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男人玩弄指南(1v1)》 第一章被神秘的漂亮男人捡回家 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美的梦。 暖黄色的灯光流淌在她的指尖,鼻间是微微微涩的甜香气,身上暖烘烘的,柔软的床铺干燥而温柔。 江栩知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这是一间陌生的卧室。 装潢古典而温暖,墙壁上大片的油画般的向日葵灼灼盛开,温柔的木褐色的家具错落有致,床头的小灯透过贝壳纹的乳白色灯罩散发出温暖的日落色光晕。 她注意到栅栏格的窗边摆着一张大到足以让人舒服的陷进去的深青色沙发,毛茸茸的白色毯子随意的被人丢在上面,好像主人才刚刚离开一样。 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光裸的脚落在温暖的长毛地毯上,像只初次探险的小动物一样好奇的迈下床,四处张望。 江栩知打开了卧室的门,发现她是在二楼,这应该是一幢小别墅,如同卧室里一样,布置的温暖又古雅。 许是听到了声音,别墅的主人从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出来。 是个陌生的,英俊的成年男人。 大概是在家里,披着舒适的灰色毛衫外套,有着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身材。 或许是发现了她的局促,男人开口道:“你醒了,要吃些什么吗?” 男人有着一副充满异国风情的英俊面容,大概是没有习惯国语的发音,他的每个字读的音都很重,配上略有些清哑的声音,有种咏叹调的奇异感。 江栩知向他道谢:“谢谢您的帮助,我该回去了。” “你的衣服还都没有干,可能要稍微多留一会。”听到她的话,男人微微蹙眉,声音中带着歉意,“抱歉,你先前的衣服太脏了,所以拿去清洗了。” 江栩知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衫和深灰色的裤子,衣服的面料都很舒适,以至于让她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 也是,之前外面在下雪。她之前身上穿着的棉服,即便不洗,也肯定不能穿了。 “衣服是请邻居帮忙换的。” 江栩知听到男人的解释,微微笑起来:“麻烦你了。” 一楼的起居室有扇巨大的落地窗,透过窗洒在柔软沙发上的金色阳光浓稠的仿佛蜜糖,暖意在桌面、地毯上流淌。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舒服,想要伸个懒腰,打个盹的时候了。 江栩知坐在沙发上,柔软的就像陷进去了一样。 男人适时给她端来一杯热牛奶,黄昏落在他的发梢,凝结出漂亮的金褐色。 江栩知捧着温暖的瓷杯,小口的啄着。习惯了紧凑生活的她应该做些什么事情的,甚至是趁这个时间在脑子里在复习一下知识,但或许是因为太舒服了,她什么也不想做。 …… 男人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好像在用电脑工作。 他不笑的时候,面容英俊又冷漠,大概因为是混血的缘故,比起一般的华人肤色要更白,五官要更深邃。 江栩知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着光泽的白色衬衫上。衬衫应该是很高级的面料,柔软的覆在男人宽阔的肩背上,勾勒出优越的身形。 上帝似乎也是偏爱美人的,连日落黄昏都舍不得离开,在男人脸侧衣角留下恰到好处的光影。 他甚至没问江栩知为何会这么狼狈,为何会自己一个人晕倒在小巷子里。 也没有像曾经可怜她,劝说她去转学,去报警的任何一个好心人一样。 他只是给了她一个舒服的午觉,一个温柔又细腻的,舍不得醒来的梦。 江栩知的手指在杯壁上摩挲着,微烫的触感让她有了一些真实感。 她的好运气太少了,这样真实降临的好运让江栩知一时间有了虚幻感。 她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是突然良心发现的上帝送给她的礼物吗? 第二章美人的每一处都是美的 忙完的男人抬头,撞上她微微发愣的目光,以为她是饿了,唇角带了些笑意:“是该吃晚饭了。” 江栩知正想说不用,肚子适时的响起来。 男人起身走进厨房,像是在寻找食材,找了一会,从厨房探出身来,有些抱歉的说:“家里好像只有速食食品了,上个阿姨刚刚辞职,还没找到新的来。” “可能需要委屈一下了。” “没事的。”江栩知起身,“其实,如果有食材的话,请让我来做吧。” 男人微微蹙眉。 少女走过来,表情很认真:“就当谢谢您帮我了。” 江栩知从有记忆开始就要自己找东西吃了,等到能摸到厨台的时候,就开始学着做饭,对于厨房十分熟悉。 食材和厨具意外的齐全,厨房里布置的也很用心,完全看不出来主人是不会做饭的。 江栩知把需要用到的食材拿出来,男人在一旁给她打下手,帮忙洗菜。 她看男人熟练洗菜的模样,微微有些惊奇。 男人看起来有些羞赧:“有尝试过几次,但确实不太擅长做饭。” 她倒是知道确实有些人天生不擅长厨艺的。 男人把洗好的菜放在盘子里备用,江栩知伸手去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手。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关节处还泛着微微的粉。 果然,美人的每一处都是美的。江栩知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道。 手下不停,忙着烧菜的她没发现身后的男人的脸从耳根红到了脖颈。 …… 因为只有两个人,江栩知也节约惯了,只做了两道菜,煲了一锅粥。 简单的家常菜却没想到意外的好吃。 “很美味,”男人称赞她,“你的厨艺很厉害。” 江栩知第一次被人夸奖厨艺,她有些开心的微微眯起眼睛笑,透白的小脸上染上一层粉,一直苍白色唇色也微微红润起来。 “忘了跟您自我介绍了,我叫江栩知。” 大江大河的江,栩栩如生的栩,知识的知。他在心里补充道。 男人微微顿了一下,眉梢唇角带着温和的笑:“叫我西瑞尔就可以,抱歉,我还没有中文名字。” 不远处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她的手机。 江栩知接了电话,才想起来今天下午的兼职错过去了,老板生气的冲她发火。她走到一边,小声的和老板道歉。 江栩知挂了电话,男人看过来,说道:“我知道有些唐突,但听起来你现在的老板不是很好沟通,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现在正在招的阿姨的工作。” “只需要做好午餐和晚餐,需要的话可以提供住宿。” 江栩知抬眼看去,她突然发现男人的眼睛竟然是翡翠般的绿色,像是缀在雪地里的绿色宝石一般。 “我……” “并没有多余的怜悯,你的厨艺确实很棒,我今晚的胃口都吓到我自己了。” 男人看起来很认真,“我应该比你现在的老板要好沟通一些。” 或许是因为带有异国血统的原因,男人的话总是直白又诚恳。 当然,他翠色的眼睛注视着别人时,江栩知相信很少会有人舍得拒绝。 她礼貌的笑了笑,不说拒绝也没有接受:“谢谢,我会考虑的。” 第三章来自纪嘉树的恶意 可能是有幸被男人捡到的原因,这次江栩知罕见的没有生病。 不过即使她生病了,也很少会请假。 江栩知背着书包刚出教室门,打算趁晚餐时间去校外一家咖啡店兼职。还没来得及离开,迎面撞上了一个高大的男生。 男生懒洋洋的,浓眉高鼻,还未成熟的英俊面容上带着戾气,身上的校服衬衫扣子落了两颗,隐隐露出紧致的胸膛来。 “这不是我们的小天才嘛。” 他微微弯腰,桃花眼里满是戏弄,轻佻的语气里隐含的恶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江栩知不明白纪嘉树对她的敌意为什么会这么强,连带着学校里大部分同学和她对立起来。 给她的学校生活带来了很多的,浪费时间的麻烦。 “对不起。” 她识时务的道歉。 少女身上挂着大大的书包,像娇弱的小猫一样弯了柔软的脖颈道歉,但纪嘉树知道,她的眼中平静无比。 他莫名的有些烦躁,伸手扯过将少女几乎坠弯了腰的书包。 他继希望少女为他弯腰,又不希望少女为其他任何事而弯腰。 多奇怪的想法。 “你这书包里天天装了些什么东西,当成个宝。” 男生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不耐烦,江栩知咬牙去要回自己的书包,却被轻松躲过。 少女书包被轻易的扯开,拉链是坏的,尽头处用别针别了起来,被纪嘉树这么一扯,里面装满了的东西瞬间散落了一地。 她的所有课本、资料都是随身背着的,放在教室里很快就会被人故意丢掉。 江栩知抿唇,蹲下身去捡起来。 身边同学来来往往,有人故意往江栩知的书本上踩了一脚,留下一个黑黑的脚印。 她没吭声,继续把所有掉的东西一一捡起。 直到被人硬生生拽起来。 男生的手劲有点大,江栩知被拽起来的一瞬间眼前发黑,她来不及去发现面前的纪嘉树脸色黑的要命,站不稳脚就要往前摔。 她耳边的声音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雾,隐隐约约听得到男生女生们的话声和笑声。 纪嘉树发现少女苍白到站不住,有些担心,但随即被她漠然的眼神刺到。 “一堆垃圾而已,不知道天天背着干什么。” 江栩知听不清纪嘉树说了什么,她的胳膊被人搀了一下,抬头,一个温和的面容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纪嘉树皱眉,旁边扶住江栩知的牧桁冲他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过了。 他看了一眼少女苍白到几乎要破碎的模样,忍不住咬牙,恨恨的把江栩知的包扔在地上离开。 纪嘉树和牧桁走了之后,一旁看热闹的同学也逐渐散开。 江栩知缓了半天,她低血糖又犯了。 等终于不头晕了,她才慢慢的把所有东西从地上捡起来,装好。 书包已经合不上了,别针不知道被男生随手扔到了哪里去。 没办法,江栩知只能抱着书包走。 年少时,同龄人的恶意总是来的莫名其妙。 就像她不知道为什么被纪嘉树看不惯,然后开始被大多数同学看不惯。 她并不是很在乎这个,但无可避免的给生活带来了一些不便。 很快,几个女生把她围了起来,堵到了厕所里,她被反锁在厕所间,一盆脏水倾泻而下。 她听到女生们憎恶又嫌弃的声音:“天天就知道勾引纪嘉树,真不要脸。” 第四章奇怪的男人 太阳缓慢的一点一点坠落,直到狭小的窗口再也看不到光亮为止。 幸好今天还不算太冷。 江栩知把湿透了的衣服脱了下来,拧干展平,晾在厕所间隔板上。 书包没被波及到多少,她用里面干净的作业本纸张把身上的脏水认真擦了一遍。 江栩知把最厚的外套盖在身上,抱住自己,身上的骨头有点硌手,缩成一团蹲在墙角,嘴里念念有词。 她今天晚上估计要呆在厕所这边了,正好有空把所有学过的东西复习一遍。 江栩知甚至都没有思考今天放学后为什么会先被人找了茬,接着又被人锁在了厕所里面。 她有些庆幸,今天不是在外面,厕所里至少没有风。 天色越来越暗,江栩知被冻的手指有些发麻,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得到水箱里隐隐水流声。 她搓了搓手,往手指上哈气,脑子里像幻灯片一样播放着应该记忆的所有英语单词。 走廊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很匆忙,听起来像是个成年男人的。 江栩知眨眼,好像不是幻觉。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还听到了隐隐约约的保安说话声。 “哐当”一声,厕所门被人大力撞开。 江栩知抬头,来的人手里的手电筒有些刺眼,她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 漆黑的厕所隔间里,瘦小的少女缩成一团,裸露着的皮肤过于苍白,仓皇抬头的瞬间,他只看得到她漆黑明亮的眼睛。 有惊讶,却没有害怕和慌乱。 西瑞尔喉咙发干,迅速脱掉风衣盖在江栩知身上,挡住了随即赶到的保安的视线。 “原来厕所真的被关了学生啊。”保安有些不好意思,刚刚他还拦着这个男人不让进来,“小同学没事吧?” “没事。”就是腿麻了。 江栩知一时间有些站不起来,她扶着隔板的手微微用了些力,身前的男人像座山一样挡在她的面前。 保安松了口气:“没事就行。”他犹豫半天,叹气对面前像家长模样的男人道:“还是给孩子转学吧。” 西瑞尔点了点头,将保安送出去,自己也站在女厕外面。 收拾好的江栩知拎着书包出来,穿着不再滴水的校服,被打湿的头发乖乖的垂在肩头。 少女的唇大概是因为被冷的,没什么血色。 她站在月光下,就像只可怜的落水小猫。 比起前几天晕在路边的狼狈模样,多了几分生动。 西瑞尔想,他还从未见过江栩知这副模样。他记忆里的江栩知,虽然脾气暴躁,但衣衫整齐妆容精致,似乎永远在战斗着。 “谢谢您。”江栩知向男人道谢,将手上的风衣递给他。 西瑞尔微微笑道:“没事。” 江栩知一时之间突然生出了很少有过的好奇心。 为什么这种时候,男人总能精准的发现她在哪里? 皎洁的月光下,男人深邃的五官像是蒙上了一层雾,神秘又带着奇怪的,不知来源的温柔。 江栩知歪了歪头,她的恩人好像有些奇怪。 他看起来像是认识她一样。 但她能肯定,在自己短暂的17年记忆里,从来没出现过这个人。 一向平静的眸子微微起了波澜。 她笑起来:“不知道西瑞尔先生找到合心意的阿姨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还有这个机会吗?” 江栩知的五官和她的身体一样,都是纤细和单薄的,只有眼睛格外的大,瞳仁又黑又亮,直勾勾的看着人的时候,像极了猫咪这种生物。 轻飘飘的,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情绪在。 西瑞尔将风衣重新披在她身上,眸色温和,唇边带着笑,点了点头:“有的。” 第五章新的工作 江栩知得到了一份新兼职,一份有不错薪水,还提供住宿的兼职。 而且离学校并不远。 她从学校的宿舍搬了出来,住在了别墅的一楼,离厨房很近,应该一直是阿姨住的地方。 有一扇不大不小的窗,舒适的床,齐全的家具,还有窗边静静立着的深青色单人沙发。 男人好像很喜欢地毯,别墅里除了厨房和卫生间没有地毯之外,几乎到处都铺上了地毯。 她房间里的地毯不像第一次在的卧室里的长毛地毯,而是扎实的,印着桔梗花纹的编织毯。 裸着脚踩上去的时候有些微微的痒意。 江栩知收拾好了,起身去做晚饭。因为正好是周五,也是她正式兼职的第一次工作,江栩知多做了两道菜,炖了排骨汤。 男人闻到饭香下楼,江栩知敏锐的发现,别墅里铺满了地毯,好像是因为她的雇主不喜欢穿鞋。 她的目光像是不经意间划过男人裸着的,白皙纤细的,泛着青筋的脚踝。 西瑞尔看到江栩知准备离开,眉头微微皱起:“你可以坐下来一起吃。” 他看到少女投过来的目光,解释道:“我之前也会和家中的阿姨一起吃饭。” 江栩知依言坐了下来。 她没有问男人的口味,而是做了两道偏清淡的菜,做了一道口味重一点的菜,还有一道甜口的。 没想到,男人并不挑食。 不过好像不是很擅长吃辣。 只吃了两口辣子鸡,男人的脸颊已经爬上了粉色,眼角也有些泛红,翠色的眼睛里氤氲着淡淡的水雾,看起来漂亮极了。 江栩知唇角微勾,她觉得男人很适合吃辣。 西瑞尔把每一道菜都吃了一遍,他确实不想浪费少女亲手做的菜,但其中有道菜好像他不是很擅长这个味道。 这是他第一次吃到。 上一世,她曾经请了整组的同事去她家里聚餐,只“碰巧”的落下了他一个而已。 现在,他决定用金钱买断这项终生服务。 江栩知起身给男人倒了杯温牛奶解辣。 喝了牛奶的男人红润的唇上沾了些许白色,像是漂亮的画被突然污染了一样。 她低头,喉咙有些发干,没有提醒西瑞尔去擦掉。 吃过饭之后,江栩知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出来发现男人还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看书,她打了个招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把需要写的作业快速搞定了,又简单整理了一下笔记,发现已经接近深夜,起身准备去厨房接杯水喝。 打开门才发现,起居室里的灯还亮着,男人还在看书。 听到声音,男人抬头看向了少女。 因为屋子里很暖和,少女穿了件白色的单衣,可能因为洗的次数有点多,布料变得薄了点透了点,不经意间露出精巧的锁骨,细致的腰身若隐若现。 西瑞尔阖了手上的书,看起来很放松:“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江栩知看向他,忍不住挑眉。 他笑起来,灯光下漂亮的眼睛润润的,像块上好的玉。 “成年人总是多些特权的,比如说熬夜。” 江栩知想,漂亮的人也是会多些特权的,比如别人的偏爱。 “我接杯水,马上睡。” 男人给她端来一杯温牛奶,笑了笑:“牛奶助眠,晚安。” 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不被人打扰的好眠。 睡足了的她身子轻松,心情轻快,一楼处还静悄悄的,男人应该还没起床。 她去喝了杯热水,意外看到桌上的书。 应该是男人昨晚看过后留下的。 厚厚的一本,不是英文,是江栩知不认识的文字。 书还摊开着,空白处有男人留下的笔记,钢笔字清劲流畅,是她看得懂的英文,大概能分辨出其中几个见过的单词。 好像是物理方面的。 “天体物理,感兴趣吗?” 江栩知听到声音,抬头看去,男人在二楼栏杆处倚着,可能是刚起床,黑色的卷发微微有些凌乱,外套随意的披着,露出深深的锁骨和修长纤细的颈部。 是江栩知没有接触过的领域。 高中课程虽然对她毫无压力,但她的涉猎也仅仅止步于大学数学和大学物理。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学习和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她笑了一下:“或许以后会感兴趣吧。” 西瑞尔眸色深深,他没有强求,点点头:“有兴趣的话,我书房里有很多相关书籍。” 第六章被灌了药 江栩知没放在心上,第二天之前一起兼职过的同事给她打了电话,有个临时的时薪还挺高的兼职缺人。 只有一下午,并不会耽误给西瑞尔做饭。 十一月底的C市冷的刺骨冰寒,过了下午两三点钟,天就逐渐的阴沉下来,寒风瑟起,带起细碎的雪沙从高空而下。 行人寥寥无几,行色匆匆。江栩知站在商场门口,还剩十多张传单没发完,发完就可以下班了。 冬天的玩偶服比夏天的好太多了,不仅不闷还有保暖作用。她原地跺跺被冻僵的脚,玩偶服太大了,头套随着她的动作晃晃悠悠的。 一辆车突然她在附近停下,江栩知正准备把剩下这几张解决掉,突然发现车上下来的人是学校的女同学。 好像还是堵过她的几个人。 江栩知不明白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会有人出来逛街,伸出去递传单的手还没收回来,被一个女生拍掉,后面下车的女生推了她一下。 推的是巨大的头套,江栩知没来得及扶住,头套被拍落,露出了凌乱的发丝和微微发红的脸。 几个女生本来嫌恶的想离开,看到是江栩知,眼睛亮了亮,似乎江栩知的出现比逛街更有意思。 她今天的兼职应该是泡汤了。 “这么忙吗?我们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被堵习惯的江栩知不知道应该沉默还是说话,一般来说,她回答了之后只会刺激到施暴者。 “别躲呀。” 江栩知被推上了车,两个女生把她挤在中间,前面副驾驶的女生回过头来,脸上带着恶意的笑。 “我包里正好带了一个好玩的东西,给你试试怎么样?” 江栩知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剩下几个女生笑起来,其中有一个看起来有些犹豫:“是不是有点过了?” 那个女生已经把包里的瓶子拿了出来:“她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嘛,这不是满足她的心愿了嘛。” 江栩知心一跳,下意识的要逃走。 少女仓皇的模样就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或者纪嘉树喜欢的就是她这个模样吧。 几个女生按住了她:“给她灌进去。” 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被人按着强行倒进了江栩知嘴巴里,江栩知狼狈的弯下身咳嗽,被几个女生推下车,随意扔到了路边。 江栩知挣扎着站起来,昏昏沉沉的,细碎的雪沙细细簌簌落在她的脸颊上,冷风之中她苍白的嘴唇有些发紫。 却还是浑身发热发烫。 她觉得有些不对,整个人就像发了高烧一样,扶着墙往慢慢的走。 不远处躲在巷子里几个流浪汉悄悄的围了上来。 瘦弱的少女模样狼狈,脸色潮红,明显是刚刚的车丢下来让他们几个玩的。 江栩知身体不受控制,脑子却无比的清醒,踉踉跄跄的往人多的街道跑,呼出来的热气阵阵喷在脸颊上,烫的她浑身发软。 流浪汉见江栩知跑到了有行人经过的街道上,悻悻的回去了。 她努力平复着呼吸,恢复正常的呼吸频率,但心跳快的就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刚刚被迫喝掉的东西里肯定有兴奋剂。 一辆轿车在她的身旁突然停下来,江栩知没反应过来,差点被车上下来的男生抓住。 她往旁边躲,避开纪嘉树的手,警惕的瞪圆了眼睛:“不要碰我,我要到家了。” 少女往日苍白的面颊上浮起了潮红的血色,连带着一向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也泛着水意,莫名娇娇的,狼狈又诱人。 纪嘉树脸色难看:“你还想往哪里去?”他强硬的抓住江栩知的手,声音冷硬,“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原本还保持着一丝理智的少女突然开始尖叫,拼命甩开男生的手,踉跄着往前走。 第七章从纪嘉树手里抢走她 纪嘉树快步追上去,满脸不耐烦,去拉少女的手却轻柔了很多:“去我家,我找家庭医生给你看。” 江栩知被药性逼得有些糊涂了,但本能让她拒绝跟这个凶凶的男生走。 “听话!”纪嘉树咬牙忍耐。 江栩知有些害怕,她下意识抗拒男生的接近,一直往后退,不愿意跟他离开。 世界在她的眼里开始旋转,天上好像出现了三颗太阳,照的她浑身热的不得了,她下意识觉得不太对,拼命忍住想脱衣服的冲动。 苍茫暮色中,迷迷糊糊的江栩知突然看到了飘着雪的街道深处撑着伞的高大男人。 男人好像看到了她,伞被他丢下,向她奔来。 她看到男人湿漉漉的黑发,漂亮的绿色眼睛。 江栩知没有发现她拉住的男人的手在颤抖,他眼睛里的绿色又深又浓,像极了密林间的深潭,诱着人深陷其中。 纪嘉树看着放心依偎在陌生男人怀中的少女,心底的嫉妒和难堪像野草一般发疯的生长,他本能的觉得此刻的少女应该被他抱在怀里,带回去。 英俊的混血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翠色的眸子像是无机质的玉石一般,带着只有他们两个能懂的敌意:“谢谢你的照顾,我会带她回去。” 他见过这个男生,或者说是长大之后的他。 纪嘉树,富可敌国的商人,为华国的科学事业捐出了几乎所有的身家。 应该说是为江栩知的科学事业捐出了几乎所有的身家。 不知情的人将这件事视为深爱的最佳证据,甚至有后人将这段臆想出来的爱情童话拍成了电影。 但他知道,江栩知与他毫无关系,只是曾经的,令人厌烦的同学。 他嫉妒到,希望重来的这次,纪嘉树连被厌烦的机会也不需要有。 她的世界,可以很大,但装下的人,只要有他一个就够了。 西瑞尔将江栩知带回别墅,少女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又蹭又摸,眼睛亮亮的盯着他看。 男人有些无奈的抱着没有骨头一样的少女,将她放在她自己的小床上。 他知道江栩知不愿意去医院,所幸被喂的药也不是什么烈性药,休息上大半天应该就没事了。 西瑞尔蹲下身,帮她擦了一下额角细密的汗珠,起身帮她去倒杯温水。 已经乖乖躺下去的江栩知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坐了起来,抱住打算离开的男人。 男人的身上带着冬雪的寒意,被热的难受的江栩知忍不住贴了又贴。 西瑞尔僵硬的快要站不住,柔软的少女环住他的腰到处摸索,不断的在他的后腰处蹭,像只撒娇的小猫一样,黏人的可爱。 他反应过来,胸膛起伏着,伸手去拨开江栩知乱动的小手,下一秒,那双小手已经抓住了男人胯间蛰伏的肉物。 江栩知迷糊的大脑不足以支撑她判断这是什么。 她只知道这个软软的棒子,摸两下便像施了魔法一样突然的变硬,变大起来,顶住了她的手掌心。 好像有点好玩。 西瑞尔闭眼,他应该果断离开的,却舍不得走掉,少女没有章法的乱摸都能带给他身体灭顶的快意。 男人深深叹口气,把扒在自己身上的小猫扯下来塞进被窝里。 少女被裹得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满是不解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好热啊……” 迷瞪瞪的江栩知看起来软乎乎的,时刻想和面前的男人贴贴,可她挣扎不开,眼睛里轻易的就蒙上了一层水雾。 西瑞尔觉得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自己离开,让江栩知一个人待着。 他刚松开牵制住江栩知的手,扔掉被子的少女瞬间扑了上来,西瑞尔害怕她摔了,下意识接住她。 第八章漂亮的绿眼睛,她的(微H) 江栩知揽住男人的脖颈,双腿夹住了他的腰,幸福的和降温物体贴贴,觉得人生都圆满了不少。 “好舒服……”江栩知惬意的喟叹,突然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眼睫毛好长哇……” 两个人悬殊的身形,让西瑞尔很轻易的托住了少女。江栩知甚至放开了一只手去摸他浓密的不可思议的眼睫毛。 西瑞尔忍不住眨眼,被江栩知有些幼稚的动作逗的唇角微勾。 男人笑起来碧波荡漾的眸子让江栩知看的有些失神,她顿了一下,微微仰头用唇去够那双漂亮的眼睛。 好漂亮啊,她想要。 少女带着灼热的呼吸贴上了他的眼皮,西瑞尔托着少女臀肉的手下意识的微微发紧,他顺从的低头,任由江栩知的唇从眼睛一路落到鼻尖和脸颊,即将要蹭到唇的时候他移开了。 他害怕江栩知清醒过来后悔。 如果要发生的话,他希望这一切发生在她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时间里。 江栩知并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她只知道她的玩具突然跑掉了。 她用手掰正了男人英俊的面庞,认真的说:“不许动。” 西瑞尔有些无奈,幸好少女已经用唇蹭过了,只是认真的在盯着他看。 男人似乎天生体温要低一些,江栩知明明觉得自己温度已经降了不少,身上到处还是感觉痒痒的,挠又不知道该挠哪里才好。 她烦恼的揽住西瑞尔的肩膀,整个人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唔……”少女稚嫩的乳尖隔着薄薄的内衣和毛衫蹭到了男人衬衫的纽扣,她眼角泛红的轻哼出声,身子微微一颤。 她好像找到了解痒的方法。 少女扭着腰在男人身上不加顾忌的磨着自己发痒的乳,西瑞尔起初并未意识到江栩知在做什么,反应过来之后手一抖,江栩知整个人滑了一下,在攀住男人肩膀之前,下身撞到了男人隆起的胯间。 江栩知尖叫出声,突如其来的爽意占据了空白的大脑,她眼角被撞出泪花,哀哀的挂在男人身上舍不得放手。 西瑞尔闷哼出声,揽紧了江栩知不让她再滑下去。 快速又短暂的爽意消退之后,巨大的空虚和痒热比之前更加猛烈的席卷了江栩知的全身,她无措的贴着男人,手乱摸试图找到让她那么爽的东西,在西瑞尔耳边粘腻腻的哀求:“让我再碰碰,再碰碰好不好……” 西瑞尔按住乱动的少女,发了狠把她放在床上,一松手就又像粘牙糖一样粘在身上闹着要蹭。 他制住她,无奈的叹气:“只许蹭蹭。” 西瑞尔主动坐在床上,少女立刻扑了上来,坐在他的怀里,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让她舒服的地方,急得快要哭出声。 西瑞尔觉得今天叹的气似乎要把他上辈子的气都叹完了。 他扶着江栩知,让她坐在自己胯间,少女厚重的玩偶服早就被脱掉,只留了一件贴身的保暖裤,隔着紧身的面料,江栩知如愿碰到了让她舒服的地方。 她抱着男人的脖颈,双腿跪在床上,下面抵着男人的鼓包来来回回的摩擦,每次用力的时候下面好像都要被撞开了,撞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上,那个地方被撞的又酸又痒,又忍不住继续撞。 沉浸在情欲里的少女一边呜呜的哭泣,一边摇着臀在男人身上快速的顶撞,每撞一次哭泣的声音都拉长了起来,娇意顺着尾音流连在西瑞尔的耳边,低低的诱他去做些什么。 他下身已经涨的厉害,被少女的软肉不断的摩擦着越来越硬,不断的在颤动着想要贴近少女神秘的下身处。 西瑞尔胯间的裤子布料已经被少女渗出来的水儿给完全浸透了,笔挺的西装面料被泡软了之后更好的勾勒出硬物的轮廓,然后再被少女精准的迎合摩擦,他似乎能感觉到下身在被软软热热的吸附着。 然后,少女在他的身上哀叫一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软软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第九章这就是混血吗?(微H) 西瑞尔慢慢的抚摸着少女的后背安抚她,江栩知刚刚一瞬间的高潮来临,舒服的浑身都在发抖,再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依偎在男人身上,身下湿的好像失禁了一样。 江栩知埋在男人怀里,她对刚刚发生的一切记忆犹新。 她第一次痛恨自己记忆力太好了,甚至清楚的记得自己一次又一次扑到男人身上时,男人满是无奈的模样和红的像血一样的耳垂。 西瑞尔倒没想到少女会清醒的这么快,他只当江栩知是第一次高潮,身体受不住,还在轻声的安抚她:“没事的,身上有哪里疼吗?” 听到男人低沉温柔的声音,江栩知下意识抬头。 男人的眼尾很红,嘴唇也是红的。 江栩知突然发现西瑞尔长了副精致又妥帖的面孔,浓眉高鼻,眼窝深邃,翠色的眼珠像是陷在其中的一潭绿水,眼角微微下垂,就连嘴唇都是花瓣一样的形状,甚至还有唇珠。 而现在,这副被上帝偏爱的面容,因为她,眉梢,眼角,脸颊,处处带着动人的春色。 像是蒙尘的宝石开了光,散发出惊人的,令人流连忘返的光彩。 江栩知心跳的很快,脸颊发热,眼睛亮的厉害。 她好像发现了一个让她血液沸腾的宝藏。 真漂亮啊,好像藏起来。 西瑞尔忍不住笑出声,嗑了药的江栩知倒是想不出的可爱模样,他摸摸少女柔软的发顶,“是还要蹭蹭吗?” 江栩知突然意识到,她还坐在男人硬起来的胯间。 她刚刚舒服了,西瑞尔这里还翘的老高。 她很想看这副面容浸在情欲中失控,颤抖的样子。 她凑近了去碰男人的唇,近在咫尺的男人颤了一下,有些迟疑的想躲开。 他发现了自己眼中的清明。 但没有躲开。 江栩知唇边带着甜蜜的笑,将小舌喂到男人的唇间,伸手去摸西瑞尔胯间的鼓包,隔着湿透的西装裤双手握住了性器顶端,然后发现,好像有点大了吧。 为什么她两只手握的这么勉强啊…… 西瑞尔被她摸得呼吸有些粗重,他握住少女作乱的小手,中断了迷乱的吻,移开脸,跟她讲道理:“这里不能摸。” 江栩知腾出一只手去勾他的下巴,唇摩挲着男人清晰的下颌线,轻声的诱哄:“我只想让你舒服一点。” 她想看他高潮的样子。 她想看他失控,看他漂亮的眼睛变红,看他白皙的皮肤下浮起淡淡的粉色。 少女温柔的低语和柔软的手像是缠人的藤蔓,将他深深的,无法自拔的拉入了背德的深渊之中。 西瑞尔无法面对的闭上了双眼。 江栩知重重咬了一下他的唇瓣:“睁开眼。” 把漂亮的眼睛藏起来这件事,只有她能做。 昂扬的肉物被猝不及防的放了出来,江栩知有点傻,好粉啊……这比她小臂还要粗吧…… 她是知道一些青少年该了解的性常识的。 她好奇的看了垂着眸喘息的西瑞尔一眼,这就是混血吗? 少女双腿分开,跪在床上,好奇的抚弄着他的性器,西瑞尔皱着眉,英俊的脸看起来严肃的不得了,眸子里却满是春水荡漾,潮红溢到了眼角。 江栩知看的心生欢喜,她微微低头亲了亲西瑞尔潮红的眼角。男人浓密纤长的睫毛扫在她唇瓣,有些痒。 坐在床上的男人衣冠楚楚,面色冷淡而克制,身下却拉链大开露着粗长性器任由少女亵玩。 第十章被玩射的西瑞尔(H口交) 江栩知认真的为男人撸动性器,男人的肉物太长太粗了,她两只手只能一上一下的摸,去刺激男人不断渗出前液的顶端小眼,边卖力干活边感叹,幸好刚刚昏了头的她没有大胆到把这个东西塞到自己下面去。 要不然现在估计就在医院里躺着了。 西瑞尔抿着嘴控制自己不去失态,颈间的青筋随着喉头的滑动一动一动的,胸膛随之起伏着。 少女专注又认真的想帮男人发泄,但手中的性器已经撸动了十几分钟却依然粗硕无比,顶端泄出的前精把整个圆头都染的亮晶晶湿津津的,粉色的肉物在她的手里兴奋的弹动。 江栩知有些苦恼,是不是因为男人对她没有感觉,所以一直发泄不出来啊。 不知为何,她莫名的有些沮丧。 她俯下身,直接低头亲了上去,柔软的唇落在了男人粗硕的性器顶端。 “知知……” 男人低哑的嗓音中不可置信的震惊,他想推开少女,少女却不愿意松口,反而把整个顶端含了进去。 西瑞尔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衬衫未包裹住的颈间和小臂肌肤泛起了情欲的粉:“吐出来,那里脏。” 江栩知没有感觉到什么怪味,只是稍微有点腥,她舌尖仔细舔着男人龟头处的每一寸,然后试探着向那个小眼儿处插。 肉棒在江栩知的口中疯狂的抖动,她直觉男人好像快泄了。 “唔……”被少女柔软口腔包裹的快感几乎要冲垮西瑞尔的理智,在情潮迎击的一瞬间,他用最后一丝清醒将性器从少女嘴里抽了出来,然后浓稠的白色精液猛烈的射了出来。 射在身前少女的脸上,衣服上,精液顺着她嫩白的脸颊往下流,她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迟钝的表情糅合在淫荡的景象之中,像极了被男人玩坏的娃娃。 江栩知是看愣了。 失控边缘的男人即使被衣物包裹着,露出的肌肤边缘也无法抑制的浮起一层诱人的,深深的粉色。艳红的唇无力的一张一合,像是上了岸被她抓在手中的漂亮人鱼的垂死挣扎。 而那翠色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浓郁的散不去。 江栩知好像陷入了温柔又迷人的绿雾里,雾气绵绵柔柔的裹着她,顺着她的耳际缠绕上心尖。 西瑞尔一边是灭顶快感的冲击,一边是巨大的羞耻和悔恨,杂糅的复杂体验让他身下的性器更加兴奋,又射了几股后还半硬的立着。 他来不及整理好自己,抽纸去清理狼狈的少女。 江栩知下意识抹了把脸,男人射精这么凶的吗?为什么她全身都是精液? 她忍不住想,避孕套那么小装的了这么多精液吗?会不会漏出来,泄到女人阴道里,或者像西瑞尔那么长,应该会直接顶开宫口,泄到宫腔里吧。 …… 西瑞尔看到少女有些呆滞的模样以为是被他吓到了,颤抖着手用纸巾擦掉她脸上的精液:“对不起……” 少女的白色单衣上被他的精液浸湿,隐约露出里面白色的少女内衣,越擦反而湿的面积更大。 江栩知忍不住伸手按住了男人的手,干燥的大手被迫停在了少女柔软的胸脯上。 她笑了起来,带着甜蜜的味道,西瑞尔有些怔愣。 “擦不干净的。” 少女凑近了,一双圆圆的眼睛中带着骄矜又勾人的味道,像是流浪的猫终于遇见了合心意的仆人般,即使撒娇,也带着一些居高临下和施舍的轻飘飘。 西瑞尔听见少女黏在耳边的软音,一点一点的勾着他的心尖,“帮我洗干净,好不好?” 第十一章引诱失败 少女的眼睛大而圆,眼白白到发蓝,瞳孔漆黑如墨,微微勾起来,带着少女纯然的妩媚。 她在勾引他,很明显又漫不经心的引诱。 西瑞尔叹气,轻轻拂去少女面颊上残留的最后一丝脏污,将她放在了床上,目光温和而澄澈:“稍等一会,我去给你准备热水和换洗衣服。” 好吧,她引诱失败了。 江栩知有些遗憾,但也并没有太过遗憾。 就像得手太快的毛线球很快会被猫咪厌倦一样,一直挂在眼前,拿不到的才能让人持续的蠢蠢欲动。 等西瑞尔再敲门叫她时,江栩知已经完全收拾好了自己,披着温暖的毛毯,在弥漫着潮热水汽的浴室里舒服的泡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男人正靠在沙发上看书。 他好像很喜欢看书,气质也是柔和而斯文的,过于英俊的脸因为他温吞的气质多了一些内敛的书卷气。 这场荒唐而混乱的闹剧似乎彻底结束了。 江栩知做了清淡的三菜一汤。 她端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坐在了餐桌前,身姿笔挺,姿态优雅,从容到看不出方才的满身情潮,像是闻声自动觅食的家养猫咪。 这只猫咪一点都不挑食,将她做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而西瑞尔,在沉默的吃完所有食物后,静静的看着少女快速清理好厨房,然后背对着他,合上了门,将他隔绝在外。 C市的冬季,冰冷刺骨。 而在这座房子里,温暖如春。 墙上盛开着大片的金色向日葵,沿着墙角一直蔓延到了天花板,肆无忌惮。 少女隔着一层地板在他的下方,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界。 凌晨的夜静谧无声,时针慢吞吞的指在数字2和3之间。 楼下的门咯吱一声开了。 西瑞尔坐在窗边,墨绿的丝绒沙发将他湛白英俊的脸衬出了一种油画的质感,他指尖触及的书页短短暂停了一瞬。 他听到有些拖沓又沉重的脚步声,好像它的主人累极了,迈不开步子一样。 每一步,都像是黏连在地上,要生根发芽。 如果不是知道楼下住的是一个还未成年,瘦的伶仃只剩骨头的女性,这种动静,出现在深夜里,总会让人想起拎着锯子对人狂乱追杀的精神病杀人狂。 时间静谧而缓慢的流淌着。 男人安静的坐在那里,垂眸像是在看书,目光却久久的在一页上停留了近半个小时。 他起身,到楼下去,为在床上重新熟睡的江栩知轻轻掖好了被子,半跪着身,长久的注视着睡颜意外平静乖巧的少女,像在用最后的时间注视着自己的爱人。 …… 我永远记得那里透过窗户就可以看到的巨大的向日葵。 从清晨到日暮。 …… 墙板上的向日葵向天花板逐渐的蔓延、爬行,背阳处的阴影随着金色一同延伸,像是无知无觉的海,在暗夜里游荡穿梭。 江栩知沉默的看着天花板,黛篮的天光从深绿窗帘的缝隙中透过来,洒在她的眼睛上。 她一瞬间从梦中惊醒,浑身又酸又疼。 好像打了一场仗一样。 江栩知一时间有些疑惑,原来和男人边缘做一次也这么累吗? 还是说,她只是太虚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涨疼的脑袋起床,随意热了杯牛奶,顺手也给她的雇主做了份早餐。 算是昨天的小小的报酬。 温牛奶入口,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缓解了很多。 刚下楼的男人出人意料的看起来也有几分疲惫,看起来昨天的事情对他也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江栩知有了几分体贴雇主的意识,主动布置好了早餐。 西瑞尔沉默的看向她,欲言又止。 她看起来很敬业,而且很体贴。 如果不是摆在他面前的是猪肉炖粉条和猪蹄汤的话。 虽然确实是优质蛋白,而且富含维生素,但也没必要在早餐就为他的肠胃制造如此大的负担。 江栩知喝完牛奶,语气轻松:“在冰箱里发现了一些提前处理好的食材,但被放在保温层里了。” “所以顺便用来做饭了。” 她笑了笑:“正好先生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补充一下营养。” “……” 过了一会儿,西瑞尔调整好心态,终于平静的开口:“谢谢。” 第十二章纪嘉树的质问 十一点半。 起居室的钟表“铛”的敲了一声。 江栩知算着时间出来做午饭,男人正坐在客厅深处的沙发里。 明明满室阳光,却好像偏偏将那一处落下了,日光在他手边停下,深邃英俊的面容掩在淡灰色阴影中,落寞而矜贵,像是被遗弃的优雅大猫。 浅浅看过来的那一眼,便落进去了高高低低的日光。 ——只是坐在背阴处看书而已,有的人却看起来像中世纪的败落贵族。 江栩知礼貌的和西瑞尔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厨房,没有注意到男人一直跟随着她的目光。 注意到了又如何?她也不会在意。 即便是再漂亮的,也不过只引起一丝兴趣而已。 西瑞尔目光落在少女的背影上,许久之后收回,平淡的回到书页上。 江栩知的生活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一个饲养物。 每天定时做上两顿饭,便能完美解决。 至于西瑞尔到底有什么目的,她也并不是很在意。 即便作为同居者,他也是无可挑剔的,没有噪音,也没有不合理的请求,安静的像座雕塑。 而且是,如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那群艺术家手中的雕塑一般,深邃漂亮的赏心悦目。 天边余晖洒满窗台,教室里同学三三两两的出门,江栩知收拾好了书包,不出意外的被拦住了。 男生修长挺拔,将她完全的掩住,困在了楼梯转角。 火红的夕阳掉下来,落在她的脚边,她低着头,默默看着光影在脚尖浮动。 “那天带走你的男人是谁?” 她没有抬头,纪嘉树长的太高了,一直仰着头会让她很累。 少女垂着头沉默不语,让纪嘉树心中怒气更盛,楼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看着他们的拉拉扯扯。 他黑了脸,箍着江栩知过于伶仃的手腕,将她拉到安全通道处,关上门,咬牙切齿的问:“你被下了那种药,怎么能随便跟人走?” 江栩知不知道为何男生像发疯的狗一般咬着她不放,她识时务的低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她总在说对不起。 纪嘉树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垂着头的江栩知此刻脸上漠然的表情,他满心的怒气和焦躁仿佛打在了棉花上,胀得人几欲发疯。 闭校铃响了起来。 江栩知终于抬头了,看着面前生气的像头发情的雄狮一般的纪嘉树,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落日光晕争先恐后的照进来,少女不过巴掌大的脸浸透在耀眼的余晖中,纤长的睫毛被投在眼底。 轻轻颤一下,他的心便也跟着动了动。 她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纪嘉树这才意识到他还紧紧握着江栩知的手腕,有些慌张的放开来。少女的手腕本就细的见了骨头,这会薄薄的一层皮肉上箍着一圈红痕。 是他留下的。 纪嘉树有些懊悔,又控制不住的有些喉咙发干。 他应该对少女温柔一点的。 半晌,他泄了气般,低声问道:“你那天……没事吧?” 暖红色的夕阳染上男生的侧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江栩知避开刺眼的光,摇了摇头。 “那就好,”纪嘉树微微侧了身,掩去些许不自在,声音低低的有些发闷,“你走吧。” 江栩知没有多想。 在她看来,纪嘉树是一个情绪极其不稳定的青春期男生。他像是一个危险的炸药桶,几乎可以莫名其妙的生气和发火,然后肆意的在她身上倾泻着失控的怒气。 如果不是他的存在的话,她的高中生活应该会简单很多。 第十三章雪松木与夜盲症 路上耽搁了一会,回去时天色已然薄暮。 江栩知走到别墅附近时,一眼便看到了男人在小花园中修理冬日的残枝枯叶。 他穿着居家轻便的羊绒外衫,黑色的卷发乖顺的垂在额间,冷白的面颊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红,微微垂下的眼皮掩去了过于漂亮的绿色眼珠。 看起来就像只温顺美味的羊羔。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完全是出于对于上帝创造出的美丽事物的尊重。 江栩知将蔬菜洗净,正准备开火,猝不及防的,起居室和厨房的灯一起,“咔嚓”一声全部灭了。 窗外微薄的月光不值一提,她站在原地,安静的像个瞎子。 男人温和平静的声音传来:“应该是跳闸了。” 黑暗里,男人修长的手轻柔而有力的扶住她的手臂,他离她并不近,却能闻到男人身上浅淡雪松木香味,将她完全笼罩了起来。 “先去起居室吧。” 江栩知没有拒绝,她跟着西瑞尔的手慢慢走出厨房,却在拐角出猝不及防撞到了膝盖。 她拧着眉,没有叫出声,身体却控制不住歪了一下,被身侧的男人拢进了怀里。 她耳侧的碎发划过他的锁骨,她柔软的面颊落在他的胸膛。 少女毫无征兆的跌入了他的怀中,好像拥住了一个春天。 “怎么了?” 江栩知头顶传来西瑞尔有些低沉的声音,她似乎没发现男人落在她腰侧的手正在控制不住的微微用了些力的收紧,轻轻的笑了一下:“你喷香水了?” 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西瑞尔扶着她的腰的手指尖有些发痒,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没有。” “可是你好香。” 江栩知踮着脚凑近了闻,她的鼻尖若有似无地抵到了男人的下颌处,在视野的一片黑暗中,肆无忌惮的深深呼吸着。 她听到男人喉头滑动的声音,手下是他微微起伏的坚实胸膛。 西瑞尔看的清楚,少女细白的颈子就在他的眼下,她几乎将所有呼吸的热气悉数喷在了他的肌肤之上,轻柔而肆无忌惮的将他收拢其中。 亲密的接触一触即离,少女离开了他,扶着墙:“我靠在这里就行,你先去看一下保险吧。” 空落落留在原地的手收了回去,微微合拢,像是要握住方才转瞬即逝的一场美梦。 是保险烧断了。 窗外不知何时落了雪,维修人员明天才能来。 西瑞尔俯身,拿出烛台,将蜡烛点亮,也照亮了乖乖端着牛奶的少女,闪烁的烛火落在她的眼底,明亮的像是漫天繁星。 他笑了一下:“喝完牛奶便去睡吧。” 江栩知捧着透绿的玻璃杯,杯底起伏的山峦被牛奶染上一层雪白,化作晶莹雪山,她思索了一下:“那晚饭呢?你不需要吃吗?” “偶尔的空腹可以保持思维清醒,”男人坐在她对面,眸中碧波荡漾,语气温和,“今晚早点休息吧。” 江栩知轻声“嗯”了一声,慢吞吞的小口啄着牛奶。 风将雪花吹得漫天而下,窗前枯萎的花叶被掩盖在下面,光秃秃的白将夜光反射,落入起居室便是黯淡的蓝。 正常人类的视力足以识别到屋内的一切。 可她不能,离开了烛火,世界便消失不见。 西瑞尔安静的注视着小口喝奶的少女望着窗外发呆,逐渐小鸡啄米,然后彻底歪头靠在绣着大片山茶花的亚麻色靠枕上,昏睡过去。 他起身,将江栩知落在膝盖下的睡裙裙摆微微揽起,露出来膝盖。 她太瘦了,膝盖的骨头明显的突兀着,只覆着一层薄薄的肉皮,而现在,那层肉皮青紫相间。 是刚刚撞到墙角那一下,她在故意掩饰。 掩饰她严重到已经可以将她在黑暗里完全变成盲人的夜盲症。 西瑞尔垂眸,将止血化淤的药膏抹上去,然后轻轻的推揉开来,稍稍用了些力,熟睡的少女便轻轻哼出了声。 骗子,明明很怕疼。 第十四章一起决定菜谱的方式是一起去菜市场 世界上最稳定的关系,是金钱雇佣关系。 江栩知早在不应该体会赚钱的苦的年龄,就已经认识到了金钱的重要性。 明德高中发的奖学金cover掉了她的学费,西瑞尔支付给她的薪酬勉强可以cover掉她另一项不得已的支出。 而她的生活费,还需要她继续做一些简单不费脑子的事情来维持。 …… 安静温暖的咖啡馆里,透明的落地窗将冬日里所有的寒意阻隔在了窗外。 江栩知站在操作台内,耐心的等待着咖啡豆研磨成粉,顺便侧身给一旁的散尾葵喷了些水。 注水冲泡,袅袅的香气顺着细细烟雾蔓延开来。 懒散盘腿坐在窗边宽椅上的漂亮女人接过,细长精致的眉眼微微扬起:“我不配喝一杯纯手磨吗?” 江栩知耸肩,笑起来:“如果不想喝到咖啡渣的话,最好不要。” “啧,就这么对待给你发工资的人啊。” 女人摇头吐槽了一句,就继续低头玩她的游戏去了,顺便抛下一句话。 “你可以下班了,再见。” 天边日色渐暮,江栩知换了衣服从咖啡馆中走出来的时候,太阳在路的尽头一点点的坠落下去。 路边的灯便依次亮了起来。 凛冽的寒意让她下意识缩了缩肩膀,目光不经意触及到刚从路对面书店走出来的男人。 修长的身材和过于出色的脸让他在来往行人中鹤立鸡群。 男人也恰好看到了她。 十二月初的下午四五点钟,天冷的像是准备要谋杀人类,廖廖无几的行人将自己掩藏在宽大的围巾和加厚的帽子中。 而他裸露着纤瘦的颈,出挑的像只脆弱漂亮的白天鹅。 这么大的C市,这么多条商业街,他就恰恰好的进入了她工作的地方对面的书店,然后恰恰好的在她结束工作的那一刻,同时从书店出来了。 她轻松笑着打招呼:“好巧。” 西瑞尔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微微颔首:“不巧,我在等你。” 他继续说:“我对本周的菜谱有些疑问,下周的菜,可以一起来决定吗?” 江栩知挑眉:“你可以直接和我说的。” “而且,”江栩知停顿了一下,“我都是从冰箱里直接选择食材的,如果你想更换,也可以直接更换食材。” 夜色渐起,天空黛篮。 而男人的眼睛碧绿青葱,像是不属于这个冬天的绿,在无尽的荒垠中生长出一片绿洲。 他的身量极高,正微微垂头,温和平静的注视着她:“我想和你一起。” 近乎于表白的话让江栩知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是制造者,我是食用者,最好一起做决定。” …… 男人口中的一起做决定,就是拉着她在这个极度寒冷的傍晚去菜市场买菜。 江栩知极度无语。 混乱而嘈杂的菜市场中灯火通明,地面上的硬纸板与污水混在一处,她在菜摊前和卖菜大妈艰难大声的沟通着。 西瑞尔就在她身后,只是沉默的站着,白硬的灯光落在他身上,便成了浑然天成的阴影打光,格格不入。 江栩知一手拎着胡萝卜一手拎着绿叶蔬菜,而男人在她身侧,拎着鸡蛋和鱼。 他的手中袋子里,鱼在浅浅的水中垂死的挣扎着,痴呆的鱼头探了出去,主动掐灭了自己的活路。 嗯,就像是世界超模拎着垃圾袋,亿万富翁背着蛇皮袋子一样奇怪。 她开口:“晚上吃水煮鱼?嗯,再炒个菠菜,加上个蛋羹,可以吗?” 西瑞尔点头,他对吃的并无偏好。 他之所以在一个称不上是书店的商铺里浪费了两个小时,一是想见到她,二是,她却是需要吃些鱼蛋肉奶,绿叶蔬菜,补充些过度缺乏的维生素A。 仅此而已。 第十五章不相信纪嘉树是对的 十二月已经过去了一半有余,C市已经到了最冷的时候,也马上要到了圣诞节,操场上早已搭起一个巨大的挂满彩灯和星星的圣诞树。 江栩知路过时,看到许多女生在树前面拍照,才意识到这件事。 对她来说,唯一有些麻烦的是,因为每个班都有圣诞节前交换互送礼物的习惯。 她不认识班上任何人,也没有和他们交换礼物的兴致,相信她的同学们也是如此。 最主要的是,她没有钱去做这件事。 直到圣诞节前一天时,江栩知放学时在学校侧边的小巷中被纪嘉树拦了下来。 高大的男生手里有一个过度包装的礼盒,语气有些硬邦邦的,细听的话会发现有些紧张。 “你拿着。” 还未等江栩知反应过来,便被纪嘉树强硬的塞进了手里。 她晃过神来,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江栩知蹙眉,往四周看了一圈,未曾瞧见垃圾桶,便拿着慢吞吞的往别墅走。 只是没走几步,几个女生追上了她,把她围到了墙角处。 江栩知识时务的将手中的礼物盒递了出去,为首的女生恶狠狠的抢过,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你也配接纪嘉树的礼物?” 脸被打的有些木,感觉并不是很好。 江栩知快速的蹲了下去,用手抱住了头。 少女瞧起来弱不禁风,几个女生拉扯她却都没将她扯起来,只能恨恨的骂了几句,又踢了她几脚,便离开了。 江栩知站起来时,应该是蹲久了,眼前有些发黑重影,身体向前踉跄了一下。 她将要倾倒的身体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拦住,向后一带,便落入了男生宽阔清瘦的胸膛中。 “你没事吧?” 男生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冷意味,从她头顶上传来。 江栩知勉强站稳,稍稍脱离了男生的怀抱:“没事。” 她看起来像是脸侧没有肿的吓人一样,平静的道谢,拉开距离:“谢谢你,牧学长。” 牧桁微微笑了笑:“没关系的,我送你回去吧。” 他站在那里,和年龄不符的清俊温柔气质很容易让人心生信任:“家里的车就在路口,车上还有司机。” 江栩知摇摇头:“不麻烦牧学长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学妹,”男生轻轻叹了口气,“你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并不是很好,车上有药箱,我可以帮你先简单处理一下。” 车行驶的平稳而缓慢,江栩知接过冰袋,敷在变得红肿的半张脸上,微微刺痛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皱了眉,却没有表露出来什么。 纤细瘦弱的少女沉默的坐在他的身侧发呆,安静的像个影子,可当你一旦发现她时,便能察觉出她如菟丝花一般的外表下过于坚硬的内核。 牧桁将目光移开,挑出消肿的药膏,淡淡道:“冰袋可以拿下来了。” 江栩知看到他手上的药膏,礼貌的说:“学长,我可以自己来。” “这个样子,自己来应该不是很方便。” 牧桁笑了笑,棕褐色的瞳孔看起来很柔软,连同他淡粉的唇瓣一起,绅士而有度。 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不相信嘉树是对的,但还希望学妹不要牵连我。” 江栩知抿唇,微微侧了身子,将受伤的半边脸露了出来。 看起来像只可怜受伤的雏鸟,俏生生孤零零的,带着戒备和不安,你必须很小心,很小心,才能慢慢接近她。 牧桁垂眸,放轻了动作细致的上着药。 红肿带来的皮肤涨麻感被凉丝丝的药膏消退了很多。 江栩知就算不在意,也还是能感觉到痛的。 少女瘦的可怜,脸也不过巴掌大,即便涂得再慢,也很快便上好了药。 第十六章因为他是比纪嘉树更讨厌的存在 即便药膏再有效,江栩知进门的时候,半边脸依然是红肿的。 晚霞对着窗边洒下,于是整个起居室便都成了暖红色。 窗边坐着的男人安静的翻着书,听到声音,抬头看到了她:“受伤了吗?” 江栩知点头:“已经上好药了。” 她边说边往里面走去:“我先去换个衣服,一会做完饭。” 她没注意到安静看书的男人身上同样满是料峭寒意,他柔顺平整的衬衫颈处微微起了皱。 那是匆忙行走后慌乱的动作与薄薄的汗意共同造成的褶皱。 西瑞尔坐在木质的扶手椅上,沉默长久的看着同一页书。 他迟到了。 她被别人带走了。 一个笑容虚伪,利益至上的男人。 西瑞尔一点都不觉得他将这些形容词安在一个尚未成年的男生身上有什么问题。 因为他是比纪嘉树更讨厌的存在。 …… 在科学院,没有人不知道江栩知是一个如野山羊一般暴躁的独裁者,她坐在轮椅上都能骂出两米二的气势。 因为一个小小的学术异议,她指着他的鼻子说让他去喝点巴夫龙把脑袋里的屎清洗一下。 巴夫龙是一种肌肉松弛剂,会让人快速呼吸麻痹。 一般是用途是死刑注射。 瞧,她对所有人都这么刻薄,而且粗俗。 只有对牧桁,那个所谓的高中学长时,才会出人意料的语气温和,像是夹着尾巴的狼,甚至主动将一项专利授权给了他。 大方送了别人一个亿的利润,而她穷得四处漏风,轮椅的胎磨破了都没钱换一个新的。 …… 江栩知准备好晚餐后,看到起居室一片灰暗,一盏灯也没开。 暮色四起,阴影丛生,而西瑞尔安静的坐在这片灰影里盯着书,认真的像是盯着他上辈子的情人。 江栩知怀疑他能不能看清。 即使现在能看清,以后也应该看不太清了。 她忍不住敲了敲厨房的玻璃隔断,提醒男人:“高尔基先生,吃饭了。” 所有小学生都知道的前苏联作家高尔基,痴迷读书的爱好名留青史,他起火了先救书的故事为无数初高中生提供了万能作文素材。 西瑞尔听到她的调侃,放下书走到餐桌前坐下,却没有拿起餐具。 少女胡乱挽起的发髻松松垮垮的垂着,凌乱的鬓发半遮半掩着面颊骇人的红肿,而她平静冷漠的低着头吃饭。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江栩知受不了他的目光,抬头看了回去,男人不避让,温和友善的建议:“你脸上的伤看起来处理的不是很专业,需要我再次处理一下吗?” “不用了。” 江栩知没有细听西瑞尔的语气,直接拒绝,说话时牵动到受伤的半张脸便有些麻木的疼痛感:“吃饭吧。” 说是吃饭,她自己却没吃几口。 咀嚼食物时牵动面部肌肉着实不太好受,她咬牙忍了一会,选择快速喝完了汤,然后走人。 解决完作业准备洗漱的时候,江栩知果然看到男人坐在扶手椅上看书。 起初她还会因为礼貌主动说些什么,后面发现别人安静阅读的时候不打扰是最好的。 她便放轻了动作,像个蹑手蹑脚的贼一样从背后走了过去。 等她收拾好自己出来,西瑞尔已经不在原处了,吧台上留了杯温牛奶。 那是西瑞尔的习惯,也为她潜移默化养成了这个习惯。 江栩知几口喝完,将杯子清洗干净放回了原处。 第十七章她以为这叫图书馆 过了圣诞,跨年便不远了。 到了年底,反而C市有了连着好几天的好天气。 江栩知几乎将所有的零碎时间用来兼职了,到晚上才会对自己的功课一遍又一遍精益求精。 虽然即便不复习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西瑞尔坚持让她去书房学习,环境和光线都会好上许久,在狭小黯淡的桌前坐久了难免会伤害身体。 江栩知对于一个时时刻刻捧着书的人说出的话不置可否,但在男人的数次坚持之下,她终于将晚间复习的场所挪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书房。 顶高六米,占据叁间卧室面积的书房叁面墙上都打了全通的书格,房中同样列着叁排至顶的红木书柜,装满了各种装帧繁复的书籍。 天花板上绘着精美如生的西方古典油画,江栩知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衣衫不整的第欧根尼冲着她摆着过分妖娆的姿势。 原来这叫书房。 她一直以为这叫图书馆。 只是她学习的场所搬到了书房,西瑞尔也跟着上来了。 算了,这是他的房子。 江栩知坐在桌前奋笔疾书的学习,微微侧眼便看到男人闲适的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看着书,身后深红色的缎面鎏金窗帘仿佛是他的舞台幕布。 他不用抬头,也不用做些什么,只是安静的垂首坐在那里,便是一场让人挪不开眼的戏剧。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纯粹作为苦逼高中生的稍稍微嫉妒羡慕恨罢了。 江栩知正在复盘一道她绝对不可能错的题,耳边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硝酸纤维素。” 她思路被打断:“什么?” 西瑞尔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坐的书桌前面,巴洛克风格的水晶吊灯为他打下完美的顶光,她可以看得清楚男人浓密纤长的睫毛投下的如小扇子般的阴影。 西瑞尔叹了口气:“硝酸纤维素,虽然没毒,但也最好不要食用。” 江栩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嘴里咬着的铅笔头。 铅笔漆的主要成分就是硝酸纤维素,同时它也是火极一时的火药原料。 …… 不是啊,这种无意识的小学生行为本来就很尴尬了,怎么会有人还用这么装逼的提示方式啊! 江栩知无语的放下被咬的有些凄惨的铅笔,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西瑞尔沉默,想起前一世江栩知对他的课作出的“一坨风干了的屎”的评价,忍住了指出她困扰的这道题应该是题目或标准答案一方出了错的冲动。 江栩知视线一动,突然发现是她贪便宜找的复印店油墨不太够导致这道题8印成了6的样子。 她就说了,她不可能错,是题错了。 西瑞尔沉默的看着少女欢快的解决了困扰的问题,心中长长舒了口气。 那门课她只去上了一次。 而且细究下来,他讲的课简单弱智,确实是他知识处理后的排泄物。 但那只是为了配合本科生,也就是她的智商而已。 即便他爱她,他也不可能再给她讲…… “先生,”少女仰起头,他回去窗边的步子停住,“可以帮我检查一下作业吗?参考答案找不到了。” 西瑞尔抿唇,江栩知对他作出了双手合十的,幼稚又可爱的求人动作。 “好。” 他迅速而果断的答应了。 江栩知也舒了口气,给男人找点事情做,不许没事偷偷盯着她! 第十八章明明一直在偷看她不是吗(微H) 一个天才不可能事无巨细。 有吗?哦,那只是个变态老处男(西瑞尔)被逼疯了而已。 ——上辈子的江教授 “第八页第叁题第二问第九步,你的小数点消失了。” “第十七页第六题,你从一开始就把数字抄错了。” “第叁十六页第十一题第一问,你只写了一半……” 西瑞尔平静的语气触及到少女并不是很友善的目光时,微微顿了顿:“应该是题目太简单了,缺乏挑战性。” 他没有想到原来未成年的江栩知做事也会寥寥草草,这里少个小数点,那里缺行例证。 没有什么厌蠢,而是抑制不住的觉得有些可爱。 只是,他有些疑惑,他的表情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但少女好像情绪不是很高。 江栩知不是不高兴,而是…… 怎么会有人不到二十分钟就翻完了一整本习题册,而且把错误都能指出来啊救命。 这人是变态吧。 她沉默了一会,把习题册拿了回来,转了个方向,背对着西瑞尔:“谢谢。” …… 发丝划过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 笔尖落在纸上沙沙的声音。 她轻缓平淡呼吸的声音。 西瑞尔视线落在书页,所有的感官却随着背对着他的少女一举一动而牵扯着。 即便她安静的坐着,她的声响,她的呼吸,依然时时刻刻的包围着他。 终于,在少女起身,踏出书房时忘记脚下门槛的那一刻,他有理由转开了视线。 一个有力的臂膀突然出现,从身前及时的捞了她一把,随后被地心引力拽回了男人坚实温暖的胸膛里。 “唔……” 江栩知低低叫出声,心跳快了几分。 男人精致凌厉的下颌就在她眼前,随着她的视线,碧绿的眸便落了下来,像是绵绵荡漾的雪松林,不紧不慢的充盈着她的五感。 她晃神了一瞬间,下意识想起前些天黑暗里的男人喑哑的声音和起伏的胸膛。 就像此刻—— “还好吗?” 她目光落在男人滑动的喉结上,下意识的向后靠了靠:“好像不太好。” 江栩知对上西瑞尔微簇的眉,手轻轻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你好像不太好。” “先生,你的心跳好快啊。” 姿势几乎是立刻反转,身量修长的男人被少女轻巧的按在了深胡桃色的门板上,他的手还紧紧箍着少女的腰,而少女的手已经顺着胸膛滑了下去。 西瑞尔面颊不可抑制的泛起粉色,他垂下头,握在少女腰侧的手下意识的收紧:“知知……” 上帝作证,她只是摸了摸他的腰而已,男人就敏感的好像她已经对不可言说处做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一样。 江栩知笑了笑:“舒服吗?” 她的手在男人的腰前腰后摸来摸去,忍不住低声嘟囔:“这也太细了……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西瑞尔溢出一声闷哼:“别摸那里……” “哪里?” 江栩知挑眉反问,手愈发肆无忌惮起来,沿着黑西裤的裤腰处向下滑去:“明明一直在偷偷看我不是吗?” “让我来书房写作业,自己也要在这里装模作样的看书……” “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对不对,能看得下去书吗先生?” 西瑞尔失控的呻吟出声,江栩知隔着一层西装面料轻轻摩挲着男人胀起的性器:“先生真的好敏感啊。” 她看着男人含着水意碧波荡漾的双眼,视线落在他嫣红的唇瓣上逡巡,踮起脚贴上去微微蹭了蹭。 “刚刚抱住我的时候就已经硬了吧……你这里太大了,刚硬起来就把我的腰抵的很不舒服了……” 江栩知注视着他紧蹙的眉和微抿的唇,慢条斯理的笑:“这里已经背叛你了先生。” 西瑞尔压住急促的喘息,去按住少女不安分的手:“别这样……” “只是享受快乐而已,放轻松点,和未成年人做爱只要双方愿意而且不插入,法律和道德上都无法谴责你……” 江栩知柔声循循善诱,凑上去轻轻亲了亲男人被自己咬的可怜的唇瓣:“别咬自己。” 西裤拉链在亲密的唇瓣厮磨间被悄无声息的拉开,少女柔软的掌心直接握住了粗长的粉色性器,不熟练的套弄起来。 第十九章玩弄雇主先生(H) 男人漂亮的绿色眼睛水意盎然,微微阖着,却掩不去那一汪春水。他垂着纤细的颈,江栩知爱怜的抚着他酡红的面颊,唇落在眼尾的胭红处若即若离的碰了碰。 性器顶端渗出的清液黏着她的掌心,西瑞尔的手还在她的腰上用力,两人贴的很近,被套弄着的粗长不时的撞到她的小腹上,几乎每一下都能让男人敏感的呻吟出来。 像是漂亮的小羊羔,在牧羊人手里柔软无措的哀哀叫着。 不会让人心生怜意,只会…… 愈加过分。 江栩知套弄的动作愈发熟练,她可以用一只手将她把握不住的茎身慢慢抚遍,再慢条斯理的安抚敏感的顶端。 然后满意的看着男人眼尾的水意随着他轻颤的唇和眼睫逐渐汇聚,颤颤巍巍的落下去。 真是……漂亮啊。 高大英俊的男人乖顺的落在她的掌下,修长的腿微微打弯支起,便可以让少女只是微微仰头就能为所欲为。 眉梢,眼角,鼻尖,面颊,嘴唇,下巴。 每一次若即若离的柔软触碰似乎要将那块皮肤点燃,火便一路蔓延势无可挡的要将他燃烧殆尽。 他的一切被少女用双唇摩挲、占据,而他就这样低眉顺眼的压抑住急促的呼吸和将少女按入骨髓的冲动,任由她肆意的把玩。 西瑞尔目光有些恍惚,却一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女舍不得移开。 她喜欢亲近他。 她的手对他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她的玫瑰花似的唇瓣曾一次次光临他的眼,他的唇,甚至…… 没有药物作用,也不是他曾经不可告人的梦境。 她就在他的身边,这样注视着他,亲近着他。 如果这一切有罪的话,请将罪全部算在他身上吧。 滋长着阴暗不可见人的欲望的人一直都是他,是他将未开放的玫瑰擅自引诱私藏,占尽先机将她从所有人的身边提前偷走。 他妄想着独占玫瑰的绽放和盛开…… 就像这样。 男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喑哑勾人,他湛绿的双眼中波光粼粼,情欲在其中晃晃悠悠,唇与她的面颊若有若无的贴着。 炙热的呼吸纠缠在了一起。 她仰头,措不及防的落入那片淋漓水光之中,腰身被重新紧紧箍住揽入怀中,男人贴着她,失控的呼吸粗重。 精液顺着她的睡裙粘腻的向下坠去,落在她裸露着的小腿皮肤和脚背上,像是闷闷夏日里突然爆发的盆泼大雨。 黏腻,潮湿,让人无法呼吸。 她就这样陷入这场大雨之中,满身狼藉,心如擂鼓。 …… 女人对性欲的幻想起源于爱情,而男人对爱情的幻想起源于性欲。 江栩知想,她的性欲起源于美丽的外表。 然后,她就没有忍住又一次玩弄了自己的雇主先生。 清晨六点半,冬日里的夜尚且没有结束。 窗外的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雾气,然后在玻璃上凝成水珠,缓慢的落下,汇聚在窗台上。 江栩知赶在七点之前做了一份精致的西式早餐,牛油果蛋奶吐司片,胡椒培根,还有一份水果燕麦碗以及牛奶。 甚至用着为数不多的审美摆好了盘。 以此献给昨天晚上被她玩弄到射的雇主先生。 西瑞尔刚下楼,便看到江栩知拎着书包匆匆离去的背影。 她的头发里甚至还插着一根刀叉。 “……” 他来不及叫住她,纤瘦的少女像一只迫不及待离巢的鸟,眨眨眼便飞了出去。 少女从不表露她的感情,但一举一动都在泄露她深深掩藏起来的心情。 比如,在她顺着他的口味,做一些清淡的饭菜时,往往并不是那么开心。 但如果餐桌上如果出现了氯化钠、辣椒素等严重超标的食物时,通常意味着她的心情比较好。 像今天,严重超出日常供餐标准的早餐。 意味着,她在补偿他。 补偿的意思,就是结清。 西瑞尔平静的垂下眼,餐盘中的吐司片被可怜的用刀叉切成了一条一条。 再被肢解成一块一块。 第二十章既然拿走那就算了(纪嘉树戏份) 昨天晚上在对男人上下其手的时候,江栩知确实忘记了今天就是期末考试。 绝大部分明德高中的学生并不需要高考,所以很少有人不提前交卷。 下午四点二十五。 还剩五分钟结束考试,考场空荡荡的,只剩下安静检查的江栩知,还有寥寥无几睡着了的同学。 不断坠落的日光从讲台一直滑落至她的桌上,透明壳子的签字笔在发光。 连带着桌前端坐的少女也是。 当纪嘉树的目光落到少女身上时,原本等得有几分烦躁的心突然安静下来了。 少女安静的垂首坐在那里,霞光落在她的发梢眼角,晶莹剔透的像是一幅画。 …… 等江栩知走出考场时,太阳已经落在了树梢上,将走廊连着操场悉数染上了一片金色。 并没有多么暖和,但很漂亮。 她轻轻吐了口气,白色的雾气便在金黄色的余晖中影影绰绰的消散。 “江栩知。” 耳畔传来男生有些低哑的声音,江栩知不为所动,直至肩膀被人抓住。 纪嘉树看少女冷淡平静的样子,心口发闷。 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他微微顿了顿,有些艰涩的开口:“我送你的礼物呢?你怎么不用……” 他那次好像不小心把江栩知的书包给扯坏了,让她又多加了几个别针,看起来几乎摇摇欲坠。 这次圣诞节礼物纪嘉树特意挑了好久,害怕太贵的江栩知不要,他跑到普通商场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选好的,又包了一晚上礼盒。 江栩知思考了一会,想起来那天的事:“别人拿走了。” 纪嘉树皱眉:“谁拿走的?” 江栩知摇摇头:“不知道。” 她不认识那群女生。 男生的眉头深深拧起来,凌厉的眉眼便显得骇人,他的手高高抬了起来,江栩知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躲了一下。 纪嘉树一怔,原本想要落在江栩知头顶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收了回去。 他心中莫名有些涩,嘴上却说的满不在乎:“拿走就算了,我再给你送一个。” 少女垂着头一声不吭。 江栩知总是这样,看起来是默声的温顺,实则是漠然的不在乎。 纪嘉树握紧了手,心底控制不住的烦躁,却又莫名想起那天他生气时用过了力,不小心在少女手腕上留下的骇人红痕。 半晌后,终于开口:“天晚了,我送你回去。” 别墅本就离学校不远,男生步子又大,江栩知跟得有些喘,却是比平时少了一半的时间就到了。 她在别墅院子外停下来,纪嘉树看了一眼别墅,忍不住拧着眉开口问:“你现在住这里吗?” 江栩知低低“嗯”了声。 少女像个闷葫芦。他问什么,就说什么,多一点都不愿意说。 他要是早些日子,不对她那么凶就好了…… “是那个男人吗?” 江栩知抬头看纪嘉树,发现平日里桀骜不驯的男生看起来有些难过,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点了点头。 纪嘉树沉默了片刻。 “……你还没有成年,和他住一起不好。” 江栩知沉默,不明白纪嘉树又在发什么疯,对着她好为人师。 纪嘉树几乎是强忍着心中的情绪,江栩知愿意和一个不知好坏的陌生老男人住一起,为什么不能和他住一起? 他可以给她布置最好的房间,给她请最厉害的厨师,每天让司机接送上学,甚至可以…… 可是,江栩知害怕他。 纪嘉树看向少女时眼底的小心翼翼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阖了眼,下意识不想去想那日面色潮红的少女依偎在男人怀里的画面。 似乎过了好久,等到江栩知脚都冻的有些僵硬了,面前的男生才沉沉开口道:“保护好自己,如果需要……随时和我说。” 逐渐沉寂的暮色中,纪嘉树深深注视着面前心不在焉的少女,心中升起苍茫的无力感。 “回去吧,外面冷。” 第二十一章烤肉之神 没有人可以藏住爱意,但可以忽视爱意。 每次少女从他的身边走过时,似乎全世界都与她无关。 没有任何一样事物可以牵绊住她。 他,自然也不行。 …… 西瑞尔独自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落日流淌在他珍珠白的衬衫上,安静的阅读,就如他每一天一样。 少女也如每一天一样,在十三秒之前如同一阵风般刮过,飘进了她的房间里。 然后将门紧紧合上,空间被如愿切割为无法探求的两部分。 就像两个时空,他在这端。 而她,隔着一层薄薄的维度,在另一端。 一直等到起居室里落地的时钟慢悠悠敲了十八下下,深深藏着的穴居小动物才舍得探出头来看一看。 哦,目光仍没有分到他的身上。 全部给了愚蠢的,毫无智慧的制冷储藏工具,以及一切枯燥又无味的庸俗动植物遗体了。 西瑞尔突然后悔用准备食物这一方法将她暂时困在身边了。 每天里,她看那块几乎全是肌内脂肪的猪肋骨上的肉的目光都比看他的富有感情多了。 江栩知她不知道,西瑞尔正在吃她手里这块漂亮梅花肉的醋。 这么漂亮的纹理,做成烤肉一定很美味吧! 少女终于从厨房露出一个脑袋来,招呼着她的雇主:“晚饭吃烤肉可以吗?” 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可以的。 …… 热腾腾的烤炉直接被摆在了漂亮的白色大理石餐桌上,西瑞尔凝视着她从盆里飞快往炉子里夹腌肉片时神色飞舞的模样,开口道: “这是我们唯一的晚餐吗?” 过于浓烈的脂肪烤焦的味道不断的从滋滋作响的烤炉中溢出,溢满人的鼻腔。 “当然不是,”江栩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装满生菜的玻璃方碗,“膳食纤维和蛋白质都有了,非常健康。” 她转身从厨房吧台上端来一个装满小碟子的托盘,隔着宽阔的餐桌艰难的分了三碟给西瑞尔。 “黑胡椒、柠檬酱还有经典的美式BBQ酱,哪个喜欢吃哪个。” 西瑞尔垂眸,扫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小碟子,抬头:“那你呢,只有一份吗?” 江栩知摆摆手:“我吃什么都可以。” 开玩笑,她这个可是特调的干碟。光辣椒面都用了五种不同辣度、味道的辣椒,更别说孜然粉、花生碎、芝麻等等配料了。 一切烧烤酱都是邪教!干碟永生!致敬人类餐桌上最伟大的发明! salute! 至于她雇主先生的三份精致烧烤酱,厨房餐柜深处三个罐头,想倒多少有多少。 如果不去在意少女眼睛深处狡黠的笑意的话,只看那她瘦削的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小脸上真诚的表情…… 诚恳的像要邀请他共度余生。 他慢慢将视线挪回到其他地方,轻声说:“谢谢。” 年轻的江栩知的良心还未完全泯灭。 在餐桌对面漂亮的男人神色诚挚的对她道谢之后,她嘴里的生菜包肉似乎都变得不那么美味起来。 江栩知沉默了一会,选了一个最漂亮的生菜,挑了一块最完美的烤肉,蘸满了她精心调制的蘸料,认真的包好,递给了西瑞尔。 “要不要尝尝我的?” 她微微仰着头,伶仃而苍白的手臂落在他的视线里,纤细的手指中夹着一包裹着肉片的生菜,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西瑞尔顺从的张开口,就着她递过来的动作,慢慢将那片烤肉吃完了。 终于吃完了。 江栩知有些匆忙的收回手,目光快速划过男人微微有些湿润的唇,又收了回来。 他竟然真的就那样直接吃完了。 不就是她亲手喂着吃得吗? 男人柔软的唇若即若离的蹭到指尖皮肤时的触感似乎还留在那里,她磨了磨手指,快速抹去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第二十二章先生,你不会喜欢我吧?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她在吃,男人在烤肉。 不得不说,西瑞尔虽然不会做饭,但烤肉的火候还是把握的很到位的,梅花肉被他烤得焦香软嫩,口舌生津。 她一人干掉了大半烤肉后才意识到,有些茫然的抬头:“你不喜欢吃吗?” 即使干着烤肉的活,男人动作依然优雅平淡的像是幅油画,普通的深色木筷子落在他修长纤细的指间,顿时被刷上了一层时间的沉淀感和厚重感起来。 西瑞尔微微暂停了动作,平静的说:“喜欢。” 喜欢看她吃。 如果说食物的意义只是为了提供人体所必须的营养的话,那他有一百种更简单的方法来补充这些营养。 而不是通过食物。 食物对他的唯一意义,就是喂养江栩知。 江栩知轻轻咳了一声,西瑞尔的话很普通,却莫名的让她的心跳加快了一秒。 她选择忽视掉这种不正常,放下筷子,飞快的说道:“我吃饱了,你也喜欢吃,我来帮你烤吧。” 西瑞尔动作停了一瞬,眸色深深,他没有错过少女神色间一瞬间的停滞。 半晌后,他轻轻笑了笑。 “很晚了,改天再吃吧。” …… 厨房是女人的领地,在几百年前,被男人们约定俗成。 从此,厨房变成了女人们的监狱。 …… 微波炉传来“叮”的一声,江栩知将刷好的餐盘放进橱柜,顺手将两杯热牛奶拿了出来。 一会睡前喝的时候正好是温热的。 她转身,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不远处,正倚靠着吧台,平静的注视着她。 她心一跳,手抖了一下,牛奶洒了出来。 手背立刻红了一片。 她没有在意,转身绕过西瑞尔。 “你需要上药。” 低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即使男人与她隔了三十厘米的距离,高大的身量投下的阴影依然将她完全笼罩。 西瑞尔皱眉,握住她的手腕,将杯子接过去,放在料理台上,温声重复道:“我们去上药。” 江栩知挣脱他,打开一旁水池的水龙头,将烫红的手背放在了冷水下,水流冲刷着发麻的皮肤激起刺痛的触感。 “现在不需要了。”她靠着操作台,笑了笑,“先生,你是雇佣我来为你做饭的。” 从刚才吃饭开始,一直奇怪的感觉终于找到了源头。 西瑞尔今天在无声无息的接近她,侵入她的领域,甚至,干涉她的决定。 “所以,厨房应该算是我的区域吧?” 身后一片沉默,江栩知以为他会离开,没想到离开的男人很快去而复返。 手上拿着烫伤药。 西瑞尔在这件事上表现的意外强势。 她的手腕被男人强硬的制住,力量的压制让江栩知下意识后仰靠在了起居室与厨房的玻璃隔断上,但为她上药的力度却意外轻柔。 灼麻的刺痛感随着清亮的药膏覆盖上来消退了许多。 男人微垂的眼皮掩去了他湛绿的瞳孔,起居室昏黄的光斜斜打过来在他深邃的五官投射下阴影。 他低着头,认真又虔诚,仿佛手中捧着的是朵花,一碰便碎。 他们才认识了一个月。 可他看起来,像是认识了她整个一生。 江栩知压下这种荒谬的想法,抽了抽手,没抽动,西瑞尔握着,低声道:“立刻就好了。” 男人的手掌温热,指腹柔软,放在她的手上,像是漂亮的艺术品被遗弃在了庸俗的人世间。 她突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先生,你不会喜欢我吧?” 第二十三章从很久以前,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少女的声音充满玩笑的意味,他抬头望去,像是落入一片荒芜的山野之中。 他想象中的告白,决不是在沾满水迹的厨房,满身的烤肉油烟味。 而是…… 在一个平淡而阳光正好的下午,日光透过窗子洒在地毯上,她可能在阅读,在学习。 而他就在一旁静静的陪着,在她终于发现他永久未曾移动的视线时,疑惑的抬起头来。 而他,会在满地的阳光中,轻声问她:“你可以喜欢我吗?” 江栩知飞快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晃神:“是我猜错了对吧?先生这么优秀英俊的人,即便我们曾经因荷尔蒙上头一时发生过什么,但那些只是意外,您也不可能喜欢上……” “是的,你没有猜错,”西瑞尔声音很轻,却又坚定,他的手还握着少女伶仃的手腕,她明亮慌张的眼神全部落在了他的眼中。 他想,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告白的时刻。 但他不想从她口中听到任何贬低她自己的话。 她曾是人类之光,未来同样会是。 而他,一直都是一个懦弱而愚蠢的普通人,等他长久的意识到他的爱情早已来临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他不得不费尽心力偷来已经过去的时间,重新寻回他的爱人。 但即便他将自己的一切奉上,也无法打动少女。 “我喜欢你。” 男人轻柔的语调连同着尚未关闭的水流一起滴落在她的心上,他继续说道:“从很久以前,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或许是在少女轻易的从他的课堂上消失,而他下意识的寻找她的身影时。 或许是她选择离开他所在的国家,接受国内科学院邀请,而他无法抑制的用各种渠道查看有关她的一切信息时。 又或许是,他同样抛弃一切,来到她的身边,每次学术异议少女指着他进行人身攻击,他只会因为她身体的接近而紧张时。 但他意识到的,太晚了。 晚到,她从世界上彻底消失掉的那一刻,他才发觉。 …… 他曾经信奉科学。 科学将肉体的消失视作人的死亡。 而在这之后,他背弃了他的信仰,寻觅起了神灵的存在,长久的试图证明她的灵魂依然存在。 他依然可以再次将她的少女从死神手中抢夺回来。 …… 她落入男人幽翠如湖般的双眼之中,便难以在挣脱了。 江栩知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很久之前,我们才……” 可男人的神色是那样虔诚,而悲伤。 像是曾经失去了她很久,很久,久到无法再次相遇的那种荒芜的永恒。 “或许,”西瑞尔垂眸,微微笑道,“是从上一世开始的吧。” 江栩知被逗笑:“前世爱人?” “先生,不要告诉我一个整日看着理论物理书籍的人会相信这些。”她漫不经心的说道,“还不如说你曾经不止一次的梦到了我,比如,量子纠缠?” 是不止一次。 在坐在轮椅上的女人眼神轻慢玩味的落在他的身下,人身攻击他是三十多岁的变态老处男时,她便轻易的进入了他的梦中。 他折下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将她锁入怀中,如愿以偿的封住那些喋喋不休的粗俗攻击。 薄暮,黄昏,她落在他的掌心,如日光般短暂的停留。 而那时的他将这一次又一次提醒他的梦境,归结为男性荷尔蒙和生殖欲望的自然波动。 至于为什么是她? 那只是因为她是他周围人之中,唯一,处在正常性生殖期的异性罢了。 仅此而已。 第二十四章他可真是个圣人(微H) 月色如霜,洒在窗外的庭院之中,漫不经心的溢入窗内,落在少女瓷白的面颊上。 月光到达地球只需要1.3秒,可它却已经走了384403.9公里,相当于徒步了穿越80个撒哈拉沙漠。 而他又需要多久呢? …… 西瑞尔长久的凝视着少女冷漠的侧脸,终于叹了口气,将她的手腕轻轻放开,退回到更加令人舒适的距离,温声道:“休息吧。” 这一切,不必理会。 也不必困扰。 就将它当做一场不合时宜的梦,与所有嘈杂无用的碎片记忆,一起冲进下水道就好。 江栩知低头看着自己敷了一层软凝膏的手背,轻声道:“当做梦吗?” “先生,你可真是个圣人。” “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费尽心思的抢夺回来,即使他不喜欢,他也只能属于我。” 她摇头,注视着他:“没有占有欲的爱,又如何称作爱呢?” “恕我直言,先生,您这只是一时的荷尔蒙上头罢了,射精的高潮可能带给了您爱情的错觉。虽然大部分事实证明女性更易如此,但也不乏男性……” 她话未说完,腰身被一带,紧紧的陷入了男人的怀中。 她的身后是料理台,身前是男人翠绿幽暗,如深潭般的双眸,而她深陷其中,躲无可躲。 不是没有,只是她从未发现。 西瑞尔有力的手臂将她牢牢的锁住,她从那双平静的眼睛中,觑见了深埋在其下,翻滚涌动,令人惶恐的爱欲。 他俯身,在唇落在她唇角的前一秒,微微停顿了一下。 像是在试探。 又像是在询问,可不可以。 他看到他的小姑娘眼神之中没有羞涩或抗拒,只是好奇,和跃跃欲试。 如果她从前与男人亲密的唇瓣摩擦可以定义为亲吻的话。 那此刻,男人的行为像是在谋杀。 柔软的唇舌一同探入她的口中,却如蛮横的强盗般,强势而不知足的掠夺去了她所有的空气,她的思绪在缺氧之中逐渐变得恍惚,身体不自觉的向后仰去。 她被男人轻轻轻轻一带,身子腾空,便落在了身后的料理台上。 料理台的高度是如此的妥帖,恰好。 他甚至不用低头俯身,便能亲密的与她唇舌纠缠。 “用鼻子呼吸……” 西瑞尔不舍地放开快要憋死自己的少女,与她额头相抵,低声教着她。 江栩知急促的喘息着,她还未完全顺过气来,男人的唇便再一次轻轻的覆了上来。 然后,如暴风骤雨般的掠夺。 他在用行动告诉她,他有。 而且很强。 唇舌交缠的啧啧水声在寂静的厨房中格外清晰,男人半阖的眸中翠色浓郁,像要将她溺死其中一般。 江栩知下意识闭上了眼睛,顺从的任由男人将她的唇舌一次又一次的舔舐,吮吸,碾压,又再次,漫长的重新深深的侵入。 就像是…… 要把一生的亲吻一次全部清干净一般。 她无处安放的手不自觉的揪住了西瑞尔腰侧的衬衣,然后在他一次次的更加深入之中,变成环抱的姿势。 “抱紧一点,知知……” 西瑞尔稍稍放开了她,音色喑哑,性感到让人发疯。 她心神随之一晃,不受控制的听话,更紧的攀上了男人的宽阔的后背。 在男人的唇再再次将要落在她唇上的那一刻,她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微微避开西瑞尔春色荡漾的眉梢眼角,有些艰难的低声道:“要亲肿了……” 真的要肿了,她甚至嘴巴都是麻木的。 可他春情盈盈的绿眼睛真的好漂亮,他高挺完美的鼻梁也是漂亮的,他微微红肿的花瓣唇更是漂亮到淫靡…… 他的一切,漂亮到,她再多看一眼,就会无法拒绝让他亲上一整个晚上。 ……美色误人。 第二十五章他的信仰是江栩知(H) 男人轻轻笑起来。 他的唇顺势便落在了她的面颊上,轻飘飘的,如春天的第一朵花落在了她的心上。 他炙热的掌心有力的托着她倾斜的后背,而他的吻一路从面颊蔓延至耳侧,然后落至锁骨和肩头。 月亮不知何时隐去在云层之后,雪片从万里高空倾泻而下,落在他们的庭院和窗台之上。 她在他的吻下无法控制的轻轻颤抖着,像是雪花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唔……” 江栩知嘤咛出声,男人高档的衬衫面料被她扯得皱巴巴的,而她依然一点也不收力的揪着拽着。 小猫在人类的爱抚之下会不自觉的边踩奶边呼噜呼噜。 少女也是。 她乖乖的趴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亲近着,一边哼哼一边在他的身上挠来挠去。 少女的骨骼纤细,肌肤苍白。她的睡裙肩带滑落至肩头,领口松垮着露出更多。 西瑞尔停了一瞬,目光落在那片浅浅露出的起伏弧度上,抬起头注视着少女:“可以吗?” 明亮的白炽灯下,英俊的男人神色温柔而认真,他翠色的双眼中欲色浓得化不开来,像是黏稠的麦芽糖般将她一层层的甜蜜缠绕了起来。 拒绝这么漂亮的男人,上帝会判她有罪的吧。 江栩知思绪昏昏沉沉,下意识扶住了男人的肩,沉默的纵容了他。 松垮的肩带彻底从肩头脱落,睡裙落至腰腹之间。 这是一具明显发育不良和缺乏营养的少女身体。 几经洗涤的少女内衣已经有些发旧了,将盈白的小小乳鸽半遮掩的包裹着,腰腹处隐约显出肋骨的轮廓来。 江栩知唇轻轻抿着,她第一次感到有些羞耻。 为她的贫穷、营养不良而羞耻。 她未曾在意过这些,她的心一直高高在上。 但是当男人高档的衬衫,完美的经过锻炼的身材就在她的眼前时,她无法忽视掉这些巨大的差距。 她不自觉的去遮挡,去后退,去远离男人。 西瑞尔轻轻按住少女的手,俯下身去隔着柔软的内衣温柔的吻在了那可爱的弧度上。 “很漂亮,”他又轻轻亲了两下,温声说道。 江栩知下意识的缩了缩。 西瑞尔曾经见过女人毫不顾忌的穿着漂亮的裙子,裸露着她萎缩的双腿,纤瘦而苍白。 而她就如一个睥睨的女王,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一切。 当时的她在他的眼中发着光。 现在的她,同样在发光。 他微微笑起来,神色认真而温柔:“即使你不满意它,但它在我的眼中很漂亮。” 她下意识的不想去相信过于动听的话,却仍忍不住愣神了一瞬间。 只是,短短的几秒而已。 她的唇再次被男人轻轻含住,少女内衣轻易的掉落在料理台上,自己都很少碰触到的乳肉被大手温柔抚住。 她清晰的感受到唇瓣相贴间男人炙热的呼吸,思绪随着一起混乱起来。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扶起她的手臂,唇带着春风和细雨,从纤细的指尖一直亲吻到伶仃白腻的小臂,再缓慢落在她的胸前。 毫无阻碍的,亲密无间的与微微起伏的乳相遇了。 微挺的乳尖像是还没发育,带着幼女的天真稚嫩,无法言说的禁忌感从吮吸时清晰的口水声中传出。 “嗯……” 江栩知的指尖不自觉的扣着掌心,男人的手指一根根穿过她的,带着难以拒绝的力度与她慢慢十指相扣。 她所有的力道被他卸去,连同着无法跨越的戒备心一起,缓慢的开始消融。 少女的胸乳娇嫩而柔软,西瑞尔克制了许久没有过分的亲吻下去,他虔诚的亲吻着腰腹间的每一寸肌肤,像是亲吻着自己的信仰。 他的信仰从很早开始就不是科学了。 而是她,江栩知。 第二十六章她好像在,标记他(口交H) 英俊的男人穿着熨帖的白色衬衫与黑色西裤,衣衫革履到可以立刻去参加任何一场高档宴会。 但他却半跪在她的身下,如同温顺的大猫一般,用舌尖轻轻挑开了她的裙摆,然后握着她的手,一同将睡裙拦了起来。 “就这样拉着,好不好?” 她听到他哑着声问她。 温热的吻从脚腕开始,细细密密的向上延伸,她细瘦修长的腿被牵制着在空中微微的颤抖。 像春日里浅的看不见的雨丝,细细碎碎的落在肌肤之上,酥麻微痒的怪异感便沿着骨缝一路攀升。 江栩知咬着下唇,轻轻喘着注视着男人的吻一直蔓延至双腿的尽头。 她看不清了,但腿根处湿润而微痒的触感却提醒着她,他依然在,并且越来越深。 他像亲吻着她每一处肌肤一样的将唇覆盖在了隐秘的私处,唇瓣温柔的在软肉上摩挲,而舌尖已经灵巧的破开了肉缝探了进去。 舔舐,吮吸,如吃着世界上最甜蜜的糖果。 江栩知从唇齿间溢出呻吟,不受控制的微微仰起了头。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逐渐变得炫目晃眼,就像是混乱的油料桶被泼在画板上那样,无数眩晕的彩光从她的世界坠落。 她的双腿被男人掌控着大大的张开,像是无比欣喜的接受着他的一切光临。 包括最深处。 少女的面颊不可抑制的泛起情欲的粉,在他的唇舌之下变得潮湿而柔软,微微有些黏腻的情液不断的在唇边舌尖渗出,又被他裹着悉数吮去,而她柔软的腰身开始颤抖。 她在快乐着,因为他。 当舌尖再一次裹起敏感的花蒂时,江栩知失控的叫出了声,在男人的手掌之下剧烈的颤抖,痉挛着,身下犹如失禁一般,涌出大股清液。 她大口的喘息着,失焦的双眼像是望进了万花筒,视野迷茫而混乱。 西瑞尔起身,轻轻拥住还在微微颤抖的少女。 江栩知终于回过神,她不可相信的看着面颊沾满湿润水光的西瑞尔,像是盛放的香水蔷薇被雨露浸透打湿,散发着淫靡不堪的诱人气息。 他的脸上,是她的水…… 他的身上,全是她的味道。 当她意识到这一事实时,心跳便不可抑制的快了起来。 她好像在,标记他。 用异常淫靡和刺激的方式。 …… 她用抽纸慢条斯理而细致的擦去他面颊上,鬓发间残余的每一处水液。 她的力度有些重了,男人冷白色的肌肤微微泛起了敏感的粉,像是欺负狠了的欲色,但他的双眼却又是清明而顺从的。 她开始相信他口中的爱意确实有几分真实了。 ——男人西裤胯间的隆起早已在初次亲吻时便不可忽视,可直到此刻,却依然是那样。 江栩知爱怜的用指尖磨着西瑞尔嫣红的唇瓣,尚且湿润的腿心与他胯间有些骇人的鼓包迭在一处,而她的眼中充满笑意:“还要休息吗?” 她将他曾经说的话还给了他。 语气温柔而关怀,但她的眉梢眼角,一举一动都在诱惑着他。 昏暗的起居室里传来落地钟连续十二下的沉重敲击声。 午夜来了,公主总要变回灰姑娘。 他的美梦也总该结束了。 西瑞尔轻轻按住不安分的少女:“未成年小姐,你该睡了。” 第二十七章她在躲他 一月十五日上午。 十点二十八分四十五秒。 西瑞尔将手中的资料放下,他浅灰色的羊毛衫与上午清淡的日光奇异的融合在一起,像是缓缓流动的地底暗河。 在他昨天不小心和她表白,并告知她该去睡觉之后,她已经十个多小时没有从那一间狭窄而简陋的房间里出来了。 仿佛那里就是她冬眠的巢穴。 而他没有心的小姑娘将他关在了门外,一个人没有任何储备的开始冬眠。 作为一个正常未成年人,超过十个小时的睡眠非常的不正常。 更何况她有长期失眠多梦的症状。 就算是吃了药,平日里也只能最多拥有不到六个小时的睡眠。 他有八成的把握,她早就醒了。 只是没有出来。 她,在躲他。 深棕色的房门旁边摆了一个高大的黑色落地钟,一只木质小鸟在窗格里随着秒针转动而晃头晃脑。 西瑞尔面色平淡的注视了一会这个疑似麻雀的鸟形手作物愚蠢的动作,果断的起身,将它从固定的螺丝上取了下来。 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木头小鸟摔落在空荡荡的垃圾桶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房门终于开了,江栩知顶着头凌乱的长发探出个脑袋,疑惑的望向站在她门口的男人。 “你在干什么?” 身材修长的英俊男人神色温和:“早上好。” “……” 江栩知看到已经落在自己门前的阳光,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他早上好还是中午好。 她选择不吭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若无其事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我先去洗漱,马上准备午饭。” 她神情平淡的好像没有昨晚被男人钻到裙子下面口交一样。 西瑞尔垂眸。 还是不一样的。 她把昨天的睡裙换掉了,换上了一身包裹严实,颜色丑陋的男士睡衣。 她真的低估他了。 只要她在,无论是什么样子,即使扮演成愚蠢丑陋的美国大兵,他也随时可以让她快乐。 等江栩知做好午饭出来的时候,发现男人换了一身衣服,白色柔软毛衫,浅亚麻的长裤。 和他漆黑的发与翠绿的眼形成强烈的冲突,中和掉了过分英俊的距离感。 像只温顺的小羊羔。 江栩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在男人将目光移过来之前快速的夹了两口菜。 正午的时钟敲响了,江栩知下意识看过去,却没看到那只伸出来报时的可爱小鸟。 哪儿去了? 她看向西瑞尔,男人慢条斯理的用餐刀切着过厚的牛肉块,平静的说:“坏掉了。” 江栩知并没有再问,西瑞尔继续主动说道:“你喜欢的话,我会再做一个新的。” …… 江栩知收拾好厨房出来的时候,便看到男人正坐在地毯上,拿着刻刀认真的雕刻着手里的木头。 午间如透明的阳光跳到他灵巧的手指上,他认真得像是在搞科研一样。 哦,原来木匠的活他也会啊。 江栩知平静的走过去,拿起衣服准备出去兼职。 上帝给他开的窗子太多了,多到已经成了一间全透明的玻璃房。 一定是上帝的私生子对吧!!!还是老来得子八个哥哥一起宠的那种剧本吧! 她看不得,看多了心态容易爆炸。 第二十八章世界没有如果 咖啡馆开在一个僻静的过气商业街里。 就连店主都很少光临这里。 清闲的让人疑惑如何能一直开下去。江栩知最常做的事情是在店主偶尔来店里时,给她泡上一杯手磨咖啡。 玻璃窗外的灌木丛中,雪还积着薄薄的一层,像是要等待着下一个春天的到来。 而她已经坐了三个小时,没有等到一个客人。 江栩知习惯性的在草纸上写写画画,打发时间,突然门口处的风铃响起。 她下意识的抬头:“欢迎光临……” 清俊文雅的男生穿着浅棕色的风衣,身后的日光将他耳边的发丝染上了一层暧昧的金色,对她轻轻笑道:“学妹,下午好。” 江栩知目光顿了顿:“好巧,学长。” “不巧,我是来找你的。” …… 不久的前几天,好像有另外一个人对她说过差不多类似的话。 她沉默了一下:“学长是有什么事吗?” 江栩知看着牧桁点了一杯拿铁,慢悠悠的加了五勺糖,又坚持邀请她一同去桌边坐下。 “……” 看在他是客人的份上。 窗边的吊兰已经生的很长了,从花盆里抽出长长的枝叶垂下来一直落到深灰色的桌面上,像是流连在他的脸侧。 “这么说对于学妹可能有些冒昧。” 男生坐在她的对面,他的神情温文尔雅,唇边的笑意温和:“下周是我的生日,不知道能否有幸邀请学妹去参加宴会。” “是吗?”江栩知笑了一下,“那提前祝学长生日快乐。” “但我没有时间。” 她笑得那样真诚,拒绝的却是没有片刻犹豫。 牧桁心中莞尔,温声说道:“如果是服装的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 “嘉树很想见到你。” 江栩知不可置信的张开嘴,满脸惊讶:“是吗?可惜了,那我也没有时间。” 牧桁摇摇头,终于笑了起来:“长辈托我带的话已经带到了,学妹你果然拒绝了。” 男生清澈的声音听起来放松了不少,又带着几分无奈。 好像方才语气下意识的不容拒绝的人不是他一样。 …… 穷人总是精神紧张,富人则是温文尔雅。 但那令人沉迷的松驰感与魅力无边的波澜不惊,是来自于所有欲望被满足的满不在乎,掩盖于粗暴的本性之上。 …… 江栩知仇富的想,资本主义必将灭亡! 打工人永不为奴! “长辈那边我会说清楚的,就不打扰学妹了。” 她听到牧桁温和的声音。 男生起身,颀长的身影遮挡住她面前的日光,浅棕的双眼温和的注视着她。 很少有女生可以拒绝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男高中生,因为和其他未开化的猴子般的青春期男生一比,这就是王子一般的存在。 但她可以。 她甚至拒绝了上帝最美貌的私生子,现在可能已经被天堂拉入黑名单了吧。 江栩知无动于衷,指了指桌角贴着的付款码。 “……”牧桁叹了口气。 听到收钱到账的时候,江栩知才忙不迭的将今天的唯一一位客人送出门。 男生的步伐在门口处停下。 他转身,眉眼逆着光,像是要融化在阴影之中一样:“如果是我想邀请你来我的生日。” “学妹,你会愿意来吗?” 江栩知没有犹豫,快速的笑了一下,像是在告别:“学长,我们都知道的,没有如果。” 她确实在迫不及待的告别,也没有注意到男生黯淡了一秒的眼神,她只是在想。 纪嘉树不仅是个易燃的炸药桶,还是个超龄的巨婴。 第二十九章世界上最好吃的辣椒是什么 在踏入玄关的前一秒,太阳恰恰落山。 男人坐在一片灰暗里,像是在看着窗外发呆,又像是…… 在等待。 江栩知不知道西瑞尔为什么没有开灯的习惯。 电力明明是全世界公认的最伟大的成果之一,在它没被开采出来之前,它唯一的作用就是下雨时电死某个倒霉蛋。 而被开采后,整个世界都被点亮了。 她毫不犹豫的将起居室的灯打开。 玄关处的开关可以控制整个起居室,走廊以及厨房的灯。 一瞬间,别墅里大大小小,明明暗暗的灯台便都亮了起来。 路过房门旁的落地钟时,穿着裙子的木质小姑娘正在时钟的咔哒声中不知疲惫的转着圈,高高扬着手臂跳舞。 江栩知打了个哈欠,便错过了。 她是个天才,却一直不是细心的人。 西瑞尔平静的想道,与其等着她发现,不如他去…… 还没有一分钟,换好长袖睡衣的少女就晃悠悠的出来了,目不斜视的径直进了厨房。 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 西瑞尔放弃理智,展现了人类最本真的天性。 ——自私。 他没有得到的眼神,那个不过花费了两个小时四十五分钟的木刻玩偶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然而下一秒,正在对着玻璃隔断洗菜的少女突然探出头来,瞧着落地钟里的新房客。 “怎么换成个木头人了?” 她的语气让他有些不解。 难道精致如生,细致到表情五官与她如出一辙的可爱木质雕刻,还不如那个粗糙、简陋到丑陋的鸟类木块吗? 江栩知发现男人的沉默,她也不想打击创作者的热情。 但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将一个鸟笼子里放进去一个跳着舞的小木人的? 甚至还在无时不刻的转圈,只有整点的时候才能从笼子里出来,但还是要转圈跳舞。 真是让人闻者落泪的悲惨程度。 …… 江栩知踮着脚找餐柜里的调料,一眼便发现了几个之前从未见到的新来客。 她皱了皱眉:“怎么买了这么多辣椒?” 准确来说,不是几个,而是几排。 一个餐柜里被几排各色各样,印着英文非英文的花里胡哨的干辣椒,辣椒粉,辣椒块等等基本完全占据了。 她准备要找的八角大料被挤到了角落处,可怜的扒拉着墙。 起居室里传来男人平淡的声音:“最近看到一些,不知道哪个更好吃,便都买了。” 印度贡图尔新鲜晒出的干辣椒,匈牙利Kalocsa的édesnemes,墨西哥一个老厨师刚做好的Salsa roja picante,鉴于英国简短的菜谱以及胃穿孔的爱好,他只勉强选了一个开架的Nando's PERi-PERi Sauce,还有诺丁汉大学实验室里拿来的一瓶还未面试的产物。 “……” 江栩知艰难的将挤在深处的调料们给拿了出来,随手拿起一个英文的玻璃瓶看了一眼…… 连个合格证都没有,就一个手写签名? 在她看来,这些奇怪的辣椒,更适合去骗一些例如西瑞尔这样有钱的冤大头。 众所周知,最好吃的辣椒,还得是小时候邻居奶奶菜园子里自己亲手偷的。 偷得时候越紧张,辣椒就越好吃。 西瑞尔斟酌着评价:“听起来很美好……” “并没有,我妈知道后,把我关在门外关了一晚上。” 江栩知耸了耸肩,将碗碟拿起来,瓷碟上的水渍顺着落下来,她手一滑,鎏金烫花的瓷碟落在厨房墨黑色的地面上。 像是炸开了一朵纯白色的烟花。 盛开着艳艳杜鹃的破碎瓷片落在她的脚背上,鲜红的血便随着漂亮的瓷片一起淌了下来。 “我……” 她还未反应过来,猝不及防的被进到厨房的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好像,她只是一朵轻飘飘的云。 西瑞尔抱着她几乎没有丝毫废力。 突然的四肢离地相信对于每一个哺乳动物来说都是令人惊慌失措的,她翘着脚,挣扎着想要下去。 “我没事。” 江栩知终于把话说完了,她礼貌提醒雇主:“你先把我放下来。” 她被强制性的放在了沙发上,男人全程沉默着没有说话,将她破了一层皮的脚背裹成了木乃伊。 “……” 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即便他们做过一些亲密的事,即便他声称喜欢她…… 江栩知揉了揉额角:“我在做饭。” 第三十章他需要她的毫无戒备 西瑞尔垂眸,将手边的绷带和药收起来,低声道:“我来做饭。” 江栩知觉得他纯粹是过度紧张,昨天被溅了一点热牛奶他拉着她不放,最后让她坐在料理台上扯着裙子被男人口交。 这次不过是破了一点油皮,就算不管它,明天自己就结疤好了。 少女微微笑着,但表情看起来有些冷漠:“我们签的只是雇佣协议,并不是卖身协议。” 她看起来有些疑惑:“你昨晚不应该看到了吗,我不需要你的过度保护。” …… 他一处处吻过她纤细双腿上的每一处肌肤。 也吻过每一处大大小小的陈年旧伤。 摔伤,烫伤,甚至还有刀伤。 那些陈年伤疤覆盖在苍白微凉的少女肌肤上,柔软而平常,像是没有曾经的那些狰狞一样。 江栩知将男人缠了一圈一圈的纱布慢慢解开,然后贴了一个创可贴上去。 她起身:“让一让,我要做饭。” 少女的身影纤细而瘦弱,却又冷淡的一往无前。 晚饭用的安静而快速,西瑞尔沉默的注视着少女巧妙的撇开一块又一块胡萝卜,精准的夹到了所有的牛肉。 排骨汤里点缀用的胡萝卜也被她剩下了。 他忍住开口让江栩知多吃些维生素A的冲动,平静的想,不过是维生素A而已。 有一百种她不知情的方法可以补充。 他没必要去让她吃不喜欢的蔬菜,也不应该正面逼迫她做一切她不喜欢的事情。 他只想要她的亲近,她的快乐。 他需要她卸下防备心,毫无戒备,满心欢喜的走进他的保护之下。 没有无妨,他可以主动创造。 …… 江栩知每天不是在兼职,就是在去兼职的路上。 自从寒假开始后,她的每天波澜不惊,毫无意外发生,薪酬也是全部到账。 生活美好的毫无瑕疵。 她从落日中走来,黛篮色的天幕落下来,将别墅外的梧桐小道染上一片黯淡。 江栩知几乎一眼便瞧见了路边俯身半跪着的男人,昏黄的路灯下,他穿着长而柔软的浅色羊绒外衫,修长的手指勾了勾一只灰色小野猫的下巴。 她走近些才发现,那猫不是灰色,应该是白色的。 据说猫会主动找上顺眼的主人求投喂。 男人注意到脚步声,起身看向她,深绿的双眼中落了细细碎碎的光:“知知。” 江栩知下意识摸了摸耳垂。 即便被叫了好几次,她听到的时候依然有些不适应。 “要带它回去吗?” 西瑞尔垂眸,温声道:“在这之前,需要先带它去打一下疫苗。” 柔弱的小猫咪还不知道它即将要挨针,毫无戒备心的黏着英俊的男人。 等男人带着小猫回来时,江栩知正好做好了晚餐。 猫咪几乎一出猫箱便小心翼翼的钻沙发底下去了,西瑞尔洗了手,走过来和她一同端出晚餐。 “先生给它取名字了吗?” 西瑞尔将手中调羹放下,抬起眼注视着她:“已经取好了。” “狄拉克。” “……?” 小猫看起来已经适应了新环境,正在追着自己的尾巴,看起来终于适应了新的环境。 江栩知哽住了,顿了一下,夸到:“真有特色。” 聪明又伟大的物理学家和呆头呆脑的小猫,还挺配。 先不说着名的薛定谔的猫是物理学四大神兽之一,曾经有法国物理学家专门做研究计算了猫的流体力学参数,终于证明了猫是液体。 没有人可以拒绝猫猫,科学家也不能。 吃完饭的江栩知默默又回到了厨房,给狄拉克准备猫饭。 第三十一章她还没有送给他过礼物 江栩知眼睁睁看着吃完她的猫饭的狄拉克毫不犹豫的黏在男人脚边蹭来蹭去。 可爱的猫咪和英俊的男人落在一处,画面便格外养眼。 她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或许是狄拉克已经厌倦了一直在看书不理它的西瑞尔,好奇的冲她探头探脑,发觉这个人类已经被它完全征服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躺在了江栩知脚边的地毯上,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江栩知:“!!!” 她蠢蠢欲动的蹲下身,准备对送上门来的狄拉克上下其手,西瑞尔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恰恰好的扶住了江栩知落下去的手,极其自然的握住。 “狄拉克还没学会用猫砂,它刚排泄完。” 狄拉克:“……” 江栩知很仔细的看了好久,好像却是尾巴尖尖附近有点发黄,她有些可惜的叹气,只好再等等了。 …… 狄拉克居无定所,但它最喜欢的猫窝确实在起居室角落处搁置书籍的日式落地棉筐里,最爱的活动场所也在起居室范围内。 西瑞尔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忍受着行为野蛮,不受管束的狄拉克扑着一个毛球球从东边滚到西边,一路撞过垃圾桶,书架,桌腿发出难已忽视的噪音。 那个在它爪中变得面目全非的可爱毛球,是少女亲自缠出来送给狄拉克的。 她甚至还没有送过他一样礼物。 而那个野兽一点也不珍惜,逼迫江栩知开始缠第二个更加漂亮的彩虹球球。 江栩知感受到男人持续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终于抬头:“有什么建议吗?” 西瑞尔把视线从她手指间缠到一半的彩虹毛球球上移开,声音平静中又有些冷淡:“没有。” 他想起来前一世江栩知为了撸同组研究员养的萨摩耶,隔三差五请对方去家里吃饭,并且极为贴心的准备好了狗饭。 她还夸赞过萨摩耶的名字可爱。 白大帅,可爱吗? 有狄拉克这个名字可爱吗? 西瑞尔觉得他可以勉强忽视掉江栩知异于常人的审美标准和她对于狄拉克过分的关注。 毕竟,她与他共处一室的时间正在指数型的增长,即使是因为狄拉克。 他可以忍受一切。 只要和她在一起。 江栩知终于搞定了手里的毛球,逗着狄拉克过来找她玩。 西瑞尔注视着少女一路从坐在沙发上到趴在地上,兴致勃勃的逗弄着猫咪,和它不厌其烦的拉爪握手。 确实,他输在了过于修长的手指和光洁无毛的皮肤。 毛球球一路滚到了西瑞尔的脚边,狄拉克过来了,也把江栩知吸引过来了。 认真探索毛球的狄拉克太过诱人,江栩知忍不住抬手勾了勾猫猫柔软的小下巴,狄拉克立刻给面子的呼噜呼噜。 !!! 她心花怒放的继续行动,头顶上传来的目光却是过于专注,江栩知不得不暂停了动作。 毕竟她玩的是别人家的小猫咪。 江栩知微微抬头,男人倒是面色如常的递给她了一杯温牛奶:“辛苦了。” 不,陪狄拉克玩一点都不辛苦! 她从善如流的接过来,快速喝完,西瑞尔自然而然的接过,手指在陶瓷腻滑的杯壁上摩挲,顿了顿,轻声开口道。 “未成年小姐,在你长达七十二小时二十五分钟的逃避之后,现在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喜欢了吗?” 第三十二章你知道的,我已经爱了你很久 荷尔蒙是爱情的谎言。 除了将人变得愚不可及,它一无是处。 …… 江栩知坐在高高的书梯上,颇有兴致的翻着书架高处的藏书。 ——书房里的每一本书都是精美繁复的装帧,凸纹的书脊,鎏金的书口,甚至还有不少是极其漂亮的蘸花口,其中许多已能从泛黄的纸张中看出来岁月的痕迹。 书房是她的第二故乡。 专业的英文书籍对于江栩知来说是还有一些难度,她断断续续的看上几行,主要看的是其中的插图。 那些狂掉sin值,五颜六色的奇怪插图。 “为什么在看这本书?” 书廊深处突然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 她低头看去,身高腿长的男人倚着深红色的木质书架,透亮的光穿过书的缝隙照在他的绸缎的衬衫上,缓缓的流动着。 “这本吗?”江栩知拿起来看了看封面,“随手拿的。” 主要是相比于其他看起来就很贵重的大部头,这个装订的潦草而简陋。 像是不小心跑到一群白天鹅里的丑小鸭。 很抢眼,一眼便能被看到。 那是他上一世在江栩知自杀之后研究神秘学和历史的时候,随手翻译的伏尼契手稿。 有人用了一种全新的语言写了一本毫无意义的书籍,然后就耍了无数密码学家和符号学家几个世纪之久。 他回来后闲着没事,又重新翻译了一遍,聊胜于无。 西瑞尔目光落在少女指尖摩挲着的书页上。 如果知道她会感兴趣的话,他应该用瓦伦西亚的亚麻纸,做成黑色摩洛克风格的封皮,莫奈风格的书口画。 ——她喜欢莫奈,前一世她卧室的墙上便挂着那副有名的苹果树。 天好的时候拉开窗帘,他便能从他的书房里看到对面的卧室,白色的苹果花漫山遍野,她便坐在繁花之下,背对着他看一下午的欧洲浪漫电影。 而不是粗糙脆弱的植物纤维,边缘锋利的能随时将她单薄的指尖皮肤划破。 他轻轻笑了笑,建议道:“不过我翻译的这个版本有些潦草,如果你想的话……” 西瑞尔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少女提起的一摞纸如雪花似的散成一片片从高处落了下来。 “你翻译的……?”江栩知手忙脚乱了一瞬间,连忙心虚的去抓还在空中的纸页。 她发誓,她什么也没做。 虽然是当着译者本人把人家的书给扬了…… 书页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地上。 西瑞尔无动于衷,直接踏过它们扶住了还在高高的梯子上挣扎的少女:“它们不要紧。” “毕竟它们可以从两米的高度摔下来毫发无损,你却不行。” 男人沉绿的眸子映着璀璨的水晶吊灯,像是藏了一片星河,温柔的要将人溺死在其中。 江栩知眨眼,看着她被人握住的两只脚:“我没事了。” 所以,放开她的脚好吗! 女孩子的脚是能随便摸的吗?放封建社会是要和她一起被浸猪笼的好不好! 少女的脚踝纤细得骨骼突出,苍白嶙峋的脚背上还贴着创可贴,她可爱的脚趾在不自觉的颤动着。 她有些紧张。 然后,下一秒,江栩知眼睁睁看着男人的唇轻轻落在了她的脚尖上。 一触即离,轻飘飘的像是雪花飘落,花瓣坠地。 江栩知心尖一颤,内心啊啊啊啊啊的暴走。 变态啊!亲她的脚干什么! 西瑞尔看着少女泛着红的薄怒的面颊,轻声说:“太可爱了。” “?” “太可爱了,我不得不暂时屈服于欲望。” 男人凝视着她的眼睛,笑意令人头晕目眩。 “你知道的,我已经爱了你很久。” 第三十三章未成年小姐不想表达想法(微H) 砰 砰 砰。 静谧的书房悄无声息,她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知从别墅哪个角落传出若有若无的水滴声,一滴又一滴,将她的思绪打的七零八碎。 …… 江栩知觉得她应该是唐僧,来到人间渡这九九八十一难。 而西瑞尔就是那个国色天香的女儿国国王。 她愤怒的跳下书梯,准备回到她自己的房间,西瑞尔看着她逃走,却在经过他的身边时,突然拉住了她。 轻轻一带,她便轻易地入了他的怀中,苍茫的雪松气息立刻落了下来。 “所以,你呢?” 你知道的,我已经爱了你很久。 所以,你呢? …… 她的身前是漂亮的男人,身后是高大的书架,她又一次深陷其中,无路可逃。 江栩知面不改色:“未成年小姐不想表达她的想法。” “那未成年小姐想再试试吗?” 她注视着男人微微俯下了身,葱郁的双眼困住了她,她的手被轻轻执起,带着放在了男人坚实的腹部肌肉上。 江栩知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她清了清喉咙,避开了西瑞尔的目光,微微侧头去看他身后书架上一排排肃穆的宗教书籍。 “上帝在你身后看着我们呢。” 西瑞尔轻轻笑了起来,他的眉眼覆盖了一层浓浓的春色,早在春天到来之前,诱惑着世界上最可爱的小蝴蝶快来采蜜。 “我想,上帝应该很乐意看到,你是怎么玩着我的。” 江栩知听到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邀请着她:“现在,我的未成年小姐,你想如何玩,都可以的。” 江栩知瞠目结舌,口干舌燥:“你没必要的……” 没必要再次急切的去确定她的心思,甚至让她……随便的玩。 她艰难的扭过头,觉得节操碎了一地:“你不必再浪费时间用在我的身上……” 她曾无意中看到过男人未熄灭的电脑屏幕,上面有新发来的邮件通知,被他长久的搁置在底部。 那是一封来自帝国理工大学的教职邀请。 西瑞尔垂眸,凝视着少女颤动的羽睫。 他宁愿她对她生气,对他发火,对他做些恃宠而骄的小动作。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进退有度,平淡冷静。 只有在亲密的时候,会暂时却又长久的,将他放进眼中。 “不要在意那些……知知,你不想在这里试试吗?” 男人温热的唇在她的颈侧若即若离,炙烫的呼吸却将她紧紧缠绕、束缚了起来。 江栩知觉得自己耳边皮肤在升温,有些站不住脚。 她还有些犹豫着。下一秒,她的指尖便被猝不及防的噙住了,柔软的舌尖轻轻勾着她的指腹,淫靡的挑逗着,吮吸着。 而男人注视着她的眸光却澄明而专注,像是忠诚又纯洁的,被献祭的羔羊一般。 比起那日在起居室时,更加明白的,淫靡的勾引行为。 她颤了一下,呼吸急促起来。 比起爱情,欲望的点燃更为轻而易举。 …… 漂亮的绿色眼睛含着湿气,仿佛是潮湿的热带雨林一般,炙热却又带了些神秘不自知的引诱。 西瑞尔下意识去亲吻少女纤细的指尖,却被轻轻抵住了唇。 少女的眼睛灼热而明亮。 她也同样沉沦了,沉沦在了他的陷阱之中。 第三十四章皮带束缚(微H) 江栩知轻轻抚摸上男人诱人的眼睛,浓密的睫毛便一颤一颤的搔在她的指腹。她故意的去拨弄他的睫毛,要他睁开眼睛,又去揉着擦过他的眼尾,将眼下弄出了些潮红时,才满意的放开了这处。 西瑞尔微微仰着头,在少女不知轻重的玩弄下呼吸控制不住的急促起来。 他的嘴唇被江栩知带着几分强迫意味的分开,少女纤细的手指探了进去,好奇的摸过他口腔中的每一处。 牙齿,舌头,上颚,甚至于喉咙深处。 喉管处被迫探入了异物,西瑞尔下意识有些干呕,却不敢动,生怕牙齿刮蹭到了少女的皮肤,竭力的张着嘴,任由江栩知又添了一根手指进去。 江栩知原本只是好奇,她对这种模拟口交的行为并无太大兴趣。 但男人像是淌了水一般的绿色眼睛和胭色的眼尾让她加深了指尖的动作。 她有些沉迷的看着西瑞尔愈加水波荡漾的湛绿双眼,脆弱的脖颈上颤动的青筋和皮肤下升腾起的诱人粉色。 直到男人眼尾的水雾凝成泪珠,控制不住的顺着面颊落下时,江栩知终于收了手,爱怜的在西瑞尔微微张开的双唇上轻轻落下一个亲吻。 她意识到男人正小心翼翼的屏着呼吸,便笑着勾起西瑞尔的下颌,亲的更重了些:“呼气。” 西瑞尔面颊发烫,却舍不得动,生怕少女厌倦了将这珍贵的赏赐收回。 即便亲的已经很放肆了,江栩知也只是咬着男人柔软的唇瓣吃了一遍又一遍,反复在上面摩挲着,舔舐着,手自然而然的托着西瑞尔的下颌处,在修长的脖颈处滑动着抚摸。 她很喜欢西瑞尔漂亮的花瓣唇,天生便长成了一副适合被人亲吻的模样。 放开男人时,他的唇已然有些红肿,与泪湿的绿色眼睛在一处,仿佛是被人狠狠侵犯了一样,散发着迷人的脆弱气息。 他的手垂落在身侧,却像是被束缚起来了一样,纹丝不动,只是握得更紧了些。 江栩知眼睛亮了亮,然后他就真的被束缚起来了。 用他的皮带。 即便男人在家里,他也总是白衬衫黑西裤,衣冠齐整而禁欲,衬衫扣子总要扣到最上面的一个,将那纤细修长的脖颈束缚着。 而腰间的简约重工的皮带将他的腰束的细细的,箍出腰臀的漂亮弧度。 江栩知突然意识到,他好像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她。 他的目光总是追随,他的神情总是欲说还休,但当她一旦注意到了之后,他英俊的脸便克制禁欲起来。 真是,让人讨厌啊。 男人的手被她用皮带束缚在了身后,他的衬衫变得有些凌乱,而她攀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将那系到顶端的贝母纽扣解的所剩无几。 洁白紧实的胸膛就这样的半遮半掩,他潦草的跪坐在高高的的书架前,结实的大腿自然而然的向两侧分开,与宽阔的肩相得益彰。 江栩知半跪半坐在他胯前的地面上,攀着肩膀的手微微收紧,在男人深深的锁骨边缘咬了上去。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从她住到别墅里第一天的那个早晨起。 西瑞尔闷哼出声。 这并不好受,但他甘之如饴。 少女如同小兽般在他的颈侧肩膀一路到胸膛,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又一口,甜蜜的气息侵袭着他每一寸肌肤。 第三十五章将他推倒(H) “这里竟然也是粉色的……” 他听到少女在惊奇的感叹,蜜糖似的吻下一刻便覆了上去。 她没有像在其他处一样的去咬,而是用坚硬的牙齿轻轻的去磨,去吸。 西瑞尔压抑住急促的呼吸,低声向少女求饶:“别……” 他被推向后,压在书架上,颅骨紧贴着坚硬的书脊。而他身前的少女,俯身低头,在他的胸膛上亲吻了一遍又一遍。 “不是说,随便我玩的吗?” 江栩知笑起来,抚摸过男人冷白的肌肤上一道道濡湿的粉色痕迹。 ——像是被烙印上去的,无法磨灭的痕迹。 她看着那雾蒙蒙的漂亮眼睛,看那纤细的颈,看那坚实肌肉上她留下的暧昧唇痕,最终叹了口气,凑上去咬住了男人喘息着的嫣红唇瓣。 而膝盖抵着胯间的鼓包轻一下重一下的磨蹭顶弄。 “舒服吗?” 西瑞尔听到少女问他。 几乎全是骨骼的膝盖将胀热的性器磨的又疼又爽,他的额角沁出了冷汗,被咬的乱七八糟的唇不受控制的张合着。 怎么会不舒服…… 他快乐的,要疯了。 “先生真的好淫荡啊……” 男人裸露的肌肤泛着情欲的粉,淋漓的汗意将微卷的黑发打湿,黏在额间颈侧,可怜的像只落水的狗。 而这只狗,还淫荡不知足的追着她的手指亲吻吮吸着。 指尖又麻又酥,男人水雾弥漫的专注目光很好的取悦了江栩知,她将西裤的拉链拉开,放出了粗硬的粉色性器,纤细的手指抓了上去。 “唔……” 西瑞尔埋在她的颈间闷哼出声,江栩知像是安抚宠物那样轻轻摸了摸他的发顶,另一只手下慢条斯理的玩着手中的粗长性器。 “放轻松,”江栩知轻轻笑了一下,“听话,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着你。” 她半强迫的支起男人的下颌,注视着他被情欲浸透的迷蒙双眼,如被狂风暴雨打湿了的蔷薇一般在她的手中颤巍巍的娇娇艳艳。 男人紧实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落在少女腰上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不过片刻,她的腰眼看着被男人箍的越来越紧,几乎要贴着被压下去。江栩知推了推西瑞尔:“重死了,放开我。” 她推开西瑞尔,反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推在了书房深青色的大理石地板上。 江栩知居高临下的看着春意盎然的男人低眉顺眼的躺在她身下,逐渐变得深红的吻痕在深青色板砖的衬托下更像是落在雪地上的春日花瓣了。 他的衣衫凌乱,腰胯处一片狼藉,裸露的性器却不如主人那么乖顺,直冲冲凶猛的立在那里。 …… “请使我感受到您所赐予的恩露吧 以让我坚定不渝的爱您” 沉肃静穆的书墙上,奥古斯丁隔着千年向上帝表露的爱意被搁置在厚重的典籍之中。 他同样迟了一生的爱意,又该如何让少女听到? …… 就此沉沦吧。 男人在冲她笑,碧色的眸子中春水荡漾,明目张胆的引诱:“知知要骑上来吗?” 修长白皙的手指缠绕着少女的衣角,慢慢攀上她微凉的肌肤,蜻蜓点水似的若即若离。 极度的美丽与色情糅合在一处,将江栩知的理智打的七零八碎。 男人窄细的腰身被她压在身下,江栩知俯身去亲吻他额角鬓间的细汗。 “很难受吗?” 她将西瑞尔微卷的黑发向后捋,露出光洁的额头,在他眉间亲密的碰了碰,低头去看那湿润的绿色眼睛。 西瑞尔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女,低低笑了笑,声音发哑:“我很开心。” 第三十六章布料进去了(H) 不过短短几秒,几乎一闪而过的淡淡愧疚。 江栩知微微笑起来,轻轻吻了一下男人的唇,手往下滑去顺着腰腹的肌肉轮廓摩挲。 她坐在男人坚实的小腹上,宽松的男士睡衣随着她俯下的腰身露出一截白腻的肌肤。 而她还在沿着面颊脖颈一路吻下去,直到后臀抵上男人胯间粗硬的性器。 西瑞尔闷哼一声,注视着少女缓缓从他身前起身,然后微微抬腰,坐下。 硬到涨疼的性器被少女压着坐在了她的身下。 隔着一层柔软的睡衣面料,软嫩的肉瓣毫无芥蒂的张开环住了它。 雅致的雪松气息愈发馥郁了。 江栩知低头瞧着西瑞尔紧蹙的眉和张合的唇,只是像骑马一样,微微动了动腰身,便听见男人压抑的,喑哑的呢喃。 他在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口齿黏糊间她的名字仿佛被裹上了蜜糖,被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品尝着,怀念着。 江栩知下意识的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唇,却被噙住含在了口中,她沉溺在他湿漉漉的眉眼中,腰身瘫软在男人身上,粗硕的性器穿过她的腿间抵在了小腹上。 “知知……” 他又在唤她了。 像是在唤着一个永远不可能回应的人,西瑞尔的唇碰到她的唇角时,停了一瞬,亲吻便如细密的春雨般落入她的口中。 那样深刻而漫长的亲吻,她口中的每一处被一遍又一遍的扫过、舔舐、吮吸,直到男人清淡的雪松气息将她完全覆盖。 西瑞尔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护着她的头,轻易的带了一下,便将少女压在了深青色的大理石地板上。 她的视线被完全笼罩,来不及反应便被又一次的吻住,她的思绪随着被重新堵上的口齿而停滞,在男人绵长不断的亲吻之中逐渐的融化,混乱。 “唔……” 在唇舌的交缠之间,少女细碎的呻吟溢了出来,随即拱了腰,主动的贴上他的身体。 纤细的手臂与修长的双腿一起,如夏日的漫漫花枝般不知不觉的绕上了男人的身体。 粗硕的性器抵在她的大腿根,随着男人未曾停歇的深吻一同在明晃晃的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可以吗?” 西瑞尔终于放开了她。 她的思绪依然有些昏昏沉沉的,应该是被亲吻了太长时间有些缺氧,但男人嫣红的眼尾和额角的细汗她却看得分明。 江栩知心跳慢了一秒,沉默不语,缠在男人身上的腿却更紧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默认代表着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如被暴风雨吹打过五次三番的残花败叶一样,在男人手中翻来覆去了好几次。 明明是隔着衣裤的。 但她的身下早已狼籍不堪。 在西瑞尔每一次温柔又沉重的顶弄间,合拢的花唇被迫分开,隐着的小小阴蒂在蹭弄间轻易的露了出来,接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碾压摩擦,身下便如失禁一般水液淋漓。 她无措的张着唇,在男人的身下眼睛潮湿,呼吸急促,而与她亲密无间的人,将她拢入怀中,撞的她的身体一下又一下的向上着颤抖着。 江栩知感觉到有奇怪的东西被他的动作撞了进去,她微微蹙眉,气息不稳的唤西瑞尔:“先生……” 少女的声音发哑,被浸透了情欲的气息,她就在他的身下小声唤着他,如受不住丈夫无度索求的小妻子一般。 西瑞尔动作一滞,江栩知箍着他手臂的手指深深扣进了皮肤,她艰难的开口:“你先退一下。” 刚刚那一下,他的性器将被撞进去的布料顶的更深了。 第三十七章再心软,就是狗(前半H) 无人造访过的少女狭小花穴被迫塞进去了柔软的面料,下身胀得有些难受。 江栩知皱眉,她下不去手。 男人粗长的性器不过离了片刻,手指便覆了上来,他轻巧的挑开衣物,捕捉到了敏感的花蒂,触手的湿滑一片让他的动作更加流畅。 面料被轻轻带了出来,男人修长的手指也无可避免的摸到了最隐蔽的地方。 江栩知咬着下唇轻轻叫出声,她的心痒如猫抓,主动褪了睡裤,只余下湿透了的可怜几寸布料,她攀上他的颈,低低道:“我要睡了。” “你快点……” 她的腿被高高折起,男人跪在她的双腿之间,粗长的性器直接穿过她的大腿根部抵在了小腹上。 性器几乎是碾着少女的阴阜软肉顶弄,粉色的龟头亮晶晶的裹着粘液,将她的下身弄得乱七八糟。 江栩知气喘吁吁的看着英俊的男人抿着唇冲着她挺腰顶胯,她的腰便也不可抑制的软了,后臀更是被撞的发麻。 “快点……”她又忍不住催促。 肉缝被磨开了,布满青筋的茎身直冲冲的碾着她鼓胀的花蒂,她的小腹随着男人的动作不住的收缩着,搁在西瑞尔肩膀处的双脚同样不受控制的绷直。 江栩知颤抖着,将本就湿透了的内裤喷的更透,几乎包不住的水儿从边缘溢出,裹在腿间未停止动作的粉色性器上。 “我不行了……” 她躺在那里,如同一条咸鱼一样,感觉她的腿缝都被磨出了火星子一样,翻来覆去的被碾压着高潮。 西瑞尔俯身亲吻她,细密的吻重新将她笼罩起来,她揪着男人的衬衫不放,绞起的双腿便又泄了一次。 真是的…… 她再心软一次,她就是狗。 真的,她发誓。 …… 清晨六点半。 墨蓝色的天光穿过几道窗帘的缝隙在手边落下。 她站在窗边,窗外绵延的雪松林浪随着山岚涌动,她微微向前一倾,身体下坠,风与云在她耳边抚过。 雪松林却突然像活过来一样,将坠下的她收拢其中,吞噬不见。 她挣脱了一下,没挣开,再恍惚间又落入了男人的怀中。 他正俯着身用温水细致的清理着她狼藉的身下,水流滴答滴答的落在瓷砖上,而她靠在他的怀里,像一束纤长瘦弱的花枝,摇摇颤颤。 交错的记忆如潮水般一齐涌来,将她的口鼻淹没。 在窒息的前一秒,江栩知终于醒了过来,天花板上大片的向日葵将她拉回现实。 腿微微一动,腿缝里还有些稍稍的刺痛。 等西瑞尔下楼的时候,桌上摆好了早餐,却未曾见到少女的人影。 少女贴心的给他准备了炼乳和糖,吐司旁放了三种果酱。 甚至还不忘给狄拉克准备猫饭。 他垂眸看了一眼桌边贴着的便签,将目光片刻分给埋头进食的狄拉克,然后坐在餐桌边,安静的独自将早餐用完。 同样的待遇。 而且,更加拙劣的借口。 比起短暂迷失后的逃避,他甚至宁愿去获得少女长期的恶言相对,那种异于常理的亲密和针对,同样让人欲罢不能。 第三十八章母亲 困住一只飞鸟该如何做到呢? 是折下它的羽翅,还是为它修建一只巨大的,永远也飞不到尽头的牢笼? 江栩知站在日暮之中,远处倦鸟归林,在如火的余晖中渐渐远去。 她手里拎着的袋子里装着几本没做过的参考资料,在踏入别墅的时候,下意识将书店的logo朝外摆在了身前。 ——她真的是去图书馆了,顺便买了几本参考资料。 江栩知觑了一眼阴影里安静坐着的男人,下一秒便抹开了眼神。 她的手也疼,腰也疼,腿也疼,腿心更疼。 看到男人的那一刻,浑身疼得更厉害了。 西瑞尔抬起眼,扫过江栩知冻得青白的面颊,温和的开口:“市图书馆停止供暖了?” 江栩知冻僵的脸被别墅热哄哄的暖气熏得有些发痒,似乎血液都流动了起来,她一边弯腰换鞋,一边随口答道:“没有,路上太冷了。” 市图书馆离这里将近10公里,最佳的出行方式的公交。她拎着的参考资料的袋子上有书店的名字——西瑞尔将手边的智能机随手熄屏,在市图书馆和别墅的直线距离之间,离别墅只有不到一公里。 市图书馆冬天下午四点便关门了,乘坐公交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她应该是下了公交后,随手进了一家书店,挑选了这些资料才回别墅的。 这段只需要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她硬生生花了两个小时。 然后将自己的全身冻得僵硬发青。 西瑞尔垂眸,是这里,让她如坐针毡,不愿回来? 还是他? 他目光掠过艰难舔毛的狄拉克,又不在意的挪开去。 同样没用。 …… 如果重生是倒带重来的磁带,那再次播放的歌曲又有什么意义? 但如果,是另一条完全不同的命运线呢? 少女的命运线从他将中了药的她带回而分支成为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 在这个时空里,她没有和纪嘉树发生纠缠,也没有被强行资助去国外完成学业。 她还在这里,同他在一起。 却感觉随时都要彻底远离,毫无瓜葛。 …… 江栩知站在长长的走廊里,高大的法国梧桐只剩几片枯叶潦草的挂在枝头,她等着护士为她开好了门。 然后对着门里坐在墙角发呆的女人轻轻唤了句:“妈妈。” 女人目光里没有她,也没有动作。 江栩知也不在意,她将手里拎着的蛋糕放下,走到女人身旁,抬手将落在膝上的薄毯向上拉了拉。 女人生得很漂亮,即使病了瘦了,也能看出来年轻时的容貌,但她的目光却是空洞的,仿佛谁也看不到一样。 她凑到女人身前,慢慢伏在她的膝上,像是一个极其依恋母亲的女儿一般。 女人却突然疯了似的挣扎起来,将江栩知狠狠的推了出去:“不要碰我。” 瘦弱的少女被推倒在地,手肘狠狠擦过地面。 江栩知面不改色的笑起来:“今天是您生日,你开心吗?” “你滚!都是因为你!” 女人的声音逐渐尖锐起来:“要不是你是个赔钱货,他怎么会离开我?” “你这个怪物,毁了我的婚姻还不够,还毁了我的人生!” 江栩知垂眸:“他抛弃您,是因为他觉得您是个疯子,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慢慢起身,将蛋糕打开,分出一块放在女人手边的窗台上,声音淡淡:“今天是您的生日,您应该开心一点。” 在女人扑过来的一瞬间,护工赶了过来,将发疯的女人制住了。 江栩知慢慢退出房间,对被压在墙上目光阴冷注视着她的女人笑了笑:“妈妈生日快乐,等明年生日再来看您。” 第三十九章陪她回家 “病人的病情还不是很稳定,认知错乱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恐怕暂时无法出院。” 年轻的医生看了一眼沉默的少女,叹了口气道:“其实这种情况你母亲可以去疗养院,没必要在这里。” 市三院是整个S省最好的精神病院,但收费也是相对来说很昂贵的。 一个未成年人少女坚持了几年,已经非常难得了。 更何况……病人对她的女儿非打即骂,极其恶劣。 江栩知轻声说道:“谢谢医生。” 她像是没有注意到医生眼中的同情和隐隐的爱慕一般,微微仰了头,笑了笑:“想麻烦您一个事情……” 等江栩知从医院出来时,一眼便看到了独自站在路对面的男人。 男人穿着价值不菲的手工大衣,身形修长而挺拔,隔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向她望来。 她有些惊讶:“你怎么在……” 西瑞尔微微低头,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少女,温声道:“你有提到你要去医院。” “所以,我就来了。” 他的目光未曾离开眼前的少女,脑中却下意识回想起他曾经调查出来的资料。 她的母亲秦羽瑛,配偶失踪,长期虐待幼年女儿,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表现出断续性的高度攻击行为,并会在明年,也就是上一世江栩知出国后不久身亡。 “可是……” 没有普通医院会常年接收病人常住。 也没有任何一个普通未成年人会像她一样有如此大的经济压力,每天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兼职赚钱。 江栩知话未说完,自己便知道了。 她无所谓的“哦”了声,打算走到公交站台去坐车。 西瑞尔唤住她:“我送你回去吧。” 我送你回去,我们的家。 他不应该来的。 可亳无休止的亲密似乎将他的贪欲无限制的放大了,他甚至于无法忍受她的有告而别。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无时无刻。 于是他从清晨等到黄昏,等到她出来。 然后说上一句,我们回家吧。 江栩知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退几步回来,有些无奈:“我们现在不是一起在一起回去吗?” “这么冷的天气,你准备呆多久?” 暮色渐起,行人匆匆。寒冷的空气中传来附近甜品店的浓郁香味,甜的让人发齁。 她看向他绿宝石一样的漂亮眼睛,男人唇边的笑清浅而无奈:“或许,我们可以更快一些。” 哦,原来他开车来了啊。 西瑞尔的表现总让她感觉是一个大门不出,宅居到死的穴居动物。 …… 西瑞尔沉默的注视着少女极其自然的往车后正对着他的座位钻去。 本应该如此,他想。 这确实是乘坐他人所驾驶的机动车时最安全的位置。 而她像是完全没有在意车里面的另外一个人一样,靠着车窗玻璃,安静不语,像是累极了一样。 然后,睡了过去。 …… 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而他的小姑娘像是安静的睡美人一样,无声无息的靠在车玻璃上,准备睡到天荒地老。 西瑞尔终于从驾驶座下来,动作很轻的打开后车门,准备将迟迟不愿醒来的少女抱回到他们的家里去。 而当他双手即将碰触到她手臂的一瞬间,少女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乌黑的瞳仁在黯淡的车内亮的厉害,声音很平淡的问他:“你是?” “……” 江栩知晃了下神,闻到清淡的雪松气息,干脆的开口道歉:“不好意思,刚刚没睡醒。” 他的手还在她的手肘处,而清醒过来的少女已经不可见迹的蹙了眉,身体往后挪了挪。 远离了他不到五厘米,因为已经无路可退。 西瑞尔笑了一下,温和的建议:“我们回去吧。” 车库距后门只有几步之遥,他不近不远的走在她身后,在她即将将台阶视若平地的那一刹那,准确的来到她的身旁,然后在她歪倒的一瞬间,扶住了她。 第四十章他的爱情中掺杂着毒药 “小心。” 夜里,男人的声音平淡温柔,挟着寒风传到她的耳中。 江栩知应了一声,在男人打开吊灯开关的一瞬间,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胳膊,然后失败的轻轻“嘶”出声。 西瑞尔微微拧眉:“你受伤了?” 她摇头:“没事。” 没事的意思是,她受伤了。 但是拒绝了他的关心以及所有可能的帮助。 他垂头看着少女苍白的唇色,轻声说:“我去拿药。” 江栩知叹了口气:“我真的没事,我先回去继续睡了。” “知知,”他唤她,声音依然温和,“处理伤口很快,不会耽误你的休息。” 瞧,他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 …… 男人无论外表再过温文尔雅,他的皮囊之下永远是控制,与掠夺。 这是基因授予他们的,也是社会教给他们的。 而他们控制与掠夺的最佳目标。 是女人。 …… “先生,如果你的听觉依然有效的话,我想我已经礼貌拒绝两次了。” 江栩知微微笑起来:“你为什么选择无视我说的话呢?” 每一次。 他带着秘密和爱情来到她的身边。 然后再用美丽的外表引诱她,用温水煮青蛙般的入侵干涉她。 西瑞尔有些头疼,耐心的低声解释说:“你的伤口确实需要处理。” “我并没有忽视你的想法的意思,我只是在建议……” 他的话被打断,江栩知嘲讽的笑了:“你建议的方式,是站在我的身前,挡住我的去路。” 她想,挑选男人做雇主真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除了女人,没有哪个自然界的动物,会允许一个力量,耐力远远超过自己,而自己被谋杀时丝毫没有反抗力的异类睡在枕侧。 少女唇边的笑未曾褪去,但她的眼神是如此冷漠。 好像他是一个陌生人。 西瑞尔听到少女轻声问他。 “以及,你关心我的方式,就是往我每天喝的牛奶里添加精神类药物?” …… “牛奶中确实含有约二分之一剂量的精神药物,主要是镇定与安眠药物,还有少量丙戎酸钠。” 丙戎酸钠,一种常见的抗癫痫药,也可以用来治疗各种精神疾病,例如精神分裂等。 她听到年轻的医生对她说道。 “是你需要帮助吗?” 年轻男人眼中诚恳而真挚的光几乎要溢出来,她看到自己摇了摇头,轻轻的向医生道了谢。 …… “所以,”江栩知看向面色苍白而英俊的男人,有些疑惑,“你认为,我有精神疾病?” 她恍惚又记起梦里模糊不清的碎片。 他将她亲密的抱起,放在厨房外的吧台上,低声哄着她喝掉牛奶。而她身体瘫软,意识模糊,埋在男人的怀里不愿意抬头。 于是,英俊的男人便温柔的支起了她的下颌,口对口的,将那杯牛奶,完完全全,一滴不漏的喂给了她。 …… 而她已经毫无察觉的喝了一个多月的牛奶了。 如果男人给她下得是慢性毒药的话,那她现在应该也差不多无意识的死翘翘了。 他一边同她诉说着爱情,一边长久的在他递给她的每一杯牛奶中下药。 第四十一章她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男人漂亮的湛绿眸子里是她琢磨不透的神色,他的语气平静又温和,如和她日常的每一次对话一样。 “抱歉知知,我知道你觉得你的失眠多梦不算什么。” 西瑞尔站在那里,巨大的水晶吊灯从他背后将光打来,而她站在他的阴影里,注视着那深不见底的沉沉眸色。 “但你的强迫症和情绪感知衰退已经很严重了,”他顿了一下,“而且,你有梦游和严重的相关暴力行为。” 这些微小的变化就像癌细胞一样慢慢侵蚀和占据着她的身体,然后突然有一天演化为双相障碍。 她便轻易地选择放弃这个世界,从他的人生中彻底消失。 江栩知不可置信的笑了起来:“梦游?暴力行为?” 她觉得实在过于荒谬,以至于好笑:“先生,要是你某天晚上发现我意图谋杀您。” “那应该是您在做梦,而不是我有精神疾病。” 西瑞尔沉默,然后将墙边柜上的笔记本打开,放在她的眼前。 是一段监控视频。 平静的后半夜里,她的房间门缓慢的打开了。她看到自己从房间里出来,步伐沉重而黏腻,一路进了厨房,然后从冰箱里搬出了储藏的大块猪后身。 锋利的德国刀具被她一次又一次无比凶猛的挥了下去,她坐在那里,像一个熟练的老屠夫,猪身撞在地面上发出了沉重的闷响。 她就这样坐在地板上,截肢完了一整个猪后身,然后平静的将它们收回了冰箱,回到房间去了。 …… 她想起来了那天早上突然出现的处理好的食材。 以及,她酸疼的全身。 半晌后,江栩知抬头,轻声说:“可是,这一切和您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不是恋人,更不是夫妻……”她平静的告诉男人这个事实,“即便是夫妻,您也无权对我私自用药。” 西瑞尔声音低沉:“知知,我知道你很介意这件事,但你最近的失眠已经好了很多,梦游也基本控制住了。” “如果你担心药物剂量的事情,我一直在和你共同用药,已经将对人体存在伤害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她不仅排斥吃药,而且排斥一切治疗。 比讨厌他的程度还更高一层。 上一世,他曾经不止一次看到她顶着叁十九度的高烧选择吃冰激凌而不是吃药,然后在他路过她身边时还不忘记嘟囔着开口嘲讽他一句。 或许和她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但他只能选择最有效的方法。 在她的人生中,他无关紧要。 而她却对他来说,是整个人生。 他无法容忍江栩知轻易地放弃生命这一事情发生的一点点可能性。 即便,是不道德的,甚至违法。 江栩知嘲讽的笑了:“所以,你觉得这些可以让我忽视掉你私自对我长期用药的事实?” “我不是圣人,先生。我没有报警已经仁至义尽。” 她的眼神冷淡平静:“我并不关心你莫名其妙的爱情是从哪里来的,今天晚上我就会搬出去。” 少女避开他,走了过去。 她没有回头,语气轻巧:“记得补发这个月的薪酬,鉴于你做的事情,这边建议为我发放一定的精神赔偿和身体赔偿。” 第四十二章那他就自己取生日礼物好了 他曾经不需要爱情。 如今却深陷其中,缓缓坠亡。 而他的爱情,马上就要弃他而去。 西瑞尔血液冰凉,长久的注视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却如久远的隔了一个时空,让他无法触达。 在江栩知拎着书包从房间出去,经过男人身边的一瞬间,一直像雕像一样沉默的男人终于轻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听到西瑞尔低沉的声音。 “……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好不好?” 她没有再去看他一眼,即便看到,也不会怜悯那漂亮的绿色眼睛中将要溢出来的悲伤。 他没有用力,所以江栩知很轻松的便挣开了。 她笑了一下:“不好。” 少女语气清淡的几乎让人误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像只是他今晚想让她多吃一点胡萝卜,而她拒绝了而已。 …… 别墅区外是一道长长的河流与堤岸,编枝夜灯恍恍落下,如一条缎带环绕着流水。 江栩知晃悠悠沿着河堤走,没几步路便瞧见前面的夜灯下站了个修长的人影。 她沉默不语的经过,很不幸运的被男生发现了叫住。 “是学妹吗?” 夜风挟着浅浅笑意的清澈声音送到她耳畔。 江栩知不得已的停住:“学长晚上好。” 牧桁瞧着像离家出走一样的少女,扬了扬眉:“学妹这么晚了去哪?” “随便走走。” 江栩知沉默的看着几步便到她身侧的男生,觑见对方浅褐色的瞳孔中奇怪的笑意,下意识的避开了目光。 “好巧,我也随便走走,那就一起吧。” “……” 好家伙,遇上和她一样这么会装傻的人了。 他甚至自然而然的要去接她手里的书包,被江栩知躲开:“不是很重。” 牧桁几乎要触到少女手腕的手顿了一下,有些无奈的收回去:“你怎么可以拒绝男生想要绅士一点的请求?” 寒冷的夜风顺着堤岸一路吹过,江栩知心无旁骛,但身侧双手插兜步子轻巧的男生一直微微落后她一步,目光便也毫不掩饰的从未离开她的后背。 视线是有形状的。 西瑞尔的凝视总像是一片沉静的海,稍有不慎便坠入其中。 而男生的目光,更像是一缕轻巧的风。 你觉得它总是不经意的搔着你的耳朵,却又直觉它是故意的。 很烦人。 江栩知终于停了下来:“学长不回家吗?” 牧桁看着少女有些冷漠的侧脸,忍不住弯唇:“生日的人,连吹吹风散散步都不可以吗?” “……” 江栩知终于记起今天应该是他的生日,可她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更加坚定了:“那你更应该回去。” “啊,”她听到男生轻飘飘的感慨,“真伤心呀,学妹不说句生日快乐给我吗?” 口中说着伤心,但他的浅色的瞳孔里却全是笑意,一点也不伤心。 牧桁低低叹息,抬起手摸了摸只到自己肩膀的少女毛茸茸的发顶。 果然很好摸。 只是可惜……时间太短了。 他看着几乎是下一秒便迅速躲开的戒备少女,微微勾了勾唇:“既然没有生日快乐,也没有生日礼物。” “那我便自己来取了。” 第四十三章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江栩知忍不住拧眉:“学长,我们还没熟到可以发生肢体接触。” 牧桁惊讶挑眉:“我还以为我已经是你在学校里最熟悉的人了。” ……他说的没错。 他确实是她在学校唯一偶尔正常会说两句话的同学。 牧桁见她沉默了,便又轻轻笑了一下:“所以学妹,不要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 他明明只是一直旁观着未成熟的纪嘉树幼稚而残忍的欺负着自己喜欢的女同学。 却在这种像电影一样冷漠的旁观中,无法抑制的产生了兴趣。 他发现了她冷漠而戒备的心。 多漂亮啊,让人忍不住想打开它,然后捏碎它。 …… 男生一路安分的将她送到了街边的小旅馆里。 她还没成年,只能住这种查的不是很严格的私人旅馆。 柜台里值夜班的姐姐用暧昧的眼光看着这对深夜来开房的高中小情侣,在江栩知接过房卡的时候还收到了一个奇怪又兴奋的挑眉。 她看向靠在柜台边懒懒散散的牧桁,沉默了一会,忍不住开口:“你不走吗?” 牧桁叹了口气:“你住这里我没有任何异议,但你总得允许我送你上去吧。” “我可不想明天在社会新闻里看到你。” “……” 旅馆只有两层楼,通向二楼的楼梯狭窄而阴暗,她倒是容易,只是身后的男生一直弯着腰,到走廊的时候才能直起身来。 江栩知将楼梯口附近的房间门打开,门一打开,一股潮湿奇怪的味道便散了出来,里面只有一张床,铺着破旧的老式印花床单。 牧桁没有皱眉,他简单看了一眼房间,靠在门口提醒江栩知:“晚上记得把门反锁上。” 少女手握着门把手,看起来一副随时准备要关上门把他撵出去的样子。 走廊深处不知哪个房间出来一个醉醺醺的壮汉,怀里还搂着一个衣衫有些暴露的浓妆女人。 他经过的时候,牧桁微微拧眉,下意识微微侧身挡住了男人看过来的赤裸裸的目光。 浅淡的皂香气便撞在了她的身上,连带着男生宽阔的肩背一起。 江栩知捂着有些疼的鼻子,沉默的看向牧桁。 “你……还好吧?” 江栩知几乎挑明了说:“我应该需要马上休息。” 可真是无情呀。 但这种明晃晃的毫不戒备的警惕却又让人忍不住想撕下来,看到她惊慌失措的一面。 高大的男生倚在掉了漆的门框上,走廊昏黄的灯斜斜的打下来,将他清隽的眉眼笼上了一层柔软的浅光。 他冲着她无奈的笑了一下,温和而无害:“好,晚安。” 破旧的木门几乎立刻在他面前被关上了,门里反锁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这么迫不及待吗?” 空气里响起男生微不可见的叹息声。 门外闪烁的霓虹灯将深夜染成五颜六色,值夜班的女生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将手机里的综艺调到了最大声。 “你好。” 她听到声音怔怔抬头,英俊至极的异国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前,仿佛是从中世纪的油画当中莫名穿越到了这里,身后破败掉漆的墙壁似乎都被染上了一种历史的肃穆感,与他相称至极。 他的声音礼貌而冷淡:“请问,二楼的房间还剩下几间?” 女生慌忙反应过来:“哦,还剩挺多的,先生你……” 她们这里来开钟点房的比较多,大部分都呆不久,因此在同一时间房间总能空上一大半。 男人微微颔首:“谢谢,全帮我开了吧。” 女生愣愣的帮这个奇怪的英俊男人将二楼的房间全部订下了,在男人即将迈上那个狭窄而狼藉的楼梯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先生,你可以去前面那条街的,有很多酒店……” 男人并没有回头,过了许久,她才听到空气中传来一声冷淡的“谢谢。” 真是奇怪,今天值夜班也值了,先来了一对漂亮又养眼的小情侣。 现在又遇见一个比电影里的外国明星还好看的男人。 女生摇了摇头,还是继续看综艺吧。 第四十四章亿万富翁江栩知 他注视着她离开他的身边。 他注视着她遇到男生,与他一前一后的边散步边聊天,男生亲近的摸了摸她的头顶,又将她送到这里。 他注视着男生离开旅馆,而她二楼的房间内灯光终于熄灭,寂静无声。 而他无法阻拦。 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形容的霉菌异味,水池的龙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水,在破裂的瓷盆边沿蔓延出深绿色的苔藓痕迹。 西瑞尔沉默的站在窗前。 他的小姑娘习惯了贫穷与苦难,但他却无时无刻不想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捧到她的面前。 他知道,她喜欢漂亮的花,也喜欢葱郁的树,她在科学院的小别墅可爱的像个花园。 只要她想…… 可是她不想,即使是仅想让她留在他的身边,也只能借雇佣的荒唐名义才能达成。 房间的隔音太差了,少女翻身时床板咯吱咯吱的响声,受凉后轻轻咳嗽的声音,她的发丝摩擦在涤纶枕套上沙沙的声音,一切都清晰可闻。 就好像,她还在他的身边一样。 …… 江栩知重新回到了她的旧房子里。 旧房在一片老街区里,穿过低矮狭窄的小巷,几乎日日不见阳光的墙壁生了厚厚的青苔,又被未曾开化的暗冰冻着,在黯淡的天光里泛出晶莹的绿。 这片地方不仅破旧而且难找,她之前租的旧房子是别人家的杂物房,不租了后便仍然空着。 江栩知打了声招呼,就简单的搬了回来。 房间很小,窗户开得是天窗,上厕所要去公厕,洗漱去几步路外的水龙头,屋里只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条板凳。 她正收拾衣物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是一条银行入账短信。 江栩知淡淡扫了一眼,准备放下去的时候突然又拿了起来。 这是……有多少个0来着? 数到第九个0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直接把手机又放了回去。 ——其中真正属于她的也不过只是不到一万块而已。 突然变身为亿万富翁的江栩知平静无波,她甚至抽出时间认真思考了一下。 在西瑞尔把这些钱转给她的时候,国家反诈中心APP真的没有进行提醒和拦截吗? 曾经有首富说过,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如今银行卡里的钱对江栩知来说真的只是个数字,她甚至没有考虑过租一个好一点的房子。 她只是用所有的时间来兼职了,然后晚上的时间用来失眠和做梦。 这个房子只有天窗,拿两把锁锁死的铁门钥匙扔抽屉里谁也打不开。 西瑞尔说她一直在梦游还有暴力行为? 不好意思,她家徒四壁,没有东西可以破坏,也没有机会也可以伤害自己。 说到底,江栩知只是不舍得花钱去买安眠药罢了。 她太吝啬了,吝啬到每天兼职卡着时间点走,然后赶上同一班同一时刻的公交车,然后再无缝衔接换到另一辆。 吝啬到……她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也丝毫没有换个路线换个时间的想法。 谋杀属于冲动者的,而跟踪只配于胆小鬼。 她走过一个巷子,身后的人便跟过一个。 她拐进街口,身后的人也拐进街口。 江栩知将门打开,转身带上,猝不及防的再打开时,正巧与往门前放东西的男生对上。 “……” 眉眼凌厉而桀骜的男生罕见的有些窘迫,他直起腰,阴影便落了江栩知一身。 第四十五章被慰问的江栩知 江栩知扫了一眼门侧的东西,与纪嘉树对视,平静开口:“你……有事吗?” 纪嘉树看着少女冷淡的眉眼,心中却只想着这是江栩知第一次主动开口与他说话,手心恍惚间被汗湿,心跳也快了几分。 江栩知莫名其妙的看着面颊染上薄红的男生,听到他低声开口:“你搬出来了?” 纪嘉树问完后才发现自己说了句废话,连忙补充道:“我想快过年了,你只有一个人……” 江栩知看了一下那堆米面粮油,突然想明白了,好家伙,原来是慰问贫困户来了。 纪嘉树……这是打算入党了吗? 纪嘉树以为是她不想要这些,轻声咳了咳:“都不贵的。” “之前,是我态度不好,”他没有说过这种话,有些别扭的转开眼,“其实并不是讨厌你,只是……” 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想让你平淡无物的双眼中盛满了我而已。 他没再往下说,他已经逃避了一段时间,牧桁说得对,他不应该凶她,他是想和她做朋友的。 或者是,比朋友更近,更亲密一点的关系。 江栩知奇怪的看过去,却发现男生看向她的目光专注又……温柔? 她可有可无的移开眼,点点头:“嗯,还有什么事吗?” 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纪嘉树下意识握紧了手,心里忽然空了一块。 他有些茫然,又有些无措,他该怎么办呢? …… 夜又来了。 与深夜一同来的还有无休止的混乱梦境。 天花板上盛开着灼灼的向日葵,昏黄的夜灯将房间内照得明明暗暗,阴影丛生。 她安静不动的躺在那里,皮肤湿润,像是陷入了极其美妙的梦境。 英俊的男人却是半跪着俯身在她床边,高档的白衬衫凌乱不堪上面带着暧昧的水痕。 他长久的注视着她沉默的侧脸,然后低头如奉神一般虔诚的吻在她的指尖。细碎的吻沿着裸露的纤细手臂一路上滑,如春风落雨般轻柔细致。 她在梦里已然是不耐烦了,挣了一下,男人唇边便泛起了能将冬日乍暖的笑意,收拢了她的指尖,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合上,与她亲密的十指相扣。 月光极薄,清淡的笼在他们相扣的手上,仿佛镀了一层光。 男人轻柔的呼吸几乎要触及她的脸颊,在唇即将要落在她的唇角的那一刻,稍稍停了停,便若有若无的点在了她消瘦的下颌处。 江栩知醒来后,人还有点懵。 为什么她总在梦里用小片视角去看她和西瑞尔亲热的场景啊!她没有意识的状态下是可以为所欲为,但也真的很变态好不好啊救命! C市的正月里,滴水成冰。 她窝在被窝里,罕见的不想起床,只是露出了个脑袋,呼出的白气便袅袅而出。 瞧起来像被窝着火了一般。 江栩知转了个身,面向结了冰的墙壁,默默的数到了第一百只羊,终于跳起来去穿衣服起床。 生命不息,兼职不止。 过年时候的工作并不多,可是愿意做的人同样不多。 这个时候,就成了乙方市场了。 第四十六章牛奶与牧桁 人们总喜欢将女人视作心软易碎的动物,她们敏感多虑又爱哭,似乎生命的每一秒都在叫嚣着爱情。 可繁衍了人类,延续了文明的女人又怎会如此简单。 即便是她们之中看起来最柔弱的,剥开来往往有这一颗世界上最坚硬的心肠。 …… 牧桁隔着车窗静静的注视着寒风中如早春嫩芽般纤弱的少女,瞧着她的面颊越来越白,白的像雪,才不慌不忙的下车向她走去。 超市的临期牛奶很好卖,过年的时候却并不好卖。 大概是人们都图着个好兆头,不想带些意味不好的回家去沾上霉气。 江栩知哈了哈手,坐在小桌前比站着还冷。 她起身将空的位置重新填满牛奶墙,然后僵着腿慢慢溜达。 跺脚是不能跺的,冻得没知觉的脚一运动就会变得又疼又麻,像是无数只蚂蚁在脚底啃噬着皮肤一样。 耳畔突然传来暖烘烘的热意,她晃了一下神,听见清雅带笑的声音:“好巧,又见到了。” 是啊,C市这么多条街,这么多家超市,他就偏偏巧合的踏入了这家,遇见了她。 江栩知转过身来,敷衍的打了个招呼:“学长来逛超市啊。” 牧桁放在她耳边的是个小巧的毛绒暖手宝,他笑了一下,将暖烘烘的小东西塞进江栩知手里:“你应该比我更需要。” 男生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温热,一瞧便是养尊处优的手。 江栩知感觉发麻的指尖血液又重新流动起来了,她垂眼瞧了瞧,实在不舍得放开这一点暖意,有几分真诚的道了谢:“谢谢学长了。” …… 牧桁似乎真的是偶遇她,和她打个招呼而已便进了超市。 她守在小摊子前,过了一会,突然来了一个衣着考究,腔调如同老贵族一般的中年男人,对她微微颔首:“小姐,我全要了。” 江栩知扭头瞧了一眼身后的牛奶墙,开口确认了一下:“全部吗?” “家中闲人较多,”中年男人唇边的笑意清淡又优雅,虽然已经微微发福,但也瞧得出年轻时英俊的相貌,“全部都要。” 江栩知站在一旁,看着超市部门经理热情的和大顾客攀谈,而自己身后的牛奶墙被一群黑衣男人迅速的清空。 经理终于认识到自己的热脸贴了别人外热内冷的屁股,想起来和她说可以下班了,工资照发。 江栩知轻快的去领了工资,正好遇见手里拎着一盒进口巧克力的牧桁出来,十分大方的邀请他去吃关东煮。 牧桁有些惊讶,不过面上毫无表露,生平第一次跟着少女坐在马路牙子上吃着穿成一串的各种豆制品。 行人寥寥无几,冽冽冬风里,他们一人一手捧了盒热气腾腾的关东煮。 寒风吹得毫不留情,将关东煮冒出来的热气裹得歪歪斜斜,全部糊在了少女和他的脸上。 他挪了一下,没躲开,侧头发现江栩知正在迎着风深深的将关东煮的香气吸进去,虔诚的像只对猫罐头祈福的小猫咪。 牧桁忍不住笑了起来,打断了小猫咪的祈福:“要凉了,快点吃。” 江栩知冻僵的脸这会才感觉好了些,她慢吞吞的把关东煮吃完时,太阳已经在道路的尽头坠到了树梢处。 她利索的起身和男生告别。 男生礼尚往来的将巧克力分给她了一条。 牧桁没有挽留什么,他坐在那里,一直等到少女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懒散的将手里的关东煮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中,起身上了刚停至身前的轿车。 第四十七章世界上心最硬的小姑娘(男主剧情 从公交车上下来时,城市里的路灯已经全部亮了。 这条并不算宽阔的偏僻街道并没有红绿灯,也没有斑马线,江栩知下意识瞧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左右,低头走到马路中间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刺耳的刹车声。 她来不及反应,身体便被人扑着带到前面去,摔倒在地滚了好几圈,倒在人行道的边沿。 车子越过他们,慌张的逃走了。 男人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护着她的头,仍将她严严实实的挡在怀里。 他的怀抱带着深冬的凉气,却是温柔又妥帖。 江栩知的心跳还没有平缓下来,她缓了一下,避开男人湛绿的双眼,头顶的路灯晃眼的厉害。 她挣扎了一下,自己起身站了起来。 男人没有起身,昏黄的路灯下,他的面色白的厉害,血顺着他修长的手指不断下落,滴在冷硬的水泥地上。 可怜的像一条被遗弃了的狗。 江栩知弯腰,越过西瑞尔,将从她口袋里掉出来的巧克力捡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 “女士的心是软的,先生您要多主动几次才行呀!” 温暖的别墅里,匆匆从国外赶来的管家带着仆人将别墅内全部整修了一遍后,仆人走了,管家还留在那里,坚持不懈的对站在窗前独自神伤的小主人灌输爱情秘诀。 “当年老爷可是追着夫人跑了二十多个国家,才最终有了您。”衣着考究的中年管家谆谆教诲,完全不在意男人听到还是没听到。 “夫人听说您放弃了帝国理工学院的教职,来追求爱情,激动得半个月没有睡好了,已经在安达卢西亚为您购置好了婚房,就等新娘点头了。” 西瑞尔终于忍不住打断了管家的话:“……她还没有成年。” 而且,他们的婚房,他早就在世界各地都准备好了。 无论哪里,只要她想。 都可以。 …… 西瑞尔瞧着少女干脆离开的背影,有些艰难的直起身,垂眸笑了笑。 心软吗? 那他大概比较幸运,遇到了世界上心最硬的小姑娘。 新年里,讲究的人家在家门口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将巷子照得幽深,冷风顺着巷子吹过,落叶卷在一处,积在小小的铁门门前。 江栩知恹恹的褪下外套,躲进被窝。 门外呼呼风声将铁门敲得窸窣作响,她瞧了一眼床尾落下的苍白月光,最终是起身,将门打开。 “你打算在这里等一个晚上?” 冰凉夜色中,身量修长的男人依靠着门框支腿站着,脸色白的像纸,听见声响,微微抬头,苍凉月光便悉数落进了他湛绿的双眸中。 她垂眼,避开西瑞尔的目光,淡声道:“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江栩知刚转身想关门,男人像是虚弱极了站不住一般,失力落进她的怀里。 “……” 江栩知被压在门板上,西瑞尔灼热的呼吸悉数喷在她的耳侧,清淡的雪松木气息笼罩下来。 她侧脸,伸出手指点了点男人坚实的胸膛,想将贴的严丝合缝的身体分开一些距离:“你耍赖?” 西瑞尔低低呻吟出声,沙哑的嗓音搔的她耳朵发麻。 “我好难受,知知……” 江栩知冷笑,想说你活该,发觉男人紧蹙的眉和煞白的脸,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开口道:“那我叫车送你医院。” “我可以待在这里吗?”西瑞尔依偎在少女纤薄的肩颈上,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只是一个晚上……” “刚刚我也受了伤,知知现在可以原谅我吗?” 他看着江栩知抿着唇的侧脸,呼吸放轻,唇若即若离的贴在了她的颈间,江栩知顿时感觉到了酥酥痒痒的细微触感。 她皮肤上细小的汗毛不可抑制的竖了起来,身体有些僵硬,男人还在哑着嗓子低声的冲她央求。 “我的手臂好疼……流了好多血,”西瑞尔低低道,“知知,抱抱我好不好?” 第四十八章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离 他无法忍受了。 在男生一次一次试图接近她,又一次次成功的时候。 只是一条巧克力而已。 落地了却又被捡了起来。 而他,却被毫不犹豫的抛弃了。 …… 江栩知看着坐在自己小床上,长腿无处安放的男人,弯腰去杂物箱里找酒精棉球和创可贴。 美色误人。 她恍个神就把男人放进来了。 她冷脸示意西瑞尔把袖子挽起来,拿出酒精棉球蹲下身去,抿唇清理他小臂上大片的擦伤。 丝毫不收力气的擦拭惹得身前的男人闷哼出声,江栩知没在意,仔仔细细对着灯清理完了,起身瞧了一眼男人额发间细密的汗意,慢吞吞开口。 “只有创可贴了,你的伤面积太大,我处理不了。” 她转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自己去医院,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没地方留你。” 江栩知刚把旧木箱子的盖子合上,人猝不及防的被从背后拥住了。 西瑞尔比她高了一头还多,她堪堪到他的肩膀,男人很轻易的便拢住了她的全部。 “这样就好,”西瑞尔低声叹道,“别把我赶走,好吗?” 江栩知瞧着男人环在她身前的手臂,上面的擦伤还在渗着血珠。 她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如果我不允许,你就不会跟踪我了吗?” 江栩知没有抬头,平淡的继续说道:“跟踪,下药,纠缠,外国友人可以不熟悉中国法律,也应该熟悉国外法律。” “请问你的国家,哪条法律允许你这么做了?” 西瑞尔有西班牙和英国的双重国籍,当然这个不重要。严格来说,自上一世江栩知从他的世界消失之后,便没有东西可以再去约束他了。 法律也不行。 西瑞尔垂眸,轻声道:“知知,你很安全。” 他注视着少女平静冷漠的侧脸,有些无力:“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情。” “所以呢?如果我需要你远离我的视线呢?” 他艰难的开口:“我会……如你所愿。” 这完全没有关系……他可以借助任何科技手段保护她的安全,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分毫。 即使,只能隔着屏幕。 布朗芬布伦纳认为,生长环境塑造了孩童的认知,思维与未来。 在江栩知短暂的十几年生命里,她从未能从精神异常的母亲身上得到母爱,也未曾从恶劣的成长环境中不断出现的充满恶意的同龄人身上得到友谊。 她压抑着正常的情感反应与情感需求,身体却在持续的克制中逐渐失控。 …… 你不能丢弃,也不允许放弃。 爱,持续而火热的拥抱我吧。 我愿与你同葬。 在玫瑰盛开的初夏。 …… 江栩知有些厌倦,她轻飘飘的对着身后沉默的男人开口:“那你走吧。” 男人落在她腰上的手控制不住的收紧,却又缓缓的松开。 她听见西瑞尔沉默又轻缓的呼吸,随着脚步声一同远离她的耳畔。 她意兴阑珊的垂眼,将东西放好,转身准备去休息。 已经走到门前的男人突然折了回来,一言不发的捞起她放在身后的桌上,俯身细密的吻便落了下来。 “对不起……” 西瑞尔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少女此刻的表情,他的双手将她的身体死死禁锢住,不能接受她的一丝不愿。 他的唇在少女的唇边游移,却不敢深入,轻声的呢喃:“不要赶我走……” 像在梦呓,又是在哀求。 江栩知身体落入男人紧密却又温柔的怀抱中,无处可去。 她听到男人压抑着的,微不可闻的感叹,带着深入骨髓的偏执:“你赶不走我的,知知。” “你不可能,死亡也不能。” 第四十九章难道准备亲上一整晚吗? 深夜寂冷料峭,寒气透过窗,透过薄墙,透过门缝将不大的房间填满。 江栩知却被西瑞尔近在咫尺的呼吸灼的面颊发烫。 男人偏执又充满哀求的奇异语气没有吓到她,反而让江栩知心跳意外的变快。 她抬头,落入一片沉郁幽深的翠湖之中,微微抬手按住了西瑞尔亲密游移的唇。 “那如果我一直不爱你呢。” 少女的声音轻飘飘的,她的目光也是,落在人身上的时候总是居高临下。 西瑞尔轻轻笑了一下:“只要不罢免我来爱你的权力……” 他的吻轻而碎的落在她的眼睛上,像是春风,又像是细雨,虔诚的供奉着手心中纤弱单薄的花朵。 他的运气从未好过,只是察觉到爱情便足足用了半生。 那得到爱情呢? 西瑞尔的唇再次触及她唇瓣的那一刻,江栩知迟疑了一下,微微仰头,主动迎了上去。 她未曾注意到男人瞬间变沉的目光,覆天盖地的亲吻便落了下来,唇齿间的纠缠将她的一切思绪全部扰乱。 世界只剩下无休止的吻和馥郁却又清淡的雪松木气息。 “先停……” 江栩知的推拒将吻暂时打断,男人只是停了一瞬,将她带着向上托了托,便又深深吻了进来。 不知道经过了几手的旧木桌完全经受不住他们如此剧烈又紧密的亲吻——江栩知还坐在上面,她不得不分出思绪去听桌子咯吱咯吱的响声,担心它下一刻就会倒塌。 “不要分心,”西瑞尔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却莫名的有些危险,“知知,我想你第一次的主动亲吻再长久一些。” ……可已经差不多十分钟了啊,他是准备亲上一整晚吗? 江栩知来不及抱怨,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分心的缘由,她被轻松的直接抱了起来,双腿被迫夹在了西瑞尔的腰上,然后一路亲吻着被压在了小床上。 开始咯吱咯吱的小床:…… 过于坚硬的床铺甚至让江栩知出现了一种难以逃脱的错觉,她人被压着,男人的手指自然而然的滑进她的指间,双手紧密的十指交缠。 她的大脑随着被持续夺走的空气而变得一片空白,身体不由自主的主动贴近男人,在唇舌交缠的空隙间溢出了几声过于暧昧的呻吟。 西瑞尔终于将她微微放开了些,她大口的喘息着,避开男人带着笑意的湛绿双眼。 她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甚至自觉摆好了…… “今晚不行。” 西瑞尔不舍地再次轻轻用唇碰了碰少女柔软而潮红的面颊。 江栩知愣了一下:“……你?” 西瑞尔笑了起来:“这里太冷了,你容易感冒。” 他唇边的笑江栩知越看越觉得促狭,便有些气恼,抹过脸去不看他。 “或者我们回家去?” 男人追过去勾着她的唇摩挲,眸中翠色浓郁,意味不言而喻:“在那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江栩知语气冷淡:“先生,那里是你的房子。” “而且,”她微微笑起来,“我不想继续被你下药了。” “所以既然你不想做的话,那就下去,然后离开。” 西瑞尔换了个姿势,从身后紧紧拥住了她:“你答应我了,今晚留我在这里的。” “……” 严格来说,她没答应。 不过现在计较这个没有太大意义。 江栩知受不了的开口:“床不够两个人睡。” “不够吗?” 她生气了,抬手向后摸了一把,拽住男人早就硬起来的东西,面孔狰狞:“你说呢?怎么睡?” 西瑞尔埋入少女单薄的颈侧,声音温和:“你知道的,它遇到你就会激动起来,我没办法控制它。” 第五十章死刑前的放纵(微H) 江栩知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西瑞尔沉默了一会,落在少女腰间的手紧了紧,轻声道:“知知,我不会再私自做那些事情了。” 他的声音从沉重而厚实的棉被外传来,江栩知蒙着头,也听得一清二楚。 像是无可阻拦的洪水,铺天盖地的向她涌来。 “再信任我一次,可以吗?” 江栩知声音在被窝里闷闷的:“不是很可以。” 确实,西瑞尔对她来说很诱人,不仅是外貌。 但男人几乎藏不住的偏执和控制欲同样让她退避三分,她甚至不知道西瑞尔那浓烈的爱意是从哪里来的。 秘密让人好奇,同时,也让人恐惧。 目前,确实是,只想和他有单纯的床上关系。她在享受他的爱,但不愿意给予半分信任。 江栩知有些疑惑:“只是这样,不好吗?” 少女的脸从棉被中微微露出来些,像是柔软的白团子,她语气轻快:“你不是很喜欢吻我吗?我们可以接吻和上床,你为什么需要我的信任呢?” 因为,他撒谎了。 他对她的爱渴求到已经疯狂。 爱情是人类进化的失败产物,它将所有的理智和清醒毁灭,又送还给独占和自私。 而她,甚至还没有信任他。 西瑞尔垂眸,声音温和而耐心:“你应该给犯错的人一个被原谅的机会,知知,不要给我判死刑。” 江栩知笑起来:“死刑吗?那获刑前要不要再放纵一下?” 她探出头,主动吻了吻男人的下颌,然后像没有骨头一样靠了上去。 她在引诱他,也在逃避他。 雪花从万里高空坠下,轻轻松松的落入他心脏之中,连同着血液悉数冻结。 如果身体上的亲密可以暂时解救他的话…… 小床再次咯吱咯吱响了起来。 江栩知笼罩在男人和冬被之下,她的每一寸肌肤被悉数吻过,从眉梢到唇角,再滑落至胸乳腰腹,蔓延向秘密的深处。 她绞着腿,在西瑞尔的唇舌之下战栗着,黏腻的情液将腿心处裹得湿答答的,情欲的粉爬上苍白的面颊,又化作潮意从眼尾滑落。 男人从她身下出来,英俊的面容上挂着水意,像是从海平面上钻出来的海妖,美丽的惊心动魄。 即便西瑞尔用纸巾拭去了她的体液,江栩知还是不愿意在和他用唇舌亲近,她安抚性的亲了亲男人的锁骨,手滑下去隔着衣裤抓到了一大团。 她慢条斯理的揉了揉,西瑞尔微微拧眉,喉结控制不住的滑动,将少女拥得更紧了些。 “可以了。” 西瑞尔轻声道:“已经很晚了,休息吧。” ? 江栩知一时间都同情起她手里的这根了,硬了又硬,然后被它的主人故作大度的牺牲。 她诚恳发问:“这样来来回回,你不会憋到不能用吧?” “……” 西瑞尔沉默,温和开口道:“你是在担心你未来的性生活吗?” 他们还有未来吗? 江栩知有些惊奇,但没反驳,因为她已经被男人按在了身下,脱了裤子的后臀被强硬的抵住。 她的两条腿被迫并起来夹住了并不需要她同情的凶物,腿间的濡湿恰恰好做了润滑,而男人亲密的伏在她的颈窝处,胁迫着她运动到了后半夜。 第五十一章早上起来房子塌了 清晨六点半。 她行走于苍茫的雪松林间。 应该已经许久了,江栩知觉得自己腰也酸背也疼。 她只是想停下来休息一会,脚下却突然一滑,像是落入了万丈深渊。 她颤了一下,突然意识到的时候,主动睁开了眼。 入眼是静谧的暗蓝色。 而她的腰间环着一个男人的手臂,她整个人,像是布娃娃一样,被紧紧的裹在了怀里。 男人温热平缓的呼吸就在她的耳侧。 似乎察觉到动静,英俊的男人尚未睁开双眼,便自然而然的极为亲密的吻了吻她的耳垂。 甚至温热的吻有蔓延下去的迹象。 “……” 江栩知扒拉开西瑞尔的手,迅速的弹起来就穿衣服。 男人在她身后,慵懒的支起身子。 她不小心瞟了一眼,明明是没有砌过的水泥灰墙壁,甚至还挂着凌乱的电线,在过于英俊的男人身后,却突然有一种后现代极简工业风的质感。 就离谱。 江栩知穿好衣服,摸了摸口袋,她的巧克力呢? 还准备当早饭呢。 找不到东西,她随口问了西瑞尔。 男人温顺的垂眸:“不清楚。” 难道她昨晚摔了之后没有捡起来?不可能吧,明明记得捡起来了。 西瑞尔披好外套,起身时自然而然的把不小心被踩碎又扔到床底下的巧克力踢得更深了些,走过去拥住找东西的江栩知。 “知知,再睡一会好不好,我去准备早餐。” 男人的声音温和又清润,像是林间的风轻飘飘的拂过她的耳朵。 江栩知侧了侧头,避开西瑞尔温热的呼吸:“不用了,正好你也该走了,一会儿一起出门?” 她说的自然又流畅,好像并不是要将他赶出去一样。 西瑞尔不动声色的掩去眸中郁色,温声道:“好,要一起吃早饭吗?” “不了吧,”江栩知终于找到袜子了,她随口回道,“出门应该就不顺路了。” “而且你也应该吃不惯外面的食物。” 江栩知终于收拾好出门,男人站在她身侧看着她挂上一把两把三把铁锁。 不远处晨练的老大爷碰巧看见西瑞尔,表情瞬间变得怪异起来,瞧向江栩知的目光也有几分世风日下的谴责感。 江栩知完全不在意,她转身刚没离开两步,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石块落地的声音。 “……” 好家伙,大早上的,她房子塌了。 有一说一,并没有完全塌,后面的房屋看起来像推翻重改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挖机把她的房子挖掉了一半。 刚刚锁上的门顿时成了摆设。 挖机师傅从车窗中探出头来,有些尴尬:“囡仔,早上手冻僵了,你没事吧?” 江栩知摇头,直勾勾的看向落后几步的西瑞尔,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表情了。 西瑞尔:“……” 这么糟糕的手段,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是谁做出来的了。 他回去后立刻,马上把这位老管家请回到母亲身边去。 江栩知憋住想刀人的冲动,她又没有直接证据,而且这是法治社会。 果然,男人只会带来不幸。 第五十二章世界上没有童话 明德高中附近基本上找不到如此便宜的月租房了。 江栩知咬牙答应了。 穷,才是穷人们最大的病。 其他的一切,都是穷病的衍生品罢了。 作为之前精神损失和身体损失的补偿,她搬到别墅去,不过不是作为家政人员,而是同居室友。 等她做完兼职,才发现西瑞尔将她的房间准备在了二楼,就在他的房间隔壁。 “……” 不过江栩知将她的三把锁给一起带回来了。 她收拾好东西下楼,准备把之前西瑞尔打给她的额外的钱转回给他,还未走下最后一层楼梯,便闻到了诱人的香味。 江栩知站在厨房隔断外,看着男人熟练而精细的准备晚餐,长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西瑞尔唤住她:“先吃了晚饭再上去吧。” 江栩知涵养很好的笑了一下:“不了吧。” 她又不是疯了,男人都有给她下过药的前例了,她怎么可能还去吃他做出来的饭。 而且…… 江栩知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男人和她说他不擅长做饭,需要聘请她来做饭。 她目光落在餐盘里精致到堪比米其林餐厅的摆盘,顿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西瑞尔有些无奈:“我并未骗你。” “我确实不擅长做中餐,西餐勉强可以。” 江栩知并没有很在意这件事情,她只是突然在想,会不会从一开始,他就有预谋而来。 从一开始,他就为她而来。 …… 世界上没有童话。 睡美人是冰恋,小红帽是恋童癖,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是可怜的童工和未成年少女。 童话故事需要剥开一层梦才能看到贫瘠苦难的现实世界。 而她的世界一直如此贫瘠,也不会去相信莫名其妙的王子拯救戏码确实存在。 西瑞尔注视着少女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垂眸将准备好的晚餐悉数丢入了垃圾桶内。 …… 相比于其他学校,明德开学已经很晚了。 墙角的迎春花一路穿过回廊,在微凉的春风中摇曳生姿。 开学第一天的开学典礼结束后基本上就没有其他事情了,操场上积攒了三三五五打篮球的男生,在料峭的春风里打着赤膊投篮奔跑。 江栩知是在收拾书本的时候发觉自己的课桌桌兜里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她愣了一下,看到礼物盒上贴着的便签,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 “这次不许让别人拿走了。” 江栩知犹豫了一下,刚想放回去,旁边的同学眼尖的发现了,夺了过去,大声说:“是纪嘉树送的东西啊!” 转瞬间,礼物已经过了几个同学的手,他们大声讨论着,对她发来鄙夷嫌恶的眼神。 “她就是故意的,吊着纪少。” “谁不知道她是为了钱才进我们学校的啊,现在竟然想直接勾搭上最有钱的那个,拜金女恶心死了。” “……” 江栩知沉默,背起书包离开了教室,随即几个女生跟了上去。 纪嘉树到江栩知的教室时,看到自己精心挑的礼物被几个男生女生递来递去,大声的说些不堪的话。 他冷了脸:“你们有意见?” 方才还乱糟糟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有一个大胆点的男生将撕破的礼物盒放在了教室门口离纪嘉树最近的桌子上。 “我们就是开个玩笑……” 一个女生有些尴尬的解释。 纪嘉树面色阴沉:“你们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吗?” 他将课桌上自己送出去的礼物拿了起来,声音仿佛淬了冰碴一般:“识趣的自己转学。” 他低低笑了一声,眉眼阴鸷的吓人:“要不然下学期我天天和你们开这种玩笑,说不定,会更好笑一些。” 第五十三章她愿意收下就好 纪嘉树步伐匆忙的离开教室,心底压抑着的怒火几乎将他的理智灼烧殆尽。 他们竟然一直……这样对她。 他已经猜到了自己送的上一个礼物是如何“被别人拿走了”的,但江栩知为什么不和他说清楚? 她连这点信任都不愿意给他吗? 纪嘉树揪住那群即将上车的女生中其中一个的衣领,压住了想要暴打她们一顿的情绪,冷声问道:“她人呢?” 女生第一次与纪嘉树靠的这么近,慌乱又害羞,她颤颤巍巍的说:“纪少你说的是……” “江栩知,你们把她锁哪里了?” 俊美逼人的男生因为暴怒眼底泛出不正常的赤红,瞪着眼睛的模样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 女生再也没有那种绮丽的心思了,吓得快要哭出来:“厕所……二楼的女厕所里……” 等纪嘉树再赶回去的时候,学校里的学生基本已经走光了,他踏入空空荡荡的厕所,一眼便看见了最里面那个锁上的隔间。 门锁被他强行掰断,瘦弱的少女蹲在角落处,发丝湿漉漉的黏在了脸上,身上只披了件校服外套,在湿冷的厕所小隔间中,锁骨往下的皮肤白的有些发青。 而她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的目光里,充满了戒备和不信任。 “江栩知……” 纪嘉树心脏好像被人猛地抓了一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江栩知不将那些事情告诉他了。 她身上莫名其妙的伤,她那日面色潮红的丢在路边…… 都是因为他。 他和江栩知每说的一句话,都会为她招来别人肆意的欺凌和侮辱。 纪嘉树颤抖着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给少女披上,所幸的是她并没有拒绝,他注意到江栩知不自然的站姿,沉默了几息,卑微的开口请求:“我扶着你出去,好不好?” 江栩知惊讶的看向沉默又害怕的男生,最终点了点头。 明明少女的身高并不算太矮,但他扶着的时候却感觉轻飘飘的像一片云,仿佛一松手便要飘走了一般。 她的胳膊细的哪怕穿了他的外套,也能摸得到其中伶仃的骨头。 纪嘉树好像一直没注意过这件事,他看到的,只有少女平静又水火不侵的漠然与高傲姿态,他在做的,只有不断的嘲讽挑刺想让她折腰下来向他服软。 他没有发觉,原来少女比起所有的人来说,更脆弱,更易折。 学校附近的小诊所里,医生为江栩知处理好了脚踝处的扭伤,她低低对医生说了声谢谢,试探着动了动脚。 一直在旁边立着的男生突然开口:“江栩知,以后不会有人在欺负你了……” 江栩知奇怪的看过去,不知道说些什么,可她看着眉眼压抑的男生,最终识趣的道谢:“谢谢。” 她在跟医生道谢的时候,说了五个字,甚至还有一个笑。 纪嘉树迷茫的认识到一个事实。 江栩知,好像从来没对他笑过。 “你不用说谢谢,这本来就是因为我,”纪嘉树有些艰难的开口,他将手上一直拿着的礼物盒小心翼翼的递到少女面前,“之前把你的书包扯坏了,这个是新的书包,你……愿意收下吗?” 见江栩知沉默,他低声补充道:“不贵的,我在小店里买的。” 江栩知想起来她重新用别针别好了的书包,又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男生,点了点头,将礼物接了过来。 纪嘉树松了口气,凌厉的眉眼下意识的舒展开来,多了几分轻快的笑意。 她愿意收下就好。 第五十四章是狄拉克逼我出门等你的 江栩知拒绝了纪嘉树送她回来的请求,从诊所到别墅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 她慢吞吞的沿着路边的围墙向别墅方向溜达。 春天来得太慢,手边的南天竹却早已熙熙攘攘的长了起来。 江栩知停下来,现在才不到四点钟,按理说她可以再去附近的书店看看有没有新到的参考资料。 她低头试了试自己刚扭伤的腿。 问题不大。 她抬头,扶着路边的悬铃木打算转身。 然后,就看见西瑞尔随意靠在他们别墅门口的路灯下,怀中还抱着被迫的狄拉克,葱绿的眼望过来。 无法忽视的,等待的姿势。 “……” 男人越走越近,手里的狄拉克已经迫不及待的挣脱下来,小跑过来亲昵的蹭着她的脚尖。 江栩知并未像西瑞尔一样将它抱起来。 ——不过两个月,狄拉克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小巧可爱,憨态可掬的迷人模样了,只剩了憨和重。 “你和狄拉克……” “狄拉克不太适应你的离开,它逼迫我出门一起等你。” 是的,这只野兽行为野蛮且好动,他除了江栩知只有阅读这项爱好了,他可以赞助它的衣食住行。 但如果不是少女,他和狄拉克无法处在同一个空间里。 西瑞尔轻巧的语气让江栩知有些可怜狄拉克了。 她默了默,还是俯身抱起了狄拉克,开口道:“好吧,那就回去吧。”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未曾离开,江栩知被看得头皮发麻,才听见西瑞尔平静又温和的声音:“或许,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跟爱情一样,脚伤也是无法掩饰的。 江栩知思考了一下,将怀里的狄拉克递给了他:“那还是你抱着吧。” “……” 西瑞尔觉得用狄拉克作为借口也并不是那么完美。 他叹了口气:“未成年小姐,鉴于你脚部的扭伤,我可以申请协助你回去吗?” 哦,他现在不直接下达命令了,学会请求了。 江栩知拒绝,坚定的把狄拉克还给了男人,用一个半脚,身残志坚的走了回去。 …… 扭伤对于江栩知来说算不上多大的事情,她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男人正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看书,而狄拉克不知道在沙发后干什么,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 她没太在意,拐进了厨房随手做了份三明治,出来时狄拉克的战场已经弥漫到了她眼前。 “……” 她带回来的纪嘉树送的书包,已经被狄拉克扒拉开了彩纸和包装盒,露出了浅粉色的书包面料,上面还有一摊黄色的水渍。 江栩知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西瑞尔,所以狄拉克毁灭书包的全过程,他都全程目睹而且视若无睹吗? 男人注意到她的目光,终于舍得从书页上离开,发现了狄拉克过分聪明的操作,皱了皱眉:“狄拉克,虽然它很像你的便池,但你也不能认错。” 虽然她不是很能苟同纪嘉树的审美,也不至于像狄拉克的便池吧! 它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长方形,而且是粉色的。 ……等等,那好像确实有点像…… 第五十五章矜持的小姐终于肯开口求他帮忙了 江栩知倒吸了口凉气:“你竟然给狄拉克买粉色的便池……” 西瑞尔不解:“它可以是耶稣的衣服颜色,为什么不能是狄拉克的便池颜色?” 确实,在文艺复兴时期的很多圣子像中,婴儿时期的耶稣穿的是粉色的小袍子。 而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粉色代表着男性的强壮和坚定。 江栩知看了眼狄拉克白色的,肥大的臀部,深深拧眉:“好吧……” 她俯身准备去收拾强壮的狄拉克造成的战场狼藉,西瑞尔迅速上前,修长的手指极其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来吧,你的脚不方便。” 少女终于离开了起居室,去洗手间里吹头发去了。 西瑞尔听到隔着门传来的声音,垂眸将半裹着包装盒的书包捡起,上面淡黄色的水渍已经氤透,散发出清淡的茶香。 他起身将它丢入了门外的垃圾桶内,狄拉克凑过来在他的脚边盘旋。 …… 等江栩知吹完头发出来,狄拉克安静的钻进饭盆里吃着它努力得来的猫罐头。 她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保姆房,突然有些怀念它。 到底是什么家庭,睡个觉还要爬旋转楼梯啊救命。 西瑞尔坐在窗边,等着踌躇不决的少女主动开口求他帮助。 只要她微微示意,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抱上楼去,如果她一个人睡觉不方便的话,他的卧室也可以分给她一半。 许久,江栩知终于动弹了,直接走过来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还给自己捞来了几个柔软的靠枕。 江栩知安静的浏览着英语单词表,不知不觉挂钟便已经敲到了十一下。 她看了一眼坐在扶手椅上安静阅读的男人,忍不住开口:“你不去睡吗?” 西瑞尔抬眼:“你呢,准备晚上睡在这里吗?” 他目光落在少女裙尾处白腻的小腿和微微红肿的脚踝上,唇边的笑意清淡的几乎看不见。 江栩知轻声咳了咳,她确实想睡在这里,还能抱着狄拉克一起睡。 西瑞尔不为所动,看起来准备打算坐在这里和她一起熬个通宵。 男人,可真是麻烦。 她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可以麻烦你把我扶上楼吗?” 矜持到有些过分的小姐终于舍得开口求助他了。 江栩知看着男人大步走来,下一刻她便腾空而起。 ?稍等。 “是扶……”她推了推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提醒他。 西瑞尔无动于衷:“你应该知道,扶你上去做的功比抱上去要多三倍还不止。” “你既然不愿意麻烦我,那还是抱上去会更符合你的意愿一些吧。” “……” 可也不能让她坐手臂上吧!横抱不行吗!那个才是最省力的!臂力强很牛逼吗! 即便男人上楼的动作很稳,可江栩知上半身几乎无处依靠,她坐在西瑞尔手臂上摇摇欲坠,终于不得已的扶住了他的肩膀。 “知知……” 西瑞尔突然停了下来,江栩知听到他平静温和的声音从她身前传来。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投怀送抱吗?” 身前……? 江栩知连忙挪了挪,她为了稳定上身,刚刚不小心把她的胸搁在了男人的脸旁边。 可是那么小的一团肉西瑞尔究竟在计较些什么啊! 谁色诱会用对a蹭人脸啊! 江栩知有些尴尬,催促他:“该睡觉了,先上去。” 第五十六章死亡与新生 恐惧是一种上古情绪。 它驱使人类向死而生,又推促人类走向死亡。 …… 黄昏的游泳馆中。 空无一人的场馆寂寞而安静,落日透过玻璃穹顶在水波荡漾间洒下一片金色,然后暗影便肆无忌惮的在四处弥漫开来。 江栩知将游泳池边沿最后一块水渍清理干净,她弯下腰,正打算收拾好清洁工具时,身后突然传来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她尚未回头,但好像身后的人已经不耐烦于她的无动于衷,忽然伸手轻轻一推。 江栩知猝不及防跌入在早春仍有些凉意的泳池内。 …… 没有人知道,她怕水。 甚至于连她自己也快要忘记这件事。 她对水的恐惧,甚至于可以追溯到尚在母亲子宫羊水中的时刻。 那是一种深深厌恶人生和活着这个命题的恐惧。 她还不会游泳,也不会挣扎。 江栩知甚至还未看见推她的人是谁,便因为缺氧慢慢的向池底沉去。 泳池并不深,但足以漫过她的头顶。 她感觉到大量的水进入到她的口鼻腔内,呼吸随之慢慢的消失殆尽,她的视觉同听觉一起在缓慢的消失。 她的血液在逐渐被淡水稀释,连同着意识一起。 像一只折了翼的蝶。 死亡并不美。 但人缓慢坠入死亡的过程却是宛如新生般美丽。 牧桁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女缓慢坠落在池底,终于慢条斯理的起身,跳入泳池中,轻而易举的将濒死的小羊羔拖了上来。 少女漆黑的长发湿漉漉的黏在过于苍白的面颊上,躺在冰冷的瓷砖上毫无生息,伶仃而漂亮。 整座学校,是分裂的。 外面是热闹的操场,今天的篮球比赛还未结束。 而空阔而安静的游泳馆空无一人,冷寂如坟。 又不知道是谁,向江栩知介绍了尚未开启的游泳馆的清理工作。 …… 江栩知在突然降临的氧气中恢复意识,她有些迟钝的睁开眼,清俊儒雅的男生半跪在她身侧。 迎着只剩一点点的太阳光,牧桁的脸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江栩知看不见他眼中惯有的,温和的笑意,只能听见男生略带关切的声音:“你还好吗?学妹。” 她有些艰难的用手按着湿滑的瓷砖,直起身:“没事。” 沙哑的声音是溺水的后遗症。 少女柔弱的像是刚出生的幼兽,黑漆漆的双眼透着朦胧的水意,展现出一种平常未有过的无助和迷茫。 牧桁不动声色的沉了眸。 下一刻,死里逃生的纤弱少女轻轻伸出手,狠狠的将他推入了泳池当中。 牧桁猝不及防的落水,但他身高超出水深,又熟识水性,很快便稳住身体。 他抬头,少女正站在岸边,一脸漠然。 他突然笑了起来,日落的阴影浸在他浅透的瞳孔中呈现出一种幽深的欲色,他长臂一伸,轻而易举的将岸上的少女带入水中。 也落入他的怀中。 江栩知毫无波澜的注视着牧桁俯身将要落下的唇,突然开口道:“你最好放开我。” 那是清理顽固污渍用的刮刀,小巧的一把,被少女攥在手中,抵上了他的喉管处。 …… 江栩知不喜欢和疯子打交道。 但她的生活里,充斥着这种生物。 像是疯狂增生的癌细胞一样,将她的人生死死的困在了其中。 所以你看,生活中没有王子。 只有疯子。 第五十七章你不能如此待我(微H) 日暮尽殆,窗扇处的光亮映着郁郁葱葱的山茶,在柔软的草坪上落下斑驳的影子。 江栩知步伐在庭院处停顿了一下。 靠在窗边看书的男人便恰如其时的抬头望过来,雪白的灯光在他眉梢眼角打出深深浅浅的阴影来。 她听见男人清淡的声音:“你去游泳了?” 没有人会穿着春季校服游泳。 她觉得,她此刻可能更像女鬼。 江栩知轻轻的“嗯”了声,西瑞尔微微皱眉,下意识握住了少女经过时冰凉的手腕。 …… 和爱情一样,谋杀也是无法掩盖的。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谋杀,因为生命的消亡是有迹可循的。 化石,琥珀,甚至煤炭,石油…… 即便跨越了上万年,仍是如此。 …… 他顿了顿,微微放开了些。 “你先去洗澡,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 江栩知呼吸道疼得厉害,她有些不耐烦说话这件事:“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西瑞尔望着她的眼睛,半晌,将她的手放开。 等江栩知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男人正站在厨房外的吧台旁边,在她经过他的三十秒间,简洁而快速的打开了一盒未拆封的蜂蜜,加好了温水。 在她即将远离的那一刻,西瑞尔递给她一杯温度恰恰好的蜂蜜水。 江栩知有些厌倦,她不习惯别人照顾她。 嗓子的疼痛并没有好多少,她哑着声说了句“谢谢”,便想直接上楼,随即男人轻易的箍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入他怀中。 “没有用药,你看见了。” 西瑞尔凝视着她,湛绿的眸子中浮着碎冰:“连死缓也不愿意给我吗?” “你不能这么对我,知知。” 他的一切被少女完全的、无动于衷的忽视掉。 长久被拒绝的爱与欲已经快要将他彻底摧毁,这层虚假的温和与平淡的面具慢慢的,不可抑制的出现了裂缝。 ——即使她不喜欢这样偏执又冷淡的他。 男人的手将她的腰紧紧扣住,俯视着,深深的注视着她,在时间慢到仿佛将要停止的瞬间,他俯身,亲吻在她的唇角。 江栩知下意识的将被困住的手挣脱开来,又被西瑞尔按住。 同他逐渐深入的吻一起,将她牢牢的锁在了他的身边。 他的动作是那样不容拒绝,江栩知被迫仰着头,在亲密的唇舌交缠中几乎要晕眩过去。 不应该这样…… 江栩知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恍惚,下一秒,男人的手指轻易的挑开了她的睡裤,拢住了腿心处的软肉。 修长的手指熟稔的滑入肉缝,勾住柔嫩的花蒂摩挲捻弄,如过电般的快感让她轻轻颤了一下,唇舌堵着无法思考,她下意识的绞紧了腿。 “唔……” 她在唇齿缝隙间控制不住的溢出呻吟。 一根手指进去了。 从未被进入过的隐秘之处被无法逃脱的打开,即便只是一指的粗度,也让江栩知不可控的皱起了眉。 她的唇终于被放开,男人的吻在面颊鬓角处辗转,而他手下微微抽送的动作不曾停止。 黏腻的水声在动作间愈发的清晰。 江栩知揪着男人的衣袖,在他细碎的吻中无声的张口喘气。 她被轻而易举的寻到了弱点,她的身体诚实的将这一切反应出来,她的战栗被清晰的感知,她的迷乱被居高临下的注视。 而西瑞尔的双眼,是浓郁到她无法分辨他的情绪。 她的平静随着灵魂一同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捣碎在指尖,情潮的瞬间涌来让江栩知无法控制的紧密跌入西瑞尔的胸膛上。 第五十八章你总会答应的(微H) 她过了好一会,才找回了她的声音:“够了……” “不够……”西瑞尔让少女再依偎的更紧一些,垂着眼低声道,“你无视我了309次,拒绝我78次,总该让我讨回来一次。” 江栩知惊呆,怎么会有人闲到算这个也不愿意回他的国家去好好做一个教授为人类做出点贡献? 她辩解道:“我们又不是恋人……” “只要你同意,随时都可以是。” 西瑞尔立刻开口:“你在下个月就满十八周岁了,我们可以选恋爱一个月的纪念日去我的国家登记结婚,等你毕业后想去哪个国家的大学都可以……” 他注意到少女愈发难看的面色,改口道:“恋爱纪念日和结婚纪念日在一天确实不合适,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再勉强推迟几天……” 江栩知忍无可忍的打断他:“十八岁就结婚,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结婚并不会影响你的学业和事业追求,相反,你的脚步会更加自由。” “……容我先提醒你一句,”江栩知有些无语,“我并没有同意我们的恋人关系。” 她看见男人微微笑了一下,一如往常般温和,却莫名的不同了。 “会是的,知知。” 西瑞尔平静极了,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只会是我,不会有别人。” “知知,你总会答应的。” ……她莫名觉得今晚的男人有些疯了。 一天应付两个疯子真是丧心病狂。 江栩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便扒拉开男人的胳膊准备走掉,又被西瑞尔拉了回来。 “再来一次,好不好?” 他没有给她说不好的机会。 男人丝毫不嫌她的骨头硌手,她被迫紧紧嵌入他的怀抱之中,而他的吻接连不断的落下,密集的让她无暇思考和呼吸。 她的身体与他亲密无间的贴合着,她的腰被慢慢的摩挲、收紧,男人微微起伏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她已经马上要在这快要窒息般的亲吻中坠落下去。 “西瑞尔……停下来……” 江栩知在亲吻的间隙中艰难的侧过头,男人的亲吻便落在了她的颈侧。 “不舒服吗?” 他的声音喑哑,唇舌还覆在她的耳际,下一刻,她便被抱了起来,放在了吧台上。 男人的身体还紧密的贴着她的,她明确的察觉到他身下处早已蓬勃的位置。 他的手指又进去了…… 明显的异物感让江栩知下意识的想逃,却如一条鱼般被轻易的锁在了他的身下。 她焦躁的仰起头,被他的指尖牵引着灵魂,而男人的唇从容不迫的落在她的唇间。 带着微甜的蜂蜜水的味道。 他将她拒绝喝掉的蜂蜜水,极其亲密的,一口一口哺了过去,绵甜的水液在交缠的唇舌间滑落进她胀痛的喉口。 像是甘霖,又是鸩酒。 黏腻的情液顺着腿心积在温凉的大理石台面上,她无暇顾及,绵延如潮水般的快感从身体深处慢慢的升腾,将她的理智击个溃散。 舒服…… 这种他人带来的如灭顶般的舒服到让她觉得恐惧。 她还如幼鸟般窝在男人怀中战栗着无法平静。 腿心处的抽搐在提醒着她不过前后几分钟的时间,她就被男人强硬带着高潮了两次。 …… 远古的生殖崇拜,其实是女性崇拜。 仰韶半坡彩陶上的鱼纹其实是女性生殖器的化身,而蛙纹则是女性子宫的化身。 比起排泄和生殖共同一个器官的雄性,女性是进化的更为完美的性别,有分离开来的两套器官。 而且即便是性,女性也被给予了最神奇而又敏感的阴蒂,甚至没有不应期。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男性将女性驱逐出去,主宰了这种生殖崇拜。 …… 江栩知沉默的闭上眼睛。 她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从在这座房子最初醒来的那一刻,她便坠入了这片陷阱,再也无法逃脱。 第五十九章我们在一起吧 这座城市的春天很短,短到几乎眨个眼,天气便热起来了。 江栩知从咖啡馆出来,她今天本来是上午的班,因为临时有事,又调到下午去了。 所幸现在不用给西瑞尔做饭,她今天的午餐也是在咖啡馆里随便凑合着吃了一些。 别墅尽头的石板道前种了株高大的玉兰,如白鸽般的花立在枝头飞舞,映着夕阳和晚霞,层层迭迭的影子便恰恰好在她身前落下。 江栩知突然起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如果她只是朵枝头的花就好了。 天气好了便开,天气差了便从枝头落下来,然后被来往的行人重新带回到泥土之中,等待重新一次生命的轮回。 她怔怔的抬头看着大片的花枝,等再回头时,男人正站在道路的尽头,他们别墅庭门前的路灯下。 昏黄的光融化在他的肩头,将他的衬衫镀上了一层珠润的光泽。 江栩知没有动,男人便大步向她走来。 她看着他越走越近,在她身前停下,湛绿的眸子垂下来注视着她。 男人长了一副冷淡的英俊面容,可他却一直在她面前保持着温和又平易近人的假象。 直到这层面具被撕开,她发现原来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并不是永远的微波荡漾,而是淡漠又捉摸不透的,冷萃的如同深藏于岩石之下的天然绿石。 西瑞尔注视着沉默的少女,下意识去握了一下少女纤细的手腕,察觉是温热的,唇边便带了些笑意:“回家吧。” 江栩知没动,抬头看着冷漠又温和的男人,突然笑了一下:“你能给我摘朵玉兰吗?” 夕阳坠去,月亮升起。 而月亮下面,是粉色的云。 她语气漫不经心,重复道:“要是你能把枝头开得最好的那朵玉兰花摘下来的话,我们就在一起吧。” 西瑞尔从不知道,他的心会因为一句话长久的停滞住,仿佛氧气在他的世界中被一瞬间抽离干净了。 终于,他的心无法控制的,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他的世界,一瞬间绿意潺潺,春暖花开。 他顿了一下,看着江栩知的眼睛,声音平静:“只需要一朵吗?” …… 江栩知不知道别墅里的杂物间竟然有这么高级的无人机。 她看着男人,操控着无人机,轻易的将枝头盛放的最漂亮的那朵取了下来。 像是摘下枝头的月亮。 微风拂过盛开的玉兰树,她站在树下,却恍惚被男人拥着,而他葱郁的双眼如同湖水将她深深困住。 然后他平静又笃定:“知知,你总会答应的。” …… 江栩知接过男人手中的那朵毫无瑕疵的玉兰。 只是看了一眼,便随手将月亮扔在了路边。 西瑞尔毫不在意,他只是依然凝视着少女,半晌,他将他的小姑娘的手牵起来:“那我们现在回家吧。” 他们的家,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三两行人偶尔从他们身边走过,像是时间一样,漠然又平静的消失掉。 江栩知微微笑起来:“不要。” 少女颐指气使,像是很快便适应了女友这一角色一样。 “不要走回去,你要抱我回去。” 她话音刚落,身体便腾空而起,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打横抱在怀中。 她主动攀上男人的肩颈,指尖沿着他的锁骨摩挲,微凉的唇贴在他的胸膛前,濡湿的舌将丝滑的衬衫一点点浸透。 第六十章小心路人听到哦(外H) 西瑞尔并不是很想拒绝他的小女友如猫咪一般调皮的亲近,但他不想在未进门之前就失控。 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按住她:“回家再说。” “不要……” 他听见她小声地嘀咕,纤细的指尖从琥珀纽扣的间隙间滑了进去,毫无阻碍的贴在他的肌肤之上,缓慢又轻佻的把玩。 “知知。” 男人的声音沉下来,三步两步便到了门前,进入了庭院之中,她被放下来,按在凹凸不平的石墙上。 庭院内的夜灯随之暗了下来。 西瑞尔俯身,炙热的吻便随之一起落下,如夏日闷热午后的暴雨,狄拉克隔着一层纱窗好奇的向外张望。 江栩知主动的伸出手,亲密的环住西瑞尔的脖颈,与他的身体贴的更紧。 他们旁边不到一米的地方便是栅栏,而他们躲在与街道相邻的院墙后,在幽深的藤蔓之下,肆无忌惮的亲热。 少女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他难以招架。 西瑞尔微微喘息着按住江栩知向下去的手,声音喑哑:“我们进去。” 江栩知踮脚,主动含住了男人微微滑动的喉结,手指固执的抓住了那处热度,声音在唇齿间模糊不清:“不要……” 男人太高,她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揪着男人的衣领向下拉,才能亲到他的唇,舌尖挑开他的唇齿去吮吸,去纠缠。 胯间的性器被如愿的放了出来,江栩知一手捉着,推着男人将他按在一旁的栅栏上,热情的去缠弄他的唇舌。 西瑞尔艰难的避开:“听话,进去好不好?” 江栩知笑起来:“嘘……” 她语气轻巧又快活。 “不要叫出来哦,路人会听到的。” 她的手故意在敏感的茎沟处还有性器顶端的小孔处摩挲扣弄,将男人的喘息逼得又急又重。 江栩知旁观着男人将茂盛的藤蔓压在身后,如同躺在了一张绿色的草毯之上,细碎的万字茉莉零落如星子,冷白的肌肤便愈白的刺眼,直到情欲的粉随着他额间细密的汗一同升腾起来。 微黏的腺液将她的手心浸透,再毫无遗漏的包裹住粉白色的茎身和深粉的顶端上,黯淡的夜色中,晶亮到淫靡不堪。 她注视着男人葱绿的双眼中忍耐的欲色,微微笑着踮脚舔去他眼角晶莹的泪,温热的唇沿着他的眉梢眼角摩挲。 “舒服吗?” 少女的声音带着诱哄,西瑞尔却压抑着无法回复,他沉默的望着江栩知唇边轻慢的笑,落在她腰畔的手握得更紧。 手指撸动间淫靡的水声愈发清楚。 春风浮动的夜晚,三三两两的人相伴着在月色下漫步长谈。 他甚至可以听见行走间脚步落地,石子滚动,轻微窸窣作响。 而他也与他的爱人亲密相伴着,即使不合时宜。 西瑞尔失控的闭上眼。 江栩知将唇覆上去,强迫分开他紧抿着的唇,性器在她的手中剧烈的颤抖,而男人沉重又喑哑的闷哼落在她的唇齿之间。 春意盎然。 柔软的草坪上积了几滩黏稠的白色液体,英俊高大的男人狼狈的靠在栅栏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半硬的性器还落在服帖的西裤门襟外。 而他漂亮的绿眼睛水意蒙蒙,嫣红的唇瓣红肿微张。 江栩知后退了一步,笑眯眯的:“舒服了吗?” 柔和的风将他的爱人冷漠又甜蜜的声音送到他的耳边。 “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的母亲被你送去哪里了吗?” 第六十一章下次不会自作主张了 爱情是一个谎言。 即便他的爱人并不是一个高明的说谎者,他还是心甘情愿的走入了这片谎言的牢笼。 “知知……” 西瑞尔还未能从灭顶的情潮中平复下来,剧烈跳动的心脏却仿佛已经被凝固住了。 拂过指尖的春风如刀,将他剐得遍体鳞伤。 她的亲近,是裹着蜜糖的匕首。 片刻甜蜜之后,便图穷匕见。 他微微阖了眼,掩去情绪,声音有些艰涩:“你可以直接问我的……” 那朵玉兰,慢慢的坠了地,被漫不经心的踩入尘土之中。 江栩知有些不耐烦:“所以她现在在哪里?” …… 她是在咖啡馆客人的闲聊之中得知消息的。 市三院病人携刀无差别捅人,三死两伤。 等江栩知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警察围了起来,她等了许久看到一个熟悉的护士,才知道她的母亲在昨天已经被转到一家私人疗养院去了。 而她一无所知。 她站在混乱、嘈杂的长廊之中,手脚冰凉,大脑平静,却不可抑制的想起男人对于她的反驳时,神情中的不以为意。 他那样紧密的拥着她,将她的所有拒绝压下,然后带着不容置疑和无比笃定的语气。 “会是的。” “你总会答应的,知知。” …… 她看向面色苍白的男人,不为所动。 “准备今天同你说的,”西瑞尔已经将他的狼狈整理好,声音平静,“疗养院更适合你母亲现在的状态。” “而且费用并不比市三院贵,对你来说经济压力也会减小很多。” 他微微俯身,将少女落在身侧的手用手帕慢条斯理的清理干净,温和诚恳:“抱歉,下次不会自作主张了。” 江栩知不动声色的抽出手,微微笑起来:“是吗,那多谢您了。” 她一个字也不信。 但她没有筹码,也没有能力。 达尔文的进化论依然有效。 这个世界,不论如何,依旧优胜劣汰,弱肉强食。 …… 严格来说,她算是早恋。 但这个恋爱谈的对江栩知来说毫无影响。 即便是男人看向她的目光黏糊了一些,不必要的身体接触多了一些,但这些都无伤大雅。 不过…… 江栩知抬头,又发现她的桌前变得整洁而有序。 她有些忍不住的看向不远处垂眼看书的男人:“你为什么又偷偷动我的书桌。” 西瑞尔阖上书,语气温和的安抚有些暴躁的小女友:“并不是偷偷,而是光明正大,在你低头为一道基础的读句填词苦恼的时候,我为你整理好了你方便使用的工具顺序。” 什么基础的读句填词,那是英语完形填空! 她一个国人,英语稍微弱势了一些不很正常吗! 江栩知正忍不住想考察她新上任的外国男朋友的中文水平,突然眼尖的发现今天西瑞尔看的书装帧为何如此……粉嫩? 恋爱心理学??? 她有些难以理解:“你看这个干什么?” 西瑞尔没有一点羞涩,面色平静:“学习一些恋爱经验。” “毕竟从我的女朋友向我告白的第二日算起,已经足足三百二十三小时四十五分钟三十二秒不愿意正视我的存在了。” 男人就那么坐在离她不远的位置上,英俊的面容上带着学术探讨的理性神情,湛绿色的眸子却长久注视着她。 “鉴于她年龄尚小,会存在逃避现实的消极情绪,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学习一些经验,主动解决这件事情。” 江栩知:“……” 她无语又想笑:“所以你打算怎么解决?” 西瑞尔将恋爱心理学随手丢入一旁的垃圾桶中,望着随意托着下巴看向他的少女。 “主动邀请她,进行一次约会。” 第六十二章玩弄男人的手(微H) 江栩知已经很久没有逛过超市了。 或者说,她从来没有逛过超市,也不知道,原来超市这么大,人也能这么多。 她不看偶像剧,也不看小说,对于约会的地点是超市,约会的内容是采购生活用品毫无异议。 拥挤的人流中进展缓慢,人来人往中挤挤攘攘的摩肩接踵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江栩知并不太适应这种嘈杂与拥挤,微微出神间就被兴奋的青少年挤了个踉跄。 ——身旁的西瑞尔扶住了她的肩,自然而然的落下去抓住了她的手。 微凉的掌心触着她的,江栩知几乎可以描绘出男人手背上起伏的青筋与分明的指节。 她将十指扣了进去,轻轻摩挲着西瑞尔柔软的指腹,用指缝夹着磨蹭对方修长的手指。 像是逗弄着猫咪不轻易示人的爪垫。 西瑞尔一怔,耳尖不可抑制的红了。 他压低了声:“等我们回去。” 他的目光触及少女亮的厉害的眼睛,几乎挑明了的兴趣让西瑞尔有些难以拒绝。 他的喉头滑动,没有抽出手,默认了少女的动作。 …… 被上帝偏爱的美人每一处都是美的。 男人有着修长有力的手,分明的骨节和用力时微微鼓起的青筋给过于白皙显得有些女性化的手添了几分力量的侵占感。 当他提着沉重的物品时,掌心处勒出的深红发紫的印记给这股力量感带来了可以压制和凌虐的错觉。 大堆的生活用品和食物被放在储物间里,西瑞尔俯身去将东西一样一样的归置好。 而江栩知懒散的在一旁吃着男人洗净切好的水果。 等他整理好一切后,便自然而然的坐在少女身旁,将轻的像个娃娃一样的江栩知随意抱入了怀中。 身后明亮的窗扇被绣着花枝深灰色的布帘挡了一半,余下一半的午后日光悉数落在了少女伶仃纤细的小腿之上。 江栩知斜坐在男人修长的腿上,就像坐在沙发上一样自然,西瑞尔温顺的任由她一寸寸摩挲过手背处的肌肤。 他的肌肤是白种人的透白色,在微微用些力的触碰下轻易的泛了粉,那些埋藏在皮肤下蓝色的血管缓缓流动,像是北极深处可怜的缓慢融化的冰山。 她喜欢那些起伏的青筋,此刻它们正乖顺的依附在皮下,像是温顺被她任意亵玩的男人一般。 江栩知想,西瑞尔应该抓些什么。 比如,她。 睡裙被轻易的向上拦了几寸,露出显得有些过于纤细的大腿来,少女带着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处,强势的暗示着男人去抓,去揉,去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她去安抚男人羞赧的泛了粉的面颊,温热的唇啄着发烫的面皮,吐出的声音发哑:“用力……” 西瑞尔起伏的胸膛被少女用手撑着,他触着的柔软腿肉主动擦动着他,带着少女的身体擦过他身下某个部位。 他几乎是反射性的按住了手下不安分的身子。 鼓起的青筋仿佛分流又汇聚的长河,在男人冷白的手背上波澜起伏,江栩知去拨动,去抚摸,称赞他:“好漂亮。” 她笑着去亲吻男人因害羞而颤动着的眼皮,大腿侧抵着坚实的小腹,几乎可以感受到那沟壑分明的肌肉表面越发灼烫的温度。 而男人急促又炙热的呼吸将两人亲密之间的空气都灼的黏热了几分。 第六十三章手扇jb(H) “你硌到我了。” 江栩知咬着下唇,轻轻动了动。 听起来并不是不悦,更像是嗔怪,带着柔软的低声嘟囔,话尾几乎浅的听不清,却在西瑞尔的心尖上裹了一层又一层。 他压着喘息,声音哑的厉害:“抱歉。” 江栩知笑起来,轻轻亲了乖顺的男人一下。 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穿过西瑞尔按着她大腿的手,与他十指扣了起来,反按在了沙发靠背上。 唇落在男人嫣红的眼尾轻轻蹭了蹭,柔软的话音充满了诱哄:“想要吗?” 西瑞尔喉结滑动,他口中干涩:“等你成年后……” “你在想什么?” 她惩戒性的重重压了压男人鼓胀的胯间,满意的听到了男人的压抑的闷哼声,轻轻笑了一下:“你还想进去?” “可我不想。” 江栩知几乎是贴着西瑞尔微张的唇,笑眯眯的:“太大了,会捅坏的。” 臀下的性器激动的弹了弹。 西瑞尔下意识将少女的手握得更紧,轻轻吻了吻少女尖尖的下巴:“等那个时候,我会很小心的,不会伤到你。” 江栩知不高兴,避开他的亲吻:“没那个时候。” 她慢条斯理的拨开他的手,将西裤慢慢解开,才慢吞吞的亲了亲男人颤抖的唇。 “听话。” 粗长的粉色性器夹在两人的身体之间,兴致昂扬的竖着。江栩知的手几乎是刚摸上性器顶端,西瑞尔就失控的溢出了呻吟,雾蒙蒙的透绿眼珠浸满了春意。 她索性坐正了身体,用掌心微微用力的拍了拍,粗长的性器被打的左摇右晃,黏腻的腺液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水线。 “好淫荡啊。” 江栩知微微笑起来,手上便更用力了,直冲着男人性器敏感的顶端落手,性器顶端的深粉色颜色愈深,亮晶晶的水液却止不住的渗出。 最敏感脆弱的位置被少女毫不留情的用力落手,刺麻的疼痛感和过电般的快感绵延不断的涌来。 西瑞尔无法抑制的重重喘气,在少女的掌下身心战栗。 她颇有兴致的注视着眸色迷乱的男人,像是之前男人注视着同样颤抖不止的她一般。 掌控的快意要远超于身体的快感。 她连着重重抽打数次,被击打的可怜的性器终于颤抖着,泄出了一股股浓精。 男人身体颤抖着沿着沙发靠背下滑去不少,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她便居高临下的看着西瑞尔嫣红的花瓣唇被他咬出了发白齿痕。 江栩知强硬的逼迫男人放开凄惨的下唇,俯身凑上去轻轻亲了亲那片齿痕,然后突然重重的咬了一下。 带着几分真正的情绪。 猝不及防的尖锐疼痛让西瑞尔闷哼出声,眼尾挂着的因快感而氤出的湿润凝成水意落下。 方才泄过的性器便又可怜的硬了起来。 江栩知看着他可怜又漂亮的样子,动作放轻了些,将男人唇瓣渗出的血丝细细舔舐干净,柔声道:“喜欢吗?” 少女霸道的将他压着,双手十指相扣制在了沙发靠背上面,西瑞尔被迫折着脖颈,让江栩知亲昵的在他脸上蹭来蹭去。 性器被少女侵近的身体压在了紧贴的身体间,隔着一层单薄的睡裙在少女的小腹上微微的磨蹭着,被持续抽打过的位置传来敏感的刺痛。 西瑞尔难堪又难受,低声求道:“知知,让我坐好。” 江栩知轻轻咬了一下他面颊肉,眼神无辜又真诚:“可是你看起来很舒服啊。” 第六十四章像骑马一样(H) 日光偏斜,将两人窗前的淫靡悉数照亮。 是很舒服,和少女每一秒的亲密接触都让他舒服到几欲发疯,他恨不得将她拢入怀中,亲遍少女身体的每一个位置。 就像跋山涉水的朝贡者一般,将信奉的神灵虔诚的冥拜一次又一次。 可他的小姑娘还在生他的气。 即便她不说,他也一眼就能看出来,只能任她亵玩。 他轻轻叹气:“我这样快喘不过气来了。” 男人绿宝石般的眸子折射出纵容而温和的浅光,江栩知终于大发慈悲的微微起身,给西瑞尔了一丝喘息空间。 他高档丝滑的白衬衫已经皱乱不堪,半遮半掩的挂在身上。江栩知环住他的肩,赤裸的性器被她压着坐在了身下。 和他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完全一样的姿势。 她扶着西瑞尔慢慢的蹭动身体,睡裙在移动间被磨蹭了上去,余着一条窄小的底裤和男人粗硕的肉物亲密接触。 这种浅浅的磨蹭只是让她稍稍乱了呼吸,相反,她很享受西瑞尔在她动作下愈发迷乱的神情。 男人眼尾是红的,半阖着颤抖的眼皮将欲色与情潮遮得欲说还休,她笑着去亲吻西瑞尔余着伤痕的唇,低声问:“舒服吗?” 西瑞尔偏过头,又被少女强硬的握着下颌转过来,他被迫看着她狡黠的笑,像只冷酷而餍足的猫咪玩弄着猎物一般。 “真的好敏感啊。” 江栩知重重坐了一下,将男人逼出断断续续的破碎呻吟,逐渐湿润起来的肉穴口隔着一层几乎可以忽略的布料持续撞着性器硕圆的顶端。 现在……她也变得舒服得想要叫出声来了。 西瑞尔呼吸急促,长久的注视着少女仰起的酡红带着春意的面颊。 下身处的每一次磨蹭纠缠间仿佛有电流随着粘腻的水声一同在交缠的身体间攀升并蔓延。 少女毫无规律的胡乱作弄反而将这种快感刺激到了极点。 他用最后一丝自制力仅仅握住了江栩知的腰,任由少女自己兴致勃勃的像骑马一样在他的身上摇摇晃晃。 “唔……” 江栩知腰一软,禁不住的歪下去,惯性顶进来的性器斜着擦过阴阜软肉,将可怜的一点面料挑开了。 炙热的性器顶端直接抵在了湿烂的肉缝之中,就着汁水咕滋一声恰巧的擦过了敏感的花蒂。 她被西瑞尔及时的扶着,扑在男人怀里急促的喘息着,大腿下意识的夹紧了不速之客,缓缓流淌的蜜液将性器间的触碰变得更加淫靡起来。 江栩知趴在男人的坚实的胸膛上,手在他腹部的漂亮的肌肉上摸来摸去,蜻蜓点水般亲了亲他紧抿着的唇。 即便少女的心再硬,她的私处却是柔软可爱的如同世界上最漂亮的花,可以轻而易举将他的从容与理智击的溃碎不堪。 西瑞尔托着江栩知的腰,将少女可怜兮兮的底裤穿好。 江栩知按住他的手,也按住了他硬的发疼的性器,凑近了轻声的诱哄:“再射一次吧,我知道你很难受。” “你这次是想我用手,还是用嘴?” 她微微笑着:“用嘴好不好?你那次好像很舒服。” 西瑞尔动弹不得:“那次……是意外,知知。” 他垂眼,认真注视着面前的爱人,半晌后将江栩知肩头凌乱柔软的发丝捋顺,轻声道:“你只需要在意快乐,不需要考虑其他的。” 第六十五章是因为被干上瘾了吗 走廊外的樱花开了一日,便谢了。 茫茫的雨幕中,天光黯淡。江栩知撑着伞慢慢走过校园的小路,雨势大到不像是春雨,以至于她的半边肩袖被轻易的淋湿。 图书馆罕有人至。 江栩知站在高高的书架下,慢吞吞掠过一排又一排,终于找到了她需要的那本。 在她需要仰起头的上层书架中。 她不得不尝试着踮起脚,伸手想要够到那本夹在一堆文学作品之中的《拉奥孔》。 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落进她的视线中,轻易的触碰到了那本书。 雨滴熙熙攘攘的敲着窗,清新如雨后森林般的气息完完全全的笼罩下来。 江栩知:“……” 西瑞尔的书房里应该会有这本书吧? 她的微微侧身,灵活的从身后的人与书架之间逃了出来,准备离开图书馆。 “学妹。” 微微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那只拿着《拉奥孔》的手横在她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牧桁弯起唇角,语气温和:“你不是需要它吗?” 江栩知:“既然学长要看,那我去其他的地方找一找就好。” “我是帮你拿的。” 男生微微俯下身,优越而精致的五官猝不及防的撞入江栩知垂着的眼睫中,他浅褐色的双眼带着笑,专注的看着她:“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江栩知后退一步,抬起眼:“强买强卖?” 更冷淡了。 她的神情冷的如同一道厚厚的冰墙,将他毫不留情的隔绝在外。 如果少女没有弱的他一只手就能轻易的制住的话,或许会有点说服力。 又或许,不会像这样,让人生出凌虐和破坏的欲望。 牧桁轻而易举的将少女压制在怀中,而她清凌凌的黑色瞳孔依然毫不避让的望着他。 如同一只警惕迎敌的幼兽。 可怜又可爱。 他慢条斯理的将江栩知的双手箍在身后,手指轻轻挑起少女尖尖的下颌,微微垂首,与她鼻尖相抵,少女粉白的唇几乎近在咫尺。 “那个男人吻过你多少次?” 男生的声音低哑带笑,是与安静的图书馆亳不相符的色气。 江栩知冷淡的垂眼,不去看他。 牧桁并不在意,微微笑起来:“明明已经发生了那么过分的事情,竟然一点也不在意吗?竟然又回到他身边去了呢。” 明明是他先发现的冷漠又脆弱不堪的少女。 他已经用了所有的耐心去慢慢的靠近她,诱捕她,然后享受的吃掉她。 但她却轻而易举的再次回去了别人的身边。 他的耐心已经用光了。 男生的手落在她的腰侧,细致的沿着她的肌肤一寸寸触摸,停在小腹处慢条斯理的摩挲,像一只进食之前丈量猎物尺寸的蛇。 而他近在咫尺的浅淡瞳色沉的深不见底,困着她坠入深渊。 “是因为被干上瘾了吗?” 话音刚落,在男生的唇将要落下来的那一刻,突然一道猛力袭来,身前制着她的牧桁被人一拳挥开,而她被带着一扯,藏在了来人的身后。 牧桁被猝不及防的力道击的靠在了书架上,他抹去唇角的血迹,瞧着怒气冲冲的纪嘉树,忍不住笑了起来:“学妹真聪明啊。” 第六十六章男朋友比猫还黏人该怎么办 纪嘉树和江栩知选了同一门西方文学鉴赏课,在授课老师留了参考书目以后,猜到江栩知会来图书馆借书,又正好下雨,便想给少女送伞过来。 却未曾想到,他看到的,是他的好友将他喜欢的女生强行按在书架上,用毫不掩饰的恶意去说那些下作的话。 他冷冷的目光触及牧桁衣裤胯间掩饰不住的隆起,忍不住再次朝着好友笑眯眯的脸打了上去。 “你这个疯子!” 牧桁虽然一直维持着贵公子的优雅人设,但同样未曾疏于健身,被纪嘉树无故打了一拳已是忍耐极限,见他又主动向他出手,便毫不留情的回手:“我疯?” 他凌厉的拳风间,唇边还带着笑,往好友的心坎上插刀:“带着全校同学一起霸凌自己喜欢的女生的人不疯吗?” 纪嘉树呼吸一停,动作随之一滞,被牧桁落下的拳头狠狠击中侧脸,顿时火性更重:“离她远一点!” 两个十七八岁的男生你来我往,不一会两个人脸上便都带了伤。 江栩知旁边了一会,在他们要破坏图书馆公物之前叫来了老师。 老师却也不敢轻易的去拦两个权势煊赫的顶级二代,直直打了电话叫来了学校领导才把打疯了的两个人拦了下来。 不过一下午时间,几乎学校所有同学都知道纪嘉树和牧桁两个人因为江栩知在图书馆打了一架,却没人敢去探究原因。 纪嘉树和牧桁早就被父母辈赶来的秘书和管家带回去了,江栩知若无其事的继续上课。 破坏公物的又不是她。 而且她还借到了老师要求的参考书目。 …… 四月的末尾,挟着花香的风穿过窗扇。 墙角的落地灯从荷纹灯罩中散发出温暖昏黄的光,江栩知抱着笔记本查资料赶实践报告,没功夫理狄拉克。 猫咪便委屈的盘踞在扶手椅剩余的角落上,蓬松的大尾巴一下又一下的扫过少女裸露的小腿上。 江栩知扒拉了一次又一次,索性直接把阵地挪到了地毯上,狄拉克的大尾巴便垂下来去勾她的颈间肉。 “……” 她忍不住拿笔敲了敲一旁坐着的猫咪的主人:“快把你家猫带走。” 西瑞尔翻页的动作顿了一下,稍后漫不经心的开口:“我为什么要为一个别家的女朋友提供帮助?” 江栩知:“……” 她不得不改口:“快把我们家猫带走。” 狄拉克被无情关在了起居室外面,很快便遗忘了房间里的主人,去和窗边的花树玩了。 而江栩知被像抱起一只猫咪一样轻松的抱起来,坐进了男人的怀里。 江栩知抱着笔记本电脑满脸疑问:“你干什么?” “地上凉。” “……” 已经春末了,起居室里还铺着厚厚的地毯,到底哪里会凉啊救命! 她推了推男人坚硬的胸膛:“我要写作业。” 西瑞尔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清淡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嗯。” 江栩知忍无可忍:“那你把我放下来啊!” 为什么会有人比猫咪还黏人啊! “不要。” 男人将她抱得更紧了:“你的一天有二十四小时,留给我的时间不够一个小时。” 江栩知无语的扒拉西瑞尔的手:“因为我是高中生,我还要上学还要写作业啊!” 她警告他:“你再这样,我就和你分……” 江栩知话还没说完,被男人扶过下颌重重亲了一下。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发哑:“你想说什么?” 第六十七章一日之计在于晨 江栩知捂住嘴:“我真的要写作业了。” 她也不在意还坐在男人身上了,直接像坐在沙发上一样盘腿开始认真的敲键盘写报告。 墙边的落地钟悄无声息的将时间带走。 等江栩知终于搞定抬起头来时,一直注视着她的男人自然而然的抬手轻柔的替她揉着发酸的后颈。 江栩知舒服的叹气,男朋友还算是有点用的。 西瑞尔细致的为终于写完作业的小女友刚刚按摩了一会,便听见了她靠在他怀里轻缓平稳的呼吸声。 “……” 他一只手扶着怀里不小心熟睡的少女,一手慢慢的将笔记本电脑和书籍资料放在手边的深胡桃木色矮桌上,确认他的身上只剩下他的女朋友后,才抱着她平稳缓慢的起身上楼。 …… 春天的清晨在六点半已经亮的清透,连日的雨水将空气洗刷的干净而湿润。 江栩知没睁眼就知道她又睡在西瑞尔的房间里了。 因为只有他的房间才会不拉遮光帘。 她悄悄的挪开男人搭在她腰间的手臂,轻手轻脚的爬过他,准备下床去穿鞋。 在她即将跨过男人身体的那一秒,西瑞尔准确的睁开了眼,手臂环过她的腰,轻轻一带。 江栩知又落在了他的身上,准确来说,是骑在。 薄薄的蚕丝软被可以忽略不计。 西瑞尔轻轻吻上大清早就准备起床逃跑的女朋友赤裸的肩膀:“要去哪里?” 江栩知扒拉了一下被男人拂去的睡裙吊带:“洗漱。” “今天周末,再一起睡一会可以吗?” 他说着,细碎的吻已经从肩头滑到了胸口。 江栩知:“……” 他的“睡”,是动词吧。 她挣扎了一下,发觉隔着蚕丝被好像坐在了什么东西上面,不敢动了,用嘴抗议:“你没刷牙,不许亲我。” 男人笑了一下,放开了她。 江栩知连忙逃出房间,磨蹭着洗漱完才敢出来,西瑞尔已经将早餐备好放在桌上了。 她走过去叼了一片面包,蹲在庭院里自己吃一半分给一直喵喵叫的狄拉克一半。 等她蹲着和狄拉克一起吃完早餐,起身的时候果然腿麻了。 江栩知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她抬头,身高腿长的男人正倚在门边垂头看着她。 狄拉克“喵”了一声躲开了。 江栩知伸手:“抱。” 西瑞尔垂眸看着一直在笨拙的试图逃避他的小女友,顿了一会,还是俯身将她抱了起来:“不喂了?” 江栩知环着男人的肩,被他一路抱到起居室,听话的摇摇头:“该喂下一个了。” “嗯?” 她微微仰头,勾着男人的唇轻轻碰了碰:“饱了吗?” 西瑞尔垂眼,浓密的眼睫如小扇子一样将湛绿的瞳将遮未遮:“你说呢?” 江栩知又凑上去亲了两下:“现在该放我下来了吧。” 少女的亲吻如蜻蜓点水,稍纵即逝。 窗边的花枝被连续的雨水打的七零八落,而她被男人放在了餐桌上,如夏日暴雨般的吻便落了下来,将她的思绪打的凌乱不堪。 江栩知靠在西瑞尔的怀里轻轻喘息,男人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裙箍在她的腰侧,炙热的存在感让她忍不住挣扎了一下。 “你一个外国人可能不知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她缩起脚想往外跑:“春天的早晨不能浪费,要好好……” “嗯。” 男人清哑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是不能浪费。” 第六十八章他可以把她捅穿(初次H) 不是这种不能浪费。 江栩知诧异的又回到了床上,好像开启了早晨的噩梦循环。 她勉强避开男人过于缠绵的深吻,不过稍微喘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又被捉着下颌含住了唇。 她的睡裙已经被掀开了大半,整个人陷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如同一个娃娃一样被男人摆弄着。 而他炙热的身体严丝合缝的压着她,手轻易的扣住了她的,按在了桔梗花纹的床毯上。 江栩知放弃了挣扎,在男人的唇移到颈侧时,毫无求生欲望的背起了雅思单词。 男人毫不在意。 只是下一秒,手指便探了进去,将紧阖着的柔软干燥的蚌壳撬开了缝。 江栩知控制不住的闷哼出声,口中的单词便变了调。 男人的手指修长,慢条斯理的摩挲着穴腔内部的每一寸内壁,稍微勾了勾,便轻易的寻到了她的敏感点。 黏腻的水液逐渐将指尖的动作变得润畅起来,抽插间已是出了水声。 西瑞尔俯身看着少女逐渐迷蒙的眼神,不忘记纠正她的读音:“sophisticated。” “……” 江栩知忍无可忍重重咬上了他的嘴唇,不再去挣扎逃避不开的情事,勾着男人的唇舌主动探进去吮吸和亲吻。 两根手指。 她唇间的动作一停,男人却更加深入的吻了进去,将她口间的空气全部夺走,连着再往深处的喉口一同被毫无遗漏的舔舐和纠缠。 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夺走。 江栩知大脑一片空白的张着嘴,任由他亲吻,下身手指的抽插间已经带出了一片淋漓水渍,她下意识绞着腿不愿意让他再去刺激那个即将要失控的位置。 但反而让男人的手指进得更深,像是要在她身体之中扎根一样。 她如上岸的鱼一般喘息着,弹动着,灵魂在升至最高点时战栗如烟花般破碎。 然后被男人一片片小心翼翼的捡起,再将她拼合出来。 江栩知缓过神来的时候,西瑞尔已经将她的腰肢微微托起,炙热的性器碾着尚在抽搐着的软肉勾磨。 春风拂过窗纱,霭霭晨光映着他沉郁湛绿的眸,浓烈的情欲让她有些避之不及。 她眼角渗出的泪被男人悉数亲吻去,她听到西瑞尔压抑着的,喑哑又低沉的声音从她耳畔传来。 “可以吗?” …… 少女初次的贞操不过是父权文化给予的枷锁。 江栩知不在意这个。 而情欲如同无常的命运一样。 无法躲避。 她微微仰起头,亲了亲男人湿润的唇,笑了起来:“可以啊。” …… 十八岁的少女,鲜妍生机如春花。 她依偎在他的怀中,纤细的腰,粉白的唇,姿态依赖,眸色水润。 像一个脆弱的梦。 西瑞尔俯身亲吻上去,将她的呼吸再次与他亲密交缠,不能分离,而她的腰肢落入他的掌下,连同着身下缓慢而坚定的动作一般,不容她的丝毫拒绝。 江栩知无法控制的将指尖深深抠入男人的肩背。 清楚的身体被打开的痛感,毫无遗漏的从下面传来。 她喘息着躲避男人的亲吻,控制不住的呜咽出声。 太大了。 即便她知道有西方人血统的男人尺寸有多大,但当他进入她的身体之中时,她才确切的感知到。 他确实可以把她捅穿。 字面意义上的。 第六十九章第一次能有多痛呢(H) 像一场无法结束的噩梦。 江栩知呜咽着想躲,腰肢却被牢牢箍着无处躲避。 西瑞尔叹息着吻去少女颊边的泪水,修长的手指捉着湿润肉缝中敏感的花蒂轻轻抚慰。 绞的难以进入的少女穴腔终于大发慈悲的微微放开了些许,湿软热情的穴肉依然紧紧攀咬着他,如此刻死死抓着他的背不肯放手的少女一般。 西瑞尔毫不在意他的肩背已经被抠出了好几个血印子,一如往常般含住少女的唇深深的亲吻吮吸,将她的思绪暂时夺去。 然后不容拒绝的一点一点沉入进去。 …… 情欲的快感让江栩知一直恍惚了初次性交的痛苦。 被荷尔蒙控制下的身体又能有多痛呢? 比起被利刃割伤,被冻伤,被烫伤,或者被水淹没之流。 又能有多痛呢? …… 她陷入男人的怀中深深的颤抖着,仿若灵魂被劈开的,持续的疼痛让她的脸色愈加苍白。 她无比坚信,人生有这一次体验就够了。 男人过于粗长的性器让她的腿无法合拢,只能失了力般挂在他的腰上,随着他的动作,颤颤巍巍的晃动。 少女稚嫩柔软的穴碾不过成熟的男人的性器,只能委委屈屈的在抽送间一次又一次被磨着带出些濡湿的软肉,再由着一起抵入最深处的肉花。 而被撑开只剩一点筋膜的穴口,也逐渐渗出了黏腻的水渍来,胡乱绞在微微发红的阴阜上,浸的亮晶晶的一片。 挺弄间已是有了咕叽的水声。 “还疼吗?” 江栩知觑着男人被咬出好几道口子的唇,不愿理他。 即便松快了不少,他那根性器依然存在感强的像是在她身体里扎了根的大树一般,捅到深处时便又酸又涨,磨的人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西瑞尔忍不住笑着去亲吻少女尖尖的下颌,又亲密的缠上她纤细的十指,将它握在手中,毫无间隙的十指交缠。 江栩知被他肉贴肉的磨蹭着,下意识绞紧了腿,穴中男人性器茎身上的青筋便磨的软肉愈发酸软。 她拧着眉压抑住呻吟,问他:“你是不是没戴套?” 西瑞尔弯唇,他的小女友也太迟钝了些。 他用唇去抹平她眉间,尔后带着喘意轻声道:“不会怀孕的,我没有生育能力。” 江栩知还想追问些什么,男人兀得重重一顶,适应了缓慢厮磨的她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脑中一片空白,绞着腿泄出一大股清液来。 她回过神来,抽搐着的软肉被依然粗硕的性器碾着无法合拢。 狭小的穴道被一次又一次撑开碾平,男人的性器似乎已经深入到了不能再进去的地方,然后缓慢而细致时微微抽出再深深顶入,耐心的将她所有情绪一寸寸磨平。 她无法忍受如此缓慢而漫长的性爱,她已经泄了一次了,如今颤颤巍巍的马上要被入的到达第二次。 而西瑞尔却依然拥着她游刃有余,沉静平稳的眉眼仿佛抽身于这场性爱之外。 男女之间的体力差距在这场性爱中变得无比明显。 江栩知不得不攀着男人的肩主动仰起头去亲吻他:“你快些。” 第七十章如何停下来(H) 黏腻的情欲随着交缠的身体中微湿的汗液一同在春日的清晨弥漫开来。 她被轻易囚禁在由男人给予的情欲所编织成的牢笼之中,在最深入的碾磨之中无法控制的战栗和颤抖。 而她的腰肢如同缠蛇一般绕在男人身上,在他一次次陷入她的身体深处时极尽的后仰拱起,又再次被他箍入怀中,无法逃离。 那种进入到最深处的被强迫打开的疼痛感逐渐变得模糊,同他未曾间歇的密集落下的吻一起化作夏季的暴雨将她唇间耳畔的空气变得稀薄和无法呼吸。 身体和灵魂一起,被男人死死的箍在怀中,钉在床上。 她逐渐湿滑的如一条鱼,在西瑞尔的身下被翻来覆去的进入和交缠。 淫靡的体液是她汪洋的水域,而男人无时无刻的亲密唇舌交缠,成为她唯一的氧气来源。 她听到西瑞尔在唤着她的名字,情潮涌动间却又仿佛是错觉。 朦胧中男人长睫掩映下碧翠的眸却又深深的注视着她,像一汪深水,将她死死困入其中。 她凝视着男人,又在凝视着他眸中的自己。 那个发丝黏腻凌乱,面颊泛着不正常粉色,双眼失神的狼狈的自己。 身下柔软的床毯湿漉漉的贴着她的臀,江栩知战栗着被拉入一次又一次的情潮之中,在欲海中沉沉浮浮。 在西瑞尔再次将她翻了个面,湿热的吻黏在她的肩胛骨上时,她终于忍不住推他:“够了……” 西瑞尔掰过她的下颌,亲吻住她的唇,让江栩知无法继续说下去。 “……” 她挣扎起来:“我还有事,停下来……” 西瑞尔终于从她的肩颈处抬起头,慢条斯理的捋顺黏在她颊边的凌乱发丝,胀热的性器还埋在她的身体深处。 他望着她,湛绿的眸子水波融融:“兼职?还是课业?” “你的兼职在今天晚上,你的课业昨天就已经完成。”他轻哑的声音间带着微微的喘息,“或许你可以暂时想一个足以让我停下来这件事的借口。” 他握着她的腰,压着她的臀,缓慢而沉重的顶了一下。 江栩知抓住身下丝滑柔软的床单,将马上出口的呻吟勉强压下去,气息不稳的开口:“换下的衣服还没洗……” “下午我来。” “狄拉克的猫饭……” “它刚吃过你的早餐。” 江栩知绞尽脑汁:“我要尿尿。” 西瑞尔唇角弯起,轻声说:“乖女孩,那应该是你太舒服了。” 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腰细致的揉着她的小腹,江栩知感觉他好像压到了什么,一股难忍的酸胀传来,伴随着明显而刺激的尿意…… 她忍不住皱眉:“我现在真的想上厕所了。” 从后面进入的性器充胀着下身狭窄的穴腔,同时也时刻挤压着尿道,让这股难以忍受的排泄冲动更加明显,男人微微的挺弄就能让她重重打个颤。 她避开他的亲吻,颤着腿想爬起来去上厕所。 西瑞尔轻松的抱起她,湿漉漉的性器在行走间相互磋磨,又将她逗弄的身体直颤。 “我抱你过去。” 第七十一章精液排泄指南 江栩知无法想象大白天里两个人不穿衣服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尤其是,还做着这种事。 她的面颊涨红,腿心里却止不住的向外流水。 到卫生间前的那一刻,江栩知立刻扑腾着下来,试图将男人关在门外。 只是她的动作似乎有点大了,西瑞尔还没能被她关外面,她身体一僵,感觉身体下面有种迷乱的失控感。 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这感觉十分不妙。 她诧异的低头,一包浓稠的白精从她的腿心受到地心引力的吸引,正沿着腿慢慢滑落。 “啪” 深绿色的卫生间瓷砖上落下了一滩显眼的白色液体。 江栩知面部表情有些失控的去抬头看男人,然后眼睁睁看着他的眼神从微微的诧异到似笑非笑再到毫不掩饰的欲色。 ……危 她慌忙后退,跳到马桶上蹲着:“请关门,我要尿尿。” 西瑞尔唇边带着笑意,深深看了她一会,终于关上了门。 江栩知松了口气,这个并不宽敞的小房间在这个时候给了她非常大的安全感。 只是她等了半天,也只微微排出了一些,小腹酸胀的感觉依然很明显。 江栩知犹豫了半天,拿过淋浴冲了冲下身,终于下定了心伸出手指往腿心处去。 “……” 有点难受,好明显的异物感…… 她勉强进了一个指节,便狠不下心再往里去了。 她无法想象刚刚在床上,她可怜的身体到底是怎么被西瑞尔完全打开磋磨的。 江栩知甚至觉得,男人弄进去的东西,她好像整根手指进去也掏不出来。 她在卫生间磨蹭半天,门外突然传来轻缓的敲门声。 江栩知动作僵住。 男人的声音隔着玻璃门依然清晰的能听出笑意:“要帮忙吗?” 江栩知继续试探自己的深浅,皱着眉:“不需要。” 门被轻松的打开,江栩知开始怀疑起刚刚她是不是记错了并没反锁。 有没有人来告诉她一下,门锁在这座房子里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已经换上了熨帖合身的衬衫西裤,将手中拿着的软毯轻轻裹在了她赤裸的身上。 随意坐在地板上的江栩知被像抱猫咪一样抱起来放在他身上,而西瑞尔坐在浴池边的脚凳上:“地上凉。” 他揉了揉她的小腹:“还不舒服?” 江栩知冷笑。 西瑞尔忍不住微微低头亲了亲少女白腻的脸颊,在她片刻失神的瞬间,手下用了些力。 江栩知小腹一酸,身下控制不住的咕叽吐出来了一包浓稠的液体,落在男人的西裤上。 她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绷直了脚背。 她……好像被按着会吐水的猫眼螺…… 脸真的丢到太平洋去了。 西瑞尔笑了笑,吻了一下她的耳尖:“腿张开点。” 江栩知自我蒙骗的闭上眼,张开腿,脸颊却忍不住发烫。 她被抱着揉了一次又一次,但有些进得太深的只是这样依然出不来,最后是男人的手指探进去慢慢的扣了许久,和她自己喷出来的水液一同泄出来的。 江栩知无法忍受的看了一眼深绿色地砖上奇奇怪怪的白色透明色混合的液体,语气坚定的告诫男人:“没有下次了。”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第七十二章他的求婚戒指 七个小时后。 这并不是一个阳光多么好的下午,甚至于临近黄昏时云层便积得有些厚了,将最后几缕余晖也悉数遮挡去了。 过于安静的别墅里,孤独立在窗边的男人像沉默的雕塑,暮色缀在他垂落的眼尾。 春光烂漫,月升日落,他似乎一直毫无波澜。 肥硕的猫咪沿着亚麻书篓灵活的一路攀沿至他手边的日式矮桌,好奇的用猫爪去够那个被打开的天鹅绒的首饰盒中,安静摆放着便足够夺目和璀璨到令人失声的钻石戒指。 那是一个罕见的,切割面极其完美的超大克拉钻石,纯净的毫无瑕疵且晶莹剔透。而它的四周围绕着数圈错落的纤密细碎的钻光,即便在黄昏的薄暮之中,也足够闪烁。 那是柯伊诺尔,本应珍藏在伦敦塔之中,却不知为何被人随意搁置在了一方矮桌之上。 在狄拉克的猫爪即将触碰上钻戒的前一秒,许久沉默的西瑞尔终于开口了。 他声音平淡的提醒一只猫咪:“如果我是你,便不会愚蠢的认为它是一个玩具。” 狄拉克冲着声音的主人歪了歪头。 那是他在江栩知决定同他在一起的那一晚便开始准备的。 因为原钻太过庞大,便进行了进一步切割修整,将其分成六百七十二块质量不同的从钻围绕主钻,来使它最后勉强可以入眼。 虽然只是一堆被谎言簇拥出来的碳原子罢了,但基于他那位热爱珠宝首饰的母亲说的世界上没有女人可以拒绝的建议,用作求婚戒指还算差强人意。 门廊外传来动静。 方才还匍匐着试探的狄拉克立刻跳下了矮桌,隔着纱门娇声娇气的喵喵叫。 庭院内昏黄的夜灯散出淡淡的光,花枝垂下屋檐,将少女面颊掩去大半。 江栩知正准备腾出手开门,门便自己从里面打开了。 一只修长清瘦的手探出来,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中拎着的东西。 她抬头,便看到男人葱郁的眸与温和的目光。 “今天似乎回来的早了些。” 男人平淡而日常的话传来,江栩知不动声色的应道:“嗯,没什么客人,老板也看我有些累了,就让我提前下班了。” 西瑞尔微微笑了一下:“你今天确实累了。” “……” 他不说还好,一说江栩知顿时感觉自己的腰都痛了几分,腿也有点站不住了。 她习惯了男人不开灯的坏毛病,随手将灯全部打开,便穿过起居室去楼上换衣服。 窗前矮桌上摆放着的,在视线范围之内的钻石戒指被少女毫无知觉的忽视且路过掉。 好像它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西瑞尔安静的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把盒子盖上,然后随手扔到了一旁被江栩知扔满习题册和试卷的书篓当中去了。 看来她并不喜欢。 …… 江栩知下楼的时候,男人已经将她买回来的水果削皮切块,放好了牙签,正摆在沙发前的桌上。 她走过去随手插了一块芒果,蹲到书篓前翻来覆去的找东西。 西瑞尔看着那个装着原定求婚戒指的盒子被带着翻滚到了深处,插了一块芒果,熟练的喂到少女唇边。 “要找什么?” 江栩知一口咬掉送上门的水果,含糊不清道:“我记得还有一本没做完的,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西瑞尔垂眸看着她吃完,又不慌不忙的插了一块苹果:“楼上书房书桌上第三排的最上面。” 江栩知咬到嘴里才发现是她不喜欢的苹果,但她还是皱皱眉咬牙咽下去了。 第七十三章她的心会轻易的被人带走 西瑞尔微微勾唇,看着她将苹果完全吃下去,语气漫不经心:“今天兼职的时候有遇到什么人吗?” 江栩知动作顿了一下,慢吞吞的将爬到书篓里的狄拉克抱出来:“应该遇到吗?” 窗扇外的飞蛾隔着窗纱不断的撞向墙角落地灯散发出的昏黄光源,如同追随着信仰。 少女纤薄的肩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面上的表情,正如他无法抓住她的心一样。 西瑞尔将江栩知肩头滑落的睡裙吊带轻轻勾着重新放回在那瘦到骨骼突出的肩颈上,自然而然的将许久未见到的女友抱在自己腿上:“因为害怕。” “嗯?” 江栩知下意识看向男人,他微垂的双眼凝郁着她不想看到的沉色,只是下一秒,他便微微笑了起来。 “害怕你的心被别人轻易的带走,连同着你的人一起。” 江栩知挑眉,将西瑞尔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那麻烦你看一下,它还在吗?” 手掌之下是少女柔软的肌肤,还有温热的心跳声。 隔着一层薄薄的血肉,像是他轻轻一收手,便能将她的心握在手中一般。 “停……” 江栩知不得不打断他:“我让你感受心跳,没让你摸其他地方……” 她的胸小到足以在大部分时候被忽视,只有在西瑞尔这里,好像成了一个多么罕见的宝物一样。 ——即便他的手只能握到小小一捧而已。 柔软的棉布睡裙被隔在男人的手和她之间,微微的厮磨便足以让布料擦过敏感的乳尖,带起一连串她并不想要的微弱的电流般的快感。 感觉并不是很美妙。 她控制不住的轻轻唔了一声,带着几分力度去按住了男人的手腕。 “抱歉,八个小时十二分钟以前,我第一次有了世界上最美妙的体验,难免有些怀念,我相信你也是。” 她看到西瑞尔勾了勾唇角,手边夜灯盈盈的光落入他透绿的双眼中,一眼望进去是一片波光粼粼。 “要再来一次吗?” 男人的声音温和而发哑,带着隐隐的引诱。 江栩知下意识打了个颤,迅速从他身上爬了下来:“不要。” 她有些防备的将凌乱的裙摆收了收,确认它们能将她的小腿全部盖上:“我不要。” 他又似乎只是随口提议,见她拒绝了,便轻轻笑了一下,去准备晚餐了。 江栩知沉默的坐在地板上,手指却无意识的抓紧了扶手椅上垂落下来的毛毯。 一瞬间,心脏跳的飞快。 …… 五个小时以前。 咖啡馆内。 葱郁的地锦垂落在窗扇外,在明亮日光中摇曳着映入胡桃木色的过道上。 江栩知俯身收去客人离开后的杯具,白瓷碰壁叮当作响。 玻璃门被人推开,带起风铃一阵叮铃。 她抬头,保养得宜的女人穿着温柔庄重,连周身浮动的空气都带着一股恰到好处的清浅香气。 而她的一双眼睛,却是生得上挑凌厉,带着上位者的漫不经心和居高临下。 即便她望过来的目光是温和且审视的。 江栩知微微皱眉。 女人笑了一下,声音一如容貌般得体优雅:“是江同学吗?” “我是纪嘉树的妈妈。” 第七十四章不想上班的男朋友 江栩知卷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去厕所时,顺便将硌到她脚的一个小东西顺手踢到了床底下。 她为什么不穿衣服,要卷着被子的缘故是因为她的衣服被人扯烂了穿不了。 而且西瑞尔的房间里没有她的衣服。 她披着凌乱的头发像个女鬼,随手拿了一件宽大的短袖套在身上,踢啦着拖鞋一路下楼。 西瑞尔正围着围裙在煎小牛排。 江栩知灵活的躲避开男朋友的亲吻,从冰箱里抱出来吐司西红柿培根和生菜,用脚踢上冰箱门,给自己迅速做好了三明治,切成两半。 补充能量之前,她很好心的问了牛排还没熟的男人一句:“要吃三明治吗?” 西瑞尔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里剩余的一半:“要。” ……她只是客气,为什么有人在有牛排的情况下选择三明治啊! 江栩知走回餐桌边,盘着腿慢吞吞咬着三明治,看着男人面不改色的快要吃完时,忍不住皱了皱眉:“里面我放了芥末酱。” “嗯。” “很多。” 她故意的,知道男人肯定会吃。 西瑞尔笑了笑:“我知道。” 江栩知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无聊的收回打量的目光,男人的小牛排已经做好了,喷香的摆好盘,放到她面前。 江栩知:“我吃过了。” 西瑞尔垂眸看着她离不开的双眼:“这也是你的。” 她有些苦恼:“我好像胖了很多。” 江栩知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她已经有小肚子了。 西瑞尔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弯起唇:“并没有。” 春天已经快要过去了,墙外的悬铃木枝芽抽叶,少女的面颊也慢慢的丰盈起来。 她的身体依然纤细,却在细瘦的骨骼外包裹了一层软软的脂肪,不再轻飘飘的像云朵一样。 当她注视着他的时候,像被养的很好的狡猾的小猫。 江栩知不是很相信他。 因为最近每次做完后他给她排出弄进去的东西时,都要多余的揉她的小肚子揉上大半天。 像是摸着养肥了的猪崽。 等她吃完后就坐在窗台上刷课,江栩知看完抬起头时才发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就靠在她身侧的书架上翻看着书,发现她抬起头来,便轻松的将她从窗台上抱了起来。 黄昏倚着窗棂,落日流淌在脚边。 余晖也偏爱美人。 他英俊精致的眉梢眼角落了光,像是兔子洞里荒诞又虚幻的王子先生。 江栩知八爪鱼一样用四肢牢固的回抱着他,盯着他漆黑眼睫边沿金色的光:“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英国?” 西瑞尔停下步伐,手稳稳的托着她的后腰:“嗯?” 江栩知摇了摇头,解释道:“我看有学校给你发了教职邀请,好像还有项目邀请。” 她叹了口气:“年轻人不能逃避上班的。” …… 人是无法说谎的。 你的眼神,你的唇角,你的动作…… 还有你不经意间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在暴露你的谎言。 …… 他对她突然提到国外并不意外,毕竟可能这件事在他女朋友的心里想着的时间比想他的时间要久多了。 西瑞尔淡淡道:“不想上班,给你做饭洗衣服就够了。” “……” 男朋友一直处于无业状态不想上班怎么办? 第七十五章男朋友其实是个文盲 江栩知睁大眼睛:“你没有工资也没有社保的,我养不起你。” 她的男朋友语气依然很平静:“就算你按照英国王室的标准生活,我依然可以养的起一百个你。” 她当然知道。 无论是之前回家刚进屋时看到的那一颗能把她手指压断的超大号钻戒,还是放在她书桌上拜占庭风格嵌满宝石足以闪瞎她眼睛的金灿灿戒指,甚至是刚刚她下楼时随手踢到床底下的那颗比她男朋友眼睛还要漂亮的,稍微朴素一点的,她审美能接受的绿宝石戒指,都能轻轻松松养活几百个她了。 她的男朋友,比她想象的还要有钱。 不只是随意就能打款给她超九位数的那种有钱。 可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栩知摇头:“不要,我害怕秃头。” 西瑞尔没理会她的故意偏离话题,淡淡道:“而且我患有dyslexia,无法正常工作。” dyslexia,读写障碍,源于脑神经生理原因。其特点是难以准确或流利地识别文字,拼写和解码能力也较差。 江栩知愣了一下:“可是你每天都在看书……” “嗯,巩固记忆。” 西瑞尔垂眸看着少女呆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我在拿到博士学位的时候并没有dyslexia。” 他的dyslexia并不是生理原因,甚至于并不是dyslexia。 只是单纯无法阅读和书写罢了。 这只是他找回他的小姑娘所要付出的一点点微小的代价。 他的思想还在,语言和双手却被紧紧束缚了起来。 那是他上一世曾经拥有过的,为之傲慢的知识和才能,被作为代价永远孤独的封存在他的大脑中。 他将他曾经的信仰——科学所献祭,换回了他如今的信仰。 但这些对他来说并不是问题,他可以利用记忆完成与常人基本相同的阅读和书写。 他只是无法容忍,少女再离开他一步罢了。 在他经历过时间无法跨越的漫长之后。 “所以,”他的小姑娘仰着头看了他一会,笑了起来,“我有三个博士学位的男朋友,其实是个文盲?” …… 知识,本就是一种傲慢。 它来源于过去,却永远在未来。 它同时空一样,像一条流动的河。当你想要逆流而上的时候,无法将它带走,只能留在未来。 …… 江栩知蹲在窗台下,用铲子将狄拉克刨出来的石斛兰重新埋回去。 自从天气逐渐热了之后,狄拉克便更愿意在庭院中溜达。 于是整个小花园就成了它的领土。 她花费了一些时间重新恢复狄拉克爵士领地的荣光,准备起身时便看到男人正倚在门扇前垂眸看着她。 江栩知笑眯眯的伸出手:“抱。” 西瑞尔应声将她抱了起来,忽视掉他的女朋友正在往他身上抹泥巴的幼稚举动,将人带到盥洗池前放下。 江栩知慢吞吞的洗着指缝里的泥巴,不经意从盥洗池上挂着的巴洛克核桃木雕花镜里看到她身后的男人正慢条斯理解着衬衫。 窄瘦的腰已经露了出来。 她大吃一惊:“你脱衣服干什么?” 西瑞尔抬眼,语气平静:“脏了。” 他修长的手指已经开始解腰间的皮带了。 江栩知感觉有些不妙,她若无其事的就想从堵着门的男人胳膊下溜走,被轻轻一抱,带了回来。 “没洗干净,再洗一次吧。” 她只是糟蹋他一件衬衫,不该有如此报应。 第七十六章盥洗池上的做爱(H) 江栩知现在才知道,不仅仅是厨房的料理台,餐桌高度正好,盥洗池上的大理石台面高度也是恰恰好的。 恰好到她被抱着坐上去时,男人能很轻松自然的将吻落在她的唇角。 她怀疑这个装修是故意的。 但她没有证据。 她抠着自己的衣角,腰被握着,而男人的唇一下又一下落在她的眉梢眼角。 江栩知有些抗拒:“我下午有兼职……” 西瑞尔只是停了一瞬,她还未来得及反应男人眸中莫名其妙的郁色,不容抗拒的吻便覆在她轻轻抿着的唇上,熟练而强势的将她的唇舌打开,手已经沿着她曲起的大腿滑了进去。 薄薄的一层小内裤对于男人来说几乎等同于不存在,本应该翻过书页的手指轻而易举的捻着肉缝里的花蒂,团在指尖逗弄挑拨,没两下便触碰到了湿意。 头顶几寸的莲花墨绿玻璃灯罩里,20W的爱迪生灯泡聊胜于无,将狭小的卫生间染上一层阴郁的暧昧。 江栩知身下是冰凉的大理石板,让男人的每一下触碰都显得格外炙热和敏感,她耐不住的夹起了腿,又被撑着分开。 “你哭了。” 西瑞尔用唇轻轻吻去她从眼角滑落的泪水,捣弄进去的两根手指却带出了更多水。 他微微弯唇:“是太舒服了吗?” 江栩知几分钟之内便被突如其来送上了高潮,失控的感觉还在她的身体之中蔓延,她皱着眉不想理会他的话,男人裹着情液的修长手指却固执的掰过她的下颌,亲密的同她唇舌交缠。 她的长发垂落,腰肢下折,身体被打开。 西瑞尔微微俯身,幽绿的双眼凝视着她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想躲避开,避开这潭足以让她沉溺其中的碧波。 她的手指不自觉的抠着手下大理石板的边沿,即便已经做了许多次了,每次被进入时,那种灵魂几欲被打开和碾压的错觉依然让她有些恐慌。 男人的性器足以将她狭窄的身体撑满,肉与肉的碾磨间她败得一塌糊涂。 西瑞尔拢过越来越向后退的少女,拥住她,一抽一撞,少女在他的怀中呜咽的呻吟出声,像是夏雨急打的嫩花幼叶,弄得狠了,便上下一起吐水儿。 穴腔的嫩肉将他抓的密不透风,热情的似乎要永远的缠着吃着,似乎只要做下去,他的小姑娘也会这般缠人,不再会时刻想着逃离。 “知知……别离开我……” 她听到他唤着她,可是只是保持神态别太难堪便已用去了所有的力气,哪里还有空听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是更深了…… 他没有退出去,箍着她的腰,碾着最深处磨。 江栩知绷紧了脚尖,颤抖着唇想让他退出去一点,却说不出话来,狂风暴雨般激烈的快感漫天落下,她大口喘着气,下身失禁般的喷涌着,又被悉数堵死在了里面。 “好涨……你先出去……” 她耐不住的去推又再次开始的男人,每次撞进来的时候水声更明显了,淫靡到她看见他们交缠的身下每次分离的片刻便拉长了银丝,亮晶晶的将两人粘合在了一起。 他们在镜前交媾,她看得见男人失控时绷紧的腰腹和眼尾的胭红,也看得见她狼狈不堪的衣衫和被情欲浸透了的陌生面容。 第七十七章预谋已久的逃离 谎言的高明之处,在于被欺骗者无条件的信服。 即便他知道那是谎言。 …… 他们做了一个半小时,午饭是西瑞尔做的,然后一口一口喂给她吃得,因为做到后半程她被迫用手扶着盥洗池被从后面顶进去,等做完的时候手已经废了。 窗前的茉莉也开了,午后开着窗,香气便幽幽散进来。 江栩知疲惫不堪的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换鞋打算出门。 “一定要去吗?” 男人淡淡的声音传来。 或许是她这次强烈要求停下来的缘故,男人的神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江栩知有些苦恼,她叹了口气。 “只是出去一下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在骗人。 西瑞尔倚在玄关处,垂眸看着俯身的少女。 她穿着宽大的棉麻长裙,纤细的像一阵风,缀着蕾丝边的袖口因为她扶墙的动作滑落下去,露出一截伶仃白腻的小臂。 上面还落着几点深粉色的暧昧痕迹。 他刚刚留下的。 “你看起来很累,需要我去接你吗?” 她现在累成狗的样子是因为谁?明知道她下午要出门,刚刚还拉着她做了那么久,弄了一次还不够,还来两次。 男人好烦。 她怀疑西瑞尔患上了SAD。 分离性焦虑症,常见于六岁以下的儿童。 江栩知纠结了一下,决定还是给心情明显不大好的男人一点小小的好处。 她踮起脚,轻轻凑上去亲了亲西瑞尔的唇角,安抚道:“不用,你可以趁这个机会把卫生间好好收拾一下。” 他们之前做完后台面上还有地上奇奇怪怪的水渍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她想了想,又开口嘱咐道:“看好狄拉克,别让它刨花。” 少女的语气轻快,她的背影也是如此。 轻飘飘的像是一朵云,仿佛松了手便会离去。 门“咔嚓”一声关上了。 只余一人的别墅寂静到时间几乎停滞。 即便她要离开他,最后一句留下的话也只关乎一只猫而已。 他被她轻易的丢弃,像是一片脚边的落叶,又像是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江栩知没回头,如果她回头看他一眼的话,便会发现男人惯常温和的湛绿双眼中,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是如冰封的极北一般的荒冷。 …… 江栩知没有去咖啡馆。 她直接在路口坐了出租车去机场了,身上装着她的证件,她甚至没带包。 她的离开早有预谋。 她要出国,自然不是去欧洲,她可不想再遇到西瑞尔一次。 本来纪夫人同她谈的留学国家是英国,她提议换成了美国。纪夫人负责帮她解决好一切后顾之忧。 而她负责远离纪嘉树和牧桁。 一个对她百利而无一害的提议。 到机场后,江栩知不知为何,心跳有些加速,直到取了机票候机的几个小时里,她一直有些坐立不安。 应该是从未搭乘过飞机的缘故吧。 机场已经响起了登机广播,她起身往登机口走去,漂亮的空姐一路得体的带着她走过廊桥。 然后,在她上飞机的前一秒。 江栩知听到了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她未来得及回头去看,便眼前一黑,跌入了身后的人的怀抱之中。 第七十八章这里是我们的家 湿润的,带着微微海腥味的空气。 江栩知睁开眼睛,便看见床顶粉白色的纱幔像流水一般垂落,而她躺在这张宽大的可以让四个人打架的床上,规格像睡了一百年后醒来的公主。 她已经通知分手的前男友正坐在不远处窗边的扶手椅,穿着干净妥帖的衬衫西裤,垂头翻看着书页,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深蓝色的海。 他察觉她的清醒,湛绿的双眸望过来,平和而静谧。 古典的铁质窗扇微微开着,从大西洋上远渡而来的风带着湿气便随之吹了进来。 江栩知下意识掐紧了指尖,低头看了看身上繁复重工的柔软睡裙,镇定的问:“我在哪里?” 西瑞尔语气温和:“我们的家。” 不,她的家不会是一座中世纪城堡样式的建筑。 她看着平静无波的男人,忍不住笑了:“我们?”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已经短信通知你分手了。” 之前养出一些软肉的少女,又在这几天折腾后迅速的瘦下去了,他的小姑娘仰着头时,下颌尖的能戳破皮肤。 西瑞尔淡淡开口:“如果你指的是被系统自动归入骚扰信息的疑似来自你的诈骗短信的话,我已经删了,也并没有同意。” 他实在不能理解他的女朋友是以何种心态,敲下“和文盲谈恋爱我接受不了,分手吧”这种毫无逻辑且违背现实的短信的。 如果他是文盲的话,这个世界99.9%的人选择回归原始丛林去当猴子才算合理。 江栩知忍不住冷笑,又不是离婚,分个手还要双方同意吗? 更何况这个男人可怕到三番五次将求婚戒指摆到她眼皮底下,各种明摆摆的试探她的意愿。 拜托,她才十八岁,为什么要和一个来历不明,没有爱情的男人共度余生? 深红色的地毯像血一样浓郁柔软,少女踩上去过于苍白的赤裸双脚便像转瞬即逝的雪。 “所以呢?你现在打算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 江栩知语调带着些冷意。 她的双腿还有些无力,却是居高临下的支撑着她站在了西瑞尔面前。 西瑞尔缓缓将手中书阖上:“知知,你应该知道的。” “我可以接受你的冷漠,拒绝,包括你和别人的亲密行为。”他的语气依然平淡,却莫名的固执,“但绝对无法容忍你一切试图离开的行为,包括不辞而别。” ?有病吧 她谈了一场不能分手的恋爱? 江栩知有一瞬间遗憾生在法治社会的自己道德底线太高。 她恍惚了一瞬,被面前坐着的西瑞尔长臂一带,层层迭迭的裙摆在空中绽开,像一朵花一样落在了男人被黑色西裤包裹着的修长有力的大腿之上。 西瑞尔拥着她,低垂的眸子映出此刻苍白的,被打扮的像个洋娃娃一样的她来,淡淡道:“你没有丝毫的格斗技巧,力气甚至不如一个未发育男性,建议放弃你不切实际的谋杀幻想。” 江栩知歪了歪头,看着男人英俊冷淡的面容,手指缓慢抚摸上他冷白纤细的脖颈来,直至滑落到明显的喉结处,在它控制不住的滑动了一下后,微微笑起来。 “这里呢?” “当你试图攻击的时候,不应该提醒对方。” 西瑞尔垂眸注视着她:“攻击咽喉软骨的确会造成气管暂时堵塞。但当你的力气不足以钳制住男人的时候,轻易的触碰它,只会被当做是一种……” 他顿了一下:“调情。” 第七十九章逃跑的代价(H) 他的语气是如此平静又淡然,完全与他说的混账话和做的混账事联系不到一起去。 江栩知发觉臀下的明显异物感,有些控制不住表情:“你脑子进圣甲虫了吧?” 圣甲虫,蜣螂。 俗称屎壳郎,最大的爱好是滚粪球。即便这个爱好被古埃及人奉为神圣和勇敢的,也掩盖不了它滚的是粪。 对,没错,她在直白而文雅的辱骂他脑子里全是屎。 西瑞尔微微勾唇:“既然你能感受到,你应该知道我脑子里想的全是你。” 不,你脑子里想的全是黄色废料。 江栩知试图从男人身上跳下来,却被带着一股巧劲压在了窗台上。 窗纱,海风,落日与雪松气息。 她落在窗台上,身后是海崖与天幕,身前是男人宽阔的,无法躲避的怀抱。 男人的手指沿着腰侧下滑,她的腿被迫抬高,层迭的裙摆滑至大腿根部,腿心的软肉毫无阻碍的暴露在空气中。 江栩知被他带着凉意的手指逗弄的瑟缩了一下:“变态,连底裤都不给穿。” 西瑞尔慢条斯理的剥开肉缝,指尖熟练的找到少女隐藏起来的小小肉蒂拨动揉捏,垂下眼淡淡的说:“再跑一次,你只能选择毫无阻碍的接触大自然了。” 为什么他对她的身体熟练的像是回到了家。 江栩知下意识的绞着腿躲避如电流般的涌动快感,掐着他手臂上的肌肉哼出声。 少女的身体再纤瘦稚嫩,尝过了情欲后便难以在压抑下去和掩饰起来。 即便她的双眼依然烈火蔓延,她的身体却已经无法掩饰的向他敞开了。 比起以往做爱时漫长而细致的前戏,这一次几乎是直接而粗暴的。 江栩知仰起下颌,眼泪无法抑制的从眼角滑落,脆弱的指甲已经深深抠进了男人后背的肌肉中,她的身体被强行的打开,每一寸的碾磨都像是在用钝刀划开肌肤,再缓慢而深重的厮磨。 西瑞尔低头温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湿意,而后细密的啄吻着她的唇,像是吹过的海风,是温和的,却也是如影随形无处躲避的。 “疼吗?” 江栩知听到他轻轻的叹息,她被男人深入而细致的碾磨夺去了心神,双眼空空的喘息。 “疼才能记住,那就不要再有离开我的念头了,知知。” 少女瘦削的身体像一只脆弱的蝴蝶,被他折下带入怀中,却又时刻扑棱着试图逃离他。 她侧过头,西瑞尔的吻便继续蔓延在她的耳侧。 而她被闯入的身体已经自发的开始接纳着他,比起她头脑的固执显然要更加聪明,清晰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中如此的显眼,连同她面颊处逐渐升腾起的粉意一起让他沉迷。 江栩知呼吸逐渐急促,男人每一次入到最深处时便会故意的在里面磨着她,试图去撞入她身体更深的,难以被打开的地方。 她有些恐惧,却无法逃避。 就像她的人生。 日光逐渐黯淡,连同着深蓝色的海面一起,房间内也只剩下静谧的灰黑色,她的世界仿佛也随之变得模糊不清,被迫与男人的世界交缠在一起,逐渐的融合和失控。 第八十章露台做爱(H) 江栩知颤抖着,在男人步步紧逼之下快速到达了一次高潮。 她的双腿还打着颤,便被抱了起来走到了露台上。 栏杆外是黑蓝色的大海,最后一丝光亮残余在海天交接之间,她赤裸的身体仿佛成了这片黯淡中最惹眼的白。 而男人依然衣衫革履,尽管他的性器还在她的身体里,他却从容的与她似乎不在一个时空。 江栩知下意识的环住双臂,西瑞尔钳着她的腰重重撞了一下,将她顶的后仰,她便下意识松开了去扶身后的栏杆。 少女小巧的乳毫无阻碍的暴露了出来,白腻莹润的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着。 “西瑞尔,我们……进去……” 海风吹乱了江栩知的发,她赤裸的身体让她有些理智透支,而深深埋入持续碾磨着深处花心的性器让这一切变得更加淫靡且荒诞。 尽管是空无一人,她的社会常识和现存三观都允许不了这件事。 西瑞尔垂眸看着少女单薄的小腹上时隐时现的他顶出的痕迹,她将他咬的更紧了,在进入露台之后。 他不愿意放手,也不愿意轻易的被她说服。 只要,她再迈出小小的一步。 …… 爱情是博弈行为,不是吗? 江栩知无法忍受的将头埋入了男人的怀中,自我欺骗的逃避他们在露天做爱的事实。 她没有察觉她此刻的行为像极了一只应激的猫咪。 “知知,放轻松。”他俯身去梳理她凌乱的发丝,然后低头亲吻着安抚她紧张的情绪,“你很舒服不是吗?” 西瑞尔牵引着她的手去一颗一颗解开他身上系的一丝不苟的衬衫,白皙紧致的胸膛和更隐蔽的地方悉数露了出来。 真的是……疯了…… 他宁愿脱衣服陪她一起赤裸,也不愿意进房间去。 她看着男人窄瘦有力的腰一次次拱起发力顶入她的身体深处,清晰漂亮的肌肉线条完美的像米开朗琪罗的雕像作品,而他英俊的无可挑剔的面容正长久的凝望着她。 江栩知呜咽一声,含着男人性器的腿心痉挛着战栗不止,将他死死的绞在她的身体里。 西瑞尔沉重低低的喘息就在她的耳边,炙热的仿佛要把她烫化了一般,她的身体也在融化,在浓郁大股的精液注入在她身体最深处的那一瞬间。 海风渐起,海水飘荡在他们的脚下。 江栩知回过神来,感受到额间的几丝凉意。 下雨了,雨势来的如此突然。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往西瑞尔怀里躲。 男人的性器还未抽出来,半软半硬的堵着她,被她这么一动,又瞬间硬了起来,将她还微微抽搐的肉壁塞了个严严实实。 满当当的,无法忽视。 江栩知忍不住的呻吟出声,脸无法抑制的烫了起来。 雨滴将男人浓密的眼睫打湿,而他湛绿的双眼像蒙了一层雾,正沉沉望着她,情欲气息浓郁的无法遮掩。 她有些恼羞成怒起来:“下雨了,我要进去,不做了。” 少女的额发湿润,依偎在他怀中的身体也是湿漉漉的,像被雨水打湿的幼兽,亟待着安抚和舔舐。 西瑞尔弯了弯唇角,拢住少女白腻的身子,托抱着她回到房间去。 炙热的性器依然埋在她的身体深处,在走动间毫无规律可言的一次一次让江栩知战栗着咬紧了下唇。 她的身体进入了房间,灵魂却依然飘荡在海面上起起伏伏。 江栩知感觉自己像极了被男人握线在手中的风筝,随风飘飘摇摇的落不下地,却一直未曾逃离去他的桎梏。 第八十一章生气中的男人是不讲道理的 他们在窗台上又做了一次,做完后西瑞尔抱着她去清洗的时候,又被按着在浴缸里做了一个小时。 第二日江栩知醒来时,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她穿着白色的睡裙赤脚行走在漫长的行廊中,像是一个游荡的孤魂野鬼。 江栩知走下旋转楼梯,璀璨的水晶吊灯自穹顶垂下,男人正坐在餐桌的尽头,抬眼向她看来。 他们之间隔着长长的餐桌,他湛绿如秋水般的双眼却似近在咫尺一般将她牢牢地困在其中。 就像是第一次遇见时一样,她无知无觉的便陷入了这座囚笼之中。 江栩知径直走向了餐桌的另一端,十分淡定的在离西瑞尔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垂眼看着如满汉全席一般陆续被端上来的西式早餐,恍惚了一下,对着十米开外的前男友无理取闹:“我要吃灌汤包,我要吃油条,我要喝豆浆,没有的话你快点送我离开。” 西瑞尔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手边的咖啡,淡淡的开口:“好。” 他话音刚落,餐厅外便有人陆续将中式早餐端上来,快速而安静的摆满了江栩知面前的这一区域。 江栩知恨恨的用刀叉叉起一个叉烧包往嘴里塞。 万恶的资本主义!赤色的旗帜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插遍全球! 西瑞尔注视着少女叮叮当当的动静,可怜的餐盘被她当做了他的替身,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的戳上去。 应该是很生气了。 等江栩知嘀嘀咕咕的吃完,西瑞尔才适时将手中的贝母手柄刀叉放下,从容的拭了口后,平静的提醒她:“你手底下那件惨遭你虐待的餐盘是意大利莫拉诺纯金手绘水晶盘,折合美元大概在3000刀。” ? 这个破盘子快两万? 江栩知迅速低下头端起餐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遍,在发现餐盘边沿花枝处多了一个几乎很难发现的小小坑之后,顿时一口气提了起来。 “当然,作为合法伴侣的话,不仅这处住宅,我名下所有的资产都可以随意处置。” 男人轻描淡写的声音恰如其时的传来。 呵,那她宁愿背负天价债务。 江栩知坐直了,面带假笑的狡辩:“是吗?我怎么知道这些损痕是不是之前就存在的呢?” “不好意思,我承认我们分手并不愉快,但就算想讹诈前女友理由也要合理一些吧。” 她若无其事的起身打算逃跑,但双脚刚刚踏上台阶的那一刻身体突然凌空而起,落入了男人的怀抱中。 江栩知忍不住怒视他:“放我下来。” “既然你决定继续同我生气,”即便她的视线是死亡视角,男人的下颌与侧脸依然精致冷淡到让人侧目,“那我便继续配合你好了。” “所以,鉴于我现在正同你生气,那你的意见我也不必采纳,即便你觉得是合理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男人冷淡的语气中有几分轻快:“毕竟,生气中的男人是不讲道理的。” 江栩知满脸不可思议,但她还是决定同她的高学历前男友讲一下道理:“我什么时候同你生气了?” 她的声音一直保持在50分贝左右,语速和缓流利,话语逻辑清晰,与他口中的生气明明是两个极端好吗? 第八十二章如何安抚生气的前男友 彼时夏阳正当,日光从楼梯拐角的彩色玻璃窗一片一片的跳跃下来,在他与她之间落下一块又一块彩虹般的童话光影。 漂亮到江栩知可以选择和男人暂时休战,抽出人生的几分钟去静静的看上一会。 但似乎她的前男友格外不解风情,语气更冷了:“过去的九十七小时五十九分钟里,你哪一刻没同我生气?” ? 这个时间长度是从他们在她去机场前做完爱的那一刻开始算的吧。 江栩知觉得西瑞尔是真的不讲道理了,她的语气也不耐烦了些:“就算我生气,原因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哪个正常人能受得了动不动一个小时起步,上不封顶的做爱时长的?还是有人可以接受只是分手就把人弄晕了限制人身自由的? 可西瑞尔依旧无动于衷:“九十八小时了。” “……” 江栩知现在是真的领悟到了前男友都是傻逼这句话的真谛,她曾经竟然觉得男人过于温和以至于显得有些卑微。 …… 男人似乎真的打算一直不讲道理下去。 江栩知捧着本哈利波特第一部敷衍过去了一整天,她没有手机也出不去门。 前门有栏杆和保卫,后面是一望无际的大西洋。 以至于她盘腿坐在露台上看书的时候,越看大西洋越觉得诱人,连吹来的带着腥味的海风都适应了。 那可不是海腥味,是自由的味道啊。 江栩知熬到了晚上,正打算好好养精蓄锐一下,继续图谋怎么争取人身自由,西瑞尔却一直未曾离开她的视线,若无其事的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打算把她手里哈利波特的下一部翻到天荒地老。 洗完澡后的她熬不住了,忍不住驱逐房间里的不速之客:“你不回房睡觉吗?” 西瑞尔终于舍得阖上书,抬眼望向她:“这就是我的房间。” 江栩知控制不住笑了:“你是说这个Kingsize的公主风粉红色大床是你的吗?” 英俊冷淡的男人扬了扬下颌:“不可以吗?” 行,尊重个人癖好。 江栩知咽下这口气,打算出去再找间房睡,打算开门的时候才发现门被锁上了。 她试了两下,很牢固。 “把门打开。” “我为什么要帮一个将我称为前男友的人开门?” 西瑞尔坐在那里,活脱脱像极了一只矜持又傲慢的大猫,让江栩知恨不得挠死他。 她真的这样做了。 她将人轻易的按到了床上,整个人骑了上去一同乱挠。 等江栩知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她的力气怎么可能轻易制住西瑞尔并且把人挠得全是红印子的? 不好,有诈。 她正想翻身撤离敌军阵地,被猝不及防的按在了原地。 全军覆没。 男人未被衣服包裹的肌肤全是鲜红的指痕,映在冷白的皮子上便愈显眼,他的发丝,衣服也是凌乱的,像极了被客人不知收敛的玩得狠了的男妓,凄惨而色情。 但他的语气却是平静极了,甚至带着一丝隐隐的危险喑哑之色:“你要去哪里?” 江栩知眨巴了一下眼,眼神飘忽的望向了床头垂下的纱幔,临口改了说辞:“去给你整点新花样。” 她突然换了语气,甜蜜蜜的又乖又软。 “你不是生气嘛,我在讨好你啊。” 第八十三章捆绑(H前奏) 当白橡木床架上系住的粉色纱幔被放下来时,足以将大多数的光亮挡在之外,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也因此变得模糊而暧昧起来。 江栩知慢条斯理的将空闲下来的纱幔系带一根根绑在了她身下男人的手脚上,再固定在床头床尾的木栏上。 以一种张开的,半屈辱半调情的方式。 这种感觉真糟糕。 江栩知想。 明明被人掌控、限制着,却只能在她毫不在意的性事上找回一点点的、聊胜于无的主动权。 明知是男人在桎梏她、惹怒她之后,像是逗猫一样,有意为之稍稍纵容她的一种把戏。 可却又让人忍不住沉迷。 特别是,当她居高临下俯视那一汪将她深困其中的碧波时,连同着那纤细挺直的颈,矜持禁欲的英俊面容,都让她不受控制的生起一股带着情绪的蹂躏虐欲来。 男人的双手被向上绑起,他素日里平整妥帖的衬衫满是褶皱,他毫无瑕疵的冷白面颊处还留着她的指痕,他的目光却是温和而纵容的,浓密的眼睫在融融夜光下颤如蝶翼,无故显露出一股神性来。 像极了被吊在十字架上受刑的圣子。 真是讨厌啊。 江栩知曾经因为这种温和到几近没有底线的纵容而心生愧疚,因为她无法理解和予还相同的爱。 可当下的她早已明白,这种温和不过是诱她入局的把戏罢了。 一旦她有一点点心软,便立刻如入了蛛网的猎物一般,再无后退的机会。 他的爱情本质上如他的人一般,傲慢而偏执。 江栩知近乎粗鲁的掰过西瑞尔的下颌,指腹按进了他微阖的唇齿间,微微用力的探进去玩弄着柔软的舌和温热的口腔,让男人控制不住的轻轻拧了眉。 显然是不舒服的,但他却温顺得像条家狗。 她笑了一下,像是很满意西瑞尔的反应,手指慢条斯理的沿着微微起伏的胸膛一路下滑,隔着衬衫摩挲着他腹间清晰的肌肉纹理。 柔软层迭的裙摆和少女微微摆动的身体一起漫不经心的一次又一次拂过他的身下。 她的手指继续滑落,漫不经心的落在他被束缚着的蓬勃的欲望之上。 她的语气也是如此,轻巧而随意。 “只是这样,就已经硬起来了吗?” 江栩知微微俯身,与男人泛起粉意的英俊面容几乎贴在一处,待到他下意识的去捉她的唇时,又故意的躲开。 西瑞尔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轻佻双眼,将身体深处不断升腾起的躁意压下,勾了勾唇角:“确切来说,是在你将我按倒在你的身下的时候。” 或者说是,她任何一次轻盈的,不经意的碰触与离去。 她充满生机的,雀跃的身体。 西瑞尔曾在解剖台上解剖过无数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美好或丑陋的躯体,无论是谁,都是一如既往的平庸,乏味而无聊。 只有江栩知。 无论是她上一世因长时间不良于行而干枯如深秋枝叶的小腿,亦或是她一直纤瘦至伶仃的躯干,还是她因营养不良而毛燥发黄的长发。 她的每一处,都让他深深沉溺,无法自控。 第八十四章碾压和击打(H女辱男言语) 或许是白日里有些燥热,窗扇并未阖上。 漆黑的海浪寂寞地拍打着崖壁,日复一日的不知疲倦。 他跨越时间的海洋,寻找到她,又将他的一切给予她,妄图留下她。 …… 馥郁雅致的雪松气息在周身无声无息的弥漫开来,像他拢起的眼睫下遮掩的欲色,不可捉摸。 即便他居于身下,依然妥帖自然的游刃有余。 江栩知也笑了起来,若有所思道:“那或许我应该去信奉一下摩洛克神。” 摩洛克神是非洲腓尼基民族的信仰,这个民族盛行去势习俗,整根切掉的那种。 春天到了,是时候挑一根最完美,最优秀的阴茎献给摩洛克神了。 少女的长发凌乱,她温顺的伏着腰像一枝被折断的花枝,柔软的唇张张合合近在咫尺,膝盖却已经毫不留情的碾压在了他下身处。 坚硬的骨骼抵着炙烫的性器,缓慢的,一寸一寸的黏过,尖锐的疼痛与亲密接触的快感让他手腕失控的发了力,带着纱幔一同摇摇晃晃。 男人的额角沁出了汗,透绿的眼珠蒙了一层雾气,他唇间压抑着的呻吟喑哑而乖顺,像是幼年狗崽引诱妈妈的唔叫,在央求着少女的爱怜。 江栩知垂着眸子,声音轻快:“不许动哦,挣开了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的语气柔软,像极了在撒娇。 西瑞尔僵着身体,任由少女缓慢的为他上刑。 直至她终于玩够了,慢条斯理的将他几乎于麻木的性器拿了出来,柔软的手心温柔的包着刺痛的性器顶端,极为轻柔的抚了抚。 江栩知低垂着眼觑着手里如李子般大小的圆润龟头,不知是憋的狠了还是用得多了,这会已经成了紫红色,顶端小孔处黏湿一片,瞧起来颇为淫靡。 可能是终于被放出来了,性器有些激动的在她手里弹动了一下。 真丑。 她细致的抚弄了几下,突然落掌不轻不重的拍了上去,粗硕的性器被打的左右弹动,摇摇晃晃,黏液滴落下来,将黑色西裤濡湿了一片。 “唔……” 西瑞尔无法自控的呻吟出声,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英俊的男人紧抿着唇,眼尾氤成了一片胭红,被绑起来的手臂因为发力而将衬衫绷得紧紧的,透出紧致蓬勃的肌肉线条来,却硬挺着未动一寸。 江栩知却是瞧惯了他这副模样,语调冷冷的:“管家佣人们知道你这么骚这么浪,鸡巴都浆上了色吗?” 她瞧着那骇人的性器,又想起男人压着她入到最深处时那种逼仄和穿透的惧感来,忍不住带着情绪又重重拍了几下紫红色的黏腻顶端。 本已麻木的性器在少女的掌下像活了过来一样,如过电般的酥麻痛感让人思绪溃散一片,轻而易举带给他罂粟一样欲罢不能的绵延快意。 西瑞尔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巨大的耻感和灭顶的快感将他的理智逼得几欲崩散,他哑着声音:“知知……别……” 江栩知笑起来:“别什么?” “害怕被人知道你整天里发骚发浪,鸡巴都被磨黑了吗?” 第八十五章禁止射精(H) 男人的性器坚决称不上黑紫丑陋,但在少女的口中却已然变成了丑陋发情,只知淫欲的骚浪货色。 而她嫌恶的表情连同着汹涌的情潮一起将他吞噬。 西瑞尔下意识想拥住少女,将她的厌恶与嫌弃通通深深藏起来。 但他的手脚被束缚着,只能在她轻蔑的目光下无路可逃,溃不成军。 江栩知一边用纤细的手指箍着茎身慢条斯理的撸动,一边将柔软的指腹压在敏感的性器顶端摩挲,兴致勃勃的看着男人眼尾的胭红愈来愈深,直至挂不住湿意,碧波满溢出来。 性器在手中弹动的愈发厉害,而身下的男人往日里平静冷淡的湛绿双眼已然失了焦,像一只发情的雄兽一样粗重的喘息。 他长久的凝视着少女乌黑的瞳,任凭着情潮汹涌而来,将他吞没。 “不许射哦。” 汹涌的情浪戛然而止,被轻而易举的堵在指尖,随即更加急切的想要冲溃堤坝,翻涌奔腾。 江栩知笑了一下,柔软的指腹恰如其时的抵住了摇摇欲坠的粗硕性器的顶端小孔,将本应喷发的情欲悉数堵在了火山口。 她眨了一下眼睛:“要是射了出来,你就只能当前男友了哦。” 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的将发上系着的丝带取下——这是她醒来前男人为她系上的,轻飘飘的束住了她,丝带很长,垂落在她的发丝间,仿佛禁锢住了一只蝴蝶的翅膀。 江栩知垂着眼,细致缓慢的将这条丝带系在了性器紫红色的龟头下部,甚至还颇有兴致的打了一个蝴蝶结,像是对待一个礼物一般。 她的长发垂落下来,若有若无的搔着他的肌肤,而她漆黑的瞳孔清亮,带着冷漠的笑意。 西瑞尔额间青筋暴了出来,紧抿着唇。偏偏少女又像一条黏人的蛇一样攀在他的肩膀上,柔软的唇去啄他颈间,鬓边的湿意。 发紫的性器直挺挺的立着,漂亮的丝带成为最好的刑具,将即将喷涌的情欲箍的紧紧的,闷闷的刺痛感像是针扎一样绵延不绝。 “好惨哦,看起来要坏掉了。” 她这么说着,故意用向下压了压身体,用腿心的嫩肉去磨蹭着可怜的性器顶端,给男人一点点微触即离的甜蜜刺激。 圆润黏腻的性器将阴阜软肉抵得黏湿一片,嫩红的里露了出来,晶亮的情液也随之黏糊糊了起来。 少女腰肢纤细而柔软,仿佛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让她落进他的怀里为所欲为。 西瑞尔将所有的欲望压下,不动声色的配合着逐渐沉浸在情欲中的少女,在她蹭弄的时候总是不经意间让性器滑过最敏感的花蒂,在听少女咬着下唇的压抑呻吟。 江栩知舒服的眯起了眼睛,男人本就凌乱的衬衫被她胡乱抓的更不堪了,她索性将整根性器坐了下去,用粗糙的茎身磨着湿软的肉缝,柔软的丝带带着意外坚硬的棱角让厮磨间更加的刺激。 她勾着男人的衬衫领口,迫使他微微抬起头来:“亲亲它嘛。” 少女的语气娇纵又甜蜜,与她蛮横的行径充斥了两个极端,滑落的肩带让微微挺翘的小巧乳鸽悉数展露,然后她强行喂进了西瑞尔的口中。 第八十六章又一个礼物(高H) 温热灵活的唇舌将乳肉几乎悉数含了进去,又挑逗着敏感的乳尖又吸又吮,将灵魂一瞬间也吃的飘飘欲仙起来。 她控制不住的低低叫出声来,又强行按着男人英俊的脸按得更深。 腰在不知什么时候就软了下去,巴巴的贴着男人坚实的腰腹,白腻柔软的臀缝里夹着湿滑的性器,裹着咕叽咕叽的顶弄。 连带着纱幔与床架都不可抑制的晃动了起来。 江栩知耐不住的泄了一次,水液将身子底下男人的衬衫西裤浇得淫乱不堪。 她喘了一会,终于抽出空看了一眼被她弄得惨兮兮的西瑞尔,甜蜜的亲了亲男人的下颌,毫不留恋的翻身从床上下去。 “知知……” 在她踩上地毯的那一刻,身后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束缚,轻易的将她又带回了怀里。 纱幔扬起又落下,无休无止的海浪声绵延不断。 西瑞尔握住少女伶仃的手腕,语气平静:“你还有一份礼物没有拆开。” 江栩知挣扎了几下没有成功,听到男人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带着江栩知的手往下滑,将少女温热的手心覆了上去,乱七八糟的蝴蝶结丝带黏在了她的皮肤上。 炙热的,她一只手握不住的。 江栩知恍惚了一下,迅速反应了过来,抬眼与男人平静的目光撞上,顿时有些羞恼,怎么有人做着这么淫靡的事说着这么无耻的话,表情却能这么平静! 她挑眉:“我要是不拆呢?” “那只能自行索取售后服务了。” 他的话平静无波,江栩知却被不容拒绝的力度带着被压在了炙热的性器上,粗硕的肉物就着滑腻的情液轻而易举的将合拢的腿心嫩肉破开,寻到了濡湿的穴口。 翕张的肉穴口显然比它的主人热情得多,一张一合的吮吸着圆润硕大的性器顶端,毫不收敛的吞吃着。 连同系着的丝带一起。 江栩知不由得绞了腿,举手投降:“我拆。” 西瑞尔勾了勾唇,学着她刚刚的样子轻轻挑眉:“不试试更刺激的?” 江栩知:“平淡是真,平安是福。” 她忙不迭的摩挲着将丝带解了下来,立刻便被按着腰弄了进去。 手里勾着的丝带一松,便要掉下去,又被男人握住了手,一边慢条斯理的挺腰弄着她,一边带着她的手将濡湿的丝带系在了他修长纤细的脖颈上。 又一个礼物。 江栩知被眼前的景象刺激不由得一颤,下意识缩了缩腿。 西瑞尔被蓦然绞紧的穴腔咬的头皮发麻,声音哑的厉害:“喜欢这样?” 男人的皮肉敏感极了,他按在她身侧的手腕还带着纱幔系带留下的紫红勒痕,而她刚刚只不过勾着男人的衬衫领子压着玩了片刻,细白的颈间就出现了一道深深浅浅的红色痕迹,柔软的丝带根本挡不住,反而加重了这道痕迹。 像是被带上项圈脚环,被迫臣服成家犬的野狗。 江栩知扶着男人的肩膀,固定住她被顶的摇摇晃晃的身子,压不住呻吟:“要项圈才好……” “带铃铛……那种……” 少女微阖着眼,眼角被快感浸出了湿意,小巧的乳更是被顶的摇摇晃晃。 “这样狗狗发情肏我的时候……铃铛就响起来,所有人都能……听到……” 第八十七章现在是未婚夫了(高H) 江栩知的话还未说完,被男人发狠深深撞了一下,涎水顿时从未合上的嘴角处流了出来。 西瑞尔垂眼亲吻上去,又重重咬了一下江栩知的下唇:“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江栩知捂住嘴不让他再亲,男人的吻便落在了颈侧的皮肉上。 坚硬的牙齿含着咬着一点点皮肉轻轻的磨,炙热的呼吸攀裹着耳垂,热度几乎渗进血肉中去,黏腻的汗随之在交缠的身体间升腾了起来。 鬓发湿漉漉的黏在颊侧,她却腾不出心思去管这些,明明是坐着弄的,却不知道男人哪里来这么多的力气,一直将她顶的头晕眼花也不见半分卸力。 她被迫环住西瑞尔的肩颈,皮肉交缠间清晰的啪啪声和水液撞击时咕叽咕叽的响声清晰入耳,听得人面红耳赤。 性器顶到最深处时无法忽视的,持续的充胀和酥麻让江栩知目光变得有些涣散起来,她下意识绞了一下,又被猝不及防的冲撞开了。 一瞬间似乎连指尖都是麻的,腿心痉挛着失控喷涌出大股清液来,淅淅沥沥的又被粗硕的性器带着入进去大半。 江栩知呜呜咽咽好半天,直起的上身像煮熟的面条一样软塌塌的,又被男人托着弯不下去,只能摇摇曳曳的颤抖。 她指尖抠着男人宽阔的后背肌肉,气息不稳的抱怨:“不是早就想射了吗?怎么还没弄出来?” 西瑞尔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知知说了,不能射。” 他的声音低哑,故意缠着江栩知的耳垂,几乎听得见咬她耳垂时的暧昧水渍声:“射出来只能当前男友了。” 说着,按着她的后腰,顶到最深处的肉花时重重碾磨着,江栩知软的跟面条一样的腿又被迫绷得紧紧的,呜咽着也连话也说不出了。 她喘了半天,眼皮红红的收回自己先前的话:“能射的,你快些弄出来。” “前男友?” 西瑞尔垂眼注视着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的少女湿漉漉的脸,进得更深了些,不紧不慢的进一步试探。 江栩知眼前都是花白的一片,只知道伏在男人颈间大口喘气:“不是……是男朋友……” 她话音刚落,被抱着放到了床上,并未抽出的性器在里面裹着转了一圈,将每一寸穴肉都磨开了碾弄磋磨。 江栩知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纤瘦的腿在男人的掌中扑腾着颤抖,股间又泄出了一股水儿来。 恍惚了好一会,她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五感来,西瑞尔将她压着抱着,又极为亲密的亲吻着她面颊上的泪,修长的手指嵌入了她的。 她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指上不知何时被套上了一枚指戒。 素色的,低调的细环,只镶了一颗小小的,极为璀璨的钻石。 “现在是未婚夫了。” 男人低哑的声音带着笑意,挟着微不可感的海风传入她的耳中。 江栩知怔愣了一瞬,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立刻含住了唇,她的氧气被瞬间剥离,如狂风暴雨般挟着她坠入翻涌的海浪之中。 他们的身体还紧密的交缠在一处,江栩知错愕的呻吟被淹没在唇齿纠缠之中,在头脑中炸开的高潮随着被射满和充占的惧感一同向着身体四肢无法控制的蔓延开来。 第八十八章未婚妻逃跑日常 “好巧。” 大西洋沿岸难得的晴天里,夏末的阳光带着些秋天的味道,熏得人昏昏欲睡。 江栩知抱着狄拉克,坐在带着岁月痕迹的厚重青石墙顶端,光裸的小腿晃啊晃。 西瑞尔平静的开口:“不巧,我的未婚妻在带着我的猫逃跑,我是来阻止她这种愚蠢的行为的。” 他抬眼:“下来。” 他不想知道他的未婚妻是如何带着一只猪一样重的猫爬上近三米高的墙的。 他只知道,她宁愿带走一只除了吃的极多外一无是处的野兽,也不愿意带走精通十几门外语,熟知任何一个国家法律文化历史,能养的起一百个她的未婚夫。 江栩知握紧了拳头:“不下。” 她扬了扬头:“凭什么你让我下我就下,我就不下。” “……” 没关系,他的未婚妻才刚满十八岁。 “你改了我的申请大学,还要改我的申请专业,我今天就算是从大西洋游一路游也要游回去。” 西瑞尔指出她的错误:“那你只能到达美洲东海岸。” 江栩知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反正我不下去。” “你确定要读哲学专业?” 江栩知:“哲学怎么了?瞧不起文科生?” “我觉得我和哲学就是天作之合,毕竟我可是你口中患有精神疾病的人。” 确实,欧洲哲学史上,许多哲学家都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比如尼采,又比如孔德。 西瑞尔安静的听完她的“天作之合”言论,沉默了一会:“好。” 江栩知反而愣了一下:“就这?” “你很优秀,读任何专业都会成为领域内的佼佼者,”西瑞尔温和的笑了笑,轻声说,“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和我赌气去贸然改变你的人生选择。” 墙根处浅紫色的天竺葵已经快谢去了,依然熙熙攘攘的挤在一处,少女垂下的裙摆如盛夏的花的瀑布。 他站在墙下:“现在可以下来了吗?” 江栩知抱着小腿:“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她又不是公主,为什么要住在小岛上的城堡里像个野人一样生活。 而且每天面对的只有男人那张脸,她已经看腻了。 “你不能决定我的生活,就算你单方面强迫我成为你的未婚妻。”她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莫名其妙,开口强调说,“我还要读大学,我要过正常的大学生活。” “好。” “嗯?” 江栩知还继续打算说些什么,听到西瑞尔答应的声音有些意外。 “如果你在十三分钟之前就答应下来的话,我们现在已经快要到达港口了。” 西瑞尔顿了顿:“我可以申请在你的未来住处中拥有住宿权吗?” 江栩知:“可以拒绝吗?” 西瑞尔从佣人搭好的台阶上去,刚准备接住他爬墙的未婚妻,闻言挑了挑眉。 江栩知:“……”果然。 她自我放弃的叹了口气,乖顺的被男人抱起来,一路穿过花园。 她的脚耷拉在半空中,平稳而无聊:“你为什么要让我读物理学?” 西瑞尔顿了顿,语气平淡:“你不喜欢吗?” “喜欢不喜欢重要吗?我喜欢贝克汉姆,又不可能当他的老婆。” 西瑞尔凉凉地说:“确实不可能。” 第八十九章未婚夫妻同居日常 江栩知:“……” 她忍不住冷笑:“谋事在人。” “毕竟有些人都可以强迫一个刚成年人的无辜少女成为他的未婚妻。” “当时你抱着我,我们正在做爱,”男人轻松的抱着她,慢慢的走在去往庄园门口的石板路上,微垂着眸子,“在我求婚后,虽然你并没有用语言表达出来,但你的身体非常热情的表示了……” 江栩知听得头皮发麻,迅速捂住了他的嘴:“闭嘴!” 西瑞尔瞥了她一眼,适可而止的闭上了嘴。 …… 公寓在伦敦泰晤士河畔,狄拉克阔绰到可以独自拥有一间房间,江栩知只能和男人共用一间。 江栩知:“……” 呵呵。 有些人阔绰到号称在全世界各地都用房产,背地里却只能和别人挤在一张床上。 此刻,男人曲着一条腿,占据了她一半的床,懒散的靠在床背上翻着书。 江栩知抱起笔记本和打印的资料向一旁挪了挪,离他更远一点:“你去书房看书不行吗?” “已经零点四十九分了,”男人微微抬起头,湛绿的眼望过来,淡淡的说,“我还在看书的唯一理由就是我的未婚妻还在我们的床上写作业。” “很显然,我在等她睡觉。” 江栩知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那你应该等不到了,你的未婚妻要通宵作战。” 西瑞尔将几个小时前随意从书柜里拿出的《维特根斯坦》阖上,提醒她:“昨晚我们只是刚做到十一点,你就让我停下,说你要睡觉。” 他的语气冷静极了,但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她。 “这不公平。” 呵,男人和知识能一样吗? “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有本事代表伊拉克人民对美国总统发言说不公平。” 西瑞尔:“知知,你在强词夺理。” 江栩知已经快要被哲学家们给折磨死了,还要和她无理取闹的未婚夫辩论。 “你最好适可而止,要不是你白天里不定时出现在我学校的各个角落里,打扰我的学习生活,我也不至于连个靠谱的小组成员都找不到,要一个人赶作业。” 她的未婚夫,一个拿了三个博士学位的文盲,现无业游民,每天不好好在家待着,毫无规律出现在她教授的办公室里,她的课堂里,学校图书馆里,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里等各种地方。 西瑞尔:“我其中一个博士学位就在这所学校拿到的,严格来说我算是你的学长,受邀回母校并不存在什么问题,所以我们的几次偶然相遇你并不能把错归结到我一个人身上。” 江栩知冷笑,以为她不知道每天他的邮箱里塞了多少各种学术专家邀请吗?他无视了那么多,偏偏要选择一个毫无含金量的,正好撞上她上课的本科讲座邀请? “你最好是,”她抱起笔记本和资料,“我去书房,你自己看书吧。” 谢谢,她宁愿累死在书房。 江栩知从他们的床上跳下来,还没穿上鞋就被人捞了回去。 “你不能这样对我。”西瑞尔握住她的手,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我可以提供一切帮助,比你怀里抱着的这些东西更加有用。” “你总在舍近求远,知知,你明知道我可以解决一切。” 男人的声音很轻,可能是埋在她脸侧的缘故,听起来闷闷的。 江栩知哽了一下:“……但Google并不会拉着我做两个小时的爱,你的收费有点高。” 第九十章再逃跑一次 “可是你也很舒服……”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知知,昨晚你舒服的哭了很多次,整张床都湿了。” 江栩知耳垂发烫:“请你注意一下言行举止。” 她抱着笔记本的手松了一些,“我的论文还没搞定,今晚我们不能做……” 西瑞尔闻言抬头,话里带了些笑意:“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只是在等你睡觉。” “……” “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我随时都可以配合你。” 江栩知愣了一瞬间,触电一样快速甩开身后的男人,逃出了房间:“我去写论文。” #论未婚妻太努力了该怎么办# 西瑞尔顿了顿,失笑出声,等到一个多小时以后,才把赶完论文直接趴在书桌上睡着的江栩知给轻轻抱了回来。 虽然当初选哲学专业的时候确实带了一点点赌气的状态,但江栩知一向相信天道酬勤,在第三年初的时候完成了四年的任务,并在教授的极力挽留下选择了拒绝。 西瑞尔知道她已经考虑好了深造方向,并没有过多询问,只是在偶尔一天早上按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未婚妻消失不见了。 这次显然要比几年前的那次逃跑准备充足了许多,甚至还颇有技巧的设置了一些误导线索。 西瑞尔并不急,将狄拉克托付给母亲后便慢悠悠的按着他的小未婚妻给他留下的线索走过了三个大洲,收到了许多意外的小惊喜。 江栩知见到男人那天是个浓郁的阴天,看起来并不适合重逢。 她正蹲在地上拿着树枝和几个小孩在那里争论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超人,突然有个小孩哒哒哒跑过来说有人来找她了,是个很高很漂亮的男人。 江栩知抬头,男人从漫漫青山里向她走来,见到她葱郁的眸子里便带了些笑意。 “三个月诶。” 她笑起来:“环球游开心吗?” “嗯,很开心,”西瑞尔也屈膝半蹲下来,拿出手帕细致的擦着他的未婚妻脏兮兮的小手,“你看起来也玩得很开心,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江栩知撇嘴:“我要是拒绝呢?” 西瑞尔语气温和平静:“凯斯教授的邮件已经塞满你的信箱了,你应该去看一看。” 凯斯教授是她研究生要跟随的导师,生物工程领域的顶尖学者。 没错,她要弃文从理了。 江栩知收回被男人擦得干干净净的手,突然问道:“你不会给我准备什么惊喜了吧?” 她认真看着男人。 西瑞尔勾了勾唇,垂眼轻声道:“你希望有吗?” 她只是心虚而已。 江栩知故意留了很多误导线索,带着男人绕了一大圈,她总觉得以他的性格,不会这么轻易的说过就过的。 “当然不希望。” 江栩知被他抱了起来,她熟练的靠在西瑞尔的胸膛上,想了想还是给自己辩解了两句:“其实我只是给自己放了一个暑假而已,这叫大学生的毕业旅行。” 男人步履平缓。 “嗯。”他淡淡的说,“抛下未婚夫一个人的旅行。” 江栩知小声说:“总要有些个人空间的嘛,小别胜新婚。” 她话落音了半天,男人终于开了口。 “确实。” 第九十一章飞机上(H) 江栩知一直到私人飞机上才理解他说的确实是什么意思。 她难以想象在万里高空也可以做这种事。 被压着在沙发来了漫长的一次后,江栩知被抱着去清理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其实她可能是一只水母,含水量百分百,被戳一下就能喷好多水。 男人的眉眼也是湿漉漉的一片,正半蹲着给她清洗着下身。 “别……” 江栩知突然夹了腿,把男人的手指也夹在了里面,她的面颊还是粉的,声音也有些哑,瞪着西瑞尔:“别乱摸。” 西瑞尔弯唇:“我现在动不了。” 她又气又羞,抱着大腿将自己分开:“你弄那么里面干什么!” 少女浅粉的腿心软肉已经有些充血红肿,此刻又被丰腴的大腿挤在一起,肥嘟嘟的一包,像朵漂亮的肉花。 西瑞尔眸色暗了些,不动声色道:“怪我。” 他看向有些吃力的江栩知:“这样累吗?” 江栩知不满的催促:“你说呢?快点弄出来。” 她还在哼哼着,突然双腿被接管了去,直接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而方才为她清洗的男人正慢条斯理的开始解衣服。 她坐在盥洗池上,背后便是镜子,下意识往后挪了挪直接靠在了镜子上:“一次还不够吗?” “小别胜新婚,你说的。”西瑞尔微微俯下身来,自然而然的接管了她的唇,江栩知猝不及防的唔了声,便被含着吮着咬了唇舌。 她的腿还在男人肩膀上,便让他入的更加方便了些。 内里还湿润的穴腔被轻而易举的破开来,肉棱绞磨着嫩肉慢条斯理的磋磨着,冲撞到深处时便连不久前灌进去的汁液也带出了些,咂摸出淫靡的白色津液。 江栩知后仰着头,用手死死扶住盥洗池台面,身体仍被顶的一前一后的耸动。 少女已经不是之前见骨的伶仃模样,只是常年的营养不良下骨骼天生的纤瘦,长了肉也是比同龄人看起来瘦小许多,腰肢粗了一圈还是细的可怜,微垂的乳便晃荡的愈显淫靡。 是长开了些,如今每次做的时候已经很少在刚刚进去的时候掉眼泪了。 西瑞尔钳住她的腰,在她的颈间颊侧落下细碎的吻,俯身时自然而然顶的更深了点,耳边少女的呻吟便变了调,噫噫呜呜的拉长了叫,带着受不住的哭腔。 “不许再深了……啊……要捅破了……” 西瑞尔轻声安抚她:“好,就这样,不进去了。” 说是这样,下次下下次却还是又深又重,碾着最深处的嫩肉厮磨得厉害。 江栩知被撞的上气不接下气,咬牙骂不出声。 飞机上做的并不安稳,穿过云层时遇见气流难免的颠簸,她被晃的扶不稳,穴里夹着的性器又随着颠簸一起毫无规律的撞,一时间只觉得处处都是敏感点,戳到哪处便吐着一包水儿出来,只能一边颤着身子一边哭叫的厉害。 她只觉得又是刺激又是害怕,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狼狈不堪,满脸都是泪,身下也全是水液。 男人一直将她抱紧了按在怀里,刚换过的衣服也被喷了一身的水,江栩知根本不可能领情,狠狠一口咬到了西瑞尔的脸上:“不做了,放我下来。” 第九十二章点击穿越结婚现场 做完之后,果不其然,江栩知感觉她已经废掉了。 她坚强的拒绝了来自他人的帮助,在看到西瑞尔给她准备的衣服时,忍不住咬牙:“你的审美真的是……” 越来越浮夸了。 她这几年里大部分的衣服都是男人帮她准备好的,大概了解了一些男人特有的审美,蕾丝边,刺绣,薄纱,繁复长裙,总之如果不是她落拓的气质的话,她可以下一秒无缝衔接穿进中世纪欧洲乡下。 江栩知换上这件重工珠白色的刺绣缎面长裙,低头看了一眼亮闪闪的裙摆,疑惑的问:“这些钻应该只是施华洛世奇水钻吧?” 这个切割面……好像有点多,导致特别闪眼。 她一会下飞机了一定要避着太阳走。 男人站在她身后,轻柔的帮她系起后背的几颗贝母纽扣,又将江栩知乱糟糟的长发梳顺了编发盘起来:“这条项链怎么样?” 江栩知看了一眼他手里漂亮莹润的珍珠项链,果断拒绝:“不要。” 西瑞尔将它收起来,自然而然握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摩挲过她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笑了笑:“嗯,这样就够了。” 江栩知狐疑的看了西瑞尔一眼,正要开口,被男人勾着下巴亲了上去,推了推没能推得动,等被放开时嘴唇都被咬的红了不少。 飞机一路飞过欧亚大陆,在陆地的形状越来越清晰之后,江栩知终于忍不住了:“不是回家吗?” 她虽然地理一般般,但也知道下面是西班牙!不是英国! 西瑞尔半跪下去将她裙摆的褶皱理顺,闻言淡淡道:“需要先处理一件事情。” 江栩知还想问他什么事情,飞机已经降落在了一片草坪上,她看到不远处的气球和花篮,瞳孔一震,忍不住冷笑:“这是你说的事情?” 机舱门被打开,她下意识后退,却被已经上了飞机的漂亮妇人来了个热情的吻脸礼。 她的旁边还有一位英俊的中年男人。 在她想来第二次吻脸礼的时候,西瑞尔及时的将江栩知拉在了身后,提醒她:“母亲。” 妇人狠狠瞪了西瑞尔一眼,又拉住了江栩知的手。 “这么可爱的小甜心一定是知知了吧,和他生活在一起这么久真的是辛苦你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晚上的房间,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着急,但等到婚礼过后一定要多住几天……” 江栩知没有反应过来,一路被拉下了飞机。 不远处就是蔚蓝色的大海,她被牵着一路走过漂亮的西班牙风格的花园和优雅交谈的宾客们,尽头处矗立的蓝顶白墙的地中海风格城堡式建筑在太阳下格外耀眼。 “所以,今天下午就是我的婚礼,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被特意布置的化妆间里有着高挑的吊顶和漂亮的浮雕,江栩知一点也不优雅的坐在包裹着深红色天鹅绒的靠背椅上,环着手臂与身前的男人对峙。 “你不如直接把我送进婚礼现场好了。” 西瑞尔微微蹙眉:“我觉得你会需要有一个最完美的状态,才不至于对我更加迁怒。” 确实,江栩知只要想想她素着一张脸,还顶着刚做完爱的红眼睛直接上了婚礼现场的红毯就会想要触犯一下法律。 但现在并没有好多少。 第九十三章他们的未来(终) 她语气冷漠:“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现在我的答案是,拒绝。” “这场仪式并不是必需的,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会立刻取消仪式。” 江栩知看着平静的男人,笑了:“你是在装傻吗?” “仪式并不重要,我是在拒绝接下来一切即将起效的法律契约。” 西瑞尔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冷漠的侧脸上:“这只是一份契约,对我们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 “当然,你会拥有我一半的财产,包括艺术品和各种知识产权,以及在某些关键决定书上代替我的意愿签字的权力。” 她的手边摆放着一排璀璨的珠宝架,上面挂着各种风格的珠宝首饰,精致到任何一件拿出去便能成为一个匠人一生为之得意的作品。 江栩知收回目光:“既然不会有丝毫影响,它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她吐出的话语毫不留情。 “或许,你应该需要换一个愿意与你进行这个仪式,签订契约的新娘。” …… 这场婚礼取消了。 江栩知并不关心男人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 她还有学业等着她继续深造。 在她被迫不能离开他的身边的时候,他也总要有一些不能如愿的时刻吧。 在读完研究生后,江栩知继续转去化学系读了博士,毕业后便接受了国内官方科学院的工作邀请,选择回到了国内。 虽然在国外已经生活了数年,但江栩知并不是很能适应国外的生活习惯。 她的母亲秦羽瑛在几年之前就彻底把她忘的一干二净了,在一连几年的假期探亲里,已经逐渐能接受她这个远方亲戚的慰问。 在江栩知正式投入研究工作之后,时常去探望和陪伴秦羽瑛的便成了西瑞尔。 他似乎比她有着更好的耐心,能够完全接受秦羽瑛各种发疯式的不讲道理的逼问,以至于秦羽瑛也彻底接受了他是自己远房亲戚的多年未曾结婚的未婚夫的设定。 科学院分配给江栩知的小独栋被西瑞尔养出了一个漂亮的花园,春天的时候,二楼卧室外的窗口处便能看见一树漂亮的苹果花,还有树下熙熙攘攘的春天的颜色。 她会在休息日坐在窗口看上一天的无聊肥皂剧,理顺一下研究思路,男人便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看上一天的书。 江栩知看累了,将手中的平板电脑放下来,便被西瑞尔适时的抱了起来,放在怀里。 男人的面容一如既往的英俊而平静。 江栩知突然开口问道:“你不会厌倦吗?” 不会厌倦这种明明有着顶尖的学历和无限光明的未来,却每日呆在她的家里,准备一日三餐,安静的陪着她度过相似的一天又一天的生活吗? 西瑞尔笑了笑,葱郁的眸子微微垂下来凝视着她:“你会对科研厌倦吗?” 即便换了一个领域,她还是迅速到达了这个领域的顶端,从不懈怠于创新和进步。 江栩知摇摇头:“当然不会。” 她闻着男人身上熟悉而馥郁的雪松气息,想了想继续说道:“它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兴趣,可是你……” 西瑞尔打断她,轻声而笃定的告诉她:“知知,我亦是如此。” 他将她披散的长发慢慢拢起,然后在她的眉梢落下一个温柔的,一触即离的吻。 春光走的极慢,以至于他离开的,温热的吻也显得如戏的绵长而深重,仿佛浸透了他们恍惚而过的数载时间。 江栩知怔了一下,主动环住了男人的脖颈,追着亲吻了上去。 ——那就一直如此吧。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