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没有中二病》 分卷(1) 《原来我没有中二病》作者:恰到好处 本文文案: 叶止小学的时候想当武林盟主,结果弟弟被扫地僧收为关门弟子 初中的时候想当仙道大能,结果匿名修仙论坛被封 高中了,他只好将就将就,勉强当个学神,结果班里来了位转学生 把他挤下了年级第一的宝座。 叶止:贼老天,玩儿我呢? 贼老天:不敢不敢。 傅以匪为神魂缺失的师弟创造了一个小世界蕴养神魂。 师弟说不想修仙了,他斩断了小世界的灵气 师弟说不想学武了,他让武学淡出大众视野 师弟说想要一个太平盛世,他给了他太平盛世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仙侠修真 甜文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止;傅以匪 ┃ 配角:隔壁预收文《绑定夸夸系统后我被gay了》 ┃ 其它:隔壁校园甜文《装O很成功》 第1章 叶止,卓老师回来了,叫你去办公室。 隔壁班的语文课代表在门口喊了一声,一班的同学纷纷羡慕地看向叶止。 卓学是一班的班主任,请了半个月的假去看病,今天刚上班。 高二一班是高二最好的班级,年级前五都被一班的人包揽,其他人也没有掉出前一百的。因此卓学对同学们都很宽容,只要是不影响学习的事情,一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日里除了有什么好消息,很少叫人去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 卓学头也不抬,双手不停地敲键盘,他在准备等会儿的课件。 卓老师。少年的声音清亮润朗,十分有辨识度。 叶止啊,卓学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杂志,上次投稿的作文,这份杂志收了,稿费过两天会 看清楚少年的样子后,卓学愣了愣:你头发怎么了? 叶止无奈地挠挠头:卓老师,我是自然卷,真的,不信您问我妈。 卓学不信:那你之前 之前都是去理发店拉直的,叶止把刘海往后撩,露出光洁的额头,可是您瞧瞧我的发际线。 我可不想英年早秃啊。 卓学推了推金丝边眼镜:行了,问清楚后我会和学校说的。 叶止拿过杂志笑嘻嘻地道谢:谢谢卓老师。 一旁的英语老师听见两人的谈话,探出脑袋上下打量叶止: 哟,新发型还挺帅的,可别是谈恋爱了啊。 他的长相本来就很出色,棕色的卷发使五官看起来更加柔和,穿着件简单的白T,少年感十足,让人情不自禁地多看两眼。 被老师夸帅,叶止笑弯了眼,右脸颊露出一个小酒窝。 卓学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林老师你再夸下去,他怕是要找不着北了。 叶止:卓老师,那我回去了。 等会儿,卓学把人叫住,正事儿还没说完呢。 叶止:奥。 卓学又拿出一份材料:全国作协要举办的作文大赛了,你回家记得申请一下,我们市每年都有几个保送A大的名额,现在多拿几个奖,以后才能竞争过别人。 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都是成绩都很好,省级国家级的奖也拿了不少,但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能掉以轻心 叶止一会儿喝口水,一会儿吃英语老师给的小零食,好不自在。 反倒是卓学一刻也没休息,讲得口干舌燥。 他气得摆摆手:走走走,回教室去。 奥。 把作业本也带回去,先别发,我马上就去教室。 叶止应了一声,在地上找一班的作业本。 卓老师,那个转学生好像分到你班里了,成绩怎么样? 不清楚,政教处直接分过来的,都没入学考试。 他什么来头啊? 校长说 叶止竖起耳朵,抱着一摞作业本慢吞吞地往外走。 本来想在门口多偷听会儿,没想到老师把门一关,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加快脚步,兴冲冲地往教室走,想要和同学分享八卦。 快速地走过拐角,看见迎面而来的校长,叶止身形一晃,重心没稳住,作业本全部掉到地上。 叶止连忙道歉:对不起。 他蹲下刚想捡,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拿起了印有他名字的作业本。 叶止这才注意到薛校长身边跟着一个高挑少年。 干净利落的短发,轮廓深邃,鼻梁挺直,眉宇间透着冷漠疏离,却紧抿着唇认真地帮叶止捡作业本。 近距离的视觉冲击,叶止一时间看呆了。 九月初的早晨,天气没有很热。 薛校长额前却出现了豆大的汗珠。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脸,帮着一起捡作业本。 叶止回过神,加快手上的速度:校长没关系的,我自己捡就可以了。 大清早正好运动运动。薛校长已经五六十岁了,一笑满脸的褶子。动作却比年轻的叶止还快,须臾间地上的作业本在他手上叠成厚厚一摞。 叶止伸手想去接,薛校长躲开他的手,牢牢地抱住作业本,神情略微放松: 不用,我帮你拿回去。 说完健步如飞地往一班走去。 叶止仰头,指指对方手中的本子:这个给我吧。 高挑少年低头看着右下方的字,垂眸道:叶止。 他的音色和本人一样,透着冷冰冰的气息,却莫名的好听。 叶止笑了笑,伸手道:高二一班,叶止。 高挑少年握上那只小一圈的手:傅以匪。 没有说班级,叶止只以为他不是正德的学生,可能是哪个老师的儿子。 马上就打铃了,我先走了。 叶止小跑几步,又急刹车转身,跑到傅以匪面前。 差点把我的作业忘了。 不会的。 傅以匪看着他头顶的小发旋,手有点痒。 什么不会的? 叶止来不及问,上课铃就响了,连忙跑回教室。 刚打完铃的那一两分钟,班里往往还有些嘈杂,今天的一班莫名的安静,书页翻动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叶止不禁屏息,放轻脚步。 瞥见后排空桌高高的作业本,他把手上的几本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刚坐下,同桌就递递过来一张纸条: 卧槽!!!刚才校长来了!!!! 字写得十分潦草,感叹号却画得很清晰,底下的点又圆又大。 叶止感受到了他的震惊,正想把来龙去脉写下来,卓学来了。 卓学把课本往桌上一放,开口道:相信你们也看见了,今天有一位 声音戛然而止,众人纷纷抬头看向班主任,只见他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睛一个人一个人看过去,目光在叶止头上多停留了一两秒。 看来我们的新同学迷路了,那就先上课。 这句话宛如一颗炸弹扔进了人堆里,班里瞬间变得比下课还吵。 卧槽,真的假的啊? 卓老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竟然能转到我们班,牛逼啊。 同桌大惊,眉毛扭曲成两条毛毛虫:我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叶止笑了笑,他这同桌卜星自封为正德诸葛亮,学校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问他,都能道出个一二。 有转校生这么大的新闻,同桌一点都消息都没得到,惊讶成这副模样也不奇怪。 叶止戳戳他的手臂,继续打击:其实我刚刚在办公室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前桌耳尖,听见后回头夸道:不愧是叶子。 嘿,我以前第一时间和你分享八卦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夸我呢? 你没有叶子厉害。 我除了成绩,哪一点不比他厉害 收到卓学警告的眼神,叶止连忙给两人使眼色,让他们别斗嘴了。 咚咚咚 敲门声一响,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那人身材高挑,眼神淡漠,周身似乎萦绕着冷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他的长相着实帅气,班里的女生明显地躁动起来,甚至同桌卜星都夸赞道:卧槽,好帅。 叶止也恍了恍神,这下明白了傅以匪刚才说不会忘是什么意思。 他就是那个转学生。 忘了,也能带回一班。 卜星,你有什么意见吗?卓学突然点名。 卜星站起来笑嘻嘻地说: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新同学挺帅的,能和我媲美了。 他的臭不要脸成功逗笑了班级绝大多数同学,冒着寒气的转学生却丝毫没有动容。 卓学敲了敲讲台:安静,新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 他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凌厉遒劲的大字。 傅以匪。 叶止轻声念了一遍,觉得这名字怪好听的。 卜星凑过去小声道:你觉不觉得这名字文绉绉的啊? 话音刚落,一股冷风吹了过来,卜星猝不及防地打了个惊天动地地喷嚏。 叶止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凳子。 傅以匪写完名字后一言不发,卓学还以为他太紧张了,提醒道:可以说一下自己的兴趣爱好什么。 班里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还夹杂着某几个人的怪叫。 傅以匪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傅以匪。 卓学在正德教书快十年了,傅以匪是他接手的第一个转学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还特地含蓄地问了问情况,校长却只让他安安分分教书,其他不要管。 他都做好了转学生是个刺头的心理准备,没想到是这种性格的孩子。 卓学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好,那傅同学就先自己挑个位置坐下。 一班的人比学校配备的桌椅少,所以教室最后一排的位置都没有人做,放满了试卷、作业和杂物等等。 傅以匪径直走向后排,最空的桌子上只放了几本作业,最上面的那本写着两个娟秀的字叶止。 他碰了碰那两个黑色的小字,眼里闪过一丝怀念。 这么多年了,笔迹还是一样。 傅以匪没有挑这张桌子,而是选择了旁边堆满了杂物的。 他把所有东西都挪到过道那边的桌子,才坐下来,认真地看着某个后脑勺。 现在开始上课 清风拂过,吹落了不少同学的试卷。 叶止的作业本依旧摆在傅以匪右手边的桌子上,连个小角都没有吹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师弟的作业本不能动 作业本:不敢动不敢动 第2章 这句话表明了作者 叶止眯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慢慢靠近桌面,在要撞上的前一秒猛地抬头惊醒。 卜星贱兮兮地问:叶子,昨天去哪儿乐呵了? 叶止白了他一眼:家里。 家里啊,卜星啧啧几声,竖起大拇指,社会我叶哥。 叶止一拍他的后脑勺:瞎想什么呢,满脑子黄色废料。 卜星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自己乱想。 叶止正想说话,看见卓学走了过来,连忙撞撞卜星的手肘,低头认真看书。 卜星没能反应过来,挠了挠手:你干嘛? 卜星。 卓学轻飘飘地喊了一声,吓得卜星打了个激灵,瞬间起身:到! 你读下一段。 卜星举起课本挡住自己的脸,求助地看向周围同学。 叶止在第三段前打了个勾,把课本推到卜星桌上。 卜星轻咳一声,声情并茂地朗读:譬如罢,我们之中的一个穷青年,因为祖上的阴功(姑且让我这么说说罢) 等他读完这一段,卓学恰好走到桌边,拍拍他的肩:认真听课。 卜星呼出一口气拿出便利贴写字:【行啊叶哥,打盹都不忘听课。】 叶止回道:【你叶哥还是你叶哥。】 后天就月考了,剩下几分钟你们自己看看书,有什么不懂的来问。 卓学没有坐在讲台,而是朝着教室后面去。 叶止记性很好,虽然没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课文内容看个两三遍,就印在脑子里了。 复习语文对他来说没多大意义。 他托着腮,懒懒地看着卓学在傅以匪身旁念念叨叨,似乎在说学校的一些注意事项。 傅以匪端坐在位子上,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点头。 卓学弯着腰站在旁边,好像个汇报要事的小太监。 叮铃铃 午饭铃声一响,不少人伸出了脚,蓄势待发,就等卓学发话,好跑去食堂。 下课。 所有人一窝蜂地涌出教室。 叶止走到后门,脚步一顿,对卜星说:你和岑湖去吃,我有点事。 眼看走廊上的人越来越多,卜星也不管叶止有什么事了,拽着岑湖就往食堂跑。 分卷(2) 叶止往回走,在空位坐下,趴在椅背上问:是不是没有办饭卡? 傅以匪垂眸,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没有。 叶止以为他是不好意思,笑道:我请你吃吧,顺便带你去办个饭卡,逛逛学校。 担心傅以匪拒绝,他都开始琢磨怎么劝了。 没想到对方直接应了下来:好。 看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叶止笑了笑。 新同学也没有看起来那么难以接近嘛。 正德高中前身是建国前的知名书院,有近百年的历史,在A市家喻户晓。 因为地处郊区,校园建设得很好,绿化面积占了学校的四分之一,教学楼在前两年刚刚翻新,每间教室、寝室的设备都换成了最新的。 不论是升学率还是师资力量,正德在都排前几名,因此学校周围有不少慕名而来的饭店、技校等等。 不用迈进校门,远远地就能看到广场上大喷泉,喷泉中心有一人像雕塑,左手拿着画笔,右手拿着书本,教学楼因此也分为两部分,左边是艺术生、体育生等等的教学楼,右边是文化生的教学楼。 走到食堂,叶止刚好把自己知道的有关学校的事情都讲完了。 打饭窗口已经排起了长龙,他踮脚看向角落,办饭卡的小窗口只有两三人。 人不多,先去办饭卡吧。 好。 叶止一边走一边说:这个食堂的饭菜不是很好吃,但是很便宜。 精瘦男生刚吃完饭,听见叶止的话脸色有些不好看,觉得他是在嘲讽自己。 端着盘起不爽地向叶止走过去。 如果吃不惯的话可以去 啪嗒! 脚边忽然有人摔倒,剩下的饭菜洒了一地。 叶止有些懵,他刚才只顾着说话,没有注意到旁人。 倒地上这人竟然还是同班同学。 没事吧? 叶止想去扶,却被狠狠地拍开手:不用你假好心。 苗乐天觉得周围的人都在嘲笑自己,顿时涨红了脸,狠狠地瞪了眼两人,跑出食堂。 叶止不明所以地看向傅以匪:是我撞到他了吗? 傅以匪淡淡地说:是他自己跌倒了。 看见办饭卡的窗口没人了,叶止便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连忙拉着傅以匪走过去。 阿姨,办饭卡。 傅以匪报出一串数字。 阿姨点了点鼠标,看到后台显示的余额惊了惊。 傅以匪吗? 嗯。 学生证给我看看。 没有。 阿姨的眼神变了,警惕地看着傅以匪。 正德的饭卡也可以在校内超市刷,只是刷到一定金额,需要输密码。 有些品性不佳的同学,会在捡到饭卡的时候,根据卡上的名字学号假装本人或者朋友补办,借此重设密码。 前几个月发生了一两起这种案件,学校多次提醒他们后勤部,只有本人带着相关证件才能补办。 王阿姨没遇到这事,但是她同事遇到过。 据说是个高瘦的男生 叶止解释道:他是新来的,学生证还没办好。 王阿姨依旧怀疑:那身份证呢? 傅以匪摇头,薛建国没给他。 叶止只好对王阿姨抱歉地笑笑:忘带了,我们等会儿再来。 王阿姨冷哼一声,连带着看叶止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两个人都瘦高瘦高的。 听到风声,改为团伙作案了么? 小样,还想和我斗。 知道王阿姨所有想法的傅以匪: 叶止走到窗口看了看饭菜,皱紧了眉,都是他不喜欢的菜。 芹菜、菠菜、南瓜、番茄 不吃了不吃了。 叶止把饭卡递给傅以匪:你去买吧,我等会儿去超市买点面包就行了。 傅以匪摇头:不用。 这些凡食,对他并无任何用处。 叶止也没劝,毕竟剩下的菜真不好吃。 超市就在食堂隔壁,叶止所有东西都买了两份,付款时又担心傅以匪食量比自己大,会不够吃,又拿了几条巧克力。 这个应该是新出的口味,叶止扯开包装咬一个小角,弯了弯眼,好吃。 傅以匪缓缓撕开包装,清脆一声响,巧克力在口腔化开。 先是微苦,紧接着便是充斥在唇齿的绵密丝滑,甜而不腻。 叶止笑了笑,有脸颊荡着小酒窝:好吃吧? 嗯。傅以匪抿了抿唇,心情尚佳。 * * * 转眼就到了放学时间,少年少女们三五成群嬉笑打闹地离开教室。 最后一个走的人记得关门窗啊。 生活委员撂下一句话就匆匆跑了出去。 等最后一个人离开教室,傅以匪缓缓站起身,与此同时教室的门窗倏地关上。 他扫视一圈,确定门窗都完好无损后,原地消失不见。 校长办公室 校长薛建国被突然出现的傅以匪吓得半死,深呼吸问道:您老有什么吩咐? 傅以匪开门见山:准备叶止的小区的房子。 薛校长胆战心惊地问:您是说一班的叶止吗? 傅以匪:明天之前。 一瞬间,薛校长脑海里闪过无数强取豪夺的羞羞片段,他弱弱地提醒道:如今华国的人类,十八岁才成年。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傅以匪冷声:龌龊。 薛校长欲哭无泪,他知道这位祖宗能看穿他的想法。 但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乱想啊! 担心自己越想越多,薛校长连忙说:我立马就去办! 学生证、身份证。傅以匪继续补充。 薛校长连连点头:好好好,您还有什么吩咐? 傅以匪言简意赅:食堂难吃。 薛校长小心翼翼地说:食堂承包商是上面指定的,我不一定可以 再造一个。 我觉得上面一定会通融的。 第3章 正德不强制学生住校,甚至有专门一栋寝室楼允许学生暂时住校。 叶止的小区就在学校附近,四五站公交车的距离,自然不会住校。有时候没赶上公交车,他便骑共享单车上学。 下午5:30放学,叶止平常6点左右就能到家。 刚走进小区,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家里没有盐了,回来的时候买两包。 好的。叶止脚步一顿。转身往外走。 小区门口就有个便民小卖部,是楼下的张奶奶开的。东西不多只有两三个货架,都是些日常用品,还有一些一直从小吃到大的零食。 叶止一走进去,张奶奶笑得一脸慈祥:叶止啊,好久没来了。 奶奶,来两包盐。 张奶奶从货架上拿了两包,在递给叶止之前又塞了一把糖果: 这是我儿子从国外带回来的,很好吃。 叶止没有拒绝,张奶奶从小就喜欢投喂他:谢谢奶奶,多少钱? 3块钱。 好的。 叶止付完钱,向张奶奶告别,一辆大货车按着喇叭驶进小区。 看来又有新住户来了。 听见张奶奶的话,叶止看了看货车上,左下角有个小标志和平搬家公司。 他回头夸道:奶奶,您眼神真好,还年轻着呢。 张奶奶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花苑小区是个老小区,正门不大,和平搬家公司的司机似乎车技不好,大货车卡在门口进不去。后面还有一溜儿自行车、电瓶车,喇叭声不断。 保安连忙出来指挥,看热闹的大爷大妈也围了过去,小区门口瞬间堵得水泄不通。 叶止觉得自己的小身板可能挤不进去,也不想过去凑热闹,绕道去小区侧门。 一来二去又费了些功夫,到家的时候。叶妈妈刚端出最后一碗菜。 叶止没多想,放下盐屁颠屁颠地去盛饭。 吃了一口青菜,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青菜怎么是甜的?! 叶妈妈淡定地回道:你太慢了,顺手就把糖放进去了。 看着其他几碗菜,叶止有些不敢动筷:这些、都是甜的吗? 叶妈妈坐了下来,一口接一口地吃,脸色不变: 不吃自己泡泡面去,你爸就爱吃甜的。 刚说到爸爸,门就被打开了。 叶爸爸拎着大包小包的黑色塑料袋走进来,手臂和脸上有明显的擦痕,带着点血。 叶妈妈连忙跑过去:这是怎么了? 叶爸爸解释道:小区门口堵了,我把车停在外面。进来的时候。不小心被电瓶车撞倒了。 说完,他宝贝地摸了摸袋子:还好你爱吃的土特产没事。 叶妈妈把土特产扔到地上,心疼地把老公拉到沙发上坐下:比起土特产,我更爱你。 所以以后要先护着自己,听到了吗? 老婆。叶爸爸蹭蹭老婆的脖颈,开始哼哼,痛,老婆给我涂药。 叶止默默地背过身,不想看爸妈秀恩爱。 刚拆开泡面,就接到了弟弟叶同的电话。 叶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叶止,体育和学习成绩成反比,小儿子叶同,不仅人聪明,根骨还好,从小在少林寺习武。 虽然是俗家弟子,但还是剃了光头。 叶止每次和他视频,要调侃两句:哟,哪来这么俊俏的小师傅呀? 叶同以往听见这种话,都会害羞地别开眼,今天却激动的喊了声:哥! 叶止很了解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问道:怎么了吗? 哥,我马上就能回家了。 叶子本以为是普通的放假,见到弟弟微红的眼眶后,意识到: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吗? 对,叶同点了点头,在床上来回翻滚,师父说能教的都已经交了,让我回家勤加练习,每个月抽空去师叔那儿就行。 叶止激动的跑过去对爸妈说:爸妈!同同要回来了,不走的那种。 叶妈妈耐心地帮叶爸爸涂碘酒,冷淡的应了一声:哦。 我早就知道了,方大师和我说过了。 兄弟俩异口同声的喊道:什么? 叶妈妈掀了掀眼皮:别在我耳边吵吵,都把你爸涂痛了。 叶止跑回房间。躺在床上和弟弟开始闲聊。 在学校没人敢欺负你吧? 开玩笑,我没欺负他们就好了。 叶同无条件地附和:对对对,哥哥最厉害了。 叶止想了想最近的事情,说道:司念这几天去隔壁省比赛了。 司念住他们对门,和叶止同龄,两人打小一起玩,从小学到高中都在一个学校,只不过司念成绩不太好,能进正德,全都靠体育和烈士子女的加分。 叶同点头道:我知道,他在B市。 聊了没多久,叶止就听见有人喊:小师叔,师祖让您过去一趟。 叶同一脸不乐意。 叶止笑了笑,戳戳屏幕里弟弟的小脸蛋:快去吧,马上就能回家了。 好吧。叶同依依不舍的挂掉电话。 叶止走到客厅泡面,看见爸妈甜蜜地在餐桌你喂我,我喂你。 他清楚地看到老爸吃了一口甜土豆丝后,嘴角一抽,艰难地咽了下去。 真是辛苦了 和弟弟聊完了?快来吃饭。叶爸爸拍拍旁边的椅子。 叶止连忙拒绝:这是妈妈特地为你做的爱心晚餐,我吃泡面就行了。 说完,捧着泡面快速回房,生怕自己会被过去吃饭。 或许是因为知道弟弟要回来的消息。 夜里,叶止难得梦见了小时候的事情。 七年前,叶止十岁,叶同七岁。 叶妈妈也不知道自己在怀大儿子的时候看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书,叶止从小就喜欢看武侠类的电视,还拿着棍棒乱挥,台词说得比谁都溜。 呔!吃我一剑! 倚天剑在此,受死吧! 孽畜,往哪里逃! 诸如此类的话,刚开始叶妈妈叶爸爸还有兴趣配合他演,时间一久,都淡定地从他身边走过。 有一天,叶止不知道从哪儿知道少林寺在招生,硬是让爸妈带自己去报名。 叶妈妈是个很开明的人,仔细一想,这两年自己是没出去旅游,和叶爸爸一商量,隔天就打了飞的去少林寺旅游。 他们一点都不觉得叶止能被录取,因为他的运动细胞差到仿佛根本没有。 夫妻俩屁颠屁颠地带着儿子去少林寺,想要让招生办的师父狠狠地打击一下大儿子。 谁知道刚迈过门槛,一位扫地僧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单手作礼,念了句阿弥陀佛: 此子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将来必成大器。 小叶止兴奋地蹦到叶爸爸怀里:爸!听见没有!我要成为武林盟主了! 叶爸爸托着叶止的屁股,还没琢磨明白他怎么就能变成武林盟主了,便听见小儿子板着圆乎乎的小脸说: 分卷(3) 我学。 年轻的叶氏夫妇那时候才意识到,这个被哥哥学霸光环笼罩下的小儿子,也是个天才。 闹铃响起,叶止闭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摸进厕所,洗了把脸才勉强睁开眼睛。 想到刚才关于小时候去少林寺的梦,不禁感慨道: 一个妈生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为什么叶同能被大名鼎鼎的扫地僧收为关门弟子,打遍天下无敌手,成为下一任武林盟主,走上人生巅峰。 而他,却只能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学霸? 叶止挂着两个黑眼圈,幽幽地看向窗外。 天蒙蒙亮,依稀可以看见星辰。 要是他会轻功,还能再睡个十分钟呢 时间不多了,叶止叼了片吐司往外跑。 刚按下电梯键,叮咚一声,门开了。 傅以匪站在电梯中央,身姿欣长,眉眼如画。 叶止揉揉眼睛,不敢置信:我们一个小区?! 嗯,傅以匪点头,刚搬来。 叶止奥了一声,难怪他以前没见过。 我家在701,你住几楼啊? 801。 就在楼上,叶止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好巧啊。 是很巧。 傅以匪看着少年耳廓旁卷成小圈的发丝,随着电梯的下降一颤一颤,手心又有点痒,忍不住抬手按了按。 叶子抬头,眼睛微微睁大,带着些许疑惑: 怎么了? 傅以匪抿了抿唇,面不改色的说:有只虫子。 叶止面色一僵,他最怕虫子。 和大小无关,只和虫子脚的数量有关,脚越多,越害怕。 叶止不敢问是什么虫子,悄悄往傅以匪身边挪了挪,身体紧绷。 傅以匪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直到走出电梯,叶止才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是坐公交车还是骑自行车啊? 傅以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道:和你一样。 那就是坐公交车了。 叶止低头只看了一眼时间,公交车应该快到了。 拉着傅以匪就往公交车站跑,赶在最后一秒上了车。 车上人很多,学生、上班族还有赶去买菜的大爷大妈。 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车门边的垃圾桶翻了,所幸没有什么垃圾。 叶止刚想扶起垃圾桶,只见一只多腿生物,颤着触角快速地爬了出来。 蟑螂!!! 叶止差点吓得当场去世。 他踉跄一步,进入一个微凉的怀抱,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雪松味。 小心。 傅以匪抬手,把叶止牢牢护在怀里,避免周围躲避的人猜到他。 啊!!!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上班族尖叫出声。 此时,一名娇小的女生,从人群里中挤了出来。 一脚踩了下去,她淡定从包里拿出纸巾,捡起蟑螂的尸体丢进垃圾桶,回到原来的位置。 叶止呼出一口气,清晰地感受到傅以匪缓慢而有规律的心跳声。 他突然有些燥热。 不知是因为蟑螂,还是身后的人。 走进学校,叶止才想起来,对傅以匪说:刚才车上那个女生,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来着。 嗯。傅以匪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他并不在意这些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他来这个小世界,只为了一个人。 第4章 高二一班,来了个转学生而且还很帅这件事,经过一天的发酵,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 从校门口到教室这点距离,叶止就看到数名女生频频回头,盯着傅以匪小声嘀咕。 进教室后,门口总有几名女生嬉笑路过。 卜星歪着脑袋数数:1、24! 数到四的时候,他拍拍叶子的桌子,啧啧道:卧槽,4班的班花,路过我们班4次了,每次都在看傅以匪大帅哥。 哦。叶子敷衍地应了一声,低头忙着写作业。 岑湖慢悠悠地走进教室,把书包扔到桌上,很自觉地拿过叶止桌上作业开始抄。 眼看着快上课了,叶止戳戳岑湖的背:英语写好了吗?借我抄抄。 岑湖找出试卷,一片空白,恍然道:啊,我也没抄过呢。 叶止扶额,问卜星:你写好了吧? 卜星点头道:当然写好了啊,都交了,苗乐天一到教室就开始收作业。 他刚说完,学习委员走上讲台,拿着小纸条读道:岑湖、傅以匪张强、叶止、张强你们几个去林老师那儿,带着英语试卷。 卜星嘀咕道:估计就是作业的事情,刚才就你们几个没来。 苗乐天也真是的,这么早就交作业。 林老师是新来的老师,对学生很有耐心,没有责骂,而是在问他们最近的学习情况。 一学期刚开始,现在的语法还是比较简单的,试卷也很简单,但这些都是基础,要是跟不上的话,自习时间来办公室找我,尤其是你岑湖,语文和叶止不相上下,英语也应该好好用功 叶止不禁在心里想,这些语言课的老师,是在大学经历过什么训练吗? 怎么各个都能长篇大论,说个不停的? 他低着头,憋住了一个哈欠,眼里泛起泪光。 打铃了,叶止等人才被放回教室。 第一二节 是语文课,卓学自个儿不乐意念课文,就找了网上的录音。 录音声音轻柔缓慢,叶止听了没多久就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托着下巴睡着了。 卓学在教师晃了两圈,重新坐回讲台上,才发现叶止在打瞌睡。 他一掰粉笔,冲叶止扔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砸到了,粉笔忽然掉了下来,砸在岑湖的脑门上。 岑湖摸摸脑门,茫然地抬头。 卓学:失误失误。 班里响起了哄笑声。 叶止依旧睡得香甜。 卓学怕再误伤其他同学,干脆直接走了下去。 没想到走到一半又出了岔子。 轰 妈呀! 卧槽! 卓老师你用的是三星吗? 讲台上的手机莫名其妙着了起来,卓学连忙跑回去灭火。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叶止才悠悠地醒了过来,茫然地看着讲台上手忙脚乱的几人:这是怎么了? 卜星一脸兴奋:卓哥的手机突然炸了。 叶止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假的? 他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当然是真的啊,这有什么好骗的,岑湖你说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叶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目光不由自主地飞到了后排的傅以匪身上。 他低着头,似乎在认真学习,完全没有被嘈杂的班级影响到。 失误了 傅以匪握了握拳,手指周围微弱的灵气异常活跃,活跃到有些不受控制。 午后,太阳依旧灼热,空中飘荡着泥土草木味,让人险些以为时间还停留在夏季。 现在真的是秋天吗?这也太热了吧!卜星躲在树下抱怨道。 叶止闭着眼睛靠在树上,只是从教学楼到操场的这段路,他就被晒的脸颊泛红,嘴唇微白,额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落。 他体质不差,就是不耐热。 叶子,你没事吧? 叶止摆摆手:没事,就是热了点。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了过来,不是暖风,而是带着寒气的风,吹散了萦绕在周身的热气。 呼吸间那股凉气就钻进了身体,叶止不禁打了个激灵。 这风好舒服啊。 能多吹一会儿就好了。 老师来了,排队排队。 全班同学由高到矮站成了两排,叶止恰好站在了傅以匪的后面,近距离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凉气。 叶止悄悄往前挪了半步,享受人体空调。 体育老师走近后,班里瞬间躁动了起来,老师两手空空,今天肯定是自由活动。 你们俩个去器材室拿东西。 体育老师随手一点,正好点到了叶止和傅以匪。 体育委员带着其他同学跑两圈,然后自由活动。 耶!! 岑湖对叶止挥了挥手,带领其他同学在塑胶跑道上慢跑。 还没进器材室,叶止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谈话声。 羽毛球拍羽毛球拍。 没了,肯定被四班的人拿完了。 太狠了吧,一副都没留! 叶止连忙走进去,架子上果然只剩下孤零零一个羽毛球。 器材室的体育用品很多,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但架不住学生爱打羽毛球,负责拿器材的同学更是每次都要多拿几个,以免供不应求。 哇,真的没了。 叶子环顾一圈,没看见一点球拍的影子,认命地开始拿其他器材。 傅以匪轻点架子,空荡荡的架子顶端突然多出了四五副球拍。 上面有。 你看错了吧。叶止不信,仰头一看,竟然真的有! 羽毛球拍外面还包着塑料壳,显然是新的。 该不会是学校新买的吧? 叶止踮起脚想拿,可是架子太高了,够不到。 一只手越过他的头顶,轻而易举拿下球拍。 叶止转身,入目的是傅以匪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突出的喉结。 他恍了恍神,喃喃道:傅以匪。 嗯? 傅以匪低头,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眸子里带着些许疑惑,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叫自己的名字。 叶止挪开目光,尬笑道:长得高就是好。 长高? 傅以匪抿了抿唇,耳边再次响起叶止的心声: 卧槽!!我怎么会看呆的!! 看呆就算了,为什么会叫他的名字啊! 啊啊啊啊!!! 一切都和长高无关。 傅以匪放下羽毛球拍,认真地问:你想要长高吗? 叶止正快速地往拿各种体育用品,来掩盖自己的慌乱,根本没听清楚傅以匪在说什么。 哈哈哈,什么要不要的,快点装,他们还在等我们呢。 装着体育用品的篮子刚放下,就被嗷嗷待哺的同学们扫荡一空。 叶止毫不在意,往树下一坐,开始纳凉,还招呼傅以匪一起。 这边比较凉快,快来坐。 卜星抢到了一副羽毛球拍,得意洋洋地对着叶止挥了挥: 打不打? 叶止拒绝:不打,太热了。 好吧。卜星刚想找其他人,就看见学习委员向他走了过来。 那个,等你打完,球拍能借我么? 卜星立马双手奉上:不用打完,现在就借你打,我去乘凉。 学习委员愣了愣,有些难为情:这样好吗? 好啊,当然好。卜星把球拍给她,在叶止身边坐下。 叶止用胳膊肘顶顶他,调侃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怜香惜玉的。 卜星看着学习委员瘦弱的背影,感慨道:不给不行啊。 对了,这是我同桌,卜星。叶止介绍道。 卜星伸手:卜算子的卜,星星的星。 傅以匪。傅以匪只是点了点头,并不打算和他握手。 叶止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他看了看操场,问道:岑湖呢? 应该去游泳了,卜星双手交叉,往树上一靠,每次体育课都去游泳,是不是游泳馆都是美女啊? 说完,几个女生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看清楚树下的人后,你推我我推你,小女生的心思再明显不过。 为首的女生长得最漂亮,对着他们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卜星感慨道:不愧是校花啊,真漂亮。 叶止认识那个女生,隔壁二班的班长许盼盼,好奇道:她什么时候变成校花了? 就暑假的时候,论坛上选的啊,卜星想到一件事,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你曾经也是校花候选人之一呢,不知道哪个小天才把你的照片名字挂上去了。 票数还不少呢,哈哈哈哈哈。 叶止摸了摸脸,突然有点想知道自己得了第几名。 你比她好看。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叶止捏了捏耳朵,有点麻。 卜星赞同地看向傅以匪:我同意我同意,咱们这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那时候我都没投许盼盼,把票都给你了呢。 叶止:谢谢你啊。 一个黑白相间的足球慢慢地滚到树下。 兄弟,扔过来! 绿茵场上的球员对着他们挥挥手。 叶止比了个OK的手势,捡起球用力扔过去,不偏不倚地砸到一位球员小腿上。 抱歉啊。 叶止有点近视,这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人脸,道完歉就坐了下来。 分卷(4) 卜星一拍大腿: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刚才那人喜欢校花来着。 哦。叶止很平静,他对这种事情不太感兴趣。 卜星猜到叶止没把人认出来,提醒道:刚才你打到的就是昨天中午食堂那个,还是咱们班英语课代表,叫苗、苗什么来着? 苗乐天。 对对对。 球场上 哈哈哈,乐天,你怎么连这个球都躲不过。 太菜了吧。 还得好好练练哈哈哈哈哈哈。 球友的笑声,让苗乐天脸上有些挂不住:我先去我上个厕所。 走出球场,他看着在树下说说笑笑的叶止,眼里闪过一丝愤恨。 第5章 后天就要月考了,哪怕在上体育课,都有人抱着课本,和同学讨论题目。 叶止靠在树上,享受傅以匪的人体空调,眯着眼睛又有点想睡了。 卜星是个话痨,只要能说话,嘴巴一刻也停不下来,说着自己知道的八卦: 前两天,三班班长向四班的学委告白了。 三班的体育委员喜欢五班的班长。 还有 哦。叶止懒懒地应了声,这些人他的不认识,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感情生活。 卜星越说越嗨,唾沫星子满天飞。 叶止一把把他的脸推开,刚想骂,就看见学习委员方娇娇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想到早上在公交车上的事情,叶止有些紧张,眼神飘忽,开始和卜星聊天: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 卜星重复道:我说,隔壁班班草喜欢我们班的一个女生来着。 哪个啊?叶止一边问,一边悄悄地看方娇娇。 确定她目标就是他们所在这棵树后,蹭的站起来:我要去上个厕所。 似乎是看出了他准备离开,方娇娇一眨眼跑到叶止面前,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 叶止,能教我一下这道题怎么解吗?我没看懂步骤。 原来是题目啊。 当然可以。叶止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方娇娇要问他是不是怕虫子呢? 要是他怕虫子被卜星这个大嘴巴知道了,隔天全校都知道了。 方娇娇把试卷和笔递给叶止。 叶止只看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你漏画了一条辅助线。 这边到这边应该有一条辅助线。 画了辅助线,才有这一步骤 这个我不太懂。 这里吗?第3章 有公式的。 叶止在试卷上圈圈画画,语速放慢,目光温柔。 傅以匪不禁想起在万道宗的时候,师弟也是这般耐心地指导别人一招一式。 这样就解出来了,懂了吗? 叶止抬眼,发现有双好看的眼睛牢牢地盯着自己,小心脏突然颤了颤。 他讲得不好吗? 懂,傅以匪抿了抿唇,你讲得很好,简单易懂。 说罢,他看着方娇娇和卜星,目光幽深,仿佛在说:听不懂的都是白痴。 方娇娇:懂了懂了。 卜星:懂懂懂。 叶老师满意了,问方娇娇:还有什么问题吗? 卜星举手道:我记得这题老陈说超纲了,应该不会考吧? 叶止点了点题目:只有这个是超纲了,如果去掉的话,完全可以做。而且这个公式是重点。这种类型的题目很可能会考。 什么?不行大惊失色。 这道题他只听见两个字,超纲。 下面的话都被他忽略了,甚至连解题步骤都没抄。 叶止继续说:今年的高考试卷考了第三章 这个公式和它的变式,我个人是觉得会考的。 方娇娇也说:陈老师在二班说过,第三章 是重点。 卜星两眼一黑,他以为第三章 不会考的,根本没好好学,连例题都不太懂。 他扭头看向傅以匪,抱着找同伴的心里问道:你以前的学校教到这儿了吗?会吗? 傅以匪摇头:没学过。 他踏入这个小世界的那一秒就接收了全部信息,根本不需要学。 卜星心里有了些安慰,好歹到时候被叫去办公室的不是他一个人。 没过多久就下课了,叶止和傅以匪把东西搬回器材室后,又看见了校花许盼盼。 她站在路边,见两人出来后,走上前对叶止说:我想和傅同学单独聊两句,可以吗? 叶止愣了愣,经过卜星大半节课的洗脑,他第一个念头是: 她该不会看上傅以匪了吧? 见许盼盼神情淡定自若,丝毫没有怀春少女的羞涩,叶止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可能是有其他什么事情? 那我 叶止刚想离开,就被傅以匪拉住。 只听见他冷冷地开口:不必,有事直说。 许盼盼看了眼叶止,浅笑道:可以给我你的QQ或者微信吗?陈老师让我把一些学习资料发给你。 傅以匪:没有。 许盼盼笑意一僵,现在的高中怎么可能连QQ或者微信都没有。 她挽了挽发丝,故作轻松地说:傅同学,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单纯地想发给你资料。 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和陈老师说一声,你直接去找他拿资料就行。 许盼盼说完就走了。 傅以匪低头,漆黑的眼睛凝视叶止:你知道了。 叶止有些懵:什么知道了? 傅以匪:她找我什么事。 叶止懵懵地点头:我听见了,然后呢? 傅以匪揉揉小卷毛,眼里有些无奈:你不是想知道么? 不然他不会再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叶止:??? 他什么时候想知道了? 就只是在心里琢磨了一下。 表情这么明显吗? 叶止下意识地想摸摸脸,这才察觉手腕还被握着。 明明那只手的温度很低,仿佛刚从冰窖里出来。 可叶止却觉得热了起来,连忙挣开傅以匪的手。 见到傅以匪疑惑的目光,叶止尬笑道: 你的手还挺凉的啊,是身体不好吗? 傅以匪抿唇,不知是不是因为回到了十七岁的模样,心态也回到了这个年龄段。 竟然觉得有些委屈。 明明上课的时候,师弟还很享受。 他捻了捻手指,驱散周身的寒气,把温度调到和叶止一样。 再次搭上师弟的手腕:不凉了。 叶止好不容易驱散的热意,又涌上脸颊,连耳根子都染上一抹颜色。 傅以匪他、他有什么毛病啊! 回到教室的时候,叶止的脸都还有些红。 卜星凑过去打量,贱兮兮地问:叶大学霸这是被表白了吗?让我猜猜,是二班的陈 叶止拍开他的脸:别乱说,什么事都没发生。 卜星不信:你骗人的时候就是这副表情! 好啊,叶止,咱们同桌一年多,我什么事都告诉你,没想到你现在还要骗我,我 叶止吃不消他的怨妇样,只好说:有事的不是我,刚才许盼盼找傅以匪了。 真的?卜星连忙让叶止讲得清楚点。 叶止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当然,他和傅以匪的事情一个字都没说。 卜星啧啧道:什么帮老师,肯定是校花看上傅大帅哥了,不然干嘛让你离开。 对昂。被卜星一提醒,叶止才反应过来。 什么?岑湖坐到位子上,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 叶止从抽屉里拿出毛巾,砸到他头上。 岑湖喜欢游泳,还不喜欢擦头发,每次上完体育课就湿哒哒地回教室。 叶止只好备着毛巾,以免水把课本都弄湿。 卜星幽幽地到:湖啊,你失恋了。 岑湖:啊?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恋过? 叶止:啊? 他怎么不知道前桌在谈恋爱? 卜星继续说:以前问你喜欢谁,你不是说喜欢许盼盼么? 叶止有点印象了,这好像高一,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问过的问题。 岑湖也记起来了,解释道:因为她经常喂小湖里的鱼。 卜星说道:我也经常喂,怎么就不见你喜欢我呢? 岑湖:你喂的都是吃不完的辣条,严格来说,你那叫乱扔垃圾。 卜星哼哼两声:反正你失恋了,许盼盼看上傅大帅哥了。 砰 苗乐天把饮料狠狠地扔进垃圾桶,走出教室。 猜到苗乐天肯定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卜星嘀咕道:脾气真臭,就算许盼盼不喜欢傅大帅哥,也轮不到他啊。 周二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没有人说话,但是时不时的有窸窸窣窣的包装袋声音。 叶止伸了个懒腰,看见好几个人在吃东西。 他摸摸肚子,饿了,准确的说是馋了。 往抽屉里一掏,还有两条巧克力。 叶止做贼似地探出脑袋,看看前门,没人,再看看后门,没人。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 咔哒。 刚掰下一块,一只手伸了过来,指腹还有圆珠笔的痕迹。 叶止把巧克力放进卜星掌心。 卜星扔进嘴里,砸吧砸吧嘴:好吃。 岑湖耳尖,听见后背对着他们伸出手,食指还勾了勾。 叶止又掰了一块给他。 快速地把最后一块放进嘴里,叶止若无其事地侧了侧头。 本意是看班主任有没有来,却对上了傅以匪的眼睛。 他没有和叶止对视,目光落在叶止手里的包装袋。 卜星吃完了,又伸手,还要吃。 叶止含着巧克力,觉得自己不能厚此薄彼,还是得照顾一下新同学,便把剩下一条巧克力扔给傅以匪。 巧克力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完美地避开了傅以匪的座位,往教室的角落飞了过去。 傅以匪掀了掀眼皮,拿起书,身体往后倾,一抬手,巧克力就落在了书上。 这一系列动作,他都没有回头,叶止看呆了。 傅以匪没有吃巧克力,而是把它放在最容易看见的地方。 引得卜星咽了咽口水。 没有了吗? 叶止点头,靠在椅背上,示意卜星自己看。 卜星哀怨地看了眼叶止: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叶止坦然地回道:谁让你没人家帅,各方面。 卜星长相端正,眉清目秀,和他油腔滑调的性格截然相反,单个拎出来也算个帅哥,但和傅以匪一比,就差远了。 叶止用手抵着脑袋,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实则一直在打量傅以匪。 怎么会有人让他越看越想看呢? 还是个男生? 想到傅以匪刚才的反应,叶止忍不住猜测: 傅以匪他,该不会练过什么摄魂大法吧? 第6章 叶止这一看,就是一节课。 直到卜星死拽着他的胳膊要复习资料,叶止才回过神。 叶哥,我的好叶哥!你救救我! 叶止无奈:月考我向来不总结重点。 就这么几章,完全没必要总结。 卜星不死心,手脚并用,哀嚎道:你的草稿本呢? 叶止有一个好习惯,觉得重要的题目,会在草稿纸上列出各种解法。 叶止挑了挑眉:草稿纸也要? 卜星斩钉截铁:要!蚊子肉也是肉! 行吧。 叶止坐下来,翻遍了抽屉才找到隐藏在角落的草稿本,哝,好像有好几页,你自己看吧。 谢谢爸爸。卜星紧紧地抱住草稿本,讨好地笑笑。 岑湖慢吞吞地转身,乌黑的眼睛盯着卜星,一眨也不眨。 卜星心里一紧,把草稿本塞进包里:我先借的! 唔,岑湖思索片刻,提议道,去复印,我看复印件可以吗? 那可以的,快走快走,赶紧去复印。 你走太快了。 被卜星这么一拖,教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叶止背起书包,发现傅以匪还端坐在位置上,背挺得很直。 他走过去坐下,准备问要不要一起回家。 傅以匪合上书,静静地看着坐到身旁的人。 夕阳撒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泛着点点金光。 叶止突然有些心跳加速,准备要说的话也忘了,脑袋一片空白。 傅以匪开口:要不要一起回家? 叶止愣愣地点头,觉得傅以匪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最帅的那一条。 傅以匪单肩背包,晃晃刚才没吃的巧克力。 吃么? 吃。 叶止正想伸手,傅以匪已经递到了他嘴边。 巧克力的香味很浓郁,但叶止闻到却是傅以匪指尖好闻的雪松味。 分卷(5) 他张了张嘴,咬住巧克力的一角,舌头轻轻一勾,不小心舔到了对方的指甲盖。 看着那湿润的一条线,叶止第一反应是赶紧擦掉。 对上傅以匪的视线后,他脑子短路了,下意识地用舌头去擦。 这下好了,整个指甲盖都变得晶莹剔透。 叶止羞愤欲死,也不管纸巾就在桌上,连忙用衣袖去擦。 卧槽啊啊啊!! 我是煞笔吗?!! 为什么这么蠢!!! 傅以匪垂眸,拍拍他的头安慰道:没关系。 叶止木然地点头:你不嫌弃就好。 不嫌弃。 傅以匪把手放到他嘴边,补充道:你咬一口也不嫌弃。 叶止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字:不。 傅以匪遗憾地收回手:不早了,回家吧。 放学时段,校门口格外热闹,接送学生的家长,推着小吃车的摊贩,吆喝声车鸣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刚走出校门,叶止就收到了老妈的短信,说让是和老爸去看电影了,让他自己安排晚饭。 叶止脚步一顿,问傅以匪:叔叔阿姨都在等你回家吃饭吗? 傅以匪摇头:我一个人住。 叶止愣了愣,笑道:那正好,要不要在这儿吃了晚饭再回去? 好。 街上一排的小饭店,几乎每一家人都爆满,还有几家搬出了折叠桌椅,摆在店门口。 这些店叶止都吃过,逐一介绍给傅以匪: 这家店的炒面比招牌牛肉面好吃。 这家的早饭超好吃,就是我早上起不来。 还有这家 从街头走到街尾,叶止喘了口气问道:你想吃哪一家? 察觉到他的偏好,傅以匪指了指最近的砂锅店。 叶止眼睛一亮:巧了,我也想吃这家。 砂锅店人很多,里面已经没有位置了,老板娘抱着折叠桌椅说道: 学生仔,坐外面吧,里面没位置了。 好,要两份牛肉砂锅。 行,马上就来。 虽然店里人很多,但是厨师动作很快,没过多久,砂锅就端上来了。 傅以匪握着筷子,拨了拨盖在上面的牛肉,又夹起了粉丝,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叶止笑道:就是普通的砂锅,和其他店的一样。 嗯。傅以匪夹了一小筷子,吃相很斯文,和周围狼吞虎咽的人不同。 好吃吗?叶止期待地问道。 傅以匪抿了抿唇:没有巧克力好吃。 叶止吹了吹粉丝,一口塞进嘴里含糊道:这两者没有什么可比性,都很好吃。 傅以匪见他吃得开心,轻声道: 你喜欢就好。 一碗吃完,叶止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老板,多少钱? 15一碗,一共30。 叶止刚拿出手机想付钱,就看到傅以匪指尖夹着一张镶金边的黑卡。 他觉得有些好笑,傅以匪就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 难怪没什么胃口吃砂锅。 老板娘摆摆手:小店刷不了卡,可以刷二维码的。 我付吧,叶止笑着对傅以匪说,这边应该没几家店能有POS机。 妈的,这种天气你要我做坐外面?! 一个黄毛踹翻摆在外面的凳子,对同伴说:走走走,不吃了。 老板娘走过去把凳子扶起来:学生仔火气那么大,不吃就不吃嘛。 听见这话,黄毛转身吼道:老八婆,你有种再说一遍? 老板娘知道这群小年轻正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没有再说,默不作声地往店里走。 黄毛觉得自己赢了,鼻孔朝天地往前走,见老板端着砂锅走出来,伸脚去绊。 老板没有留意,整个人往前倾,滚烫地砂锅直直地砸向叶止和傅以匪。 小心。叶止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傅以匪。 傅以匪眸色一冷,伸手接住砂锅,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卧槽!手没事吧? 叶止紧张地扶住傅以匪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抬起来。 没事。傅以匪摊开手,五指修长,连红都没红。 吓死我了。叶止松了一口气,以为那砂锅是客人吃剩的,所以不烫。 老板是亲自把它从厨房端出来的,自然知道砂锅温度有多高。 吓得他连忙拿出车钥匙准备送傅以匪去医院。 看见傅以匪毫发无伤,老板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 幸好没事,多谢老天爷保佑。 黄毛等人见什么事都没发生,冷哼一声就想离开。 傅以匪冷声道:慢着。 黄毛转身,吊儿郎当地抖脚:怎么?还想被爷砸一次? 身后几个染着各色头发的小弟一齐嗤笑。 傅以匪一脚把黄毛踹到地上,拿起刚才的砂锅就朝他的脸盖了下去,神情冰冷。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非主流小弟反应过来,黄毛大哥已经在地上昏死过去。 你、你等着!紫毛小弟撂下一句话,就带着其余的人跑了。 叶止走过去轻轻地碰了碰黄毛的手,见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才相信黄毛不是装死。 傅以匪单手拎起黄毛,问叶止:要打吗? 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黄毛不是一个人,而是商店里买的沙包。 叶止摇摇头,转而问老板娘:阿姨,你要打吗? 老板娘淡定地指了指垃圾桶: 麻烦帮我扔了,以后来吃饭给你打八折。 第7章 傅以匪看了眼店门口半人高的垃圾桶,毫不犹豫地将手上的黄毛扔了进去。 黄毛这会儿依旧没有意识,整个人扭曲地坐在垃圾桶里,脸上还沾着片菜叶。 被扔的时候黄毛裤兜里掉出一个薄皮夹,叶止捡起来一看,里面有一些零钱,还有银行卡学生卡,学生上印有黄毛的名字和学校黄百,智体职业中学。 智体职业中学离正德高中很近,是家民办的中学,主打体育方面,听说出资的集团是特地花了高价,拍下正德边上的地皮,本来是希望能成为职高中的正德。可是里面的学生一个比一个混,三天两头打架、打群架,还上了好几次报纸,也算是换了一种方式成名。 叶止把学生卡递给老板娘:阿姨,他是智体的学生。 老板娘看了眼说道:我这家店都开了十几年,这种小流氓见多了,倒是你们俩个,上下学的时候得注意点。 叶止站到傅以匪身旁,笑道:阿姨,该注意的是他们,是吧? 他抬起头,眼尾微挑,得意洋洋的小表情让傅以匪心头微动。 需要把智体的人都解决吗?傅以匪问的很认真,斩草除根是简单的办法。 叶止只以为他的意思是要不要去把智体的一哥打趴下,摆手道:不用的,智体的人早就被司念教训过了,估计是因为这段时间他去比赛了,所以他们才敢在校门口这么猖狂。 说起司念,叶止笑道:你应该不认识司念吧,他也是咱们学校的,高二 体育一班。 叶止愣了愣:是不是卜星和你说了? 嗯。傅以匪垂眸,他看着叶止长大,自然知道那个从小黏在叶止身边的小男孩。 他是怎么和你介绍司念的啊?叶止很好奇,他和司念的关系虽然没有遮掩,但因为司念每天早出晚归训练,两人在学校不怎么碰面,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发小。 另一方面,司念也怕那些找他麻烦的人找到叶止头上,只对人说起过自己有个成绩超好的发小,从不提起发小的名字。 傅以匪思索片刻,说出了自己对司念的印象:傻。 叶止顿时笑出了声,司念的确挺傻的,从小到大有发生过不少蠢事,小时候拿着一堆裹糖衣的药丸带去学校分,说请大家吃糖,长大后出去比赛经常被骗子骗钱。 卜星连司念那些糗事都知道啊,真好奇他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 他 快快快,车来了。叶止打断傅以匪的话,把人拉上公交车。 这个点上车的人不多,107路车只要他们俩人上车,司机看两个小年轻竟然还在投币,提醒道:现在咱们A市的公交车都能刷二维码了,车上贴着教程。 叶止道谢,坐下后照着图片打开APP,绑定了实名卡。 扭头见傅以匪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手机,叶止歪了歪脑袋:你没带手机吗? 傅以匪抿唇:我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太丢人了,自闭了几天(捂脸 短小是为了解锁这几章申榜,解锁完就正常3000字左右一章 第8章 没有?叶止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没有手机? 傅以匪:嗯。 叶止脑海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念头不是为什么没有手机,而是所以你不是婉拒校花,而是真的没有QQ微信。 傅以匪无奈地揉揉他的小卷毛:别乱想。 好哦。叶止眼神飘忽,他刚刚是不是不小心说出口了? 傅以匪:去买手机。 叶止小声问:可是叔叔阿姨 高中生有钱没手机,他怎么想都是父母不让买、不让用。 父母?傅以匪想了一会儿,用了个委婉的说法,他们早就不在了。 不在啊。叶止恍然大悟,估计是去很远的地方出差或者旅游,现在管不到了。 他继续问:那我们现在去买吗? 傅以匪:好。 叶止有些好奇:之前为什么不买?和朋友聊天也方便。 对他这种手机控来说,顶多忍半天不玩,上课的时候都要找机会偷玩。 傅以匪摇头:没必要,没有需要联系的人。 叶止脱口而出:那现在怎么 现在有需要联系的人。 傅以匪认真地看着叶止,眼里映着光,一闪一闪,比天上的星星还好看。 叶止也不知道怎么了,反射性地捂住他的眼睛,满脑子都是摄魂大法。 不是摄魂大法的话,他怎么会突然心跳加速! 傅以匪没有动,任由他捂着,直到车到站,才开口道:该下车了。 叶止连忙收回手,支支吾吾好一会儿都没想出个合理的理由。 傅以匪没有难为他,主动说:去买手机吧。 小区不远处就有一个商场,叶止的手机就是在里面的专卖店买的,下车后他便领着傅以匪走进那家手机店。 店员见他们俩是学生,问道:请问心理价位是多少? 傅以匪指着叶止的手机:这款。 这位帅哥手上的是去年的款,今年这个系列出了新款,说着,店员把老款和新款都拿了出来,这款新增了双摄像头,拍出来的照片和去年的这款有明显不同,处理器升级了,并且支持无线充电 叶止一边听,一边玩着新款的手机,手感的确好不少,他都有些心动了。 等店员介绍完了,他才问了最关心的问题:价格呢? 店员微笑道:这是最新款,64G的只要9999,128G的11199,256G的11399。 听到金额后,叶止便打消了换手机的念头,他小金库里的钱不少,但拿出1万买手机,还是有点下不了手。 傅以匪拿出卡:这个两只。 店员接过卡,转身去拿手机。 叶止疑惑道:你要买两只吗? 傅以匪淡淡地说:还有你的。 我不要。叶止连忙拒绝,他更不好意思白拿五位数的手机。 傅以匪垂着头,指尖轻点桌面,在万道宗时,无论他给多贵重的东西,师弟都欣然接受。 如今,区区一凡物 第9章 察觉到了傅以匪的情绪,叶止解释道:手机太贵了,我们只是学生,花的都是父母的钱,你要是想给我买东西,不如明天早饭你请? 傅以匪:好。 很快,店员就拿着手机和POS机走了过来:您好,确定是要两只吗? 不好意思,一只 两只。 叶止扭头看着傅以匪:不是说好了吗? 傅以匪:备用。 行吧。叶止无奈,他总不能拦着人家买备用机。 这边签一下字,签字后,店员把手机放到桌上,又问,手机需要激活吗? 嗯。 请问您带SIM卡了吗? 买一张。 插上卡,店员开机,展示给傅以匪看每一个步骤。 叶止觉得无聊,开始玩展示台上的电脑。 等激活完,傅以匪指了指那几台笔记本:这几款都要。 好的,您稍等。店员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打烊前还接到了大单子。 分卷(6) 叶止听见了他的话,没敢多问,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看着叠到半人高的电脑,叶止问道:可以送货吗? 店员连连点头:当然可以,只是现在送货的员工已经下班了,明天行吗? 嗯。 回小区的时候已经十点了,昏黄的路灯斜斜地照在两人身上,石道上映着的影子,有一小部分交缠着。 叶止低着头,手指不停地点着屏幕:好啦,这是我的微信,还有我的电话。 傅以匪看着微信页面,只有叶止一个人的对话框,满意地收起了手机。 电梯在七楼停下,叶止打了个哈欠,挥手道:我先走了。 这个点他一般已经睡了,洗漱完躺到床上,那些困意又消失不见了。 叶止闭着眼睛,脑子里浮现出傅以匪那双漂亮的眼睛,挥之不去。 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他打开手机,点开叶同的对话框: 弟!有摄魂大法这种东西吗?! 第二天,叶止是被来电铃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摸出手机,带着些被吵醒的怒意:谁? 是我。这个人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到叶止对他生不起气来。 在床上翻滚了两圈,叶止清醒了些,闭着眼睛问道:什么事? 傅以匪看着黑漆漆的手机,怀疑它的通话功能。 师弟怎么会听不出他的声音? 电话那端突然没有声音,叶止又问了一遍:请问有什么事吗? 该上学了。 这下叶止听出来了,是傅以匪。 他说什么来着? 叶止猛地睁眼,一看手机屏幕,七点了。 他着急忙慌地穿衣服,快速地洗脸刷牙,背上书包就往外跑,刚出门,就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别急。 叶止抬头,鼻腔全是傅以匪身上的味道,刚清醒的脑袋又有点晕乎乎的了。 怎么会这么好闻呢? 第10章 天蒙蒙亮,小区里的大爷大妈们已经拿着蒲扇到处溜达,聊着这两天的闲杂琐事。 听说1单元来了个新住户,是个小伙子。 是吗?多大了?有没有对象? 想啥呢,人家还在读高中。 高中啊,快了快了,大学开始谈,毕业就可以结婚了。 注意到傅以匪顿了顿,叶止催促道:快点儿,车要来了。 大妈们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俩赶公交,其中一位问道:这个是7楼的那娃儿吧? 是啊,我孙子说他可聪明了,全校第一,模样也好。 不错不错,我侄女的侄女也在读高中,过两年可以 叶止不知道小区里的大妈们已经给他准备了相亲对象,他现在满心眼想的都是那班公交车。 公车已经停在了车站,而他们才刚跑到小区门口,离车站还有四五百米。 来不及了。叶止扶着树,气喘吁吁地说。 来得及。傅以匪勾了勾手指,灵气包裹住公交车。 他本想让公车多停会儿,可车却突然往前开,连车门都没关。 开了十米,公车又停了下来,司机让所有乘客下车,一边打电话一边检查车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傅以匪把手背在身后,微微皱眉,他又失误了 叶止好奇地伸着脑袋:抛锚了吗? 傅以匪一本正经地说:是抛锚了。 时间已经不多了,叶止拿出手机:打车吧,不然要迟到了。 当前叫车人数过多需排队,感谢您的耐心等候。 当前排队46号,需等待52分钟。 叶止果断地点了取消,52分钟都已经上课了。 他对傅以匪说:不如去叫我妈起床,让她送我们吧。、 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叶止心急火燎地跑回家,叫老妈起床。 叶妈妈被吵醒后,忍着怒意给班主任打电话,给叶止请了个假,然后继续睡。 叶止摸摸脑袋,心想今天可不是他一个人,老妈应该会送他们吧? 不用,我叫人来接。傅以匪拿出手机,食指在屏幕一戳一戳,看起来并不熟练。 叶止勾了勾嘴角,怪可爱的。 傅以匪垂下眼,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些:到小区门口接人。 薛校长懵了,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但怎么一开口就让他接人? 喂?你打错了吧? 傅以匪沉声道:到小区门口接人。 薛校长这下听出来了:好的,马上来! 挂掉电话后,他心有余悸地摸摸胸口,在心里嘀咕,祖宗怎么一开始好声好气的?害得他没能反应过来。 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小区门口,驾驶座走下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为两人打开后座的门。 爷。 叶止目瞪口呆,他只在电视上看见过这种场面。 傅以匪脚步一顿,问道:明天开始让他来接? 叶止忍痛拒绝:不用,公交车适合我。 他还年轻,不能被资本主义腐蚀。 车开得不是很快,奇怪的是路上畅通无阻,和以往时不时堵车的情况不同。 短短十分钟,就到了学校附近。 眼看司机要开到学校主路了,叶止连忙说:就在这边停了吧,学校那边肯定很堵的。 说完,他扭头看向傅以匪:我们去吃早饭吧? 傅以匪揉揉他被风吹乱的发丝:好。 早餐店坐满了人,连包子铺都排起了长龙。 叶止提议道:去便利店吧,他们的包子也挺好吃的。 便利店就在正德高中大门的斜对面,家长们普遍喜欢让孩子去附近的早餐店吃,所以便利店的人不多,只有少数几个买零食的人。 叶止经常吃便利店的包子,店员看见他就笑道:今天也是流沙包和紫薯包吗? 嗯,要两份,叶止说完又问傅以匪,你够吗? 傅以匪拿了两条巧克力:还要这个。 叶止笑了笑:你好喜欢吃巧克力啊。 傅以匪点头:嗯。 来,你们的包子。 叶止一推开门,傅以匪便伸手护住他。 怎么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小巷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撞到了门上。 艹!那人捂着额头,抬眼见是叶止和傅以匪,冷笑道,你们俩等着! 叶止不明所以地看着苗乐天离开的背影:他有病吗? 明明是自己撞上来的。 傅以匪低下头,认真地望着叶止那双清澈的眸子:你希望他有什么病? 叶止笑出了声:我希望他有病干嘛? 要是可以许愿的话,他才不会浪费到这种人身上。 傅以匪:如果可以许愿 叶止看了眼时间,打断道:别许了别许了,要迟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叶止:现在反悔要许愿还来得及吗? 第11章 两人走进教室的时候,正好打铃了,没过多久,林老师就进来了。 听写1、2单元的单词,再给你们5分钟复习。 听写对叶止来说根本不是问题,肚子饿才是现在最大的问题。 他摸摸包里软乎乎的包子,想找个机会吃,可是林老师一直在教室里来回走动。 傅以匪看着叶止的背影微微皱眉,手指有规律地敲打桌面,频频失误的原因还未找到,他不敢随意对人动手。 万一弄出了血腥的场面,吓到师弟就不好了 叶止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放弃了包子,无聊地看着卜星在桌上写小抄。 抄错了,a和e反了。叶止碰碰卜星的笔。 他也是服了,对着课本抄都能抄错。 等会儿直接看我的就行了。叶止其实并不在意这种事,但是卜星他有着莫名其妙地坚持。 卜星一边重新写,一边小声道:不行,我抄自己的不算抄,抄你的就是板上钉钉的抄了。 叶止凉飕飕地说:你抄自己的的确不叫抄袭,叫作弊。 卜星已经打完小抄了,把笔一放,正直地说:读书人怎么能说抄袭呢,我这是借鉴、借鉴。 五分钟多一秒不多,少一秒不少,林老师很准时地开始听写。 ion。 Number2,radioactivity。 Number3,moderni**。 Number20,用t造句,不少于15个单词。 叶止很快就写好了,托着腮看卜星在en和ne之间改来改去。 林老师在教室逛了一圈,见大多数人都写完了,说道:把作业传上来,课代表收一下。 苗乐天所在那一排的听写向来是他的收的,他从第一个开始收,收到傅以匪的时候,语气有些不耐烦:你的听写呢? 傅以匪指指桌子上的白纸。 苗乐天嗤笑,故意大声地说:这么简单的听写一个都写不出来。 他心里十分鄙夷,坚定地认为傅以匪肯定是靠家里人才转学来的。 苗乐天故意把傅以匪的白纸放最上面,走到讲台上:老师,收好了。 林老师看见那张白纸愣了愣:这是谁的? 傅以匪的。苗乐天看向后排,又补了句,昨天的作业他也没交。 林老师皱眉,等会儿得和老卓好好说说这件事。 交听写这会儿班里是最乱的,卜星趁机问叶止:你最近和傅大帅哥怎么关系怎么好呀?还一起上下学? 叶止解释道:我和他住一个小区,上下楼。 卜星将信将疑:就因为这个? 叶止只好拿出了杀手锏:还有他比较帅。 卜星哼哼两声,拿出小镜子开始臭美:我也不丑啊。 林老师瞥见后,点名道:卜星,第二题选什么? 卜星扫了一眼,自信地说:选A。 林老师点了点头:好,现在我们来说一下为什么A不对 班里哄堂大笑,卜星已经练就了对这种局面泰然自若的脸皮,改口道:老师,我要选C。 林老师讶异道:你还挺会的选的,好,我解释一下C为什么是错的。 班里的笑声更大了。 下课后,叶止趴在桌上开始补眠。 迷迷糊糊间感受到前桌的凳子动了动,紧接着右脸颊贴上了一个温热的瓶子。 叶止闭着眼睛熟练地把吸管插进牛奶瓶,对着前桌说:谢了。 我的呢! 今天只有两瓶。 还有一瓶呢? 给校门口的大黄了。 大黄是校门口保安大叔一直在投喂的中华田园犬,只要你手上有点吃的,它就会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但不会跟进学校。 卜星突然哀嚎了一嗓子,叶止打了哈欠,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嗦了嗦牛奶,看着同桌和前桌打情骂俏,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早饭。 包子已经冷了,叶止咬了一口,有些嫌弃,不难吃,但也不好吃。 傅以匪垂眸,看着桌上的包子,在表面轻点,瘪下去的包子慢慢变回圆润的模样,奶香味逐渐飘到空中。 这回没有失误。 傅以匪走到叶止身边,把热乎乎的包子递给他:吃。 叶止晃晃手里的包子:不用,我的还没吃完呢。 热的。傅以匪学着岑湖的样子,把包子贴到叶止脸上。 叶止不禁愣住了,不是因为热的包子,而是因为傅以匪温热的手指。 他磕磕巴巴地说:可、可是我吃不完那么多。 你的我吃。傅以匪把叶止手里的包子拿走,回到座位,慢条斯理地开始吃。 见他丝毫不介意自己咬过的地方,一口接一口地把包子吃完,叶止莫名地脸有些热了,连忙低头吃早饭。 吃了没两口,手机突然震了震,叶止看看前门,又看看后门,让卜星帮自己望风,才放心地拿出手机。 是叶同的信息。 叶同:【哥!师父说摄魂大法已经失传多年,按理说是没有的。】 叶止想想也是,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会摄魂大法。 应该只是、只是他是个颜控! 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叶止松了口气,开始回消息。 苗乐天注意到叶止鬼鬼祟祟的样子,借着扔垃圾仔细看叶止在做什么。 手机!他冷笑一声,准备去办公室打小报告,没走出教室就被绊倒了。 苗乐天涨红着脸爬起来,质问离他最近的人: 傅以匪!是不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叶止:真相只有一个! 傅以匪:你喜欢我。 叶止:不,我是个颜控。 傅以匪:喜欢我的脸,也是喜欢我 第12章 傅以匪!是不是你! 傅以匪淡定地咬着冷包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苗乐天脸色铁青,见班上的同学都看了过来,怒骂道:艹你妈!你TM没事找事是吧?! 分卷(7) 门口路过的人也停了下来,卜星看到了人群中的校花,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校花,快劝劝苗乐天啊。 苗乐天握紧拳头,对傅以匪的怒意更深,抬脚想踹他的桌子。 傅以匪皱了皱眉,轻轻一勾苗乐天的另外一只脚,他整个人顿时倒在地上。 几个人一边笑一边去扶:乐天算了,算了。 苗乐天站起来,整张脸都阴沉着,一言不发地挤开人群,跑去办公室。 卜星撇撇嘴:肯定打小报告去了。 叶止看向傅以匪,发现他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置身事外的模样。 思索片刻,叶止走过去,坐到傅以匪身旁的空位,小声说:等会儿要是卓老师说起来,你就说是他骂脏话,还想先动手,你这是正当防卫。 傅以匪安慰道:不会有事的。 叶止一想也是,只不过是同学间的小纠葛,顶多被卓学说几句。 是我想多了。叶止挠挠头,他真的是多虑了。 当事人都没放在心上,他瞎着急什么? 傅以匪抿了抿唇,嘴角的弧度一闪即逝:我很喜欢。 叶止有些茫然:啊?喜欢什么? 喜欢你担心我。 明明声音和平时一样清冷,但叶止听得耳朵都麻了,脸上的温度逐渐升高。 他连忙挪开目光,尬笑道:我们是朋友,当会担心啊。 对了,你刚刚真的绊他了吗? 我没有。傅以匪义正言辞地说。 他只是把脚放在了那人要走的地方,是苗乐天自己撞上来的,与他无关。 哦哦。叶止胡乱地点头,他就是随便找了话题,发现脸上的温度没有要消下去的趋势后,连忙站起来,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同手同脚的走回位子。 叶止一坐下,卜星就凑过去仔细打量,看见他通红的脸颊后,意味深长地开口:你们 我们就聊了个天!叶止连忙打断。 卜星哼哼两声:别想瞒我了,你们是不是约好一起看小电影了? 叶止: 你别瞎说。叶止无奈地把卜星的脸推开,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卜星不信,不是在聊小电影的事情为什么脸这么红?还同手同脚了? 我又不是一定要和你们一起看,你发给我我自己看也行啊 看什么?岑湖转过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们。 叶止木然地说:什么都没有,别听卜星瞎几把说。 被傅以匪这么一气,苗乐天都忘记去办公室本来是要打叶止的小报告。 卓学问的时候,他直接开口:卓老师,傅以匪这种害群之马为什么要能进我们班?每天的作业不写,上课不听,而且他还在校门口打架! 打架?卓学皱紧眉头,追问道,他和谁打架了? 苗乐天面露喜色,添油加醋地说:昨天我看见他和叶止在学校边上的砂锅店吃饭,然后有个同学不小心碰到了他,他就直接动手 今天也是,我就扔个垃圾,他无缘无故把我绊倒。 卓学沉声道:我知道了,你让他来办公室。 傅以匪,卓老师让你过去。苗乐天再次出现在后门,双手抱胸,眼里尽是得意。 傅以匪进办公室的时候,卓学并没有疾言厉色,而是让他坐下,给他倒了被水,开始聊家常。 新学校还习惯吗? 嗯。 上课进度还跟的上吗? 嗯。 卓学迟迟不进入正题,傅以匪只好开口:苗乐天说什么了? 卓学愣了愣:他说不写作业,还对同学出手。 傅以匪:还有呢? 卓学想了想:还说了你昨天打架的事情。 傅以匪:知道了。 卓学一琢磨,不对啊,他们俩的角色好像反了。 他轻咳一声,拿出班主任的架子:我不知道你以前的学校是什么样的,但是正德不允许同学间打架斗殴,违者警告处分,退学的也有,你 傅以匪打断道:教唆别校的人和班级同学打架呢? 卓学神色一肃,语重心长地说:这个性质比自己动手还要恶劣,如果发生这种事情,一律劝退处理。 这个年纪是比较容易冲动,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应该有数了,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是要承受法律责任的。你现在还是学生,重心要放在学习上,我也问过了,你各科作业都没有写,上课也在看其他书 傅以匪不想和卓学浪费时间,抬手道:我回去上课了。 卓学一看时间,的确快上课了,只好说:先回去吧。 明天就是月考了,三四节课都是物理课,物理老师干脆就不下课了,直到中午,叶止才有时间和傅以匪聊天。 卓老师和你说什么了? 傅以匪:废话。 他的确爱说废话,一说还停不下来。叶止笑了一会儿,又问,他没有说苗乐天的那事吗? 傅以匪回道:说了两句。 这个吧? 应该是的。 还挺帅的。 我还是喜欢司念那一型的。 回教室的路上,不少人对着两人指指点点,叶止本来以为是在说转学生的事情,一听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怎么还和司念有关了? 正想问,卜星从小路窜了出来,一脸八卦地对他们说:卧槽!有人在贴吧发了你们俩昨天打架的照片,左区那帮人以为傅大帅哥要和司念抢正德一哥的位置。 叶止解释:可是我们昨天明明是 见义勇为嘛,卜星拉长了声音,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叶止愣了愣,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卜星。 卜星骄傲地扬起下巴:只要再正德方圆两公里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 我还知道老裘看了那个帖子,估计马上就要找你们谈话了。 老裘是正德的教导主任,成天板着个脸,所有事情都公事公办,不会因为学生的成绩好坏就差别待遇。 知道是裘老师,叶止轻松了些,他们俩反正没做错事,说不定还会有奖励呢! 奖励?傅以匪神色微动,拍拍他的头:会有奖励的。 叶止仰起头,笑道:我也觉得。 月考前一天的下午不上课,每个班都要负责相应的准备考场工作,午休完,卓学拿着名册一一分配工作: 方娇娇、徐静、魏薇,黑板报的清理和考试时间表。 岑湖、卜星、杨金、苗乐天你们八个人打扫教室卫生。 安排完后,卓学才对唯二两个没有工作的人说:叶止、傅以匪你们俩去政教处裘老师那儿。 行了,都赶快干活。 叶止和傅以匪离开后,教室里有人嘀咕道:这个新同学是犯了什么事情?早上卓老师,下午裘老师。 我也不知道,怎么还和叶止有关系了? 苗乐天嗤笑道:你们还不知道?那傅以匪昨天就在校门口打架,被人拍照放到网上。 这么牛逼? 苗乐天又说:人家家里有钱有势能把他塞进一班,打几个人算什么,说不定人都随便杀。 星看不过去了,直接说:苗乐天就你话多是吧? 苗乐天把手上的扫把一扔,冷笑道:没几天功夫就被他用钱收买了,你行啊卜星。 收买你个几把!我看你根本就是嫉妒人家得到校花的青睐 叶止回到教室的时候,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完了,马上就放学了。 学习委员正发同学们上交的手机,卓学在讲台上强调考试的注意事项。 见傅以匪迟迟没进教室,卜星好奇地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叶止小声地说:傅以匪说有事,让我先回来。 卜星更好奇了:什么事呀? 叶止:这不得问你么,你什么都知道。 卜星摸摸下巴:这个新同学很神秘,他一个人的时候,我根本没办法知道他在做什么。 你们回家好好休息,一晚上也看不了什么,放学。 卓学一走,卜星恢复正常的嗓音,大声对叶止说:后门那儿新开了家麻辣烫,去吃不? 行啊,叶止往后排看了眼,说道,你们先过去,我等等傅以匪。 那好,湖,咱们俩先去。卜星说着把岑湖从座位上拉起来。 岑湖面露难色:明天就考试了,我还得回去复习呢。 卜星抢过他的书包:复习什么复习,没听见老班说的么?好好休息 乐天,走了。 我就发条短信,好了走吧。 给谁发呢?女朋友?这黄哥是谁啊? 没谁,走吧。 叶止托着腮,懒懒地看着门口。 苗乐天在走之前还对他比了个中指,叶止翻了个白眼骂道:煞笔。 傅以匪突然出现在门口,夕阳的余晖撒在他身上,周身被金红色的光芒笼罩,柔和了他凌厉的眉眼。 叶止一不小心看呆了,连准备问的话都忘了。 傅以匪抿了抿唇,走到他身前,语气带着丝笑意:不是要吃麻辣烫吗? 叶止回过神,眨巴眨巴酸涩的眼睛:奥,对的对的。 傅以匪看着那蓬松的棕色卷发随着微风一晃一晃,抬手轻轻碰了碰:走吧。 叶止背起书包,一边走一边问:你刚遇到卜星了吗?他和你说了吗? 傅以匪毫不犹豫地回道:嗯。 这个其实就是个小侧门,方便老师们去附近的职工宿舍,我们都叫后门。 要是想点外卖的话,备注后门或者侧门,附近的店都知道的。 出了侧门,便是一条僻静的小路,几乎没什么人。 这路上没什么吃的,大家都不怎么乐意往这儿走,叶止走着走着,起跳拍了拍树叶,转身倒走,继续说,不知道那家新开的麻辣烫好不好吃。 瞥见他脚边的石头,傅以匪眉心一蹙,把人拉到怀里。 叶止还没反应过来,就闻到了熟悉的雪松味,凉凉的,好像还沾着冬日的雪。 有石头。傅以匪轻声道。 叶止抬头,入目的是傅以匪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他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些饿了。 喂!那边搂搂抱抱的。 第13章 喂!那边搂搂抱抱的。 叶止挣开傅以匪的怀抱,回头一看,是几个顶着五颜六色头发的人,站在路边抽烟,看着还怪眼熟的。 傅以匪提醒道:是昨天的那几个人。 叶止仔细地瞧了瞧,是昨天那黄毛的小弟。 蹲着抽烟的那紫毛小弟也认出了他们,往小巷里喊道:老大!是昨天那两个人! 片刻后,黄毛走了出来,脸上、脖子上都贴着创可贴,显然是昨天擦伤的。 看见他们两人后,黄毛把手上的烟一扔,面露凶光:妈的,原来就是你们俩,给我打! 说完,从兜里掏出小刀冲了过去。 叶止惊了惊,他没料到这几人带了刀,连忙找有没有趁手的武器。 围墙边立着几块砖头,危急时刻也没什么可以挑了。 叶止拿起两块搬砖,刚站起来就看到那几个小流氓都倒在地上。 傅以匪踩在黄毛手上,来回地碾,拿出手机对准黄毛的脸,冷声道:说。 黄毛满头冷汗,结巴地问:说、说什么? 傅以匪面无表情,脚下更加用力。 黄毛整张脸都扭曲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昨天是我先今天我是拿了苗乐天的钱才在这里蹲人的。 我真的不知道是傅以匪和叶止就是两位大哥啊! 苗乐天?叶止十分震惊,他还以为是因为昨天的事,没想到竟然是苗乐天找人来打他们?! 所以黄毛就是那个黄哥?? 黄毛艰难地点头:对,就是高二一班的苗乐天,他给了我两千,让我教训你们一顿,拍下视频发给他。 叶止难以置信:就两千块? 黄毛苦着脸说:一人一千,不、不少了。 录完视频,傅以匪满意了,松开脚,把视频给叶止看。 证据。 视频里的黄毛一把鼻涕一把泪,叶止看了一眼就把没兴趣了,把手机还给傅以匪:你打算给老师看么? 傅以匪点头:嗯,卓学说这种情况退学处置。 叶止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苗乐天要找我们麻烦? 傅以匪沉默片刻,解释道:他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分卷(8) 是吗?叶止挠挠头,回忆了下苗乐天的神情,只能看出他对他们俩很不爽。 找人打他们这种也能看出来? 叶止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学过心理学的书啊?能看出对方的想法什么。 傅以匪沉默地点头。 那个,叶止凑过去,扭捏地问,能不能借我看看呀? 傅以匪抿了抿唇,师弟如今这副躯体,是充分按照他前世的意愿塑造的。 一个不能修仙、不能习武的普通人。 甚至根骨比普通人还差上几分。 见傅以匪这么犹豫,叶止只以为他有难言之隐,可能那书是不允许外借的珍藏书籍什么的。 叶止笑了笑说:不能借也没关系。 他就是觉得怪好玩,能看出别人想什么。 能看出别人想什么 叶止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拉住傅以匪的衣袖质问: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傅以匪老老实实地点头,很多时候,叶止想的事情,他不用神识都能猜出来。 叶止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卧槽。 傅以匪缓缓地说: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我当然不喜欢啊!叶止追问道,所以你能不知道吗? 傅以匪:只能尽量。 叶止将信将疑:真的可以么? 傅以匪:一部分可以。 走到麻辣烫店门口,看见埋头大吃的卜星和岑湖后,叶止问道:对别人,你也可以不用那个牛逼的心理学吗? 傅以匪果断拒绝:不行。 他必须知晓一切潜在隐患。 好吧。叶止对着两个好友耸耸肩。 我已经努力为你们俩争取了,以后的事得靠你们自己了。 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我给你们俩点了招牌套餐,卜星指指桌上的两碗麻辣烫,都是微麻微辣,不够自己加啊。 岑湖已经吃完了,只剩下一口汤,他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好吃。 真的吗?叶止把书包挂到椅背上,拿起筷子勺子就开始吃。 方便面已经有些发涨了,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它的味道,吃了没几口,叶止就热了,嘴巴也有点麻。 他大着舌头问:你确定这是微麻微辣? 卜星肯定地点头:是啊,你看人家傅以匪,一点事都没有。 叶止扭头一看,傅以匪的确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那副帅气的模样,连嘴巴都没红,顶多有点湿润。 嘶,你 叶止刚想说话,只见傅以匪夹了一大筷子肥牛放进他碗里。 他愣了愣:你干蛇么? 傅以匪垂下眼:我以为你想吃牛肉。 叶止咧嘴一笑,往嘴里塞一大口肉,含糊地说道:现在想吃了。 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吗? 卜星觉得这两人怪怪的,但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随口问道:老裘和你们说什么了? 叶止喝了一大口奶,缓解了嘴里的麻辣,说道:也没说什么,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就让我们好好准备考试。 说完,他反问道:刚才你们不是见面了吗? 卜星一脸茫然:和谁? 他和岑湖一出门就直奔麻辣烫店,没和哪个同学打招呼啊? 傅以匪又夹了一筷子肉放进叶止的碗里,转移话题:明天我去给视频么? 视频?什么视频?卜星瞬间被视频吸引了。 于是叶止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 卜星一拍桌子,愤愤地说:卧槽,我就觉得他不对劲,妈的,那个傻逼玩意儿竟然找人弄你! 岑湖脸上也难得带了些许怒意。 叶止吃饱喝足,对苗乐天的气都消了不少,说道:反正明天给老师看视频,该怎么罚就怎么罚他。 卜星点了点头:对对对,咱们以直报怨。 叶止笑了笑:行啊,语文没白学。 卜星哼哼两声,扭头问傅以匪:哥们儿你是不是练过啊?一对多瞬间就把人给打趴了。 傅以匪放下筷子,缓缓地说:的确学过。 哇,卜星不禁感叹出声,对了,叶子,你弟不是在少林寺么?怎么没让他教你两招? 叶止幽幽地回道:教是教了,问题是我学得会么? 也是。卜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拍岑湖的肩。 又聊了会儿,等到了末班车的点,卜星匆匆离开,岑湖和他是一个方向,也一起走了。 叶止摸摸肚子,慢悠悠地走出麻辣烫店。 月亮已经爬到树梢上,身边点缀着些许星星,一闪一闪的,格外好看。 叶止仰头看了一会儿,感慨道:真好啊。 傅以匪停下脚步,盯着叶止的眼睛,认真地问道:你想要习武吗? 只要你想 叶止眨了眨眼,没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继续往前走:小时候倒是很想,现在也就一般般,太懒了。 当个学霸挺好的,动动笔就是全校第一。 接着,他很不要脸地叹了口气:诶,独孤求败啊 傅以匪眸色微动,求败么? 懂了。 第14章 第一门是语文考试,考前的自习时间允许同学们朗读出声。 语文考试对叶止来说小菜一碟,进教室后便拿出小说,夹在作文书里,假装看作文。 诶,苗乐天居然还没来。 卜星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苗乐天。 叶止沉迷于小说,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卜星挪了挪凳子,挨着他问:怎么样?你们给视频了吗?那小子是不是今天不敢来教室? 叶止嫌弃地把人推开:别靠这么近,视频在傅以匪那儿,应该还没给。 卜星继续笑嘻嘻地说:咱们一起去办公室吧,我想康康老卓变脸。 叶止往后看了眼,对上傅以匪的眸子后,嘴边拒绝的话莫名其妙地改了:我们走吧。 刚到后门,就看见苗乐天迎面走来,满眼红血丝,十分颓废。 卜星凉飕飕地嘲讽道:这不是我们智体的苗老大么? 苗乐天冷笑一声,问叶止:你们要去卓老师那儿吧? 叶止很不爽苗乐天的态度,明明就是他主动挑事,怎么现在说起来反倒是他们要恶人先告状一样? 傅以匪皱了皱眉,眸色变冷。 苗乐天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有些忌惮:卓老师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小流氓是故意说了我的名字,就是为了嫁祸我。 卜星脱口就骂:你TM甄嬛传看多了?!谁吃的空来嫁祸你! 叶止冷冷地说:你是怎么知道那人说了你的名字? 苗乐天梗着脖子回道:就允许你们走后门,我不能走么? 看见不少同学望了过来,他的底气更足了: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找人打你们?分明就是傅以匪自己先和那些人打架,害得仇家找上门来。 该不会是因为我把你的打架的事情告诉老师了,所以你故意让小流氓说我的名字吧? 傅以匪在校门口打架的事情早就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老师没有追究这件事,大家都觉得是因为他的背景。 现在苗乐天这么胡说八道一通,加上这几天他们的小摩擦,旁人听着都觉得怪有道理的。 后排听见全部对话的几个同学,明显相信苗乐天,看傅以匪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畏惧与鄙夷。 叶止怒极反笑:那天明明是智体的煞笔先动的手,砂锅店的老板都知道。 苗乐天不知道这茬,愣了愣,脑子转的飞快,当即回道:咱们这位新同学有钱有势,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我一个小屁民有什么办法。 卜星骂道:你TM就是满嘴放屁! 叶止也跟着骂:对!放屁! 他们动静越闹越大,班长杨金连忙走过来劝道:别吵了,都是同学,有什么 卜星怼道:谁TM稀得和这种垃圾当同学? 班长过来了,而且是卜星先呛声,苗乐天腰杆挺得笔直,回道:是是是,你和叶止傍上大款了,自然不 话未说完,苗乐天就被踹出了教室,整个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 班长连忙跑出去把人扶起来。 卜星蹦出两个字:卧槽。 叶止拉住傅以匪的胳膊,小声道:你、你打人干嘛。 傅以匪抿了抿唇,垂下眼:他骂你。 叶止不知道自己怎么从他冷冰冰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委屈,下意识地安慰道:踹的真好。 班长扶着苗乐天走进教室,听见这句话,痛心地看着叶止:叶同学,你竟然还帮着他! 傅以匪眨了下眼,心情尚佳。 师弟自然是站在我这边的。 班长警惕地看了眼傅以匪,对着教室喊道:来个人帮一把,先送乐天去医务室。 和苗乐天要好的几个人连忙跑过来,一人搀着一只胳膊,走向医务室。 还有一个小时就考试了,叶止对傅以匪说:先准备考试吧,视频估计也没用了。 卜星赞同地点头:是啊,而且估计过不了多久老卓就来找咱们了。 叶止杵杵卜星的胳膊,示意他别瞎几把说话了。 傅以匪轻声道:不会有事的,不必担心。 叶止仰起脸,眯了眯眼睛:你昨天答应我了。 没用,傅以匪舒展了眉眼,眸子里漾着笑意,揉了揉他的小卷毛,你满脸都是担心。 叶止恍了恍神,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奇怪。 明明不喜欢别人靠自己很近,在傅以匪对他动手动脚的时候,却莫名的享受。 甚至 卜星凑过去好奇地问:什么心理学?用心理学撩妹么?教练!我想学! 叶止:快去背你的课文。 教室响亮的朗读声逐渐变小,随之而来的是同学们的窃窃私语。 叶止清楚地听见了岑湖的同桌,一个短发女生,和她的前桌在聊傅以匪。 长得帅又怎么样,这种人品。 对啊,说不定要家暴嘞。 苗乐天真的惨,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 叶止刚想说话,就看见卜星拍了拍她的背:安安,我给你讲讲所有事情好吧? 名为安安的短发女生,拍开他的手,呵斥道:别碰我。 卜星悻悻地收回手,正准备说长篇解释,只见安安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又往外挪了挪,离他们三个尽量远些,显然是站在苗乐天那边。 叶止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是好好准备考试吧。 九点五分,该去考场了,叶止才慢悠悠地拿出准考证,看了眼自己的考试教室,高二十班,就在楼下。 卜星和岑湖一个教室,两人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 叶止就拿了只笔袋,见傅以匪还端坐在位子上,问道:你在几班考啊? 高二十班。 叶止眼睛一亮:这么巧!我也是。 进了考场后,叶止发现和傅以匪就隔了一个过道,很近。 他压低声音问:你准备的怎么样? 傅以匪点头:没问题。 想到这几天他都没有好好上课,叶止还是有些担心,小声地说:等会儿,我会把字写得大点,你懂么? 你长这么高,应该能看见吧?! 傅以匪沉默了一会儿,似懂非懂地点头:好。 原来字写得要大么 叶止还想说什么,突然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是坐在他后面的长刘海男生,并不认识。 有事么? 长流海男生小声问道:你是高二一班的叶止吧? 叶止点了点头。 那个,我是司哥的同桌,魏兴德,他经常和我说起你。 魏兴德有些紧张,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叶止以为他是想让自己帮忙作弊,正准备回绝,就听见魏兴德开口道: 能不能借我一只黑笔啊?你成绩这么好,说不定我能沾一沾你的学霸之光,好不挂科。 那个、不方便的话,也没有关系的。 没事,方便的。叶止把一只黑笔递给他,又因为自己误会了对方,有些愧疚,他还送了两只黑笔芯。 魏兴德紧紧地握住笔,激动地说:谢谢! 叶止笑了笑:客气什么,考试加油。 嗯嗯! 叶止转身坐好,只见傅以匪紧紧地盯着自己和手中的笔袋。 他突然有种出轨被抓的感觉,一时间结巴了:怎、怎么了? 傅以匪吐出一个字:笔。 叶止奥了一声:你忘带了吗? 说着找出一只新笔递给他。 傅以匪没有接,指着桌上有些旧的笔说:我要这只。 这支笔是叶止最常用,也是最喜欢用的,笔杆上的标识都被他磨光了,只剩下纯黑的底色。 分卷(9) 他愣了愣,傅以匪还挺会挑的。 没有多犹豫,叶止便把笔交给傅以匪:好好考试。 嗯。 傅以匪瞥了一眼魏兴德,笔在修长的指尖来回转动,十分瞩目。 这是师弟最喜欢的笔,你那只他碰都没碰过。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看见了么?这就是差别对待。 第15章 开考前,监考老师提醒道:把不小心带来的资料都放到讲台上。 之前在教室外背书的几个人把课本上交后,监考老师便把试卷发了下去。 叶止拿到试卷后,大概看了下考试内容,同时,不着痕迹地往右边挪了挪,傅以匪就坐在他的右手边。 考试时间一个半小时,自己分配好时间。 这个监考老师十分负责,每过半个小时就报一下时间,一直在教室来回走动,看见有同学趴下了,还会小声询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叶止很快就把前面的内容写完了,只剩下作文。 他把试卷放到右边贴近桌沿,托着腮发起了呆。 叶止和傅以匪样貌出色,监考老师本来就时常看他们,见叶止大大方方地把试卷摆了出来,她径直走到叶止身边,把他的试卷往里推了推。 都写好了么? 叶止摇头:还有作文。 猜他是在构思作文,监考老师不再打扰他,开始看傅以匪的试卷。 她是物理老师,高中语文的内容都忘得差不多了,看不出对错,只能看出一件事。 这字写得是真的大啊 大到顶天立地,不放过每一丝空隙,监考老师甚至怀疑他是在玩。 叶止歪着脑袋,只能看见傅以匪的发丝和监考老师的胳膊肘。 他握着笔,无意识地在桌上乱划,等回过神,桌上写着一个端端正正的傅字。 叶止连忙用手去擦,指腹粘上了墨水。 老师迟迟不走,叶止干脆就先写作文,看见试卷上都粘上了不少黑色,他手一抖,划出了长长一道痕迹。 还有半个小时,抓紧时间。 叶止写完作文,不再往右边看,生怕自己不小心多画了几条。 傅以匪摩挲着黑笔,微侧着头看叶止,他的嘴唇微翘,看起来好像一直在笑,额前的发丝卷卷的,显得他异常乖巧。 这一看,就看到了考试结束。 叶止正想问考完的感想,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愣愣地摸了摸脸:脸上是不是也沾到墨了? 傅以匪看着他光洁白嫩的脸颊,点了点头:我帮你擦。 我自己擦就 叶止话还说完,就感受到了傅以匪温热的手指,轻柔地从眼尾慢慢地抚到唇边。 好了。傅以匪垂下眼,捻着指尖回味。 中午一到教室,班长就对两人说:医务室的老师说乐天没什么大碍,他考试也去考了,只要你们对他道个歉,这件事我就不告诉卓老师了。 叶止瞥了眼苗乐天:我觉得还是一起去办公室,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好。 苗乐天捧着水杯,热气升到他熬夜的脸上,颇有几分憔悴的样子,他假咳两声,对班长说:算了,说了也没用的,咱们还是好好准备考试吧。 班长板着个脸说:傅同学请你赶快道歉。 傅以匪冷冷地说:蠢货。 班长虽然猜到他不会轻易配合,但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被骂了:我、我现在就去找政教处,让裘老师来处理这件事! 苗乐天的脸僵了僵,事情闹大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连忙劝道:金哥,这些事情等考完再说吧。 班长勉强地点了点头:行吧,等成绩出来,我再去找裘老师,事情会更有说服力。 他已经完全认定傅以匪就是差生,不仅成绩差,品性也差。 苗乐天看着两人,心想幸好他们不知道黄哥的名字,智体这么多学生,就算是教导主任也不可能把人揪出来当面对质。 叶止听出了班长画外音,回道:放心,他肯定考得比你们好! 苗乐天冷笑,连听写都写不出来,怎么可能考得好。 杨金和苗乐天在班里顶多算中等,可是放到年级里,就是前100名了。 卜星都觉得有点悬,连忙给叶止使眼色,让他别说大话。 叶止一屁股坐到傅以匪身旁的空位,说道:我给你补课。 嗯。 傅以匪突然觉得那两个蠢货还是有点用的,起码让师弟和自己更近了。 叶止注意到了他的走神,拍了拍桌子:想什么呢? 傅以匪抬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你。 啊?叶止没能反应过来。 傅以匪重复道:在想你。 叶止的脸逐渐升起两抹红色,他放下笔,凶巴巴地说:不要乱撩,我又不是妹子。 傅以匪解释道:我 叶止连忙打断:别聊了,看这题,你懂了吗? 傅以匪低头,认真地看题。 叶止呼出一口气,心跳得飞快,指尖都微微发麻 傅以匪肯定觉得逗他好玩。 决定今晚要好好看一看土味情话,下次一定要反撩回去! 傅以匪缓缓地讲了一遍解题思路。 叶止有些诧异,这题是半个月前老师特地讲的,有点难度,当初班里一半同学都没有写出来。 以前做过吗? 傅以匪摇头:第一次。 叶止又指了一题,傅以匪说的全对。 他琢磨片刻,以为傅以匪在藏拙,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们俩大概在年级**十的样子,你考得好点,会不会有问题啊? 短短的一瞬间,叶止已经脑补出了一个豪门大少,为了得到父母关注叛逆打架挂科。 傅以匪:不会,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叶止觉得这话怪怪的,他刚才就随口一说,也不算什么愿望。 根本不知道傅以匪是在说求败的事。 两天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第三天下午,卓学拿着厚厚一叠语文试卷走了进来,班里顿时躁动起来。 已经改完了吗?! 妈耶,好紧张。 我觉得我考得还不错。 卓学推了推眼镜:我们几个老师紧赶慢赶改好了。 卜星大声问:考得怎么样? 卓学笑了笑,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这次的成绩好到出乎我的意料,全年级有两个同学写出了满分作文,都在我们班,其中一个同学语文满分。 班里一片惊呼声,满分作文就已经够不可思议了,竟然语文还满分了! 不少人转头看向叶止,以往他的语文分数都只扣了一两分,这次应该就拿满分了吧? 卜星笑嘻嘻地说:恭喜恭喜呀。 叶止摇头:应该不是我。 卜星笑道:跟我还装什么呢,除了你还会是谁。 悬,叶止解释道,我估计要扣卷面分,试卷被我弄的很脏。 卓学知道大家好奇满分的人是谁,偏偏坏心眼的不报分数,只报名字。 李心、方娇娇、岑湖叶止、杨金。 叶止一站到讲台边,卓学就轻声说:下次考试注意点,试卷太脏了。 说着,把试卷递给他。 1501=149 卷面分扣了一分。 卜星伸长了脖子,看见试卷上红艳艳的150,笑道:我就说是你嘛。 叶止摊开试卷:你看全了。 卧槽!卜星惊了,至于么!这一分还扣。 叶止解释道:估计是想让我长点记性。 卜星东张西望开始看其他同学的表情:还有谁这么牛逼,居然满分? 岑湖,该不会是你吧! 他的语文成绩一向很好,卜星首先怀疑的就是他。 岑湖晃晃手中的试卷:怎么可能。 到底会是谁啊?! 等所有人拿到试卷,叶止偷偷摸摸发了条短信:怎么样? 傅以匪看着鲜红的150,慢吞吞地戳屏幕,戳出了两个字: 尚可。 第16章 现在看第一题,这么简单的送分题,竟然有一半的人都错了。 卓学拿着试卷,准备开始讲解题目,但是所有人都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互相问分数,想知道满分的人到底是谁。 别讨论了,政教处正在排名,估计放学前你们就知道了。 叶止拿出看了好几天都没看完的小说,低头的模样极了认真听课的好学生。 卜星是叽叽喳喳大军的一员,哪怕卓学都让大家不要再问了,他还是趁其转身的时候,探头探脑地看别人的分数。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是谁! 叶止小声回道:上课呢,你问谁去。 卜星哼哼两声:山人自有妙计。 下一刻,他举手道:卓老师,我肚子痛,要去上厕所。 卓学摆摆手:去吧。 叶止好奇地看了眼卜星的背影,其他人不都也在上课么,还是去厕所玩手机了? 感觉到书包里的手机震了震,他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是司念发来的信息。 花里胡哨你司哥:【在上课?】 叶止:【1】 花里胡哨你司哥:【我比完了在家,晚上一起吃饭?】 叶止:【OK】 花里胡哨你司哥:【火锅?】 叶止:【都行。】 花里胡哨你司哥:【等你回家,勾手指.JPG】 叶止正想回个表情包,卜星就回来了,吓得他连忙把手机塞回去。 卜星贱贱地笑道:这是哪个班的小姐姐? 叶止:什么小姐姐,他是个汉子。 卜星不信:你骗人,头像明明是个小姐姐。 而且看起来还有点眼熟,卜星觉得应该是自己认识的人。 是我对门的发小,你不是知道么?叶止有些无奈,卜星满脑子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卜星恍然道:就是那个姓司的吧。 他记得是有这么个人,叫司、司什么来着? 叶止当初和卜星说起发小的时候,司念还不是正德一霸,卜星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记得姓,名早就被抛到了脑后。 叶止压低声音问道:你刚才真的去上厕所了吗? 当然是假的,卜星弓着背,把自己藏在书后,小声地说,我刚刚去问满分的人是谁了。 是谁啊? 卜星还没来得及告诉叶止,卓学就走了过来,一人挨了一记卷子砸头。 傅以匪皱了皱眉,教室的温度倏地降了几度。 他都从未打过师弟 卓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见傅以匪板着个脸,心情很好地说:傅以匪你读一下这篇文言文。 傅以匪:元至正间,袁有守多惠政 他的声音似乎沁着冷气,后排的人都打了冷颤。 叶止是班里唯一一个没有感到温度变化的人。 他捏着书角,明明是些简单的对话,却完全看不进去小说。 脑子里反复地播放傅以匪抓耳的声音,无心其他。 想什么呢?那个满分的人是谁? 卜星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打断了叶止的思绪,他连忙小声说:轻点! 下课了!大哥诶,卜星细细地打量他的神情,怀疑道,你该不会思春了吧?整天魂不守舍的。 叶止抬头一看,果然已经下课了,当即反驳道:你才思春,你都思春一年多了。 卜星笑嘻嘻地说:我这叫怀春少男,对了,刚没来得及和你说,那满分大佬是我们班的男生,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男生?叶止好奇道:你到底是哪里知道的这些小道消息啊? 不可说不可说。卜星摇头晃脑袋地去扔垃圾。 卧槽!百强表出来了!走廊上一个同学大喊。 百强表是年级前一百名的名单,上面有总分和班级,贴在相应年级的墙上。 这一嗓子,走廊上瞬间挤满了人。 百强表前人挨着人,苗乐天不可置信地看着第一名的名字:这怎么可能! 他连听写都写不出来!肯定作弊了。 肯定是这样,他和叶止就一个考场,肯定是叶止帮他的。 哇,第一名居然不是叶止,这个傅以匪是谁啊? 就是一班那个转学生。 诶,看来是成绩很好,所以才转到一班了。 而且很帅呢,听说校花都喜欢他。 苗乐天忍无可忍,对着他们说:这傅以匪和叶止关系很好,又在一个考场,懂? 旁边的人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人以类聚啊。 听到了外面持续不断的卧槽声,叶止都有些按捺不住了,想要出去看看,还没走出教室,就被抓住了手腕。 傅以匪握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是第二名。 叶止愣了愣:啊? 第二名?这不应该啊 分卷(10) 傅以匪:开心吗? 叶止:??? 看出了他的懵逼,傅以匪提醒道:你说过,求败。 叶止想起了那晚上自己随口说的话,更懵逼了:什么意思? 此时,卜星跌跌撞撞地跑进教室,对着傅以匪喊道:你、你就是那个男生! 傅以匪皱了皱眉,应该布结界的,此人着实聒噪。 卜星继续喊道:叶子你就差一分,和傅大佬一样全科满分,并列第一! 下一秒注意到他们握着的手,他看看叶止,又看看傅以匪:你们这是和平建交? 叶止满脸震惊,结巴地说不出话:你、你 你竟然全科满分!!! 傅以匪坐在椅子上,微仰着头,期待地看着叶止,似乎是在等他的表扬。 叶止内心十分复杂,他万万没想到,随口说的求败竟然成真了。 早知道就说别的了!! 说个中彩票都好啊!!! 傅以匪一动不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叶止。 叶止回过神,看见他这副模样,突然想起了校门口的大黄狗,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等摸摸头。 真棒!叶止用撸狗的手法撸了撸傅以匪的短发,晚上请你吃饭。 得到表扬和奖励后,傅以匪满意地松开了手:好。 卜星插嘴道:晚上不是要和你发小吃饭吗? 室温再次下降。 第17章 卜星虽然不会看人脸色,但是凭着敏锐的直觉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我忘记看我在不在百强表上了,拜拜。 叶止笑着说:正好介绍你们认识,他比完赛回来了。 傅以匪抿了抿唇:好。 现在是大课间,有近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叶止干脆坐了下来开始聊司念的糗事:我和你说,司念那小子现在是挺帅的,小时候就是个大胖子,有一次我去他家 傅以匪侧着身,认真地听叶止聊童年趣事,并且忽略另外一个姓司的主角。 叶止讲到口干舌燥,才停了下来,下意识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口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他的位置。 这杯子也是傅以匪。 水甜甜的,还挺好喝 不知道他刚才喝过没有? 叶止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傅以匪的嘴唇上,脑海里浮现出他喝水的模样。 他愣住的模样有些可爱,傅以匪忍不住逗了逗:我刚刚喝过。 奥。叶止低头,看着自己刚才喝过的位置,想到了一个词,间接接吻。 他连忙告诉自己,两个大男生没什么好介意的。 人家闺蜜间还直接嘴对嘴亲的呢 不就是喝了一个杯子的水么?! 叶止为了表明自己的没有乱想,装作无所谓地又喝了几口,眼神飘忽地问:你不介意吧?反正都是男生。 傅以匪轻声道:自然不介意。 而且十分欣喜。 苗乐天愤愤地走进教室,故意把椅子弄出很大的响声,对着坐在他后桌的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什么? 咱们辛辛苦苦学那么多年,人家花点钱就完事儿了。说着,苗乐天若有似无地看了眼傅以匪,明显是认定了他作弊才得到全科满分的成绩。 后桌的同学也明白了,跟着往后看了眼,小声道:不会吧? 苗乐天啧了声:谁知道呢。 方娇娇就坐在苗乐天前桌,她不悦地回头:你能别老是乱说话么? 苗乐天:我怎么乱说话了?我可是亲眼看见某人英语听写都不会,居然一下子就英语满分了? 哦,我知道了,大概是因为考试的时候旁边有同学坐着吧? 方娇娇看着傅以匪和叶止,坚信道:他们不是那种人。 苗乐天上下打量方娇娇:你该不会喜欢傅以匪吧?或者叶止? 方娇娇脸一下子红了,眼里泛起了雾气,声音带着怒火:你瞎说什么呢! 苗乐天很贱地继续说:哟哟哟,我该不会说对吧? 叶止不爽地站起来:苗乐天你TM有完没完? 苗乐天故意晾着他,和后桌聊天:诶,不知道下次月考会怎么样 傅以匪捏了捏叶止的手掌:不必为这种人浪费时间。 叶止皱眉:可是 傅以匪:放心,马上就结束了。 叶止本来以为傅以匪要在接下来的课中,积极回答问题,用别具一格的解题思路,证明自己的能力,打脸苗乐天。 没想到他就坐在位置上,看完了一整套中华五千年。 放学后,收到火锅店的地址,叶止就忘了问傅以匪的计划,而是问他:你喜欢吃什么菜?我让先点着,咱们到了就可以吃了。 傅以匪: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叶止没多想,以为他是个不挑食的人,便说道:行,那就先发给他我要吃的。 两人刚走出学校,就被一个骑着电瓶车的人拦住了去路,这人穿着白T、破洞牛仔裤,一只脚抵在地上,有节奏地点着。 叶止抬头,看见对方脸上的痞笑,无奈地笑道:你不是已经到店里了吗? 司念挑眉:这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么,宝贝儿~ 叶止太了解司念了,一旦出现宝贝儿这种词,就说明他谈恋爱了,所以张口闭口都是宝贝儿。 这次又是谁?你上次提起过的莉莉? 司念没有回答,看着叶止身旁面色不虞的人,有些奇怪:这哥们儿是谁啊? 怎么这么盯着自己?难不成被他抢过女朋友? 叶止介绍道: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校生,就住我们楼上,巧吧? 是挺巧的,司念从电瓶车下来,伸手道,司念。 傅以匪。傅以匪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 司念顿时龇牙咧嘴:行啊兄弟,手劲挺大的。 小电瓶车载不下两人,司念干脆把车停在路边,打车去火锅店。 这家火锅店不是什么连锁店,但在本市很有名气,多年老字号,门口等候区的凳子都已经坐满了。 请问几位? 叶止回道:三位。 几位运气真好,小桌没人排队,服务员小姐姐笑了笑,对接引的人喊了声,三位! 司念勾了一串自己要吃的,把菜单递给叶止,看见他们俩挨着的手臂,心想他才离开一星期,叶子居然和别人关系这么好了? 直逼他的地位。 傅以匪抿了抿唇,身体坐得更直了,指了指菜单:冰粉。 叶止点头:对对对,差点把冰粉忘了。 他吃火锅必点的甜品。 锅底和菜很快就上了,司念一边吃着肉,一边对着他们说:快吃快吃,我TM都饿死了。 叶止好奇地问:你干嘛去了? 司念含糊不清地说:打了一下午游戏,连吃东西的时间都没有。 我女朋友今天出考试成绩,上个王者给她庆祝庆祝。 说起女朋友,叶止有一连串的问题: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咱们学校的么?还是比赛时候认识的?叫什么啊?长得怎么样啊? 冰粉。 服务员上的最后一个菜,让叶止瞬间闭嘴,专注于吃。 司念慢吞吞地说:就是之前游戏里认识的悠悠我心,她也是A市的,还是高二的。 叶止唔了一声,不觉得奇怪,之前他就觉得司念的不对劲,一天到晚和那个游戏里的CP聊天。 司念反问道:你们呢? 叶止咽下冰粉,笑道:我要是交女朋友不早和你说了么? 说完,他转头看着傅以匪,他们俩还没有聊起过这个话题。 傅以匪摇头:没有。 司念有点不相信:假的吧,你这么帅,都能和我媲美了,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难不成是有喜欢的人?没追到? 傅以匪看着叶止,缓缓点头:嗯。 叶止愣住了,心里漫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有喜欢的人了么 司念眼睛一亮,连筷子都放下了,追问道:是谁啊?咱们学校的么?说个名字,说不定我能帮你追到。 傅以匪看了眼司念,想起他从小到大做过的蠢事,摇了摇头:不需要。 司念一点都没察觉出对方的嫌弃,笑道:有志气!来来来,干杯,祝你成功。 傅以匪举起杯子,和他碰了碰。心里的嫌弃少了几分,虽然人蠢,但会说话。 叶止心不在焉地夹了筷菠菜,司念提醒道:你这是菠菜,不是青菜。 奥。 叶止把菠菜扔到一旁,碗里又多了牛百叶。 他看向傅以匪,眼里带着疑惑。 傅以匪抿唇道:你喜欢吃的。 谢谢。叶止一口塞进嘴里,他现在脑子有点乱,根本没想过傅以匪为什么知道他喜欢吃牛百叶。 傅以匪看出了他情绪不对,问道:怎么了? 叶止扯了扯嘴角:没事,有点热。 话音刚落,一股冷风吹了过来。 司念打了个激灵,一脸惊奇地说:卧槽,老板把空调换成声控的了么? 他试探性地说:好热,温度低点。 好的,稍等。路过的服务员露出标准微笑,从柜子里拿出遥控器,调低了温度。 叶止轻笑出声:别傻了。 傅以匪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两句话,就让师弟重展笑颜。 如果他早十几年来,就不会有司念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叶止:你TM竟然有喜欢的人了! 傅以匪:你不是也有么? 叶止:放屁! 傅以匪(委屈):你不喜欢我了么? ** 谢谢小天使们的评论呀~o( ̄ ̄*) 第18章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吗?司念吃撑了,靠在椅背上摸着肚子。 叶止摇了摇头,好玩的事倒没有,只有烦心的事。 怕司念去找苗乐天麻烦惹得一身腥,他没有说苗乐天的事情。 司念挑了挑眉:宝贝儿,现在还会瞒着我了? 叶止愣了愣:你知道? 废话,司念本想装出霸气的模样,连续不断的嗝打断了他的计划,我能不嗝、知道么?嗝学校的什么事儿我、嗝不知道。 叶止对服务员招了招手:麻烦来一杯温水。 片刻后,司念一边喝着水,一边被叶止拍背顺气。 傅以匪垂下眼,捏断了手里的筷子。 司念惊道:哥们儿你手劲也太大了。 傅以匪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叶止连忙对服务员说:麻烦再拿一双筷子。 傅以匪心神一动,断裂处的木刺扎进的指腹。 叶止道谢后,把筷子递给傅以匪,却见他皱了皱眉:怎么了? 傅以匪:没事。 真的假的?叶止问完,就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刺,先别动。 他捏住傅以匪的食指,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把刺**,吹了吹说道:好了。 感受到叶止温热的呼吸,傅以匪眉眼舒展,满意了。 司念喝了口水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老帮我拔刺。 话音刚落,他屁股底下的椅子就断了一角。 司念瞬间站了起来,呼出一口气:妈的,差点摔倒丢人了。 老板,你们这儿的椅子该换了! 老板匆匆走来,见是司念,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今儿这顿免费,下次来和我说一声,也免单。 发生了一连串的小事故,几人也没心情再坐着闲聊,司念说要回家玩游戏,干脆就都回去了。 夜深人静,总会胡思乱想。 叶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傅以匪说过的话。 有喜欢的人了? 居然还不告诉我们是谁? 叶止狠狠地踹了一脚被子,越想越气。 妈的!这分明是、是不把他当好朋友! 想着想着,窗外突然传来了缕缕琴声,悠悠扬扬,叶止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皮子沉得厉害,马上就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傅以匪收起古琴,拨通电话,言简意赅:减压。 薛校长:??? 傅以匪:听不懂? 薛校长握着手机连连点头:懂懂懂,马上就去办。 傅以匪挂掉电话,到楼下的房间为叶止掖了掖被子,心疼地拂过他眼下的青黑。 * * * 第二天,国旗下谈话的时间拖到了 第一节 上课。 底下的同学都很兴奋,他们宁愿在这儿站着晒太阳发呆,也不想回教室听老师上课。 分卷(11) 薛校长这个月的事情总结完后,开口道:接下来我要说几件重要的事情。 首先,上周代表我校参加省高中运动联赛的同学们,夺得了8块金牌、9块银牌和9块铜牌的好成绩! 顿时爆起一阵掌声,夹杂着不少人大喊司念的声音。 叶止还在找人群中的司念呢,突然被点到了名。 傅以匪、叶止同学请上台。 叶止茫然地抬头,被卓学硬拉到台上。 薛校长笑出一脸褶子,把砂锅店发生的事大概地讲了一遍,接着激动地说:现在,陈女士要为他们送上锦旗。 砂锅店的老板娘缓缓地走了上来,怀里抱着一个用木框框住的金边锦旗,锦旗上写着见义勇为几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刺眼夺目。 薛校长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这个锦旗。 叶止全程懵逼地站在傅以匪身旁,听着老板娘的夸赞,直到抱着被框起来的锦旗,才回过了神。 他低头闻了闻木框,有股淡淡的清香,非常好闻,又有点熟悉。 拍完了照片,叶止以为能走了,校长却提起了另一件事:他们不仅见义勇为,而且是这次月考的年级第一第二。但是!这两位品学兼优的同学也遭受了校园暴力!**和精神上的。 苗乐天的脸顿时白了,腿都在抖。 校长继续说:我从未想过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正德,这几日,我校老师已经将事情原委查清楚了,某同学用金钱诱惑智体的学生去殴打傅以匪同学和叶止同学,同时在学校里散播谣言,说他们在校外打架、考试作弊等等。 这位同学,请你在今天早上主动向傅以匪同学和叶止同学道歉!并且写万字检讨交给班主任,其他处分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薛校长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严肃,字字铿锵有力,目光缓缓的扫过苗乐天。 苗乐天已经吓得嘴唇泛白,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他们都查出来了。 虽然没有说出苗乐天的名字,但是一班的同学都知道这件事,甚至边上的班级都有些人知道。 卧槽,那傻逼是谁啊?笑死我了。 心疼叶止和傅以匪,太惨了吧。 好像就是那个人做的。 叶止看看薛校长宽胖的背影,又瞅瞅傅以匪的脸,心里猜测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竟然跳过班主任和教导主任,直接是校长出面解决这件事? 长得也不像,应该不是父子吧?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傅以匪侧了侧身,低头看着叶止,漆黑的眸子里藏着期待。 你说过的奖励,喜欢吗? 叶止被太阳晃到眼睛,根本看不清傅以匪的神情,小声道:校长真是赏罚分明啊。 傅以匪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下面夸自己的话。 他抿了抿唇,一团寒气袭向慷慨激昂地说着减压的薛校长。 薛校长打了个激灵,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直接收尾:时间不早了,都回去上课吧。 回到教室,班长和卜星的座位空着,班里议论纷纷。 卜星激动地说叶止说:刚才老卓把他们俩叫去谈话了,真是活该! 肯定被狠狠地骂了,哈哈哈哈想想都爽。 他的前桌听见这话,转身道歉:对不起,之前误会了你们,我也没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卜星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我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其实吧,我主要是和叶止同学道歉。 叶止还没来得及开口,卓学就带着班长走了进来。 班长站到讲台中央,鞠了个躬:对不起大家,我作为一班的班长,没有尽应尽的责任,反而、反而做了很多不应该的事,所以,我在这里辞去班长的职位。 他讲完话,卓学便正常上课了。 而苗乐天,直到放学都没有出现。 叶止把厚重的木框放到傅以匪桌上:这个怎么办?放教室吗? 傅以匪:你带回家,建木对身体好。 建木?叶止摸了摸木框,看着上面一圈又一圈的纹路,好奇地问,你认得出来? 傅以匪点头,这个世界仅剩的建木,着实有些难找。 建木,沟通天地人神的桥梁,可洗髓伐经,重塑根骨。 叶止只以为是种普通的木材,开开心心地抱回家。 刚打开门,身后传来一道闷闷的声音: 是我和薛校长说的这件事。 傅以匪迈出电梯,紧抿着唇,抓住叶止书包的一根带子。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一天了,你都没夸我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萧律、我要辞职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是我和薛校长说的这件事。 叶止看着傅以匪的神情,试探地说:我猜到了,干的漂亮。 嗯。 傅以匪垂下眼,嘴角的弧度一闪即逝,叶止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要进来坐坐么? 要。 叶止从鞋柜拿出两双拖鞋,一蓝一红:你要那一双? 傅以匪毫不犹豫地选了叶止平常穿的那双蓝色拖鞋。 叶止把书包放到茶几上,看了一眼卧室和书房,惊讶老妈这个点竟然不在家。 他从冰箱拿了两盒酸奶,对傅以匪说:要去我房间坐坐么? 傅以匪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受邀进去。 叶止的卧室不大,但东西不少,玩具、书、墙角还堆着大大小小的乐器。 随便坐就好了。叶止把酸奶递给傅以匪,他不介意别人坐自己的床,司念都睡过好几次了。 傅以匪没有坐到床上,而是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吃酸奶。 叶止喝着酸奶,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话说,你之前说的那个喜欢的人是谁啊?我认识吗? 傅以匪握着勺子的手一顿,缓缓地说:你认识。 叶止认识的人不多,除了一班的人就剩下几个学校里比较知名的同学,他思来想去,震惊地开口:该不会是许盼盼吧? 所以你当初拒绝校花是、是欲拒还迎?以退为进? 想不到你看起来冷冰冰,心机居然这么重! 叶止的表情变了好几变。 傅以匪只说了三个字:她不配。 奥。叶止低下头,努力掩盖唇边的笑意。 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爽呢? 叶止乐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既然不是校花,那还有别人啊! 所以是谁啊? 傅以匪抿了抿唇:等你成年,便知道了。 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年。 叶止无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酸奶盒,竟然要等他成年,这TM得有多刺激?? 难不成是林老师?? 叶止抬头,看见一张放大版的俊脸,吓得差点当场去世。 他双手抵在床上,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干嘛! 傅以匪抬起手,轻轻抹过他的唇角:沾到酸奶了。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叶止清楚地听见了他的呼吸,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他连忙去拿纸巾,借此离傅以匪稍微远些。 滴滴 叶止看了眼手机,是卜星的信息。 卜算子星:【你和傅大佬的帅照。】 接着卜星发了一连串照片,是早上他们在主席台上的照片。 卜算子星:【不谢。】 叶止笑了笑,回道:【好的。】 转身见傅以匪盯着自己的手机,他说:卜星把早上的照片发给我了,我要发给你吗? 傅以匪点头:嗯。 叶止把所有照片都存了下来,一张张地看过去,嫌弃这张自己眼睛太小,那张表情太懵逼,最后只发了一张自己最满意的照片。 他站在傅以匪身旁,肩并着肩,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叶止忍不住都想夸一下自己了。 傅以匪收到照片后,看了很久,才生疏地点开设置,找到墙纸选项,把两人的合照设为桌面、屏保、聊天背景。 做完这一切,他问道:没有了吗? 叶止果断地摇头:没了。 那几张不好看的就等于没拍。 傅以匪有些失望,准备等会儿亲自去问一问薛校长。 叶止看了眼时间,都七点了,但是老妈还没有回来,对傅以匪说: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端的声音有些嘈杂,他问道:妈,你在哪里? 叶妈妈:我在动车上啊,怎么了? 叶止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怎么在动车上? 和你爸去C市旅游啊,避开国庆高峰期。叶妈妈说着还笑出了声。 叶止面无表情地说:为什么没告诉我? 叶妈妈沉默了会儿,终于编出了借口:你不是在月考吗? 叶止:妈,月考已经考完了。 叶妈妈:喂?喂?我进隧道了,信号不好,先挂了,嘟嘟 最后的人工嘟嘟声,成功把叶止逗笑了,他无奈地挂掉电话,对傅以匪说:本来还想让你尝尝我妈的手艺,现在看来只能点外卖了。 傅以匪放下手机:我来做。 叶止惊了:你竟然会做饭?! 你难道不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吗! 叶止有些怀疑,傅以匪说的是不是煮泡面。 直到看见他利落地切菜、开火、毫不畏惧地直面爆起的油,叶止才相信傅以匪是真的会做菜,而且手艺很好。 好香啊。叶止吸吸鼻子,口水不由自主地分泌出来。 傅以匪盛出红烧肉:你先去吃。 叶止咽了咽口水,摇头道:不行,我要等你一起吃。 等到炒最后一个菜,叶止才忍不住,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傅以匪嘴边:你先吃。 大厨先动嘴了,他才能安心地吃一块。 傅以匪嚼了嚼,味道十分普通,他皱眉,正欲重做,却见叶止吃得小酒窝都冒了出来。 用得还是刚才喂他的筷子,傅以匪淡淡地说:再来一块。 好。叶止夹起一块肉,另一只手放到下面,递到他嘴边。 傅以匪这回没有直接咬住肉,而是咬住了筷子,慢慢地把肉推进嘴里。 很好吃。 叶止笑了笑:哪有大厨自己夸自己的,这话应该是我说,超好吃! 傅以匪轻声道:你夹的好吃。 煤气灶的火突然升了起来,吓得叶止往后一跳,没听清他说的话。 着火了着火了! 傅以匪淡定地关火,把菜盛出来:吃饭吧。 三菜一汤,叶止吃得停不下来,足足吃了两大碗饭,才扶着腰瘫在沙发上,好奇地问:你怎么会做饭啊? 傅以匪摸了摸他头,眼里带着怀念:以前需要照顾小孩子,学会的。 叶止笑道:是亲戚家的小孩吗?我小时候只和司念玩,都没有那些表兄弟什么的。 傅以匪:不是亲戚家的小孩,是 咚咚咚宝贝儿!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司念突然在外面乱嚎。 叶止跑去开门,司念满身酒味,连脖子都红了,看起来喝了不少酒。 司念打了个酒嗝,臭得叶止捂住了鼻子: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和同学庆祝来着,忘带钥匙了,我妈今天加班。 叶止让他进来,司念看见沙发上的傅以匪笑道:你也在呀,来来来,咱们三个人正好三排。 叶止嫌弃地说:你要不要现在我家洗个澡? 傅以匪开口:玩。 司念眼睛一亮,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来来,先玩两局再去洗澡。 你有下农药吗? 没有。 和平精英呢? 没有。 第五人格? 没有。 你该不会什么游戏都不玩吧? 这回司念终于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复。 嗯。 司念往沙发上一靠,想要拍傅以匪的肩,却拍了空。 他收回手,笑道:你先去下游戏,估计得下个半小时,我先和叶子玩两局。 叶止连忙说:你先去找你女朋友玩,我先把碗洗了。 傅以匪站了起来:我帮你洗碗。 不用,你做饭我洗碗,应该的。叶止把人推出厨房,关上门。 傅以匪靠在墙上,透过玻璃门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柔和,心底仿佛又一块地方被填满了。 干他!闪现去干他! 漂亮!宝贝儿真棒! 快来,咱们蹲死他。 叶止出来的时候,听见司念的声音,原以为他是戴着耳机在说话,走近后才发现他根本没戴耳机。 分卷(12) 等到司念打完了,叶止才问:她不和你语音吗? 司念活动活动脖子,不在意地说:她爸妈在边上,不方便说话。 已经十点多了,司妈妈还没有回家,司念打了个哈欠,对叶止说:我困死了,洗个澡睡你弟房间吧。 衣柜里还有你的衣服,自己找找,叶止说完,也打了个哈欠,扭头问傅以匪,你要在我家挤挤吗? 傅以匪愣住了。 叶止歪了歪脑袋,重复道:你要在我家挤挤吗? 傅以匪瞬间站了起来,对他说:不用,我先回去了。 那好,明天见。叶止揉揉眼睛,准备洗洗睡了。 傅以匪走到702,握住消防栓,缓缓用力,消防栓上留下了一个凹陷的手掌印。 他呼出一口气,躁动的内心逐渐平复,耳垂上的红色却迟迟没有消下去。 师弟怎可如此、如此轻佻,至少也要等成婚之后 * 半夜,司念迷迷糊糊爬起来上厕所,房门竟然锁住了,怎么也开不开。 奇怪,明明记得没锁啊? 他闭着眼睛喊道:叶子!开门!救命! 喊了十几分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只有尿意越来越汹涌。 司念找出一个矿泉水瓶,对远方的叶同说了句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叶止:??? 司念:我是无辜的!!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太阳要辞职了!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下课时间班里异常热闹,几乎每个人都在叭叭叭地说话,尤其是卜星,嘴巴就没有停过。 卧槽,你注意到没?苗乐天都好几天没来上课,他肯定觉得太丢脸了,这种死要面子的人。 是不是可能畏罪潜逃了,学校的处分怎么还没下来啊? 对了,昨天校长不是说减压么?为什么我们的作业还是这么多? 叶子,诶,叶子你去哪儿? 叶止没有回头,走进厕所耳根子才清净了。 解决完生理需求,他推开门,看见卜星念叨了两天的人苗乐天。 他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很多,眼下青黑,下巴上都是胡茬,连衣服都没有换。 叶止往后退了一步,担心苗乐天是不是故意挑这个时候来找他麻烦。 太奸诈了!隔间里除了垃圾桶什么都没有。 叶止低头看了眼垃圾桶,实在是下不去手。 苗乐天开口:你不用紧张,我就想和你道个歉。 这几天我想通了,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叶止捂着鼻子:我接受你的道歉,可以让让吗? 隔壁的老哥肯定吃坏东西了,这气味 他真的佩服苗乐天还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些话。 苗乐天笑了笑:那就好,我今天来是办转学手续的,就不去班里了,麻烦你帮我转告傅以匪,让他小心点,智体的人好像准备找他麻烦。 叶止愣了愣,那帮人还没有挨够揍吗? 苗乐天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提醒道:我知道傅以匪能打,但是他们最少也有十几个人,你们还是小心点吧。 上课铃响,叶止点了点头:谢谢你,再见。 他刚坐下,卓学就进来了,手上拿着一张A4纸,试卷课本什么都没带。 这节课和下午的班会换一换,我们先解决一些事情。 第一件,换座位。 卜星连忙对叶止说:卧槽,我们不会被拆散吧? 叶止想了想,如果没有人一天到晚bb,好像也挺好的。 他拍拍卜星的肩:保重。 从第一组开始,我念一遍名字,你们记着。 陈胜、张涵,李鑫、方娇娇卜星,岑湖 听见自己和岑湖变成同桌了,卜星笑嘻嘻地学着叶止刚才的语气:保重。 叶止、傅以匪。 卜星还在小声说个不停,叶止一点都没听进去,他侧着头往后看,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 卓学拍拍桌子:别说话,还有很多事情。 第二件,我们班现在缺个班长,想竞选的直接上来就行了。 等了十分钟,也没有人上去,卓学无奈:你们再考虑考虑,现在先由学委兼任班长。 第三件事,校长昨天不是说了减压这件事么。 是!!! 班里瞬间激动了,每个人都期待着作业减少。 毕竟自己要做题和被逼着做题完全是两种感受。 叶止也有点激动,他早就看那些抄写作业不爽了。 卓学推了推眼镜:我和几个任课老师讨论过了,单科成绩年级前五的,一些简单作业可以免了,其他同学要是也想免,就自己单独去找任课老师,通过考试就行。 听见底下的哀嚎声,卓学满意地笑了笑:有意见的拿出成绩说话啊。 最后一件事啊,国庆节回来的那一周办秋季运动会,放假前赶紧把名报了。 卧槽!! 终于开运动会了!!! 千万不要下雨啊啊啊! 去年的运动会因为暴雨直接取消了,叶止还记得自己买了一大袋零食,最后全都进卜星肚子了。 卓学又说了一堆老生常谈的话,直到打铃他才开口:赶快换座位。 叶止向来是最讨厌的换位置的,因为搬动桌椅的声音太吵了,刺他脑壳疼。 但是今天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种声音,只看见了新同桌桌上的课本,按科分类,摆放得整整齐齐,和他随便叠起来的书形成了鲜明对比。 叶止慢吞吞地开始收拾,用余光偷偷看傅以匪。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扣子系最上面的一颗,牢牢遮住了锁骨,袖子却卷了起来,露出好看的手腕,手臂的肌肉线条随着转笔的动作若隐若现。 有一种莫名的禁欲感。 叶止不小心看呆了,看着他的眉眼、嘴唇、下巴、喉结 突然有些饿了。 叶止连忙喝了口水,压了压心底奇怪的情绪。 换座位的事情,大家都很有经验了,十几分钟就全部换好了,开始叽叽喳喳和新同桌、前后桌聊天。 高一整整一年,叶止、卜星和岑湖他们三人的位置就没有变过,所以他们的关系才这么好。 突然坐到了前排,卜星觉得很新奇,和岑湖聊了几句,便想拉叶止加入对话。 一回头,就看见了傅以匪冰冷的死亡视线,而叶止正趴在傅以匪的手边呼呼大睡。 打扰了。卜星扯出一个假笑,迅速回头。 他搓搓手臂上的汗毛,觉得这个感觉有些熟悉,好像似曾相识? 一上午,叶止都困得睁不开眼,上课期间睡着了好几次。 他打了个哈欠,告诉自己,肯定是因为卜星没有在耳边吵吵,太安静了。 铃一响,一半的人就嗖得跑了出去,叶止趴着对傅以匪说:我不想吃饭了。 睡太久了,他整个人都懒懒的,不想动。 傅以匪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巧克力,晃了晃:吃么? 吃。叶止张嘴,示意对方喂他。 傅以匪垂下眼,撕开包装,掰下一块递到他嘴边。 叶止看着这白皙修长的手指,不知怎么想的,轻轻咬了一口,指尖印出一个浅浅的齿痕。 他对傅以匪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傅以匪目光落在指尖上,纤长的睫毛让叶止看不清他的情绪。 还要么? 叶止含着巧克力,含糊地应道:要的。 傅以匪把手伸到他面前,眸色深沉。 作者有话要说: 叶止:我要巧克力! 傅以匪:你可以叫我巧克力 叶止:??? * * * 表白小天使们,谢谢评论呀~开心地转圈圈 o( ̄ ̄*) 第21章 叶止愣了愣,看着傅以匪指尖的痕迹,嘟起嘴吹了吹。 气息拂过手指,仿佛还残余师弟口腔的温热,酥酥麻麻的。 傅以匪闻到了巧克力甜腻的香味,他捻了捻手指,慢吞吞地掰下一块巧克力,再慢吞吞地递到叶止嘴边,故意留给叶止调皮的机会。 叶止拒绝了,他摸摸肚子,有些饿了,想吃饭。 这个点大家刚吃完饭,学校的超市肯定排了长龙。 叶止犹豫片刻,问傅以匪:点外卖不? 点附近的外卖,还是挺快的。 好。傅以匪又递过去一块巧克力。 叶止又拒绝了,他还要留着肚子吃外卖。 傅以匪抿了抿唇,一口吃完了手上不争气的巧克力。 吃炸鸡么?这家的炸鸡挺好吃的。 好。 炸鸡店就在学校对面,很近,一般二十分钟就能送到。 在app上看见外卖小哥拿到餐送过来了,叶止便拉着傅以匪往后门走。 还没走到他兜里的手机就震起来了,但是叶止不敢接。 因为教导主任裘尔就站在不到十米的地方,训斥一个女生,他手上还拎着外卖,显然是点外卖被抓到了。 裘主任注意到了叶止和傅以匪,扭头看了眼锁住的后门,怀疑他们俩是不是也点外卖了。 叶止双手插兜,故作自然地继续往后门边上的储藏室走。 裘尔没有怀疑,继续沉声训斥女生:学校命令规定的不能带手机、不能点外卖,班主任没有说过么?!我在年级大会的时候没有说过么?! 亏你还是一班的学生!书都是怎么读的?连最基础的遵纪守法都做不到?! 裘尔的声音浑厚,忽大忽小,叶止都听着小心脏一颤一颤的,他扭头看了看那个女生,发现竟然是方娇娇。 方娇娇低着头,眼泪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声音带着哭腔:我以后不敢了。 裘尔也没想到这几句话人家就哭了,他皱着眉把外卖塞进方娇娇手里,粗声粗气地说:拿走拿走,明天开始把手机交上去,我会去问你班主任的。 谢谢裘老师。方娇娇吸了吸鼻子,低着头离开。 叶止小声感慨:想不到裘老师还挺怜香惜玉的。 裘尔在学生里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不少新来的老师都被他大骂过,没想到女生一哭,他就变了。 傅以匪开口:他已经走了。 裘老师么?叶止往后看了看,见裘尔走进教学楼,连忙拿出手机给外卖小哥打了个电话。 外卖小哥没接电话,直接出现在后门,对着他们俩挥手。 刚看见你们老师了,辛亏我眼尖,不然你也要挨骂了。 叶止小跑过去道谢:谢谢。 记得五星好评啊! 好的好的。 外卖袋很显眼,叶止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拿个书包或者超市的塑料了。 他看了看傅以匪的兜,还是没问出来。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傅以匪不可能随身带着塑料袋! 看出了叶止的情绪,傅以匪问道:怎么了? 这外卖有点显眼。 叶止用外套挡了挡,凸出一大块,更明显了。 印着正德超市几个字的塑料袋突然出现在面前,皱巴巴呆在傅以匪的掌心。 叶止惊道:你、你真随身带了? 和小区门口张奶奶一个习惯?? 傅以匪不知道叶止在想什么,便点了点头:嗯。 叶止接过塑料袋,一边装外卖一边体贴地说:放心,我会保密的。 不会告诉别人你年纪轻轻养成了这么独特的习惯。 傅以匪拽着塑料袋的一角,心情有些好,这是他和师弟的秘密。 到教室的时候,一半的同学都坐在位置上聊天,方娇娇淡定地喝粥,似乎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忘了。 卜星鼻子灵得很,叶止一坐下,他就回头小声道:你们点外卖了? 叶止点了点头,把一盒鸡翅递给傅以匪。 油炸食物的香味笼罩了整个教室,坐在窗边的同学连忙打开窗户,不是嫌弃,单纯是馋了,赶紧散散味。 叶止吃得正欢,看见方娇娇径直向自己走来。 总不会是因为他点外卖吧? 还是让他交手机? 还是为了她刚才哭的事情? 叶止瞎几把猜了一通,方娇娇却停在岑湖的位子旁:这是运动会的报名表,这周要报满交给卓老师。 好的,岑湖一拿到报名表,就给自己填了游泳的项目,然后才喊了声,大家快点来填啊,先到先得。 卜星一把夺过他的笔,在轻松的田赛项目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还回头问他们:快,你们要报什么? 叶止想了想,挑了两个冷门项目:跳远和铅球吧。 行,傅大佬你要什么? 傅以匪挑了两个最安全的项目:1500和3000。 一班的人不多,几乎每个人都得参加,挑剩下的项目除了1500米就是3000米,没人愿意去长跑,最后都是被逼的。 去年卜星就被逼跑了1500米。 卜星睁大了眼睛,问道:你确定?1500不是150? 分卷(13) 嗯。 卜星竖起大拇指,抢过体育委员工作,对围在边上的同学喊道:大家慢慢来,不用抢,1500和3000已经有人报了,一个一个来啊。 讨论运动会的项目,研究国庆节去哪儿玩,下午一眨眼就过去了。 叶止背起书包,突然想到一件事,对傅以匪说:我找卓老师有事,等会儿打电话给你,你再出来好了。 好。 傅以匪目送叶止离开,等他进了办公室,把手机拿出来,一动不动地看着暗淡的屏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小时候,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两人的合照映入眼帘。 傅以匪按下接通键,电话那端响起了一道甜美的女声:喂,您好。 他眉头一皱:谁? 女声继续说:您好,我们这里有江南风苑新开发的楼盘,请问您有兴趣吗? 没有。傅以匪冷冷的说完,挂掉电话。 屏幕里的卷发少年笑得眉眼弯弯,右脸颊挂着一个小酒窝,圆圆的,很可爱。 傅以匪心里的怒气逐渐减少,忽地,屏幕变暗,他抬手戳了戳酒窝的位置,叶止的笑脸再次出现。 变暗,戳一戳,变暗,戳一戳 叶止回到教室的时候,就看见傅以匪板着脸,认真地在戳屏幕。 他笑了笑:干什么呢? 傅以匪抬头,看着叶止和屏幕里如出一辙的笑容,眸色微动,勾了勾手指,神念轻轻地拂过他的脸,比想象中手感更好。 叶止摸了摸有些痒的右脸,对傅以匪说: 我手机没电了,你在玩什么游戏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事情有点多,更晚了 /(ㄒoㄒ)/~~ 第22章 国庆放假的前一天,整个学校都弥漫着欢快的气氛,上课回答问题都激情四射。 第22题 选A!! 第25题 选B!!! 一份英语报纸以前至少要讲一节课,今天大半节课就讲完了。 林老师放下粉笔,笑道:剩下的时间你们就写作业吧,放假好好玩。 耶!!! 每次放长假,林老师布置的作业都不多,快的同学放学前就赶完了。 卜星缩着脑袋转过来,对叶止说:我英语写完了,你数学写了么?换换? 叶止托着腮,笑得眉眼弯弯:不好意思,我没有数学作业。 卜星懵了一会儿,想起来那个离他十万八千里的减压项目,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帮老师的套路太深了,学霸们不用写作业,学渣们也没得抄作业了。 岑湖默默地收起自己的语文作业。 虽然不用做题了,但是作文还是得写。叶止一边转笔一边构思,想着想着便侧着头看傅以匪在做什么。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傅以匪放下笔,歪了歪脑袋,漂亮的眼睛好像在问怎么了。 叶止做了个口型:无聊。 就、就随便看看。 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这儿了。 傅以匪抿了抿唇,神情未变。 叶止却觉得自己从这张冷冰冰的脸上看出了情绪变化。 他好像有点开心。 下课铃一响,卜星又转了过来,看见两人对视,好奇地问:你们在玩123木头人么? 学霸的游戏都这么特别? 叶止连忙扭头,对卜星说:我作文还没写呢。 卜星把一张宣传单拍桌上:不是作业,我想问你们国庆长假有什么安排,去不去青门山? 青门山离学校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是A市知名景区。 国庆那边肯定很多人,不去。叶止直接拒绝,周末都全是人,国庆的人还得了? 卜星解释:不是去青门山玩,是青门山边上的小青门山。 小青门山?叶止疑惑道: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个小青门山? 你看啊,卜星把宣传单推到他们眼下,听说是旅游局新开发出来的,大家好像都不知道,人应该不多。 而且这边还有家民宿,你看看,温泉、篝火晚会、露营烧烤、棋牌室,说说是民宿,其实就是个小度假村啊! 叶止听着怪怪的,怎么感觉像是在宣传民宿,不是小青门山。 卜星的下一句话,让他恍然大悟。 而且这民宿是我叔叔开的,咱们去七折!七折! 人多的话可以免费接送! 叶止太了解卜星了,懒懒地问:是不是人不够啊? 要是好玩的话,早就叫他们了。 卜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点声,被别人听见怎么办? 加上我们四个,就能接送了。 叶止继续问:你是不是拿免费接送唬他们了? 卜星羞涩地笑了笑:知我者莫若叶止也,去吧去吧,就玩两天,那边风景很好的 叶止抬手:我去我去。 他知道,就算现在拒绝了,卜星也能把他磨到同意位置。 好!卜星看向傅傅以匪,只说了一句话:叶止都去了。 傅以匪:去。 卜星笑嘻嘻地写上他们俩的名字: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说一下行程,咱们明天下午出发,晚上露营,第二天看日出,然后休息、晚上泡个温泉,3号早上回家。 具体时间我晚上发给你们,记得带换的衣服啊。 叶止点了点头:行,其他都是我们班的吗? 卜星:对的,两男两女,陈强 方娇娇站在后门喊了声:叶止,卓老师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叶止应了一声,对两人说:你们俩先聊着。 卜星直面傅以匪淡漠的脸,一肚子的话都卡在嗓子眼:那、额、我先坐会儿作业。 傅以匪压住宣传单,冷冷地问:房间怎么安排? 卜星咽了咽口水:我和岑湖一起,你和叶子一起? 傅以匪垂下眼,没有说话。 卜星看不出他的想法,试探地问:要不让叶子和我们挤一挤? 教室的温度骤然下降。 卓老师。 卓学放下笔:昨天你说的事情,我已经和智体的老师联系过了。 叶止乖巧地点头:嗯。 昨天傍晚,他告诉卓学有人说智体的人会找他们的麻烦。 卓学继续说:主要是那些学生认识很多社会人士,我比较担心,最近你们最好不要单独外出,不过不用太担心,校长对这件事很重视,已经和警方协商了,这段时间警方会对那些拉帮结派的黑社会采取措施的。 好的,谢谢老师。叶止松了一口气,警察叔叔都出面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叶止一坐下,卜星就感受到周围的寒气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正想回头问是什么事情,就听见傅以匪开口: 怎么了? 卜星咬着指甲,琢磨傅大佬对叶止的态度和对他们的怎么这么不一样呢? 他们又不是敌人,怎么只能得到寒冬般的冷酷无情呢? 叶止看着傅以匪冷峻的侧脸,把事情原委说清楚了。 大概就是这样,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而且我还会拖累你,万一、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一只大手覆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拍了拍。 叶止抬头,声音小小的:我是真的担心。 担心你会因为我受伤。 傅以匪轻笑:不怕。 叶止恍了恍神,他第一次看见傅以匪笑,嘴角的弧度不大,眼里的欣喜却好像要溢出来了。 他不可思议地指着傅以匪:你、你在嘲笑我?? 傅以匪眸子里的笑意都近乎实质化了,他无奈地说:我很开心,你担心我。 叶止的脸噌得红了,他磕磕巴巴地说:咱、咱们又是同桌、又、又是邻居,能不担心么? 说完,他连忙补充道:而且我也担心我自己。 我会保护好你的。 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萧律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太阳要辞职了!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中午十一点,阳光透过窗户钻进房间,闭着眼也能感受那一丝光亮、热意,床上的少年踹开被子,迷迷糊糊地拿过另一个枕头,压在脸上,世界再次一片漆黑。 床边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接着发出响亮的铃声。 叶止眯着眼睛拿过手机,见是卜星的电话,毫不留情地挂了,顺便把手机调成静音。 下午四点出发,现在还早。 叶止翻了个身继续睡。 卜星没有继续打电话,只是每过十秒钟就发一条信息。 耳畔的震动声就没有停下来过,叶止板着脸坐起来,看见卜星发了上百条的表情包。 叶止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卜星秒回:您老终于醒了!我忘记和你说了!下午四点在学校出发啊! 叶止深吸一口气,发了条语音:你TM的说过了!! 他的嗓音微哑,带着点刚起床的慵懒。 卜星知道自己把人吵醒了,装死不再说话。 他怎么都没猜到叶止能睡到中午,平常不都早睡早起的么? 叶止昨天睡得不晚,纯粹是因为放假,所以放任自己睡下去。 说来奇怪,以前就算放假,因为生物钟他会六七点醒来,但是最近却睡得特别好,而且醒来后精神十足,不是之前懒洋洋的状态。 叶止揉揉眼睛,播放随机歌单,开始洗漱,刚洗完脸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你们回来了吗? 叶妈妈开心地说:回不来啦,高速堵车,我和你爸准备去C市过个国庆节,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啊。 叶止打了个哈欠,他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好的。 你这几天叶妈妈想起来应该关系关心儿子,刚开了头就没下文了。 叶止以为是信号不好:喂?妈? 电话那端突然爆笑:动了动了,终于不堵车了,不说了,我要订酒店了。 叶止:那 嘟嘟嘟 叶止: 男生要带的东西不多,叶止就在书包塞了两套衣服和洗漱用品。 他和傅以匪约了三点半出发,现在还早。 叶止躺倒沙发上,打开手机,下意识点开相册,对那几张合照发呆。 要现在去叫么? 是不是有点早了? 显得他太着急了? 又不是约会,瞎着急什么? 叶止看了眼时间,小声嘀咕道:才三点。 门铃突然响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起来,跑到门口,清了清嗓子打开门:不是 你怎么来了? 司念觉得奇怪:我怎么不能来?你在家藏了什么人? 叶止往他身后看了眼,空无一人,勉强解释道:我这两天和同学去青门山玩,马上就出发了。 司念愣了愣:我还想叫你出去唱歌呢,那算了,我自己过去。 嗯,拜拜。 叶止关上门,拖着鞋子慢吞吞地走,门铃又响了。 他叹了口气,打开门:还有什么事? 来等你。 不是司念痞里痞气的声音。 叶止抬头,撞进傅以匪漆黑的眸子里,他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也好了,你等一下。 嗯。傅以匪应了一声,正想往里走,门就被砰的关上。 叶止连忙跑进主卧的洗手间,梳了梳微乱的卷毛,把老妈的护手霜揣进兜里,边抹边往外走。 他背起书包,理了理衣襟,再次开门:好了,走吧。 国庆第一天,街上熙熙攘攘,公交车开了半个小时才到学校。 叶止呼出一口气:还好我们出发的早。 嗯。傅以匪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前方的小巷。 叶止口渴了,问道:我去买水,你要么? 傅以匪摇头,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保温杯:喝这个。 叶止本来以为是什么好喝的饮料,大概盖子发现就是普通的水,喝了一口发现甜甜的、凉凉的。 他砸吧砸吧嘴巴,刚想问这是不是水,就听到了不远处的哀嚎,似乎还夹杂着女生的声音,身边走过的路人却没有半点反应。 叶止看向傅以匪:去看看? 傅以匪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声音是从小吃街后面的巷子里传出来的,随着他们的走近,声音越清晰,隐约还可以听见砸东西的声音。 叶止心里一紧,连忙走过去。 狗东西,敢抢老娘的钱? 姑奶奶玩刀的时候你丫的还没出生呢! 分卷(14) 妈的!手不想要了么?! 只见一个瘦弱的女生举起一个黄发男生扔到地上,接着拽拽起他的头发,扇了N个巴掌。 巷子那端的人还在喊:你、你等着!白虎帮的人就在附近! 白虎帮?女生的声音有些惊讶。 叶止也有些惊讶,这声音实在是耳熟,好像经常听见似的。 女生冷笑:给你五分钟,给老娘把人全部叫过来! 说完,她又踹了一脚地上的黄毛,扭头看见了叶止二人。 叶止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开口:方娇娇?! 一口一句老娘,吊打男生的人,竟然是那个被教导主任训哭的小姑娘?? 方娇娇也愣住了,脸上的戾气狠辣顿时消失:你们怎么在这里? 叶止看了眼地上的人,巧了,是有过两面之缘的黄毛。 黄毛也看见了叶止和傅以匪,觉得身上更痛了,怎么就遇到两个煞神? 叶止解释道:我们俩听见动静了。 动静?方娇娇有些疑惑,她就骂了几句。 肯定是这煞笔!她看着黄毛,气不打一出来。 本来开开心心去玩,还没走到学校就被这臭傻逼和他的手下抢钱。 方娇娇狠狠地踹了脚黄毛的肚子:妈的,让你瞎几把叫唤! 刚哥!就是她!! 你们四五个人连个女的都打不过? 废物! 巷子那端突然出现十几个男生,各个人高马大,纹着纹身,手上拿着铁棍钢管,看起来很不好惹。 黄毛意识到救兵来了,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跑过去。 方娇娇也没有再动手,就这么站着。 黄毛跑到板寸头的男生身边,指着他们说:刚哥,他们、他们三都揍,这两个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正德那两个。 喂!刚哥用力地敲了一下铁皮垃圾桶,发出巨大的响声。 叶止连忙往傅以匪身边贴了贴。 喂?方娇娇转身,脸上挂着标准微笑。 刚哥的脸一下子变了,黄毛还没发现,指着对面喊道:干他们! 干、干你妈!刚哥狠狠拍了一下黄毛的头,对着方娇娇挤出一抹笑容,妹啊,你、你不是去玩了吗? 妹??!! 趾高气昂的黄毛几人瞬间变脸,背后全是冷汗。 他们就是没钱,想找个看起来好欺负的小姑娘买饮料,怎么这么非呢? 方娇娇走到方刚面前,猛敲了一下他的头:我TM倒是想玩!被这煞笔拦住了。 妈的!我和你说什么!还敢搞这些拉帮结派的东西?书都读到**里拉出来了吗?! 我回家前,你要是不把这什么白虎帮解决掉,我就把这些事都告诉爷爷! 别TM浪费老娘时间了!同学还在等我!晚上把检讨发到我邮箱。 说完,她带着叶止和傅以匪离开。 叶止没敢开口问,还是方娇娇主动说:那个,其实我家以前是开武馆的,初中的时候我比较叛逆,就窜嗦我哥弄了些乱七八糟的帮派什么的。 但是我已经改过自新了,方娇娇举手发誓,小心翼翼地问,所以这件事情能不能帮我保密啊? 叶止连连点头:放心,我们不会乱说的。 谢谢你们。方娇娇挽了挽发丝,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高中女生。 叶止想到刚才的板寸男,提醒道:对了,那个黄毛之前放话说要找人来揍我和傅以匪,我想应该就是找你哥哥的人。 方娇娇保证:以后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那个黄毛以及其他的小流氓再也不会找你们麻烦。 不是,叶止解释道,这件事情我和卓老师说了,卓老师说警方已经介入了,你哥哥 那个傻逼!方娇娇咬了咬牙,连忙发短信通知方刚。 聊天间,几人已经走到了集合地点。 卜星站在小巴士前,对着他们挥手:这边这边,快点。 来了。叶止应了一声,刚想小跑,却被身后的人拉住。 真的谢谢你,方娇娇再次道谢,这次是替我哥道谢的,回来后让他请你们吃饭。 叶止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没事的,是吧? 叶止抬头看向傅以匪,却见他板着脸,死死地盯着书包带,方娇娇拉着的地方。 一股寒风袭来,方娇娇打了个喷嚏,搓搓手臂。 怎么突然有点冷?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不准碰师弟的书包 * * 今天更晚了QAQ 第24章 小巴士正好能做八个人,卜星挑了个窗边的位置,对着叶止招手,注意到傅以匪的眼神后,瞬间改口:岑湖,快坐这儿。 早到的两个男生早就坐在一起了,方娇娇搓着手,走到后排和另外一个女生坐。 只剩下两个紧靠的座位,叶止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也没思考过和别人坐的事情。 所有人坐好后,卜星对司机说:叔叔,开吧,人都到齐了。 好嘞。 接着他转头对其他人说:等会儿有山路,大家系好安全带啊,六点咱们就能到了,吃完饭休息会儿就去露营。 其余人异口同声道:好。 叶止抱着书包,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窗外的风景,实则看着玻璃窗映出的人,鼻尖是傅以匪身上淡淡的香味。 他盯着傅以匪的侧脸,脑子里浮现出对方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模样,脸上的温度的逐渐升高。 巴士驶入盘山公路,转了个大弯。 叶止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倾斜,往车窗撞。 一只大手挡在了他和车窗之间。 叶止压在傅以匪手上,耳畔是他的嗓音:小心。 叶止的耳朵一下子麻了,他轻咳一声:忘、忘记系安全带了。 他把书包放到脚边,刚想系,书包侧边的白色保温杯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叶止着急忙慌地去捡,司机又一个大转弯,他整个人倒进傅以匪的怀里。 鼻腔充斥着冷冷的雪松味,他恍了恍神,没有第一时间爬起来。 傅以匪赞许地看了一眼司机,轻轻握住叶止的腰。 叶止贴着傅以匪的胸口,无意识地攥紧手中的衣角,过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怀里温热的身体离开,傅以匪抿了抿唇。 确认接下来一段路没有弯了,叶止俯身把保温杯捡起来,递给傅以匪:哝,你的杯子,忘记还了。 纤长白皙的手指握住保温杯,指尖的小月牙粉嫩嫩的,傅以匪眸色微动,淡淡地说:送给你的。 叶止没有客气,笑道:谢谢啦。 傅以匪动了动嘴唇,还是把那句要报酬的话说出来。 系好安全带,叶止懒懒地往后一靠,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没有留意到水量不曾变化。 哇!猴子,看见了么!屁股好红! 卜星指着窗外大喊。 叶止侧了侧头,看见他口中的猴子。 手上拿着一串香蕉,站在树枝上,动作很快,一根接一根地剥皮吃香蕉,尾巴悬在空中甩啊甩,圆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两车,时不时呲牙咧嘴。 吱吱唧唧 叶止揉揉耳朵,小声道:这猴子声音有点尖。 卜星挠挠头: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 吱吱唧唧小猴子喊了几声后,林间窜出了好几只大大小小的猴子,站成一排看着路边。 吱吱吱看!人类! 唧唧唧唧看见了!那个人类好蠢! 他们在和我打招呼呢,卜星打开窗户,对着那边挥手喊道,嗨~~ 岑湖把人拉回来:别喊了,他们在说你傻呢。 卜星笑道:瞎说,分明是在说我帅。 为首的大猴子仔细盯了会儿,似乎发现了什么,对着小猴子们叽叽几声,落荒而逃。 岑湖淡淡地说:你太丑了,把猴吓跑了。 卜星关上窗户,回道:屁,明明是你,我看见它们往这儿看了。 叶子你说,是不是岑湖帅还是我帅? 叶止懒得搭理他,卜星又开始问其他人,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后,才坐回位子,对司机说: 司机叔叔,放些歌吧,说不定还能把它们引来。 好嘞。 司机随便调了个电台,车上回荡起悠扬的轻音乐,配着山间的风景别有韵味。 车上的几人不再说话,小声地哼着音乐,欣赏美景。 叶止因为开心而过于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眼皮子慢慢地变沉,身体随着车晃动。 傅以匪抬起手,轻轻地揽了揽叶止的肩膀,他的身体便靠了过来。 叶止还有一点意识,哼哼两声。 睡吧。傅以匪柔声道,顺着他的小卷毛撸了撸。 叶止靠在傅以匪肩上,秘迷迷糊糊想着: 挺瘦的人怎么靠起来不硌呢? 两个小时后,巴士路过了印有小青门山几个字的路牌。 前方是连绵不断的山峦,山脚有一条小溪,泛着夕阳的金光。小溪边立着一排单层独栋小木屋,中间夹着一栋现代化建筑,是民宿的大堂及餐厅。 卜星的哥哥卜布站在路边,对着司机招手。 傅以匪轻声道:到了。 嗯叶止哼哼两声,把傅以匪的脖子当成枕头,蹭了蹭,嘴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皮肤。 傅以匪的身体僵了僵,不再说话。 卜星大喊:到啦到啦,大家先去吃饭。 叶止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往外走。 傅以匪跟在他身后,抬手碰了碰锁骨,耳朵逐渐沾上粉色。 卜布走在前面,对大家说:先去办一下入住手续,领个房卡,放好行李就可以吃饭了,餐厅就是那栋和其他不一样的木屋 小青门山就是咱们背后这座山,今天天气不错,你们应该能看到日出。 帐篷什么的,晚上出发前到我这边拿就行了,我已经看到好几支队伍上山了,对了,山上还有厕所 卜布又讲了些注意的事情,便让卜星把房卡分给大家:房卡别弄丢了啊,很贵的。 叶止和傅以匪的房间是A501,沿着路标很快就找到了。 傅以匪站在门口,几乎静止的心跳越来越快,耳根都红了一片。 同床共枕 傅以匪施了个清心诀,告诫自己:师弟还小 他抬脚迈进房间,看见了一左一右两张小床,叶止趴在自己的床上,晃着脚丫子。 傅以匪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把书包放下。 与此同时,隔壁房的卜星多穿了一件外套。 岑湖躺在大床上问:这么冷么? 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卜星觉得奇怪,他明明都给傅大佬安排了标间啊。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自作主张! 第25章 吃完晚饭,几人领了帐篷,就跟着卜星往山上走,登山的路是石阶路,走起来并不费力。 男生们主动帮女主拿帐篷和其他杂物,每个人手上都拎着不少东西,唯有叶止什么都没拿,连自己的东西都被傅以匪拿走。 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帮你们拿点吧。 卜星拒绝:别别别,我拿得动帐篷可背不动你啊。 叶止的体力可是出了名的差,他可不想等会儿把人给累趴下,最后要背帐篷不说,还得背人。 女生也就算了,一个大男生 卜星表示十分嫌弃。 我觉得我现在身轻如燕、力大无穷。叶止认真地说,他以前爬过山,没走多久就气喘吁吁,今天的体力却异常充沛。 是因为休息够了吗?叶止摸摸头,最近是感觉身体变好了。 我背的动。傅以匪突然开口。 叶止歪了歪脑袋:啥? 我背的动你。傅以匪重复道,眸子里闪过一丝期待。 叶止以为他在炫耀自己的力气大,哼哼两声:我自己走! 小青门山和青门山虽然名字相似,但是山的高度差远了,爬到青门山山顶至少要三个小时,小青门山一个小时就足够了。 他们到的时候,山顶已经搭起了不少帐篷,小孩子跑来跑去在抓蝴蝶、蟋蟀,大人们围在一起打牌、玩游戏,不少女生叽叽喳喳地在聊天,很是热闹。 卜星以前和哥哥来过,知道什么地方搭帐篷好。 巡视一圈,挑了最佳位置,催促大家赶快搭起来:快快快,别被其他人抢走了。 一共两个帐篷,卜星计划是大家通宵,直接看日出,但是怕女生们撑不住,就多备了一个让让她们睡觉。 山顶的景色很美,满天星斗像颗颗钻石,密密麻麻镶嵌在夜幕上,引得无数人赞叹。 难得看见这么多星星,叶止仰头看了好久,直到脖子酸了,才恋恋不舍地低下头。 卜星洗了水果,让大家都进帐篷,把书包里的游戏都倒了出来:打牌不?还是玩其他桌游? 叶止有些饿了,啃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先吃会儿吧。 也行。卜星把桌游推到一边,把另外一个书包的零食都倒了出来。 分卷(15) 光吃怪无聊的,我给大家讲鬼故事吧。 听见鬼这个字,叶止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说:我觉得可以看个电影。 好啊。卜星拿出平板电脑,我下了好几部鬼片。 叶止木然地说:突然觉得鬼故事也挺好的。 起码没有视觉冲击。 卜星看出了叶止怕鬼,笑嘻嘻地问:大家没有意见了吧?那我就开始讲了。 你们知道么?正德在建校前,是个坟场。 每个学校都有这种坟场、乱葬岗之类的传说,虽然老套,但架不住叶止就是害怕。 他下意识地往傅以匪身边靠了靠。 学校建在这种地方,就是为了用学生的阳气,压住那些恶鬼,但是咱们学校的人学习太用功了,日夜颠倒,阳气不足,所以一直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卜星嘿嘿一笑,先卖了个关子:你们猜猜为什么咱们教学楼后面有个小亭子? 方娇娇举手问道:是坟场的入口么? 卜星摇头:不不不,你们仔细想想那个亭子,是不是形状很奇怪? 叶止仔细回忆,好像是和传统的凉亭不太一样,地上有些奇怪的纹路。 那亭子呈八角形,中心有黑白相间的柱子,地上虚虚实实的纹路,你们想到了什么? 方娇娇兴致盎然:有人在里面自杀了么?那些纹路都是他以前留下的血迹? 叶止悄悄地挪了挪位置,离方娇娇远点。 卜星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当然不是,那凉亭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八卦亭。 为的就是镇压在我们教学楼自杀的恶鬼。 叶止从尾椎骨冒气一阵凉意,他紧紧地抓住傅以匪的袖子。 傅以匪抿了抿唇,心情愉悦。 卜星也不是这么惹人厌。 见到大家害怕的表情后,卜星满足了,慢吞吞说:十年前,高二一班有一个天才学生。 艹!高二一班! 叶止攥紧手中的袖子,正德这么多年来,就没有换过教室的牌子。 也就是说,十年前的高二一班,就是现在他们的班级。 难怪他时不时地背脊发凉!原来有鬼! 那个天才学生,不仅各科满分,长相极佳,英俊帅气,为人温和,关爱同学,简直说不出他一点毛病,老师学生都喜欢他,这种完美的人,当然会引人妒忌。 有一天,学校里突然传出了一个消息,这个天才学生,因为爸妈都是正德的老师,所以每次考试都能提前拿到试卷,考到满分,根本就不是天才!而且数个女同学说,他玩弄了她们的身心,是个渣男。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天才学生根本解释不清楚,哪怕老师们都说了,同学们也不信,以为是因为他父母的关系。 经受了校园冷暴力,温文尔雅的他,逐渐变成了一个冷若冰霜的人,在一个风雨交加的白天,当着众人全校同学的面,跳楼了,一地的鲜血、夹杂着白色的脑花 叶止听着听着察觉到了不对劲。 高二一班?冷若冰霜?各科满分?英俊帅气? 这丫的不就是傅以匪么! 他缓缓松开手,拿了个苹果放到傅以匪嘴边,手肘故意贴着他的胸口。 一秒、两秒、三秒 心脏没有丝毫跳动。 叶止倒吸一口气,差点原地蹦起。 傅以匪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大起大落,看见叶止眼里的恐惧后,无奈地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小傻子。 温热的触感、蓬勃有力的心跳声 不、不是鬼? 叶止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捏了捏。 胸肌还挺发达的 傅以匪眸色逐渐转暗,正欲开口,卜星突然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扯的事情你们竟然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我觉得你想当鬼 卜星:叶子救命! 第26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扯的事情你们竟然信了! 卜星笑倒在岑湖身上,叶止气得用苹果砸他。 哎哟,开个玩笑嘛,卜星捡起苹果擦了擦,边啃边说,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跳楼自杀嘛,把那个造谣诽谤的人找出来还差不多。 卜星笑了笑,这笑容和平常的不太一样,似乎藏了什么东西:就算真的死了,那也是不小心的。 岑湖眨了下眼,扭头看向卜星。 星星,星星!你们看见我儿子了吗? 我儿子不见了。 听见外面的动静,几人连忙出去。 一个年轻的女人哭着对身边的人说:求求你们帮忙找一下我儿子,他五岁,穿着背带裤牛仔裤,我们已经找了一个多小时了,就是找不到。 大妈放下手机,走过去安慰道:姑娘你别着急,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哪儿? 女人哽咽着说:就在那棵树附近,说是有萤火虫,要去抓。 大妈转身对自己几个儿子说:快快快,帮忙去找,估计进林子了。 谢谢你们,谢谢。年轻的妈妈哭个不停,连连鞠躬道谢。 叶止上前对她们说:阿姨,我们也帮忙一起找。 大妈看了看,发现都是几个年轻的孩子,说道:行,黑灯瞎火的,你们别走太远,就在附近找找。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年轻的妈妈泪流满面,眼睛红肿得厉害,显然是哭了很久。 叶止连忙安慰:阿姨你别急,一定能找到的。 咱们八个人,两人一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开始找。 好。 山顶只有露营的地方装有路灯,林子里一片漆黑,月光撒在枝叶繁茂的树上,照不清小路。 叶止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亦步亦趋地跟在傅以匪身后。 没走几步路,一群向光的小飞虫扑棱着翅膀飞到他手边。 妈呀!叶止吓得把手机一扔,冲过去抓住傅以匪的手。 飞虫扫过手背的感觉消散不去,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抓着傅以匪的手越来越紧。 傅以匪把手机捡起来,轻声道:不怕。 叶止咽了咽口水,逞强道:我不怕,就是有点恶心。 嗯。傅以匪垂下眼,见他吓到嘴唇都微微泛白,反手握住叶止的手,跟着我。 叶止低着头,看见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刚恢复正常速率的心跳又逐渐加快。 傅以匪的手和人一样,冰冰凉凉,叶止却有些热了。 他抬手扇了扇风,转移注意力,对着漆黑的林子喊小男孩的名字: 星星 星星 呜呜呜~~ 前方忽然传来了小孩的哭声,叶止连忙拉着傅以匪往前走。 榕树下,一个小男孩嚎啕大哭,脚边放着一个装满萤火虫的塑料瓶,看见叶止二人后,他爆发出一阵尖叫:啊啊啊啊!妈妈! 叶止知道他在害怕,连忙过去小声安慰道:我们是来找你的,你妈妈就在外面等你,不哭不哭。 小男孩抽泣着碰了碰叶止的脸,热的,是人。 他钻进叶止的怀里,大声哭道:哇哥哥带我去找妈妈。 好好好,哥哥带你去找妈妈。叶止抱起小男孩,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傅以匪往前走了一步,开口道:我来吧。 小男孩扭头看见一张冷冰冰的死人脸,又哭了起来:哇不要不要! 叶止小声道:你别吓着他。 傅以匪抿了抿唇,他后悔了。 如果没有带师弟走这条路,他们现在还牵着手 小孩子的直觉很敏锐,似乎感受到了傅以匪对自己的不满,使劲往叶止怀里拱,哭着说不要不要。 叶止抱着小男孩回到露营处时,那位妈妈已经急得要打电话报警了。 大妈眼尖,看见了叶止,连忙说:找到了找到了。 星星!年轻妈妈跑过去,抱住儿子大哭。 她的朋友上前对叶止道谢:实在太谢谢你们了。 叶止笑了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让你乱跑!让你乱跑!年轻妈妈边哭边打儿子的屁股,她不敢想象万一出了什么事 小男孩瘪瘪嘴,把瓶子递给妈妈:妈妈要的萤火虫。 年轻妈妈泪雨如下:以后不准乱跑听见没有! 叶止站在傅以匪身旁,双手微微颤抖。 那小男孩有点重,抱了一路他也吃不消。 傅以匪皱了皱眉,握住叶止的胳膊,轻轻地按摩:难受么? 他的力道不重,但是每一下都捏在穴位上,微微的酸胀感让叶止舒服地眯起了眼,举起另外一只手:这是也要。 好嘞。 卜星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边捏边唱:是你、是你、就是你,我们的英雄,小叶子~ 瞥见傅大佬沉下去的脸,卜星扭头招呼岑湖:快来过来帮忙啊! 怎么可以让傅大佬亲自动手呢! 岑湖扶额,在心里暗骂卜星没眼力见。 黑色的夜空逐渐转蓝,众人纷纷走出帐篷,眺望东方等待日出。 叶止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在树上。 卜星满眼通红,不敢睡觉,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放技能的声音引得其他人探头看。 他玩了会儿就开始骂:这个打野都不让蓝,垃圾打野。 叶止侧头看了眼,看着花花绿绿的屏幕开始脑壳疼。 瞥见傅以匪精神奕奕,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连红血丝都没有,他好奇地问:你没有感觉么? 傅以匪点头,走到他面前,抬手按了按叶止的太阳穴。 叶止一下子神清气爽,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感觉自己能跑个几千米都不喘气。 他小声问:这个我可以学么? 傅以匪垂眸,温热的触感犹在指尖,他抿唇道:我给你按。 叶止以为是委婉的拒绝,把脸凑过去,笑得眉眼弯弯:那再按个呗。 卜星玩完一局游戏,放下手机,看见傅大佬又在按摩了,抬脚就想过去。 岑湖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人拉走。 来了来了! 天空逐渐转蓝,云海中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红线,慢慢地扩大。天边的云霞被染成了亮眼的金红色,一角、半圆,旭日跃升而出,万道光芒洒向大地。 真美啊。叶止感慨道。 少年浅浅地笑着,清澈的睫毛映着点点金光,精致的侧脸让傅以匪无法挪开目光,半晌,他才找到声音,哑着嗓子应道: 嗯。 诶!这太阳怎么不动了? 快快快,录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失误了 第27章 下山比上山是轻松不少,但回到房间也接近中午了,加上一夜都没休息,一行人回房间后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醒来后也不想再折腾烧烤什么的,直接在餐厅吃了饭,消消食便去泡温泉了。 卜星走在前方絮絮叨叨地说注意事项:别泡太久啊,舒服的话泡个二十分钟出来,上个厕所吃会儿东西再回去泡,不舒服的别硬撑,赶快回去休息,或者在外面看会儿电视。 女生往这边走,男生跟我走啊。 民宿没什么客人,偌大的温泉池就他们几人。 一进去,卜星就脱掉浴袍,穿着泳裤跳了下去。岑湖眼睛发亮,一猛子扎下去,他最喜欢水了。 叶止不会游泳,解开浴袍,慢吞吞地下水。 他不常运动,在灯光下,整个人白到发亮,温泉蒸腾的雾气围在周身,多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卜星看着叶止的背影,咋舌道:叶子你要是个妹子,我就来追你了。 闷热的室内忽然吹起一道凉风。 卜星缩了缩脖子,埋进水里。岑湖识相地游到了最角落,自顾自地玩。 舒服。叶止感叹一声,正想问傅以匪怎么不下来,抬眼便愣住了。 傅以匪的身材太好了,肌肉线条分明,胸肌腹肌倒三角,和他们几个人的小身板完全不同。 这、这特么也太帅了吧 叶止根本挪不开眼,脸上的温度逐渐升高。他往下沉了沉,企图用雾气遮掩自己的神情。 傅以匪径直走到叶止身边,抬脚迈下去,耳后染着一抹红色。 还未确定关系,便要共浴了 叶止瞪大眼睛,盯着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妈耶!这、这么大? 傅以匪坐下了,叶止还偷偷摸摸往那边看,再瞅瞅自己的。 你还小。傅以匪揉揉他的脑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叶止白皙的身体。 叶止怒了:你才小! 我这是正常尺寸! 傅以匪挪开目光,耳朵更红了:嗯,我小。 叶止一下子就没脾气了,哼哼唧唧地说:知道就好。 滴滴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傅以匪看了眼,没去拿。 叶止也瞄了眼,发现他的桌面是一张合照,角度的问题,他看不清另外一个人。 分卷(16) 下意识以为是傅以匪喜欢的那个人,他酸溜溜地说:不去看看么?说不定是你女神。 女神?傅以匪侧了侧头,发丝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异常性感。 叶止扭头小声道:你不是说过么?那个喜欢的人。 傅以匪知道他误会了,语气带着几分笑意:不是他。 你怎么知道。叶止小声道,心底泛起一阵酸意,是不是给那个女生设了专属铃声? 专属铃声?傅以匪有些疑惑,他不太懂现代的电子产品。 叶止哼哼道:没设的话,你怎么光听个声音就知道不是她? 因为你就在我面前。傅以匪抿了抿唇,没有说出口。 滴滴滴 信息响个不停,卜星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走过去一看,发现是傅以匪的,贴心地把手机拿给他。 叶止凑过去,想要看看那个女生到底是谁。 结果看见了自己和傅以匪的合照,那天在主席台的合照 脸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红霞又升了起来,他磕磕巴巴地问:你、你怎么用这张照片当桌面。 傅以匪戳了戳屏幕中卷发少年的酒窝,轻声道:喜欢。 叶止突然心跳加速,血液上涌,心底泛起一股甜意。 他心想,肯定是因为刚才吃糖了。 手机持续震动,数条信息接连不断地弹出来。 薛建国:祖宗!! 薛建国:祖宗!!! 薛建国:祖宗啊!!!! 薛建国?这名字很眼熟,叶止想了想,没能想起来到底是谁。 他看起来很急,不回么? 不急。傅以匪刚说完,对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皱了皱眉,出去接电话。 傅以匪离开后,叶止扒拉着池沿,走到卜星身边,小声问:你知道傅以匪喜欢的女生是谁么? 卜星大惊:什么??傅大佬竟然有喜欢的人? 岑湖看着这两个小白痴,默默地叹了口气。 ***** 泡完温泉,整个人异常轻松,叶止一觉睡到中午,整个人睡得神志不清。 睁开眼睛发现七点钟了,他连忙跑进厕所洗漱。 迟到了迟到了! 他一边刷牙一边找手机,准备给卓学打电话。 拨通后,忽然看见傅以匪就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眼里带着些许疑惑。 叶止揉揉眼睛,含糊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 那你怎么叶止想起来了,现在是国庆假期,他们在玩来着,连忙改口,怎么不叫我呢? 傅以匪:你睡得很香。他不忍心叫。 喂?卓学的声音突然响起。 叶止低头,看着通话界面,憋出了几个字:卓老师国庆快乐。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国庆快乐。 收到卜星的短信,叶止匆忙地洗漱,从包里翻出衣服,当着傅以匪的面直接换了。 傅以匪就这么看着,脖子、锁骨、胸前 这副身体他从小看到大,但是现在,却有着不同往常的魅力。 他等了数万年 叶止换好开灯,对上了傅以匪暗沉的眸子。 他愣了愣:饿了么?咱们快过去吧,卜星在催了。 傅以匪嗓音微哑,上前抱住叶止,下巴抵在他头上,叹息道: 是饿了。 我等了好久。 你怎么还不长大? 叶止有些不知所措,他只能感受到傅以匪怪怪的,还以为对方真的饿惨了。 从书包里翻出巧克力,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先、先垫垫。 叶子!叶子!快点,吃完饭咱们就回去了! 卜星的声音总是不合时宜地响起。 来了!叶止应了一声,把巧克力放进傅以匪掌心,连忙跑出去。 傅以匪垂下眼,撕开包装,看着叶止落荒而逃的背影,手中的巧克力板化为一个卷发小人,眉眼弯弯,十分可爱。 他摸了摸小人的脸颊,小心翼翼地亲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你怎么还不长大? 想到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叶止:我觉得可以再等等 今天更晚了,谢谢萧律小天使的地雷,还有其他小天使的评论呀~ 抱住么一大口o( ̄ ̄*) 第28章 两天没回家,一进门叶止就躺在了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他需要放空一会儿。 突然,他发现茶几上的东西被人动过了。 他放着的零食都不见了,放在地上的吉他也不见了。 小偷!!! 叶止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推开最近的房门,是叶同的房间。 他的电脑也不见了! 卧室突然传来了碰撞的动静,叶止心里一紧,拿起地上的棒球棍,小心翼翼地往自己房间走。 走到门口,房内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愈发清晰。 感觉是个壮汉 叶止有些怂了,握紧棒球棍,连忙打电话给傅以匪。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这会儿应该在家啊!怎么会不在服务区呢?! 叶止深呼吸一口,缓缓后退,准备上楼去找人。 咔哒 门开了。 走出一个睡眼惺忪、穿着内裤的光头少年,模样秀气,眉眼和叶止有几分相似。 叶止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同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同打了个哈欠,上前抱住叶止,拖着长音撒娇:哥,你去哪儿了?我都睡醒了才回来。 叶同自小习武,体温很高,手臂滚烫,呼出的都是热气。 叶止习惯了傅以匪微凉的温度,十分嫌弃叶同,把人推开:别挨着我,热。 我都好久没见哥了。叶同比叶止高半个头,身体更是强壮不少。 他不撒手,叶止也没办法,只好忍着问道: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吗? 不走了,本来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结果一个人都没有,叶同低头,瞥见哥哥的手机在拨电话,问道,你在给谁打电话?司念么? 不是,叶止勉强把手机塞进兜里,抱怨道,你突然回来,我还以为是小偷呢。 叶同垂首嗅了嗅,眯眼道:哥哥和女生约会了吗? 约你个头!叶止敲了敲他的头,抓住机会从他手下钻了出来,我和同学去小青门山玩了两天。 叶同哼哼两声,追问道:女同学? 叶止:有男有女,你哥我还单身好吧? 那就好。叶同满意了,在叶止身边坐下,继续挨着,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爸妈呢?小青门山好玩么?我回来哥怎么一点都不欢迎我? 叶止无奈: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他都想好了逃生路线,结果是个弟弟! 真弟弟! 叶同回来的事情,除了叶止开心之外,最开心的就是司念了,他勾住叶同的脖子,兴奋地说:你终于回来了!这下咱们哥俩要打遍A市无敌手了。 叶同笑道:我觉得有点玄。 怎么会玄呢!司念拍拍他的肩,十分自信,就你的身手,加上我多年经验,妥妥的。 叶同挑了挑眉:我的意思是,有你在,所以玄。 好啊你!司念一把摘下叶同的鸭舌帽,对着他锃光瓦亮的头顶说,你个小和尚,在山上学坏了! 叶止在两人身后笑看他们打闹,突然想起了傅以匪。 脑海里浮现出他孤苦伶仃、饿着肚子,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 叶止开口道:我再叫个人一起吃。 司念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是傅以匪么? 叶止点头:嗯。 傅以匪是谁?叶同好奇地问,哥哥要好的几个朋友他都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却是第一次听见。 他,他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之一司念慢慢地给叶同讲傅以匪的事情。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机械的女声再次响起,叶止觉得奇怪,他们不是一起进电梯回家的么? 又出门了么? 还是手机坏了么? 见叶止没有跟上来,司念问道:他来么? 电话打不通。叶止摇头。 叶同往回走,把叶止的手机放进自己的兜里:打不通就算了,我们三个就够了。 为什么要一定要叫个外人? 不知道为什么,叶同对这个叫傅以匪的人有着莫名的敌意,哪怕没有见过 放假加上饭点,火锅店门口排起了长队,取号单上写着前面还有十几桌。 饿么?叶止问道。 叶同和司念异口同声:饿死了。 叶止张望了眼,不远处在卖蛋挞和其他小甜品,便说道:我去买点东西给你们垫垫。 好。叶同侧着头,发现有个中年男人鬼鬼祟祟地在偷看哥哥。 这个人,他在路上也见过。 叶同眯了眯眼,和司念说了声,便跟了过去。 一盒蛋挞,再两个原味的华夫饼。 店员动作很快,叶止没等多久就拿到了,一转身便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少年调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哥这是在投怀送抱么? 叶止用头顶撞了撞他的下巴,无奈道:你怎么跟过来了?这么饿? 饿呀。叶同接过哥哥手上的袋子,拿起华夫饼大口大口的吃,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某个人。 吃完甜品,正好叫到他们的号。 叶止把菜单递给两人:你们点吧,饮料我要柠檬水。 叶同转着笔,笑嘻嘻地问:谁请客? 司念笑道:反正轮不到你请客。 叶同摇摇脑袋:如果我哥请客,那我就省点钱,如果你请客,那我就多吃点。 德行,司念无奈地笑了,我请客行了吧,我请客,就你这小体格能吃多少? 那我不客气了。 叶同最近在长身体,吃得至少是以前的两倍。 叶止故意不说话,想看看等会儿司念目瞪口呆的样子。 叶同也坏,没有一次性点完,而是说:先这些吧,等会儿吃不饱再点。 司念看了眼菜单,笑了笑:这些我一个人都能吃完。 半个小时后,叶止摸着肚子瘫倒。 叶同招手:麻烦刚才那些都再来一份。 一个小时后,司念摸着肚子瘫倒。 叶同再次招手:麻烦刚才那些都再来一份。 一个半小时后,锅里连根菜叶子都没剩下。 叶同砸吧砸吧嘴巴,八分饱,就是这些都吃腻了。 就这样吧,等会儿小区门口买点烧烤。 司念震惊地摸了摸他的肚子:你这、几个月了? 叶同拍开他的手,对服务员说:买单。 好的,稍等。 司念懒洋洋地拿过账单,惬意的神情瞬间消失,变得有些狰狞:卧槽,叶同你够狠啊。 这一餐竟然吃了他一个月的零花钱!! 叶同笑嘻嘻地回道:花在那个网恋对象身上,还不如花在我身上,对吧哥? 说起那个女生,叶止好奇地问:对了,你和那女生怎么样了? 司念还肉疼着呢,捂着胸口说:就那样吧,咱们快回去吧,我和她约了晚上打游戏来着。 走吧。 三个又高又帅的少年并排走在路上,引得不少人频频回头。 叶止已经习惯了,毕竟平时走在他身边的那人更加惹眼。 他拍拍叶同的胳膊,笑道:你看什么呢?看上哪个小姑娘了? 叶同摇头,随手指着前面的奶茶店:哥,我要喝奶茶,你去买。 司念,你陪哥一起去,我去买刚才路过的那家鸭脖。 行。 叶止点完奶茶,发现是身上的现金用完了,手机也在叶同那儿。 我付吧。司念主动扫码。 叶止: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拿手机。 司念:ojbk。 叶止走到那家鸭脖店,发现叶同不在,刚想问店主,就听到旁边小路里传来了弟弟的声音。 老变态,你一直跟着我哥干嘛? 你误会了。 误会个屁,我都盯你好一会儿了。 另外一个声音也有些耳熟,叶止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同同? 哥? 叶同回头,脸上带着几分惊讶,显然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另外那名中年男子缓缓回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脸上的褶子逐渐叠起:叶同学。 叶止懵了:校长??? 怎么回事? 听见校长两个字叶同立马转变态度,笑道:原来您是正德的校长啊,难怪一直看我哥呢?是不是想打招呼来着? 分卷(17) 哈哈哈哈,哥我们走吧。叶同走到叶止身边,勾着他的脖子往外走。 叶止把人推开:等会儿,到底怎么回事? 薛校长擦擦额上的汗珠,笑道:令弟说的对,我就是想和你打个招呼,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叶止:??? 叶同看着薛校长离开的背影,小声问:哥,你们这个校长怪怪的。 叶止用力地敲了敲他的头:我看你才怪怪的,刚才骂人什么?老变态?你整天 另一边,薛校长一路小跑,钻进车里锁死,拿出水镜,喘着粗气嚎道:祖宗!我被发现了!! 叶同学的弟弟不愧是练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薛校长:呜呜呜呜 傅以匪: 第29章 祖宗!我被发现了!! 嗯? 他的声音犹如夜间的泉水一般,轻轻的、悦耳的。 薛校长紧张地看着手中巴掌大的镜子,咽了咽口水,背后被汗水濡湿。 这声音、不是那位祖宗的。 下一秒,镜中出现了穿着短裤T恤的男人,唇红齿白,眼睛似若桃花,眉心一点红痣,很勾人,也很可怕。 薛校长隔着镜子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威压,看到他眉间微蹙,吓得当场变回了原型。 一只黄黑相间的金线龟坐在驾驶座上,四肢都缩进了龟壳,脑袋也缩了缩,只露出一对绿豆大的眼睛。 男人撇撇嘴,嫌弃地把镜子扔给傅以匪:你的龟小弟。 傅以匪变回了成年的模样,白衣黑发,剑眉星目,棱角分明,褪去了脸上那一丝稚气,周身冷冽的气息吓得薛校长又往里缩了缩。 怎么回事? 薛校长哆哆嗦嗦地说:那个、我、我被叶同学的弟弟发现了。 傅以匪皱了皱眉:你修行千年,竟然被一个普通人发现了? 薛校长苦着脸,小声道:这方小世界灵气匮乏,我、我只是勉强苟活了千年,算不得修行。 何灼笑嘻嘻地在一旁说风凉话:大师兄,看看你做的好事。 钢铁直男开了情窦真是了不得,小叶子随随便便说了不想修仙,竟然斩断了整个小世界的灵气。 傅以匪教授了他隐身术法,冷声道:好好护着他,我过几日便回来了。 是是是,我现在立马就去。薛校长把镜子收起来,变回人身,驱车驶向叶止小区。 那日泡温泉,薛建国的电话让傅以匪一直在想失误的事情。 祖宗!!!太阳可不能乱玩啊!它是我们生存之本啊!就算您不为我们想想,也要为叶同学想想啊!还有您未来的老丈人、丈母娘、小舅子等等啊! 接二连三的失误,他难得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万一下一次的失误,与师弟有关呢? 何灼躺在贵妃榻上懒洋洋地说:大师兄,几天怕是来不及下好禁制的。 傅以匪这次回仙界,就是为了在身上下禁制,杜绝后患。 还有五天就要上学了。 五天?何灼摸摸下巴,摇头道,至少得十天。 傅以匪冷着脸:五天之内,必须弄好。 他走得匆忙,师弟必然会担心他。 何灼拒绝:不行,我办不到。 傅以匪扔给他一个精致的小木匣:里面是另一处小世界的钥匙,普天之下,只有一枚。 换句话说,就是除了他,别人都去不了。 那他就能暂时摆脱那条龙了! 何灼捏紧木匣,五天肯定会把他榨干,但是和那条龙相比 成交! * * * * * * * * * * 哥,我今晚和你睡。叶止抱着枕头就往叶止床上爬。 叶止嫌弃地把人踹开:回你自己房间睡去,你太热了。 不嘛,叶同躺在床上打滚,赖皮的样子让人无法想象他是少林寺受人敬仰的小师叔。 哥的房间舒服,我要和你睡。 不都一样么,叶止从小就拿他没办法,只好说,把你自己的被子抱过来。 好。叶同屁颠屁颠地回房间抱被子。 叶止躺在床上,再一次拨了傅以匪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到底干嘛去了? 801他也去敲过门了,没有人。 是回家了么? 叶止捏着手机,看着相册里的傅以匪胡思乱想。 哥,看什么呢?叶同把被子扔到床上,挤到叶止身边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别挨着我,盖好你的被子,睡觉了。 叶止把人推开,裹紧自己的小被子,心里止不住地想: 说不定他明天就回来了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最后一天,直到上学的第一天,叶止都没能联系上傅以匪。 诶,傅大佬人呢?卜星转身,竟然发现叶止是一个人。 要知道以往傅大佬都是牢牢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卜星觉得自己都没看见过他上厕所。 叶止不咸不淡地说:不知道,那天回来就没见过了。 卜星觉得更奇怪了:没说什么事儿么?你们俩不是成天形影不离吗? 不知道,叶止低下头,一只手来回地翻书,你赶快写作业,我看会儿小说。 行吧。 卜星转回去后,叶止合上书,烦躁地拿起笔在白纸上乱划。 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 真烦! 诶,傅 叶止猛地抬头,看见了笑容和蔼可亲的傅老师,隔壁班的语文老师。 傅老师好。 卓老师今天请假了,我代课。 耶!!! 班里的同学异常兴奋,这个傅老师以前也代过课,每次都是给他们看电影,所以这帮人才欢呼雀跃。 恐怖片恐怖片! 好莱坞新上的那个大片,叫、叫什么来着? 我觉得恐怖片可以有。 傅老师笑眯眯地打开投影仪: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就看这个喜剧片。 卜星激动的模样瞬间消失,刚才扯着嗓子喊恐怖片的人就是他。 叶止放下笔,忽然觉得班里有点吵,打算去洗个脸冷静冷静。 或许是因为放长假,学校里没有人用这些设备,水龙头很难拧开,叶止拧了半天,手上都有印子了还是没拧开。 他气呼呼地走到另一边,拧是拧开了,水管肉眼可见的震动,却迟迟没有出水。 叶止怒道:玩儿我呢? 噗呲噗呲 水管发出了奇奇怪怪的声音后,一道小水柱慢吞吞地流了出来。 叶止呼出一口气,耐着性子接水洗脸。 凉凉的水拍到脸上、手臂上,勉强压下去了心底的烦躁。 叶止走到教室门口,忍不住又开始想: 他会不会已经回来了 进去后,看见空无一人的座位,他垂下眼,心情不佳地回到座位。 耳边充斥着周遭同学接连不断的笑声,叶止掀了掀眼皮,小声嘀咕:哪里好笑了? 一点都不好笑。 忽然,一股淡淡的雪松味飘至鼻尖,叶止捏皱了书的一角,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屏幕,没有扭头。 我回来了。 哦。 叶止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弯起。 嗯,这电影还是挺好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叶止:都是因为电影好笑! 第30章 没有人注意到傅以匪回来了,所有人都专心致志地看电影、吃零食,顶多偶尔低声和同桌讨论剧情。 叶止托着腮,眼神飘忽,每次快要飘到傅以匪身上的时候就连忙拉回来,强迫自己看电影。 这主角怎么傻乎乎的? 这配角演技不怎么样。 这电影还要放多久啊? 礼物。 一个镂空小木匣子放在桌上。 既然是对方先开口,叶止也就勉勉强强回了:什么礼物? 木匣子质感极佳,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味,哪怕没有打开,他都能猜到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叶止打开盖子的手一顿,问道:为什么送我礼物? 我特么担心了这么多天! 你是到哪里去旅游了么??? 这么混蛋??? 内心在咆哮,叶止面上依旧淡定,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手机是坏了么? 不然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短信! 你不是买了两只么!! 傅以匪看见他颤动的睫毛,眸子里充斥的各种情绪,主动道歉:是我不对。 叶止哼哼两声,没有说话。 傅以匪解释道:我回去了一趟。 回去?叶止楞了楞,扭头看着傅以匪,回家了吗? 傅以匪:嗯。 傅以匪几乎不提起家里的事情,叶止也没多问,毕竟是豪门,肯定是有不少龃龉事。 说不定还有个恶毒后妈和浪子亲爸,从小对他不闻不问 叶止想着想着就脑补出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傅以匪,开始心疼,那股气也都消了。 他别扭地说:就算是回家你也应该提前说一声啊,就算不提前说电话短信回一下也可以,不知道我、我们会担心么? 说完,他还特地补了句:卜星一大早就开始关心你,问你去哪儿了。 傅以匪: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若是错过了那日,便要等上一年,他不敢拖。 行吧,看在礼物的份上,勉强原谅你了。叶止说完,低头打开木匣子。 匣子装着一条项链,简简单单的黑绳,吊坠是一柄银白色的小剑,做工精致,在阳光下透着丝丝的蓝光。 不知怎么的,叶止觉得这小剑特别熟悉,他直接戴上,摩挲着吊坠,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谢谢,我很喜欢。 胸前的小剑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傅以匪垂下眼,掩盖了那一丝羞涩:喜欢便好。 这是他的本命灵剑。 剑能感受到的,他也能感受到。 师弟的体温、心跳、说话时的微微震动 傅以匪抿了抿唇,耳根子逐渐变红。 下课后,卜星慢吞吞地转身,准备和孤单一人的叶止讨论电影,发现傅以匪竟然回来了。 他笑嘻嘻地说:我还打算安慰安慰寂寞的小叶子呢,没想到傅大佬你竟然回来了。 叶止朝他扔了个纸团:别瞎几把说话。 他才没有寂寞。 岑湖摸了摸被砸到的后脑勺,无奈地把纸团扔掉,拿着名册走到讲台上: 明天就是运动会了,我讲一下这次运动会的安排。 开幕式八点开始,和去年一样,明天大家记得带上校服,其他的项目时间安排要明早才知道,对了,今年允许家长朋友什么的一起来,回家记得问问。 等会儿的体育课大家自己练相应的项目,操场上设备都已经弄好了。 因为明天运动会,操场上联系的人比以往多不少。男生们迈着大长腿练习短跑,女生们嘻嘻哈哈试了试铅球的重量。 叶止报的项目和去年一样,是跳远和铅球,去年他连初赛都没过,荣获最后一名。 这次他也没准备练,就打算去混混,看着女生们扔铅球的样子小声说: 这个人我记得,去年铅球第一名,扔的比男子组第一名还远。 是么。傅以匪低声呢喃,细细地打量那个短发女生。 模样普通,距自己十万八千里,应该是凭技术赢得了师弟的刮目相看。 傅以匪:我扔得比他远。 叶止恍然大悟,对啊,傅以匪可是能单手举起一个男人。 你之前怎么不报啊,不然金牌肯定是你的了。 而且,咱们还能一起比赛呢 叶止拿起冰水贴在脸上,想要散散温度。 傅以匪抿了抿唇:长跑我也能拿金牌。 我都能拿金牌。 他说得很认真,叶止却笑出了声,看着傅以匪的侧脸挪不开眼。 怎么、怎么这么可爱呢? 不远处,卜星小声和岑湖嘀咕:湖啊,你看他们俩是不是怪怪的?老感觉我插不进去。 岑湖:你插进去干嘛?找死么? 卜星摸摸后脑勺,理所当然地说:给傅大佬爱与温暖啊,你看咱们班,除了我,当然叶子不算,还有谁主动和他聊天? 岑湖扶额:人家又不稀罕你。 卜星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人格魅力是原罪,都怪我太惹人喜欢。 岑湖: 诶,你看,艺术二班的班花。卜星指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说。 岑湖看了一眼,是挺漂亮的,不过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她? 她喜欢叶子好久了。 ??? 分卷(18) 岑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生径直走到叶止和傅以匪面前,脸颊泛红,羞涩地说:我是高一艺术二班的陈雪。 叶止有些懵逼,点头道:你好。 陈雪咬了咬唇,小声对傅以匪说:不好意思,能让我和叶止单独聊会儿么? 叶止觉得这剧情有点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下了禁制后,傅以匪绝大部分的功力都被压制住了,只有当对方走到面前,他才听到了她心里的想法。 卧槽,真TM紧张啊! 要不要告白啊!还是先做个朋友? 这大冰块人长得挺帅,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啊啊啊! 傅以匪眸色微动,神情逐渐沉了下来。 他冷冷地说:不行。 陈雪脸色一僵:为、为什么? 傅以匪:堂堂正正做人。 作者有话要说: 陈雪:???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虞。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_折婲 36瓶;无虞。 1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堂堂正正做人。 傅以匪一本正经说这话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叶止笑得停不下来。 陈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眶都有些红了,他连忙站起来:咱们去那边说吧。 陈雪用力地绞着衣角,闷闷地应道:嗯。 走到一旁无人的树下,叶止先道了个歉:刚才的事对不起,我朋友他、他不是故意的。 陈雪摇摇头:没关系的。 叶止松了一口气,问道:有什么事找我么? 陈雪吸了吸鼻子:开学的时候你帮我搬行李了,当时忘记和你道谢了。 叶止愣了愣,笑道:这么点事,没必要特地谢我,应该的。 我也不是特地来谢谢你的,陈雪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我觉得你人长得帅、成绩也好,就是缺了点东西。 叶止一脸茫然:缺什么? 缺像我这样的女朋友。陈雪红着脸把话说完,心跳急剧加快。 土味情话来的猝不及防,叶止却没有任何感觉,脑子里出现的第一念头是:要是说给傅以匪听,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组织好措辞:谢谢你的欣赏,那个,现在还小,我不打算早恋,对不起。 陈雪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回复,她笑了笑,眼里泛起了泪光:那可以给我你的微信吗?当个朋友也行。 叶止本来就心软,女生一哭更没办法,只好报出了自己的微信号。 卜星拉着岑湖屁颠屁颠地走到傅以匪身边,嘿嘿一笑:那女生喜欢小叶子,我估计是去告白了。 傅以匪脸色愈发凝重,冷冷地瞥了一眼卜星。 卜星没注意到,一个劲儿往叶止的方向瞧。 岑湖眼角一抽,看见傅以匪手边秃了一块的草坪,紧张地双手在腿上来回摩擦。 叶止很快就回来了,卜星贱兮兮地笑了,挤眉弄眼道:哎哟哟,怎么样? 叶止看向傅以匪,解释道:可能是因为我之前帮过她,反正我果断地拒绝了。 卜星笑嘻嘻地说:这儿又没你女朋友,解释什么,你还和她说什么了? 叶止摇头:没什么,就是说要加个微信。 叶子,你别对着傅大佬说啊,人家怎么会在乎这种情爱之事呢,告诉我 岑湖勾住他的脖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陪我上厕所去。 你是姑娘家么?上厕所都要人陪卜星絮絮叨叨地被岑湖拖走。 没有卜星聒噪的声音,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默。 叶止慢吞吞地挪到傅以匪身边,再次解释:真的没什么,我是不会早恋的。 傅以匪抿唇:我知道。 说完,他看向远处,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你带手机了么? 带了,你要点外卖么?叶止把手机递给他。 傅以匪点了点头,站起来,他比叶止高不少,举起手机的时候,叶止根本看不清他在做什么。 仗着叶止看不见,傅以匪眼疾手快地打开微信,点开那个女生的界面,把消息设置成免打扰。 陈雪:卖萌.JPG 傅以匪冷哼一声,往左一拉,删了对话框。 叶止仰头,看着傅以匪冷峻的侧脸,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扇啊扇,好看极了。 叶止的小心脏颤了颤,脸上不自觉地泛起傻笑。 他心想,这人这么就好看呢? 他干嘛要和别的女生谈恋爱?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叶止晃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扔掉。 他踮起脚凑过去,见傅以匪盯着主界面一动不动,指着右上角笑道:外卖app在那里,我想吃麻辣烫,你想吃什么? 茶褐色的卷发在胸前一拱一拱,傅以匪抿了抿唇,右手拿着手机,左手从叶止身后绕过,点了点那个图标。 叶止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抱了,只是晕乎乎地想着:傅以匪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啊。 还是别吃麻辣烫了吧,味道太重了。 我们喝粥吧。 好。 * * * * * * 叶爸爸和叶妈妈在外面玩了近半个月才回来。 叶止回家,发现家里多了两个人,还有些不习惯: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爸爸拎着浇花的洒水壶,急匆匆地走向阳台:刚回来,你妈昨天记起来,忘记让你浇花了,吓得我连忙买了机票。 叶止:其实我不是亲生的吧? 这事要问你妈,我说了不算。叶爸爸蹲下仔细地打量自己种的花草,发现每一盆都生机盎然,似乎受到了精心培育。 他脸上的担忧顿时转为笑意:你肯定是我亲生的,能把它们照顾得这么好。 叶止撇撇嘴:我可没管它们,可能是同同吧。 叶同耷拉着拖鞋走出来:我也没有。 那大概是因为感受到了我的爱吧,叶爸爸低头,慈祥地拨了拨小叶子,是不是呀? 兄弟俩露出同款嫌弃脸,各回各屋。 叶止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想起来明天要带校服,翻箱倒柜地开始找,最后在衣柜的角落找到了皱巴巴的两件校服外套。 他抱着衣服跑出房间:妈,家里的熨斗呢? 主卧,自己找。 叶止找到熨斗,把两件衣服挂起来,开始比较。 一件是高一刚开学买的,一件是为了DIY买的,不过最后没DIY就是了。 这件好像大一点。叶止嘀咕了句,小心翼翼地开始熨衣服,从头到脚,领口、袖口把每一道褶皱都熨平了,才松了一口气。 他拿着衣服,屁颠屁颠地往外走。 叶同问道:哥,你干嘛去。 叶止笑了笑:没什么,马上就回来了。 叶同站在门口,看着电梯停在8楼,犹豫片刻,还是没有上去。 叶止站在傅以匪门前,低头闻了闻校服,香喷喷的,满意地按了门铃。 铃一响,门就开了。 叶止把衣服塞给傅以匪:你应该没有校服吧?先将就将就穿我的。 好。傅以匪舒展眉眼,正欲说话,电梯响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拎着校服的中年男子。 你头上有只虫子。 傅以匪一开口,叶止就浑身僵硬,一点都不敢动。 他本来还想看看身后那人是谁。 叶止:快、快帮我弄掉。 傅以匪上前一步,拨弄叶止的头发,同时对着薛建国做了个口型:滚。 薛建国立马跑回电梯。 好、好了没啊?叶止拽紧傅以匪的衣角,往他身上贴了贴。 傅以匪垂眸,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轻声道: 还没有。 第32章 清晨,天蒙蒙亮,叶同拎着早饭蹑手蹑脚地进屋,把早饭放到桌上,想去叫叶止起床。 推开门,发现床上空了,哥哥竟然不在? 叶止推开厕所门,往外看了眼:你去锻炼了么? 叶同愣了愣:哥,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昨天还是他采取了放歌、掀被子等等措施,斗争了半个小时,叶止才不情不愿地起床。 叶止照着镜子,把校服往下拽了拽,梳梳头发:今天不用上课,当然得早点起。 叶同纳闷,不用上课不得多睡会儿么?运动会还早啊。 先吃早饭吧。 叶止看了一眼,说道:我带走,同学还在等我,你买了几份? 叶同:五份,还有一份是司念的。 司念不用吃,多的是人给他买。叶止背起书包,拿了两人份的早饭就跑了出去。 叶同看着哥哥欢快的背影,觉得不对劲。 是不是背着他偷偷谈恋爱了? 电梯门一开,叶止就看见了傅以匪。 他穿着白色的校服外套,身姿欣长,凌厉的眉眼在看到叶止的那一刹柔和下来。 叶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外套,一样的。 他笑得眉眼弯弯:我们还挺有默契,不用约就能一起。 傅以匪眨了下眼:的确。 叶止晃晃手中的包子豆浆:我弟买的,吃么? 傅以匪:嗯。 叶止咬着包子,脸颊鼓鼓的,打量着电梯。 电梯似乎被人清理过,贴着的小广告都不见了,而且干净得反光,能清楚地照出两人的身影。 叶止看着,美滋滋地想:他们俩怎么就都这么帅呢? 运动会的两天,学校允许学生们带手机、相机等等设备,教室里人手拿着手机,个别人抱着单反对着窗外拍。 卜星打着哈欠明目张胆地玩游戏,音响到门口都能听见。 见叶止和傅以匪来了,招呼道:来来来,来两把匹配醒脑。 叶止摇头:不要。 卜星继续说:来嘛,我很厉害的,都王者了。 王者了?岑湖好奇地问,你之前不还钻石么? 卜星笑嘻嘻地说:我是谁,随随便便一个队友就是大佬。 岑湖哦了一声:躺上去的啊。 卜星哼哼两声:躺,也是一门技术。 叶止托着腮,上下打量卜星的校服。 衣角脏兮兮的,领口皱巴巴的 和他的完全不一样,不能比。 叶止又看向别人,发现大家都没穿起来,只有他和傅以匪穿着校服。 他挺直背脊,往傅以匪身边挪了挪。 清风拂过,太阳慢吞吞地挤开云层,冲到最前面,亮的让人睁不开眼。 开幕式结束,大家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难得天气这么好。 太晒了,应该不能撑伞吧? 戴帽子不就得了。 一班被分到了主席台边上的位置,视野极佳,背后还有一棵大大的桂花树遮阳。 叶止吸了吸鼻子,以前他可喜欢闻桂花香了,现在觉得也就一般般。 还没有、还没有傅以匪的香水好闻。 傅以匪低着头,把校服下摆的褶皱拂平,拍落掉到身上的桂花,衣服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了,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岑湖在小黑板上写下今天的项目,提醒道:这几个项目的同学注意下,马上就开始了。 叶止看了眼,今天没有他的项目,但是傅以匪有项目,1500米。 广播响了起来,让参加1500米项目的同学去检录处。 叶止凑过去说:等会儿我来接你,给你送水。 傅以匪:好。 没过多久,第一组的运动员就站到了起跑线上。 来了来了。 叶止踮起脚,一眼就看到了人群的傅以匪,不是因为他帅,而是因为就他一个人还穿着校服外套! 还把拉链拉起来了,格外惹眼。 叶止变得紧张起来:怎么穿着外套啊?多不方便,还热。 卜星在一旁安慰道:上次咱们爬山,傅大佬可是一点汗都没出,区区一个1500米,不会有问题的,穿两件外套都没问题。 叶止更担心了,哪有人不出汗的? 他不会病了吧? 卜星碰了碰他的额头,温度正常,他小声嘀咕:我看你才病了。 砰 一声枪响,所有人拔腿就跑,傅以匪跑在最前面,超了第二名很长一段距离。 怎么一开始就跑这么快。叶止皱着眉头,拿起保温杯走向终点线。 卜星走到岑湖身边问道:叶子今天怎么怪怪的?去年我跑的时候他不是和你笑得挺开心么? 怎么换成新同桌就紧张成这样了? 岑湖拍拍他的头,叹了口气:傻子,玩你的游戏去吧。 你的汗水洒在跑道上,你的欢笑飞扬在赛场上 最后一圈了,叶止死死地盯着迎面跑来的傅以匪,根本听不清广播在说些什么。 分卷(19) 200米、100米、50米到了! 裁判一挥手,叶止就跑过去,扶住他的胳膊:先别坐,慢慢走一会儿。 傅以匪见他满头大汗,鬓角都湿了,皱了皱眉,从兜里拿出纸巾,轻柔地擦拭: 我没事,回去休息吧。 叶止抬头,发现傅以匪几乎没有出汗,连呼吸频率都没有改变,这才相信了卜星的话,松开手,把水递给他: 那就好,先喝口水。 叶止带了两瓶水,一瓶因为他实在太紧张喝了几口,另外一瓶是没有开过的,准备给傅以匪解渴的。 嗯。傅以匪垂下眼,拿了那瓶水比较少的。 这瓶我喝叶止还没说完傅以匪拧开盖子就喝了。 傅以匪唇抵着瓶口,慢吞吞地喝,眉梢都漾起喜悦。 师弟喝过的水 此时,第二名到了,他直接扑到同班同学身上,紧紧地抱着,双腿发软喘着粗气,一脸生无可恋。 大哥,你太重了,一身汗臭味! 傅以匪默默地捏紧矿泉水瓶。 他失策了。 叶止发现他脸色突然变差,连忙问:怎么了? 傅以匪抿了抿唇,把水放进兜里,闷闷地说:没事。 明天还有三千米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我要这金牌有何用! 第33章 不舒服的话让叶止扶你回教室。 跑完1500,傅以匪依旧是那副面瘫的模样,卓学实在分辨不出到底是他因为跑步难受了,还是其他什么的原因,干脆就让他回去休息。 听见扶字,傅以匪果断同意:好。 两人站起来,卓学发现叶止比傅以匪瘦小不少,随手一点:卜星,你也去帮忙。 好嘞。卜星把手机揣兜里,他正嫌外面太热呢。 叶止以为是傅以匪的神经慢半拍,这会儿难受起来了,连忙过去扶,还对卜星说:你去另一边。 卜星上前一步,收到傅以匪冰冷的眼神,没敢伸手,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我去前面开路! 开着开着,他人就不见了。 叶止的扶,就和搀老太太似的,一手放在他胳膊肘下边,一手在上面小心翼翼地按着。 傅以匪想学其他人,揽住肩,结果手根本动不了。 虽然叶止动作轻柔,但只要他一动,就死死地按住,嘴里还说:没事没事,马上就到教室了。 傅以匪木着脸,直到进教室了,叶止才松手。 要不要我去医务室买点藿香正气水? 傅以匪无奈:我没事。 叶止狐疑:真的假的? 傅以匪抿了抿唇,缓缓俯身,额头贴着叶止的额头,鼻尖碰着鼻尖。 受到近距离的视觉冲击,叶止仿佛听见脑子嗡得一声,整个人都呆住了。 傅以匪注视着叶止那双清澈的眸子,轻声道:真的没事。 他的额头冰冰凉凉,呼出的气也带着一丝凉意。 叶止却觉得脸被烫了一下,两颊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一阵酥麻都脚底心升起:知、知道了。 他往后缩了缩,摸了摸滚烫的耳垂,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开个空调。 嗯。 叶止离开后,傅以匪呼出一口气,缓缓握拳,耳后根一片红色。 在讲台上站了会儿,叶止狂跳的小心脏是逐渐恢复正常速率了,但是脸上的温度却迟迟没有散去,他放下遥控器,跑去厕所洗脸。 卧槽?真的假的,我还以为她喜欢五班的那个? 看不出来啊,啧啧啧。 对了,你知道 说话声戛然而止,叶止擦擦脸,这声音好像是卜星的。 下一秒,卜星从里面走出来,晃了晃手机,笑嘻嘻地说:我打电话呢。 叶止不咸不淡地哦了声,他又没想问这事。 卜星往他身边靠了靠,边洗手边问:你今天是没有项目吗? 叶止看了他一眼,奇怪地说:是啊,你早上不是问过了么? 卜星嘿嘿一笑,摸摸脑袋:今天太热了,我被晒晕了。 叶止没多想,递给他纸巾:那就回教室好好休息。 对对对,回教室回教室。 叶止走在卜星身后,心想,今天大家怎么都奇奇怪怪? 想着想着,脸又红了起来。 * * * * * 傍晚,一天的项目结束,所有人嘻嘻哈哈地往教学楼走,楼道走廊十分拥挤,还伴有一股汗臭,以及隐约的狐臭。 叶止揉揉鼻子,太臭了。 忽然一个穿着背心短裤的男生着急忙慌地从楼上跑下来,显然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叶止挪了挪位置让路,男生跑下楼,微风拂过,浓郁刺鼻的狐臭迎面扑来。 叶止猝不及防地被糊了一脸,被熏得脚步踉跄,撞进一个雪松味的怀抱。 他拽住对方的下摆,深吸一口气,舒服了。 卜星以为那人撞到了叶止,连忙过去问:没事吧。 没事没事。叶止吸吸鼻子,慢吞吞地从傅以匪怀里出来,接着闻到了卜星身上的汗臭味。 他捂着鼻子:你离我远点,臭。 卜星抓着衣领闻了闻,毫不在乎地说:哪里臭了,这是男人的味道。 屁。叶止往傅以匪身上贴了贴,心想,真正的男人跑完1500都是香喷喷的呢。 回到教室,教室也充斥着一股闷热的汗味,男女都有。 叶止挪凳子的动作一顿,转身背对着傅以匪。 闻了闻袖子,没味道。 闻了闻衣襟,没味道。 他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再往傅以匪那边靠。 万一、万一他自己觉得没味道,人家觉得有怎么办? 叶止握拳抵在鼻下,尽量不去闻萦绕在教室里的味道。 知道大家都累了,卓学难得没有长篇大论,简单地讲了几句话,便放学了。 往常,在回家路上,叶止都会和傅以匪并肩走,今天却刻意拉开了一点距离。 每当傅以匪靠近的时候,叶止就嗖得拉开距离,怕对方看出来,他还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那只猫挺好可爱的。 傅以匪:那是只小狗。 叶止尬笑两声:哈哈哈,眼花了眼花了。 甚至连在电梯里,叶止都站到了傅以匪的对角线,7楼一到,喊了声拜拜,就跑回家。 电梯门缓缓合上,傅以匪垂下眼,低头闻了闻衣服: 他有味道吗? 叶止随便一扔书包,拿起睡衣睡裤就冲进洗手间洗澡,还特地拆了瓶新的沐浴露,抹了两遍,确定自己从头到脚都散发着香味,才推开门出去。 叶同动了动鼻翼,看向叶止:哥,你换沐浴露了? 叶止点头:司念送的,好闻么? 好闻。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叶止屁颠屁颠地出门,跑到801,按响了门铃。 傅以匪已经换上了家居服,头发湿漉漉的,似乎也是刚洗过澡。 叶止向前迈了一步,扯了扯衣服。 见师弟终于愿意靠近自己了,傅以匪抿了抿唇,之前果然是有味道么? 估计对方闻到了,叶止才随便找了个话题:那个,我就是和你说一声,校服不用洗,明天还要穿的,运动会结束我会洗的。 说完,他耷拉着拖鞋下楼。 嗯。 傅以匪阖上门,转身将衣架上的校服抚平,从衣领到下摆,最后凑过去闻了闻。 师弟的衣服 傅以匪的耳朵再次不争气地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请个假,后天九点更~ 谢谢小天使们的评论呀~ o( ̄ ̄*) 第34章 运动会的第二天,风和日丽,温度宜人,大多运动项目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叶止坐在草坪上,无聊地拔草,等跳高决赛名单,发现没有自己后开开心心地离开。 跳高实在太难了,他蹦是蹦得起来,可是这双大长腿不听使唤,就是喜欢撞杆。 还是扔铅球好啊,扔一扔就完事儿了。 叶止走到铅球场地,笑着和同学打招呼。 叶、叶止同学。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叶止回头,发现是上次和他告白的那个女生。 他笑了笑:你好。 陈雪一边**着胸前的号码牌,一边努力找话题:你、你也来扔铅球啊。 叶止点头:嗯。 陈雪很想问他有没有看见自己的消息,又担心他是看到了故意不回,纠结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叶止也有些尴尬,瞥见男子组中有个熟人,连忙说:我朋友叫我。 说完,走过去对着那个男生打招呼:好巧啊。 长刘海少年惊讶道:叶、叶止。 叶止笑了笑:你上次考的怎么样? 魏兴德连忙说:考得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我已经把你的笔供起来了,每日给它烧香点蜡。 我本来想去一班感谢你的,但是司哥让我不要打扰你学习,我就、就一直没去找你。 叶止不在意地说:没事,考得好就行。 他悄悄地看了眼陈雪,见她回到女子组,和其他女生聊天,才松了一口气。 魏兴德见他时不时地看那个女生,小声问:陈雪该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不是,就是普通同学关系,叶止说完,反问道,你们认识么? 魏兴德看着陈雪的背影,眼睛亮晶晶的。 他摇摇头,语气有些郁闷:她应该不认识我。 叶止一下子明白了,笑嘻嘻地问: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魏兴德挠挠头,不解地问:有这么明显么? 叶止点头,心想,喜欢两个字都印在眼睛里了,还不明显么? 不过她应该不会喜欢我的。魏兴德长叹一口气。 见他为情所困的模样,叶止灵光一闪,小声地说:刚才我和她聊天你看见没? 魏兴德点头:看见了。 叶止继续说:她和我说,你这发型挺特别的。 真的吗?魏兴德眼睛一亮,激动地捋了捋厚重的刘海。 叶止情不自禁地挪开目光,太辣眼睛了。 魏兴德长得不丑,但是这个非主流刘海生生的把他的颜值往下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直没被老师抓去剃头。 叶止喝了口水,劝道:但是吧,她喜欢那种干净清爽的男孩子,你懂么? 魏兴德愣了愣:我以为艺术班的女生,会喜欢我这种 叶止拍拍他的头:傻孩子。 那也得有张帅脸啊。 如果是傅以匪,肯定什么发型都帅 魏兴德咬牙道:明天我就去剪板寸! 对了,叶止想了想,补充道:还有,她喜欢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 哥!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哥! 魏兴德感动地想去抱叶止,叶止侧身躲开:轮到你了。 叶止是男子组最后一个,排在他前面的那个男生高高壮壮,看起来力气很大,扔出了全组第一的成绩。 叶止心里有点发虚,去年他虽然是全组倒数第一,但和前后比起来差的也不是很多,现在是直接和第一名形成对比 叶哥!加油!你是最棒的!魏兴德还站在边上为他助威呐喊,不知道叶止的人还以为他是什么体育健将。 那个高壮男生双手抱胸,死死地盯着叶止,似乎是在担心自己的金牌。 叶止拿起铅球,在心里默默地对他说:兄弟,你想太多了。 下一秒,扔出了全场最佳的成绩13米。 漂亮。记录成绩的体育老师忍不住喊了出来。 叶哥牛逼!魏兴德大声喊,一边偷偷摸摸地看陈雪。 叶止也惊了,不可置信地看自己的手,开始回忆这几天有没有被什么昆虫动物咬了一口。 每人有三次机会,叶止越扔越远,差点打破正德的铅球记录。 他晕乎乎地站上领奖台,挂上金牌的时候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叶止下意识拿起来咬了咬。 金牌?! 生平第一枚金牌! 他竟然也有拿金牌的一天! 砰 一声枪响,拉回他的意识。 3000米长跑! 叶止抬眼望去,看见了操场另一端的傅以匪,连忙跑向终点线。 跑近了他才发现不对,傅以匪怎么没有动? 该不会受伤了吧? 叶止心里一紧,跑得更快了。 终点线,滞留许久的傅以匪终于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跑完了不要呆在这儿,影响其他同学。 傅以匪瞥了他一眼,冷峻的脸突然变得苍白,额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活像个重症病人。 年轻的老师吓了一跳:碰、碰瓷? 我、我来了。 少年清脆的声音响起,傅以匪眸色微动,转身抱住叶止,微微喘气。 他的体温不像昨天那么凉,反而异常灼热,连呼出的气都很烫,加上回荡在耳畔的呼吸声,叶止身体一软,差点没站稳。 分卷(20) 傅以匪心满意足地搂住他的腰,慢吞吞地说:累。 叶止红着脸,浑身酥麻,勉强开口问:你已经比完了吗?我来晚了。 傅以匪从鼻腔发出一个音,似乎是在不满。 叶止第一次听到傅以匪发出这种声音,像是在撒娇一般,忍不住揉了揉耳朵,那股痒意却溜进了心里。 对不起嘛。他小声道歉,胸前的金牌一晃一晃。 叶止低头看了看,摘下金牌挂到傅以匪脖子上:哝,给你拿金牌去了。 傅以匪垂眸,拿起金牌,对着牙印的部位落下一吻,唇角微微勾起:我很喜欢。 笑、笑了 叶止恍神,又一次看呆了。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叶同拎着一袋冷饮,怒气冲冲地走上前。 你TM对我哥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要是做了什么就好了 叶止:??? 第35章 叶同晨练完回家的时候,叶止已经去上学了,他干脆慢慢来,换了新衣服,用了老爸的男士香水,带上鸭舌帽,打扮成帅气的模样去正德看运动会。 一班的位置叶止和他讲过,叶同很快就找了那棵大桂花树。 后排的男生叽叽呱呱地在玩手游,一局结束后抬头,对上了叶同的眼睛。 卜星愣了愣,这人长得有些眼熟啊。 叶同在叶止手机里看见过卜星的照片,知道这是他同桌,便上前问:叶止呢? 他去扔铅球了,卜星指了指操场的一角,问道,请问你是? 叶同笑了笑:我是他弟弟。 奥,卜星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那个学武的弟弟,和叶止长得有点像,难怪感觉在哪里见过,坐吧,这是他的位置。 叶同摇头,晃晃手中的饮料:我去接他。 卜星点点头,把号码牌递给他:你带上这个,不然进不去。 说完,告诉他该往哪儿走。 叶同道谢,按照卜星说的,走到铅球场地,发现叶止不在,问了下老师才知道叶止刚拿了金牌,回去了。 竟然拿了金牌? 而且没回去? 叶同皱了皱眉,正准备往回走,看见了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走近后,他才看清楚,哥哥红着脸,和一个男生深情款款的对视。 叶同:???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叶止扭头,看见叶同后,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叶同冷冷地看了眼傅以匪:怎么?觉得我打扰你们了? 叶止上前敲了敲他的头:瞎说什么呢? 搞得像捉奸一样。 他走到两人中间介绍:这是我弟弟,叶同,这是我同桌,也是我们邻居,傅以匪。 叶同眯了眯眼,想到这几天哥哥时不时跑去8楼,语气并不友好:原来是你啊。 什么你你你,叶止拍拍他的头,这是我朋友,你也得叫哥。 叶同冷哼一声:做梦。 连司念他都直接叫名字,怎么可能对这个怪里怪气的人叫哥? 叶止走到傅以匪身边,不好意思地说:他还小,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傅以匪摇摇头:不会。 叶止笑了笑:那就好。 叶同攥紧了手里的袋子,明明是他勾引哥哥,怎么反倒变成自己无理取闹了? 突然,脑子里蹦出了一个词心机婊。 叶止仰起头,看着傅以匪额上的汗珠缓缓划过脸颊,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时间不早了,休息会儿咱们去吃午饭吧。 傅以匪摇头:现在去吃吧。 叶止问道:你饿了么? 傅以匪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叶同,点了点头。 叶同摸摸肚子,他没吃早饭,其实早就饿了,勉强对傅以匪有了好脸色。 你们想吃什么? 叶同想了会儿:食堂吧,我还没有吃过呢。 那去吃食堂吧,叶止看向傅以匪,可以吗?听卜星说食堂最近变好吃了。 嗯。 食堂离操场不远,很快就到了,虽然临近中午,可是里面几乎没什么人,窗口也只开了一个,三五个打饭大妈坐在外面闲聊八卦。 叶止开始怀疑卜星是不是想骗他来吃食堂,所以故意说变好吃了。 你随便点吧。他把饭卡给叶同,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走过一群嘻嘻哈哈的男生,声音响到叶止听得一清二楚。 牛逼还是司哥牛逼,全金牌。 废话么,省赛都金牌,区区一个校运动会。 卧槽,你们看没,刚才路过那女生眼睛都直了。 叶止侧了侧头,一道强烈的金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眯起眼睛仔细一看,有个傻子脖子上挂了一串金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那傻子就是他们口中的司哥,司念。 可能是叶止嫌弃的精神太过强烈,司念朝食堂方向看了过来,见是发小,还得意地晃了晃那串金牌。 叶止觉得自己要瞎掉了,扭头不在看他,给他发了短信:来吃饭,同同在。 司念回了张ok的表情包。 叶止放下手机,叶同和傅以匪同时端着菜回来了,他看着两人点的菜笑出了声:你们是商量好的么?点的一样。 叶同惊了,他点了可是哥哥最喜欢吃的菜,傅以匪怎么会 这心机婊偷看他点菜! 叶止尝了尝,发现味道真的变了,比以前好吃不少,几乎可以和外面普通小餐馆相媲美了。 校长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傅以匪淡定地点了点头:对的。 司念跑进来,一屁股坐到叶同旁边:你不是不来吗? 没事就来了。叶同也很嫌弃叮呤咣啷挂满金牌的司念,往边上挪了挪。 司念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被嫌弃了,把脖子上的金牌放到桌上,得意洋洋地说:看见没,哥的金牌,还打破了去年的记录。 叶同被他一提醒,问道:哥,你班里的人说你拿了金牌,牌子呢? 叶止努努嘴:哝。 傅以匪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挺直背脊,胸口的金牌异常惹人注目。 叶同咬了咬牙,一不小心捏断了筷子,那可是哥哥的第一枚金牌! 多么有纪念意义啊! 他板着脸问:哥,我的呢? 叶止摸摸他的脑袋:乖,明年的给你。 司念夸道:行啊,叶子,不愧是我发小,被我熏陶得都拿金牌了。 叶止:滚。 叶同想闹着把金牌抢过来,但又担心傅以匪段数太高,不仅金牌拿不回来,还被哥哥骂,纠结了半天饭都吃完了。 离下午运动会开始还早,叶止问道:要不去体育馆坐会儿?现在外面太热了。 叶同看着傅以匪脖子上的金牌就来气,他摇摇头:我先回家了,还有事。 什么事?叶止疑惑,这几天除了玩游戏也没看他做其他事啊。 叶同对傅以匪挤出一个标准微笑:我觉得正德挺好的,和妈妈商量一下来这里读书。 心机婊!你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我觉得咱弟应该去医院一趟 叶同:谁是你弟弟!你才是弟弟! 第36章 体育馆的人很多,一进去叶止就感受到了路人投来的奇异目光。 他杵杵司念的胳膊:赶快把你的牌子摘下来。 司念也享受够了众人的目光,乖乖把牌子摘下来放进兜里,余光瞥见傅以匪依旧带着金牌,小声道:偏心。 叶止没有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司念清了清嗓子,指着傅以匪说:为什么他不用摘? 叶止歪了歪脑袋,体育馆里的光线比外面暗一些,金色的光晕撒在傅以匪身上,让他看起来不像平常那么冷厉,反而有些柔和,运动风的校服外套和金牌更是给他增添了一抹青春的气息。 挂一枚帅,挂一串蠢。叶止慢吞吞地说。 司念想勾住叶止的脖子,看见傅以匪的眼神后本能地收回了手,插进兜里,心想,连女朋友的都没有人,知道个什么。 体育馆有各种教室,但是大多数都是锁着的,几人转了一圈还是走进了人最多的篮球馆。 一群男生裸着上半身,大汗淋漓地跑着,球声在整个场地回荡。 叶止虽然自己不喜欢打篮球,但是挺喜欢看别人打的,便问:你们不去么? 司念摸着肚子摇头:不去,我午饭吃撑了,跑不动。 傅以匪知道叶止不会去,回道:不了。 行,那就在这儿休息会儿。 叶止往后一靠,悠闲地看他们打。 滴滴 滴滴 叶止拿出手机,发现没有信息,扭头一看,司念双手打字,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丝毫看不见从前的痞气。 瞥见对话框的备注后,他打了个寒颤,心心宝贝 司空见惯:宝贝在干嘛呀?我和兄弟在体育馆休息。 心心宝贝:我在玩游戏呢!你发信息害我死了! 司空见惯:对不起嘛~我给你打回去。 心心宝贝:滚滚滚 发现叶止再看,司念不仅没有避着,反而把手机放到他眼皮子底下:羡慕不? 叶止往傅以匪边上挪了挪,嫌弃地说:不羡慕。 羡慕啥?羡慕你被骂么? 司念又问傅以匪:对了,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么?现在怎么样了? 傅以匪垂眸,看着胸口的卷毛脑袋,轻声道:他还小。 叶止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高一的小学妹吗? 司念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不会是哪个老师的女儿吧? 妈耶,没想到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居然恋童么! 傅以匪冷冷地看着司念:他明年就成年了。 司念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叶止低着头算,明年成年,就是和他同龄,大概率是在高二,高二的女生 滴滴 滴滴 滴滴 滴滴 司念的提醒音效响起的下一秒,身后又会响起相同的音效,一直打断叶止思路,他皱眉转身,发现是卜星,笑得可欢了。 卜星? 卜星抬头,傻笑道:是叶子啊,好巧。 叶止看了看他的周围,空无一人,好奇地问:就你一个人么? 卜星一边打字一边慢吞吞地说:岑湖去游泳了,我就来这边玩会儿游戏。 哦,还是农药么? 对啊。 听到熟悉的游戏,司念往后看了眼,见是个挺清秀的男孩子,挑了挑眉:你们一个班的? 卜星这才发现坐叶止边上的这人是赫赫有名的正德一哥,他愣住了。 叶止拍拍司念的肩:我发小。 卜星恍然大悟,原来姓司的发小,就是司念啊。 他伸了伸手:你好,久仰大名,我是叶子的同桌,卜星。 傅以匪补充道:前同桌。 卜星摸摸脑袋:对对对,前同桌。 既然是叶止朋友,那就是自己人,司念开口:加个好友? 行啊,卜星点头,点开二维码让他扫,司念刚扫,他连忙拿回手机,笑道,这个是我小号来着,换个大号。 司念低头,看着手机跳出来的个人信息页面,眸色逐渐变冷,他咬牙道:行啊,先加个大号。 叶止敏锐地察觉到了司念的语气不对,刚想问,却见他跨过座椅,勾住卜星的肩膀,往外走。 我有点事要和他聊聊。 司念的手臂很有力,卜星根本挣不开,在看到他吓死人的眼神后,更是不敢动了,乖乖地跟着走进厕所隔间。 他战战兢兢地说:那个,我和叶子关系挺好的 司念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卜星是吧,你挺能耐的啊。 卜星吓得往后退了退,贴着墙结结巴巴地说:不能耐不能耐,是不是我以前说您什么坏话了?那是我年少无知,您可千万别和我计较。 他这副怂样让司念很烦躁,他把刘海往后捋,露出凌厉的眉眼,接着狠狠地踹了脚隔层,发出巨大的响声。 卜星被吓得打起了嗝,欲哭无泪地想,这人怎么比鬼还可怕啊。 叶子你倒是来救我啊! 艹!司念咒骂一声,抢过他的手机,点开聊天界面,恶狠狠地说,行啊你,悠悠我心。 卜星内心飘过一万句卧槽,悠悠我心是他小号的名字,性别女的小号。 司念看着刚才自己腻歪的几句话,越看越来气,怒道:你他妈你知道司空见惯是谁吗? 妈的,竟然骗到我、我朋友头上了! 卜星处于惊吓状态中,根本没发现他话里诡异的停顿,连忙道歉:哥!我嗝错了。 分卷(21) 其实我们就只是嗝弄了个亲密关系,偶尔聊聊天,我一点都没要他的皮肤和礼物嗝什么的! 真的!不信去问你朋友嗝 卜星说的是实话,他用女号纯粹是方便,因为他身边的朋友都不玩这个,用女号方便找到开黑队友。 司念咆哮:老子他妈的知道! 卜星抹抹脸上的唾沫星子,噤若寒蝉。 司念吼完,心里的气其实消了不少,他也觉得自己怪蠢的,对方玩游戏都不开语音,早就该猜到了。 他低下头,看着卜星乖巧的模样,凶巴巴地说:今天开始,游戏里要随叫随到,不准和司空见惯耍脾气,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知不知道! 卜星愣住了:啊?不用、不用和你朋友说实话么? 司空见惯真是你朋友? 司念吼道:老子心里有数!你听见没有?! 听、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卜星:无中生友! 第37章 直到第二天,叶止才看见卜星,趴在课桌上,一脸生无可恋,浑身散发着萎靡的气息,甚至有人找他聊天都提不起精神,嗯嗯啊啊的应着。 你们昨天去哪儿了?叶止问道,昨天两人勾肩搭背的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打电话也不接。 卜星慢吞吞地扭头,眼下是深深的黑眼圈,声音有气无力:昨天啊,去游乐园了。 他以前和司空见惯说起过自己恐高事情,或许是对方告诉了司念,司念带他玩了所有高空项目,差点吓哭才肯放他走。 就连晚上做梦都是那种失重感 叶止调侃道:第一次见面就直奔游乐园,你们俩进展有点快啊。 卜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扭头继续趴着。 这天早上是运动会的闭幕式,广播一响,所有班级都排队去操场,走完方阵便是主持人、校长等等多位老师的讲话。 太阳刚刚升起,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凉意,叶止把校服的拉链拉到最顶端,双手揣兜,无聊地踹踹地上的杂草。 本届运动会经过紧张而激烈的比赛,圆满地落下帷幕,在此,我代表学校对本次运动会做出积极贡献的各位裁判、老师、以及所有同学表示衷心的感谢! 对所有获得优异成绩的运动员、班级表示真诚的祝福! 叶止记得去年也是同样的台词,大概是主持人懒得改,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有点困了。 傅以匪侧了侧头,漆黑的瞳仁盯着叶止,似乎在问他怎么了。 叶止默默地抬手,掩盖住打哈欠时大张的嘴,眼角泛起生理泪水:没什么,就是有点困。 他小声抱怨:去年运动会下雨了,学校决定提前结束,然后闭幕式还是bb了一个早上。 傅以匪抬头,目光直射主席台上笑出一脸褶子的校长。 【不要浪费时间】 【收到!】 薛校长轻咳一声,主持人十分机灵地转场,把话筒递给他。 同学们应该都累了,那些老生常谈的话我就不讲了,直接对表现优异的班级进行颁奖。 主持人明显地愣了愣,收到教导主任的脸色后,笑着上前,开始介绍:首先是高一五班 底下的同学也都觉得奇怪,校长今天怎么不废话连篇了?上次光校史就讲了近一个小时。 叶止低声对傅以匪说:校长今天好奇怪啊,竟然一句话就结束了。 傅以匪附和地点了点头。 叶止抬眼上下打量薛校长,看出了他眉宇之间的焦灼,灵光一闪:你说校长是不是想拉粑粑?所以要快点结束。 校长需要对每个年级的优异班级颁奖并合影,所以必须留在台上,不然以薛校长这种喜欢长篇大论的性格怎么会直接跳到下一环节? 傅以匪继续点头:应该是的。 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叶止也没有压低声音,周遭的同学都听得一清二楚,再抬头看看校长的模样,愈发觉得叶止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校长想拉粑粑的事情一下子传开了。 站在前面的岑湖听见了前后左右各种版本的原因,怜悯地看了眼薛校长。 太惨了 到下午,这件事已经被传成了校长拉在裤子上,所以要赶快结束闭幕式。 虽然很离谱,但是说的人多了,大家就不由自主地觉得是真的,毕竟放屁不小心崩屎这种事情概率还不小。 叶止听到最新版本后,得意地杵杵同桌的胳膊:你看,我猜的准吧。 傅以匪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准。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因为叶同说想来正德读书,叶止便去办公室问卓学具体操作。 叶止的成绩摆在那里,卓学下意识地觉得弟弟成绩应该也不差,问道:他初中的成绩怎么样?怎么之前没有报考我们学校? 叶止想了想,回道:之前一直是寺、班里第一,因为跟着一个老师傅在学武,所以没有来,现在已经学完了。 学武?卓学愣了愣,能因为兴趣爱好延迟孩子上学的家长的确少见,这方面有什么成绩吗? 叶止点头:一直拿全国青少年组的金牌。 家里放了一堆,最后都被妈妈扔进了贮藏室,太占空间了。 卓学:学校对有特长的学生要求比较低,你这几天帮他补补课,我去和政教处的老师说一声。 晚上让你妈妈打个电话给我,我在详细地了解一下。 好的,谢谢卓老师。叶止道谢,屁颠屁颠地跑回教室和傅以匪分享这个消息。 放学了,教室里的同学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同学慢吞吞地聊天收拾书包,话题依旧是关于校长的八卦。 想起那个一直叫自己心机婊的小舅子,傅以匪有些头疼:他准备读高一么? 叶止摇头:他昨天说想跳级,直接读高二,和我们一个班。 傅以匪知道真正的原因,应了一声后给薛校长发短信。 【想办法让叶同去读高一。】 薛校长很快就回了,还发了一连串哭唧唧的表情包。 傅以匪脑海里顿时出现薛校长哭丧着一张老脸的模样,恶心中带着一丝愧疚,便回道:【千年灵髓。】 千年灵髓在上界并不稀奇,但在这个世界确实顶级的宝贝,薛校长眼睛一下子直了,立马回了N个笑脸和抱大腿的表情。 叶止拖着腮,眼睛不停地往傅以匪手机上瞄。 他很少看见傅以匪玩手机,好几天才能看见一次。 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发了好一会儿信息,手机滴滴滴地响了好一会儿。 该不会是那个喜欢的女生吧? 叶止的嘴角逐渐往下撇,想看看对话框的备注,傅以匪却直接把手机收了起来。 他的语气顿时变得有些闷:在和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聊天么? 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傅以匪揉揉他的脑袋,认真地对叶止说: 我没有和喜欢的女孩子聊天。 我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叶止懵了:可是你之前说过,有喜欢的人 傅以匪点头,深邃的眸子就这么望着叶止。 叶止突然有种对方喜欢的人是自己的错觉,下一秒他突然反应过来: 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是、是喜欢男孩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更晚了! 出去吃顿了火锅,回家已经有点晚了 小天使们按个爪爪,发个小红包表示歉意 第38章 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是、是喜欢男孩子吗? 因为他是男孩子。 叶止现在的情绪十分复杂,还带着一丝喜悦。 至于为什么喜悦,他不敢细想。 叶止低下头,手不自觉地扣着桌子,脑海里飞过去无数男生的名字。 卜星、岑湖、司念 傅以匪平常都和他形影不离的,没看出来他有特别注意哪个男生啊? 难道是隔壁班的么? 见叶止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都没有看他一眼,傅以匪抿了抿唇:怎么了? 啊?叶止摇头,磕磕巴巴地说,没什么,我、我就是没想到。 没想到你竟然喜欢的是个男生,难怪之前拒绝校花这么干脆。 傅以匪垂下眼,他以为他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 他叹了一口气:再等等,马上就成年了。 叶止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说傅以匪封建老古董吧,可他喜欢的是个男生,说他不封建吧,喜欢的人是谁都不肯说,非要等到对方成年才肯定说。 还、还把不把他当朋友了? 叶止心底无端地涌上一股烦躁,他不咸不淡地说:走吧,回家。 傅以匪沉默地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叶止身后,一路都在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或者输、说错了什么话。 直到进小区电梯了,叶止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见他一言不发地走出电梯,准备回家,傅以匪轻咳一声,开口道:我是说了什么 砰 回应他的是震耳的关门声。 傅以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回房间后又思索许久,给薛建国打了个电话。 薛建国:祖宗,灵髓我已经喝了,修为直接涨了一大截,真不愧是 傅以匪打断道:叶止好像生我气了。 薛建国沉默了一会儿,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什么? 傅以匪冷冷地说:如果我知道的话,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薛建国擦擦额上的汗水,问道:方便说一下之前你们做了什么事,或者说了什么话吗? 傅以匪把他和叶止的对话一模一样地复述了一遍。 薛建国一听,这不是很明显么?对方以为您老喜欢的是别人,吃醋了呀! 他继续问:我能知道为什么您不直接告诉叶止同学,那个男生是他么? 傅以匪皱了皱眉:他还小,再过几个月才成年。 薛建国脱口而出:没成年怎么了? 高中早恋的人多多少啊,初中都一大堆了,而且你们不是两情相悦么? 傅以匪冷声道:我准备成年后与他成亲,况且,不是你说的,他还小。 薛建国心里咯噔一下,绞尽脑汁回忆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位祖宗刚来的时候,他好像是说过类似的话,叶止同学未成年、还小什么的。 他深吸一口气,连忙把剩下的灵髓一饮而尽,缩进龟壳里,做好万全措施,才继续说: 据我猜测,叶止同学应该是吃醋了。 还有一件事,那个,华国男性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周岁。 过了很久,薛建国才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了一声冷哼,接着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薛、建、国。 701 叶止响亮的关门声把叶妈妈吓了一跳,扭头看见儿子板着一张脸,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大儿子这副样子了,小时候的叶止喜怒哀乐的情绪十分明显,初中以后几乎每天都笑嘻嘻,顶多有几天郁闷,就没见过他生气。 叶妈妈笑道: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司念么,还是你弟? 她笑得实在是太开心了,叶止扔掉书包,往沙发上一躺,无奈地说:我没生气。 屁,叶妈妈走过去和他挤着坐,你妈我什么看不出来,你撅个屁股都知道是要拉屎还是放屁。 叶止知道老妈的磨人功力,只好转移话题:卓老师让你打个电话给他,他好了解了解同同的情况。 是么?那我打电话问问。 叶妈妈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勾走了,这段时间她最关心的事情就是把小儿子扔进学校。 嗯,你去好好问问,我回房间睡一会儿。 叶止溜回房间,扑到床上,脖子上的项链滑到嘴边,冰冰凉凉的。 他举起吊坠,小剑在夕阳映射下闪闪发光。 傅以匪的脸又浮现在脑海里,叶止撇撇嘴,把吊坠当做傅以匪,狠狠地咬了一口剑柄。 牙齿突然麻了一下,叶止拿出吊坠,眼里满是疑惑。 他怎么感觉,这吊坠好像动了一下? 叶止晃晃吊坠,眯起眼死死盯着,等了半天吊坠也没反应,便又咬了一口,刚才那种麻麻的感觉也没有了。 是错觉吗? 滴滴 叶止看了眼手机,发现是司念的信息。 司念:【你前同桌喜欢什么?】 叶止:【???问这个干嘛?】 司念:【你别管,先告诉我他喜欢什么。】 叶止想了想,卜星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叶止:【八卦吧,他可喜欢学校里大大小小的八卦了。】 司念:【行,知道了。】 叶止打开日历,发现卜星的生日快到了,猜测司念是打算送礼物,便放下手机不管了。 咚咚咚 谁啊? 叶止以为是老妈反应过来了,准备来逼问他,便把头埋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我睡着了。 哥,我进来了。 叶同直接把门打开,动作迅速地爬上床,快到叶止都没有反应过来。 手机还停留在和司念的聊天界面,叶同看了一眼问道:哥,是不是司念惹你生气了?我去揍他。 叶止无奈:和他没关系。 分卷(22) 接着他补充道:我没生气,别听妈瞎说。 叶同单手撑着头,仔细地盯着叶止的微表情,突然灵光一闪,问:是不是楼上那个心、傻大个? 傻大个?叶止听见这个外号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是挺傻的。 滴滴 信息来了,叶止想去拿手机,却被叶同领先一步。 他问道:是谁啊? 叶同示意哥哥别说话,清了清嗓子,发了条语音:他睡了。 是司念么? 先别说他,哥,是不是那个傻大个惹你生气了? 傅以匪:【在吗?】 第39章 第二天,叶止一个人进教室,过了好一会儿傅以匪才慢吞吞地走进教室,周身萦绕着低气压。 显然是两人吵架了。 岑湖眼皮子一跳,信息问叶止:【你们俩怎么了?】 叶止:【没什么。】 岑湖默默地在心里说,屁嘞,接着继续打字:【大家都是好朋友,没必要生气的。】 叶止回了个嗯,就把手机放到一边,其实昨天晚上他就不气了,但是一大早看见傅以匪的脸厚,那股无端怒火又冒了上来 该不会得了甲亢吧? 还是其他什么病? 还是因为晚上没有休息好? 傅以匪见叶止很快地回了岑湖的信息,而他昨晚发的到现在都没有回,周身的气压更低了,温度直线下降。 岑湖面不改色的地穿起了外套,双手不停地在敲字。 叶止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走廊上响起杯子摔碎的声音,接着是一声惨叫: 啊 坐在窗边的同学探头看,顿时爆笑:哈哈哈哈哈。 卜星你真厉害,平地摔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快起来,别丢人了。 叶止走过去看了眼,卜星还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他笑道:快起来。 卜星艰难地扭了扭头:快、快扶我起来,我的腿割到了。 叶止本想让卜星别闹,忽然发现他脸色惨白,额上全是冷汗,下意识地喊:傅以匪,快来帮忙。 他连忙小心翼翼地把卜星扶起来。 卜星的左膝盖被碎玻璃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血肉外翻,不停地往下滴着血,十分渗人。 地上已经有一片血迹,叶止看着腿软,险些扶不稳人。 傅以匪上前扶住卜星:我来。 叶止扭头对班里的同学喊了声:和卓老师说了一声,我们先去医务室。 因为正德有专门的体育班,那帮学生时常受伤,所以校长高薪从三甲医院请来了几位医生。 进医务室的时候,叶止的脸都和卜星差不多白了,一路上卜星都在流血,还喊着头晕,要死了,并且嘱咐他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好像快死了一样。 医生淡定地让护士把人扶到病床上,还按了按伤口周边,扶住卜星的左腿让他上下弯曲。 卜星哀嚎:啊啊,痛痛痛 没伤到骨头,缝几针就好了。 医生站起来,让叶止和傅以匪出去,便关上了门。 叶止坐在椅子上,心扑通扑通地狂跳,手上、身上都沾着卜星的血。 手腕突然被握住,他侧过头,傅以匪垂着眼,拿出湿巾,认真地在帮他擦拭手上的血迹。 叶止内心的慌乱瞬间消失不见,他捏住傅以匪的手指,想要道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指缝的鲜血被擦得干干净净,傅以匪抬头,黑漆漆的眸子只映出叶止一人的倒影,他轻声道:没事的。 叶止低下头:嗯。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卓学急匆匆地赶来,心急火燎地问:卜星怎么样了? 叶止回道:医生说没伤到骨头,缝几针就好了。 卓学松了一口气,看见叶止身上的血后,皱眉道:你们俩没事吧? 叶止扯了扯衣服,解释道:这都是卜星的。 门倏地被打开,护士推着轮椅出来,对他们说:每天要来换药,注意膝盖不能弯曲、不能碰水,吃的也注意点,半个月就能拆线了。 卜星病恹恹地坐在轮椅上,嘴里还念叨着:太惨了 卓学走过去推轮椅:我已经联系你爸妈了,先回家,叶止你们就回教室吧。 好的。 叶止没有乖乖回教室,而是拉着傅以匪去小超市买了一堆吃的,美其名曰压惊。 小超市里只有他们两个学生,收银台的大妈皱着眉上下打量他们,和同事小声嘀咕:一大早就翘课。 叶止笑笑没说话,付了钱就走。 回教室的时候路过小花园,看着中心的凉亭,叶止又想起了卜星。 他咬了一口冰淇淋,问傅以匪:这个真的是八卦亭么? 傅以匪看了一眼,回道:其实 冰淇淋是香草味的,叶止说话的时候,空气都带着丝丝甜味,傅以匪不禁喉头微动,目光落在少年红润的唇上。 傅以匪突然不说话了,叶止抬了抬头,撞进了他幽深的眸子里。 怎、怎么了? 叶止下意识地舔了舔嘴:沾到了吗? 傅以匪艰难地挪开目光,声音暗哑:没有。 叶止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冰淇淋,举起来放到他嘴边:要吃么? 傅以匪咬了一大口,上颚被冰得有些发麻,他不禁眯了眯眼,很久没有这种感受了。 以为他喜欢吃,叶止便我一口你一口地和傅以匪吃完了一只冰淇淋。 前两节课是卓学的语文课,因为卜星的事情,暂时改成了自习课。 岑湖完全无心学习,一个劲儿往门口看,见叶止和傅以匪一前一后走进教室,并且后者周身的气压恢复正常。 他呼出一口气,心想,卜星真是牺牲自己一人,造福全人类啊 叶止递给岑湖一瓶饮料:放心,医生说没什么事,卓老师陪他等家长来。 那就好。 岑湖放心了,忽然看见叶止胸前的血迹,他有些难以忍受地皱紧眉关,下意识地看了看傅以匪。 叶止解释道:不小心碰到的,我也没带其他衣服。 岑湖从抽屉里拿出一件T恤:我有,你换上吧。 他经常去游泳池游泳,所以教室里常备着一件衣服,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谢了,叶止接过,看见班里的女生扭头看,有些不好意思,我去厕所换。 傅以匪的视线追随着他,直到叶止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就在这时,走廊上闪过一道白影。 傅以匪瞬间起身,椅子和地摩擦发出了声响,班里的同学纷纷回头看,他没有解释,径直走出教室。 叶止没有去隔间换,直接打开门,把衣服挂在挂钩上就要脱。 背脊突然发凉,鸡皮疙瘩立了起来,他回头看了看,其他隔间并没有人。 他继续脱,刚拿起干净衣服,一个人走了进来。 叶止歪了歪脑袋,不解地看着傅以匪。 傅以匪的视线不自觉地往下移,他抿了抿唇,缓慢地别过脸,耳朵微微泛红: 我来上厕所。 奥。 叶止的目光也不自觉地往下移,脑海里浮现出那日泡温泉看见的某处,脸噌得红了,随便套上衣服就跑。 第40章 周日一大早,叶止就接到了卜星的电话。 叶子!Help! 念在对方是个病患,叶止压抑住怒气,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卜星知道他有起床气,也没有废话,直接说正事:我爸妈这几天都要去出差,没办法照顾我,就打算让我住校。 卓哥说让我住空寝室,叫个人陪我一起,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叶止这会儿已经清醒了,挠挠头,从床上爬起来洗漱:行,要住几天? 大概半个月,等我腿好了就行。 叶止打了个哈欠:好的,你今天就去学校么? 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寝室是105啊。 好的。 叶止打开门,发现叶同站在墙边,微弯着腰,姿势看起来很像在偷听? 被当场抓住的叶同羞涩一笑:哥,你在和谁打电话啊? 叶止无奈:和卜星。 奥,叶同点了点头,他记得这人,追问,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叶止在餐桌坐下,开始吃早饭,含糊地说:你不是都听见了么? 他刚才开的是免提,声音很响,就叶同那顺风耳,不可能听不见。 叶同干咳两声,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就你们俩个人住么? 叶止没有问卜星这件事,回道:应该吧,最多再加个岑湖,就我前桌。 那就好。叶同满意了,只要楼上那个心机婊不住就行。 叶止疑惑地看着他:好什么? 没什么,叶同给哥哥夹了只煎饺,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我这两天要去B市参加个比赛,要等比完才能参加入学考试。 叶同经常参加大大小小的武术比赛,叶止也习惯了。 什么时候走? 等会儿就走了。 到酒店报个平安。 好。 叶同离开后,叶止便开始收拾行李,他初中叛逆的时候住校过一段时间,住校该有的席子、被子什么的都在,往箱子里塞了几套换洗衣物和日用品就出发了。 周日的学校十分安静,没有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聊天声,只有风声和沙沙的树叶声。 叶止一手抱着席子,一手拉着箱子,十分后悔为什么自己要答应卜星了。 寝室区在学校的最里面,出租车不能进学校,在校门口就停了,叶止哼哧哼哧地走到寝室,累得半死,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休息。 寝室很大,是四人间,不是传统的上床下桌,而是一面床、一面书桌,非常适合卜星这个残疾人住。 让叶止惊讶的是,寝室里竟然还有个小冰箱,表面的膜都没有撕掉,显然之前没有人住过。 正对卫生间的那张床已经铺好了,还放着一个熊猫抱枕,但是它的主人却不见踪影。 叶止正想给卜星打电话,就听见卫生间传来了水声,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 卜星打开门,僵硬地从里面走出来,他受伤的腿不能弯曲,全靠另外一条腿走路,姿势很奇怪,像电影里的丧尸似的。 叶止关心地问:腿怎么样了? 卜星直接在躺倒床上:还是可以走路的,就是有点疼。 叶止是第一次来正德的寝室,十分好奇所有寝室都是这样的,还是卓学特地照顾了他们。 卜星抱着那个熊猫抱枕,激动地说:我也没想到寝室条件居然这么好! 我刚刚问了我朋友,他说这些好像都是在薛校长被分过来后弄的,似乎是拉了不少赞助,全都用来改善学校条件了。 这样啊。叶止若有所思地点头,想起薛校长对上傅以匪时,紧张的模样。 傅以匪家是不是像电视剧里那样,给学校捐了一栋楼什么的啊? 叶止忽然想起来,他还没有告诉傅以匪住校的事情,拿出手机开始发短信。 卜星摸了摸肚子:咱们点外卖吧,我午饭都没吃,居然一下子五点了。 你要吃什么? 叶止也有些饿了,一下子被卜星拉走注意力:我要吃炸鸡和可乐。 OK。 卜星直接点了个全家桶,叶止休息够了,开始铺床,这是他第一次铺床,铺得腰酸背痛。 某人还在边上喊着:叶子!快去拿外卖。 叶止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咚咚咚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叶止愣了愣,周末外卖可以送进学校寝室的吗? 卜星也惊了:我就试试,填了寝室号。 叶止打开门,看见一个冷峻的高挑少年,身旁是一个蓝色小行李箱。 你怎么来了? 傅以匪淡淡地说:住校。 叶止还以为是卜星叫的,笑道:你先进去,我去后门拿个外卖。 卜星震惊地手机都掉了,他就叫了叶止一个人啊。 收到傅以匪警告的眼神,他没敢说话,只敢在心里默默地想: 傅大佬可真黏叶止啊 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寝室的温度骤降,卜星连忙从床上爬下来,拿起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寝室: 我去帮叶子拿外卖。 天色转暗,月亮悄悄地爬上夜幕,照亮了枝头鸣叫的鸟雀。 现在的温度宜人,微风拂过很是舒适,并不需要开空调,但是学校没有装纱窗,寝室又是一楼,就在树旁,叶止怕晚上有虫子爬来,观察了半天,发现发出奇怪叫声的是只鸟后,便安心了。 卜星已经洗了半个小时的澡,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叶止没有催促,将换洗的衣服放进脸盆,坐在椅子上开始玩手机。 卜星的床靠着门,叶止挑了他边上的那张,傅以匪 诶?傅以匪的床还没铺。 已经十点了,你不铺床吗? 分卷(23) 傅以匪看了眼木板床,摇了摇头。 叶止看着他那个小行李箱,很明显装不下被子,更不用说席子或者床垫了。 他大概根本不知道普通寝室需要哪些东西吧? 傅以匪看看那两张铺好的床铺,又看了看自己的,意识到了叶止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 叶止笑了笑:要不今天和我挤一个晚上吧。 床大约只有1.2米宽,两个男生一起睡的话,定然是紧紧挨着,傅以匪仿佛都看见师弟睡在自己怀里的模样,一股热意从胸口漫了上去。 卜星正好洗完出来,看见叶止笑得眉眼弯弯,而傅以匪 耳朵都红了? ??? 卜星惊得脱口而出:叶子你居然调戏傅大佬?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对。 叶止:??? 第41章 叶子你居然调戏傅大佬? 卜星惊了,没想到叶止看起来这么正经,竟然能把一个大冰块调戏到脸红。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傅以匪,发现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开心? 卜星你瞎说什么呢? 卜星还没能反应过来,满脑子都是傅以匪竟然有这种喜欢被调戏的特殊癖好。 学神就是不一样啊 叶止看卜星在厕所门口呆住了,以为他脚疼得走不动路,连忙过去扶他。 卜星坐到床上后才回过神:啊?你刚才说什么? 叶止重复一遍:我说傅以匪没带床垫,晚上和我挤一挤。 卜星指了指墙角的大袋子:那边有备用的,好像是卓老师放着的。 叶止走过去看了看,里面是卷起来的草席和薄薄的空调被。 已经是秋天了,夜里的温度不高,叶止担心傅以匪会冷,放下袋子说:要不还是和我睡吧?现在只睡席子会冷。 没关系。傅以匪直接拿出席子和被子,铺在床上。 卜星记得傅以匪不喜欢和别人睡这件事,连忙说:要不我和叶子睡,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收到了傅以匪警告的眼神,连忙缩进被子里: 我先睡了,你们继续。 叶止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傅以匪在床上全神贯注地看手机,卜星响亮的呼噜声回荡在寝室,绕梁三日。 我关灯了。 嗯。 他关了灯,轻手轻脚地往床边走,寝室一片漆黑,他不小心踹到地上的不锈钢脸盆,发出了巨大响声。 卜星的呼噜声停了一秒钟,接着是更响的呼噜,丝毫没有被影响到。 叶止爬上床,木板床发出叽噶叽噶的响声,他闭上眼睛睡觉。 一个小时后,叶止翻了个身,睁着眼睛发呆,耳边充斥着卜星的呼噜声,他根本睡不着。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寝室,照亮了卜星的床铺,叶止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起伏的胸脯,大张的嘴巴,以及嘴边亮晶晶的一丝不明液体。 他嫌弃地挪开目光,打了个哈欠。 喵~~阳台上响起了猫叫声。 叶止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干脆拿了香肠去喂猫。 一只黄色的橘猫站在阳台沿上,看见叶止手里的香肠,顿时躺下露出了肚皮。 乖。 叶止撕开包装,把香肠放到它嘴边。 喵!橘猫突然炸毛,狠狠地叫了一声,叼起香肠跳下了阳台,消失在黑夜里。 叶止回头看了看,果然是傅以匪来了。 你也睡不着么? 傅以匪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一支玉质笛子:我给你吹一曲吧。 叶止眼睛一亮:你还会吹笛子啊? 他小时候也报过不少班,可是没有天赋,也不想努力,房间里的吉他都已经好几年没碰了。 傅以匪斜靠在墙上,举起笛子,薄唇贴近,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按,笛声悠扬而起。 叶止的心思全然不在曲子上,他对着傅以匪的脸发呆了许久。 不知道为什么,光是看着,他就觉得很开心。 叶止恍了恍神,意识到自己对傅以匪的感情有些不对,来不及多想,一股困意袭了上来。 他揉了揉眼睛,小声道:你吹的是催眠曲么? 傅以匪轻声道:去睡吧。 卜星也没有再打呼噜,安安分分地睡着。 叶止一上床就陷入了梦乡。 梦里的他是修真界顶级门派的亲传弟子之一,傅以匪是他的师兄,和现实不同的是,傅以匪对他十分冷淡,爱搭不理。 叶止看得都着急,觉得梦里的自己是个傻子,成天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还屁颠屁颠地追着他送东西。 师兄,这是我酿的千日醉。 师兄,这是我炼制的护身法宝。 师兄 喊了无数次的师兄,傅以匪一直没有转身。 气得叶止醒了过来,睁开眼便看到端坐在一旁的傅以匪,认真地看着他,脱口而出:师兄你终于回头看我了。 傅以匪愣住了,漆黑的眸子情绪不明:你 卜星刷着牙探出脑袋,好奇地问:什么师兄?聊什么小说呢? 叶止眨了眨眼,笑道:没什么,我睡糊涂了。 奥,快点起来,已经不早了。 嗯。 傅以匪垂下眼,朝阳打在他身上,映出了长长的影子。 他叹了一口气,抬手戳了戳照片里叶止的小酒窝,小声道: 你怎么还没有想起来。 第42章 1、 寝室是有起床铃声的, 但是叶止睡得太香了,卜星因为傅以匪在,没敢叫他起床, 更没敢催他, 只敢默默地玩手机。 等他们三人出发的时候, 食堂都关了,也快上课了, 便直接赶去教室。 卜星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教室门口,才意识到自己是个伤员,迟到也情有可原啊! 他对着叶止摆摆手:你们先进去吧, 我都忘了还得去医务室换药。 叶止问道:要我陪你去么? 卜星拒绝了:不用不用。 有人帮忙就没理由不上课了。 那你自己小心点。 一坐下, 叶止就开始翻抽屉有什么吃的,他太饿了。 翻了好一会儿,翻出两包饼干和巧克力。 傅以匪爱吃巧克力来着...... 叶止把巧克力和一包饼干给傅以匪, 然后看见了他桌上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盒, 上面还贴着一个粉色蝴蝶结。 嗯? 路过的一个同学开口:好像是个女生送的。 傅以匪皱了皱眉,把巧克力扔给岑湖, 接着拿起叶止的巧克力慢条斯理地撕开包装, 一口一口的吃。 叶止慢吞吞地吃饼干, 嘴角遏制不住地上扬。 他轻咳一声,问道:你昨天吹的是什么曲子啊?怪好听的。 还那么催眠,失眠必备金曲啊! 傅以匪抿了抿唇:没有名字, 民间小曲罢了。 真的吗?叶止好奇地问, 你怎么学到啊? 傅以匪看了叶止一眼,眸子里闪过些许怀念:以前有个小孩不愿睡觉, 非要我吹曲子才肯睡。 叶止很少看见他露出这样温柔的神情,笑道:是弟弟吗? 傅以匪犹豫了会儿, 点头:是弟弟。 叶止笑了笑:我弟小时候也很皮,我妈又懒得哄他,每天睡前我都要带他在小区里拍皮球,拍到筋疲力尽才肯回去睡。 傅以匪揉揉叶止的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他小时候很乖,很听话,后来...是我做错了一些事。 叶止愣了愣,突然有种这话是对自己说的错觉。 那就向他道歉,他那么粘着你,肯定很喜欢你,会原谅你的。 傅以匪眸色微动,过了很久,他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叶止、傅以匪,你们俩个在干嘛么?含情脉脉地对视?林老师拍了拍讲台,终于把这两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叶止低下头,脸颊泛红,不敢再瞥看傅以匪。 林老师扫视一眼,发现卜星的位子是空的,问道:卜星今天也请假了么? 他去医务室了。 那我们先上课,课本翻到五十页。 第二节 下课的大课间卜星才慢悠悠地回来,身上带着一股麻辣烫的味道,明显是点了外卖吃完才回来。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袋鸡排,十分大方地放到叶止桌上:来来来,这是你们的份,叶止你可以别独吞啊。 叶止不习惯一大早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而且昨天晚饭也是炸鸡,他真的没什么胃口。 他问傅以匪:你吃吗? 傅以匪摇头:不吃。 叶止把鸡排给岑湖:给你吃。别浪费了。 岑湖难得一大早就被投喂这么多的东西,开心的笑了,露出糊满巧克力的门牙:好哒! 叶止低着头,专心地看小说,就剩下几页,没过几分钟他就看完了。 恋恋不舍地合上书本,这是一个系列的修仙小说,新出的那本他还没买。 诶?叶子,你看的是《我真不是废柴》吗? 叶止点了点头:对啊。 卜星吐槽道:我在书店买了,结果开头都没看下去,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止疑惑:不会吧。 就是很普通的升级流小说,又没有什么复杂的描述和剧情。 卜星从抽屉拿出自己买的书给叶止:我难道是买到盗版了么?就在校门口那家店啊,你不是说你都是那里买的的么? 叶止看了眼封面,看卜星的眼神都变了,觉得他在看一个白痴。 封面上这么大的7你看不见么? 这是 第七部 啊。 卜星恍然大悟:难怪我都看不懂...... 叶止刚看完的是 第六部 ,便对卜星说:借我看吧。 行啊,卜星说完又翻出几本书,一股脑地递给叶止,都拿去看吧,我看你天天看,还以为小说有多好看呢 叶止看了眼,一叠书的最顶上那本也是另外一个系列最新的,他没有看其他几本是什么,直接塞进书包。 正好可以晚上看。 卜星,有人找你。 谁啊? 不认识。 卜星瘸着,骂骂咧咧地往外走,十几分钟后拎着一袋零食回来了。 叶止扭头,司念站在门外对他挥了挥手,露出一口大白牙,脸上没有平常的那抹痞气,看起来就像是个青春洋溢的帅气少年,引得不少女生低声问他是谁。 没想到你们关系这么好。叶止感慨道,没想到司念竟然还会慰问病人。 傅以匪赞同地点了点头:他们有缘。 卜星听到这话幽幽地应道:对啊,孽缘。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傍晚西边天空燃起了火烧云,灼亮的红云美艳得让人驻足,赶着回家的同学们放缓了脚步,纷纷掏出手机拍照,夕阳下一片欢声笑语。 正德的绿化做得很好,道路两旁都是枝叶繁茂的树木,草坪周围还开着几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 叶止深呼吸一口,觉得今天的空气都格外清新。 见身旁的人停住脚步,他侧头问:要拍照么? 傅以匪看了眼天空,摇头:不用,走吧。 诶诶,我要拍我要拍,卜星走到叶止边上,摸了半天没找到手机,用你的手机拍吧。 他继续语重心长地说,给我拍张照,重点在我的腿上,要照出我的身残志坚、坚韧不拔,同时也要照出我帅气的一面 叶止白了他一眼,指了指旁边的树:去站好。 好嘞。 傅以匪拿出手机,给薛校长发了条信息:【今夜子时,帝流浆。】 庚申夜月华,其中有帝流浆,人间草木受其精气即能成妖,狐狸鬼魅食之能显神通,一夜的修炼相当于吸取日月精华数千年 ,可遇而不可求。 薛校长之所以成妖,就是因为灵智初开时误打误撞吸取了帝流浆。 可是今夜不是庚申夜啊,而是己未夜。 薛校长激动地手微微颤抖:【真的吗?】 傅以匪知道他的疑问,回道:【嗯。】 因为他的存在,小世界发生了许多变化,帝流浆时间的变化,也不足为奇。 这方小世界是为了让师弟蕴养神魂,在最开始的时候,傅以匪他只是闭关修炼,耐心等师弟神魂齐全,好与他合籍。 直到被好友提醒,才开始看水镜中的师弟,满足他的愿望。 第一世的时候,六岁的小叶止被村里的小胖子欺负了,哭着鼻子跑回家:我以后会成为仙人。 傅以匪小小地教训了小胖子,接着寻遍了仙界的天材地宝,每日投放,让小世界充斥浓郁的灵气,适合修炼。 最后,叶止修为无人能敌,开宗立派,却依旧因为神魂不完整的原因无法飞升,转世之前,他只说了四个字:不修仙了。 叶止不修仙了,那么灵气的存在也没有必要了,傅以匪取走灵源,抽干灵气 分卷(24) 人类是打不死的小强,哪怕没有灵气,也能想出别的办法,于是武林高手出现了。 第二世的小叶止被一个武林高手帅到了,成天喊着:我可是要成为武林盟主的男人。 傅以匪搜集体修功法,巧妙地让叶止自己发现。 及冠后,叶止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武林盟主,人在高处,自然是把世间的龃龉看得清清楚楚,很多事都无能为力,转世前,他在心里祈祷:来世不入江湖。 傅以匪没有直接干预,而是制造了种种巧合,让绝大多数武林绝学失传,仅存的几家不敢违背天意,归隐山林。 第三次转世、第四次转世 后来的叶止想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但也不能太笨被人欺负。 傅以匪照做了,只是稍微有点偏差,师弟变成了一个体质极差,脑子灵光的的人。 现在的世界是叶止上辈子想要的太平盛世,也是他的最后一世,傅以匪便没有一直守在水镜前,而是着手准备两人合籍大典需要的东西。 等到再次站在水镜前,只听见叶止怒道:贼老天!为什么我不能习武!不能习武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能修仙!! 傅以匪有些不知所措。 好友插嘴道:你直接去找他呗,反正都最后一世了,当真不想参与? 想,当然想。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一只白皙纤长的手在眼前晃了晃,叶止眨巴眨巴眼就,脸颊的小酒窝若影若现,可爱极了。 傅以匪回过神,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脸: 想你快快长大。 2、 叶止不懂:啊? 傅以匪垂下眼,轻声道:没什么。 收手的时候顺便戳了戳那个心动很久的酒窝,软软的,嫩嫩的。 叶止捂脸:你干嘛?怎么奇奇怪怪的? 傅以匪微微勾起唇角:心情好。 叶止也跟着笑了。 微风拂过,绿叶打着转儿缓缓掉落,两个俊俏少年在树下相视而笑,其中一人还摸了另外一个人的脸。 路过的几个女生突然激动起来,嘴里念叨着XX攻、XX受,视线死死黏在叶止和傅以匪身上。 卜星听见了她们说的话,但是他不太懂,想起来自家表妹也老是喃喃自语这些东西,发信息问了问。 表妹回得超快,一下子就发给卜星一个文档,满满的专业术语。 卜星找到了自己关心的术语,抬头看了看傅以匪对待叶止的模样。 突然悟了。 傅大佬原来是喜欢叶子啊 还别说,挺配的。 卜星完全没有那种朋友竟然是gay的震惊或者恶心等等情绪,反而觉得他们好像是天生就该在一起的。 毕竟除了叶止,没有人能靠近傅以匪。 叶止刚叫回傅以匪的魂,就发现卜星的魂也丢了,杵着拐杖傻笑,那是一种慈父般的傻笑,看得叶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们俩今天怎么回事啊?叶止走过去扶住卜星,你是不是止痛药吃多了。 卜星看着叶止的手,连忙挣开:不、我没有,我身残志坚、意志坚定,我可以自己走 说着,瘸着脚快速往前走,就像电影里那种发现了人类,赶着去吃的丧尸。 叶止有些茫然:他怎么了? 傅以匪淡淡地说:脑子找回来了。 三人在食堂吃了饭,在学校瞎晃了会儿,消完食才悠哉地回寝室。 还没进寝室,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寝室没有其他人住,叶止心里一惊,难道是有小偷吗? 接着,又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我电脑在里面!卜星急得找不到钥匙。 叶止一脚踹开门,只见地上有一只手机在不停震动,来电备注是妈妈。 卜星嘿嘿一笑:我早上吃完外卖忘带了,我说怎么手机找不到了。 叶止无奈地帮他捡起手机,忽然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像是东西馊了。 他扭头一看,是卜星早上吃的外卖。 你怎么没把垃圾带出去? 卜星心虚地摸摸头:我现在去现在去。 一只大手抢在他前面拿起了外卖盒,傅以匪清冷的声音从头顶压了下来:我去吧,正好要出去一趟。 卜星连忙道谢,心想傅大佬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 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这个问题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叶止检查了下门锁,发现坏得不能用了,便说:我和你一起出去吧,要和宿管叔叔说一下这件事。 我去就行了。 好的。 叶止站在门口,看着傅以匪把垃圾扔到外面的垃圾桶,接着走进宿管叔叔的小房间。 报修后,傅以匪走进寝室区边上小树林。 薛建国正坐在石凳上逗鸟,看见傅以匪后连忙站起来:您来了。 得知帝流浆的消息后,他激动地不能自已,兴致冲冲地要回洞府时,忽然想起上身上多处陈年老疾,恬着脸来问傅以匪解决办法。 幸运的是这位祖宗同意了。 傅以匪扫了一眼,手指在薛校长身上轻点:你这几处经脉堵塞,灵气无法运转,难怪你修行多年,还是这副德行。 薛建国抱住他的大腿哀嚎:祖宗!你得救救我啊! 我刚化形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跟着湖里的老鲤鱼精修炼,结果就这样了。 薛建国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傅以匪嫌弃地把人踹开:起来,鲤鱼精修炼的是化龙的功法,你一只乌龟修了有什么用。 呜呜呜呜呜 傅以匪沉声道:记住这几句心法,吸取帝流浆时运转。 薛建国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是,您说。 寝室里,叶止一边洗衣服一边应付卜星源源不断的话题。 叶子!你造么,咱们劳动委员喜欢隔壁班的班花。 哦。 还有!体育一班的班长竟然喜欢方娇娇。 哦。 还有还有,咱们班的体育老师喜欢那个短发女体育老师。 哦叶止拖长了音,见卜星还在回忆八卦,连忙问,你哪来的这些新八卦? 以前卜星都会回避这个问题,所以扯两句就不说话了,叶止本以为今天也是这样,结果他笑嘻嘻地说:你发小和我说的啊。 今天说要慰问我,拿了一大堆零食,还说了一堆我不知道的八卦。 哦 叶止去阳台晾衣服,耳朵总算清净了些。 一躺到床上,卜星又开始说:叶子,你知道么? 叶止木着脸:我不知道。 咱们寝室啊,以前住着一个学习顶尖的好学生,他长相极佳,英俊帅气,为人温和 叶止听着这话十分耳熟,他打断道:你丫的是不是又要讲鬼故事了? 被拆穿的卜星嘿嘿一笑:被你猜到就不好玩了。 叶止从包里翻出手机,书之类的杂物堆在桌上。 他走到阳台开始看视频,还把阳台门关上了,免得卜星窜出来bb。 一看就看了好几个小时,坐得有些腰酸背痛,他伸了个懒腰,突然对上黑夜里一双发亮的绿瞳。 耳边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呜咽声,叶止瞬间整个人僵住,脑子里开始自动播放卜星讲过的鬼故事。 他僵硬地去摸门把,却摸到了一只冰冷的手,吓得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啊 傅以匪往他掌心塞了颗巧克力:是我。 他的声音一出现,叶止突然安心了,含着糖大胆往外看。 在月光照映下,看清楚了站在枝头的橘猫,和它忽闪忽闪的绿眼睛。 叶止呼出一口气,安慰自己:XX先生说,世间本没有鬼,都是人自己吓自己 我要进去躺会儿。 傅以匪拦住他:在外面多呆一会儿。 叶止低头看了眼时间 ,不知不觉竟然都快十二点了,卜星也没有睡,在里面咯咯狂笑。 他笑了笑:是不是卜星烦你了? 傅以匪微微抬头,看着天边那一抹隐约出现的光,解释道:不是,今夜有帝流浆。 帝流浆?叶止愣了愣,想起白天看完的小说里,男主就是靠着这东西,功力涨了一大截,是那个日月精华么? 傅以匪认真地点了点头。叶止却噗呲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那不是小说里的东西么?你居然还相信?是不是百度日期发现是今天? 哈哈哈哈啊哈,笑死了。 叶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以前初中的时候也很信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是修仙论坛的版主之一,没想到高中竟然还有人相信。 重点是这人竟然是傅以匪! 也太、太可爱了叭! 叶止仰头,刚要和傅以匪说话,天边忽然迸发出一道亮光,接着出现了数万道金光,齐齐划落,气势磅礴,震撼人心。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数道金光落到半空时变为透明,飞进了他身体里。 叶止挠了挠胸口,感觉有点热。 这般奇景足足有半个小时之久,直到结束了,叶止才拍拍傅以匪的肩: 咱们身为共产主义接班人,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 不就是流星雨吗?新闻经常说的。 说完,他走进寝室,一眼就看到了桌上一叠小说,最顶上的那本是另一个系列的最新部,他看了看下面几本,发现是从 第一部 开始的。 叶止笑了笑,把这几本书拿给傅以匪:哝,小说看看就好了,别想太多。 傅以匪把书放到床边,随手拿了一本,看见封面后不禁挑了挑眉。 封面是两个梳着男子发髻的人抱在一起,耳鬓厮磨,旁边印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冷情大师兄的绝色小娇妻》。 傅以匪翻开第一页,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叶止洗完澡刚躺到床上,傅以匪就把书还给他了:很好看。 你看完了?叶止愣了愣,虽然这书没有很厚,但是这才十几分钟啊? 傅以匪点头:嗯,情节很新颖。 真的么?这么快?叶止接过书,准备看一会儿酝酿睡意。 毕竟现在新颖的书很少见了,几乎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叶止没有注意到封面,直接看了起来,看了十几页发现有些不对,怎么全部是师兄师弟腻歪,不打个boss么? 看到师兄师弟成亲后,叶止惊呆了,翻回去看了看简介。 这本讲得居然是两个男人的婚后日常??? ??? 叶止把书扔到卜星肚子上:卜星!你这是什么书? 什么书啊?卜星茫然地拿起来,他就随便买了几本。 看见书名和封面后,他悟了,对着叶止挤眉弄眼:你真的不要看么? 问完还看了眼傅以匪,眼神在他们俩身上来回打转。 叶止缩进被子里,微红着脸气急败坏地说:看个屁!睡觉了。 那我看会儿。 耳畔是轻微的翻页声,叶止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3、 第二天,叶止被闹钟吵醒,浑浑噩噩地爬起来刷牙洗脸。 他看着镜子里睡眼惺忪的自己,想起昨晚做的梦,突然觉得有点热。 昨天他居然梦到和傅以匪结婚了??!! 还举行了海滩婚礼! 神他妈海滩婚礼! 肯定是被那本辣鸡小说毒害了! 叶止洗了好一会儿冷水脸,温度终于有所下降。 卜星推开门,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刷牙,脸上挂着深深的黑眼圈,他引以为傲的大双眼皮已经肿成了单眼皮,看起来十分颓废。 叶止惊了惊:你、你怎么了? 卜星叹了一口气,声音哑到不行:那本小说太好看了,后面师兄实在是太感人了,你快去看! 我和你说 眼看着卜星就要开始讲情节了,叶止连忙说:你快点,要迟到了。 说完,他去收拾书包,那本《冷清大师兄的小娇妻》就放在书包边上。 叶止犹豫了会儿,还是塞进了包里,心想,等其他小说看完再看。 三人刚走到走廊上,就看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宽大T恤的少年对他们挥手。 叶止看了眼他手上的早饭,问道:你在这里干嘛? 司念笑嘻嘻地说:关心你啊,怕你住校不习惯,特地买了许记的包子豆浆。 当然,买了三人份的。 说着,他看向卜星,声音突然拔高:你怎么了? 是什么并发症吗?脸怎么变这样了? 昨天没休息好。卜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怎么在他受伤后变得这么奇怪。 司念轻咳一声,收敛神色:哦,我先回去了。 拜拜。 进教室后,叶止拿了一包子,顿时皱起了眉头,接着仔细看了看包子,惊道:居然全是豆沙包? 司念那小子不是知道他不吃豆沙包么? 听见豆沙包,原本对包子没兴趣的卜星转过头,兴冲冲地说:我要吃我要吃。 叶止问了问傅以匪,他也不要吃,便把包子都给了卜星。 分卷(25) 过了一会儿,岑湖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走了进来,书包都被里面的东西推到变形,露出了棱角。 叶止忍不住盯着,想看看他会拿出什么东西。 岑湖坐下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大盒子,放到卜星桌上:生日快乐。 卜星看着盒子目瞪口呆:卧槽,VICTRIX PRO AF ANC。 这耳机要好几千啊。 岑湖点头: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么? 卜星摸了摸盒子,忍痛把它还给岑湖:喜欢是喜欢,但是这也太贵了,你一个高中生。 而且,重要的是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岑湖把它推回去:我看QQ提醒了今天是你生日,这耳机是问我朋友买的,内部价很便宜的。 卜星看了看日历,10月30日,恍然大悟:今天是我阳历生日,我以前都是过农历的。 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敌不过心动,收下了耳机:要不我今天就和你们一起过生日吧,晚饭我请。 叶止看着他那张颓废的脸,又看看他的脚,笑道:要不就在寝室吧,叫个火锅外卖再定个蛋糕,我请,就当是你的生日礼物。 卜星努力把眼睛撑开了一条缝,感动地说:谢谢叶子。 叶止嫌弃地把他脸扭回去:你别看着我。 丑死了。 一到下午,卜星整个人就躁动起来,微仰着头,一副我是寿星我最大的模样在教室瞎逛,收到无数生日快乐的祝福后,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座位。 哎,怎么才2点啊。 哎,怎么才4点啊。 哎,怎么才5点啊。 放学铃声一响,他整个人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完全不像腿受伤的模样,快步往外走,还对着叶止等人招手:快点快点。 那家以服务好著称的火锅店神奇地送进了寝室区,并且十分贴心地帮他们煮了起来。 叶止拿着蛋糕走进去,看见三人围着火锅坐下,眼巴巴地望着。 他笑了笑:估计还要煮一会儿,要不先吃蛋糕吧。 寿星连连点头:可以的可以的,我先许愿嘿嘿。 岑湖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拿出蛋糕,叶止则是遵从寿星的要求,给他带上了生日帽。 点上蜡烛,卜星双手合十,笑嘻嘻地许愿: 第一个愿望,我希望朋友亲人都能平平安安的。 第二个愿望,希望大家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第三个愿望 许到第三个,岑湖忍不住开口:贪心。 卜星伸长了脖子:不管,我是寿星我最大。 第三个愿望说着,他突然看了眼窗外,笑道,希望我的那位朋友能上天堂。 叶止:??? 那真的是你朋友? 傅以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来来来,吃蛋糕。 火锅煮开了后,大家纷纷转移战场,开始吃火锅,饮料是应卜星的要求,买了两打啤酒。 叶止本来以为卜星很能喝,所以一定让他买那么多,结果喝了一听就懵了,一边傻笑一边乖乖吃饭。 叶止感慨道:卜星这小子喝醉了还挺安分的。 岑湖赞同地点了点头。 然后卜星突然重重地放下啤酒,盯着一个人的眼睛,故作神秘地说:你们知道么? 似乎是感受到傅以匪的冷气,他扭了扭头,对着叶止说:其实啊我能看到鬼。 叶止冷淡地应了声:哦,好厉害。 听出他没有信,卜星急了:真的!我从小就能看到奇奇怪怪的影子,上高中后,发现能看清楚了。 大概是传说中的觉醒吧。 叶止夸张地哇了一声:好厉害哦~ 嘿嘿,卜星满意地笑了笑,整张脸已经被酒气熏红,要不然,你以为我那些八卦是哪来的。 都是我的鬼朋友说的,以前不告诉你们是怕你们吓到! 我那个朋友啊,是个天才学生,不仅各科满分,长相极佳,英俊帅气 叶止反应过来了,卜星估计又想讲鬼故事吓他们了。 刚夸他安分就变成这样,真是不禁夸。 行了行了,你再不吃肉,肉就要被吃完了。叶止夹了一筷子牛肉卷到他碗里,成功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虾滑呢?朕的虾滑呢?被你们吃完了吗? 给你给你。 叶止调的酱有些辣,不知不觉就喝了很多,脚边堆满了啤酒罐,眼前的世界变得有些模糊,头也涨涨的。 他晕乎乎地站起来:我要去上个厕所。 刚关上门,卜星也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往阳台走,嘴里念着:我也去上个厕所。 傅以匪放下筷子,跟着他走出阳台。 岑湖低着头,默默地继续吃。 许哥,许哥,你在哪儿呢?卜星扒拉着阳台沿,往上瞅瞅又往下瞅瞅,许哥?你还没和我说生日快乐呢。 傅以匪淡淡地说:出来吧。 下一秒,卜星身后的空气微微扭曲,出现了一个漂浮着的白色影子。 你好。 好呀,卜星听见了这个声音,回头挥了挥手,接着弯腰狂吐,呕 傅以匪皱了皱眉,看着这个被卜星称作许哥的魂体:你想要转世么? 许哥微微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问:可、可以么? 他是不小心摔下楼死的,本以为会有所谓的黑白无常带他走,结果却是在正德飘荡了很多年,无法离开学校五公里以外,也没有看见过同类,直到遇到卜星,才有了第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 真的可以转世么?许哥紧张得身体微微颤抖。 嗯,傅以匪递给他一个小瓶子,勉强扶了扶差点栽进呕吐物里的卜星,就当是他的生日礼物。 许哥向傅以匪鞠了个躬,飘到卜星身边,虚虚地抱了抱,在他耳畔说:谢谢你,还有,那个叫司念的人挺不错的。 听到司念的名字,卜星勉强睁开了眼睛,嘟囔道:屁,他是个神经病,就知道欺负我,神经病有毛病,妈妈带他去看病 生日快乐,再见了。许哥拍了拍卜星的头,服下瓶子里的液体,身形逐渐模糊,最后化为点点金光,飞往远方。 叶止出来的时候,卜星已经躺到了床上,闭着眼睛还在骂人,岑湖十分贤惠地在帮他们收拾东西、整理垃圾。 他脑袋疼,就直接躺下了。 卜星感受到了床铺的震动,探出头,对叶止说:我刚才听见许哥说要走了。 谁啊?叶止虽然脑子有点糊涂了,但还是记得自己不认识叫许哥这么一个人。 卜星呆了一会儿,奇怪地说:叶子你记性这么变差了,就是之前在厕所里遇到过的,我介绍给你认识的,那个鬼呀。 什么鬼,你喝醉了。 叶止按着卜星的脑袋,把他推回床上,在心里默念: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滋滋 白炽灯忽然发出噪音,接着一闪一闪,时明时暗。 叶止吓得打了个嗝,这是恐怖片里鬼出现的前兆啊! 他没有犹豫,嗖地跑到傅以匪床上,紧紧地裹住他的被子,深吸一口气,鼻尖的雪松味勉强让他安心了点,可是心脏仍在狂跳。 过了一会儿,叶止悄悄地钻出脑袋,在傅以匪靠近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把他拽到床上,手脚并用地死死抱住:啊,我喝醉了,要抱抱才能睡觉。 傅以匪身体僵了僵,耳垂逐渐变红。 他小心翼翼地把叶止往怀里搂了搂,勉强从鼻腔发出了一个音: 嗯。 作者有话要说: 叶止: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傅以匪:可以再睡一觉,帮你记起来 * * * 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呀o( ̄ ̄*) 按抓领红包嗷~ 第43章 傅以匪一动不动, 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耳畔是叶止均匀的呼吸声,像是在对他脖子吹气似的, 电流般的酥麻感席卷了全身。 正当他以为会这样到天亮的时候, 突然, 叶止呜咽了几声,收回搭在傅以匪身上的腿和手, 翻了个身,面对着墙。 傅以匪侧了侧身,专注地看着叶止的后脑勺, 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 叶止睡觉很不安分, 喜欢动手动脚,没过一会儿就要换个姿势。 忽然,他抬起了手, 傅以匪没来得及抓住, 他就对着墙挥了过去。 骨头撞到墙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叶止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哼哼两声往傅以匪怀里钻。 傅以匪叹了口气, 小心地抓住他的手腕, 轻轻地揉了揉。 模模糊糊摸到一块很有手感的东西,叶止忍不住摩挲着,捏了捏揉了揉。 傅以匪陡然呼吸加重, 一股燥热从小腹升起, 他抓住叶止的手,艰难地从肚子上拿开。 叶止虽然睡着了, 但仍有一丝意识,对方把他的手挪开, 他也没有继续再摸,安安分分的搂着傅以匪的腰。 傅以匪念了几遍清心经,长吁一口气。 很久没有这么煎熬了。 他没有料到,叶止的手安分了,脚却强硬地插进他的双腿之间,似乎是觉得冰冰凉凉很舒服,还摩擦了一会儿。 傅以匪闭上眼睛,呼吸灼热,不可描述的地方变得愈发不可描述。 第二天一大早,卜星被尿憋醒,睡眼朦胧地去上厕所。 放完水浑身舒畅,脑子都清醒了些,他干脆不回去睡了。 铃声一响,卜星边刷牙边走出去叫另外两个起床: 起床卧槽! 窄小的床铺上挤着两个人,傅以匪眸色暗沉,眉宇之间是卜星从未看见过的疲惫。睡在他旁边的是叶止,头枕着他的肩,手脚并用死死地搂住了傅以匪,俨然把对方当成了人形抱枕。 叶止睡得很死,对卜星发出的噪音完全没有感觉,甚至蹭了蹭傅以匪的脖子,嘴角微微上扬,睡得更舒服了。 直到手机闹铃响了,叶止才悠悠醒来,看见了在自己身下的傅以匪,和床边目瞪口呆的卜星。 我、我一定是在做梦 叶止再次闭上眼睛。 一个小时后,叶止红着脸,神情恍惚地走进教室,身后跟着精神奕奕的卜星和心力交瘁的傅以匪。 岑湖愣了愣,想问昨天他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对上傅以匪的眼神后又不敢问了。 叶止僵硬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背挺得笔直,目视前方。 他已经记起来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是怎么跑到傅以匪床上的、怎么抱着他不撒手 妈耶!!! 酒精害人啊!!! 叶止垂首,额头抵在桌沿,双目无神。 身旁传来椅子摩擦的声音,接着傅以匪修长的双腿映入眼帘,险些就要碰到他的腿了。 叶止的小心脏猛地一跳,悄悄往外挪了挪椅子。 一系列行为傅以匪都看在眼里,他抿了抿唇:昨晚 叶止噌地站了起来:我去上厕所。 他同手同脚地走进厕所,抹了把脸才平复了心情。 正想回教室,听见里面传来砰砰砰的声音,走进去一看,发现是卜星一扇扇地推开隔间门,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还是有哪个哥们儿忘带纸了? 最后一扇门打开后,卜星的神情变得十分复杂,像是在开心又像是在难过。 叶止走过去问:你找什么呢?手机掉坑里了? 卜星被他吓了一跳:卧槽,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叶止无奈:明明是你没听见。 卜星摸摸脑袋,语气有些失落:我没找什么,就是发现昨天许的愿望好像成真了。 叶止一下就想到了他的第三个愿望,笑道:你开天眼了?知道人家上没上天堂? 卜星叹了口气,每天早上,他都会和许哥约在厕所,交换八卦。今天对方没有来赴约,他才相信昨天晚上的不是梦。 他昨天听见了许哥向他道别,只是不敢相信那是真的罢了。 卜星的内心现在五味杂陈,既为许哥转世感到开心,又难过自己少了八卦消息的中坚力量。 他这副难过的样子让叶止产生了不好的猜测,小心翼翼地问:该不会是哪个朋友去世了吧? 但这和在厕所找东西好像没什么联系啊? 卜星摇摇头:没有。 我就是有点后悔,应该换个愿望,希望司爷不要在折腾我了。 卜星不管疯狂震动的手机,叹气道:不知道农历生日许愿还来不来得及。 嗯?小瘸子你说什么? 司念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挑了挑眉,眸色微冷。 叶止是相信司念不会做什么傻事的,拍了拍卜星的肩: 你保重,我先回去了。 一周后,卜星的腿拆线了,几人都搬着行李回家,不再住寝室。 叶止前脚刚进家门,叶同后脚就挂着金牌回来了。 哥!陪我去学校考试吧,我要赶紧去读书。 叶止给他倒了杯水,笑道:哟,什么时候变得喜欢读书了? 叶同笑了笑没说话,他才不是因为喜欢读书。 分卷(26) 老师有说什么时候考试吗? 叶同把箱子扔进房间:就现在,政教处的那个裘老师说他在学校值班,让我直接去考试就行了。 听见姓叶止就知道了,应该是教导主任裘尔,问道:纸笔带了么?我们赶紧过去,你要考很多门呢。 叶同摸摸后脑勺,惊道:啊?今天全都考完么?不是按入学考试的那样考两天? 对啊,叶止把人从沙发上拽起来,赶紧起来。 叶同翻了半天包,连只黑笔都找不到,最后还是拿了叶同的文具盒。 两人到政教处的时候,裘尔在和另外一个值班老师聊天 ,看见叶止和他弟弟后,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坐吧。 叶止介绍道:裘老师,他是我弟弟叶同。 裘尔打量了眼叶同,模样清秀,和叶止长得三四分相似,发型和学校大多数男生不一样,不是那种遮额头的、所谓的潮男发型,而是大约2厘米长的寸头,整个人看起来精气神十足。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叶同和叶止差不多,是个成绩优异的乖乖学生。 小赵啊,把那几套试卷拿来。 另外一位值班老师拿着一叠试卷,放在叶同面前:各科都有,题目是精简过的,你一共有三个小时时间。 好的。 叶同接过试卷,直接做了起来,叶止不想呆在办公室和老师尬聊,就说去买点东西。 正好买的小说都看完了,他就去学校边上的书店买新书。 欢迎光临~ 书店门口的红外线感应玩偶发出了可爱的机械音。这家店虽然不大,但是种类齐全,每个书架都标好了书的类别,一目了然。 叶止直奔小说区,把新出的几本书放进篮子,接着开始买文具,就当是叶同的入学礼物。 他一点都担心叶同能不能通过考试,毕竟叶同当初忙于练武,还能考到第一名,定然是聪明的。 买了一堆弟弟用的到的东西后,叶止便去收银台付款,一抬眼,便看到了店主身后一排晶莹剔透的琉璃笔,身后还有几个女生小声讨论要不要买。 好好看啊,不过太贵了吧。 对啊,还得用墨,不方便。 好几百呢,算了算了。 叶止看着其中湛蓝色的水晶琉璃笔,挪不开眼。 这支笔,感觉很适合傅以匪。 他垂下眼,这几天他都没怎么和傅以匪好好说话 麻烦帮我把蓝色那只包起来。 好的。 另一边,学校里的叶同花了一个多小时就把试卷写完了,裘尔还以为学校又要来一位天才,结果拿起试卷一看,一大半都空着。 叶同扬起了天真的笑脸:那些我都不会。 裘尔沉默了会儿:要不你再做做? 叶同拒绝。 念在他是叶止弟弟的份上,裘尔委婉地说:正德是A市顶尖的高中之一,入学条件自然是很高的。 叶同从包里拿出一堆证,国家一级运动员、国际散打教练、柔道国家级裁判 裘尔惊了惊,光凭这些证书,他都足以去参加Top4大学的特招了。 叶同笑了笑:这些应该够吧?不够我再回家翻翻,就随便拿了几本来。 这个裘尔有些犹豫,他第一次负责转学生的事情,上一个转学生校长还是直接被校长塞进来的。 这样吧,我去问一下校长,你等一会儿。 好。 裘尔站在办公室外面,给薛校长打了个电话:校长,之前说起过的那个转学生,就是叶止的弟弟,他的成绩不行,大概就一般水准,但是武术方面的确厉害。 薛校长一下子就记起来了,之前傅以匪吩咐过的事。 让他去读高一。 好的。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叶同的位子上已经没人了。 裘尔问赵老师:他人呢? 赵老师把叶同的原话复述了一遍:他说他肯定能进的,就不在这儿里浪费时间了,先回去,让我们给他发短信。 这小子。裘尔被气笑了,显然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和他哥完全不一样。 赵老师好奇地问:校长怎么说? 校长同意了,裘尔喝了口茶,觉得奇怪,之前卓学不是说他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么? 我问了,他说他们寺里,高中班的学生只有他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暑假的菊的火箭炮、醉客三千的地雷和暮晚鸦寒的营养液~ 还有小天使们的评论呀~ 抱住小天使们亲亲o( ̄ ̄*) 第44章 叶同一直在习武, 不是每天都有空和家里联系,平常也就一星期一次,叶止向来只会问他生活上的事情, 不怎么关心他的学习情况, 顶多问一句考了第几名。 每次叶同都骄傲地挺起胸膛:当然是第一名, 哥哥第几名我就第几名。 再加上叶同在叶止面前,都表现出乖乖牌弟弟的模样, 所以他一直以为弟弟是个学习好、武功高还长得帅的新时代三好学生。 叶止拎着一大袋东西站在教学楼下,看着叶同从楼梯上跳下来,笑道:老师怎么说? 老师说得去问问校长, 哥你放心吧, 不会有问题的。叶同笑嘻嘻地说。 叶止拍拍他的肩,把文具递给他:哝,就当入学礼物了。 叶同看了眼, 把这些东西都装进书包里, 从背后抱住叶止,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撒娇:不够, 哥哥还要请我吃饭。 我要吃牛排。 你先把手拿开, 不然不请。 哥, 你把司念也叫上吧。 叶同刚说完,兜里的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是师父的电话, 他走到一旁接了起来。 叶止坐在草坪上, 给司念打电话:你在哪儿呢? 司念那边有些嘈杂,似乎是在人多的地方, 他轻咳一声,扯着嗓子说:宝贝啊, 我在公园呢,等会儿和你聊啊。 叶止被突如其来的大声惊到了,把手机拿远,问道:晚上有空么?一起吃饭,同同考试通过了。 不行啊,今天有点忙,明天我带着礼物来行吧? 话音刚落,手机那端传来了一声惨叫,声音还有些耳熟,但是叶止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不说了,挂了。司念立即挂了电话,把摔倒的卜星扶了起来,脸上带着痞笑,我接个女朋友的电话。你至于这么激动么? 卜星纳闷:我只是不会滑啊,和你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叶止本想问司念怎么回事,没来及开口就听到了嘟嘟嘟声,扭头看了眼叶同,还在打电话。 思索片刻,他发信息问傅以匪:【晚上一起吃饭吗?我弟考完了。】 傅以匪:【好。】 刚发出去就收到了回复,叶止不禁怀疑傅以匪是不是在家里抱着手机不撒手。 叶止:【我挑一下,然后发地点给你。】 傅以匪:【好。】 叶止直接搜了本地西餐排行榜,挑了一家价格适中、好评不断的店。 喂,我想预约一下五点半的,还有位置吗? 好,三个人。 听见是三个人,叶同就安心了,他之前还担心哥哥会把那个姓傅的叫来。 叶止挂掉电话,问道:刚才是你师父打电话给你吗? 叶同点头:他说师叔找我有急事,让我明天去一趟西山。 西山处于A市和B市的交界线处,不是什么5A级景区,但是山清水秀、风景极佳,再加上山上有一所知名的道观,西山十分受驴友和大爷大妈们的喜爱。 叶止笑了笑:是去锻炼吗? 叶同:不清楚,师父让我明天就去,而且估计会呆几天。 叶止皱眉:那学校这边 早知道就不急着让他来考试了,还没上学就要请假,老师们会对叶同印象不好吧? 叶同勾住他的脖子:哥,没事的,你弟我可是天纵奇才,请几天假有什么关系。 海内外大学随你挑,你考什么我就考什么。 叶止捏了捏他的脸,无奈:你难不成还要跟我一辈子?以后不成家立业了? 大学当然要挑自己喜欢的。 我不管。 在牛排店坐下后,叶同哼着小曲美滋滋地点了很多菜,一边计划吃完饭去做什么,看电影还是去电玩城,叶止则把座位号发给了傅以匪。 直到主菜都上了,司念还没有来,叶同看了眼手表,忍不住问:司念怎么还不来? 叶止愣了愣,想起自己忘记告诉他司念不来的事情,正欲开口,就看到迎面走来的傅以匪,笑道: 来了。 叶同回头一看,对上了傅以匪的淡漠的眼神。 因为是坐着的,从他的视角看去,傅以匪的表情似乎在嘲讽他。 叶同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机械地扭头:哥,他? 叶止笑道:司念说没空。 叶同紧紧地攥住叉子,那也不能叫这个心机婊啊! 他瞥了一眼,发现傅以匪在对着叶止的时候,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心里更气了。 妈的!就知道这小子居心不良!!! 叶止没有察觉到弟弟的心理变化,小声问傅以匪:你要是不喜欢吃的话,就再点些其他的。 傅以匪:你点的我都喜欢。 叶止愣了愣:喜、喜欢就好。 他低下头,脸上的温度不自觉地升高:我去上个厕所。 他的表情叶同都尽收眼底,气得咬牙切齿,把牛肉当成是傅以匪,狠狠地切下,狠狠地嚼。 傅以匪拿出一本崭新的书,递给叶同:恭喜。 什么东西。叶同嫌弃地一脸嫌弃。 这书是全白的封面,连个书名也没有,像是自制的,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傅以匪淡淡地说:经书。 经书?叶同冷哼一声,嘲笑道:你能有什么经书? 他打开随意地看了一眼,满肚子讥讽的话变成了惊讶: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是内功心法,很多年以前就失传了,传下来的也只有开头几句话。 叶同眯了眯眼,看着傅以匪的眼神不善:你到底是谁?接近我哥到底有什么目的? 傅以匪慢条斯理地吃着牛排,思考如何将我是你未来哥夫这句话说得委婉点。 我 叶止回来了,看见叶同手上的书,好奇地问:这是礼物吗? 傅以匪点了点头:嗯。 我也准备了礼物。 叶同得意地看了眼傅以匪,以为哥哥还准备了其他礼物,就看见叶止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给傅以匪。 是只笔,觉得很适合你。叶止期待地看着傅以匪。 傅以匪打开盒子,勾了勾嘴角: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叶止跟着傻笑了一会儿,快吃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叶同不爽了,感觉自己猜到了傅以匪送礼物的真正目的,就是想在哥哥面前表现出一副关爱弟弟的大嫂模样!这不还收到了哥哥的礼物! 心机婊! 他抱怨道:哥,你送他礼物干嘛,又不过节还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 叶止的手一僵,对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就是想买礼物、想送给傅以匪、想看见他笑 明明对司念或者是卜星岑湖,都是不是这样的。 哥?叶同有些疑惑,怎么突然发呆了? 叶止被打断了思路,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好朋友之间送礼物不是很正常的么? 吃你的肉,等去了西山就没得吃了。 叶同哼哼两声:师叔也吃肉的。 傅以匪开口问:要去西山么? 叶止回道:他可能要去几天,怎么了吗? 傅以匪摇了摇头:没什么,过几天会有暴雨,小心点。 叶同撇撇嘴:天气预报明明说这段时间阳光明媚。 叶同,你好好吃饭。 有叶止在,叶同也只好收敛一部分对傅以匪的怒意,把脏话都藏在肚子里,但凡傅以匪说话,他总要杠两句。 叶止想不明白,叶同偏偏对傅以匪有这么深的敌意,明明以前介绍给他别的人都不是这样的,对卜星的时候就很正常啊。问了叶同又不说原因,叶止没办法,只好把这个当做是青春期少年的心理问题吗,到家后,特地点了奶茶去找傅以匪。 801和他之前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连桌上巧克力的数量感觉都没变化。 他把奶茶递给傅以匪:抱歉啊,这顿饭是不是吃的不舒服啊? 早知道就另外找时间了。 叶止有些自责,耷拉着脑袋。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被傅以匪的弟弟阴阳怪气地怼了这么久,说不定就直接耍脾气不吃了。 傅以匪垂下眼,盯着他头顶微微翘起的一缕卷发,恍了恍神,想起了师弟以前直发的模样。 不过,卷发着实更可爱几分 分卷(27) 傅以匪一直没说话,叶止还以为他真生气了,猛地一抬头,嘴巴擦到了什么软乎乎的的东西。 傅以匪瞳孔微缩,抬手碰了碰嘴唇。 叶止本来还没有意识到,看见傅以匪的动作后瞬间宕机。 他刚才亲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对的,你主动亲我了 叶止:我不是故意的! 傅以匪:那就故意一次 * * * 明天夹子,所以要晚点更(大概十一点多吧? 后天开始正常9点更新 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呀o( ̄ ̄*) 第45章 亲到了??? 叶止呆住了, 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傅以匪的味道。 甜甜的,奶茶味。 看着他的小动作, 傅以匪眸色逐渐幽深, 喉结上下滑动, 他缓缓欺身下去。 叶止猛地往后倾,倒在沙发上, 他第一次看见傅以匪这副模样,心跳陡然间加快,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他、他是不是想打我? 对方越来越近, 而且伸出了右手。 叶止倒吸一口气, 真的这么狠么? 他就是不小心碰到了呀! 在手要碰到自己的下一秒,叶止闭上眼睛,英勇无畏地说: 对不起, 你打我吧。 听见这句话, 傅以匪掐着他下巴的手一顿,心里的那点旖旎心思荡然无存。 傅以叹了一口气, 松开手, 又觉得有些不甘心, 便掐了掐叶止白嫩的脸颊。 小傻子。 叶止睁开眼,看到傅以匪放大版的俊脸,感受到对方喷吐在自己脸上的呼吸, 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好像不是要打他? 更像是在 叶止把人推开,磕磕巴巴地说:不、不早了, 我先回去了。 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回了家。 傅以匪垂着眼, 回忆刚才师弟羞怯的模样,轻笑出声,眉眼都漾着笑意与欣喜。 看见桌上被遗忘的奶茶,他十分自觉的拿起了叶止的那杯,含住吸管慢慢地喝。 回家后,叶止没有理会在客厅看电视的爸妈,头也不回的跑进房间,抱着被子翻来覆去,内心疯狂呐喊。 啊啊啊啊啊啊! 我刚才在想什么? 那可是傅以匪啊! 是个男的!是同桌! 他怎么可能会想我呢! 把脸埋在被子里,直到近乎窒息,叶止才红着脸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卧室的灯此刻亮得有些刺眼,经过许久的心理斗争,他现在连身体都有些疲惫了,不乐意下床去关,拿起床边的纸巾盒,学着网络视频往开关一砸。 嗒的一声,灯关了。 叶止躺在床上眨巴眨巴眼,不敢置信,他居然成功了? 是幸运之神终于眷顾了他么? 叶止坐起来,又拿了一本书砸过去,灯亮了。 又是一本书,灯关了。 又是一本书 就这样玩了近半个小时,直到手边什么能砸的东西都没了,叶止才从床上蹦起来,把刚才扔的东西全都捡回来,还屁颠屁颠地发短信给司念,约明天打篮球。 刚才半个小时内,他可是百发百中啊。 说不定他就是下一个篮球明星,打出华国,走向世界 叶止瞎几把乱想一通,逐渐被困意侵袭,迷迷糊糊间提醒自己明天要叫上傅以匪一起打篮球,他的身材很好的。 第二天,叶止难得地起了个大早,并且勤劳地洗了内裤,接着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去小区楼下等傅以匪一起上学,只是一路上都不敢正眼看对方。 叶止,能教我一下这题怎么做么? 耳畔同学的声音唤回了叶止的意识,他点点头:哦,好的。 这题其实就是解方程 同学打断道:那个,不是这题,是下面那一题。 叶止奥了一声,低头看题,看着看着又开始恍神,完全没有思路。同学在一旁耐心地等着,还以为叶止是在思考如何解题。 傅以匪看见了叶止呆滞的目光,扫了眼题目,拿过他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了解题过程。 原来是这样啊,谢谢。 同学道谢完就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心想其实傅以匪没有看起来那么冷嘛。 直到有一只手在眼前晃啊晃,叶止的眸子才逐渐聚焦。 看见了傅以匪结实有力的手肘,修长干净的手指,指腹的横纹让叶止想起了昨晚梦里,这是手握住自己时,令人颤栗的快感 啪 叶止一掌拍在傅以匪手上,眼神飘忽地说:手拿开。 傅以匪收回手,眼里带着些许疑惑,怎么了吗? 叶止别过脸,不敢看他。 总不能告诉傅以匪,他丫的昨晚做了个不可描述的梦,主角还是他们两人吧! 叶止虽然没有说话,泛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湖啊,诶,岑湖呢? 卜星站在门口喊了声,见岑湖不在,只好走了进来。 他穿着的牛仔裤异常惹人注目,膝盖以上是浅蓝色,膝盖以下是深蓝色,还不停地往下滴水,从门口到岑湖的位子上,走出了一条水迹。 叶止问道:你干嘛去了?掉水里了么? 卜星蹲在地上,翻了翻岑湖的抽屉,翻出一条裤子后才站了起来,一言难尽地说:我还完和你说。 几分钟后,卜星回到座位,打开一个网页:你看,这是咱们学校的贴吧。 叶止扫了一眼:然后呢? 你看呀,这条热门的,里面说有个晚归的同学,半夜在游泳馆听到了诡异的说话声,进去后又没有看见人。 叶止:听错了吧,估计是风声,最近风挺大的。 卜星摇摇头,把帖子往下翻了翻:你看,不少人都听见过,而且有人说,他放在体育馆的面包都被吃了。 肯定是有鬼! 叶止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卜星要说这是灵异事件:鬼难道还要吃人类的面包吗? 卜星摸摸下巴,凝重地说:这也说不定。 许哥虽然吃不了人类的东西,但是不代表别的鬼不行啊。 叶止把手机还给他,问道:所以你大白天的去找鬼了? 卜星点了点头,叹气道:是啊,结果什么都没找到,差点掉进游泳池,还好我下盘稳,站在台阶上巍然不动。 说着,他站起来摆出了当时的姿势。 叶止这才注意到他脚腕上的青紫,破皮了还带着些血迹。 你傻么?擦到了都不知道,去医务室涂点药。 卜星低头看了看:奥,这个是昨天摔的,我自己有带药。 昨天?叶止托着腮,想起了昨天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一声惨叫,好像是卜星的声音,问道:你昨天是不是和司念去玩了? 卜星没有回答,右手拇指来回地捏食指、无名指,看架势有点像电视剧里的算命先生,他喃喃自语了会儿,一拍大腿:我就说嘛! 叶止挑了挑眉,不打算配合他演出。 过了一会儿,卜星就按捺不住地说:我刚才算了一卦,算游泳馆里有没有什么鬼怪。 算出来的有的,而且是肯定有。 叶止被他逗笑了:你什么时候学会算卦的? 我一直都会啊,就是不太算,懒得背书,说着,他点开一个论坛,里面有数个关于不同算卦方法的分区,你看,我可是这个论坛的资深会员,简单的小六壬什么的随便算。 叶止看着这个论坛有些眼熟,拍开卜星的手,往上翻了翻,看见了大名同道中人论坛。 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曾经是这个论坛的版主之一,ID还是很中二的夜神。 叶止初中的时候沉迷修仙小说,最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在网上搜怎么修仙,最后扎根在这个论坛里。 因为论坛全是一些道友上传的文档,什么引起入体、炼精化气等等的方法都有,还有不少小说里常见的功法,甚至还有不少武功秘籍。 不过因为当时的叶止已经对武功没兴趣了,就没怎么关注,只是和叶同提了一句。 初二的叶止每天晚上飞快地写完作业,然后跟着文档打坐修炼,练了一年什么感觉都没有,他不仅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努力,因为扫地僧都说了他根骨不好,肯定得将勤补拙。 结果,最后不仅没练成,论坛还因为宣传封建迷信被封了。 叶止气了好几个月,最后在某个购物网站上,看见了那些传说中不能外传的功法,以0.1元的价格在卖,才意识到自己是个傻子。 没想到几年后同道中人论坛竟然复活了,还多了一堆关于算命玄学的分区。 叶止看着卜星,感觉像是看到了曾今中二的自己,他无奈道:这些都是假的,别信了。 卜星不信:真的,我都算了好几次了,几乎都是准的。 叶止:那不是还有不准的么? 卜星解释道:那是因为我功夫不到家,多练练就好了。 叶止觉得他和曾今的自己更像了,扭头问傅以匪:这种东西你信么? 傅以匪在叶止目光洗礼下,缓缓地点了点头:的确是有的。 叶止扶额,他都忘了,傅以匪可是把流星雨说成帝流浆的人,怎么可能站在他科学的这一边呢? 好,那你算算我昨晚做了什么梦。 卜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还没给别人算过呢。 你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问题,然后报给我三个数字,要第一直觉的。 叶止照做了:20、38、79。 卜星把数字记下来,在纸上写了一堆旁人看不懂的术语,然后叶止刚才看见的手势,嘴里念念有词。 两分钟过后,他抬头,看着叶止:你昨晚梦见了一个男人。 你们在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可能是在 生怕卜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叶止连忙打断道: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他反驳地太慌忙了,卜星怀疑:真的么? 叶止故作镇定地说:废话,上课了,你快坐回去。 卜星转身后,叶止才呼出一口气,悄悄地看了眼傅以匪侧脸,心脏跳得更快了。 同道中人论坛 第46章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所有人都装好作业背起书包,准备等会儿下课就直接回家。 最后一个走的同学记得把门窗关好啊。 叶止见卜星还在慢吞吞地塞作业,便把窗户都关了, 站在门口提醒:你动作再慢点我们可以直接回家了。 卜星连忙加快动作:马上马上, 我就是找不到第五期英语报纸了。 叶止叹了口气:这是明天的作业啊, 老师还没发呢。 难怪,卜星恍然大悟, 我说怎么找不到呢。 叶止懒得理他,拉着傅以匪先过去。 体育老师不喜欢迟到的人,谁迟到热身的时候就得多跑两圈, 叶止可不想为了卜星这个小傻蛋多跑800米。 叶止和傅以匪到的时候, 没有看见一班的队列,所有人打篮球的打篮球,聊天的聊天。 今天不用跑步吗?叶止抓住一个同班同学问。 对, 体育老师不在, 岑湖直接说自由活动。 好,谢了。 叶止扫了一眼, 没有看见岑湖的身影, 猜测肯定是去游泳了。 他看着不远处打篮球的同学们, 有些蠢蠢欲动,要知道昨晚可是百发百中啊。 不知道投篮行不行 球场的几人似乎是看出了叶止的渴望,对着他们招手:哥们儿, 打么? 打! 加上傅以匪和叶止, 正好每队五人,领头的高个子男生便叫了几个闲聊的人过来计分, 打起了正式比赛。 卜星姗姗来迟,把书包随地一扔, 笑嘻嘻地看叶止打球,准备看他笑话。 球场上的人总是引人注目的,再加上有傅以匪在,没过多久,卜星周围就出现了一堆女生,小声地讨论: 哇,那个男生好帅啊。 打篮球的男生是真的帅。 嗯,还有姣好的肉体。 听见这句话,卜星不禁扭头看了看,对上方娇娇略带欣赏的眼神后,他默默地让位子给她们。 他可不敢惹这位姐 篮球在篮框里打了个转儿,掉落在地,一只白皙的大手突然出现在篮球上方,接着牢牢拿住球。 傅以匪动作娴熟地运着篮球,避开身后追过来的对手,掀了掀眼皮,看向身旁的人。 仅一个眼神,叶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把球传给自己。 叶止微微点头,傅以匪做了个假动作,把球扔给他。 叶止接住球,看了眼围过来的人,拍了拍球,在三分线上起跳,篮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度。 啪嗒 进了!!! 叶止睁大眼睛,激动地转身抱住傅以匪,他的身形比傅以匪小上一圈,看起来就像是整个人挂在傅以匪身上。 啊啊啊啊!我进了! 傅以匪被他兴奋的情绪感染,勾了勾嘴角:嗯,你最棒。 分卷(28) 这是他生平进的第一个篮球,叶止激动了好一会儿,直到队友催促,才松开搂着傅以匪的手,红着脸继续打。 之后凡是傅以匪接到了球,就会传给叶止,哪怕距离很远,中间夹着好几个队友,他也要穿过人群把球给叶止。 比赛结束,叶止进了N个球,每个队友都笑呵呵地过去抱了抱他,虽然傅以匪在一旁疯狂散发冷气,但是那些热血沸腾的少年根本没有感觉。 深藏不漏啊! 看不出来,下次打比赛叫你。 哈哈哈,下次要来我们队啊。 叶止擦了把额头的汗,笑着和他们聊天,瞥见不远处面色不虞的傅以匪后,连忙说:我先和朋友回家了,改天再一起打啊。 打得时候其实没有感觉很热,停下后,叶止便感觉到胸前、背后疯狂往下滴的汗水,额上的汗珠划落到睫毛上,模糊了视线。 傅以匪站在原地,张开双臂,准备和师弟来个胜利的拥抱,结果看见他卷起衣服下摆,擦了擦脸。 叶止茫然地看着傅以匪的动作:手酸吗? 我妈有便携式的按摩仪,等会儿去我家么? 傅以匪抿了抿唇,缓缓俯身,下颌抵在叶止头顶,双手环住他的腰,慢慢收紧,直到胸膛感受到他急剧的心跳声,才开口:现在不酸了。 叶止整个人都埋在傅以匪的胸口,明明打了这么久的球,对方却一点汗也没有,身上依旧是很好闻的雪松味。 他不禁脸红心跳,晕乎乎地问:啊? 抱抱就不酸了。 傅以匪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叶止只觉得有酥麻感从天灵盖逐渐蔓延全身,他回抱对方,唇角遏制不住地上扬。 那就再抱一会儿 就一小会儿 * * * * 次日,叶止投篮必进的名声就传了出去,从前那个体育废的名声不复存在,甚至连卓学都在下课的时候问他以前是不是装的,为的不上体育课。 卜星倒不觉得他是装的,好奇地问:你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吗? 兄弟要有福同享啊! 叶止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一定要有理由,那大概就是 他故意拖长了音,卜星着急地问:别卖关子了。 就是我是个天才。 卜星:??? 叶止义正言辞地说:我以前可能只是没开窍,现在开窍了。 卜星皮笑肉不笑地说:哦。 英语课代表抱着厚厚一叠英语报纸走进教室: 林老师请假了,最后两节课写作业自习。 耶!!! 课代表发完报纸,就拿着笔坐到了讲台上。 底下的同学互相对视一眼,知道这代表卓学不会来了,纷纷放心大胆地窃窃私语、玩手机。 马上放学了,叶止也没心情写作业,美滋滋地开始看小说。 一节课还没结束,小说就看完了。 包里的手机震动两下,叶止抬头看了眼,发现不少人都在玩,便把手机拿出来,侧身托腮挡住,以免被路过的老师发现。 卜星:【看能力,不能只看命宫。】 后面还有一长串同道中人论坛的链接。 叶止:【???】 卜星:【分享得币,不要理我。】 叶止看着链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进去。 论坛的版块和初中封站前大同小异,叶止一个个地看下去,手指停在了解梦两个字旁边。 他点了点,跳出一个对话框:对不起,您没有权限查看,请登录。 他试了试以前的账号,发现登录成功了,还有99+的提醒邮件。 叶止没有管那堆邮件,直接点进解梦分区,一页的帖子都是差不多的格式:求解梦!昨晚我做了 他随便点进去一个,翻了翻那些帮他解梦的回帖,基本上都一样,楼主也回复了很准,又看了看其他的,都说挺准的。 我要不要也问一问? 叶止很纠结,手指无意识地戳着屏幕,发出了有节奏的哒哒声。 傅以匪侧头看着他,眼里带着询问。 叶止连忙捂住手机,小声说:没事没事。 说完,他背对着傅以匪,发了匿名帖子。 **:梦见和同桌互相帮助了,重点是我们都是男的,而且是好朋友。 悬赏:500同币 发完帖子,叶止呼出一口气,疯狂地按刷新键。 因为悬赏挺高的,很快就有人回复了。 1L大梦三千:楼主可以描述下具体的过程么?是直接动手了还是在别的场景下。 叶止红着脸打字:他来我房间,然后我们就直奔主题,互相用手帮助,第二天早上起来就那啥了。 过了没几分钟,大梦三千就发了一大段话。 叶止刚要看,傅以匪忽然碰了碰他的肩。 等会儿。 他拍开傅以匪的手,逐字逐句地看下去。 1L大梦三千:首先,梦、遗是很正常的事,在医学上来说,可能是因为最近压力过大,楼主需要注意调节心理状态,其次(查看详情) 就在他要点开详情的时候,傅以匪轻声道:别玩了。 等会儿。 叶止挪了挪凳子,离他远一点,刚按下详情,就听见一道凉飕飕的声音: 叶止。 是成年男子的声音。 叶止心里咯噔一下,身上的汗毛陡然立起。 他缓缓抬头,只见卓学微笑着伸出手:给我吧。 叶止连忙锁屏,乖乖地把手机给卓学。 他们这边的动静不小,不少同学回头后都吓到了,班里顿时响起了匆忙藏手机的声音。 卓学身为多年老教师,早就在门外看清楚了哪些学生在搞小动作,从叶止开始,逐一地没收了他们的手机、小说。 他站到讲台上,身前一堆战利品,笑呵呵地说: 这些东西期末考完再问我拿,没有例外。 放学后,半个班都在哀嚎,大家都明白过来卓学之前是故意不来的,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卜星庆幸地回头:妈呀,还好我后来忙着做作业。 叶止趴在桌上,双目无神,内心疯狂呐喊: 卓学应该不会猜到他的锁屏密码吧? 应该不会问家长吧? 他还没来得及看完那个帖子啊!! 傅以匪揉了揉他的发丝,无奈道:你啊。 叶止面无表情地说:我还以为你找我聊天呢。 傅以匪:我错了。 他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了情绪,嘴唇紧抿着,似乎是在懊悔又像是委屈。 叶止有些手足无措,连忙说:我、我不是在怪你。 傅以匪闷闷地嗯了一声。 卜星打量着傅以匪的神情,心里突然有种猜测: 傅大佬该不会是故意装委屈的吧? 卜星眼珠子转啊转的,叶止看着他,一下子想起来,这人才是罪魁祸首,指着卜星道: 都是因为卜星发信息给我了,不怪你。 卜星:??? 作者有话要说: 卜星:你们开心就好 * * * 今天开始尽量6点更,6点更不了就是9点 谢谢小天使们的评论呀,抱住使劲亲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bs专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玖 9瓶;小透明 2瓶;星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晚上, 叶止回家和妈妈说了手机被没收的事情,期待老妈说帮他要回来。 叶妈妈淡定地喝了口咖啡:那是有点不方便了。 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这段时间就用现金支付吧。 叶止:妈, 早上没闹钟我要起不来的。 妈妈:我房里有闹钟。 叶止:妈, 没手机你怎么让我买盐啊! 妈妈:有你爸呢。 老妈丝毫不为所动, 叶止只好先把钱揣进兜里,扭头问老爸:爸, 你换下来的手机呢? 老爸看着手中的最新款手机,幽幽地叹了口气:你爸我用的是你妈换下来的手机啊 家里的财政大权掌握在你妈手里,我哪来的钱买新手机。 叶止拍了拍老爸的肩, 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 书桌上黑色的笔记本电脑此刻看起来异常可爱, 现在的手机已经能满足人们的基本需求,叶止又不爱玩游戏,这台笔记本电脑自然被他遗弃了很久。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用了, 开机有点慢, 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了经典的开机音乐。 叶止连忙打开网址, 搜索同道中人论坛, 点开自己之前问的帖子。 帖子已经盖起了高楼, 可是1L大梦三千的回复居然被审核了。 叶止根本看不了,只要往下翻。 2L娃哈哈:梦大居然来解梦了! 3L凤栖梧桐:抓住一个梦大! 4L疗尘道士:既然梦大分析了,我就不献丑了。 之后几页的评论都差不多, 都在膜拜这个大佬。 可是我看不见啊啊啊!!! 叶止气得直接发站内短信给本区的版主, 问审核到底是怎么回事。 版主自动回复:如果遇到审核请耐心等等,2472小时内会解决的呢~ 叶止只好回去翻回复, 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翻到底才看到一条不一样的评论。 398L星辰万千:梦大的回复居然被审核了, 那我就说一下我的看法吧 ,以我多年的经验,如果楼主只是梦见了这么一次的话,很正常,纯粹是白天和对方相处久了,学习压力又有点大,我也这样过,没什么的。 看见这楼的回复,叶止安心了,这个人说得和大梦三千的意思相似,都是说他压力有点大。 所以他和傅以匪是清白的。 清清白白的兄弟情。 叶止看着他和大梦三千差不多的ID,以为也是个大佬,大手一挥,把500论坛币给了这个人。 给完后才意识到,虽然大梦三千的回复被审核了,但是不给币也说不过去啊,连忙又补了500给他,才安心地开始写作业。 与此同时,某小区的卜星正在为下载资料需要的同币发愁。 忽然右上方弹出了一条消息,他还以为是回复帖子获得的金币,点开一看,发现一笔巨款,那位楼主居然选他的回复作为最佳回复,足足500同币! 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赢了解梦区的大佬,大梦三千! 卜星双眼发亮,激动地想着,这大概就是叶止说的开窍了吧?! * * * * * 第二天早上,老妈牌的闹钟响起,叶止迷迷糊糊摸到静音键,结果闹钟发出一声尖叫: 起床啦!!! 叶止被震得抖三抖,沉着脸爬起来,闹钟还是关不掉。 那个所谓的静音键根本没有用,按了声音反而更响,把电池拆了才安静下来。 叶止觉得老妈是故意在玩他。 下楼后,他只能无聊地蹲在花坛边上,一边数蚂蚁一边等傅以匪。 没等多久,傅以匪就来了,把手上的小盒子递给他。 叶止低头,是之前陪他买的手机,和傅以匪现在用的同款。 太贵了,我不要。 傅以匪淡淡地说:借你的。 叶止挑了挑眉:新手机借我用? 傅以匪沉默了会儿,不情愿地把自己在用的手机拿了出来:要这个么? 叶止笑嘻嘻地说:那我还是用新手机吧。 反正都是兄弟,他就不客气了。 那我期末再还你哦。 嗯。 傅以匪垂眸,他不是不舍得手机,是不舍得手机里的照片。 在走廊上,叶止就听见了卜星的大嗓门:一个个来,一个个来。 一进去,发现不少人围在卜星边上,七嘴八舌地问问题: 我明年能考上理想大学么? 我期末考能考到年纪前一百么? 我什么时候能交女朋友啊? 这帮人甚至霸占了岑湖的位置,导致他只能坐在后排的空位上。 叶止走过去问:他干嘛呢? 岑湖无奈地说:算卦呢,说开业第一天免费,之后就要收钱了。 叶止惊道:这帮人竟然相信卜星? 岑湖叹气:是啊,他其实还挺适合算命的。 啊?叶止愣了愣,刚想问,就听见教室后门传来一声怒喝。 上课了不知道?! 围在卜星身边的人瞬间回自己位子,卓学皱着眉进来:你们刚才围着卜星做什么? 没有人敢回答,卓学直接问卜星: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卜星的大嗓门变成了蚊子声:算、算卦。 卓学被气笑了:你会算卦?那你当时算算你等会儿会不会挨打。 卜星小声道:要三个数字。 卓学:你说什么?? 眼看他真的要重复一遍,叶止连忙踹了他的凳子,让他闭嘴。 分卷(29) 幸好卜星反应过来了,不再说话。 卓学冷哼一声:下课后到我办公室,坐下。 现在翻开书本第80页。 因为一大早这帮学生就不听话,卓学一直叫人回答问题,回答不出的就和卜星一样,下课到办公室去。 语文课是连着两节,中间的休息时间都在上课,但是没人敢提醒卓学,所有人都安静如鸡,不敢大声喘气,生怕下一个被教到办公室听卓学滔滔不绝的人是就是自己。 等到 第二节 快下课了,卓学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占用了他们的下课时间,布置好作业没等铃响就提前下课了。 刚才叫到名字的那几个跟我去办公室。 卜星一脸视死如归地走了出去,半个小时后,一脸生无可恋地走了回来。 叶止不客气地嘲笑道:让你飘。 卜星倒在岑湖肩上:卓哥是真的能哔哔。 岑湖把他的脑袋推开:你也不要太谦虚了,你们不相上下。 叶止点头同意:对对对。 懒得和你们这帮凡人见识。 卜星悄悄拿出手机刷论坛,自从昨晚那光辉的一战,他在解梦区名声大噪,一直有人艾特他解梦。 一不小心点进了别的区,被某个帖子吸引了注意。 卧槽,你们快看。 卜星把图片放大,啧啧道:西山居然有这么大的鱼,都有我大腿这么大了。 听见西山,叶止勉强有了点兴趣,图片上是一条硕大无比的黑色鲤鱼,几乎一起拍照的小孩差不多大。 是不是P的啊,西山就一条小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鱼? 卜星:你看嘛,背景真的是西山。 岑湖也凑了过来,看见图片后瞳孔微缩,夺过手机看下面的回复,直到看见当事人说放生了,才松了一口气。 卜星觉得奇怪:湖啊,你紧张个什么劲?是你家养的么? 岑湖连忙摇头,又点了点头:是我、我爷爷养的,散养的。 散养锦鲤?这么牛逼? 诶,你爷爷家在西山啊,那我们下次可以去西山玩。 卜星说着,就开始搜去西山得多久,一看,居然只要一个小时,问道:导航说去西山只要一个小时,要不我们这周末去吧? 还能一起去看看你爷爷。 叶同也在西山,叶止自然是要去的,刚要开口,就看见了出现在卜星身后的卓学,这会儿提醒也来不及了。 卜星看叶止愣住了,问道:周末你有事吗? 他没事,你有事。 我没事啊卜星扭头,看清楚来人模样后,原地石化。 手机就这样被没收了,想起和自己有着相同遭遇的叶止,卜星感慨道:咱们真是难兄难弟啊。 叶止摇头:不和你难兄难弟。 卜星惊讶:你爸妈给你买新手机了? 叶止笑道:怎么可能,傅以匪借我了一只。 哥。卜星双手抱着椅背,可怜巴巴地看着傅以匪,您还有多的么?借小弟用几天,我现在可是论坛里的大佬,要拯救迷途少年少女。 没有,傅以匪掀了掀眼皮,给他指了条明路,你可以去找司念。 说起司念,卜星灵光一闪,手机被没收了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回司念消息了!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学生就应该好好学习,不玩手机。 *** 傍晚回家,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叶止连忙跑进便利店买伞。 付完款,空中响起一道惊雷,风势雨势逐渐变大,玻璃窗被雨滴拍打得微微震动。 叶止站在门口问傅以匪:雨会不会越来越大啊?咱们要不打车回去吧? 傅以匪看了眼天空,安慰道:应该过一会儿就停了,等等吧。 那就再等等吧。 原本走在路上的行人都直接就近避雨,那个淋雨走在路上的人异常瞩目,他脚步不急不慢,仿佛没有在下雨似的。 叶止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发现是岑湖,连忙走到门口想叫他来躲一躲。 还没喊出口,就看见一个撑着雨伞的中年男子走到他身边,为他撑起了伞。 叶止愣了愣,薛校长?他们认识吗? 岑湖抬眼看着薛校长,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和他聊了起来。 走到路口,两人便坐进了辆黑色的豪车。 雨很快就如傅以匪所说的停了,叶止便把疑惑抛在脑后,准备下周上学的时候再当面问岑湖。 作者有话要说: 叶止:兄弟之间就不用客气了 傅以匪脱下衣服:好的。 叶止:??? * * * 定错时间了,设置成10月的了,幸好爬上来看了眼 o((⊙﹏⊙))o. 第48章 叶止到家后, 雨又开始下了。 叶妈妈看了一眼,心情有些不美妙:我刚开窗就下雨,不管了, 你去关。 好好好。 叶止换好鞋子, 连忙去关上。 关上最后一扇窗的时候, 雨势猛地变大,噼里啪啦地拍打窗户, 风声更响,像是在尖叫一般,凄厉地喊着。 叶妈妈皱了皱眉, 放下咖啡杯, 走到阳台上看了一会儿,表情逐渐严肃,对叶止说:给你弟弟打个电话。 好的。叶止拨通电话, 没过多久就通了。 哥, 你发放学了吗?叶同的声音都被瓢泼大雨的声音给盖过去了,听起来很轻。 叶止把音量调到最大, 问道:山上没事吧?雨那么大。 叶同喊道:没事, 就是有点漏水。 先不说了, 我要去倒水了,晚上再打电话给你。 知道小儿子没事,叶妈妈就放心地去煮饭了。 晚上七点, 叶爸爸浑身湿透地回家, 抱怨道:这雨越来越大,街上都开始积水了。 叶妈妈一脸嫌弃:先去洗澡, 洗完澡把弄脏的地拖了再来吃饭。 滴滴 叶止放下碗筷,去包里拿手机。 叶妈妈看了眼手机, 问道:你新买的? 爸妈一直都不介意他带手机去学校,叶止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便老实地说:不是,我同学借我的。 哪个同学?叶妈妈有些好奇,没听说过大儿子有什么土豪朋友啊,竟然直接借了最新款的手机,看起来还很新的样子。 叶止:就是楼上801的,他现在是我同桌,关系挺好的。 哦。叶妈妈没有追问下去,这个年纪的友情是不参杂质的,纯粹的,一只手机算不了什么。 她听小区的大妈们说起过楼上的孩子,花了高价买的房子,一个人住,搬家以来就没人见过他的家长。 叶妈妈提醒道:记得请人家吃顿饭。 叶止含糊地应着,点开短信,发现是本市气象局发的橙色预警,让大家注意安全,最好晚上不要出门,呆在家里。 轰 轰隆隆 雷声大作,紫红色的闪电照亮了半边天空,看起来十分渗人。 叶爸爸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响,才勉强听清楚在说什么。 叶止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弟弟的电话,看看时间都九点了,有些着急,直接打了过去。 嘟嘟 南方遭大面积暴雨袭击,A市降下特大暴雨,仅仅半天多处村庄淹没,受灾严重,著名风景区西山有不少游客及工作人员被困,救援部队正在进行紧急救援 看见新闻后,叶止心里咯噔一下,叶同该不会还在山上吧?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终于被接起来了。 哥,我 轰!! 一道惊雷下来,叶止根本没听出他的话:喂?同同,你那边还好么? 我没、卧槽嘟嘟嘟 电话突然断了,之后便再也打不通了。 叶止有些急了:妈。 叶妈妈把电视关了,皱着眉给叶同的师叔打了电话,也没有人接。 没有人说话,外界的风雨声异常清晰。 叶爸爸抹了一把脸,站起来:我开车去西山一趟。 你疯了?叶妈妈斥责一声,接着拿起包开始装茶几上的水果零食,我也去。 叶止连忙发言:我也去! 叶爸爸叶妈妈:你看家! 叶止:看家也应该是妈妈看,对吧爸? 叶爸爸看了眼老婆,有些犹豫,的确大儿子比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能干些。 多年夫妻,叶妈妈对老公了解的很,在他开口前大手一挥:那就一起去,一家人就要齐齐整整。 到西山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因为暴雨,一路上都没什么私家车,只能看见几辆警车。 驶近盘山公路的时候,路边的一位交警把他们拦了下来,劝道:山路很危险,你们还是掉头吧。 叶爸爸解释道:我们去接儿子的,他在子阳观。 交警又劝了几句,见叶爸爸一直坚持,便把同伴叫了过来:我们的人正在里面实施救援,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我让同事带你们去咏泉村,避难的人都在那个村子里。 叶爸爸连忙道谢:多谢警察同志。 叶止勉强有些安心,趴在窗上看沿途村子的情况,不是他想象中的倒塌、淹没等等,受灾并不严重,似乎是停电了,只能看见微弱的光芒。 咏泉村很快到了,就在盘山公路边上,四周都是山,房子与房子间隔得挺远,不少房子还在建在山上。 村子灯火通明,和外面的村庄不一样,村长和一些村委坐在村口一户人家里,看见警车连忙打伞出来。 交警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村长就把他们带到另一栋三层别墅里,别墅里没什么家具,客厅堆满了许多杂物和救灾物品。 村长的话带着些口音,叶止得认真听才能听懂,叶爸爸叶妈妈都是一脸茫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们不要担心,景区的人大多数的都救下来了,大家这会儿都在楼上休息,倒是边上的镇阳村被淹了。 这房子是老陈家空出来特地给受灾群众住的。 你们儿子多大了呀?说不定我看见过。 叶止开口道:15,和我差不多高,长得和我有点像。 村长回头看叶止,眯了眯眼睛,摇摇头:我没印象,叫叶同么?我找找名单。 叶妈妈听见了叶同两个字,开口道:他是在子阳观的,不是去爬山的人。 村长恍然道:子阳观啊,子阳观的道长和其他人都去帮忙救灾了,还没回来呢,你们先在这里耐心等等吧。 叶止把话复述了一遍,叶爸爸叶妈妈齐齐松气,没事就好。 村长从角落里搬出几张凳子:你们在这儿歇歇,他们应该马上来了。 叶妈妈担心了一晚上,再加上都近12点了,她也累了,直接坐下休息。 叶爸爸想去村口等着,被叶止劝住: 你和妈妈休息会儿,我和村长爷爷去外面等吧。 雨势丝毫没有减小,盘山公路上都是泛黄的泥水,村口的小溪水势涨高,水流汹涌,路边是低矮的围栏,堪堪及到膝盖,并不安全。 叶止走在路边不禁有些担心,黑灯瞎火的万一有人掉下去怎么办? 村长笑眯眯地安慰道:不会的,这么宽的路,没人往溪边走,再说了,村里的人从小走到大,不会有事的。 叶止担心的是那些不熟悉地形的外来人,犹豫片刻,没有说出口。 村长:我有个孙子和你差不多大,在市里面读书呢。 叶止笑了笑:我已经读高二了。 高二啊,我孙子好像今年刚考高一。 村长和他聊了会儿家常,便开始和他讲村子的事情。 咱们这个村子啊,以前可是很有名的,几十年前打仗的时候,就我们一个村子什么事都没有。 听说是有仙人在山上修炼,护着咏泉村,听我爷爷说,那时候外面的人根本找不到在这个村子。明明就在路口,还看不见,你说奇怪不奇怪。 叶止看着远方忽明忽暗的路灯,附和道:奇怪奇怪。 是吧,然后打仗完,咱们村子又能看见了,西山也是那时候出名的,那会儿从首都都来了好多人,说要上山找仙人。 叶止:那找到了吗? 村长摇头:仙人要是被找到了,还叫仙人么? 后来一直有道士和尚什么的过来,没一个人找到,时间久了西山的名气也变大了,不少人都来玩。 对了,你弟弟呆的那个道观好像也是那会儿建的,我以前还去拜哩,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了不太去。 叶止笑了笑:在家打打麻将也挺好的。 此时,公路上响起了喇叭声,交警领着几辆私家车驶进村子。 叶止看了一眼,猜测和他们一样,都是家属,便没有理会,村长则是走过去接人。 回来了!回来了! 听见前面传来的声音,叶止猛地站起来,隐约看见远处走来一群人,直到他们走到路灯下,才看清楚了大家的脸。 分卷(30) 他一眼就看到了夹在大人中,显得有些瘦小的叶同,连忙撑伞走过去。 叶同看见来人后,一脸惊喜:哥!你怎么来了? 他想抱叶止,低头看了看衣服,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不是你,电话打一半就挂了,吓死人。叶止看着弟弟脸上、身上沾着的泥巴,有些心疼又很自豪,连忙给他撑伞,自己则淋雨。 叶同勉强动了动肩膀,他一直在帮忙救人,现在累得根本抬不起手:哥你自己撑好,我都这样了还撑什么。 学生仔,快来喝姜汤。 其他救援的人都进屋子了,只剩叶同和叶止站在路边聊天,负责熬姜汤的奶奶忍不住喊人。 好,来了。叶同应了一声,慢慢地往前走,他实在太累了。 叶止跟在他边上慢慢走,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小心!!!!! 抬眼一看,山上一节三四米长的粗大树干直直向他们滚来,叶止瞳孔一缩,扔掉伞拉着叶同往回跑。 雨突然下大了,叶止一脚踩在碎石上面,重心不稳,他只来得及把叶同推开,整个人往湍急的溪水里跌。 哥!!!!!!! 一道黑影闪过,叶止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傅以匪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漆黑的眸子里充斥着懊恼与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V章是开了防盗的 谢谢小天使们支持正版鸭o( ̄ ̄*) 如果跳订遇到防盗章的话,要购买后过3个小时才能看嗷 第49章 哥!!!!叶同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傅以匪一下子将人拉上来, 紧紧地抱在怀里,双手微微颤抖。 叶止心有余悸,靠着傅以匪才勉强站住, 他攥住对方的衣袖, 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傅以匪抿唇:爬山。 叶止抬眼, 看着这狂风暴雨,突然笑了出来。 这借口真够烂的。 傅以匪垂下眼, 看着他的笑容,眸色逐渐暗沉。 如果真出了什么事 门口端着姜汤的老奶奶看见了这一幕,吓得好半天才回过神:学生仔, 你们快回来。 说完, 赶紧让屋里的男人们把那截树木挪开,再弄个警示牌放在路边。 进去后,村长给他们一人端了碗姜汤, 安慰道:大难不死, 不必有福。 呸呸呸叶同回道,我哥不会出事的! 叶止拽了拽他的耳朵:怎么和爷爷说话的呢? 叶同哼哼两声不再说话。 老奶奶从房间里走出来, 递给他们毛巾:快先擦一擦, 别生病了, 水马上就烧好了。 叶止擦了擦头发,目光不自觉地看向身边面无表情的傅以匪。 他拿着毛巾,一动不动, 乌黑的发丝紧紧贴着脸颊, 往下滴着水,他的皮肤很白, 显得嘴唇愈发的红,半阖着眼, 哪怕额上的水都要滴进眼睛了,也没有要动手擦的意思。 叶止心想,怎么一个两个比他这个当事人都还要惊慌? 他站起来,拿过傅以匪手上的毛巾,细细地帮他擦头发。 以前要是看见这种事情,叶同早就炸了,现在他只是仰起头,用毛巾盖住脸。 要不是有这个心机婊在,哥哥就、就 水好了,你们快去洗澡。 洗完澡,三人回到那栋别墅,看见坐在小板凳上打瞌睡的夫妻俩,很有默契地没提起刚才的事情。 爸、妈。 叶妈妈揉揉眼睛:回来了啊?快上楼睡觉吧。 快去睡觉吧。 虽然房间挺多的,但是人也多,叶止三人便挤在一个房间,只有一张2米的大床,幸好三人都挺瘦的,横着睡还是能挤下的。 床上只有两个枕头,一床被子,叶止看了眼,开口:我去问问有没有多的被子枕头。 好。 叶止离开后,叶同一个劲儿地看傅以匪,见他垂着眼,根本不看自己,只好别扭地开口:那个,刚才谢谢你啊,还有以前的事情,对不住了。 傅以匪淡淡地应道:应该的。 叶同没多想,继续说:你叫傅以匪是吧? 傅以匪:嗯。 那我以后就直接叫你名字了,反正以后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叶同说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了最想问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啊? 傅以匪的神色终于有些变化,掀了掀眼皮,看向叶同。 叶同解释道:我也不是歧视gay什么的,就是我哥从小都没表现过喜欢哪个女生,或者男生。 所以我也不清楚他的性向。 说着,叶同挠了挠头,烦躁地说:我的意思是你不准强迫我哥,或者骗他,知道么? 我十几年的武功不是白练的! 傅以匪动了动嘴唇,正要说话,门就被打开了。 叶止抱着厚厚的被子和枕头走进来,笑着问:什么武功?你们在交流心得吗? 叶同帮忙把被子枕头放好:对的,哥你快睡吧,今天很累了。 嗯。 叶同累了一整天,沾到枕头就睡死了,叶止睡在中间,听见他有规律的呼吸声,很快也陷入了梦乡。 傅以匪缓缓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叶止的睡颜,帮他拨开脸上的发丝,轻声叹了一口气。 今天的事情不是偶然,是因为叶止的神魂齐全,小世界开始排斥。 叶止离开了,他才会离开,小世界才能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 傅以匪来之前一直在犹豫,究竟要不要阻止这件事。 不阻止的话,他就能带着师弟回去。 阻止的话 在看到师弟跌落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无法对这件置之不理。 罢了,过完这一世吧。 傅以匪轻轻地摸了摸叶止的脸,片刻后,他坐起来划开手掌,金红色的血液流到空中,在他的操控下结成复杂神秘的法印,缓缓地印入叶止胸口。 睡梦中的叶止哼哼两声,挠了挠胸口,感觉有点热,一脚踹开了被子。 过了一会儿,原本白皙的脸蛋逐渐变得红润,额前的发丝长了一截,指甲也长了出来。 叶止对自己的身体变化一无所知,还在做着美梦,他翻了个身,想要抱住身旁的人,却摸了个空。 迷蒙中感觉到不对劲,又摸了会儿,摸到那个冰冰凉凉的身体后才心满意足,手脚并用地缠了上去。 第二天,叶止是第一个醒的,发现自己的睡姿后,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临近中午,叶同才起床。 叶止把粥递给他,问道:傅以匪还没起么? 叶同摇摇头:没有,可能是累到了吧,让他多睡会儿。 叶止笑了笑,调侃道:现在怎么不烦他了? 还不是因为哥哥。叶同小声嘀咕,端着粥到桌子旁吃。 外面依旧下着雨,雨势比昨天小了几分,村里的小路已经积水,来往的村民都穿着凉拖,毫不在意地往水坑走。 一只黑色的小狗不知怎么跑了出来,脖子上挂着项圈,应该是附近的村民养的。 它站在路口,茫然地转了几圈,似乎找不到路了,一直在叫。 叶止蹲下身,对着它招招手,小狗看了他一眼,乌黑的眼睛亮了亮,甩着小尾巴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汪!汪汪! 小狗激动地围着叶止打转,舌头伸在外面,尾巴不停地拍着叶止的裤腿。 叶止摸了摸它的脑袋,它更激动了,一个劲儿舔叶止的手,想往他怀里钻。 不可以哦。叶止按住它的脑袋,小狗在外面玩过,四条腿全是泥巴,脏兮兮的。 汪汪! 小黑狗忽然坐下,尾巴依旧激动地甩着,见叶止不摸自己了,又叫了两声。 好乖啊。叶止摸摸他的下巴,从老妈包里翻出一包肉干,慢慢地喂它。 小黑狗吃的很小心,牙齿一点都没有碰到叶止的手,反倒是舌头会故意地舔一舔他的手指。 叶同冷哼一声:色狗。 汪!小黑狗顿时向他呲牙。 叶止和小狗玩了好久,直到下午一点傅以匪都没起床,他心里有些担心,便上楼去看看。 都下午了,还不起吗? 叶止走到床边,发现傅以匪还睡着,双眼紧闭,脸色有些不太好,嘴唇微微泛白,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动静,才慢慢睁眼,眸子里尽是疲惫。 叶止心里一紧,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该不会发烧了吧? 傅以匪眨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哑着嗓子说:我没事。 体温虽然没有明显升高,但是他这幅样子和以前差太多了,叶止把人按回床上,强硬地说: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找点药。 叶同刚放下碗,就看哥哥急匆匆地跑下来翻老妈的包。 他问道:怎么了? 叶止:傅以匪应该受凉感冒了,难怪这么久都没起床,你知道药放哪儿了吗? 叶同指了指墙角的一个柜子:那里面可能有。 叶止跑过去看,找到了普通的感冒冲剂,泡好后站着思索片刻,又从老妈包里翻出一包巧克力。 不就是感冒冲剂嘛。叶同撇撇嘴,心说,傅以匪一个大男人还怕苦不成? 转念一想,他以前生病的时候,也没见哥哥喂糖啊? 所以,傅以匪应该不是一头热?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弟弟说的对 * * * 呜呜呜垃圾jj居然把不对外开放评论了! 但是作者、读者后台都是能看见 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骚操作 抱住小天使们的评论亲亲 第50章 先吃药。 叶止用手背感受了杯子的温度, 不烫了才递给傅以匪。 嗯。傅以匪掀开被子,皱着眉慢吞吞地坐起来,一副病得很难受的模样。 叶止坐在床边,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 但也感受到了傅以匪身上的热气, 摸摸他的额头,滚烫, 又把手伸到脖子处,滚烫。 我去找找体温计。叶止站起来就往外走,却被拉住了手。 叶止回头, 只见傅以匪烧得面色泛红, 垂着眼说:不用的,睡一觉就好了。 他的掌心也是滚烫的,叶止不放心, 犹豫片刻还是说:不行, 先量体温。 如果温度太高的话,必须得吃药。 咳、咳 傅以匪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叶止连忙帮他拍背:慢点喝。 说完, 把兜里的巧克力给他:你喜欢的巧克力。 傅以匪没接, 但张了嘴,显然是在等叶止喂他。 叶止对病人向来很有耐心,帮他拆了包装, 喂到嘴里。 傅以匪含着巧克力, 病恹恹地拉着叶止的手:你也睡会儿午觉吧。 汪汪!门外隐约传来小狗的叫声。 叶止把走过去把门关好,回头看见傅以匪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无奈道:那我陪你再睡会儿,就一个小时, 还在发烧的话就一定要吃药。 好。傅以匪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欣喜,背在身后的手悄悄地把两人的枕头贴近。 叶止没注意到这个小动作,更不知道对方是装病。 见傅以匪面色惨白地躺着,他贴心地帮他把被子盖好,然后把自己的枕头挪得远了些,裹起另一床被子。 他们三人只有两床被子,昨天晚上他和傅以匪睡一床,现在傅以匪病了,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自己睡觉卷被子的原因,不敢再和他一起睡。 叶止小声说:今天晚上我和同同睡吧。 傅以匪沉默了,装病这招实在太烂了,不仅午觉不能一起睡,连晚上都 此刻,他难看的表情多了几分真实。 昨晚结契耗费了他不少心神,等叶止睡着了,傅以匪才缓缓闭上眼睛 半个小时后,一个寸头少年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傅以匪的额头。 卧槽?真的发烧了?这温度得四十多了吧? 叶同有些内疚,他又开始瞎几把怀疑傅以匪了。 帮两人掖了掖被角,叶同才轻声离开房间,跑去问村长要退烧药。 *** 连着两天的狂风暴雨,离开的盘山公路有一处塌方,政府正在紧急施工,预计最快也要等周日晚上才能通行。 村长耐心地对受难游客及其家属解释这件事,并让他们放心地住下,免费提供食宿。 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男子站在村长边上笑着说:大家如果无聊的话,我哪儿有几副麻将和扑克,可以打发打发时间。 村长连忙介绍:这位是子阳观的方修道长,大家如果有什么疑惑的话,也可以向他求解。 场上的几人都是唯物主义,本身就对玄学没有兴趣,再加上方道长看着年轻,就更不信了,只是笑着和他点头示意。 叶同哼哧哼哧抱着一堆扑克和麻将放到桌上,对着大家招招手,示意他们去玩。 叶妈妈走到方道长身边,语气温柔:方师叔,在道观里该不会一直带着同同打麻将吧? 方道长尬笑两声:怎么可能呢! 是吧,同同? 叶同没有搭理他,熟练地和其他几人洗麻将,没过多久,就听见一声他大笑道: 天胡!! 叶妈妈对着方道长挑了挑眉,方道长连忙解释:其实吧,同同的天赋太好了,这才几天我就没什么可以教他的了,他平日里都在看书自习,我们就偶尔、偶尔打一打。 分卷(31) 叶妈妈也没真想找事,这两个儿子是什么样的她再清楚不过了:方师叔,他在道观学成什么样我不管,也不想管。 但是像这次的暴雨事故,如果新闻联播没有报道,我不来,您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 方道长把人拉到一边,小声说:我没有料到会这么严重,当天实在是有些紧急,都去帮忙救助灾民了。 叶妈妈淡定地追问:所以您是算到有这件事了? 方道长深深地看了眼叶妈妈,心道师父说的果然没错,女人都太可怕了。 他解释道:这次暴雨,实际上是您儿子的机缘,具体内容我算不出来,但是对你们家来说,百利而无一弊。 机缘是必定伴随着危险的,不说也是为了让您别太担心。 叶妈妈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方道长,听了他的这番话后勉强满意了,人家肚子里还是有点真材实料的。 胡了!哈哈哈哈哈。叶同忽然发出猖狂的笑声。 叶妈妈对着方道长笑笑,走到叶同身边,揪住他的耳朵:能耐啊你! 让开,让你妈来。 叶止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听见楼下麻将声,眯着眼睛摸了摸傅以匪的额头,不烫了,翻了身又睡着了。 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多,直到有人敲门,叶止才完全清醒,把傅以匪叫起来吃饭。 一楼摆了两桌,因为有叶同和方道长在,叶止一家都和村长村民们一卓,傅以匪跟着叶止坐下后,叶妈妈笑着问:这个小伙子也是道观的吗? 叶止愣了愣,想起爸妈还没有见过傅以匪,介绍道:他就是住我们楼上的,我同桌,傅以匪。 奥~叶妈妈笑呵呵地上下打量傅以匪,就是那个借你手机的同桌啊。 傅以匪点了点头,礼貌地问好:阿姨好,叔叔好。 嗯,大家快吃饭,吃饭。 叶妈妈虽然一直笑着,但是身上有股莫名的领导力,听到她这句话,刚才一直没敢动筷的几人连忙吃了起来。 叶止还是有些担心傅以匪的身体,一直给他夹清淡的菜:等会儿吃完饭记得吃药,饮料就别喝了。 叶妈妈看着儿子这副体贴人的模样,笑得眉眼弯弯,脸上出现一个和叶止相同的酒窝:好巧啊,傅同学怎么也在这里?是之前来爬山困住了吗? 傅以匪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我是来探望一位长辈的。 长辈?叶止歪了歪脑袋,他不知道傅以匪在这里有亲戚。 叶妈妈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有些惊讶:是吗?那位长辈没事吧?是这个村子的吗? 傅以匪摇头:没事。 村长也有些好奇,他从来没见过傅以匪,如果见过,凭傅以匪的容貌气度,他肯定会有印象。 你是村里哪个老头老太的孙辈吗? 傅以匪淡淡地说:他叫岑建业,村长认识么? 啪方道长的碗不小心摔了,他连忙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两天累得手有点使不上力。 说完,他捡起碎碗走到厨房。 这个小插曲完全没有打扰到叶妈妈紧盯着傅以匪,她一边吃着饭,一边笑眯眯地等村长的回答。 村长想了好一会儿,勉强想了起来:建业啊,他喜欢一个住山顶,老陈去找过他了,说是没事,你也是建业的孙子吗? 傅以匪沉默了好一会儿:不是孙子,只是有点关系。 叶妈妈继续问:是远方亲戚吗? 见妈妈和村长一直在和傅以匪说话,害得他连饭都没吃上,叶止拽拽老妈的衣服,小声道:妈,让他好好吃饭,他都病了。 叶妈妈:哎呀,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淋雨着凉了?老公,赶快给他泡杯茶,昨天多亏了这位傅同学救了咱儿子。 回家后我一定得请你吃顿大餐。 叶爸爸愣住了:什么救命恩人? 叶止和叶同也愣住了:老妈怎么会知道? 傅以匪十分淡定地说:没关系,应该的。 村长看了眼外面的雨,慢慢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这雨小了不少,明早我让人带你去建业家看看吧。 吃完饭,叶爸爸把叶妈妈拉到一旁问到底怎么回事。 叶止去给傅以匪泡了感冒冲剂,小狗一直甩着尾巴在他边上绕圈圈,叶止蹲下身撸撸狗头,从桌上拿了点肉喂它。 汪汪! 村长这会儿才注意到屋子里多了条小狗,惊道:这不是老李家的小黑么? 叶止笑了笑:今天下午跑进来的,爷爷您把它送回去吧。 汪汪汪!小黑狗呆在村长手上很不安分,一个劲儿往叶止的方向动。 村长:以前从没见过小黑这么亲人,奇怪了。 叶止把感冒药给傅以匪,叮嘱道:喝完药去休息,我帮爷爷去送小狗就回来。 傅以匪瞥了小黑狗一眼,小黑狗顿时不再动,也不再叫。 现在不用送了。 叶止回头看了看,村长已经带着小黑走了:那我先陪你回去躺会儿。 嗯。傅以匪侧过脸,轻轻地咳嗽几声。 叶止连忙帮他拍背,接着两人一起回房间。 方道长窝在厨房,等到傅以匪上楼了,才从厨房出来,把叶同拉到角落旮旯:那是你哥的同学? 叶同不明所以地点头。 方道长咽了咽口水:他是不是送你心经的那个人? 叶同继续点头。 方道长扶住墙,不敢置信。 原来卦象上的机缘,是叶同要多个牛逼到天道都得让路的嫂、嫂子? 叶同问道:师叔,你怎么了? 方道长犹豫片刻,摸摸叶同的头:没什么,你千万不要和那位傅同学作对。 叶同早就怀疑傅以匪不是什么普通人了,他追问道:师叔,他是不是哪个隐世门派的传人? 方道长看了眼天空,没敢直接告诉叶同:等他自己和你说吧。 叶同也就昨天才对傅以匪改观,压根儿不觉得对方会直接和他说自己的门派,正想追问,就听见师叔有些羞涩地问: 你爸妈有没有什么适龄的姐妹啊? 不是什么天道不天道的,就是单纯地想交个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叶同:没有,滚! 方道长:兄弟也行 第51章 第二天一早, 窗外呜呜的风声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雨水滴滴答答的声音。 村长快步走进屋子,对大家说:公路已经修好了。 叶爸爸笑着走过去对村长道谢, 感谢他这几天的照顾, 两人在一旁寒暄起来。 叶止看着慢慢喝粥的傅以匪, 问道:你要去看那个亲戚吗? 傅以匪点头:嗯,不用担心我, 有人会来接的。 叶止提醒道:那你记得回家后和我说一声,还有等会儿别忘了吃药。 傅以匪:嗯。 方道长看看傅以匪又看看叶止,然后小声对叶同说:给你放两天假回家玩玩。 叶同怀疑:为什么? 方道长轻咳一声, 摸着下巴说:我也好久没有回市里了, 回去热闹热闹。 叶同撇撇嘴,他就知道是师叔自己想玩。 吃完早饭,叶止便和傅以匪道别, 一出门才发现, 外面已经不下雨了,滴滴答答的水都是屋檐上的积水, 天边隐隐透出一抹金光, 太阳快出来了。 叶止把车窗打开, 深深吸了一口气,山里的空气比市区的好闻多了,草木清新的味道还带着点微凉, 不像外面的铺天盖地的尾气。 见哥哥这么喜欢, 叶同笑道:以后哥哥可以常来看我啊。 叶止问:不会打扰到你吗?道观里没有寺里那么忙么? 不忙啊,叶同摇头, 每天就学学画符,念念经书, 跟着师叔学点道术,和寺里不一样,很自由。 哦,最近这几天比较忙,一直在和师叔在救山里的小动物,然后就出了暴雨的这件事,更忙了。 叶止好奇地问:你们道观还要负责救山里的动物么? 这周围都是连绵不绝的山,不是得忙死么? 叶同解释道:不是什么动物都救,只负责救那些开了灵智或者有缘分的。 灵智?常年看小说的叶止对这个词再熟悉不过了,一下子激动起来,你是说妖怪?妖精? 叶同:它们算不上妖精,就是普通的小动物,因为机缘巧合吃了些宝贝或者实在是活的很久了,便开了灵智,能听懂人话,用手势或眼神交流,甚至有些会主动到道观里来讨吃的。 西山这边本身就是山水宝地,加上前几天莫名其妙十分充裕的日月精华,导致山上不少动物开了灵智,整天往村民家里跑。 日月精华?叶止脑海里一道思绪飞过,但是没能抓住,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只好问别的。 那真的有电视剧里那种妖怪什么的吗? 叶同犹豫了会儿,开口:我也问过师叔,他说这种事是逆天而行,不存在的。 但是我觉得师叔在骗我。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哥哥以前就看小说看疯魔了,整天想修仙,万一真说了自己的猜测,他又开始跟着网上瞎几把练怎么办? 叶止哦了一声,他也猜到了应该是这种回答,毕竟有灵性的小动物还是挺常见的,像猫啊狗啊不是大多数都能听懂人话么?其他小动物能听懂也不怎么稀奇。 对了,你们既然是道观,有没有帮附近的村民驱鬼镇邪什么的? 叶同想了想,编出了比较科学的解释:这个是有的,但是鬼吧,其实就是一种磁场,无非是我们现在的科学不能解释,所以把它归为玄学。 说不定几十年几百年后,就有个XX斯坦、XX生什么的研究出科学的解释方法。 叶止才不管什么磁场不磁场,他害怕地往叶同身边挤了挤:所以真的有鬼? 叶同沉默了一会儿,睁着眼睛说瞎话:很少,概率大概和你中彩票差不多,哥你就别担心了。 叶止呼出一口气,勉强安心了点,接着他把手放到叶同眼皮子底下摊开:有没有什么驱鬼的符? 叶同翻了翻包,翻出唯一一张开运符,想想反正没事,便把符纸给他:哝,这个。 放兜里就行,记得不要碰水。 好,叶止小心翼翼地把符纸放起来,顺便提了一句,你们得改进改进,都什么年代了还不能碰水,小说里都改成防水符纸了。 叶同没说话,深深地觉得自己太机智了。 要是刚才真说了那些和小说里差不多的,哥哥还不得疯了似要和他一起去道观学习? 另一边,村长亲自带着傅以匪走到山顶唯一一栋木屋门口,敲了敲门,听见里面的鸡叫声后往后退了几步,向傅以匪鞠了个躬才慢慢离开。 傅以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木屋前有一块空地,各种小动物聚在一起玩耍,看见傅以匪后,全部噤声一动不动,其中一只垂耳兔直接倒地装死。 傅以匪瞥了一眼便走进屋子,一个红色短发的青年聚精会神地在打游戏,感受到身后的气息吓得手一抖,Game over 青年连忙放下游戏机,给傅以匪递茶:您怎么过来了? 傅以匪坐下,淡淡地说:路过。 红发青年背后一凉,他才不信这位祖宗无缘无故路过了这座深山老林。 脑子一转,他连忙解释:暴雨不是我造成的,我这几天都安安分分的在打游戏,都没有修炼! 傅以匪掀了掀眼皮,觉得薛建国不愧是他教出来的,一样胆小。 纯粹是路过,顺便来看看。 岑建业更害怕了,哆哆嗦嗦地问:是、是不是他惹什么事了? 他表现不错。傅以匪抿了抿唇,把一个木盒放到桌上:好好修炼。 说完,转身离开。 岑建业蹲在地上,看着这个做工精致的木盒,有些不敢相信。 这位祖宗是来送温暖的么? 该不会里面藏着什么暗器吧? 纠结了好一会儿,他化为比较抗揍的原型,用腮边的须打开盒子。 里面放着三个晶莹剔透的小玉瓶,隔着瓶子岑建业都能感受到里面充裕的灵气。 祖宗居然真的是来送温暖的?! 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 * * * * 周一,同学们都在讨论周末的大暴雨。 我爷爷家都被淹了,真的是可怕。 我们小区停车场都淹了。 幸好今天停了,不然体育课又要被占了。 卜星正和前桌高谈阔论,听见后面的动静,回头和两人打招呼,却发现叶止面色红润、精神奕奕,而傅以匪嘴唇泛白,时不时低咳两声。 病恹恹的,像被吸了阳气。 卜星越看越像,连忙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摇走,问道:叶子你没事吧? 叶止昨晚和他提了两句在西山的事情,刚起了个头就睡着了。 没事,但是傅以匪淋雨感冒了。 叶止坐下来,把包放到桌上。 坐在他前面的岑湖连忙把凳子往前挪了挪,像是在躲什么东西。 卜星调侃道:诶呀,不就是个感冒嘛,你还怕传染啊? 分卷(32) 岑湖解释:不是,就是有点热,坐前面点有风。 叶止没听他们在聊什么,从包里翻出感冒药和止咳药:这个药很灵的,我全家都吃这个。 傅以匪接过药,右手成拳抵在唇下轻咳两声。 我去给你倒水吧。叶止拿过他的杯子就去到热水。 卜星往后看了一眼,觉得好奇,傅大佬感个冒就这么虚弱了? 还是真的被叶子 椅子忽然被轻轻踹了一脚,卜星顿时抬头挺胸,神清气爽,满脑子污秽的事消失不见。 傅以匪收回脚,拿过杯子慢吞吞地吃药。 第一节 是语文课,卓学提前几分钟进教室,简单地问了两句大家周末都做了什么,就开始上课。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普照,鸟雀都在窗外盘旋,叽叽喳喳地叫。 忽然三五只麻雀一齐飞进教室,直直地冲向低头认真看小说的叶止。 第52章 听见有同学惊呼出声, 卓学放下粉笔回头一看,只见傅以匪沉着脸,那语文课本在空中挥了两下, 那几只麻雀像羽毛球一般被拍了出去。 卓学也被他干脆利落的操作惊到了, 看了一会儿没说话, 转身继续写板书。 坐在窗边的几人探头探脑往外看,快掉落到地上的麻雀们忽地张开翅膀, 摇摇晃晃地往上飞,还在叽叽喳喳地聊天。 叶止听到了刚才的动静以及周边同学的小声嘀咕,但是小说正在紧张的高、潮部分, 他一时放不下。 一根褐色的羽毛慢悠悠地飘了下来, 盖在叶止的大拇指上。 他看完这一页,捏起羽毛放到傅以匪桌上:你刚才打的什么东西? 傅以匪:麻雀。 奥。叶止恍然大悟,难怪听到了翅膀扑腾的声音。 傅以匪垂下眼, 看着课本封面那几道白色的痕迹眉关紧皱。 叶止也注意到了这个, 惊恐地问:那麻雀不会是想在我头上拉粑粑吧? 那晚,傅以匪是将创世者的气运是注入了叶止体内, 这么一来, 天道不仅不会排斥他, 反而会处处顺着他的心意。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小麻烦,就像是刚才那些未开智的鸟雀,会一个劲儿想要接近叶止, 凑到他身边。 傅以匪犹豫片刻, 把责任推到麻雀身上:对。 叶止看了眼那本惨不忍睹的语文课本,小声道:你先看我的吧, 我帮你擦擦。 傅以匪捏着语文书的一角,头也不回地往后一扔, 扑通一声扔进了垃圾桶里,接着他往叶止身边坐,义正言辞地说:不用擦,我们看一本。 叶止把语文书推了推,本想继续看小说,但见傅以匪认真学习的模样,有些看不下小说了。 比你优秀的人都在努力学习。 叶止想了想,把小说放进抽屉,拖着腮听课。 语文书就放在他们中间,因为已经学到后面的课文了,所以傅以匪必须得用手指压着,课本才不会翻页。 叶止看着看着,目光就飘到了傅以匪的手指上。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是健康的粉色,手上没有茧,看着就像是大家公子的手,很好看、很性感、很适合握剑 叶止摸了摸脖子上挂的项链,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觉得傅以匪适合拿剑。 可能是那本小说的主角是个剑修吧? 下面我说的要记下来,首先 叶止想和傅以匪说一声记笔记,一抬眼就忘记要说什么了。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傅以匪的脸上,柔和了他凌厉的线条,冷色调的皮肤也因此带了丝暖意。他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微微向上翘,乌黑的瞳仁也带着点金色,温柔地注视着叶止,仿佛眼里容不下任何其他事物,只有他。 叶止突然有些口渴,心脏好像被重重一击,整个人都懵了,心底莫名其妙地漫出欣喜,和血液一起流淌到全身,指尖都麻麻的。 叶止呆了很久,他自己不知道。 但是傅以匪知道,卓学也知道。 卓学看了叶止好一会儿,觉得他们有些搞笑,他作为一个大龄单身汉,完全没往荷尔蒙方向想,哪能猜到班里成绩最好的两个男生就当着他面,开始深情对视,还以为在玩什么123木头人的游戏。 念在他们听不听课,成绩都是顶尖的,卓学也就放了他们一马,转而问其他人问题。 下课了,叶止的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他趴在桌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 湖啊,帮我拆卡。卜星从包里拿出一包小薯片,放到岑湖手里。 岑湖随手拆了。 卜星一看,连个安慰奖都没有,比他自己还非,失望地吃薯片,你这手气不行啊。 说着,他拿出可乐给叶止,叶子,你帮我开开。 叶止拧开,看见再来一瓶几个字,挑了挑眉:记得请我喝可乐。 卜星眼睛一亮:行啊,但是中午得帮我多拆薯片。 叶止好奇:你要干嘛? 卜星开始抱怨:一个新游戏,一等奖是游戏里的皮肤,我都吃了一个周末了,就是没中过。 官方还说一等奖中奖率有1%呢,假的吧?还是说 见卜星又要开始哔哔模式,叶止拿出小说:我还有点没看完。 卜星叹了口气,觉得他没意思,扭头想和岑湖抱怨,却发现他脸色有点不好看,嘴唇都干裂了。 他紧张地问:湖啊,你没事吧?病了么? 岑湖摇头:没事,就是有点渴了。 卜星看看饮水机,果然是没水了,负责今天搬水的同学还没回来,他把可乐给岑湖:这个给你喝吧,我不渴。 谢谢。岑湖一口就把一整瓶可乐喝完了,舔了舔嘴唇,似乎还没有解渴。 卜星看得目瞪口呆:你这是渴了几天啊? 叶止从抽屉里翻出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哝,我这儿还有水。 水! 水比可乐解渴多了。 岑湖转身接水,看见叶止的刹那不禁眯了眯眼。 叶止愣了愣:怎么了? 没事,后面的钟反光太刺眼了。岑湖笑道,接水的时候特地避开了叶止的手。 这气运真是亮到晃眼。 然后,他咕噜咕噜一口又喝光了。 叶止此刻体会到了卜星的感受。 岑湖喝的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一整瓶矿泉水就见底了,连一滴都没剩下来。而且他脸上依旧是那副不满足的表情,和平常温文尔雅的模样截然不同,看着有些奇怪。 不会是病了吧?叶止有些担心,要不请个假去医务室看看? 傅以匪淡淡地说:去医务室吧。 岑湖嘴边拒绝的话瞬间咽了回去:嗯,我去和老师说一声。 他这一走就是一个早上,等叶止都吃完午饭回教室了,岑湖才慢吞吞地回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早上那套,气色倒的确比好了不少。 叶止问道:你去游泳了吗? 岑湖明显一愣:这么明显吗? 叶止点头。 他连忙解释:那个,医生说让我运动一下就好了,然后我就去游了会儿。 医生有说是什么病么?叶止有些好奇,这病也太神奇了吧。 岑湖下意识看了眼傅以匪,见他没有任何表情,便说:我忘了,学名太长了,好像主要是因为我周末没怎么运动。 这样啊。 叶止陷入沉思,他也没怎么运动,该不会也生病了吧? 所以早上才看着傅以匪口渴? 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傅以匪温柔的目光,叶止更渴了,拿起水杯就喝。 一杯喝完,叶止重重地放下杯子,对着傅以匪的脸还是觉得有些心痒。 真的病了么? 叶止纠结了一会儿,准备趁午休的时候去医务室,刚站起来就被卜星拉住。 等等!叶子,帮我拆拆! 叶止低头,一桌子的薯片,不是那种四五块大包的薯片,而是一块钱一小包的那种,堆满了他的桌子,卜星还努力地从书包里翻,给桌子增加负重。 他有些无奈:你买这么多?要一次性都吃了? 卜星笑嘻嘻地说:不是还有你们么?大家一起吃,一起拆。 行吧。 叶止坐回位子,反正时间还早,准备先帮卜星拆了再去医务室。 他随便拿了一包最近的,把里面的卡片给卜星。 卧槽!!! 卜星激动地蹦了起来,要不是因为傅以匪在,他肯定要狠狠地抱住叶止。 绝版套装!!! 叶止不玩游戏,不理解绝版套装有什么意义,淡定地继续拆。 卧槽!一等奖! 叶止这下有些心动了:什么奖品? 卜星:再来十包! 叶止:没兴趣。 卧槽!新皮肤! 绝版套装!! 一等奖!! 卜星一直在旁边一惊一乍的,岑湖也被勾起了兴趣:让我拆一包。 叶止没听见这句话,和他同时拿了最后一包。 岑湖在碰到叶止手指的瞬间脸色一变,他猛地收回手,揣进兜里:我去趟厕所。 叶止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拆了最后一包,大功告成:我去趟医务室。 卜星把岑湖的表情变化看得清清楚楚,他没管堆成小山的薯片,跟着岑湖去厕所。 走进厕所,岑湖扯了扯衣袖,把手背在身后:你跟着我干嘛? 卜星紧紧地盯着他,良久,才意味深长地问:你该不会喜欢叶子吧? 岑湖:??? 卜星继续说:以前我就觉得你对叶子太好了,但是叶子和傅大佬是一对啊,你难道没看出来么?! 兄弟妻不可欺啊! 岑湖解释:你在瞎想什么呢?我就把叶子当朋友!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卜星不信:那你刚才碰到叶子的手怎么害羞地逃跑了? 神他妈害羞!岑湖无奈,把手伸出来给他看:我手不小心受伤了,是痛! 卜星一看,手腕上的确有一道小伤口,很深,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血肉,奇怪的是并没有在流血。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啊,这伤口洗洗没用,赶紧去医务室。 你不是刚去过么!怎么又受伤了?真是不小心 医务室 叶止忐忑不安地坐在凳子上,他刚把病情症状描述完。 医生推了推眼镜,问道:是不是有心跳加速,脑袋发晕的感觉? 叶止连连点头:对对对。 是不是老是想看你的同桌? 对对对。 看到她还挺高兴的? 对对对。 医生深深地看了眼叶止,这年代,纯情到无知的小孩子真是不多见了。 居然连喜欢人家都不知道。 但是校方明令禁止学生谈恋爱,他总不能直接告诉这位同学谈恋爱就完事了。 医生组织了会儿措辞,说道:不用吃药,去跑跑步消耗点精力就好了。 好的,谢谢老师。 叶止离开医务室,想起岑湖游完泳就没事了,发自肺腑地感慨: 居然都不用吃药。 神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医生:过誉了过誉了 傅以匪:呵 第53章 卜星那么多薯片, 最后他们几人勉强解决了一半,实在是太多了,磨得嘴巴疼, 最后都分给了周围的同学。 叶止打了个饱嗝, 摸摸肚子, 不是很想上体育课,他怕等会儿吐了。 不舒服么? 傅以匪的声音突然从在耳畔响起, 叶止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心跳又开始加快。 想起医生的话,叶止觉得等会儿还是多跑两圈吧。 没什么, 就是吃多了。 傅以匪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紫红色的梅子:吃这个会舒服点。 叶止直接啃了下去, 酸酸甜甜的很好吃,下肚后那股撑德有些反胃的感觉马上消失不见。 微风拂过,云朵遮掩了一部分阳光, 看起来没那么刺眼。 叶止站在队伍里, 看着体育老师一瘸一拐地走出体育馆。 陈老师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说和李老师打球崴了。 那我们会不会不用跑步了啊? 体育老师点了个名,确认所有人都到齐了, 便对岑湖说:带他们跑两圈就自由活动。 说完, 又一瘸一拐地走回办公室。 虽然很敬业, 但叶止还是觉得有些好笑,他扭头看着老师的背影,忽然被树下一位老奶奶吸引了注意。 她穿着朴素绣花的衬衣和裤子, 头发梳得干干净净, 盘在脑后,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一直看着他们的班级。 叶止笑着向她点点头,就跟着部队开始跑。 他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也是一个爱打扮的小老太,只不过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爸爸那边的亲戚叶止是认爷爷奶奶,其他阿姨叔叔什么看见他们都会怪里怪气,久而久之,爸爸也不带他们走亲戚了,至于妈妈那边的,叶止是从小就没有见过。 小时候不懂事还会问一两句,长大后他就不再打听,猜猜都是外公外婆不同意老爸老妈结婚之类的原因。 分卷(33) 跑了大半圈,叶止一抬头就看见那位老奶奶慈祥地看着队伍前方。 卜星注意到了叶止的视线,顺着望了过去,看见老奶奶有些惊讶。 叶止刚想开口问是不是谁的长辈来了。 岑湖在前面大声地喊:跑快点跑快点。 见大家都气喘吁吁,叶止没问出口,打算等会儿跑完了再问。 体育老师没有在一旁监督,一圈跑完,就有不少女生掉队,开始慢走,岑湖看了一眼,继续领跑。 叶止扭头,发现老奶奶笑着向其中一个女生走去,就不再注意了。 跑完两圈,叶止神清气爽,愈发觉得医务室那个医生厉害。 卜星瘫在草坪上大喘气:太累了,湖啊,你跑这么快干嘛。 叶止:他去游泳了。 啊?卜星坐起来,靠在树上,他怎么又去游泳了,手都还没好就游泳。 叶止以为是小擦伤什么的,便说:他应该心里有数。 卜星摇头:什么有数,他那伤口挺深的,看起来很吓人,游泳池的水又不怎么干净,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我昨天就看了部鬼片,那个主角以为是自己是被感染出现幻觉,结果真遇到了鬼,然后 说起鬼,叶止想起了之前卜星种种奇怪的表现。 在厕所里的自言自语、过生日时候吐露的心声、还有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八卦 叶止勉强有点相信,卜星是真的能看见鬼,毕竟同同都说了,鬼是存在的。 他轻咳一声,对卜星说:那个,我弟最近去道观学习,他和我说了关于鬼的事情,你是不是真的能看见鬼啊? 听见后半句话,卜星坦然的表情顿时变为大惊:你怎么知道?! 你生日那天自己说的啊,当着我们几个人的面。 叶止看向傅以匪,眼里带着疑问,总不是他记错了吧? 傅以匪:嗯,卜星自己说的。 卜星坐直身子,有些惊慌失措: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叶止想想那天卜星的反应:你估计喝太多久了。 所以真的能看见么? 卜星抬头,看见叶止眼里的好奇,没有其他类似厌恶之类的情绪,小心地问:我看的见,你介意么? 叶止笑了笑:你看的见是你的事情,我介意什么? 不是,卜星焦躁地扯草皮,过了一会儿说,你不觉得我很奇怪么?能看见这种东西,不会把我上交国家什么的吗? 叶止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卜星看着叶止的笑容,逐渐安心,他笑了笑:我以前小学初中的时候能看见一点,后来我当时的朋友知道了,就不和我玩了,还教唆班里的同学一起排挤我。 然后我就死命读书,考上了正德,气死他们,哼哼。 叶止没想到平时嘻嘻哈哈的卜星居然有这段往事。 难怪这么喜欢说话,可能是以前没人可以说话,憋狠了吧? 叶止一不小心天马行空了,赶紧拉回来,拍拍卜星的肩:对嘛,以后再考个top4的大学,气死他们。 我把我弟的QQ给你,你们可以一起交流交流玄学什么的。 卜星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下一秒,他哭丧着脸:我手机被没收了啊。 叶止笑道:你回家用电脑吧,而且马上也期末了。 卜星叹了口气:行吧。 见他情绪恢复正常,叶止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问:所以,咱们学校里有没有鬼啊? 没有。卜星摇头,忧伤地说,你没发现我的八卦都很久没更新了么? 那就好,叶止呼出一口气,捏捏裤兜里的符纸,心想,希望在毕业前都不没法更新。 体育课很快就结束了,卜星负责去游泳馆叫岑湖,叶止则和傅以匪慢慢回教室。 走出操场,叶止又看见刚才那个老奶奶,坐在草坪里的休闲椅上,凝望着前方的教学楼。 走近后,叶止发现老奶奶面色惨白,嘴唇干得起皮了,便对傅以匪说:你等我下。 他去一旁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瓶矿泉水,走到老奶奶身边:奶奶,喝水吧。 老奶奶惊讶地看着叶止,随后摆摆手:我不渴,你快回去上课吧。 叶止笑了笑:我刚才看您一直在看我们班的同学,我也是高二一班的。 我看见你了,老奶奶和蔼地笑着,摩挲手腕上的佛珠,我是我就是来看一看,时间都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叶止举了好一会儿矿泉了,但是对方一直没接,他干脆把水放在椅子上:那行,我就不打扰您看风景了,这水别浪费了,不喝就带回家。 我先去上课了。 叶止走回傅以匪边上,好奇地问:那个老奶奶是来等谁一起回家的么?可是离放学还早啊,还要好两个小时呢。 傅以匪:可能就是想来看看孙女。 刚到教室门口,叶止就看见方娇娇哭着跑了出去,他呆了呆,班里竟然有人能把方娇娇弄哭么? 那可是单手撕汉子的女人啊! 叶止问方娇娇的同桌:谁欺负她了么? 同桌摇摇头:不是,是她奶奶去世了。 卧槽!方娇娇怎么哭了?卜星一进教室就大声地问。 方娇娇的同桌脾气很好地说:她家里出事了,你们别问了。 哦哦,卜星点了点头,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是她奶奶啊 傅以匪站到窗边,食指在空中一点,休闲椅上的老奶奶逐渐化为粒粒光点,消失在空中。 等他坐下,叶止问:刚才那位老奶奶走了吗? 傅以匪点头:嗯。 卜星震惊地回头:你们在说谁?刚才路边那个老奶奶? 叶止不明所以地点头:对啊,怎么了? 她、她是嘴里那个鬼字硬是说不出来。 收到傅以匪不带感情的目光后,卜星深吸一口气:是、是一个可爱的老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 叶止: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卜星:我不是!我没有!我是被逼的! 第54章 迟钝的卜星, 终于发现了他的后桌,不只是一个普通人,至少至少, 能看得见鬼。 他忽然想起来, 那天生日, 他坐在地上,迷迷糊糊之间听见傅以匪和许哥的聊天。 不、不是梦?! 卜星默默地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胸口紧贴课桌,离傅以匪远一点。 岑湖不知道卜星想通了什么事,见他往前挪, 自己也往前挪, 和同桌共进退。 整整一个下午,卜星都没敢回头聊天,直到放学才说了句拜拜, 匆匆离开教室。 叶止没有感觉到卜星的变化, 只觉得今天异常安静,一下午就看完了一本小说。 叶止和傅以匪向来不急着回家, 每次都是最后几个离开教室的。 和白天不一样, 傍晚的校园很安静, 没有嘈杂的打闹声,只有树梢清脆的鸟鸣声,松鼠抱着坚果敏捷地爬上枝头, 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甩一甩。 叶止抬头, 一只麻雀在啄羽毛,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麻雀向他望了过来,下一秒激动起来, 挺着圆乎乎的小肚子鸣叫,在树干上来回蹦哒。 不远处,三个女生站在树下小声地谈论着什么,看见叶止和傅以匪后眼睛一亮,等他们走到面前时,突然将中间的短发女生推了出来。 叶止没有注意到,照常往前走。 傅以匪淡淡一瞥,路边的一颗小石子滚到女生脚下,她身形踉跄,险些摔倒。 另外两个女生惊呼出声,引得叶止回头看了眼。 等一下!短发女生突然喊道。 叶止看着,觉得有些眼熟,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女生是之前向他表白过的陈雪。 因为换了发型,他一下子没看出来。 有什么事吗? 陈雪捋了捋发丝,红着脸走到他面前:叶止,你准备考什么大学? 叶止愣了愣:我还没想过。 他还没有考虑好以后的工作,所以也没有想过专业、学校的问题。 这样啊陈雪咬了咬唇,小声问,那你以后定下来可以告诉我么? 叶止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傅以匪,犹豫地点了点头。 有傅以匪在,陈雪没敢多问,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就小跑回去找朋友。 他怎么说怎么说? 说还没有想好大学。 他有没有夸你的新发型? 初高中的女生大多喜欢痞帅、坏坏的男生,像司念那种类型,叶止这种乖巧型的不是很吃香,从小到大表示过好感的女生不少,但是真正大胆地来追他的人寥寥无几。 陈雪是寥寥几人中坚持喜欢他的那个,弄得叶止有些尴尬,生怕自己耽误到人家。 我是不是不要告诉她以后考什么大学比较好啊? 傅以匪果断地点头:对。 他们从来没有聊过关于大学的话题,叶止好奇地问:你有想过考什么大学么? 傅以匪脚步一顿,缓缓地说:和你考一所大学。 叶止心里忽然甜滋滋的,唇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他轻咳一声,调侃道:这么舍不得我啊? 嗯,舍不得。 他的声音就在耳畔,很轻,带着点磁性,像是在说情话似的。 叶止只觉得耳朵发烫,幸好这时老妈打来了电话,他连忙接起电话,掩盖住泛红的耳朵。 喂,怎么了? 叶妈妈懒洋洋地问:你同桌在你边上么? 叶止看了眼傅以匪,点头:在啊,怎么了? 叶妈妈:叫他今晚一起来吃饭。 叶止歪了歪脑袋,问:你今晚有事么?要来我家吃饭不。 傅以匪:好。 叶妈妈听见了他的回答,继续问:有什么忌口或者喜欢吃的么? 叶止笑道:他和我喜欢吃的差不多。 叶妈妈意味深长地应道:这样啊 挂掉电话,叶妈妈翘着腿幽幽地感慨道:我家有儿初长成啊。 连发小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却知道这个同桌的喜好。 喜欢的差不多,就更耐人寻味了。 傻小子。 叶同有些懵:妈,你无缘无故骂我干嘛?我都帮你剥毛豆了。 谁让你买带壳的了。 叶止本来以为只有他家四口人加个傅以匪,没想到一进家门,司念在、方道长也在。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么? 叶同帮忙把饭菜端出来,听到叶止这句话,叹气道:洗碗的好日子。 来来来,可以吃了。 叶妈妈的手艺很好,就是平常不乐意烧,嫌麻烦,叶止还记得小时候一直是爸爸做饭,每逢过年过节叶同回家,妈妈才会露一手,后来外卖普及了,做不做饭就完全凭叶妈妈的心情了。 司念一屁股坐到叶妈妈边上,然后拍拍身旁的椅子:快坐快坐。 叶止看了眼,让叶同过去坐,然后自己坐到傅以匪身边。 叶妈妈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等大家开吃后,笑着问傅以匪:我听小区里的人说,你是一个人住? 傅以匪点头。 叶妈妈继续问:你家里人都放心吗? 傅以匪放下筷子,乖乖回答问题:他们都很放心。 并且鼓励他来找师弟。 叶妈妈:家里只有你一个儿子吗? 傅以匪:嗯。 叶妈妈:爸妈都是做什么的? 师尊在仙界种田养老,师母还没有找到,傅以匪便回道:父亲种田,母亲去世多年。 他这容貌气度根本不是普通农户家能培养出来的,叶妈妈只当他在谦虚,认为他家里估计是什么农业大户。 叶止坚信傅以匪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所以平时不会在傅以匪面前提起家人,这会儿老妈突然提起,他连忙小声道:妈,吃饭呢。 叶妈妈给他夹了只油焖大虾,想要堵住的他嘴。 叶止的嘴是被大虾堵住了,但是眼神和表情一直在示意老妈别问了。 叶妈妈淡定地继续查户口本:爸爸也在本地么? 傅以匪:在国外。 那你以后是打算去国外发展,还是留在这里? 傅以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叶止。 自然是叶止去哪儿,他去哪儿。 他没有明说,但是叶妈妈看出来了,勉强对傅以匪满意了,也不再查户口本,笑着问他想喝什么饮料。 叶止松了一口气,凑到傅以匪耳边解释:我妈一般不这样,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 傅以匪垂下眼,心情很好地说:我很开心。 叶妈妈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自然是知道她看出了他们俩之间微妙的气氛。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叶止小声嘀咕了句,转念一想,该不会是因为母亲去世,然后在老妈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 分卷(34) 他侧头,看着傅以匪认真地听老妈说的废话,愈发心疼。 这个虾很好吃的。 这个肉也超好吃。 还有这个 叶止一直往傅以匪碗里夹菜,直到叠出小山才罢休。 叶同看见后撇撇嘴,没说话。 司念的目光一直在他们俩身上打转。 吃完饭,大家都坐到沙发上开始闲聊、看电视。 叶止惯例地开始刷朋友圈,忽然发现万年不发朋友圈的方娇娇居然发了一条。 方娇娇:最好的奶奶。 配图是她和奶奶的合照,一个穿着绣花裙子,打扮精致的慈祥老奶奶。 长得十分和善、眼熟 叶止倒吸一口气,手机掉落在地。 这、这是他们下午遇到的那个老奶奶! 怪不得看见他惊讶。 怪不得没有接水。 怪不得一直看着他们班级。 他们遇到的分明是老奶奶的鬼魂! 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叶同以为叶止是没拿稳手机, 捡起来塞进他手里,笑道:哥你是吃太撑了么? 傅以匪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波动,问道:怎么了? 叶止连忙把手机捂好:没事。 他不想让傅以匪看见那条朋友圈, 万一傅以匪也怕鬼呢? 我去上个厕所。 叶止溜进洗手间, 给卜星打电话。 喂, 今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叶止开门见山直接问:今天体育课你有没有看到鬼? 啊?你是说方娇娇的奶奶么? 看到了啊,长辈一般就是来看一眼, 不会久留的。 诶你问我这个干嘛? 叶止面无表情地挂掉电话,走出洗手间:同同,快去洗碗。 好的。 叶同没多想, 屁颠屁颠地跑去洗碗。 叶止走到方道长身边, 把兜里的符纸拿出来:方师叔,这是同同给我的。 方道长看了看,笑道:这个开运符是他最拿手的, 这几天有没有感觉运气变好了。 说完, 他又补充了句:没什么感觉也正常的。 毕竟叶止身上的气运太强了,这开运符估计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 叶止挤出一个笑容:当然变好了。 好到见鬼! 他走进厨房, 砰的关上门。 叶同眼皮一跳:哥, 怎么了? 叶止把符纸扔到他面前:怎么回事? 叶同把手背到身后, 像极了挨训的小孩子:其实吧,我当时身上没有别的符,就、就给了你这个。 叶止其实没想骂他, 看见他这副模样心里的气也都消了, 无奈道:以后没有就直接说没有,知道吗? 知道了。叶同呼出一口气, 他就是单纯的不想让哥哥失望。 叶止继续问:这个符真的只是让运气变好么? 叶同挠挠头,解释道:开运符能解灾、化小人、招财纳福等等, 在运气特别差的人身上效果会比较明显,而且时效不长。 哥哥你运气向来不差,应该不会有什么感觉。 给你这个符纸也只是想让你安心点,不要老是想那些鬼什么的。 叶止觉得奇怪:那我怎么看见鬼了? 啊?叶同愣住了,开运符没这个功效啊。 叶止告诉他卜星的事情,然后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叶同虽然在这方面天赋极佳,但是这种非典型教科书案例,他也不清楚缘由,便说:我得问问师叔。 叶止小声问:那你们会怎么对付老奶奶啊? 他不敢直接问方道长,就是怕他直接杀到学校去或者方娇娇家里抓鬼。 叶同笑了笑:一般老人去世都会逗留几天,很正常的,除非是逗留太久才会帮她超度。 我担心的是你能看见鬼这件事。 叶止猜测道:有没有可能不是我看见了那个奶奶,而是奶奶想被人看见? 他犹豫片刻,没有把傅以匪也看见老奶奶的事情告诉叶同。 叶同:也有可能,我在书上看见过案例,哥你别急,我把事情弄清楚后再告诉你。 好。 叶止回到客厅,坐在傅以匪身边,问道:你有没有加方娇娇的好友啊? 傅以匪摇头:没有。 那就好,叶止松了一口气。 如果傅以匪也怕鬼的话,看见那条朋友圈得多害怕啊。 * * * * 第二天清晨,学校路段一家店新开业,敲锣打鼓热闹极了,城区不允放鞭炮,老板便在花篮上插了数只仙女棒,引得不少女生驻足拍照。突然下起了毛毛雨,女生们纷纷开撑起伞,原本就窄小的路愈发拥堵。 叶止一下公交车就看见了前方的路况,拉着傅以匪往后门小路走。 两人刚进学校,就听到了路上的喇叭声,叶止好奇地回头看了眼。 发现岑湖从一辆黑色豪车下来,接着薛校长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没有直接进学校,而是站在后门开始聊天。 岑湖的神情十分从容,显然他和薛校长关系很好。 叶止想起那天傍晚薛校长给岑湖送伞的事情,愈发好奇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岑湖是踩点进的教室,课间休息老师没下课,直到早上的大课间,叶止才有空问岑湖: 你和薛校长是亲戚吗? 卜星眼睛一亮:卧槽?!你居然是官二代?! 岑湖解释道:不是,校长和我爷爷认识,我一直借住在他家。 卜星更激动了:卧槽,你这是打入敌军内部啊! 叶止笑道:是住在西山那边的爷爷么? 岑湖点头。 叶止对校长不感兴趣,纯粹是好奇两人的关系,也没有追问下去。 卜星倒是十分激动,拽着岑湖的胳膊问:快和我说说校长的八卦。 岑湖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八卦。 他们是在太熟了,卜星一下子就看出来他在撒谎,掏出一张优惠券:我请你吃饭。 岑湖犹豫片刻,觉得是个借花献佛讨好大佬的好时机。 他指了指身后:请我们吃饭。 卜星扭头,对上傅以匪平静无波的眸子,立马点头同意:那必须的! 无缘无故多了一顿大餐,叶止很开心,从书包里拿出几张符纸给卜星和岑湖:这个是子阳观的方道长亲手做的,平安符。 卜星本来就对这些敢兴趣,接过符纸后笑嘻嘻地问:我可以拥有方道长的联系方式么? 叶止给他后提醒道:方道长很忙的,你不要老是打扰他,我是不会帮你说好话的。 卜星眼巴巴地看着叶止的手机,叹气道:我倒是想一天到晚打扰,但是卓哥不给我这个机会,得等期末考完他把手机还我。 说完,他盯着岑湖说:当然,如果有个好兄弟愿意把他的手机借给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岑湖淡定地说:梦里什么都有。 下面的课是语文课,卓学提前走进教室,开始讲惯例的废话: 马上就期末考试了,这段时间大家努力点好好学习,不该操心的事情就别瞎操心。 尤其是喜欢玩游戏和谈恋爱的同学,你们注意点,别以为现在才高二,其实一眨眼就要高考了 卓学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叶止悄悄地从包里拿出另外一个符纸,放到傅以匪桌上。 他压低声音,凑到傅以匪耳边说:这个是驱邪避鬼的平安符,和他们俩的有点不一样。 傅以匪垂下眼,摩挲着符纸,勾了勾唇:我很开心。 虽然叶止没有解释,但他猜到了为什么是驱邪避鬼的符纸。 见他笑了,叶止忽然有种心被填满的感觉,也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第56章 天气逐渐转寒, 还有一个月就是期末考试了,各科老师都在觊觎每周的体育课,凡是阴天或者下了微不足道的毛毛雨, 就会有某一科的老师笑眯眯地走进来, 告诉大家体育老师生病了。 难得今天艳阳高照, 卜星趴在窗户上,义愤填膺地说:我就不信今天体育老师还生病! 话音刚落, 岑湖走进教室,对大家说:今天上体育课。 耶!!!! 体测,女生八百男生一千。 刚才兴奋的声音顿时变成哀嚎。 叶止趴在桌上幽幽地叹气:我宁愿上语文课听卓老师唠叨。 傅以匪揉揉他的头:没事的。 叶止哼哼两声, 心想你跑1500都不大喘气, 当然没事。 他还记得去年体测的时候,他和卜星难兄难弟,并列最后一名, 差点就要重跑了, 跑完在草坪上整整躺了一节课才缓过来。 卜星显然也想起了去年的惨状,耷拉着脑袋往外走。 叶止把拉链拉到下巴, 视死如归地说:走吧。 操场上已经有两个班级在热身跑步了, 一个个神情凝重, 不复往常的嘻嘻哈哈。 体育老师拿着点名册和计时器,站到岑湖旁边:先热身两圈,我和其他班的老师商量过了, 我们班先测。 好 有气无力的声音把体育老师给逗笑了 :至于么, 测完自由活动。 岑湖在前排领跑,叶止很自觉地走到最后慢慢跑, 他得保存体力,不然等会儿一千米就跑不动了。 热身完, 体育老师没有给他们很多休息时间,很快就让男生们站到起跑线,其他班的同学都坐在草坪上笑嘻嘻地看着。 跑 岑湖一下子跑到第一个,叶止不敢跑太快,也不敢跑太慢,夹在人群中间匀速地跑。 傅以匪就跟着他的步伐慢慢跑。 跑完一圈,叶止发现自己一点也不累,甚至想冲刺一波。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几十米外四五个人气喘吁吁地跑着,卜星生无可恋地跑着最后,目光呆滞。 叶止呼出一口气,加快速度往前跑。 超过了一个、两个、三个 不知不觉中,他超过了岑湖。 快!体育老师站在终点线催促。 还剩下一百米,叶止屏住呼吸,拔腿冲刺。 一阵风吹过,体育老师按下计时器,夸道:好,2分30秒。 2分35。 叶止弯下腰,双手扶着膝盖,有些不敢置信:2分多? 他居然跑这么快? 比傅以匪还快? 傅以匪一直跟在他身后,见他瞪圆了眼睛,不禁勾了勾唇。 叶止休息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头晕恶心,反而精神奕奕,感觉还能再战一千米。 他忍不住掐了掐胳膊,痛,是真的。 卜星今天依旧是倒数第一,不过挤进了及格线,不需要重新测试。 他脸色发白,勉强走到叶止边上,躺倒在地,气若悬丝地问:你、你怎么跑这么快? 叶止当然不知道怎么回事,笑道:可能是因为换了个同桌吧。 傅以匪煞有介事地点头赞同。 卜星不想看到这对狗男男,他艰难地扭头,对岑湖说:湖啊,帮我捏捏腿,不能动了。 岑湖无奈地说:告诉你跑完不能直接躺下,要走一会儿。 那我宁愿在地上瘫一节课。 叶止虽然不累,但是小腿还是有些酸胀,看见岑湖帮卜星捏腿后,心理作用感觉腿更酸了。 一双大手忽然按在他腿上,轻柔地按摩。 傅以匪垂着眼,认真地按摩,顺便给岑湖讲解:这是血海穴,脾经所生之血的聚集之处,具有活血化瘀,补血养血,引血归经的功效。 大腿内侧有些微微酸痛,叶止不禁缩了缩腿。 傅以匪按住他的腿:别动。 这是足三里,补中益气、疏通经络,也可是去水肿以及心悸气短等等。 这是 他讲得很认真,仿佛就只是单纯地在教岑湖如何为卜星按摩。 可怜的岑湖本来打算随便帮卜星敲一敲,被傅以匪这么一说,被迫认认真真地按完一整套程序。 我去游个泳,你们继续。 叶止坐在草坪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傅以匪,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腿其实早就不酸了,但是他没有喊停,就这么一直看着对方。 叮铃铃 直到铃响,傅以匪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该走了。 叶止红着脸站起来:走吧。 卜星没敢叫他们来扶自己,慢吞吞地站起来,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岑湖不在,连忙说:岑湖还在游泳馆。 叶止见他晃晃悠悠的样子,便说:我去找他。 傅以匪自然是跟着叶止走。 卜星一个人走了两步觉得无聊,也折回去一起去叫岑湖。 正德的游泳馆一直都有,但是荒废了很久,去年叶止高一的时候薛校长才将游泳馆翻新,重新修葺游泳池,游泳馆里的一切设备都很新。 分卷(35) 体育课不包含游泳这个项目,但是学生可以在自由活动的时候去游泳,岑湖每次体育课都泡在游泳池了里。 叶止一度怀疑是不是岑湖喜欢上了哪个小姐姐,所以一直泡在游泳池。 进去后,他才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游泳池里一个女生都没有,全是一帮坦胸露乳的糙汉子在浅水区玩水。 卜星慢慢地走进来,对着那帮人说:哥们儿,体育课结束了,你们不回家么? 一帮人齐刷刷地站起来。 叶止站在一旁,没有在人群中找到岑湖: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卜星看了看,摇头说:不会的,估计在里面冲凉,我去看看。 卜星走后,叶止听见旁边的房间传来了细微的说话声。 晚上吃 上次的液 我快要破 其中一道声音很像岑湖的,叶止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傅以匪站在叶止身后,突然皱了皱眉,刚抬起手想要拦住叶止,对方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叶止在推开门的刹那,就惊呆了,整个人动弹不得。 里面说话的两人也被他吓到了,面色惊恐。 这房间很大,装修豪华,像是私人卧室,浴室、床铺、电视等等都有,正中央是一个小型游泳池,大约是外面的二分之一。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飘在水面上的那两个人,或者妖怪? 岑湖裸着上半身,黑色的发丝贴着脸颊,和平常的模样一样,如果忽略他胳膊上金红色的鳞片,以及下半身的巨型红色鱼尾。 在他身旁的人是薛校长,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叶止和傅以匪,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卧、卧槽! 啪叽一声,卜星晕倒在门口。 傅以匪眉头皱得更紧了。 薛校长被他吓得瞬间变回原型,一只巨型乌龟缓缓沉到泳池底下。 叶止呆呆地转身,看向傅以匪: 我一定是在做梦。 就知道我不可能跑那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个都掉马了,下一个就是师兄了! 然后就可以在一起了!!! 第57章 校长办公室 叶止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和对面坐着的岑湖、校长大眼瞪小眼。 他们已经在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了,没有人开口说话。 叶止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要说:嘿,原来你们不是人啊? 还是: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比起这些话他更想知道他们两人的真实身份, 总不可能是人鱼王子和龟丞相吧? 中西结合?与时俱进? 还是什么外星人? 叶止在神游天外, 躺在沙发上的卜星哼哼两声, 翻身后掉了下去,额头磕在茶几上。 他晕乎乎地睁开眼, 对上了岑湖担忧的眼神。 没事吧? 没事。 卜星揉揉眼睛,死死地盯着岑湖的双腿,然后掐了一把。 岑湖一拍他的脑袋:起来坐好。 傅以匪看了眼时间, 提醒道:不早了。 薛校长连忙从抽屉拿出两个金色的小本子, 放到他们面前。 我们是有身份证的,国家认可的妖怪。 本子正中间是一个图形标志,旁边印着三个大字妖怪证, 看起来和学生证很像, 打开后,里面的内容也和学生证差不多, 只不过盖着钢印的1寸照有两张, 一张人形, 一张原型,其他都是个人信息及生平经历。 岑湖是300多岁的鲤鱼精,薛校长是只千年乌龟。 叶止懵了, 他前桌居然不是人?! 卜星接受的很快, 看完证书感慨道:怪不得上次吃烤鱼你不吃,原来是同类啊。 岑湖解释道:那是因为我鱼已经吃腻了。 卜星继续调侃:你可是锦鲤啊, 怎么抽个奖还没有叶子厉害? 岑湖不说话了。 卜星心里咯噔一下,看向叶止:卧槽, 你是个什么妖怪?! 叶止翻了个白眼:你才是!你还能看见鬼呢。 说完,他感到不对劲,怎么大家都不是普通人? 正德真的是普通学校么? 薛校长连连点头:真的,是一所普通至极的重点高中,也就学生稍微聪明了点。 完全是因为这边离我家近,所以才被派到这里,我还是党员呢,等等,我找找。 叶止拦住薛校长:不用了,我信。 薛校长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傅以匪,接着对叶止解释道:你们不用害怕,我们不可能对人类做什么事,我再过几年就退休了,岑湖只是想和普通人一样,上学读书而已。 我不是怕,叶止摇了摇头,问道,我可以回家了吗? 傅以匪站起来:当然可以,走吧。 回家路上,叶止一直在想这件事。 他不是害怕岑湖的真实身份,而是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居然真的有妖怪? 同同不是说世界上没有妖怪的么? 他今天就看到了,还是两个?! 叶止晕乎乎地回到家,方道长正躺在沙发上看《新白娘子传奇》,边看边笑。 他犹豫片刻,走过去坐下。 方师叔,你站在一个道士的身份上,是怎么看待白素贞的啊? 方道长随口说:她不应该和人在一起,这点我支持法海,只是法海的措施不对。 把白素贞关起来有什么,应该狠一点 手机突然响了,方道长让叶止等等,接起了电话。 叶止没有等,跑回房间扑在床上。 再狠一点,那不得杀了白素贞么? 如果被他知道岑湖和校长的事? 咚咚咚 哥,吃饭了。 知道了。 方道长正笑嘻嘻地和爸妈聊天,叶止小声问叶同:方师叔这几天要住我们家么? 叶同点头:他说我们家风水好,过来修炼几天。 叶止一下子觉得嘴里的饭菜不香了:那道观怎么办? 叶同毫不在意地说:道观还有不少师兄在呢。 叶止木然地喝着汤,意识到方道长短时间内不可能离开。 * * * 晚上,叶止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方道长拿了个钵杀到学校。 直到微弱的笛声传来,他才有了些许困意,逐渐陷入梦乡。 他做和上次差不多的梦,只不过这次是第三者视角。 梦里的他和傅以匪是师兄弟,每天依旧每天屁颠屁颠的跟在傅以匪屁股后面。 师兄,这一招我怎么都使不出来,是不是和法器有关? 苍寒。 一柄泛着蓝光的长剑忽然出现在面前,白衣少年紧张地问:真的可以么?这可是师兄的本命灵剑。 无妨。 那一天过后,傅以匪逐渐变得冷淡,直到有一天忽然说要别的地方修炼,短则数十年,长则数百年。 梦里的叶止笑着送他离开,转身就泪流满面,心脏抽痛。 不知过了多少年,傅以匪回宗。 师兄,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你? 嗯。 所以才避开我? 嗯。 这让你很困扰么? 嗯。 叶止飘在白衣少年身边,整个人如遭雷击。 梦里的他居然喜欢傅以匪?! 怪不得整天跟着人家! 这丫的是什么梦啊! 叶止一直跟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为傅以匪挡雷劫导致神魂残缺,看着他身边的人逐渐飞升上界,看着他独自孤苦地守着宗门 叶止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清晨的阳光,窗外传来大爷大妈们的谈笑声。 他坐起来,靠着枕头回味刚才做的梦。 太完整了,太真实了。 他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滴滴滴 闹钟响了,现在才七点,还是周末。 叶止关掉闹钟,准备睡个回笼觉,可以思维实在太活跃了,他根本没法睡,只好爬起来洗漱。 镜中的少年双目清澈,轮廓稚嫩,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刚起床的学生。 什么看起来,我就是。 叶止含糊地说,和那两个朋友比起来,他就是个普通至极的人类。 他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低头漱口的时候,脖子上的项链滑到嘴边。 叶止把剑形吊坠放在掌心,越看越觉得像梦里那把,傅以匪的本命灵剑。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叶止笑了笑,戳戳吊坠,开玩笑道:是吧,苍寒? 剑形吊坠忽然动了动,下一秒陡然变大,变成正常剑的大小,还在叶止掌心蹭了蹭,似乎很高兴。 我一定还在做梦。 叶止缓缓握住剑柄,冰凉的触感告诉他,他不是在做梦。 这一切都是真的。 过往的一幕幕闪现在脑海里,叶止觉得自己全都明白了。 薛校长为什么害怕傅以匪。 为什么他身上总是冷冰冰的。 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好。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西山。 为什么 叶止有些腿软,踉跄地坐到马桶上,苍寒还开心地在他身边打转,时不时发出一丝鸣叫。 傅以匪他、他也是妖怪! 可能是蛇精! 而且是来找他报恩的! 手机忽然震动两下,是傅以匪的信息: 我在门口。 叶止看着长剑,小声问:你能不能变回去? 苍寒动了动表示同意,变回吊坠模样,还把自己挂到叶止脖子上。 叶止深吸一口气,走出厕所,打开门。 傅以匪就站在门外,身姿欣长,穿着简单的卫衣、牛仔裤,他紧抿着唇,漆黑的眸子里尽是紧张。 我 谁啊?方道长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门。 叶止砰地把门关上:送外卖的。 方道长打了个哈欠:你点外卖了啊,外卖呢? 叶止面不改色地说:那人送错了,你继续睡吧。 不睡了不睡 ,得起来画符。方道长挠挠头,走进厕所。 叶止松了一口气,打开门,把项链还给傅以匪: 这个你自己收好,最近这段时间不要来我家。 洗手间传来抽水马桶的声音,叶止连忙说:晚点再说。 把门关上后,叶止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他都要被傅以匪吓死了。 明知道方师叔在,居然还来找他! 真是个大胆的妖怪!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你才是磨人的小妖怪 第58章 为了圆谎, 叶止点了早餐的外卖。 叶同刚起床,外卖就到了。 谢谢。 他关上门,拎着一大袋包子油条等等, 惊讶地问叶止:哥,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有约会么? 没有, 睡不着了,叶止摇摇头, 看向方道长,你们这几天有什么安排吗? 方道长吃着包子,含糊地说:早上画符, 下午打坐抄经。 叶止松了一口气, 不出门就行。 晚上就出去玩玩,方道长低头看着手机,继续说, 中央路那边好像有家酒吧很不错。 叶止:出家人也能去酒吧么? 方道长笑道:我们是正一派的, 结婚都没事。 叶止看着叶同稚嫩的脸,连忙说:同同还小, 不能去酒吧。 方道长点头:对, 不能带他去, 我自己去。 叶止知道自己是没办法让方道长待在家里的,只好发信息提醒傅以匪: 【我已经知道了。】 看到这条信息后,傅以精神一震, 背脊挺直, 手指在屏幕上一戳一戳:【以前的事情也都记起来了吗?】 叶止愣了愣,什么以前的事情? 难道是指上辈子的事情? 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记起来上辈子的事情。 叶止笑出了声:【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看见这句话, 傅以匪眸色转暗,拿着手机的手逐渐用力, 手机微微变形。 他不懂普通的人的意思。 是普通人,所以不会原谅他了吗? 还是是普通人,不想和他有纠葛? 叶止不知道傅以匪在胡思乱想,正想把后半句话发出去,方道长忽然走了过来,递给他一盒生煎。 你不吃吗? 叶止接过:当然吃啊。 方道长送完包子也不走,就坐在叶止身边看起了电视。 叶止慢吞吞地往边上挪动,余光一直盯着方道长,确定对方没看过来,连忙把对话框里的字删掉,打了另外一行字。 分卷(36) 【这几天你不要来找我,最好也别在家里住。】 等了半天却等到这条信息,傅以匪脸色一沉,掌心的手机瞬间化为粉末。 叶止发完就把手机放到一旁,装作不经意地问方道长: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从昨天开始,叶止就一直问这些问题,方道长以为他想带自己去玩,笑道: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叶止想了想,当然是越远越好: B市有几个地方不错,之前爸妈玩的都不想回家了。 B市?方道长摇头,B市有点远,A市没有什么好玩的么? 叶止果断地说:没有,还不如呆在家里。 这样啊。方道长没多想,继续看《新白娘子传奇》。 他只觉得因为叶止是本地人,毕竟本地人都觉得本地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喂,裘老师? 叶同打着电话坐到叶止身边:好,期末考试我会去的。 嗯,好的。 哥,学校打电话过来让我期末考一定要去。 叶止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怎么样才能让方道长别出门,叶同这种小小期末考试,他根本不想理会。 那就去呗。 不行啊,叶同抱住叶止的胳膊来回晃,我不会啊,哥你教我。 叶止灵光一闪,对方道长说:方师叔,这段时间就拜托你教同同了。 方道长愣住了:啊? 叶同十分嫌弃:不要。 叶止轻咳一声,编了个理由:我最近成绩下滑了不少,得好好学习,高一的课程比较简单,方师叔应该都会吧? 虽然他的主要目的是让方道长呆在家里,但也不想弟弟被乱教,便问道: 话说方师叔你是什么学历啊? 方道长得意地扬起下巴:我是A大的研究生。 A大虽然不是国内顶尖大学,但也是一流大学,况且方道长还是研究生学历,叶止一下子就放心了。 哇,他面露崇拜状,抓住叶同手往方道长手心一放,同同就交给你了。 还有一个月就考试了,方师叔我相信你。 方道长是被子阳观前观主捡回去的,前观主出生书香世家,一定让他学习,说他在玄学上天赋不佳,有个好文凭还能多一条谋生之路。 他从小一直接触道术,平时打交道也都是和别的道观比试道术,也没觉得学历有什么用。 被一个学霸夸赞崇拜的感觉不要太爽,方道长大手一挥:行,书拿来。 叶止把自己高一的课本和笔记本放到两人面前:这些可以作参考。 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等期末考完,我带你玩遍A市。 好。 方道长随便拿了本数学课本:你学到哪了? 叶同看了眼目录,诚实地说:一点都没学过。 方道长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指着最基础的例题:这题你看懂么? 叶同思索片刻,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懂。 那这题呢? 不知道。 这题很简单的,就是方道长盯着题目看了好久,没能想起来那符号代表什么意思。 都十几年了,高中的知识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叶同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解题思路:师叔? 方道长抬手:你等等,我再想想。 叶同也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师叔你大学学什么的? 道学。 研究生呢? 道学。 叶止不管他们怎么样,回到房间锁好门,对着搜索引擎发呆,纠结很久打了几个字: 我的朋友是妖怪怎么办? 结果搜出来一堆乱七八糟的相关内容: 《人妖绝恋:我的竹马是妖怪》作者: 《霸道妖君恋上我》作者: 我是小妖怪,逍遥又自在 叶止:??? 他面无表情地往下浏览,终于看见一条貌似有用的。 我朋友最近很奇怪。 楼主星辰万千: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朋友,我因为欠他一个人情,所以一直听他吩咐。 有一天我受伤了,他突然对我特别好,送吃送喝还很照顾我。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偶尔对我动手动脚的,摸我脸摸我头什么的,可是我们俩都是男的啊。 大家帮我看看,他是不是被邪气入侵什么的了? 1L弱水三千我全都要:兄弟,这叫被爱情入侵吧? 2L清雨风中:他喜欢你。 3L30岁房奴:这种我们一般称呼为爱情。 叶止愤愤地合上电脑,什么垃圾搜索引擎! * * * * * 第二天,方道长挂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把数学课本扔在叶同面前:我已经会了,现在开始上课。 叶止坐在沙发上,假装认真看书,实则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傅以匪离开前,他得时刻注意方道长的动向。 学了两个小时,叶同烦躁地推开书:不学了,休息会儿。 哥,去超市不? 叶止拒绝:不去,我就呆在家里。 方道长也教累了,伸了个懒腰说道:那咱们去吧。 行。 叶止连忙放下书本:我也去我也去。 叶同挠了挠头,觉得哥哥昨天开始就奇奇怪怪的。 那就一起去吧。 方道长和叶同在玄关换鞋,叶止直接穿上拖鞋出门:我去按电梯。 他怕一出门就遇到傅以匪。 现实总是怕什么来什么,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傅以匪沉着脸站在里面。 我 你什么你,快走。叶止眼疾手快地按键,电梯门缓缓关上。 傅以匪垂下眼,眸子里尽是阴霾。 叶同换好鞋子出来,问道:怎么了? 叶止呼出一口气,心跳的飞快: 没事,遇到陈阿姨打了声招呼。 妈的,紧张死个人! 第59章 叮 电梯停在一楼, 傅以匪走到小区的锦鲤池边,拨通电话。 看见来电显示,薛建国连忙让岑湖别说话, 用口型告诉他是谁。 薛建国清了清嗓子, 接起电话: 您有什么吩咐么? 池中一条白写锦鲤与乌鲤头碰着头, 鳍挨着鳍,看起来亲密无间。 傅以匪眸色转沉, 踢了一颗石子进去,两条锦鲤吓得分头游走。 叶止都记起来了,让我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薛建国只知道傅以匪和叶止前世有渊源, 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现在听祖宗这么一说, 猜到前世估计是傅以匪对不起叶止。 他擦擦额上的汗水,小心翼翼地问:叶同学很生气吗? 傅以匪冷着脸应声:嗯。 薛建国很想问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直觉告诉他不要问, 只好说: 我觉得您应该直接和他把事情说清楚了。 或许他不是因为以前的事情生气呢? 叶同学是一个心软的人, 实在不行,您就装一装, 诚恳地道歉。 傅以匪挂掉电话, 倚着扶栏, 看着不远处的三人越走越远。 化为原型的薛建国游到岑湖身边,得意地说:现在我可是情感大师,有什么感情上的只管找我。 超市的人很多, 熙熙攘攘, 所有的收银台排起了长龙。 叶同一进去就跑到膨化食品的货架,方道长爱吃冰淇淋酸奶等等, 两人便分头行动。 叶止看了眼超市布局,指着离冰柜最近的地方:那我去买点水果。 一堆大妈围在一起, 你争我抢地往袋子里塞水果,好像不用钱似的,见叶止走近了,面露警惕,手上的动作愈发快了。 快点快点,等会儿都卖完了。 叶止抬头,看着悬挂在空中的半价二字,默默地往后退,把战场让给她们。 方道长站在一排冰柜前,慢吞吞地看上面贴着的商标,看了半天才拿了一盒冰淇淋,接着去下一个冰柜,慢吞吞地看。 叶止躲在柱子后面,方道长实在太慢了,他盯得实在无聊,就拿出手机,玩一会儿手机看一会儿人。 同道中人的App在右下角彰显着存在,叶止点开,发现有99+的信息提醒,都是来自之前悬赏解梦的帖子。 他点进去一看,发现之前审核的内容都已经被放出来了。 1L大梦三千:首先,梦、遗是很正常的事 肩膀忽然被拍了拍,叶止吓得手一抖,手机掉到地上。 回头看见来人是谁,更紧张了,连忙捡起手机把人拉到角落。 我不是让你这段时间别来找我么? 叶止压低声音,频频回头看冰柜方向。 傅以匪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声音有些沙哑,像极了之前生病的模样:为什么? 叶止下意识摸了摸他的额头,想起傅以匪的真实身份后,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为什么?傅以匪重复这个问题,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看着叶止。 方道长忽然朝他们望了过来,叶止赶紧踮脚挡住傅以匪,紧张地声音都拔高了:你不知道方师叔在这里么?! 傅以匪抿了抿唇,冰冷的眼神扫向方道长:因为他么? 倏地背脊发凉,方修打了个冷颤,拿了最后两大盒酸奶,推着车离开。 因为买到了最后两盒,他喜不自已,眉飞色舞,原本俊秀的模样愈发生动,路过的大妈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傅以匪垂下眼,语气透着一股酸意:长相一般,能力普通,还沾花惹草。 他哪里好了? 哪里比上我? 叶止懵了:啊?你在说什么? 方师叔长得挺帅的啊,而且是子阳观的继承人。 不是,叶止意识到自己被傅以匪带歪,转而说重点,重点是你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 就算方师叔能力一般,但是他背后还有一群道士和尚呢! 你丫的没看过新白娘子传奇吗! 傅以匪闷闷地说:他们打不过我。 叶止急了:白素贞也是这样想的! 傅以匪顿了顿,察觉到了不对劲:白素贞? 对啊!你丫的一个叶止看了眼周围,小声道,一个妖怪干嘛总在方师叔面前晃悠?! 妖怪? 傅以匪一脸茫然,接着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他明白了,原来叶止以为他是妖怪,担心他被方修制伏。 傅以匪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叹气,他看着面前神色紧张的少年,方才的醋意瞬间消失不见,一股暖流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他将叶止紧紧搂在怀里,双手箍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想要把对方融进自己身体里。 叶止开始挣扎:你别闹了,赶紧走。 我不是妖。 啊?叶止愣住了,呆呆地仰头看向傅以匪,你说什么? 我不是妖。傅以匪重复一遍。 什么?叶止不敢置信,一一细数傅以匪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你和校长明明是一伙的。 还有你体温、心跳,转学以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对了,还有你的剑。 傅以匪耐心地等他说完,重新把苍寒挂到叶止的脖子上:我是剑修。 叶止当然知道剑修是什么,不仅知道剑修,他还知道鬼修、妖修等等乱七八糟的各种修士,小说里什么都有。 你、你、你 叶止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早就该想到的,修成人形的妖都有了,怎么可能没有修士。 那你为什么会、会来这里? 傅以匪抿唇道:你是我师弟。 叶止茫然,他什么时候被世外高人收为弟子了? 他怎么不知道有这种好事? 咱师父是谁? 傅以匪沉默片刻:你没有想起来吗? 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 叶止嘴角的笑意一僵,想起了之前做的系列梦。 你是指我帮你挡了雷劫么? 傅以匪:你想起来了。 叶止深呼吸,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平静:我还以为是小说看多了,做的乱七八糟的梦。 你是转世了?还是特地来找我的? 傅以匪诚实地回答: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哦,叶止掀了掀眼皮,所以,你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因为我是你师弟吗? 傅以匪犹豫地点了点头。 叶止冷笑:不好意思,那是上辈子的事情,我现在不是你师弟了。 分卷(37) 傅以匪愣住了,冷若冰山的神情顿时变成惊慌失措:可是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先走了。 叶止面无表情地转身,路过酒架,毫不犹豫地拿了一堆啤酒、白酒。 叶同推着车走了过来,看见他手上的酒,有些惊讶:哥你怎么买酒了? 没什么,去付钱吧。 有会员卡吗? 有。叶同把卡递给收银员。 叶止站在一旁,拿出手机准备付钱,屏幕却显示着他刚才看见的那段话。 1L大梦三千:首先,梦、遗是很正常的事,在医学上来说,可能是因为最近压力过大,楼主需要注意调节心理状态。其次,做这种梦,表示楼主在现实中可能正压抑着某种情感,对象是同性好友,说明你近期心中渴望一场恋爱。还有,是那位好友来找你,表示楼主不敢去主动追求,内心有些退缩。 最后,想对楼主说,自古以来,性别就不是阻止追求爱情的理由。 叶止冷着脸卸载app。 狗屁爱情,人家只把我当师弟。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应该就在一起了 第60章 周一 叶止独自一人走进教室, 把书包扔在桌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显然它的主人心情不好。 卜星回头看了看, 发现傅以匪没和他一起进来, 以为是小俩口闹变扭, 笑嘻嘻地让叶止别生气。 我没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 叶止嘲讽地勾了勾嘴唇, 他就是是自作多情。 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岑湖昨天在校长那儿听了点八卦,知道叶止和傅以匪不是普通的吵架, 有更大的矛盾,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更担心等会儿傅以匪进教室后殃及他这条鱼。 岑湖忽然站起来,对他们说:我去趟医务室。 叶止心不在焉地点头:好。 卜星好奇地问:诶, 你不是那啥么?吃药有用吗? 岑湖脚步一顿, 拍拍卜星的肩,无声地做了个口型:保重。 卜星:??? 保重什么? 直到傅以匪走进教室, 他才知道岑湖的意思。 傅以匪整个人被包裹在一股浓浓的低气压中, 沉着的脸都能掉下冰渣子, 双眸不带丝毫感情地扫过卜星。 当他走近时,一阵寒意从天灵盖冻到脚底心,卜星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连忙转身, 把衣服裹紧,打算去医务室找岑湖。 卓学慢悠悠地走进教室, 把东西放到讲台上:准备上课。 卜星举手:老师,我要去医务室。 卓学上下打量他, 面色红润,精神十足,看起来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怎么了? 卜星连忙捂着肚子,哀嚎:啊,我肚子好痛,可能是盲肠炎。 他的演技实在太烂了,连同班同学都看不过去,更不用说卓学。 卓学淡淡地说:上来背篇课文就好了,上节课勾的那两段。 卜星立马把手交叠放在课桌上,坐姿像个小学生:报告老师,我不痛了,可以上课了。 叶止托着腮,被卜星给逗笑了。 一整节课,傅以匪都侧着头看叶止,他能察觉到他的情绪。 不是在生气,而是低落。 下课后,傅以匪轻声道:我昨天说错了什么吗? 叶止转笔的手一顿:没有啊,你说了实话,我很开心。 傅以匪皱了皱眉:你不开心。 他不懂,明明不开心,为什么要说自己开心? 叶止叹了口气,正面看着傅以匪,缓缓地说: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只为自己而活,等大学毕业就成家立业,和妻子一起养孩子。 听见妻子两个字,傅以匪眉头皱得更紧了。 叶止歪了歪脑袋:这一切不都是你想看到的么? 师兄?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傅以匪动了动嘴唇,眼里尽是茫然,半晌,他才开口道:我以为你会喜欢。 会喜欢我的出现。 会喜欢我的陪伴。 还喜欢我 叶止没有说话,他是很喜欢傅以匪,第一眼就喜欢。 然并卵,他只是师弟。 叶止低下头,双手逐渐握紧:你回去吧,师兄。 师兄?卜星拎着刚买的零食走近,暧昧地对他们笑笑,cosplay?挺有情调啊。 他一打岔,傅以匪便装作没有听见叶止的话,假装在看书。 岑湖一离开,就是一天,卜星没人聊天难受得很,转身看见傅以匪面无表情的模样,打好的草稿都没敢说出口。 没有卜星开话题,叶止也不想说话,这个角落的气氛异常诡异,连带着周遭的同学都压低声音聊天。 对于这种情况,最开心的就是老师了。 难得同学们不吵不闹,林老师的课提前了十几分钟上完,她看了眼时间,笑道:今天居然都这么乖,奖励你们提前放学。 声音轻点,隔壁班还在上课呢。 好 叶止利落地收拾好书包,一句话都没说,直接离开教室。 傅以匪单肩背包,跟在叶止身后默默地走。 一路上,叶止走,他走,叶止停,他停。 傅以匪看着叶止笑着和别的同学打招呼,看着他笑着摸了摸大黄的狗头,就这么一直看着。 师弟之前也是这样跟在他身后 傅以匪垂下眼,抿了抿唇。 是他活该。 叶止能感受有人在看自己,借着道路转弯处的镜子看到是谁后,撇撇嘴不再理会。 刚进小区,突然有个女生出现在他面前:你是一班的叶止吧? 叶止点头:你是? 这女生扎着马尾,长相可爱,紧张地有些结巴:我、我是五班的林如,那个,这个、这封信。 说着,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粉色的信封,还带着一股甜腻的香味,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傅以匪。 可、可以帮我给、给他吗?谢谢! 感受到背后那道目光愈发灼热,叶止笑了笑:当然可以。 女生红着脸道谢:谢谢,麻烦你了! 叶止递给她一块巧克力,弯了弯眉眼:吃糖吗? 女生一不小心看呆了,突然觉得叶止也挺帅的,笑着的时候特别有魅力。 谢谢。 叶止调侃道:你已经说了很多次谢谢了。 女生的脸更红了,羞涩地说:应该谢的。 叶止把信封放进包里,笑道:我会转交给他的,但是结果我不保证哦,他可能不喜欢像你这么可爱的女生。 没、没关系。 女生攥紧了书包带,觉得闺蜜说的太对了,温柔型比冰山型更有魅力。 啊啊啊!麻麻,我又恋爱了! 我、我先回家了。 拜拜。 叶止哼着小曲走进电梯,在电梯门要阖上的刹那,突然一直手插进了缝隙中。 傅以匪沉着脸,眼里闪过一丝怒气:你喜欢那种女生? 叶止挪开眼,冷淡地说:我觉得挺可爱的。 傅以匪额上青筋暴起,他压抑住体内的那股怒气,咬牙道:可是她不是喜欢你,而是喜欢你的脸。 叶止笑了笑:这不是挺好的,好歹还喜欢我的脸呢。 叶止!傅以匪怒道,这是他第一次对叶止发火。 干嘛?叶止不甘示弱地看着傅以匪,眼眶微微泛红,你他妈的有病?我喜欢你不行,不喜欢你也不行? 你是不是非要我想着你爱着你,然后孤苦伶仃过完这辈子? 傅以匪愣了愣:你说什么? 叶止把那封情书扔给他,冷笑道:这是让我转交给你的,满意了么? 傅以匪抓住叶止的手,声音难掩欣喜:你还喜欢我? 叶止别过脸:放心,我会改的,师兄。 傅以匪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他笨拙地解释道:昨天我的意思是,这一切的起因是你是我师弟,以前是把你当成师弟,但是后来你对我而言,不仅仅是师弟。 我把你当成未来的道侣,唯一的道侣。 合籍大典需要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傅以匪还在艰难地解释,其实叶止听到一半,就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但是他没有说话,就想看看傅以匪还能说什么。 他觉得这大概是傅以匪有史以来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以前是我不对,那时我一心修炼,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 傅以匪认真地看着叶止,紧张地右手微微颤抖:所以,可不可以继续喜欢我?和我合籍? 合籍就是修真界的结婚,和现代登记结婚不同的是,合籍是将两人的神魂结合,共享生命、共享气运,除非一方神魂消散,否则两人无法分离。 叶止低头,慢吞吞地说:我觉得吧 先谈个恋爱,结婚什么的以后再说。 说不定我们其实不适合呢,是吧? 回应他的是傅以匪滚烫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亲亲会不会被锁,孩怕 下一章第一句话是给审核看的,被锁怕了 不写这句话就疯狂锁(望天 请小天使们忽略QAQ 第61章 (脖子以上也锁?) 叶止没有料到傅以匪会突然凑过来, 猝不及防地被压在墙上,绵密的吻从额角慢慢往下,眼睛、鼻尖、再是嘴唇 叶止呜咽道:有监、监控。 没人会看到。傅以匪含住他的嘴唇, 轻柔地吮吸。 叶止被亲懵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傅以匪灼热的温度, 灼热的呼吸。 被烫得身体酥麻,头脑发晕, 他只能发出细碎的声音。 下巴被抬起,叶止仰着头搂住傅以匪的脖子,踮起脚, 回以深吻, 唇齿交缠。 傅以匪的双手伸到他耳边,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耳垂。 叶止不禁绷紧了身体,一股难以言喻地触感蔓延到全身, 指尖都微微发麻。 他浑身发软, 倒进傅以匪怀里。 叶止闻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勉强找回了一点意识。 他一手扶着电梯, 另一只手虚虚地推开傅以匪: 我、我回家了。 傅以匪拉住他的手, 哑着嗓子道:电梯还没到。 我们都亲亲了那么久了? 叶止看了眼显示屏, 果然还在一楼,按下7楼,灯并没有亮起来。 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无奈地锤了一拳傅以匪, 声音因为情动有些黏糊糊的: 我真的要回家了。 傅以匪低下头,额抵着叶止的额, 鼻尖蹭着鼻尖,双眸灼亮, 眼里只有叶止一个人,像条忠诚的大狗:那再亲一下好不好? 叶止无奈,碰了碰他的嘴唇:好了吧? 再亲一下。 他的声音低哑,异常性感。 叶止在心里骂了声艹,这特么谁挡得住?! 他一把拽下傅以匪的领子,狠狠地吻了上去。 漫长的一吻结束,傅以匪总算满足了,按了按7楼的键。 电梯上升,叶止看着傅以匪亮晶晶的眸子,心痒难耐,又亲了口他的脸: 明天见。 叶同正在客厅背书,听见开门声便抬头看去,发现叶止和之前的状态明显不同,眉宇之间尽是喜意,嘴唇带笑,还有些红肿。 猜到了发生什么事情。 他愣了愣,不自在地挪开眼:哥,你回来了啊。 嗯,就你一个人么?叶止放下书包,扫视一圈,没有看见方道长的身影。 叶同点了点头:师叔有事出去了。 叶止这会儿心情好,随口问:是出去玩了吗? 嗯,对,叶同低头给方修发了条短信,哥哥没事了,师叔你回来吧,应该是我猜错了。 前两天叶止的状态不对,叶同还以为是因为他之前提过的鬼的事情,便和方修说了,方修一听就决定放学的时候去一探究竟。 学校 方修看见短信后挑了挑眉,把手机放进兜里。 这学校没有鬼,到是有个小妖怪。 他看着泳池里的少年,笑道: 小妖怪,有证么? 闻到方修身上的味道后,岑湖想起了山上那个爱哭的小鬼。 他甩了甩尾巴,勾唇道:小道士都长这么大了啊。 ********************* 次日,傅以匪周身的低气压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一种春风得意的气息。 卜星偷偷瞄了眼,发现傅以匪的嘴角甚至带了一丝笑意。 他震惊地看向叶止,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冰山都化成水了。 叶止眼里根本没有卜星,他就看着傅以匪,周围的所有人事物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板。 卜星趴在桌上,看着空荡荡的同桌,纳闷岑湖又跑去哪儿了。 昨天是不敢说话,今天是插不上话。 太难了 叶止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移,落在傅以匪的薄唇上。 分卷(38) 他眯了眯眼:你是不是和谁练习过? 傅以匪知道他的意思,摇头道:只有你一个。 叶止不信:那你怎么、怎么那么会? 傅以匪轻咳一声,指了指叶止的抽屉:在里面。 叶止不解地翻了翻抽屉,找出了那本被他遗忘在角落的书《冷情大师兄的绝色小娇妻》。 他脸一红,把书重新塞进抽屉:哦。 临近期末,课间A的教室都是各种解题、讨论分析题目的声音。 叶止桌前围了一堆人,都在听他的解题思路。 方娇娇抱着课本,犹豫了会儿,装着胆子走到傅以匪身边:可以教我一下这题吗? 傅以匪点头。 方娇娇呼出一口气,她还以为傅以匪会拒绝她。 傅以匪简单明了地讲了一遍解题方法。 懂了么? 懂了,谢谢,方娇娇道谢,笑道,我本来还在担心你不愿意教我,毕竟昨天你 方娇娇连忙闭嘴,想打自己一巴掌,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傅以匪却看着叶止,轻声道:没事,都是误会。 那就好那就好,我先走了。方娇娇回到座位,不禁回头看了眼傅以匪和叶止,她能感受到他们两人的氛围变了,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拍拍脸,告诉自己别想些有的没的,学习最重要。 大多数人绷着神经,甚至连午休时间都在教室学习,随便吃个面包应付应付,卓学知道学生们的坏习惯,特地和任课老师说了声,让大家去上体育课。 所有人,不准在教室学习,都出去走走,放松放松。 课本也别带,要看课外读物的来我这边借。 走走走,都走。 叶止摸了摸抽屉里的那本书,把他放进了书包,还贴心地给卜星和傅以匪准备了其他的书,以免他们打扰到自己。 阳光正好,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木打在身上暖暖的,鸟雀站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在讨论树荫的人类们。 卜星不是个爱看书的人,听见鸟鸣声后就更看不进去了,干脆拿了袋吃的爬上树去逗鸟。 叶止拿出《冷情大师兄的绝色小娇妻》,慢吞吞地拉开了自己和傅以匪的距离,确定对方在认真看书后,才翻开第一页。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傅以匪悄悄勾了勾唇。 《冷情大师兄的绝色小娇妻》这本书主要讲的是大师兄和小娇妻的夫夫生活,当然,夫夫生活至少有一半是在床上度过的。 书里详细地描写了为爱鼓掌的过程、姿势,甚至还有不少角色扮演的游戏。 叶止看得面红耳赤,温度升高,他知道同性之间大概应该怎么做,但是这么详细还是第一次看见,加上这个作者的文字描述功力很强,里面的一幕幕场景都在脑海勾勒出现。 叶止觉得自己仿佛在看爱情动作片。 傅以匪合上书,静静地看着叶止。 身前的阳光突然被阴影覆盖,他抬眼,对着来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起身把人带到一旁。 什么事? 林如1米5,整个人异常娇小,才到傅以匪腰间。 当两人走到边上的时候,傅以匪的神情瞬间变冷,不复刚才的柔和。 林如被他这个巨人吓到,咽了咽口水,小声问:昨、昨天的信,我拜托叶止同学的那个,你看了吗? 傅以匪当然没有看,那封信一到他手上就化为了灰烬。 他没有骗这女生,直接说:烧了。 林如没有想到会这样,原地愣住了。 傅以匪淡淡地说:我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林如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傅以匪居然是gay,随后连忙说:我、我知道了。 傅以匪转身就走。 林如看着他的背影,跺了下脚,追上去说出此行的真正目的:其实我是想和你把情书要回来的。 我不喜欢你了,我喜欢叶止。 傅以匪脚步一顿,俯视林如,漆黑的眸子泛着冷意: 不好意思,他是我男朋友。 第62章 那本书很薄, 体育课还没结束,叶止就看完了。 他意犹未尽地合上书,发现傅以匪在不远处和人聊天, 是昨天的那个女生。 等傅以匪回来, 叶止好奇地问:你们说了什么? 他见那个女生都快哭了。 傅以匪轻声道:我说你是我男朋友。 你会介意吗? 叶止傻笑了一会儿, 反问道:介意什么? 那女的可是情敌啊! 傅以匪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抿唇道:我怕你会介意, 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 我当然不介意啊,叶止笑了笑,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只是我们现在还是高中生, 不要太张扬,等大学就没事了。 傅以匪垂眸:那我们去上大学吧。 叶止愣了愣,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高三的课程他早就自学完了, 对他而言并不难, 再加上之前参加的各种竞赛,国内顶尖的大学都不会有问题。 卜星突然从树上跳下来, 问道:你们已经想好了考什么大学吗? 叶止摇头:还没想好, 你想好了吗? 卜星叹了口气:我这成绩你又不是不知道, 估计就A大吧,希望能考上好点的专业。 叶止安慰道:A大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一年, 来得及的。 我想当律师, A大的法律专业全国前几,太难了, 卜星躺在草坪上,扭头问叶止, 你不会专业什么的都没考虑过吧? 没有。叶止从小到大都没有喜欢过什么职业,因此也没有什么很喜欢的专业。 卜星本来想提醒他可以开始考虑了,转念一想,以叶止的成绩,专业随便挑,至于傅以匪,肯定是夫唱夫随,根本没必要提醒。 叶止靠在树上,仰头看着蓝天白云,这座城市他太熟悉了,是时候去其他城市了。 要不就去首都大学吧。 都可以。 卜星面无表情地别过脸,这对小情侣太气人了。 * * * 傍晚,夕阳西下,金红色的光线透过窗户撒在墙上,映出各种形状的影子,悠扬的笛声忽然响起,燕子跟着乐声有节奏地叫着。 叶止翘着脚,在床上翻看自己和傅以匪的合照,这是他重新问卜星要的。 他看着看着就开始傻笑,连叶同进来了都不知道,直到感受到床往下塌了榻,才吓得转身。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早就来了啊。叶同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他的手机屏幕,可是叶止护得死死,一点都看不见。 叶同嘀咕道:你在看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敲门听不见,走进来叫你也没听见。 叶止轻咳一声:没什么,刷朋友圈。 叶同不信:什么朋友圈这么好看? 叶止眼神飘忽,开始找借口:主要吧,是这个笛声有点吵。 话音刚落,笛声戛然而止,叶止都能想象到傅以匪紧抿着唇的委屈模样,连忙改口: 哈哈哈,我开玩笑呢。 你叫我什么事? 叶同觉得他更奇怪了:都快七点了,你不饿吗?吃晚饭了。 对对对,吃饭了。 叶止从床上爬起来,小跑离开房间,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似的。 叶同不解地挠挠头,跟了出去。 叶爸爸和叶妈妈出去过二人世界了,餐桌上放着一堆外卖,方道长捧着碗神情呆滞地吃着。 不好吃吗?叶止看了眼商标,这家店是平时会去吃的小餐馆,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店,味道还行啊。 叶同解释道:师叔今早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可能是在外面玩疯了。 叶止了然地点点头:哦,通宵去玩了啊。 方道长幽幽地看着他们,什么通宵去玩,分明是通宵被玩。 吃完饭,叶同提议:哥,有部新的科幻片,看么? 叶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行,你书看完了吗? 叶同哀嚎:我都看了一天了,晚上得放松放松。 叶止继续说:而且我和朋友约好了晚上出去玩。 这才是重点吧。叶同哼哼两声。 我走了,叶止换好鞋子,对叶同说,对了,我今天可能不回来了。 叶同眯了眯眼:哥你也要通宵吗? 当然不是,叶止把手机放兜里,慢吞吞地解释道,我明天还要上学呢,就是可能会住同学家。 哦,叶同侧头看着他,见叶止什么都不打算带就要离开了,喊道,哥你等等。 说完,他跑去叶止的房间把书包拿了出来。 哝,书包都不带,难不成你还要一大早赶回家拿? 叶止心说他就去楼上,回来拿也没事,想了想还是拿了书包,没告诉叶同他是去傅以匪家。 哥你裤子有点脏,我帮你掸掸,叶同拍了拍叶止的裤兜,为他打开门,好了。 走了。 拜拜。 叶止走后,叶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回到沙发上,和方道长排排瘫,连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生无可恋。 801 电梯门一开,叶止就看见傅以匪倚着门框,淡淡地望着他。 叶止攥着书包带,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来找你学习的。 可不是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好。傅以匪勾了勾嘴角,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叶止的裤子。 叶止抬头挺胸,大步走进801。 叶止本来是打算和傅以匪一起看看电影,看看电视剧什么的,但是当叶同把书包递给他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今天的作业还没有写过。 不多,就一篇语文作文。 你作文写好了吗? 没有。 那我们一起写作业。 好。 叶止把书包挂在椅背,拿出作文纸和笔盒,摆好之后才开始看作文题目《面对大海》。 面对 叶止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傅以匪。 平时他都是和傅以匪并排坐,并肩走,很少这样面对面坐,很少看见他低着头,额间的发丝遮掩眉眼的模样。 叶止一看就看了很久,直到傅以匪写完作文,放下笔,他才回过神,发现自己一个字都没动。 他瞪大了眼睛,美色误人啊! 傅以匪轻笑:我去给你泡茶。 行。 傅以匪一离开,叶止就有了思路,直接动笔开始写,等对方拿着一套紫砂茶具走出来,在桌上施展茶艺的时候,叶止又呆住了。 傅以匪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拿茶壶时手腕关节的骨头在叶止眼里都十分性感。 他用沸水冲淋所有的茶具,随后将茶壶、茶杯沥干,打开茶叶后,傅以匪看着叶止,突然问:好看吗? 好看,叶止说完,脸一红,羞愤地说,你又打扰我! 我错了。 傅以匪把泡好的茶放到他手边,然后去沙发上坐着。 叶止捧着茶盏,却闻不到茶叶的清香,鼻尖萦绕着的只有傅以匪身上的味道。 等他写完作文,已经十点多了,叶止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这个点他应该睡了的。 傅以匪从房间里走出来:我已经铺好床了。 叶止太困了,站起来往房间走,边走边说:我在家里洗过澡的。 他钻进被子,倒头就睡。 感受到身边多了个重物,叶止勉强睁开眼睛,想起自己还没脱裤子脱衣服。 他闭着眼睛,开始脱裤子。 裤子是普通的休闲裤,一下子就脱下来了,叶止随手把裤子扔到床头柜。 啪嗒 兜里掉出一个东西,砸在叶止脸上。 叶止摸了摸,正方形的包装,里面有个圆环,好像还有点水。 他眉心一跳,猛地睁开眼,看见五个小小的字冈本避孕套。 傅以匪歪着头,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漆黑的瞳仁闪着光。 作者有话要说: 车是不存在的 第63章 想起来出门时候叶同的动作, 叶止明白了,肯定是叶同塞给他的! 其实吧,这个是我弟的。 叶止想了想, 傅以匪应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连忙把五个小字挡住, 开口道:这是我弟的气球。 气球?傅以匪挑了挑眉。 对, 叶止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红着脸把气球重新装回裤兜, 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叶止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脑袋也钻了进去, 紧张得大口呼吸。 叶同坑哥啊! 哪有直接那啥的, 不得循序渐进么? 不对,叶同怎么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叶止翻了个身,一直在乱想, 感受到傅以匪没有躺下睡觉, 悄悄地探出脑袋,想看他在干嘛。 分卷(39) 傅以匪垂下眼, 拿着那个被他藏起来的东西, 指尖沾染着透明的液体, 在灯光下发出靡糜的光芒。 他嗅了嗅,对叶止说:巧克力味的。 叶止仿佛听到脑子轰的一声,傅以匪丫的在勾引他! 这特么谁挡得住! 傅以匪勾了勾唇, 俯身凑到他面前, 哑着嗓音问:要吹气球吗? 叶止闻到了他所说的巧克力味,淡淡的, 甜甜的,勾得人心痒痒。 他动了动, 膝盖不小心碰到了某个滚烫灼热的部位。 傅以匪神情一变,眸子里燃起了强烈的欲、望。 叶止顿时怂了,小傅实在太大了。 他咽了咽口水,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晃了晃:要不我帮你? 傅以匪亲了亲叶止的唇,鼻腔发出一个音:嗯。 半个小时后 叶止咬牙道:你怎么这么慢! 一个小时后 叶止放弃了,把手给傅以匪:你自己玩。 一个半小时后 叶止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我要回家。 * * * 第二天,叶止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进教室,傅以匪一脸餍足,精神奕奕。 卜星打量片刻,小心翼翼地问叶止:叶子,你没事吧? 叶止打了个哈欠:什么事?就是有点困。 卜星尴笑道:哈哈,没想到你这么能干。 啊?叶止不懂他在说什么,重重地坐下,然后皱紧了眉头。 忘记把作业放进书包了。 见他表情不对,卜星连忙说:我就随便夸你句,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慢慢坐,别着急。 你在说什么?叶止茫然。 卜星以为他在装傻,笑了笑,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坐垫:哝,用这个。 叶止好奇:你哪来的坐垫? 一般女生才会用坐垫,班里的男生没有人用。 卜星沉默半晌,憋出几个字:痔、痔疮。 他气急败坏地说:你坐就完事了,问那么多干嘛! 好嘛,叶止把坐垫放屁股底下,是小声嘀咕了句,怎么奇奇怪怪的。 傅以匪在一旁笑而不语。 距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卓学就走了进来,对大家说:林老师请假了,让我给你们放电影。 耶!!! 卓学一边打开投影仪,一边警告:不准大声吵,我就在隔壁班上课,不想看电影的可以跟我去上课。 知道了 坐在窗边的同学们站起来拉上窗帘,敞亮的教室一下子变暗,白幕上逐渐映出电脑桌面。 卜星小声对他们说:你们知道么?林老师交男朋友了,估计在准备结婚,所以老是请假。 真的假的?叶止记得上学期期末林老师和男朋友分手,导致上课都心不在焉,就算新交了男朋友也不会这么快结婚吧。 卜星肯定地点点头:真的,周末逛街的时候,我看见林老师和她男朋友在试婚纱。 那个男的年纪估计比林老师大上一轮呢,看着很老。 而且啊 傅以匪掀了掀眼皮,冷声道:电影开始了。 卜星立马闭嘴,不打扰他们。 叶止挺喜欢林老师的,年轻漂亮,教学方式也和老教师不一样,更注重勾起学生的兴趣。 听卜星这么一说,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他侧头想和傅以匪说话,发现他板着个脸,表情不悦。 叶止笑出了声,他知道傅以匪在不悦什么,忍不住调侃道: 我还不知道你几岁了呢?师兄。 是不是比我大上几千轮、几万轮了? 半天,傅以匪才慢吞吞地开口:没有那么多。 没有几万轮那么多。 叶止趴在桌上低声笑。 傅以匪半阖着眼,闷闷地问:你嫌我老么? 叶止的笑意更深了:嫌啊。 傅以匪抿着唇,缓缓地说:但是我长得很年轻。 叶止要被他笑死了,笑了很久才停下来,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傅以匪是不老不死,可是他不是,几十年后他就是一个小老头了。 他们俩一起出门,别人不得看成是父子吗? 父子好像也挺带感的 叶止拍拍自己的脸,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扔掉 他知道自己神魂已经完整,也知道傅以匪的目的是带自己离开。 可是这里有他的朋友、他的家人。 他不想离开,至少现在不想走。 傅以匪知道他的心思,握住了叶止的手,十指相扣: 我会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和你一起过完这一世。 叶止笑了笑,见周围的人都在认真看电影,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傅以匪。 一口不够,又是一口,再一口 直到看见傅以匪眸色的变化,才没有继续招惹。 大课间,叶止和傅以匪去找卓学,商量下学期直接去高三,直接高考的事情。 卓学愣了愣:我知道你们俩个成绩很好,但是高考是很重要的事情。 如果你们按部就班地读完高二,说不定到高三的时候可以保送,我们学校每年都有一定名额的,以你们的成绩人品,保送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如果现在升高三的话,具体高考就只有剩下五六个月了 见卓学还要滔滔不绝地讲,叶止连忙打断:卓老师,这些我们都已经考虑过了。 高中的知识我都已经自习完了,学校不是有专门的跳级考试吗? 卓学了解叶止,知道他虽然看着性子软,但是决定了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他问傅以匪:你也是么? 傅以匪点头。 卓学叹了口气:我先去和政教处商量一下,也会和你们的父母联系,如果都没有问题,那么我也没有问题。 谢谢卓老师。 离开办公室,叶止开始琢磨考什么专业,他问傅以匪:你有喜欢什么专业吗? 傅以匪点了点头。 叶止惊讶地问:你喜欢什么专业? 他还以为傅以匪对这些东西都没有兴趣。 傅以匪淡淡地说:机械自动化很有趣。 哪怕没有灵气,这个世界也能靠着科技继续发展下去,等人类研究透彻,普通修士定然敌不过新兴科技。 机械啊,叶止笑了笑,对他说,首都大学的机械自动化是最好的。 小语种好像也是顶尖的。 感觉医学也挺好玩的。 还是和你一起学机械好呢 路过楼道,看见岑湖背着书包走上来,叶止刚想喊他,忽然发现岑湖发生了很大变化。 原本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消瘦下来,露出棱角分明的轮廓,头发也剪短了,整个人的气质不再像是少年,反而充满了男人味。 走近后,叶止发现岑湖长高了不少,原本只比他高一点,现在都比他高一个头了。 想到岑湖的真实身份,叶止不禁脱口而出:你该不会吸了什么精气吧? 我有个朋友也想吸吸。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我有,吸我 叶止:等一下,我去叫我朋友 * * * 明天请个假(其实是昨天不小心把存稿放出去了QAQ 十一开始日万! 第64章 你该不会吸了什么精气吧? 岑湖看了看傅以匪不爽的样子, 猜到这位祖宗估计有点嫉妒他。 毕竟他和方修直接步入正题了。 岑湖犹豫片刻,没敢说出他是和一个小道士双修了,便对叶止说:你忘了我的年纪吗? 叶止想起妖怪证上的年龄, 恍然道:对昂, 你都这么大岁数了。 好歹是个鲤鱼精, 突然发生了变化也不足为奇。 叶止被惊到了,其他人也不例外。 一进教室, 岑湖就引起了轰动,一群人问他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尤其是卜星,疯狂地摇晃岑湖的肩膀, 咆哮道:教练我想学! 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岑湖看着面前一双双炙热的眼睛, 犹豫片刻,给自家小道士打了个广告: 我没吃药,就回老家拜了拜道观。 老家?卜星眼睛一亮, 是你西山爷爷家吗? 哪个道观, 哪个?! 岑湖:子阳观。 叶止刚喝的水都喷了出来,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岑湖挺能扯瞎话的? 卜星真信了, 追着问:哪个子, 哪个阳, 写下来,我周末就去! 周围有同学也是西山附近的,开口道:我知道这个道观, 我奶奶也说很灵! 我们周末一起去吧? 我想着再长高10厘米。 我要去拜拜, 希望期末考试考好点。 我要拜高考的。 * * * 傍晚,叶妈妈刚把一碗菜端出来, 就接到了卓学的电话。 卓老师,叶止出什么事了吗? 卓学笑了笑:不是, 我是想和您商量一下,关于叶止下学期直接读高三的事情。 奥,原来是这件事啊。叶妈妈坐到椅子上,腿一翘一翘的,叶止还没有和她说过这件事。 叶止是怎么和您说的? 卓学:他没有说什么理由,就直接说他想去高三,课程都已经掌握了,大学也不是什么问题。 哦对了,他同桌也要一起,两孩子应该是商量好了。 叶妈妈了然地笑道:同桌啊,是不是那个叫傅以匪的孩子? 卓学:不错,我主要是想问一下家长的意见,如果您同意,叶止考试也通过了,那么下学期他就可以去读高三。 我当然同意的,叶妈妈给自己倒了杯水,笑道,叶止不小了,去读大学也好,省的他整天在高中玩。 卓学想想也是,叶止在学校也不怎么听课,白白浪费时间,还不如去读大学。 叶妈妈挂掉电话,扭头看见叶同幽幽地看着自己,吓得狠狠地拍了过去:想吓死你妈? 叶同不在意地摸摸脑袋,问道:妈!哥要读高三去了? 叶妈妈喝了口水:对啊,早点去读大学也好。 可是我才刚读高一啊!叶同哀嚎,早知道就不读了! 叶妈妈揉揉小儿子的脑袋:那你也跳级不就完事了。 叶同叹气:期末考能不能通过都是问题。 叶止一回家,就看见叶同哀怨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 你要去读高三,叶同再次叹气,然后就去上大学了。 有了媳妇忘了弟弟。 哎 叶止知道是卓学打电话过了,他没想到这么快,跑去厨房问老妈是怎么回答的。 叶妈妈笑笑:放心,没阻碍你,好好准备考试去。 谢谢妈!叶止屁颠屁颠地跑到楼上,要告诉傅以匪这个好消息,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801 叶止笑嘻嘻地对傅以匪说:我妈那边已经OK了。 傅以匪愣了愣:那我准备一下,晚上去拜访。 啊?叶止不明白,又不是第一次去了,有什么好准备的? 傅以匪缓缓地说:我去准备些天材地宝,拜访老丈人和丈母娘。 叶止脸瞬间红了,羞愤地说:谁和你说这件事了! 我是说去读高三的事情! 这件事啊。傅以匪垂下眼,表情明显失落。 叶止知道爸妈很开放,接受能力很强,但是还有有点担心,想要慢慢地让他们接受这件事。 他亲了口傅以匪以表安慰,然后转移话题:你填的联系人是谁啊?自己吗? 傅以匪摇头:是薛建国。 叶止对这件事不奇怪,他好奇的是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傅以匪解释道:我是先到西山的。 西山是薛建国的老家,他本是小溪里一只普普通通的乌龟,因为千年前的帝流浆开了灵智,被西山一只大妖捡了回去。 大妖比他早开灵智数千年,给他起了名字,教他红尘俗世,还传授给他功法,虽然这功法是鲤鱼精的,并不适合他这只乌龟,但是薛建国还是很感激。 一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就孝敬给那个大妖,给国家打工后,赚来的大部分工资也都花在那只大妖身上,也满足了大妖的后代岑湖的所有需求。 那天,是他惯例和岑湖一起回西山,探望大妖岑建业的日子,刚走到山脚,忽然感应到一股铺天盖地的灵气,是从对面山顶传来的。 薛建国立马带着岑湖过去,还以为是什么横空出世的宝贝。 一赶到,就看见岑建业被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袍男子踩在脚下。 傅以匪不认识岑建业,但是知道薛建国和岑湖,一个是叶止的校长,一个是叶止的同学。 分卷(40) 然后你就把他们收为了小弟?叶止问道。 傅以匪犹豫地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我助他们修炼,他们替我解决身份的问题。 叶止继续问:所以从头到尾,岑湖都是知道这些事情? 傅以匪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睛,轻声道:他只是知道我是谁,你是谁。 以及,你是我的谁。 他故意把语速减慢,清冷的嗓音缓缓地说着情话,叶止没忍住,扑过去狠狠地亲了亲,唇齿交缠、耳鬓厮磨。 漫长的一吻结束,叶止红着脸擦了擦唇上的痕迹,眼神飘忽地问:那个,岑湖什么都知道了,卜星还不知道呢。 他知道后肯定要气坏了,居然被岑湖抢先了。 对了,还有司念。 不如明天叫他们一起吃顿饭吧? 叶止扭头问傅以匪,发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嘴巴上。 好。 傅以匪勾了勾唇,欺身压了下去。 * * * 第二天 卓学一大早就把叶止和傅以匪叫走,和他们说了关于下学期去高三的注意事项,以及他们期末考试的试卷会改成高三的试卷。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A4纸:上面写了各科的考试范围,你们俩个拿回去看。 好好准备考试。 谢谢卓老师。 回教室后,卜星把水杯一放,担心地问:你们俩为什么被叫走了? 该不会是谈恋爱被抓了吧?! 叶止本来打算实话实话,转念一想,干脆两件事都留到晚上告诉大家,便说:没什么,就是普通的谈心。 哦,那就好。卜星放心了。 叶止问道:今天晚上你们有事吗?一起吃烤肉呗? 卜星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我好久没吃烤肉了。 岑湖也点头:可以,我没事。 叶止对卜星说:你把司念也叫上呗。 最近卜星和司念走得特别近,叶止几次去找司念他人都不在,说是和卜星在一起。 要叫他一起吗?卜星愣了会儿,继续说,我没手机啊。 他的手机被卓学收走了,得等期末考完才能拿到。 叶止想起来这件事,刚要说那还是我和他说吧,就听见卜星羞涩地说: 那我去他们班和他说一声。 说完就屁颠屁颠跑了出去。 叶止没想太多,笑道:他们俩关系可真好。 要知道他们这儿里司念教室隔着半个学校呢,卜星这种懒癌患者居然愿意为了司念跑那么多路。 叶止挑的烤肉店在学校附近,他和卜星、岑湖以前经常吃,这学期还没有吃过。 进去后发现店内的装修焕然一新,设备也该改了,不仅有炭火烤肉炉,旁边还多了一个火锅的位置,客人却不多,只有零星几人。 请问要烤肉还是火锅? 都要吧。 好的,这是菜单,请先点一下锅底。 叶止点了自己爱吃的几个菜,就把菜单传下去,让大家一一点,一圈轮完,卜星把菜单给服务员,就去了厕所。 没过多久,司念也说要去厕所。 最先上的火锅的锅底和饮料,叶止嗦着饮料等锅底开。 等菜慢慢地上完,他已经喝完了半杯饮料,卜星和司念还没有回来。 叶止摸摸肚子,对傅以匪说:我去上个厕所。 走到男厕所,发现门口挂了块正在维修的牌子,叶止愣了愣,那卜星和司念去哪里上厕所了? 他扭头看了看对面的女厕所,一个女服务员从里面走出来,皱着眉上下打量叶止,似乎在分辨他是不是变态。 叶止尬笑两声,不管门上的牌子,推开进去。 只见卜星被司念压在洗漱台上,两人嘴对着嘴,下半身紧紧地贴着,司念的一只手还伸进了卜星的裤子里。 听见门口的动静,卜星连忙把司念推开。 叶止此刻非常痛恨自己的视力变好了,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他们分开时,嘴唇上那条晶莹剔透的丝线缓缓拉长、断掉。 司念大大咧咧地用拇指擦了擦嘴,转身看见来人是谁,也愣住了。 空气变得异常尴尬。 叶止轻咳一声,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氛围,脱口而出: 其实我和傅以匪也经常这样。 第65章 其实我和傅以匪也经常这样。 卜星呆了呆。 司念:??? 叶止沉默了很久, 解释道:我和傅以匪前两天在一起了。 司念更震惊了:什么?! 我发小居然也是gay?! 卜星惊道:前两天? 你们不早在一起了吗?! 叶止现在没空和他们详细解释,他觉得自己的膀胱要炸开了,连忙说: 今天这顿饭就是为了和你们说这件事, 等会儿出去说吧, 我要先放个水。 五分钟后, 火锅噗呲噗呲地冒着泡,烧烤炉上的肉片已经焦了, 五人端坐在位置上,没有一个人动筷子,气氛诡异地服务员频频路过, 生怕他们打了起来。 叶止的目光在司念和卜星身上来回转。 司念的目光在叶止和傅以匪身上来回转。 卜星和岑湖眼观鼻鼻观心, 一个害羞,一个害怕。 司念率先开口,问傅以匪:你们俩怎么回事? 傅以匪想了想, 简要地说:我追求他, 他同意了。 司念看向叶止,调侃道:我都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所以这顿算是我们的家属饭? 叶止微红着脸:我还不知道你和卜星怎么回事呢。 司念笑道:谁让他是网上欺骗我感情了, 不得把自己赔给我么? 卜星羞恼:谁欺骗你感情了!明明是你自己整天老婆老婆乱叫。 司念耸耸肩, 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但是你也没拒绝啊, 老、婆? 卜星气得把炸馒头塞进他的嘴里:屁话这么多,吃你的去! 他们俩感情好,叶止就放心了。 司念因为单亲家庭的原因, 从小脾气就不怎么好, 谁惹他不高兴就动手打人。 卜星能治住他真是太好了,叶止轻咳一声, 继续说:那个,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也是关于我和傅以匪的。 司念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眼神往下移了移,盯着叶止的肚子。 叶止太了解司念,无奈道:你瞎几把想什么呢?!我是男的好吧? 我和傅以匪准备下学期去读高三。 司念卜星岑湖三重奏:什么?! 叶止笑了笑:我们俩就先去大学等你们了,学弟们。 卜星问道:已经考虑好学校了吗? 首都大学。 司念挑了挑眉:可以啊,那我也就去首都大学吧。 他是体育特长生,文化课的要求不高,稍微学一学首都大学的确不成问题。 卜星皱巴着脸,他的成绩不差,但是离首都大学还差了一大截。 我不行,我考不上,太难了。 司念勾住他的脖子,凑到耳边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男人不能说不行,我让叶子给你补课。 岑湖不打算离开A市,他笑道:我就A大,以后可以去首都找你们玩。 卜星连忙说:那我和岑湖一起,你们去首都吧。 他本来就打算去A大的。 司念低头,看了会儿卜星,认真地说:那我就改成A大吧。 叶止咬着吸管,笑得眉眼弯弯。 真好。 * * * 寒潮来临,本来暖和的A市一下子步入了冬天,树梢枝叶上的露水结成了冰,绿化丛也披上了一层白霜。穿着薄衫的人们纷纷换成了毛呢大衣、羽绒衣,怕冷的人把自己裹圆滚滚的,像熊一样。 叶止穿着里三层外三层,还多穿了一条棉毛裤,带着帽子和耳罩,整个人都肿了一圈,走路都有些僵硬。 看见他的模样后,傅以匪不禁轻笑出声。 太可爱了。 叶止白了他一眼:快走快走,要迟到了。 今天穿衣服花了他不少时间。 傅以匪穿着很少,和秋天穿的差不多,简单的衬衫和长裤,就多了一件毛衣外套意思意思。 公交车上坐了不少拎着菜篮子的大爷大妈,看到叶止和傅以匪两人后,小声讨论起来。 有的年轻人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年轻人又不怕冷,很正常的。 万一冻出个病来怎么办哦。 有人开了窗户,一道凌冽的寒风吹了进来,叶止连忙缩了缩脖子。 傅以匪上前一步,站到叶止身前,为他挡住风,顺便给他整理了衣襟。 今明两天是期末考试,班里的同学能多早到就多早到,争取多复习一会儿,叶止和傅以匪是最后两个进教室的,时间还早,可是教室已经坐满了,每个人都在大声背书。 叶止坐下后没有复习,慢吞吞地开始收拾书包。 他课桌里装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零食、小说、玩偶,就是没有几本学习资料,后面空着的课桌也有不少他的东西。 下学期就不坐这儿,他得早点开始清理。 叮铃铃 铃一响,所有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走出教室。 叶止和傅以匪是一个考场,就在楼上。 第一门的监考老师是裘尔,还有一位高三的语文老师。 裘尔看见他们俩后,指了指讲台两边的位置:你们的位置在那儿。 他们的试卷也是单独的,高三的试卷。 考场的其他同学对这两个学霸有所耳闻,以为是学校为了避免他们帮其他人作弊,才会差别待遇。 第一门是语文考试,叶止托着腮,漫不经心地写着,心神总是不自觉地被对面的人勾去。 讲台很高,但是傅以匪的坐姿端正,背脊挺直,垂着眼飞快地做题。 叶止一抬头,便能看见他的上半张脸,前额的碎发、高挺的鼻梁 傅以匪忽然抬眼,漆黑的眸子仿佛含着满天星光,只注视着叶止一人。 叶止扯了扯衣领,觉得有些热。 肯定是因为穿太多了 一只粗糙黝黑的大手忽然敲了敲他的桌子:专心。 叶止猛地回过神,红着脸埋头做题。 裘尔没有多想,以为叶止嫌试卷太简单了,所以开始神游天外。 一个半小时后,叶止便做完了题目。 高三的那位语文老师走上前,想要见识一下高二的两位学霸的水平,便拿起了试卷检查。 看完后,她深深地感受到江山代有才人出,忍不住对裘尔夸了夸他们。 语文考试结束,距午休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着急复习的同学都匆匆跑回教室。 叶止慢悠悠地在走廊上走,冷风拍在他通红的脸上,还怪舒服的。 叶止,等一下。 叶止回头,发现是陈雪,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傅以匪脚步一顿,不悦地看着她。 陈雪有些怕傅以匪,刚才的大嗓门瞬间低了八度,小声地问叶止:我听说,你下学期要去高三。 叶止点头:嗯。 陈雪双手扯着围巾的一角,来回地**:你已经考虑好了大学吗? 叶止看了眼傅以匪,笑道:嗯,我想好了,首都大学的经济学。 要是想和我一所学校,可要加油呀。 陈雪低头,她的成绩普通,连A大都悬,首都大学更是痴人说梦。 叶止刚走上楼梯,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我一定会考上的,到时候就是你的小学妹了。 叶止没有回头,对她挥了挥手。 傅以匪酸溜溜地问:小学妹? 叶止笑了笑:不也是你的小学妹吗? * * * 为期两天的期末考,一眨眼就结束了,大家高兴地在教室谈天说地,哪怕卓学进来了也没有静下来。 卓学知道他们很开心,也没有生气,笑问:还要聊天?你们的东西不想要了? 说完,他从袋子里拿出一堆之前收走的东西,手机、小说、镜子等等。 自己上来拿。 卜星一个箭步冲过去拿手机,一点都不嫌脏,对着屏幕连亲好几口。 叶止不想动,便喊道:卜星,帮我的也拿一下。 分完东西,卓学拍了拍讲台:安静下来,现在要说正事了。 寒假期间自己注意安全,我不希望下学期一开学就看到某些同学缺胳膊断腿的。你们是该好好放松一下,但那些危险项目就不要参与了。 期末考的成绩大概过个三四天就知道了,寒假为期一个月,有寒假作业的科目不要忘记写了。 对了,高三要比高一高二提前十天开学。 经过卜星这几天的宣传,几乎有半个学校都知道傅以匪和叶止下学期去读高三,卓学这句话显然是对他们俩说的,班里的同学纷纷扭头,看着他们俩笑了笑。 卜星笑嘻嘻地对他们说:我们可以比你们多玩十天。 叶止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六月份,我就解放了,你还要学一年半。 卜星笑意一僵,受到了沉重的一击。 分卷(41) 卓学又讲了半个小时废话,才放大家离开。 本来一班就是最后放的班级,再加上叶止慢慢地整理东西,等他和傅以匪离开教室的时候,学校几乎都没什么人影,只有几个工人在林荫道上,修建树的枝丫。 叶止低头,看着自己宽大的袖口,又张望了四周,挨着傅以匪,慢慢地伸手,和他食指相扣。 傅以匪冰冷的手,在他靠近的那一刻就变得温热,像个暖手宝,不,比暖手宝更舒服。 寒假你有什么安排吗? 听你的。 我想去B市玩一玩,C市也行。 都去。 两人慢慢地走在林荫道上,忽然身后传来了滴滴滴的喇叭声。 叶止把傅以匪往人行道拉了拉,可是身后的车还在按喇叭。 他不爽地转身,看见老妈坐在副驾驶,画着精致的妆,对他挑了挑眉: 愣着干嘛?上车,去你爷爷奶奶家。 叶止下意识地缩回手,心脏狂跳,不知道老妈跟在他们后面多久了。 不知道有没有看见他们牵手 叶同坐在后排对他挥手:哥,快点,晚上有大餐。 没事的,去吧。 傅以匪揉了揉他的脑袋,声音带着特殊的力量,让叶止安心。 叶止呼出一口气,心率逐渐恢复正常,他仰头,看着傅以匪柔和的神情: 那你等我回来。 我们一起去旅游。 好。 第66章 妈, 今天怎么想去爷爷奶奶家了? 你都多久没去了?你爷爷总问我为什么只有同同一个人。 叶止想了想,他的确好久没有去爷爷奶奶那边了,上次去还是暑假的时候, 一眨眼寒假都开始了。 爷爷奶奶住在A市一个偏远的乡下小镇, 开车需要两个小时, 车辆驶出市区后,就能看见马路边一栋又一栋的别墅, 时不时看见田野里还有一栋。 叶爸爸出身农村,每次路过种着农作物的田,都要问一问兄弟两人:这是什么? 小麦。 这个呢? 萝卜。 不错不错。 两个小时后, 叶家的车停在了一栋装修精美的别墅前。 没有开进去是因为爷爷奶奶养了不少鸡鸭, 还不怕生,每次都会有几只傻的死在车轱辘下,久而久之, 叶爸爸便习惯把车停在门口。 爸、妈!开门! 叶爸爸敲了敲大门, 没有人回应,只有里面的鸡叫声狗叫声。 叶止缩着脖子蹲在门口:是不是都去打麻将了? 叶妈妈打了一圈老公:你没和爸妈说我们今天来吗? 叶爸爸无辜地摸摸肚子:说了啊, 我打电话问问。 乖孙!不远处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叶止回头, 看见爷爷戴着一顶老式帽子, 手上拎着两大瓶雪碧,精神十足地走了过来。 爷爷! 叶爸爸赶紧过去帮忙拿雪碧:爸,妈不在家吗? 爷爷嫌弃地推开叶爸爸, 摸了摸两个乖孙的头:奶奶去练广场舞了, 说是过两天要去市里比赛,估计要过会儿才能回来。 已经七点多了, 叶同搂着爷爷的胳膊撒娇道:爷爷,说好的大餐呢? 爷爷亲昵地勾了勾他的鼻子:傻孙子, 明天才是大餐,明天是你奶奶六十大寿。 叶同哀嚎:我都饿死了。 走,爷爷给你煮泡面。 进去后,一只黑白斑点的土狗扑过来,被爷爷一把推开,土狗叫了两声,走到他们身边一个劲儿地甩尾巴,发出兴奋的呜咽声。 吃完泡面,一个穿着花衣服的老太太挥舞着扇子走了进来,看见沙发上的两个少年,开心地把扇子一扔,走过去抱了抱他们。 哎呦,吱吱终于来看奶奶了。 叶止笑着回抱:我以后会多来看奶奶的。 奶奶拍拍他的背:好好学习比较重要,奶奶可以去看你的。 说道学习,叶妈妈开口道:对了,爸妈,叶止他下学期要去读高三,下半年就去读大学了。 奶奶坐在叶止身边,慈爱地问:已经想好考什么大学了吗? 叶止点头:想好了,首都大学。 叶同凑过去笑笑:奶奶,我过两年也考首都大学。 奶奶看了眼叶妈妈,笑道:首都大学好啊,首都好啊。 你们以后一定要争口气,好好对妈妈。 还有爷爷奶奶! 叶爸爸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自己,只好弱弱地补充道:还有我。 * * * 第二天一早,叶止就听见楼下传来的嘈杂声音,别墅装修的很好看,但是隔音并不好,他能清晰地听见那群女人的大嗓门。 哎呀,穿件红袍就行了,怎么还专门叫了化妆师呢。 就是,妈这把年纪还化什么妆。 等会儿有不少亲戚一起吃呢,要被笑话的。 叶止走下楼,看见三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说话,都是他的婶婶们。 奶奶脸色不虞地坐在主位,化妆师尴尬地站在一旁。 叶妈妈笑了笑:我请的化妆师,放心,不打算问你们要钱,小郑,化吧。 婶婶们脸一僵,她们的确是不想花这笔冤枉钱。 叶妈妈走到奶奶身边笑道:妈,过生日就开心点,妈你这么漂亮,一出门就把所有老太太都比下去,过几天不是还要去广场舞比赛吗?到时候肯定要化妆的。 奶奶看着镜子里苍老的自己,小声问叶妈妈:会不会很难看啊? 叶妈妈摇头:怎么会难看呢,可好看了。 化妆师小郑连忙说:不难看不难看,国外的老太太每天都要化妆,还要打扮的漂漂亮亮才出门呢。 活到老,美到老嘛。 这句话说道奶奶心坎里了,她年轻的时候可是村里最美的。 给我化的好看点。 好嘞。 婶婶们尴尬地坐在沙发上,看见叶止后终于找到了话题:叶止啊,期末考考得怎么样? 我家民民期末考可是第一呢,你们都在读高二吧? 二婶婶捂嘴笑了笑:学校不一样怎么比,正德那么多聪明孩子,叶止能在中上游就不错了。 叶爸爸叶妈妈不太和这些亲戚来往,每次来这儿也只看看爷爷奶奶,婶婶们只从爷爷奶奶嘴里听过几句,什么叶止成绩不错,在正德读书等等。 叶止也不喜欢这些阴阳怪气的人,因为脾气好,就冲她们笑了笑,没说话。 叶妈妈淡定地喝了杯茶,对她来说这些人的段位实在是太低了。 同同成绩也就那样吧,到高三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上,的确不能和民民比。 大婶婶愣了愣:他和民民不是一个年级吗?怎么变成高三了。 叶妈妈叹气:是啊,说高中太无聊了,要早点去读大学,就跳级了。 大婶婶脸色脸色青红交接,二婶婶转移对象,开始问叶妈妈:曼文现在还是家庭主妇吗? 叶妈妈漫不经心地应道:算半个吧。 二婶婶讥讽道:幸亏子盛有出息,不然怕是要养不活你们一大家子。 说完,她还看了看化妆师小郑,显然是讽刺叶妈妈花钱大手大脚。 叶妈妈不以为耻,伸手秀了秀新做的镶钻指甲:是吧,幸好我老公有出息,他不多赚点钱哪能养的起我。 她打量了一下三个婶婶们的手,笑了笑:哎呀,你们都不做指甲呢?现在很流行这种的。 也不贵,五六百就够了。 二婶婶咬牙切齿:我们可无福消受,不像您是大家闺秀。 叶妈妈挑了挑眉:知道就好。 三婶婶继续说:你当初怎么就看上了子盛呢?该不会是家里破产了吧?所以才找了个 秀芳!奶奶厉声呵责,三人瞬间噤声,你们要是不想给我过生日就滚出去。 叶止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感觉像是在看电视剧。 接下来整整一天,奶奶都对那三个儿媳妇没好脸色,连带着看三个儿子都不太顺眼,只对叶止一家和颜悦色。 这一天的杂事很多,直到晚上九点,一大家子才坐了下来,开始算今天一天的花销。 两位老人习惯早睡,被叶妈妈劝着先去睡了。 酒店和菜是老大家定的,酒水是老二家负责的,宾客的回礼是老三家负责的,几人一合计,零零碎碎加起来今天一共花了三万办寿宴。 大婶婶盯着账单,扯着嗓子问:那化妆师的钱没算进去吧?曼文说她自己出的。 说着,她抬头,想要看看叶爸爸的表情。 见叶爸爸皱眉后,她继续说:曼文啊,化妆师得好几千吧? 叶妈妈淡定地喝了口茶:三千,不贵。 叶爸爸突然开口:三 叶妈妈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痛得叶爸爸没有说话。 两人的小动作瞒不过其他人,三个婶婶们以为叶妈妈在装阔,表情一下子好看起来。 二婶婶说:这次寿宴主要都是我们三家人跑的,你们家什么事都没做,要不就多分摊些钱吧。 这样把,你们家出一万,剩下的我们几家出。 叶妈妈同意,叶爸爸又皱了皱眉。 怕叶爸爸反悔,几家人连忙把钱给他们,纷纷走了。 叶妈妈开心地数着钱,叶爸爸皱眉问道:老婆,不是说好都我们出的么? 傻啊你,叶妈妈用钱敲了敲他的头,那群小气鬼指不定每天都在骂我,不骗点钱来我心难安。 把这笔钱给爸妈打麻将去。 叶止本来也以为自己家没钱了,看见叶妈妈又把钱给爷爷奶奶,忍不住问了问: 妈,我们家还有钱吗? 叶妈妈愣了愣:你要干嘛? 叶止小声说:我打算寒假和同学去玩来着,要是钱不够我就在A市玩玩吧。 叶妈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捏捏他的脸: 放心,你妈有的是钱,只要不去月球玩就行。 叶止知道爸爸只是传媒公司的普通主管,也知道妈妈小说写得不怎么样。他们家只是普通小康家庭,加上叶妈妈花钱不节制,三天两头出去玩、吃大餐,按理说,应该没什么钱啊。 叶妈妈掐着大儿子的脸拧来拧去:你爸在哪里工作? 叶止含糊地说:思文传媒啊。 哪个文? 文静的文。 还有呢? 文化的文。 错!是曼文的文! 叶妈妈拍拍叶止的脸,觉得大儿子挺傻的,明明从小就没有瞒着他,怎么什么都没发现呢? 叶止愣住了:老爸开公司了? 是你妈我的公司。 叶止晕乎乎地走回房间,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自己家原来是有钱人。 叶同从浴室出来,发现他神情恍惚,问道:哥你怎么了? 叶止懵懵地问叶同:你知道老爸在哪儿上班吗? 叶同擦了擦头发:知道啊,不在给老妈打工么? 叶止惊了:难道全家只有我不知道吗? 如果把爸养的多肉也算上的话,你不是。叶同很贴心地安慰道。 叶止走到阳台,关上门,给傅以匪打电话,想要和他分享今天发生的事情,老妈是如何以一敌三、老爸原来在给老妈打工等等。 但是一听见傅以匪的声音,他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想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你现在在干嘛? 在看小说。 什么小说啊? 傅以匪合上书,慢慢地念出书名:《霸道校草的逃跑小娇妻》。 这似曾相识的书名,让叶止想起了那本疯狂为爱鼓掌的书,他微红着脸,小声道:你哪来的这个书? 司念给我,傅以匪勾了勾唇,故意放缓了语速,低沉着嗓音说,他说,很好用。 好用? 叶止一下子想明白好用在哪里,羞愤道:不准看! 好。傅以匪把小说放到一旁。 叶止没想到他这么听话,夸道:这么乖? 嗯。 傅以匪很不要脸地点了点头,他已经把书看完了。 叶止靠在墙上,仰头看着满天星空,轻声道: 我想你了。 我也是。 我也是。 叶止觉得奇怪,怎么声音重叠了? 手机坏了吗? 他晃了晃手机,突然看见对面有一个长发飘飘的人影,面色惨白,还发着幽幽的蓝光,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师兄 分卷(42) 第67章 啊啊啊啊啊啊!! 叶止吓得连连后退, 跌坐在地上。 那女鬼看见他这副模样笑出了声,接着她一把撕下了自己的脸。 叶止更惊恐了,手脚发软, 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直到那女鬼打开了阳台灯, 露出了真实面貌, 叶止才发现这女鬼是老妈。 她正在敷面膜玩手机。 哥,怎么了?叶同冲了出来, 看见妈妈笑得一脸开心,无奈道,妈, 你吓哥做什么? 叶妈妈耸了耸肩, 无辜地说:我哪有吓他,就是和他说了句话,谁让他自己做贼心虚。 你真是我儿子吗?胆子这么小? 叶同把叶止从地上扶起来:哥, 你干嘛了? 叶止摸着胸口, 慢慢地平复呼吸:没、没事,我在和同学打电话呢。 哦~~叶妈妈拉长了尾音, 暧昧地说, 同学啊。、 谈恋爱了就告诉妈啊, 妈不是那种封建家长。 叶止把叶同推进屋,捡起手机,发现通话还没有断, 连忙解释道: 我刚才没事, 被我妈吓到了。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轻笑:嗯,我知道。 感受到身后灼热的视线, 叶止回头,发现老妈还看着, 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我们打字吧。 好。 叶同一躺到床上就睡了,叶止把灯关上,在床头开了盏台灯,才钻进被子给傅以匪发信息。 叶止:【你怎么知道啊?】 傅以匪:【我一直看着你。】 嘶 叶止手一顿,手机砸到脸上,疼得龇牙咧嘴。 他揉了揉脸,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如果有一个人时刻盯着你,不论你发生了什么都知道。 其实还是挺恐怖的,但是想到那个人是傅以匪,叶止就莫名地有点小激动,心潮澎湃。 他缩进被子,在床上不停地翻来翻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继续发信息。 叶止:【不公平,我看不见你。】 傅以匪回的很快:【我来找你。】 叶止也很想见他,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多了,又想到阳台上的老妈: 【别别别,过两天我就回来了,你别过来。】 打电话刚被老妈抓包,万一傅以匪真过来了,暴露了怎么办? 两人又聊了半个小时,叶止才打着哈欠说晚安。 ****** 陪爷爷奶奶呆了两天,他们便回家了,再过半个月就过年了,街道上挂起了红灯笼,店铺前的树木也挂上了五颜六色的小彩灯。 叶同有点晕车,贴着窗户吹风,发现一家新开的甜品点,他开口道: 哥,马上就是你生日了。 啊?叶止愣了愣,一看日历,他生日是春节的前一天,还有一星期,还早呢。 叶同闭上眼,恹恹地说:不早了,我明天要去师叔那儿,估计要等你过生日才能回来了。 叶止摸摸他的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叶妈妈看着手机,突然说:老公,要不我们去沿海城市玩两天,等叶止过生日再回来。 春节的时候就不出去玩了,省的人挤人。 叶爸爸向来对老婆言听必从:可以。 叶止小声嘀咕了句:那家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了吗? 那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叶妈妈问道。 不要。 叶止摇头,要的就是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叶氏夫妇是行动派,一到家就开始收拾行李订酒店做攻略,叶同也为了之后几天的道观生活收拾东西。 叶止本来想去找傅以匪,却被老妈叫住: 把地扫一下。 前两天的碗还没洗。 地也要拖的。 知道了。 叶止无奈地去干家务,出了一身薄汗,澡都白洗了。 哥,你去歇着,我来吧。叶同说着就去拿拖把。 叶止摆摆手:你快去收拾东西,不是说还要画符吗? 忙完又是深夜,轻柔的笛声在窗外响起,叶止迷迷糊糊爬到床上,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叶同就摸进了叶止的房间。 哥,我走啦。 别吵吵。 叶止拿起另外一个枕头盖住耳朵,想要隔绝外界的声音,正要再次陷入梦乡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惊醒。 儿子,我们走了。 叶止沉着脸起床,连着被吵醒两次,他睡不着了。 滴滴 傅以匪:【起床了吗?】 叶止一边刷牙,一边拨通电话:同同去西山了,爸妈去旅游了。 傅以匪:嗯。 叶止慢吞吞地说:所以,你要不要来我家啊? 下一秒,门铃就响了。 叶止屁颠屁颠地去开门,傅以匪就站在门口,手上拎着他最爱吃的流沙包。 你吃了吗? 我不想吃包子。 叶止愣了愣,咬着包子含糊道:那你想吃什么? 怎么不买? 买不到。 傅以匪垂下眼,看着叶止鼓鼓的脸颊,不禁勾了勾唇。 在叶止开口前,他俯身亲了下去,舌头慢慢地舔舐对方唇上的流沙。 现在吃过了。 叶止红了脸,大大地咬了一口包子,搂住傅以匪的脖子,嘴对嘴送了过去。 咔哒 叶止抬眼,对上了老爸瞪大的眼睛。 他呆若木鸡,一时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傅以匪淡定地收回舌头,帮叶止擦了擦嘴,转身对叶爸爸鞠了个躬:叔叔好。 叔、叔?!叶爸爸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你他妈刚才对我儿子做什么呢?! 叶止连忙站起来解释:爸,我、我们 你闭嘴!叶爸爸大吼,额上青筋暴起。 叶止被吓到了,叶家是严母慈父,叶爸爸从来没有在家里发火过。 在他印象里一直是温文尔雅的模样,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爸爸这么生气。 傅以匪缓缓开口:叔叔,其实我们俩 叶止拉住傅以匪的衣袖,让他不要再说了。 他怕老爸被气晕过去。 十分钟后,叶妈妈骂骂咧咧地走进家门。 拿个手机怎么这么慢? 找不到了吗? 然后,她看见了怒气冲冲的老公,还有跪在地上的叶止和傅以匪。 叶妈妈皱眉道:都给我站起来! 叶爸爸立马站了起来,双手贴着裤缝,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解释。 叶妈妈抬手让他别说话,指了指客厅中央的空地。 你们三个,都站到那儿去。 叶止你说,怎么回事? 叶止往前走了一步,不敢看老妈的眼睛,低着头小声说: 我和傅以匪谈恋爱了。 是么?叶妈妈上下打量傅以匪,接着看向老公,惊讶道,就为了这点事你让他们跪着? 什么叫这点事?叶爸爸脸色难看,生平第一次反驳老婆,这是不对的! 叶妈妈怔了怔:你说,哪里不对? 他应该好好学习,考上大学,然后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叶爸爸抹了把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叶止,右手紧握着拳,似乎是想打他。 叶妈妈扶额,她也没料到老公的反应居然这么大。 她叹了口气,对叶止说:你去把车上的行李搬回来,我和你爸爸要好好聊聊。 傅以匪你回家,这几天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也不要找叶止。 叶止茫然地离开,进电梯后才懵懵地问傅以匪:我妈怎么、怎么一点都没事啊? 老爸都快气疯了。 傅以匪想了想叶妈妈年轻时候的疯狂经历,委婉地说: 阿姨思想开放,并不介意这种事情。 叶止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他没料到老妈居然能这么坦然地接受这件事。 老妈能接受,那么老爸的接受也不远了。 四舍五入就是今天他带着傅以匪见家长,还成功了?! 第69章 正文完结 叶止拎着行李箱蹑手蹑脚地打开门, 客厅里没人,主卧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谈恋爱怎么了? 我不是说谈恋爱不行,重点是对方也是个男孩子。 同性恋怎么了?我当初有女朋友你不还来追我么? 我以为那是你闺蜜! 哦豁。 叶止没想到听到了这么劲爆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把行李箱放在一旁, 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夫妻俩在主卧聊了近一个小时,叶妈妈才走出来, 神情有些疲惫: 我们俩聊聊。 叶止乖乖点头。 叶妈妈开门见山地说: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俩苗头不对了。 我倒是不介意你以后的对象是男是女,是人是狗。 我和你爸爸也说了,人生是你自己过的, 我们不会来参与。 傅以匪那孩子人不错, 但是你们现在还太小了。 叶止忐忑不安,弱弱地说:妈,我们不小了, 过两天我就18岁了。 十八还不小?叶妈妈挑了挑眉, 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血气方刚,情难自已。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过度了, 对身体不好。 你要多考虑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 必要的措施也不能马虎。 叶止听着听着感觉有点不对劲, 接着就听见老妈好奇地问: 你是在下面的那个吗? 妈!! 夫妻俩的旅游计划被这件事打破,叶爸爸完全没有心情,叶妈妈也不想找不自在, 干脆就不去了。 叶妈妈虽然做了老公的思想工作, 但是叶爸爸依然板着脸,对叶止没有什么好脸色。 每次叶止出门, 他都要问清楚去哪里,和谁, 做什么等等。 你去做什么? 叶止叹了口气:爸,我就去扔个垃圾。 去吧。 等叶止出门,叶爸爸就拿着洒水壶走到阳台,佯装给植物洒水,实际上去看叶止是不是真的在扔垃圾。 一分钟后,他发现儿子是真的在扔垃圾。 只不过不是一个人,身旁还跟了个高挑的少年。 叶爸爸冷哼一声,重重地放下水壶。 臭小子,扔个垃圾都不安分! 叶妈妈慢悠悠地开口: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倒杯水的功夫还要跟着我。 叶爸爸老脸一红。 * * * 寒风吹过,纷纷扬扬的雪花缓缓飘了下来,落在枝叶上,白绿相间。路上的孩童们兴奋极了,伸手去抓还未落下的雪,然后把冰凉的手插进同伴脖颈,在人行道上嬉笑打闹起来。 叶止也跟着摊开手,一片雪花慢悠悠地荡下来,在快要落到掌心时,忽然化成了水珠,沿着一层看不见的结界往下滑,一点都没有碰到他的手。 他抬眼,看向傅以匪。 傅以匪自然地牵住他的手,走进商场。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老爸和老妈都不在家,叶止便兴冲冲地去找傅以匪,拉着他出门看电影。 春节假期,电影院随处可见打扮靓丽的年轻男女,两人牵着手去取票时,吸引了无数目光。 起初以为是他们俩牵手的原因,后来发现男男女女的眼神都落在傅以匪脸上,叶止的心情顿时就不怎么美妙了。 女的就算了,怎么还有一堆男的也在看? 叶止踮起脚,帮傅以匪带上卫衣的帽子,挡住了他冷峻的脸,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头。 大桶的爆米花,这几个味道都要。 听见叶止的声音,贩卖爆米花的女生愣了愣,心说这个小姐姐声音有点男子气概啊。 叶止怕冷,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衣,帽子围巾挡住了半张脸,再加上和傅以匪自然的情侣模式,旁人只以为他是个女生。 您的爆米花,四十。 女生看着叶止露出的精致眉眼,忍不住说:小姐姐,你和你男朋友真配。 叶止脸一僵,把围巾往下拉:我是男的。 啊?女生呆了呆,目光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 傅以匪心情很好地说:他是我男朋友。 叶止红着脸把人拉去检票。 女生怔在原地,怎么感觉更配了呢? 叶止? 叶止循声望去,方娇娇和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在检票处拿3D眼镜。 他连忙松开和傅以匪牵着的手,对着方娇娇挥了挥:好巧啊。 是啊,娇娇笑了笑,主动介绍起来,这是我朋友,陈枫。 他们是我同班同学,叶止、傅以匪。 陈枫在他们俩走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手牵着手,还以为是情侣,叶止露脸后他才发现是两个男人。 分卷(43) 他皱着眉头,不悦地说:娇娇,你班里怎么有两个死基佬。 方娇娇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叶止连忙拉住傅以匪,他是生气,但他更怕傅以匪生气。 陈枫很不爽傅以匪抢走了他的风头,继续挑衅道:娇娇,以后少和他们来往,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病。 对不起。方娇娇低头道歉。 陈枫点头:没事,下次注 方娇娇向两人道完歉,一拳打在陈枫肚子上。 陈枫脸色突变,捂着肚子干呕。 妈的,臭表子,你居然敢 傅以匪沉着脸,踹了脚他的膝盖。 咔嚓一声响,陈枫倒在地上,面色惨白:我的脚、脚啊啊啊 叶止走上前,踩住他的手掌,笑得眉眼弯弯:不好意思,我扶你起来。 说着,拎起他的衣领,借力狠狠踩下去。 啊啊啊!!! 陈枫叫的太惨了,有个热心的围观群众报了警。 叶止万万没想到,今天和傅以匪的约会是在警局度过的。 刚在警局坐下的时候,陈枫气势汹汹,说要告他们,让他们几个坐牢。 后来被警察姐姐翻出了过往不良记录,顿时就怂了,一来二去折腾了不少时间,等他们离开警局,已经傍晚了。 方娇娇连连道歉: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会出现这种事。 我请你们吃饭,再看个电影吧。 叶止笑了笑:没事的,你快回家吧。 可、可是方娇娇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傅以匪,其实她更怕的是傅以匪。 傅以匪垂着眼,没有说话,他是很生气。 感受到掌心被捏了捏,他才勉强开口:没事,我们先走了。 一路上,傅以匪都板着个脸,叶止笑道:别生气了,明天我们再去看电影。 傅以匪看着叶止,缓缓地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叶止疑惑,电影不都一样吗? 傅以匪叹了口气,无奈道:今天是你生日,小傻子。 叶止愣了愣,一看手机日期,真的是他生日:那我们现在去看电影吧。 傅以匪抿了抿唇,有些委屈:你要回家了。 我不回家啊。叶止刚说完,就接到了叶同的电话。 哥!你在哪儿呢,我蛋糕都买好了。 妈已经在炒菜了。 喂?哥?听得见吗? 叶同还以为手机坏了,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呼吸声,他才意识到是叶止没说话。 哥,你怎么不说话啊? 叶爸爸猜到原因,冷哼一声:让他把那小子叫回来一起吃饭。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是叶止听得清清楚楚,他亲了口傅以匪的脸: 走吧,跟我回家。 到家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叶妈妈哼着小曲端出最后一碗菜,叶同正在摆碗筷。 叶爸爸坐在主位上,瞥了眼跟在叶止身后的傅以匪,咳嗽一声,招呼道:快坐下吃饭。 司念不来吗? 叶止扫视一圈,没有看见司念。 以前他过生日的时候司念都会来,当然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庆生,而是单纯地来蹭吃。 他说刚才来了,然后又走了,好像是有急事,叶同把一个粉色小碎花袋子给他,继续说,这是他送的礼物。 袋子没有封口,叶止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厚厚的一叠CD,还有一个U盘。 什么东西? 他随便抽了一张,CD的封面的是两个健壮男生,穿着破碎的衣服,该遮的部位都没遮住,不该遮的反而遮得严严实实。 GV!!! 叶止觉得眼睛有点痛,他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的重点部位。 叶止连忙塞回去:我去把东西放好。 进房间后,他又看了看其他几张CD,一张比一张重口味,他刚才看见的封面还算是正常的。 叶止扶额,U盘里肯定也是差不多的内容。 他把这份贴心的礼物塞进最底下一层柜子,锁起来。 叶止坐下的时候,叶爸爸正在盘问傅以匪。 你准备考什么大学? 首都大学。 什么专业? 机械专业。 为什么要选这个专业? 傅以匪有条不紊地一一回答,还抽空给叶止夹了几次油焖大虾。 叶爸爸眼里逐渐流露出欣赏之色:喝酒吗? 傅以匪点头。 同同,去把那瓶茅台拿来,咱们喝两杯。 叶止低下头,嘴角遏制不住地上扬。 小傅,来来来,喝酒。叶爸爸拆开酒,想要给傅以匪倒酒。 傅以匪主动站起来,接过酒瓶,为两人添酒。 叶爸爸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小子还是挺有礼貌的。 叶止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浓郁的酒香,对老爸说:给我喝一口。 叶爸爸没给他: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叶止看着傅以匪,心说他们俩可是同班同学,转念一想,傅以匪的真实岁数可是在座最大的。 他哼哼两声,对叶同说:同同,去把那瓶雪碧拿来,咱们喝两杯。 叶止和叶同两人喝完了一瓶雪碧,叶爸爸和傅以匪还聊得火热,从专业聊到人生,又聊到国家大事,根本停不下来。 两个小时后,茅台只剩下半瓶。 叶爸爸喝得脖子都红了,醉眼朦胧,挥着手激昂慷慨地在骂一些国家政策。 傅以匪脸颊微动,眼神清醒,淡定自若地附和着。 叶妈妈从医疗箱拿出两包醒酒糖,放到两人面前,顺便没收了茅台。 该吃蛋糕了。 对对对,蛋糕。 叶同小跑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八寸的蛋糕。 拆开,插蜡烛,点燃。 叶同关上灯,笑道:快许愿。 叶止双手合十,盯着傅以匪的眼睛,什么愿望都没有许。 他知道,这个人会满足他的所有愿望。 叶止吹灭蜡烛,莞尔一笑,现在这样就很好。 生日礼物。叶爸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把一个小盒子递给叶止。 叶止打开,是一串钥匙和门禁卡。 这、这是首都大学边上的房子。叶爸爸说完,就趴在桌上睡死过去。 叶止扭头,看着老妈还没反应过来。 叶妈妈解释道:这是我和你爸以前住过的出租屋,后来有钱了就把它买下来了。 房子不大,叶妈妈笑了笑,暧昧地说,不过两个人也够住了。 叶止看了眼傅以匪,红着脸抱了抱老妈: 谢谢妈! 吃完蛋糕,叶爸爸依旧趴在桌子上,没有人管他,叶妈妈还往他嘴里塞了一手指头奶油。 时间不早了,叶止一脸困意,上下眼皮直打架。 见状,傅以匪开口:那我先离开了。 等一下,叶妈妈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叶止的头,今天你生日,不通宵就算了,居然这么早就困了。 叶止懵逼地摸摸后脑勺:啊? 睡得早也错了吗? 叶妈妈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放到叶止手上:刚才那是你爸的礼物,这是我的。 叶止刚要打开,就被老妈打手:先别看,这是给你和小傅的。 说完,叶妈妈把两人赶出门:滚滚滚,小年轻就应该在外面多玩玩。 门外,叶止茫然地看向傅以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都泛起了泪光。 傅以匪轻笑出声:去楼上睡吧。 好。 801 叶止坐在沙发上,屁颠屁颠地把礼盒放到腿上,慢慢地拆开蝴蝶结。 他很激动,老爸都送房了,老妈是不是该送了车什么的? 二手的他也不介意。 打开盖子后,叶止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盒子周围是满满当当的避孕|套,五颜六色,各种味道,正中间是两瓶花花绿绿的润滑油。 这礼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车。 听见脚步声,叶止抬头,看见傅以匪裹着浴巾走了过来。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水珠顺着发丝落到胸口,顺着腹肌的线条缓缓往下。 叶止觉得口干舌燥,连忙挪开目光,把盒子盖上。 傅以匪走近后,叶止闻到了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很香,香得他满脑子都是不可描述的画面。 阿姨的礼物 叶止可不想和聊这件事,打断道:你、你还没送我礼物呢。 傅以匪勾了勾唇,捧着他的脸,从额角慢慢地吻了下去,最后在唇上反复摩挲,由浅及深。 叶止晕乎乎地回吻,身体越来越热,迷蒙间听见耳畔低哑的声音: 你的礼物是我。 喜欢吗? 叶止呜咽道:不、不喜欢。 下一秒,他整个人忽然腾空,接着被一个滚烫的身体抱进怀里。 叶止靠在傅以匪肩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悬在空中,跟着他们进房间的礼盒。 喜欢什么味道的? 草莓、苹果、巧克力 叶止抱住傅以匪精瘦的腰,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肩膀: 巧克力。 傅以匪抿了抿唇,漆黑的眸子里充斥着情|欲,嗓音低哑: 宝贝,再咬一口。 叶止照做了。 舔一舔好不好? 滚。 作者有话要说: 啊!就这么完结啦! 之后还有大学篇的番外~ 谢谢大家支持到这里 谢谢一路陪着我的小天使们呀 o( ̄ ̄*) 也希望小天使们能支持一下专栏的预收 《绑定夸夸系统后我被gay了》 夸攻才能活下去的受X和受肢体接触才能活下去的攻 《穿成狗血言情文男主后》 季郁穿书了,穿成一本狗血校园言情文里的豪门校草男主 作为一个纯gay,他被迫走剧情 欺负女主、追女主、跟女主谈恋爱 直到迎来女主车祸失忆,林家破产他搬家的喜大普奔结局 季郁才得到身体的使用权 正当他屁颠屁颠地准备引来下一春时, 原著里又暖又帅的男二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我可以帮林家,代价是你。 看着男二的宽肩窄臀公狗腰,林季郁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第70章 番外大学篇 九月初, 新生开学的日子,汽车站、动车站满满的都是人,学生们背着书包, 家长们拎着重重的行李, 慢慢地出站, 大厅里随处可见首都各大高校的志愿者们。 动车是一辆一辆来的,人流也是隔一段时间一波, 穿着红色马甲的志愿者们一看见人流,就挥挥印着首都大学四个字的旗子,其中一个长相甜美的大波**生突然举起喇叭, 按了开关, 低沉浑厚的男声响彻大厅。 首都大学的新生们看过来。 首都大学的新生们看过来。 这句话一直在重复播放,听多了洗脑,引得不少路人频频回头, 几个年纪较大的阿姨们眉头逐渐皱紧, 嫌吵。 志愿者中精瘦的男生站出来,弱弱地对女生说:学姐, 要不关了吧, 大家都在看。 林衣扫视一圈, 甩了甩头发:没事的学弟,他们就是听见首都大学才看了过来,不是因为喇叭的声音啦。 去年我也来接新生的, 知道该怎么样, 你不用管。 男生还想说什么,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走到他们面前, 小声问:请问新生过来要做什么? 林衣看了眼她的穿着,扬起笑脸解释道:学校有专门安排的大巴车来接新生, 你跟着这个学长走吧。 女生回头看了眼父母,问道:我爸妈也是一起来的,没关系吗? 林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顿了一会儿,才回道: 当然没关系啦,就是你得等等,人多才能发车哦~ 听见这句话,叶止就止住了脚步,他不喜欢等。 他回头对傅以匪说:我们还是打车去吧。 好。 诶,等一下。 叶止回头,发现是刚才那个举着喇叭的女生跑了过来。 她喘着气,笑着问:你们也是首都大学的新生吗? 啊,忘记自我介绍了,林衣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伸出了手,我是经济学专业的,林衣。 嗯。傅以匪冷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和她握手。 为了化解尴尬,叶止抬手和她握了握:叶止,经济学一班。 直系学弟啊,林衣眼睛亮了亮,继续问,你们为什么不坐学校的大巴呀?很快的。 叶止:刚才听见说要等人多才能发车 加上你们俩个就差不多了,林衣主动地帮忙拉行李,带着他们往停车场走,你们的父母都没有跟来吗? 分卷(44)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叶止笑了笑,拿回行李箱,心说原来大学的学姐学长都这么热情。 我去帮你们拿水,你们一直往前走就好了。 说完,林衣跑回志愿者待的地方,对着其他人说:让下一班校车可以过来了,这辆先开走。 男生愣了愣:可是学姐,才十个人啊。 大巴车有二十多个座位呢,而且,下一班动车五分钟后就到了。 十个也差不多了,没事的。 林衣无所谓地摆摆手,拿了三瓶水,跟在叶止和傅以匪身后,上下打量他们的穿着。 叶止和傅以匪提前一个月就从A市出发了,本来以为可以一路玩过来,开学的时候刚好能到首都。 没想到只玩了几个城市,绝大多数时间,叶止都是在床上度过的,罪魁祸首就是站在他身旁的人。 上了校车后,叶止才放松下来了,两个小时的动车,他的神经一直绷着,既紧张又期待。 傅以匪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睡吧。 嗯。叶止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叔叔,可以开车了。 林衣说完,就坐到了叶止前面的座位,趴在靠背上扯话题: 你们是哪儿的人呀? 叶止脑壳有点疼,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A市的。 A市好啊,我们寝室有个妹子也是A市,人可温柔了。 林衣笑了笑,对叶止眨眨眼:有机会可以介绍给你。 叶止尴尬地回绝:不用了。 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女朋友是没有 叶止看着傅以匪,心想,男朋友倒是有一个。 你呢,你也是A市的吗?林衣看向傅以匪,手指不自觉地勾着发尾,你们是在路上遇到的吗?还是本来就认识呀?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这女的太聒噪了。 傅以匪掀了掀眼皮,看了眼司机。 司机眼神呆了呆,突然一个急刹车,所有人往前倾。 林衣没系安全带,又是倒坐着的,整个人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她摔的不重,但是姿势很好笑,后排的几人不禁笑出了声。 哎呀林衣涨红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坐回位子,揉了揉撞到的膝盖,忍住怒气问司机,叔叔怎么了吗?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知道她摔了,摇头道:没事,有辆电瓶车。 林衣咬牙笑道:叔叔开车还是要稳一点,我们这车人以后可都是国家的栋梁呢。 司机念叨:栋梁们可别忘记系好安全带啊,安全要紧。 出了这么大的糗,一路上林衣都没再回头聊天。 叶止睡了香甜的一觉。 首都大学在大学城里,一进大学城,车流量明显增多,道路两旁都停满了私家车,每个路口都有交警在指挥交通。校车停在学校门口,众人纷纷下车。 林衣指着校门口的摊位,对大家说: 大家去找一找自己的学院,会有专门的学姐学长带你们的。 叶止一眼就看到了经济学的,仰头问傅以匪:分头行动么? 傅以匪摇头:先陪你。 好啊。 林衣走到叶止面前:你是我直系学弟,就直接跟着我吧。 经济学院就在前面 她自说自话地往前走。 叶止没好意思拒绝,就跟着往前走。 每个学院的摊位前都是人,家长站在一旁,新生则坐在凳子上,似乎要写什么东西。 几班的? 一班的。 找一下自己的名字,签到。 签完,林衣递给叶止一个文件袋,里面有书和笔,她介绍道: 这是新生大礼包,每个人都有。 一个男生走出来,对叶止说:学弟,你寝室是几栋?我带你过去吧。 5栋,叶止愣了愣,我不打算住寝室,可以出去住吗? 男生解释道:我们学校是要求学生住校的,要不我先带你过去领钥匙,其他的事再说吧。 林衣走到男生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我带他过去吧,正好要去营业厅一趟。 男生犹豫了:可是 这学弟住的是男寝啊。 叶止,走吧。 林衣拨开人群,站到傅以匪身旁,对叶止招了招手。 叶止觉得有些奇怪,这学姐为什么这么热情?还揽了一堆不是她的活。 接下来,林衣介绍了寝室区,还帮忙领钥匙,领饭卡。 直到把叶止送到寝室门口,她才开口问:对了,叶止你是不是想住校外啊? 叶止点头:不行吗? 林衣想了想,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得去问一下辅导员,你们大一的辅导员应该是雪姐,在行知楼A301,要不我带你过去? 不用了,等我把东西整理好,自己去就行了。 叶止拒绝了,这学姐热情得让他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好,那我就先去忙了,林衣往外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问傅以匪,学弟,真的不用我带你去你的学院吗? 傅以匪冷冷地说:不用。 林衣耸耸肩,脸上没有一丝被拒绝的尴尬: 那好吧,我走啦,拜拜。 看着她下楼,叶止小声地对傅以匪说:我怎么总觉得这个学姐很奇怪。 傅以匪赞同地点头:她心怀不轨。 叶止惊了:真的吗? 她是不是觊觎我的美色? 傅以匪低下头,抿着唇一本正经地说:她觊觎我的美色。 叶止:??? 傅以匪搂住叶止,手逐渐往下摸,凑到他耳畔,吹了口气,轻声道: 所以你要看好我。 叶止想起了前段日子的疯狂为爱鼓掌,屁股隐隐作痛。 他拍开傅以匪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突然觉得住校挺好的。 说完,就要打开门进寝室。 傅以匪握住他的手,认真地细数住校的坏处:四人寝,如果有人打呼噜,你晚上就睡不好了。 我们不是一个专业,你白天看不见我,晚上也看不见我,会想我的。 还有,那么多人觊觎我的美色,你真的放心吗? 叶止板着脸,一言不发。 傅以匪只好使出了杀手锏:两天一次。 叶止心里窃喜,面上不动声色:一周一次。 三天一次。 一周一次。 见叶止丝毫不动容,傅以匪委屈地说: 四天一次,不能再久了。 叶止伸出小拇指,和他勾了勾:成交! 第71章 番外大学篇2 大学生活很惬意, 叶止可以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时间,尤其是在傅以匪有课的时候。 肩膀忽然被碰了碰,他回头, 是一班的同学, 叫、叫什么来着? 寸头男生笑了笑, 露出一对可爱的梨涡:我叫方泰,咱们一个寝室的, 不过你不住寝室来着。 叶止和他握了握手:叶止。 方泰似乎是自来熟,直接跟着叶止走:今天我们班不是没课么?你怎么还来学校啊? 叶止笑道:就随便走走,这几天都没有好好逛过学校。 方泰自说自话地开口:我是来吃学校的1食堂, 比寝室那个好吃多了。 是嘛。叶止敷衍道。 滴滴 是傅以匪的信息, 问他在哪里。 叶止慢吞吞地回道:【在学校逛。】 方泰瞥了眼,看见叶止的聊天背景,眸色微动:对了, 你是一个人在外面住的吗?还是和朋友一起合租啊? 我最近也想在外面租房子来着。 叶止老老实实地回答:和朋友一起住的, 是爸妈的房子。 方泰追问:是学校边上的小区吗?房租怎么样啊?我都不太清楚这些,你能和我说说吗? 要不我请你吃午饭吧, 1食堂的小炒还是不错的。 叶止摇头拒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你还是问一下学长学姐吧。 说完, 他发现自己的鞋带散了,弯了弯腰,尾椎骨一阵刺痛。 嘶叶止皱了皱眉, 在心里使劲骂傅以匪。 方泰轻声问: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事。叶止尴尬地笑了笑, 假装没看见自己散掉的鞋带。 方泰提醒道:你鞋带散了。 叶止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他要是蹲的下去早就系了。 方泰恍然道: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吧?我帮你系吧。 说着, 他半蹲开始帮叶止系鞋带。 叶止连忙往后退:不用的,没关系。 突然踩到了一块晃动的瓷砖, 叶止脚一扭,整个人往后倒。 方泰瞬间站了起来,搂住叶止的腰,眉眼带着一丝笑意:没事吧? 没事。叶止连忙推开方泰,脚踝突然剧痛,他猝不及防地抓住方泰的手臂。 等一等,傅以匪。 你能不能绅士一点呀! 前方拐角走出一男一女,女生踩着高跟鞋跟在男生后面,面色娇羞,语气发嗲。 傅以匪面无表情的往前走,看见叶止抓着方泰的手后,脚步一顿。 林衣还以为傅以匪是在等自己,上前主动地挽住傅以匪的手。 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看见叶止后,林衣笑着勾了勾发尾:学弟也在啊,不如一起去食堂吧? 傅以匪垂眸,挣开林衣的手,眉关紧皱,直接把外套脱掉扔进垃圾桶: 脏。 林衣脸色大变,青一阵白一阵。 方泰笑着说:同学,你这样多不好啊。 林衣看向方泰,她对这人有点印象,首都本地的直系学弟。 或许他 叶止松手,对方泰说:今天就算了吧,我已经有约了,改天再一起吃饭吧。 改天也不行。傅以匪沉着脸,把叶止拉到花坛边,接着单膝下跪为他揉了揉脚踝。 方泰挑了挑眉:同学,你谁啊? 傅以匪掀了掀眼皮:叶止的男朋友。 林衣:??? 方泰眼里多了些许兴味:只是男朋友罢了。 我还有机会的,是吧?方泰对着叶止眨眨眼。 林衣:??? 你、你们他妈的都是gay?!林衣难以置信地咆哮出声,新生代长得帅还有钱的他妈都是同性恋?! 叶止的扭伤已经被傅以匪治好了,他站起来,笑着对方泰说: 你没有机会的,表哥。 方泰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叶止:妈妈和我说过的。 这三人对彼此的身份心知肚明,唯一的旁观者林衣什么只觉得三观被毁。 表哥?表弟? 还三角恋? gay圈这么乱的吗? 半小时后,1食堂包厢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叶止解释道:妈妈把所有的事情都和我说了。 和他猜的差不多,富家千金爱上穷小子。 叶妈妈是首都赫赫有名的谭家二小姐,和叶爸爸是大学同学,然后相恋,叶止的外公外婆嫌弃叶爸爸的家庭背景,想要拆散两人,结果最后丢了一个女儿,只剩下一个大女儿。 大女儿和门当户对的方家大少结了婚,生下一子,也就是方泰,然后因丈夫出轨抑郁离世。 在方泰有意和叶止套近乎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你也不用逗我,我对谭家的家产没兴趣。 方泰舔了舔唇,眼神挑逗:我没有逗你,你长得很可爱,而且又有这层禁忌关系,多刺激啊。 傅以匪知道这句话里还是有三分真话的,眸色一沉,方泰面前的饮料杯炸了。 方泰一惊,耸了耸肩,举起双手:好吧,我是开玩笑的。 我来找你是因为曾祖母。 曾祖母病了,希望小姨能去看看她,也希望你能去看看她。 哦,我会和妈妈说的。叶止冷淡地回应。 他对谭家人没有感情,如果他们真的想见,早就该找上门了。 方泰说完这件事就离开了,他一走,叶止便有了胃口吃饭,越吃越香,直到腰间多了一双手。 你怎么了? 你刚才拉他手了。 1食堂的小炒的确挺好吃的,叶止吃的停不下来,含糊地说:我是脚崴了,不小心扶住了。 傅以匪抿了抿唇,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道:不行。 叶止撇撇嘴,现在屁股还有点疼呢。 哦,那这手我不要好了吧。 傅以匪牵住他的手,往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按,哑着嗓子道:不要就给我。 分卷(45) 叶止皮笑肉不笑地捏了一把,咬牙切齿道:你特么脑子里只剩下这种事吗? 还有你。傅以匪说完,凑到叶止脖颈,轻轻地咬了咬他的耳朵。 叶止气得狠狠地抓了一把,本以为对方会呼痛,没有小傅却越来越大,越来越烫。 下一秒,他的唇被傅以匪含住,轻柔地舔舐、摩挲。 傅以匪的吻一向都很温柔,和他的气质截然相反,每次都能勾起叶止的欲\\望,让他情不自禁地回应。 我、我们在、在食堂! 眨一下眼就不是了。 叶止睁开眼,看见傅以匪漆黑的眸子快要喷涌出的爱意后,不禁笑了笑,搂住对方的脖子吻了上去。 下一秒,叶止被压在床上。 说好的四天一次呢! 宝贝想要的话,可以破戒。 放唔屁 第72章 番外大学篇3 方泰说的事情, 叶止原话告诉了老妈,老妈没说话,但是在一个月后独自一人来了北京。 叶妈妈没有直接去谭家, 而是先和叶止逛了逛学校。 傅以匪怎么不来? 他在上课, 叶止看了眼时间, 应该快下课了,要去找他吗? 叶妈妈点头, 理所当然地说:见长辈当然要把女婿也带上。 叶止面无表情地提醒道:妈,我是你儿子。 叶妈妈赞同道:对对对,是儿婿。 妈!! 离傅以匪上课的教学楼不远, 没走多久就到了。 叶止指了指大厅的休闲座椅:你先去坐着, 我去自主贩卖机买饮料。 我要可乐。 知道了。 傅以匪走出教室,一看就看到了叶妈妈,他走上前, 礼貌地喊道:阿姨好。 叶妈妈笑了笑:坐吧, 叶止去买饮料了。 你下午有课吗? 傅以匪实话实说:有课,但是阿姨的事情更重要。 叶妈妈笑得更欢了:今天下午要去看曾祖母, 你知道么? 傅以匪应道:知道。 叶妈妈眨了下眼, 眸子里带着些许怀念:祖母她是大家闺秀出身, 满脑子只有相夫教子这么一件事,她最喜欢姐姐,因为姐姐听话, 和年轻的她一模一样。 姐姐那时候想和姓方的离婚, 祖母把她拦住,说败坏家风, 不准她离婚。 呵,叶妈妈冷笑一声, 要不是因为那个死老太婆,姐姐根本不会出事。 我了解叶止,以他的脾气做不出什么事情,所以你等会儿好好气气死老太婆。 傅以匪点头,有些茫然地问:我应该怎么做? 叶妈妈委婉地说:我当初交了不少女朋友,可把她气得半死。 傅以匪了然地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下午,谭家大宅 一辆黑车缓缓驶近,正门前站着两个西装男子,确认车牌后及司机后,用对讲机讲了句话,大铁门才被打开。 大宅里随处可见别着对讲机的西装男子,还有穿着制服的佣人,和电视剧里演得差不多。 叶止趴在窗户上,张大嘴巴打量:哇 叶妈妈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刘姥姥,这都是表象,谭家里子早就被那群蝗虫蛀空了。 请那么多保镖只是怕有人来寻仇而立。 哦。叶止点了点头,这也和电视剧里演得一样。 别墅正门口站了几个穿着制服的佣人,对着他们鞠躬,接着七拐八拐地把他们带进了客厅。 和现代化的外观不同,客厅是完全是古风的装修,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端坐在红木椅子上,慢慢地喝茶。 来了啊。 嗯,叶妈妈冷淡地应了声,对叶止和傅以匪说,随便坐。 叶止乖乖坐好,傅以匪坐下后翘起了二郎腿。 杨青皱了皱眉,冷声问叶妈妈:这是谁? 叶止和叶同她早就查过,知道长什么模样,但是这个男生,她不清楚。 叶妈妈淡淡地说:这是吱吱的男朋友,反正都在一个学校,也顺便让你认识认识。 杨青重重地放下茶盏:胡闹! 老人的声音虽然不响,但很有气势,叶止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 这和他想象中的亲人相见不一样啊。 看见叶止的表现后,杨青笑了笑,她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慈祥地对叶止说:谭家是首都首屈一指的世家,谭氏旗下产业无数,可惜后继无人,你是我曾外孙,合法的继承人。 哦。叶止有些懵,不是说想见老妈吗? 怎么开始聊这个话题了? 杨青继续说:只要你愿意改为谭姓,这一切都是你的。 叶止扭头,看见一脸看好戏的老妈,无奈地喝了口茶,对曾祖母说:我觉得姓叶挺好听的,改姓还是算了。 杨青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叶止现在还小,应该还不懂那些东西代表了什么。 曼文,怎么不把叶同带来? 叶妈妈撇撇嘴:同同要上课呢,你有什么要紧事吗? 杨青沉声道:谭家的事情还不够大么? 叶妈妈冷笑:在我眼里都没有姐姐的事情大! 杨青被气得捂着胸口大喘气,缓了好半天,才让人给叶止一张纸条: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改主意了,谭家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叶止看着这张纸条,犹豫要不要直接撕掉。 他怕撕掉了把曾祖母给气晕过去。 当然,还有一个前提,你必须把这种不伦的关系断掉! 杨青看向傅以匪,神情鄙夷。 傅以匪整了整衣服,走到叶止面前,单膝跪地,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简单的戒指: 虽然现在气氛不好,但是有阿姨当我们的见证人。 叶止,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叶止更懵了,茫然地看向老妈。 叶妈妈正傻笑着录视频。 叶止又看了看曾祖母,对方脸色发青,气得手都在发抖。 愿意是愿意的,但是我们现在不是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吗? 没关系。 傅以匪垂下眼,温柔地为叶止戴上戒指,起身后,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喔哦哦哦! 老妈举着手机兴奋地叫了出来。 老夫人!! 曾祖母终于被气晕了。 叶止第一次在亲吻的时候出神。 这丫的都什么跟什么啊! 第73章 番外(完) 一拜高堂。 二拜天地。 夫夫对拜。 叶止缓缓站起来, 看着一身红衣、眉眼如画的傅以匪,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似的。 他没有忍耐,上前一步, 吻上了傅以匪的唇。 傅以匪搂住叶止的腰, 加深了这个吻, 吻得难舍难分。 薛建国还没来记得说送入洞房,傅以匪就讲叶止抱了起来, 往楼上走。 所有的宾客都在尖叫,叶止靠在傅以匪肩上,恍惚间看到两个异常俊美的青年, 和一个老头。 很熟悉, 仿佛是上辈子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