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画眉[纯百1V1]》 梅姐姐 堂前晚桂飘香,经和煦的柔风一吹,香气懒懒浮动。 堂内女人叽喳渣不休,比枝头的鸟雀还要恼人,但她们自己却浑然不觉。 起因是西院叁舅母的儿子菊笙从柜上支走了大把银票,带着青楼姑娘紫鸢私奔。二舅母知道此事自然就不乐意了,夹枪带棒地嘲讽叁舅母教子无方。 她这两个舅母虽然不是望族也算是名门,但没一个省油的灯,二舅母飞扬跋扈,叁舅母小肚鸡肠,整日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闹到宋家东院来。 叁舅母的女儿宋兰儿实在听不下去,暗暗白了个眼:“哥哥拿钱,我与母亲并不知情,望二娘口下留德。” 沉氏不屑地冷哼:“不问自取就是偷盗,难道我还冤枉他了?” “你...”宋兰儿被噎得哑口无言,转道看向淡定喝茶的宋阮郎:“东家,这件事,您说怎么办?” 宋阮郎年十六岁,在同辈中年龄最小,却掌管宋家家业,底下活计都称她为大东家,在宋家里也没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宋阮郎闲逸地品茶,撂下茶盅说:“报官吧,昨夜发生的事情,想必此刻菊笙表哥已经出城。” 庄氏听言慌神:“不能报官,菊笙年底就要成亲了,这事要是生张出去,安家肯定是要退亲的。” “呦,现在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了?”沉氏阴阳怪气地嗤笑:“当初菊笙不成器的时候怎么不好好管教,非要等他捅出篓子来。” 宋兰儿恼声:“二娘就不必这在说风凉话了吧?” 沉氏“啪”地摔了茶碗,瞪着目无尊长的丫头:“大胆,敢这么跟二娘说话,你娘就是这样教的?” 宋阮郎见腻了这场面,清冷地眸光悠悠飘向倚在孟梅娘腿旁的五岁小丫头:“盼哥儿过来。” 被吓到的盼哥儿踟蹰在原地,两个小发髻上绑着红绸,忽闪的大眼睛仰头看了看孟梅娘,得到母亲的准许,她才迈开小短腿跑向宋阮郎。 宋盼哥生来带疾,五岁了还没开口说过话,宋阮郎张开手臂迎住她,一把抱在怀里。 盼哥僵硬地看着她,奶鼓鼓的小脸绷的很紧,宋阮郎用手碰了碰,她就害怕的回头望向孟梅娘,一副快哭的神态。 宋阮郎及时送上一颗糖粒子,小孩子的脸比天还要善变,一见到糖,小姑娘才勉强不哭出来。 她一边哄,一边跟两位舅母说:“二表哥卷走了账上的钱,不找回来是不行的,姑且先不报官,把东、南两院的人也都派出去找,如果两天还没找到,就只能交给官府了。” 这结果让哭啼的庄氏忙不迭点头:“好,就听东家的。” 沉氏就算暗暗不忿,碍于这是宋阮郎的决定,也只能老老实实闭嘴。 宋阮郎:“那就不留二位舅母了。” 等人稀稀拉拉都走了,宋阮郎仍抱着宋盼哥不撒手,孟梅娘只能留下来默默等着。 她望着宋阮郎,秋水含情的眼睛里透着些许悲感,慢慢垂下了眼眸。 从宋盼哥降生以来,这还是宋阮郎第一次抱,想想梅娘心里又苦涩又高兴,要走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梅姐姐方才为何不说话?” 被突然点名的孟梅娘愕然。 她上身穿着白兰素色对襟褂,白色皱褶底裙,梳着妇人发髻,弯弯细柳叶眉,含情水色杏眼,有股二八芳龄少女那般的纯情,又有几分少妇的情韵风流。 良久,她低婉回应:“这事我不好插话。” 这下轮到宋阮郎微愕,记忆中的梅姐姐可不是这样的怯生。 儿时戏院初遇,宋阮郎尿裤子,还是孟梅娘带她到房间换的。 孟梅娘长她八岁,当时正值清纯豆蔻,那一颦一笑都像是初绽的栀子花,美丽又纯粹。 糖粒子 孟家跟宋家本就是世交,子女们自然也走得近,后来梅娘与大表哥宋官竹情投意合,嫁到了宋家南院,次年就生下盼哥。 虽说东、南两院只相隔一道墙,但自从梅娘嫁到南院之后,就鲜少与她见面,大多都是逢年过节匆匆一眼。 等了会,梅娘开始坐不住,望着逗宋盼哥的宋阮郎说:“天不早了,东家还要出去巡铺子,就不叨扰了。” 宋阮郎看向她,对方容貌如初,就是骨形显得消瘦,那水亮的眼睛也不如从前鲜活。 “好”她嘴上说好,但手却没松开。 孟梅娘接过宋盼哥:“跟东家告别。” 宋阮郎:“叫小姑吧。” 论情论辈,叫小姑怎么都比东家合理。梅娘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今日昔比,她不敢张口,免得让宋阮郎觉得她在套近乎,寻好处。 小盼哥睁着迷茫的眼睛,两手迟钝地交迭在腰前,笨拙下蹲。 宋阮郎把剩余的糖粒装进袋子给她:“这个拿回去,以后想吃了,再来向小姑要。” 孟梅娘低头接了一句:“那牙该坏了。” 宋阮郎抬眸看女人,清丽的面庞让她感觉亲切:“我记得梅姐姐不也爱吃,凡是有个度,坏不了。” 孟梅娘脸臊红,那时候宋阮郎六岁,总说每次抱她的时候,都说能闻到一股甜甜的果干味。 夏日闷热的午后,她在凉塌小憩,宋阮郎竟然直接把她轻薄的夏裳解开,埋在她胸口吸吮味道,当时吓了她一跳。 那年她十四,胸像是逐渐蓬软的花蕾微微耸起,宋阮郎正趴在花蕾软尖上轻嗅,她当时不敢动,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 宋阮郎的呼吸沿着胸口往上走,到锁骨、脖颈..然后笑嘻嘻地指着她的嘴说:我闻到了,是梅姐姐嘴里的甜味。 说完小丫头蹬着腿爬上凉塌,对着她的嘴就亲了一口,说亲也不是亲,就是...让她浑身一麻,愣住了。 脚步迈出门槛,清风吹去脸上的燥热,梅娘步伐乱杂,忽然一只手拉住了她。 宋阮郎说:“大表哥不在家,梅姐姐倘若无聊,也可到东院来。” 霎时间,梅娘心乱成麻,点头抽袖,领着宋盼哥往南院去了。 南院桂花树种的多,每到这个时节气味浓郁逼人,扑簌簌的香味中带股丝甜,让梅娘不自觉咬着嘴唇。 沉氏正在庭前读信,见到她后脸拉下来:“怎么才回来?” 宋盼哥被奶奶的脸色吓到,下意识望梅娘身后躲,梅娘拍了拍女儿:“在东院说了会话。” “哼,你还好意思去东院,生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怎么有脸往人前站。” 宋家南院只有宋官竹一个男丁,因此重男轻女的观念很重,梅娘进门六年只生下女儿盼哥,加上不会说话,沉氏愈发看不上眼。 沉氏把信收起来:“官竹说今年能回来,有件事情我要先与你嘱咐。” 宋家生意日渐壮大,宋官竹常年在外跑铺,有时一两年也才回来一次。每次寄信都给沉氏,说来可笑,直至今日,梅娘连自家丈夫的笔迹都没怎么见过。 梅娘:“娘请说” 沉氏:“官竹在外纳了一房妾室,现在已身怀六甲,到时一并回来。” 自己的夫君纳妾,身为正妻的梅娘唯有埋头沉默,没半点哭闹的举措,许久:“儿媳知道了,只要能为宋家开枝散叶,梅娘没意见。” 沉氏:“嗯,还算你通情达理,金姨娘那边你也去招呼一声,省得她到时候胡搅蛮缠。” 在得知梅娘生的是女儿后,由沉氏做主又给宋官竹纳了一房妾,名叫金媛,家里做木材生意,比梅娘小叁岁,进门同年就生下一个女儿,名叫望娣。 不过金媛与梅娘的秉性大有不同,她娇蛮刁蛮,泼辣十分,与沉氏时常对着干,半点气都不愿意受。 小侄女 午后,梅娘陪着沉氏去庙里上香祈愿,观音送子庙一直都香火鼎盛,隔好远就能闻到香味。 下了马车,梅娘紧跟着沉氏,对香油钱沉氏从不吝啬,每次都上百两的捐,唯恐上天就此断了他们家的香火。 之后沉氏去拜观音,梅娘去买香,不知不觉中日头逐渐偏西,赤红的霞丝犹如女子展开的轻纱荡在天边。 这厢宋家东院也是不安生,南院里的叁舅母又哭哭啼啼地来了。 宋阮郎暗暗汗颜,询问:“找到菊笙表哥了?” “没有,他们骑马找了几十里都没找到,该怎么办啊东家。” 累了一天的宋阮郎被哭吵的脑子涨疼,暗叹一口气,轻飘飘地说:“红袖,差人去官府一趟。” 岂料庄氏一听,情绪倏然激动,厉声反驳:“不行,不能报官啊东家,如果外人知道了,那菊笙回来还怎么见人啊。” 宋兰儿也不情愿这么做,道:“是啊,这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再说...再说我还没成亲呢...” 宋兰儿十七岁,按理算是大闺女了,原先定了一家亲,准备发帖的时候,她又不愿意了,婚事这才拖到今日。 思来想去,宋阮郎被迫打消了报官的想法。 “行了,舅母先回去,此事我会查的。” “东家,那就辛苦你了,你舅舅上京送药,舅母只能来求你..” 说着,舅母又哭起来,宋阮郎见惯了这路招数,也提不起什么心疼来。忙叫宋兰儿把人搀扶回去,叮嘱几句好生照料的话。 宋阮郎的母亲原本是宋家掌事,住的东院也是最大的,拢共叁进院,亭台楼阁、曲径通幽,冬有红梅,夏有荷花睡莲,一年到头都缺不了花色。 到了厢房院落,红袖瘪嘴吐声说:“东家,西院的事情,其实咱们不管也行。” 原先东院发丧的时候,也不见西院有多紧张,假模假式地来吊唁,硬生生挤了两滴眼泪就走了。 当时宋阮郎只有十岁,按祖上的规矩,应该被接到南、西两院轮流教养,当时庄氏以膝下有儿有女为由,有心无力,不愿照顾。 现在六年过去了,西院反倒好意思舔着脸来找小姐,真是脸比城墙还厚。 “宋家东院是长房,又是大掌柜,出了事,我不好袖手旁观。” 红袖点点头,但仍是心有不甘,为宋阮郎抱不平:“以前争大掌柜的时候,也没考虑长房不长房的。” 周家祖上并无重男轻女的陋习,宋长缨虽然是女辈,但经商是一把好手,当年宋老爷不顾众人反对,毅然决然地把家业交给了东院。 后来宋长缨去世后,也就交给了女儿宋阮郎,这点至今也没变过。 宋阮郎命红袖去备马车,刚出门,就看到缩在墙角的宋盼哥,小姑娘看她还有些害怕,但黑溜溜的大眼睛却透着渴望。 她慢慢靠近宋盼哥,蹲下身:“怎么自己出来了?娘呢?” 宋盼哥眼眶委屈地蓄泪,小嘴撅起微小的幅度,十分可怜。 红袖说:“听说南院都去拜观音了。” 二舅母自来就信奉神明,经常去庙里也不足为奇,宋阮郎摆摆手抱起盼哥:“那今日小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她本以为盼哥跟梅姐姐眉眼有几分相像,没想到脾气也差不多,温柔乖顺的很,一抱起来,就乖乖趴在她肩上。 宋盼哥抱着她上了马车,边巡铺子边给她买吃的,等到了药铺,小盼哥已经完全被美食俘获。 药铺杨掌柜说:“东家,晚上在这里吃还是回去?” 宋阮郎让盼哥坐在腿上,越看越觉得喜欢,抽空看一眼掌柜说:“你去准备点,一会带走。” 哺乳 就在她逗侄女的时候,药铺里匆匆忙忙来了一个人,头上珠花步摇缠在一起,额间微微有些细汗。 宋阮郎还没来得及抬眼,怀里的盼哥就先动起来,指着门口嗯嗯两声。 梅娘慌张的心终于平息,朝她施礼:“东家” 宋阮郎见她气息繁乱,有些自责地说:“我让红袖跟南院说了要带盼哥出来玩玩。” 梅娘颔首,用手擦拭脸上的汗:“说了,是我不放心,怕盼哥闹了东家。” 宋阮郎抽出一块手帕递过去,笑了笑:“不会,盼哥很乖巧,像姐姐。” 这话像拂柳垂头,撩拨着梅娘的心湖,她故作镇定地用手帕拭汗,更不敢接话。 盼哥从她怀里挣扎下去,迫不及待地把今日宋阮郎买的东西给娘亲看,又将糖粒捧到梅娘嘴边。 梅娘:“娘不吃,盼哥吃吧。” 宋阮郎忽又改了主意,伸手招来掌柜:“不带回去了,就在这里吃。” 梅娘抱起盼哥要走,宋阮郎喊住她:“一会坐我的马车回去吧,先吃饭。” 夜幕降临,红烛在桌上燃起,红袖将家常的小菜端到二楼,宋阮郎与梅娘同坐吃食。 盼哥早已经吃零嘴饱了,不过还是规矩地坐在凳子上。 宋阮郎见梅娘吃饭极为拘谨,就用筷子给她夹菜:“梅姐姐跟我不必客套。” 梅娘点头,望着碗里的青菜,眼睛干涩:“嗯” 吃好了饭,同马车而归,盼哥在梅娘怀里睡着了,长着小嘴,极为可爱。 宋阮郎忍不住用手点点她的小鼻子说:“梅姐姐在南院过的可好?” 梅娘诧异她这么问,眼眶倏然微颤,转瞬又说:“挺好的。” “那就好,有何事可以来找我。” 马车先到南院,红袖纵身一跃跳下马车,上前叩门。 可拍了半天门仍不见有人开,不禁嘟囔道:“少夫人没回来都不知道吗?不像话。” 梅娘抱着盼哥趔趄下车,看着紧闭的院门黯然低头,这时,宋阮郎开口说:“先到东院睡吧。” 宋家东院中,就属宋阮郎的厢房较大,加上客房久未住人,就把母女二人安置到自己房间。 反正都是女子也不忌讳什么。 梅娘把盼哥放下后就稍显无措,床上还有宋阮郎身上的余香,她缓慢地褪去外衣,坐到床里面。 宋阮郎拿着红烛靠近床帏,看见梅娘身着里衣靠在床头,被蜡烛照红的面容,白里透粉,胸乳的高峰撑开欲合不合的衣领,依稀能看到到里面的春色。 这一下让她想起十一岁那年冬天,梅娘刚生产时的场景。 那时父亲刚刚去世不久,母亲在丧偶的悲痛中无法自拔,整日用忙碌来解愁慰思,就连南院得女儿,她也推脱让她代为看望。 去前,她在怕自己嘴笨不会说话,再提起陈年旧事,惹得梅娘不高兴。可进了院子才发现,根本没人来看梅姐姐。 冷冬彻骨,卧房里冷冷清清,她挑着幔帐往里探头,梅娘头戴额子,里衣领口抖开,怀里抱着白胖的奶娃娃。 梅娘坦胸露乳,雪白纤瘦的身子与沉甸的乳房极为不相衬,奶娃娃闭着眼去吸吮殷红的乳头,白色乳汁从孩子嘴里溢出来。 梅娘用手绢擦去孩子嘴角的奶水,孩子把嘴里的咽干净后,又张开嘴噙住晶亮的红乳。 宋阮郎鬼祟地偷看,见孩子吃的正香,不知不觉也随着咽了咽口水。 已经抱了一整天的梅娘,左边肩膀乃至整个后背都是疼的,她缓了缓劲,把孩子换了个方向。 结果一不小心差点摔下床,宋阮郎箭步上去扶住,当时梅娘脸颊臊红如血,躲避着她的眼睛。 宋阮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动,又湿又亮的乳头呈现紫红色,上面还有孩子咬出的凹痕。 梅娘后知后觉地用衣裳遮挡住,强装镇定地去哄孩子,但是宋阮郎还是看到乳尖上渗出的奶水慢慢晕透了薄薄的衣料。 那一幕宋阮郎本来都忘记了,可因与梅娘同床共枕又变得无比清晰。 宋阮郎睡到半夜觉得口干舌燥,正要准备起来喝水时,发现是身上有点沉,是梅娘的手臂从盼哥的身上越过来,搭在她身上。 挨打受气 翌日,乌云蔽日,飘落下丝丝细雨,红袖先悄悄进屋把宋阮郎唤醒。 宋阮郎起身到外间穿衣,红袖端来热水伺候洗漱,边说:“那几亩白术本就该收了,若是耽搁在这场雨,估计都得烂了。” 宋阮郎乱中有序地应声:“叫铺子都空出几个人来去抢收,这雨一时半会应该下不大。” 梅娘不知何时醒来,挑开帘帐朝她施礼:“东家只管忙,我先带盼哥回去了。” 梅娘长发倾泻,毫无颜色的里衣衬得她如清晨白露,干净又纯洁,原本匆忙的宋阮郎忽而静止。 许久才点头说:“吃过早膳再走也不迟。” 宋阮郎走后,梅娘叫醒盼哥,在东院吃了饭,才回到南院。 沉氏和金媛正在庭内吃饭,看到母女俩撑伞回来,金媛呵了一声:“呦,姐姐回来啦。” 梅娘牵着盼哥过去给沉氏请安,刚收伞上前,就听沉氏不忿地摔了筷子:“妇道人家,竟然一夜未归,梅娘你出身大户人家,怎么能如此...” 梅娘恐她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阻声道:“娘,我昨夜宿在东院。” 金媛不怀好意地问:“东院?你去东院做什么?” 梅娘不理会她,望着沉氏道:“昨天东家带盼哥出去玩,太晚了,就没回来。” 涉及到宋阮郎,沉氏多少嘴下留德,拿起筷子不再斥责,但金媛倒是不以为然,“东家是大掌柜,院里进出都是些谈生意的男人,姐姐还是少去为好。” 梅娘驳道:“云英未嫁前,我与东家就是以姐妹相称,如今串个门也合乎情理,妹妹不要想多了。” 沉氏内心细打算盘,喊停了两人:“好了,跟东家亲近些对南院是好事。” 见婆婆护着梅娘,金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略微吃几口就回房去了。 雨花降落西厢房,金媛在房檐下嗑瓜子,瓜子壳刻意朝门前青草上扔,像是有意给谁脸色看。 梅娘牵着盼哥路过,金媛傲声傲气地说:“姐姐娘家不顶事,现在又去攀东家,妹妹真是佩服。” 梅娘忍声不语,谁知金媛愈发过分,直戳她伤疤说:“听说孟云清欠债,开始变卖家产了,真是无能,好好的家业就这么败了。” 孟家共有一儿一女,梅娘是长女,自幼就疼惜弟弟,听到金媛这么说,忍不住反驳:“这都是谣言,希望妹妹不要以讹传讹。” “谣言?败家子还不让人说了,姐姐也出去打听打听,整个金州城都传开了。” 金媛啧啧声,故作可惜地摇头:“不过听说姐姐与青梅竹马的表哥有些交情,回头去两趟,兴许还能补救一二。” “你...你不要胡说。” 金媛冷哼:“我胡说?那上次你表哥偷偷摸摸的找来你,你鬼鬼祟祟地把他拉走,躲在不见人的地方半天是做什么了?” 梅娘恼怒难当,上前一巴掌打在金媛脸上。 金媛捂着被打得脸,嘶声嚷嚷起来:“你这个淫妇敢打我。” 说罢,金媛一把将梅娘推到雨地里,啐了一声:“敢做就得敢认,少装什么贞洁烈女。我告诉你孟梅娘,你可别惹到我,仔细我把这事告到娘面前。” 梅娘:“我清清白白,不怕你去说。” “啊呸,你好意思说清白,别以为我不知道”金媛扯过盼哥,手指头戳着说:“她可不是你嫁进来后怀的,生来残疾肯定是私通的野种,细究起来,还说不定是谁的种呢。” “空房寂寞,这几年官竹一直不在家,你也没少跟表哥来往,别以为我不知道。” 盼哥被吓得痛哭流涕,但她生来哑巴,只能望着梅娘干抽搭。 金媛觉得晦气,一把将孩子推倒梅娘身边,拍了拍手说:“如果惹急了我,等官竹回来,你就带着你的哑巴女儿滚出宋家南院吧。” 哄睡 大人被欺负都学着藏在心里,小孩子却不懂得隐藏,刚落黑,盼哥就发起高烧,浑身烫得如同火烤。 梅娘吓得六神无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宋阮郎。 彼时宋阮郎刚从田里回来,经过一整天抢收,又雇佣了附近的农户帮忙,才勉强保住几亩白术。 “杨掌柜,切记一定要通风,等过两天晴了及时晾晒,不然该霉了。” 杨掌柜把宋阮郎送出门:“东家放心,您就先回去休息吧,天不早了。” 还没上马车,梅娘就着急忙慌地赶来,宋阮郎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赶紧过去。 “怎么了?” 梅娘浑身都湿透,哽声说:“盼哥发烧了。” 宋阮郎一摸,立即接到怀里来:“红袖,去找几件干净的衣裳来。” 宋阮郎进房留住坐堂大夫,把盼哥的手臂露出来,经过一番搭脉问诊后,又开方拿药。 梅娘心急如焚地站在一旁,自责不已。 红袖找来衣裳:“少夫人,您随我上楼吧。” 梅娘摇头不肯,目光一直盯着宋阮郎怀里的盼哥。 趁着药铺学徒去熬药的功夫,宋阮郎把盼哥的湿衣换下来,转头看向慌措张皇的梅娘:“梅姐姐也把衣裳换了吧。” 说罢,宋阮郎把盼哥抱下楼,留她独自在楼上更衣。 等梅娘下楼时,看到宋阮郎正喂盼哥喝药,当即双脚生根在楼梯上,眼睛内疚地泛起潮湿。 喝了药,宋阮郎送母女两个回家,路上梅娘执意要把孩子接过去。 宋阮郎见状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梅娘一心望着沉睡的孩子:“无事,是我大意,让盼哥受凉了。” 宋阮郎本想直接将人带回东院,却遭到梅娘的阻止,又只好命红袖掉头去南院。 雨势渐猛,红柚怎么都叫门不开,最后气得跺脚回来。 彼时宋阮郎心里说不清的一阵畅快,顺理成章地将梅娘接到东院。 放下盼哥,梅娘坐在床里,细白的手掌轻轻在孩子身上拍抚。 宋阮郎解衣躺下,说了声:“睡吧” 梅娘抬起头看她,眼里水意盎然,过了会才慢慢侧躺向里。 宋阮郎累了一天,刚沾枕头就睡着了,夜里听到耳边低低微声,朦胧睁眼,才发现梅娘哭了。 梅娘把脸埋在被子里,发出声哭声就像溺水那样煎熬。 宋阮郎转身从后面抱住她,像她哄盼哥那样柔声拍她:“小孩子生病在所难免,梅姐姐不必过分自责。” 被子里的啜泣声立即停止,梅娘身子像拉满的弓绷紧。宋阮郎听不到哭声,没一会就睡着了。 梅娘望着腰上的手,熬了一夜没合眼。 次日,梅娘没吃早膳就回了南院,宋阮郎留不住就任由她回去了。 后来早膳时忽然想起盼哥的药没拿,就亲自送到南院,岂料刚进院就听到二舅母的斥责声,说些个抛头露面的话。 “给二舅母请安。” 这一声她喊得响亮,让庭堂里的叁个女人都听得很清楚,沉氏立即变了副嘴脸,笑着起身。 “东家怎么有空过来,快,还没用过早饭吧?” 宋阮郎阔步过去,望向站着的梅娘:“表嫂怎么站着啊?” 沉氏最怕家仇外扬,听此,立即伸手招呼着梅娘:“没站着啊,梅娘快坐下吃饭。” 宋阮郎把药放在桌上:“已经在东院吃过了,这是盼哥的药,昨夜本想送表嫂回来,但是叫了半天门没开,总不能在雨地里淋着。” 沉氏干笑两声:“原来是这样啊,多谢东家了。” “不谢,那我就先走了,二舅母勿送。” 宋阮郎自幼就不喜欢到南院去,匆匆说了两句话踏步离开堂屋,刚走院子里就看见望娣蹲着自己玩,拍了满手的泥巴。 她眼尖认出了她手里的糖袋子,心里大约明了盼哥那日为何来东院。 伺机出气 中秋节叁个院子要在一起吃晚饭,纵使两个舅舅不在家,但老祖宗立下的规矩不能破。 佳节当晚,家宴布置在宋家东院,宋阮郎请了戏班子来家里,南、西两院的人都到齐了。 庄氏因儿子没有下落一直情绪低迷,宋兰儿和沉氏倒是听得入神。 宋阮郎坐在一家之主的位置上,意不在吃饭也不在听戏,就是走走过场,空摆个东家的架子。 见梅娘心不在焉,应该是担忧南院养病的盼哥,于是高声问道:“小侄女如何了?” 耳尖的金媛立刻接话:“挺好的,烦东家挂念。” 说着,金媛招手让望娣过来,偎到宋阮郎身边:“快,叫姑姑。” 望娣玩着手里的虎头布偶不肯叫,金媛又催了两句,她才不情不愿地唤声姑姑。 这不是望娣头回叫她,但宋阮郎心里却忍不住心酸,心想若是盼哥能说话就好了。 “乖” 戏子们咿咿呀呀唱着,金媛离开座位到宋阮郎面前:“东家,望娣很好学,这两日已经在学叁字经了,改日写给您看。” 宋阮郎敷衍地应了声,托起望娣胸前的金色长命锁,反复看了看做工,出奇的精巧,遂问:“这长命锁哪来的?” 金媛怕她以为是宋家的钱,回道:“我娘家长兄给买的。” 宋阮郎松开手,长命锁倏然下坠发出呼啦啦声响:“宋家讲究长幼有序,非嫡出,只能戴银不得戴金,看来金姨娘还不熟悉宋家家规。” 金媛脸色难看几分,哪能想到这个。 宋兰儿听到这话,目光从角儿身上抽回来,嗑着瓜子说:“东家说的没错,一个妾室,还想穿金,真是没大没小。” 这话让沉氏脸上无光,暗暗瞪了眼上赶着讨好的金媛,闷声不吭。 宋阮郎:“虽然是个偏房,但好歹也为宋家开枝散叶,二舅母可不能厚此薄彼,光顾着教导表嫂,不管金姨娘了。” 沉氏:“是之前舅母疏忽。” 左口一个妾室,右口一个偏房,听得金媛火冒叁丈,她偏不是梅娘那等忍着不发的大家闺秀,刁声浪气地说:“正房也未必就守规矩,在后背指不定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梅娘气噎起身,还没开口,就听到挂不住脸的沉氏率先骂道:“胡说八道什么,没规没矩,还不快坐下听戏。” 听到沉氏也不帮自己,金媛气得暗暗跺脚,没好气地坐下。 宋阮郎听出她明嘲暗讽的意思,掐了掐望娣的小脸蛋说:“望娣,你是宋家的孩子,以后呢,就好好跟你娘住在西厢,如果敢搬弄是非,小姑可不会轻饶。” 小孩子哪听得懂这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金媛气得拉着望娣就走。 宋阮郎在后面冷飕飕地来了一句:“姨娘若安分,这孩子就在你跟前儿养,若不安分,给她换个娘也不是不可。” 金媛:“你...” 一旁宋兰儿听得解气极了,幸灾乐祸地唤来懵懵懂懂的望娣:“来,大姑给你剥橘子吃。” 闺门旦仍在卖力唱着,听到精彩之处宋阮郎伸手鼓掌,其他人也看眼色跟随。 梅娘余光看到她淡定悠闲的脸,仿佛方才那直戳人心的话不是出自她口。 她这才明白,宋阮郎已经长大,再不是那个会依靠她的小孩子。 兴许...还能让她依靠。 叁更天后,人才散去,梅娘跟着沉氏回到南院,刚关上门,沉氏就劈头盖脸地骂了金媛。 望娣胸前巧夺天工的金锁让沉氏越看越气,一把扯下来:“我说过多少次,不要仗着你娘家富足,就带着些东西出来丢人现眼。” 望娣“哇”地哭了出来,金媛拍了拍,连忙让下人领回房间,哼道:“娘嫌弃我生了个女儿,什么都不给置办,我娘家给添置些有什么错。” 沉氏:“你...小门小户,有点钱看什么都是个宝,长命锁我宋家能搁在眼里?是你身为妾室不配罢了。” 这话直戳了金媛的肺管子,当即就气红了脸:“妾室怎么了?当初可是娘求着我父亲让我进门的,否则我们再小户,也犯不着为妾。” 自小情谊 别看金媛这时候这么说,但放在五年前,她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自幼就爱慕宋官竹,对沉氏也是百般讨好,亲亲热热地喊她姨,本以为婚事会顺顺利利,哪知道沉氏打心里压根看不上金媛。 沉氏要的是门当户对,所以孟梅娘才是她最佳儿媳,可金媛并不知情,直到看到敲锣打鼓才明白过来。 金媛当时寻死觅活,等了一年,沉氏突然上门赔礼道歉,说愿意让她进门,不过是为妾室。 爱而不得的金媛一口答应了,进门初期,宋官竹对她百般呵护,但随着孩子的降生,就像煮沸的开水,又慢慢冷淡了。 沉氏:“这事你可怨不着旁人,求亲时我早已言明,是你亲自点头。” 这话说到金媛理亏的点上,一下就没了音响,闷闷把脸扭过去。 两人听了争吵后,梅娘才有机会插话:“娘,先休息吧。” 沉氏躲开她欲要搀扶的手:“你先回去照顾盼哥吧,金媛留下来,我有话说。” 梅娘施礼后离开,不过她没走远,就躲在拐墙后。 嫁进来六年了,她对沉氏多少有些了解,金媛在家宴上说的话,她一定是听进去了。 果不其然,不多会,就听沉氏问:“你方才说梅娘不轨,确有其事?” 金媛翻了翻眼睛,气道:“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沉氏:“当真?” “她娘家表哥来后门找她,两人捅捅咕咕,在外待了好一会才回来。” 这番话让沉氏气得发抖,连连啐骂几声恬不知耻。 墙后的梅娘心如死灰,浑身脱力地软靠在墙壁上,宛若置身在洗不净的黄河中。 隔日,红袖手拿晶莹剔透的玉坠子进房,交给正在算账的宋阮郎:“这个是在当铺发现的。” 宋阮郎一眼就认出是菊笙的,“看来人没有出城。” 宋阮郎不疾不徐起身:“告诉舅母,不必着急,再过两日,就该自己回来了。” 红袖拿过衣裳,伺候宋阮郎穿上:“东家,菊笙少爷典当的是他自小佩戴的玉坠子,只当了二十两,可见是穷途末路了。” “那倒未必。” 菊笙从小纨绔,若不是叁舅逼着他在学堂里泡了几年,估计连字都不认识。 前几年去药铺,连银票真假都分不清,自然不知道玉坠子的价值,没准拿了二十两,还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 “东家,那您还管吗?” 宋阮郎:“菊笙大婚就在年底,到时二舅叁舅都该回来了,管不管都是个事。” 况且,依叁舅的脾气,知道菊笙与青楼女子私奔,肯定会打断他的腿。 “等忙过这两日再说吧。” 南院的琐事就先让它闹着,生意可不能荒废,关乎百十口生计。 “对了,这两日你多往南院去两趟,我怕盼哥有个好歹,梅姐姐又像上次那样。”一慌张什么都忘了,下雨天连伞都不打。 亏是遇见她,万一没遇上,母女俩肯定都得病倒。 红袖笑说:“东家,老爷夫人相继去世后,咱们跟孟家来往就少了,孟小姐虽说嫁到南院,但我瞧着跟你也不亲近。”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宋阮郎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原先梅娘不朝她张口,她这脾气也不愿意无端献殷勤,可事情她看到了,就不能不管。 只能糊弄说:“自小的情谊又岂是那么容易生分,不过两人都不得空罢了。” 此后几天,红袖经常到南院送东西,头两趟还能沉氏大呼小叫,后来就听不到了。 不过她发现梅娘经常独自落泪,问她只摇头回没事。 勾情酒 宋阮郎:“盼哥还没好?” 红袖摇头:“没有,每次去她都躺着,没什么精神。” “回头让郎中去南院看看,这都好几日了,怎么总不见好。” 红袖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小姐本来就够忙的,而且她也是自猜测,万一猜错了,那就成搬弄是非了。 她这边正思虑,楼下款步上来玉树临风的公子项富春。 红袖喜上眉梢,眼睛也不敢大肆打量,收敛起姿态,欠身行礼:“项公子好。” “富春哥怎么有空过来?” 项富春拱手笑道:“听闻布庄要来几匹上等的料子,我娘年后大寿,怕到时候抢不到就先来请东家卖个薄面。” 每逢新春佳节,布庄会专供些上等的布料给富贵人家购买,每年都抢的很快,最后都千金难求。 宋阮郎:“富春哥开口,一定给您留两匹。” 项富春拱手答谢,坐下与她说些近来发生的事情,宋阮郎不是好事之人,但一听是孟家就没阻拦。 “一个月前,孟家的货船沉了,可谓是赔的血本无归,还欠下好几万两的外债,我听说孟云清正焦头烂额,准备变卖家产。” 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没听说半句,“与孟家交好之人也不少,应该会出手相助。” 项富春摇着扇子否定说:“孟家风光早已不复从前,若真有人帮扶,也不至于把落得如此田地。” 宋阮郎:“孟云清的妻子梁芷柔可是家底颇丰,难道不拿出一二?” 项富春的扇子一下下打着掌心:“听说是拿了些,但几万两的窟窿肯定是补不上的,梅姐姐就没向宋家开口?” 宋阮郎也觉得奇怪,按理说梅娘是长姐,孟云清势必会借到宋家来,但为何她一点信都没听到。 项富春略坐坐就走了,宋阮郎算完了帐就回家去,临近门时,家奴跑来通报说梅娘在房中等候。 宋阮郎顿住脚:“红袖,你去问问杨掌柜,目前药铺上能支出多少银两。” “好” 宋阮郎独自进院,令她奇怪的是梅娘并不在厅堂等她,而是在她的卧房。 小菜佳肴摆放在桌上,红烛立在桌角,旁边两壶酒格外醒目。宋阮郎记得前不久中秋节家宴上,梅娘是滴酒不沾的。 “东家好。” 红烛照倩影,楚面如花,她这样盈盈一拜,比水中娇花还要婉约美丽。 宋阮郎坐下:“梅姐姐坐,盼哥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东家惦念。”梅娘拿起酒盅倒满,并不张罗她吃菜。 宋阮郎知道她此来目的,就接下酒小抿一口。 “不是什么好酒,望东家不要觉得苦涩。” 宋阮郎一口喝下,将空盅底亮给她看,笑说:“难得梅姐姐主动来找我,红袖那日还问,你我儿时这么好,怎么就疏离了。” 梅娘低眉浅笑,又倒了一杯,双手奉上:“是梅娘不好,怕东家忙,就没来打扰。” 这一杯,梅娘没让她独饮,倒了一杯喝下:“给东家赔罪。” 听到着服软的话,宋阮郎微诧,看到梅娘脸被辣的通红,她放下酒盅了杯茶水递到她嘴边。 她知道梅娘是个不善饮酒的人,若不是为了救孟家之急,也不会做到这一步。 之后几杯,宋阮郎就没让梅娘喝,反倒是她自己因为高兴喝空了两壶酒。 醉醺醺之际,宋阮郎拉住梅娘的手,努力让自己清醒地说:“夜深了,梅姐姐今日不走,可好?” 这语气和渴望的眼神与从前的宋阮郎如出一辙,梅娘留恋地默看片刻,点头:“好” 宋阮郎拉着梅娘上床,像六七岁时那样趴在她怀里,迷迷糊糊地说:“孟家的事情,不必梅姐姐开口,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方才是故意闹闹你罢了。” 姑嫂苟合 宋阮郎说的每个字都仿佛敲在她心上,单等着蜡烛燃尽,房间漆黑一片,唯有亮堂的月光照耀在床前。 梅娘把宋阮郎放躺在床上,手颤颤地抽开她的衣带,趴在她耳边亲吻。 她诱声说:“阮郎,你睁开眼。” 宋阮郎无意识地睁开眼,只见梅娘轻轻骑坐在她身上,双手一件件脱掉衣裳,连同肚兜也都脱掉了。 丰腴的裸体让宋阮郎愣住,盯着女人胸前沉坠的乳房,木讷地眨眨眼。 梅娘拿起她的手按在暗红色的乳粒上,肥软的乳肉触感柔腻,她掌控着宋阮郎怎么揉,怎么掐着乳粒。 宋官竹离家多年,即便回来也不会与梅娘同房,梅娘空房已久。 而她平时又跟盼哥一起睡,即便再想也没自读过,这回宋阮郎的手一揉,直接让她身体有了感觉。 “啊...阮郎,你用力揉,我好想要..” 宋阮郎像是着了魔,开始主动出击,不用梅娘引导。她揉着比手掌还大的乳房,乳尖在她掌心开始耸立发硬,痒痒地顶弄着她。 梅娘腰肢被揉得发软,不由自主地朝宋阮郎压过去,两颗硕大的雪乳就垂在她面前。 宋阮郎无师自通般地张口含住,像小时候盼哥那样吸吮,拼命想吸出乳汁,梅娘浑身发麻,像要命似的叫起来。 “嗯...阮郎轻点,我受不了了..啊..” 宋阮郎换了另一个乳,把它咬含地像红皮葡萄那样,梅娘撑在她身上兴奋地颤抖,嘴里细细碎碎地发出呻吟。 梅娘把宋阮郎的手放进亵裤,指导她往下抚摸,刚张开一点的小肉唇一经触碰就有着欲仙欲死的妙感。 梅娘按着她手往咧开的肉缝里摸,不属于自己的手指令她兴奋不已。 “阮郎,摸我..快...啊...对,就是这样..啊..” 床上弥漫着酒气,以及梅娘的呻吟,宋阮郎像个提线木偶,完全听从她指挥。 梅娘感觉那木讷呆滞的手有了自主趋势,在她的腿心不断打转,随着她的身体反应不断探索。 每当察觉她叫得大声后,宋阮郎就会多多光顾阴蒂,弄得她里面整个都湿了。 梅娘脱下最后的阻碍,把着宋阮郎的手慢慢插进来一根,空虚地带立即得到满足,让她情不自禁地发出呻吟。 她扶着宋阮郎的手来回抽插,感受她的进出,咬唇呻吟。 呻吟声让宋阮郎心神都热起来,她插在里面手指微微勾动,就能听梅娘的呻吟有些失声。 她爱这种不受控的声音,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翻身扑倒梅娘,把手指抽出来。 不足感让梅娘一朝清醒,她望着近在咫尺的宋阮郎,心紧张地跳到嗓子眼,伸手揽住她脖子,吻上去。 这一记热吻,让宋阮郎脑子一阵天旋地转,她感受到梅娘用舌尖在挑逗,在纠缠... 吻过后,两人均有些气喘,梅娘拿起她的手再次覆上自己的身体,揉着涨大的丰乳:“阮郎,我要..给我...” 她极尽所能地舔弄着宋阮郎,非要把她弄得意乱情迷。 未经人事的宋阮郎哪受得住这个,没一会就感觉浑身发软,梅娘趁机解开她的衣裳,伸入肚兜拢着她小包子似的乳房。 梅娘十分爱怜地揉揉,解开肚兜,嘴巴轻轻凑上去,亲啄粉色乳尖。 宋阮郎微抖,梅娘把她放躺,温柔地浅吻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拇指按揉乳粒,给她带去从未体验过的快感,而梅娘自己下面也湿的一塌糊涂。 宋阮郎看着梅娘潮红的脸颊,像是红透的玫瑰花那般美丽,理智在梅娘的揉弄下逐渐失去。 强迫 梅娘两腿前后跪在床上,穿过雪白的乳峰,宋阮郎能看到腿间流泻下来的晶莹。 她依稀知道揉那里梅娘叫的最大声,于是把手伸过去,抚摸黏腻的阴户。 穴口已经被润滑,她的手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去,宋阮郎两根手指滑进去,咬着她乳粒的梅娘立即就松了口,改成了低喘呻吟。 听到梅娘被自己弄得荡漾成这样,她心里升起莫大的荣誉感,手指更快地进出,把梅娘插得跪不住。 梅娘在她身上嘤咛出汗,两眼又红又亮,像蒙上一层清晨的朝露。 “阮郎...啊哈啊..啊..阮郎...啊..” 梅娘的声音像断气似的哭喊,其中又夹杂着不可言喻的喜悦,肥硕的乳房上逐渐冒出香汗,粘粘的透着股奶味。 宋阮郎再次含住,手指更加汹涌地攻陷梅娘,梅娘的叫声越发大声,像春天夜间发情的猫,在她的床上一直叫个不停。 后来宋阮郎手指累了,梅娘的叫声也到达了顶峰。 宋阮郎掌心一股湿热后,梅娘就倒在她身上,低低地气喘。 脸上分不是汗还是泪,她只知道梅娘的头发都湿了,而她掌心还有梅娘喷出的黏物。 可这一切,随着黎明破晓,又都消失了。 宋阮郎惊醒,发现身上整齐如昨,手心也被清理过,如果不是梅娘的气味在,她几乎都以为是自己做了场不可思议的春梦。 她说不出此刻心里的感受,只感觉自己像个雨天里的云层,被闷得喘不过气。 红袖端上一壶新茶,随着水声呼啦,宋阮郎又想起梅娘的呻吟声。 昨夜固然是醉了,但极为出格且疯狂的一夜却让她记忆犹新,她如何抚摸梅娘,如何亲吻梅娘的身体,如何把手指一遍又一遍送进梅娘身体。 她活了十六年,第一次如此失控,如此迷惘。 红袖:“小姐,杨掌柜说药铺这边差不多六千两。” 宋阮郎越想越气,忽然拍案起身,大发雷霆地将茶杯‘嘭’地摔在地上,面色阴沉。 这两日,红袖就察觉到东家不大对劲,正要询问时,杨掌柜从楼梯上来。 “东家,南院少夫人来抓药,听说您在,想上来看看。” 宋阮郎手掌收紧,面色阴鸷:“让她上来。” 杨掌柜和红袖退避离开,梅娘提着裙摆上楼,看到地上的狼藉,自然地弯下身去收拾。 她刚才在楼下听到上面的动静,本想就此回去,但又忍不住上来看看。 宋阮郎:“不知表嫂今日来作甚?” 寒声冷气的称呼,让梅娘不小心割破了手,她按住伤口,把碎碴捡到桌上:“盼哥的药吃完了,再过来抓些。” 与她不同,梅娘的声音软音软气,温婉如水的模样像极了穿着华美皮毛的狐狸,让宋阮郎火气更盛。 那晚她便是用这副楚楚娇柔的样子骗了她。 “我是问你,上楼作甚。” 梅娘伸手倒茶,放到她面前:“气大伤身,东家勿怒。” 宋阮郎怒从中来,抓着她纤细的手腕,恶瞪:“那我因何怒,表嫂可知道?” 梅娘的手被攥的不过血,玉指冷白,她垂头不语,恰似含羞草那般。 宋阮郎一把将人拉到怀中腿上坐下。 梅娘大吃一惊地挣扎,腰身被宋阮郎死死箍紧,然后双膝一顶,强行分开她的双腿,背靠而坐。 “东家要做什么?东家..唔..” 宋阮郎撕开对襟纽襻,大手探入乳房,梅娘感觉到一股冰凉,随后那手便恣意揉搓起来。 宋阮郎在她耳边邪声低语:“怎么不叫阮郎了?” 手重重地捏住乳尖,激烈的快感让梅娘身子一颤,随后泪水充盈眼眶。 梅娘连连摇头,半是央求地抽气:“不要东家,不要..啊..不要碰那里...” 乳尖已经发硬,宋阮郎掐在指腹上蹂躏小肉粒,任她怎么反抗都不松手。 “这不是表嫂教我的吗?这么快就忘了?嗯?” 情火 梅娘丰盈的乳团她一手掌控不住,但软嫩的手感简直不要太诱人。 宋阮郎忘情地揉捏,起初还挣扎反抗的梅娘慢慢卸下背德伦理,身体越来越软,挺硬的腰身也逐渐变得温顺,仰头靠在宋阮郎肩上。 梅娘面颊涨红,殷红的下唇被洁白的牙齿咬住,闭眼在怀里情不自禁地忍声呻吟。 “嗯.唔..” 这时候宋阮郎的心情很怪异,看到梅娘的陶醉失神的模样,她竟然有种沾沾自喜。 宋阮郎把手伸进梅娘下面,平坦的小腹难以想象曾经孕育过盼哥,衣下的身躯很消瘦,摸起来甚至隔手。 梅娘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去捕捉她在身上游走的手,但还是晚了一步。 宋阮郎的手触摸到梅娘的阴核,女人即刻在她怀里颤抖,嘤咛出一嗓子娇喘。 随后,宋阮郎就摸到一股潮湿,梅娘的下方已经超乎她想象的润湿。 宋阮郎低笑:“表嫂是不是对谁都这样的骚?” 沉在情韵中的梅娘一下从其中拔出来,她扳直身体,侧眸看着宋阮郎似笑非笑的脸,当时心里的温度骤跌。 她惊慌失措地挣扎,想要逃脱宋阮郎的怀抱,岂料宋阮郎硬生生掰开她的腿,把涂湿的手指直接插进她身体。 “嗯..啊..不要..东家..啊..” 梅娘泣声哀求,一种羞辱感像滔滔巨浪把她吞噬。 可宋阮郎完全不听她的求诉,下一瞬,手指不仅整根没入,还凶猛地抽插起来。 “啊..不要东家,不要在这里..啊..” 梅娘眼尾滑落一颗晶泪,双腿努力并拢,但宋阮郎的手死死把着她的膝盖,完全把她腾空在腿上。 柔软细滑的媚肉吸弄着手指,宋阮郎深深刺入梅娘的幽密之穴,梅娘在怀里哭着低喘,双颊驼红,泪水盈盈。 在不断抽插下,梅娘的小腹不自主收缩,灭顶的快感让她痴迷又难过,手把宋阮郎的衣裳抓出褶皱,辛苦的嘤咛。 “东家不要..这里是药铺,会有人看..啊..看到的..” 梅娘的娇声让气氛变得极为色情,宋阮郎不管不顾地捣弄她,把她变成一个恬不知耻的荡妇。 激烈的索取后,梅娘止不住战栗,一股粘液喷在宋阮郎掌心。 宋阮郎把手从她裙下拿出来,梅娘光洁的双腿像软脚虾一样使不上力气,脚上白袜松在脚踝,穴里被插得麻痛不已。 她撑着桌子从宋阮郎怀里下来,两腿打颤险些摔倒,背对宋阮郎整理好松垮的衣裳,抹去眼角的泪。 等再转身,梅娘除了那双猩红流水的眼睛外,一切又恢复大家闺秀的姿态。 她掏出贴身的手帕,蹲下给宋阮郎擦手。 宋阮郎看着她被泪水浸泡眼睛,手心张了张:“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梅娘起身:“盼哥还在家里,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她福身走下楼梯,宋阮郎打开二楼的窗户往外看,女子的背影在烈阳下有着她看不清的意图。 宋阮郎唤来红袖:“去打听下孟家情况究竟如何。” “是” 惊风 “东家,今早菊笙少爷带的金银细软已经全部典当了。” 宋阮郎手里拿着泛黄的书卷,旁边桌上檀香袅袅,青烟直上。 “好,通知城内钱庄票号,不得给菊笙少爷兑钱,不管是谁去兑换,只要勾有周家字样的银票都不能兑换一分一毫。” 红袖不觉明厉,竖起大拇指:“东家,您这是要让菊笙少爷穷途末路,自己回来。” 宋阮郎目光聚焦在书页上,神色淡然:“即便抓回来,日后也难保不会故技重施,干脆让他吃些苦头,长长记性。” “行,我这就去办。” 宋家东院发话,各大票号钱庄都卖几分薄面。 正说话,裕隆斋的安掌柜就来了,也是菊笙未来的岳父。 宋阮郎即刻起身,笑迎上去:“安掌柜怎么有空过来?” “哦,这两日贱内气血亏虚,想抓买些滋补的药材。” 宋阮郎:“亲家母抱恙,我们宋家理应登门拜访,杨掌柜,赶紧去抓药。” “不是什么大事,怎好叨扰你。” “哪来的话,宋安两家谈论叨扰,岂不是外道。” 安国成:“既然东家这么说,我也就有话直说了。” 此言一出,宋阮郎心才落地,轻笑:“您但说无妨。” “坊间都在传菊笙与青楼女子私奔了,此话是真是假,还望东家不要隐瞒。” “纯属谣言,宋家在金州城也是有头有脸,菊笙是叁舅长子,又怎么会与青楼女子纠缠不清。” 安国成将信将疑:“眼看婚期将近,为何菊笙始终不见露面?” “叁舅在外地遇到点麻烦,菊笙连夜赶去帮衬,这才小人有了可乘之机,四处造谣。” 安国成笑道:“东家不会骗我吧?” “您是长辈, 晚辈怎么会如此大逆不道,就算您不信我,也该信叁舅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脾气。” 安国成这才没有继续逼问:“也罢,那就等你舅舅回来。” 宋阮郎笑脸恭送,示意下人把杨掌柜包好的药材送到安家去。 夜幕初降,金州城轰隆隆几声闷雷,闹得人不得安生,杨掌柜上楼催促:“东家,这眼看要下雨了,您还是先回吧。” 秋雨寒,万一回头着凉就不好了。 宋阮郎在多番催促下,只好合上账本,坐马车回东院。 漆黑的院落里邪风霸凌,到了厢房院落,红袖点燃两排石柱烛台,宋阮郎望着被照亮的空屋,寸步走入。 夜晚雷声暴雨奏响,雨水顺着青瓦而下,水流不息。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于是掌灯看书,不多时,红袖撑伞冒雨而来。 宋阮郎去开门,红袖说:“东家,南院的少夫人来了,还抱着盼哥。” 宋阮郎穿衣到前堂去,梅娘抱着闭目的盼哥,神色慌里慌张。 一见到宋阮郎,梅娘双膝跪下:“求东家救命。” 宋阮郎提着灯笼,耷眼看了看盼哥,孩子面色阴白,大汗不止,身体还在微微抽挛。 “红袖,快去请常山先生。” 梅娘望着宋阮郎泪如雨下,嗓音沙哑:“多谢东家。” 宋阮郎把人从地上扶起来,神色冷淡地说:“盼哥是我侄女。” 梅娘的眼泪顺着鼻尖滴在盼哥身上,闭眼点点头。 在等候的过程中,宋阮郎看到梅娘的手臂在抖,也不知道已经抱了多久。 宋阮郎走过去,从她怀里把盼哥捞过来,一直抱到常山先生来看诊。 常山先生:“小姐是得了惊风,我现在开服药,即刻煎熬服下。” 梅娘一听惊风魂都吓没了,虽然没见过,但也在知晓这是夺命的恶疾。 正当她六神无主的时候,宋阮郎有条不紊地吩咐下人,没一会就把药煎好了。 梅娘抢着给孩子喂药,整整一夜,宋家东院的灯都在亮着。 次日清晨起,常山先生最后一次把脉,终于露出轻松地表情:“喝过药,减少了惊厥,那就无恙了,不过还是要注意修养。” 宋阮郎:“有劳常山先生。” “东家不必多礼,那我就先走了。” 宋阮郎招来红袖:“送先生回去。” 发威『po1⒏υip』 宋阮郎进屋看到梅娘守在床边,一宿没合眼的女人听到脚步声后转过头,“多谢东家。” 这句话,这一夜她说了十几遍,就再没说过别的。 宋阮郎:“上床睡吧,盼哥我看着。” 梅娘固执不肯:“东家也一夜未眠。” “你姑且睡下,等醒了再换我。” 梅娘执意不动,等看到宋阮郎不耐烦的眼神,才慢慢脱鞋上床,躺在盼哥身边。 刚阖眼,院子里就传来吵闹声,是南院的二舅母来了,梅娘倏然睁眼,堂皇要起身。 宋阮郎用眼神制止了她:“你睡你的。” 说完,宋阮郎就背手出去,沉氏和金媛一道前来,摆着一副要人的架势。 宋阮郎弯身行礼:“不知二舅母前来何事?” 沉氏笑笑:“东家,你表嫂昨夜抱着孩子走了,可是来了东院?” 宋阮郎冷笑,掀开茶盖吹去浮叶:“舅母这话何意?” 金媛忍不住气说:“这是南院的家事,还望东家不要卖关子,如果她没来请如实相告。” 宋阮郎冷眸照着金媛一扫,吓得后者噤声。 掷地有声地斥声:“金姨娘说的不错,南院的家事我也懒得管,但关乎宋家后代的大事,也只有我来管。” 沉氏笑容一僵:“东家这话何意?” 宋阮郎放下茶碗,语气凌厉地质问:“二舅母,盼哥病重的事情你可别说不知情。” 沉氏无语凝噎,闪烁其词不清。 “原先只知道盼哥感染风寒,不知病重的事情。” 宋阮郎震怒拍案:“二舅与表哥不在,南院便是舅母当家做主,孙女染病,舅母竟然不闻不问,还敢一早带人来盘查。” 沉氏少见宋阮郎这般耍狠,当即躬身静听:“东家误会了,没有盘查的意思,就是挂念梅娘还有孩子。” “舅母大可放心,表嫂与孩子都在东院,不过盼哥抱恙需要静养。” 金媛默默回嘴:“那也该接回南院去养病,东家身务繁忙,恐怕照料不及。” “这就不用金姨娘多虑了”宋阮郎望着唯诺不言的沉氏:“舅母是一家之主,南院大小需得您操心,否则二舅回来,看到家中起飞狗跳,岂不显得您无能?” 沉氏与金媛领了一顿告诫后灰头土脸地走了。 宋阮郎迈步进房,梅娘正睁着眼睛,视线相撞后,赶紧闭眼睡觉。 没一会,梅娘就沉入梦乡,宋阮郎在床前看着母女二人,拿过一本书,随意看了起来。 等梅娘醒来已经是午后,宋阮郎在桌上写字,身姿挺拔,气质清冷,一身简便的男儿装束比真正的公子还要俊气几分。 记得那年春赛,年仅十叁的宋阮郎也参与其中,鲜衣怒马、蹄踏青原,好一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当时她已经嫁给宋官竹,尽管身为人妇,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眼睁睁看着她驾马而来,纵身落足在面前。 “咳咳”几声,梅娘蓦然回神,是盼哥苏醒了。 “盼哥,盼哥”梅娘喜极而泣,刚要去喊宋阮郎,人已经站在床前。 梅娘满腹的欣喜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又默默地垂下头:“多亏有东家在。” 宋阮郎端来汤药给盼哥喂下,小姑娘刚醒没什么精神,喝完药就又睡了过去。 红袖敲门把饭菜送进来,梅娘下床,对宋阮郎说:“东家吃一些再睡吧。” 宋阮郎一声不发地出门去,红袖把菜摆好:“少夫人先吃吧,东家还得出门办事,晚上估计回来的迟,小姐的药下人会按时熬好送来。” 红袖说完,就从柜子里拿了件披风,紧跟着宋阮郎上马车。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复燃H 马车里,宋阮郎闭眼靠在侧壁上,红袖自小陪伴左右,自然能感觉到她心事重重。 “东家跟少夫人吵架了?” 宋阮郎没睁眼,反问:“你如何知道?” “从少夫人来东院,东家话少了,也不笑。”红袖故意拿起腔调,又说:“但是东家又心疼少夫人劳累,早上一股火烧给了南院夫人。” 宋阮郎掀开眼皮,看着古灵精怪的红袖,沉了口气:“原先我觉得她该我心疼,后来就觉得她不值得。” 宋阮郎从出门后就开始忙碌,一直到落幕,又被人拉去青楼喝酒。 都知道宋阮郎是个女子,但谈生意总是要可着自己的心情来,也就不顾她是什么身份了。 旁边人左拥右抱,宋阮郎故作无事地喝着闷酒,等人都领着姑娘上楼,宋阮郎才被红袖扶上马车。 一进东院,卧房里灯火通明,梅娘掌灯等在房中,盼哥打从晌午后就没再醒过。 听到踉跄的脚步声,梅娘开门一看,寒雾黑夜里宋阮郎脚步虚浮。 “少夫人,东家有些醉了。” “快扶到房里。” 梅娘把盼哥放到最里,蹲下身脱去宋阮郎的鞋袜,托着后脑勺把人放躺,“红袖你也去睡吧。” “少夫人,要不我把东家扶到客房睡吧,以免打扰到您。” 梅娘望着微醺的宋阮郎,眼里悠悠升起温色:“东家品性我知道,即便喝醉了也不闹人,你回房吧。” 红袖犹豫地关门离开,梅娘倒了一杯水给宋阮郎喝下,悉心为她擦去嘴角的水渍。 宋阮郎懵懵懂懂的睁眼,眸光纯净如同婴孩,与白天摆着脸时大为不同。 梅娘被她看得心跳加速,把原来的被子盖在盼哥身上,又拿出一床被子与宋阮郎同盖。 之后吹灯,躺在床外侧。 梅娘脸向外枕着,后脊贴着宋阮郎的身子,隔着薄衣,能清晰感觉到彼此的温度。 她不禁走神,想起宋阮郎七岁在席上误喝了烈酒,结果醉得一塌糊涂,最后被她领回自己房中小睡。 宋阮郎小时就被当男儿教养,极少穿花裙,戴着血玉宝石的额子,身上穿着金丝红袍,给她脱衣裳的时候,梅娘都有种应该羞涩的错觉。 那时宋阮郎就跟她亲,像个跟屁虫似的喊她梅姐姐,长辈们有时开玩笑说:以后让梅姐姐给你做媳妇好不好? 梅娘跟众人一样哄笑,并不当个真事,直到宋阮郎从男孩堆里站出来,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当时梅娘坐着,宋阮郎站着才比她高半头,说完这句话后,直接压过身,在她脸上“啵”亲了一口。 她亲的又响又狠,两家父母皆是开怀大笑,唯独梅娘望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笑不出来。 梅娘越想越觉得脸热,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从背后伸到胸前,抓弄着她的丰乳。 梅娘吓得睁大眼睛,想要回身去看,宋阮郎就用手就猛地用力,直掐的她痛哼一声。 她瞳仁震颤:“东家..东家不要..” 宋阮郎捂住她的嘴,凑耳说道:“表嫂若是想吵醒盼哥,就只管叫。” 梅娘眼睛睁到极致,眶中如同雷凿般浮起水色。 宋阮郎的手臂越过她侧腰在胸上抚弄,柔软的奶像水球那样任她揉捏,梅娘拧动身躯,像条不肯屈服的蛇,鼻腔里发出股股粗重的热气。 宋阮郎扭过她的脸,吻住湿热的唇,舔弄梅娘的上颚、牙床,手持续地欺负她,像那些青楼的嫖客一样... 娇嫂H 梅娘的呜咽声都入了宋阮郎的口,唇瓣之间充满了宋阮郎的征服欲,她一遍揉弄,一遍把梅娘吻得喘不过气。 吻到最后,梅娘细柳的眉逐渐舒展,含情的杏眼中遥遥挂着星河般的碎光,只顾着喘息,忘记了挣扎。 这一刻,宋阮郎说不清是谁离不开谁,隐约间感觉到梅娘似乎在回应,可又像是错觉。 宋阮郎她身上每一处游走,手指沿着乳晕打转,抚摸她玲珑的腰线。 唇瓣分离开后,银丝勾扯在两人唇上,梅娘的衣裳已经被完全扯乱,白玉色的肌肤变得潮红。 梅娘撑起小半截身体,趴在床沿捂嘴喘息,刚缓了缓,宋阮郎的手就摸到了阴户上,她吓得赶紧捂紧嘴,不然自己发出声音。 宋阮郎的手指绕在阴毛上,梅娘闭合双腿,却被她硬生生掰开。 微凉的手在热热阴唇上摸了一把,宋阮郎说:“表嫂湿了。” 说完,她撑开充血的肉缝,指甲在内侧轻轻扫摸,酥麻感让梅娘流出眼泪,颤着腿,把脸闷在枕头上。 手指进去了,以鲁莽又粗暴的方式,梅娘啊了一声,咬着下唇微不可查地呜咽。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宋阮郎此番很是猖狂,脆弱的肉壁被她又刮又蹭,弄地梅娘欲罢不能。 青丝披落在梅娘肩上,白皙的身体就像是蒙上一层细密的黑纱,她低低抽颤着,宋阮郎把乌发剥开,咬在她肩胛骨上。 “唔...不要,..东家..我受不了了..” 宋阮郎的手指在她里面故意使坏地张开:“表嫂之前说在药铺不行,现在在我房中,您可以放心了。” 梅娘里面被撑得很涨,侧爬在床上,手指抓着床褥:“不..不行..盼哥..啊..” 梅娘拼命隐忍地姿态激起了宋阮郎的奇怪的心理,边不停歇地插她,边用拇指揉按着紫红的阴蒂。 致命的爽意,让梅娘浑身紧绷,忍得额头青筋弓起,死咬着下唇。 这阵玩弄后,梅娘就泄身了,身体瘫软在床沿上。 宋阮郎看着被哭湿的枕头,擦了擦手平躺好。许久,等梅娘的喘息声小了些,问她:“为什么你突然变成这样?” 梅娘不答,含泪拉好衣裳,转身面向她,壮胆提了个要求:“东家能不能抱着我。” 宋阮郎诧异低头,梅娘温顺异常,不对她有任何指责,像个淋了雨的白猫,急需一个避风港。 宋阮郎不伸手,她就主动凑身过来,脑袋压在她肩膀上。 翌日,天又开始下雨,宋阮郎一睁眼就看到盼哥,她睁着大眼睛看自己,像个小幼崽。 床上已经没有梅娘,宋阮郎拍拍手,把盼哥抱在腿上,点着她的小鼻子问:“盼哥,好点了吗?” 盼哥忽闪黑黢黢的眼睛,然后嘴一咧扑到怀里,低声啜泣。 “盼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盼哥哭得直抽抽,把眼泪都蹭在她衣领上,宋阮郎哄了哄,好半响才勉强止啼。 “好了,以后有事你就来找小姑,小姑给你做主,好不好?” 宋阮郎擦去盼哥的眼泪,此刻房中压进来一个黑影,梅娘端着水盆,看到盼哥醒了,赶紧放下抱住她。 “都是娘不好,盼哥..” 宋阮郎:“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梅娘装傻充楞,含含糊糊地不肯直言相告,红着眼睛给盼哥穿衣服。 无视 说来也正巧,两个舅舅回来的时候,已经身无分文的菊笙也灰溜溜地回来了。 大雨瓢泼,西院忽然派人来,宋阮郎正给盼哥夹菜,问清什么事情之后,就不咸不淡地说:“回舅母,一会过去。” 梅娘盛了碗粥,小口小口喂着盼哥,“叁叔的脾气不好,东家还是早点去看看吧。” 宋阮郎充耳不闻,单等着吃饱喝足,才拍了拍盼哥的小脑袋,叮嘱:“今日雨大,盼哥在家不要乱跑,等小姑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养了几日的盼哥明显有了精神,坐在高凳上晃腿,乖乖点头。 宋阮郎言罢就走,当梅娘不存在似的,梅娘叫住红袖:“给东家带上披风,潮气重,别生病。” 红袖好声好气地答应,停在门外的宋阮郎听得一清二楚。 大雨瓢泼,宋菊笙穿着单薄的灰褂,跪在院子里的井水边冻得鼻涕直流,哆哆嗦嗦地迎风打颤。 庄氏在廊檐下站着,肝肠都快哭断了:“你爹可真是狠心,笙儿可是他的亲骨肉啊。” 宋兰儿撑着伞,蹙眉劝说:“娘,您先回去吧,别回头冻坏了。” 痛在儿身,疼在娘心,庄氏垂泪摇头,死活不愿进去。 昨晚宋菊笙自己回来,庄氏唯恐老爷发火,就把宋菊笙安顿到柴房躲避,谁知道还是被发现了。 天不亮,宋长汀带人把宋菊笙押了出来,原是打算家法伺候,庄氏求了半天情,宋长汀才气回房。 “你爹不让他起来,我也不进屋。” “娘,哥哥都回来了,您还担心什么呀,爹一会气消了自然会让哥哥起来,倒是您身子不好。” 庄氏当年嫁过来一直无孕,后来好不容易有了龙凤胎,分娩时又大出血,彻底伤了身子,至此不光不能再生育,还落下体弱的毛病。 宋菊笙悔不当初,大喊:“娘,你就先回去吧,我挺得住。” “兰儿,去东院的人回来了没有,东家怎么还没来。” 宋阮郎打院子路过时余光扫见跪在雨地里的宋菊笙,脚步立即打了个半圆,扭头往庄氏屋里去了。 “给舅母请安。” 庄氏如同见了救命菩萨,在床上伸出手:“东家您可算来了。” 宋阮郎扶着她的手起来:“匆匆叫我来所谓何事?” 庄氏犹豫片刻,舍下老脸说:“是你舅舅,从菊笙回来就跪院子里,这天寒地冻的,菊笙身子骨又娇,哪能受的住啊。” 宋阮郎:“舅母,二表哥这回确实做的过分,他拿的银票可是明年上半季药材的订金。” 庄氏抹泪:“我知道他是个不争气的,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再不是东西,他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宋阮郎叹息点头:“舅母放心,我这就去看舅舅。” 庄氏:“好,麻烦东家了。” 宋阮郎从暖房里出来,转道又去了书房,宋长汀正靠在太师椅上看书,眉目横皱,怒拉着脸。 宋阮郎进门,先请了安。 “东家快坐,那青楼女子的事情,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宋阮郎:“依我之见,她跟二表哥好歹情谊一场,钱也追回来了,我想不如就不告了,回头闹大了,对表哥也不好。” 一提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宋长汀就满肚子火:“那个逆子但凡有你一般识大体,也不至于干出如此辱没门楣的事情。” 宋阮郎:“这番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能让表哥知道生活不易,日后再不敢闹这样的事。” 事已至此,宋长汀也只能认了,谁让他是自己的种呢。 舅甥俩平日除了生意往来也没什么交涉,宋阮郎简单说完就打算走,临到门外才想起庄氏的嘱托。 “舅舅,表哥既然已经回来,就该去安家下聘,若是生病就该错过黄道吉日了。” 这话一下点醒了宋长汀,他拍了拍脑门:“我真是被气糊涂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遭嫌 晚上,宋阮郎还没进门就听到二舅宋长鸣的声音,他正逗着盼哥,梅娘与宋官竹则毕恭毕敬地站着。 宋阮郎见盼哥害怕的样子,笑说:“孩子畏生,舅舅不常回来,盼哥不敢认。” 盼哥闻声扑到她怀里,宋长鸣嘿嘿笑笑说:“这次出门时间长,孩子见我生份也正常。” 宋阮郎从拿出一包蜜饯给盼哥,“舅舅此次去江南,事情都办妥了?” “办妥了,官竹谈下那边的土地,年后打算试种。” 宋阮郎望向沉默不语的宋官竹,他今年二十有八,为人还算本分,但就是生性好色,耳根子软又软,没什么主见。 “那就好,留下来一起吃饭吧,舅舅。” “不了,家里都等着呢,这梅娘和盼哥在东院打扰多时,多谢东家悉心照顾。” 话里意思十分明显,宋官竹听声后也走过来,把盼哥接过去。 梅娘跟着走后,宋阮郎望着空荡的庭院,金州城属于北方严寒地带,过了这场雨,就该下雪了。 回到南院,姿态楚然的陌生女子站在风口上,宋官竹放下盼哥,牵起她的手微声嗔怪:“不是让你在房里等吗?” 女子笑吟吟地说没事,目光落在梅娘身上:“这位就是姐姐吧。” 梅娘打量她,尤其是隆起的小腹。宋官竹忙声介绍:“梅娘,这位是红霜,以后就是宋家南院的人。” 金媛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有公婆在,她早收不住脾气跟宋官竹大吵大闹。 最开心的莫过于沉氏,牵着红霜的手,眉眼顾盼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好了,今日咱们家团圆,先吃饭。” 梅娘抱着盼哥坐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正吃饭,望娣突然跑过来,对着红霜的肚子问:“你这里面有小妹妹吗?” “呸呸呸”沉氏更正说:“是小弟弟才对。” 望娣一听不乐意了,一拳捶在红霜肚子上,大喊:“我才不要什么小弟弟。” 红霜捂着肚子叫出声,沉氏立即呵斥望娣,把她推到金媛身边。 “这孩子你怎么教的,怎么能随便乱打人呢?” 金媛护住望娣,甘愿忍了,谁让红霜怀着孕呢。 饭后,梅娘回到厢房,屋子里有股潮气,她换了床被子铺上,盼哥过来揪她的衣裳,摇头说不想睡这里。 “那你想睡哪里?” 盼哥指了指东院,梅娘苦涩一笑:“盼哥,这里才是我们的家,东院是小姑的家。” 盼哥呆呆的,盼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将她抱上床。 降温的夜晚,盼哥缩在她怀里,也不知是怀念那张大床还是大床上的人,梅娘怎么都睡不着,直熬到天快亮才勉强阖眼。 隔天飘起雪花,梅娘给盼哥穿好衣裳去给婆婆请安,路上遇见宋官竹与红霜携手出门。 她很庆幸盼哥跟宋官竹不亲,甚至不跟她说明,盼哥都不一定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生身父亲。 望娣从雪地里赶上来,金媛跟在后面小跑,看到宋官竹后,脸瞬间拉下来。 叁行人去给沉氏请安,没一会宋长鸣也来了,望娣嘴甜,抱着腿叫他一个劲爷爷,哄得宋长鸣合不拢嘴。 梅娘看到盼哥目不转睛地看着,却不敢上前,心里阵阵酸苦。 宋长鸣每次看到望娣都喜笑颜开,而看到盼哥永远都是叹息,多数是视而不见。 宋长鸣看着望娣说:“过了年,给家里请个先生吧,孩子该正八经的读书了。” 沉氏则瞄了盼哥一眼:“老爷,这事再说吧,我怕先生不好教。” 哪个先生愿意教个哑巴学生,不够费功夫的。 宋长鸣明白沉氏的意思,望了眼梅娘,又摸了摸望娣:“那就再说吧。” 有求H 宋菊笙一回来就去安家提亲,两家商议一个月后成婚。 宋阮郎边交代边进屋:“备好礼金,问西院可有缺少,能补的咱们就补,不能补的,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红袖憋笑:“东家,什么是能补的,什么是不能补?” 要说能补,东院一手操办要多风光有多风光,可要是不能补,一个子儿都不想拿。 宋阮郎回眸看着嘴刁的丫头,忖度说:“又不是东院添丁进口,你掂量着。” “好嘞”,红袖答应利索,忽见厢房里似乎有烛影:“小姐,这是谁来了?” 宋阮郎一眼便知:“你先去睡吧。” 说完,她朝着卧房走去,房中酒菜美人跟之前的一模一样,连梅娘的坐姿都不曾有变。 她挑眉,拿起酒壶斟满自饮,问:“表嫂不在南院,来我东院做什么?” 梅娘被噎得羞臊低头,后又鼓起勇气给她夹菜,柔声和气地说:“东家忙了一天,应该饿了,所以就备了点薄酒...” “想故技重施?” 梅娘筷子悬在碗口,脸色火烧一片,意图暴露无遗。 宋阮郎拍了拍腿:“坐上来。” 梅娘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身体纹丝未动。 宋阮郎谑笑:“我可没什么耐心,表嫂。” 本是温柔的女子,此刻却像个斯文败类,对她言语调戏。 可梅娘此行本就有企图,思罢缓缓起身,挪坐到宋阮郎腿上。 宋阮郎手指顶起她下巴,含情脉脉的眼睛漫起水雾,宛若水中明玥,幽暗绝世。 她轻笑:“表嫂何苦这副表情,又不是我逼您来的。” 梅娘笑得极为牵强,宋阮郎放开手,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柔软过分的嘴巴,让她忍不住加深细品。 对襟纽襻被宋阮郎一点点解开,梅娘肉眼可见地紧张,呼吸都浅了很多。 宋阮郎揉着她的胸,脸埋在她脖颈里亲吻,衣料里的兰香诱人,温热的躯体在她唇边发颤。 “嗯..哈..” 这回梅娘不必忍声承欢,修长的玉颈上扬,呻吟直直破嗓而出。 宋阮郎解开肚兜,雪白的乳首带着充血的红,宋阮郎低头含住,另一只手侍弄着另一个乳儿。 梅娘在她腿上颤了颤腰,脸腮红若如同云霞,弧形圆润的白净而柔软。 宋阮郎舌尖钻弄着乳孔,一会撕咬一会吸吮,把奶头吮的堪比雪中红梅,高傲地矗立在梅娘胸前。 宋阮郎的手往下摸探,阴穴淫水泛滥,早已经浸透了衬裤。 宋阮郎挤弄她的乳,嘴巴轻轻咬着薄到透光的耳垂:“表嫂的水可真多。” 梅娘像溺水的人,玉手在她衣襟上乱抓,像是寻找某一根救命稻草。 “东家,摸摸我...梅娘想要..啊..嗯..” 宋阮郎偏不依她,把梅娘胸前舔了个遍,但下面连碰都不再碰,她无聊地揉拧着乳粒:“我可没说要帮表嫂,想要就自己弄。” 欲火烧的梅娘不能自已,她可怜地望着宋阮郎,眼眸神伤,主动送上吻。 “阮郎,给我..” 女人情动的眉眼像是钩子把宋阮郎的魂都勾没了,她隔着裤子揉向腿心,梅娘在她怀里哀叫。 宋阮郎重重地揉在阴蒂处,梅娘几下就受不住地高潮、泄身。 梅娘知道此刻的自己很淫乱,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圈住宋阮郎的脖子,柔柔靠在她肩上低喘。 唇息像是故意喷在自己脸上,宋阮郎灌了梅娘一口酒,以示惩戒。 梅娘落下手臂,起伏的心口显得乳房像是活兔,宋阮郎没把她赶出怀抱,但也没多加爱抚。 良久,梅娘柔情似水地开腔:“东家,能不能给盼哥找个先生。” 原来这就是她来的目的,要求并不算过分,但是得看怎么论,找个先生而已,她一句话的事情,但梅娘用这种方式,却让她反感。 宋阮郎:“表嫂该回去了。” 梅娘在房中整理好衣裳趁夜走了,这次她打点了下人要留门。 她从未干过这等偷偷摸摸的事情,等蹑手蹑脚地回到南院厢房,后脊已经一身的冷汗,寒风刮过变得格外凉,就像是在提醒她方才做了何等羞耻的事情。 看了眼仍在熟睡中的盼哥,换掉衣裳,就躺进了被窝。 奸情 雪后的天气异常寒冷,梅娘除了请安之外,就留在房里陪着盼哥。 想起柜子里还有些料子,就拿出来给盼哥做衣裳。 正值傍晚时分,沉氏与金媛忽然浩浩荡荡地来,梅娘下床:“娘,您怎么突然过..” “来人,先把盼哥带出去。” 梅娘伸手去挽留,但下人态度强硬,拉扯中她怕盼哥受伤,只想先松手问清原由:“娘,梅娘做错了什么..” “啪”地一记耳光,梅娘顿时耳鸣眼花,口角流血地跌倒在床前。 “下贱的女人,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前两日半夜你独自出去干什么了?” 梅娘:“我..” 金媛使了个眼色,那晚看门的下人被押进来:“我问你,那晚少夫人叫你留门做什么?” “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少夫人给我些银钱,说到时给她开门,夫人,您别赶我走..” 下人全盘托出后,金媛笑意极为猖獗,梅娘这才知道自己被计算了。 梅娘拉着沉氏的手:“娘,这事我没跟您说,确实是我的不对,下次梅娘绝不再犯,请娘宽恕。” 金媛冷不丁笑了:“一个妇道人家,深更半夜悄摸出去,还不让家里人知道,姐姐是做贼心虚吧。” 梅娘脸色一寒,不知道金媛知道多少,也不敢再张口央求。 沉氏:“只要你说出干什么去了,我就饶了你。” “娘..我..” 金媛看人吞吞吐吐,薄薄的眼皮上翻,神色刻薄地朝下人挥手:“把东西拿过来。” 梅娘寻声望去,只见金媛的贴身丫鬟走过来,手里托着她的衬裤,瞬时脸白如雪。 丫鬟把衬裤丢在她面前,腿心处的黏腥淫秽淋淋半干,本该平整的绸线有被扯拽的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梅娘瘫跪在地上,那晚从东院回来,她脱下就忘了洗,不料被金媛拿了去。 沉氏:“你还有何话好说?那奸夫是谁?” 梅娘百口莫辩,两眼愣直,在地上一言不发。 金媛趁机添油加醋:“姐姐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没想到竟然这般不知廉耻。” 沉氏被这话撩拨的火大,本以为梅娘出身高,识大体,懂礼节,没想到竟是她看走了眼,让这样的骚货进了门。 沉氏一脚踹在她心口上,气得手都在颤抖,骂道:“你这个贱妇,当初就不该让你进门,辱没我宋家门楣。” “来呀,给我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怎么出去。” 金媛虚情假意地拍着沉氏的后背:“娘消消气,打断腿也显得咱们宋家不仁义,不如休了她,反正姐姐心都不在宋家,也算好聚好散了。” 这话一下提醒了沉氏,孟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当年梅娘进门,孟家给的嫁妆丰厚无比,这事金州城都知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宋家被人指点。 而且年关在即,菊笙又马上娶亲,总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那就家法叁十,禁足,今日之事谁都不得张扬出去,休妻之事,姑且推到年后。” 正妻之位摇摇欲坠,金媛当然是欢天喜地,得意地扶着沉氏出房。 房门被上了锁,梅娘趴在门缝里哭喊:“娘,求您让我见见盼哥。” 沉氏:“你也配当娘?从今日,盼哥就送到金姨娘房里去。” 梅娘跪在门内,脑门咣咣磕在地上:“不要,娘,我给您磕头了,求您不要带走盼哥..” 在南院多年,盼哥是她的心肝牵绊,人没了牵绊,又怎么能活呢。 可任梅娘怎么哀求,沉氏都无动于衷。 探嫂 转眼一晃,西院就开始办喜事了,菊笙大清早就跨马出门迎亲去了,一路不绝于耳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让金州城见识了什么叫大户人家。 宋阮郎在西院帮忙待客,等菊笙回来后,陪同在门口迎宾。 记得宋家上次办这样的喜庆事还是五年前,那时宋官竹娶金媛,不过因为是姨娘,也没大肆宴客。 项富春一袭黛色圆领罗袍前来,着装十分郑重:“恭喜东家,恭喜宋老爷。” 宋阮郎还礼,转头看向红袖,特意交代:“带项公子入座。” 红袖呆头鹅似的愣了愣:“是,东家。” 不一会,宾朋好友到齐,新人开始拜堂,宋阮郎站在左侧,姗姗来迟的二舅母带着南院女眷来了。 盼哥扎着红头绳,小短腿朝她冲过来,宋阮郎低笑抱住,惹得金媛一阵眼红。 沉氏:“东家来的这么早?” “怕忙不过来,就来的早了些。”说罢,她看向身后女眷,多了位身怀六甲的女子,独缺少梅娘。 沉氏拉过红霜介绍:“这是你表哥的新妾,叫红霜。” “东家好” 红霜长得十分娇小可人,巴掌脸,细勾的平弯眉,樱桃小口,自带几分楚楚可怜的娇弱气。 这样的女子很容易就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尤其是弱不禁风的身段,简直恨不得立即拥入怀中,若是再有点心机,恐怕南院就无宁日了。 宋阮郎:“几个月了?” 红霜托着身肚:“五个月了。” 正说话,拜堂就开始了,按照规矩,新人行完礼后要抛喜饼,盼哥与一众小孩子都眼巴巴等着。 虽然比望娣大了快一年,但盼哥却不及望娣高,这里刚拜完堂,就见盼哥一头扎进孩子堆里,最后一个也没抢到,反而不知被谁给抓伤了手。 好在盼哥没哭,宋阮郎吹吹她的手,她就笑了。 随后,宾客纷纷入席,宋阮郎抱着盼哥到后面,有一整桌的喜饼蜜饯,盼哥眼睛都看直了。 宋阮郎笑了笑:“想吃什么拿什么。” 盼哥害怕地拿了一个塞进口袋,然后见旁人没怪她,就又拿了几个,之后就再不动了。 “这就不要了?” 盼哥比划两下,宋阮郎一点没懂,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确实该给咱们盼哥找个先生,等以后认了字,就能把想说的写出来了。” 本来还好好的盼哥忽然眉头一皱,抱着宋阮郎的腿开始哭,哭得鼻子都红彤彤的。然后她指了指远处的金媛... 西院喝得热火朝天,宋阮郎却只身一人来到南院。 枯叶从枝头凋零,西厢院一片凄凉之景,像未被造访过的蛮荒之地。 宋阮郎许久没来南院厢房,上次来还是因襁褓中的盼哥,走过静悄悄的空廊,发现房门竟然被锁住。 梅娘:“是盼哥吗?娘没事,你快回去。” 声音从里面传来,但却没有靠近,这显然不符合爱女心切的梅娘,而且..门为什么要锁着。 抬手招来下人,“东家,您有何吩咐。” “把门打开。” “这...夫人说了,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擅自开门,就连送饭也是从窗..” 宋阮郎瞪的下人直打寒颤,不怒自威的眼睛有着不容反抗的震慑力,吓得人赶紧哆哆嗦嗦开门。 阳光入房,丝丝缕缕的柔媚洒在梅娘身上,她坐在床头,被子盖到腰间,停下了做针线活的手。 梅娘不自信地摸了摸并未挽起的青丝,低垂着眼眸:“东家怎么过来了?” 甜心微h『300加更』 这间房背阳,没有暖炭的屋子冷得像阴曹地府,梅娘不下床迎她,玉手不自然捋着不乱的头发。 她不知道,不戴珠钗首饰的她多么的美,整个人都没了金迷的俗气,变得极为温静纤柔。 宋阮郎:“今日菊笙大婚,你身为堂嫂,该去恭贺。” 梅娘:“是梅娘有失礼数,日后有机会再弥补。” 宋阮郎不允许她给自己找任何托词,凉声呛道:“日后能补,难道表嫂希望菊笙也纳几房妾?” 梅娘赧然:“自然是不想的。” 她吃过这种争风吃醋的苦楚,明白几女共事一夫的难处,可凡是又岂能如她意。 湿冷的空气像寒冰依附在身上,宋阮郎拿起她手下的针线活,发现是个红色的小袄,已经做的差不多,还缺一个袖子。 “给盼哥做的?” “嗯,过年了,总要穿新衣。” 梅娘心灵手巧,女红精湛,胸前用金线绣的小老虎栩栩如生,宋阮郎摸着极为怀念,记得她第一个钱袋子,就是梅娘给做的。 当时母亲领她去孟家拜年,得了好多压岁钱,结果玩得时候给弄丢了,还伤心好久。 后来梅娘就给她做个钱袋,她依稀记得,上面绣的是木兰花。 梅娘还连连谨慎叮嘱:“阮郎,这钱袋子你挂在衣裳里头,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连你父母亲都不能。” 她答应了,那天梅娘脸很红,跟偷偷绽放的玫瑰花似的,只有她一人知。 梅娘见她看着小老虎出神,开口说:“东家若不嫌弃,赶明儿给东家也做一件。” “不用” 梅娘曲指将垂落的丝发别到耳后,素净娴静的眉目间流转着几分腼腆:“反正,我在家里也闲,东家喜欢什么颜色?” 宋阮郎不答,从怀里拿出桂花红豆酥:“盼哥让我给你带的。” 梅娘掐了一小块放在舌心,舌尖将唇上的碎屑舔进去,酥香焦脆的点心一下甜到心里。 盼哥不能言语,也不知道她爱吃这个,又怎么会让宋阮郎给她带。 “谢谢东家。” 鲜红的舌尖把唇瓣舔亮,梅娘脸上飞来一抹女子羞涩的娇红,下一瞬,宋阮郎就搂住她的后脑勺,封住她诱惑的唇。 梅娘小力地攘了两下,就被霸道的宋阮郎给驯服,双手搂住她的腰,舌尖靡靡交缠,呼吸低低急喘。 宋阮郎的手伸入衣襟,拢着她的胸开始揉动,梅娘低咛闪躲,反被她捞住后腰,难以逃脱。 宋阮郎像个饥不择食的小狼,从她的脖子一路往下亲吻,舔过她的耳际,啃咬脖颈.. “嗯..东家别这样..东家..” 宋阮郎不满意她一直推拒,搂着腰把梅娘压到半仰,丰软酥弹的胸主动送到她嘴边。 宋阮郎埋头钻进微露的乳沟里,嗅着奶香四溢的乳味,气味能让她上瘾,恨不能一口吃掉这个欲拒还迎的小白兔。 “东家..东家..啊..不要..” 宋阮郎知晓怎么让她就范,撕开肚兜,舔了舔乳尖,一手潜入小腹之下。 梅娘强硬的声音变得软气,嘴里拒绝的话更像是叫床时的低吟。 “嘶~”痛地倒抽冷气,两腿在被子里痉挛,宋阮郎从她身上离开,一把掀开被子。 梅娘下面竟然什么都没穿,两条白嫩的细腿微微弓起,上身裙褂堪堪耷拉住隐秘腿心,羞涩地并拢双腿,伸手去抓被子。 宋阮郎压着被子不给她,梅娘软软地叫了一声:“东家” 宋阮郎像是没听到,抓起她的脚踝一翻,只见梅娘小腿肚上的全是竹篾打的鞭痕,有些已经结痂,但红肿未消。 宋阮郎看着暴露冷空气里不断抽颤的双腿,黑脸问:“怎么回事?” 梅娘强把被子扯回来,又把衣服穿好:“是我犯了错。” 宋阮郎:“我让红袖去请大夫。” “东家”梅娘拉住她,头慢慢靠在她肩上:“我最不放心盼哥,请东家多多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