堂吃饭。 这下，厂里面又是一阵忙活，原来采购部的职工赶紧上街买菜、买肉，并且方辰还专门交代了，不管是买的是什么肉，平均下来，每个人必须都要有半斤肉，好好的给大家开个荤。 这一下可好，整整二十头大肥猪，以及上百只鸡，以及上万斤的菜被送到了大食堂。 大食堂原来的二十多个厨师，全部上阵都忙活不完。 毕竟厂里面，也没搞过这种，连职工家属们都给请过来的大餐。 不过，厨师不够也没关系，其他职工又不是不可以帮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更别说这是给他们自己，给他们的家人做饭。 打扫完卫生之后，几乎所有职工都涌进了大食堂里，瞬间把大食堂给挤得满满当当，全部都是争着抢着要帮忙的。 没办法，马金泉只能大手一挥，留下五百个人，其他全部各回各家，负责全厂职工所有的一家老小都给带过来。 然后又安排人，去周围的饭店借桌子凳子、椅子碗筷等东西。 大部分在彩虹公司周围做餐饮的，基本上都是厂里面的职工或者职工家属，最不济也是要沾亲带故的。 现在厂里有需要，自然二话不说，借！ 再说了，他们有好多，等会也是要过来吃饭的。 至于生意嘛，今天不做了，放假，高兴！ 晚上这顿饭，吃的大家是其乐融融，热火朝天，这既是在庆祝他们的新生，以前的苦日子从此再也不复存在，更是庆祝彩虹公司的新生，祝愿彩虹公司的未来会越来越好！ 坐在擎天号，方辰松了松衣服的扣子，虽说他现在不怎么喝酒，但今天着实高兴，所以也喝了几杯，现在不但身子有些热，连脸上都泛起了阵阵潮红。 终于松快了，方辰无意识的看了张如京一眼，只见张如京正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博士，你有什么想问的？” 轻笑一声，方辰直接开口说道。 “的确是有些东西，想不明白，方总您觉得电脑显示屏重要吗？” 本来，张如京其实是没想问的，但方辰既然已经开口，他就索性直言不讳。 “重要！如果不重要的话，我也不会投资彩虹公司这么多，更不会亲自跑过来一趟。” 方辰想都没有想，毫不犹豫的说道。 一台显示器对于电脑的重要程度，自然不言而喻，绝对的缺一不可，跟CPU芯片、内存、硬盘、主板、电源的地位是一样的，比很多游戏玩家心中最为重要的显卡还要重要的多。 毕竟没有独显还有集显，照样可以使用。 甚至可以说，大部分的电脑用户都对高性能独显没有需求，高性能独显只是部分小众玩家的心头好而已。 可如果没有显示器的话，那真是一切皆休。 “但如果重要的话，您为什么不把彩虹公司全资拿下？”张如京不解的问道。 方辰是什么性格，他还是了解的，如果方辰真的看重彩虹公司的话，依照方辰的性格，绝对会让彩虹公司成为擎天的全资下属公司，将其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 没办法，谁让方辰一直都是这么的霸道。 而且看马金泉的模样，只要方辰敢这么提，他绝对是一千个一万个答应的。 又或者说，对于全华夏的企业，又有哪个不想成为擎天的下属企业呢？ 职工们的待遇一下子高好几倍不说，管理层的工资更是水涨船高，一年拿到原来一百年都拿不到的工资收入，都是有先例的。 但方辰恰恰一个字都没有提，甚至连这次投资彩虹公司，让马金泉研发生产高分辨率CRT显像管也只是借款，以后彩虹公司是要还的。 而不是说，将投资变成增资入股，再获得一部分彩虹公司的股份。 所以说，他不明白，真不明白。 没想到，张如京居然一直在纠结这个事情，方辰顿时笑了。 “张博士，显示屏的确重要，但又有谁告诉你，显示屏的未来在CRT显像管上？” 说完，方辰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 “方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万万没想到，从方辰的嘴中说出这么个话来，张如京有些大惊失色的惊呼道。 他听方辰的言下之意，未来的显示屏用的不是CRT显像管了？ 如果方辰这话，让任何一个电脑厂商，显示屏厂商听到，恐怕都是颠覆一般的存在。 毕竟现在，别说国内了，就是国外所有的电脑、显示屏厂商用的都是CRT显示屏，甚至在二十多年前，苹果推出第一款个人电脑开始，所有的个人电脑用的都是CRT显示屏。 而且这二十多年用下来，也没有人会觉得CRT显示屏有什么不好的，大家也都习惯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二十多年下来，CRT显示屏的尺寸越做越大，分辨率越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受用户们喜爱了。 可现在，方辰居然说显示屏的未来不在CRT显示屏上，他一时间着实有些接受不了！ 见张如京这幅模样，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 他深深的看了张如京一眼，径直道：“张博士，你听说过液晶吧！” 第一千五二三章 电子工业的最后一块拼图 “您是指的液晶显示器？” 张如京看着方辰，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液晶，他自然知道，又或者说，作为一个电子工程学博士，如果他连液晶都不知道的话，那他这博士学位真是白修了。 人类发现液晶的历史其实是很早。 将近一百五十年前，一位德国医生发现了液晶这一特殊物质，并且在二十年后，一位德国物理学家，首先用显微镜观察到了液晶化的现象。 既不是固体，也非液体。 后来历代物理学和化学家都有对液晶进行持续的研究，但是在1930年到1960这三十年，液晶的研究进入了低谷。 当时的科学家们，经过研究后得出结论，液晶化虽然是一种特殊的现象，但对人类来说并没有任何的用处。 可以说，在这三十年，液晶的研究基本上处于停滞。 也就是到了后来，随着半导体产业的发展，尤其是透明电极的图形化以及液晶与半导体电路一体化的微细加工技术的快速发展，1968年，美国一家手表公司，发明了第一块液晶手表。 而三年后，一家瑞士公司研发出了人类第一台液晶显示器。 如果算时间的话，比苹果一代电脑的发布，还要早五年。 但问题来了，既然那个时候就已经有液晶显示器，那为什么乔布斯在决定苹果一代电脑显示器的时候，不采用液晶显示器呢？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液晶显示器的成本太过于昂贵，而且相对于CRT显示器来说，液晶显示器的显示效果等等，并没有质的飞越。 基本上可以判定为鸡肋般的产品。 一时间，张如京有些不知道，方辰为什么把这种经过历代科学家和企业界验证，基本上无用，也挑不出来什么太大优点的产品，拿出来说。 并且看方辰这架势，明显是把液晶显示器当做CRT显示器的替代品。 但可能吗？ 张如京觉得自己报着八分的怀疑来看待这件事。 而且这也就是方辰说了，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他连剩下两分的信任都不会有。 “张博士，你没想错，我的确觉得液晶显示器未来将替代CRT显示器，成为人们桌面显示器的首选，甚至唯一选择！” 张如京万万没想到的是，看着他，方辰居然一脸笃定，自信的说道。 说真的，如果他不是电子工程学博士，不是在半导体行业摸爬滚打了将近三十年，就冲方辰这自信，他都信了，液晶显示器未来能替代CRT显示器。 见张如京这模样，方辰轻笑了一声：“张博士，其实现在有不少科研人员在研究，如何以更低的成本来生产出液晶显示器，尤其是东倭，在这一块已经走到了世界的前列。” 如果是在后世的话，液晶显示器是不是电脑显示器的首选，甚至唯一选择，恐怕问十个人，有九个半都会做出肯定回答。 尤其是一些零零后，在他们的人生中就没有CRT显示器存在的痕迹。 自从他们记事起，他们所接触到的就是液晶显示器，哪还见过老古董一般的CRT显示器。 所以对于方辰来说，液晶显示器取代CRT显示器，绝对不会是个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其实相对于CRT显示器来说，液晶显示器的还是有一些优点的，尤其是对于普通用户来说，液晶显示器的优点，相对于它的缺点，更能让普通用户容忍，接受。”方辰说道。 张如京思考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他并不怎么认同方辰之前的论断，但是现在说的这句话，他还是认同的。 液晶显示器相比于CRT显示器来说，的确是有不少优点。 比如说机身薄，节省空间，与比较笨重的CRT显示器相比，液晶显示器只要前者三分之一的空间，而且省电，不产生高温，它属于低耗电产品，相比CRT显示器可以做到完全不发烫。 并且无辐射，有利于身体健康，液晶显示器因为采用的是在每个像素上都安排一个半导体开关，形成各种图像，然后再通过背光打到屏幕上，所以完全可以做到无辐射。 另外还有，画面柔和不伤眼，不同于CRT技术，液晶显示器画面不会闪烁，可以减少显示器对眼睛的伤害，眼睛不容易疲劳。 然而缺点也十分明显，比如说液晶显示器的可视偏转角度小，以及容易产生影像拖尾现象。 这是因为液晶显示器的场频通常不会超过60HZ所导致的。 并且液晶显示器的亮度和对比度不是很好，坏点问题十分严重，残次品率高，一个不注意就可能生产出大量的残次品，这也是为什么液晶显示器价格居高不下，只能在实验室里待着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且经过科学研究追踪发现，液晶显示器的寿命太短了，通常五年左右就会报废，只有CRT显示器的四分之一到六分之一的寿命。 甚至有时候，仅仅是被因为平放着，就会报废。 因为平放着，液体会因为重力的原因进入缝隙中。 并且还十分的脆弱，轻轻磕碰一下，也会导致报废。 另外，液晶显示器还有一个十分显著的特点，当分辨率低于显示器的默认分辨率时，画面模糊会非常明显，而当分辨率大于显示器的默认分辨率时，细节处的色彩会失真。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液晶显示器太贵了，根本不适合量产，没有消费者会为这么华而不实的玩意买单。 正是因为以上种种原因，所以说，之前不管是学术界还是企业界，都觉得液晶显示器这种东西，就适合放到实验室里，当做一种成果展示展示算了。 似乎是怕方辰不太了解液晶显示器的这些优缺点，张如京还专门又给方辰详细的介绍了一遍。 “张博士，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想问问你，你觉得一台三十寸以上的CRT显示器会多么的庞大？”方辰突然问道。 “三十寸的CRT显示器？那恐怕至少有一百四五十斤吧！这实在是太疯狂了，应该没人会想这么做的。” 张如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真不敢想有人会把一台一百四五十斤的庞然大物给放到电脑桌上。 “如果更进一步呢？四十二寸，又或者五十五寸，甚至一百寸呢？” 方辰手撑着桌面，脑袋朝着张如京探过去，嘴角微翘，神情诡异，就仿佛刚才电视机爬出来的厉鬼一样。 “不能吧！这要真是一百寸的话，楼板都要被压塌了！” 也不知道是被方辰这模样给吓到，还是被方辰所说的话给惊到，张如京面色惊恐道。 “会有的！张博士，其实你忽略了一点，人们对大显示设备的追求，是永恒不变的，不管多大，他们都不会觉得大的。” “这一点，其实从电视机，从CRT显示器的发展上，就已经证明了！” “第一代苹果电脑发布的时候，用的是12寸显示器，而现在最新一代的苹果电脑显示器已经到达了17寸，并且在这期间，苹果还发售过几款，20寸和21寸的超大显示器。” “虽然因为硬件和软件的支持并不好，再加上这样尺寸的CRT显示器，简直就是个灾难，每台都在30公斤以上，所以销量并不算太好，但依然足以证明，人们对大屏幕显示器的渴望，这是显示器企业未来一个很重要的突破方向。” “至于电视机方面，就更不用说了，大概率没人愿意看到因为安装一台电视机，而专门需要加固楼板。” 一想到一百寸的CRT显示器把楼板给砸穿了，方辰自己都忍不住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来。 毕竟要知道，虽然按照对角线尺寸来计算，一百寸只是二十寸的五倍，但如果按照表面积来计算机的话，一百寸则相当于22个二十寸。 那么一台二十寸显示器就已经六十斤重了，一百寸电视机可不就一千三百多斤重，这重量压在楼板上，真能把楼板给压碎。 而一百寸的液晶显示器，虽然也是庞然大物，动辄需要吊车从阳台走，但实际重量也就两百四五十斤，跟CRT电视机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当然了，他也就是这么一算，但实际上，也不可能有企业愿意或者有能力，生产出这么大的CRT显像管，更别说电视机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世最大的CRT电视机，应该是索尼的45寸超级的大彩电。 其实说到底，推动液晶屏幕发展的最大原因，就是人们对大屏幕设备的需求得不到满足。 这一点在电视机上其实表现的要更为明显一些。 在八十年代，大家普遍看的都是12寸到14寸的电视机，而到了九十年代，则基本上都进化到二十寸以上。 而到了千禧年，各种三十寸的大型彩电就出现了。 后来，更大尺寸的CRT显示器肯定是生产不了，那就折腾液晶电视。 刚开始的时候，42寸液晶电视就已经算是大的了，但后来没几年，55寸、65寸、75寸都已经逐渐开始普及。 也就是那些98寸、102寸的还能称得上巨无霸，但也慢慢开始进入普通人的家里。 方辰觉得再过几年，恐怕一百二十寸都要有了。 张如京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说话。 毕竟不管是电视机还是显示器的尺寸，这些年都一直在变大，这绝对是不争的事实。 而CRT显像管的体型着实太过于庞大，或许二十寸多点，三十寸以下，一百斤出头，大家还能接受，可再重的话？ 恐怕就真如方辰所说的那样，要砸穿楼板了。 那这时候，就不是液晶显示器，电视机有多少优缺点，而是用户们的需求逼迫着企业，必须研发出更大尺寸的液晶显示器来了。 而且工业产品嘛，一旦量产的话，这价格的确是会快速下降的。 就比如说擎天电脑，上万人折腾了两年多，花费在上面的投资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如果这时候，只生产一台擎天电脑的话，那这台擎天电脑的成本就是至少两百亿。 可一旦量产，生产个一百万台，那研发费用平均下来，一台也就两千块钱，这就容易接受的多了。 而电视机和显示器的销量，又何止百万台？ 这是数亿的庞大市场好不好！ 这也就意味着，哪怕有厂商投入一千个亿，甚至两千亿的研发费用，只要他能研发出来，价格合适的液晶屏幕，就一定有消费者买账，就一定能赚钱，数以千亿的赚。 一下子，张如京觉得液晶显示器的那些缺点，似乎也就不算是缺点。 但紧接着，有一个疑问从张如京的心中升了起来。 “方总，既然您这么看好液晶屏幕，那为什么不让彩虹公司研究液晶屏幕呢？” 犹豫了一下，张如京径直问道。 今天话既然都已经聊到这个地步，那他就索性想到什么就跟方辰聊什么。 就以国内来说，做屏幕的，彩虹公司即便不算是首屈一指，但绝对是名列前甲。 而且彩虹公司都已经跟擎天产生了这么大的瓜葛，有了这么深入的合作，那再深入一点，把液晶屏幕这一块交给彩虹公司，不也挺好的，甚至应该说是理所应当才对。 可方辰偏偏就不这样干，那他就真有点理解不了。 “彩虹公司做液晶屏幕，不能不说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如果说有更好的投资对象呢？”方辰笑着说道，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北方，朝着燕京眺望。 那家在燕京的企业，才是他心目中，做液晶屏幕最好的企业！ 他也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将这家企业收入囊中，彻底完成他商业版图，关于实体工业最后一块拼图。 有了这家企业，擎天基本上可以生产，全部的电子产品，并且这个“全部”是包括未来的所有主要电子产品。 到那个时候，擎天将会跟前世的三星一样，成为全世界独一无二，能自己生产所有电子产品的恐怖存在。 不，擎天背靠着十几亿华夏市场，哪是三星这种在南高丽弹丸之地，连自主权都没有的殖民地国家企业，能够比拟的！ 第一千五二四章 国产电脑 一九九七年，六月，晚上七点半。 对于此时绝大部分华夏人来说，这时候正是刚刚看完《新闻联播》，然后趁着电视台播放广告，赶紧去厕所放水的好时机。 毕竟接下来的《天气预报》和《焦点访谈》都是不容错过的。 再者，这时段的广告，虽然谈不上看腻了，但家喻户晓，咸闻四海绝对称得上。 没办法，差不多三年了，这三年《新闻联播》到《天气预报》之间的广告，全部都是擎天的广告，虽说擎天的产品线十分丰富，广告上的产品也经常变化。 可问题是，不管是影碟机、还是游戏机、学习机、手机、寻呼机等等，这些擎天的产品，他们都已经再了解不过了。 毕竟大多数人的家里面，总会有那么一两件擎天的产品。 甚至现在，在华夏，想要找出一个家里面，一件擎天产品都没有的家庭，恐怕真是挺难的。 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擎天的广告显现的居然是一台电脑？ 不对吧？ 擎天生产电脑吗？ 应该不生产的，他们最近去擎天之家的时候，也没见擎天之家里摆的有电脑。 对于很多人来说，晚上下去遛弯的时候，往擎天之家溜达一圈，夏天吹吹空调，冬天偎着暖气片烤下暖气。 再放自家臭小子，宝贝姑娘去玩下游戏机，换取一两小时，自己能坐在如此舒适的环境中，看看电影，喝点茶水，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浮生偷得半日闲，已然是每天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当然了，看看擎天最近出了什么新产品，更是题中应有之意。 哪怕现在不买，看看，试用一下，也是极好的。 但电视机上播放的广告，显现得的的确确是台电脑，并且下面还赫然写着“华夏第一台国产电脑，即将上市，尽请期待！” 这条广告瞬间如同惊雷在华夏炸响，造成了莫大的轰动。 不仅仅是计算机界、半导体界以及广大的媒体记者，连许多普通民众都被这条广告给震的一愣愣的！ 他们万万没想到，擎天居然做电脑了，而且还是华夏第一台国产电脑！ 虽然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们并不知道华夏电脑和国外电脑之间存在着多大的差距，需要多少年，投入多少才能追赶上，但有一点他们还是清楚的，那就是电脑是他们已知范围内，高科技含量最多的物价了。 能与之比拟的，似乎也就是核弹、卫星之流了。 此时此刻，对于很多民众来说，他们对于擎天研发出华夏第一台国产电脑的新闻，简直就是将其当做1964年宣布华夏第一颗核弹成功爆炸来看待。 然而对于半导体界、对于计算机界，乃至于整个学术界来说，他们了解的更多，自然也就更为震惊了。 擎天在半导体、计算机大规模投入的事情，他们是早就知道的，甚至有很多相关方面的学者教授，还从擎天芯片那边申请过课题。 毫不客气的说，自从擎天芯片成立以外，久旱的华夏半导体、计算机方面的学者专家们，总算是迎来了期待已久，甚至梦里面都不敢想的甘露。 甚至不夸张的说，这甘露真是有点太多了，多的都快泛滥成洪水了。 没办法，谁让之前华夏半导体、计算机界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紧巴巴了。 就拿“908”工程来说。 像“908”工程这样，在成立之初，就已经确定以“拉近华夏与世界集成电路制造水平差距”为目的，堪称华夏成立以来，在半导体最大的一笔投资，其实投资金额，也就是十来亿华夏币而已。 并且就这十来亿华夏币，仅仅审批就足足审批了两年，直接造成了“908”工程，还未开始投产，就落后的惨剧。 另外还要知道，“908”工程这十来亿，从正式立项到建成这七年，一共才花的这么多钱，而且其中有相当一部分费用，是引进国外淘汰设备的花费。 可到了擎天芯片这边呢？ 一年的投资就是两百亿，是“908”工程总投入的十几倍，如果以年来计算的话，那就是五六十倍。 而且这还别嫌弃“908”工程给的钱少，不客气的说，如果没有“908”工程的话，每年拨款到半导体上面的科研经费，连两个亿都没有。 跟擎天芯片每年的投资差距，一百倍都打不住。 一下子多了上百倍的投资，这不是洪水泛滥，又是什么？ 这几年来，国内半导体、计算机行业的专家学者，身价真可谓是水涨船高，完全傲视其他科研项目的专家学者。 而现在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汗水，终于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了。 但是大家还是有一些隐忧在里面。 生产华夏第一台国产电脑难，可把华夏第一台国产电脑销售出去，大卖，能把投资的钱给赚回来，更难！ “擎天电脑？第一台国产电脑？简直就是笑话！” 看着媒体报纸上热烈的报道，柳传至轻哼了一声，不屑的将手中的报纸给扔到了办公桌上。 在方辰手中吃过那么多次的亏，他好不容易成立的泰山会，本以为借此能让他成为国内企业界，教父般的存在，结果泰山会被方辰搞的分崩离析，彻底成为了笑话。 名义上，泰山会还有不少会员，但实际上打电话说来开会，没几个人会过来。 跟倪广南因为技工贸，还是贸工技的路线问题，起了分歧，两人闹的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而方辰帮忙把倪广南给请走，不让倪广南继续再这跟他闹，应该是好事吧，可方辰把他二百多个技术骨干，一下子连窝端走，又算是怎么回事？ 虽然，联想的研发投资被他砍掉了大半，但并不代表这些技术骨干就真没用了，哪怕他留着装点门面也是好的！ 现在被方辰连窝端了之后，弄得他再说，联想是高科技企业都没什么自信了。 所以说，经过以上种种之后，他真是从未小看过方辰，甚至都有点对方辰敬而远之的意思。 但生产电脑，卖电脑！ 他就有点不服方辰了！ “我承认，擎天做其他电子产品，通信产品，甚至搞投资、搞金融、搞石油、搞贸易，都搞的不错，但卖电脑，尤其是自己生产电脑，擎天恐怕还差点意思。” 柳传志的嘴角忍不住升起一丝丝嘲弄的笑意。 在他看来，擎天自己做电脑，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且不要以为，他得出这个论断是因为跟方辰之间深厚的私怨，而是完全处于一片公心，是出于他对计算机行业的了解，以及之前十几年的实际计算机科研工作，以及这十几年的计算机销售和生产的经验，得出来的！ 现在联想作为华夏，市场份额第一的电脑品牌，甚至还超过了戴尔、惠普这样的洋品牌，他绝对是有资格对一家电脑企业，以其所生产的电脑作出评价的。 并且他也有自信，自己是对的！ 再者说了，电脑是什么？ 是绝对的，人类智慧的结晶！ 代表着，人类智慧的最高集合体，更是现在这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主要标志！ 另外，计算机行业，尤其是芯片这一块，还具有资金密集和智力密集这两个十分特别的特点。 简单的说，想要做好芯片，不但要有钱，特别有钱，而且脑子还要特别好。 并且一个两个人脑子好，懂行还不行，必须要有数以万计的科研工作者才行。 而这些，华夏有吗？ 没有的！ 当然了，擎天芯片这几年也的确是没在半导体产业上花钱，但问题是，擎天芯片的摊子实在是铺的太大，从源头的单晶硅，多晶硅，到晶圆片的制造，芯片生产设备的研发制造，芯片的光刻蚀刻、封装测试无一不包，甚至连设计芯片的工业软件，擎天都要自己搞！ 这么摊大饼式的发展，对于华夏整体的半导体产业来说，的确大有好处。 觉得想要以此就追上，国外跟华夏之间将近二十年的差距，生产出一款不错的电脑，他觉得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毕竟还要知道，不提之前上百亿美元在芯片上的耕耘，就说最新的奔腾芯片，英特尔仅仅为这一款芯片，所投入的经费，就已经高达五十亿美元，四百多亿华夏币。 而且英特尔在奔腾芯片上投入的这四百多亿，还只是解决设计和制造上可能会碰到的问题，其他项目是一概不管的。 更别说什么单晶硅的纯度、以及光刻机、蚀刻机等芯片生产设备的。 可即便如此，就已经花了四百多亿。 那以华夏跟欧美之间在芯片方面的巨大差距？ 以及擎天芯片需要在这么多项目上齐头并进，而英特尔只需要在芯片设计和制造上投资上的巨大差距？ 另外，电脑可不只是，只有芯片这么简单，还涉及到内存、主板、硬盘、电源等等，这些哪个是不需要花大力气投资的？ 所以说，他完全有理由判断，擎天电脑不过是一场闹剧。 “估计擎天电脑就是在内存、主板、硬盘这几个方面有了一些突破，然后就敢叫嚣说什么华夏第一台国产电脑了，我觉得应该是内存条方面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上次跟齐教授聊的时候，他跟我提过一嘴，说擎天芯片在DDR内存上有了突破，现在已经量产出DDR200的64MB内存条了。” 柳传志轻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复杂的说道。 他毕竟也在科研院研究了十几年的计算机，后来又在联想卖了十几年的电脑，自然知道擎天芯片作出DDR内存条，意味着什么。 可以说，有了这DDR内存条，擎天已经可以宣布，擎天芯片在内存条，包括内存颗粒的研发生产，已经走到了世界前列。 毕竟，现在国际上宣布自己研发出DDR内存条的企业，也就没几家，除了美国和东倭以外，也就是南高丽的三星，拢共算下来，一只手就足够数了。 现在国际上，几乎所有的电脑用的还是SDR内存条。 而且这还是只是研发，如果算量产的话…… 想到这，柳传志咬了一下牙，如果这次的擎天电脑真的搭载DDR内存条的话，恐怕擎天芯片是国际上第一个量产DDR内存条的企业了。 一时间，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应该欣喜，还是应该难过了。 毕竟作为一位在计算机行业，摸爬滚打，浸淫了三十年的存在，居然让擎天芯片在半导体，在计算机上有这么大的突破，着实是汗颜。 但转念一想，柳传志也就不再将这小小的怨念放心上了。 联想现在虽然做大了，但也就是在华夏这一亩三分地上，放到国际上，就是个小蚂蚱。 比联想大的半导体企业、芯片企业、电脑企业多了去，他们都还没说什么，头又有什么好难过的？ 另外，到现在，他还是坚定的认为，自己的贸工技路线，要比倪广南，也就是现在擎天芯片走的技工贸路线要好的多。 擎天芯片就等着赔的一干二净，哭鼻子吧！ “我觉得也是这样，毕竟我们联想之前一直用的都是自己研发生产的主板，也就是这几年，华硕、技嘉等主板厂商起来了之后，才采购他们的主板。” “如果仅仅以主板，就说自己是第一台国产电脑，我觉得咱们联想才是第一台国产电脑，这第一台国产电脑的名头，应该戴在您的身上才对。” 一旁的杨园庆对着柳传志认真的说道，仿佛丝毫不知道，他是在拍马屁，这话从他的嘴中说出来有多么的阿谀献媚。 “这样说，就有点过了，毕竟联想也不是国内第一个自己研发生产主板，更不是第一个生产电脑的企业。”柳传志摆了摆手道。 虽说联想是科学院计算机所出身，但不要忘记同期的还有水木和燕大那边的，那时候的联想可真称不上第一。 “如果只是以DDR内存条作为噱头的话，我觉得真是没什么意思，那擎天芯片的这个沟通会，您去不去了？” 说着，杨园庆指了指桌面上的一个大红请帖问道。 第一千五二五章 沟通会 看着眼前的大红请帖，柳传至不由眉头微皱，打心眼里泛起了一阵厌恶，心中更是有种想要将这大红请帖给扔进垃圾桶的冲动。 不管是作为竞争对手也好，还是因为之前跟方辰的那些仇怨，他对擎天电脑都会有种先天性的讨厌之情。 当然了，更多还是因为后者，而不是前者。 毕竟就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他并不看好擎天电脑，更不觉得其能成为联想的竞争对手。 所以说，他走他的阳关道，擎天走擎天的独木桥，两边相互一辈子都不要搭理最好。 顶多就是以后，擎天吃亏摔一跤的时候，他站在坑边上，笑两声而已。 但现在擎天芯片却故意给他发了一个所谓的请帖，让他参加这什么狗屁沟通会，这就有点恶心人了。 甚至他还有种，这是方辰在故意羞辱他的感觉。 毕竟擎天芯片可是打出了第一台国产电脑的旗号。 这个旗号一打出来，瞬间就把他们这些，购买国外零部件组装的电脑厂商，给泾渭分明的区分开来了。 恐怕此时此刻，在其他民众的眼中，他们这些电脑厂商已经沦为了买办一样的存在，哪有擎天芯片的形象光辉灿烂。 甚至在他看来，方辰发这个请帖过来，就是想让他们捧擎天的臭脚，给擎天唱赞歌听！ 反正除了这两个原因以外，他真想不出来，方辰有什么请他开这个沟通会的必要。 “要不这样，你代表公司去参加这个沟通会算了。” 眼珠子一转，柳传至灵机一动，直接对着杨园庆说道。 虽然他有心直接把这请帖扔进垃圾桶中，可问题是，方辰又岂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存在，而且方辰这人还是出了名的小心眼。 他不想，因为不去参加这沟通会，被方辰找到由头，狠狠的被削一顿！ 而如果有杨园庆代替他去的话，那方辰不就没理由发飙了。 再者，杨园庆现在作为联想的总经理，也完全有资格代表他，代表联想。 “那……那好吧……” 没想到，这破事居然最终会落到自己头上，杨园庆忍不住面色一变，浑身打起了摆子。 如果可以的话，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要跟方辰见面为好。 这倒不是说，方辰的脾气有多坏，以他有限的见过方辰几次的经历来说，方辰给他的感观还是十分阳光，儒雅，仿佛就如同一轮太阳高挂在天际。 不管你是不是会刻意的注意他，他都在那里存在着，散发着无可比拟的光芒，是这个世界，必不可缺少的一环。 然而事实上也是如此，现在华夏乃至于全世界，方辰的影响已经无处不在，成为人们生活中无比重要的一环。 尤其是在华夏，恐怕不管社会还是民众，现在都无法接受，无法想象没有擎天存在的生活是个怎样的。 除此之外，他唯一觉得方辰不好的地方，就在于，方辰的作风有时候显现的太过于霸气。 但转念一想，以方辰的年龄家庭背景，如果不这么霸气的话，恐怕也不可能掌握这么大的商业帝国，更别说进一步成为世界首富。 他对方辰下意识的恐惧，其实是完全来自于柳元俊，柳大少。 他曾在不同的场合，见到过柳元俊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完全就是天老大，地老二，他柳元俊老三。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方辰面前，简直如同小绵羊一般的温顺，甚至他听说过，有人当着柳元俊的面，骂柳元俊是方辰的一条狗。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意味着，柳元俊会爆发的时候，柳元俊竟然直接就说，他就是方辰的一条狗，而别人想给方辰当狗，还当不了。 这一点在让他三观破碎的同时，也对方辰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其实柳元俊对这一点想的很明白，别人或许还不太了解，他怎么可能不了解方辰，方辰在国内的成为，已经能和他家老爷子平起平坐了，而在国际上的地位，还胜过他家老爷子不少。 给这样的人当狗，他不丢人。 再者，给方辰干活，他现在拥有了几十亿的身家，这是他家老爷子万万给不了他的。 也是凭借着这些财富，他成为了第三代中最顶尖的存在。 毕竟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二代，三代们，就一定有权有势，老子英雄儿好汉并不是天地至理。 甚至很多人，一辈子所取得的地位都及不上自家老爷子的万分之一。 再者，当他不知道，有多少身份家事不下于他的三代们，背地里眼红他能给方辰当狗，恨不得将他取而代之。 突然脑中一道念头闪过，杨园庆对着柳传至说道：“柳董，你觉得没觉得，其实这个擎天之所以召开这个沟通会，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柳传至诧异道。 “比如说，擎天此举，其实是想要让我们帮擎天卖电脑，毕竟我们联想作为华夏最大的电脑厂商，拥有大量的电脑销售渠道，可以很快的帮助擎天电脑打开局面。” 本来还只是一个忽悠柳传至，把自己尽量摘出去的借口，可越说杨园庆的眼睛越来越亮，越觉得这很有可能。 “是吗？” 柳传至的语气充满了不太确定的飘忽感。 但仔细一思考，却发现杨园庆的这种说法似乎还是有些道理的。 毕竟不管是为了羞辱他们，还是让他们过去捧擎天电脑的臭脚，都只是一种比较狭隘的做法，对于擎天电脑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可如果是擎天电脑想要借用他们的渠道，那就不一样了。 他们的渠道可以帮助擎天电脑，以最快的速度销售出去，大大的提高擎天电脑的出货量和普及度。 这对于一款新电脑来说，无疑是至关重要的。 再者，方辰也不是圣人，一下子投了五六百亿在擎天芯片身上，现在好不容易鼓捣出了一款电脑来说，方辰怎么可能不着急把成本给收回去。 “更或者，擎天是想要求我们，生产擎天电脑。”杨园庆突然说道。 此时此刻，杨园庆觉得自己简直就跟吃了仙丹一般，整个思想都开阔了。 “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意思了。” 柳传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眼睛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他们这些电脑厂商，说白了其实就是个组装厂而已，CPU是英特尔或者AMD的，主板是华硕或者技嘉，又或者其他主板厂，显示器是飞利浦或者索尼的，硬盘也只能在西数、希捷、日立、东芝等几个有限的品牌里面选，内存就更不用说了。 至于电源，虽然技术含量不高，可有那么多物美价廉的代工厂可以选择，为什么还有自己生产呢？ 系统更是全部被微软垄断。 说实在话，除了售后服务以外，他们所做的工作跟电脑城里，一把螺丝刀打遍天下的装机小哥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擎天芯片生产的这些零部件合格，他们采用了也就是采用了，完全不会对他们的业务产生任何的负面影响。 甚至，擎天芯片的产品还能比其他国外厂商的产品要便宜一些。 这几年，他们这些电脑厂商的日子也不好过。 没办法，虽然名义上电脑是他们生产的，可电脑机箱里面的这些零部件生产企业，哪个不比他们强势的多，规模是他们的数倍，甚至数十倍。 在英特尔、索尼这样庞然大物面前，他们基本上并没有任何议价的资格，人家说是多少钱，就基本上是多少钱。 再者，就算是能有折扣，那也是戴尔、康柏这样的国际大电脑厂商才能享受到的，他们联想的拿货价，基本上跟长城、同方、方正这几家国内电脑厂商的拿货价是差不多的。 既然大家的拿货价都一样，其他成本也相差无几，自然也就意味着，如果想要取得一个更好的销量，就只能拼谁的价格更低而已。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们有一个品牌在外面，被大家认可，可以额外多获得将近20%的品牌溢价，他们这些厂商有一个算一个，都可以关门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擎天芯片可以提供合格，满足要求的零部件，其实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能多挣点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沟通会，也未必不能去，联想作为华夏企业的一员，是有责任帮助其他华夏企业的。” 柳传至眼睛一眯，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他现在已经想清楚了，就冲着方辰是在求他帮忙这一条，这沟通会就值得去一趟！ 烫手的山芋终于甩了出去，刑场的铡刀在最后一刻停滞，杨园庆赶紧心有余悸的告辞，生怕自己再晚走一分钟，这要命的差事，就又落到自己的头上。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擎天大厦，董事长办公室。 张如京看着悠哉悠哉，拿着擎天电脑玩《魔兽争霸2》的方辰，心中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方总，您觉得联想他们会来吗？” 虽说他对擎天电脑有自信，可到了这擎天电脑即将上市，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的时候，心中还是避免不了，变得忐忑难安起来。 生怕擎天电脑的销量不好，民众们不买账，方辰的一番付出，擎天芯片数万名科研工作者的辛苦努力，数百亿的投资打了水漂，更怕自己的梦，就此彻底断绝。 “张总，我觉得擎天电脑真是挺好的，这玩起游戏来，比奔腾二代电脑要强多了。” 依依不舍的把游戏界面按了个暂停，方辰对着张如京，欣喜的说道。 他的亡灵大军马上就要把对面的人族基地给推了。 虽说擎天处理器的性能是要比奔腾一代处理器弱一点，但擎天电脑有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显卡啊！ 这一下，不但将处理器的弱点给弥补了不说，带来的体验感还好了许多。 其实就跟手机芯片一样，同代的联发科天玑芯片，其实仅仅看CPU部分的跑分，跟同等级的高通骁龙芯片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安兔兔的CPU跑分，天玑1200十八万分，骁龙888十九万分，两者之间的差距其实并不大，也就是5%左右，根本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大差距。 然而其实两者最主要的差距，就在GPU，也就是显卡核心上。 天玑1200的GPU分数只有24万，可骁龙888则高达将近32万，两者之间相差了三分之一。 再者说了，对于大部分的用户来说，他们感受到手机好坏，尤其是处理器芯片的好坏，肯定不是从刷网页，刷抖音，刷淘宝上感知到的，一定是从游戏上感知到的。 毕竟没几个人会用手机去跑什么渲染，处理复杂文件，尽可能的调动CPU性能，甚至让CPU性能成为工作的瓶颈。 而一款游戏，帧数三十帧和六十帧的差距还是很大的，而能开超高清和只能开流畅之间的差距，简直就是再玩两款不同的游戏。 所以从绝大部分普通用户这里来说，玩游戏是否更加流畅，完全决定了，他们对一款电脑好坏的判断。 而毫无疑问，先天就安装一块顶级显卡的擎天电脑，跟其他绝大部分，没有安装显卡的电脑相比起来，这感觉完全就是一个天与地的区别。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擎天电脑的热量有点惊人了，他才玩二十分钟，额头就已经开始微微冒汗。 “方总，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个！” 闻言，张如京着实有点要抓狂了，他在跟方辰聊他心中的担忧和不安，可方辰呢？ 不但兴致勃勃的玩着游戏，而且回的话，也是驴头不对马嘴的。 “张总，其实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擎天电脑足够优秀，至于说联想他们愿不愿意采购我们生产的CPU、内存、硬盘、主板等等，完全不重要。” “正所谓大年三十捡只兔子——有它过年，没它也过年，难道没他们帮忙，擎天电脑就卖不出去了？” 说到这，方辰的嘴角微翘，挂起了淡淡的笑容。 第一千五二六章 在商言商 其实，这个沟通会能开成什么样，联想、戴尔、康柏这些电脑厂商愿不愿意采购，擎天芯片生产的这些CPU处理器，内存条、主板、硬盘等等，方辰真的不怎么在意。 他之所以会举办这次沟通会，也只是因为这样做，对擎天有利而已。 很单纯，也很赤果果，完全是一个在商言商的东西。 而且哪怕这些电脑厂商已经囊括了国内所有的电脑渠道，是这个组装机方兴未艾时代的绝对出货主力，又如何？ 对于此时的大多数个人消费者来说，他们对电脑的了解并不多，而且电脑这东西也着实太过于昂贵，所以一般消费者，更加倾向于从电脑厂商这里购买电脑整机。 但不要忘记，擎天之家已经有三千多家，遍布华夏每一个县区，早已经是国内最大的电子产品渠道。 可以说，只要他愿意，五天之内，擎天电脑就能送到距离98%华夏人最远不超过二十公里的擎天之家里，极大的降低了，消费者购买的距离成本。 说真的，就以联想、戴尔、康柏他们这些零零散散在电脑城里开着的专卖店，全部加起来，也不能跟擎天之家比拟。 唯一的问题只是，擎天之家这个渠道，只面向擎天的产品而已。 当然了，如果联想他们愿意从擎天这里采购电脑零部件的话，其实倒也挺香的，可以大幅度的分摊擎天芯片的研发成本。 毕竟之前也说过很多次，对于现代工业产品来说，尤其是半导体，计算机这种高研发成本，高生产成本的高科技产品，是存在很大的边际效应的。 尤其是芯片，原材料成本不值钱，无非就是沙子而已，就是研发和设备的成本太高，那么生产规模越大，分摊到每一块芯片上面的研发和设备成本，就会越低。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要求着柳传志他们。 毕竟使用擎天的零部件，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十分有利的事情。 他让张如京算了一下，平均下来，擎天芯片给联想他们的出货价，不管是CPU处理器、还是内存、硬盘、主板都要比他们现在从英特尔、尔必达他们那里的拿货价要便宜至少10%。 这是合则两利的好事，怎么说也用不上“求”字。 张如京并不太认同方辰的说法，他基本上是将这次沟通会，当做擎天电脑正式上市之前的一次大考来看待。 如果这些电脑厂商对擎天电脑要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话，他真会觉得挺失败的，擎天电脑的销售大概率并不会如他想象的那么好，未来可能面临着更多他意想不到的困难。 毕竟这些电脑厂商已经是国内最专业最大的一批，做电脑的企业，完全可以代表市场的风向。 至于这些电脑厂商会不会，恶意不销售擎天电脑，或者采购擎天芯片生产的零部件，他觉得并不会。 终究擎天是方辰的企业，这些人就算是看不上擎天芯片，但方辰的态度，他们总是要掂量一二的。 回到华夏也已经两年多了，他对方辰在华夏的地位，对那些牛鬼蛇神的巨大威慑力，已经有了清晰的认知。 可以说在华夏，不管是多大的企业，见了方辰的态度，哪怕不是巴结，也绝对不会做出故意得罪方辰的事情。 更别说，擎天芯片还给予了他们这么大的优惠力度。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如果还拒绝的话，那只能说明擎天电脑的产品力有问题，市场不太看好擎天电脑。 见张如京还是一副纠结的模样，方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真是懒得去说张如京。 说真的，这段时间，张如京着实是有点太过于患得患失，忐忑不安。 张如京的心情和担心，他其实都能理解，也知道张如京是害怕，一旦擎天电脑遭遇滑铁卢的话，会对擎天芯片，乃至于华夏半导体的发展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是在他看来，真无所谓，失败就失败了呗。 哪怕最终，只卖出去几万台，连投资的九牛一毛都没有收回来，他都觉得无所谓。 难不成，他真要觉得，他投入个五六百亿，然后带着一帮科研技术人员，就能赶上英特尔他们了？ 这怎么可能呢！ 说个不好听的，十年以内，他要是能追上英特尔的步伐，有了跟英特尔他们旗鼓相当，并列齐驱资格，他就已经谢天谢地，觉得烧高香，甚至觉得真不愧是天佑华夏，国运在华夏。 所以说，在他看来，这次擎天一代电脑的失败，已经是必然的事情，唯一的区别就是交多少学费而已。 卖的好了，学费就少交一点，卖的差了，那就多交一点，总而言之，是无所谓的。 至于说，他会不会因此而放弃对半导体的投入，那就更是无稽之谈。 虽然现在一切都不怎么尽如人意，更谈不上什么佛挡杀佛，神挡杀神，但却不得不说，对于华夏半导体来说，他现在所营造的条件，已经是最好得了，完全称得上是王炸开局。 现在要是因为一点点的挫折，就放弃了对半导体的投资，那才是最傻的。 连他也没有把握，以后在能给张如京创造出这样一个环境来，最起码，英特尔应该是不会再给他一份，自己最新的核心数据，以及设计方案。 但无奈的是，这话他也跟张如京说过好几次了，张如京却一直都是这样，尤其是自从擎天电脑量产之后，张如京这种不自信就表现的愈发强烈。 再者，他刚才不是玩了两把《魔兽争霸2》，擎天电脑所带给他的体验和感觉，真的是挺好的，也就是温度有点高而已。 另外，张如京还是对，游戏对人们的吸引力，甚至所引发的狂热有点太不了解，低估的太多太多。 一想到，前世，网吧里到处都是各种各样《魔兽争霸》、《星际》、《CS》等游戏的火热场面，方辰对擎天电脑的销量就不由更多许多信心。 如果再不行的话，他就把马华滕给派出去，成立个游戏公司，专做网游，他就不相信擎天电脑会卖的不好！ …… 不管张如京究竟是怎么想的，是骡子是马总是要拉出来溜溜的。 就在六月十五日，距离擎天电脑正式上市的前三天。 联想董事长柳传至，长城董事长王志，戴尔的大中华区总经理，查尔斯，康柏的华夏分公司总经理贝内特，以及国内外其他电脑厂商，比如同方、方正、宏碁的总经理、以及东倭富士通和东倭电气的两位华夏区负责人，都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擎天芯片总部办公大楼。 要说，方辰跟富士通和东倭电气自然是没有少打交道，但现在已经时过境迁，以前的熟人麻生俊、毛利小六郎、土井亮等人都已经早已离开了华夏，而且最新的这两位华夏区负责人，据说，在富士通和东倭电气，只是课长一级的人物。 也就是来华夏了，才提了个次长而已，连部长都不是，跟毛利小六郎和土井亮这种执行役员，已经算是公司小高层的存在，简直是一个天上地下。 不过，这也怨方辰，本来这两家公司在华夏的发展如火如荼，每年的增长都是所有市场中排名最靠前的。 结果被擎天通信这一通乱揍，立刻江河日下，成为了两大公司中，毫无存在感的小透明。 如果不是还有计算机、打印机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作为支撑，还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有利可图的话，说不定这两家公司已经全部撤离华夏了。 柳传志从车上下来，见只有张如京带着几个擎天芯片的高管在门口迎接他，而不见方辰的踪影，不由撇了下嘴角。 当然了，他其实也清楚，就以现在方辰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站在门口迎接他，甚至张如京能站在这里，就已经是给他们天大的面子。 毕竟且不说现在张如京，作为国内最大半导体企业的掌门人，掌握着一家仅仅投资额就五六百亿的庞大企业，说个不好听的，擎天芯片一家的规模，就已经顶的上他们这些电脑厂商加起来的总和。 就说张如京作为德州仪器这样世界顶级半导体企业的高级副总裁，地位就要比他高的多。 说真的，他都有些不理解，张如京为什么会跑到华夏做半导体，按道理说，弯弯应该比华夏现在的环境好的多。 再者，在弯弯，张如京是自主创业，自己当老板，而在擎天芯片，张如京只是个打工仔而已。 而且据他了解，张如京现在在擎天芯片的薪资，是要比之前在德州仪器时，低很多很多，好像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真不知道张如京是何苦呢。 “说真的，擎天如果不想着做电脑，不这样非要全面开花的话，以这位张总裁的才能和在半导体内的地位，只是在弯弯做芯片制造的话，恐怕都就已经出成绩了。” 柳传至轻叹一口气，对于一旁的杨园庆无不唏嘘的说道。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为张如京感到惋惜。 “的确是这样，以张如京在业内的地位，在内地，真是有点白瞎了。” 杨园庆跟吃了苍蝇一样，面目扭曲的捏着鼻子说道。 他本以为，这沟通会，他终于不用参加了，可到了昨天晚上，柳传至突然通知他，明天的沟通会，让他一起去。 你说说，他能不恶心吗，昨天一晚上他都没有睡好觉。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是，天塌下来，有柳传至这样的高个在前面顶着，方辰怎么说也不会注意到他这个小蚂蚱。 “柳董，你这样的话，我就有点不太赞同了，不管是方董挥斥五六百亿的天量资金，还是张总抛下在美国的地位和丰厚的薪资，毅然决然回到华夏，支持华夏的半导体建设，都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甚至可以说，不管他们是否成败，都应该被全体华夏人感谢，铭记！你这话说的实在是不妥当。” 就在这时候，柳传至的身边突然响起个声音来。 柳传至眉头微皱，径直扭过头去，他倒要看看是谁敢这么呵斥他。 可刚看清说话的人是谁之后，柳传至的身形瞬间就矮了三分，脸上顿时堆满了如同鲜花盛开一般的灿烂笑容，赶紧笑容满面的说道：“王董，您这是误会我了，我就是提张总惋惜一下而已，并没有觉得方董和张总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希望如此吧。” 说着，长城董事长王志轻飘飘的看了柳传至一眼，然后不等柳传至再辩解什么，径直就朝着张如京走去。 看着王志离开的背影，柳传至并没有因为王志的那番话和饱含深意的眼神而心生怒意，反而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虽然说起来，联想是国内最大的电脑厂商，长城只能排在第五第六左右，完全落后于戴尔、康柏，甚至有时候同方还能超到其前面，但并不代表，王志的身份就只值这个第五第六。 相反，在华夏，王志的地位比他要高的太多太多。 虽说王志创办长城电脑的时间比他创办联想的时间还要晚两年。 可问题是，他下海的时候，只是科学院人事局的一个普通干部而已，之所以会被调到联想，也只是因为联想当时需要个脑子活，稍微懂一点经营的人罢了。 而王志呢？ 在创办长城电脑之前，可是正儿八经的副地级，电子工业部计算机工业管理局副局长。 更别说，王志的家室了，其父亲在位的时候，地位比柳元俊家的老爷子还要高的多，是一位真正震古烁今的存在。 并且从成就上，王志也不是他可以比拟的。 另外虽然长城电脑的销量不如联想，但长城电脑现在依旧是电子工业部下属的央企，是华夏专门从事计算机及相关产业发展的大型企业集团，比联想的级别要高的多，毕竟联想名义上只是计算机所的下属企业。 所以说，现在王志开口了，他怎么敢造次。 此时此刻，他心中着实有种不妙的感觉，毕竟从王志说话的态度来看，其明显是偏向于方辰的。 第一千五二七章 理想主义者 随着张如京来到了会议室，柳传志的脸一直阴云密布，对张如京寒暄的话，也只是虚与委蛇，一脸应付的姿态。 平常他自然不是这样，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长袖善舞，唾面自干，但今天就不同了。 他破防了！ 没想到，他就是吐槽方辰和张如京两句而已，会被王志听到，而且还被这样出言呵斥。 其实王志说的这些，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他无非不就是因为跟方辰有那么点仇怨，而现在好不容易方辰有求于他一次，所以这才借机发泄一下之前的怨气而已！ 真是倒了血霉。 想着想着，柳传至走进会议室，只见会议室里面，方辰居然已经到了，并且被王志拉着手说话，顿时面色微变。 扬了扬手，算是跟柳传至打了声招呼，方辰对着王志说道：“王董，我还是要先谢谢您的厚爱，在计算机上，您才是前辈，为华夏计算机产业披荆斩棘的人，我们只能说是站在您这些巨人的肩膀上，更进了一小步而已。” 方辰这话既有恭维，但更多的还是真心实意。 毕竟，眼前这位长城电脑掌门人着实不一般。 华夏第一台微型计算机，长城0520-CH就是在王志亲自带领下，组织了十几个年轻人，成立微机开发小分队，在几间租来的，设施简陋、空间狭小的破房子里攻关成功的。 长城0520-CH的诞生标志着华夏信息产业获得了里程碑意义上的重大突破和成功，它改变了我国计算机产业和世界的距离，然而这也是长城电脑公司名字的由来。 在同年的12月16日的美国《商业周刊》杂志上刊登了标题为《华夏“长城”参加个人计算机的竞争》的新闻，周刊评论：“它是华夏向美国计算机资本的第一次突然袭击”，国内权威媒体盛赞“长城0520CH引发了一个产业的诞生”。 可以说，在王志前面，华夏并没有研发生产微型计算机的经验，他是史无前例的开天辟地者。 并且更为难得的是，长城0520-CH并没有像其他计算机一样，仅仅研发出来就被搁置在高阁之上，而是华夏第一台中文化、工业化、规模化生产的微型计算机。 这一点很重要，毕竟把产品工业化，规模化，并且卖到用户的手中，是要比研发要困难的多。 这也算是一种历史遗憾，在当时，华夏技术落后，资金紧缺，所以科研单位研发出来的产品技术，只能说是填补国外空白，缩短跟国外先进技术的差距，但实际上的经济价值是极其低的。 毕竟就算其他产品和技术，并没有像半导体这样，因为摩尔定律的存在，两年就要翻一番那么变态，但是一二十年的差距，依旧是庞大的鸿沟，天堑。 所以，自然没有企业和消费者为这些新鲜出炉的落后技术卖单。 哪怕当时的长城0520-CH，具有10M硬盘、256K内存、8寸的显示器，其性能已经很不错了，尤其是汉字处理这一块，更是傲视包括IBM之内的所有国际品牌，但依旧面临着，无法工业化，规模化生产的。 毕竟当时的华夏，压根就没有计算机工业这么一说，更别说什么电脑企业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王志再次站出来了，他放弃了自己作为计算机工业局副局长的位子，带着从部里面讨来的三十万现金，下海成立了长城电脑公司，开辟了华夏研发，批量生产计算机的先河。 要知道，那时候王志才四十出头，加上其滔天的背景，王志必然可以走向更高的岗位，担任更重的担子，而不是将自己的一生局限于一个小小的长城电脑公司。 但王志为了华夏计算机工业的发展，让华夏民众，社会各界可以用得上华夏自己生产的计算机，毅然决然就选择这么做了。 所以说，在整个华夏电脑企业中，他最为佩服的还是王志。 “不，虽然我们对华夏国产电脑的发展，有那么一丝丝的贡献，但是跟你相比，方总你才是真正的巨人，为华夏计算机产业和未来发展撑起一片天空的人！” 没想到，方辰居然对他如此的推崇备至，王志神情微微一变，感慨万分的说道。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和方辰是一类人，也都为华夏计算机产业撑起过一片天空，所以说，他对于方辰能这样坚持，数百亿的投资华夏半导体产业，全面缩短华夏半导体产业跟国外先进产业的差距，所需要顶住的压力是非常了解的。 尤其是那种内心的恐慌徘徊，自我怀疑，但又不得不在旁人面前强装坚强的煎熬感觉，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不敢忘怀。 没办法，谁让他是他们的支柱，如果他都撑不下去，开始自我否定的话，那长城电脑还有未来吗？华夏的计算机产业还有未来吗？ 甚至连华夏未来的发展，恐怕也将一片黯淡。 作为在外界人眼中，华夏计算机产业“教父”一般的存在，他很清楚，计算机对于华夏未来发展会起到如何至关重要的作用，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华夏的计算机产业不发展，又或者发展不顺利的话，华夏是很难进入真正的现代化，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 所以说，他必须坚持！ 而且他更清楚的是，他所支撑起来的这片天空，其实要比方辰这片天空，要小的多的多。 他所做的只是让华夏有自己的计算机可以用，而不是必须要高价购买国外企业的电脑。 价格能够便宜一些，也不必花那么多的宝贵外汇。 可以说，他的作用，更多是体现在经济上的，实际上华夏计算机产业所遇到的关键问题，他还是没能解决。 毕竟CPU处理器、内存条、硬盘等等都是人家的，唯二能够国产的两个关键配件，主板和电源，前者是完全按照英特尔或者AMD给的指南做的，电路图和上面有几颗电容都是已经安排好的。 另外，主板上面的芯片也跟他们无关，是进口的。 而电源虽然好一些，但是最关键的电容，国内依旧做不出来，还是要从国外进口才行。 并且现在不管是主板还是电源，都有大量的生产代工企业，似乎也用不着他们自己研发生产了。 最近两年，长城内部也有不少人提议说购买现成的主板和电源，以此来降低成本，但是被他拒绝了。 他当时直截了当的说，“如果连主板和电源都不自己研发生产的话，那长城跟电脑城里的组装机小店，又有什么区别？” 但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能坚持多久，尤其是主板这一块。 毕竟人家其他主板厂和代工厂，生产的主板，价格要比他们自己研发生产便宜的多。 而在企业经营中，产品成本比同行高不少，那本身就意味着自寻死路。 毕竟显然，同行们可以用更加低廉的价格来抢占市场，又或者获取更多的利润，对未来进行储备。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因为坚持自研，就把长城弄垮吧。 而方辰就不一样了，方辰是从原材料生产到所有的生产制造，封装测试，甚至包括设计软件以及光刻机、蚀刻机等生产设备，全方面的投入，全面提升华夏半导体的实力，缩短跟国外的差距。 所以说，不管是难度和压力，以及所面临的困难，方辰都是他的十倍，百倍。 “王董，您这样说，可就真是在捧杀我……” 没想到，王志居然会把他给捧的这么高，方辰赶紧说道，但他的话刚刚说出去一半，就被王志伸手制止了。 “我这话并没有任何恭维的意思，而是真这么觉得，说真的，对于方总你的付出，承受的压力，我是有愧的，我们这一代人没有做好，没有追赶上国外先进技术的步伐，现在却需要你们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去弥补……” 说到这，王志的眼眶已经泛红，让人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就要老泪纵横了。 说起来，他们也努力了这么多年，可实际上呢？ 跟国外的差距，非但没有缩小，反而还扩大了许多，他怎么能不有愧。 见状，方辰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他心中很清楚，王志此时心中的激动，并不只是因为他的付出，对他的愧疚，而更多是一种宣泄，甚至此时此刻，王志并不只是王志自己，而是他们整整一代华夏计算机人。 虽然看似，好像他付出的要比王志他们要多得多，成就也大的多，但实际上，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真没觉得自己付出了多少，有多大的压力，并且已经做好了遭受更多挫折的准备。 再者，五六百亿对于别人来说，固然是个天文数字，毕竟依照现在华夏的情况，一个中等省份，四五千万人一年的辛苦，也就这么多钱了。 但对于他来说，真的还好，能撑得住。 尤其是现在，有亚洲金融危机这个源源不断的资金池，那就更能撑得住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看得到希望，看得到曙光，知道自己的付出，早晚有一天是可以得到回报的。 可王志他们这一代人呢？ 说他们是在绝望中挣扎，求生，在一片黑暗中，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芒，真正做到了，大先生所说的：“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这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毕竟要知道，他们当时面对的国内外差距是此时，后世无法想象的。 不但跟国外先进技术，有着五十年以上的差距，最重要的是，收入，整体经济实力相差了百倍以上。 人家随随便便一个项目，就能投入数亿美元，而华夏这边别说数亿了，就是想要个两万美元，购买一些国外最新期刊，都还要求爷爷告奶奶，经过不知道多少个部门审批，盖多少个章才行。 没办法，谁让华夏太穷了，而各处都是要用外汇的，谁身上的担子和任务，也不比别人轻多少。 想到这，方辰不由叹了一口气，王志他们所经历的事情，他只是道听途说，就已经觉得泰山压顶，绝望了。 本来人家拔根汗毛都比你的腰粗，而且还跑的比你要快得多，这让人怎么追赶？ 可以说，此时的华夏科研人员用人家不足百分之一的科研经费，取得了人家百分之二十，甚至三十的成果，这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所以，即便现在国内外技术有这么大的差距，方辰也从未埋怨过谁。 过了一小会，王志终于将自己的情绪给收了回来，他有些歉意的对着方辰说道：“方总，不好意思，失态了。” 说到这，他话音一顿，眼睛似有似无的瞟了一眼柳传至和戴尔、康柏等几位华夏区的总经理负责人，然后抓住方辰的手，坚定的说道：“方总，请你相信，不管怎么说，长城都会坚定的站在你这边，倾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来帮助擎天电脑打开局面。” “谢谢，王董。” 说完这四个字之后，方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或者更准确的说，已经什么都不需要说了，一切都在这四个字中。 而且不得不说，这种有人支持自己的感觉真好。 尤其是，在方辰已经决定自己要一个人直面世界的所有压力和阻碍时，突然蹦出来这么个愿意支持自己的战友，真的太好了。 此时此刻的王志，在他眼中，散发着理想主义者的耀眼光芒，这光芒让人不可直视，充满了世间全面对美好的期望。 永远坚持到底，永不懈怠，永不怀疑。 但其实，在王志的眼中，方辰才是那个真正的理想主义者。 跟王志聊完之后，方辰并没有挨个跟其他人一一寒暄，而是直接站到了主位上，人笑容满面的从众人的脸上环顾了一圈。 “在座的诸位，有我方辰的老朋友，也有我方辰的新朋友，但不管怎么说，我首先代表擎天和我自己，欢迎诸位能来参加这次的擎天电脑沟通会。” 方辰嘴角微翘，缓缓说道。 第一千五二八章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诸位都是在计算机界摸爬滚打数十年的前辈，其中不乏为华夏计算机产业，研究发展壮大，做出过卓越的贡献，手摸晶圆片的时候，我恐怕连出生都没有出生，所以我就不多加卖弄了。” 说到这，方辰轻笑了一声，下面众人也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虽然方辰的话，跟他们平日里经常听到的阿谀奉承，之间的差距，简直是不可以道里计，但这话哪怕再清水，可一旦是从世界首富的嘴中说出来，这分量立刻就不一样，怎么听都觉得脸上光彩，心中有万千骄傲。 似乎他们数十年的辛苦奉献，终于得到世界的认可一样。 “所以先请大家打开面前的擎天电脑，体验一下，我们擎天电脑的系统流畅程度，并且我们还在硬盘中安装了各种各样的检测软件，从硬件整体评测，到分别每个CPU处理器、内存条、主板、硬盘、显卡等等的评测一应俱全，可以帮助大家有效的，对我们擎天电脑有清晰的认知。” 说完这话，方辰示意大家可以开机了，然后便坐到一旁，静静的看着众人，不再言语，甚至整个人的气息仿佛都融入到了会议室中。 王志、柳传至等人显然也没想到，方辰居然这么简单的一个开场白之后，就让他们测试电脑，而且还摆出这么一副真金不怕火炼的架势，不由楞了一下，心中泛起诧异。 难道，擎天电脑真的那么好？ 要不然，方辰怎么会这么开放，毫不遮掩。 说真的，来之前，别说柳传至了，其实王志也没有对擎天电脑有什么信心。 这倒不是说，他不相信方辰，而是他太了解想要做一台全国产电脑，各个配件全部都由自己生产的难度有多高。 作为国内，带领团队第一个研发出个人电脑的人，并且也是国内第一个将个人电脑量产化的企业家，他真是对个人电脑了解的不能再了解。 说个不好听的，他成立长城电脑的时候，联想还在卖汉卡呢，四年后才进入个人电脑领域。 并且，依照他对国内半导体、计算机产业的了解，他曾经有个比较乐观的预估，那就是在三十年后，华夏能研发出第一台，可以跟得上主流时代的个人电脑。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推断，是因为按照摩尔定律的发展，在三十年后，芯片的制程将进化到1纳米，达到物理极限。 纳米是个极小的长度单位，连一根头发的外径宽度都是1纳米的六万倍。 而且原子，作为物质界最小的单位，化学反应中不可再细分的最小微粒，也就才四分之一纳米而已。 由此可见1纳米有多小。 现在以硅作为材料的芯片，一旦栅极，也就是晶体管内部的间距小于1纳米，必将产生量子隧穿效应。 简单的说，就是联电了。 既然一直处于联电状态，那自然就无法实现开关，也就是0或1了。 听起来虽然有些可悲，只有等到人家遇到瓶颈，这时候华夏才能有追赶上国外先进半导体技术的可能。 但这真是个事实，并且还是个比较乐观的预计。 悲观的想，如果那时候，华夏经济发展的不好，连美国的人均GDP十分之一都没有，也就是说总体经济无法超过东倭，他估计至少要五十年才能追得上。 可现在，就在他的面前，方辰居然给他拿出来了一台全部国产化的个人电脑！ 说个不好听的，他不指望这台电脑能够做点什么，只要这台电脑能够开机，哪怕用的系统还是DOS系统，就是一个巨大的胜利，方辰以一己之力，将华夏个人电脑跟国外的差距，拉到了十年以内。 所以说，在一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只要擎天电脑能够开机，他就一定要竭尽全力的帮助方辰把擎天电脑给销售出去。 甚至连销路他都帮方辰想好了。 就卖到一些中小学里面，反正中小学对计算机的性能，系统没有什么要求，能够有一台，让学生们对电脑产生一定的了解就足够了。 并且，他还打算帮方辰游说一下教育部门，让他们出台一些政策，从资金方面支持中小学建立自己的微机室。 这点面子，他觉得自己还是有的，毕竟虽然老爷子不在了，但老爷子的门生旧顾，战友亲朋可还在的。 反正就一条，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但此时此刻，听方辰的言下之意，这台擎天电脑的性能似乎还很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的“口出狂言”，让他随便测试。 摆了摆手，拒绝下面技术工程部长的协助请求，王志将椅子拉近，他要亲自去感受一下这台擎天电脑究竟如何，能不能给予他巨大的惊喜。 虽然理智上告诉他，可能性不大，但他由衷的希望能。 无独有偶，除了王志以外，柳传至以及同方、正大、戴尔他们的总经理、董事长也一个个亲自上阵，他们要亲自体验一下，这台代表着华夏最先进半导体产业技术水平的个人电脑，究竟已经到达了怎样一个程度。 而张如京并没有焦急的看着王志众人，而是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方辰。 王志他们不了解擎天电脑，可他对擎天电脑的性能自然是如数家珍，所以说他对擎天电脑有十足的信心。 又或者说，现在擎天电脑是不是能卖得好，并不只是看性能如何，主要是看用户们的接受程度，这个是需要很长很长时间才能培养出来的。 而且此时，他现在心中更多的，则是对方辰的羞愧。 说真的，哪怕真的只是在商言商，可是以方辰的身份地位，真的有必要来亲自见眼前这些电脑企业的负责人吗？并且为他们亲自讲解擎天电脑，解释各种各样的问题吗？ 真没必要！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屈身。 而方辰之所以这样做，不还是因为希望擎天电脑，擎天芯片的路能走的更好一点吗？ 这也是，为什么方辰一直告诉他，“不要在意擎天电脑这次是否会失败，天塌下来都有他方辰顶着，他已经做好了失败一次，两次，三次的准备！”，而他还会如此忐忑不安的原因。 因为方辰虽然说着不在意，但依旧为擎天电脑贡献着自己的所有力量，拼尽全力，不放过一丝能够增加擎天电脑成功率的机会和办法。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能接受擎天电脑的失败，怎么能忍心让方辰也经受擎天电脑的失败，让方辰再一次的付出这么多？ 一时间，张如京的心再次乱了，他想了很多很多，甚至在想，如果他能再努力一点，让擎天电脑的性能再强一些，是不是就可以真正不靠他人帮助，完全获得消费者的认可，让擎天芯片走上正循环，而不是单纯的只能靠方辰投资来进行科研…… 是不是方辰就不用这样屈身了…… 就在张如京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五味杂陈的时候，正在测试擎天电脑的王志、柳传至等人心中的惊涛骇浪，狂风暴雨，已经到了抑制不住的地步。 不是擎天电脑不好，而是擎天电脑好的都有些超过他们来之前的，最好想象。 眼前的Windows95系统用起来，竟然有种可以清晰感受到的丝滑，流畅的令人发指，完全跟他们之前想象的，顶多能运行DOS系统的老爷机，有着天壤之别，已经完全不逊色于英特尔和AMD处理器的电脑。 甚至在某些功能的响应速度上，带给他们的感受，居然比那些采用英特尔处理器的电脑要好一些，包括最新的奔腾一代处理器。 也就是一些专业测试软件的评分上，才能清晰的感觉到两者之间还是会存在一些差距。 但不得不说，擎天电脑的综合性能，已经称得上是个大号的586电脑了。 尤其是在游戏方面，就更为出色了，用那些测试人员的话来说，连奔腾一代电脑都比不过擎天电脑，哪怕是奔腾一代装上显卡也是如此。 他们眼前的这款擎天电脑，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最强游戏电脑”。 有的测试人员，已经打开《红警》，正爱不释手的玩着。 以前用其他的电脑，不管是586还是奔腾一代，一到最后光棱塔和坦克海大战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光束、炮弹乱飞，电脑总是不可避免的卡顿一下，之前的流畅感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是在这台擎天电脑上，就没有太大的感觉。 哪怕是他使劲的爆兵，让屏幕上全部都是坦克，也不会对游戏的流畅度有一点点的影响。 真是见鬼了都！ “这台擎天电脑，真的已经好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我都已经无法想象，这居然是一台全国产配件组装的电脑了。” 所有的测试项目都已经做完了，并且也清晰的感受到了擎天电脑优异，王志忍不住拍案叫起，满怀喜欢的大声说道。 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一道复杂的光芒，惊异、不确定、恐慌等等各种元素掺杂其中。 王志这么一大喊，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鼠标键盘，扭头看向方辰，亲身体验过之后，他们也有些难以想象这居然是一台全国产电脑。 他们的测试之前大都已经结束了，毕竟王志那边已经算是比较慢的。 不过相比之下，柳传至的神情要驳杂许多，甚至还感觉有些脸热。 可以说，擎天电脑越出色，他就越觉得自己被打脸。 方辰在半导体，在电脑的投入，不但得到了成果，而且成果还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出色的多。 甚至，他从一个用户的角度来，看待擎天电脑的话，擎天电脑真的不输于他们生产的奔腾电脑。 毕竟对于普通用户来说，他们是不可能将处理器的性能完全给榨干的，他们平常顶多就是用一下办公软件，看一下网页而已。 这种极为日常的操作，怎么可能对电脑的性能压榨到极限。 而且他刚才测试了一下，他打开了十个大小在1M左右的Word大文件，这台擎天电脑的流畅性依旧不受到任何而影响，CPU处理器的负载基本上还在70%左右。 也就是打开16个以上的文件，才会真正感受到卡顿。 虽说奔腾处理器，可以轻轻松松的打开二十五个以上，远远领先于擎天电脑。 可问题是，普通用户需要一次性打开16个以上的文件，并且都不能关闭保存吗？ 更别说还都是1M左右的大文件。 不可能的事情，一般用户同时能处理5个文件，就已经了不得了。 至于游戏性，那就更不用说了，擎天电脑真的很诡异的超过了所有的英特尔电脑。 甚至可以说，擎天电脑已经好到，他开始怀疑，这台电脑是不是真的如方辰标榜的那样，是一台全国产电脑，没有一点进口的配件在里面，尤其是CPU处理器，真的不是英特尔又或者AMD的吗？ 本来，他是不会有这样的怀疑。 毕竟以方辰的身份和地位，还有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应该不会做出这样容易被拆穿的腌臜事才对。 但现在这台擎天电脑真的已经好到，他不得不怀疑的地步。 另外，也不要觉得他心理阴暗，听听王志说的话，就知道王志其实心中跟他想是一模一样。 要不然的话，王志不会说什么“这居然是一台全国产配件组装的电脑了！” 他俩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他是真心希望，方辰是在弄虚作假，那他真是乐得看方辰笑话，甚至也不介意，把方辰的这些所作所为宣传给媒体们知道。 尤其是国外的媒体。 毕竟方辰在国内的势力太大了，他怕这些新闻到时候发不了，但国外就不同了，方辰在国外还是有不少敌人的。 “王董，这的确是一台全部由擎天生产配件，而组装的电脑，我现在让人拆开给大家看。” 说完这话，一个早已安排好的技术人员拿着一把螺丝刀，朝着众人走去。 不过，他去的不是王志的电脑，而是柳传至那边的电脑。 见状，柳传至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他觉得他被针对了。 第一千五二九章 被针对了 一边看着擎天的技术人员，三下五除二的拆卸着擎天电脑的主机，一边王志等人神情略微有些怪异的时不时瞟柳传至一眼，嘴角更是挂着一丝不可名状的笑意。 方辰这样做，着实是有点损了。 但又不得不说，拆卸柳传至的电脑，的确是最好证明，方辰没有作假的办法。 虽然大家并不是都整天在燕京待着，但是柳传至跟方辰的那点恩恩怨怨，他们还是挺了解的。 毕竟当初倪广南带着两百多位联想骨干出走擎天的消息，还是在电脑企业圈内，引发了惊天大波。 两人之间的仇怨，哪怕不算是生死大仇，但也不是绝对不是简简单单能够化解。 所以说，柳传至是绝然不可能配合方辰作假的。 尤其是王志，还听到了柳传至对方辰的那些诋毁。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柳传至还能帮方辰作假的话，那真的只能说柳传至的戏真是太高明了。 不过短短三分钟，技术人员就将所有的零部件，CPU处理器、主板、内存条、硬盘、显卡、电源，包括散热器在内的所有零部件，一一呈现在大家面前。 方辰这么光明磊落，这下倒是让王志等人有些迟疑。 相互看了两眼，见没人打算上前亲自查看这些电脑配件，王志只得对着方辰说了一声：“方董，冒昧了。” “王董客气了，这有什么冒昧的，擎天召开这个沟通会，就是要大大方方的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亮给你们看的，毕竟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大家心中的疑虑，让大家真正的相信擎天，愿意跟擎天展开深度合作。”方辰发出爽朗的笑声说道。 相比之下，王志是在座众人中，地位资历最高的那位，并且也是跟他关系最为亲厚的。 所以，由王志亲自检查，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 而且说真的，他的目标从来不是成为联想、戴尔、惠普这类电脑厂商，而是像英特尔、AMD，甚至像前世英伟达一样，成为专业的电脑配件生产商，掌握核心技术。 说个不好听的，电脑厂商就是个组装厂，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相互之间的产品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毕竟联想能拿到的配件，其他厂商也一样能拿到，价格更是大差不差，只是相互之间的取舍有所不同而已。 正是因为缺少技术含量，高度同质化，电脑厂商的利润简直薄的惊人。 如果不是因为想要推广擎天芯片生产的这些电脑配件，发展华夏半导体和计算机，打死他也不会做什么电脑整机，一点意思都没有。 而英特尔这些真正掌握核心技术的科技，半导体企业就不一样了，他们每年的营收和利润，都高的惊人。 做个很简单的比较，联想是世界上最大的电脑厂商，2018年全年营收3400亿华夏币，差不多五百亿美元，但利润呢？ 只有可怜的57.4亿华夏币，并且这还是税前的，一旦交完税的话，纯利润就只剩下40亿华夏币，区区6亿美元而已。 反观英特尔，全年营收708亿美元，而净利润则高达211亿美元。 其实如果只是看营收的话，英特尔并不算多高，只比联想多了40%而已。 可利润却是联想的3500%，三十五倍多，这是何等的恐怖。 然而这就是掌握核心技术的魅力，能创造出的庞大利润。 所以说，方辰是真心的希望眼前这些电脑企业，尤其是国内的这四家，开始采购擎天芯片生产的这些电脑配件。 甚至如果某一天，条件合适，擎天芯片已经不需要电脑整机来为整个公司的战略服务，不需要通过自产整机的方式来销售这些电脑配件的时候，那擎天电脑也就到了不需要再生产的地步，他可以完全把这个鸡肋的市场给让出来。 但前提是，擎天芯片生产的这些电脑配件，已经彻底被大众所接受，擎天芯片仅仅生产这些配件，就足够养活自己，并且有余力研发更新的产品，来造福华夏，造福世界。 仿佛面前不是一块芯片，而是一枚什么稀世珍宝，王志带着手套，小心翼翼的这块已经将硅脂擦拭干净的芯片拿起来，仔细的端详。 其实芯片本身并没什么好的，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芯片正面的擎天LOGO，一个巨大的擎天柱，然后比较突出的是，擎天柱的脑袋上面，漂浮着一个芯片模样的存在。 擎天柱作为擎天的主要标志，可以说出现在擎天大大小小的所有产品上，只是表现形式或许会有所不同而已。 然后除了这个标志以外，就是擎天一代芯片的名称，以及主频，缓存，电压等详细信息，这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如果真想要造假的话，这些激光刻在芯片外壳上的信息，真是太容易造假了。 不过王志也趁机吐出了一个他心中的疑问：“方董，这擎天一代CPU处理器的主频倒是挺高的。” 在评测这台擎天电脑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注意到了，这台擎天电脑的CPU处理器主频的确是有点高的吓人了。 一般来说586CPU处理器的主频分为两种，一种是60MHZ，这是1992年早起，英特尔用1微米制程制造的586CPU处理器。 等到1993年的时候，芯片制程进入0.8微米的时候，则升级为了66MHZ，提升了差不多10%的性能，但得益于制程的进步，第二代586CPU处理器的性能，以及发热功耗等表现是要优于第一代586CPU处理器的。 而他们现在还在售卖的586CPU处理器，大部分都是第二代586CPU处理器。 可方辰这块CPU处理器，按道理说主频应该跟第二代586CPU处理器差不多才对，可居然已经达到了75MHZ，又高了将近15%的主频。 要知道，现在最新的奔腾处理器，在刚刚发布的时候，也就75MHZ的主频而已。 不过如此一来，他就有些理解，为什么明显能感受到主机机箱温度要高的多，以及为什么方辰会这样舍得花钱的，为这块CPU处理器给准备了一款四热管的散热风扇。 这款散热风扇，以他专业的眼光看来，至少要价值两百块钱。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毕竟一台电脑增加200块钱的成本，那十万台电脑，可就是两千万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尽可能的让每台电脑都尽可能节省成本的原因。 毕竟哪怕只是节省一块钱，一旦放大到所有电脑上，数目就会变得十分惊人。 而且通常而言，散热风扇也是他们比较容易会省钱的地方。 一般来说，他们为电脑配备的铝制散热风扇，一个成本不会超过20块钱。 相比之下，擎天芯片真是下了血本。 不过擎天芯片这样做恐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用这么好的散热风扇，机箱还会热成这样了，如果是用的20块钱的散热风扇，估计主板是要过热保护的。 “的确是挺高的，毕竟也是为了达到更高的性能。”方辰含含糊糊的说道。 其实这样高的主频，以及导致如此高的温度，也是种无奈之举。 倪广南开始研发这块擎天处理器的时候，其实是按照486CPU处理器的架构来进行研发的。 后来在他的强制要求下，再加上擎天芯片已经掌握了586CPU处理器采用的0.8微米制程，这才把主频强行提高到这个地步。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块擎天芯片处理器，其实是个486的架构，586的制程，奔腾处理器的主频，综合出来的一个性能稍稍强于596CPU处理器的怪胎。 是擎天芯片技术不成熟，强行上马的一个实验性的产物。 不过这块芯片也不是没有什么优点，虽然说倪广南是以486的构架来做的这块芯片，但其中加入了不少擎天芯片自己的指令集技术。 这也是为什么，这块擎天芯片的性能，可以超越586CPU处理器的原因所在。 既然方辰不愿意详细说，王志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惑，继续看起眼前的这块擎天CPU处理器，并且小心翼翼的数着针脚。 通常如果只能对CPU处理器的外观进行检查的话，数CPU处理器的针脚，绝对是个很好的办法。 因为每代CPU处理器的针脚都会有所不同，并且再加上每根针脚的功能也有所不同，不同厂家生产出的CPU处理器必然是不同的，所以几乎不能作假。 英特尔的针脚，通常有:775针，478针，370针的，AMD的有940针、754针这几种。 而586CPU处理器的针脚则是478针的。 “556根针脚！” 屏住呼吸，数完所有的针脚之后，王志终于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惊呼道。 众人也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方辰一眼，尤其是柳传至，这眼神中蕴含的内容，已经连三室两厅都装不下。 这块擎天处理器的针脚跟586CPU处理器的针脚，相差了78根，仅仅冲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这块擎天处理器的确是擎天自己研发制造的。 紧接着，王志把手中的擎天处理器，递给了柳传至。 柳传至忍不住面色微变，眼前的这块芯片好像不再是一块芯片，而是什么烫手山芋一般，而且他又再次的感觉，自己被针对了！ 咽下心中的恶气，柳传至一把接过这块擎天芯片，仔细的看起来。 不是针对他嘛，不是觉得他会挑刺嘛，他现在就是要挑刺，看看这擎天芯片有没有毛病。 王志则没在意，柳传至的那点小心思，而是看起了主板。 他基本上可以说是研究主板起家的，长城电脑现在最为引以为傲的，也就是到现在，还一直在坚持自己配适，研发和生产主板，甚至包括即将发售的奔腾2代CPU处理器，而不是找其他主板厂用人家成熟的方案代工。 他对主板绝对是如数家珍。 所以，他一眼看到擎天的主板，就发现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也再次确定了那块擎天CPU处理器，的确是擎天自己研发生产的，一点毛病都不会有。 毕竟要知道，虽然都是芯片，但是每代芯片之间，作为支持的主板，布局，以及所需要的电容、南北桥主板芯片是不一样的。 甚至他们这些电脑企业在研发生产主板的时候，英特尔或者AMD等芯片企业，还会发下来各种指南，来指导他们研发生产。 换句话说，他们的主板都是根据各个芯片企业的指南来生产的，技术含量并不高。 要是真技术含量很高的话，他也不可能一直坚持自己研发生产主板。 毕竟需要投入的资源太多，万一赔的话，长城电脑这小身板，恐怕两三年都缓不过劲来。 作为科研工作者，他可以有自己的坚持和理想。 但不要忘记，他还是长城电脑的掌门人，他需要为公司这几千名员工和他们的家庭负责，不能太任性。 而他面前的这块擎天主板，跟英特尔和AMD主板的布局，的确不一样，电容、南北桥的位置，以及电路的走向等等，几乎全部都不一样。 既然作为支持芯片运转的主板都不一样，那就更能说明擎天芯片跟其他的CPU处理器不一样了。 看了一眼，柳传至还在孜孜不倦的看着手中的那块擎天芯片，王志拿撇了撇嘴，随手将主板交给戴尔的总经理，然后又拿起了内存条，仔细的端详起来。 过了两分钟，王志不由感叹道：“我从来没有想到，第一条量产的最新内存条，居然是我们华夏企业生产的，居然能这样出现在我的手中。” 他手中这条内存条上赫然打着“DDR-200”字样，以及跟之前SDRAM内存条完全不同的金手指缺口位置，已经完全足以证明，他手中的是一条领先于全球的DDR内存条。 DDR内存条的技术规格，以及特点，早在去年，就已经曝光了，并且明显优于现在通用的SDRAM内存条。 但电脑是个需要许多配件，相互配合兼容，才能一起发挥出最好的性能。 而显然之前的奔腾处理器和主板，是不可能支持这一最先进技术的，再加上，用户们也没有觉得SDRAM内存条有什么不好。 所以一些内存条企业，也就没了升级DDR内存条的动力。 最起码，以他现在所了解的信息，他手中这条DDR内存条，的确是全世界第一款量产的DDR内存条。 第一千五三零章 一卡难求 看着王志一脸兴奋激动的模样，仿佛手中拿了件什么国宝一般，柳传至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擎天芯片第一个量产DDR内存条，虽然了不起，但就以实际的技术能力而言，并没有那么厉害，只是钻了一个其他内存厂没有升级为DDR的一个空挡而已。 毕竟DDR的技术白皮书已经发布。 并且今年，随着奔腾2代CPU处理器发布，大概率是会支持DDR内存条的，到哪个时候，大家自然会跟随着英特尔的指挥棒，把主板，以及内存的规格全部升级。 扭过头来，准备将内存条交到柳传至手中的王志，一看柳传至这表情，顿时知道其内心深处在想着什么，嘴角不由扯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然后重重的将内存条拍在了柳传至手中。 “柳董，你好好看看，联想是不是能生产出这样的DDR内存条。” 说完这话，不管柳传至的脸色瞬间憋成了猪肝色，王志自顾自的看起了硬盘。 真是不知道脚大脸丑，他真不清楚柳传至是哪来的勇气，去嘲笑他，嘲笑擎天芯片，嘲笑这条DDR内存条。 固然DDR内存条的技术水平并不算太高，但也至少要求八英寸以上的晶圆片，0.8微米以上的制程，要不然连合格的内存颗粒都造不出来。 仅仅能生产合格内存颗粒这一关，已经难倒了世界上90%的内存企业，毕竟这些内存企业大部分都不能自己生产内存颗粒，大部分都是从东倭电气、镁光、三星等能生产内存颗粒的企业进货。 可以说，仅仅冲着擎天芯片能够自己生产内存颗粒，就已经足以傲视绝大部分内存企业。 更别说还有读写控制器、片选控制等等技术难点，这些都决定了一款内存条的性能是否优异，能不能发挥出其应该有的性能。 并且内存条还不是生产出来就算完，还存在着兼容问题，一旦配适不好，那就是废物。 可通过刚才的体验，已经说明，最起码这条DDR内存，在擎天电脑上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柳传至凭什么有资格嘲笑擎天芯片！ 说个不好听的，别看柳传至在计算机界已经干了十年，现在联想还是国内最大的电脑厂商，但不管从技术角度，还是从对华夏计算机界的贡献，都连给方辰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摇了摇头，将刚才的这点小插曲抛到脑后，王志看起面前的这块硬盘。 其实硬盘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了，5400的转速，1G的容量，以及双DSP主控芯片，2MB大容量高速缓存，基本上算得上现在性能中上的硬盘配置。 不过容量这一块，他还是要给方辰点个赞，良心企业。 虽然硬盘容量并不像之前那么的促狭，在使用中还需要配置大量的软盘，作为额外存储，但基本上标配也就是500MB而已。 方辰一下子给了1G的硬盘，绝对算得上是大容量。 至于读写性能嘛，他刚才测试了一下，就只能算是及格，仅仅比昆腾大脚的硬盘强一点而已，比起西数、希捷、东芝的硬盘还是要差上一些。 但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擎天芯片是个新企业，能拿出这样的产品已经足以称得上是惊艳。 非要要求擎天芯片的各个配件都达到一流水准，那真是太苛责。 刚准备将手中的硬盘递给柳传至，可柳传至居然摆手拒绝了，王志楞了一下，随手就交给了别人，然后这才拿起，他期待已久的显卡。 柳传至轻哼了一声，他现在已经彻底想明白了，王志就是跟方辰一个鼻孔出气的，而以王志在业内的身份地位，王志都没有说方辰的产品有什么问题，那他就算是能找得出问题来，其他人也不会认可的。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刚才拿着擎天CPU处理器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半点的毛病。 连技术含量最高的CPU处理器，他都没有看出半点问题来，他还可能在其他的配件上看出问题吗？ 所以，还不如索性不看，眼不见心不烦。 “这应该是英伟达最新的创世纪128显卡吧，我听说在美国、在欧洲，这显卡简直是一卡难求，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王志啧啧的感叹道。 擎天技术员刚拆机，把一个个配件分别拿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盯上了这块显卡，以及注意到其上面的英伟达标志。 最近几个月，这家叫做英伟达的显卡公司，真可谓是风头正劲，其生产的这块创世纪128显卡，不但是第一个高性能，128-bit，Direct3D的显示芯片，更可以称之为迄今为止，性能最为强劲的显卡。 这家英伟达公司，也不愧是能够跟游戏开发者联盟制订Direct3D的主要规则的显卡企业，直接从源头上，垄断了游戏显卡的定义，让这些游戏开发者开发的游戏，先天上就能更流畅的在英伟达显卡上运行。 并且最近英伟达公司，已经被英国金融服务管理局，评为世界上最受尊敬的私营半导体公司。 以及被美国著名的IT杂志，也是全世界第一大IT媒体ZD集团的旗舰刊物，以产品和技术评测著称的《计算机杂志》，评为最有影响力的3D显示芯片公司。 甚至外界还放出风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英伟达在明年将成为开放图形库的结构审核委员会委员。 开放式图形库是用于渲染2D、3D矢量图形的跨语言、跨平台的应用程序编程接口，这个接口的维护工作，则是由结构审核委员会的委员们来负责。 而一般能成为结构审核委员会的委员，大都是美国的一些知名科技公司，比如IBM、英特尔、惠普、硅图等等。 可以说，能被邀请成为其中的一员，已经足以证明英伟达有成为美国知名科技公司的潜力。 但唯一有缺陷的是，这块创世纪128显卡的求购者实在是太多，而英伟达的供货却太少。 虽然这块显卡的原价只有三百美元，两千五百华夏币的样子，但实际上能够成交的黄牛价，早就在四百美元以上了。 所以说，他着实没想到，居然会在擎天电脑里面见到这块显卡。 不过这也就解开了，为什么擎天电脑的游戏性能会如此强劲的秘密。 当然了，擎天电脑游戏流畅，也并不只是这块创世纪128显卡的功劳，他觉得擎天处理器应该是为了让这块显卡发挥更高的性能，专门在指令集上做了优化。 因为他也用过安装了这块显卡的奔腾电脑，其流畅性应该跟擎天电脑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没关系，王董如果采用擎天芯片的配件，会经常见到这块显卡的，毕竟这块显卡是擎天电脑的标配。”方辰笑着说道。 “标配！” 虽然自诩已经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但是听方辰这么一说，王志还是忍不住难以置信的惊呼道。 柳传至等其他人，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方辰。 听方辰这口气，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方辰说的是家里种的大白菜，想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就有。 “方总，你恐怕不知道，这么一块显卡，在欧美基本上算是打破头，都不一定能抢到，而且擎天电脑都采用创世纪128显卡的话，价格恐怕是要高到天际了吧？” 此时，柳传至也忍不住，出言讥讽方辰。 创世纪128显卡，他自然也见过，并且这也算是联想高端电脑的一个可选昂贵配件。 正常一台采用奔腾处理器最高主频的联想电脑，他一般是卖到1万3千块钱，可如果客户一旦选配这块创世纪128显卡，那售价就要涨到1万9千块钱了，多了六千块钱。 如果不知道的，恐怕还会以为他黑心，只增加了一块显卡，怎么就涨了差不多一半的价格。 但要知道的是，这块创世纪128显卡，他从欧美那边买过来，成本就四千六百块钱。 也就是说，他忙活了半天，才多挣了一千四百块钱而已，这多吗？ 不多吧，绝对算是正常的利润。 不过，方辰的无知，他也理解。 方辰的身份地位还是太高了，对于下面的东西，做不到样样精通，着实再正常不过。 “柳董，这显卡是我自己家公司的产品，我怎么会不知道它的抢手程度，至于说这台擎天电脑的价格……” 说到这，方辰玩味的看了柳传至一眼，接着道：“肯定比柳董的联想电脑要良心的多。” 此时柳传至已经顾不得方辰恶心他，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重重的捶了一锤子，有种说不出来的剧痛，甚至痛的他喘不上气，马上要窒息一样。 英伟达怎么可能是方辰的公司！ 这怎么可能！ “方董……英伟达是你的企业？” 这下连王志都淡定不了，难以置信的颤颤巍巍道。 “英伟达是擎天投资的全资下属子公司，自然算是我的企业。” 方辰笑眯眯说道，全然不顾，此时他的形象已经在别人眼中，化身成了恐怖大魔王！ 方辰藏的实在是太深了，连英伟达这样的计算机界近几年最为耀眼的新星，居然都是方辰的。 甚至，如果不是此时方辰主动坦白的话，他们恐怕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能知道这个惊天消息。 而且，他们已经想到，一旦让外界的媒体们，知道这个消息，会在科技界、计算机界引起如何的惊涛骇浪。 “方董，你这个惊喜，真是给的太大了。” 足足过了二三十秒钟，王志才将这个惊天的消息给消化掉，他即惊恐又自豪的说道。 要知道，其实不管擎天CPU处理器也好，DDR内存条也罢，都只能算是不错，挤进了世界一流处理器和内存条梯队而已，其本身并不算多么的惊艳，了不得。 擎天CPU处理器顶多就是相当于586CPU处理器，而DDR内存条虽然是第一个量产的，但并不代表着，其他内存条企业就没有能力量产。 毕竟早在去年，这些内存条企业就已经宣布，他们在实验室中生产出了DDR内存条，只是从经济和技术迭代周期去考虑，没有量产而已。 但是这块创世纪128显卡就不同了，真真正正的超越了时代！ 是这个时代最强的显卡，没有一家企业，能生产出来超越这块显卡的显卡来。 这是至高无上的！ 要不然的话，英伟达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企业，怎么会一下子受到这么多的赞誉，参与到那么多的计算机界重要组织中。 想到这，王志突然脑中一道念头闪过，眼睛更是下意识的看了方辰一眼。 之前，他本以为英伟达是个白手起家的小企业，能获得这么多荣誉，着实令人称赞。 可现在来看，英伟达的这些荣誉，以及能参与到这么多计算机界重要组织，其背后恐怕是有方辰的力量，在帮助推动。 一下子，英伟达在他眼中，突然有种神坛跌落的感觉。 不过，这样似乎更为符合实际一些。 算了，不想了。 王志将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抛之脑后，毕竟不管英伟达究竟有没有那么厉害，都更改不了，英伟达是方辰的企业，是华夏企业的现实。 “主要的配件都已经看过了，剩下的电源和机箱着实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我现在更为好奇，方总您准备把这么一台，性能优异的电脑，卖多少钱？不会太便宜，挤兑的我们几家，没饭吃吧。”王志笑着说道。 他这样说，并不是说电源和机箱不重要，只是擎天连CPU处理器这些重要配件都做的这么好，没道理在电源这么个简单的东西上出问题。 再说了，他们自己生产的也有电源，如果真有问题，换掉就是了。 现在，他已经对购买擎天芯片生产的这些电脑配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甚至还未自己之前那点浅薄的想法，而感到惭愧。 他本来还想着，如果擎天电脑只是凑活能用的话，就想办法帮方辰把擎天电脑卖到中小学里去。 可现在来看，他真是太小瞧擎天芯片，太小瞧方辰了！ 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大内中会流传出来，“方辰有乾坤之志”这么一句话来。 毕竟要是没这么大志向，方辰也不可能生产出擎天电脑这样优异的产品来。 第一千五三一章 赢者通吃，败者绝后 此时此刻，在王志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在他眼中，方辰已然可以是高山仰止，仰之弥高一般的存在。 可如果说王志仅仅是因为方辰为华夏计算机业，科技界所取得的辉煌成就，卓越进步，为擎天电脑将为华夏科技、经济发展提供强大助益而欢呼雀跃，眼睛中散发着道道激昂振奋的光芒。 而柳传至等人此时看向方辰的目光，之所以也变得不一样，则全然是因为创世纪128显卡。 方辰居然是英伟达的老板，而现在方辰既然有心在电脑配件供应方面跟他们合作，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有了额外获取大量创世纪128显卡的可能性。 随着这些年，电脑游戏的崛起，各种各样出色的电脑游戏，比如《红警》、《星际》、《魔兽争霸》、《帝国时代》、《最终幻想7》等等，都激发了电脑用户们对电脑游戏的无限热爱。 也使得人们对显卡，这一新兴电脑配件，有了浓浓的追求，甚至痴迷、狂热。 但问题上，显卡作为新兴电脑配件，全世界能生产的图形芯片企业本来就不多，而能打的显卡更是没几个，其中最为能打，也是最为让游戏玩家们痴狂的，也就是英伟达的创世纪128显卡了。 但无奈的是，这显卡着实是一卡难求，他们就算是加价从黄牛那里收购，也收购不了多少张，而且经常还会出现莫名其妙的断货，他们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 现在基本上可以说，别看安装创世纪128显卡的电脑比没有安装显卡的电脑贵上足足一半，但却是有多少就能卖出去多少，既有价还有市，妥妥的畅销品。 换句话说，只要他们有显卡，那就一定能卖出去，获得更高的利润。 而现在，方辰这里明显有大量的创世纪128显卡可以供货，要不然怎么会说，创世纪128显卡能成为擎天电脑的标配。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是有可能从方辰这里拿到创世纪128显卡的，这下他们怎么可能看方辰不眼热。 甚至柳传至还有些怀疑，欧美那边之所以会动不动断货，一卡难求，全然是因为方辰大量囤积创世纪128显卡的原因，要不然的话，显卡的产能怎么可能如此紧缺，几个月都没有改善。 柳传至的这个猜测还真是猜对了，黄仁勋这几个月，的确是在一直努力想尽办法来扩大显卡的产能，但着实架不住方辰这一飞机舱，一飞机舱的要货。 但凡擎天芯片这边的要货量大一点，欧美那边就要断货。 其实，创世纪128显卡的缺货，在方辰看来，全部都因为擎天芯片现在还无法生产创世纪128显卡而已。 没办法，擎天芯片这边最新的芯片制程是0.8微米的，而创世纪128显卡用的是最新的0.35微米制程。 擎天芯片想要生产创世纪128显卡，还需要技术再进步两代才行。 不过，方辰相信经过擎天芯片，乃至于华夏这么多半导体，芯片方面科研工作者的努力，这一天很快就能来到。 到时候，国际上就知道，什么叫做白菜价的显卡了。 虽然那时因为科技的进步，创世纪128显卡大概率已经成为了当时的中端显卡，但依旧足以满足用户的使用。 张如京预计，如果擎天芯片真的能够生产创世纪128显卡的话，创世纪128的零售价格绝对不会超过一千块钱，并且还能为擎天芯片获得相当庞大的利润。 甚至比现在英伟达一张显卡卖三四千块钱的利润还要大。 毕竟要知道，对于大部分的用户来说，他们是买不起这些动辄四五千的显卡。 如此高的价格，已经注定了，这样的高端显卡只属于少部分发烧友。 而千元级别的显卡就不一样了，用户群体会扩大二三十倍，甚至更多。 这一点从CPU处理器的销售就能看得出来。 奔腾CPU处理器，最高端是主频233MHZ的那一款，仅仅CPU处理器的售价就高达四千八百元。 而配置这么一款CPU处理器的电脑整机，如果不搭载显卡的话，平均一家门店，三天也卖不出去一台。 而最便宜的主频75MHZ的那一款，售价1199块钱的CPU处理器，则一天就至少能卖出去十来台。 如果算上，连1199都嫌贵，购买586CPU处理器电脑的用户，购买便宜CPU处理器的用户数量比购买高端CPU处理器的用户，真是要多出去三四十倍不止。 毕竟这个世界还是普通人多一些，一般家庭六七千块钱就能配一个电脑主机，怎么可能舍得花大半台电脑主机的价格，去购买一块CPU处理器。 而且既然用这么好的CPU处理器，是不是也意味着主板，内存，硬盘等等都需要升级。 哪怕这些配件的价格没有CPU处理器那么贵，但价格比低主频电脑主机，翻个一倍恐怕是没什么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高端汽车品牌，劳斯莱斯、阿斯顿马丁、兰博基尼等等，都曾因为亏损有过易主，甚至数次易主，而大众、丰田仅仅生产中低端汽车，却能获得十分好，甚至名列汽车企业前两名，在世界五百强排行榜高高屹立的原因所在。 毕竟这个世界，还是普通人多，哪怕每台车的利润并不算高，但加在一起就十分恐怖了，蚂蚁多了一样能咬死大象。 “这台电脑，如果放到擎天之家售卖的话，我打算卖5999，价格虽然不是太高，但绝对不会挤得大家没饭吃的。” 面对王志的提问，方辰坦然回答道。 闻言，柳传至等人不由汗毛炸起，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密的汗珠来。 这么一台配置如此出色的电脑，方辰居然只卖5999，这不是打算把他们往死里面挤兑，还怎么算挤兑？ 说个不好听的，方辰这完全已经算是买显卡送主机了，毕竟仅仅这一块显卡的售价就已经高达四千六百块钱。 而且这还是他们从欧美黄牛那边买过来的价格，如果是按照他们的售价，至少六千块钱一块显卡。 这也意味着，如果有人把擎天电脑里面的显卡拆出来卖的话，不但这台擎天电脑人家能免费拿走，还能倒挣一块钱。 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疯了吧！ 下一瞬，柳传至突然变得面色铁青，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严重问题。 如果方辰真把擎天电脑给卖到5999的话，那他们生产的586电脑，恐怕从此就将彻底无人问津，甚至连采用奔腾低端主频型号的电脑销量，也将受到巨大的威胁。 而这些低端款，则是他们的主要市场，是他们销量最大的电脑型号。 甚至在他看来，方辰这么做简直就是在逼他们，必须采购擎天电脑配件！ “方总，其实我觉得真没必要这么做，这样做的话，擎天电脑真是要亏损的太厉害，依我看把这款显卡给摘出来，做个无显卡版的擎天电脑，价格嘛，卖个3999，甚至3499都行，有显卡版的卖个7999也差不多。”王志苦口婆心的说道。 他倒不是在想，方辰把这么好配置的电脑卖成了白菜价，会对他们产生多么大的冲击，更多的还是为方辰考虑。 毕竟电脑卖得越贵，方辰的获利就越大，也就能更快的收回投资成本。 “这恐怕真不太行，如果无显卡版的擎天电脑卖到3999，我连生产成本都收不回来，而7999的有显卡版，恐怕对用户的吸引力就没那么大了，销量上不去。” 方辰有些无奈的苦笑道。 之前他也说过，平均卖出一台擎天电脑，如果算上研发费用的话，他差不多是卖一台亏损三千块钱。 但这已经算是好的了，最起码5999的售价减去一千多块钱显卡的成本，剩下的这四千五百块钱，能够支付得起擎天芯片除去研发费用以外的生产费用，也就从而有了回本的可能。 换句话说，生产成本是硬成本，毕竟原材料的价格、设备的折旧、员工的工资、厂房的建设等等都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减少的。 如果擎天电脑的售价低于生产成本的话，那真是卖一台亏一台。 但研发成本这样的软成本就不一样了。 方辰原来是按照擎天电脑可以卖出去五十万台来计算，分摊研发成本的。 而假如说，擎天电脑卖出去一百万台的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平均每台擎天电脑他只亏损一千五百块钱。 三百万台，就是五百块钱，六百万台就是两百五十块钱。 但实际上，要不了六百万台，只需要卖出去三百万台左右，擎天芯片在擎天电脑这个产品上就能实现扭亏为盈。 毕竟这5999的售价，再减去创世纪128显卡的价格，以及其他配件的生产成本，是有差不多五六百块钱利润的。 换句话说，只要擎天电脑能卖出去三百万台，那不但能收回所有的研发成本，更从此以后，卖一台擎天电脑擎天芯片就能挣五六百块钱。 从而实现，方辰和张如京等人梦寐以求的，擎天芯片走上正循环，自己有盈利，自己就能养活自己。 但想要达成这个目标，首先是擎天电脑的售价必须高于生产成本，而且销量也要高。 把擎天电脑摘掉显卡，卖3999，销量是有了，但是低于生产成本，卖一台就真亏一台，哪怕卖一千万台，还是该亏多少亏多少。 而有显卡版本，卖7999的话，固然是有利润了，但潜在购买用户数量太少了，根本无法分摊太多的研发费用。 所以说5999这个价格，也算是方辰的无奈之举。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方辰就是拿显卡来补贴擎天电脑，买显卡送主机，用显卡将擎天电脑的售价打到一个既具有性价比的地步。 听方辰这么一说，王志顿时沉默了。 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如果是英特尔的处理器，又或者其他电脑配件商，这样一台电脑或许卖3999还能有钱赚，但擎天芯片恐怕还真不大行。 毕竟要知道，半导体行业，尤其是芯片行业，因为摩尔定律的存在，每差一代，要么同样价格，性能翻番，要么同样性能，价格降低一半。 而现在擎天CPU处理器跟英特尔之间相差了一代，如果算下个月即将发布的奔腾2代CPU处理器的话，实际上是差了两代。 那也就意味着，仅仅从生产成本来算的话，如果擎天CPU处理器这样相当于586CPU处理器的存在，由英特尔来生产的话，成本只有擎天的四分之一。 哪怕擎天芯片因为处于国内，各项成本，尤其是科研人员的工资收入要比英特尔低得多，但预计成本还是英特尔的两倍以上。 其他内存条、硬盘等等配件虽然不会便宜这么多，但绝对会比擎天生产这些东西要便宜一些。 所以说，3999的价格，擎天芯片是真卖不了。 如果再提价的话，哪怕只是再提五百块钱，恐怕就对用户们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毕竟他们的586电脑，现在也就卖六千出头而已，并且过段时间，随着奔腾2代CPU处理器开始销售，价格还要再降。 想到这里，他都替方辰作难。 好不容易生产出这样优异的产品，投入了如此大的财力物力，结果还落个这样的结果。 但这就是半导体、计算机行业的可怕之处，赢者通吃，败者绝后。 “所以说，我还是欢迎大家，采购擎天电脑除了主板、电源、机箱以外的CPU处理器、内存条、显卡这么一整套。”方辰说道。 方辰此话一出，除了王志以外，柳传至等人不由眉头一皱，觉得有些问题。 他们都是人精一般的存在，怎么听不出来方辰的意思是，主板、电源、机箱这三样他们是可以自行采购，方辰不管，但是CPU处理器、内存条、显卡这是一套，方辰不单卖。 换句话说，买CPU处理器和内存条才有显卡买，如果只想买显卡的，捡他方辰的便宜，休想！ 这就有些恶心了。 尤其是柳传至，说真的，除了显卡以外，其他擎天电脑的配件，他是一个都不想采购。 第一千五三二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柳董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说。” 没想到方辰会突然点自己的名字，柳传至面色一变，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面缩。 但念头一动，他硬着头皮说道：“意见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就是想要知道，方总这三件套卖多少钱，如果太贵的话，真买不起。” 显卡就不用多说了，妥妥的一卡难求，如果方辰肯大量卖给他创世纪128显卡，并且不绑定其他电脑配件，他立刻跟方辰化干戈为玉帛，甚至叩头就拜都不是什么问题。 而内存条嘛，倒也凑活，毕竟说起来也是国际上第一个量产的DDR内存条，而且就以刚才的使用体验上来看，应该没什么问题，虽然称不上什么出彩，但也绝对在合格范围之内，只要擎天芯片的价格有优势，采购也就采购了，无所谓。 但这擎天处理器，他心中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打算采购。 这擎天处理器在华夏，的确称得上是优秀，甚至可以说简直不像是华夏能够生产出来的东西。 面对这块擎天处理器，他都不得不承认，方辰带领华夏半导体产业走出了前所未有的一大步。 可如果这块擎天处理器放到国际上呢？ 只能说是个马上就要被淘汰的垃圾！ 毕竟要知道，下个月英特尔就要发布最新的奔腾2代CPU，且不说架构有多先进，就说主频，起步就是166MHZ，最高甚至可能达到350MHZ，想想都觉得性能恐怖！ 可以说，一旦最新一代的英特尔CPU处理器发布，那586处理器这种四年前的产品，必将被扫近垃圾堆中，彻底无人问津。 而这块擎天处理器，说破天也不过是块586处理器，虽然性能要高那么一点点，可发热却高的不止一点点。 相比之下，他还是宁愿牺牲主频，而不要这么高的发热。 毕竟对于大部分的用户来说，他们对电脑的性能不一定有直观的感受，可是这电脑一开，自己立刻热的满头大汗，却是能清晰感受到的。 尤其是现在，马上就要到夏天了，谁用这样的大火炉，纯粹就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所以说，这块擎天处理器，别说还要钱了，就算是白送给他，他都不愿意要。 而现在，如果他想要购买创世纪128显卡的话，就只能跟吃屎一样的，将这块破擎天处理器一起购买过来，他怎么能不恶心。 “友情价4599一套，这个价格真不贵吧？” 闻言，众人不由眼睛一亮，整个人飞速被贪欲所控制，眼眶瞬间红了一圈，这是激动兴奋的。 4599的价格真不贵，甚至还可以说是太便宜了。 “但前提是这一套里面的三件配件不能拆开卖，并且还必须卖给真实用户，关于这一点我会和大家签订合同，并且约定巨额赔偿，确定的这些条件能够完全无误的执行下去。” 见众人这模样，方辰环视众人一圈，尤其是对着柳传至扯出了一丝略显狰狞的笑容，一颗尖锐的虎牙在阳光的反射下，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柳传至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的刺了一刀，下意识的低下头，避开方辰笑容中所透露出的杀意。 “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话，我本来不需要说的这么明白，但就怕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所以说，我还是把丑话给说到前面，省的坏了我们大家的和气，彼此以后不好见面。” 方辰眼睛微眯，但身上所蕴含的锋芒却节节高涨，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就仿佛一把出鞘的绝世宝刀一般，还未出鞘，散发的刀意却已然将人割伤。 众人见状不由心中一惊，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跟方辰都一次打交道，而且方辰刚才所表现出的更多像是一个介绍产品的推销员，顶多就是个产品经理。 此时此刻，他们才算是真正意识到，他们面对的世界首富，华夏当之无愧的商界第一人，连比尔盖茨、巴菲特、乔布斯、世界第一CEO，通用总裁韦尔奇，都不得不在方辰之下，老老实实的在水木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当个委员，承认方辰作为顾问委员会主.席的地位。 而他们几个呢？ 尤其是惠普、戴尔、康柏这几个电脑厂商的华夏区负责人，他们别说跟比尔盖茨之间的身份差距，就是跟他们本公司总裁之间的身份差距都有十万八千里。 当然了，他们之所以甘在方辰之下，固然有华夏是方辰的地盘，以及作为水木大学顾问对于他们并不太重要，只是他们跟华夏之间的一个沟通桥梁，良好互惠关系的体现。 但不管怎么说，方辰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顶尖的几十位大佬之一，尤其是方辰在中美俄三国的庞大关系网，更是想想都令人战栗。 一瞬间，不少人打消了之前，想要弄虚作假，想办法将显卡拆出来自己用的小心机。 不是他们心术不正，实在是方辰这价格太诱人了，光一个显卡就值这三件套的价格，甚至放到他们自己的电脑里面，还能多挣一千多。 而内存条，且不说他们自己也能用得上，就算是不用，哪怕是再怎么便宜处理，也能卖个千儿八百的。 至于剩下这擎天处理器，就无所谓了，反正他们该挣的钱都已经挣了，甚至还获得了超额利润，所以有人要他们就卖，没人要的话，就卖废品。 可现在方辰把话一说明白，他们这才醒悟过来，他们是在占谁的便宜。 占方辰的便宜，那岂不是跟老虎屁股上薅毛，没任何的区别。 就以方辰在华夏的能量，有一百种手段弄死他们。 见众人眼中的贪欲逐渐消退，彻底清醒过来，方辰嘴角挂着的淡淡笑容，这才消失不见。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创世纪128显卡供不应求，一卡难求，即便是从黄牛那边收，也要三千多块钱，至于说漂洋过海到华夏的话，更是要四千四五百块钱。 可以说在决定4599三件套的价格和5999整机的价格，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是在卖显卡送处理器和内存条，知道是卖显卡送主机。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就是能借助显卡的超低价，将擎天电脑的其他配件，尤其是CPU处理器给推广出去，让更多的用户使用到擎天处理器，使用到擎天电脑，让他们知道华夏自己的国产电脑并不差，让他们对擎天电脑有信心，打消他们的种种顾虑。 让他们以后在再配电脑，以及亲朋好友再配电脑的时候，能够选择性能不错，价格更为便宜的擎天电脑，以及擎天的各种电脑配件。 所以说，他不可能让柳传至这种完犊子货色，只是把创世纪128显卡给拆了卖掉，而把处理器给他扔到仓库里，终年不见天日，又或者卖给收废品的。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只是为了挣钱的话，当他自己不会卖显卡？ 为什么4599这样就一块显卡的价格，再搭上一块擎天处理器和DDR内存条？ 真以为他生产处理器和内存条不要钱？ 还是觉得他为了研发这些东西，花的上百亿是津巴布韦币吗？ “要是大家看不上我的擎天电脑，不愿意采购我的电脑配件，这个没关系，在商言商吗，以后大家见面还是朋友，还有继续合作的可能。” 说到这，方辰再次环视众人一圈，平静如水般的说道：“如果说有人非要当我是傻子，在我背后搞这些乱七八糟的腌臜事，那就别怪我方辰不客气了，我不但会让你赔的倾家荡产，甚至还会让你的公司彻底不存在。” “到那个时候，我才不管你们的公司是外资，是世界五百强的分公司，还是国字头的，是某个部委的下属企业，说把你和你们公司给干掉，就一定干掉！我希望诸位相信，我方辰有这个能力！” 闻言，众人顿时感觉一股杀气袭来，整个人毛乎悚然，不寒而栗，仿佛如坠冰窟般。 他们相信，真的一百个相信。 别看他们在外面也是人五人六的，算是个人物，但在方辰面前，只能是个蝼蚁，顶多就是大小的区别，更别说方辰还抓住他们违反约定的把柄。 柳传至低着头，虽然现在没有镜子，但他自己知道，他此时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什么叫做与虎谋皮，那就是现在这情况。 有方辰这样口口声声，动不动说要干死你的合作伙伴吗？ 这哪是合作，简直就是找个爹供上。 “那方董，直接采购擎天电脑这一套配件，帮擎天电脑分销呢？是什么价格。” 王志突然打破僵局开口问道。 “还是5999一台。” 方辰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愣住了，柳传至更是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他觉得方辰真是疯了，方辰自己对外面卖擎天电脑是5999一台，现在卖给他们，也是5999一台，真以为卖东西不要费用吗？ 以为店铺房租，销售员的工资、物流宣传费用、以及管理费用都是零？ 连最支持方辰的王志都忍不住面色一变，他可以相反设法的帮助方辰，但并不代表他会宁愿让自己亏损，也要帮方辰卖擎天电脑。 甚至说，他可以不挣钱，但绝对不能亏损！ 还是那句话，他是长城的董事长，他要为长城数千名职工和他们背后的家庭负责，他不能让这些人因为他的“一己之私”去承担不应该有的损失。 “这个价格的确是有些高了，但请大家相信我方辰不是疯子，也更是抱着一颗真诚的心要跟大家合作，也会让大家赚取到合理的利润，只是我想要采用一些其他不同的方式来保证大家的利润。”方辰诚恳的说道。 “我相信方董。”王志闷声说道。 “我为大家准备了两种利润获取方式，第一种是返点，大家只要卖出去一千台擎天电脑，我就给予大家电脑销售额2%的返点，一万台就是3%的返点，五万台4%的返点，十万台5%的返点，也就是说大家多卖多得。” 闻言众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看来方辰真是把他们当做个大号渠道商，经销商来用。 返点这种销售结算模式，他们的真是太熟悉不过。 只是平常，都是他们给自己的经销商们又或者加盟店制定返点模式，销售出去多少钱的产品给予分别不同的返点比例。 而现在方辰这么干，不就是把他们当做经销商了。 只不过他们的返点，是允许经销商和加盟店在进价的基础上，增加一部分售价的，方便经销商和加盟店灵活掌控，哪像方辰这样，简直就是白嫖。 他们要是能卖出去一千台，倒还好说，可要是卖不出去一千台，岂不是一分钱都见不到，纯粹给方辰打白工。 而且还有个问题，5999的电脑，2%的返点，才不到120块钱，哪怕是5%，卖出去十万台，也就一台三百块钱而已。 这点钱够干嘛的，绝对不可能支付他们的所有运营成本。 说到底，他们还是要赔钱。 另外，十万台也不是那么好卖的，他们有好多在华夏，全年的销量也就一二十万台而已，怎么可能帮方辰卖出去十万台擎天电脑。 而如果买出不去的话，岂不是意味着他们赔的更多，更别说利润了。 此时有不少人，都觉得方辰这已经不是在花大饼了，而是把他们当做傻子玩。 “大家别急，我知道仅仅这样，肯定还是不够的，所以我还为大家准备了另外的一种利润获取模式，那就是，大家每卖出去一台擎天电脑，就能从我这里平价购买一张创世纪128显卡。” “但要强调的是，这些显卡，只能安装在原本售价在8千块钱以上的电脑才行！” 方辰话音刚落，这下众人的眼睛中再次放射出耀眼炙热的光芒，只不过这光芒是激动兴奋的，更是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他们着实没想到，方辰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好处在等着他们！ 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们苦求不得的创世纪128显卡，居然会能以这样的方式到他们手中。 第一千五三三章 螺蛳壳里做道场 此时，方辰在众人眼中，简直比自己的亲爹还要亲，再也不复刚才大魔王的模样。 而之所以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变化，无非就是因为钱帛动人心罢了。 创世纪128显卡，他们从欧美那边的黄牛手里面买，一台至少四千四五百块钱，并且还一卡难求，有钱也买不到。 可方辰这里不但有无限量的显卡卖，而且还是原价！ 这就太诱人了吧！ 毕竟要知道，创世纪128显卡的原价才300美元，合两千五百华夏币而已。 可以说，就冲着这原价卡，他们一张显卡就能多赚两千块钱，如果再加上应有的合理利润，就这一张显卡，他们能多赚三千五百块钱以上。 如此大的利润，不但完全可以支付擎天电脑的销售费用，甚至还可以说是大赚特赚。 至于说，方辰规定这样的显卡只能安装在原价八千块钱以上的电脑，虽然会有些影响他们的销量和利润，但总体来说，还是接受的。 毕竟能买得起六千块钱显卡的用户，其他的配置也不可能太差，八千块钱已经算是个比较低的标准。 “方总，那购买三件套，能不能享受这个政策？”王志问道。 “能，只要购买擎天处理器，并将其销售出去，都可以享受这个政策。” 闻言，众人面色又是一变，更心动了怎么办？ 见众人这幅变色龙模样的嘴脸，方辰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也不知道是看破还是讥讽。 说真的，在如何为擎天电脑打开销路，让其他电脑厂商想办法帮他卖擎天电脑以及配件，说他是在螺蛳壳里做道场，想尽办法的辗转腾挪，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都不过分。 而最终弄出来个这样的激励政策，想办法从显卡方面，弥补这些电脑厂商的损失，并且让他们有巨大动力来给擎天干活，也算是无奈之举。 没办法，谁让擎天电脑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高到不但一百多亿的研发费用没有地方找补，连生产成本都差点顾不上。 他之前也讲过生产成本对于擎天电脑的重要性，甚至可以说生产成本就是擎天电脑的不可跨越的底线。 但如此一来，就尴尬了，定价和生产成本之间的差距太近，就使得销售商们没了利润空间。 虽然有每台2%到5%的返点，但说个不好听的，就这点钱别说让眼前这些人挣钱，连销售成本的一半都顶不了。 所以，他才想到用创世纪128来弥补这些电脑厂商的损失，让他们获得应有的利润。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这些电脑厂商即便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但实际上却对擎天没有任何的损失。 毕竟他又不是以成本价卖的创世纪128，而是原价，卖的是英伟达全球标准售价。 在全球任何一家英伟达的正规销售网点，都卖的是300美元，至于那些所谓的溢价，是黄牛挣的，跟英伟达无关，更跟擎天无关。 既然都是300美元，那卖到欧美，跟卖给长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反正不都是卖嘛。 顶多就是，方辰把原本黄牛挣的差价，给抹去了而已，亏的也是黄牛们。 至于为什么要求王志柳传至他们，只能将这块原价显卡，用在他们品牌原价八千块钱以上的电脑，则是为了跟擎天电脑拉开差距，不让他们侵蚀擎天电脑的用户群体。 毕竟原价都已经八千块钱的电脑，这要是再加上块创世纪128显卡，这价格怎么也要在一万两三千块钱了吧。 而能买得起一万两三千块钱电脑的人，显然是不可能看得上擎天电脑的，他们本来就不是擎天电脑的目标群体，哪怕擎天电脑再便宜，性价比再低。 此时此刻，一旁的张如京对方辰的敬仰之情，简直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方辰真是妥妥的经营鬼才，将自己的优势资源发挥的淋漓尽致。 实际上自己并没有付出什么，但却让这些电脑厂商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现在他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有人看着的话，这帮电脑厂商真敢将面前的擎天电脑给抢走了。 他现在再次理解了，为什么方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擎天发展成这样庞大，更是做成了华夏人几十年，数代人都没做成的事情，让华夏人用上自己的电脑。 “对了，方总，如果要是单独从你这里购买硬盘和内存条的话，是什么价格？” 王志突然问道，说完这话，他还故意看了一下周围的人。 果不其然，听到他说的这话，周围众人的耳朵瞬间就竖了起来。 跟方辰聊了这么多，他们也发现了擎天芯片除了擎天处理器，因为技术和成本问题挺贵的以外，其他配件简直是妥妥的良心价。 “1G硬盘420块钱，32MB的DDR内存条，每条240块钱。” 听完这话，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虽然猜到擎天芯片的配件会比较便宜，但没想到居然这么便宜，基本上都是其他国外品牌售价的一半，甚至还要低一点。 毕竟东芝的1GB硬盘900块钱，甚至连500MB的都要490块钱，而昆腾大脚的虽然便宜点，但1GB也差不多要830块钱。 内存条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东倭电气的32MB内存条，还不是DDR的，是SDRAM这种已经算是大路货的内存条，一条就要460块钱。 倒是三星的内存条要便宜的多，一条才340块钱而已，但也没有说像方辰这么便宜的，一条才240块钱，并且还是DDR的内存条。 他们真觉得，如果不是他们出现了幻听，那就是方辰的脑子出了问题。 “方总，你这样卖的话，会不会亏本。” 王志有些无奈的问道。 他刚才之所以这样问，只是想要引起大家的兴趣，让大家在采购的时候，能尽量考虑擎天的配件，但万万没想到，方辰居然扔出个这样的地板价来。 他现在严重怀疑，方辰这些配件也是赔着钱卖的，要不然不会这样低。 那要是这样的话，他就有点弄巧成拙了。 “亏本是肯定亏本的，但无所谓，并且我还可以向大家承诺，三星不是叫嚣着三星内存条的价格，是按照东倭电气内存条生产成本的80%作为标准售卖的吗？” “我现在宣布，擎天芯片的硬盘和内存条，则是分别按照东芝生产成本的80%，以及三星生产成本的80%销售！”方辰掷地有声的说道。 众人此时已经无言以对，只能说方辰有钱了不得！ 当年三星宣布要这样做的时候，就已经够狂得了，没想到方辰居然比三星还要狂！ 但不知道怎么的，他们突然有种见证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的感觉。 最开始的时候，美国的半导体产业最为发达，而到七八十年代东倭崛起的时候，东倭凭借着低廉的价格，将美国的半导体产业给搅和的七零八落，连英特尔这样的强者，都不得不暂避锋芒，不在存储领域跟东倭企业竞争，只能跑去做处理器。 而到了八十年代末期至现在，则轮到了三星这个小弟将东倭给打的灰头土脸，节节败退。 没办法，谁让三星的定价是按照东倭企业的生产成本来的，而不是销售价格的。 这让东倭企业能怎么办？ 总不能亏本生产吧？ 所以也就只能任由三星抢占他们的市场。 但早些时候，三星的存储产品还只有价格优势，在技术上是弱于东倭企业一头的。 可到了九十年代初，三星第一个研发出世界上第一条64MB的内存条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三星不但在价格上，更是在技术上开始碾压东倭企业。 现在此时此刻，方辰这些话，似乎已经在宣告，三星还没坐热乎几年的存储霸主地位，即将易主擎天。 如果别人说这话，他们只会觉得说话的人是个疯子，但这话是从方辰口中说出来的，那真是立马不一样。 尤其是现在方辰的手中，还掌握着世界上第一个量产的DDR内存条，谁又敢说凭借方辰的能量，掌握的资源，以及超绝的经营能力，方辰不能凭借DDR内存条的先发优势，从此将三星挤下宝座？ 虽然他们中有很多人，并不愿意见到这一幕，但不得不承认，这一幕发生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见众人这一幅没有见过市面的模样，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 三星都能搞什么逆投资，专门在半导体行业不景气，别人都在大规模减产的时候，自己大规模增产，以此形成规模优势，然后在半导体行业景气回升的时候，趁机夺取更高的市场份额，从而做大做强，他难道不能吗？ 说个不好听的，不就是赔钱吗？ 他方辰赔得起！ 现在已经投入了五六百亿，那再投点也不是什么问题，况且赔不赔钱，还是另外的问题。 要知道，三星相比于东芝这些存储大佬有成本优势，他的人工土地以及各种经营成本都要比东芝他们便宜的多，要不然怎么能喊出，以东芝成本价的80%供应市场。 而擎天的各种经营成本又要比三星低的多，又为什么不能以三星成本价的80%供应市场？ 反正，张如京告诉他，240块钱一条的价格，绝对赔不了本，如果能卖出去个两百万条，这研发成本也就收回来了。 现在擎天作为世界上第一个量产DDR内存条的企业，全世界想要用DDR内存条的消费者，都只能买擎天的内存条。 所以说，方辰觉得卖出去两百万条，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有意向跟擎天签订采购合同的，现在就已经可以签合同了，合同上的条款写的十分简单，就是我刚才跟大家说的那些。” “而且合同上并没有规定，大家必须一次性，或者现在必须采购多少擎天电脑，你们想要多少台，我就可以给你们多少台，能卖出去多少就卖出去多少，卖不出去的话，退给我就行，反正只要卖的时候，不玩什么心眼，其他都好说。”方辰说道。 王志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接过吴茂才递给他的合同。 还真是！ 上面的合同条款，只对擎天电脑销售过程中做了约定，并没有对销售数量做硬性要求，而且还承诺无条件退回。 这条件怎么说呢？ 真是太好了，好到就不像是经销商、渠道商能签到的合同。 哪怕是再强势的渠道商，或许能在返点和利润空间上谈一谈，但绝对是要承诺一定销售额的。 毕竟要是不能帮厂商把产品卖出去，厂商为什么要把货给你呢？ 连柳传至都不得不承认，方辰给的这些条件实在是太宽松了，最起码他是不可能给经销商们签订这样宽松的合同。 “方董，既然已经这样仁义，那我什么都不说了，首先采购一千台擎天电脑，以及五千套擎天处理器、内存条。硬盘和显卡这四件套，下午我让财务打款。” 说完这话，王志大手一挥，直接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亏本卖擎天电脑他做不到，但是在有利可图的情况下，他还是十分愿意帮擎天一把。 甚至他已经打定主意，万一擎天电脑卖不出去的话，也不找方辰退货，他直接把这一千台电脑给捐给中小学。 反正作为国企，长城还是有一些帮助中小学普及电脑的义务，每年找他化缘的中小学校长和当地教育局的领导干部也挺多的，有时候实在没办法了，也只能认捐了。 而且他还有一点点自己的小心思，想要研发自己的主板和电源。 这样的话，整机上虽然他可能赚的不多，但主板和电源却能额外挣一笔。 既然没有硬性的销售额要求，那这合同显然是不签不行的，谁要是连这么宽松的合同都不签的话，那显然是不给方辰面子，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跟方辰作对。 所以大家都签了，包括柳传至在内。 只是签合同的时候，柳传至跟吃了苍蝇一样，又或者便秘了似的。 这模样别提多难看了。 第一千五三四章 逆全球化 其实柳传至此时，最恶心的还不是签合同，而是到现在他都还没想好，究竟采购不采购擎天电脑。 虽然来之前，他已经打定主意，他绝对不会帮擎天卖一台电脑！ 可现在如此大的诱惑，卖出去一台擎天电脑，他就能额外挣三四千块，这让他怎么下定决心，坚决不卖擎天电脑？ 一时间，柳传至的脸色一会白的，一会青的，整个人陷入了强烈的犹豫和挣扎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长吁一口气，心中有了决定。 卖！ 他帮方辰卖擎天电脑！ 他想清楚了，作为联想的董事长，他要为国家，为科学院，以及联想的数千名员工负责，至于个人的荣辱利益得失是完全可以抛到脑后的。 只要事情对于联想有利，那他就算是唾面自干，也要坚持下去。 而且这也算是一种能跟方辰缓和关系的良机。 在华夏，没人会愿意有方辰这么一个敌人，他之前也想过完全和解，但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机会有了，他不能不抓住。 柳传至想着这些，乱七八糟连自己的不信的借口，为自己的软弱性和对利益的贪恋找到个台阶，却殊不知，他的后槽牙紧紧咬合，隐隐有淡淡的血丝从嘴中透出。 柳传至怎么想的，又或者说在场这些人怎么想的，以及他们未来会怎么做，方辰并不在意。 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他开这个沟通会，只是因为这样做对擎天的发展有利而已。 至于这份有利究竟能落到实处几分，这帮人能出几分力，那就不是他所能管的。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而且恰逢时间还比较早，王志提议要去擎天芯片的研发部门看看。 方辰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直接带着人跑到了擎天芯片在燕京的研发中心。 擎天芯片的研发中心距离擎天大厦并不远，是方辰在张如京还没有正式离开德州仪器之前，就让柳元俊帮他去中关村管委会要的一片地，占地面积足足有200亩地。 虽然跟擎天的其他分公司研发中心相比，并不大，但毕竟要知道这里可是未来寸土寸金的宇宙中心，能拿下200亩地，已经算是柳大少给力了。 毕竟要知道，在前世，百度大厦作为百度总部和科研中心，建筑面积也就50亩地而已，擎天芯片的研发中心已经有其四个大了。 再者说了，这里只是研发中心，真正的生产单位基本上都在申城，在浦东新区方辰买了一千亩地。 不过，不管是200亩地还是一千亩地，方辰都没有用完，现在所用的面积，都只有五分之一的样子。 “没办法，虽然燕京的科研环境是很好的，云集了华夏最好，最多的高校和研究所，但是生产环境不行，是硬伤，比不得南方，尤其是申城。” 方辰无奈的对着王志说道。 王志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因为父亲和工作的关系，他自然没少在燕京待，而且作为华夏计算机领域的专家，更是知道燕京的环境，对于半导体企业来说是个多么恶劣的存在。 不但各种各样大气污染严重，而且居然还有沙尘暴，这不是要命吗！ 而相比之下，申城的空气质量就要好的多，就算偶然有灰尘密集，往往一阵风过来，就消失不见了。 要知道，半导体生产车间对于车间内的灰尘数量是有十分苛刻的要求，5微米大小的灰尘是不得存在的，0.5微米的也要在一万个以下才行。 可以说同样标准要求的无尘车间，在燕京的建设成本至少是申城的五倍以上。 倒是如果只是建设一些实验室的话，这个成本还能在接受的范围以内，并且也能更为方便，高效的利用上燕京强大的科研资源。 进到擎天芯片研发中心之后，王志等人就宛如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真是开了眼。 要说，联想长城也是妥妥的高科技企业，并且也是生产研发电脑的，所以他们本以为，擎天芯片这边的科研环境应该跟他们差不多。 可真进来一看，这才知道开了眼，一台上百万、上千万，他们之前顶多只是听说过的设备，在擎天芯片的研发中心，不说跟过江之鲫似的数不胜数，但绝对算是随处可见。 至于戴尔、康柏这几个华夏区的总经理们，更是觉得，就擎天芯片这科研环境，跟他们去英特尔参观时，所看到的没什么差别。 甚至一些连当初英特尔都比较稀罕的重要设备，他们在这里居然看到了好几台。 现在他们总算是知道，方辰这五六百亿投入没有白花，知道擎天芯片为什么能生产出擎天电脑这样，华夏开天辟地头一遭的计算机来。 说个不好听的，在座各位，有一个算是一个，把他们所有的公司都加起来恐怕都没这些设备值钱。 走马观花的看了一圈，跟方辰在一起吃了顿饭，王志他们就走了。 他们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今天的信息，以及为未来华夏计算机产业所将面临的巨大变革做准备，以及思考自己的企业将在这时代的浪潮中何去何从。 或许对于那些国际半导体巨头们来说，擎天电脑无足轻重，甚至是个连一台销量都没有的垃圾，但今天所有参加沟通会的人，包括柳传至在内，都深信擎天电脑的出现将会改变华夏计算机的格局和发展。 尤其是看过擎天芯片的技术中心之后，就更是如此了。 回到玫瑰园别墅，方辰坐在客厅中，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默默的发着呆，连苏妍什么时候放学回来的都不知道。 自从读了直博之后，苏妍的时间变得更为紧张了一些，但她还是每天尽量都回来一趟，哪怕只是陪方辰吃个饭，两人腻歪一会，缩在方辰的怀里，看看文献也是极好的。 “怎么了，今天沟通会不太顺利？” 苏妍纤细白嫩的双手轻轻揽着方辰的脑袋，朝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靠去，柔声说道。 “还是十分顺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出马，什么牛鬼蛇神都要乖乖被降服。”方辰闭着眼睛，径直说道。 “吹牛！” 苏妍轻轻的在方辰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不屑的说道，但她的眼神中却满是相信的光芒。 她始终相信，方辰能做到所有在常人眼中，难以做到的事情。 也正是如此，所以才会格外好奇，方辰今天为什么一直坐在客厅，盯着窗户发呆，这可不像平常的方辰。 方辰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就如同苏妍懂他一样，他也懂苏妍，这位少女的一片心早就寄在了他的身上，他就她的全世界。 “你在思考什么？” 给方辰揉了一会太阳穴，苏妍还是忍不住问道。 没办法，女孩子的好奇心真的比猫还要严重。 “其实也没什么，我今天见了长城的王志，他对我挺支持的，而且现在长城的电源搞的不错，我在想是不是把擎天芯片的电源业务给停了，用长城的电源算了。”方辰说道。 他之所以会想这样做，固然有投桃报李的意思在里面，更多的其实是在为擎天自己考虑。 电源这种东西，技术难度也不高，甚至一些虚标的山寨小厂电源，也能凑活用用，唯一的区别就是用的时间长短，以及一旦出问题，是只烧电源还是，连同主板、处理器、内存和硬盘一起烧而已。 而且投资额度也不算大，到现在也就是刚刚投入了几千万，反正不到一个亿。 可以说电源完全是擎天芯片体系内，无足轻重的一环。 当初为什么想要制造电源，也只是考虑，想要做一台全国产的电脑而已，这才随便买了一条生产线，找了一个研究所里面对台式机电源有研究的副研究员，让他带着几个科研人员把电源这一块个搭建起来而已。 而如果采购长城电源的话，依旧能够满足他的需求，擎天电脑还是一台全国产化的电脑，并且这样做更符合现代商业生产的经营理念，也算是他对王志的回报。 然而问题就出来了。 按道理说，这应该是个一举三得的好事，可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别扭，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自己跟自己拧巴了几个小时，一直在这里坐着。 闻言，苏妍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怪异，过了数息，这才忍俊不禁的说道：“你啊，就是太没有安全感了，是不是觉得，一旦把电源交到别人手中，自己就对其无从掌握了。” 方辰楞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有些无奈的苦笑道：“大概还真是这个原因吧。” 苏妍这么一说，他着实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电源自己做还是让长城去做，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要加入全球化大怀抱中。 何为全球化，那就是发达国家负责出技术和资本、然后生产国负责生产，资源国负责提供资源，大家都在各自的角色上把自己的活给干好了就行。 哪怕同样是技术公司，只要别人已经研发出了这技术，那你就不要再浪费资源研究了，直接找人家，花钱卖个授权就行了。 而方辰呢？ 其实一直干的是逆全球化的事情，他一直想办法将国外掌握的关键技术、比如说芯片半导体、激光头和机芯、2.5G移动网络基站等等，都从无到有的自己研发出来，将这些核心技术都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中。 这从经济上和效率上来说，的确不太划算。 所以才会有他的今天的犹豫和拧巴。 究竟是还要这样继续的逆全球化，什么都自己来，还是成为全球化的一环，将一些不必要的技术产品、分给其他人来做，这样不但能更轻松，挣得钱或许还能更多一些。 头部企业这种东西，不就是付出最小，然后吃掉最大的份额吗？ 这一点最为典型的企业，就是苹果。 苹果的供应链遍布全球，他自己只负责研发设计和销售，但却吃掉了所有利润的80%以上，付出最多的富士康，只有不到3%的利润。 “算了，还是自己做电源吧，的确如你所说的，我安全感实在是有点缺乏了，大不了就是以后，需要电源部分扩产的时候，我不扩产了，而是把多余的订单交给长城就是。” 方辰有些无奈，的确，一想到有关键零部件自己无法生产掌握，他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慌感。 苏妍轻咬嘴唇，有些心疼的将方辰搂在自己怀中，似乎想要给方辰一些温暖。 表面上来看，方辰是世界首富，擎天更是华夏最大的企业，甚至是国际上冉冉升起的耀眼新星，未来必将改变华夏，在世界上重重留下一笔的存在。 可又有谁知道方辰身上所背负的压力？ 不是她偏心，方辰真是以一己之力拖动着华夏科技的进步，其身上所背负的压力和期望，真的如同泰山一样重。 …… 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做了，长城和联想这些电脑厂商也将第一批订购的擎天电脑给拉到了各个经销店，随时准备面对即将而来的销售潮。 而擎天芯片这边也到了召开擎天电脑发布会的时候。 擎天大厦。 还是熟悉的演讲台，以及熟悉的媒体记者们。 有许多媒体记者都是，擎天在四五年前第一次搞发布会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持续参加发布会的，所以真的已经能跟方辰称得上是老熟人了。 上了台，方辰环首示意之后，径直对着麦克风说道：“今天，我十分激动的来向诸位电视机前的观众，以及报纸上的读者们，来介绍这台擎天电脑，说真的，我对这台电脑已经期待了好多年，并且我也相信，有很多人跟我一样，对这台电脑已经期待了十年，甚至二十年。” “在今天，我并不太想跟大家谈这台电脑能够干什么，大家能在上面进行多少的影音娱乐、互联网冲浪、游戏或者学习，是如何的迈入新的科技时代，新的信息时代，我更想跟大家谈点别的。” 第一千五三五章 不服，跑个分！ 诸位摄影师默默将镜头推进，给方辰个特写，然后就静静等待着方辰的惊人之语。 而其他人的表情也没什么太大的波澜。 没办法，已经跟了方辰这么多年的发布会，他们已经习惯了方辰每次发布会都要说一些惊世骇俗之言。 要是方辰开发布会的时候，不整点这种幺蛾子，他们才叫做奇怪呢。 “谈谈这台电脑的不完美，甚至落后的地方，谈谈这台电脑对于华夏的意义。” 方辰此话一出，台下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甚至还有种莫名的脸热，火辣辣的。 刚才他们还自诩见过了无数的大风大浪，不管方辰出什么幺蛾子，都能接得住，但却没想到，方辰居然一开始就要说自己新产品的不足之处。 这还是产品发布会吗？ 谁家产品发布会，不说自己产品的优点，而对于缺点不是轻描淡写，就是压根避而不谈。 像方辰这样做的，别说在华夏，就是在全世界，恐怕都是绝无仅有。 “首先是CPU处理器这一块，基本上性能相当于英特尔586的水准，只比其高出了大概5%和8%左右，而且这5%和8%左右的提高，在实际的电脑运行中并不容易感知到，基本上就是一些测试软件跑分的数字游戏而已。” 方辰一边说着，背后的PPT就将擎天电脑和英特尔586电脑的跑分分别显现出来。 见这两个的确相差不大的跑分，台下众人不由眉头微皱，有些为擎天处理器的未来而感到担忧。 在座的有很多都是半导体领域的专业人士，连这些媒体记者们，也算是国内最早接触电脑的一批人群，甚至对于华夏大多数民众来说，他们就算是称上一句，计算机专家，也不算是太违和。 毕竟现在连开机都不会人，都数不胜数。 而且来之前，他们也多多少少的做了一些功课，自然知道586处理器已经是4年前的东西，如果最新的奔腾2代处理器上市，那586处理器就算是彻彻底底淘汰退市了。 这也就意味着，方辰费了半天劲，弄的这么声势浩大，提前这么多天就在央视黄金时间为擎天电脑造势，结果就拿出来个淘汰的处理器。 “不过还算是凑活的是，这台电脑依旧可以流畅的运行市面上98%的软件，毕竟现在大家用的电脑还都是奔腾一代处理器中的低频型号，甚至586处理器，486处理器也不少见。” 听了这话，众人微皱的眉头舒缓了一些，如此一来，好像擎天处理器还是凑活能用的。 的确，虽然擎天处理器的性能有些不尽如人意，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购买奔腾的高频处理器型号。 而且电脑这么贵，尤其是前几年，关税没有降的时候，动辄两三万一台。 现在虽然性能已经有点落后，但岂能说换就给换了，败家仔也没有这么败家的。 说个不好听的，这么贵的东西，不用个十年八年的，那简直就是对不起刚刚购买时付出的钱。 “而且值得一说的是，因为擎天处理器对于Windows系统的调用，有特殊的指令集作为优化，可以在Windows系统性下，尽可能的释放性能，尤其是再配上这条全球第一款量产的DDR内存条，我可以保证，在日常使用中，这台电脑给人的感觉绝对不下于寻常奔腾一代电脑。” “除此之外，这台擎天电脑还给大家标配了一件1GB存储的大硬盘，以及在主板上为大家准备了更多的接口，1个DE-15VGA插槽，2个DE-9串行端口和1个DB-25并行端口以及2个PS/2连接器，还有最新的USB接口。” “也就是说，擎天电脑是第一个搭载USB接口的电脑，或许现在大家并不知道USB接口有什么用处，但我相信，在未来的几年后，你们会感谢擎天电脑上有USB接口的。” 看着众人依旧一脸迷茫的模样，方辰无奈的耸了耸肩。 虽然USB接口的标准已经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已经制定完毕，但跟DDR内存条一样，真正实施的电脑并没有。 甚至在前世，也是1998年，苹果推出了一台“无传统”个人电脑，这台电脑上摒弃了所有旧的接口，采用所有最新的硬件，这才使得USB这一在后世，应用在万千无数设备上的接口，第一次出现在世界上。 “除此之外，擎天电脑还标配了世界上最强大的显卡，英伟达生产的创世纪128显……” 方辰的话还没有说完，台下顿时沸腾了，有许多游戏发烧友们发出阵阵无具体意义的欢呼！ 对于创世纪128显卡，他们真是太了解的，而且也一直想要购买，但无可奈何的是，没货！ 妥妥的一卡难求！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他们梦寐以求的世界最强显卡，居然会出现在擎天电脑的主机中，并且居然还是标配！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方总，虽然这样有些不礼貌，但是作为一个狂热的游戏爱好者，我能不能对您进行一个提问，您是怎么买到这么多一卡难求的创世纪128显卡的？毕竟这款显卡在欧美都是长期缺货。” 突然一个记者站起来问道。 “买到？不，我没有买，我只是生产了这么一批创世纪128显卡而已。” 方辰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手道，嘴角更是闪烁着一丝恶趣味的笑意。 台下众人顿时呆住了，他们虽然已经在脑海中预测了无数个答案，但却万万没想到，方辰居然说了这么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您……您刚才也说了，这是英伟达的产品，擎天怎么能生产？还是……还是说英伟达已经授权了，擎天生产创世纪128显卡？” 提问的记者，脸色涨得一片通红，磕磕绊绊的说道。 “不，没有授权，英伟达是擎天投资的全资子公司，所以擎天芯片的这种行为，顶多只能叫做调拨，又或者下计划，下指示。” 方辰的话，顿时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一道惊雷从九天之外轰然而落，震的众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一下子全部都起来了。 他们万万想不到，最终居然是这样的答案，在最近科技界，计算机界，欧美高新科技企业中，掀起巨大波浪的英伟达公司，居然是擎天的孙公司！ 这真是太惊人了！ 他们已经有预感，不止是明天华夏经济类和科技类的报纸，头版头条是《英伟达居然是擎天的孙公司》，恐怕国际上的此类报纸，头版头条也是这个。 而且他们现在已经看出来了，方辰这哪是在说擎天电脑不完美，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明明就是在变着花的夸擎天电脑，妥妥的先抑后扬。 可以说，方辰介绍了这么多，除了擎天处理器有些拉胯以外，其他配件哪个不出色？ 内存条和显卡、以及那什么鬼USB接口，哪个不是世界第一？ 说真的，如果今天方辰不说的话，他们做梦都恐怕不敢想，有华夏研发生产的电脑配件，居然能跟世界第一沾上边。 而且就算是最拉胯的擎天处理器，在方辰的嘴中，性能也不算差，日常使用已经顶的上奔腾一代的低频处理器了。 “可以说，擎天电脑在设计的时候，就已经跟英伟达的科研工程师，进行联动研发，现在我能拍着胸脯说，擎天电脑绝对是最能释放英伟达显卡性能的电脑。” “英伟达显卡在擎天电脑上所发挥出的性能，绝对是最强的，如果有人不信的话，我只能说，不服，跑个分！” 说完这话，方辰背后的PPT再次变了，一边是擎天电脑，一边是搭载主频200MHZ，的英特尔奔腾一代处理器，这款处理器是英特尔奔腾系列，主频最高处理器，仅仅一块处理器的价格，就高达四千块钱。 并且英特尔处理器的这一边，搭载的也同样是创世纪128显卡。 两边的电脑从测试软件，到《红警》、《星际》、《魔兽争霸》、《帝国时代》、《最终幻想7》等各个现在主流的电脑游戏，都进行了帧数评测。 看完之后，众人不得不承认，虽然擎天电脑跟英特尔电脑在游戏性能差不多，只有大概2%到5%之间的优势，但2%到5%的优势，也是优势啊。 可以说，现在擎天电脑绝对是市面上最强的游戏电脑了。 “老奸巨猾！” 看着台上笑容满面的方辰，以及台下众人快要瞪掉眼球的没见过世面模样，柳传至不由心中嘟囔了一句。 按道理说，以方辰的年纪，跟“老奸巨猾”这四个字，怎么样也扯不上关系的才对，但以方辰的所作所为，超越年龄的成熟，恐怕任何对方辰有所了解的人，都不会觉得这四个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其实柳传至，是不愿意来参加这个发布会捧方辰的臭脚，但方辰又给邀请函了，并且其他人要来，他能不来吗？ 另外，方辰这样做，着实是有些鸡贼。 这倒不是说，方辰在跑分，评测上作弊，现在PPT上的评测对比，基本上跟联想自己的评测结果差不多，擎天电脑的确是现在世界上最强的游戏电脑。 可问题是，英特尔下一代的奔腾处理器，下个月就要发布了。 等到那个时候，最强游戏电脑称谓，必将属于英特尔。 毕竟处理器的主频提高和指令集对于游戏体验的影响，也是有不小的增益，而奔腾二代的最高主频，则将高达333MHZ，也就是不谈架构，指令集的提升，仅仅主频方面，奔腾二代就比奔腾一代提高了66%的性能。 并且据说，英特尔还打算将奔腾2代CPU的总线提升到100MHZ，等到那个时候，最高主频将达到450MHZ，是现在的两倍多。 也就是说，方辰创造了“最强游戏电脑”这个概念，然后擎天电脑就只当了不到一个月的最强游戏电脑。 着实搞笑的很！ “现在擎天电脑大家或许看着还不错，但我要泼大家一盆冷水了，这台擎天电脑有个暂时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那就是温度，一旦进行需要大量调用处理器和显卡性能的场景，这台电脑就会散发很高的温度，虽然不至于烫手，但在冬天当个小火炉，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完这话，方辰摸了一下旁边的擎天电脑主机，然后飞快的缩了回来，装作一副被烫到的模样。 下面众人顿时被方辰这搞笑的动作，给逗的哄堂大笑。 这台擎天电脑主机，只是作为演示的样机，连电源都没有插，怎么可能烫手。 而且一台电脑主机而已，就算是温度高点，又能高到哪去？ “太贼了！” 见方辰如此拙劣的表演，柳传至再次忍不住心中吐槽道。 当他看不出来，方辰之所以会这样做，其实是为了掩饰擎天电脑巨大的发热问题。 现在看似，方辰是君子坦坦荡荡，提前把温度问题给说了，可看看在场众人的模样，有一个相信擎天电脑主机的温度高吗？ 甚至，他已经想到了，以后如果有人质疑擎天电脑主机的温度过高，方辰都不用吭声，就有大量方辰的拥趸会说，方辰在发布会的时候，就已经说过擎天电脑主机的温度很高，会烫手，你们现在就算是后悔，也只能说你们自己脑子有问题，明知道温度高，还要买。 “以上，就是这台擎天主机的所有基本配置，并且硬盘和内存条都支持大家在基本配置的基础上，进行增加。” “至于说，大家现在最为关心的价格问题，我就直说了吧，5999起，没错，5999大家就能买到这样一台，地表最强的游戏电脑。” 虽然知道，以方辰的风格擎天电脑的价格，不会太贵，但众人万万没想到居然是5999，这价格真是太便宜了！ 虽说586电脑的价格基本上都在六千出头，然而考虑马上奔腾2代处理器即将发布，586电脑一定会降价，所以说方辰5999的价格，只能说是不错而已。 但要知道，这可是一台搭载了创世纪128显卡的电脑主机！ 仅仅这一块显卡的价格就已经高达6000块钱了好不！ 这妥妥的买显卡送电脑主机！ 甚至可以说，就这个价格，就这个性能，哪怕不谈游戏，就说综合性能，擎天电脑也绝对是一万块钱以下最强的那个。 第一千五三六章 出乎意料的销量 就在台下众人兴高采烈的讨论着，擎天电脑的超强性能和低廉的价格，方辰脸上微不可察的闪过一道复杂神色来。 过了数息，他长吁一口气，希望是他多想了，擎天电脑真能如眼前这些人所说的那样畅销吧。 那真是他之福、擎天之福、华夏之福。 重整一下思路，方辰轻轻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随着话筒音响的放大，瞬间在偌大的大礼堂内响起，并回荡不止。 众人不由为之一静，抬头看向方辰。 “其实擎天电脑对于华夏的意义，我本不应该多说的，经过诸位媒体记者，尤其是科技类报刊媒体记者们的连年报道，大概在华夏已经很少有人不知道，半导体对于华夏的重要性，半导体将对于华夏迈入四个现代化，成为一个富饶、强大国家，保卫华夏经济发展和科技发展权，有着怎样至关重要的联系。” “而或许擎天电脑还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请大家相信，这已经是我和擎天芯片数万名员工能拿出来的最高诚意，也更恳请大家相信，未来擎天芯片能给大家拿出来更好的计算机和半导体配件，让华夏的计算机制造掌握在华夏自己的手中。” “所以我，最后还是恳求台下诸位，以及电视机前、报纸前的诸位能够支持擎天电脑、毕竟支持擎天电脑就是支持华……” 说到这，方辰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默默的扬起了头，神情一下子再次变得复杂起来。 过了许久，方辰什么都没说，冲着大家鞠了一躬之后，就下去了。 虽然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助自己和家人，以及擎天数十万名职工和家人的生活变得更好的前提下，为这个古老深邃、且多灾多难，他所挚爱的国家作出一些努力，但他从未打过爱国牌。 他之前一直努力的方向，就是尽量提高擎天各项产品的产品力，降低价格，以最合适的价格，供给大众最好的产品，以此来获得大家的支持和喜爱。 因为他始终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不容易，如果只是打着某些旗号，就能堂而皇之，一副道德嘴脸的将垃圾产品强行卖给民众，这不但是卑劣的，更是对企业、对民族，对这个国家无益的。 而他现在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大概是因为他内心深处对擎天电脑的自信，并不太足。 回到办公室中，方辰坐在大班椅上，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他之前说了那么多有信心，鼓励张如京，不怕从来的话，可到头来，害怕失败的居然还是他。 又或者说，他害怕的并不是自己，也更不是擎天的失败，而是华夏半导体产业，计算机安全，经济发展的失败。 之前他也说过，在前世，华夏最缺乏，最重要，需要进口的产品，并不是被誉为工业血液，为了争夺其，人类打了无数仗，数以千万人为此流离失所的石油，而是芯片。 而前世，华为之所以会被打击的那么惨，不就是因为华夏没有掌握芯片制造，要不然也不会让麒麟9000成为绝响。 甚至可以说，华夏一日制造不出来合格的芯片，华夏的互联网、信息通信、计算机等等产业的命脉都被美国所掌握着。 不过，幸运的是，他还有时间，有大把的时间来将华夏半导体产业在危机来临之前，提升到完全足以保卫华夏，保卫华夏经济和科技成果的水平。 所以说，胜利必然属于他、属于擎天、属于华夏。 然而此时此刻，大礼堂。 台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几乎在议论纷纷，以各种各样的角度来解释方辰最后说的话，以及那莫名其妙的一抹悲壮。 按道理说，擎天生产出了华夏第一台跟主流电脑差距极小的计算机，而且性能还那么出色，并且价格也低，妥妥物美价廉的代表，方辰应该高兴才对。 但看方辰最后说的那些话，以及那些表情和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的模样。 说实话，别说这些媒体记者们是蒙的，其实段勇平和张如京、倪广南等人也是蒙的。 但懵归懵，方辰留下的这段屁股还是要擦。 “媒体老师，不用在意方总最后的那一句话和动作，你们只要如实将之前方总讲的话给播出去就行了。” 有媒体记者还想多问几句，可看着擎天的人态度坚决，显然一副什么都不打算说的模样，再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红包，不由将心中的所有疑问都给压了下去。 既然擎天这边的这么说了，他们还能继续往下深挖什么？ 难不成，明年的广告费真不想要了？ 说真的，哪怕擎天的人不施压，他们总编都会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觉得他们脑子坏掉了。 下午六点，段勇平轻轻敲了一下方辰办公室的门，没等里面回应，就径直走了进来。 “老段，这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还有什么文件，等明天再讨论也不迟。” 方辰抬起头，一脸警惕的看着段勇平。 这模样简直就是一副防黄鼠狼偷鸡的架势。 不过，就算是他防段勇平跟防黄鼠狼一样，那也怪段勇平。 本来吧，他是觉得公司现在已经发展到这么大，哪怕只是中枢决策，也必然会让段勇平付出巨大的精力和时间，从而无法照顾家庭和生活，所以这才主动每天来公司坐班，帮段勇平分担一些工作。 毕竟他总不能真让段勇平断子绝孙吧。 一想起来，前两年，段勇平一说起生孩子时，那幽怨的目光，方辰都有些不寒而栗。 又不是他不让生的，连这也要怪到他头上，着实没有道理了，只是擎天的工作稍微多了一丢丢，让段勇平没时间鼓掌而已。 但分担工作归分担工作，绝然不代表他要想段勇平一样，下了班还不回家，整天跟人开会。 “至于吗，我这是来向你报喜的！” 一见方辰跟防贼一样的防着他，段勇平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道。 “老段，看你说的，咱俩兄弟谁跟谁，我防谁也不能防你，我就是想要问你渴不渴。” 没想到，猜错了，方辰不由的干笑了两声，亲自站起来给段勇平倒了杯水。 “我是来给你回报一下擎天电脑今天白天的销量，从上午十点新闻发布会结束到现在，八个小时的时间，擎天电脑一共销售出去三千二百五十六台。” “其中擎天之家卖出去了一千三百来台，剩下的将近两千台中，一千八百台则都是由联想、长城、方正、同方卖出去的，至于说戴尔、康柏这些国外品牌虽然也卖出去了一些，但一共只卖出了不到两百台。” “这个销量，我觉得是出乎我们之前预料的，毕竟今天才是销售的第一天，而且各大媒体报刊的宣传稿明天才会正式发布，所以我预计最起码，未来两个月内，销量都会比今天高，甚至高的多，您所制定的今天下半年销售出去三十万台的计划，绝对可以完成，所以我说，放心吧。” 说完这话，段勇平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他也是第一次见方辰对自己家的产品，没有信心，而且还是产品力这么强，销量这么好的情况下。 这正是存着宽慰方辰两句的打算，他才会亲自跑过来，跟方辰汇报。 要不然的话，让秘书往方辰送份文件就是了，又或者等明天，让张如京来汇报也行。 毕竟作为擎天的大管家，他要忙的地方真是太多了，今天还要两个会没开，估计要是开完的话，至少晚上十点了。 再想到，今天又到了约定交公粮的日子，段勇平着实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要不然，找个借口，今天睡公司里？ 段勇平有些犹豫。 听完，段勇平说的这些数据，方辰轻轻点了点头，也就大半天的时间，卖出去三千多台，差不多两千万的销售额，擎天电脑这个开门红，基本上已经算是一炮打响了。 而且段勇平所说的，明天才是真正媒体记者们大规模发新闻稿的时候，到那时候，才是擎天电脑销售的高峰。 没办法，现在不是互联网时代。 在互联网时代，一款产品别说已经发布了，就算是没发布，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提前透出来。 并且在看完发布会的直播之后，基本上就可以下单去抢了，整个过程十分的方便快捷，而不像现在，必须要等媒体记者的新闻稿慢慢发酵。 所以说，按照这个架势，半年销售三十万台，在明年，下一代擎天电脑发布之前销售五十万台的目标，应该不难，甚至还能超过不少。 至于联想他们几家的电脑销量比擎天之家要多，方辰倒也不奇怪。 虽然以门店的数量和规模而言，擎天之家肯定是秒杀这几家的总和。 但奈何，现在大部分人都没有形成，可以在擎天之家买到电脑的印象，而去联想长城他们经销店的，基本上都是全部奔着买电脑去的，所以销量比擎天之家高，的确不奇怪。 又或者说，如果连这点能量都没有，他也不会费劲巴拉的，开这个沟通会，当他喜欢看柳传至的臭脸？ 然而戴尔几家洋品牌的表现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虽然戴尔他们也采购了一些擎天电脑，但他们毕竟是国际品牌，很难更改自己的产品型号，以及里面的配件。 尤其是在华夏，还只是戴尔的分公司，这样的话，决定权就更少了。 当然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戴尔他们的品牌力要比联想他们强太多，用户们对其也愿意支付更多的品牌溢价，甚至戴尔他们从英特尔那里的采购价，都要比联想他们便宜的多。 这一增一减，利润能不大吗？ 说个不好听，方辰觉得戴尔之所以愿意在他们的经销店里面卖擎天电脑，全然是因为看他的面子，要不然的话，连这一百多台的成绩都没有。 “放心，我的确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行了，老段你继续忙吧，我回家了。” 说完这话，不等段勇平反应，方辰直接溜之大吉，气的段勇平直翻白眼。 似乎的确是方辰多想了，擎天电脑的销量的确跟他之前预计的差不多，甚至还要乐观一些。 在正式发布的第二天，擎天电脑的销量瞬间蹦到了将近五千台，而第三天虽然有所下滑，但也基本上在四千多台以上。 如果真这样下去的话，别说等到明年了，今年擎天电脑就可以完成所有的销售目标。 另外在雅虎华夏站的科技板块中，也有人开始讨论擎天电脑的帖子陆续出现，基本上全部都是溢美之词，称擎天电脑是他用过的最强游戏电脑，是万元以下最值得购买的计算机产品。 当然了，还有一些杂音，会说擎天电脑的发热量太惊人，温度太高，而且办公起来，虽然流畅，但是上限太低，文件一旦开多的话，就会变得卡顿。 但这些杂音，很快就被淹没在擎天电脑的赞美之中，如果不是方辰会对这些负面帖子多加留意的话，恐怕都不会注意到，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帖子。 而且这几天，方辰也没少拉着苏妍，去擎天之家蹲点，并且去的还不只是中关村擎天之家一家而已，几乎整个燕京城的擎天之家都快要被他跑完了。 基本上跟他看到的汇报差不多，这些来擎天之家的用户，有不少都是冲着购买擎天电脑的，甚至有时候货少的话，还需要从其他擎天之家调货过来。 反正总而言之，一切都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着。 然而此时此刻，华夏最大的电脑报刊《计算机之家》的编辑室内，一场激烈的讨论正在展开。 他们正在犹豫，这篇关于擎天电脑的评测建议报告究竟是发还是不发。 说实在话，这篇评测报告已经出来两天了，也讨论了两天了，到现在，大家都没有拿定主意。 第一千五三七章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要我说，虽然这篇报道对于擎天电脑，固然是有不利的地方，但我们不能因为这篇报道会对擎天电脑不利，就枉顾我们作为媒体人的职业道德吧？” 说话的是一位三十多岁出头的资深编辑，韩文石。 而现在摆在大家桌上讨论的这篇评测报告，就是他的大作。 他着实有些搞不明白了，他只是根据评测结果说了一些实话而已，怎么就会三番四次的不予通过？ 非要让他再润色一二。 这有什么好润色的，上面的所有数据都是评测出来的真实结果，而所有的主观感受也都是他的真实感受。 “我承认，擎天电脑的确不错，以华夏的计算机产业水准来说，的确已经是跨时代的产物，好的就不像是华夏能够生产出来的。但依旧要承认，擎天电脑最出色的地方其实就是它的显卡，至于处理器本身，擎天处理器不但性能一般，而且发热十分严重，甚至都已经严重到，影响正常使用的地步。” “另外，你们也不是没有看到那些读者的来信，他们有不少都在吐槽擎天电脑的CPU性能和发热，现在马上就要夏天了，用这样一台电脑，不怕中暑吗？” 说着，韩文石一脸激动的从办公桌抽屉拿出来一沓子信件，这些全部都是对擎天电脑的抱怨。 “老韩，你那么激动干嘛，我们也没说你在歪曲事实，故意编造数据来污蔑擎天电脑，这不是报社最近刚刚接了一笔，擎天公司三千万的广告费用。” 说到这，另一资深编辑，戴宇瞅了一眼，主编孙凌超已经愠怒的脸色，瞬间打了个激灵。 他赶忙说道：“咱就不说别的，甚至不说你我的工资是不是要从这广告费用里面出，就说现在刚拿了人家这么大一笔广告费用，转头就去说人家电脑不好，你觉得这事干的是不是有点不地道了。” 平心而说，他知道韩文石也不是故意非要跟擎天作对，就是这脑袋有点太轴了，认死理。 闻言，韩文石面色微微一滞，刚才亢奋的情绪仿佛被浇了一盆凉水似的，瞬间清醒了不少。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种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事情，着实是有点过了。 “可我们也不能枉顾事实吧？不好的地方就是不好，我们指出来，不但能帮助读者消费者们更好的认清擎天电脑，选择适合他们的电脑，更是能帮助擎天芯片进步，更好的改良自己的产品，在未来拿出更好的电脑来。” 听了这话，不少二十多岁的年轻编辑，不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韩文石所说的，正是他们媒体人，作为计算机报刊杂志编辑的使命！ 他们的存在不但要为读者和消费者们解剖这些电脑，让读者和消费者更清楚他们应该选择什么，更是要帮助厂商进步！ 而且擎天电脑的确有很大的问题。 可以说，除了游戏玩家以外，擎天电脑对占电脑用户中绝大多数的普通消费者们，其实都不怎么合适，办公性能一般，而且还发热的厉害。 他们已经不敢相信，这要是一个办公室里，有三四台擎天电脑，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估计屋子都待不下去。 一见这情况，别说戴宇了，就是主编孙凌超的脑袋都快要炸了。 他们真是已经好话赖话都已经说遍了，吐沫都马上干了，结果还是这样，韩文石和这几个新人，死活都要将这篇报道发出去。 不过说真的，也就这几个新人也支持韩文石，要不然的话，他早就把这篇破报道给压下去，甚至扔到垃圾篓里了。 “我承认，你们说的是事实，可你们想过没有，咱们一篇报道出去，影响了擎天电脑的销量，那我们都是华夏计算机、半导体发展的罪人。我可以以我十五年做计算机编辑的资历，向你们保证，一旦擎天电脑倒了的话，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都不一定能再出一个擎天电脑，华夏跟欧美先进计算机、半导体的差距将越来越大。” 大概是因为在这行当从业的时间长了，尤其是他还经历过一段，国外计算机没有进入华夏，华夏艰苦奋斗，自己研发计算机的历程，深刻的知道华夏想要研制出一台像样的计算机有多难，知道擎天电脑对华夏意味着什么。 说真的，采访记者回来之后，他看摄像机录像回访的时候，看到方辰居然恳求大家支持擎天电脑，甚至还差点打起了爱国牌之后，他的感触其实就更深了。 在他看来，毫无疑问，擎天电脑大概是最有资格打爱国牌的计算机，而且华夏人也应该支持擎天电脑。 但最终，方辰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退场了，这更让他看到了一副忍辱负重，舍身为国的景象。 孙凌超此话一出，韩文石等人的脸上顿时显露了一丝丝的迷茫来，他们大概还太年轻了，有些不太能理解，他们秉持着公心的一篇报道，为什么会可能造成如此严重的责任。 “可消费者也不是傻子啊，擎天电脑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不适合普通用户就是不适合普通用户，就算是我们不说，消费者们也依旧可以发现的。所以还不如我们将擎天电脑的优缺点，说得清清楚楚，让消费者们对其充分了解之后，再做选择，这样的话，他们也不会后悔，我觉得这样才是对擎天电脑，对消费者，对华夏最好的方式。” 韩文石摇了摇头，他还是想要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一时的隐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至于说，他这篇报道就导致擎天电脑如何如何、华夏计算机和半导体发展如何如何，他不知道，而且这也不是他一个小编辑能够管的事情。 听了这话，孙凌超和戴宇也陷入了沉默。 的确，韩文石讲的不无道理，甚至从某个方面来说，也不失为一种赤果果的现实，毕竟消费者也不是傻子。 而把心中的所有想法都宣泄出来之后，韩文石也沉默了起来。 就如主编和戴宇能理解他的想法一样，他其实也能理解他们两人的想法。 并且最关键的是，不管是他们两边任何一边的想法，恐怕都说不出来一个错字。 而这就是现实的无奈之处，两个想法都没错，但却是那么的水火不相容。 “行了，也别讨论了，我也不想再为这种事情耽误两天时间，等会我去总编室一趟，看下总编的看法吧，如果总编觉得没问题就发，要是总编觉得有问题的话，那我劝老韩你，最好就不要再说什么了。” 孙凌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破事，他不想了，交给总编头疼算了，总编要是不同意发的话，韩文石再有什么问题，找总编去，他是不受这个罪。 一个小时之后，孙凌超神情有些怪异的拿着样稿回来了。 “头，你这是什么表情，总编是同意了还是没有同意？” 见孙凌超这个模样，戴宇顿时忍不住开口问道。 “总编就是总编，高，就是高！” 孙凌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心中五味杂陈的感叹道。 “头，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我这都快急死了。”戴宇急切的问道。 孙凌超这么一说，他心里的好奇心怎么可能不高涨。。 韩文石等其他人也不由竖起了耳朵。 从孙凌超拿着报道去总编室，他们的心里就一直提着一口气，想要知道结果是什么。 可哪想到，好不容易盼到孙凌超出来了，他居然还卖起了关子，真是岂有此理。 “总编的意思是把这篇报道，直接寄给擎天的人，擎天那边同意发就发，不同意发就算。” 闻言，几乎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自叹弗如。 总编不愧是总编，真是甩的一手好锅，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反正都与他们《计算机之家》无关。 甚至戴宇已经想到了，擎天那边看他们《计算机之家》这么够意思，连这样的报道都压下来，还好意思不追加广告费吗？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韩文石顿时有些坐不住了，毕竟就算是用脚趾头想，恐怕擎天那边都不会同意这篇报道发出去。 谁会傻的同意发表这种伤害自己的报道。 但最终想了想，他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见韩文石并没有再继续闹下去的意思，孙凌超不由松了一口气。 两天后。 张萌拿到这篇报道之后，不由面色一变，直接就想打电话，把《计算机之家》广告部的人给臭骂一顿。 任谁刚刚投了三千万的广告过去，对方却准备发这么一篇黑擎天电脑的报道来，恐怕都是生气的。 但她的手刚刚摸到电话机，脑中突然一道念头闪过，手不由又滑了下来。 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几分钟，张萌抓起这篇报道，直接朝着段勇平的办公室走去。 到了办公室，秘书居然说段勇平跑到方总那里开会去了，她犹豫了一下，也直接过去了。 推开门，只见除了方辰和段勇平以外，张如京和倪广南两人居然也在。 “方总，我这里有《计算机之家》的一篇马上就要发表的报道，他们有些拿不准，所以希望我们这边看看。” 说完，张萌直接将这篇报道放到了方辰面前，然后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没想到，张萌突然过来，居然是这样的事，方辰眉毛一挑，低头看起了桌面上的报道。 这种审阅其他报刊杂志，即将发表的报道，决定其生死，这着实是有趣的体验。 过了三分钟，方辰抬起头笑道：“写得很真实嘛，段总你看下。” 看了之后，段勇平眉头一皱，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递给了张如京。 张如京和倪广南看完之后，也沉默不语，三人一同看着方辰。 “方总，要不然的话，这篇报道还是不要发了。” 段勇平有些凝重的说道。 如果是五年前，他或许会为这篇报道拍手叫好，但作为擎天的大管家，他不希望看到任何会伤害到擎天的事情出现，尤其是在擎天电脑已经如此艰难的现在。 “发呗，人家说的也是事实，没有任何虚假的地方，为什么不让人家发。发出去让消费者们看看，也让他们对我们的擎天电脑心里有数，省的买回家再觉得不好，败坏擎天电脑的名声。” 方辰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笑着说道。 “可……” 段勇平的话刚刚开了个头，就被方辰直接抢断道：“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是？现在英特尔和AMD已经开始针对我们了，再来这么一篇报道，那不是在擎天电脑的伤口上撒盐。” 闻言，段勇平不由翻了个大白眼。 虽然他的确是方辰所说的这个意思，但并不代表方辰就可以这样抢白，真是太气人了！ 嗯，没错，英特尔和AMD出招了，而且一出就是大招。 前两天，英特尔刚刚发布了奔腾2代CPU处理器。 其实这个倒还好说，奔腾2代的性能和价格，都基本上在人们的意料之中，最低主频就已经高达233MHZ，性能是上一代最低主频的三倍左右。 至于价格嘛，最低259美元起，换算成华夏币的话，差不多就是2200块钱，基本上保持了跟上一代差不多的价格。 可以说从性能到价格的变化，英特尔的确是完美的捍卫了摩尔定律。 但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奔腾两代跟之前的价格持平，性能还如此的爆炸，那么愿意购买奔腾一代处理器的用户自然就少了，更别说愿意购买586处理器的了。 所以说，预计未来，性能跟586处理器一样的擎天处理器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然而到这里，还只能说这是英特尔的常规操作，并没有什么，也在方辰的预料之中。 可这次英特尔宣布，英特尔处理器在华夏的发行价格只有2200块钱，那这就有点是在刻意针对擎天处理器的意思了。 第一千五三八章 英特尔的杀招 看似英特尔最新处理器，华夏的售价跟国外的售价一样，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从段勇平、张如京、倪广南三人紧皱的眉头就能看出来，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毕竟要是简单的话，他们三个也不可能齐刷刷的坐在这里。 因为要知道，在之前英特尔和AMD这些半导体企业，在第三世界国家销售产品的时候，基本上会存在一个20%左右的溢价。 英特尔他们的解释是，第三世界国家的销售成本比较高，尤其是物流成本高昂，而且汇率存在不稳定且估值过高的原因，所以售价必须要高一些。 诚然，英特尔他们说的是有一些道理，尤其是最后一条，第三世界国家的货币相比于，美元、欧元、英镑等世界主流货币，的确存在着巨大的贬值风险。 至于前面几条，就有点扯淡了，什么叫做第三世界销售成本比较高，第三世界的店铺和员工成本，还能高过欧美发达国家去？ 至于物流成本就更扯了，现在芯片制造往东南亚和东北亚集中，已经成了不可忽视的趋势。 而东南亚和东北亚距离大多数第三国家，总比美国要近的多。 说白了，还是英特尔他们想要赚取更高的利润，只是这样又当又立的嘴脸，有点让人作呕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芯片技术制造掌握在人家手中，人家想卖多少钱，是人家的事情。 可现在，卖到华夏的芯片价格，跟欧美价格一样了，并且根据段勇平的调查，其他第三世界国家的芯片售价，还跟以前一样，有至少20%的溢价。 如此区别对待，英特尔他们的想法，恐怕就有点昭然若揭。 并且不止于此，英特尔大幅下调，奔腾一代CPU芯片的价格，从最高端的奔腾一代200MHZ到最低的75MHZ平均下调30%，尤其是75MHZ主频的奔腾一代处理器，售价直接降低了50%。 如此一来，奔腾一代75MHZ处理器的电脑整机，联想他们完全可以将价格做到六千块钱以内，彻底替代之前586处理器电脑整机的销售区间，至于电脑城的组装机，更是可以将价格做到5500左右。 至于说586电脑的价格，则直接下探到了4800块钱。 这一连串的手段，可以说每一招都打在了擎天电脑的软肋上。 毕竟要知道，采购擎天电脑的用户，大部分能承受的价格区间，也就是在六千块钱左右。 而现在，同价位上，英特尔有性能更好，发热能耗更低的奔腾一代75MHZ处理器。 同性能上，英特人的586电脑，则卖的比擎天电脑要便宜了一千多块钱。 在这个城镇职工普遍工资也就是四五百的现在，是不是要多支出这一千多块钱，小三个月的工资，恐怕任谁都要多掂量掂量。 并且除了英特尔以外，AMD也同样大幅度调低了自己芯片的价格。 如果说英特尔和AMD，不是在故意针对擎天电脑，段勇平能把眼前的办公桌给吃下去，这两家的动作，可以说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擎天芯片杀入到电脑处理器生产制造的领域来。 “方总，要我说，这篇报道现在的确不适合发。” 犹豫了一会，段勇平还是忍不住说道。 并且他说完这话，回头还狠狠的瞪了张萌一眼，这傻娘们，什么时候送过来不好，非要现在送过来！ 张萌也不甘示弱的反瞪回去，两口子，谁怕谁，打不了回家打一架，反正她婆婆现在还在燕京帮她带孩子，她就不信自己能吃得了亏。 其实来方辰办公室之前，她就已经猜到方辰很有可能会同意这篇报道发出去。 毕竟在方辰手下干了这么多年，而且段勇平又没少在她面前，叨叨方辰，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方辰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在这篇报道上作出什么决定。 然而这也是她为什么，准备打电话过去骂《计算机之家》的人是不是脑子抽抽时，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把这个电话打出去，以及知道段勇平不在，直接过来将报道交给方辰的原因。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她了解方辰，更了解段勇平。 知道段勇平看了这篇报道之后，一定会选择将其压下去，而段勇平这样做，显然是会惹得方辰生气。 不过此时，已经不是方辰生气不生气的问题，张萌自己已经感觉肺都要气炸了，自己全然是为了段勇平这个傻汉子，段勇平居然还敢瞪自己！ 不管了，晚上是一定要跟段勇平干一仗的！ “行了，这报道的事情就不讨论了，按照我的意思办。现在老段你还是想想擎天电脑这事怎么办吧。” 方辰摆了摆手一脸坚决的说道，不过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嘴角居然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段勇平忍不住翻了白眼，这都火烧眉毛了，方辰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也不知道方辰这心是怎么长的。 这要是不清楚，方辰对擎天电脑，擎天处理器多么重视的人，恐怕还以为方辰真不在意呢。 这一点，段勇平是真的想错了，方辰现在的确是对这篇报道，以及英特尔他们排山倒海的强大攻势不怎么在意，甚至还有种心中一块大石放下的轻松感。 其实，自从擎天电脑即将发布的前夕，他就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觉得擎天电脑的发展并不会像他之前想象的那样顺利，反而会历经不少坎坷。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发布会上，说出那么一段话来。 而现在问题的确是逐渐浮现出来，英特尔他们也极富有针对性的出手，放到让他安心不少。 甚至从另一个角度，也算是帮他痛下决心，一旦擎天电脑的销量下降，不足以完成到明年的现在，年销售量超过五十万台的目标，他就去走一条比现在还要艰难的路。 这条路他很早就已经想过了，但一直没有下决心去走，而现在来看，果然是半点的侥幸和投机取巧都不得。 苦思了几分钟，段勇平扭头看向了张如京和倪广南，毕竟这两位才是擎天芯片的支柱，也是国内对电脑最为专业的两个人。 张如京和倪广南面面相觑，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低下了脑袋，他俩对英特尔降价也是无计可施。 毕竟英特尔用的是堂堂正正的大势，用自己强大的技术实力和资金优势来打击弱小的擎天电脑。 说实在话，之前英特尔他们是在华夏等第三国家没有对手，所以把价格拉的高一些，多获得一些额外利润，也算是题中应有之意。 而现在擎天芯片既然冒了头，那他们自然会调集大量的力量来打击擎天电脑。 再者，像586处理器和奔腾一代处理器这样的老产品，高昂的研发费用早就已经挣回来了，现在他们再生产，所需要付出的也只是生产成本而已。 对于芯片这样，以沙子作为原材料的产品来说，生产成本真的不算什么，所以说，他们有充足的价格空间来跟擎天处理器竞争。 而反观擎天芯片，擎天电脑上投入的这一百五十亿研发成本别说都收回来了，连百分之都没有收回来，而生产成本因为制程差距，最起码是英特尔他们的一倍，存在巨大的劣势。 这两种原因，也就导致擎天电脑没有半点的降价空间。 连降价这种应对竞争的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都不能用，他们还能怎么办？ 难不成，要拍着胸脯说，他们能把擎天处理器的发热给降下来，又或者说把性能再提高一大截。 说个不好听话，如果能做到的话，他们不早就做了，还能等到现在。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是这个道理。 “行了，我也不难为你们，想不出办法就想不出办法，这无所谓，但改善困境的办法想不出来，防守兜底的方案总是要做的吧。”方辰说道。 段勇平等人点了点头，的确事态一旦要是朝着他们不愿意看到的那方面发展，那么如何安抚好已经购买擎天电脑的客户，让他们不至于对擎天电脑、乃至于擎天产生反感，如何维护好擎天这些年，好不容易在民众心目中建立起的良好声誉和信任感，就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首先，我的意见是，如果有客户觉得对擎天电脑不满意的话，从购买之日起，一个月内，是可以无条件退款退货的。”方辰说道。 “如果是不影响第二次销售的，我觉得退款退货也就算了，但如果是那种影响二次销售的，我觉得还是算了……” 说到这，段勇平看了一眼方辰的脸色，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最起码，让他们对损坏的地方进行一个赔偿，这个总可以吧。” 他也真是服气了，听方辰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方辰跟擎天有仇，跟钱有仇。 而且他觉得他说的也都是在理的，没什么毛病。 “我觉得无所谓了，才用了不到一个月，又能损坏到哪里去，当然了，如果是人为的，对硬件产生了损坏，比如说水浇到主机上之类，这个肯定不行，但如果只是外观上的磕碰磨耗，又或者非人为的硬件故障，这个就还是按照我说的，无条件退款退货，毕竟只要是非人为的，哪怕是硬件出了问题，就这么短的时间，也是应该我们自己保修的。” 闻言，段勇平不由翻了个白眼，他真是觉得自己气的天灵盖都要打开了。 碰到方辰这么个老板，他也是服气的。 “您都这样说了，那退款退货的事情，我不发表意见，不过擎天芯片那边的生产线，包括整机的装配线，以及处理器、内存条、硬盘等等其他零部件的生产，是不是要放缓一些，要不然库存积压太过于严重的话，那也是个麻烦。”段勇平有些揪心的说道。 张如京和倪广南虽然心中有些不愿，但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现在擎天芯片的各个电脑生产线刚刚走上正轨，就要减少生产，他俩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舍得，但不舍得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就这样生产下去。 毕竟这积压的可不是库存，而是钱啊，数以亿计，十亿计的钱就这么堆着。 说个不好听的，这么多钱就算是存银行里，利息钱也不少，而变成电脑堆在仓库里，不但没有利息，反而还要贬值。 “这个就不用了，该怎么生产就怎么生产，至于销售这一块，我来解决，不会出现大量的库存。” 方辰突然出乎意料的说道。 闻言，段勇平三人一脸懵逼的看着方辰，这眼神不是在看到妖魔鬼怪，就是满天神佛。 说真的，他们真觉得自己越来越猜不透方辰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了，他们今天说了这么半天，一个个愁眉不展的，不就是因为恐怕擎天电脑的销量会出问题。 而现在可好，方辰居然说自己能解决，那他们这大半天的，不是白讨论了。 不过问题是，方辰既不是妖魔鬼怪，又不是满天神佛的，怎么可能把擎天电脑的销量问题给解决了？ 反正，他们是想象不出来，擎天电脑一旦销量下滑，能有什么解决办法。 “方总，您真能解决擎天电脑的销量问题？”段勇平狐疑的说道。 经过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又或者说被打脸了这么多次，其实他已经习惯方辰说什么，他都不去反驳，而是想办法将其执行好。 可这擎天电脑的销量问题，他真觉得不可能有人能解决。 “的确能，至于说什么办法，现在还不说，当然了，最好还是英特尔和这篇报道，又或者更准确的说，擎天电脑的处理器性能和发热，用户们不太在意，销量不受太大的影响，能够按照计划完成五十万台的任务。”方辰自信的问道。 闻言，段勇平等人一愣，心中跟猫抓一样，想要知道方辰究竟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天大的难题。 可再一看方辰的脸色。 得，不问了。 方辰不愿意说，就憋着，反正他们是不会满足方辰爱卖关子的恶趣味。 第一千五三九章 销量大跌 见段勇平他们死活没有任何想要配合的意思，方辰摆了摆手，悻悻的直接宣布散会。 什么人都，段勇平只要再求他两下，态度再诚恳一点，他不什么都说了嘛。 现在弄的，简直就是两败俱伤，谁也落不到好。 不过说真的，方辰还是由衷的希望，这个办法用不上，擎天电脑能够正常的销售出去，哪怕销量比之前低一些也是可以的，反正他要的只是擎天电脑，在未来一整年中能卖五十万台。 但往往事物的发展都是朝着人们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个方向走的，不给任何侥幸的机会。 随着《计算机之家》这篇评测报告发布之后，擎天电脑的销量果然掉了一大截，从原来每天将近四千台，直接变成了三千台左右，并且随着这篇评测报告的持续发酵，影响到的擎天电脑潜在购买者越多，擎天电脑的销量还会再次下降。 毕竟这篇评测报告，很赤果果的告诉了他们，他们花一年半工资买过来的电脑，其实不玩游戏的话，只是能说一个性能很一般的大火炉。 而且在真实的体验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真觉得擎天电脑的这个发热是有点严重。 尤其是在，很多擎天电脑都是单位公司采购的情况下。 这要是大夏天，办公室放几排擎天电脑，那工作起来，感觉一定很酸爽。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性能问题，虽然擎天电脑的综合性能很不错，但更多是偏重于游戏方面，而华夏的游戏玩家显然是不太多的，大部分拿过来，还是为了办公使用和游览网页等等。 那样的话，购买擎天电脑就有点不太合算了。 在了解到这个结果之后，《计算机之家》的资深编辑，韩文石直接跑到了休息室里，半天一脸颓废的出来了。 虽然至今，他还坚持自己这样做是对的，而且之前也曾预想到可能是这样的结果，但当结果真的就这样赤果果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心中还是有种深深的迷茫。 说真的，在主编告诉他，这篇评测报告，擎天那边说可以发，并且还是由方辰亲自拍板之后，他的内心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仿佛方辰是个无比伟岸的巨人，而他就是巨人脚下一个内心阴暗的小人。 甚至他还是还凭心自问，如果他是方辰的话，会不会同意这篇评测报告发出来。 结果是大概率不会。 而且这无关于道德，至于方辰身上背负的东西太重了。 重到方辰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可以不同意。 但方辰却就是这么出人意料的同意，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君子坦荡荡。 并且他再仔细会看方辰的发布会录像，可以说方辰在发布会上，已经把所有该说的东西都给说了，简直无可挑剔。 其实《计算机之家》的这篇报道的杀伤力还不算什么，并且也算是方辰所期望的，毕竟他也希望用户们是心甘情愿，在对擎天电脑进行充分了解之后，才决定购买擎天电脑的。 而不是因为脑子一时间冲动，以后再后悔不已，心中更是对擎天芯片，乃至于擎天的产品不再信任。 那这真是绝对的双输。 方辰更希望的是，用户可以充分的信任擎天，在购买产品的时候，只要擎天有生产，就会下意识的选择擎天，当然了，擎天也要为用户们提供最好，完全物超所值的产品才对， 如果说《计算机之家》的这篇报道，对擎天电脑的杀伤力还只是算是凑活，那英特尔和AMD这一系列的降价，可真就是绝对的杀招了！ 随着英特尔和AMD芯片的大幅降价，不管是联想、长城这样的品牌整机，还是电脑城的组装机，价格都进行了一个大幅度的下调。 就如方辰所预料的话，奔腾一代的品牌机价格直接跟擎天电脑的价格差不多，组装机要低个三百到六百块钱左右。 至于本应该退市的586电脑更是开启了降价大甩卖，直接把价格做到了4500块钱，比方辰之前预计的还要便宜的多。 这一下子，擎天电脑的销量瞬间暴跌，从上一星期的平均两千八百台，直接跌到了一千三四百台左右，妥妥的腰斩了。 如果按照最巅峰的销量来计算，更是降到了只有三分之一的样子，简直是太惨了。 没办法，还是之前所说的那样，就办公而言，显然英特尔和AMD处理器的性能会更好，也更没有发热这种问题存在。 如果说对性能没有要求的话，那就更好说了，直接买个英特尔586电脑多好，价格便宜直接便宜了一千五百块钱。 反正总而言之，现在英特尔和AMD就是香。 “娃娃，我觉得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呢？” 苏妍咬下一口冰糖葫芦在口腔中，含糊不清的说道。 好不容易，分辨出苏妍究竟说的是什么，方辰把手中的冰淇淋盒随意的放到一边，淡定的说道：“我的确是不急，有什么好急的。” 闻言，苏妍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她这次听说擎天电脑的销量暴跌，专门请假出来，想要陪方辰散散心，解解闷。 可现在看来，完全是她在自作多情了，皇帝不急太监急。 但说真的，方辰应该急才对啊！ 虽然她并不怎么参与擎天的事情，但是对于擎天电脑对华夏的重要性，以及方辰对擎天电脑有多么看中，还是十分了解的。 而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中关村擎天之家。 算起来，她已经在这吃了两个小时吧，这两个小时，别说购买擎天电脑的人了，就是咨询擎天电脑的人的都不多。 询问的差不多也就三四个人，而真正购买的只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并且从其购买时跟店员说的话来看，其购买擎天电脑，只是因为想要支持华夏电脑，想要支持擎天而已。 其日常使用，还是家里面的另外一台英特尔最新的奔腾2代电脑。 中关村擎天之家已经算是整个华夏，一千五六百家擎天之家中，销量排名前1%的店了，在这里擎天电脑的销量都如此凄惨，那剩下的擎天之家中，擎天电脑的销量又该如何？ 莫不CD是零蛋吧。 她问过方辰之后，这才知道，大部分擎天之家里面的擎天电脑销量还真是零蛋。 毕竟要知道，擎天电脑至少有一半的销量是联想、长城他们的经销店创造的，那也就意味着平均下来，这一千五六百家擎天之家，每天才销售出去六七百台而已。 并且在现在这种情况，大部分能够支持擎天电脑的，都集中在燕京、申城、鹏城、羊城等一二线城市中。 可以说，像中关村擎天之家这样的一二线店铺，创造了擎天电脑80%的销量。 但这样的店，也就只占了整个擎天之家的10%而已，那也就意味着，即便按照三四线，包括县城的擎天之家，一家只售出一台擎天电脑来计算。 那也有差不多至少一千三百家擎天之家，一天是卖不出去一台擎天电脑的，有的偏远一点的县城，甚至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一台的销量。 反倒是过来退货的人，她已经见到了至少三位。 其中两位都还好说，没任何问题，外壳还是崭新崭新的，擎天之家的店员检查一下，就给退了。 余下那位就有点尴尬了，主机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显示屏后面的视频线，被他家狗子给啃了一口，里面的电线都露出来了。 那人也挺不好意思，说不行的话，显示器他就不退了，又或者赔点钱也行。 反倒是擎天之家的店员们，大概看了一下，没什么其他的问题，啥都没说，直接给退了全款。 想到这，苏妍瞪大着眼睛，狐疑的仔细打量了方辰一阵子。 她就不相信，退货的比买的人还要多，方辰就真能不急。 “有什么好看的，我说了不急，就是不急，正所谓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瞧好。” 方辰斜着眼，瞥了苏妍一眼，故作得意的说道。 “我才懒得管你有什么妙计吗，这冰淇淋你吃不吃，不吃的话，我吃了。” 苏妍白了方辰一眼，目光瞬间盯上了方辰面前的冰淇淋。 她其实并不怎么在意擎天电脑的销量如何，只是怕方辰难受，想不开而已。 可是这大半天的过去了，只听方辰在嘚瑟，一点难受的迹象的没有，她已经彻底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你看看这一桌子上的这些包装纸，全部都是你吃的零食，我就挑了这么一盒哈迪达斯，你还好意思盯上，你不说说，你以前吃了我多少个哈迪达斯了。” 方辰护食一般的，将哈迪达斯往怀里带了带，避开了苏妍的贼手。 “以前事有什么好提的，再说了，我这不是怕你浪费吗，毕竟这一盒子哈迪达斯的价格已经抵得上我吃的所有零食，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可是花我论文稿费的，我第一篇SCI论文，就得了一百美元的稿费，现在有四分之一都在你的怀里，你还想怎么着。” 苏妍振振有词的说着，一双硕大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方辰怀中的哈迪达斯，心中更是跟猫抓的一样。 这一大盒哈迪达斯冰淇淋，售价两百多华夏币，她平时都舍不得吃，也就是今天，为了哄方辰高兴，这才买的。 这要是因为方辰不吃，化成水的话，她该多心疼啊！ “得，得，吃吧，都是你的，只要你肚子不疼，要吃多少都给你买，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世界首富，虐待你呢。” 看苏妍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冰淇淋盒里面，方辰一脸嫌弃的把冰淇淋盒递给了苏妍。 不过，表面上嫌弃归嫌弃，但方辰的心里面还是美滋滋的。 虽然东西不重要，但这毕竟是苏妍的第一笔SCI论文稿费，意义很重大，可以说这篇SCI论文标志着苏妍，已经成为了一个受到国际认可的科研工作者。 而且据苏妍所说，虽然这篇SCI论文，不是发表在材料学的顶级期刊，更不是《科学》、《自然》这些在上面发表一篇，就足以评教授的高端玩意，但影响因子也有至少十一二，已经算是很高了。 如果苏妍再积累个两篇，等博士毕业之后，就可以直接评副教授了，又或者多熬几年青教的话，也能评副教授。 不过，如果时机可以的话，方辰想要帮苏妍，一下子成为教授。 虽然听起来好像有点难，但一个诺奖去换个教授，应该问题不大吧？ 说个不好听的，换个院士都足够了。 又喂了方辰一大口冰淇淋之后，苏妍这才跟舍不得吃一样，挖起了一小块，放到嘴中，闭着眼，细细的品味着这份清凉，香甜和丝滑，有种说不出来的陶醉。 两人腻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的将这份冰淇淋吃完，并且将桌子上的垃圾收到垃圾桶中后，便径直来到了擎天大厦。 既然已经认清擎天电脑销量下滑的事实，知道如果再继续发展下去，一年五十万台的销量一定不能完成，那方辰就只有尽快把销量问题给解决算了。 毕竟马上就要七月份，索罗斯他们即将对暹罗展开第二次攻击，如此一场浩大的亚洲金融危机即将展开，他不可能错过的。 而且不管是擎天未来发展，尤其是他打算执行的方法，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才行。 吴茂才一个电话下去，不到一个小时，段勇平、张如京、倪广南就齐刷刷的聚在了方辰的办公室中。 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苏妍居然会在，赶忙有些诧异的打了个招呼，并且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毕竟这可是公司未来的老板娘，万一他们惹方辰生气了，这找苏妍吹吹枕边风，还是挺好用的。 至于苏妍自身的背景，他们倒是不怎么在意。 苏妍的家里面虽然厉害，但毕竟不可能直接管到他们，而他们没什么事情能求到苏妍家里面。 所以他们只需要保持一个对老板娘应有的尊敬就好。 第一千五四零章 我要开网吧 见段勇平他们过来，方辰并没有立刻就要开会的意思，反而指了指办公室里的沙发让他们先坐下。 “稍等一下王功权过来，他今天去津门视察那里的擎天之家，估计还要再等一会才能回来。” 方辰有些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说道。 段勇平瞅了方辰两眼，确定方辰的确没有说错，是要王功权出席这次开会，并且听方辰这语气，显然王功权在这次会议中应该还算是比较重要的角色。 那这就真有些太奇怪了，虽然方辰已经不像前几年那样，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一般来说，顶多就是见见他以及别列佐夫斯基等分公司总裁们，几乎很少会去见一个副总裁，更别说让其列席一些重要会议了。 然而更让他们不能理解的是，方辰这次找他们开会，是为了解决擎天电脑的销量问题，怎么会跟王功权扯上关系？而且看方辰这架势，好像这王功权不来还不行。 一眼看出段勇平三人在想什么，方辰轻笑了一声，但什么也没有说，显然他并没有现在就让段勇平他们解开疑惑的打算。 就先憋着吧。 王功权这位前世的万通六君子，是冯伦他们六个人中唯一选择留在擎天的，所以王功权在潘时屹走了之后，就理所当然的将擎天之家负责起来。 后来，成立擎天总公司成立零售部的时候，王功权是零售部部长。 而前两年，他不是为了帮助段勇平减负，就主张让段勇平提拔一批Q3级别的总公司副总裁，让他们每个人负责若干个部门。 这样一来的话，段勇平就可以通过只掌控这些副总裁，来掌握整个公司的动向。 再加上，这批副总裁只是Q3级，比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的Q2还是要低一些，所以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也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要知道，在之前公司能被任命为副总裁的，只有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几个，他们不但是跟随方辰起家的人物，更是擎天雄踞一方的封疆大吏。 不管是从实际还是感情上考虑，都不可能说将这些新提拔的副总裁，拉到一个能跟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平起平坐的地位。 而王功权则在这批提拔的副总裁之列。 王功权显然是不敢让方辰他们等太久，过了二十分钟之后，他就急冲冲的奔进方辰的办公室中。 这种能参与到方辰单独召开的小会中，对于他来说，也是极少的体验，这是平常只有段总和其他分公司总裁才享受到的待遇。 所以，他一接到吴茂才的电话，就立刻从津门飞奔回来了。 “行了，人既然已经到期了，那现在就开会吧，现在擎天电脑的销售情况，你们大概应该也了解到了，如果没了解到的话，把这份资料拿过去看一下。” 听方辰这么一说，王功权看了一下段勇平几人，显然都没有打算看资料的意思，而且见方辰正看着自己，只得讪讪的笑了两声，过去将资料拿过来看。 张如京和倪广南就不用说了，作为擎天芯片的负责人，如果他们连现在擎天电脑的销量都不知道，那绝对是赤果果的失职。 而段勇平这几天，更是为擎天电脑的销量，愁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所以也不用看。 说白了，方辰这份资料，就是给王功权准备的。 不过，这份资料并不厚，所以王功权两三分钟就已经看完了。 “现在大家也都看到了，擎天电脑的销量十分不好，每天才销售出去一千三四百台，并且还日益在减少中，如果照这个趋势再发展下去，别说卖出去一百万台、二百万台了，就连最低目标五十万台想要完成，可能性恐怕都不太大，这显然是对新生的擎天电脑，乃至于擎天芯片是个巨大的打击。”方辰沉声说道。 虽然早就已经很清楚这些，但方辰再次把这些东西赤果果的亮出来的时候，段勇平等人的脸上还是不由阴云密布起来。 说真的，尤其是对于段勇平来说，他就从来没见过擎天的产品有销量不好的时候，哪怕影碟机刚开始的销量不好，那也只是用户们对影碟机的认知不足而已。 后来随着影碟机的影响力扩散，影碟机已经可以说是擎天最挣钱的产品了。 而且就算是当初影碟机销量不好的时候，那也是一直持续的向上增长着的，哪像擎天电脑，一路下滑，现在销量已经不足最开始的30%，每天退货的都快要比销售出去的多了。 当然了，他也知道，擎天电脑之所以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跟计算机行业科技含量和壁垒太高，以及他们从来没有碰到像英特尔这样强大低人有关。 这倒并不是说索尼、飞利浦、爱立信、东倭电气、诺基亚和摩托罗拉他们不强，只是他们的强大是可以复制的，而且擎天从某种角度来说，比他们还要强大。 而英特尔他们的强大，别说复制了，连追赶都难，并且在半导体领域中，擎天那点优势真的是太渺小了。 “擎天电脑的劣势，我相信大家也都已经比较清楚了，并且这些劣势在一时半里是不可能得到改变的。” 闻言，张如京不由羞愧的站了起来：“方总，这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一定会迎难而上……” 但张如京这话刚刚说出去一半，就被方辰直截了当的打断了。 他径直说道：“张博士，检讨的话就不用说了，你们有信心，有决心在明天这个时候，拿出来500纳米制程芯片生产工艺，生产出技术水平不次于英特尔奔腾一代的产品，我已经觉得很欣慰，觉得你们很了不起。所以这些虚头巴脑的话就不要说了，难道你们检讨检讨，新一代处理器的研发速度就能上一个台阶，还是能立刻拿出来解决性能和发热的技术来？” 听了方辰这话，张如京着实是又惭愧又感动。 见状方辰不可置否的摆了摆手，示意张如京坐下。 既然张如京他们已经做到了极致，方辰真觉得再说任何道歉之类的话，那简直就是苛责了。 并且张如京他们身上的任务本来就很重。 先拿制程来说，现在擎天处理器用的是800纳米的制程工艺，看似跟500纳米之间就隔了一代，但要知道根据摩尔定律，十八个月到二十四个月，制程才能进步一代。 哪怕说，500纳米对于英特尔他们已经是成熟制程，最新的奔腾二代处理器用的已经是350纳米制程，擎天芯片可以摸着英特尔他们过河，那么在短短一年时间内，想要让制程进步一代也是极难的事情。 毕竟还要知道，高端芯片技术和设备，欧美对华夏是封锁的。 可以说，仅仅这一点就可以卡死大部分国家想要进行半导体研究生产的可能，更别说一年时间内进步一代了。 制程的进步就已经是千难万难，那么倪广南带领的处理器架构科研人员的任务就更重更难。 大家也都清楚，此时的擎天处理器之所以会发热如此严重，是因为擎天处理器其实用的是相当于486处理器的架构，是倪广南他们在方辰的指示下，用更大的芯片面积和制程工艺，强行提到586处理器的性能。 这也是为什么擎天处理器是个大火炉的主要原因。 而想要让下一代的擎天处理器不但性能跟得上，并且不再是火炉，那么就意味着架构这一块也必须要跟得上。 而486处理器和奔腾一代之间相差了两代，也就是说倪广南必须在一年的时间，能把这两代的差距给抹平了才行。 所以说，相比之下，提升构架的任务其实是更重的。 甚至可以说，这都是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张如京和倪广南还是咬着牙答应下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方辰了，就是张如京他们自己苛责自己，方辰都是不允许的。 不过擎天芯片相比于英特尔来说，也不是没有优势，那就是擎天的科研人员足够多。 英特尔核心架构方面的科研人员，只有不到两千人而已，而擎天芯片这边呢？ 足足五千人！ 至于说AMD他们，核心的架构科研人员，更是只有不到五百人。 毕竟要知道么，AMD全公司也就不到两万人，如果将芯片制造这一块除去，剩下的连六千人都没有。 差点比擎天芯片专门的架构科研人员数量都要少。 这一点无疑是十分恐怖的。 虽然说芯片，架构指令集是个主要依靠脑力的工作，但人多力量大这一点，在这些工作上面依旧是可行的。 毕竟要知道，芯片、架构指令集科技含量再怎么高，其实也不能脱离应用研究的范畴。 既然是应用研究，那就可以通过大量的资源投入，不断的试错，去获得想要得到的研究结果。 可以说在应用研究中，人力和资源的投入，将起到决定的作用，投入的越多，实现的时间就越早。 这也是为什么张如京和倪广南敢打包票的原因。 而不是像基础研究那样，主要是依赖于牛顿、爱因斯坦等某个绝世天才的灵光一闪。 并且擎天芯片还跟水木、燕大、科学院大学等等国内著名的院校，合作开设了处理器架构班。 这些人一旦毕业的话，就可以立刻进入擎天芯片工作。 至于这些著名院校以前就有的计算机系，擎天也跟他们签的有合作协议，可以保障他们的就业，让他们不至于说，非要出国，去硅谷才能找到收入丰厚的工作。 而且这也算是有效的避免了华夏人才的外流。 “行了，不说这些题外话了，新一代的处理器最快也是明年的事情，而且就算是明年七月份出不来，年底出来也行，毕竟只要能出来，那就证明我们跟国外先进技术的差距是在继续缩小的，这就足以可喜可贺。” 既然方辰已经这么说了，张如京还能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下。 “说回之前的议题，既然在短时间内，擎天处理器的性能提升和发热问题不可能得到解决，而英特尔他们也不可能放松对擎天处理器的绞杀，这就注定了，我们必须要想办法自救，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的投入不白费，让华夏半导体产业有了成为世界一流的可能。”方辰说道。 段勇平点了点头，但心中却充满了无奈。 方辰的话自然是绝对有道理，但问题是怎么自救？ 总不能按着消费者的脑袋，强迫消费者们必须购买擎天电脑吧？ 现在擎天处理器的局势已经不好了，那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改变的。 最起码，他是没有看到半点，能改变消费者想法的可能。 “行了，这些废话我就不说了，虽然我们的擎天处理器跟英特尔和AMD相比，有巨大的劣势，但我们也不是没有优势，那就是我们的游戏性能是高于整个奔腾一代的。” “这不但得益于创世纪128显卡，更得益于擎天芯片跟创世纪128之间一直有着紧密的技术联系，以及擎天芯片所独有的特殊指令集，使得擎天处理器可以让创世纪128显卡发挥出更强大的性能，获得更好的游戏体验。” “但现在问题是，华夏的游戏玩家不算太多，甚至电脑游戏对于华夏来说，还是一个近两年刚刚兴起的一个行当。对于大部分的消费者来说，他们购买电脑更多还是为了日常和办公使用，这些都是我们擎天电脑比较劣势的地方。” “所以，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增加华夏电脑游戏玩家的数量!” 依照前世的经验，只要能爽快的玩游戏，对于大部分的游戏玩家来说，他们是不会在意电脑的办公性能和发热的。 “我打算，发挥小霸王在游戏方面的优势，尽多将一些街机和主机游戏移植到电脑中，使其成为电脑游戏。另外，我打算开设大量的网吧！为那些暂时还不能购买电脑的消费者们，提供一个可以玩电脑的场所。” 第一千五四一章 为未来计 开网吧？ 方辰此话一出，段勇平等人瞬间懵逼了。 如果说方辰说的第一条，把街机和主机游戏移植成电脑游戏，以此来增加华夏电脑游戏用户的数量，这个还在他们的理解范围之内，可这开网吧是什么鬼？ 网吧这个东西，他们还是多多少少有所了解的，无非就是在一间屋子里，网吧老板置办一些电脑桌椅板凳之类，让消费者可以使用电脑。 换句话说，网吧就是一个依靠出租电脑短时使用权，以获得收益的经营服务类场所。 而且因为大部分的网吧都是私人开设，没有任何正规的营业手续，所以相对而言，环境比较恶劣，人员也比较复杂一些，甚至称得上是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俱全。 这些网吧的缺点和诟病之处，他们现在都可以不谈，可关键问题是，这开网吧跟擎天不搭边啊。 虽说网吧跟擎天芯片一样，都是以电脑作为主要产品的，可擎天芯片是高科技制造业，而网吧顶多就算是小打小闹的私人营业场所。 而且即便现在国内已经出台了一些关于网吧的政策，但现在绝大部分开设的网吧都是黑网吧。 可以说擎天芯片跟网吧，简直就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存在。 “方总，不是我唱反调，您就不觉得开网吧，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吗？我承认，如果开网吧的话，的确能消化掉一部分的擎天电脑的库存，扭转现在的局面，可网吧是个服务经营类的场所，是需要人去经营操持的，且不说现在我们擎天并没有这样的人才，就算是有，又有谁能保证其真正的能经营好？不亏本？不产生各种乱七八糟，不可预估的麻烦？” “然而更关键的是，您打算开多少间网吧，如果只是打算小打小闹，开个十间八间，这些问题到都不算什么，可这十间八间的网吧，对于擎天芯片的窘境来说，也没有任何改善的效果，可如果开的太多的话，不管是资金还是人员都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段勇平的疑问如同连珠炮般，朝着方辰轰袭而去。 说真的，如果方辰只是小打小闹，他倒也随着方辰去了，可以他对方辰的了解，以及现在擎天电脑所面临的困境，他真不觉得方辰会只满足于小打小闹。 张如京和倪广南也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 他俩是工程师，是科研工作者，一辈子都在跟半导体，计算机打交道，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需要通过开网吧来解决产品的销路问题。 “老段，你先不要急吗，我既然打算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方辰笑嘻嘻浑不在意的说道。 说真的，段勇的反应程度比他想象的其实还要小一点，大概也是因为这些年，熟悉了他各种难以置信，天马行空的原因。 其实开网吧这条路，在他打算做擎天电脑之前，就已经想好的。 没办法，半导体、尤其是处理器这一块，技术资金要求高不说，而且一旦在技术上落后一代，那就别说吃肉了，连喝汤的资格都没有， 而华夏半导体、处理器技术水平跟国外差的又何止是一代？ 所以，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然而开网吧，就是一条很好的路子。 毕竟现在华夏人对电脑的渴求完全称得上是与日俱增，但偏偏对于大部分的华夏人来说，购买一台属于自己的电脑，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即便现在一台电脑主机加显示器的价格，已经从原来的动辄一两万，降到了六千块钱，但依旧对于大部分的华夏人来说，电脑依旧是他们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没办法，华夏还是太穷了，六千块钱顶的上一个城镇职工一年的纯收入。 而且不说，在华夏这个农业人口占绝大多数的国家，大部分的人收入都是达不到一年六千块钱的水准，就说那些城镇职工，又有几个舍得拿自己一年不吃不喝攒下来的收入去购买一台电脑？ 可华夏人对电脑，对科技，对新世界的渴望，却是怎么都压抑不住的，如此一来网吧自然也就应运而生。 大概是在1995的时候，第一家网吧雏形“3C+T”在申城成立，以网络咖啡屋的形式经营。1996年5月，申城诞生第一家正式的网吧——威盖特，在短短几个月内发放了近千张会员卡。11月19日，“实华开”网络咖啡屋在燕京首都体育馆西门外开张，“泡网吧”很快便成了年轻人时髦的休闲活动。 不过，因为当时的网吧主要是模仿西方网络咖啡屋的模式，在装修上较讲究，规模非常有限，但上网收费较高，每小时20一30元。在90年代，20元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所以那个时候去的起网吧的都是有钱人，像是企业职员以及外籍人士等精英群体。 随着网吧的火爆景象和挣钱效应被大众所了解，各种各样的黑网吧，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飞速冒了出来。 他们此时大部分都是在自家的小房子里，摆放十台八台电脑，来供人消费。 甚至连记账方式，还是十分落后的手动记账。 付完网费之后，老板手动在纸上写下上机时间和下机时间，然后等下机时间快到了，就会主动提醒，以及询问是否要加时。 除此之外一般还提供泡面、饮料、和开水等基础服务。 而那时候，网费则一般降到了10-20元每小时，相比之前下降了许多，但比自己家里上网还是要便宜的多。 因为那时候，在华夏电信开个户，一般在100元上下，并且除此之外，华夏电信上网服务费是每小时16元左右，其他ISP上网费用一般在每小时9—12元之间不等，上网还要交电话费，按本地市话计算，每小时为3.6元。 网吧因为有多台机子的原因，则能把这些网费分摊到了每台电脑上，所以相应的资费就下降了许多。 然而到了千禧年左右，腾讯OICQ服务上线，CS及魔兽等一系列PC游戏成年轻人第一爱好，以及“想要富，开网吧”成大街小巷流传的一句话，开网吧的人自然是越来越多。 但当时越来越多没有经营许可证的黑网吧深耕小巷子里，导致许多未成年人沉迷游戏及不务正业，网吧逐渐成为家长谈口就骂的对象。 也正是那时候，国内网吧的数量开始迅速膨胀，从而引起了火规模的行业内竞争。而此时的网吧问竞争已不再是单一的价格战，网吧业主开始在上网速度、硬件设备、上机价格上进行大规模的宣传与竞争，最终导致网吧消费水平直线下降。 在低无可低的情况下，网吧又纷纷推出通宵上机优惠、包时限优惠等措施，而在管理上大大放手，使网吧成为了一系列社会问题滋生的温床，网吧开始堕落起来。 当然了，这也跟当时监管和政策的缺失，再加上来网吧的都是零花钱不多的中学生、手头拮据的大学生、刚刚迈向社会囊中羞涩的年轻人和社会三教九流有关。 所以说，现在开设网吧，是存在巨大的需求基础，甚至说网吧对于现在的华夏人是绝对供不应求的存在，都毫不夸张。 至于利润率，也更是高的惊人，通常十台平均每台六千块钱的电脑，再配上一条网线的小网吧，轻轻松一年能有十万块钱以上的经营所得，这些钱减去开设网吧的成本，至少还能剩下两三万块钱。 并且这还是第一年，等到第二年，第三年不需要再支付电脑成本的时候，那十万块钱可就是纯落自己兜里面的。 妥妥的暴利。 而且方辰还有不少其他网吧营业主们，不可能有的优势。 首先方辰要是开网吧的话，电脑是自己生产的，并且这网线也是自己公司的，可不要忘了，擎天不但铺设了华夏的主干网络，更是拥有北方十八省市的电信网络经营权。 擎天电信是跟华夏电信一道，华夏唯二的电信网络运营商。 除此之外，方辰还有大量的游戏制作团队，仅仅在东倭就有四家数得着的游戏制作公司。 至于像QQ之类的聊天软件，就更不用说了，现在他手底下的金山软件是国内绝对的软件领导者，只要他一句话，分分钟就能把QQ给研发出来。 唯一让他有些顾虑的是，他是不是要把小马哥调出来管QQ？ 说真的，这个他一直在犹豫，总觉得这样做，跟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 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此时此刻，方辰所需要面对的阻碍，就是如何搭建出来足够数量的网吧。 就如同段勇平所说的，想要彻底解擎天电脑的危机，小打小闹肯定是不行的，而且他也没打算小打小闹。 第一期，他就准备弄至少两千家网吧出来，并且每家网吧的电脑数量都不能少于一百台，至于装修管理什么的，都由擎天这边统一来做。 这下就麻烦了，电脑桌椅板凳，装修什么的都好说，但能够开设网吧的店铺呢？ 依照他的性格，尤其是明知道未来商铺会升值的情况下，他自然会倾向于买下这些商铺的所有权，而不是租赁。 一下子要购买两千间，地理位置不错，而且还要足够大的商铺，这显然不是一笔小数目，哪怕就按照现在商铺均价三千块钱一平方的价格来计算，一间商铺就需要一百二十万。 毕竟一间想要摆下一百台电脑的网吧，四百平方总是要的。 而两千间商铺就是二十四个亿。 当然了最大的支出还是电脑上，二十万台电脑，主机加显示器，至少就需要一百五十亿华夏币。 再加上装修，桌椅板凳，拉网线的费用，方辰估计没个两百三四十亿，这些网吧是开不起来的。 毕竟要知道，就算是这电信公司是自己的，但该付的成本总是要付的。 顶多只能说，开设网吧，为擎天电信增加了业务，让擎天电信多赚了点钱。 而且擎天电信只负责北方的电信网络，南方还是华夏电信的地盘。 除此之外，他还要有至少两万名左右，能够把这些网吧经营起来的职工才行。 这些对于擎天来说，都是比较麻烦的地方。 而且这还只是他第一期的计划，如果顺利的话，他想要开至少一万家网吧。 毕竟他总不可能只考虑第一代的擎天电脑，而不考虑后续的擎天电脑吧？ 说真的，他是没有信心，在下一代擎天处理器上，就追赶上英特尔和AMD的脚步，让擎天电脑，擎天处理器被大众所接受，从此让擎天芯片进入正循环中，能够彻底的自给自足。 毕竟这不科学，也不现实。 方辰预计着经过五年左右的时间，能达成这一结果就算是不错了。 而这五年中，显然他必须一直考虑擎天电脑的销量问题。 所以还不如一劳永逸，直接建一万家网吧算了。 再者说了，在前世，哪个城市甚至县城，不是方圆五百米内必须要一家网吧的？ 有的甚至都形成了网吧一条街。 所以，别说一万家网吧，就算是十万家网吧，华夏也能盛得下，只是他没这个本事经营那么多网吧而已。 当然了，他开网吧肯定跟那些黑网吧不同。 违法乱纪的事情他肯定是不能做，而且他开网吧肯定是要获得网吧经营许可证的，另外网吧的一大消费用户，未成年，自然是不能进来的。 虽然这会让擎天网吧减少很大一笔收入，但方辰相信那些大学生、青年们就足够让擎天网吧赚的盆满钵满。 毕竟，现在是个网吧供不应求的时代。 至于等到2008年左右，网吧开始走下坡路之后，他就把网吧给卖掉。 至于店铺什么的卖不卖再说，但仅仅是那张网吧经营许证，他估计卖个二十万应该是没问题。 毕竟2008年前后，上面就不批网吧经营许可证了，想要开网吧的人，只能从别人的手中买证。 这到时候，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反正网吧这笔账，方辰已经算得明明白白。 甚至可以说开网吧，是想要发展擎天芯片，发展擎天电脑，乃至于华夏半导体产业的必需品，所以没人能阻止他开网吧。 第一千五四二章 说服 “老段，我先问你一件事，你觉得如果这时候，开网吧的话，会赔钱吗？” 方辰此话一出，段勇平犹豫了几十秒钟，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网吧这个新鲜玩意，已经在燕京出现至少一年的时间，而且一经出现，就如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般，飞速的蔓延开来。 连他们小区附近都有两家网吧。 只不过，这两家都是他刚才谈的那种黑网吧，居民用自己住改商的门市房偷偷开的。 而且规模也不大，估计也就一二十台电脑的样子，但每天在他们网吧里上网的年轻人，简直跟过江之鲫般，数不胜数，每天都能看到大批挤在门口等位置的人。 然而最重要的是，网吧的收费实在是太贵了，据他了解，即便是这种小网吧，收费也通常是十五或者是十块钱。 十块钱的是不能上网的，只能玩游戏，而十五块钱的则是能上网的，其他机型配置等等到都是一样。 说真的，知道这些之后，他都觉得无语，电脑的成本固然不便宜，但网吧的网费也不至于这么贵吧。 哪怕只是以每个小时十块钱来计算，这一台电脑最少就能为网吧老板带来一天两百块钱的收益。 以现在网吧的火爆程度，哪怕晚上的网费会降一点点，但依旧是供不应求的。 那么按照一台电脑八千左右的成本来计算，这岂不是意味着一年下来，网吧老板就能把投资给收回了。 简直就是暴利。 甚至他想破了脑袋，都找不出第二个能在一年内收回全部投资的生意来。 毕竟要知道，在国内能在五年左右把投资给收回的生意就已经算是顶顶好的生意了，至于像欧美这样比较成熟的商业社会，一家企业从投产到收回成本，平均是十年。 这也是为什么，股市的市盈率通常按照十倍来计算的原因。 更别说，网吧里面还有收费更贵的十五块钱一小时，以及可以提供泡面饮料等额外服务。 这些可都能不少挣钱。 他觉得如果做得好，恐怕八个月、十个月都能把投资给收回来。 而一台电脑的使用寿命至少在五年，甚至八年以上。 最起码，到现在还有不少人正用着七年前发售的486电脑。 那也就意味着，剩下这些年，挣的钱基本上是纯赚的。 他刚算了下，哪怕是一个只有十几二十台的黑网吧，估计一年到手的收入，恐怕都不会低于十万元。 而在华夏，又有几个能一年挣十万块钱的？ 甚至在擎天这样，工资收入冠绝华夏的企业，能一年拿十万块钱的，也必须是车间主任、分厂部长这样至少Q8级别的才行。 而如果是T系列的技术岗位，则需要到T6。 在擎天，想要拿到T6级别，假如是工人的话，必须具备技师水平，科研工作者则要求是工程师、助理研究员才行。 所以，就算是他再怎么有心反对方辰开网吧，都无法说出来网吧不挣钱的话来。 “方总，我承认网吧的确是挣钱的，但问题是网吧投入也大，尤其是我们做，总不能像那些黑网吧一样，随便找个门面房，甚至干脆就在家里面放几台电脑，就能开网吧了？而且以您的性格，肯定是不愿意租房子，寄人篱下的，那既然是要买商铺的话，是不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去考察，然后把这些店铺买下来，肯定也是要一大笔钱。” “除此之外，装修、购置电脑、桌椅板凳，恐怕都是一笔巨大的花销，如果做的足够大，估计没个几十亿下不来。” “而且就算是这些您都可以解决，可人呢？网吧总要有人来经营吧？现在擎天去哪给您抽出来这么一大批，可以经营好网吧的人来？”段勇滔滔不绝的说道。 说真的，并不是他在故意反对方辰，只是擎天想要自己开网吧，实在有太多的阻碍需要面对。 “老段，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可除了自己开网吧以外，你还能找到其他能够拯救擎天电脑的办法吗？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就只能说看着擎天电脑就这么凋零，看着我们投入在擎天电脑和处理器上的一百五十亿，白白的浪费掉。” “而且现在用户们不认可我们的电脑和处理器，难道你觉得等下一款电脑和处理器，用户就真的能认可吗？说真的，想要获得用户的认可，那对用户的培养是一步都不能少的，索性还不如现在开始做算了。” “说白了，擎天电脑现在是无路可走！” “并且，你刚才说的那些困难，我觉得都是可以克服的！” 说到这，方辰目光坚毅的看着段勇平。 听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顿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当然了，他并不是在找办法来反击方辰的话，而是在努力的思考，究竟还有什么办法，能救擎天电脑、救擎天处理器？毕竟这个才是关键。 说真的，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着实不想方辰再去浪费几十亿，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成立一个，跟擎天其他业务毫无关联的网吧。 擎天的业务范围已经足够大了，从石油天然气、银行、贸易、投资、游戏、游戏机、学习机、影碟机、交换机、手机、移动通信基站、电信业务、寻呼机、无线基站、复读机、电脑、芯片，显卡、软件等等所有跟半导体、计算机有关的业务，方辰是一个不拉的全部上个遍。 难道，擎天真的要把天下的生意都给做个遍吗？ 讲真的，他拒绝！ 再者，开网吧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在这几十亿的资金上，而现在反正是方辰非要开网吧，那资金上的事情自然归方辰解决，要头疼也是方辰去头疼！ 既然资金不用他头疼，那他还阻拦个什么劲。 顶多就是未来一年，他平均每天至少加一个小时的班而已！ 反正闺女他已经有了，即便是加班加死，那也不算无后了！ 段勇平宽慰着自己，但越想却越有种莫名的凄凉感。 “方总，您说的对，开设网吧虽然困难重重，但最起码这些问题都是有解，功权都尽可能的负责起来，而擎天电脑和处理器的问题却是无解的。” 段勇平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扭头看了一眼王功权。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方辰为什么非要把王功权给叫过来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网吧从寻址到购买店铺，装修、甚至连人员的经营都要落到王功权身上。 毕竟现在擎天之家不也就是这么个模式，甚至都已经形成了专业化。 擎天的零售部，下面有几个专门的科室，分别干的就是寻址、谈价格、装修、以及人员培训这样的工作。 而且因为擎天之家的规模实在是太大了，仅仅这部分职工，都足足有两三百人。 当然了，体系最大的还是擎天之家的员工们，现在擎天之家已经有三万名一线的职工，如果算上城市经理、省擎天之家、大区擎天之家等等，小四万的人总是要有的。 已经算是擎天除了擎天石油公司的石油部和天然气部以外，部门人数最多的存在。 甚至如果不是考虑，擎天之家是面对整个擎天的所有分公司，所有擎天的产品都需要通过擎天之家这个窗口进行销售，他真有点想要把擎天之家额外再单独成立一个公司。 所以说，开设网吧的前期工作，完全可以交给王功权来办。 至于人员这一块，也可以先从擎天之家抽调，呈集团化，饱和式的抽调和招聘。 打个比方，假设一家网吧现在只需要十个人，那就直接在这家网吧安排至少二十个人，等着二十个人业务熟练之后，就全部撒出去当店长。 然后给这些店长的手下再安排二十个人，由他们来培训。 等这些人成熟之后，再撒出去做店长。 这样一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培养出足够的人才了。 而擎天之家的这四万人差不多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 不过现在，擎天之家的人已经多了，即便是再开设新店，通常的做法也会从别的老店中调集至少一半的老人，然后再加上一半的新人，这样运作。 “的确，开设网吧的事情，就交给功权你了。” 见段勇平已经彻底领悟自己叫王功权过来是什么意思，方辰的嘴角不由闪过一丝笑意。 虽然隐隐有些预料，但没想到这差事还真落到自己头上，王功权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笑吧，看方总这意思，网吧的规模肯定不会小，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手中的权利大大增加了。 哭吧，则是因为开网吧，肯定不会是什么轻松的事情，要不然的话，段总也不会如此反对了。 “方总，说了这么半天，您还没说，您究竟打算要成立多少家网吧？”段勇平突然插话道。 他现在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居然漏问了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 毕竟需要开设网吧的数量，直接关系到擎天究竟要在网吧上投入多大的人力物力精力。 闻言，方辰的面色骤然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他其实一直在回避自己会开多少家网吧的问题。 没办法，他太了解段勇平了，知道他的目标一旦说出来，段勇平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见方辰迟迟不回答，段勇平脸上的狐疑之色越来越浓郁，甚至心中还有些大事不妙的感觉。 “其实也没多少，第一期的话，先来个两千家，每家能容纳一百台电脑的网吧就足够了。” 见实在是躲不过去了，方辰只得坦白道。 “两千家！而且还是第一期！” 段勇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的盯着方辰。 看段勇平这恶狠狠的模样，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段勇平跟方辰有什么杀父多妻之恨呢！ 段勇平虽然知道方辰的手笔素来大得很，但绝对没想到，方辰一出手就是两千家。 说个不好听的，擎天之家发展了五六年，也就才一千七八百家而已！ 并且，他真不知道，方辰以后还会有多少期的网吧开设计划。 “方总，您不觉得您的计划太大了点吗？毕竟擎天之家这么多年，也就开了一千七八百家而已。” 段勇平强压着以及飙升的血压，咬着牙缓缓问道。 “大固然是大了点，但没办法，谁让网吧跟擎天之家是两个不同的东西，擎天之家的顾客大部分购买完产品，他们会在相当一段时间内不会再光顾擎天之家，可网吧的那些网迷们，如果他们有足够的钱，他们是恨不得整天泡在网吧里的。” “这样的不同，也就使得擎天之家可以服务的用户，远远超过网吧所能服务的客户。” “再者说了，网吧的数量如果太少，不也就消耗不了太多擎天电脑。”方辰解释道。 “可您算过，两千家网吧，并且店铺都必须自己购买，需要多少钱吗？”段勇平无可奈何的说道。 “至少七八十亿吧，这钱虽然有点多，但我预计三年左右，这钱应该是可以收回来的。” 说到七八十亿，方辰就觉得段勇平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赶紧找补到。 而且他觉得，三年的时间把本钱给收回来，并且还白落两千间店铺，以及多了个下金蛋的母鸡，他觉得应该还不错。 毕竟算下来，这两千间网吧，未来一年至少能给擎天带来二三十亿的收益。 “这钱，您自己出，反正您也知道，今年擎天所有的经费支出都已经列好了计划，我是没办法再变出来七八十亿。” 说这话的时候，段勇平觉得自己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动不动一张嘴，就是七八十亿，这印钞厂也不敢像方辰这样干。 “对了，至于网吧后面的开设费用，也是您自己看着办。” 突然想到了方辰还有后续计划，段勇平赶忙找补道。 “没问题，没问题！” 见段勇平没有追问，方辰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真怕段勇平知道他要开一万家网吧，能急的晕厥过去。 第一千五四三章 白得二十亿 大的决策方向都已经聊完了，那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细则上的东西需要讨论。 但通常这些都是段勇平的主战场，由他来负责跟张如京、王功权商谈，方辰只需要在旁边插一两句，提出一些自己的意见即可，根本不需要像刚才一样，舌战群儒，要阐述自己的理念想法、利弊，去说服大家。 当然了，作为老板，看似他其实是可以不用说这么多的，更无需向下属解释的必要，直接下命令让段勇平他们执行就是了，但实际上却绝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因为再好的方案策略，最终都是要落在人的执行上，如果执行不好，有问题，那最终结果恐怕会跟他所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所以说，他必须让段勇平这些具体执行的人，充分理解他的意图，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其中存在着什么样的利弊。 只有让他们真的心服口服，彻底的统一思想，才能发挥执行人的主观能动性，将事情完美无缺的执行下去。 而太祖为什么要写这么多的文章，不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要不然的话，他这般光耀千古的人物为什么要苦口婆心，一次次的写出那些振奋人心，揭穿真相，鞭策人们前行的文章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吴茂才突然推门进来，并跑到方辰耳边悄声说着什么。 见状，段勇平等人诧异的看着吴茂才。 一般来说，他们开会的时候，吴茂才是不会进来掺和的，就算是进来，也顶多是过来添个水之类的。 所以，段勇平感觉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要不然的话，吴茂才不会这样做的。 “你们几个先开会，讨论个具体的章程给我看，现在朱院长召唤，我去大内一趟。” 方辰简单的解释了两句，便径直走了，只留下段勇平等人一阵懵逼的眼神。 他们承认朱院长相招固然重要，但方辰总要说个朱院长因为什么事情找他吧？ 如果是私事倒还好说，要是公事，关乎到擎天的，方辰总要提前通个气才对，要不然他们怎么应对？ “方总，这卖关子的毛病又犯了。”段勇平无奈的嘟囔道。 张如京、倪广南三人也不由点了点头，他们也深知方辰在这方面的可恶。 不过，今天段勇平倒是有些诬陷方辰，方辰还真不是故意卖关子，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朱院长因为什么事情找他，甚至连吴茂才都不知道。 吴茂才也是刚刚接到许大秘的电话，说半个小时后，朱院长能有一个小时的空闲时间，要见方辰，所以他这才火急火燎的赶紧过来向方辰汇报。 但再一想，段勇平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毕竟方辰也是老惯犯了，就算是被冤枉了也是活该。 匆匆忙忙的来到大内，许建树正站在门口迎接方辰，方辰招了招手，许建树直接上车了。 “许大秘，朱院长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见我。”方辰诧异的问道。 “方总，您信我，我也不知道，院长还有十分钟就开完会，到时候，您自己问吧。”许建树苦笑道。 如果说对别人，他或许还有些藏着掖着的必要，但方辰跟朱院长比他跟朱院长还要亲厚的多，他有瞒着的必要吗？ 可问题是，他也是接到朱院长的临时通知，说要见方辰，而且说完这些，朱院长扭头就去开会了，所以他真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朱院长办公室，许建树刚端过来两杯茶放好，朱院长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我本来是打算去你那看看，但这不是香江马上要回来了，事情太多，所以就把你给叫过来说一下，擎天电脑做的不错，甚至可以说是我们跟欧美发达国家，在半导体，在计算机技术上最为接近的时刻，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必须要迎难而上，力争上游才行。” 朱院长扭开随身带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之后，看着方辰郑重其事的说道。 闻言，方辰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说道：“看来，您也知道现在擎天电脑的销量不好。” 朱院长会关注擎天电脑，这个他一点都不奇怪，可连擎天电脑销量不好的事情都知道，这就有点尴尬了。 就如同考试，平常都是考九十分以上，今天突然考个不及格，然后还被家长知道一样。 “不过，您放心，就算是销量再怎么不好，我也不可能放弃擎天电脑和擎天处理器，一定会让华夏的半导体和芯片技术跻身进世界顶尖企业行列，为华夏的经济和科技发展保驾护航。”方辰拍着胸脯说道。 “行了，我叫你来，也不是为了听你这些虚头巴脑的话，而是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给你。”朱院长看了方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说真的，他也知道方辰是真心这么打算的，也一定会这么做，但一看方辰这模样，总有点方辰是在油嘴滑舌的感觉。 而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大概还是因为他看到太多的人在他面前立保证，甚至立军令状，但实际结果往往都会打不少折扣的原因。 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朱院长这么说就有点太过分了，他明明说的都是真心实意，怎么到朱院长这，就变成了虚头巴脑。 他刚想再说点什么，但一看朱院长的脸色，立刻闭嘴不言，老老实实的听着。 “我等会还有个会要开，时间紧，所以也不跟你说什么虚话，你做擎天芯片的难处付出，以及对国家的贡献，大家都是看在眼中的……” 朱院长目光复杂的看着方辰，说着说着，突然就沉默了。 他现在突然有些回想起来，三年前，方辰站在他面前，豪气万千的说自己要投入一千个亿来建设一家世界顶级的半导体企业，让华夏半导体跻身于世界顶尖，让华夏不在半导体方面受到任何的掣肘。 他当时虽然信任方辰，但仍旧认为这是年轻人的热血沸腾，不天高地厚。 半导体岂是那么容易做的？一千亿又是何等庞大的一个数字？ 说个不好听的，三峡工程这般的世纪工程，数代华夏人心心念念不忘的超级工程，数亿万名的科研工作者们，为建设三峡工程的可行性进行了数十年的勘测，论证，但实际上，三峡工程的花费还不到一千亿。 而一个省，数千万人，三年甚至五年的财政收入，也就这么多钱，甚至这些钱已经顶的上整个华夏年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 这一千亿岂能是方辰说花就花的？ 但实际上呢？ 方辰还真就这么做了，不但要了大量的人才前往星城的德州仪器半导体制造厂学习，自己更是在国内大兴土木，每年花至少两百亿在擎天芯片上。 可以说，方辰是在一步一步的实现他的承诺，将他所描绘的画卷变成现实。 今年更是研发出了一整套，从处理器到内存条这一整套的纯华夏国产电脑主机，这完全标志着华夏此时此刻已经成为了世界半导体强国。 当时方辰开发布会的时候，他正在开会没工夫看，但却专门让许建树安排人去电视台，帮他要了一份发布会的光盘拷贝，在吃饭的时候，用影碟机放出来看。 电脑的重要性，他不是不知道，甚至可以说从数十年前开始，整个上面就很清楚这一点了，只是华夏太穷了，没钱啊。 所以只能每年拨一点款，让华夏的半导体产业不要被国外落的太远罢了。 现在方辰为华夏取得了如此成绩，实现了数代华夏人的夙愿，他怎么能不高兴。 但高兴的同时，他更知道方辰的身上背负着多大压力。 说个不好听的，集华夏一国之力，数十年都没做到的事情，让方辰一个人给做成了，这压力能不大吗？ 而且有时候，真的不得不说，现实的确是残酷的，欧美对华夏半导体、计算机产业的打击从来是不遗余力，瞬息而至的。 一下子，蓬勃发展的擎天电脑陷入现在这般境地。 不过，据他所知，这背后应该有美国FBI、CIA的推动，要不然的话英特尔和AMD他们怎么能这么早就知道擎天处理器？ 他这个“早”指的是，英特尔和AMD应该提前至少半年，就已经知道擎天处理器，甚至拿到擎天处理器的具体信息，要不然的话，以欧美企业的拖拉性格，怎么可能能在擎天电脑刚刚发布，就这么快的拿出狙击方案。 而能提前半年拿到擎天处理器具体信息，显然只有这些情报组织才行。 当时，他就决定了，一定要出手帮方辰一把，说什么都不能让擎天电脑就这么沉沦下去，让华夏人等待几十年，才好不容易看到的曙光就这么昙花一现消失掉。 “您别用这眼神看我，瘆得慌，我不是跟您说了，我保证擎天芯片、擎天电脑一定能活得好好的！” 朱院长半天不吭声，还拿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方辰有点慌了。 被方辰从沉思中惊醒，朱院长瞪了方辰一眼，整理下情绪，然后径直说道：“所以，上面打算给你一些扶持，首先是二十亿的财政税收返还，另外就是这份文件，你看一下。” 方辰傻呆呆的接过朱院长给的文件，有点半天缓不过神来。 他着实没想到，朱院长居然会送他这么一份大礼来。 当然了，或许对于他个人，对于擎天来说，二十亿华夏币并不算多少，但是对于尚处于穷困落后，百废待兴，有无数地方需要花钱，嗷嗷待哺的华夏来说，这二十亿就弥足珍贵了，绝对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甚至，他现在已经想到了，朱院长等人抓耳挠腮，想办法从那跟他抠出来二十亿的焦急模样。 毕竟这二十亿绝对不在计划之内，是朱院长临时给他争取来。 另外还让他感动的是，朱院长他们或许可以像以前一样，以低息贷款甚至无息贷款的模样，把这笔钱给他，去解擎天芯片所谓的燃眉之急，让擎天芯片继续撑下去。 但他们并不，而是用了一个更绝的方式，税收返还！ 要知道，贷款不管是不是无息的，但最终都是要还钱的，而税收返还却是不用还的！ 这之间的差距，说是天差地别，一点都不过分。 而且据他所知，在华夏能得到税收返还的企业并不多，而像这样二十亿的巨款，更是蝎子粑粑——头一份。 这份温暖真是来的措不及防。 其实用税收返还作为借口，还是没办法的办法。 谁让擎天不是国企，不能直接财政划拨。 “行了，感动的话先放放，你先看下这份文件，咱们再讨论。” 朱院长戳了戳方辰面前的文件，催促道。 这一看文件，方辰顿时傻眼了。 过了数息，他才合上文件，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您这么做，玩的就有点太大了吧。” 方辰手中这份文件叫做《关于做好燕京市区机关1997年政府集中采购擎天电脑的通知》。 什么意思？ 简单的来说，就是今年燕京市要整体采购擎天电脑作为办公电脑。 甚至更简单的说，就是国家要出钱买他的擎天电脑了。 “燕京市作为华夏心脏，而且现在也正是提倡无纸化、数据化办公的开端，燕京市无疑需要大量的电脑采购，预计第一批就有两千台电脑需要采购。” “如果燕京市对擎天电脑使用满意的话，上面将要求全国各地政府机关采购电脑时，必须采购擎天电脑！” 朱院长的这话，简直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响，彻底吓到了方辰。 一个燕京市就是两千台的电脑，而全国呢？ 少说不要十万台？ 而现在，朱院长上下嘴皮子一碰，这十万台的订单全部就是擎天了。 并且这还是第一年，以后呢？ 就以现在华夏政府机关对电脑的需求程度，恐怕连着好几年，每年的采购数量都不会少于这个数。 然而这更代表着，整个华夏对擎天电脑、对他的无私支持！ 一时间，方辰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第一千五四四章 红旗操作系统！ “这有什么，你要知道擎天芯片乃至于整个擎天，并不只是你方辰的擎天，而是全体华夏人的擎天。” “再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给予擎天一些帮助，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 看着方辰这幅五味杂陈的模样，朱院长故作淡淡的说道。 其实，他的内心也是十分复杂，甚至觉得自己对方辰一直是有所亏欠，要不然的话，以他的脾气，再跟方辰对胃口，也不可能任由方辰在他面前能够这样胡闹，肆意妄为。 纵观擎天这些年的发展，为华夏出的力已然可以说是不计其数，不知道弥补了多少华夏的短板，更是为守护着华夏的经济发展和安全，付出了无数的艰辛和血泪。 从最早的方辰帮忙从雅科夫列夫设计局那里获得了连美国都觊觎，对华夏无比重要的雅克141图纸，以及促成苏27战机的进口。 一直到方辰通过对俄贸易，帮助数以万计的华夏企业，让这些华夏企业产品能够运送到俄罗斯，使得数百万这些企业的职工和家庭，能够获得一份优渥的收入。 成立擎天通信，不但让华夏人的通信安全再次掌握在华夏人手中，从此华夏不再成为那些国际通信企业的通信殖民地，甚至方辰还垫资了两百亿，帮助华夏尽快的进入现代通信时代，让上千万家庭能够用上电话，并且还是更便宜的电话。 后来研发出的2.5G移动通信技术，则让华夏成为了世界上最为先进的通信强国。 电信方面就更不用说了，方辰不但修建了华夏自己的电信主干网，并且还动用自己的私人关系，使得华夏拥有了一台属于自己的根服务器。 这让华夏在面对美国的互联网封锁时，不再那么的毫无还手之力。 而现在更是又上千亿的投资擎天芯片，使得华夏半导体和计算机产业迎来真正的大飞越，他已经可以预见，等不了多少年，华夏半导体和计算机产业就能跟现在的通信产业一样，跻身于世界顶尖之流。 至于说什么学习机、复读机、影碟机等等，方辰给华夏带来的惊喜，就更多了。 对了，方辰不吝啬的给予职工高工资，并且每年大力在科研方面投入，也从不拖欠供应商货款，帮助供应商企业发展，更是为华夏企业们，树立起了一个很好的样板，让广大的华夏企业主们知道，一个好的企业应该是什么样的。 并且方辰不只是对自己的职工好，心中更是挂念着整个华夏，不但每年拨款数亿去资助那些上不起学的中小学生，还为他们兴盖学校，解决一部分老师的薪资待遇问题，为这些有心扎根农村的老师们，提供了足够的物质基础。 而且方辰还牵头成立了《光彩事业扶贫会》，把广大非公有经济人士和民营企业家，包括港澳台侨工商界人士凝聚起来，向“老、少、边、穷“地区和中西部地区，以项目投资为中心，开发资源、兴办企业、培训人才、发展贸易，并通过包括捐赠在内的多种方式促进贫困地区的经济发展和教育、卫生、文化等社会事业的进步。 除此之外，方辰跟克林顿的谈话，还有力的促进了华夏进入WTO组织，甚至就连华夏跟俄罗斯之间，也因为方辰的存在，隐隐变得更加亲密一些，经常在国际上相互支持。 而且俄罗斯到华夏的那条油管线路，也是在方辰的支持下，才能够得以开通的，这有力的保障了华夏的能源安全，要不然仅仅因为这条石油管道会通过北海，就会无疾而终。 在华夏从石油出口国变成进口国之后，石油供给就已经成为了华夏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可以说，方辰真的为华夏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可反观他们呢？ 能给予方辰的帮助，却是很少的，甚至在大多时候，只能看着方辰一个人孤单的砥砺前行。 没办法，华夏太穷了，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所以明知道高科技产业对于华夏有种无与伦比的重要性，知道方辰有多么的艰难，付出这怎样的代价，忍受着什么样的苦难，但依旧只能选择袖手旁观。 所以，现在既然有了一个能够借花献佛，顺水推舟帮助方辰的机会，那他怎么能忍住不出手。 毕竟华夏想要发展，这些政府机关早晚是要大规模的用上电脑，既然都是要用电脑，为什么不用擎天的？ 而且他让人测试过，擎天电脑完全可以满足现阶段华夏政府对电脑办公性能的要求。 再者，相比于国外品牌的电脑，用擎天的国产电脑还是要更安全一些，最起码不会担心，硬件上又什么后门。 伊拉克在海湾战争的前车之鉴，华夏必须要铭记在心，时刻不能忘记。 第一次海湾战争给世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战前军事实力位于全球前列的伊拉克，在美军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几乎瞬间报销。 在刚刚开战前，当美军的飞机一飞进伊拉克的领空，伊拉克的防控系统就瘫痪了，这就是伊拉克丧失制空权的开始，也是导致战争迅速朝着不利于伊拉克的方向发展的主要原因。 当时人们，包括华夏在内，都只不过在惊叹美国的强大军事力量和展现出来的高科技，以及先进的战法。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多细节被披露出来，人们这才知道，美国的长驱直入，其实是另有玄机。 早在战争爆发之前，伊拉克军方转道约旦，从西方进口了一批先进的打印设备，这个信息也被美军迅速截获。美军随即派遣间谍潜入约旦，通过某些渠道接触到了这些打印设备，并更换了打印机的芯片。 随后，这些被做过手脚的打印机就被运进了伊拉克。并毫无防范的连接到了伊拉克军方的电脑上。 开战前，美军利用遥控设备激活了打印机中的芯片，这些芯片中储藏的电脑病毒遍传到了与之连线的电脑上，然后，一台电脑传播给了与之联网的其他电脑，没过多少时间，整个伊拉克防控体系的电脑设备停止了运行，使伊拉克的防控体系全部瘫痪。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美军当时没有隐形战机F117，而是直接进行大规模的空袭，伊拉克也对他毫无办法，只能看着对方的空军对自己的要害部位狂轰滥炸。 虽然这并不是导致伊拉克失败的所有原因，但是对于华夏来说，却一定要想办法尽力避免的问题。 所以说在之前，即便采购电脑，也只是允许普通部门采购这些使用国外硬件的电脑，决不允许一些要害关键部门使用这些电脑。 不过虽然这样做，避免了华夏的一些机密被国外势力掌握，更是尽可能的避免伊拉克的惨剧不在华夏上演，但也意味着这些要害关键部门对电脑的需求被遏止了，他们还要用以前那种效率低下的方式来办公，执行任务。 而现在有了擎天电脑，这些问题都解决了，这些要害关键部门，也能一步跨入现代科技世界，更好的为华夏作出贡献。 不过，这还是有些不完美，因为系统还不是华夏的，是美国的，美国还是很有可能通过系统内的后门来做一些手脚。 想了一会，朱院长自嘲的笑了笑，能解决硬件上存在后门的问题，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再去想自主系统，那真是有点太贪心了。 “所以说，你也不要想太多，甚至不提帮助擎天是我们的职责，就单纯的说采购擎天电脑这一块，也是因为采购擎天电脑对华夏有利，所以现在我们顶多只能说是互惠互利。” 听朱院长这么一说，方辰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自然知道，华夏有采购擎天电脑的需求性，并且他之前也把华夏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甚至包括地方国企都当做自己的潜在目标。 毕竟且不说性能价格，就说安全性上，擎天电脑就有其他电脑品牌，无与伦比的优势。 换句话说，方辰早就把这些政府机关电脑采购订单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还没去找朱院长，请朱院长帮忙，朱院长就已经帮他将所有的事情就搞定了。 虽然看似结果都是一样的，但这一个小小的提前和主动，其中所蕴含的情谊，却是沉甸甸的。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再说些感谢的话，就显得有些格外矫情了。不过既然是政府机关要采购擎天电脑，那我就说点我之前的一些想法。”方辰说道。 朱院长点了点头，示意方辰继续说，显然并没有奇怪，方辰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想到政府采购这一块。 毕竟方辰是什么人，他再了解不过，不粘上毛都比猴还精，要是连这一层都想不到，那真是出鬼了。 所以说，采购订单这件事上，他的功劳也就是主动了点而已。 反倒是那二十亿财政返还，让他着实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 “既然是政府机关采购，那显卡这一块显然是可以不需要了，我可以大量提供给您，基础款不需要显卡的电脑主机，这样一来，主机的售价就可以降低到4500块钱，如果是需要显卡的一些部门，则再谈吧，按需制订。” 闻言，朱院长不由眼睛一亮，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居然还有这意外之喜。 现在市面上的586电脑，办公性能跟擎天电脑一样，但价格足足便宜了1200块钱，那十万台，就是1.2亿，这钱掏起来，还是挺心疼的，甚至有不少人就因为这一点，提出了不同意见，但被他强行压下去了。 而现在一来，反倒是擎天电脑要比586电脑便宜了，这一来二去，等于说省了1.5亿，那些因为价格有意见的人，也可以闭嘴了。 “除此之外，既然是政府机关，那显然是不能用Windows的操作系统，不管是比尔盖茨还是美国FBI都太贼了，一定会在系统里面留有大量的后门，所以说，在这之前，擎天就已经根据开源操作系统Linux研发出了我们自己的红旗操作系统，并且在Linux的基础上，为红旗操作系统，研发了许许多多的办公娱乐软件。” Linux是一种国际上应用比较广泛的开源系统，也就是说其源代码是公布的，这意味着，除非是软件公司自己添加，要不然的话，这种操作系统是绝对不会有后门的。 而方辰为什么会选择基于Linux打造华夏自己的操作系统，除了开源以外，还因为Linux是国际上的仅次于Windows和苹果iOS以外的第三大操作系统，有无数的程序员为其义务编写了大量的软件。 这样一来的话，就不会像其他新操作系统一样，操作系统是编写出来了，但却陷入了没有软件可用的尴尬之地。 这一点显然是无比重要的，毕竟对于大部分的普通用户，他们使用电脑用的是上面的软件，而不是电脑本身强大的计算能力。 这也是为什么，方辰一直说，在个人电脑时代，微软操作系统是不可战胜的原因。 没办法，编写一个操作系统好编写，但想要找数百万的程序员为这个操作系统编写软件，那就真是难上加难了。 而上一世，那些打着国产操作系统旗号的操作系统，其实也都是以Linux作为基础研发的。 不过使用Linux打造自己的操作系统还有个问题，那就是其上面的大部分软件没有中文版。 所以，方辰不但让金山为红旗操作系统编写软件的同时，还要让他们做了大量的汉化工作。 当然了，金山编写的红旗操作系统软件中，最为重要的还是WPS。 “红旗操作系统？你为华夏自己编写了操作系统？” 朱院长腾了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说道。 “院长，您说您都能提前未雨绸缪，为擎天电脑进入政府机关铺平道路，难道我就苯的想不出来，为华夏打造一个自己的操作系统？您可别忘了，金山软件是在我手中，您去视察过的。”方辰哭笑不得说道。 第一千五四五章 视察擎天芯片 听方辰说擎天已经研制出了国产操作系统，朱院长着实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喜不自胜的感觉，他一直很担忧的国产操作系统的问题，居然就这么被方辰解决了。 Linux操作系统，他还是知道的，并且不止一个专家建议，如果要研发国产操作系统的话，最好还是基于Linux操作系统。 只是现在硬件，处理器还有一大堆的问题没有解决，就算是用上了国产操作系统，那也依旧是于事无补，所以国内才一直没有启动国产操作系统的研制工作。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没钱。 脸色阴晴不定的沉默了两分钟，朱院长直接叫来了许建树，吩咐道：“把今天剩下的所有会议都给我推了，我准备去擎天芯片视察一趟。” 此话一出，别说许建树了，连方辰都傻眼，这朱院长闹的是哪一出，居然这么草率的就决定要去擎天芯片视察工作。 要知道，朱院长的行程通常都是提前一个月、甚至两个月都确定好了的，参与会议的基本上都是各方大佬，讨论的也肯定是国家大事，然而最重要的是，如果说已经到了需要朱院长出席的地步，那通常都已经能到要拍板的地步。 可现在朱院长说不去就不去了，方辰已经能想到等会要参加会议的各方大佬们，脸色会如何难看。 另外要说起来，他跟朱院长的关系已然是十分亲厚，但差不多各路数得着名号，觉得够资格的大佬们，都已经去擎天视察过，甚至有的已经视察了两三次以上，可朱院长还真没去擎天视察过工作，哪怕连分公司也是一次都没有。 没办法，正是因为关系太好了，所以才要避嫌。 再者，擎天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算是他不去主动了解，等下次见了方辰之后，方辰自己都会抖落出来。 听方辰去说，总比走马观花的所谓视察一圈要强的多吧？ 许建树本来还想劝几句，再强调一下，等会的会议有多么的重要，但一看朱院长坚定的表情，瞬间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只得老老实实的应了声是。 的确，此时朱院长显然是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 他本来以为，这次把方辰叫过来，是为了解决擎天电脑销路问题，可万万没想到，方辰居然还给他准备了这样一份大礼，解决了一直困扰着国内的操作系统问题。 一时间，他心头的一块本以为，数年之后，才能解决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这让他怎么能忍得住？ 既然已经事已至此，那方辰还能说什么，给段勇平挂了个电话，让他做好迎接准备，就麻溜的坐到朱院长的车上，朝着擎天芯片奔去。 这下倒是让段勇平兵荒马乱了起来，赶紧给张如京打了个电话之后，也立刻前往擎天芯片。 他也真服气方辰，这朱院长召唤就召唤别，怎么却把朱院长给招来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朱院长第一次来擎天视察工作。 那可真要好好收拾收拾。 毕竟，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朱院长是各路大佬中，最为支持擎天的那位，是擎天诸多背景板中，最为耀眼和坚定的那位。 要是这次视察出了什么问题，那丢的可是整个擎天，是方辰的脸。 大内距离擎天芯片并不远，所以哪怕没有人开道的情况下，不到二十分钟，朱院长的车已经出现在了擎天芯片的大门口，然而段勇平等一众高管都已经在门口做好了迎接准备。 “院长，这是我们擎天的总裁，段勇平。”方辰介绍道。 “我知道，擎天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成就，有段总很大的功劳。”朱院长笑着伸出手道。 没想到，朱院长居然知道自己，段勇平感觉自己的骨头瞬间就轻了二两，赶紧握着朱院长的手说道：“都是我们方总领导有方和政府的大力支持爱护。” “这是我们擎天芯片的总裁，张如京，前任德州仪器高级副总裁，业界有名的建厂狂魔，擎天芯片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走上正轨，并且在半导体的各个环节中有巨大进步，张博士作出了卓绝的贡献。”方辰继续介绍道。 “感谢张博士能不远万里，抛弃在美国优渥的生活，毅然决绝的选择回国……” 就这么一个个的介绍下去，方辰突然有种莫名的自豪感，就好像那种，小孩子取得了成绩，炫耀给大人看的感觉。 寒暄了差不多，方辰让张如京和倪广南替他带着朱院长，进入擎天芯片内部参观，而自己则后退了一步，跟段勇平并排的走了起来。 刚才他介绍的时候，段勇平盯着他盯的眼珠子都快要出来了。 他觉得如果自己再不把段勇平心中的疑惑给解开，段勇平能把他给生吞活剥吃下去。 “方总，这是怎么回事，朱院长怎么会突然过来了？” 果不其然，一见朱院长离的远一点，段勇平就赶忙迫不及待的问道。 方辰简单的将，朱院长已经知道擎天这边研制出红旗操作系统的事情，给段勇平说了下。 原来是这样，段勇平不由点了点头，他就说嘛，朱院长这样的人物，怎么会不吭不响说杀过来就杀过来了。 他这些年也没少接待领导，哪个领导不是提前十天半个月就已经打好了招呼，并且做出了详细的安排。 而且往往越大的领导，打招呼的时间就会越提前。 “不过，你就不好奇，朱院长这次叫我过去有什么事吗？” 脑中念头一动，方辰笑嘻嘻的说道。 看着方辰这贱样子，段勇平不由面色一滞，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方辰的恶趣味又上来了。 然而可恨的是，如果是平常的话，他肯定能忍得住，方辰爱说不说，可现在就有点…… 狠狠的一咬嘴唇，段勇平咬牙切齿的说道：“朱院长，叫您过去，有什么事？” “老段，表情不要这么狰狞，我给你说，这消息绝对物超所值……” 说到这，方辰看了段勇平一眼，见段勇平脸上的好奇之色已经溢于言表，这才满意的说道：“朱院长说燕京市的政府机关准备采购一批，两千台擎天电脑，如果用起来没问题的话，估计这几年华夏政府机关采购的电脑，就只能是我们擎天电脑，并且预计每年不会少于十万台。” 闻言，段勇平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被人用锤子狠狠砸了一下似的，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他万万没想到，方辰过去一趟，居然捞了这么大一笔好处回来。 “看看这眼皮子浅的，就这一条好处，就把你砸晕了？” 方辰瞥了段勇平一眼，故作不屑的说道。 “还有什么好处？” 正所谓闻弦而知雅意，段勇平瞬间听出了方辰的话中之意，赶紧追问道。 不过，他觉得能获得以后所有的政府机关电脑采购订单就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怎么可能还有好处？ 总不能，有点什么好处，这老天都落到方辰的头上了吧，方辰又不是他老人家的私生子。 “朱院长给了擎天二十亿的税收返还。” 段勇平感觉自己脑门子又被狠狠的砸了一下，有种说不出来的眩晕感。 他错了，真的错了！ 方辰绝对是老天爷的私生子，要不然怎么能落到这好事！ 华夏财政是什么样，他还是了解的，可以说是千疮百孔，处处都是透风的窟窿，哪哪都是要钱的手。 一千万的投资都能成为某市的座上宾，一个亿的话就可以当着封疆大吏们提要求了，而二十亿的投资虽然不一定能见得了朱院长，但也应该差不多了。 毕竟香江，南洋那几位，投资额度比二十亿多不了多少，不也见了朱院长，见了长者，甚至太宗。 而且刚才说的还是二十亿的投资，而现在朱院长给的可是二十亿的税收返还。 真要论起来的话，哪怕就算是一百亿的投资，五年以内恐怕也不一定能有二十亿的税收。 “方总，朱院长对您着实是太厚爱了。” 段勇平感慨万千的说道，他真不知道要是外界知道这个消息，会炸锅成什么样子。 说个不好听的，国内能上缴税收的能超过二十亿的都没几个，就别说返还二十亿了。 方辰点了点头，也轻叹了一口气：“朱院长的确是厚爱了，不过这样一来，再加上网吧，擎天电脑的销售问题，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段勇平也跟着点了点头，如果说有朱院长这样的帮助，还有方辰一力承担起来的网吧计划，擎天电脑要是再发展不起来，他真觉得可以把自己的脑袋卸下来，当球踢了。 “红旗操作系统的内核，是基于Linux操作系统，它是一款免费的操作系统，用户可以通过网络或其他途径免费获得，并可以任意修改其源代码，这是其他的操作系统所做不到的。正是由于这一点，来自全世界的无数程序员参与了Linux的修改、编写工作，程序员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和灵感对其进行改变，这让Linux吸收了无数程序员的精华，不断壮大……” 跟段勇平聊完之后，方辰赶紧追了上去，正好看到倪广南正在向朱院长介绍红旗操作系统。 “而我们的红旗操作系统，除了刚才所说的那些，还针对了华夏的使用习惯，做了一些专门的优化，并且还支持视窗系统，让用户使用起来，会感觉更加友好的同时，还可以调用一些简单的中文命令，来使得整个操作系统使用起来更加的方便。” 说完这话，倪广南在搜索框内打上“资源管理器”五个字，突然一个资源管理器的图标就弹了出来。 朱院长则面带笑容的看着这一切。 虽然他对电脑并不怎么了解，但他只需要知道擎天电脑的操作系统足够安全，并且能满足政府机关对办公的需求就足够了。 而且不得不说，他这次来，的确是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虽然擎天芯片这些实验室，实验项目所展示出来的科技含量，让他仿佛有种置身于英特尔实验室的感觉，到处都充满了浓厚的科幻感。 然而最重要的是，此时他有种满满的收获感。 毕竟以他对擎天的支持，说面前这些科研成果有他的一部分，绝对不过分。 看了一大圈后，并且在擎天芯片的食堂内吃了顿晚饭，朱院长心满意足的走了，只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方辰这个厚颜无耻的货，居然又蹦上了朱院长的车。 “你这是打算让我再管你一顿饭不成？”朱院长笑着说道。 刚才的伙食，让他觉得十分满意，种类丰富程度简直令人发指，虽然食材的昂贵程度不如国外的五星级酒店自助餐，但是就以丰盛来说，有过之无不及。 当然了，他之所以满意，并不是因为伙食好，他吃的开心了，而是觉得擎天的职工们享受到了一个很好的待遇。 一个他一直想给，但是一直却给不起的待遇。 “没这个意思，我这不是还有件关于擎天电脑的事情需要向您汇报。” 干笑了两声，方辰飞快的将自己打算开网吧的计划给朱院长说了一遍。 “网吧是个新鲜事物，而且里面乱象太多了，有很多人都建议要把网吧给管起来，要不然这么多黑网吧，聚集了这么多的人，是很容易出事的，尤其是我听说还有大量的学生，甚至中小学生去网吧。” “太宗说了，学计算机要从娃娃抓起，所以说中小学生接触计算机，这个我不反对，但是网吧的环境太过于复杂，不是他们这个年龄能去的地方，这个是毋庸置疑的。”朱院长沉声说道。 “擎天的网吧，您放心，一定会规范化运行，但是如何去做，恐怕还需要您跟上面拿个章程出来。”方辰说道。 网吧毕竟是个新兴事物，上面对网吧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规定，而他固然可以打个擦边球，先把网吧办起来，但这样显然是容易落人口实。 所以还不如通过朱院长这边，形成一个章程制度后，这网吧办起来才放心。 第一千五四六章 卷土重来 得到朱院长将在近期内就会展开，对实行网吧规范化运作调研，会议讨论的承诺之后，方辰便心满意足，聚精会神的准备即将展开的新一轮亚洲金融风暴。 跟这场真正席卷亚洲，从暹罗、到爪哇、吕宋、星城、南高丽、东倭、弯弯、香江的金融风暴相比，半年前的暹罗之战，只不过是个开胃小菜而已。 不过这次的金融风暴还是要从暹罗展开。 虽然这样做，有点欺负暹罗，逮着一只羊薅羊毛薅到死的意思，但没办法，谁让暹罗依旧是整个亚洲国家中金融问题最为严重的那个。 反正，根据方辰所觉察到的蛛丝马迹，索罗斯、花旗、摩根等金融大鳄已然又悄悄的洄游到了暹罗的旁边，准备随时将其连渣都不剩的一口吞下。 然而此时，暹罗人依旧处在一片欢快祥和的气氛中，似乎半年前的伤痛已经是上个世纪前的事情了。 毕竟暹罗赢了，不是吗？ 哪怕暹罗的确是付出了一点点的代价，比如两百多亿的外汇储备，还有产生了一些动荡。 但毕竟暹罗的一切都在快速的恢复着。 每个暹罗人，现在都坚信未来的暹罗会变得更好，暹罗还将是那个在亚洲为数不多的，跨入中等收入范围的富裕国家。 上一次外汇保卫战中，暹罗奇迹一般的赢得了整场战斗的胜利，泰铢汇率从距离50的临门一脚，在两个小时之后，就重新涨回到了33泰铢兑换1美元。 而且在这将近半年的估值修复中，泰铢的汇率已经重新踏入到了29泰铢兑换1美元，虽然距离外汇保卫战之前的25泰铢兑换1美元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总归已经是十分接近了。 至于股市也是如此，虽然大盘距离外汇保卫战前恐怖的1410点，还有一些距离，但已经重新站到了1200点以上，预计重新达到1400点以上，只是一次资金冲锋的事情。 然而最为惊人的还是房地产，从1995年算起到外汇保卫战之前，暹罗的房价普遍上涨了400%，而在外汇保卫战中，固然有大量的人卖出自己手持的暹罗房地产，兑换成了美元，以实现保值。 但现实却狠狠扇了他们一巴掌，暹罗的房价仅仅在外汇保卫战的那几天，恐慌性的下跌了10%，而外汇保卫战之后，不降反升，现在已经再上涨了15%，再次创下了历史新高。 这也就意味着，那些卖出暹罗房地产兑换美元的叛徒们，现在把手中的美元重新兑换成泰铢，反而买不起当时卖出的房子了。 毕竟当时他们大部分都是恐慌性，降价卖出的房子，而现在房价又涨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们当时兑换美元的比例，往往在35甚至40以下，可此时泰铢的汇率已经涨回到了29泰铢兑换1美元，这一反一正之间，他们至少亏损30%以上，肠子都已经悔青了。 唯一有些不好的，也就是暹罗的外汇储备，从原来的三百亿美元，降到了现在的一百二三十亿美元。 没办法，外汇储备这种东西，并不是市场恢复了信心，就能再变出来的，是需要暹罗的制造业，农业、服务业等等，一笔笔的从国外赚回来才行，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再加上，随着泰铢汇率的恢复，暹罗出口的产品自然相对于其他国家来说，还是要贵了那么一点点。 既然贵了，而且暹罗也没有什么别的国家不可替代的产品，所以自然存在着出口受阻的问题。 甚至有时候，挣的外汇还没有花的外汇多，这让暹罗的外汇储备怎么能上来？ 另外，瓦力也借助这次外汇保卫战的胜利，重新坐稳了首相的宝座，连暹罗王都不得不暂避锋芒，默认由瓦力继续担当首相，而不是原计划的由川立来接任。 这倒是让川立那边的人马大为不满，在他们看来，是川立顶着无数的压力，挽救了泰铢，挽救了暹罗，可功劳却被瓦力给夺取了，反倒是让瓦力坐稳了位置，这让他们怎么能服气。 “这次一定要让暹罗彻底死无葬身之地！” 在岭南的白天鹅宾馆，索罗斯大手一挥，恶狠狠的说道。 这半年来，他虽然离开了华夏，但并不代表他的团队也走了，而且非但没有走，还调集了大量的资金，偷偷的买入了爪哇盾、吕宋币、星城元，彻底玩把大的。 他这次手中所掌握的资金已然高达三百亿美元，比暹罗的外汇储备还要多的多，如果再加上方辰、花旗、摩根等手中的资金，他有信心在整个亚洲掀起一道倾天巨浪来！ 而且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方辰能够站在他的对立面！ 这样的话，他一定会让方辰尝尝失败究竟是什么滋味，让方辰知道他索罗斯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之前的那些恩恩怨怨就不说了，更可气的还是上次，方辰这个混蛋居然又比他跑的还要早！ 他本来打算49的时候再跑，可谁知道方辰在48.5的时候就开始平仓并反手做多，一下子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不由陷入了跟花旗、摩根他们一起竞相抛售的狼狈境地。 甚至最后他算账的时候，就因为方辰提前跑的原因，他至少少赚了5亿美元！ 当然了，如果让他先跑的话，那亏5亿的就是方辰和花旗他们了。 不过，他觉得，就方辰这么贼的人，说什么也不可能站在他的对立面，而且说不定方辰这次出的钱比上次还要多的多，甚至比他多都不奇怪！ 毕竟论起身家，方辰比他们都要有钱！ 而且据他了解，方辰上次用的是自有资金，一点杠杆都没有加！ 他打听了国际上的所有主要银行，都没有听说，方辰有找他们加杠杆！ 这就太恐怖了，别说了他，就连花旗、摩根这些老牌大亨，又有哪个不加了至少5倍以上的杠杆！ 所以他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方辰的资金比他还要多，毕竟方辰只需要加个小小的杠杆，资金量就能轻轻松松的超过他。 不过索罗斯这次到有些想差了，虽然这次方辰手中的资金是比之前多，但也只有一百亿美元，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翻了至少三倍。 甚至如果跟以六十亿美元挣的52亿美元，两者相加起来的112亿美元相比，方辰这100亿美元，反而还少点。 没办法，索罗斯他们都是金融帝国，固定成本少得可怜，而方辰手底下大批量的都是实业，先天性就属于重资产，哪怕方辰在之前就已经留够了麾下这些企业的发展资金，但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总是会蹦出一些额外需要钱的地方。 比如说网吧计划…… 而且段勇平已经明确表示，他这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建网吧的钱，必须方辰出，所以方辰只能扣下十二亿美元，将其用于网吧计划。 不过，对付这些东南亚国家，一百亿美元足够了，也能让他吃个盆满钵满的。 再者，他跟索罗斯他们不一样，索罗斯他们干死暹罗、吕宋之后，拍屁股就怕屁股了，可华夏却走不了，这些国家不但几千年前是，现在是，未来几千年也必然是华夏的邻居。 既然是邻居，那自然要考虑一点点的颜面问题。 毕竟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但等到对付南高丽和东倭的时候，方辰就不会再客气了，不说杠杆拉满吧，但翻个一倍还是可以的。 他可是指望从南高丽和东倭的身上狠狠捞一笔，捞足擎天芯片未来至少五年的发展资金！ 1997年，7月3日。 对于大部分的暹罗人而言，这一天对于他们来说，应该还是平平无奇的一天，太阳照常升起，落下，一日三餐该吃什么还是吃什么，但索罗斯并不这么想，他要让这一天，成为暹罗人刻骨铭心的一天！ 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燕京时间下午三点半，星城外汇交易市场的各位交易者们，不由松了松筋骨，尽量的在这最后半个小时的垃圾时间内，让自己紧张一天的身心能得到一些暂时的休息。 毕竟对于他们之间的很多人来说，虽然星城外汇交易市场即将闭市，但下一个伦敦外汇交易市场已然马上要对他们开启财富的大门。 随着秒针在钟表上的数字十二划过，时间正式进入下午三点半，索罗斯抄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直接吩咐道：“攻击开始！” 基金经理休利特平淡的应了一声，然后直接告诉手下的操盘手们，先抛出五亿美元去发个信号，告诉方辰、摩根、花旗等其他小伙伴们，大戏已经开锣，可以进场了！ 跟半年前相比，休利特变得沉稳了不少，已然少了许多的兴奋和激动，甚至下达指令时的表情和语气，都充满了机械的僵硬感。 没办法，谁让上次的攻击，已经彻底的试出了暹罗的深浅。 简直就是一帮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 如果上次不是怕打草惊蛇，他一口气就能把暹罗给吃掉！ 就这样的敌人，即便战胜了，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这让他怎么能兴奋的起来？ 随着休利特的一声令下，那些还在星城外汇市场游荡的国际炒家们，突然发现手中的泰铢汇率发生了巨大的变动。 原本还徘徊在29的汇率，瞬间被打到了30以下，一万个基点就这么瞬间灰飞烟灭。 “这……这……快看泰铢的汇率！” 泰铢汇率猛然发生如此重大的变动，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听这么一喊，众人的目光瞬间被泰铢汇率所吸引。 一看居然是这么个情况，几乎所有人都呆住了，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了心头。 “那些国际大鳄，不会卷土重来了吧！” 这话瞬间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经历过上次的泰铢汇率保卫战，看到眼前无比熟悉，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同出一辙的场景，恐怕再也没有傻子会觉得，这只是某个操盘手，手滑的神仙指了。 很快察觉到信号的朱长虹、花旗和摩根的操盘手，用数亿美元的天量资金，告诉这些人，他们想的没有错，他们这些国际大鳄卷头重来了！ 看着眼前的泰铢汇率，如同瀑布一般的飞速下跌，这次所有手持泰铢的交易者们，十分聪明的将手中的泰铢全部给抛了出去，不管究竟赔多少，完全不像上一次，还指望着暹罗政府出来救市。 上一次暹罗号称的外汇保卫战获得了绝对的胜利，这话糊弄糊弄暹罗的民众还行，想要糊弄他们这些人，恐怕是不行。 上一次，哪是暹罗政府打赢的，明明是那些国际金融大鳄自己起了内讧，有大量的资金提前带头跑了，这才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导致所有的金融大鳄不得不平仓，不跟这汹涌的大势对抗。 可以说，这里面压根一点暹罗的事都没有，暹罗政府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白捡了个大便宜而已。 所以说这次，哪怕再对暹罗，对泰铢有信心的人，也选择先把手中的泰铢抛了再说。 毕竟大不了，他们还可以等泰铢汇率反弹的时候，再想办法将其接过来就是了。 反正没人会觉得，这些金融大鳄们用数十亿美元的资金来砸泰铢的汇率，只是为了虚晃一枪，吓唬吓唬他们！ 然而急速下跌的泰铢汇率，也引起了暹罗方面的重视，瓦力和川立再次接到暹罗王的召唤，来到了暹罗王宫内。 “伟大的暹罗王，我有信心再次挫败那些金融大鳄的进攻，守卫暹罗人的财富不被这些金融大鳄掠夺！” 表完态之后，瓦力一个头径直磕在了地上！ 说真的，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索罗斯这些金融大鳄给抓起来，关进监狱中！ 毕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上次他是怎么赢的，忽悠忽悠普通民众还可以，骗自己就没有必要了。 可以说，一旦这次泰铢保卫战失败的话，他恐怕又不得不退位，把首相让给川立这个混蛋。 第一千五四七章 暹罗必胜！ 一旁的川立则冷眼看着瓦力的表演。 经过上次他辛辛苦苦拯救了泰铢、拯救了暹罗，但最终功劳却被瓦力抢走的事情之后，他虽然没有说变得志气消沉，可整个人无疑变得沉寂许多。 他已经清楚，有些事，只要他一天不是首相，就一天无法改变。 “川立，你觉得这次该怎么办？” 跟瓦力虚与委蛇了两句，他转头问向了川立。 或许普通暹罗民众在瓦力和其麾下媒体的欺骗下，会觉得上次的汇率保卫战全部都是瓦力的功劳。 但他作为暹罗王，怎么可能不清楚，上次暹罗之所以能胜利，那些金融大鳄自己起内讧的原因占七分，而剩下三分则全都是因为川立的功劳。 可以说，跟瓦力不但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瓦力能够不拖后腿，就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 “我觉得这次暹罗能采取的策略，不但只能跟上次一模一样，恐怕力度还要大大的超过上次才行，毕竟……毕竟这次的暹罗外汇真的没剩下多少了。” 川立趴在地上，一脸苦涩的说道。 他上次之所以建议，要保外汇，而不是保汇率，固然是有他的一己之私，想着等这次金融大战过去，他上台之后，用这些外汇储备快速恢复经济。 但更多的还是害怕，这些国际金融大鳄上次占完便宜后，会接着再来一次，而等到那时候，没有外汇储备的暹罗，又该如何抵御？ 而这一次，金融大鳄们再次卷头重来，说真的，他并没有什么信心。 感受到川立话语中的绝望之意，暹罗王和瓦力不由面色一滞，心也飞速的沉到了谷底。 虽然他们有一定的海外资产，但暹罗作为他们的基本盘，可以说他们大部分的身家都在暹罗，一旦泰铢出现大幅度贬值，且先不说他们身价受损多少，就说一旦暹罗社会因为汇率贬值而导致大量动荡，那可真是动摇国本的大事了。 “所以说，我只能恳请您批准，泰铢再次采取浮动汇率，暹罗银行兑换外币，依照外汇市场的即时汇率来兑换，甚至还要限制兑换外币的数量，每人每次不得超过一千美元！如果有银行职员敢偷偷多给人兑换外币，必须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川立双眼放光，杀气腾腾的说道！ “真的要这样吗？这样的政策说不定刚颁布出去，就会引起暹罗巨大的动荡！” 瓦力眉头一皱，提出了反对意见。 他这次提出的质疑完全是出于一片公心，没有半点私利的意思在里面，毕竟刚才也讲的很清楚了，不管川立这次能立下多大的功劳，最终都将归功于他的头上，巩固他的首相之位。 相反，一旦泰铢出了大问题，那他才叫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说，他现在巴不得川立有什么办法，能拯救泰铢，拯救暹罗，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但问题是，川立的这个政策一旦颁布出去，恐怕傻子都会知道，泰铢出了大问题。 在恐慌之下，一旦有大量民众为了保持自己的财富不贬值，必将大规模的兑换外币。 如此一来，岂不意味着是在已经摇摇欲坠的泰铢上，狠狠的来一刀，让其更加雪上加霜。 “我承认，这种情况的确会出现，但还要知道的是，大部分的民众手中其实并没有什么钱，而且也没有什么金融意识，知道兑换外币可以保值人可以说寥寥无几。” “并且就算他们知道，但除非说他们把自己的房子给卖了，才能拿到一笔可观的财富来兑换外币，可在这个时候，又有几个人能痛下决心，将自己的房子卖掉兑换外币的？” “所以就算是有人兑换外币，也无所谓，此举是为了卡住那些掌握着绝大多数财富的大富豪们，防止他们抛弃泰铢，资金外逃。说个不好听的，能堵住一个大富豪，顶的上堵住一万个普通人。” 川立抬起头，慷慨激昂道。 闻言，瓦力和暹罗王不由齐齐眉头一皱，这下真是麻烦了，心中也更佩服川立居然说说出这样自掘坟墓的话来。 这世界通常来说，革别人的命容易，革自己的命却是比登天还难，但川立却做到了。 虽然他们两个人一个代表着旧贵族，一个代表着军方林立的山头们，可跟川立所代表着的大资本们相比，在财富上，还是要少一些的。 “除此之外，还要大幅度的提高暹罗银行的存款利率，我建议基准利率从现在的10%，直接增加到14%以上，以此吸引大量的资金兑换泰铢，从而获得大量的外汇。”川立沉声说道。 暹罗王和瓦力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即便从川立的语气中，已经知道川立这次必然招招都是杀招，但没想到川立会这么的狠，一下子把利息提的这么高。 要知道，根据世界银行公布的数据，全球银行的平均利率是6%，暹罗即便作为发展中国家，利率能达到10%已经算是比较高了，而14%，岂不是意味着是平均利率的两倍多。 瓦力下意识的就想要反对，如果让川立这么搞的话，恐怕暹罗就是顶住这次金融大鳄的攻击，暹罗的经济，企业运转也是要出大问题了。 因为存款利率跟贷款利率是挂钩的，存款利率提到了14%，那贷款利率就至少要在19%以上，毕竟银行总不可能贷出去的钱利息比存的钱还要低吧？ 再加上银行的一些运行成本，所以贷款利率至少要比存款利率多5%以上。 可问题是，就暹罗的这些企业，又有几个利润是在19%以上的？ 如果企业挣的钱，连利息都还不上，那这些企业主们怎么可能还会做企业？ 假如说这种情况一旦出现，暹罗必将迎来大量的企业倒闭潮，以及随之而来的职工下岗潮。 到时候，大量的民众下岗，消费飞速萎缩，经济危机岂不是就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躺平，随便让这些金融大鳄攻击泰铢算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川立，你果然包藏祸心，你这是打算害死暹罗不成！” 听到瓦力这些质疑的话，川立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经济上的事情，岂是瓦力这个武夫能懂得的，别看瓦力人模狗样的穿了几天西装，就以为瓦力已经算是个合格的首相了？ 呸！ 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局面已经很清晰了，着急救暹罗的应该是瓦力，而不是他，相反他应该盼着暹罗出问题，民众怨气腾盛，然后把瓦力赶下台才是。 他现在之所以还站在这里，还愿意出谋划策，完全是因为他是暹罗人，他还爱着暹罗。 但也仅此而已！ 甚至有时候，他自己都想，出问题吧，让民众愤怒的火焰，如金刚降魔一般，将这些魑魅魍魉打的飞灰湮灭，然后自己再重头收拾旧河山也挺好的。 见川立这个混蛋居然是这个态度，瓦力顿时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给川立一耳光，让川立知道花儿是怎么红的。 “川立，一旦利率提高这么多，尤其是提高到企业能承受的压力极限上，暹罗的经济恐怕会出乱子的。” 就在此时此刻，暹罗王放低了声调，慢声细语道。 “企业如果承受不住，其实是可以通过温和通胀来消化的，对于民众来说，如果物价指数额外上涨4%，固然会痛苦，但总比经济危机来的强，所以提高存款利率，最大的问题就是物价会上涨。” “相反，如果暹罗的外汇储备没有了，又或者汇率大降，导致暹罗进口商品，尤其是能源、高科技等暹罗无法生产的必需品大幅涨价，这才真是要命的东西。”川立缓缓说道。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既然暹罗王开口了，这个面子他不可能不卖。 世界永远都是守恒的，既然暹罗打算提高利率，渡让利益来引诱国外资金兑换泰铢，获得外汇，那么渡让出去的这部分利益，必然是要有人来承担才行。 毕竟利益是不可能凭空产生的。 而跟所有国家，所有时代一样，一旦需要付出代价，那承担其的，最后必将是全体普罗大众。 总不可能是大贵族，大资本家吧？ 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弯弯绕，瓦力和暹罗王不由面色一滞，思考了起来。 如果最后只是通胀的话，似乎这代价也不是不能承受。 过了两分钟，瓦力眼睛微眯，似乎跟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只见他一个响头磕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说道：“伟大的暹罗王，我恳求您准许川立的所有建议，并且再次任命川立前往暹罗银行坐镇，打退金融大鳄的攻击，早日稳定暹罗汇率。” 没想到瓦力居然会这么做，川立跟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他上次辛辛苦苦获得的成果，被瓦力轻而易举的摘走了，现在瓦力居然还想让他去顶雷。 相反，瓦力心中却充满了轻快之意，他现在跟上次的想法已是截然不同，反正川立干得好，最后的功劳依旧是他的。 如果川立干的不好，泰铢汇率出现问题，那他就把川立拉出去背锅。 反正不管怎么说，川立都别想置身事外。 “我觉得挺好，准了！” 然而就在川立准备拒绝的时候，暹罗王直接一锤定音的说道。 一瞬间，川立的面色变得无比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是暹罗王给他来个背刺。 可暹罗王金口玉言已经说了，最终川立嘴巴动了几下，只得认命了。 再次来到暹罗银行，跟上次差不过，暹罗行长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操盘团队，连阵容差不多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反正川立大概看了一眼，80%的操盘手都是上次的老人。 “川立议长，您这次打算动用多少外汇储备？”暹罗行长嘴角挂着浓浓的笑意，殷勤的问道。 此时他的心中一片平静，丝毫没有被急速下跌的汇率所影响。 因为在他看来，川立一旦出手，暹罗必将跟上次一样，获得最后的胜利！ “所有，一分不剩！有多少都拿出来多少！” 川立看了一眼，脸上还挂着花的暹罗行长，顿时悲从心来。 暹罗行长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他现在就差哭了，而且居然还好意思问，动用多少外汇储备。 他现在真怀疑，暹罗行长这个行长是走后门上来的。 没见在刚才的御前会议上，连瓦力这个白痴都没有说外汇储备的事情！而之所以会这样，不就是因为连瓦力都知道，这次外汇储备一定是保不住。 甚至能把外汇储备打完，从而保住泰铢汇率，就已经算是不错。 而他为什么这次没有提保外汇，放弃汇率。 则是他清楚，上次瓦力都没有同意他保外汇放弃汇率的想法，那这一次就更不可能同意。 另外，现在暹罗的外汇储备就只剩下了之前的一小半，还有什么保的必要？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瓦力现在就算是把这一百二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全部扔到海里面去，也不可能把这一百二十亿美元留给他，让他用这些钱来促进暹罗复苏。 所以说无论如何，这一百二十亿美元都不可能剩的下来。 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答案，暹罗行长面色剧变，他嘴唇微动，但看到川立冷峻的表情，不由自觉的把心中的疑问给咽了下来。 现在这里川立说的算，川立说怎么办他就怎么办。 然而与此同时，在首相府外面的大门口，瓦力再次隆重的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再将刚才讨论的两个应对举措宣布出来后。 瓦力对着媒体，举起手臂高声的呼喊着：“毫无疑问，这次面对金融大鳄们的来袭，伟大的暹罗人必将在我及全体内阁同仁带领下，获得跟上一次一模一样的胜利，暹罗必胜！暹罗人必胜！” 听到如此振奋人心的话语，整个首相府前顿时一片沸腾，几乎所有的媒体记者，以及围观的民众，都随着瓦力高声呼喊着：“暹罗必胜！暹罗人必胜！” 他们深深的相信着，五千万暹罗人聚集起来的力量，必将所向睥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第一千五四八章 金融溃败 此时此刻，看着电视中瓦力和众多暹罗人拙劣的表演，索罗斯嘴角不由扯过一丝嘲弄的笑容。 “我只能说这帮暹罗人着实勇气可嘉，但他们却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索罗斯淡然且自信的说道。 就算瓦力他们能控制住局势，保证暹罗一点外汇都不会流出，可不要忘记，现在整个暹罗的外汇储备一共才120亿美元左右，而仅仅他手中的资金就已然高达300亿美元，是暹罗全部外汇储备的两倍半。 在金融市场上，资金量的多寡将直接决定着胜负。 不过如此一来，其实产生了一个悖论，那就是，其实众多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他们的资金量更为庞大，按照这个道理他们本应该是金融市场上决定一切的力量才对。 但实际上却绝不是这样，甚至相反，他们只是大型金融机构割之不尽的韭菜而已。 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则是因为这些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太分散了，并且所有人的决断都会相互对冲，没人能让这些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的想法统一起来。 既然对冲了，岂不就是个零。 这也就造成了，大金融机构一出手，就会成为金融市场上决定性的力量，引导着风向。 又或者说，在大金融机构抛售，股价如瀑布般下跌的时候，又有几个散户，中小机构敢于逆势而走？ 他们对损失的恐惧，对利益的追逐，就已经决定了，他们只能跟随着大金融机构的指挥棒。 所以说，只要他能够战胜以暹罗政府为首的多头们，就能引导着诸多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跟随他，形成一股不可阻挡的铁拳，击碎面前的所有阻碍。 并且还要知道的是，仅仅他手中的资金就已经是暹罗政府的两倍半了，那方辰、花旗、摩根等其他金融大鳄加起来呢？ 他估计至少有一千二百亿美元以上，是暹罗的十倍。 至于这个数是怎么得来的，则是因为他在动用资金时，察觉到有其他资金用跟他一样的手法，偷偷也溜了进来，然后统计得出的。 当然了，这些资金之所以会跟随而来，不还是因为他给他们释放了足够强烈的信号。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他不真金白银的准备做空，其他金融大鳄绝对不会傻乎乎的跟进来。 不过唯一的问题是，他们的资金此时并不只是在暹罗，而是爪哇、吕宋、星城这三个东南亚体量比较大的国家。 没办法，他们的资金量太大了，仅凭暹罗市场根本吃不下他们这么大的资金，而且只是一个暹罗又有几两肉，够他们分吗？值得他们起这么大的阵仗吗？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为了对付这些国家，甚至包括未来的南高丽、弯弯地区、东倭和香江地区，他们根本不会动用这么庞大的资金量。 一想到，自己即将在亚洲掀起的腥风血雨，索罗斯就有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已经可以预见到，这次行动不但能为他带来大量的收益，更将是他人生的另一个丰碑，一个超越之前狙击英镑的伟大胜利！ 世界金融史上，他的名字必将高高屹立！ 至于说这些即将被他洗劫的国家和民众，怎么想，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要怪的话，只能怪他们自己经济泡沫太严重，要不然的话，也不会给他提供做空的机会。 随着暹罗救市行动的开始，泰铢的汇率果然应声而涨，飞快的从已经降到的35泰铢兑换1美元涨到了33，并且可以预见的是重新回到30大关，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因为瓦力出台的政策，以及上次的教训，大部分拥有泰铢的民众，包括企业主们，也并没有跟风去兑换外币。 毕竟一旦兑换出去的话，如果那些金融大亨们要是赢了的话，那还好说，他们可以用外汇，兑换更多的泰铢，将自己此时卖掉的财产，再次买回来。 如果跟上一次一样，这些金融大亨输了的话，那可就惨了。 尤其是上次卖房子，卖各种资产、企业兑换外币的人，基本上损失都在20%以上不说，甚至还要背负上叛徒、卖国贼的名头，被人所瞧不起。 而且作为暹罗人，暹罗是他们土生土长的地方，他们的一切都跟暹罗有关，所以从感情上来说，他们也不希望暹罗输掉。 另外，瓦力一下子把存款基准利率给提到这么高的地步，反而有不少人动了心思，是不是将自己持有的一些其他外币给兑换成泰铢，存起来。 毕竟哪怕同样是东南亚的国家，其他国家的存款利率通常也只有10%左右，而暹罗则已经提到了14%，这之间相差的4%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至于说那些手持美元、英镑、日元的人就更是如此，这些发达国家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利率普遍从四五年前的7%左右，降到了4%左右。 4%的利息，简直就是暹罗利率的一个零头而已。 更别说现在泰铢汇率走低，他们可以用美元、英镑、日元兑换到更多的泰铢。 一旦等泰铢的汇率上涨，那他们挣的就更多。 所以说，自从瓦力宣布救市之后，大部分的人都在持币观望着，而一小部分人则是赶紧将自己持有的外币兑换成泰铢，然后存进银行中。 省的一会暹罗胜利，不但泰铢的汇率上去了，这银行的利息也降了，那他们真是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于是此时此刻，暹罗的金融市场上竟然显现出了一抹十分畸形的繁荣来。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泰铢汇率大涨了，妥妥的有点丧事喜办的架势。 看着暹罗金融市场上诡异的表现，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韭菜果然永远都是韭菜，真理也的确永远被少数人所掌握着。 如果说上一次急忙忙，把暹罗资金换成外币的人是傻子，那么同样的，这次把外币兑换成泰铢的人也是傻子。 而不巧的是，这些人占据着大多数，甚至很有可能这两次作出这样操作的人，都是同一拨人。 不过不得不说，泰铢汇率的飞速回升，的确牵动了不少外汇交易者们的心，他们忍不住将自己的资金投入到泰铢中去，有的甚至是卖掉自己的其他仓位，然后将仓位加到泰铢上去。 没办法，其他货币每天能波动一二百个点，就已经算是大波动了。 而今天，泰铢的波动随随便便就是两三万个基点。 如果再加上足够的杠杆，他们这一单要是能做成的话，不说财富自由吧，但资金量绝对会再上一个大台阶！ 随着大量的资金涌入，泰铢的汇率很快就冲破了31，甚至看这势头，冲破30大关，也只是时间问题。 闹不好的话，泰铢回到之前的25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击碎他们！” 然而与此同时，索罗斯面色狰狞的下令道。 他要让这些暹罗民众知道，他们的反抗和侥幸，是多么的孱弱！ 简直比一张薄纸还不如！ 而且国府的人也已经开始催促他，说国府的人和世界银行的人都已经在路上，希望他能在国府和世界银行的人到来之前，彻底击溃暹罗抵御的信心，将暹罗的外汇储备榨干。 毕竟如果连信心和外汇储备都没有榨干，这让国府和世行的人怎么去谈？ 总不能用枪顶着暹罗的脑袋谈吧？ 这太粗鲁了，太不文明了！ 至于说，暹罗会不会不投入剩余的外汇储备，选择放弃汇率保外汇这条路，他并不担心。 国府和世行会教暹罗做人的！· 随着索罗斯的一声令下，刚才还大举收复失地，眼看就要进入30大关的泰铢，一瞬间就被天量空单给砸了下去，就仿佛脑袋被狠狠的砸了一棒子似的。 一下子，偌大的交易市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K线图。 怎么会这样！ 至于说，刚才那些大放厥词，说自己追加筹码是多么正确，盈利了多少多少的交易者们，更是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大手牢牢扼着他们的喉咙一般。 他们着实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到这时候，泰铢的势头如此的势不可挡，居然还有空头敢下这么大的空单出来！ 可以说，多头们一旦再次进攻的话，那刚才的这些空单可都是要亏损的。 很可惜，事情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发展，多头们的确是展开了几次攻击，但面前的空单就如同深不可测的旋涡一般，不管有多少的买入，都会被全部吃掉。 甚至泰铢的汇率还是跟下楼梯一般，十分坚决的一步一个脚印，朝着下面走去！ 眼看着，泰铢降到了31、甚至32都无法阻拦空头们的脚步，刚才还信心满满的散户、中小交易者们顿时崩溃了。 毕竟要知道，他们可是开着至少十倍的杠杆，泰铢的汇率每降低1块钱，就意味着他们至少三分之一的本金没有了！ 而现在，如果进去的早，在35、34的时候就开始做多的交易者，还能有一些盈利，假如说是刚刚快要到30才进去的交易者，现在本金至少已经没了60%以上。 假设杠杆开到15倍以上的，应该就已经爆仓，死了。 不过这样的交易者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死不足惜，活该！ 现在泰铢的汇率波动这么大，还敢开那么高的杠杆，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一笔搏个财富自由，真是死不足惜。 随着大量的散户和中小交易者们爆仓，又或者平仓，甚至转头做空，本来就已经急速下滑的泰铢汇率，更是彻底的放飞自我，一泻千里了。 33。 34。 35。 …… 可以说，泰铢汇率的每一步下降，都狠狠的踩在了那些外汇交易者，以及5000万暹罗民众的身上，踩的他们心肝发颤。 毕竟这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财富飞速消失的感觉，并不好，甚至能令人崩溃。 但与绝大部分暹罗人相反的是，川立面不改色，且稳定的将手中的外汇储备，一点点的投入到外汇市场上，完全不管这只是杯水车薪。 这些外汇储备一进去，就瞬间被吞没，连一点浪花都冒不出来。 此时的川立已经心如钢铁，他很清楚，不把这些外汇储备花光，不把瓦力赶下台，暹罗就不可能会好起来。 所以就让他亲手埋葬，这个属于瓦力的旧时代吧！ 反倒是吓得一旁的暹罗行长心惊胆战，他想劝，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劝，毕竟川立现在执行的是暹罗王和瓦力的命令，岂是他能阻止的。 而且就算是他阻止了，又能如何？ 他对暹罗的未来有办法吗？ 12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本来就不算多，即便是有一些人贪图暹罗的高存款利率，将其他外币兑换成了泰铢，但面对眼前的煌煌大势来说，依旧毫无用处，尤其是在川立的刻意的放纵下。 不到三个小时，这120亿美元就已经只剩下了区区30美元，可此时泰铢的汇率却已经落到了40以下。 如果说上一次，川立还能跟那些金融大鳄们，打得有来有回，而显然这一次，这些金融大鳄们，一点机会都没有给他。 此时在K线图上的这根大阴线，连一点的影线都没有，彻头彻尾是个光头大阴线，展示着空头们的强大实力。 “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川立一接起来，电话那边就传来瓦力疲惫的声音：“川立，停手吧，给暹罗留点外汇吧。” “好的。” 川立冷峻的回答道，似乎对瓦力会说出这样的话，全然不奇怪。 瓦力之所以会在现在选择保留外汇储备，并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他怕了！ 真的怕了！ 现在泰铢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外汇储备也被花的七七八八了，他已经不敢相信，此时愤怒的暹罗民众会想要怎么对待他。 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他能不能继续当首相，甚至能不能善终，全然要看这次金融保卫战能不能赢，一旦输的话，可以说输的有多惨，他就会死的有多惨。 在这个时候，没人会帮他的。 所以说，现在已经换到，他需要祈求民众，祈求川立能不能放过自己。 第一千五四九章 国际金融机构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时局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切的努力、挣扎、抵抗都只是徒劳。 川立简单的吩咐了暹罗行长两句，就准备前往暹罗王宫。 只不过跟此时几乎所有暹罗人，垂头丧气，惶恐不安不同，他的眼中燃烧着猛烈且炙热的火焰！ 今天对于瓦力来说，是结束，但对于他来说，却是新的开始！ 一个由他带领，让暹罗重新改天换地的开始！ 他相信，在他的带领下，暹罗的未来，必将会变得更加辉煌！ 不过在这之前，他先要想办法将权利从瓦力的手中拿过来。 他觉得经过这次的失败，以及他有暹罗王的支持，做到这一点绝然不是问题。 随着暹罗政府方面的放弃抵抗，泰铢的汇率自然一落千丈，头也不回的朝着40，甚至50大关扑去。 不过一直关注着K线图的交易者们，突然发现，虽然汇率是降落的，但这样的降落并不是由那些金融大鳄们所主导的，相反更像是一些散户、中小金融机构在恐慌下的践踏、抛售，完全尊崇市场的力量。 几乎那些金融大鳄在暹罗政府停止救市之后，也选择了停手一般。 这就太奇怪了，既然现在暹罗政府已经放弃了抵抗，岂不是更应该趁机痛打落水狗才对吗？ 其实索罗斯为什么会这么做，别说这些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了，就连朱长虹都没能搞清楚。 他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K线图，以及软件上的大额资金动向，尤其是还有他手里还剩下的90亿美元子弹。 他完全不知道，索罗斯为什么会这么做。 要知道，想要获得高收益，投入的成本和利润这两个条件率缺一不可，可现在他只投入了十亿美元，只占他总资金的十分之一。 而索罗斯那边投入的比例也应该差不多，就算是多也多不了多少，毕竟他是看着索罗斯的资金投放比例做空的。 才投入这么一点钱，这意味着就算是他们的收益率是100%，那也只挣了十亿美元。 这十亿美元，按照总资金量来计算的话，也就意味着他这次出手一共才10%的收益率而已，那这未免也太少了吧。 忙活了这么一大通，简直忙了个寂寞。 更何况，投入的这十亿美元，还做不到100%的收益率。 当然了，这也不是说他这一百亿美元，全部都在暹罗这边扎着的，大部分的资金已经偷偷埋伏到爪哇盾、吕宋币、星城元的外汇市场，但也至少有40亿美元在暹罗这边。 毕竟暹罗这边的问题更大，基础更为脆弱，能获得的收益自然也就相对多一些。 其他国家，尤其是星城，如果不是被这几个东南亚国家所波及，其实就基本面来说，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但就是因为是东南亚国家，星城主动或被动的接受了，大量东倭的投资，那么随着现在日币大幅度贬值，以及美元的升值，泡沫自然而然就出现了。 反正总而言之，索罗斯的行为不正常。 “其实没什么不正常的，现在暹罗方面是不想对抗了，打算随便让泰铢随便跌，但索罗斯，或者说美国却不这么想，他们还是想要让暹罗继续对抗下去，榨干暹罗的最后一滴血。” 一旁的方辰幽幽说道。 “暹罗政府都已经没钱了，还怎么能对抗下去？” 朱长虹看着方辰一脸不解的问道。 他怎么觉得这事情透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诡异，甚至有点无法理解索罗斯和方辰。 毕竟在他看来，索罗斯和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痛打落水狗，趁着恐慌，能捞多少就捞多少，尽可能的获得更多的收益。 可看这样子，方辰却似乎能理解索罗斯的做法。 一瞬间，朱长虹觉得自己脑子真的要乱掉了。 难道说，天才们的脑回路跟他这样的凡人是不一样的？ 说真的，他15岁进入科大少年班，并且拿到了大学生能拿到的最高奖学金，郭开贞奖学金，然后顺利进入美国留学，攻读下物理博士学位，在常人眼中，应该也算是天才一般的存在。 但是在方辰面前，他真觉得自己格外的渺小，方辰的很多想法和关键时刻的抉择，都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可就是这些他不能理解的想法和决策，创造了一个个匪夷所思的奇迹来。 能理解吗，就是那种朝着天上开了一枪，然后子弹落下来，正好打到山顶上支撑巨石的小树枝上，随后巨石滚落将一头在河边喝水的熊和河里准备偷袭熊的鳄鱼，一同砸死的感觉。 “那就想办法让暹罗有钱，你实在低估了美国的无耻和霸道。” 瞟了朱长虹一眼，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无奈来。 虽然在此时此刻，他似乎可以尽情的嘲笑暹罗，但对于华夏来说，不也在美国的压迫之下吗？ “暹罗政府已经放弃了抵抗！” 此时，在岭南，看着索罗斯这么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休利特不由着急了起来。 在他看来，索罗斯的沉默简直就是犯罪，是纵然数以亿计的美元，就这么白白的流走。 要知道，他们是在做空，所获得的利润完全依赖于借出时的币值比还入时的币值高，这其中所产生的差价。 如果说等泰铢低到谷底，已经没有下降空间的时候，那他们还有什么做空的意义，直接做多算了？ “不，暹罗政府还有抵抗之力，国府和世行的人，会鼓励暹罗继续抵抗的，要不然连个合适的对手盘都没有，我们又能挣多少钱？” 索罗斯面无表情的看了休利特一眼，这眼神，简直跟看一个白痴似的。 休利特的眼皮子还是太浅了，就以现在泰铢汇率下降的速度，敢做多的，都是一群想要成为暴发户的疯子，而这些人又有多少，能承担他们多少的空单？ 如果承受不住的，岂不意味着，他随随便便一出手，就能把泰铢的汇率直接砸穿。 而且连像样的做多的对手盘都没有，等他把泰铢的汇率给砸穿之后，会有人能接他们的盘吗？ 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是不是还要用大量的自有资金来做多，然后从而吸引大量的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来给他们接盘？ 而现在，明明还没有榨干暹罗政府的最后一滴血，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资金来做多？ 更别说，国府和世行还有他们的任务没有完成。 “国府？世行？” 听到这两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场金融战争的名头，休利特不由发出疑惑的声音。 但很快，他的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点什么，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他想的是真的，那真的只能说太狠了！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川立终于赶到了暹罗王宫。 但刚刚进入大殿之后，川立就发现空气中弥漫着不太对劲的气氛，而且在大殿中，除了暹罗王和瓦力之外，居然还有三个白种人，而且其中一位，还是美国驻暹罗的大使。 这三个白种人跟暹罗王一样，高高的坐在椅子上，而瓦力在依旧匍匐在地上，身躯微微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一瞬间，川立不由眉头微皱，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三位此时过来，绝对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川立，哈尔大使我就不多介绍了，反正你们已经是老朋友了，而这两位一位是美国经济顾问委员会委员、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执行董事、尼古拉斯先生，以及世界银行执行董事，乔纳先生。” 暹罗王指着哈尔等人，笑意盈盈的说道。 这要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这几位是暹罗王邀请来的贵客，可看暹罗王眼睛中闪烁着冷峻光芒，似乎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没想到，这两个人的来头这么大，川立不由的心脏猛然一紧。 美国经济顾问委员会是美国总统的主要经济顾问，一般由三个经济学者组成，通常来说，美国的经济问题和发展，都是由这三个人来决定的。 毕竟总统只是个政客，而不是经济学家，他们也要听从经经济顾问委员会的建议。 而国际货币组织，则是一个在1944年成立，由联合国下属的一个官方的金融组织，于世界银行并列为世界两大金融机构。 国际货币组织的主要功能是，制定成员国间的汇率政策和经常项目的支付以及货币兑换性方面的规则，并进行监督；制定成员国间的汇率政策和经常项目的支付以及货币兑换性方面的规则，并进行监督；为成员国提供有关国际货币合作与协商等会议场所；维护国际间的汇率秩序；协助成员国之间建立经常性多边支付体系等。 甚至根据《华盛顿共识》，国际货币组织对于严重财政赤字的国家，基金可能提出资金援助，甚至协助管理国家财政，要求受援助国需要进行改革。 一般来说，国际货币组织的管理机构，由各成员国各派两个正副理事组成，通常都是由各国的财长和央行行长来担任。 这些理事会根据各国所拥有的投票权进行投票表决，而投票权则有加入国际货币组织时确定的基金份额来确定，通常来说仅仅美国一家，就占据了40%的投票权，至于想什么赤道几内亚的小国，连0.1的投票权都不会有。 而由24名执行董事组成的执行董事会行使理事会委托的一切权力。 换句话说，尼古拉斯不但是美国经济的制定者，也是国际货币组织中，权利最大的那几位。 毕竟国际货币组织压根就是美国的自留地。 至于世界银行，在刚刚成立时，主要目的是为了向加入“马歇尔计划”的欧洲发达国家提供贷款，来恢复战后经济。 而随着这些发达国家复苏之后，世界银行的主要目的就转为向发展中国家提供中长期贷款与投资，促进发展中国家经济和社会发展。 虽然通常而言，世界银行的贷款利率都是很低的，但却要求一个政府（或“主权”）必须保证贷款的偿还。 而世行的管理结构也跟国际货币组织差不多，上面有各国组成的理事会，下面有行长、24位执行董事组成的董事会。 不过通常而言，行长并没有投票权，他只能在赞成票和反对票持平的情况下有决定性的一票。 可以说眼前这样、美国大使、美国经济顾问委员会委员、国际货币组织和世界银行执行董事组成的阵容，已经完全可以决定一个国家的经济走向。 最起码，对于暹罗这样的小国是这样。 反正川立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他着实有些不知所措。 “川立议长，作为老朋友，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刚才我跟瓦力首相谈了一些事情，他说他已经准备通电下野，做不得主了，所以这些事情，需要跟你谈才行。”哈尔毫不转弯抹角的说道。 下意识的川立就想要拒绝，可看到已经匍匐在地上的瓦力，再看看暹罗王期盼隐忍的眼神，川立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这才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尔大使，你是我的老朋友了，既然是老朋友，还有什么不能谈的。” 但令川立十分不安的是，哈尔大使并没有答话，而是退后了一步，露出了尼古拉斯的身影。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最近泰铢的汇率暴跌，已经到了严重影响世界货币运转的地步，所以我们代表国际货币组织和世界银行前来，表示严重的关切，希望暹罗方面能够采取有力的措施，制止泰铢汇率的继续下降……” 说到这，尼古拉斯深深的看了川立一眼，眼神中散发着宛若狼一般贪婪的光芒。 “如果暹罗方面不能采取有力的措施，国际货币组织和世界银行，将终止泰铢在国际上的流通，不为任何暹罗的企业机构提供金融***，废除暹罗的特别提款权，直到泰铢的汇率恢复正常为止。” “虽然这有些残忍，但为了国际货币的金融安全，国际货币组织不得不这样做。” 尼古拉斯摇了摇头，一脸被逼无奈的说道。 这要是不知道的，仅仅看他此时的模样，还以为有人拿着枪，在逼着他这样做。 第一千五五零 识时务者为俊杰 “尼古拉斯先生，您不觉得您这样做，有些过于霸道了。” 强压着马上就要从血管上喷薄而出的血液，川立面色铁青，一字一顿，又惊又怒的说道。 尼古拉斯这样做，完全是要毁掉暹罗！ 暹罗是个小国，更依附于世界体系的运转，一旦如尼古拉斯所说的情景发生，世界各国都不会收取泰铢，更别说用泰铢兑换他们的本国货币。 那么意味着，数千万暹罗民众所持有的泰铢，甚至他们的其他任何的暹罗财产，在外界看来差不多等于在一瞬间，成为了零，化作乌有！ 至于不为暹罗企业提供任何的金融服务也是如此，一旦真这么执行的话，暹罗不但无法将自己的产品卖到国外，更无法从国外购买到所需的产品。 数以百万计的暹罗人将失去工作，并且陷入到衣食无着的境地，别说什么汽车飞机没有油了，恐怕连塑料袋、化肥、农药都没有。 毕竟暹罗是个小国，其性质已经决定了，其只能成为世界经济循环的一部分，根本无法做到全产业的自产自足，让自己能够在脱离世界经济循环后，还能继续生存下去。 而废除暹罗的特别提款权，则基本上可以说断绝了暹罗的最后一条路。 特别提款权，是国际货币组织在1969年所设立的一种特殊货币，因其最开始跟美元挂钩，而美元又跟黄金挂钩，所以每一股特别提款权相当于0.888671克黄金。 也正是因为如此，特别提款权又被称之为“纸黄金”。 而现在随着美元跟黄金脱钩，所以特别提款权所挂钩的货币，则从原来仅有美元，变成了美元、欧元、日元、英镑这四种货币所构成的一篮子货币的当期汇率确定，这四种货币所占权重分别为51.73%、30.93%、8.33%和8.09%。 通常来说，会员国在发生国际收支逆差时，可用它向基金组织指定的其他会员国换取外汇，以偿付国际收支逆差或偿还基金组织的贷款。 除此之外，特别提款权还可与黄金、自由兑换货币一样充当国际储备。 换句话说，特别提款权已然是暹罗的最后一笔家底。 川立本来，打算随着这次金融危机过去之后，就跟国际货币组织申请，支出这笔特别提款权，用来复苏暹罗的经济。 对此，他还是有信心的。 毕竟，虽然汇率大幅度降低，以及外汇储备的消失，给暹罗经济带来了不可磨灭的痛苦，不知道有多少在暹罗的投资和企业将取消，撤出。 甚至他已经可以想象到，等明天早上股市开市的时候，暹罗股市将直接瀑布式的直接跌停，此时1200点的股指大盘，经过这次危机之后，降到600点、甚至400点他都不奇怪。 也必将有无数的暹罗企业，因为资金链断绝和汇率降低，所带来入不敷出的问题而倒闭，而物价也必然会迎来一个大规模的上涨潮。 毕竟泰铢贬值了，那些从国外进口的产品，自然而然也就贵了。 但危机危机，危中有机，金融危机给暹罗带来的并不完全是灾难，是有一丝生机的。 因为泰铢贬值，也同样意味着，暹罗产品的出口价格将大幅度降低，暹罗产品出口的竞争力将大大增强。 然后，他相信再随着一些政策的实施，要不了五六年的时间，暹罗的经济和民众的生活就能恢复如初，甚至变得更加健康和强大。 就如他之前为什么一直批评瓦力的经济政策，不就是因为瓦力的经济政策只创造了虚假的繁荣，纸面的富贵，对于至关重要的生产力，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改变。 暹罗的产品在这几年并没有变得更好，更有吸引力，反而落后了，甚至因为汇率的提高，价格也变得昂贵。 在人们不注意的地方，已经有不少暹罗的制造加工和外贸企业在偷偷的倒闭着。 这一点对于暹罗来说，无疑是致命的，甚至比现在金融危机还要致命的多。 毕竟暹罗是个小国，根本无法用消费拉动经济发展，最为有效的经济发展方式，还是成为世界经济供应链的一环，慢慢的提高自己在世界经济的比重。 而现在随着汇率的大幅度下降，暹罗的产品无疑将具有非凡的竞争力，所以说暹罗很快就会好起来。 可现在一旦被国际货币组织和世界银行这两大金融机构，又或者更准确的说被美国这个世界头号强国制裁之后，他的所有计划和梦想都将彻底的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而暹罗和暹罗人，也必将彻底向着无底深渊滑去，经济水平暴跌十倍都不奇怪。 毕竟看看那些，被美国同样对待的国家，又有几个人均GDP超过200美元的？ 又有哪个不是朝不保夕，穷困潦倒？ 更别说暹罗人还缺乏那些被制裁国家，所具有的坚韧骨气。 因为佛教的长期熏陶，暹罗人的性格其实要更软一些，更容易被奴役一些。 而且看似，尼古拉斯还给暹罗留了一条生路，等泰铢汇率正常之后，国际货币组织就会解除这些制裁。 可问题是，泰铢汇率被这些国际金融大鳄狠狠蹂虐，掠夺了两次之后，又被国际货币组织来这么一出，泰铢汇率可能正常吗？ 并且这算是什么狗屁国际货币组织，明明是一帮强盗才对！ “霸道？” 闻言，尼古拉斯的嘴角不由闪过一道讥讽的笑容。 他真不知道，一个蚂蚁凭什么有勇气说大象霸道？ 只是因为大象走路的时候，将蚂蚁踩死了吗？ 但大象只是在正常走路，又何错之有？ 要怪的话，怪蚂蚁太过于弱小才对。 “川立议长，我觉得你误会了，我只是履行自己作为国际货币组织执行董事的责任而已，而且我也只是要求暹罗要采取有力措施，将泰铢汇率恢复正常，不干扰到国际金融安全和流通而已。”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尼古拉斯看川立的眼神简直跟看白痴一样，美国已经霸道了几十年，川立是第一次知道吗？ “好吧，尼古拉斯先生，是我误会了你们的好意，那我想问一问，我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才能算得上有力措施？” 心中跟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但川立仍旧强撑一口气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跟尼古拉斯这个无耻的家伙，拼个你死我活。 但现在他只能屈服！ 没办法，暹罗着实承受不住美国制裁。 闻言，尼古拉斯顿时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对嘛。 不过，他对于川立的屈服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地方，毕竟他代表着美国，代表着此时此刻甚至这颗星球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国家，除非暹罗打算自绝于地球，要不然就不会拒绝。 而且就算暹罗方面真的不识相，他也有办法让暹罗屈服。 先制裁一波，然后等暹罗经济下滑，社会动荡之后，再扶持代理人来攻击川立等人，把川立他们搞臭。 到时候，不管是政变也好，还是重新大选，胜利最终都会属于他。 没人会觉得，在暹罗已经变得民不聊生，民众生活困顿，衣食无着的时候，民众还会继续支持川立吧？ 哪怕暹罗之所以变成这样，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们美国的制裁，也是如此。 甚至哪怕到时候，暹罗民众很清楚这一点，他不在意，也依旧认为结果不会改变。 这就牵扯到普通民众的软弱性。 民众只知道他们现在生活的不好，而现在只要求得美国的原谅，他们就能摆脱现在糟糕的生活，所以谁阻挡了他们获得美国的原谅，那谁就是他们的敌人！ 这一现象，他已经不知道在多少小国家上看到过了，暹罗自然也不会例外。 “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暹罗方面必须想办法将泰铢汇率提升上来，哪怕实在做不到，但国际货币组织必须要看到暹罗方面的努力，才能考虑不对泰铢和暹罗施加这些保护性的限制。”尼古拉斯淡淡的说道。 听到最后一句，川立着实有种青筋暴起的感觉，尼古拉斯明明是在欺负暹罗，却居然好意思说什么，保护性的限制，真的是太无耻了！ “那暹罗方面需要进行那些努力才行，请您明示，而且暹罗现在的确是没有钱来投入外汇市场，用于提高泰铢汇率。” 川立咬着牙，直截了当的说道。 “首先，我希望看到暹罗方面将自己的所有外汇储备全部花掉，毕竟泰铢是暹罗的法定货币，暹罗不去使尽全力的救助泰铢，谁还能去救助泰铢不是吗？” 说着，尼古拉斯朝着川立眨巴眨巴眼睛。 “好的，没问题。”川立果断的说道。 听川立终于开始上道，尼古拉斯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川立议长，你放松，暹罗作为国际货币组织和世界银行的一员，我们是不可能放弃暹罗，而且钱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 “经过国际货币组织的沟通，我争取到了让美国收购一部分暹罗企业的股份，这样一来，暹罗不就有钱来救泰铢了。如果还不够的话，花旗银行、摩根银行可以跟暹罗签署一份抵押贷款合同，暹罗以自身企业的股份作为抵押，这样就可以从花旗银行和摩根银行的手中，再争取一笔贷款出来。” “我相信有了这三笔钱之后，泰铢的汇率一定是有救的，甚至哪怕到时候泰铢汇率依旧存在大幅度贬值的问题，国际货币组织和世界银行也一定会尽力的帮助暹罗，而不会对暹罗设置任何不必要的限制。” 虽然知道，尼古拉斯说了这么多，下了这么大的力气，连金融封锁、停止泰铢在国际流通这样不要脸的招数都使了出来，一旦所图非小，但他不得不说，他低估了尼古拉斯的贪婪和无耻！ 尼古拉斯这明明就是要抢夺暹罗的优质企业，将暹罗的优质企业全部变成美国的企业。 不但要强行收购一波，甚至还要通过抵押来再收割一波。 一旦暹罗要是还不上这些贷款，那些企业的所有权可就归美国所有了。 “川立先生，这是美国打算收购暹罗企业的清单，你看一下。” 说着，尼古拉斯从文件包中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川立。 翻开文件一看，川立顿时有种心胆欲裂，撕心裂肺的感觉。 尼古拉斯这份清单上所列举的企业，都是一些暹罗最为出名强大的企业，比如说暹罗国家石油、暹罗白水泥集团、开泰银行、盘古银行、暹罗酿酒、泰京银行、暹罗国际航空公司、曼谷杜斯特医疗集团等等。 可以说暹罗排名前十大的企业，尼古拉斯这份清单一个不落的全部都写上了。 除此之外，汽车及零配件、电脑及零配件、集成电路板、电器、初级塑料、化学制品、石化产品、珠宝首饰、成衣、鞋、橡胶、家具、加工海产品及罐头、大米、木薯等各个方面的暹罗头部企业，也都在这份清单上。 可以说，尼古拉斯这是要把暹罗的经济命脉一网打尽，全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另外，尼古拉斯给的这些股份收购价格也未免太低了吧，只有这些企业正常市值的四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 “尼古拉斯先生，我觉得这份收购价并不合理，就比如说暹罗白水泥公司，这是暹罗第二大企业，也是世界上第五大水泥生产企业，并且还经营的有纸业、包装、石化产品、建筑产品、陶瓷，以及包括国际贸易，去年营业额高达82亿美元，在世界五百强中排名第473名。” “至于市值也同样高达136亿美元，而这样一家出色的企业，美国居然打算只是以十亿美元就收购其30%的股份，您不觉得这有些太过分了！” 说到最后，川立心中的怒气已经到了抑制不住的地步。 欺负人也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这样出色的企业，尼古拉斯居然只打算拿这点钱就收购30%的股份。 如果按照尼古拉斯的算法，暹罗白水泥集团才价值33亿美元，连现在暹罗白水泥集团真实市值的一个零头都不到。 第一千五五一章 “公平的交易” “不！不！川立议长，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公平的交易。我承认虽然现在暹罗白水泥集团的市值还高达136亿美元，但你确定到了明天，暹罗白水泥集团还能值这么多钱？” 尼古拉斯目不转睛的盯着川立，嘴角挂起一丝嘲弄的笑容。 他这句话宛若重锤一般狠狠砸在川立的心脏上，又仿佛一把精准且凌厉的绝世宝剑冲破一切阻碍和虚幻，斩在川立最为致命的弱点上。 川立的脸色飞速变得一片惨白。 正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泰铢汇率大幅度下滑，暹罗出现重大经济危机，那么暹罗的股市也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且他自己之前也预测过，这一次暹罗的股市从1200点落到600点，400点，也就是直接斩去一半，甚至三分之二他都不奇怪。 所以说，到了明天，暹罗白水泥集团绝然不可还是136亿美元的市值，必然会大幅度下降。 但还要知道的是，就算是真正发生股灾，股市崩盘了，那么腰斩，甚至直接斩到脚脖子的，也只是那些因为这波牛市，而被炒作起来的小企业们，这些小企业上存在着巨大的泡沫。 而像暹罗白水泥集团作为暹罗的核心资产，就算是市值下降，顶多下降个30%，还保留个100亿美元的市值，应该是没问题的。 甚至就连这个下降，也只是股市崩盘，带来的泥沙俱下，恐慌性的下杀而已，只要暹罗经济恢复，要不了多长时间，暹罗白水泥集团的市值就会恢复，甚至攀登上更高的高峰。 毕竟暹罗白水泥集团的规模和盈利能力在这放着呢。 所以说，就算明天暹罗白水泥集团，包括其他暹罗头部企业的市值会大幅度下跌，那也绝不可能会跌到像尼古拉斯出的价格这么夸张，三十亿美元就想买下偌大的暹罗白水泥集团。 而且他看了一下尼古拉斯给的清单，暹罗白水泥集团的价格还算是高的，其他的企业，尤其是暹罗一些规模不大，但还在高速发展中的头部企业，收购价格的比例会更低！ 此时此刻，川立的内心充满了狂怒，他想大声的呐喊出来，狠狠的揭穿尼古拉斯这种无耻行径，使劲将这份清单摔在尼古拉斯的脸上，告诉尼古拉斯，他和美国的阴谋绝对不会得逞！ 可这些话在他的喉咙上滚了几圈，却始终无法从嘴巴中吐出来。 最终，川立低下了脑袋，声音微颤的乞求道：“尼古拉斯先生，这样的收购价实在是太低了，您再给涨一些吧，又或者少收购一些企业的股份也行。” 嗯，没错，他屈服了。 没办法，暹罗承受不了美国的制裁，承受不了被剥离世界经济循环的代价。 如果说这些企业的股份被便宜收购走，只是在暹罗的身上狠狠割下一块肉，那么这些金融制裁，简直就是在要暹罗的命。 在没命和割肉之间，他只能选择割肉。 他现在所期盼的是，能尽量少割一点肉，又或者割掉的肉能多换回来一点钱，毕竟这可真是暹罗人的血汗钱。 而且他更怕的是，如果不能满足尼古拉斯的要求，尼古拉斯会在暹罗煽动政变，扶持傀儡政府，又或者引起动荡，甚至直接用武力肢解暹罗。 那后果才可怕呢。 毕竟一旦出现这样的结果，就不是缺衣少食的问题，而是赤血千里，血流漂橹。 尼古拉斯欣赏的看着川立，他喜欢川立这样有承担的聪明人。 想到这，他鄙视的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瓦力，这模样跟看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他最开始的时候，是跟瓦力谈的，可瓦力一听到他说的这些条件，连句话都不敢回答，只能趴在地上装死，将一切的责任都推脱到暹罗王和川立身上。 真是个废物！ 要知道，瓦力才是此时暹罗的首相，而暹罗王和川立不是！ 又或者说，以暹罗特殊的情况，暹罗王的确有不小的权威，需要承担一些责任，但又跟川立这个议长有什么关系？ 换句话说，其实这里面的三个暹罗人，川立是最不应该来承担这个责任的。 毕竟承担责任是需要勇气的。 “不行，这是根据美国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和国际货币组织，共同商定的一份价格清单，可以说这上面的价格，已经是能给予这些暹罗企业，最高的价格！” 尼古拉斯摇了摇头，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说道。 他欣赏川立归欣赏川立，但并不代表，他就会让步！ 终究要知道，这可是事关美国整体和大资本家们的利益，他们布了这么大一个局，现在终于到了要收割的时候，又怎么能让步？ 又或者说，美国的经济繁荣发展，以及大资本家们的财产增殖，不就是靠着掠夺世界各国优质财产，才得以保持的吗？ 至于说索罗斯他们打击泰铢汇率，从中牟利，吞掉暹罗所有的外汇储备以及其他大量财产，则更是题中应有之意。 毕竟小孩子才会做选择，大人则是全部都要！ 甚至他还要榨干暹罗的每一滴血！ 虽然已经猜到尼古拉斯会拒绝，但真听到尼古拉斯冷酷的声音之后，川立还是有种喉头一甜，想要喷出一口血的感觉。 太霸道，太残忍了！ 要知道，就算暹罗以这样低的价格将这些暹罗的优质资产给卖出去，剩下的钱也落不到暹罗的手上，不会对暹罗的经济发展产生任何良性作用。 最终这些钱，按照尼古拉斯的要求，还是要投放到外汇市场上“拯救”泰铢汇率的。 而以现在泰铢的情况，那真是投入多少钱，就会被那些金融大鳄给吞掉！ 换句话说，尼古拉斯他们其实完全就是在空手套白狼，一分钱不花，就获得了暹罗这些优质企业的股份！ 可就在这种情况下，尼古拉斯还是一分钱不退让！ 欺人太甚！ 其实这件事，他本可以不掺和的，但总要有暹罗人，站出来，为暹罗争取到最大利益的吧。 川立沉默了许久，而尼古拉斯则静静的看着他，也不催促。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川立这才艰难的抬起头说道：“我代表暹罗同意了。” “这是合同意向书，川立议长，又或者川立首相，你先签个字吧，毕竟现在泰铢情况紧急，需要大量的美元来拯救泰铢汇率，所以你签完字之后，我就会把钱直接打到暹罗的账户上，然后具体的合同，以及董事和董事会的推举更换，等以后再商量。” 尼古拉斯笑容满面的说着，并顺手将公文包里早已写好的合同意向书，放到了川立面前。 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尼古拉斯是在做什么善事。 看着眼前，237亿美元的巨额合同，川立的内心充满了悲戚和苦涩。 就这么点钱，他就要把暹罗所有的头部企业，以及他们所掌握的资源，30%的股份都给屈辱的卖掉。 其中还包括世界储存量最大的锡矿，以及世界排名前几的钨矿、锑矿、锌矿、萤石、重晶石、还有数以千亿立方米的天然气、一亿多吨的石油都落入了美国的手中。 而且千万不要觉得，尼古拉斯仅仅签个合同意向书，就敢把所有的钱给他，是在善心大发。 对于其他企业，国家，或许合同意向书只是个合同意向书，但对于美国而言，这合同意向书的效力就等同于合同，甚至丹书铁劵、又或者三千七百多年前，刻在石碑上的《汉谟拉比法典》。 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敢赖美国的账吗？ 另外，尼古拉斯之所以这样迫不及待的要把这笔钱给暹罗，为的就是让他尽快把这笔钱投入到外汇市场，然后被这些金融大鳄给吞掉。 毕竟金融市场风云变幻莫测，夜长梦多，谁也不知道，再过几天，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想到这，川立着实又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不过，他还从尼古拉斯的话中，察觉到了一点点对于自己有利的地方，那就是他这个首相之位，应该已经是板上钉钉，稳了。 没想到，自己渴求已久的首相之位，居然是以这种形式到达自己手中，川立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是悲是喜了。 看着川立在合同意向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尼古拉斯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 说个不好听的，为了保证这份合同意向书拥有无可指摘的合法性，川立也必须是暹罗的首相。 毕竟这么大的合同，如果签字的不是首相的话，那瑕疵实在是太大了。 “为了保证，泰铢汇率绝对可以回归正常，世界银行还为暹罗准备了一份贷款合同，允许暹罗以这些企业30%的股份作为抵押，获得172亿美元的贷款。” 将合同意向书收起来之后，尼古拉斯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贷款合同。 “刚才30%股份还卖237亿美元，怎么这30%的股份才卖172亿美元！” 尼古拉斯实在是欺人太甚，看到这份合同，以及合同上的金额，川立再也忍不住了，充满愤怒的大声说道。 “川立先生，你搞错了一件事，这份只是抵押贷款合同，并不是收购合同，如果暹罗能把这172亿美元还上的话，那这30%的股份还是暹罗的。至于价格低嘛……” 说到这，尼古拉斯玩味的看了川立一眼：“我想川立先生，你不会不知道银行在评估抵押物的价格时，给出的贷款金额，通常是比抵押物的真实价格要低一些，毕竟万一贷款人还不上的话，银行处置起来这些财产，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是世界通用惯例。” 川立此时着实有种想要当场去世的感觉！ 他可以承认尼古拉斯所说的的确是世界通用惯例，可问题是，是他求着尼古拉斯，要用这些企业股份作为抵押贷款的吗？ 见川立迟迟不想签合同，尼古拉斯警告道：“川立先生，我要提醒你，如果你不签这个合同，那么国际货币组织依旧有权利，停止泰铢的流通，以及为暹罗企业提供金融服务，并冻结暹罗的特别提款权！” 闻言，川立面色一白，什么话都不说了，颤颤巍巍的将自己的大名签在了合同上。 既然已经丧权辱国到这种地步，再辱一次又如何？ 不过，他心里发誓，就算是砸锅卖铁，他也一定要把这172亿美元给偿还上！ 他绝对不允许，这30%的股份就这样从他的手中失去！ “感谢川立先生你的配合，我想你不但获得了美国的友谊，更为暹罗人们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尼古拉斯笑眯眯的对着川立，并伸出手道。 川立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只想重重的栽倒在床上，休息一阵，哪怕就这样死了也行。 他已经不敢想象，一旦暹罗民众知道他签下了这样的合同，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应。 “两个小时以内，这409亿美元，就会准时到达暹罗银行里，希望这些钱能尽快让泰铢恢复正常。” 说完这话，尼古拉斯笑着向暹罗王致意了一下，然后便带着哈尔大使以及世界银行执行董事，乔纳无比潇洒的走了。 “川立，委屈你了，我会尽力支持你做好这个首相的，而且我相信你会是个好首相。” 暹罗王在川立的肩膀了拍了拍，并且制止了川立的行礼。 说完这些，暹罗王鄙夷的看了一眼瓦力，正所谓主辱臣死，尼古拉斯他们已经欺负到了他面前，瓦力居然连一点作为首相的承担都没有，居然让他来直面这些屈辱，真是该死！ 使了下眼色，一旁的侍卫直接像拖着一条狗般的，将瓦力直接拖了出去。 而瓦力全程也没有反抗的意思，现在只要不让他背负这么大的责任，他怎么样都行。 简单的跟暹罗王商量了一下，后续恢复暹罗经济的事情，川立就告别了。 尼古拉斯说的没错，两个小时之后，409亿美元就一起到账了。 没想到，会突然有这么大一笔钱，暹罗银行行长直接向川立请示，然而得到的结果，却让他无比意外。 第一千五五二章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这409亿美元，再加上之前的30亿美元，你随便投放吧，只要保证全部投放到外汇市场就行，我累了，不要打扰我。” 足足过了五分钟，这句话还在暹罗银行行长的脑袋里不停的回旋。 且先不说，这409亿美元是怎么变出来的，就说让他随便投放又是什么鬼？ 这么多钱，比之前暹罗数十年积累下来的外汇储备都要多，岂是他说投放就投放的？ 他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如果用很少的钱把泰铢汇率给提上来，倒还好说，可要是把钱都给花了，泰铢汇率还提不上来，那该怎么办？ 就以现在这情形，他怎么想都觉得暹罗这边没有什么胜算，恐怕投入再多的美元进去，也只有被吃掉的份。 而且虽然川立并没有告诉他这409亿美元是怎么来的，但就算是他是头猪，也不会觉得这409亿美元，来的会十分轻松，一定是暹罗付出极大代价，才换来的。 可这好不容易换来的美元，就这样连个计划，甚至连目的都没有，只要求全部投入到外汇市场中。 并且似乎按照川立的意思，泰铢汇率能不能起来，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这439亿美元全部都花掉？ 这种做法太不像他所认识的那个川立，所能做出来的事情，毕竟刚才外汇储备已经凄惨成那个样子，川立还留下了30亿美元。 可一转眼，去了趟暹罗王宫，居然连这30亿美元也要全部花出去，暹罗银行行长真是越想越觉得诡异。 川立不让他打扰，他只好给瓦力办公室打电话，可瓦力办公室居然告诉他，瓦力消失了。 实在没办法，他打电话向暹罗王宫汇报，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暹罗王宫传来的指令居然是按照川立说的办。 并且还透漏给他一个消息，川立将接任下一任暹罗首相。 至于瓦力去哪了，为什么这么痛快的答应卸任首相之位，对方没有说，他也没敢问。 “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就按照川立说的般，反正我只是在依命行事，就算是真有事，也责怪不到他头上。” 咬了咬牙，暹罗银行行长给自己鼓劲打气道，并将命令传递给了操盘团队。 随着暹罗的大举反攻开始，刚才宛若自由落体一般，已经降落到46大关，眼看破50已然是时间问题的泰铢，突然跟坐火箭一般，一瞬间砸下来了20亿美元的天量多单。 这20亿美元，一举将盘面上所有的卖方吃的干干净净，将泰铢顶到了43块钱兑换1美元，足足吃掉了3万个基点。 “暹罗方面反击了！” 看到这情况，外汇市场上的交易者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有强势多方进场，于是纷纷开始投入资金做多。 似乎暹罗这一击，彻底将空方给打晕了一般，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不过短短的十分钟，泰铢就涨到了42。 “方总，暹罗那边怎么可能有钱的？” 看着盘面上诡异的景象，朱长虹忍不住诧异的问道。 暹罗有多少外汇储备，早在上一次就已经被他们试探出来。 而刚才暹罗方面停手的时机，也跟他之前所预料的差不多，毕竟按照之前所获得的情报，暹罗应该是已经没钱了。 可现在暹罗方面突然又冒了出来，并且展开如此强大的攻势，一副不把钱当钱的模样。 然而再加上，之前方辰高深莫测，直言暹罗方面还会继续抵抗下去，整个事情真是充斥着各种不合理的诡异。 说真的，之前方辰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还想着方总也终于算错了一会。 可现在事实却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我之前不是给你说了吗，美国会让暹罗变得有钱起来的。”方辰幽幽的说道。 “可这场对暹罗的洗劫，明明就是美国所发动起来的，美国为什么会希望暹罗变得有钱？”朱长虹不解的问道。 “就拿现在的局势来说吧，你觉得现在暹罗再投入资金，对于索罗斯，对于我们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 朱长虹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可刚说半句话，他的面色瞬间一滞，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见朱长虹终于醒悟过来，方辰笑着看了他一眼：“对于索罗斯他们而言，只要暹罗翻不了盘，那不就是暹罗拥有的资金越多越好吗？” 之前也说过很多次，不管是股市、还是外汇这样的金融游戏，都是需要对手盘的，没有对手盘，没有一买一卖，那就不可能达成交易。 也更说过，想要获得高收益，高利润率和高投入这两个要素缺一不可。 而现在泰铢被打到这个程度，甚至对于他们来说，想要将泰铢打到更低的位置，也是轻而易举，所以说高利润率这一点是满足了。 可高投入呢？ 显然没有满足，不仅仅是他，恐怕所有参与到这次洗劫的大鳄们，所投入的资金比例大概也都只有10%而已。 就这点钱，哪怕算是有100%的收益，他们这一趟的总体利润率也就不过10%。 而他之前为什么想着要赶紧投入，无非就是想要赶紧再赚一波，这时候还敢进场抄底傻子们的钱。 这种傻子可不多，要是被别人收割完了，那他这一趟就真的只有这10%的收益了。 然而之所以造成这样的情况，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多方，他们没对手盘的缘故。 没有对手盘，那他们的资金自然就投放不出去的。 而现在暹罗有钱了，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投入更多的资金，从而获得更多的利润。 除非说，暹罗方面资金多的，能够彻底翻盘。 但他这觉得在他们这么多金融大鳄的围剿下，这种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所以，现在暹罗有钱，的确是好事，是有利于美国的。 “那这……美国是怎么做到的？” 朱长虹支支吾吾，难以置信的问道。 他现在倒是已经相信方辰所说的，但问题是，美国是怎么做到把钱借给暹罗，并且还让暹罗能把这些钱一定投入到外汇市场的？ 他不会觉得，暹罗方面傻到连现在局势是什么样的都看不清楚，不知道现在他们就算是有再多的钱，也填不满泰铢这个无底洞。 “美国作为世界头号强国，拥有军事霸权、金融霸权、石油霸权、文化舆论霸权，可以说这四个霸权，尤其是前三个霸权，随便拿出来一个，就足够让暹罗屈服，而且我猜大概率，美国是看上了暹罗的优质资产，逼着暹罗卖掉了一些优质资产，并且要求暹罗必须把钱投入到外汇市场上。” 方辰有些无奈的缓缓说道。 美国方面究竟是怎么操作的，前世也没有媒体敢曝光，所以说他也只能猜测，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因为他记得前世暹罗在2002年的时候，还给了美国小200亿美元。 “居然还能这么做？美国这么霸道，这么无耻，难道就不怕招致反噬吗？”朱长虹惊呼道。 他觉得如果事实真如方辰所说的那样，美国的操作已经突破了他的认知底线。 先是发动了外汇攻击，洗劫了暹罗的外汇储备，然后又借机吞掉了暹罗的优质资产，并且还逼着暹罗把这些钱投入到外汇市场，成为了他们的对手盘，让他们可以获得更多的收益。 简单的说，美国一分钱不花，就这么拿走了暹罗三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以及大量的优质资产，甚至闹不好还让暹罗欠下了一屁股的债。 “怕吗？不怕的，如果真怕的话，美国怎么会这么做？但反噬吗？也一定会有的。”方辰淡淡的说道。 盎格鲁人本来就是强盗出身，而乘坐五月花号前往美国的那些清教徒们，更是在盎格鲁人中都算是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的存在。 要不然的话，怎么会被迫前往美洲，并且对印第安人，犯下灭族的滔天罪行来？ 而且最为无耻的是，这些清教徒们认为自己是天选之子，上帝的选民，认为自己具有例外主义的特权。 何为例外主义，外主义是一个关于背离的问题，成为例外，意味着背离某一规则、某一标准。 声称一个国家或一个国家的文化例外，所虑者并非关于该国，而是为所有他国所做的主张，它想象某一种规则贯穿其他任何地方，只有一处例外。 而显然美国人就认为自己是那个例外者。 甚至在美国的文化中，美国人认为正是这种例外，才让美国成为世界上最为独特的存在，获得这样非凡的成功。 此信条被后世解读为美国“天定命运”的理由——美利坚合众国与美国人在世界上地位独特，是世界上第一个、也是独一无二，以自由、个人主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自由放任的市场等思想为建国基础的国家，因其为人类提供机会与希望，寄望美国为其他国家之典范。 然而也正是这种例外主义，使得美国人觉得自己即便做了任何的罪恶之事，也是无罪的，不应该受到惩罚。 毕竟，他是那个例外。 这也是为什么美国人能坦然杀害数千万印第安人，抢夺他们的土地，侵占他们财产的主要原因。 甚至在印第安人被大屠杀最为严重的时候，美国人只需要把《圣经》放在印第安人面前，一旦印第安人不念诵《圣经》，臣服于上帝的话，他们就会以“渎神”的名义将这些印第安人，心安理得的全部杀掉。 这也是为什么，美国在全球发动了那么多的战争，依然能舔着脸认为自己是正义使者的根本原因。 但世界自有规则，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美国自认为自己是例外，也最终只能是个笑话。 911事件，恐怖主义的泛滥，就是美国最终会自食恶果的一个很好证明。 在七十年代的时候，美国大肆印钞，引发了世界大范围的通货膨胀，然而面对世界各国指责的时候，财长约翰.康纳利悍然说道：“美元是我们的货币，但却是你们的难题”。 这在当时是赤果果的现实，但是五十年后，美国一定会死在自己超发的那些美元上。 以及为什么人类历史上发生过如此多的战争，可就只听说过美国大兵有什么，所谓的“战争应急综合症”，而并没有听说其他国家有大量这种病症？ 原因就是在于，连美国大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战，以及自己所做的那些屠杀，是跟平日里所受到的那些，向善的教育是那么的不同。 更不理解，不是说他们为那些国家的民众带来自由和富有，而为什么他们所看到的，却是一片残垣断壁，民众生活的更加苦难。 这一切的一切，在他们的脑袋中，产生了大量的冲击，从而导致他们开始自我怀疑，然后得了“战争应激综合征”。 而其他国家所做的事情，无论邪恶也好，正义也好，但最起码以其所在国，所在民族的立场来看，是正义的。 他们所做的是惩恶扬善的正义之事，自然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更不会得病。 甚至包括美国如此对待暹罗，在后世也得到了报应。 美国是世界上第一军事大国，也是世界第一大军火出口商，可在华夏刚刚踏入国际军火交易时，暹罗就放弃采购美国的武器装备，宁愿去采购当时不出名，没有经过实战检验的华夏武器装备。 要知道，暹罗在之前可是美国军火的传统用户，有至少80%的武器装备都是美制。 暹罗不但毫不犹豫的从华夏购买了5艘护卫舰以及1艘补给舰和2艘远洋巡航舰，随后又购买了坦克、潜艇以及登陆舰。 可以说这些装备一旦入列，暹罗将有一半的武器装备都由美制更换成了中制。 而且要知道，国际军火交易不但关系到大量的金钱，其背后的政治因素更是需要慎重考量的事情。 一旦采购了某国的武器装备，不但意味着上缴了一份保护费，更是一份投名状。 而这造成这一切的种种因素，必然有今天美国对暹罗所做之事的原因所在。 第一千五五三章 方辰的时代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深深的看了一眼盘面，方辰简单的跟朱长虹交代了几句，便直接回到了玫瑰园别墅。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然可以说胜算已定，至于说究竟能获得多少的利润，那就看朱长虹的本事了。 他对朱长虹有信心。 暹罗方面的大举反攻，在索罗斯等金融大鳄的强力压制下，最终勉强在31大关僵持了起来。 多头和空头们，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在31这个价位拼命的纠缠。 反正就以成交量而言，在31这个价位上，多空双方已然投入了足足两千亿美元。 然而经过了两天的鏖战，最终还是空方实力更胜一筹，一举打的多方溃不成军，然后大量还在观望的散户紧随其后，泰铢汇率连连突破了40、50、60大关，最终将其锁定在了64。 随后即便索罗斯，方辰等金融大亨交割，但泰铢的汇率也牢牢的锁定在了60以下。 再加上之后反手做多获得的收益，方辰算了算，这次泰铢汇率之战，他这边大概收入了45亿美元。 虽然比上次的56亿美元还要少不少，但要知道，因为暹罗外汇储备本身规模不大，不可能承接太多空单的原因，所以他有60亿美元，是提前埋伏在吕宋、爪哇、大马、星城等其他国家。 换句话说，他其实是以40亿美元的本钱，获得了45亿的收益，仅仅从收益率来计算的话，反倒是这次还要更高一些。 当然了，能获得如此高的收益，还是要感谢索罗斯和美国，如果没有美国压迫暹罗，掠夺暹罗资产的话，他怎么可能有这高的收益。 然而在暹罗金融系统内，最惨的还不是泰铢汇率，而是暹罗股市，在短短的三天时间内，暹罗股市触发了七次熔断，从原来的1200点，直接跌到了360点，狂跌了70%。 毕竟暹罗股市，可没有涨停板之说。 外汇和股市都不好过了，银行的情况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惴惴不安的暹罗老百姓蜂拥到银行挤兑，先后挤垮了56家银行。 然而在索罗斯和方辰数钱数到手抽筋，暹罗的很多企业因为外资逃离被破产，大量工人因此失业。 当泰铢相对美元很廉价的时候，美元的购买力就特别强，贪婪的资本家们蜂拥到暹罗大肆收购，一些暹罗人苦心经营的企业就在这次危机中被人低价拿走了。 毕竟大资本家吃肉，小资本家们也要喝点汤嘛，至于被当成肉的暹罗人究竟怎么想，恐怕没人关心。 暹罗的动荡自然也导致吕宋、爪哇、大马、星城等东南亚国家的外汇不自主的下跌。 几乎在泰铢被攻击的第一天，上述这几个国家的货币汇率就分别下跌了2%到6%左右不等，但随着各国政府的介入救市，他们本国的货币汇率飞快得到了稳定回升。 但好景不长，随着收益结算的索罗斯、方辰等金融大亨的转场，先是7月11日，吕宋宣布货币自由浮动，吕宋币当天贬值11.5%。 8月14日，爪哇宣布汇率自由浮动，爪哇盾贬值15%。 8月16日，大马吉特再次暴跌6%。 9月3日，星城元下跌8%。 但不得不说，星城不愧是东南亚十国中，唯一的发达国家，索罗斯和方辰的攻击，只是引起了星城元的短暂恐慌下跌而已。 不过，这点动荡下跌，对于即将上演的开胃大餐来说，只能算是一个前奏，真正的大戏，还要再酝酿几个月才行。 可即便如此，吕宋、爪哇、大马、星城这一波，又给方辰带来了差不多73亿美元的收入。 接下来，索罗斯他们准备去做空俄罗斯卢布，方辰想了想，并没有参与进去，而是再次坐飞机，飞到了美国。 作为俄罗斯经济的掌舵者之一，方辰对俄罗斯的情况实在是太了解了，他可以肯定的说，俄罗斯挡不住索罗斯这帮已经杀疯了的金融大鳄洗劫。 没办法，虽说苏维埃已经解体了6年之久，但因为叶利钦的瞎折腾，以及俄罗斯各种必要的争斗，所以俄罗斯别说恢复元气，经济依旧如同建立在砂砾上的城堡一般，随手就会被推到。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这几年俄罗斯之所以经济发展还算不错，主要就是以方辰为首的俄罗斯寡头团们，在老老实实的建设俄罗斯，不但不用各种非法的手段来掠夺，变卖俄罗斯的资产，并且还开始给俄罗斯交税了。 其中交税最多的，自然是占据着俄罗斯20%油气资源的擎天石油公司。 另一个重大功劳则要落在卢日科夫身上，莫斯科在卢日科夫的经营下，简直可以用蒸蒸日上来形容。 俄罗斯作为一个有着一千七百多万平方公里的超级大国，居然让莫斯科这么一个面积只有2500平方公里，其面积七千多分之一的一个城市，经济总量占据整个俄罗斯的三分之一。 而且又由于俄罗斯寡头经济的特殊环境，方辰觉得要不了几年，莫斯科就能超越纽约，成为世界上亿万富豪最多的城市。 但两年时间的休养生息，显然是不足以让俄罗斯的经济彻底好转，其绝对无法抵御索罗斯他们的攻击。 说个不好听话，俄罗斯的外汇储备才200多亿美元，还没有暹罗的外汇储备高，并且还有相当一部分民众，基础生活物资匮乏，这让俄罗斯拿头去抵御不成？ 方辰扪心自问了一下，就以俄罗斯的情况，就算是他加入到俄罗斯那边，恐怕也是无济于事，最终还要把他自己给搭进去。 既然帮不上忙，而他又不可能继续跟索罗斯他们一道，若无其事，装作没事人一样的，继续洗劫俄罗斯。 毕竟这点脸，他还是要的。 所以没办法，方辰只能选择不掺和，等结果出来之后，再帮一把俄罗斯算了。 至于擎天的那几家公司的情况倒还好，擎天石油公司的产品都是国际上响当当的硬通货，而且一直是以美元交割的，所以就算是卢布再怎么贬值，也影响不到擎天石油公司。 而汽车联盟、华夏银行、中俄贸易公司受到的影响虽然大一些，但在方辰的提前要求下，这些公司基本上账面上的所有资产都换成了美元或者华夏币。 如果卢布真大规模贬值的话，唯一受到影响的，也就是还剩下的一些必要的流动资金了，这部分损失以中俄贸易公司的损失为最大。 毕竟中俄贸易公司一直是收卢布的，而以其庞大的规模而言，一旦卢布暴跌，其不可能一点损失都不受的，提前将其全部换成美元或者华夏币。 但总体上来说，这点损失还是可以承受。 而且等俄罗斯汇率稳定之后，那些之前避险兑换的美元和华夏币资产，擎天麾下这几家公司的资产估摸还能增殖个三四倍。 除了眼不见心不烦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让方辰不得不去美国，那就是雅虎已经准备上市了。 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过去。 “九爷，索罗斯这老小子如果知道您没掺和到俄罗斯里面，恐怕气的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看着周围漂浮的云朵，吴茂才冲着方辰幸灾乐祸的说道。 方辰轻笑了一声，表示赞同。 说真的，吴茂才这么一提，他也真想看看索罗斯现在是个什么表情，想必一定会很精彩。 自从知道方辰乘坐私人飞机，前往美国，尤其是方辰的资金一点都没有调往俄罗斯之后，索罗斯眉头紧皱的坐在办公室桌后，两个小时一言不发。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谁希望方辰去拯救俄罗斯，拯救卢布、拯救俄罗斯人，那恐怕真是非他莫属。 他在准备进攻俄罗斯之前，其实就一直在考虑，在这种情况下，方辰会怎么办？ 在很早之前，他就一直期盼着，方辰能够站在他的对立面，让方辰好好尝一尝被煌煌大势碾压的滋味，让方辰也体会一把，他当年的绝望和愤怒！ 但无奈的是，从狙击英镑、到泰铢、吕宋币，一直到星城元，方辰都坚定的站在他的身边，充当他最好的伙伴，战友。 其意志之坚定，简直超出了他的所料，可以说从头到尾，方辰都没有退缩过。 唯一让他十分不满的是，方辰这个混蛋居然大多时候，都居然能跑在他的前面！ 就是那种，百米赛跑，在他刚准备跑的时候，方辰就已经跑出去二十米的感觉，真是别提多难受了。 所以说，这次攻击俄罗斯卢布，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个可以让方辰站在他的对立面，品尝失败苦果的机会。 至于说，他为什么觉得方辰不会继续跟他站在一起，洗劫俄罗斯，则是因为他觉得方辰还要脸，对俄罗斯还是有深厚的感情。 他对方辰做过很多详细的了解，甚至可以说他对方辰的了解，在某种程度，比方辰自己还了解方辰。 所以他可以拍着胸脯说，纵观方辰在俄罗斯的这些所作所为，方辰的确担得起，莫斯科人经常评价方辰的一句话，“方先生就是上帝派来拯救莫斯科的天使！” 方辰对于俄罗斯的经济发展，民生福祉，甚至政局稳定，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左右，有利于俄罗斯以及俄罗斯人的作用。 所以说，方辰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也不可能跟他站在一起，洗劫俄罗斯的。 而一旦方辰站在俄罗斯那边，必然会品尝到失败，因为这次洗劫东南亚，俄罗斯，乃至于整个亚洲，并不只是他一个人，或者几个金融大鳄，银行家的计划而已，而是美国为了打击其他国家，割其他国家韭菜，用掠夺这些国家优质资产，削弱这些国家，并增强美国实力的大计！ 甚至在他们看来，这一次的洗劫，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这些国家向美国上供的稳定安全税。 美国为全世界的稳定安全付出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精力，又或者说正是有美国的在全世界维护和平，像暹罗这样的小国家，才能有稳定发展的可能。 那么现在，暹罗这些小国家向美国交一笔税，也是非常合理的吧？ 而有整个美国，以及完整的计划作为他们的后盾，别说俄罗斯了，就算是回到苏维埃时代，苏维埃也不可能胜利。 所以说，只要方辰站在俄罗斯那边，就必然会输掉。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方辰居然拍拍屁股走了。 “懦夫！” 索罗斯使劲砸了一下办公桌，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 “俄罗斯这次你躲了，没问题，我倒要看看，等我杀到香江的时候，你还能躲吗？” 过了数息，索罗斯眼睛一眯，语调阴森可怖的说道。 方辰本来准备直接在纽约降落的，可谁知道刚到美国领空，他就接到比尔盖茨的电话，邀请他去华盛顿州坐一坐。 想了想，方辰欣然同意，算起来，他也半年多没见比尔盖茨，的确是该见面聊几句了。 再说了，不就是飞机拐个弯，多飞两小时的事情，无所谓了，至于说什么临时改航线的手续，交给比尔盖茨去办就是了。 以比尔盖茨在美国的能量，做到这一点显然不是什么难事。 方辰和比尔盖茨这两位大佬一任性倒是不要紧，可是坑哭了那些在纽约机场蹲守的媒体记者们了。 时隔一年，方辰再次莅临美国，已然有无数好奇心已经爆棚的美国人，想要知道方辰究竟是如何在发掘一个网景之后，再发掘出来一个雅虎。 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雅虎在互联网，在美国所创下的成绩，简直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甚至有人说，世界互联网的时代已经从网景时代，变成了雅虎时代，然而不变的是，这一直是方辰时代！ 无论时代发展，企业变换兴衰，方辰却一直站在互联网风头浪尖，掌控着互联网的发展！ 所以在一接到方辰前往美国的消息之后，他们就跑到了纽约机场蹲守。 可谁知道，方辰居然又跑去找比尔盖茨了。 此时此刻，这些媒体记者真是骂死比尔盖茨的心都有了。 完全不顾，在方辰之前，比尔盖茨才是他们宠儿的这一事实。 第一千五五四章 同喜 华盛顿州西雅图市。 方辰刚刚下飞机，比尔盖茨当着众多记者的面，给了方辰一个巨大的拥抱。 看了一眼，应该是刚匆匆赶来的媒体记者们，方辰伏在比尔盖茨的耳边有些无奈的说道：“比尔，我现在完全有理由认为，你是在作秀。” 在他的记忆中，比尔盖茨这老小子还从未对他这么热情过，更别是当着这么多媒体记者的面，其含义着实有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意思。 甚至方辰都有些怀疑，现在面前的这些记者们，都是比尔盖茨通知过来的。 虽说面前的媒体记者，才一二十人，跟他们在纽约蹲守的同行们比起来，简直能称得上是少的可怜。 但这些媒体记者们，能赶在他下飞机之前就来到西雅图，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可疑的事情。 毕竟按照常理，如果他来西雅图的消息是从美国航管局透漏出来的，短短一个来小时，这帮媒体记者是不可能提前严阵以待的。 “作秀就作秀了，再说了，方，你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就没有一点点的想念我吗？而且你不觉得应该给这些媒体记者一点点的面子，让他们获得一些素材吗？” “并且，现在雅虎马上就要上市了，你难道不觉得你我，也就是世界第一和第二富豪，并且同为科技界、计算机界、互联网界的领军人物，如此亲密无间的信息，传递到外界去，对于雅虎的股价会有一个巨大的提升吗？” “从这个角度讲，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比尔盖茨浑不在意的笑了两声，自得的说道。 闻言，方辰忍不住翻个白眼，好油腻的中年男人，他真的不敢想象，一个人结婚之后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比尔盖茨说的有道理，这一点从那些媒体记者兴奋的表情，以及不停闪烁的闪光灯，就可以看得出来。 毕竟比尔盖茨从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是美国乃至全球科技界、计算机界的领袖，连互联网的诞生也有其一份功劳在里面。 甚至可以说，在方辰出现之前，没人能压得住比尔盖茨的光芒。 现在比尔盖茨肯为雅虎站台，的确对于雅虎上市来说，是个很大的助益。 “好吧，我承认，你还是有一点点用处的。” 侧过身，摆一个更好看的姿势供这些媒体记者照相，方辰面带微笑，只有嘴唇轻轻蠕动的道。 对于方辰的死鸭子嘴硬，比尔盖茨不屑的撇了撇嘴，如果不是他现在还算是有求于方辰，他才不会闹这么一出，为方辰助阵。 三五分钟后，该配合的演出都已经配合了，方辰便坐上比尔盖茨的车。 看着逐渐离去的方辰，后面的几位媒体记者心中不由闪过一丝遗憾和失落。 他们此时此刻，又或者说众多美国民众有一肚子的疑问，需要方辰的解答，但奈何他们的分量和胆子都不足，没人敢出头问方辰一些问题，只能照几张照片了事。 不过再想到，他们那些在纽约蹲守了好几天，而却一点收获都没有的同行们，幸福感顿时油然而生。 汽车走着走着，方辰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这条路并不是他以前去比尔盖茨家的那条路。 看到方辰奇怪的表情，比尔盖茨充满炫耀之意的说道：“我带你看看我的新家，我的这个家，从1990年开始建设，到现在历经里7年的时间，总算是建好了。” “整个屋子，分内外两宅，一共有24个浴室、6个厨房、7套睡房、1座图书馆、1个宴会厅，还有一片养殖着鲑鱼的人工湖，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为了保持这里的幽静和良好的环境，我还在屋子周围五公里，种满了原生桤树，枫树和道格拉斯冷杉，并且尽量保持其自然外观，大部分的人行道都铺满石板，水泥外墙用沙岩和花岗岩镶嵌。” 说着，比尔盖茨指了指周围高耸的树木，以及干净整洁的道路。 听着比尔盖茨满满的炫耀之意，方辰瞥了比尔盖茨一眼，淡淡的说道：“七年的时间的确是够久了，从我创办擎天到现在，正好也是七年。” 闻言，比尔盖茨的面色瞬间一滞，不由有些恼羞成怒的狠狠白了方辰一眼。 有方辰这么气人的没有！ 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穷奢极侈的败家子，用七年的时间，花了数千万美元，就建了一栋豪宅，而方辰同样是用了七年，却打下了一座辽阔的商业帝国，员工数十万，营收四五百亿美元，世界上最年轻的五百强企业，也是历史上进步最快的五百强企业。 这两者的对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过说真的，以前他还觉得他挺不错的，一直在努力，并且进步也挺大的，但是现在听方辰这么一说，怎么觉得自己这几年，甚至这一辈子，都活到狗身上了！ 一瞬间，他什么炫耀的心思都熄火了。 看着闷闷不乐的比尔盖茨，方辰不由笑了。 到了一座巨大的豪宅面前，方辰下了车，不由的发出啧啧的感叹声。 不得不说，他的玫瑰园别墅虽然在国内也算得上是豪宅，但是跟比尔盖茨的这座豪宅相比起来，简直只能称得上是小木屋。 豪宅前方俯瞰烟波浩渺的华盛顿湖，背后深入湖畔东岸的一座山丘，属于“掩土建筑”，犹如一座堡垒要塞。豪宅与西雅图市遥遥相对，邻近雷蒙市的微软公司总部。 至于模样更是极其靓丽，白瓦橙墙，宽廊大窗，典型的“西北风格”，骨骼、皮肤都是名贵的森林原木——50万立方英尺，堆砌起来真是小山一样。 而且一进入客厅最先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水族馆，其中有世界上最大的鱼——鲸鲨，非常稀有。 “不过，我最为自豪的，还是这个40吋的超级大电视，这是我找索尼的人，花了五十万美元定制的。” 比尔盖茨指着靠在客厅中央，一个硕大的，跟小山一般的电视机。 “呵呵！” 方辰看了一眼比尔盖茨，发出不屑的嘲笑声。 花五十万美元，四百多万华夏币，定制了这么一个大头电视机，比尔盖茨的脑袋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就这破玩意，等淘汰的时候，卖废品不但卖不了一分钱不说，闹不好还要倒贴收废品的一百块钱，人家才肯将其背下去。 说个不好听的，方辰觉得比尔盖茨屋子里，随便一块地板砖都要比这破电视来的有意义。 而且说真的，比尔盖茨想要大电视，想办法买个液晶的不好吗？ 买个同样大小的液晶电视机，或许还能匹配一下比尔盖茨科技宅的身份。 现在买个马上要淘汰的大头电视机，并且还在他面前炫耀，又是什么鬼？ “方，你不觉得这电视机挺好的？跟这个能让150人开鸡尾酒会的超级大客厅，十分般配。” 自己的得意之作居然被方辰这样耻笑，比尔盖茨有些愠怒的说道。 “比尔，我敢说两年之后，你就会为理解我为什么笑了，要不这样，你给我一百万，等两年后，我给你来一台，体积只有这台电视机五分之一，而且尺寸只大不小的超级电视。” 方辰笑着说道，这模样活脱脱就像是个引诱小红帽的狼外婆。 犹豫了三秒钟，比尔盖茨答应了下来，他虽然不相信方辰能做到方辰所说的那些，毕竟他这台电视机已经代表着电视机产业的最高科技含量，要不然他也不会花这么大的代价去定制。 但是对于他来说，如果能只花一百万美元，就得到一台尺寸更大，体积只有眼前这台电视机五分之一的超级电视，怎么样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真是有钱任性。” 方辰啧啧的感叹了两句，就继续欣赏比尔盖茨的豪宅。 比尔盖茨则也最后给方辰演示了一下，这间屋子里，他花大价钱打造的智能系统，这套系统能他在回家的途中，可以通过智能住宅系统遥探家中的一切，包括让浴池的水自动调温、嘱咐厨房的工作人员准备晚饭等。 可以说，他这套智能豪宅里惟一带有传统意味的事物是一棵百年老树，但住宅里的传感器还能根据老树的需水情况，实现及时、全自动浇灌。 除此之外，比尔盖还带方辰看了看，他可以为100多人提供饮食服务的商业级厨房，以及能容纳24个人的专业壁炉餐厅。 至于比尔盖茨的影音室，无疑也是最顶级的，甚至可以说这间影音室，是一间“装饰艺术”风格的电影院，设备不输好莱坞片厂的试映室，能让宾客在其中尽情享受。 本来方辰觉得自己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就已经足够奢华了，但等他进到了比尔盖茨的内宅，他才知道什么叫做骄奢淫逸。 敢想象嘛，一个1150平米的超大住宅，里面居然只有四间卧室和一间保姆房。 看完内宅，方辰觉得以前看的玛丽苏小说，动不动从什么一二百平方的床上起来，并不是胡编乱造，而是有原型的，只是说他之前见识浅薄，没见过世界顶级豪宅是什么样而已。 并且在地下，比尔盖茨还有一个四联车库，以及电子乐队练习房和设备而且先进的健身中心。 “方，你今天晚上就住这一间，毕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比尔盖茨指着内宅一间，室内面积至少一百五十平米的套间，对着方辰说道。 “你要是让我住在外面，你信不信我能打爆你的狗头！” 可谁知道，方辰居然一点都没有领情的意思，反而毫不客气的说道。 陪同在一起的梅琳达听方辰这么一说，不由发出一阵忍俊不禁的笑声来。 比尔盖茨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对着梅琳达说道：“亲爱的，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我请进家里面的不是客人，而是土匪。” 笑闹了一阵，比尔盖茨夫妇请方辰吃了一顿丰富的大餐。 酒足饭饱之后，梅琳达默契的带着保姆将桌子收拾干净之后，便退下了，将空间留给了方辰和比尔盖茨。 梅琳达一走，刚才还欢声笑语不断的房间，突然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 过了两分钟，比尔盖茨仿佛从深思中苏醒过来一般，他对着方辰笑了一声：“方，恭喜你，又有一家如此具有潜力的互联网上市了。” “那我也是不是应该恭喜你，终于把网景卖了一个好价钱，摆脱了网景这个大包袱。” 方辰瞅了比尔盖茨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方，你就不能不在我的伤口上撒盐，不过，能以60亿美元的价格，将网景卖掉，的确是出乎我的意料，是应该称得上喜事。” 比尔盖茨无奈的看着方辰，并拿起酒杯跟方辰轻轻的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不过看比尔盖茨这模样，似乎其并没有觉得这是喜事。 但说来也是，任谁赔了二三十亿美元，恐怕都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喜事。 如果有谁这么觉得的话，那他真要祝愿对方，下次能多赔几次。 他从方辰手中接手网景的时候，网景的市值已经高达120亿美元了，不过他毕竟很早之前，在网景还没有上市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从方辰手中购买网景的股份。 几次下来，他买下网景，大概是花了八十多亿美元的样子。 而现在以60亿美元的价格，卖给了美国在线集团，那他可不就是赔了二三十亿美元。 不过幸好，后来他没钱了，最后一次全部都是犹太家族出的钱，所以实际上他这次交易只赔了不到伍亿美元而已。 虽然已经有些伤筋动骨，但最起码还不致命，要不然的话，他真笑不起来。 但其实比尔盖茨误解了，方辰真心觉得，比尔盖茨能以60亿美元的价格，将网景卖掉，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毕竟在前世，同样是卖给美国在线集团，马克·安德森才卖了40亿美元。 能多卖二十亿美元，这不值得开心吗？ 第一千五五五章 雅虎上市 比尔盖茨神情复杂的看着方辰，心中不由有些思绪万千。 对于他来说，赔了五亿美元固然是伤筋动骨，但实际上影响最大的，还是精神上的打击！ 自从二十多年前，他决定从哈佛退学之后，整个人生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无往不利。 在不到三十五岁的年龄，成为了计算机界最年轻，也是第一个亿万富翁，并且很快就成为了百亿大富豪，而且依照微软的发展速度，他成为世界首富只是个时间问题。 可随后方辰杀出来了！ 跟方辰之间的那点恩恩怨怨，羡慕嫉妒恨，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他也早就平和了，也认识到了自己跟方辰的差距。 但他有些不理解的是，网景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企业，美国第一个互联网上市企业，互联网企业的开创者，拥有世界90%网络用户的存在，怎么到了他的手上，就变成了残花败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了？ 狠狠的让他摔了一跤！ 是他的能力问题？ 还是说他跟方辰比起来，真就如此的不堪，垃圾？ 这一点他绝对是不愿承认的，可事实却如此赤果果的摆在他的面前，逼得他似乎不承认不行了。 尤其是，方辰这次还发掘了雅虎这么个大宝藏。 如果说网景未来只是有希望跟微软并肩的，而他可以肯定的说，虽然现在雅虎市值比微软还要差不少，但前景却要比微软还要辽阔。 微软所统治的只是电脑系统和办公软件，而雅虎却统治了整个互联网。 在互联网，几乎所有的网民都已经是雅虎的忠实拥趸，每个人打开电脑浏览器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先看看雅虎上有什么新鲜玩意没有。 按照事物的发展性，新出现的事物往往比旧的事物更受追捧一些，价值自然也就更高一些。 这套理论，也是他为什么能坚定的认为微软总有一天会超越沃尔玛、标准石油、英特尔这些老牌企业的重要原因。 然而，1975年成立的微软，相比于其他企业自然称得上年轻，但面对1995年才成立的雅虎，那就真有点不够看了，甚至已经算得上垂垂老矣。 更意味着，如果按照他的理论，雅虎超越微软，只是时间问题。 并且雅虎还有一个跟网景十分大的区别。 就是这个区别，导致了雅虎和网景之间，是一个天，一个地。 网景从诞生之日，一直到被他卖掉，其实都没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又或者说，网景这种浏览器软件，本身就没有稳定收入来源的可能。 他一向用户收取使用费，用户跟洪水决堤一般的就冲到了其他免费浏览器软件那里去。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他收了不少钱，又怎么能称得上是稳定收入来源？ 然而雅虎就不同了，雅虎可以从广告商那里收取大量的广告费。 这样一来，雅虎不但得到了大量的收入，并且还不会被用户讨厌，甚至雅虎还可以用这些广告收入，来获取更好的内容，增加用户的数量和粘性。 反正根据统计，雅虎在今年第二季度获得了十六亿美元的收入，环比今年一季度，增长率达到了230%。 据他所了解，已经有很多传统的电视台和报刊杂志的广告商，已经打算把广告费花在雅虎身上一部分，看看效果究竟是不是真的那么好。 一旦效果不错的话，就决定大力投资。 那雅虎就太恐怖了。 毕竟要知道，仅仅美国的广告市场，就至少在三千亿美元之上，而全球的话，至少上万亿美元。 虽然雅虎不可能将所有的广告收入都吃完，但只吃一部分，也足以塑造出一个强大的商业帝国。 再者，雅虎作为互联网网站，其特性已经决定，雅虎并不会像传统广告商一样，被强大的地域壁垒所限制，在雅虎上面投放的广告，可以轻松的穿过地域的限制，达到世界每一个拥有网络的角落。 而且最重要的是，雅虎在获得大量收入的同时，用户非但没有跑，反而用户数量和用户粘性，也大大的增加。 这是网景所不具备的条件。 也更是为什么网景刚上市的时候，市值才60亿美元，而雅虎要上市，市值直接飙升到360亿美元，是网景是六倍。 当然了，他也很早就意识到了微软的年龄其实是真的有些大了，跟现在这些新兴科技企业无法比较，所以这才会逐渐抛售微软股份，寻找新的产业。 虽然他的年龄无法倒退，但企业的年龄却是无限刷新的，只要他肯追紧最新的时代发展，就能不被时代落下。 想到这，比尔盖茨突然发现自己对方辰的羡慕嫉妒恨，不由的又浓重了几分。 方辰不但企业的年龄足够小，并且一直引领者时代发展，最关键的是，方辰自己本上的年龄也足够的小，二十岁出头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年龄。 青春、时间、精力、未来几乎都被这个年龄所拥有着，唯一或许欠缺的，就是积累而已。 而恰恰，方辰连积累都有，而且积累了全世界在他这个年龄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庞大财富和经验。 在这个世界上，已然没人敢小觑方辰，哪怕再狂妄的存在，也要承认方辰的成就和对世界的影响。 所以就算是他这样自傲的人，面对方辰的时候也忍不住，自惭形秽，羡慕嫉妒恨起来。 摇了摇头，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收了收，比尔盖茨对着方辰直言不讳的说道：“我这次请你过来，除了太长时间没见，想要跟你聚一聚，并且尽一下地主之谊，以外剩下则是对雅虎有想法。” 方辰斜瞟了比尔盖茨一眼，揶揄道：“就这？我还以为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故意炫耀自己的这栋豪宅呢！” “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比尔盖茨翻了个白眼，有些愠怒的说道。 不过话刚说完，他自己都有些心虚，这次好像真是炫耀的有些过了。 但这就是人性，既然在主要方向比不过，那自然而然就会下意识的想要从一些旁枝末节来战胜别人。 如果发展的厉害一些，那就是所谓的阿Q精神了，他最近读华夏经典的时候，读到这里，其实是颇为震撼的。 不屑的撇撇嘴，方辰并没有乘胜追击，继续揭比尔盖茨的短，而是直接说道：“比尔，你还准备从我这里购买一部分雅虎的股份？” “我的确是有这个意思，甚至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成为雅虎的董事，毕竟如果我有那么多的股份，理应有资格成为雅虎的董事。”比尔盖茨据理力争道。 他既然看好雅虎的发展，准备成为雅虎的股东，那他自然不能容忍，他只是一个连在董事会发言权都没有的小股东。 做了这么多年的企业，他深知小股东，名义上似乎也是企业的主人之一，但实际上对企业没有半点影响力可言，只能被大股东糊弄来糊弄去。 而成为董事就不同了，是有资格对公司重大发展有投票权的。 再者，他觉得自己成为雅虎的董事，对于雅虎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 他在美国，尤其是在科技界、计算机界、互联网界还是颇有声誉的。 闻言，方辰忍不住笑道：“你有那么多钱吗？想要成为雅虎的董事，怎么说你也要有个5%的股份才行吧。” 按照法律规定，一家上市企业，持股比例超过5%之后，是必须向股票监管部门报告的，要不然就是违法。 那换个思维，是不是就意味着不足5%股份的股东，即便在监管部门的眼中，也是不足轻重的。 然而事实上似乎也是这样，一家企业的董事会，通常多的只有十二三个人，少的话才五六个人。 如此少的人数，已经决定了，即便在大股东拥有大量股份的情况下，股份少于5%的人，也通常是不可能凭借自己的股份，获得一席董事会的席位。 “现在网景已经卖了，我怎么会没钱。” 比尔盖茨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面色不善的看着方辰。 方辰这话着实是有点戳到他的痛处了。 其实第一次跟方辰谈雅虎股份的时候，他就有点心动，想要买一部分雅虎的股份，但奈何方辰的开价的确是太高了，居然觉得雅虎值三百亿美元。 在那种情况下，他就算认可方辰开的这个价格，也没钱购买雅虎的股份，并且他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全部身家，在那个时候就全压在雅虎身上。 但现在却有些不同，网景他已经卖了，虽然赔了五亿美元，然后又还了还从银行的借款，包括借他老爸的钱，但还剩下了十五六亿美元。 再加上，他最近又卖了一部分微软的股份，所以他现在手里仅仅现金就有二十三四亿美元。 这些钱购买雅虎5%的股份还是足够的。 当然了，前提是雅虎不上市！ 想到这，比尔盖茨就有种深深的无奈感。 之前方辰说雅虎值三百亿美元，那根据网景的前车之鉴，则基本上意味着，雅虎上市的时候，市值应该就是三百亿左右。 然而现在可好，根据雅虎上市的发行价和总股份来计算，雅虎的市值已经高达360亿美元，堪称是美国近十年来，上市市值最高的企业。 而360亿美元的5%，就是18亿美元，相当于他手中大部分的现金。 这也意味着，一旦雅虎上市之后，如果股份再飙升个20%左右，那他就算把手里所有的钱都花出去，那也不够买雅虎5%的股份。 而以他对方辰的了解，如果他连雅虎5%的股份都没有，就算是方辰最终肯松口，让他进董事会，也肯定是他低三下四，百般恳求的结果。 至于说，不向方辰低头。 这个选项他在意识到雅虎的无限前景之后，就从没再考虑过。 又或者说，如果他这么考虑过的话，他怎么会如此殷勤的主动邀请方辰来华盛顿州见面，并且还提前找好记者来造势？ 甚至他之所以会找记者，就是想要在外界营造出来一种，因为雅虎，他和方辰又站在一起的氛围，从而在雅虎获得更多的主动权。 只要让他进了雅虎的董事会，一切都好说了。 依照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是肯定不会有什么空来管理雅虎。 毕竟对于方辰而言，擎天比雅虎重要的太多，而且事务也要繁杂的多，方辰就算是神，也不可能有太多的精力投入在雅虎这边。 说真的，他真有些搞不懂方辰，怎么看，雅虎都要比擎天这种集传统行业，能源、制造、贸易、银行、半导体于一身的企业，要更有前途的多。 可方辰偏偏就钟爱擎天，而对网景，雅虎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跟方辰认识这么久，他算是看清方辰了，真正方辰看重的企业，方辰是一点股份都不会让出去的，跟个守财奴似的。 但凡方辰能让出去股份，上市的企业，都是方辰不怎么看重的企业。 这一点，从雅虎董事长还要向擎天投资公司汇报工作，而不是能直接向方辰汇报，以及方辰一点没有打算让，最近风头正盛的英伟达公司上市，更别说出让股份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如此一来，他的机会就来了。 只要方辰不在，他有信心从杨志远这样的小人物手中，拿到更多雅虎的话语权。 跟他斗，杨志远还是嫩了点。 在比尔盖茨的万分忐忑中，方辰沉默了三分钟，然后抬起头笑道：“比尔，我们是朋友，既然你有这心，我自然可以卖给你一部分的股份，并且允许你进董事会，但价格比雅虎现在的市值上浮10%，你没意见吧？” 此话一出，比尔盖茨脸瞬间就绿了。 他手里一共就二十三四亿美元，如果按照雅虎现在的市值来购买股份的话，那就是十八亿美元，他的手里还能剩下五六亿美元。 可要是再上浮10%的话，岂不就意味着他要花二十亿美元才能卖下雅虎5%的股份，那他手里可真就剩不下什么了。 第一千五五六章 打一架吧！ 比尔盖茨有心跟方辰讨价还价一二，但看着方辰似笑非笑的表情，这念头瞬间熄火。 依照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大概率是不会让步。 而且才10%的溢价，这已经算是他跟方辰打这么长时间交道以来，方辰对他报价中溢价最小的一次。 之前哪次不是至少溢价个30%以上。 当然了，这次溢价之所以这么少，也绝然不是方辰发什么大善心，而是雅虎360亿美元的市值，本身就属于溢价到极限的结果。 方辰这人多贼，既然很清楚外界对雅虎有多么看好，他怎么可能不把雅虎上市的发行价格给拉满。 据他了解，雅虎这360亿的发行价格一出来，好多承销公司就退了，也就是摩根这几个世界顶级银行承销商们，实在是眼红，不愿意放弃雅虎上市这一块的利润，咬着牙硬生生答应了下来。 毕竟按照行业管理，承销商收取的股票发行手续费，是包销总金额的的1.5%～3%，而哪怕雅虎体量大，能谈到最低的比例。 那摩根这些承销商也能收到七八千万美元。 可以说做雅虎一单，顶的上做其他上市公司二十家了。 但出乎预计的是，等到上市前夕，民众申购的时候，申购比例居然达到了惊人的1:5，也就是说平均雅虎每一份股票，就有五个人来争取。 如果这样的比例，放在一些小公司上，或许还不那么令人惊讶，但要知道雅虎可是全世界最近十年一来，最贵的公司。 方辰拿出来的这15%的股份，已然价值54亿美元，而按照这个比例的话，大约在抽签之前，有至少270亿美元的资金压在了雅虎的身上。 这真是太恐怖了。 而且还要知道，如果是一些上市比较严苛的股市，比如说华夏的A股，因为每年上市的公司少，所以申购新股的比例一直居高不下，倒也不奇怪。 可这是美国，注册制的上市制度，本身就比A股审批制的上市制度，容易上市的多，再加上全世界的企业都想到到美国上市，可以说美国每年上市的企业至少是华夏的二十倍。 并且美国的投资者们大部分都是十分理性和成熟的机构投资者，并非像华夏那样都是散户，所以相对而言，申购新股的热情就不太高，比例自然而然也就低的多，上市破发的企业更是无计其数。 也正是因为申购雅虎新股的资金量太大了，所以大部分的机构不但对雅虎能以360亿的市值上市十分看好，甚至还觉得雅虎还会在上市之后，股价大涨一波。 毕竟有这么多的资金看好雅虎，而真正能购买到雅虎股票的只有五分之一的人，那谁敢说剩下的五分之四，不会花更高的价格在股市上购买雅虎的股票。 当然了，并不是说剩下五分之四，就一定会全部去股市上购买雅虎的股票，但就以这个资金量来说，绝然会有相当大的资金愿意承受更高的溢价。 这种在一级市场无法购买，然后跑到二级市场上去购买，真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这也是他为什么非要把方辰请过来，跟方辰当面来谈，而不是悄悄的跑到股市上买的原因。 他真怕万一雅虎的股价涨起来之后，他买不起了怎么办…… 那他真能扎心扎死。 至于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个董事的位置，毕竟不管是以何种方式获得的雅虎股份，最终能不能进董事会，都是需要得到方辰点头的。 看比尔盖茨跟吃屎一样的答应下来，方辰瞥了比尔盖茨一眼，直言道：“比尔，这要是不知道的，看你的表情，还以为我强迫你买下雅虎的股份，就以现在雅虎的势头，上市之后肯定是能涨的！能现在以这么低的价格卖到雅虎的股票，你就偷着乐吧！” 闻言，比尔盖茨忍不住翻个大白眼，然而更可恨的是，他想要辩驳两句，可这话到了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 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方辰说的全是实话，雅虎上市后股价的确是能涨，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他跟方辰之间交情深厚，换做别人的话，打死也不可能从方辰的手中获得这么多雅虎的股份。 而且据他所知，应该有不少人想要从方辰的手中获得一些雅虎的股份，但奈何方辰的身份地位实在是太高了，他们自觉以前他们能用的手段，在方辰的身上很难起到作用不说，并且就以方辰那记仇的小心眼，狠辣的手段。 一旦方辰报复起来，那后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住，所以才只能熄了心思。 毕竟方辰有个跟寻常富豪们，迥然不同的特点。 那就是方辰的手里有强大的武装力量。 大部分的富豪，包括像他这样的超级富豪们，甚至像犹太家族这样的百年家族，其手里并不会有大量直接的武装力量，顶多就会培养一些心腹保镖，保证一下自己的安全就行了。 像他大概有个三十人左右的保镖团，而像洛克菲勒家族这样子嗣比较多的，大概保镖团们能有个三四百人。 这已经是美国顶级家族所能直接掌握的所有武装力量。 至于为什么这么少，倒不是说他们花不起这么个钱，只是因为他们不需要！ 对，不需要！ 他们作为美国的大资本家，美国实际上的统治者，如果他们真碰到需要动用武装力量的时候，美国大兵们会教对方做人的。 掌控着世界最强大的武装力量，那他们自己的私人武装力量自然就需要太大，而且这些保镖已经足够应付99.9%的场面。 可那知道，这世界上会出现，方辰这么个偏偏就是那0.1%的怪胎出来。 方辰在俄罗斯直属的武装力量，有五千人之多，并且全部都是苏维埃精锐特工部门出来的。 而在非洲，方辰更是培养出来，足足一万人的安保团队，用来保护擎天在非洲的企业和工程。 并且据他了解，方辰在非洲的安保团队是有坦克和直升机的。 至于这些坦克和直升机怎么来的，自然是方辰从俄罗斯拉过来的，就俄罗斯那破地方，都快成方辰的后花园了，方辰想要的东西，只要俄罗斯有，那就能拿到。 所以坦克和直升机又算什么，哪天方辰拿个大伊万出来，他都不奇怪。 但他真不知道一个拥有这样重武器的军事武装力量，方辰是怎么舔着脸将其称之为安保团队的。 就这一万人，已经足以让方辰在非洲建立一个小国家。 如此强大，堪比军队的武装力量在手，谁敢用一些腌臜手段来对付方辰？ 真不怕，自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而且如果是别人的话，最不济美国军队是可以为其报仇的。 可如果是方辰，呵呵，且不说方辰在美国的势力，关系网，就说以方辰在俄罗斯和华夏的重要程度，美国军队也不敢妄动。 难不成要打世界大战吗？ 反正他觉得，他没这个脸面，让美国军队为他攻击俄罗斯和华夏，开启第三次世界大战。 所以说，再狂妄不可一世的人，现在碰到方辰，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夹起尾巴，不敢用什么下作的手段。 可问题是，他现在想要买下雅虎的股份，是看好以后雅虎能创造更大的价值，股价翻个三倍，五倍，甚至十倍，而不是现在的这点蝇头小利。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雅虎上市后上涨的这点波动，他又何苦非要做雅虎的董事呢？ 而且说真的，理智告诉他，现在购买雅虎的股份是赚的，可情感上一想到，自己大半辈子挣到实际财富的五分之四，居然只购买到了方辰孙公司5%的股份，他就着实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尤其是，现在还要受到方辰的无端污蔑，比尔盖茨看向方辰的眼神瞬间就不善了起来，甚至隐隐还蕴含着怒意！ “对了，比尔，梅特苏怎么不过来？” 见比尔盖茨面色不善，方辰明智的左右而言他道。 他倒不是怕比尔盖茨跟他打架，就比尔盖茨这细胳膊细腿的，真打起来，比尔盖茨还真不是个。 他只是怕等两天，比尔盖茨跟他一起上台敲钟的时候，鼻青脸肿的不好看。 “梅特苏？他倒是想过来，也想卖下大量的雅虎股份，可问题是他家的那些老古董不同意。” 比尔盖茨冷哼一声道。 雅虎是这么个势头，而且他们又对方辰如此了解，怎么会不知道雅虎绝对是个能挣大钱的玩意。 可问题是，经过网景的失败，梅特苏不但连说好的，辅选总统的资源没有了不说，在家族里的话语权也大大降低，更别说再投入个几十亿美元，购买一部分雅虎的股份。 毕竟上次网景的事情，一下子赔了快二十亿美元，即便是犹太家族财大气粗的，一时间也需要好好消化消化才行。 所以这一段时间，梅特苏就有点颓废，不说整日里借酒消愁，但也差不多。 毕竟就他这个水平，资历，如果洛克菲勒家族不投入大量的资源，哪个有资格竞选总统的共和党候选人，会瞎了眼选择梅特苏辅选。 闻言，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看来倒是他的错了。 “不过也无所谓，等雅虎的价值真正体现出来之后，那些犹太家族的老古董们后悔了，自然会想办法启用梅特苏的。” 比尔盖茨看了方辰一眼，颇有深意的说道。 可以说，梅特苏未来能不能起来，重新获得家族的青睐，则全然要看雅虎，看方辰，如果雅虎发展的不错，那么犹太家族们为了获得利益，自然会启用跟方辰关系最好的梅特苏。 然而这就是大家族的现实之处。 想到这，比尔盖茨不由轻叹了一口气，他之所以会拒绝成为犹太家族的一员其实也是这个原因。 有了犹太家族的帮助，他固然会发展的很好，但要知道权利和责任却是以一体两面的东西。 他在获得帮助的时候，自然要承受自己的那一部分责任，完全听从家族安排，尽力为家族谋利。 就如同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一般。 这是他一直不愿意做的，他宁愿自己苦一点，也不愿意彻底失去自由。 更何况，他的父亲是美国顶级大律师，能给他提供足够的资源，他并不需要完全依靠母亲那边的犹太家族。 “这世界真有些奇妙，梅特苏的命运居然全然系在我的身上，跟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过我觉得梅特苏被启用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方辰一边笑着，一边唏嘘的摇着头。 见方辰这贱样子，比尔盖茨又忍不住翻了白眼。 就梅特苏这模样，哪有资格跟方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梅特苏是方辰身上的一个挂件，才更准确一些。 方辰荣了损了，梅特苏的确也会跟着荣了损了，可要是梅特苏荣了损了的，跟方辰又有什么关系？能伤到方辰一根汗毛吗？ 大事情都已经敲定了，又闲聊了几句，方辰就提出准备休息去了。 他这从华夏万里迢迢的飞到美国，然后又应付比尔盖茨这么长时间，早就累了。 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方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神情略微有些诡异的看着比尔盖茨道：“比尔，我一直有个问题，你整天不洗澡的，没事家里面安排这么多浴缸干嘛？” 闻言，比尔盖茨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肉眼可见的热气瞬间从他的头上冒了出来。 “方，什么都不说了，打一架吧！” 话音刚落，比尔盖茨直接抄起了拖鞋朝着方辰劈头盖脸的打过去！ 他现在什么世界顶级大富豪的颜面，气度都不要了，反正都被方辰给糟践的一点不剩！ 他现在就只想跟方辰打一架，哪怕被方辰打的鼻青脸肿也行，反正这股火他是要发泄出去的！ 不过，方辰眼疾手快，一看比尔盖茨真抄家伙了，脚底抹油，飞快的逃进了自己的卧室，并把门重重的关好。 “我就是说句实话嘛，至于这么生气？世界如此美好，比尔你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不过说真的，这浴缸泡起来真舒服，居然还带按摩。” 嘟囔了一句，方辰将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浸入到大浴缸内。 第一千五五七章 狂热的“粉丝” 第二天，一大早，方辰启程前往纽约。 他本来已经做好比尔盖茨恼羞成怒，不搭理他的准备，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比尔盖茨居然死皮不要脸，不请自来的也钻进了“擎天号”。 不过让方辰更为无语的是，比尔盖茨来就来呗，他也没有说要撵其下去的意思，可比尔盖茨一上来就给他摆张臭脸是什么鬼？ 他主动跟其说话，也不吭声。 气的方辰连翻好几下白眼，虽然他昨天稍微的过分了一点点，但毕竟说的也是实话。 再者，你比尔盖茨看不上老子，就别往老子的飞机里钻呗，这钻进来了又不说话，着实有点又当又立。 到了纽约机场，看着周围乌泱泱的人群，就连方辰这样自诩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存在，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虽然已经预料到今天来的人不会少，但绝然没想到会这么的多。 而且他还注意到，除了大量架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以外，还有大量的普通民众，更准确的说应该疑似是“粉丝”的存在。 至少有上千名普通民众，手中挥舞着写着“方辰”两字的灯牌，以及方辰的巨幅半身像，并且还大声的呼喊着方辰的名字。 这模样，这阵势简直跟粉丝给偶像接机已然没有任何的区别。 说真的，方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美国拥有这么一大群拥趸。 “虽然在美国，崇拜企业家，大富豪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能达到你这种程度的，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看着下面众人狂热的表情，以及方辰的灯牌和巨幅半身像，比尔盖茨站在方辰的身边，忍不住有些吃味的说道。 美国的历史很短，并且还是一帮目无法纪的清教徒们所建立的，然后随着各式各样文化背景的人，以各种各样的原因来到了美国，比如说黑奴、墨西哥人、犹太人等等。 可以说，美国是全世界最混乱，人种和原国籍最为复杂的国家。 这些迥然不同的人，想要凝聚在一起，毫无疑问是非常困难的，不相互之间打出狗脑子，分裂成无数个小小的城堡，简直就已经是奇迹了。 但就是这么一群文化背景，人种，信仰不同的人，让美国成为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然而之所以会造成这样匪夷所思的结果，除了时代的机缘巧合以外，以及相对而言，欧洲大陆的白人作为美国的主体民族比较强大以外，最重要的是，几乎所有美国人，都有一个信仰。 那就是钱！ 可以说，不管是两百多年前乘坐五月花号的那些清教徒们，还是说那些从世界各国想尽一切办法前往美国的各国精英们，以及那些冒着九死一生危险的偷渡客们。 他们来美国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钱。 他们之所以会抛弃自己的家庭和生活习惯，以及生他们养他们家乡，跑到万里之外的美国，不就是因为在美国挣的钱能更多，甚至是他们能在自己家乡挣到钱的十倍，百倍，千倍。 难不成真的有人会以为，这些世界各地的人想尽一切办法来美国，是因为美国的民主和自由？ 然而这些独特的文化，也就是造就了美国人对金钱的崇拜，对拥有大量金钱，企业家，大资本家的崇拜。 要不然纵观世界历史，除了美国以外，又有哪个国家会排什么亿万富豪，排什么世界五百强企业，并以此为傲？ 那么现在有大量的美国人会崇拜方辰，视方辰为偶像，也就不足为奇。 更别说，方辰除了跟其他超级大富豪一样，拥有大量的财富，还有其他大富豪没有的优势，比如说年轻帅气、如火箭升天一般的财富增殖速度、传奇一般的经历，甚至包括在美中俄三国的强大关系网等等。 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比的值得人们探究。 甚至在前一段时间，已经有大量的媒体报刊，去详细的讲述方辰是如何白手起家，然后一步步将企业做到如此之大，成为当之无愧，无人可以挑战的世界首富的。 而以这些报道数量之多，之详细，如果方辰肯点头的话，可以毫不费功夫的就编写出来一本《方辰传记》来。 就以擎天的市值来说，方辰的身家就已经高达一千亿美元。 但更要知道的是，这一千亿美元的天文数字，只是方辰全部身家的一部分而已。 方辰卖出网景股份挣的钱，以及雅虎股份和英伟达的价值，可都没有算在里面。 网景这一块他熟悉，前前后后方辰差不多从他和梅特苏的手中拿走将近六十亿，如果再加上网景上市稀释的股份，就算是没有七十亿美元，也差不多了。 而雅虎呢，就以雅虎现在的市值来计算，方辰占据的雅虎60%股份，也已然价值216亿美元了，并且如果雅虎能发展顺利的话，方辰这216美元，翻个几番，变成五六百亿美元应该是没问题的。 至于英伟达，虽然没有上市，甚至连上市的计划都没有，按照外界给英伟达的估价，七八十亿美元还是要有的。 如此算起来，方辰在美国挣到的钱，就已经高达三百七八十亿美元了。 另外，据他了解，方辰在前一段时间跟索罗斯合作了一把，狠狠的洗劫了东南亚国家一次，如果再算上2月份专门洗劫暹罗的那一次，就是两次。 虽然他并不知道方辰挣了多少钱，但根据梅特苏透漏给他，索罗斯挣了多钱的来推断计算，方辰这两次，至少挣了一百五十亿美元以上，高的话，甚至挣了两百亿美元他都不奇怪。 说真的，他真是服气方辰，在全世界搞东搞西，弄了一堆的制造业、银行业、能源业、贸易业、投资业、半导体业等等也就算了，居然在金融投机，洗劫国家上也有非凡的天赋。 跟索罗斯联合起来，居然能每每得手，大获全胜不说，而且他最服气的是，虽然每次洗劫国家，在外界看来都是索罗斯挑的头，但实际上收益最大的，绝对是方辰！ 毕竟虽然索罗斯的量子基金收益更大，但整个量子基金，索罗斯自己的钱只能占到三分之一而已。 不像方辰，不管挣多少钱，都能全部揣到自己兜里。 这三项加起来，方辰的身家就已经高达一千五百多亿美元了。 而他这个所谓的世界第二富豪呢？ 身家才三百亿美元而已，连方辰明面上身家五分之一都不到。 可以说在福布斯排行榜上，方辰已然成为了独一档，其他人根本没有跟方辰相提并论的资格。 甚至可以说，方辰的身家已经超过了这个世界上超过95%的百年家族了。 人家家族，数十人上百年的积累，居然抵不过方辰七年挣的钱，真是细思极恐。 但更令人恐怖的是，这一千五百亿美元并不是方辰财富的全部，方辰最大的财富，还是他掌握了俄罗斯20%多的石油和天然气。 可以说方辰所掌握的石油和天然气，比整个美国的石油和天然气储量还要高。 虽然限于开采能力，恐怕方辰有生之年都很难将这么多的石油和天然气开采出来。 但即便保守点估计的话，方辰拥有的这些石油和天然气，价值个四五千亿美元，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所以说，真没法比啊！ 想到这，比尔盖茨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并且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跟方辰闹的那些别扭，着实毫无意义。 “他们是喜欢我？崇拜我吗？他们只是喜欢我所掌握的金钱，想要获得比我还要多的金钱而已。” 方辰看着下面狂热的“粉丝”，异常清醒的说道。 比尔盖茨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说真的，他真宁愿方辰能迷失在这些粉丝的崇拜中，这样的话，他或许还有追赶上方辰的一天。 可偏偏，方辰冷静的令人感到有些可怕。 但转念一想，他也就释然了，如果方辰不冷静的话，也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创造那么多的奇迹。 不过，这次这些媒体记者并没得罪他，所以方辰到没有可以收拾他们的意思，直接命人打开了舱门。 等方辰下了飞机之后，毫不奇怪，大量的媒体记者和粉丝们疯狂的涌了进来，但却被提前下来的，慧明等人给牢牢的拦在了登机梯外。 整个场面，就如同这些人群是怒海兴波的巨浪，而慧明等人就如同深海中的一块牢不可破的礁石，任凭海浪的侵袭，礁石自巍峨不动。 就在机场的保安飞快跑过来，准备维持秩序的时候，方辰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冷静下来。 随着方辰的手势，汹涌的浪花们逐渐安静了下来，但依旧心情澎湃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辰。 “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喜爱，但要声明的是，我不是明星，毕竟我的出场费，没人能付得起。” 方辰话音刚落，下面顿时发出一阵轰然大笑声。 的确，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几个人，付得起方辰这位身家上千亿世界首富的出场费。 “但为了回报大家的厚爱，我愿意在这里接受大家几个问题，并且不限专业的媒体记者。” 方辰话音刚落，下面众人顿时又沸腾了起来，他们着实没想到，他们居然能有机会亲自向方辰发出提问，这明明是媒体记者们才有的特权。 至于那些媒体记者则面无表情的看待方辰把他们的“特权”剥夺，只是稍稍的举起了话筒和摄像机而已。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其实谁提问都无所谓，只要有足够的素材让他们写出劲爆的新闻报道就行了。 见大家已经明了，方辰随便指了个媒体记者。 “我是《时代周刊》的记者，我想问方先生，您为什么能如此有先见之明的抛弃网景，转而投资雅虎？” 虽然已经预料到，一定会有人提问这个问题，但听真听到的时候，比尔盖茨的脸还是忍不住一黑。 可以说，这帮记者有多么的赞美方辰，就有多戳他的脊梁骨。 “其实在网景上市没多久之后，我就意识到了网景有一些不可避免的缺陷，这些缺陷使得网景虽然能成为互联网时代的开创者，但却很难成为一家不错的公司，网景无法创建一种能稳定用流量获得收益的经营模式。” “至于说，向用户收钱，虽然听上去可行，但事实已经证明了，这是个很糟糕的主意，所以在比尔有兴趣的时候，我就把网景的经营权交给了比尔……” 听到这，比尔盖茨的脸更黑了，他觉得方辰每句话都在故意扎他的心，而记者们手中照相机的闪光灯更是将他照的无所遁形。 甚至他已经忍不住怀疑，这媒体记者是不是方辰提前安排好的托，要不那么多可以提问的问题，为什么一开始就提出这鬼问题。 “然而雅虎就不同了，雅虎的经营模式是双赢，甚至三赢，雅虎在让互联网用户们获得更好更精彩更方便的资讯内容和帮助广告商们推广了他们的产品以外，还让用户们发现更物美价廉、新奇，好玩的商品，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众人不由点了点头，雅虎的广告其实并不怎么令人反感，甚至有不少推荐的产品，其实挺不错的。 “并且我更加相信，雅虎的出现，包括雅虎的上市，能给所有信赖，喜爱雅虎的投资者们带来丰厚的收益，这是上帝奖励给他聪明睿智信徒的奖励！”方辰突然振臂高呼道。 听到这话，比尔盖茨瞬间面色一变，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 这帮人既然是方辰的拥趸，而且又能在这个时间来到纽约，大概率这帮人有相当一部分都获得了购买雅虎股份的资格，是雅虎的股东！ 果不其然，下面顿时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石破惊天的欢呼声，他们大声的叫喊着，赞美上帝，赞美方辰。 甚至在这一刻，在他们眼中，上帝和方辰已经融为一体！ 第一五五八章 互联网泡沫 此时此刻，在场的绝大部分人已经相信雅虎的股份一定会涨，认为雅虎的股份真是上帝赏赐给他们这些最虔诚信徒的礼物。 甚至，有人心中已经发誓，不等到雅虎股份让他财富自由之前，他是不可能将雅虎股份卖掉的，一手都不行！ 更有甚者，觉得自己买入的雅虎股份有点少了，想要再买一些。 但让他们有些担忧的是，等会开市的时候，如果雅虎的股份上涨的太快，那他们能买入的雅虎股份，恐怕就要少不少了。 不过不管股价再怎么上涨，那也是甜蜜的担忧。 足足等了十分钟，等下面众人将自己的情绪宣泄的差不多，方辰往下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并随便点了个胡子拉碴，举着他硕大半身像也不觉得累的中年普通民众。 “方先生，我想要知道，您为什么能接连发掘网景和雅虎这两家公司的。” 中年男子怀抱着方辰的画像，激动的难以自制道。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问题，也是一个很大的，牵扯到更多方方面面的好问题，我相信你们应该觉得，我投资这两个公司，并不是像上帝掷骰子一样简单，是涉及到许许多多复杂的东西……” 说到这，方辰故意话音一顿，看向众人失望的脸色。 他们承认，方辰说的的确是对的，投资企业肯定不是那么简单，更别说像方辰这样，一下子投资成功，两个市值翻了上千倍，甚至上万倍的企业，但问题是，他们的学历、阅历，知识含量，决定了他们很难吸收一些复杂的东西。 “但现在，我打算抛开那些关于投资，财务等等花里胡哨，虚有其表的东西，给大家说一些有价值的干货，我真正成功的秘诀。”方辰笑着说道。 果不其然，方辰话音刚落，下面再次掀起了阵阵狂欢声，众人毫不吝啬的向方辰表达他们的赞美和崇拜。 很难想象，一个世界首富，并且还是白手起家，世界最年轻的超级大富豪，愿意真正向他们分享一些他的成功秘诀。 大部分人，在此刻都觉得，自己不由自主的喜爱，崇拜上了方辰。 一旁的比尔盖茨，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方辰，他不得不承认方辰简直就是挑动人心的魔鬼，方辰的每句话都说到了人们的心坎。 甚至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去猜想方辰接下来要说什么，去探究方辰的成功秘诀是什么。 他自问自己并不差，也是世界上最为顶尖的商业巨子，可为什么方辰却能屡创奇迹，而他却连附人骥尾都做不好，还摔了大一跤，差点从坑里爬不起来的那种。 “我首先要问大家，在此时此刻的节点上，大家是否已经能认可互联网对我们生活的改变，互联网让我们的生活，我们的视野，变得更好更加辽阔。” “认可！” 下面大声齐呼道。 互联网已经发展了三四年时间，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会看到互联网对于人们生活、学习、工作的改变。 甚至已经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互联网从原本的，只是减少人们时间和空间沟通困难的工具，成为了另一个世界，越来越的人生活在互联网上，在互联网获得知识和快乐。 更别说，他们这些能在第一时间购买雅虎股份的人，基本上都是资深网民，有的甚至还是不少网站的小版主之类的。 他们对互联网的认可，可以说毋庸置疑的。 “大家认可就好，但还要知道，虽然现在互联网已经开始逐渐渗透，改变我们的生活，但互联网的这些成就和改变，并没有及时的从金融财富上体现出来。” “就打一个很简单的比方，有人相信，如果全世界都用这家公司的产品，而这家公司却不挣钱，不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公司吗？” 众人齐齐的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全世界都用这家公司的产品，这家公司早就已经挣翻天了好不好，甚至要至少跻身于世界五百强前一百名才行。 “而现在互联网就是这么个情况，大家都在用这些互联网公司的产品，而这些互联网公司的价值却没有被有效的体现出来，尤其是在金融财富上，据我的了解，现在真正上市的互联网企业，应该就五六家吧。” ”很显然，现在互联网企业真正的价值和大家认为其所具有的价值，出现了严重的倒挂。而之所以会造成这样，在其他企业，行业并不存在的现象，则主要因为互联网出现的时间太短了，往往这家互联网企业的产品已经在全世界产生的莫大的影响，但还无法有效的反应到金融财富上。“ “毕竟一家公司想要盈利，甚至上市，无疑是件十分麻烦，尤其是需要时间去发酵的事情，换句话说，这些互联网企业就是一个个的价值洼地，等待大家将其拾进怀里面的金子。” “而一旦被大家捡到怀里，牢牢的保护起来，不轻易放手，我相信大家一定会得到丰厚的收获。” “换句话说，我其实所做的就是，坚定的将这些互联网企业牢牢的抱在自己的怀中，大家所看到的是我有网景和雅虎这两个上市的互联网企业，而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我至少投资了两三百家互联网企业，而这些互联网企业将有很多成为第二个，第三个，第无数个网景和雅虎！” 方辰大臂一挥，慷慨激昂的说道。 下面的众人也不由欢呼雀跃，大声呐喊，他们的眼睛中充满着财富的光芒。 他们着实没想到，方辰的成功秘诀居然如此的简单，简单到任何人都能做到。 认为互联网的价值没有体现出来，然后将其从地上捡起来，放到怀中，等待着其上市，黄金的光芒真正显现出来那一刻就行了。 真的是太简单，太粗暴，也太有效了。 “而且你们比我要幸运，我还需要从茫茫大海中，用各种专业却无聊的数据，来小心的辨别着什么样的企业，才是最有价值的企业，而你们却只需要投资那些突破万千重围，所有互联网企业中最为优秀的那几个就好了。” “我相信，从此时此刻起，大部分上市的互联网企业，都能给大家带来丰厚的馈赠。” 听方辰这么一说，台下众人顿时更兴奋了，的确，现在能上市的互联网企业，都是全世界最为出色的互联网企业，也是最有价值的互联网企业。 看着下面众人的兴奋模样，方辰心中暗自嘟囔了一句：“前提是，能在千禧年互联网泡沫被戳破的时候，活下来。” 在1998年到2000年，随着网景和雅虎的创纪录上涨，风投家们目睹了这一切，故而出手更快，不再像往常一般地谨小慎微，选择让很多竞争者进入，再由市场决定胜出者来降低风险。 而且那时候美国处于一个相对低息的周期，只有4%左右的利率，流动性开始涌入以互联网企业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特别是在GDP增长，以及股市攀升带来的纸上富贵错觉影响下，拉动的消费增长，极大的增加的企业营收，越来越多的企业愿意在这些互联网公司身上投放网络广告。 新经济概念＋营收增长＋新商业模式故事带来的预期增长，形成戴维斯双击错觉＋正循环效应。 这让所有的人都心潮澎湃，纳克达斯指数的斜率陡然攀升，互联网大泡沫开始形成。 很多互联网企业在上市的时候，就享受2-5倍的股价攀升，分析师、投资者、企业家、风投、银行全部都陷入狂热的情绪当中。 可随着2000年，美国进入加息周期，美国利率从4%提升到6%，大量的美元回归银行，流动性的减少，以及带来了企业净利润的削弱，广告投放的减少，外加那些不挣钱的 B2B B2C业务。 还有并购业务的繁荣，疯狂蚕食互联网企业的现金流，聪明的投资者开始意识到，这是一场不可持续的繁荣。 然而真正刺破互联网泡沫的，则是《巴伦周刊》的一片报道。 这篇基于207家互联网公司的研究报告指出，将会有51家网络公司，现金流面临枯竭，而且股价下行＋高管套现＋投资风险厌恶上升＋市场资金缩减＋再融资市场的冷却，多重效应叠加下，这些公司的再融资问题无法得到解决，最终将会面临行业的大洗牌，破产加重组。 这篇报道引发了市场了恐慌，所有人才从如梦如幻的错觉中清醒过来，疯狂抛售自己手中的网络股票，市场在挤兑的浪潮下，纳斯达克指数在一年多的时间，从最高点5048.62跌到了最低点1114.11。 在这场前所未有的超级大泡沫被刺破中，有52%的公司在这次危机中破产，即使是经营情况良好的亚马逊和Ebay市值都的只剩下原本的5%而已。 但从历史上来说，互联网要感谢这场泡沫被刺破，因为只有泡沫被刺破，真正好的互联网的企业才能逐渐的显现出来。 就比如说亚马逊，在这场泡沫刺破中，股价从最高的91块钱，跌到了5.51块钱，但后来呢？ 亚马逊的股价涨到了3700多块钱，足足是最低点的七百多倍。 并且这七百多倍，还没有算亚马逊的分红，如果算上分红复购的话，妥妥的上千倍收益。 念头一动，方辰突然说道：“不过不得不说，随着未来三四年，互联网企业价值的快速体现，互联网企业市值大幅度上涨，绝然会出现一些鱼龙混杂，对人类生活、工作、学习没有太大用户的互联网企业也得到了资金，大量上市。” “而这时候，互联网企业的泡沫就会出现了，等到那时候，我预计会出现一波比较大的跌幅，但如果从长远，十年，甚至二十年看，互联网企业创造上百倍，上千倍的财富神话，是毋庸置疑的。” 方辰可不想，等以后互联网泡沫被戳破之后，有人拿着他今天讲的这些话，当众打他的脸，所以还是提前给大家打个预防针算了。 至于什么先知不先知的，已经无所谓了，以他的身份地位，难道这世界还有人敢解剖他不成？ 甚至他此时的先知，预言，还会大大的给他刷一波声望，让眼前这些人，甚至更多的人，成为他的信徒。 毕竟对于神明来说，获得信徒的最好办法，不就是展示神迹，显现自己非凡的预知力吗？ 再说了，他预计就算是他现在已经当面告诉这些人，这些人也不会将他的话当回事的。 果不其然，下面众人在出现了短暂的担忧之后，飞快的就将方辰的这些告诫抛之脑后。 毕竟就算方辰说的是真的，那出现大幅度下跌，也是三四年后了，这么远的事情，考虑它干嘛？ 只要现在有大钱挣就足够了。 说不定等方辰说的那些大幅度下跌，他们都已经财富自由，收手不干了呢。 比尔盖茨则有些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他到没想到，方辰居然会在雅虎热火朝天的时候，给互联网企业浇一盆凉水上去。 而且他觉得，三四年后互联网企业市值出现大幅度下跌的可能性不大。 毕竟互联网企业还是太年轻了，而年轻就代表着无穷的未来，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狠狠摔一跤。 方辰轻笑了一声，这些人爱信不信，反正跟他没关系，赔的也不是他的钱。 随手，他又指了一个媒体记者。 “方先生，我想要请问您和比尔盖茨先生，您们经历过网景的失败，甚至在互联网，在媒体上，也有您两位的拥趸在相互言语冲突，那又是什么，促使你们再次站在一起的？” 不得不说，专业记者就是专业记者，这话一下就问到了点子上。 只是比尔盖茨的脸色，此时就有些不好看了。 此时，就比尔盖茨这模样，让人毫不怀疑，如果现在要是个没人的地方，比尔盖茨能把这记者个生吞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一千五五九章 利益决定一切 这个问题提出之后，场面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几乎所有人都拿着眼睛偷偷的在方辰和比尔盖茨之间瞄着。 自从去年，方辰离开网景，把网景卖给比尔盖茨之后，其实双方支持者的相互攻讦一直就喧嚣云上，始终不绝。 比尔盖茨的拥趸，认为方辰是傻子，网景这么前途无量的企业，居然就这么放弃，卖给了比尔盖茨，并认为网景在比尔盖茨的带领下，必将迎来新的辉煌，网景将成为一家影响世界的伟大公司，而方辰将彻底沦为笑柄，神话破灭。 而这些拥趸，有很多的都是网景的忠实用户，他们大概是无法理解方辰抛弃网景的行为，从而由爱生恨了。 至于方辰的拥趸则认为，虽然不清楚方辰为什么会放弃网景，但方辰自有方辰的理由，历史也必然会证明方辰的正确性，就如之前的无数案例一样。 两帮人在各大论坛，网站留言板吵的是不可开交，如火如荼，仿佛要将整个互联网都化作战场一般。 刚开始的时候，自然是比尔盖茨的拥趸们节节胜利，毕竟那时候的网景的确是前途无限光明，尤其是在比尔盖茨实行了用户付费制度以后，可以说网景最后的一款短板也被补全了。 再加上，方辰的拥趸们对方辰的支持和信任，在那个时候着实太过于盲目，甚至已经可以称得上盲目的没有道理，不知道要对方辰无条件信任到何种地步，才会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依旧坚定认为方辰的选择是正确的。 随着这种情况的持续下去，方辰的拥趸越来越少，在网络上的声量也越来越小。 不过，比尔盖茨的拥趸们并没有高兴太长时间，随着大量免费浏览器的崛起，网景浏览器用户的飞速流失，以及网景股价的暴跌。 在网络上，媒体报道中，大量质疑网景是否拥有未来，辉煌能不能继续维持下去的言论出现。 那个时候，方辰之前抛弃网景的事情，自然而然就会被再次大量的提出来，也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方辰的选择是对的，方辰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方辰拥趸的数量，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般，飞速的增长了起来，并对原来那些比尔盖茨的拥趸们进行了无情嘲讽，围剿。 而比尔盖茨的拥趸们虽然有所抵抗，但网景衰落的确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最终只能节节败退。 不过，他们还坚强的负隅顽抗着，认为比尔盖茨会给他们，给网景带来奇迹。 可随着前一段时间，比尔盖茨将网景卖给美国在线之后，比尔盖茨的那些拥趸们，就如同被洪水冲垮的大堤一般，瞬间就被摧毁的一干二净，连点浪花都冒不出来。 反正，在网络上，已经没有看到敢替比尔盖茨争辩的人了。 至于比尔盖茨自己，也成为了不折不扣的笑柄，其之前二十年所树立起的天才人设也随着崩塌。 可以说，在互联网上嘲笑比尔盖茨，已经成为了某种政治正确。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方辰和比尔盖茨这对，拥趸们在网络上已经吵了一年多的主角，居然会在一起，并且还是雅虎即将上市这个节骨点。 这其中微妙的意味，以及可以说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令人好奇。 方辰轻笑了一声：“首先希望大家知道的一点，我跟比尔盖茨先生是好朋友，至于说比尔的才华，也应该算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现在的他只是摔了那么一小跤而已。” 说着，方辰似笑非笑的看了比尔盖茨一眼。 听完方辰这话，比尔盖茨的心中简直是万马奔腾，看似方辰好像是站在他这边替他说话，但有了后面一句，意思就完全变了。 而以他对方辰的了解，方辰就是在故意恶心他。 “再说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比尔已经意识到自己在网景上的决策失误，并且决定加紧改正过来。正好现在大家都在这里，我先宣布一件事情，比尔现在是雅虎公司的董事，并且拥有5%的股份。” 方辰话音刚落，下面众人顿时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至于那些媒体记者手中的闪光灯们更是将天空映的一片煞白煞白。 而方辰更是跟比尔盖茨肩并肩，手握手，摆出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供媒体们照相。 只是如果仔细注意看的话，就会发觉比尔盖茨此时的笑容着实勉强的很。 现在比尔盖茨心里面已经把方辰给骂的狗血淋头，看看方辰说的这些话，哪句不是在故意恶心他，什么叫他“意识到自己在网景上的决策失误”，“决定加紧改正过来”。 可以说，方辰的每句话都是想要在他身上烙上“失败者”的大印。 不过，他也有暗自窃喜的地方，有方辰在媒体记者门前这么的一说，他雅虎5%的股份和董事的位置，应该是板上钉钉，不会有什么变数，这也算是一种意外之喜。 只是这意外之喜获得的着实让人肉疼。 其实下面的民众和媒体记者，才不会关心比尔盖茨现在是怎么想的，他们只知道方辰和比尔盖茨因为雅虎的事情，再次联合了起来。 虽然比尔盖茨在网景的事情上，有了重大失误，但凭借着创立微软的成就，一击比尔盖茨仍旧是世界第二大富豪，美国科技界和计算机界的代表人物，其对雅虎的这份支持，还是挺沉甸甸，具有相当分量的。 毕竟微软还在这站着，微软对计算机的影响力，甚至统治力还是其他任何公司机构，无法比拟的。 另外，他们不相信，之前网上那些闹的沸沸扬扬的言论，比尔盖茨和方辰会看不到？ 两边的支持者简直都快打出狗脑子了都！ 但在此时此刻，雅虎即将上市的时候，比尔盖茨居然屈服于方辰，这其中所蕴含的信息量，真是太大了。 反正如果他们是比尔盖茨的话，就凭借着他们两帮支持者在网上闹的那么厉害，平心而论，他们是打死也不会低头的。 至于为什么说是比尔盖茨屈服于方辰，这不是明摆着的嘛！比尔盖茨入股了方辰的企业，并成为了方辰企业的一个小股东，这不是比尔盖茨屈服于方辰，难道还是方辰屈服于比尔盖茨不成？ 可以说，比尔盖茨这一举动，已经充分的说明了雅虎的价值和未来无限的前途。 毕竟如果雅虎不是拥有无限的前途，比尔盖茨怎么可能甘愿向方辰低头呢？ 一时间，他们对于雅虎的未来，再次信心爆棚了起来！ 对于下面众人的神色变化，方辰轻轻扯了扯嘴角，闪过一丝讥讽和无奈来。 或许对于下面这些人，以及绝大部分普通网民来说，他们在网络上，在媒体上吵的那么厉害，他方辰和比尔盖茨就应该势同水火，老子不相往来才对。 可实际上呢？ 那些网络上，自诩是他们拥趸者的言论，对于他们来说，一点影响和作用力都没有。 他和比尔盖茨依旧是该翻脸翻脸，该合的时候就合，甚至还能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作出些如此令人作呕，表示亲密无间的动作来。 说白了，全部都是为了利益！ 可以说，一旦比尔盖茨有机会的话，在网景上演的那一幕鸠占鹊巢，在雅虎上也必然会再次上演。 如果比尔盖茨不是为了抢班夺权，获得雅虎的控制权，又为什么会死皮赖脸的非要入股雅虎，成为雅虎的董事？ 虽然雅虎的确能挣钱，前途不错，但真就能达到让比尔盖茨完全舍下脸皮的地步吗？ 不可能的事情！ 比尔盖茨此举，必然包藏祸心！ 而他之所以会同意比尔盖茨的请求，不也是看中比尔盖茨在美国，乃至于全世界的影响力吗，想让比尔盖茨为雅虎站台，更是不想让比尔盖茨发展微软自己的门户网站。 虽然在前一世，微软推出自己门户网站对雅虎的影响，并不像推出IE对网景的影响那么大，但还是挺恐怖的。 而现在比尔盖茨既然成为了雅虎的股东，那么自然不会费力不讨好的发展微软的门户网站。 有时候，他都不敢相信，在微软门户网站这个最大竞争对手消失的现在，雅虎的市值会窜到怎样的高峰。 反正不会止步于前世的1200亿，甚至到达2000亿，3000亿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垄断的威力大家都知道，其所能带来的效益，是呈几何指数向上增长的。 当然了，他说比尔盖茨包藏祸心，并不代表他认为他方辰就是个好人了。 如果他有机会入主微软的话，他也会作出类似比尔盖茨的选择，甚至比比尔盖茨还要过分。 说白了，一切都是为了利益，利益决定一切。 更何况，除了华夏以外，在其他国家的所有事业，甚至包括在俄罗斯的，在他看来都是一片浮云，装饰物般的存在。 如果能有的话，固然很好，假如没有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当然了，谁要是想不讲武德，非要硬吃他的话，他也绝然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配合这些媒体照相之后，方辰又随便点了个媒体记者。 “方先生，我想请问您，雅虎有没有扩张的打算？毕竟虽然英文网站，美国网站很重要，但他们依旧只是世界，尤其是互联网世界的一部分，在其他国家，还有大量的民众希望能够顺利，无障碍的，流畅的浏览雅虎，并且看到他们本国，身边的新闻和乐趣，而非是美国的。” 这个问题一出，下面瞬间议论纷纷起来，目光有些热切的看着方辰。 如果以他们作为美国人的身份来说，他们自然认为美国是独一无二的，雅虎能在美国称雄就足够了。 但作为雅虎的股东们，他们自然知道雅虎能够走向全世界，给他们所带来的收益会更大一些。 当然了，最终雅虎会怎么做，还是要看方辰的决定。 看着这群眼巴巴看着他的民众和记者，方辰笑道：“这位记者你所说的问题，雅虎自然已经注意到了，作为一家新闻媒体资讯，互联网交流和导航类的网站，雅虎自然致力于服务全世界的互联网用户，为全世界的网民提供更好的服务，让全世界广告商的产品出现在世界每一个需要他们用户的视线中。” “只是最近因为雅虎上市的事情，还有些无暇顾及在其他国家开设其他语言的雅虎网站而已。但我们已经计划多个国家和地区推出雅虎网站，比如加拿大、墨西哥、巴西、阿根廷、英国与爱尔兰、西班牙、意大利、法国、德国、印度……甚至还包括西班牙语的美国雅虎。” 方辰这话顿时又引起了一阵欢呼。 毕竟西班牙语是美国第二大语言，有差不多4500万美国人会说西班牙语，并且觉得他们说的很不错。 甚至就以全世界来说，美国是世界第三大西班牙语国家，仅排在墨西哥和哥伦比亚之后，连西班牙都只能排在第四。 又回答了几个无关痛痒的小问题之后，眼见纳克达斯马上就要开市了，方辰和比尔盖茨说了一声告辞，直接前往纳克达斯的大厅。 跟雅虎的这两位创始人，杨志远和大卫·费罗，以及雅虎众位高管们的激动忐忑不同，方辰和比尔盖茨就显得尤为淡定。 不就是敲钟们，谁没敲过似的。 甚至换句话说，对于其他企业来说，是他们需要纳克达斯，需要上市，需要上市所获得的资金。 而对于微软、又或者网景和雅虎来说，是纳克达斯需要他们，如果连这种最顶尖的科技、互联网企业都不愿在纳克达斯上市的话，那纳克达斯的科技属性，恐怕瞬间就要被改写了，名不副实起来。 所以说不管网景，还是雅虎的上市审批手续都十分的快。 尤其是网景，在网景上市的时候，非但一分钱没赚，还赔了几千万美元，只是空有个用户而已，可就这样，纳克达斯在接到网景上市申请的时候，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让网景上市了。 第一千五六零章 心态不平衡 纽约，上午九点半，纳斯达克开市。 十分出乎众人意料，雅虎在正式上市的第一分钟内，居然没有一笔成交。 这倒不是说，雅虎被人们冷落了，毕竟再冷门的股票也不可能没有成交，反而应该说雅虎太受欢迎了才对。 所以雅虎的拥有者们，有点惜售。 在买盘中挂了大量买手，从20美元的开盘价到20.1美元都有，但可惜跟卖盘中第一位的20.3美元还是有很大的距离。 别小看这只有0.2美元的差距，实际上反应到股价上却是十分厉害的。 如果买方愿意以20.3的价格成交的话，就意味着雅虎的股价会直接跳空1.5%。 这刚刚开盘，而且还是上市第一天，就有这么大的跳空上涨，那等会的股价真不知道会涨成什么样子。 所以买方们并不愿意那么的轻易就范，但卖方这边似乎也抱着雅虎的股价真的就值这20.3美元，也不愿意屈就，主动去根据买方的价格成交，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僵持一分钟的事情。 但最终还是买方这边有人忍不住出手了，试探性的以20.3的价格买下了5手。 这5手仿佛是两军开战的冲锋号一般，大量的成交量飞速的释放出来，而雅虎的股价也跟打了鸡血一般，在短短的十分钟内，就涨到了21美元一股。 而随后虽然有所大幅回落，但落到20.5美元，就有大量的多头开始进场，再次将雅虎的股价拉到了22美元，至此雅虎的股价已经上涨了10%。 可以说整个一上午，雅虎股价的变动虽然剧烈的很，但还是走着一种上升浪的趋势，预计如果顺利的话，今天一天涨到23块钱，涨幅高达15%，应该差不多。 然而跟方辰预料的差不多，等到下午收盘的时候，雅虎的股价以23.22的价格收盘，涨幅16.1%。 第一天16.1%的涨幅虽然并不算多，在纳斯达克的历史上更排不上名号。 在纳斯达克上市的股票，别说16.1%了，就是涨幅高达100%，甚至200%的企业都可以说是比比皆是。 比如说2005年上市，创下了美股自互联网泡沫被刺破，五年以来，新上市公司股价首日涨幅之最的百度，发行价是27美元，收盘价却是122.54美元，涨幅高达354%，盘中更是一度触碰到155美元这样的高价。 但方辰之前也讲过，对于股民来说，股价自然是上涨的越多越好，但对于上市公司来说，上市首日的股价最好别涨太多，意思一下就得了，甚至如果不考虑影响的话，破发也挺好的。 原因很简单，一家企业上市，他是按照发行价拿钱的，至于说上市之后，股价涨的再高，跟他上市发行的这部分股票都是没有关系，是股民们挣的，顶多就是未来再稀释股份的时候，能沾点便宜。 而一般来说，在股票市场中，经过数以千万股民们充分博弈的股价，才是一家企业的真实市值，受到市场认可和承认的。 那如果说，上市当日股价上涨的太厉害，是不是就意味着上市公司制定的发行价太低，能落到上市公司的钱太少了？ 而有上市公司会嫌弃自己的挣的钱太多吗？ 所以说，当百度这么恐怖的首日涨幅出来之后，李岩宏的肠子都快悔青了，足足让百度少卖了五六亿美元。 而且还要知道，当时百度以27美元的价格发行上市，其实就只是为了募集2亿美元而已。 一下子差这么多，李岩宏可能不疯吗？ 然而雅虎的情况则是跟百度截然相反的，雅虎是发行价定的实在是太高了，高的连那些财大气粗的承销商们不敢担保雅虎上市，生怕赔进去。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方辰以72亿美元的价格，发行雅虎20%的股份，几乎已经把雅虎未来两年甚至三年的业绩都给提前透支了。 如果雅虎这两三年的成绩，没有预计的那么好，那雅虎的股价就等着大跌吧。 所以在金融界，几乎所有的承销商们都觉得雅虎如果以这个价格发行的话，很有可能出现上市当日破发，而且破发的还不只是一点点。 如果仅仅如此倒还好，他们更怕出现的是，没有足够的股民愿意认购雅虎的股票，那他们这些承销商们可就真是砸手里了。 也就是后来，雅虎股票足足5:1的认购比例，这才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甚至认为雅虎上市股票应该会涨不少。 不过，雅虎上市首日就能上涨16.1%这成绩着实还是有些太出乎人们的意料。 毕竟即便只是按照10%的换手率，把雅虎的股价能顶到这么高的地步，也至少要有将近十亿美元做多的资金全部冲进来才行。 当然了，雅虎股价能涨的这么好，跟今天早上方辰面对记者的那些采访，和跟比尔盖茨的携手亮相，以及还有比尔盖茨成为雅虎董事，掌握5%股份的事情有关 要不然正常来说，等到下午，不会有那么大的资金量冲进来。 显然是中午的时候，那些媒体记者们发力了，将上午所采访到的影像文字资料都给报道出去的缘故。 其中也更有雅虎推波助澜的原因所在。 这些媒体记者们，即便以超人般的速度回到报社、电视台，但是等他们写完稿子，然后经过编辑审查、安排版面，排版发行等等一系列环节，就算是最快，也要半天的时间。 而雅虎，而互联网呢？ 在雅虎上市前的十分钟，雅虎首页就已经出现了方辰的采访稿，以及方辰和比尔盖茨的各种照片。 这就是互联网的魅力所在，其能第一时间将全球发生的事情，传递到全球去。 而等到即时通信，尤其是抖音等短视频的兴起，那就更厉害了，人人都是创作者，人人都是传播者。 晚上，方辰请雅虎的杨志远和众多雅虎高管吃饭的时候，比尔盖茨也厚着脸皮蹭了过来，甚至还喝得有些醉醺醺的。 他感觉他此时这种激动高兴，兴奋的心情，如果追溯的话，恐怕是要追溯到微软上市的那一天，连他跟梅琳达结婚，甚至他跟他的情人温布莱特，比尔，第一次独处，他都没有这么的激动兴奋。 毕竟按照今天雅虎这个股价涨幅，他今天足足赚了3亿多美元。 这恐怕是他这辈子赚的最轻松的3亿多美元。 甚至仅仅以财富作为衡量标准的话，微软上市的意义都没有今天来的大。 毕竟微软上市那天，只是让他成功的跻身进了千万富翁的行列而已。 一个千万富豪对于寻常人意味着，或许是改天换地，改变命运，但对于他的家庭来说，就算微软不上市，他也依旧是千万富翁。 只是说微软的上市，让他证明了自己而已。 突然念头一动，比尔盖茨有些艳羡的看了坐在一旁，拿着一杯可乐慢慢抿着的方辰，甚至觉得自己没出息。 他挣了3亿多美元就这么高兴了。 可方辰呢？ 先不说雅虎上市的72亿美元，方辰能分走大概43亿美元，就说雅虎股份上涨的这16.1%足足让方辰的身价再次上涨28亿美元。 里外里，方辰足足挣了71亿美元！ 想到这，他的心里就更无奈，甚至替自己觉得有些可悲，方辰挣了71亿美元，还在淡定的喝着可乐，而他挣了3亿多么美元，就已经高兴的喝得找不到北了。 有时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再想到，下午给他打电话，哭诉的梅特苏，比尔盖茨的心情突然觉得好了许多。 雅虎的股价涨成这模样，梅特苏也是眼红的很，况且他还挣了3亿多美元，而梅特苏却是一分钱都没捞到。 所以整整一个小时，梅特苏都在他耳边骂他们家那些老古董，老顽固们，说什么如果不是这帮老古董们见识浅薄，就今天一天，他至少能给洛克菲勒家族挣十亿美元。 这个他还是相信的，毕竟洛克菲勒家族财大气粗，他费劲巴拉，几乎把全身的家当都给掏出来，才买了雅虎5%的股份，而洛克菲勒家族一出手，怎么不至少买个10%到15%的股份来。 而以他对方辰的了解，以及方辰对雅虎的不重视，梅特苏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毕竟犹太家族在方辰的眼中还是有一点点价值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因为跟梅特苏的友谊，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方辰之所以愿意跟梅特苏打交道，将梅特苏称之为朋友，不还是因为梅特苏背后的犹太家族吗？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没有家族的支持，梅特苏别说当资深议员，梦想着做总统、副总统了，连个小富豪都当不上。 摇了摇头，心情好多的比尔盖茨，再次投入了狂欢之中。 虽然他的想法是有点无耻了，但这就是人性，不是吗？ 但其实，此时此刻，真正大脑被激动兴奋所充斥着的，并不是比尔盖茨，而是这帮雅虎的高管们。 好赖，比尔盖茨也是世界第二大富豪，见过钱的那种，而这帮雅虎的高管们，因为雅虎的上市，就这样一步登天，成为了身家数十亿，数亿，至少数千万的超级大富豪，他们怎么可能不兴奋？ 甚至暴富之下，做出些出格的事情都不奇怪，现在能这么克制，已经是看在方辰这位大老板在的面子上了。 而坐在一旁的方辰，并不知道比尔盖茨和这些雅虎高管的想法，他只是看着这帮陷入狂欢，无比嗨的人，觉得有点无聊而已。 大概，人和人的悲欢，的确是不怎么相同的。 甚至对于他来说，如果不是不想驳杨志远他们的面子，他连来参加狂欢都懒得来。 不就是身价涨了几十亿美元吗？ 这有什么好兴奋的？ 跟谁没见过钱似的？ 不过雅虎上市获得的这72亿美元，以及比尔盖茨购买雅虎的19.8亿美元，按照比例的话，他能分55亿美元。 如果再算上，之前洗劫东南亚所获得的174亿美元，那他手里，仅仅收益就高达229亿美元，1912亿华夏币。 算到这，方辰自己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钱着实是有些太多了。 毕竟要知道，擎天现在体量这么大了，去年一年的纯利润也没有超过900亿华夏币。 而他出来这一波，挣的钱已经比擎天两年挣的钱还要多了不少。 想到这，方辰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七点半。 这个时间，现在段勇平不做早操的话，应该是已经起床了，所以方辰毫不犹豫的给段勇平打了个电话，并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段勇平。 但从段勇平在电话那头的反应来看，似乎段勇平并没有像方辰想象的那么高兴。 高兴！ 段勇平现在高兴的都想要打人了！ 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抽出点空，跟张萌做了点功课，这会他还在睡呢，结果方辰一打电话，给他来了这么一个噩耗！ 之前也讲过，他其实是有个心结的，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的经营擎天，结果擎天挣的钱，还没有方辰出去一趟，捞偏门挣的多。 这种几十万人，付出无数心血努力，结果却抵不上方辰一个人的感觉，真是想想都吐血，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甚至还容易有种深深的自我怀疑感。 觉得他们这几十万人都是吃干饭的。 也就是这两年，方辰不怎么出去赚外快了，情况才算是好一点，他才拾回了点自信。 觉得擎天在他的带领下，已经成为方辰收入的绝对支柱！ 但现在呢，现实又打了他一耳光，而且比以前打的还狠！ 之前吧，虽然方辰捞偏门挣的钱也多，但基本上比擎天当年的利润不会多太多，而现在可好，擎天已经发展的这么恐怖，可方辰居然一下子挣来了擎天两年多的纯利润，这让他怎么想？ 怎么释然？ 他释然不了！ 所以段勇平，直截了当的把方辰的电话给挂了，并且给秘书打个电话，说自己今天上午不去了。 “怎么了？” 容光焕发在厨房忙活，给段勇平做爱心早餐的张萌听到动静，飞速的赶了过来。 第一千五六一章 布什的邀请函 看着直挺挺，宛若尸体一般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起来上班意思的段勇平，张萌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今天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平日里段勇平加班到没白天没黑夜，倒是稀松平常，常见的很，可像现在这样，主动说不去公司的，那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最起码，她在擎天这五六年，是没有见过的。 “方总一个人挣的钱，就顶擎天两年多的纯利润，那我还干啥啊，睡觉算了。” 没想到，段勇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再看着段勇平看似赌气的模样，张萌顿时笑了。 “我还不知道你，方总挣钱，你不知道要多高兴，最起码你再也不用担心发展擎天芯片会影响到其他公司的正常运行，我看你就是觉得方总挣钱多了，你能松口气，所以多躲会懒而已，休息吧，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我也请个假，在家里陪会你，好好过一过两人世界。” “之前是你工作忙，没时间，现在方总开始介入公司管理，你好不容易能轻松一点，但又有了孩子，咱俩想过个二人世界也挺难的。” 张萌的手在段勇平紧闭的眼睑上轻轻抚摸着，一脸温柔的说道。 闻言，段勇平无奈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张萌，有时候媳妇太了解自己，也不好，容易被看穿，不好藏私房钱。 而在美国，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嘀嘀”声，方辰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老段这么做就有点过分了！ 他好心好意的给老段报喜，老段居然这么对待他！ 再说了，他这钱也不是真就挣的那么容易！ 也是碰到亚洲金融危机和互联网发展，这样二三十年才有一次的机遇，这才能将一千九百多亿揣到自己兜里的。 要是离了这些时代的机遇，恐怕弄死他，他也变不出来这一千九百多亿。 他看啊，老段就是对他赤果果的嫉妒。 但再一想到，他还有南高丽、东倭和香江这样的机会等着他，到时候他还能再挣一大笔钱，方辰顿时觉得舒服了一些。 反正无论如何，他也要从这些国家和地区身上，将擎天芯片未来十年，华夏半导体未来十年的发展经费挣出来。 不过，玩的最花的还是索罗斯这些金融大鳄，又或者准确的说是美国，以及为美国助纣为虐的国际货币组织和世界银行。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方辰自然从各种各样的渠道，得知了美国在暹罗等东南亚国家究竟做了什么。 说真的，他已经预料到美国会这么做，但他着实没想到，美国的胃口居然会大到如此惊人。 不但逼着暹罗等东南亚国家从美国借了上千亿的美元贷款，并且强迫这些国家将贷款来的钱也通过外汇市场输给他们这些金融大鳄，并且还以无比低廉的价格，收购了这些国家的大量优质资产。 可以说这些东南亚国家二三十年的奋斗结果，以及经济命脉都被美国所掠夺和掌控着。 当然了，这些收购企业的钱，也最终通过外汇市场，落到他们这些金融大鳄手中。 换句话说，如果这场金融风暴没有他参与的话，美国完全可以称得上，自己不花一分钱，完全白嫖了这些东南亚国家的所有优质资产。 让这些东南亚国家，在未来几十年也不得不为美国打工，供养美国。 这手段着实令人佩服！ 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在二战结束之后，美国作为战胜国中实力最为强横，尤其是经济实力独步天下，占据全世界40%经济总量的庞然大物，并没有像英国、法国、西班牙这些老牌帝国一样，大肆霸占殖民地，抢占地盘，反而一直支持殖民地的反抗势力。 这其中固然是有给英国、法国这些老牌帝国放血，不让他们有实力跟美国争夺霸权以外，则更多是因为美国有了一种，手段更为高明，掠夺性更强的手段。 利用自己的强大的政治霸权，对所谓国际组织的控制，以及金融霸权、军事霸权，不费一兵一卒的就轻而易举的把人家其他国家的财富给掠夺到自己手中。 更重要的是，还不需要负担起，镇压殖民地反抗势力的巨大消耗，甚至自己没事还能发动点代理人战争，颜色革命，把不顺自己心意的他国领导者给换掉。 然后再将制造业分散到世界各地，自己只保留军事霸权、科技霸权、金融霸权、石油霸权、舆论霸权，从而让世界各国来供养美国。 再然后，美国的大资本家们统治阶级，再将这部分通过各种手段从全世界获得的财富，拿出来一小部分，分为普通美国民众——这一最能直接推翻美国统治阶级的群体。 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从而成为屈服于美国统治阶级掠夺全世界的帮凶，使得美国统治阶级可以彻底高枕无忧。 至于说什么通过种族、环保、男女对立等各项乱七八糟的观念，隔阂，成功的将美国民众彻底分化开，使其无法凝结在一起，形成合力，推翻美国统治阶级，更是无上妙手。 凭心自问，如果他是美国统治阶级，有这么好的手段，他也不要什么狗屁殖民地。 可以说，仅仅冲着这一点，美国之所以能获得全球霸权，就不是侥幸。 念头一动，方辰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驱逐出脑外，美国的无耻他也学不来，也更没有美国撑腰索罗斯他们那样的手段可以用。 他还是安安心心的，当一条小鳄鱼，将他自己能吃到嘴里的那一份给吃掉就行了。 但就不知道，南高丽准备好了没有？ 方辰的嘴角闪过了一丝莫名的笑意，或者狞笑。 南高丽是亚洲四小龙之首，也是目前来看，亚洲，乃至于世界上最有希望从发展中国家迈进发达国家行列的中等以上国家。 这一点还是很了不起的，毕竟中等国家通常都有三千万以上的人口，这么大的人口想要发展起来，绝然不像小国家，尤其是欧洲那些在德法英等强国包围下的小国家，像成为发达国家那么简单。 像那些欧洲的小国家，只要自己本国内有一两个能拿得出手，能打的企业，那就有很大可能晋级为发达国家。 甚至最不济，全民去英法德这些发达国家打工，也能混到高收入国家，获得广大亚非拉国家民众，一辈子可望而不可即的收入。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投胎其实是个很重要的艺术。 然而中等以上国家别说想要成为发达国家，就是想要成为高收入国家，也就是人均GDP超过平均线的国家，也是千难万难的事情。 而且再次要说一个冷知识，如果以三千万人口作为中等国家及以上的分界线，那么别说发达国家了，就连高收入国家，也只有区区九个而已。 分别是，美国、东倭、德国、法国、英国、意大利、南高丽、西班牙、加拿大。 并且看这份名单是不是有莫名的熟悉感，基本上都是八国联军侵华的那几个。 换句话说，这些国家之所以能成为高收入国家，则是因为祖上阔过，还留有余荫罢了。 甚至如果将人口数量要求降低到一千万人口，也不过是增加了澳大利亚、荷兰等七个国家和地区而已。 可以说，南高丽是这些高收入国家中，唯一一个祖上没阔过，也没有什么大量优质资源，跻身于高收入国家的存在。 从这一点来说，南高丽还是不错的。 在今年，南高丽正是成为高收入国家的时候，南高丽这么一个只占据全人类人口0.6%的国家，居然有15家世界五百强。 并且像大宇汽车公司还高居24名，而SK集团和三星集团，则也分别位列46和71名。 当然了，这一点除了南高丽民众如棒子一般，坚韧不拔，不屈不挠的拼劲以外，最重要的是南高丽有个好爸爸。 然而通常来说，认美国做父，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那对于南高丽来说，自然也是如此，借的钱，总是要翻着倍的还回去的。 南高丽为了发展经济大搞工业化吸收了大量的国际投资，这些外资基本都是以借债的形式引进的，而这些钱毫无疑问都是从美国借的。 美国纵容式的，大量借给了南高丽低息贷款以外，还向南高丽输出了大量的高科技，以及不限制的让南高丽以最经济、最便捷的方式进入国际循环中，尤其是发达国家循环中，使其能够轻易的获得各种各样高科技产品，而不是自己白手起家，从头开始研究。 可以说，如果南高丽不是美国的孝子贤孙，能获得这些好处吗？ 而得到爸爸的支持之后，南高丽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放纵了起来。 以南高丽国小力弱，为了在激烈的国际市场上获得竞争力为由，南高丽政府竟然默许南高丽的企业采取拼命借债加杠杆的扩张经营模式，以至于南高丽企业的债务越滚越大，最后甚至到了以债养债的地步。 金融危机爆发前南高丽总外债1100亿美元，而美元储备只有90亿美元。 而像暹罗这样经济跟南高丽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同样中等国家，外债也只是不到五百亿美元，并且还有三百多亿的外汇储备。 可以说，暹罗的负债外汇情况，不知道比南高丽也健康多少倍。 当然了，南高丽之所以敢这么不要命的去干，还是因为有美国的支持，要不然的话，一个正常国家，打死也不可能敢这么玩。 甚至在索罗斯他们这些金融大鳄的尖牙施加在南高丽之前，南高丽还梦想着，美国爸爸不可能揍他。 这也是为什么，东南亚诸国的汇率、民生经济、企业进出口都已经成为一团乱麻，大幅度后退的时候，南高丽那边还歌舞升平，一片欢声笑语呢。 韩币对美元的汇率只是被外汇交易者，在东南亚货币汇率大跌，恐慌性的践踏下，下跌了不到5%而已，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再次涨了回来。 也就是在索罗斯等金融大鳄，狠狠咬在了南高丽的身上，南高丽这才幡然醒悟，明白了，他们不是美国爸爸的亲儿子，甚至连干儿子都不是，只是美国养的一条狗，一头猪。 现在猪肥了，自然是要宰的。 …… 第二天一早，方辰本来已经准备乘坐擎天号飞回国内，可谁知道，吴茂才竟然送过来了一份布什家族的帖子，邀请他前往德州，参加小布什夫妇结婚二十年周年纪念日。 “九爷，要我说，您要是不想去，就别去了呗，区区一个小布什夫妇的二十年周年结婚纪念日，还劳不动您的大驾，换做他爹还差不多。” 看方辰手拿着请帖犹豫不决的模样，吴茂才忍不住开口道。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老布什之所以没能连任，跟方辰对克林顿的支持有很大关系，而现在布什家族请方辰过去参加宴会，明显就是不安好心。 再说了，众所周知，方辰一直都是克林顿的支持者，冲这一点也应该要避避嫌才对。 然而最重要的，还是小布什只是一个州长而已，这样的人物不值得方辰在意，更不值得让方辰为此跟克林顿产生一些间隙。 如果是老布什的话，那自然另当别论了，甚至他还会支持方辰去。 毕竟老布什虽然只任了一届，但因为在其任下，苏维埃解体了，美国获得了空前的胜利，所以老布什在美国的威望还是很强大的。 “这一点，你倒是算的门清。” 听吴茂才这么一说，方辰顿时笑了。 闻言，吴茂才骄傲的扬了扬脑袋，说道：“我跟您这么久，如果连这点门道都看不透，那真算是白活了。” 抡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人方辰能见，什么人方辰不用见，他很真觉得自己颇有一番研究。 毕竟，他有很大的一部分职责，就是替方辰在每天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的各种请帖、邀请函中，找到真正需要方辰在意的信息，然后呈现到方辰面前。 要是不加以区分的话，那累死方辰，方辰这每天的邀请也赴不完。 只是说，布什家族在美国的地位，让他无法自己做主，必须要让方辰亲自决定才行。 第一千五六二章 前往德州 “既然门清的话，那就去申请一下航线，我们先去德州一趟。” 说完这话，方辰似笑非笑的看着吴茂才一脸错愕的模样。 门清？ 吴茂才突然觉得脸有点疼，九爷说的话跟他的观点截然不同，那他还自诩门清个屁！ “九爷，您是觉得老布什还能再崛起不成？” 脑子转了两圈，吴茂才有些不太敢肯定的问道。 按道理说，九爷不应该这么想的。 毕竟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老布什今年都已经是73岁，而等到2000年大选的时候，那就是76岁，这么大的年龄去竞选总统，着实有点不可思议。 但除了这个理由之外，他还真找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方辰的行为。 “想什么呢，老布什到那时候都多大了？还能选总统？不怕累死在演讲现场！” 闻言，方辰没好气的瞪了吴茂才一眼。 方辰跟自己想的一样，吴茂才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的心就再悬起来了，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又是什么？ “我之所以接受邀请，老布什以及布什家族的确是重要原因，毕竟现在就算老布什下来了，以老布什在美国的威望，还是值得打打交道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小布什。”方辰说道。 吴茂才楞了一下，有些惊恐的说道：“您是看好小布什能当下一任总统？” 但说真的，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简直是胡说八道，匪夷所思。 毕竟在美国的历史上，也就出过一次父子总统，分别是美国第二任亚当斯和第六任小亚当斯。 即便再算上叔侄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和富兰克林罗斯福，以及爷孙总统威廉·亨利·哈里森和本杰明·哈里森以外，也就是三对近亲总统。 尤其是第九任的威廉·亨利·哈里森总统，实际上就当了一个月的总统。 因为他当选那天，正好下着大雨，他冒着雨发表了自己的胜利宣言，结果不幸感染肺炎，在一个月后就去世了。 更何况，据他的了解，这小布什现在只是个州长，之前也没有成为参议员，甚至连任何的公职都没有担当过。 这倒不是小布什不想担任公职，只是他没有当上而已。 在小布什刚刚从哈佛硕士毕业的时候，曾竞选过德州的众议员，但因为他两年前因为酒后驾车被吊销两年驾照的事情，结果惨遭失败。 所以后来，小布什就一直在布什家族的石油企业任职，也就是1988年辅助老布什竞选的时候表现出了一点才干，以及因为购买德州骑兵棒球队而使得其名气大涨，这才逐渐被世人所熟悉。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德州是共和党，是布什家族的大本营，小布什的爷爷就是代表德州的参议员。 要不然，小布什怎么可能成为德州州长。 然而就这么一个人物，方辰居然告诉他，三年后其会成为美国下一个父子总统，这着实有点让他难以理解。 见方辰还真点头了，吴茂才有些无言以对的说道：“您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毕竟，从哪都看不出小布什能配成为个总统。” 没想到，吴茂才居然这么说了，方辰顿时忍俊不禁的笑了一声。 在前世，小布什是美国民众评价最低的美国总统，已经算是不争的事实，但连吴茂才这样的人物都瞧不起小布什，这就有点太搞笑了。 不得不说，小布什是美国总统中极为特殊的一位。 几乎所有阶层的美国人，都会认为这个总统很差劲，这在美国历史上真算是比较奇葩的。 因为评价一个总统，人们往往会有自己的立场，而这些立场，又来自于各自的利益诉求。 多数美国人对于其总统的评价，是按照利益需求来划分的，如果该总统正好能够代表中产阶层的利益，则在大概率上就会赢得中产阶层的支持，如果能够代表富豪的利益，则富豪也会表示欢迎。 小布什总统可以说是美国总统界的一股“泥石流”，从当选美国总统到从美国总统的宝座上退休，整个从政生涯事故不断，从认可度高达90%然后一点点的跌倒40%，几乎成为美国总统界的最低认可度的总统。 其任内发生的911事件，以及随后美国发动的阿富汗、伊拉克战争更是彻底的改变了整个美国的面貌。 沉吟了一下，方辰摇了摇头，有些唏嘘的说道：“小布什的确不是什么总统的好人选，当奈何他的对手，戈尔更加拉胯，戈尔你也跟他打过好几次交道了，很是应该比较清楚其是什么样子的。” 戈尔是克林顿这两次竞选的搭档，也是自从克林顿成为总统之后，这几年的美国副总统。 而克林顿之所以能成为总统，除了方辰和比尔盖茨这些大金主的有力支持以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有戈尔这个搭档。 跟克林顿这位从耶鲁博士毕业，再成为教授，阿肯色州司法部长，最终当上州长的草根不同。 戈尔可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其父亲是美国大名鼎鼎的盲人参议员，足足担任了18年的美国参议员，是美国参议员中资格最老的那几位之一。 所以戈尔在28岁的时候，就担任了美国国会的众议员，并且在36岁的时候成为美国参议员。 而在其40岁的时候，则就已经代表民主党成为了美国总统候选人。 那么再加上他辅佐克林顿八年两届的副总统资历，等到2000年，美国再次选举的时候，民主党那边恐怕没人能是戈尔的对手。 可怎么说呢，毕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戈尔这个人虽然表面上十分温和，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但实际上太过傲慢，演说也过于生硬，政纲上又处处回避对手，并且具有显著民粹主义性质的缺点。 再加上，其选择了一位曾经公开批判克林顿“拉链门”的参议员作为搭档，导致克林顿原来的支持者们，对其产生了一定的不满。 再者，美国所特有的选举人票制度，是以州为单位选举，票数多的一方票数通吃，这就使得戈尔在普选票领先的情况下，却因为选举人票的4票差距而惨败。 至于说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因为美国的老牌资本家们，比如说石油、银行、金融、制造等等这些传统领域的资本家们，不希望克林顿的人继续再当选了。 毕竟克林顿这八年一直提倡的互联网经济、已经对他们产生了不小的冲击，更诞生了一批新的资本家们。 这世界没有人喜欢，有新人跟自己夺权。 所以说无论如何，戈尔都没有当上总统的可能。 然而对于方辰来说，他既然知道美国下一任的总统是谁，自然有必要先跟其大一些交道，结下一些善缘。 不过唯一让他意外的是，他本来以为等到2000年总统开始大选的时候，小布什才会想办法来见他，希望获得他的支持。 1997年实在是有点太早了。 “好吧，我也觉得跟小布什比起来，戈尔不配当总统。” 一想起来，跟戈尔相处的时候，吴茂才就有点浑身不自在的说道。 方辰跟克林顿谈话的时候，他自然免不了要跟戈尔打上几句招呼，而戈尔这个人吧，说话的时候也挺客气的，并且有时候还会主动找他说一些闲话，分享一些见解，免得他尴尬无聊。 但他总觉得，戈尔有点拿鼻孔看人的意思，从骨子里瞧他不起。 所以说，跟戈尔相比，他还是宁愿让这位小布什当上总统。 对于方辰这样的超级大富豪来说，更改航线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当天中午刚刚吃过饭，擎天号就朝着德州飞去。 到了德州飞机场，擎天号刚刚停下，方辰就看到布什父子带着他们的妻子，在众多媒体记者的包围下，站在停机坪，等待他下飞机。 “你好，方，欢迎你来到德州。” 老布什亲热的给方辰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且用汉语向方辰表示问候。 “好吧，布什，我已经感受到你的热情了，想必，你为了这句话，应该在家里偷偷练习了不少时间。” 方辰笑着指了指老布什一家，以及周围的媒体记者们，并笑着说道。 说真的，他本来以为撑死也就是小布什夫妻俩回来迎接他，但谁知道老布什夫妻也来了，并且还带着这么多的媒体记者。 “是的，没办法，虽然唐老师教了我差不多一年的中文，但中文真的是太难了，而且我也太长时间没有用到，所以只能……临时抱佛脚了。” 老布什脸不红心不跳用英文笑道，但最后说“临时抱佛脚”的时候，还是用的中文。 倒是一旁的小布什，面色有些微红，觉得自家这么借方辰的势头，有点害臊。 对于老布什对中文的相对熟稔，方辰倒是一点不奇怪。 毕竟怎么说，老布什也是担任过驻华大使的人物。 那时候华夏跟美国还没有建立外交关系，只有个美国驻华联络处，而老布什就是这个联络处的第二任主任。 刚上任的时候，老布什坐的是豪华的克莱斯勒轿车，不到一个月他们夫妇就骑上了自行车，他们认为骑车既可健身，又可体验燕京普通百姓生活，了解华夏社会，可谓一举多得。 夫妇俩此举，一时在燕京外交界传为佳话，也让老布什获得了“自行车大使”的称号。 据报道，在燕京期间，老布什爱吃中餐，对华夏的各种菜肴耳熟能详，特别是“燕京烤鸭”，是老布什的最爱。 甚至老布什还见过两次太祖，并且在第二次，也就是老布什离任，准备回到担任美国中情局局长的时候，太祖还恭喜老布什高升，并对福特总统说“我们真不愿意他走”。 而且在辞别的时候，太宗也表示，无论老布什什么时候来，华夏都欢迎，哪怕是以中情局局长的身份，这才算是彻底打消了老布什的顾虑。 除了这些事，他还获赠了华夏全新的“飞鸽牌”自行车，也接受过央视的采访，是首位在华夏电视台里向华夏人发表谈话的美国总统。 虽然在他任期内要和华夏发生过摩擦，但是最终都安全度过了，而且他卸任后，也是多次访问华夏。 所以，其也算是为数不多，能被称之为“华夏老朋友”的美国总统。 “没关系，这佛脚抱的也挺好的。” 说到这，方辰颇有深意的看了布什父子一眼，然后再简单的跟小布什寒暄了几句，就配合这两父子，让媒体记者照起了相。 而早已等待许久，磨刀霍霍的媒体记者们则终于按下了期待已久的快门，将这个历史性的画面记录下来。 说真的，布什家族通知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有些不敢相信，方辰这位最近美国炙手可热的人物，居然会来德州，给布什家族捧场，方辰不是站在克林顿那边的吗？ 要知道，方辰可是克林顿的大金主，能有资格配克林顿进圣约翰大教堂宣誓的那种。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但不管布什家族是用的什么招，跟方辰暗自中有什么勾当，他们只管将这个大新闻报道出去，挣他们的奖金就是了。 上次采访方辰的那些同行们，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升职加薪了，尤其得到机会，能够亲自采访方辰的那几位。 他们自然也想成为这样的幸运儿。 自从雅虎上市，并且股价不但没有破发，而且当日还上涨了16%，以及方辰所发表的那些讲话被报道出来之后，毫无疑问，在全美又掀起了一股属于方辰的巨大浪潮。 据他们调查，已经有很多美国人，以实际行动去投资互联网企业，希望这些互联网企业真能如方辰所说的那样，带给他们巨大的财富，让他们也成为富人。 可以说，此时此刻，方辰已经成为他们的精神偶像，以及财富保证，他们疯狂的拥护着方辰，希望得到更多方辰的信息。 所以，方辰给布什家族站台的消息，一旦传出去，所能引发的热潮，已然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反正总而言之，他们升职加薪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第一千五六三章 雪中送炭 “方，谢谢你。” 应付完记者，坐在车上，小布什有些感动的说道。 说真的，他没想到方辰会这么配合。 毕竟来之前，他的父亲就已经告诫过他，他的那些小心思肯定是瞒不过方辰的，所以方辰能配合到何种程度，全看方辰的心意，哪怕方辰压根一点都不配合，他也不要生出任何的怨恨之心。 终究他要明白一个道理，现在是他们家有求于方辰，而不是方辰有求于他们。 更何况，布什家族已经不是最鼎盛的时期了，虽然老布什还是共和党的巨头大佬之一，但毕竟家里面没有嫡系子弟是参议员，更不是国务卿或者副总统，所以意思总是要差一点的。 而相反，方辰现在正是意气风发，风华正茂之时，更在全球具有莫大的声望和影响力，已然不是布什家族能够得罪起的。 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方辰能参加这次宴会，就已经是给他们布什家族面子，冒着一定的风险，对他们家族释放了巨大的亲善之意。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是绝对不能惹恼方辰的，一切以方辰的意思为准。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暗自伤神感，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的不争气，连个德州众议员都没有选上，以至于家族如此衰落吗？ 他的前景，本来应该跟他祖父和父亲一样，参军，然后名校毕业，从政，成为众议员、参议员，为家族撑起一片天来。 而现在却还要劳烦自己七十多岁的老父亲，为自己亲自站台。 “乔治，我觉得你心怀感激，然后在合适的时候能坚定的站你的真朋友一边就好，而毫无意外，方先生是你的，更是我们布什家族的真朋友。” “再者，方先生也是我们的同行，甚至是我们石油行业的领军人物，我相信他对你的关爱绝对是不吝啬的。” 方辰还没有说什么，老布什就突然抢话道。 闻言，方辰着实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当做石油行业的人，并且还被冠以领军人物。 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没什么毛病，毕竟他所拥有的石油和天然气储存量比现在整个美国的石油天然气储存量还要多。 可以说，在美国本土搞石油产业的，跟他相比，都是弟弟。 不过说真的，他去关爱下一任的美国总统，这不太合适吧？ “老乔治，我不得不说，你的话令我无从反驳。”方辰无奈的笑道。 一旁的小布什听到这样的对话，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方辰给他的感觉要更亲切了一些。 毕竟在德州，石油大亨们是一直守望相助的，彼此之间虽然不能称得上亲如家人，但如果对方遇到难题，其他石油大亨一定不会吝啬帮助，绝对会拿起枪，将对手彻底赶出德州。 也正是因为这种思想，再加上德州是美国武德最为充沛的州，所以德州人也一直被污蔑为红脖子。 其实不仅仅是小布什这么想，此话一出，整个车厢内的气氛顿时变得莫名的融洽了起来，好像彼此之间多了一点点的可靠联系。 很快，汽车一路疾驰，来到了布什家族的一处巨大庄园，更准确的来说是农场内。 因为在不远处，还有收割机在收割着一望无际的麦田，而麦田的四周则隐隐约约能看得见一群群牛和马的出没。 “这里是我们布什家族拥有的一座最为古老的庄园，到现在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我小的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所以按照华夏的成份划分，我应该是大地主，而不是大资本家，更不是帝国主义反动派的独裁头子。” 说前半句的时候，老布什看着远处的景象，半是自豪半是缅怀，但后半句就冲着方辰揶揄道。 “老布什，不，你理解错了，不管这三种成份你究竟是哪一个，其实在我们看来都是属于资本阶级的，只是表现形式有所区别而已，实质是上都是对生产资料的霸占。” 方辰摇了摇头说道。 “所以说，你最终认为我们还是会灭亡的，不是吗？” 老布什笑着反问道。 “这是自然的，资本主义跟之前的奴隶主义，封建主义一样，最终都会是被消灭和替代的东西，只是这个时间我们无法确定而已，但历史的规律无法改变。” “又或者说，如果时代真的能被极少数，拥有生产资料的人所决定，那人类怎么可能会发展到现在？应该还停留在原始部落，又或者至少奴隶时代才行，而且这一特征在东西方都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所以说，我很坚信这一点。”方辰说道。 “好吧，方，你说的这一点，我的确是无法否认，但我庆幸我的年龄足够大，我大概是没有可能看到这一天的可能，也庆幸正是在这个时代，你我能做朋友，如果早三十年，又或者晚几百年，我们恐怕很难在一起做朋友。” 老布什笑着说道。 方辰想了想，也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自家父亲和方辰的辩论，小布什表示自己听的是一头雾水，虽然他很清楚美国和华夏之间的区别，以及需要敌对和联合的地方，但是涉及到这种深层次的东西，他真的没怎么想过，甚至压根就没有听过。 毕竟这已经不是，那个幽灵在欧洲游荡的时代，甚至对方的哲学理论著作在整个西方都快要不复存在。 可以说除了极少数的哲学家们以外，普通西方人对于他们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他们是邪恶的红色巨龙就行。 而且他也不关心方辰究竟是怎么想的，以及他们的主义什么时候会被消灭，他只要知道方辰现在是他的朋友，愿意支持他就行了。 反正他觉得，他也没有希望看到方辰所说的那一天到来。 而且，他很庆幸，车上的气氛并没有因为方辰的和老布什之间的辩论而有什么改变，反而变得更加融洽了。 他真有点搞不懂，这两人是属于暂时无法干掉对方，所被迫不得不和谐相处呢？ 还是因为惺惺相惜。 直觉告诉他，是后者。 真是见鬼了。 不得不说，布什家族的这个庄园十分的大，他看车上的司机已经把时速表的指针都给踩到了红区，却还是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才看到布什家族真正的家园。 下了车，几位布什家族的其他成员，以及老布什和小布什的妻子都围了过来。 方辰跟芭芭拉这位前美国第一夫人和其他女性成员行了个贴面礼之后，就在其他成员的簇拥下，走进了庄园里面。 这次布什家族的闹的阵仗十分的大，一个至少上千平方米的露天场地中，被布置的灯火辉煌，彩旗飘洋，甚至还有不少德州常见的表演，比如说双枪决斗、斗牛、射击等等。 听到这“砰砰”连绵不绝的枪声，方辰其实还好，倒是把旁边的慧明给吓一跳，除了让人四散到周围，以方辰为中心形成个包围圈之外，就是一直盘算，如果他现在把方辰给拉到车里面，方辰会不会把他的秃头给打爆。 这地方真是太危险，就不说什么刺客不刺客，就说万一一个不长眼的流弹过来，就能轻易的把方辰的命给取了。 看着慧明这个混蛋玩意一直朝着自己靠近，方辰不由扭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慧明一眼，这才制止了慧明即将采取的冒险行动。 现在真不知道是布什家族疯了，还是慧明疯了，反正他们两个之间必然要疯一个才行。 而他更倾向慧明疯了。 毕竟他想不出有任何，布什家族要干掉他的理由。 不管是为了美国利益还是布什家族的利益，都是如此。 或许，为美国的利益考虑，似乎干掉他，对于美国是有一点点的好处，但对于布什家族呢，不但让自己损失了一个朋友，更招致了大量的敌人。 所以干掉他，在美国这种，家族高于国家的地方，着实是件令人无法理解的。 更重要的是，就以他在美国现在的声望，布什家族要是干掉他的话，恐怕连美国人都不会原谅布什家族。 在老布什的带领下，宣布了方辰今天的到来，台下也自然毫不奇怪的发出了阵阵惊呼和狂欢声。 这场宴会的性质，每个来参加的人都十分清楚，什么狗屁小布什夫妇结婚二十周年的纪念日，就是布什家族支持者的一场盛会。 能来到这里的，毫无疑问都是布什家族的朋友，利益相关的存在。 而现在方辰这位，最近在美国声望无量的存在，能来到这里，不但使得小布什对于来年竞争下一任州长，增加了不少可能性，更让他们对布什家族增加了不少信心。 简单的跟在场的人打声招呼，老布什和小布什就带着方辰游走于宴会的各处，向方辰介绍一些德州的头面人物，都是一些什么议员、石油大亨、铁路大亨、农场大亨之类的人物。 可以说通过跟这些人的联盟，布什家族的触脚牢牢的插进德州这个美国第二大州，共和党第一大州。 不过相对而言，美国真正的顶尖人物，方辰并没有见到几个。 虽然挺那个的，但仔细一想，倒也不奇怪。 老布什在共和党的能量和声望自然是最顶级的那几个，但毕竟也退下来这么多年了，而小布什又那么的不成器，这都已经五十岁了，也才混个自家地盘的州长。 根本没有进美国政治的核心区，比如说参议员、白宫的各种顾问，各部的部长，重要国家的大使等等。 就这样的一个人，着实不值得他们来捧场。 终究要知道，选举在美国是个全国性的游戏，如果没能担任一些能够露脸的全国性职务，那就意味着，其参选总统的时候，其对于大部分选民来说，是陌生人。 而按照习惯来说，选民更会把选票投给他所熟悉，或者看似熟悉的那个人。 所以说，小布什如果想要更有前途，且不说要向戈尔一样，28岁成为众议员，36岁成为参议员，最起码也要跟老布什一样，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就担任过驻联合国大使、驻华联络处主任、中情局局长这样的关键职务，并且能在五十多岁的时候，成为个副总统。 而相比于前面这些条件来说，显然成为副总统是最关键的，如果老布什不是在卡特政府中，刷足了脸，也很难成为总统。 可反观小布什呢? 除了父亲比老布什的父亲要厉害一些以外，几乎可以说连上面，要求最低的条件都不具备。 当然了，如果小布什的条件跟戈尔差不多，那也不会有布什一家子对方辰的热情招待了。 毕竟相比于锦上添花，雪中送炭还是要宝贵的多。 不过说实话，比起那些石油大亨们，一直热切的想要跟方辰达成合作，方辰的态度就显得有些敷衍了。 没办法，在擎天的商业版图中，擎天石油公司并不算是多重要的一环，甚至到现在，方辰还没有将自己当初购买擎天石油公司投入的本钱和技术改造所花的，一共二十多亿美元给收回来。 并且不仅仅是方辰这样想，甚至连别列佐夫斯基也是这么想的，他对安保二部和非洲安保公司的兴趣，都要比擎天石油公司的兴趣要浓厚的多。 没办法，因为美国对俄罗斯的打压，国际油价已经连续很多年被压在二十美元一桶左右。 而就以俄罗斯的生产成本而言，一桶石油，才赚三美元多点，上百个足球场那么大的一个仓库，结果卖一仓库的石油，纯利润连五百万美元都没有，这让他怎么能提得起兴趣。 所以说，只要能确保擎天石油公司是在一点点的变好，就足够了。 毕竟就算是生产的再多，也赚不了什么大钱，还是听方辰的话，于其大量开采，贱卖石油，还不如等待时局好转呢。 宴会足足持续了两天的时间，而方辰也配合布什家族演了两天的戏。 等到第二天晚上，一切喧闹散尽，老布什请方辰加入他们家族的私人晚宴，方辰这才松了一口气，正餐终于要上了。 要是再这么配合下去，他的脸都快要笑僵了。 第一千五六四章 坦白局 整个宴会，大家并没有谈什么正事，反而大都扯得是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 比如说一头叫做爱丽的母牛生了一头浑身雪白，只是四蹄发黑的漂亮小牛，家里养的猎犬在牧场上逮了多少只兔子，以及这些兔子是怎么变成他们餐桌上的这道烤兔肉的。 总而言之，如果不考虑方辰这位跟其他人肤色截然不同，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万绿从中一点红的华夏人，今天晚上的这顿饭，就是一个家庭晚餐而已。 吃完饭，老布什邀请方辰前往小会客厅，两人坐在沙发上高谈论阔，谈天说地，从古代到现代，从美国、华夏到全球，毫不在意彼此身份地位，思想年龄中所存在的巨大差距，完全是一幅相谈甚欢忘年交的景象。 反而倒是布什家族的另外两位成员，小布什和他的三弟杰布·布什显得有些窘迫，甚至坐立不安。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他们已经可以确定方辰是支持布什家族的，更确定方辰是一位睿智、坚毅、具有独特见解且可靠的好伙伴。 但对方辰究竟能支持他们到什么地步，他们的心里没有底。 毕竟方辰要在小布什和戈尔之间做出抉择。 说真的，在这一点上，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信心，没办法谁让相比之下，戈尔跟方辰更熟悉，关系也更亲密。 然而最重要的是，小布什跟戈尔比起来，获得总统职位的可能性着实不怎么大。 而且这几天，他们其实也没少试探方辰的口风，结果方辰对这个问题，一直避而不谈，回答十分的模糊，这让他们怎么会有信心。 所以，今天已然算是一次跟方辰之间坦白局。 当然了，如果方辰最终不愿意支持小布什竞选总统，他们虽然有些遗憾，但并没有真的那么不可接受。 毕竟方辰不支持，才算是人之常理，支持才叫做奇怪，太阳从西边出来。 不过，他俩对于方辰支持他们明年竞选州长，还是挺有信心的。 嗯，没错，明年不但小布什要想办法继续连任德州州长，杰布·布什也准备再战佛罗里达州的州长职位。 在四年前，小布什竞选德州州长的时候，杰布·布什也在竞选，但很可惜，小布什成功了，而杰布·布什却铩羽而归。 也就是说，方辰面前的这三位布什家族的男人，已经是布什家族所有的从政人士，至于说另外两位布什家族的嫡系男子，则只负责家族的石油生意。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在2016年，杰布·布什成为了总统候选人之一，雄心勃勃的想要成为布什家族中第三位美国总统。 但无可奈何的是，杰布·布什碰到的是川皇，所以在党内比拼的时候，就输的是一塌糊涂，一败涂地。 要不然的话，杰布·布什还真有可能成为布什家族的第三位总统，毕竟在其担任佛罗里达州州长的时候，支持率高达55%，比小布什在德州31%的支持率，不知道高到哪里去。 那时，布什家族也将超过林肯家族、肯尼迪家族、罗斯福家族成为美国最强大的政治家族。 “方，很可惜我现在已经不是美国总统的话，要不然我一定会带你去华盛顿近郊弗吉尼亚州的燕京饭店吃华夏菜，以我在燕京一年多的生活经历和多次的造访，我可以担保这家燕京饭店的燕京烤鸭，并不比燕京城的燕京烤鸭差到那里去。” “那时候，我经常带着小乔治和杰布以及芭芭拉等家人前往就餐，以此来表达我对华夏，以及对华夏美食的思念，并且因为我经常点燕京烤鸭、椒盐大虾、燕京风味羊排、干煸牛肉丝、干烧四季豆这五道菜，所以燕京饭店的人就将这五道菜做成了布什菜单，你去的话，只要说布什菜单，他们就会把这些菜给你端上来。” 老布什一边缅怀着自己在燕京饭店的快乐时光，一边用眼睛注视着方辰的一举一动。 他相信他给出的信号，方辰绝对是已经听懂了，那方辰愿意不愿意帮忙，愿意支持到什么程度，就看方辰接下来的表态了。 闻言，方辰笑了笑，在前世，他就听说过“布什菜单”，据说老布什带着自己的家人一共去了一百二十多次燕京饭店。 而以老布什当了八年的副总统和四年的总统来计算，其一共在华盛顿待了十二年。 那也意味着，老布什平均每个月就要去一趟燕京饭店，看来老布什对于华夏菜，对于燕京烤鸭的确是真爱。 “乔治，我觉得你说的不对，你虽然无法带我前往，但我相信小乔治会带我过去的。” 方辰指了指小布什，笑着说道。 闻言，布什家的三人不由楞了一下，小布什和杰布·布什的脸上更是露出了浓浓的狂喜之色。 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方辰的言下之意，方辰这话明明就是支持小布什竞选总统，并且认为小布什能成为总统。 不，这是一句废话，如果方辰不认为小布什能成为总统，又为什么会支持小布什竞选总统。 说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喜给砸晕，小布什和杰布·布什此时着实有种头晕目眩，不能自已的感觉。 甚至都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他小布什能有什么好的，能让方辰放弃支持戈尔，转而这么看好自己？ “跟小乔治接触的这几天，我已经可以确认小乔治能够成为一个出色的，有担当，有能力的美国总统，而并不是一个州长而已。” 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方辰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为了在小布什成为总统这件事上分一杯羹，他闲的没事干，在这里待了两天，陪了那么多的笑脸？ 既然要立拥立之功，那为什么不立的果断、坚决、主动一点呢？ 而且跟小布什相处的这几天，他觉得小布什还行，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有点傻乎乎的，最起码跟他的后两任奥观海和川普两人相比，着实要可爱的多。 也就是他不得不一口一个小乔治，让他有点喊得别扭。 说真的，面对一个年龄是自己两倍还有余的人，总是一口一个小乔治的，他还是稍稍有些不自在。 但没办法，谁让小布什的名字跟他自家老爹是一样，而他既然叫老布什，乔治，那自然只能称小布什，小乔治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小布什这个“小”字是逃不了了。 不过说真的，叫了两天，他差不多已经算是叫习惯。 “感谢你，说真的，方，我突然对小乔治成为美国总统多了三分的信心。” 老布什一脸真诚的说道。 当然了，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并不可能跟脸上所表现的一模一样，但三分的真意还是有的。 毕竟，对于他，乃至于整个布什家族来说，其实都没有对小布什成为总统有多大的信心，甚至连争取方辰的支持，其信心也基本上等于零。 但没办法，让小布什竞选总统，已经是布什家族不得不走的路。 五年前的意外落选，让他对于布什家族的整个规划都彻底打乱了。 他本来是准备任命小布什兄弟两个人，在白宫担任一些重要职务，让世人看到小布什两人的才干和能力。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让他们兄弟两个至少有一个能够成为参议员，进入美国真正的上层政治圈子中。 而能成为参议员，布什家族在美国的政治基业就可以保住，就能有帮助下一代人继续从政的可能。 并且他还会想办法，利用自己的共和党的威望和势力，让这兄弟的其中之一成为副总统。 那这样的话，他在美国政坛的全部势力，就能被小布什兄弟俩彻底接过去。 然而那次败给了克林顿之后，一切的计划都成为了泡影。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1994年，也就是连任失败的第二年，就匆匆让小布什他们竞选州长，而且还是一下子两个人都上的原因。 没办法，如果他俩不竞选州长的话，那布什家族就彻底在政坛中没人了，这对于布什家族来说，虽然称不上是灭顶之灾，但绝对是对家族实力的一个巨大打击。 但幸运的是，小布什成为了德州的州长，这下最起码，布什家族在德州的实力是能保住的。 可如果想要延续布什家族的辉煌，这还远远不够，他至少要成为参议员，又或者一步登天成为总统才行。 而在德州两位参议员，都是由德州其他重要家族成员担任的情况下，那小布什似乎只有冲击总统这条路可以走了。 哪怕真的竞选不上，只要大家看到小布什，有相当一部分共和党的支持者能支持小布什，那也行。 并且小布什现在也五十一岁了，时间已经不在他这边，不可能容忍他在继续，慢腾腾的在政坛里混着，到六十多岁的时候，还继续企图谋求个参议员或者白宫重要职位之类的。 不过，小布什也不全部都是劣势，其作为德州的州长，还是有些优势的。 德州是美国第二大州，共和党第一大票仓，自林肯开始，就是共和党的坚定支持者。 在共和党内部，素来有得德州得天下的说法，可以说能获得德州的支持，就有很大的可能在党内评选中，赢得胜利，并代表共和党和民主党做最后的决战。 并且还要知道，按照美国党派的规矩，一旦小布什能够战胜戈尔，是自动成为共和党主.席的。 既然想要获得最终的胜利，成为总统，那他们就不得不从现在就开始准备、筹划，最起码能在明年的州长换届选举中，让小布什继续担任州长才行。 一旦州长落选的话，一切介休。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早就聚集布什家族的全部势力和支持者的原因。 “不，乔治，你应该对你和小乔治有十分的信心才对，我可是看好小乔治能够成为总统，才选择支持他的。” 出乎众人的意料，方辰摆了摆手后，坚定的说道。 一时间，别说布什兄弟了，就连老布什此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们自己都有点闹不清楚，方辰的信心到底是从哪来的，反正他们自己都没有这么大的信心。 “好吧，方，不管未来会怎么样，究竟小乔治是输还是赢，你都是布什家族最好的朋友。” 老布什作出一副十分感动的模样，并且站起来主动跟方辰抱了抱。 而小布什和杰布·布什，也站了起来，跟方辰抱了抱。 一时间，方辰突然有种参加某种宗教入会仪式的感觉。 “不说这些虚得了，小乔治，你需要我的什么帮助，是钱？一张一亿美元、甚至更高数额的支票？又或者需要我在雅虎上，为你摇旗呐喊？甚至两个全部都要？” 方辰突然扭过头，眼睛中闪烁着莫名光芒的看着小布什。 一下子呆住了，过了数息，小布什这才面带惊恐的摇了摇头说道：“方，有人说过你是洞彻人心的魔鬼吗？你说的这些我全部都想要！” 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再遮遮掩掩的，反而显得他小气。 而且方辰所说的这两个条件，也是他们想要获得方辰支持的主要原因，由其是后者。 前者嘛，钱虽然对竞选无比重要，但布什家族作为几代的石油大亨，钱还是不怎么缺的，更别说老布什本来在共和党内就人脉根基深厚，所以聚集起来足够竞选的资金，并不难。 所以说，方辰最让他们看中的，还是方辰对于雅虎的掌握。 他们分析过，每天登陆雅虎，浏览新闻的用户数量，已经顶的上美国最大的三家电视台的总和。 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雅虎已经成为了美国，最大的新闻集散地，人们浏览新闻，知晓世界的来源。 如果方辰在雅虎上拼命为小布什造势的话，可以说别说成为州长，就是想要成为总统，也至少能增加10%的几率。 第一千五六五章 铲除半导体的阻碍 想一想未来雅虎，能多宣传一些自己的光辉形象，以及施政策略，而对于戈尔则少宣传，甚至多散布一些黑料。 小布什真是越想越开心。 然而这也是美国媒体在大选时的基础操作，只是经过这上百年的驴象之争，美国大部分有影响力的媒体都都早已经站队完毕，让人无法从媒体宣传这一点动太多脑筋而已。 这也跟美国大选的看点，从来都不是加州和德州这样的铁票仓，而是那些模棱而可的摇摆州，谁能争取到摇摆州的支持，谁就能获胜一样。 没办法，已经有差不多一百多年，共和党都没能获得过加州的选举人票，而同样，也没有任何一个民主党获得过德州的选举人票。 所以相对而言，方辰才是那个最值得争取的存在。 毕竟谁能获得雅虎这一额外助力，谁就有更大的希望成为总统。 从某种角度来说，方辰的这10%对获胜的影响，就如同胜负手一般的存在，不管方辰靠向那一边，那一边获胜的积累就大大增加。 甚至说的极端一些，别说10%了，就是0.2%就足以影响美国大选的结果。 因为整个美国一共有五百多张选举票，那么在选票制度下，是不是就意味着哪怕只是一票的差距，就可以战胜对手，获得胜利。 而这一票在五百多张选举票中的比例还不到0.2%。 想想如果这种结果真出现的话，还是挺可怕的，毕竟谁敢说那剩下49.9%人的意见，真的就那么的不重要，必须被这50.1%的人所裹挟？ 甚至说被这0.2%的人所掌控？ 此时此刻，布什一家三口，真觉得未来总统的宝藏已经在向他们招手，如梦如幻。 乃至于小布什都觉得面前的方辰已经变得不真实起来，似乎随时会变成幻影消失不见。 他完全想不出，方辰为什么会这么愿意帮他？ “既然这样，那就一切好说，小乔治我现在就可以向你捐赠一亿美元，作为你参选州长和总统的经费，并且我还可以向你承诺，在你整个总统竞选过程，你无论需要多少钱，都尽可以向我开口。”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深深的看了小布什一眼：“甚至如果全世界都没有人支持你竞选总统，不愿意给你哪怕一美元的政治献金，我都会将你支持到底，负担起你所有的竞选经费，你知道的，我有这个钱。” 方辰话音刚落，老布什一家三口全部都呆住了，他们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方辰的话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料，甚至都已经可以称得上完全不符合常理。 此时老布什和杰布·布什，都已经怀疑小布什是不是救过方辰的命，而且至少要救过七八十来次才行。 要不然的话，方辰怎么会支持小布什到这种程度？ 简直比亲爹老子还要好十倍！ 说个不好听的，老布什他这当爹的，也不可能为了支持小布什到，把家产散卖干净的地步。 其实听完方辰这话，他们本能的是有些质疑方辰作假，说空话，可看着方辰这一片真挚的眼神，质疑的想法瞬间就从脑中烟消云散。 他们三个在美国，在全世界，不论财富、智力、眼力、识人都是最顶级的，尤其是老布什，全世界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 毕竟，老布什可是担任过中情局局长的人物。 如果他连一个人是不是说假话，说空话他都看不出来，那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已经老糊涂了。 “方……方……我觉得不必要这样……” 小布什感动的已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的地步。 “我觉得有必要！” 方辰斩钉截铁的说道，并且径直从吴茂才的手中接过早已经准备好的支票簿，潇洒的写上自己的大名和一亿美元的金额。 看着这张花旗银行，只出具给世界前一千名超级大富豪的特殊支票，以及上面的一亿美元和方辰的姓名，小布什的手都是颤抖的。 这种支票他不是没见过，但是写着一亿美元的，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甚至对于整个美国历史来说，一次性给予一亿美元政治献金，也绝对称得上前无古人了。 至于后无来者不，他不知道，但预计最起码五十年内，不会再有方辰这样的大手笔了。 此时此刻，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他稍微节省一点，不但不再用找人赞助自己的州长选举，甚至省下来的钱还能支付一半总统竞选的费用。 现在看着这张支票，布什家族的三人内心对方辰唯一的一点点怀疑，都彻底打消的烟消云散。 毕竟哪怕方辰冲着想要把这一亿美元给挣回去，方辰也有不遗余力的支持小布什才是。 “至于雅虎那边，我会给人打招呼，让雅虎的编辑部门，专门抽调一个十人的支持团队来为小乔治你服务，你有什么新闻素材，宣传需要都可以交代给他们，并且我还会给予他们最高的内部权限，让他们可以经过商议后，替换下雅虎首页上的任何一片新闻报道。” “总而言之，一句话，只要有利于小乔治你选举的，我有什么，你都可以要什么！” 说着，方辰重重的拍了拍小布什的肩膀，似乎想要把自己全部的力量、信任、支持都灌输到小布什体内一样。 在这异常温暖的气氛中，四个人默不作声的沉默起来，似乎是在慢慢的体味方辰散发出来的这种全力以赴的支持。 过了许久，他们三人才清醒过来，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交流一下想法。 小布什直接开口道：“方，对于你的支持，我真的是无以为报，不知道你在我竞选成功之后，想要得到我那方面的帮助？” 本来这些事情，其实不用这么早就说，最起码不用说的如此赤果果，但奈何方辰给他的支持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现在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表表态，就已经不是人的地步！ “我的确有需要小乔治，你未来帮助我的地方，我想发展在华夏发展半导体产业，所以很有可能会收购一些美国的企业或者技术，我希望到时候，美国政府不要制裁或者仅仅从政治方面来阻止我。” 方辰盯着小布什，一字一顿的说道。 没想到，方辰居然提了这么个难题，本来还准备对方辰掏心掏肺的小布什，顿时感觉自己被浇了一盆凉水，手中的一亿美元支票更是变成了炙热的火炭。 虽然相较而言，半导体这种高科技产业一直都是民主党的拥趸，跟他们共和党从来都尿不到一个壶里面。 但对于半导体产业对美国的重要性，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也更了解瓦森纳协定中对向华夏出口半导体设备和技术的限制。 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美国在半导体这一块对华夏的限制，绝对不会比军工要少多少。 而现在方辰要他对其放开在半导体方面的限制，着实太强人所难，甚至要命了都。 但拒绝吧？ 这拒绝的话，到嘴边实在是说不出去。 毕竟一旦拒绝，不但意味着这一亿美元的支票没了，雅虎的新闻支持没了，更意味着总统职位没了。 甚至如果此时恶了方辰之后，方辰转头支持跟他竞争德州州长那个混蛋，以方辰的手笔和能量，他的落败已经是可以预料之中的事情。 到时候，他连州长都没得当了。 那布什家族上百年在政坛上的积累，也就彻底的烟消云散，别说成为美国顶尖的政治家族，连在德州，恐怕也只能是二流家族。 总而言之，拒绝方辰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他根本无法抉择的地步。 “我觉得没问题，不就是半导体嘛，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我觉得，方既然要发展，那就发展去呗，只要是公平的市场竞争，被收购的企业和科研单位没有意见，那政府就不应该阻止。” 就在此时，老布什突然开口道。 “说个不好听的，这家企业已经不行了，就剩点专利技术，而国内又没有企业想要收购，那为什么不能卖给像，方这样伟大的企业家。毕竟卖掉的话，企业或许还能有一点点的出路，这是对美国，对美国人民的一件大好事才对。”老布什振振有词的说道。 依他看，为了小布什，为了家族的命运，方辰的支持是绝对不能少的，也更不能将方辰推向布什家族的敌对方去！ 至于说纵容方辰在半导体方面的发展，在他眼中其实挺无关紧要，毕竟半导体又不是什么顶顶重要的东西。 甚至半导体产业已经可以说，不完全是美国独有的技术，东倭、南高丽、弯弯的技术都不比美国差太多。 另外，从某种角度来说，美国半导体产业发展壮大，那就是民主党支持力增大，而如果美国半导体的发展出了问题，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民主党的支持力被削弱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让方辰发展半导体产业，反而对共和党，对布什家族来说是件好事才对。 不过老布什虽然是这么想，但究竟在他的心中，答应方辰的这些条件，是真的因为他觉得半导体不重要，还是因为不能舍弃方辰的支持，哪怕为此卖国也不可惜，大概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既然自家老爹都已经这么说了，小布什还能说什么，只能一咬牙说道：“方，你的愿望我一定会帮你实现。” 卖就卖吧，美国再重要也没有家族重要，更何况半导体产业也只是美国的一部分而已。 尤其是在他作为共和党人来看，能源、军工、金融、大农场主、男性白人，这些他们的支持才是最重要的，像民主党的那些支持者，知识分子，及社会边缘化势力，如移民，女权主义，少数族群，同性恋团体，环保动保组织都是什么鬼！ 他每年不但在自家的农场里，打兔子打鹿，甚至还会飞到非洲狩猎一些大象、犀牛、花豹猎豹之类的。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太过于为难，而且也没有什么想要损害美国利益的意思，我会成立一家在开曼群岛或者干脆在爱尔兰设立一家公司，所有对美国半导体企业和技术的收购，都有这家公司来进行。”方辰笑着说道。 闻言，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甚至觉得方辰无比贴心起来。 该聊的都已经聊了，但今天着实是收获太过于丰富，在老布什的提议下，他们又开了两瓶酒，在小会客厅中喝的是酩酊大醉。 小布什的妻子本来是想要劝劝的，但是却被芭芭拉阻止了。 她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见芭芭拉态度坚决，只能无奈的退下。 在布什家族，如果说老布什是家族核心，那芭芭拉就是家族的灵魂，芭芭拉对外以慈祥老祖母的形象示人，为家族赢得众多人心，甚至还有“美国老祖母”的称号。 而对内，芭芭拉则执掌大权，将儿孙调教得服服帖帖，布什当上州长后，照样要按老妈的规矩早上起来全家一起喝咖啡，挨老妈的训。 总之，布什家族就像一个大的磁场，将家族成员牢牢地“吸”住。 并且还要知道，芭芭拉的娘家，是美国华尔街金融巨头沃克家族。 这也是小布什的全名，为什么是乔治·沃克·布什的原因。 第二天一觉醒来，方辰本来是准备要直接坐飞机离开，但布什家族这一家老小死活不让方辰离开，甚至为了更加把方辰绑定到布什家族的战车上，非让小布什的两个双胞胎女儿，喊方辰叔叔。 真是疯了都，要知道，小布什的这两个女儿比方辰也就小了七岁而已，现在都已经上高中了。 可这哪是方辰能够拒绝的，在布什家族十几张嘴的众口铄金之下，方辰这个叔叔之名算是彻底做实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还要脸，小布什都想要叫方辰叔叔了都。 毕竟他之前也已经说了，方辰对他的支持，已经超过了亲爹老子的力度。 再者说了，方辰和老布什两人整天聊的欢得很，明显就是以朋友相处，从这一点来说，他喊方辰句叔叔也不吃亏。 第一千五六六章 搞不懂方辰 就这么的，方辰又被布什家族给硬生生的给多留了两天，甚至还陪同小布什一起，出席了一次其跟普通民众的见面会。 这一信号敏锐的被媒体记者和小布什的对手所捕捉到，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方辰已经决定支持小布什其竞选下一年的德州州长。 毕竟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以方辰这样的身份地位，哪怕跟小布什的私交再好，也不应该掺和到这种带有竞选意味的活动中来。 最终还是方辰假托国内有事，这才匆匆忙忙的乘坐擎天号飞回过来，要不然的话，他真觉得布什家族能把他留（扣）在德州至少一个月。 其实本来，老布什也没打算这么做，可奈何方辰的媒体宣传效果实在是太好了。 从方辰坐飞机来德州那一天算起，他们布什家族这三个主要从政者就频繁的出现在各大媒体报刊电视台中，尤其是小布什两兄弟，几乎所有的生平都被人扒了出来，大家都想了解方辰为什么会来到布什家族，参加小布什的二十年结婚几年宴会，其中有什么奥秘？ 尤其是方辰跟随他出席民众见面会的那天，热度更是达到了巅峰，几乎在全美有很多关心政治的人，都在讨论方辰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会对明年的德州州长选举产生什么影响等等。 可以说在这几天，小布什兄弟俩在全美的知名度大大增加，甚至其效果比砸三千万美元的宣传费用还要好。 毕竟有时候，就算是他舍得砸钱，但也并不代表民主党的新闻集团，就会接这笔钱，为小布什宣传。 所以，方辰给小布什和布什家族所带来的热度，是他有钱也买不到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会舍得放方辰离开，没把方辰栓在小布什的裤腰带上，走到哪带到哪，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回到华夏，听取一下段勇平关于擎天最近工作的汇报，以及从朱长虹那里获知了一些索罗斯他们在俄罗斯的动向，还有下一阶段对猎杀南高丽的准备等等。 觉得索罗斯他们应该还会再过几天，才会对付南高丽，方辰直接给自己放了个假，好好休息一下，陪陪苏妍。 虽说他去美国这段时间，也没干什么活，但真是心累，尤其是跟比尔盖茨和老布什打交道，表面上看似平平无奇，但实际上要多长一百多个心眼才对，要不然说被套住也就被套住了。 前两天的事情，其实就是最好的证明。 再者，段勇平这混蛋都知道回归家庭，没事陪陪老婆孩子，他傻啊，不知道陪自己媳妇？ 已经订过婚了，用媳妇来称呼苏妍，应该是没毛病的。 但不得不说，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方辰这边刚刚休息了两天，就被朱院长一个电话提溜到了大内。 “这次叫你来，其中一个目的是，想让你看看这份《关于规范网吧经营建设的若干意见》有什么不足和需要补充的地方，另外，你自己准备一下，你以后要在议会、工商联和青联挂个职务，要不然的话，想要请你一起开会讨论都没办法，总不能只是以企业家的身份邀请你参加会议吧？一次两次行，多的话，会有人说闲话的。” 说着，朱院长指了指面前的文件草案对着方辰说道。 听了前半句话，方辰倒还神色自若，可听到朱院长要让他挂职务，顿时就坐不住了，立刻想要拒绝。 但他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朱院长直接打断。 只见朱院长严肃道：“我们国家的制度你也不是不知道，像你这样在国内，乃至于在全世界都颇有名望的大企业家，必然是要担任一定的社会职务，为这个国家的发展建言献策。” “在很早之前，就有人想要把你吸纳进来，但是我以你年龄太小为由，替你拒绝掉了，而你现在已经大学毕业，自然是应该承担你应该承担的一部分社会责任。” 朱院长这一番话是怼的方辰哑口无言，好像他不答应，就是不对华夏负责，不对社会负责，罪大恶极一般。 “看您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不承担责任，要不这样，我退一步，您也退一步，议会我参与，而两者就算了，并且我也没那多的时间来参与到这些会议活动中。”方辰苦笑不得的说道。 真还没见过，不想当官非逼着人当官的。 可谁知道，方辰这话一出，朱院长更加激动了：“你是华夏年轻人，甚至是美国年轻人的榜样，你说能不把你吸纳到青联来指导青年人吗？至于说工商联就更应该了，擎天作为华夏最大的企业，并且还是高科技企业，这对于国内企业经营发展有着巨大的师范领航作用，你作为擎天的董事长不加入到工商联，你想干嘛？” “再者，又不是让你立刻领导他们的工作，我估计就算是推举，你也顶多是个委员之类的。要是没时间也无所谓，请个假就是了，我相信大家一定能理解的。” 方辰一脸无奈的看着朱院长，无语了都。 他也是服气，朱院长为了说服他，怎么啥话都往外面撂，连克林顿夸奖他的话都能搬出来。 他就不相信朱院长会不知道，克林顿为什么会号召美国年轻人向他学习，视他为榜样，不就是因为他给钱了！ 他给钱了！所以克林顿才这么说的！ 而且这话刚说的时候，在美国虽然引起了一点点的反响，那也只是因为他华夏人的缘故，美国人比较好奇一点而已。 后来很快热度就烟消云散了，而他现在在美国的声望，是通过他在网景和雅虎，包括英伟达等等这些公司的创立和上市，所建立的。 “行了，别说废话了，赶紧看文件，没问题的话，我还有别的事情要跟你讨论。” 压根不给方辰拒绝的机会，朱院长撂下一句话之后，就径直低头看起了桌面的文件。 如果是别人，想要这么轻易的获得这些职务，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对于方辰来说，获得这些职务是应所应当，甚至可以说是他们一直亏欠方辰的。 而且他相信，方辰以这些身份出现在大众面前的话，大家一定会接受，不会有任何的质疑。 毕竟方辰的身份地位早已超越了这些职务所能带来的光环。 弄得方辰着实是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事啊，本以为只是过来溜达一趟，谁知道三个帽子“哐哐”直接砸头上了，别说拒绝了，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得！ 既然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方辰还能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看手中的这份文件。 他仔细的看了看，基本上没什么毛病，如果严格执行下来，应该是可以杜绝黑网吧所带来的一些问题，而虽然限制的比较厉害一些，但对于擎天网吧来说，并无所谓。 因为擎天网吧的规章制度，各项要求本来就远在这些限制之上。 总不能他开个连锁网吧，连国家的最低要求都达不到吧，还要游走在违法的边缘，那也太打脸了。 “我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也没什么意见需要补充。” 见朱院长看完手中的文件，有个空档，方辰赶紧说道。 “没问题就行，我让下面请一些专家教授们再讨论讨论，等他们讨论个结果之后，就立刻以部门的规章的名义颁布出去，现在国内学习计算机的热潮越来越踊跃，这网吧的开设也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如果再不进行管理的话，是要出问题的。”朱院长说道。 方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我这次叫你过来，除了这两件事以外，我还要问你一件事。” 说着，朱院长突然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并且邀请方辰去沙发那边坐。 “嗖”的一下子，方辰感觉自己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要知道朱院长实在是太忙了，绝对的真·日理万机，所以平日里，即便叫他过来，也大都采取，一边办公一边跟他谈话的模式，很少有这么正儿八经，要他一起坐到沙发上来谈。 可以说需要到沙发上谈的，都是一些了不得的大事。 “可问题是，我最近没惹什么大事啊？”方辰的心里直打鼓。 但打鼓归打鼓，坐还是要坐的。 两人坐定之后，朱院长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道：“我问你，你对于布什家族是怎么看的？为什么要突然表态支持小布什？你准备对小布什的支持到什么程度，只是州长而已，还是更深层次的？”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无奈的看着朱院长，朱院长这边的反应未免也太迅速了吧。 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对布什家族的观察，方辰又说道：“至于说为什么支持小布什，准备支持小布什到什么程度，我能说我看好小布什可以赢得下次的总统大选吗？而且我也已经向他承诺过了，给予他一亿美元，乃至于无底线的资金支持，还有雅虎的媒体宣传偏向，以最大力量，让他最大可能成为下一任的美国总统。” “对了，那一亿美元我已经给了。” 此话一出，朱院长不由轻吸了一口气，他虽然已经猜到方辰打算支持小布什，但没想到方辰的支持力度会这么大，说个不好听的，老布什对小布什的支持力度恐怕也没这么大。” “你不是一直跟克林顿那边的关系比较好吗？你为什么不支持戈尔，而是支持一个除了家世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更没担任过美国重要职务，简直可以称得上政治素人般的存在，去竞选下一任总统？你这么做之后，难道不担心克林顿和戈尔会怎么看你？” 沉吟了几分钟，朱院长开口问道。 按道理说，他应该已经算是比较了解方辰的人，甚至还跟方辰达成了相当浓厚的默契，但即便如此，他也搞不懂方辰为什么会走这么一步棋。 毕竟从1992年开始，支持克林顿竞选总统，方辰就跟戈尔的关系比较好，而且方辰先后坐拥网景和雅虎这两个高科技互联网企业的属性，也更贴合民主党的喜好和选择。 几乎可以说，在美国所有人都默认方辰的阵营归属于民主党那边。 而一旦到了千禧年，美国准备大选的时候，民主党这边的代表绝对是戈尔，并且戈尔也是最有希望获得总统席位的人。 毕竟这几年，美国在克林顿的带领下的确发展的很好，民众们对民主党的感观很不错，而戈尔又在这几年的美国政府中做了大量的工作和贡献，甚至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就是戈尔率先提出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戈尔胜选的可能性不说百分之百吧，但百分之八十总是要有的。 而反观小布什，方辰压根跟共和党之间就没有什么牵扯不说，这小布什本身也是个不成器的家伙，能不能通过共和党自己内部的竞争恐怕都是一个问题，方辰怎么能将赌注压在小布什身上？ 难不成方辰是真准备把他石油大亨的属性加强一下？ 想到这，朱院长的嘴角突然闪过一丝莫名的笑容。 说起来方辰这混蛋也有意思，不但能引领美国最新科技，互联网的发展，也拥有大量像石油这样的传统行业。 结果不管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方辰那边都能沾上关系，打上交道，也真是厉害。 过了数息，将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扔到脑外，朱院长目不转睛的盯着方辰，他需要知道方辰究竟是怎么想的。 在之前，他还以为，方辰只是打算支持小布什连任一下州长而已，这倒是无所谓的。 那想到方辰居然会下这么大的力气去支持小布什竞选总统，这就真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毕竟按照他之前的想法，方辰能维系自己跟戈尔的关系，那就意味着方辰未来四年，甚至八年跟美国官方的关系就依旧会保持的十分好，这对于方辰个人，乃至于整个华夏都是十分重要的。 而现在，显然一切都变了，变得云谲波诡，令人琢磨不透。 第一千五六七章 必然的原因 朱院长面色无奈的看着方辰。 说真的，虽然方辰一直都是那么的不按照常理出招，但这一次他真的是完全无法理解方辰为什么要这么做。 哪怕一丝丝方辰作出这样选择，所应该具有的合理性，他都找不到。 明明是方辰跟戈尔的关系更好，明明是戈尔当上总统对于方辰，尤其是对于擎天在美国的发展更有利，明明是戈尔的实力更强，更有成为总统的可能。 可以说，不管是从方辰个人还是擎天，甚至乃至于全世界各种因素都算进来，方辰都应该断然没有抛弃戈尔而选择小布什的道理。 然而更讽刺的是，方辰真就朝着这最不可能的方向走了，并且还投入了世人惊骇的庞大资源，力度。 甚至如果不是他对方辰足够了解，就方辰对小布什这些坚定的选择和付出，已经足以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果不是小布什是方辰的父亲，那就是方辰是小布什他爹，这两个理由必具其一。 要不然的话，解释不了方辰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如果说，我觉得戈尔注定是失败者，而小布什注定是胜利者，我之所以选择小布什，则是因为人嘛，肯定是要站在胜利者那边的，您相信吗？” 沉吟了一下，方辰不太确定的说道。 过了十秒钟，看着朱院长嘴角讥讽的笑容，以及看他跟看傻子般的眼神，方辰不由垂下了脑袋。 好吧，果然不相信。 “你觉得这种连三岁孩子都哄不了的话，我可能相信吗？你要是现在就能在未来的迷雾中，选择出最终的胜利者，并且这个胜利者此时还弱小无比，那你现在就应该成仙成佛了才对，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未卜先知之能？” 朱院长狠狠的瞪了方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虽然平日里方辰做的那些事情已经足够玄了，但也没有这么玄的！简直快跟有鬼神之能似的！ 那些神仙鬼怪的小说，恐怕也不敢像这么编。 “说个不好听的，汉高祖刘邦，从微末起最终统一华夏，也要编撰个‘高祖以亭长送徒骊山，夜行经丰西泽中，有蛇当道，拔剑斩之，遂过。后人至者，见一老妪哭蛇曰，此白帝子也，向赤帝子遇而杀之。’你这啥也不编，这小布什也没什么异象出世，你觉得我能信吗？” 朱院长真是越说越气，方辰这简直就是拿他当傻子哄。 “好像是不太能够……” 方辰摸了摸后脑勺，讪讪的笑了笑。 他心里面琢磨，照这说法，他是不是应该给小布什安排点什么异象来，比如说什么上帝赐福？又或者天使驾临，金光普照，所到之处鲜花盛开之类的？ 但不管是什么异象，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要命的是，朱院长这一关怎么过？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能糊弄过朱院长的理由，方辰索性伸长了脖颈，摆出一副要打要杀悉听尊便，但想要吾吐出机密，万万不可的架势。 “我这里是渣滓洞，还是白公馆？你还想英勇就？不看看你这模样像不像烈士？行了，我也不问你，你自己想怎么就怎么，反正后果自己担着就是了。” 见方辰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朱院长摆了摆手，他也懒得问了。 再者，不就是个美国总统人选而已，选错了也就是选错了，又不是选错了就会被吃掉的老虎，美国这个老虎顶多只能算是个纸老虎，能伤人而不能吃人。 大不了，方辰就是把擎天的事业全部缩回华夏就是，对于方辰，对于擎天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并且这也只是最坏结果而已，戈尔难道真的能因为方辰选择了自己的对手，就这么的不念旧情？ 再者，华夏还在这，他们这些做家长的还没有死，岂能容得美国那么欺负方辰! 可以说，一旦戈尔做的太过分，华夏这边必然是要有反制手段。 反正言而总之，方辰为华夏付出了那么多，等到必要的时候，国家也一定会出手保护方辰。 另外，他还有一个违反作为唯物主义者，甚至颠覆自己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一个感觉，那就是方辰的选择很有可能是对的。 这种感觉可以说毫无道理可讲，几乎没有半点的可能，但他偏偏就这么觉得。 想了想，朱院长心中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看了方辰一眼。 大概是因为方辰之前的战绩太过于彪炳，创造过无数奇迹的缘故吧，所以让人不由自主的会盲从。 没想到，朱院长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方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现在这个选择对于华夏来说，是有些任性，甚至会对华夏本身来说产生不小的影响。 毕竟不管是美国还是华夏，都是视他为两国之间的一个重要互信沟通通道，是防止重大误判的一个保险绳。 但一旦他得罪了戈尔，而戈尔又成为下一任总统的话，那这个通道不说崩塌了，但实际上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 总归，他的选择对于此时正在高速发展的华夏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想到这，方辰不由心中轻叹了一声，恐怕也就只有历史才能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 其实说真的，对于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以及擎天的不可阻挡的发展趋势，究竟谁是美国总统，已经无法对他产生太大的影响。 哪怕他现在还是选择戈尔，资助戈尔竞选总统，但最终还是小布什成为总统也是如此。 难道，小布什成为总统就敢把他在美国的投资全部剥夺？把他的股份全部收为国有？强迫他必须把股份卖给其他大资本家？甚至把他关起来？ 不可能的！ 且不说小布什这样做，是在动摇美国的立国之本，所谓的“自由民主，市场经济”，就说全世界其他国家的资本精英，看到美国居然这么做，他们难道不怕吗？ 他们还能像以前那样的向往美国吗？ 而没了这些外来资本和精英的补充，美国恐怕就像是没了油的发动机，早晚是要熄火的。 再者，克林顿和戈尔，以及那些民主党们可以坐视，他被小布什这样打击吗？ 不可能的！ 如果民主党他们真的这样坐视不管，那以后还有谁敢支持民主党，谁不知道如果自己支持民主党，而民主党没有成功的话，那他们就会被共和党惨烈的政治追杀？ 以此下去，民主党恐怕撑不了几年就彻底完蛋了。 所以民主党无论如何，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不可能让小布什对他进行这么惨烈的打击。 顶多就是默认，小布什对他进行一些小打击，小压榨，算是作为失败者所必须付出的代价而已。 而对于他来说，这种只能局限于美国的小打击，小压榨，真的是完全无关痛痒，丝毫不用在意。 甚至相比而言，他选择小布什，而一旦戈尔成为下一任总统的话，他所受到的打击反而比选择戈尔，而小布什成为总统要大的多。 因为对于小布什来说，他本身就是戈尔那边的人，是戈尔众多支持者的中一个而已，没有任何理由能支持小布什，专门针对性的对他进行强烈打击。 可对于戈尔来说，那他可就是叛徒了！ 而古往今来，包括全世界各国各民族对于叛徒的打击，都是最为狠辣的，远远超过打击敌人的力度。 这也是为什么，朱院长这次会如此正儿八经找他谈话的原因所在。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有必然的理由驱使着他，选择小布什的话，他也觉得自己脑子抽了，才会不选择戈尔而选择小布什。 方辰心中再次轻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对于他来说，这个理由就犹如“命运”的指引一般。 他之所以这样做，必然是因为这个选择存在着他无法左右的力量，他必须承受这些力量带来的艰难险阻，按照这个选择所预设的道路，坚定的走着。 毕竟纵观美国历史，也找不出来几个能像小布什一样愚蠢的总统，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能如此愚蠢，并且还能成为美国总统的，也就是小布什一个了，他不支持小布什还能支持谁？ 如果对前世，华夏的发展历程有所了解，就会发现在小布什的八年任期，是个十分特殊年份，简直可以说是天佑华夏！ 方辰也是在那一刻，相信真的有国运存在。 论其诸多美国总统中对华夏的贡献，小布什绝对是第一，连川皇和奥观海都要靠边站。 其上台之后，大力批评克林顿对华的软弱政策，指责克林顿不应该让华夏加入到世贸组织，甚至打算动用美国霸权主义，强行撕毁华夏和世贸组织本来在2000年11月11日，于卡塔尔首都多哈所签署的加入世贸组织协定书。 可就在这时，“911”发生了，小布什不得不将目光聚焦到反恐之上，并以放弃阻止华夏加入世贸组织为条件，换取华夏在反恐上的支持，所以华夏才能得以在2001年12月正式加入世贸组织，进入世界经济循环中，解决了大量关税壁垒问题。 而反观小布什呢？ 就在有人都为遇难者哀悼之际，愤怒的小布什突然做出出兵阿富汗的举动。 原本他以为小小的塔利班和基地组织，在强大的美军面前必定会被打得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可他忘却了阿富汗是“帝国坟场”，也忘却了当年苏维埃在阿富汗的惨痛教训，以至于硬生生地将美国拖进了战争泥潭之中。 并且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后来小布什为了获得主战派的支持，又在2003年联合英国对伊拉克展开了进攻。 美军看似获得了全面的胜利，不过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时至今日，美国都要为伊拉克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以维持其正常运转。 正是这些巨大的放血点拖拽着美国打击华夏发展的步伐，甚至还不得不跟华夏合作，也更是让美国产生了大量的赤字。 几十年美国所建立的金融霸权，金融制度第一次出现了严重的裂缝，并且无法治愈，无数的财富通过这些战争流入到了军工集团和权贵之手。 也正是因为小布什的这些创举，使得他的继任者们奥观海和川皇，睡皇，也无力真正的对付华夏。 也从而让华夏有了发展的机遇，让华夏的经济总量从只有美国的11.8%，增长到美国的76%以上，科技水平从落后三十到五十年，缩短到二十年甚至某些方面还远远超过美国的地步。 也更是让华夏成为了世界大部分国家的第一贸易国，常规军力绝对的世界第二。 可以说，这些都是小布什对华夏的贡献。 方辰真的怕，如果下一任的美国总统要不是小布什的话，那他刚才所说的这些华夏的发展机遇，以及小布什对美国的损害就不复存在了。 而这些，是无论多少钱都无法换来的。 所以说，他必须要保证小布什能够成为下一任美国总统，将历史拉到其应有的轨道上。 当然了，他也可以袖手旁观，自欺欺人式的祈祷着，不需要他干预，小布什就能成为下一任美国总统，相信历史轨道的强大纠错能力。 但问题是，且不说他对世界历史的改变已经太多太多，而小布什在前世获胜的也太过于巧合和勉强，就说这种束手待毙，只能祈祷满天佛祖保佑，就不是他方辰的性格。 所以他必须早早下场，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跟克林顿戈尔翻脸，哪怕是付出大量的财富和资源，也在所不惜！ 大家都以为，他所说的“如果全世界都没有人支持你竞选总统，不愿意给你哪怕一美元的政治献金，我都会将你支持到底，负担起你所有的竞选经费……”只是一句虚伪的漂亮话，只是表态而已。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别说负担小布什所有的竞选经费，如果他散尽家财能保证小布什的顺利当选，保证历史能够回到其正确的轨迹上，他也是舍得的。 第一千五六九章 中秋节攻势 索罗斯发动对南高丽的金融攻势比方辰预计的还要晚。 也不知道是因为方辰蝴蝶效应的缘故，还是说索罗斯存心不打算让南高丽人心里痛快。 居然在9月14号，星期一，也就是阴历八月十三日，这一南高丽人已经准备开始举国庆祝中秋节的大喜日子，对南高丽发动了进攻。 虽然现在南高丽百般抵赖，肆意抄袭华夏传统文化节日的行为，已经令人发指，恶心至极，甚至让人禁不住怀疑，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物种存在。 但从另一方面倒也说明了，华夏的DNA究竟注入南高丽，注入的有多么深。 只是有些令人作呕的是，南高丽吸收的大都是华夏偏执、甚至偏向恶的一面，好的一面并没有吸收太多。 这一点也在南高丽的国旗，太极旗上所体现出来。 太极旗上虽然有阴阳有八卦，但实际上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南高丽的太极旗是纯阴纯阳互不交融，而不是像华夏正宗太极图那样，是阳中有阴，阴中有阳，阴阳相互交融的状态，少了阴鱼阳眼、阳鱼阴眼。 八卦就更有意思了，居然只有乾、坤、坎、离四卦，巽、震、艮、兑四卦不知道被吃到哪里去了。 可以说，虽然从历史、从文化，南高丽都属于华夏的一支，但奈何现在的南高丽真的只继承了华夏的一半，并且还是偏向恶的那一半。 但不管怎么说，南高丽也是过中秋节的，并且其对于中秋节的看重比春节还要重一些。 在这一天，南高丽人也是要吃一种类似于月饼的糕点——松饼，并且也有返乡探亲，阖家团圆的习俗，甚至从中秋节的前两天到中秋节结束，南高丽人返乡高峰丝毫不输给华夏的春运。 许多在外上学、工作的游子今天一大早就纷纷踏上返乡之路，给南高丽的公路、铁路交通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不过南高丽的确还是太小了，即便从最东南边的南高丽第二大城市釜山前往西北边的首尔，也就不过330公里而已，所以就算再堵，八个来小时的公路，也就跑到了。 相对而言，就是火车票难抢一点而已。 不管怎么说，此时的南高丽已然陷入了对中秋节的美好期盼中，回乡的游子们也纷纷前往超市购买松饼，以及咬咬牙跺跺脚，买上一盒平日里自己连看都不敢看的韩牛礼盒。 韩牛礼盒是最近几年，南高丽经济爆发性高速增长后才新兴起的一种中秋节佳品。 在此时此刻，即便是最普通的韩牛礼盒也高达24万韩元，相当于小两千华夏币，如果是那些高档韩牛礼盒的话，更是高达上百万韩元。 如此昂贵的礼品，即使对于已经富起来的南高丽人来说，也是无比沉重的负担。 不过，他们相信随着南高丽经济的快速发展，要不了几年，这些韩牛就能成为平日里餐桌上也可以一见的美食。 毕竟在之前，别说韩牛了，就算是普通烤肉，炸鸡，对于大部分南高丽人来说也是绝对的奢侈品。 而现在这些普通烤肉和炸鸡，不就已经可以，没有负担的随便吃了？ 所以说，他们相信距离他们迎来韩牛自由这一天，已然是不远。 然而这还只是大部分普通南高丽民众的想法，对于那些扎根于南高丽股市和外汇、期货市场的金融交易员们来说，他们有相当一部分，其实已经实现了韩牛自由。 没办法，谁让这几年南高丽的股市和外汇市场实在是涨的太好了，可以说如果敢于重仓，并且运气还不是那么背，现在身价早就已经翻了三倍五倍，甚至实现财富自由。 都已经实现财富自由了，吃点韩牛又算什么。 虽然前一段时间出现了巨大的东南亚金融风暴，但是韩元外汇和股市分别只下挫了不到5%，并且在没有任何干预的情况下，在区区半个月的时间就收复了跌幅，以及这个月还创下了股市新高，达到了712点。 这种种情况已经证明了，南高丽金融的韧性和底气，实力远远不是那些东南亚小国能够比拟的。 尤其是在今年，南高丽即将成为高收入国家之际，南高丽已经有一些专家学者开始呼吁，为了南高丽的尊严和实际利益，南高丽在对内对外的宣传上，应当不再提及南高丽是四小龙之一，哪怕是四小龙之首也不行！ 而是应该主动宣传，南高丽现在是亚洲第二大经济体，最不济也要是第二大民主经济体才行。 他们认为，几个月前南高丽的股市和汇率之所以会遭到下挫，就是因为南高丽是所谓四小龙。 现在暹罗、吕宋、爪哇、大马这四小虎和四小龙之一的星城都遭遇如此重创，那么联想起来，自然免不了连累南高丽。 但只能说南高丽的那些专家学者们想的太好了…… 南高丽时间，早上十点。 不少已经沉睡一夜的南高丽外汇交易者们，已经打开了自己电脑上的交易软件，熟练的登陆上星城外汇交易市场。 嗯，没错，就是索罗斯和方辰在东南亚搞风搞雨的主要外汇战场，星城外汇交易市场。 听起来似乎有些奇怪，暹罗、大马他们在星城外汇交易市场上交易，还应该算是无可厚非，怎么连南高丽这样两三千公里以外的国家，也要跑到星城外汇交易市场来交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南高丽还没有自己的外汇市场，其只能在东倭、香江、星城这三个外汇市场中做选择。 当然了，按道理说，东倭外汇交易市场作为亚洲最大的外汇交易市场，也是距离南高丽最近的交易市场，南高丽的第一选择应该是东倭外汇交易市场才对。 但因为历史原因，南高丽的外汇交易者们在开户的时候，都尽量避开了东倭外汇交易市场。 随着十点的钟声响起，大部分的外汇交易者们如同听到了冲锋的号角一般，该挂单的挂单，该成交的成交，而且买卖韩元的外汇交易者明显不再少数。 这也算是托了泰铢这一系列亚洲货币被打趴的结果，好多外汇交易者出于避险的考虑，就将自己原来投资泰铢等东南亚货币的钱抽了出来，投入到了日元和韩元身上。 没办法，虽然美元和英镑好，是绝对的国际主流货币，但奈何这两家的波动率实在是太少了，一天能波动五十点就已经算是多。 不过说来也是，这两者作为世界主流货币，被很多国家货币所锚定，如果这锚整天定不住，老是上下晃动也不行。 可交易者们的利润通常都来自于波动，这没了波动，整天平淡无奇的，这让他们怎么挣钱？ 所以有很大部分的小外汇交易者很金融机构，都会选择波动率更大一些的新兴国家货币。 当然了，亏损也来自于波动，盈亏同源嘛。 在这么个零和博弈的市场上，你挣的钱就是对方输的钱。 然而就在十点十分，本来一片祥和，大部分交易员们都认为今天没有什么好机会的时候，突然天量的空单砸在了韩元上，瞬间将原本还处于960韩元兑换1美元的兑换比率，砸到了1030韩元兑换1美元。 “阿西吧！怎么会这样！我爆仓了！” 看着K线图上这一道红彤彤的K线，无数的交易们顿时疯了！ 真是见鬼了，虽然韩元作为新兴国家货币，波动率会大一点，但也没有像这样一下子被砸下去七十块钱，将近7%的道理。 不过对于很多之前操作泰铢、爪哇盾的外汇交易者们来说，眼前这一幕让他们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会是，那些金融大鳄们盯上韩元了吧？” 这话着实是说出了，众多在大厅中交易员们的心声。 这猛的一下以天量空单开局，直接大力度的砸穿一个个多头仓单，让这些多头纷纷爆仓被迫卖出，不就是之前索罗斯他们操纵泰铢时的手法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韩元恐怕是要完蛋了。 紧接着韩元汇率的走势，则完全印证了他们的想法，刚才的天量空单只是一个开火的信号而已，紧接着更加大量的空单砸了下来。 气势之凶悍，如大江大河决堤而来，有山崩地裂，摧枯拉朽不可阻挡之威，几乎可以说，任何一个想要捡便宜，搏反弹的多头仓单，结果就是瞬间被打爆！ 一时间，这气势竟然吓得众人连开多头仓单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看着韩元汇率如瀑布般一泻千里。 看着眼前的K线图，索罗斯的嘴角闪过一丝狰狞的笑容，他就是要用这种暴虐的手法来告诉南高丽，他来了！ 更要让南高丽总统，金永三知道，如果他不下令抵挡的话，韩元的汇率绝对会比泰铢、爪哇盾他们还要难看。 甚至，他还要让金永三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他这次是来打算要南高丽命的！ 只有这样，南高丽才会乖乖的把他想要的东西给交出来。 要不然，就南高丽这90亿的外汇储备，给他塞牙缝恐怕都不够。 毕竟要知道，他可不是一个人，他背后可还有方辰、摩根、花旗这些金融大鳄，更有实力比他们更加浩瀚的散户和中小金融交易者们，他们可都是要吃肉的。 并且就算是量子基金能吃到的这一份，也不可能全部都给他，他只能分三分之一而已。 如此算下来，就南高丽这九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他能分到一亿美元就已经不错了。 而且经过这一连串的攻击，横扫亚洲各国，他明显感觉对方的抵抗意志，尤其是中小散户，金融机构的抵抗意志要薄弱的多。 之前多头就是多头，哪怕是输掉最后一个筹码也是坚定的死多头。 可反观现在呢？ 基本上他一开始出手，就有大量的中小散户和金融机构转变为空头，跟他一起砸单。 这样一来既有好处，也要坏处。 好处是他可以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汇率给打下去，不用再像之前那么的艰难。 而坏处就是，挣不到钱！ 毕竟要知道，他之前也说过很多次，金融交易是需要对手盘的，是需要一买一卖才能形成交易，只有买没有卖，那就达不成交易。 既然达不成交易，他无法将更多的本金投入到交易中，那他还怎么挣钱。 想要获得高利益，高收益率和高投入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所以说，相对而言，他其实并不希望这些散户中小金融机构，这么快的就站在他这一边。 尤其是在他现在几乎拥有着无穷力量的时候！ 经过这几次的掠夺，他所能控制的资金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两百亿美元，如果再算上方辰、花旗、摩根他们的资金，拿出来一千五百亿美元应该不成问题。 也就是说，即便那些中小散户和金融机构不这么主动的站在他这边，以他现在所有的资金，也能轻而易举的将南高丽蹂虐十遍八遍的。 换句话说，这些中小散户和金融机构就是他想要多挣钱的阻碍。 但他恼归恼，实际上也没有办法，毕竟别说他了，整个全世界也没有一个人，一个组织，一个国家能控制得了这么多人。 并且他现在的体量已经太大了，稍微一动作，就会被人发觉，根本藏不住。 所以，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在发动一波攻击的时候，就把能吃的肉都给吃下去，让方辰他们吃屁！ 不过幸好，他本身冲的就不是这些中小散户和金融机构，也不是南高丽的这点外汇储备，而是南高丽这几十年来积攒下来的资本。 “穷鬼！什么狗屁亚洲四小龙，高收入国家，就没见过这么穷的！” 索罗斯不屑的说道，像暹罗、爪哇这些中小国家，虽然经济比南高丽要弱不知道那里去，但还有三四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哪像南高丽才这么点。 南高丽简直就是高收入国家之耻，更不配称之为四小龙之首。 第一千五七零章 不抵抗 上午十一点，青瓦台。 南高丽总统金永三和诸位内阁成员，则面色铁青的看着疾驰而下的韩元外汇，以及股市大盘。 就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内，韩元对美元的汇率，就从之前的960：1跌到了1520:1，下跌了30%还要多。 而受到韩元外汇大幅下跌的影响，毫无意外股市大盘也崩了，从712点直线跳水到了566点，也下跌超过20%，并且连续触动了三次熔断。 可以说，现在的南高丽经济体系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崩溃。 如果非要找个词语来形容这种崩溃，那就是山崩地裂！ 今天已然可以说是南高丽有史以来，金融市场最惨的一天！ 然而更让他们绝望的是，如此惨烈的状况是在这短短一个小时内形成的，而现在距离收盘还至少有三四个小时。 说真的，他们从未如现在这样，渴望过金融市场早点收盘，毕竟如果南高丽的金融市场再这么崩溃下去的话，那崩溃的不止是金融市场了，而是整个南高丽了。 南高丽这几十年的发展成果将在这一天之内，被摧毁的一干二净，寸草不生。 至于说那些欢天喜地购买韩牛礼盒的民众们，别说吃韩牛了，恐怕到了明天连吃菜叶子的钱都不一定会有。 就南高丽这么点地盘，孱弱的农业能力，一旦韩元，金融市场彻底崩溃的话，大概率明天百分之八十的南高丽人别说吃菜叶子了，就连饭都是吃不起的。 毕竟大部分南高丽平日里生活的资源，都是需要进口的，甚至包括他们引以为傲的泡菜。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这种情况出现，全体南高丽人只能去争抢本土那么一丁点，连20%南高丽人需求都供应不上的本地农产品。 到时候，这些农产品的价格一定会上涨的十分恐怖，绝对不是上涨五倍十倍能够解决的。 就如同粮食，一旦产生缺粮危机，哪怕只是缺少10%的粮食，粮食价格的涨幅必然不会只上涨10%而已，而是必然会涨到最底层10%的人买不起粮食，饿死为止。 而这最底层的10%为了活命，所能爆发出的购买力将是无比恐怖的，甚至卖房子卖地恐怕都在所不惜，毕竟这些东西再重要，也不会比命重要。 可即便如此，这最底层的10%仍旧逃不过死亡的命运，就可想而知，粮价会高到什么地步。 这也是为什么灾年，普通百姓会那么惨的原因。 当然了，其中还要加上奸商囤积粮食，哄抬货价的锅。 或许南高丽最终并不会那么惨，毕竟就算是汇率和金融崩盘了，但其跟外界的联系并没有被彻底斩断，其还是可以进口的国外产品的，只是这个国外产品会涨到一个很高的价格罢了。 到那时候，预计至少20%的南高丽人大概率是真吃不上泡菜的，至于手中多年积攒下来的积蓄更是如同零一般。 这一点可以参照一下津巴布韦或者俄罗斯，在外汇大幅度下跌所发生的情况。 想想，积蓄为零，甚至连泡菜都没得吃的南高丽人，还真有点惨呢。 “无论如何，也必须要保住韩元汇率和股市！” 金永三看着一个个脑残快要垂到地上的内阁大臣中，怒火中烧的高声喊道。 可他话音刚落，诸位内阁成员们除了脑袋耷拉的更深一些，别的什么动作都没有，更别说慷慨直言，拿出什么解决办法了。 南高丽的金融情况，他们还是了解的，而恕他们直言，韩元和股市大盘应该是死定了，没救了。 毕竟要知道，南高丽的外债是暹罗等国的数十倍，而外汇储备却只有暹罗等国的三四分之一。 可以说，南高丽这个疾驰的高速列车，其轨道是铺在悬崖峭壁之上的，一旦这悬崖峭壁出那么一点点的问题，那南高丽就是列车倾覆，死无葬身之地。 整个南高丽在金融上的脆弱性，简直可以说是世所罕见。 这一点，也从就这短短一小时，韩元和股市大盘就崩成这个样子，得到了充足的证明。 毕竟之前，暹罗等国虽然崩溃归崩溃，但也没有崩溃的这么惨。 当然了，韩元和股市大盘之所以崩溃的这么厉害，除了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更容易追随索罗斯这些金融大鳄，站在做空南高丽这一边。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南高丽没有出手救市，现在这九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还好好的躺在央行的账户上。 “高健君，你身为总理，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吗？” 金永三眼睛一眯，既然都装死，那就不要怪他点名了。 而且他对这位高健君还是寄予了不少厚望的，高健作为无党籍人士能被他任命为总理，其能力已然可见一斑，其履历更是彪悍的令人觉得恐怖。 其毕业于汉城大学，并且三十多岁就任任全罗南道知事，成为南高丽历史上最年轻的道知事。从1980年起，先后任内阁交通部长官、农林水产部长官、内政部长官。 到他为止，大约已经有7位总统将其纳入内阁之中，他更是破天荒的任命高健这么一个无党派人士担任总理，而不是像以往那样，任命自己党派中二号或者三号人物。 可以说，高健完全就是以能力出众而闻名于南高丽。 “恕我直言，如果想要保住韩元汇率和股市大盘，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现在南高丽外债严重，外汇虽然有一点，但相当于整个南高丽如此大经济规模来说，基本上可以等于没有……” 说到这，高健看了一眼金永三的脸色，不由的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狠狠一咬牙说道：“所以，以我之见，现在还不如彻底放弃抵抗，任由韩元和股市大盘崩溃，然后等这些落到低谷，崩无可崩之后，再用剩下的这些外汇储备拯救经济和金融系统。” “再者，我们南高丽还是有自己独特的优势，现在南高丽已经拥有了大量的制造业能力，在船舶、汽车、半导体等先进领域都有自己独特技术和生产能力，已然成为了全球经济的重要一环。” “可以说，虽然金融崩溃了，但这些技术和制造能力，以及行业地位是不会崩溃，这些都是南高丽再次崛起的资本，并且汇率大幅度下滑，其实对于制造业，出口来说，应该算是大大利好才对。” “我预计，经过这次劫难之后，南高丽制造业出口占全球的比例，很有希望从不足2%，上升到3%左右，彻底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先进的南高丽。” 听完高健如此慷慨激昂的一段话，众人感觉自己的神情有些恍惚，怎么照高健的意思，这汇率下跌，股市崩溃还是大大的好事，他们应该感谢那些金融大鳄才对。 当然了，他们也知道世界上是没有这种只收获不付出的好处，在这种南高丽制造业先进科技获得大幅度发展机遇背后，是无数南高丽民众在负重前行。 他们即将面对的是实际收入，购买力下降数倍，从现在买得起韩牛礼盒的日子变成辛苦一个月，顶多只能混个饱腹的凄惨生活。 作为内阁成员，他们自然是不愿意南高丽民众过这样的生活，但这不是没办法吗？ 如果能拯救韩元和股市大盘的话，他们一定是要救的。 所以希望民众们能稍稍体谅一下内阁青瓦台，为南高丽再多多负重前行一段时间。 想到这，众多内阁成员不由松了一口气，有些感激的看着高健，心中更是默默的念叨着，高健君真不愧为七朝元老，国之干城。 毕竟高健所说的他们都知道，只是他们没勇气说出来而已。 没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高健，居然说出这么一段话，金永三顿时勃然大怒，他指着高健的鼻子，想要破口大骂，可在看着其他众人，一脸认同，如释重负的模样，这骂声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帮混蛋们！ 阿西吧！ 他们就没有想过他这个总统，如果南高丽的经济生活真变成那般凄惨的模样，他这个总统还能继续坐下去吗？ 可以说，这些混蛋为了保全自己，却要让他去送死！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仿佛化作大韩帝国的末代皇帝，高宗李熙。 在那个大韩帝国即将被东倭强迫签署《乙巳条约》，剥夺南高丽的外交权，使南高丽沦为南高丽的保护国的时候。 众多大臣恐怕就是这么跪在御座前面，请求高宗去死，不要抵抗，以免大韩帝国生灵涂炭的吧。 但实际上呢？ 这些大臣哪是为了大韩帝国的民众，全部都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官位，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不受影响。 毕竟就算是被东倭统治了，东倭人也还是要用他们办事的。 就跟他的下台是他的下台，跟这些内阁大臣们无关一样。 尤其是高健这个混蛋，他就算是下台了，大概率下一任总统，也是会继续使用高健的，顶多就是不会像他这样，有魄力让高健担当总理而已。 然而更可悲的是，高宗还能振臂一呼，号召南高丽全体官兵抵抗外贼，可他呢？ 手中一共能用得上的也就是这九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 这点外汇储备，能抵挡这些凶神恶煞如饕鬄在世的金融大鳄们多久？ 半个小时，二十分钟，又或者十分钟？ 他已然可以想象出，这九十亿美元扔进外汇市场中，连一点点的水花都冒不出来，便被汹涌澎湃浪花给淹没了。 突然间，他觉得有些了无生趣，甚至觉得悲哀，替自己悲哀，原来他的一切挣扎，都只是个笑话而已。 看着面色逐渐凄苦的金永三，高健等一众内阁成员顿时松了一口气。 金永三明白过来就好，现在南高丽的外汇和金融市场已经成了死局，只能走破后而立这条路。 所以说不是他们心狠，只是事已至此，别无他策罢了。 再者说，现在南高丽到这种境地，也算是金永三自己自作自受。 如果金永三不是为了政绩，不是为了所谓的南高丽经济高速发展，拼命的让这些企业借贷发展，完全不顾世间应用的经济规律，将这些企业的债务比例弄的这么高，高的完全超乎了应有的警戒线。 如果仔细审计下来，恐怕大宇、三星、现代、SK集团这些大企业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资不抵债。 可以说，南高丽的这些企业的地基就如同建立在一根针上面。 既然都已经如此脆弱，那就别说这些彪悍的金融大鳄们出手，恐怕就是一阵风刮过来，南高丽的经济也是要倒的！ 至于外汇储备就更是如此了，要说起来，南高丽每年的GDP都已经超过了六千亿美元，并且还是个出口大国，怎么可能几十年下来，就攒下了区区九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 按照世界各国正常的比例，除了像美国和英国这样的金融强国，所发行的货币在全世界流通占有巨大份额的存在，一般国家的外汇储备应该不少于本国每年GDP的10%到15%。 那么也就意味着，南高丽应该是有至少六百亿到九百亿美元外汇储备的。 而之所以造成这种情况，不就是因为企业挣点外汇，金永三就将其投入到企业发展中，而不是留下到银行中。 这样一来，企业固然是发展起来了，可这外汇储备就少得可怜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看着眼前的韩元汇率依旧坚定的朝下面走着，至于股市更是下探到了400点附近，金永三轻叹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已然有了决断。 “既然诸君都这样认为，那就只好尊崇经济规律，到时候……” 说到这，金永三话音一顿，整个声音不由沙哑了许多：“到时候，就希望诸君能够记住这次的教训，勿再次重蹈覆辙……” 闻言，高健带着诸位内阁成员朝着金永三鞠了一躬，这既是表达自己会尊重金永三的教诲，更代表着感谢金永三的付出，其并没有为了自己，将南高丽未来起复的资本付之一炬。 然而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说美国美国经济顾问委员会委员、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执行董事、尼古拉斯先生，以及世界银行执行董事，乔纳先生，要求见金永三。 第一千五七一章 颐指气使 听到尼古拉斯和乔纳要见自己，金永三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这两位在东南亚的所作所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基本上可以说把东南亚那几个国家能掠夺的资产，有一算一，全部都给掠夺了一遍。 说是刮地三尺也不过分，而这两位来南高丽，着实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高健等内阁成员的脸上也挂上了深深的阴霾。 沉吟了一下，金永三对着秘书直接说道：“请尼古拉斯先生和乔纳先生先去小客厅，稍等一下，我这边开完会就立马赶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秘书还没有说话，只见会议厅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尼古拉斯和乔纳，以及一名四十出头的南高丽男子龙行虎步走了进来。 而紧随他们身后的，是几位南高丽守卫，他们面色极为难看，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怖，但却不敢有什么举动，更别说将尼古拉斯等人给拉走。 哪怕是有检察总长随行，但是让两个外国人就这么闯入南高丽最重要的地方，显然是他们的失职，甚至耻辱。 跟两个月之前相比，尼古拉斯和乔纳此时则显得神采飞扬，精神矍铄，整个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光般，浑身闪闪放光芒。 尤其是在身旁大门的衬托下，更是宛若两位放在壁龛中的立身佛。 “总统先生，既然大家都在，那就不用麻烦你再移步去什么小客厅，我的事情很简单，几句话都可以说完，然后诸位答应一下就行，也算是省的等我跟总统先生谈完，总统先生还要再说服诸位。” 尼古拉斯笑眯眯的环视众人一眼，虽然他话说的很客气，但却带着一丝不容抗拒，胜券在握的意味。 显然他已经吃死了金永三和这些内阁成员。 而此时此刻，金永三等人的表情几乎跟那几个守卫简直是如出一辙，及愤怒又惊恐，更是充斥着无可奈何。 按照道理而言，尼古拉斯他们万万是没有能直闯青瓦台的资格，甚至守卫将他们当场逮捕，击毙都可以，毕竟他们并不是明面上的外交人员，不受《日内瓦条约》中对于外交官的保护。 但尼古拉斯就这么直直的闯了进来，并且还如此一副喧宾夺主，颐指气使的架势，仿佛他们只是美国养的狗一般。 不过似乎事实也的确如此，毕竟不管是从南高丽的建国，还是南高丽被美国驻军，以及南高丽军队的指挥权在美国手中这一事实，都足以证明南高丽在美国的完全掌握之中。 毕竟一个国家连军队的指挥权都在别人手中，她还能说是一个有自主权，独立的国家吗？ 但紧接着，金永三等人的目光就移到了尼古拉斯身旁的这位南高丽男子。 而如果说驻军是美国拴在南高丽脖颈上的一条铁锁链，那么尼古拉斯身边的这位精干的南高丽男子，就是美国控制南高丽的另一条铁锁链了。 甚至这条铁锁链的威力比驻军还要大的多！ 毕竟驻军这种东西是类似于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不可轻动的。 而这位男子就不同了，其可以借助法律的名义，肆意的弹劾、调查他们每一个人，包括金永三在内。 其就是南高丽大检查厅的首长，检察总长。 在很多韩剧中都能看到牛逼闪闪，似乎能横扫一切的检察官出现，而这位却是所有检察官的最高首长，其权利可见一斑。 在南高丽检查官享有很高的独立性，而司法部长名义上享有最高的权力，但是其权力也只是体现在行政手段上，而在具体的侦察，办理案件方面无权干涉检查官。 而且由于南高丽特殊的检警一体的特殊体系，南高丽警察是归属于检察官指挥的。 也就是说，在南高丽，警察不能独立办案，所有案件都必须通过检察官的审查，由他们决定调查方向，搜集证据。 所以在很多南高丽的影视剧中，我们可以看到检察官随意调动辖区内的警察。 一句话，听我的。 并且不论案件大小，决定权只授予检察官，没有他们的允许，任何侦查部门包括警察都不能对案件开展调查。 举个例子，你饿坏了，偷了个面包，但检察官认为你是被生活所迫，实属无奈之举，就可以选择不起诉你。 一个案件从调查到结案都是以检察官的个人名义完成的，而不是检察院。 检察官对自己负责的案子享有独立侦查和判断的权利，上司最多也只能对案件提出建议，但是无法更改检察官的决定。 这个技能就牛逼啦！ 在南高丽，有好几位总统都是被检察官个人名义而起诉下台的。 而且因为南高丽的检察制度是承袭于东倭，所以也有一个类似于东倭的特殊检察部门，那就是特搜部。 其是专门针对对政治人物贪污、重大偷税漏税和经济贿赂案件进行调查。 并且能加入到特搜部的人，不但需要从汉城大学都著名学府毕业，并且还要根据职位区别，前往美国进行一年到三年的培训，只有培训合格之后，才能任职。 可以说特搜部就是悬挂在，金永三和高健等内阁成员头上的一把，被美国所掌握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其不但拥有对他们这些人，生杀予夺的权利，而且美国想让他们斩谁，他就能斩谁。 也正是因为如此，金永三等南高丽历代总统所以才会牢牢的被美国所掌控，谁敢不听话就直接干掉谁。 当然了，这条锁链也有失效的时候，比如说朴正熙这位强人。 在他的独裁之下，即便特搜部也拿他没辙。 但没关系，白的不行来黑的，朴正熙于1979年10月26日被南高丽情报总长刺杀身亡。 从此之后，在美国的收紧之下，南高丽再也没有出现过朴正熙这样的强人，也就没人能摆脱得了特搜部，更别说大检查厅这条锁链。 这也是为什么，尼古拉斯能在这里如此颐指气使，肆意妄为的原因所在。 虽然这里是狗的窝不假，但要知道这狗窝的所有权是属于主人，主人更有权利将狗窝砸碎，以及将里面的狗给杀吃掉。 也正是因为这位检察总长的存在，尼古拉斯他们才能如此旁若无人的长驱直入，以至于守卫们都不敢阻拦的地步。 毕竟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位检察总长可是他们顶头上司的N次方。 “既然尼古拉斯先生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您请坐。” 金永三的表情变换了几下，瞬间堆满了笑容，伸手邀请尼古拉斯和乔纳几人，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至于高健等人则依旧身躯笔直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见状，尼古拉斯轻笑了一声，然后一甩身就朝着沙发走去，而金永三则跟在后面，主仆身份立刻就被区分出来。 虽然南高丽的经济实力，甚至可以说从各项实力都远超暹罗等东南亚国家，但他来南高丽的心情，其实远比在暹罗他们要放松的多。 毕竟，暹罗虽然弱小，可终究是独立的，有自己的自主权，如果暹罗王和瓦立他们不同意的话，他即便能上手段，但也比较麻烦，更不知道效果会怎样。 可到了南高丽就不一样了，在这里他有一整箱的工具，随便拿出来一种就足以让金永三他们跪下。 当然了，如果说是在外面，他陪同克林顿总统访南高丽的话，他肯定会收敛一些，甚至有可能跟金永三搭话的资格都没有。 毕竟有时候戏该演还是要演的。 如果羞辱他们总统太过于厉害的话，就南高丽所特有的棒人属性，很有可能就闹起来，这有损于美国的利益。 但在这里，那他自然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摆出自己作为主人的真正身份。 “韩元的汇率现在存在巨大的问题，不知道总统先生，你承认吗？” 刚一坐下，尼古拉斯就直截了当的说道。 金永三沉默了一下，便径直说道：“尼古拉斯先生说的对，现在韩元汇率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这也是我和诸位同僚再次开会的目的，就是想要解决韩元汇率下跌的问题。” “不！总统先生你说错了，现在韩元的汇率大幅度下跌，已经给国际货币市场造成了巨大的动荡，所以说这已经不是你南高丽一家的事情，也不能允许你在这里，慢悠悠的开着会，另外，你能告诉我，你们开了这么长时间的会议，究竟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说到这，尼古拉斯面色一拉，眼神如同一把刀似的直勾勾盯着金永三。 一瞬间，金永三额头上的汗珠顿时就冒了出来，他支支吾吾了好几声，却没有半个字从喉咙里蹦出来。 开什么玩笑，就尼古拉斯他们这样气势汹汹，甚至还把检察总长这个混蛋给带过来了，其警示意味已然无比浓烈。 如果说尼古拉斯知道，他们几个商量出来的结果是任由韩元下跌，不破不立，恐怕检察总长立马就会带走好几个内阁成员，杀鸡儆猴。 等了两分钟，见金永三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有价值的话，尼古拉斯的脸色不由越来越难看。 “既然没有商议出什么结果，那就不要商议了，我告诉你，不管是国际货币组织还是世界银行都不会允许韩元汇率下跌到这个地步，更不会允许韩元影响到世界经济的运行！”尼古拉斯厉声说道。 闻言，金永三等人的脸瞬间就白了，也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被气的。 但不管是被吓得还是被气的，就冲尼古拉斯现在这态度，其等会下起手来，绝对就不会轻。 “如果南高丽方面不能采取有力的措施，国际货币组织和世界银行，将终止韩元在国际上的流通，不为任何南高丽的企业机构提供金融服务，废除南高丽的特别提款权，直到韩元的汇率恢复正常为止……” 此时此刻，尼古拉斯现在说的话，简直跟在暹罗王宫以及其他东南亚国家所说的，同出一辙。 “并且大检查厅还会追查诸位的失责之罪！” 而就在这时，一旁立在尼古拉斯身后的检察总长也突然开口说道。 闻言，高健等内阁成员不由一阵骚动，纷纷扭过身来怒视着检察总长这个叛徒！ 对于这些如万箭穿心般的目光，检察总长一点都不为所动。 且不说他的所有家人，包括他自己都已经入了美国籍，并且除了他以外，所有的家人都已经在美国，就说高健这帮蠢货，就算再怎么愤怒，难道还能真干掉他不成？ 要知道，他才是南高丽法律的代言人和执行人，而高健他们不是！ 所以只有他干掉高健他们的份，没有高健干掉他的份。 “现在这些国际大鳄来势汹汹，以南高丽自身的情况，恐怕是无力将韩元汇率恢复正常。” 牙一咬，把血咽回肚子里，金永三陪笑着说道。 “这个没关系，我知道南高丽这些年为了发展经济，外汇储备不多，根本应对不了这么大的金融攻击，但没关系，我们可以帮助南高丽，比如说购买一部分南高丽企业的股份，更甚至贷一笔钱给南高丽，也不是不可以。” 尼古拉斯面色一变，笑眯眯的说道。 虽然已经猜到，但尼古拉斯真盯上南高丽的企业时，金永三还是忍不住面色一白。 过了数息，他装作有些无奈的说道：“尼古拉斯先生说的对，出售一部分南高丽企业的股份，的确是自救的好办法，但奈何南高丽有法律限制了，外资在南高丽企业的持股比例不能超过4%。” “且不说，有很多企业的外资持股比例已经打到了4%，就算是没有达到，可这只能出售区区4%的股份，又能换得了多少钱，去拯救韩元汇率，所以……” 金永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只见尼古拉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这种朴正熙这种独裁者制定的法律，早就应该被废除了才对！” 第一千五七二章 51%股权 此时，偌大的会议厅鸦雀无声，一片死寂，静的都有些怕人。 金永三，高健等人再怎么强忍着，脸色现在也变得极为难看。 在以外资持股不得超过4%作为理由，来阻拦尼古拉斯的无耻抢劫之前，金永三正以前所未有的衷心，感谢着朴正熙。 如果他的这种想法被外界所知道，恐怕瞬间要惊掉一地的眼珠子。 毕竟要知道，他金永三这位南高丽有史以来最年轻，在27岁就担任国会议员的“文人议员”，可是自从1963年朴正熙成为总统以来，就是著名的反朴正熙斗士。 可以说，朴正熙的铁腕统治时代，他一直领导着对抗军事独裁政权的民主化斗争，并为此坐牢，解除自民党总裁职务，甚至连国会议员的职位都被剥夺了。 如果让南高丽票选谁是最恨朴正熙的人，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但如今，他真的感谢朴正熙这条独裁的法律，在保护着南高丽。 可就在他以为尼古拉斯会多多少少犹豫，顾忌一下的时候，其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认为他们没有早点废除这条法律是个错误。 这一下，彻底将他们，甚至将整个南高丽的尊严给踩在了脚底下！毕竟这条法律再怎么不合理，制订它的人再怎么邪恶，可其至今依旧写在南高丽的法律中，是五千万南高丽人最高的行为准则。 “正好，你们这多内阁成员们都在，我提议你们现在立刻，修改这条法律，以一个开放的姿态来接受外资的注入，将南高丽变成一个更加开放，自由、民主，符合市场经济规律的国家！” 说到这，尼古拉斯面色阴狠的环视众人一圈，冷冰冰的说道：“要不然的话，我会认为南高丽不符合世贸组织的要求，而强行将南高丽踢出世贸组织，到时候，你们每个都难逃其责！” 此话一出，金永三等人的面色不由变得更白了，尼古拉斯这话中的威胁之意，以及手段之狠辣，再次超过了他们的估量。 别说，尼古拉斯这行为已经不把他们当盟友，当小弟看，简直已经把他们不当人了，当做只能被美国磨刀霍霍，任其宰割的猪羊。 其实，他们并不担心，尼古拉斯真的会将南高丽给清除世贸组织。 且不说尼古拉斯现在的身份是白宫经济顾问和国际货币组织执行董事，有没有权利将他们踢出世贸组织，就算是他有这个权利，也基本上不可能实现。 不是他们自夸，南高丽现在的经济规模已经占到全世界的1.7%左右，是全球第十二大经济体，并且在造船、汽车、半导体等等方向都有自己独特的技术和地位。 岂能是尼古拉斯一句话，说踢出去就踢出去的。 这一点相信尼古拉斯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尼古拉斯那句话的重点就坐落在，最后一句“你们每个人都难逃其责”上。 毕竟尼古拉斯不能吧整个南高丽拉下水，但是想要一棒子夯死他们这些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见金永三等人默不作声，装死人，尼古拉斯冷笑了一声，道：“怎么？都不说话？我刚才说的话，究竟谁赞同，谁反对，站起来让我看看！” 感受到尼古拉斯话语中的杀意，金永三和高健倒还好，而内阁成员中有好几个人已经动摇，脸上显露出了浓浓的挣扎之色。 然而就在这时，检察总长白好南，突然站出来说道：“我支持尼古拉斯阁下的意见，紧急对这条独裁者制定的邪恶法律进行修改。” 白好南一开了头，刚才不少面色挣扎的内阁成员心中顿时一松，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个个的站起来，表示他们赞同尼古拉斯的意见，同意修改这条法律，放开外资对南高丽控股的限制。 他们低着头，不敢看金永三和高健。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他们不是不想反抗，但真的是深知反抗也无力改变任何结果。 就以美国对南高丽的控制而言，他们的反抗只能使自己沦为牺牲品，并且还丝毫不会影响到这条法律的修改，以及美国对南高丽的凌辱、暴虐、强.奸。 既然无法反抗，那就不如躺下来，好好享受。 更况且他们可以留着有用之身，来努力的把南高丽的经营的更加强大，更加富饶一些，而不是螳螂挡车般，将自己牺牲在这毫无意义的反抗中。 当然了，这只是他们表面上的想法，如果他们真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对的，那他们为什么不敢如此直面金永三和高健，这些还在坚持的人呢？ 再者，又有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之前就早就被美国所控制，是美国控制南高丽的重要一环。 见大部分的内阁成员都已经站起来表示同意，只有金永三和高健这样少数的死硬分子还在坚持，尼古拉斯不由笑了。 结果跟他想的差不多，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毕竟虽然这些内阁成员中，有不少是被美国所控制的，但比例远远没有达到这么高。 看来，南高丽人的骨头还是有点软的，只有少部分才是硬骨头。 想到这，尼古拉斯嘴角微翘，有些赞赏的看着金永三和高健等人。 但下一瞬，尼古拉斯的表情顿时变得一片冰冷，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并朝着高健走了过去。 不管他个人对金永三和高健等人多么欣赏，但他现在的职责就是要把这些敢于反抗美国意志的硬骨头们，一节节的敲断！ “总理先生，看来你对我的提议有一些意见？” 站到高健身前，尼古拉斯居高临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感受到尼古拉斯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和杀气，高健顿时神情一恍，下意识的就低下头，不敢直视尼古拉斯。 但下一瞬，想到南高丽这五千万民众，想到自己的职责，以及尼古拉斯如此的盛气凌人，将南高丽践踏在脚底不说，甚至还狠狠的跺上一脚。 他心一横，牙一咬，抬起头径直怒吼道：“尼古拉斯先生，你的话是对南高丽的羞辱，我希望你收回这些话……”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高健的话还没有说完，尼古拉斯直接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高健的嘴巴和鼻梁上。 高健轰然倒地，殷红的鲜血从鼻子嘴巴直接渗了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血腥暴力的一幕，他们真的万万没有想到，这样残忍的场景居然会出现在南高丽至高象征——青瓦台。 更没想到，被殴打的，居然是南高丽的总.理，而且还是被一个外国人殴打！ 但不知怎么的，他们突然有些庆幸，自己足够识相，要不然高健此时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了。 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尼古拉斯对踢了踢脚下，跟狗一样匍匐在他脚下的高健，说道：“带走！” 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的就是高健这种自以为是的傻子。 白好南应了一声之后，直接从手中的公文包中拿出来一份文件，大声说道：“高健涉嫌贪污腐败，这里是大检察厅对他的调查文件。” 说完这话，他直接指示着两个守卫将高健从地上拖走。 看着尼古拉斯和白好南，行云流水一般的做这么一套下来，金永三等人只觉得遍体生寒，不寒而栗。 甚至因为精神受到巨大冲击，他们还产生了一丝幻觉，觉得刚才如此惨烈的状况并没有真实的发生过。 毕竟这种事情按照常理，压根就不可能出现才对，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但地上刺眼的血迹，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的砸在他们的心脏，脑袋上，提醒他们，这就是赤果果的现实！ 尼古拉斯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能用嚣张跋扈，为所欲为来形容，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然而最无奈，最恐怖的是，他们即便知道尼古拉斯他们对高健对这些指控，绝对是构陷，是栽赃陷害，也依旧无能为力，更别提反抗了。 甚至，现在已经不少人开始猜测，白好南手中的公文包中，究竟有多少他们的黑料，是不是足以将他们每个人都给拉走。 看着眼前，一个个如同鹌鹑般，寒蝉凄切，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有什么反对意见的众人，尼古拉斯的嘴角闪过一丝狰狞的笑容，早这么识相多好！ 说真的，他其实也不想把场面弄的这么难看，但奈何就是一些人执意往枪口上撞。 转念一想，尼古拉斯不可置否的轻笑一声，高健他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敢反抗，其实也怪他们自己。 他们之前给高健这些人太多脸了，以至于高健他们产生了一种，他们还能反抗，发表反对意见的错觉！ 要知道，狗就是狗，平日里主人并不介意展示一下与其的亲密，说点什么，狗什么人类的好伙伴，诸如此类的话，甚至还能让其拥有一定的权利，或者发言权。 但要知道，狗始终还是狗，尤其是在主人已经把狗给养大，准备将其割下一根狗腿吃肉的时候，其最好还是乖乖的闭嘴，并且主动把自己的狗腿给献上。 毕竟，主人要吃狗腿，还要让主人亲自动手，实在是有点太不懂事了。 “总统先生，看来内阁这一块已经没人反对了，那您的意见呢？” 尼古拉斯回到沙发上，笑眯眯的问道。 金永三沉默了十几秒后，无比沉重的说道：“我也赞同尼古拉斯先生的意见，但要知道，内阁包括我，只有行政权，没有立法权，更无权修改法律。” 闻言，尼古拉斯再次笑了，他深深的看了金永三一眼，说道：“这一点就不用总统先生操心了，我相信国会的三百议员一定会大比例同意，修改这项法律的。” 这金永三也真有意思，到现在还想垂死挣扎。 的确金永三没有立法权，但要知道拥有立法权的南高丽国会，其三百名议员本来有很多都在他们美国的掌控之下，而那些不在掌控中的国会议员，他相信把白好南公文包里的罪证拿出来，他们会有一个聪明的选择。 “既然……既然如此，那我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金永三一脸苦涩的说道。 “总统先生没有意见就好，那我们谈谈南高丽的这些企业，究竟要卖掉多少股份吧？” 说完这话，尼古拉斯直接从自己的包内，拿出来了一份文件递给了金永三。 一看到文件上的内容，虽然知道尼古拉斯一定会狮子大开口，但金永三额头上的汗水顿时如同泉水一般冒了出来。 尼古拉斯这是要赶尽杀绝，一口将南高丽所有有价值的企业都给吞下！ 这份收购名单上，大宇、三星、SK集团、现代、LG集团、韩进集团、乐天集团、韩亚集团、浦项制铁集团、韩华集团等等。 可以说，但凡南高丽的这些优质资产，一个不拉的全部在尼古拉斯的这份名单上！ 然而更加气人的是，尼古拉斯想要收购的企业股份比例，以及打算付出的金额，简直令人发指！ “51%的股份，尼古拉斯先生，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而且你告诉我三星这么一家，年营收350亿美元，资产高达119亿美元，在世界五百强中排名67位的超级企业，您只打算付出区区18亿美元就想获得三星51%的股份，是不是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金永三再也忍不住了，他挥舞着手中的文件，一脸愤怒的说道。 见过欺负人的，真没见过想尼古拉斯这么欺负人的。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了解尼古拉斯在暹罗等东南亚国家，索要的价码，基本上都是企业20%到30%左右的股份，根本没有说一下子要51%股份的！ 并且但凡对现代企业制度，对股份制度有所了解的人，就会知道51%的股份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一旦他答应的话，三星的控制权就落入到了美国手中。 并且，尼古拉斯在东南亚出的价格虽然很低，但也没有说低到这种程度才对。 “总统先生，注意你的态度，我希望你相信，这绝对是个合理的价格，是经过华尔街专业团队制定出来的！” 尼古拉斯面色一寒，毫不客气的说道。 如果不是还要让金永三出面背锅，面对南高丽人的愤怒，他真的不介意在金永三的脸上，也狠狠的来一拳！ 第一千五七三章 无耻之尤！ 此时此刻，金永三着实是被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整个人的身躯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他堂堂南高丽总统，青瓦台的主人，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指着鼻子骂“注意你的态度！” 他什么态度！ 他为了捍卫南高丽的利益，据理力争，难道不可以吗？ 欺负人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并且他刚才列出来的那些数据，只是三星的营收和资产而已，还没说三星的市值。 迄今为止，三星的市值已经高达两百七十亿美元。 按照这个数值计算，三星的51%股份，应该价值高达137亿美元才对，可尼古拉斯居然只给他出了区区18亿美元，连137亿美元的13%都没有，并且还敢舔着脸说什么，这是经过华尔街详细计算的！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简直比空手套白狼还要可恶！ “尼古拉斯先生，你要知道现在三星的市值高达270亿美元，区区18亿美元别说收购51%的股份，甚至连10%的股份都不能收购，并且三星是私人企业，我无权将三星的股份出售给您，以及那些美国的大资本家们！” 沉默了两分钟，金永三有理有据的沉声说道。 闻言，尼古拉斯毫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声：“总统先生，看似你说的话有道理，但似乎少说点关键数据，比如说三星的净利润？” 说到这，尼古拉斯似笑非笑的看着，面色瞬间变得煞白的金永三，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星今年上半年的纯利润是五千六百万美元吧？总统先生，你觉得就这么点纯利润，三星的51%股份能值多少钱？” “说真的，当初他们把这十八亿美元的价格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我都吃惊，以为他们搞错了，毕竟相比于三星的盈利能力，十八亿美元真的已经是太高了！” 金永三的牙齿紧咬嘴唇，低垂的目光中蕴藏着浓浓的愤怒！ 他承认尼古拉斯说的没错，三星上半年的确只盈利了五千多万美元，这对于一家年营收三百五十多亿美元的企业来说，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毕竟按照这算法，三星利润率连0.3%都没有。 可问题是如果真的只是这么低的利润率，又是如何支撑得起三星现在270亿美元的市值？ 投资者们都是傻子不成？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么低的利润率，代表着他们想要收回投资，至少需要等待两百年才行。 且不说资本都是逐利的，都是短视的，巴不得越快收回自己的投资越好，但就说如果一笔投资给予的回报，需要两百年才能收回本金，又有几个人回去投资的？ 然而真相其实是，这么低的利润率并不是三星的真实利润率，平均的来说，就三星现涉足那些电子、金融、机械、化学、物产、工程、航空、银行等众多领域，利润率基本上能有20%到30%左右。 也就是说三星差不多一年能有个20多亿美元的利润。 但三星在电子、半导体上投资的太多，这20多亿美元的利润几乎全部投资到了电子和半导体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三星的上半年的利润只有五千多万美元，还能有如此高市值的原因。 并且在前几年的时候，三星别说纯利润了，每年基本上还要赔个两三亿，甚至五六个亿呢。 但这又如何？ 依旧没有影响到投资者们对三星的热情。 并且经过这么多年的投资，三星电子已经逐渐出现曙光，不但熬死了不少东倭的老对手，甚至还破天荒的出现盈利。 现在预计，等到下个技术风口来临，又或者东倭的半导体企业再死多一点，那三星将彻底在半导体行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甚至成为存储领域的无上霸主！ 一旦等到那个时候，就以半导体的利润率，三星预计每年的利润上升到五十亿恐怕都不令人觉得稀奇！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尼古拉斯居然厚颜无耻的想要以18亿美元的价格获得三星的控股权。 真是无耻之尤！ “至于总统先生，你的确没有资格代替三星出售自己的股份，但没问题，只要总统先生这边答应，我有一百个，一千个办法能够说服三星那边同意出售股份的！” 尼古拉斯笑容满面，胜券在握的说道。 说个不好听的，金永三作为一国之主还要乖乖就范，三星不过是个小小的企业，又能翻出去什么天去？ 毕竟还要知道，三星的技术，三星生产半导体的那些设备，可都是来源于他们美国。 只要他们美国一个制裁下去，他可以保证三星一片芯片都生产不出来，一片芯片也卖不出去！ 在这种情况下，三星可能不乖乖就范吗？ 想到这，尼古拉斯有些遗憾的啧啧两声，他现在突然觉得市场经济有时候其实也不太好。 最起码，收割起来比较麻烦。 像在暹罗，暹罗王和一些军阀掌握着大量这些企业的股份，甚至有些企业本身就是暹罗国资的。 那么这意味着，只要他跟暹罗王，川立他们几个谈好，就能轻而易举的完成任务。 至于说最终这些股份由谁出，暹罗王出大头，还是暹罗政府出大头，又或者暹罗的民营企业家全出，以及他购买股份的钱怎么分配，他可以全然不管。 而不像在这样，逼迫金永三就范之后，还要再跟三星李家谈，真是麻烦。 听尼古拉斯这么一说，金永三心中只觉得一片悲凉，甚至扭过头去，满脸无助的看了一下那些内阁成员。 可得到的，却是一个个逃避的低下自己的脑袋。 这些内阁成员在心中不住的吐槽，你金永三归为总统，有这么多的民望在身，还不敢直接跟尼古拉斯翻脸，怕步了高健的后尘，他们一个小小的内阁成员又敢说什么？ 甚至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心中盘算着白好南手中，究竟掌握了他的多少罪证，这些罪证会不会在哪天突然爆发出来。 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去低头认个错，表示一下愿意臣服，或者甘为美国马前驱的立场来。 “总统先生，我下面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没太多的事情在这里跟你磨叽，我希望你知道，就算你不同意，我照样可以获得我所想要的东西，只是过程稍微麻烦一点点而已！” 见金永三迟迟不肯点头，尼古拉斯愠声道。 哪怕最终把金永三给搞的身败名裂，这些企业的股份他也一定要获得，要不然的话，他怎么跟华尔街，跟那些大家族，大资本家以及白宫交代！ 又过了足足五分钟，金永三这才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低声说道：“我同意！” 他认命了，没办法，不认命不行。 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尼古拉斯宰割。 于其跟尼古拉斯拼个鱼死网不破的，还不如留有有用之身，为南高丽守护一点点的东西。 要不然的话，就以现在尼古拉斯的态度而言，一旦将他换下，再上来的南高丽总统，只会更加的亲美，只会更加伤害南高丽的这五千万民众。 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些怀念朴正熙了。 毕竟朴正熙是少数能硬顶着美国，捍卫南高丽利益的人，只是其手段有点太过于霸道，培养特务机构，不民主，不自由罢了。 想到这，他苦笑了一声，朴正熙是军.变上台，更是陆军大将退役之后，才竞选的总统，其有军方的强力支撑，属于手里有枪杆子的人，那是他这个文人总统能够比的。 “对了，总统先生鉴于你这么配合，我现在想要附送给你一条消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们的起亚汽车厂因为债务违约的缘故，应该马上就要倒闭了！” 念头一动，尼古拉斯笑眯眯的说道。 这件事，他本来是打算在金永三，打死也不配合的情况下再抛出来，但现在看来，金永三的骨气比他想象的要少一点。 不过也没关系，这消息他留着也是白留着，还不如直接告诉金永三算了。 尼古拉斯的嘴角闪过一丝狞笑。 “怎么可能！起亚的负债率即便再高，那不可能倒闭才对！” 果不其然，尼古拉斯这话刚落，金永三就面色剧变的说道，而他身后的那些内阁成员，脸色也瞬间白了。 起亚虽然并不算是南高丽排名前十大的企业，也没有进入世界五百强，但如果说南高丽前二十的大企业，起亚必然在其中，并且还不会是垫底那么惨。 起亚至今也算是成立五十多年了，早年是以制造自行车、摩托车起家的，后来改行生产汽车之后，就生产出南高丽第一台汽油发动机，并于次年生产出南高丽第一部采用汽油发动机的乘用轿车。 而且南高丽第一台出口汽车和第一台柴油机也是由起亚生产的，其一直稳坐南高丽汽车行业的第二把座椅。 怎么能，说因为债务问题就倒闭了！ “虽然有些惋惜，但不得不说，起亚的债务问题实在是太严重了，今年一年，在起亚的大肆扩张之下，仅在欧洲就设立了26家汽车进口公司，28家子公司，并且经营涉及冶金、建筑等领域。” “而现在因为韩元汇率大跌，以及起亚市值大跌这双重原因，之前借钱给起亚的那些欧美银行打算行使自己的特殊回购权，要求起亚从现在立刻支付应付的借款和利息，但预计，起亚应该是没有这么多钱来支付，欧美这些合理合法，写在合同上的要求。” “并且还要告诉总统先生一件事，按照合同约定，起亚的资产即便拍卖，也必须先偿还这些欧美银行的投资才行，毕竟他们也要为自己的股东和储户们负责，我相信这一点，总统先生你也是可以谅解的吧。” 说完这话，尼古拉斯笑眯眯的看着金永三，全然不顾金永三的肺都已经快要被气炸了，脸涨的一片通红！ 金永三恶狠狠的看着尼古拉斯，如果他现在能把尼古拉斯给撕吃掉，他绝对不介意吃生肉！ 听尼古拉斯这么一说，他才算是知道，起亚好好的，他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居然就这么要倒闭了。 合着是尼古拉斯，以及欧美银行在使坏。 他承认，起亚跟这些欧美银行借了不少钱，并且借钱的时候签订了这些不合理的条款！ 毕竟不签的话，那些欧美银行是不可能贷款给起亚的。 可问题是，且不说起亚的债务的确比较高，就算是不高的话，又有几家企业能手里面一直备着几十亿美元，准备随时偿还这些银行的提前收贷。 毕竟他们要是有这么钱备着的话，他们也犯不着去借钱，给银行高利息了。 而按照正常的流程，大部分的贷款都是分批到期的，并且在到期的时候，只要不逾期，按时把本金和利息还上，企业还是可以再次从这家银行里贷出，至少跟之前本金数额一样的贷款。 这也是大部分企业的经营法则，毕竟不借钱的话，企业哪能有这么多钱来发展。 并且要是企业都不借钱的话，银行的利润，储户的利息又该怎么哪来？ 可现在，只要联合起来的欧美银行足够多，他们能够逼死任何一家在他们那里贷款的大企业！ 想到这，金永三突然有些后怕，毕竟三星、大宇、现代这些南高丽数得着的企业，又有哪个不是债务大户，背着一身的债务，甚至有不少已经到了资不抵债的悬崖边了。 乃至于一些企业，实际上已资不抵债，他都不奇怪。 没办法，南高丽想要快速发展，尤其是像三星这样，想要在半导体低谷期，逆周期大力投资，借此干死东倭半导体企业，最终赢得全球半导体的份额，不多借钱又怎么能做到！ 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明白尼古拉斯，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跟他说这些。 合着，就是为了告诉他，如果他不老老实实就范的话，那起亚的下场，就是其他南高丽企业的下场。 他尼古拉斯有的是本事，拿到他所想要的一切！ 第一千五七四章 毒计 虽然现在是九月份，是南高丽一年之中最为炎热的时候。 可一阵微风吹过，金永三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希望将自己裹的更加暖和一些，借此来让自己这可保守摧残的心灵，多一些温暖。 今天这一天，他所经受的一切，对于他，对于整个南高丽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 南高丽民众数十年辛苦积累，艰苦奋斗的成果，就这么短短的一天，全部没有了，都落入到了美国之手。 甚至他还有些悔恨，悔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发展企业，允许企业这样大规模的借债！ 如果不这样的话，也不至于让这些企业，一个个的都陷入资不抵债的悬崖边不说，更让南高丽落入如此危险，痛苦的境地！ 并且假如这些年南高丽挣到的外汇，他都给储备下来，或者按照正常的经济发展模式来做一定的积累。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南高丽一年的出口额都已经高达上千亿美元，可外汇储备却只有九十亿美元，他怎么可能会这样狼狈？ 毕竟尼古拉斯和那些金融大鳄之所以能对南高丽这么残忍，不就是因为韩元汇率跌幅太过于巨大。 而如果南高丽的外汇储备足够的话，不就可以打退这些金融大鳄的攻击，稳定韩元的利率。 那这样的话，尼古拉斯自然也就无法以此为借口，对南高丽展开攻击，更别说掠夺三星这些企业的绝对控制权。 不让三星这些南高丽企业借太多的债务也是同样的道理，要不是因为借债太多的话，哪至于说像现在这样，欧美银行一旦提前抽贷，企业就只能立马倒闭。 可以说在大量从欧美银行借贷的那一天，已经注定三星这些企业会屈服了。 毕竟哪怕拿走控股权再怎么痛苦，也比企业倒闭，欠一屁股债强。 说到底，还是他太相信美国了，以为有美国的庇护，南高丽就可以肆意妄为，不顾经济规律的随便发展企业，发展经济。 更在明明三星他们债务风险已经比较高的情况下，还盲目的觉得，只要欧美银行愿意借钱给三星这些企业，那就证明三星他们没有问题。 而现在想起来，真是细思极恐，在那个时候，这些欧美银行之所以还愿意借钱给三星他们，恐怕就已经有了今天这样的打算。 果然，所有的馈赠，命运早就已经安排标记好了价格。 美国之所以这么纵容南高丽，也只是为了今天，养肥了再宰而已。 他后悔啊！ 此时，金永三的脸上已然满是痛苦，毕竟这世间哪有后悔药可以吃。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输了就是输了。 尼古拉斯一脸笑意的欣赏着，金永三痛苦、挣扎、悔恨的表情。 这种能作为胜利者来欣赏，失败者痛苦模样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让他有种掌握全世界，可以肆意生杀予夺的快感！ 而他之所以会揽下这么个破差事，满世界的乱跑，不就是因为如此吗？ “行了，总统先生，重要的事情都已经谈完了，我们谈点旁枝末节的事情吧，比如说借给南高丽多少贷款？四百亿美元？还是五百亿美元？只要总统先生你说个数，世界货币组织都可以借给你。” 尼古拉斯笑眯眯的看着金永三，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大慈善家呢。 闻言，金永三面色变得更加惨白了，他一脸苦涩的说道：“尼古拉斯先生，我觉得就不必要麻烦世界货币组织，韩元汇率的事情，让南高丽自己处理算了。” 他又不是大傻子，怎么会不知道，这钱借的越多，南高丽就赔的越多。 毕竟尼古拉斯一定会要求，这些钱是要放到外汇市场中拯救韩元汇率，而就以现在韩元汇率的这个跌幅，以及那些金融大鳄的攻击强度。 别说四五百亿美元了，就算是一千亿美元，又能如何？还不是全部都喂到那些金融大鳄的嘴里面去，而最后这些债，还需要南高丽来还。 这种只赔不赚的买卖，他怎么会愿意做。 闻言，尼古拉斯面色一变。 他眼睛微眯，一道凌厉的寒光闪过，语气冰冷的说道：“总统先生这样不好吧，如果南高丽不拿出来有力的行动来拯救韩元汇率，岂不是意味着韩元汇率的巨大跌幅依旧影响着国际汇率市场。”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国际货币组织和世界银行依旧是可以停止韩元在国际上的流通，将其踢出支付体系，不允许任何金融机构为南高丽企业服务的！” 越说，尼古拉斯的眼睛就越瞪越大，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打算把金永三给生吞活剥下去呢？ 不过他现在还真有点这种意思，的确，三星这些企业的股份已经落到他的手中，总算是能让那些大家族，大资本家，华尔街的吸血鬼们满意了。 但可别忘了，还有索罗斯、花旗、摩根他们那一帮人呢？ 他们可没少出钱出力！ 可以说，这帮人现在就等着南高丽政府拿着国际货币组织借给南高丽的钱，去救市，让他们好好的饱餐一顿。 现在可好，金永三说不借钱就不借钱了，这怎么能行！ 如果金永三不拿钱去喂这些金融大鳄，那这些金融大鳄就要吃他了！ 别看他在金永三这里威风，但也就是仗着自己的背后是美国而已，他现在是美国，尤其是那些大家族，大资本家意志的体现。 可实际在美国，在这些金融大鳄面前，他连个屁都不是！ 毕竟要知道，他只是白宫经济委员会的一个顾问而已，而这些金融大鳄，以及他们背后的家族和资本家们，可是支撑他的老板——克林顿，登上总统之位的存在。 他怎么能在这些金融大鳄面前造次！ 所以说，不管金永三情愿还是不情愿，这钱南高丽还必须借！ 尼古拉斯的这些话，简直如同刀子一般狠狠的在金永三身上切割着，割的他鲜血直流，伤口深可见骨！ 尼古拉斯明明已经从南高丽的身上掠夺走了那么多的企业资产，可以说南高丽五千万人数十年的辛苦，就这么彻底毁于一旦，全部落入美国的掌控之中。 他现在已经可以看到，这些企业以后就是一个巨大的吸血机器，血管插在南高丽的每一个人身上，然后源源不断的将血液吸入一个叫做美国的大嘴中。 可现在，还非要在外汇贷款上，在狠狠的咬下南高丽一条腿来，实在是太可恶了！ 哪有说不需要钱，还硬要借钱给人的道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此时此刻，尼古拉斯在他眼中，简直跟那些放高利贷的坏蛋，没有任何差别。 不，尼古拉斯比那些放高利贷的，还要可恶一千倍，一万倍！ “尼古拉斯先生，现在南高丽真的无力负担这么多的借款，那这样吧，五十亿美元如何？” 见尼古拉斯这么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金永三只得一咬牙说道。 “五十亿美元，你打法叫花子呢？三百五十亿美元！” 眼珠子一转，尼古拉斯恶狠狠的说道。 闻言，见尼古拉斯居然真的肯退让，金永三心中一喜，这就好办了。 经过一系列的唇枪舌战，最终借款数量被锁定在了200亿美元。 可即便如此，尼古拉斯走的时候，还是一脸的不情不愿，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了什么天大的亏一样。 不过等出了青瓦台之后，尼古拉斯直接对着白好南吩咐道：“我现在吩咐你一件事，你现在立刻命人去联系那些南高丽的电视台、报刊杂志，让他们发表各种各样的报道文章，将金融大鳄攻击韩元汇率的事情，一清二楚的都给抖搂出去……” “为什么？” 没想到，尼古拉斯居然下的是这样的命令，白好南顿时忍不住满是诧异的打断道。 要知道，那些金融大鳄可是美国的人，现在美国来攻击韩元汇率，并且还要掠夺走这么多南高丽的企业，应该是生怕南高丽知道，遮遮掩掩的才对。 毕竟就以南高丽人浓厚的棒子属性，一听到这消息，怎么可能不炸了！ 甚至对美国产生怨怼都不奇怪。 作为一个南高丽人，他深知南高丽是个什么德行，简直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哪怕你对其千般好，只要一天不好，那就会记你一辈子的仇。 在他看来，是美国保护了南高丽，死了几万人，南高丽这才能建国，并且还大力帮助南高丽发展经济，为南高丽培养了大量的人才，输送了无数的技术。 可以说，没有美国，就没有南高丽的今天，甚至南高丽压根不复存在。 但反观南高丽呢？ 金永三和高健的所作所为，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卑鄙无耻！忘恩负义！ 美国只是拿走点南高丽的东西而已，并且有了美国的入股，三星他们必然会发展的更好。 真不知道金永三和高健又什么好叽叽哇哇，百般推脱的！ 所以，他现在真的不理解尼古拉斯，为什么反而还大行其道，生怕南高丽人不知道。 “我话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尼古拉斯狠狠的瞪了白好南一眼。 正为自己的锦囊妙计而得意，却被白好南这个不长眼的混蛋给打断了。 “我错了，请您原谅！我不该打断您的话，这都是我的错！” 没想到，尼古拉斯的反应居然这么大，吓得白好南浑身颤抖，面色苍白，连连冲着尼古拉斯鞠了好几个躬，祈求尼古拉斯的原谅。 他可是深知道，自己的所有权势，财富都来自于美国，更别说在他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个小人想要抱紧美国的大腿，好蹬掉他上位！ 所以，一旦自己得罪了尼古拉斯之后，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行了，你也是南高丽的顶层人物，不至于动不动就行次大礼，丢不丢人！” 见白好南摆出这么一副态度，尼古拉斯的面色缓和了许多，淡淡的说道。 “向您认错，我不丢人！” 白好南赶紧说道。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怕给尼古拉斯惹麻烦，他现在跪在地上的心都有了。 “除了把这些事情都给抖搂出去之外，你还要让那些电视台、报刊杂志号召，所有家里面有外汇和金银首饰的南高丽人，积极的把他们的这些外汇和金银首饰换成韩元，以此来拯救韩元，拯救南高丽。” 尼古拉斯看了白好南一眼，书归正传道。 “这……” 白好南顿时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尼古拉斯居然打的是这么一招毒计！ 这明明是要榨干所有的南高丽人，让他们将自己的私人财产拿出来，尤其是外汇和黄金白银这样的硬通货，献祭给那些金融大鳄们。 似乎听起来有些奇怪，号召民众把外汇和金银首饰兑换成韩元，似乎跟那些金融大鳄，跟韩元汇率无关才对。 但实则大不然！ 因为民众的这些行为，就以金融来说的话，是一个标准的做多行为，卖出外汇，买入韩元。 外汇就不说了，可以直接去各大银行，直接兑换成韩元，那兑换出去的外汇，自然而然就成了南高丽的外汇储备。 至于说金银首饰虽然理解上难一点，但实际上也是如此。 因为受到大量金银首饰的典当行，只能拿这些金银首饰去银行里兑换韩元，以此来满足民众们将金银首饰换成韩元的要求。 而银行拿到金银首饰是不是就可以去国际上，将其兑换成各种外汇，从而增加南高丽的外汇储备。 然而最终呢？ 这些外汇储备都会成为，索罗斯这些金融大鳄们所急需的对手盘，并且很快的变成索罗斯他们的财富！ “这什么这，赶紧去办！” 尼古拉斯没好气的瞪了白好南一眼，心中更是吐槽道，这南高丽人的脑子就是不灵光，什么都要说好几遍才行。 他刚才就从金永三那边压榨了两百亿美元出来，鬼知道这点钱能不能让索罗斯这些金融大鳄满意，所以他必须打这些南高丽民众的主意。 再者说了，那些南高丽人不是爱国吗，那出点钱去拯救他们的国家，他们的货币，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甚至应该是理所应当的才对！ 第一千五七五章 毫无人性 “此时此刻，我们的国家，经济，货币，股市，企业，正在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浩劫，那些可恶金融鳄鱼，正在洗劫整个南高丽人民数十年辛苦奋斗所得的财富！他们企图将东南亚所发生的金融危机，在南高丽的身上再次复制！” “为了保护我们的财富，我们的国家，我号召全体南高丽民众将你们的外汇，金银首饰全部拿出来，兑换成韩元，以此来支持我们的国家，经济、货币，股市，使其不被这些金融鳄鱼给啃噬一空，最终胜利将属于伟大的南高丽人民，南高丽万岁思密达……” 看着电视中，靓丽的主持人声嘶力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奋力呼喊着，岬秀拳头紧握，双目喷火，口中更是不停的念叨道：“这些金融鳄鱼实在是太可恶了思密达！” 岬秀一旁的妻子，韩诗贤也颇为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 几个月前，东南亚各国被这些金融大鳄所洗劫后的惨剧，他们也不是没有了解。 这些东南亚国家不但外汇储备被洗劫一空，物价大幅度飙升，更有大量企业被强行收购或者倒闭。 无数的民众更是只能被迫下岗，衣食无着，甚至连饭都吃不起，陷入饥寒交困的悲惨境地。 本国货币汇率大幅度下滑，本就已经使得进口产品价格上涨，而金融危机所引起的企业倒闭潮，更是让这些民众雪上加霜。 然而他们还不算是最惨的，最惨的是那些炒股，炒外汇的金融交易者，从天台上一跃而下的有，投河自尽的有，甚至连一家老小坐在一起烧炭自尽，也不在少数。 可以说，在这场金融危机下，这些东南亚国家简直就成了人间地狱。 “不行！绝对不能让东南亚的惨剧在南高丽的身上再次重现！诗贤，我准备去公司一趟。” 越想越恐惧，越想越愤怒，岬秀再也忍不下去，直接起身从电视机前离开。 “你去公司一趟干嘛？” 韩诗贤诧异的看着丈夫。 今天虽然是星期三，但因为马上要过秋夕，以及觉得对她和孩子亏欠太多的缘故，所以在昨天，岬秀就已经决定整个公司放假五天，等秋夕过完再上班。 可怎么，现在却急哄哄的非要去公司一趟不可？ “公司的财务保险箱里面，有上个月刚刚拿到的三万美元外汇，我准备现在就将其换成韩元去，拯救韩元，拯救我们的国家！” 岬秀右拳紧握，双目通红的高声喊道！ 他也算是个小企业主，企业里面有二三十个员工，并且有一定的出口创汇能力。 如果放到平时的话，他或许还会把三万美元给留下来，毕竟有时候公司也是需要从国外进口一些零部件之类的。 可现在，这三万美元他不留了，全部都兑换成韩元！ 他自己的国家，他自己不爱，他自己不拯救，他难道还能指望别人吗？ 而且他深深的相信，南高丽一定会战胜这些金融鳄鱼，等这些危机过去之后，南高丽将会迎来更加辉煌的明天！ “哥哥！” 没想到，岬秀居然会作出这样的选择，一时间韩诗贤顿时痴了，双眼冒着星星般的看着岬秀。 她现在觉得岬秀就是一个伟大的英雄，她的选择果然没有错！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从未见过妻子如此的崇拜自己，岬秀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但是哥哥这个样子真的是好帅！”韩诗贤笑眯眯的说道。 她话音刚落，不等岬秀回答，突然如同一阵风般的跑回到了卧室中。 过了十数息，韩诗贤气喘吁吁的从卧室中又跑了出来，并且双手紧握在胸前，跟捧着宝贝似的。 “你去干什么了？” 被妻子这一连串的行动，给弄得摸不到头脑的岬秀诧异问道。 “拿这个去了！” 说完这话，韩诗贤双手打开，只见一阵耀眼的金光从其手中迸发而出。 看着妻子手中的手镯、项链、戒指等黄金饰品，岬秀不由的面色微动，他好像猜到了点什么，但仍旧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拿这些东西出来干嘛？” “换成韩元啊，难道只准哥哥拿公司的外汇兑换韩元，就不准我拿自己的黄金首饰兑换韩元吗？而且刚才电视里的主持说的可不只是外汇，还有黄金首饰呢。” “而且你也知道，这些黄金首饰我也带不出去，只能放在家里珍藏，还不如趁着现在拿出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韩诗贤笑颜如花的说道。 闻言，岬秀想要劝阻，可却觉得仿佛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卡住一般，半天说不出半句话来。 最终岬秀只能重重的点了点头，将这些黄金首饰收到包内。 “好了，哥哥，赶紧去吧，等我们战胜那些金融鳄鱼之后，你要加倍偿还我才行！” 跟丈夫狠狠的拥抱了一下，韩诗贤催促道。 岬秀再次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团火焰在燃烧，他相信有无数他这样的南高丽民众，南高丽一定会胜利！ 随着各大电视台，报纸的号召，无数的南高丽人将家里面的外汇，金银首饰包括一些金条金砖等等，在银行，在典当铺中兑换成了韩元。 最终，这些外汇和金银首饰通过外汇交易市场，买入了一张张的韩元多单。 看着电视机中，关于南高丽民众伟大事迹的报道，以及面前蹭蹭上涨的韩元汇率。 方辰不由啧啧的感叹道：“这些棒子拗在一起的时候，到还真有点挺感人的。” “但真的毫无意义。” 一旁的朱长虹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真的，作为幕后操纵者，他对这些南高丽民众，其实是有些同情的，甚至对他们如此勇敢的行为，也有所感动，但并不妨碍。 他认为这些南高丽民众是在螳螂挡车，蚍蜉撼树不自量。 毕竟，且不说大部分国家的民众，都没有大量保存外汇的习惯和渠道，就算是他们有，他们所保留在手中的外汇又有多少呢？ 可以说，在全世界范围，除了那些极少数不稳定，经济基本上等于零，发行的货币连擦屁股都嫌硬的国家，大部分国家流通的还是本国发行的本币。 大家都知道，现代的信用货币制度，其实是可以通过多发，通胀的形式，收上来一大笔铸币税的。 既然发行货币能收税，那自然就没有让别国货币，在本国大行其道的理由。 所以大部分国家所设计的经济制度，基本上都确保了，外币在本国根本无法进行正常的经济活动。 既然民众拿着外币，想要在街上买个馍都买不了，那民众还怎么可能保留外币。 所以说，大部分的民众即便有外币到手里，也会第一时间将其通过银行换成本币的。 这也就代表着，就算大部分的南高丽民众，即便有想要拿外汇兑换韩元，拯救韩元，拯救南高丽的这颗心，也基本上等于无济于事。 他们的手中连外汇都没有，去哪拯救韩元去！ 黄金首饰等硬通货也是这么个道理。 没办法，谁让现代人的财产构成大部分都是房子、车子、存款、理财、股票。 黄金白银在财产中的比重实在是太小了。 他不知道，把整个南高丽给搜刮干净了，能搜刮出来一百吨黄金不。 大概率是不能，可就算是能，这一百吨黄金又值多少钱？ 按照现在黄金的价格来计算，也就是一百二十亿华夏币而已，换成美元的话，那就是十五亿美元。 在现在，他们这些金融大鳄们坐拥上千亿美元的时刻，区区十五亿美元的多单，又能改变什么结局呢？ 顶多就是让他们这些金融大鳄吃的再饱一点点而已。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考虑，他还要感谢这些南高丽民众的伟大壮举才对！ 听朱长虹这么一说，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 在前世，作为普通人的时候，他其实对于那些南高丽人此举，还是觉得有些感动的，但这一世，作为幕后黑手，了解整个局面之后，他对着些南高丽人的所作所为，就只能用“同情”这两个字来形容了。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这些南高丽的电视台，报刊杂志，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居然会发出这样的号召，这不是让他们的民众去死吗？而且在东南亚的时候，也没见有国家作出这么蠢的事情。” 朱长虹一脸不解的说道。 “这倒不是说这些电视台、报刊杂志的脑子坏掉了，他们只是比较坏而已，又或者说，这是他们当狗的无奈。” 方辰轻叹了一声，幽幽的说道。 南高丽虽然经济实力和科技水平，乃至于整个国家的学历见识都要比东南亚那些国家要强的多。 但奈何，南高丽的头上有个美国，美国几乎从各个方面都控制着南高丽。 他可以肯定的说，绝对是美国人让这些电视台、报刊杂志这么做的，要不然这种连稍微懂得一点点金融知识的人，都能看出来的问题，那些电视台、报刊杂志的精英学者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们一定看出来了，只是现实逼迫他们，不得不这样做而已！ 说真的，看着刚才电视机那个漂亮女主持人，声泪俱下的模样，方辰自己都有种他要是南高丽人，这不捐钱是肯定不行了的感觉！ 相比而言，东南亚各国就没有像南高丽这样，被美国控制的死死的，他们的电视台、报刊杂志，精英学者们，还是能发出一些有利于本国的声音来。 说真的，东亚作为世界上智力最高的地区，南高丽的底子还是不错的，要不然的话，也不能承接这么多的高新技术，发展出来十几家世界五百强来。 要不然的话，美国这些高新技术为什么不流转到吕宋去？ 吕宋在二战之前，可是美国的殖民地，并且地理位置不比南高丽要强的多，人口数量那就更不用说了，两者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可以说，吕宋天然就是承接美国高新技术专利的优良地。 但最终，美国还是冒着自己多年投资，被隔壁一炮轰没的风险，选择了南高丽。 这已经足以说明了许多问题。 华夏也是如此，如果天竺能行的话，美国当然不可能给华夏一点点发展的机会，早就把大量的资金和技术投入到天竺身上去了，哪还有华夏的今天。 可以说，东亚四国，尤其是华夏、东倭、南高丽这三国，根本不是其他国家可以代替的。 也就注定了，在东倭和南高丽成本升高之后，产业只能往华夏转移。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美国对南高丽看得也就更加紧了一些，渗透的也就更为厉害一些，几乎可以说南高丽的方方面面，都在美国的掌控之中。 美国有一千种手段让南高丽屈服。 当然了，他之前也说了，东倭和南高丽，虽然文化发源于华夏，但都继承了华夏文化的一小部分，并且还是偏恶的一部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的一根筋，跟脑子要坏掉一样。 “看来，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幺蛾子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说完这话，方辰扭头就离开了操盘室。 既然结局已定，那他就真没什么好再盯着的了。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看着电视机里号召民众拿出外汇，金银首饰兑换韩元的金永三，抄起办公桌旁边的高尔夫球杆直接将眼前的电视机给砸个粉碎！ “这些美国佬，实在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就以金永三现在眼睛红的跟兔子般的模样，真让人毫不怀疑，如果尼古拉斯现在干站在他面前的话，其下场绝对跟这个电视机是一模一样！ 金永三真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尼古拉斯强迫他修改法律，以这么低的价格抢走这么多优质南高丽企业51%的股权，还逼着他借了两百亿美元的债务也就算了，而现在居然还作出这种诱导南高丽民众给这些金融大鳄送钱的事情来。 真是丧尽天良，毫无人性！ 第一千五七六章 满目疮痍 无论金永三在办公室中，如何疯狂的发泄着自己的愤怒，都改变不了南高丽民众积极兑换韩元的热情。 又或者，更准确的说，他不敢改变。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高丽民众一步步的走入深渊中。 随着世界银行借给南高丽的两百亿美元贷款到账，并持续不断的输入到外汇市场，以及这些民众的努力，韩元汇率似乎曾真的一度见到过曙光。 将韩元汇率从最低的1700韩元兑换1美元，推到了1150韩元，距离这场汇率危机开始之前的960韩元，真的已然可以称得上是触手可及。 眼见韩元汇率马上就能彻底收复失地，大量的电视台、报刊杂志、明星，甚至在街头、购物广场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号召大家继续加油，战胜那些可恶的金融大鳄们。 可以说，南高丽人的爱国热情再次被狠狠的激发起来，无数人榨干了自己、丈夫妻子、父母亲朋最后一点外汇和金银首饰，投入到这场伟大的爱国、救国运动中。 而那些金融大鳄似乎在面对这些南高丽民众的强大爱国攻势，也只能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很快，韩元汇率就在万众瞩目中突破了一千韩元的整数关口。 可就在这时，上帝似乎跟他们开了个很残酷的玩笑，韩元汇率刚刚达到980，真的距离彻底收复失地只剩下一步的时候，一道天量的空单突然砸了下来，在短短十分钟内，就将韩元汇率再次砸到了1100。 而这一手天量空单，似乎是吹响空头进攻的冲锋号一般，紧随其后，大量的空单接连砸了下来，韩元汇率K线图很快就成了一条笔直向下的线。 由此来看，不是上帝不保佑南高丽，就是上帝更加偏向他在西方的子民。 毕竟东方以色列还是不如真正的以色列，更无法跟美国比拼，究竟谁是上帝应许之地。 这有时候，李鬼遇到李逵，败了也就败了，毫不奇怪。 看着眼前的K线图，索罗斯的嘴角扯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既然已经把南高丽给榨的差不多了，岂能由着南高丽再得寸进尺！ 他可不想让人说，在他的做空之下，韩元汇率居然创出了新高。 哪怕只有1韩元，一秒钟的新高，那也是不许的！ 在短短的两三天时间，由索罗斯所带领的空头彻底将韩元汇率打爆，盘中曾一度降到了2100韩元兑换1美元之下。 至于股市什么就更不用说了，南高丽指数从700点直接一路崩到了200点，这才勉强企稳。 也就是南高丽股市足足蒸发了70%的市值，至于楼市，也是一路暴跌，下挫了差不多40%。 可以说，就索罗斯这些金融大鳄做空南高丽这短短一周的时间，整个南高丽仿佛被打回了二十年前，无数人破产清算，一度天台都挤得站不下人。 不过，南高丽民众有多么的凄惨，索罗斯他们这些金融大鳄就有多爽，挣的多么盆满钵满。 终究，金融市场是个零和博弈的地方，有人亏多少，就有人挣多少。 虽然整个南高丽为此损失的上千亿美元，都不可能全部被他们这些金融大鳄给挣了去，毕竟还有大量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存在，但挣个三四百美元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 反正方辰在最后结算的时候，南高丽这一笔挣了57.3亿美元。 虽然比不得在东南亚各国，甚至连跟在暹罗赚的钱都比不上，但57.3亿美元已然依旧称得上是天文数字。 “当然了，这次收获最大的还是华尔街，美国的大资本家，大家族这群混蛋，他们以无比低廉的价格，拿到了三星等南高丽优质企业的控股权，这才真正的大头，价值上千亿，甚至上万亿美元的存在。” 看着眼前汇报工作的朱长虹，方辰忍不住啧啧的感叹道。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该扔，跟华尔街这次的收获相比，他这57.3亿美元实在是太过于寒酸了。 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整个东亚金融危机，虽然南高丽表面上被割的最轻，但实际上损失最为惨重的还是南高丽。 连后来，也被攻击的东倭，损失都没有南高丽这么惨重。 当然了，东倭之所以没有那么惨，主要是因为东倭的血防实在是太厚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每年GDP高达五万亿美元的恐怖存在，岂是索罗斯他们想撼动就能撼动的。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东倭自己觉得汇率太高，对于东倭出口不利，是个很严重的负担，索罗斯他们能不能撼动日元的汇率还是另一说。 没办法，东倭是个资源不丰富的岛国，其想要过上好日子，就只能作为优秀制造业，不停的向全世界输送产品才行。 而太高的日元汇率显然是不利于这一点。 再者，东倭的楼市、股市之前已经刚刚崩过一次了，实在没有什么泡沫存在。 美国也就是趁着这次机会，以此作为借口，强行获得了一些三菱、松下、东倭电气等东倭优质企业的股份而已。 但要知道，美国之所以那时候才做，也只是为了让大家的面子好看一点点而已，并不代表他平日里就无法获得这些东倭优质企业的股份。 可以说，只要一天美国施加在东倭身上的锁链不放松，东倭就只能被美国予夺予取！ 东倭能做的，也就是选择一下姿势而已。 这就是做狗的代价，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为什么，暹罗这些东南亚国家明明比南高丽要弱小的多，但实际上美国对其下手却没有那么狠的缘故。 毕竟不是自己家的狗，哪能太使劲打，万一打狠了，倒向了华夏怎么办。 相反，南高丽自诩在美国的庇护下，可以肆无忌惮的发展经济，以为自己没有什么都可以向美国予夺予取，可哪知道，命运给予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而现在就是，美国让南高丽付出代价的时候。 也正是在这一刻，南高丽彻底成为了美国的经济殖民地，优质企业所产生的大部分利润都源源不断的流入到了美国，造福美国人民去了。 而不断失血的南高丽，虽然在美国的庇护下再次发展壮大，可发展壮大所所获得的大部分财富，终究是归于美国了。 大部分的南高丽人并没有享受到南高丽发展壮大，所应该带来的发展红利。 此时此刻，韩牛对他们是奢望，而到了三十年，四十年后，韩牛对于他们来说依旧是奢望。 南高丽人已经永远了失去了韩牛自由的可能。 “不过，南高丽还有个麻烦没有解决，那就是金永三他们如何向民众解释，为什么一夜之间，南高丽这些大企业的控制权落入到了美国资本的手中。”方辰突然笑着说道。 当然了，他也就是看个乐子而已，知道南高丽人就算再怎么愤怒，也顶多只是把金永三他们给赶下台罢了，他们不敢，也没有能力来挣脱美国的锁链。 毕竟美国有一千种办法弄死南高丽，甚至在南高丽自己那里，也有一种类似于“美国上帝论”的调调存在。 认为美国拯救了南高丽，帮助了南高丽，没有美国，就没有现在的南高丽。 一旦南高丽离开了美国，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被瞬间打回原型。 所以说，有了金永三当替罪羊之后，大部分的南高丽人就会主观性的忽视这个事实存在，装作三星、大宇、LG、现代依旧是南高丽的企业，闭口不谈这些企业的控制权在美国的手中。 并且根据前世的情况来说，美国对南高丽企业的贪婪，并不会在拿到51%之后就终结。 在前世，这些南高丽企业的股份那个不是百分之七八十的在华尔街手中。 以三星作为例子，从优先股来看，外国投资者的占比高达89%，南高丽境内投资者和个人持股的占比为10%，大股东及关联企业占比仅为0.2%。 然而这就产生了一个在全世界都很搞笑的事情，这些南高丽企业的创始人董事长，经常以自己手中的企业经营权，贪污自己企业的资产。 这也是为什么，南高丽十大财阀都有人坐过牢，而三星更是祖孙三代都坐过牢的重要原因。 “您打算，捅破这件事？” 犹豫了一下，吴茂才不太确定的问道。 闻言，方辰不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觉得我是那种，闲着没事干，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吗？再说了，这种事情纸包不住火，南高丽人自己早晚会知道的，用不着我来说。” 他看看乐子，把自己该挣的钱给挣到手也就得了，哪有什么心思掺和到这里面去。 “我这不是觉得，南高丽人知道这事，对于咱们挺有利的吗，也让南高丽人早点认清美国贪婪可怖的面孔。” 吴茂才讪讪的说道。 “认清又如何？南高丽难道还能摆脱美国吗？不可能的事情，又或者说华夏不强大，不能再次成为东亚，东南亚各国的宗主国，给予他们武力上的庇护，南高丽就一辈子愿意给美国当狗，一辈子愿意匍匐在美国之下。” 方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其实纵观世界，只有三个棋手，中美俄，其他的都是棋子，既然是棋子，他们能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吗？ 显然是不能的，可以说只有华夏突破困局，真正潜龙升天之时，像南高丽这样的存在，才能会，也只能努力挣脱美国的锁链，箪食壶浆喜迎王师了。 所以放到全世界也是如此，从来没有什么大陆和弯弯问题，中韩问题、中日问题、南海问题等等，有的只是中美问题。 一旦中美问题解决掉，其他所有的问题都全部解决掉了。 这也就说明了，在未来几十年，在国际，在外界环境中，美国才是华夏的主要矛盾，其他全部都是次要矛盾。 所以说，为了世界和平，为了实现挂在城门楼上的“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华夏也要努力崛起复兴才对。 面对满目疮痍的韩元汇率，股市、楼市，经历过无数绝望的南高丽民众，突然发现了一件问题，他们忙活了这么一通，究竟获得了什么？ 他们的挣扎又有什么意义？ 他们非但没有拯救南高丽，拯救韩元、股市、楼市，甚至连他们自己的外汇和妻子的金银首饰都没有了，全部都换成了贬值超过一半以上的韩元。 更重要的是，因为这场经济危机，他们下岗失业了。 如果说他们还有外汇，还有金银首饰的话，或许还能帮助他们度过这艰难的时刻。 可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了！ 可以说他们从里到外，都被洗劫了一遍，毫无保留！ 然而就在这时，有消息传出，说金永三卖国，跟世界货币组织签订了大量的卖国协议，使南高丽沦为了经济殖民地，大量南高丽企业的控制权被卖出！ 并且很快，还爆料出，金永三的儿子金贤哲涉嫌介入国政事件，有很多的南高丽政要和企业家，将其称之为“小总统”。 除此之外，金贤哲还被大检察厅查出，接受斗阳集团等企业的委托，并以活动费等名义收受66亿韩元，以及逃掉14亿韩元赠与税的事实。 在短短两个月内，金贤哲被检方起诉，被判了两年的有期徒刑。 至于说金永三更是在南高丽民众的一众反对浪潮中，在南高丽人现在所面临的经济崩溃中，黯然辞职。 其支持率从上台时的90%，到其下台之时，已然跌到了6%，可以说是南高丽有史以来支持率雪崩最快，最狠的总统，也是南高丽人最不欢迎的总统。 但这些显然跟方辰都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商人而已。 而且就以现在南高丽的情况而言，再怎么闹，也是狗咬狗一嘴毛而已。 此时此刻，他正带着苏妍逛网吧。 对于现在这些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女逛网吧，似乎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如果说逛的是自家网吧，那就不一样的味道了。 第一千五七七章 火爆的擎天网吧 十一月份的燕京，已然是一派雪花飘过，北风萧萧的气息，一阵大风刮过，零零碎碎的雪花打在脸上，如刀割一般。 但推开大门，一进入擎天网吧之中，却又宛若进入到了温暖的春季，甚至还有些燥热的感觉。 作为华夏最大的企业，擎天已经不需要再用“民企”，“高科技”等这些修饰词或者定语，来为自己增添光彩。 擎天现在就是华夏最大的企业，没有之一的那种，甚至纵观华夏，连能有跟属于同一档次的企业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在去年，凭借着两千五百亿华夏币的营收，擎天在世界五百强已经排到了七十六位，甚至距离前五十名，也只不过是一步之遥，预计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就能进入了。 虽然世界五百强的第五十名，是意大利最大的工业垄断集团，国家垄断资本组织，意大利工业复兴公司。 其去年的营收，更是达到了410亿美元。 但今年擎天的势头也不差，尤其是多了擎天芯片之后，预计营收增长个100亿美元，超过其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而除了擎天以外，华夏在世界五百强中排名最高的，就是167名的中行了，中行虽然营收也达到了190亿美元，但利润只有可怜的8亿美元，跟擎天将近一百亿美元的利润相比，显然不是一个档次的。 所以擎天既然打算做网吧，自然不可能做的太差，更别说方辰本身就决心要把擎天网吧打造成华夏网吧的标杆。 可以说，擎天在北方的网吧，能接通暖气的一定全部都接通了暖气，如果周围实在是没有居民区或者工厂、商场的话，那就保持三台5匹的大空调全力输出。 毕竟三台5匹的空调，开一天的电费也就是120块钱而已，也就跟一台电脑的上网费相当。 而平均下来每家擎天网吧，至少都有两百台电脑，所以说一台电脑的上网费，毛毛雨了。 “娃娃，说真的，你这里就算是不开空调，恐怕也暖和的很。” 看着这一排排的电脑和乌泱泱的人群，苏妍翻了个白眼，无力吐槽道。 “是吗？” 方辰眼睛都没有从屏幕上离开，极为敷衍的回应了一句。 “怎么不是，你看看你这些电脑，主机再加上显示器，平均下来每台至少五百瓦的功率，那两百台，就是一万瓦的功率。然后再算算人，不论高矮胖瘦，咱以平均数来说，每个人基本上相当于一个70W功率的小电器，而你这网吧里，至少有四百来人，那就是两万八千瓦。” “两项相合，那就是三万八千瓦，再换算成热量的话，那就是3268万大卡，又或者按照每匹空调的制热量为735瓦来计算，你这三万八千瓦怎么说也顶的上个100匹的空调了。” “当然了，这只是理论数据，毕竟每个人根据穿衣服的多少，释放出来的热量是不同的，尤其是还会受到房间保温系数的影响，但不管怎么说，这三台空调，都不是什么决定性的热量来源，顶多只能算是锦上添花而已。” 听了苏妍这么一连串的理论分析，别说方辰了，连周围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傻眼了。 他们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未见过苏妍这种，居然把电脑和人跟空调制热量给联系起来，并且算得明明白白的学霸。 学霸的生活，他们不懂。 不过，苏妍这么一说，他们的确发觉这屋子里非但不冷，反而还真有点热乎，有的年轻小伙甚至在之前就已经把大棉袄给拖了，就穿着一个长袖。 可即便如此，小伙的额头上还止不住的冒出细密密的汗珠。 当然了，这间屋子之所以这么热，还有擎天主机上面那台发热量巨大的CPU芯片的功劳。 这颗CPU芯片在夏天运行的时候，的确是挺折磨人的，尤其是办公室里要是连着放好几台擎天电脑，屋子真是热的让人只待不下去。 可到了冬天，尤其是这寒风瑟瑟，大学飘飞的日子，这CPU芯片可就真是宝贝了，放在屋子里，不说整个屋子都暖和了，但顶两个暖水袋绝对是没有什么问题。 并且因为天气寒冷，温度下降的缘故，有一些极客测试擎天电脑性能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擎天芯片的性能比起刚刚发布的时候，要高出5%到8%左右。 没办法，之前是因为热量太高了，一旦热量撞到温度墙，擎天芯片就不得不降频，以避免死机这种情况出现。 而现在天气寒冷，那么想要达到温度墙就不是容易的事情，反而能使擎天芯片释放出更高的性能。 所以有一些电脑杂志已经建议，如果有条件的电脑玩家，可以通过给擎天芯片换更好的散热器和硅脂，以此来获得更好的性能体验。 不过说实在话，方辰环视周围一圈，不由苦笑了一声，这网吧里面的人的确是太多，多的都有点吓人了。 两百台电脑，全部爆满不说，而且基本上每台电脑的后面都站着一到两个人，如饥似渴的看着电脑屏幕上所显示的画面，就仿佛等待猎物进入狩猎区的猎人一样。 有的人甚至都已经站了两三个点，都还在坚持。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擎天网吧里面只有两百台电脑，可苏妍却能数出来四百来人的原因所在。 不过说真的，别说这是擎天的网吧，就算是其他网吧，此时也基本上都是如此一个状况。 没办法，华夏的电脑实在是太少了，即便这些年电脑的产能已经提升了不少，但实际上华夏每年生产的电脑才刚刚两百万台而已。 即便算上以前的存量，也就顶多一千万台，而这一千万台大部分还散落在政府机关、大专院校，个人家庭等等，实际上能拿出来开网吧的电脑，连三百万台都没有。 而这三百万台电脑，对于华夏十岁到三十五岁，这将近四亿的青少年来说，着实是有点太过于杯水车薪，连百分之一都满足不了。 所以，现在基本上是个网吧，不管是白的还是黑的，只要有那么几台电脑，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爆满。 当然了，相对于擎天网吧这种正规的大网吧来说，那些只有七八台电脑的小黑网吧，十八岁以下的用户数量会急剧增多。 没办法，现在网吧实在是太过于稀少了，所以但凡是一些正规点的大网吧，现在其实都是不怎么缺客户的。 甚至相反，他们还拥有了一些后世网吧们梦寐以求的，挑拣客户的权利。 再说了，反正一台电脑一个小时的网费是固定的，不管是八块还是十块钱，但凡是给开了机，哪怕是亲爹老子来了，都是这么多钱。 既然不能从十八岁以下客户身上争取到额外的利润，反而还会产生别的风险，那他们为什么要做十八岁以下的生意。 如此一来，就把这些十八岁以下客户给推到了小网吧，黑网吧的怀抱中。 不过，这些十八岁以下用户虽然年龄比较小，但是其对电脑，尤其是电脑游戏是有着成年人没有的狂热喜爱。 毕竟这年纪，正是爱玩的年纪。 甚至可以说将其称之为网吧的中坚力量都不为过。 这一点看看，在后世，国内开启防沉迷系统之后，大量游戏在线人数，都有一个大比例下降幅度，就很好的证明了。 当然了，擎天网吧之所以能如此的火爆，除了跟擎天网吧的内部装修环境，在所有网吧中都算得上顶级，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擎天网吧的上网费还是比较便宜的。 最便宜的，没有独立显卡，只有集成显卡，玩不了什么大型游戏的电脑，每个小时五块钱。 这种电脑，就是之前方辰给朱院长说的那种比标准版擎天电脑，可以便宜一千多块钱一台的简配版擎天电脑。 毕竟对于绝大多数的政府机关来说，其对显卡的需求基本上等于零，只要能好好办公就行了。 而考虑到，网吧里面也不全部都是打游戏的人，所以每家擎天网吧都配置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无显卡电脑。 如果安装了创世纪128显卡的电脑，每小时则是八块钱。 基本上可以说比大部分的网吧都要便宜的多，和黑网吧的价格差不多了都。 没办法，谁让擎天自己开网吧，有着其他网吧老板，根本无法比拟的庞大优势。 首先网吧里的这些电脑是自己的，再者整个网吧的物业房产是自己的，然后装修也是自己的装修队，甚至连网线都是自己的。 没办法，谁让有擎天还有一个叫做擎天电信的子公司。 擎天电信虽然现在还远远做不到自负盈亏，还需要总公司大量补贴，但是给擎天网吧一个成本价还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说，即便是上网费用，擎天网吧都要比其他网吧便宜50%以上，然而更令其他网吧羡慕的是，他们想要申请多点带宽，千难万难的，可擎天网吧这里想要多少，就能从擎天电信那里拉多少出来。 如果擎天电信的本地带宽不够的话，还可以申请扩容。 网吧居然能指挥得了电信运营商，这个就太恐怖了，简直跟开挂了一般。 而至于这些桌椅板凳之类，擎天不生产的产品，也被擎天利用自己庞大的数量优势，给压倒了一个家具厂毛利润不超过10%的惊人程度。 没办法，正常家具厂，一样家具顶多就是做个两三百件，上千件的都已经算是少得了。 而擎天这边，一开口就是二十万套，那这就意味着，哪怕一套家具厂就挣十块钱，那二十万套做完，就是两百万的利润。 顶的上他们，两三年的订单。 再者说了，二十万套同一产品，本身就具有巨大的价格优势。 可以说，家具厂就算是以现在的成本价向擎天报价，都能挣上一笔不菲的收入。 擎天网吧连购买桌椅板凳的价格，都要比其他网吧便宜的多，那擎天的成本怎么可能高的起来。 零售部那边有人专门算过，平均下来，如果除去租金的差别，擎天网吧的开设费用，基本上比同样大小的网吧要低30%，如果在算上房租费用的话，直接就腰斩了，50%。 这就是自有物业的好处，可以尽可能的将各种各样的成本给压到最低，从而产生巨大的利润。 零售部算了算，基本上每家标准擎天网吧，一个月能产生三十多万的营收，利润更是能达到将近二十万。 毕竟要知道，除了上网费用以外，每家擎天网吧还是个小零售店，出售大量的泡面，花生瓜子辣条等零食给这些用户。 这些副业的利润率虽然不能跟上网费相比，但积少成多下，也是一笔不小的收益。 甚至就看看这四百多个人头，就知道每天擎天网吧的副业收入绝对少不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前期花钱花的太厉害了，虽然这半年的时间，擎天电脑只开设了一千家，但已经花掉了擎天十几个亿了。 没办法，谁让光这两百台电脑就已经价值一百万，如果再算上购买物业、装修、桌椅板凳、拉网线等乱七八糟的费用，可不就是要这么多钱。 一般人那能一下子拿出来一百多万开这么个网吧出来。 再者说了，即便是有钱，大部分人也只会选择将这些钱用来购买电脑，而不是购买房产物业。 毕竟网吧这东西，是依靠着出售电脑使用权，以此来获得金钱的生意。 这电脑的数量越多，才能挣越多的钱，就房租这点钱，跟多买点电脑多挣的钱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所以有很多在本地的网吧老板，都认为擎天这样做，简直就是有钱烧的了。 但不管这些网吧老板是真这么觉得，还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羡慕嫉妒恨也罢，擎天网吧因为装修环境不错，并且价格低廉，以及庞大需求所产生的爆满。 导致了连网吧老板，世界首富方辰，也没有电脑可以玩，只能眼巴巴的站在椅子后面，看别人玩。 第一千五七八章 完全的意外之喜 方辰既然不打算动用自己身为老板的特权，而在场的人，大概率也不会认识他方辰是那颗葱。 所以方辰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别人身后，期盼着，他面前这位正在玩《魔兽争霸》的小哥，能快点用自己的亡灵大军将对面的人族基地给推掉。 换句话说，方辰如此津津有味，看着的屏幕，并不属于他自己…… 不过说真的，在前世的时候，就自家父母挣钱的速度完全赶不上挥霍的速度，及时行乐，千金散去还复来的优秀金钱观，能维持他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以及来往的路费，就已经是贪天之幸了，所以他毫无意外的，并没有在九十年代中期拥有一台电脑。 在整个宿舍，也就津门的一个小哥拥有一台电脑，那时候他就经常跟此刻一样，跟其他室友站在小哥的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 有时候小哥玩累了，又或者输的郁闷，到也会大方的将电脑让给他们玩玩。 然而等到大三的时候，基本上这台宝贵的电脑，就已经成为了宿舍的公共电脑，他有很多学业都是在这台电脑上完成的。 所以说，方辰对于现在的状态并不陌生，甚至还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整个人再次回到了三十年前。 虽然现在的他依旧是二十多岁，但那些事情对于他来说，的确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而且想到这，方辰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路费，自家那两个完全不知道持家是何物的父母是怎么为他攒出来的？ 大概率老妈应该为他少打了好些的牌，又或者玩的更小一点，从两毛钱一局降到五分钱一局之类的。 自家老爹的话，应该会偷偷接一些报社杂志校对、编辑之类的工作，反正让他少买点书，应该是不成的。 老妈对于老爹喜欢书的习惯，一直讨厌的很，因为总觉得“书”同“输”，她之所以输就是因为家里的书太多了。 不过还好，老妈虽然对书讨厌，但也只限于阻止老爸买书，而不至于将这些书给扔了或者卖破烂。 这大概来源于，一位半文盲对知识，对书籍本能的敬畏。 其实在前世，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就在他毕业回家，准备问个清楚，努力工作好好孝敬他们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家没了！ 两人居然离婚了好几年，他上大学这四年，一直是在装模作样的演戏。 方辰真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大概是因为迟迟没有推掉眼前的人族基地，方辰面前的这个小伙，将自己面前的上网卡拿走，直接找前台退剩下三十分钟的网费去了。 而方辰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到了这台电脑上，并且顺利的刷了一下自己的上网卡。 引得周围众人不由投过来一阵鄙视的目光，说真的，他们如果有苏妍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站在这里等电脑。 作为华夏最大的企业，并且手中还有华夏最优秀的软件公司。 擎天网吧的电子记账计时，并且支持IC卡充值消费的上网系统，跟现在大部分还处于用笔纸来手动记账的网吧相比，简直先进的不是一个世界产物。 并且这还只是第一版，雷俊告诉他，下一个版本的网吧上网计费系统，要做成上网卡一旦从刷卡端口离开，就自动停止计费的那种，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还需要到柜台上，让人工停止计费。 这顿时让周围的网吧老板羡慕嫉妒恨的，毕竟有这么一套系统，至少能省下来两到三个的人工，更避免了不少因为这些用户刻意墨迹所产生的额外支出。 比如说超时费用、吵架和打架的费用。 没办法，一天到晚都会有那么几个玩入迷，或者觉得自己脾气比较横，拳头比较大，别人就该让着他，让他免费多玩一段时间电脑的人。 这找上门来的网吧老板多了，擎天网吧那边就上报给了总公司，而段勇平拿不准就来找方辰。 毕竟说起来，这网吧上网系统也算是擎天网吧的优势之一，从竞争角度来说，岂能这么轻易让别人也拥有。 但方辰对此，其实挺无所谓的，毕竟有需求就有供给，而网吧上网计费系统又不是什么技术多么高的东西，就算是擎天不卖，早晚会有别的软件公司做出来。 与其这样，还不如卖给那些网吧老板，也算是给金山软件增加一些业务，省的这帮人成了干吃饭的。 而且这套网吧上网系统还给擎天网吧带来了一个好处，那就是免费的额外现金流。 毕竟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网吧，至少能覆盖一万个用户，而这一万个用户就算是只充值十块钱，那一个网吧可不就是，有十万块钱的额外现金流了。 甚至，如果擎天网吧再搞点什么冲一百块钱送十块钱的充值活动，估计现金流翻个五倍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对于大部分的常客来说，即便是最便宜的机器，一百块钱也只能上二十个小时而已，很快就能用完，而充值了反而还能多上两个小时，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方辰开这些擎天网吧，并不是为了盈利，而是让擎天电脑有个能销售出去，发挥其性能的地方，从而让擎天芯片在生产电脑，研发处理器这一点走上正循环，哪怕是人为的正循环也行。 要不然的话，这老是每年两百多亿，并且还在持续增长的研发费用，他也撑不住。 所以倒也不怎么想要做充值活动圈钱。 而且说真的，也不是他自己自夸，他开网吧这一手，着实是招妙棋，连段勇平这个笨嘴拙舌的家伙，都罕见的在这事上拍了他几次马屁，称他是高瞻远瞩，一举三得。 毕竟开网吧了之后，生产出来的擎天电脑有了去处不说，这些网吧的用户在使用过擎天电脑之后，对擎天电脑自然而然就建立了信任，知道其性能并不是像外界宣传的那么不堪。 如果只是做中等程度的办公还是能够胜任的，尤其是游戏性能，也就比最新一代的奔腾两代CPU差一点而已。 所以，经过在擎天网吧的使用之后，有一部分准备购买电脑的网吧用户，就选择了更便宜，游戏性能更好的擎天电脑。 甚至时间久了，连一些其他的网吧老板也开始购买擎天电脑来挣钱。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一台带显卡的奔腾电脑，哪怕是一代的，价格也要比擎天电脑贵两千多块钱。 那他们为什么不拿能购买三台奔腾电脑的钱，去购买四台擎天电脑去？ 之前也说过，网吧的盈利完全是看电脑的多少，电脑的数量就代表着生产力。 那作为网吧老板，自然希望自己的电脑越多越好。 这几个因素加起来，可以说自从开设了擎天网吧之后，擎天电脑的销量飞速的止跌回升，从原来的最低点日销量不足一千台，飞快的上升到了两千五百台左右。 如果再算上擎天网吧这预计的二十万采购量，擎天电脑预计的一年五十万台的销量，估计不用到明年六月份，今年过年之前就可以完成。 甚至如果按照这个形式延续下去，等明年六月份，擎天电脑再怎么也应该可以再卖出去四十万台出去，努力一点，达到五十万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到那时候，擎天电脑就算是彻底立住了，并且之前投入的一百五十亿华夏币研发费用，也能多收回来个零头的零头，比如说十亿？ 这就是研发芯片的恐怖之处，想要研发出来一款成熟的芯片，其至少要卖出去上千万片才可以，要不然的话，连本都回不来。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喜事，也让方辰对于擎天芯片，华夏半导体，计算机的发展充满了信心。 另外网吧的收益，也让段勇平等擎天一众高管喜出望外，这一千家擎天网吧除去房屋和电脑、桌椅板凳、装修的折旧费用，以及员工工资，电费、网费等等，一个月下来，居然能给公司带来两个亿的纯收入。 如果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要不了一年的时间，这一千家网吧就能把所有的投资都收回，然后每年再躺赚二十四个亿。 而且这还只是一千家网吧，假如按照方辰的计划，开一万家网吧的话，那可就是两百四十亿的纯利润，完全的意外之喜。 这下段勇平等一众高管算是彻底坐不住了，不少人像今天的方辰一样，亲自下来考察网吧这个项目的可行性。 毕竟要知道，整个擎天集团一年的纯利润也就是九百亿的样子，并且这九百亿可是公司上上下下几十万员工，十来个分公司一起才创造的。 这怎么就一个破网吧的项目，就能挣公司四分之一还多的纯利润，这不是要疯嘛？ 并且收回本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之前公司的所有投资，除去擎天芯片以及方辰投资的那些网景，雅虎之流，大概是平均三年能收回本钱。 这速度已经是够快得了，几乎可以说擎天踩在了时代的所有潮头上，才能有的一个结果。 经过多方考察，段勇平他们不得不承认，就以现在华夏青少年人群的电脑数量占比，网吧至少能在五年之内都维持这么个热度。 玩了一个小时，推了对面冷酷电脑两次基地，方辰在一种看客的羡慕嫉妒恨中，带着苏妍迤迤然的走了。 他们现在已经不羡慕方辰有这么个漂亮女朋友，而是嫉妒恨方辰怎么能有这么一个，既漂亮、又听话、还有钱的女朋友。 刚才方辰在玩游戏的时候，苏妍不但没有出言反对，而且还给方辰买来了一大堆的零食，饮料。 然而最过分的是，苏妍不但把饮料盖打开，零食袋撕开，居然还一口口的喂着方辰。 另外他们还注意到，苏妍喂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方辰操作上不忙，精神比较放松的时候，绝不会在方辰团战的时候捣乱。 这种极品女朋友，真是人世间能有的吗？ 再看看自家的女朋友，好吃懒做，邋里邋遢不说，并且还抢他电脑，不给的话，还打他。 反正不管怎么说，方辰和苏妍在这家网吧留下了一道，不朽的传奇。 但其实对于方辰来说，他就是陪着苏妍逛街逛累了，然后顺道来考察一下自家网吧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以及再缅怀一下前世的快乐日子。 虽然他现在有世界上性能最高的电脑，而且内存条、硬盘、显卡这种玩意，还可以自己生产制造。 甚至只要他愿意，让擎天芯片和英伟达，为他研发一些性能超群的验证机，也不是不可以。 但却少了，三十年前那种单纯的快乐。 不过，现在的生活也挺好的，不是吗？ 方辰笑着轻轻揉搓了一下苏妍的脑袋。 第二天一大早，擎天公司总裁，段勇平一脸郁闷的在公司大楼门前徘徊。 也真是疯了，昨天晚上十一点，他刚刚下班，方辰这混蛋就给他打个电话，说明天让他在公司大楼门前等着，说要带他去个地方。 而且他问究竟是什么地方，方辰还不说。 竟出幺蛾子。 不过段勇平这一站，倒是吓得公司上班的员工们，一个个寒蝉凄切，以为是段勇平亲自下来抓考勤了。 要不然的话，段勇平堂堂公司总裁，整个擎天除了方总之外，最大的那个，怎么会站在公司大楼门口。 有的甚至给一些马上要迟到的同事打电话，说今天直接请假，别来算了。 这要是撞到段总手中，估计整个部门都要吃挂落。 眼看上班的时间已经到了，按照平常自己都已经进入会议室准备开早前会，方辰居然还不到，段勇平顿时有点火了。 不过，他这手机还没有从兜里掏出来，就只见方辰在对面冲着他摆手。 方辰的车并没有开多长时间，二十分钟后，就在一家工厂的大门口停下来了。 看着眼前的熟悉的工厂大门，段勇平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第一千五七九章 燕京东方电子厂 方辰看了一下工厂大门旁，赫然挂着的“燕京东方电子厂”，再看一眼段勇平的表情，顿时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方总，您带我来这干嘛？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看着方辰这贱的令人发指的表情，段勇平真是又气又无奈。 “没什么，老段，我现在就是想要采访你一下，故地重游，看见自己的老厂，大学毕业后的工作第一个企业，是什么感觉！” 方辰一把揽住段勇平的肩膀，贼兮兮的说道。 嗯，没错，段勇平，在去岭南之前，其实就是这家燕京东方电子厂的职工。 而方辰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则是因为这家企业在后世，有个大名鼎鼎的名称——京东方。 燕京东方电子厂是国内第一批的电子管企业，是苏维埃在一五时期，援助华夏的156个重大工业项目之一。 在那个时代，电真空器件就如同今天的半导体集成电路，是民用电子整机、军用通信设备、雷达、导航、国防尖端武器、广播电视、邮电通信、仪器仪表等电子产品的核心元件。 而当时，华夏的电子真空工业，除了在金陵有个不大的电子管厂，就只有申城、金陵、津门等几家电灯泡厂了。 所以经过1951年，苏维埃部长会议批准这个援建项目之后，燕京电子管厂就紧锣密鼓的开始了建设，并且因为军事上对电子管的需求更大，所以最初燕京电子管厂的筹备组还隶属于通信兵部电信工业局。 在整个一五时期，华夏对电子工业的总投资额是5.5亿元，而燕京电子管厂则占据了其中五分之一，可以说是华夏在一五时期投资最大的一个电子骨干厂。 而后来，燕京电子管厂也不负厚望，不但成为了华夏最大，也是整个亚洲最大的电子管厂。 其电子管年产量从开工年度的22万只上升到了1960年代的2860万只，可以说从其开工，到电子管衰落的这三十年来，燕京电子厂在国内共生产销售电子管一亿七千只，占同期全国电子管总产量的50%以上。 可以说在那个时候，在整个燕京，能跟燕京电子管厂地位相比的，也就是首钢集团了。 并且因为当时，这两家企业的厂长都姓周，所以燕京电子管厂和首钢，也被称之为“东周”和“西周”。 另外，因为出色的技术，燕京电子管厂的电子管每年都有出口，哪怕是到了1983年这样，电子管已经彻底走入陌路的时代，每年还要向包括英美法等十八个国家，出口了二十万只的电子管。 但跟大部分，有着光荣历史的国营厂一样，随着半导体和集成电路对电子管的代替，燕京电子管的主要客户，军方对电子管的采购大量减少。 燕京电子管厂1983年的订货量只有去年的40%，前年的30%，同年生产数量只占工厂生产能力的10%左右。 而到了1985年，年产量更是只有可怜巴巴的160万只。 虽然在那之后，燕京电子管厂经过多方救助和自救，包括改制为股份企业，试图引进彩电显示管生产线，请求政府拨款，员工筹款自救，和一些东倭公司成立合资公司，以及今年跟弯弯冠捷成立冠捷显示器公司，获得b股上市的门条等等。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燕京电子管厂改名为现在的燕京东方电子厂。 但不得不说，这一系列的措施，效果都只能说是一般，也就是在决心孤注一掷，哪怕把公司赔上都在所不惜的进入led面板行业之后，燕京电子管厂这才算是彻底绝死回生，有了大家所熟悉的京东方。 而且在当时，京东方其实是打算打算延续本名，起名为东方电子公司的，但奈何华夏叫东方的企业，实在是太多了，连这条街上的理发店，都叫做东方理发店。 所以京东方的董事长，王东生就索性将燕京的“京”字给挪了过来，这才有了现在的京东方。 如果方辰的情报没有出错的话，现在应该是燕京东方电子厂最为困难的前夜。 而且大概是因为他的蝴蝶效应，燕京东方电子厂并没有像前世一样，在七月份就成功在b股上市，而是到现在还没有拿到上市的许可门条。 并没有在意方辰充满恶意的怪笑，段勇平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这座熟悉的大门。 他1977年考上浙大无线电系，然后在1982年被分配到燕京东方电子厂工作。 在这里，他度过了自己青涩，幼稚、苦闷的四年。 最终，他受不了燕京东方电子厂的死气沉沉，人浮于事，逃离了这座厂，考上了人大的硕士。 后来才有的跑到岭南，临危受命做电子厂厂长，以及碰到方辰等等一系列的故事。 说真的，那四年所发生的一切，他早就已经释怀了，甚至将其当做自己人生的财富。 正是他在这里工作的这四年，让他从一个象牙塔里的学生，变成一个真是的社会一份子，了解什么是工作，什么是国企，什么是管理，为自己拨开了一点点迷雾，见识到了真实世界是什么样子。 可以说，他在这里的四年，简直跟上了另一所大学一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越发的不能忍受这里，无处不在所充棉的死气，想要拼命逃离这里。 就是那种行将就木，濒临死亡，浑身已经散发着腐烂气息，就差那么一口气，便彻底死亡的感觉。 因为在当时，连20%都不足的开工率，是无法养活燕京东方电子厂这一万三千名员工的。 燕京东方电子厂之所以还能苟活着，全然是因为上级一直在拨款，如果那一天上级宣告不拨款的话，燕京东方电子厂就死了。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段勇平扭头看向了方辰，他现在有点搞不明白，方辰为什么这么一大早的，非要把他从公司拉到燕京东方电子厂这里来？ 一时间，他着实有点云山雾绕，不知所谓。 毕竟不管是方辰、还是擎天，都看着跟面前的燕京东方电子厂，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而他虽然跟燕京东方电子厂有那么一点点的联系吧，但毕竟都已经离开十年了，这种联系，也顶多是他单方面对燕京东方电子厂，在精神上的一种联系而已。 甚至，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在方辰面前提过燕京东方电子厂没有。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没有的。 “行了，方总，您就别笑了，您告诉我，您带我来这干嘛，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公司那边还有一堆事情在等着我呢！” 为了预防方辰卖关子的破毛病犯了，段勇平直接使出了杀手锏。 “我要是告诉你，我准备把燕京东方电子厂给吃了，你觉得怎么样？” 方辰笑眯眯的看着段勇平说道。 他之前在投资秦都市彩虹集团的crt项目，也就是彩电和crt显示器的主要核心零部件，crt显像管时，其实就已经说过未来电视机和显示器的未来，不在crt而是在led液晶面板上。 当时，吴茂才还奇怪，既然他知道led液晶面板是电视机和显示器未来的发展方向，为什么不直接把彩虹集团给收购了。 其实按道理说，收购彩虹集团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奈何华夏还有个叫做京东方的企业。 京东方在前世，异军突起，从无到有，以一个亏损企业成为了世界第一大面板公司。 如此一个优秀的企业，他不想着给划拉到自己怀里，脑子有毛病才会收购什么彩虹集团。 虽然自诩已经足够了解方辰，但段勇平还是被方辰的语出惊人给吓到了。 他瞪大了眼睛，足足看了方辰十秒钟，确认方辰真没有跟他开玩笑，不由难以置信的说道：“收购燕京东方电子厂？为什么？我不太理解？” 虽然方辰做的事情，一直都有点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意味，但现在这一手，他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说真的，燕京东方电子厂现在还能存在着，他其实都已经感到是个奇迹，甚至在他的印象中，燕京东方电子厂应该撑不了几年就要倒闭了才对。 “我觉得这家公司不错，尤其是这家公司的现任董事长王东生，想要发展led面板的思路跟我想法很吻合。” 方辰此话一出，段勇平算是多多少少有一点点理解，方辰为什么会打算收购燕京东方电子厂。 毕竟方辰也不止一次的告诉他，整个世界电视机和显示器的未来在led面板上，而不是又苯又重的crt显像管。 但这种理解，顶多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毕竟要知道，燕京东方电子厂是个有着一万多名员工，负担十分严重，甚至说不定已经资不抵债，厂内厂外欠了不知道几个亿的，一个严重亏损的企业。 再说，方辰如果真想做led面板，他也不拦着。 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把方辰看清楚了，方辰一旦要做什么东西，不做成全产业链，把所有的核心技术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所有的核心零部件都自己生产，那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而现在擎天既然已经在电脑上投入了这么多，方辰肯定是不会放过显示器这一块的，另外飞利浦他们卖的显示器，也的确是太贵了，所以自己做显示器还是挺合算的。 但问题是，擎天自己成立一家led面板企业不行吗？ 为什么非要去收购燕京东方电子厂这个马上就要破产，甚至说早就应该要破产的玩意。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王东生的理念跟他相符？ 那方辰真的只能说是有钱任性了，就因为个理念相符，就打算花好几个亿。 “行了，老段，什么话都别说了，先把咱俩给弄进去再说，我觉得这面子你还是有的。” 见段勇平还准备叽叽歪歪的说点什么，方辰推了一把段勇平，催促道。 看方辰着实态度坚决，段勇平顿时有些无奈的说道：“您要考察一下燕京东方电子厂我不反对，可问题是，厂部也不在这里，在酒仙桥路那啊。” 在燕京，酒仙桥路绝对不是什么令人陌生的地方，其刚开始的时候，是以燕京东方电子厂等三大电子厂所闻名，是当时华夏的电子工业圣地。 而在后世，则是因为大名鼎鼎的798艺术中心，其可以说是燕京，乃至于华夏的一个艺术聚集地。 从1995年，一群中央美院的老师学生入住798大院之后，这个几近废弃的798工厂，新鲜的艺术行为与工厂的旧有规划开始发生矛盾，之后，危机中的碰撞与成功使这个地区迅速升华，成为燕京的新符号。 可谁知道，段勇平此话一出，方辰就用一种宛若白痴的目光看着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老段，看来你对燕京东方电子厂现在是真没什么感情了，不过这下也好，我也不用担心你在工作的时候，因为私人感情而对燕京东方电子厂作出什么假公济私的行为。” 方辰一脸欣慰的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 “方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您是怎么断定我跟燕京东方电子厂没感情的。” 段勇平看着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为什么？就冲你，连燕京东方电子厂在1993年，因为经营困难，不得不将总部办公楼给腾出来，跟星城一家公司合资成立了一家物业公司，并将其改造成科技商务中心，至于原来的总部全部搬回生产厂都不知道，看出来的。” 这一听，段勇平顿时傻眼了，脸更是一片通红。 合着这十年，燕京东方电子厂混的这么惨，连总部大楼都给租出去了。 一时间，他的情绪就更加复杂了，甚至都有点想要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于绝情了。 好赖在燕京东方电子厂也工作了四年，度过了最宝贵，最青涩，最令人怀念的时期，怎么能完全不闻不问的。 以前在岭的时候也就算了，这回到燕京了，为什么还这样？ 第一千五八零章 段科长？ “行了，这总部大楼租不租的不重要，你要是觉得不爽，等擎天把燕京东方电子厂给吃了，你再收回来就是了，毕竟这种事情对于你段大总裁来说，小菜一碟。而我现在就想立马进去看看。” 也没空取笑段勇平，方辰赶紧打断段勇平的沉思道。 他俩站在人家公司门口，争了半天，真是不知道有多引人注目，吸人眼球，没见看门的大爷都从保安亭里走出来，直勾勾的瞅着他俩。 这要是让段勇平再在这说一会，闹不好大爷就要报警了。 将自己的思绪从十年前收回一下，段勇平无可奈何的看了方辰一眼，只好硬着头皮朝着燕京东方电子厂的大门走去。 认真算起来，他已经离开这里十年了，这猛一靠近，心中着实有种五味杂陈，甚至近乡情怯的感觉。 甚至心中忍不住痛骂方辰，明明方辰可以通过正儿八经的渠道进来，难道王东生还能拒绝方辰过来参观考察不成？ 现在可好，非要拉着他偷偷摸摸的过来，跟做贼似的！ 他都离开燕京东方电子厂十年了，哪还有什么面子，鬼知道能不能过得了门卫大爷这道岗。 他看，等会大概率，还是他和方辰灰头土脸的从哪来回哪去。 就在段勇平心情十分复杂，一脸忐忑的朝着燕京东方电子厂大门走去的时候，只见门卫大爷突然远远的吆喝道：“段科长，还真是你啊！我刚才看着就觉得像你，但不敢认，可没想到，还真是你。” 段科长？ 方辰不由眼睛一亮，而一旁的段勇平则不由的神情一恍惚。 他已经好多年没听到这个曾经熟悉的称呼了。 他1982年刚刚分配到燕京东方电子厂的时候，可以说是整个燕京东方电子厂的一大盛事。 毕竟因为历史原因，已经整整十年，燕京东方电子厂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分配过来一名大学生了，他算是这十年的头一批，并且还是这十个人里面，毕业院校最好的那个。 可以说，他当时所受到的欢迎和期许，是后世人们所想象不到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分配到燕京东方电子厂两年之后，他就成为了技术科科长，是全公司，甚至整个电子工业系统中最年轻的科级干部。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连此时燕京东方电子厂的总经理，王东生在厂里的地位都没有他高，没有他出名。 毕竟他不但是浙大毕业的，更是从无线电系出身，跟燕京东方电子厂是正儿八经的专业对口，当时燕京东方电子厂的厂长，把他要过来的时候，就是想要让他为厂里的技术实力注入一些新鲜力量，为厂里挑起以后技术的大梁。 而王东生却只是杭城电子工业学业毕业的。 可以说这两所学校虽然都是在杭城，但其跟浙大之间的档次不知道要差出去多少。 然而最重要的是，王东生是学财务出身，那么其在厂里的重视程度，自然不如他这个学技术出身的。 而这位跟他打招呼的门卫大爷，倒也算是熟人，其在燕京东方电子厂刚刚建成的时候，就已经是厂里的职工。 可以说，燕京东方电子厂的厂领导，不知道都已经换过多少个了，而这位门卫大爷却一直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我自巍然不动。 简直是流水的厂领导，铁打的刘大爷。 “刘大爷，您还认得我您这还没有退啊，我都以为你回家抱孙子去了。” 刚开始稍微有些尴尬，但回了回神，段勇平就熟稔的打着招呼。 “已经退了，我都六十四了，怎么可能不退，我这不是觉得在家歇着，是在白拿厂里的退休金，而且现在厂里也容易，再加上我看门也看了一辈子了，这猛的回家歇着，反而身体不舒服。所以我退休回家歇了一个月，就又跑过来，免费给咱厂看大门了。” 刘大爷笑眯眯的对着段勇平说道。 这位段科长当年可是厂里的风云人物，并且以前在厂里的时候，对他们这些老同志也算是比较客气尊重。 再说了，他当了一辈子门卫，早就练出一副火眼金睛，怎么可能把段勇平给忘了。 说真的，这位段科长如果当年不是负气从厂里离开，虽然现在不能说一定可以当上厂长，但做个厂领导绝对没问题的。 没见，现在自从王东生做厂长以后，厂领导都是那些三十出头的小年轻。 另外从段勇平现在的打扮气度来看，其这些年应该混的不算差。 “那您这真是无私奉献，爱厂如家。” 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原因，段勇平楞了一下诧异道。 方辰也不由眼睛一眯，他也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答案。 一瞬间，他突然对京东方为什么能够从眼前这种朝不保夕，欠了一屁股债的状态，成为前世那个世界第一面板企业。 毕竟不是什么公司，都能有刘大爷这样的人甘于奉献。 大概寒暄了几句，段勇平有些迟疑的搓了搓手：“刘大爷，我现在想跟我朋友进去看看，能进吗？” 刘大爷爽朗一笑：“别人自然不能进，可你段科长想进，我老刘还能拦着不成，万一你要是找王厂长告我一状，那我不是麻烦了。” “看您说的，我那能这么做，我这次来厂里，就是” 说着，段勇平看了方辰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就是打算随便看看，并没有想要找王厂长他们叙旧的意思。” 这下倒是轮到刘大爷一愣，这段勇平如果不是找王厂长他们，那来厂里干嘛？ 现在厂里的整体开工率连20%都没有，甚至如果不是前一段时间，王厂长带着大家搞什么6s管理，把厂里给大扫除一遍，现在厂里的杂草比半个人都高，至于说生产车间，更是不知道停了多少个。 说真的，到现在整个厂里，十来个分厂，四五十个车间，也就剩下了一分厂和二分厂各占一部分的208车间，以及三分厂的308车间和四分厂的811车间还在运转。 而且早在1993年厂里在结构调整的时候，就把这四个核心业务的半导体生产单位合而为一了。 但刘大爷并没有再多问什么，而是大手一挥，示意段勇平和方辰进去吧。 等见方辰两人走远，刘大爷旁边的另一位门卫忍不住问道：“师爷，这位段科长现在又不是咱们厂里的人，更不是来找厂领导的，您让他进去干嘛？” 刘大爷看着自己这位徒弟的徒弟，不知道隔了几辈的徒孙，没好气的说道：“让人进去就进去呗，就厂里这模样，难道他俩还能偷出来点什么东西不成？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被这么一骂，徒孙不敢辩解，缩了缩肩膀，耷拉着脑袋，乖巧的找个角落坐着。 刘大爷则慢悠悠的躺回自己的躺椅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厂子都已经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让人惦记着的。 说不定段勇平这位已经十年不见的风云人物来了之后，厂里会有点什么变化呢？ 反正不管怎么说，厂子总不会变得更坏下去吧？ 想着想着，他不由有沉沉的睡过去了。 带着方辰漫步在以前所熟悉的厂区内，段勇平一时间心中感慨良多，五味杂陈。 “我看得出来，厂子这几年，在王东生的带领下，变得比以前更好了。” 看着眼前的厂房虽然破败，但却挂着的各种各样崭新的禁烟标识，段勇平感叹道。 而且他刚才还专门去厕所门口转悠了一圈，这个厕所虽然明显已经被废弃了，但却能算得上干净整洁，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扫，并且最重要的是，看不到烟头了。 在十年前，但凡是厕所的有一算一，那个不是铺了一层厚厚的烟头。 “以前厂子其实不禁烟的，随便可以抽，但您也知道这里是电子管厂，并且还是个老电子管厂，总会出现一些因为设备老旧，所导致的管道漏气，一旦到时候管子里的氢气、氧气等各种气体从管子里泄露出去，又正好碰到明火，那真是瞬间就烧起来。” “以前就出现过这样的安全事故，甚至还伤亡了好几个人。我当时在厂里开中层干部会议的时候，曾经提过这个事情，要么把管道给重新换一遍，要不然的话就彻底禁烟得了” 说到这，段勇平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从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其实已然可以猜到，他当时说的那些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没办法，厂里穷啊，这么一套管道，如果全换下来，就要两千多万。 可厂里哪有两千万？ 当时，整个厂的人均年产值也就1300多块钱，人均留存利润更是只有可怜巴巴的80块钱。 这也就是说全厂这一万三千名员工，一年的留存利润才一千万，这点钱连工资都发不了，哪有钱换管道。 可如果说不换管道，禁烟也行啊。 禁烟总不要钱吧，但也不行，当时工人们和一些基层干部的意见太大，推行了不到一个月，就推行不下去了，全部都又恢复原状。 “老段，你这么想就错了，你当时提出来问题的时代跟现在，显然是两个时代，那个时候燕京东方电子厂还是一个正儿八经一万三千人的大厂，并且大家还各有心思，毕竟那时候厂子还没有完全破败。” “可现在呢？整个厂让王东生优化的也就是剩下四千职工了，而其余的大部分职工不是退休了，就是自谋生路去了，而且平心而论，但凡自己能自谋生路的，都是厂里一些比较精明能干或者比较刺头的人，现在这些人没了，就剩下一些只想着能紧紧抱着厂里这根大腿的普通人，老实人，这政策执行起来，自然就不一样了。” 方辰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淡淡的说道。 其实，他还有句话说，就现在燕京东方电子厂这模样，就算是还有刺头，恐怕也早就被收拾的老老实实了。 没办法，谁让厂里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说让其下岗，也就让其下岗了。 段勇平默默的点了点头。 陪着方辰又走了一段路，段勇平突然精神一震，指着面前的配电箱说道：“方总，您觉得这配电箱后面能有什么？” “这能有什么？能有电线！” 方辰白了段勇平一眼说道。 他也真是服气段勇平，这配电箱后面还能有什么、 “不，有鸡窝，有兔子笼，甚至猫啊狗啊都没有。” 见方辰的确如所料般的猜不出来，段勇平顿时笑着说道。 “什么鬼！”方辰难以置信道。 他自问自己去过的老厂区也不说了，甚至他自己都是从小在厂区里长大的人。 但说真的，厂区里最多的还是一些垃圾，或者陈年的废品以及杂草等等，但有鸡窝、兔子笼、猫狗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当年，厂里还真是这样，尤其是像现在冬天的时候，因为配电箱暖和，所以有时候一路过，就能看到有只鸡咯咯哒的从配电箱出来，至于什么猫啊狗啊之类的，更是数不胜数了。”段勇平笑道。 “这玩意都从哪来的，你别告诉我，这些都是职工们养的。” “方总，要不还是您圣明。” 见段勇平还真点头了，方辰不由一愣，他今天到真是有点开了眼的感觉。 他以前也就是顶多见过，有人在厂里那个旮旯角里，画一片地种点蔬菜，又或者是一帮老娘们在厂里不好好干活，围在一起织毛衣，再过分点，也就是用锅炉房里的水，洗个衣服什么的。 但搞起养殖来，他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 “那时候，厂里穷，大家一年到头顶多是吃饱饭，荤腥是万万见不到的，所以厂里也就默认大家，养点小东西，补贴补贴家用，而且如果没有整治或者荒废的话，过了拐角，再走一百米，您还能看到一片地，那里一到夏天，就长满了黄瓜和西红柿，好吃的很。” 段勇平一脸缅怀的说道。 当时，他还跟张萌在瞒着家里面，偷偷的谈着恋爱，那时候他可没少带这些黄瓜和西红柿讨好张萌。 第一千五八一章 惨痛的过往 随着段勇平的脚步，朝着他所说的那个小菜地走去。 很遗憾，小菜地果然是没有了，只剩下一块跟旁边没有任何区别的平地，不过从土壤之间清晰的分界点可以看出来，这应该是刚被平不久。 而且周围的环境也没有段勇平所说的那么差，已然可以称得上是干净整洁，连根杂草都没有，看样子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就以现在，方辰在燕京东方电子厂所见所闻，不管是工厂环境还是职工状态，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可以说，现在燕京东方电子厂虽然穷，但穷的有骨气，更有股自力更生，自强不息的气。 说真的，就以燕京东方电子厂现在这个穷困潦倒的状态，大部分工人的工资都被拖欠，退休工资和医疗报销不及时，不到位，甚至已经形成陈年欠账。 如果搁在其他企业，早就已经垮了，厂区脏乱差的不象样，就仿佛一百年没人打理的垃圾场，职工们别说退休后，主动跑到厂里上班，为厂里做奉献，就算是剩下一些还在岗的职工，也一个个跟斗败了得公鸡一样。 脑袋耷拉着，要多没精气神就多没精气神。 作为一个巅峰时期一万三千名员工的大厂，燕京东方电子厂的厂区还是十分大的，基本上能有个一平方公里左右。 但可惜的是，能见到里面有职工的厂房简直可以说是寥寥无几，而且绝大多数的厂房就算是有职工，那也只是在做着一些基础的保养维护工作，而不是在开工。 不过段勇平此时此刻，似乎跟有心事一样，也不说话，就闷着头朝着一个方向走。 没过多久，到了一间厂房门口，段勇平的脚步突然一顿，驻足倾听，听到里面并没有什么干活的动静，脸上不由挂上了浓浓的苦涩意味：“看来最后811车间，还是死了，没有能救得了燕京东方电子厂。” “不过也是，要是811车间还能活着的话，燕京东方电子厂怎么可能会变得这么惨。” 看着这个至少已经废弃了十年以上的厂房，段勇平拍了拍它的墙壁，一脸遗憾的说道。 方辰静静的站着，也不询问811车间究竟是何物，为什么段勇平会说这样的话，毕竟他知道，他就算是不问，段勇平也会说的。 等了半分钟，见方辰不开腔，段勇平无奈的看了方辰一眼：“方总，您就不能好奇一下下，让我也体会一下卖关子是个什么感觉。” 可谁知方辰一本正经的说道：“老段，虽然我对燕京东方电子厂，以及对你表示深深的同情，但既然有些话是你一定要说的，那我又何必问呢？” 说着，方辰贱兮兮的朝着段勇平眨巴眨巴眼睛。 说真的，他这次之所以拉着段勇平跑过来，固然是因为从沈伟、金志江的嘴中知道段勇平和燕京东方电子厂之间是有一些故事的，觉得没想到故事居然会埋得这么深。 他现在都已经有种让人送点瓜子花生饮料，然后再搬个板凳过来看戏的冲动。 闻言，段勇平无可奈何的仰天长叹，翻了个白眼，得，碰到这么个鬼精鬼精的老板，他还能怎么办。 将思绪拉到十五年前，段勇平缓缓说道：“方总，您知道吗，我当时为什么会非要离开燕京东方电子厂，去考什么人大硕士，并且在考成之后离开了燕京，除了因为当时萌萌家里面死活不同意，我跟张萌在一起，瞧不上我以外，最重要其实就是这811车间的失败。” “其实早在二十年前的时候，厂里就已经意识到了半导体的重要性，是未来的发展趋势，而不是已经快要走到末路的电子管。毕竟电子管这种东西，想要获得更高的性能，就只能靠越做越大来解决，可如果越做越大，耗能这一块就挺不住了，然而最重要的是，电子管的大部分耗能都是以热量的方式散发出去了，并没有多少是真正应用到电子管本身。” “于是从那个时候起，厂里就一直在给上面打报告，请求将半导体厂房和设备更新改造升级列入国家计划，直到三年后，我来厂里的前一年，国防科工委和四机部才根据军工需要，批准了这个改造计划。” “这才有了这个811车间，而在这之前，虽然厂里从1957年刚刚建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生产半导体，但是在此后的二十年多年里，却始终没有一个专门的半导体生产厂房，甚至可以说这些半导体技术和生产是厂里半自发地发展起来的，从产品技术到设备、厂房、都是厂里自己开发并在原有基础上改造出来的，半导体车间几乎是分散在全厂的是个地方，和电子管车间相互交叉。” “但您也知道，生产半导体是需要超净环境的，这燕京东方电子厂的半导体生产，连自己的专有厂房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什么超净车间，这也就导致了半导体车间生产的半导体器件可靠性差、成品率低、而设备落后则造成劳动效率只有国外先进水平的七十分之一” “而虽然811车间是在我来之前就已经确认立项的，但实际上却是我来的第二年才开始正式动工，而我那时候已经接任了技术科科长的职位，当时我还清晰的记得，老科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811车间我是已经看不到了，但你却要扛起这个担子，为厂里发光发热，闯出一条路来’，但后来，我让老科长失望了，甚至自己也当了逃兵。” 方辰静静的看着段勇平，他能从段勇平的眼中看出光。 此时此刻，段勇平已经不是那个在擎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放在全华夏，也必须被人先敬三分的大总裁，而是燕京东方电子厂的技术科长。 “在1983年的时候，因为当时的半导体制造设备仍然受到西方对华夏禁运的限制，所以厂里是通过一些渠道，由香江购买了一些关键设备，然后自己设计的生产线。” 说到这，段勇平的话语停顿了，他想起了十几年前，他为了设计这条生产线，带着全厂区几十名技术员，连续奋战了三个月，这才算是拿出来了生产线的草图。 在那个时候，他基本上都是整宿整宿的工作，累了就直接在板凳上睡下，等醒了之后，再继续画图。 而现在虽然说是挺能熬的，但跟那时候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可谁知道，经过两年的艰苦奋斗之后，国防科工委的一位副主任参加开工仪式时，却直接告诉我们，‘剪彩开工之时就是停产之日’，这话给予我，给予全厂领导和职工干部，简直是五雷轰顶般的巨大打击，当时大家都几乎要崩溃了。” 段勇平脸上的苦涩也越发的浓厚了起来。 任谁前前后后辛苦了八年，好不容易把项目给干成了，就指望着这项目让整个厂起死回生。 不说让燕京东方电子厂重回辉煌吧，但最起码挣点钱，让大家填填肚子，这个总是可以的吧！ 可谁知道，辛苦了这八年居然等的是这么个噩耗，开剪彩开工之日就是停产之时。 真不知道是多么的讽刺。 “后来我才了解到，在国防方面因为要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的原因，别说我们这个新建的小小811车间，就连专门生产半导体的878厂，芯片年销售额从1985年前的一千来万，一下子下降到了四百多万，而到了1986年则又下降了60%，变成了两百多万，军工订单只有以前的15%。” “您说说，连878厂这样专门干半导体的厂子都成这样了，811车间怎么可能有订单。所以说在厂里蹉跎了一年，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拯救811车间之后，我就离开了燕京东方电子厂，去人大读硕士去了。” 闻言，方辰点了点头，当时的冲击对于这些军工单位来说，无疑是十分致命的。 尤其是对于段勇平来说，这个811车间几乎凝结了他的所有心血，可却遭受了如此惨痛的结果，段勇平在努力之后，一时间想不开，无法面对，离开了燕京东方电子厂，其实真不难理解。 “在我去人大读硕士之前，我的父母就不同意我辞职，觉得我好不容易分到一个在燕京工作的机会，而且还受到厂里的器重，早早的就当上了领导干部，别说在村子里了，就是在整个镇子，都是蝎子粑粑独一份，我怎么能这么想不开。” 方辰再次点了点头，要知道，在华夏国企是有级别的，而段勇平这个技术科长论其来是跟乡长、镇长一个级别的，段勇平的父母怎么可能舍得让段勇平辞职。 更别说段勇平本身就是燕京东方电子厂的主要培养对象，说个不好听的，如果段勇平不走的话，再干几年，当个县团级应该是没一点问题的。 他现在替段勇平想起来，都觉得说服其父母，应该是一件地狱难度的事情。 段勇平突然扭头看了一眼方辰道：“其实在我硕士的最后一年，我心中真的发誓，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踏入燕京一步，但幸好，您治愈了我，您把萌萌给我找回来了，让我得到了她，并且还给了我事业，成功的事业，能让我昂首挺胸，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回到燕京。” 在加入擎天之前，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失败的丧家之犬，而燕京埋葬着他的爱情，他的事业，他人生最美好的几年。 如果他一旦回去，就必然会面对这些血淋淋的事实，将自己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揭开。 但成为了擎天总裁之后，就不一样了。 那时候的擎天，已经是全国最大的民营、高科技企业，甚至放眼全国，将所有企业都加起来，也是前十之列，岂不比一个燕京东方电子厂的技术科长威风。 然而更重要的是，他一年工资两百多万，全镇，乃至于全市，都没有比他纯收入更高的人。 也就是在那之后，不但他自己找回了信心，连父母也从此不再提什么燕京东方电子厂，技术科长，这样的词了。 并且连张萌也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燕京已然不是他的伤心地了。 “老段？”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冲着段勇平喊道。 方辰扭过头一看，是个四十岁左右，身材稍瘦，但精气神不错，就是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中年男子。 “王科长？不，现在应该叫王厂长，王总经理才对。” 等看清楚来人是谁，段勇平有些难以置信的欣喜喊道。 方辰也诧异的看了这个中年男子一眼，不由笑到，这还是巧她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从段勇平的称呼来看，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位中年男子就是现在燕京东方电子厂的掌门人，王东生。 “叫什么王总经理，你这是故意在恶心我，我刚才路过这里，听到你说话，还奇怪，厂里还有谁能对811车间的事情那么熟，莫不成是你？” “这过来一看，还真是你。” 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王东生狠狠的跟段勇平拥抱了一下，然后使劲的拍着他的肩膀。 拥抱完后，王东生径直问道：“今天是刮的是什么风，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到厂里看看的。” “先别说我为什么会来厂里看看，我还奇怪你这个大厂长，怎么会闲着没事干在厂区里面瞎晃悠。” 大概是跟方辰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已然近墨者黑了，段勇平并没有直接回答，还反将了一军。 “我这已经是老习惯了，每次开完早会，就会下来转一转，看看大家的工作状态，看看厂区有什么需要修整的地方，最不济捡点烟头也行。” 说着，王东生从兜里掏出来个小袋子，里面赫然装着几个烟头。 见状，方辰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虽说燕京东方电子厂已经落败了，但这王东生怎么说也是一厂之长，居然会有这么个没事下来捡烟头的喜好，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他现在倒是理解为什么，整个燕京东方电子厂都几乎看不到烟头了，厂长还没事下来捡烟头，又有谁敢随便扔？ 第一千五八二章 幸亏没干成 “王科王总，你这倒是真厉害，我当年在厂里推行禁烟，可推行了不到两星期就失败了。” 磕绊了一下，段勇平真心说道。 看似禁烟是小事，但真正干过之后，就知道这有多难，推行下去的阻力有多大。 说真的，那两个星期，他真是如同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骂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更是不知凡几。 毕竟他是技术科长，又不是安全科长，就算是厂里真是因为管子泄露出了安全事故，也跟他没关系。 “什么王科、王总的，你我十五年前就已经认识了，并且还是同一批进场的，你叫我东生，或者老王就行，我可到现在还记得，你是我们这批大学生中第一个当上科级干部的。” 看着段勇平，王东生爽朗的说道。 虽然从段勇平的穿衣打扮来看，段勇平离开厂子这十年，绝对混的不算差。 当然了，跟他相比，应该是差一点，毕竟像他这样35岁就执掌这么一家大型企业的，全华夏也没有几个。 燕京东方电子厂在下放给燕京的时候，可是妥妥的副军级部属企业，而现在虽然不如之前了，但也是地师级的架子。 如果他要是不在燕京东方电子厂干的话，一旦外放出去，也是妥妥的一市之长。 当然了，他之所以能如此年轻，就扛起这么重的担子，大部分还是因为因缘巧合，恰逢其会，再加上上一任厂长被燕京市调走，这才有的机遇。 而且当时，其实还有个比他还要年轻，并且是技术和生产方面出身的年轻干部。 厂里更意属这位。 只可惜那位年轻干部拒绝接任，而是跑到了另一央企任职，燕京东方电子厂厂长，总经理的担子才算是落到他的头上。 并且他现在凭心自问，如果当时段勇平还在的话，恐怕现在做这个厂长的，就不是他，而是段勇平了。 毕竟那位是临场退缩了，而段勇平却是出了名的拼命猛虎，不是他的事情，他还要管呢，更别说接过担子。 想到这，王东生看向段勇平的眼神突然变了。 “老段，其实你要是在的话，这个厂长的位子就是你的了，论学历，能力，专业，资历，拼劲闯劲，你各方面都要比我强的多。而且当时张厂长找我谈的时候，我都已经准备辞职下海，去华夏国际信托投资公司旗下的华夏租赁有限公司担任常务副总了。” 王东生有些遗憾的说道。 可以说，段勇平的离开，彻底的改变了他的人生，毕竟要是段勇平在的话，他是一定会走的。 甚至，此时此刻他已经忍不住去想，自己去华夏租赁公司当常务副总，现在会是什么样。 应该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焦头烂额，收入什么的也应该丰厚的多。 “老王，这就别提了，就冲我在厂里所看到的这些，就已经说明你做厂长比我要强得多”没想到，王东生居然会这么说，段勇平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但紧接着，他有好奇的问道：“那你当时是怎么同意接任的。” 毕竟不管怎么听，都觉得王东生去华夏租赁公司当常务副总，应该是比在燕京东方电子厂当个破落厂长要好的多。 “当时，好多老同事，老领导都来劝我，我都没有同意，也就是计生办的齐大姐，你应该记得吧，她当时要给你介绍好多女朋友，你都心有所属，始终不松口。对了，你跟你的张小姐，后来在一起了吧。” “在一起了，结婚了都，去年还生个闺女” 段勇平一脸尴尬的说道。 他的脸就更是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这王东生其实人还是挺好的，就是嘴太碎了，太八卦了，怎么能一下从他如何接任厂长，聊到他和张萌在一起没，这脑回路真是令人服气。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谁让王东生的年龄比他还要大四岁，考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21岁了，所以在他们那一批人中，基本上算是个老大哥的角色。 “那挺好的，你媳妇的家境实在是太好了，我当年听说，还替你捏了一把汗你记得齐大姐就好说，齐大姐” 说到这，看到旁边的方辰，王东生突然觉得这个话题似乎不应该再说下去，赶紧住了嘴，换个话题。 “当时劝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齐大姐劝我的时候，就把我给劝恼了，我反问齐大姐‘我凭什么要留下来！’，结果齐大姐一句话让我绷不住了，齐大姐说‘就凭让我们的师傅不再去菜市场捡白菜帮子！’” “从那时候，我就决心要彻底留下来，让厂子变得更好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并没有做到。” 说到这，王东生的眼睛中突然泛起了一丝泪光。 他真的努力了，为这个厂拼命了，但这五年，他就如同被虫茧给裹住的蝴蝶一般，任凭他多么努力，都无法破茧重生。 “我撤销了总厂市场部，将总厂职能部门从六百多人精简到三百多人，让他们去充实一线和基层，让各分厂实行自主经营，独立核算，把干部任命制改为聘任制，竞争上岗。” “甚至为了让厂子活下去，我对于那些因产品销路而被迫停产的厂内单位，由厂里组织职工去搬卸大白菜、折书页订书、女工打毛衣等等，甚至一些富裕女工由厂领导干部带队到长城饭店、丽都饭店等六大饭店干保洁服务，车队多余人员则去燕京机场内开车送旅客登机、托运物品。” “纸盒印刷厂实行个人承包，把厂里用不了的氧气装瓶外销，而且为了扩大外销试行了厂内职工参股分红，甚至为了留下那些计算机和自动化的技术人才，我还申办了集体制的软件开发公司，可以说我能做一切都做了。” 回忆起这五年所发生的一切，王东生心中感慨万千，五味杂陈的说道。 说真的，平日里这些话，他只能憋在心里，没办法给别人说，因为他是整个厂子，一万一千名职工的顶梁柱，主心骨，如果他都没有信心，绝望了，那还让厂里的其他人怎么活，厂子不早就垮了。 所以，他必须顶住，一直充满信心！ 也就是在段勇平这个从前的老朋友，并且现在又跟厂里没有什么关系的人，说一说，倒一倒他心里苦水而已。 并且他还没有告诉段勇平的是，这个政策刚刚执行的时候，是有大批量的职工干部不理解，觉得丢面子，认为自己是堂堂国企职工，是什么级别什么级别的干部，为什么要干这种苦力。 最后还是他亲自跑到菜市场，带头卸了整整一个星期的白菜，并且对着大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如果不这样干，大家只能一起饿死，这时职工们才算是愿意降下身份，去干这些苦力，挣一点点求活的钱。 “老王，说真的，你做的已经不错了，甚至厂子还能维持到现在，并且还作出了这样伟大的改变，这已然足以证明张厂长他们的眼光不错了。” “甚至到现在我还记得，有一次张厂长开大会的时候说，‘燕京东方电子厂自成立以来这三十年，产品老，设备旧、厂房破、工艺技术落后等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及时解决，全厂七千多台仪器、设备中、役龄在二十年以上的占40%多，四五十年代的设备仍占不少数量” 拍了拍王东生的肩膀，段勇平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这些他原本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记，但实则已经牢牢刻在他骨子里的数据。 可以说，在当年，他夜以继日，一直所想的就是把这些数据从他手中改变掉，让燕京东方电子厂全部都是新设备，新产品。 “那按道理说，老王你这么搞下去，厂里应该是有出路的，怎么还会搞成这么一副开工不足20%的样子。”段勇平诧异的问道。 算起来，他前前后后也管理了七八年的企业，并且还亲手将擎天从一家小小的电子厂，变成了现在横空全球的庞大商业帝国。 当然了，擎天能发展成现在这样，更多的是方辰和这全公司几十万人的功劳，但没人能否定他的付出和才华。 所以说，他应该十分有资格对一家企业的前景，作出专业的判断。 而从他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听完王东生的描述之后，他真觉得燕京东方电子厂万万没有成这个样子的理由。 “我也希望厂子能变成你所说的那样，但实际上并没有，虽然其中有很多的问题，但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旁边这个811车间。” 王东生拍了拍旁边的墙壁，一脸苦笑的说道。 “你应该还记得，当时为了建成811车间，从上面拨款到厂里的自有资金，一共花了六千多万元，而当时虽然上面并没有像剪彩时说的那样，完全不管，还有一定的军品采购，但品种多、用量小、难见效益，可要是改做民品又需要补充投资，至少三四千万才行，厂里哪有这么多的钱。” “如此一来，811车间这反而成了厂里的最大亏损来源，每年仅仅维持费用就要400来万，后来即便厂里想过一些办法，甚至还跟一个香江的玩具商达成了协议，对方租赁811车间，生产一些集成电路，用于自己的玩具上面，但最后还是黄了。” “可以说，现在全厂最值钱的财产，就是那年因为燕京市和松下合作，拿到的25%合资公司的股份，这还能获得一点分红，要不然的话，这厂真的很难维持下去。” 说到这里，就连方辰都已经听出来王东生深深的无奈和遗憾。 “说真的，为了能让厂子生存下去，能让这四千多在职员工和七千多退休职工能有一些生活费来支撑他们的家庭，我真是把能想的办法都用了。” “比如说，跟天府省的一家企业成立保健品公司，想要开发多种保健茶营养饮品，并且还专门为这些保健品开发出了一种带有传感器的特殊茶具‘东方壶’，但因为天府省的那家企业单方面抽走了资金，使得保健品公司无力经营下去，只能清盘了事。” “并且还跟人合作，生产过节能灯，这是在我手中损失最大的一桩生意。当时厂里经过考察，确定将节能灯发展成厂里的主要产品之一，还耗资自建了一条试验生产线，并同时再引进一条生产线，要大干特干。” “可谁知道，这两条年产量300万只，能生产单双u形节能灯灯管的生产线，在前年验收投入不到一年后就陷入了亏损。” “为什么？” 听到这，方辰突然忍不住插嘴道。 根据他在前世的认知，节能灯应该算是个不错的生意才对，但怎么会这么快就亏损，并且还成为了王东生心目中，他接任之后的最大亏损。 “首先是因为引进的是条二手生产线，生产出来的产品良品率太低，其次，节能灯的价格要比普通灯贵出去好几倍，所以老百姓们宁愿买普通灯管，再者就是厂里的组织方式老套，管理水平低。” 王东生有些奇怪的看了方辰一眼，但也没多想，就接着说道。 他以为方辰是段勇平的朋友，又或者跟班，毕竟两人之间的年龄相差太多了。 “除此之外，还生产过‘爽口液’口服液，在靠近俄罗斯边境申办边境贸易公司，以及同时经营燕京烤鸭、和香江一家贸易公司合资成立电器维修中心，甚至车队还将富裕的车拿出来跟其他公司合办过出租车公司” 听着王东生旁若无人，如开闸洪水般一泻千里，将燕京东方电子厂这些年为了让厂子生存下去，干过的事情，谋求的变局一个个的全部给说了出来，方辰不由眨巴眨巴眼睛。 王东生刚才差不多说了二十来个项目吧，他只能说幸亏王东生没有干成，要不然的话，鬼知道燕京东方电子厂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恐怕比擎天还要杂货铺，也估计不会再有前世的京东方了。 第一千五八三章 倒了血霉 不过吐槽归吐槽，方辰对于王东生如此能折腾，心中还是十分认同的。 燕京东方电子厂已经成了这幅样子，就算是不折腾又如何？ 还不是死路一条，顶多就是全厂职工，能多吃一点燕京东方电子厂的老底而已。 但折腾就意味着有无限的可能，甚至说个不好听的，燕京东方电子厂现在已经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算是折腾输了，那也是早点下岗到社会上。 说不定早下岗，还能更加适应社会，能顺应时代发展的浪潮，找到一些不错的工作。 所以相对而言，在华夏早下岗的那批人，还算是比较轻松，只要肯干，能扭转思维，过上一般人的生活还是可以的。 而最倒霉的就是那批一起大下岗的，一下子大量的下岗人群冲击到社会上。 可社会上哪有那么多的工作提供给他们，这也就避免不了有相当一批人的生活变得凄凄惨惨戚戚，甚至朝不保夕，衣食无着。 燕京东方电子厂比较无奈的是，有些项目，王东生做的不是时候罢了。 就比如节能灯。 在后世，节能灯因为价格的问题，也就是在上面大范围搞节能补贴的时候，这才算是真正飞入百姓家。 后来虽然节能补贴没有了，但因为生产规模变大无数倍，所导致的生产成本大幅度下降，节能灯的价格已然比补贴之前要便宜好多倍，所以自然而然就被民众所接受。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王东生不是这么个爱折腾的性格，也不可能折腾出一个做液晶面板的京东方出来。 虽然在前世，是2003年通过收购南高丽现代集团，在市场竞争下惨败的液晶面板技术，京东方才算是真正进入了液晶面板行业，但其实早在1998年的时候，京东方就已经提出进军液晶面板的战略抉择。 “已经聊了这么长的时间，眼看马上要到饭点了，老段我请你和你朋友吃饭吧。” 感觉一阵口干舌燥，王东生看了一眼表说道。 闻言，段勇平迟疑了一下，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方辰。 虽然王东生作为一厂之长，但从现在燕京东方电子厂的情况，以及王东生的穿着打扮，尤其是身上洗的发白的棉袄，皮带上皮带扣的装饰都已经掉的干干净净的状态来看，显然是他更适合请客一点。 说个不好听的，他现在一天的工资，估摸就已经顶的上王东生十年的工资了。 作为擎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裁，他现在每年仅仅工资和奖金收入都已经破千万了，如果要算上方辰要给他的分红，那就更多了。 现在擎天一年的纯利润，差不多一百亿美元，那他既然拥有擎天1%的干股，如果真分红的话，岂不是意味着他能分到一亿美元。 说个不好听，就这一亿美元已足以让他成为国内排名前十的大富豪，如果再算上这1%股份的价值，那他就是妥妥的国内第二富豪。 只是方辰都从来没有从公司拿过分红，反而还几亿、几十亿、上百亿美元的补贴着公司，他哪好意思要分红。 更别说还有别列佐夫斯基这群人，连股份都没有，他这就分上红了，这实在是太扎眼了。 再者，一千万又不是不够他花，他现在一大家子使劲花，每年连二十万都花不了。 “别想那么多，我虽然请不起你下馆子，但是这公司食堂还是可以请得起的。” 看出段勇平脸上的疑虑，王东生笑着说道。 既然王东生都这么说了，段勇平见方辰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而且他也看看，这个他已经阔别十年有余的食堂变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随着王东生走着，段勇平对于现在厂区的清洁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厕所，厂房什么都不说了，主要是路上。 在十年前，整个厂区的道路虽然看着还算可以，但实际上他很清楚，一些深处的小路上，一直乱七八糟的堆满了垃圾，有的甚至都已经堆放了20年，反正燕京东方电子厂的围墙高，别人也看不见。 到了食堂之后，王东生并没有带他们去什么单间，吃什么小灶，反而跟在其他职工的后面一起排起了队。 方辰看周围职工的表现，应该是对王东生也要在食堂排队吃饭的事情，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十分淡定了。 他暗自点了点头，这倒是挺好。 在前世，有一些大佬，在媒体稿、短视频中，也表现出一副经常吃食堂的模样，但其实从周围员工的兴奋程度，以及手中高举的手机就知道，现实中应该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有意思的是，反倒是段勇平成了大明星，不少燕京东方电子厂的老人也都认出来了段勇平，纷纷过来跟段勇平打招呼，有的甚至还直言不讳的问，段勇平是不是回来上班了。 这弄得段勇平倒是挺尴尬的。 也让方辰暗自为段勇平捏了一把汗，刚才王东生没认出段勇平，不知道段勇平是擎天的总裁，倒还是挺好的，但要是跑到食堂里，这么多人的地方，那就保不齐要被认出来了。 毕竟作为擎天的总裁，段勇平还是有很大的知名度，也接受过不知道多少媒体记者的采访。 当然了，最有可能暴露的还是他方辰，他连新闻联播都已经上过好几次了，至于说媒体大规模报道他的，更是不知凡几。 唯一他有些庆幸的是，他接受采访的时候，穿的相对都比较正式一些，而不像今天二这么休闲，再加上现在是冬天，穿的衣服多。 要不然的话，他绝对是先暴露的那个。 这要是暴露，可就不好玩了。 段勇平和方辰各打了一份两素一荤的米饭，而王东生则要了一大碗的烩白菜捞面条。 见段勇平诧异的看着他，王东生笑道：“虽说我是从小吃米饭长大的，但毕竟在燕京待了十五年了，饮食习惯早就偏向北边，甚至连乡音都已经所剩无几，一嘴的京片子，我前年会老家的时候，还差点被当做外地人。” 闻言，段勇平默默的点了点头，从这一点来看，王东生这些年的确是没少吃苦，没少改变。 酒没有，茶暂无，甚至连杯白开水都没有，食堂里倒是有免费开水供应，但大部分都是职工用自己的大茶杯或者大茶缸接一壶而已。 所以，方辰他们很快的就吃完饭了，尤其是看王东生秃噜面条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这是一位来自于江南水乡的汉子。 “对了，刚才让你们净听我在这嘟囔厂里面的这点事，老段你现在在哪高就，如果可以的话，就回来吧，权当是帮帮我，现在厂里最近跟冠捷公司合作，想要建一座显示器生产公司，你去当这个公司的总经理如何？” 擦了擦嘴，王东生将自己蓄谋已久的想法给抛了出来，眼神中还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其实早在见到段勇平第一面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盘算这件事了，要不然的话，他给段勇平说这么多厂里的变化干嘛？ 不就是想要变着法的告诉段勇平，现在燕京东方电子厂已经跟以前大不一样了，是个能干事业的地方。 经过那四年的相处，他对段勇平还是十分了解的，知道段勇平不管是能力还是操守都属于上乘，是他们这批人，乃至于全燕京东方电子厂最出类拔萃的那个。 虽然段勇平读完硕士之后，这七年的人生经历了什么，他并不知道，但从段勇平的状态来说，其应该还不错，即便不是历经风雨后，浴火重生，但也应该不会倒退，反而更多了点时间的历练才对。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段勇平现在的工作还不错，那他就很难将段勇平吸引过来了。 而且他觉得段勇平工作不错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毕竟当年他对张萌的父母还是有所领教的，知道这是对势利眼，如果段勇平没做出什么成绩，是不可能将闺女嫁给他的。 当然了，段勇平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太耀眼的成绩。 毕竟要是成绩太大的话，怎么可能去年才生闺女，段勇平现在可都已经36了。 他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段勇平现在小有成绩，然后还和张萌两人一直藕断丝连的，张萌父母觉得张萌的年龄实在是太大了，这才捏着鼻子将闺女嫁给了段勇平。 但实际上，段勇平之所以这么晚要孩子，只是因为他摊上了个无良老板，整天压榨他压榨的太狠而已。 “这” 没想到王东生居然会这么说，段勇平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诡异了起来。 方辰一大早带着他，说要把燕京东方电子厂吃掉，就已经十分不可思议了，可怎么到王东生这里，王东生居然还想着要把他给收编了，去什么显示器公司当总经理。 这人生真的是处处是惊喜。 “老段，你先别拒绝，虽然厂里的情况不太好，但是我对这个显示器公司还是比较看好的。首先人家冠捷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大显示器公司，技术和资本足够雄厚，再者，现在电脑发展的如火如荼，这有了电脑主机，总是要有显示器的，所以显示器未来的前景一定不错。” “不过唯一有问题的是，现在整个厂里也就是我有级别，受市里管着，其他的所有干部都是竞争上岗，所以自然没有级别待遇” 说到这，王东生一咬牙，一狠心：“如果你现在身上有级别，那就当我没说。” 虽然他看好跟冠捷合资的这个显示器公司，但总不能让段勇平把编制给丢了吧。 闹不好，段勇平这边刚刚丢了，那边立刻就要家宅不宁。 他就算是再怎么求贤若渴，也不能当这个恶人。 “没级别，我现在也是在民企。” 没想到，王东生居然会这么想，段勇平哭笑不得的说道。 “那就行，你一定要过来帮我！”王东生顿时大喜过望道。 “但但我现在恐怕是真的离不开，毕竟我管理的那公司” 说到这，段勇平扭头看了方辰一眼，见方辰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只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碰到这样无良老板，他真是倒了血霉。 人家当着他面，挖着他的得力员工，他居然还这么一副看戏的模样，有天理没了。 “你现在也管理公司，那就更好了，说吧，你在那公司工资待遇是多少，我加20%给你！” 王东生狠狠一咬牙说道。 他现在也算是彻底豁出去了，只要能把段勇平给留下，怎么样都行，哪怕让段勇平的工资超过他都无所谓。 “老王，我实话给你说吧，我那工资，你别说给我加钱了，就算是只给我付原工资的10%，厂里也负担不起。” 见王东生这样，段勇平真是又感动又哭笑不得的说道。 “10%都支付不起？你去的是外企？但就算是外企，也没有说我连你10%工资都支付不起吧？” 王东生皱着眉头，诧异的问道。 如果说现在段勇平是外企高管，那工资他还真是付不起，毕竟那些外企高管，据说都是拿年薪的，一年能有两三万块钱。 而整个燕京东方电子厂现在的月平均工资，才不到四百块钱，甚至就连他这个厂长，一个月也不过八百块钱，一年还不到一万。 可如果说连10%的工资都付不起，那就太夸张了吧。 “这样吧，老王我问你，厂里一年的维持费用是多少。” 见王东生不信，段勇平无奈的说道。 不过他心里，不知道怎么有种暗暗的爽感，这就是扮猪吃虎的感觉吗？ 他现在算是有点理解方辰的恶趣味是从哪来的了，的确是挺爽的。 想到这，段勇平突然打了个激灵，他怎么能跟方辰学坏呢，不行，不行！ 见段勇平的表情跟开了染坊似的，一会白，一会青的，并且看向他的眼神明显变得有些不怀好意，方辰的警惕心顿时就冒了出来。 老段不会真的想回燕京东方电子厂吧？ 那他这次来，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一千五八四章 神仙不行，方辰行！ “全厂现在仅固定费用，每年5480万，干不干一天16万，如果考虑职工福利和企业维持费等因素，固定费用则达到8000万，假如将其他所有乱七八糟的费用都算进来，保本收入则需要超过1.2亿元，这就意味着，全厂每年销售额必须要达到1.6亿才行，可现在实际上，只达到了生存线的46%，是市电办系统的35%，全国电子器件行业的40%” 虽然有些奇怪，段勇平为什么会问这些，王东生还是一五一十的将燕京东方电子厂的基本情况都说了。 不过，说完这话，他自己都有种莫名的苦涩感。 在刚刚接手燕京东方电子厂厂长的时候，他也曾经雄心勃勃，想要为全厂职工谋划一条靠谱、璀璨的出路，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甚至在接任的第二个月，他就在职工代表大会上提出他的振新发展规划——即用五年的时间，使集团的年销售总额达到5亿元以上，年利税总额达到五千万以上，员工人均年收入达到五千元以上。 厂里面将这个计划称之为“四个五工程”。 但现在实际上呢？ 整个燕京东方电子厂全年的营收连六千万不到，连当初那个雄心壮志目标的七分之一都不到。 “这样说吧，我一年的年薪正好够厂里一个月的保本收入。” 虽然已经猜到燕京东方电子厂的情况会比较惨，但段勇平着实没想到居然会惨到这个地步。 如果说燕京市电子办考核kpi的话，燕京东方电子厂恐怕真要是全系统中第一个被裁掉的企业了。 当然了，他也知道并不完全就是王东生一个人的错，现在燕京东方电子厂正好在一个尴尬期。 那些在五十年代，燕京东方电子厂第一批建厂的老人，现在正是大规模退休的时候。 所以，燕京东方电子厂说起来是全厂职工一万一千人，但实际上在职的只有四千人，退休的高达七千人，在职和退休的比例，几乎达到了1:2。 就这样的比例，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恐怕很难将燕京东方电子厂给拯救下来，甚至王东生能让燕京东方电子厂到现在还没有倒闭，已然算是了不得了。 不过，想到这，他突然脑中一道念头闪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跟听故事似的方辰。 他刚才说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燕京东方电子厂，但方辰行啊！ 只要方辰愿意出手，别说一个燕京东方电子厂了，就算是再来一百个又如何？ 方辰每年在半导体上的投资，都已经足够养活两百个燕京东方电子厂了。 甚至一瞬间，他突然变得患得患失了起来，燕京东方电子厂作为他的第一份工作，而且这里面有很多人都是他的朋友，同事，这一点从刚才有多少人跟他打招呼就能看得出来。 现在看他们居然过得这么惨，他内心深处是有种忍不住想要帮他们一把的冲动。 当然了，这也跟燕京东方电子厂职工们能够自强不息，在厂里已经变得这般模样，还能保持这么一个厂容厂貌，以及良好的个人精神面貌有关。 这些年，他已经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自助者才能天助之，自己不努力的话，老天是不会帮忙的。 但现在，他着实有点忍不住去怀疑，方辰之所以会选燕京东方电子厂，是因为他的缘故，甚至连方辰说什么王东生的经营理念跟自己的想法相符，也只是忽悠他的幌子。 毕竟在全天下的企业多了，方辰为什么要选择燕京东方电子厂这么一个几乎已经资不抵债，而且包袱很重的企业。 总不能说，方辰看上了那批五十年代的设备吧？ 但说真的，他虽然希望帮助燕京东方电子厂，帮助自己这些老朋友，老同事，可他绝然不希望擎天的利益因为他而受损。 他甚至愿意把自己一年的年薪拿出来给燕京东方电子厂，也不愿方辰去看在他的面子，做一些有损于擎天的事情。 毕竟在他心目中，擎天才是最重要的那个，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孩子。 “老老老段” 就在段勇平自己浮想联翩的时候，已经被彻底震惊到，甚至有种五雷轰顶，万物寂灭的王东生终于回过神。 可任凭他如何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嘴、口腔、喉咙，都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实在是段勇平这年薪能顶的上燕京东方电子厂，一个月保本收入的事情吓到他的。 一千万！ 燕京东方电子厂一个月的保本收入是一千万啊！ 这一千万不但能给全场一万一千名职工发工资，报销医疗费用，还能支付材料费、设备损耗费、还包括一些乱七八糟的行政和不必要的支出。 甚至可以说，他这五年一直所努力的，就是让燕京东方电子厂能挣够这每个月一千万的保本收入。 但现在却有人告诉他，这一千万只是他一年的工资。 真是太吓人了！ 他这辈子都没敢想国内有谁的收入能这么高过。 而且说真的，他第一反应是段勇平实在骗他，吹牛。 可是以他对段勇平的了解，还有从现在段勇平的表情来看，段勇平显然并不是在撒谎。 而且段勇平也没什么在他吹这样的牛的必要。 段勇平就算是再有钱，那也跟他，跟燕京东方电子厂没关系。 “老段，你告诉我，你现在一年真的有一千万的工资？” 又足足缓了半分钟，王东生这才郑重其事的又问道。 “我还真有一千万，要不要我让公司财务，把我工资条，以及汇款凭证，又或者我干脆让你去银行看看我银行卡里有多少钱。” 段勇平看着王东生哭笑不得的说道。 不过，看着王东生惊愕震惊的表情，他心中有种莫名的暗爽是什么鬼？ 他跟方辰学坏了吗？ “这个就大可不必了，老段，你是在什么公司工作？是哪个跨国公司世界五百强的华夏区总裁？” 听段勇平这么一说，王东生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但他的眼睛中却不由闪过了一丝希冀的光芒。 他之前还以为段勇平是闲着无聊，回燕京东方电子厂来怀念一下以前的人生，又或者找他们叙旧，又或者是有什么事情求到他们身上帮忙。 可哪知道，段勇平居然某家跨国公司世界五百强的华夏区总裁，这就不一样了。 段勇平这次回来，那就很有可能是有什么合作，想要跟燕京东方电子厂谈。 越想王东生就越觉得，十有八.九就是这样，要不然段勇平作为一家世界五百强的华夏区总裁，怎么会这么闲，突然来到燕京东方电子厂转悠。 并且还是这么的闷不吭声，一副明察暗访的模样。 至于段勇平是不是某跨国公司世界五百强的华夏区总裁，他到没有想过。 因为在他有限的认知中，能拿到一千万这样收入的，只有那些世界五百强的高管们，并且还要前一百名的超级大企业才行。 当然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到世界五百强前一百名的华夏区总裁，就能拿到一千万。 这只是在他的认知中，唯一有可能拿到一千万的存在，毕竟美国总统也没这么高的工资。 而以一位世界五百强华夏区总裁的能量，随便露出来一点，就足够让燕京东方电子厂起死回生了。 听王东生这一连串的问题，段勇平和方辰面面相觑。 “呃老王怎么说呢，我现在的职位跟你提的问题差不多，但估计又多多少少跟你想的不一样。” 段勇平无可奈何的说道。 “哪点不一样，不是世界五百强？还是不是华夏区总裁？”王东生诧异道。 “世界五百强的确是的，也的确是跨国公司，公司业务横跨亚欧美非澳，华夏区总裁嘛，应该不是。” “高了？还是低了？” “低了，我现在负责全公司的所有业务，除了老板以外，我最大，只是我们公司的性质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不是外企，而是标准的华夏企业。”段勇平正儿八经的说道。 “华夏？五百强？” 刚听到段勇平负责全公司的所有业务，王东生着实有种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给砸晕的感觉，但听到后一句的时候，他一下呆住了。 整个华夏的世界五百强，掰着手指头都能算得过来，一共就四个，而且大部分都是标准的央企，级别还一个比一个高，哪有什么老板这种东西。 不对，还真有一个不是央企的世界五百强，并且还是这四个中最为厉害的那个。 看着王东生一副若有所悟，答案马上就要呼之欲出的模样，段勇平苦笑道：“嗯，没错，就是你所想的那个，擎天集团，我现在是擎天集团的总裁。” 说着，段勇平从怀着掏出了一份名片，递给了王东生。 王东生看了一眼面前的名片，再看一眼段勇平，噌的一下站起来，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段勇平身上，大喜过望的说道：“老段，你可真行啊，居然是擎天的总裁，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他在燕京待了这么多年，岂会不知道擎天集团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擎天集团不但是华夏第一大企业，也是全球最年轻，以及进步最快的世界五百强。 其业务涉及、电子制造、通信设备、半导体、而且据说擎天集团在海外，还有一个占据世界石油和天然气总量巨大的超级大能源公司，以及一些在美国都美国上市的企业。 想到这，王东生突然有种悲从心来的感觉，擎天集团子公司的子公司都已经在美国上市了，并且市值好几百亿美元。 可燕京东方电子厂现在想要在国内上市都千难万难，他不知道跑了多少个部门，都没人肯给燕京东方电子厂批个上市的门条。 哪怕是他后来降低标准，不去a股上市，去b股上市，也是遥遥无期，根本得不到回应。 当然了，擎天集团最为厉害的，还是擎天的老板，方辰，其在中美俄三国都是呼风唤雨般的存在。 他曾经跟一位友人在吃饭的时候，碰到过柳元俊，友人远远的指着柳元俊说，这是跟方辰混饭吃的。 看看，柳元俊这种堂堂三代中最顶尖的人物，都只能被看作是方辰的小弟，马仔，可见方辰的威风。 一瞬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段勇平给他的这个惊喜，真是太大太大了。 “我那算得上什么厉害，要厉害也是我们董事长厉害。” 段勇平看了方辰一眼，但嘴角的笑容已然到了抑制不住的地步。 锦衣日行，富贵还乡，大概就是他此时的心情。 虽然很俗很俗，但不得不说这感觉真的很好。 “不不，老段你也别谦虚，擎天集团是个什么规模，这样的庞然大物，总裁岂是那么好做的，我这就一万多人，就已经给我闹的焦头烂额，不知所措了。” 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王东生眼神中震惊，却迟迟无法彻底消散。 “真没你想的那么厉害，我们擎天下面的那些分公司，都是跟着我们董事长，白手起家的人物，有他们在，我也用不着操什么心，况且总公司里面还有七八个副总裁帮忙，每天实际上需要我个人负担的东西，并不多” 段勇平汗颜的说道。 有些东西，他自己向方辰诉诉苦还行，但被别人说出来，怎么就觉得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行了，你是怎么成为擎天总裁的事情，等晚上咱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再说，你先告诉我，你来厂里是干嘛的，千万不要说，就是瞎转悠。” 此时此刻，什么狗屁开会，已经全部被王东生给抛到了脑后，他现在想的就是了解段勇平为什么来燕京东方电子厂，看看能不能给厂里捞点什么好处。 又或者说，必须给厂里捞点好处才行。 擎天集团下面不是有个擎天芯片吗，哪怕是让燕京东方电子厂给擎天芯片做点什么配套也行。 反正现在燕京东方电子厂这一万一千名老小的吃饭问题，身家性命就已经被他全部寄托在段勇平身上。 虽然这样做有些无耻，但是为了这一万一千人，他已经不在乎了。 第一千五八五章 重新介绍 看着王东生眼中闪烁着的希望火花，段勇平不由的轻叹了一口气。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不太妥当，但真的，他从王东生的身上看到了十二三年前的自己。 一样的眼神，一样的坚定，一样的愿意为燕京东方电子厂奋不顾身，抛弃所有，甚至烈火焚身也在所不惜。 只可惜的是，十一年前他当了逃兵，离开了这个他曾经想要誓死捍卫的地方，把所有的责任都撂给了张厂长，撂给了王东生，撂给了每一个燕京东方电子厂的职工。 不过幸好，今天的他已经不同了，他虽然无法再次捡起十一年前丢弃的武器和战位，但他已经有能力，帮助王东生打赢这一场仗。 想到这，段勇平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方辰。 在方辰透漏出，其对燕京东方电子厂有兴趣的时候，站在擎天的立场上，他的确是想要阻止的。 而现在，他不这样想了，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促成擎天和燕京东方电子厂之间的合作，让燕京东方电子厂这个有着四十多年光荣历史，曾经是亚洲第一大电子管厂再次重现属于自己的荣耀来。 另外，他这并不只是因为他自己的私心，而是更多的相信，方辰为什么会选择燕京东方电子厂，必然有方辰的理由。 当然了，方辰的理由是否充分，那是另一说。 可关键问题是，方辰的理由就算是不充分，他又何时能阻止得了？ 他一直所扮演的角色，就是尽量的从方辰相反的方向去看问题，然后让方辰在了解到事物更多的可能性之后，再作出决策而已，并不是说，他真的想要反对方辰。 再者，从现在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燕京东方电子厂也好像也没那么糟，不是吗？ 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段勇平冲着王东生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看得王东生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老王，我要是说我真不知道，我这次来燕京东方电子厂是干嘛的，你信不？” 段勇平一脸真挚的说道，看他那双明亮真诚的大眼睛，简直如同纯洁的圣灵一般。 王东生翻了个白眼：“老段，你这话我肯定是不信的，甚至别说我了，就算是八岁小孩，你看看他信不信你这话，你要是连自己来厂里是干嘛的都不知道，怎么？你是被人绑来的，还是被胁迫来的？” “这到还不至于，算了，我这么说吧，我是被我们老板带过来的。” 本来还想继续逗一逗王东生，但听王东生这个回答，段勇平觉得有点玩火，万一王东生口无遮拦的在方辰面前说点什么，容易给他自己和燕京东方电子厂找麻烦。 “你们老板！在哪” 听段勇平这么一说，王东生猛然一惊，紧接着又如同被扼住喉咙的大鹅一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段勇平成为擎天集团的总裁，而且还出现在厂里，就已经让他足够惊讶了，可谁成想连他们老板居然也来了。 就以方辰在商界的地位，说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真是毫不夸张。 尤其是，最近三个月，方辰担任的三个官方职务，更是将方辰推向了商界和青年中的神坛。 可以说这三个职务一出，方辰对华夏的贡献，以及方辰在华夏的地位，就彻底的盖棺定论，被上面所认可了。 所以说，他真的很难相信，像方辰这样的存在，居然会主动来到燕京东方电子厂。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方辰应该连燕京东方电子厂这个名字，都不知道才对。 见段勇平居然掀他老底了，方辰没好气的瞪了段勇平一眼，然后伸出手冲着王东生笑道：“王总，重新介绍一下，擎天集团，方辰。” “方” 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站起来的青年，以及那份年轻的令人发指的脸，再听着这宛若九天惊雷般的石破惊天的话语，王东生彻底傻掉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擎天集团的老板，那位世界首富，就是叫做方辰！ 或许，此方辰非彼方辰？ 毕竟，方辰这个名字也不是那么的出类拔萃，凤毛麟角，就擎天集团这么大的公司，再来一个叫做方辰的年轻人，应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他此时此刻，真的无法接受，他本以为只是段勇平跟班，马仔，小弟一般的存在，居然是世界首富，擎天集团的老板。 过了数息，王东生苦笑了一声，紧握着方辰的手歉然道：“方董，实在不好意思，真是怠慢了，怠慢了。” 他虽然很不想承认，眼前的方辰就是擎天集团董事长的那个方辰，但他毕竟不是傻子，也没什么自欺欺人的习惯。 擎天集团几十万中肯定有一些人也叫方辰不假，可是敢当着段勇平这位擎天总裁的面前，自称擎天集团，方辰的，恐怕整个擎天就那么一个。 “这有什么怠慢的，我这一路所看到的，所听到的” 说到这，方辰深深的看了王东生一眼：“燕京东方电子厂比我之前想象的还要好一些，由此可见，王总你对燕京东方电子厂的治理，还是很有一手的。我想来，整个华夏，能将一个产业落后，设备老旧，退休人口负担重的企业，维持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屈指可数。” “又或者确切的说，只有老段、华为的任总，海尔的张总，以及你能做到。” 方辰笑着指了指段勇平和王东生说道。 一瞬间，王东生的脸色顿时涨了一片通红，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跟任政非，张锐敏这样的大佬列为同一层次。 如果今天这话不是方辰说的话，他甚至还会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毕竟假如将一个人强行拔高到，他不可能触及的一个层级，除了打算将其捧杀又或者侮辱其之外，别无第二条可能。 但方辰就不一样了，以方辰现在在国内，乃至于全球商界独一无二的特殊地位，其完全有资格居高临下的，评判他们三个。 甚至可以说，这话就算是传到任政非和张锐敏的耳朵中，这两人也只会对他产生一定的重视，而绝然不会觉得羞于与他为伍。 顶多就是会有点自我怀疑，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退步了，要不然怎么会被方辰拿来跟王东生一个无名小卒并列在一起。 而其他企业家们，也同样会这样认为。 这就是方辰的威力，一句话就能把他给拔到无限高的层次。 但说真的，他需要这份认可。 他这五年来，真的是为燕京东方电子厂掏心掏肺，奉献了自己的所有，但燕京东方电子厂还是这幅半死不活，朝不保夕的样子。 所以说，最近一段时间，别说外界对他有不好的议论，就连厂里都对他产生了一些质疑声，怀疑他有没有能力，带领燕京东方电子厂走出一条新的大道来。 可现在，有了方辰这句话，他相信这些议论声、质疑声就从此再也不会有了。 另外，段勇平都以及足够忙了，而方辰这位擎天董事长，只会比段勇平更忙才对。 那这也就意味着，方辰是绝不会闲着无聊，跑到燕京东方电子厂乱转悠，其对燕京东方电子厂必然是有所图。 既然是有所图，那燕京东方电子厂就很有可能迎来新生，甚至他所难以想象的蓬勃发展。 毕竟之前说了，段勇平手中漏出来一点点，就足够让燕京东方电子厂一万一千名职工过活了，而方辰的能量是段勇平的百倍不止，那方辰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又能让这一万一千名职工，吃撑到何种地步？ 至于说方辰会不会对燕京东方电子厂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已经全然不在乎了。 再者，燕京东方电子厂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方辰又能图点什么？情况又能变得怎么更坏？ “方董，你这话真是过誉了，我那能跟段总、任总、张总这几位相提并论。”王东生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认真说道。 “王总，没关系，你现在不认为就不认为吧，总有一天时间会证明给世界看的。” 看着方辰浑不在意，又充满自信的表情，王东生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吧，方董你厉害，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行了，闲话我也不多说了，王总我想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对显示器显像管怎么看？”方辰突然问道。 “毫无疑问，现在的电脑用crt显像管，还是一个比较有前途的东西，我相信随着全国对电脑的需求程度逐年增加，crt显像管应该会有个不错的发展。这也是为什么燕京东方电子厂要和冠捷公司，合资成立显示器生产销售公司的原因。” “不过，就以现在跟冠捷公司所达成的合作来说，其更倾向于将这个新的合资公司当做一个组装厂，而不是显像管等关键零配件的生产研发企业。” 王东生皱着眉头说道。 显然，他对跟冠捷公司达成的这种，屈辱性的协议是十分反感的。 因为燕京东方电子厂有25%燕京松下电视机合资公司的股份，也派出了不少干部去燕京松下电视机公司工作。 也曾跟东倭旭硝子株式会社合作，成立北旭公司，生产彩色显像管用的玻璃支杆和低熔点焊料玻璃粉，并供应给国内外，比如飞利浦、索尼、日立、申城永新、鹏城赛格日立、金陵华飞等等显像管企业。 并且因为北旭公司的质量和生产销量超过了东倭原厂，所以旭硝子株式会社索性关闭了东倭的工厂，从此之后北旭公司就成了这两项产品的世界第一大企业。 除此之外，他还跟东倭日伸公司合资，成立日端电子厂，生产端子、连接器及线束。 所以他对合资公司的弊端，还是十分了解的。 但即便正是因为有松下这25%股份、以及北旭公司、日端电子厂的分红，还有把原来的总厂大楼改成商务中心出租出去，燕京东方电子厂才能维持下去。 可整个燕京东方电子厂的所有干部职工，包括在他在内，一提起这些合资公司，都是只觉得牙根痒痒，有十分强大的屈辱感。 比如说跟东倭日伸公司谈成立日端公司的时候，日伸公司只有四百多名职工的华夏区分公司，年销售收入居然折合为12亿华夏币，相比之下，人数是对方十倍的燕京东方电子厂，折合的年销售收入才只有一亿多元。 哪有这样的道理，更没平等可言。 但为了实现合资，让这些职工们能有条出路，燕京东方电子厂不得不在很多方面讲究东倭方面。 而且他去东倭参观的时候，的确承认东倭的管理水平和职工素质比华夏要强。 比如说东倭的工厂干干净净，工人守纪律，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也会排队，干活没有定额，绝不实行计件制，每天的两个会朝会夕会，部署和总结一天工作的经验得失。 尤其是东倭工人，干活的时候绝不偷懒，上下午就休息十分钟，一天下来累得躺下就能睡着等等，都值得华夏企业学习。 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忍受这些东倭人把他们当做“二等人”看待。 因为合作的原因，燕京东方电子厂肯定是要派一部分职工到东倭去学习，但东倭人一直从心底里瞧不起华夏人。 有一次，王东生自己带队去看望那些在东倭的职工时，也顺便拜访一些东倭企业，希望能达成合作。 拜访过后，东倭方面的社长宴请他们吃饭。 酒后，东倭的一位部长大放厥词，总结说华夏人懒、散、脏、不爱洗澡，爱说空话、大话，华夏人老说没问题，结果一跟你们合作就都有问题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虚心接受批评，但后来这个东倭部长越说越每边了，他气的把玻璃杯都给捏碎了，至今手上还有个疤。 虽然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这个部长向他道歉了，并且他也很快就下命令，不再跟这家东倭企业谈合作。 但这种歧视，恶心人劲，却在他的心中一直挥之不散。 第一千五八六章 想要技术，没门！ 听到王东生所说的这些在跟东倭企业合资的过程中，所受到的委屈，段勇平下意识的轻咬了一下嘴唇，并看了方辰一眼。 华夏现在可谓是合资企业遍地，他自然也听说过不少类似于王东生现在所说的事情，只不过很少能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晰、赤果果的被人在他面前展现出来而已。 说真的，他此时真的十分庆幸自己是在擎天工作，是在为方辰工作。 毕竟要知道，擎天不但有不少海外分公司的，至于纯粹由东倭人、美国人等等所组成的下属企业，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但歧视华夏人？ 开玩笑，那个国外分公司的外国职工敢歧视华夏职工！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华夏总公司这边每年的巡视制度，那个巡视员不是把这些海外分公司给吓得屁滚尿流，就如同头上悬着个达摩克里斯之剑似的，说处罚就处罚。 公司其实不是没有人提议说，对外国分公司的职工们尊重一些，毕竟人家在很多地方的确比华夏强，但全部被方辰一口给回绝了。 方辰直截了当的说，擎天既然是华夏企业，这些外国职工就要受华夏企业的规矩，并且方辰并不认为外国职工就真的比华夏职工的素质高。 初期的时候，他还有些不自信，不怎么确定方辰所说的话是真的。 但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如果总体而言，国外职工，尤其是东倭企业，的确做事情一板一眼，比华夏这边整体要好的多。 但如果是跟擎天来比的话，即便是丰田、东倭电气这样的东倭大企业，也是有所不如的。 又或者说，外国职工的优秀是建立在制度的强制下，制度要求其干什么，其就干什么，不偷懒耍滑，如果制度对其没有要求，或者某项工作不属于他的职责范围之内，其是完全不会管的。 但是擎天的职工就不一样了，他们会真正的把擎天当做他们的家去维护，更具有主观能动性，平日里更多的则是考虑整个班组、车间、分厂，分公司、乃至于擎天的利益，而且比这些外国职工更具有奉献精神。 并且这些特质，在很多华夏企业都能有着很好的体现，尤其是那些老国企的身上。 这是华夏厚重的历史，庞大的国土所带给华夏人，一种跟国外不同的观念。 这种观念，甚至使命感，集体主义精神是不可能出现在地域狭小，历史浅薄的国家中。 也正是因为一直将那些外国分公司，外国职工当做擎天稀松平常的一员，甚至需要接受教育的一员，他从未如现在真正切肤般感受这种歧视和痛苦。 所以现在，他由衷的感谢方辰所坚持的这些信念和企业文化。 并没有注意段勇平的表情，王东生仍然陷入跟东倭企业合资的痛苦中。 他愤愤说道：“如果只是这些歧视，我们还能忍受，等到我们翅膀硬了，掌握真本事之后，一切的歧视和羞辱都会彻底的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但可气的是，这些东倭企业压根就打算，将华夏企业腾飞的翅膀给打断，将华夏企业永远限制为打工者，血汗工厂，利用华夏的人力物力源源不断的为东倭企业做贡献。” “这哪是什么合作，明明是奴隶主对奴隶的剥削！” 以跟东倭日伸公司合作成立的燕京日端公司为例，从产业层次上讲，这样的东倭零部件生产企业是在东倭整机企业进入华夏市场后随之而来的，其主要业务是向在华夏的东倭整机企业供应零部件。 而因为国内为了保持外汇平衡，所以规定合资企业出口不能低于50%，所以燕京日端公司的产品除了供应东倭在华企业之外，其余产品均已低价返回到东倭。 这一下就将东倭方面对企业的控制权给体现出来了，哪怕从表面上来看，合资公司的股份是东倭和华夏各占一半呢。 因为合资公司的销售对象全部都是东倭日伸公司，日伸公司自然就掌握着至关重要的定价权，其将合资公司所生产的产品，全部都设置成一个很低的价格，让合资公司几乎都没有什么利润可言，燕京东方电子厂更是没有什么的话语权。 而对于企业来说，另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技术，也在日伸公司的手中掌握着。 比如说，生产端子的核心是模具，这些模具在早期的时候，全部都是从东倭方面直接引进，并没有说将技术图纸交给合资公司，由合资公司研发生产。 并且日伸公司对于燕京东方电子厂派到东倭实习的研修人员，不教授模具技术，只让参观。 如此一来，燕京日端公司说起来是合资公司，但实际上只是日伸公司在华夏的一个加工厂而已。 然而更可恨的是，就这么合作了两年之后，他觉得应该让日端公司再往下发展，要有自己的核心技术，要有自己的市场，摆脱日伸公司的控制。 结果日伸公司居然不同意，说什么产能有限，哪怕是他想要筹钱，注资到合资公司中，增加生产线也不行。 最后还是他拍了桌子，说不行的话，就一拍两散，各过各的日子，日伸公司这才算是松口，允许他发展华夏客户，并且分成比例，从五五变成了六四开。 除此之外，燕京松下公司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松下公司对合资公司的限制就更多了，合资公司的架构也更死板一些。 松下公司对合资公司的所有技术输出都不是免费的，是需要收取技术转让费和提成费的。 这就很有意思了，为什么要搞合资公司，不就是看上了松下企业的技术吗，结果可好，合资公司用松下的技术，居然还要交技术转让费和提成费的。 比如说一个管子1美元或者1.5美元之类的，按照产品的价值，比例付费。 并且除了这样，松下公司为了把技术这一块给完全锁死，燕京东方电子厂只要把生产组织好就行，有问题，松下派技术专家过来解决。 通过这样的手段，松下保留了强大的技术研发，合资公司则完全不用研发，而且松下公司在合同中，对于知识产品看得很严，甚至还要直接在合同上写清“技术出问题我负责”之类的话。 如此一来，合资公司怎么可能有新技术研发，技术上所有的责任和权利都是松下的。 哪怕是中方主动提出开发新管型，也不行，实际的运作必须在松下开发。 可以说合资公司已经成立十年了，合资公司都不能自己设计出来一个新管子。 而且从十年前开始跟松下搞合资公司开始，他就发现燕京东方电子厂作为燕京松下公司的重要股东，占据着燕京松下公司四分之一的股份，居然无法向燕京松下公司供货。 这就真有点欺人太甚了吧，连供货都不许，他算哪门子的股东。 松下公司那边说了，燕京东方电子厂想要给燕京松下公司供货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要通过松下公司的认证。 而毫无疑问，这个认证想要拿下，十分的艰难，并且每想要供应一个新品种，这个新品种就必须从头到尾的走一遍认证。 所以说，合资的方式只能够拿到产品，但拿不到技术，更无法建立自己的体系，在现有产品以外有自主的扩展。 在整个合资的过程中，中方企业很难有完整学习技术的技术，根本做不到所谓的以市场换技术，甚至压根外方就不同意中方投资单独做技术，更别说设立什么研发中心。 相比之下，南高丽企业的做法就很好了，只买一次技术，吃下来之后，全部都是自己的。 当然了，华夏这边也不是不知道买技术会更好，只是华夏单独要购买技术的话，这些西方公司压根不同意。 嗯，没错，不但是东倭，还包括美国、德国、英国、法国等等几乎整个西方世界。 他们对华夏在技术上的限制，使得华夏只能通过开放市场，沦为血汗工厂，才能获得技术。 但要知道的是，华夏之所以能获得技术，并不是说华夏开放了市场，努力为这些国外企业打工，人家就把技术转让给了华夏。 而是华夏通过这种手段，获得了一点点的利润，资本积累，从而能够投资研发，这才获得了属于自己的技术。 从头到尾，这些外资企业都没有想过要华夏获得技术。 “这也是大部分国内合资公司的现状。” 王东生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方辰和段勇平面色也猛然变得有些复杂。 过了许久，方辰这才悠悠的说道：“没办法，谁让我们欠下的债太多太多了，人家西方已经在轰轰烈烈的搞什么第一次工业革命，迈入现代生活，我们这边还处于封建王朝，那现在想要赶上去，自然是要受一些罪，一代人吃下几代人的苦。” “不过我相信，这样的华夏人经历过几代之后，这种情况就不会复存了，华夏将再次成为傲视世界的东方巨龙！” 方辰坚定的说道。 段勇平和王东生默默的点了点头。 “但既然你对合资公司的弊端这么了解，知道无法通过合资公司从冠捷那边，学到技术，那为什么还要跟冠捷成立合资公司？”方辰突然有些好奇的问道。 “其实，怎么说呢”王东生有些犹豫，看了方辰一眼，这才下定决心道：“我虽然挺看好，显示器在华夏，乃至于全世界的发展，但是我觉得显示器的出路并不是在crt显像管上，电脑显示器的发展也不会跟现在的电视机一样。” “毕竟就以人们使用电脑的习惯而言，想要在crt显示器这条路上，获得一个更好，更大的观感享受，其实是件十分艰难的事情，毕竟大尺寸crt显示器的重量实在是太过于惊人了，相比之下，我更看好液晶显示器未来的发展” 说到这，王东生看向了方辰和段勇平，但令他奇怪的是，他臆想之中的，惊叹，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并没有从方辰和段勇平的脸上表现出来。 在这个crt显示器大行其道的年代，他居然更看好液晶显示器，其实本身就是件十分离经叛道的事情才对，他也已经准备好了，接受方辰和段勇平的议论，甚至指责。 毕竟连燕京东方电子厂的大部分中高层干部，都不太认可他的想法，觉得他的想法太冒进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方辰和段勇平脸上所浮现出来的表情，除了平静以外还是平静，甚至他从方辰嘴角的笑容还看出了一点点的欣慰？ 这是什么鬼！ 见状，段勇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液晶显示器未来是电脑显示器的主流嘛，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这种话方辰不知道给他说了多少次，他的耳根子都快要磨出茧子了。 王东生真是少见多怪，大惊小怪。 “所以说，这个跟冠捷的合资公司，其实只是你获得利润，维持燕京东方电子厂的一个来源而已，你更多想的，还是等自己有钱之后做液晶显示器，对吧？” 方辰笑着说道。 闻言，段勇平楞了一下，然后瞟了王东生一眼，心中暗笑，王东生居然还打这样的小九九。 不过说真的，以燕京东方电子厂的条件，想要跟人家成立合资公司，应该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可王东生居然只是将其当做一个利润来源，全然不想着如何发展合资公司，跟大部分合资企业中的中方企业想法完全不一样，倒也算是另辟蹊径了。 而且尤其是在这个crt显示器，电视机大行其道的时代，王东生居然还有这个魄力，完全抛开crt显示器这一块，去发展什么液晶显示器，就这份魄力，就足够让人赞叹。 其心境更是不知道高到什么地方去。 甚至可以说，这种主动发展新技术，压根就不是一个即将破产，勉强维持的老旧国企应该做的事情。 第一千五八七章 魂飞了 此时此刻，段勇平突然有些理解，方辰为什么将王东生跟任政非，张锐敏之流的人物相提并论。 就以王东生敢在逆流之中，迎难而上这一点，就已经注定王东生将要成为一个伟大的企业家。 甚至仔细想起来，王东生之前所做的那些尝试也并算不得什么错误，只是相对而言，王东生的运气有些不太好而已。 但现在，王东生的运气不就来了，段勇平看了方辰一眼。 王东生则猛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方辰，他感觉方辰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要不然怎么能连这个都能猜的到。 但转念一想，他不由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真是有点大惊小怪，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方辰作为华夏商界第一人，在全球都有着不可撼动的特殊地位，如果连他这点小心思都察觉不到的话，方辰怎么可能将擎天发展到如此的地步。 “虽然有些打破常理的意思，但不得不说，王总，你这是个好主意。” 说到这，方辰话音一顿，看向王东生的目光中突然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至于说液晶显示器将成为电脑显示器主流这一点，我只能说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甚至我觉得电视机的未来也在液晶面板上。” “毕竟人们无法去承受一个庞大到一百英寸的crt电视机，这对于制造厂商、运输、销售、消费者自己，乃至于他所在房地产的建筑商们，都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闻言，王东生不由倒吸了一口气，他有点被方辰的话给吓到了。 如果说刚才从方辰的表情，他已经隐隐的猜到，方辰其实是对液晶显示器也是看好的，但万万没想到方辰居然认为电视机未来也将采用液晶面板，也更被方辰一百英寸的电视机给吓到了。 “一百英寸的电视机，这个尺寸未免太夸张了吧。”王东生忍不住说道。 现在最大的crt电视机，差不多是35寸左右，这样的尺寸在他看来，就已经是庞然大物了，重量差不多在六七十公斤。 一百英寸的电视机又是什么鬼？ 且不说有没有厂商能够造出来，就说用户们，恐怕都没有一百英寸电视机的需求，毕竟一百英寸的尺寸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方辰所说的有一点，他是承认的，如果真要制造一百英寸的crt电视机，对于制造厂商、运输、销售、消费者自己，乃至于房地产的建筑商们都是个巨大的灾难。 “人类对于更大的画面，更好的观看体验是有追求的，或者这样说吧，如果不是因为人类对画面尺寸的追求，现在电视机的尺寸应该还停留在12寸才对，而不是被造的越来越大，现在连三十多寸的大电视机，都已然比比皆是了。” 看着王东生一脸惊愕的模样，方辰笑眯眯的说道。 在后世，65寸到75寸的液晶电视机基本上已经称得上是主流，而且85寸乃至于100寸以上的超级大电视机，也在飞快的普及中。 甚至方辰可以断言，限制85寸乃至于100寸以上的超级大电视机，成为主流的唯一原因，就是价格。 如果随着科技的进步，85寸乃至于100寸以上的超级大电视机，销售价格进入2000到3000块钱这样的主流区间之后，那么人人家里挂着的必然是85寸乃至于100寸的超级大电视机。 想想，在自家的沙发上，就能体验到影院的观看效果，这是一种怎样的快乐。 在自家的沙发上，想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想暂停就暂停，想看几遍就看几遍。 想到这，方辰嘴角闪过一丝怪异的笑容，并使劲拍了拍王东生的肩膀。 以后，人们能不能在家里享受到影院的观看效果，就要看王东生的了。 被方辰这么一拍，王东生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道方辰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是怎么一回事。 段勇平也更是不由翻了个白眼，方辰刚才的动作，简直跟神经病似的，没事拍人家肩膀干嘛。 “没什么，就是情不自禁，我觉得华夏液晶显示器、电视机的未来就在王总身上了，液晶面板对于液晶显示器、电视机的重要性，就犹如crt显像管对于现在的电视机和显示器的重要性一般，是有着决定性作用的关键存在，如果华夏一日不能掌握液晶面板，就意味着意味着华夏液晶显示器和电视机的命根子被人家掌握着。” 看着两人怪异的眼神，方辰打个哈哈说道。 此话一出，王东生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方董，您这真是过誉了，我也只是有心想要进军液晶面板行业，但现在也只是个意向而已，连公司内部的讨论都没有通过，而就以燕京东方电子厂现在在液晶面板上的技术实力，技术积累，根本谈不上拿一个成熟的产品出来。” “而且这样一个项目，所需要投入的资金，必然是海量的，这是不是现在的燕京东方电子厂能够承受起的，都是一个巨大的疑问。” 说到这，王东生的眉头再次凝结成了一个川字。 燕京东方电子厂是国内最早研发液晶显示产品的单位之一，早在1981年的时候，就研制成功了tn-lcd液晶显示屏。 并且此后，燕京东方电子厂按照电子工业部的指示，跟香江一家公司还签订了液晶显示器补偿贸易协定，以及将三分厂的302车间改造为液晶显示器车间，主要就是做一些电子表、电子钟之类的小玩意。 但无奈的是，液晶显示技术发展的速度太快了，而偏偏燕京东方电子厂随着财力下降，无力继续在液晶显示技术上再投入，从扭曲型到超扭曲型时逐渐落伍。 而随着他接手之后，虽然大刀阔斧的砍掉了不少项目，但是液晶显示器这一块他还是保留了下来，并且还成立了液晶事业部，再次决定上液晶显示项目。 并在公司财力十分拮据的时候，还每年都补贴液晶事业部研发费用150万，但就在两年前，因为设备老化，工艺落后，产品档次低，又形成不了规模，致使液晶生产的经济效益逐渐下降，生产骨干不断流失。 公司也难以将液晶事业部支撑下去，现在已经关闭了。 而现在稍微攒了一点点的家底，从员工身上又筹到了一笔集资款，并以这些集资款作为担保，从银行那边贷了一笔钱。 反正这些银行之前都已经同意债转股，意味着这些银行也是厂里的股东，现在再多贷一点钱给燕京东方电子厂也没什么关系。 所以他才动了再次进军液晶显示领域的念头，只是现在公司内部的阻力有点大，大家都对前几年液晶事业部的失败，还是心有余悸。 但现在经过方辰这么一说，他已经有信心了，也觉得自己一定可以说服厂里的其他人。 毕竟方辰这个世界首富，华夏商界第一人，可是个不折不扣，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当然了，首先当务之急，还是要先上市才行，只有上市了，燕京东方电子厂才能获得大量的资金，才能有研发液晶技术的可能。”王东生有些无奈的说道。 说到底，钱才是一切之本，连钱都没有，他拿什么去研究，而且他相信有了钱之后，厂里内部的阻力也就不会这么大了。 “上市？就厂里这幅鬼样子，怎么可能上市？”段勇平忍不住诧异道。 就以他所看到的样子，燕京东方电子厂活着都艰难，怎么可能上市得了，真以为交易所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厂里有25%燕京松下公司的股份，虽然他们现在不怎么分红给我们，基本上所有的盈利都拿来扩大企业规模，但是按照会计准则来说，燕京松下公司中的四分之一盈利，就等于是厂里产生的利润。”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足足三千多万，有这么一笔利润在，燕京东方电子厂凭什么不能上市，利润比厂里低，还上市的企业多了去了。” 见王东生这幅振振有词的模样，段勇平朝着其伸出个大拇指。 王东生真不愧是财务出身，财务上的事情，真是玩得溜溜的，他敢打包票，燕京松下这每年几千万的利润，是打死也不可能给燕京东方电子厂。 但经过王东生这么一包装，这几千万还真成了燕京东方电子厂的合法利润，上市的资本。 方辰也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真有王东生的，居然能想出这么个招。 但说真的，这是幸亏京东方发展了起来，要不然这手段跟那些皮包公司上市圈钱的，又有什么区别？ 各怀心思的沉默了一分钟，王东生突然装作浑不在意的说道：“方董，跟您聊了这么半天，我还不知道您来燕京东方电子厂有什么事情，您放心，但凡您需要，燕京东方电子厂能够办到的，我一定肝脑涂地的为您办好。” 说着王东生将胸膛拍的山响，一脸期望的看着方辰。 液晶显示器，上市这事太过于遥远了，抓住现在的方辰才是正理，但凡能跟擎天达成点合作，说不定厂子不用上市，就能积攒够研发液晶技术的钱。 “我需要？我需要液晶显示技术，刚才不是已经给你说了吗。” 方辰笑眯眯的欣赏着王东生错愕的表情。 “液晶显示技术” 王东生此时整个人都突然陷入了凌乱之中，就燕京东方电子厂积累的这点落后的液晶显示技术，拿出来简直就是笑掉大牙般的存在，离成功还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连他自己，别说液晶显示技术能不能成功，连能不能顺利启动，他心里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可方辰居然是为此而来，这不是开玩笑吗？ “方董您” 但是这质疑的话语，刚刚冒了个头，就从王东生的嘴中戛然而止。 虽然方辰的理由的确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如果不是为了液晶显示技术，方辰又为什么会来到燕京东方电子厂呢？ 他可并不觉得燕京东方电子厂有什么能够吸引方辰的地方。 “行了，我也不跟王总你兜那么远的圈子了，我这次来这里，就是看好燕京东方电子厂能在液晶显示技术上作出一番成就，也十分欣赏王总你对液晶显示技术潮流的把握，所以” 说到这，方辰直直看着王东生：“所以，我打算将燕京东方电子厂给收购下来，专门研发液晶显示技术。” 方辰此话一出，王东生彻底傻掉了，他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方辰的具有无穷震撼力的话语中，冲击的四散而逃，七零八落，毫无存在感。 简单的说，就是他的魂飞了。 他真是千想万想，都没想到，方辰这次突然造访，居然是要收购燕京东方电子厂，而且还是以看上燕京东方电子厂液晶显示技术，这么一个他看起来连理由都算不上的理由。 他承认燕京东方电子厂的液晶显示技术，在国内的确是出类拔萃的，但问题是如果将国际主流技术比作是100分的话，现在的燕京东方电子厂所掌握的技术连20分都算不上，根本不具有任何的价值。 “方董，我没有听错吧，现在厂里的液晶显示技术真的没有什么实用价值。” 见方辰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王东生再次确认道。 “的确，现在燕京东方电子厂的液晶显示技术的确实用价值不高，但我看好王总你，我相信燕京东方电子厂在你的带领下，会成为世界液晶显示技术的领军者，也必将改变世界。” 方辰的笑容中，蕴含着强烈的自信。 “我” 没想到，方辰居然将燕京东方电子厂，由其是将他给拔高到如此一个地位，王东生好不容易蹦出一个字之后，就再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说真的，他自己都没想过燕京东方电子厂在他的带领下，能成为世界液晶显示技术的领军者，更别提什么改变世界了。 第一千五八八章 从心 “我” 没想到，方辰居然将燕京东方电子厂，尤其是将他给拔高到如此一个位置，王东生好不容易蹦出一个字之后，就再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说真的，他自己都没想过燕京东方电子厂在他的带领下，能成为世界液晶显示技术的领军者。 更别提什么改变世界，他觉得自己能让燕京东方电子厂活下来，让厂里的职工们都有碗饭吃，不用去菜市场捡菜叶子吃，就已经足够了。 看着方辰这幅标准的坑人专用脸，以及这套似乎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的话术，段勇平的神情瞬间变得微妙了起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类似这样的话，方辰给任政非、姜万勐等等好多人都说过 当然了，他并不是说方辰这话说错了，有什么夸大其词的地方，毕竟被方辰所这么夸赞的人，后来的确作出了一番十分了不得的成就，甚至为这个世界的进步做出了贡献。 但好像，方辰这话的忽悠效果并不怎么好，反正不管任政非、还是姜万勐都没有如方辰的意，加入到擎天。 所以说，他并不太确定，方辰这话是否能真的忽悠到王东生。 但一下瞬间，看到王东生脸上激动，羞涩的神情，段勇平心中一沉，完犊子！ 老王还是见的市面太少，禁不住方总这一套。 “王总，没什么觉得不可思议的，液晶显示技术未来必将改变世界，那么燕京东方电子厂作为液晶显示技术的领军企业，龙头企业，而王总你又是这家企业的执掌者，随之名留青史，留下一番佳话，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方辰一脸笃定的说道。 看方辰并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王东生摇着头苦笑了一声。 刚才方辰的话，的确是让他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什么改变世界，成为领军人物，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过于遥远了。 他现在能把厂里这些人给养活住，就已经足以让他心满意足了。 不过，假如说方辰真的把燕京东方电子厂给收购的话，似乎他这五年以来的这个烦恼，瞬间就能迎刃而解了。 毕竟擎天的职工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高工资，他现在还在为厂里职工一年五千块的工资而苦苦挣扎，可擎天那边的平均月工资就已经达到了将近两千块钱。 并且据说擎天这平均两千块钱的月工资，还是因为擎天这两年扩张的太过于厉害，招收的新员工过多，这才将平均工资给拉下来了。 如果是那些在擎天工作三年以上的职工，工资已经从最初的六百多块钱，上涨到现在的两千五百块钱以上。 毕竟擎天除了职务升高会涨工资以外，如果本身的技能水平增高，获得更高的技术岗位之后，也是会涨工资的。 这一下可就不是单车变摩托，而是二八大杠变宝马奔驰了。 燕京东方电子厂这一万多名职工不但彻底有救了，甚至人人都能过上他们梦寐以求，好的生活。 可如果被擎天收购的话，也不是全都是好处，总是有坏处的 过了十秒钟，王东生突然垂头丧气，好吧，他刚才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燕京东方电子厂被擎天收购之后，会有什么坏处。 毕竟被擎天收购了之后，首先职工们的生活能得到巨大的改变，而听方辰这口气，他想要做的液晶显示技术，方辰也会大力支持。 之前，他还想着去股市上市，骗几个钱出来做液晶显示技术，而现在有方辰在，方辰手里面随便漏点钱给他，就顶的上燕京东方电子厂上十次的市了。 燕京东方电子厂作为燕京为数不多能算作半导体企业，所以擎天芯片的情况，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一年两百亿的拨款！ 多么恐怖的一个数字！ 说真的，方辰一年别说给燕京东方电子厂两百亿了，如果能给他两亿，他都能高兴的蹦起来。 如果真算起来的话，燕京东方电子厂被擎天收购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的权利会变得少一些，毕竟上面多了个正儿八经的总公司。 他相信擎天对他的管理，以及权利的限制，肯定是比现在燕京电子办对他的要求多。 当然了，燕京东方电子厂也很有可能成为擎天的孙公司，比如说隶属于擎天芯片，也不是不可能的。 越想，王东生越觉得这个可能性会比较大一些，毕竟擎天的那些子公司都挺巨无霸的，人数最少的擎天芯片现在也有三万多人了。 并且很恐怖的是，擎天芯片这三万人有两万人都是本科及以上学历，这就太吓人了。 就以高学历人才的比例，全国没有一家企业能比得上擎天芯片。 所以说，给这样的企业当子公司，不丢人。 他相信厂里的其他职工干部，虽然很有可能刚开始转不过弯，觉得怎么一下子从国企变成民企，但如果真认真思考一下的话，就会理解的。 再者，从他接手燕京东方电子厂之后，就对厂里进行了改制，采用了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最近五年进厂的新人，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国企正式工，只是合同工而已。 这下阻力就更小了。 或许，燕京东方电子厂被擎天收购，唯一的问题就是，燕京东方电子厂的股份有些分散，厂里自己的股份只占全厂总股份的39.41%。 剩下的股份分别在燕京华银实业开发公司，工商银行燕京信托公司，江门国际投资公司，以及内部职工手里。 至于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分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燕京东方电子厂经营不下去，他就找上面要钱，上面安排这些国资企业借款给燕京东方电子厂。 可到了时间，厂里也还不上这笔钱，于是他就忽悠这些国资企业债转股，股东就是这么来的。 内部职工的股份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情况。 当年全厂动员入股大会，他提出领导干部每人出五千块钱，中层干部出两千块钱，剩下的普通员工自愿，以最低五百块钱为一份入股，多买不限。 最后全厂的职工一共凑了670万，获得了燕京东方电子厂2.56%的股份。 想了一会，王东生摇了摇头，算了这问题他不想了，交给方辰解决得了。 这问题对于他来说，或许是天大的难题，但对于方辰来说，恐怕就是信手拈来，小菜一碟了。 方辰在国内要地位有地位，要权势有权势，要钱更是全世界都没人能比得上他。 可以说，燕京华银实业开发公司他们这些股东，不管提什么要求，方辰都能轻而易举的满足他们。 再者，燕京东方电子厂的那些股东们，他们其实也并不怎么情愿成为燕京东方电子厂的股东。 现在有方辰这个大怨种，主动过来给他们解套，他们不赶紧同意，还想什么呢？ 至于说燕京电子办是什么意见，那就更好说了，牛主任巴不得有人接手燕京东方电子厂这个破包袱呢。 “方董，如果您没有开玩笑的话，那我作为燕京东方电子厂的总经理，厂长是愿意让擎天收购燕京东方电子厂的，但就是不知道您打算怎么个收购法，收购之后对燕京东方电子厂有着什么样的安排。” 王东生故作淡定的看着方辰，心中却不由的忐忑了起来。 毕竟就算是再怎么千挑万选的良人，可到了出嫁这一刻，内心也总是容易不安。 更别说燕京东方电子厂跟擎天之间，还只能算作闪婚，认识的时间连四个小时都没有超过。 “全资收购，依照现在燕京东方电子厂账面上的资产，以及股东情况，由擎天足额付给他们相应的金钱，将他们手中股份给买过来，而王总你只需要搞定燕京东方电子厂和职工持股这一点就行。”方辰毫不犹豫的立刻说道。 既然是打算要收购燕京东方电子厂，他还是对燕京东方电子厂做了不少功课，也了解燕京东方电子厂那些乱七八糟的股份。 说真的，在了解过之后，他还是有些佩服王东生的。 毕竟如果认真算起来，王东生应该是属于国内债转股的开创者，在他之前，国内的企业还没有开这个先河的。 就从这一点来说，王东生的这个财务还是学的挺好的，怪不得华夏国际信托投资公司会想要任命其作为下属公司的常务副总。 “而且那些员工们都已经持股了这么多年，我相信你们当初让员工们购买股份的时候，恐怕也没少给员工画大饼，说什么上市之后，大家会挣多少钱之类的话” 听方辰这么一说，王东生忍不住老脸一红，整个人骤然变得心虚了不少，甚至再次对方辰的洞悉一切表示恐惧。 当时，大家都穷的快要饭都吃不起，厂里的工资都经常不能按时发放，怎么可能愿意购买厂里的股份，甚至还有不少职工提出质疑，他们这些领导干部拿到钱之后，装到自己腰包里，或者直接花天酒地去了。 对于这些质疑，他除了表示领导干部会掏更多的钱出来，再下来就是像方辰所说的那样，画大饼。 举一些鹏城的企业，刚刚发行股票的时候也没有人买，但后来的买的人都获得了一大笔财富，诸如此类的例子。 当然了，职工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们之所以后来会同意购买股票，动机就是因为燕京东方电子厂是他们的企业，他们要救自己的企业。 另外则是看到他们这批年轻干部，的确是拼命做事的人。 到现在他还记得有人对他说过的话：“我们不是为了发财，如果为了发财，买鹏城的股票就行了。我们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救公司，你们赔了，我们也认了，只要你们全心全意把公司做好，把这笔钱用好。” 也是正因为这份信任，他才会坚持到现在，一直拼尽全力的想要拯救燕京东方电子厂，拯救全厂职工。 不过，现在他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迎来了曙光。 “而能在那个时候，为厂里掏钱集资的人，都是爱这个厂的人，然后再考虑到，以后燕京东方电子厂被擎天收购之后，其实是基本上不可能上市的，所以我决定按照五倍的溢价来收购大家手中的股份。” 听到这，王东生猛然一愣，不由说道：“方董，这就不必要了吧，您能按照当初的集资款把钱退给大家就行了，再不行加点利息也罢，五倍的确是太多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要为厂里的职工们争取最大的利益，但做人不能昧着良心，方辰有心拯救燕京东方电子厂，他总不能再坑方辰一笔吧。 一旁的段勇平也诧异的看了方辰一眼，虽然这点钱对于擎天来说，不算什么，但这五倍的溢价着实是有点高了。 “五倍也没多少钱，普通职工也就两千五百块钱而已，你估计能高点，那也就两万五千块钱，但我相信，随着你们成为擎天的职工，是不会把这点钱放进眼中的。” “再者，要是没有我出手收购这一遭，以后燕京东方电子厂万一上市了，他们手中的这些股份可就不是只值两千五百块钱了。” 说到这，方辰颇有深意的看了王东生一眼。 在前世，京东方号称散户之王，集中了大量的散户，但就是拉升起来实在是太费劲了，所以京东方就算是做到了全世界面板第一，也没有机构去拉京东方的市值。 眼见茅台都已经窜到两千五六百块钱一股，宁德时代五六百块钱一股，而京东方却还在四五块钱一股上趴着。 但即便如此，京东方的市值也将近两千亿了，是现在两亿多市值的一千倍。 而那些职工手中的股份，就算是再怎么稀释，翻个一百倍也应该不成问题。 所以算起来，他这五倍溢价，还真不算什么。 “您也说了，燕京东方电子厂上市的可能只有万一，而且就算是上市，岂是那么好挣钱的。” 浑不在意方辰的话，王东生连忙摆手道。 第一千五八九章 擎天京东方公司 看着方辰这张真诚的脸，王东生着实是又感动，又觉得有种微妙的诡异感在心中萦绕。 还真没见过方辰这样，抢着给人送钱的存在。 在五年前，刚刚接手燕京东方电子厂的时候，他也曾经雄心万丈，觉得自己一定会带领燕京东方电子厂重现辉煌，让厂里的职工们都过上好日子。 但现实却很打脸，五年过去了，他别说做到许诺给大家的每年五千块钱工资，甚至连厂里的职工们能够吃饱饭，隔三差五能有顿肉吃都做不到。 可以说，经过这五年的挫折，他实在是太知道，什么叫做钱的宝贵性，知道什么叫做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厂里面的这些职工为了挣一两块钱，去车站扛大包，去工地搬砖当小工，去澡堂子给人搓澡简直可以说是比比皆是。 至于那些拾垃圾补贴家用的退休老职工们，那就更是如同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所以，方辰要以五倍溢价来收回这些员工持股的时候，他其实是挺不安，挺受宠若将的。 毕竟这多出来的两千块钱，对于厂里很多职工的家庭来说，就是一年的花销。 真的是太多了。 至于什么上市，给大家带来丰厚的收益，说真的，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行了，废话就不多说了，这眼见大家都要上班，你们厂领导班子下午开会，能把这事定下来，我就谢谢你了，再说，我也不差这几千万。” 方辰摆了摆手，一锤定音，不容置疑的说道。 见状，王东生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暖流，他算是看出来了，方辰这就是看他们这些人可怜，故意找个借口，出钱接济他们的。 噌了一声站了起来，王东生冲着方辰鞠了一躬，感激道：“您既然已经知道，我也不矫情了，现在厂里的职工们，的确好多厂里的职工家里都要揭不开锅，夫妻俩为了钱天天打仗，日子都马上过不下去，甚至还欠了不少的外债，现在他们的确需要这笔钱，我无权，也不能代替他们推辞您的这片好意” 他也想开了，这笔钱对于大家伙来说，是救命钱，但对方辰来说，算个屁，而且看方辰这表情，也的确不在意这三千多万。 再者，方辰收购了燕京东方电子厂，那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大不了，他和厂里的职工以后多给方辰卖一把力气，把这人情给还上去就是了。 “但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入股的这五千块钱，您把本钱还给我就行，不用给我溢价，这钱我拿着受之有愧。” 王东生表情坚定的看着方辰。 他当初出这五千块钱，就是为了起一个带头作用，想要让大家知道，他和燕京东方电子厂誓同亡，如果今天因为方辰的收购，就获得了两万块钱的巨额收益，那他真的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甚至如果不是，这钱也是他借遍了亲戚朋友才凑齐的，他连这五千块钱都不想要。 五年下来，背负着大家那么多的期望，获得大家那么多的支持，结果把厂子还搞成这样，他没脸啊。 闻言，方辰顿时笑了，神他娘的“他的好意”，他给这五倍的溢价，只是因为知道前世京东方是个什么情况，这才打算补偿燕京东方电子厂职工一下而已。 虽然也能称得上好意，但跟王东生心中想的，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好意，肯定不是一个好意。 再者，他给三千万是因为他有钱，这三千万对于他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而王东生呢？ 看王东生这全部的身家加起来，估计也没两万。 “你不想要就不要吧，反正等你拿公司的年薪，也不会在意这两万块钱。”方辰随意的说道。 京东方前世在三星、lg等的狙击下，一年还有一千六百亿的营收，这样的企业他肯定是要单独成立一个分公司的。 而在擎天，虽然王东生的职级不可能像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一样，达到q2那么高，但给个q3，年薪达到一百五十万以上，绝对是题中应有之意。 换句话说，两万块钱也就是王东生四五天的工资而已，不要也就不要了吧，无所谓。 听了方辰这话，王东生下意识的眨巴眨巴眼睛，他虽然知道擎天的工资会很高，但也不会高到连两万块钱都不放到眼中的地步吧。 “如果你来擎天的话，年薪应该是不会低于一百万。” 见王东生这幅迷茫的样子，段勇平一脸笑意的捅了王东生一刀。 他就喜欢王东生这幅没有见过市面的样子。 一百万！ 王东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薪水高的有点太吓人了吧。 一瞬间，他的脑子有点乱，甚至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如果拿到一百万之后，该怎么花。 但任凭他怎么去想，都觉得这一百万他怎么也花不完。 虽说他作为燕京东方电子厂的总经理，但实际上他每个月的工资才六百多块钱，再加上燕京东方电子厂没钱，一分钱也要掰成两半花，所以他还真没体验过，一百万随便花是个什么感觉。 过了数息，王东生一脸茫然的看着，脸上充满坏笑的方辰和段勇平两人。 他现在的脑子还有点没有转过圈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年薪有点吓到他了，他想推辞，但又不该怎么说。 “老王，你行行好，别给我找麻烦，现在擎天拿一百万年薪的人，没有两百个，也有一百五十个，你要是不拿这一百万，他们那些作为跟你同级别的人，年薪不也要跟着调。咱就不说这工作量如何，就说这一百五十个人闹起来，你帮我挡枪啊！” 毕竟也是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段勇平一见王东生这个表情，瞬间就知道王东生想说什么，赶紧提前阻止。 现在擎天的规模实在是太庞大了，总部的这些副总裁们，各分公司的副总裁们，以及总部的部长们，足足快两百人，全部都是q4以上，拿着百万的年薪。 闻言，王东生不由再次倒吸一口凉气，他有点被段勇平这话给吓到了。 他瞪大眼睛，心中充满惊叹，这就是世界五百强，尤其是前一百强的规模吗？ 年薪百万的居然都有这么多。 他现在着实有种开眼看世界的感觉。 不过此时，他心中还有些窃喜的，从段勇平这话来看，他在擎天的职级应该不会太低，那就好。 他倒不是多么在意级别这种东西，甚至想要争权夺利之类的。 只是经过这么多年的职场生涯，他深切的知道，在一家企业中，级别越高越能为他的厂里，下属争取利益。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像擎天这样庞大的存在，也肯定少不了一些这样的麻烦。 当然了，他也相信有方辰这么一个老板在，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乱子。 不过一瞬间，他突然想到，自己似乎能在燕京买套房子，安个家了。 作为燕京东方电子厂的总经理，他自然分配的有房子，但这房子是厂里六十年代建的，还是个平房，并且连厕所都没有，妻子一直都不满意，羡慕人家新盖的楼房。 之前吧，他是不敢想，可现在有了这一百万的年薪，妻子的愿望似乎不但可以满足，甚至还能挑个大的，合她心意的。 “人年纪大了，就是容易迟钝，你看老王，半天还回不过神来了。” 见王东生还在震惊的余韵中，段勇平揶揄道。 闻言，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 王东生现在才四十岁，如果搁在其他企业，自然能称得上是青年才俊，年少有为，毕竟跟他一样能当上大厂厂长的，基本上都是五十五到六十岁上下。 把王东生放到这么一个群体中，自然是扎眼的很，也显得格外年轻。 可是擎天的职工平均年龄才二十一岁，那王东生可就真是货真价实的老人了。 王东生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怪异，他这些年可从未听有人说自己年纪大，可在段勇平，尤其是在方辰面前，他还真无法反驳。 “不扯这些乱七八糟的，说点正事。” 见方辰的表情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王东生也赶紧面色一肃，虽然现在方辰还没有收购燕京东方电子厂，但他已经有了作为方辰下属的自觉。 “燕京东方电子厂职工的工资欠款，包括退休工资和没要报销的医疗费用，以及其他各方面的欠账，自然应该由擎天一力负担起来，也会一分不少的发给大家。但有一点我要说，厂里这七千名退休职工，以后还是要推向社会，由国家的养老制度负责，而不是由企业来负责，企业毕竟是生产单位，王总你有什么意见吗？”方辰说道。 听方辰说前半句，王东生还高兴的屁颠屁颠的，但后半句一出，顿时面露难色。 虽然国家从前年就开始实行统一的养老制度，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各厂的职工由各厂自己来发放养老工资。 但因为这些已经退休的老人，个人账户并没有资金，而只是根据工龄视同缴费，所以相对而言，如果执行统一养老政策的话，收入会比现在降低一部分。 这显然是他不愿的，毕竟这些老人为燕京东方电子厂工作了一辈子，生是厂里的人，死是厂里的鬼，一辈子的婚丧嫁娶都在厂里，怎么能有了难处，就把这些人给推到社会上，让他们自生自灭去。 他在厂里也待了二十年，理解这些退休职工的心情。 但思来想去，他还是咬着牙说道：“没意见” 这些老职工是燕京东方电子厂的包袱，跟擎天没关系，擎天不愿意背这些包袱，也正常的很。 更何况，方辰已经为燕京东方电子厂付出了那么多，是时候要他们自己承担一部分责任了。 大不了以后，他从他这一百万的年薪中，拿出来一半以上的钱来补贴这些老职工。 “你也不用担心这些老职工以后的生活会受到影响，擎天会跟燕京市的社保机构打招呼，给他们一笔钱，来算作这些老职工的个人账户资金，反正有一点，不会让他们的退休工资比现在低。” “而且作为厂里的退休老职工，他们依旧可以住着厂里分的房子，免费来厂里洗澡，子女可以上厂里的幼儿园、小学等等，之前一切他们应该享受的福利待遇，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闻言，王东生的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方董，我代表全厂七千名退休老职工谢谢您。” 方辰给出的条件，已经比他想的要好的多，也算是他对得起这些老职工们了。 “这些厂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解决完毕，那就谈谈燕京东方电子厂以后怎么发展吧。” “我打算让燕京东方电子厂成为擎天的一个独立子公司，名字嘛，你们自己看，是叫现在这个，还是打算前面冠“擎天”这两个字都行。” 方辰其实是想要把燕京东方电子厂改成擎天京东方的，但这名字听着，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味，索性就把命名的事情交给王东生自己头疼吧。 反正小霸王不也没有冠擎天这两个字，所以无所谓，随便了。 “要不然叫擎天京东方公司吧？京东方是我们准备在上市时候改的名字，之前准备叫东方电子，但叫东方的企业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就想加个京字。” 王东生心怀忐忑的看着方辰。 虽然方辰说随便，但他觉得既然是擎天的下属企业，并且方辰还让他们成为独立的子公司，而不是擎天芯片的子公司，就算是投桃报李，他也要在公司的名字前面加“擎天”这两个字。 但如果叫燕京市擎天东方电子公司也不好听，索性他就把上市准备的名字给拿出来。 闻言，方辰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无奈中透着怪异，他能说历史具有其独特的修整性吗？ “如果您觉得不好，我还可以改。” 见方辰这模样，王东生心中不由一咯噔，赶忙说道。 第一千五九零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企业命名的事情就这样吧，咱们说一下京东方未来的工作方向。” 方辰摆了摆手，示意王东生不用改，他们自己开心就好。 闻言，王东生不由神情一恍惚，他怎么觉得方辰叫“京东方”这三个字，比他还要顺溜，就好像已经喊过无数次一样。 甚至他冥冥之中有种感觉，方辰之所以嫌弃“擎天京东方”，主要是觉得“擎天”这两个字加在京东方前面，有点拗口。 但不应该啊，方辰要看不顺眼，也应该是看京东方不顺眼才对。 “现在京东方已经是擎天的企业，七千名退休职工，可以推到社会上，这也符合现在国内的政策导向，可这四千名员工就不能再让他们去干什么清洁、打扫、扛大包之类的工作，再让他们干这些简单的体力劳动，那就是我的无能了。” 方辰这话说的显然是极重，在一旁看热闹，隔山观火的段勇平都坐不住了。 他赶忙开腔道：“之前京东方不是没有业务嘛，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咱们擎天接手了，难道给他们安排四千个岗位还安排不过来吗？我下午就跟张总商量一下，把人先安置到擎天芯片，反正厂里这些人，都从事了一辈子的电子管，晶体管半导体，去擎天芯片也不算跨行，跨的太远。” 擎天芯片现在发展的如火如荼，尤其是擎天电脑和擎天芯片，以及其他电脑零部件的销量大好，张如京已经跟他表示过准备过完年，再给生产线招聘一波人。 他秉承着方辰一贯以来，对擎天招工的严苛指示，准备让张如京把干不出来，多余的订单交给富士康，毕竟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经过这些年的合作发展，尤其是郭台名他们为了保持富士康的飞速发展，扩大规模，一直在稀释富士康的股份，现在擎天占据富士康的股份已经达到了三分之一，早已经超过郭台名成为富士康货真价实的大股东。 这些年富士康的分红，再加上什么美的公司，以及孩之宝等等，擎天参股的这些乱七八糟企业的分红，都基本上用来购买富士康的股份。 反正不用擎天自己出钱，挺好的。 至于说郭台名连大股东都不是了，不会有什么心里想法吗，那到真没有。 因为之前签订了代持协议，擎天的股份表决权都交给了郭台名，这也就意味着擎天手中的富士康股份越多，郭台名在富士康的地位就越稳。 而获得增资的富士康，自然会发展的越来越大，赚的钱越来越多，郭台名何乐而不为呢？ 毕竟代工厂的利润通常是不超过5%，其想要增加盈利，就只有走扩大规模这一条路。 而对于擎天来说，富士康作为擎天的第一大代工厂，擎天拥有其大量的股份，不但等于肥水不流外人田，减少自己的成本，更重要的是代表着擎天对于富士康排产，质量的掌控权。 富士康的一切产能都必须无条件的向擎天倾斜，质量也必须要做到跟擎天自己生产制造的一模一样。 “这个倒不用，液晶面板技术这东西，少说也要三五年才会彻底的技术成熟，达到使用效果和生产成本，能够被民众所接受的程度，总不能说这三五年，一直就让擎天芯片养着这四千名职工吧？” “这要是三五年过去了，你告诉我这批人是京东方的人，还是擎天芯片的人？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故意挖墙脚呢？” 方辰没好气的瞪了段勇平一眼。 王东生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尴尬的笑容，他刚才其实觉得段勇平这个提议还是不错的，倒也没想到，这些员工在擎天芯片工作几年后，是他的人，还是擎天芯片的人这么个问题。 对于他来说，这些职工已经干了好几年，没有技术含量的体力工作，现在能有份正儿八经的工作，跟原来的岗位沾一些边，并且还能拿到不错的薪水，就很不错了，还能再奢求什么。 “我的意思是，现在既然液晶面板技术还不成熟，但终归京东方是要进入显示器领域的，那京东方就引进一些crt生产线，然后我再让彩虹集团把他们的crt技术全部卖给你们，京东方先生产个几年的crt显像管再说。” “以后液晶面板技术成熟了，再过渡到液晶显示器，电视上。” “彩虹集团？” 没想到，方辰居然是这么安排的，王东生不由脱口而出。 他着实没想到，从方辰的嘴中居然吐出个彩虹集团来。 彩虹集团他自然了解的很，其跟京东方一样，都是建厂四十多年的老厂，也一直是国内crt领域的一哥，只是现在彩电发展的太快，国内的技术没有跟上，这才落寞了。 可现在听方辰的意思，彩虹集团在crt领域已经有所突破，但这让彩虹集团把crt技术卖给他们，又是什么鬼？ 人家能同意吗？ “对了，忘记给你介绍了，现在擎天有彩虹集团的40%以上的股份，是他们的大股东，而且前一段还借了他们几千万，让他们研发crt显示器，现在据说已经有一些成果了。” 看王东生这模样，段勇平解释道。 闻言，王东生顿时无言以对，擎天的触角真的有些长的超过他的想象，居然还是彩虹集团的第一大股东。 “那倒是挺好的，不过为什么公司没有把彩虹集团给收购了。” 王东生高兴的搓了搓手，并颇有心机的抛出一个疑问。 crt显像管其实一直是京东方当年想要转型的一个目标，但奈何上面一直不批准，说国内的crt显像管企业已经太多了，京东方再进去的话，就形成产能过剩。 不过现在吗，他到是已经看不上crt显像管了，觉得crt显像管只能配让京东方过渡一下，未来是液晶显示器的世界。 “因为crt显像管没有未来，我投资彩虹集团，也只是为了让显示器的价格降下来，以此来增加擎天电脑的销量。” 方辰看着王东生颇有深意的说道。 闻言，王东生顿时闹了个脸红，他刚才的问句，的确有试探的意思。 虽然跟方辰接触的事情并不长，但就凭借着寥寥几个小时的交流，以及传闻中对方辰的形容，他觉得方辰应该还是个比较霸道的存在，看上的企业，几乎都是全资收购。 方辰选择收购京东方发展液晶面板，而抛弃了生产crt显像管的彩虹集团，再次证明了方辰对液晶面板的看好。 但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所以这才试探一下。 他不奢求方辰能像支持擎天芯片那样，支持京东方，但一年支持个三五个亿，总是要有的。 跟方辰就这么短的一小会，他的心已然急速膨胀了起来，真想去做方辰口中的那个，世界液晶面板行业的领军者。 “行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王总你召开公司大会吧，把这些意思给大家透漏一下，看看大家的意思，我俩也跟着列席会议，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见，能满足的我一定会尽力满足。”方辰说道。 王东生点了点头，直截了当的打电话让秘书通知在家的厂领导一起来公司开会。 接到紧急电话的京东方各级厂领导，全部都是一脸懵逼，他们也没听说厂里出什么大事，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的召开公司大会，并且还要求不准请假，必须出席。 到了公司会议室之后，他们才懵逼呢，王东生居然带着两个陌生人来到了会议室。 这又是什么鬼？ 公司大会为什么会有陌生人在？ 不过很快，一些老人认出了段勇平，并且还主动站起来跟段勇平打起了招呼。 毕竟现在能当上厂领导的，除了工会那边的以外，基本上都是跟段勇平他们一波的人，甚至有的还是跟段勇平一起进厂的大学生。 难不成，王总打算让段勇平回来任职？ 但也不用搞这么大的阵势，厂办通知一下就行了，再者，他们两人中间的那个年轻人又是谁？ 怎么隐隐的看着，不管王总还是段勇平都以这个年轻人为主。 “段勇平，段总，大家应该也不陌生，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段总是擎天集团总裁，而这位方董则需要向大家隆重介绍一下，方董是擎天集团董事长” 王东生这话还没说完，下面的人瞬间都傻眼了。 擎天集团总裁，董事长？ 他们没听错吧，王东生口中的那个擎天集团，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擎天集团吗？ 而且段勇平怎么就成为了擎天集团总裁了？ 不得不说，方辰在国内企业界还是有着不小的知名度，很快就有人认出来了，眼前的方辰就是经常在电视上出现，擎天集团董事长的那位方辰。 这一下，几乎所有人都不淡定了，甚至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丝丝的慌乱，脑中更是产生了一个重要疑问，方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答案，他们现在显然是不得而知，但看这架势，他们冥冥之中感觉，恐怕厂里将出现一个惊天巨变。 也没有什么废话，请方辰和段勇平落座之后，王东生将方辰的打算，以及对厂里的各项安排给说了出来。 王东生话音落了三分钟，偌大的会议室，二三十名京东方高级领导都还处于鸦雀无声，一脸呆滞的状态。 怎么就一上午的时间，公司就这么被人给收购了，而且还是被擎天收购。 有很多的厂领导干部出于本能，其实并不想要厂子被擎天收购，毕竟这可不是小事，几乎能跟无穷无尽的问题，麻烦画上等号。 但这可是擎天啊！ 华夏第一企业，世界五百强前一百名，方辰更是世界首富。 这一连串的名头压的他们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来。 毕竟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于燕京东方电子厂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存在，能被擎天收购，并且还给出这么好的安置方案，以及工资待遇，发展方向，真是不知道祖坟上冒了多高的青烟，修了几辈子的福分才求来的。 过了许久去，一些干部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松了一口气。 突然间，他们有些理解，王东生为什么会在如此仓促之间，就答应了方辰的条件。 实在是因为，解脱了，他们身上背负的包袱太重了。 被擎天收购之后，这全厂一万一千名职工，就算是彻底有了着落，而不再是孤苦无依，飘忽不定，吃了上顿儿没下顿的孤魂野鬼， 王东生在液晶面板技术上的满腔抱负，也总算是有了施展之地。 而他们这些公司的高层领导，收入也将迎来十倍，甚至百倍的增加，也算是对于他们这么多年，艰苦付出的回报，他们也终于有颜面去面对他们的妻儿父母。 告诉她们，她们的丈夫、父亲、儿子终于能让他们过上好生活。 这些年他们也已经看透了，衡量一个人能力贡献最好的方式，就是给钱，钱给多了，自然而然就是人才了。 所以说，他们自己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来一个反对的理由。 于是乎，京东方全体班子成员，全票通过了擎天的收购提案，愿意成为擎天的全资子公司。 跟这些京东方的领导干部，吃了一顿晚饭，算是正式见面后，段勇平走出饭店，坐上自己的车。 他突然有种神情恍惚的感觉。 京东方这个，他第一个工作单位，他曾经为之想要付出无数努力，将自己的才华和血汗都洒在其土地，厂房中，也蕴藏着他无数过往和伤心的地方，怎么就兜兜转转的成为了他第二个，愿意为之付出所有企业的子公司。 这两家公司在这一刻，居然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他今天晚上并没有喝太多的酒，但却有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微醺。 他决定晚上回去，抱着张萌聊一夜，好好聊聊他的这些过往和此时复杂的心绪，并将这些彻底埋葬，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第一千五九一章 春天的气息 1998年1月21日，北方小年。 今年因为春节比较早的缘故，小年也比往日要早上许多。 并且令人有些奇怪的是，都已经到这时候了，燕京早就应该被银装素裹妆点，大雪更是不知道下了多少场才对。 可这眼瞅着小年都已经到了，居然燕京的第一场雪到现在都没有下来，反而还多了以前所没有暖意，就如同王东生此时此刻的心一样，暖烘烘的。 自从他当上京东方的厂长，总经理之后，说真的，他最怕过的就是年，真是跟过年关！ 供应商，兄弟单位过来讨钱讨债的，不但一来一大群，而且简直可以称得上无所不用其极，堵大门，堵他办公室，他们开大会闯进来的，这场面他真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 有的甚至拿着铺盖，直接住在他办公室里不走了。 不过人家也算是体量他，直接就说了，他知道你们燕京东方电子厂没钱，不是给不了，实在是没钱给，但他要是就这么回去的话，也交不了差，所以就让他在办公室里住到大年二十九，等到了时候，他自己走，不给你王总添麻烦。 结果还真是这，人家早上天一亮把自己的铺盖一收拾，扔到储藏室里，然后人就消失了，等到了晚上八点，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该睡觉睡觉，该吃饭吃饭，一点都没有打扰他的意思。 最后，还是他过意不去，给塞了一万块钱，让人家回家有个交代。 就这，人家还千恩万谢的。 说真的，他自己都脸红。 另外，这些人就算是闹的再凶，也没一个说跑到他家里闹的，就冲这点，他就感激不尽。 要账是一遭，这马上就过年了，苦了这么多职工一年了，他总要想着给大家发点福利才行，另外欠下来的那些工资、退休金、药费，他是不是也要想办法报销一部分吧。 当然了，厂里肯定是没钱的，如果有钱的话，他早就发下去了，所以他也只能找燕京电子办的领导，求他们协调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上面的专项补助，挤他们一点，让他们把这个年给过了。 一般来说，燕京电子办的领导，也早就知道他会来这一出，一般都会给个三五十万的。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办法，找那些跟厂里合作的合资厂们要分红。 通常来说，这些合资厂都被外资公司所控制，基本上是不会给他什么分红，他想尽办法，说尽好话，才能勉强弄过来一点。 他到现在都记得，前年他请燕京松下公司财务处处长的王大姐吃饭，席间就向她讨要分红，这王大姐直接调侃他说：你喝一杯酒，我就给你20万元。 为了拿到这笔钱，他也是拼了，连喝了20杯酒，结果酩酊大醉。 而且神奇的是，醉酒后他居然还能骑着自行车从酒仙桥回家。 但也真是倒霉，他在路上一头撞上个停在路边的黄面的，撞完之后，他也没感觉，晃晃悠悠的就走了。 结果车上那四个小伙不愿意了，下来拉着他就打，打到最后他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继续骑车回家了，也不觉得疼。 第二天，他老婆起来，见他满脸的淤青，整个人吓傻了。 等他回过神来，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老婆直接抱着他痛哭，说这厂长咱不干了。 而陪他一起过去的，副总王彦军，也喝多，还把结婚照给丢了，他那个时候正准备婚事。 后来，没办法，只能再去婚姻登记处又补了一张。 于是，他们就经常对王彦军开玩笑说：你这还没有结婚，就成了二婚。 虽然这日子的确是挺苦的，但毕竟要来了四百万，能给大家发工资了，也算是苦中有乐吧。 可以说，如果真把这五年的苦难一一回忆出来，那真是一把辛酸泪。 甚至早知如此，他应该没有勇气接这个厂长的位置。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自从被方辰收购了之后，那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三天时间不到，擎天的财务部就把京东方的资产、欠债、以及净资产给摸得一清二楚，最后得出京东方资产2亿六千万，负债2亿一千万，净资产五千万。 擎天这边表示，所有的负债都有擎天自己解决，然后擎天再拿出五千万，按照比例，把原来属于京东方的那一部分净资产，交给了燕京市国资委，而剩下的则按照比例交给了燕京华银实业有限公司，工商银行信托公司等等几个冤大头。 也不知道是，迫于方辰或者擎天在国内的实力，还是说他们早就已经忍受不了燕京东方电子厂这个破玩意，所以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签字拿钱走人，根本没闹着什么要求溢价等等。 王东生猜测应该是后者，毕竟自从他们被燕京电子办摁着脑袋接燕京东方电子厂的盘之后，就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也没拿到一分钱的分红，而且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还要被被迫给燕京东方电子厂一点钱。 毕竟他们也是燕京东方电子厂的股东，现在厂里情况不好，连工资都发不下来，他们难道不应该慷慨解囊吗？ 所以说，他猜测这几家企业，应该是巴不得把他们厂给甩掉的，甚至在他们自己的企业内部风控中，已经将燕京东方电子厂划成了不良资产。 而且虽说这次擎天并没有溢价，但因为职工股份这一块，是擎天单独给的，并没有算在内，所以这些企业也应该算是多挣了一两百万。 至于说燕京东方电子厂之前的那些欠债，他这边列好了名单和欠款情况，直接大手一挥，把这些钱全部都打到公司账上了。 他前两天让财务通知了一遍，让这些债主昨天过来拿钱。 昨天可好，乌泱泱的来了三百多家企业的代表，把整个会议室给挤得满满当当的。 而且他给钱的时候，一个个还对他感谢的不停，弄得好像他再白送给他们钱一样。 说真的，燕京东方电子厂这些欠款，有好多都是王东生上上任的时候就已经欠下来的，足足欠了十几年，他们早就当做这笔钱不存在了。 现在王东生突然要把这笔钱给他们，这跟天上掉馅饼，又有什么区别？ 到了晚上，他用自己的钱，请这帮人大吃了一顿，既是表达歉意，更是表达感谢。 虽然这些年，为了钱的事情，他跟这帮人没少吵架，红脸，但这帮人总归是容了他，没有过于干扰他的工作和生活，没有让厂里停工。 甚至有很多供应商，到了第二年，还愿意给他们供货。 要不是这样的话，燕京东方电子厂早就垮掉了。 如果说还掉这些供应商的欠款，只是让他无债一身轻，而真正让他从此扬眉吐气，抬头做人，就是他将拖欠职工们这些年的工资、退休工资、医药费等等都给发下去。 其实这部分钱也不多，一共就一千八百多万而已，但就这一千八百多万，就成了他以及其他燕京东方电子厂一万一千名职工心头的一座大山。 现在这座山，终于搬走了，他能不高兴吗？ 欠下的工资和医药费都发了，再加上之前五百块钱集资入股，方辰收购之后给的五倍溢价，两千五百块钱。 可以说，燕京东方电子厂的全体职工们，这辈子兜里面真是从未这么富裕过。 毕竟如果是双职工的话，就算是还完欠账，兜里的钱也应该不少于五千块钱才对。 甚至好多双职工，夫妻倆都埋怨，为什么当初不出去借五百块钱入股，如果当初这么干的话，那现在仅仅是股份被收回的溢价，就有五千块钱了，这再加上欠的工资等等，七八千块钱总是要有的。 但话说回来，谁也没有长前后眼，就这五百块钱，还是咬着牙，借亲戚朋友硬凑出来的，去哪再找五百块钱出来。 反正不管怎么说，燕京东方电子厂的职工们是有了钱。 这有了钱之后，倒也不说什么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但割个猪后腿，再买上两箱牛二，然后再给家里的老人孩子置办两身衣服，多买点瓜子花生糖果之类，总是要的。 这些年也真是苦了他们，现在有钱了，是该好好弥补弥补。 再者，成为擎天的职工之后，工资收入之类的应该是不用他们发愁了。 他们都已经想好了，工资哪怕不能跟擎天的职工们看齐，但一个月足额的发个四五百块钱，总是可以的。 这十几年，因为厂里没活，效益不好，他们几乎拿的都是60%，甚至50%的工资，还没拿过全工资呢。 看着厂里，家属区里这一片欢声笑语的模样，王东生再次感觉自己把厂子卖给方辰，没有卖错，几乎就这么一夜之间，他们所梦寐以求的生活，全部都有了。 你说他的心，怎么可能不热乎。 对了，总公司除了把厂里的这些负债解决了之后，还真把彩虹集团的crt显像管全套技术给他们，并且除此之外，还安排了五个亿的crt生产线专项资金。 至于说，液晶显示技术这一块，老段也跟他谈了，说总公司在这一方面对京东方的支持不设上限，但具体怎么说，还要他们自己拿章程，把计划报到总公司，然后由总公司以及京东方的管理、技术专家坐在一起开个会，再来做最后的决定。 他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朝中有人好做官。 段勇平这个总裁，真是帮京东方大忙了，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段勇平的关系，虽然擎天也会解决京东方的这些问题，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快。 而且真正跟擎天接触之后，他才发现段勇平这个总裁的权利，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二十亿以下的资金，段勇平一支笔就能过，副总裁级别的任命，也是段勇平一句话的事情。 可以说，虽然副总裁们，跟段勇平这个总裁，看似就一字之差，但实际上却是统治和被统治之间的关系。 他也在擎天看不到，任何方辰设置，限制段勇平权利的措施，基本上擎天百分之八十的高层会议，方辰都是不出席，由段勇平一言而决。 到了办公室，王东生把秘书喊过来，让其通知工会和后勤处的领导过来一趟，他准备在过年前，再给大家准备一些过年的年货福利。 “家用电器之类的，咱们就不准备了，反正也准备不起，而且据说公司开年会的时候，会安排的有相关的抽奖活动，咱到时候去总公司蹭算了，这些过年的经费，主要还是买肉、买米面、买油之类的” 王东生正在嘱咐的时候，突然秘书面露难色的走了进来，跟他耳语了起来。 “王总，没想到现在见你一面，居然会这么难，还要秘书同传才行。我现在真有点怀疑，前两个月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想要跟我们冠捷公司合作的，是不是是王总你，人变脸怎么能变脸的这么快！” 然而就在此时，只见一个三十五六岁，眉眼上挑，眼神凌厉，语气充满嘲弄之意的男子突然闯进来了。 没想到，男子居然就这么闯了进来，而且说话还如此不客气，王东生的面色瞬间就变了。 这男子，正是弯弯冠捷公司在华夏的负责人，叫郑乃可，当初冠捷透露说要在华夏成立一家显示器公司，他亲自去找了郑乃可好几次，这才算是达成了初步的意向。 虽然郑乃可当初给他开的条件极为苛刻，厂房和职工都需要京东方出，然后生产线建设费用，两家各出一半，但冠捷要占70%的股份，并且三年以内不分红，全部利润都要再投入到合资厂中。 可以说，人力、武力、钱什么，京东方都出了，股份才占了这么一点。 但为了让厂里的那些职工有个正儿八经的工作，能发的起工资，他还是咬牙忍了。 可现在京东方被擎天收购了，并且还要生产自己的显示器，那就显然不适合再跟冠捷合资了。 第一千五九二章 天道好轮回 “郑总，你就这么闯进来，似乎并不怎么合适吧？” 王东生面色阴沉的看着郑乃可。 虽然当初因为求着郑乃可合资，他没少做过唾面自干，委曲求全的事情，但其实他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怎么在意，对郑乃可也没什么特别的厌恶。 没办法，他见过的资本家丑恶嘴脸，实在是太多了，跟这些人相比，郑乃可只能说是一位被惯坏的富二代而已，有其可恶之处，但更多的是家庭环境所带来的骄纵蛮横罢了。 有时候他听郑乃可的言语，更多的是觉得幼稚可笑。 据他了解，郑乃可是冠捷公司第二大股东的独资，所以才能年纪轻轻的就派到华夏这边，负责在华夏组建冠捷的生产企业。 但现在郑乃可就这么不打一声招呼，闯进他的办公室，对他冷嘲热讽，出言不逊，就已经突破他的底线。 如果单看郑乃可而所作所为，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亏欠郑乃可多少，是不是将已经达成的合作协议给撕毁掉了。 但实际上，当初也只是个意向，并且还是郑乃可为了看还有没有其他企业，愿意出更好的条件，故意没有跟他签订合同。 所以，照他所想，不合作也就不合作了，郑乃可犯得着这样吗？ “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知道，主要现在不是你姓王的，对我卑躬屈膝，阿谀奉承，说尽好话，求着我的时候了!我告诉你，你这就是在背信弃义！” 郑乃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看着王东生讥讽道。 在他看来，王东生就应该是他的一条狗，他让王东生做什么，王东生就应该做什么，现在王东生这条狗突然挣脱了他的锁链，跑了，这怎让他不气不怒！ 他一直觉得，应该只有他嫌弃王东生，不要这燕京东方电子厂的份才对。 然而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再也找不到王东生这么一个合适的冤大头。 他跟大陆不少企业都谈过了，但能是接受大陆方面出人和厂房，一半的资金，而冠捷出技术，渠道和一半的资金，然后股份七三开的大陆企业，迄今为止还真只有燕京东方电子厂一个。 有很多企业，一听到他这个条件，直接就走了。 这个条件明明很公平才对，毕竟相对于大陆这边出的厂房和职工，技术和渠道才是最有价值的，那他们冠捷的占股自然就应该比大陆这边多不少才行。 当然了，他们的渠道和技术，也不可能免费提供给未来的合资企业使用，是要收取一定的专利使用费，还有渠道分成费等等。 但总归而言，他们所拥有的技术和渠道是稀少的，而能提供厂房和职工的大陆企业是多的。 根据供大于求，价格必然会上涨这一条经济理论来说，所以他这么做完全是合理的。 不过他想归这么想，那些可恶的大陆扑街仔，并不买他的账。 所以，后来在陆陆续续的跟几家大陆企业有一定接触之后，他就决定吃点亏就吃点亏，跟燕京东方电子厂合作算了。 谁知道结果，王东生突然给他来个电话，说什么不合作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他当初急着表功的时候，就已经把跟王东生谈的条件，给总公司那边报过去了，他老爸还专门打电话夸了他一顿，说他办的漂亮，为冠捷争取到了极大的利益。 而就以他老爸的脾气，他现在已经不敢想象，自己把王东生不合作，事情搞砸这件事，上报上去，他老爸会把他骂成什么样子。 所以，无论如何，不管王东生是想还是不想，燕京东方电子厂也必须跟冠捷合资！ “郑总，此一时非彼一时了，当初郑总不也没有跟我签合同吗？既然连合同都没有签，那又怎么谈得上什么背信弃义。” 闻言，王东生也不恼怒，反而笑着说道。 说真的，现在看到郑乃可这幅外厉内荏，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反而有种莫名的爽感。 在之前，冠捷是天，京东方是地，所以他只能求着郑乃可，百般退让以求冠捷跟京东方合资办厂。 但现在，一切都改变过来了，轮到他对冠捷不屑一顾。 想到这，王东生再次感叹这就叫做背靠大树好乘凉，要不然，他以前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今天天道好轮回的光景。 “行了，王总，咱什么都不说了，我现在就可以跟你签合同，签完合同，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之前打电话说取消合作，不就是以进为退，逼我跟你合作吗，现在我来了，甚至把合同都带来了。” 见王东生这幅淡定的模样，郑乃可的脑子突然清醒了一些，他深呼一口气，将文件包里拿出一份已经拟定好的合同。 他来之前，其实就已经想过了，就燕京东方电子厂这连锅都快要揭不开的样子，怎么可能有胆子不跟他们冠捷合作，所以说王东生只是在耍花招而已，只要自己连恐带吓的，然后再主动拿出合同，一切都会改变。 不过等着吧，等这个合资公司建立之后，看他怎么拿捏王东生。 反正显示器的关键零部件还要从他们冠捷进口，到时候他把关键零部件的价格设置的高一点，让合资厂没利润就行了。 更别说渠道也在他的手中握着，所以说他有一百种手段，让王东生乖乖就范，向他跪地求饶。 然而等待了十几秒钟，郑乃可并没有等到他臆想之中，王东生的道歉，甚至连他手中的合同都依旧悬浮在半空中，没有人来接。 并且仔细一看王东生的表情。 王东生的脸上充满了嘲弄之意，甚至他觉得王东生看向他的眼神，跟看向一个傻子差不多。 的确，郑乃可在王东生的心目中，真跟傻子没有区别，如果需要再加上一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戏精”。 什么以退为进，逼他合作，郑乃可的脑补能力着实是太强了。 “王东生！我警告你，你现在不签这份合同，那你以后就算是再怎么求我，也签不上了。” 见王东生不为所动，郑乃可瞬间面色通红，怒声警告道。 闻言，王东生轻笑了一声，淡然道：“郑总，我不得不说，商场并不是小孩子的玩具厂，也没那么多的把戏可以玩。我之前那样对你，是因为有求于你，而现在我这样对你，自然也是因为我此时无求于你，你手中视为珍宝，赏赐的合同，对于我来说就是废纸一张。” 此话一出，郑乃可的脸色变得更红了，整张脸都仿佛八月份的石榴，红的都快要裂开了。 “王东生，你不要不知好歹，你” 郑乃可的话还没有说一半，王东生面色一冷径直厉声道：“郑总，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听不懂华夏话？我觉得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而且不瞒你说，现在燕京东方电子厂，已经被人收购了，总公司对燕京东方电子厂自有安排，也更瞧不上你手中这份合同。” 看两下戏，出一口当初的恶气也就罢了，现在京东方百废待兴，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他去安排，他哪有时间陪着郑乃可这种不学无术，脑子有病的富二代玩这种脑补游戏。 crt显示器生产线一日不完全搭建起来，没有产品出产，不能在市面上买到，他一日都不会安宁。 作为一厂之主，尤其是还是京东方这么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这么多年一直被嫌弃，当做皮球，包袱踢来踢去的一厂之主。 他真的太渴望，京东方能进入一个正常的生产生活节奏，能够自食其力，而不是到处乞讨。 而现在看似有了擎天的帮助，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 但要知道，擎天收购京东方，可不是为了供着京东方，让这一万一千名员工当大爷，享福来的。 是希望京东方能够完成总公司布置下来的战略任务，为公司做出一份应有的贡献。 而直到那个时候，他才算是能彻底的挺起腰杆做人，并且不用担心，京东方再次被人抛弃，成为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那种日子，他真的已经受够了。 再者，就冲着总公司对京东方的帮助，扶持，他也应该肝脑涂地，赴汤蹈火的回报总公司才对。 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会抓住这次机会，不让京东方再次沉沦下去，让这几天洋溢在大家脸上的笑脸，一直保留着。 “收购了！” 郑乃可眼睛瞪大，跟扼住喉咙的大鹅一般，难以置信的看着王东生。 “没错，已经被收购了。”王东升略带讥讽的说道。 “谁收购的！没有我们冠捷的同意，谁敢收购你们厂！” 可出乎王东生意料的是，听了他这么一说，郑乃可非但没有识趣的知难而退，反而面色狰狞的大喊大叫起来。 见状，楞了一下之后，王东生忍不住笑了。 他真不知道，京东方被其他公司收购了，郑乃可有什么好激动，好不愿意的，而且看郑乃可这模样，京东方被其他公司收购，还需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凭什么？ 这又是什么道理！ “郑总，你没搞错吧，燕京东方电子厂被谁收购，那是我们的自由，你无权干涉，另外还要告诉你一声，现在我们厂已经改名为京东方了。”王东生哭笑不得道。 他真不知道，冠捷是没人了，怎么非要派个傻子，来主持大局。 “怎么无权干涉，你们厂要跟我们冠捷合资，那我们就有权利干涉，我告诉你，如果你现在不马上签下这份合同，我就去你们燕京电子办告状去，告你们破坏外商投资，两地团结。” 郑乃可面色凶狠，声嘶力竭的说道。 闻言，王东生不由面色微变，不得不说，郑乃可这两个帽子真的是有点扣的太大了，而且也的确存在碰到一些脑子不清的领导，会真这么以为，然后跑过来找他的麻烦，甚至要求必须签订合同。 虽然他承认，现在华夏的确需要这些外资，而他在之前不也对郑乃可卑躬屈膝的，但有些人真的是矫枉过正了。 但转念一想，王东生突然笑了。 的确，郑乃可也不算无的放矢，这种败类也着实存在，但问题是，他现在的总公司是谁？ 是擎天啊！ 是华夏第一企业，是方辰的企业！ 他并不觉得有那个领导，脑子会秀逗到跑到擎天去要求，擎天撕毁收购京东方的合作。 “没问题，想告哪是你郑总的自由，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我要提醒你一点，你我们的总公司可不是那么好惹的。”王东生笑眯眯的看着郑乃可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希望郑乃可去碰一鼻子的灰去。 “你们总公司是谁？有什么不好惹的？我们冠捷可是外资！” 谁成想，听王东生这么一说，郑乃可非但没有警醒一点，反而嚣张跋扈的高声喊道。 他在华夏待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见识过不少华夏地方领导对他们这些外资，予求予取，无所不应的模样。 可以说，只要他们答应投资，这些人连天上的星星都愿意给他们摘来。 再者，就燕京东方电子厂这么一个马上就要破产的烂公司，又有哪个不开眼的企业，会收购？ 所以他估计，就算收购这件事是真的，那收购方也不会是什么大企业。 “擎天集团。” “什么狗屁擎天集团，我怎么没听过你们华夏又叫擎天” 本来，郑乃可还在猖狂的笑着，可笑着笑着他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喉咙仿佛再次被扼住了一般，整张脸涨得一片通红。 他想起来，华夏的确有个叫做擎天集团，而且这家企业，还是整个华夏大陆，他最惹不起的那个。 不可能！ 应该是重名了，绝对不会是那个擎天集团收购的燕京东方电子厂。 “郑总，你孤陋寡闻就算了，我这边正好有一份总公司的营业执照副本，准备去工商局变更所属权用的，你自己看下究竟是那个擎天集团，是不是你认识的擎天集团。” 说着，王东生直接从办公室里抽出来了一份擎天的营业执照副本，递给了郑乃可。 看着营业执照上的法人，方辰，以及下面三百亿的注册资金，郑乃可呆若木鸡，整个人瞬间傻掉。 在华夏，或许有若干个叫做擎天的企业，但法人叫做方辰，并且有三百亿注册资金的，恐怕就只有他惹不起的那一家。 且不提擎天集团，尤其是方辰在全世界的影响力，就说方辰对鸿海公司，郭台名的影响，郭台名随便传一句话给他老爸，他老爸都能打死他。 惹谁不好，竟然惹方辰！ 这种世界级的大佬，是他们这些小鱼小虾能惹得起的吗？ 但为什么？ 他真的不明白，方辰怎么就看上了燕京东方电子厂了？ 第一千五九三章 擎天的大爆发 冠捷公司去京东方闹了一通的搞笑事情，方辰也听说了。 但也就一笑了之了，听个乐子得了，毕竟以他在全球的身份地位，着实犯不着因为这种事情，去找冠捷公司的麻烦。 这一点从他到现在，都没有记清故事中的主角，冠捷公司的负责人叫什么名字，就已然清晰展现出来。 一个无名小卒，连让他记得的资格都没有。 反倒是，没过几天，郭台名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起了这事，并说始作俑者那小子，已经被责令回弯弯，而且还被其老爹狠狠的打了一顿，送到车间里拧螺丝去了。 其实刚听郭台名说个开头，方辰就知道郭台名是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郭台名说到最后，说冠捷郑家想要送他一个，宋朝时期的名画，虽然价值不高，但颇有意义，希望方辰能高抬贵手，原谅他们。 郭台名也不想管这破事，但奈何都是弯弯人，他跟郑家算起来也认识了十好几年，抹不开面子，这才只能向方辰求起情来。 当然了，最重要还是因为他知道，方辰不会计较这种事情，要不然的话，打死他，他也不敢替郑家说话。 如果说刚刚跟方辰合作的时候，他还带着一丝丝的居高临下，看不起方辰，甚至连方辰提出入股富士康，也不太同意。 但是方辰经过这些年的发展，着实称得上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化作龙。 已然从当初那个在岭南小有资产影响力的乡镇企业家，变成了纵横全球，所向睥睨，连索罗斯、比尔盖茨、犹太家族这等让他高山仰止的存在，都纷纷败在其手下的恐怖存在。 而且算起来，方辰这个世界首富，到现在也已经坐了足足四年。 这四年来，有多少人憋着坏，打算看方辰的笑话，觉得方辰非但坐不久世界首富这位置，甚至还会如同一道流星从世间滑落。 但是方辰用铁一般的事实，尤其是投资网景和雅虎这两家互联网企业，证明了他的实力，证明了他的眼光依旧屹立在时代的潮头。 尤其是方辰最后将网景的股份全部卖给比尔盖茨和犹太家族这一手，更是称得上是神来之笔。 他凭心自问，如果网景是他的公司，并且发展的如此迅猛，他是否有决心壮士断腕，将其彻底卖掉。 仔细思考了一天一夜，他得出的结论是，没有决心，完全不可能做到。 毕竟依照他所想，网景这么蒸蒸日上的公司，就算是出了点小问题，那也应该努力坚持克服才对，岂能说抛弃就抛弃，闹不好可是要损失好几十亿美元呢。 但事实却证明了，在雅虎面前，网景简直就是个弟弟，真的没什么价值，方辰卖的实在是太对了。 对于自己不如方辰良多这件事，他倒也不在意，毕竟全世界能做到像方辰这样的，一亿个人中间都恐怕没一个，甚至说的严重一些，全世界只有方辰能做到。 既然如此，那他还有什么好自卑的？ 并且据他了解，方辰创建网景，以及卖掉网景这两个案例，已经被哈佛大学收录到了商学院最经典的三十案例之内。 而方辰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一个公司，能被同时收入到哈佛大学商学院最经典三十案例的人。 可以说，方辰这个世界首富的位置真的是坐的越发稳当，并且跟第二名比尔盖茨之间的距离拉的越来越开了。 去年，方辰是世界上第一个身家突破一千亿美元的人，而比尔盖茨的身家是三百亿美元。 而到了今年，他估计两人的身家差距，至少还要再扩大一两百亿。 擎天不是上市公司，外人只能从擎天每年过年时的，年终公司运营总结，以及其他的一些调查知道，擎天这一年的营收利润如何。 而富士康作为擎天产品的最大代工厂，就不一样了。 他可以从为擎天生产的产品数量，品种上，提前得知擎天每年大概的营收情况。 按照他的推测，今年擎天的营收应该是大涨才对！ 因为擎天的一些主要产品，除了学习机和游戏机以外，影碟机、手机、寻呼机、复读机、甚至包括一些电信通信设备，都保持着一个不错的增幅，最重要的是，今年擎天还多了一个新产品，电脑。 并且他还注意到一个现象，那就是擎天很多产品的cpu芯片，都不再是购买国外产品，而是自己研发生产的，这一下就至少能给擎天节省二十亿美元以上。 如果算上雅虎那边产生的收益等等。 可以说方辰在世界上经济的话语权，着实是越来越重了，再者方辰实在是太年轻了，任谁都不知道，方辰以及擎天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甚至有人已经预言，擎天未来十年，必将会登上世界五百强第一名。 并且就因为是第一个投资，向方辰示好的华人大亨，这些年随着方辰的风生水起，连郭鹤念在华人圈子里的威望都大涨了一番，被尊称为郭太爷。 这都不是几爷了，直接太爷了都。 他怎么可能犯得着为郑家这种货色，去得罪方辰。 方辰倒也没客气，直截了当的将这份不知道价值几百万，还是上千万的宋代画作给收入囊中，并转手捐献给了中原省博物馆。 毕竟，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去找什么郑家，冠捷的麻烦。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这种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对边不配拿着。 甚至他还遗憾，对边怎么不拿个上亿的宝贝来，他直接给捐到国博多好。 如此一件小事，方辰自然很快就直接抛到了脑后，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他要忙着办年会。 不过，这次年会的地点并不是在公司的大礼堂，而是在擎天为广大职工们新建的小区中的小学操场上办的。 知道是自家的买卖，冯仑他们跑的还是很快的，不但顺利的把小区给交房了，甚至还赶在去年九月一号之前，把小学给提前建好了，保证擎天职工子弟们能够按时上学。 并且因为擎天工资给得高的缘故，就这么一个企业学校，居然吸引过来的都是什么燕京师范大学，华中师范大学、华东师范大学、津门师范大学之类的国内顶级师范生。 而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公立的高级教师愿意跳槽过来。 毕竟虽说他们手里的是铁饭碗，可擎天的饭碗也不是泥做的，甚至说是金饭碗都不夸张。 但方辰并没有开这个口子，基本都拒绝了，只是挖了两个已经退休的，燕京著名小学校长和教导主任过来。 毕竟他并不打算，破坏燕京现有的小学教学格局。 再者，他也怕把学校弄的太好，各种条子就会递过来，到时候拒绝吧，得罪人，不拒绝吧，恶心自己。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打算让擎天职工的子弟们，一个个的全部考入名牌大学，甚至包括他未来的子女，也是如此。 只要这些擎天的后代活得有意义，能为社会做贡献，就足够了，并不是非要功成名就，富甲一方，这才叫做成功。 把年会开在各地新建的擎天小学内，对于擎天的广大职工们来说，自然是个十分令人振奋的事情。 他们贪婪的看着教学楼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以及操场上的篮球架，乒乓球案。 对于他们而言，这里就代表着希望，代表着他们的未来。 不过擎天的职工们是兴奋了，而对于他们那些，已经在这里上学的子女们，恐怕就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 且不说自己父母出现在学校里，对于这些学生们来说，本来就已经是个恐怖的事情，然而更恐怖的是，还出现了这么多的叔叔阿姨们。 这要是成绩好的，被自家父母提溜过去，那叫做人生高光时刻，光宗耀祖。 可要是成绩一般的，那真是一个叔叔阿姨问句成绩，就要挨一巴掌。 简直就是笑声和哭声齐鸣，响彻整个校园。 而且这次年会的流程也改了，并没有直接开年会，而是早上由这些孩子向家长们做文艺汇报表演，正式的年会下午才开始。 虽说年会的时间拉长了，但从这些职工们的表情上来看，他们很满意这样的安排。 而方辰和段勇平等一众公司领导，也没装什么大尾巴狼，弄个主.席台，在上面看着孩子们表演，也跟绝大部分的职工们一样，搬个小板凳，坐在下面看着，把舞台留给孩子们。 到了下午，方辰走上演讲台，还没等他站定，台下就响起了一阵阵石破惊天，震耳欲聋的掌声。 环视四周，轻轻压了下手掌，见众人放下了手之后，方辰径直汇报道：“对于擎天来说，去年一年是可喜可贺，值得庆祝的一年，也是擎天五十七万员工努力拼搏，奋发向上的一年。” “去年一整年，擎天的营收达到了惊人的，三千五百二十五亿华夏币，比去年的两千五百亿增长了一千二十五亿，增速高达41%。” 方辰话音刚落，台下瞬间变得一片寂静。 过了十秒钟后，仿佛山洪在积蓄力量，冲破一切阻碍，一阵比刚才还要响亮数倍的掌声如同惊雷般骤然响起。 擎天职工们的脸上，一个个洋溢着兴奋的笑脸，巴掌更是拍得一片通红，而不自知。 他们并不是在意擎天这三千五百二十五亿的营收，也不在意这一千零二十五亿的增幅，而是这41%的增速。 从前年开始，擎天的营收增速就处于一个持续下滑的状态，这让广大擎天职工，心里面一直憋着一口气，而今年终于止跌回升了。 “而今年之所以会有这么高的增速，首先最大的功臣是我们的dvd影碟机，dvd影碟机一经上市，就飞速的取代了vcd影碟机，仅仅华夏本土的销量就达到了一千一百万台，而海外市场更是突破了五百万台大关，仅仅dvd影碟机一项，就为公司增加了将近六百亿的收入！” 虽然dvd影碟机上市之后，方辰不但没有涨价，还将价格降到了2999，但奈何海外dvd影碟机的价格高啊，基本上每台的价格都在五千华夏币以上。 但即便如此，对比索尼、飞利浦、三星他们动辄七八千块钱的售价，也要便宜的多。 这也是为什么，为什么小霸王dvd影碟机能在海外有五百万台销量的主要原因。 不过，需要强调的一点，小霸王dvd影碟机卖五千块，并不是因为觉得自己的产品不如索尼、飞利浦他们。 除了是因为想要抢占市场的原因以外，则是因为小霸王dvd影碟机的利润真的太高了，高的连方辰自己都脸红。 虽然dvd影碟机是新产品，但是因为包括解码芯片、机芯、激光头等等关键零部件都由华夏自己生产的缘故，dvd影碟机的真实成本其实也就一千出头而已。 所以即便除去跟海外经销商所需要分润的费用以外，一台dvd影碟机的利润至少是成本的两倍以上。 而索尼、飞利浦他们因为本身成本的高昂，则一台dvd影碟机的成本至少在三千块钱以上。 相比下来，他们的利润恐怕还没有擎天来的高。 除了影碟机以外，贡献最大的就是手机和寻呼机了。 这两种产品，擎天在国内的占有率都达到了绝对统治地位，每年销售出去的手机和寻呼机加起来，也有一千两三百万台了，这两样也为擎天贡献了四百亿的营收。 至于说擎天通信的交换机、2.5移动网络、寻呼基站、海底光缆等等项目，也实现了较高的增速，为公司贡献了五百多亿的营收。 连朱院长都说他，华夏一半以上的通信建设费用，都落到他的兜里面。 但方辰明显能听出来，朱院长说话的语调是喜悦的。 毕竟要是没有擎天的话，华夏的通信建设绝对不会这么快，各项设备和建设费用也不会这么低。 最重要的是，现在华夏的通信安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怎么算，还是朱院长他们占便宜。 第一千五九四章 镰刀再起！ 除了上述这些产品营收大增以外，还有一个惊喜，今年擎天的利润率也比往年要高一些。 除了因为dvd影碟机等新产品的高利润以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擎天芯片。 说到本质，不管是影碟机、还是手机、复读机、寻呼机、甚至包括那些普通消费者们根本接触不到的基站产品，都属于电子产品的一种。 既然是电子产品，那就离不开芯片、内存条、存储设备、电路板、电源等等这些配件。 之前这些东西大都是只能进口，而有了擎天芯片之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 这些东西擎天可以自己设计生产了。 一下子，将擎天各线产品的进口费用从原本的将近四十亿美元，降到了十一亿美元，足足下降了70%，如果在算上今年擎天各线产品的增幅速度，保守估计也最少要降低80%以上。 说到底，芯片这种东西就是用沙子做的，也就是设计、生产设备贵一点而已。 但设计、生产设备都是固定支出，是会随着产品数量的增加，扩大规模而降低成本的。 再者，那些西方半导体企业之所以能将这些半导体产品的价格给定得这么高，也不是因为他们的设计费和生产设备贵，更多的是因为垄断效应。 英特尔的cpu处理器，别的企业生产不出来，并且大众还十分需要，那英特尔自然可以卖出一个很高的溢价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擎天芯片还是赔的一塌糊涂，但各分公司已然是一幅将擎天芯片给供起来的态度，再也不复之前的嫌弃。 毕竟算下来，虽然擎天芯片在这方面的营收还没有突破一百亿华夏币，但却为其他分公司节省下来了至少三百亿华夏币。 这省下来的钱，也是钱啊。 从这个角度来说，擎天芯片已经开始为擎天赚钱了，这在整个半导体行业，恐怕都是一件了不得的奇迹。 当然了，擎天芯片之所以能创造这样的奇迹，主要还是擎天其他分公司打的底子实在是太好了。 毕竟半导体产品想要挣钱，首先量要上去才行。 随随便便一个芯片，哪怕只是一些射频芯片，设计、流片费用就至少在三五亿华夏币。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这款芯片只生产十万片的话，仅仅设计、流片费用平均每片就要三四千块钱一个。 而像这样的芯片，一台手机至少七八个，这就意味着仅仅芯片费用，就已经飙升到两三万块钱去了，如果再加上其他费用，一台手机卖个四五万块钱，才能勉强收支平衡。 这也是为什么手机刚刚出世会卖得那么贵，连大哥大这种玩意都能卖到动辄两三万的原因。 但如果一款芯片的生产数量放大到一千万片的话，那一片的设计、流片费用就只有三四十块钱。 虽然还不便宜，但是以此生产出来的手机，价格就能落到消费者接受的区间。 而擎天的各项产品，现在基本上都已经进入到了千万级别的销量，并且有很多芯片在设计之初，其实就是一些产品的通用件，可以适配到很多不同产品之上。 如此一来，擎天的各项产品，成本降低的幅度就更多了。 毕竟芯片的生产数量能再进一步，放大到以亿来计算的话，一个芯片就只有几块钱而已。 而因为政府，企事业单位的大量采购，以及擎天网吧的遍地开花，尤其是其他网吧老板经过实际考察之后，觉得擎天电脑的性价比不错，也开始大量采购擎天电脑。 当然了，还包括一些网吧玩家，在体验过擎天电脑之后，自发在购买电脑时选择了擎天电脑。 所以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擎天电脑在去年的销量就已然突破了八十万台，为公司创造了三十五亿的营收，稳坐华夏电脑销量的头把交椅。 嗯，没错，擎天电脑论销量，已经是国内电脑企业的龙头老大了。 虽然这份成绩来的有点作弊，几乎都是来源于集中采购，并不是像其他电脑公司一样，大部分都是由普通用户贡献的，但第一就是第一。 并且还要知道，擎天电脑可只卖了半年而已。 除此之外，雅虎也贡献了不少的收益，跟网景这个只会赔本的货不同，雅虎是真挣钱，雅虎去年一年广告营收，已经达到了十三亿美元，股价更是翻了将近60%，达到了五百亿美元的市值。 现在全球媒体已经在猜测，雅虎和微软究竟谁能第一个成为有史以来，千亿美元市值的公司。 之前人们都几乎板上钉钉的认为是微软。 毕竟现在微软的市值已经高达八百多亿美元，就以现在市场对互联网、计算机企业的狂热，微软未来两年增加个一百多亿美元市值，真是不要太轻松。 但现在看雅虎这势头，就真有点不好说了。 而雅虎市值的增加，也为方辰的身家增加了五十亿美元。 这种种加起来，就是为什么，今年擎天的总利润能突破一千三百亿华夏币，将近一百七十亿美元的原因。 但这仅仅只是擎天这一年奋斗而来的收获，还没有算方辰自己今年的收获。 因为雅虎上市，以及卖给比尔盖茨5%的股份，方辰已然获利45亿美元，而随着索罗斯他们对东南亚、南高丽的金融攻击，也几乎让他收入一百三十亿美元。 两两相加一百七十五亿美元，正好比擎天今年的纯利润多那么一点点。 就这一点点，快要把段勇平给气死了，毕竟算起来，擎天的利润比去年足足增长了将近70%，他应该是前所未有的大胜才对。 可偏偏，让方辰碰到个金融危机，一下子挣了这么多钱，真是见鬼了。 对于段勇平的这点小心思，方辰完全觉得段勇平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这些年自己挣的钱，不都补贴到了擎天身上。 现在有了他这额外的一百七十五亿美元，擎天以后的发展资金，真是不用愁了，要不然的话，段勇平怎么可能舍得直接给京东方拨二十亿的研发改造费用。 说真的，当初看到这二十亿的申请报告，他当初就两个想法，一个是段勇平有钱烧的，另一个就是，段勇平假公济私。 如果不是段勇平对京东方还有感情，可能这么大方吗？ 擎天的年会也算是让京东方的职工们，开了眼见，一两公斤，价值十几万的金牌，说挂脖子上就挂脖子上了，几万块钱的优秀员工奖，更是说发就发了。 至于几千块钱的冰箱彩电，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弄得他们都有种错觉，他们抽到的不是冰箱彩电，而是街边小摊上的肥皂洗衣粉。 并且看那些擎天老职工们的表情，显然是对这些彩电不屑一顾，甚至有人抽到之后，还会主动以八折左右的价格兜售。 毫无疑问，这些东西有不少都落到了现在囊中颇丰的京东方职工口袋里。 毕竟他们有钱也是要买这些东西的，还不如现在直接从抽到奖的职工手里买。 不管怎么说，这个年对于这一万一千名，在职以及退休京东方职工们来说，是有史以来，记忆最为深刻，也是最幸福的一年。 至于方辰嘛，在开完年会，就坐着擎天号，带着苏妍回到了前方村。 对于绝大部分的华夏人来说，不管有钱没钱，距离远近，有条件没条件，到了过年的时候，一定是要回家过年的。 而苏妍作为已经订婚的准儿媳，更是理所当然的要跟方辰一起回村。 小半年不见，老爷子的身体依然健硕，方辰看了一下，自家老爹和二叔两个人加在一起，应该还不是老爷子的对手。 说起二叔方爱军，他们夫妻二人现在还在俄罗斯，并且据别列佐夫斯基所说，这两位在俄罗斯也没闲着，小买卖做的风生水起不说，居然还又生了一个男孩。 他其实打电话给老爷子，说要不要把这孩子接过来养，但老爷子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拒绝了。 之前是方爱军他们做得不对，方寍放在他们手中，着实好不了，现在方爱军他们生活已经稳定，再把孩子接过来，那就有点太残忍了。 说到底，老爷子作为父母，即便嘴上再怎么坚决，还是顾念着骨肉亲情。 至于说方寍，到还是嘻嘻哈哈，高高兴兴，并没有对自家爹娘有什么想念。 毕竟有老爷子、自家老妈照顾着，方寍在物质和感情上还是比较富足的。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有老爷子在村里震着，没熊孩子敢当着方寍的面说什么，方寍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过年的快乐时光，总是幸福而短暂的，到了大年初八，方辰就不得不回到燕京，进入到往日的生活轨迹中。 而方寍毕竟是大了一些，也不再向往常一样，拽着他的衣角，哭着喊着不让他走。 只不过这份乖巧懂事，不知怎么的，看得让人心酸，挺不是滋味的。 这种感觉，上一次出现的时候，还是前几年，发觉苏妍开始懂事，知道心疼他，为他考虑，不再那么的骄纵时。 他也是那时才理解了，丰子恺为什么会对女儿的黄金年代如此不舍。 但随着这些年对于世界的了解，他更多的领悟了，即便他再喜欢苏妍少女时的骄纵可爱，也不应该拦着苏妍长大。 长大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必修的一课，就如同蝉蛹变成蝴蝶一般，这是生命的升华！ 1998年，虎年，闰五月。 1998年对于全球来说，自然是变幻莫测，南高丽的金永三终于扛不住滔滔民意，于二月份下台。 而华夏的歼10也正式登上了历史的舞台，也不知道八爷看到自己这位优秀的后辈，会露出如何欣慰的笑容，是否能卸下身上的重担。 八爷无疑是优秀的，只是有些生不逢时，在美国四代机已经出现的八十年代，只能称得上二代半的八爷，面对美国四代机的威胁，是如何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真是可想而知。 四月份，北约则通过了捷克、匈牙利、波兰的申请，直接将北约的战线推到了俄罗斯的边境，为以后的剧烈冲突，埋下了深深的隐患。 而这些显然跟方辰的关系不太大，他唯一的感觉就是今年的气候似乎有点不太正常。 在二月份的时候，索罗斯等金融大鳄再次举起了镰刀，朝着东南亚诸国、以及南高丽挥舞了过去。 而显然，上一轮的收割至今连一年的时间都不到，这韭菜顶多就是刚刚长出了个芽，索罗斯这一轮的收割情况并不是太好。 虽然很快的就将这些国家的货币给再次打到了腰斩之下，但这些国家都没有启动任何的救市措施，一副躺平任你割的架势。 这些国家也不是傻子，之前抵抗了那么久，也没有改变最终的结果，反而还让自己被割的更狠了，那这次还抵抗什么？ 再者，外汇储备都被索罗斯和方辰这些金融大鳄上一次收割光了不说，身上还背了一屁股的债。 他们就算是有抵抗的心，也没有抵抗的力。 最终索罗斯他们费了半天劲，也只从这些国家拿到了不到二十亿美元。 这些钱对于寻常人来说，自然是天文数字，但对于索罗斯这样的金融大鳄来说，顶多只能说是辛苦费而已，连塞牙缝都不够。 但这对于索罗斯来说倒也不重要，毕竟他这次的目标并不是这些东南亚国家和南高丽，而是东倭！ 面对东倭这个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他着实是又恐惧，又兴奋。 虽然他也收割过英国这种世界金融大国，现代金融的老祖宗，而且这一路下来，更是战功赫赫，斩将无数。 但这次他面对的毕竟可是东倭，世界上第二个gdp达到五万亿美元以上的庞大存在。 跟东倭的经济总量相比，暹罗就是一个蚂蚱，其经济总量只有东倭的三十分之一，甚至连英国的经济总量也不到东倭的30%。 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如果他能收割成功的话，他必将彻底的载入史册，成为历史上最强大的金融大鳄。 第一千五九五章 一鲸落，万物生 相比于索罗斯的兴奋，方辰的表现则显得有些百无聊赖，乏善可陈。 不就是个东倭吗？ 有什么好激动的。 在后世，这场整整持续一年的亚洲经济危机中，大家记得暹罗、南高丽、香江，可谁记得东倭？ 如果跑到后世的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问，亚洲金融危机，东倭受到损失没有，恐怕十个里面有九个人都是懵逼的。 闹不好他们连东倭是不是被索罗斯这些金融大鳄攻击过，都不得而知。 没办法，谁让东倭已经在1991年的时候，被史无前例的狠狠割了一次，这一次别说才时隔八年，就是到了后世，东倭养了三十多年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而就以东倭的人口出生率和低欲望，预计其已然不可能有恢复过来的可能了。 除非说其将美国干掉。 正所谓一鲸落，万物生，美国这个全世界最为贪婪，消耗最多资源、人力物力的存在消失掉。 或者乖乖的脱虚向实也行。 脱掉自己笔挺的西装，换上工作服，将自己的屁股从摩根大厦，花旗银行挪到工厂当中，东倭乃至于全世界的经济，财富分配自然能得到极大的改善。 然而对于华夏来说也是如此，不超越，让美国回到其应该回到的地位上，不再多吃多占，那就只能拼命内卷，直到卷死自己为止。 没办法，世界资源的产生总归是有限的，科技的进步更是以毫米来计算，所以大多数时间，人们只能在动态的零和博弈中苦苦挣扎。 别人多吃一口，自己就只能少吃一口。 到1990年，东倭的房地产价格已飙升到十分荒唐的程度。当时，国土面积相当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东倭，其地价市值总额竟相当于整个美国地价总额的4倍，仅东京都的地价就相当于美国全国的总地价。 1991年过后，随着国际资本获利后开始撤离，由外来资本推动的东倭房地产泡沫开始破灭，房地产价格随即暴跌。 从1993年开始-1995年，东倭房地产业全面崩溃，个人纷纷破产，企业纷纷倒闭，遗留下来的坏账高达6000亿美元。 不过好在一点，日元兑美元的汇率因为广场协议，一直持续飙升，所以即便遇到如此严重的经济危机，东倭gdp却不降反升。 东倭gdp从1991年危机爆发时的3.58万亿美元，一路飙涨到了1995年的5.55万亿美元，上涨了将近60%。 不得不说是奇葩，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东倭这几年经济高歌猛进，每年以20%的速度增长着。 高汇率或许对于东倭的普通老百姓们来说是好事，毕竟手中的日元更值钱了，有利于他们购买进口的产品和出国买买买。 但对于丰田、三菱、松下这样的企业，就是十分糟糕的事情。 因为汇率的大幅度升高，这些东倭企业出口的产品价格自然就只能水涨船高，再也不复之前的物美价廉。 而消费者们，自然也会用脚来投票，抛弃东倭的产品。 这一下便导致东倭，1996年到1997年这两年，gdp大幅度下滑，从5.55万亿美元降到了4.43万亿美元，足足降了1.12万亿，比整个华夏的gdp还要多的多。 去年华夏的gdp才1.01万亿美元。 不过，方辰可以自豪的说，东倭gdp下降和华夏gdp上升都有他的功劳在里面。 毕竟这两年擎天的产品，可是在海外抢了不少东倭企业的市场份额。 从这一点来说，方辰应该感谢广场协议，感谢美国，要是没有美国迫使东倭大幅度提升日元汇率，东倭产品的竞争力也不会变得那么差。 当然了，倒也不是说，美国不来这么一出，他就抢不了这些东倭企业的市场份额，但无疑会变得更加艰难，利润也不可能会这么高。 而虽然相比于解决问题，东倭人更擅长鞠躬道歉，或者切腹谢罪，但他们毕竟不是傻子，怎么会意识不到东倭因为日元汇率所面对的问题。 只是慑于美国的威胁，其不敢主动让日元贬值而已。 毕竟美国为之所以逼着东倭和德国签订广场协议，不就是嫌弃这俩货生产的产品质高价优，把美国商品逼得没有销路了，所以这才迫使他们涨涨价。 所以说，东倭现在是全世界无数不多，渴求着自己汇率贬值的国家。 现在东倭的脸上就差贴上四个大字“欢迎来搞”，不，“欢迎来割”。 就是那种索罗斯和方辰不去割他，他就不高兴的那种。 至于说为什么，之前美国费劲巴拉的迫使日元升值，现在却让索罗斯去收割东倭，打压日元汇率，做出两个两相矛盾的事情。 则是因为时代不同了。 1985年的时候，苏维埃还在，恐怕再狂妄的预言家，也不敢说六年后，苏维埃这个巨人会轰然倒地。 那时，美国自然不敢那么嚣张，肯定是要为自己保留一定的实业。 毕竟人类这数百年，工业发展历程，已然证明了谁是第一工业国，谁才是真正的老大，地球ol的掌控者，这一铁的定律。 但此时此刻，就俄罗斯那穷样子，经济连美国的二十分之一都没有，美国还需要在意什么？ 他已经天下无敌，鹰视狼顾，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美国自然嫌弃这种苦哈哈的制造业，觉得自己只要掌握着金融这个工业之母，拥有铸币权，以及世界上最顶尖的科技，就能保证自己高枕无忧，春秋万代。 更别说美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消费市场，本身就是商业竞争中的无上大杀器。 至于东倭、南高丽、华夏就老老实实的负责制造，而什么澳大利亚、加拿大、巴西，以及非洲诸国等等就负责资源供给。 美国已经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时候，他还怕日元汇率贬值什么？ 东倭产品因此竞争力大增，紧张的也是华夏，南高丽，而不是他美国，他美国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战略安排，美国的gdp在这三十内，相比于苏维埃解体的时候，翻了三倍多，物价却一直不怎么涨，甚至有时候物价还会降低一些。 没办法，谁让你华夏生产的产品太多，比美元超发的都要多，供大于求，这产品价格能不降价吗？ 然而就是凭借着这三十年的低物价，美国民众虽然工资收入三十年都不怎么增长，但依旧能活得十分富足。 但脱实向虚并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毕竟出来混的，早晚都会还的。 在苏维埃解体之前，美国经济是能源、军工、华尔街三分天下，可这些年，华尔街的势力急速扩张，已经到了尾大不掉之势，三分天下有其二，能源和军工共分其一的地步。 可以说，奥观海之所以在民众攻陷华尔街的时候，选择站在华尔街一边，而不是支持他的选民一边，也是一种无奈。 他已经没得选择。 反正总而言之，华尔街美联储，这种先放水后收割的把戏，迟早一天会让自己付出惨痛的代价，通胀的反噬必将不期而遇。 而此时此刻，索罗斯收割全球，其实也代表着华尔街实力大涨的一个表现。 毕竟对于资本来说，哪挣的钱多，利润大，它就支持谁。 而华尔街这种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席卷一个国家的财富，将这个国家的大部分优质资产纳入囊中，显然比军工和能源的挣钱能力，不知道高出多少个级别。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911的存在，军工和能源早就被华尔街给吃掉了。 但代价呢？ 小布什败掉了克林顿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天量财富。 克林顿这八年不但几乎将里根和老布什留下的烂摊子给填平了，并且创世纪的连续三年每年留下了两千多亿美元的财政盈余。 在后世，什么时候听说过美国能有财政盈余，不赤字了。 将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给打掉，方辰透过窗户，看向东倭的方向，这次东倭的表现，恐怕是要让索罗斯失望了。 此时此刻，索罗斯在纽约量子基金办公室，面色微微喜悦的跺跺脚。 从去年二月份算起到现在，已经足足16个月过去了，他现在华夏待的时间居然远超过在这里的时间。 当然了，他并不是说华夏不好，以他这样的顶级富豪，即便在俄罗斯的监狱里，也能过得跟寻常人的天堂一般。 只是华夏，实在是离方辰的距离太近了，近的让他一直有种，一双眼睛在他的背后默默的看着他，那种感觉真是如芒在背，令人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而这里，是他的地盘，是他持续征战数十年的战场！ “好了，小伙子们打起精神来，现在并不是我们要展开攻击的时候，我们还需要再多兑换一点点的日元，尽量充实我们弹药库的同时，将日元的点位推的再高一点，现在日元已经降到了103日元兑换1美元，实在是太低了，这群废物的东倭人！” 拍了拍手，对着手下的操盘手们打气鼓劲的时候，一想起最近日元的下跌，索罗斯就忍不住吐槽。 现在的日元简直如同惊弓之鸟般，他这边还没有动作，就直接下降好几万个基点，真是要疯掉。 如果从今年他对爪哇国动手算起，日元的汇率已经累计下跌15%，足足13日元。 二月初，他对爪哇国再次发动的攻击。 但不得不说上一次爪哇国已经被压榨的太狠，把自家一半优质企业的25%股权都卖给美国的资本家和大家族，然后再加上一百五十亿美元的世界银行借款，足足四百二十亿美元全部都已经填进去了。 那这次，面对他的再次收割，爪哇国怎么可能拿出什么有效的应对措施。 当然了，对外的媒体舆论宣传的时候，说的是，面对爪哇国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为爪哇国开出的药方未能取得预期效果。 紧接着自然是尼古拉斯他们出场了，但已经狠狠吃过一次亏的爪哇国，说什么都不肯就范，硬是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 甚至2月11日的时候，居然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宣布爪哇盾将和美元保持固定汇率的联系汇率制，以稳定爪哇盾。 跟美元保持固定汇率，这个没问题，可问题是爪哇直接将爪哇盾跟美元的汇率钉到了一万爪哇盾兑换1美元，这不是要死吗。 现在爪哇盾的汇率虽然还没有恢复元气，但也在七千爪哇盾兑换1美元。 现在爪哇国一下子将汇率降这么多，等于是在说，不用他们这些金融大鳄来割，爪哇国自己已经躺平了！ 此举遭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及美国、西欧的一致反对，尼古拉斯更是扬言要撤出对爪哇国的经济援助。 最后两边商量了一下，爪哇国也不搞什么固定汇率，尼古拉斯也不要求爪哇国必须借款，这才算是作罢。 但如此一来，他收割起来，就索然无味了，只能去收割一些爪哇国人和趁着这段时间爪哇盾反弹，趁机做多的中小金融机构和散户。 虽说蚊子再小也是肉，但这群中小金融机构和散户，身上加起来的肉也就一只蚊子，而且一见汇率下降，跑到比谁都快，压根不提什么加仓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这些中小金融机构和散户，就是赌个爪哇盾的反弹而已，现在明显见到索罗斯又开收割机了，他们怎么可能不跑。 爪哇国如此，暹罗、吕宋、大马、星城、南高丽一个一个也是有样学样，全部都躺平了，摆出一副你大不了将我踢出国际贸易的架势，反正借款是不可能。 这要是再借款下去，他们恐怕世世代代都要为美国的这些大资本家们打工了。 见都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尼古拉斯也没办法，毕竟这么多国家，不可能说都踢出去，那对于美国的影响，尤其是对全球化的影响就太大了。 说到底，美国才是全球化的最大赢家。 更别说，上次已经拿这个条件威胁过这些国家，这些国家也屈服了，现在再这么旧事重提，吃相着实难看了点。 现在他们还是多多少少要点脸的。 第一千五九六章 方辰不讲武德 可问题是，上述的这些国家已经被收割过了不止一遍，躺平了还能理解，东倭又没受什么损失，为什么也能躺的这么快？ 看着他还没有进攻，就已经狠狠跌了一大段的日元汇率，索罗斯无奈的叹了口气，有时候计划只是计划，绝然不是未来。 他这辈子所见到的人中，真正有点预知未来，策无遗算意味的，也就方辰勉勉强强能算是一个。 有的时候，他都怀疑方辰是不是上帝的私生子，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从一个乳臭未干的华夏普通小子，成长为这样，连他都不得不忌惮的庞大存在。 他一直关注着方辰，以及擎天，自然知道擎天去年营收增长速度居然止跌反涨，一年下来涨了一百二十多亿美元的恐怖事情。 要知道，虽然这些年世界五百强的门槛提升了一些，但也只是九十亿美元而已。 换句话说，擎天一年仅仅营收的增幅，就超过了全球数以千万计的企业的营收，只比前四百个左右企业的营收差一点点。 擎天所创造的营收增长奇迹，即便是在世界五百强，甚至人类经济历史上也都不多见的。 反正据他所知，历史上还没有一家企业一年的营收增幅，能达到一百二十亿美元这么多的。 能成为世界五百强的企业，无疑都是体量十分庞大的存在，所以平均下来，每年的营收增幅并不会太高，基本上是在6%到8%之间。 擎天也正凭借着四百三十亿美元的营收，成功超越法国第二大企业，世界第四大石油和天然气生产商道达尔，进入世界五百强前五十，位列第四十三名。 可以说，擎天再次继去年，刷新了最快进入世界五百强前一百名的记录之后，刷新了最快进入世界五百强前五十名的记录。 就方辰创造的这些奇迹，如果说方辰跟上帝没点什么特殊的关系，真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过，他这次如果能够打垮东倭的话，其成绩虽然不如方辰那么耀眼，但也差不多能算作前无古人了。 索罗斯如此的安慰着自己。 只不过，看眼前日元汇率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太难打的样子 现在全世界，恐怕再也没有像索罗斯一样，盼望着东倭，日元雄起的人。 且不说，东倭如果能尽力救市，将自己的外汇储备，以及海外资产源源不断的注入到拯救日元汇率中，他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就说，显然全力以赴的东倭政府，打趴起来，才有意义。 如果太软脚虾的话，就算是打败了，也没什么意义。 当然了，最好还是能像南高丽人一样，砸锅卖铁，把家里的外汇金银首饰全部都捐出来。 那才叫做好。 所以说，不管如何，他现在都必须要想办法将日元的汇率，给稍微的抬上去那么一些，让大家以为日元汇率有回暖的迹象，这才能吸引大量的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进入。 然而就在索罗斯手下操盘手们，有条不紊的慢慢买入日元，抬升日元汇率的时候。 突然间一笔天量的空单直接砸了下来，将索罗斯好不容易抬升到101日元兑换1美元的日元汇率，一下子砸下去了两万个基点，再次回到了103日元。 一瞬间，索罗斯的脸瞬间就青了，他努力了半天的日元汇率，居然一下子回去了，以及他的账面上现在已经出现亏损了不说，就说这操盘手法，他怎么觉得那么像他自己的？ 难道是他自己砸的自己的盘？ 虽然这种想法极其的充满谬误，但此时此刻，索罗斯真就这么觉得。 “查一查，是谁在做我们的空！” 压着心中的怒火，索罗斯语气急促的大声吩咐道。 虽然随着日元汇率的上涨，会出现一部分的套牢盘的抛压，但且不说能这么做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散户和中小机构。 就说散户这种相互矛盾，处于一片混沌，力量能够互相抵消的存在，其怎么可能一下子，全部拧成一股绳，使劲的往下抛单？ 而且这操盘手法实在是太像他了，甚至冥冥之中他有种感觉，刚才是方辰那个混蛋动的手！ 毕竟最了解他，最有可能模仿他手法的，也就是这一年多来，跟着他东征西战的其他金融大鳄了。 而其他金融大鳄中，最有可能动手的，就是方辰这个混蛋！ 过了一会，基金经理皮修斯跑了过来，额头上冒出一阵汗珠，紧张道：“砸盘的资金是从俄罗斯华夏银行出来的！” “方辰！你这个混蛋！果然是你！” 虽然刚才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但真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索罗斯还是有种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愤怒，狠狠一拳头砸在了办公桌上！ “索罗斯先生，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继续抬升日元汇率吗？” 见索罗斯这幅怒不可遏，仿佛要食人而噬的模样，皮修斯顿时被吓的魂飞魄散，心惊胆战，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 虽然他已经跟随索罗斯十几年，但现在突然间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已经超过了他能做主的权限。 “抬升个屁，你是要让我们给方辰做对手盘，好让他赚钱吗？现在做空，统统全部都做空，买入空单！” 索罗斯猛然回过头，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小的看着皮修斯，这模样好像真是要将其给吃掉一般。 虽然已经被方辰给坑了无数次，但是在此时此刻，又被方辰摆了一道，索罗斯感觉自己自尊心又被方辰狠狠的践踏在脚底。 要知道，已经攻击了这么多国家的市场，哪次不是等到他动手，其他人才敢动手的。 当然了，他自然知道这些人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想要让他承担最凶猛的火力，他们好在后面捡便宜。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又何尝不是对他地位和实力的认同。 就如同狼群一般，只有头狼才有第一个享用食物的资格。 可现在方辰居然抢在他前面，开始了攻击，他的心情怎么能不和，被其他狼挑战地位的头狼一样！ 说现在他有心将方辰给咬死，绝对不是假的。 然而更让他不解的是，方辰为什么会这么有胆！ “要不然，我们再做点多？反正我们的资金量已经足够大了，这场战役最后的结果必然不会被改变，反而做多还能再赚点做多的钱？” 见索罗斯这模样，皮修斯小心翼翼的建议着。 “不，做空，你要记住我们的实力就算是再强大，也不可能阻挡疾驰的火车，那是超人才能干的事情，我们永远顺势而行！” 可有点出乎皮修斯的预料，索罗斯面色恢复冷静，果断的拒绝掉。 别人看他，觉得他胆大无比，居然敢挑战一个又一个国家，但谁知道他是已经看出这些国家存在着大量的金融问题，眼前的这些繁荣就如同建立在砂砾上的城堡，摇摇欲坠。 他只需要轻轻一捅，就能瞬间将城堡毁灭，才出手的！ 他一直强调的金融操作，具有反身性，其实就是指的在盛极而衰的那一刻，主动出手！ 只不过，这次算是让方辰占便宜了！ 即便再怎么安慰自己，心性再怎么稳固，这一刻索罗斯还是忍不住愤愤的想着。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索罗斯眼中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坏蛋，方辰正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的k线图。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索罗斯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难看。 只可惜的是，现在他不能亲自跑到索罗斯身边，看看索罗斯的表情，要不然的话，他大概能开心至少十天。 见盘面上，并没有金融大鳄有做多的意思，朱长虹的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扭头看方辰在傻笑，他忍不住问道：“方总，您这次为什么会要求主动出手？” 这一年多，他也习惯跟在索罗斯的屁股后退操作，现在猛的一下子，自己单枪匹马的闯进去，总是有点浑身不自在。 着实有种一步一敌营，十面埋伏，处处皆敌的感觉。 毕竟他不是常山赵子龙，做不到浑身是胆，更无法杀个七进七出。 “你看着盘面，有什么感觉？” 方辰指着他们开始砸盘之前的日元k线图问道。 “觉得日元汇率下跌的速度太快了，好像东倭政府压根没有什么打算救日元。” 支支吾吾，朱长虹不太确定的说道。 平常来说，外汇市场波动几十个基点就已经大波动了，而日元因为本身币值不高的缘故，波动率会大一些，但三五百基点的波动也不小了。 而现在日元汇率比起两个月前的最高峰，已经下跌了十几块钱，超过了10%。 说句不严谨的话，从汇率上来说，东倭的资产相对于全世界，下跌了超过10%，如此大的降幅，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十分恐怖的事情，说是动摇国本，也绝对不夸张。 所以通常来说，即便是日元，下跌超过1块钱，东倭方面也应该要出手释放一些外汇储备，保一下外汇的。 但东倭政府一点这意思都没有，那就太奇怪了。 “把‘好像’这两个字去掉，东倭政府的确没打算就日元，他们现在巴不得日元汇率下跌。” 方辰嘴角微翘，一脸笃定的说道。 “不会吧？他们真能舍得了汇率？” 朱长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说道。 他自然知道，东倭政府放弃日元汇率，是为了保出口，保企业，但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已然能被形容为惨胜，而东倭政府这么做，闹不好就是杀敌八百自损八百，甚至杀敌五百自损八百了。 “怎么舍不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东倭别看现在是什么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但实际上依旧只是个资源贫瘠的岛国、小国而已，其人口对于全世界来说太少了，只是沧海一粟，根本无法形成一个能够自我循环的市场。” “而为了养活这么多的企业，这么多的民众，现实逼迫着东倭必须出口才行，这是整个东亚，除了华夏以外，所有国家地区的宿命。” 方辰有些无奈说道。 之前方辰已经说过了，东亚四国不管是智商还是素质，以及对纪律的遵守在全世界都是最顶尖的存在。 但奈何东倭和南高丽的人口太少，而其生产出来的产品又太多，多到本土市场根本无法消化的地步，所以他们必须大量出口产品才行。 毕竟这些产品如果无法消化，那就意味着大量的企业倒闭，民众下岗，生机凋零。 没办法，随着科技时代，工业化越来越先进，一个人类所能生产出来的生活物资，足够五个，甚至十个人消耗。 然而这时候问题就来了，一个人的产出就能满足十个人的消耗，那剩下九个人干嘛？ 有时候，科技太先进，也是问题。 如果说剩下的九个人，心安理得的享受干活那个人的供奉。 恐怕又要问一句，凭什么了？ 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应该是谁付出劳动，谁掌握生产资产，谁能获得更大的收益吗？ 如果说所有人都增加十倍的消耗，让大家都有工作干，这似乎也是个解决的办法，但问题是地球扛不住！ 毕竟这些产品最终是要落到，基础的石油、煤炭、天然气、橡胶等等资源产品上。 可地球每年能出产的资源总归是有限的，现在人类已经在过度开采，这要是消耗再增加十倍，信不信地球分分钟弄死人类。 这条路既然行不通，那就只能在分配方式上动动脑子。 而美国凭借着自己手中所掌握的强大霸权，吃掉了这些资源的最大一块，以不到全世界5%的人口，消耗了全世界20%的资源。 剩下的发达国家，再以此消耗，远超于人均的资源。 至于东倭、南高丽等等则只需要满足这些发达国家的供给，就足够了。 换个角度来说，东倭和南高丽这样的制造业国家，只能让自己加入到发达国家所主导的世界经济循环中，才能让自己生产的超量产品，有地方消耗，保住自己的企业和民众生活质量不下降。 第一千五九七章 索罗斯的电话 出口对于东亚三国，无疑都是至关重要的，东倭和南高丽如此这般，华夏自然也逃脱不了。 毕竟没有这大量的出口，就无法维持这么多企业，这么的岗位的存在，就会有大量的人下岗失业。 这也是为什么华夏制造业如此内卷的原因所在。 毕竟你不做，有的是人做。 而大家都知道，价格由供需关系所决定，既然华夏产品既然处于供大于求的劣势地位，产品自然买不上价，没有利润，也更无法给职工发更高的工资，甚至一个个还要使劲压榨职工。 某些公司更是已经丧心病狂到，需要监视职工是不是经常浏览求职网站，发求职书的地步。 供需关系永远决定了价格的高低，而即便相对而言，工资比较高的it行业，也同样是如此。 程序员和车工之间，就技能学习难度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甚至论工作环境，车工明显要比程序员恶劣，理应拿更多的工资太对。 但就是因为华夏这几十年培养了大量的技术工人，然后制造业又供大于求。 而相对而言，互联网、计算机等算是新兴行业，程序员一直处于求大于供的地位，这就导致两者的工资收入天差地别。 不过幸运的是，华夏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可能，华夏有十四亿人口，如此庞大人口即便现在只爆发出来一部分的消费能力，就已经成为了世界最大的消费市场。 如果这十四亿人的消费能力全部释放出来，像美国人一样生活，那华夏人就彻底的富足起来。 但这又会牵扯到，地球的资源能不能供得上这么多华夏人消耗的问道。 想到这，方辰轻叹一口气，说到底，还是要干死美国这个多吃多占的东西，又或者最起码让美国回到他自己应该呆的位置上，人均对资源的消耗不超过世界平均水平才行。 而且这个过程将无比的艰难，付出巨大的牺牲才行。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百年前那一批华夏人的宿命，是将华夏从半殖民半封建时代拯救出来，重塑华夏的脊梁，告诉全世界中华民族已经站起来了，然后迈步到现代化生活，解决人们的吃穿问题。 而他们这一批华夏人的宿命，就是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让华夏重新回到巅峰，让全体华夏儿女过上世界上最优渥的生活。 想到这，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 其实纵观历史的话，就会发现东倭这近百年来，是处于其有史以来，最高光的时刻，而恰恰华夏这近百年来处于其有史以来，最低谷的时刻。 一旦历史回归，华夏和东倭各自回到自己真正的位置上，整个世界一定会变得很有意思。 听方辰这么一说，朱长虹算是彻底醒悟过来了。 原来现在高企的日元汇率对于东倭来说，已经是要命的东西，甚至东倭自己都巴不得将日元汇率打下来。 那方辰让他抢先出手就没问题了，只要没有东倭政府的抵抗，他一个人都能把日元汇率给干趴下，毕竟现在日元汇率已经处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地步，一根指头都将其推倒。 就凭那些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他们是组织不起什么像样的抵抗力量。 并且此时，他对方辰之所以抢先出手，又多了新的一层领悟。 猎物不多了！ 之前也说过很多次，有价证券这种金融交易，包括股票、汇率、期货等等都是需要对手盘的，一买一卖才能形成交易。 而此时对于方辰他们这些金融大鳄而言，既然东倭政府不出手，能作为他们对手盘的不就是一些中小金融机构和散户吗？ 可这些人的身上又能有几两肉？ 又禁得住他们这些金融大鳄几口啃的？ 所以说，方辰就趁着索罗斯等其他金融大鳄还没有进来，那些中小金融机构和散户们还有抵抗的勇气，赶紧把最肥美的一口肉给吞到自己嘴中再说。 索罗斯这些金融大鳄自然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想不出方辰这么做的原因所在，狠狠咒骂了方辰两句，也纷纷加入了屠杀的战场。 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中小金融机构和散户们，瞬间变得哀鸿遍野，千里赤血，流血漂橹，一个个的都被打爆了仓位。 至于说，日元汇率更是从刚才的103日元兑换1美元，一泻千里，在短短一个星期内，下跌到了150日元兑换1美元。 并且这还是方辰他们为了吸引更多的韭菜进来，放慢了速度，反复拉扯抬升汇率的结果，要不然的话日元汇率会更低。 但不管怎么说，相比于1995年80日元兑换1美元的日元汇率高峰，日元汇率现在已然几近腰斩。 而让索罗斯十分生气的是，方辰又再一次抢在他前面逃跑了，给他造成了大概1亿美元损失。 虽然相比于他这一年多的收获，一亿美元并不算什么，但憋屈啊！ 而且日元虽然被打败了，但因为抵抗的力量实在是太弱了，他这次真没捞到多少钱。 那在这种情况下，这一亿美元就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另外虽然他的资金量和名气也更大，但从这次的操盘上来看，其实真正打垮日元的并不是他，而是方辰这个混蛋。 不过无所谓，就东倭政府这点抵抗能力，就算是他打赢的，也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情，这名头不要也罢。 皮修斯心惊胆战的看着索罗斯铁青的脸色，一副生怕索罗斯突然暴起的模样。 而就在此时，索罗斯突然笑出了声，眼神中更是闪烁着兴奋、期待、激动的光芒。 这一笑，皮修斯心中的担忧并没有消散，反而更加凝重恐慌了许多，心中更是忍不住冒出来一个想法，索罗斯先生不会被气疯了吧？ “索罗斯先生这么聪明睿智，更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怎么可能这样被气疯，一定是我想错了。” 皮修斯不停的在心里为自己打着气，但越打气他的心里就变得越没底。 索罗斯现在这模样，实在是太反常了，由不得他不多想。 “索罗斯先生，您” 最终，皮修斯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我很好，甚至从未这么好过，之前我们进攻俄罗斯的时候，方辰躲过了一劫，我倒要看看下个月进攻香江，方辰如何躲过去？如果真让他就这么躲过去了，那方辰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他可是在华夏竖立了好久，他爱国商人的人设。” 回过神来，索罗斯笑眯眯的说道。 这次东倭行动失利就失利吧，反正这一年多，他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而且就算是他失利了，尼古拉斯也会想办法尽量将东倭给榨干的。 所以他此时会更加在意，如果他要进攻香江的话，方辰究竟会该怎么做？ 当然了，最好还是方辰跟他一起进攻香江，展示一下方辰要钱不要脸，作为资本家，金融大鳄的丑恶嘴脸。 外界都说他是金融大鳄，吃人不吐骨头，这个没问题，毕竟他的确是这样的人，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可凭什么，方辰每次比他吃的还要多，却能躲在他的身后，当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几乎全世界，一提起狙击英镑，制造亚洲金融风暴，都会齐齐怪罪到他的头上，对他口诛笔伐，万人唾骂，而方辰却几乎屁事没有。 如果说，方辰这次贪图利润，跟他一起进攻香江，那就真有意思了，方辰伪善的面具也将彻底被撕开。 不过他估计方辰应该不会这么做，毕竟方辰还是要脸的，而且上次进攻俄罗斯的时候，方辰不就采取了袖手旁观，既不掠夺俄罗斯的财产，也不保卫俄罗斯的策略。 俄罗斯尚且如此，更何况香江还是华夏自己的地盘？ 所以他推测，方辰这次应该也会这么做。 不过，相比而言，他更希望方辰走第三条路，那就是保卫香江！ 跟香江站在一起，抵御他们的进攻。 想到这，索罗斯的嘴角忍不住又浮起了一阵阵浓郁的微笑。 到时候，他一定会让方辰好好尝一尝失败是什么滋味，也算是让他了却了一桩，跟方辰斗了这么多年，却从未赢过的夙愿。 他真的太渴望赢方辰一次了。 但想了一阵子，索罗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估计方辰不会选择这条路的。 毕竟别人不清楚，方辰难道还不清楚，他以及其他金融大鳄手中所掌握着多么庞大的力量吗？ 就以他们的力量而言，就算是港府和方辰加起来，那也只能化作齑粉，绝无胜利的可能。 方辰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做这种傻事。 只是他真的不甘心啊！ 毕竟除了这次进攻香江，他自觉以后恐怕是没有再赢过方辰的机会了。 过了许久，索罗斯长吁一口气，既然方辰不会这么做，他再多想的话，那只能是让自己徒增烦恼，终究他没办法操纵方辰的想法。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接下来索罗斯居然吩咐皮修斯给方辰打个电话，他要跟方辰通话。 索罗斯此话一出，皮修斯惊讶的两颗眼球差点掉下来。 他没听错吧，索罗斯先生居然要给方辰打电话！ 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让你打你就打，还是说你找不到方辰的私人电话？” 索罗斯瞪了皮修斯一眼，厉声说道。 “找得到，找得到！” 皮修斯瞬间吓得赶紧应了一声，落荒而逃。 方辰的私人电话，对于寻常人来说，自然是保密，但对于量子基金这样的存在，尤其是索罗斯的手中还掌握着大量中情局的力量，想要拿到方辰的私人电话号码，真是不要太简单。 然而方辰此时此刻，正在一脸嫌弃的看着朱长虹盯着电脑数钱。 这获利结算已经不知道弄过多少次了，有什么好数的。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了解朱长虹，真能以为朱长虹把这些钱当做其自己挣的钱了。 而且相比于之前动辄五六十亿美元的收入，这次将日元汇率打成这熊样，一共才捞了不到十三亿美元的收入，那就更没什么好数的了。 想到这，方辰不由对东倭政府怨气横生，虽然他能理解东倭政府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一看到这么点钱，这气就是不打一处来。 然而就在这时，吴茂才突然捧着手机，神情怪异的朝着他走来。 “九爷您一定想象不到这是谁的电话。” 人还没到，吴茂才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嚷嚷道。 “谁？看你这幅没有见过市面的样子。” 方辰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神情已经不由自主的凝重了起来。 吴茂才跟了他这么多年，见过的市面绝然超过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而且他最近几年也很少见过吴茂才这么大呼小叫了，所以说打电话来的人，一定来头不小。 “索罗斯！” 见方辰这模样，吴茂才也没敢卖关子，赶忙说道。 “索罗斯” 方辰顿时愣住了，他刚才脑子中已然划过了无数人的名字，但还真没索罗斯。 这倒不是说索罗斯不配给他打电话，毕竟再怎么说，索罗斯也是全世界仅次于他的那一批顶尖富豪，其更是代表着美国和犹太家族的意志。 以权势能量而言，索罗斯在全世界都是排得上号的。 可问题是，就以他跟索罗斯的关系，索罗斯不想着把他抽筋扒皮就鬼了，怎么可能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伸过手来将手机拿来，方辰轻笑一声，他倒是要看看索罗斯要搞什么幺蛾子。 “方先生，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你的声音了，今日骤然耳闻，不觉甚是怀念。” 方辰这边刚喂了一声，手机那边就传来索罗斯的声音。 听到索罗斯这文绉绉，仿佛华夏掉书袋的说话方式，方辰顿时有种牙都要被酸掉的感觉。 “老索，你现在说话怎么这味，你这味是从哪本华夏古书上看的，读都已经走火入魔了吧？听得我浑身冒鸡皮疙瘩。” 方辰毫不客气的吐槽道。 第一千五九八章 打错如意算盘 “最近几年在方先生身上感受甚多，所以就忍不住找了一些华夏古籍阅读，这几年下来，倒也多多少少学到了点东西。” 看着自家老板这份老老实实，方辰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的模样，皮修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今天真算是开了眼见。 在他的记忆中，不管什么时候，面对什么人，自家老板永远都是拿鼻孔看人的，这世间能让他瞧上眼，值得平等对待的就没几个，更别说亦步亦趋，一唱一和的了。 “这倒是挺好，老索你是西方哲学系出身的，也应该知道西方哲学发展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拿得出手的都是康德、尼采、卢梭这些十八世纪以后的人物，并且这些人的源头也不过是14到17世纪的文艺复兴时代。” “当然了，他们也吸收了很多古希腊时期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的哲学理念，但古希腊本身就只是一个次生文明，由于其处于古波斯、古埃及、腓尼基等国家的周围，所以埃及的宗教，波斯的哲学，腓尼基的文字，巴比伦的天文和“野蛮民族”的艺术，都被吸收进了古希腊，这才产生了所谓的希腊文明。” “其相对于华夏文明，这种一脉相承，源源不断的伟大文明来说，还是稍微落后了一点点，这一点从现在的西方文明只有掠夺，没有包容，崇尚你死我活，弱肉强食的社会达尔文主义就很好的体现了出来。我相信你也读过了老子的道德经知道‘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故莫能与之争’这句话” 听方辰这洋洋洒洒一大段话，并且还真教训自己起来，顺便还把西方哲学给侮辱了一个遍。 索罗斯真是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从手机中伸出手一把捏住方辰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老子师从哲学大师卡尔波普，你个二十岁的黄口小儿哪配跟我谈哲学！” 且不说，他认为西方哲学高于华夏哲学，他之所以最近研读华夏古籍，也只是觉得华夏古籍有可取之处而已，就说方辰配在他面前谈什么哲学吗？ 而且还这么大言不惭的贬低西方哲学？ 一瞬间，他着实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了。 “你看看华夏五千年以来，几起几落，也曾有不少几近灭族的情形出现，但华夏每次都死灰复燃，并且越发的发展壮大，茁壮成长，牢牢的控制着她所能掌控的所有疆域，数十个民族亲如一家，这都是美国、英国，乃至于所有西方国家所做不到的。” “老索，我问你，美国、英国如果失败了，会不会分崩离析、甚至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本来还有一肚子怨气，就等着方辰住嘴的时候，反击回去的索罗斯，听了这话不由神情一愣。 沉默了几十秒，他缓缓说道：“大概率是会的。” 闻言，方辰轻笑了一声。 美国各个种族和思想，立场冲突已然太过于严重，如果一旦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溃败，分崩离析，四分五裂真是太正常不过了。 甚至现在美国如此强大的时期，德州不也整天闹着要独立，说自己是德克萨斯共和国。 美国主要由三种人组成，一种是从欧洲前往美国淘金的白人，一种是被掠夺过来当奴隶的黑人及其他有色人种，最后一种就是美国赢得二战之后，因为美国强大和富有，抛弃自己落后穷困国家，而来到美国谋生的人。 且不说这三种人，三种完全不同的立场，并且之间又不可调和的矛盾，就说一旦美国衰落了，他们又有什么理由留在美国呢？ 他们之所以在美国，不就是因为美国强大，有利可图吗？ 难不成真的是为了信仰和自由？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们为什么不加入梵蒂冈呢，这样还能离上帝近一点，梵蒂冈也不会沦落到只有几百人，0.4平方公里，整个国家长八百米，宽五百米，还没一个小区的面积大。 英国就更糟糕了，美国好赖还算是强大，有利可图，所以能以利益将这些人给凝聚在一起。 而英国，本来不可分割国土的一部分爱尔兰，在二战之后，成为了独立国家，而好不容易留在英国境内的北爱尔兰这些年也一直不消停，闹着要独立。 现在英国已经脱欧了，而北爱尔兰却是欧盟的一部分，真是想想都有意思。 所以在有生之年，我们很有可能看到大不列颠王国的诞生。 “我现在不得不承认，华夏能延绵到今天，本来就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 索罗斯长叹了一口气，他之前也曾经意识到过这个问题，但并没有去深思，毕竟他觉得这一天对于他来说太远了，远到以他的年纪，根本就看不到这一天的地步。 再者，对于西方来说，不停的分裂成一个个小国，从此不再弥合在一起，不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吗？ 甚至唯一勉强称得上统一欧洲大陆的罗马帝国，即使罗马帝国前去攻打过高卢、日耳曼人，最终的结果也是未能维持持续的长久的统治，很多时候是刚开始成功而后来失败了。 “方先生，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暂且不谈，我希望以后我们见面的时候，再亲自向你讨教，我现在还有另一件事情需要跟你商量。” 按捺下内心的复杂情绪，索罗斯转移话题说道。 他觉得让方辰再说下去的话，他非要抑郁不成。 当然了，他至今仍不觉得西方哲学如方辰所说的那样，全面落后于华夏文明，并如此的不堪。 另外，统一也并非西方所追求的东西，西方更注重于个人的利益。 那么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越发的分裂就不是什么问题了，这本来就是他们的目标。 再者，如果华夏文明真就那么伟大，为什么强大的国家是西方诸国，而不是华夏呢？ 胜者王败者寇。 现在西方更加强大，那就说明西方的文明，哲学更加强大，更优秀。 “什么事情？” 方辰楞了一下，然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光芒。 “我准备下一步攻陷香江，不知道方先生你意欲何为，是否还打算跟我共襄盛举，如果方先生你同意的话，我可以跟你签订合同，约定攻守同盟，绝不相互背弃，并且还愿意将我个人在这次行动中所获得的20%的收益，转让给方先生你。” “至于什么拼尽全力帮助方先生你，让你获得最大收益，比如说由方先生你率先发动攻势，并且还让方先生你第一个走，我为你殿后等等，都不在话下，可以写进合同中。” 说到最后，索罗斯嘴角闪过一丝阴毒的笑容。 本来索罗斯还准备跟方辰绕一绕，但现在被方辰羞辱这么一顿之后，他决定直接放大招。 索罗斯此话一出，别说吴茂才、朱长虹等人，就连他身旁的皮修斯都傻掉了。 他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索罗斯先生疯了，要是不疯的话，怎么可能提出这样匪夷所思的条件。 且不说，这合同如果真执行的话，他们量子基金会损失好几亿美元，就说这合同上的内容，说一句丧权辱.国，割地求饶应该不过分。 而以他对索罗斯之前的了解，就算是有人把刀架在索罗斯的脖子上，索罗斯都不应该提出这样的条件才对。 可现在，这样的条件，居然是索罗斯主动提的，而且看索罗斯这模样，似乎还生怕方辰不答应，甚至还有往下谈，再退让的可能。 毕竟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不可能索罗斯说什么就是什么，方辰能多争取点就争取点呗。 甚至他现在有种错觉，只要方辰肯答应下来，索罗斯什么条件都愿意退让。 “老索，你这是要拿钱，买我的脸面啊。” 足足沉默了三分钟，方辰这才语气冰冷的说道。 他刚才其实已经大概猜到索罗斯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香江，但他没想到索罗斯会做得这么绝，居然宁愿多花好几亿美元，签这么屈辱的合约，也要买他的脸面。 说真的，方辰一时间都不知道该高兴自己的脸面这么值钱，还是该愤怒索罗斯的故意羞辱。 “方先生，此言差矣，我只是不愿意多你这么一个敌人，想让香江这次收尾之行变得更加顺利一些而已，毕竟我也不想在这最后的行动上摔一跤，而且我之前挣的钱已经足够了，少几亿美元，跟方先生你交个朋友，不吃亏。” 索罗斯笑眯眯的说道。 如果看索罗斯和方辰的表情，这要是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是方辰在给索罗斯送钱。 但不管索罗斯还是方辰都知道，索罗斯现在要的是，将他方辰的脸给撕下来，狠狠踩在地上。 毕竟以方辰在华夏的名望，要是真跟随索罗斯去攻击香江的话，那真是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 甚至闹不好，方辰从此将在华夏无立锥之地，成为人人唾弃的卖国贼。 花几亿美元，买这么个结果，索罗斯觉得还是挺划算的，如果要再加点钱，也不无不可，他愿意掏这个钱。 当然了，他觉得方辰应该不会把脸面，就这么卖给他的。 这下问题就出来了，既然明知道方辰不会，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为了激怒方辰，让方辰在一气之下选择帮助香江。 他现在无比希望方辰能站在香江那一边，让方辰尝一下什么叫做被彻底击败的滋味。 而且，如果方辰既不愿意卖他这个脸面，也不愿意站在香江那边，品尝一下失败的苦果，还如他之前想象的那样，采取中立的方式也无所谓。 反正他现在已经狠狠的羞辱过了方辰，他相信他刚才的话，比骂方辰一百遍，还要让方辰难受。 总而言之，现在不管方辰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是他赢，唯一的区别就是赢多少而已。 “索罗斯，我正式警告你，不要打香江的主意，香江不是你能动的！” 方辰面色严肃，一本正经的厉声说道。 “方先生，你这话又说错了，我这个人向来是哪有利可图，就去哪，就跟一条闻到腥味的鳄鱼一般，现在香江已经散发出如此诱人的味道，我怎么可能不去香江撕下一块肉来。” 索罗斯笑着说道，现在方辰越生气，越愤怒，他就越高兴。 “那就走着瞧，我现在就可以直接告诉你，我一定会和香江站在一起的，并不惜一切代价，拼尽全力挽救香江，而华夏人一定能获得最后的胜利！”方辰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 “是吗？但我这个人偏偏就不信命？毕竟如果我信命的话，早就死在集中营里面了。” 索罗斯浑不在意的说道，他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岂会在意方辰这点小小的威胁。 唯一有些让他出乎意料的是，方辰的态度太坚决了。 如果听方辰的语气和话语，方辰简直就是要跟香江同生共死一般。 这怎么可能？ 索罗斯失笑了一声，香江又跟方辰没什么关系，方辰能不趁机在香江身上捞一笔钱，甚至还能投入一定的资金去帮助香江，就已然是了不得了，怎么可能会为了香江，付出所有？ 听着方辰手机中传来的忙音，吴茂才和朱长虹整个人彻底呆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听到了如此一个惊天大秘密。 “九爷，怎么办？香江危险了！” 吴茂才一脸慌乱的说道。 他们和索罗斯他们这些金融大鳄一道，洗劫了整个东南亚和南高丽、以及现在的东倭，可以说全世界没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些金融大鳄的破坏力。 简直可以说是所过之处，哀鸿遍野，寸草不生，一片狼藉。 其对一个国家的破坏，比八级地震还要可怕。 他们真不敢想象，索罗斯去攻击香江，香江会是什么个模样。 尤其是吴茂才，他对于香江的繁华、金钱、甚至港姐都一直心向往之，他可不愿意香江落得跟东南亚、南高丽他们一个下场。 “有什么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索罗斯这次盯上香江，真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方辰十分自信，胸有成竹的说道。 可以说，自从开启这场金融风暴时，他就一直为索罗斯他们进攻香江做准备。 而且上一世，没有他的存在，索罗斯都没能在香江上面讨得了好，这一世有他的存在，索罗斯还能赢了不成？ 这一世的索罗斯，只会败的更惨，被他狠狠咬下两块肉来。 要知道，可不是说只有那些中小金融机构和散户，以及各国政府才能成为猎物，在金融市场上，索罗斯他们也是可以成为猎物的。 他希望等到那一天，索罗斯还能笑的如此开心，如此猖狂！ 第一千五九九章 神秘之约 吴茂才和郭长虹还想说什么，但见方辰这么一副淡定模样，不由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索罗斯他们这帮金融大鳄的确来势汹汹，但九爷又岂是吃素的？ 这些年一直跟随着方辰，他们已经对方辰形成了某种深深的盲从心理，仿佛不管多大的事情，只要方辰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 并且事实不也一直是如此吗？ 这个世界能打赢方辰的生物，应该还没有出现。 回到办公室中，方辰直接给柳元俊打了个电话，然后便一个静静的坐在了办公室中，任由太阳的余光慢慢从他的身上，他整个人仿佛隐身于黑暗之中。 但方辰的眼睛却是亮的，仿佛两道炙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着。 其实吴茂才他们有所不知道，方辰内心深处是一直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方总，您有什么事情吩咐？” 在太阳未落下之前，柳元俊赶到了方辰的办公室里，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他的阿玛尼衬衫。 作为自认为的方辰麾下头号忠犬，他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主动拜见方辰一次，既是在维护关系，也算是变相汇报工作。 但这种行为通常都是在玫瑰园别墅，像今天这样跑到方辰办公室的，还真不多见。 尤其是跟公司里面那些西装革履的职场男女相比，他这身打扮着实有些格格不入。 “这次叫你过来，你是想要告诉你，你那位贺叔叔，我现在可以见了，你去问一下，他什么时间合适，我过去跟他见一面，而且地点什么的，也可以由他来安排，毕竟他身份特殊。” 听方辰这么一愣，柳元俊顿时一愣，大喜过望道：“行，行，我现在立刻就给贺叔打电话，安排这件事，您是不知道，他那边都催我都已经催疯了，我问他什么事情吧，他也不愿意告诉我” 说到这，柳元俊脸上的狂喜瞬间戛然而止，尤其是看到方辰脸上似笑非笑的笑意，整个人仿佛被一盆凉水浇在头上，瞬间打了个冷颤，讪讪的说道：“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 他那位贺叔叔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背景深厚不说，自己现在也位高权重，但按道理贺叔叔应该跟方辰之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才对，两人之间绝无能联系在一起的可能，甚至还要主动避嫌才对。 可去年这时候，贺叔叔居然想要通过他跟方辰联系上，他问究竟是什么事情吧，贺叔叔也一直不告诉他。 而更诡异的是，方辰似乎是知道这位贺叔叔找他什么事情，竟然一直避而不见。 真是见鬼了都，以他对方辰的了解，以贺叔叔的身份，想要见方辰，方辰是一定会见的。 别人或许会顾及点那些乱七八糟，嚼舌根的东西，方辰可从不在乎。 方辰在华夏的地位，以及根基之深，尤其是擎天对于华夏的重要意义，让方辰已经到了金刚不坏，百毒不侵的地步。 “你那位贺叔叔不想告诉你，其实也是为了你好，有些东西牵扯太大，你知道了没什么好处。”方辰笑着说道。 柳元俊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就方辰和贺叔叔如此诡异的打哑谜交流方式，他疯了才会掺和进去，他现在已经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瞎子才好。 看来，那位贺叔叔的确已经迫不得已的想要跟方辰谈一谈，柳元俊这边电话刚刚打过去，对方就立马应约。 两天后，方辰低调的坐着，柳元俊从小弟手里借来的一辆桑塔纳，朝着燕京郊区一个茶馆驶去。 并且这次出门，方辰除了吴茂才、慧明以及柳元俊三人以外，一个保镖都没有带。 慧明倒是想要抗议，但却被方辰一句话给堵回去了，这里是燕京，京畿首善之地，谁又敢在这里来害他。 见方辰态度坚决，慧明只能作罢，但整个人不由警惕了许多，坐在方辰身边，左顾右盼的，似乎生怕旁边跑出来个车和人什么的，对方辰不利。 虽然平常，方辰也不要人保护，但是像今天这样，一个保镖都不带，还真是从未有过，更别说还要换车低调出行了。 “九爷，您这是防谁呢？您说一下不行吗？您什么也不说，弄得我都紧张兮兮了。” 吴茂才此话一出，慧明也赶紧跟着点了点头。 方辰这次的行为着实是太诡异了。 “防朱院长。” 看了几人一眼，方辰无奈的说道。 “朱院长！” 吴茂才和慧明两人顿时呆住了，真是打死他俩，他俩都没想到方辰闹这么一出，居然是为了防朱院长。 而且也不知道是方辰的想法太过于匪夷所思，还是说他们的脑子太笨，他们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朱院长会有什么对方辰不利的理由。 就朱院长对方辰那样，简直都快要捧到心尖尖上了，说个不好听的，朱院长恐怕对待自己亲儿子都没有像对方辰那么亲。 “你俩想哪去了？我也没说朱院长会对我不利，我只是不想让朱院长知道我去见谁了而已，要是让他这知道了，我的计划全完了。” 一看吴茂才两人的表情，方辰就知道两人在想点什么，顿时没好气的说道。 闻言，两人齐齐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他俩相差了，他俩本以为方辰这样低调出行，就差再乔装打扮一番，是为了避免一些威胁。 合着，方辰闹这么一出，完全就是孩子要出去做坏事，怕家长知道，然后屁股上挨板子而已。 “您也不早说，这一上午的，快把我们给吓死了。” 吴茂才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鬼知道，你们的脑子里会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方辰没好气的说道，别说吴茂才想吐槽，他还想吐槽呢。 就这么一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方辰他们来到了一处小茶馆里面。 小茶馆也并没有如吴茂才他们所想象的那样，已经被封馆了，而是依旧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的模样。 径直走上二楼雅间，打开门，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相貌威严的男子，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 在见到方辰的这一刻时，虽然心中已经很明确的知道，方辰有不见他的权利，但贺飞心中还是忍不住产生了一丝的怨气。 而且，即便方辰的身份地位再高，而他也不逊色方辰太多吧？更加上还有父辈的威名在，总不至于连见方辰一面也这么艰难？ 并且他也不是为了私事，为了自己才要见的方辰，而是为了华夏。 “贺总，让您等的太久了，着实是抱歉的很，还请您原谅。” 似乎并没有发现贺飞的臭脸，方辰一进来就十分热络的说道。 看着方辰充满歉然的脸色和真挚的表情，贺飞的神情瞬间变得迷茫起来，他一时间竟然有些分辨不出，方辰这只是长袖善舞，还是真这么想的。 如果是长袖善舞的话，那方辰的年纪实在是跟方辰的演技太不相匹配了，可如果真这么感觉到歉意的话，又为什么不早点同意见他呢？ “方总，这没什么抱歉的，不过，您也知道我是行伍出身，说话一贯都直得很，再者事情紧急，所以我就不跟你绕圈子，有话就直接说了。” 并没有跟方辰寒暄，贺飞的话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单刀直入，干脆利落。 或许他这么说话会恶了方辰，但现在时间真的耽搁不起了，再耽搁下去，他怕那艘船真被美国给割吧割吧，扔到炉子里回炉重造去了。 到那时候，对华夏所产生的影响就太大了。 获得那艘船，是完成他，乃至于完成华夏近百年夙愿，最快的方法，有了那艘船之后，华夏至少能节省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 “贺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是为了定单105，又或者库兹涅左夫号的姐妹舰而来。” 说完这话，方辰笑眯眯的看着贺飞。 贺飞不由眼睛一眯，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他这辈子也算是经历过无数的事情，自认再大的风浪也应该吓不住自己才对，但是他今天真被方辰这短短一句话给吓到了。 方辰是有未卜先知之能吗？ 如果没有的话，又怎么能一下子猜到他心中的想法。 而且他心中的想法，除了跟一些老领导们说过以外，还真没跟任何人透漏过。 并且他也可以担保，他的这些想法，那些老领导们绝对不可能向方辰说的。 “方总，您是怎么知道的？” 定了定心神，贺飞忍不住开口问道。 “贺总，以您现在的身份，您来找我，除了是为了库兹涅左夫号姐妹舰以外，不可能为了别的。”方辰笑着说道。 沉默了一分钟，贺飞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莫不成，方总您也盯上了这艘舰。” 在得到方辰肯定的回答之后，贺飞不由长吁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勉勉强强算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不过说来也是，方辰在这些方面的确没少帮他们军方，从雅克141到苏27的技术引进等等，方辰可都是出了大力的。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方辰瞄上库兹涅左夫号姐妹舰，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应该的。 “那我真是要代表大家，谢谢方总您了，感谢您对华夏的付出。”贺飞一脸诚恳的说道，之前的怨气更是早已不翼而飞。 他之前之所以有怨气，也只是因为方辰居然连一个见面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而现在已经知道方辰提前猜到他要求见面的原因，那不愿意见他，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库兹涅左夫号姐妹舰兹事体大，一旦出了问题，那就是全球震动了。 “这个贺总，您就不要先谢我了，等半年以后，您见到东西之后，再谢我也不迟。”方辰说道。 “半年以后，我就能见到东西了！” 方辰不说这话还好，说了之后，贺飞更加激动了。 但下一瞬，回过神来，他对方辰这句话产生了一些怀疑。 要知道，库兹涅左夫号姐妹舰可是一艘，排水量为55000吨，舰长302米，舰宽35.4米，甲板长70.5米，吃水10.5米，采用了4台蒸汽轮机的大家伙。 而且因为完工率只有50%左右，库兹涅左夫号姐妹舰现在只是完成了舰体的建造，别说其他一些舾装才会装的东西，连蒸汽轮机都还没有装。 也就是说，库兹涅左夫号姐妹舰现在是没有动力的，是必须要由其他船拖到华夏才行，这本身就为库兹涅左夫号姐妹舰来到华夏，增加了巨大的难度，甚至一路上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他自己都难以想象。 并且相对而言，拖走还只是比较好解决的一个环节，只要想办法，解决的概率还是挺高的。 最难的是，如何让乌克兰黑海造船厂同意将库兹涅左夫号姐妹舰卖给方辰，这才是关键，并且其中必然会伴随着美国的阻挠。 “嗯，没错，顺利的话，最多半年，贺总你就能见到东西了，毕竟这东西已经到我手里了，时间上的唯一花费就是怎么拖过来而已。”方辰缓缓说道。 既然知道库兹涅左夫号姐妹舰对于华夏的重要性，而且上一世获得这艘舰着实有点太过于机缘巧合，所以说，方辰早早就让别列佐夫斯基开始做准备了。 都已经早做准备了，那么以他对乌克兰的渗透能力，想要获得库兹涅左夫号姐妹舰又怎么可能像上一世那么难。 上一世，那位姓徐的商人，顶多只是能用钱来打动黑海造船厂而已，可他那？ 乌克兰上上下下，谁没收过他方辰的钱？ 可不要忘记，乌克兰可是汽车联盟走私汽车的一条重要通道，所以早在七八年前，乌克兰上上下下就已经被他渗透的差不多了。 而且大家都只知道俄罗斯的寡头们厉害，其实相比于乌克兰寡头们对于乌克兰的控制来说，俄罗斯的这些寡头们真不算什么。 更别说，为了获得库兹涅左夫号姐妹舰，他还让别列佐夫斯基提前就铺好了路。 第一千六零零章 莅临香江 听方辰这么一说，贺飞不由神情一恍惚，幸福真是来的太快，太突然。 这件事，不仅仅是他，数代华夏人都期盼已久，并为之付出了无数的努力，他更是在知道库兹涅左夫号姐妹舰的存在之后，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数年。 如果不是库兹涅左夫号姐妹舰真如此重要的话，他也不会冒这种忌讳主动去联系方辰。 而此时此刻，距离成功不过只有一线之隔，方辰早已经把能做的事情都给做好了，他怎能不兴奋，不热泪盈眶，激动难耐。 不过要是冷静下来一想，眼前的结果似乎也并不意外。 毕竟如果不是很清楚，方辰对于乌克兰的影响力，他也不可能会这么眼巴巴的一直想要找方辰帮忙。 虽说方辰在东欧的势力范围，基本上都是在俄罗斯，但并不代表方辰在乌克兰的势力就弱小，相反因为这些年一直要从乌克兰维持走私通道的缘故，方辰在乌克兰的实力已然堪称强大。 除了早已被方辰渗透打点过的各方人马以外，更因为方辰作为俄罗斯最大寡头和寡头集团执掌者，以及世界首富等等的缘故，乌克兰的那些寡头们，其实也是以方辰马首是瞻的。 毕竟连俄罗斯的那些大寡头，霍多尔科夫斯基、古辛斯基都认同方辰的话事权，凭什么乌克兰的那些顶多只能称之为小寡头的存在，敢挑衅方辰？ 甚至因为乌克兰比俄罗斯还要混乱的缘故，汽车联盟还在乌克兰长期驻扎着一批超越千人的私兵，这在武备废弛的乌克兰，绝然是一股无人可以小看的力量。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方辰既然注视到了库兹涅左夫号姐妹舰的存在，做出这样的相应安排，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他之前那么急迫跟方辰见面，其实也只是想要告诉方辰有库兹涅左夫号姐妹舰一个玩意，其对华夏很重要而已。 “贺总，你放心，黑海造船厂也只是想要钱而已，在钱上面满足他们了，他们不会有任何的意见，甚至除了二号舰本身以外，二号舰，三号舰的图纸我也可以一并交给你们” 说到这，方辰狠狠咬了咬牙，道：“当然了，如果你真想要三号舰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想办法，只是怕三号舰的风波太大了，压不住。” 众所周知库兹涅左夫号的这三艘姐妹舰，大姐完工率最高，达到了98%，所以苏维埃一解体，就被俄罗斯直接强行开回了家，成为俄罗斯的当家之宝。 而二姐的完工率在60%左右，舰体完全都已经制造好了，但就是没有动力系统和武器装备。 至于说三号舰的完工率就比较可怜了，才20%，30%而已，连个壳子都没有造好，但幸好龙骨什么都已经铺设好了。 但三号舰有个独一无二的地方。 三号舰不但是苏维埃最后的绝响，更是苏维埃计划中的唯一核动力舰，这对于华夏的借鉴意义十分大。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三号舰的图纸。 至于，方辰所说的风波，自然是美国的主意。 库兹涅左夫号这三艘姐妹舰是苏维埃最后，也是最为丰厚的遗产，美国怎么能不盯上，而其中盯得最紧的，也是下场最凄惨的就是三号舰。 美国指示一个挪威商人，向黑海造船厂下了六艘货运船的订单。 这六艘船都与饥渴难耐，马上就要饿死的黑海造船厂，不亚于久旱逢甘霖，自然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可问题是，几个船台都被库兹涅左夫号姐妹舰给占着呢，这美元船台怎么造货船。 而就在这时候，又突然蹦出来一个钢铁商，说看上三号舰上面的特种钢了，愿意以寻常废钢几倍的价格收购。 这不是瞌睡的时候来个枕头，黑海造船厂的人大喜过望，赶紧将三号舰给切割成了废铁。 但这时，不管是挪威商人还是钢铁商都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几万吨废钢躺在黑海造船厂里面。 以此可想而知，美国对于三号舰的警惕程度，现在他仅仅只是收购了二号舰，还能有一点点的回转余地，这要是一下子把二号舰和三号舰都收入囊中，方辰觉得自己应该是能兜得住，可国内能不能兜得住，恐怕就是两个问题了。 尤其是三号舰，本身就是以核动力为目标打造的，这就更加敏感了。 虽说他跟克林顿，布什家族他们的关系不错，但私人关系并不能完全代替国与国之间的关系。 说真的，如果真觉得这事如此好办的话，他也不用等到这个时候，才同意见贺飞了。 他计划就是，等过两个月，索罗斯攻击香江，他力挺香江的时候，肯定少不得要顺手收购一些香江的产业。 然后就能顺理成章的，以此为借口，说自己买二号舰过来，就是为了改装成一个大型旅游设施，包括舞厅、旅馆和博彩设施等等。 虽然这层遮掩，很扯淡，但也是必要的，最起码能让克林顿和布什家族他们在说服美国的时候，能多一个借口。 没办法，有些事情，不上称的话四两重，这要是上称的话，一千斤恐怕都打不住。 所以说，还是尽量不上称的好。 “这个就大可不必了，能拿到二号舰本体，以及相应的图纸就已经足够了，三号舰就让她留在黑海造船厂吧。” 方辰这话着实是把贺飞给吓到了，他赶紧摆摆手，连连拒绝。 虽然在得知二号舰的情况之后，他就已经决心要想尽办法将二号舰弄到手中。 毕竟过去没有任何国家卖这种舰给我们，未来大概率也不会有人卖给我们。 二号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他不能成功买回这艘即将完工的大家伙，那是他们这代人的失职，他也永远不能原谅他自己。 但三号舰就算了，且不说三号舰的完工率太低，就说如果方辰真把三号舰也给拖回来，就如方辰所说的那样，这已经不是他能不能兜得住的事情，而是上面能不能兜得住的事情。 本来，这件事上面就不同意，毕竟如果同意的话，那就不是他来跟方辰秘密去谈了，而是朱院长跟方辰谈了。 再者，方辰能把二号舰和三号舰的完整图纸保留下来，就已然足够了。 毕竟相对于完工率如此低的三号舰，图纸才是最重要的，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哪怕是完整的三号舰，恐怕也没有图纸来的重要。 这算是让他心中一块大石彻底落地了。 在这之前，他是完全不知道二号舰和三号舰的图纸有没有保留下来，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到。 毕竟时间太长了，而且黑海造船厂已经没必要，也没有义务来保留这些东西，甚至在黑海造船厂的心中，苏维埃已经消失了，那这些东西就再也没有可能被利用的哪天了。 再者，鬼知道美国那边会不会提前搞破坏。 不过理智上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三号舰毕竟带个“核”字，这是他乃至于全体华夏人的终极梦想。 “图纸快到的话，半个月内我就可以运到国内交给你们，但你们最好派点人过去，毕竟贺总你也知道，我手下的人都是傻大苯粗的货色，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他们哪里认得。” “对了，你们那里不是有个叫张昭中的研究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研究科技装备的，你让他带队算了。” 听方辰这么一说，贺飞不由一愣，诧异道：“的确有这个人，不过，方总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不是老上电视吗，我看他节目认识的。” 方辰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那没问题。” 闻言，贺飞顿时松了一口气，满口答应道。 他刚才还以为方辰跟这张昭中认识，所以借着这次机会故意让张昭中立功呢。 要说方辰办了这么大的事情，卖方辰一个面子，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事总是有点别扭。 “那剩下的事情，贺总你就不要操心了，一切都有我在，对了，乌克兰号巡洋舰，你们要不要，要的话，我也想办法给你们弄过来。” 说着说着，方辰脑中突然一道念头闪过，对着贺飞说道。 他怎么忘记，黑海造船厂还有这么个好东西，乌克兰号现在已经完工了96%，可以说随便收拾一下，就能直接拿来用了，反正乌克兰也不用。 上一世，看着乌克兰号停在泊位上，已经锈迹斑斑的模样，还挺可怜的。 “要，怎么不要，只要方总您能弄来，我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 贺飞顿时喜出望外，眼放精光，斩钉截铁的说道。 乌克兰号这可是满载一万吨以上的大家伙，也是华夏最需要的东西。 “砸锅卖铁应该不必要，我可以想办法帮你们给乌克兰那边压压价，不过这需要你们出面去交接，毕竟那玩意我就算是再怎么胡扯，也不像是民用的东西，我不好出面。” 当然了，除了上述理由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方辰不想吃朱院长挂落。 要是让朱院长知道，他掺和到二号舰里面，恐怕就少不得要被臭骂一顿，更别说再掺和到乌克兰号里面了。 毕竟朱院长可是前一段，才向全世界承诺过，本届不发展这些玩意的。 他这么做，可真是有点打朱院长的脸了。 但打脸也就打脸，他相信朱院长内心深处也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要不然的话，上一世也不会主动出面协调土鸡了。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上面出面，土鸡要的十亿美元，打死上一世出面办这事的那位，那位也拿不出来。 不过，他这一世，就以土鸡的性格，他也少不得会碰到这些腌臜事，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这个没问题，我就算是暖磨硬泡也要上面同意，购买乌克兰号。” 贺飞将胸脯拍的震天响道。 也不知道是因为真感谢方辰，还是高兴双喜临门，贺飞这茶也不喝了，直接让人上酒，并且一上来，三两的酒杯直接敬了。 一个半月后，香江。 方辰漫步在香江的街头，感受着这份跟内地迥然不同的风光。 现在的香江跟他几年前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依旧是匆忙而繁华，甚至如果不考虑街边招牌上的文字，以及跟内地不怎么相同的建筑风格，方辰其实有点置身于2015年以后申城的感觉。 当然了，此时的香江和那时的申城最大的不同，恐怕就是申城不会有这么多随处可见的港星海报。 跟1993年，香江电影春秋鼎盛，如日中天不同，此时的香江电影其实已经在走下坡路。 此时的香江电影年票房冠军，是风云雄霸天下，但只有四千万的票房，而之前几年，香江的票房冠军可都在五千来万上下。 而第二名则是成龙的我是谁？，其著名的惊天一跳，从荷兰鹿特丹21层楼一跃而下的镜头，就是出自这部电影。 但即便如此，这部电影最终票房也只有三千五百万，只有成龙在1996年票房冠军的警察故事4之简单任务票房的60%。 这似乎也与香江未来的经济发展，相互照应着。 “九爷，您为什么不看好香江未来的经济发展？” 看着眼前这些他极为热切，甚至以前为之不知道欣喜多少次的存在，吴茂才忍不住诧异的问道。 “不是不看好，只是香江想要像现在这样，一个半文盲的货车司机就能跑到内地找小三的好日子，从此不复存了。” 方辰嘴角微翘，淡淡的讥讽道。 香江的发展其实在某种程度跟东倭一样，是华夏衰落而产生的一些副作用而已，但却被当做他们长久所应该有的。 而命运的馈赠从来都是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等到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他们自然不愿意了。 当然，这可以理解，但并没有什么用，就如历史的车轮无法阻挡一般。 谁阻挡，谁就只能化作齑粉。 第一千六零一章 复苏的春风？ 大概在街上溜达了一圈，方辰就直接先去香江金融管理局拜访了一趟，并且将朱长虹留在了那里。 之前经过他和朱院长，以及香江三方商议，这次抵御索罗斯等金融大鳄主要还是由香江金融管理局这边出面，但具体如何操盘则由方辰说的算。 金融管理局自然是不太愿意交出主导权，但奈何方辰的名声实在是太彪悍了。 而且方辰作为前金融大鳄，横扫整个东南亚和南高丽，东倭，这个世界恐怕很真没有人比方辰还能了解索罗斯他们的心思和招数。 再者，朱院长也是力挺方辰来主持这次抵御金融大鳄的攻击，所以金融管理局那边争了几下，没争过去也就只能作罢。 除了金融管理局的大门，方辰直接跑到了半山别墅，如果没忘记的话，他还有一套半山别墅，只是他从来没有住过而已。 没办法，他来香江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就算是来，也是直接住到郭鹤念家里。 所以说，这次也不例外。 天色渐暗，一道道晚霞铺面了天空，一辆辆豪车朝着半山别墅疾驰而去，并且这些豪车还大都是劳斯莱斯，宾利、布加迪威龙之流，像什么奔驰宝马奥迪之类的平民豪车跟这些车相比，简直连提鞋都不配。 但其实比这些豪车更为惊人的是，这些豪车的主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香江数得着的大佬们。 有心思敏锐者，已经从这诡异景象中，猜测到香江必然有大事要发生。 来的都是老熟人，并且之前这些香江大佬也没少帮衬他，方辰倒也没有摆什么世界首富，华人首富的架子，而是和郭孔年一起站着迎宾。 首先从车上下来的是邵义夫，邵六爷。 的确是年龄大了，不过是两年没见，方辰明显能感觉到邵义夫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了，居然连拐棍都用上了。 不过说来也是，邵义夫到今年已经是91岁的老人了，就算是身子不错，但又能好到哪里去？ 但好像就去年，六爷还又娶了一房 “六爷，听说你最近招了风寒，那就别来了呗，让维铭哥来就是了。” 方辰赶紧快走了两步，搀扶着邵义夫，并半埋怨半亲切的说道。 “我那点风寒早就已经好了，至于手里这家伙，说是拐棍，其实就是个文明杖，再者说了，香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能不来。” 邵义夫笑呵呵的挥了挥手中的拐棍。 见方辰对自己的态度非但跟几年前没有变化，反而更亲热了许多，邵义夫不止脸上，心里也开了花。 虽然当年就已经看出方辰不是池中物，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那么轻易，以一块钱一张的价格，把tvb影视剧和邵氏电影的大陆发售权交给方辰。 但他万万没想到，方辰居然还能发展的那么快，成为了世界首富不说，而且每年财富增长速度惊人。 到现在，那位世界第二富豪，比尔盖茨的身家好像也就方辰身家的零头而已了。 并且他看报纸上说，方辰投资的公司，叫什么雅虎公司，很有可能超过微软公司，成为美国，乃至全世界第一个市值超千亿美元的科技公司。 这真了不得。 方辰这边刚寒暄了几句，李嘉成、李兆基、邹文淮，林白欣，向家兄弟，林邵良，曹文津，郑宇彤等香江各路大佬就已经到了。 虽然只是几年未见，人还是一样的人，位置还是一样的位置，但坐在主位上的方辰，已然不复之前的青涩，反而显得当仁不让，好像他天生就应该坐在主位上，是这世间的主角一般。 邵义夫等人不由神情一恍惚，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抛开全世界不谈，就说商界，方辰绝对是风头最劲的那位，天下无出其右者。 但李家诚、李兆基两人还是有些别扭，他俩在香江，乃至于华人圈子，哪次不是理所应当的应该坐在主位，哪有今天这样泯然众人矣的体验。 尤其是方辰的年龄还年轻的如此令人发指，做他们的孙子辈都嫌年纪小。 可他们也更清楚，方辰的身份地位现在不是他们所能挑衅的，甚至方辰这次肯请他们过来，就已经是在给他们面子。 说个不好听的，或许朱院长还会在乎他们，可方辰这下山虎，过江龙，岂会在乎他们这两个老家伙是谁。 甚至从方辰对待他们的态度上来说，他们觉得自己在方辰眼中，恐怕跟邵义夫之流没什么区别。 虽然这免不了让人有些愤怒，但有时候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毕竟对于方辰来说，兔子肥点瘦点有什么区别吗？ 不都还是兔子吗？ 他们之间就连身价最高的李昭基，现在都没有方辰身价的十分之一多。 “我这次请诸位华商前辈到来，其实是有件事情要通报给大家，那就是，索罗斯这些金融大鳄已经盯上了香江的股市、汇市包括期指这三大金融市场，打算全力阻击香江经济发展。” 方辰此话一出，即便众人是经过无数风浪的老江湖，也感觉宛若一道惊雷劈下，整个人被电的浑身发麻。 索罗斯这些金融大鳄肆虐了亚洲足足一年多，在座的又是亚洲商界的顶级大佬，又怎么会不知道索罗斯所到之处，会酿成什么样的人间惨剧。 说是赤地千里，流血漂杵绝对不过分。 “绝不能让香江，也落到暹罗、大马的下场！” 郑宇彤突然站了起来，眉毛上挑，厉声厉气道。 作为华商中有名的鲨胆大亨，周大福和新世界的董事长，也是第一个成规模将南非血钻引进香江的人，他这辈子手中可是没少见过血腥。 尤其是，他当年去南非收钻石的时候，那钻石可真都是带着血的，甚至他曾经亲眼见过那些南非的钻石商们，一刀将采钻黑人的肚子刨开，然后将里面的钻石取出来给他。 钻石价格昂贵，自然免不了有采钻的黑人偷偷隐匿，企图带出矿场自己变卖，而这些黑人所采用的方法，大部分都是吞入自己的体内，然后再排泄出来的方法。 而如果被矿场主逮到的话，通常都要落个杀人取钻的下场。 至于说，什么争夺采钻权所爆发的战斗，在南非更是数不胜数，要不然的话又为什么能被叫做血钻。 “而我请诸位华商前辈们到来，其实也跟郑董是一个意思，香江是华夏明珠，不论是我们自己还是祖国大陆，都不允许索罗斯他们像在暹罗、大马一样肆意妄为，掠夺香江财富。”方辰郑重其事的说道。 听出方辰的弦外之音，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有祖国大陆帮忙就行，如果只凭借着香江自己的力量，不是他们小瞧香江，小瞧他们自己，他们恐怕真的挡不住索罗斯这些金融大鳄。 据他们了解，这些金融大鳄手中的现金至少以上千亿美元计！ 而他们呢？ 在座诸位，除了方辰之外，所有人身家加起来也没有一千亿的一半多，并且最重要的是，索罗斯他们手中的可都是现金，而他们的是身家，是物业、是厂房，是设备。 如果真论现金的话，他们加起来连一百亿美元恐怕都凑不齐。 尤其是船王董家，几乎挣点钱都买船了，要船的话，能有两百多艘，一千多万吨，可要是钱的话，还真没多少钱。 这就是世界大亨，跟金融大亨之间的巨大区别，也更是香江和美国的区别。 “方董，索罗斯他们真的打算动香江吗？你的情报没有出错吧，毕竟要说索罗斯已经在亚洲肆虐了一年多，但还从未动过香江，而之前那几次，虽然香江也受到了一些波及，但很快也就恢复回来了。” 说话的是李昭基，他现在才刚刚七十岁，已然算这些华人大亨中比较年轻的，并且这两年，也是他风头正劲的两年。 前年，他被福布斯杂志评为亚洲首富，世界排名第四，这也是除了方辰以外，华人在福布斯富豪榜上获得的最高名次，而去年也再次蝉联亚洲首富。 按道理说，方辰才应该是亚洲首富，但方辰的身家实在是太高了，早已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所以说福布斯评定什么亚洲首富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把方辰给算上。 听到李昭基质疑的声音，其他华人大亨除了郭鹤念、邵义夫等有数的几位，都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不过是从内心深处所希望的方面发出，还是说从他们的所见所闻出发，他们都不觉得方辰所说的是真的。 毕竟这次亚洲金融危机已经闹了一年多了，香江不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吗？ 就算是三次被波及到了，也被香江金融管理局，用提高短期贷款利率这一招给抵消了冲击。 因此，香江金融管理局的主.席还被戏称之“任一招”。 再者，据他们所知，香江的外汇储备高达928亿美元，是全世界仅次于祖国大陆、东倭，外汇储备第三多的国家或地区。 而索罗斯他们的袭击，说到底拼的就是经济实力，外汇储备，有香江这么多的外汇储备在，索罗斯恐怕是难讨得了好。 索罗斯之前一年多没有动香江，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方辰突然冒出来说什么索罗斯要攻击香江了，这让他们怎么相信？ “而且不知道方董你注意到没有，最近一段时间，香江股市已经屡创新低了，恒生股指从去年八月份的16820点，降到了现在的8500点左右，这一年多已经足足腰斩了近一半，你说香江股市就已经成这模样了，索罗斯还进攻香江进攻什么劲？” 听到李昭基的反问，众人不由点了点头，这下连郭鹤念和邵义夫也不由有些动摇了起来。 的确，如果是现在香江股市屡创新高，产生巨大的泡沫也就罢了。 可是自从去年索罗斯攻击暹罗之后，香江股市就一路下跌，不但将大部分的泡沫都给挤了出去，甚至已经进入到了超跌状态。 可以说，现在香江各大公司的市值，完全就是大盘下杀所带来的恐慌性抛盘的结果，也就是说现在香江各大公司的市值，是远远低于这些公司本来的价值。 甚至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已经忍不住想要偷偷购买一部分自家公司的股份了。 那么现在方辰过来告诉他们什么，索罗斯会进攻香江，这不是扯淡吗。 “我也觉得，香江股市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企稳，到那个时候，就算是索罗斯进来，恐怕也只是为了抄底吧。” 突然一直沉默不言的李嘉成开口笑道。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引得周围香江大亨一阵哄笑，李昭基更是大言不惭的说道：“我欢迎索罗斯前来抄底，搭一下香江复苏的春风。” 看着李嘉成和李昭基两个老混蛋，几乎三言两句的就将话题的主导权从方辰那里夺过来，并且将方辰质疑个遍，郭鹤念和邵义夫面面相觑，皆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担心。 方辰还是有点太年轻了。 “两位李董，我承认最近香江股市是变得好了一些，甚至不否认现在索罗斯这个混蛋应该是在暗中偷偷购买香江的股票，但如果说各位真认为这就是香江股市的大底，那我只能说两位李董的眼光有点浅薄。” 等众人哄笑声几乎消失之后，方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现香江股市的确是已经腰斩了，但要知道地板下面还有地下室，地下室还有十八层地狱，哪有所谓的底存在。 在前世，香江股市在索罗斯他们的恶意做空下，从现在的8500点直接打到了6500点，再次下跌了23%左右。 并且要知道香江股市只下跌了23%，还是大陆方面不惜一切代价，拼死救援，打退了索罗斯他们这些金融大鳄的结果。 如果没有打败这些金融大鳄的话，恐怕李嘉成他们真就要看到4000点，甚至3000点的香江股市了。 希望那时候，他们也能笑的像现在这样开心。 说到底，还是祖国母亲的怀抱太过于温暖。 第一千六零二章 与我何干！ 说是质疑也好，说是杀威棒也行，反正李嘉成和李昭基话撂的十分爽。 甚至心中还生出，方辰也不过尔尔的感觉。 几年前，要说他俩不但在香江，乃至于整个华商中，从来也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自然不会在意方辰这个连小辈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小辈的小辈的人物。 这也是，为什么早些年郭鹤念邀请他们过来和方辰见面，他们一直推脱不见的原因所在。 而这些年看着方辰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一下子凌驾于他们之上，成为华夏商界，乃至于全球商界最风头正劲的存在，他们心里如果说一点不腻歪，那绝对是假的。 甚至也心里也少不了，想要掂量掂量方辰究竟几斤几两的心思。 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正巧，今天是个机会。 但是这试探之下，两人着实有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感觉。 不过，很快众人就发觉气氛有些不太对了。 仿佛压根没有听到李昭基两人夹枪带棒的质疑一般，方辰也不言语，居然慢条斯理的吃着眼前的南非鲍鹅掌。 看方辰专注的模样，李昭基和李嘉成面面相觑，皆能看出对方脸上的一丝嘲弄之意。 这知道的知道方辰是世界首富，这要是不知道的，就方辰这模样，还以为是什么乡下来的穷小子。 但很快，李昭基就有些笑不起来了，因为足足两分钟过去了，方辰还在吃。 “方董，对于我刚才提到的那些问题，不知道你要如何解答，你要是这么喜欢吃南非鲍，我家里有好多斤，而且都是个顶个的双头干鲍，都可以带给你吃。” 李昭基面带讥讽道。 可谁知道，面对李昭基的咄咄逼人，方辰并没有什么愠怒的意思，拿起手边的餐巾纸，轻轻擦了下嘴角后，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昭基道：“李董，你大概想错了一件事，对于你的问题，我并不准备解答。” 听到方辰看似平平无奇，但却暗藏浓厚火药味的话语，众人即错愕又赫然。 李昭基楞了一下，然后一脸不满的敲了敲桌子：“方董，你既然不打算解答我的这些问题，那你召集我们这些老骨头过来干嘛？耍我们？” 如果不是自觉年纪大了，涵养深厚，再加上方辰有世界首富的名头震着，就冲方辰刚才说的这些话，他非要掀桌子不可！ “李董，我觉得是你没有搞清楚一件事，我刚才的那些话，你信与不信，准不准备响应我的号召，其实对于我来说是无所谓的，而且” 说到这，方辰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李昭基一眼：“这场香江金融之战，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没你的支持，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我这次把大家召集过来，虽说是想要让大家为香江出一把力，但实际上更多的还是为大家考虑。毕竟大家现在把钱投入香江股市之中，一旦索罗斯来到了，那可真就是抄底抄到半山腰了，如果李董自觉财大气粗，觉得抄到半山腰也无所谓，那我就更无所谓。” “香江或许是大家的香江，但大家兜里的钱却一定是大家自己的钱，这个道理，我相信李董你应该是明白的。”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之后，方辰看都不看李昭基一眼，接着埋头干饭，把自己未尽的事业给做完，浪费食物是不好的，是作孽，是要遭天谴的。 别看李昭基是什么华人首富，亚洲首富，但真没被他放在眼中，或许李昭基在香江有着特殊的影响力，但如果放眼全球的话，李昭基无非就是一个房地产商。 房地产商这种东西，天生就注定了只能当地头蛇，很难成什么大气候。 而且李昭基说起来是有钱，但也要跟谁比才行，李昭基那一百五十亿美元的身价连他身家的零头都比不上。 另外为什么方辰瞧不上房地产商，尤其是香江的房地产商，除了局限性大不说，最重要的是成长也慢。 李嘉成是搭上了内地房地产的快车，而李昭基这种没搭上的，十几年过去了，到2010年的时候，身家才涨了30亿美元而已。 十几年身家涨的还没有物价涨的高，简直就是笑话。 就这，方辰还没有扯李昭基所谓的身家都是一些房地产物业，这种变现比较难的东西呢。 说个不好听的，他现在别说让李昭基拿十亿美元出来，就是五亿美元，李昭基恐怕都拿不出来。 而且就算是李昭基能拿出来五亿美元，又岂能放进他眼中？ 又对这次的香江金融之战有什么关键的帮助？ 这次香江金融之战，仅仅他自己就凑了足足三百亿美元。 之前他手里不一直保留着六十亿美元的本金，然后再加上这一年多掠夺东南亚、南高丽、东倭挣的175亿美元，这两两相加，距离300亿美元就差65亿美元，而这点钱从段勇平手里面要就是了。 去年擎天的利润也有170亿美元，从中间拿65亿美元应急，段勇平即便再小气，也不会说什么。 反正段勇平的意思，只要方辰只要不影响擎天的正常发展，随便方辰抽多少。 如果再算上香江世界第三的900亿美元外汇储备，以及大陆现在手中，随时可以挥师南下的1300多亿美元。 他现在手中所掌握的资金，已然高达2500亿美元，如此一个天文数字。 跟2500亿美元相比，别说李昭基拿不出来的5亿美元，就算在座的这些香江大亨，全部不支持他，又如何？ 又对结果有什么影响？ 他这次之所以召集这些人过来，最大的目的，说白了，就是不想让这帮人给他添乱。 这会应该正是索罗斯偷偷买进香江股票的时候，他们如果也跟着买进，香江股市期指肯定是要往上涨的。 而涨的越高，跌下来的就越狠，如果说到时候这帮人看情况不对，又跟着往下砸盘，且不说他们损失多少钱，就说他以及香江股民，凭什么要替他们承受这些损失？ 结果可好，李昭基和李嘉成这哥俩，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个不好听的，他管着哥俩去死！ 还问他要答案？ 扑街仔，食屎吧你。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和香江，以及大陆的组合太过于强大，还是说他之前对索罗斯的警告，起到了一丝效果。 又或者说，是因为香江股市已经跌的太狠了，油水没多少了。 当然也跟香江特殊的金融政策有关。 港币实行联系汇率制，联系汇率制有自动调节机制，不易攻破，但港币利率容易急升，而利率急升将影响股市大幅下跌。 对冲基金在对香江金融市场进行冲击时，往往受制于香江金融管理局的传统作法---提高短期贷款利率，利率的上升会提高投机的成本。 这就是为什么前三次，香江为什么能这么快挽回，被波及的局面。 但这并不代表香江就是无解的，真正无解的是内地。 因为只要事先在股市及期市沽空，然后再大量向银行借贷港币，使港币利率急升，促使恒生指数暴跌，便可像在其他市场一样获得投机暴利。 或许各种缘由都有。 反正总而言之，索罗斯这次的手法跟之前，其实已然大不一样。 据方辰所了解到的信息，这次索罗斯他们冲击香江金融市场时，并没有进行即期拆借活动，而是预先屯集了大量的港元。 这些港元来自多方面，但一个很重要的来源是一些国际金融机构1998年上半年在香江发行的一年至两年期的港元债券，总金额约为300亿美元，年利息为11%。 这些国际金融机构将这些港元掉期为美元，而借入港元的主要是一些对冲基金，这些港元成为对冲基金攻击香江金融市场的低成本筹码，使索罗斯他们具备了在汇市进行套利的有利条件，而对冲基金又在外汇市场上买入大量的远期美元以平衡风险。 没想到方辰这真是不说话则以，一开口就一鸣惊人，这一连串的话别说怼的李昭基，脸上跟开了染酱铺子一般，一会青一会白的，就连其他人也忍不住咋舌。 方辰刚才的话，着实太犀利了不说，最重要的是压根就没有把李昭基给放在眼中。 如果是平常吧，整个香江，乃至于整个华人圈，且不说没人有这个资格，恐怕连敢这么干的人都不会有。 可偏偏，巧了，方辰还真有这个资格，并且还这么干了。 被方辰这个世界首富，这么一通明枪暗箭的损了一顿，李昭基真是一点屁都放不出来。 再者，他们有很多人其实也已经听出来方辰的言下之意。 那就是，香江的得与失，跟他方辰有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他们这些人！ 方辰在香江半点基业都没有，香江就算是烂成什么样子，能让方辰损失一分钱吗？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方辰不是顾念香江是华夏的一部分，跟着索罗斯洗劫香江，难道不香吗？ 此时此刻，几乎在座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了，方辰完全就是一个善意第三人，在香江没有任何的利益瓜葛。 也更无法从欺骗他们，这件事上获得任何的好处。 当然了，方辰现在也可以做空恒生期指，以此来获得利益，现在欺骗他们，则是不想要让他们做多，阻碍方辰挣钱。 但如果方辰真这样获得利益的话，又如此大张旗鼓的欺骗了他们。 那方辰在华夏，在华人圈子又该如何自处？ 全体华夏人又该如何看方辰？ 这个代价，恐怕已然大到方辰付不起的地步。 并且以他们对方辰的了解，方辰绝然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所以以上种种，则变相说明了，方辰所说的全部都是真的，索罗斯的确要大举进攻香江。 郭鹤念和邵义夫相视一眼，皆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欣慰，甚至还有了一丝丝的决断之意。 他们这些年对于方辰的投资，着实没有白投资，方辰不但在财富，更是在气度上，已然成长为了一个卓绝的华人商界领袖。 他们的子侄跟着方辰，不会吃亏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昭基回过神来，冷哼一声，直接扭过头就走了。 方辰身份地位强压他一头，并且还有大义在身，又跟香江没有任何利益瓜葛，他现在丢了这么大的人，不走还想干嘛？ 看着李昭基的背影，众人不由啧啧感叹，香江那些狗仔们今天晚上恐怕是有得兴奋，毕竟明天的头版头条有了。 明天李昭基真是要丢大人了。 “昭基走了就走了，现在香江面临如此重大的危局，我们作为香江商界的头面人物，总是要为香江，为我们自己做点什么的。” 郭鹤念慢慢悠悠道。 有李昭基这么个前车之鉴，众人还能说什么，只能齐齐点头称是。 “我相信此时留在这里的都是心系香江的仁人志士，那我就不说废话了，我希望大家这时候不要去抄底，尤其是限制一下名下各电视台，报刊杂志，媒体专家不要让他们盲目的去吹什么，香江股市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历史大底，呼吁大家赶紧抄底就行。” 方辰此话一出，不少人顿时心中一虚。 他们自然做过不少，自己买入股票之后，然后让自家电视台的财经频道，找个所谓的股评家，吹嘘这只票，好吸引散户。 见状，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 虽然平常整日里说大a是世界上最烂的股市，但凭良心说，大a还真不是，最起码港股就要比大a烂的多。 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幕交易不谈，就说香江有种叫做“炒仙股”的大杀局。 香江存在大量几毛钱一股的仙股，庄家会花一两年的时间控筹，而控筹之后，放出大量的利好消息，吸引散户去买。 等股价翻个五六倍，甚至十倍八倍之后，庄家就会在一两天之内将手中的货全部都卖出去。 哪怕将股价砸到暴跌90%以上，也无所谓。 毕竟他们的成本才几毛钱，就算是暴跌90%，也有的赚。 第一千六零三章 卖TVB？ 被方辰这么一点，众人赶紧七嘴八舌的说这种腌臜事，他们绝对是不会干的。 至于说，刚才他们存着没存着，忽悠一帮散户进去接盘，好让自己再趁机套现一部分出来的念头，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方董，我觉得现在已经不是抄底不抄底的问题，而是说索罗斯他们要真如您所说，进攻香江，香江各项金融市场大跌，您有没有信心顶得住，还是说方董您觉得，顶不顶得住，也跟方董您没有关系？” 就在此时，李嘉成慢慢悠悠的说道。 李昭基这个笨蛋走了，那就只能他自己上了。 当然，他并没有像李昭基一样，纯粹就是为了捣乱，杀一杀方辰的威风，告诉方辰这里是香江，是他们的地盘，方辰是龙要盘着，是虎要踞着的意思。 他真的是想要把事情，给问个清楚明白，了解到更多的信息，然后再从中间找到最符合他利益的一条路。 如果方辰这边赢面大，他就跟随方辰保卫香江，假设索罗斯的胜算多，那他跟着索罗斯做空香江，也不是不可以。 大不了等香江各业都到最低点，他再把挣的钱连本带利的都投进来。 反正总而言之，他永远跟胜利者走在一起。 众人面色齐齐一变，下意识的看向方辰，李嘉成最后一句话，可就真有点杀人诛心了。 “李董，香江顶的不顶得住，这个一定跟我有关系的，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来香江，更不会召集诸位见面。” 方辰饱含深意的看了李嘉成一眼，然后郑重其事道。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李嘉成刚才的言下之意。 真不愧是李嘉成，说跑就跑，彻底贯彻何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不过这种想法虽然令人讨厌，但似乎也无法在道德层面指责什么。 “有方董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也替全体港人谢谢方董您的拳拳爱护之心，但不知道方董您打算怎么顶？您觉得您能不能顶得住？” 似乎并没有看懂方辰眼神中所表达的意思，李嘉成直截了当的问道。 他这人素来不在意别人会怎么看他，要不然也不会熬到35岁，也非要跟自己投奔的表妹结婚。 那时候，整个香江都觉得他是癞蛤蟆要吃天鹅肉，娶表妹，就是因为看上表妹家的财产了。 “顶不顶得住，李董，说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方辰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嘉成。 “但我知道的是，我为这次香江金融之战准备了三百亿美元，如果说这三百亿美元也顶不住，我也就只能说抱歉了，至于说李董你怎么想，是愿意为香江尽一份力，还是怕折本，那是李董你自己的事情。” 说完这话，方辰低头又对付起碗里面的南非鲍了。 他现在已经厌倦了跟李嘉成打这个唇枪舌剑的嘴官司，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李嘉成觉得香江顶得住也好，顶不住也罢，那是李嘉成自己的事情。 反正对于他来说，财力比李嘉成现在还要丰厚的李昭基他都看不上，更何况李嘉成呢？ 还是那话，说李嘉成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虽然知道方辰财大气粗，身家比他们在座这些人加起来还要丰厚的多，但他们还是被方辰口中这三百亿美元给吓到了。 三百亿，两千两百多亿港币，这要是全部都换成百元港币，能铺满上百个足球场。 甚至有不少人，第一次在钱上面，产生了浓浓的自卑感。 他们平日里总是自诩自己是香江数得着的大富豪，可现在跟方辰相比，他们简直连穷光蛋都不如。 “这三百亿美元你放了几倍的杠杆？” 一旁的郭鹤念拉着方辰小声的问道。 “没放杠杆，都是我自己的钱，毕竟要是放杠杆的话，这么大一笔钱赔了的话，那我麻烦也就大了，这辈子恐怕都要给人还债，还是用自己的钱放心，赔了也就赔了。” 方辰笑眯眯的小声回道。 闻言，郭鹤念先是一愣，后又无奈的看了方辰一眼。 方辰要说年龄比他孙辈都要小，但是这做派却比他爷爷还要老，这年头全世界做生意做大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跟银行借钱。 再者，看看方辰说的什么胡话，明明是银行的钱赔了不心疼，自己的钱赔了才心疼好不好。 银行的钱就算是赔了，也能想办法赖掉，这自己的钱赔了可就真赔了。 “那你从擎天那里抽这么多血，会不会影响到擎天的正常运转。”郭鹤念又小声问道。 “虽然抽了65亿美元，但擎天去年的利润留存还有100亿美元，然后再加上之前没花完的钱，公司运转应该是不会有问题。您老就放心吧，这点钱我赔得起。” 闻言，郭鹤念的心中有些复杂，虽说方辰是世界首富，但那家世界首富能拿出来自己身价四分之一的现金，并且还不耽误公司运转的。 就说说世界排名第二的比尔盖茨，现在也身价300亿美元了，不说多让他拿出来个五十亿美元出来，微软的股价就要崩。 没办法，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富豪的身家都来源于股份，但他们手名下的股份又往往无法快速变现，想要快速变现必然会导致股价大跌，身家大幅度缩水。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富人的魔咒。 郭鹤念突然朝着方辰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方辰心中顿时一咯噔。 下一瞬，只听郭鹤念突然大声嚷道：“什么，方董你这三百亿美元全部都是你自己的钱，没有放杠杆，甚至还给公司留了一百多亿美元！” 闻言，方辰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他不需要，但还是要谢谢郭鹤念的好意。 果不其然，郭鹤念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又突然一变，他们刚才也曾猜想过方辰是不是加了杠杆，又或者是把擎天全部的钱抽出来了。 虽然这样的话，也挺厉害的，最起码他们是没有勇气放出来三百亿美元的杠杆，也没有银行会傻到给他们放三百亿美元。 万一他们要是爆仓了，那银行真是把他们给卖了，他们也还不上。 但如果方辰是放杠杆放的三百亿美元，那总归是差点意思。 而把自己公司的血给抽干，抽出来三百亿美元，也是这么个道理。 或许方辰这么做的话，他们会表面上比较敬佩方辰，但心里恐怕少不得骂方辰两声“水鱼”，“凯子”。 也不知道是被方辰的豪气震慑了还是如何，众人自怀心思的沉默了起来。 羡慕嫉妒恨的固然有之，但更多的还是思考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是静观其变，还是响应方辰的号召。 过了一阵子，众人的眼睛逐渐清明，有了决断。 他们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响应方辰号召为好，毕竟方辰敢拿出来三百亿美元，就说明方辰自觉自己的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反正他们不相信，方辰是明知道这次香江会输，还非要把三百亿美元扔进来打水漂。 这种圣母世界上固然会有，但绝然做不了生意，也不可能成为世界首富。 他们能成为香江的一方富豪，都觉得自己身上长了一千个心眼，更何况方辰还是世界首富呢？ 说方辰全身上下长满了心眼，他们都不奇怪。 而纵观方辰这些年所立下的那些，匪夷所思，将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奇迹，他们也更没理由相信方辰这次会输掉。 这些年但凡对方辰的事情有所了解，就会知道方辰是有妈祖保佑的人。 再者，作为香江人，他们就算是再怎么贪得无厌，但香火情还是要讲的，并且他们大部分的产业还在香江，香江如果真出了问题，他们也好不了。 越想大部分越觉得，香江他们不得不救，不得不跟方辰站在同一立场上。 而这些人其中，还有一小部分人，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觉得这次非但不是危险，反而是自己巨大的机遇。 “方董，您放心，我们在香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不想为香江尽一份力。不过” 说到这，郑宇彤嘿嘿一笑，又搓了搓手：“现在不能买进这个没问题，那方董，我们什么买入支持香江股市？我们作为香江的头面人物，也有责任和义务，为香江出一把力。” 郑宇彤这话虽然说的是大义凛然，但在座诸位也不是傻子，怎么能看不出他眼中的贪婪之意。 在股市里，正所谓跌下来的才是机会，现在香江股市已经跌了一半，那如果说一旦涨回去的话，那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倍的收益。 更何况，以方辰的意思，香江的股市还要再跌一阵子，那也就意味着他们要是能在最低点进入的话，收益会更加可怖。 如此庞大的收益，怎么会没人不心动。 “郑董，这个不急，等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这个为香江出力的机会。”方辰笑道。 “那好，那好，方董，我敬您。” 说着，郑宇彤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郑宇彤这杯酒，如同发了个信号弹一般，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敬了方辰一杯，甚至连李嘉成也不例外，颇有种唾面自干的意味在里面。 他们这群平均年龄七十多岁的人，都是老而成精的家伙，怎么会不知道跟方辰叫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哪怕自己年龄大用不上这份香火情，可不代表自己的子孙后代也用不上。 而且就以今天，方辰的表现，以及所展示出来的底蕴，说不好方辰未来要执掌华人商界五十年。 另外且不说未来那么遥远的事情，就说现实，看看郭鹤念、邵义夫、向家兄弟这几个搞电影电视剧的，这几年为什么身家能涨得这么快，不就是因为抱上了方辰大腿。 这几年，仅仅方辰分给他们的版权费每年都有十亿以上，简直相对于多一个香江电影市场。 并且最重要的是，方辰给他们的钱，可是一分钱额外成本不用他们出的，所以如果以净利润这个角度来谈的话。 邵义夫他们每年所获得的净利润是以前的好几倍，他们的身家怎么可能涨得不快。 郑宇彤他们年纪都大了，平日里大部分的琐碎事都已经扔给自己的子侄，甚至孙辈去办，这次如果不是方辰出面邀请他们的话，他们才不会来呢。 所以该敬的酒已经敬了，该聊的事情都聊了，大家也就纷纷散伙了。 不过奇怪的是，邵义夫并没有走，而是表示有事情要跟方辰谈。 “六叔，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尽管开口，能做的事情，我绝对不推诿。” 看了一眼，郭鹤念应该是已经知道点什么的表情，方辰心中轻叹了一口气，但仍旧拍着胸脯道。 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所掌握的能量，这个世界上，他做不到的事情并不多，而那些寥寥无几做不到的事情中，大概都不会跟邵义夫有关。 “我想要把tvb卖给你。” 邵义夫这话宛若石破惊天一般，真是把方辰给吓到了。 虽然在后世，tvb已经名声不显，早就走了下坡路，但是对于80、90后们来说，tvb绝对是如雷贯耳的。 tvb曾用一大堆诸如天龙八部、神雕侠侣、大时代等经典剧集充实、滋养了大群大群80、90后青葱岁月。 至于说tvb所培养出来的知名港星更是无计期数，这一点看看为了给小霸王宣传影碟机，拉出来的这几百个影星歌星的阵容就知道了。 说此时此刻，tvb占据香江，乃至于华夏影视的半壁江山，绝对是不夸张的，其影响力更是遍布整个亚洲。 “六叔，tvb现在是你的命根子，你说什么笑。” 方辰不可置否的摆了摆手道。 前世，他没记错的话，邵义夫的确是打算将tvb的股份都卖掉，但最早也应该是在2005年才开始的，并且那时候卖的还只是tvb旗下收费电视台51%的股份而已。 真正开始卖tvb股份，也是在邵义夫104岁，真的已经垂垂老矣，几近暮年的时候。 现在的邵义夫，身体还算是十分康健的，精力也不错，卖哪门子的tvb。 第一千六零四章 弥补短板 “没说笑，我已经老了，九十多岁的人，不知道还能有几年好活，这要是不趁着脑子还清醒的时候，把这些事情处理好，把家务事安排的妥妥当当，我就是死，也死不瞑目。” 听着邵义夫略显痛苦和疲惫的神情，以及话中所透露的信息，方辰顿时无奈了。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就邵义夫家里面的那些事情，别说他了，就算是邵义夫自己都理不清。 “方总，你也不是外人，也了解我家里面的情况，我十七年前，因为力主逸华，进入tvb董事局，我那两个儿子已经跟我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你说说我不把tvb给卖了，难道还要带着tvb一起去棺材里吗？” 邵义夫虽然极力隐藏，但将自己的家事，永不磨灭的伤痕再次赤果果展露在方辰面前，还是有种痛彻心灵的悲伤弥漫而出。 既然明知道儿子不会继承他这一片产业，那在他明显已经无力继续背负tvb的现在，为tvb挑选一个不错的主人，也算是题中应有之意。 而显然，方辰就很不错，商界才能，身份地位就不说，最重要的是，方辰这个人重感情，入主tvb之后，方辰一定会好好的将tvb经营下去的。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tvb的那些艺人，职工在方辰手下待着，比给他干活强多了。 他是出了名对艺人刻薄，这一点即便他后来幡然醒悟，开始大量做慈善，也没有改变。 而方辰对下面职工，可是出了名的好。 轻轻拍了拍邵义夫的肩背，方辰轻声说道：“其实，交给六婶也不错，您又何必这么着急卖。” 方辰口中的六婶，就是邵义夫口中的逸华，这位邵义夫的第二任妻子，也是一名传奇人物。 其全名叫做方逸华，母亲二十年代就是申城的“舞国红星”。 在四十多年前，邵义夫去来到邵氏戏院楼上的夜总会听歌，当时方逸华是红遍南洋的女歌星，一曲毕后，邵义夫邀约方逸华吃宵夜。 一席长谈，让邵义夫惊喜地发现方逸华不仅人长得美，歌唱得好，而且还懂得许多经营管理上的事，于是力邀她加盟邵氏公司。 当时方逸华的歌唱事业如日中天，许多人都劝她不要离去，但她还是不顾一切地退出了歌坛。 于是，邵义夫把方逸华带到香江，并以“妾室”名义注册。 随后方逸华正式进入邵氏做一个普通职员，从邵氏的采购部做起，四年后转任制片，逐渐做遍公司的每个环节，攒足了资历后进入高层，四十年间，逐渐成长为邵义夫最重要的事业伙伴。 至于之后为什么闹成这幅家宅不宁的样子，则就是邵义夫所说的，方逸华进入董事会事件。 这直接导致邵义夫两个儿子一同退出董事局，并移居星城，父子从此断绝关系一直到现在。 “逸华不行，我对下面人刻薄，她对人更刻薄，这样的人做个管家婆还行，但如果让她去主持一方大局，引导tvb发展，那是绝对不行的。” 邵义夫摆了摆手，斩钉截铁的说道。 闻言，方辰顿时沉默了，神情微妙。 好吧，不得不承认，最了解你的人还是枕边人。 邵义夫对方逸华的评价，以后世tvb的发展情况来看，的确如此。 在前世，2010年，邵义夫卸任tvb行政主席，而只出任董事局非执行主席，方逸华正式接管tvb这个市值164亿港元的电视王国。 但因为邵义夫那时候身体已经不太好，其实tvb的实际运营者早就是方逸华了，那次邵义夫的宣布退休，也只是为方逸华的正个名而已。 就如同两人去年办的那个婚礼一样。 去年，邵义夫90岁，方逸华也都已经66岁了，都这年纪还办什么婚礼。 可以说在方逸华的主导下，tvb收入锐减，以及垄断多年的香江电视界音乐王国随时面临瓦解，甚至引以为傲的电视剧制作也是口碑逐年下降。 外界评论方逸华，说其接手tvb之后渐趋高调，以手腕狠辣著称，但实则对公司运营一窍不通。 自2005年之后，tvb每年的增长率只有1%多，并且纯利润每年不增反降。 最重要的是除了业绩连续下滑外，tvb垄断多年的香江电视音乐王国也被打破。 以往华人歌手在香江宣传一般只上tvb，要是接受别的电视台采访就会面临被tvb封杀的危险。 但随着由环球、华纳、sony和emi等唱片公司组成的香江音像联盟出现，tvb这种特殊江湖地位不保不说，香江音像联盟还要求按照广告收入的分红制度来制定版税金额。 这无疑还将大大的增加tvb在版税上的成本。 在港剧方面，方逸华显然也没有什么制造才华。 在其手上港剧质量严重下降不说，还广告植入严重，tvb名下一部台庆剧，因为大量植入香江一家银行的广告，把整部电视剧搞得好像一部银行广告专辑。 所以面对邵义夫的坦白，方辰就算是脸皮再怎么厚，也无法再说什么“交给六婶也不错”这样的场面话。 “六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我干基本上来说都是实业，电视台这种东西我弄不明白的，而且我相信香江这么大，能人志士辈出，一定有人比我更合适接手tvb。”方辰诚恳道。 虽然tvb的确很不错，但从内心深处来说，他真的不想接手tvb，毕竟tvb的业务跟擎天的主业实在是不搭，甚至他连找个人过来负责tvb，都找不到。 “没人了，我总不能把tvb交给陈国强这个李嘉成的马仔吧？” 邵义夫摇了摇头道，不过他提到陈国强的时候，语气中隐隐传递出一丝不屑。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在前世陈国强的确是买下了tvb旗下收费电视台51%的股份，后来在邵义夫退休的时候，还牵头弯弯女首富，以及其他财团买入tvb一部分股份，更在方逸华辞职之后，出任tvb董事长一职。 但他没想到的是，陈国强合着现在就已经盯上了tvb。 由此来看的话，陈国强对于tvb还真是矢志不渝，情深不舍。 “方总，陈国强你不知道是谁吧？他八十年代就跑到香江讨生活，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可以说是李嘉成长江实业公司御用建筑商，除此之外，陈国强还擅长收购空壳公司，然后注入资产并寻觅买家以较高价出售，因此人称‘壳王’。” “现在他对tvb有兴趣，方总你觉得他是打算干嘛？tvb落到他手中还能有好吗？” 从方辰眨眼的动作，郭鹤念误会方辰不知道陈国强是谁，立刻解释了一通，只不过其话中的不屑之意，比邵义夫还要浓郁的多。 李嘉成在香江的名声本来就不太好，更何况陈国强还是给李嘉成干活的，说好听点是建筑商，说不好听的那就是包工头，那名声自然就更差了。 而且陈国强这种买壳卖壳，利用公司上市套现离场的手法，本来就是比较倾向做实业起家的香江商界，所十分不齿的。 不过说来也是，陈国强虽然最近几年在香江闹出了不少风风雨雨，但是离入方辰的耳，恐怕多努力努力才行。 “我是绝对不会将tvb交到这种手中的！”邵义夫愤愤道。 对于他来说，跟陈国强沾染上关系，就已经是耻辱，更别说陈国强还敢觊觎他视若珍宝的tvb。 “方总，香江，甚至整个华人圈都没有人比你更合适接手tvb，而且没做过电视台也没关系，tvb正好算是补上你的短板了。”郭鹤念又开口说道。 虽然他这话有点忽悠的成分，但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香江，乃至于整个华人圈子虽然大，但能出得起七八十亿港币，十亿美元收购tvb的，本身就没有几个，而这些人比方辰还对tvb没有兴趣，并且邵义夫也不信任这些人能真正的经营好tvb。 如果真的不在意tvb死活的话，邵义夫还不如把tvb交给方逸华，这样说不定还能换几年的安稳日子过。 另外他之所以也会支持邵义夫把tvb交给方辰，则是觉得tvb对于方辰来说，是个很好的补充。 “郭董，您为什么这么说？” 方辰诧异道，他从来可没觉得擎天有什么短板，更不觉得这个短板是tvb可以弥补的。 甚至在他看来，在他将京东方收入囊中之后，擎天最后一个短板已经补齐了。 擎天的业务范围比前世的三星电子还要庞大，真正的实现了电子产品从设计到制造，从芯片到屏幕等核心零部件的生产。 可以说，未来最重要的电子消费品，智能手机，擎天已经做好了制造，甚至引领智能手机发展的全部准备。 另外三星没有的，他自己也有，最起码三星不能自己生产制造移动网络基站吧？ 同时生产手机和基站的，在前世，全世界只有华为做到了。 而现在擎天则更近了一步，连网线，电信业务运营都是自己的。 可以说，擎天在方辰的眼中，简直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全能战士。 “方总，不管你承认与否，你现在对于华夏，对于全世界，都已经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但你觉得没觉得，你其实在媒体舆论这一块是处于弱势的？而至于媒体舆论的重要性，似乎并不需要我多说什么。” 郭鹤念这话，宛若一盆凉水直接浇到方辰的头上，他不由打一激灵。 媒体舆论重要吗？ 自然是重要的，要不然也不会被称之为行政权、立法权、司法权之后的第四权。 可以说，一旦其掌握了媒体舆论，那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说成白的，真是不要太简单。 甚至拿着一管洗衣粉，都能空口白牙的说这是什么大规模杀伤武器，污蔑他国幸福生活民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对于媒体舆论权，最为注重的就是犹太家族，六大犹太传媒公司控制全球96%的媒体。 这正是因为这些媒体的大力宣传，引导，这些年，犹太人不但在各个国家种族那里都洗白了自身之前所制造的罪孽，并将自己宣传成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 甚至都已经到了谁要是欺负犹太人，谁就是***，****的地步。 而方辰在这方面，显然是十分奇缺的。 如果不是说有雅虎的存在，他在媒体舆论这一块，一点的影响力都没有。 而要是他打算重视起媒体舆论，打造属于他的第四权，不得不说，tvb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首先香江本身就是鱼龙混杂，各种势力交织在一起，再加上舆论宽松，以及一些历史原因，香江媒体的一些报道很容易就传播到全世界，被全世界所知道。 第二则是，tvb本身就十分出色。 如果掌握了tvb，可以说他在媒体舆论这一块的力量，必然会上一个大台阶。 另外，现在tvb也不贵，以市值来说也就60多亿港币的样子。 这也就意味着，他只要稍微管一管tvb，不让tvb太拉胯，都时候即便转手一卖，也能挣个一百多亿。 甚至说，邵义夫简直就是专门送钱给他，也不过分。 “tvb是香江首家获得免费无线电视牌照的电视台，也是世界第一大华语商营电视台。” “主要业务包括电视广播服务、节目制作及节目发行及分销，数码媒体业务及书刊发行业务，为全球最大的中文商营传媒之一。” “自开台以来，培养出台前幕后的华语影视制作团队和演艺明星数以百计。经过多年累积的经验及努力，无线电视已拥有一条每年可制作超过650小时剧集和超过17000小时新闻、综艺、旅游和资讯娱乐等节目的制作生产线。” “可以说，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香江无线电视的节目”。 就在方辰思考犹豫的时候，邵义夫突然无比自豪的说道。 tvb是他打造的香江，乃至于华语圈中媒体龙头，如果不是因为年龄实在是太大了，他真不舍得把tvb交给别人。 “六叔，这样吧，你再多考虑考虑，如果真的想要让我接手，我就接手。” 既然邵义夫都这么说了，tvb的确也对他挺有用的，而且买着也不亏，方辰还能怎么说，只能答应下来呗。 第一千六零五章 索罗斯的伎俩 团结了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将华夏、香江、香江富豪们这三者，真正算得上香江这块市面上有指引性的大力量，纳入自己的指挥体系中。 方辰已然觉得自己，应该算是立于不败之地。 毕竟他这几年金融市场的征战历程告诉他，虽然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组成了金融市场的大部分力量，而真正能引领市场走向的，永远都是那些大资金们。 而毫无疑问，掌握两千五百亿美元以上使用权的他，已然是香江金融市场上最为庞大的一股力量。 不是他瞧不起索罗斯他们，真是这些金融大鳄加起来，并且还都上了杠杆，也不会比他手中的钱多。 所以说，方辰此时此刻所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索罗斯这条大鱼浮出水面的那一刻。 虽然现在香江的金融市场，索罗斯这些金融大鳄仿佛不存在一般，但看着一直稳健上涨的香江股指，方辰就知道索罗斯已经将力量注入香江之中，偷偷拉高股指，要不然的话，香江股指绝对不会上升的这么平稳。 至于说为什么索罗斯会这么好心，做多香江股指，其实全拜“任一招”所赐，金融市场一被波及，就立马加息。 这样做虽然保住了港币汇率，但不得不说着实是杀敌为零，自损三千，毕竟一旦加息，股市、楼市、恒指期货一定是会跌的，这对于香江经济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也正是因为香江股市这一年来跌的实在是太狠了，那么给予索罗斯做空香江股市的空间就太少了。 嗯，没错，索罗斯这次并不打算从做空港币汇率挣钱。 没办法，香江一直严格执行，以美元为锚的货币政策，保持7.8港币兑换1美元的固定汇率。 也就是，外面每进入香江一美元，香江才会印7.8港币出来，一旦流出1美元，则立刻会销毁7.8港币。 这也是为什么，香江这么一个弹丸之地，美元外汇能排到世界第三的缘故。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则意味着，即便索罗斯在香江挣再多的钱，那损失的也是香江其他的投资者，并不会影响到香江的汇率。 当然了，因为香江并不存在严格的外汇管制制度，所以市面上所有的美元并不都集中在香江金融管理局手中，这就造成了有人用大量港币兑换美元，香江金融管理局手中的美元还是会存在被挤兑一空的可能性。 一旦这种情况出来，首先香江金融都市的名头就保不住了，那么其他投资者的信心也会瞬间跌入谷底，并随之产生更大的挤兑潮。 方辰之所以会调集300亿美元过来，以及朱院长同意将华夏的外汇挪过来使用，其实也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 也正是因为知道，香江这边的外汇储备实在是太多了，根本不像之前的那几个国家，所以索罗斯压根就放弃了，做空港币汇率这一地狱难度级别的操作，而是选择了做空香江股市。 但现在香江股市实在是下跌的太厉害了，这显然增加了他做空的难度，并且直接影响到他的收益率。 要知道，股市在大多时候，尤其是刨除其融资功能以外，只是一个金融游戏市场，其对于现实企业的运营，利润获得等等，不存在什么影响。 那一旦股市跌的太狠，就会出现一个问题，大部分公司的市值其实低于其本身的净资产，也就是所谓的破净。 就比如说，tvb经过严格的财务审计，其净资产价值80亿，但如果按照此时股价乘以股数所获得的市值，tvb现在的市值有可能只有60亿。 那也就意味着，投资者60块钱买tvb的股票，是可以买到80块钱的资产。 在这种时候，大部分的投资者们肯定是不会卖出tvb的股票，甚至还会坚定的持有其才对。 毕竟大部分的股价其实是在围绕着市盈率、市净率等等基本面，做上下螺旋运动，即便因为资金面，情绪面会造成恐慌性错杀，但一定会价值回归的。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市场好转，大家对tvb有信心，有资金开始进入tvb之后，tvb的股价将大幅度上升，为他们带来很高的收益。 这就是现在索罗斯遇到的尴尬情况，香江股市都已经快要跌无可跌了，他还怎么做空？ 而且就算是勉强做空，将股价打压的更低，可他究竟又能打压下去多少？ 百分之20%？ 百分之30%？ 这点收益，他是绝对不会满足的。 所以说，他此时只能想办法拉高香江的股市，将这些公司的股价给拉上来。 毕竟，只有股价上升才会产生泡沫，泡沫破碎才会产生巨大的威力，也为他带来足够的做空空间。 而且，即便最后股指都是5000点，但是从10000点开始做空，跟从6000点开始做空，其中收益的差距，天差地别。 前者是百分之百，后者只有百分之20。 当然了，香江股市上升绝然不可能，就靠索罗斯一个人拉升，要真是这样的话，他也非要赔死不可。 索罗斯金融玩的再溜，基本法还是要讲的，他往外面抛售股票的时候，股价一定是会降的。 没有大量散户抬轿子，再厉害的庄家，也不可能出现边出货，边拉升这种状态。 当然了，方辰要承认索罗斯拉升香江股市，拉升的非常成功，没见连今天参加宴会的这些香江大佬，都觉得股市回暖，想要进场抄底了。 如果说，再让香江大佬名下的电视台、媒体记者们再胡咧咧两下，说什么香江股市剑指两万点。 那完蛋，绝对有大量的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冲进香江的股市，为索罗斯抬轿子。 这也是方辰为什么今天会请他们吃饭，不准他们进场抄底，更不允许他们利用媒体、电视台宣传香江股市回暖的原因所在。 甚至假设，这些香江大佬真信了他的话，趁着索罗斯拉升香江股市的时候，偷偷出一批货，将更多的弹药握在自己手中，也不是不可以。 说真的，如果不是存着想要狠狠坑索罗斯一笔的话，他现在就已经开始让朱长虹做空香江股市，看看索罗斯能有多少筹码把他这三百亿美元，甚至两千五百亿美元给吃下去。 然而此时此刻，香江凤凰大酒店中，索罗斯嘴角微翘，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香江股指。 他敢肯定，方辰一定想不到他这次不打算做空港币，而是打起了香江股市的主意。 虽然现在香江股市跌的连亲妈都已经不认识了，但并不代表他就无计可施，束手认输了。 大不了他做多，拉升香江股市就是了，反正等大量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进来接盘之后，他把现在购买的这些股票卖掉，不但能狠狠打压香江股市，还是额外再挣一笔做多的钱。 这手里有着绝对力量的资金，就是可以无比任性，就是可以随意的控制金融市场的涨跌。 没办法，谁让金融市场的规则本来就是如此，偏向于有钱者。 换句话说，金融市场的残酷性，其实只针对于小资金。 但有意思的是，金融市场实在是太大了，这是全世界几十亿人的游乐场，没有一个人，一股势力敢说自己是绝对的大资金。 即便是他这种狂人，所能做的也只是因势利导，激发大多数人的情绪，让他们随着自己的指挥棒走。 但他享受这种刺激感。 “皮修斯，我现在给你两周的时间，你努力将香江股市从现在的8000点拉到10000以上。” “没问题，头！” 接到索罗斯的命令，皮修斯自信的说道。 这不是说他太过于狂妄，而是面前的事实告诉他，的确如此。 没见他刚才一手大额买单后面，吸引了多少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的跟风盘。 真所谓一根大阳线，千军万马来相见，说的就是此时此刻。 对于香江人来说，股市真的已经跌的太久了，而且就算是再傻.逼的股评师，也不可能把现在已经腰斩到8000点的香江股市，称之为什么风险吧？ 跟去年16000点的历史高峰相比，此时的香江股市简直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历史大底才对，傻子才不买。 甚至他们还梦想着，香江股市涨回16000点，甚至两万点呢。 “告诉，花旗和摩根这两个蠢货，目标点位是10000点，如果再拉到一万点之前，谁敢先出货，就等着其他人的报复吧！” 嗯，没错，这又是跟之前攻击其他亚洲国家不同，索罗斯这次并没有执行无线电静默，而是跟其他金融大鳄沟通了一下。 毕竟这次的目标跟之前不一样，并不还是汇率，操作也要复杂的多。 然而最重要的是，方辰这个混蛋这次没有跟他站在一起，反而站在了香江那一边。 他虽然之前一直信誓旦旦的说，什么方辰必败，但并不代表着他小瞧方辰。 相反，他一直将方辰看作是自己的人生大敌。 面对方辰，他觉得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再者，他们这些金融大鳄，现在方辰走了，其他基本上都在华尔街上，哪怕是欧洲那几个银行，也在华尔街有分部，统一一下思想，互通有无，基本上就是抬抬脚的事情，不费事。 至于说，其他金融大鳄会不会作出反戈一击，背刺他一刀的事情，他到觉得可能性不大。 毕竟这些金融大鳄也明白，他并不只是为了自己，为了量子基金挣钱，而是为了贯彻美国的意志，为了全体美国人的利益。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这次发动金融风暴，本来就是华尔街为了展示肌肉，获得更多利益和话语权推动的。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要敢背后阴他，那真是要自绝于华尔街了。 随着香江股市的节节升高，有很多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已经忍不住冲了进去。 只不过令人有些意外是，香江各大电视台，平常里连看多到两万点，甚至三万点，永远看多的那些股评师们，居然告诉他们，不要进去，这个位置有风险，香江股市最近上涨的不正常。 但正所谓，上涨永远是上涨的最好理由，下跌永远是下跌的最好理由，香江股民们自然不会听这些臭棋篓子，整日里胡说八道股评师半点的意见。 甚至有人觉得，这些股评师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他们以及他们背后的大富豪们，想要偷偷进场吃货。 这种事情，在香江已经不知道发生多少次了。 “现在香江股指已经有点太高了，就这么短短一周的时间，就冲破到了9000点，上涨超过12.5%，如果这时候，再不想办法，干涉的话，一旦突破到10000点以上，香江股民们的热情将会被彻底点燃，到时候真不知道会上涨到什么地步。” 朱长虹指着电脑上的k线图向方辰汇报道。 “不急，不急，现在索罗斯他们还没有开始空头建仓，而且他们也不可能放任香江期指跑到10000点的。你说说玩意香江股指跑到10000点，这把大家的热情都激发起来，全部坚定看多，他索罗斯还怎么做空挣钱？” 方辰笑眯眯，浑不在意的摆摆手。 索罗斯他们这些金融大鳄固然强大，但也不可能跟大势相抵抗，所以说索罗斯既然想要做空，就不可能让上涨的浪潮大势形成！ 毕竟逆势而为者，只能被大势无情的碾压成齑粉，这种傻事，索罗斯这种聪明人怎么可能会干。 当然了，索罗斯也可以坚定的做多，把香江股指推到更高的地方，然后再卖掉，挣上涨的这份钱。 可问题是，索罗斯肯这么干吗？ 显然是不肯的，且不说他做多的收益远远少于做空，就说香江股市上涨，金融市场空前繁荣，那华尔街给他下的，收割整个亚洲的指示，不是白搭了吗？ 反而成了为香江市场抬轿子的人。 更别说收割亚洲，还有除了钱以外，其他重大意义，比如说尼古拉斯做的那些事情，以及最近一年从亚洲市场回流到美国的大量资金等等。 第一千六零六章 不容有失 “你要是不让索罗斯把香江股指，拉到他心目中合适的位置，他不进场做空，那不也是白搭。” 方辰瞥了朱长虹一眼，淡淡道。 前前后后他算起来，跟索罗斯至少打了五年的交道，怎么会不知道索罗斯这个人看似胆大妄为，实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如果达不到索罗斯自己的心理预期，那索罗斯宁愿继续等待机会来临，就如同藏在水面下猎食的鳄鱼一般。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连这点耐心都没有，索罗斯怎么会配称得上是世上最凶残，最狡猾的金融大鳄。 “金融大鳄”这四个字，简直就是索罗斯本人的真实写照。 而如果索罗斯不出手，那他在香江又有什么意义？ 总不能一直等着索罗斯吧？ 另外，难道他打算让香江经济一辈子不好转？股市一辈子在10000点以下吗？ 且不说他并不打算这么做，就说他自己本身也没有这个能力做到。 全世界都没人有。 再者，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一日索罗斯不出手，他一日不将索罗斯打疼，从索罗斯的身上狠狠挖下来一块肉，他一日就不得安宁。 所以说，他还不如慢慢的等待索罗斯将香江股市拉升上去，达到其可以建立空仓的点位，然后再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战而胜之。 当然了，这样做也不是一点坏处没有。 那就是这场仗他不能讨得半点的巧，完全只能硬碰硬，以实力来赢得索罗斯。 一旦他的实力弱于索罗斯，必将迎来全面的大溃败，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没办法，面对索罗斯这样的世界顶级金融大鳄，一切的阴谋，算计，讨巧，最终只能害人害己，沦为对方的笑柄。 反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呆仗，一切以力破之。 另外，方辰在赌，他赌索罗斯猜不到华夏竟然会如此不遗余力的支持香江，舍得将所有的外汇储备拿出来保卫香江这颗东方之珠。 轻叹一口气，方辰直接离开操盘室，他一切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就等着索罗斯发招了。 果不其然，不到短短十天的时间，在索罗斯大量买入香江股票，以及大量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跟风盘的情况下，香江股指势如劈竹的突破了9800点。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10000点，对于香江股市来说绝然不是梦，甚至第二天就可以达到的时候。 开盘前二十分钟，索罗斯十分奇怪的突然静静守在了电脑前。 “集合竞价的时候，直接高开2个点，让香江指数碰到10000点，然后就可以抛售股票，并且在恒生期指建立空头合约，全面开始做空！” 索罗斯话音刚落，皮修斯就立刻兴奋异常的答应了下来，并屁颠屁颠的给花旗和摩根等战友们打电话。 他等待了将近两个月，正式动手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他能不激动吗？ 习惯了之前一年疯狂虐杀的生活，这两个月，他真是快淡出鸟了。 看到集合竞价直接蹦到了10000点大关，几乎所有香江股民都不由自主的激动了起来，甚至还打算将家里所有的钱，都全部投入到股市里。 现在行情这么好，不多投钱进去，那才是脑袋傻掉了，而且他们现在只有重仓才能把他们之前在16000点站岗，8000点以下割肉的损失给赚过来！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打亲朋好友，甚至银行借贷，地下钱庄的主意。 毕竟就算是地下钱庄，一年的利息才30%而已，他现在一天就能赚3%，区区30%，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赚回来了，洒洒水啦。 但只能说这些股民想的真是太好了，开盘不过刚刚十五分钟，刚刚突破10000点的香江股指，瞬间掉转之下，重新回到了9960点。 “没关系，刚刚突破嘛，肯定是会有一部分短期炒家想要获利结算。” “另外，套牢盘也会有一部分趁着这个机会解套出场。” “但要记住，在牛市中，正所谓千金难买牛回头，每次下跌其实都是我们买入的机会，小跌小买，大跌大买!” “说得对，我现在恨不得指数跌到9000点以下，好让我上车，之前上涨的时候，一直怕有风险在，现在下跌了，反倒是买入的机会。” 跟索罗斯想象的一样，不过今天一天的时间，他就将手中的所有股票全部卖出。 从今以后，可以专心做空了。 当然了，之所以能出清的这么快，跟他本来就没有买入多少香江股票有关。 从开始进入香江股市算起，他一共才投入了100亿美元，占据他现在手中总资金的15%左右。 而花旗和摩根他们，手中所持有的股票金额也就200亿美元而已。 可以说，仅仅今天一天，他们就将两个月前，买入的三百亿美元香江债券，全部从股市中出清了。 并且因为拉升的早，所购买的股票主要购买区间都是在8000点到9000点的缘故，他们仅仅在股票上的利润就有13%左右。 从9000点10000点，基本上都是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在买。 也就是说，如果再算上，他们转手再将之前卖掉的香江债券重新购买回来，到期有11%的利息，他们现在已经获利了差不多24%，价值72亿美元。 72亿美元不可谓是不多，这笔钱放到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企业，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假设说，如果将这笔钱给予一个人，这个人能立刻成为全球排名前30的大富豪。 毕竟，全球富豪榜的第十名，墨西哥石油大亨身家也就才区区120亿美元而已。 即便72亿美元是一家企业的年营收，这家企业也能瞬间成为全球排名前1000名的大企业。 但是对于索罗斯他们这些金融大鳄们来说，72亿美元真不多，也就勉勉强强足够他们塞个牙缝而已。 要知道，他们这些金融大鳄手中动用的资金，有1800亿美元之多，这区区72亿美元对于他们来说连4%的利润都不到。 他们浩浩荡荡的聚集了将近两千亿美元的天量资金，结果挣这点钱，就心满意足了，说出来，他们自己都笑话自己。 “方总，咱还不出手吗？” 到了下午尾盘，距离闭市还有半小时，朱长虹看着方辰还一点没有进场的打算，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他今天一天已经问了三遍，得到的答案还是再等等。 闻言，方辰有些无奈的瞟了朱长虹一眼：“我亲爱的朱总，我觉得你的心态还没有从金融大鳄转变过来，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正规军了。” “我知道咱们是正规军了，但这跟金融大鳄有什么区别？” 朱长虹满脸不解的问道。 看着朱长虹迷茫的小表情，方辰心中不由轻叹一口气，他有点后悔了，觉得将朱长虹养废掉了。 如果朱长虹是前世那个华夏外管局首席投资长，绝对不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之所以会出现这个问题，主要是怪他。 他这辈子先知当的太多，指引的方向太过于明确，那么对于朱长虹他们这些人，他们所需要操心的就是如何完成好他交代下来的任务，实现他的目标即可。 如此一来，朱长虹在技术、战术这个层次自然十分的有经验，甚至比前世还要丰富的多，但是在战略，道这个层次，跟前世相比就欠缺的太多了。 并且这种情况，也不只是出现在朱长虹一人身上，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马芸、金志江、沈伟等等其实跟前世相比，恐怕都要差上一些。 毕竟前世他们可没有他指路，一切的需要自己决断，那么受到的挫折和苦难，自然要比现在多，而挫折和苦难是帮助一个人成长的最快方式。 段勇平他们比前世少了些挫折和苦难，也不需要做那么多的决断，那在战略和道这个层面，不如前世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但念头一转，方辰突然轻笑一声，前世朱长虹担任投资长的时候，也已经40岁，而现在朱长虹还不到三十岁。 总不能说朱长虹那十几年一直没有成长吧？ 所以现在朱长虹不如那时候，也算是理所当然。 再者，虽然段勇平他们没有遇到前世的那些挫折和苦难，但他们也获得了不少前世所没有的东西。 比如段勇平在前世，可没有掌握过像擎天这么庞大，这么复杂，业务繁多，横跨诸个大陆的企业。 金志江和沈伟、陈一鸣虽然已经当上了步步高的副总，但也只是副总，哪有现在彻底的掌控一家年营收数百亿企业的收获多。 至于马芸就更不用说了，前世这时候，马芸刚刚贱卖了华夏黄页，正给华夏的一些机关搭建网站，连创办阿里，也是明年的时间。 相比之下，也就是别列佐夫斯基是的的确确，比前世成长的少了一些。 “金融大鳄和正规军自然是有区别了，区别大着呢！” “咱们作为金融大鳄的时候，首要目标是做空，并且还要第一时间争取将价格打下去，为自己争取到一定的利润空间，以防止对方反扑，造成亏损。” 闻言，朱长虹不由点了点头，他们之前也的确是这么干的。 毕竟之前做空，用的都是自己的钱，哪怕是借银行的，那也是要还的，跟自己的钱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这时候，就迫使他们必须赶紧将价格打到一个安全的位置才行。 比如说之前的泰铢，他们是在25块钱的时候开始做空，那也就意味着是不是一旦多方力量强大，把泰铢给拉升到25块钱以上，他们就开始亏钱了。 可如果他们一鼓作气将泰铢给打到30块钱以下，即便中间还存在因为持续建仓，而使得成本增加，但最起码他们安全了。 哪怕是多方力量不错，将泰铢拉升到27块钱，甚至26块钱，他们也不至于亏钱。 亏钱和不亏钱之间，区别是天差地别的。 就连股神巴菲特也经常说“投资第一原则是永远不要亏钱;第二条原则是永远不要忘记第一条原则。” “可我们现在作为正规军，即便是要做多，也应该跟做空没区别吧，也是要赶紧将股指给拉到更高的位置，以保证不亏损才对。”朱长虹问道。 “不，还是有区别，我承认正规军怕亏损，甚至比金融大鳄还要怕亏损，毕竟这些钱可是全香江，乃至于全华夏的钱，一旦赔了的话，对于整个国家都是灾难，所以说这些钱绝对不能出现大亏损。” 听方辰这么一说，朱长虹更加不解了，方辰说的跟他说的不是一个意思，没有区别吗？ “那么问题就来了，你是觉得10000点的香江股市有风险？还是觉得7000点，甚至6000点的香江股市有风险？” “当然是10000点的香江股市有风险” 说到这，本满不在乎，浑不在意的朱长虹，突然面色剧变，脸颊涨的一片通红，仿佛被人掐住脖子一般。 “固然现在不大量买入股票，尤其是在恒生股指的期指上建立多仓，会让香江股市大幅度下跌，让香江人短时间内受到很大的损失，但却把风险释放掉了，这样的话，我们进入之后，这些钱才安全。” 虽然已经大致猜到方辰的想法，但听到方辰话语中决绝，狠辣之意，朱长虹觉得浑身汗毛炸起，背后冒汗。 方辰现在明明打的就是让那些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先冲，为香江股市接盘，然后等香江股市降无可降，索罗斯他们的力量大部分已经释放之后，再进场做多，捡便宜的带血筹码。 隐隐间，他已经看到香江股市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个个香江股民倒下的景象。 见朱长虹这模样，方辰轻叹一口气，虽然有些残酷，但没办法，这些外汇储备对于华夏来说太重要了。 尤其是国内拿出来的这1300多亿美元，更是不能有半点的损失。 这是千千万万华夏人，一滴血一滴汗好不容易挣出来的。 甚至到现在他还记得，四五年前，就为了区区二十来亿美元，朱院长算计他，甚至还跑到国际上求爷爷告奶奶，这才勉强接来二十来亿美元的事情。 第一千六零七章 被套牢了 看着天边逐渐坠入海面的火红太阳，方辰陷入回忆之中。 外汇紧缺这件事，几乎贯穿整个华夏的发展史，尤其是改革开放之后，华夏对于外汇的使用，简直已经到了锱铢必较，一美分已经不是掰成两瓣花，简直是掰成了八瓣花的地步才对。 没办法，华夏既然想要发展，那就少不得跟国外交流，就少不得要用外汇。 他到现在都记得，他上大学的时候，他们系主任为获得一份外国最新期刊而愁眉不展。 那时候，华夏各学术界想要获得成长，最好的办法就是购买国外期刊，从中吸取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和科学发展指导方向。 甚至在那个时候，这种期刊别说对于他们了，就是对于那些教授，也宛若武林秘籍一般的存在。 因为谁掌握一本国外期刊，就意味着谁有可能将人家国外的先进技术，按图索骥的复刻出来，这种行为在当时被美曰其名为“填补国内技术空白”。 这是可以再洋洋洒洒发表一篇国内期刊，甚至获得各种各样的奖项，为自己评上更高的职称，增加有力的一笔功绩。 在这种情况下，期刊的重要性自然就不言而喻。 没办法，谁让国内科学技术跟国外之间相差太大了，人家随随便便漏出来一点，就足够华夏的科研人员吃撑。 但堂堂北邮，国内知名大学，并且还是王牌院系的系主任，居然会为了一份期刊而发愁成这模样，以现在的观念来看，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可当时，还真是如此。 因为那时候，别说一个系了，整个北邮都没有外汇。 全校一年有可能上级只批下来一二十万的外汇使用权，就这点钱不但要买期刊，还要买各种各样的实验设备，试剂，并且还有支付一些出国学习老师的费用，哪够啊！ 传闻中，最后还是系主任拿了两千块钱，从黑市上换了两百美元的外汇，这才算是把这本期刊给买下来了。 当年，好像系里面还有老师根据这本期刊作出了成功，获得了燕京市的奖项。 颁奖的时候，系主任脸上都快笑开花了。 这还只是华夏外汇紧缺的一个缩影而已，毕竟引进国外技术、设备、购买国外的铁、铜等自然资源、出国考察学习等等，哪个不需要外汇？ 而且因为外汇紧缺的缘故，当时即便是安排出国考察学习时，会给一定的外汇用于在国外的花销。 但人们，往往宁愿自己吃清水煮挂面，也要将这笔钱省下来，然后购买一些国外时兴的收音机、电视机、手表等等。 他们都是选择在国外付款，等回国之后，再到友谊商店取货，有高调点的则是直接寄到家里面去。 但即便已经节省成这模样，华夏每年的外汇基本上都是入不敷出，甚至有些年份窟窿大了，还要朱院长他们出面问一些国际银行借贷。 可以说，就华夏外汇紧缺的情况，已然能写成一部华夏发展的血泪史了。 也就是这些年，华夏发展迅速，每年能有个一两百亿美元的外汇结余，这才算是攒下来了点外汇。 所以，无论如何，方辰也不能将这些外汇有所损失，甚至他还要主动创造条件，让这些外汇大赚一笔。 也正是因为外汇储备对于华夏的重要性，所以索罗斯也不会认为华夏会有勇气将外汇储备拿出来。 当然了，国内和香江的外汇储备不能动，他方辰这三百亿美元是可以现在就用来救市的。 可问题是，凭什么？ 他为什么要为香江股民的贪婪卖单？ 为什么要托住市场，好让这些股民们先走？ 当圣贤也没有这么当的。 “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这十个大字，所有的股民都是很清楚的，那既然在清楚的情况下，他们还选择进入到股市中，那自然应该由他们来承担股市中的风险。 总不能说，挣钱是股民的，赔钱是他的？ 且不说他不能这么做，就算是他这么做了，就他这点钱，又能顶得了什么事？能让几个股民跑出来？ 而且谁有能确定，这些股民跑出来之后，会不再进去？ 有时候，作为韭菜就要有韭菜的觉悟，吃一吃亏，赔一笔大的，也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这样的教训，能让那些不适合炒股的人远离股市，方辰也觉得挺好的。 说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也不为过。 索罗斯他们手中的筹码本来就没有多少，再加上因为早盘突破了10000点大关，彻底点燃了散户们热情，大量散户们蜂拥而入。 所以今天即便拉出来了一道长长的上影线，但从盘面上来看，依旧是上涨的。 甚至方辰觉得，如果不是索罗斯他们在香江的股指期货，也就是恒生股指建立了不少的空仓，闹不好今天香江股市还能收一根中阳线。 没办法，香江股市的确是熊的太久了，这次突破10000点，着实将大家对香江股市的热情给激发了出来。 而对于众多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们来说，虽然他们是在早盘跳开最高点的时候买进，并且一路跌一路买，每个人的收益基本上都是赔的，但是看着盘面上这根依旧是上涨的k线，几乎所有人都对明天的上涨充满了信心，觉得再次冲破10000点不是问题。 但现实并不以大家的意志所转移，又或者说在股市上，如果站在大部分人的那一边，通常都是一个输字。 所以说，第二天毫不例外的，因为索罗斯他们在期指上建立大量空单的原因，香江股市直接收了一根负3%的光头阴线。 直接吓傻了一众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 虽然他们当中还有不少人依旧在叫嚣着什么，“千金难买牛回头，小跌小买，大跌大买之类的话”，但有一部分觉得情况不对的聪明人，已然悄悄的将手中的股票抛售了一部分。 说起来也有意思，股市的机制其实决定了，其涨跌由多数人的看法所决定，也就是说多数人觉得股市要涨，股市就要涨，多数人觉得股市要跌，股市就要跌才对。 但其实往往，股市的涨跌会偏向，少数人做决定的方向。 虽然有些悖论的意思，但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准确的来说，股市中的涨跌，应该是多数资金的看法来决定，资金面比情绪面，基准面还要重要的多。 毕竟买入股票，是要真金白银的买才行。 而在现实生活中，往往财富是集中在少部分富人的手中，普通人虽然多，但掌握的财富或许连富人的四分之一都没有。 并且这还是根据“二八法则”来说的，如果是“一九”的话，情况只会更糟糕。 所以，第二天又出乎大部分人所料，又是一根大阴线，虽然盘中有所反弹，但也只是反弹而已，很快就被打下来了。 而此时香江股市距离9300点只有一步之遥。 “老板，连续两天的下跌，香江的股民们都已经开始出现恐慌了，我们明天还要再继续大量建立空仓吗？”皮修斯问道。 “既然已经恐慌了，那就给他们吃个小定心丸，告诉花旗和摩根他们，控制一下节奏，让明天收一根小上涨十字星，给香江股民们造成一种，空头已经逐渐无力的假象。” “如果下降的太快，他们不敢进入买盘的话，那我们岂不是糟糕了？我们现在手中有1800亿美元的资金，这么多的资金是要一点点的释放才行。” 索罗斯笑眯眯道，眼中闪过一丝宛若猫捉耗子的戏谑。 香江这个敌人就金融实力而言，比他之前几年攻击过的所有国家都要强大的多，所以由不得他不小心。 更别说，还有方辰这个混蛋在。 一想到方辰，索罗斯的面色逐渐变得冷峻，甚至心中产生了一点点的担忧。 他知道方辰在香江，但奇怪的是，他一点点都没有觉察到方辰有什么动作。 可以说，从几周前的拉升香江股市，他就一直防着方辰跟他捣乱，并为此安排了不少的后手等着方辰。 但诡异的是，他已经开始做空香江了，方辰居然还没有任何的反应。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通过中情局的情报网，十分确定方辰就在香江，他简直以为方辰已经投降认输了。 又或者说，之前方辰只是嘴硬，但实际上方辰并没有打算掺和到香江之中？ 甚至连来香江，也只是做个姿态而已？ 他相信，方辰自己也知道，香江这次毫无胜算可言。 那在这种情况之下，方辰作出这样还选择，那真是正常的不要太正常。 但不知道怎么的，冥冥之中，他总觉得方辰在偷偷的观察着他，等待他虚弱的时候，给予他致命一击。 但念头一转，索罗斯自嘲的笑了笑，真是年龄越大胆子越小，他现在手中有1800亿美元的资金，是香江外汇储备的两倍，方辰拿什么赢他？ 拿头吗？ 说个不好听的，就算是方辰倾家荡产的支援香江，他都能赢！ 想到这，索罗斯的心思顿时安定了下来。 对于索罗斯的吩咐，皮修斯立刻应了下来，然后继续屁颠屁颠的给花旗和摩根他们打电话。 他喜欢这种玩弄人心的感觉。 果不其然，看到第二天的上涨小十字星，尤其是那不算短的下影线，香江不少股民的情绪顿时又嗨了，拿出大量的资金买入香江股票。 他们觉得明天一定会上涨！ 但股市的结果往往不以众多散户的意志而转移，第二天又是一个大阴线砸下来。 反正就是这样，砸个两三天，觉得香江股民们绝望的时候，再来一两根十字星，小阳线。 让这些香江股民们以为自己又行了。 反反复复个几次，两周之后，眼看着香江股市连8000点都跌破了，众多香江股民们这才算是彻底意识到，现在又已经进入到熊市之中，而自己买的票，也都被套住了。 尤其是那些在10000点，一把梭哈的股民，现在已经普遍跌了30%以上，在这种情况下，再让他们割肉，他们怎么能舍得？ 毕竟都已经跌的这么低了，万一反弹了怎么办？ 之前跌那么狠，自己都没有卖，现在万一要是反转了，自己却卖飞了，那真是要哭死，甚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此时，有不少股民已经在安慰自己，‘自己这是价值投资，是要拿长线’，更有甚者还在叫嚣着‘已经做好了这只票拿三年的准备’。 方辰则冷冷的看着，这一番妖魔鬼怪的乱生像。 朱长虹则在一旁，讪讪的看着方辰，想说什么吧，又不敢说。 这几天，香江金融管理局的人，看到股市、债市、期指、期货、楼市等等的全面下跌，已经彻底坐不住了。 他都不知道过来，催方辰出手，已经催了多少次，但方辰一直都不为所动。 突然，吴茂才怀中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对着方辰道：“九爷，港府的电话，您接不接？” “你接吧，你就告诉港府，如果港府对我的操作有质疑，那请港府自己先出手。” 方辰头也不回的淡淡道。 香江如果坐不住，那就香江自己接盘去，反正这个点位，他是不可能拿自己的钱和国内的钱冒险。 听方辰这么一说，港府那边也不由也犹豫了起来。 毕竟，有方辰在，那即便这次香江金融出了问题，背锅的也是方辰。 并且以方辰现在的操作手法，虽然香江金融可能挽救不了，但外汇储备应该是不会有太多的损失。 可如果港府现在就忍不住出手的话，就说这九百多亿美元外汇储备花完了，万一香江金融还没有拯救，怎么办？ 谁来背这个责任？ 以索罗斯他们这一年来在亚洲兴风作浪，肆意妄为，几乎将整个东南亚、南高丽掠夺一空的残忍手段，谁也没有信心这次就能抵御住索罗斯！ 最终，港府那边说了几句场面话，表示了一下对方辰的无条件信任，还是将这次的最终指挥权交到方辰的手中。 第一千六零八章 索罗斯的杀招 “索罗斯先生，我们现在已经建立了大约250亿美元的空头仓位，平均成本为9100点，而现在恒生期指的点位为7800点，这意味着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将近15%的利润，也就是32亿美元左右，这个金额已经跟之前做多时的获利基本相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有六十多亿美元的利润” 正一脸眉飞色舞，兴高采烈汇报的皮修斯，说着说着，突然发觉索罗斯的脸上非但没有半点喜色，反而充满凝重，不由自主的瞬间哑火了。 “索罗斯先生，您是对现在的利润不满意吗？” 犹豫了十秒钟，皮修斯战战兢兢问道。 要说起来，六十多亿美元可不是什么小数字，他们之前掠夺东南亚五个国家，平均下来每个国家的获利，也就四十亿美元左右。 现在在香江挣的钱，已经是暹罗等国的150%，并且还要知道，这场香江之战只进行了一半而已，他们还有将近400亿美元的资金没有投入进去，并且7800点这个点位还是太高了。 他觉得四千点，甚至三千点应该是个不错的位置。 反正总而言之，一旦更多的资金投入进去，以及如果真将恒生期指打到三四千点，他们这次所能获得的收益，将很有可能超过200亿，比之前洗劫东南亚和南高丽，东倭所获得的总收获还要高一些才对。 有这么高的收益再等待着索罗斯，并且战况又进行的如此顺利，他真不知道索罗斯为什么还不高兴？ 说真的，他已经梦想着，等到一切的事情都结束，他一定要跑到那几个被称之为人类天堂的地方，好好的放纵放纵。 “我对现在的利润很满意，只是” 索罗斯瞅了皮修斯一眼，眼神中竟然显露出些许的迷茫来。 皮修斯心中一惊，他从未看到过索罗斯会露出如此迷茫的神情来，在他的记忆中，索罗斯是永远的那么满怀信心，充满雄心壮志，并战无不胜！ 在他的心中，索罗斯睿智的思想本来就是一把拨开迷雾，通向胜利彼岸的钥匙。 并且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量子基金能有今天，全然依赖索罗斯卓越的见识。 包括被方辰关进俄罗斯的监狱中，他也没见过索罗斯丧失信心，那看似高耸入云的墙垣，对于索罗斯来说不过是人生的一个小坑而已。 不管是他还是索罗斯自己，以及其他人，都知道索罗斯脱困只是时间问题，而一旦脱困之后，索罗斯将依旧是那个引领他们走向胜利的狮王！ “只是，我有些搞不懂方辰打算做什么？他就算是真的不打算掺和到香江里面，只是做做样子，那现在这个位置，他也应该会有所动作才对？难道他真准备我把香江股市打到三四千点的时候再出手？那可真是抄底了。” 索罗斯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于现在所获得的这些利润，他自然满意的很，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方辰，也只有方辰！ 到现在，方辰还一点动作都没有，他心不安啊。 “或许或许他真的再准备抄底呢？如果方辰能猜到我们心思的话，在三四千点出手，那他不但能获得大量的利益，更能成为香江的大救星，成为万念俱灰下的一丝丝不屈的烛火，受到万人崇拜。”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皮修斯并不认为方辰会能猜到，他们的底线是什么。 毕竟要知道香江股市可是从16000点下来的，这要是跌到三四千点，则意味着下跌了75%到80%，简直就是脚斩，是香江股市前所未有的重创！ 甚至经过此事，香江股市从此关门了，他都不奇怪。 终究人是会怕的，跌的太狠了，真是会一辈子都不进入股市的，这股市要是没人玩了，还怎么开门。 索罗斯微微点了点头，他第一次发觉皮修斯说的话，也能有言之有理的地方。 闭着眼，沉思了十分钟后，索罗斯猛然睁开眼，一道厉芒从中直射而出。 “不管方辰是想要名利双收，还是说准备躲起来阴我们一把，我自以力破之，一力降十会！” “你现在吩咐下去，让花旗和摩根他们也跟着出一把力，将他们的人派出去，宣传华夏币将要再次贬值10%，甚至20%。” 听索罗斯这么一说，皮修斯顿时愣住了，脑袋上充满了问号，这是什么操作？ 毕竟，索罗斯又不打算进攻华夏这个又臭又硬，金融一点都不自由的国度！ 说真的，他真看不出来索罗斯这么做，有什么用？甚至他觉得，索罗斯这么做连解决索罗斯自己那些可笑的忧愁，都做不到。 打心眼里，他都没觉得方辰有索罗斯认为的那么可怕，需要严加提防。 莫不成索罗斯先生已经老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从皮修斯的脑袋中冒了出来。 不！绝对不是那样的，索罗斯先生依旧如太阳一般睿智，而他永远是索罗斯先生最忠实的拥趸！ 可看着索罗斯发白的鬓角，满是皱纹的脸颊，低垂的下巴，皮修斯突然觉得自己的信念在发生可怕的动摇。 “不！不！你不懂！假设方辰是为了躲起来阴我一把，那么现在他唯一能忍得住的原因就是，他并不怎么在乎香江股市下跌，财富蒸发，最起码短期来说一定是这样！” “但如果香江的局势牵连到华夏呢？甚至让华夏的经济也产生动荡呢？你觉得方辰还能沉得住气？毕竟要知道香江可是华夏的一部分，现在香江成这个模样，人们难道不会联想到华夏的经济也出了大问题吗？” 并没有注意到皮修斯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索罗斯眼睛微眯，有些兴奋的说道。 既然方辰不出手，那他就逼方辰出手，方辰不在乎香江，他就打方辰在乎的华夏！ 如果说在这种情况下，方辰还不打算出手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方辰的确无意要插足这次香江的战斗。 再者，就算是方辰真出手了，又怕什么？ 方辰的手里能有两百亿美元吗？ 跟他们手里面的1800亿美元相比，孰大孰小？ 说个不好听的，连他手中都有650亿美元，真拼起来，那怕什么方辰！ 就以实力而言，唯一让他有些担心的就是，香江金融管理局会违背以前绝不干涉金融市场的做法，将手中的九百多亿美元投入进来罢了！ 之前香江金融管理局，从未动用过外汇储备来救市，顶多就是调整点利率而已，所以说这次香江金融管理局出手的可能性本来也就不高。 也就是说，其实在他心中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方辰和香江金融管理局同流合污，一起出手。 这样的话，才有一丝丝改变结局的可能！ 注意！ 他说的是一丝丝的可能！ 虽然不怎么认同索罗斯的想法，觉得索罗斯实在太过于小心了，皮修斯还是应了一声，准备下去执行。 现在的他，还没有挑衅索罗斯威严的底气。 “对了，你给中情局也挂个电话，这种搞风搞雨的事情，他们更为擅长一些！” 皮修斯都快要走出门的时候，索罗斯念头一转，忽然又吩咐道。 既然要搞事情，那就彻底搞个大的！ 两天后！ 申城华夏银行旁边的一条小弄堂中。 几个打扮朴素，鞋上的泥还没有刮干净，仿佛刚刚进城的农民工，低眉鼠眼的中年男子，见有人进来，立刻装作漫不经心的凑过去，小声的攀谈起来，有的甚至还会主动拉开衣服，亮亮货。 “你们这美刀也太贵了吧，我之前来换的时候，才1比8.8，怎么现在一下子就蹦到1比9.5了，再这么涨上去，莫不成还要回到六七年前的十块钱不成！” 似乎是被这农民工给吓到了，一个带着金丝眼镜，模样斯文的男子大声嚷道。 这条弄堂是申城，乃至于华夏出了名的换汇一条街，又叫做换汇黑市，大部分有外汇需求的，基本上都是跑到这里来偷偷换汇。 没办法，虽说旁边的华夏银行就能换汇，并且执行的还是官方汇率，比这里的汇率至少要低10%，但问题是每个人每年能换汇的额度太少了，才一千美元，并且换汇的话，还要有正当理由才行。 另外，有些人收了见不得人的钱，想要将其换成美元，又或者将手中的美元换成华夏币，也肯定是要跑到这里的。 再者，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那时候，虽然华夏币跟美元的官方汇率是1比5点2，五点3的样子，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这个价格是换不到外汇的。 这样的汇率，华夏币是严重存在虚高的。 既然有人还有外汇需求，于是这条弄堂，自然而然就应运而生。 而在黑市中，华夏币跟美元的汇率则是1比10左右，这个才应该是美元跟华夏币之间的真正汇率。 这也是为什么，1993年的时候，朱院长一口气将华夏币跟美元的汇率降到现在的1比8点3的缘故。 换句话说，朱院长把华夏币汇率降低之后，反而华夏币的真实汇率是上涨的。 “老板，你小点声，你说这汇率也不是我们能做决定的，现在上面给我们的就是这个价，你就说您换多少吧，换得多的话，我顶多给您便宜五分钱。” 听这眼镜男，也不是第一次来换汇，农民工打扮的中年男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扭头就走，而是一把将其拉到墙角，小声的说道。 “但你们这也太贵了吧” 眼镜男此时的情绪也平复了一些，但嘴中还是忍不住嘟囔道。 他三个月前，还来换过一次钱，寄给他在国外读书的儿子，而那时候黑市的价格才1比8.6，也就是比官方汇率贵两三毛而已，倒也还能接受，毕竟人家也是要赚钱的。 再者，他和媳妇包括亲戚朋友的购汇额度，都让他给用完了，他现在还想给儿子寄钱，不跑到黑市换汇，还能怎么办？ “真不贵了，我告诉你，你明天要是再来的话，还要至少涨五分钱到一毛钱，另外我告诉你个秘密” 说到这，农民工故作神秘的环视四周一眼，然后这才悄悄的趴在眼镜男的耳边说道：“最近香江股市、楼市都遭到了巨大的打击，所以现在人家国外银行觉得咱们华夏的经济也会出问题，华夏币将大规模贬值，预计未来两个月华夏币兑换美元的汇率，还要下降10%，所以” 农民工朝着眼镜男挑了挑眉，你懂得。 “现在都已经下降10%了，还要下降10%啊！” 果不其然，眼镜男面色剧变，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更是瞬间踌躇了起来。 这1比9.5的汇率的确是贵的很，但如果要是再贬值10%的话，那9.5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儿子在国外，总不能不管吧。 “我换两万华夏币的，但9.5不行，至少要9.4！” 最终，眼镜男心一横，亏点就亏点算了，反正家里面一共就这么点钱，无非就是儿子在那边少花点罢了。 “两万块钱？” “两万块钱不行，太少了，就9.5一分都少不了！” 农民工楞了一下，然后一脸嫌弃的看着眼镜男。 他本来还以为能逮到什么大鱼呢，合着才两万块钱。 然后经过一番的唇枪舌战，眼镜男最终以9.46的价格，心满意足的走了。 虽然说就只省下来50块钱，但这也顶的上一周的饭钱。 反倒是农民工在眼镜男走后，骂骂咧咧的，磨叽了这么半天，结果才换这点钱，简直是浪费生命，耽误他挣钱。 这一幕并不只是在申城、在燕京、羊城、鹏城、江城、冰城等华夏各大城市，都有出现。 甚至一时间，连各大媒体都被这突然暴跌的黑市汇率所惊动，纷纷跟踪采访了起来。 而各地警.方也趁机，打掉了不少像这样的非法换汇团伙。 但无可避免的，许许多多的进出口公司，尤其是鹏城的那些紧邻香江的小加工企业受到了巨大的震动。 第一千六零九章 顶不顶得住？ “叮叮叮！” 难得的周日休息时间，窗外太阳播撒着暖洋洋的光芒，让人不自觉的有种昏昏欲睡感，吴茂才旁边的手机铃声突然刺耳响起。 吴茂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脚下跟长了弹簧一般，噌的就蹦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的朝着方辰快走而去。 “九爷，朱院长的电话！” 闻言，也有些昏昏迷迷的方辰听到这话，瞬间清醒了起来。 接过电话，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院长，您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了，燕京天气如何？香江这边挺好的，太阳晒在人身上，暖烘烘的。您现在身体咋样，这周末的，您也不说休息休息” 方辰这边还没有寒暄完，朱院长便粗暴的打断道：“我没空跟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今天是周日不假，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周日休息过，现在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国内汇率的事情，你听说了没？你那边现在顶得住吗？” 闻言，方辰笑了：“院长，我肯定是能顶得住，关键是您能顶得住不？您要是顶不住也没关系，现在火候也差不多了，勉强也能收网，就是鱼获不会太多罢了。” 说真的，方辰也真是佩服索罗斯，居然能想出这种歪招，见他不出手，就去打华夏币的脑筋。 但不得不说，索罗斯这一招还是有效的，要不然朱院长怎么能打电话过来。 而且他也想好了，如果朱院长这边真的顶不住，那他就立刻收网了。 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是在等待他的反应，还是说索罗斯有什么别的想法，其对香江股市的做空，明显强度比之前弱了不止一个等级。 所以到现在，香江股市还在7500点左右晃悠着，比一周之前差不多只降低了三百点而已。 不过7500点就7500点吧，虽然肯定要比他预设的6500点，甚至6000点出手，收获要小的不少。 毕竟同样都是拉升到10000点以上，从7500点开始推的话，只有33%的收益，而要是从6000点往上推的话，收益可就直接蹦到了75%。 也就是说，虽然看似出手的位置只差1500点，但是收益却是要差一倍多。 想到这，方辰心中轻叹一口气，虽然从理论上来说，越晚出手，收益越大，但人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哪有那么多的十全十美，而且他也着实不忍心，让朱院长再为他背负这么大的压力。 本来，将全部外汇都拿出来，为香江做准备，尤其是还是让他来掌控操作，朱院长已然背负着很大的压力。 但总归是为了救香江，所以问题还不大，朱院长应该还能背得起。 可现在香江股市、债市、楼市、期指几乎所有的金融产品都大幅度暴跌。 别说比起最初了，就是比起两个月前，香江的这些金融产品哪个不是下跌了至少20%以上，最惨的期指更是在索罗斯他们的全力做空下，下跌了25%。 如果要是按照去年的最高峰来算，更是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腰斩。 而他方辰手握重金，大权，却迟迟不肯救市，国内怎么不会尽起闲言碎语，至于说金融管理局和港府更是不知道告了他几次状了，都被朱院长给强行压下来的。 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要知道，朱院长压下这些可不是毫不废吹灰之力，半点代价不用付出，恰恰相反，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事多有，朱院长几乎等于说是用他的政治生命在为他担保。 如果一旦他这边出了什么大差错，朱院长少不得要做个大检讨。 而此时此刻，现在香江的风波更是已经影响到了国内的经济发展，汇率安全。 朱院长身上所背负的压力真是可想而知，说是被泰山还要重，绝对不夸张。 所以说，为了不让朱院长再背负这么大的压力，让那些流言蜚语闭嘴，少获得点利益也就少获得点利益吧，无所谓。 两权相害取其轻嘛。 方辰不知道的是，听了他这么一说，朱院长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这边没有问题，你也不用担心太多，为了华夏，为了香江，我问心无愧，我这次打电话，就是像知道你小子着急上火没有，这两军交战，主帅心浮气躁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小子小子既然能沉得住气，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 朱院长罕见的柔声说道。 这一段时间，他的确是背负了一些压力，但是他觉得跟方辰在香江的付出，真算不了什么。 他保卫香江的话，那就做理所当然，守土有责，而方辰是个商人，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做的。 但方辰却毅然决然的做了！ 另外，作为这次香江金融之战的主帅，方辰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所以方辰才是真正压力最大的那个。 这一点从方辰即便不出手，也老老实实，一步不挪的在香江待了将近两个月，就能看得出来。 方辰如果不是怕他离开太远，一着不慎，延误了战机，以方辰的性格，早就跑回燕京，过自己逍遥自在的小日子去了，哪会这样。 朱院长其实有点把方辰想得太好了，上面固然是他留在这里的理由，更多还是因为苏妍跟着导师要出国半年，他在燕京待着无聊，以及在燕京，还要给段勇平干活，所以这才一直待着香江的。 按道理说，只有段勇平给他干活，哪有他给段勇平干活的道理。 但问题是，之前公司所有的活都是段勇平的，那方辰现在插手了，可不就是给段勇平干活，减轻负担。 只不过，这个认知，全擎天只有方辰一个人有，其他人并不这么觉得。 “您放心，我这边什么事情都没有，保准给您赚一笔大的。” 听朱院长这么一说，方辰鼻头一酸，但仍笑嘻嘻的说道。 他这次之所以能这么轻易的说服朱院长，把国内的外汇储备都拿出来，除了香江本来就值得这么做以外，则是方辰向朱院长描述了未来的美好场景。 索罗斯他们如果一旦做空失败的话，那必然是要被他狠狠撕下一块肉的。 毕竟哪有说，只有索罗斯他们占便宜，而没有索罗斯他吃亏的道理。 大家玩的都是一个金融市场，遵守的都是一个金融规则，也就是资金多寡，技艺高低，以及运气如何，是否能否极泰来而已。 绝然没说，谁输了，不付出代价的道理。 如果按照方辰本来的计划，一旦索罗斯他们输了，国内这边投入多少资金他不知道，但投入的这些资金，挣个30%，他觉得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挣钱不挣钱的无所谓，你只要保证香江能赢，能把我给你的本钱拿回来就行。” 朱院长倒没有方辰这么贪心，什么30%，20%的，他全然都不想，他交给方辰这些钱，最终能挣个四五十亿美元，他就心满意足了。 作为金融学院的院长，他还是很清楚，只要这次方辰能赢，那就一定可以挣到钱，唯一的区别就是挣多挣少而已。 绝然不会出现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情况。 至于说，输？ 这个选项绝对不可能出现！ 华夏决不允许香江这颗东方之珠刚刚回来，就经济大幅度下滑，明珠蒙尘。 到时候，且不知道，那些外国媒体怎么议论华夏。 既然一定会赢，那他觉得四五十亿美元，应该是能拿到的。 至于方辰说的那什么，一两百亿美元，他是不想了，毕竟四十亿美元也挺多得了。 虽然这几年，华夏的外汇不再那么捉襟见肘，甚至每年还能盈余个两百亿美元，但穷其国内排名前五的省份，两三亿的人，一年下来，能挣出来的外汇盈余，也就是这么四五十亿美元了。 这四五十亿美元，以利润而言相当于，二百多亿件衬衫，能为华夏买回来二十架波音和空客的中型机。 翌日，七月二十二日，周一。 盘前集合竞价，看着再次大幅度低开-1.5%，120个点的皮修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索罗斯，不由再次心生敬佩，将自己前一段的那点小九九给彻底收入肚子中。 他本来还以为索罗斯针对华夏的计策，不会那么的有效果，但哪知道，这一周以来，他们都没有动手，香江的股市自己下降了300点。 虽然称不上奇迹，但绝对是叹为观止，令人震惊。 毕竟要知道，散户这种生物的想法，绝然跟他们这些大资金是不同的。 他们将股价拉到位居于风险区间的高位，然后便开始大力出货，那么按道理，看到下跌，由其还是高位下跌，散户应该跟这他们一起出货，最起码也应该稍微减点仓才对。 但散户偏偏就不，他就偏偏要选择接盘，而且越跌越买，并美曰其名，降低成本。 当然了，他并不是指责散户们，相反正是因为有散户们的无私奉献，奋勇接盘，他们才能顺利出货，如果散户们都不接盘了，他们还能把股票卖给谁？ 拉升的时候，也是如此，当他准备拉升一只票，明明已经不知道赔了多久，承受莫大损失的散户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躺着吃肉才对。 可谁知道，这些散户居然上涨一点，就纷纷抛掉了，严重点的，更是赌咒发誓说，自己这辈子打死也不会碰这只票的。 当然了，散户这种行为他同样感谢，要不然他那些便宜的带血筹码，谁给他？ 所以说，按照散户们的逻辑，现在股市下跌，他们应该是大量买入，补仓才对？ 那么按照这样的逻辑，只要他这些大空头们，不继续做空，那么凭借着散户做多补仓的力量，股市一定是上涨的。 可现在，股市却是跌的，并且跌的还不少。 这完全说明了，散户们相信了他们之前散布的谣言，觉得华夏币也会暴跌，从而影响到香江，所以这才非但没有接盘，反而还抛了不少筹码。 这让他怎么能不佩服索罗斯的计策。 并且从今天，盘面又大跌的情况来看，他们上周周末休市的时候，散布的那些香江股市，应该会下跌到三四千点，以及港币即将跟美元脱钩，贬值40%的消息，已经被大众所接受，并深深的相信着。 要不然的话，盘面不会是这么个样子。 “索罗斯先生，看来那位大名鼎鼎的方先生，的确没有出手的打算，要不然的话，就凭着我们这一套连招，以及香江金融市场的下跌幅度，他是不可能忍住不出手的。” “您觉得我们现在要不要出手？”皮修斯谦卑道。 现在香江股市已经达到7370点，预计今天达到7300点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而他们手中才一共出手了250亿美元，还有400亿美元没有出手。 而显然，最终利益的多寡，跟投入的资金绝对是息息相关的，并且做空的话，绝对是点位越高建仓，所获得的收益越大。 他现在估算了一下，香江股市此时每多下跌100点，他们就至少损失10亿美元，这让他怎么能不急。 可谁知道，索罗斯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一言不发，沉默的看着眼前的k线图。 皮修斯也不敢打扰。 足足过了十分钟，索罗斯才缓缓说道：“方辰现在不出手，并不代表以后就不会出手，所以说我们要留下足够的资金才行，从现在开始，到6000点，你的投入不能超过100亿美元。” 闻言，皮修斯楞了一下，但见索罗斯面色坚毅，显然不会有半点动摇的意思，只能老老实实的应了下来。 走到操盘室中，皮修斯心中腹诽不止，他现在可以确定，或许索罗斯依旧像之前那么睿智，但绝对是老了，要不然胆子怎么能这么的小！ 说是老鼠胆都不过分！ 如果没有索罗斯的这些不必要的小心，从一周前的7800点到6000点，他至少能投入两百亿美元。 而现在让索罗斯这么一弄，白白少了一百亿美元本金不说，投入的位置也比计划中要低，里外里，至少三十亿美元没了。 透过窗户，远远的看着方辰所在的半岛酒店，索罗斯喃喃自语道：“方辰，你难道真的胆怯，不打算出手了？” 他这一辈子，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眼前一团迷雾。 第一千六一零章 绝地反击 两周后。 似乎是已经彻底吃死香江，华夏方面绝对不会拿出真金白银来救市，甚至连提高利率之类的政策都不敢提了。 毕竟，香江股市在被索罗斯做空之前，之所以会跌的那么惨，不就是拜“任一招”所赐吗？ 现在再提高利率，别说什么饮鸩止渴了，简直就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 多头们，尤其是香江的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这两周说是如坠冰窟，万念俱灰绝对毫无夸张之意。 两周足足十个交易日，整个盘面只上涨了一天，其他九天全部都是下跌的，这简直就是一场空头们的屠杀狂欢。 无论多少人，多少资金想要抄底，都会被空头们毫不客气的埋得死死的，一点能出来透气的可能都没有！ 着实是唢呐一响，布一盖，全村老小等上菜。 香江股市从7500点，下跌到了6032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开盘，必破六千点。 当然了，也没有任何的意外可言。 现在香江已经彻底进入了所谓的空头行情，市场的导向全部都空头们所掌控。 这两周除了各种金融市场继续下跌，以及各种妖言惑众以外，一家海外几近甚至还开出了8月12日，香江联系汇率脱钩的期权！ 真是疯了都！ 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一系列的组合拳大大的挫伤了香江人的看多情绪。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所能指望的也就香江股市下跌到一定程度，有相当一部分空头们觉得风险太高，然后主动开始平仓结算。 紧接着，就能欣赏到一波空头溃败的大雪崩，无数的空头们争先恐后，丢盔卸甲的狼狈而逃。 毕竟走的晚了，那就是给别人抬轿子，让别人获得以更高的价格出更多的货。 然而关键是，在其他行当，做了好事，大概率是能换得一声感谢的，可在金融市场上，给别人抬了轿子，让人家挣了钱之后，人家大概率还会得意洋洋骂你一句傻.逼。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金融市场上的玩家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坏人。 除此之外，香江股民们真不知道这种该死的空头行情，什么时候可能结束。 甚至有人已经绝望的认为，这场前所未有的股灾，永远不可能结束，最起码他们是看不到结束的这一天。 翌日，8月5日，星期一。 盘前，即将集合竞价。 今日，整个操盘室中的气氛已然变得跟往日不同，所有人都有种莫名的亢奋，激动，就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整个眼睛都是红，泛着杀气。 让人毫不怀疑这帮人，随时准备撸起袖子跟人干一架。 他们在香江足足等了两个多月，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这两个多月，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香江股市、债市、股指、楼市全面下跌，香江民众被索罗斯等金融大鳄疯狂虐杀，所以心中早已燃起了一团熊熊的火焰。 这团火如果不烧死索罗斯，那就是要烧死他们自己！ 嗯，没错，方辰已经决定要今天开始展开绝地反击了！ 在前世，索罗斯他们将香江股市打到了6500点，香江金融管理局就开始出手，国内更是派了一名阁揆过来亲自坐镇，宣布了内地支持香江的决心不容置疑，内地对香江的支持是毫无保留的。 然后就有了大家所熟知的，索罗斯等金融大鳄在香江折戟沉沙，纷纷认亏立场的故事。 而这一世，因为方辰的存在，他故意又等待了五百点，将风险进一步降低，再加上这一次香江这边的实力比上一次还要强大许多。 所以，在方辰眼中，索罗斯已经是瓮中之鳖，砧板上的鱼，绝无生还的可能！ “集合竞价的时候不要进去，让索罗斯他们看一眼6000点以下的香江股市是什么样的，省的他们死不瞑目。” 闻言，朱长虹无奈的看了方辰一眼，当他读不懂方辰的小心思吗？ 什么省的索罗斯他们死不瞑目，方总哪有那么好心。 这明明就是方总想要以更低的价格收货而已。 他现在就祈祷那些香江散户们，不要傻乎乎的觉得跌的受不了，一开盘就抛了，捡这样带血的筹码，他内心是有负罪感的。 “然后我要求你，今天一天香江股市不得低于6200点，只要低于6200点，有多少的货，你就给吃多少！” 方辰大手一挥，恶狠狠的说道。 这两个多月，不知道索罗斯这个老混蛋怎么想他呢，背地里更是恐怕不知道诅咒他们多少次了。 与此同时，从索罗斯那里获得权限的皮修斯，兴高采烈的回到了操盘室中。 之前那一百亿美元的授权，他在上周五最后一个交易日的时候，就已经全部花完了，所以他又跟索罗斯申请了一百亿美元的权限。 并且凭借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索罗斯已经答应他，这一百亿美元可以只用于将香江股市打压到5000点，而不是像前两周一样，居然只准许他7500点到6000点，长达1500的区间花一百亿美元。 这简直就是犯罪，最起码是对金钱的犯罪！ 再者，他这次之所以打压一千点，就要一百亿美元，也不是瞎要的，如果真是瞎要的话，索罗斯也不可能会批准他的申请。 随着香江股市的继续下跌，他们的收益越来越多，那么则同样意味着他们的风险也将越来越高。 毕竟收益和风险的关系永远都是正相关的，收益越大风险就越大。 所以，一定会存在一批人，觉得香江股市跌的太深，出来抄底。 他多申请的钱，就是为了对付这批敢抄底的人，告诉那些多头们，你们抄底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并且他还跟索罗斯约定好了，一旦到达五千点以下，他就可以再次申请资金。 他已经盘算好，等到四千点之后再申请一百亿美元，然后将香江股市打到三千点，当然了2500点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越低越好。 等到那时候，他就可以反手平仓，将这次的所有收获都纳入怀中。 他算了一下，如果他的计划可以完美执行的话，这次他们的收益将至少在400亿美元以上！ 一个堪称奇迹的数字！ 毕竟他们之前辛苦了一年，掠夺了那么多的国家，也就挣了200亿美元而已。 “直接在集合竞价的时候，就将香江股市打到5950点，让那些散户们再次绝望一下！” 随着皮修斯一声令下，大量的空头仓位在恒生期指上建立，而看着期指上这么多的空头仓位，本来还有些挣扎的香江股市，瞬间掉头向下，并且准确的在集合竞价的最后一分钟，将点位砸到了5950点。 可以说，皮修斯充分展示了一手炉火纯青的操盘技术，说要多少点就要多少点，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开盘后，香江股市也如皮修斯所预料的那样，如瀑布般的轰然而下，整张k线图上一点点反抗的迹象都没有，简直是一条完美的平滑线，一丝的褶皱都没有。 “看来，那些所谓多头的脊梁都已经被我们给打断了，什么多头！狗屁多头” 然而就在皮修斯兴奋的叫嚣，在操盘室内蹦跳，宣泄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分时图上的成交量突然冒出了一道擎天般的绿线！ 绿的让人发光！ 他从未见过这么高的成交量柱，可以说这条成交量柱一出现，其分时图上之前的成交量柱，瞬间缩小了十倍不止，都一个个渺小的几乎已经到看不见的地步。 成交量以柱的形式表现，而下跌是标记红色，上涨是标记绿色，这基本上也是全世界上涨下跌的通用颜色，也就是华夏与之相反。 而成交量柱的高低则代表着，成交量的多少，成交量越大反应到成交量柱上就越高，反之成交量越小，成交量柱就越小。 但因为屏幕总归是有限的，所以成交量图则是以图形中最高的那根成交量柱作为顶点，而其他成交量柱则按照多寡等比例缩小。 此时此刻，突然冒出了这么高的一根成交量柱，则代表着有人天量买入或者卖出了，而成交量柱既然是绿色的，那就说明是有人大量买入了！ 再抬头一看k线图，果不其然，恒生期指从5934点到6000点的空头头寸，瞬间被人横扫一空！ 而看到恒生期指上涨，另一边的香江股市也忽然扭跌转涨了起来！ 皮修斯的心此时此刻都是颤抖的，要知道他现在已经向香江股市投入了350亿美元，而平均成本是7700点，这也就意味着，恒生期指每上涨一点他就要亏损两千万。 而现在一下子被抬高了66点，则就意味着他瞬间损失了13.2亿美元。 “怎么回事，给我查，究竟是谁在做多，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皮修斯气急败坏的大声嘶吼道！ “方辰出手了！” 然而就在这时，索罗斯的声音突然在皮修斯的耳边响起。 “什么！您是怎么知道的！” 皮修斯楞了一下，然后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 他不相信这是方辰出手了，相比于方辰出手，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一场意外时间，是某些个傻子在这一瞬间，达成了共识，共同买进了，比如说那些香江富豪们。 以他们的能量，拿出来一百亿美元应该问题不大，而刚才挂在上面的空头头寸大概也就是十亿美元的样子。 毕竟一旦真是方辰出手了，那就意味着他之前的所有推断都是错误的，索罗斯才是正确的那个，他就是个大傻.逼。 “刚刚电视机里播了，说香江金融管理局全力救市，而这次救市的主要执行人就是方辰！” 索罗斯看着电脑屏幕，表情冷酷道，但仔细一看却能看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兴奋的火焰。 他之前一直在担心，或者说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虽然各种证据，以及各种理由都似乎在告诉他，这次方辰一定是不会出手的，但事实他冥冥之中一直有感觉，方辰一定会出手的，而且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 此时此刻，眼前的一切已经证明了他的感觉是正确的！ “那怎么办？” 皮修斯突然有些六神无主的说道。 在他计划中，可从来没有方辰会出手这个选项的！ “怎么办？” 索罗斯的嘴角突然闪过一丝狰狞的笑容，他呲着牙，恶狠狠的说道：“你手里的子弹是吃素的吗？当然是打爆方辰了！香江金融管理局不是说了，有多少空头头寸他就吃多少吗，那就看看他这次能不能吃下我们这八百多亿美元美元！” 他之所以那么小心谨慎，不就是在等着方辰吗？ 他要让方辰尝尝什么是失败的滋味！ 这次香江金融之战打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和其他金融大鳄手中的1800亿美元，虽然已经花掉了将近一千亿美元，但剩下的资金，他相信依旧是方辰和金融管理局们不可承受之重。 而且别忘了，现在香江股市下跌到这种情况，即便是有所反弹，但也会被那些想要解套止损的散户们，给疯狂的打下去的！ 在历史上，在任何一个金融市场上，大跌之后的反弹，不都是如此吗？ 散户们在跌的绝望之后，只要给他们一点点上涨的希望，他们是一定会跑的。 而这时候，这些散户们就等于说在帮助他做空！ 也就是说，方辰和香江金融管理局们即便手中握着的是，一点都没有损失，全部的力量，所面对的是他们手中的八百多亿美元以及所有的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们！ 在这种情况下，方辰可能赢吗？ 不可能的！ 他之前也想到过了，方辰为什么会在这个位置上出手，不就是觉得自己的实力不足吗？ 所以想要消耗他们一部分实力，才出手！ 这个策略不能说是错的，但问题是有散户这么个助涨助跌的玩意存在，方辰面对的力量其实是比他们在一万点时，更强大的力量。 所以说，方辰其实是应该在10000点的时候就出手，那时候最起码还有大量的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帮助他买进。 但转念一想，索罗斯又笑了，那时候虽然方辰有散户们的帮助，但方辰会面对手握1800亿美元的他们。 最终，还是赢不了。 “说到底，金融市场永远都是个实力为尊的地方，谁的钱多，谁说的算。” 索罗斯笑容满面的说道。 第一千六一一章 一个人的战斗 索罗斯的确笑得十分开心，但此时此刻真正负责操盘的皮修斯则是一点都笑不出来，黄豆大的冷汗从他额头上噗噗的直冒。 真是见鬼了！ 方辰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节省点的子弹吗？ 就以方辰他们现在这样的攻势强度，就算是有一百座金山银山，也够不上方辰打的！ 这才不过短短一个小时，他已经投入了20亿美元，至于说花旗、摩根其他这些金融大鳄们投入的资金，也不会少于30亿美元，而要是再加上其他散户们做空的资金，以及看到上涨之后，散户们见到曙光后的庞大抛压。 说是释放出去70亿美元以上的空头头寸总是要有的。 而方辰那边简直就是个无底洞一般，不管他们投入多少的空头头寸，方辰就吃掉多少，他替方辰算了算，方辰这一个小时，至少投入了80亿美元以上。 要不然的话，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没办法，谁让现在这个局面，以散户们的胆量和见识，是不可能有胆子敢进场的，这也就意味着方辰是一己之力，在跟他们所有人战斗！ 说此时此刻，方辰举世皆敌，这是方辰一个人的战斗绝不夸张！ 然而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方辰不但顶住了他们的攻击，还十分稳定的持续拉升着恒生期指以及香江股市的点位。 现在香江股市已经达到了6050点。 这是个十分惊人的点位，这意味着要是从今天最低点算起的，他们这些空头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亏损的，并且亏损的总金额绝对大于50亿美元。 没办法，他们手中已经积累了太多的空头头寸，盘面稍微有一点波动，就是几十亿美元没有了。 “这方辰难道是铁打的吗？还是说他只想当一秒钟的真男人？” 看着此时依旧在坚定上涨的盘面，皮修斯有些绝望的咒怨道。 “皮修斯，我觉得的你的思路有问题，你总不会真觉得方辰只是拿了一两百亿美元就出来跟你拼的吧？” “不会吧，不会吧，你难道真的寄予在短短的一两个小时内，彻底打败方辰？” 面对下属的无奈，绝望，索罗斯无情的嘲笑道。 皮修斯二十多岁刚刚硕士毕业就跟着他了，可以说他亲手培养了皮修斯二十年，皮修斯的操盘技术和对金融市场的理解，全部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对其的性格和习惯更是了如指掌。 他怎么会看不出皮修斯之前生了别的想法，但念在皮修斯只是想想，并没有做出什么实际上的行动，所以他倒也没有跟皮修斯计较。 毕竟人无完人，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无数次的想过，将自己头上那个蠢货给踢开，好让自己毫无顾忌的大施拳脚。 要是一点野心都没有，是做不成事业的，他也不可能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二十多年。 可并不代表，他不会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去合适的释放一下他的态度。 果不其然，皮修斯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窘迫，从脖子一下子红到了脸上。 之前的所向无敌，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已经让他不适应面前突然多了个难以搬开的石头，这种阻碍。 “索罗斯先生，是我想错了。” 既然错了，那就要老老实实的认，皮修斯诚恳道歉道。 “没什么好道歉的，做好你的事情就行，我现在批准你，将你手中所有的资金在6000到6500点跟方辰做殊死搏斗，毕竟我们也要想办法将成本提高一些才行。” 皮修斯重重点了点头。 之前一路上顺风顺水的，其实也不太好，毕竟太过于顺利就代表着，整个市场都是看跌的，并没有多少做多的对手盘来供他们使用。 这也就逼迫他们，不得不将点位打的更低，来寻找对手盘，也直接的造成了他们成本下降太快。 虽然他们现在的做法也叫做浮赢加仓，但跟上涨时的浮赢加仓不同，上涨时的浮赢加仓，是越加仓成本越高，而下跌时的浮赢加仓，是越跌成本就越低，这对于做空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打个比方，同样都是做空到5000点，那么成本如果是10000点的话，那他们的利润就是50%，可如果成本是8000点的话，那他们的利润就是30%。 而现在索罗斯他们的成本，在今天之前已经到达了7900点，比两周前又低了300点，并且这还是索罗斯不让皮修斯投入太多资金的缘故。 如果真按照皮修斯的想法，那现在他们的成本恐怕已经达到7700点了，也更意味着，一旦方辰将股市拉升超过7700点的话，他们就必然会出现亏损。 但假设，方辰在现在6000点这个点位继续跟他们纠缠的话，虽然成本依旧会大幅度下降，但总比股市跑到5000点的时候，下降的少吧？ 如果说索罗斯他们能在6000点将所有的筹码都打出去，并且还能成功的将香江股市打到3000点以下，那他们这次的收获将超过100%。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应该感谢方辰才对。 但落到皮修斯的身上，他真的一点想要感谢方辰的意思都没有，甚至如果方辰敢站在他面前，他绝对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方辰给掐死！ 刚才他又一口气，挂了3亿美元的空单，但结果可好，全部都被方辰给吃掉了不说，并且顺势还把香江股市给推到了6100点。 真是疯了！ “头，怎么办？” 面对这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皮修斯下面的操盘手们也傻眼了，忍不住问道。 “怎么办？收手吧，明天再战，总不能我们现在就把子弹给打光，给别人做了嫁衣！” 皮修斯瞪了一眼下属，没好气的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这个蠢货的脑袋给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脑子还是大粪！ 虽然他现在手中的子弹还十分充裕，但也不是这么花的！ 他不是个傻子，相反作为索罗斯的得力助手，他对金融市场的敏锐性已经超越了全世界99.99%的人，真正的万中无一。 所以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想要等到方辰彻底力竭，绝然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而且盘面大概率会被方辰持续的拉升，而也就意味着如果他在低位全部将子弹打完了，那等股市上涨之后，他就没有钱加仓了。 也就更意味着，方辰将股市拉升之后，所获得的好处，全部被花旗和摩根，以及其他散户所占据。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他宁愿选择不出手，忍耐亏损，等方辰将股市拉升到一定的高度之后，再继续做空。 而且还要知道，在高于成本的位置做空，是能拉高成本的最好方法。 如果一路做空所获得的收益是最高的，但一会没人能看到什么所谓的下跌反弹！ 想到这，皮修斯悻悻的看了一眼k线图。 他虽然对方辰的做法十分不屑，简直就是莽夫所为，甚至此时方辰在他的脑海中已经跟唐吉坷德相提并论。 毕竟不管是唐吉坷德还是方辰，最后的结果都是死路一条。 但作为操盘手，谁没梦想过自己的手中有着无限量的弹药，想怎么打出去就怎么打出去！ 见索罗斯那边都已经停手了，而花旗和摩根等其他金融大鳄也不是傻子，也不约而同的选择停手，将舞台交给方辰和那些不知死活的散户们。 这没了大量的对手盘，朱长虹也不是傻子，而是老老实实的按照方辰所说的，将香江股市拉到6200点，然后也就停手了，任由股市在散户们的推动下，继续上涨着。 也就抛压太过于严重，上涨的势头严重受阻，甚至被打下6200点的时候，朱长虹才会小心的出手一下，将6200点位继续维持下去。 毕竟要是拉的太高了，且不说增加风险，对于他来说，也等于说增加了成本，降低了收益。 第二天，几乎是前一天的翻版，不管空头们有多少的子弹，还是有多大的抛压，都抵挡不住方辰前进的步伐。 唯二的区别是，这次方辰要求朱长虹必须保证香江股市不低于6400点以下，比昨天又上涨了两百点而已，以及今天的成交量明显比昨天要小的多，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没办法，皮修斯他们都学精了，开盘的时候，稍微试探一下方辰的力道，发现还是那么强之后，就悄然退却了。 他们有的是时间，资金，信心获得最后的胜利。 而到了第三天，香江股市则被锁定到了6500点，并且成交量进一步萎缩。 但连续三天的坚定上涨，尤其是方辰一低于某个特定点位就一定会护盘，显然是极大的激发了众多香江股民们的投资热情，大量的资金投入了香江股市中。 正所谓上涨的最好理由就是上涨。 那又有什么比连续三天大幅度上涨，并且明显有护盘资金撑着，更能激起散户们的兴趣？ 说个不好听的，在这种情况下，进去简直就是在捡钱！ 不过，那些香江著名的大亨们现在倒是按棋不动，一旦没有想要加入的意思。 首先方辰还没有通知他们进场，再者，以他们的能量和关系网，怎么会看不出来，空头们并没有被方辰彻底打趴下，相反，还正在积蓄力量呢！ 在这种情况，他们要是贸然进去的话，说被埋了，那就真被埋了。 所以说，他们还是等胜负以分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端详了一下盘面的情况，索罗斯啧啧的赞叹了两声，他现在真的稍微有些佩服方辰了。 现在方辰手中所握着的资金，绝对超过了一千亿美元，要是没有一千亿美元的话，方辰应该不敢这么玩才对。 而一千亿美元显然是一笔很大的资金，如果将其看作gdp的话，其能超过全世界85%的国家。 但即便拥有这么大一笔资金，方辰也没有任何肆意妄为，急功近利的想法，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前进着。 这样虽然短期内，不可能获得很好的收益，但是长期来看，绝对是个很好的挣钱策略。 “现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香江那些企业的半年报应该该发布了吧？据我所知，这些企业最近半年的情况，可都不是太好。” 索罗斯突然笑眯眯的说道。 “岂止是不好，简直是已经烂到家了才对，根据我从五大会计事务所那里了解到的情报，上至汇丰、和记黄埔、长江实业、新世界、盈科、环球，下至那些每年盈利连两千万港币都没有的小企业，几乎有70%都是亏损的。”皮修斯略微有些喜悦的说道。 虽然在下跌行情中，将财报做的差一点，已经算是上市公司们最基础的操作了，但是把财报做的这么差，这么烂，还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财报作为股民，投资者了解上市公司，最重要，也应该是最准确的途径，毕竟财报如果造假，上市公司以及董事会，大股东们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但这就代表财报一定是真实可信的吗？ 这恐怕就未必了。 上市公司们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合法途径，将公司变成亏损或者盈利。 打个比方，上市公司明明是亏损了一个亿，但因为欠了一个十年期的还款合同，承诺每年还款一千万，那么当年的亏损就会变成一千万了。 而这时候，如果上市公司的其他利润大于一千万，那这家上市公司就是盈利的。 盈利想要做成亏损，那就更简单了，比如说上市公司本来盈利了一个亿，但想要做成亏损的话，那就声称要投资某某项目，投资金额两个亿。 这一下子，就可以从盈利一个亿变成一个亿。 但即便财报有操作的空间，并不代表财报真的那么不可信，如果将时间长度拉长到十年，或者更久的话，财报的确能正确反应出一个公司的盈利情况。 而上市公司们之所以会这么做，自然是为了获得更高的股价。 嗯，没错，把财报做亏损了，也是因为这个目的。 通常而言，上市公司将财报做亏损，都是在下跌通道中，甚至股灾中。 第一千六一二章 方先生是个好人 方辰轻笑了一声，都已经下跌成这鸟样了，就算是真的盈利，有利好，又能如何？ 股价顶多就是从跌的亲妈不认识，变成跌的亲爸不认识。 所以既然都没有用，上市公司自然会倾向于将公司做亏损。 反正做不做亏损，也是要下跌，还不如说将利润做到牛市里面，毕竟牛市才能将股价推到一个更高的地步。 这也就是所谓的牛市多利好，熊市多利空的原因所在。 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也没有说像香江这些公司一样，目之所及之处，几乎全部都是亏损，上半年利润同期减少的，利润下降70%到亏损30%的企业，简直可以说是比比皆是。 如果以去年同期利润作为基准的话，真是一个同比增长的企业都没有。 把财报做成这样的，即便以皮修斯二十多年的从业资历，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不得不说，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大大的好事。 他估摸，这些公司的财报一旦发出来之后，香江股市不说跌的连亲妈都不是，但对于方辰来说，绝对是当头棒喝，够方辰喝一壶的。 方辰这几日的付出也将彻底付之东流，而香江股市也必将继续进入熊市中。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全香江最大的通信服务供应商，盈科集团，股票代号hk.0008，俗称八号仔，发布半年报，公司上半年营收128亿港币，比去年同期下降了42%，净利润更是从去年同期的盈利23亿港币变成了亏损12亿港币。 紧接着香江等其他企业也纷纷发布半年报，清一色的全部都是利润下降，甚至亏损。 一时间，整个香江股民们一片呜呼哀嚎，到处都是痛骂这些大公司的骂街声，想都不用想，明天股市一定是全线暴跌的，甚至如果明天的跌幅能小于3%，就已经算是意料之外的利好了。 “九爷，这些香江企业也太无耻吧，他们明知道您这时候在救市，却故意发这种半年报，给您拖后腿！” 吴茂才拿着从各大公司半年报上汇总下来的信息，气急败坏的说道。 说真的，他想不通这帮香江人为什么会这么干，明明之前九爷已经请他们吃过饭，打过招呼了！ 真是饭喂到狗肚子里了。 瞟了一眼文件，方辰讥讽的轻笑一声：“资本家嘛，全世界都是一个德行，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带血的筹码，又有谁不爱呢？” 他自然不会认为，这些香江企业家们在跟他故意作对，也更不认为他们经过他上一次的宴请之后，居然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觉得香江股市还会继续下跌下去。 相反，他觉得经过之前连续三天的上涨，这些香江企业家们已经坚定，要跟他站在一起。 之前也说的很清楚了，这些香江企业家们的根基都在香江，香江如果要是不好，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跑不了的。 先天性，香江的立场就是他们的立场，香江的利益就是他们的利益。 就以人性而言，没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利益受损，更别说他还知道，在香江股市达到10000点的时候，这帮香江企业家们偷偷的卖出了一部分股票。 那么，作为一个手中有钱的真多头，而不是那些满仓全部干进去，遇到事情只能抛股票的假多头，这些香江企业家们发布这种亏损的半年报，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就是为了诓骗那些散户，好多拿一些带血的筹码。 说到底，这些香江企业家们是赤果果的坏，而不是像吴茂才所以为的愚蠢。 “您什么意思？” 方辰这话，说的吴茂才云山雾水，不知所以。 “行了，你别问什么意思，告诉朱长虹明天将点位锁死在6500点，有人抛多少，我们就接多少，这种带血的筹码不吃掉，真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害。” 方辰摆了摆手道。 这种带血的筹码，又没人规定只有那些香江的企业家们能吃，他方辰就吃不得，多点这种筹码，让他能以更低的价格进入更多的资金，怎么算都是一件好事。 再者，这些香江企业家们已经这么做了，说明他们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场赚钱，那在这种情况下，他能拦得住这帮香江企业家们吗？ 且不说拦不住，毕竟挡人钱财与杀人父母无异，就说他也没有任何立场，让他能够去阻拦这些香江企业家们。 念头一动，方辰又忽然说道：“你记住，跟那些香江企业家们搞好关系，对于你以后有好处。” “哦。” 虽然还是听得一头雾水，但既然方辰说是好事，吴茂才就不在意了，急匆匆的跑过去给朱长虹打电话去了。 至于方辰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全然抛到脑后，这些香江企业家们爱跟他关系好，就关系好，不爱好就不爱好呗，能有什么关系。 翌日，果然不出所料，香江股市直接低开3.3%，将点位打到了6300点以下。 一时间，各种悲观情绪在股市中蔓延，各种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疯狂的抛售着自己手中的股票，毕竟昨天晚上可是有不少专家，股评师已经说了，今天必破6000点，甚至假设收盘的时候，能收到5800点以上，就算是胜利。 但谁知道，开盘之后，居然有一股强大的做多力量，在持续不断的吃入大家的筹码。 众人顿时心中窃喜，他们着实没想到方辰居然在这种时候，还会跑出来护盘。 经过这几天的发酵，几乎整个香江都已经知道，方辰在护盘了。 “这位方先生的脑子真的是瓦特了，今年上半年这些香江企业的亏损这么严重，怎么可能不下跌呢，方先生简直就是在螳螂挡车！” “但不得不说，方先生是个好人，如果方先生现在不站出来护盘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以这样的价格跑掉。” 说话这人轻叹了一口气，还是毅然决然的将手中一只票全部清仓了。 这一个月的行情，真的是把他们给吓怕了，尤其是还碰到这样极端的上半年报，所以说，他们预计没两三个月，香江股市不再跌个两三千点的，恐怕是不会好的。 至于说方辰。 方辰的确是在救市不假，可方辰就算是浑身上下是铁，又能打得了几根钉？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方辰手中有多少救市资金，但是以常识来说，方辰手中的救市资金，一定是远远小于现在市场看跌的资金。 另外香江金融管理局是什么货色，他们也清楚的很，说把救市资金抽走就抽走了，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又或者说，香江金融管理局如果能起到作用的话，香江股市也不会从16000点跌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渐渐的，所有人发现事情不对了，怎么k线图一直朝上面走着，开盘的时候不足6300点，可现在都已经蹦到了6400点了，这要是再上涨一百点，岂不就翻绿了。 难不成，就这种破行情，方辰也要救市到底吗？ 一时间，香江股民们的心动摇了！ “该死的方辰！” 皮修斯满头冷汗的看着眼前的分时图，他刚才联合花旗摩根他们，已经投入了40亿美元资金，可结果，不管他们开多少空头头寸，方辰就会开更多的多头头寸，坚定的将期指一点点的拉升上去。 此时此刻，皮修斯觉得自己现在面对的，简直就是个能够吞噬一切都黑洞。 明明自己这一方的实力更加强大才对，可现在表现出来的却是方辰更加的强势！ 强势到已经不可理喻的地步。 他真没见过，连这种悲观的行情，居然也非要强行做多的存在！ 按照往常的惯例，这种逆势而行的蠢货，是在金融市场活不了太久的。 然而更悲观的是，索罗斯本来交给他，将香江股市打到5000点的一百亿资金，已经花掉了一半，可现在香江股市居然没降不说，还反涨到了6500点。 “头，我们现在怎么办？是继续出手，还是等到明天再说？” 闻言，皮修斯一时间也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了，那就不急，慢慢来就是，反正只要最后的结果一样，那我们的收益就没有任何的损失。” 也不知道索罗斯什么时候来的，他看着大盘淡淡的说道。 假设因为方辰的抵抗，让他们在5000点，甚至6000点将资金全部都投入进去，那么只要后来盘面还是下降的，哪怕下降的点位从3000点变成4000点，那他们的收益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会增加才对。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种对手盘的增多还是良性的。 “那您是什么意思？” 皮修斯突然惊醒，扭头问道。 “你现在不用急着投入太多的资金，既然方辰愿意拉升就让他拉升吧，反正他拉升的越高，他的风险越高，而相反，虽然他拉升之后，我们会承受一定的回撤，但是从长久来看，则意味着我们的成本降低了，获益的空间将更大。” “另外，不要害怕，觉得香江股市的点位超过7500点，甚至8000点，就会进入到牛市，上升通道，大家就会一致看多，只要香江股市不会到10000点以上，那看跌的人就一直比看多的人多。” 闻言，皮修斯轻轻点了点头，虽然不甘心，但好像也没别的什么办法。 而且，方辰到现在花掉的资金，应该已经超过了200亿美元，他就不相信方辰能再这样撑多久，等方辰撑不下去，就是他反攻的时候！ 而与此同时，半山别墅，也响起了一声：“该死的方辰！” 骂这话的人是华人第二大富豪，世界富豪榜上排名第四的李昭基，他也一脸愤怒的看着眼前的大盘。 上次虽然闹得不欢而散，但是经过一系列的仔细观察，他还是认同了方辰的说法。 关键是不认同也不行了，他当初在8000点买进的五亿港币资金，到现在还被埋着呢，埋得死死的！ 另外，以他在香江的关系网，怎么会不知道香江金融管理局已经将所有外汇储备的使用权，交到了方辰的手中。 以现在香江股市的点位，以及方辰手中的资金量而言，就算是方辰最后胜不了，但也不会败的太惨。 再者，从低位补仓，降低成本这一点来说，他现在也应该买进去一部分。 所以，他才跟其他香江企业家们，十分有默契的发布了那么一份营收利润大跌的半年报。 他们所为的不就是，想让股市狠狠的再跌个几百点，好让自己抄底。 可谁成想，方辰这个混蛋居然一直在吸纳筹码。 “李董，我们现在还进去不？” 他麾下的基金经理怯生生的问道。 “进，现在就给我买入十亿港币的，要是再不进去的话，那些低位的筹码非要被方辰易给人吃完了不可！” 李昭基愤愤的下命令道。 这样的场景，在半山别墅，浅水湾、深水湾等著名豪宅区，此起彼伏，络绎不绝的出现着。 而随着这些香江大富豪们，挥舞着钞票，朝着股市钱进，钱进，钱钱进！ 本来还只是持续拉升的香江股市瞬间跟气球一样，迎风见涨，几乎在短短的二十分钟内就冲破了6500点，就这架势，6600点应该不是梦。 “这哪tm是要下跌，明明是要大涨才对！” “我刚刚才清仓啊，怎么能又涨了！” “涨什么涨，应该继续跌才对！” 一时间，股市中又陷入了一片呜呼哀嚎中，毫无例外，这些都是刚刚清仓的聪明人。 可现在看着继续上涨的股市，他们是即不甘心，也不敢再次买进去。 毕竟现在买进去，简直跟照着自己脸扇两耳光，再骂自己一声傻.逼，没有任何区别。 再者，万一这只是诱多，等会还会再跌下来呢？ 那他们岂不是要骂自己两声傻.逼了。 可股市就是在犹犹豫豫中上涨的，最终达到一个令人悔恨莫及的位置。 “这帮香江大富豪们，也真是贪心的很。” 看着自己这边还没有动用什么资金，就已经突破6600点的香江股市，朱长虹忍不住吐槽道。 第一千六一三章 三管齐下 说实在话，这次香江股市的拉升难度，简直低的让朱长虹觉得令人发指。 他一共才花了不到200亿美元，就将香江股市拉升了600点，比他之前预计所动用的资金足足要少一半。 好像索罗斯他们压根就没有什么抵抗意志一般，也就是第一天的时候还算是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战斗，而后面这三天，着实堪称毫无波澜，平平无奇。 尤其是今天，他根本没怎么动手，股价就被那些香江富豪给拉升上去了。 “我预计一下，就凭借着这些香江富豪，以及跟风进来的散户们，将香江股市拉到7000点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7000点的时候，应该会有一波比较大的套牢盘抛售。” “这虽然是好事，但对于我们来说，则也意味着对手盘被会被这些香江富豪和散户们吃掉，这很不利于我们资金的投放，也会对未来的收益产生比较大的负面影响，另外随着这些资金的加入，较快上涨的股市，也会进一步的增加风险堆积。” 朱长虹冷静的分析道。 “不，我觉得这就是好事，没有坏事。” 方辰在一旁突然说道。 朱长虹有些不解的看着方辰，他刚才分析的那一串利弊应该没问题。 “长虹，我承认你分析的不错，这些香江富豪和散户们跟风的确会对我们的收益产生影响，并放大风险，但你忘了，我们这次来香江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挣钱，而是打败索罗斯他们，是救市，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欢迎每一分做多的资金。” “至于说因此而产生的风险，那我们不继续投入就是了，只要我们不投入，那股市就不会快速上涨，就不会出现风险，而且节省下来的资金，也有助于我们接下来面对索罗斯的反攻。” 方辰摆了摆手，淡然道。 闻言，朱长虹不由愣住了，一时间心中有些复杂。 方辰的话着实让他有种豁然开朗，醍醐灌顶的感觉，的确，如果他们要是不在意收益的话，一切问题都会随之迎刃而解。 但闹这么大一出，居然不为了收益，他真有些不甘心。 似乎看透朱长虹的想法，方辰轻笑了一声：“正所谓无招胜有招，如果我们这次可以不出动任何资金，就打败索罗斯这帮金融大鳄，将香江股市拉升上去，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场堪称奇迹，并且也是最好的胜利吗？” 朱长虹哑口无言，道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再者，跟索罗斯他们已经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你觉得什么时候索罗斯是个这么好相与，会轻易认输的人？你手里的这些资金，以后我不敢说全部都能用得上，但绝对不会剩下太多。” 说着，方辰透过窗户，看向了不远处的香江大酒店。 接下来几天，香江股市只有一个主色调，那就是上涨，虽然有时候盘中会下跌，但基本上都只不过是收一条下影线而已。 唯一令人比较担忧的是，成交量一直严重萎缩，别说跟前几天的天量相比，就是跟之前下跌时的成交量相比，也小的可怜。 似乎一时间，不管是方辰还是索罗斯这些金融大鳄都已经消失，从香江金融市场上撤离了一般。 但明眼人，已经察觉到这只是大战前的缄默，一场史无前例的巨大风暴即将在香江上空展开，飞沙走石、白浪掀天、席卷屋舍。 说个不好听的，跟即将形成的金融风暴相比，那些台风的破坏力连弟弟都称不上。 毕竟就算是再大的台风，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摧毁香江20%甚至50%的经济吧？ 但这次金融风暴可以！ 甚至如果参照东南亚他们的下场，下降50%顶多是个起步价而已，爪哇国不就一度下降了80%。 不过短短的一周的时间，香江股市就已经上涨到了7200点，相比于方辰救市之前，已然足足上涨了20%。 即便再算上之前那几天，这十天时间，也可以堪称为香江股市上市以来，上涨最快的十天。 “方总，这上涨速度太快了，我已经感觉到盘面上的抛压越来越重，短期获利结算和亏损抛售的情绪，已经越来越浓郁了。” 朱长虹额头冒着冷汗的对着方辰汇报道。 这几天，香江股市上涨的速度，说是脱缰的野马绝对一点都不过分，而他也不复之前生怕香江股市不涨的担忧模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留着钱干嘛呢？不就是为了维持大家对香江股市的信心，减少大家这些短期获利结算和认亏离场的情绪。所以说现在就算是有人离场，只要香江股市还能一直上涨，走的这些人一定是会回来的。”方辰笑道。 “那他们要是再进来，不就是典型的追涨了吗？” 一旁的吴茂才神色有些怪异的问道。 “追涨杀跌，不一直是散户本色？如果不追涨杀跌，那就不是散户了，他们也早就在股市里挣钱了，哪会像现在这样赔的这么干净。” 方辰摇了摇头，半是讥讽半是无奈的说道。 散户们在金融市场，通常都是很难赚钱的，其作用除了为股市提供流动性，就是为让券商们多挣点钱而已。 至于赚钱？ 散户怎么能在金融市场上赚钱，不可能的！ 但这固然有散户们，不专业，容易情绪化的缘故。 平日里，买一斤菜还要斤斤计较，往下讲一两毛的散户们，反而在金融市场上，脑袋一拍，毫不思考的就能交出自己毕生的积蓄。 但更多的还是大资金，比如说各种公私募基金，上市公司股东们，手中掌握的工具太多了。 他们不但有着最准确，最新的信息，更掌握着能够引领金融市场涨跌的资金。 可以说，这些大资金们掌握着金融市场的涨跌，他们想让这些金融市场涨，这些金融市场就能涨，像让这些金融市场跌，这些金融市场就会跌。 在这种情况下，散户怎么可能玩得过他们。 而且这还是完全依照股市规则的情况下，如果再算上内幕交易，老鼠仓等玩意，那才无解。 如果说平常吧，大资金们也各有分歧，金融市场还能有一定的规律和操作性可言，散户们还能在夹缝中生存。 可如今，在方辰或者索罗斯的掌控下，尤其是一方暂时性退缩时，那就变成了单边市场，上涨的没讲理，下跌的更是不讲理。 现在散户们想要挣钱，不但要能判断出方辰和索罗斯究竟谁胜谁败，然后还要判断两者的心里目标究竟是多少才行。 这两个几乎不可能的条件，放眼全市场，没人能做得到，包括索罗斯在内。 毕竟要是索罗斯像方辰这一样是个挂逼的话，现在早就应该趁着有获利，灰溜溜的先走为上才对。 “但这拉升的太过于顺利，总让我担心索罗斯他们正憋着什么坏。” 朱长虹眉头紧蹙，担忧道。 有时候，越顺利越说明，危机即将临近，也越恐怖。 “不用想，索罗斯他们现在一定是在憋着坏，但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方辰嘴角微翘，胜券在握道。 “美联社、法新社、英国广播公司都已经联系好了没有？一定要保证明天，我们要求他们报道的东西必须报道出来！” 听索罗斯这么一说，皮修斯立马拍着胸脯道：“索罗斯先生，您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好了，俄罗斯那边也已经确定，预计俄罗斯放弃保卫卢布行动，将固定汇率变成浮动汇率，任由卢布随便下跌，也就是这么两天了。” 闻言，索罗斯轻轻点了点头，他这几天虽然没有对香江金融市场出手，并不代表他就闲着了。 他这几天，正带人偷偷的攻击着新卢布。 今年1月1日的时候，俄罗斯发行了新卢布，其兑换率为1000旧卢布兑换1新卢布，但新货币的发行，并没有完全解决当时俄罗斯所面临的经济基本问题。 而再加上，他对新卢布的攻击，以及俄罗斯因此所爆发出来的金融危机，现在新卢布对美元的汇率，已经从刚刚发行时的5.96卢布兑换1美元，下降到了18.32美元兑换1美元，足足贬值了三倍多。 并且预计，随着俄罗斯放弃新卢布的固定汇率，新卢布的兑换率必将会下降到20以下。 那么毫无疑问，明天俄罗斯乃至于整个欧洲的股市，也必将随之大跌，甚至连美国股市恐怕都要受到影响。 毕竟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倾向越来越严重，彼此间的联系也越来越紧密。 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有某一地的股市能走出独立行情。 对，没错，他这正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就是想要通过攻击俄罗斯市场来影响香江股市。 然后再加上，他现在安排的，美联社等全球知名媒体电视台对港府的口诛笔伐，以及他明日的出手，三管齐下。 他就不相信，方辰还能顶得住！ 如果再算上，因为股市涨得太高，短期获利结算等等的恐慌情绪。 索罗斯依然敢说，天时地利人和具在他手！ 至于说批评港府什么，自然是批评港府出手救市，违背了自由市场之名。 “我要在明天打得方辰弃城投降，丢盔卸甲，狼狈而逃！” 索罗斯重重拍了拍桌子，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这一段时间对方辰的隐忍，无疑让他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各方的诘难和质疑简直如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就不说了，这账户上利润的减少，甚至亏损，可是赤果果的。 现在他手里面，已经投入了400亿美元，平均成本为7500点，这意味着，香江股市每上涨一个点，他就要亏损533万，如果再加上一些融资成本等等，那就是600万。 而最近一段时间，香江股市上涨了1200点，也就意味着他72亿美元的利润已经被回撤掉了。 并且就香江股市这样的上涨速度，要不了三天的时间，他剩下的18亿美元盈利也要被吃掉！ 甚至说残酷点，他现在已经处于亏损状态中。 因为这18亿美元盈利的缓冲垫，并不足以让他把手中400亿美元的空头头寸全部都抛出去。 毕竟要知道，空头平仓是标准的做多动作，他一旦平仓，股价就必然会上涨！ 另外，他要是跑了，花旗和摩根其他死盯着他一举一动的金融大鳄们，能不跑吗？ 在这种空头平仓的恐慌践踏下，他觉得在8000点，甚至8500点能跑出去就已经不错了。 如果这时候，方辰要狠狠心，一下子把筹码全部都打进来，10000点恐怕都不是梦。 到时候，别说什么盈利了，他的亏损恐怕都要以百亿美元来计算。 并且据他所知，他还算是稳扎稳打，投入的资金比例在金融大鳄那里并不算是太高，有些比较贪心的金融大鳄，已经将手中80%的资金都已经打出来了。 这意味着，盈利的时候，这些金融大鳄能吃最多的肉，如果要是亏损的话，那就要挨最毒的打了。 所以说，哪怕他现在的目的是为了保本，也必须将点位打下去才行！ 他已经彻底没有退路！ 燕京时间，下午3点。 随着俄罗斯央行宣布放弃卢布保卫行动，谢尔盖鞠躬下台，切尔诺梅尔金担任代总.理，俄罗斯股市全面下跌，盘中一度下跌超过12%。 而受此影响，整个欧洲各国股市，也分别下跌1%到3%左右不等。 当天晚上，美股开盘，纳克达斯、道指、普标500也分别下跌了1%以上。 并且令人无法理解的是，以美联社、路透社、英国广播公司为首的西方各大媒体开始指责港府救市，不自由市场化，甚至还有新闻报道说要将香江踢出国际结算体系等等。 更有甚者，还说方辰在操盘救市的时候中饱私囊，损公肥私。 至于什么，方辰之前坐看香江股市下跌，收渔翁之利等等，跟上面的报道前后矛盾的言论，也是一片众口铄金，以讹传讹。 整个香江更是人心惶惶，就这架势，傻子也看得出来，明天香江股市必然会跌，而且闹不好就是大跌！ 第一千六一四章 一步不退，死不旋踵 香江证券交易所。 早上九点刚刚进入集合竞价阶段，索罗斯等金融大鳄就展现除了无与伦比的巨大实力，不管是恒生期指也好，香江股市也罢，直接低开了200多个点，刺眼的-3.21%红色大字，挂在股市最上端的大屏幕上。 此时此刻，不管是在家里通过电脑看盘，还是说在现场看盘的股民们，心都不由一揪，就仿佛被一双无形大手紧紧握住心脏，有种说不出来的闷憋感，似乎这一刹间，心脏已经要停止跳动，全身发出了危机警报般。 现在，他们才算是感受到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这还让人怎么玩，抛吧，开盘就跌了这么多，这要是再不跑的话，还不知道等会要跌多少个点呢！” “如果香江真的被踢出国际结算体系的话，那别说股市了，整个香江都要完蛋，香江的繁荣不就建立在金融贸易的繁荣上，现在要是被踢出了金融体系，谁还会买香江的东西，谁还会再投资香江。” 听到这两段话，几乎所有的股民脸上顷刻间布满了愁容，甚至绝望！ 香江只是一个小岛，不管是资源还是科技都十分的匮乏，尤其是这些年随着大量的制造业内迁，香江已经没有什么造血能力，唯一能够引以为傲的也就是金融和外贸了。 这一瞬间，已经有人似乎已经看到整个香江，游客急剧减少，店铺空空如也的场景。 “现在就指望着方先生和港府，能够继续救市了。” 众人心中顿时不由一动，但很快就如同即将燃尽的蜡烛一般，风一吹，微小的火苗就有彻底熄灭的风险。 外界关于什么方辰暗中操作香江股市，为自己谋私利的谣言，他们并不相信。 因为这一点都不合逻辑，如果方辰真的要做空香江的话，为什么还要拉升香江股市呢？ 香江有股票交易的历史可以追溯的到1866年，而即便只算正式的股票市场成立时间，那也已经距今107年，所以相对而言，香江人对股票的了解程度，已经到了十分熟稔的地步，也更为理性一点。 自然知道在股市，不管怎么操作，那都是要真金白眼投钱进去才行，而且就算是方辰是打算做多拉升后再出货，甚至做空，但前提也是方辰要有这样的操作迹象才行。 方辰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在努力护盘，但凡香江股市有下跌的意思，方辰就必然会出现。 也就是说，方辰一直在吸纳股票，在做多，没有卖出过一手股票。 在这种情况下，去指责方辰偷偷中饱私囊，损公肥私，未免也太站不住脚吧？ 但方辰也不是万能的，现在香江金融市场的处境实在是太险恶了，尤其是港府还刚被西方媒体痛骂了一顿，以他们对港府的了解，港府在这种状况下，必然是不敢再救市的。 也就意味着，方辰如果要救市的话，可真是要只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了。 方辰是有钱不假，但如果跟面前香江金融市场所面对的惶惶大势相比，方辰的财富就显得十分杯水车薪了。 所以他们并不觉得方辰在这种时候，还会再次进来救市。 “涨涨了！快看！大盘涨了，方先生又进来救市了！” 倏然，一道响彻云霄的惊呼声，如同一道雷霆从众人的头顶划过。 众人抬头一看大盘，顿时呆住了，瞳孔难以置信的放大，刚才还负3个多点的大盘，现在已经变成正得了。 绿油油的+0.2%，就如同狂风暴雨中一颗摇摇欲坠的小草一般，仿佛随时都会被彻底扼杀！ 虽然这+0.2%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但却代表着生，代表着希望。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盯着这风雨飘摇，微弱累卵+0.2%，似乎生怕自己的呼吸声稍微大一点，这点希望就会被吹灭一般。 不过，人们心中却已然掀起了一阵毁天灭地的惊涛巨浪，眼前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他们的眼中更是显露着浓浓的迷茫之意，在这种情况下，方辰怎么敢出的手！ “方辰居然还敢出手！” 看着眼前的大盘，皮修斯不敢相信道。 他本来以为有索罗斯的三管齐下，尤其是在开盘的时候，他还直接将盘面给砸到了-3%以下，方辰就算是再怎么坚定的想要护盘，救市，也不敢出手，也没有必要出手才对。 毕竟，就算是不出手也不代表方辰怂了，或者干脆俯首认输。 要知道，作为一个操盘手，在大势跟自己的想法不同时，暂避锋芒，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反而是明智的选择。 就如同，方辰刚开始做多的时候，他们选择放任方辰做多，不横加阻拦，直到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具在，才再次开始做空一样。 这涨多了要跌，跌多了要涨，是金融市场中亘古不变的真理，没人能让金融市场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 甚至如果说将日线拉长到一个月以上的周期来看，这一个月内的阳线和阴线的数量其实相差不多，即便牛市和熊市也不例外。 唯一的区别就是牛市里面阳线的涨幅会大一些，熊市里阴线的跌幅会大一些，但就以数量而言是差不多的。 并且这跟方辰之前的操盘习惯还截然不同。 之前，方辰可是从来不在集合竞价的时候掺和，不管是高开还是低开，都是如此。 全部都是等正式开盘之后，方辰再如同一头不知疲惫的老牛，一步步的将k线图给拉成阳线。 “出手就出手吧，无非就是再将其砸下去而已！” 索罗斯双手抱胸，破釜沉舟坚定道！ 这一战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可言，他所能做的，也是必须做的，就是将方辰彻底的打趴！ 他要么将方辰的钱，香江的外汇储备变成他胜利的果实，要么就是让方辰踩着他的尸体，成就其在金融市场的无上威名！ 除这两个可能之外，别无第三种可能！ 皮修斯重重点了点头，直接安排操盘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香江股市给砸下去之后，便立马打电话给花旗和摩根等其他金融大鳄。 此时，该出的底牌都已经全部出掉了，也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和花招可言，毕竟大家都是千年的吸血鬼聊什么圣经。 所能做的就是一力降十会，比拼谁的实力更加强大！ 他就不相信了，在这么多不利因素的影响下，再加上他们的悍然出手，方辰还能保得住香江金融市场？ 要知道，方辰原本的实力就要比他们弱小的多。 就在众人欣喜，祈祷的时候，突然期指和股指上，出现了大量的空头头寸，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股指，顿时应声下跌，由阳线变成了阴线。 果然如此！ 看着眼前这根意料之中的阴线，众人面无表情，没办法，今天的利空因素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最近股市也上涨的太多太快了，方辰怎么可能救得起来。 可虽然理智上是这么想的，但内心深处，他们还是暗自期盼，香江股市能上涨，能走出自己的独立行情。 香江股市已经跌的太久太久，跌的所有人都已经绝望了，而现在好不容易有方辰救市，让大家看到了一丝丝的曙光，他们真的不希望这道曙光就这么被黑暗所吞噬，香江金融市场再次进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哪怕，今天只是上涨0.1%，也是极好的！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暗暗的祈祷着。 有人甚至偷偷的将自己的卖单给撤销了，虽然这时候，他们帮不上什么忙，但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点点希望，他们愿意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不就是亏损嘛，他们早就已经亏麻了，也不在乎多亏这么一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众人的祈祷，真的被满天神佛所听到，只见一个更大的成交量代替了刚才的成交量，分时图更是笔直的冲了上去。 +0.2%！ 股指又回来了！ 众人楞了一下，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惊天动地的欢呼声，甚至这欢呼声比之前还要响亮的多！ 他们真的无法相信，方辰居然又出手救市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分时图上前一分钟有一条向下的线条，单单就看着+0.2%，仿佛他们之前的悲伤和祈祷，只是他们的幻觉而已，其实什么一切都没有发生。 “今天，我的要求不多，只有一条，收盘的时候，我要看到阳线！” 看着眼前的k线图，方辰大手一挥，杀气腾腾的说道！ 今天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花多少的钱进去，他只要阳线！ 令人无比罕见的一幕出现了，方辰和索罗斯等金融大亨在集合竞价阶段就展开了激烈残酷的竞争。 这边分时图刚刚向下，那边就把分时图给拉了上来。 一时间，分时图上的走势，就如同心电图一般，上上下下个不停，让人一时间根本无法判断，方辰和索罗斯究竟谁胜谁负，谁占据着主导地位！ 终于熬到了9点20，到了暂停阶段，看着最后分时图上显示的+0.2%，众人不由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哪怕这+0.2%，到了正式开盘之后，就头也不回的一路下跌。 但是在这一刻，在未来的这十分钟，方辰是胜利的！香江股市是胜利的！他们是胜利的！ “砰！” 操盘室中，皮修斯重重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疯了！ 真是疯了！不是他疯！就是方辰疯了！ 区区一个盘前集合竞价，他已经砸出去了10亿美元，如果再算上其他金融大鳄，和因为昨天各种利空因素，抛售砸盘的人，今天早上盘前集合竞价他们空方动用的资金已经超过了60亿美元， 绝对可以说是香江金融市场有史以来，盘前集合竞价阶段空方力量最大的这二十分钟。 但即便如此，还是被方辰硬生生的拉成了阳线，这让他怎能不怒，怎能不惧！ 嗯，没错，皮修斯现在已经有点害怕了。 方辰所表现出来的战斗意志，以及充沛，仿佛无底洞一般的资金量，真的是吓到他，甚至让他有点绝望了。 他刚才砸盘的时候，真觉得自己碰上的是一个能吞噬一切的怪物，不管他砸进去多少空头头寸，方辰都能一点不落的全部吃下去。 他现在真的不知道，等会开盘正式战斗的时候，他能不能将方辰给打下去！ “砸下去，不管今天要花多少钱！” 索罗斯语气沉闷道，虽然不过是区区二十分钟，但绝对是他进入金融市场以来，最为凶险，拼杀最为激烈的二十分钟。 “我就不相信，他方辰兜里面的钱，能比我们还要多！” 皮修斯眼睛泛红，此时他也发狠了！ 如果连这种天时地利人和具在的时候，他们都无法战胜方辰，那他们统统去死算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跑了进来，大声道：“香江金融管理局刚刚宣布，港府救市的决心不容动摇，香江金融市场的繁荣不容动摇！” 闻言，索罗斯和皮修斯心中一紧，港府继续救市，这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很快就松开了，甚至香江金融管理局这话，还解开了他们刚刚心中产生的一个疑惑。 怪不得方辰还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救市，原来是香江金融管理局还在他的后面撑着。 “如果香江金融管理局就是方辰的底气，那我只能说方辰的底气着实有点不够看。” 索罗斯嘴角微翘，讥讽道。 香江金融管理局会继续出手这件事，虽然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但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毕竟他们之前让美联社他们散布的，也只是谣言而已。 香江如此一个重要的经济重埠岂能说踢出国际结算体系，说废掉就废掉。 反而总而言之，只要方辰没有其他暗藏的底牌就好。 一开盘，这分时图，好像只是刚才盘前集合竞价的复刻而已，只要香江股市跌破7200点，掉头向下，变成阴线，方辰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救市，不管索罗斯他们抛下多少空头头寸，一定会吃多少。 第一千六一五章 毁灭吧，累了 此时此刻，偌大的香江证券交易所，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眼睛瞪大的看着，眼前这惊人的分时图。 如果是个近视眼来看分时图的话，恐怕还会以为今天的分时图是一条直线，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虽然以盘面上来看，方辰的力量似乎并不强大，毕竟区区+0.2%，怎么算也算不上是一条有力的阳线，反而应该如之前他们所觉得那样，摇摇欲坠，不堪再折才对。 可此时此刻，众人却突然觉得这根+0.2%的阳线，应该是港股有史以来最为强势，坚挺的阳线。 空方此时爆发出来的力量，已经超过了280亿美元，但港股依旧保持着阳线，这不是强势，坚挺，又是什么？ 甚至有的人，已经感动的，开始将手中并不富裕的资金投入股市中！ 方辰还这样为港股坚持着，他们作为港人为什么不愿意为自己的家乡付出一份努力？ 哪怕赔了，那也就赔了，人总是会被一些东西所动感，也总是会被一种精神所震撼！ 随着越来越多的资金从千万人手中，投入到香江金融市场中，越来越多的人停止了抛售。 集流成河，积沙成塔，做多的力量越来越多，朱长虹突然发现自己维持目前点位所需要消耗的资金，也越来越少。 朱长虹笑了，那皮修斯自然是要哭了。 而且他现在突然发觉，制约他做空的，再也不是资金，而是他手下那些操盘手的手太少了。 如果那些操盘手现在都变成八爪鱼精的话，大概，似乎，应该，还是有可能将盘面这根坚挺的阳线变成阳线的。 毕竟索罗斯刚才已经把动用全部资金的权限，下放给了他。 不仅仅皮修斯如此，连索罗斯，也早就已经保持不住，昨日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自信范，甚至早在一个小时之前，他的脸色就不自觉的垮了下来。 即便是他这么自信，这么狂傲的人，现在也感受到了压力。 从今天早上集合竞价算起，直到现在下午两点，不过区区四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前前后后投入了90亿美元。 这也正式宣布，他手中所剩余的资金已然不足150亿美元。 而他还算是好的，像其他一些金融大亨们，已经开始向他告急，说手中剩余的已经不足20%。 这显然是个十分恐怖的数字，因为在之前，就算是战况再怎么激烈，他们手中剩余的资金，也绝然没有这么少过。 资金不但是他们的弹药，更是他们的生命线。 而且他已经注意到了，整个市场中，现在散户和一些中小金融机构做空的力量明显在严重减弱，反而做多的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已经越来越多。 可以说，盘面上现在承接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强大，他挂上去十亿美元的空单，不一会就会宛若蚂蚁搬家一般被啃噬殆尽。 看着几乎满屏的一百手，二百手，这要不是散户们出手，那真叫做出鬼了！ 此时此刻，索罗斯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之中，如果再不想办法的话，真就要陷入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现在盘面上，他依旧是盈利了18亿美元，但因为一直是处于低位投入做空的原因，他的成本已经到达了7400点，而利润率已经从之前的将近5%，降低到了3%多一点。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他再不想办法将盘面给打下去的话，他随时会面临亏损。 而等到那个时候，就已经可以宣告他的死亡！ 因为一旦他无力继续做空，那么不用方辰动手，就是这些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就能将股指给推到一个他不能接受的地步，10000点，甚至15000点完全都是可能的。 谁让他已经无力做空了，那么在新的做空力量，以及多方想要结算收益之前，香江股市就是彻头彻尾的牛市！ 甚至还会出现，所谓的恶意逼空！ 就是强行将股指给推到一个，他完全不能接受的亏损程度，逼迫他只能选择平仓，割肉认输。 至于说多头们，自然吃得是盆满钵满，满嘴流油。 这种行为，在全球主要股市和期指上并不怎么常见，因为这些股市和期指的盘子太大了，想要做出逼空的效果，所需要动用的资金量简直是天量。 所以这种行为，通常是出现在某种期货，大宗商品上。 比如说某个生产黄豆的企业，因为套期保值，所以买入了大量的空头合约，但这一年突然大豆减产严重，大家知道这家黄豆企业是不可能有足够的实物运到交割库里面。 那么，在某些大多头的联合之下，就会开始强势逼空，一夜之间价格上涨50%，甚至100%都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而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空头，金融大鳄，索罗斯着实没想到，被逼空这一幕，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并且，不用香江股市上涨到15000点，就是上涨到10000点，他就要彻底承受不了了。 要知道，他可是开着三倍杠杆。 三倍杠杆做股市，风险大吗？ 如果是个老手的话，绝对会说这风险一点都不大，毕竟要亏30%以上，银行方面才会为了避免穿仓，而强制性平仓。 而有哪个老手，会让自己的亏损达到如此恐怖的一个地步。 更别说作为金融大鳄的索罗斯，开个区区三倍杠杆，真不算什么。 可现在索罗斯还偏偏真的，已经有了被强制性平仓的可能存在。 因为他现在的成本是7400点，那要是上涨到10000点，他正好被强制性平仓。 当然了，他也可以现在就彻底割肉认输。 这样的话，固然会使得股指和期指上升的更快，但最起码能跑出来一部分。 预计两百一十多亿美元的本金，最多只会留在香江股市一百来亿美元。 虽然这意味着，他去年到现在一年多的，辛苦的成果将丢掉一半，但从好的方面去想，他不是还保留了50%的收益？ 从这个角度来想，好像丢掉一百多亿美元，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结果。 毕竟股神巴菲特，一年的收益也就20%而已。 可他不甘心，就这么输给方辰！ 这次失败将会把他永久的钉在耻辱柱上，成为金融历史上永不衰败的笑话！ 而且，他绝不相信方辰的资金，真的就是那么的源源不断，无穷无尽！ “把我们剩余的150亿美元也全部投入进去！” 沉默了许久，索罗斯眼神冰冷宛若毒蛇一般的说道。 “啊！” 听到这个命令，皮修斯顿时愣住了。 以他二十多年的操盘经验，明明现在多方气势如虹，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做空机会，相反是应该稍微等待一下，让多方的力量释放一些，再伺机做空才对。 委婉的将自己想法表达了一下。 可谁知道，索罗斯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眼睛血红，仿佛要食人而噬般道：“我告诉你，如果今天这么好的利空条件，我们都无法战胜方辰的话，那明天，后天，甚至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没有战胜方辰的可能！” “现在根据资金测算，方辰也应该投入到了至少700亿美元，这也意味着，方辰手中剩余的资金也必然不会太多，我们只要坚持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胜利的曙光！” “你什么时候将资金打的只剩下50亿美元，再进来通知我！” 说着，索罗斯将皮修斯放开，头也不回的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中。 看着索罗斯坚定雄厚的背影，耳边回响着索罗斯的咆哮声，皮修斯狠狠一跺脚，扭头大声说道：“索罗斯先生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方辰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们马上就会迎来最后的胜利！” 见众操盘手的精气神并没有被他所点燃，依旧是半信半疑，皮修斯深呼一口气，大臂猛然一挥，高声喝道：“你们告诉我，我们是谁？” 众操盘手顿时楞了一下，过了5秒钟，这才飘出了几声零零散散的声音：“我们是量子基金” “对，我们是纵横金融市场几十年不败的量子基金，自量子基金成立以来，我们什么时候败过？什么时候认输过？我们量子基金向来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世界上就没有我们不能战胜的敌人！” 闻言，众操盘手的脸上不由浮现出来一丝激动，甚至骄傲的神色。 对啊，他们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量子基金，自从量子基金成立以来，他们还没有败过！ “量子基金必胜！” 突然一道石破惊天的叫喊声从人群中响起。 这声音似乎将众人内心的激情，不屈的火焰彻底点燃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挥臂，大声呐喊道：“量子基金必胜！” 听着外面，热血沸腾的声音，索罗斯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没看错皮修斯，没看错那群棒小伙子。 不过，他们的表现只能说是勇气可嘉，而胜利的权柄并没有掌握在他们的手中，实际他们所做工作的价值，比不得他现在所做努力的万一。 说简单点，也就是，他现在并不认为方辰手里面的资金，会在他们手中资金消耗完之前消耗完。 首先，他对方辰十分了解，知道方辰是个不大无准备之仗的人，既然方辰这次选择出手，那意味着方辰觉得其是有不小的胜率，而现在眼前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方辰不但稳住了香江的金融市场，更稳住了人心。 现在说香江全民看多，绝对不是什么夸张之语。 另外，还有一件事，完全可以证明他这个观点的正确性。 那就是，在手中资金不多的情况下，皮修斯这种货色还知道暂避锋芒，等待有利时机再做空。 方辰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而且相比于他们，现在是利空尽出，已经没有资本再寻找战机做空，所以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方辰此时是真不同。 现在盘面已经被多头所掌控，大家已经有了充足的信心，那么这时候，方辰在资金不多的情况下，稍微放缓一点点做多的力度，应该算是题中应有之意。 毕竟现在散户和中小金融机构，有足够的力量帮助他承接空头的力量。 但方辰并没有这么选择。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方辰的手里面有足够的资金。 所以方辰这才不需要，甚至不屑于什么狗屁暂避锋芒。 皮修斯他们高昂的士气，熊熊的战斗意志并没有坚持太久。 准确的说，一个小时都没有保持下来。 因为他们马上就要没钱了。 在这一个小时内，他们展开了比今天上午，还要猛烈，还要前所未有的攻势。 这一个小时内，仅仅他们自己就打出了100亿美元，如果再算上其他空头们，又是260亿没有了。 此时此刻，花旗和摩根等金融大鳄已经向他汇报，说如果方辰再不被打垮的话，他们就必须要趁着现在还有一点盈利的情况下，平仓出局了。 呵呵！ 皮修斯的嘴角闪过一丝讥讽。 什么狗屁还有一点点的盈利，明明是这帮怂货们已经彻底怕了。 难道他们现在走了，就一定能保住他们剩余的盈利吗？ 这怎么可能！ 现在虽然香江股市的点位勉强还能看，他们还没有亏损，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盈利，那是因为之前大家已经签过协议，必须同进共退，不允许一家公司提前跑而已。 一旦要是谁敢抢先跑的话，那绝对会迎来一场雪崩，灭杀一切的天灾！ 但真的坚持不住了，他已经算过，他手里面的资金，顶多就是坚持到收盘。 至于说明天。 他已经没有明天了，他的世界已经彻底陷入了无尽深渊。 明天没有他们这些空头参与的行情，他真不知道方辰他们能嚣张到何种地步，一天是上涨5%还是上涨10%，恐怕只是方辰的一个选择题而已。 反正到现在，他已经不再天真的认为，方辰手中的资金没他多。 毕竟就以现在，方辰还在勇猛的承接所有空头头寸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算了，给索罗斯先生说一声吧。” 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基金经理跑一趟，皮修斯疲惫的倒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毁灭吧，他累了。 第一千六一六章 大复活术 “皮修斯，我现在刚刚拿到了一笔钱！” 就在这个时候，索罗斯的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了起来。 “钱？多少？” 听了这话，皮修斯脚下跟按了个弹簧一样，瞬间蹦了起来，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此时，他看向索罗斯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索罗斯简直就是他的天使！ “650亿美元。” 索罗斯嘴角微翘，故作淡然道，但他眼神所放射出来的激动光芒，却将其内心的真实想法暴露的一清二楚。 “偶买噶，650亿美元，您疯了，还是我疯了，美联储的核动力印钞机为您开动了吗？” 楞了一下，皮修斯激动的无语伦次道。 他现在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是沸腾，扭曲变形的。 要知道，他们这一年来从暹罗到东倭，一路掠夺过去，才将手中的本钱从二十多亿美元，增加到了两百二十亿左右，然后开了个3倍的杠杆，这才算是达到了650亿美元。 而现在，就在这650亿美元即将消耗殆尽的时候，索罗斯居然又给他弄来了650亿美元。 此时此刻，他就觉得自己像是神话故事中，被上帝祝福的英雄，在奋战到底死亡之后，上帝再给将他救活了一样。 妥妥的大复活术！ 可以说，有了这650亿美元，他绝对将能方辰给打的连方辰他亲妈都不认识。 毕竟，金融市场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资金！ 资金！ 资金！ 这些真金白银才是决定金融市场的胜负的唯一因素！ “美联储的核动力印钞机？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索罗斯笑道。 “您！您！索罗斯先生抱歉，我已经激动的无法用完整的语言来描述了我内心的想法，疑问和惊叹，您能告诉我，您是怎么拿到的这650亿美元？” 稍微收敛了一下情绪，皮修斯心中诧异的问道。 650亿美元可真不是一笔小数字。 如果将650亿美元，看作一个国家整年的gdp，那么这个国家能在全世界排名第45位，超过捷克、新西兰、匈牙利等一众西方国家。 也相当于西班牙、加拿大、巴西这些世界经济排名前十名国家，十分之一左右的gdp。 而即便对于美国这样巨无霸来说，也相当于其当年gdp的150分之一。 也就是全美民众2天所创造的财富，都被拿出来了。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全世界能一口气拿出来这么多钱的企业、乃至于国家，都寥寥无几。 可现在却被索罗斯如同变魔术一般的，突然变了出来，这让他怎么能不震惊。 “艾伦格林斯潘先生帮了我一个小忙，他让纽约联储银行为我们办理一个紧急的650亿美元的抵押贷款，而贷款的担保物，就是我们现在投入到香江金融市场的这650亿美元。” 听索罗斯这么一说，虽然脑子里面已经闪过无数种可能，但皮修斯还是被索罗斯，或者艾伦格林斯潘的胆大妄为给吓到了。 按道理说，他们现在手中持有的有价证券，如果以现在的价格来计算，的确是值650亿美元。 并且如果加上那18亿美元还存在的盈利，那么以此作为担保物，抵押获得一笔钱，也不是不可以。 但问题是，银行也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金融市场风险巨大，所以即便有价证券可以作为抵押，也不可能按照此时的市价来抵押，通常打个六折到五折，都算是正常。 可索罗斯居然真的就拿出来了650亿美元，几乎一点的折扣都没有打。 如果说仅仅如此的话，他只能说银行觉得索罗斯战无不胜，绝对不会输，所以没怎么打折扣。 虽然这种说法很扯淡，但勉勉强强还能说得过去。 可问题是，这笔抵押贷款，还有一个十分致命的问题。 那就是这650亿美元，是索罗斯开了3倍杠杆才拿出来的，也就是这笔钱的所有权其实是给他们放杠杆，那些银行的。 并且根据风控管理，他们的亏损一旦达到30%，那些银行就会强制性平仓。 也就是说，这笔钱既然不是索罗斯的，索罗斯凭什么拿这笔钱去抵押贷款？ 这本身就是违规的，甚至违法的。 然而更加细思极恐的是，索罗斯这么干，纽约联储银行绝对是知道的，但其依旧这么做了。 一时间，皮修斯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他只能说艾伦格林斯潘先生，威武霸气，小母牛倒立——牛.逼冲天！ 不过，作为伟大的经济学大师、预言家、魔术师，任期横跨六届总统，长达19年的美联储主席，艾伦格林斯潘先生的厉害之处，似乎并不需要他再来证明什么。 艾伦格林斯潘是美国国家经济政策的权威和决定性人物，被称为全球的“经济沙皇”、“美元总统”，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在红地毯上受到国家元首一般的接待。 他的公文包里藏着美国乃至全球“经济引擎”的秘密，许多人将其与美国总统的核按钮相提并论，伊丽莎白女王授予他英国爵士称号，法国人也给予他法国荣誉勋章的最高荣誉。 可以说，自从其任美联储主席一职后，福布斯全球权势榜上，艾伦格林斯潘就一直名列第一。 并且值得一说的是，艾伦格林斯潘是犹太人，也是索罗斯最大的后台，这次洗劫整个亚洲的金融风暴，其实就是由这位策划主使的。 沉默了好几分钟，皮修斯这才算是勉强将这个惊天消息给彻底消化掉。 他脑中一道念头闪过，问道：“花旗和摩根等其他金融大鳄，是否也享受到我们这样的待遇。” 如果真是这样，大家手中多了1800亿美元的资金，那真是无敌了。 可谁知道，索罗斯如同看白痴似的看着他：“他们自然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你真以为美联储可以轻轻松松的拿出来1800亿美元吗？” 1800亿美元，已经相当于一个中等国家一年的gdp，更相当于世界上军事排行榜上，除了美国以外，从第二名到第十名军费的总合。 如此庞大的一笔钱，就算是艾伦格林斯潘先生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拿出来。 并且要知道，虽然美联储掌管着印钞机，但也不是说自己想印多少就印多少，最起码明面上是如此。 美联储也是要通过发债的形式，才能将这笔钱给弄出来。 并且这笔钱最终要还回去，如果还不回去，又或者说出现亏损的话，大概率就算是有其他犹太家族保着，艾伦格林斯潘也要提前结束自己的任期。 所以说，无论如何，艾伦格林斯潘先生也不可能给花旗和摩根等金融大鳄，跟他一样的待遇。 但他独享这笔钱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那就是如果这笔钱一旦出现盈利，他需要按照一定的比例，给花旗和摩根等其他金融大鳄分账，但假设出现亏损的话，所有的亏损都由他自己来承担。 也正是因为代价太大，风险和收益不成比例，所以他才一直没有打算动用这笔钱。 想到这，索罗斯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如果不是方辰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太过于惊人，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相信这笔钱来的如何不易，你自己是知道的，所以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彻底的打垮方辰！为我们取得应有的利益！” 索罗斯大手一挥，斩钉截铁道，他似乎已经看到，方辰在他强大的资金洪流下，被打得落花流水，丢盔卸甲。 现实也必须是这样的结果才行！ 一旦他输掉的话，不但他这数十年的积累毁于一旦，更意味着他要背负一百亿，甚至二三百亿美元的债务，一辈子的名声也彻底付之东流。 毕竟，如果这次无法获胜的话，那真不是几亿，几十亿的亏损就可以打住的，至少就是一百亿美元起！ 想到这，即便以索罗斯的坚强的心智，也不由产生了一丝动摇。 但很快，他的目光就变得坚定起来，如果连这样多的有利条件之下，他都无法胜过方辰，也没有决心胜过方辰，那他直接金盆洗手，回家住在自己的大别墅里，孤独的度过余生算了。 索罗斯这么一说，皮修斯也不由想到了失败的后果，顿时感到一阵凉意从脊椎冲天而上，直透脑海。 不能失败，千万不能失败！ 失败的代价太大了，别说索罗斯承受不了，连他也承受不了。 虽然他不会背上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美元的债务，但作为一个导致金融公司亏损如此多钱的基金经理，他在业内不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可名声也绝对要臭了。 没有一家金融公司会雇佣他这样的人，而他的上百万美元年薪，大别墅，豪车美女，也将彻底离他远去。 打了个哆嗦，皮修斯直接冲到操盘手面前，将所有的利弊都给操盘手们说清楚。 操盘手们也齐齐打了个寒颤。 如果要是失败的话，那他们的下场应该跟皮修斯差不多，真的可以彻底告别这个高薪行业。 “没问题的，现在我的手里多了如此庞大的一笔资金，而方辰的手里面顶多只能剩下一两百亿美元而已，所以说方辰没可能拼过我的！” 一边安慰着自己，皮修斯一边看着操盘手们化身为八爪鱼，拼命的将所有的资金都砸了出去。 无论如何，他们也必须让香江股市由涨反跌！ 下午三点半，眼看股市已经进入最后的垃圾时间，而多头的力度一如既往的强劲，至于空头也早在二十分钟前，就已经彻底哑火，投降认输，现在大盘已经上涨到了+1.32%。 香江的股民们的心自然是已经放回到了肚子里，至于说那些在股市+0.2%时买入一部分的股民们，更是弹冠相庆，欣喜若狂。 虽然区区1%的收益着实没多少，但是要考虑到这是在全球股市大跌，欧美新闻媒体抹黑港府救市，传言香江将被踢出国际结算体系，以及香江股市最近上涨幅度巨大，会有短期获利结算抛压和出现空头们大手笔做空的情况下。 香江股市居然还能够保持上涨，那真是了不起的成就！ 甚至可以说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件事。 在昨天晚上，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今天香江金融市场的下跌能不超过5%，就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 其意义不亚于这两周上涨的这20%。 再者，今天五六百亿美元的做空都已经抗住了，那么从明天开始，香江股市的主基调显然就只剩下两个字“上涨”。 刚才，在证券交易所里面，已经有人再次喊出了10000点。 “格老子的，这次香江股市如果不上涨到10000点，老子要是跑的话，老子就是方脑壳。” 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此时会出现天府口音，但这话的确代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不到10000点，他们绝对不可能跑！ 赔了这么久，总该让他们吃一次肉了吧？ 然而就在证券交易所里面洋溢着幸福气氛时，突然分时图上涨的线条，扭头向下，而成交量柱的颜色和能量，则也在告诉人们，有人在强势做空！ 就在众人瞩目中，分时图上代表股价的线条，头也不回的笔直向下，接连将所有的买盘横扫一空，瞬间将盘面从原来的+1.32%变成了-0.86%。 “怎么会这样，空方怎么可能一下子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做空力量，就这区区两分钟，空头就已经砸进来二十亿美元的资金！” 看着盘面，有人难以置信的惊呼道。 这两分钟，对于众人来说，简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怎么可能？” 其实别说这些股民不理解，连朱长虹都不理解。 刚才空头方面的表现，明显是已经彻底放弃抵抗了，而根据这两个月盘面上的交战情况计算，空方现在的的确确应该是没有钱了才对。 既然是没钱了，那这二十亿美元是从哪出来的？ 另外看这力度，空方那边应该至少还有两百亿美元以上的资金才对。 但这怎么可能，朱长虹越想越不理解。 第一千六一九章 港姐大赛 吴茂才分析的不错，这次因为有方辰的事前提醒，这些香江富豪有一个算一个，不但没有赔钱，而且平均下来每个人现在至少挣了二十亿港币，身价增加了10%到24%不等。 说真的，方辰现在在他们眼中，简直跟财神爷没有任何的区别。 那么，巴结财神爷，还要什么脸？ 更别说，方辰这次还完全展示了其强大的实力，卓绝的智慧。 索罗斯是什么人？ 纵横全球二十多年的金融大鳄，被索罗斯金融攻势攻下的国家至少也有二三十个了，大到东倭和英国，小到芬兰和暹罗，那个没在索罗斯的手下吃过败战，亏个几百亿美元？ 再者，从这么多国家都恨索罗斯恨的牙根痒痒，但却半点奈何不了索罗斯，就知道索罗斯是何等人物。 就这样的人物，偏偏在方辰这里吃了瘪，并且据他们了解，这好像并不是索罗斯第一次败在方辰手里了。 所以，他们不赶紧巴结着方辰，还想什么？ 哪怕他们不为自己着想，也总要为儿孙着想吧？ 说个不好听的话，能与方辰交好，最起码能保证家族五十年的繁荣。 打趣了一会，方辰就在郑宇彤等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宴会厅。 旁人看着方辰这幅前呼后拥，一呼百诺的样子，顿时心中艳羡，如果自己这辈子能有方辰今日的风光，不！能有方辰今日百分之一的风光，那这辈子真是没白活了。 稍等了一会，苏副阁揆和港首等一行人便来了。 也不避讳，苏副阁揆一过来就把方辰拉到他身边坐下。 “爷爷，这不合适吧？” 和苏妍已经定亲这么久，所以方辰对苏副阁揆的称呼也就早改了，反正不改也没有改口费。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说起来，这次宴会的主角是我们，但全国人民谁不知道，这次的功臣是你方辰，你方辰才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苏副阁揆拍了拍方辰的手，豪气冲云道。 说着，苏副阁揆笑容满面，他现在真是越看方辰越喜欢。 甚至这些年，他最为得意的，就是有方辰这么一个孙女婿，那些跟他比了一辈子的老家伙们，他一把方辰给亮出来，没一个不服的。 “爷爷，看您这话说的，如果没有您和朱院长，以及全国的支持，我也拿不下来这场仗，所以功臣二字就别讲了。再者，我这不是想要替您避避嫌。” 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 刚才郑宇彤他们夸他是香江的大救星，大英雄，拯救香江于危难之中，他厚着脸皮也就受了，但苏副阁揆这么一说，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他虽然这次是为了香江作出了一点点贡献，但是他这点贡献跟苏副阁揆他们这一辈人为华夏作出的贡献相比，着实是不值一提。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话，前世没有他方辰，华夏不也照样赢了。 再者，毕竟也是一家人，这样说，岂不是成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一个马上就要退下来的老头子，有什么嫌好避的，而且咱爷俩的关系，你看看在座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又有哪个是不知道的？他们要是在背后嚼舌根，只能说他们嫉妒我有你这么个好孙女婿。” 苏副阁揆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道。 上面的事情已经定了，他马上就要退休，所以说这心态已然不一样，跟在职时，方辰的事情一概不过问，谈都不谈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而且这次上面派他过来，说白的就是为方辰撑腰助威，省的再闹出什么有损于方辰名誉的幺蛾子来。 方辰这次拿出三百亿美元真金白银来救香江，而且拿香江和内地的钱，收益到时候按比例分配，方辰不从中拿一分钱，甚至连操盘手们的工资，以及其他开销都不让香江和内地出钱。 可以说是仁至义尽到了极点，结果香江还能传出来方辰什么中饱私囊的歪风来，真是岂有此理。 既然苏副阁揆都这样说了，方辰还能怎么办，只能老老实实的，在郑宇彤等人艳羡的目光中，坐在主桌上。 这次虽然说是欢送宴，庆功宴，但倒也没多说什么，港首表示了一下对内地，对方辰的感谢，然后苏副阁揆作为代表，上台简单的讲一下，然后就开饭了。 别人吃的怎么样，方辰不知道，只知道他自己是吃的挺香的。 虽说他一直胜券在握，但结果没出来的那一刻，谁也不敢说赢的一定是自己，所以这些天，他也算是脑子里的弦一直绷着，没怎么吃好，更没专门去品尝一下香江的美食小吃。 第二天，苏副阁揆正式走的时候，方辰和港首以及香江的其他一些名流政要，富豪大亨们，再次过来送了送。 看着飞机越飞越高，方辰嘴角微翘，他有些想苏妍了，而且刚才他还答应苏副阁揆，等后天回燕京的时候，去家里吃饭。 “方总，有件事情，要跟您商量一下。” 郑宇彤突然对着方辰小声道。 “怎么，不方便？要不我们上车说。” 看了郑宇彤一眼，方辰诧异道。 郑宇彤闭口不言，看着港首一行人离开之后，这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刚才港首叫我过去，说香江这次劫后逢春，所以想让我们举办一届香江小姐大赛，现在六哥不是把tvb给您了，所以说这事要跟您好好商量商量，看怎么办。” 说着，郑宇彤朝着方辰挤眉弄眼，一副都是男人，你懂得的表情。 见状，方辰的脸色顿时变得的有些怪异，他现在倒是知道，为什么郑宇彤会如此小声说话了，合着就是为了脐下三寸那点事。 说起香江，除了繁华，购物天堂，香江电影，影视明星和歌星以外，恐怕最为著名，也是最为受人关注的，也就是每年的香江小姐大赛了。 香江小姐大赛，可以说是香江，乃至于华夏，甚至整个华人圈最为出名的选美大赛。 其从1946年开始到现在，不知道培养出了多少明星，李嘉欣，蔡少芬，邱淑贞，翁美玲，赵雅芝，陈法蓉，袁咏仪等人都是港姐出身。 但怎么说呢，在1946年，这个二战刚刚结束，百业待兴，老百姓们嗷嗷待哺的年份，显然只有权势的达官显贵和“地头龙”才有闲情逸致去做这种所谓选美大赛。 再则，虽然当初港姐大赛的主办人，名义上是香江中华业余泳团和英国空军俱乐部，但实际主办者则另有其人，就是香江丽池花园夜总会的老板李裁法，其被称之为香江杜月笙。 是香江最早期，也是当时最出名的大佬。 而因为这种选美大赛是私人举办，再加上举办者是李裁法这样的人物，所以当时选美大赛就被香江人戏称为“选妃大赛”，但凡获奖者基本上跟李裁法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后来，虽然选美大赛的主办方多有变更，可这种潜规则但还是流传了下来，基本上能当上港姐的，也都和主办方有一些莫名的暧昧。 没办法，谁让名利诱人，一旦能成为港姐，那真是一朝成名天下知，无数的片约就会蜂拥而来，从此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 实在不行，这也算是嫁入豪门的一种途径，当富人家的三少奶奶，总比嫁过普通人强。 而且从80年代开始，一年一度的港姐选举逐渐成为香江市民的热门话题，这个由娱乐圈发起的选美活动，从某种程度上也是香港商业社会的一个缩影：风云诡谲，沉浮不定。 郑宇彤笑语盈盈的看着方辰，方辰现在才二十三岁，正是年少风流的时候，他就不相信方辰看到这些千娇百媚的女孩子能不动心？ 反正，他已经打算好了，方辰最后说选谁，他就让谁成为香江小姐。 他要求不多，到时候，方辰能多多少少记他一点好就行。 想到这，他心中突然有些埋怨邵义夫把tvb卖给了方辰，如果方辰现在不是tvb的老板，那么他作为亚视的董事长，能给方辰卖的人情，自然也就越大了。 甚至投个几千万，捧那个幸运女孩成为大明星，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香江经过此次劫难，能举办一届港姐大赛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等明天吧，我派个人去亚视拜访，让他们拿个章程出来。”方辰有些无奈道。 郑宇彤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知道，但说真的，他对那些港姐没什么兴趣，自家的家花不比那些庸脂俗粉强？ 而且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自从九十年代末期开始，港姐的质量就一直在走下坡路，早已不复之前的辉煌。 甚至1991年之后的港姐选举，好像也就一个佘诗曼，胡杏儿他还知道，其他的别说名字了，连脸都认不得。 “方总，您不亲自看看？” 楞了一下，郑宇彤难以置信道。 谁家年少不风流，尤其是方辰这样贵为世界首富，在全世界都拥有莫大能量的存在。 说个不好听的，方辰勾勾手，排队的女人能从法国凯旋门排到金紫荆广场。 更别说，这些港姐还是白送的，不用花费任何代价。 “不看了，毕竟出来两个月了，我内地还有事情。” 见方辰态度坚决，郑宇彤讪讪的笑了声：“那我明天就恭候您这边人的大驾了。” 中午，郭鹤念做东，代表香江富豪们请方辰吃饭，而阵容跟上次吃饭几乎一摸一样。 嗯，没错，李嘉成也来了。 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好聊的，整场宴会简直说是，拍方辰马屁专场都毫不过分。 郑宇彤等人的言语，比上次更加露骨，更加赤裸裸。 说得方辰自己都不好意思，但不得不说，这感觉不错。 尤其是再想到，在座这些都是身家百亿港币，香江有数的大富豪们。 简直跟窃格瓦拉的那句名言，“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超喜欢这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回到饭店，吴茂才给方辰倒了杯水，就准备回屋睡觉。 明天方辰回燕京，作为方辰的秘书，有好多东西他都需要提前准备，不过这些年跟着方辰走南闯北，飞来飞去的，他倒也算是习惯了。 “二福，你等下。” 感受到方辰的语气有些不太对，吴茂才不由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方辰。 等了三秒钟，见方辰没有吩咐，吴茂才自顾自的坐回到了方辰身边：“九爷，您喊我干嘛？” “没什么，算起来，你跟着我也八年多了，” 沉吟了一下，方辰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对着吴茂才认真说。 “九爷，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直接给我说就是了，实在不行，用脚踹我也行，您别用这声音给我说话，我觉得瘆得慌。” 吴茂才打了个激灵，神情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在他记忆中，他从未见过方辰这幅样子过。 “没觉得你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见状，方辰白了吴茂才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别介，您这模样我害怕，要不这样，您踹我一脚，您要是不踹我一脚的话，我心里不安生。” 说着，吴茂才就要站起来。 “坐着，我跟你谈话呢，谁要踹你，你就是欠踹！” 见状，方辰翻了白眼，怒其不争，哀其不幸道。 “那您有话就直接说，我站着听，要不然坐着，我心里不太踏实。” 吴茂才怯生生道，方辰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诡异的，让他心里直发毛。 “行了，我就直接说了，港府那边想要咱们举办一届港姐大赛，我准备交给你负责。” 方辰此话一出，吴茂才瞬间蹦的三丈高，不依道：“九爷，合着您打这主意呢，我告诉您，这不行，我坚决不离开您。” 方辰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有什么离开不离开的，我就是派你干点事情而已，你有什么好推三阻四，再说，以前又不是没让你单独出过任务，芬兰那么远，你不还去过，更别说香江这么近了。” “那不一样，去芬兰才几天，我一个星期就跑回来了，而这港姐大赛，又是海选、初选、复选的，没两三个月完事不了，我才不干。” 他一直羡慕香江的繁华，甚至梦想就是娶一个港姐做老婆，自然对港姐大赛有研究，知道这事不是一时半会能完的。 第一千六二零章 傻人有傻福 “行了，我也不是跟你商量的，反正不管明天你想去还是不想去，都必须去TVB那边给我报道，等什么时候港姐大赛的事情完了，你什么时候回燕京见我。” 看吴茂才这幅麻绳拎豆腐--提不起来的贱样子，方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九爷别介，您也知道我这人素来不成才，哪能干得了这种正事，万一回头再把事情给您弄砸了，岂不是罪该万死，要不这样，您让慧明去弄这个港姐大赛。” 无视慧明想要杀了他的眼神，吴茂才苦苦哀求道。 “说什么屁话，真亏你想得出来，让慧明一和尚去负责选美大赛，你这是打算让他被逐出师门吧？” 方辰狠狠的瞪了吴茂才一眼，但嘴角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一想到，慧明顶着个光头坐在评委席上，去选什么香江小姐，方辰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睛，这画面太美，不敢看。 “废话我就不说了，反正就是这样，而且不管你去还是不去，明天擎天号上都没有你的位置，我相信慧明应该很乐意将你拦在机舱门外。” 闻言，慧明顿时眼睛一亮，朝着吴茂才挥了挥自己砂锅大的拳头，明天吴茂才要是敢上飞机，他一定要让吴茂才知道花儿是怎么红的。 居然这么羞辱他一个出家人，真是岂有此理。 见方辰主意已定，而且此时慧明显然不会帮他说话，吴茂才只得一脸不情不愿的回自己屋，准备明天的事情。 这都什么事啊。 随着吴茂才的离开，屋子内突然一片寂静，静的都有些怕人。 方辰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方总，其实您可以不赶茂才走，让他留在您身边，其实也挺好的。” 见状，慧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道。 “怎么，连你看出来，我准备让他离开我身边了？” 方辰嘴角微翘，头也不回道。 “您看您这话说的，我跟了您这么久，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不真成了吃白饭的，而且不仅仅是我，其他您身边的人都看出来了……” 话音一顿，慧明看了一眼吴茂才的房间，才继续道：“大概也就茂才这个夯货，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说起来，吴茂才的命的确是够好的了，居然能跟方总沾亲带故，并且时机也恰到好处，在方总还没有发迹的时候，就碰上了方总。 然后才能有这些年的风光，未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是要执掌一方的。 他跟了方辰这么多年，对方辰还是十分了解，方辰并不是那种任人唯亲，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人。 要说整个前方村，都跟方辰算是沾亲带故，但能正儿八经进入擎天，当上管理层，也就吴茂才一人而已。 而且，如果不是跟了方辰，就以吴茂才的性子，别说有今日的风光了，大概率不是在牢里蹲着，就是被人打死抛尸荒野。 说真的，就吴茂才那张破嘴，要不是在方总身边，早该被撕烂一百次。 想到这，慧明的神情顿时变得的有些怪异，吴茂才倒也算是傻人有傻福。 听慧明这么一说，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紧接着他眼皮微闭，神情略显寂寥道：“他二十四岁的时候就跟着我了，而现在都已经三十二了，我总不能一辈子都把他栓在身边当秘书吧？” “而且来福哥虽然说让茂才跟在我身边，有口饭吃就行，但我知道，他还是想要茂才能够当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而不是做一辈子的秘书。再者，他不是一直喜欢香江这种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并且还叫嚣着要娶个屁股大好生养的港姐做老婆嘛，现在机会正好。” 再一想吴茂才刚才死乞白赖不走的模样，方辰不由再次嘴角微翘，也不知道吴茂才这模样，算不算另一种叶公好龙。 给他机会了，他反而不要。 “另外，茂才跟了这么多年，虽然嘴巴还是那么不着调，但最起码心里已经不那么浑了，所以现在放出去，我也放心。”方辰幽幽道。 嗯，没错，不只是港姐大赛，甚至未来TVB这一块，他都打算让吴茂才负责。 跟了他这么多年，他相信吴茂才还是能干好这一角。 再者，他也不指望吴茂才负责TVB能负责出来什么花，出多大的成绩，反正他也不打算让TVB给他挣多少钱，而且TVB的未来，他又不是不知道，说是日薄西山，马上走下坡路，绝对不为过。 所以说，吴茂才能把TVB这一摊给他看好，不出什么乱子就行。 就如郭鹤念所说的那样，TVB将和雅虎一起，成为他掌握舆论的有力武器，以及他对外的喉舌。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吴茂才则基本上可以说是，最适合做TVB董事长的人。 毕竟，吴茂才对他够忠心，他看不想那天看到，自家的电视台因为某件事跟风骂他。 而以吴茂才的性子，是绝然不可能让这件事出现的。 再者，吴茂才跟了他这么多年，也对他的想法有足够的了解，能够知道什么时候，以什么话来替他发声。 第二天，一大早，吴茂才蹲在方辰屋里面的沙发上，本来还打算看看，事情能不能有所转机。 比如说，九爷晚上睡了一觉，就改了主意，又或者是说觉得离不开他了等等。 但他还没有等到方辰醒来，就被慧明直接提溜了出来。 “方总说了，让你早上九点半以前到TVB，不准迟到，而现在已经八点半了，所以你现在应该吃个早饭，准备上班去了。” 慧明宛若木头人一般，面无表情道。 “你……上班就上班！” 本来吴茂才还准备再争辩两句，但看慧明已经开始撸袖子了，顿时明智的改口道。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吴茂才并没去吃饭，而是蹲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如果靠近一点的话，大抵隐约能听到什么“坏九爷……死慧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的话。 不过他也就是嘴上念叨两句，到了九点，慧明一敲门，他瞬间就蹦了起来，直接就窜下了楼。 出了酒店，吴茂才正准备伸手拦一辆出租车，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喊道：“吴董，我是公司为您安排的秘书，李燕，您叫我燕子就好。” 吴茂才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岁出头，一米六高，打扮成熟，身穿OL制服的年轻女子俏生生的站在他身边，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 “哦……哦……你好，你是TVB的人？” 足足楞了两秒钟，吴茂才这才算是彻底意识到眼前这位漂亮女生没有叫错人。 “是的，吴董，公司安排我每天早上来接您，您看这个点合适吗？如果不合适的话，我可以调整。” 李燕恭恭敬敬的说道，但眼神却忍不住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吴茂才。 自从两个月前，邵董说已经把公司卖了之后，他们就挺好奇究竟卖给了谁，也就是昨天，他们才算是知道，原来是卖给了擎天集团。 而她也是昨天才接到通知，说今天早上新董事长上任，要她过来接人。 但她万万没想到，新董事长居然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并据邵董那边传来的话，说这位新董事长是擎天集团董事长，也就是那位世界首富的秘书，而且还是其唯一在擎天集团任职高层的亲属，关系十分亲厚，所以说让她小心对待。 “没什么，挺合适的，那我们现在走吧。” 看着李燕为他拉开车门，并且挡着头，生怕他脑袋碰到车门，然后再感受着空无一人的宽大后排空间，吴茂才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当这个临时负责人，也挺好的。 但下一瞬，他脑中一道念头闪过：“不行！不行！你吴茂才早晚还是要回到九爷身边的，怎么能迷恋这种东西。” 不过，等他从一楼大厅到楼顶上的办公室，听着这一路上“吴董好，吴董好”的叫声，吴茂才还是忍不住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对了，现在公司的负责人是谁，我准备去拜见一下。” 坐在大班椅上转了一圈，体验一下当领导的感觉，吴茂才直接对着李燕开口问道。 他刚才路上已经想清楚了，虽然他是九爷的秘书，但下来之后，绝对不能仗势欺人，作威作福，反而为了早日实现自己回归到九爷身边的目标，还应该跟TVB的负责人紧密沟通，低调做人，以争取早日把港姐大赛的事情做完。 可谁知道，李燕接下来的回答吓了他一大跳。 “现在公司的负责人就是您啊，您打算找谁了解工作，我替您叫他们上来就是。” 闻言，吴茂才足足楞了五秒钟没缓过神来。 他晃了晃脑袋，难以置信道：“公司的负责人是我？原来公司的董事长呢？虽然公司是已经卖给了我们擎天，但这公司还是由六叔那边负责的吧？怎么会变成我了呢？” “您是说方副董吗？方副董昨天已经正式卸任了，而公司现在的负责人就是您，您就是公司的董事长。” 李燕听了吴茂才这话，比吴茂才还要意外，赶紧从文件里面拿出了一份公司任命书递给吴茂才。 看着任命书上，自己的大名，以及下面擎天集团的公章，方辰的签字，吴茂才顿时无言以对。 完犊子了！ 他万万没想到，他不就是来负责个港姐大赛吗，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TVB董事长了。 而现在唯一让他有所安慰的就是，他这个董事长前面，加了“临时”两个字，要不然的话，他非要疯了不可。 看着陷入沉默，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吴茂才，李燕悄然退下，并轻轻的将门给关好。 虽然这才上班了一个来小时，但是陪在这位吴董身边，她感觉比陪着方逸华打一场高尔夫球还要累。 这就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 毕竟方副董可不是公司的正牌董事长，而吴茂才却是。 …… 看着擎天号慢慢飞离香江，身边的云层越来越多，越来越厚，方辰的目光从窗户离开，笑道：“现在茂才应该已经发现，他是TVB的董事长了，也幸亏我在任命书上给加个临时二字，要是没这两个字，你信不信他现在电话就已经打过来了，甚至闹不好，还会偷偷的跑回燕京。” “我信，但也相信他要是敢回来，您就敢再把他给押回来。” 说着，慧明就撸起袖子，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一定会亲自将吴茂才给押回来。 一想到，昨天吴茂才嘴贱的那两句话，他到现在还心里恨的牙根痒痒。 香江距离燕京不过两千公里，两个小时之后，方辰就降落到了燕京国际机场。 下了飞机，只见段勇平已经在下面等着他了，并且出乎他意料的是，苏妍居然也在，笑语盈盈，暗香袭人的看着他。 猛然间，方辰神情一恍惚，前世那张苏妍的照片，似乎在他面前浮现了出来。 那张照片算是，他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过苏妍成年时的模样，长发飘飘，青春靓丽，国色天香。 苏妍在，段勇平识趣的跟方辰打了声招呼，就钻回了自己的车里面，不打扰这久别重逢的小两口。 但说真的，方辰什么时候能跟他学一下，知道什么，叫做对夫妻的合理照顾。 方辰这一去香江去了两个多月，一下子把公司的事情全部都扔给他了，弄得最近李萌老是跟他抱怨，说什么作业交的质量不好。 他天天累的跟头老黄牛似的，这质量能好吗？ “你怎么来了？” 手轻轻抚摸着苏妍的秀发，感受着苏妍偎依着他传来的温度，方辰柔声说道。 “几个月不见，想你了还不行？” 苏妍头也不抬，反而还朝着方辰的怀里拱了两下，跟小猪娃一样，脸上充满了得意和娇嗔。 “我告诉你，我这次去收获真的挺大的，见了好几个诺贝尔奖物理学奖获得者，还听了他们讲课，受益匪浅，不过我最高兴的，还是听到了你的名字。”苏妍笑嘻嘻的说道。 “我的名字？你去参加学术论坛，怎么能听到我的名字？” 方辰低头看了苏妍一眼，诧异道。 第一千六二一章 擎天二代处理器 “哼，还不是你方大首富名气太大，而且又在香江那边闹出了天大的风波，人家见我是华夏人，所以就拿着报纸来问我，知道不知道你。” 苏妍琼鼻微翘，故作不屑道，但眼神中却写满了骄傲和自豪。 她这次所参加的物理学会议，名叫索尔维物理学会议，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为著名的物理学会议，没有之一的那种。 索尔维物理学会议是在1911年，由比利时富商，科学家索尔维所倡导举办，大家平常所用的碳酸铵，也就是“苏打”的现代生产方法正是其发明的。 索尔维会议致力于研究物理学和化学中突出的前沿问题，每三年举办一次，规律为第一年是物理学，第二年轮空，第三年是化学，这会议常被趣称为“集中了全人类三分之一的智慧”。 而大家所熟悉的物理学界神仙聚会，人类科学之光，集中了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爱因斯坦、量子力学之父普朗克、发现镭和钋元素的居里夫人、量子力学的奠基人薛定谔哥本哈根学派的创始人玻尔等等科学巨匠的那张照片，其实就是第五届索尔维会议的集体合照。 那张照片里有29人，其中17人获得过诺贝尔奖，可以说现代的物理学基础知识，基本上有一半是这些人创造的，这些人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决定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走向。 他们的理论为世人指出了宇宙的本质，计算了物质的奥秘，洞悉了生命的意义。 而在这样的世界顶级学术会议，却仅仅因为她是华夏人，就有人过来问知道不知道方辰是谁，她怎么能不骄傲，不自豪，不与有荣焉。 见苏妍这幅傲娇模样，方辰轻笑一声，伸手刮了下苏妍翘挺的小鼻子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不但知道你，而且你还是我的未婚夫。”苏妍笑嘻嘻，一脸欢快道。 她现在一想起来，那人听完她这话，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神情，心中就想发笑。 “你知道吗，那人听我这么一说，足足楞了一分钟才缓过神来，而且刚开始还不信，直到我拿出来钱包里，咱俩的合照，他才算是相信了，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他知道之后，很快就走了，并且还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苏妍兴奋的说道，叽叽喳喳的像个喜鹊。 方辰的嘴角闪过一丝怪异的笑容：“这有什么奇怪的。” “这还不奇怪吗？他既然这么对你有兴趣，现在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难道不应该很八卦的跟我打听一些你的消息吗？” 闻言，苏妍疑惑不解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人其实对我并没有什么兴趣，反倒是对你有兴趣。” “所以说这人名义上是跟你打听我，实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其实就是以此为借口，来跟你搭讪而已，而现在既然知道你是我未婚妻了，他不灰溜溜的走还想干嘛？难不成他打算跟世界首富抢老婆？我觉得他没这个胆子。” 听了方辰这么一分析，苏妍不由直嘬牙花子，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我现在突然觉得好恶心。” 苏妍一脸嫌弃的说道。 “没什么，你这漂亮，而且白人吗，多多少少都有点所谓的亚裔女情结，上来搭讪你，也很正常。” 方辰拍了拍苏妍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苏妍这么漂亮，出门被人搭讪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所以他还是很能以平常心来对待。 再者，作为世界上最顶级的存在，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 说个不好听的，就他这年龄，这财富，这样貌，这大高个，如果说是世界第一钻石王老五，应该没人有意见吧？ 毕竟，比他有钱的本来也不多，并且一定都比他年龄大，而且说不定还有大肚腩，秃顶。 而比他年轻帅气的，一定没他有钱。 就以综合素质来看，他妥妥世界第一梦中情人，说一声全球二十亿少女的梦，应该是不过分。 没见那人一知道是什么情况，就直接知难而退了。 不过，他倒突然觉得，是不是应该在苏妍身边安排两个女保镖之类的。 毕竟未来，苏妍的目标是要成为科学家的，而科学家显然是不能只在国内闭门造车，自然也就少不了要出国访问。 这国外可是没国内那么安全。 轻哼了一声，苏妍跟小猫似的朝方辰怀里又拱了拱，有些不自在的说道：“理解归理解，但还是挺恶心的。” “行了，不说这个了，那个人手里面的报纸，写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怎么说我了，还能让这货以此为借口。” “你啊，就是想要听我夸你。” 闻言，苏妍眉眼含笑的白了方辰一眼。 嘿嘿干笑了两声，方辰也不言语。 “那报纸上，标题倒是起的挺邪乎的，说什么你拯救了全球，有效的制止了金融大鳄对全球的金融掠夺，挽救了美国、欧洲、亚洲等多个国家的股市，金融市场，说你在举起反抗金融掠夺的大旗前，世界各国的金融是普遍下跌的……” “反正总而言之，就是把你夸成了一朵花，拯救全球的大英雄，甚至还把你称之为方超人。” 说到这，苏妍突然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方超人，你对你的新外号，有什么想法。” 方辰悻悻的摇了摇头：“人家说的都是事实，我有什么想法，没什么想法。” 这次香江金融之战前，的确全球各地的金融市场都是跌的，而说他这次在香江的胜利，为全球注入了信心，也的确是如此。 而在金融市场上，有时候信心比黄金还要重要。 不过美国这个始作俑者，股市居然也是跌的，想想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但转念一想，跌就跌呗，这有什么。 无非就是华尔街那帮人，再捡点带血的筹码就是了。 毕竟谁也没规定，华尔街只能割国外的韭菜，不能割美国自己的韭菜。 只不过跟割国外韭菜的区别是，国外韭菜割完也就割完了，大概率是长不高，而美国的韭菜割完，是可以再创新高，两倍，三倍，五倍十倍的新高都不稀奇。 只是看那些被割的韭菜们，敢不敢继续跟了。 苏妍顿时愣住了，过了十秒钟，她眼睛瞪大，难以置信道：“我真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这才哪到哪，还有更厚颜无耻的！” 说着，方辰一个饿虎扑食，直接咬在了苏妍脸颊上的软肉上。 苏妍自然不堪示弱，直接立刻反击了回去，两人顿时在车内闹成了一团。 回到家之后，方辰中午稍微休息了一阵子，吃了点苏妍精心为他准备的饭，甚至还更加厚颜无耻的要求苏妍喂他。 自从订婚了之后，两家完全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苏妍明显比以前放得开了，也更加由着他了。 但也仅限于上下其手，关键的事情必须要等到结婚之后才行。 从骨子里，苏妍还是个十分传统的人。 到了晚上，方辰带着苏妍去方副阁揆家里蹭了顿饭，他们爷俩还在书房里深聊了三个小时。 弄得苏爽一脸幽怨。 苏爽从洛州离职之后，就又调回了燕京，并且托擎天的福，洛州这些年发展的的确不错，所以虽然还是副部，但实际上是前进了一步，就等老部长退休，他就能够接班了。 如果再熬个四五年，刚刚五十出头，就能放出去当封疆大吏，说是一句前途无量，绝不过分。 但是在家里面，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听方辰和老爷子聊，连一句话都插不上。 有时候，他好不容易插上一嘴，还被老爷子训斥，要多听少开口。 真是疯了，一晚上下来，他连一句话都没说，这还怎么多听少开口？ 而且，算起来他也是方辰的老子，凭什么方辰就能跟老爷子侃侃而谈，他却只能做冷板凳，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但不知怎么的，方辰却看得心中满是酸爽。 让苏爽在那几年欺负他！ 接下来的几天，方辰没有去上班，而苏妍也专门请假在家里陪着他，两人好好过了几天二人世界。 但好景不长，才休息了五天，方辰就被段勇平催促着不得不离开温柔乡，去擎天大厦打卡上班。 说真的，仅仅是听电话，方辰的脑海中就已经能浮现出，段勇平宛若深闺怨妇的模样。 他出差了两个多月，这好不容易回来了，歇歇还有罪了？ 而苏妍也正好去实验室里继续努力工作。 她从不避讳，她这次能被导师带着去索维尔国际会议，固然是因为自家背景和方辰的缘故，要不然这么珍贵的名额，怎么可能轻易的落到她的头上。 就算是她的导师愿意，系里面，院里面也不会那么轻易通过的。 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要更加迫切的需要证明自己，不靠着家里面和方辰，她也有获得这个殊荣的资格。 很快平平淡淡的两个月过去了。 擎天芯片科研总部，方辰坐在一台崭新的电脑前，熟练的使用着各种各样的软件，而段勇平、张如京、倪广南等一众公司大佬则老老实实的站在他身后。 “感觉各项功能都可以实现，系统整体也算是流畅，而且最重要的是，感觉机箱温度明显是下来了。” 方辰摸了摸，只是温温热的机箱，扭头对着众人笑道。 闻言，张如京和倪广南等人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解释道：“方总，去年芯片生产线刚刚进入量产，再加上为了求稳，保证第一代擎天芯片能够顺利上市，所以用的是比较落后的800纳米制程，而现在我们已经跳过了500纳米制程，直接应用的是350纳米制程，就以技术而言，已经是跟英特尔站在同一条线了。” “但前提是，英特尔半年后不发布新的CPU芯片是吗？” 方辰毫不留情，直接把张如京等人的未尽之言给拆穿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二月份，英特尔就要发布新一代的奔腾三代处理器。 其实英特尔本来是打算用新的架构处理器，来接替奔腾二代处理器，但事与愿违，新架构处于难产，所以没办法，英特尔只能继续压榨P6架构，推出了奔腾三代处理器。 而且因为采用的是250纳米制程，奔腾三代处理器一举将主频给推到了0.8GHZ，大大超过了奔腾二代处理器最高0.45的主频。 至于采用180纳米制程的奔腾三代处理器，更是将主频推到了恐怖的1GHZ大关。 没想到方辰居然连这个都知道，张如京等人顿时更加尴尬了，甚至连手都不知道放到那里合适，整个人快扭成了麻花。 如果现在地上有地缝的话，他们绝对能一头钻进去。 “方总，这……” 张如京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解释两句，但他话没有说出口，就被方辰直接打断了。 “行了，我没有批评你们的意思，现在你们能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前进两代，把制程推到350纳米，我如果还有什么不满足，那真是只能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而且我刚才看了一下，主频已经到了0.33GHZ，虽然还不如奔腾二代最高0.45GHZ的主频，但因为我们的技术更新，更为全面，所以即便是0.33GHZ，但是我觉得打个奔腾二代的0.4GHZ应该不成问题。” 方辰对着张如京等人，笑着说道。 说真的，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擎天芯片能有如此的进步，他其实是比较欣喜的，尤其是这温度的问题被解决了之后，说是他心中落下一块大石，绝对不夸张。 当然了，温度高也不全都是坏事，从去年的销售情况来看，擎天电脑在冬天的销量明显是上升的。 这固然大部分是因为擎天网吧的开设，大家开始接触擎天电脑，然后被其性价比所折服的缘故，但谁也不能说没有这高温的功劳。 在冬天，谁能拒绝一个400W以上的暖宝宝？ 再者，不就是落后半代吗？ 这有什么！ 在英特尔下一代处理器没出现之前，他说一声擎天芯片是全世界最先进的芯片，应该没有人会有疑问吧？ 第一千六二二章 天下英雄尽入彀中 听方辰这么一说，明显能看出来张如京松了一口气。 定了定神，张如京表态道：“我向您保证，最多三年时间，擎天芯片就能真正意义上跟英特尔并驾齐驱，在制程、架构、技术储备等方面追赶上英特尔的脚步。”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哪怕是他的老东家德州仪器，想要在三年内赶超上英特尔，简直是都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但是在擎天，他真看到了追赶上英特尔脚步的希望。 之前也说过很多次，芯片技术并不是类似于相对论、地心引力这种只有超级天才，才能发现推到出来的科学理论，而是属于应用研究和开发研究的范畴。 而应用研究和开发研究最大的特点，就是有迹可循，只要投入足够多的资源，哪怕是苯到用穷举法，一点点的实验排错，最终一定能够成功。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方辰对擎天芯片的投资足够多吗？ 足够！ 虽然方辰每年对擎天芯片的投入只有两百亿华夏币，换算成美元的连30亿美元都不到，几乎可以说只有英特尔每年投入的一半。 但问题是，华夏的人多，由其人力特别便宜，只有欧美同期人力水平的五十分之一左右。 敢想象吗，硕士和博士这样的华夏顶尖人才，平均下来，一个月的工资支出不超过2500块钱。 并且这2500块钱就已经是全华夏，对于科研人才们能开出最高的工资。 他明显的感觉到，随着这几年华夏大学扩招，研究生的增多，来擎天应聘的科研人才数量与日俱增，都已经开始卷了。 擎天芯片刚刚成立的时候，只要是个研究生他们就都要。 而现在非华夏重点大学的研究生, 如果不是特别出色, 对半导体行业有深入的研究, 基本上是很难进入擎天的二次面试。 每次大规模招聘的时候，他都能听到下面的那些技术组长们，心有余悸的说, 如果他们晚毕业两年，就要跟他们学弟学妹们一个命运, 根本不可能进到擎天芯片来。 再者, 擎天芯片跟水木、燕大、交大等多家国内重点大学, 都有合作，联合办班。 这些被冠以擎天班的学生, 除了跟其他半导体专业的学生一同上课以外，还有一个十分特殊的地方，那就是他们没有寒暑假。 他们的所有寒暑假, 如果没有特殊理由的话, 必须要来擎天芯片进行实习工作, 以确定他们能成为最契合擎天芯片需要的人才, 并且能在大学毕业之后，第一时间适应擎天芯片的工作, 发挥其应有的才能。 然而就因为这个擎天班，每年有三个月实习期，实习期每个月发1500块钱的工资, 并且学习和实习优秀的话，擎天还可能给予3000到10000块钱的助学金, 以及最重要的，可以确保毕业后一定能进入擎天芯片工作。 这个擎天班的录取分数线, 真是逐年上升，现在已经成为了好多学校分数线最高的专业。 没办法, 这种别人还在花家里钱上学，而自己却已经能挣钱养家，并且毕业之后，还能去全华夏最大，也是待遇最好的公司上班，这种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要知道，现在能考上大学的，还是农村家庭比较多，而他们的家庭平均年收入，大概不超过两千块钱。 至于说即便是非农户口的家庭收入会高一些，但一个城镇职工现在的平均月收入，也就四千到五千左右。 而他们只需要寒暑假在擎天工作三个月，就能拿到4500块钱，顶得上自家父母一年的收入。 如果是农村家庭的话，则基本上相当于自家两年的收入，要是再算上奖学金之类的，那钱可就更多了。 反正擎天设立的奖学金是达标型的，而非固定数量选拔。 何为达标型，就是擎天会根据学习成绩和实习表现画一条线，只要是到达这条线，就能一定能获得奖学金，假如更优秀一些的话，那或许奖学金就是五千，甚至一万。 固定数量选拔，则是名额固定，比如说是给十个或者二十个名额，然后选择最好的十个或者二十个授予奖学金。 从这两种形式的区别来看，前者叫做努力奋斗就能实现目标，而后者叫做卷, 拼命的卷, 没有努力奋斗, 只有更努力更奋斗。 有这么多伸手就可以摸得着的福利待遇，擎天班怎么可能不被大家趋之若鹜。 但从另一种形式来看，能上擎天班其实本身就是一种卷，毕竟他们只有战胜其他人，才有上擎天班的可能。 不过，随着擎天对人才需求的增大，张如京他们已经在研究，是否要扩大擎天班，更进一步的增加擎天班的人数。 毕竟，就如方辰所说的那样，只要能达到擎天标准的，那各个都是人才，都应该收进来。 至于说，擎天班毕业之后不想进入擎天，而是想要更进一步的深造，也无所谓。 反正只有不跳行，还做半导体，那国内基本上研究半导体的教授学者，研究员们，没有一个不是跟擎天芯片有关系，接擎天芯片项目的。 擎天芯片会额外给予这样的学生，每个月1800块钱左右的工资，并且依旧还有各种各样的奖金，但这个奖金就要根据论文质量，尤其是对于擎天帮助大小来决定的。 不过这种奖金少则五千块，多则十万，一百万都可以，只要对擎天作出足够大的贡献，奖励不设上限。 学生们自然高兴的很，这不就是等于上班了，而且工资虽然比擎天正式职工少一些，但已然足够，最起码比寻常城镇职工们的工资要高，他们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寻常城镇职工，还包括他们的老师们。 现在一个普通的大学老师，甚至于教授，学校给予他们的工资收入也就是在四百块钱到一千五百块钱左右不等。 当然了，如果他们老师们，接了一些擎天芯片等企业的横向课题研究，那就当他们没说。 毕竟擎天一个横向课题，奖金起步就是五万块钱。 并且还要注意的是，这些学生们一旦考上了研究生，跟擎天原来签署的就业协议书就自动作废。 也就意味着，这些学生们如果愿意的话，其实是可以进大学当老师，又或者去研究所当研究员的。 擎天并不限制他们在学术上的发展。 反正，不管他们去哪发展，最终都还是要给擎天打工，接擎天的科研课题。 此时此刻，方辰说一句天下英雄尽入彀中，绝对不夸张。 而正因为这样的政策，导致擎天芯片，仅仅在半导体芯片方面的在职科研人员数量，就已经是英特尔的两倍。 即便这些科研人员平均质量，或许还不如英特尔的科研人员，但毕竟有数量优势在，张如京和倪广南共同认为，擎天芯片的科研能力，至少是英特尔的1.5倍以上。 如果要是算上单晶硅、工业软件、光刻机等半导体设备研发生产，擎天芯片科研人员数量至少是英特尔的四倍，达到三万两千人之巨。 是全华夏科研人员数量最多的企业。 要是跟光刻机巨头，阿斯麦尔相比，简直就是欺负阿斯麦尔。 阿斯麦尔虽然能生产世界上最出色的光刻机，但全球员工一共才4600名，固定员工不足3000人，而实际的科研人员数量不超过1000人。 其每年在研发上投入的更是只有英特尔的二十分之一。 没办法，光刻机这玩意虽然挺贵，技术要求更是高的吓人，但全球用户数量太少了，阿斯麦尔就这么点人，已然足以保证他们在行业内的领先地位。 并且这还是，张如京没有算那些，接了擎天芯片的项目，为擎天芯片做研究的大学和研究所。 如果这些也算下来的话，这三万两千人翻个一倍，达到六万四千人绝对是妥妥的。 现在说一句，整个华夏的半导体研究力量都是在为擎天芯片服务，这是举国之力，绝对不为过。 而上一次，整个华夏如此多科研力量被调动起来，研发某项产品技术，恐怕还要追溯到两.弹一星时期。 这也是华夏最擅长的大兵团，大会战科研模式。 当然了，擎天芯片也不全部都是优势，在技术、在经验上，尤其是其他的配套支持上，擎天芯片是远远不如英特尔的。 但人力优势实在是太大了，张如京算了算，英特尔投入三块钱所能获得的成果，基本上擎天投入一块钱就能获得了。 费效比是英特尔的三倍，那么换句话说，擎天芯片每年获得的两百亿华夏币投资，其实是能当做六百亿华夏币，八十亿美元来用。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擎天芯片的科研投入已经远远超过了英特尔。 所以，张如京才有信心，在三年的时间内，跟英特尔彻底并驾齐驱。 他们现在一下子接连跨越两代的差距，研发出眼前这款不次于奔腾2代处理器，其实已然是擎天芯片技术能力最好的证明。 除此之外，另外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方辰给予他们的起点实在是太高了，一下子把英特尔94年之前的所有技术都拿给他们。 说他们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绝对不为过。 毕竟别说他们了，就连英特尔自己现在，大部分应用的还是94年以前的技术，说想要弄一个新架构，结果足足吆喝了两年，不还是狗屁没弄出来，不得不继续用奔腾的老架构，顶多就是仗着制程先进，把主频强行拔高而已。 此时此刻，张如京充满了信心。 见张如京这豪言壮语，以及充满自信的眼神，方辰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是他逼得太紧了？把张如京给逼疯了？ 要不然怎么能说出这话来？ 但此时此刻，公司这么多人在，由其还有那么多的基层员工，没见那些基层员工们看向张如京的眼神，简直就是在放光。 方辰只得说道：“张总，我相信你，也相信大家，相信擎天芯片，一定可以做到，但并不一定非要三年，其实五年，八年，十年都是可以的，我能等得起，我相信大家也能等得起。” “好的方总，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张如京把胸脯拍的山响道。 “不过，技术产品我现在是已经认可了，但是成本呢？成本是不是能让大众所接受？” 见张如京已经彻底疯魔了，方辰赶紧转过话题道。 “成本方面您不用担心，虽然擎天芯片二代处理器的技术比擎天芯片处理器要高的多，但也正是因为它高的多，所以它的成本反而要低很多，现在这一块擎天芯片的成本只需要一千块钱，基本上只有上一代的一半。” “而整个电脑整机的话，则是四千五百块钱左右，比去年减少了900块钱，如果去除掉显卡的话，基本上能做到三千二百块钱。” 张如京笑眯眯的说道。 别小看这900块钱，去年擎天电脑一台卖5999块钱，实际上利润也就四五百块钱而已，现在成本少了900块钱，则意味着如果这一代的擎天电脑还卖5999的话，利润率至少增加两倍。 多两倍的利润，谁能不高兴？ 至于为什么技术先进了，反而成本却更低了，这就是半导体，又或者摩尔定律的魔力所在。 摩尔定律指出，半导体每过18个月或者24个月，集成电路中能容纳的晶体管数量增加一倍，或者晶体管数量不变，价格降低50%。 而他们在制程上一下子进步了两代，可芯片技术只进步了一代，那不就是成本腰斩，降低了50%吗？ 又或者说一千块钱，才应该是芯片本来应有的成本，之前的擎天处理器是擎天芯片强行爆种，芯片体积人为放大许多的结果，这成本自然也就高了。 这也是为什么半导体行业，都是赢家吃肉，输家连口汤都喝不上的缘故。 因为在其他行业，基本技术落后，落后的企业也能保证一定的成本优势，但在半导体行业，一旦落后，连成本优势都不会有，反而是谁的技术越先进，谁的成本就越低。 妥妥的戴维斯双击。 第一千六二三章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这倒是挺好的，更标志着擎天芯片，乃至于擎天电脑已经能够真正形成正循环，用自己的营收盈利来制程自己的科研支出，研发出更好的产品来。” 方辰面带微笑，心怀大慰道。 能多这900块钱的利润，将整机的利润做到一千三四百块钱，尤其是处理器的成本降到了千元左右，这对于擎天芯片来说，的确是可喜可贺。 最起码这意味着，擎天芯片已经成为了一家正常的，能够自己造血的企业，一千三四百块钱的利润，也是一件六千块钱商品，应有的利润。 之前，卖一台擎天电脑的利润率才只有7%，着实是太可怜巴巴，这那还是什么高科技企业的利润，简直比农村种田的利润率都还要低。 而且虽然第一代擎天电脑卖出了不少，但大家都知道，这是非常态下，擎天开设大量网吧，以及朱院长将全国所有机关的电脑采购订单，都几乎交给擎天的结果。 并不是擎天电脑，凭借自己真实实力打出来的。 但性能相当于英特尔奔腾2代处理器的擎天二代电脑，就不一样了，其真正拥有了跟英特尔、amd电脑对线的资格。 毕竟在性能上，擎天二代电脑并不落后于英特尔和amd，而在价格上还有巨大的优势。 虽然时间过去了一年，依照摩尔定律，奔腾2代电脑的价格比去年刚刚上市足足便宜了三千块钱，但想要购买一台主频在0.33ghz以上的电脑，还至少需要八千块钱。 并且这八千块钱的电脑，还没有显卡，想要加一块英伟达最新的显卡，还至少要再加2500块钱以上。 而六千块钱的奔腾二代电脑虽然也能买到, 但基本上都是0.2ghz主频, 主板和电源都缩水的产品, 根本无法跟擎天2代电脑相比。 方辰已经能想到，这台擎天2代电脑，一旦投放到市场上, 会引起多大的风浪，绝对要成为今年最热销的电脑。 毕竟购买擎天电脑只需要花6000块钱, 就能买到相当于英特尔10500块钱的性能。 而消费者们也不是傻子,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以前是没有办法, 电脑就是这么贵，而现在有了擎天电脑, 谁不知道省下4500块钱香。 此时此刻，方辰已经可以拍着胸脯说擎天电脑这个牌子，擎天芯片这个公司真正立了起来。 “您这个目标好实现, 我相信等今年年底的时候, 擎天芯片一定能为您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张如京信心十足道。 去年一年到现在, 擎天电脑大概卖出了104万台, 大大超出了方辰给他，卖出50万台的目标。 但实际上挣的钱并不多, 一共就挣了不到6个亿，还不到方辰给擎天芯片200亿的零头。 可问题是，擎天芯片为擎天各大分公司, 研发生产的各种芯片厉害，直接替代了擎天各大分公司原来需要进口的芯片份额。 去年年底, 做年终总结的时候，擎天芯片就为擎天各大分公司, 省下了将近二十亿美元的芯片购买成本，而擎天芯片也因此获得了120亿华夏币的收入。 因为擎天芯片大部分的生产设备、包括光刻胶等辅料全部都是自己生产的, 也全部都能算入方辰每年给的200亿投资费用中，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占比超过80%以上的研发费用其实是可以不算的。 那么为了生产这120亿华夏币的芯片，擎天芯片实际上付出的成本，也就是20亿左右。 那也就意味着还有将近100亿的收入，其实是可以投入到再研发，成为研发成本的。 这首先就已经解决了一半的投资问题。 而剩下的那100亿，随着今年擎天各大分公司业务的扩张，肯定还能再消耗一部分。 至于最后剩下那点，不出意外的话，擎天电脑自己的利润就能补充的七七八八。 毕竟今年擎天电脑的利润比去年增加了两倍，而销量的话，在100万的基础上，翻个两倍，他觉得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再者，如果真的细究起来，擎天芯片1000一片的成本，大部分都是设计和生产设备的成本，以及少部分的人工成本。 而如果将设计和生产设备成本也算入那200亿的话，其实成本真没多少。 终究芯片这种东西的原材料是沙子，而沙子又能多贵？ 而之所以能获得这样的成绩，除了要肯定擎天电脑的产品力，的确是真的好以外，另外就是华夏这些年电脑的发展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几乎是以每年50%以上的增速增长着。 也就是说，只要擎天电脑不掉队，依靠着每年电脑销量的自然增长速度，就能有150万台的销量。 现在擎天电脑的产品力如此出色，那么再多增长50%，绝对不是什么难题。 甚至张如京相信，总有一天, 电脑会像影碟机一样, 彻底的飞入千家万户中，每年销售数量超过上千万台。 不！ 电脑的销量只会比影碟机多，不会比影碟机少。 毕竟影碟机这种东西，只能家庭或者一些ktv使用，但是电脑除了个人家中，各大企业，机关事业单位等等可也都是少不了的。 这些地方对于电脑的使用量，并不会比家庭少多少，甚至不客气的说，现在这些地方才是电脑的采购主力。 现在能为自己家庭购买电脑的，还是少数。 另外，擎天还有网吧这个大杀器，方辰所谓的一万家网吧计划，了解一下？ 说个不好听的，仅仅这一万家网吧，就至少要消耗掉一百万电脑，并且三年左右的时间就会更新换代。 这可是一笔源源不断，十分稳定的收入来源。 见张如京又是一副自信心爆棚的模样，方辰突然间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跟张如京说话了。 说重了，他怕张如京信心被打击到，可说轻了吧，张如京在天上飘着。 谷聢 想了想，方辰心中叹了一口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张如京去吧，等年终完成不了目标，看他怎么敲打张如京。 至于说，张如京完成了目标呢？ 哪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上各种表彰奖励，甚至奖励张如京一两千万都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反正被打脸了也就被打脸了，且不说没人知道他现在是这么想的，就算是知道了，为这种事情被打脸，他被打的高兴。 “你有信心就好，但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总部这边还是会根据你们的需要投资拨款的，并不是说投入了这么多年，已经花了八百亿，就要逼着你们，必须想办法挣钱，自负盈亏等等。” “没这回事，而且，想必你们也从报纸上看到了，你们老板刚刚洗劫了索罗斯为首的金融大鳄，现在正是有钱的时候。” 方辰这话是冲着在场所有人说的，并且还专门拍了拍自己的兜。 听了这话，技术部内顿时爆发出一阵爽朗喜悦的笑声。 他们的确从报纸上，没少看关于方辰在香江如何叱咤风云，大杀特杀的新闻，甚至现在他们已经可以从地摊上买到所谓的首富香江风云录、索罗斯香江覆灭记、金融大鳄是如何在香江折戟沉沙等等一些所谓，方辰这次香江金融之战的秘史。 上面说的可玄乎了，少得说方辰这次挣了五百亿美元，多得，说方辰挣两千亿美元都有。 真是地有多大产，他们就有多敢编。 但上面的数据是真是假，他们姑且不说，但有一条他们是知道的，方辰在香江的确是挣了不少钱。 而有不少比较谨慎的技术人员和中层干部，则悄悄的把肚子里的石头给放下来了。 且不说张如京所说的目标，能不能达到，总归方辰不给他们那么大的压力，还愿意给他们拨款，这总是好的。 “笑也笑过了，我对擎天芯片的要求，从成立那么到现在，始终只有一条，不变的一条，那就是将擎天芯片建立成为世界一流的半导体企业，将擎天芯片能够跟英特尔和amd、德州仪器这样的世界一流半导体企业并肩而立。” “而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不管是付出多少钱，不管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我都花得起，等得起！” 听到方辰如此掷地有声的话，技术部不由再次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众人的神情是炙热的，就如同他们那颗滚烫的心。 “所以下一步，擎天芯片能够自负盈亏固然是好事，但公司依旧会加大对擎天芯片的投入，我相信在半导体科技上的投入，公司永远是不嫌弃多的！” 方辰伸出手压了压掌声说道。 听了这话，张如京突然有些羞愧，他突然觉得自己跟方辰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妥妥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方辰的目标是那么的宏伟辽阔，而他仅仅能够追上英特尔的脚步，能够让擎天芯片自负盈亏就满足了，甚至就觉得如此，自己就能给方辰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所以说，他决定最近三年，不再提什么不要方辰的额外投资，甚至还打算等会就写份报告，向方辰再要三十亿的科研经费。 然后招更多的科研人员，成立更多的擎天班，购买更多的实验器材，分发更多的科研项目！ 要不然，再建一栋技术大楼如何？ 现在随着擎天芯片的科研技术人员，工程师，技术员数量越来越大，如果不是擎天芯片在全国各地有好几个研发中心，早就要爆满了。 又或者说，再增加三个国家级实验室，应该也挺好的，省得大家老抢实验室。 想到这，张如京看向方辰的眼神已经变了，方辰在他眼中，简直如同一只大肥羊。 但可怜的是，方辰并不知道张如京已经从可爱的小白兔，变成了凶狠残忍的大灰狼，而是颇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crt显示器。 虽然crt显示器的块头依旧是那么的庞大，但因为增加了彩虹集团和擎天集团的标志，此时在方辰的眼中就变得格外可爱。 嗯，没错，眼前这台19寸，体积十分硕大的显示器，正是彩虹集团的产品，而其旁边还摆了一台17寸的显示器。 相比于19寸显示器，17寸显示器才是现在，甚至未来两年电脑用户们首选产品。 毕竟现在主流显示器的尺寸还停留在14寸到15寸之间。 去年因为擎天芯片的大力投资，彩虹集团从东倭引进了两条crt显示器的生产线，并吃透了全部的技术要领。 而这台19寸显示器，就是在彩虹集团吃透东倭技术，然后自行采购，搭建运行的显示器生产线上生产的。 那条生产线才搭建了不到半个月，现在还热乎着呢。 “这两台显示器的出厂价分别是多少？” 方辰径直问道。 “17寸这台出厂价是1800元，我们打算卖2500块钱，而现代和三星，飞利浦的17寸显示器则基本上是在3000块钱以上，现代卖的最贵，达到了3600块钱。” “而19寸显示器出厂价在3500块钱以上，售价的话，打算卖4500块钱，至于说三星和现代他们，这么大的显示器，基本上售价还在7000块钱以上。” 听张如京这么一说，方辰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玩味。 说降价吧，显示器的确是降价了，而且还降得比较狠，17寸显示器基本上跟去年相比，降了50%左右，但这3000块钱以上的价格，显然还是普通消费者们消费不起的样子。 至于说，19寸显示器，更是妥妥的奢侈品，毕竟大部分用户，一台电脑的价格还没有超过7000块钱。 不过，他相信随着4500块钱19寸显示器的上市，购买19寸显示器的用户，一定会大大增加。 降价从来都是推广产品，最好的方式，没有之一。 想了想，方辰说道：“这样吧，2500块钱还是有点高了，2200块钱比较合适，而19寸显示器，直接降到3999，反正我们只要保证有一定的利润就可以了，不用追求过高的利润。” “而且你们也清楚，随着产量的提升，成本是会大幅度降低的，或许我们卖的更便宜，反而挣的钱越多，薄利多销嘛，也就是利润率稍微不那么好看而已，但我们又不追求数字。” 第一千六二四章 工程机 张如京看了方辰几秒钟，见方辰说这话的表情的确是认真的，于是立刻从善如流的答应下来。 他也是做了这么多年企业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降价对于一个企业的销售，绝对是强大到再没有那么强大的大杀器。 说降价销售对于销售本身，有一百个一千个好处都不为过。 而之前为什么他没这么做，则是因为降价有一个无法忽视的坏处，那就是对于老板的钱包伤害比较大。 毕竟就这么一降价，或许销量能提升30%，但却有可能卖出去一台半，才能跟之前的利润相当。 如果只要是企业产品降价销售，总的利润还一定能比之前高，那做企业的起步都是傻子，为什么不早点降价？ 不过考虑到，方辰财大气粗，这唯一的缺点也就不是缺点了。 他现在的思想跟一个小时前相比，已经完全转变过来，不再想着什么早日盈利，不让方辰继续投资，彻底自负盈亏。 而是想着方辰给多少钱他就要多少钱，全力发展企业，早日将企业做大做强。 反正，他现在想清楚了，方辰兜里的钱，他不要，别的分公司也会要的，那还不如他趁机多要点。 “现在你们的任务，包括彩虹集团的任务，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降低成本，以及改进技术研发出新的产品，这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方辰嘱咐道。 张如京这下不但应了下来，甚至还装模作样的拿出一个本，将方辰的话给记了下来。 见状，方辰忍不住翻了白眼，张如京这回国的时间长了, 也被带坏了, 哪来的这破毛病, 他就两句话，拢共不超过五十个字，有什么记在纸上的必要性？ “对了, 方总，京东方那边还送来了一台19寸的液晶显示器, 但属于半成品, 是我们这边要过来, 搞工程实验的，您要不看一眼。” 脑中一道念头闪过, 张如京突然说道。 方辰眼睛一亮，立刻让张如京命人把液晶显示器给他抱过来。 他去年收购了京东方之后，王东生的动作十分之快, 第二个月就拿着钱跑到东倭, 跟东倭电气去谈, 购买他们的技术和生产线。 东倭电气那边也比较好说话, 一条生产线开了8000万美元的价格，至于液晶面板技术, 则开了2500万美元，然后就将液晶面板技术的使用权，以及后续开发权交给了京东方。 有了这两个权利, 京东方除了不能转卖东倭电气的液晶面板技术以外，基本上没有任何的限制。 而东倭电气为什么这么爽快, 主要是因为他们现在所用的是第2.5代液晶生产线，基本上除了一些小电子表以及随身听之外, 基本上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 其技术水平已经比南高丽和湾湾地区的三代生产线，落后了许多, 根本无法生产出来大尺寸液晶面板。 再者，他们之前不也卖过南高丽和湾湾地区，现在再多卖一家，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钱帛动人心，谁也跟钱没有仇。 但爽快归爽快，购买2.5代液晶生产线则也意味着，京东方根本无法生产液晶显示器，其必须要将技术升级到3代液晶面板生产线才行。 其实，方辰本来也想让王东生一步到位，去南高丽和湾湾地区购买技术，但奈何人家不卖。 虽然现在全球液晶显示器的存在感基本上等于零，但是去年苹果最新电脑上采用了液晶显示器这件事，给全球液晶面板研发生产企业，狠狠的打了一针肾上腺素。 几乎所有的企业，现在都已经认为，液晶面板的曙光未来就在不远处。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谁会将自己苦苦研究的技术，马上要下金蛋的母鸡给卖给别人，凭空为自己增加一个竞争对手。 而前世，京东方之所以能获得液晶面板的入场券，是因为在2002年的时候，南高丽现代集团，正面临液晶面板产业整体周期性低迷，以及高投入性给其芯片业务带来的巨大压力。 从液晶面板的生产工艺上来说，其对各种原材料和基础设施有着严苛的要求, 加之为了保持技术的先进性，不得不维持很高的研发费用, 使得这一产业对资金的要求极大。 现代集团无力承担巨大的资金投入, 那么为了保持其在芯片生产方面的竞争力, 解决面前的财务危机，出售液晶面板部门在所难免。 然后京东方以3.8亿美元的价格，蛇吞象般将现代集团所有的液晶面板技术和产业都吃了下来，以此跻身进入国际液晶面板的玩家行列中。 到2004年的时候，京东方已经成为全球大尺寸液晶面板出货量排名第9的公司，在液晶面板的专利拥有量上，与夏普、日立、三星、lg站在了世界前五之列。 而京东方这个收购案例，还列入了华夏十大并购案之中。 但要知道的是，当时京东方收购现代集团液晶面板产业所花的这3.8亿美元，其自身所有资金不超过5000万美元，其他都是通过金融杠杆，以及现代集团液晶面板产业主债权人现代银行，所提供的2.1亿美元担保所获得的，自身风险极大。 不过从此也看得出来，现代集团短尾求生的欲望有多强烈，要不然也不会用自家的银行担保贷款2.1亿美元，来帮助京东方收购自家公司的产业。 可也不得不说，现代集团的眼光和对市场的判断是准确的。 到了2004年的时候，液晶面板行业进入周期性衰退，主流17英寸液晶面板价格从高峰期的300美元跌至9月份的190美元，下降幅度超过30％。 而上游原材料价格下降幅度远远不能弥补液晶面板价格的下降，这加重了京东方的负担，也把京东方直接拖到了亏损的状态。 唯一让现代集团没想到的，恐怕就是京东方能抗住这波亏损，又或者华夏能抗住这波亏损，并坚定的继续发展液晶面板。 在前世，京东方从2003年到2020年因为建设液晶面板生产线，总投资金额高达3062亿，其中大部分都是国资和地方政府投资的。 并且还要知道，京东方在这些年的营收也就刚刚3000亿而已，也就是说营收还不如投资，至于利润就更别提了。 所以说，跟京东方比起来，擎天芯片真的不花钱，谁投资京东方才像是个纯纯的大怨种。 不过上一世是上一世，这一世是这一世，情况也不尽相同。 谷嶵 上一世是因为京东方技术落后了人家好几年，一直做个追随者，直到2015年之后，这才逐渐的赶上来。 液晶面板行业跟芯片行业差不多，毕竟都是以晶体管作为主要组成部分，所以通常都是技术落后者反而成本还比较高，尤其是生产主流产品的时候，更是如此。 比如说人家八代线，一块能割下来4个50寸液晶面板，如果是七代线的话，只能勉强挤出来一个50寸的液晶面板，剩下的边角料全部都浪费了，这成本能不高吗。 所以说，在液晶面板行业，技术落后的也是连屎都吃不上，只能干赔钱。 但相比而言，一旦技术达到世界领先，成为主流玩家，那就真能一路挣钱了。 毕竟人家三星和lg的液晶面板部门，可是从头到尾一直挣钱的，顶多就是行业周期低迷的时候，亏损一点，但一旦碰到行业周期高峰的时候，立刻就能连本带利的赚回来。 而现在因为液晶面板还不被大家所重视，根本无法取代主流的crt显像管，所以说发展的还是比较缓慢。 只要京东方能在千禧年的时候，研发出四代线，就能成为世界顶尖液晶面板企业。 如果再晚两年，人家就都开始投入五代线了，那就麻烦了。 至于要是到04年的话，六代线就要出来了。 这就是液晶面板行业的恐怖之处，发展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液晶面板行业，几乎以18个月到24个月更新一代的速度前进着。 这要是一旦落后的话，那真是一步慢，步步慢。 不过现在京东方就能拿出来，供擎天芯片工程实验用的液晶显示器，方辰还是感到比较意外的。 很快，一个工程师将一个只有14寸的液晶显示器给抱了上来。 不过看起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其怀里抱着的是件国宝呢。 似乎是从方辰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张如京无奈的解释道：“京东方的王总告诉我，说这台液晶显示器是他们好不容易研制出来的实验室成果，到现在已经花了您一千二百万，也就造出了三台液晶显示器，所以让我们小心点对待。” 闻言，方辰的面色微微一变，哭笑不得到：“的确，一台400万的家伙，的确是要好好对待。” 搁现在，400万买一套大四合院都绰绰有余，这可不就是国宝吗。 但说真的，这显示器，不愧是工程机，着实简陋的可以，跟前世的液晶显示器相比，又黑又笨重也就算了，关键是工艺更是糙得很，开机一看，各种各样的漏光，打胶真是随处可见。 至于显示出来的画面，怎么说呢，跟旁边的crt显示器相比，严重失真，一个像是照片，而另一个像是看着照片，临摹下来的油彩画。 另外，方辰动了动鼠标，还发现这台显示器不但反应的十分慢，而且指针还有严重的拖影，以及残影现象。 这要是不知道的人来用，恐怕第一反应就是这破显示器，已经坏掉了。 可对于方辰来说嘛，虽然这显示器的尺寸简直堪称mini，跟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差不多大，显示效果也十分的烂。 但没人能否认这是一台液晶显示器，而且方辰相信随着京东方技术的改进，这些问题都是能够得到有效克服的。 毕竟相对芯片而言，液晶面板的生产技术并不算太难。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京东方已经成为世界第一大液晶面板生产企业，而国内的芯片企业跟英特尔他们相比，别说不堪大用，简直连个弟弟都不如的诡异现象。 在前世，国内的芯片行业，从cpu到gpu，跟英特尔、amd、英伟达之间的差距，已经超过了十年以上。 也正是因为技术太过于落后，所以寻常消费者根本在市面上没有见到过国产的cpu和显卡。 而之所以会造成这种情况，其根本原因就是芯片是个比液晶面板复杂许多倍的玩意，其难度比生产液晶面板要大无数倍。 要不然，总能不能说是因为华夏重视液晶面板，不重视芯片，愿意投资液晶面板，不愿意投资芯片吧？ 又摆弄了几下面前的液晶显示器，一时心痒，方辰索性直接跑到了京东方。 反正关于擎天电脑的事情，他该了解的都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问题需要交代张如京。 反倒是现在液晶显示器，勾起了他的兴趣。 方辰走了，段勇平等人犹豫了一下，也浩浩荡荡的跟了过去。 到了京东方，王东生居然还不在办公室，方辰索性直接杀到了研发中心。 然而等方辰在研发中心已经溜达了二十分钟，王东生这才冒着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液晶显示器，我已经在擎天电脑和这里都看了，发展速度超出了我的想象，我首先要代表公司对你们的辛苦付出表示感谢，另外就是希望你们能早日拿出来能够量产上市的液晶面板，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们庆功！” 方辰前半句话是对着王东生说的，后半句话则是冲着研发中心，所有伸着耳朵的科研技术人员说得。 果不其然，方辰话音刚落，一阵响亮的掌声油然而生。 闻言，王东生面色一变，赶紧想向方辰表一表决心，但他这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方辰直接伸手制止了。 “我来这，不是听你表决心的，而是来给你解决困难的，毕竟有些事情，就靠着段总是不好直接给你们拍板。” 说着，方辰似笑非笑的看了段勇平一眼。 而段勇平则扭头看向了天空，一副坚决不跟方辰照面的架势。 第一千六二五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听到方辰的调侃，王东生也忍不住老脸一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段勇平。 他不得不承认，京东方现在之所以如此发展神速，跟段勇平的帮助，甚至偏袒是绝对分不开的。 作为擎天总裁，段勇平手中无疑掌握着许许多多的资源，而以京东方现在的体量而言，段勇平随随便便倾斜一点点，就足够京东方吃撑得了。 打个比方，京东方吃透东倭电气2.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的时候，段勇平调集了小霸王、擎天通信以及富士通五百多位科研技术人员和工程师跑到燕京，来帮助他们理解，建设属于京东方自己的液晶面板生产线。 甚至还为京东方3代液晶面板生产线，提出了宝贵的指导意见，以及许许多多奇思妙想。 可以说，没有段勇平，没有这些科研技术人员和工程师们的帮助，京东方现在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开始尝试研制自己的三代液晶面板生产线，也更不会有这三台跟国宝一般的14寸液晶显示器。 如果放到外界，那些研发液晶面板的企业们，要是知道京东方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已经生产出了液晶显示器的雏形，恐怕眼球真是要惊掉一地。 毕竟要知道, 从2代到3代液晶面板生产线，国际上平均是用了五年时间。 不过, 这些液晶面板企业之所以用五年, 主要是因为产品前途渺茫, 各大企业投入的力度不那么大的缘故，并不是真的技术难度极大。 而且京东方作为后来者, 先天具备后发优势，本来研发速度就要比第一批企业要快一点。 当然了，段勇平作为擎天总裁, 是有义务来帮助京东方来发展，但扪心自问，如果段勇平之前不是京东方的员工，他们之间没有这层深厚的友谊, 段勇平大概率是不会这么下力气帮助京东方。 “行了，我也没说什么，老段也是干了自己的分内事，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 京东方需要什么。” 见自己再不开口, 段勇平的脖子就马上要扬断了，方辰笑着说道。 其实, 段勇平偏袒京东方, 本来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而且就以京东方的现状，其作为擎天最弱小的分公司, 也是未来竞争压力最大的分公司。 就算是段勇平不主动偏袒京东方, 他也要多给京东方分润一些资源。 毕竟一旦到了千禧年，液晶面板的竞争, 可就都是变态级的，一旦掉队，想要再追上去, 不花个十位数, 十一位数，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也就是没事, 开开玩笑, 调侃段勇平两句而已。 “现在京东方主要面临的问题, 其实就是底子太弱, 科研力量不足，而且液晶面板对于国内来说，是个十分陌生的行业，甚至国内连研究液晶面板的大专院校都没几个” 见自家老板这份恶趣味已经得到了满足，王东生想了想，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现在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钱也招不来人才。 液晶面板还不像芯片行业，虽然华夏的芯片行业也不怎么样，但是上面足够重视，几乎从60年代开始，就一直培养芯片人才，而各大专院校也有相应的专业，人才培养梯队。 虽然这些人，距离国际先进水平还有很长一段的距离，但最起码不是白纸一张，拿过来就能用。 可液晶面板呢？ 虽然美国从六十年代就开始研究液晶面板，但这玩意在美国也没有研究成功，而七八十年跑到了东倭，东倭研究了十几年，虽然将液晶面板从第一代推到了2.5代，但是没有解决液晶面板的具体应用问题。 也就是三年前，南高丽和弯弯地区那边宣布突破到了第三代液晶面板，这才勉勉强强让大众看到液晶面板，走入世界，进入千家万户的可能。 而且还要知道，第三代液晶面板也只是能用而已，其成本还是高的吓人，生产出来液晶显示器，一台的价格也要两三万元, 根本不具备被大众所接受的基础。 说真的，如果不是前几年，水木大学设立了一个液晶面板研究项目组，并且还点名要调走他专门负责液晶面板技术这一块的总工程师, 他现在才是两眼一抹黑, 不知道东南西北。 当时，这总工程师还不愿意去，还是他亲自为其做工作，说就当是让水木大学帮他养人嘛，等到时候条件合适了，再回来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当时，厂里已经打算撤销液晶面板研发部，这总工程师就算是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于是，这总工程师才带着五个技术部的技术人员，一起加入到了水木大学，而且回来的时候，这总工程师还帮他拐带了十来个硕士研究生。 这才有了他现在研发液晶面板的第一批技术班底。 但液晶面板是个大工程，别说就这么大猫小猫几十只，并且还没有什么成功的研发经验，就算是再多十倍的人，而且还具有成功的研发经验，那也是远远不足的。 “水木那边，你们跟人家达成合作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过去谈一谈，他们应该是会卖我一个面子的。” 沉吟了一下，方辰径直问道。 “已经达成了不少合作，甚至可以说，水木那个液晶面板研究项目组，除了一些上面点名要他们做的纵向项目以外，基本上所有的力量都在为我们的横向项目服务，差不多每个人科研人员，每周的工作时间都在110个小时以上。” 王东生无奈的苦笑道。 人家已经一周都工作110个小时，平均下来不但没有星期天，每天还要工作16个小时左右，他还能说什么。 闻言，方辰轻轻点了点头，那这样就没办法了，本来他还以为京东方没什么名气，水木那边看不上京东方，没有什么合作，所以打算自己出面说一下。 毕竟，自己不管怎么说，这一世也算是水木的人，而且还挂着经管学院顾问委员会主.席的名头，自己出面总归是好一点。 “要不然这样，国内这边是国内这边，我们尽力想办法，甚至你打着擎天的旗号，说服一些国内的大学开设一些液晶面板专业，让他们帮助我们招生，就像擎天班一样，也不是不可以。” “另外，那就要在国外想办法了” 撑着下巴想了两分钟后，方辰继续说道：“你们可以去南高丽以及湾湾地区，成立一些研究中心，吸收这两个地方的科研技术人员来帮助我们开发液晶面板技术和生产线。” “这这可以吗？” 谷谘 王东生楞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他在国内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有几家企业跑到国外去成立研发中心的，都是人家国外企业看华夏技术人员收入低，来华夏成立所谓的研发中心。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国外的工资实在是太高了，国内平均500块钱就能招一个硕士研究生，而到了国外这价格不翻个四五十倍，想都别想。 如此大的成本差距，国内也就没什么企业敢跑到国外，去成立研发中心。 但说真的，他现在是有些心动的。 毕竟南高丽和弯弯，现在已经走在了液晶面板技术的最前线，而且算起来，他们也研发了差不多十年的液晶面板。 所以相对而言，人才培养体系已经搭建完毕，而且这么多年下来，肯定是有一些科研技术人员不太适应原公司，然后辞职的。 而这些人，一旦能够为他所用的话，那真是给他解决了大难题。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咱们公司又不是第一次敢这种事情，这样吧，我给你十天时间，你去我们在东倭、欧洲、以及美国的研发中心去看看，去看一下他们的管理模式，工作状态。到时候，一切就都知道了，尤其是东倭，你多留几天也不无不可。” 见王东生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方辰有些无奈的说道。 东倭作为亚洲最大的发达国家，以及世界排名第二的经济大国，虽然这些年衰落了，但总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 再者，东倭也是擎天最早建立研发中心的海外国家，在1993年的时候，小霸王就收购了很多游戏制作公司。 这些游戏制作公司不但为小霸王研发了很多，脍炙人口的知名游戏大作，最重要的是还为小霸王培养了许许多多的游戏制作人才。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有这些游戏制作公司和人才培养体系，现在的小霸王也不可能跟任天堂、索尼他们形成三足鼎立之势，恐怕还是前世那个所谓的“山寨”企业。 而且，不得不承认的是，东倭现在技术实力还是很不错的，并不逊色于欧美，并且相对欧美技术人员来说，东倭人更好管理，也更加吃苦耐劳一些。 所以这些年，不仅仅是小霸王、擎天通信、甚至包括擎天芯片也在东倭设立的有研发中心。 因此，东倭也是擎天除了华夏以外，研发力量最强大的一个分部。 “好的，我下星期就是不过” 听方辰这么一说，王东生顿时喜出望外，但很快他的脑海中一道念头闪过，整个人不由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不过什么？” 方辰眉头微皱，径直问道。 “也没什么，我就是怕南高丽和湾湾地区，会对我们华夏企业的研发中心，有一些敌视心理存在。” 闻言，方辰点了点头，王东生这话也不无道理。 毕竟南棒子和弯弯那边是什么样的玩意，大家也都很清楚，比东倭人还要恶劣的多。 东倭人吧，在其不侵犯他人利益之前，大概率还是会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而南棒子就是真的间歇性神经病，甚至说做人有问题都不为过。 在齐鲁省，有很多南棒子投资的企业，几乎最后都是一地鸡毛，不知欠下多少华夏企业的货款，而且一旦企业出问题，说跑就跑，一点不谈破产赔偿这回事。 而东倭企业，基本上就算是不干了，也会按照程序，给予应有的赔偿。 当然了，东倭也没那么好心，为了不给赔偿，东倭企业在产品力不行，准备撤厂之后，就会大量减少华夏这边工厂的订单，只发放基本工资。 这么低的工资，职工肯定是熬不下去的，就会主动辞职。 那么等个两三年，甚至十年八年，剩下的职工实在都熬不走了，东倭这边才会施施然的宣布破产，按照法规给予赔偿，甚至有时候还会超额给一些。 不过能获得超额赔偿的，基本上都是原来的管理层们。 要不然，普通职工干到死，也不可能获得一百多万的赔偿金。 但不管怎么说吧，东倭企业好赖还算是给了，不给的企业多了去了。 “这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我们无法直接设立研发中心的话，那就找个南高丽人或者弯弯人，让他们出面建立企业，然后以技术服务的形式跟我们达成合作。” 听方辰这么一说，王东生瞬间眼睛一亮。 不得不说，方总就是方总，想法就是妙，这么一来，真是完美的解决了他的所有问题。 “至于说，资金方面，你找段总，段总如果不好批的话，你直接找我就行，不管多少钱，只要有利于京东方发展，只要京东方需要，我就一定会批！” 听到方辰如此掷地有声的话语，周围不由响起了一阵热切的掌声，他们已经感受到了方辰想要发展京东方，想要发展液晶面板的决心。 又转了一阵子，走出京东方的大门。 方辰对着段勇平说道：“京东方现在是浴火重生的关键期，所以我们的支持不能少，而且跟擎天芯片不同的是，擎天芯片我们是有路可循，更有张如京这位业内老资格为我们掌舵。但液晶面板方面，国内就没几个懂的，王东生也是瞎子摸象，走一步看一步，所以我们的支持必须足够才行！” 听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不由朝着方辰瞥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会不是，方辰恶心他对京东方徇私偏向，假公济私的时候了？ 第一千六二六章 半导体强国 “行了，老段咱不闹了，咱说点正事，擎天二代电脑你我已经亲自体验过了，的确不错，对得起公司和我们的付出，但现在还有个问题需要解决。” 跟段勇平笑闹了几句, 方辰面色一肃，说起正事。 “什么问题？” 听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立刻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一本正经问道。 “那就是，大众并不知道擎天二代电脑的出色之处，而且你也知道之前擎天一代电脑的确存在很大的不足, 甚至被人们所诟病的地方，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将人们这种思想扭转过来。”方辰沉声道。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擎天一代电脑是个什么样子，他还是很了解的，就算是再昧着良心，也要承认，擎天一代电脑性能落后不说，而且发热量巨大。 由其是在英特尔586电脑和奔腾1代电脑降价之后，连唯一的价格优势都所剩无几了。 并且这个所谓的优势还要专指游戏玩家才行，对于大部分并不需要显卡的普通玩家，擎天一代电脑就是个性能落后，而且还价格昂贵的电子垃圾。 所以说普通电脑用户，非但没有购买擎天电脑的意愿，甚至还对擎天电脑产生了一些反感。 尤其是那些, 曾经购买过擎天电脑, 然后使用的时候, 却发现擎天电脑跟他们想象完全不同，退货的那些用户。 “如何将这些用户的心争取回来，重新获得他们的信任，这还真是一个难题。毕竟有时候心被伤了，那就很难弥补了” 没想到，方辰出了这么一个难题，段勇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面露难色道。 想了一阵，段勇平看了方辰一眼道：“方总，说真的，这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要不然这一块咱们就不考虑了” 这话其实是很难说的，但已经开了个头，段勇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说到底，咱们在宣传擎天电脑的时候，尤其是您在开发布会时，就已经着重强调了，擎天电脑发热是比较严重的，至于说性能跑分之类的，更是一点没有弄虚作假的展示给了所有人。” “既然咱们也没有虚假宣传行为，那就代表着这些用户购买咱们擎天电脑，完全是种自愿自发的行为，那么擎天电脑跟他们预期想象的不同，也只能说是他们的理解有问题，一切后果自然也应该由他们自己来承担。” “再者说了，您发现大量不满意声音之后，就主动提出，凡购买擎天电脑的用户，一个月内无条件退货退款，我不知道您是不是看到过那些被退回来，擎天电脑的惨状。” 说到这，段勇平突然激动了起来，声音骤然拔高了许多：“我告诉您，我去退货仓库看过，其中有不少用户，不但是卡着退货期限的最后一天退的货，并且退回来的货，视频线、电源线断的，外壳摔烂的，屏幕有坑的，可以说是比比皆是。” “可即便已经用成这样，咱们也依旧一分不少的给他们退了，说真的，咱们已经足够对得起这些用户，所以说我觉得，这次擎天二代电脑发售，他们愿意买就买，不想买也无所谓。” 没想到段勇平的火气居然这么大，看来真是退货仓库的惨状刺激到他了。 方辰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安慰道：“老段，虽然退货仓库我没去看过，但是我拉着苏妍在中关村店蹲守了一下午，你说的那些情况，我还是知道的，也承认这样的事情的确存在。” “可你也要承认，这样退过来的货，毕竟是少数，大部分的退货产品都是不怎么影响二次销售的。” “这个我自然承认，但我觉得不应该太考虑那些对我们不满意用户的想法，他们想买就买，不愿意买就算了，咱们犯不着求他们。” 段勇平气鼓鼓的说道。 “这样吧，我也不做什么烂好人，而且我也没打算讨好那些对我们意见很大的用户，我的想法，顶多说是，考虑如何扭转大众们对擎天电脑的刻板印象而已，这个总没毛病吧？” 说到这，方辰笑着看了段勇平一眼。 看都不看方辰一眼，段勇平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这样吧，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开发布会以及进行媒体宣传，但是有两点，我觉得是可以提前做。” “首先，我打算把擎天二代电脑发给一些例如计算机报之类的媒体，请他们提前为我们测试产品，并且做出公允的评判，另外一个就是，想要在擎天之家免费发放一些，擎天二代电脑体验劵，邀请用户免费体验我们的擎天二代电脑。”方辰笑着说道。 邀请媒体在产品发布之前，做评测，利用媒体资源来告诉用户，这个产品究竟是什么样的，是好是坏，充分激起用户们的兴趣，在前世，已经算是再常规不过的操作了。 但是在此时此刻，那就显得有些超前。 毕竟此时，连产品发布会都极为少见，也就自从擎天开始做产品发布会，其他厂商觉得效果不错，这才陆陆续续跟进。 在这之前，想要知道厂商手什么新产品，除了电视台和报纸杂志以外，主要就依赖于用户跑到百货商店之类，看到货架上的新玩意，主动开口询问。 另一个就是亲朋好友使用了，口口相传得知的。 可以说，在互联网时代来临之前，产品的宣传，简直是差到极点。 听到方辰第一个点子，段勇平轻轻点了点头，觉得是个好主意，虽然提前让那些专业媒体拿到产品，会存在挑刺的情况，但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炼，他对擎天二代电脑有信心。 但第二个点子，他就有些不理解了。 “方总，擎天之家的展示机一直都是免费的，好像用不着发什么体验劵吧？” “我说的不是擎天之家的展示机，我说的是擎天网吧，如果要是全赖在擎天之家体验擎天电脑，那一天下来，也体验不了几个人。” 方辰白了段勇平一眼道。 “擎天网吧？合着，您还是打算要出血。” 搞清楚方辰的真实意图，段勇平无可奈何道。 现在擎天网吧一小时的价格，至少是十块钱，而擎天二代电脑作为新机器，按现在网吧是运营规则，是可以多多少少涨点价的。 而全华夏这么多人，就算都按照十块钱来计算，估计方辰这个活动的支出，也至少在两三亿以上。 谷渰 甚至达到四五亿，他都不奇怪，毕竟四五千万人去一次，那就四五亿了。 而全华夏，对电脑有兴趣的人又有多少，再翻个十倍，恐怕都不是什么问题。 当然了，如果方辰要是把体验劵的发放，限制到几百万人这样的规模，那倒是无所谓，擎天这么大，花个几千万，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就以他对方辰的了解，以及方辰说这些话的语气，显然不是几百万人可以打住的。 “其实也不算是出血，你这样想嘛，我们出一小时的体验劵，不但让用户们体验到了擎天二代电脑，让他们彻底对擎天二代电脑有所了解，更是让他们了解，体验到擎天网吧，这也变相算是为擎天网吧拉用户了。” “你也知道，做生意嘛，总归是有获客成本的，而且擎天网吧定价是十块，又不代表成本就真是十块，花个几块钱获得一个争取到新客户的机会，不亏。”方辰循循善诱道。 “如果您说其他公司存在获客成本，这个我不否认，可您如果说擎天网吧也存在获客成本，那我真是要笑了。” “就擎天网吧，到现在还家家爆满，去晚一点，连包夜的机器都抢不到，您告诉我擎天网吧有获客成本？这不是开玩笑吗？” “而且您也不要说什么，擎天网吧的成本不足十块钱，擎天网吧的电脑没一个是能空下来的，您既然让人免费上网，就意味着擎天网吧少收入十块钱。” 段勇平翻了个大白眼，怒急而笑道。 闻言，方辰讪讪的干笑了两声，好像擎天网吧的确不存在什么获客成本一说，全部都是自来水，***。 尤其最近一段时间，秦曙光天天给他打扩张擎天网吧的报告，其中不仅仅有开店的计划，更有扩店的计划。 甚至秦曙光还拍着胸脯，告诉他，擎天网吧的扩张，不需要总公司出一分钱，凭借擎天网吧自己挣的利润，就足够了。 由此来看，擎天网吧的火爆和暴利，可想而知。 “话虽然是这么个意思，但是我觉得出个网费，让用户们能同时体验到擎天二代电脑和擎天网吧，总归是件利大于弊的事情” 听方辰滔滔不绝的说着，段勇平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刚才他的确是有点冲动，纯粹是为了跟方辰抬杠而抬杠，实际上，发放体验劵，对于擎天二代电脑和网吧来说，的确是有益无害的。 擎天二代电脑就不用说了，的确需要用户自己来亲身体验，以此来改变用户们的刻板印象。 而擎天网吧，现在虽然红火，但正所谓花无百日红，擎天网吧不可能永远都是这么爆满，毕竟这不符合商业的基本规则和逻辑。 所以也是需要新生力量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花钱而已。 而公司是方辰自己的，方辰愿意这么做，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既然两人都已经达成了共同意见，那么一切自然就好说起来。 擎天二代电脑即将上市的消息，在各大电视台、报纸、火车站、公交站牌，包括擎天之家的店内海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出现了。 至于，具体的性能，还需要等擎天二代电脑发布会才会得知。 千呼万唤始出来，足足预热了一个月，在九月二十日，擎天二代电脑发布会正式召开。 不过，这次擎天二代电脑的发布会，并不是方辰亲自来讲，而是由倪广南来。 倪广南作为擎天的总科技师，擎天芯片的总工程师，擎天电脑的主要研发者，华夏科学院院士，其无疑是最有资格，说出来的话也是最有信服力的人。 “相比于擎天一代处理器，擎天二代处理器在计算能力上，有几乎四倍能力的提升，也丝毫不逊色于奔腾二代处理器。” “我在此，已经可以骄傲的宣布，我们华夏的芯片，乃至于半导体技术的原材料、设计、生产、封测、制造设备和工业软件，都已经不逊色英特尔、amd等国外半导体企业，华夏现在已经是世界一流半导体大国，强国！” 倪广南指着后背大屏幕上，同时显现出擎天一代，擎天二代，以及奔腾二代处理器的跑分数据，对着众人自豪的说道。 反正现在奔腾三代处理器还没有出现，他这么说一点毛病都没有。 台下众人楞了一下，然后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以及将整个礼堂映得一片白昼的闪光灯瞬间亮了起来。 倪广南这话，着实是太激动人心了，华夏在半导体产业落后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追赶上来了。 倪广南静静的看着大家，享受着他期待已久的一幕，他等待这一刻，已经足足等待了三十年之久。 随着掌声渐没，众人这才突然发现倪广南消失了，而上来的则是方辰。 这下掌声更为响亮，作为媒体人，他们还是更喜欢报道方辰开的发布会。 更有意思，观众和读者们也更喜欢看。 只是这两年，擎天的产品发布会虽然越来越多，但是方辰出现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少了。 “我上来只是为了宣布两个件事，首先，擎天二代电脑的发售价，还是5999元，依旧加量不加价，第二，擎天二代电脑真的不热。” 说着，方辰的手，放在了一台已经运转了两个小时的擎天电脑主机上。 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他们本来之前还奇怪，为什么播放ppt的擎天电脑主机，会在桌子上面放着，合着是为了这个。 但不得不说，这个宣传的效果的确是很好，眼见为实嘛！ 第一千六二七章 五千亿营收？ 九月二十三日，中关村擎天之家。 此时的擎天之家，已然是一幅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景象，排队的人群从擎天之家的大门口，已经排到了二百米外的人行道上。 而且这种景象不单单在中关村，在全国各地的擎天之家几乎都是如此。 没办法, 谁让这是已经在各大电视台、媒体、报纸上预热了，足足将近两个月的擎天二代电脑发售的日子。 如果说前几天的发布会只是点燃了大家的热情，那么前天计算机之家的一片详细评测，则直接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绪。 众所周知，在去年，就是计算机之家打响了对擎天电脑的第一枪。 去年那篇评测，十分详细的从硬件跑分，到各大软件的使用情况，还有整个编辑组对擎天电脑的自我评价，都做了一个十分细致的描述。 并且令人惊爆的是，在整个评测的后面，计算机之家还指出了擎天电脑并不适合普通用户，普通用户慎重购买的参考意见。 也正是因为这篇报道，导致了擎天电脑的大量退货，而计算机之家也被称之为国内最大的擎天电脑黑粉。 可以说，全华夏所有的媒体杂志，都有可能收擎天的钱, 作出偏向擎天电脑的评测, 但计算机之家不会。 然而就在前天，计算机之家最新出的那一期擎天二代电脑的评测, 除了依旧是那么详尽，数据扎实以外, 态度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各种拼命的夸赞起擎天二代电脑。 并认为擎天二代电脑是真正的华夏半导体之光，推荐所有的用户购买。 而且，最重要的是，计算机之家还在这篇评测的后面，出了一份编辑们为什么会如此态度大变的采访稿。 这份采访稿上，已经清晰了表明了这些编辑们转变的心路历程，以及是怎样一种力量在促使他们转变。 反正看完整个采访稿，就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擎天二代电脑的性能实在是太出色了，从性能到价格都是最完美无缺。 用去年今年这两篇评测的，主要撰稿人，韩文石的话来说：“擎天二代电脑，完美的不像是一台华夏人能拿出来的产品！我为擎天二代电脑是由华夏企业生产研发出来，而感到骄傲！” 计算机之家都已经把擎天二代电脑给夸成这模样了，最近有计划购买电脑的消费者们，怎么能不过来看看。 毕竟，不说别的, 就冲着擎天二代电脑比英特尔电脑，最少便宜4000块钱以上的份，他们就应该来排队。 一到上午九点，各地擎天之家的大门同时拉开，人如疯涌一般的直接冲到了擎天之家内。 不过，人虽然多，但是对于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擎天新产品发布的店员们来说，眼前的阵仗早已经见怪不怪。 甚至，擎天之家已经形成了，一个专门应对新产品发布的应急方案。 通常来说，一旦有新产品发布，擎天之家的所有店员都会统一取消休假，然后加开30%左右的柜台，甚至如果用户们购买热情比较强烈的话，还会再多营业两个到三个小时。 反正就一句话，尽可能的满足所有用户的需求。 “售货员！给我来三台标准版电脑，立刻就要！” 熟练的从客户手中接过钱，然后打完小票，就自动有人带着客户前往仓库取货。 这种尽量的人员分流，让客户少在擎天之家堆集，也算是擎天之家应急方案之中的一环。 对于这一套流程，那些常来擎天之家购买新产品的老客们，也早是十分熟稔。 不过，比柜台排队人更多的，则是大门口，两个发体验劵的店员身前。 基本上队伍已经排到了四五百米外。 没办法，免费的东西就是香，擎天二代电脑的体验券，怎么说也要价值十好几块钱吧？ 而他们所付出的，无非就是排个队而已，说个不好听的，他们一天的工资还没有这一张体验券的价值高。 再者，擎天网吧，他们有好多人也算是久闻其名，也的确想进去摸摸电脑，但奈何囊中羞涩。 现在总算是有机会了，他们感谢方辰，感谢擎天。 但这样发放体验券，还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会有人重复领取。 不过重复领取就重复领取了，这种商家做的活动，在前世都没有做到实名制，一人一票，更别说现在了。 反正，一次就给一张，如果能排得动，四五百米长的随便他们排。 另外，金山软件已经在加紧做一个系统，来杜绝这种事情的出现。 因为在擎天网吧上网，是必须出示身份证的，那么也就是说，只要网管将这个身份证添加到这个系统中，就意味着这个身份证，已经使用过一次免费票。 那么等这张身份证，再拿体验券过来的时候，网管就会拒绝其使用体验券。 至于说，要是人家几张身份证轮着用，那就真是无解了。 毕竟这种事情，警.察都没法杜绝，更别说一个网吧。 到时候，这帮人辛辛苦苦排了好几个小时的队，却发现不让重复使用，那表情一定会很好看。 而且也不怕他们借机闹事，擎天的产业，自从1993年，除了擎天之家被那些加盟商打砸过一次之后，还真没人动过。 所以说，真要是有人借机闹事，方辰也不介意将他们全部送进去，净化一下社会。 当天下午，擎天大厦，方辰办公室。 看着故作镇定，但眼神中透漏着焦急与不安的张如京，方辰不由轻笑一声。 “张总，没问题的，擎天二代电脑是什么样，你是最清楚，而且我们上午不是走访了好几架擎天之家，全部都是在排队，你说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闻言，张如京不由苦笑一声道：“方总，道理我全部都懂，但怎么说呢，每次擎天电脑发售，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场大考，这不到考分出来之前，您说我能不紧张吗？” “行，你紧张，这个我能理解，这样吧，咱俩叫上老段，他现在应该也没什么心思办公，咱們去食堂吃点饭，边吃边等。毕竟依照擎天之家的习惯，今晚晚上八点半之前，是不可能关店，而等数据传到我们手中，也至少要九点了，我们不能就这样傻等着吧。” 谷楟 听方辰这么一说，张如京犹豫了一下，便立刻答应了下来。 拒绝公司新派给他的秘书，打电话给段勇平，方辰和张如京直接徒步去段勇平的办公室，反正都在同一层，相距也就一百多米，犯不着打电话。 吴茂才走了，公司自然要给他派一个秘书过来，但他并没有选择养眼的女秘书，还是找个男秘书。 他这倒不是怕什么，瓜田李下，苏妍吃醋，只是相对而言，男秘书更耐操，使唤起来没负担而已。 尤其是吴茂才这种，踹一脚上去，还能跟你嘻嘻哈哈的，简直就是做秘书的好材料。 想到这，方辰不由嘴角微翘，前两天邵义夫还打电话给他，说吴茂才干得不错，已经有点tvb董事长的意思。 这倒是让方辰挺高兴的，毕竟他也没指望吴茂才能给他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能让tvb保持正常运转，他就谢天谢地了。 到了段勇平办公室，果不其然，段勇平此时也是无心办公，基本上处于一种严重的心不在焉。 听方辰说去食堂吃饭喝酒，段勇平本来还想矜持一下，但没两句话，就被方辰说的破防了，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过去。 “装得跟真的一样，你现在是在办公室里能坐得住怎样？与其枯坐着，还不如出来一起喝杯酒。” 拒绝张如京倒酒，方辰反而主动将酒瓶拿起来，给段勇平和张如京一个个的斟上。 段勇平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大度，不跟方辰计较。 “张总，这杯酒我先敬你，感谢你不辞辛苦，排除万难，披荆斩棘的从万里之外的美国回来，为华夏半导体作出了莫大的贡献，以及研发出如此出色的擎天系列电脑。” 说完这话，方辰轻轻跟张如京碰了下杯子，一口气直接干了下去。 “方总，您这话说的，我应该感谢您才对，如果不是您给我了这样的舞台，我什么也造不出来。” 一瞬间，张如京的眼眶就湿了。 答应方辰的要求，冒险加入擎天，对于他来说是人生这五十年，最明智的选择。 “不，是我感谢你！” 方辰十分认真的说道。 说实在话，他很早就有心发展半导体，一是为了华夏，半导体对于华夏的重要性之前也说过很多，就不赘述了。 二是为了擎天，擎天大部分的主业其实都是电子产品，也都离不开大大小小的芯片，这些芯片早就已经成为了擎天最大的进口零部件，占据了极大的成本，并且还存在随时会被切断供应的危险。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华夏并没有这样的芯片人才，甚至可以说华夏的芯片技术，是存在严重断代的，已经处于一种无路可走的地步。 然而正是张如京带来的最先进的半导体技术，最出色的半导体建厂方针，并一步步将擎天芯片带到这个地步。 “不！不！不！方总，我要感谢你” 段勇平稳坐钓鱼台，看着方辰和张如京两个人，谢来谢去的。 虽然今天有点郁闷，但现在看了这么一场戏之后，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就这么边喝边聊，时间很快就跑到了八点五十，方辰的新秘书，急冲冲的窜了进来，并且将一份文件直接递给方辰。 这一下段勇平和张如京瞬间无心喝酒，一个个伸长着脖子，朝着方辰看去，恨不得自己那一双招子，就长在方辰手里面的文件上。 “大喜过望，今天一整天，擎天之家包括联想、长城等专卖店，一共销售出去擎天电脑一万一千二百四十八台，远远超过了去年刚刚发售时，一天四千台的记录。” 方辰一边笑着一边将文件，递给了张如京。 没好气的瞪了方辰一眼，段勇平也顾不得矜持，直接凑到张如京身边，跟张如京一起看了起来。 越看，他脸上的笑容就越发浓郁。 还真是一万一千二百四十八台，并且62%的销量都是由擎天之家自己创造的，而联想和长城的专卖店一共才卖出去了四千来台，还不到擎天之家的五分之三，看来大众们已经习惯跑到擎天之家购买擎天电脑。 这种想法，固然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但经过联想和长城卖出去的电脑，擎天拿回来的钱少，这是不争的事实，毕竟联想他们又不可能白给擎天打工。 所以他自然希望，擎天之家卖出去的越多越好。 “按照一台主机加显示器，八千块钱的价格来计算，仅仅今天一天，擎天电脑就卖出去了将近一个亿，这数据着实是有点恐怖了。” 心里面算了算，段勇平咂舌道。 一天一个亿，其实并不多，他段勇平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小霸王dvd影碟机和擎天手机，早就已经超过了一天一个亿的营收。 毕竟要是连这个都达不到，擎天一年三千五百多亿的营收，从哪来的。 但要知道，这一个亿还只是擎天电脑零售的收入，而去年擎天电脑真正销售渠道的大头，政府机关采购，以及擎天网吧采购还没有算。 如果这两个都算上的话，即便未来零售这一块有所下滑，擎天电脑一年不说多，营收突破五百亿，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在擎天所有的产品线里面，稳坐除了小霸王dvd影碟机以外的第二把交易。 而擎天芯片的营收，也将要突破到七百亿以上。 想到这，段勇平不由心中一喜，如果真是这样的花，擎天今年的总营收很有可能突破到五千亿大关。 五千亿华夏币是什么概念？ 妥妥的世界五百强前二十名。 一瞬间，段勇平有些头晕目眩不能自已。 虽然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但绝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第一千六二八章 做贼心虚 第二天，一大早。 方辰摇了摇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昨天实在是太高兴，尤其是老段后来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下子就喝多了。 不过，虽然说是喝多了，但实际上, 他喝得酒连半斤都不到。 什么时候，他的酒量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他上辈子，不说什么千杯不醉吧，但也是两斤酒量的悍将，凭借这一手的好酒量，着实为公司拿下来不少订单。 当然了，酒量下降跟他这辈子实在不怎么喝酒，没有像前世那样，经过严苛的酒精考验有很大关系。 不过没就没吧，酒量下降，总比前世为了挣钱喝成酒蒙子，酒孙子好。 晃晃悠悠走下床，方辰一抬眼就看到餐桌上的豆浆油条，以及上面留的纸条。 纸条当然是苏妍留下来的，嘱咐他不管几点起来，都必须好好吃饭, 然后在落款后面还画了一个可爱的笑脸。 其实方辰觉得苏妍，如果不是非要致力于当一个伟大的科学家，要是朝着画画方面努力，未必不能成为一个大画家。 “方总，这是您今天的工作安排, 另外有一个叫做陈建树的人打电话过来，说什么院长要见您，我问他院长是谁，有没有预约，他说他是政事堂的，具体事情问您就知道了。” 见方辰这边终于醒了，新秘书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方辰身边，并将早上打过来的那通诡异电话向方辰汇报了一遍。 他也真是纳闷了，这院长是谁，居然这么大的架子，他问是谁，还不告诉他。 说真的，如果不是方辰这边交给他的手机，里面有这位的来电显示，而且一张口就是政事堂，要不然的话，他才不搭理呢。 毕竟一天到晚, 要求见方董的人, 至少都要有上百号, 方董要是全部都搭理的话, 那岂不是要累死。 不过，他当方辰的秘书也当了好久，还是第一次见，要求方辰去见他的人。 没想到，这新秘书突然给他来了这一出，方辰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他一口咬着浸满浓郁豆浆香味的油条，然后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是我在经管学院的院长，至于具体是谁，你自己去查，不过不查也没关系，你等会见到之后，自然会知道是谁。” “啊！” 本来听到前半句，新秘书还有些庆幸，看来自己刚才没有擅做主张，而是选择主动汇报是对的，但听到后半句，他怎么觉得不对劲了。 方辰水木经管学院出身，这是早在他正式上任之前，就已经倒背如流的事情，但经管学院的院长怎么说呢，虽然挺厉害的，可跟方辰相比，不说相差十万八千里吧，但绝对是妥妥的云泥之别。 他本来以为，这位院长应该是调到了政事堂任职，毕竟作为经管学院的院长，尤其是还有方辰这层关系在，想要去政事堂也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而其之所以能大大咧咧的让方辰去见他，也不过是因为这个师生情分在。 可现在听方辰意思，他居然一眼就能认出这位院长，那未免就太奇怪了吧。 水木经管学院的院长，他怎么可能认得，说个不好听的，他连他们院长现在长什么样子，都已经不太记得了。 “另外，下次这位陈秘书再说院长找我，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包括我开会，睡觉。” 方辰接下来的话，又给了新秘书重重一击，他感觉事情的走向，已经完全朝着他不可预知的那个方向去了。 上午十点，方辰的专车朝着政事堂疾驰而去。 而新秘书坐在副驾驶上，整个人都失魂落魄，并且眼神中还透漏一丝惊恐的味道，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被吓到了一般。 他到没看到什么脏东西，但的确是被吓到了。 方辰那么一说之后，他立马打电话去调查这位经管学院的院长究竟是何方神圣。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他当场就被吓跑了半条命。 等了五分钟，这才算是彻底缓过神来，心中更是庆幸不已。 就这么一念之差，要不然他这麻烦就大了，毕竟要是耽误那位见方辰，恐怕等事发之后，他立刻就要从擎天卷铺盖滚蛋。 自从，他无比幸运成为方辰的秘书，那真就是一步登天，平步青云，登上了一个令人只能仰视的高峰。 尤其在家里，朋友、同学、老同事们看来，似乎未来，他跟自己前任一样，放出去做一方诸侯，也是指日可待。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还有些许理智尚存，早就被各种各样的称赞声，被夸的飘飘然，不知道天老大，地老二。 他觉得自己在方辰身边踏踏实实的工作几年，能去某个分公司，当个中层干部就行。 毕竟自己的前任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他还是能够掂量清楚的，两人完全没有半点可比的地方。 甚至可以说，他这一段时间，推掉的宴请，不比方辰少多少，有之前提到的亲朋好友，更有许许多多不认识的人，其目的无非就是想要通过他见方辰一面而已。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敢想象，自己要是被擎天开除之后，会被摔的怎样粉身碎骨。 并没在意，自己新秘书繁杂的心理活动，方辰靠在座位上，眼睛紧闭，静静的思考着。 这次朱院长相招，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办法，谁让他最近做的事情，不太适合朱院长知道，这做贼了，自然也就心虚。 所以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刻联想到那个方面去。 想半天，随着车缓缓驶进政事堂，方辰狠狠一咬牙，管他呢，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该来的总是会来！ 再者，万一不是他想的那件事，是别的事情呢？ 又何必自己吓唬自己 下了车之后，见自己的新秘书面色惨白，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的，方辰突然感觉自己好多了。 有时候，人这种东西就是贱得慌，本来还觉得自己挺惨的，可一旦看到比自己还要惨的同类，就立刻感觉自己幸福了起来。 “行了，别想那么多，你在我身边的时间还是太短，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等以后时间多了，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谷羑 方辰拍了拍自己新秘书的肩膀，宽慰道。 说真的，他心里并没有责怪新秘书的意思，毕竟自己和朱院长的关系，哪是寻常人能够知道的，董事办也没有相关的信息，之前全部都是吴茂才一个人为自己操办。 而吴茂才被自己一脚踢到tvb去了，这新秘书别说跟吴茂才做个正常的交接班，两人连面都没有见过，所以说不知道朱院长是谁，真是不要太奇怪。 再者，这不还是没有误事吗？ 感激的看了一眼方辰，新秘书使劲点了点头。 有方辰这句话，他心里的大石总算是放下来了。 还没到朱院长办公室，陈建树就突然不知道从那冒了出来，对着方辰说道：“方总，今天院长的心情似乎是不太好，要是发脾气了，您就多掂量点，别跟着他对着干。” 闻言，方辰心中一咯噔，然后拍了拍陈建树的手，表示自己什么都知道了。 到了朱院长办公室里面，方辰果然就感觉到一股不太对劲的气味。 这个倒不是指的，朱院长在文件上奋笔疾书，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毕竟他每次来，朱院长基本上都是这么一副模样，没办法，谁让朱院长是真日理万机。 这次虽然跟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气氛不对，十分的不对。 于是乎，方辰并没有如之前那样，朱院长忙朱院长的，他在朱院长的办公室里溜溜转转，东看看，西瞧瞧，甚至实在等的时间长，无聊的话，还会抽出来几本书看。 朱院长这里的书，都没有什么所谓的名家珍藏，都是普普通通的出版物而已，但难得的是，基本上每一本书上面，都有朱院长的批注，又或者随笔。 这样一来，这本书的意义顿时就不一样了起来。 就这么老老实实，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坐了一小时，进来汇报工作的人，就已经换了两三波，朱院长别说搭理他，连眼睛往他这边瞟一眼都欠奉。 方辰顿时忍不住了，趁着下一个来汇报的人，还没有进来，径直站到朱院长办公桌前面。 “院长，我也要汇报工作！” 方辰大声喊道。 听到这一嗓子，门外的陈建树赶紧把准备进去汇报的人给拦了下来。 那人还有些不愿意，且不说泥人还有脾气，就说他也算是一方诸侯，这好不容易有一次跟朱院长当面汇报工作的机会，岂能就这么被人插队。 陈建树也不言语，拉着这位一方诸侯，透过半开的门往里面看了一眼。 一见方辰，再感觉到屋内的气氛十分不对劲，这位一方诸侯也立刻缩回了脑袋，再也不提什么插队不插队的事情。 方辰这等人物，已然到了他也惹不起的地步。 再者，他还指望着方辰以后来他的地盘，建厂投资呢！ 本来并不打算搭理方辰，但是见后面没人进来，朱院长面无表情的看了方辰一眼，语气冰冷道：“我怎么不知道，方董有什么工作找我汇报？” 这话气得方辰，真是心里面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明明是朱院长叫他来的，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就是没老老实实的继续坐冷板凳吗？ 要是惹怒了他，他也来个大闹天宫。 不过想归这么想，但现实当中，方辰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跟花开了似的，他指了指刚才自己坐的沙发，低声下气的说道：“您要是没消气的话，我继续去那边坐着？” 听方辰这么一说，朱院长微微一愣，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成不变，但眼神却缓和了许多。 “你方大董事长，贵为世界首富，这也就是因为你是华夏人，如果是个外国人的话，我少不了还要铺红毯迎接你，那能让你继续坐着，你坐这吧。” 说着，朱院长指了指他面前的办公椅。 虽然朱院长说话的语调，还有些阴阳怪气，但方辰立刻如蒙大赦般的坐了下来。 “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你应该也猜到了吧，那我问你，库兹涅佐夫姐妹舰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这你应该清楚，不需要我再给你解释库兹涅佐夫姐妹舰是个什么玩意，有什么来龙去脉吧？” 虽然知道应该就是为了库兹涅佐夫姐妹舰，但真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方辰还是忍不住心头一凉。 芭比q了！ “多多少少知道那么一点点” 方辰讪讪的干笑道。 “一点点？一个六万五千吨的大家伙，你告诉我只是一点点？她的图纸都要用卡车拉！你告诉我只是一点点？” 越说，朱院长的声调就越发的高亢！ “跟太平洋比一点点” 方辰继续赔笑脸道。 方辰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一经说出，朱院长顿时呆了一下，情绪一瞬间就被打乱了。 而门外的陈建树，更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也真是服了方辰，跟太平洋比一点点。 不过，方辰说的也是实话，六万五千吨固然称得上是庞然大物，但跟太平洋相比，真是一点点。 但问题是，这星球上，有几个跟太平洋比，不是一点点的？ “行了，我不跟你掰扯这个，我就问你，这种东西，是你一个商人能碰的吗？你把她给弄回来之后，你让国际上怎么看你，怎么看华夏？而且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在去年的时候，已经郑重宣布过，这一届我們不搞这种大规模，进攻性装备！” 说到激动的时候，朱院长使劲拍了拍桌子！ 说真的，下面人把这件事汇报过来的时候，真是把他也给吓到了，毕竟库兹涅佐夫姐妹舰实在是太过于敏感了，一旦出了问题，真是要牵一发而动全身。 然而更让他心痛是，贺鹏这么做，还情有可原，方辰为什么也要掺和进去！ 第一千六二九章 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气大伤身，您消消气，您今年也已经是七十岁的人了，这要是被气出来个好歹，那我可就真是百死莫赎！您喝水！” 虽然朱院长真生气了，但方辰也不以为意, 依旧嬉皮笑脸的给朱院长倒了一杯水。 他刚才坐冷板凳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不管等会朱院长如何发怒，他就一概以笑脸应对，然后死皮赖脸，以求顺利过关。 当然了，这多多少少是有些君子欺之以方的意思在里面。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方辰虽然年轻，但是在国际上依旧有着很高的地位，更为华夏付出了无数汗马功劳，朱院长一阵怒火发泄出去之后，便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然后静静的看着方辰，他倒要看看方辰究竟如何解释。 毕竟这是库兹涅佐夫姐妹舰！ 其代表着非凡的意义，别说华夏真拥有了其，就说华夏想要拥有其的苗头一旦出现，那恐怕立刻就是美国震动，东亚和东南亚震动，国际震动了。 到时候，必然会引起许许多多与各国之间的纷争, 谴责，甚至制裁。 他现在已经想到，如果外交方面知道方辰与贺鹏闹的这么一出之后，会如何头大，要跟世界各国打多少的嘴官司。 再者，他去年刚宣布说本届不寻求制造这种东西，方辰这么做，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友邦打电话问他，为什么要撕毁承诺，他该如何解释。 “院长，我解释之前，您容我好奇一句，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方辰没皮没脸笑嘻嘻的说道。 按道理说，为了不让朱院长，不让美国发现，他这件事做的十分隐蔽。 在把两千万美元交付给黑海造船厂之前，就安排了两艘希腊大型拖船待命，一手交完钱，第二天就把库兹涅佐夫姐妹舰给拉走了。 前世，运作这事的那个商人，实力不行，叫的拖船，一见风头不对，事情不是他能担得动的，立刻就跑路了。 后来还是国内，从希腊那边调过来的拖船，将库兹涅佐夫姐妹舰拉回家的。 在当时那种风谲云诡，各方目光交汇，压力山大的时候，希腊能派船过来帮忙，绝对是华夏的真朋友。 这也是为什么，前世零八年金融危机，希腊都已经破产了，百姓连退休工资都领不到，而国内还愿意伸出援手，将希腊从泥潭里拉出来的原因。 所以说，这一世，方辰索性直接找的就是希腊的拖船，省的找别的拖船，一出了问题，觉得压力大，就给他撂挑子。 至于说库兹涅佐夫姐妹舰，二号舰和三号舰的图纸，他也早就通过中亚那边的关系，从陆地进入了华夏。 说个不好听的，这件事，他连俄罗斯那边都防着。 毕竟他在俄罗斯还没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尤其是军方那边有很多还是不听他的，万一那个愣头青恶向胆边生，把运图纸的卡车给他劫下来，那他真是要头大死。 所以说，库兹涅佐夫姐妹舰并没有像前世那样，因为长时间搁浅，没有拖船运送，而引起美方的关注，从而进一步引发舆论。 现在全世界，知道库兹涅佐夫姐妹舰在他手中，并且悄悄往华夏运送的，应该没几个，甚至连拖船的船长，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地是华夏。 而在前世，库兹涅佐夫姐妹舰之所以又引起关注，则是通过土鸡国的博斯普鲁斯海峡时，土鸡国以库兹涅佐夫姐妹舰船体过大，且没有任何动力装置，会损坏到海峡两岸的自然景观为由，索要十亿美元的保证金。 当时，操作这个事情的人，虽然身家还算是不错，但哪有十亿美元保证金给土鸡国，于是土鸡国就以此为借口，强行将库兹涅佐夫姐妹舰扣留在黑海一年四个月。 这时，华夏想要拥有库兹涅佐夫姐妹舰的消息，才算是真正被全世界所得知，世界一片哗然，各种各样的指责更是扑面而来。 后来，还是朱院长他们出手，缴纳了十亿美元，并且跟土鸡国签订了一些采购和援助合约，这才算是将库兹涅佐夫姐妹舰给拉了回来。 但要知道的是，土鸡国之所以会这么做，除了是想要借此强行索要好处以外，另外一个就是受到了美国的指示，故意从中阻挠。 可这一世，美国到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库兹涅佐夫姐妹舰落入他手中，并且正准备拉往华夏的消息，又怎么可能专门作梗？ 而且，为了防止土鸡国阻挠库兹涅佐夫姐妹舰回国，方辰让别列佐夫斯基带了一个投资团队到土鸡国，准备投资三亿美元在土鸡国建厂，以及外贸公司，将土鸡国和华夏的优质产品，进行贸易交流。 这三亿美元，已然可以说是土鸡国最近几年来，所能见到的，最大一笔国外投资，为此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还受到了土鸡国总统的接见。 别列佐夫斯基更是借机，拉拢了不少土鸡国的政要，说现在别列佐夫斯基在土鸡国混的如鱼得水，风生水起，绝对不夸张。 等到时候，库兹涅佐夫姐妹舰一旦要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不说这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但也顶多就是讨价还价，多追加几个亿投资的问题。 以他现在的身家，以及库兹涅佐夫姐妹舰对华夏的重要性，别说是掏几个亿投资了，就是白给土鸡国几个亿，他都愿意。 所以说，一切的事情都已经被他给安排的妥妥当当，保证一点纰漏都不会出。 那么问题就来了，朱院长是怎么知道库兹涅佐夫姐妹舰的？ 毕竟现在库兹涅佐夫姐妹舰还在黑海上飘着，连博斯普鲁斯海峡都没有到呢。 “你们在土鸡国的投资活动实在是太大了，土鸡国大使跟国内外交方面谈起来时，还专门向他表示了感谢，可问题是，华夏这么大规模的投资对土鸡国投资，居然外交方面一无所知，并且还牵扯到你方辰这个名人” 说到这，朱院长没好气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本来，外交方面报上来的时候，只是想要通过我这边，跟你了解一下，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没有，还以为只是你们正常的商业活动。” 谷褿 “但谁知道，希腊那边也通过秘密渠道，发过来了照会，说他们的拖船，拉着一艘航母，目的地不祥，但船上有大量华夏人活动，问是不是需要他们额外做点什么。” “这两项一映照，自然什么事情都明了，当时外交方面告诉我，你在土鸡国有投资的时候，我还奇怪，那地方你有什么好投资的，那知道你憋了这么一个东西在里面。” “方大董事长，您还真是好谋划，如果不是土鸡国和希腊方面漏了馅，恐怕你把库兹涅佐夫姐妹舰拉到我眼皮子底下，我都不知道！” 说到这，真是越说越气，朱院长又重重了拍了下桌子！ 方辰到没顾得朱院长发脾气，他有些无奈翻个白眼，经过朱院长这么一说，他才算是彻底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合着是土鸡国和希腊漏的馅。 咂咂嘴，看来这就叫做风过留声，雁过留痕，莫伸手，伸手必被捉，有些事情只要是干了，那就一定会被发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再者，六万五千吨，也不是什么小玩意了。 “您看您这话说的，我不就是买了一个没武器，没发动机的空壳子，回来装修一下当做大型游轮嘛，您也知道，我现在在香江有了产业，在那种花花世界里，我弄个游轮，不过分吧？” 方辰将这套早已经想好的说辞，给抛了出来。 至于说朱院长信不信，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游轮？你坟头烧报纸——糊弄鬼呢！你买游轮我自然说不了什么，但你见过有把航母拉回来，改造成航母的吗？这改造费用恐怕比买一艘正儿八经的游轮，还要贵个好几倍吧？” 朱院长看着方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从经济上来说，的确不怎么划算，但谁让我就喜欢这种朋克风，我准备将其改造成世界上第一个朋克风主题游轮！” 方辰说谎不打草稿的胡诌道。 不过见朱院长的脸非但没有笑，反而逐渐冷了下来，方辰顿时讪讪的干笑了两声，这才老老实实的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将库兹涅佐夫姐妹舰拉过来，就是打算捐给国内的。” “并且说实话，我也没打算打您的脸，这玩意我就当游轮胚子放在港口里面，等您这一届什么时候干完，国内什么时候用的上，我再捐给国内。” “而且我保证，我会安排足够的养护团队，保证这艘船交给国内的时候，油光锃亮，一点锈迹都看不到，争取让其多服役十年。” 看着方辰可怜巴巴的模样，朱院长在外人看来，如同铁打一般的心顿时软了下来。 一瞬间，他有些检讨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 方辰这事虽然做的不妥当，但方辰毕竟年轻，他们这些做老人的，不就应该给年轻人擦屁股。 而且方辰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不全然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让十二亿华夏人不在遭受屈辱，拥有反抗暴力，维护和平的力量？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辰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无从指责，他反而还要替十二亿华夏人感谢方辰才对。 “行了，不用这么装可怜了，我也并没有打算说你些什么，你买都已经买了，难不成我还能让你将库兹涅佐夫姐妹舰退回给黑海造船厂？” “最近几天，随着事情的调查，海军方面已经有不少人过来说请，有的甚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有与库兹涅佐夫姐妹舰同生共死的架势，嘴上还说着什么，要是见不到库兹涅佐夫姐妹舰上有飞机起飞的那一天，他死不瞑目” 见方辰脸色渐变，嘴角更是差点咧到了耳朵上，朱院长没好气的说道：“都是你给我找的麻烦！” 平心而论，华夏现在也到了的确需要库兹涅佐夫姐妹舰的时候，毕竟就算他这一届不造，但下一届，下下一届总是要造的。 而有了库兹涅佐夫姐妹舰这个胚子在，至少能为华夏省十年之功。 也怪不得，方辰会搞这么一套先斩后奏，海军方面会这么激动。 “对！对！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下次绝对不再犯！” 听朱院长这么一说，方辰赶紧赔笑道。 但他心中已经乐开花了，他已然可以想象，那帮人在朱院长面前，老泪纵横的场面。 甚至还有些遗憾，自己没能亲眼看到。 “行了，没空跟你嬉皮笑脸，我这次叫你来，首先是要让你知道，这次就算了，下次绝不为例，一旦再有下次，你就等着被关禁闭吧，我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没想到，朱院长也有这么一副不讲理的面孔，方辰楞了一下，然后又连连点头，这模样要有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不过，我真心说，这件事情国内抗了，但如果再有下次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风波会闹出多大，整个世界的局势会为之发生多大的变化，我们，乃至于全世界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 “有的时候，世界局势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萨拉热窝事件发生的时候，没人会想到，这会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世界各国不得不被卷起进去，打了场历史上未有的大战，无数生灵涂炭，流血千里！” 朱院长郑重其事的嘱咐道。 方辰的心是好的，但有些事情，真的是太危险了，要不然的话，库兹涅佐夫姐妹舰他不想办法给拉回来？ 难道他不知道，库兹涅佐夫姐妹舰在哪吗？ 说个不好听的，库兹涅佐夫姐妹舰拉回过来的可行性报告，以及重要作用，还有会引起什么样的变化，各种各样的资料，在相关方面足足堆了一箱子。 要不是有这箱子的资料，贺鹏怎么会知道库兹涅佐夫姐妹舰的事情。 第一千六三零章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方辰表面上乖巧的点着头，朱院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心中其实并不以为意。 他承认朱院长说的的确有道理，库兹涅佐夫姐妹舰这种大杀器，的确称得上是牵一发动全身，会形成严重的地区震荡, 甚至单方面改变地区格局。 没见，库兹涅佐夫姐妹舰服役之后，东南亚各国立刻就老实多了？ 更近一步说，因此而形成各种明里暗里的交锋，甚至流血牺牲，也更是毫不奇怪。 但问题是, 就因为这些可能存在的问题, 华夏就要放弃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眼睁睁的看着库兹涅佐夫姐妹舰, 像三号舰一般被美国玩成废铁？ 可以说拥有库兹涅佐夫姐妹舰，华夏至少可以省出十年探索之功，更是能提前十年拥有教训豺狼虎豹的利刃，将威胁拒之于华夏千里之外。 从这一点来说，无论如何，华夏都要将库兹涅佐夫姐妹舰给弄回来，哪怕为之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再者，就以现在的世界格局，以及西方对华夏的敌视，只要华夏发展库兹涅佐夫姐妹舰这种大杀器，就一定会采取各种各样的措施，甚至制裁。 难道就因为这些措施和制裁会对华夏造成损失, 华夏就一辈子不发展库兹涅佐夫姐妹舰这种大杀器了？ 不可能的事情！ 众所周知，在美国认为你有大规模杀伤力武器的时候, 你最好是真有。 如果你有的只是一管洗衣粉的话, 那必然会沦落到伊拉克的下场。 所以说，既然华夏要发展这方面, 库兹涅佐夫姐妹舰就是最好的机会，也是必须要掌握的机会。 不过，方辰这么认为，并不代表他对朱院长的想法，抉择有多么反对。 老头子嘛，求稳一点，苟一点，等时机恰当，各方面都十分成熟再动手，简直是正常的不要太正常，要是老头子们还整天跟打了鸡血一样，天天冲锋在第一线，那还麻烦呢！ 冲锋陷阵这种事情，还是他们这些年轻人来做吧。 而且他来这种事情，一旦出了问题，朱院长他们还能有转圜的余地，而不是一棒子被拍死。 似乎是真的怕方辰初生牛犊不怕虎，最后再捅出什么天大的窟窿，毕竟现在不是四十多年前，华夏的主要任务是经济发展，是将自身实力提升上去，是韬光养晦，并不适合跟美国明火执仗的硬碰硬。 所以，朱院长将世界局势给方辰简单的分析了一下，并告诉方辰，那些禁忌是方辰现在不能碰的！ “我坚信，有一天我们终将实现英特耐雄纳尔！” 说到这的时候，朱院长的眼中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表情真挚而坚定！ 对于他们这一代人来说，这就是他们毕生的信仰，他们也为之努力奋斗了一辈子。 不过，下一瞬，朱院长的神情微微一暗：“不过，大概我们是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 见状，方辰的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本来宽慰两句，可谁知道下一瞬，朱院长的眼中就再次燃起了炙热的火焰。 “但我相信，你们一定能看到！等到你们到我们这个岁数的时候，大概就能抱着儿孙，骄傲的说道，我们为你们留下了一个繁荣昌盛，民族富饶的伟大国度！一个五千年薪火未绝，文明永久流传的伟大国度！” 方辰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也相信，经过数代人，两百年的奋斗，这一天绝对是要实现的。 “话题有些扯远了，这些东西你知道就行，接下来，我要跟你说些别的事情。” 说到这，朱院长话音一顿，沉默了两秒钟，这才缓缓说道：“库兹涅佐夫姐妹舰的事情，你现在准备开始撤离，然后交给别的人接手。”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方辰立刻不由自主的问道：“为什么？我觉得我这事做的挺好的，说真的，也就是您了，要不然，等我把船给运到香江之后，恐怕全世界都没几个人能知道这事，您为什么要让我撤离？” “我承认，你这件事做的的确很妥善，很漂亮，如果不是这些阴差阳错的巧合，我现在的确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但你要知道的是，仅仅限于现在！” “我更相信，随着库兹涅佐夫姐妹舰正式驶入博斯普鲁斯海峡，美国一定会什么都知道的，毕竟纸包不住火，更别说库兹涅佐夫姐妹舰还是一个六万多吨的大家伙，并不是你所说的一点点。” 朱院长无比冷静的说道。 方辰跟美国的情报系统，打交道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不知道他们的厉害，可以说美国是真正的监控全世界，无孔不入，无所不在！ 或许，一些小事情，他们一时间可能会存在发现不了的问题，但随着时间的流失，美国的情报系统一定会知道的，甚至很有可能到不了博斯普鲁斯海峡，他们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他知道就知道呗，您也清楚，别列佐夫斯基现在已经在土鸡国混的风生水起，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库兹涅佐夫姐妹舰一到博斯普鲁斯海峡，土鸡国那边立刻就会放行！” 方辰胸膛拍的山响，信誓旦旦道。 “好吧，就不说别的，我相信你能做到，也相信出问题的几率不足百分之一，但你想过没有，一旦被美国方面知道了，你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那你这辈子还去不去美国了？你在美国的那些产业又该怎么办？难道全部都放弃吗？” 朱院长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方辰已经为华夏做的够多得了，犯不着再冒这样风险。 如果说方辰的产业全部都在华夏，在俄罗斯，那倒也无所谓，可问题是，方辰在美国不但有分公司，还有大量的研究所，投资的企业。 这些资产加起来，至少五百亿美元。 说个不好听的话，仅仅雅虎这一个公司，现在就价值将近四百亿美元，而随着现在美国金融市场，对于互联网企业和计算机企业十分的热捧，雅虎的市值还在节节升高。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雅虎的四百亿美元市值，或许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没人会知道雅虎的未来会多么的耀眼。 而且据他了解，方辰在美国的投资公司，也投资了不少互联网和计算机企业，甚至可以说方辰的投资公司是美国市场上，最早投资互联网企业，也是对互联网企业投资规模最大的投资企业。 就以其手中所掌握的股份而言，一旦这些公司上市，能给方辰带来的利益，至少就是百亿美元起，甚至千亿美元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谁也不知道，方辰投资的那些互联网公司里面，会不会再出一个雅虎，或者网景。 谷蕆 而以方辰之前成功的经验来说，这种可能性是无限大的。 不管美国还是华夏，乃至于全世界，大家都觉得，以前成功过的人会更容易成功。 所以说，不管是从个人角度来说，还是从华夏角度来说，他都不愿意方辰冒这样的风险，承受这样的损失。 而且这样也不公平，没道理让一个人奉献付出那么多，华夏毕竟是十二亿人的华夏，并不是方辰一个人的华夏。 另外，整个华夏都已然觉得，方辰和华夏紧紧捆绑在一起，方辰的利益就是华夏的利益，方辰发展的越好，华夏就能越收益。 这种观念已然形成了一种共识。 “这些我倒是真不在意，且不说我现在还是克林顿的大金主，也是布什家族的大金主，和驴象两边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就说如果真走到，他们要没收我在美国的所有财产这一步，那也无所谓，不就是几百亿美元吗，没了就没了，反正我也没花多少钱，而且花的钱，在卖网景的时候，也都全部挣回来了！” “反而，这还能让世人们看看美国伪自由，伪人权，伪财权的真面目，看他们以后还有脸说什么，个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当然了，他们依旧还能舔着脸说这些话，并且说什么，对于我个人的制裁，财产的没收，只是个例。” “但要知道，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就如同镜子被摔碎了一样，虽然还能捡起来，看似完好无损的拼在一起，但实际上呢，裂缝将永远存在。人们心中一直会有根刺深深的扎在心中，在他们想要投资美国，想要把财产转移到美国的时候，这根刺就会不断的提醒他们！这是个怎样的国度，他们能不能这样做！”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别说几百亿美元了，就是一千亿美元，我也舍得！” 方辰掷地有声，慷慨激昂的大声说道。 美国之所以能维持现在的霸权，有一个很重要的的因素，那就是美国吸纳了全世界的财产和人才。 而美国一旦没收他的私人财产，那这个美国霸权的重要支柱，必将在人们心中轰然倒地，粉身碎骨！ 那么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还是赚的！ 在一旁偷听的许建树都听痴了，甚至如果不是顾及场合，他真的要跳起来，为方辰拍手叫好，呐喊助威！ 这种打破一切瓶瓶罐罐，只为实现心中真理的勇气，实在令人叹服！ “你这还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沉默了良久，朱院长神情复杂的看着方辰。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方辰变得不一样了，甚至都已经不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而是要从头到尾的，在脑袋里面重新构造方辰这个人。 他着实不得不承认，如果美国真的要没收方辰的财产，反而对华夏，乃至于世界更有利一些。 想了想，朱院长还是将这个恐怖的念头给打消掉。 “美国没收你财产的可能性的确不大，毕竟区区一个你，几百亿美元，还不值得美国这样撕破塑造已久的脸面。” “但并不代表美国知道这件事之后，就会彻底放过你，他们一旦会使用其他方式来针对你，让你的利益遭到损失，让你感到痛，也同时告诫其他人，这就是跟美国作对的下场！这都是我们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不要讲任何的条件，把你的人撤离土鸡国，并且将你所有的痕迹都尽量抹去，然后有关部门会帮助你做到这些，至于剩下的，一切都交给我来解决！” 说完这话，见方辰还想说什么，朱院长直截了当道：“这是命令！” 看着朱院长一双炯炯有神，深邃且坚定的眼神，方辰与之对视了两分钟，便彻底败下阵来。 他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好吧，我等会就让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撤出来，配合有关部门的一切活动。” 说真的，在策划这件事之前，他已经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也的确由衷的希望，美国真没收他在美国的所有财产。 此时此刻，方辰着实有种本来准备放大招呢，却被一个沉默给打断了，这感觉真是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行了，你已经做的足够多了，剩下的责任应该我们这些人来背负，而且我答应你，不管未来会有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一定会把库兹涅佐夫姐妹舰给你完整的带过来。” 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朱院长罕见的柔声说道，并拍了拍方辰的肩膀。 方辰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朱院长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他也在消化这些信息。 “对了，我还有件事情要跟您汇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建树那边拦下了多少人，方辰脑中一道念头闪过，赶紧开口说道。 “什么事情？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我汇报？” 朱院长瞥了方辰一眼，诧异道。 “您看您说的，我刚才不是说了有工作要跟您汇报，您总不会以为，我还敢骗您不成！” 似乎刚才一切都过去了，方辰又恢复之前嬉皮笑脸的模样。 “成，我就好好听听，你方大董事长有什么要跟我汇报的事情。” 朱院长轻笑了一声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个！” 说着，方辰拇指和食指第一关节，快速的搓动着，脸上更是挂着贼兮兮的笑容。 第一千六三一章 端茶送客 “钱？什么钱？你方大董事长，不会是打算现在就跟我要库兹涅佐夫姐妹舰的钱吧？” 看着方辰这个地球人都应该明白的手势，朱院长眼神透漏着迷茫，不解的笑问道。 “我告诉你，这钱可以有，国家不可能亏待你, 但这钱现在不能给你，等什么时候，我们把库兹涅佐夫姐妹舰从你手里要过来，那时候你放心，连本带利的全部都给你。” 听了这话，谁知道方辰更急了，他急切道：“您想哪去了, 我怎么可能会要库兹涅佐夫姐妹舰的钱, 且不说您现在已经把事情给揽过去了，就算是没揽过去，全部都由我一手操办，这钱我也不会问您要一分，权当是我为国做贡献了。” 几百亿美元的风险都冒了，他要朱院长这三瓜俩枣干嘛，寒碜人不是。 “再说了，您要是把这钱给我了，然后回头再从海军方面把钱给扣回来，那我岂不是太对不起贺总了。” 见朱院长还想要说什么，方辰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脸上写满了拒绝。 说个不好听的，现在国内一年的军费也就百十来亿美元，而能分到海军方面的，不知道能有二十亿美元没有。 毕竟现在陆军还是老大哥, 哪怕是人均军费已经远不如其他军种, 但奈何人多啊。 而万一朱院长从海军那里，抠两亿美元出来，岂不是海军十分之一的军费就没了。 没了十分之一的军费, 别的方辰不知道，海军的伙食肯定是要下一个大标准的。 再者，两亿美元对于他来说，毛毛雨了，他身上随便拔根汗毛都比这两亿美元多。 而且他也不想，再过二十年，看到某老头在节目上，老泪纵横的模样，说什么之前什么都不让他讲，他一讲别人就让他闭嘴，然后库兹涅佐夫姐妹舰是他们天天吃榨菜小米粥，才换来的。 “贺总？贺老总？你将贺鹏称之为贺总，到也算是恰如其分。” 没想到，从方辰的嘴中会蹦出个贺总来，朱院长神情顿时有些微妙的笑道。 “行了，既然你方大董事长财大气粗，不在乎这两亿美元，那我就替海军方面谢谢你。不过你说的钱不是库兹涅佐夫姐妹舰，哪是什么钱？” 朱院长好奇问道。 “香江金融之战的钱！” 见他刚才只不过是稍微打个哑谜，朱院长就联想到库兹涅佐夫姐妹舰这种压根不着边的地方去了，方辰当即不敢再故弄玄虚，直接了当的说道。 “你上个月，不是已经把国库支出的830亿美元，都已经全部还回来了吗？还谈什么香江的钱？” 这下，朱院长更加奇怪了。 “我的院长呢，这是金融战争，既然是战争那么作为胜利一方，我们是不是应该缴获点战利品？我之前只能算是将本金给了您，这才算是哪到哪。” “而且，我之前不是给您说过，这次国内要是参战的话，怎么说也要弄过20%的利润吗，现在我把香江那边的钱都一点点的抛掉了，现在自然是要跟您汇报一下工作，结算一下利润。” 似乎是真对朱院长无语了，方辰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合着是这钱，我到还真没注意，说吧，你方大董事长，这一次赚了多少钱，又打算给国库分润多少。” 正所谓钱帛动人心，一听到方辰是来送钱的，连朱院长都忍不住喜笑颜开。 虽然对于他来说，只要香江的金融市场保住，香江在国际上地位没有被撼动，内地救市的资金没有受到损失，那就是百分百圆满完成任务，但钱这东西，谁不喜欢。 尤其是坐在他这个位置上，那真是只有嫌钱少，没有嫌钱多。 别人的账户上，如果突然多了一个亿，估计没个十年八年，是花不出去的。 可对于他来说，就算是一千亿，一万亿，他也能瞬间给花出去。 周围问他伸手要钱的，没有一万双，也有八千双了，而且各比各的理由充分，事情重要。 “院长，说之前我能不能提个要求，您就别叫我方大董事长了，这名头听的我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方辰突然说道。 他也不知道，今天朱院长是怎么邪性了，一直方大董事长叫个不停，叫的他心里都是毛毛的。 就是那种，家长平常都是叫你小名，但突然一天叫你大名的感觉。 哪怕是觉得自己没有犯错，但还是有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毛骨悚然。 “这有什么，别废话，赶紧说。” 闻言，朱院长不由轻笑了一声，并没有丝毫答应方辰的意思。 他这么称呼方辰，固然是有调侃揶揄之意，但更多的其实是对方辰的一种尊重，和刮目相看。 经过今天的对话之后，方辰在他的心目中，猛然成长了许多。 此时此刻，他看方辰，就是那种，自家孩子突然长大的感觉，即欣慰，又有些不情愿的复杂感。 欣慰其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再需要自己为其遮风挡雨，甚至还能反过来为自己遮风挡雨，另外则是觉得岁月催人老，属于他的岁月已经不多了。 “这次香江金融之战，我们一共投入了1680亿美元，而这笔钱按照您的要求，都是等比例投入的，所以，所有的收益都按照各自的出资比例来进行计算。” 方辰有些无奈的看了朱院长一眼，然后老老实实的汇报道，他不就是提个小小的意见，凶什么凶！ 不过想到，香江金融之战的出资比例，方辰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 本来，他其实撺掇着朱院长，拿他自己和国内的钱先投入，等他们的钱花完之后，再花香江的钱。 这样一来，首先香江那边肯定是不会有半点意见，甚至还会觉得内地仁义。 毕竟，他们是在救香江，而金融之战嘛，肯定都是有风险的，甚至可以说亏损的可能性是无穷大的。 那么从趋利避害这一点来说，港府自然想自己投入的资金越少越好。 要是他们有能力挣这个钱的话，岂不是早去挣了。 当然了，认为他方辰，认为内地是大冤种的可能性会更大。 但是方辰自己很清楚，这一战他们是必胜的，索罗斯这些金融大鳄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厉害。 说他们是白捡钱，一点都不夸张。 那么香江如果没有出钱的话，也就意味着等到时候分收益时，他们不用给香江分一分钱。 可谁知道，朱院长坚决不同意，理由也很充分。 首先是他不愿意看到内地的资金承受更大的风险，另外则是，他们这是来救市的，如果到时候只有他们分钱，岂不成了他们是抱着来香江挣钱的目的才来的。 谷夗 他不想内地这样单纯的救市行为，被那些西方媒体污蔑，而且从大局上来看，救市才是关键，挣钱不挣钱的，不重要。 所以，方辰只能作罢，严格按照各自的出资比例，进行投入。 不过，他希望朱院长一会听到收益的时候，能够不心痛。 “我们是从6000点的时候开始救市，从12470点完全撤离的，但筹码则基本上集中于跟索罗斯他们缠斗的七千点附近，后来随着索罗斯等金融大鳄的彻底败退，遵照您的指示，我们并没有继续进行加仓，而是等待索罗斯他们随时可能出现的反击” 听到这，朱院长轻轻点了点头，虽然这样做，从收益上来说是不太合理，但还是那句话，他们是来救市的，任务完成即可，而不是来挣钱的。 再者，他们还是要防着索罗斯他们的反扑，万一钱都投进去了，结果索罗斯猛然反扑，那之前所有的努力，可就全部白费了。 而且闹不好，香江的金融市场不但没有救，反而连本金都给折进去。 “所以我们的成本，基本上是在7300左右，然后是在10000点开始逐渐抛售，也算是打压一下香江过热的投机情绪，最后我们出场的平均点位是11320点，这也就意味着我们除去各种各样的成本，还有大约55%的利润。” “那么按照各自的出资比例，内地能获得462亿美元，香江能获得332亿美元收益，而擎天集团能获得130亿美元的收益。” 听完这话，朱院长那张平日里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的面孔，终于绷不住了，顿时笑开了花。 462亿美元，真的太多了！ 他虽然想过，方辰这次应该没少挣钱，但万万没想到，居然能挣这么多的钱。 要知道，国内现在每年的外汇结余，也就是两百多亿美元而已，也就是说，方辰这几个月挣的钱，顶的上国内上百万家企业，上亿民众两年挣的纯利润了。 如果要算成国内最大的支出，也就是教育经费支出的话，这笔钱比华夏一年教育经费支出还要多将近一百亿美元。 更意味着，能将国内历年在教育经费上的欠账，一次性补清，这包括历年老师工资的欠发，校舍修补和建设资金，以及各大学的研究经费等等。 之前，国内定的教育经费目标，一直是争取教育经费支出占比超过gdp的4%，但因为给经济发展让路，这部分是一直存在欠账的。 至于说如果算作军费的话，能顶的上四年的军费。 总而言之，这是一笔他想都没想过，天大的一笔数字。 这是他工作几十年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国库充盈！ 体验到有钱，是怎样一种感觉。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您如果同意执行我一开始要求的方案，内地能获得751亿美元的收益，比之前高将近三百亿美元。” 见朱院长脸上的喜色，已经到了即将抑制不住的地步，方辰面无表情的泼了一盆冷水上去。 三百亿美元？ 一瞬间，朱院长脸上的笑容顿时戛然而止，理智已经无法阻止这种心痛快速向全身蔓延。 从理智上讲，这三百亿美元，他不应该拿。 但是从感情上来说，他刚才还在暗中盘算，这钱究竟要怎么分配，教育经费亏欠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要多弥补一些。 可也就只能多弥补一些，一次性全部补齐是不可能的，毕竟现在还是要以经济发展为重。 但！ 如果有了这三百亿美元的话，他岂不是也不用考虑纠结，一下子就能把教育经费给补齐了！ 过了许久，朱院长再也忍不住，狠狠的瞪了方辰一眼，这模样简直就是想把方辰这个小坏蛋狠狠揍一顿，然后这才长吁一口气，恢复到之前淡然的模样。 “这462亿美元，你尽快办理移交国库。” 心里还是生气的很，朱院长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端茶送客！ 平日里吧，他或许还会心里过不去，想要给方辰分润点辛苦费之类，毕竟他知道方辰为这次香江金融之战，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牺牲。 于情于理，都应该给方辰一些回报，但现在免了！ 刚才方辰这个小混蛋说这个话，不就是在故意撩拨他！ 闹不好，还有要看他追悔莫及，恼羞成怒的打算。 见状，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看的戏也都已经看了，方辰也不在意朱院长的恶劣行径，麻溜的告退了。 毕竟票价已经值回来。 不过，他刚到了门口，突然听到后面传来淡淡的声音：“我替十二亿华夏人，向你说声谢谢。” 闻言，方辰不由嘴角微翘，头也不回的说道：“不客气，应该的。” 说完这话，方辰径直便走了。 从朱院长那里回来，方辰似乎又过上了自己平静而祥和的生活。 基本上每天就是家里和公司，两天一线，哪都不去，甚至连擎天通信研制出最新一代手机和传呼机，也只是让他们送过来个样品，在家里摆弄了几天而已。 并不像之前那样，一听到什么信，直接打飞的就过去了。 毕竟，时代已经不同了，在擎天刚刚创业的时候，任何一件新产品的发布，对于擎天未来的发展，都是至关重要的，不容的有半点问题。 但对于现在而言，某个新产品即便出了问题，影响了销量，但对于擎天整体的影响，已经十分小了。 反倒是，方辰尽量让他们放手施为，来培养公司的这些管理团队，研发团队，更为重要一些。 毕竟未来，工作还是要他们干的，他再这么一点点的全部盯着，且不说能力精力达不到，就算是可以，那也不符合常理。 说到底，他也是要有退休的那一天，总不能天天工作干到死吧，这他可不愿意。 而难道，他一退休，擎天集团就要倒了？ 这不成了笑话！ 他绝然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出现！ 再者，现在的擎天集团已经成熟了，已经有了承受失败的底蕴，锻炼团队比成功重要的多。 第一千六三二章 华夏互联网 既然已经觉得擎天集团已经走向成熟，那么培养人才梯队，改变公司管理模式，自然比某个项目，某个产品的成功更为重要。 方辰仔细考虑几天时间，然后又跟段勇平、别列佐夫斯基、马芸、陈明永、沈伟、金志江、黄一和、叶琳娜、米卡丝.王东生等一众擎天集团的高管, 开了一个足足两天的闭门会议。 最后会议上决定，将擎天各领导层所掌握的权利，往一线倾斜，全面学习擎天通信“将权利交给在一线听炮火声的战士手中”，“要坚决培养出班长少.将，车间主任中.将”的管理思路。 如此一来, 基层最普通的管理者们，手中所能调配的资源，也就越发的多了起来。 打个比方, 在之前，擎天之家各分店之间的调货权限，以及货品销售情况只有城市经理才知道，也只有经过城市经理的批准，才可以将另一分店的货品调往其他分店。 可经过这次的大改革之后，分店的普通店长就可以实时查询到，所在城区的所有货品销售和库存情况，并且只要两分店店长自己同意，就可以进行相应的调货。 毕竟随着区域，时间，消费者人群的不同，难免会出现某件商品, 此时此刻, 在某个分店是畅销的，供不应求, 而在另外一个分店却变成滞销品的情况。 这一措施大大的增加了擎天之家各个货品之间的流传，改善了库存以及销售情况。 至于说在生产方面, 基层的班组长们，所拥有的批假权利从原来的半天，直接上涨到了原来只有车间主任才能批准的三天。 并且其还拥有了一笔根据人数和产值不同，每周五百元到两千元之间的班组奖金。 班组长可以根据自己对职工个人的表现评判加权，以及班组成员评票的方式，将这笔奖金奖励给某个，或某几个工作表现最好的职工。 除此之外，班组长们还可以绕过车间主任，跟管理生产的副部长，以及管理研发的副部长汇报工作格，将他们对公司生产科研上所有的意见，表达出来，让公司中高层对下面的情况，掌握的更加真实和详细，促进公司的各方面改革。 而且不仅仅只是最基层的管理者，其实各车间主任、部门长、分厂厂长等等的权利都被大大增强了。 可以说，这些车间、部门、分厂，已经从原来的连、营、团，变成了加强连、加强营、加强团。 甚至就连维修团队，都可以直接跟总部的科研中心要技术支持。 如果将擎天比喻成人体的话，那么这些一线的，最基层的职工，管理者们，就是人体内延伸到各个地方，最细小的毛细血管，他们对公司细微的变化是最了解，也是最敏感的。 总而言之，擎天基层团队的生产效率、科研效率、管理效率都大大增加。 而且这次权力下放，也是对擎天分公司和总公司，日益膨胀的高层领导群体，有效的减负动作。 随着擎天各分公司发展的越来越壮大，所需要管理的事情和资源越来越多，而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以及所能掌控的事情总归是有限的，所以避免不了，各部门的副部长们，以及各分公司副总裁的数量，越来越多。 体积最为庞大的小霸王，仅仅副总现在就已经高达二十六位。 没办法，谁让小霸王现在一年的营收已经超过了九百亿华夏币，至于今年超过一千亿华夏币大关，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在这一千亿华夏币的背后，是高达十二万人的职工，以及数十万家供应商，数千万件产品。 如此一个庞大的体量，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庞大的管理团队。 但经过这次的公司权利大下放，金志江自己都说，不仅仅是他感觉闲了，连下面这二十六位副总裁也感觉闲了下来，完全不复之前整日里连轴转，忙得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闲下来归闲下来，方辰到并没有想要裁员的意思，毕竟未来擎天还是要发展的。 所以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刚闲下来的副总裁们，工作将会再次饱满起来，现在就算是让大家好不容易松口气，休个假。 十二月六日，上午九点。 虽然现在还没有开始进入数九，但燕京就已经慢慢开始飘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雪花，街道两旁的灌木上也蒙上了一层白霜。 而方辰的虎头奔也准时出现在了公司楼底下。 这几个月参与公司管理事务多了起来，方辰感觉自己最大的进步，就是能按时上班了。 但说真的，如果一个人成为了世界首富，几乎拥有了全世界他所能得到的一切，居然还要老老实实朝九晚五的上班，从某个角度来说，也是一种悲哀。 想到这，方辰自己都有种淡淡的悲伤。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擎天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擎天，是数十万擎天职工的擎天，数百万擎天供应商们的擎天，是十二亿华夏人的擎天。 这些人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期盼，推着他，不得不努力朝前走着。 “方总，昨天新浪网开站的新闻，您看到了没有。” 方辰觉得自己的屁股还没有做稳当，段勇平就突然推开他办公室大门，边走边说道。 “我看了啊。” 闻言，方辰狐疑的看了段勇平一眼，他有些不解段勇平为什么会提到新浪网。 按道理说，段勇平跟新浪网之间所存在的联系，比唐三藏跑到十万八千里的天竺取经还要远。 哪怕说，新浪网现在的办公室，就在距离他们一公里外的中关村软件园里面。 毕竟不管是从私人关系，还是从擎天和新浪两个公司的产品性质，以及体量大小，都决定了段勇平不但应该不会跟新浪网有半点联系，甚至连瞧见新浪网的可能性都不太大。 但偏偏段勇平，在这个刚刚开完早会的第一时间，就跑到他的办公室里，提到了新浪网。 一时间，方辰也拿不准段勇平提这事是什么意思。 “那搜狐网您也知道吧？” 见方辰知道新浪网是什么，段勇平表情顿时变得轻松了许多。 “这个也知道，老段，你有什么事情咱就直说，别绕这弯子。” 方辰瞥了段勇平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谷瓲 他真闹不清，段勇平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两个互联网公司，门户网站。 “其实也没什么事，您听完这两个网站，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触动吗？” 可谁知道，段勇平听了方辰这话，反而还诧异的看着方辰。 弄得方辰好像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啥触动也没有！” 方辰气鼓鼓的，现在如果他手里面有一把手术刀的话，他真想把段勇平的脑壳给切开，看看这脑子里今天想的是什么，怎么越听越不着四六。 还是说被外星人附体了？ “您怎么能一点触动都没有！您说您在美国创办了雅虎网，而雅虎现在作为世界第一个，也是最大的门户网站，搜索引擎，您现在看到国内有了两个门户网站，难道您就没想过办个雅虎中文网，或者其他的门户网站吗？” 见方辰这个态度，段勇平居然先跳脚了，一连串的质问声如同连珠箭一般。 雅虎中文网？ 方辰不由楞了一下，然后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段勇平这话仔细琢磨一下，好像还是挺有道理的，自己连雅虎网都办了，如果在国内不办一个门户网站，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 “老段，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商业嗅觉了？居然这么敏锐？” 方辰这话既是好奇，也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而且他此时，突然有种十分玄妙的感觉，好像世界都忽然变了一样，变得面目全非，他不认识了一般。 要知道，从擎天成立以来，不，从日华电子厂以来，都是他根据时代的发展，脑子里面冒出来一个新的项目，新的产品，然后再成立一家新公司的。 而段勇平所需要做的，就是把他的想法给落实到实处，将其变成图纸，变成一座座工厂，一个个庞大的企业。 但此刻，这个角色似乎不属于他了。 “这有什么，我跟了您这么久，总不会连萧规曹随，亦步亦趋，照葫芦画瓢都没学会吧？” “您在美国创办的雅虎网这么成功，我自然就会想到将其移植到国内来。” 听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倒是挺不解的看了方辰一眼。 他觉得这些都是方辰玩剩下来的，现在即便方辰没有想到，那也只是方辰的一时疏忽而已，并不算是他的本事。 “甚至，我前一段时间去美国，去擎天投资公司看看的时候，我其实就在想让米卡丝在国内也设立一个分公司，毕竟国内的互联网企业，也有了一些发展的苗头，现在正是需要我们浇水灌溉的时候。” 段勇平兴致勃勃的说道。 “老段，你倒是挺看好我们国内互联网企业的发展？” 方辰神情有些怪异的说道。 他现在的感觉十分微妙，国内互联网企业的发展，光辉未来，自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 如果可以的，他能把藤讯、阿里、京东、美团、拼多多、滴滴、抖音等等这些互联网，以及移动互联网企业，一一给掰扯的清清楚楚。 关公看着有人在自己门前耍大刀，大抵也就是他现在的感觉。 “我当然看好了，您一直在高喊着互联网将改变世界，互联网将成为人类社会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且又看了这么多的美国互联网和计算机企业，您说我看好不！” 似乎是觉得方辰在嘲讽自己，段勇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有方辰这么一位，被誉为“互联网企业之父”，“互联网开拓者”的老板，他自然免不了对互联网，有着常人难以触碰的了解，也从方辰的只言片语中，感受到了互联网将要给世界带来的惊天巨变。 “我觉得吧，国内的互联网企业或许比不上美国，但咱们华夏人多，而且网络发展的十分之快，我看了看擎天电信的报表，不管是每年的用户增长数量，还是带宽以及光缆的铺设，几乎都是以每年200%的速度上涨着。” “有这些要素在，我觉得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大有可为，再者，互联网企业的投资挺小的，但回报却特别的大，就比如说新浪网和搜狐网，他们能有个两三千万美元，也就发展起来了。” “可一旦可以上市，尤其是能跑到美国上市的话，我觉得市值达到雅虎的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还是可以的，那也就意味着咱们的手里面多了一家二三十亿美元的上市公司。” “一下子挣了上百倍的收益，这感觉还是挺好的。” 想到未来的美好情景，段勇平自己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作为擎天总裁，了解网景公司、雅虎网、以及擎天投资公司投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美国互联网和计算机企业。 那么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也算是互联网和计算机企业发展上市的专家，自然知道其中存在多大的利益。 在今年之前，或许互联网和计算机企业的投资只能算是一般，虽然回报大，但风险也大。 可随着雅虎上市后，一路高涨的市值，美国的金融市场彻底被激活了，大量的资金涌入了互联网和计算机企业。 而这些企业，只要能上市，基本上都能有超过一百倍的市盈率，收益率简直高的可怕。 但笑着笑着，段勇平就突然发现方辰居然陷入了沉默当中。 此时此刻，方辰在思考，段勇平的话则点醒了一个，他一直忽略的事情，那就是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发展。 毋庸置疑，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尤其是那几个巨头，都是如同聚宝盆一般的存在，只要拿到一个，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而更不用说，他有资本，也更有能力，将这些巨头都归入自己旗下。 毕竟这个世界，比他更有钱，更了解互联网企业的人，并不存在。 第一千六二四章 牌太好，也是问题！ 想着想着，方辰微皱的眉头渐渐舒缓开来，嘴角扬起了一丝丝的怪异的笑容。 他刚才脑中闪过的一道念头，似乎能够很好的解释，他为什么至今还没有考虑在国内作为互联网的原因。 华夏的互联网企业重要吗？ 毋庸置疑，十分重要！ 说个不好听的, 东倭、英国、法国、德国等一众在二十世纪牛逼闪闪的发达国家，为什么一到二十一世纪便彻底萎靡了下来。 经济增速连年下跌不说，尤其是到了08年挨了一波金融危机之后，十几年过去，大批量的西方发达国家gdp还不如08年之前，说他们倒退了十五年，一点都不过分。 至于说东倭那就更惨了，虽然gdp一直在五万亿美元上下波动, 但世界已经不是1995年的世界了，东倭这五万亿美元gdp在全世界经济的占比，已经不足1995年时的三分之一。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东倭不但要倒退三十年，更要倒退四十年，甚至五十年之久，其经济结构注定东倭已经没有未来。 可以说纵观全世界，大型经济体里面，二十一世纪只有两个半国家做到增长，那就是华夏和美国，以及半个天竺。 至于说安南之类的小国，虽然经济增速不错，但想要成为大型经济体，先把自己的gdp占世界gdp的比重提升到2%以上再说。 毕竟实际上1%，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天谴一般的存在。 天竺之所以能在二十一世纪快速增长，则是因为本身的体量太过于小, 而人口和资源禀赋相对而言十分出色。 至于华夏和美国, 为什么在这一众大型经济体中，脱颖而出，依旧保持强大的增速，各自国内的互联网企业，绝对是功不可没的。 在二十一世纪的头二十年中，不管是美国也好，华夏也罢，这些互联网企业都是各自国家中增速最快的行业。 如此一来，似乎方辰投资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才对，甚至他早就应该站出来，引领国内互联网企业的发展。。 像段勇平这类跟方辰十分亲近，又掌握着擎天的人，更是觉得擎天先天性就要在国内的互联网版图中，占据很重要的一角，又或者半壁江山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在影碟机、交换机、手机等等多个领域，擎天已经做到了。 那么擎天也就没有，在方辰开拓出来的，已经在国外作出卓越成就的互联网领域中，落后的道理。 这也是为什么，段勇平今天会如此急匆匆过来，跟方辰提这个问题的原因。 不过，现在方辰觉得，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想起来发展华夏的互联网企业，除了疏忽以外，其实是有個他潜意识里，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有时候，手里面的牌太好了，也是麻烦。” 方辰突然说了一句，让段勇平压根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想进一步去问，但一看到方辰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就算是憋死，也不会问方辰一句。 见段勇平没有上钩，方辰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他就释然了，毕竟这句话，他打死也不可能给段勇平解释。 在前世，国内互联网不可忽视的两位头马是谁？ 毫无疑问，是马华滕和马芸这两位。 而偏偏这两位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可以说，他只要稍稍动那么一点点的心思，把这两位引导到即时通讯软件和电子商务里面，然后再给那么一点点的资源。 绝对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作为华夏互联网领域t0p2的存在，在各自领域中，还没一个人，一个企业能斗得过两马，甚至如果不是互联网有国界，两马在国外大杀特杀，也只是时间问题。 或许这两位都不是什么做产品的高手，但绝对是玩弄，掌握人心的高手，其能够将人心深处的欲望，最大可能的释放出来。 这已然超越了产品本身。 以现在擎天所掌握的资源，一旦将两马放出来，方辰说一句，未来华夏互联网界姓方了，估计在座的没有一个人反对。 但说真的，方辰现在并不太愿意将两马放出来，去掺和到华夏互联网中。 原因无他，两马各自发展壮大之后，在互联网跑马圈地，见什么吃什么，只要有利可图，必蜂拥而去，然后留下一地鸡毛的场景，在后世，真是不要见得太多。 说一句，两马以自己庞大的用户体量，以及经济实力，扼杀了无数华夏中小互联网创业者，碾碎了他们的脑袋，激情，使得华夏互联网的创造力大幅度后退，绝对不过分。 可以说两马的发展史，完全像人们展示了一副，勇士杀死恶龙，又是如何慢慢长出鳞片的画卷来。 说真的，他还是觉得互联网这种，太容易传播，做大做强的企业，还是不要太过于垄断的好，百花齐放才是春嘛！ 但两马所能在互联网时代，给擎天所带来的经济收益，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连他都忍不住心动，几乎无法拒绝。 说个不好听的，擎天处理器，京东方液晶面板，为什么还没有走到世界前列，成为世界第一，不就是因为他投资的钱不够嘛。 他如果有钱，直接砸的那些世界顶级芯片，液晶面板工程师，科研人员眼花缭乱，立刻能够入籍华夏，全家举家迁徙。 他相信也就一两年的功夫，华夏的芯片就能比肩英特尔，而液晶面板更是超越世界各大液晶面板企业。 毕竟人才都被他给挖走了，剩下的那些企业还发展个屁。 想到这，方辰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来，他突然有种现世报的感觉。 他前一段时间，还拿不分钱给港府，其就能有三百亿美元随便花来刺激朱院长，而现在自己却也面临同样的问题。 毕竟，一旦放出两马来创办互联网企业，那多挣的钱，岂不就是白得的，他怎么花就怎么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他就算是扔到河里，心里也不会有多少负担。 这也是为什么暴发户和拆迁户们，容易挥霍无度的原因所在，他们的钱来的太容易了。 一边是快速将擎天芯片和京东方发展起来，另一方面则是保留自己的良心，希望国内互联网能够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谷衼 方辰不由苦笑了一声，他这抉择着实是有点太难了。 “成吧，互联网企业，我们肯定是要发展的，但如何发展，有谁来领导，我想一想。” 念头一动，方辰对着段勇平说道。 虽然觉得方辰的状态不太对劲，但方辰既然愿意考虑，那他的任务就达到了，段勇平点了点头，便去忙他自己的事。 段勇平走了之后，方辰直接抄起电话，电话铃声没响几声，只听电话那边马芸的声音响了起来。 “方总，您有什么指示，居然今天主动给小的打电话。” 马芸喜笑颜开，眉眼含笑的调侃道。 虽然这些年，跟方辰的关系还是那么的亲近，但现在擎天毕竟发展的太大了，各分公司已经从原来的三四个，裂变成了十个以上。 轮到他们跟方辰的亲近的时间，自然而然也就少了。 平日里，大都是他们主动给方辰打电话，汇报工作问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方辰上次给他打电话，已经是两个月前。 “没什么指示，就是问你在贸易公司干得怎么样？”方辰笑着问道。 闻言，马芸心中顿时一咯噔，脑袋飞速的转了起来。 他在方辰的手底下，待了这么久，方辰还是第一次问他这样的问题！ 难道，方总对他最近的工作不满意，觉得中俄贸易公司发展的太慢，所以准备让他挪挪屁股，退位让贤？ 一时间，马芸的心顿时乱了。 他在俄罗斯已经待了这么多年，也早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更是觉得干得有滋有味，一点都不觉得累或者烦。 毕竟对于男人来说，权利是最好的春.药，他在中俄贸易公司几乎可以说是一言九鼎，说什么就是什么。 数以万计的国内供应商和俄罗斯，乃至于整个东欧的经销商，都要讨好他才行，这种感觉说是不飘飘然，那真是假。 尤其是，在他将张英也给接了过来，生了孩子之后，就更是不想回国了。 他已经打算，让孩子直接在莫斯科读大学，然后等孩子大学之后，在让其自己考虑其是要回国发展，还是留在俄罗斯。 毕竟俄罗斯，尤其是顶尖的那几所大学，比国内还是要强一些。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在莫斯科，能确保自己家孩子一定可以上莫斯科国立大学、圣彼得堡国立大学这类的顶尖大学，而在国内，那可真是未必了。 说到底，他现在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调离贸易公司。 但到了嘴上，马芸只能说：“我觉得我在贸易公司干的还不错，但您放心，只要您一声令下，您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行了，不跟你扯这犊子，我就是觉得你在俄罗斯发展的时间太长，心里面会不会有想回国的念头，既然没有的话，那你就好好干。” 马芸的回答并没有出乎方辰所料，而且也算是帮他下了一个决定。 “这个您放心，我一定牢牢的为公司扎在俄罗斯，并且还有一件事情要向您汇报，我准备协调西欧各国的铁路轨道，将国内的货通过东欧卖到西欧去！” 听方辰只是在关心自己，并没有别的意思，马芸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大声说道。 虽然他这样说，有表功的意思，但事实也是如此。 早在两年前，他就已经把东欧给攻陷了下来，一火车一火车的华夏产品，以莫斯科作为中转站，卖到了整个东欧。 虽然铁路运输的运费，没有海船那么便宜，但时效性却是远远超过海船，尤其是在将莫斯科作为中转站的情况下。 “行，你就好好干吧。” 有简单的聊了几句，问一些贸易公司的近况，方辰便将电话给挂了。 接下来，方辰又打了个电话，不过他这电话，并不是打给马华滕，而是打给了沈伟。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小马哥不够格。 以小马哥的级别，想要找他汇报工作，都是不可能的，更别说他主动打电话找小马哥。 毕竟全公司，q4级别的副总，零零散散的要有一百五十位以上，这么多人，要是都归他亲自指挥，累死他，他也指挥不完。 所以原则上，副总只能向分公司总裁汇报，即便真的要跨级，那也顶多跨到总公司的副总裁，连跟段勇平汇报工作的资格都没有。 “马华滕最近工作干得如何？有没有摆弄什么即时通讯软件？” 电话一接通，方辰直截了当的问道。 “工作态度还是挺认真的，前两天还给我看了一个寻呼机的样机，并且无线寻呼台，也拿出了新一代的系统。这几天还跑到边远地区亲自考察去了，那边想要建一个无线寻呼网络，毕竟那里地大人稀，而且经济情况不太好，建设移动网络的代价有点太大，负担不起。” “至于说即时通讯软件？那是什么东西？” 沈伟一脸蒙圈的回答道。 马化腾作为擎天通信第一批副总，也是全公司最年轻的副总，在公司里面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几乎处于第三把手的地位，除了他和董嘉木，接下来也就是马化腾了。 他最近还在想，是不是跟方辰商量一下，把这些资深副总的职级给提到q3。 但哪知道，他还没有找方辰汇报工作，方辰就先劈头盖脸的来了这么一顿，尤其是最后半句话，他听都听不懂。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没有摆弄就好，你也不要告诉他，我问起了他，更不要问他什么是即时通信软件，等他什么时候有这个意向了再说。” 说完这话，方辰就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电话里面“嘟嘟”的忙音，沈伟一脸懵逼，方辰这话说得他真是云山雾绕，不知所云。 第一千六二五章 干股分红 挂了电话方辰，嘴角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笑意。 不管是从马芸，还是从沈伟这里所了解到马华滕的动向，都证明了他的猜测。 在拥有了全球极少数人，才能拥有的权势和财富之后，大部分人出于本能, 都不会想要轻易改变他们自己的生活。 别说去闯创业这个鬼门关，连给他们的屁股挪个窝，他们的心里恐怕都是忐忑不安，难以接受的。 就如同战国时期，纵横家苏秦所言，“使我有洛阳二顷田，安能佩六国相印”的那般。 如果能过上富足的安稳日子, 哪怕是苏秦这般的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人物, 也不会去博这种看似权势滔天，但实则如履薄冰的生活。 然而两马的选择，对于他来说，也是最好的，算是彻底将他内心深处，那点对金钱渴望的小九九，彻底打消掉了。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人家两人都不愿意，他又为什么非要强迫两人？ 而且就算是霸王硬上弓，强按牛喝水，两人在这种不情不愿，心中怨气涛涛的情况下，又能发挥多少的才能、。 所以, 方辰决定，马芸和马华滕就按照他们现在的轨迹，继续走下去算了。 或许如此一来，他们所能为擎天做的贡献不如让他们做即时通讯软件，做电子商务的贡献大，但依旧是在为擎天工作着。 挺好的。 当然了，这么做，并不代表他打算放弃互联网企业这一块，毕竟未来十几二十年，增速最快的行当，就是互联网了。 谁放弃了互联网，谁就放弃了数不清的一座座金山，这绝非智者所为。。 唯一的区别，无非就是他需要另外找人，去经营擎天的互联网企业罢了。 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有的！ 虽然他另外找的人，在互联网的造诣潜力不如两马，但也绝对不差。 而且人才这种东西，多历练一些事情，自然就成了。 甚至相比于人才本身，为人才提供施展才能，培养其成长的平台，反而要更为重要。 毕竟自古以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有人曾经惊叹，汉高祖刘邦时，在一个小小的沛县，居然拥有萧何，曹参，樊哙这么多优质人才。 沛县在现代，也不过是个人口刚刚过百万的县城而已，而在古代的话，大概率也就三五万人口。 可就是这三五万人口，在你死我活的楚汉战争里，成材率却是相当高，汉高祖刘邦册封的一百四十三个开国公侯里，来自沛县的老乡就占了三成。 更叫好些人咋舌的，就是这些沛县栋梁们的草根身份，比如萧何曹参都是小吏出身，樊哙是個屠户，夏侯婴是个马夫，周勃更是“常以吹箫给丧事”。 就这么一群卖肉的、赶车的、丧事打杂的草根，居然多年后就飞黄腾达。 难道说，当时全天下的人才，都不如沛县吗？ 天下之才一石，沛县独占八斗？ 想想这都不可能，在智力和教育水平一样的情况下，人才是正态分布的，简单的来说，同样人口出产的人才数量，应该是一样的。 但在那时候，天下人才最多，功勋最厚的地方，还的确是沛县。 那么唯一能解释，这奇特现象的就是，这些沛县的人才，随着刘邦东征西讨，屡战屡胜，他们积累了大量的经验，整个人获得了成长，这才慢慢脱变为大家所熟悉的那些能臣武将。 这也意味着，如果他们跟随的人不是刘邦，没有获得这些历练成长，那他们大概率跟同时期，其他县郡的人才一样，泯然众人矣的可能性多。 其实，这种奇特的人才聚集效应，并不只是在刘邦身上出现，刘秀当了皇帝，南阳出了一大堆开国功臣，朱元璋当了皇帝，濠州出了一大堆开国功臣。 甚至连现代都不例外，建国时军衔最高的那二十位，有九位都是湘人。 而就以现在擎天在华夏宛若bug一般的庞大体量，可以说擎天就是华夏商界，互联网界，前所未有的大平台。 擎天麾下那些，现在还未存在，八字没一撇的互联网企业。此时已然奠定了其在互联网企业的霸主地位，就如同擎天众多分公司在自己所在领域，所做到的那样一般。 霸道的简直不讲道理。 所以，方辰并不担心，一旦没了两马，擎天的互联网企业就弄不成了。 实在不行，不还有他吗？ 以他对互联网企业了解和把控，擎天的互联网企业，恐怕很难做不成。 就拿qq来举例，前世qq在成立12年之后，才算是拥有一亿用户，而在最开始的时候，小马哥为了拉拢用户，让其留在qq上，还装作女号跟人聊天，真可谓是一把辛酸泪。 但对于擎天来说，想要获得一亿用户，只取决于华夏有多少网民而已。 可以说，华夏有多少网民，擎天就能保证，qq有多少的用户。 毕竟，且不说擎天的宣传渠道能够可着qq用，就说如果qq的负责人，有想要拿一个亿来推广qq，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他会拒绝吗？ 不会！ 但如果换做其他投资人，面对尚且稚嫩，前进渺茫的qq，不管他们有多大的自信心，恐怕有难以接受一个亿的推广费用。 重生者对于寻常人来说，最大的优势，就是确定性。 其知道未来的走向，也就明白自己未来能获得什么样的收获，自然而然就会坚定不移的走着。 就如同重生者回到2009年，花了几万块钱购买比特币一般，期间不管经历多大的涨幅和跌幅，这些比特币不到三十万块华夏币一枚，其可能出手吗？ 也就是说，重生者只需要在那时候，买入比特币，然后牢牢的记住自己的秘钥，就可以全然不管，直到三十万一枚的时候卖出，成为亿万大富豪。 可以说简单的不要再简单。 但对于正常人来说，面对比特币的跌宕起伏，其能把握住吗？ 其能坚定的认为比特币会突破30万一枚的价格吗？ 不可能的，就算是有，那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 谷蓩 想到这，方辰直接溜达到了段勇平办公室，跟他商量成立互联网企业的事情。 而且完全出乎段勇平的意料，不仅仅只是门户网站，方辰还跟他谈到了搜索引擎、电子商务、即时通信软件、视频网站等等一系列，前所未有，他听都没用听过的概念。 “难道，这就是您所说的，互联网改变世界？” 看着方辰，段勇平目瞪口呆道。 他感觉如果，未来互联网的发展，真如方辰所说的那样，人类真的将彻底离不开互联网了。 互联网也将真的如同一张大网，将人们的生活、娱乐、学习、工作紧紧的联系了在一起。 互联网也就成为了类似于、水、食物、电、空气一般的存在。 “你以为呢，行了，这个宏伟的蓝图，我已经给你描绘完了，但如何实现，那就是你的事情，不要让我等太久。” 说着，方辰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给段勇平留下一个高不可攀的身影。 段勇平本以为，他早就读懂了方辰，甚至全世界没人比他更了解方辰。 但听完今天这一席话之后，他真的有些绝望了，方辰就如同无尽深渊一样，谁也不知道其下面隐藏着怎样惊世骇俗的东西。 就今天，他俩的谈话，一旦传出去的话，那么对全世界的影响，恐怕不亚于一颗核.弹爆炸。 1999年春节，来的比往常要慢一些，直到二月十六日才来到，而且因为1998年闰五月的关系，1999年跟2021年一般，是没有春的。 也就是所谓的无春年。 然而在春节的前几天，擎天照例召开了全公司的大年会。 全公司将近六十万员工一起欢度春节的同时，擎天也为他们一年来的辛苦贡献，作出了表彰。 最高五百万奖金的获得者，是擎天通信和擎天芯片的两个科研团队，他们各自为第三代移动无线网络，以及第二代擎天芯片作出了卓越贡献。 至于说寻常员工，所获得的平均奖金也提升到了五千块钱，几乎顶的上普通城镇职工一年的工资。 又或者说，擎天的平均年终奖，本来就是以普通城镇职工一年的工资作为基准。 然而更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方辰计划在未来三年来，陆陆续续拿出来公司30%的干股，作为奖金，来分配给所有的员工。 所谓干股，就是股份的实际所有人还是方辰，干股持有者不拥有实际的公司股份，更不具备股份所带来的投票权、公司决策权。 其所能享受的，就是每年公司分红时，公司会按照其所拥有的干股数量，按照比例给予一定的分红而已。 如果一旦离职，或者降级的话，其手中的干股，自然取消或者减少。 那么以擎天每年恐怖的盈利能力，一旦分红的话，那么按照职位，几乎每个人所能获得的分红，都将超过其每年所能领到的工资。 首批获得分红的，无疑就是段勇平等一干，公司最高层。 段勇平获得了2%的干股，而别列佐夫斯基等分公司总裁则统一获得了0.5%的干股。 至于q3及以下的职级，会根据公司的工作安排，逐步落实分红。 而方辰之所以会这么做，除了因为，擎天到现在也成立九年了，在华夏已然能称得上是家老公司。 职工们，自然而然，免不了出现一些懈怠，那么就需要他采取新的激励方式。 干股分红，是他在多重考量之后，觉得最好的激励方式，没有之一的那种。 首先干股分红，将所有的员工都牢牢的捆绑在擎天的发展上，毕竟只有擎天发展的好，才有可能高分红。 那么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他们自然会努力工作。 并且报酬和工作相匹配，还会激发出所有员工的工作潜力，让其为擎天创造更高的价值。 而且这样做，还不会影响他对公司百分百的所有权。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一直认为擎天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公司，是全部擎天人的公司。 全体擎天人，理所应当获得，经过其双手努力，所产生的利润增殖。 而以前之所以没有这么做，首先是擎天当时的条件并不具备。 那时候擎天每年不但要将所有的利润都投入到了发展中，甚至还需要他想办法，从外面搞钱回来发展。 在这种情况下，还谈什么分红？ 说个不好听的，连他都没有从擎天拿过分红，其他员工怎么可能拿得到？ 所以，那时候即便说干股分红，也是虚妄。 可现在就不同了，擎天有钱了，每年的利润已然多到完全满足自身发展所需的地步。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应该给大家干股分红。 毕竟他心中还是一直希望，“先富带后富”这五个字成为现实，之前没有，那么就请从他开始。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值得一提，擎天在1998年的营收，突破到了5200亿华夏币，相当于630亿美元，成功挤下东倭日立公司，进入世界五百强前二十名。 而方辰的身家也因此，达到到了2500亿美元，在世界富豪排行榜上一骑绝尘，超过第二名的比尔盖茨，2000亿美元。 也正是因为方辰的财富实在是太多了，早以没了任何悬念可言，所以这些年人们将目光聚集在第二名或者第三名的争夺上。 毕竟胜者早已注定的游戏，对于看客们来说，就不免有些无聊了。 不过，这些外界的纷纷扰扰，跟方辰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依旧带着苏妍，在前方村中，享受自己一年到头，难得的静谧而普通的生活，享受着家庭和春节的快乐。 而且值得高兴的是，老爷子虽然今年已经74岁了，但身子骨依旧硬朗，方辰估摸了一下，像方爱国这样的文弱书生，老爷子一个打三个，还是没有半点问题。 另外，吴茂才今年并没有回来，还在香江，并且前一段，来福哥也被他送了过去。 方辰这也是被吴茂才给闹的没办法了，其死活不愿意在香江待，所以他才将来福哥送过去，镇压一下吴茂才的同时，也算是让吴茂才尽尽孝。 第一千六二七章 有图有真相 不得不说，在互联网时代，新闻传播的速度是光速来计算，传统纸媒或者电视媒体，根本无法比拟。 毕竟，同样是把稿子写出来, 图片给配好，门户网站一个上传，就能将新闻展示给大家。 而纸媒却还需要慢腾腾的，去申请明天早上的版面，等其印刷出来，这些新闻早已传遍了整个世界。 至于电视台，虽然好一点, 但其也有自己的节目安排, 不可能说一遍播着肥皂剧，一遍吆喝着紧急插播条广告吧？ 于是乎，艾力绅真的是人在美国，刚下飞机，就接到了他的顶头上司，思科总裁钱伯的电话。 听完钱伯斯的咆哮之后，艾力绅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局面居然发生了这么大变化。 刚刚钱伯斯告诉他，雅虎网的首页头条新闻，大规模列举了思科抄袭擎天通信产品设备，侵犯擎天知识产权一系列事实，可谓真是有图有真相。 而这条新闻下面的美国网友们，已经吵翻了。 虽然他们并不愿意相信思科居然抄袭擎天通信，但是在这条新闻中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们的盲目信任, 简直脆弱的像是一层纸窗户, 一口吐沫就能轻易将其戳碎，击破！ 被蒙羞的美国网友们，开始大规模调转枪口, 使劲的抨击其思科，认为思科是美国最无耻的企业，这种企业如果不倒闭的话，简直天理难容。 更有甚者，还发誓自己这辈子绝对不会用思科的任何产品！ 开什么玩笑，钱伯斯离开擎天飞回美国这两天，擎天通信乃至于擎天总部可都没有闲着，他们将市面上所有能买得到的思科产品，都买了过来。 从外观设计到代码编程，可谓是从内到外，一一将思科的所有产品都跟擎天通信的产品对标了一遍。 这真是不对标不知道，一对标吓一跳，思科现在主营的二十多款产品，一百多个型号，其中有将近40%以上，都采用了跟擎天通信同类产品，相同的设计方案，有的甚至连外观都一样。 然而最可笑的是，有些擎天通信产品上面设计不合理的地方，经过用户的反馈之后，擎天通信已经打算再下一批次产品的时候，将这些不合理的地方给改掉。。 可思科在抄袭的时候，却将这些不合理的地方，原原本本的都给抄了过去。 并且这种抄袭现象，可不止一个型号，至少有六七個型号都是如此。 其中还有一些都是擎天通信两年多前的产品，那些不合理的地方，擎天通信早就已经改掉了，而思科现在的产品还依旧保留着。 不过说来也是，思科他们只是盲目的抄袭，连产品的本质，以及如何这样设计，都可谓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连毛病在哪都不知道，思科怎么修改？ 作为擎天麾下，也是互联网媒体当之无愧的霸主，巨头，现在在总公司遇到思科这么不要的讹诈，雅虎网自然是要出大力的。 然而就以雅虎网在全球的影响力，思科抄袭擎天通信产品的事情，几乎在短短两三个小时，就传遍了世界各地。 毕竟要知道，现在全球将近三亿互联网用户，基本上都是雅虎网的用户，并且其中有将近63%的网民表示，他们一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去雅虎网浏览今天的新闻时事，八卦消息。 似乎这一天不从雅虎网看点什么，他们就觉得心里空虚，一天干活都没劲。 另外，似乎是生怕锤不死思科，雅虎网这篇新闻稿，还在末尾专门支出，关于思科抄袭擎天通信产品的证据，是连续剧，而不是今天一篇就结束，希望大家敬请期待。 并且不仅仅雅虎网，吴茂才在香江，也开始拿皮鞭抽着自己麾下那些新闻记者，编辑，要他们努力炮制出，惊人眼球的新闻稿出来。 “我告诉你们，这次事关总公司，谁要是在这件事上扯我的后腿，让我在九爷面前丢脸，我告诉你，我就打断谁的狗腿，让他没脸在香江混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放心，还是故意抖威风，吴茂才径直从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跑到了下面的tvb电视台编辑部，采访部，并将全tvb所有的记者，编辑都给叫了过来，当面训话。 看着吴茂才这幅怒不可遏，仿佛要吃人的模样，众记者、众编辑们不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紧紧攥住了，已然快要窒息了。 虽然吴茂才在tvb不过才刚刚上任了半年，但已经在tvb竖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威信。 刚一开始，吴茂才就开始大刀阔斧的在tvb搞改革，削弱了好多tvb原来的职能部门，然而被削减最狠的，毫无意外就是电视剧制作部。 电视剧制作部可供发放的薪酬，比原先足足下降了40%，几乎腰斩，而很多知名的大导演，大明星片酬也随之下降了不少。 收入少了这么多，这些大导演和大明星们自然不愿意，闹起了声势浩荡的大罢工。 可谁知道，吴茂才直接当着这帮人的面，告诉他们，如果不听从安排，不但要从tvb滚蛋，而且全行业封杀！ 吴茂才亮出这样的大杀器之后，众人才意识到tvb已经不是以前的tvb了。 之前，邵义夫当家的时候，手中掌握着邵氏电影和tvb两家影视公司，真可谓是占据香江，乃至于华夏影视的半壁江山。 可其虽然也号称封杀，但还有嘉实、亚视等一干电视电影公司不买账。 巨星李小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当年嘉实愿意听邵义夫的意思，也封杀李小龙的话，哪还有现在人们所熟知的李小龙存在。 但现在tvb被擎天接手了之后，那可就真不一样了。 且不说方辰作为世界首富的身份地位如何，就说现在各大影视公司，电视台有一半以上的纯利润都来自于大陆发行的影碟。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敢得罪方辰。 毕竟他们跟钱没仇。 并且，因为擎天掌握着全华夏，乃至于整个亚洲地区的影视，歌曲版权发行，那么一旦得罪擎天，自然也意味着其在内地，甚至整个亚洲地区都混不下去。 意识到如果吴茂才真这么做的话，他们立刻就要死翘翘。 谷柅 一瞬间，刚刚还声势浩大的罢工群，瞬间如鸟兽四散一般，有的逃走时，还专门用衣服遮住脸，似乎生怕被吴茂才给记下来，以后穿小鞋。 然而就在tvb的所有职工，都以为吴茂才比邵义夫还要压榨他们的时候，吴茂才突然推出了一项薪资改革政策。 基本上公司的职工，除了那些收入最高的高管、大导演、大明星以外，所有职员的平均工资上调30%，像一些基层小演员，比较勤劳的，涨薪50%也不奇怪。 一时间，众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吴茂才了，甚至觉得吴茂才身上蒙上了一层看不清，摸不透的迷雾，完全搞不懂，吴茂才一会降薪，一会涨薪的，是为了什么。 但最终感谢吴茂才的远比咒骂吴茂才的人要多的多，毕竟不管什么企业，什么时候，基层员工的数量都是最多的。 其实吴茂才这么做，全然是因为他早就看tvb的薪酬结构不顺眼了。 小演员，tvb能够拿捏的，那就使劲压榨，反正他们离开tvb的话，连饭都吃不起。 说真的，这还是擎天的职工吗？ 擎天哪个分公司的职工，不是出了名的高收入，怎么到他吴茂才管的企业，一下子别说超出寻常人几倍了，连寻常人的标准都达不到。 至于说那些大明星们，因为已经熬出头，那么跟tvb再签的合约，自然都比较丰厚，有的因为影视公司相互竞争的关系，甚至已经称得上是天价。 这合理吗？ 似乎是合理的，是市场充分竞争的结果。 但如果一个明星一天的收入，就已经达到寻常人一辈子的收入，那这种薪酬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再者，如果不砍这些大导演、大明星的薪酬，他怎么有钱跟这些基层职工们涨工资？ 反正不管怎么说，经过这件事之后，吴茂才的威严已经在tvb彻底竖立起来。 不过，说真的，就以他们平日里对吴茂才的接触而言，吴茂才其实并不是什么严厉的人，甚至与之相反，说是没正行，不着调都毫不夸张。 这也是为什么，吴茂才刚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吴茂才如果不是跟方辰有亲戚关系，绝然不可能当上tvb董事长的原因。 而这也是众多记者和编辑们，第二次见吴茂才正儿八经发怒的样子。 一时间，各个吓得跟个鹌鹑一样，瑟瑟发抖。 “咱们擎天的荣誉不能被思科这种无耻小人给诋毁，但我也不是说光罚不赏，我告诉你们，谁的新闻反响大，谁的节目播出之后，读者来信多，我就给谁发奖金，最低一百万港币起步，最高上不封顶！” “要是你们的新闻得了普利策新闻奖，我告诉你们，一亿港币直接发！” 听完这话，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皆被吴茂才的手笔给吓到了，一亿的奖金，全球新闻界都是从未有过的，也没有任何一家的电视台媒体，愿意给这么多钱。 “反正，我告诉你们，如果不彻底把思科给搞臭，你们这些在座的都有责任！” 说完这话，吴茂才虎视眈眈的环视了众人一圈。 虽然就吴茂才这一米六出头，百十来斤的小体格，用虎视眈眈这样的形容词有些过于搞笑，但此时此刻，众人心中真觉得有一头猛虎盯上了自己。 一个个吓得赶紧低头。 见状，吴茂才这次满意的，迈着八爷步，朝着顶楼走去。 敢黑他们擎天，他非要弄死这思科不行！ 虽然知道自己获得普利策新闻界的可能性，连百万分之一都没有，但众人还是跟打了鸡血一样，拼命赶起了稿子。 毕竟哪怕拿不了一亿，但拿个几百万，不也挺乐呵的，更别说还有不好好干，就滚蛋封杀的威胁在。 即便tvb的影响力远不如雅虎网，但毕竟是在整个亚洲耕耘了多年的老媒体，在当天晚上，关于思科抄袭，侵犯擎天通信知识产权的新闻，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亚洲。 而且终究是老牌媒体，信任度还是挺不错的，几乎所有听到tvb新闻的观众们，都瞬间相信了这一事实，并由衷的嫌弃起了思科。 美国时间，当天晚上，思科会议室的大门缓缓打开，钱伯斯、艾力绅等一众高管，如打了败仗一般，垂头丧气，惶恐不安的从会议室走了出来。 他们真的被擎天这史无前例的大反击，给吓到了。 就这么一天的时间，铺天盖地，全部都是他们抄袭擎天的新闻。 至于他们的客服电话，销售、售后总裁的电话，都已经被全球各地的甲方爸爸们给打爆了。 这些甲方，纷纷质问他们，新闻报道的内容，是不是真实的，如果是真实的话，他们可就要考虑跟思科的合作关系。 毕竟今天一天，他们的客服电话也被用户们给打爆了。 可以说，今天雅虎网超出所有人预估的，向世界展示了自己对舆论恐怖的影响力！ 但如果只是雅虎网和tvb出手的话，那还在钱伯斯的预料之中，他顶多就是没预料到雅虎网的威力会这么大而已。 可让他不解，甚至绝望的是，他本来准备联系福克斯、美国在线、英国广播公司等世界各大主流媒体反击，告诉全世界，抄袭的人是擎天通信不是思科的时候。 这些媒体公司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不答应，刊登偏向思科的文章，哪怕他出再多的钱都不行。 甚至，以前跟思科关系不错的媒体公司，已经告诉他，他们这边已经准备引用雅虎网的文章，希望他们能做好准备。 没办法，谁让世界各大媒体都掌握在犹太一族的手中，而方辰跟犹太一族的关系太好了。 再者，就算是没有这一层关系，仅仅是拼谁给的钱多，思科也拼不赢擎天啊。 第一千六二八章 残兵败将 思科事件随着互联网的发酵，尤其是在第二天福克斯电视台、美国有线新闻台、英国广播电视台的加入，大量关于思科抄袭擎天产品、侵犯擎天知识产权，并且还倒打一耙旳新闻，传播到了世界各地。 可以说，在偌大的地球上，除了渺无人烟的南极洲以外，其他六大洋，包括北极探险队们，都已经认识到思科无耻的面目。 思科的股价更是应声而落，从最高点的二百多美元，直接下降到了八十多美元，一刀直接斩到了小腿肚子上。 两天后，思科匆匆召开发布会，向媒体直接展示了一些其在美国专利局注册的专利证书，企图挽回声誉。 但随后，擎天直接亮出来了自己在亚洲、欧洲、南美洲、大洋洲等一百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注册的专利证书。 一百三十多个国家的专利证书，对比一个国家的专利证书，似乎哪个可信度更高一点，已然不言而喻，哪怕这是美国的专利证书也不行。 然而最可笑的是，思科将自己的专利证书给亮出来，其实反而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石锤了自己抄袭擎天的事实。 因为有一些通信专家对比了擎天和思科两者拿出来的专利内容，发现两者的内容相似度高达80%以上。 而且擎天申请专利的时间，基本上都比思科申请专利的时间要早半年到一年。 如此一来，谁是抄袭者，谁是被抄袭者瞬间一目了然。 一周后，思科董事会。 钱伯斯、艾力绅等人面色惨白，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这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群战败的残兵败将。 不过转念一想，这帮人可不就是残兵败将吗？ 而且奇葩的是，这场战争还是他们挑起来的。 钱伯斯，这位思科的传奇董事长，总裁，互联网先生，面色呆滞的看着桌面，心中悔恨不已。 如果在一周之前，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人们，对他的评价，只有一个词“传奇！” 因为他的的确确配得上这两个字。 他参加工作的时间极其的晚，直到三十岁的时候，才正式参加工作，而之前的三十年则一直在上学和上学之间重复。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坐拥商业管理学士、法律学士、金融和管理MBA三种文凭的原因。 不过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他的光芒从他的第一份工作就得以展现！ 他加入蓝色巨人之后，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因为业绩出色，成为了蓝色巨人资历最浅，但是业绩最好的市场经理。 而第二份工作则直接胜任到王安公司的亚洲区副总裁、美国区总裁。 当然了，真正让他从此飞黄腾达的还是思科公司。 当时思科董事长摩哥里奇，慧眼识英雄，力排众议邀请他加入思科，担任总裁职务。 可以说，当时有很多人反对他。 但他却不负摩哥里奇的期望，将思科带领成世界上最出色的网络解决方案供应商，以及世界上最赚钱的企业之一。 在他刚刚加入思科的时候，思科只是一个营收七千万美元，市值六亿多美元的小公司而已，可是到了去年，思科的营收已然高达120亿美元，市值更是超过了三千五百亿美元，成为了美国，乃至于全世界市值最高的企业之一。 也因此，美国《商业周刊》才在短短3年间第2次将他评为全球前25位高级企业总裁之一。 但是在一周后，什么都变了，一切都变了。 他从天堂直接来到了地狱。 而那些赞美他、称赞他、将他捧上群山之巅的媒体们，不但对他落井下石，并且还在他和思科的尸体上，狠狠鞭挞一万遍。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他绝对不会动这种贼喊捉贼，倒打一耙的心思。 说真的，在这之前，他万万没想到，方辰的反击会来的如此迅速、如此猛烈，就如同毁天灭地，席卷一切的台风一般。 艾力绅还没有回到美国，雅虎网居然就已经刊登了擎天的反击新闻了。 而依照他的想法，这种事情，擎天那边没个十天半个月，绝然是不可能拿出来一个对策的。 毕竟这种事情，如果搁在他们美国的话，至少是要讨论一个月以上，才能达成共识，拿出合适的决策。 而等到那时候，什么都已经晚了，他们针对擎天侵犯思科知识产权的新闻，早就已经满天飞。 并且他很清楚，就以现在美国人对于华夏产品的认知，只要他说擎天抄袭思科，所有美国人绝对是无条件信任的。 那么在这种舆论的愈演愈烈之下，擎天可真就是百口莫辩，绝无翻身的可能。 白的也成了黑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居然是擎天那边先发动了。 另外，他还有一个想不到的就是，福布斯电视台、英国广播电视台居然没一个帮他的，连他说要追加大量的广告费都不行。 如果这些电视台肯站在他这一边，哪怕雅虎网在全世界的影响力再大，传播力再速度，他也能保证跟擎天打个有来有回，甚至稍占上风，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人们对这些传统媒体的信任度，不是雅虎网一个门户网站能比拟的。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雅虎网的新闻，不也是大部分从电视台那边授权得到的。 而他要是能从源头上，直接将其掐断，自然就等于说废了雅虎网的一半功力。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一切也都完了。 他也总算是体会到了，跟方辰这种在全世界都有莫大影响力存在的世界首富，作对是个什么下场。 这一次恐怕是他人生中，也是思科中，最大的滑铁卢。 相比于钱伯斯这个罪魁祸首，艾力绅这个直接责任者，则显得轻松了许多。 甚至在他看来，这次思科的败北，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钱伯斯之前，没有遮遮掩掩，老老实实的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告诉他不是擎天抄袭的思科，而是他们抄袭的擎天，他绝对会阻止钱伯斯这个疯狂，且愚蠢的举动。 说个不好听的，他们手中只有美国专利局一张牌，可方辰的手中，这样的牌有一百三十多张。 更别是，还有各种各样的实质性证据。 这些天，随着网友们的自发，已经有大量的科技达人，拆解擎天和思科的产品，作出详细对比。 可以说，思科的脸已经被践踏了一万遍。 再者，他大不了就是离开思科，去继续做他的律师，虽然收入会低一点，但最起码还能保证未来的生活水平不下降。 “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办法，那会就开到这吧，虽然这次我们输了，但也并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擎天已经得罪了美国专利局，依照我对这帮人的了解，他们是不可能再给擎天发专利证书的。” “这也就意味着，美国，甚至于北美市场，擎天通信这辈子都不要想进来了，而之后，思科或许会变得差一点，但也不会差到那里去，毕竟北美市场，才是全世界最大的市场，依靠着北美市场，我们依旧能活得很好。” 钱伯斯声音平静的说道。 在他看来，一个优秀的企业高管，甚至企业家，就是要有在逆境中看到那么一点希望光芒的本事，引领大家继续走下去，而不是彻底的消沉，沉沦。 不过这次大家并没有如他所料的，心中得到半点宽慰，然而更加如丧考妣。 虽然钱伯斯说得很好听，但他们也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思科从一个全球性的网络供应商，变成一个北美市场的网络供应商，其业务损失有多大。 不过倒是跟现在的股价挺般配的，这恐怕也是为什么思科的股价会一刀斩到小腿肚子的缘故。 市场果然是最明智的。 再者，就算是保住了北美市场，这个保住？光彩吗？ 恐怕并不！ 一时间，已经有不少人跟艾力绅一般心思，打算离开思科这条没有未来，即将沉没的破船。 没了全球市场的增补，研发费用的摊薄，思科能不能维持北美市场的霸主地位，恐怕都是个未知数。 然而就在钱伯斯悔恨欲绝，其他思科职工人心思变，树倒猢狲散的时候。 擎天通信，大礼堂。 今天既不逢年，又不过节，但偌大的礼堂，已经满满当当的挤满了擎天通信的职工。 沈伟站在台前大声的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思科和公司的风波，相信大家都已经有所了解，而我今天就是要告诉大家，我们获得了最后的胜利，我们在总公司的全力帮助下，以及其他分公司各部门的协助下，获得了一场无可挑剔，史无前例的的胜利！” 沈伟话音未落，台下就响起了一阵，如山崩地裂、石破天惊的掌声。 说真的，这段时间，他们太气愤了，思科是全球网络供应商的霸主，这个他们承认，但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吧！ “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这次召集大家过来，则是想要把方总给我写我一段话，分享给大家。” 说着，沈伟直接将方辰的一段话，打到了背后的大屏幕上。 “我希望有一天，因为有了擎天通信，西伯利亚的居民能收到信号；我希望有一天，因为有了擎天通信，八千米的珠穆朗玛峰和非洲乞力马扎罗的登山客能第一时间向世界发送登山成功的喜报；我希望有一天，因为有了擎天通信，零下四十度的北极和南极也能跟世界产生紧密联系；我希望有一天，人们到巴黎、伦敦、东京等地，也需要擎天通信为他们提供服务……” 等看完方辰这段话，沈伟扭头看向众人，高声说道：“方总的期许，就是在为我们擎天通信指明前进的方向，我希望有朝一日，方总的所有希望都能实现！” 这次，下面的掌声更为热烈，甚至人们的眼中都充满着狂热，他们似乎已经看到擎天通信遍布全世界的那一刻了！ 而那一刻，也必然会实现！ 半年后，莫斯科国际机场。 随着擎天号缓缓落下，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神情严肃的将擎天号围坐一团。 等方辰下机之后，更是毫不犹豫的掩护方辰，坐进了奔驰防弹车中，整个过程连一分钟都没有。 “别列佐夫斯基，你们不用那么紧张。” 看着别列佐夫斯基、马芸、陈明永等人长吁一口气的表情，方辰不由轻笑一声的安慰着。 “方总，您是不知道，这段时间俄罗斯又乱了……” 然而就在别列佐夫斯基，准备滔滔不绝的向方辰倒着苦水的时候，方辰直接伸手制止了。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我怎么可能来。” 闻言，别列佐夫斯基等人面面相觑，然后这才忐忑不安的问道：“那您打算怎么办？” 叶利钦的身体的确不好了，已然打算扶持继承人，而其继承者，跟他们的关系，或者说所有寡头们都并不算太好。 那也就意味着，其一旦上来，他们很有可能就会有灭顶之灾。 “谈谈呗，谈不成话，就撤，反正公司在其他地区还有不少业务在，少不了你们几个要忙。” 方辰面色轻快的随意说道。 说真的，跟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紧张兮兮的表情相比，方辰简直是来度假的。 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的神情不由一暗，尤其是别列佐夫斯基和陈明永、叶玲娜、黄一和四人。 马芸的中俄贸易公司还好，一直都是正经生意，而且俄罗斯越穷就意味着越离不开华夏，物美价廉的产品。 但他们三家，可就不好说了，说他们三家有原罪，沾染着无数的血腥，着实毫不夸张。 尤其是擎天石油公司，鬼知道那位继任者，会不会容忍俄罗斯有这么一个不受其控制的庞大石油天然气公司。 要知道，俄罗斯虽然是真·地大物博，但最值钱的还是石油和天然气。 那么作为掌控俄罗斯25%以上石油和天然气的擎天石油公司，很难不成为其眼中钉。 鱊庑盋轾第一千六二九章 达瓦里氏郺鵽 车内的气氛在方辰回答之后，飞速降低到了冰点，一片死寂。 过了许久，别列佐夫斯基和马芸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眼神闪过的一丝狠戾之色。 于是乎，几人默契的暗自点了点头。 “方总, 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换一个人上来。您知道的，我们现在有这个能力，而这也更符合我们，乃至于整个莫斯科，或者俄罗斯的利益。”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别列佐夫斯基便直言不讳的说道。 或许, 在别人眼中，那位继承者已经成为了莫斯科有数的大人物，但是对于方辰，乃至于方辰身后的寡头集团来说，想要将这位继承者换掉，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相反，如何说服方辰，反而更重要，才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 另外，他自认，虽然他们是寡头，也没少趴在俄罗斯的身上吸血，但要知道的是，俄罗斯的秩序已经被破坏, 尤其经济秩序更是荡然无存。 有些事情，即便他们不做，难道别人就不会做吗？ 说个不好听的，别人来做的话, 吃相要更加难看，对俄罗斯更为不利的多，俄罗斯的经济，局势将比现在更为动荡不堪。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虽然从俄罗斯的身上赚钱了，甚至还赚取到了不少所谓的超额收益，但他们是有功于俄罗斯的，那位继承者不应该仅仅因为他们是寡头，就打算对他们进行打击。 而且更让他们不解的是，方辰对这位继承者的妥协，或者软弱。 嗯，没错，虽然这样的形容词实在是太过于冒犯，但却是他们的真实感觉。 在对待这個继承者的问题上，方辰一点都不像之前那般雷厉风行，干脆利落。 方辰对待这个继承者，更多的则是扶持，甚至纵容。 要知道，这位继承者在其老师，圣彼得堡市长, 索布恰克第二任竞选失败，无奈辞去职位的时候，已然是个事实上的无业游民。 然而，是方辰伸出了援助之手，让丘拜斯为其安排了职务，这才有了其后来的平步青云。 另外，在其担任总统办公厅监察总局局长，以及总统办公厅第一副主任，分管地方经济的时候，方辰也要求他们为这位大开绿灯，凡是这位的请求，能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帮忙，更不能故意使绊子。 并且这个命令不仅仅是他们几个要遵守，其他俄罗斯的寡头们也一并如此。 他们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正是有他们的帮扶，这位才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也是，他们现在为什么会有种被背叛感觉的原因。 沉默了一阵，看着眼前一对对炙热的目光，方辰轻轻的说道：“相信我，是会能谈出来一个大家都能够接受的结果。” 别列佐夫斯基的想法，他自然理解，也知道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换掉这位继承者，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 他不敢！ 嗯，没错，他真的不敢。 这位继承者的身上牵扯了太多太多的国际局势，而且有很多决策，或许只能其有勇气和决心那么做。 这一点，不管是换做丘拜斯还是盖达尔、甚至切尔诺梅尔金这种老狐狸，都不行。 虽然在继任前期，采取了跟叶利钦一般的策略，几乎无底线的讨好西方，阿谀奉承，谄媚逢迎，几乎无所不用其极。 将G7变成G8也就算了，甚至还做梦想要加入欧盟、北约。 如果只是欧盟吧，倒还好，只要能突破美国的阻力，顶多就是没事跟个大傻子一样，被其他国家恶心、嘲讽而已。 但北约？ 如果连俄罗斯都加入北约的话，那北约还有存在的理由吗？ 美国还有脸在欧洲驻军吗？ 所以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其中期能够很快的醒悟过来，并坚决的跟西方做斗争这一点，无疑是极为值得赞赏。 更是为华夏挡下了无数的明枪暗箭。 作为一个华夏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美俄肩并肩站在一起的场景。 所以说，不管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心中再怎么质疑他的决定，他也要保证这位必须顺利继位。 因为改变历史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而且时间会验证，谁是真朋友，谁是假朋友，俄罗斯究竟需要谁，我想你们担保，俄罗斯这块地方，我们早晚是会回来。” 方辰的目光从众人的身上一一划过，别列佐夫斯基等人则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不敢跟方辰对视，心中那点小心思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的确，局势对他们很不利，但天塌下来有方辰扛着呢，他们怕什么？ 他们相信只要有方辰在，一切都会变得更好，哪怕现在遇到一点点的问题，也最终会解决的。 就如之前的十年一般。 从1990年算起到现在，他们几乎已经跟随了方辰将近十年，这十年方辰何曾让他们失望过？ “方总，您不用担心我们，就算是真没谈成，我们就当放个大长假了。” 别列佐夫斯基故作轻松的说道。 “方总，我现在倒是有点后悔，当时没让您把我调过去，负责这个互联网贸易公司了。” 马芸半后悔半宽慰的说道。 擎天的那个互联网贸易公司搞的的确真不错，现在已经上线了二十万的卖家，至于用户嘛，虽然少一点，注册用户只有三十万，每天的活跃用户才三四万人，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家互联网公司未来大有可为。 至于他为什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还不是因为那二十万卖家都是通过他，才答应开始做互联网的。 要这事是一家新公司来办，就这么一家家公司推广，说服，恐怕没个三五年的时间，都积累不了这么多卖家。 但这是他们擎天的孙公司，立马就不一样了。 他直接给中俄贸易公司的所有供货商下个通知，告诉他们，公司要做一个互联网贸易平台，要求他们必须配合，并且安排职员，专人专职来负责维护自家网络店铺，以及跟互联网贸易公司对接。 谁要是不配合，则下一季度订单不优先考虑。 所以说，这些供货商们，乖乖的就配合将自己公司的所有产品拍照上传到平台上，并且设置价格和说明等等，并且还有专人客服，以供消费者咨询，处理售后等等。 这种霸气，在全华夏，除了供销社总公司以外，不做第二人想。 毕竟全国，除了供销社体系内的供应商以外，也就是他们的供应商最多了，几大分公司加起来，上百万家总是要有的，仅仅他手里就有将近六十万家。 “不行，我躲在家里玩网络游戏也成，小霸王的游戏事业群，不是又成立了个网络游戏部。金志江收购了两个南高丽和一个弯弯的游戏公司，现在正在做《奇迹》、《传奇》、《万王之王》三款网络游戏，他前一段时间发给我，说已经内部测试了，让我没事玩玩，我觉得也挺有意思的。” “而且，您是不知道，前几天张博士给我打电话闲聊的时候，说起他们擎天芯片做的游戏服务器，还跟我吐槽说什么，‘这游戏服务器既然叫做小霸王服务器，那就应该让小霸王去做去。” 听马芸提起了公司新成立的几个互联网孙公司，陈明永也颇有兴趣的插嘴道。 不过意识到后一句话，有些不太妥当，陈明永又赶紧找补道：“张博士也不是在抱怨，他就是觉得最近他们擎天芯片的任务太重了，这马上要发布擎天三代电脑，可其他零部件跟处理器还没有配适到完美状态，有点着急上火。”、 因为擎天芯片有很多科研设备，都是从以俄罗斯的名义购买，然后转运到的国内，所以他们几个跟张如京的关系也很不错。 闻言，方辰的神情顿时有些微妙，他之所以将擎天的游戏服务器品牌，命名为小霸王服务器，还不是他的恶趣味作祟。 这不过这种恶趣味，无法跟陈明永他们解释而已。 “行了，你们作为公司的副总裁，一个个的能有点出息吗？” “这公司还没有出问题，就一个个想放长假了？要不然，我直接送你们几个退休养老算了？一个人发十个大别墅，不管是国际大都会，还是海边、深山、又或者南北半球等等，想看什么风景，想要什么温度，公司全给你们安排了，一切费用公司全部报销，然后再给你们找十个保姆，保证把你们养的舒舒服服，白白胖胖的！” 见方辰生气了，别列佐夫斯基等人一个个跟鹌鹑一样，把头埋到了胸口，不敢作声。 见状，方辰的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还治不了你们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辰的车就长驱直入进了克里姆林宫。 因为最近刚刚生一场大病的缘故，叶利钦的精神并不太好，但是见了方辰之后还是很高兴的。 尤其是在方辰作出打算支持他的表态之后，叶利钦更是不顾女儿的阻拦，又跟方辰喝了一大杯。 在这个他即将谢幕的时刻，方辰这位有着将近十年感情的老朋友，能够专门赶过来支持他，他由衷的感到欣慰。 但方辰却觉得，叶利钦这压根就是以他为借口，过过酒瘾罢了。 而且没见塔季扬娜看他的表情，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也生怕叶利钦熬不到交接的那一刻，待了不到两个小时，方辰就主动告辞，然后扭身去找那位继承者了。 方辰的车还没有到其办公楼下面，就见到那位已经在楼下迎接他，并且在车刚刚挺稳的时候，主动为方辰拉开车门。 方辰表情有些玩味的看了其一眼，这待遇，恐怕后世没几个人能享受到，而且大概率，他下一次来的时候，也是享受不到的。 并未多说什么，简单的寒暄了两句，方辰率步直接走进了办公大楼，表现的比起更像是这栋办公大楼的主人。 虽然有些错愕，但是转念一想，其不由轻笑了一声，以方辰在俄罗斯纵横这么多年的历史来看，恐怕方辰对这栋大楼真比他这个现在所谓的主人要熟悉的多。 这些年，这栋大楼换的主人实在是太多了，简直走马观花一般。 至于方辰的态度，他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且不说他之所以能走到现在，跟方辰的扶持是绝然分不开关系的，这些恩情，他到现在依旧铭记于心。 就说现在，方辰依旧有一巴掌按死他的能力，区区一个态度，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如果连这个都想不明白，他也不会主动给方辰拉车门了。 到了办公室内，方辰直接摒弃了左右，其犹豫了一下，然后也让下面的人退了下去。 且不说方辰作为世界首富，没理由会害他，就说作为一个前克格勃中层，方辰这样的，不好意思，他一个能打十个。 那么既然方辰都不在意，他还在意什么。 而且说实在的，叶利钦跟他谈，要他继位，他其实并不太愿意，这个责任实在是太重了。 如果方辰真的执意不让他继位的话，对他并不是什么坏事。 “达瓦里氏。” 然而就在这时，方辰突然语出惊人的喊道。 闻言，其楞了一下，然后神色突然变得柔和许多，紧绷的身躯也飞快的放松起来，回了一声：“达瓦里氏。” “从现在起，你怎么称呼我都行，我称呼你为达瓦里氏，可以吗？” 没想到，方辰会这么说，达瓦里氏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已经对叶利钦，表达了愿意支持你的想法，而我这里来，则是想要跟你谈谈，擎天在俄罗斯这几家公司的安置问题。”方辰直截了当的说道。 没想到，方辰一开口就是如此尖锐的问题，达瓦里氏顿时陷入了沉默。 方辰也不催促，就是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过了许久，达瓦里氏语调有些干涩的说道：“您知道的，我无意欺骗您，如果我一旦继位的话，是不会允许俄罗斯再有现在这样的寡头出现。” “这些寡头们，他们利用国家的混乱趁火打劫，将国家的资产转入自己的囊中，假公济私、中饱私囊，掠夺了现金和原材料……” 就在达瓦里氏豁出去，将自己心中的所有想法说出来之时，方辰突然制止了其。 “这些我都知道，甚至比你还要清楚，寡头们的身上是有罪恶的，包括我自己，这一点我也不避讳。” 达瓦里氏不由又楞了一下，方辰的坦白有些让他吃惊。 “不！不！您不同，您为俄罗斯所做的贡献，是全俄罗斯有目共睹的，您稳定了俄罗斯的经济、物价、以及每年大量捐款给俄罗斯的社会阶层，您和那些寡头们，绝然是不同的。” 下一瞬，达瓦里氏赶忙说道。 他之前即便对寡头们有不满，最多也就是限制到了别列佐夫斯基身上，绝然不敢这么想方辰。 没办法，方辰在俄罗斯的名声实在是太好了，而且方辰也的确对俄罗斯作出绝大的贡献。 又或者，准确的说，他对擎天的不满，并不是擎天之前的所作所为，而是擎天占据了太多的资源，以及使用了一些非法手段。 前者让他感到不安，后者则必须要杜绝。 “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顶多就是我的心比他们红了那么一点点而已，这一点在我开设华夏银行的时候，就已经想得很清楚，我给予大众的利息只是比其他银行高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方辰轻轻的摇了摇头。 历史会对他作出最正确的裁决，所以他并没有在自己脸上涂脂抹粉的打算。 “但您的善举，依旧被全体俄罗斯人所铭记。”达瓦里氏看着方辰，认真的说道。 轻笑了一声，方辰继续说道：“好了，这些不必要的恭维，请暂撇一旁，我想问，伱对擎天有什么看法，又或者打算对擎天采取什么举措。” 见方辰并不是跟他开玩笑，达瓦里氏沉默了一下，径直说道：“我的打算是擎天之前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不管是擎天之前犯什么样的错，我都认为那是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所造成的，没人可以独善其身，干净的像是个从泥潭里挖出来的莲藕。” “但从今往后，我希望擎天不要做任何违法的事情，最起码在俄罗斯的土地上，是不允许的。” 达瓦里氏的表情从认真，变得坚毅，不管等会方辰会有如何的雷霆之怒，更甚者，他那些昔日的同行在方辰走后的下一秒钟就上门，这些话他都必须说下去。 他很清楚，在方辰这样的人面前，一切的谎言就是小丑可笑的表演，更况且，这些也是他上去之后，必然会做的事情。 所以还不如现在就说个明白，省的未来俄罗斯出现更大的动荡和损伤。 “我觉得华夏银行和中俄贸易公司现在的业务都很干净，无需改变，可以继续以现在的运营模式经营下去……” 看了一眼方辰，见方辰没有动静，达瓦里氏鼓足勇气继续道：“但是汽车联盟和擎天石油公司必须要作出改变。” 谟瓍鶙茛麍仵第一千六三零章 实验室 说完这些，达瓦里氏深吸一口气，静静的看着方辰，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对于他个人或者擎天的最后判决。 但无论他是否可以继位，他都不会退缩！ 如果在他的任内，不能将这些寡头给打下去, 依旧任其控制着俄罗斯，那他这个总统还有什么意义？ 而想要将这些寡头给打下去，最重要的就是跟方辰达成共识，如果方辰都愿意对他退让，那其他寡头，自然迎刃而解。 方辰和古辛斯基这帮人, 虽然都被称之为寡头，但其层级, 在俄罗斯, 以及国际上的影响力绝对不能同日而语，说方辰是寡头之王，真是毫不过分。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其他寡头别说见方辰了，就是跟别列佐夫斯基在一起，都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当然了，他也没有打算非要威逼方辰，把擎天全部从俄罗斯撤出去，甚至将其彻底消灭掉，这不现实，也对俄罗斯有害。 比如说华夏银行，其已然实际性的替代俄罗斯央行，成为了第二央行，俄罗斯各政府单位，以及民众的养老金, 医保报销等等，都是从华夏银行这边走的。 整个俄罗斯, 也只有华夏银行有这么多的网点，规模，以及信任度，能完成这些事情，其他银行绝无法代替。 甚至，他都不敢想象，一旦华夏银行没了，下个月俄罗斯人的退休金去哪领？ 中俄贸易公司也同理，俄罗斯的轻工业制品极其不发达，缺口很大，而且也买不起欧洲、东倭的轻工业产品。 在全世界，只有华夏物美价廉的轻工业制品，才是跟俄罗斯现在的情况最为匹配，而中俄贸易公司则是华夏对俄罗斯贸易，最主要的运输、销售通道。 一旦将中俄贸易公司取消，且不说与之相关的店铺、运输人员等等数十万人将失业，就说这一亿多俄罗斯人没有足够的衣服、鞋子、皮带、甚至卫生纸, 将是個多么可怕的事情。 所以说, 这两家绝对不能动。 而汽车联盟, 则有两宗罪, 首先是其销售的汽车，大部分都是走私来的，根本没有缴纳任何应该缴纳的关税，这显然是他所不能允许的。 第二宗罪，则是汽车联盟养了太多的武装人员，甚至他都觉得所有被抛弃的克格勃、信号旗都跑到了汽车联盟的安保二部。 说个不好听的话，如果现在克格勃的人全部消失了，那安保二部立刻就能无中生有再次建立一个体系完全的克格勃出来，包括培训、情报、战斗等等系统。 这样一个跟炸弹一般的存在，他必然不能任由其继续发展下去，其必须从俄罗斯消失。 至于擎天石油公司的问题…… 想到这，达瓦里氏头一低，表情变得有些羞愧。 从法律的角度来讲，方辰获得擎天石油公司的手段，完全是合法的，甚至在当时，说是救俄罗斯于水火之中，绝对不过分。 看看索罗斯在1997这两年，金融危机，对俄罗斯造成的伤害，他已然不敢想下去，索罗斯的庞氏骗局一旦成功，俄罗斯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但擎天石油公司手中掌握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实在是太多了，已然占据了俄罗斯探明储藏量的三分之一，而且因为经营出色，并且也是最有钱投资恢复油井、气井和管道的企业。 现在擎天石油公司的石油和天然气产量，占据了俄罗斯石油和天然气产量的50%以上。 这就太恐怖了，说俄罗斯的命根子被擎天石油公司抓住，一点都不夸张，毕竟俄罗斯财政收入有60%，依靠石油和天然气的出口。 如果再考虑到整个擎天公司，尤其是方辰对俄罗斯的影响力，以及方辰身后的那些寡头们，俄罗斯的经济真的已然完全掌握在方辰手中。 尤其是在1996年，叶利钦依靠方辰等人的支持上台之后，说叶利钦是在为方辰打工，真的毫不夸张。 不过幸好的是，方辰只赚自己该赚的那份钱，并没有仗着自己的实力庞大，而额外伸手，获得超额利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从1994年之后，擎天在俄罗斯就没有再成立什么新公司了。 并且方辰给予职工的薪水永远都是俄罗斯最顶级的，每年对俄罗斯弱势群体的捐助，也是最多的。 所以从这两个角度来说，他打算限制擎天石油公司，甚至将擎天石油公司的油气田收回国有，其实是挺无耻的。 但没办法，他必须这么做，以后的俄罗斯不允许出现这样的庞然大物。 沉默了两分钟，方辰轻轻一笑，神情有些慵懒的看着达瓦里氏，随意道：“汽车联盟和擎天石油公司，我都可以同意整改，但你打算将这两家公司整改到什么地步？” 闻言，达瓦里氏心中一喜，也不管方辰这话是真情还是假意，直接将他心中对这两个公司，存在的顾忌说了出来。 “方总，这样做，虽然是我的无耻，但希望你能谅解。”达瓦里氏坦然道。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理解，这样吧，从今天起汽车联盟按照俄罗斯的税收法律来交税，我保证不会偷税漏税，至于安保二部，解散是不可能的，毕竟你也不希望你的那些老同事，老朋友流落到街头吧，他们现在除了手上的那点手艺，什么都不会。”方辰无奈的说道。 达瓦里氏神情一暗，轻轻点了点头。 的确，他们都是按照特工、刺客、刽子手的标准培养的，如果放到社会上，真的只有饿死这么一条路。 “我准备将安保二部安排到乌克兰或者非洲去，但凡在俄罗斯活动的，必然是个遵守俄罗斯法律的正常人，普通人。” “至于擎天石油公司，也好说，但说真的，我建议你不要动擎天石油公司。” 似乎是因为方辰之前的表现，太过于合作，听了这话，达瓦里氏不由面色一愣，但瞬间便恢复如常。 占俄罗斯三分之一的石油和天然气，这是多么庞大的一笔资源，谁也不可能轻易让出。 “我倒不是舍不得这些石油天然气带来的收益，只是觉得擎天石油公司是俄罗斯最好的能源企业，如果这些资源不由擎天石油公司来开发，反而是俄罗斯的损失，最起码俄罗斯现在的石油和天然气产量要降低三分之一。” “另外，也不是我自大，其他俄罗斯的能源企业，他们空手套白狼，开采点油出去卖钱，然后花天酒地可以，要论搞企业经营，他们的水平真的不行。” 听方辰这么一说，达瓦里氏的脸色顿时露出了些许尴尬之色。 方辰说的这些，他都全部承认，甚至觉得方辰说的少了。 要知道，整个俄罗斯的油气能源，除了方辰所占据的三分之一，其他还有三分之二被各大能源公司所占据，但他们的石油和天然气产量，比擎天石油公司一家还要低。 这说明了，他们的经营能力连擎天石油公司的二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都不如。 更意味着，即便将擎天石油公司的所有油气资源，交给其他能源公司，他们也产不出来多少石油和天然气。 而俄罗斯的财政收入将减少四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这显然也是他，乃至于整个俄罗斯不能接受的。 “所以，我出个方案，现在除了擎天石油公司正在开采的油田和气田，你都可以收为国有，但我希望你的收回，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而不要对俄罗斯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损失。至于收回国有的钱，你一次性，或者分期给我都可以。” “而如果，你觉得这些油田和气田，还是交给擎天石油公司来经营的好，那就依旧原封不动。” 闻言，达瓦里氏心中一动，按照方辰这个方案，擎天石油的油田和气田，其实大部分已经被他所掌握，那他所担心的，擎天石油公司掌握太多油田和气田的问题，不就瞬间迎刃而解。 另外，他承认，现在俄罗斯的确离不开擎天石油公司。 “这样方案，我原则上同意，不过我希望，加派一个董事到擎天石油公司工作，他享有擎天石油公司正常董事的一切权利。”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达瓦里氏说道，虽说归他掌管，但如果没个人时时刻刻盯着擎天石油公司，他心里面不安宁。 “这个也没问题，而且我还提议让别列佐夫斯基，去俄罗斯能源部担任副部长，这样你们沟通起来也方便。”方辰缓缓说道。 “可以，没问题。” 达瓦里氏一口答应道。 让别列佐夫斯基去能源部担任副部长，这绝然不是什么问题，甚至还算是屈就了别列佐夫斯基。 毕竟别列佐夫斯基现在是国家安全会议副秘书以及车臣事务首席谈判代表，杜马议员，将其调任到能源部当副部长，已然算是屈就。 该谈的事情都以及谈的差不了，而且取得了他之前难以想象的成果，达瓦里氏的心中突然燃起了一阵雄心壮志，他已然有点，未来俄罗斯在他的领导下，将会变得更加美好的感觉。 至于细枝末节，擎天名下所控制的那些俄罗斯电视台、媒体报刊，现在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他就没提，毕竟他也没打算把方辰往死里面得罪。 又闲聊了几句，方辰便准备起身告辞，回燕京去。 “我送送您吧？”达瓦里氏突然开口说道。 方辰嘴角轻翘，上下打量了达瓦里氏一眼，笑道：“你以后领导着世界第二强大的国家，这样做，不太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且不说我现在还不是，就算是，我觉得也没什么，应该的。”达瓦里氏诚恳的说道。 “虚伪！不过作为政治人物，虚伪并不是什么贬义词，而是本身就应该掌握的技能。”方辰笑道。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com 换源App】 “我觉得您说的有道理。” 达瓦里氏也不由笑着附和道，他并没有指望方辰连自己那点心思都看不透。 “那行，走吧，你现在送送我，对于伱来说，还是有好处，能够无形中减少一些所谓的阻力，当然了，我相信那些阻力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说完这话，方辰直接便带着达瓦里氏等一行人下了楼，并邀请其登上自己的车。 到了“擎天号”的登机梯前，方辰准备跟达瓦里氏寒暄最后两句，就登机离开。 至于别列佐夫斯基等人，他这次就不见了，回头电话沟通就行，毕竟说起来，擎天在俄罗斯的实力，虽然有所损失，但还可以接受。 “谢谢您，为俄罗斯，为我所做的一切，希望您能参加我的就职典礼。” 然而就在方辰登上机舱，回首跟众人挥手告别的时候，达瓦里氏突然高声喊道。 从最早1992年跟擎天打交道开始算起，尤其是今天方辰的表现，他真的衷心感谢方辰。 方辰并未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然后便潇洒的消失在舱门口。 过了五分钟，“擎天号”起飞，而等到其翱翔到八千米高空时，两架早已准备多时的苏27战机迎了上来，为方辰护航，就如同他们八年前所做的那般。 四月后，十月三十日。 方辰带着苏妍，来到了擎天芯片的一间实验室中，这实验室的规模并不小，零零总总有一千多平方，七八间屋子。 看着满实验室的材料学实验器材，高真空镀膜机、高温烧结炉、四探针测试仪、光栅光谱仪、霍尔效应测试仪等等。 苏妍嘴角微翘，满心欢喜的看了方辰一眼：“我说你今天怎么神神秘秘，非要带我来参观什么实验室，合着这就是你为我准备的生日礼物。”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但你只猜对了三分之一。” 看着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丽动人的苏妍，方辰笑容满面的说道。 说真的，如果不是刻意去计算，他自己都不敢想象苏妍已经二十三岁了，甚至在他的心中，苏妍似乎还应该如十年前的那样才对。 爧磼饜囫暌蜉第一千六三一章 石墨烯 “还有什么惊喜？” 苏妍喜笑颜开，一下子蹦到方辰身上，搂着方辰兴奋道。 “看你高兴的，好像平时我对你不好似的，石墨烯，你知道吗？” 方辰有些宠溺的刮了下苏妍, 翘挺的琼鼻。 “好，当然好了，这个世界上你对我最好了！” 既然四下无人，苏妍也不怕人笑，扯着方辰的脖子轻轻摇晃着，软糯糯的声音更是将撒娇卖萌可爱，表现的淋漓尽致。 方辰无奈的看了苏妍一眼，道：“我说，石墨烯你知道吗？”、 “石墨烯，我当然知道了，作为一位材料学未来博士，如果连石墨烯都不知道，那简直就是华夏教育，乃至于全球学术界的失败，不过你突然问起石墨烯干嘛？” 苏妍看着方辰，有些好奇的问道。 对于苏妍的回答，方辰并不意外，毕竟如果苏妍真的连石墨烯都不知道，那可就太悲哀了。 石墨烯作为目前发现的最薄、强度最大、导电导热性能最强的一种新型纳米材料, 也被称为黑金，是新材料之王。 科学家甚至预言石墨烯将彻底改变21世纪。极有可能掀起一场席卷全球的颠覆性新技术新产业革命。 石墨烯在室温下的载流子迁移率超过了硅材料的10倍, 而且与很多材料不一样, 石墨烯的电子迁移率受温度变化的影响较小。 可以利用石墨烯这一特性制造石墨烯电池。 石墨烯电池不仅外形小巧, 而且充电速度为普通电池的1000倍, 可以在数秒内为手机甚至汽车充电，同时可用于制造体积较小的器件。 石墨烯还具有所谓的量子霍尔效应, 这种诺贝尔奖量级的重要效应以往是要在极低温下才能显现的，石墨烯却能将它带到室温下。 利用这个特性，石墨烯可以用来制作晶体管，也就是CPU的主要构成部分。 由于石墨烯结构的高度稳定性，这种晶体管在接近单个原子的尺度上依然能稳定地工作。 相比之下，目前勇挑大梁的以硅为材料的晶体管，在10nm左右的尺度上就会失去稳定性。 另外柔性，可弯曲的手机屏幕也要使用石墨烯才能制造出来。 这些知识，对于后世的人们来说，已然是耳熟能详，如数家珍的东西，甚至有不少人已经用上了带有石墨烯的折叠手机，电池。 可对于此时的人们，关于石墨烯的知识，特性，还只流传在科研人员之间。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到现在，科研人员还不能将石墨烯从石磨中剥离出来，更别说批量制造，搞工业化了。 现有的石墨烯都是大自然鬼斧神工剥离出来的。 而原材料的缺失，导致现在所有关于石墨烯的研究都处于停摆当中, 顶多也就是敲敲边鼓，做点理论研究而已。 至于为什么以现在如此发达的科技水平，还无法才石磨中剥离出石墨烯，则是因为石墨烯这种玩意，实在是小的有些变态。 石墨烯只存在于单原子层，一层石墨烯厚度只有0.335纳米。 其相当于厚仅仅1毫米的石墨大约包含300万层石墨烯，而铅笔在纸上轻轻划过，留下的痕迹就可能是几千层甚至上万层石墨烯。 如此细微的晶体大小，根本不是现在科技水平能够剥离出来的。 “你先别管我为什么，问石墨烯，你就告诉我，石墨烯在你们材料学热门不？” 方辰突然笑着说道。 “热门啊，说热得发红发紫，一点都不过分，国际上已经有数不清的科研机构在研究石墨烯，但现在问题是，大家连稳定的石墨烯获得渠道都没有，更别说将其工业化了。” “所以现在，全世界所有的一流强国，甚至包括二流强国，以及各个国家无数的顶尖材料学家都在积极的研制石墨烯，以求来突破现在的困境。” “可以说，石墨烯的研制在学术界绝对是红海中的红海，打破头的存在。” 跟方辰在一起已经将近十年了，苏妍怎么会不知道方辰这笑里面憋着坏，但不得不说，方辰成功的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毕竟怎么看，方辰都跟石墨烯搭不上边才对。 “那你觉得，如果有人可以分离出石墨烯的话，她能不能拿到一个诺奖？” 方辰继续问道。 “诺奖？全球都挤破头的大项目，如果有人可以率先分离出来的话，诺奖绝对是没跑！” 苏妍一口咬定，果决的说道。 开什么玩笑，这种全球数十個国家，数百个研究单位，数万个人科研人员都在竞争努力的项目，怎么可能拿不到诺奖。 “但问题是，现在大家还没能拿出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来，据我所知，氧化，纯肼溶液，锰酸钾和硫酸等等这些办法，都有科学家用过，并且还考虑过用其他元素，比如钌，把石墨烯给生出来。” “但无奈的是，科研进度还是停留在能够成功分解出一万层石墨烯，距离单层石墨烯，还有很远的距离要走。” 苏妍惋惜的说道。 石墨烯虽然好，但是应用难度太高了，连仅仅的如何将其分解出来，都已然难得令人窒息了。 而也正是因为分解出单层石墨烯太难的缘故，到现在，国内都没有正儿八经对石墨烯的分解展开研究，简直可以说是一潭死水。 没办法，现在的华夏，虽说不是一穷二白，但是所有的科学研究都倾向于，西方发达国家已经研究过的项目，以此来减少自己摸索的时间和成本。 另外就是倾向于，能实际产生经济价值的项目。 也就是说那些耗费巨大的基础学科，动不动三五十年都见不到任何成果，其投入都是很少的。 “那也就是说，你能分解出石墨烯的话，一个诺奖是绝对跑不了了。” 看着方辰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贱嗖嗖，苏妍白了其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话说得可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可问题是，我去哪能分解出来石墨烯！” 分解出石墨烯，拿到诺奖，谁不想，可问题是，臣妾办不到啊！ “铁定能拿到诺奖，我就放心了。” 方辰脸上的笑意，已然能裂出次元，划破时空了。 成功分解石墨烯，能不能获得诺奖，他自己心里面门清，刚才说得那些话只是个引子而已。 在前世，英国两位物理学家，在2004年用微机械剥离法成功从石墨中分离出石墨烯，因此共同获得2010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从研究成果出现到获得诺贝奖，一共才用了六年的时间，这比诺贝奖颁发，动则二三十年的等待期，不知道要缩短了多少的时间。 “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伱应该掌握了如何分解出石墨烯了？” 足足呆了两分钟，苏妍这才缓过神来，难以置信，大喜过望的说道。 方辰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然明显的不能再明显，更别说苏妍这种跟方辰在一起这么久的人。 “大概嘛，是这个意思。”方辰笑嘻嘻的说道。 “那这恐怕是今年全球材料学，乃至于物理学最大的新闻，真是要恭喜这位研究出如何分离石墨烯的科研人员，而咱们擎天也要因此在人类历史上留下一笔，我现在想去看看石墨烯是怎么分解出来的，这是怎样了不起的奇特思路。” 虽然已经猜到，但真被方辰证实了之后，苏妍欣喜若狂的说道。 尤其是，能作为人工单层石墨烯的最初见证者，她觉得自己与有荣焉。 “前面几句话我都可以认同，但最后那句不行，因为石墨烯到现在还没有分解出来，需要你自己来才行。” 方辰故作正经道。 “还没有被分解出来，需要我来？这什么意思？” 这下，苏妍彻底被方辰搞蒙了，完全不知道方辰话里面是什么意思。 如果还没有分解出来石墨烯，方辰怎么会说石墨烯已经被分解出来了，以她对方辰的了解，方辰不会说这种谎话。 而且，需要她来是什么鬼？ 她要是知道怎么分解石墨烯，不早就自己来了，还用等到今天。 “怎么说呢，石墨烯的分解方式，除了这间屋子里的人，的确没人知道，包括擎天，而且也的确没有人工石墨烯出世，所以想要见到石墨烯，就只能你自己动手了。” 方辰摊了摊手，坦然道。 但显然苏妍被方辰的话给弄晕了，捂着头，盯着方辰，不解的思考了半天。 然后这才不确定的说道：“你是说，你自个发现了分解石墨烯的方法，跟擎天没关系。” “我没发现，准确的说是你发现了。” 方辰摆了摆手，连忙否认道。 “咱不闹了，成嘛，今天我过生日，咱俩去吃顿好的，我请客，昨天导师刚给我发了两百块钱的科研补助。” 说着，苏妍就挎着方辰的胳膊，准备出门去。 方辰想要逗她开心的好意，她领了，至于说石墨烯是方辰自己发现的，这种狗不信的话，那就算了。 如果说石墨烯，是擎天的科研人员发现的，或许还有三分的可能，毕竟擎天的材料学实验室，已然不亚于任何一个顶尖大学的材料学研究。 但如果说是方辰自己，呵呵！ 方辰什么人，她又不是不知道，高中的时候学习还行，而且鬼知道怎么一回事，居然高考的时候，还超过了她，考了个全市第一。 但之后呢？ 且不说方辰报的是经济学，跟材料学，物理学一点关系都没有，就说方辰的经济学，也没老老实实的上过课！ 当然了，全球有资格教方辰经济学的，还真没有。 另外，她之所以匆匆忙忙的想要拉方辰走，则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她怕，是擎天的科研人员研究出了石墨烯，然后方辰因为宠她，所以就把这项科研成果拿过来，准备盖到她头上，让她获得诺奖，风光无限，青史留名。 毕竟，方辰作为擎天的老板，世界首富，如果给的奖励足够，是能让擎天的科研人员放弃这项科研成果。 从女朋友的角度，方辰能这样做，她满心欢喜，觉得自己没有爱错人，但从一个科研人员的角度，这样做，她接受不了。 而且，就算是方辰给予的物质补偿已经足够了，可这毕竟是石墨烯，毕竟是诺奖级的成果，没人能真正彻底放弃。 她不想因为方辰宠自己，而导致擎天的科研人员心有怨气，对方辰心怀不满。 “真是你自己发现的！” 方辰跟个铁塔似的，苏妍拽了两下，都没有拽动。 “咱不闹了，这种好意，我真没法接受。”苏妍看着方辰，无奈的说道。 “这样吧，我向你保证，这个世界除了这间屋子里面的人以外，真没人发现如何分解石墨烯，这更不是擎天或者某个研究所的成果。” 方辰看着苏妍，伸出三根手指头发誓道。 苏妍看着方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又或者她的脑袋已然完全乱掉了。 以她对方辰的了解，方辰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代表方辰所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 可问题是，方辰发现了石墨烯，这不鬼扯吗？ 如果方辰能发现石墨烯，她宁愿相信有上帝。 “好吧，你的话我肯定是相信的，但我估计你的分解方法应该是错的。” 思来想去，苏妍的脑中想出了另一种可能，也应该是最贴近现实的可能。 那就是方辰自己不知道看到点了什么，就觉得自己可以分解出来石墨烯，然后便兴冲冲的过来，找自己献宝了。 这种想法在全球广大的民科中，并不稀奇，每年都有大量的人宣称自己发现了永动机。 而能与此媲美的，也就是宣传发现哥德巴赫猜想的人了。 想到这，苏妍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宛若铃铛一般，轻灵脆响。 方辰堂堂世界首富，居然是个民科，真是想想都有意思。 “只要你相信我所说的，那就好说，你等会分解出来的时候，别高兴的把天花板撞破就行。” 说着，方辰直接跑到了一个试验台下面，拿出了一块石磨，以及……一卷胶带。 就是那种，三块钱一盘的宽透明胶带。 忧烔眉驢粵洆第一千六三二章 婚书 “这就是你的所有试验器具和材料……” 强忍着笑着，苏妍捂着嘴朝着方辰走去。 说真的，今天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从这个角度来说，方辰给她过的这个生日, 格外有意义。 “你别瞧不起这些，等会分解出来，你就笑吧。” 方辰撇了苏妍一眼，故作讥讽道。 “成，我不笑，方大导师, 请您说实验步骤, 小得亲自为您验证。” 无奈的摇了摇头，苏妍从试验台下面拿出一双手套, 又将墙上挂着的白大褂穿到身上，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试验台前面。 这模样，真像是在正儿八经的要做实验。 既然方辰要胡闹，那作为女朋友，她的职责就是认真的陪方辰胡闹。 “你把这些胶带裁下来，每张大概五十毫米长，有个三十张左右，就应该足够了。”方辰也毫不含糊，直接说道。 “再然后呢？” 做完这些，苏妍看着方辰道。 “将一张胶带粘在石墨上。” 照做之后, 拿着一张沾着石墨的胶带, 苏妍又歪着脑袋看着方辰。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你把另一张空白胶带跟这张胶带粘在一起，然后将其分开, 如此这般，重复个二十来次，应该就能得到石墨烯了。” 分开之后, 看着手中两张都沾到石墨烯的胶带，苏妍哭笑不得的看着方辰道：“就这么简单？” 说真的，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得到石墨烯的话，让那些已经花了数亿美元，但研究成果还停留在一万层以上的科研机构，一头撞死算了。 这实验成本，有十块钱吗？ “就这么简单，你看看，假设你第一张胶带上的石墨烯是一百万层，那么你告诉我，这上面的石墨烯是多少层，平均点算的话，应该是五十万层吧？” 方辰指着苏妍手中其中一张，粘着石墨的胶带说道。 闻言，苏妍顿时愣住了，虽然方辰的方法不靠谱，简直鬼扯到极限，但两个都沾有石磨的胶带，其任何一张，上面的石墨层数，都必然比原来要少得多。 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方辰一眼, 苏妍埋头继续按照方辰所说的那样，一张张胶带的分解起了石墨。 大概沾了七八张左右，一张胶带上的石墨，已经到了肉眼看不见的地步，苏妍立刻将这张胶带拿到了显微镜下。 看着显微镜下浓浓的石墨，苏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她并不能确定这是多少层的石墨烯，但她看过一万层的石墨烯长什么样子，绝对比这個厚得多。 也就是说，方辰真成功的将石墨烯，分解到一万层以下。 “这真的有用？！” 苏妍此时都不知道自己该用问句，还是惊叹句了。 实在是，面前这一切太过于匪夷所思。 不屑的撇了撇嘴，方辰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他这种神人的智慧，岂是苏妍这等凡夫俗子能够明白的。 懒得跟方辰计较，又或者无可反驳，苏妍继续拿起胶带分解起了石墨烯。 她现在越发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哪怕分解到最后，不是单层石墨烯，但也打破了人类历史对于石墨烯分解的新纪录。 而创造出这一切的方辰，虽然并不是神明，但又差多少？ 反正不是人！ 不过这次，苏妍就谨慎的多了，每拿胶带沾一次，就在显微镜下观察一次。 大概又沾了十张胶带左右，看着层数已经几乎可以数出来的石磨，苏妍连呼吸都凝固了。 她感觉石墨烯，真的要出现在她的手上。 又沾了三张胶带，苏妍郑重其事的将其中一张胶带放了上去。 刚才，她已然清晰的看到了三层石墨烯，那也就意味着，这一次很有可能石墨烯就将出现在她的面前。 透过显微镜，看着胶带上面，碳原子规整的排列于蜂窝状点阵结构单元之中，苏妍拳头紧握，她看到了单层石墨烯！ “分解出来了，真的分解出来了！” 小心翼翼的离开显微镜，苏妍看着方辰，欣喜若狂的说道，她此时已经激动的，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来形容了。 “分解出来就分解出来呗，有什么。” 一把将苏妍搂在怀中，方辰有些心疼的擦了擦苏妍额头的汗水。 “我真的不敢相信，世界上第一个人工石墨烯是由我亲手制作出来的，方辰，谢谢你。” 靠在方辰怀中，苏妍正儿八经的说道。 “你说的不准确，应该说你发明了世界上第一个人工分解石墨烯的方法。”方辰摇了摇头道。 “不，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想出来的办法，但这终归是伱的荣誉。”苏妍果断的拒绝道。 “你和我有什么区别？早在你答应要和我在一起，早在你知道我出事，奋不顾身不远千里的跑到香山来看我，我们已经没什么分别了。” “而且你不觉得世界首富发明了这些很奇怪？甚至还会招到别人的质疑，我不希望这个诺奖让我，让擎天，乃至于让华夏蒙羞。” “而且你也知道，我这辈子大概率是不可能有第二个诺奖的成果，一个诺奖的名头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但对于你就不同了，你是要做大科学家的人。” “再者，这个办法之前只存在于我的脑袋中，并没有得到验证，现在所有的操作都是你亲自完成的，所以说这是你的成果，一点毛病都没有。” “诺奖就是我送给你的第二个生日礼物，你喜欢吗？” 方辰笑着说道。 “这个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接受，我的脑子有点乱，你容我好好想想。” 捂着脑袋，苏妍的心中宛若翻江倒海一般。 方辰刚才所说的话，她也承认，以方辰在国际上的地位，发明了分解石墨烯的方法，真的是太不可思议，没见她这个方辰最亲近的人，在方辰刚说这些的时候，也以为方辰在开玩笑。 她尚且如此，更何况别人呢？ 也必然会招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将一件本来光彩的事情，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 而她拥有了分解石墨烯方法这个科研成果之后，且不说什么时候拿到诺奖，她的科研之路，绝对将一帆风顺，畅通无阻。 “你是怎么想出来，用这种方式分解出石墨烯的？这是什么原理？” 将成果不成果，诺奖不诺奖的暂时按下不说，苏妍将自己心中的另外两个疑问，说了出来。 “怎么想出来的？只能说灵光一闪吧，而用胶带分解石墨，则是利用了石墨所具有的解理特质……” “解理特质！我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方辰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妍就恍然大悟道。 解理是一种力学特征，如果放到矿物质中，则指的是矿物晶体受力后常沿一定方向破裂并产生光滑平面。 也就是说，具有解理特质的矿物质，其晶体断裂，必然是完全的，并不受任何的应力的作用，始终会保持着一个整体的晶体结构。 其中解理还分为，极完全解理、完全解理、中等解理、不完全解理、极不完全解理，而石墨则是所有具有解理特质的矿物质中，少数具有一向解理，极完全解理的存在。 所以，不管用胶带粘几次，其中的石墨烯一定是保持完整的，也就能从而分解出了石墨烯。 “真是天才一般的科研思路，我现在突然觉得你走科研道路，好像也不比你挣钱能达到的成就差。” 苏妍啧啧的感叹道。 对于苏妍的夸奖，方辰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 他之所以为什么会选择石墨烯，来让苏妍获得诺奖，不就是因为这方法简单，小学一年级学生都能做得到，而其他的方法，就算是打死他，他也记不住啊。 “对了，你就不关心，我第三个礼物是什么吗？” 念头一动，方辰赶紧岔开话题道。 如果石墨烯的话题再纠结下去，他真能尴尬的用脚扣出一座颐和园来。 “是什么？” 果不其然，苏妍的好奇心瞬间被吸引走。 方辰轻笑了一声，径直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个两尺见方，用红布蒙着的一个东西。 见方辰示意，苏妍伸手直接将红布扯了下来，然后只见一道耀眼的金光从下面猛然爆发而出，金光闪闪，金碧辉煌！ 上面这两个形容词并不是什么夸张，而是实际描写，因为方辰的手中真拿着一块两尺见方，用金板做得婚书。 嗯，没错，婚书。 苏妍看到这金板上雕刻的文字，不由面色潮红，痴了一般轻声念道：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 “唯愿一纸婚书，上奏九霄，下达九幽，晓秉众圣，通喻三界。” “诸神见证，天地为鉴，日月同心，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佳人负卿，有违天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今生不相悔，来世亦为亲。” “诸天仙真盟证，新人：方辰、苏妍。” 看着眼眶中噙着眼泪，泪眼摩挲的苏妍，方辰轻轻抚摸着苏妍的秀发，轻声道：“这份婚书，你还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 方辰此话一出，苏妍终于绷不住了，一把搂住方辰的脖子，放肆的哭了起来。 常言道，易得无价女，难得有情郎。 但她得到了！ 方辰作为世界首富，却从不花天酒地，沾花惹草，今天更是为她准备了这三件礼物。 她不知道，这三件礼物花费了方辰多大的心血，但恐怕绝然是常人无可思量的。 “喜欢就好，但礼物还没有完。” 拍了拍苏妍的肩膀，方辰将其轻轻的推开，然后在苏妍的面前，单膝跪下，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戒指盒。 打开盖子，一件光芒闪烁的方形艳彩紫粉红色钻石，出现在苏妍的面前。 看着苏妍，方辰深情的说道：“你知道，我虽然有钱，但骨子里却还是个普通人，平日里虽然算不得抠抠搜搜，但见过我生活的人，大都觉得我的生活配不上我的万亿身家。” “十块钱的蹄髈，一万块钱的和牛，在我眼中，没有任何的区别，都能给我带来十足的快乐。” “对于钻石这种，存粹是营销起来的骗人玩意，更是素来嗤之以鼻，觉得只有傻子才会买。” “但在这一刻，走过这十年路，亲眼见证着你陪在我身边，从校服变成婚纱，我不由还是想要做个俗人，把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给你，期望我们的爱情情比金坚，如钻石般永恒不变。” “虽然有些可笑，但总.理这样的伟大存在，也曾说过；“我这一生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唯有你我希望有来生。’所以即便是傻事，我也就做了。” “那么，我最后问你一句，苏妍，你愿意嫁给我吗？” 听到这，苏妍终于忍不住了，再次彻底泪崩，一把扑在方辰的身上，连哭带喊，声嘶力竭道：“我愿意，这一天，我也期盼了将近十年，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这个坏家伙，但是我就是喜欢，奋不顾身的喜欢，愿意舍弃一切的喜欢！” “我曾经想过，如果你做生意失败，那么当个普通人也挺好的，我们在一起，生两个，不，三个孩子，至于社会抚养费，虽然我们会穷一点，但应该也还能交得起。” “到时候，我们就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他们养大，让他们做一个开心，快乐，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听着苏妍，诉说着心中对于他们这个小家的策划，方辰的嘴角含着笑容，并轻轻的将戒指戴在了苏妍的右手无名指上。 这大概就是他梦想中，爱情最美的样子。 或许，前一世，他勇敢一点，他已经过上了苏妍口中所描绘的那种，普通而幸福的日子。 不过如此一来，也就不会有他现在的重活一世。 想到这，方辰不由轻笑了一声，果然是祸福相倚，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不管如何，这一世，他活得不悔！ 曞奃佔寜第一千六三三章 大结局蕸翦 2000年3月13日，农历二月初八，益嫁娶，忌投资。 今天，方辰和苏妍大婚。 擎天大楼，张灯结彩, 披红挂绿，彩旗飘扬，喜庆的红灯笼高高挂起。 这些东西，都是今年过年以及过元宵节时置办的，现在再给方辰和苏妍婚礼用上，倒也算是不浪费。 思来想去，方辰并没有选择在某某五星级, 甚至出国去什么七星级帆船酒店，又或者爱情海等著名景点，而是就近选择了擎天大楼的大礼堂。 并且这一天，擎天上上下下六十多万职工，全部放假一天，只要中午能赶到各自公司食堂里面，通过远程直播观礼，吃饭就行。 对于方辰来说，什么排场，什么身份，这重要吗？ 他早就已经过了那些用名牌，奢侈品撑面子的时期, 反倒是品牌要蹭他的热度。 就如同劳斯莱斯是英国王室的御用座驾，这厉害的是劳斯莱斯, 还是英国王室，已然不言而喻。 不过, 虽然举办婚礼的地点稍微寒酸了一点点, 但是来参加方辰和苏妍婚礼的嘉宾阵容, 倒是有些惊人的恐怖。 除了两方的家属, 包括老爷子和方老爷子, 柳老爷子以外，其门下的亲朋故旧，还有燕京、申城、岭南、中原。香江等擎天主要分公司所在地的领导几乎全部都来了。 反正方老爷子已经退了，而柳老爷子顶多再站一年的岗，而苏妍又是他们最亲爱的孙女、外孙女，所以倒也不避讳那么多，能过来的都发了请柬。 吴茂才大眼望去，封疆大吏都有好几个。 至于说，擎天各分公司的供应商伙伴们来的就更多了，不管是像何胖子这样跟了方辰十几年的老人，还是这两年刚刚搭上火的，基本上不管是有请帖还是没请帖都来了。 这么一批人，就至少有两三万人之多。 而且这群人中，有超过70%都是千万富翁，甚至连亿万富翁都有上千人之多，说是华夏企业界的半壁江山站在这里，一点都不夸张。 没办法, 擎天的营收实在是太高了, 擎天去年营收突破到了九百多亿美元, 七千六百亿华夏币, 而擎天每年的采购金额则已然超过了两千五百亿。 而这两千五百亿基本上都是落到了他们这些供应商的兜里面。 虽然之前的采购规模不可能有现在这么大，但是十几年积累下来，有那么一千来个亿万富翁，真是毫不奇怪。 像何胖子这种擎天的核心伙伴，身家已经超过了二十亿，在华夏富豪榜上，也算是名列前茅。 除此之外，比尔盖茨、梅特苏、巴菲特、甚至连乔布斯都不远万里跑过来给方辰捧场。 至于说像杨志远、马克·安德森虽然现在也算是一方大佬，在这个互联网企业股价暴涨的年代，其影响力和地位已然不次于前者的存在，更是提前好几天过来报道。 自家老板结婚，他们能不早点来吗？ 至于朱院长等人虽然没能来，但基本上都送的有贺礼，然而让方老爷子等人没敢相信的是，卓夫人居然也送了一件礼物过来，并且说这是太宗生前已经安排好的。 一时间，三个加起来两百来岁的老头面面相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太宗对方辰实在是太厚爱了。 方辰早上八点过去迎亲，虽说被苏妍的表姐表妹，以及同学闺蜜小小的折腾了一下，但也仅此而已，倒也没有废什么周章。 苏妍还暗戳戳的抱怨，方辰的身份气场太强了，这才导致自己这么容易就被方辰抱到了婚车上。 对此，方辰撇撇嘴，完全嗤之以鼻：“当我不知道，要是她们真闹腾的厉害，第一个急的人就是你？” “哪有！” 苏妍脸一红，立刻娇嗔的否认道。 “七七已经给我说了，你昨天警告她们，要是谁今天折腾我折腾的厉害，以后姐妹没得做！” 闻言，苏妍本来就一片粉嫩的脖颈瞬间变得一片赤红，娇艳欲滴，她恼羞成怒道：“这個死七七，嘴这么快，看她跟七月结婚的时候，我怎么报复她！” “瞄！” 本来还趴在苏妍身上酣睡的小仙女，被苏妍这么一动，猛然惊醒，不愿的喊叫了一声。 这几年，小仙女着实是被喂的肥嘟嘟，沉甸甸，方辰有一次趁着她睡觉，将其抱在体重秤上称了一次，三十多斤了居然，跟个小猪娃一样。 “你今天真好看。” 闹腾了两下，方辰看着眼前，凤冠霞帔，身着霓裳，对襟还绣着一朵硕大明艳牡丹的苏妍，顿时有些痴了。 如果说今日的苏妍，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哼！就你嘴甜！” 苏妍娇嗔的哼了一声，便不自觉的躺在了方辰怀中，嘴角含笑，今天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 车队到了擎天大楼，苏妍进去补妆换衣服，方辰跟千万新郎官一样，站在门口迎客。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该来的都已经来了，毕竟这世间还没几个人能谱大到，要让方辰亲自来迎。 跟各路人马大概寒暄了一下，方辰专门让吴茂才把比尔盖茨给叫了过来。 看着故作淡定，但实则愁容满面的比尔盖茨，方辰笑着拍了拍其肩膀：“比尔，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高兴点。” “我觉得，我现在脸上的表情，已经算是我能表现出的最大喜悦。” 比尔盖茨无可奈何的看了方辰一眼道。 微软现在正面临司法部的起诉，随时可能被拆分，这让他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这一段时间，他几乎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几乎都快抑郁了。 见状，方辰轻笑了一声，其实现在比尔盖茨的情况还算是好的，因为前一世起诉微软的主力军，则是网景。 这一世，网景经过七拐八转，最终算是落到了比尔盖茨的手中，而微软也没有开发什么IE浏览器，所以自然没有这么一茬。 而没了网景这个主力军，比尔盖茨受到的压力，比前世真的已经小的太多太多。 没继续火上浇油，方辰扭头看向了巴菲特，笑道：“沃伦，我觉得事实很快就会证明，对的人是你。” 自从网景上市算起，尤其是雅虎网的股价飙升，以及美联储放水，导致大量互联网企业被追捧，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严重的互联网繁（泡）华（沫）。 没办法，美联储放水之后，大量的资金开始涌入以互联网企业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 特别是在GDP增长，以及股市攀升带来的纸上富贵错觉影响下，拉动的消费增长，极大的增加的企业营收，越来越多的企业愿意在这些互联网公司身上投放网络广告。 新经济概念＋营收增长＋新商业模式故事带来的预期增长，形成戴维斯双击错觉＋正循环效应。 让所有的人都心潮澎湃，以互联网股，科技股为主的纳克达斯指数的斜率陡然攀升，很多企业在发行的时候，就享受2-5倍的股价攀升，分析师、投资者、企业家、风投、银行全部都陷入狂热的情绪当中。 可巴菲特并没有进入到这股互联网的浪潮中，基金收益大幅度跑输同行，于是在去年被《时代周刊》公然在封面羞辱：「沃伦，究竟哪儿出了问题？」 尤其是在四个月前到现在，代表传统企业的道琼斯指数下跌15%，而纳斯达克指数继续飙升30%，嘲笑巴菲特的声音就无处不在了。 “是吗？我认为互联网企业存在大量的泡沫，但我并不认为其现在就会被戳破。” 巴菲特看了方辰一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三天前，纳斯达克指数才达到了历史新高，5048.62，而今天虽然有所下跌，但也只是下跌了10个点而已，怎么看互联网企业还在强势到不能再强势的牛市中。 “但不管怎么说，你从半年前，就开始抛售互联网企业股票，是个明智的选择。” 巴菲特认真道。 其实方辰现在在外界的名声，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就在大家都疯狂买入互联网股票的时候，方辰居然大规模的抛售着雅虎，以及擎天投资公司，投资的其他互联网上市公司股票。 这也就导致了，雅虎网和其他被擎天投资的互联网企业，在这波浪潮中，居然是涨幅最低的企业，几乎快没有之一的那种。 甚至有人怀疑，如果不是大家对互联网企业的追捧，现在雅虎网的股价已然下跌了一大截。 反正，方辰的操作，他们一点都无法理解。 “没什么，历史会证明一切的。” 方辰笑着看了巴菲特一眼，然后便告辞去跟别人寒暄了。 作为今天当之无愧的主角，他需要应付的事情太多了。 晚上二十一点半，美国时间上午九点半，方辰抱着慵懒的苏妍，目不转睛的看着纳克达斯指数，等待着历史时刻的到来。 果不其然，受到亚洲白天，东倭经济再次进入衰退期的新闻引起国际市场上针对科技股的抛售，投资者担忧的情绪开始升温。 但就在绝大多数投资者认为，纳克达斯股指依旧会如之前那边反弹上升，大量对高科技股领头羊（如思科、微软、戴尔等）数十亿美元的卖单集中出现，导致纳克达斯一开盘就从5038点跌到4879点。 大规模的批量卖单继续引发了抛售的连锁反应，仅仅6天时间，NASDAQ就损失了将近900个点，投资者、基金和机构纷纷开始清盘。 然而就在所有人认为，噩梦已经结束的时候，但其实噩梦才刚刚开始而已。 随后科技股出现了长达两年的熊途，并拖累美国经济增长快速下滑。 网络经济泡沫的崩溃在2000年3月到2002年10月间抹去了技术公司约5万亿美元的市值，相当于东倭一年的GDP。 这期间，多家公司为了偿还因扩张计划导致的大额负债，不得不变卖资产甚至宣布清盘；部分公司则被控私自挪用股东资金，面临法律的制裁。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对包括花旗及美林在内的大型投资机构罚款数百万，以惩罚它们误导投资者。 思科和太阳公司跌去了几乎90%的市值，合并美国在线时代华纳公司市值也跌到了1200亿美元，还把美国在线从公司的名称中删掉，四十多万IT从业者失去了工作被迫转行。 所有人才从如梦如幻的错觉中清醒过来，疯狂抛售自己手中的网络股票，市场在挤兑的浪潮下，纳斯达克指数在一年多的时间，跌到了最低点1114.11，跌去了将近80%。 然而这时候，方辰收出手了，其不但将自己之前卖掉的雅虎网和众多投资公司的股份都再次买了回来，甚至还购买了微软、甲骨文、亚马逊等美国知名互联网企业的股份。 有人曾经算过，仅仅两年前的套现，方辰就挣了至少三百亿美元，而现在其这些股份，只花了不到一百亿美元。 也就是说，就这么一进一出，方辰手中不但多了许多股份，还多拿了两百亿美元的现金。 至此之后，再也没人敢质疑，方辰这位“互联网之父”的眼光。 而也正是因为这些股份的收入囊中，方辰的身家一度暴涨到了6000亿美元，第二名的比尔盖茨连其零头都比不上。 擎天的营收也成功达到了一千三百亿美元，挤进了世界五百强前十名，如果论利润的话，更是高居榜首。 毕竟沃尔玛这种做超市的，先天性有营收优势，但要是说利润率，那就呵呵了。 并且两年前，擎天通信率先发布的3G移动网络标准，不但已经成为了世界三大通信标准之一，还是三大标准中最优秀，也是应用地区最为广泛的移动网络标准。 可以说，除了美国以外，擎天通信的基站已然遍布全球。 但令人奇怪的是，华夏安装的3G基站并不多，反而还在大规模的扩张着2G基站。 2006年，擎天率先发布了属于自己的智能手机，重新定义了何为手机，几乎全球的人都为之疯狂，他们已经感受到了，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2010年，擎天智能手机全球销量突破十亿台，擎天也正式登顶世界五百强首位。 而方辰也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既是首富，名下企业又是世界五百强第一的人类。 并且在同年，擎天通信还发布了领先于全球的4G通信网络，一个崭新的移动互联网时代，视频、直播、云上办公则彻底在人们面前展开。 甚至就连擎天的孙公司，阿里、藤讯、微博等等，也随着擎天对全球的经营也大放异彩，大放异彩，使得华夏成为世界上唯一能跟美国互联网分庭抗争的国度。 2012年，擎天成立新能源企业公司，正式进入汽车领域。 2025年，随着苏妍带领的科研团队，数十年的艰苦努力，真正的石墨烯电池出现在人们世界中，新能源汽车也实现了，充电五分钟，行驶一千公里的梦想。 从此之后，新能源汽车正式击败燃油车，成为世界的主流。 2035年，擎天所投资的一家重复利用回收火箭企业，以单趟一千万美元的价格，将一吨货物送至月球。 而在之前，即便是最便宜的华夏商业火箭发射，其报价也在五十万美元一公斤，而且还是同步轨道，而不是遥远的月球。 可以说擎天的火箭发射公司，将火箭发射的成本降低了百倍不止。 媒体们称赞，擎天拉开了人类探索星际的时代。 2049年，占据世界首富榜长达五十六年的方辰，正式退休，被联合国及五大善人授予，历史上第一枚杰出人类贡献大奖章。 “不就是个退休吗？有什么好兴奋的，他们总不会以为，我退休了，就不是世界首富了？” 抚摸着身上小仙女的第六代后辈，应该称之为晜孙的小仙女，方辰无奈的说道。 苏妍嗔怪的瞥了方辰一眼，并没有说话，这些年，随着方辰的事业越做越成功，这口气也是迎风见长。 “行了，不逗你了，今年是我们五十年金婚的日子，我准备跟你去火星上游玩一圈，开开眼界。”方辰突然笑着说道。 “真的吗？” “真的！” 看着眼前欣喜若狂，依旧带着娇嗔的苏妍，方辰不由晃了晃神，他感觉这一刻，他又回到了六十年前。 …… 全书完！ PS：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到说什么好，总觉得浪潮之巅还有很多的遗憾，没有写。 但似乎再啰啰嗦嗦的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就如打败索罗斯时所说的，方辰已然无敌，打遍天下无敌手，以他所拥有的资源和见识，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难得倒他，也没人能和他媲美，所以还不如完本。 这本书写下来磕磕绊绊，但老佛真的要谢谢大家。 经过我这么长时间，一天四千字，而且每个月还会固定断更，能看到这里的，说一声真爱，毫不过分。 而且大家如果看了我一些感言，也知道，这本书其实是挺惨的，新书第一个推荐，就是死亡推荐，涨了一百还是三百收藏，然后就没了后续，上架的时候更是只有三十首订。 然而正是因为大家的支持，这本书居然能在两百万字的时候，精品了。 现在想起来，依旧都觉得是个奇迹。 也感谢大家给我刷的盟主，打赏，欠下你们的章节，一直想要还，可现实因素，尤其是这本书本身的特点，让我无法加更，连更新时间都不得不挪到了凌晨。 希望还有下一本书，到时候一定给大家多更几张。 不管怎么说，这本书老佛顺利的将它写完了，给大家一个相对完整的故事。 感谢大家，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