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 01神偷与捕快 美好的早晨,阳光洒在身上,丝丝暖意融入血管,温暖了床上熟睡的美人儿。 他的睫毛很长,肌肤同白雪般无暇,许是因为身材锻炼的不错,眉眼稍嫌柔和却不显得女气。 墨飞河看了会床上的人儿,将衣物打理好后才轻轻放到对方身边。 「早安啊我的小可爱。」轻轻在眼角落下一吻,似乎捨不得打扰熟睡中的人。 可惜谢天一感受到有人在动他马上就醒了。 跟睡着时不同,眉头总是皱成一团,白搭了那张天仙的般的容顏:「墨飞河!」 下意识要去握床头的铁尺,找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 不用想就知道犯人是谁,他狠狠瞪着对方,怒火喷薄而出。 对方却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小天天,我的小宝贝你在找什么呢?」 「墨飞河!我的铁尺呢!」 「你说这个?」墨飞河从背后拿出一把武器,边把玩边调侃道:「小天天你太没警戒心了,这样我会很担心的。」 说完便将武器丢还给对方,顺便朝谢天的耳朵吹了口气。 后者红着脸,捂住耳朵:「我、我才不需要你的担心!」 他拿起武器,一下子打了过去,在眾多青年才俊中他的武功已经强大到能轻松碾压一群人,即便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也很少有不长眼的敢上前调戏。 除了墨飞河。 对方轻松的躲过所有攻击,步伐乱中有序,每一个动作都恰巧避开对方刚烈的拳劲,谢天今日就算把地板踏破恐怕也动不了对方一根寒毛。 「墨飞河!有种你不要躲啊!」 越打不到就越烦躁,平常工作时明明就是个沉着冷静的美男子,到了墨飞河这边却如同泼妇一般。 实在太气人了:「是不敢回答我的话吗!」 「怎么会不敢呢,我可爱的小天天,你生气的样子也美极了。」他一脸陶醉,嘴上还不忘调戏:「我有没有种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你给我闭嘴!」平时的谢天很冷,是个不近美色的人,连这种带有顏色的笑话都听不惯,脸颊红的如苹果一般。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抓到你!」 墨飞河一个跨步来到窗前,总觉得谢天哪里都可爱,就是脾气倔了一点不肯离开那破烂衙门做他家亲爱的。 再次闪过攻击,他笑咪咪的道:「我的心已经被你抓到啦,还是你馋的其实是我身子。」 一边躲开攻击还能一边抱住身体呈委屈样:「讨厌啦,想想就好色喔。」 「我??我我我!我才不馋你身子!连你的心都不要!」 一大早就鸡飞狗跳的,为什么这人就不能安份点! 他、他才不喜欢这种不守规矩,整天擅闯民宅的混蛋呢! 「那真是可惜了,我以为小天天很喜欢我呢。」墨飞河翻出窗外,看着对方通红的脸蛋,也不知是气红还是羞红的。 怎么就不愿承认这份感情呢?小天天真是闷骚。不过这样也好,看来还能再玩一阵子。 他是真心喜欢谢天的,那个一脸严肃整天跟在他屁股后的小捕快,有事没事就喊着要将他绳之以法,可一有机会抓到了又会偷偷放水让自己脱逃。 跑了几次后才发现对方看自己对眼神不简单,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放在心底,因为害怕世人目光而不敢说。 那是爱呀,除了爱还能是什么呢? 他不是逃不了,谢天偷偷放水其实他也没拿出真本事。墨飞河是个神偷,说不上天下第一,至少是天下第一之人的弟子。 他们是小偷不是强盗,做这一行的就必需躲得好、跑得快,墨飞河的速度自然是一等一的快,至于攻击力完全不是重点。 没有人跑得比他快,可真正打起来肯定是他输。 「好啦小天天别气,生气对身体不好,那么我就先走啦!」 临走前墨飞河又回过头:「对了,今天早餐给你准备最爱吃的香菇鲜肉包配热豆浆,记得要想着我用餐喔!」 这回是真的要离开了,还不忘传个飞吻给对方:「亲爱的,我爱你。」 「我、我不爱你!快给我滚!」谢天大力的关上窗户,有些疲惫的坐到地上。 那混蛋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玩弄他,是把他当傻瓜了吗?嘴上说着喜欢其实也只是觉得很新奇吧? 等新鲜劲过了是否就不会再捉弄自己? 心跳稍微平缓后他才默默起身,换上墨飞河给他准备好的衣服。 至于对方给他准备的早餐?? 不吃白不吃!他只是珍惜粮食而已! 02自投罗网 墨飞河很受欢迎,身为一个神偷必须对得起这个名号,专门挑战高难度的大户人家来偷,那些小老百姓不但不偷,还会劫富济贫,买些粮食物资分给有困难的人。 城里的人大多都喜欢他,有些心善的富人甚至会将银两放在显眼的位置给他偷,可他最喜欢偷的还是那些压榨百姓的小气鬼。 一边享用脑中纪录下来的谢天睡顏,一边偷了大笔财富,看了看时辰,谢天差不多该来抓他了。 嘴上说是巡逻根本就是小天天想和他约会嘛,对方是个认真工作的人,总是在确认百姓没事后才会空出时间来抓他。 要是能再诚实一点就好了,儘早面对自己的感情,儘早和他双宿双飞行走天涯。 「好慢啊。」等了许久谢天还是没来,吃着方才偷来的桂花糕,墨飞河默默承受着想念谢天的每一刻。 嚼了几下觉得不对劲又吐了出来。 「唉??有毒。」身为一个神偷自然不能因为毒物被抓到。 这些桂花糕怪可惜的,吃着挺美味,他还想分小天天几块呢,那户人家的东西果然不能吃,都第几次给他下毒了!不要那么幼稚好不好! 怎么办?真的好想谢天啊?? 莫非今日城里有事对方走不开?难道是王叔又去勾搭别的姑娘被媳妇儿揍了? 都是有妻子的人了还去调戏其他姑娘,哪像他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从不拈花惹草。 他觉得谢天应该多看看自己这些优点,别整天只想抓他。 又等了一阵子墨飞河终于忍不住了,他要亲自去找谢天! 通往衙门的大门敞开着,墨飞河正大光明的走了进去,此刻不少衙役还在里头办公,却丝毫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卧槽!是城里的头号通缉犯。 一位刚搬进城里的城民是这么想的。 可衙役们彷彿没见到似的,该工作的继续工作,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 「各位。」墨飞河提高音量,礼貌的问:「请问谢天在哪儿?」 其中一位衙役从忙碌中抬起头来:「你说谢天?他出去巡逻后就没回来了。」 「那今日可有发生什么大事?」或许谢天会在那儿。 他家亲爱的是个工作狂,这种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墨飞河不懂,之所以照顾百姓只是因为那样活得比较轻松。 毕竟那些贪官还挺怕自己形象受损,对他这种大好人的追捕多少会收敛些。 衙役想了一阵子才道:「今日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谢天这次巡逻的区域是东边树林,听说最近有妖魔教的人在那儿出没。」 「妖魔教?」墨飞河皱了皱眉头,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知道了,谢谢。」 他拿出几枚铜钱放到桌上,那衙役也不矫情,默默收下了。 等人走后方才那位新搬进来的城民才问:「那个??你们不去抓他吗?」 对方只是苦笑着摇摇头:「你不懂。」 他们全部人一起上都打不过谢天,连谢天都抓不到墨飞河就别指望其他人能抓到了。 况且墨飞河之所以成了头号通缉犯是因为上头有人被他偷了好几次,这人人缘好着呢,除了偷窃也不犯什么事,偶尔心血来潮还会行侠仗义,大概也就谢天和经常被偷的那几位贪官想抓他。 总之墨飞河就是一个厉害且无害的男人,对衙役们也谦和有礼,所以何必自讨苦吃呢? 目前这个厉害且无害的男人正往东边树林靠近中,他已经四个时辰没见到谢天了,严重谢天不足,必须补充。 墨飞河的步伐很特殊,即便走在草地上也不会发出丝毫声响,呼吸声早已被控制到最细微的程度,连锻炼多年的武人也不见得能察觉。 终于,他在一片隐密的树林中看见谢天。 对方身旁站着一位黑衣人,看打扮居然是妖魔教的弟子! 这群邪魔歪道曾和妖魔定下契约,每隔五十年必须献上自己的子嗣作为祭品,妖魔们则会帮助此教发扬光大。 这群人也不干别的就擅长引发战争、抢人地盘,那些失去故乡的人全成了奴隶,当然不是被好好对待的那种奴隶。 墨飞河最擅长逃跑,一直不觉得自己会和这些人有瓜葛,直到他看见谢天与那名妖魔教的弟子站在一起。 在他心中谢天一直是最正义的,这时该大打出手歼灭那位恶徒才对,可对方没那么做,反而冷着脸似乎在谈论些什么。 看两人的相处情况分明就认识彼此! 派人潜入掠夺目标内打听情报是妖魔教的常用手段。 难不成那个认真、暴力、又容易害羞的谢天其实是假的? 那充满爱慕之情又固执隐忍的眼神的眼神呢? 他喜欢的谢天就是这样,如果这些都是假象,或许就再也不会喜欢这个人了。 比起追寻那抹不存在的幻影不如乾净俐落的斩断这份情感。 不可能不痛,但总有一天会癒合。 思考的太入神,甚至没心思去听两人的对话,等回过神来谢天和那位弟子已经不欢而散。 只见对方抽出腰间的铁尺扫了过去:「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那弟子也没有要和他打的意思,三两下就跑了。 最终谈判破裂。 谢天呆呆的站在原地,眉头深锁。 身为一个神偷必须有良好的视力才能顺利找到财宝,他看见谢天在哭,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很少的两滴泪,甚至没多久就被擦掉了。 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令墨飞河内心十分动摇。 谢天绝不是个爱哭的人,脾气倔成那样要他哭比要他死还难,只有在这种人跡罕至的地方才敢落下一两滴泪。 墨飞河悄悄走到对方身后,捂住他的眼睛:「小·天·天,猜猜我是谁?」 「墨、墨飞河?」谢天绷紧神经:「你什么时候来的?」该不会看见刚才的事了? 对方仿若不知:「怎么?想我了吗?虽然我的人不在,但我的心永远与你同在呦!」 「不、不需要!」见墨飞河没什么异常,谢天松了口气。 没想到对方突然将他拉近,指尖轻轻捏着他的下巴,闭上双眼,嘴唇也越来越近。 「墨飞河你干什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傻了,谢天下意识就是出手揍人。 墨飞河的脸躲过了,双手却环抱住他的腰,用脸颊蹭着谢天的脖颈:「让我亲一下又不会死,我都亲过你多少次了。」 「那个是??那个是??」明明就是对方趁他睡着时偷亲的! 「不然让我抱一下也好。」墨飞河死死抱紧面前的人,贪恋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拜託?? 这个脾气臭又口是心非的谢天一定要是真的。 为了避免所有被抓到的可能,他已经很久没好好拥抱一个人,这种感觉很好、很温暖,是他最喜欢的谢天。 「墨飞河??」虽然不知道这人在发什么神经,谢天还是紧紧的回抱住对方,再也不肯松手:「墨飞河,你被捕了!」 03相公你好过分 「嚶嚶嚶??小天天你太冷血了,我觉得你不能这样对我!」墨飞河哭丧着脸,对自己的遭遇感到心疼。 他家小天天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自己每天给对方准备早安服务,还帮他洗衣做饭,当他练功用的活靶子,这么任劳任怨的好情人哪里找! 「闭嘴!」谢天一脸烦躁,推开身旁碍眼的脑袋。 「小天天你兇我!你居然兇我!而且还把我丢入牢房,嚶嚶嚶。」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怎么能抓他,不是该偷偷把他放走吗? 谢天终于忍不住一拳揍了过去:「你这不是在牢房外吗!」 画面拉远,两人的背景并不是牢房而是衙役们的办公场所。谢天刚回衙门时不少人都惊讶墨飞河居然被抓了,可人才关起来没多久就不知用什么方法跑出来了。 之后又关了机次,可这人总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出来,披枷带锁都没用,除非立刻将人杀了,否则只要墨飞河想逃就没人困得住他。 身为一个神偷必须掌握所有逃跑技能,除了精湛对开锁技巧外还要有能鑽过缝隙的柔软身躯,必要时甚至能将关节卸下只为脱逃。 眼看时间不早该收工回家了,衙役们纷纷打消关住他的念头收拾好东西各自离去。 「我说天天小宝贝,大家都走了你还不回家吗?」墨飞河举起左手,那隻手被谢天死死抓着,生怕一不注意又让他逃了。 这种感觉挺新奇,身为一个神偷他不知多久没被人这样抓着了,反而将另一隻自由的手覆在谢天手上:「小天天你的手真暖和。」 「放开!」谢天狠瞪了他一眼,狠狠将手甩开:「今晚去你家。」 「我家?」没有人晓得他家在那儿,不然早就被抓到了,墨飞河不介意自己的秘密小窝被知道,可一想起谢天和妖魔教或许有关係就不得不防范。 「讨厌啦小天天,你这么主动我会害羞的。」他摀着脸蛋,羞怯的扭了扭身子。 这幅小儿女情态令谢天看了忍不住起鸡皮疙瘩:「你说谁主动了!我才没有要跟你??」 「跟我什么?」墨飞河的脸突然靠近,脸上尽是邪魅的笑容。 两人贴的很近,呼吸打在彼此身上,等谢天的脸都羞红了墨飞河才再次开口道:「今晚??想和我睡吗?」 「我??我??呃??」他受不了这么正经的墨飞河,总觉得心底某些不该存在的邪念正蠢蠢欲动着。 无法抵挡对方低沉的嗓音和温柔的动作,就连墨飞河突然吻上来也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 笨拙的舌头挡不住强烈进攻,明明是个习武之人却连如何呼吸都忘了:「唔??嗯??」 谢天扭了纽身子,理智告诉自己必须挣脱束缚,身体却劝他继续沉沦下去,一双纤长的手不知何时伸入衣衫之中,正灵活的挑逗着。 「那个??嗯啊??不要??」不能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为什么身体会擅自有感觉。 好舒服??但是不可以这样:「墨飞河你??」 「别害羞,我的神偷师父说过,咱们这派有个规矩。」眼看有戏墨飞河更加卖力了:「只要有谁抓到自己了,就必须和那个人成亲,所以我已经属于你了。」 神偷的祖师爷也是神偷,他有自信让弟子不被任何人抓住,想必只有爱到极致才会心甘情愿的卸下防备吧。 一旦被抓就必须金盆洗手,这条规矩是为了让两人好好过日子才定下的。可墨飞河没说出这部分,毕竟谢天还没完全接受他,妖魔教的事也令人匪夷所思。 再说偷窃就是种癮,一旦染上就没那么好戒了,他暂时不打算选择其他职业,也改不了这个习惯,要一个犯罪者遵守规定本就荒唐。 「娘子你真可爱。」墨飞河轻柔的抚摸着对方,时不时滑过胸前的粉嫩。 「嗯啊!」谢天的身子极为敏感,在这种下一秒怕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刻仍逞强道:「谁、谁是你娘子!」 「那么我便唤你相公,」似乎早料到对方会这么说,墨飞河轻咬着谢天的耳朵,眸中的慾火毫不遮掩,醉人的嗓子又离耳边更近了些:「相公,娘子想和您洞房花烛了,咱们回家好不好?」 生理性的泪水强制流出,谢天缩在对方怀中,脑子一片混乱:「我不知道,感觉??好奇怪??唔嗯??」 他从没做过这种事,而且对象还是墨飞河,是个每天都在骚扰他的变态,可看到对方又会忍不住心跳加速。 「墨飞河??嗯哈??怎么办??」好舒服,他抗拒不了。 温柔的动作、迷人的嗓音,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墨飞河。 「相公别怕,交给我。」对方擦去他的眼泪,再次询问道:「所以我们去你家好不好?」 谢天犹豫了一会儿,再单纯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般点点头。 「那咱们回家吧。」轻吻一下对方的眼睛,墨飞河将谢天抱在怀中往家的方向奔去。 他的速度非常快,连钥匙都不用,直接翻过谢天家的高墙,落地时无声无息。 两人一同来到床上,此刻的谢天脸色緋红,眼角带着未乾的泪珠,衣衫早已被方才对动作弄乱,若隐若现的肌肤比直接脱光还来得色气。 「相公你好漂亮。」墨飞河觉得自己快忍不住了。 「住、住口??嗯啊??」 一双手突然摸到下身,虽说还隔着衣物仍让谢天舒服的叫了出来。 墨飞河技巧性的搓揉着,一点一点将对方的衣衫剥下:「腿再分开些。」 「不、不要??」 本想要将那部位遮住却被强行拉开,对方的动作太过轻柔,导致谢天完全忘了反抗。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衣物完全被脱下,墨飞河的指尖由上而下,略过胸前的粉嫩握住那个挺立的部位。 「舒服吗。」墨飞河的手时而握紧时而放松,轻轻捉弄一下前端后又改为上下磨擦,神偷的手无比灵活,运用在床事上就成了一件可怕的武器。 谢天爽得说不出话来,和自己解决时等感觉完全不一样,一波波快感袭来却总在即将到达巔峰时停下。 「墨飞河??」谢天的语气甜腻无比,连他都惊讶自己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太过羞耻,只好努力抑制住呻吟。 墨飞河似乎也发现这点,冷不防将涂满软膏的手指放入对方后头。 「啊!」那儿彷彿被吓到了般收缩了一下:「墨??飞??河??你不、嗯啊??」 「叫出来,别忍耐,小天天的声音我很喜欢。」等那儿稍微放松了后墨飞河才开始接下来的动作。 感受到后头的手指在动,谢天紧紧抱住对方的脖子:「不要了,好可怕,我、我还是第一次所以??不要这样??」 进展到这个地步对方怎么可能就此停下,只好轻轻抚摸着谢天的背,安慰道:「别紧张,才一根手指而已,我抹了膏药的。」跟即将要放进去的东西相比细多了。 「你、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都做好会疼的心理准备了,男子汉大丈夫忍一忍就过去了,目前倒是比想像中舒服许多。 墨飞河趁对方不注意又加了一根手指:「当然是为了不让相公您受伤啊。」 身为一个神偷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没想到对方居然是第一次,难怪后头那么生疏。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谢天那么循规蹈矩的人想必连自己不寻常的取向也无法接受吧? 那么他就是对方第一个男人囉? 想到这儿又更兴奋了。 可是还不行,不做好准备他家小天天会受伤的,要是第一次体验不够舒服恐怕就很难再有第二次了。 这次表现可是两人的感情破口啊!谢天和妖魔教弟子会面时他是烦躁的,可烦躁的不只他,对方也同样被动摇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正直的谢天也不利外。和墨飞河做这种事大概把一辈子的勇气都透支了吧? 如果一辈子只能放纵一次,那大概就是今晚。 「唔啊!」体内某一点突然被碰到,谢天吓得跳了起来:「那里??不要??」 快感一波波堆积着,对方并没有照他说的停下动作,反而时不时擦过那点。 「相公你好敏感。」很少有人第一次就能舒服到这种程度,不知不觉后面的手指已经加到三根,进出也不是特别困难。 墨飞河将手指抽出,握着自己那处在入口附近磨蹭了一会儿。 对于即将发生的事谢天既兴奋又恐惧,身体不自觉向后缩了缩,终究还是害怕的,怕自己再也不是正常人。 「别躲。」墨飞河将人给拉回来,语气不如以往温柔反而有些危险。 下身已经忍耐到极限,这时根本不可能停下:「放松。」 只是个警告。 「啊??」谢天紧抓着对方的背,感受那个比手指更大的东西正在进入自己体内,一寸寸推入不知何时才到尽头。 这种感觉很奇怪,不会疼,但也不是特别舒服。 相反的,墨飞河必须尽最大的努力才能阻止自己兽性大发。 好软、好紧,好想全部佔有,没想到自己居然陷的那么深,他好怕现在的谢天不是真的,迫切想在真相还未揭露前夺取。 彷彿过了一个世纪,终于全部进入。 墨飞河在对方的敏感点上不断挑逗,等谢天适应过后才缓缓抽动起来。 体内那点再次被触碰,那点不适感很快就被盖过:「不、不要那么快!」 「很抱歉,做不到。」墨飞河猛烈进攻,必须趁谢天还是谢天时佔有才行,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至少现在拥有过。 「谢天??谢天我爱你。」这不是兴奋时随口说说的情话而是他的真心。 理所当然谢天没有回答,脸上的泪不知是因为快感还是埋藏在心中的感情。 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神偷和捕快,真的只是因为这短短的距离吗? 那些不愉快的事就别和对方说了,毕竟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今晚就尽情放纵吧。 墨飞河的动作越来越急促,原先优秀的技巧全被拋在脑后:「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做到最后居然也哭了出来。 平时就会嚶嚶嚶的他哭的毫无压力:「为什么不说你也爱我,相公你好过分??呜呜呜??」 难道那些爱慕的眼神真的只是幻影吗?是他自作多情了,还是对方为了接近他故意这么做的? 一口一个相公,也不想想现床事上谁霸佔了相公的位置。 此时的谢天完全沉溺在情慾中,快感一次次冲刷着身体:「墨飞河??」 他缓缓抹去对方的眼泪,安慰道:「别哭,别哭了??」 「谢天!谢天我喜欢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不可能有这么完美的偽装!他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玩弄着对方的前端,快感堆积过头,谢天很快就缴械了。 「啊!」 同一瞬间墨飞河也深深挺入,将自己的东西留在对方体内。 床事过后两人都累了,即使如此墨飞河还是勉强打起精神替对方清理乾净,刚刚小心弄在里面了,不好好处理哪怕是谢天这个健壮如牛的人也会不舒服的。 等做完一切他才疲惫的躺回床上,整个人缩在谢天怀中享受对方难得的拥抱。 明明已经很睏了却不想就这么睡去,就在即将入眠之际只听窗外传来「扣扣」两声。 谢天的身躯微微一震,放开怀中看似熟睡的人,披着夜色悄悄走下床。 04不解释了? 身为一个神偷,除了悄声无息的步伐还要有极佳的听力,谢天的一举一动在墨飞河耳中格外清晰。 他有些失落,难道自己的技术真那么差吗?为什么刚办完事对方就迫不及待的下床了? 还是他技术太好完全没给小天天造成伤害?墨飞河很想相信后者,可谢天是第一次,就算没菊花残至少不会这么健步如飞吧? 嚶嚶嚶,别人的小受一个比一个娇弱,为什么他家这位精力充沛就算了,还能一个打十个。 谢天是真的强,强到墨飞河心中早已做好被压的准备,好险对方愿意做下面那个,以谢天那副德行不可能温柔细心,墨飞河的菊花也彻底完蛋了。 等人走远他才悄悄跟上,论身法世间极少有人能与之匹敌,只要他想躲就绝对没人找的着。 谢天家的院外站着一个人,看身形居然和白天那位妖魔教弟子差不多,只是换了套衣服,当时没见着对方的脸,这回却看见了。 那位也是个美人,容貌和谢天有七分相似,又多了些女子的柔美,身高也比身为男性的谢天矮一些。 「你怎么又来了?」谢天只想赶紧回去睡觉,方才的床事令他浑身疲惫。 墨飞河那傢伙是打桩机吧?嘴上嚶嚶嚶身下却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他现在就是在死撑着不露出破绽。 「谢天你再考虑一下吧。」那女子的语气很着急:「姐姐我也是为了你好。」 谢天摇摇头:「既然是为了我好就别逼我!」 那女子名叫谢日,是谢天的姐姐。 他们的父亲娶了无数妻妾,有些甚至只是抢来的奴隶,谢日是大小姐谢天则是十一公子,彼此互相竞争着。 最终对妖魔教贡献最少的那个将沦为祭品献给妖魔们。 先不论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存不存在,所谓祭品就是被好好打扮一番接着推人火山口啊,一旦掉下去还能有命在吗? 「为什么?谢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大小姐和十一公子,这排名听起来差很多,其实姐弟俩才差三岁,一路打闹着成长、惺惺相惜:「我求你了,你喜欢那个墨飞河吧?而且对方也喜欢你,难道你就不想和他过一辈子?」 「我、我才不喜欢他!姐姐你别乱说!」他已经和墨飞河??做过那种事、已经没有遗憾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喜欢墨飞河的傻子多着呢,他不过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 谢天看不惯妖魔教土匪般的行事作风,人命在他们眼中不值几个钱,两人的娘亲也因为受不了这个地方早早离开了。 不是离开人间的那个离开,而是完美逃脱了。 和墨飞河一样,她的逃跑技巧出神入化,没有是非观念只遵循心中的爱恨,那个人大概就是墨飞河的师父?? 他承认一开始抓墨飞河的确有母亲的因素在,把所有责怪、所有怨恨都发到一个不相关的人身上。 等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时却感到异常后悔,他不想和妖魔教的人一样不讲理,对墨飞河的在意、亏欠渐渐转变为爱慕,过程比想像中来得迅速。 「我是妖魔教十一公子,逃不了的。」他来这儿当捕快也是为了不与妖魔教同流合污,那里的水太深,兄弟姐妹间彼此互相陷害着,他一点贡献都没攒到,也不想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谢天倒数第一,谢日倒数第二,他们姐弟俩就是祭品的最佳候选人。 即便如此谢日还劝他多为妖魔教效力,是想让自己害死亲姐姐吗? 「不然你叫那个墨飞河带你逃也行啊,他一定能办到的。」谢日换了个提议。 看谢天的样子分明刚完事,除了站姿不太正常外脖子上的吻痕也出卖了他,要是再早点来恐怕会撞见不得了的画面。 他弟不玩一夜情这种事,两人肯定是相爱的。 「不行!」谢天拒绝道:「快滚出我家!我累了!」他走了那谢日怎么办?等着献祭那天被推下火山吗? 这事终究没个解决办法,大不了一死了之,毕竟妖魔教那边早认定他是祭品了,否则也不会放他出来当个小小的捕快,在祭祀开始前想怎么过就怎么过,算是彻底放纵了。 「总之你再仔细想想。」最终谢日是被打跑的,看那样子似乎没放弃劝说,或许改天还会再来。 谢天则疲惫的走向卧室,总觉得刚才被打桩的地方还有些异样感。 「终于回来啦?」是墨飞河的声音。 一进门,谢天先是愣了愣,接着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怎么还不睡?」 对方正随意的坐在床上,眼神有些危险。 「当然是在等您啦。」墨飞河握紧床单,咬牙切齿的道:「妖魔教十一公子。」 他不懂妖魔教的规矩,光凭对话很难理解两人在吵什么,利用自己逃跑?难道谢天犯了什么事? 不论发生过什么大概都不是好事吧,毕竟那可是妖魔教的人。 谢天是否曾滥杀无辜? 他不在乎被害者的死活,可若真的杀过,对方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谢天了,他不要假货,更恨极了这种被玩弄于股掌间的感觉。 墨飞河嚮往自由,不想牵扯这些麻烦事,况且自己认识的谢天似乎不存在了:「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十一公子。」 谢天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知道这个男人比想像中还冷血,对方根本不在乎城内是否有人饿死、官员是否贪污,单纯因为好玩而行正义事。 相反的,即使成为恶徒这种人也不可能理解何谓恶。 明明他和娘亲才是母子却没这对师徒来的相似,之所以收墨飞河为徒也是这个原因吧? 「不愿开口吗?」墨飞河的声音十分冰冷。 谢天摇摇头:「我能解释什么?」 解释自己即将成为祭品了吗?对方肯定会非常伤心吧,伤心过后呢?不也无能为力吗? 「没错??我就是妖魔教十一公子,那个为非作歹、烧杀掳掠的妖魔教。」 墨飞河挑了挑眉,高高在上的道:「不解释了?」 「不、不解释了??」 他知道墨飞河有多热爱自由,不希望对方为他的死难过,也不想把人牵扯进去。 「不解释那我就走了。」脚步一直很快的墨飞河这次却走的特别慢,他在等谢天挽留他,告诉他自己没杀人,还是那个单纯乾净的谢天。 但怎么可能呢?那些教徒干过多少骯脏事,并且以此为乐。 明明该瀟洒离开才对,脚步却不自觉的越来越慢。 他有些想哭。 对一个人的爱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可谢天已经是假的了,是个只存在于他脑中的幻影。 「咕咚。」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墨飞河赶紧回头查看,只见谢天跌坐在地,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爬起来。 05攻守互换 「你没事吧。」最终墨飞河还是忍不住上前将人抱回床上,两人就这么乾瞪着彼此。 「我、我!」谢天整张脸都羞红了,现在不该是悲伤的离别时刻吗!对方见他摔倒该头也不回的离开才对。 至于摔倒的原因只是因为脚软了?? 墨飞河那个打桩机太勤劳,搞得他浑身酸软,事后不但没有休息,还跟谢日打了一架。 他那好姐姐外表柔弱打起架来绝不含糊,自己都已经够强了还是有机会被对方打死。 这也是谢日没被选为祭品的原因,她是个习武天才,妖魔教的人捨不得她死。 总之才刚把第一次交出去就如此乱来,自然不可能活蹦乱跳。 谢天嘴上却依旧不饶人:「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小天天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墨飞河很高兴自己的技术没问题,此刻正努力压抑上扬的嘴角, 见对方一脸得意,谢天毫不留情的丢了个枕头过去:「多亏某人我现在浑身都不舒服!」 他讨厌死墨飞河了,刚才居然敢兇他!这是要造反了吗! 「居然??居然敢那样对我,墨·飞·河!」越想越生气,他拿起床头旁的铁尺恼羞成怒的挥了过去:「墨飞河我要杀了你!」 出乎预料,墨飞河这次没躲,任对方将自己死死压在地上,武器只差几寸就能戳穿他的脑袋。 一但被压制就逃不了了,神偷一派求的不是杀人技术,武力值在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低,毕竟没有哪一派只教防守不教攻击的。 谢天将铁尺瞄准对方颈部:「为什么不躲。」 他没杀过人,没干过坏事,只因为自己是妖魔教的人就变得如此无情。 要是可以选择,谁愿意当什么十一公子,谁愿意每天活在血腥之中?口口声声说着爱、说着喜欢,却打算一走了之。 这算什么爱! 墨飞河一脸严肃,双手覆上谢天的臀部肆意搓揉着,股间的打桩工具正逐渐甦醒。 感受到那该死的东西正充满活力的挺立着,谢天愤怒的揍了对方一拳。 「你精虫上脑了吗!」他们才刚?? 那里都还没恢復就想再次光临,谢天不敢继续坐在这个色胚身上,撑着酸软的身体躺回床榻,用被单裹紧身体表示拒绝。 墨飞河揉着被打疼的脸颊,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小天天这么大胆,我一个不小心没忍住。」 「没忍住?好啊,还想再战是吧?这次你当下面那个!」墨飞河怕疼,一个无伤大雅的小伤口就能嚎半天,所以他愿意当那个被打桩的,但如果有第二次绝对要把这混蛋操到哭出来! 墨飞河也没有拒绝,反而佯装羞怯的道:「讨厌啦!如果小天天想要的话我也是不介意的,但你现在这样真的行吗?」 谢天的地鸡皮疙瘩差点没掉满地,男人最忌讳不行两个字,怒道:「当然行!怎么可能不??嗯啊——」 腰部突然被掐了一下,谢天整个人瘫在床上看起来完全不是可以的模样。 还未软下去的墨飞河又更兴奋了,兴奋归兴奋,为了小天天的身体着想他是不会出手的。 自知现在的模样满足不了任何人,谢天不服气的道:「总之??等我休息够了一定可以!」 「那当然!我家相公最帅了。」对方一脸崇拜,撒娇似的抱住他。 谢天正气着,可看到那张傻呼呼的笑脸,积攒的怒气顿时不知该往哪儿发洩,也就任对方待在身边了。 「如果我做下面那个你能告诉我真相吗?」玩笑过后墨飞河突然又正经起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好?十一公子的事,妖魔教的事,谢天你的事。」 对方这副模样不像做假,尤其是不愿解释那边,若真有心利用自己,随便扯个谎言他就会尽力去相信,利用他的爱慕,利用他不愿承认事实的心态。 差点忘了谢天这人吃软不吃硬,方才那副模冷淡的样怎么可能问出个所以然? 「我不说!」谢天转过身,赌气道:「刚才不是有人对我挺兇的吗!」 「不会吧?是谁呀?」墨飞河惊呼:「怎么能兇我们高贵善良俊美无边的小天天,那人真是太坏了。」 对方翻了个白眼,心道:「行,你就装吧。」 「我是认真的。」墨飞河收起笑容,捧着对方的脸,两双黢黑的眼眸中相互映照出彼此的容顏:「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咱们一起扛着,毕竟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谁、谁跟你夫妻了??」谢天最受不了这副正经的模样,语气也软了些。 墨飞河则用那低沉的嗓音不容置喙的道:「该做的都做了,就差拜堂呢,你不会是想始乱终弃吧?」 「我??」再次陷入沉默。 离祭祀那日只剩一个多月,该如何说出自己已经没多久可活的事实?妖魔教的人早已悄悄遍佈此城,不是为了佔领这块土地而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那些人墨飞河偷窃时也遇过,可他没有救世济民的胸怀,更不愿与妖魔教的人发生衝突。 不料他们是来监视谢天的。 最终墨飞河千哄万哄才用下次当下面那个换得事情的真相。 「别担心,我有办法。」他轻轻抱住谢天,哼着温柔的安眠曲,直到怀中的人安详入睡。 06礼物 那晚过后谢天已经很久没遇见墨飞河,眼看祭祀的日子即将到来,他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不丢下自己跑了。 以往觉得挺烦人,当世界突然安静下来时又有些寂寞。 直到今日工作结束后打开家门?? 「小天天!」墨飞河欢天喜地的衝出来,就像块扯不掉的牛皮糖死死抱住对方:「小天天我想死你了。」 「墨、墨飞河?」谢天愣了一下,接着怒吼道:「墨飞河你把我的家怎么了!哈啾!」 屋内屋外都被百合花佔满了,每一朵都开得无比美丽大方。 百合百合,百年好合,墨飞河蒐集这么多就是希望两人能一直幸福下去。 「很漂亮吧!」 和谢天不同,他是个喜欢浪漫的人,既然指望不了对方自己来总行了吧?这可是他花好大力气才蒐集到的。 见谢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突然觉得这些努力值得了:「小天天你这是感动过头了吗?」 「不、不是??哈啾!」对方急忙退出自家大门,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哈啾!我??哈啾,我对百合花粉过敏。」 「欸?」 这下尷尬了,墨飞河本来打算求婚的。 要不是谢天忌讳他人的想法墨飞河大概会选个热闹的地方和眾人分享喜悦,又或者正式一点,走完那些繁琐的程序也不错。 这些都只敢想想而已,成亲是两人的事,谢天不但不会配合还有大概率会发火,所以他准备了这个惊喜,把求婚地点装饰成自认最浪漫的模样。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小天天你等等!我马上收好!」 「哈啾!哈啾!」 回应他的是一个又一个喷嚏。 虽然有些不捨,墨飞河还是飞快的将那些花收拾乾净,也不知他是怎么弄的,那么多花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谢天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觉得好一点,重逢的喜悦也被那些喷嚏消的差不多了:「所以你这个月都去哪了?」 「不行!」墨飞河抱紧谢天的大长腿:「再重来一次!这次的语气必须激动点,我们都这么久没见面了!」 「你发什么疯!」回应他的是一个拳头,顺便一脚踹开腿上的男人。 自知抓不到对方谢天也不急着将人踢出家门,反而彆扭的在墨飞河脸上亲了一口。 「欢、欢迎回来。」他不擅长甜言蜜语,今日愿意用行动表达思念已经透支太多勇气。 是的,他也想墨飞河了,非常非常想。 没想到能获得对方吻,这是谢天第一次主动吻他,墨飞河整个人乐开了花,眼中满是爱慕:「我有礼物要送你。」 说完,他从一直背着的布袋中拿出一叠纸。 「这是?」 谢天接过东西,本以为是画作或文章之类的东西,仔细看过内容却突然瞪大双眼:「这、这东西!」 一个不小心就能毁了整个武林。 白鸽盟——为了对抗妖魔教不少武林人士自发性的组织起来,都是些充满正义感的傢伙,谢天年幼时曾梦想加入他们,可随着年纪增长便逐渐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 即使如此他还是很崇拜这些前辈。 里头详尽的写着白鸽盟重要干部的喜好和弱点,从爱吃什么到家庭成员和恋人的情报应有尽有。 甚至??有些看似正直的人私底下却有极尽骯脏的一面。 「妖魔教的人要抓你和谢日,你就给他们这个。」墨飞河邀功道:「如此重大的功绩就算你和你姐平分应该也够了吧。」比杀些小杂鱼有用多了。 「你??这个月就是去蒐集情报了?」 「是啊!」都是他干的,情报出自他的手,所以谢天还是很乾净,虽然多少有些抵触,但这点小问题跟对方的命比起来我不算什么:「再不行??再不行我就帮你拿几颗人头回来!」 墨飞河不是真的没有攻击力,只是很弱而已,弱到一旦被抓着就只能任人宰割的程度。相反,没人抓得到他,只要趁对手不注意抹了对方的脖子就行。 才是这神偷一派的杀人手法,可他们是小偷不是强盗,非必要根本不会干杀人这种麻烦事。 「人头就不必了。」谢天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份情报单。 这东西一旦落入妖魔教手中必定会有场腥风血雨。威胁不了白鸽盟的干部就威胁他们的家人、朋友。 不怕死很难,看着重要的人一个个死去更难。 再次意识到这个男人并非善类,谢天并没有因此感到害怕,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墨飞河是这样的人,但只要多加引导亦能成为一个锄强扶弱的善者。 「墨飞河谢谢你。」默默收下这份“大礼”谢天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抱歉,我今日有点累了,可能没办法招待你。」 「不用谢,你我之间不必分的那么清楚。」正巧墨飞河也想抓紧时间重新佈置一个浪漫的求婚场所:「小天天你好好休息吧,明晚西边森林的入口见,我有事和你说。」 西边森林中有个不为人知的洞穴,外头看着寒酸,里面却别有洞天。 那是他的家。 墨飞河打算再求婚一次,这次绝不容许失败! 只可惜辛苦了一晚上,从日落盼到日出都没等到谢天的出现?? 「十一公子,我们该走了。」 是妖魔教某位弟子的声音,墨飞河离开没多久他们就来了,看样子并没瞧见刚才的事。 这些人都是高手,平时对谢天也挺恭敬,可只要他一反抗想必会动用武力将人强制给带走吧。 「稍等一下。」谢天看着手中的情报单,纸张夹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字跡也端正好看,看得出是用心整理过后的东西。 这叠纸或许能拯救他和姐姐,但天下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更不会是妖魔教的,他喜爱的城市、每一位善良的百姓都不该经歷那么可怕的事。 墨飞河这人太危险,谁料一个小城市的窃贼居然有这般本事?居然能在一夕之间偷到这么多情报。 幸好神偷这一派的传人少,弟子们也跟墨飞河一样没什么野心。 妖魔教之所以能壮大起来正是因为他的母亲,那个天下第一的神偷利用情报吊着父亲的胃口,直到某天发现那个男人永远不可能爱她便瀟洒离开了。 那段时间父亲利用母亲扩大不少地盘,甚至想将两人的孩子作为祭品。 说不讨厌自己的命运是不可能的,可谢天不恨这个世界也不想成为父亲那种人。 「喀嚓。」 打火石擦出的火花落到纸上,将墨飞河送的那份大礼烧成灰烬。 谢天面无表情的道:「我们出发吧。」 07姜兰 谢天不见了! 墨飞河从未这么慌张过,谢天明明是喜欢他的,不可能放他鸽子。 四处打探后才知道谢天已经一整天没去衙门了。 那个工作狂怎么可能蹺班? 他又去了对方家中,只见那儿空荡荡的连大门都忘了锁。 「谢天!谢天你在哪!」身为一个神偷他很少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可现在他只想知道谢天在哪儿。 莫非是被妖魔教带走了? 有自己给的“护身符”应该不会出事才对。 墨飞河只能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环顾屋内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直到他在某张桌子旁发现一摊灰烬。 谢天这人称不上洁癖,某方面来说一个大男人这么爱乾净也很少见了,这么明显的脏污根本不可能出现。 拿起一点灰烬在手中搓了搓,又放到鼻子旁闻了闻。 「为什么!」墨飞河突然大吼。 这灰的味道不对。 他给谢天的纸参了某种材料,闻着有股特殊香气。 还是某次觉得好玩特地从皇宫里偷来的,贵就算了还不许在市面上流通,谢天不可能获得这种纸张,就算味道淡了也掩盖不了这项事实! 对方没把他蒐集的情报交出去? 早该猜到的,谢天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把那东西交给妖魔教? 他喜欢的人就是如此正直,为了守护天下连命都可以不要。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要管其他人的死活?他深爱着这样的谢天同时又希望对方再自私些。 画面一转墨飞河已经追到妖魔教附近的村落,这儿离他住的城市很远,即便拼命追赶也花了好几天。 问题是对方在哪儿?他打听了很久,眼看祭祀明日正午就要开始,不能继续拖下去。 左思右想,他决定去见一个人。 墨飞河的师叔——姜兰 那人杀心太重,还没学完所有功法就被逐出师门,目前是妖魔教的重要干部之一。 面对其他人或许没什么危险,可姜兰跟墨飞河学过一样的武功,说不定能看穿他的动作。 再危险都必须去。 好在潜入的过程并不困难,以妖魔教的规模不可能确认所有人的身分,除了特殊烙印,最重要的防范方式还是靠地区划分。 身分不够的人进不了某些地方,那儿随时随地都有人守着,却挡不住墨飞河这个神偷。 整个邪教基地如宫殿一般,也确实是某个小国被灭后遗留下来的宫殿。谢天的位置不好找,姜兰这个名人的居所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此刻她正在梳妆台前打扮,如此残忍的人却生了副娃娃脸,近四十岁的人看着居然只有十四岁左右。 「是谁。」不只容貌,连声音都保养的很好,如少女般清脆。 墨飞河的师父给他看过师叔的画像,当时只道是那人年轻时的容貌,没想到真的和画像一模一样。 墨飞河看得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还是恭敬道:「在下墨飞河,乃李瑛之徒。」 他没有刻意躲藏,而是直接站在对方身后,从梳妆台上的镜子能清楚看到自己身影。 「喔?师妹的徒弟?」 姜兰放下手边的动作。 突然间!三根银针向墨飞河袭来。 早有警觉的他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可在他闪避的轨跡上又是三根针。 就这样连续几次,次次都预判的无比精准,这还是在对方没学成神偷派武功的情况下。 墨飞河早就知道这人不好对付,一边闪躲一边说明自己的来意:「姜师叔我来这儿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姜兰加大攻击力道,速度没墨飞河那么快,步伐也没他安静,看着像是半成品的武功混杂了其他派的功法,杀伤力顿时增加好几倍。 「小师侄你找错对象了,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师妹,而你是她的徒弟,凭什么让我放过你?」 满地银针,墨飞河已经快没地方躲,这种暗器淬过毒,只要轻轻一戳就能和谢天在黄泉相见了,他还是提早报到的那个。 「如果??」他心一狠,直言道:「如果我给你神偷派完整的功法秘笈呢?」 有如触电般,姜兰停下手上的动作。 秘笈?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哈哈哈哈,把秘笈交给我?如此欺师灭组的事你也干的出来?」 「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墨飞河苦笑道:「不小心爱上妖魔教这次的祭品,总不能看着他死。」 若非如此他也不愿意和这人谈判,如果把秘笈交给对方感觉会发生很麻烦的事。 姜兰收起手上的武器,玩味的道:「你是指谢天?」 她当然认识谢天,不是那个好师妹的儿子吗?那人对自己的孩子感情不深,不救他们就算了,这么多年连回去看一眼都懒,和杀人不眨眼的她相比不知哪个更人渣。 既然俩孩子对师妹来说可有可无,她何必跟个傻子一样浪费力气伤害他们? 综上所述,姜兰与谢天并无恩怨,却说不上喜欢:「我怎么记得谢天是个男娃娃?」 「是男人又怎样!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自己去救他就行了!」墨飞河不愿多做解释,只想赶快见到谢天。 姜兰觉得有趣,自己的徒弟喜欢上自己的儿子?就她所知李瑛对徒弟还是不错的,比亲儿子好太多了。 看来墨飞河还不知道自己与谢天的关係吧? 于是她改口道:「小师侄,先把东西给我我就告诉你谢天在哪儿。」 墨飞河怕她使诈早就想好说词:「东西在我脑子里,等我救出谢天再抄写给你。」 「你以为你在跟谁谈条件?」姜兰有些不高兴了:「秘笈这东西我有大把时间抢夺,谢天那小子可等不了那么久。」 在毫无准备道情况下,或许整个妖魔教都没人可以抓到墨飞河,但她比较特别,将人绑起来拷问只是费点力气的事。 难得善心大发,没想到这个小师侄这么不给面子。 毕竟是墨飞河有求于人,见师伯不开心了只好放低姿态道:「那我先写五成,剩下的等事成后再交给您。」 「不行。」她就要全部:「但我可以给你发个毒誓,今后我用这门功法杀人放火、将永远见不到心爱之人。」 这是她能发出最严重的誓了:「你这个小情圣应该没意见吧?」 最终墨飞河还是屈服了,时间宝贵,总不能一直耗着。 谢天还在等他,他们也还没成亲。 下次求婚不能再失败了。 一边抄写还能听见姜兰在他耳边有一句没一句点说着:「你当真以为我被逐出师门是因为杀心太重?是你师祖太会跑了,我抓不住他。」 「我没有师妹的聪明才智,师父总是喜欢称讚师妹,要我怎么不嫉妒?」 「其实我和你师祖的年纪差不多,当年他才十七岁,自己都还没学成就想当别人的师父,你说可不可笑。」 「但??他若是没收留我,我大概早就饿死街头了。」 墨飞河听着毛骨悚然,不断在心中懺悔:「师祖啊,南无阿弥陀佛,要不是谢天被抓了,徒孙也不想这么害您!」 08你爱我吗? 身穿綾罗绸缎身戴金银珠宝,眼前摆满各式各样山珍海味,连身处的房间也价值不菲。 谢天一点胃口都没有,已经几日没好好睡觉,他长得漂亮却不爱打扮,这些昂贵的饰品也不知从哪儿夺来的,看着令人生厌。 「墨飞河。」他轻唤着,呼唤那个再也见不着的人。 墨飞河那晚约他见面到底想说什么呢?是不是给自己准备了惊喜?是不是跟往常一样准备了无数甜言蜜语? 「墨飞河我好想你。」 可惜再也见不到了。 这时对方不是该说:「小天天我也想你了。」然后亲他一口吗? 「小天天我也想你了。」墨飞河默默站到他身旁,在对方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如蜻蜓点水般却又十分深情,他也想谢天了。 「没错就是这样。」谢天点点头。 看来他想人已经想到出现幻觉了。 此刻墨飞河内心狂喜,他家小天天终于放下矜持了,但怎么还不投送怀抱呢? 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自己送过去了。 「相公!奴家终于见到你了!」要不是场地不对他可能会当场发情,可谢天的安全最重要,只好用揉屁股代替了。 啊啊啊,这个结实又紧緻的手感,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的臀大肌,欧——久违了他心爱的小屁屁。 意识到这个幻觉有点真实过头,谢天一个忍不住给了对方一拳:「你怎么在这里!」 外头有人守着,他不能太大声,连手上的力道都轻了几分。 墨飞河用自己的咸猪手把玩着对方的手指:「小天天你果然很爱我,连打我都是收了力的。」 「你——不知悔改!」 「改不了的。」他委屈道:「我太爱你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总忍不住想摸摸你、想触碰你。」 「那??那可以碰其他地方。」谢天妥协了,只要不揉屁股就好。 对方却笑而不答,一副不会乖乖就范的模样:「走吧,我们回家。」 墨飞河牵起对方的手,只要有他在妖魔教就跟自家后花园差不多,就算花园里住着很多野兽也奈何不了他。 谢天却甩开他的手:「我不去。」 「乖,别闹了。」墨飞河不是没想过这齣,只要谢日那碍眼的女人还在谢天就不会走,他又打不过人家,想强行带走都不行。 「我没闹!」谢天还是不走,站在原地一步也不肯动:「姐姐不逃我就不逃。」 「你是要我连你姐姐也救?」墨飞河不乐意了,凭什么救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留谢天一个在这儿去救她?等他回来祭祀早就开始了。 带两个人一起逃更不可能,俩姐弟没学过自己的武功,一定会被发现,只带一个的话抱着就走,方便多了,还能跟小天天培养感情。 谢天也知道自己过分了。 能这么快找到这儿想必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此处十分隐密,知晓位置的没几个人。 或许在墨飞河面前他永远有任性的资本:「总之姐姐不走我就不走。」 「就为了那女人?」这话墨飞河没说出口。 他不明白,为什么人何人之间必须牵扯在一起,谢天和他牵扯不就够了吗? 「再说不是还有挑战权吗?」谢天心虚道:「又不一定会死??」 「小天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谢天才不是好人,这个一直在伤害他,明知自己不想他死还这样拿性命开玩笑:「你就不能更珍惜自己一点?」 墨飞河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些言语能让对方懂得惜命吗? 所谓挑战权就是祭品在死前能挑战教主一次,赢的成为新教主,输的沦为祭品。谢天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赢过战斗经验丰富的教主? 「我爱你啊!爱你爱到骨子里了??」墨飞河总觉得自己在这场感情中毫无地位可言,他把谢天放在第一位对方却不是这么想的。 城民、谢日、还有那些毫不相关的百姓,都可以让对方轻而易举的放弃性命。 有没有想过独活的他会多痛苦? 「谢天,你爱我吗?」墨飞河压低声线,似乎早就不期待得到答案。 「我??我不想将害你牵扯其中。」 「又来了。」从来都不对他说爱,是害羞、是惧怕世俗的眼光,还是真的不爱他:「你就不能说句爱我吗?」 「墨、墨飞河??」谢天低下头,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希望对方更爱他。 除了死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这个人越爱自己到时就越痛苦。 谢天泪流满面,很快昂贵的衣裳就被哭湿一大片,又鑽进墨飞河怀中把对方也染湿了。 看着这样的谢天墨飞河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别、别哭了??」 怕外头的人听见,他哭得很小声,隐忍的模样令人更加心疼。 那句爱谢天想说却说不出口,无法跟对方一样只爱一个人,他想拯救姐姐、拯救苍生,他爱着这个世界啊。 无法忍受不公不义的事发生,希望所有人幸福,这是他的天性,想改也改不了。 「我帮你救谢日就是了,你、你别哭,等等我。」墨飞河轻柔的替对方擦拭眼泪,接着用力抱了一下怀中的人。 虽然很想继续留下,可时间所剩不多,必须尽快行动。 身为一个神偷必须学会肉眼难以分辨的易容术,或许能将谢日打扮成其他人趁机离开? 这么做的风险不小,若是遇见本尊或熟悉的人搭訕很容易就会露出破绽。 其实他最想做的是杀了谢日、杀了谢天的牵掛,但这样谢天一定会很难受吧?要是被发现说不定会恨他一辈子。 「墨公子。」 突然,一句轻柔的女声传来。 是谢日的声音。 想杀死的人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墨飞河警戒的后退好几步。 都这么近了不该毫无察觉才对。 「墨公子无须紧张,我是来跟你交易的。」她语气平缓,彷彿早就认定墨飞河会答应她的条件。 「交易?」 「是的。」谢日点点头,说出了她的目的:「请将我弟弟偷走吧。」 09三个字 那晚谢日偷偷浅入谢天的房间将他打晕,墨飞河则趁机将人带走。 他特地租了间偏僻的屋子,那是某户人家为儿子盖的婚房,结果人没住进去妖魔教就来了。 夫妻俩不但死了孩子连财產都被洗劫一空,就算还有地可以耕种也必须上缴高额税收才能活命。 那屋子里没什么好东西,也不怕偷,见墨飞河以妖魔教弟子的模样自居更不敢拒绝,收了钱就不再过问。 民不聊生。 附近几户人家的情况都差不多,好不容易活下来却成了妖魔教的奴隶,努力工作却连一顿饱饭都没有。 再过不久祭祀就要开始,墨飞河看着谢天,神情复杂。 居然是师父的孩子,怪不得习武天赋那么好。 不过完美遗传那怪物的却另有其人。 他静静坐着,直到谢天睁开眼睛依旧没有动作,或者说他不敢乱动,对方等等肯定要发火。 谢天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只知道这儿绝对不是之前的房间。 此刻想移动却动不了,张了张口发现还能说话便立刻骂道:「墨飞河这儿是哪?你居然敢点我穴!」 「小天天对不起,只能请你在这儿待一会了。」墨飞河虽然心虚却半点没有放人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谢天吼道。 他是祭品,除了成为祭品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方法:「当祭品是我自愿的,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人生,快放我回去!」 谢天越说越激动,这屋子破破烂烂的,窗户早被杂物挡住,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 祭祀在正午,必须在那之前赶回去才行。 「我不要!」墨飞河又委屈又气愤:「我爱你,我不要你死!」 身为一个神偷,他的点穴手法不怎么样,于是再点了一次以免对方逃跑。 谢天不死心,一个劲的催动内力想衝破穴道,一个解穴一个点穴,双方都不愿退让。 「够了!」墨飞河拿出一条长长的锁链:「我本来不想用这招的。」 他将链子一端係在谢天脚上,另一端则是结实的柱子,想逃走得有拉得动一整栋房子的力量才行。 很显然谢天没那么大能耐,好不容易衝破穴道却拿那条链子没办法。 「你快放开我!」 「不放不放、就不放!」墨飞河摀住耳朵死命摇头,有如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他和谢日的计画不能让对方知道,谢天会过度担心的。他的职责就是不让人逃走,至于成不成功就看谢日了。 一旦失败谢天大概会恨死他。 不过恨就恨吧,至少比死了好。 他就要这个人活着! 「墨飞河你死定了!」谢天扯了扯铁鍊,发现这东西比想像中还结实,只好四处观察环境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昨晚是姐姐将他打晕的。 对方一直希望他逃,一直想代替自己,撇除墨飞河,从小到大只有姐姐愿意待他好,父亲母亲都只是人渣,一个要他死,另一个将他留在妖魔教自生自灭。 房子的主人早把此处当成仓库,什么杂七杂八的工具都往这儿丢,趁对方不注谢天抓住一把柴刀:「墨飞河你真的不放了我?」 「不放!」他态度坚决:「你想攻击我或砍断铁鍊都不可能,铁鍊是特製的,我也不会再乖乖让你打了。」 「我知道。」谢天笑了笑,下个瞬间彷彿下定决定般往自己的脚砍去。 察觉不对墨飞河赶紧上前阻止。 接着柴刀一偏,正好落在双腿间,划破被褥深深插入床板。 墨飞河本想阻止谢天自残,没想到却先一步被对方抓住了。 事情发生太快,他先是庆幸谢天没事,又惊叹这个看似粗枝大叶的人居然懂得使用计谋。 最后是愤怒。 利用自己的爱达成目的。 他的感情就这么廉价吗?廉价到可以随意利用? 「我在你眼中是不是很蠢?」墨飞河极度缺乏安全感,此刻完全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利用我的爱、我的真心……」 这一怒也不管自己有没有被抓住了,狠狠地吻了上去。 舌尖轻轻打开谢天的唇瓣,进入温暖的口腔,原先粗暴的动作也逐渐缓和,一个一个温柔的吻落下,是委屈、是不捨。 谢天没有反抗,而是迎合着身上的人任其将自己扑倒、甚至学着对方进攻。 漆黑的双瞳中彷彿有星星在闪烁,等再次开口,他说出了隐藏许久的话:「墨飞河,我爱你。」 「真、真的吗??」梦寐以求的词汇终于出现了,他该心花怒放才对,现在却不确定那三字是否属实了。 谢天伤他太多,总觉得自己就像条蠢狗,即使被伤害了还是会摇着尾巴渴求主人的怜爱。 这回还是一样蠢,墨飞河窝在谢天怀中,享受那人的安慰,感受那双手时而抚过背脊,时而揉着自己的脑袋。 「谢天,我是真的爱你,所以??」所以如果你不爱我就直接告诉我,我会放你走的?? 最终他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完,不想在谢天面前表现的那么悲伤。如果因为喜欢的人而感到痛苦,那还算不算爱呢? 「墨飞河我求你了。」谢天亲了亲对方的额头,柔声道:「让我去救姐姐吧。」 听完这个请求墨飞河突然从怀抱中挣脱出来。 「你真的很残忍!」 果然,他在谢天心中永远不可能是最重要那个,明明已经倾尽所有,却阻止不了这人送死的决心。 自己大概一点都不重要?? 墨飞河苦笑着拿出钥匙,解开对方的枷锁:「你走吧。」 「真、真的?」谢天惊讶的摸了摸脚踝,上头已经没有锁链的束缚。 明明是自己的愿望心里却空落落的。 这一去大概再也见不到墨飞河了,对方却撇过头哪怕一眼也不愿看向他。 「那么我走了??」毕竟是最后一次见面,谢天用那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墨飞河??我爱你。」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墨飞河正背对着他?? 嚎啕大哭。 10上山 时间不多了,再过不久祭祀就要开始,要想快速上山只要把自己送出去就行。 谢天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毫不畏惧的往入口走去。他的到来很快就引来守卫注意。 长剑挡在身前,一左一右两位教徒齐声道:「教主有令,间杂人等不得进入。」 除了站在最前面的两位,后头还排了长长的队伍,通往山上的阶梯每两格就佔了一个人,树林内也有不少武者警戒着。 这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敌方人数眾多,现在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我是谢天,妖魔教十一公子。」谢天报出自己的身分,能不打则不打,等这群人将他五花大绑丢入滚烫的岩浆中姐姐就会没事了吧? 想到这儿胸口那股鬱闷感又出现了,他突然很想墨飞河。 这次真的没有遗憾了,他这样告诉自己很多回,可最终脑内剩下的只有墨飞河涕泪交零,生不如死的模样。 当他以为这些教徒会将自己送到山顶时,两位弟子再次说到:「教主有令,间杂人等不得进入!」 语气甚至比之前更加坚定。 「你们疯了吗?我才是真正的祭品!」难道就这么放过自己?这不是妖魔教的作风。 其中一位教徒又道:「这次的祭品是谢日大小姐,并不是您,若您执意进入就休怪我们无情了。」 「这……」 谢天突然想通了,肯定是亲爹干的,既然自己逃了那就伤害他重要的人。 从小到大自己没一次符合父亲的期望,那人变着法子想将他染黑,又觉得洁白无瑕的孩子特别有趣。正因如此谢天受了很多刁难,却一次次挺过来了。 父亲早猜到他会回来,更不可能因为教徒的阻拦而离开,若执意上山便可多加一条阻碍祭祀进行的大罪。即便知道是陷阱还是得跳下去,他的武功或许不够拯救姐姐,但只要有机会他都会去试。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他才不会傻傻硬闯,还是选个人少的地方悄悄上山比较迅速。 「站住!」为首的教徒突然拦住他:「身为祭品私自叛逃,十一公子您必须留下来受罚。」 「你们想的美!」谢天早有预感这群人不会放他走,既然无法沟通那就只能开打了。 他拿着随手捡来的竹棍,棍子这东西不错,伤人的同时还能尽量确保不杀人。对他来说每条生命都有各自存在的意义,即便讨厌这些人也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 但敌人可不会这么想,拿的皆是刀剑一类利器,这些教徒不会一次全上,而是由三人先攻,等其中一位被打退再立刻补上,这样不但可以消耗对手的体力,还能避免同伴间造成误伤。 谢天认得这个战术,更知道此局难破,没进行攻击的人将他团团包围,形成一个有秩序的圆。 必须趁阵型完成前先一步破坏才行! 「拿下十一公子!」 其中一名弟子朝他衝来,另外两位则紧追在后。 谢天在妖魔教待了好几年自然知道那是诱饵,也不和三人打,而是赶紧衝向逐渐成形的人墙。 他一棍子抽向一位教徒的腹部,说是竹棍不如说是竹子本人,看那粗细,轻松将人打飞不成问题,还附有韧性不会轻易断裂。 也多亏他力气大,那弟子承受不住直接撞进人群中,瞬间形成一个破口。 随后追杀谢天的三人也到了,为首那位刚打算挥剑胸口却先一步被竹棍戳中,连带撞上后方两人。 对手们并未惊慌,很快就补上新的弟子。谢天一会儿破坏阵型一会儿又要对抗袭来的人,身上很快就添了几道伤口,见他迟迟没有倒下的意思,攻击的三人改为四人,仗着谢天不愿杀人的心态猛烈进攻。 通往山上的路是一片森林,利用那些树木能起到很好的躲避效果,他一遍闪躲一边移动,好不容易衝到树丛中,一旁埋伏的教徒却突然衝出来。 竹子终究比不过铁器,硬是被削下一节,虽然不多,前端却多了个斜状尖角。 谢天抽了那人一脸将对方击晕,他不愿杀人,竹子上的尖角导致棍法中「刺」的动作整个被锁住,于是当机立断拋下武器改用拳头。 整座山大概都佈满了妖魔教的弟子。 谢天一个拳头打中敌方下顎,再转身一踢踹走另一人。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虽然所有武器和拳法他都熟记于心,可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没那么多体力和这群弟子耗。 「呃啊!」 打到一半远方突然传来教徒们的哀嚎,怕是敌人,谢天赶紧过去查看,可一眼望去哪有敌方的踪跡? 那人身法迅捷宛如鬼魅,连个残影都没见着教徒们就倒地了。 再仔细一看,这些人都没死,只是被挑断脚筋成了废人。 「墨飞河?墨飞河是你吗!」有这种身手的人谢天只认识一个。 可对方为什么不杀人?难道是因为自己吗? 知道自己不喜欢杀人于是挑断对手的脚筋,看着残忍却是墨飞河最大的让步了。 谢天有些感动,对方一再容忍,自己却永远无法改变这样的性格,被宠着、被爱着,同时也是罪恶感的根源。 「墨飞河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你还在生气吗??」 除了敌人的惨叫声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墨飞河为自己的傻感到不值,可谢天才走没多久他就开始担心对方会不会受伤,会不会还没见到谢日就死了? 为什么自己在那个人心中永远不是第一顺位呢?连妖魔教的人渣都不愿杀,到底要抱着这份愚善到什么时候? 「墨飞河你在哪儿?你快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谢天急了,他怕墨飞河要和自己一同送死。 对方武功高强,可弱点还是很明显,一旦被抓连未曾习武的壮汉都能把他解决了。 话虽如此多一个人帮忙还是让他轻松不少,现在只需要对付面前的敌人,至于背后那些在接近自己之前就被墨飞河解决了。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想解决一方另一方就会上前帮忙,过去互相打闹的经验让双方不知不觉间熟悉了彼此的动作。 面对这样的对手一些比较贪生怕死的教徒开始畏惧了,与手段温和的谢天不同,墨飞河是个狠人,若不小心被对方搞到终生残废大概会后悔一辈子。 一旦没了气势妖魔教的弟子们就开始节节败退,他们的实力本就不如谢天与墨飞河,强者们都在山顶参加祭祀,负责看守的长老又迟迟不出现?? 「呃啊啊啊!」 突然,一声剧烈惨叫。 「墨飞河!」谢天马上就认出对方的声音,顿时心急如焚的往叫声那儿看去。 只见墨飞河脸色扭曲,右臂被强行卸下,疼的直打颤。 「墨飞河!墨飞河!」 谢天后悔极了,是他让对方深陷险境的,是他将这人捲进麻烦之中,如此自由、如此无拘无束的人,甘愿套上名为爱情的枷锁。 或许打从一开始就错了,他该什么都不提就离开的,该把那份爱慕藏好的。 可都这样了为何对方还是不愿看他一眼? 墨飞河脸色苍白,刻意不让谢天看见自己没出息的模样,他认得那个抓住自己的人。 「师叔,您今日杀了我??可算违背当时的誓言?」 姜兰露齿一笑没有说话,一根银针已悄悄贴近墨飞河的太阳穴。 11助攻 「全都给我退开!」姜兰一声令下,周围的弟子纷纷停下动作。 其中一人却迟疑道:「可是姜长老,教主命令我们一定要将十一公子拿下。」 「我知道。」她不疾不徐的拿出一枚领牌,手上的银针依旧抵着墨飞河的太阳穴。 眾教徒们见到那信物一个个低下头不敢说话。 「看清我手上的东西了没?」 「看、看清了??」那人不再反驳,反而显得有些害怕。 「令牌在手,现在我说的话就是教主的意思。」 这次负责看守入口的人正是姜兰,毕竟是妖魔教最重要的仪式,用的自然是最高规格,连能代表宗主身分的令牌都拿出来了。 每次祭祀都有人想拯救祭品,无一例外,那些人都没成功,只能眼睁睁看着重要之人死去。 「姜兰你快放开墨飞河!」其他人怕那令牌谢天可不在意,反而更担心被抓住的墨飞河。 对方是来帮自己的,即使知道有危险还是来了,身为一个神偷他从来不会让自己置身处险境,这么做全是为了谢天。 「十一公子,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姜兰抓着墨飞河的手臂,两人因为身高差距显得有些滑稽,再看看那刺进皮肉中的指甲只会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此刻谢天也不敢轻举妄动,心急如焚的道:「我要怎么样你才愿意放了他?」 「别急。」姜兰不疾不徐的命令眾教徒移动位置。 墨飞河很怕疼,手臂正隐隐作痛,换作平时早就又哭又叫了,现在却异常安静。 眼下这场面他甚至不期待谢天会来救他,对方为谢日付出性命是因为亲情,是因为天生的正义感。 可自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凭什么要求同等待遇?反正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在那人心上留下任何痕跡不是吗? 教徒们很快就让出一条往山上的道路,姜兰这才满意的道:「十一公子,若想上山我也不拦你,可你爱人的小命恐怕就要不保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耸耸肩,轻松道:「字面上的意思,简单的二选一罢了。」 谢天哪边都不想选。 一边是亲姐姐,一边是墨飞河,他怎么选的下去? 「我劝你快点思考。」眼看祭祀快要开始,姜兰不急不徐的道:「若你选择爱人就自我了断吧,如此一来我便放了他。」 不等谢天思考,墨飞河冷着脸语气有些疲惫:「师叔您别玩这些把戏了,谢天不会选我的??」 那个人能为谢日付出性命,却不愿为了他活下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选择他? 这样也好,那些教徒不攻击了,反而让出一条通往祭典的死亡之路。 光长老们就不是谢天能解决的,更何况是宗主。 若谢日没有成功,自己便先走一步,在天上物色个好位置等谢天过来。 此刻谢天彷彿遇见了人生中最大的难题。 到底该选谁? 他担心姐姐,可墨飞河那失落的目光更让他心疼。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彷彿早已不抱期待。 墨飞河一向是有话就说的人,爱意表达的无比明显,反观自己连句爱都捨不得说,还惧怕世人的目光,不愿承认这份感情。 现在想想他或许真的错了,伤害着自己最重要的人而不自知,仗着宠爱肆无忌惮。 对于感情谢天一向不懂的如何应对,虽然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只要更理解彼此总有一天就不会再伤害到对方了吧? 「别纠结了。」墨飞河受不了对方犹豫不决的模样:「你赶紧上山吧,我没事的。」 今天换成自己肯定会选择爱人,毕竟他想不出比对方重要的事物,但谢天不同,他爱着天下、爱着谢日、爱着城镇的人民,就是不肯爱他墨飞河。 「反正我一点也不重要吧!」 「什么不重要!」 谢天一股怒火突然涌上来。 他突然懂墨飞河的感受了,那副死了也无所谓的模样,怎么就不珍惜自己一点呢? 「都被狭持了怎么会没事!墨飞河我告诉你!」他也管不上丢不丢脸了,气的大骂:「我就喜欢你不行吗!都已经说过爱你了,怎么还跟个大闺女似的想东想西!」 「这??」这场面居然还能骂人? 不愧是自己喜欢的人,墨飞河有些佩服,顿时连悲伤都忘了。 「你说话啊!我跟你说话你还敢不回答吗!」 迟迟等不到回应谢天有些恼羞成怒,怕墨飞河不相信他的话,又觉得再说下去特别丢脸。 「算了!我最讨厌你了!」他小声碎念:「我这人不擅长揣测别人的心思,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干嘛不喜欢精明一点的人偏要喜欢我这种。」 整天情话不要钱的洒,真正重要的东西却不说,加上自己不擅长表达的性子根本不懂得缓和气氛,不出问题才怪! 「你再不说话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等等等等!」墨飞河又惊又喜,强撑着不让喜悦表现的太明显:「谢天你真的爱我吗?」 「我、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否认自己的感情。 跟墨飞河在一起不全是喜悦,而是酸甜苦辣充满各种滋味。 最初发现对方是母亲徒弟时的厌恶,对墨飞河改观时的醒悟,还有发现自己感情时的喜悦与恐惧。 最后是即将分离的悲伤?? 或许以后还会產生更多情感,可现在唯一确定的就是,这份喜欢比过去任何事物都要强烈。 「墨飞河你听好了!」 随手从一旁的教徒身上夺来一把刀,谢天将武器抵在脖子上坚定不移的道:「我爱你。」 「不要!」墨飞河瞬间会意过来。 谢天这是要为了他去死,不是谢日而是选择了他,深切体会到这份爱意却怎样都开心不起来,要是在这里害死谢天他大概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之中。 毕竟命是对方给的,他捨不得自杀,又怨恨活着的自己。 他不想要这样子的未来! 墨飞河的速度很快,明明没怎么用力却轻易挣脱了姜兰的束缚。 身为一个神偷,只有速度绝对不能输,在谢天下刀前墨飞河一把将对方扑倒,那把刀也被丢得远远的。 「你别开玩笑了!」这是他第一次揍谢天,明明是打人的那个,自己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拳劲更是小的可笑。 谢天也不知对方如何挣脱的,看姜兰没有接着动手的意思,只好先安慰身上哭哭啼啼的人:「别打了,街上泼妇甩耳光的功夫都比你好。」 「你??你就该打!」又揍了软绵绵的一拳后,墨飞河突然后悔道:「算了??我捨不得打你??」 他还在哭,哭得好不伤心:「你以后??千万别再干这种事了呜呜呜??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们之间没山盟海誓那般严肃,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相处,偶尔吵吵架拌拌嘴,只要两人在一起总不会寂寞。 虽然很高兴谢天选了他,更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害对方丢了性命。 自己在谢天心中原来那么重要,比谢日还重要,想到这儿他又忍不住傻笑起来。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你情绪变化怎么那么大呢。」谢天宠溺的替对方抹去泪水,彷彿周围几百人都不存在似的。 「嘻嘻,谢天——我也爱你。」墨飞河用没脱臼的手紧紧抱住对方,两人间的互动亲密无比。 即便是俩男的,在场不少弟子还是羡慕了。 只有有爱,什么性别又何妨呢?墨飞河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才能遇见这么好的人。 谢天也同样珍惜着这段缘分,在遇见墨飞河前他没想过这辈子能跟别人在一起,跟一个将死之人谈恋爱有什么意思? 即便如此还是爱上了,想藏也藏不住。 在墨飞河即将亲上去时却被一声轻咳打断了。 「咳咳!」 姜兰终于忍不住了,干完这一回她还等着去追师父呢。 这不是看小师侄太可怜想帮他们一把吗,本就是心血来潮罢了,至于后续这两位是死是活就不甘她的事了。 「我不拦你们了,两位快上山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谢天赶紧推开墨飞河,顺便把对方脱臼的手臂强行扳回去。 「啊啊啊啊啊!」对方疼的大叫,泪水都冒出来了。 一定是那个谢日的错!一听到姜兰让他们上山救人,难得乖巧的谢天就不见了! 「小天天你见姐忘色!嚶嚶嚶……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人?」 「别闹!」谢天一把将人推开,毕竟姐姐还是很重要的,爱人就先摆一边吧。 可姜兰的意图为何? 「这就让我们上山?」 对方本就不打算再沾染妖魔教的事物,正急着要走。 有些不耐烦的道:「没错,我倒数三秒,你们再不滚我就命令教徒们继续打了。」 「三!二??」 墨飞河本打算继续嚶嚶嚶,听姜兰开始倒数赶紧拉着谢天离开,速度快的惊人。 神偷派的弟子就没个正常人,姜兰心情好时不吝嗇于做一两件善事,可只要惹毛她肯定会死得很惨 一路上果真没半个人追上来,身为一个邪教,妖魔教的洗脑功夫必不可少,令牌在手就算心有不甘这群人也不敢反抗。 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往祭典的方向前进。 12开国 谢天一路狂奔上山,照理说墨飞河该比他快才对,可一想是到要去救谢日总会情不自禁地放慢脚步。要是没有那人谢天就是他的了,就算不是,至少不会急着去送死! 说到底那女人真的需要拯救吗?印象中他的神偷师父是个怪物,那么跟师父极为相似的谢日到底妖孽到什么程度? 「姐姐!」终于抵达山顶,谢天也不管周围的人,急的大吼。 如此庄严的祭典却比想像中吵杂,在场都是有一定权力的教徒,现在却一个个瞪大眼睛全神贯注的看着火山口附近。 「姐、姐欸?!」 谢天揉了揉眼睛,似乎见到姐姐单方面殴打父亲的模样。 只见妖教主被比他矮一头的谢日打得毫无反手之力,整个人高高飞起,形成一个夸张的拋物线。 这还不够惊悚。 不止力量,谢日的速度也很快,能悄声无息的出现在墨飞河身后轻功绝对了得,在教主坠落地前又补了一脚,快得都要看不见残影, 没过多久对方终于受不了,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脸上则是从未见过的狼狈。 墨飞河撇过头,惋惜的遮住双眼,一介教主被打成这样,看着就就觉得惊悚。 此刻也没人管谢天的呼喊有多突兀,毕竟这跟谢日的表现比起来都不算什么,除非火山突然爆发,否则没其他东西能令眾人分心了。 从未有祭品打赢过教主,而且还是以辗压的形式。 见墨飞河丝毫不意外的模样,谢天有些僵硬的问:「墨飞河,你早就知道了吗?」 早就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 「我知道你姐姐很强,可我不晓得她真能挑战成功。」墨飞河也很惊讶。 在他看来谢日的胜率顶多五成,毕竟俩姐弟长着一张美人脸,欺骗性十足,却一个比一个暴力。 挑战成不成功对墨飞河来说一直是个很矛盾的问题,就算那女人输了,以谢天对他的感情或许有天会获得原谅。 可两人之间肯定会產生心结。终究无法和现在一样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谢天有些生气,他不喜欢对方有事瞒着他,就算自己瞒着妖魔教的事也一样。 那是他的恋人,是他最信任的人,这么重要对事怎么可以不跟自己说? 「说了你会信吗?会因此不当祭品吗?」 墨飞河知道答案。 对方绝对会守着祭品的身分,要不是亲眼瞧见,连墨飞河都不奢望谢日能有多大胜算。 他不和谢天说,是怕对方傻傻的跑回去送死,甚至私心希望谢日乾脆死在祭典上算了。 「那也、那也不能什么都不说!」谢天扯着对方的衣服,无力反驳。 墨飞河无奈道:「你啊??总是那么任性。」 总是横衝直撞,到处声张正义,明明有颗聪明的脑袋有时又特别傻:「不过我喜欢你的任性。」 谢天只会在他面前无理取闹,连谢日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知道自己被爱着才敢如此有恃无恐,看来谢天对他的爱丝毫没有怀疑。 墨飞河亲了亲对方的嘴角,享受谢天难得的乖顺。 感受到他们甜蜜的气氛,谢日突然往两人的方向看去,一手刀将教主敲晕,彷彿自己敲的是墨飞河。 虽然知道自家弟弟跟那男人的关係非同寻常,可见到两人秀恩爱的画面还是有些吃醋。 「还有谁想挑战?」 这话看似在对眾教徒说,实际上是说给墨飞河听的。如果这人不好好照顾谢天,她绝对有能力将对方打死。 后者彷彿没感受到谢日刺眼的视线,更加深情的吻着谢天。 「唔??」谢天轻轻挣扎,就算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谢日吸走了,周围的人还是很多。 光天化日下,秀恩爱什么的山下那次就已经透支所有勇气,眼下只觉得羞耻心作祟。 「墨飞河,你够了??」 「不够。」墨飞河挑衅的看了谢日一眼,整个人牛皮糖似的扒着谢天:「谢天,今晚我们??」 「够了!」不等对方说完谢天用力踹了下对方的腹部:「大白天的你脑子里只有这种东西吗!」 「嚶嚶嚶!」墨飞河也不躲,缩在地上任对方踹,见谢日一脸得意心中哪叫一个委屈。 「相公您轻一点,这是家暴。」 所以说谢天是真的爱他吧?! 「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下次别在眾人面前亲我!」 「好好好,你别打了。」打了也没用,就算现在打了,他下次还是会再犯啊。 感受到对方毫无悔意谢天又补了一脚:「不知悔改的东西!」 「咿!」 看到这一幕,谢日安心的笑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隐藏实力,拥有挑战权的只有祭品,所以她劝谢天离开,可那孩子居然愿意为了姐姐待在妖魔教。 弟弟对自己的好谢日都看在眼里,是对方让她明白这世上还有善良之人,让她对世界还抱有期望。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毕竟无论怎么做那小子都会担心吧?本指望墨飞河能牵制那傢伙一段时间,没想到那个夫管严这么没用。 「没有人要挑战的话那么我便是教主了。」 这本就是妖魔教的规定,几百年前就有的,见谢日那可怕的战斗力更无人敢出面反驳。 她没要父亲的命,而是命人将他关起来,至于祭品则改成牛羊之类的牲畜。 传统已延续多年,立刻要求取消祭典太不切实际,反正自己都已经让步了,有人反抗,打过去就是,单挑的话在场大概没有人赢得了她。 「于是妖魔教成了一个新的国家,而谢日身为史上第一位女皇帝,将为百姓们开创美好的未来。」墨飞河皮笑肉不笑。 画风一转距离祭典那日已经过去三个月,他和谢天已经成亲了,本想拉着对方行走江湖,去哪儿都好总之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可谢天总是放不下那个强的跟怪物一样的女人! 「所以说,是“谢日”的江山,是谢日的啊!」跟谢天一毛钱关係都没有! 妖魔教大本营本就是某个被邪教消灭的王国,墨飞河身处的位置则是以前的后宫,现在同样拿来做后宫使用。 此地只收了一个男妃子,而这个男妃子在被他们五花大绑前居然想刺杀皇帝! 这下可好,谢天怎么可能继续闯荡江湖,怎么可能丢下姐姐擅自离开。 就算谢日要他走他也不会离开的。 「你这傢伙毁了一切!」墨飞河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答应谢天回来看看了。 虽然??虽然他也想知道位妃子好不好看,有没有能力将谢日的心勾走,但绝对不想留在这个国家啊! 总儿言之,谢天大概永远放不下自己的姐姐吧?? 至于那位妃子和谢日的未来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偷天(完) 番外:八字不合 墨飞河和谢天成亲了。 碍于谢天的性子两人的婚礼没有大办,一切从简,连台下的宾客都只有谢日一个。 这是关于两人洞房后的故事。 虽然这是个重要夜晚,墨飞河却不怎么愿意回忆当时的情况。 没人知道他的小屁股承受多少非人道的虐待,自己明明最怕痛的,可对方是谢天,更何况两人都说好这次谁上谁下了,总不好反悔。 整体来说谢天果然是没当过上面那个的纯情处子,技术非常??惨不忍睹。 可这事到底该不该让谢天知道? 身为男人的自尊会喜欢另一半嫌弃自己的技术吗? 不会,绝对不会。 「嚶嚶嚶??」屁股好痛,不行,他要死了! 「怎么了?没事吧?」谢天关心的上前查看,昨晚墨飞河叫得特别大声,哭得更是凄惨。 可对方平时就这副德性,到底是痛是爽他也分不出来,加上自己又没经验,连过程中做错了什么都不晓得。 为了守护谢天的自尊墨飞河忍着疼痛,惨白着脸道:「没事,是相公您技术太好了,我有点??受不住??」 看来以后得多多争取做上面那个了,如果真的不行??那就尽量锻炼自己的承受力吧。 现在连翻个身都不舒服:「小天天,我要亲亲!」 「现、现在?」看着楚楚可怜的墨飞河,谢天也有些忍不住,可大白天的,说不定等等就会有人来了。 「我不管!我就要亲亲嘛!」撑着疼痛的身子慢慢向对方靠近,墨飞河的嗓音因为一夜哀嚎显得有些嘶哑,现在只有亲亲能抚慰他的身心! 两人越来约靠近,只听门外传来「扣扣」两声,这儿是谢日的宫殿,不知是关心弟弟还是存心打扰这两人,总之她叫侍女送早餐来了。 谢天吓得一把推开爱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墨飞河屁股着地,饱受一夜摧残的那个部位顿时疼得死去活来。 晕过去前,墨飞河在心中咬牙切齿的大喊:「谢日!又是那个谢日!」 他一定要带小天天远离那个臭女人! 「墨飞河!」 谢天赶紧叫侍女去找大夫。 看见抱着屁股晕过去的人,他再傻也知道自己技术不怎么样了,想当初自己和墨飞河的初次??似乎结束没多久就去和谢日争吵了。 墨飞河好歹是个武人,要是自己技术好些对方肯定不会晕过去。 说到底也是这傢伙自作自受,平时动不动就喊疼,一天至少要哭三次,不小心蹭破手指哭,吃饭咬到嘴皮哭,连被蚊子叮了都要哭! 天晓得昨夜的哭是真哭,叫也是真叫。 不对。 墨飞河的技术为什么这么好? 莫非是跟其他人?? 「墨飞河你给我起来!」谢天越想越生气。 他第一次都给这傢伙了,难道对方之前还有别人? 虽然??虽然也不是不行?? 但就是莫名不爽! 这种除了声音好听之外整天只会嚶嚶嚶,爱偷东西,长得还没他好看的人怎么可以有别人! 「墨飞河你这傢伙!起来!起来!快起来!」 意识朦胧间,墨飞河只觉得有人在赏他巴掌,而且还是连环巴掌。 老天,他只想安静的晕过去! 「唔??」依稀看见一个怒火中烧的谢天,哇,连生气都这么好看,不愧是他家相公。 「墨飞河!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男人!」谢天揪住对方的领子质问道。 虽然知道这样问太超过了,可他就是气。 「什么其他男人?」墨飞河很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出轨了?在他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你之前有没有其他对象,不然??技术??为什么会那、那么好??」他越说越小声,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在问什么。 就算有其他对象那也很正常,这种老是把甜言蜜语掛在嘴边的人,有十个八个前任都不意外。 墨飞河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我说有过其他人呢?」 「那我就!」谢天抬起拳头准备要打。 「等等等等!」只见对方求生慾满满的道:「我开玩笑的!我没喜欢过其他人,小天天你是第一个!」 「真的?」 「真的!绝对是真的!技术好或许只是我天赋异稟吧?」 谢天的确是他第一个认真喜欢上的人,至于技术好这个问题,绝对不能说是自己以前上南风馆练出来的。 但都是做上面那个,昨晚真是他最惨痛的第一次啊,得多爱一个人才能忍受这般疼痛啊。 「小天天我屁股疼,要亲亲!」 墨飞河张开双臂,一副求安慰的姿态,谢天也不好意思的凑了过去。 两人的双唇越来越近。 就在即将吻上的剎那,门突然开了。 「听说飞河晕过去了?」谢日一脸关切的进屋内。 大夫要准备医疗器具总是比较慢的,加上谢日的轻功本就高明,来的自然比大夫快。 「哇啊!」 谢天一把推开墨飞河,不想让姐姐看到自己和别人亲暱的画面。 「啊啊啊啊啊啊!」再一次,屁股着地。 谢日!又是谢日! 再次晕过去前,墨飞河深刻体会到自己绝对跟这女人八字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