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这破船今天就得沉》 第1章 ·绿云 秋风吹落了一片树叶，金黄色。 叶与树枝辞别，缓缓地，缓缓地，落入了地上的落叶堆中。然后，被一双运动鞋踩扁。鞋子的主人是个少年，留着短发，面目清秀。 少年穿着风衣，疾步而过，并未因为踩碎了一片叶子驻足。的确，谁会为了一片叶子绕路？就像，谁会因为一只蚂蚁的死而披麻戴孝？ “叮铃铃~”门口的风铃被吹动了。 少年停下，推门，这是一个咖啡馆，建在市郊的咖啡馆。说来奇怪，这种选址，并不多见于咖啡馆，反而是酒吧，热衷于这样的郊区圣地。毕竟，这样离市中心的达官显贵们远一些，不容易“酒后误事”。 咖啡馆依山而建，群山叠嶂，将一片大湖囊括其中，倒是颇有些潜龙于渊的意思。只是可惜，所谓的“龙”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欢迎光临！”服务生喊道。一席正装，少年看了看自己略显狼狈的衣服，站在原地，拍了拍，走了进去。 虽然不像是西部片里那样可以拍出一个人形的灰尘，但是依然落下了几片碎叶，显然，山路并不好走。 少年扫了眼价目表，嗯，高昂的售价，这里的一杯咖啡，似乎在市中心的咖啡馆都能买三杯。 价格高，普通人自然不愿意来，而偏僻，富人也少有光顾。这让少年觉得店主的脑子是否被上帝在关门的时候夹了一下，否则，断然想不出如此的营销策略，简直就是，烧钱。 “两倍抹茶拿铁。”少年走到台前。 “先生，一共是500龙门币。”服务生笑着说，声音不大不小，和煦的笑容一度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细细感受之下，确实有一股暖意，但不是从心中升起，而是面前的吧台上有一个精致的鼓风机在孜孜不倦地吹着风。小巧，隐蔽，如果不是面部的皮肤颇为敏感，想来是很难发现的。 递过去几张蓝色的纸币，少年在窗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咖啡馆里的音响放着舒缓的音乐，唔，似乎是小提琴曲，但是少年的确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因为他只是一个学生，不学音乐的学生，仅此而已。 …… “先生，您的拿铁。”服务生单手托着托盘，另一只手放在身后，站在了少年的桌前。 少年闻言，转过了头，看着服务生将两杯拿铁放在了桌上，身后的窗外，一对说不出名字的水鸟已然起飞，向着远方飞去了。 “请您享用。”侍者鞠了一躬，随后转身离开。 少年捏起汤匙，在杯中搅动着，咖啡师劳神费心好不容易画出来的图案瞬间被搅了个粉碎，随后少年放下了汤匙，只留下杯中的一个漩涡。 “先生，您在等人？”一个穿着正装的青年走了过来，齐耳发，菲林。 “可以这么认为。”少年点头。 “介意我坐在这么？”他问。 “随意。”少年耸了耸肩。 “250龙门币一杯的抹茶拿铁，看得出来，先生是个阔绰的人。”青年道，嘴角翘起一个让人舒适的弧度，少一分显得尴尬，多一分则像是嘲讽，“不过，像您这么阔绰的，一般都不会选择来这里。” “像您这么阔绰的，也一般不会选择把钱放在这种事业上。”少年也笑了，抿了口咖啡，“少东家阁下？” “正是。”青年脸上笑意更浓，伸出了手，“在下叶宇，经营着这家咖啡店，不知您是？” “凌星。”他说，“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开一家咖啡店，东家之意不在财吧？” “不必多说。”叶宇摆了摆手，“先生一人点两杯咖啡，一个人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一次点两杯咖啡，先生之意不在杯吧？” “倒是个妙人。”凌星心里想到，却是拿起咖啡再次喝了一口，道“不过担心一杯不够喝罢了。” “那也可以喝完续杯吧。”叶宇说，“本店的咖啡，一向是免费无限续杯的。” “大意了。”凌星心里咯噔一声，但很快掩饰了自己的尴尬，“但是那样，就没法体验热杯和凉杯的区别了。” “本店也提供常温咖啡。”远处吧台的咖啡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桌子边，“当然，冰的也有。” “……”凌星沉默了，对方似乎把自己所有的借口都说完了。 “我猜，你是在等人吧？”叶宇笑起来，碎发在灯光下笼罩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对。”凌星随即也大方承认了。 “在等一个女孩儿？”叶宇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还是说，已经被放鸽子了呢？” “确切地说，我在等一朵云。”凌星望向了窗外，时值下午，阳光很是明媚，天空的确是万里无云。 “一朵云？”叶宇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正欲追问，风铃的声音再次响起。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段女声，不算空灵，也不算低沉，恰到好处的磁性。 “老板，一杯康宝蓝。”来人穿着一袭衬衫，百褶裙，银色的头发略带一丝青色，翠绿色的瞳孔，煞是好看。 “对，一朵绿色的，遥远的云。”凌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了头，看着少女。 少女点完单，付了账，就在不远处找了个位置坐下，自始至终，没有回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少年的目光一样。 “你管这叫云？”叶宇强压住了内心的咆哮，也将视线移向了女孩。 女孩半靠着椅子，从随身的手提包中拿出了一本书——《泰拉地理概要》，凌星隐约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出了封面上的几个字。 “小姐，您的咖啡，还有，巧克力。”咖啡师将精致的瓷杯放下，又从托盘上拿下了一块金色包装的巧克力。 少女点了点头，却是没有抬头的意思，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书中。 “她啊，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了。”叶宇回过头，对凌星说，“你，喜欢她？” “不是。”凌星摇摇头，“我高中还没上呢，对这些，没有想法。” “那还特意来这里等她？”叶宇笑道，“欲盖弥彰，可没有什么作用啊。” “我自然不是为了等她。”凌星摇了摇头，“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 “确定什么事？”叶宇追问。 “真的有傻子来你的咖啡店消费。”凌星笑道，抿了口咖啡。 叶宇愣神，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以及，我真的来到泰拉这件事。”少年在内心默默道。 第2章 ·谁看书啊 “以及，我真的来到泰拉这件事。”凌星在心里默默道。 是的，少年是穿越者，他，严格来说，不算是这个“世界”的人。 至于怎么穿越的，他记不清了，但至少，不是被车撞之类的鲜血淋漓的场景，嗯，应该是在周年庆的卡池最后一发十连寻访包出现紫色的时候晕了过去。 不省人事。 少年走得很安详。 当时的念头，嗯，怎么说呢，大致是这样的吧： “这种感觉，是光敏性癫痫么？” “啊，原来这就是，要死的感觉么？” “唔，有什么遗憾的事情？” “额，凯尔希还在池子里啊！（破音）” 少年走得并不安详。 再次睁眼，少年觉得什么都没有变，自己还是自己，眼前依旧是出租屋，只是父母不见了而已。脑海中似乎多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并不影响自己的记忆，似乎，这具身体并没有“原主”。 小小的出租屋，“家徒四壁”，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凳子，一个书架，是房间为数不多的陈设了。 桌子上有一张学生卡，卡上写着“龙门第三初级中学”，唔，“自己”还是初中生？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忽略掉边上放着的，封皮有几个烫金大字的“录取通知书”的话。 龙门第一高级中学。 唔，龙门，是泰拉？可是，鬼知道有没有别的异世界也有龙门啊？！ 有用的信息太少了，凌星始终没法确定自己到底穿越到了哪个平行世界，以至于，他一直认定这就是一个从未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原创世界”。 直到，一朵云，啊呸，一个人出现在了凌星的视野中，他才知道，自己，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这个凯尔希，还有龙门，她们放在一起，我现在就说这里是泰拉。——凌星。 少女的一肌一容，早已尽数铭刻在了自己的内心，所以，他觉得自己不会认错，哪怕只是一根头发！ 嗯，根据当时少女手上提着的纸袋，凌星找到了这家位于市郊的咖啡馆，钱是在出租屋中翻出来的。说来也奇怪，楼下卖包子的叔叔每次都不收自己钱，凌星还以为此地民风淳朴，不需要钱呢。 …… “她，叫什么名字啊？”凌星回过神，对叶宇说。 “你说他啊，你不是要上高中了吗？应该听过她的名字的。”叶宇面露错愕，“她是你们这届的年级第一啊。” “所以她的名字——？”凌星的嘴角不经意间出现了一抹弧度，心中回荡着：不愧是凯尔希！ “凯尔希啊。”叶宇扶额，“我甚至怀疑你不是本地人了。” “嗯，可以这么说吧。”凌星把瓷杯拿起，发现咖啡已经被喝完了，看了看边上已经凉掉的另一杯咖啡，他看向了咖啡师。 “再来一杯。” “谢谢惠顾。” 虽然对方这么说逻辑没有问题，但是，凌星还是觉得有草从自己的头上长出来。 少女将书放下了，她拨开了巧克力金色的外衣，黑色的巧克力在灯光下闪着光，就像某人的头发一样，嗯，可可粉含量应该不低。 将之放入嘴中，入口即化，没有想象中的坚硬，但是，的确算不上甜美。黑巧，确乎是苦的，于是少女再度拿起了咖啡杯，那杯康宝蓝，此刻温度已然下降了不少，咖啡香沁入鼻腔，冲上头皮，顺带着，将嘴内的苦味冲淡了不少。 不是因为咖啡比较甜，而是因为，咖啡更苦。大脑的神经中枢不再因为苦而呻吟，想必是习惯了。 的确，和生活一样，喝这种东西就像那啥，反抗不了的话，自然只能…… 少女眼中的疲惫之色似乎瞬间少了不少，她将瓷杯放下，再度拿起了书。 …… 另一边的桌上，叶宇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凌星。 凌星拿着一本书，桌上放着一杯抹茶拿铁，偶尔喝一口，没了咖啡师便会过来加，似乎，也在享受着闲适的午后时光。 “我说，你要装看书，好歹装的像点啊！”叶宇说。 “？”凌星从书后方露出了两只眼睛，眼角有不解的神色。 “你的书，拿反了！”叶宇伸手点了点少年身前的书。 少年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泰拉通俗短篇小说100篇》居然是反着拿的。 “我说为什么我一个字看不懂，原来不是外文字啊。”凌星说着，将书合上，放在桌上的时候不动声色的转了一下。 喝了口咖啡，再拿起。 “……”叶宇看着少年，颇有些心累的扶额。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他在心里唱着，看着少年。 凌星把头埋在书中，只露出头发，但是叶宇不用想都知道，少年的眼睛，一定时不时在瞥向少女。 其实他猜错了。 或者说，猜的不全对。 凌星没有瞥少女，他一直注视着一块黑色的大理石。 一块，可以反光的，黑色的大理石。 天色渐暗，大理石上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对，就是少女的影子。 少女，或者说凯尔希，其实也不再看书，她在看一块玻璃，她身前的玻璃。 玻璃一向是非常好的光学材料，从它上面清晰的，一个假装读书的人的影子就能看出。 两人都拿着书，只是，都没在看书罢了。 下午6点。 凯尔希将书放下了，她伸了个懒腰，身前的瓷杯早已空空如也，巧克力也只剩下了金色的包装纸。 将书放回手提包，她起身了，出了门。 “不追上去？”叶宇问。 “追什么？”凌星问。 “凯尔希啊。”叶宇理所当然地说。 “不了。”凌星摇头，“你要是真的想帮我，那就在那块大理石的位置，换个镜子吧。” “……”叶宇一时无言，良久，憋出了两个字，“怂——包！” “……”凌星抬眸，深深地看了叶宇一眼，随后，道，“无聊。” 随后他起身，也出门去了，在出门前，他回头叫道，“叶宇！” “昂？”理东西的青年抬头。 “你说为什么有人整天期盼着别人谈恋爱，磕cp，一副自己很懂的样子争着要帮别人出谋划策，自己却一直是个单身狗？”说完，凌星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宇收杯子的手停了下来，随后冲向门口，叫道，“你**给我站住！” 只是等他冲到了门口，少年已然不见了踪影。 第3章 偶遇 “你**给我站住！”叶宇大喊着冲向门口，只是抬眼望去，林荫小道只余下了一地斑驳的碎影，哪里还有少年的影子。 …… “那么现在，算是确定这里就是泰拉了。”凌星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中，默默在小道上穿行着，缓缓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嗯，也就是一段百米冲刺跑罢了，现在的身体素质，的的确确比另一个世界的身体要好上不少。 “接下来，先回去吧。”摇了摇头，少年把脑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尽数驱逐，撩了撩头发，信步而去。 市郊到城区的路不算很远，至少是可以在天黑前赶回去的——前提是可以赶得上公交的末班车。 但是凌星为了等她先走，似乎离开得有些迟了，公交车的尾灯在少年的眼中微微闪烁，最终与地平线尽头的夕阳融为一体，消失在了远方。 少年伸出的手顿了顿，终是无力地垂下。 “还真是，无情啊。”在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凌星揉了揉略微发酸的腿，想想回家的路，嗯，还有一段呢。 “不过，能来到这个世界，也算是幸运了吧？”转念一想，凌星心中的凄凉一扫而空，他抬步而去，“不过是一段回城的路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 “对不起我怕了，有没有好心人来救一下我呜呜。” 夕阳被大地拥入怀中，留下一抹余辉在人间，这段时间，黑暗尚未完全笼罩天际，所以路并不算难走。而当最后一缕光线也为黑暗吞噬，路途的艰辛，开始慢慢展露了獠牙。 作为生活在现代都市的普通学生，凌星晚上是很少出门的，即便是晚自习到半夜回家，道路两侧的路灯也会不厌其烦地把你身边的尘埃尽数照亮。 而现在，伸手不见五指，这种黑暗的体验，是少年从未经历过的。 “可恶，真正的角斗士可不会在这种地方认输啊！”深呼吸了几口，凌星不断在内心给自己打气，但是大腿上抽动的神经，还有脖颈上不争气落下的汗水，都在阐述着一个事实： 走不动了！ “来的时候没有多少感觉，现在真是裂开。”擦了擦汗，凌星跌坐在地上，“恐怕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丢人的穿越者了吧？” “泰拉的博士，还是太拉。”凌星颇有些沮丧，“要是有了开车来接我就好了。” 突然间，感觉身后有光传来。 “嗯？”少年回头，是一个人，嗯，只能勉强认出是一个人。 那人身边是一辆电动车，大概？反正凌星并不清楚这种载具是用什么能量驱动的，姑且称作电动车吧。 车前的大灯很亮，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飞虫在盘旋。 那人带着头盔和防风镜，的确看不出面容，不过从胸口画三角形内角和小于180度，可以判断是一个女孩子。 嗯，奇怪的理论。 “你迷路了？”对方说，声音不平不淡，但是，狠狠敲击在了凌星的心头。 熟悉的声线，如果没有巧合的话，一定是凯尔希了。 少女的声带带起的震动的对象似乎不是空气，而是凌星的心脏。 哦，为凯尔希献上心脏~ 凌星一时有些发愣，这样的偶遇，的确不是自己期待的，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 “嗯。”凌星点头，感觉脸庞有些发烫，“我错过了末班车。” “哦。”凯尔希点了点头。 随后，在凌星的注视下，凯尔希骑上了电动车。 凌星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难道说她要骑电动车带我？ 啊，凯尔希，你骑着小电动车带我，阿米娅知道了，不会生气吧？啊，阿米娅不会揍我吧？ 想象了片刻美好的画面，凌星的思绪被引擎发动的声音带回了现实。 少女发动了电动车，绕过了少年，只留下一阵轻风，撩起了少年的头发和衣角。 “……”少年默然，看着电动车的尾灯也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唉，习惯就好。”凌星哑然，“反正被嘴臭习惯了，被一个人丢在野外什么的，也很正常的吧？” “可是，凯尔希还在池子里啊呜呜呜呜呜。”察觉眼眶有些湿润，凌星赶紧45度角抬头望天，企图阻止眼泪落下。 几分钟后。 嗯，眼泪最终还是落下了，但，不是因为悲伤，更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眼睛被光亮刺得睁不开眼。 “呲~”刹车声从耳边传来。 “砰！”关门声。 脚步声，在靠近。 “喂，是不是你没赶上进城的末班车？”粗犷的男声传来。 凌星眨了眨眼，缓了缓，看清了对方的面容，穿着很正式的警服，蓄着络腮胡，唔，应该是龙门的警察？ 或者，应该叫近卫局的人。 “对，警察叔叔，我……”凌星想要说什么，但是被一股巨力打断了。 “好了，我们每天晚上要接几十个像你这样的人，啥都别说了，跟我回局子里去。”男人说，把凌星夹在了自己的胳肢窝。 “……”凌星顿时觉得有些无语，“怎么泰拉也兴打断施法啊！” “诶大叔，我没犯事啊！”凌星心里有些紧张，心想：该死，忘记自己以前有没有犯过事了，不，不对，是原主。 啊，警察，我能不能解释一下，就是，这身体要是犯了事，是身体的事，和我没有关系的。 啊啊啊啊。 心中的草原万马奔腾，现实的警车乖巧安坐，少年第一次坐这种车，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不是，我真的没犯事啊呜呜。”凌星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好了，你干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男人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该死，完了，这原主真的犯过事。”凌星顿时觉得有些悲哀，心中怒骂，“靠，我不会真的成为第一个死在监狱的穿越者吧？” “咳咳，你叫凌星？”一道女声传了过来。 “嗯，很熟悉的嗓音，但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应该没有熟人啊？是原主的熟人？不应该啊，我不是没有记忆的么？”凌星在心里想着，回答，“是。” “5年前来龙门，就读于第三初级中学，今年升高一？”又是女声。 “对，二位长官，我真是守法好公民，什么都没干啊！”凌星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好了好了，安心回答问题，家庭住址。”女声再次传来。 “西城区第三街道27号。”凌星说，“不是，我犯的啥事啊？！” “到了局子再和你说，先自己想想吧。”男声传来。 “……”凌星语塞，话题又一次回到了起点。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停了下来。 “下车。”男声传来。 “啊？”凌星疑惑。 “啊什么啊，下车啊！”男声再次传来。 “到，到局子了？”凌星的语气有些颤抖。 “到什么局子啊，到你家了，快回去吧，家人该急了。”女声传来。 凌星愣了一下，随后，默默打开门，走了。 ——车前—— “李叔叔，您的恶趣味就不能缓缓么？”蓝发的少女翻了个白眼，“看给孩子吓得。” “唉，这么晚还让我出警，总得付出点代价。”胡茬男人的脸上露出了极其不扬的笑容，“这孩子和你是校友吧？都在第一中学？” “嗯。”少女点了点头，“怎么？” “没事，就问问。”男人将双手枕在头后，把脚架在了方向盘上。 “李叔，他看起来好奇怪啊，怎么一点不开心？”少女隔着车窗，看着少年的背影，少年似乎背上有座大山似的，直不起腰来。 “哟？！还是个孤儿啊？”李叔看了眼档案，颇为惊奇地说。 “孤儿？不好！”少女顿时大惊失色。 第4章 号码 “孤儿？不好！”少女顿时大惊失色。 “哎，我说你怎么了？”男人看着少女迅速解下了安全带，向着居民楼冲去，顿时也解开安全带，冲下了车。 “我怀疑他被我们这么捉弄又是孤儿很有可能会想不开！”少女说，“快点！” “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李叔顿时眼睛一眨，一道精芒迸发而出，迅速冲了上去，甚至超过了少女。 却说凌星因为在郊外公路走了太久，腿有些酸，一瘸一拐进了出租屋的门，一进门就躺在了床上。 突然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硌着了，手一伸，嗯，是一个信封。 撕了撕，嗯，不知道什么材质，像是纸，但是撕不开。 “拿把刀吧。”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这种想法。 于是，凌星再度起身，去书桌上的笔筒中拿了把美工刀。 就在他把刀伸出来的时候，门被撞开了。 对，撞开。 “砰！”的一声，不堪重负的木门应声而塌，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冲了进来。 “你，你不要过来啊！”凌星大骇。 ——分割—— 李叔健步如飞，几个跳跃腾挪到了3楼，随后，对着木门直接一个冲刺。 的确，木门如同想象中的脆弱，直接被一脚踹开。 随后，昏暗的灯光下，李叔看到了一个少年，少年的脸色略微泛白，一头散乱的头发如同鸡窝，手上还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美工刀。 “你不要过来啊！”少年大喊。 “别紧张，我不过来，你不要想不开，千万不要想不开！”李叔说着，把双手前身，做了个压低的动作。 “呼哧，呼哧，李叔，你，跑的太快了点！”女声从后方传来。 “完了，这两个家伙不会要把我就地正法吧？”凌星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凌星，你听我说，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你是一个好孩子，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享受，千万要考虑清楚，来，先把刀放下。”李叔说。 “不是叔，我真没犯事啊。”凌星欲哭无泪。 “对对，你当然没犯事，先把刀放下。”李叔极力安抚。 “小陈，快想想办法。”李叔小声对身后的少女说。 “我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你自己要整活。”蓝发少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我靠，这两个警察在说什么，不会是商量怎么把我搞死吧？”凌星看着两个人小声交谈，顿时心里更慌了。 “你要不打电话给报警的那个人，让她解释一下？”少女说。 “我觉得可以。”李叔点头，“凌星，你听我解释哈。”随后，他伸手去后腰掏手机。 “我靠，这家伙怕不是要拿枪！”凌星瞬间觉得自己完蛋了，“该死，要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整合投敌算了？” 就在少年剧烈思想斗争的时候，一抹蓝色进入了他的视野。 “陈晖洁？”他下意识地叫了出来。 “嗯？你认识我？”少女也是一愣。 就连一边掏手机的李叔也是一愣，随后把手从身后拿了回来，“原来你们认识啊，早说嘛。”他笑了出来，“那你们聊。”随后，他直接抬脚走出了出租屋。 “我说，你长得和我一个亲戚很像你信么？”感受着少女的眼神，凌星顿时感觉这下问题又大了。 “……”少女不说话，只是看着凌星，目光灼灼。 “好吧我摊牌了，我是泰拉最大制药公司罗德岛的领头人博士，陈晖洁小姐，我很欣赏你的才华，怎么样，来我们岛上任职么？”凌星说。 “……”少女的脸色一阵变幻，最终道，“凌星，我知道你一个人生活压力很大，但是今天真的是误会，不要吓到了，你没做错什么，李叔只是深夜出警太无聊了所以想逗逗你。” “所以说，我啥事都没犯？”凌星的眼睛瞪了出来。 “对。”陈晖洁点头，“下次要是遇到什么事，可以打我的电话，千万别做傻事。” 说着，陈晖洁拿了张纸，写了一串号码递给凌星，“记住了，别想不开，世界还有很多美好。” “嗯。”凌星接过了纸条，木然地点了点头。 “这才对。”少女笑了笑，摸了摸少年的头，转身，“那我就先走啦，开学见。” “开学见。”凌星点了点头，攥紧了手中的纸条。 ohohohohohoh~凌星大胜利。 于是他目送着少女走出了出租屋，和中年男人一同下了楼。 直到陈小姐走远，凌星才发现自己不得不面临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门板，没了。 “你倒是把门板给我装上啊！”凌星大喊，可惜陈小姐和李叔早已经下楼了，这声呐喊除了引得楼上的邻居一阵臭骂外，没有什么效果。 “你吼辣么大声干森莫！” “李辣莫牛皮李去照物管啊！” “****” 一阵优美的中国话后，邻居没了声音。 随后，少年看着手中的纸条，脸上露出了沉醉的神色。 我永远喜欢陈sir！ ——分割线—— “小陈，你真把电话给他了？”李叔开着车，好奇地问道。 “当然没有。”一边的少女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头发，吹了口气说。 “那那张纸条？”李叔问。 “当然是市精神病院的。”少女最后把一撮毛捋到耳朵后面，靠在了座椅上，架起了腿，“我在那里有个认识的阿姨，给她介绍点业务罢了。” “这孩子八成受了太大刺激了，年纪轻轻就觉得是制药公司的大头目。”少女的嘴角勾起，似乎心情不错，“而且啊，还叫我去上岛呢。” “嗯，骡的岛，真是奇怪的名字。”少女说。 “……”李叔没有说话，专心开起了车，心道：果然我还是太年轻，马德城市套路深。 一路无话，车到了警局。 熄火后，李叔一摸后脑勺，“你说那小子要是知道了你把他当精神病看又去自杀怎么办？” “？！”陈顿时瞪大了眼睛，“我靠，不会吧？他不会已经打电话了吧？” “那怎么办？”李叔也一懵。 “快走，没时间解释了！”陈坐回了副驾驶，扣上了安全带。 李叔呢？李叔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办法，自己干的好事，总得自己干完。 第5章 身世 警车再度停在了出租楼下方，凌星好不容易装回去的门板再度被破开，李叔又一次冲入了门中。 正准备用刀划开信封的凌星又一次被当成了自杀未遂。 于是，又是一顿说教之后，陈小姐留下了一张新的电话卡，离开了。 “你们倒是把门给我装回去啊！”凌星看着警车离开的尾灯，心中一阵无语。 好在是夏天，不会有冷风倒灌进门，但也不幸是夏天，各种各样的蚊虫再没了束缚，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凌星的出租房霎时间成为了一片“虫间天堂”。 “算了算了，先看看里面有什么再说。”凌星摇了摇头，挥手赶走了几只飞虫，用刀划开了信封。 打开，颠倒，从中跌落了一张硬质的卡纸和一张黑色的卡。 就是那种，看起来，很尊贵的卡。 “这是，什么奇怪的文字？”凌星在昏暗的灯光下，盯着纸上的小字发呆，群蚁排衙一般，晦涩难懂。 反应不出来是什么字，只能无奈地挠挠头。蓦地，凌星想起了先前在咖啡馆发生的事情，于是他将信纸颠倒了过来。 “好家伙！”内心惊呼一句，原先辞不达意的字符纷纷化作了极其熟悉的符号，就像是，刻在dna中一样的熟悉。 “这把书拿倒的天赋到底是谁教我的啊。”凌星只是无语，于是看了起来。 ------------------------------------------------------------信件------------------------------------------------------------- 下一世亲启： 距离吾登临泰拉，已经2000年，现在，吾也到了离去之时，同前世一样，吾将记忆中重要部分作为碎片已经封印，待需要之时自会觉醒，切忌，不可主动解封，否则后果自负。 前世与吾积累的资产尽皆替换为9种主要货币，存储在此卡中，需要时可前往招行领取，祝君泰运通达。 已为君安排了书院新生的身份，可尽快融入泰拉，也可选择不去，自寻一处风水宝地安度余生，但，君会失去波澜壮阔的一生。 此地卧虎藏龙，不可小觑天下英雄，功法一本，藏于床下，可自行翻阅，切记，切记，一定要按顺序练功，不可跳页，前页未读尽，练至圆满，不可入下页，切记！ 君有寿3000载，本可阅尽天下繁华，享尽人间富贵，奈何泰拉乱世将至，不知君可有能力，护佑一方。切记，寿元将近之时，务必为下一世布置好开局。 前世留 --------------------------------------------------------------------------------------------------------------------------------- “这算是什么？一个身体无限重生？”凌星瞬间垮起了个批脸，“多捞哦，3000年，倒是能干不少事了。” “诶话说年活了多久啦？还有42，我的寿元，能和他们掰掰手腕不？”摩挲着下巴，凌星走到了床前，俯下身去，拿着扫把捣鼓了一阵，却是什么都没弄出来。 “嗯？说好的武功秘籍呢？”凌星起身，眼睛眯起，最后，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一把，将床板掀了。 嗯，就和掀桌子一样。 为什么这样做？因为高中住校的时候为了避免被查寝的老师查到手机，他就用胶布把手机贴在床板下面。 当床板被掀翻之后，果然，一个小盒子就静静地躺在那儿。 “果然，不论是什么地方，人类藏东西的方式都是一样的。”脸上露出了“不愧是我”的表情，凌星将盒子取了下来。 “诶？密码锁？密码多少啊？”凌星看着上方的密码锁，顿时懵了。 只见一个不知名材质做成的锁，有三个拨盘，每个拨盘都是“0~9”，初始状态，三个都是零。 “111”-打不开 “222”-打不开 …… 试了大概2个小时，天都快亮了，依旧是没有试出密码。 “淦，这什么垃圾啊！”凌星抱着锁抓狂，“等等，前世没必要为难我啊，密码不会是……” 凌星把拨盘调到了3个零，只听见“咔哒”一声，锁掉了下来。 掉了下来。 了下来。 下来。 来。 “我真傻，真的……”脸上挂着极为“核善”的笑意，凌星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本线装本。 上面写着“天下无敌”四个大字。 “……”强忍住内心的脏话，凌星翻开了书。 “天下无敌第一法：欲练此功，引刀自宫。” “？？？” “不行，我不能听前世的话。”凌星想着，向后翻了一页。 “天下无敌第二法：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我……”凌星再度抓狂，“我倒要看看你写个什么**” …… 倒数第二页 “天下无敌第二最强法：若不自宫，也可成功。” 倒数第一页 “天下无敌最终法：怀中抱妹杀，徒手拆高达。” 凌星正欲吐槽，但是，一股怪异的感觉传来，嗯，是，无穷的睡意。于是人一倒，眼一闭，也不管是不是床了，他决定先和周公下盘棋。 “等等这是哪儿？”凌星一睁眼，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出租屋了，而是在一座高山山顶，眼前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站着一个穿白色道袍的中年人，仙气飘飘，颇为骚包。 “天辰峰第三十二代传人，可准备好接受传承？”对方悠然道，即使隔得很远，凌星却觉得对方的话是在耳边讲得，无比清楚。 凌星走到中年人身边，一言不发，然后抬起脚，一脚踹在了中年人的屁股上，对方没有防备，顿时一个身形不稳跌下悬崖。 “装神弄鬼，什么玩意。”凌星不屑道，“我可是新时代好青年，信仰的是科学。” “什么科学，年轻人不讲武德！”中年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山下传来，随后，凌星就看到一阵光芒冲天而起，嗯，御剑飞行，这很科学。 “今日，为师就教教你什么是尊师重教！”中年人说着，凌星感觉自己腰间悬系着的长剑发出了嗡鸣，随后，直接被带着飞了起来。 “让你试试这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御剑翻车必不加倍赛道的厉害！”中年人说。 在天上飞了大约1个时辰，胃里翻江倒海的凌星的双脚再度接触了地面。 双脚敢碰地，凌星顿时跪在地上，“呕~”。 随后，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意识消失前，眼前隐约浮现了四个大字——“失去同步”。 第6章 剑来 凌星看着眼前硕大的四个字“失去同步”，顿时觉得一阵嘲讽从字上散发而出，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莫名的火大呢。 “什么玩意儿？！”嘴一横，眼一抬，鼻孔扩大，凌星逐渐将自己的情绪用一个重重的鼻音来表达。 “哼~！” 眼前的画面再度转化，黑色的底色缓缓破碎，世界再度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山峰上，随后，大字消失，凌星发觉自己的身体又能动了。 这次他有经验了，站在原地，等着男人先动。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失去同步了。 四个字再度出现在了面前，就，挺离谱的。 “我靠，你好歹给点提示啊！”凌星顿时一嘴的脏话想要说出来。 “等等，这么说来，这个地方，应该是我的记忆碎片？” 世界再度重启，凌星环顾四周，一草一木都显得那么真实，就连石头上的反光，都那么和谐——个鬼啊！ 你见过石头上面闪光的吗？还不是黑曜石一类的晶体矿，这就是，花岗岩啊！上面也没有水，怎么可能会闪光啊！ 于是，凌星走了过去。 少顷，一道淡蓝色的光幕弹了出来。 “记忆回溯进度：0%” “主线任务：完成剑法训练。” “支线任务：无。” “特殊事件：无” “地点限制：以当前物体为中心半径300米。” “回溯次数限制：无” “留言：祝下一个‘我’好运。” “这是，什么恶趣味啊。”扶了扶额，凌星顿时觉得‘前世’的自己一定是个吃饱了撑着没事的人，不然，显示屏什么的放在手上不香么？为什么要放在这块石头上？ 唔，不过自己一上来就把人踹下悬崖好像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干的事？嗯，主要是为了确定是不是在做梦，现在看来，自己似乎是一种半梦半醒的叠加态？ 想了想，凌星觉定先完成主线任务，于是他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中年人。 “你就是爷的师傅？”他喊道。 “出言无礼，罚。”男人说。 一道光芒闪过——“失去同步”。 “师傅，我要学剑！”——“失去同步”。 “……” 失败了无数次，最终，凌星成功了。 “弟子拜见师尊。”少年双手抱拳，对男人遥遥施了一礼。 “嗯，今日，我教你我天辰峰的不传之技——落星剑法的第一式。”男人说。 “师傅，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太吉利。”想了想自己的名字，凌星说。 男人看了他一眼，回复是：“失去同步”。 …… 无数次失败后，凌星终于学乖了，师傅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倒也学得有模有样。 就是过程并不轻松，其中多次因为进步过慢，被男人嫌弃天赋不足而失去同步。 “这玩意简直就是坑爹啊！”凌星有苦说不出，但是，为了‘另一个世界’的凯尔希，他忍了。 忍辱负重之下，重复了一千余次，石头上的同步进度终于达到了100%。 少年拿着朴实无华的长剑，对着远处的积云一挥，冲天的剑光自剑刃处产生，急掠而去，劈开了云层，刹那间，被挡住的落日露出了熟悉的面孔。 赤如丹，缓缓坠下，周边的云彩皆化作红色。 “拨云见日，不错，如此进展，不枉我收你为徒。”男人笑了笑，“多练习几次，改日教你第二式。” 男人言毕，世界再度静止了下来，画面一点一点破碎，回归了沉静的黑色。 “当前记忆回溯完成，固有剑技：落星剑法第一式：开云斩重新解封。” “你好，我是你的个人记忆管理助手，你可以叫我鹏鹏！”一只硕大的企鹅从地下钻了出来，突兀地出现在了凌星的面前。 “你不是应该叫鹅鹅吗？”凌星问。 “请不要调侃我的长相，请问这次记忆回溯的体验舒适吗？有没有改进的意见？”小企鹅说着，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另一只手拿出了一只铅笔。 本子上写着四个字——《工作笔记》。 凌星看了看他，“我觉得你着手，写不了字吧？” “这个你不用管，说就行。”小企鹅没有生气，依旧是笑（？）着说。 “嗯，不瞒你说，我觉得这次体验很烂，我希望下次的数据屏幕可以直接显示在手臂上。”凌星说。 “已采纳，下次进入记忆碎片生效。”小企鹅说。 “好，第二个，任务提示能不能详细点？”凌星说。 “额，不好意思，这个是上一世做的，不过这次的碎片并不完整，所以下次不会出现类似情况。”小企鹅说。 “很好，那么，最后一个建议，我可以叫你鲲鲲吗？”凌星问。 “不，唔唔唔唔。”小企鹅来不及拒绝，嘴就被捂住了。 “石头剪刀布，赢了就听我的好吧？”凌星说。 “唔唔”小企鹅点了点头。 随后，一人一鹅站定。 “石头！” “剪刀！” “布！” 凌星想都不想就出了剪刀，笑话，企鹅的手除了布还能出什么，这波啊，我在第五层。 随后，他就看到，小企鹅的手诡异的转了一个圈——是拳头。 “哼哼~”小企鹅得意的摇头晃脑，这波啊，他在大气层。 “好了鲲鲲，你赢了，送我回去吧。”凌星说。 “不是我赢了吗？！”小企鹅一愣。 “对啊，我说赢了听我的，又没说我赢了听我的，你赢了不也是赢了吗？”凌星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波啊，他在地月系。 “好了鲲鲲，送我出去吧！”凌星说。 “好。”小企鹅点点头，凌星觉得一阵眩晕感，随后，再睁眼，已经是凌晨5点。 “可恶，居然给我乱起名，这个仇我记下了。”小企鹅掏出了另一个本子，在上面写了起来，本子上写着四个大字——《私人恩怨》。 ——分割—— “呼，可算是回来了。”凌星伸了个懒腰，随后按照记忆里的习惯，随手一抬，大喝道：“剑来！” 回应他的除了门外树上的知了声外，什么都没有，你甚至可以看到一两只乌鸦从头顶飞过，但是并不屑于啼鸣。 第7章 ·煎饼果子 “呼，可算是回来了。”凌星伸了个懒腰，随后按照记忆里的习惯，随手一抬，大喝道：“剑来！” 回应他的除了门外树上的知了声外，什么都没有，你甚至可以看到一两只乌鸦从头顶飞过，但是并不屑于啼鸣。 “……”尴尬地笑了笑，凌星理了理头上的头发，“忘记了，这里是现实，还是归顿叔管的。” “唔，不过现在，暂时解决了恰饭的问题。”回到书桌前，凌星拿起了那张招行的黑卡，嗯，不得不说，材质的确特殊，在台灯的廉价白光下，透露出一股不菲的气质。 五彩斑斓的黑——只能这么形容，或许，世间仅有流光溢彩的白能够与之抗衡。 “按照那个家伙的说法，里面的钱肯定不少，那么，当务之急，吃一顿好的！”凌星将卡放在了自己的兜里，下了楼，他的目标是——马路对面的小吃摊。 记得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去那里尝试买早饭，无奈没有带钱，当场，老板就嘲讽了他一顿： “没钱，没钱你吃屁啊？赶紧滚，老子这里不是慈善机构，救济粮去政府领去！” “三日之期已到，现在，要让你知道谁才是土豪了！”凌星的嘴角缓缓出现了“√”大踏步朝着门外走去，可惜，他梳的不是大背头，也没有那么宽大的风衣。 几分钟后。 “给我来两个煎饼果子，我要吃一个，扔一个！”凌星一巴掌拍在了对方的摊位上。 “咋滴？有钱了？”老板斜睨着凌星说，“你要是付不起钱，我可把你狗脑子打出来！” “你说话能不能文明点儿？”凌星不屑，拿出了黑卡“看好了，招行的黑卡，乡下的土猪！” “丢，文明值个鬼钱，要是文明能当钱使，我想都不想给它花了！”老板啐了一口，拿过卡看了看，随后一把甩在凌星脸上，“你个瘪犊子把黑色的片片当钱花，当俺老汉傻？” “所以不管文明值不值钱你都不会有素质对么？”心中腹诽，凌星将脸上的黑卡拿了下来。 他觉得没有办法和对方对线，这莫非是传说中的跨服聊天？无奈心理，大概就相当于没有改名卡时想改名的刀客塔吧。 “该死，难不成我要搁这儿无能狂怒？！”心中咆哮传来，凌星表面上不动声色得转过了半只脚掌。 可笑，难不成真留下来和大爷击剑？虽然对方话很糙，但是，他打人的方式更糙，就是那种，抄起搬砖对着脑袋呼的那种，如同孔姓先贤所言：打架用砖呼，不宜乱呼，照头户呼，往死里呼。 暗叹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凌星本来准备走了，可是转过去的身子生生顿住了。 “老板，一个煎饼。”声音很熟悉，嗯，偏中性。 ——陈晖洁。 “陈小姐？早。”凌星叫了一句。 “啊，是凌星啊，你放心，我绝对不是因为要抓你回去才来的。”蓝发少女说，手伸向了身后的单肩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凌星看对方翻包的动作瞬间就知道了：这家伙肯定是从哪里翻出了自己的案底，准备把自己抓回去！ 不要忘了，陈sir 的档案可是写着的，她有一个和诗怀雅背包一模一样的装备包！不过，老陈没有直接让自己跟她走，莫非，是因为有平民不好动手？ 呵，很好，那么，逃跑路线，规划完毕！ “哈，那是，我这种五好青年从来不犯事，陈小姐怎么会来抓我呢。”凌星表面笑着，内心mmp，准备开溜了。 “你也来买煎饼果子？”陈突然问道。 “啊，是的。”凌星点头，“但是我身上没现金，他这儿又不支持银行卡支付，所以我得回去取现金。” 就等你问这个问题，没想到吧，陈晖洁，这才是我的逃跑路线啊！ “哦，这好办，我请你吧，昨天折腾你这么半天真是不好意思。”少女说着，对老板又喊了一句：“老板，再做一个煎饼果子，和之前那份一样，就不要变态辣。” “好嘞！”老板爽朗的声音传来。 可恶的双标！凌星默默在心里给对方记了一笔。 “……”凌星转过去的身子又双叒叕僵住了。 “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陈问。 “啊，没什么，只是昨天没睡好。”凌星摸摸头。 看着老板手上的煎饼，还有不远处的陈，他仿佛看到自己在号子里面陈每天就给自己送煎饼果子的生活。 可恶，蛐蛐煎饼果子，就算是美少女买的又怎么样？我…… 我靠，老陈，你不会还要亲手送给我吧？ 可笑，我对凯尔希的信仰日月可鉴，就算是你，陈晖洁，亲手送过来的煎饼，送到嘴边，对我来说也完全无———— 法拒绝。 瞥了一眼在嘴边的煎饼果子，凌星下意识地咬了一口。 牛肉酱因为饼皮的挤压刹那间冲入了口腔，温度恰好，不算烫，却很暖心，给人以刹那的酣畅淋漓之感——用人话来说就是这个饼，会爆浆！ 里脊肉的蛋白质香气夹杂着生菜的纤维素香气一同侵入鼻腔，刹那间让人有些上头，但是，最让人上头的不是这些食物的味道，而是，食物味道中夹杂着的，从少女的指尖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好吧上述都是凌星脑补的场景，事实上，他只是太饿了，一把躲过了老陈手中的煎饼果子而已。 “……”凌星觉得这煎饼果子已经不可以用言语来形容，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山珍海味他都绝对不会换的！ “你怎么把我的给吃了？！”少女的叫声把凌星喊回了现实。 “啊对不起，我……”凌星的脸上顿时也是一阵红。 “不，不是，我不是说你吃了我的，我的意思是，我的是变态辣的，你，扛得住么？”陈脸上露出了关切的眼神。 “唔唔唔……”凌星一边流泪，一边向嘴里扒拉着果子，脸上汗水直留，双颊也是一片红色——只可惜，不是暧昧的原因，而确乎是辣的。 可恶，凌星，你要维护好自己的形象！ “不#@￥辣，太￥#%#好！@#吃#￥#了！”凌星含糊地说着。 “对不住啊，本来这份是准备整叉烧猫的。”陈脸上露出了歉意，“不如晚上我请你吃饭道歉吧？” “啊这个……可以有。”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凌星最终还是同意了，虽然前面说山珍海味也不换煎饼果子，但是，当山珍海味真的到了自己的面前： 真香~~~ 第8章 购物 真香~ 废话，白嫖的晚饭为什么不去吃？作为新时代的五好青年，干饭绝对是凌星最喜欢的事情了。 “那就这样吧，我先去上班了。”老陈说了一句，提上另一个煎饼抬脚就走了。 “诶？难道说我真的误会了？”凌星摸了摸脑袋，然后，突然感觉身后有一种奇怪的凉意。 嗯，如芒在背。 一回头，大叔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那个啥，没事我先走了？”凌星试探了一句。 “走啥子？她没付钱呢！”大叔眼睛眯了眯，手中的擀面杖动了动，一副不交钱你就竖着过来横着走的架势。 “那啥，我回去拿个钱成不？我家就在马路对面。”凌星弱弱地说了一句。 “那你万一跑了怎么办？”大叔说，一脸的横肉面色不善。 “你，你可以跟我去，反正不远。”凌星说。 “那我一走，万一来了客人怎么办？这损失的钱怎么办？还有，万一有个虫子，飞到我的食材上面，我还得换食材……”大叔的话语似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唾沫星子距离凌星的鼻尖只有一毫米的距离。 “我可以加钱。” “成交！” “……” 最终，凌星为这两个煎饼，付出了500龙门币。 “小伙子常来啊！”临走，大叔笑着说。 “我来，我来尼玛。”凌星在心里问候对方，表面上确实笑了笑，“一定。” ——分割—— “既然现在有钱了，那么，先去换个住所吧。”看了看手中的黑卡，凌星如是想到。 于是凌星拿着黑卡出了门，顺带着将一张纸条放入了兜中——写着号码的纸条。 不过，这似乎并不是陈小姐后来送来的那张。 买房的手续很顺利，并没有出现小说中很常见的桥段，黑卡一刷，pos机吐出一张纸条，然后签了几个字，龙门第一高级中学边上的一个小区的一间屋子正式到了凌星的名下。 出租屋也没有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似乎‘上一世’也认为凌星不会在那里久住，所以，家徒四壁风的装修以及空空如也的衣柜等确乎方便了搬家的手续。 “那么，去购物吧！”凌星的舌头动了动，的确，很久没有吃零食了呢，就是不知道，泰拉有没有快乐水。 不过，丰蹄能量饮料肯定是有的。 ——另一边—— 少女打开冰箱，翻找着什么。找了一会儿，脑袋重新从冰箱中挪了出来，摇了摇头。 “又没了啊，看来得去超市了呢。”少女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希望还没关门。” “哦，8点啊，那希望开门了。”看了看手表，少女从冰箱门上的置物架上拿了一瓶饮料，似乎是提神的？ “噗呲~”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的确，这种气泡饮料很适合缓解疲劳呢。”扭了扭脖子，少女伸了个懒腰，走到了门前，“我出去一趟，mon3tr，把家看好。” 不远处的桌子上，一个黑色的方晶石亮了亮，他的表面上，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还有一边—— “老大，线人说他们准备把‘东西’伪装成能量饮料送到超市，再让自己人去取。”一个警员说。 “嗯。知道了，通知一下，我们准备守望。”中年男人说，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这次，估计能掉到大鱼了。” “企鹅物流，还有黑帮，呵，龙门的老鼠和正规物流搅和在一起，真是难搞啊。”揉了揉太阳穴，他说，“让手下人注意点，别误伤了群众还有企鹅物流的人，不然，有人可是会发飙的。” “明白！” ——以及另一边—— “头，‘东西’已经送到超市了，我们可以去取了。”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说。 “很好，不过，平和交易可不是我们的风格啊。”男人邪魅一笑，“总得整点乐子才行，龙门，平静太久了！” “头，你的意思是……？”手下的脸上也出现了猥琐的笑容。 “通知下去，准备好钱，我们去‘血拼’！”男人一甩风衣，“在超市汇合。” “是！”手下的脸上如同绽开了一朵菊花，要多灿烂有多灿烂，屁颠儿屁颠儿跑去打电话了。 …… 龙门有不少超市，但是在市中心，接近第一高级中学的，仅此一家。 ——“有家超市”，幕后的老板似乎背景不简单，否则，很难做到垄断市中心的生意。 “都可以拿~”凌星欢呼一声，推着一辆购物车就开始了扫货，“我要这个，还有那个！” “我会尽量满足我的食欲~” “丰蹄能量饮料？这个好唉！” 凌星拿起了银红包装的易拉罐，罐子在led灯光下泛着光，就像是，刀片一样~ “咚咚~”摇了摇，发现里面居然是固体，凌星顿时迷惑，“这玩意是饮料？” 于是拿起另一瓶，晃了晃。 “哗啦哗啦~”是液体的声音。又试了几瓶，一模一样。 “那这玩意为什么是固体的？”凌星的眼睛眯了起来，最后，瞳孔一缩：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限量版？！”他裂开嘴笑了，笑得很开心。 双手握着手中的易拉罐，他笑得很开心，开心中带着皮，皮中带着骚，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的手中握住了未来~” 左右看了看，嗯没有人。“这些都是我的了！”二话不说放进了自己的购物车，吹着口哨离开了。 殊不知，监控室内的保安看到此景，慌了起来。 “不好，‘东西’被拿走了！”一个保安一惊。 “客人拿错了吧？让收银员换一下不就好了。”一个保安头上戴着眼罩，正躺着睡觉。 “不，他不对劲！”保安沉声道，“这家伙搞不好就是近卫局的卧底！” “纳尼？！”躺着的保安瞬间做了起来，“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昂！” “他拿到饮料瓶后，和周围的饮料瓶对比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极度猥琐的笑容，握着瓶子的样子，就像，就像……”保安欲言又止。 “怎么了？”另一个问。 “你且附耳过来。”他说。 “就像咱头拿到他老婆的那啥一样。” …… “哈哈哈哈……” “诶？你咋不笑，不好笑吗？” 笑得正欢的人回头。 “队，队长，雅蠛蝶！” …… “好了，干正事，把这个人的位置告诉我，另外，给头发个消息。”保安队长说。 “撩开！” ——超市门口—— 穿着物流制服的鲁珀靠在车边，嘴中叼了根pokey，看着眼前的西装男。 西装男身后一圈小弟，好几辆车，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铁棍。 “我靠，不是说让你们带钱来买东西么？怎么全拿着家伙？”男人阴沉着脸问。 “不是老大您说来血拼么？弟兄们就抄家伙来了。”一个愣头青说。 “我靠，我说的是维多利亚语，白痴，够不够‘英特纳雄耐尔’啊！”西装男狠狠骂了一句。 “我说，可以交钱了么？”鲁珀问。 “啊，好的，德克萨斯小姐，稍等。”西装男脸上冒汗，对身后的人说，“感觉给我滚去取钱！” “叮咚~！”男人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打开，绿色的屏幕上显示出了一行字： “有内鬼！终止交易！” 第9章 卧底 “有内鬼！终止交易！” 细密的小字出现在了墨绿色的屏幕上，带着一股本不具有的特殊力量，如同一把巨大的锤子，重重敲在了中年男人的心脏上。 “噗通，噗通。”男人迅速向后方看了一眼，随后转头看向眼前的鲁珀族少女，少女依旧吃着pokey，琥珀色的眸子格外平静，看起来，问题不像是出在对方。 也是，企鹅物流根本不知道‘东西’就在货物中，他们不过是负责给超市需要销售的货物补货罢了。 “难不成问题处在自己这儿？”男人的眉头逐渐凝成了麻绳状，随后，他扫视了一眼身后的小弟，个个一脸横肉，五大三粗，看起来都是忠厚老实之人，不像是会背叛自己。 “可恶，知人知面不知心，到底是哪个二五仔，背叛了劳资。”男人从兜中掏出了根烟，点燃，吸了一口。 吞云吐雾中，他在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警方还没有出现，但是也有可能潜伏在暗处，‘东西’还不清楚是否仍在原处，所以警方不一定掌握关键数据，这时候，只需要自己若无其事地给钱离开，这就是一次正常的商店补货，嗯，十分完美的逻辑。 几分钟后。 小弟提着一个公文包走了过来。 “给，合作愉快。”西装男接过箱子，递给了少女。 “合作愉快。”少女说，将箱子放在了汽车的后方座位，钻入驾驶室扬长而去。 “呼。”老大深呼吸一口，“我们也走。” “老大，东西怎么办？”一个小弟问。 “不拿了，这水我们搅不了。”老大说着，坐到了驾驶室上，就在他准备吩咐离开的时候，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远处—— “麻麻，这个是什么啊？”一个年幼的小孩子站在一个圆柱形的物体前面问。 “麻麻也不知道，宝贝快过来，我们该回家了。”中年的女子笑着说。 但是小屁孩儿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他只是走到了‘柱子’的边上，拍上了一巴掌。 执勤的督察似乎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并不在此地。 于是乎，刺耳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于是，原本平和的人群刹那间惊慌了起来，毕竟，龙门不是北美大陆上的某个城市，市民还没有对警笛声习以为常。 “淦，谁tm开的警铃！”通讯频道中，队长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老大，是个小屁孩儿，怎么办？”一个警察问。 “还能怎么办，上啊！”队长无奈的声音传来，“前面那些小崽子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下次出勤不准带警笛，明白了没有？！” “了开！”*n “队长队长，确定了，就是黑黄帮，他们都带了武器。”侦查员传来。 “我去，你怎么现在才汇报！”一个警员的声音传来。 “我有什么办法，最近这商店大减价，人太多了。”警员说。 …… 总之，一次抓捕行动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开始了。 ——回到西装男—— 可恶，果然已经埋伏在远处了么？想我黄黑红，纵横龙门郊区黑帮这么多年，你们这些警察也想抓我回去？我可不是行走的三百块啊！ “都听好了，冲到超市里去，立刻封锁起来，然后，我们要劫持几个人质，好脱身，明白了吗？！”西装男说。 “明白！”*n 小弟们怪叫一声，抄起家伙就冲入了超市。 然而，西装男跑了几步就被落在了后面。 嗯，很合理，毕竟，他是一个脑力型选手，并不擅长跑步。 随后，西装男看小弟们都冲进去了，直接一抖身混入了人群，消失在了人海中。 “对不起，我这不是卖队友，等我赚够了钱，一定把你们保释出来。”黄黑红在内心说，“而且，既然你们没有带铳和弩，只是一些棍棒的话，判不了多久，最多就在看守所走一遭吧？” “放心，大哥一定带你们出来！”向着，黄黑红突然撞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面。 “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抬起头，黄黑红看到了十几个蒙着面的大喊。 《西装暴徒》 对方手中拿着棍子（参照西西里暴徒），并不能看出表情，但是，可以想象的是，被自己撞倒的人心情不是很好。 “你，你不要乱来啊，我告诉你，我可是黄黑帮的帮助黄黑红！”他理了理西装说，“朋友，今天撞到你的确是我不对，但是……” 话还没说完，直接被一个壮汉像握力计一样提了起来，“我们找的就是黄黑红，很好。告诉我，就是你，把督察引到这儿来滴？！” “你，不要乱说啊，我，我就是过来拿个货。”男人大骇。 “你放屁！”壮汉说，“我们今天就打算趁乱偷点东西，结果好啊，你直接带十几个人拿着家伙，把督察招来了，你就是卧底吧！” “我不是我没有，你乱说！”黄黑红彻底慌了，他想起了自己几天前打的电话。 “老板，啥时候收网哦，我都混成老大了。” “再等等，时机未到。”…… “把他带下去！”壮汉说，“我们也进去。” “头儿，我们不是来偷东西的吗？”一个小弟问。 “白痴！偷东西要带家伙？”壮汉给对方头上来了一圈，“我们的任务是把‘东西’抢过来，进去之后看到对面的人不用留手，全部打死，明白吗？” “了开！”*n 这支团队渐渐露出了真容，拿着棒子的不过是最前面的几个，在他们的身后，出现了拿着大锤的‘精锐’，只是‘精锐’们手上还拿着酒，是不是打个嗝儿，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再之后，出现了7个人，这7人是精锐中的精锐，幽深的小巷中根本遮盖不了他们的英姿，因为他们的头上，有几个硕大的明亮的光环！ ——萨科塔人，7人小组，人手一把源石铳，即使只是手铳（手枪），也足以让很多‘武艺高强’的龙门人饮恨了。 除了，那位传说中的，有枪的叶师傅。 “我说，尾款啥时候付？”拿着棒子的壮汉对心宽体胖的另一个西装男问。 “放心，东西到手之后，会给你的。”男人笑着说，他的牙齿和皮肤显出了截然相反的两种肤色。 “斯德诺老板，我们没有这么多钱吧？”另一个西装男对西装胖男问。 “可笑，等我们拿到了东西，你觉得这些家伙是我们的对手？”看着西西里人远去，西装胖男小声说。 “专业。”西装男竖了个大拇指，周围的小弟也一起竖了个大拇指。 第10章 ·打不过就上拐 “专业。”小弟赞叹一句，周围的小弟也同样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你可要记住，我们是高贵的萨科塔人，这些龙门人连铳都用不了，不可能有威胁！”西装胖男说，“这一票干完，我们就能回去，去度假，哈，汐斯塔是个不错的地方。” “我已经等不及看美女的泳装了老大，我们也上吧！”一个小弟说。 “好了，一个个猴急的，走，我们也过去！” “了开”*n。 ——超市内—— “唔，怎么回事啊，这些人，好慌乱的样子？”银发的女孩儿推着购物车，偶尔从边上的货架上拿下一两块巧克力。 “诶，后面那个家伙，还跟着啊？”余光微微向后瞟了瞟，女孩儿眼中，一个青年迅速将头转开，装作在看别的地方。 “是上次那个人？”暗自想着，少女没有与之交谈的打算，只是寻找着自己打算买的零食。 “不好了，不好了，是市郊的黑帮，他们闯进来了！”惊恐的叫声传来，但是，少女和少年都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漫无目的’闲逛着。 “唔？黑帮啊，这么说，这次是可以‘零元购’了么？”女孩儿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如是想到。 身后的少年听到此番叫声，内心却是活络了起来。 “凯尔希现在，还没有剧情里那么变态的战力吧？既然如此，这岂不是英雄救美的好桥段？果然，小说套路也许会迟到，但是永远不会缺席！”内心想着，少年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不愧是凯尔希，这种情况下都能安安稳稳地购物，这种心态，爱了爱了。”少年就这么跟在女孩儿后面，女孩儿停下，他就装作挑选东西，女孩儿走，他就把东西放回货架然后跟上。 嗯，尾随痴汉（） ——大厅—— “二哥二哥，头儿不见了，怎么办？”一个光头对一个‘三毛’说道。 “没想到啊，大哥居然把这么多移动的钱包让给了我们，我真是太感动了！”‘三毛’说，“三弟，我们赶紧，打劫要赶快，然后把他们当人质，就能全身而退！” “好的宝贝！”光头说着，把棍子在地上重重地敲了敲。 “咚咚！”，钢铁与地板的敲击声让慌乱喧闹的群众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想死的给我蹲下！”他吼道。 “别听他的，我们这么多人，冲上去打死他！”突然，一声吼叫从人群中传来，一个大爷站了起来，“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坚决抵制996！” “不是，大爷，您几岁啊，还996。”人群中，一个学生样的男人问。 “什么大爷，你爹我才28！”大爷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说。 “对！他们就这么几个人，我们冲上去干他！”有人附和。于是原本喧闹的人群此刻出奇地团结，直接想着黑帮人士充了上去，那位大爷不知觉间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 “你找死？”‘光头’的眼睛眯了起来。 “我就不信你敢打我，我告诉你，我们龙门可是法治城市，我……” “duang！”大爷一句话还没说完，一个棒球棍就给他来了个全垒打，飞入了人群当中，甚至于一颗牙齿都飞了出来。 哦，不是一颗，是一排。 “还有哪个？嗯？不想死的给我双手抱头蹲下，身上的钱乖乖交出来！”‘光头’大喊。 “不错不错，三弟越来越有担当了。”‘三毛’看着光头的行为，暗自点头。 就在他准备仰天长笑的时候，玻璃门被敲碎了，一群看上去更为‘离谱’的暴徒冲了进来。 “想死的给我把头抬起来！”一声大喝传来，混混们纷纷回头张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比起这些西西里人，龙门本地的黑帮显然不够看，唔，或者说，这些城郊的混混显然没有在市中心武道浸淫多年的西西里人强悍。 几个闷棍之下，瞬间倒地。 “啊，你们一定是来救我们的，谢谢……”大爷从血泊中站了起来，走上前，然后，又一次被踹回了人群，此刻，他不止上排牙齿漏风，下排也掉了。 “救个鬼，我告诉你们，我们是来拿货的，在场的，谁拿了‘东西’，赶紧站出来，不然，每过一分钟，劳资打死一个人！”男人吼着。 随后，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站了起来。 “哟呵，还敢反抗？给我打！”男人一挥手，小弟瞬间冲上去。 保安先生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瞬间打倒在地，然后，自然是一顿乱打。 “别，别打了，咳咳。”吐出一口血沫，保安队长乞求道。 “就你这还想反抗？”男人走上前，脸上一脸的不屑。 “误会，我只是，想说，我，我知道谁拿了‘东西’。”保安队长说着，又是一口血沫。 “谁，快说？！”男人一把扯住了保安队长的头发。 “是，是……”保安队长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晕了过去。 “草，给老子打死他，md！”男人吼着，小弟们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这下，队长彻底没了呼吸。 “队长，你在干什么啊队长，快站起来啊！”几个朝夕相处的保安在内心呐喊，但是队长已经听不见他们的呼喊了。 “对了，头儿，我们可以去看监控。”一个小弟说。 “好主意，这个保安死了，换一个，对，就你，带我们去看监控！”他说。 “这，这位英雄，不是小的不想，实在是，监控系统的密码只有队长知道啊！” “你们队长呢？！” “被，被你们打死了。” 面面相觑。 “氧化钙！” “砰！”一声巨响又一次从身后响起，又一边的墙壁被打穿。 “这次肯定是警察！”大爷心想。 西西里人转头，只见荷枪实弹的警卫举着比人还高的盾牌缓步走了过来。 “靠，头儿，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投降啊！物理打重装，我可不是憨憨！” 于是，警卫接管了现场。 就在大爷觉得自己得救的时候。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电音声不知从何传来，随后，又是一声炸响。 但这次，不是把墙壁轰塌，而是铳的响声。 “坏蛋当然要最后登场啊！”西装，墨镜，7个人，人手一把源石铳，这样的犯罪团队，的确称得上“专业”二字。 “白痴，物理打大盾。”盾卫一脸不屑，把盾牌往身前一挡就冲了过去。 “砰！”枪响，闪亮的火光出现——“抛光啦！” “砰！”又是一声枪响，不一样的事，这一发子弹，直接打穿了盾牌，连带着防弹衣。 一脸无敌的盾卫直接倒了下去。 “为什么……” “打不穿就上拐咯~”一个男人的身上闪着红光，淡笑道，“华小姐的血浆还不赖。” 第11章 ·凯尔希 “为什么……” “打不穿就上拐咯~”一个男人的身上闪着红光，淡笑道，“华小姐的血浆还不赖。” “就是，这后劲儿有点儿上头啊。”他抹了抹嘴角的血，从身侧的衣兜中摸出了一管绿色的药剂，打开盖子，灌了一口“这治疗药剂怎么没味儿啊？” “好了猴子，别玩了，任务要紧。”西装胖男说了一句。 “好嘞。”开枪的人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放心吧，我们专业团队的名号，由我来守护。” “……”所有人都是一脸看傻子的样子看他。 “好吧好吧，四眼儿，跟我去监控室，我们先把拿‘东西’的人找出来。”那人说着，从小队中揪出了一个戴眼镜的人，随后，两人一同向着楼上去了。 ——二楼—— “诶？怎么这么安静？”凌星依然跟在凯尔希后面，女孩儿似乎还有不少东西没有挑完，至少已经逛了膨化食品区和巧克力区，但是看架势，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嗯，看来不把超市逛个遍是不可能停下了。 “不过，现在超市这么冷清的么？不应该啊，楼下刚刚还放炮仗，唔，劫匪？不至于吧？要真是有劫匪不上二楼来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也太不专业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到凯尔希推着推车又要走了，凌星于是也放下了手中拿着的薯片，跟了上去。 两人就这么一个逛，一个跟，女孩儿不回头，男孩儿也不上去。若是叶宇在此，又要吐槽一句：怂——包~~了吧？ 但，能站在凯尔希边上五步远的地方，怂包又如何呢？ 毕竟，直接上去打招呼，会被觉得奇怪的吧？ 但，一直这么尾随，就不会被觉得奇怪了吗？ 司马昭之心罢了。 却说‘专业’二人组来到了二楼，拿着手中的缩略图，直奔监控室而去，倒也没有碰上凯尔希和凌星二人，去监控室的路正好和食品区错开，这算是，两人的幸运吧。 毕竟，凯尔希和凌星，一个是战力天花板级的存在，另一个，是‘不老不死’的‘挂壁’。 “我说，跟了一路了，你打算做什么呢？”凯尔希最终停在了冷雪区。她扶着推车站在玻璃门前，翠绿色的瞳孔中显出了玻璃门中的倒影——凌星。 “啊，今天天气不错，哈哈。”凌星有些尴尬，装作望天，可惜没有蓝天白云，只有led的白色灯光晃眼，嘲笑着他的蹩脚言辞。 “如果你跟了我一路就是这么一句话，那你也太无聊了。”凯尔希说，声音不咸不淡，似乎，还带着几分疏离。 嗯，很陌生的语气。 倒是比游戏语音中的那份严厉缓和了不少。 不过，语调也显得不是很自然。莫非，凯尔希小姐是社恐？ 恐怕不是，应该只是单纯的，不知道怎么接话吧。 “诶，那个，那天，多谢你了。”凌星说。 “什么？”凯尔希挑眉，转了过来，显然，她也知道，背对着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 “就，我在市郊迷了路，感谢你帮我叫了警察。”凌星结结巴巴，的确，他没有什么话题可以和女孩儿聊，在心里补了一句：“顺便阴差阳错要到了陈sir的电话。” “这个啊，只是碰巧碰上了他们，本来打算直接回去的。”凯尔希说。 “……”你要不要这么直啊凯尔希！ 两个人都沉默了，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尴尬，凌星搓了搓手，奇怪，怎么觉得有点冷呢？ “那个，你也是今年升高中？”凌星尝试寻找话题。 “对。”凯尔希点头，“怎么了？” “哦哦，那我们应该是同学了。”凌星说，“我也是一中的。” “不用特别说明，龙门就一所高中。”凯尔希说，“还有什么事吗？” “啊？”凌星一愣。 “没事的话我去结账了。”凯尔希说。 “等等，刚刚不是有路人说下面有劫匪吗？”凌星说。 “有吗？” “有的吧。” “那怎么办？” “……”两人又是沉默，面面相觑。 “我想起来了，我警局有认识的人！”凌星从兜中拿出了一张小纸条，“你有电话吗？” “嗯。”凯尔希接过了纸条，按照上面的号码播了过去。 几秒钟后，电话接通了。 “您好，龙门第三精神病院，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甜美的女声从电话中传来，随后，凯尔希的头上似乎多了几条黑线。 凌星觉得，自己的脑袋上多了一个大大的红色的“危”字。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昨天晚上，老陈后来重新将一张纸条塞到了自己的兜里，还说什么，“不好意思啊，之前那张是精神病院的，是给别人的，一不小心给错了。” “啊，没事。”是我的话。 可恶，小丑竟是我自己！ 回忆结束，凌星看了看眼前的凯尔希，她已经把电话挂了，但是，凌星觉得事情没有结束。 不是，凯尔希，你听我解释，等我灌瓶理智顶液可好？ “你认识的人，挺厉害的。”良久，凯尔希说。 “不过，劫匪应该是确有其事。”女孩儿话锋一转，身上出现了一股莫名的气势，“之前的爆炸声，应该是源石粉尘经过压缩后点燃产生的，通俗的说——” “是枪。”凌星说，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改口，“铳，是源石铳咳咳。” “嗯，判断很对，你知道源石铳？”凯尔希的眉宇间出现了一丝兴奋，似乎是，对凌星起了兴趣。 此情此景，凌星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凯尔希坐在比人还高还大的真皮沙发上，对秘书说：“三分钟内，我要这个男人的所有资料。”的画面了。 《转生之霸道凯总爱上我》~ “说话时走神可不是好习惯。”女孩儿的叫声将凌星唤回了现世。 “啊，不好意思。”凌星的脸一时有些发烫，可恶，我可不是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后宫文男主啊！！！ 但是，凯尔希这样的女人，真的，无法拒绝！ “既然是铳械的话，这件事就很有可能设计萨科塔人了。”凌星又说。 “萨科塔人？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凯尔希的眼睛眯了眯，闪烁着危险的光。 “咳咳，我网上看的。”凌星说。 “什么网？”凯尔希又一次出现了“我对你感兴趣”的表情，“这些，可都是大炎上层的不传之秘啊。” 第12章 ·有一种爹，叫凯爹 “萨科塔人？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凯尔希的眼睛眯了眯，闪烁着危险的光。 “咳咳，我网上看的。”凌星说。 “什么网？”凯尔希又一次出现了“我对你感兴趣”的表情，“这些，可都是大炎上层的不传之秘啊。” 凌星的内心瞬间咯噔一下，完蛋了，这下子怎么解释？ 于是，他只能保持沉默，于是凯尔希和凌星就这么互相看着，沉默着，没有人先开口，也没有人，转过头。 四目相对，但是，暧昧的酸臭气息没有出现，或者说，有，但是，夹杂着的危险的火药味将之吞噬殆尽，只留下了些许的硫磺味。 “不想说？没关系。我会查清楚的。”凯尔希笑着说，“不过在此之前，我得看着你。” “……”凌星顿时觉得一阵头大，凯尔希现在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不法分子？ 难道，不被理解，就是穿越者的宿命么？哦，我……啪！ “草，在想什么，别中二了！”这次是凌星自己将自己拉回了现实。 “喂，那边的两个，干什么的？！”突然一声爆吼，没错了，是并不专业的‘专业’团队的同伙，西西里人西装暴徒。 两个人提着小棒子就冲了上来。 “我左边你右边，我打倒了左边的就来帮你！”凌星说着，也冲了上去。 凯尔希摇了摇头，也跟着冲了上去。 接敌就在一瞬间，沙包一样大的拳头袭来，凌星看见了，但是反应慢了一拍，脸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直接被打翻在地。 “别管我，凯尔希你先走！”凌星在地上叫道，没有回应，凯尔希估计是已经见势不妙走了吧？靠，没义气的，额，似乎也没什么义气。 “那个啥，哥你下手轻点。”凌星弱弱地说了一句。 “想桃子呢！”回应他的是一句爆呵，随后拳头如同雨点一样落在了凌星的头上，背上，胸口，对方很讲武德，没有朝下身进攻。 几分钟后。 “卧槽，你tm，什么人啊！”西装暴徒喘着粗气，扶着墙，看了眼地上的凌星，“累死我了，歇会儿再打。” “继续打啊，我一点都不痛，真的，唉，就是玩儿~”凌星的身体素质，虽然表面上是高中生，但是修复能力和抗打击能力显然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除了耐力差了点（但也能跑十几公里了），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超人。 “你打累了吧，那轮到我了哈！”一个鲤鱼打挺，凌星，额，没挺起来，只能乖乖用手撑着自己站起来。 凌星走到了西装男的边上。 “你你你，你什么玩意儿，你不要过来啊！！！！” “打我挺爽的哈！” “让你打我！” “还打不打？” “打得挺欢啊？啊！我是你能打的？我告诉你，我是人马座α78星云的皇子，整个银河系都是我家的，我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一点委屈知道不？！” “嗯？打我？我告诉你，我家一不高兴是要把这里灭了的你知道么你？” …… 持续了十几分钟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毒打，凌星让这位西装男知道了何为社会主义接班人铁拳。 “呼，凯尔希，我来帮……”凌星抬头，才发现，地上已然是一地的西装暴徒了。 ——n分钟前—— 暴徒的拳头向着女孩儿快速袭来，眼看快要击中的时候，女孩向前的身体瞬间急停，随后用可以让顿叔掀棺材板的方式一个后撤步拉开了距离，随后大腿快速向着男子的另一只手踢过。 命中，剧烈的疼痛使男人的棒子瞬间脱手，男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凯尔希已然箭步上前，接过了棍子，来到了他的身后。 依旧来不及反应，纯黑的棒子和他的后颈来了个亲密接触，男人瞬间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更多的同伙冲了过来，凯尔希却是迎了上去，侧身，滑步，上勾拳，命中下颚，敌方单位－1，侧身，跳跃，甩出棍子，敌方单位－1，落地，翻滚，敌方攻击miss，掌刀，敌方单位－1。 每一次腾挪都恰到好处，若是偏离分毫，对方的预判棍就会直接击中，但是，每次却都是眼看要打中了最终惊险被躲开，打手们也很无奈，最终一个个倒了下去。 “为什么，我，打不到你！”一个打手昏迷前，不甘道。 “白痴，地面近战当然打不到高台。”他隐约听到了不知从何方传来的嘲笑声。 杂鱼已然全部报销，精锐开始出现了。 拿着酒瓶的大锤混混。 “咚！”锤子锤在地板上，瓷砖瞬间开裂，露出了下面的水泥毛坯。 “啧，力气够大啊！”凯尔希惊险躲开，擦了擦额头的汗，两人开始对峙。 “你跑不掉，把‘东西’交出来。”大胡子说。 “你觉得你赢定了？”凯尔希冷笑。 “我一个人也许打不过你。”大胡子说着，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嗯，暴徒小队。 14个。 “但是，我们众志成城！”他举起了手中的锤子，“你一个人，打不过我们！” “人数决定不了输赢。”凯尔希摇头。 “但是现在够了，你总不可能从裤裆里掏出个土豆炸死我吧？”大胡子大笑，脸上出现一抹红晕——显然酒喝得有点多。 “土豆的确没有，但是，铳的确是有的。”说时迟那时快，凯尔希话音刚落，已是拉开了3个身为，随后，铳出如龙—— “噗噗噗噗噗噗~”气阀的制动声连续传来，暴徒们不明所以地倒了下去。 “2人5小时剂量的麻药，够你睡个好觉了。”凯尔希笑了笑说，“时代变了，好勇斗狠是没有出路的，学点医吧。” “只有学医，才能拯救这个病了的大地啊。”凯尔希说，看起来，经历了很多，她抖了抖自己的大衣，头也不回地向着一楼去了。 …… “先去一楼，凯尔希也太猛了。”默默在内心感慨着，凌星顺着地上的‘尸体’向一楼跑去。 ——几日后的监狱—— “老大，你这是做什么？”一众大胡子围着一个红色的大胡子。 红色大胡子拿出了一本厚重的书，“砰”地一声敲在了桌子上，“我要学习拯救世界的方法！” 蓝色的书的封面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 《医学生物细胞学》 第13章 ·黑幕 “先去一楼，凯尔希也太猛了。”默默在内心感慨着，凌星顺着地上的‘尸体’向一楼跑去。 一路走，一路惊讶，西装暴徒们倒得很安详，估计是被瞬秒了吧，而那些大胡子们，身上没有明显的创伤，也就是所谓的“钝器击打伤”，嗯，的确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你凯爹还是你凯爹啊。感慨一句，凌星继续向着下方行去。 “可恶，说好的天下第一的剑法，居然用不出来，真是太淦了！”凌星咬了咬牙，看着视野左下角的一行字： 【主动技：开云斩尝试启用。】 【启用失败，缺少前置技能：固有技：基础剑诀。】 然后，愣在原地的凌星自然是被一顿暴打，幸亏他的身体抗揍能力强，否则，今天倒下的就不一定是那位混混了。 ——监控室—— “点子扎手，我们去帮老大！”说着，‘猴子’拉着‘四眼’迅速向着一楼冲去，在楼梯正好碰到了下楼的凯尔希。 “你，你好啊小姐。”猴子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不好。”少女丝毫不给对方面子，瞳孔一凝，磅礴的杀气出现，堪比曾经皮肤商店开启时的艾雅法拉。 “那个啥，大家都是混口饭吃，能不能……”猴子想要说什么，但是很快，气阀声阻止了他的话。 “睡一觉吧，多的话和督察去说。”凯尔希看着倒下的两人，没有丝毫停留，迅速离开。 凯尔希离开后几秒钟，地上两人中的一个瞬间做了起来。 “抱歉四眼，委屈你了，但是只要我把消息送出去，老大会为你报仇的！”说着，猴子拿出了一个对讲机。 “这才是我的逃跑路线啊！憨憨！”脸上露出了一脸dio的表情，猴子打开了对讲机，“老大老大，这里是猴子，二楼遇到了……” 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了气阀制动的声音，一道银光闪过，猴子脸上露出了懵逼的表情，随后，也睡了过去。 “喂？猴子？喂？”对讲机对面传来了男人的怒吼，但是，已经没有回应了。 芊芊玉手从地上拿起了对讲机，黑色的案件被如同羊脂玉般的手指按下。 陌生的声音出现在了七人小组的通讯频道中：“他睡着了。”隐约能听出是个女孩儿的声音。 ——分割—— 凌星珊珊来迟，凯尔希确是不知去向，地上躺着的两个人默默说明着少女的行踪。 “这是……”凌星的目光放在了男人的腰间，但确乎不是在赞赏男人的肾，而是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 “源石铳？居然是真的。”凌星瞬间蹲下了身子。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舔包更快乐的事情呢？ 摩挲着手中的源石铳，嗯，小巧玲珑，黑色的哑光涂层，磨砂材质的握把，以及，闪烁着可怖寒光的铳口，无不宣告者此物的身份：泰拉最为复杂的微型便携武器系统——源石铳。 虽然不是啊能手上的那把冲锋型号的铳械，威力不大，但是，能在大炎找到的铳，弥足珍贵，屈指可数。 “咔哒。”扣动扳机，什么作用的没有，手中的猛兽此刻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一样，甚至连小绵羊都不如，根本，射不出来！ “该死，忘记铳械要依靠源石技艺触发了。”凌星此刻多少是郁闷的，泰拉的铳械的确是看‘血统’的武器。 小型的铳械的确大多感染者都能够使用，但是一但到了冲锋铳械，高精度铳械等复杂型号，就只有头顶日光灯管的拉特兰人能够使用了。 “唔，不过，说不定也能遇到ash他们，到时候嫖一把过来玩。”想着，凌星不自觉觉得嘴角湿润了，嗯，口水留下来了。 “我只是替你们保管，绝对不是偷啊！”强调了一下，凌星继续向着大厅走去。 ——超市外—— 显然，龙门当局没有料到这次的冲突有拉特兰人的搀和，所派的警力成为了俘虏。 而紧急调派下，此刻超市外已经被陆续赶来的后续警力围得水泄不通。 但是，没有人敢冲进去，可笑，即使是盾卫，无敌的钢铁长城都在铳面前不堪一击，更何况这些穿着薄衫的督察呢？ “近卫局的人来了没有？”一个督察问。 “在路上了，局长说拍了防暴部队过来，全都是加厚装甲，萨卡兹重弩都打不穿的那种。”一个督察回答。 “好，我们准备收队了。”那个督察说。 “？？？” “你觉得这事我们能搀和啊？我们就是炮灰，除了堵个路，没用的。”那督察一副看透红尘的样子，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针缓缓指向了右半边的中间位置。 “三点几啦，做个毛线啊做，来饮茶。”他说着，坐回了车上，拿起了一个保温杯，杯底一片红色——枸杞。 “车车，好快的车车！”小女孩儿的叫声从远处传来。 巨大的卡车此刻却用赛车的速度，在龙门街道上疾驰而来。 “靠，虽然说是出任务，也不至于这么快吧？赶着投胎啊。”嘬了口茶，督察感慨，“果然都是近卫局的小年轻啊！年轻，真好。” 卡车急停，刺耳的刹车声后，装备精良的盾卫整齐划一地下了车，他们着装整齐，步调一致，气势高昂，深切展现了什么事龙门精锐。 “感谢你们的付出，现在这里由我们接管，你们可以回去了。”一个穿着常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是了，就是昨晚送凌星的李叔。 “好嘞，小刘，我们下班！”督察笑着说。 “你啊，整天就摸鱼。”李叔无奈地笑了笑。 “嘿，这不是享受生活么，过不了几天，我日子就不安稳咯~”督察伸了个懒腰说。 “怎么，这批新生，有你看中的苗子？”李叔好奇道。 “跟着你实习的那个就是个不错的，还有，跟她一个班的，叫，凯什么的，也是。”督察说，漆黑色的瞳孔吞噬着光线，竟没有一丝反光。 “凯尔希？”李叔提了一嘴。 “对，就她。”督察接话，“我跟你说，这孩子可了不得，2年前就通过组织的入职审核了，只是由于年龄问题一直没有正式进入而已，现在也差不多了，就打算给带进青训营。” “而且，不瞒老哥，这龙门组织的青训营，就是个幌子，自始至终决定招的，恐怕就这么两个了。”督察说。 “那小陈也够优秀了啊！”李叔感慨。 “不，他是魏老头说的情。”督察笑了笑，戴上墨镜，“好了，我走了，你们加油！” …… 第14章 ·学医救不了泰拉 少女从二楼的楼梯缓缓向着一楼行去，翠绿色的瞳孔倒映着楼梯的影子，突然，她顿住了。 楼梯的上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按理说，少女应该会迅速寻找地方隐蔽，但是，谨慎的少女选择了呆在原地。 “呼，呼，凯尔希，你，跑得，真快啊，呼，呼~”沉重的喘息声从身后传来，来者的确不是‘专业团队’，而是一个少年。 凌星。 “你也很快。”少女说。 “……”空气再度陷入了诡谲的沉默。 凯尔希，真的很擅长一句话把天聊死呢。 “现在怎么办？”凌星问。 “当然是解决了这些人啊。”凯尔希说。 “你确定？他们有铳啊！”凌星将之前从男人手上顺过来的铳拿了出来，在凯尔希面前晃了晃。 “现在你也有了。”凯尔希说。 “可是，可是我不是源石技艺施展者啊！我根本没办法引导其中的源石粉尘在密闭空间内发生快速燃烧，导致气体快速膨胀导致爆炸来把源石弹丸顺着枪管定向推出去以达到杀伤效果啊！”凌星带着哭腔说。 “说简单点。”凯尔希皱眉，显然，凌星过快的语速加上哭腔的变调使得他的话让人难以理解。 “就是，我，没有办法用这把铳啊！”凌星说。 “下次直接说你射不出来就好了。”凯尔希说，神色冷漠，甚至有一丝恼，嗯，估计是觉得凌星很烦。 “……”凌星的嘴张了张，最终没有敢反驳，此刻的凯尔希显然有些烦，他怕对方回头给自己来一下。 “走。”凯尔希说。 “真就，直接莽过去？”凌星懵逼。 “不然呢？相信我，我是学医的。”凯尔希说，“你应该相信一个医生的话。精神病同学。” “……”凌星一时语塞，你要是mon3tr跟着我二话不说百米冲刺阿姆斯特朗螺旋式波纹疾走跑到电影院买个爆米花，在博尔特百米冲刺附加氮气加速像乐迪一样冲回来抱着爆米花就坐在后面看戏，但现在，你，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女生啊！ 等等，该不会真的有人觉得随便把西装暴徒打倒一地的女生手无缚鸡之力吧？不会吧不会吧？ “凯尔希，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凌星一个箭步拦住了凯尔希。 “那就别讲！”凯尔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不行我一定要说。”凌星拉住了凯尔希的手腕，嗯，凯尔希手上的表真白，真滑。触感如同丝绸，但，更为细腻，刹那间，凌星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飞扬，如同，吃了德芙一样。 但他强迫自己的思绪回归，笑死，现在开小差，自己也会变成德芙。 一地血浆一定也很丝滑。 “在我的家乡，一位鲁姓的先贤说过：”凌星盯着凯尔希的眼睛说。 凯尔希愣住了，她从少年的瞳孔中看到了一股障百山而东之的气魄，但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被气势吓住的。 心跳，很快，手臂上传来一股炙热的感觉，脸颊在发烫，奇怪，这是，什么感觉？ “他，他说什么？”凯尔希有些结巴了。 “他说：学——医——救——不——了——泰——拉——！”凌星一字一顿，“我们应该从长计议，不能直接莽！” 凌星看着凯尔希，对方刚刚那股“用精二90级黄金大队打0-1”的自信荡然无存。 “曾经，我也和你一样，用精二90级专三黄金大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结果，切城废墟的红刀哥直接教会了我什么是尊重。”凌星真诚地看着凯尔希，“凯尔希，相信我，我……” 话没有说完，被凯尔希打断了。 “啪~！”清脆的巴掌声传来，凌星摸了摸自己的脸，凯尔希却是依然不知去向。 “这波，”凌星眯了眯眼，脸颊传来了一丝痛楚，“血赚啊！” …… 凯尔希走得很急，她从来没觉得有如此慌张过，哪怕是很多年前从一块废墟中采集标本回来。 “红刀哥？会是，那个家伙么？”凯尔希靠在一个转角，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她的脑海中出现了那片废墟中的蒙面小队。 队长便是一个带着红色围巾的长刀选手，她看过他们战斗，这群人都是不折不扣的疯子，有时甚至会为了提升自己的战斗意志而自残。 实力可怕。这是她对他们的评价，但是，远远到不了危险的程度。 “精二90级，专三，黄金大队？这是什么意思呢？”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深呼吸了一口，凯尔希再度睁开了眼，“不管了，先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几分钟后—— “砰！”安全出口的门被凯尔希一脚踹开，随后，一众人瞬间回头，看到了她。 “？”凯尔希看了看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众人，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随后，远处之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 蹲着的人群瞬间让开了一条道，的确，在生死考验前，人的速度是无法估计的，就像是，晚自习玩手机玩到一半看到教导主任走过来的时候你为了藏手机而爆发单身多年的手速一样。 “就是你拿了‘东西’？”为首的是胖胖的西装男。 凯尔希不说话，扫视了一下四周。 左侧80米，一人，右侧30米，2人，正前方3人，10米，按照注射器药针的飞行速度，80米要0.8秒，右侧0.3秒，前方0.1秒，正常人的反应速度0.15秒至0.4秒，那么，看到我射击并且作出反应，需要0.8秒，我的射击动作完成大约需要1秒，如此，从左边的杀起，右侧大概会有半个身为的侧移，预判弹道，嗯，正前方有可能会拔铳还击，需要躲避，可以提前规避，但是需要急停，呼，负担不小。 沉默了大约半秒，凯尔希动了。 “噗~”气阀的声音响起，最远处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倒了下去。 调转注射器的朝向，右侧的人已经移动了一丝，但是药针后发先至，直接命中了脖子。 “砰！”铳的击发声传来，打在了凯尔希原来站着的地方。 的确，胖男人的反应超过了凯尔希的计算，但是，在误差范围内，所以—— 代理指挥正常运行中！ “噗噗噗！”连续声，三人再度捂着脖子倒下。 至此，敌方全灭。 “嗯？”一阵危机感传来，凯尔希打算紧急避险，但是失败了，反射弧的传导需要至少0.2秒，加上肌肉的效应时间，来不及，这次的攻击，躲不开！ “噗通！”想象中的尖锐触感没有传来，反而是地面的冰凉传到了身上，还有，液体的感觉？ 抬头，远方的一个楼上，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太远了，该死。”拉着身上的一个人，凯尔希迅速躲在了一个柱子后方。 “白痴，谁让你帮我挡了！”凯尔希怒骂一句。 “嘿，你可是，优先治疗自己啊！要是你受伤了，谁，谁奶我啊！”少年的话传来，在少女不明思议的眼神中，晕了过去。 …… 第15章 ·落幕 “嘿，你可是，优先治疗自己啊！要是你受伤了，谁，谁奶我啊！”少年的话传来，在少女不明思议的眼神中，晕了过去。 “……”凯尔希默然，她并不清楚少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大厅内的人群蠢蠢欲动，的确，所有肉眼可见的歹徒已然倒地，似乎，没有别的人会来伤害他们了。 但是没有人动，君不见，远处的冷枪让洁白无瑕的瓷砖地板染上了一抹殷红，谁能保证，率先站起的自己不会是下一个到底的人呢？ “这种程度的出血，得做点什么才行。”凯尔希感受着手上传来的粘稠感，是组织液与血液一同在向外喷涌，弩箭命中的部位并不算致命，只是，血流量属实吓人。 若是放任伤口不管的话，显然，怀中的少年会死于失血过多。 前提是，少年是普通的泰拉人，或者说，身体素质和寻常的泰拉人一样。 从自己的裙摆上扯下一段，简单包扎了伤口，凯尔希选择了呼叫援军。 她拿起少年怀中的铳，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砰！”响声传过，墙壁上瞬间开了个口子，装备精良的近卫们快速冲了进来，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歹徒呢？”为首者瓮声瓮气地说。 “进入商城的全数昏迷，你们做一下善后就行，来几个人帮我把伤者抬送去医院。”凯尔希说。 “你是？”对方疑惑。 凯尔希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册子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近卫瞬间行礼，“失礼，长官请跟我们来。” 说着，组成包围圈的近卫瞬间下来了几个人，而空位很快被补上，担架从后方抬上，少年被放在担架上抬了出去。 凯尔希一路跟着上了救护车。 “最近的医院，速度快，联系他们准备手术。”凯尔希说，翠绿色的瞳孔中隐隐有焦急之色，但是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声音不疾不徐，“我来主刀，净空通道，速度要快。” “明白。”驾驶员点了点头，一踩油门，救护车愣是开出了f1赛车的感觉。 “唔唔唔唔~”警笛声响了起来，一路绿灯，近卫局高效的执行力和龙门部门间高效的协作能力让人咋舌。 事实上，平时的龙门是做不到如此程度的，之所以效率如此之高，是因为最近督察局的局长因为“某些原因”锒铛入狱，近卫局的局长兼任着督察局的管理工作。 救护车在路上疾驰着，其他车辆纷纷避让，显然，如此火急火燎的姿态，让不少人吓坏了。 但，最多也就是吓一跳罢了，司机的车技很好，除了无法避免的颠簸，几乎感受不到加减速带来的加速度。 或者，通俗点：推背感。 ——分割线—— “老刘，挨了一铳，不好受吧？”近卫局的盾卫将一个盾卫从地上拉了起来。 “嗨，没事，就擦破点皮。”那盾卫把头盔拿了下来，露出了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孔，“这点，去医院是来不及了。” “难道说，你……”盾卫瞬间感觉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说了没事，现在去医院，伤口估计都愈合了，来不及了。”他说。 “草！” …… ——龙门建筑群顶端—— 扎着长马尾黑发菲林将巨大的重弩拆开，化作小巧的零件放入了一个小提琴包中，随后迅速转身，从楼顶一跃而下，跳入了另一栋楼开着窗的阁楼之中。 矫健的身姿在建筑群间腾挪，珊珊来迟的近卫干员们除了一个美丽的背影什么都追不上。 “任务失败，目标依旧存活，继续完成可能为零，申请放弃任务。”菲林在一个小手提电脑上打字。 “可以，奖金扣除20%”对面很快发来消息。 “可。”菲林打字。 “稍后会有人接替你完成这项任务，你可以准备离开，大炎还是待短一点好。”对面又发来消息。 “知道了。”菲林回复完，合上了电脑，迈着轻快的步伐下了楼梯，这一刹那，和拿起重弩聚精会神瞄准时的杀气凛然判若两人。 菲林没有选择直接离开，相反，她来到了一处物流。 “您好，企鹅物流，有什么可以帮你的？”空灵的少女音传来。 “寄件。”菲林说着，将小提琴包放在了桌子上，言简意赅。 “可以，请问目的地？”接待的少女问。 “汐斯塔市。”菲林说，将一张卡丢在了桌子上，嗯，和凌星的差不多，不记名黑卡，不过纹路简单了许多。 “好的小姐，跨过物流收费比较贵，一共3万龙门币，也支持用其他货币支付。”少女说。 “龙门币吧。”菲林说，“另外，我需要一条安全离开龙门前往炎亭的路线。” “唔，秘密的还是公开的？”少女问。 “隐蔽点。”菲林说。 “好，一共是18万龙门币。”少女说。 “嗯。”菲林点头。 少女将黑卡插在pos机上，随后滴的一声，pos机吐出了发票。 “两天后出发哦亲。”少女笑着说。 “可以提前么？”菲林问，金色的瞳孔闪着光。 “可以，只是……”少女有些不好意思。 “加钱？”菲林歪头。 “加18万。”少女点头。 “可以。”菲林说。 于是pos机又一次吐出了纸条。 “晚上5点，我们出发。也在这里碰头。”少女没开眼笑。 点了点头，菲林离开了。 “我说，我们本来就打算晚上5点带她走，你这样，不好吧？”粗糙的烟嗓传来，是一只企鹅。 “老板，你看我三句话让她多花了18万，这不是好事么？！”少女翘着嘴说。 “不行，我们快递讲究的是准时和诚信！”企鹅不依不挠地说。 “安啦，给你买一张黑胶行不？”少女说，“作为偶像，签名黑胶只有我能弄到哦~” “十张！”企鹅举起了一只翅膀。 “成交！”少女欢呼一声，跑到柜台后面去了。 …… ——龙门第三医院—— 兜兜转转，救护车最终驶入了龙门第三医院的停车场，唔，或者说，急救车专用通道？ 凌星很快被转移到了可移动病床上，向着手术室推去了，沿途没有任何阻碍。 手术室的红灯在病床推入的刹那亮了起来。 无影灯下，凯尔希拿着手术刀，将凌星的衣服切开，半干的血迹的确已经将衣服与伤口粘在了一起。 “啊呜~”昏迷中的凌星突然怪叫一声，此刻，凯尔希才想起来，由于太急，自己没有给凌星打麻药。 好在凌星叫的比较早，现在补，来得及。 第16章 ·交谈 “啊呜~”昏迷中的凌星突然怪叫一声，此刻，凯尔希才想起来，由于太急，自己没有给凌星打麻药。 好在凌星叫的比较早，现在补，来得及。 一管麻药打下去，凌星瞬间安静了，甚至于，还打起了呼噜？ “还真是，没有警觉性啊。”凯尔希扶了扶额，翠绿色的瞳孔中甚至于可以看到一丝溺爱的神色，就像是，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此刻的手术室内，只有凯尔希和凌星两人，按理来说，这是不符合规定的，但是近卫局有规定，下属不能啵上司嘴，所以，凯尔希独自一人手术的要求被应了下来。 “深度不是很大，但是这种创口，缝合起来，的确够麻烦的。”凯尔希眯了眯眼，对方的弹药的确非同寻常，命中之后居然没有一丝遗留，除了伤口外，竟是找不到弹丸。 “的确是重弩造成的伤口，可是，没道理找不到弩箭啊。”凯尔希思索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 镊子将伤口内衣服的碎片夹出，清创后止血，然后便开始缝合，由于弩箭的离奇失踪，倒是省去了拔弩箭的步骤。 蓝色的缝合线在伤口两侧的肉上纵横决荡，如同骑兵一般四处驰骋，最终，凯尔希将线一拉，原本松垮的肌肉瞬间被拉在了一起。 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凯尔希准备结束手术，但是，再看伤口是，她却是愣住了。 原本数厘米长的伤口此刻居然已经结痂，缝合线自发的被肌肉组织排了出来，这简直完全颠覆了凯尔希的三观。 “这。”凯尔希愣了愣，纤细的手指在伤口处划过，浅白的印子出现在眼中，柔顺温热的触感传来，的确是人体皮肤的感觉。 “不可思议。”喃喃道，凯尔希将所有的废物装入了废料桶，随后脱下了手术服，打开了手术室的门。 “通知一下，今天的一切密切保密，不的流传出去。”凯尔希对守着的近卫队长说。 “明白。”队长敬了个军礼，随后说，“小姐，局长有事找你。” “让他到病房吧，就这么和他说。”凯尔希再度恢复了原来冷若冰霜的样子，“他还没醒，我不能离开。” “是。”近卫队长没有多说什么，作为一个医生，凯尔希的行为无可厚非。 ——几分钟后—— 无菌病房。 “凯尔希，这次多亏你了，不然，我们怕是要有不少伤亡。”中年男人的背极为挺拔，站着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不是人站在面前，倒像是传说中的崇天之岳耸立于前。 “言重了，李叔。”凯尔希说，“只不过是绵薄之力罢了。” “哈，倒也没有，不过，急于找你，也是有一事要问。”男人说。 “哦？”凯尔希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那些人，要多久才会醒？”男人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们的医生对那些麻药束手无策，只能麻烦你了。” “几个小时吧，我剂量没用多。”凯尔希说，“除此之外，直接打晕的应该也快醒了。” “多谢。”男人笑着说，“那我先回去审他们了。” “等等，李叔。”凯尔希叫道，“楼顶的那个杀手抓到了么？” “没有，我们调过监控，但是她完全处于死角，没有线索。”男人说。 “嗯，我晚点亲自去看，麻烦了。”凯尔希说。 “哈，你要是愿意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若是你把这案子破了，我请你喝酒！”男人爽朗地笑道，随后转身离去。 “我还没成年呢！”凯尔希有些恼，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坐在了病床边上，床上的少年睡得很死，胸口有节奏地一起一伏着，“你倒是舒服了，我还有不少事要做啊。” …… 3小时后。 凌星堪堪醒来，沉重的眼皮被他努力睁开，眼前却是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唔，我在哪儿啊？！”凌星嘟囔着。 “龙门第三医院。”熟悉的声音传来，对，是凯尔希的。 等等？第三医院？有大问题！ “我不是神经病啊！”凌星大叫。 “嗯，具备逻辑猜测和推断能力，脑子没问题。”声音再度传来，依旧是那种，没有感情的语调。 “我谢谢你。”凌星翻了翻白眼，此刻，视力总算是恢复了，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银发的菲林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脚下的城市。 病房的位置很高，大约30米左右，龙门大多数地方，在这里可以一览无余，除了，市中心的那座尖塔。 每个移动城市都有类似的尖塔，这是核心城的核心，移动城市的能源核心，操作核心，全都在那里，不过，此时，这不重要。 正是落日十分，但是，并没有壮丽的晚霞。 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所以，除了一个光华将逝的太阳外，没有别的精致了。 天空将暗未暗，夜色将临未临。 “你的确该谢我。”凯尔希说，“如果不是我亲自给你做手术，你这神奇的体质八成是要被切片研究。” “什么？”凌星懵逼。 “我一开始以为你是舍生救我，其实也计算过了吧？”凯尔希的话传来，“身体的新陈代谢速度，以及生理耐受程度，都是普通人的数倍，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着，少女转过了身，瞳孔居高临下地盯着凌星的脸，背后，夕阳的余辉透过窗而来，在少女的发丝上跳跃着，少女如同带着金色的头纱，只是，目光的凌厉使得温暖的氛围略有被冲淡。 “你说的，我并不清楚。”凌星摇头，他收起了往常随意的态度，认真了起来，但是，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气势呢？ 所以，这股子对峙的气势不过几秒就弱了下来。 看了看自己的床位，暗道了一句果然自古对波左必输。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吧。”凯尔希再次转身了，“你知道你拿得是什么么？” “你指的是，那灌特殊的饮料？固体饮料？”凌星问。 “看来你的确不知道呢。”凯尔希的嘴角勾了起来，只是凌星看不见罢了，“那里面装的是源石，至纯源石。” “至纯源石？这个我熟。”凌星瞬间说，“我以前每天都要吃十个的！” “吃？”凯尔希嗤笑一声，“且不论石头怎么吃，这种矿石，一旦接触血液，你很容易得矿石病，但现在，你不过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接吃过至纯源石？” “。。。”凌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沉默。 “大炎处在新旧交替之时，北边的乌萨斯虎视眈眈，东边的海疆有深海觊觎，南国，有拉特兰的棋子在躁动，你呢，又是哪方势力？”凯尔希开始自言自语，“不，你都不是，哪个势力能看上你这么废柴的人？” 第17章 ·康复训练 “吃？”凯尔希嗤笑一声，“且不论石头怎么吃，这种矿石，一旦接触血液，你很容易得矿石病，但现在，你不过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接吃过至纯源石？” “。。。”凌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沉默。 “大炎处在新旧交替之时，北边的乌萨斯虎视眈眈，东边的海疆有深海觊觎，南国，有拉特兰的棋子在躁动，你呢，又是哪方势力？”凯尔希开始自言自语，“不，你都不是，哪个势力能看上你这么废柴的人？” “我不是废柴！”凌星说着，挺起了身，但很快，跨了下去，的确，在凯尔希这种变态的面前，自己，的确能称得上是个废柴。 “至少我以前不是废柴！”凌星在内心想着，“嗯，‘我’。” “证明给我看。”凯尔希说，瞳孔居高临下，凌星从中可以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的丢人样子。 “……”气氛再次沉默，凌星很想站起来把她锤到地板上去，但是若真的这么做，结局恐怕是自己会被锤到地板里去。 嗯，地板里面，不爱玩笑，自己的确不是那个可以凌晨四点在嘴里用开水加热速食食品的大大怪将军了，身边也没有小小怪下士在。 现在的自己，孤家寡人，没有源石技艺，没有崇高的地位，有的，只是‘前世’留下的一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的‘记忆碎片’，以及，一张不知道余额的黑卡。 “所以，你就是废柴，不是么。”凯尔希盯着凌星的瞳孔，嘴角微微勾起，嗯，凌星得承认，哪怕是一脸戏谑的凯尔希，依旧十分漂亮。 或者说，喜欢的人，在自己的眼中，永远是闪着光的。 “好了，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不过……”凯尔希想要说什么，但是被凌星打断了。 “教练，我想学！”凌星猛然抬头，凯尔希从他淡褐色的瞳孔中，看到了一种名为激动的情绪，以及，一种渴望。 “学什么？”凯尔希愣神。 “我要像你一样，学会战斗！”凌星说，“而且，相信我，我学习的速度，超出你们的想象。” 凯尔希露出了怜悯的表情，“孩子，年纪轻轻的，别傻了啊！” “没有，我和你说，其实，我失忆了。”凌星说，四目相对，他的神色无比认真，但是，心却总是忍不住走神，真要说起来，只有可能是因为凯尔希太漂亮了。 “失忆？有趣。”凯尔希脸上逐渐浮现了另一种笑容，不过，似乎是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对，就是失忆，所以，需要一些刺激来恢复。”凌星说。 “你失去的记忆是什么方面的？”凯尔希歪头。 “关于剑术的，我以前，绝对是剑术大师！”凌星说，信心十足，废话，传说中的神级剑诀都觉醒了，剑术，应该不会太菜吧？ 当然，这也只是理论上，真正的结果，只能看回忆起的程度了。 凯尔希点了点头，“明天我来给你换药……”凯尔希说着，又顿住了，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少年的‘肾’。 “你，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吗？”凌星问。 “没有，只是我忘记你的伤口已经好了，没必要再呆在病床上了。”凯尔希说。 “啊？那我起来试试。”说着，凌星直接下床，左右扭了扭胳膊，一个原地起跳。 “诶我往前一步，嘿再向后一步，左一下右一下，就是玩儿~” “……”凯尔希的头上再度浮现了几根黑线，“你给我认真点。把名字告诉我。” “啊？哦哦，我是凌星。”凌星这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和少女说过自己的名字。 “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那就好。”凯尔希点了点头。 凌星此时又想起来，凯尔希作为自己的主治医师，肯定看过自己的资料，名字，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凯尔希自始至终，都怀疑自己的脑子有问题。 “我真的脑子没问题啊！”凌星苦笑。 “我知道。”凯尔希点头，露出了面瘫脸。 似乎，凯尔希除了面瘫外，就是冷笑，邪笑，从来没有看到过别的表情。 …… 一夜无话。 第二日。 “咔哒。”病房的门被打开了，银发的少女提着两个袋子走了进来。 “早饭。”凯尔希递了其中一个过来。 “记得把钱给我。”旋即，凯尔希又说。 凌星不知道，少女转过身去的刹那，脸颊红了几分。 原因是，递袋子的过程，两人的指尖有刹那的接触。 少女的手指很光滑，冰凉的触感，使得炎炎夏日有了几分凉意，虽然室内确乎有空调，但是凌星觉得，在没有一刹那，比刚才舒服了。 “谢谢。”凌星说。 “本职工作。”凯尔希说，“再观察2天之后，就可以出院了，我联系了近卫局的剑术教官，你可以和他好好‘回忆’一下你失去的记忆。” 凯尔希把‘回忆’二字咬得很重，显然，如果凌星敢说谎话的话，肯定会被凯尔希做成握力计的吧？ “嗯，多谢。”凌星啃了口手中的煎饼果子说道。 说来也怪，凯尔希小姐居然难得的没有选择叉烧包，而是买了煎饼果子，或许，是因为昨天给凌星做全身检查的时候把他早上吃得什么也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知。 “凯尔希。”凌星叫道。 “怎？”少女的脸上还有少许煎饼果子的残渣，抬起头，确是面瘫脸无疑。 “你高中打算学什么啊？”凌星说。 “政治、历史、地理，怎么了？”对方道。 “啊？你不学生物和化学吗？”凌星疑惑，“你不是学医的吗？” “第一中学的理科老师能教我的已经不多了。”凯尔希一边吃一边说，“与其和那些乌龟一起慢慢磨，我不如学些有兴趣的东西。” “……”凌星沉默了。 “怎么了？你的脸色有些不好。”凯尔希问，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 “我就是你说的乌龟。”凌星摸了摸头说，的确，在另一个世界作为高中理科创新班的成员，凌星对于自己物化生的选科一向是十分自豪的。 现在，不自觉间成为了凯尔希口中的乌龟。 “我不是针对你。”凯尔希摇了摇头说，“我的意思是我们这一届，学理的人，都太慢了。” 第18章 ·基础剑诀 “我不是针对你。”凯尔希摇了摇头说，“我的意思是我们这一届，学理的人，都太慢了。” “……”凌星再一次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觉得，自己和剧情里面的博士像极了，除了“——，——”就是“…………”，或者“---------”，但是，你没办法生气，不是因为喜欢凯尔希什么的（也可能），而是因为凯尔希说的的确没错。 就目前看来，能够自己调配让成年泰拉人快速昏睡的药剂，绝对不是一个高中生能够掌握的知识。 嗯，凯尔希打出去的药针效果堪比昏睡红茶。 “好了，这几天我没什么事，就在这里看着你，你自己找点事情干吧。”凯尔希说着，在另一边找了个椅子，靠着椅背坐下了。 她从手提袋中拿出了一本书，一本《泰拉地理概要》。 窗帘并未被拉开，即便是早晨，也不过留了一道缝罢了，但是阳光却已然迫不及待冲入，在没有开灯的房间内，炫耀着独属于自己的艳丽。 有人敲门，少女起身，一个护士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凯尔希小姐，楼下有人送来的外卖。”护士小姐说。 “嗯，谢谢。”凯尔希点头，接过托盘，凌星看到了，上面是两个瓷杯，很精致，样式有些熟悉。 “不知道你要喝什么，所以就要了杯抹茶拿铁，不喜欢的话，也没有别的选择。”少女说着，将其中一个瓷杯放在了凌星的床头柜上。 “……”凌星静静地看着瓷杯，其中的咖啡并不是棕色，而是，一抹妖异的绿色，但是这绿色并不让人觉得厌倦，反而，有几分特殊的生气，就像，夏天的树林，郁郁葱葱，但，确乎少了几分蝉鸣的躁动。 另一个瓷杯则被少女自己拿在了手中，托盘再次回到了护士小姐的手上，护士小姐出去了，顺带将门带上。病房内又一次回到了两个人的状态。 两人都没有说话，凌星抿了口咖啡，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会无聊么？不会，咖啡的热气氤氲，夹杂着少女的体香，无时无刻不在侵扰着他的神经。 少女身上的味道很特别，但，不是石楠那种特别，而是一种，很淡雅的，不具侵略性的味道，如此描述似乎依旧有些问题，因为这种香气的确可以让凌星的大脑为之痴迷，大概就是那种，侵犯了你，你依然对之甘之如饴。 这样的光阴，纤细而柔软，病房中除了二人的呼吸，此起彼伏的心跳，就只剩下了面前墙壁上的钟摆的滴答声，时间缓缓流逝着，如同清流缓缓流经指尖一般，又像是，轻轻地，你的手指从丝绸表面划过，有几分让人珍重的美意在其中。 凌星侧目看了眼凯尔希，的确，女孩儿精致的侧颜在台灯微弱的光芒下多了几分朦胧的意境，高挺的鼻梁依旧带着昆仑雪山般生人勿近的气息，病房内没有风，所以少女的发丝不曾凌乱。 凌星找到了消磨时间的好方法：数少女的头发。 一根，两根，…… 凯尔希抿了口咖啡，于是少年不知道自己刚刚数到哪里，只得从头数起。 一连数次，少女总是在少年即将数到尽头时将一页看完，翻页，纸张带起的轻风有一次凌乱了少年的思维。 不过少年不恼，锲而不舍。 慢慢的，凌星觉得一股强烈的睡意传来，他，又一次，睡着了。 …… 剧烈的痛感传来，凌星睁开眼，是教自己开云斩的那位中年人，此时他一脚踹在了自己的屁股上，自己正用狗啃屎的姿势倒着。 “师傅，我……”凌星想要说什么，但是失败了，四个大字抢先一步打断了他。 “失去同步”。 画面一阵扭曲，又是一次强烈的痛感传来。 随后，“失去同步”。 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一个企鹅拿着一本笔记本，上书《私人恩怨》四个大字，他拿着笔，将一行字划掉，“这笔仇算是报了，哼~” 连续了大概十次，就在凌星适应了这种被踹屁股的痛感的时候，再睁眼，却没有痛感传来，男人再次站在了那块石头上，衣袂飘飘，仙风道骨。 “拜见师尊。”凌星单膝跪下，拱手。 “嗯，今日，本尊教你习剑之基础，基础剑诀。”男人转身，剑眉星目，即使是中年，估计到了外面，依然是老少通杀。 “多谢师尊。”凌星说，将头埋低了一点，他已经深知男人的脾性，一旦自己任何动作表现出了桀骜，或者不尊重他的话，就会，瞬间，“失去同步”。 “嗯，基础剑诀很简单，按照你的天赋，我只演示一次，三日后我会来考校，如果你没有练熟，后果自负。”男人说着，一挥手，长剑自动飞到了手中。 “师傅，这也是基础剑诀吗？”凌星眼冒绿光，这动作简直太帅了！ 这招可以不强，但我不能没有，强最多一个版本的事，但是帅，是一辈子的事啊！ 回答他的是四个字“失去同步”。 又一次回溯，这次凌星没有说话，看着男人舞剑。 点，崩，撩，刺，拦，挂，托，绞，削，压，云，抹，截，带，斩，架，一共十七式，男人动得很快，凌星还没来得及记住，便是舞完了。 “好了，三日后我来考校。”男人说着，御剑而去。 三日后，“失去同步”。 凌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一次学会，于是，他利用回溯的方法，采取了数学答题的经典解题方式：分类讨论。 一次学一招，连续十七次，也算是将所有的招式都记在心中。 然鹅，三日后的考校，凌星依旧败了，败的很惨，男人见凌星将剑法熟记于心，居然要求一对一单挑，没有融会贯通的凌星自然是被虐得体无完肤。 重复多次后。 第2892次重试。 “当！”男人扫来的长剑被凌星挡住，随后，凌星一个歪头侧身拖过了变招，随后，快速上撩，这次，男人的长剑来不及收回，凌星觉得自己赢定了。 谁知道，自己的速度突然变慢了，男人的长剑却是后发先至，击中了凌星的手腕，长剑登时脱手，再回过神，一把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也算是马马虎虎，这次的考核，算你过了。”男人收起长剑，道。 画面静止，回到了黑暗的空间。 小企鹅跳了出来。 “好了鲲鲲，可以送我出去了，我要去看凯尔希。”凌星揉了揉小企鹅的头说。 “……”小企鹅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铅笔又一次在《私人恩怨》上写了一笔，随后，凌星又一次感受到了被抽水马桶送出去的感觉。 …… 第19章 ·外卖 困意的袭来如同潮水一般，而退却，却如同胶水一样，凌星只觉得自己的眼皮一阵沉重，嗯，的确，起床气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 每次醒来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不是干什么事，绝对是还有多少时间，要不再睡会儿？被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绑匪，每个人都心甘情愿为之绑架，并且，希望他多绑自己一会儿，就像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一样。 “呼噜呼噜。”哼哼了几声，凌星看了眼眼前的身影，少女的身体缩在墙角，只有一盏台灯照着，看来，为了让自己睡个好觉，凯尔希付出不少呢。 不过，很奇怪，为什么白天还要睡觉呢？ 看了眼面前的时钟，嗯，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了，这么看来，这次回溯，过去的时间不算短，凯尔希手中书的页码，也从之前的第三十页，到了第七十二页，大约，还有一半就看完了吧？ 不过，三个小时就看三十页么？ 那倒是，有趣啊。 不过，看凯尔希看书的方式，凌星顿时不意外了。 少女先扫了眼书页，随后，手中的黑色签字笔在书页上书写起来，下划线，双横线，圆圈，着重标记，本就群蚁排衙的纸面登时更加拥挤起来，但是，并不显得凌乱。 凯尔希的确是个很有条理的人，这种书写习惯，估计要不少时间才能养成。 凌星就这么看着少女写字，一笔一划，一字一句，仿佛少女的笔尖划过的不是纸张，而是她的心。诚然，平时的凯尔希已经很好看了，但此刻，一种更加令人窒息的魅力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嗯，人认真的样子，是最好看的，无论男女。 “醒了？”少女不带感情的话传来，“睡得怎么样？” “挺舒服的。”凌星说，在心里补了一句：如果去掉被那个老狗币踹屁股的话。 “嗯，我看也是。”凯尔希合上书，“不过，喝了咖啡也能睡着，看来，下次得换一种了。” “……”你的关注点还真是奇怪啊，凯尔希。 “无聊的话，可以拿些书看看，总好过一直睡觉。”凯尔希说，放下书，起身，将窗帘拉开。 时间已经来到正午，太阳此时已经换下了早晨温柔的面具，毒辣的阳光格外刺眼，室内刹那间两堂了起来，毫无疑问，台灯的星星之火是无法与太阳争辉的。 “今天天气不错呢。”凌星说。 “嗯。”凯尔希点头，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手表上的天气预报，“不过外面确实挺热的，不适合出门呢。” “那不是正适合喝饮品么？”凌星说。 “早上已经喝过咖啡了，中午就别太花里胡哨了。”凯尔希说。 可是，早饭的煎饼果子加咖啡，这种组合，也挺奇怪的吧？不过凌星没有说，只是点头，笑话，凯尔希给的东西，就是奥利给——算了，这个接受不了，反正大多数的东西，凌星根本无法拒绝。 “那午饭吃什么啊？”凌星问道，突然又想起了说要请自己吃晚饭的老陈，唔，倒是爽约了呢，不知道一个人在餐厅的陈小姐有没有听到鸽子叫。 不过，估计没有吧，毕竟是近卫局的人，自己的事情应该也知道的。 现在也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因为，敲门声传来了。 这次进来的不是护士小姐，是一位外卖小哥。 蓝色的衣服，蓝色的帽子，在马甲上用白色写着几个大字：“饱了没？” “快餐。”凯尔希接过了外卖，说道。午饭的确称不上丰盛，是盒饭，但，凌星依旧吃得很开心。 “看来某团的地位被取代了啊。”凌星一边吃一边想。 下午，凯尔希又给凌星做了些检查，倒是跑了不少地方，偌大的医院几乎每个部门都去过了，期间路过重症icu病房的时候，还隐约看到了一个男人。 唔，挺熟悉的，似乎是当时，打自己的人来着，啊，下手好像太重了。 凯尔希抽了凌星两管血，大约200ml左右吧，不知道要用来做什么。凯尔希不说，凌星也不问，反正，凯尔希不会害自己的。 大概吧，他总是有这种迷之自信，唔，穿越者的迷之自信？ 到了晚餐，凌星知道了自己的确是太年轻了。 某团的力量何其强大，怎可能被某吗完全取代呢？ 敲门声在下午六点如期而至，进来的是穿着土黄色衣服的外卖员。对，土黄色，明亮的正黄是皇家专用，那么，外卖员用土黄，倒也合情合理，君不见，土黄打底的马甲上，用黑色书写着两个大字：“丑团”。 晚上的凯尔希没有看书，她站在窗前，嗯，少女似乎很喜欢站在病房的落地窗边上，或许是，这里能俯瞰整座城市吧。 “你怕黑么？”凯尔希突然问。 时钟的声音嘀嗒作响，病房内很安静。 “不怕。”凌星说。 “啪嗒。”凯尔希把灯关了。 “现在呢？”凯尔希又说。 “不怕。”凌星说。 “嗯，你的确和常人不一样。”凯尔希说，“你对夜晚没有天生的畏惧。” 大多数泰拉人都是半兽人嘛，唔，这么说可能不太对，但至少，外观上都是能找到动物特征的。所以，动物对于晚上天生的畏惧就出现了，除了少数的种族之外，大多数种族都是不喜欢黑夜的。 即使生于黑夜，亦不免俗，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不是黑夜中的猎食者，相反，他们是猎食者的猎物。所以，光明总是为泰拉人眷恋的。 “黑有什么好怕的，太阳明天会照常升起的，不是么。”凌星说。 “太阳，照常升起？”凯尔希的眼睛闪了闪，声音依旧平平淡淡，“那若是，这片苍穹，始终处于黑暗之下呢？” “我们可以点火的嘛。有火不就有光了吗？”凌星理所当然的说，不过，的确是觉得不能坐着了，他从床上起身，站到了凯尔希的边上。 凯尔希的视线依旧聚焦在远方，瞳孔发散，夜晚的龙门，依旧喧闹，霓虹灯将远方的天染成彩色，给了这座城几分不属于泰拉的繁华。 “若是火灭了呢？”凯尔希又问，“就像现在，这些灯，全都暗下去，无尽的黑夜，不值得恐惧？” “自然不。”凌星说，将脑袋凑到了凯尔希耳边，“只有当人间所有的灯火熄灭的时候，天上的群星，才会显出他们的光彩不是？” ps：你们想要几点更新啊？每天18:00太晚还是太早？还有，多给点评论啊qaq（票票也要！） 第20章 ·猞猁咬人 “若是火灭了呢？”凯尔希又问，“就像现在，这些灯，全都暗下去，无尽的黑夜，不值得恐惧？” “自然不。”凌星说，将脑袋凑到了凯尔希耳边，“只有当人间所有的灯火熄灭的时候，天上的群星，才会显出他们的光彩不是？” “我能看得出，你身上扛着很重的东西。”凌星说，凯尔希罕见的沉默，似乎是在咀嚼刚刚的话，“但是，也不必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泰拉这片大地，还有不少和你一样的人呢。” 凌星转头，对上了凯尔希的双眼。 他此刻才发现，凯尔希算不得高，只是她平时的气场太过强大，导致自己总觉得她身高九尺，事实上的凯尔希，还不如自己高呢。 大概，两只耳朵和自己的鼻尖齐平吧，现在这个角度，的确是很适合表白，或者说——壁咚？ 但是给凌星十个熊胆他都不敢吧？壁咚凯尔希，下一秒估计就成为那张握力计表情包了。 嗯，经典永流传。 女孩儿的双眸此时闪着绿色的光芒，很正常，大多数的菲林在黑暗环境下眼睛都会如此，不，不对，猞猁的眼睛不是应该是黄色的吗？ 嗨，算了，画师大大永远的神，画的好看就行了，管他科不科学呢。 凌星现在最庆幸的是，这里不是二次元，而确乎是三次元，不是说二次元不好，只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活人，突然被降维，说什么，都有些不适应。 虽然降维后依旧顶天立地，但是，厚度，没了啊。 而且，到时候，老婆转身突然从视线中消失，也挺吓人不是。 “和我，一样的人？”凯尔希重复了一边，随即眼睛中出现一股威严的气势，“不可能，泰拉不可能还有和我一样的天才。” “？？？”凌星瞬间有种想发黑人问号脸的冲动，凯尔希，你还真是，‘谦虚’啊。 “我有一说一。”凯尔希说，“还是你觉得，有人比我更天才？” 哦吼，送命题。 “当然没有，但是……”凌星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原本旖旎的氛围刹那间被破坏得干干净净，果然，凯尔希——话题终结者！ “但是什么？”凯尔希追问，看起来，凌星不说出个所以然，铁定是要被挂到甲板上去了。 “但是，我觉得你这样子很累，泰拉是你的泰拉，也是所有人的泰拉，你不应该把这些全都扛在自己身上的。”凌星说。 “你知道我肩扛着什么？”凯尔希挑眉，不知觉间和凌星恢复了半米的距离。 那你知道我一个648一个648往红蒂池子里砸你不出来的痛苦吗？！凌星在内心呐喊。 “我不知道，但我认为我可以分担。”凌星认真地说。 “……”凯尔希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盯着凌星看，盯了很久，“希望吧。” 少女的心中似乎还有不少话想说，但是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少女趴在窗上，说不出的疲惫在她的脸上显出。 “凯——”凌星还没来得及叫出少女的名字，少女依旧双腿一软，倒了下来。 这种机会，怎可错过？于是凌星一个箭步上前，接住了凯尔希。 少女的身体很轻，就像是羽毛落地一样，落入了凌星的怀中，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是挣扎着想醒过来。 凌星不知道是什么给自己的胆子，或许是空调吹过来的凉风吧。反正，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少女的额头。 “休息会儿吧。”他轻声说。 鬼使神差地，少女的睫毛安静了下来，有节奏地呼吸起来。 “咔哒。”身后传来异动，凌星回头，就看到了护士小姐目瞪狗呆的表情，小姐姐朝他微微一笑，带上了房门。 一并带走的，还有两人的宵夜。 该死，你倒是把我的外卖还回来啊！ 但是，似乎有更好吃的东西了。凌星低头看了看睡去的凯尔希，将她抱到了床上，盖上被子，自己坐到了凯尔希早上坐的椅子上。 打开少女的手表，翻出了上方的睡眠记录。 ——【睡眠时间】：2小时37分钟（昨日） ——【睡眠时间】：未记录（今日） ——更多请于手机端查看。 “还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凌星无奈地笑了笑，不知为什么，不过是相处了两日不到，少女的身上总是给凌星一种熟悉感，不是因为游戏中相处很长时间的原因，而确乎是，一种熟悉。 就像是，两个孤独的灵魂彼此吸引一样。 ——要么孤独，要么庸俗。 “至少现在，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了。”轻声说着，凌星靠在了椅背上，侧头看着凯尔希。 凯尔希的手放在枕头上，紧紧握着枕头的一角，眉头也有些皱着，似乎，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 凌星伸手摸了摸凯尔希的额头，体温的确正常，不是发烧之类的问题。 ！ 手上突然传来了温热的感觉，是凯尔希的手！救命，这猞猁爪子直接抓到我了！ 少女砸吧了一下嘴，似乎，是准备开饭？？？ “别吧别吧。”凌星有些不敢去想接下来的事情，但是，怕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凯尔希一口咬在了某人的猪蹄上。 “唔！”忍着剧痛，凌星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嘴里，咬了下去， 了下去， 下去， 去。 痛上加痛，但是，因为右臂自己咬的更大力，左臂的疼痛反倒显得其次了。 “至少让她，睡个好觉吧。”凌星想着，强忍着不发生，大约二三十秒后，手上的痛感逐渐褪去，嗯，猞猁松嘴了。 “呼。”喘了口气，移开了自己的手臂，凌星这才发现额头上全是汗水，少女的力气真的不小呢。 凯尔希此刻已经全然入睡，小嘴微张，手自然摊开，嗯，是，很放松的姿态。 凌星靠在椅背上，擦了擦汗，也睡下了。 至于手臂上的口水，谁在意呢？ 反正，不是自己的，也是自己的了。（凌星的逻辑：凯尔希的=我老婆的=我的） 霓虹灯也逐渐暗了下去，城市最终迎来了完全的黑暗，天空中的云被清风推开，一缕皎洁的月光洒向地面，但月亮并不盈满，确是纤细的，反倒是星星，此刻，璀璨盈目。 第21章 ·梦？ 群星盈天，皆与残月争辉，略欠丰盈的弯月在群星的微光下显得不那么耀眼夺目，但星星的光的确不是侵略性的，它们与月光在穿越大气层时汇为一体，最终，一同洒落在烟火人间。少年看着熟睡的少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飞鸟入眠，夏虫未鸣，风不扬，叶不飞，病房内落针可闻，一切，都那么静谧。 “这样的日子，真的和做梦一样。”凌星摸了摸凯尔希额前的碎发，呢喃着说。 “唔，！@￥~”凯尔希的嘴唇动了动，伸手将凌星的手掌从额前挪开，发出了几句梦呓，随后，转了个身，又睡下了。 “那我也睡吧。”思索了片刻，凌星躺在了躺椅上，尽管今天睡得已经很多了，但是，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帝有佳人不早朝，此刻，哪怕是平时极度被嫌弃，觉得体感极度拉胯的躺椅，都仿佛有一支顶级乐队在演奏“回家”，还有灵魂球队负责上演“灵魂附体”的戏码，引诱着凌星前去酣眠。 于是，凌星躺在上面，闭上了双眼。 “家里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此想着，凌星睡了过去。 ——分割—— “醒醒，再不起来，上学就迟到了！”严厉的男声从耳边传来。 凌星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在熟悉不过的情景——一个窗帘，阳光透过之射入室内，倾斜在半只手臂远的写字台上，屋内萦绕着一股木头的独有香气，嗯，是自己的卧室。 wait，我不是穿越去泰拉了吗？！？！ “臭小子，昨天玩游戏玩一半就晕过去了，幸亏你爹我正好回来，不然不得着凉？”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凌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模糊的视线终于聚焦在了一张满脸胡茬的脸上。 “是，梦？”凌星挠了挠头，露出了一副“不太聪明的亚子”的表情。 “什么梦不梦的，赶紧出来吃早餐，然后去上学，我还要上班，你自己看着点时间！”男人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凌肖东，凌星的父亲，职业不清楚，自凌星记事以来，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整天神出鬼没的存在，有的时候真的怀疑他是某秘密单位的工作人员。 后来，他清楚了，自己的父亲整天早出晚归，并不是因为什么秘密工作，只是因为，他是环卫工，仅此而已。 其实凌星很奇怪，为何一个环卫工老爹可以在市中心买下三室一厅的住宅，而且，还可以有闲钱支持自己去学钢琴、小提琴等一系列烧钱的艺术，可以说，只要自己想学，亲爹都会想尽办法满足自己。 嗯，自己的确家境贫寒，也就在郊区的一个琴行里弹过施坦威罢了。 凌星也很奇怪，看上去就造价不菲的钢琴，琴行的老板却随便自己操练。 知道他16岁成人礼那天，他的父亲告诉了他一切。 父亲是环卫工不假，但是，环卫工只是他众多职业的之一，他还有国内某上市集团老总儿子的身份，环卫工，体验生活罢了。 至于那个琴行？嗐，一个老父亲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不过是爱孩子罢了，就买个琴行而已。 真·家境贫寒。 父亲唯一不舍得给自己花钱的地方，是游戏。 似乎就是因为老父亲的老父亲不允许他氪金，但是在两个人玩的游戏里老父亲的老父亲氪金吊打老父亲，所以老父亲就很不待见氪金玩家。 可是，都说隔辈亲，所以，爷孙相认后，凌星的银行卡都会定期打入一笔游戏资金。 父亲会美其名曰“为你保管”，然后统统收入囊中。 真·父慈子孝。 好吧，上述都是废话，关键是，凌星要去上学了。 早餐的面部一如既往的干硬，老父亲一如既往的用冰箱刚拿出来的牛奶当做了凌星的早餐饮品，这种组合，甚至比无良摊主的变态辣煎饼果子还恶心。 凯尔希，我想要你的早餐果子呜呜呜。 哦，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是你的儿子吗？！亲生的！（应，应该吧？！） 老父亲会意味深长地看凌星一样，拍拍凌星的肩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抱歉，又扯远了。 凌星拿了两块面包，前往了去学校的路上。 车水马龙，但不知为什么，这座熟悉的城市，此刻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陌生感。 “凌星！”呼唤声由远及近，凌星回头，嗯，是个男的，没意思（哔——）。 是自己的死党－王洋。 “怎么样，出货没？”对方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凌星的肩膀上。 “出个鬼啊，差点没给我整泰拉去。”意识到一切都是梦后，凌星整个人有些蔫，可恶，就差亿点，亿点点就能和凯尔希同床共枕了啊！ “泰拉？泰拉是啥？！”对方一脸茫然。 “你不是问我出没出货么，明日方舟的世界啊，泰拉！”凌星没精打采地回应。 “明日方舟？啥游戏啊？没听说过，我问你的是异域相逢啊！”对方拿出了手机，放出了一个游戏。 “这不是原神么？”凌星疑惑。 然鹅，对方再度茫然了，“你怎么了？我感觉你今天不对劲啊！” 凌星看了眼对方的手机屏幕，的确，这个游戏的ui和美术风格和熟悉的原神一模一样，但是，图标从应急食品变成了旅行者的呆毛，id也变成了：异域相逢。 最最最离谱的是，制作团队是米忽悠没错，but，发行商变成了。。。鹰角网络？？？ “不可能啊，我手机上明明有明日方舟的。”凌星拿出手机，翻到熟悉的位置，但是，本来应该在那里的兔（luo）子不见了，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剩下。 “我这是，又穿越了？！”凌星愣住了，有限的脑回路使他理解不了自己的状态。 我现在是在做梦？ （凌星扇了自己一巴掌。） 很痛，我很清醒，那么，我没在做梦？ （又是一巴掌。） 这种感觉，的确不像是做梦，可是，这和我认知的世界，差太多了吧？ （凌星的身体开始摇晃。） 这种感觉，好像是，鲲鲲又要带我进记忆碎片？ （凌星感觉到了坠落感。） 不，不对，这是一种，更强的力量！ （凌星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主角卒，全剧终（假的）。 再度睁眼，凌星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第22章 ·交换 这是一个精装修的商品房，很典型的欧式风格，在龙门地区，这样的装修并不多见，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少女，菲林族，银发。 房间的窗门紧闭着，不透光的材质制成的窗帘将一切妄图入境的“不法之光”拒之于外，但，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留作通风的窗并未关死，留下的缝使得轻风吹开了厚障壁，于是，高呼着“freedom”，阳光鱼贯而入，洒在了少女的脸上。 微光在少女修长的睫毛上跳跃着，浮光跃金，恐怕都不及此番梦幻。 许是察觉到了睫毛上挑逗的阳光，少女的眉毛动了动，手指轻轻颤动了几下，随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四处张望了一下，少女丝毫没有表现出对周遭环境的熟悉，反而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我，在哪里？”少女低头，看到了胸前的巨物，“这是……”罪恶的手伸了过去。 的确，少女的躯体内的灵魂，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我靠，我，变成，女的了？！”震惊声传来，声音的确也不是自己熟悉的自己的声音，而是变为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脸上挂着震惊，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未停。 嗯，这床真软。 “而且，还是，凯尔希的身体？”是的，躯体里的灵魂，显然是凌星了。 “我到底是，穿越了，还是，在做梦啊！”凌星内心五味杂陈，但是，生活还是得继续，不是么。 喂喂喂，手上的动作可以停下来了！ 房间内突然闪烁出了诡异的绿光。 顺之望去，嗯，是一个菱形的立方晶体，这质感，比任何一种水晶都更加显得高贵，是那种，五彩斑斓的黑色，不过，五彩中的绿色的确突出。 站起身，从床上走到了书桌前，凌星看到了一本笔记本，嗯，白色的封面，白色的纸张，普普通通，只不过，有一些不普通，就是上方的字迹。 看上去，是日记？ 看别人的日记似乎不太好，可是现在，凯尔希和我自己，有什么区别啊！ 果断翻开，一点一点看了起来。 记录的时间似乎不是很长，最早的一篇大约是1个月前，唔，估计是以前的写完了所以新换了一本的缘故。 ——日记内容—— 7月5日 在咖啡馆遇到一个年轻人，身上的气质有些特殊，还在市郊错过了末班车，的确是没心没肺。下午的阅读计划没有完成，明天需要加紧。 7月6日 市中心的超市遭遇劫持事件，起因是有人通过饮料罐偷运违禁品，随后其余法外狂徒企图黑吃黑。遇到了先前的年轻人，他的格斗技巧简直不看入目，抗打击力却很惊人，或许会是不错的肉盾。 7月7日 仍是这个年轻人，通过血样检测，他身体的素质特殊。各项生理耐受度都超出常人，如果不是脑子不太聪明，很怀疑是不法分子，不过…… 7月8日 （仅写了日期） ——分割—— “这么看来，这是之前的那个世界？”凌星，或者说，在凯尔希“体内”的凌星摸了摸凯尔希的下巴想。 的确，一些习惯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哪怕换了个灵魂，依旧是改不掉的。就比如，思考时摸下巴的习惯。 结晶依旧闪着光，但是，凌星没有理他，笑死，随便闪几下，总不可能是在说话吧？ “可是，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呢。”凌星坐在椅子上，发着呆，闻着房间内那股淡淡的幽香。 闻惯了自己房间里充斥的臭袜子的味道，这种香气，着实让凌星欲罢不能。 “先，弄点东西吃吧。”凌星想着，打开了凯尔希的手机，嗯，面部解锁，万幸，支付也可以面部支付。 就这样，凌星叫了自己在泰拉的第一顿外卖，虽然，是经由凯尔希之手。 ——另一边—— 青年猛然从床上坐起，应和了那一句“垂死病中惊坐起”。 “我这是，在做梦？”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但，自己头发熟悉的柔顺的触感并位传来，反而是，有一种粗糙的塑料质感。 “凌星，你醒啦？”耳边传来了少年的声音，以及敲门声。 “……”少年没有回话，也没有去开门，他低头看了看，随后，将手伸向了床（xia）垫（mian）。 ！ “这是，成了男生？”他紧皱着眉头。 “凌星，开门啊！”敲门声再次传来。 “凌星？是，那个家伙？”少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后，将门锁打开。 “我去，你是怎么把自己反锁在里面的？早就醒过了？”王洋问。 “……”少年只是盯着王洋看，一句话也没有说，王洋被盯得有些发毛。 “我我我，前天绝对不是我偷吃的你的盒饭，绝对不是！”王洋汗如雨下，他感觉自己现在只要说错一个字，就会瞬间化成灰。 “那么，还有谁？”少年开口，只是，明显有些不适应这种声音。 王洋觉得少年不对劲，不像是，之前的他。 就有一种，在城市里遇到了老乡：哟，这不是我们村二狗吗？二狗，你变了呜呜~ “还有燕飞，阿c……”王洋哭丧着脸报着一个又一个名字。 少年打开了手机，找到了备忘录，随后一个一个记了下来。 “好了，你走吧。”少年说着，先出了房间。 “这里，看上去是学校的医务室？”少年一边走一边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我说，星哥，咱还是快回去上课吧，洋爷我一路把你从300米开外背到学校，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王洋说。 “嗯？”少年转身，看着王洋，说，“我说，我现在，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你能理解么？” “啊？这剧情我熟，不就是失忆么，那个游戏……诶？啥游戏来着。”王洋说着说着，却卡壳了。 “好了，先告诉我我以前的所有情况。”少年说。 “哦哦，好，星哥。”王洋开始严肃起来，“你姓凌，名星，没有字，在下王洋，是你的好基友——” “好基友是什么意思？”少年皱眉。 “额，就是好朋友的意思。”王洋说，“我们在的地方，是yj中学，我们是一个班的，都是10班，学校的理科创新班，不用中考提前入学的那种……” 王洋和少年边走变说，走进了教室。 “你的位置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那个。”王洋远远一指，少年顺着他的手望去，嗯，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书桌，以及，一个平平无奇的同桌。 同桌？少年心道难办。 走过去，坐下，一言不发，同桌似乎也没有理他的意思，这无疑让“他”很满意。 第23章 ·“启蒙” 七月，盛夏，不止是泰拉，蓝星，同样是进入了炎炎之日。 只是，和大多数已然放假的小学和初中不同，yj高中的高中牲们此刻依然呆在学校，刚刚结束紧张刺激的期末考试，现在等待他们的，是名为“学考”的另一场考试。 外界的空气燥热中带着热情，教室内却因为空调和加湿器的存在，显得凉爽安静。老师们并未出现——这节是自习课。 少年只是打开了书桌中的课本，翻阅着。 “和大炎的文字很像，但是，并不完全一样，嗯，大致能看得懂。”少年想着，翻开了一本笔记本，这是，一本被放在抽屉最里层的笔记本，而且，看精致的封面和设计，的确不是单纯的课堂笔记的存在。 翻开扉页，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是，我？”少年皱眉，但是笔记本上确乎不是少年的自画像（不会有人把自己的黑白照片贴在笔记本的第一页吧？不会吧不会吧？），而是一个少女，银发的猫耳少女，翠绿色的瞳孔，深邃，不知深浅。 但是，震惊并未持续多久，笔记本上的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了起来，自己的画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紫色头发的双马尾女孩儿。 “？”少年的小嘴微张，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不过，这种表情，的确大多数情况下是出现在女孩儿的身上的呢。 “哇塞，老二次元了凌星，居然把我老婆贴在你笔记本首页？”一双手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少年的身体下意识地一颤，几乎本能反应地想要给身后的人一记过肩摔。 但是，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少年抬起的手卸去了几乎大半的力量，转而敲击了对方的手。 对方吃痛放开，本来准备的熊抱攻势瞬间被瓦解。 “这是，你老婆的照片？”少年挑眉，看着上方扁扁平平的人，又看了看面前3d的人，“厚度差距有点大。” “……”对方愣住了，跟过来的几人也都愣住了。 刹那间，几个人都是目瞪狗呆的表情。 “凌星，你今天，没事儿吧？”为首之人问道。 随后，又一道男声响了起来。 “我靠，单抽出五星！”是王洋的声音。 顿时，一群人一哄而上，全部聚集到了教室的另一边。 隐约间，少年看到了王洋朝自己竖起的大拇指。 “好啊，以前的截图也敢拿出来卖，兄弟们，干他！” “干他！”*n 王洋被抬出了教室，回来的时候，两腿之间的裤子，多了一层白色，教室外的老树树干上似乎还掉了一层皮。 嗯，很淳朴的班风。少年是这么评价的。 “这家伙，倒是有群关系不错的同学呢。”少年撑着下巴，叼着笔想道。 下课的时间很短暂，又上课了，不过，还是自习。 “没有老师么？”少年呢喃。 “今天都是自习啊。”同桌小声回答。 震惊，我的哑巴同桌会说话（雾）。 “我觉得你今天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怎么回事啊？”同桌问。 值得一提的是，同桌，是女孩子呢！ 这是理创班唯一的一对异性同桌。 一共39人的理创，女生7人，男生32人，但是，很显然，比起和牲口坐在一起，凌星更喜欢和女孩子一起坐（贾宝玉本玉）。 “我可能，失忆了。”少年回答。 “失忆？开玩笑吧，几天后就要考试了。”少女小嘴微张，露出了和少年之前神似的表情。 “考什么内容？”少年问。 “地理历史化学生物。”少女说，从抽屉里拿出了四本书。 “我随便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答不上来，你就真的失忆了。”少女说，打开书翻到了一页。 “这本生物书是几几年出版的第几次印刷？”她问。 。。。。。。 少年觉得头上有乌鸦飞过。 “咳咳，好了认真点，你确定你真的失忆了？”少女尬笑了两句问。 “嗯。”少年点头，“所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宫曦旸。”少女回答，少年不得不承认，少女的颜值，不算低。 “嗯。”少年点头，“那么，告诉我，精二90级专三黄金大队是什么。” 四目相对，一人的神情无比认真，但是另外一人，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不知道哎。”少女挠挠头，“但我总感觉忘记了什么。” “好吧，这个不重要了，先把笔记给我看看吧。”少年将少女的笔记嫖了过来。 “你失忆了，还看得懂字吗？”宫曦旸问。 “看不懂。”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书，一本正经地回答。 “那你看得这么认真？！” “这是历史的笔记，所以只要对照字形完成填空就可以了。”他说。 “诶，你听得懂我说话？！”宫曦旸又一次震惊，“你不是失忆了么？” “失忆是由于部分神经受到冲击等不同程度，不同类别的外部因素导致的大脑区域性损伤，并不代表失去所有的记忆。”少年一本正经地说着，“而且，记忆可以分为机械记忆和意义记忆，母语的长时间使用已经在我的大脑内形成了机械记忆，所以失去部分记忆的情况下并不影响我们的交流。” “简而言之，我把对话的回复语句全部记住了，并不需要听懂你什么意思，从中挑一句即可。”少年说完，下意识想要去找咖啡杯，可惜，什么都没有找到。 “可是，我刚刚用的英语啊。”宫曦旸弱弱地回复了一句。 “……”可是我用的是维多利亚语啊！凯尔希在内心狂喷。 对，凯尔希，估计很多人都猜到了吧？ “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少年摆手，“下面是学习时间。” 于是，在热心同桌的辅助下，凯尔希开始补习汉字。。。 大约一节课，一本书上的字已经不存在不认识的了，以及，学会了使用字典。 放学。 “凌星，你记得你家怎么走吗？”王洋从后面跑了过来。 “当然。” 听到二字，王洋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不记得。” 王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下次说话完整点，我带你回去。”王洋说。 于是，回家的路上，多了个小伙伴。 第24章 ·无所不知，言而有信 让我们把视角换回名叫“凯尔希”的凌星。 日记很短，白纸黑字，言简意赅，凯尔希的字，一笔一划都充斥着大书法家笔走龙蛇的豪气，丝毫没有娟秀，嗯，光看字，很难想象是出自女生之笔。 并非是性别歧视，而是，大多数女生的字的确要比男生秀气，这也是为什么英文字男生永远没有女生写得好看。（不接受反驳，个例永远存在，但是永远反驳不了比例。） “还好，凯尔希的朋友不多，我不用去应付……”凌星刚想插个旗，结果，门铃响了。 “您好，我是龙门近卫局的，开一下门。”门外传来了女声，嗯，一个熟悉的女声——陈晖洁！ “咔哒。”转动门把手，不出意外地，门开了。 “找我有什么事？”凌星尽力模仿着凯尔希平时说话的语气，摆出面瘫脸。 “是这样的，李叔让我来了解一下那位先生的情况。”蓝发的少女面对凯尔希的面瘫脸丝毫没有怯场，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他状态很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有什么事么？”“凯尔希”的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还是说，他有问题？” “不，您误会了。”陈sir说，“他是个五好青年，除去没有龙门的本地户口，也没有大炎的户籍之外，档案可以说干净得像白纸。” “但是，作为这次风波的受灾群众，我们安排了医疗团队为他做一次全身检查。”陈小姐解释道。 “医疗团队？”“凯尔希”挑眉，“你们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凌星想起了凯尔希曾对自己说的话： 你的确该谢我。 如果不是我亲自给你做手术，你这神奇的体质八成是要被切片研究。 难不成，龙门近卫局的人，就是得到了风声，想把我给切片研究了？ “还是说，你们有什么别的企图？”他将声音提高了几分，“他是我的病人，一切由我负责，这一点，我想医院已经和你们说清楚了。” “事实是，医院的院方根本没有作出过任何与此有关的决策。”针锋相对，陈晖洁丝毫不作退让，“而且，擅自动用医院的手术室，我想，这也是你的问题。” “还有，凯尔希小姐，我称你为小姐，不是医生。”陈晖洁把“医生”两个字咬得很重，“你没有任何官方的文书证明你有足够的医术治疗对方。而且，根据现场的血迹，我们判断伤者大出血，伤者拿走的违禁品最终也没有回收。”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侵占了违禁品，并且将对方杀人灭口。”陈小姐一拳敲在了房门上，将脸怼到了“凯尔希”的脸上。 老实说，如果现在还是原来的身体的话，凌星绝对毫不犹豫亲上去，笑话，有便宜不占？那不血亏。 今朝老婆今朝爱，明日卡池明日抽~ “说到底，你觉得我没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凌星知道自己已经把b装破了，但是，还是打算挣扎一下。 “不然呢，你知道那件违禁品有多危险么？你知道怎么给人做手术么？你知道怎么给伤者做术后恢复么？！”陈晖洁吼道，“他是我的朋友，你知道么？！” 原来老陈你是这么看我的，喜欢我可以直说啊。 内心狂喜，但是，凌星并不敢笑出来，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把对方搪塞过去。 最终，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方案。 银发少女放开了抵在门上的手，这让把门当作承重物的蓝发少女一个趔趄跌入了屋内，倒在地上。 等到蓝发少女转过头来，银发少女依旧站在了客厅的大灯下方，如此看过去，她，宛如什么。 “我知道。”银发少女微微斜靠在墙上，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我，无所不知。” “我承诺，他康复后，我会让他去见你。”少女用低沉的语调说道。 “你保证？”蓝发少女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抖了抖衣服。 “我，言而有信。”银发少女说。 “好。”蓝发少女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楼底—— “怎么样？”满脸胡茬的男人问。 “没用。”陈晖洁说，“我原来以为她听到龙门近卫局的名头多少会几分害怕，可是我猜错了，她的眼里只有桀骜，似乎对我们完全不屑一顾。” “正常。”男人将双腿架在了车的挡风玻璃上，老实说，这种动作，其实很难。 “毕竟，她是被上面的人看重的，看不上近卫局，很正常。”男人打了个哈欠，“回去吧，你的这个‘朋友’，能让她感兴趣，恐怕也不简单。” “嗯。”陈晖洁点了点头，坐到了车后方。 空气陷入了沉寂。 “啊，我开车来着。”男人慌乱地从副驾驶下来，换到了驾驶位，随后，警车离去，只留下烟尘在空气中四散开来。 市中心车水马龙，一辆警车的来去，从来掀不起什么风浪，尤其是，它连警笛都没有开。 而且，市中心的车辆密集程度，不可能有不开眼的人在这里飙车——但是会有追尾警车的憨批。 一辆红色的轿车撞到了警车。 胡茬男人一脸淫笑地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月底冲业绩没办法，月初送业绩我倒是第一次见。”他如是想着，到了后方的车前。 敲了敲后方的车窗，窗门打开，是一个鲁珀，黑色的长发，嘴上叼着一根pokey。 “追尾，罚款，没意见吧？”男人问道，笑得很灿烂。 “没。快一些就行。”女士回答，声音很平淡。 “嗯，一共5000龙门币，另外，还有……”男人想要算一算，但是被打断了。 “直接说多少钱。”女士说，“我赶时间。 “嘿我说，我今天就……”男人脾气正要上来，却突然暼到了副驾驶坐着一个萨科塔人，胸前挂着一把淡黄色的看不出款式的怪异装饰品，他咽了口唾沫。 “哈，我觉得今天纯粹意外，不用罚款了，我们就各走各的如何？”男人笑着说。 “可。”鲁珀说了一个字，车窗关上，男人心有余悸地回到了警车上。 “李叔，怎么了？为什么这样？”陈晖洁颇为不解。 “晖洁啊，你不懂，那车上有个萨科塔，还拿着自动铳，这可不是一般人的车啊。”男人意味深长地说，拿出烟抽了一口。 “就这么把他们放了？”陈晖洁问。 “不。”男人摇了摇头，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打开了对讲机，“通知2队，集合，今天晚上吃火锅！” “这。”陈晖洁有些不理解，“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要化悲愤为食欲！”男人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我要让铳也变成违禁武器！” 是的，此刻的大炎，部分铳是合法的。 原因是，大炎并不是源石工业发达的国家，源石铳的保有量可以用双手计，民间更是不曾听闻，所以，相关的法律处在欠缺状态。 也就是说，你可以拿着vector上街，丝毫不用担心会有督察请你喝茶，事实上，多数的督察甚至连铳是什么都不知道。 第25章 ·暑期出逃计划 夕阳西下，少年坐在电脑前，窗外夕阳的余辉和屏幕的冷光照的他的脸庞熠熠生辉，但，依然改变不了他今日被颠覆的三观。 “没有矿石病，天灾发生概率较低，气候宜人，从这几个方面来说，的确比泰拉要宜居得太多。”少年，或者说凯尔希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呢喃着。 老实说，少年下巴的手感远远比不上她自己的，因为没有刮胡茬，所以触感上传来了针扎的感觉，称不上很痛，但牵动神经的痛觉着实另思绪容易断裂。 “高度发达的医学成就，虽然仍旧存在不治之症，但是对于之的恐慌，对患者的歧视的确被处理得很好。”滑动鼠标，凯尔希几乎是一目十行地了解着这个世界——通过名叫搜索引擎的神奇工具。 凌星的桌面很干净，所有的图标都被分门别类打包在了几个文件夹之中，凯尔希依次看过了，文档、图片、音乐、游戏……只是，又一个名叫arknights的文件夹，她没有去动。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预感，如果打开了，这个文件夹会和之前笔记本上自己的照片一样，直接消失。 她尝试着去网络上搜索这个名为“arknights”的词组，但是毫无疑问，没有任何有用的相关信息出现，哪怕泰拉这个词，也同样像是屏蔽词一样什么都找不到。 不过，与之相对的，如果把arknights拆开，变成ark和nights，倒是能在词典中找到解释，也就是，方舟和黑夜，但是，这两个词能有什么联系呢？凯尔希思索一会儿就放弃了，因为，方舟和黑夜，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样事物不是么？ “没有源石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核反应么？”凯尔希在搜索能源之后得到了一个结果。 “这样的理论，的确新奇，但是，相比较泰拉对于源石的理解以及应用，在产生相同效果的情况下，耗费大了不少。”少年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嗯，就是之前在抽屉中翻到的那本，“而且，安全性也低了很多。” 突然，少年笑了，“原来，还有东西比源石更危险么？” “文字体系差不多，国家状态相似，只是这里的人种都像是资料中的古人，嗯，像我们这样的存在，被称为二次元？”自言自语，少年开始在笔记本上书写一些东西。 地理，国家，文化，历史。 乌萨斯，沙俄。 大炎，中国。 …… 最终，少年用红色将大炎这一行划了出来，“虽然世界的通用语不同，但是，从这些方向来看，泰拉总是和这个世界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随后，她划出了“穿越”这个词。 “很新奇的想法。”自言自语，再度划出了“平行世界”这个词。 “嗯，有些困了？”他眨了眨眼睛，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勒出了一缕笑意，在电脑上新建了一个txt文档。 重命名，——“凯尔希到此一游”。 随后，回到了床上。 眼皮越发沉重了起来，凯尔希所幸放弃了和困倦作对，轻轻合上了眼。 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传来，再次睁眼，她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卧室。 “嗯？回来了？先前的一切，是梦？”眉头微皱，凯尔希从床上起身，随后，她走向大门的脚步顿住了。 “这种感觉……”抿了抿嘴唇，少女一手捂着肚子飞速冲向了厕所。 同样的情景，也发生在蓝星的凌星身上。 显然，两人都因为尴尬，半天没有去厕所。 。。。 当凯尔希再度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少女的脸上带着一抹绯红。 “也就是说，互换身体的确发生在了我的身上？”她走到了书桌的边上，一枚黑色的结晶静静地躺在那里。 看了眼时间，嗯，7月9日。 等等，7月9日？ 翻开了日记本，的确，7月8日的下方空空如也，自己什么都没写。 “也就是说，我过去的时间，是1天？”如是想着，凯尔希看了眼结晶，“mon3tr，昨天有发生什么么？” 结晶开始发光，一闪一闪得，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 “嗯？昨天的我像另一个人？明白了。”凯尔希点了点头，随后，从抽屉中抽了一张a4纸出来，“倒是得让你和那个家伙有对话的方式才行。” 说着，凯尔希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大概是，类似摩斯密码的东西？ 那么，mon3tr的确不是在瞎闪，看似无规律的闪光，的的确确是另一种语言，或者说，称之为“鹰文”？ 不贴切。 “我去一趟医院，看好家。”拍了拍结晶，凯尔希拉开门离开了，偌大的房间又一次只剩下了结晶一个智慧生命。 龙门第三医院。 凯尔希兀自走入了医院的深处，她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双手插在口袋内，低头，快步行走，没有人怀疑少女的身份，纵使有，也没有人敢上前盘问。 少女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可怕气势，仿佛一头洪水猛兽，随时可以把人吞噬。 她停在了一个隔离病房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凌星。”少女呼唤，但是，没有任何回应传来。 打开灯，病床上空空如也，隐约可以从床垫上的压痕看出上面躺过人，但，此刻却什么都没有。 “那么，平行世界的理论是坐实了。”凯尔希神色一凝，“但，现在不是把这些透露出去的时候。嗯，先保密吧。” 她拿出手机，打向了医院董事会，“****病房的患者今天出院，嗯，对，我是凯尔希，他的全部治疗信息进行加密，让相关人签署保密协议，就这样。” “不合规矩？我可以把med-27的专利权授权给你们，作为交换……” “好，就这样吧。嗯。” 院方和少女的交易就这么完成了，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操作暗箱吧。 随后，少女离开医院，又一次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我打算趁暑假去乌萨斯考察一下。”凯尔希说。 “守夜人预备役成员在考察期间禁止离开大炎。”对方瓮声瓮气地回答。 “我没在和你商量，这是通知。”凯尔希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不管对方后续的破口大骂，随后，她又打了另一个电话。 “企鹅物流么，我需要一条离开龙门前往乌萨斯的路线，嗯，越快越好，钱不是问题。明天联系。”说完，凯尔希挂断电话，将手再次放入了口袋中。 “这样的话，被发现异常的概率就会小不少。” 少女一个人走在街上，和周围的行人泾渭分明，不只是她大衣加口罩的装束，这种分明感，更源自于她步行时的淡漠感，那种，对周遭漠不关心的感觉。 或许，只有少女自己知道，她到底有多在意这片大地上的人吧？ 第26章 ·奇怪的交流方式增加了 凌星缓缓睁开了双眼，意识回归的刹那，熟悉的臭袜子味冲入鼻腔，毫无悬念地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少年脑海中残存的，凯尔希的味道洗的一干二净。 日升未升之刻，只有窗外的朝霞显得壮阔。 “所以，的的确确是个梦么？”凌星脸上的神情出现了些许的落寞，“但，触感，真的好真实。” 凌星坐到了电脑前，看了眼日期：6月27日，周日。 所以，为什么昨天上课呢？ 高中周六集体补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不正常么？ “去官网看看吧，说不定不是做梦？”想着，凌星按下了开机键。 桌面的壁纸不是自己熟悉的凯尔希了，变成了原神的刻晴，唔，或许现在应该叫异世相逢？ “这么说来，我不在做梦？”凌星的眼睛眯了起来，“还是说，我的确在做梦，这才是我穿越的世界？”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罗老师的话： 历史上有秦朝么？你凭什么认为有，你去过吗？你说司马迁写过史记，那有没有可能，是司马迁在骗你呢？或者，所有人都合起伙来，骗了司马迁？ …… 神情呆滞的少年突然一敲手，“对哦，这样我把明日方舟抄过来不就可以赚一票大的了？” “等等，我，没学过编程啊！”少年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上。 是的，少年的确学过一段时间的信息学竞赛，但是，这玩意的c++难度，最多也就让少年可以在不懂的人面前噼里啪啦一阵敲打键盘，输入： #include using namespace std; int main() { coutlt;lt;“hello world!”; return 0 } 然后，用天龙破城一样的气势，按下f5。 你以为屏幕会出现“hello world！”吗？不，并不会，因为最后少了个分号，所以会报错。（是谁觉得是hello world的？） 好吧，扯远了。 少年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桌面，不看不要紧，他在自己原本应该像美少女的脖颈一般纯洁无瑕的桌面上发现了一个异端。 那是一个txt文档，嗯，就像是被故意放在那里一样，很醒目。 “估计是我脑子抽了所以随便放的吧。”思索着，凌星打算将之删除，但是，鼠标指针选中的刹那，文档的标题让他愣住了—— “kal’tsit here.” （“凯尔希到此一游。”） “！”少年露出了目瞪狗呆的表情。 “这么说来，我不是在做梦？！”少年的内心顿时一阵禁不住的狂喜。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有些上头，随后一低头，发现，嗯，是很多鼻血。 手忙脚乱之下，点开了电脑屏幕上的弹窗广告。 抽纸巾一个没注意，倒在地上。 咚！沉闷的巨响传来。 几乎是和少年起身坐好的同时，房门被打开了。 门缝中弹出了一个大头——是，我的老父亲~不，凌星的老父亲。 男人看了眼凌星一手纸巾，一身鼻血，有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画面，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星啊，要适应，但是，以后就算憋不住，也别搞得到处都是啊，我们家还蛮大的，可以……”凌肖东还没说完，就被凌星给轰了出去。 “nxp，小崽子长大了啊。”感慨着，中年人来到了客厅，打了个电话，不知道给谁，隐约可以听见： “就安排他们暑假一起出去补习吧，我觉得挺合适。” …… 视角回到凌星。 “所以，凯尔希会留下什么呢？”想着，凌星打开了txt文档。 ——文档—— 凌星，应该是这么写的吧？我不清楚，毕竟初到此地，虽然继承了部分你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但大多数也是机械记忆了。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许多和泰拉有相似之处，甚至于，如果这个世界也有源石的存在，我会把这里当作泰拉的未来。 频繁的天灾销声匿迹，虽然自然灾害依旧猖獗，但是和动辄死伤一个城市的天灾比，的确称得上宜居之地了。 我看到了你笔记本封面的！@#￥（乱码，不知道写了什么，这段文字似乎被抹去了） 你们的化学、生物学和泰拉有较大的出入，但是物理的确大多是相通的，我并不清楚部分泰拉没有的理论能否在泰拉得到验证，但是，我觉得很有尝试的价值。 希望我占据这具身体的时候，我的身体中的人是你，嗯，不过一番推测很大概率是我们的身体发生了互换。 如果的确如我猜想，希望你可以在这篇文档的下方留下回信，以便下次互换身体（希望不要有下次）时我能尽快适应，做好每天的笔记（这段文字被加粗），以便于我快速继续你未完成的事，以及避免周围的人发现异常。 我不清楚你是怎么来到我们世界的，也不知道这种现象的原因，总体来说，只能归结于超自然事件，但是，这种事件并不见得是好事，至少，若是在泰拉露出了马脚，很容易被拖去切片研究。 唔，我开始有点相信你说你能生啖源石了，还有，精二90级专三黄金大队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一串似乎是凯尔希的问题，有不少。） 如果可以，最好搜集一些别的资料，我需要加快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嗯，你也可以不配合，但，我不能保证你不如此照做的情况下我会用你的身体做什么。 咳咳，威胁并非我的本意，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互相合作。 以上，凯尔希留。 附：电脑文件已经检查过，除了arknights文件夹没有动过，其余均已翻阅。 ——分割—— 看完，凌星的冷汗已经留了下来，还好，还好凯尔希没有去看arknights 的文件夹，自己在里面的学习资料没有被翻出来。 于是，凌星心一横，打算直接把文件夹拖入了回收站。 至于为什么不是直接彻底删除，额，毕竟还是有些许留恋的。 …… 于是，凌星新建了一个txt文档，开始写起回信。 ——另外一边—— 凯尔希坐在书桌前，水晶在她的前方一闪一闪。 “你说，我昨天一醒来，就对着自己的胸揉？”凯尔希的神色逐渐怪异，最后，化作绯红，啐了一口，“不要脸皮的。” …… 第27章 ·穿越方式推断 凌星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尝试凯尔希究竟能做出什么事。 他按照凯尔希列出的清单，一点一点把答案复制粘贴到一个txt文档。不过，所谓的“精二90级专三黄金大队”的确很难解释给凯尔希听，嗯，毕竟这个世界连“明日方舟”都没了。 时间在专注的状态下流逝总是十分快速的，就像你雄心壮志拿起暑假作业，决心一个下午全部做完的时候，一个下午过去了，你不过写了一道题，可以说是极为真实了。 那么，是否是做梦，就该期待，再次见到的太阳，是和早上的一样平淡，还是，另一个世界的壮阔了。 拿起手边的奶茶喝了几口，凌星躺到了床上，但是，困意全无。 他精神得甚至可以打死一头牛。 “为什么，睡不着呢？”凌星想着，“这种梦也蛮奇妙的，如果是真的的话，最可惜的还是没有看到小羊的皮肤啊，方舟就直接没了。” 是的，那篇文档，有可能是自己无意识的时候梦游写的？不清楚，也有可能是有黑客的恶作剧吧。 “还是说，要触发某种条件才能过去呢？”凌星看了看手边的手机，“莫非是手机砸脸？” “嘭！” “啊！”惨叫在房间中久久回荡，少年本就不多的困意，此刻更加稀少了。 “所以，到底怎样才能过去呢？”捂着半边脸，凌星陷入了沉思。 自己的第一次做“梦”，是周年庆抽卡沉船。 第二次，是在路上和别人谈论明日方舟。 嗯，似乎有线索，但是，怎么看都很无厘头吧，而且，在家里找谁聊啊？等等，在家里，看来，只能寄希望于你了啊，我的老父亲。 想着，凌星推开了房门，火急火燎地跑到了老父亲的房间。 “爸~！”凌星喊道。 “咋了臭小子？”凌肖东的声音传来，“你终于肯从房间出来了啊？走，爹带你吃晚饭去！” “等等，我有事情和你说！”凌星想要说什么，但是很快被打断。 “好了，先出去再说，我跟你说，我顺带叫了一个老朋友，一会儿表现好点。”说着，凌肖东根本不顾及凌星的抗拒，单手提着他就向着门外走去。 “……”根据多年的相处经验，凌星知道自己的争取不会有任何作用，此刻的老父亲，已然做好了决断，这点和凌星是一样的，认定的事，不会听从别人的意见。 ——几分钟后·路边的小吃摊—— 夜至未至，灯红酒绿之处，车水马龙之地，4个人围坐在小吃摊。 凌星瞥了眼边上，自己的老父亲正和他的老朋友，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谈天说地，而自己的对面，是，一个女孩儿。 嗯，只听过名字，并且，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儿。 很奇怪吧，只听过名字，却又曾经喜欢。 其实很好解释，四个字就行——一见钟情。 女孩儿比凌星大一届，所以，两人没有深交，就连选课都截然相反，这让本就不多的话题更加少了。 现在的凌星，却一心想着另一个世界，注意力完全不在面前。 “凌星，你是……”最终，为了检验自己的猜测，凌星率先开启了话题。 “赵彦夕。”她说，女孩儿的声音是中性的，嗯，这也是凌星对她“一见钟情”的原因吧。 然后，自然是一段尬聊了…… 两人都没有喝酒，但是，轻风将不远处两位家长的杯中之物的味道送来，时间长了，女孩儿的面色还是止不住得红了几分。 两位家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张桌子，此地只剩下了凌星和赵彦希二人，少年左右看了看，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于是将脸向女孩儿凑近了些。 “学姐。”凌星说。 “啊？”女孩儿的脸色更加红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暖风熏人醉？恐怕不是。 “接下来，我要郑重地问你一个问题。” 四目相对，气氛一时有些焦灼，女孩儿脸上的红色更甚了。 “你，问吧。”深呼吸几口气，赵彦希说。 “你，玩过明日方舟么？！”凌星说。 恍惚间，仿佛有惊雷炸响，女孩脸上的红色消失了，转而，变成了错愕的神情。 “……”对方沉默了。 凌星发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困意迟迟不来，看来，的确，这不是做梦的方法。 “明日方舟是什么？”平复了自己的呼吸，赵彦希问。 “就，……”凌星发现自己没法解释，你如何向一个人解释一个不存在这个世界的游戏呢？八成会被当成神经病的吧。 突然，凌星感觉自己的脑内传来了晕眩感。 嘶~，偏偏这时候。 看了眼周围，大街上，自己要是现在晕过去，恐怕会完蛋？ 但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啊！ 眼皮说不出的沉重，仿佛愚公把门口的山搬到了上面一样，天空已经接近全黑，马路上的路灯逐渐点亮，星星缓缓显出了身形。 于是，没心没肺地，少年头一歪，倒了下去。 “嘭！”头着地的声音传来。 “喂，你！”这着实吓了赵彦希一跳，你见过，好好的人，突然在面前晕倒么？你看见了你怕不怕，即使内心知道对方不是来碰你瓷的，但是，肯定会害怕的对吧。 “唔？怎么回事？”躺在地上的少年突然一睁眼，鲤鱼打挺，又摔在了地上。 “……”一言不发，缓缓用手撑着站了起来。 “你，没事吧？”赵彦希试探地问道。 但是少年没有理她，左右看了看，打开了手机。 “该死，陌生的地方，啧，意外不少啊。”少年似乎在自言自语，随后，直接走了，走了，了。 留下赵彦希在风中凌乱。 “凌叔叔，凌星他……”赵彦希去喊大人了。 但是，凌肖东一挥手，“年轻人的事咱就不管了，来，喝酒~！” “喝！”另一个人说着，碰杯。 看上去，丝毫没有去管的意思，估计是喝多了，神志有些不清了。 没办法，赵彦希只能自己去追了，毕竟，看少年离开的样子，似乎是，摔坏了脑子？ 第28章 ·偷渡 显然，猞猁小姐并不知道此前发生了什么，所以拿起手机人就走了，丝毫不顾及身后的赵彦夕小姐。 “凌星！”身后传来了赵小姐的呼唤。 跟着导航往家走的少年这才回头，“诶？你在叫我吗？” “呼，你，你一个人跑这么快做什么？”女孩跑到他身边停了下来，半蹲着身子扶着膝盖。 “啊，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家里的衣服没收。”猞猁小姐想了个万年通用的借口。 赵彦夕抬头看了看天，嗯，万里无云，不要问为什么天黑了可以看万里无云，废话，天上星星多得数不清，要是有云你看得见啊？ “这天，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下雨的样子啊。”她摸了摸额头，把头上的汗擦去。 “啊，那也可能是煤气没关。”猞猁小姐换了个理由。 “可是，我记得叔叔说你们家很早之前就没有用厨房了啊。”赵彦夕宛如杠精，凯尔希的借口再次被戳穿。 “……”四目相对，尴尬的场景再次出现了。 “反正，就是有急事要回家啦。”少年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曾经那个无所不知的凯尔希仿佛不见了，或者说，是因为到了陌生的世界的缘故？ “额，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少年摸了摸头，说。 “你刚刚，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啊？”赵彦夕的表情有些错愕，说，“你现在看上去像是失忆了一样。” “……”猞猁小姐显然不知道怎么回复，只是尝试扯开话题，然后，她发现没有什么话题可以扯开，面前的女孩儿显然是和凌星认识的，但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就，回去？”赵彦夕说。 “回去！”猞猁小姐毫不犹豫回答，心想终于结束此前的尴尬话题了。 于是，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向着之前的小吃摊走去。 …… ——另外一边—— 一睁眼，凌星就发现自己在客车上，嗯，喜闻乐见的在凯尔希的身体里。 不是说凯尔希是汽车人，意思是自己的灵魂在凯尔希体内，而凯尔希的身体在客车里。 “凯尔希这是，要去哪里？”凌星自言自语，突然感觉手臂上传来了震动，似乎是手表？ 抬起手，嗯，这表真白。 手表屏幕上缓缓出现了一行字幕： 看手机，手机在外套右侧口袋。 于是凌星照做，轻松地从大衣口袋中拿出了一个没有见过的型号的手机。（泰拉特供）显然手机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里面的信息。 嗯，感谢面部解锁功能。 “叮~”似乎是短信？ 不是，估计是凯尔希设置的提醒。 “难道说凯尔希计算过我过来的时间，然后设置了提醒？”凌星微微一惊，“不愧是凯尔希，这都能算的出来，无所不知的老猞猁名不虚传。” 随后，将注意力放在通知上。 “留言在备忘录，自行查看。务必按照所写内容行事。” 几分钟后，凌星终于知道了凯尔希的做法，并不是预测到了交换身体的时间，而是，很古老，也很有效的做法——火力覆盖，呸，简单来说就是设置了重复提醒，每五分钟就会弹窗一次。 关掉提醒，开始阅读备忘录。 ——凯尔希的留言—— 如果你看到了这份留言，说明互换身体的确不是巧合，而且此后可能会重复出现，所以，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在研究清楚互换的原因已经规律前，你需要清楚或遵守以下几点。 1.和炎国的联系已经切断，除了必要的生命体征汇报外你不会收到任何来自炎国的信息。 2.已经联系了企鹅物流，现在应该不是到了乌萨斯，就是在前往乌萨斯的车上，到达乌萨斯前，不要和车上的任何偷渡者交流，这点切忌。 3.不要在乌萨斯边境暴露感染者的身份，源石抑制药剂在行李中，一共10支，如果身体出现不适症状，立刻注射，我想你应该会，注射部位是源石结晶的位置（即右臂）。 4.不要靠近天灾发生地区，不要饮酒，不要和当地的黑帮接触。 5.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优先记录在备忘录，按照时间顺序即可，备注时间及地点。不用太过详细。 6.随身的手提箱内有一枚结晶，是我的伙伴mon3tr，他的语言体系特殊，具体在附录。 7.已经联系了当地的接头人，你只需要呆在旅馆即可，如无必要，减少外出，我不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黑帮或者别的什么人找上门。 8.上厕所的方式自行搜索，不要憋着。（这段似乎被修改过很多次） 以上，希望你在乌萨斯度过快乐的暑假。 ——附录—— mon3tr会采用不同频率以及不同强度的亮光来和我交流，所以你需要记住以下的几个基本语言。 ……（很多很多的长短符号以及对应的意思，可以理解为英文单词表） ——分割—— “看来，一切都被安排好了呢。”伸了个懒腰，凌星想着。 “嘿小姐，要不要来一把？”突然，一个满脸胡茬的人走到了少女的边上，把大衣拉开，露出了——一套牌。 “以小博大，5倍赔率，很赚的。”他说。 凯尔希法则第二条，不和车上的偷渡者发生任何交流。 于是少女只是坐在座位上，翠绿色的瞳孔倒映出窗外的路途，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喂，我和你说话呢。”那人说，听起来，有些恼怒？ “小姐，老幺和你说话，你最好回应一下，不管玩不玩，多少回句话啊！”一旁的人附和。 “……”少女仍然没有回话，远处的沙山逐渐随平原一同远去，身后的男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看上去，是因为这位小姐势单力薄，打算狠狠敲上一笔。 “我说，没人教过你礼貌么？”男人将敞开的大衣合上，“我现在很生气，你最好立刻学习一些礼仪，我不介意教你，但是，你得出一些补习费。” “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偷渡客吧？”凌星模仿着凯尔希的语气说。 “……”男人的眉毛逐渐拧在了一起，似乎是被这句话激怒了。 第29章 ·暗谋 “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偷渡客吧？”凌星模仿着凯尔希的语气说。 “……”男人的眉毛逐渐拧在了一起，似乎是被这句话激怒了。 “小姐，大家都是不干净的人，不至于这样吧？”四周的人逐渐围了上来，面色不善。 你才不干净，我不干净你一脸！骂人的话在嘴边兜兜转转，最终只化作一句叹息，少女仍旧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色逐渐倒退。 的确，血气方刚的青年受到这种侮辱，很容易脑子一热上头，反手大打出手，但是凌星没有，不只是因为凯尔希说了不要和这些家伙发生过多的交集，更因为，围上来的足足有20人之多。 要知道整个车厢才30人不到，不回头，主要是为了装作云淡风轻，避免自己内心的慌张被看出罢了。 （叶宇：怂——包——~） 即便是凯尔希的身体，凌星也并不拥有类似的体术能力，所以，以一打多的确存在，但就普遍理性而言，凌星做不到。 而且，凯尔希身体的物理耐受能力，恐怕没有自己穿越继承的身体强。 “喂，你们懂不懂规矩啊？！”一道女声传来，“不想坐车都给我下去！” “啊，对不起，这是误会，我们只是和这位小姐开个玩笑。”男人讪笑几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众人顿时一哄而散。 “真是不错的玩笑呢。”内心冷笑几句，凌星悬着的心缓缓沉回了肚子里。 车厢内再度恢复了沉寂，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充斥耳边，汗臭味、口臭味，以及长期不洗澡而形成的酸臭味，各式各样的怪味在车内盘旋着，是不是侵入你的鼻腔，让你的大脑皮层一阵发麻。 感谢凯尔希小姐出来时准备的防毒面具，带上后整个世界仿佛干净了几分。 龙门到乌萨斯，车程的确不算短，凌星知道，自己恐怕要在车上颠簸一阵了。 ——车上的角落—— “老大，就这么放过了？这女的穿着整齐，一看就是个肥羊啊！”一个面容猥琐的尖嘴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 “我能有什么办法，他完全不理老子。”男人说，“嗯，不知道具体身份，不过，要用这种方式离开大炎的，估计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 “等等到了，你让人跟着她，找到她的住址，我去联系当地的人，然后我们一起把她吃下去。”男人说。 “了解。” …… 跟着赵彦希小姐，凯尔希又回到了小吃摊，只是，望向家长专座，两个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万幸，两个喝高了的人没有忘记把钱付了，也算是，不算太糟糕吧。 “真是的，这两个家伙，一点都不靠谱。”啐了一口，赵彦希小姐转过头，发现少年正盯着不远处橱窗中的展示品。 “咕噜噜~”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少年的脸色红得像喝了半斤地瓜烧。 “诶？我们不是刚吃过么？”赵彦希疑惑。 “可是我没有吃过啊！”凯尔希在内心说，为了赶时间离开龙门，不得不选择了非官方渠道，并且走得急，只带了一些压缩干粮，就在……等等，放干粮的包好像掉在家里了！ ！！！！！ 算了，饿一两顿应该没事吧？大概。 诶嘿~ “咕噜噜~”这次是少女的肚子响了。 这时赵彦希才想起来，两个人好像只是在聊天，吃了点桌子上的花生米，并没有吃主食呢。 “哈，那，就吃点吧。”笑了笑，两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几串五花肉啊什么的。 路人们似乎是误会了什么，纷纷选择了距离两人很远的位置，以至于，和热闹非凡的夜市格格不入的，两人周围的9张桌子没有人前来，就像是，有人特意包了场一样？ 烤串上来了，老板的手艺的确是一绝。 羊肉入嘴略烫，但尚在可接受范围之内。表面略焦，内里确实嫩的不像话，q弹有力，肥瘦相间，孜然、胡椒等调料在祛除膻味的同时，也没有掩盖原本的肉香，而是融入了肉的香气之中。 长期宅在家中的凯尔希何曾吃过这等美味，嗯，开始狼吞虎咽了。 在赵小姐的注视下，大盘肉串7成入了少年的口中。 “凌星，你这样子，说得不好听一些，像是三天没吃饭了。”赵彦希撩了撩头发说。 “差不多吧。”少年说，“和今天吃的比起来，我以前真的不算在吃，只是填饱肚子罢了。” “……”意料之中的尴尬。 “好了，吃饱了，那，回去吧。”赵彦希说。 “嗯。”少年点头，随后头也不回地按照导航向家走去。 “……”赵彦希又一次愣在了原地，然后，去付钱，接着，老板告诉她钱已经付过了。 “倒是个妙人。”看着手机上的付款码，赵小姐笑了笑，随后也向着自己家走去了。 ……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没把吃的带上？”按照手机上的字符表一个字一个字翻译后，凌星和mon3tr确认了一个事实：凯尔希的所有行李中，并不包括食物。 “淦！”无奈，只能忍着了。 汽车从下午一直开到了晚上，公路两侧是一望无际的荒原，豪不夸张的说，这片荒原埋葬过超过十万人的生命。 这片沙漠是大炎和乌萨斯之间的天谴，曾经扩张中的乌萨斯大军并未能成功跨越之，如此，方才有了炎国辉煌的传说。 若是没有这片沙漠，恐怕百年之前大炎就已经被纳入乌萨斯版图了吧？ 当年乌萨斯正处于鼎盛之时，就连如今的霸主哥伦比亚都要避其锋芒，可惜，那也只是历史了。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逐渐式微的乌萨斯，依旧同大炎一起，阻碍着哥伦比亚制霸泰拉的路。 这条公路上汽车并不多，乌萨斯和大炎并不通商，除了民间的走私者，很少有人会走这条路，说是路也不尽然——只是日积月累被来往车辆压成通途的沙漠罢了。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鲁姓先贤。 第30章 ·团长与团员 太阳消失，繁星出现，星光渐暗，黎明接踵。汽车一直未停，一天一夜，总算是到了乌萨斯的边境城市——切尔诺伯格。 “呲~”刹车声惊醒了车上的人，偷渡者们揉了揉自己的惺忪睡眼，接着，被车厢门打开冲入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 （在荒原没有搜查者，所以车厢内的窗户可以打开，进入乌萨斯边境为了过“海关”，所以伪装成货车将所有窗门关闭，通过和当地官员的权钱交易，免去开箱检查。） “口令是：“企鹅帝国万岁”！诸位，欢迎来到乌萨斯，本次委托圆满完成！”轻快的女声传来，是一个橘发的丰蹄。 “可颂么？”轻轻呢喃了一句，凌星跟着其他人从车后方一跃而下。 当大地坚实的触感从脚底传来，这次偷渡的旅程，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去寻找当地的“接头人”了。 打开手机，看了看凯尔希留下的地址，按照导航走了过去。 只是凌星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有一道黑影跟了上来。 笑死，你指望一个和平年代的高中生能有什么反侦察能力？不存在的。mon3tr在少女的口袋中疯狂闪烁，但是显然，一心看着导航的凌星没有理他。 最后，或许是累了吧，结晶不再闪烁了，估计是也觉得凌星带不动了。 少女最后还是没有前往汇合点，而是进了一家超市，几分钟后，少女出来了，手上多了一个袋子，袋子里装了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食物：乌萨斯大列巴。 胡乱啃了几口，垫了垫肚子，少女继续按照导航走，她的目的地在城郊。 ——切尔诺伯格城郊·谢特酒吧—— “叮铃铃~”房门被推开，穿着大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扫视一圈，很快确认了自己的目标，拿着刀就走向前。 不少人此时都觉得男人面色不善，拿着刀定是要砍人了，但，小了，格局小了。 江湖如此凶险，若总是刀兵相向，定是走不远的。 只见男人走到另一个男人面前，对方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随后沙包一样大的拳头从身后抽出，男人不甘示弱，也抽出了另一只手。 随后，一个拳头和一个剪刀手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甘巴，你输了，付钱！”出拳头的男人大笑，坐回了座位上，他的胸前，鲜艳的红巾随风漂动。 “哈，还是输了，宝刀未老啊，特克歇斯兄。”男人将刀随手丢在地上，从大衣中取出了一沓钱，交给了酒保。 千万别以为男人阔绰，这一叠钱无一例外全是最小面值的货币。 “我说，甘巴，你下次再用这么多零钱，老板说就不收了。”酒保无奈说，看着托盘上比酒杯还高的，小山一样的零钱说。 “嘿，这总比拿你们送的糖来要酒喝好吧，别废话，给我和特克歇斯兄弟上两杯光辉岁月！”男人拍了拍酒保的肩，坐了下去。 “你一点没变。”红巾男人点了根烟说，“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用着单张面值连一个大列巴都买不到货币，喝着最廉价的鸡尾酒，我说，伙计，跟我混吧，至少不用这么难过。” “不了，兄弟。”男人从酒保处接过了“光辉岁月”，“这次我遇到了肥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干一票？” “哦？”红巾男人的双眼中出现了闪光，“有多肥？” “起码够你到‘那里’去找几个了。”甘巴将嘴凑近特克歇斯的嘴边说。 “真的？”特克歇斯眼中光辉更甚，“不会是最次的吧？” “不，都是顶好的货，至少三个！”甘巴比了个ok的手势，“而且，我估计还不止！” “好，老阿列克谢的三把顶级打刀，这就是赏金了，答应我就跟你干！”红巾男人说。 “……”甘巴没有说话，他想了想，最终，一咬牙，举起了酒杯。 “咚~”白兰地杯相碰，金黄色的酒液略微溅出一些，滴在桌上，在灯光下闪着光，一如它的名字——“光辉岁月”。 “合作愉快。” 不多时，酒馆的大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他走到甘巴的身边，耳语几句。 “很好，特克歇斯，我们依旧找到肥羊的窝了。”男人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住在郊区，穿着却像是高级知识分子，存款估计不少吧。” “你说，这种人会不会是大城市被辞退的职员？”特克歇斯笑着说。 “！”甘巴顿时张大了嘴。 “团长，你还记得么？”特克歇斯揽住了男人的肩膀： 曾经，你带我们去矿区，说能淘到金，结果啊，黄金没捞到，倒是差点被当地的土匪捞了。 还有，你带我们去截到，说是交通干道肯定大赚一笔，结果好巧不巧碰到皇帝出行，内卫差点没把我们扭头带走。 以及，最近的一次，你说走私扭转醇能赚钱，结果屯了一批货赶上当地扭转醇工厂投产，扭转醇的价钱断崖式下跌，团长，我看啊，您真不是这块的料，这酬金呢我就不要了，但是，你得留下跟我混，如何？ “不可能！”甘巴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这次我绝对没有看错，这个女孩儿绝对是肥羊！” “唉。那好吧，那兄弟我就舍命陪君子了！”特克歇斯说着，呼来了酒保，“来两杯“黄金时代”，这次我请！” 黄金时代，这家酒吧最贵的酒，几乎可以买1000杯“光荣岁月”了。 “好的先生！”酒保顿时脸上堆满了菊花，不多时，酒就上来了。 “来吧，团长，致团结！”特克歇斯举着酒杯说。 “致团结！”甘巴抹了抹眼泪，说。 觥筹交错，美酒入喉，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天上人间”。 …… “任务完成的还算不错。”少年坐在电脑前，翻看着一个又一个文件，同时，在手机的备忘录上敲打着键盘，不断输入着什么。 吃了口手边放着的汉堡，少年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神色。 “看来，以后要好好吃饭了呢。”舔了舔嘴唇，少年想着，“以前那样真是太糟糕了啊。” …… 第31章 ·大列巴 ——切尔诺伯格城郊·某出租屋—— “凯尔希小姐，这就是您接下来几天的住所了，房租什么的已经交好了，希望您能在乌萨斯度过愉快的假期。”接待员说着，就离开了。 房间只剩下了少女和mon3tr。 房间不算很大，放着一张床，一个书柜和一个书桌之后，也是满满当当，显得有些拥挤了。 唯一对外的出路就是一扇门和一扇窗户，小屋坐落在湖边，可以说，这样的地理位置，如果是在龙门，绝对是老板必争之地，但是，乌萨斯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这样的地方，所以租金廉价，建造简单。 打开手机，上面的信号已经从在龙门的满格变成了一个鲜红的“叉”，这下子，想上网看看新闻都不行了。 “诶，话说，我在这里打我的电话，会不会……”想着，凌星直接进入了拨号界面，进行拨号操作。 虽然泰拉的运营商号码都和蓝星的不一样，但是，拨号长度是不受限制的不是么？所以，这并不妨碍凌星打自己的电话。 “嘟嘟嘟~”熟悉的盲音没有传来，反而是，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嗯，是熟悉的方舟ep呢。 “day day dream~”（凯尔希的pv周年庆的时候还没发淦。） “……” 大约2分钟后，电话才被接通。 “喂？” “哈喽？” “莫西莫西？” 对方没有回话，于是凌星只能率先问候了。 “你要是脑子有问题，就赶紧去治。”对面传来了男性的声音，嗯，是自己的声音，虽然和自己平时听到的不一样，但是，凌星多少还是听过自己的声音的。 “嘟嘟嘟——”这次是真的盲音了，显然，对面挂断了电话。 “凯尔希，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出来的吗？”凌星出现了地铁大爷的表情，随后，再次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你……”电话被接通，凯尔希想要说话，但是被凌星打断。 “凯尔希你听好了，mon3tr现在在我手上，你要是想让他活命，立刻给我转……”凌星愣住了，银行好像不接跨世纪业务，不论泰拉还是蓝星，那个神奇的天地钱庄恐怕是联系不上了。 “凌星？”对面试探地叫道。 “对，是我。”凌星说，不过，用凯尔希的声音说自己是凌星，怎么看都很怪异。 “你还在这个世界？”对方传来了疑惑。 “不，我在泰拉。”凌星回答，“看来这个运营商比较厉害，居然连跨服聊天都能做到。” “嗯。你现在在乌萨斯么？”凯尔希说。 “按照你的安排，已经到站。”凌星说，“你呢？怎么样？” “刚和一个女孩儿分开，现在在看你留下的文档。”凯尔希说。 凌星沉默了，c，忘记了，自己过来的时候餐桌上还有赵彦希小姐呢。 草率了。 “哦对了。”凯尔希突然说，“这个女孩儿约你明天在咖啡馆见面。” “啊，你跟她吵架了？没事……什？咖啡馆？”凌星的声音充满了错愕，老实说，用凯尔希的声线说出这种话，挺有趣的。 “要拒绝么？”凯尔希问。 “拒……”凌星正想说，谁料凯尔希根本就不在商量。 “我帮你答应了，不用谢我。”说完，凯尔希挂了电话。 “我谢谢你啊。”凌星无语，随即躺在了床上。 突然发现自己没吃晚饭，于是再次起身，准备叫外卖，接着，对着0格的信号发呆，看了眼早上买的现在还没吃完的大列巴。 “凯尔希我想回龙门呜呜。” 放了一个早上，大列巴的外表已然坚硬如石，于是，秉承着要用石头打败石头的想法，凌星把mon3tr狠狠敲向了大列巴。 不出意外，大列巴的表皮直接被破开，露出了柔软的内里。 mon3tr：您礼貌吗？ 吃过没什么味道的晚饭，凌星躺会了床上。 今天在乌萨斯边境城市切尔诺伯格的街上走了一天，也算是见到了不少了。 路边有乞讨的老人小孩，路中的马车上坐着西装革履的富人，军警手中拿着棍棒加入街头斗殴…… 和龙门比，切尔诺伯格甚至不能说算得上城市，野蛮，暴力，这是少年对这座城市的初印象。 或者说，这种映像早在黑暗时代就已经根深蒂固了。 “咖啡馆，见面，学姐这是打算做什么呢？”凌星的心中止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的确，对于曾经的心上人，内心的幻想从未停止过。 只是，现在的自己，究竟是处在梦中，还是，处在什么别的状态呢？ 总不会，和《你好世界》的男主一样，在一个服务器里面吧？那也太扯了。 “不知道啊。”感慨了一句，看了眼窗外，湖水静谧，天上没有星星，月亮也没有出现，只一片漆黑，黑得让人心悸。 熟悉的感觉传来，显然，要回去了。 眼皮越来越沉，不需要反抗，只管睡去吧。 …… 睁开眼，瞥了眼书桌上的时钟，的确，已经是第二天早上5点了。 “那么，走一步看一步吧。”想着，凌星起床，随后，肚子又是一阵剧痛传来。 “日！”怒骂一声，少年冲入了厕所。 半小时后。 “呼，这老猞猁都不上厕所的么？”揉着肚子，凌星坐到了早餐桌上，餐桌上依旧是冰牛奶配冷面包的“健康早餐”。 “不行，我受不了了！”在乌萨斯没办法所以啃大列巴，但是我都回来了，你还让我啃冷面包？不可能，我凌星今天就要吃顿好的！ 几分钟后，面包机发出“叮！”的一声，冒出一阵黑烟，弹出了一个焦炭一样的东西。 “……”用筷子夹着烤糊的面包，凌星看了眼边上的钟，决心再试一次。 20分钟后。 第6块糊掉的面包被凌星丢入了垃圾桶，看了眼时间，很好，10分钟后就要开始早自习了。 “不能迟到啊！” 老父亲的话语如芒在背，凌星只得拿了一块土司面包和已经到室温的牛奶出门。 “可恶，回了蓝星还是得啃面包，什么玩意儿啊！”吐槽了几句，凌星边吃边加快脚步向学校走去。 第32章 ·咖啡 天微亮，熟悉的汽车喇叭声在大街上回荡，早餐店的门口喷涌着水汽，诱人的香气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着少年的神经。 凌星顿时暗骂自己蠢蛋，明明还有些许的零花钱，为什么不用来买早饭呢？看了看别的人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面条，自己手上的面包和牛奶顿时就不香了。 “星哥！”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王洋啊，嗯，王洋的家就在自己家的不远处，所以上学的时候碰到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哦哈哟。”回了一句，凌星啃了口面包，决计化悲愤为食欲，可惜的是，没有什么味儿的面包根本就化解不了满腹的仇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借吃消愁愁更愁。 “不早了，早自习要开始了，洋爷我先走一步~！”说着，王洋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和凌星拉开了差距，最终，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又啃了口面包，凌星叹了口气，果然，只有凯尔希会心疼我。 好吧，凯尔希也不会，她只会心疼mon3tr。 一路走着，凌星此时对于临近的学考已经不大在意了，就连上课迟到会受到晚自习回家的惩罚也一样不在意，反正，他已经请假了。 因为，晚上要和某人去咖啡厅。 对，赵彦希小姐也是晚自习逃跑选手呢~ 一路一边走一边吃，来到大门口时，依旧是6时40分了，嗯，早自习的预备铃已经响了。 “早。”身后传来了少女的呼唤，好家伙，赵彦希小姐居然也迟到了。 额，不应该说是迟到，少女的班主任似乎格外开明，只需要50分之前到就行了，嗯，别人家的班主任。 “早。”回了一句，凌星不知觉间放慢了脚步。 于是两人开始闲聊，向着教学楼走去，凌星说不出为什么，以前每次靠近就会有的小鹿乱撞的感觉现在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坦然。嗯，很平淡的感觉，内心毫无波澜。 果然，平平淡淡才是真，爱总有一天会消失——哔！ …… 校园的小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之，分别的时间总是来得很早。 “byebye，晚上见。”少女挥了挥手，抖了抖书包，进了教室。 “晚上见。”回以挥手礼，凌星开始向着高一的教学楼去了。 一路无话，毕竟，这个点，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在教室了。 “真无聊啊。”大摇大摆地走入教室，凌星丝毫没有迟到的觉悟，并不是因为不惧怕老师什么的，而是因为，班主任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教室。 宫曦旸小姐倒是来得很早，已经拿着一本生物在看了。 “大姐头呢？”凌星问。 “王洋迟到好几次被叫出去了，估计在办公室挨训吧。”宫曦旸小姐头也不抬，只是嘴唇微动，说道。 一个学期的磨练，已经让这群孩子养成了讲话时不转头的好习惯，这样，即使晚读有老师来检查，嘈杂的环境下也无法分辨出你到底是在讲话还是在读书。 所以，晚读的经典节目就是两个面无表情的人在讲极度搞笑的笑话，却始终没有任何笑声传出。 在潮水还在的时候，你永远无法知道是谁在裸泳。学生们已经受过了专业训练，不论多好笑，都不会笑，除非阿米娅是驴。 哔——！ 墙壁上的指针缓缓移动着，讲台上的老师换了一茬又一茬，台下的学生换了一茬又一茬，高考卷换……总之，时间就这么流逝着，岁月不留痕迹的在人身上留下刻痕，最终，把你变成一捧灰带走，归于天地。 “叮铃铃~”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敲向，老师却迟迟没有下课的意思。 “同学们，我把这道题讲完，就十分钟啊！”老师把广播关掉，继续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20分钟后。 “好，就到这里，同学们下课。”语毕，在一众同学杀人的目光中，老师走了下去。 老师能感觉到，同学们看他的眼神丝毫没有尊敬，甚至于有一种，在看人形自走面包的感觉。 他看了看别的班，基本都还在教室，拿着作业本写，只是没有老师罢了，不禁感慨：还是别的班自觉啊。 熟不知，别的班是提早下课吃完饭回来了。 …… yj中学对面的咖啡厅。 最近的咖啡厅都开始喜欢选址在闹市区，似乎已经成了一种风尚，而学生们在这里的消费，比奶茶店都要疯狂。 很奇怪，一杯50左右的咖啡，学生喝起来却丝毫没有肉疼的样子，甚至于，还会配上各式各样的甜品。 “不好意思啊，老师拖课了。”放下书包，凌星还在喘着气。 “没事，我也刚到不久。”赵彦希小姐合上书，将架着的腿放下，“那么，喝点什么？” “康宝蓝？”凌星想起了凯尔希喝的咖啡。 “那是咖啡种类啦。”赵小姐笑着说，两弯眉毛煞是可爱，“您好，一杯云端之忆，一杯苦难摇篮（美式不加糖~）。” “这咖啡店还花里胡哨的。”凌星吐槽一句。 “毕竟卖给还在上学的学生，多少包装一下不是。”赵小姐回应，“再加两份蛋糕吧，唔，品类随便吧，快一些就好。” “晚饭没吃吧。”赵小姐说，也不待凌星回答，自己接了下去，“估计也没有，哈哈，你们那个老师带过我们，拖课水平的确一绝。” 至于赵小姐是怎么知道这位老师的，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晚上学生们都在晚自习，出来喝咖啡的大人也不多，所以服务生很快就把咖啡端来了。 老实说，经常喝抹茶拿铁的凌星是喝不来康宝蓝这种点缀着奶油，唔，点缀恐怕不合适，应该说，买奶油送的咖啡的。 两人就这么喝着咖啡闲聊，一会儿吃点蛋糕，倒也算是清闲。 学考在即，为了让学生们更好复习，校领导已经下令不准布置作业了。 嗯，校领导总是会有一些奇怪的错觉，包括但不限于：学生没有手机就会好好学习；学生一定能自己安排好自己的复习计划；学生一定能按时完成各科作业，同时还有时间去自行整理…… 2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似乎一切都平平淡淡要结束的时候，天空传来了不幸的声音。 云聚，月退，星暗，落雨。 显然，赵彦希小姐没有带伞。 那么，凌星就带了一把伞，这种俗套的剧情会上演么？显然不会了。很早以前，凌星就养成了带两把伞的习惯。 于是，理所当然的，递给了赵小姐一把。 “那么，今天就到这儿吧，再见。”少女挥了挥手，只身进入了雨幕中，消失在了视线中。 凌星也举着伞，向家走去，两人的家的确在完全相反的方向，所以，一同回家，恐怕是不可能了。 第33章 ·转移 在凌星和赵小姐约会的时候，凯尔希显然没有这么幸运了。 睁开眼，周身的确已经不是熟悉的龙门商品房，而是乌萨斯荒郊野外的小木屋了。 推开窗，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迎入室内，少女开始翻找自己的行李，寻找速溶咖啡。 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选择了出逃炎国，但是现在，似乎麻烦更多了呢。 “当时怎么就想不开要跑到乌萨斯来呢。”撇了撇嘴，凯尔希最终放弃了寻找，不是找烦了，而是她想起来了，自己的速溶咖啡和压缩干粮被一同落在了家里。 “祸不单行啊。”叹了口气，凯尔希从行李中翻出了笔记本，随后坐到了书桌前，“将就着看吧。” 不要想着去切城里面买，现在的乌萨斯，根本没有咖啡这种小布尔乔亚的东西，对乌萨斯的勇士，烈酒可比咖啡的提神效果好多了，可以说，只要一点点醇的味道，就可以让他们瞬间焕发出第二青春一般的精神。 “咚咚咚！”突然，门外传来了沉闷的敲门声。 “嗯？”凯尔希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错愕，“现在没到约定的时间，也就是说，来者不善么？” 桌上的结晶开始闪烁，凯尔希看了眼，随后点了点头。 “被跟踪了啊，知道了。” “果然啊，这个憨憨，还真是不让人放心。”扶了扶额，凯尔希走到了门口，将门打开。 “小姐，我们是乌萨斯巡逻队的，接到举报说这里藏有感染者，请你允许我们进入搜查一下。”来着穿着厚重的军大衣，带着大毡帽。 “……”凯尔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在门口，看着男人，对方站在台阶上，所以天然比凯尔希矮了一截，这种视角，颇有帝皇在俯瞰臣民的气势。 “小姐……”男人正欲说什么，却被凯尔希打断了。 “先生，不是穿着乌萨斯的军服，都是乌萨斯巡逻队的。”凯尔希的声音不咸不淡，面无表情，“你身上充满了食用性醇的气息，如果是喝多了想要找乐子，请你往别家。” “小姐，这是我的证件，请您配合。”男人从大衣中拿出了一本小册子。 “我想，伪造证件是一件很容易的小事。”凯尔希说着，耳朵动了动，神色如常，“而且，巡逻动恐怕不会独自一人上门。” “最近队里人手不足罢了，小姐，如果您再不配合，我们就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男人的声音开始充满威胁的语气。 “你在威胁我？”凯尔希斜睨着男人，“先生，你最好清楚一件事。” “你不是真正的巡逻队员，就是死在这里，不会有队友来替你报仇。”凯尔希转过身，“也别指望军警会来调查我，我想，比起我，他们对你项上人头的赏金更感兴趣。” “什么赏金？”男人不自觉地退了半步。 “我虽然不是乌萨斯人，但是对乌萨斯的通缉令上的人物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少女说，“甘巴先生，井水不犯河水对你我都有好处，我只是想找个僻静之处度过一些风波，而你，可以逃过一次死劫，何乐而不为呢？” 语毕，少女将门关上，只剩下男人在原地久久不语。 “……”最终，男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下午—— “咚咚！”门再次被敲响，敲门的习惯和早上一样，嗯，是甘巴先生了。 “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可以继续谈了，甘巴先生，听我说，如果你想活命的话，离我远点。”凯尔希坐在原地说。 “听着小姐，我不是有意为难你，但是兄弟们最近手头有点紧。”门外，男人扫了眼把玩着不知名宝石的小弟，说。 “有的兄弟吃不饱饭。”他的目光撇向了远处因为肥胖而难以跟上队伍还在赶路的小弟。 “我们一般只求财。”目光转到了特克歇斯腰间系着的人血仍未擦干净的刀。 “所以，只要你愿意给我们30万乌布，我们就当没认识过你。”甘巴说道。 “我想我们现在也不认识，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你们打算抢我两次？”凯尔希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靠，团长，他是第一个听出你话里有话的人！”特克歇斯震惊。 “闭嘴。”甘巴怒骂，“当然不是，小姐，我想，只要你给了这笔钱后，我们就此后会有期。” “老大，是后会无期。”小弟提醒。 “……”空气陷入了沉寂。 “你们，的确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凯尔希摇了摇头，将门打开。 “你有什么倚仗让你在这里大放厥词？”特克歇斯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 “啪！”少女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打了个响指。 “收网！”大喝声从草丛中传来，穿着大衣，带着毡帽，不同的是，这些人是真正的乌萨斯巡逻队士兵，他们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没有给特克歇斯等人丝毫的反应时间。 凯尔希回了屋内，随后，从床下方的一个洞口离开。 “发生了流血事件，自然免不了调查，到时候我感染者的身份也藏不住，嗯，只能离开。”凯尔希是这么计划的，她只带了部分现金，手机，笔记本，mon3tr以及那把枪型注射器就离开了安全屋，所有的换洗衣物等全都留在了原地。 “切尔诺伯格恐怕没法去了，那么，只能去雪原暂避了。”走出地下廊道，凯尔希看了眼手机的地图，“不知道这份大礼，你们喜不喜欢啊。” ——安全屋—— 特克歇斯被远处的巡逻队员的重弩擦伤，手中的长刀瞬间燃起了不同寻常的火焰。 “tmd，劳资燃起来了！”握着刀，原本被压着打的特克歇斯突然爆发出了恐怖的力量，直接将此前一直缠斗的巡逻队员砍翻在地，随后，向着远处射冷箭的巡逻队员冲去。 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一众小弟身上。 除了，那位胖得跑不动的人，直接被乱箭射死在原地。 “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然后亲手把你的头砍下来！”看着一众小弟的尸体，还有巡逻队队员的尸体，特克歇斯收刀归鞘，走入屋内，看到了床下的坑洞，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洞口—— “再给你们一份大礼吧。”凯尔希将收集到的干柴等放在洞口，随后，一把火丢了下去，离开了洞口。 于是，另一边的特克歇斯走了一段后闻到烟味立刻就原路返回退了出来。 笑死，闻到烟还不走，且不说会不会被烟熏死，你再头铁也不能变成厌氧生物不耗氧气吧？众所周知，燃烧是需要大量氧气的（指的是当前情形，燃烧并不绝对需要氧气，别的助燃剂也可。）。 第34章 ·雪原 两个世界的太阳缓缓落下，坠入大地的怀抱，少年躺在席梦思上，而少女，躺在去往北方雪原的马车内。 乌萨斯的源石工业不算普及，除了核心城区外，你很少能在这片地广人稀的土地上看到机械的踪迹。大部分的居民出行依然依靠最原始的方式：步行，而长途，一般使用的就是马车这种畜力了。 …… 朦胧的晨光逐渐出现在了大地之上，少女醒得格外早，显然，并不是睡得足够多，而是颠簸的马车，的确无法让人有个安稳的觉。 “呼，这是在哪儿啊？”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好吧，不是自己的，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酸楚感传来，仿佛一身骨头都要被颠散。 “这么说来的话，之前的方法是提前穿越，而现在，算是固定时间穿越了么？”摸了摸光洁的下巴，他想到。 “对了，先看备忘录。”凌星想着，拿出手机查看。 ——凯尔希的留言—— 由于你行动的不谨慎，目前我已经被当地势力盯上，为了避免交换身体带来的不必要的麻烦，目前决定前往冻原，这次记住，不要再招惹来路不明的人。 切记，乌萨斯冻原上存在游击队、乌萨斯村民、乌萨斯巡逻队三方势力，你需要寄居在村民的家中，不要和游击队或者巡逻队中的任何一支扯上关系，对你我都没有任何好处。 多和mon3tr沟通，他会指导你部分事宜，保管好身上的物品，每一件都不可遗失。 另，如果不可避免，可以和游击队有部分接触，但是原则上尽量避免和巡逻队的接触，接触过多，感染者身份暴露概率越大，危险性越高。 身上现金已经花完（这里凯尔希的意思是把车费结清后身上不会有多的现金了。），乌萨斯不存在货币兑换机构，可以尝试前往黑市与商人进行交易，但是黑市商人一般难以遇见，看运气。 乌萨斯村民民风淳朴，记得和他们诉说你的难处，一般会同意你的住（bai）宿（piao）。 以上，有疑问可电话联系。 凯尔希留。 ——分割—— “有电话我也不敢打啊。”凌星垮起了批脸，“在yj高中里面你怎么接电话，手机拿出来怕是直接把教导主任招来了吧？” 传闻，上古有三只神兽，分别是：教导主任，政教处主任，校长，一旦有人获得了上古神物：手机，神兽们就会闻讯而来，刹那间夺走神物，顺带着，把持有神物的人也制裁一阵。 “对了，mon3tr呢？”凌星摸了摸周身的口袋，很快从中拿出了一块坚硬的结晶。 结晶一阵明暗变化，但是看少女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听懂。 “……”结晶持续暗了一阵，随后，用放慢了许多倍的频率再次闪烁起来。 “不好意思，我刚刚忘记看密码本了，你重复一遍。”少女讪笑着打开了备忘录。 结晶又是一阵持续数十秒的黑暗，随后，认命般的连闪3下，再次有规律得闪烁起来。 但是，这下子，似乎闯祸了。 因为多闪了三次，所以原意为：“到地后记得把钱给车夫”的话，被凌星翻译为了：“到地后别给钱了赶紧跑”。 凌星看完了所有的闪烁，点了点头，“放心，这东西我熟，当年我在学校小卖部也这么干过。” 熟不知，那不是凌星跑得快跑掉了，而是他的好爷爷把小卖部买下来了。 结晶顿时惊讶，原来学校小卖部也能先享受再付款？先把饮料喝了再付钱？好吧，其实他惊讶的不是这个，小mon3tr能有什么坏心思，他只是不知道什么是小卖部而已。 “我觉得你没明白。”mon3tr一阵闪烁。 正当mon3tr想要解释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小姐，已经到了，您看这钱……”车夫的声音传来。 凌星反手把mon3tr塞进了衣服兜里，从车后一跃而下，想都不想就朝着远处跑去。 显然凌星也是够可以的，切不论正直的凯尔希会不会做出逃单的决策，光是在脚踝深的学院上和马匹赛跑，这就不是正常人干的事儿。（的确也没见过正常人穿越的。） 毫不意外，凌星被车夫追上了。 “客人，您这是做什么？”车夫笑着问。 “哈，那个啥，我有点尿急。”少女讪笑着说。 车夫尴尬了，凌星也尴尬了，凉风吹来，连衣兜中的mon3tr都觉得凉飕飕的。 “咳咳，那个，不好意思，我出门忘记带钱了，不信你看……”少女说着，把手伸进口袋里，抓住一团柔软的像纸一样的东西掏了出来，“这完全就是纸，不可能是钱的，哈……？！” “小姐，这不是钱么？”车夫一把躲过了少女手中的“纸”，“嗯，商量好的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那么下次再见。” 车夫说着，回了马车上，赶着马车远去了。 “……”少女一个人站在风雪中，一时有些愣神，随后，她把mon3tr从口袋中取了出来，“你给我解释解释是什么情况！” mon3tr很委屈，但是他也没办法，现在自己被“少女”握在手中，没有丝毫的“石”权不是？ 一阵解释后，mon3tr被少女握在了手心中。 解释永远是最苍白无力的话语，不是么？就像你和甲方爸爸解释你做方案有多么多么辛苦，对方总是会在体谅了你的辛苦，肯定了你的努力后，送上一句： 我觉得你可以再修改一下。 然后等你改得昏天黑地，好不容易做完第二版方案后，过足甲方爸爸瘾的甲方爸爸，会带着怜悯地对你说： 我们还是用第一版吧，我觉得那版更不错一些。 （当然不排除有些甲方爸爸会让你再做第三版。） “下次要是再随便加我看不懂的词，搞出事情，你就等着被我做成石头片片吧！”凌星对手中的石头说道，握着它的样子就像凯尔希在拿握力计一样。 mon3tr一阵闪烁，表示下次绝对不会出现同样的情况后，少女再次把它放进了口袋中。 “那么，接下来就是寻找寄居的地方了。”凌星想着，看了看四周，好家伙，四周全是白茫茫的雪原，连条路都没有。 嗯，很显然，跑得太快迷路了。 淦！ 第35章 ·不速之客 雪原显然并不是会心疼人类的存在，或者说，泰拉这片大地，本身就并不眷顾人类。 雪花在天空纷纷扬扬落下，将来客的一切痕迹抹去，此时再想顺着来时的痕迹原路返回，恐是不可能了。 “该死的，这怎么办。”凌星张望了四周，除了大雪还是大雪，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眼睛传来轻微的刺痛感，显然，对于这种纯净的白色，他也不是很喜欢。 不过，凌星没有在意这些，他看向了手中的结晶。 “mon3tr，快告诉我怎么走出去。”凌星说。 结晶一阵闪烁： “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海螺呢？！” “……”看着一脸严肃的少女，mon3tr顿时觉得自己离变成粉粉只有一句话的距离。 “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没来过。”mon3tr弱弱地闪了几下。 “唉。”叹了口气，凌星看了眼周围，打开手机，“要不，打电话给凯尔希？” 最终，心一横，按下了通话键。 对面传来的是熟悉的铃声，但是，迟迟没有人接听，显然，凯尔希没有把手机带去学校呢。 “完蛋。”按下了挂断键，凌星再次扫了眼四周，最后，选了一个方向，径直走去。 “我想，我的运气应该是不错的，总不可能，直接冻死在雪原上吧？” …… 另一边。 凯尔希正坐在座位上，转着笔，看着一本生物必修上。 “所以，五天后考试？”她轻声问。 “对，也不知道学校抽得什么风，居然提早一个星期开始全部安排成自习。”同桌回答，“你看教室里已经好几个法外狂徒不来了。” “说是自己在家复习，谁信啊。”宫曦旸说，“晚上回去看看空间，估计全部在打游戏。” “……”凯尔希不语，“所以，真没有回去复习的？” “有的吧。”宫曦旸说，“不过肯定是少数了，在家里还看的进书的，肯定是卷王没跑了。” “有道理。”虽然不知道卷王是什么意思，但是凯尔希还是附和地点了点头，“嗯，原来这几天都是自习啊。” “对啊，等等，听你的话，你不会也要请假吧？”宫曦旸瞪大了眼睛。 “嗯。”凯尔希点头，随后，直接起身去办公室打电话了。 10分钟后。 少年回教室，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背起了书包，拿着请假条就离开了学校。 “这家伙不是说失忆了么，马上就考试了还不多看会儿书？”宫曦旸一脸惊诧，随后从凌星的抽屉里拿出了之前早上写过的五三。 一翻开，发现完全没有批。 “什么啊，这家伙做题不对答案的吗？”宫曦旸一脸困惑，“等等，这本子前面的字怎么有点熟悉？” 翻到扉页，好家伙，自己的名字工工整整地写在姓名栏。 “……”宫曦旸顿时哭笑不得，“这家伙白嫖我东西习惯了？” “唔，答案在我这儿，正好看看他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想着，她从自己的笔袋中拿出红笔，又从书包中翻出了答案。 2分钟后，一本满是红勾的五三重新出现在了宫曦旸的面前。 “我眼中怀疑这个家伙在欺骗我感情。”宫曦旸的嘴角刹那间有些抽搐。 …… 30分钟后，凯尔希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回了自己房间。 打开手机，未接通话记录提醒赫然呆在屏幕中央。 “嗯？我的号码。”凯尔希瞬间发现了信息的关键点，于是直接回拨了过去。 ——雪原—— 少女趴在雪堆的灌木丛中，大气不敢出，她的面前，是一支队伍——乌萨斯雪原游击队。 “就趴在这里，等他们过去，凯尔希放心，我绝对不会暴露的。”凌星内心想着，祈祷这些人别发现自己，而自己也可以远远跟在他们后面去寻找最近的村庄。 毕竟，游击队是需要补给的，而补记的来源，大部分也是雪原上的村庄。 他们一般会用从巡逻队手上抢来的酒和大衣之类的和村民换取需要的物资，包括但不限于粮食、弩箭等。 对，生活在雪原上的乌萨斯村民，几乎都拥有不同程度的武装力量，而每个村庄，都可以和传说中的军事桥头堡媲美。 这也是为什么乌萨斯大军几乎所向披靡的原因——源源不断的后备兵源，大部分的敌人部队倒下一批后就难以为继，但是生活在雪原上的乌萨斯人天生就会打仗。 可以说只要皇帝陛下振臂一呼，武装起来的雪原村民就可以横扫泰拉的一些弱国。 而这些村民中，自然是有会制造弩箭的人了。 “叮铃铃~！”手机在兜中开始震动，手机铃声同时传了出来，顿时，凌星尴尬到了极点，他用最快的速度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同时把声音调低。 做完这一切的时间大约只用了半分钟，他抬头望去，游击队员们行军照常，完全没有发现手机铃声的迹象，这让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凯尔希？”凌星捂着嘴问道。 “怎么了？你还没安顿下来么？”对面传来了自己的声音。 “我现在在雪原迷路了，怎么办？”凌星说。 “我不是把路线都规划好了吗？车夫应该会带你去当地的村庄才对。”凯尔希反问。 “……”凌星一五一十交代了事情的经历，“而且我边上有游击队，我怎么办啊！” “……”气氛沉寂了下来，凌星可以听到周围传来的，寒风呼啸的声音。 “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了。”少年无奈地声音传了过来。 “就照你说的，跟着游击队吧。”他说，“目前你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定位系统在乌萨斯的雪原是连不上信号的，别想了。” “好的，明白了。”凌星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电话被挂了。 对，凯尔希主动挂了电话，我靠，她怎么敢，她不怕我把她的身体玩死了？ 显然，凯尔希并不是主动挂的电话，而是因为，另一边也有事情来了。 不过，这算是后话，我们还是看看凌星吧。 “那么，就跟在他们后面吧。”订好了计划，凌星双手撑着地把自己撑了起来，然后，头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咚~”沉闷的响声在空旷的场地上回响。 “我靠，谁素质这么差，蹲我后面。”再度摔倒在地上，少女转过身，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对方穿着厚重的甲胄，面具下不断有白色的水汽传出，两个巨大的角仿佛能把苍穹捅破——温迪戈，在方舟中仅剩下爱国者一位纯血族裔的种族。 “……”对方沉默不言，巨大的盾牌和长矛散发着恐怖的煞气。 拍了拍身上的雪，少女站了起来，表面上不动声色，插在衣兜中的手却已然被汗水浸透。 第36章 ·我不会乌萨斯语 高大的身躯屹立在大地与天空的交界之处，纯黑色的甲胄和纯白色的大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眸中的红光使任何生物与之对视的刹那都会感受到何为恐怖。 “你会说炎国话么？”凌星试探地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将盾牌和长矛收回背后背上，看上去，似乎是可以友好交流？ 就在凌星松了口气的刹那，对方巨大的身躯动了，用完全不与之相称的速度飞速冲到了凌星的身侧，随后，比少女头还要大的手掌如同泰山压顶一般袭来。 “cao！”只来得及骂一句粗口，凌星瞬间贴地翻滚，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这一击，看了看对方身上的全身装甲，默默把伸入口袋的手重新拿了出来。 笑死，你指望一个只能发射药针的注射器能有多大的穿深？能刺破一般的衣物已经是极限了好么？ 少女身形狼狈，仰头看着高大的身影再次向自己袭来，只能再次退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凌星咬了咬牙，但是没有任何的破局之策。此前和当地人的沟通（那位车夫）全靠手机上的翻译软件，现在这种时候，肯定是不可能打开手机了。 沟通的道路被堵死，那么剩下的，只有战斗一种方式了。 可是，眼前看上去和游戏中爱国者差不多的温迪戈，怎么看都不像是现在的自己赤手空拳能够战胜的，更何况，游击队里恐怕不止这一位温迪戈，之所以只有他一人前来攻击自己，恐怕也是指挥官对于温迪戈实力的绝对自信。 要是在游戏中，这种时候只需要按下暂停，接带上一堆高练干员从阿b抄个作业重新开始任务就可以轻松解决，但是现在，可是现实啊。 温迪戈的实力远比游戏中更加变态，而且，现在的温迪戈可不是游戏中对高台视而不见的一阶段大爹。凯尔希，也不是游戏中的凯尔希。身边的mon3tr还不是那条被称作结晶龙的大哥，不过是一块结晶罢了。 “咚！”对方的扑击落空，地上的雪被溅起一大块。 “就不能交流一下么？！”凌星吼道，但是对方根本不理他，一心攻了上来。 几轮闪避之下，最终还是被对方的大手打中，只觉得一阵巨力传来，少女的身体如同被卡车撞到般刹那间横飞出去，在地上打了三四个滚，最终滑行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 “你，你等着，我早晚，叫人来弄死你！”放下一句狠话，全身的疼痛让凌星不堪重负，最终彻底失去了意识。 …… “迷路，游击队，真不知道你的运气怎么这么差。”看了眼没电关机的手机，少年依旧坐在房间中，神情看上去有恃无恐，似乎根本不担心另一个世界的危险。 “不过，瞒过游击队跟踪他们，傻子都知道不可能。”他轻笑，“最擅长躲藏的老鼠，往往也是最善于寻找躲避者的猎犬啊。” “应该不至于真的和他硬钢吧，游击队一般不会下死守，只要主动投降的话。”想着，少年看了眼手机，把充电线接上，继续看凌星搜集到的一系列信息，值得一提的是，凯尔希已经初步学会了使用搜索引擎，所以，蓝星大多数的网络区域，已经对她敞开了大门。 手机的充电速度很快，半小时就完成了从缺电关机到满电的状态。 “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吧。”想着，凯尔希按通话记录的号码回拨了回去。 “……”没有人接，铃声在听筒中不断循环。 “啧，果然是惹麻烦了啊。”摇了摇头，挂断了电话，凯尔希继续看起了资料，“一堆烂摊子，只能自己去解决了。” …… 逐渐入夜，困意缓缓增加，凯尔希关闭了电脑，熄灯，躺在了床上。 “那么，雪原上的幽灵，让我来会会你们吧。”闭上眼，身体的五感渐渐消失，夏夜的蝉鸣越来越弱，最终，彻底消失在脑海中。 空调冷气的冰凉感渐渐被另一种寒意替代，同样袭来的，还有一种暖意。是风带来的寒冷，和火送来的温暖，二者交织，汇聚成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想让人就此沉睡的感觉。 但是凯尔希知道，现在已经不是睡觉的时候了。 少女的手指动了动，鼻尖微耸，最终，睁开了眼睛。 翠绿色的瞳孔率先倒映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黑色甲胄的温迪戈。 接着，瞳孔中出现了橘红色的篝火，以及坐在篝火边的一个女孩儿。 “你醒了？（乌萨斯语）”女孩说。 “sh——”凯尔希正欲用乌萨斯语回复对方，但是突然想到凌星是不会乌萨斯语的，一天会一天不会着实怪异，而且，这些游击队并不值得信任，于是，到了嘴边的话被她咽了回去，转而从口袋中拿出了笔记本，开始书写。 显然，出于对温迪戈实力的绝对自信，对方甚至连绑缚这种手段都不屑于使用。 的确，温迪戈有信心让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在逃离自己的攻击范围前化为自己的矛下亡魂。 “我的乌萨斯语不是很流畅，需要使用手机帮助翻译（乌萨斯文字）”凯尔希将写好的纸条递给了身边的温迪戈。 温迪戈接过，扫了一眼，递给了女孩儿。 女孩儿看了一眼，说：“手机？是那个会发光的铁疙瘩么？”说着，她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方形的金属设备——显然，是凯尔希的手机了。 点了点头，女孩儿就将之递了过来。 打开翻译软件，凯尔希装作自己并不会乌萨斯语的样子和对方交流了起来。 “你为什么藏在我们的行军路线上？你是什么人？”女孩儿问。 “我从炎国避难而来，只是因为迷路又突然遇到大批不明势力的人，我想这种情况就地隐蔽很正常。”凯尔希说，手机上的同声传译结果很快出现，随后递给女孩儿。 女孩儿看过，又递回来。 “抱歉，我们还无法信任你，所以，我们需要你时刻待在我，或者我爸爸的监视下。”她话音刚落，身后的温迪戈传来眼神。 凯尔希和他对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理应如此。”凯尔希说。 第37章 ·手术 和游击队的头领交流之后，凯尔希获得了随军的权利，但同样，由于身份存疑，并不能自由行动。 身上的武器被尽数收取，不过，所谓的武器，只是凯尔希随身携带的手术刀而已。（在衣服的内侧口袋中，又一个小型的手术包，前文没有提到，特此说明。） 同时，注射器被留了下来，因为不论是女孩儿，还是温迪戈先生，都没有见过这种样式的武器，被说明了注射器的用途后，理所当然地被放过了。 同时，凯尔希的医生身份也让温迪戈先生十分开心，要知道，对游击队来说，最重要的资源无非二者：人、粮，武器反倒是其次，因为游击队不打正面战，所以简陋的武器作为偷袭的装备即可。 但是，雪原上各种疾病可不会因为偷袭的作战方式减少，所以医生绝对是这样的队伍中稀缺的资源了。 “凯尔希小姐，请原谅我们之前的无礼，但，我们希望您能帮助看一下队里的伤员。”女孩儿对凯尔希说。 凯尔希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眼手机，剩余的电量在30%，大概还能撑2天。 （ps：泰拉的电池和蓝星不同哦，采用的是源石技艺，所以只要有施术者在理论上都是可以充电的，不存在到了乌萨斯没地方充电，但是，雪原上没有固定插座是真的。） 女孩儿顿时大喜，拉着凯尔希的手就打算带凯尔希出门，但是却被温迪戈拦住了。 “我把生病的人带过来。”温迪戈瓮声瓮气地说，随后，拉开帘子走了出去。 显然，温迪戈并不信任凯尔希。 只是，现在的游击队的确没有专业医生，而对病人的疾病，队中的半吊子的村医完全束手无策。 “对不起啊，我爸爸他就是这样的。”女孩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白色的耳朵摇了摇。 “没关系，不过，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凯尔希打字。 “啊，叫我叶莲娜就好。”女孩儿说，“我的父亲，就是之前出去的那位温迪戈，叫博卓卡斯替。他现在是游击队的领袖。” “好，叶莲娜小姐，我是凯尔希。”凯尔希点了点头，在备忘录上记录下了两人的名字，顺带着给明天就要出现的凌星写留言。 “那我就叫你凯尔希医生好了。”卡特斯女孩儿笑着说，主动把身体凑到了凯尔希身上，给了猞猁小姐一个拥抱。 （可爱的大猫猫谁不喜欢？谁！不！喜！欢！？！） “！”凯尔希打字的手顿住了，随后，俏脸忍不住地红了起来，可以和提瓦特树上的苹果媲美了。 “呼，对不起啊，情不自禁就……”卡特斯女孩儿的脸上也出现了绯红，赶紧从凯尔希的身上离开。 没过多时，温迪戈再次拉开了营帐，两个穿着白色风衣的游击队员将一个担架抬了进来。 担架上是一个虚弱的青年，他的腹部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此时伤口已经不再往外渗血，但是丝毫没有结痂的趋势。 “有办法么？凯尔希医生。”叶莲娜的脸上满是担忧。 “还不清楚，我需要检查病人。”凯尔希揉了揉女孩儿的脑袋，将手机的翻译结果给叶莲娜看。 叶莲娜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而温迪戈，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很容易就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情绪，嗯，肯定是很不高兴的一种情绪。 “救，救……”青年的意识很模糊，但是，清楚的咬字不难听出，他在说炎国的语言。 “他是炎国人？”凯尔希问。 “嗯。他是游击队里少数的非感染者的人，从炎国来的，本来在圣布勒茨坦读大学，听说了雪原上感染者的处境后就加入了我们。”叶莲娜回答，“他本来应该完成学业，然后过上更好的生活的。” “这伤口，不只是锐器刺伤，还有源石技艺的攻击，你们是和巡逻队交手了么？”凯尔希凝视了伤口几秒，问。 “5天前。”博卓卡斯替回答，“他替另一位袍泽挡住了远处的术士的攻击，但被近处的装死的敌人偷袭了。” “嗯，我需要我的手术工具。”凯尔希说，“这里没有无菌病房，成功率没有办法保证，我只能尽力。” “他现在这样不行么？5天都挺过来了，过几天伤口就结痂了吧？”一个游击队员忍不住出声。 “不，他的伤口不是愈合，是源石结晶堵住了血管口，再等几天，他就会变成一个源石雕塑，或者说，新的传染源。”凯尔希说，“情况大致如此，要不要做手术问你们，我身上还有部分药品，应该足够这次手术。” “需要输血么？”博卓卡斯替问，“医院中做手术都需要输血吧？” “不必。”凯尔希摇头，“我们没有输血的条件，而且，单单清理创口进行缝合，不会导致大出血。” “好，我们相信你。”博卓卡斯替最终点了点头，让手下把凯尔希的手术包取了过来。 “散开些，我需要光。”凯尔希说。 “到外面去吧，现在外面很亮。”队员提议，凯尔希看向了博卓卡斯替，对方点了点头，于是，担架被抬到了帐外的平地上。 打开包裹，拿出手套和口罩戴好，凯尔希身上出现了一种莫名的气势，一种，可以逆天而行的气势。 与死神抢时间，从冥河里捞生命，这就是我的工作。——凯尔希。 从包中拿出第一管试剂，是消毒用的酒精，将之洒在伤口。 青年顿时剧烈得挣扎。 “按住他。”凯尔希说着，动作没停，甚至都没发现喊得是乌萨斯语。 游击队员慌慌张张却也按住了青年。 取出一个针管，吸入麻药，随后，注入青年的上腔静脉，等待青年不再挣扎后，拿出了剪刀，将因为血液凝固和伤口纠缠在一起的衣物剪开，再用镊子一点一点撕下来。 雪原上寒冷刺骨，少女的额头上却满是细密的汗珠，如果是在龙门的医院做同样的手术，对凯尔希来说可能是小儿科，但是，现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祝你好运。”凯尔希拿起了手术刀，在篝火上灼烧了一会儿，“也，祝我好运。” 刀锋缓缓下落，顺着伤口滑动，将坏死的组织一点一点和原本的身体架构分开，伤口内的脏器隐约可见。最后，坏死的组织和身体彻底分开，被少女丢在一边的废物堆上。 由于高温，所以被切开的血管瞬间闭合，只有少量的血液渗出，即便如此，伤口依旧显得狰狞、恐怖。 接着拿出缝合线，在伤口左右翻飞，最终拉起，伤口合上。 “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擦了擦头上的汗，凯尔希摘下了口罩和手套，从包中拿出几颗抗感染的药丸，给青年喂了下去。 第38章 ·危-电量-危 将额头细密的汗珠擦去，凯尔希呼出一口气来，温热的气流遇到冰冷的空气，刹那间凝成水珠，化作雾汽消散在天地之间。 “怎么样？”叶莲娜出声。 “手术是完成了，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可以的话最好送去专业的医院。”凯尔希在手机上打字，“当然，他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所有的乌萨斯医院恐怕都不会接收。” “所以……”叶莲娜欲言又止。 “所以只能靠他自己抗了，我随身只带了一些抗感染的药，还有消毒的药剂，别的没有了。”凯尔希恢复，拍了拍袍子上的落雪，继续说，“先把他放到温暖点的地方吧，这些医疗废弃物记得找人处理一下，要烧干净。” “不能就地掩埋吗？”叶莲娜问。 “不，巡逻队的狗鼻子在雪原可十分灵敏，你们此前处理伤员的绷带都是就地掩埋的？”凯尔希疑惑。 “……”叶莲娜沉默了，博卓卡斯替也不语，按理来说，作为帝国军队的老兵，博卓卡斯替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最基本的尝试性问题，但是显然，他忘了。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 “难怪巡逻队总是能发现我们的驻地。”博卓卡斯替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声音。 “而且，你们一群人在方圆十里荒无人烟的地方安营扎寨，减少了被村民举报的可能，但是，同样让自己变得十分扎眼，在这种情况下猎犬甚至不需要辨别气味，只要不是巡逻队员的，人类的气味，就可以锁定你们了。”凯尔希打字，似乎在教博卓卡斯替怎样做事。 “你说得很对，我们接下来就打算去一个村庄安顿下来。”博卓卡斯替说着，抬头看向天空，“队里的年轻人已经不堪重负，伤员数量也太多，我们暂时已经没有攻击巡逻队的能力了。” “嗯。”凯尔希点了点头，随后回了营帐。 …… 另一边，凌星呆在家中，无所事事。 “靠，直接请假回来也太强了，凯尔希是怎么说服我的老父亲的？”看着手机备忘录上的留言，凌星也是在心中对凯尔希万分佩服。 要知道老父亲虽然多数情况下很好说话，但是，一旦涉及到请假之类的事情，除非是身体不舒服，否则绝对不会同意的。 但现在，反正凯尔希都把老父亲说服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在家复（van）习（you xi）？ 打开了pc，打开steam，一拉好友列表，好家伙，“在家复习”的同学们居然全部在线，真的是非常“认真刻苦”呢！ “可是，要学考了啊。”内心突然升起了一种罪恶感，但是凌星最终还是克服了这种罪恶感。 勇敢凌星，不怕困难！ 冲，管他什么考试，玩就完事了！小考小玩，大考大玩，都在家呢谁复习啊！ 于是，一天很快过去了。 …… “唔。”发出一声鼻音，银发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是在一个宽厚的肩膀上醒来的。 “我在哪儿啊？！”自言自语一句，感觉身体传来了天旋地转的感觉——嗯，是被背自己的人丢到了地上。 “咳咳。”把嘴里的雪吐了出来，银发少女怒目圆睁，随后，瞪大的双眼肉眼可见的舒缓了下来，无它，温迪戈带来的恐惧还历历在目。 “！@#￥！”对方嘴里发出了奇怪的音节，凌星知道，这是自己不会的“乌萨斯语”。 “对了，手机的翻译。”凌星一摸口袋，果然，快乐源泉——手机回来了。 打开了同声传译，温迪戈重复了一遍后，凌星终于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了。 “你昨天怎么莫名其妙就晕过去了？”他说。 “————。”凌星没有回复，他心里一阵想说mmp却又不敢说，他能怎么回答？跟男人说我和昨天那个不是同一个人？我们一人一天使用这个身体？且不论对方信不信，自己觉得都不信好吧。 于是，果断翻开了备忘录，凌星相信，无所不能的凯尔希小姐肯定准备了对策。 果然，凯尔希小姐的留言交代了回应的方式。 “身体已经习惯了作息，所以到了一定时间会发困，然后睡下。”凌星在翻译软件上打字，然后交给温迪戈。 对方扫了一眼，“！@#￥！@” “那你和叶莲娜一起坐马车好了。”温迪戈说，“她也方便照顾你。” 原来有马车啊，那为什么不把我放马车上自己背着我啊？！ 凌星内心一阵无语，但是，他怎么能理解一个老父亲对自己女儿的爱呢？除非，他也成为一个老父亲。 等等，叶莲娜？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嘶，这不是霜星么？我靠，那眼前这个温迪戈，就是在h7-4教自己做人随后沦为新干员强度检测器的大爹——爱国者了？ 嗯，种族的确没有问题。 凌星胡思乱想的时候，温迪戈显然是等不及了，比少女脸还大的大手直接将她提了起来，向着队伍后方的马车走去。 说是后方也不尽然，其实是居中的位置，嗯，博卓卡斯替先生的确很爱自己的女儿呢。可是，温迪戈是怎么生出卡特斯的？这两个种族的身形差距。。。。进不去，怎么看都进不去吧？估计是领养的吧。 “老实呆着，如果你敢动任何歪心思，我的长矛不会留情。”温迪戈瓮声瓮气地威胁了一句之后，就离开了。 白兔子此时还在睡，看上去睡得挺舒服的。 嗯，这只霜星好像中暑了，不如我们——哔！ 马车，的确不是给人坐的马车，就舒适性来说，远远不如凯尔希之前雇的，有四轮悬挂加双马驱动的那辆舒服，这辆马车显然是游击队用来输送给养的，只有一匹马拉不说，更没有悬挂，在雪地里走起来一下深一下浅，极度颠簸。 饶是如此，叶莲娜小姐依旧睡的很香，很安详，有些婴儿肥的俏脸总有种让人捏一把的冲动。 “诶，你睡你的，我看会儿凯尔希的留言哈。”在马车后方的敞篷座位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躺下，凌星再次打开手机，看了眼右上角17%的岌岌可危的电量，顿时有些不安。 “靠，老天，你赐给我一个可以充电的插座吧！” 第39章 ·你说，我们能见到吗？ 游击队的队伍在雪原上跋涉着，雪花是他们的伴侣，走过的脚印一个接一个被后来的雪花填补，后方的足迹已然消失，远方村落的痕迹却还未来，他们仿佛一座孤岛，被困于名叫雪原的大海之中。 凌星本来是很想和这位即将登岛最终却只化为玩家心头永远难以填平的疤痕的少女聊聊天的，但是，很不幸，此时的叶莲娜小姐并不会泰拉通用语系，而他，不会乌萨斯语。 语言的障碍让凌星显得兴致缺缺，雪原单调的风景也让初来乍到的兴奋荡然无存，他靠在稻草上，显得无所事事。 “要不给凯尔希打个电话？反正她现在应该在我家里才对。”想着，凌星拿出了手机，看了眼剩余17%的电量，最终还是把手机关机了。 “离开之前再写备忘录吧。”想着，凌星把目光投向了后方的一辆马车，上面躺着一群伤员。 昨天凯尔希动手术的那位，显然在列。 “唔。”身前的叶莲娜小姐轻哼了一句，缓缓睁开了眼睛，“！@#！￥” 凌星只知道她说了一串古怪的音节，勉强能辨认出她在说话，但是想要知道具体说了什么，是什么意思，恐怕是做不到了。 或许可以问问mon3tr？ 从大衣的口袋中拿出了结晶，结晶一阵闪动，凌星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像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哦，应该是看不懂。 好吧，还没把密码表背下来。 没办法，只能把手机再次开机了。 再打开，手机右上角的电量变为了“16%”。 （ps：任何电子设备在开机时的启动电流均会超过正常使用时的电流，频繁开关机会让手机的电量流失更快哦。） “叶莲娜小姐，我们到哪里了啊？”凌星问。 “不清楚哎，不过应该快到了吧。”卡特斯女孩儿说，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随后，看着雪花化成水珠从手中散开。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快到了？” “平时我只要睡一觉，基本就到目的地了。” “……” 看来霜星小姐此时还不是那位雪怪小队的大姐头，对雪原的地理环境并不熟悉，也不怪她，一个小女孩儿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对了，叶莲娜小姐，你是感染者吗？”凌星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其实但凡是个舟学家，都知道霜星小姐是因为受到****在矿产染上了矿石病，但是显然，凌星并不是资深的舟学家。 笑死，凯尔希单推人怎么会去了解别的女人呢？ “是。”白兔子点头，同时将目光望向了远方，一股名为悲伤的情绪在四周扩散开来，加上寒风送来的冷意，更显得凄凉。 “抱歉。”凌星有些不好意思。 “……”叶莲娜没有回答，很显然，没有看手机字募的她是不清楚凌星说了什么的。 “其实也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白头发的卡特斯轻声说，她白色的毛发几乎和雪地别无二致，在凌星的眼中，女孩耳边的金属装饰物（也可能是矿石病导致的结晶）在阳光下闪烁着，把女孩衬托得像是雪原的精灵。 蓦地，女孩转过了身子，对少女说：“旅途应该还有一会儿，愿意听我的故事么？权当作，打发时间。” “非常乐意。”少女点了点头，将身子挪了挪，让身边多了一个空着的位置。 叶莲娜小姐并不认生，自然地坐到了少女的身边，随后，看着远处地平线消失的地方，脸上显出了追忆之色。 “10年前，乌萨斯准备进一步向外扩张。”女孩儿的双目出神，娓娓道来，“同时，为了支撑这一次对外扩张，帝国对源石的需求量到达了史无前例的高峰。” “与以前一样，为了维持国内的稳定，皇帝不能让普通人进入矿产劳作，所以他和大贵族们选择了和以前相同的策略：他们进一步加重了对感染者的迫害，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乌萨斯的感染者失去了公民权。” “我的父母并不赞同这个意见，算是，贵族里的另类吧，所以，理所当然地被认定为了叛国罪，他们就被送往了矿场。” 卡特斯的眼中出现了泪水的晶莹。 “再之后，我出生了。那段时光虽然很艰难，但是至少，身边有父母在，还算，开心吧。”卡特斯的身躯开始颤抖。 “到了我5岁的时候，父母的矿石病更加严重，那个月，他们没有完成上司规定的任务，所以，监工用鞭子抽打他们。”卡特斯的声音也开始颤抖，凌星能感觉到，这个靠在自己肩上的女孩儿内心正在剧烈地挣扎，“我看见血花和雪花一起落下，父母倒下了，再没有起来。” “我年幼，是做不了太多活的，所以，我的祖母也被迫拿起了矿稿，我们两个人，也算是勉强能活下去。” “但之后，祖母也被杀害了，理由是，我长大了，她太老了，矿场不需要一个浪费口粮的人。”少女突然笑了，泪水开始从脸颊上滴落，“明明，明明我已经答应她，以后我来工作，让她休息的，明明，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出去的……” 卡特斯抽噎了一会儿，抹了抹眼泪，提了提精神，继续说，“后来，监工企图对我下手，我不愿意，于是，恼羞成怒的他准备把我也杀了，如果不是父亲的话，我可能，也和祖母他们一样，永远长眠在矿场下了吧。” “我记得当时，父亲高大的身躯挡在我面前，周围的人拿着长矛、镐头，总之就是各种简陋的武器，向平时那些自己避之不及的监工发动了冲锋。” “死了很多人，但更多的是那群监工。” “或许是压抑过久了吧，一股能量从我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源石技艺？” “对，召唤寒流的能力。我亲手杀了那个监工，再之后，我就跟着父亲，在雪原上面兜兜转转。” “我的故事讲完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叶莲娜的脸上出现了笑容，“虽然失去了很多亲人，还有很多朋友，但是至少，现在的我，有了第二个家。” “叶莲娜……”凌星想要说什么，但是被卡特斯打断了。 “凯尔希医生，”卡特斯女孩儿将头凑到了菲林的鼻前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四目相对，“我能感觉的出，你身上有一种信念，所以，我愿意相信你。” “尽管父亲仍然对你很不放心，”她说，“但是我能肯定，你和乌萨斯的那群官老爷不一样。” “你说，我们能看到乌萨斯这棵腐朽的大树被惊雷斩断，新生的幼枝在暴雨中茁壮成长的一天么？” 第40章 ·他没马？ “你说，我们能看到乌萨斯这棵腐朽的大树被惊雷斩断，新生的幼枝在暴雨中茁壮成长的一天么？”白兔子依偎在银发的菲林怀中，眸中微微闪着泪光，脸上的泪痕尚未完全消失，眼圈红红的，但是，嘴角却挂着与之不相称的笑意。 少女看了看身侧的卡特斯，刺骨的寒风从未远去，雪花依旧跟随着这支队伍，只是，菲林觉得，身上的凉意似乎少了几分，卡特斯女孩抬头，与菲林遥遥对望着。 “凯尔希医生，你……”卡特斯的眼中出现了迷惘，但随后，她摇了摇头，“不，没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肯定可以的。”菲林在手机上打字，“天下苦帝皇久矣。” 卡特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她转而趴在了稻草垛上，看着身后在冰天雪地中汗流浃背的袍泽，默然不语，远方，天空和地平线水乳交融，不分彼此，小路缓缓融入天地，仿佛通向另一个世界。 “多希望，我们不用辗转腾挪，能在一个地方，安安稳稳的生活。”卡特斯开始自言自语，菲林在她的身侧，低头在手机屏幕上敲击着虚拟键盘，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另外一边—— 学考倒计时3天。 凯尔希却依然没有去看地理的心思，尽管根据推测，她需要帮凌星完成对地理和历史的测试。 今天的少年似乎有了不一样的兴致，他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包裹。 包裹被各种防震材料包得严严实实的，看上去里面装的不是一般物件，恐怕核弹按钮的防震材料都不会有这么严实，也足可见，少年对里面的东西有多么看中。 一层层把材料拆开，最终，一个手提包出现在眼前。 打开手提包，从中取出了一个黑色的方形物件。 相机。 凌星其实是有摄影的爱好的，甚至一度花了重金去购买相机。也就是眼前的这支——sonya7s3。 尽管连r4都出来了，但是s3放在此时依然是很高档的器材了，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 至于为什么不购买哈苏，徕卡一类，倒不是因为买不起，而是，初入摄影圈的凌星并不知道还有这么高档的德国货罢了。 打开防尘罩，装上镜头，少年的动作仿佛练习了无数次，尽管身体里的灵魂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位，但是，似乎也对类似的器材很熟悉。 找准白色的准线，插入镜头，转动，咔嚓一声，两者连接，天衣无缝，黑色的机身和黑色的镜头散发着一种金属质感，显得十分诱人。 的确，除了高达之类的玩具外，相机可以说也是男人非常喜欢的玩具了，当然，不少女人也喜欢。 一直在家中宅着的凯尔希决定了出门，将相机挂在脖子上，就离开了家。 “本来想等以后买一台，倒是借你的手先用上了。”凯尔希摩挲着相机机身，自言自语，老实说，这台相机的电子取景器并不算友好，总是会莫名其妙感应到不应该感应的相机肩带导致取景屏熄灭。 “咔嚓。”凯尔希的第一次快门给了家门口的鸟巢，巢中空无一鸟，也是，下午了，哪怕是聪明的，没有虫吃的鸟，也已经飞走了。 背着相机，凯尔希在城市里随意晃着。 凌星在的城市并非北上广之类的一线城市，甚至，连三线城市都不算。 平时凌星试着拿相机出去拍过，但无论如何，都觉得没有东西可拍。他对这座城市太熟悉了，熟悉到对一些美丽熟视无睹。 但是凯尔希不同，她对于这座城市，的确称得上是“新人”。快门释放之间，不少事物定格在了储存卡中。 凯尔希尝试去翻少年拍的照片，不过可惜的是，储存卡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估计是上次回归后被凌星清理掉了。 o(╯□╰)o 总之，凯尔希在街道晃了一下午，直到黄昏时分才收拾准备回家。 不要问相机电量的问题，凯尔希出门带了5块电池。 “这样的生活，倒是很久没体验过了。”靠在房间的电竞座椅上，凯尔希伸了个懒腰，“真想在这个世界生活啊。” 太阳逐渐被远山吞噬，夜幕降临，随手打开手机，发了个晚好给赵彦希小姐。 这算是凌星交代的事情，嗯，续火？或许吧。 少年总是会把自己的心神分给一些看起来无足轻重的事物，至于这些事物有多么重要，恐是只有少年自己知道了。 打开了电脑，点击上次建立的文件夹：kal’tsit here，新建了txt文档，凯尔希开始书写今天的日记已经一些嘱咐，老实说，两人是可以打电话的，跨界电话已经通过实践证明了可能性，但是，最终两人还是选择了书信这种古老的交流方式。 原因嘛，很简单，跨界电话实在是太耗电了。 计划中一次充电可以支撑半个月的电池，两三次电话后，就剩下了30%的电量。 没有手机我可怎么活啊？！（缺少信息支撑是凯尔希无法想象的。） 所以凯尔希每次都会尽可能缩短通话时间，要知道乌萨斯不是哪里都有插座的。 对于普遍进入“结晶时代”的泰拉大陆来说，乌萨斯是少有的，仍停留在农耕时代的大国。虽然局部地区开始了工业化的尝试，但是对于这些机器，贵族和官老爷们仍然更喜欢那些“会说话的工具”。 新兴的资产阶级自然不满既得利益者对劳动力的控制，可是不满也没有办法，陛下已经证明，所有反抗者都会成为矿场中的一捧泥土，或者变成源石粉尘消融在为他们带来财富的机器锅炉中。 敲击键盘的噼啪声是房间内唯一的声音，老父亲偶尔会过来看一眼凌星在做什么，但是显然，接触不多的情况下，老父亲没有发现自己狗儿子的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 送入夜宵，老父亲再次离开了。 “能看到他的父亲，但是，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凌星的母亲呢？”吃了口烤串，凯尔希突然停下了敲打键盘的手指，脸上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难道说，”她的心中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凌星这家伙——” “他没妈？” 第41章 ·听好了，链法是这么用的 凯尔希最终没有过多纠结凌星母亲的事情。笑死，要是真的没有母亲，那他是怎么来的？总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或者，垃圾桶里捡来的？充话费送的？拜托，这种把戏骗骗小孩子就好了。 凯尔希是个正经的医生啊！医疗干员。 虽然战场上总是独来独往，一个人把所有敌方单位全部解决，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避免了队友受伤不是？要知道预防也是医疗体系很重要的领域呢。 什么是医疗干员啊？战术后仰。 虽然最近网上总是流传凯尔希拿着大刀和红刀哥对峙，最终从裤裆里掏出一把沙漠之鹰，但是，不过是谣传罢了，凯尔希始终是根正苗红的医疗干员。 大概。 日记一直写到晚上10点，才堪堪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凌星需要做的工作全部写完，困意如期而至，简单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看了眼书桌上的小爱同学（智能闹钟），22:30。 少年缓缓闭上双眼，顺手将灯关掉，房间陷入黑暗，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大楼的住户们也纷纷进入梦乡。灯火通明的大楼，一层接一层的熄灭房间的灯，最终，三三两两的房间也熄灭了灯光，于是整座大楼彻底和夜色融为了一体。 万籁此都寂。 当凯尔希再度睁开双眼，熟悉而陌生的雪原又一次充斥了她的视野。 “凯尔希医生，你醒了？”叶莲娜小姐似乎很早就醒了，此时正用卡姿兰大眼睛注视着凯尔希。 “嗯。”点了点头，凯尔希拿出了手机：7%，剩余电量。 “游击队中有雷电系的源石技艺操控者么？”凯尔希打字。 “有的，就是前天你做手术的那位。”叶莲娜说，“他现在已经醒了，但是施术恐怕会有些勉强。” “去看看情况吧。”凯尔希说，“顺带看一下他康复得如何。” 李七是半个月前晕的，昨天醒的，只是显然，听过了叶莲娜小姐故事的凌星并没有功夫再去看这位病人了。 （凌星：对不起大白兔子，我以后再也不刷4-10了呜呜。） 好吧，其实第六章的剧情早就刀过凌星一次了，但是，总和听卡特斯小姐亲自讲述有很大的差距不是？ 两人跃下马车，丝毫没有女性的柔弱，反而浑身上下皆是干练的气息。 来到队伍后方的马车，李七依旧躺着，但是身体却能坐起来了，伤口已然结痂，愈合的速度快得惊人。 其实并不奇怪，能在雪原上战斗、生存的人，自身的身体素质首先要远远超过常人，不只是战斗的需要，雪地低下的温度会要求你的新陈代谢跟得上你的体温流失。 能在有巨大伤口且没有消毒措施的情况下坚持半个月，足可以说明青年体质的优越了，当然，冰天雪地也为避免他伤口感染除了一份力。 上帝的天平还是公平的不是么，尽管，这里是泰拉——天灾肆虐的地方。 或者说，物理学基石之一的天平无论到什么环境都值得信任。 上帝是否掷骰子我们无从获悉，但上帝的确会在为你关上门的时候顺带夹你的脑袋（bushi）。 “怎么样，感觉如何？”凯尔希和叶莲娜坐到了青年的边上。 “好多了，我觉得我能干死十头牛。”青年笑着说，但是刚说完，就止不住咳嗽了两声，脸色也显得苍白。 两位女士都是神色复杂地盯着他。 “咳咳，好吧，身体虽然虚弱，但是死不了。”他最终放弃了强撑，显得有些萎靡，按理说，这种状态，待在icu都不会有丝毫过分，只是，这里是乌萨斯，他，已经是感染者了。 “嗯，今天的药，记得吃。”凯尔希从包裹中拿出了一些药剂，也是之前剩下的，“好不容易在这里遇到炎国人，可不能就这么分开啊。” 两人都知道凯尔希说的分开不是分道扬镳，而确乎是阴阳两隔。 博卓卡斯替先生仍然在队伍的最前方，尽管很关心自己的养女，但是他深知队伍的凝聚力在他，在雪原艰难跋涉的情况下，只有领袖始终在前方，队伍才会有前行的动力。 游击队从来不是为了所谓的信念战斗的，他们只是为了一个人而已，一个，从乌萨斯屠刀下拯救了他们的人。 尽管博卓卡斯替试图劝说他们将战斗的理由转变为信念，但是不用多说，大家都知道，所谓的信念早就已经在脑海中和那个高大的黑色的背影重合。 队伍中并非没有别的温迪戈，但是和博卓卡斯替比起来，他们更加年迈，迟缓，已经失去了年轻时的孔武有力。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仍然是游击队战斗力的中坚力量，此时的游击队，青年都是初来乍到的菜鸟，而曾经的老兵，的确已经开始缓缓凋零了。 “李七先生，你现在有释放源石技艺的能力么？”凯尔希问。 “可以，但是施术的话，威力会大打折扣。”李七说着，手中闪烁起了电光，绕着指尖旋转。 “那，请你握着这个。”凯尔希将手机的电板拆了下来，递给了李七，“不要太大的威力，尽量保持稳定即可。” “好。”李七点了点头，随后，手上的电弧消失了，电池上充电状态的指示灯却亮了起来。 大约20分钟后，指示灯由红转绿。 “可以了，多谢。”凯尔希说。 “我也得谢谢您，凯尔希医生。”青年笑着说，“我的情况，如果不是因为您的话，估计已经死于脏器衰竭了。” “尽我所能罢了。”凯尔希说，“接下来几天，可能需要麻烦你做我的翻译了。” “荣幸之至。”青年将右手握拳放在胸口，一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好一阵才缓过来。 “我没有随身带止痛剂，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凯尔希说，但是，面无表情的神色怎么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歉意。 “习惯了，这点疼不算什么。”李七笑着说。 …… 将电板插回原来的位置，手机的电量变成了100%，凯尔希的心顿时安了下来。 的确，之前的不速之客自始至终没有让凯尔希提起哪怕半分精神，就连离开也不是因为害怕他们的报复，而单纯是觉得麻烦罢了。 （特克歇斯：所以我的追杀还没有手机没电重要是么？） 第42章 ·漫步者行于大地 兜兜转转之下，队伍的前方，风雪的尽头，终于出现了村落的轮廓。 屋舍在远方是几个小黑点，看不真切。饶是如此，也足以让游击队的所有人精神振奋了，无它，在雪原上看到其他人的存在本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是么？ 当然，前提是对方不是追捕你的猎犬。 游击队在雪原上如同孤岛，此刻，这座孤独的岛屿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同类，这的确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博卓卡斯替和其他温迪戈都深知在雪原上补给的重要性，所以游击队自始至终都努力和每个村落维持着若有若无，若即若离的交流，维系着脆弱的友好。 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也是，唯一能在巡逻队和军警体系的筛网下漏过的一点补给。 凯尔希能感觉到，一种名叫“喜悦”的情绪在游击队中蔓延着，紧绷了数日，战士们大多到了极限，就是能征善战的温迪戈老兵们，也不由得在皱纹密布的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唔，请不要质疑，这的确是喜悦的笑容，而不是别的什么情绪。只能说，对大多数泰拉的种族来说，温迪戈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狰狞恐怖了。 车辙逐渐淡去，最终消失，前方村庄的轮廓也越发清晰起来，不再是黑色的影子，变为了可以用肉眼分辨的树木棕色。 时间趋于夜晚，将夜未夜，黄昏之际，巨大的夕阳将半边天空染红，村中的炊烟缓缓升上天空，倒是有种大漠孤烟直的感觉。 不过，村落的确不是孤烟，雪原绝非大漠，夕阳的下方，也少了一曲长河。 天上的云像是喝醉酒一般鲜红，地上的人喝了酒却像是没喝酒一样精神抖擞。 看得出来，村中的人和游击队是老相识了，从村长和博卓卡斯替熟稔地握手，寒暄几句就能看出。 面包，麦芽酒，火腿，算是雪原上常见的食品了，对于风餐露宿多日的游击队员来说，村民们稀松平常的食物显得格外美味。 接风宴？或许吧，长桌板凳，这种情况是很少在乌萨斯见到的，毕竟，这不是乌萨斯的传统。 太阳一跃入山，只留金色的余辉还在大地弥留，顺应着夜色吞没光辉，蜡烛和篝火逐渐燃起。 没有华灯初上，没有万家灯火，只是一小撮人的余欢。 酒不醉人人自醉，凯尔希没有喝酒，但是，脸上却遍布了红晕，精神刹那间有些许的恍惚。 她看着叶莲娜在篝火边，和其他游击队员、村民一同跳舞，唱歌，风琴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歌声不算高雅，但对于寂寥的雪原，的确称得上动听。 “这样的生活，也算是美好了吧。”翠绿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火光，还有远方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凯尔希觉得，一切仿佛都在离自己远去。 城市的喧闹，生活的苟且，战场的鲜血，大地的疮痍……一切的烦恼都抛诸脑后，剩下的，只是平淡的欢乐罢了。 菲林起身，试图进入众人的舞圈，她伫立在众人的后方，微微抬起脚，但是最终，还是放下了，迈出一半的步伐被收了回来。 身后传来了甲胄碰撞的声音。 是温迪戈。 不只一人。 是，温迪戈的老兵们？ “各位找我有什么事么？”少女的声音在几人围成的圆圈内响起。 “凯尔希，医生。”老兵缓缓说，“感谢您对游击队的帮助。” “如果只是一场手术的话，大可不必。”少女说。 “不，不是。”温迪戈说，博卓卡斯替并不在场，似乎是和叶莲娜一起去了村头，找村长去了。 “或许您已经忘记了，300年前，您托人送来的信。”周围的温迪戈们皆是低头，“凯尔希，，，，所长。” “如果不是您的示警，我们的族群恐怕早就死在那年的大清洗中了。”他说，周围的人皆不语，显然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300年前，张牙舞爪的新生帝国乌萨斯第一次停下了肆意扩张的爪牙，转而将屠刀转向了内部，在扩张战争中为帝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军队不同程度受到了清洗。 不少曾经的功勋元帅引咎辞职（即使引的咎多半是莫须有的），曾经的功勋军团被裁撤，老兵们被帝皇如种子一般撒入了雪原，在雪原上落地生根。 这算是比较好的结局。 但是，温迪戈，这支能征善战的种族，却被下达了清洗的命令。所谓的“清洗”，也便是屠杀。 时任“石棺”研究所所长的凯尔希递去了信件，一批温迪戈得以幸存，辗转到了雪原。那时候，博卓卡斯替不在此列，他正率军在外征战，知道后来才与游击队的几位温迪戈汇合。 但是，博卓卡斯替并不是憎恨乌萨斯而加入游击队，他并不知道所谓的屠杀令，他统帅的军队在上司下达的送死命令中损失殆尽，仅仅剩下他一人，他兜兜转转之际，碰到了逃难的温迪戈们。 妻子和孩子的离去，都让这位老将遍体鳞伤。 温迪戈们强壮，曾经两人可破一城，但面对无孔不入的毒气以及防不胜防的暗箭诡计，高达数千的数量半月不到就只剩下了雪原上的幸存者。 时至今日，破城弩等大量科技造物的诞生，让温迪戈血脉与生俱来的可怖身体素质优势荡然无存，乃至于雪原搜捕的巡逻队都装备了重型武器后，游击队的生存空间更为狭小了。 “只不过是为了自己脱身罢了。”少女的声音依旧平淡如常，“若不是你们脱逃带来的巨大乱子，我恐怕出不了乌萨斯。” 300年前，同样发生的，大火，吞没了研究所的一切。 少女的眼睛罕见的有了几分波动，但很快隐去。 “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暑假出逃的炎国学生罢了。”她说。 “乌萨斯或许像对待那场大火一样遗忘了您，但是您的身姿永远存续在温迪戈的血脉中。”老兵单膝下跪，尽管如此，头仍然只不过到了和少女额头齐高的位置。 “博卓卡斯替，是这个名字么？看来他并不知道你们的故事。”少女挑眉。 “是的，我们没有告诉他。”温迪戈说，“仇恨除了毁灭外，无法带来新生，我们只希望他能活下去，这就足够了。” “嗯。”凯尔希点头，不置可否。 “再次向您致以崇高的礼节，凯尔希勋爵。”温迪戈说着，众人齐行礼。 （温迪戈，古老的族裔，传说中的食人种族，繁衍条件至今是未解之谜，可能伴随着种族大清洗被一同掩盖。） （设定中的长生种族：温迪戈、龙、萨卡兹、萨科塔……不定期添加~） “也向您表达最崇高的敬意，赫尔卡忒斯阁下。”凯尔希说，古怪的发音，的确是古老的乌萨斯语。 温迪戈们起身离去，少女自始至终没有转身，她就这么站着，看着远处的篝火，又或者，是篝火更远处的星空。 “漫步者行于大地，见诸楼并起，文明林立。 天灾肆虐，源石遍布，战争四起，烟火不熄。 毁弃的重新被构建，最坚固的时间也被抛弃在道路那头。 她通晓学识无数，只为践行繁多职责。 或瞩目守望，或亲手建立，或化身毁灭。 如今，她仍旧是她，流浪于大地之上。 如万千生灵。” （ps：摘自鹰jio文案） 第43章 ·神奇的狗子 却说凌星刚刚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就发现自己的书桌一片狼藉。 储存卡，转接器，相机电池，收纳盒……一系列配件被扔得到处都是，顿时，少年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咽喉，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按理来说，凯尔希用完自己的物件不可能是这样的。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猞猁啊，这是一只有着强迫症的猞猁。 可以说，被凯尔希整理过的桌面，甚至比凌星自己理得还要干净，那么问题来了，是什么，让凌星的桌面如此杂乱呢？ 房间的门锁完好无损，应该不是小偷。而且，请点之后发现少了的只有防震材料里面的泡沫纸，谁会，冒险潜入别人家中，去偷泡沫纸啊！泡沫纸，呵，狗！都！不！玩！ 啥？作者那个沙雕喜欢玩，那他连狗都不如呗——哔！ 显然，出租屋除了凌星有钥匙外，唯一有钥匙的，只有他的好父亲，凌肖东了，可是，凌肖东手上可是有徕卡的啊，为什么会想不开来拿泡沫纸？完全说不过去啊。 凌星揉了揉因为睡觉而乱糟糟的头发，走出房间门，随后，就发现了一切的罪魁祸首——一只二哈。 看来还是草率了啊，的确有狗会玩泡沫纸。 等等，不对，二哈这种生物，严格来说，真的是狗吗？ 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致命被锁喉，凌星毫无悬念地败给了这只二哈，被对方的狗爪子一巴掌拍倒在地上。 不要觉得不可思议，这可不是普通的二哈，你见过和人差不多大的二哈么？ 好吧，这家伙应该不是二哈，而是阿拉斯加犬。 “错了，错了，求放过。”看着对方舌头上简直快要滴下来的口水，凌星内心一阵恐慌，直接开始求饶。 对方翻了个白眼，随后收回了爪子。嗯，这种聪慧程度，显然不是一般的二哈所具有的，要知道，二哈可是会放弃鸡腿选择主子臭脚丫子的存在，额，某种程度上来说，两者好像的确没有区别。。。 “我靠，你成精了？”凌星一个鲤鱼打挺——好吧并没有，他尝试了，但是根本起不来，随意只能老老实实用手把自己撑起来。 “说好的建国以后动物不许成精呢？”在凌星的注视下，这只阿拉斯加犬来到了老父亲的门口，随后一个直立，将双手放在了门把上，往下一用力，好家伙，门开了，这下破案了，入室行窃的的确是这只大狗子。 不过还好，这只狗子不是会拆家的那种，至少，它没有把凌星心爱的相机弄坏。 狗子在凌肖东的房间呆了很久都没有出来，于是好奇心驱使下凌星走进了凌肖东的房间。 嗯，凌星决定收回阿拉斯加犬不拆家的评价。 凌肖东房间内，席梦思的弹簧清晰可见，红木家具上也有醒目的爪痕，墙壁上也有狗脚印，显然，对方是把凌肖东的房间当家了。 “不会吧，难不成，爹你变成狗了？！”凌星看着四只爪子呈“大”字伸开，在不可以被称为床的席梦思上躺平的狗子，顿时感觉自己头上有个大大的“危”字。 许是察觉到了凌星的注视，狗子一跃而起，来到了凌星面前，站了起来，伸出右爪拍了拍凌星的肩膀，随后，用另一只爪子指了指房间唯一的净土——书桌上的一封信。 ——给亲爱的儿咂！—— 你爹我跟你妈近来无聊，决定去马尔代夫渡个假，这只狗子是你爷爷寄来的，说是很通人性，让你照顾好他，哦对，记得给我当祖宗供，要是他受半分委屈，老子回来扒了你的皮！ “nxp到底谁才是你儿子。”凌星一阵腹诽，但是往下看后，突然觉得这待遇不算太离谱—— “记住了，为父不在家，神狗如父，你要把他当成你的好父亲，给他养好了！” “好了不说了，老子度假去了，拜拜了您嘞！” “好家伙，你还真成了我的好父亲。”凌星嘴角抽搐，看着边上的大狗子，大狗子吐着舌头，抬起一只狗爪子搭在了凌星的肩上。 “等等，这么说来，你和我老父亲一辈，要不商量一下，你做我儿子，我请你吃顶级的牛排？”凌星突然想到了什么，邪魅一笑，开始蛊惑起边上的狗子。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也不知道是否是真的成精了，反正，狗子直接把凌星再次摁到了地上，知道凌星喊了“爹”之后才放开了凌星。 “完了，我的家庭地位啊，呜呜呜呜呜。”凌星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欲哭无泪，但是大狗子的叫声把他喊回了现实。 好吧，还有他的肚子。 “行行行，给你弄早餐，真的是，我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条狗呢。”凌星想着，打开了手机，随后，先是点了一份煎饼果子，接着又去生鲜超市要了3斤肉。 嗯，这么大的狗子，估计一天下来也要吃不少，叫了先存着，反正有冰箱不是。 看了眼大狗子，凌星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在备注下面加了几行字。 “给我家狗子吃，喜欢吃辣，加致死量芥末。”想着狗子等等吃了肉的反应，凌星顿时欣慰地笑了。 大狗子：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几分钟后，外卖小哥到了，先到的是某团的小哥，留下煎饼果子就离开了。 凌星关上门的刹那，感觉小臂一沉，一回头，嗯，煎饼果子已经下了狗子的肚子了。 “wdnmd！”凌星顿时脏话就飙出来了，但是，大狗子只是拍了拍凌星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2分钟后，某吗的骑手送来了一个篮子，里面满满是肉，不过，小哥来的时候，篮子被一个布盖着，他捏着鼻子放下篮子就跑了，甚至连五星好评都没有要。 “刚刚一定没吃饱吧，来。”凌星想着，即使你不吃，总会闻的吧，致死量的芥末，嘿嘿嘿。 然鹅，大狗子仿佛洞穿了一切，他没有闻，反而是用自己的爪子将篮子推到了凌星的面前。 意思显而易见了。 我，大狗子，绝对是有恩必报的人，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虽然煎饼果子没吃饱，但是，既然我吃了你一套果子，那么，这些肉，就给你吃了。 怎么样，狗爷我是不是很伟大，你快吃啊，没关系的，狗爷我最重兄弟情谊了。 凌星看着眼前加了致死量芥末的肉，咽了口唾沫，回头看了看一脸“核善”的狗子，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44章 ·异客の史诗级加强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不如狗”了吧。无奈将买来的三斤肉丢入了垃圾桶，凌星再次打开了外卖软件，看了眼身后的大狗子，眼冒绿光，嗯，很显然是没有吃饱了。 老实说，他还真有些害怕这狗子饿急了把他吃了，于是干脆叫了4人份的早饭。 这次倒算是顺利，狗子吃了3人份，凌星吃了1人份，算是“各得其所”了。 上上b站，刷刷剧，把以前拍的片和凯尔希拍的片拿出来调调色，看看小说，一天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 睁开眼，凌星环顾了一下四周，温热的炉子中火光摇曳着，此时黎明初至，阴阳未分，雪原上的一切都处于一片静谧的朦胧之中。 很干净，对于常年久居城市的人来说，见惯了高楼大厦，满目皆是白色无疑是震撼的，即使已经在雪原上跋涉过一段时间，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失去了生存的后顾之忧，人才有欣赏自然美丽壮阔的闲心逸致不是？ “凯尔希医生，早啊。”一个凌星没有映像的人朝女孩儿打了声招呼。 “早。”凌星学着凯尔希的语调，面无表情地回答。 嗯，装凯尔希其实不是很难，只要一脸面瘫，不带感情，对方问什么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问题扩大一番再将皮球踢给对方就可以了。 比如说，加入博卓卡斯替来问凯尔希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虽然对方不会来问，但是可以以此为比方： “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博卓卡斯替沉声问。 “我们目前身处雪原，后方有巡逻队虎视眈眈。”这是凌星假想的回答，“前面则是暴风雪，我们无路可走，即便好心的村民们愿意收留我们，我们的给养也并不充足。” “博卓卡斯替先生，您是游击队的领袖，有带领所有人冲出困境生存下去的职责，曾经有人对我说过，领袖应当有一往无前的锐气，如果前方是棋子，那就吃掉；如果前方是堡垒，那就攻陷；如果前方是王权，那就推翻。” “您是游击队的精神支柱，所有的队员都对您敬如神明，您需要保持做任何决定都不后悔的勇气与锐气，我无法帮助您做出决定，但是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我，凯尔希，将会作为随队医疗人员，帮助你完成你做出的决定。” 看，多工整啊~ 那位和凯尔希问好的村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一个巨大的杯子递到了凯尔希面前。 “凯尔希医生，请您喝酒。”他说，脸上还有几分红晕，整个人似乎快要晕倒，但是自始至终没有晕，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嗯，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对不起，您发送的语音过长被拒绝接收。） 我往左晃一下，哎，扭回来，你以为我要晕了？不，我又站起来了，我又倒下去，嗨，就是不晕，诶，就是玩~ 凌星看了眼前的村民一眼，反手就是一记手刀。 “老实点！”他说。 别误会，只是让这位村民好好睡一觉而已。 没办法，这家伙估计是喝了一晚上酒，兴奋过头了。 什么？你问凌星为什么会手刀砍人？现在的高中生这么牛皮了吗？ 笑死，谁没看过抗日神剧啊？！ 好吧，本书还是严谨的，嗯，除了一些不可抗力。 手刀的动作并不完全来自于凌星，而是大部分来自于凯尔希的肢体记忆。 由于对方考得过近，加上身上一股食用醇的味道，拥有洁癖的凯尔希自然十分讨厌，所以身体就下意识地想要远离，但是对方又靠近了。 秉承着星sir的：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于是凯尔希的身体在得到大脑允许动手的许可后，完成了一次代理作战。 代理指挥正常运行~ 三星完成。 mon3tr，帮我采集好需要的样本。 咳咳，跑偏了。 总之，男人就这么倒下了，在地上呼呼大睡。 少女微微侧身避开倒下的男人，向着村口走去，手中还拿着巨大的木杯子。 凌星找了棵半枯不枯的老树，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食用醇。 嗯，怎么硕呢，入口初是苦涩，接着化作甘洌，再之后如同烈火在腹中燃烧，回味甘冽。 烈酒的确算是乌萨斯的畅销品了，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无人不爱，不过，现在的乌萨斯不能逢人给上一杯酒，搭着肩膀喊达瓦里氏就是了。 少女斜靠着枯木，青色的衣装和朽木的棕黑色差鲜明，远远望去，仿佛是枯木逢春一般惊艳，只是雪原上的树，是很少在树根部长叶子的，会有强烈的违和罢了。 不过，也取决于距离的长短，当距离足够远，无论是树木还是少女都化为一个点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在意其中差距的那段距离了。 不会有人闲得无聊在雪原随身携带几百倍镜的，不会的。 巨大无比的红日从地平线间缓缓露出了身姿，天边的云彩刹那间化作烈火一般的红色。 “怎么想到一个人来看日出？”身边传来了乌萨斯语，凌星听不懂，但大受震撼。 是霜星小姐，或者说，叶莲娜。 打开手机的翻译软件，将手机放在了两人中间。 突然想到手机电池应该快没电了，一看右上角，78%。 “奇怪，她是怎么给手机充上电的？”在内心疑惑，看向了叶莲娜。 “诶，对了，还没问你，你那天让李七拿着这上面的黑疙瘩做什么？”叶莲娜主动转移了话题。 “什么黑疙瘩？”凌星疑惑。 “就是，手机？是这个名字吧，里面的。”叶莲娜说。 黑色的，手机里面的，不会是电池吧？可笑，一个智能机，怎么可能有可直接拆卸的电池，你当厂商的防水是白搞的吗？ 今天，这手机的电池要是能直接拆下来，我凌星，当场…… 心中的flag还没有立完，手机已经被叶莲娜拿去，当场抽出了一块电板。 “哦对，这里是泰拉，不算不算。”凌星想道。 凌星示意叶莲娜把电池插回去。 “应该是充电吧。”凌星尴尬地回答。 “充电？难怪你问我雷电系的源石技艺施术者呢。”叶莲娜说。 凌星的心里顿时翻起了滔天巨浪： 异客，史诗级加强啊，异客，异客，你被加强了啊！！！！ 第45章 ·我不装了啊！ 白兔子和白猫猫一起坐在枯木下，看着远方的太阳缓缓升起，天边的云逐渐从鲜红平静下来，化作了遥远的纯白。 洗去了一身仇怨满腔愤慨的火烧云，纯洁得不像话，凌星侧身看了眼叶莲娜，卡特斯女孩儿双手托腮，手肘撑着膝盖，用说不出的乖巧的坐姿发着呆。 “真好啊，要是每天都有这种好天气的话。”叶莲娜呢喃。 “总是晴空万里，那这世界未免单调了些。”凌星笑着说，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摸了摸女孩儿的两只修长的白色耳朵。 “唔。”刹那间，女孩儿粉嫩的俏脸上满是绯红。 “风风雨雨之后，是大江大河的川流不息，是日升月落的周而复始，是大气环流的昼夜不息。”凌星说，“你说，这是为什么呢？是巧合么？” “……”叶莲娜看着手机上的字募，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少女光洁的下巴，此刻太阳已经升起，在叶莲娜的视角下，太阳的身形和少女的面庞重合，她的下巴，的确是闪着光的。 “不是巧合哦。”银发的菲林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刹那间，叶莲娜感觉仿佛冰雪消融，枯木回春，百花含苞。“自然的一切都是被规划好的，不要说这是巧合什么的，不，之所以那么完美，不过是因为我们在这里罢了。” “山川崇峻，若无人目睹，便无人知晓；天地阔大，若无人丈量，便无人称颂；深海极渊，若无人涉足，便无人感慨。”菲林的声音循循善诱，叶莲娜双目放空，仿佛真的看到了云端之上的珠穆朗玛峰，见证了960万平方公里的千古神州，坠入了11000米的马里亚纳。 “所以啊，我们才是最大的奇迹。”菲林说，将视线由高空转向了地面，“人啊，栖居于大地之上，泰拉的大地可能不够仁慈，但我们的确寄居于她的胸膛，即便她吃人的时候并不挑剔，但，我们寻求生机的时候也并不挑剔啊。” “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就在这片大地上生活了，不是么。”菲林说完，不再言语，只是把目光看向了叶莲娜。 叶莲娜小嘴微张，胸口起伏着，她低头，去看手机上的字幕。嗯，虽然之前不知道菲林说了什么，但是的确，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我听不懂，但大受震撼。 “凯尔希医生。”叶莲娜轻唤。 “嗯。”菲林点头。（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叶莲娜在叫他，拜托，不管什么语言，名字总是会音译过去的不是，根据kal’tsit的读音，当然知道在叫自己啊。） “以前的大地环境比现在更加恶劣，那你说，未来的大地，会不会比现在美好呢？”叶莲娜问。 “一定会的，放心吧。”菲林看了眼字幕，摸了摸叶莲娜的头，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不得不说，此时的叶莲娜的确很让人有种把她当女儿养的冲动，“而且啊，这不是，是必然。” “为什么啊？”叶莲娜的眼里有大大的疑惑。 还能为什么？我总不能和你说物种起源与进化，自然选择，还有唯物史观吧？ “因为那个时候，我们不会担心纷争，不会担心贫穷，不会担心不公。”她说，“想象一个时代吧，在那里，每一个人自由发展是所有人自由发展的前提。” “这，可能么？”叶莲娜看着字幕，不禁问。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菲林突然神色一振，说道。 好吧，假的，菲林并没有直接回答少女为什么的问题，作为凯尔希的扮演者，凌·谜语人·星，是绝对不可能直接把问题讲明白的。 真正的回答是： “未来的社会一定是理想社会，但至于如何的社会可以称之为理想社会，叶莲娜，这取决于你，每个人对理想的定义是不一样的，所以，你得自己去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说完，凌星就起身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强行终止了谈话。 烈酒入喉，尽管是第二次喝，但是显然他并没有适应这种味道。 而且，灌的有点多。 烈酒的醇香在味蕾绽开，接着，化作烈火顺着咽喉一直到胃中，刹那间一股上头的感觉出现，少女不由得咳嗽几声，险些将喝入的酒重新吐出来。 叶莲娜仍然呆坐在原地，凌星却已经走远。 走了一段之后，凌星才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劲。 不好，装得太嗨，结果手机落在叶莲娜那里了！ 周围的人说几句“嗨！”凌星还能回应，但是遇到别的沟通，凌星就完全应和不了了。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装了，叶莲娜你在哪里啊！”回到大树下，叶莲娜却早已经不见了，一起不见的还有手机。 可恶，雪原霜星欺我老无力，忍能趁机为盗贼，默然取物自离去，归树倚木空叹息。 “凯尔希医生！”有人喊道。 “别喊了，我不会乌萨斯话。”凌星头也不回。 “知道啊，所以我用的炎国普通话啊！”对方说。 “什么炎国普通话，我……炎国普通话？！”凌星回头，眼中闪烁着亮光，但是很快他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脸上的笑容消失，重新进行表情管理，不苟言笑的面瘫脸重新出现。 现在的凌星，要出去讨债就差把“你欠我18万龙门币”写在脸上了。 “凯尔希医生，你怎么在这里啊？”李七赶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拧面包，嗯，看上去是恢复得不错。 “啊，我的手机被叶莲娜拿走了，所以在找她。”凌星说。 “哦，那我暂时当你的翻译吧。”李七说。 “好。” 于是两个人结伴而行，在村中寻找叶莲娜。 …… ——另外一边—— “嗯？把一只狗当父亲？什么奇怪的想法。”看着备忘录的信息，少年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门口的敲门声如期而至。 “啧，看来这就是那只所谓的“父亲”狗了。”摇了摇头，凯尔希离开了书桌，此时的书桌已经被重新理过一遍了。 打开门，一只到少年腰处的黑白相间的狗子抬头看着少年，四目相对。 狗子刚想装，结果少年理都不理他直接进了洗手间准备洗漱。 就在狗子想跟着进去的时候，一直在前面走的少年突然回头飞起一脚，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踢出去了。 keso，我大狗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你的房间完蛋了！一个转头加速，大狗子顺利地——撞在了门上，回头，一个阴晴不定的脸正用杀狗的目光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md，把狗骗进来杀。 第46章 ·炖大狗子的一万种理由 大狗子一脸懵逼，躺在地上，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凯尔希却是已经拿起钥匙将房间门锁起来了，随后，拿着手机就出门了。 只留下了大狗子一个人在出租屋中。 天知道放一只会拆家的狗独自在家中会发生什么。 不过，被凯尔希踹过一脚的大狗子显然知道了谁才是这个出租屋里面的老大，老老实实回到了凌肖东的房间——开始拆家。 时至中午，出租屋的大门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咔嚓。”门开了，少年提着一袋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走了进来，嗯，大狗子问过了，确认过气味，应该是午饭了。 凯尔希将袋子放在桌子上，将里面的东西一点一点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嗯，顶好的美味，看样子是刚刚从饭馆里面打包回来的，而且，丝毫没有剩菜剩饭的样子。 ohohohoh，少爷你果然还是心疼狗的！ 正当大狗子一跃跳上了少年对面的椅子，准备张嘴开吃的时候，偶然抬起的双目对上了少年的双眼。 寂静，凝滞。 “下去。”少年说，声音不咸不淡，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也没有威胁，仅仅只是两个字而已，但是，狗子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听过最恐怖的话了。 最终，委屈地叫了一句，跳下了椅子。 少年从袋子中拿出了一个圆盘，嗯，应该是给宠物狗用的饭盘了，他放在了大狗子的面前。 “做好，我去给你拿午饭。”少年说。 大狗子乖巧地坐好。 怎么说呢，泰拉的人似乎和这些宠物格外有默契，或者说，所有的动物，这也是为什么凯尔希可以把f1.8的镜头怼到鸟脸上去拍的缘故了。 好哎，有好吃的了，那么，狗大爷原谅你之前的无礼了。 正当狗子幻想着有美味的东西吃的时候，就看到少年拿着一个白色的袋子走过来了，打开，将一堆像是奥利给一样的东西倒在了盘子里面。 “你的午餐，吃吧。”少年说完，就回去吃饭了。 点。 点。 点。 大狗子不敢置信，少年没有多说话。场面一度十分寂静。 看了看桌子上的山珍海味，又看了眼面前的“残羹冷炙”，大狗子显然有些闷闷不乐，但是很快，两只绿色的狗眼发出光芒。 笑话，你一个人吃的掉这么多，等等我就一条狗把你剩下的全吃了！ 想着，大狗子趴在地上，默然，等着少年吃完。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纳尼？！ 少年走去开门了，来人是一个女子，披肩长发，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好吧，想不出外貌描写，那就说名字好了。 赵彦希。 可恶，你都计划好了的吧？！大狗子开始在内心骂街，但是，经过大狗子多年的生活经历积累的对人类微表情的分析，少年脸上的表情有七分惊讶，两分疑惑，以及一分尴尬，唯独少了迫害自己的快乐。 看来，是狗爷误会你了，但是，你们这一对狗男女，肯定吃不完的吧？ “诶？赵学姐？”凯尔希显然是从凌星的日记和之前的经历中知道了女孩儿的身份的，所以一时间有些局促，倒也没有那种完全不认识的懵逼。 “凌星，我爸说叔叔说让你一个人在家里照顾狗子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你。”少女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啊，这个啊，他也真是的。”挠了挠后脑勺，凯尔希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这算是，被一个只见过几次的男人占便宜了吗？ 喜当爹听过数次了，但是，这喜当儿，嗯，闻所未闻。 “不请我进去坐坐么？”不知道为什么，赵彦希小姐今天说不出的主动。 “啊，差点忘了，赵学姐你午饭吃了没？”凯尔希问出了炎国人的经典问题： 吃了吗？ “我……”赵彦希小姐没来得及开口，肚子替她说话了。 “咕噜噜~” 赵彦希小姐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绯红。 “啊正好我也没吃，那就一起吧。”说着，凯尔希就拉着赵彦希进了房间，反手把门关上了。 说实话，第一次被除了家人以外的异性拉着手腕，赵彦希小姐的心跳加速了，但是她脸上还是强装着镇定，只是脸色更加红了。 “哎？赵学姐，你脸怎么红了？”凯尔希显然忘记了自己现在用的是凌星的身体，从袋子中拿了一份盒饭递给赵彦希小姐。 “啊，你这里的菜挺丰盛的。”赵彦希小姐答非所问，企图转移话题。 “这算什么，还有比这更好吃的呢。”凯尔希也坐下了，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值得一提的是，被大狗子蹲过的椅子已经被凯尔希推走了。 洁癖，没办法~ “更好吃的？米其林三星？”赵彦希打趣。 “什么米其林三星啊，比米其林还刺激。”凯尔希笑了，将目光转向了地上趴着的大狗子，“你觉得它怎么样？” “啊，这，不太好吧？”赵彦希用手捂着嘴，神色难掩惊讶。 “诶，你看这只狗子他就是逊啦，连这么点狗粮都吃不下，肯定是中暑了，我估计也没有治疗价值了，我们还不如把他炖了，趁现在肉多点。”少年抬头说，“相信我，我是医生，专业的。” “……”赵小姐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蒙圈，她总感觉，今天屋子里的狗，和少年，都有些不对劲。 大狗子转了转耳朵，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随后，张开嘴就开始吃，看上去，真的很香。 狗子们，虽然不是同一个时间，但是同一个饭盆儿，今天狗爷我挑战一波吃狗粮，奥利给干了狗子们！ “他的食欲，看起来挺好的啊。”赵小姐指了指身后。 凯尔希回头看去，本来小山一样的狗粮已经少了一半。 “啊，那更不行了。”凯尔希说，“你看他吃这么多，一袋狗粮超级贵，我要养不起他了，算了，我们还是把他炖了吧。” 赵小姐：“……”。 大狗子：“……”。 狗子吃饭的嘴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神色呆滞，嘴角还挂着棕色的不明物体。 “好了好了，逗你的，吃吧。”少年翻了个白眼，神色一正，“赵学姐，学考是不是后天啊？” “啊啊，哦。”赵小姐这才回过神来，“就普遍理性而言，你说的没错。” 大狗子舔了舔嘴角，发现狗粮意外的好吃，于是，吃的更欢了。 …… 第47章 ·让源石飞 赵小姐和凯尔希两人一同吃过午饭，聊了会儿天，便告辞了，出租屋再次只剩下了大狗子一只狗。 可是，赵小姐走了，凯尔希呢？ 凯尔希去了图书馆。 嗯，老年人泡人民广场，中年人泡星巴克，而像是普通的学生，最喜欢泡的，除了奶茶店，就是图书馆了。 凯尔希倒是对奶茶提不起半分兴趣，却唯独喜欢安静的图书馆，不少时间都是在图书馆中消磨的。 拿着凌星的身份证，熟练地刷开借阅室的门进入其中，在图书馆的咖啡吧里点上一杯摩卡，挑一本书，坐一下午。 …… 视角回转到凌星。 时间不知觉间来到了中午，吃过午饭，拿回了手机的凌星和李七一同在村子里散步。 雪原上的生活真的和城市中有很大不同，这种时间，龙门的人估计都在家里或者公司午休吧？而雪原上的乌萨斯人，此时此刻，也在午休。 点。 点。 点。 “李七，你是什么时候到乌萨斯的啊？”凌星问。 “这倒是说来话长了。”青年挠了挠头发，“大概是15年前吧，那个时候，乌萨斯还处在和各国的蜜月期，国内不少东西都在和国外合作，但是后来你也知道的，合作破裂了嘛。哦，听说还是一个叫什么“石棺”的项目，凯尔希医生，你知道石棺吗？” “我不知道。”凌星摇头，内心却在腹诽： 娘的老子就是从石棺里爬出来的巴别塔的恶灵，没有人比我更懂石棺。 突然，脑海中出现了凯尔希的身影。 好吧，的确有人比我更懂石棺。 “这样啊，我还以为您肯定知道呢。”李七尴尬地笑了笑。 “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啊。”凌星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默默说，表面上维持着凯尔希的面瘫脸。 博卓卡斯替和叶莲娜又不知道去哪里了，两人跑遍了村子都没有看到两人的踪迹，颇有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 温迪戈们也聚在几个帐篷边上小憩，雪原的中午，太阳很大，但是气温很低，冰火两重天之下，原本兴致勃勃的凌星也有些蔫巴，找了个村民的家躲进去后就不愿意出来。 太阳小一点后，游击队的士兵们开始学习战斗技巧，当然，他们的老师就是这群温迪戈老兵。 你时常可以在训练场看到这种情况： 七八个年轻的盾卫撑着盾牌，吼叫着朝一名老兵冲去，结果温迪戈只是简简单单抬起长矛，一个横批，他们就横飞出去，半天没法起来。 嗯，这是抗打击训练。 另一边的技巧训练，新兵舞了一套花里胡哨的剑法，冲到温迪戈身边左右腾挪，剑出如龙，然后，在温迪戈身上的甲胄擦出一点火星，接着，剑主就会和他的剑一起飞出去。 “凯尔希医生，要一起来训练吗？”一个新兵说。这句话被李七原封不动地翻译给了凯尔希。 “……”看着一众新兵期待的眼神，凌星心里一阵无语，我靠，凯尔希一个医疗，你让他去打大爹这种级别的boss，还是没有拐的单挑？没有mon3tr，这不是捣乱么？ 可是，不好意思拒绝，看了眼边上的李七，李七点了点头。 看来，李七已经和温迪戈们商量好了，就是来做个秀，激励一下新兵，让他们知道温迪戈也不是无敌的是吧？ 然而实际上，李七根本不明白少女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试试。”凌星点了点头。 然鹅刹那间，原本热闹非凡的训练场安静了下来，所有的温迪戈教官们身形一顿，随后，抓着面前的新兵继续训练。 “诶？来个人练练啊。”凌星说，这句话同样被李七一字不差地用乌萨斯语喊了出来。 温迪戈们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是，依然没有人敢出来。 想了想，凌星说：“那这样吧，我们都准备一下，明天再打。” “好的好的！”听过了李七先生的翻译，所有的温迪戈都是如蒙大赦，迅速继续训练自己手下的新兵。 不知道是不是凌星的错觉，温迪戈们训练的时候的力度，似乎加大了不少。 嗯，明天打，明天就是凯尔希了，嗯，对不起了老婆，只能把事情拜托给你了，要是放以前，只要不是突袭，这些家伙我随便手撕，现在，咳咳，我只是战略性撤退。 嗯，战略性的。 于是乎，和温迪戈打架的锅直接被凌星甩给了凯尔希。 另一边的凯尔希显然不知道此事，依旧喝着咖啡，看着书，享受着自己的下午。 凯尔希·悠然假日。 凌星看了眼凯尔希的备忘录，随后和李七说了几句，两人就分开了。 ——村子角落—— “托姆，你叫我来做什么？”一个蓄着络腮胡的男人不耐烦地推开了储藏室的门。 “嘿，小点声。”被称作托姆的年轻人做了个“嘘”的手势，左右看了看，将窗户关了上去，屋内昏暗，并不看得清来人的脸。 他说，“可别让人听到了。” “干什么，神神秘秘的。”男人脾气火爆，吹了吹胡子说。 “好好好，你看，这是什么。”年轻人将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了男人。 男人一把抢过，打开，只见泛黄的纸张上写着三个大字：通缉令。 下方是照片，照片上的头像，赫然是博卓卡斯替。 紧跟着的是悬赏金，不多，300万龙门币等值的货币而已。 “嚯，这，多少个零啊。”男人一时间有些眼花花，“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三七多少来着？” “好了，托卡叔叔，你知道这几天来村上的那批人有多值钱了吧，其他人加起来，估计是这个数的5倍。”年轻人比了个五的手势。 “怎么，你能打得过他们？嗯？那可是温迪戈！”男人说。 “不，不用我们打，帝国的巡逻队还有7天就会来，我们只要配合他们把他们抓起来，就能分一杯羹。”年轻人说。 “嗯？怎么说。”托卡问道，显然是动了心。 “我们只要巧立名目，就说办庆典大会，把这包药在下在他们的饭里，拉拢村子上的其他人，让他们先吃，吃完之后，我们的人送上解药，其他人全给绑咯。”年轻人将嘴凑在男人的边上，“到时候啊，只需要把这些人扭送给到来的巡逻队，我俩妥妥大功一件。” “能拿多少？”托卡问，“要跟巡逻队分么？” “这次来的是阿克瑟夫队长，出了名的好说话，到时候三七分成就行。”托姆说。 “怎么才七成？” “七成那是人家的，这三成，我们还得看人家脸色。” “谁的脸色？” “他。”年轻人指了指边上的巡逻队制式战斧。 “怎么，我又下药，又拉拢人，坏事做尽，才三成？” “对。” “还要看他的脸色？” “对。” “那我不成偷耗子的饭吃了么？” “您要这么说，这赚悬赏金，还真是偷耗子饭吃。” “诶，那你说说，我们要是帮游击队，能不能挣钱？” “能挣，提心吊胆，偷鸡摸狗。” “要是抢了巡逻队，能不能挣钱？” “能，但是很难。” “那我要是将计就计帮游击队吃了巡逻队，能挣多少钱？” “不对，你不是托姆叔叔，你是什么人！”托卡顿时一惊。 “鄙人，游击队，李七。”男人撕下了脸上的假胡子，门被推开了，银发的少女提着煤油灯走了进来，身后几个游击队的士兵带着另一个蓄着络腮胡的人。 第48章 ·考试前夕 “啧，哪里都有这种败类呢。”叶莲娜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托卡和托姆，神色冷峻，此时的她，和早上坐在少女身边的女孩儿判若两人。 “怎么处置？”有人询问。 “还能怎么处置？交给村长吧，这是他们的人，我们不能擅作主张。”叶莲娜说。 “好。”手下人点点头，将人带出去了。 “凯尔希医生，多谢您了。”叶莲娜小姐向少女屈膝行李。 “不必，至少现在，我们生死与共。”凌星说，随后也转身离开了，营帐中剩下了博卓卡斯替和叶莲娜两人。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是火炉，此刻还没有点燃，已经被烟火熏黑的底座看上去幽深得可怕。 “父亲，我们的路，正确么？”叶莲娜盯着底座，说。 “我不知道。”博卓卡斯替摇头。 “连您也不知道吗？”叶莲娜惊讶。 “嗯。”博卓卡斯替点头，“方向是否正确，路程是否遥远，前途是否光明，这都不是我能回答的了的，我能做的只有沿着这条路，一路往前，仅此而已。” “但行其事，莫问前程么？”托着腮，叶莲娜的双目出神，“只是这样，如何分辨得清楚，自己究竟是身在棋局的棋子，还是身在局外的执棋者？” “那么，你觉得呢？”博卓卡斯替把皮球踢了回去，温迪戈的确并不擅长哲学类的问题，他们的生命太过漫长，漫长到足以忘记很多事情，又太过短暂，短暂到只够有一个信念。 “我，我不知道。”叶莲娜摇了摇头，“是您从矿场里把我救出来的，父亲，所以我现在只想跟着您。” “总有一天，你要学会自己去寻找路。”博卓卡斯替说，“那时候，我或许在别的地方，又或许，已然离世。” “……” “换个问题吧，那个菲林，你觉得如何？”博卓卡斯替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于是岔开了话题。 “可以感受得到，她所了解的，所清楚的，所掌握的，远远超过游击队中的每一个人。”叶莲娜说，“就连曾经我一度认为是学识最为渊博的，您的战友，赫尔卡忒斯都完全难以比拟。” “她这样的人，真的只是一个高中的学生么？到底是乌萨斯的高中生太拉，还是炎国的高中生太强了呢？”叶莲娜开始自言自语。 “或许她的身份成迷，目的不清，但是至少，她没有撒谎。”博卓卡斯替说，“她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撒谎？我认为她不屑于此。”叶莲娜自嘲地笑了笑，“而且，她看似和我们说了很多话，但是，大多数都是毫无作用的谜语，或者说，对我们来说没有作用。” “这些话，根本没办法让我们了解她的过去，生平又或者性格。”叶莲娜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但是她说得对——” “至少现在，我们生死与共。” …… 托卡和托姆两个人最终被村长流放了，赶出了村子。 在雪原上，离开了固定的定居点，显然是致命的，这种触发，和死刑无异，但是至少，相对于鲜血飞溅的砍头来说，让罪人自己找个地方魂归天地更加“文明”。 太阳落下，星星升起，旧的一天过去，新的一天来临，一切照常。 睁开眼，看了看日历，凌星原本打算出去玩的心生生止住了，7月2日，好家伙，明天学考了。 wait，明天，明天这个身体是凯尔希上班啊cao。 怎么办？！要不给凯尔希准备小抄？不行吧，要是凯尔希作弊被发现了，那我也得凉，而且，按照凯尔希的性子，真的会同意打小抄这种作弊的行为么？ 明天考生物和地理是吧，诶？生物和地理，那没事了，凯尔希会写不出生物？一个医生，生物考不到a，那不是开玩笑吗？ 要是凯尔希生物都考不到a，那真的是离谱他母亲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也就是说，整理一下地理给凯尔希，我自己再看几眼历史和化学就可以了。”点了点头，凌星打开了电脑，在文档下面新建了一个txt文档。 “学习资料.txt” 随后，他开始把之前的复习卷什么的一点一点做摘抄，把自己认为的重点全部输了进去，害怕凯尔希看不到，于是把所有的图标放进了另一个文件夹，桌面上只剩下了一个： “新建文件夹”和“学习资料.txt”两个图标。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中午了，打开门，发现了大狗子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 “诶不对啊，这货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凌星嗅到了一丝不对劲，随后，打开了手机的备忘录，阅读后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哦，原来是凯尔希打了他一顿，等等，我这学生的身板，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打得过大狗子？”凌星瞬间满目黑人问号脸。 大狗子看到凌星出来了，没有吃早饭的一腔怨恨已经堆积到达了顶点，直接两个箭步冲了上来。（众所周知狗有两条腿，所以一次要两个箭步（雾）） 凌星被扑倒在地。 “娘嘞，根本推不动啊！”感受着肉山在自己身上，凌星一脸生无可恋。 突然，他想到了某个教主的说法：你认知中自己有多强大的力量，你就能用出多大的力量。 “难道说，这具身体，其实是泰拉的那具？”一皱眉，凌星手一推，大狗子瞬间像是被推土机推过一样横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发出“咚！”的一声。 “我靠，我才发现，淦。”凌星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这么说来的话，嘿嘿嘿。”少年回头，对着刚刚从墙上掉下来的狗子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狗子：你不要过来啊！！！ …… 总之，少年的一天，在复习中度过了，而且，他发现，意识到这具身体的非同一般后，自己的记忆力也瞬间增强了几倍，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的地步。 下午。 “话说，凯尔希在做什么啊？”凌星想着，停下了在天利三十八套上飞速闪动的笔尖，打开手机，打了过去。 不要以为少年会上进到自己买课外作业写，这天利三十八套是暑假作业罢了，所幸被他用作复习资料了。 第49章 ·困斗（上） 嘟嘟嘟，一阵等待的提示音后，电话被接通了。 “什么事？”少女平淡的声音出现在了电话的听筒里。 “啊，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在做什么。”凌星说。 “在解决你留下的烂摊子。”少女回话，声音中似乎带着无奈和厌烦，甚至于，一丝丝的宠溺？嗯，虽然声线、语调仍旧是万年不变的冷漠语调。 “啊这——”凌星不知道怎么把话题接下去。 “没事的话我就挂了，还有事。”凯尔希说。 “不不不。你听我说，明天要学考，你……”凌星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凯尔希打断了。 “这些事情放在备忘录里就行，或者等等再说，我现在没办法停下来说话，就这样吧。”语毕，电话挂断了，少年愣神，耳边早已经没了少女的声音，只剩下了电话的盲音，在房间里回响着。 ——另外一边—— 正午 “今天要和温迪戈单挑？”凯尔希挑眉，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嗯，看样子村长的确对于村中出了叛徒的事情十分抱歉，就连昂贵的水果都拿出来招待游击队的大家了。 也是，形势比人强，要是不出点血的话，万一游击队气不过把村子屠了，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当然，博卓卡斯替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对，不过，我感觉那些温迪戈好像都挺害怕您的。”李七说，扒了几口面包，“难不成，您和他们还有些渊源？” “也不算渊源吧，单挑么？倒是得准备一下。”凯尔希摸了摸下巴想。 “我怎么感觉你是刚刚知道这件事情，这不是你昨天自己提出来的吗？”李七随口问道。 “……”凯尔希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李七一眼，李七瞬间觉得自己面前坐着的不是一位年轻貌美的菲林少女，而是一头洪水猛兽。 刹那间，如同被命运扼住了咽喉，呼吸都显得困难，窒息的恐惧混合着死亡的威胁让青年的心脏剧烈的跳动。 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伴随着少女低头吃东西的动作蓦然散去，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青年四下看了看，周围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李七，你知道么，有一个炎国人活了200岁。”凯尔希突然说。 “啊？才两百岁？这么短？”李七吃惊，同样吃惊的还有凯尔希，对于一般的菲林来说，200岁的寿命显然可以说是长得不能再长了，但是，对于炎国的龙这一种族来说，两百年，似乎只是生命中的1/5。 不过，凯尔希并没有在表面上显露出来。 “你知道为什么么？”凯尔希说。 “啊？为什么？” “因为他爱管闲事。” 少女将咬了几口的苹果放下，独自离开，只剩下李七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良久，他将面前的面包囫囵吞下，收拾好桌面，追了出去。 …… 下午。 游击队中一共20位温迪戈老兵，此时全部到齐，排着整齐的方阵，而他们的面前，是一位菲林的少女。 “这，这是单挑？”李七率先提出了异议。 “我们单挑她一个，合情合理。”一名温迪戈老将说。 “我单挑他们一群，无甚大错。”少女头也不回，只是微微将右手抬起，似乎在做什么起手式。 咏春·凯尔希——哔！ “父亲，凯尔希医生这样子，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叶莲娜看着身边伟岸的身躯，问。 “不清楚，但是赫尔卡忒斯不喜欢开玩笑，用这种方阵去对付一个人，闻所未闻。”他说。 （ps：方舟主线剧情中的爱国者处于战力最强的状态，而此时的温迪戈老兵由于年龄和装备等限制，战斗力已经大幅度下降。） “……”周围的一众人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听见了没有，一个人，打一群温迪戈，这人还是菲林，这要是放在以前，这种人绝对会被抓起来送进精神病院。 可以说，除了阿戈尔的那群猎人，温迪戈已经是泰拉大陆所有种群中的个体战力巅峰了。为什么说是个体战力巅峰呢？很简单，你但凡跑到哥伦比亚的拉特兰去看一看，每一个拉特兰人都会告诉你食大便了。 甲厚有什么用？大不了换大口径，吃大拐，什么人数优势，一发源石集束炸弹下去，不死也残，一发不够就两发，反正约翰老妈多得是源石矿工，拉特兰最不缺的就是约翰老妈代金券。 “那么，开始吧。”少女说。 “开始吧。”赫尔卡忒斯说着，半蹲下来，举起盾，放下长矛，整个方阵皆是如此，整齐的如同机器。 “进军！”温迪戈们开始冲锋，刹那间，地动山摇，饶是相隔80米，凯尔希依然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 正常人看到这种情况都会避让吧，但是凯尔希没有，她反其道而行之，冲了上去。 解决对所有变量对称的不等式证明，先建序，再破序，最后得证——好像走错片场了（雾）。 少女的身形如同鬼魅，避开了木质的巨大长矛，（为了防止训练时受伤，更换了训练用具，但是，危险系数依然很大。）顺着温迪戈们身躯的缝隙，冲入了对方的阵型当中。 温迪戈们的确是老兵，新兵们很容易因为这种战术被打乱阵型，但是，他们却瞬间散开，形成了新的包围圈将凯尔希包围在内。 “啧，比当年更厉害了啊。”凯尔希摇了摇嘴唇，注视着面前的温迪戈，巨大的盾牌横在身前，如同天堑一般。 “呼~”深呼一口气，凯尔希眯了眯眼睛。 单位数量20，禁止使用致死类攻击、永久瘫痪类攻击。推测对方装甲强度s，注射器无法破防，反应速度高，考虑身躯老化影响，暂时定位中高，速度类一般攻击不破防，该方案否决。 温迪戈么，嗯，存在弱点，但是方阵太密集了，很难攻击到，得想办法解决包围圈才行。那么，找突破口吧。 少女眼睛刹那间瞪大，随后，恢复平静，她一脚狠狠踏入地面，借着反冲力将自己推了出去。 随后，重重地撞击在了赫尔卡忒斯巨大的盾牌上，当然，不是用脸撞的，而是在接触的前一刹那再度发力，像是跑酷选手一样将盾牌当作墙壁借力腾空，并且提前做好了身位的转换，避开了同时横扫而来的5把长矛。 少女腾空而起，如同轻盈的飞燕，而5把长矛沉重地打击在盾牌上，发出“咚！”的一声，赫尔卡忒斯的右脚动了动，身形晃了晃，但是很快被稳住。 没有破绽，和计算的不一样。 “这招，无用。”博卓卡斯替远远地看着，“将军很早已经针对这种情况做出了优化，不会因为同伴的攻击导致自己露出破绽。” 第50章 · 困斗（下） 看着队形严丝合缝，丝毫不露破绽的温迪戈们，凯尔希神色一凝，随后，在空中扭转身姿，调整了落地的姿势，落在了另一位温迪戈身后。 这位温迪戈，是所有老兵中年纪最大的，老迈的年纪使得身体衰老，不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力量，都已经达到了历史新低。 所以，凯尔希理所当然地把突破口放在了他的身上，毫无疑问，这次声东击西用得十分漂亮，尽管温迪戈们尽力反应了，但是依旧跟不上凯尔希的速度。 偌大的背身裸露在凯尔希的面前。 可以说，如果是正式战斗，凯尔希想都不想就会转身离开，绝不会停留一秒，和这些攻防兼备的战士战斗，绝对不是医生的职责。 但现在，是单挑不是么。 所以，一个箭步上前，冲拳直击脖颈与肩膀交界处的位置——这里是温迪戈的第二神经中枢的位置。 不要问凯尔希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对于温迪戈这一种族的研究乌萨斯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随着这支种族的消亡，有关他们的研究报告已经成为了公开资料，普通人难以查阅，但是对凯尔希来说，看这些资料和从图书馆借书看没有什么区别。 全身的力量汇聚在一点，顺着身体的经脉直达铁拳，随后毫无衰减地传给了温迪戈。菲林一族除了空中转体的特技外，最值得称颂的，就是可怕的爆发力。 这一拳击的确不好受，特别是，老温迪戈身上的装甲并不是当年的制式全身甲，而是削减后的轻薄甲，绵绵的劲力顺着盔甲直达体内，巨人只觉得大脑一懵，随后半跪下去。 第一个，出局。 做完这一切，温迪戈们重新收拢了队形，出局的老兵走下了对战场地，丝毫没有失败的颓然，反而显得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合情合理，毕竟当年的温迪戈小队可是被凯尔希所长随便捉弄的，这次总算能正面打一次了。 想当年，什么麻醉药，虚弱药，迟缓药，凯尔希所长要多阴有多阴，变着法子欺负温迪戈，对，是欺负，从来没有温迪戈战士能和她走过5个回合，就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失去战斗能力。 “温迪戈，进军！”赫尔卡忒斯嘶吼道，长矛再度放下，巨大的盾牌横档身前，如同推土机一般冲来。 如果放在蓝星，钢铁洪流都不一定有这样的冲击力，毕竟，3米高的巨人，远远比坦克看上去魔幻不是么。 可惜，和菲林比敏捷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冲锋被轻而易举地闪避了。 凯尔希的心中闪过不屑，但很快将此类情绪压下，半弓着身子开始警惕。 果不其然，一部分温迪戈根本没有全力冲锋，第一梯队离开后，第二梯队在凯尔希的身后，正好与回过头的第一梯队形成了两面包夹之势。 “这种战术对于阵地战的敌人或许可以快速打乱敌人的阵线，但是对于一个人，是不是显得多此一举了。”凯尔希心中冷笑，这次的目标，放在了赫尔卡忒斯。 箭步上前，避开砸来的长矛，一跃沿着长矛腾空而起，下身发力，长腿直接命中了赫尔卡忒斯的脖子，菲林的身体也因此再度挪移，至此的效果并不拔群。 赫尔卡忒斯仅仅是歪了一下脖子，并无大碍。 “这种抗打击力，真是作弊啊。”揉了揉脚踝，凯尔希重新站了起来。 其他的温迪戈们迅速靠近，再度包围。 凯尔希对温迪戈的攻击，就像是夏活推王看到冲过来的不法分子，直接一个跃空锤，声势很大，然后对方的头顶缓缓升起一个黄色的miss。 “看来，还是得对铠甲薄弱的地方攻击啊。”凯尔希想着，低头看了看发红的拳头，暗自摇了摇头。 “各个击破吧。”想着，少女的身形在包围圈中快速动了起来。 击打盾牌的声音不绝于耳，但是自始至终没能突破，温迪戈们严阵以待，始终维系着包围圈。 只是，很少有人发现，包围圈正在逐渐变大，最终，每个温迪戈身边都有了半个人的缝隙。 凯尔希再次冲击，长矛袭来，闪避，对准因为攻击而露出的腋下，冲拳！ 效果拔群。 腋下可以说是任何铠甲都难以避免的弱点了，温迪戈们的也不例外。 哀鸣一声，手中的长矛险些脱手，凯尔希则瞬时沿着缝隙溜到了对方身后。 故技重施。由于队友手臂的阻挡，其他的温迪戈并不能给予支援，只能看着队友被一击打倒。 当然，这样的战术只能用一次，下次再用，温迪戈已经有了经验，恐怕只会把自己送走。 “不用继续了，停下吧。”博卓卡斯替出声了，“这场战斗，我觉得是凯尔希医生赢了，你们呢？” 所有的温迪戈都没有意义。 笑死了，20个温迪戈，围攻一个人，还被打倒了两个，虽然不是生死之争，但是，也很丢脸啊，而且，再这么下去，显然都得凉凉，还不如早点承认输了，好保留一点点面子。 凯尔希深呼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拳头，招呼了李七一声就离开了现场，只剩下一众新兵和温迪戈们眼对眼。 “别看了，继续训练！”博卓卡斯替吼道。 …… 是夜。 游击队的高层没有回屋休息，罕见的聚在了篝火边上，同样在场的，还有凯尔希和李七。 “晚上叫我们过来做什么？”凯尔希问。 “天灾信使来访，说圣斯坦洛特将会遭遇天灾，所以要迁徙，途中巡逻队会扩大活动范围，所以我们准备商量接下来的对策。”博卓卡斯替说。 “天灾？”参谋长露出惊讶的神色，“雪原的天灾，又是暴风雪？” “不，是陨石。”博卓卡斯替摇头，“落点距离我们300公里。” “你们对这个有想法？”凯尔希挑眉，“打算去抢天灾后剩下的源石？” “不，那东西虽然珍贵，但不是我们觊觎的。”博卓卡斯替摇头，“我们是打算，给过去的巡逻队营地来一下，好掠夺一些生活物资。” “队里的给养还有半个月就要耗尽了。”军需官看了眼笔记，说。 “他们的营地呢？”凯尔希问。 “一般会在落点外30公里，陨石落下的时候，大部分的军队会为了第一时间抢到货，抵近到15公里的位置。”博卓卡斯替说，“也就是只要我们速度够快，就可以抢走给养并且在他们回来前离开。” “为何如此确定？”凯尔希问。 “因为比起那些生活物资，官老爷们更在乎源石，只要有源石，就不会缺少物资，带队的军官多半不会选择回防。”博卓卡斯替回答，“而且，防守的人多半也不会有抵抗的心智，我们的突袭，说不定正和他们心意。” “本来被留下没法捞油水就够难受了，我们的进攻，正好给了他们擅离职守的理由，可以和他们的“兄弟”们一起去捞油水。”博卓卡斯替说，“要知道，一小块源石的价格，也是他们一年工资的好几倍。” 第51章 无题 第一次签约申请被拒了，心塞塞，要票票安慰呜呜呜呜呜。 第52章 ·平淡 凯尔希最终没有选择跟着游击队行进，她来雪原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和游击队一起战斗，恰恰相反，她本来是打算独自一人的。 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才阴差阳错得混入了游击队。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跟了队伍一段时间，却突然要求离开队伍，大多数的领导者是不会同意的，就像博卓卡斯替，谁能保证，在游击队离开之后，凯尔希小姐不会成为告密者呢？ 即使她不会，但是，博卓卡斯替真的信任她吗？ 最终，在温迪戈老兵和叶莲娜的劝说下，博卓卡斯替同意了留下凯尔希在村庄里。 …… 第二日，凯尔希在房间内醒来，看了眼时间，6:45，倒过头打算再睡一会儿。 学考8点开始，所以，不用那么着急过去。 凯尔希睡到了7点。虽说只是十五分钟，但是的确够舒服了。 简单洗漱，吃过早饭，按照备忘录里的信息检查好背包，给大狗子添上一些狗粮，凯尔希就出门了。很平常，就像是，她是这个世界的学生中的一员一样。 铃声响起，监考员的金属探测器在周身扫过一遍，刷卡进入考场，坐在对应的位置上，凯尔希单手撑着脑袋，等待考卷下发。 “考试，真是很陌生的词呢。”凯尔希心里想着，“多久没考过试了？唔，忘记了。” 什么？你问我凯尔希混进初中从初中开始到现在没考过试怎么当上年级第一，怎么进的高中？你不知道有个词叫免试录取么？ 虽然没有考过试，但是凯尔希同学在校期间发表的论文，指导的教学工作，无一不向同学们证明了，她，就是当之无愧的年级第一。 看了眼笔袋内的2b涂卡笔和黑色签字笔，少年的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神色，“老师啊，我……”回忆勉强要开始的时候，卷子发下来了，强行打断了吟唱。 “算了，先应付眼前再说。”想着，凯尔希拿起了笔，添上准考证号，写好姓名，嗯“凌星”。 “我这算是，代考么？”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笑，“想不到，第一次考试是这样参加的。” 凯尔希来自一个没有考试的时代，而现在的时代，已经不需要考试来证明她的能力，这算是，她人生第一次参加考试？哦，应该是猞猁生。 清楚了脑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开始看题。 “1.下列选项中不是真核生物的是（）” “a.大肠杆菌 b.……” “选a。”记下答案，看下一题。 “2.……” …… 选择题花了5分钟，开始答题的信号还没有发出。 所幸再看一遍，防止出错。 …… 答题的信号发出了。 少女拿起了2b涂卡笔，一点黑芒先至，随后运笔如龙，墨色的痕迹在答题卡上留下，3分钟涂卡，60分的选择宣告结束。 随后，填空题。 没有任何题能够成为阻碍，哪怕是一丝犹豫，对于凯尔希来说都是不允许的，从头到尾做下来，没有任何的停顿，也没有任何涂改，就像是，对着标准答案练字一样，凯尔希从不质疑自己答案的可靠性。 “切，就这？”笔一扔，凯尔希靠在了椅背上，她不屑于检查，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嗯，开始答题后15分钟。 的确，能够把选考级的b版五三轻松做全对的人，考学考卷，就是这么轻松。 剩下的时间，凯尔希在发呆，直到考试时间到。 收拾好东西，离开考场，前往下一场的试场，手上拿着凌星昨天整理的地理资料，在临时抱佛脚，对，凯尔希，没有看地理，一眼都没有。 准备时间的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一本资料看了60%，剩下的40%，凯尔希只能在内心默念抱歉了。 稀松平常的考试，答题前10分钟看完选择，开考后涂好，接着填大题，因为生疏，地理花了25分钟，部分内容是两个世界相通的，但是还有部分，属于地方特色，凯尔希显然是答不上来只能乱猜了。 奇耻大辱。 35分钟后，收卷。 凯尔希离开了学校，没有和任何人交流，也没有看除了前方外的任何别的方向，她仿佛独立于世界之外，只是一个看客。 下午的时间，凯尔希依然花在了图书馆和咖啡吧。 ——另外一边—— 清晨，少女从睡梦中醒来。 “呼，拜托了，凯尔希，千万别考b出来，我可是要全a的啊！”凌星双手合十祈祷。 嗯，对于全校取前40组成的理科班，有这样的要求并不奇怪。 虽然说了不在意学考成绩，但是，考出b还是会面子上很难看。 “算了，担心也没用，还是看看接下来的事情吧。”凌星想着，打开了手机的备忘录。 “天灾，陨石，抢后勤基地？爱国者胆子这么大？”凌星越看越心惊，“等等，这剧情，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嘶，想不起来。” “可是，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凌星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决定出去散散心。 打开房门，是尚处拂晓之际的大地。 村中的土狗仍在梦乡，别处的棕熊亦在树洞，游击队员们却是已经整装待发，打点好行李，一架架马车剑指远方。 “一路走好。”村长朝博卓卡斯替挥手。 “这么翻译真的没问题么？”凌星看着手机上的字幕，脸色有些怪异，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向着霜星小姐挥手，“一路顺风！” 哪怕雪原上的风并不温柔。 总之，人生就是落落起起落落落落落，分分合合，聚聚散散，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游击队们踏上了自己的旅途，而凌星有预感，自己的人生轨迹，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当最后一架马车消失在视野中，已经是早晨了，日出早已经结束，太阳高悬在天空，世界光明。 “凯尔希医生，博卓卡斯替先生什么时候会回来？”村长站在少女的身侧，忍不住出声询问。 身为谜语人的暂时继承人，凌星当然不会回答：“我不知道。” 而是：“世间的道路有千万，没人知道每条路的长短，我也无法测算博卓卡斯替先生行军的速度，但是，当清秋的第一片落叶飘零，当寒冬的第一朵雪花落下，或者初春的第一朵鲜花绽放的时候，他一定会带着他的袍泽归来。” “一年之内就直说嘛，文化人就是厉害。”村长看着字幕说。 “我靠，这你都听得懂？！”凌星内心一惊，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眼神，加上，万年不变的面瘫脸。 （凯尔希：和着您觉得我只会面瘫？） 第53章 ·礼貌 “怎么说村长我也是上过学的，多少识两个字。”脸上满是皱纹的老人拿出了自己的烟斗，猛吸了两口。 说实话，对于雪原上的男人们来说，除了烈酒外，为数不多的能够缓解生活疲惫的，也就是，烟草了，吸上一口，烟雾在肺腑周游一阵，随后缓缓在空气中升腾。 “咳咳。”显然，这种人生的沧桑味，凌星欣赏不来。 挥挥手扇走烟雾，凌星兀自离开了，朋友的宴会结束，接下来，是一个人的旅程。 “老丈，附近有没有好一点的景点？”凌星问。 的确，若是一直呆在村中的小屋子里，自己会被逼疯的吧？ “景点？什么景点啊。这雪地除了雪，就还是雪，你要真的说起来，北边不知道多少里外有个湖倒是真的。”老人说着，挥动着手中的干草耙，干着农活。 “多谢。”凌星点了点头，看了看时间，还是早上。 “那就先整理行李吧，等等再和凯尔希汇报一声，就开始雪原自由行吧，芜湖~”凌星全然忘记了先前在雪原迷路的艰辛，显然是风住了，雨停了，觉得自己又行了。 时间来到中午。 凌星吃过午饭，打开手机，开始给凯尔希打电话。 daydaydream~ “什么事？”少年的声音传来，同样传来的，还有咀嚼的声音。 “在吃饭？”凌星问。 “嗯。”对方回答。 “我准备去北边的湖边玩玩，老是呆在村子里太无聊了。”凌星说。 “可。”凯尔希惜字如金。 “不行啊，那就算……啥？你同意了？”凌星顿时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 “嗯。”凯尔希说，“北边，家里的北地岩石样本被我弄丢了，本来打算自己去取的，既然你想去旅游，顺带带回来吧。” “好的。”凌星点了点头，“还有别的注意事项吗？” “……”凯尔希沉默了一会儿，道，“少惹事。” “嘟嘟嘟~” 挂断电话的盲音传来。 “切，什么嘛，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啊。”凌星撇了撇嘴，拿好行囊，向着北方去了。 什么？向导？当然是靠手机的地图，不过，没有gps，所以，自己的位置只能靠连蒙带猜了。跟村长借用了一下村子的地图，大概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后，凌星就启程了。 一整个行囊，满满当当，全是大列巴和火腿，这种保质期长而且常见的食物可以说是长距离跋涉的好伙伴了。 mon3tr依然待在口袋中，闲下来的时候，凌星也会和他说几句话，但是不多就是了。 毕竟，他没有凯尔希那种能力，可以把一堆密码一字不落地背下来。 走走停停，没有马车，有少女也没有多的钱租用，白天赶路，半夜扎棚休息，雪原的夜晚很安静，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 万籁俱寂，天空很干净，星星近得仿佛举手可摘。 “就是缺了个耳机听听歌啊。”躺在睡袋里，凌星想着，他也为少女的身体心惊，不论是耐力还是爆发力，都强过自己太多，要是之前自己的身体，恐怕走不了这么远。 半天，144公里，不过汽车2个小时的路程，甚至，有的1个小时就足够，但是，当你用双腿亲自去丈量大地的长度，才知道这段路程有多么长。 这一路，晴朗的天空渐渐被飞雪代替，接着，飞雪退散，星星前来接驾，明天的早上，估计就是初升的朝阳了。 视野中的面前的篝火摇曳着，火红的身姿分外妖娆，少年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火焰也越来越大，最终，朦胧在一片黑暗中。 …… 再睁眼，又一次，要面对考试了。 “行吧行吧，不就是历史和化学么，怕什么！”一把拿起书包，离开了家门，凌星显然是忘记了家里还有只狗子。 要知道昨天晚上凯尔希也忘记了给狗子添狗粮。 礼貌狗子：你吗？ 最终，狗子学会了自己拆狗粮吃，尽管那个袋子的密封口设计对于它的爪子并不友好。 自然选择，不是么~ 来到学校，眼前出现了赵小姐的身影，正欲上去，身后突然有一个重物挂在了自己的身上。 “星哥，想死我了你！”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昨天你真奇怪啊，整个人就像是寡疯了一样，低着个头，一言不发自顾自走路，我叫了你好几声都不应。” “不好意思，我尿急，告辞！”凌星直接一个原地下蹲离开了兄弟的臂弯，随后一个百米赛跑加速冲刺到了赵小姐的身后。 减轻脚步，平复呼吸，略微加速上前，跟女孩儿并肩，缓缓开口： “早！” 专心走路的少女一惊，转过头就是少年的脸，慌张下回了句：“早。” “今天就最后两门了，考完放假了，好耶！”凌星说。 “我明天还一门呢，高一真好啊。”赵小姐说。 “……”两个人都沉默，就这么慢慢地走着。 身后。 礼貌王洋：你吗？！ ——另外一边—— 凯尔希从帐篷中醒来，起身，伸了个懒腰，吃过早饭，重新把帐篷折叠起来，继续向着北方走。 “mon3tr，上次这么走，是多久以前了？”凯尔希问。 结晶一阵闪烁。 “你也忘记了啊，哈，真是过了很久了呢，也不知道维多利亚的那群老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雪原的北方因为纬度的原因比南方冷上不少，但是，此时的北地却晴空万里，丝毫不见一片雪花，很罕见。 这片大地，难得的展露出了温和的一面，或许是，为了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当然，这位客人并不是凯尔希，而是一位“天外来客”。 凯尔希的目的地选择了塔米尔半岛和普托拉纳尔高原之间的汗塔湖，其实汗塔湖的南边就是诺永霍尔克湖，不过，并没有选择那里作为目的地，原因很简单，那里是天灾信使提到的陨石落点。 所以，在北边的湖泊，肯定能看到璀璨的流星吧。 “陨石倒是习惯了，但是，把陨石当美景看，是第一次呢。”凯尔希轻笑，想着另一个世界人类的行径，嘴角缓缓勾了起来。 “没有天灾真好啊。”她是这么想的。 …… 第54章 ·告一段落 凯尔希走了半天，前方出现了长长的黑色的队伍的影子，一字长蛇阵，嗯，很明显，是那天早上出发的游击队了。 看上去，他们的行军速度并不是很快。 “说着不来了，最后还是被命运的波澜推到了一起啊。”心中笑了笑，凯尔希换了条路，和游击队叉开，并未靠近。 再过80公里，就要到封锁线了，也就是，乌萨斯巡逻队选择驻扎的位置。 同样绕开，诺永霍尔克湖隐约可见，只是少女没有为之驻足，反而加速了离开的脚步，无它，就是为了赶紧离开是非之地，防止被卷入风波罢了。 风餐露宿，这段路程的确称不上舒适，只希望，汗塔湖的景色足够美丽，能够，值得旅途付出的汗水吧。 汗塔湖介于高原和半岛之间，地势较高，的确不是寻常人能够到达的存在，这片区域用人迹罕至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一路上，除了几只源石虫外，再无任何其他生灵。 哦，可能还有飞鸟吧，不过只能听到遥远的啼鸣，并没有看见具体的身姿。 “mon3tr，上次攀岩，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么？”半山腰，凯尔希喘着粗气，坐在一个稍微平缓的坡面上，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 怀中的结晶一阵明暗变化。 “也记不清啦？你也真是的，还以为你多少比我多记得一点呢。”凯尔希笑了笑，斜靠在雪坡上，脖颈传来雪的冰凉，但是凯尔希并不在意，“虽然累了点，倒是不用为随时可能冒出来的讨人厌的家伙烦恼呢。” “嗯，对，明天就是另一个人了。”看着结晶闪烁，凯尔希回答，打开了手机，再打开相机，对准远处的太阳按下了快门。 一张过曝的照片出现了，整个画面除了一个巨大的淡黄色光球外就只剩下了一片白色，地面是雪白，天空也是雪白，明晃晃分不出交界。 天色晴朗得不真实，一片云都看不见，但是，这并不值得庆幸，缺少白云的阻挡，本就毒辣的紫外线更加肆无忌惮地降临大陆，如果凯尔希脸上没有带着墨镜的话，估计早已经患上雪盲症了吧？ （ps：墨镜、移动帐篷、肉干、大列巴都是民风纯朴的村民们送的，绝对不是被驱逐者的财产，绝对不是！） ——另外一边—— 化学科目的收卷铃声响了，少年拿着自己的笔袋，走出了考场，伸了个懒腰，真想要仰天长啸，结果，身后传来了不耐烦地声音。 “走啊，别堵着门。” “艹，我还急着回去和对象打游戏呢，让开啊！” “有没有素质啊，就你身板大咋滴？！” “……”默默收起了伸懒腰的想法，凌星立刻让出了门。 同时，不忘在内心骂道： tmd就你有对象，tmd就你时间紧，tmd祝你早日分手！ “可恶，老子最讨厌有对象的人了。”凌星一敲桌子，边上的人吓了一跳，直接拉远了身体，几乎周围所有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凌星。 察觉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凌星拿起包灰溜溜的走了。 碰到赵小姐？不可能的啦，高二的学考和高一安排不一样，而且，赵小姐考的那门在第一门历史结束的时候已经同步结束了，赵小姐肯定是已经离开学校了。 于是，遇到了另一位女孩儿。 自己的同桌——宫曦旸。 “凌星，考得怎么样？”女孩儿的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看上去信心十足。 “这卷子太简单了不是我说，我考完试看了一眼边上的，居然有一道选择题跟我不一样，肯定是他错了！”凌星笑着说。 “啊？万一是你错了呢？”宫曦旸问。 “巴卡能！”凌星拍了拍胸脯，“我可是理创的人，再怎么拉胯，也不至于化学第四道选择题就错，答案肯定是d！” “嘶，我好像选得是a哎。”宫曦旸一脸怜悯地看着凌星。 “啥？选烧瓶还能选错，你不会发烧了吧？”凌星惊讶，“不，不对，发烧不能来考场，要到隔离考场考。” “选得不是烧杯吗？”宫曦旸问。 “是吗？” “不是吗？” 情急之下，凌星直接拉住了一个同学，“同学，第四题你选什么的？” “选烧杯的那道题？a啊，不会有人烧杯都不知道吧，不会吧不会吧！”那人摇了摇头，“我一个化学六十几分的都知道选a啊，这还能有人错，那不会……” “好了同学没事了，你可以走了。”凌星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将人送走，回头看着宫曦旸的笑容，内心一阵苦涩。 mmp，小丑竟是我自己！ “那个啥，我先回去了。”凌星尴尬地笑了笑。 “嗯。”点了点头，宫曦旸在努力憋笑。 “为什么我会把烧杯看成烧瓶啊呜呜呜，为什么选项里面还正好有个烧瓶啊呜呜呜，这年头出卷老师的心理学已经这么变态了么呜呜呜。”凌星顿时觉得有些丧气，最有把握的立刻居然搞成了这个样子。 “完蛋了，这卷子这么简单，错一道选择题肯定没有a了，完蛋了呜呜呜。” “凯尔希，你可别拉啊，要是化学考了b，生物也b，那我就真的完蛋了！”凌星想到。 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凯尔希打了个喷嚏，脸上浮现出了疑惑。 “没道理啊，我怎么会打喷嚏呢？”看了眼自己的手，翠绿色的瞳孔里满是疑惑。 少年回到家，迎接他的不是鲜花炮仗，而是大狗子一脸生无可恋的脸。 “诶，狗子你怎么了？！”凌星一惊，这狗子虽然现在不至于被压着打了，但是还是得供着啊，不然老爹回来看到这样子，不得把自己的生活费削一削？虽然长狗如父就很离谱。 但是，既然穿越这种更加离谱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啊，忘记给你带午饭了，不好意思，再吃顿狗粮好了。”凌星说。 “……”狗子没有说话，趴着一动不动。 他以为凌星肯定会可怜他给他叫外卖的，但是没有，凌星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出来的迹象。 大狗子：…… 最终他还是吃了狗粮。 下午，凌星选择了浪费时间。 嗯，“浪费”，学考结束了，暑假正式来临，那么，还有什么理由扎根在题海里不自拔呢？ 毕竟，再怎么挣扎，也没办法改变考试分数了不是么？ 合情合理。 第55章 ·请凯尔希看电影 将手机关机，凯尔希开始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备忘录。 的确，身边没有链术士在，手机的电量成为了大问题，即使李七在离开的时候已经重新充过电了，2天后，电量已经下降到了60%。 （因为游击队离开不需要时刻开启翻译，整体处于待机状态下电量消耗较慢。） ——凯尔希留—— 凌星，现在的地理位置是乌萨斯北地雪原汗塔湖，唔，按照经纬度来算的话，是东经90度，北纬69度，哈，你们世界的经纬度恰好和泰拉一样，这，算是巧合么？ 不清除呢。也不知道你们世界这个位置是否有这样的湖泊，不过，暂且欣赏一下泰拉的美景吧。 我不清楚这种互换身体的状况要持续多久，不过，希望能在暑假结束前结束吧，否则，你就得尝试适应在龙门闹市区装成我的样子了。 还有，你的入学申请，也得想办法解释你的失踪。 总之，麻烦事不少吧，这种奇怪的现象。 陨石在泰拉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常见，你们世界的人把流星当作稀有的景色去追寻，而我们，却避之不及，很有趣不是么？ 对着流星许愿？我不大相信这些，但是，若是你相信的话，就去许愿吧，不过，不知道到时候目睹流星的，是你还是我呢。 天灾信使的情报虽然大多数时候不会出错，但是对于灾难发生的具体时间定位总是难以做到准确，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好吧，既然已经不在龙门，那这些事情先放在一边吧，该好好放松一下了，此地海拔较高，气温较低，活动的时候注意安全，就这样吧。 ——分割—— 写完最后一个字，凯尔希新翻了一页出来，开始默写mon3tr的摩斯密码，的确，要是手机没有电了，这恐怕是凌星唯一能依靠的翻译方式了。 好在，mon3tr不会说话，否则，声音的信息，远远比这种简单的光信号难以掌握。 做完这一切，太阳已经落山了。 收起笔记本，凯尔希开始搭帐篷，接着燃起篝火，进入梦乡。 …… 翌日，凌星睁开了眼睛，身处帐篷之中，撩开帐篷的挡风布，刺骨的寒风顿时灌了进来，本来惺忪的睡眼刹那间瞪得很大，一身睡意直接消失。 “还在半山腰啊，看来还得赶路呢。”凌星想着，合上挡风布，开始整理行装，接着就发现了一本摊开的笔记本，微微泛黄的纸张上方是密密麻麻的正楷。 “mon3tr的语言翻译，变成纸质稿了，是担心手机没电么？”摩挲了一会儿纸张，凌星心想，“不愧是我老婆，考虑的就是周到。” 将书页向前翻了翻，果然出现了凯尔希的留言。 读毕，凌星将笔记本放入了大衣的口袋，随后啃了几口大列巴，就着肉干一起咽下，行军壶中的水已经不多了，得省着点。 的确，冰天雪地，遍地的白雪都可以当作水来喝，但是，沸雪煮水总要耗费时间，身上携带的燃料也不多，雪山上也没有看到什么植被，所以，煮茶的方案自然而然被放弃了。 直接吃？虽然泰拉没有很高的工业污染，但是，这么冷的天吃雪，大多数人都是不愿意的吧？ 将帐篷收拢，背好，继续向山顶走。 凯尔希忘了写在留言，凌星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就傻乎乎地向着山顶走了。 什么问题呢？汗塔湖是低洼地，海拔和半山腰齐平，所以只需要沿着半山腰绕圈就能到了，而前往山顶再下山，虽然的确能缩短不少路程，但是登山消耗的能量显然比绕圈多不少。 而且，说真的，上山的路比绕圈更长。 可是凯尔希没说，凌星也不知道。 于是，爪巴口贝。 远远望去，白色的山坡多了一个蠕动的黑点，不用多说，自然是少女身后背着的行囊，白色的大衣和积雪融为一片，难以分辨到底哪里是雪哪里是衣服，唯一能看清的，只有黑色的行囊了。 天上依然是明媚的阳光，山并没有高过云层，这算是好消息。 但即便没有超过云层，海拔依旧很高。 氧气浓度逐渐下降，凌星也逐渐觉得头痛起来，呼吸的难度逐渐加大，深吸一口气，却丝毫不觉得有吸入氧气的感觉，仍旧觉得胸口闷闷的。 高反。 “原来，凯尔希，也会，高反的吗？”离山顶大约还有五六十米，凌星躺在了雪坡上，喘着粗气。 他把mon3tr从口袋中揪了出来。 结晶一阵闪烁。 “坚持到山顶？”对照着笔记上的记载一点一点翻译，凌星知道了mon3tr的意思，“可是我爬不动了啊！” “行吧行吧，知道了。”点了点头，将结晶放回口袋，从行囊中拿出肉干啃了几口，喝了点水，继续前进。 少女的身形在雪坡上缓缓向上，虽然缓慢，但的确在向上。 头痛胸闷的感觉缓缓加重，但最终仿佛到了临界点一般，轰然消退。 站在了山顶，将包裹放下，凌星做了个伸展。 “终于到了，不容易啊！”感慨着，身后暖洋洋的，的确，是太阳已经升到背后接近头顶的位置了。 “中午了啊，时间还真快。”想着，拿出肉干和大列巴，脸上出现了一阵嫌弃，但是很快，大口的咀嚼声回荡在了山顶。 干饭人，干饭魂！ 接下来，自然是下山了。 ——另外一边—— 凯尔希给狗子添过午饭的狗粮后，也出门了，独自一人去了电影院。 按理来说，凯尔希是很讨厌这种人多嘈杂的地方的，但是，在凌星的邀请下，还是同意去了。 什么？凌星怎么邀请的她？ 哦，早上凯尔希醒的时候脸上放了一张电影票。 《你好世界》。 凌星从网上了解的，据说，是很好看的片子，爱情片，于是乎，果断推荐给了凯尔希。 虽然没有办法和凯尔希一起去看，但是四舍五入一下，和一起去看也没有什么区别。 嗯，我的身体，凯尔希的灵魂，这波啊，这波只能说很皮。 带着口罩帽子墨镜，凯尔希的打扮像是那种18线的觉得自己很火的明星，只不过身边少了花钱雇来的，充满狂热的粉丝罢了。 第56章 ·迁就 少年带着口罩，坐在人群的最后一排，微微抬头看着屏幕。 电影厅内无人说话，不得不说，这一批观众的素质算是不错，没有突然出现的闪光灯，没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也没有隐隐约约的交谈声。 如果换一个位置的话，凯尔希肯定会觉得这是一次不错的观影体验。 为什么说换个位置呢？因为凌星买的是情侣座。 就是那种，两个人的位置去掉了中间的扶手，方便两人靠在一起的座位。 凯尔希和王洋等人并不很熟，自然不会邀请别的人来看电影，当她拿着电影票看着座位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本来是想着直接离开的，但是看了看电影名《你好世界》，突然又有了看下去的冲动。 于是有了现在这一幕。 左右的小情侣卿卿我我，虽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但是衣物和座位摩擦的声音，的确让凯尔希觉得不是很舒服。 md，有男（女）朋友了不起啊，到这里来秀。 看着电影中男主忐忑地坐在沙发上，因为等待女孩儿回答而心跳加速，手不安得无处安放，凯尔希靠在椅背上，心神一时飘向远方。 “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开始一个人了呢？”她想着，被女主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坚书，呐，一个人啊，是没法谈恋爱的吧？”女孩儿说，背对着男主，声音没有激动，也没有恼怒，只是，陈述其事。 “……”坚书直实没有说话，但是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就在少年想着如何才能缓和表白失败带来的情感缺口时，少女回头了。 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一弯浅笑。 “所以，”她说，“我们两个就一起试试看吧。”语毕，眨了眨眼睛，脸上出现了不真实的绯红。 “……”凯尔希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不语，随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所以，这算是你想对我说的么？凌星？” …… 电影继续放着，不过，凯尔希的思绪似乎已经不在荧幕中的世界了。 ——分割线—— 少女的身形跌跌撞撞离开了山坡，到达了一处平地。 “呼，终于下来了，天，下山比上山还累人。”双手撑着膝盖，少女说着，擦了擦汗，抬起头。 太阳仍在半空，阳光洒向湖面，两侧的山峦交相辉映，湖中之水波光粼粼，湖天相接之处是无垠的纯白，下方是蔚蓝的湖水，上方，则是湛蓝的天空。 白云几片，悠然地飘着，凌星瞬时明白了那句： 所有苦难与背负的尽头，都是行云流水般的此世光明。 少年（或者说少女？）是个闯入者，原本无人打搅的自然之地，迎来了它的第一位客人。 凌星想去湖上，但是显然，没有船只，只能找了个舒服点的地方，将帐篷搭好，放下挡风布，躲入了帐篷中，翻找一阵，果然找到了一把制式战斧。 本来凌星是不知道为什么村长要把这东西给他的，现在算是明白了。 战斧的作用，当然是用来砍人——啊不是，砍树了。 所谓要致富，先撸树，在乌萨斯显然也是行得通的，凌星拎着斧头在mon3tr的建议下伐倒了一颗树。 好吧，说是树，其实比一般的那种直径一掌的要小很多，这也是为什么用战斧就能砍倒的原因了。 切成小块，去掉了树冠，树根留在地里，可以吃——哔！ 扛着用作燃料的木棍，凌星回到了帐篷，看了眼天边的太阳，接近地平线了。 “烤肉？不，说什么不能再吃这玩意了！”凌星想着，拿出一根木棍切成长矛，来到了湖边，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扎鱼吃！ 然后，几分钟后，凌星回来了，长矛依然是长矛，并没有鱼出现。 笑死了，你指望岸边这么近的地方有鱼？虽然这是一处处女地，没有人来过，但是，显然这里的鱼类不是在岸边就能扎到的，这又不是小溪！ 所以，把长矛削短，随后，串起肉干，开始烧烤。 肉香很快就扑入了少女的鼻子，顿时凌星觉得口舌生津。 烤肉干又一个非常大的好处，就是你永远不需要担心食物的生熟问题，反正没烤前是熟的，烤了之后也是熟的，当然要是烤焦了就没办法了。 但是，凌星再蠢，也不至于把肉烤焦吧，黑色总是能分辨出来的。 嗯，他就这么蠢，看着眼前黑漆漆的烤肉，食欲开始衰退。 “靠，我就想着烤熟一点怎么就焦掉了啊！”想着，凌星本着不浪费的精神，拿斧子把外面焦的一层尽去之，最后就剩下了一层红彤彤的肉。 入口，不再是之前的生硬，软了不少，但，依然不好吃。 缺少调料，这是一个长期生活在城市中的人很难忍受的事情，但是现在，没办法，忍着呗。 囫囵几口，就着大列巴和白开一同下肚，腹中的满足感让凌星很是舒服，暂时忘记了食物的难吃。 黑暗降临，湖水轻轻荡漾着，不知是何处的游鱼搅动了涟漪，弄碎了一湖的星空…… 翌日，凯尔希醒了。 她来到湖边，简单洗漱，看着倒影中自己的面颊，一时有些愣神。 天哪，我怎么这么好看——哔！ 显然，凯尔希不是自恋的人，她只是在为无线套娃而吃惊。 什么是无限套娃呢？就是，湖中的凯尔希的眼中倒映出了凯尔希眼中的湖中的凯尔希的…… 总之，很复杂就是了。 光，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让人着迷。 最终，凯尔希拎着斧子进了边上的树林。 不知道多少树在今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总之，一番辛苦之后，小舟就做好了。 凯尔希，yyds！ “最后迁就你一次吧。”说着，抹去头上的汗珠，凯尔希把斧子丢在一边，在地上躺成了一个大字。 “难得的充实啊。”她说。 …… “所以，我昨天放你鸽子了？”凌星在电话里疑惑地问。 “不然呢，我一个人在电影院外面等了你半个多小时，你人呢？”赵小姐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凌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昨天我身体里的不是我吧？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情侣座的票本来是约赵小姐出去看电影的，但是由于普通座没票了所以不得已买的情侣座。 和赵小姐商量好的凌星显然忘记了跟凯尔希说一声，或者说留的言凯尔希没有看见，于是凯尔希一个人去了电影院，而且去的太早了赵小姐没到，一个人进了场。 手机也丢在了家里没有带出去，所以赵小姐根本打不通电话，只能在场外眼巴巴等半个小时。 什么，你说进去找？你见过哪个电影院没票让你进场的？ “凯尔希害我！”凌星感觉有一阵腥甜梗在喉间，等待着赵小姐接下来劈头盖脸的骂。 但是，没有了，只有一句“你人呢！”就没有了下文。 “……”两人都在沉默，最终，赵小姐开口了，“晚上在咖啡馆见一面吧。” “好。”凌星说，这种邀请，又有谁敢拒绝呢？ 第57章 ·注意安全 是夜，咖啡馆。 凌星推开了咖啡店的门，走路其中，向着角落的座位走去。 看了眼时间，比约定的六点半还早二十分钟。看来凌星还算守时。 不过，赵小姐似乎已经到了有一段时间了。 “晚好。”凌星说。 “晚好。”赵小姐放下书，露出了微笑，“喝点什么么？” “抹茶拿铁吧。”凌星说。 “不喝康宝蓝了吗？”赵彦希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挺喜欢奶油的。” “诶嘿。”凌星尴尬地笑了笑，总不能说是因为凯尔希喝所以自己也想试试看吧？ “服务生。”赵小姐招了招手，“一份人间岁月，加一份苦难摇篮。” “这次我请吧。”凌星说，坐在了赵彦希的对面，“算是对放你鸽子的补偿了。” “哼哼，凌星，你知道么？”赵小姐微微抬头，斜睨着凌星。 “啊，什么。”凌星有些错愕。 “时间这个东西啊，是无价的啊。”她说，扭头看向了窗外，咖啡馆的顶灯在少女的发丝上跳跃着，形成了分外浪漫的轮廓光。 凌星低头，手中的的确确是缺少了相机，否则，记录下来，一定是很赞的回忆吧？ “……”两人俱是沉默，咖啡馆外的马路上车流不息，红色的尾灯偶尔亮起，墙壁上挂着的石英钟不知疲倦地走着，时光，柔软而纤细地过去了。 服务生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端了上来。 “赵小姐，由于您是本店最早的vip客户，店长说给您送了一份蛋糕。”服务生说，留下了一份慕斯黑森林，准备离开，以便将场合留给了凌星和赵小姐。 “今晚的生意看起来不太好？”凌星问。 “放暑假了嘛，愿意出来喝咖啡的学生就少了，而且，夏季本来大部分人就喜欢和冰饮。”服务生回答。 “这样啊，那我们选得时间还不错。”赵彦希笑了笑，服务生也回以微笑，离开了。 “……”凌星看着绿得发亮的抹茶拿铁，和它那并不美好的名字——“人间岁月”，一时有些发怔。 “为什么要给绿色的东西这种名字啊。”凌星仿佛带上了痛苦面具。 “要想生活过得去呗。”赵小姐掩面而笑，眉毛弯弯的，很好看，但是，凌星觉得女孩儿似乎和以前不同了。 哪里不一样了呢？自己见异思迁了？或许吧。 “好吧，不逗你了，喝喝看就知道了。”赵小姐说。 这家咖啡店的咖啡价格不算便宜，但是口感的确称得上一绝，就像上次的“云端之忆”，漂浮着的奶油入口是滑腻的，的确有置身云层的那种轻快舒畅感，而底部的咖啡，又有一丝暖意，像是天上的暖阳一样。 少年将面前绿油油的抹茶拿铁拿起，将杯檐贴近嘴唇，轻啄一口。 绿色的咖啡入口，温温热热的感觉顿时遍布口腔，抹茶带来的些许甜意被咖啡完全覆盖，他没有加糖，所以的确是苦涩的。 温热的咖啡流入腹中，暖意从唇齿之间流入了胃袋，随后回升，一直冲到大脑皮层，兴奋的多巴胺让少年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他带来的舒适。 随后，咖啡的苦涩褪去了，口中抹茶的余韵开始响起，如同高山流水一样余音绕梁，微薄的甜意并不突兀，反而给人“理应如此”的顺畅。 呼出一口热气，少年睁开了眼睛。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符合它的名字呢？”赵小姐问。 “嗯。”凌星点了点头，将白色的瓷杯放回了瓷盘中。 “先苦后甜，是人生的韵味么？”凌星说。 “不。”赵小姐摇了摇头，“应该是，寒风呼啸万物寂，枯树枝头一点红。枯萎殆尽，剩下的便是生机。” “有什么区别么？”凌星品味了一番赵小姐的话，感觉不出什么别的意思。 “没什么区别。”少女笑了，笑得很开心，拿起自己的苦难摇篮喝了一口，“但是，总得在枯燥中找点浪漫不是么？” “爱意东升日落，浪漫至死不渝？” “所以，你算是承认自己的爱意东升西落了么？”赵小姐的目光开始凌厉起来。 “什么？” “凌星，我说，”赵小姐将目光从凌星身上移开，放在了凌星身后的一盆绿植上，“你曾经，喜欢过我吧？” “啊。”凌星的脸刹那间红了，手指在衬衫的衣角不断摩挲，“唔，我，额，……嗯。” “现在，喜欢上另一个女孩子了吧？”赵小姐笑着说，“放轻松点，就是聊聊天，我们始终是朋友不是么？” “啊，额，对。”凌星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怅然若失？ “能说说那个女孩子吗？”赵彦希的脸上出现了八卦的笑容，把身前的慕斯蛋糕分成两份，一份放在了凌星的面前，“边吃边说吧，不许说说来话长哦。” “……”凌星接过了蛋糕，目光看向赵小姐，对方的目光似乎不在自己身上。 “呼。”呼出一口气，凌星开始说话了。 “一开始和这个女孩子遇见，嗯，是因为，玩游戏。” “游戏？异世相逢么？好像经常听你提起。” “不，是另外一个。” “哪一个？” “这个，恐怕没法说，这游戏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了。” “说起来，认识她，其实比认识你还要早，只是当时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不是我能碰到的嘛，所以就只是有一些好感，也没有说，多喜欢吧。”凌星说，手心不知觉间湿润了，眼神撇着右边的插座。 “后来，因为一些奇怪的原因，我，好像见到她了。” “她，不会是纸片人吧？” “不，额，不完全是吧。” “和纸片人很像的三次元女性？” “额，不太好说。” “噗呲……” “你在笑什么？” “没事，想起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 “我十连出了刻师傅。” “……” “你继续说吧。” “好。她有雪白的头发，如玉般无暇的肌肤，声音和你一样，都是很有磁性的，最近去了雪山，遗憾的是我要学考，没法一起去……” “噗。” “你又笑什么啊！” “我十连出了刻晴！” “出刻师傅怎么可能笑啊，你就是在笑我，你都没停过！” “不，凌星，你相信我，我们是好朋友，我是不会嘲笑好朋友的。” “……”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随后，不约而同地拿起了瓷杯。 四目相对。 “干杯。”凌星把瓷杯伸向前方。 “……”愣了一会儿，赵彦希将自己的瓷杯和少年的碰了碰，清脆的响声响起，“干杯。”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七点半了。 “我，我先回去了。”凌星颇不好意思地和赵小姐说，“下次再约吧。” “嗯，下次再约。”赵小姐说，“我再看会儿书也回去了。” “那，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 少年神色匆匆地离开了咖啡馆，没有注意到脚边的牌子上写着：“暂停营业”。 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服务生走了过来，“小姐，为了一个男生，放弃一天的营业额，有必要么？” 少女不语，只是拿起了桌子上摊着的书，书的封面上写着四个字： 《人间失格》。 第58章 ·丑竟己 回家的夜路不算难走，毕竟，蓝星不是泰拉，市中心也不是市郊，照明条件好太多，家也离咖啡馆很近，不存在迷路一说。 慢慢地走着，凌星抬头，除了一片漆黑外什么也看不清楚，的确，由于适应了地面灯光的亮度，黯淡的星辰已经无法被瞳孔捕捉了。 这样的情景让少年不由得想起了和凯尔希初次对话的情景。 “你迷路了？”对方说，声音不平不淡。 巨大的头盔和防风护目镜历历在目，对方的声音萦绕耳际，凯尔希啊，我的凯尔希，你当时要是从池子里出来多好，虽然现在也算不错，但，我还是想，摸摸你的耳朵啊。 打开手机，翻到名为“游戏”的文件夹，本来满满当当的九宫格此时缺了一格，本来兔子呆的位置空空如也，那款游戏不知所踪，它的痕迹仿佛被不知名的存在抹去了，就像，用修正带涂去作业上的错误一样。 轻轻地，不留痕迹地，猝不及防地，消失了。 连图库中那张： “看看那你们平时喷的一个比一个起劲儿，一维护个个跟断了鸦片似的，有本事别玩啊！”的表情包，上方的维护图也变了，成为了更名为“异世相逢”的资源包下载界面。 叹了口气，手机进入锁屏，少年看了眼天空，最后，低下头继续朝着家走去了。 …… 凯尔希坐在篝火边，拿着笔记本，笔尖在纸张上“沙沙”地写着，不过不是在给凌星留言，而是在写笔记，手边放着几块怪异的石头，在昏暗的火光下呆立着。 蓦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少女抬头，天空中出现了一缕微光。 “陨石？这么早？”微微皱眉，少女的内心没有任何的波动，她丝毫不担心天灾的危险，毕竟落点周围都是无人区，除了为了源石铤而走险的人，不会有别的伤亡。 微光最终清明了起来，不是陨石。 是月亮。 近乎满月，但还是缺了一块。 “哈，是月亮啊。”少女无奈地笑了笑，暗嘲自己连月光和陨石的光都分辨不清，随即低头继续去写研究笔记了。 眼前漆黑的地面突然传来了绿色的光芒。 是mon3tr。 “知道了，把这篇写完就休息。”凯尔希说，撩了撩头发，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不知道扯碎了谁人的清梦。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即便粼粼波光揉碎了一湖月影，月亮始终在那儿不是？等到风平浪静时，湖中依然会是那轮明月。 …… 凌星醒了，意料之中的在湖边，看着湖边的小舟，心中顿时浮起一丝意外。 mon3tr开始闪烁，看来，凯尔希这次的留言选择了让mon3tr转述。 “做了一天的船么？她还真是……”凌星不知道怎么形容凯尔希，但是指尖传来了风的感觉。 谁知道是寒风吹拂，还是少年的心搅动了空气呢？ 朝霞与旭日同升，湖光跃金天一色。 湖水的温度恰好，没有结冰；少年的年纪恰好，没有失望；他们的相逢恰好，没有错过。 “对不起啊，赵小姐，的确是凯尔希先来的啊。”不知道为什么，凌星的心里浮现出了这句话。 …… “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凯尔希醒了，身下传来了柔顺的触感。 “汪！”委屈地叫声从身下传来。 起身，回头，是大狗子那张黑白相间的脸。 “你怎么在我身下？”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了疑惑的神色。 不过，狗子的身体当枕头睡起来的确是很舒服的。 懒得多想，凯尔希去卫生间洗漱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用少年的身体做一些平时自己做不了的事情了。 比如，进男厕所（大雾）。 添好狗粮，凯尔希又出门了，目的地是，图书馆。 图书馆的藏书浩如烟海，但是抛却那些现代的玄幻小说后，凯尔希感兴趣的科学读物的确不多，近代物理学的内容几乎被凯尔希看完了，所以今天，她选择了文学区。 随便找了本书，从书架上拿下来，凯尔希走到了咖啡吧，点了杯咖啡，随后，开始看书。 灰白色的书封——太宰治·《人间失格》。 巧合，总是存在的，不是么？ 就像是，赵小姐难得来一次图书馆，就遇到了同样再看《人间失格》的“凯尔希”。 “早。”充满活力的声音传来，埋头看书的凯尔希却没有丝毫回应，嗯，社恐人总是会下意识把别人对自己的问候当成对别人的问候。 “凌星？”赵小姐叫道。 “？”凯尔希抬头，眼神有些迷茫。 “怎么啦？一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赵彦希掩面笑道，“你居然也在看这本书？我记得你去年暑假就看过了啊。” “……”凯尔希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不是号主你找错人了？算了吧。 “怎么回事？我感觉你今天有些不对劲诶。”赵彦希坐在了凯尔希的对面。 少年面无表情，身体内的灵魂却已经在疯狂呐喊：你不要过来啊！ 凯尔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找个地方看书也能多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相遇。 “可能是，被家里的狗子传染了吧。”良久，凯尔希憋出了这句话。 狗子：你礼貌吗？ “……”赵彦希沉默了，她也感觉的出，气氛有些尴尬。 “dayday dream~”手机的铃声打破了两人的尴尬，凯尔希松了口气，拿起了手机。 “星哥，是我，王洋，我们准备去玩剧本杀，你来不来？”王洋说。 “算了吧，我在图书馆看书。”凯尔希回答。 “啥？看书，你也学别人内卷了？算了吧。”王洋大嘘。 ——高一（10）班的奇怪讨论组—— 【你的老父亲（王洋）】“怎么办，星哥说看书不来？” 【我才是林北（同学甲）】“不知道哎，想想看，威逼利诱一下。” 【都是我儿子（同学乙）】“算了吧，凌星不吃这一套的。问问他同桌@暮雨。” 【暮雨（宫曦旸）】“赵彦希。” 【你的老父亲（王洋）】“了解！” ——分割线—— “星哥，赵学姐也去，来吧。”王洋说，“选情感本，她女主你男主，到时候气氛一起来，相信我，必拿下！” “……”电话的另一边沉默了。 “喂？喂？星哥在嘛？”王洋疑惑。 “他在看书。”赵小姐的声音传来。 “……”王洋沉默了，然后，猛地挂断了电话。 “救命！色诱计划的女主和男主居然在一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第59章 ·炸鱼 赵小姐将电话挂断，面前的少年脸上的尴尬之色难以掩盖，捧着书尝试躲避少女凌厉的目光，殊不知书都拿反了。 真是丢人啊，凯尔希。 “暑假有什么打算么？”赵彦希转移了话题。 “在乌……屋子里吹空调。”凯尔希回答，“外面这么热，估计是不会有出去玩的打算了。” “这样啊，还以为会和你的同学们一起去海边玩呢。”赵彦希笑着说，服务生适时将她的咖啡也端了上来。 “海边么。”凯尔希想起了大海中的海嗣，不禁打了个寒颤，的确，泰拉的大海，除了少数的地区，对于人类都属于禁区。 而即便是可以去的海边，也只是半岛之类的大陆架附近，可以说，很长一段时间，泰拉的大海都不曾被人类涉足，或者说，远洋出海的人，没有回来过。 毕竟，环球航行的哥伦布去了极地和企鹅一起生活了不是？（大雾） “怎么了，你不会没去过吧？”赵彦希问。 “嗯。”凯尔希点了点头。 “那下次有空去吧。”赵小姐喝了口咖啡，去书架找书看了，看样子，是有一个上午不走的意思。 “……”看着少女翻找图书的背影，凯尔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算是，巧遇么？” ——分割线—— 从未有人来过的高原和半岛交界之处，雪原的湖泊之中，多了一叶小舟，少女穿着棉衣，坐在船中，撑着一杆鱼竿，吞吐着白气。 “在蓝星没去过雪原，倒是在泰拉先去了。”感慨着，少女察觉到竿头微微弯曲，于是开始用力向上提起。 毫不意外，鱼竿断了。 “唉，我还真是带善人。”叹了口气，把断了的鱼竿扔到左手边，那里的缝隙中已经有了不少的树枝，嗯，全都断掉了。 于是想都没想，从右手边再次拿来一根，绑好绳子，缠好肉块，抛竿，“我又不是为了钓鱼来的，就是玩~”。 水面澄澈如洗，亮如明镜，没有人来过的处女地，往往充满着自然的气息。 这儿的动物并不怕人——昨天晚上帐篷外放着的肉干已经被不知名的生物叼走了，不过，好在篝火还有一些威慑力，来客并没有冲入营帐中。 水中的鱼也从来没有见识过什么是饵吊，一个个都争着对鱼线下手，好在，凌星并没有想把他们捉上来吃的想法，或者说，没有鱼钩，所以所幸跟他们玩这种“游戏”。 导致的后果，就是这块地区的鱼越来越多，游鱼张开嘴，一口一个，好不欢快。 然后，按照大鱼吃小鱼定律，更大的肉食性鱼类自然就来了。 原本干净的水面突然多了几缕红色，放下去的鱼饵也半天没有鱼来吃。 凌星用jio想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唉，到头来全便宜了你这家伙啊！”无奈地摇了摇头，凌星把口袋里的mon3tr拿了出来。 “虽然没有巨大的身体，但是，你应该是有1600真实伤害的吧？”他问。 “？”结晶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然后，凌星就把他绑在了鱼饵的位置，丢了下去。 “帮我抓只鱼上来！”凌星隔空喊话。 结晶以优美的弧线划入了水中，“噗通”一声戳破了湖面，但是，激起的水花并不大，嗯，除开没有翻滚动作外，可以说是十分完美的跳水了。 ——水下—— 一块结晶落入水中，漆黑的水面之下，看不到一丝光亮。 除了，结晶自己的光。 嗯，说的应该是“我随然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对于长期生活在水下的鱼类，尤其是深水区的鱼类，光总是非常敏感的，所以就会有一些鱼类利用这一点来捕食，比如，一种名叫鮟鱇的灯笼鱼。 结晶的亮光很快吸引了和凌星抢鱼“玩”的猎食者。 水流搅动，能感觉的到，有什么在快速靠近。 结晶开始快速闪光，直到，一张血盆大口张开，把它吞了进去。 水底，再无光亮。 ——水面上—— 等待了一会儿，什么声音都没有传来。 “我靠，mon3tr你别真被吃了，把你弄没了凯尔希不鲨了我！”凌星心头一紧，随后，就在他准备给mon3tr立碑撰写墓志铭的时候，巨大的响声传来了。 “咚！”水面炸开一朵巨大的水花，一坨黑影飞上天空，随后，稳稳落在了船的中间——是一条内焦外嫩的鱼，五脏六腑已经完全模糊，肚子也开了个大口子。 绿色的微粒开始在少女的面前凝结，最终，形成了一枚新的绿色结晶。 “mon3tr，我就知道你靠得住！”伸手握住结晶，凌星表示我很满意。 结晶一阵闪烁。 “我不是给你用来炸鱼的！” “行行行，今天不用了。”凌星说。 结晶疯狂闪烁的光逐渐平息，随后，更激烈地闪了起来。 “什么叫今天啊！明天也不行！后天也不行！永远也不行！” “好好好，不用你炸鱼了。”凌星把mon3tr塞入了大衣口袋，看了眼面前水中飘着的血和内脏的碎块，摇动船桨离开了。 再不走，恐怕更大的家伙就要来了。 凌星丝毫不怀疑，连海嗣这种奇怪生物都能孕育的泰拉世界，这座无人湖泊会诞生出什么样的恐怖生物。 船只靠岸，拎着一头辨认不清鱼样的鱼，少女开始生活，用登山镐将鱼给大卸八块，之前断掉的鱼竿就用来做烧烤签了。 嗯，这很环保，至少比某些为了环保不送充电器的做法环保多了。 其实鱼的大部分地区已经熟了，只是表皮还是生的罢了，所以不需要很长时间，浓郁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妙啊。”拿下一串，少女张开了嘴，焦黑的表皮已经被剥下丢在一旁，洁白的鱼肉送入口中，丝滑的触感传来，还有炭火的熏香。 不能说好吃，毕竟没有孜然胡椒一类，纯野生的鱼肉味道还是过于寡淡，而且，不得不说，刺很多。 不过，也更加谈不上难吃，抛开菲林的特性，吃了这么多天生硬的大列巴和肉干之后，新鲜的熟食总是那么沁人心脾。 “真香~” 第60章 ·你玩的假的明日方舟吧 时间就这么过着，随着夜空中的星星缓缓移动，随着太阳升起落下，随着少年手中的书页一页一页翻过，随着少女笔尖的字迹一点一点增加。 3日后。 “先生，您的人间岁月。”穿着西装的服务生将绿色的抹茶拿铁放在了凌星的桌子上，就径直离开了。 摩挲着手上的书页，凌星的眼神却聚焦在了窗户的另一边，女人一头白发短发，看不清楚面容，穿着西装，身前放着一台mac，芊芊玉指在键盘上敲击着。 “真像啊。”凌星不由得将女人和脑海中的维多利亚的凯尔希教师比较，除了朦胧的面容外，装束可以说一模一样。 “怎么一直盯着那个姐姐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赵彦希小姐来了。 将手提包丢在了沙发上，少女坐了下来，“怎么了？突然叫我过来。” “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女孩儿吗？”凌星说。 “嗯。是那个姐姐？唔，按照你给我的信息，倒是的确很符合，不过声音没听到。”赵彦希说，“如果只是这些的话，你直接拍张照给我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把我叫过来？” “不，我打算让你听听她的声音。”凌星得意地笑了笑，打开了手机，选择了通话记录中那个奇怪的号码，点击了拨打。 “她说，今天那里有流星，所以，我想顺带着和她表白。”凌星脸上露出了姨母笑，似乎是在yy表白成功后的生活。 “瞧把你得意的，还是先想想怎么表白吧。”赵小姐翻了个白眼。 “也对。”凌星说，然而，手机那边除了盲音外，什么都没有传来。 “您拨打的号码有误，请查证后再拨。” “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does not exist，please check it and redial.” 静，很静，凌星的脸从疑惑到迷茫，从迷茫到惊慌。 “我说，你不会是来捉弄我的吧？”赵彦希捂着嘴问。 “不，没有，解释你听我，我听你解释，不不，你听我……。”凌星此时已经心急如焚，语无伦次，为什么，昨天还能正常打通的电话，此时突然成了空号呢？ ——另外一边—— 帐篷前是湖水，曾经满湖波光，但是此刻，原本应是碧蓝或者深蓝的湖水被一缕火光侵入。 天边，层层乌云之后，一道火光突然出现，撕裂天穹，仅仅只是看上两眼，都能感受到灼热的气息。 泰拉的流星并不好看，不像是在蓝星，万里无云的夜空只有几颗流星曳着光辉划过，泰拉的流星，多半和天灾挂钩，不，准确来说是不能算流星的，应该叫：陨石。 拖着尾巴的火球离地面越来越近，在进入平流层的刹那，轰然裂开，一枚陨石骤然化作两颗，朝着大地快速飞来。 “奇特，居然会出现分裂，天灾信使可没有提这一嘴啊。”凯尔希打开了背囊，打算去找些喝的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颤。 “嗯？这种感觉……”少女抬头看向天空，流星双子中的一颗在视野中逐渐变大。 “啧，躲不开了么？”少女没有慌张，也没有恐惧，只是把伸向水壶的手伸向了酒壶。 乌萨斯烈酒，被藏在背囊的底部，凌星不敢喝，而凯尔希，的确没有饮酒的习惯。 “啵~”把瓶塞推开，向口中灌入两口。 “嘿，mon3tr，我们是不是要死啦？”凯尔希问。 结晶没有回应，在流星的光辉面前，地面的一切光亮都显得弱小不堪，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 ——分割—— “对，对不起，学姐，我可能有些事情，要回去一趟。”凌星匆匆做了告别，戴上蓝牙耳机就离开了，瞳孔的反光不断颤动着。 “您拨打的号码有误，请查证后再拨。” “接电话啊，凯尔希！” “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does not exist，please check it and redial.”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接啊，凯尔希，这玩笑可不兴开啊！” “您拨打的号码有误，请查证后再拨。” “我再也不说你是老猞猁了行么，接电话啊！” “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does not exist，please check it and redial.” “我不嫌弃你嘴臭了，不再喷你谜语了，你就接个电话吧，别这样好不好！” …… 耳机中不断传来盲音，少年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偶尔碰到过路的行人，却已然不管不顾地走着。 视线越来越朦胧，但是少年的心跳仍在加速，最终，路灯的光点越来越大，最终，覆盖了整个视野。 ——分割—— “这次，恐怕要说再见了。”女声，看不到人影，四周都是漆黑，但，说不出的熟悉感。 “谁，你是谁？” “你应该记得的，凌星。”她说。 “不，你把话说清楚，你是谁？！” “记住了，东经90度，北纬69度。”女声传来，“要，暂时告别一段时间了。” “是，凯尔希？凯尔希，你，你回来，凯尔希！” “你个老猞猁出来见我啊！” 浑身冷汗，少年猛然起身，鼻腔中传来了消毒水的气味，身边，各种仪器的滴滴声在房间内响着。 “你醒啦？”温柔的女声传来，转头，是医生小姐。 “我，我在哪里？”他问。 “显而易见，医院。”医生小姐说，“稍等，我通知一下您的家属，放心，你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我睡了多久？”凌星问。 “7天左右吧。”看了看手表，医生小姐回答。 “已经，七天了？”内心升腾起不敢置信，少年伸出手，看了看，“那凯尔希她……” “谁？”医生小姐疑惑。 “！”突然想起了什么，凌星面露严肃，看着医生小姐。 “姐姐，你玩过，明日方舟吗？”他问。 “明日方舟？就是那个兔子图标的游戏吧，玩过啊。”医生小姐看着少年疑惑的神情，自己也是有些懵逼，打开手机把app的图标调了出来。 “这，又出现了？我之前，在做梦？”凌星想着，“难道说，现在是，5月9号左右？” “现在都7月半了，弟弟，我觉得你需要做一次全身检查。”医生小姐说。 “不，不对啊，你玩明日方舟，你不知道凯尔希？”凌星愣神。 “不知道啊。”小姐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这游戏里有这么一个人啊。” “那，白头发的，医生，罗德岛高层，掌控sweep，经常嘴臭，谜语人，猞猁，有映像么？”凌星问。 得到的回答仍旧让凌星失望。 第61章 一些话.2 1.签约估计无望了，但是还会写到完结，请放心食用。 2.62章正式结束蓝星世界相关，即使有回去也会是番外（大概） 3.即将解锁泰拉校园青春恋爱剧情。 4.世界并不是没有矿石病，但是主角的种族问题免疫源石影响（没有矿石病还写个屁泰拉） 5.请不要觉得我在乱水，前六十二章和结局有关系，并且和泰拉的时间线也存在联系，以后会写到的。 6.可以发一下评论表示你在看，你们评论越多我写得越开心（bushi），说不准就加个更什么的~ 7.一些话.1在作品相关（没人看到吗？？？） 8.想好再说。 虽然但是，卑微地求个推荐票qwq 第62章 ·赵彦希の竞赛 “罗德岛的掌舵人不是玩家么？”医生小姐疑惑。 “不，那个在博士身后的女人呢？！”凌星问。 “那是普瑞赛斯啊。”对方理所当然地回答。 “……”凌星沉默了，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在不知觉间，又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命运的双手无声无息间拨动了世界的琴弦，却让整个世界都为之共振来。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凌星问。 “在做一段时间的观察吧。”医生说，“你这样突如其来的晕倒很有可能是癫痫一类的，但是你没有出现抽搐的症状，所以我们需要更细致的检查。” “可以立刻出院么？”凌星说。 “这，不太符合规定啊。”医生小姐有些为难。 “行了，他要出院就让他出院吧。”浑厚的男声从门外传来，循声望去，高大的身影，除了自己的老父亲，还有什么人呢？ “既然您的监护人也同意，那么，先签个字吧。”医生小姐递过了写字板。 “……”合着您早就知道我要出院了是吧？祝愿单都准备好了？ 接过笔，签下自己的名字，看了眼凌肖东，凌星直接在监护人一栏写上了对方的名字。 “……”老父亲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 算了，不管了，凯尔希重要！ “东经90度，北纬60度，这是，什么地方？”坐在回家的车上，凌星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凯尔希的声音。 “分别？还没有一起走过，怎么能叫分别，等着吧，我会找到你的。”想着，打开了手机，凌星开始查看卫星地图。 很显然，手机上的卫星地图软件并不完善，某度的地图离开了华夏国境就只剩下了一片雪白和几条很大的分界线。 “俄罗斯么？可是，这里就是一片白色啊。”皱着眉头，凌星不语。 “我说，儿咂，有什么事情和老爹讲，我给你想办法。”凌肖东说。 “汪！”副驾驶传来了一声狗叫，显然，是大狗子了。 “我要找个地方。”凌星说，“东经90度，北纬60度。” “没听说过啊，经纬度，挺高大上的，听上去，不在国内啊，在俄罗斯？”凌肖东随口说道。 “对。”凌星点头，“反正暑假没有事，我能去那里么？” “嘶，俄罗斯啊，恐怕有点难啊，最近疫情严重，好像跨国客运渠道都关闭了，官方也停止发签证了。”凌肖东说，打着方向盘，汽车拐入了一个小巷。 “真的没办法过去？”凌星问。 “有，你是俄罗斯人，这样子，你就可以被遣返回去了。”老父亲语气轻松，开着玩笑。 “不是，我认真的。”凌星说，“很认真。” “严肃的？不开玩笑？非去不可？”他问。 “一定要去。”凌星说，“而且，事关你的儿媳妇！” “嚯！你小子可以啊，都搞到国外去了？”凌父吃惊，“俄罗斯儿媳妇啊，倒是新鲜。” “你胆子应该再大一点。”凌星说，“应该是，另一个世界。” “还不是一个物种是吧？”凌父接茬，“我觉得你应该再回一趟医院。” “汪！”大狗子附和。 “爸，我想吃狗肉了。”凌星看了眼蹲坐在副驾驶的大狗子说。 “这狗子你爷爷可宝着呢，我都比不上！”凌父摇头，“换一只吧。” “你觉得，和我比起来，狗子重要还是我重要？”凌星反问，面色不善，大狗子本来轻松得神态消失了，尾巴老老实实放到了屁股下面，目视前方。 “也对，还是你重要。”凌父点头，“那晚上我们就吃狗肉吧，正好我也烦这玩意好久了！” “汪！”大狗子凄厉的叫声传来。 …… 是夜，屋外的城市灯红酒绿，屋中的少年看着电脑的屏幕发呆。 电脑屏幕上的那个文件夹消失了——kal’tsit here（别问我为什么凯尔希会英文，维多利亚血统啊。）。 “滴！”电脑上传来了邮箱的提示音，是赵小姐。 “不好意思，刚看到，你要的地图软件。”信件没几个字，但是附件足足5个g。 下载，很快，电脑上多了一个叫做3d earth的软件。 打开，浏览，输入经纬度，地球旋转起来，很快，停在了亚欧大陆的北部。 “这是……”滚动滚轮，地图放大，一道蓝色逐渐充斥了整个画面。 “湖泊？”眉头微皱，凌星打开了qq，把截图发了过去，“赵学姐，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你也真是高看我了，就一张图我怎么知道，具体位置？经纬度就ok。”对方秒回。 揉了揉额头，暗道自己真蠢，为什么不直接问地名而是要软件呢？ “东经90，北纬60左右。” “我看看哈。” 2分钟后。 “应该是俄罗斯的汉泰湖，在普托拉纳高原和塔梅尔半岛之间。” “怎么了？你不会打算暑假去这里吧？” “打算去，但是现在没有签证，也没法出国。” “把你的身份证还有护照带着，明天咖啡馆见。” “？？？” “我要去俄罗斯参加地理竞赛，可以带一个陪同，你要是不来就算了。” “！” “大恩不言谢，学姐等我找到她后结了婚一定给你发喜糖！” “……” ——城市的另外一边—— 少女看了眼身边的准考证，回过头看屏幕，少年发来的消息登时让她气息急促了几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为什么说不出的厌烦呢？是，喜糖的原因？”少女歪头，“啧，真想直接反悔啊！” “好。”最终，少女回复了一个字。 ——分割线—— “爹，我找到出国的方法了，我跟同学去趟俄罗斯。”凌星跑到了凌肖东的房间。 “嗯？哪个同学？”凌肖东问道。 “一个，学姐。”凌星不知道为什么脸色突然有些发红。 “赵彦希？”凌肖东脱口而出。 “你，你怎么认识她？！”凌星惊讶。 “你忘记我上次约他爸吃路边摊了？我和他爸是好兄弟好吧！”凌肖东白了凌星一眼，“行，我同意了，机票钱什么的你的零花钱够的吧？没有我这里也没有。” “啥？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没钱？”凌星睁大了眼睛。 “还能为什么，抽神理命命大保底，雾切抽了几千发。”凌肖东吹了吹胡子说。 “不可能啊，武器池不是出定轨了么？”凌星懵逼。 “有个睿智跟我说要反向定轨。不说了，去睡觉去！”凌肖东直接把凌星推离了自己的房间，最后补了句，“记得把儿媳妇给我带回来啊！” 至于凌肖东认为的儿媳妇，就不知道是那一位了。 第63章 ·赵彦希の钞能力 2日后，机场。 拖着行李箱，凌星看着护照上蓝色的签证章，一时间觉得有些不真实。 “你，真的是去参加地理知识竞赛的？”凌星看向身边的少女，少女不高，头顶堪堪到凌星的肩膀，带着眼镜，头发扎成马尾，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嗯，有点秃。 “对，对啊，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赵小姐的回答有些心虚。 “可是这签证是商务签证啊。”凌星问道。 “……”赵小姐沉默了一会儿，说，“别问这么多了，反正这是目前唯一过去的办法了，你不来的话我就一个人去。” “别。”凌星看见了赵彦希伸过来的手，直接把护照一和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不管怎么说，这次多谢你了。” “没事，举手之劳。”赵彦希说着，走进了机场的大厅。 过安检。 不过，这次的安检似乎十分简单？远远不如平时严格。 “话说，飞机票呢？”过了安检，凌星提起行李箱，问道。 “什么飞机票？”赵小姐一愣。 “去俄罗斯的机票啊？难道我们在机场不坐飞机么？”凌星疑惑。 “坐飞机，不一定要机票吧？”赵小姐反问。 “不要嘛？” “要嘛？” “嘶~”凌星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坐私人飞机？” “嗯。”赵彦希点头，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穿着白色军礼服的年轻男人接过了赵小姐的行李，紧随其后的人则拿上了凌星的行李。 “小姐，请跟我们来。”男人说着，在前带路，两人就这么从vip通道进了候机室。 “我们先把行李带上飞机，起飞准备还在进行，大概20分钟后就可以登机起飞了。”男人对赵小姐说。 “好。”赵小姐点了点头。 “想不到你居然还有私人飞机。”凌星摸了摸vip候机室的沙发，说，老实说，这还是他第一次呆在vip候机室，虽然说民航的头等舱也有类似的服务，但是，凌星坐的飞机好像奇迹般的从来没有误点过，而且，凌肖东到机场从来都是掐秒到的，所以，候机室显得不那么必要了。 毕竟，头等舱不用排队嘛~ 哦，该死的布尔乔亚。 我喜欢~ “不是私人飞机，只是包了一架商务机而已。”扶了扶眼镜，赵小姐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菜单，“等等打算吃什么？” “啊？还能在这里点餐啊？”凌星又是一愣。 “厨师是自己雇的，所以你要吃什么最好早点说，飞机上即使没有食材现在也能去买，要是升空了，就只能吃上面有的了。”赵彦希说。 “哦哦。”再次感慨了一句布尔乔亚的可恶，凌星坐到了赵小姐的边上去看菜单。 少女身上淡淡的香气缓缓传来，不断扰动着凌星的笔尖，少年从少女眼镜的反光中隐约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两人诡异地都没有说话，只有菜单不断地翻阅着。 “哗啦，哗啦。”本来就不厚的菜单很快被赵小姐翻完了。 “咳咳。”咳嗽一阵，凌星赶紧将距离拉开，恢复到了一人的距离，“我觉得，这么多花里胡哨的，我也挑不好，还是你来点吧。” “行。”赵彦希点头。 适时，候机室的门开了，之前的男人来通知两人登机。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50分钟，飞机的起飞工作可能先前就已经做好了，从男人走路的姿势来看，估计在门外站了很久了。 可恶，为什么不该贴心的时候这么贴心啊！但是，赵学姐身上的味道还挺好闻的。 不过，凌星还是更喜欢凯尔希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理科生喜欢这种东西怎么了嘛，硫酸铜溶液加到氢氧化钠溶液引发爆炸不比谈恋爱刺激多了？ …… 白色的翼尖划过云层，飞机进入了平飞状态，腰间的安全带自动解开了。 嗯，很智能。 空乘人员没有女孩子呢，让凌星一阵失望，只是，在发现都是空少后，凌星的面部表情被赵小姐看到了，后者只是不语，笑了笑。 两人聊了一会儿的天，空乘人员将二人的午餐端上来了。 一份汤，一份肉，一份咖啡。 嗯，很符合俄罗斯的饮食。 但是，凌星现在不是很想吃类似的肉，为什么？在泰拉啃肉干都快裂开了好么。 还是吃了。 …… 飞机降落在了克拉斯诺达尔国际机场。 告别了空乘人员，拿着行李，过海关，找了个当地的酒店，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原本计划是由当地的向导驱车带二人前往汉泰湖。 不过很快，这个方案很快被否决了，赵小姐再次展示了钞能力，直接选择了直升机。 的确，高原地区，如果是驾车的话，是会耗费很长时间的。 …… 直升机到了位置，但是赵小姐并没有留下。 不是赵彦希不想留下，而是，高原反应让她没有办法留下。 “卫星电话拿好，有问题记得联系我，3天后我来接你，自己注意安全。”赵小姐说完，看了凌星一眼，随后，示意机舱内的人把舱门关闭，直升机留下了一些补记后腾空而起，偌大的湖岸边，只剩下了凌星一人。 “如果没有穿越的话，我一定像以前一样喜欢你。”凌星注视着直升机飞起，说道，但是声音并不响，在螺旋桨搅动的气流下化作了虚无。 看着直升机化为黑点，最终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凌星转过身，把帐篷支起来，接着，拿起冲锋艇，向着湖水走去。 （不要问为什么凌星拿得动冲锋艇，他的身体不是普通人的身体而是泰拉“前世”留下来的那具。） 正准备向湖中去的凌星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并不会驾驶这艘冲锋艇，也不会给发动机加油、保养。 所以，发动机显然是白给了，光荣的打工人拿起了船桨，划！ 别说什么划船不用浆，全靠浪，这里是蓝星，顿叔还是能管得到你的。 “凯尔希，你让我来这里，那么，你在哪里呢？” 小舟逐渐向着湖中央行去，地区仍在进行隔离，本就人迹罕至的湖泊在旅游淡季更是不见丝毫别的人影。 第64章 ·只是，少了一个人 寂静，除了水波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林中的鸟鸣外，少年听不到任何声音。 小舟在湖水中漫无目的地飘荡着，凌星不清楚脑海中的声音为何指引自己来这里，但是，既然选择了相信，那就一条路走下去吧。 飘荡了半天，丝毫无所获，就像是，被人放了鸽子一样。 拿起船桨，将船重新划回了岸边，凌星开始准备晚饭。 的确，比起让少年自己在野外准备食物，赵小姐更倾向于为他准备好晚饭。虽然现做的肯定是没有办法了，但是，速食品还是管够的。 君不见，隔壁泰拉的博士可以凌晨四点在嘴中加热方便面，那么，在高原地区的凌星用湖水泡个自热饭很过分么？不过分。 将水和自热包以及米饭包、菜包一股脑放入袋子里面，封上口，过了一会儿，腾腾热气就从缝隙中漏了出来。 （别问为什么留了缝隙，自然是不想炸锅（）） “嗡嗡~”手表的定时器显示时间到了，凌星就打开了袋子。 嗯，热喷喷的米饭，要是隔壁泰拉也有这个，小日子真就过得很不错，可惜，泰拉的人们还没有开发出这种食品，或者说，雪原的乌萨斯人并不喜欢这种食品。 嗯，人家喜欢吃肉。 “呼噜呼噜。”大口扒饭，凌星暂时把一切烦恼都丢掉了，此时此刻，他深刻认识到了一句话的真理性：抽刀断水水更流，唯有干饭解千愁。 古人诚，不欺我。 ——市中心酒店—— “这样真的没有问题么？”赵彦希看着身前巨大的狗子，问。 “汪！”大狗子叫了一声，伸出一只爪子在身前摆了摆，显然是“没有问题”的意思。 “希望你真是世界意志这种玄幻的东西。”赵小姐叹了口气，站到了落地窗前面，天边是艳丽的火烧云。 自从上次去凌星家中遇到了这只狗子，赵小姐便瞬间觉得自己的唯物主义观都被干碎了一地。 事情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狗子在凌星昏迷的时候找到了赵彦希，嗯，犬类总是有着出色的辨认气味和方向的能力（不接受反驳。），合情合理。 赵彦希起初见到狗子是吃惊的，但随后看到狗子把一张不记名的黑卡和一封信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就更加吃惊了。 信上的字很丑，显然是狗子用嘴咬着笔写的，所以还有不少破洞，内容大体是希望赵彦希把凌星带到俄罗斯，送他去找老婆。 至于为什么选择赵彦希作为引渡人，狗子没有写，赵小姐也没有问，所有，世界最大跨境人口贩卖活动的两位主谋一拍即合，额，好像不太对，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顺带一提，之所以凌星出现了在两个世界反复横跳的原因，是泰拉的世界意志在排斥外来的灵魂，而蓝星的世界意志也并不待见凌星，所以打算把凌星送到泰拉。 于是，双方的世界意志就开始扯皮，你送过去一天，我送过去一天，本来应该是同一具身体，但是凯尔希因为受到了凌星的影响身上也有了另一个世界的气息，所以泰拉的修正意志就开始作怪。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好好的陨石会突然一分为二，绝对不是飞到大气层的它突然觉得：啊跑这么远还要干活，我裂开来就裂开了，而是有世界意志的推波助澜。 甚至于，泰拉的意志还酒多了一样传送错了灵魂，直接搞了个身体交换出来，嗯，总感觉这两个世界意志有在撮合cp的嫌疑。 为了避免凯尔希小姐受到更大的影响，所以蓝星的世界意志又对世界做出了一些他认为合理的改变。 总而言之，现在凌星和凯尔希都处于量子叠加态，处于在泰拉又不在，在蓝星又不在的状态，大狗子是铁了心要把凌星送到泰拉，而泰拉也是铁了心要把自己世界的外来者全部清除，所以，大狗子选择了一个很简单的方法：让凌星融入泰拉。 这就需要一个很好的时间、地点、人物了。 泰拉意志把陨石搞裂开来，需要消耗大量的规则力，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再影响世界了，所以这时候再把凌星搞过去，就不会再被送回来了，而且，连身体一起送回去（虽然身体本来就是隔壁的），灵魂也因为命运力缠绕而获得泰拉印记，自己再把他身上蓝星的痕迹抹掉，好的，偷渡完成了。 至于为什么把凌星送到泰拉去，这就只能去问更高维度的存在了。 ——分割线—— 最后一口饭咽下肚，凌星躺在雪地上，忽然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嗯？这才几点？我就困了？等等，这个感觉，似李，鲲鲲！” 昏睡感最终战胜了少年的理智，凌星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鲲鲲，出来，我这在哪里？”凌星站在一片黑色的虚空中，四处走动，但是除了黑色还是黑色。 “不用叫他了，这里不是他能涉足的领域。”一道声音传来，十分诡异。 “你，你是什么人？”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事物产生恐惧，凌星也不例外。 “我是谁不重要，社会和谐最重要。”对方说。 “……” “你怎么不笑？”声音诧异。 “你说的很对啊，我为什么笑？但是你能放我出去了吗？我急着去找我老婆。”凌星说。 这次，声音沉默了。 “喂，你倒是回个话啊！”凌星喊道。 “咳咳，差点儿忘记正事了，记住了，去了另一个世界，你不会有回来的可能，所有你能依靠的，只有你的记忆，即使如此，你也愿意放下这个世界的一切，去另一个世界么？”对方幽幽地说道。 “……”凌星开始沉默了，空间中出现了赵彦希，出现了凌肖东，出现了自己慈祥的爷爷，也出现了一道朦胧的女性身影。 “还是说，你愿意放下另一个世界的一切，留在这个世界呢？如果留下，那么一切都会恢复成你熟悉的样子，无论是她和你的关系，又或者，你熟悉的，明日方舟。”声音再次传来。 声音看似稳如老狗，但是已经开始慌了。 “md你倒是赶紧过去啊，艹，早知不不装高深了干，这下子要玩脱！” “我，愿意过去。”凌星最后说，他的身后出现了凯尔希，还有陈晖洁，以及楼下包子铺的煎饼大叔，还有霜星，还有博卓卡斯替。 “虽然很喜欢蓝星安逸的生活，但是如果不努力，我只能去继承我爷爷几百亿的上市公司，我不想这样。”凌星说，“作为一个还在中二年纪的少年，我想试着，去拯救一个世界！” “很好，那么，再见凌星。”声音回答。 “再见，大狗子。”凌星说。 “嗯？？？”声音开始懵逼，但是已经来不及询问更多，这片空间已经开始崩塌，黑色的色块变得五彩斑斓，五光十色的洁白开始将其吞噬。 ——分割线—— “可算是给我送过去了，累死了。”声音气喘吁吁，一道华光笼罩了整个星球，随后，一切重归于轨。 在酒店的赵彦希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补习班中，手上还拿着铅笔，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试图去回忆什么，但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凌肖东走到了凌星的门前，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门，只看到一个空空如也的房间，什么都没有，仿佛里面没有住过人。 明日方舟熟悉的剧情回来了，原神也回到了米忽悠的旗下，鹰角的官博下方再次出现了因为立绘而冲的群众。 一切都回到了从前，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 …… 第65章 一些话.3 起名废来求点龙套（也可能写着写着变成重要配角。），马上要开始校园剧情，所以，来点同学的名字？ 希望包含：姓名、年龄、身份、种族、性格。 会考虑用的。 拜谢。 第66章 ·让剑气飞一会儿 “凌星？”呼唤声充斥了四面八方，虽然仍旧是黑暗，但是少年清楚，自己已经处于另一方天地了。 跌落，坠落，下坠，幽深的隧道伸手不见五指，能感受到的有的只有耳边摩挲的气体，以及，少女的呼唤。 “这种穿越体验，还真是，少见啊。”少年想着，感受着身体，他从来没有觉得这具身体如此熟悉，就仿佛是，从出生就有的一样。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出生”就有，不过，是在另一个世界罢了。 下坠感缓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凌星感觉自己被按在某种液体之中，但是，这种液体并不阻碍呼吸。 羊水？或许吧。 “凌星？醒醒！别睡了！”呼唤声加大了，能感觉得到，声音不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了，而是的的确确从头顶而来，很真切。 凌星试图睁开眼睛，但是，很无力，他什么都做不了，仿佛眼皮不是自己的一样，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梦中睡觉，想要醒来，但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皮。 一股难以名状的大力传来，在身后，突破某种，屏障的感觉。 四肢的感觉回来了，不是朦朦胧胧的感觉，而是，的确能感知到指尖，摩挲感，是食指和拇指交汇。 “唔~”发出一阵奇怪的鼻音，少年睁开了双眼。 入眼，皆是雪白。 当然，不是少女洁白的肌肤，而是凯尔希的头发。 天上飞着雪花，只是，没有凯尔希的头发白。地上，地上也是雪，一望无际的纯白，还有，点缀的粼粼波光——汗塔湖，或者说，另一个世界的汉泰湖。 “你怎么会在这里？”凯尔希的声音传来。 “啊，我，我也不知道，估计是，穿越了一个世界吧。”凌星说，虽然已经清醒，但是，似乎完全没有要从少女怀中起来的意思。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着，看雪花纷飞，听水波荡漾。 良久，少女朱唇轻启： “我说，您能下来了么？” “不嘛，我要再躺会儿~”凌星颇为不要脸地和大猫撒娇，甚至用脑袋蹭了蹭少女的胸前。 怎么说呢，平板垫脑。 “……”凯尔希没有说什么，只是翠绿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后，她起身了。 用足以让牛顿掀开棺材板的加速度，从少年的身下脱离，以至于凌星由于惯性还处于半空中没来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女就已然退开了半步。 下坠感再次充满了少年的感知。 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落入的不是温暖的臂弯与胸怀，而是，冰凉的地面。 “砰！”后背与白雪亲密接触。（是雪地的雪！！！！） 冰凉的感觉从身后传来，但是，凌星觉得，比起落地的疼痛，自己的心，似乎更痛一点。 扎心了啊，凯尔希，我大老远跨个世界来见你，你就这么对我，呜呜呜呜呜呜。 一个鲤鱼打挺——没起来，凌星这个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掉。 侧过身，少年老老实实用手把自己撑了起来。 “我说，凯尔希，你就不能稍微对我好那么一点么？”凌星翻了翻白眼说。 “你这种行为一般只会被认为在耍流氓。”凯尔希说，身前悬浮的结晶微微闪烁，虽然没有完全掌握mon3tr的语言，但是凌星还是能知道，这种信号的意思是：非常赞同。 “闭嘴mon3tr！”凌星怒骂，“我和凯尔希说话你别插嘴！” “……”结晶没有说话，只是继续闪烁，的确，mon3tr现在还没有“嘴”这种器官。 “他说什么？”凌星看向凯尔希。 “他在骂你。”凯尔希回答，“不过，我觉得我够迁就你了，不然，就不会跑到这里来。” “……”凌星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把正事忘记了，抬头看向天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只是隐约能借着光亮看到雪花罢了。 光亮？不对啊，这么黑的天还有乌云，哪里来的光啊！ 往天上看，嗯，陨石的光啊，合情合理。 靠，这陨石你不讲武德！我刚过来现在应该是和凯尔希增进感情啊，你下来干嘛，你给我回去啊！ 陨石：一来就看到狗男女，我裂开来！ 然后，它就裂开来了。 天穹的流光一分为二，顷刻之间加速向地面坠落，摩擦的温度一度让云层退散，原本纷飞的大雪也逐渐停下，只是，化作了雨点。 “看来你来的不是时候呢。”凯尔希看着流星，说，“我估计这里有一颗是向着我们这里来的吧？” “不，”凌星摇头，看向凯尔希，“我来得正是时候！” “……”陨石虽然没有办法说话，但是速度肉眼可见地加快了几分，似乎是世界意志也看不下去。 “来跟我死在一起？”凯尔希挑眉。 “不，不会。”凌星摇头，“你知道一句话么？”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凯尔希问，的确，《人间失格》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深。 “……”凌星沉默了一会儿，说，“是‘今朝若得同淋雪，此生也当共白头’。” “所以呢？”凯尔希挑眉。 “我的头发还没白呢，所以，现在不是死的时候啊！”凌星说着，看向天空，“我有一剑，可拨云见日！” “你的剑呢？”看着少年一副世外高人站立的样子，凯尔希问。 不知道为什么，凯尔希似乎对陨石的降临完全不慌张，是因为凌星的影响？还是有恃无恐呢？ “对啊我的剑呢。”凌星呆住了，世外高人的气场无影无踪，他发现了视角左下方的提示文字。 “主动剑技——开云斩缺少发动媒介：剑，发动失败。” 凌星一开始没有注意，专心装逼，觉得只是技能在读条，现在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你知道么，凌星。”凯尔希幽然开口，“我在你的世界看了几本小说。” “啊咧？”看着天上快到眼前的陨石，凌星开始慌了。 “里面说，剑道高手，草木竹石皆可为剑。”凯尔希说道。 “有道理！”从地上捡起之前因为钓鱼折断的鱼竿，凌星再度扎了个马步，对准天上的陨石。 陨石：您可别装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主动剑技——开云斩，就绪，引导结束。” 璀璨的剑光从树枝上浮现，随着少年向前挥动的动作迸发而出，化作一道光芒冲天而去。 “你这开云斩，小了点吧。”凯尔希看着缩小为光点最终消失在陨石光芒的剑气，吐槽道。 “不急，让剑气飞一会儿。”凌星笑着说。 第67章 ·落幕 “不急，让剑气飞一会儿。”凌星说道。 几秒钟后。 天边的流光再度扩大，如同烟花一般在空中炸开，化为万千微光，如同星夜里的萤火虫一般，只是，他们的速度依旧很快，而且，看样子，落点还集中在两人的身前。 “我去，这弹道犯规了啊！”凌星目瞪狗呆，拿起小树枝再次几道剑光飞出。 于是，更多的烟花出现了。 “就当作我请你看烟花吧，凯尔希。”凌星说。 “那这烟花的成本还真是大呢。”少女叹了口气，站到了凌星的边上，结晶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前。 “mon3tr，把所有能量汇集在一点，嗯，瞄准，照射。”凯尔希话音落下，身前的结晶刹那间爆发出了比流星更加刺眼的绿色光芒。 光芒冲天而去，直接将沿途的所有陨石残片击毁，所有的石块在光束前不堪一击。 “这么看来，我不过来，你也不会死。”凌星顿时有一种小丑竟是我自己的感觉。 “不。”凯尔希摇了摇头，“mon3tr的攻击只能对小型的碎片才能如此摧枯拉朽，如果是之前的巨型陨石的话，恐怕无能为力。” “所以，”凯尔希的声音突然远去了，“这次算是你救了我，凌星。” “诶！”凌星立刻转身，跟了上去，“我们去哪里啊？” “烟花看完了，时间也不早了，自然是睡觉，明天启程回大炎吧。”凯尔希说。 “啊啊，哦。”凌星点头，不得不说，大多数情况下，凯尔希总是会把一切都安排好，很让人心安。 除了凯尔希自己出现在蓝星的时候，或许是因为世界不同引起的差异吧。 等等，我记得过来的时候就带了一顶帐篷，嘶，凯尔希，你这是答应跟我睡一张床了吗？好吧虽然没有一张床，但是，这算是提前开始同居了么？！ 凌星大！胜！利！ 几分钟后，凌星抱着一张巨大的鱼皮，站在呼啸的北风中。 “你之前用mon3tr炸的鱼，皮很厚实，足够抵挡外面的风了，暂且在外面委屈一晚吧，明天就回去了。”凯尔希说，将帐篷的挡风布放下，不在言语。 隐约间，凌星看到了mon3tr的微光，似乎有一种名为：嘲讽的情绪在结晶身上萦绕。 不过，结晶的光并不亮，似乎是因为之前的光束消耗了太多精力，嗯，简单来说，就是一次射得太多，现在萎掉了。 （） “可恶，我当时怎么就i想不开要吃鱼！”看着手中硕大的鱼皮，凌星欲哭无泪，但是，睡鱼皮是不可能睡鱼皮的，蓝星的世界意志还算厚道，过来的时候把蓝星的羽绒衣也带过来了，直接和衣而睡的话，也不算太委屈。 在帐篷后面的背风处找了块空地，凌星躺了下去，至于那块硕大的鱼皮，已经被丢到篝火里面当燃料了。 可惜，鱼皮不可燃，所以半夜的时候火灭了。 凯尔希从帐篷中走了出来，轻手轻脚，菲林的种族天赋吧，走路无声。 看着篝火堆中的鱼皮，少女叹了口气，转身将帐篷里面的被子分成两半（用mon3tr的光束切割的，当然不可能是手撕），将其中一半走到帐篷后面盖到了凌星的身上。 “真是倔啊。”笑着摇了摇头，凯尔希离开了，少年的胸口有节奏地起伏着，似乎是因为盖上了被子所以不再发抖，又或者，是因为被子上残留的气息？ 谁知道呢？ …… 清晨，凌星是在凯尔希的呼唤中醒来的，少女已经将行囊装好，准备上路。 不过，帐篷没有带走，按照凯尔希说的，北边有一处聚落，不算太远，近期到来的商队可以顺带将二人带去核心城区，再乘坐航空器前往大炎。 对，航空器，得益于先前哥伦比亚工业文明的影响力渗透，乌萨斯也算是有了一些近现代工业的产物。 现在的乌萨斯，处于结晶时代前和结晶时代后的交替之中。 当然，享受先进技术的一切前提就是——钱。 原本凯尔希身上是没有乌萨斯货币了，但是，凌星身上的那张泰拉通用的招行黑卡，显然是弥补了这一缺点。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这张黑卡的，但是跨越世界这种事情都发生了，创造一张黑卡似乎也不是难事。”这是凯尔希说的话。 两人就这么离开了汗塔湖，留下了一顶帐篷，和一团熄灭的篝火。 ——分割线—— 漫步的旅程不算短，两天两夜，休息的地方是招积雪厚处挖雪洞，吃的依然是大列巴和肉干，但是凌星觉得比之前的好吃。 偶尔会和凯尔希学习mon3tr的密码，和mon3tr聊几句，但是显然mon3tr志不在此，只是偶尔回两句，全身上下都处于一种名为：“自闭”的情绪。 嗯，似乎还能读出一种：“明明是我先来的”的情绪。 “话说回来，mon3tr的能量，是怎么补充的啊？”凌星问。 “多数情况下可以自己吸收游离的源石辐射。”凯尔希说，“但是情况紧急的话也可以从我身上吸收生命力补充。” “当然，它不会自己这么做。”凯尔希补了一句。 mon3tr感觉一股恐怖的杀意在自己周边盘旋，一个大大的“危”字出现在自己头顶，如果凯尔希不补那一句话的话，自己可能现在已经质壁分离了，哦，我没有细胞哦，那没事了。 …… ——另外一边—— “你们带小子们先走，我们垫后！”高大的温迪戈举着巨大的盾牌，将一枚箭矢磕飞，对身后喊道。 “将军，我……”一名温迪戈犹豫。 “博卓卡斯替，没有时间犹豫了，再这样下去都走不了！带着小伙子们走！我们已经老了，行将就木了，就让我们死在战场上！”高大的温迪戈说，“与其死在雪原上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战场明显更适合当墓地！” “走！”又是几名温迪戈老兵的怒吼！ 博卓卡斯替看了一眼温迪戈老兵的方阵，转过身，“撤！” “记住，博卓卡斯替，仇恨的火焰能烧毁一切，但是，毁灭后新生的雨露，才是这片大地最珍贵的东西！”老兵说着，举起了长矛，“温迪戈！进军！” 黑甲方阵朝着前方冲去，天上的无人机盘旋，红色的激光指引着炮弹落下，爆炸溅起的尘土和弹片在老兵的铠甲身上肆意蹂躏，但是老兵的身形不曾动摇一步，身前的盾牌比城墙还要坚固。 的确，温迪戈不是败给了更强的武器，而是，输给了时间。 游击队的新兵们和老兵分道扬镳，他们向南，老兵向北。 经此一役，或许，有的新兵，已成老兵。 南边是温带，有大规模的雪原聚落，北边是寒带，千里不见人烟。 温迪戈的长矛依旧锋利，方阵狠狠刺入了敌人的防御带，将之摧枯拉朽一般狠狠凿穿，但是温迪戈们没有回头，依旧向着北方行径。 在一堆新兵蛋子和纯血温迪戈之间，乌萨斯巡逻队显然选择了后者，于是，大量的追兵放弃了向南方逃窜的新兵部队，聚集起来向着北方追去。 …… 第68章 ·凌星の醋 两人走了2天，到达了位于汗塔湖北方的小型聚落。 “总算是，出来了啊。”长呼了一口气，凌星抖了抖背上的行囊，显然，拎东西这种事情，他还是很自觉的。 没有什么能比一望无际的纯白中突兀出现的黑点更让人惊讶的事物了，此时此刻，黑点并没有让人有格格不入的不舒服感，反而是让紧绷的神经刹那间送了一截。 “还在乌萨斯境内，别放松警惕。”凯尔希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说，“没有定位果然是个麻烦事，险些迷路。” “啊咧，你的意思是之前我们没有跟着导航走？”凌星发出了疑问。 “当然，你之前来汗塔湖跟导航走了？”凯尔希反问。 “……”凌星现在明白凯尔希为什么有时候走了一段路要原路返回，原来是没有定位所以按照大致方向在走。 老实说，这样子都能走出来，只能归结于主角光环了。否则的话，在雪原上失去定位和后续补给，绝大多数的人都会死，不是玩笑。 …… 村落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热闹的人声也开始逐渐进入耳廓，沿着听神经直达大脑皮层，可惜的是，凌星的语言神经中枢显然不具备分析这种发音的能力，他，什么都听不懂。 可恶，毛子的弹射到底是怎么发出来的啊！ 这种奇怪的音节给凌星留下的印象和日语中的“名前”初听时听成“那妈诶”一样深刻。 两人走入了小镇，雪原上的小镇似乎对他们这种外来客并不设防，不清楚是这里的特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两人的进入十分顺利，连卫兵都只是草草扫了一眼。 “欢迎两位来到！@#！镇，我是这个镇的外来客向导，欢迎两位。”青年说道，看上去十分健谈。 “嗯，最近有外来的商队到吗？”凯尔希问。 “啊有的，这位小姐，如果您是为了流浪商人来的话，那我们……” “不，听清楚，我问的是商队，需要从核心城来的商队，不是荒野上的流浪商人。”凯尔希打断了青年滔滔不绝地话语。 “放心，你的报酬不会少，前提是你别这么烦。”末了，凯尔希补了一句。 “好的小姐，放心，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的。”青年说着，用手在嘴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然后，然后他就被挤到一边去了，嗯，凌星强行挤到了两人的中间，虽然他并不懂乌萨斯语，但是看着这个青年叽里呱啦的样子就莫名的不爽。 “哦，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问题吗？阿特科涅夫我很乐意为您服务！”青年立刻将身形拉开，鞠了一躬。 但是，少年没有理他，甚至于一句话都没有回答。 “他问你有没有什么问题问他。”凯尔希充当了翻译。 “……”凌星没有说话，只是略带警告地看了青年一眼。 此刻，青年的心中对于一男一女已经有了自己内心的定义：这个青年是大客户，绝对的，而这位小姐，恐怕也不简单，不过，多半是个翻译就是了，消费的决定权，多半在这位少年身上。 嗯，好像也不对，这种强行插入的行为，明显应该是保镖才会干的事情啊，保镖和翻译官的组合？不，或者说，这位小姐才是真正的大金主？ 青年再次看了一眼凯尔希，和凌星对比了一下。 嗯，这位小姐虽然头发有些许凌乱，但是双目炯炯有神，不是知识分子的那种睿智的目光，反而更有一种掌权者的威严目光，这位先生，嗯，目光有些呆滞，衣衫也有些不整，看来要纠正自己的判断，这位小姐才是真正的金主爸爸。 于是，青年对凯尔希献上了更加热情的服务，不过显然，凯尔希并不喜欢这种热络的方式，于是打听完商队的位置就弄了点面包打发青年离开了。 青年看到面包的时候是目光呆滞的，本来想大声勒索一点，但是对上了凌星的目光之后，瞬间就怂了。 你可以想象走了半个小时，看着青年和凯尔希聊天的凌星怨念有多深，就差一点点，他估计就直接撤下一根布条发动开云斩将这位阿特科涅夫人道毁灭了。 “怎么了？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凯尔希瞥了一眼边上的凌星，少年的脸上有一股名叫：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的气息缠绕。 “没，没有，马上就回大炎了，不是么？”凌星笑了笑，回答。 “哦对，说到这个，我建议你把你的选科换一下，”凯尔希突然想到了什么，“物理你没有必要学了，泰拉的不少理论比起，嗯，你的世界，有些落后，换成历史或者地理好了，不然的话，以后很多事情你会听不懂。” “为什么不把化学和生物也换了啊？”凌星问。 “我大学打算去维多利亚的医学院，你如果不报化生的话学校是不会给你推荐医学专业的，当然，你大学不打算和我一起去维多利亚就当我没说。”凯尔希挑眉。 “那肯定要在一起啊！”凌星直接说，在内心补道“不管是学习还是以后的生活。” “嗯。”凯尔希点头，“异世界这种东西，现在你还没必要知道，不过，在泰拉的高层社会不算秘密就是了。” “啊？”凌星还没有来得及问，凯尔希却已经和路边的一个中年人攀谈起来了，纵使凌星内心有满腹疑惑，也只能暂且埋在心里了。 ——维多利亚—— “老师，您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么？”穿着长衫的黎博利手捧着水晶球，走入了房间。 “星命有变，我打算外出游历一段时间，高塔暂且交给你来镇守。”较为年长的黎博利说，这位占星术士的确很美，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名为“优雅”的气息。 “啊，老师要出去么，弟子，弟子不想和老师分开啊！”年轻的黎博利说。 “你啊，什么时候学会说谎的？”年长者的眼里充满了溺爱，揉了揉小黎博利的头发，“你是不想写我留下的假期作业吧？” “啊，既然这样，那老师……” “写，我回来检查！” 说完，占星术士就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了小黎博利一脸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 第69章 世界线二··初遇（本世界线不定期更 初·遇 星元既落，旭日未生，天地仍处于一片混沌之中。车水马龙的城市此时尚未开始呼吸，街道上也不见行人匆匆——唯独凌星除外。 手中捧着“白璧无瑕”的笔记本，嗯，是新的，还未动过一笔——凌星漫无目的地在城市中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总之，就是无所事事地晃着，用“游手好闲”来形容，似乎也确是合适。 早餐店门口热气氤氲，逐渐消散在了天地间，这是凌星熟悉的一家早餐店。 “老板，一份油条，加一杯豆浆。”凌星喊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凌星就习惯了这种生活，习惯了简单的早餐，习惯了简明的话语，习惯了简约的生活，唯独一件事是凌星无法习惯的——简练的秋。耳边只一二声鸟鸣，眼前只一二片落叶，着实单调得很，没什么值得记忆的。 “好嘞！”老板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就像初生的太阳一半，丝毫不显老气——至少比起书院中无病呻吟的书生们，显得精神许多——至少凌星觉得是这样。 虽然近几年因为和外国的接触，炎国书院类似的风气改变了不少，但曾经的影响，确乎根深蒂固。 凌星拿着本子站着，望向了店内，早饭桌上坐着两个大爷——是经常为了豆腐脑的甜咸而争吵半天的人，此时难得没有吵起来，因为两人此刻有着共同的敌人——新搬来的喜欢吃酸豆腐脑的隔壁李大爷。 餐桌上的腥风血雨确乎与凌星无关了，因为他并不喜欢吃豆腐脑。 “您的豆浆油条，诚惠30。”接过凌星递过来的蓝色纸币，老板笑了笑，转身去劝店内的三位的架了。 “又涨了……”凌星暗自咂舌，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的确，比起动荡的外界来说，炎国此时的安定也算是难能可贵了；物价虽然一直在涨，但至少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 “听说了么，市郊最近新开了家“扣菲”馆，卖的是哥伦比亚的上层人士喝的东西呢！”走着走着，路人的谈话不经意间闯入了凌星的视野。 “哈，那叫“卡费”。”一个路人用及其不标准的口音说道，“不过洋人的玩意，我是向来不敢喝。” “去试试吧，据说味道很不错！”那人怂恿道。 凌星没去听剩下的了，因为他觉得，这个咖啡馆，与自己有缘。 嗯，很奇怪的感觉，凌星将笔记本放入了大衣内部的袋子中，向着西郊行去。 不知走了多久，凌星看到了一片银杏林。 是的，银杏林，这种树木，在凌星的故乡十分常见，但是对于此地来说，可以说罕见了。据说最近上任的市长和凌星是同乡，没什么别的爱好，唯独对于自己故乡的东西，分外的喜欢，当地的商人由此购置了大量的银杏移植到了此地。 “就是这里了吧？”凌星想着，走了过去，穿过羊肠小道，眼前豁然开朗，颇有银杏源记之感。 “欢迎。”站在大门两边的侍应生鞠躬，此时的人似乎并不多，看来路上遇到的路人，也只是巧合。 “喝点什么？”一个身着西装的青年问道。 “随意，我很久没喝过了。”凌星道，挑了张桌子坐下。 等待间，隐隐约约听到了西装男和侍应生的对话： “怎么样，散出去的托有没有拉到人？” “害，别提了，一个个拿了钱，事情根本没办好，这半天就来了这么一个人。” “可恶，这群家伙，简直就是白嫖怪！” “算了，大哥，我说过，现在炎国还不适合开我们这种太西方的店。” “没事，大不了再换个店开。” “大哥，你爸说让你玩玩差不多得了，赶紧回去继承他50亿的家产。” …… 剩下的凌星已经不想去多听，是了，有的人一出生，就站在了你穷极一生也难以企及的终点。 “叮铃铃~”门前的风铃响了，进来的是个女孩儿。 女孩儿一头青色的短发，穿着书院的制服，看她的耳朵，似乎是菲林族人？ 凌星不清楚。此时不知哪里来的风，身前杯中的液面，起了一层一层的涟漪。 “一杯咖啡，再加点甜点。”女孩儿似乎是常客，轻车熟路地点好了单，坐到了窗边。 凌星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书上，但是他失败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促使他抬头，随后，看向那抹青色。 “奇怪的感觉。”凌星摇了摇头，看向了门口，却从落地窗中，看到女孩儿正拿起一块蛋糕，小口地吃着，很优雅。 女孩儿看着窗，窗中却不是室外的湖光山色，而是室内的倒影。 “点了咖啡却不喝，是有什么心事么？”感觉肩膀被人搭上，凌星本能地想要给对方一记过肩摔，但是想了想身前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杯具和桌子，还是止住了抬起的左手。 “没有。”凌星摇摇头，看向了身后，是西装男。 “怎么，动心了？对谁？那个女孩儿吗？”对方笑了，露出了和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的白牙。 “没有。”凌星摇摇头，但是不知为什么，自己的脖颈已经不听自己使唤。 “哈，别不好意思，我又不是书院那群酸腐的儒生。”青年笑道，“喜欢就去追嘛，别不好意思。” “不是，我们很熟么？”青年轻佻的话语罕见地让凌星不胜其烦。 “对哦，我是叶宇，很高兴认识你。”对方笑道。 “凌星。”凌星说道，只是，总觉得有几分尴尬。 “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凌星，怎么样，是不是动心了？”叶余说着，又拍了拍凌星的肩膀，“我可以给兄弟你介绍经验，创造条件，我……” “不好意思，我们少爷最近春心不动，但是很喜欢看别人动春心，打扰了。”侍应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抓着叶宇离开了桌子。 另一边的少女似乎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抬眸看了过来，于是鬼使神差地，凌星原先死也转不动的脖颈此刻飞快地动了起来，每一个细胞都用尽了所有气力，几乎是一瞬间让凌星低下了头去，看着杯中的涟漪发呆。 此刻的凌星才意识到，杯中的咖啡之所以泛起涟漪，不是因为有风拂过，而是因为他的手在颤抖。 第70章 ·财帛 “老师外出游历的话，那我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玩她应该也不知道的吧？”黎博利看着面前桌子上的水晶球，嘟着小嘴思考着，“可是，如果是一个人偷跑出去玩，我也没有维磅去买东西啊。” “什么东西都买不了，也没有小伙伴一起，啊，那还不如宅在塔里呢，可是，塔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啊，对了，看看老师平时都在干什么。”小黎博利眼睛一亮，看到了桌子上的方形屏幕，“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康姆普优特了吧？” 按照记忆中老师打开机器的方式，小黎博利颇为虔诚地按下了开机键。 “诶，怕死沃德？什么嘛，肯定是她的生日啊，这个老太婆什么密码都是生日。”想都没想，小黎博利在屏幕上输入了记忆中的数字。 随后，电脑屏幕一闪，进入了桌面。 不过，不全是桌面，应该说，是邮箱的界面。 “这是，跨国入境申请？签证？签发国是，大炎？老师去大炎干什么？嗯？任教？龙门第一高级中学，地理老师？这算是，不当神棍了？”小黎博利的眼里有大大的迷惑。 ——分割线—— 看到了凌星身上的黑卡，原本冷淡地根本不想和两人说话的商队负责人刹那间换了副面孔，殷切地说不出话。 怎么说呢，善变是男人的天性，一点也不错。 当然，对于凌星来说并不尽然，毕竟，他还不是“男人”啊。 礼貌凌星：你吗？ “二位贵客，快这边请，我们商队是整个雪原最好的游历商队，不论你们想要什么货物，我们都能替您搞来，当然，只要您付得起钱！”穿着华贵丝绸的男人揪着自己的胡须，说道。 半躬半鞠着身子，男人将“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可以说，这种情况是乌萨斯商人的常态了，毕竟，生意不好做，尤其是战乱中的乌萨斯。 近几年虽然大体稳定，雪原上的摩擦依旧不断，任何一位大人物，都不可怠慢，否则，万一对方身后是哪个势力，自己的商队覆不覆灭不清楚，但是自己肯定是会遭受一番苦头的。 “我们要去核心城，至于是哪一座，不重要，有飞行器的都行。”凯尔希说。 “啊，客人，有飞行器起落场的核心城不多，而且，要乘坐飞行器，价格可不便宜啊！”商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余光看到了凌星口袋边的黑卡，“哦，抱歉，尊贵的客人，我忘记了您的财富如同汪洋大海，机票不过是九洋一滴，请原谅我的失礼。” “可是客人，要乘坐飞行器去别国的话，需要官方背书的跨国签证，两位有这个吗？”商人说。 “我们只需要到地点，至于别的，不需要你来考虑。”凯尔希回答，不动神色地靠近了凌星几分，将凌星的黑卡按到了口袋里面，同时小声说，“给他看一眼就行了，老是放在外面，你不怕掉了？” “财帛动人心，尤其是乌萨斯，记住财不外露，虽然没有什么人能威胁到我们，但是麻烦事总是少一点好。”凯尔希补充，“我们的时间宝贵，不应该放在这上面。” “哦哦哦。”凌星点头，但是，注意力似乎完全不再句子，而是“我们”两个字。 哦，凯尔希承认我们是一对了吗？啊，好激动！ “是的是的，小姐，请原谅我的冒犯，我们现在就可以启程，向着南方的圣斯坦洛特行进，正好他们也在向着北边跑，我们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到达核心城！”商人说。 “大致时间呢？”凯尔希问。 “3天。”商人回答。 “价格？” “3万乌布即可。”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商人伸出了手，凯尔希正欲抬手，凌星却向前半步，接替她握住了商人的手，摇了摇。 “……”凯尔希看了眼凌星，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身，拉了拉凌星，两人一起出了帐篷。 “我们会暂住在小镇的旅馆，你们决定离开的时候派人来通知即可。”凯尔希回答。 “还未请教小姐的名讳！”商人喊道。 “凯尔希。”凯尔希说完，帐篷的挡风布落下，只剩下商人一个人在昏暗的烛火下沉思。 “凯尔希，这个名字，好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良久，商人摇了摇头，“算了，与我无关，把这单生意做了才是当务之急，来人，吩咐下去……” …… 商队启程大约是下午，村中的流浪商人看见商队离开都是松了一口气，这下子他们总算是能赚点钱了，商队凭借大量的携带能力，卖出的货品比起他们带的往往物美价廉，就像是工业文明对非洲的入侵，商队对于个体流浪商人也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商队在小镇多呆一天，流浪商人们就得一天赚不到钱。 当然这不是绝对。 商队的车架是用驮兽拉的，比起游击队的马车要舒适得多，不过，很奇怪，放着便宜的驮兽不用，却使用昂贵的马匹拉车，这只游击队让凌星处处觉得奇怪。 不过，反正已经分开了，关他什么事儿呢？ 他并不关心霜星小姐，他从来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颜狗，也不会因为对方过去悲惨的身世心生怜悯去帮助，嗯，心生怜悯或许有，但是帮助的确不会，毕竟，要是每个悲剧人物都插一手，世界上伤心的事情那么多，他不会分身，怎么管得过来呢？ 所以，盯住眼前的凯尔希就足够了，不是么。大猫猫，yyds！ 老实说，凌星对于三万乌布是多少钱，但是就目前一瓶水二三十乌布来看，并不算是很贵。 对于让商队放下一天的营业额而随他们前去核心城消耗的代价相比。 凌星不清楚为什么商队的首领答应地这么轻松，就像是，有人特意吩咐了他们这么做一样，一般的商队，都不会为了区区三万乌布放弃一天的营业额送人去远方的核心城吧，更何况，路程都有三天。 期间路上损坏的货物更是不少不是么。 凯尔希却是知道为什么。 “他们在小镇卖出货物主要是凭借价格优势，如果不压低价格，流浪商人的货和他们的别无二致，但是圣斯坦洛特不一样。”凯尔希说，“这座躲避天灾逃难而来的核心城，无论是粮食还是水都很缺乏，在离开的时候也放弃了大量的生活物资，所以，到达那里的商队显然可以奇货可居，牟取暴利。” “原来如此。”凌星点头，“不愧是无所不知的凯尔希！” “……”凯尔希的俏脸微微泛红，但是很快褪去，“凌星，记住，利益是多数人生存永恒不变的价值取向。” “那你呢？”凌星问。 “我么？”凯尔希脸上出现了复杂的神色，“不好说呢。” …… 第71章 ·凯尔希の眨眼 ——北部雪原酒馆—— “特克歇斯老大，甘巴团长，欢迎欢迎，你们倒是稀客啊！”中年的男人笑着将两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迎了进来，转身对着酒店的众人说： “现在他妈给我全体起立！二队长，你他娘的维多利亚炸……炸鱼呢，拿出来给我们团长尝尝！” “是！”后厨传来一声，随后，油香味就开始在九点钟飘起来。 “不必如此，阿瑟托夫，我们也是辗转到这里，还被通缉着。”特克歇斯摆了摆手，“兄弟都折在军警手上了，此仇我一定要报！” “这，军警可不好打啊，兄弟我最近也金盆洗手了，恐怕……”阿瑟托夫还没有说完，门就被撞开了，一个满是鲜血的包裹被丢了进来。 “头儿，你要的人头我带回来了，我要的钱呢？”传来了青年的声音。 “……”场面瞬间寂静了下来，叮当一声，是有人随身携带的短弩掉在了地上。 “砰！”是一把大刀从墙角掉了出来。 “对不起，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青年有些不好意思。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阿瑟托夫笑着将青年拥入怀中，“团长，这是我最近新招的兄弟，叫阿特科涅夫，是个好手！” “你的手，洗得挺干净的。”甘巴说。 “嗯。讲究！”特克歇斯点了点头。 “二位，真的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实在是最近接了个大单子，抽不开人手。”阿瑟托夫说，“要不然，你们跟我们一起干了这单，然后作为回报，我们帮你给军警来一下狠的？” “那感情好！”甘巴神色激动。 “不知这大单子是……”特克歇斯试探。 “阿特科涅夫，你来说。”阿瑟托夫将青年推到了中间。 “嗯，是这样的，我前几天在集市上遇到一对男女。他们身上带着一张黑卡，嗯，就是里面的钱多到我们这辈子都花不完，而且，他们身边没有跟保镖！”青年说，“虽然现在他们雇佣了一支商队带他们去圣斯坦洛特核心城，但是，商队的那些护卫，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不是？” “说下去！”特克歇斯来了兴致。 “好，他们要和圣斯坦洛特的核心城汇合，必定要经过乐柯山谷，这样，我们可以在这里伏击他们，到时候，不论是那张黑卡里的钱，还是那些人的货，我们都能三七分成！”青年说。 “三七分？和谁？”甘巴皱眉。 “当然是和后面来的军警啊！放心，我小舅子在军警里是个队长，不会亏待咱们的！”阿特科涅夫说。 “怎么才七成？”特克歇斯皱眉。 “七成那是人家的，我们能拿三成，还得看人家的脸色！” “啥？才三成？” “大哥，您是第一次在雪原做生意？” “那我得给您说道说道了，这雪原上，有三大势力，一个是游击队，一个是巡逻队，还有一个，就是核心城的军警了！” “咋们赚钱的，都得仰仗巡逻队和军警，要是他们不高兴，哪天来个扫荡我们都得死！” “所以啊，我们就和军警串通好，把他们护送的商队抢了，表面上杀人灭口，实际上军警的人我们动不得，商队的全杀光，然后军用物资分毫不取，商队物资三七分成，还顺便让上面的官老爷多发点军备经费下来，这样子，人家军警老爷有肉吃，我们才有汤喝！” “诶，你这么说，我这不成要饭的了么？！” “唉，大哥，不瞒你，现在在雪原上刷单，他就是要饭，就是这剩饭，你还不一定要得到！”阿瑟托夫喟然叹曰。 “这一票干完，再和你们疯一把，我就去维多利亚度假了！”阿瑟托夫说，“维多利亚是个好地方啊！” “当然，哥伦比亚也不错，那儿的姑娘，嘶……”阿瑟托夫的脸上露出了回味的神色，“没有男人够劲儿！” “……”甘巴和特克歇斯对视一眼，随后，深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么，为了团结！” “为了团结！” ——分割线—— “你怎么了？”凯尔希将手中的笔记本放下，目光转向了边上的凌星。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不安。”凌星说，从窗口将脑袋缩了回来，“我总感觉我们忘记了什么。” “暑假作业？”凯尔希挑眉。 “……”凌星沉默，随后，突然说，“啥暑假作业啊，蓝星是回不去了，泰拉我才升高一，哪里来的暑假作业哦！” “而且，就是有，我也不做！”凌星说，“暑假作业，狗都不做！我跟你说，我学习就是玩儿，考试考好了去海边度假，没考好就继续在家打游戏，诶，就是玩！” “……”凯尔希看了凌星一眼，良久，“脑子要是又出问题了就赶紧去治，泰拉不是蓝星，对智障没有人道主义关怀。” “这片大地没有“傻人有傻福”，他最擅长的不是雪中送炭，而是落井下石。”凯尔希说。 车厢外的雪依旧纷纷扬扬地下着，车厢内却温暖如春，柔顺的皮革让人忘却了身处雪原。 不过，最舒服的是，凯尔希洗了个澡。 嗯，在镇上的旅馆，风残露宿多日，一直没有洗澡，这对于有洁癖的凯尔希无疑是很难受的。 至于换洗的衣服，自然是从小镇的成衣铺那里挑了一套。 所以现在凯尔希身上的穿着不像之前那样的学生装束，而是变成了乌萨斯限定版。 看久了学生装的凯尔希和游戏当中的那几套衣服，突然换上棉衣的凯尔希肥嘟嘟的，像个球，嗯，很好玩。 差一点就能和隔壁的咕噜咕噜滚下山真君比肩了吧。 “诶对，你上次说异世界对泰拉的上层社会不算秘密，这是什么意思啊？”凌星突然想起了早上在小镇发生的事情。 “嗯，你很快会知道的。”凯尔希说，“所以，我暂时保密。”说完，还坡为可爱地眨了眨眼睛。 “阿伟过来走一下程序！”凌星在内心说。 试问，谁能抵挡一只几千年的冷若冰山的老猞猁的突然卖萌呢？ 第72章 救命！ 听说10月1号方舟和原神都要刷脸登了？初始号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呜呜呜呜呜 第73章 ·凯尔希の算计 驮兽拉着车厢，在雪原上缓缓行进着，留下长长的车辙，一直通到远方。 旅人的足迹，被雪花缓缓覆盖，最终消散，归功于向导的存在，商队没有迷路，按照既定路线向着圣斯坦洛特缓缓行进着。 队伍缓缓进入了乐柯山谷，一切都很平静，头顶一线的天空使得飞雪瞬间小了不少，似乎，一切即将归于平静。 车队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凌星回头看向凯尔希。 “不清楚，去前面看看吧。”凯尔希说。 点了点头，凌星撩开了挡风布，两人一同下了车厢，向着队伍的前方走去。 队伍不算长，但是在狭小的山谷里，护卫们的确施展不开，现在整支队伍的防卫力量都集中在了前方和后方，中间绝对是薄弱的地方。 两人来到了队伍的最前方，只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在马车前面左右踱步。 “怎么回事？”凯尔希喊道。 “啊，尊贵的客人，不好意思，我这就把他打发走！”商队首领向两人施施然行了一礼，随后对手下说，“给他一百乌布打发走，我们着急赶路！” “是！”手下点了点头，翻身下了驮兽，向着老人走去。 正当手下想掏钱的时候，一个人骑着马从远处赶来。 “不好意思，这是我三舅，有些老糊涂了，不好意思啊！”来人说着，将老人扶到了边上，“不好意思了。” 来人将脑袋凑近了老人，“怎么样，是不是目标？” “是的，可以动手了！”老人说。 “好！” …… 就在手下满意地点头准备回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爆炸的声音。 绚丽的烟花在冰天雪地炸开。 “啥玩意？”还没有来得及欣赏烟花的美丽，手下就瞬间被一发弩箭击中了咽喉。 “弟兄们，上！”喊着，老人将自己的头发直接扯下，丢在了地上，随后脸上的胡须也一并被扯下，显然，是假扮的老人了，不过，目的不是碰瓷罢了。 鲜红的血花在雪地里分外扎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是个人都能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了。 于是，护卫们也开始迅速反应，盾阵很快就组成，厚重的盾牌横在身前，方阵以无敌的姿态向前方的两人推进，然后，然后就被偷了屁股。 从天而降的弩箭在电光火石之间击中了护卫们的脖颈，毫无阻碍的穿体而过。 贯穿伤害，效果拔群。 上一秒还信心满满觉得这波歹徒可以被轻松解决的商队队长瞬间开始慌了，因为他已经发现，队伍的后方已经出现了冲天的火光。 显然，攻击不止来自于峡谷的上空，同时也来自于队伍的中间。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队伍中的确出现了叛徒，否则，绝对不可能泄露自己队伍的行动路线，又恰好遭到伏击。——队长是这么想的。 “怎么办？”凌星看向了边上的凯尔希。 “倒是省了路费。”凯尔希面无表情地说。 “嗯？你对这些人的死好像一点都不痛心？” “为什么要把怜悯用在他们身上？” “你不是医生吗？” “但他们不是我的病人。”凯尔希说，“这些人手上也不干净，黑吃黑罢了，没什么值得可惜。” “而且我没猜错的话，这队人，是之前带我们进村的向导引来的。”凯尔希补充。 “？？？”凌星一脸迷惑。 “那个人的虎口老茧很严重，还有食指和拇指指腹也同样有厚重的茧子，不是经常使用弓弩，就是长期使用刀剑，是老兵最好，但是，他的年纪不太可能是军队的老兵。”凯尔希说，“即使隐藏地很好，但是眼底的贪婪依然隐藏不住。” “所以你就把我们要跟商队去核心城的消息放了出去？”凌星再问。 “嗯，包括让你把黑卡放在口袋边，也是一样的理由，就是为了告诉他们我们是“肥羊”而已。”凯尔希说，“现在，鹬蚌相争。” “我们可以渔翁得利了？” “不。”凯尔希摇头，“我们不会是渔翁，渔翁另有其人。” “啊咧？” “看吧，找个地方坐下。”凯尔希说，走向了一边。 凌星也跟了过去，火热的战场仿佛与两个人毫不相干。 商队的护卫在慌乱间损失不小，但是好歹也是在雪原上长期行走的人，对于类似的事件也有经验，所以，在付出一定伤亡后，防线再度组织了起来。 山上的盗匪放弃了高空优势，撑着绳索向下。 值得一提的是，有个睿智从天空中一跃而下，试图掉在护卫举过头顶的盾牌上，来卸去自己的冲击力，但是，盾卫们直接原地散开，没有一个人接住他，在下身和大地亲密接触后，盾卫们亲切地给予了补刀。 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就连龙门市区的空降兵都不敢说有如此高超的跳伞技巧。 战斗最终以盗匪的胜利而告终。 还活着的匪徒很快发现了躲在角落坐在石头上聊天的两人，纷纷围了上来。 不过，没有人动手，因为他们知道两人身上的钱需要密码才能取出来，杀了他们除了让这笔钱便宜了招行外，不会对他们有任何好处。 “又见面了，尊敬的小姐和先生。”阿特科涅夫笑着说，“怎么样，用二位的财富，来换取二位的命，这个交易，如何呢？” “我不置可否。”凯尔希回答。 “我听不懂。”凌星说。 “这么看来，没办法谈了？”青年摊了摊手。 “嗯？是你！”头戴红巾的男子珊珊来迟，手中的长刀燃烧着烈烈火光。 “哦，是你啊，怎么样，我送的礼物还喜欢么？”凯尔希冷笑。 “找死！”特克歇斯怒骂，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凯尔希却仍旧在原地冷笑。 劈来的长刀被短刀打飞。 “特克歇斯先生，按照我们说的，要先完成我们的单子，我们才能去做你的单子。”阿特科涅夫将短刀归鞘，说，“打断别人说话可不是好习惯。” “算算时间，也快到了吧。”凯尔希看了眼手表。 “什么？军警？你不会以为他们回来救你们吧？”阿特科涅夫笑道。 “不，当然也不是巡逻队。”凯尔希抬眸，“你知道温迪戈么？” “什么？”青年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身后就传来了雷鸣般的脚步声。 “温迪戈，进军！”是赫尔卡忒斯。 “你都计算好了？”凌星问。 “不，这是意外。”凯尔希摇了摇手机，“放在他们身上的定位器告诉我他们的移动方向，大致计算了一下，就远程发了个信息让他们来帮忙。不过，可以判断的是，这些老家伙们的生命，也到末路了。” 第74章 ·柯南の药 温迪戈方阵的来临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除了凯尔希。 锐利的眼神，坚定的步伐，厚重的装甲，狰狞的肌肉，巨大的长矛，这是一支百战百胜的军队，远非这些匪徒可以比拟。 弩箭发出箭矢，打在装甲上，叮当作响，完全无法阻碍温迪戈哪怕半步，就连让他们的身形略微一滞都难以成功。 巨大的长矛当头劈下，面带黄巾，手持打刀的寻仇者还没有来得及狂暴，展现自己的战斗意志，就被轻而易举地拍成了肉饼。 唯一能有能力反抗的，是特克歇斯。 燃着熊熊烈火的打刀砍在盾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但也仅此而已了，长矛横扫而来，举刀招架的特克歇斯如同一辆小轿车被坦克迎面撞击，刹那间身体横飞出去。 “点子扎手，扯呼！”招呼一声，阿瑟托夫率先退出了战场，直接向着两侧的山头冲去，其他匪徒也是有样学样。 然而，没用了，一股心悸的感觉从心头传来，阿瑟托夫抬头，只能看到一道黑影快速飞来，随后，他的视野被红色覆盖。 你可听过一式从天而降的矛法？或者说，三叉戟法？ “谢了，赫尔卡忒斯。”凯尔希对去而复返的温迪戈招了招手。 “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凯尔希所长。”老兵行礼，四散追击敌人的温迪戈也逐渐收拢队形，聚集到了小山坡下方。 “……”凌星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他不知道老兵说了什么，但是老兵微微欠身的鞠躬动作显然是某种礼节，“这些家伙，向凯尔希行礼，那么，凯尔希，不是高中生？” “也对啊，按照方舟的时间线，凯尔希上学的时候连陈的爸爸估计都还没出生，现在两个人出现在一个学校，也的确不对，这么说来，背后一定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凌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而且，这些温迪戈的战力，当时的凯尔希是怎么把决斗赢下来的？！” “凯尔希所长，我们无法在此地久留，后方还有追兵，我们先行告退，再次向您致以敬意。”赫尔卡忒斯说。 “嗯，追兵会因为这批货物放弃对你们的追击，这样，你们也不算白打一仗。”凯尔希说。 的确，之所以大量的乌萨斯巡逻队对游击队紧追不说，或者说温迪戈们紧追不舍，都是为了他们项上人头带来的奖金罢了。 商队携带的物质虽然换成乌布没有多少，但是的确是雪原上的硬通货，如果来的追兵不到2个师的话，应该是够填饱他们的胃口的。 “我们所剩无多的生命是您救回的，所以，只要是您的征召，无论我们在何方，都会前来。”赫尔卡忒斯再次躬身行礼，随后转身，所有的温迪戈也跟着一起转身，向着峡谷的谷口行去。 看着队伍渐行渐远，凯尔希转过了身，顺带着用指关节敲了敲凌星的头。 “咚，咚，截屏成功！”——哔。 “别看了，我们也要赶路了，要是被后来的军警和巡逻队抓到了，这些事情解释不清楚。”凯尔希说。 “哦哦。”凌星从温迪戈伟岸的身躯回过了神。 ——两人离去后—— “咳咳，可恶，我特克歇斯可不能死在这儿！”一个头在岩壁里的人将脑袋从岩壁中拔了出来，“真是一群怪物，先是军警，又是温迪戈，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不过没关系，迟早，我会把你，化为我的刀下亡魂！” “等等，我的刀呢？！”特克歇斯发现因为温迪戈的力气太大，自己的刀直接脱手了，现在到处都是别人掉落的兵器，自己的刀，真的不是很好找。 这也侧面证明了他飞得有多远。 峡谷外传来了脚步声，这让准备去找自己的刀的特克歇斯直接扭头就跑，笑死了，人刀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时候，特克歇斯想起了凯尔希一开始的话： 如果不想死的话，离我远点。 “可恶，等着吧，我都会把这一桩桩，一件件和你们算清楚的！”特克歇斯咬牙。 ——分割线—— 凌星和凯尔希依然坐着驮兽拉的车架在雪原上走，他们并不担心迷路，正如老马识途一样，驮兽也是认得路的，或者说，至少驮兽的求生欲让他们会主动寻找人类的据点。 前提是，能在他们的探测范围内。 这只驮兽本来是打算原路返回稳如老狗的，但是在凌星用一片叶子把天上的云劈开后，凯尔希和他商量了一下到站就放他自由，驮兽决定为了自由拼一把。 嗯，搏一搏，摩托变单车，这恒河里。 雪依旧在下，车厢内的两人仍然啃着大列巴和肉干。 “我们啥时候才能换点别的吃啊！”凌星哭丧着脸。 “回大炎之后你想吃什么吃什么，乌萨斯的招行不多，只能到核心城去取钱，但是我们不能在圣斯坦洛特取。”凯尔希说。 “为什么啊？！”凌星不满。 “你忘记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凯尔希反问。 “跨世界的人招行都能检测出来？”凌星震惊，该说不愧是联动的银行吗？ “不，”凯尔希一头黑线，“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偷渡过来的，明白么？所以一旦去了银行之类的地方，我们偷渡的事情肯定瞒不住，到时候，你就等着在乌萨斯的监狱和乌萨斯人一起捡肥皂吧！” “……”凌星的脑海中有了些许的画面，随后打了个寒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是算了吧。” 沉默了一会儿。 “话说，为什么温迪戈会向你行礼啊？”凌星问。 “因为我一个人单挑了他们一群。”凯尔希说，脸不红心不跳，好像是真的一样，实际上，的确是真的。 “不，不对，我觉得就算是敬佩强者也不会千里之外赶过来给我们解围。”凌星说，眼睛对上了凯尔希翠绿色的瞳孔，“凯尔希，你到底有什么在瞒着我？！” “瞒着你？我有什么好瞒着你的？总不能我是上个纪元的人，冬眠的时候被喂了柯南的药，身体恢复到小时候的状态了吧？！”凯尔希丝毫不避讳地看了回去。 第75章 ·目的地：炎亭 “你怎么知道柯南的？！”凌星瞬间睁大了眼睛，盯着凯尔希，瞳孔中出现了名叫：“真相只有一个”的闪光。 “在，在你的世界用b站看的，不行么？！”凯尔希出现了些许的结巴。 “不，不可能，你以为我不看历史记录的么？！”凌星扶了扶鼻梁，仿佛上面有一个眼镜，随后，理了理领口，“作为一个谨慎的人，我不但每天都会查看浏览器的历史记录，就连电脑的日志都会定时查看清理，你不可能瞒过我看柯南！”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凯尔希，你，真的吃过柯南的药！”凌星伸出手向前一指，食指的指尖微微碰触到了凯尔希的鼻梁。 “……”凯尔希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凌星，随后，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抓住了凌星的两根手指。 “我说，用食指指着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啊！”凯尔希说着，两只手向两边用力。 （这种痛苦，懂的都懂。） “啊！”凌星的惨叫在雪原上久久回荡，怎么说呢，属引凄异，哀转久绝。 几分钟后，凌星捂着右手，满眼怨念地看着凯尔希。 “怎么，是我的错？”凯尔希挑眉。 “我的错，我的错。”凌星看着凯尔希和（wei）善（xie）的目光，发（shi）自（fen）肺（bu）腑（yuan）地回答。 “嗯。”凯尔希收回了目光，再度翻开了笔记本。 至于之前的话题，被跳过去了。 ——2日后—— 隆隆的轰鸣声逐渐清晰了起来，凌星撩开挡风布，从窗户向外望去，远处雪尘滚滚，钢铁巨兽嘶吼着，向着此地狂奔而来。 “我说，我们真的上得去？”看着圣斯坦洛特的底座在地上快速奔驰，凌星有些不安。 “当然不是直接上去。”凯尔希翻了翻白眼，“会有飞行器来接我们的。” “啊咧？”凌星再度懵逼。 “小型的登陆飞行器，移动城市基本都有，用来在移动过程中上下人用的，不过，需要的技术很高就是了。”凯尔希说，“而且耗能很大，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动用。” “那，为什么我们来了就能用啊？”凌星问。 “因为你兜里的黑卡。”凯尔希叹了口气，“虽然不是很喜欢，但是不得不承认，资本的魔力足够解决社会80％的不方便。” “那剩下的20％呢？”凌星问。 “你的资本不够。”凯尔希说，“当然，剩下的20％资本不只是金钱，更包括了诸如人脉、产业、权力等等。” 话音未落，更大的轰鸣声从头顶传来，驮兽嘶吼一声，停了下来。 “走吧，接我们的人到了。”凯尔希说。 拉开挡风布，从车架上一跃而下，解开了驮兽的连接带，拍了拍对方的屁股，驮兽嘶吼一声向着远方跑去了。 这应该，算是放生吧？嗯，言而有信的凯尔希。 天空的轰鸣逐渐加大，猛烈的罡风将地面的雪花吹起，凯尔希的长袍猎猎作响。 黑影越来越大，引擎蓝色的火光在昏暗的天空下分外显眼。 小型飞行器，四个喷口，有着类似v－22鱼鹰一样科幻的外观。 飞行器着陆后，上面下来了两个带着墨镜的西装男人，看上去似乎不是乌萨斯人，不，不是似乎，头上的角已经完全证明了来人的种族：龙。 “凌先生，我是招行圣斯坦洛特的地区负责人，您可以叫我韩壬。”其中一人率先上来和凌星打了招呼，嗯，纯正的炎国话，带着些许的口音。 “啊，你好！”所谓老乡见老乡，虽然不算是严格意义的老乡，对方住的地方和自己的家有一个世界的距离，但是，能在大炎之外的地方听到标准的普通话，实在是，太感动了。 “这位应该就是随行的凯尔希小姐了，向您致意。”和凌星握过手后，韩壬再次向凯尔希欠身行礼。 “那么事不宜迟，还请二位上飞行器，我们为二位准备的航班在下午5点。”韩壬说着，和另一个西装男分列楼梯两侧，做了个请的手势。 点了点头，凯尔希和凌星走上了飞行器，舱内的空间不算小，甚至可以说是很宽敞，但是舒适度，的确不敢恭维。 显然，仓促之间招行没有来得及调来为vip客户准备的专用飞行器，只是借用了城邦的军用飞行器罢了。 缺点是不够舒适，但是有点显而易见：皮实耐操。 随着舱门关闭，引擎点火，飞行器扶摇直上，向着已经远去的城邦直追而去。 “圣斯坦洛特这是要去哪里？”凯尔希问。 “应该是打算去乌萨斯的北部边境。”韩壬回答，顺带将为两人准备的茶端了上来，“据说是北部的一些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皇帝准备给他们来一次狠的。” “估计不大可能。”凯尔希摇头，看了眼桌子上的茶水。 的确，不是为了舒适设计的飞行器飞得根本算不得稳，茶水只是半杯，但是颠簸之下杯中之物已经要溢出。 “不论如何，我们是不会插手他们的战争的。”韩壬笑着说，“所以先生在我行的存款可以放心，我们不会存在突然被抄家的情况。” “那是自然。”凌星尴尬地笑了笑，老实说，凯尔希和韩壬聊天的时候他也有些插不上嘴，毕竟一个地区分行的负责人，一个老怪物，见识都不是他能比拟的。 看着韩壬略带微笑的脸，凌星觉得自己有种想上去给他来个开云斩的念头。 可恶，凯尔希，你倒是和我聊会儿天啊！嗯？为什么这杂志我又看不懂了？不是炎国文字么？淦，又拿反了！ …… 飞行器缓缓降落在了军港，得益于招行的影响力，驻守的守卫没有拦下两人要求做矿石病检查。 “凌星先生，凯尔希小姐，您二位的登机牌已经就绪，这是你们的临时身份证明，希望你们旅途愉快。”机场，韩壬将两张机票和两个硬硬的方形卡片递给了凯尔希，随后就离开了。 “目的地是，炎亭？”凌星看着机票，“不应该是龙门么？” “龙门不接受国际的飞行器，虽然也是开放地区之一，但是位于乌萨斯的边境，所以没有开发国际航班。”凯尔希说，“目前大炎只有沿海的城邦开放了国际航班。” “哦哦，原来如此。”凌星点了点头。 第76章 ·泰拉的第一次 老实说，机场内的乌萨斯人并不多，反而是炎国人、哥伦比亚人占了绝大多数，尽管乌萨斯对于大多数的国家来说态度并不友好，但这并不妨碍它赚想要体会雪原风光的冤大头的钱不是么。 只是这些游客一般都会在移动城市的城区感受天寒地冻后知难而退就是了。 收游客7天的钱，但是只做第一天的服务，或许是乌萨斯多数旅行社的共识了。 （ps：目前泰拉的环境：总体和平，地区摩擦不断，感染者普通人矛盾积累。）‘ “我们的飞机还有3个小时，等等吧。”凯尔希说。 泰拉的机场没有安检，嗯，很奇怪不是么？ 好吧，估计也只有少数乌萨斯的机场没有安检了。 嗯，绝对不是市长把机场的安检预算拿去买酒喝了，绝对不是！ 也不是没有劫机事故发生过，不过，很显然飞行器上面荷枪实弹的警卫不是吃素的。对，泰拉的飞行器上面是有装备着短弩和砍刀的护卫队的。 至于在机场创造混乱？只能说乌萨斯人会让你知道一下什么是乌萨斯式救援。 乌萨斯似乎很好传承了另一个世界某个大国的传统。 凯尔希和凌星在候机厅坐下，挑了几本杂志阅读，偶尔看看新闻，只是凌星听不懂也看不懂上面的乌萨斯文字就是了。 真的是，都是国际机场了，媒体设备居然没有多国语言，离谱。 可能也和乌萨斯自身的国情有关吧，毕竟，这是最晚进入和平的大国。 ——分割线—— 凯尔希似乎没有聊天的欲望，凌星也没有去打扰少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就这么发着呆，3个小时就如此消磨掉了。 “二位，航班准备起飞，请二位随我登机。”一个男士敲了敲候机室的门，说。 将杂志插回书槽，凯尔希拍了拍自己的大衣，示意凌星跟着自己，随后和两人和男士一同离开了候机室。 不同于另一边排起的长队，凯尔希和凌星直接从一个偏僻的通道进入了飞行器，嗯，应该和当时的头等舱vip通道是一个性质的东西。 该死的布尔乔亚，真是，太舒服了~ 飞行器的型号是ax-372，算是大型飞行器，载客量500人，直线飞行距离500千米，得益于源石燃料的便携性，多次续杯甚至足以达到5000千米的航程，不过，饶是如此，也没有听过环球飞行的发生。 原因很简单，泰拉的大海并不是风平浪静，大多数的海洋上空属于禁飞区。 西部大陆想要到东部大陆，只能够靠通过狭窄的海峡，飞行器是很容易在大洋上空失事的。 所以这也造成了西部大陆天然和东部大陆很少来往，直到结晶时代后，源石驱动的汽车和火车问世，往来才开始密切。 不过，火车是很少有的交通方式，无它，移动城邦的设计使得这种笨拙的交通设备很难跟得上城市的步伐，甚至有的时候，铁轨还会挡在城市的移动路线上。 好吧，闲聊有些多了，我们把视角回到凌星和凯尔希。 两人的座位挨着，将挡板拉上，足以营造一个独属于二人的私密空间——事实上两人也是这么干的。 “终于可以会大炎了啊！”凯尔希伸了个懒腰，靠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不过，我们到了炎亭，怎么回龙门啊？”凌星问。 “转机啊。”凯尔希说，“黑卡提供的服务远超你的想象，这次飞行的机票甚至都是免费的。” “啊？”凌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白嫖？那他们赚什么啊？！” “你在银行的存款也是他们的流动资金啊。”凯尔希说，“所以，为了你的大额存款，提供一些不痛不痒的头等舱机票，对他们来说是十分划算的选择。” “算了，不说这个，这么好的头等舱，不会还是只有大列巴和肉干吧？”凌星说。 凯尔希将面前的一个小册子递给了凌星，“这是菜单，看看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帮你点。” 凯尔希难得地献殷勤，嗯，很奇怪。 不管了，干饭重要！ 选择了一份慕斯蛋糕和一杯咖啡，作为垫肚子的食品，凌星把菜单递给了凯尔希。 然后就看到凯尔希拿起电话说了一阵，放下，“等着吧，起飞后会送过来的。” …… 等待别人登机消耗了半个小时。 等到乘务长说完标准的提示后，身下传来了隆隆的震动。 嗯，看来防震和隔音做得仍然不够好。 推背感传来，身体离开大地的感觉，很熟悉，又，很陌生。 “我还是第一次。”凌星说，“在另一个世界的第一次，和你一起。” “习惯就好。”凯尔希靠在沙发上，神色慵懒，“飞行要13个小时，等吧。” “诶，没有打发时间的东西吗？”凌星想起了另一个世界飞机上的2048，还有一堆电影，泰拉的头等舱似乎并不支持手机的wifi，但是游戏，至少是应该有的吧。 “很遗憾，民航一直没有做这方面的改进。”凯尔希回答，“或者说，对这些大家伙做逆向的工程师还没有理解这套设备的编译语言，所以，游戏暂时没有。” “诶？逆向，这飞机不是你们自己研发的吗？”凌星脸上出现了惊奇的神色。 “其实你所见到的不少设备，比如手机，计算机，”凯尔希说，“还有汽车，飞行器，乃至源石铳，都是从古代遗迹中获得的样品再进行逆向得到的。” “泰拉人类的起源仍然不明，但是至少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和你的世界的人们觉得的，自然衍化来的。”凯尔希补充，“甚至于，这些遗迹，都是被设定好了出现的时间，仿佛，有人故意设计了我们的发展道路一样。” “源石的利用技巧，抛开源石技艺的话，都是从遗迹中得到的，虽然自研项目不少，但是，取得的成果大多不孚众望。”凯尔希脸上出现了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只能说，前人希望我们点的科技树，被我们点成了魔法吧。” “嗯。”凌星点了点头，门铃适时的响了，空姐送来了凌星点的餐品，顺带打断了两人的话题。 第77章 ·下棋 “凯尔希。”沉默了一会儿，凌星突然叫道。 “嗯？”身侧看着杂志的女孩儿微微测过了脸，示意听到了呼唤。 “我们来玩游戏吧。”凌星说。飞行器机舱内的空调打得很低，但是无所事事使得凌星觉得气氛有些闷热。 “什么游戏？”凯尔希似乎也有些性质，看来乌萨斯的杂志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欣赏得来其中的笑话。 “五子棋。”凌星说，“把你的笔记本上撕一页下来，然后用笔画棋子吧！” 凯尔希抬起了头，翠绿色的瞳孔倒映出了凌星的脸，脸上似乎带着一丝不悦。 嗯，看起来凯尔希对于自己的本子有一种奇怪的占有欲呢，或者说，强迫症？嗯，显然是不希望自己的本子上缺页漏页吧。 良久，凯尔希把座位前方的白纸拿了出来。 “原，原来有白纸啊，嘿嘿。”凌星尴尬地笑了笑。 凯尔希没有回话，只是从衣兜中把签字笔拿了出来，开始画线，飞行器并不算平稳，偶尔有轻微的震动传来，但是凯尔希似乎完全不受影响，拿笔的手如同有一把尺子放在边上，画出来的线笔笔直直。 嗯，多数的美术生的必修课——徒手画直线。 作为医生，手不抖也算是基本技能了吧，不然，你让一个帕金森的人去做手术。。。 礼貌病人：你吗？ 总之，方格很快被画好了，凯尔希将纸放在了两人的中间，同时把笔递给了凌星，意思很简单：你先。 “诶？你知道规则吗？”凌星问。 “你们世界的娱乐方式，宫曦旸自习的时候找我玩过。”凯尔希说。 《好同桌》。 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在棋盘的正中心画了一个黑圈，嗯，占据有利地形。 把笔递给凯尔希，凯尔希画一个圈，再递给凌星，就这么循环。 老实说，凌星本来是觉得凯尔希刚刚接触，肯定不怎么会玩，和他这个浸淫五子棋高达半个学期数学课加物理课加自习课的人比，肯定是比不过的。 什么？化学课在做什么？当然是在写作业啊，不会有人高一理科还听课吧？不会吧不会吧？！ 不过很快，凌星就发现自己错了，凯尔希的棋子步步紧逼，自己的棋子虽然看上去声势浩大，挤作一团，但是退路进路完全被堵死，只能另寻他处另起炉灶，反观凯尔希，在对自己围追堵截的时候，顺势完成了自己棋子的整合，最后一子画下，直接连成一片。 “看起来，我赢了。”凯尔希画上一个圈，一个斜四子出现在了凌星的面前，嗯，堵不上了。 “嗯。”凌星点了点头，“对，你赢了。” “那么，还来么？”凯尔希有些兴致缺缺，就差把“你怎么这么逊啊”写在脸上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太菜了？”凌星不满。 “就普遍理性而言，雀食。”凯尔希点头，“你连家里那只大狗子都不如。” “他也会下棋？这狗要是都会下棋，我当场，当场……”凌星说到一半才想起来狗子的真实身份是世界意志，“我当场吃五个炸鸡腿！” “……”凯尔希翻了翻白眼，把纸翻了个面，“再来吧，证明你自己。” “好！”凌星点头，颇有雄心壮志，然后，看着白纸发了会儿呆，“线呢？” “先学会画线。”凯尔希说。 半分钟后。 “我觉得这个东西不适合我！”看着歪歪扭扭的格子，凌星说。 “这太丑了！”他抬头，看着凯尔希，“我讨厌看丑的东西！” “那你看着我做什么？”凯尔希架着腿，身前放着本杂志。 “你好看。”凌星不假思索。 “……”凯尔希小姐的耳朵似乎抖了抖，脸上出现了些许的绯红之色，但是，很快就消失了，“确实。” “……”凌星闻之沉默，该说不愧是话题终结者凯尔希么？ 最终还是凯尔希画的格子，两人又试了几局，不论是凌星先下，还是凯尔希先下，禁用了各种奇奇怪怪的阵法，最后输的还是凌星。 “你真的是靠几节自习课学的？！”凌星觉得自己报的课外辅导班是假的。 “说过了，我是天才。”凯尔希说，“现在，你该把时间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了。” “什么？” “吃饭。” 话音刚落，脚步声传来，乘务员将托盘递给了二人，上面放着两人的晚餐。 一份牛排，以及，一瓶伏特加一样的食用醇。 “乌萨斯特色，在吃一餐吧，明天早上就到炎亭了。”凯尔希说。 于是两人开始干饭。 默契地没有人说话，只有刀叉碰撞的铿锵之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响，乌萨斯到大炎的航班乘坐的人不多，或者说选择头等舱的人不多，偌大的顶层只有凌星二人和隔得最远处的一个小包厢里有人。 所以，不用担心自己打扰对方，或者对方打扰自己。 不是烛光晚餐，但是淡橙色的灯光和略显昏暗的环境的确营造了几分浪漫的情调，遗憾的是凌星的干饭动作实在太过野蛮，将旖旎的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 凯尔希倒是吃得从容，偶尔抿一口小酒，倒是把乌萨斯的烈酒生生当作维多利亚红酒来喝。 “你不喝点么？”凯尔希问。 “我还没成年，不能喝酒。”凌星说。 “嗯，也对，我也是高中生呢。”凯尔希脸上有些许的红晕，说。 “得了吧，你起码300岁了吧！”凌星啐了一口，“都多大了还装小女生。” 然后，凌星就觉得自己身后传来了奇怪的危险感，自己的头上仿佛有一个大大的危字。 “不过，就普遍理性而言，你的确和小女生没什么区别！”凌星求生欲极强地加了一句。 “凌星，记住，”凯尔希将刀叉放下，拿起酒杯，“肆意评价女生的年龄，是很不礼貌的！” “是是。”满头大汗的凌星赶紧点头，并且试图用牛肉来堵住自己的嘴。 可恶，我怎么就脑子抽了要怼凯尔希，靠，我不要被当成握力计啊orz。 …… 晚餐时间过后，两人选择了睡觉，嗯，多日的辗转的确也够累了。 等空乘人员收走餐具，带上眼罩，躺在柔软的沙发上，两人缓缓进入了梦乡。 第78章 我会偶尔写一写奇怪的句子。 死去的已然逝去，残存的仍在苟活，漆黑之下遍生污秽，绝望充盈时代，但暗夜下的生灵眼中，已经出现了火的踪迹。————题《黑暗时代》~~~ 第79章 ·霸道凯总把我堵墙角 ax-372巨大的身躯掠过天空，优雅的白色翼尖划过云层，带起一阵白色的云带。 “各位乘客，我们即将降落，请收起桌板，回到您的座位，系好安全带。”空姐的声音再次从广播中传来。 摘下眼罩，将沙发的靠背放直，收起架脚的不知名结构，系好安全带，凌星开始憧憬今天的早饭了。 嗯，很真实，不论什么时候，干饭人总是不会忘记问吃什么，就像某个无良的作者每次上完早自习就问同桌中午吃什么一样。 察觉到一阵坠落感，嗯，高度在下降了，平平安安的飞行，想象中的劫机事故并没有发生，类似经常出现的主角击毙匪徒独自驾机的情节也没有出现。 怎么说呢，凌星的内心是有点失望的（？）。 ——分割线—— 后起落架稳稳接触到了地面，当然，是轻轻接触，绝对不是正面撞上，承重结构将压力缓缓分散，最终，前起落架也亲吻大地，告诉自己的母亲：我回来了。 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或许不是幻想，但是，人总是要回归地面的，不是么？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滑行，飞机停在了指定的位置上。 “走了，到了。”凯尔希解开了安全带，嗯，很谨慎的做法，大多数人似乎在滑行阶段就会解开安全带去拿行李了。 （上述为危险动作，乘坐航班时请遵守相关规定，听从空乘人员指挥。） 闻言，凌星也解开了安全带，嗯，两个人没有什么行李，背囊内重要的东西不多，多数是干粮和水，所以就留在了乌萨斯。 空着手走出了机舱，空乘人员却没有如此太过惊讶的表情，或许是头等舱的人都习惯不带行李出门？或许吧，不知道。 ——另外一边—— “你们的效率的确让我吃惊。”带着墨镜的黑发菲林揶揄，“简直可以和普通的物流公司媲美了。” “没办法，龙门的破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查的紧，我们也没办法。”同样带着墨镜的企鹅摆了摆手，“不过，黑小姐，作为补偿，我们可以退您12万龙门币。” “不必了。”菲林小姐摆了摆手，从汽车的后备箱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箱，“只要你们能把我的弩安全快递到汐斯塔就行。” “那么，这次的委托算是完成了一半？”企鹅问。 “嗯。”发出一声鼻音，菲林头也不回地进了机场的大门。 只见机场大门的上方，用红色写着几个大字：炎亭东。 不过，黑小姐没有走一般旅客的安检通道，进了正门，转身走向了工作人员通道。 嗯，看起来，飞行器在泰拉是取代了铁路的地位。 至少在大炎是这样的，几乎每个移动城市的核心城都至少有一个机场，而像炎亭这样的多核心大型移动城市集群，有整整5个。 飞行器为经线，源石驱动的汽车为纬线，大炎在进入结晶时代后的20年完成了立体交通网的建设，甚至在少数地区，还斥巨资建立了铁路。 嗯，大概是西南地区的高原，因为海拔过高部分飞行器飞到那里的话人一下子适应不了气压差，所以就建了铁路，让变化慢一点，咳，真实原因是天灾发生少，而且货运需求大，汽车和飞机满足不了需求。 又扯远了。 “boss，这种生意，我觉得我们赚得太少了。”双马尾的少女数着手上蓝色的龙门币，说。 “不少了，再多，我们的账就要被查了，到时候，这种灰色生意一个都留不了。”企鹅说，“大炎最近管的严，要不是我给龙门长官一笔好处费，恐怕早就有人来查我们了。” “啊咧，真假的？那群傻大个儿这么厉害？”少女懵逼。 “炎国人不一定都是你的脑残粉，空。”企鹅说，“多数的炎国人虽然古板、谦逊，但是不可否认，他们也很精明，我们的生意有目共睹，不人为降低一点，很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别忘了我的黑胶！我要最新限定版的！”企鹅说道。 “好好好，十张黑胶，我看看，18万龙门币，嗯，就18万，这样我，我靠，老板，你算计好的吧！”少女爆了粗口。 “你答应我了，合同都签了，赖账可是罚一年工资！”企鹅得意地笑起来。 “……” ——分割线—— 却说凌星和凯尔希下了飞机，一身乌萨斯装束的两人在机场中显得十分扎眼，嗯，在一群炎国人中间。 “先去买衣服。”凯尔希说。 “啊？”凌星懵，“不是应该先吃东西么？” “你想在吃早饭的时候被一群人当大熊猫围观么？不想的话就赶紧！”凯尔希说完，拉着凌星就朝着一家成衣店过去，“而且，机场里有空调，外面可没有，穿这样，你想被热死？” “……”凌星知道自己反驳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保持了沉默，嗯，男人嘛，有的时候就安心当提款机就好了。 握紧了口袋中的黑卡，看了眼身前疾行的少女，凌星不由得在内心腹诽了一句： 是什么让你把花我的钱看得这么心安理得的啊！ 然后转念一想： 凯尔希把我的钱当他的钱，那是不是认可我了呢？那么说，离男朋友又近了一步，凌星大胜利！ 瞬间，凌星的脸上出现了明媚的笑容。 事实证明，凌星错了。 挑好了衣服后，凯尔希没有付钱，直接带着凌星走出了成衣店。 嗯，两人，两套，看标价，好像是3万龙门币。 （ps：机场结算用的是炎国的货币，但是作为国际机场，自然支持多种货币支付，为了避免换算带来的阅读麻烦，所以干脆写龙门币为单位了~） “喂喂喂，凯尔希你怎么不付钱啊！”走了一段，凌星才回过神来。 “嗯？你买东西要付钱的吗？”凯尔希转头。 “不用吗？”凌星懵逼。 “就普遍理性而言，确实。”凯尔希点头，“不要多问，穿着就好。就当是，我把机票的钱还给你就好。” 凌星大失败~！ “不是，我……”凌星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凯尔希拉到了角落里。 凯尔希穿着一身男款的马褂，一手撑着墙，凌星则整个人贴着墙角站着，脸上痒痒的，嗯，是凯尔希鼻尖呼出的热气。 “凯尔希你这是做什么啊！”凌星顿时内心一慌，凯尔希翠绿色的瞳孔中有自己惊慌的瞳孔。 少女精致的脸颊没有一丝瑕疵，翠绿色的眼眸古井无波，半抿着嘴唇，眉毛微皱，另一只手放在身侧，似乎随时都有抬起的意思。 嗯，气氛有些焦灼，似乎是，要被，壁咚了？！ 哦，凯尔希，虽然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这样表示大可不必。 而且，我们的位置是不是反了啊！！！！！ 第80章 ·崩溃的黑小姐 “不是，我……”凌星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凯尔希拉到了角落里。 凯尔希穿着一身男款的马褂，一手撑着墙，凌星则整个人贴着墙角站着，脸上痒痒的，嗯，是凯尔希鼻尖呼出的热气。 “凯尔希你这是做什么啊！”凌星顿时内心一慌，凯尔希翠绿色的瞳孔中有自己惊慌的瞳孔。 少女精致的脸颊没有一丝瑕疵，翠绿色的眼眸古井无波，半抿着嘴唇，眉毛微皱，另一只手放在身侧，似乎随时都有抬起的意思。 嗯，气氛有些焦灼，似乎是，要被，壁咚了？！ 哦，凯尔希，虽然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这样表示大可不必。 而且，我们的位置是不是反了啊！！！！！ 显然，凯尔希是不会做出壁咚这种举动的。少女将凌星脸上的墨镜摘下，拿在手中，透着反光看外面的情况。 凯尔希处在的位置恰好是外面人的视野死角，而墨镜并没有引起对方的警觉。 “我们被盯上了。”凯尔希说。 “啊？”凌星脸上的期待之色刹那间荡然无存，原本有些许旖旎的气氛瞬间也转化为了紧张的气氛。 “嗯，早就怀疑龙门的冷箭不是那群混混的人干的了。”凯尔希说，将墨镜插回了凌星的领口，“我们换条路走，跟上。” “诶？不和他们打一架吗？”凌星问。 “这里是炎亭！”凯尔希略带呵斥地说道，“在这种地方的机场引起混乱的影响，可不是在乌萨斯雪原那种三不管地带杀人越货那么轻描淡写！” “……”凌星瞬间不敢说话了，只是默默跟着凯尔希，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叶宇：怂——包~） ——分割线—— 两人离开后不就，周边小吃店、成衣店、奢侈品店里突然冲出来三四个人，一同围到了这处缝隙。 “有人么？”其中一人问。 “没有，该死，真警觉！”一个人怒骂，“跑的挺快，不过，炎亭到龙门还有段距离，我们有的是时间！” “可是，他们会给我们这么长时间么？”一个人出声，“要是乘坐飞行器的话，区区2天的时间我们可赶不上，到了龙门，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该死的，组织的情报出问题了，不是说要晚几天才会到么！”最早的人啐了一口。 “听说是乌萨斯的飞行员食用醇喝多了，把飞行器的加力燃烧室一起开了，全程用最高速度在飞。”一个人回答。 “草！”*3 ——分割线—— 凯尔希带着凌星从墙缝中穿过，很快就回到了人群中，看着周围的人来去匆匆，似乎，很正常。 “凯尔希，你是不是搞错了啊。这些人都挺正常的啊，都是好人吧？”凌星说。 可怜的炎国人，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直接就被发了好人卡。 “我的直觉不会错。”凯尔希摇头，“我们现在去服务台，准备好黑卡。” “啊？”凌星又是懵逼。 “等常规航班只会被他们后脚跟上，我们得玩笔大的，能拜托最好，即使不能，到了龙门，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们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凯尔希说。 “所以黑卡是……” “买飞机！” …… 很快，两人就到了机场的服务中心，凯尔希看了眼长长的队伍，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通过招行啊。” 于是，一个电话打给了私人助理，直接预约了机场的负责人。 凯尔希的话言简意赅：我，凯尔希，去龙门，买飞机，他付钱。 于是，一组准备起飞的机组人员被留了下来，一架小型的长距飞行器也从原来的航班中被解放了出来，航班列表上多加了一架次立刻起飞的航班。 “我觉得，钱多也不是这么花的啊。”坐在座位上，凌星看着凯尔希说。 “敌暗我明，这种情况我很讨厌。”凯尔希回答，眉头依然皱着，“而且，当时的弩箭，没有从你的体内取出，并不清楚是采用了特殊的材质或者真的只是擦伤。” “不，擦伤不可能有这么深的伤口，而且，现场也没有发现残留的弩箭，这种距离的增程弩箭，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凯尔希话锋一转，“除非是，源石技艺者！” 在小隔间中，穿着白色衬衫，蓝色短裙，黑色丝袜的黑发菲林准备饮料的手抖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飞机上有内鬼。”凌星突然感觉自己心里怪不安的。 ——数日前—— “小型飞行器，长途飞行，目的地是汐斯塔，乘客只有六十个，很符合你的需求吧？”企鹅看着手上的pda，对面前的菲林说。 “可是，我怎么上去？”菲林抬眸，金色的眸子充满了压迫感。 “我们已经联络了机场的负责人，给你安排了一个空乘人员的身份，只要你从员工通道过去就行了，外境的机组人员是不需要经过炎国身份确认归档的。”企鹅说道。 “不错，我很满意。”菲林点了点头。 现在嘛，得知飞机突然改飞龙门的菲林小姐内心是崩溃的，这算是什么？我花30万龙门币，半个月，几乎横穿大炎，现在又要飞回去？到底是我脑子有问题还是你们脑子有问题！ rnm，退钱！ 可惜，这份差评企鹅物流是注定收不到了，毕竟，这种灰色生意，你不能去找315吧，泰拉有没有315还是个问题。 而且，你回企鹅物流人家也不会退钱啊，人都给你送到了，剩下的都是合同里明明白白写着的“不可抗力”。 看来，这个亏，只能菲林小姐自己承担了，如果非要怪什么的话，就怪自己的钱不够吧。 毕竟，你遇到不讲道理连飞机带机组全部用5倍的钱买下来的主，除了感慨一句人傻钱多还能说什么呢？ 而且，机组的空乘服务员，似乎只有3个人，这么看来，自己等下是肯定要过去的。 要是一般的客人也就算了，就问候一下对方的家人再重新飞回汐斯塔，装作无事发生，但是，但是，这个坐飞机的乘客，为什么，是，刺杀目标啊！ 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是我的同事搞出来的事情？我靠，你们也太不专业了吧！ 这算什么？痛击我的队友？？？ 第81章 ·凌星：我委屈 “卡尔黛丝，我们去和客人打个招呼。”穿着乘务长制服的菲林女性招呼了一下独自缩在角落里的黑发菲林。 显然，口中疯狂向上帝祷告乘务长别看到自己的祈愿没有成效，这算是避无可避了么？不，还有一个办法！ “乘务长，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你们先过去吧。”菲林小姐双手捂着肚子，坐在座位上说。 飞机已经起飞，现在中途跳伞下机显然是不可能的了，毕竟，这种飞行器是不会携带降落伞的。 “小孩子事情就是多……”翻了翻白眼，乘务长也没有多计较什么，只是叫了剩下一个人一同离开了小隔间。 ——分割线—— 不得不说，大炎的飞行器的确比乌萨斯的舒服多了，额，好吧，这架飞行器严格来说是属于汐斯塔的。 不过，上面的操作系统的确用的是凌星能看得懂的大炎文字，而不是宛如火星文的乌萨斯字母了。 打开了面前的巨大屏幕，挑了部剧，凌星打算就此消磨时间了。横跨半个大炎的飞行时间大约5个多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乌萨斯到炎亭的航班已经睡过一觉的凌星，此时显然是困意全无。 看了眼边上的凯尔希，少女眉头紧锁，思考着什么，估计是不会愿意和自己聊天了吧。 嗯，得承认，不管在什么世界，肥皂剧总是有一批忠实粉丝的，飞行器上的片库中有一半以上都是肥皂剧，而且，都是哥伦比亚的进口肥皂剧，加了字幕，打发时间，算是不错吧。 “两位尊敬的客人，我是本次航班的乘务长凯瑟琳，很高兴为二位服务，接下来的旅程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用座位边上的呼叫按钮通知我们。”穿着制服的女人身形高挑，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大炎的普通话很标准。 “我记得，应该有三个乘务员吧？”凯尔希眯了眯眼睛，“另外一个呢？” “哦，卡尔黛丝小姐说她的肚子不太舒服，要去上厕所。”凯瑟琳说，“等下我会让她过来问好的。” 虽然脸上依然挂着美丽的笑容，但是凯瑟琳的内心已经对客人颇有微词，毕竟，计较机组成员没有过来问好，这种客人算是很奇怪的吧？ “可是，前后的洗手间，都是无人状态。”凯尔希伸手指了指天花板上洗手间边上的绿灯，说道，“抱歉，情况特殊，我需要这位，嗯，卡尔黛丝小姐立刻过来见我。” “好的好的，请您稍等，我这就去叫她。”凯瑟琳的声音中隐隐有一些不耐烦，但本着顾（you）客（qian）是上（da）帝（ye）的原则，还是转身去小隔间寻找黑发菲林了。 过了一段时间。 穿着制服的黑发菲林捂着肚子跟在凯瑟琳身后走了过来。 “二位客人，这位是卡尔黛丝，卡尔黛丝，向两位问好。”凯瑟琳将努力缩在自己身后的卡尔黛丝拉了出来。 的确，作为职业杀手的黑小姐没有经历过和目标面对面的情况，往常，凭借自己出色的攻击距离，几乎都是超远距离一击毙命，所以，此时显然是有些紧张了。 “诶？黑？！”凌星的眼睛对上了少女金色的瞳孔，刹那间就叫了出来。 “！”黑发的菲林眼睛瞬间睁大，身体以不可置信的速度快速完成了一个后撤步，将距离拉开了半个身位。 “嗯？”凯尔希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身前绿色的微粒凝聚为了一块结晶。 黑小姐此时的内心只有一种想法：有内鬼！终止飞行！ 要知道黑小姐可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面，知道她身份并且见过她脸的人都死了，那么现在面前的少年又是如何认出自己的呢？ 只有一种可能：组织里出了内鬼，并且，和这位少年有莫大的关系。 “什么黑啊？卡尔黛丝的头发的确很黑。”凯瑟琳丝毫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意识到了，但是，在装糊涂。 这位乘务长，是装糊涂的高手！ “希忒斯，我们去给客人准备一会儿的点心，卡尔黛丝，你陪一下二位客人。”说完，凯瑟琳就拉着另一个愣住的乘务员走了，嗯，速度很快，似乎，这种情况应付过很多次？ …… “解释一下吧。”凯尔希神色不善地看着眼前的黑发菲林。 “解释什么？”黑问，右手背在身后，左手自然下垂，双腿已经暗暗扎好了马步。 “你是黑，还是卡尔黛丝？”凯尔希还顺带着瞥了一眼边上的凌星，“混到飞行器上有什么目的！” “我并不清楚黑是什么意思，如果您是在夸我的头发的话，不胜荣幸。”黑小姐回答。 “你认错了？”凯尔希看向边上的凌星。 “怎么可能，我老婆我……咳咳，我肯定她绝对就是黑！”凌星说。 “黑是谁？”凯尔希听到“老婆”两个字的时候眉毛肉眼可见的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隐去了，神色如常。 “汐斯塔市长女儿锡兰的保镖，唔，以前应该还干过杀手。”凌星回想了一下干员档案，但是更多的信息想不起来了，只能想起黑小姐立绘上诱人的黑丝。 该死，画师太懂我了。 “！”黑小姐顿时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身后的手已经开始握紧了拳头。 “好吧，我的确是杀手，本来是打算乘这架飞行器会汐斯塔的。”黑小姐摇了摇头，选择了部分坦白，紧张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还感觉轻松了一些。 顺带着，把飞行器改变目的地的魔幻程序也一并告诉了两人。 “……”凯尔希的神色也有些惊喜。 “而且，我记得她是狙击干员，嗯，重弩，能破甲的那种。”凌星补充。 “那又怎么样，我又没去过龙门。”黑小姐听到“重弩”显然是慌了。 “可是，我也没说过是你用重弩隔了几百米朝我射冷箭啊。”凯尔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凌星也一起站了起来，顺带着尝试挡在两个人中间。 “凯尔希，让我来！”凌星在内心呐喊，但是显然，女人吵架的时候男人是没有社会地位的，凌星被凯尔希一手直接推回了座位上，顺带着呵斥了一句： “你打算用剑气把飞行器劈了么！” “……”于是凌星只能坐在位置上，看着一黑一白两个菲林瞪着对方。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早就把对方杀死几百次了吧？ “那个，反正我也没受多大的伤，黑你让你组织别追杀凯尔希了，这件事就算了吧。”凌星出言。 “闭嘴！”*2 第82章 ·蛐蛐五亿 “可是，我真的没事啊！”凌星说。 “住口！”凯尔希回眸瞪了凌星一眼，“黑，是这个名字吧，谁要你来杀得我！” “呵，你觉得一个职业杀手会干把雇主供出来这种事情么。”黑发菲林冷笑，金色的瞳孔和翠绿色的瞳孔之间仿佛有电弧闪过。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瞪着，另一边的小隔间的两个空乘都只露出个脑袋在看热闹。 “诶，大姐头，她们怎么还不打啊！”希忒斯抬头问凯瑟琳。 “我怎么知道，不过，这样的确比较让人捉急啊！”凯瑟琳说。 “对了，大姐头，你怎么知道卡尔黛丝不是好人的啊！？” “我可没说卡尔黛丝不是好人，只是知道她身份不简单而已。”凯瑟琳拍了拍身下的希忒斯的脑袋，“能够在中途加入跨国机组，一般不会是普通的空乘，毕竟大部分的机组都是固定的，这样便于空乘和机长配合。” “卡尔黛丝这样突兀加入我们机组，以前也发生过，不过，那时候那个家伙是来劫机的。”凯瑟琳继续说，“不过，那家伙把机长弄死了之后自己也不会开，差点我就和那架飞行器一起坠落在不知道哪里的荒原了。” “诶，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啊！”希忒斯问道。 “是因为现在的机长啦。”凯瑟琳的眼睛中出现了星星，“当时他在飞机上，歹徒被几个热心市民联手用铳打死了，所以他就把飞机开到最近的机场了咯。” “真是，厉害啊。”希忒斯尴尬地笑了笑，只是不知道，是说现任机长厉害，还是说那几位热心市民了。 ——分割线—— “看起来，今天你我之间必没一个啊！”黑的嘴角出现了冷笑。 “怎么，你还笑得出来？”凯尔希回以冷笑，从衣服的口袋中拿出了枪型的医疗注射器，“我觉得，你是肯定跑不了了。” “……”看到了像源石铳一样的东西，黑沉默了，嘴角的冷笑也消失了，“不如，我们换个谈法？” “换个谈法？怎么谈？”凯尔希问。 “简单，你们有能力把这架飞行器买下来，手上的钱不少吧？”黑笑着说，“不如这样，你们把我的杀手组织买下来，这样，我就可以把客户的消息告诉你们了。” “不是说职业杀手不出卖雇主么？”凯尔希仰头，眼光中丝毫不掩饰轻蔑。 “你都是我们的内部人员了，怎么算出卖呢。”黑回以微笑，就像是说：读书人的事那叫抄么？一样理所当然，“不算贵，5亿龙门币白菜价，就能成为我们组织的董事，不考虑一下么？” “我有点好奇那些家伙给了多少钱让你来追杀我了。”凯尔希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凌星正戴着耳机看剧，突然看到一只白色的芊芊玉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掌心摊着，瞬间会意，直接把黑卡放了上去。 嗯，多日的相处，已经让凌星基本明白了凯尔希的几个动作，就包括需要他付钱的时候，就会把手伸出来。 可恶，空手套黑卡，凯尔希，这个仇我记下了！ “看起来，我们可以有个不错的合作了。”黑说，“我去拿手提电脑，等我一下。” “嗯。”发出一声鼻音，凯尔希点了点头。 不多时，黑拿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回来了，打开，一阵熟练的操作后，进入了一个科幻的界面。 “找到股东了，愿意入股2亿龙门币。” “哦？这么快？！”信息被秒回，看起来，杀手组织已经遇到了财政危机。 “2亿？太少了吧，这样买40%股份恐怕不行。” “我加3亿，一共5亿，如何？” “你是被富婆看上了？不对啊，锡兰同意？” “闭嘴，行不行吧！” “当然可你，你愿意解决组织的难题，我可乐意至极！” “那就这样，钱一会儿就过去。记得把******任务取消。” “为什么？” “新股东是目标。” 对面半晌没有回复，最后，新消息来了。 “你看看钱过来后能不能把新股东干掉。” “滚！” “咳咳，开玩笑，那就这样吧，我叫**小组回来，你那边赶紧完事。” “可。” ——分割线—— 长呼一口气，黑合上了手提电脑，“那么，按照说好的，5亿龙门币，10%股份，没有意见吧。” “没有。”凯尔希直接把黑卡抛了过去，说实话，到现在，凯尔希也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钱，或者说，这张卡代表的储蓄，难以统计。 嗯，因为这张卡不止有大量的现金，同时还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收藏品在招行的金库里面，甚至于有一些都是无价之宝，这么说吧，如果把里面的钱和金库中的藏品全部取出来，恐怕可以买下几十个龙门了。 所以，区区5亿，就像是小朋友花钱买雪糕一样被凯尔希花掉了。 至于凌星，嗯，他的意见不重要。 于是，两个女人就这么合伙把凌星“卖”了。 黑又是一阵操作，黑卡一划，手提电脑闪过一阵绿灯，随后，一张纸被打印了出来。 “这是你的股权证明，有拉特兰公证所、大炎工商部等多国组织的认证，放心，我们也是很有诚信的杀手组织，完全合法。”黑笑着递过了纸，凯尔希则是接过丢给了凌星，凌星看都没看就扔到了飞机的纸篓里。 “……”看到这一切，黑小姐撇了撇嘴，感慨果然还是坑少了，眼前这位的确就是个不差钱的主儿。 “叮铃铃！”突然，凯尔希的手机响了。 “喂？”凯尔希接通。 “凯尔希小姐，请问凌星先生在您边上么，我们发现他的卡有大额资金的流动行为，需要确认一下。”对面传来了招行行长的声音。 没错，因为凌星还没有手机，所以给招行留的电话就是凯尔希的，至于什么时候留的，自然是在乌萨斯。 看了眼边上看剧看到兴奋处的凌星，凯尔希对电话说，“他知道，没事，五亿而已。” 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招行行长在办公室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也没有去计较了，的确，蛐蛐五亿而已，又不是五百万。 等等？五亿？！ “通知一下龙门的分行行长，让他去接一下机，顺带确认一下凌星先生的人身安全。”行长大手一挥。 第83章 阿巴阿巴 对不起最近有点忙，所以一直在发存稿，等到中秋一定把欠的第二世界线补上orz 第84章 ·回家 “那么现在，我们是同志了。”黑小姐笑着说，伸出了手，两只白暂的手虚握在一起，轻轻晃动了两下。 凯瑟琳看到两方最终没有打起来，而是握手言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希忒斯准备好餐车就过去了。 嗯，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失去空乘的淡定与从容，这是上岗培训的必修课之一。 “小姐，请问您要喝点什么？”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凯瑟琳看了眼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黑。 “咖啡吧，摩卡。”凯尔希说。 “那么这位，黑小姐呢？”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谁能想到，自己上一秒的同事，下一秒就成为了自己的客户呢？ “摩卡，一样。”黑回答。 “这位先生呢？”再次将目光看向了在凯尔希身侧戴着耳机丝毫没有存在感的凌星。 “啊？我，哦哦，喝的是吧，橙汁就好。”凌星被凯尔希戳了一个激灵，看到了凯瑟琳小姐以及凯尔希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先生，抱歉，飞机上没有橙汁哦。”凯瑟琳小姐笑着说，“不如纯净水吧？” “也，行吧。”凌星尴尬地点了点头。 于是，一杯纯净水就放到了凌星的面前。 凌星看了眼身边的凯尔希和黑，两个少女端着咖啡，沉默地喝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再看了看自己身前的纯净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砸吧砸吧了嘴，感慨果然白开水是没有味儿的，凌星再次戴上了耳机。 几分钟后。 凯尔希放下了咖啡，转头看向了黑，适时黑小姐也转过了头。 四目相对。 “说说吧，你的雇主。”凯尔希说。 “雇主来自维多利亚，身份并不明朗，委托的下达时间是270年前。”黑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组织的确到了必须要去翻很久以前没有完成的委托来维持运转的地步。” “所以，我花五亿，就买了这么点情报？”凯尔希显然不太满意，“黑小姐，这样是否显得不太有诚意？” “不，凯尔希小姐，您需要知道，这消息只是赠品，最重要的是，你现在成为了我们组织的股东。”黑说，“这样一来，您就不需要担心再受到组织的追杀，这笔委托也会直接结束，同时，组织也会为您提供一些便利。” “比如？”凯尔希挑眉。 “在被同行追杀的时候先一步干掉你。”黑神色认真，丝毫看不出来在开玩笑，“这样，他们就完成不了委托，他们就会破产。” “……”凯尔希半眯着眼睛看着黑。 “诶，不好笑么？”黑也是一愣，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立刻哈哈笑了笑，“好吧，那么，说正事。” “关于雇主，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不是一般的菲林族人，很有可能是萨卡兹的人。”黑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试图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而且，在维多利亚下达的委托，有效期长达300年，老实说，我们是不太相信有菲林能活过100年的。”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凯尔希颇有些无语，“不过，270年前，这个时间节点倒是可以缩小不小的范围了。” “这么说来，您对这位雇主有映像么？”黑问。 “没有。”凯尔希摇头，“那段时间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是哪一个。” “……” 凌星戴着耳机追剧，两人的对话并没有被他完完整整听到，不过，还是有几个关键字被记了下来。 “270年前”，“300年”，“萨卡兹”。 “按照游戏的设定，凯尔希虽然不知道多大，但是不会年轻就是了，但是，300岁，会不会太大了一些。”在内心想着，凌星没有出声，“不过，这个世界的确和游戏中的泰拉不太一样了。” “至少，陈上学的时候，凯尔希是不可能和她上一个高中的。”凌星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这些，现在想想，的确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得找个机会问问凯尔希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凌星重新瞥了眼边上的凯尔希，凯尔希此时已经结束了和黑的对话，拿着一张报纸在看。 论自律的罗德岛领导人有多可怕。 ——5小时后—— 飞行器再度落地，时间来到了下午5点，时值盛夏，天丝毫没有暗下去的意思。 凌星一下飞机，就收到了来自招行的热情问候。 当然，问候就是问候，没有任何的特殊意思。 忽略随行的一群警卫的话。 凌星遇到了熟人，一个，想见到，有不知道如何解释的人。 陈晖洁。 “偷渡出国，凯尔希你真的可以的啊！”虽然并不是正式的在职近卫局成员，但是陈小姐穿着小号的近卫局制服的时候已经有了些许的气势。 “只是审批渠道没有经过你们的而已，这可算不得偷渡。”凯尔希轻蔑地回答，“大炎，也不全归龙门近卫局管吧？” 菲林把“龙门”咬得很重，似乎带有一丝的讽刺意思。 “行，那么，凌星呢，请你给我解释一下，他是怎么去的乌萨斯？你有出入境不经过我们审批的能力，他呢？他也是你们的人么？！”陈皱着眉头，一脸不满。 “哈，陈小姐，你看凯尔希小姐他们刚刚回龙门，不如让他们先安顿下来，您的问题过几日再问也不迟如何？”招行的分行长显然当起了和事佬的角色。 “我……”陈小姐还想说什么，却被电话打断了。 “喂？对，是我，我在机场。” “立刻放人？叔叔，这种未经许可私自出入边境的行为……” “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陈小姐瞪了凯尔希一眼。 “你最好不要有把柄给我抓住！”转身，陈小姐对着近卫局的人招了招手，“收队！” ——分割线—— “现在我们去哪里？”凌星看向了凯尔希。 “你跟招行的分行长走吧，顺带把股权证书放好。”凯尔希说，“他们应该会把你安顿下来的。” “那你呢？”凌星问。 “回家。” 第85章 ·你有什么清白 “等等，股权通知书？！”凌星出现了疑惑的神色。 “我递给你的纸啊。”凯尔希理所当然地回答。 “……”想起了被自己随意揉成团丢到了纸篓里面的纸，凌星顿时有点悔不当初。 当然，这张纸最后还是被追回来了，毕竟，飞行器成了私人的，短期没有飞行任务，纸篓也不是会腐败的垃圾，所以还没有清理，寻找一下还是比较容易的。 凯尔希和凌星分道扬镳，黑小姐也离开了，不过，黑小姐显然忘记了自己在炎国的签证已经到期的事情。 ——分割线—— 招行的龙门支行长热情地招待了凌星，提供了包括但不限于推销地产、推销基金、推销投资、介绍——哔。 总之，两人度过了一场宾主尽欢的晚宴。 “凌星先生，非常感谢您对我行的信任，请您放心，您的资金放在我行旗下，万无一失。”行长笑着送凌星上了出租车，目送着汽车远去。 至于凌星要去哪里，很简单，是龙门东城区的别墅群。 嗯，很早之前就全款买下的大房子，只是一直没有来看而已。 “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不过，还没有手机呢。”想着，凌星招呼了师傅一声，“师傅，先去趟手机店吧！” “啊？这可不顺路啊！”司机师傅显然有些不大乐意，毕竟，快下班了，要不是自己家顺路，这单生意是不打算接的。 “可以加钱。” “好嘞您坐好！” …… “呲~”汽车停在了手机店门前。 “先生，一共是70龙门币。”司机先生回过头说。 “刷卡吧。”凌星把黑卡递了过去。 “先生，这就70块钱。” “刷卡！” “哔~”pos机吐出了一张发票，司机师傅把卡还给了凌星。 到手机店看了眼，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机型都有，只是，和蓝星的手机比起来，泰拉的似乎重了不少。 嗯，估计是可拆卸电池模块的锅。 “先生，您打算买什么手机？”导购小姐很贴心的献上了服务——看在黑卡的面子上。 “嗯，我有选择困难症，每个机型每个颜色都来一份吧。”凌星摸了摸下巴，说道。终于，在蓝星一直以来的梦想在另一个世界得到了实现。 虽然在蓝星的自己也不缺钱，但是，要是凌肖东知道自己花零花钱买几百部手机，估计出租屋第二天就要开始收自己的房租了吧？ 总之，在一众人的惊讶目光中，凌星带着几个人提着一堆手机去了别墅区。 甚至于，不知道的人，以为凌星是来卖手机的，以至于路上有几个人还跑过来问价钱。 怎么说呢，宣传效果意外的不错——个鬼啊？！我凌星又不是来卖手机的！ 手机卡则是用招行给的，毕竟凌星懒得再去招行备注号码，所以干脆让他们给了张手机卡。嗯，布尔乔亚的服务真的是太舒服了。 ——分割线—— 将手机随意丢在屋中的大桌子上，送走了手机店的工作人员，凌星才有时间来观察屋内的构造。 整体分为上下4层，下方两层采用的是中式建筑的布局，精雕细琢，每一处的家具都恰到好处，不会觉得拥挤，也不会觉得空荡。 怎么说呢，除了缺少一位等待自己归家的女主人外，可以说是非常完美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屏风，凌星脑海中不知觉就出现了凯尔希穿着鲜红的嫁衣，单手撑着折扇，面带微笑地向自己伸出一只手的画面。 良辰美景不问天~ 随意拆开其中一个手机的壳子，拿出来，插上卡，等待运营商激活，顺带着，走到了隐藏的电梯间，向着楼上去了。 三四层采取的不是中式风格，似乎是融合了东国和维多利亚传统建筑的两种风格，看上去空荡不少，有种家徒四壁风的感觉，门也是采用的一体式设计，看上去完完全就是一堵墙。 不过，这样也让视觉的过度舒服了不少，不至于突然冒出来一个巨大的不合群的矩形了。 推开了卧室的门，巨大的双人床展现在了眼前，台灯正发着舒适的柔光。 “诶，不对啊，为什么我没来过灯会开着？！”凌星发现了盲点，随后，听到了隔壁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等等，我有不好的预感。”凌星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下一秒，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女孩儿。 黑色的马尾，金色的眸子，裹着浴巾，看上去刚刚洗好澡不久。 四目相对。 “啊—唔！@#！￥”凌星一个箭步就把少女想要尖叫的嘴给捂住了。 “等等，你先别叫，这房子不是我的么，黑你为什么在这里？！”凌星看着被自己按到墙上的少女，问。 眼前的少女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吓得不轻，低头看去，虽然裹着浴巾，但是已经初具规模，些许的水珠还没有擦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咳咳，你，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面等你。”凌星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松开了手，走出了卧室。 几分钟后，换好衣服的黑走到了客厅。 “所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在这里。”凌星瞪着黑，丝毫没有一丝歉意，的确，物业的人就是再智障，也不至于把一套房子卖两遍吧。 至于给错钥匙什么的，也，不可能吧？ 那么，这就是自己的房子，闯入者是黑，你不明不白跑到我家里，用我的浴室我都没有计较，我也没对你做什么，我为什么要有歉意啊！ “只是暂时找不到地方住罢了。”黑回答，“看到就这栋没有灯光，以为是闲置的，就过来借宿一下。” 还真是，很礼貌的借宿呢。 话说，物业，你们有没有浴室的监控啊。 诶嘿~ “那你怎么不去酒店啊！”凌星说，“直接跑别人家里也太过分了吧！” “我在炎国没有身份证明，只能去国际酒店，临时签证已经过期了。”黑说。 “那你为什么不跟凯尔希走啊！”凌星抓狂，“你这样，不是污我清白吗！” “……”黑沉默了，她盯着凌星，金色的瞳孔对上了少年黑色的眸子，只觉得少年的瞳孔如同夜空一样深邃。 刹那间，黑的神色有些恍惚，高冷的外观和不相称的跳脱的性格组合在一起，眼前的少年给她一种不真实感。 卖相不错，加上年少多金，似乎，的确是个不错的目标？嗯，可以推荐给小姐。 停停停，黑，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摇了摇头，黑开口，“你能有什么清白！” 第86章 ·没有现金 摇了摇头，黑开口，“你能有什么清白！” “！@#！”凌星顿时就受不住了，直接一拳头挥了过去，然后，然后被黑轻而易举地躲了开来，同时雪白的大腿就横在了凌星的必经之路。 “咚！”毫无意外地摔在了地上。 “……”察觉到了面部的疼痛，凌星面无表情地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若无其事地坐到了桌子边上，“谈谈吧，你要住在这里，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不必，我明天早上就走。”黑小姐说完，直接推开了主卧的门，丝毫没有作为闯入者的觉悟，俨然把此处当成了她的家。 “我tm。”凌星无奈，打又打不过，只能忍着了呗。 啥？开云斩？一个人再疯狂也不至于把自己家给劈了吧，更何况，黑小姐可是未来罗德岛高台输出的中流砥柱啊，真被自己一个开云斩上了buff，转头投敌了自己不裂开？ 虽然，罗德岛在哪里都不知道。 别说罗德岛了，就是巴别塔，现在恐怕都没有建立——从凯尔希那边来看的话。 ——分割线—— 迎日却月交替兮，芷兰之叶含羞。客卧的花盆中栽种的花朵带着露水，其上有着窗外朝阳送来的浮光。 砸吧砸吧嘴，凌星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相较于宽敞的主卧，客卧的确狭小了些，不过，依旧不会有拥挤之感就是了，人体工程学的设计，让床位、过道、书柜各得其所，入眼皆是温馨。 这也是所谓的宾至如归吧。 推开房门，来到客厅，想了想，凌星转身去了主卧，推开门，床铺整理得十分整洁，仿佛没有人来过，被褥带着清晨的一丝微凉，想来昨日的女子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凌星的目光最终为书桌上开着的台灯吸引，踱步来到桌边，定睛看去，是一张a4纸大小的信笺，上面有着娟秀的字体，看上去是维多利亚语？应该吧。 反正，字母和英文字母很像，绝对不会是炎国文字，更不可能，是拼音。 “黑会说炎国话，但是，不会写字么？”暗自思忖着，拿出了昨天购买的手机，到应用商店里面找了个翻译软件，随后，将信纸整个拍下，进行了翻译。 ——信件—— 房间已经打扫赶紧，没有留下垃圾，衣物等已经带走，放心，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安心追你喜欢的女孩子吧。 勿念。后会无期。 ——黑留—— 不得不说，翻译软件比起另一个世界的文采好了不少。 凌星握着信纸不语，单薄的纸张微微发烫，似乎是台灯的灯光带来的温热，又或者，是女子指尖留下的余温。 谁知道呢。 “啧，这么点字，却用这么大的纸，还真是浪费啊。”凌星将信纸折起，放到书架上的一本书当中夹好，“不过，还真是不能直接丢掉呢。” 凌星有个习惯，凡是别人给予的东西，一定会认真保留。 就像是，赵彦希小姐发来的图片、视频、语音都在他的手机中有个单独的空间留存一样。 只是，这个“别人”有个范围就是了。 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凌星离开了三楼，回到了一楼的大厅，老实说，一楼的设计完全摒弃了“实用性”这一条，一切的布局都在追求极致的美感，以至于，除了装饰性的座位外，你找不到可以放椅子的地方。 晚上的灯光下看得并不真切，白日里透过镂空的窗格射入室内的阳光，照在各种宝石上，尽显奢华。 嗯，只是为了用来迎接访客设计的楼层，很夸张，却也，不算夸张。 估计一栋楼70%的预算都在这一楼了吧。 打开了大门，凌星离开了别墅，他打算再去买个新房子。 嗯，别墅虽好，但是这样的地方呆久了，难免让人怠惰。 初阳正起，虽不在云端见红光动摇承之，不见须臾五彩之色，却也是满目欣欣向荣。 离开了别墅区，耳边重新迎来了市井之声。 是路人的脚步，是汽车的引擎，是商人的吆喝，是飞鸟的啼鸣。 恍惚间，凌星感觉自己还在蓝星，只是，路人头上的耳朵，或者角，都在提醒他，这里已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了。 乡愁，不知从何而起。 每天早上起来餐桌上都有面包和牛奶恭候多时的生活已经远去了，这里是泰拉，不会有人贴心地为自己准备好早餐。 凯尔希暂时失去了音讯，凌星不知道少女的住址，电话，暂时也并不清楚，想要在芸芸众生中寻找一人，无疑是很难的。 斯人已去，新人未成，憧憬的终究只是憧憬，革命仍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 “还是得早点把凯尔希娶回来啊！”暗暗感慨一句，凌星找了一家面店，要了一碗汤面。 面上来得很快，少年却吃得很慢。 不是因为刚出锅的面烫口，也不是为了细细品尝，单纯只是少年在拖时间，他在迷茫，迷茫等等如何付钱。 身上没有现金，只有一张余额不知道有多少的黑卡，但是，这家店显然是不支持银行卡支付的，手机上也没有来得及绑定银行卡。 嗯，凌星显然是忘记了可以直接当场绑定然后支付。 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思索之间，店里的第一波客人已经离去，他们是这座城市最早醒来的人，包括但不限于清洁工人、医生、巡警，而现在，面店再次安静下来，显然是在等第二波客人了。 这波客人一般来说是学生，但是现在正值暑假，所以，没有年轻人前来。 “朋友，你还没有吃好吗？”按理说是不应该催人吃饭的，但是店主发现凌星面前发着一个空碗，呆呆地坐着，就随口过来问了一句。 短时间没有客人应该也是很大的因素吧。 “啊，吃，吃好了。”凌星有些局促，有钱却付不出，这种感觉，就像一个未成年拿着毛爷爷，看着游戏氪金界面的648望之兴叹。 “啊，可是有什么难处？”店主似乎看出了凌星的紧张，“放心，只要不是吃霸王餐，有什么难处说一嘴，老哥我试着帮一手。” “……”凌星沉默了，他不知道，现在去取现金在回来算不算吃霸王餐，但是，他不敢说。 至于让招行的人来送钱，嗯，很合理，只是凌星没有联系电话罢了。 通讯录里面忘了存，也没有通话记录，凌星现在再次面临了和之前一样的尴尬境地。 只是，上次有陈晖洁来救自己，这次会是谁呢？总不能指望叉烧猫来……叉烧猫？！ “老板，来碗云吞！”门口传来了女子的声音，一个穿着很是时髦，留着卷发的菲林走入了店内。 “诶，是，诗小姐吗？”凌星叫道。 “啊？你认识我？”少女被叫道也是一愣。 第87章 ·新家 “诗小姐，是这样的，我叫凌星，是陈晖洁的朋友，这次出门出得急没有带现金，不知您可否支援一下，我等等去趟银行就把钱来还给你。”凌星向诗怀雅拱了拱手，脸上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 “啊啊。好的。”诗小姐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碗面的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害，没带现金啊，没事，你去取吧，早说不就好了。”老板也是颇为大方，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天性使然，还是因为有大老虎留在店里做抵押。 总之，施小姐的意外到来，替凌星解了围。 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马路对面就有招行的atm机，凌星顿时知道什么叫做：小丑竟是我自己了。 取过钱，将蓝不垃圾的纸递给了老板，和诗怀雅道了声别，凌星就走了。 拦了辆出租，表示要去市中心的售楼处，司机顿时更加殷勤了几分，要知道现在的时间差不多快到早高峰了，现在往市中心，按时计价的话，可以多赚不少呢。 好的，打车花了300龙门币。 暗自咂舌，感慨取的1000龙门币现金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经用，凌星步入了售楼处。 此地似乎有些冷清，三三两两的服务人员并没有前来接驾，想来是因为凌星坐着出租车来，下意识觉得购买力不强吧。 至少凌星是这么认为的。 “看来，我作为小说主角，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经历一次啊！”看到销售中明显年轻的实习小姐姐面带无奈地向自己走了过来，凌星放在口袋的手攥紧了黑卡。 他说，可以上了！ 就在凌星准备拿出黑卡一鸣惊人的时候，他看见了小姐姐胸口的牌子。 嗯，地区经理。 ？ 为什么呢，剧本是不是错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的楼盘已经卖完了，如果您想买房的话，移步别家吧。”销售小姐的声音清脆悦耳，但是凌星听来却并不美好。 嗯，险些带上痛苦面具。 这种感觉，就像社恐终于鼓足勇气在kfc员工面前喊出了“异世相逢，尽享美味”，服务员只是面带微笑，略有歉意地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不是联动门店，没有徽章。 点。 点。 点。 凌星默默转身，离开了售楼部。 好在几个开发商的售楼处几乎都集中在一个区域，倒也不用再次打车，只是，兜兜转转走了一圈下来，每个售楼处都说房子卖完了。 “可恶，为什么市中心的房子这么抢手啊！”凌星咬了咬牙，“这房子又不是白菜，你们怎么抢的这么快？！” 无疑，任何一个位面，华夏人对于房子的热衷总是少不了。或许吧，房子在中年夫妇眼中，的确和乡下土猪眼中城市的白菜差不多，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诶先生，我看你在这么多售楼处跑来跑去，怎么，是想买房？”突然，一个中年人带着猥琐的笑容靠了过来。 “啊，你是？” “鄙人唐掮客，做中介的，手上刚好有套不错的户型，先生考虑一下么？” 一拍即合。 半个小时后。 唐掮客拿出了一份资料，放在了凌星的面前。 “这是市中心翻斗大街翻斗花园二号楼1001室的详细情况，户型可以说十分不错了，而且，不远处就是本市最好的中学：龙门一中，我想先生肯定很满意吧？”唐掮客笑着说，给凌星泡了杯茶。 “嗯，看起来不错，那么，原来的人为什么不想要？”凌星问。 “啊，这个啊，听说是邻居屋里总是有各种各样奇怪的药水气味，他们家的小孩子害怕，所以就打算搬走了。”唐掮客回答。 “哦，这样啊，那行吧，多少钱？”凌星放下了手中的户型图。 “全款是1亿龙门币，先生打算分期么？”唐掮客笑着说，他感觉大额的佣金离自己不远了。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他不怕凌星付不起？拜托，要是真的买不起，会在这么多售楼处跑来跑去么？白嫖茶水也是有限度的好吧！ “嗯，全款吧，今天可以入住么？”凌星拿出了黑卡。 “哦，我推荐的分期银……先生你要付全款？！”唐掮客显然是震惊了，有钱人龙门不缺，但是有一亿龙门币现金流的人，真的少之又少，不是每个龙门人等五分钟就会有7500龙门币进账的，加上龙门高额的物价，怎么说呢，龙门的人有钱，也贫穷。 “对。”凌星点头。 “啊啊好的！”唐掮客脸上的谄媚之色更浓了，“那么我这就联系卖方，他们到这里办一下过户手续房子就是你的了，至于入住，当然可以，他们已经搬走有一段时间了。” 等待花费了2个小时，日上三竿，穿着西装拿着公文包的中年秃顶男士珊珊来迟，对方的确不是人类高质量男性，但是能够在市中心买一套200平的大房子，也算是收入不低了。 宾主尽欢，男士得到了急缺的现金流，凌星得到了想要的住所，唐掮客，狠狠大赚了一笔。 本来男士根本没觉得能有人全款买下，所以给了掮客10%的佣金（前提是付全款），于是，唐掮客很长时间都不用奋斗了呢。 ——分割线—— 搭出租车前往所谓的翻斗花园，凌星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早高峰过去了，午高峰还没来，此时的街道算得上空旷，工作日，没有多少逛gai的人，大街的店铺多少有些冷清。 “先生，一共是100龙门币。”司机说。 感慨一句果然是市中心的出租车，凌星付了钱下车，话说龙门币没有别的颜色，一水的蓝色，只是上面的数字不同罢了。 最大的面额也一样是100，说实话，凌星是很害怕有一张龙门币像津巴布韦币一样出现100万亿的面值的，毕竟游戏里随便一个六星晋升都是18万，看上去这纸用起来和废纸差不多，现在看来，购买力也算是可以。 基本和软妹币持平吧。 挥手告别了司机师傅，凌星转身，发现了些许的端倪。 “这个大楼，好像有点熟悉啊。”凌星皱了皱眉，随后拿出钥匙，搭电梯到了十楼。 随后，他看到了他觉得要等至少一个月才能再见到的人。 …… 第88章 中秋特辑·世界线二 （warning：本篇目与世界线一存在部分交叉，谨慎观看） 长久的学习生活总算是画上了句号，不，应该说是顿号——中秋节放假了，凌星最后看了一眼熟悉的教室，关上门，落了钥。 龙门书院确实闹事中的‘清静之所’，‘书香门第’但若是没有凯尔希在此，凌星想必是呆不长久的，更不用说学什么了。 三楼的教室不是最高的，但确乎可以躲避夏日时节一楼的虫灾，直至现在，想起一楼晚上想起的“啪啪”打虫子的声音，凌星的嘴角总是忍不住上扬。 …… “早。”并非作别西边的云彩，凌星向不远处的凯尔希挥了挥手。 “早。”远处的人笑了起来，嘴角微翘，青色的瞳孔，确乎是闪着光的——凌星这么想着。 的确，看着喜欢的人，总是会从内心有一种对方浑身上下闪着光芒的感觉。 “放假了呢，有什么打算吗？”凌星自然地接过了凯尔希递来的书包，将之背到了背上，像往常那样，像往常那样，找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作业可不少，先把作业写完吧。”凯尔希答道，但言语中的轻松惬意，丝毫没有愁苦之色，就连眉毛，似乎也止不住地上扬。看来，作业的确并不多呢。 “清闲”二字充斥在两人中间。 两人就这么慢慢走在学校的树荫下，两侧的银杏树，树叶仍旧是青葱的绿色，仿佛立秋不在曾经。 没有人说话，别的同学看到了两人也是绕开了走，只有飞鸟偶尔不解风情地破坏两人的静谧。 走了一会儿，凌星觉得得说些什么了，倒不是觉得尴尬，而是想，争取更多独处的时间。 “不出去转转吗？”凌星问道，他觉得今天的书包意外地轻，但是蓦地，似是又增加了些许重量，开始变得沉甸甸了起来。 “也只有在南方能如此轻松了。”凯尔希似是想到了什么，“听说北地又开始厉兵秣马，局势激荡。” “……”凌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一向不关注此类，只能看着凯尔希拿出一本笔记本，将心神沉入其中。 毕竟，凌星所有的思绪，都倾注在凯尔希身上了啊。 于是两人就这样安静地走着，就像之前一样，不同的是凯尔希凝神看着笔记本上有如群蚁排衙的小字，若有所思；凌星细数着凯尔希的发丝，却总是因为走路时凯尔希身形起伏而忘记先前数到了哪里，于是从头数起。 “啪。”凯尔希合上了笔记本，抬头看向身边的凌星，只是凌星的脑袋不知何时已经扭了过去，仿佛从未朝她看过一般。 “在看什么？”她问道。 “湖。”凌星回答，于是凯尔希这才意识到两人已经到了校门口的湖边。 “湖有什么好看的？”凯尔希走到了凌星边上，向湖中张望，湖中没有所谓的残荷听雨，亦没有鱼翔浅底，唯独碧绿色的湖水上出现了几人的倒影。 “没什么好看的。”凌星回答，只是有半句话未说出口：湖水虽平淡，但水中映出的伊的轮廓，因而正片湖水都色彩鲜妍了起来。 “那就走吧。”凯尔希说，“前面就是校门了。” “今天是中秋，不如去南郊的山上赏月吧？”凌星突然问道。 “好。”出乎意料地答应了，按照常理，凯尔希小姐可不会把时间花在这种小事上。 …… 是夜，凌星拨开最后一丛灌木，来到了山顶的一小片开阔地，工具店的老板似是骗了凌星，说是可以用一晚上的手电此时只剩下一半的电，于是凌星只得将其关闭，否则就可能找不到回家的路。 凌星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凯尔希的身影。 山间的谷风自山底向上吹来，凌星却不知其冷暖，今夜的夜空并不晴朗，星辰隐于乌云之后，平时触手可及的天空此刻那般的遥远，似乎，正片夜空都在疏远自己——凌星如是觉得。 “被，放鸽子了？”凌星一时有些落寞，此时群星不显，皓月不明，整座山除了虫鸣便是风声，凌星于是开始抱怨手电电池的狭小，以至于连引一束光与自己作伴都办不到。 但是凌星不想离去，他想等。 不知过了多久，凌星感觉有冷风扑面而来——起风了。 夏辞秋来时节，穿着短袖的凌星于是在冷风中哆嗦起来，全身发冷——唯独双耳热得通红。 风确实是冷的，但却温暖了凌星的心——等待不是白费的，虽然没有等来凯尔希，但至少，等到了星河——大风吹散了漫天的乌云，于是在众星的簇拥下，明月便“千呼万唤始出来”了。 月亮高悬于九天之上，如同人间的玉盘，却又显得清冷几分，毕竟，玉盘总是会被人们下意识地与铜臭之物加上联系，但是月亮不会，没有人会问：这月光几块钱一斤啊？ 如水的月光洒在群山之中，凌星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山顶上，有一个人影，穿着龙门一中的校服，虽失了神话中衣袂飘飘的仙女下凡之仙气，却多了几分校园女子的青春活力——是了，凌星知道自己的感觉不会错，那人就是凯尔希。 左右无人，余下的微风似有给凌星添了些许的醉意，他觉得有什么话如鲠在喉。 按照感觉的话，肯定是想喊：凯尔希，爷喜欢你！吧？ 但是残存的理智让这个想法无疾而终，凌星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叶宇：怂——包——！ 于是他转身拿起手电，朝着凯尔希照去——回家的光明已经不再缺少，因为已有星辰似海作引，有皓月当空作伴，手电的光束则承载着更艰巨的任务——为他带来山头那人的目光。 远处也有灯光照来，山间多了两道光路，如同跌落凡尘的九天，却又更加明亮。 于是这一天，凌星知道了等待终有结果，阴云确乎会遮蔽一时的苍穹，但群星不会离去，月亮也不会，就像你在等他们一样，他们也在等你。 即使，这满目天光，皆不及远处山头的那人…… 第89章 ·消毒水味 银色的发丝，菲林，身上略微的消毒水的气息，是了，不会错的，就是凯尔希。 难怪，难怪楼下的环境那么熟悉，好吧，谈不上熟悉。但是就像是佛教中人的那句：此物与我有缘那样，熟悉感，也是主观的感受不是么。 “凯尔希！”凌星叫道。 手中提着袋子准备出门的少女闻言抬头，狭小的楼道间只有两人，声音的来源清晰无比，少年的面孔近在咫尺，身上依然是一种不知名的气息。 这种气息，有些像是极崇山岩上的松柏的幽幽松脂香气，又有些像是海边历经波涛的礁石上的淡淡海盐腥气，总之，是一种岁月的沧桑感。 “凌星？你怎么在这儿？”凯尔希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眸中是困惑夹杂着些许的惊喜，但是这种波动很快隐去了，遁入了无波的瞳孔中。 凯尔希始终是凯尔希，不论何时，只要身处泰拉，身上就会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 “我寻思着要开学了，就想找个近一点的居所，所以就在这里买了房。”凌星说，“那么现在，我们是邻居了。” “确实。”凯尔希点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超市了。” “哦哦，好。”凌星和少女挥手告别，转过身，面向了自己的房门，插入钥匙，缓缓转动。 “咔哒~”门锁开启的刹那，少女从他的身侧经过，这声响动，似乎不仅仅是门锁开了，恐怕还要加上凌星的心锁。 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凯尔希身上没有那种少女常有的体香，反而通体萦绕着这种像是刚刚从icu里出来的病人身上的消毒水气味，但是，并没有破坏少女完美的气质，相反，这种独一无二的气味，给少女增添了一份世间难寻的魅力。 回头看了一眼少女进入电梯箱的背影，凌星转过了身，打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嗯，来日方长，不是么。 已经成为了邻居、友人、生死之交，距离心中的距离，更近了一分不是么。 ——分割线—— “嗯？在凯尔希的隔壁买了套房？看来这个叫凌星的，对凯尔希动机不纯啊。”蓄着络腮胡的中年大叔看着手中的简报，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 “李叔，你不觉得很奇怪么？！”陈晖洁一拍桌子，神色严肃地看着悠哉游哉喝茶的男人。 “这个家伙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凯尔希接下他的主治医生职位后突然去了乌萨斯，他也跟着失踪，回来的时候身边就跟着这个家伙。”陈晖洁开始在办公室里踱步，“而且，这个家伙有着与之不相称的财富，这笔钱，我怀疑来路不正！” “小陈啊，我已经问过招行的人了，这张黑卡的登记人自始至终都是凌星，从招行创立之初到现在一直如此。”李叔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之前住在出租屋，估计只是想体验一下生活吧？” “那他面对我们的时候就不会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了。”陈晖洁转过身，“不对劲，很不对劲，这个家伙绝对不简单！” “咋？对人家感兴趣？”李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陈晖洁。 毒辣的太阳挂在空中，仅是一窗之隔，窗里窗外因为空调的存在仿佛两个世界。窗外的树叶已经有些蔫巴，办公室的绿植却散发着鲜艳的绿色。 但是，办公室本该宁静的气氛却被陈晖洁破坏得干干净净。 “怎么可能？！”陈晖洁一摆头，用不屑的语气说，“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魏叔叔和你都在给凯尔希开绿灯，她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情，你们却一件也不追究，还有这个凌星，我觉得他对龙门的治安很有威胁！” “小陈，我只是让你过来实习，感受一下近卫局的工作，你现在还是个学生，不是真的督察！”李叔放下了手中的档案，同时抿了口茶，“这两人的事情不必过多计较，你以后会明白的。” 陈晖洁直接转身愤而离去，似乎对这种结果很不满意。 “站住！”李叔叫道，“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近卫局了，暑假还半个月，和塔露拉出去玩玩吧。” “你……” “这不是商量！”李叔说完，再次拿起了档案。 陈晖洁能反抗么，不能，就像某位团长说的，官大一级压死人。 于是，她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表示抗议——摔门而出。 愤而摔门出屋去，我辈岂是摸鱼人！ “陈！”刚走出办公室，一个穿着黑色衣裙的龙女已然站在了大厅，看上去，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诶？小塔，你怎么在这儿？”看到了塔露拉，陈晖洁显然也是很意外。 “你啊，是不是忘了毕业考结束后说好了今天要一起去游乐园的？！”塔露拉直接走到了陈晖洁的边上，像是男生一样将手搭在了陈晖洁的肩膀。 “啊，我还真给忘了。”陈晖洁一拍脑袋，看着面前女孩儿的笑容，工作什么的，都让它去死吧！ 透过单向玻璃看到这一幕，李叔心满意足地嘬了一口茶，“年轻啊，还是该好好玩的啊！” ——超市—— “嗯，需要的物品是能量饮料，速食面，鸡蛋，火腿，还有，榨菜。”凯尔希看着手机上的备忘录，在超市的货架上四处搜寻。 有一说一，凯尔希购物没有寻常女孩子逛街似的漫步，相反，如同成年男士一样直奔目标，有就立刻买下，没有转身就走，至于导购小姐的推荐，全部忽略。 “说起来，上次的那件货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凯尔希看着手上的“丰蹄能量饮料”，暗自思忖，“希望李叔那个家伙可靠吧。” 突然，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将能量饮料放进了购物车，走到另一侧的货架上，拿下了一瓶透明的液体。 “乌萨斯红牌伏特加”。 售价是，两万龙门币。 “就这个吧，难得奢侈一回。”将酒瓶放入了购物架，凯尔希再次去了另一边的膨化食品区。 “那个家伙，应该挺喜欢吃这个的吧？”看着塑料包装的零食，凯尔希想起了凌星房间里一直常备的薯片。 “我可没有替你考虑，只是，表达一下对新邻居的欢迎。”大猫猫的耳朵罕见的红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神色如常，向着收银台走去了。 第90章 ·共进晚餐 整理新家的时间花了凌星一个下午，虽然说原主人的确很早就搬了出去，但是长期没有人居住的情况下，卫生自然没有人来打扫。 墙角的蛛网，地上的灰尘，无不诉说着时间的痕迹。 本来是打算找人来打扫的，但是凌星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下午也没有什么事情，倒是不如打扫打扫卫生来充实一下自己的生活。 毕竟，开学还早，没有作业，心系的女孩儿也去了超市，在龙门闲逛的话迷路就不好了，还不如呆在家里，反正，自己曾经也是个阿宅不是么。 斥巨资买来的相机用了不过堪堪四五次就被放在抽屉中吃灰，要不是凯尔希拿出来，估计自己很久都不会想起它了吧？ 说起来，凌星的确不怎么会做家务，不过是把所有的地拖了一遍，就已经满头大汗，觉得无趣，不想继续了。 最终，凌星还是让掮客联系了相关的服务人员，坐在沙发上，看着“专业人士”快速地清扫自己的家，心中顿时感慨自己当时真是脑子抽了才自己打扫。 时间到了下午5点，准备吃晚饭的时间。 “吃什么呢。”凌星想着，打开了手机上叫外卖的软件，手指滑动，却是犯了选择恐惧症。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嗯？凯尔希回来了么？”凌星听着脚步声向隔壁的屋子去了，就知道肯定是凯尔希了。 废话，一层楼总共就两户人家，家政也走了，总不可能是下层的住户没事往楼上跑吧？ “对了，陈sir是不是还欠我一顿晚饭？”突然想起了某位蓝发少女，凌星翻了翻口袋，本来习惯性放着的那张纸条已经不见了，“好吧，看来是上帝都不同意了呢。” “叮咚！”门铃响了。 “咔哒。”转动门把手，大门敞开，银发的少女冷脸站在门口，仿佛是上门来讨债的。 “诶？凯尔希，有什么事嘛？”凌星问道。 “晚上6点，东郊云海轩，记得过来。”凯尔希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似乎完全不担心凌星会不同意。 可恶，你让我去我就去，那我面子放哪里？！ 最后凌星还是去了。 嗯，在老婆大人面前不需要面子。 将钱给了出租车的司机师傅，1000龙门币的现金彻底告罄，凌星现在彻底处于赤贫状态。当然，说的是现金。 手机已经绑定了黑卡，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出门忘带现金了。 值得一提的是，手机绑定成功的一瞬间，招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估计是很早就守着后台了吧，只能说，服务的热情程度永远和你的资本成正比吧。 书归正传。 云海轩，名字中带着海字，但是所处并非海边，而是一处内陆湖。 嗯，那处咖啡馆的边上。 也不算边上，应该说，跨湖相望。 饭店的装修十分奢华，并且采用了复古的大炎风。 的确，龙门的大多数建筑在维多利亚等西方国家的风气渗透下，讲究的大炎风建筑以经越来越少了。 毕竟，能够用钢筋混凝土解决的问题，谁还愿意费尽心思去构想榫卯结构呢？除了，为了展示自己的财力和建筑能力的开发商。 凯尔希似乎不在大厅，是叫了包厢？还是没来？又或者，干脆放了自己鸽子？凌星不清楚。 不过，言而有信的凯尔希小姐放鸽子的概率肯定是很低的——应该吧？ 许是因为在大厅呆的太久了，被当成了来白嫖茶水的，一个服务员小姐姐缓步走了过来。 “先生，请问您是预约了包厢吗？”小姐姐礼貌地问道。 “啊，是凯尔希叫我在这里等她的。”凌星说。 “凯尔希小姐？哦，您是凌星先生吧？！”小姐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凯尔希小姐在码头的船上，您跟我来吧，我带您去见她。” “船？”凌星顿时一脸懵逼，感慨了一句不愧是凯尔希，就跟着对方过去了。 穿过大厅，走过门槛，来到后院，满湖澄澈，清波荡漾，华灯数盏，小舟三两。 “就是这只了，您请。”小姐姐微微鞠躬，做了个“请”的手势。 凌星撩开了挡风布，进入了船内，嗯，造型很古朴的乌篷船，似乎和南湖的船有异曲同工之妙。 “守时是个好习惯。”凯尔希拿着本书，头也不抬。 “我也不知道你在船上等我啊。”凌星坐到了凯尔希的对面，整艘船似乎还有不少位置，只是都空着，唯独桌上点着蜡烛。 烛光映衬着凯尔希的侧脸，青葱的之间从书页划过，翻页声传来。 凌星就这么等着凯尔希，女孩儿似乎看到了重点，不忍中断。 “那是我的疏忽。”过了一会儿，凯尔希用一种捉摸不透的语气回答，合上了书，抬起了头，“不过，也不算太晚。” 凌星顺着凯尔希的目光望过去，是一个钟，上方显示着现在的时间：晚上七点。 嗯，的确不晚，偶尔凌肖东回来的晚，自己也是这个点吃晚饭的。 “船家，出航吧，去湖中心。”凯尔希唤了声。 “好嘞！”雄浑的男声从船头传来，随后，身下传来了轻轻的晃动，乌篷船缓缓离开了岸边，像一只轻快的精灵，向着湖中急掠而去。 晃动只是持续了一阵，杯中的酒水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凌星默然注视着这不科学的一幕。 “怎么？对平稳感到吃惊？”凯尔希嘴角带着一丝浅笑，嗯，这是凌星到目前为止为数不多看到凯尔希脸上出现的除了不屑外的另一种神色。 不过，还是隐隐有戏谑的感觉。 “源石技艺罢了。”凯尔希说，拿起了一边的酒杯，“今天叫你出来，算是对新邻居的欢迎吧。” “不胜荣幸。”凌星也拿起了酒杯。 “叮！”琉璃相碰，液面轻晃，凌星将杯中之物倒入口中。 随后，只觉得肺腑之中有烈火燃烧，险些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丢人的一幕自是被凯尔希看了个真切。 “这是烈酒，可不是你平时喝的鸡尾酒。”凯尔希似是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慢点喝吧。” “为什么会有人拿这么大的杯子装烈酒啊！”凌星对于烈酒的认知还停留在那种用小杯装的茅台。 虽然见过乌萨斯人喝酒的巨大杯子，但是，这杯中的酒比起上次在雪原喝得还要烈上不少。 “我让他们换的酒杯。”凯尔希的脸上出现了恶作剧般的笑容，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好了，开席吧。” 打了个响指，船头的一个门打开，服务员将菜品从中端了上来。 至于谈话的私密问题，云海轩作为老牌的餐饮机构，这点自然是会保证的，他们旗下的服务人员都有一种名为“守口如瓶”的品质。 “为什么这么大的船舱就我们一桌？”凌星突然问道。 “包场了而已。”凯尔希回答，理所当然。 第91章 ·醉后不知天在水 “包场了而已。”凯尔希回答，理所当然。 湖上的微风透过船侧的窗口溜入船中，在少女的头顶盘旋一阵，撩拨起一两根发丝，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愧是凯尔希。 “那还真是破费了。”凌星尴尬地笑了笑。 “比起你此前花出去的钱，倒也算不得多。”凯尔希说，“但是我身上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所以，慢慢还吧。” “……”凌星本来想说我们两个还分这么清楚干什么，但是很快就意识到这样子说，并不合适。 没有确立关系，也不知道凯尔希怎么看待自己，虽然以前说过自己喜欢她，但是从少女的表现看来，显然是没有当回事儿了。 所以，表白应该是个慎重的事情吧。凌星觉得。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不过，是按照你的外卖订单偏好叫的菜。”凯尔希说着，一盘精致无比的叫花鸡就被放到了餐桌上。 嗯，有些像是隔壁的甜甜花酿鸡。 “那得多感谢凯尔希的细心了。”凌星笑着说，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清凉的酒液进入喉中，化作肺腑的一丝暖意。 脸上出现了些许的红晕，但是，精神抖擞。 你脸怎么红了？！——精神焕发！！！ “习惯而已。”凯尔希抬起了筷子，“吃吧，今日不谈往事，不谈风月，也不谈国事。” “那谈什么？”凌星也拿起了筷子，戳了戳巨大的鸡，顿时觉得无从下筷。 “谈谈未来吧。”凯尔希说，“离开学还有半个月，什么打算？” “这么快？！”凌星一惊，“不是应该九月份么？” “你是新高一啊。”凯尔希抬眸，“我也是，要军训的啊。” “也是。”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凌星转而问道，“我好像从来没有收到过学校的通知？” “嗯，应该是你的住址换了，老师找不到你的家，又没有你的电话。”凯尔希将一块鸡肉撕了下来，果然还是手方便么！！！ “明天和我去趟学校吧，见一下校长，把一些事情都处理好。”凯尔希说，仿佛她不是凌星的同龄人，而是凌星的母亲。 “哦，好。”可以和凯尔希同行，凌星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嗯，不过，就像之前我和你说的，泰拉的化学和生物和你们世界的很不一样，所以做好颠覆认知的准备。”凯尔希说，“物理的话，也没有量子力学那么神神叨叨的东西。” “嗯。”点了点头，凌星对于蓝星的化学可以说是一个头两个大，反应原理的双向箭头从来就不是他能搞明白的，所以，可以不用再学，自然是喜大普奔了。 …… 月过三巡，酒意微醺。 “还记得上次你和我说的要证明你的剑术么？”凯尔希突然提到。 “嗯？怎么了？上次的流星，还不够么？”凌星顿时挺起了胸膛，即使这身剑法不是自己勤学苦练来的，但是，既然是这具身体已经成为了自己的，那么，剑术也就算是自己的了吧？ “自是够的。”凯尔希起身，“但是我给你找了个老师，她应该能教你更多。” “老师？用不着吧？”想了想记忆碎片这档子事，凌星歪了外头，的确，很长时间没有看到鲲鲲了呢。 “有不少人求她当老师都没有成功，我可是花了大人情才让她答应收你为徒。”凯尔希翻了翻白眼，出了船舱。 凌星自然是要跟着去的。 “你可知道，就是北镇亲王的儿子求她赐教，她都避而不见。”凯尔希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只是陈述，但是凌星能从其中听出隐隐的威胁，就像自己的母上给自己报了补习班后问自己去不去，并且声称尊重自己的想法一样。 “这个老师，是何许人也？”凌星不知道什么是北镇亲王，但是就目前看来，炎王帝君处于大炎权力的顶峰，那么能冠以亲王，肯定不简单。 “她是大炎的守护者，与我有段交情。”凯尔希回答，“所以，珍惜这次机会，她会在军训结束后给你通知，到时候的考验，只有你自己去承受。” “在哪里考验啊？龙门吗？你不和我一起去吗？”凌星反手就是一套素质三连。 “不。”少女摇头，“在临安，而且，我不会随行。” 凯尔希自始至终没有用过商量的口吻，也不曾回头看过凌星，仿佛知道凌星会答应，仿佛知道，凌星无法拒绝。 “放心，这位老师不是老学究，也不是油腻男人，是个女人。”凯尔希说，不过，在提到“女人”二字的时候，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我对别的女人没有兴趣！”凌星撇了撇嘴。 凯尔希没有回答，只是坐了下去，凌星看不到少女的面孔，但是隐约察觉到周身的空气有一股喜悦的气氛。 对别的女人没有兴趣，那么，被排除在如此大群体中的女人会是谁呢？凯尔希会不明白么？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凌星炼铜（雾）。 于是凌星也坐了下去。 一前一后，一男一女，坐在船头，看星辰逡巡，等月朗风清。 “凯尔希。”凌星叫道。 “嗯？”耳畔传来了少女的鼻音，此时的凯尔希似乎有些慵懒，单手撑着身子，斜坐着。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是诵明月之诗来卖弄风骚的绝佳良机，只是可惜，凌星除了语文课本上的几首古文，再无别的积累了。 “你到底历经多少时光？见证了多少文明？走过了多少长路？”凌星开始用起了排比句，“为何，大炎的守护者会与你有交情呢？” “守护者的年纪一定很大么？”少女似乎答非所问。 “若是只有十六七岁的普通人，不可能有教我的本事吧。”凌星说，就像是当时凯尔希说“不可能，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和我差不多的天才！”一样的自信。 “……”沉默了一会儿，凯尔希回头了，少女的嘴角挂着微笑，凌星记得很清楚，那是一种让岁月的坚冰都可在刹那笑容的暖意，“等到时机成熟，你会知道的。” …… 后来谈话的记忆逐渐模糊了，只记得喝了不少，最后两人也没有回船舱，只是躺在船头，盯着星空。 天际和湖水的边际逐渐模糊，最终幻梦在了一片粼粼的波光中。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第92章 ·我会教他 天蒙蒙亮，凌星察觉到怀中有异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凯尔希不知何时依然窝在他的胸口，如同一只猫咪一样。胸口有节奏的上下起伏着，一呼一吸之间，鼻尖的气息吹在凌星的侧脸，痒痒的，却又觉得十分舒服。 自始至终没有人前来打扰两人的宁静，乌篷船就这么飘在湖中央，似是呆了一夜。 不多时，凯尔希醒了。 “唔。”少女发出一阵鼻音，揉了揉眼睛，看清楚面前的凌星后，神色如常，只是很快起身了，并且，拉开了距离。 菲林的耳际似乎有些许红晕，但那是稍纵即逝的，看得并不真切。 “早。”凌星说了句。 “早。”凯尔希点点头，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服。 她对着船的前方招呼了一句：“船老大，送我们靠岸吧！” 于是乌篷船开始动了起来。 小舟在平静的湖面上行驶着，速度不慢，但是异常平稳，唯有船尾留下的波纹暗示着它的经过。 两侧林中偶有一二声鸟啼，夹杂着几声虫鸣，旭日从东方升起，只是天上的云并不多，所以，没有想象中浪漫的粉红色的云彩。 “早餐吃什么？”凌星在船头吹了会儿风，跟着凯尔希进了船舱。 “云海轩的人会提供的。”凯尔希回答，将放在桌子上的口袋本放进了大衣的口袋，“不过，昨天倒是没怎么吃菜呢，光顾着喝酒了。” 桌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杯盘狼藉，大部分的菜品完好无损地留在了桌子上，只有两个原本用来盛装酒水的琉璃瓶空空如也，连带着一碟花生米，嗯，现在只剩下了一个碟子。 “这里可以打包么？”凌星出声，嗯，勤俭节约自古就是炎国人的好习惯。 “可以，不过这些东西就是带回去，我也不会做饭。”凯尔希抬眸看向了凌星，“你会做饭么？” “不会。”凌星尴尬地回答，嗯，难怪凯尔希照顾或者说观察自己的几天一直都是叫的外卖。 “那就是了，打包没什么意义。”凯尔希点了点头，“给酒店吧。” “不会浪费么？”凌星问。 “放心，会被做出猪饲料的。”凯尔希回答，“云海轩为了节省一点成本可远比你想的节约。而且，炎王帝君也很讨厌浪费，所以，不会有酒店敢浪费粮食的。” …… 随意闲聊了几句，乌篷船靠岸了，少女从船头轻轻一跃，跳上了岸。 “走吧，你心心念念的早晨在等着你。”凯尔希叫了一声，凌星赶忙加快了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凌星原本面对凯尔希的那种轻松惬意此时不见了，反而多了几分患得患失起来。 一路无话，吃过早餐，离开了云海轩，叫了出租车，目的地是传说中的龙门一中。 “一共两百龙门币先生。”司机师傅停好车，回头笑了笑。 然后，凯尔希递过了两张蓝色的百元大钞。 紧接着，在司机师傅奇怪的眼神中，凌星下了车。 “好怪哦，这人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内心吐槽了一句，凌星紧紧跟着凯尔希，现在的龙门对于自己来说依然算是陌生的环境，可以说，没有凯尔希的引导的话，很多事情自己都要摸索很久才能弄明白。 “是凯尔希小姐？校长已经在等您了，请跟我来。”保安大爷似乎早就知道了凯尔希要来，很热情地走了上来，然后，看到了凯尔希身后的凌星，“啊，这位应该就是凌星同学了，欢迎欢迎，校长也在等你。” “为什么称呼凯尔希是小姐，我却是同学呢？”凌星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但是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他开始观察起了泰拉的学校。 和蓝星华夏的高中相似，宽敞的校门之后，是一段步行道，两侧种着高大的树木，树木后方是人工湖，目光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半圆形建筑，看样子是校长室之类的行政机关的单位，教学楼估计还在更深处。 不过，这些都不是凌星关注的，他最关注的其实是食堂的位置。 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如果非要在吃饭和凯尔希里面选一个的话，应该还是会选择凯尔希吧。秀色可餐，总是有理论依据的（bushi）。 推开了红木质的大门，保安大爷转身离开了。 “凯尔希同学，欢迎欢迎，听说你要来，我可是恭候多时了。”校长是个龙族人，头上有很大的角，根据角越大地位越高这种不科学的原理来看的话，校长应该不简单。 “嗯。”凯尔希点了点头，脸上又恢复了以前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以至于凌星都觉得房间内的空气都冷了几分，看来以后夏天不需要空调了。 就普遍理性而言，雪原上的白兔子似乎更适合类似的活。 “啊，不好意思，这位应该是凌星同学了，坐坐。”等到校长请凯尔希坐在了沙发上，又给凯尔希倒好了茶，才注意到门口已经有个少年站了一会儿了。 尴尬，说不出的尴尬。此时此刻，凌星才知道人与人是不同的。 想想在蓝星，我凌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尴尬地笑了笑，凌星坐在了凯尔希身侧的沙发。 “凯尔希同学，你的要求我们已经了解了，守夜人的试训会在高一末完成选拔，然后利用高一的暑假完成第一次训练，高二会开始分班，这个安排不知道你满不满意？”校长试探地问着凯尔希，仿佛不是凯尔希过来上学，而是校长求着凯尔希来上学一样。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因为凯尔希，守夜人才有在龙门提前招收青训营的计划。 只是，有把握经过青训营被守夜人正式录取的也就凯尔希和某位叔叔很厉害的人罢了，其他人，暂且都没有被录取的希望，最多也就凭借所谓的青训营，获得部分面试的加分罢了。 饶是如此，能够加一两分，每个学校也都趋之若鹜。毕竟，帝学院录取的学生数量和下拨的教育经费是直接挂钩的，而教育经费，和校长的工资也是挂钩的。 “嗯，另外，我需要给他转班。”凯尔希瞥了眼身侧的凌星。 “嗯嗯，就是一个班的名额而已，小事情小事情。”校长满口答应，“但是，他如果进政史地的班，毕业考可是考物化生啊。” “无碍。”凯尔希摇了摇头，“他的物化生我会教他。” “那么，只要凌星同学没有意见，我自然没有意见。”校长笑着说，拿起紫砂壶喝了一口茶。 凌星当然没有意见。 第93章 ·1000一杯的水 学院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在保安大爷近乎谄媚的笑容下，凯尔希和凌星一同离开了龙门一中。 “这几天你自己熟悉一下龙门吧。”凯尔希在出租车上说，注意力却是已经沉入了手中的笔记本，有的时候凌星也挺好奇的，这本笔记本上究竟写着什么，值得凯尔希如此投入。 “诶？你不和我一起吗？”凌星询问，但是问出来，就后悔了。虽然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比朋友要高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凯尔希也没有理由一直陪着自己吧。 “嗯。”凯尔希似乎没什么介意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的波动，“我打算改进一下注射器。” “啊咧？”凌星想起了凯尔希此前拿出的枪型注射器，虽然看起来和源石铳很像，但是的确不需要源石技艺来驱动，而是利用了气动阀门的结构。 “气动阀门提供的推力太小了些，我打算改成源石驱动的。”凯尔希回答，“嗯，说了你也听不懂。” 然后，凯尔希就不再言语了，车内的气氛陷入了沉默。 司机师傅默默攥紧了方向盘，虽然听不懂菲林口中的注射器是什么，但是能和源石扯上关系，恐怕不是善茬，他感觉身侧副驾驶的菲林随时有可能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大宝贝。 嗯，危险品似乎更加贴切。 出租车停在了翻斗花园，两人各回各房，只是都没发找各自的母亲了。 …… 凌星在出租屋里刷了一早上的剧，直到肚子发出不甘的叫嚷，才意识到应该吃午饭了。 于是，果断拿上手机出门，可惜的是没有在楼道碰到凯尔希，只看到了放在门口的外卖盒，嗯，吃过了的，看来少女对自己时间的规划比凌星严谨得多。 这次没有坐出租车，市中心商业街不但奢侈品的店数不胜数，餐饮业自然也是对这片风水宝地垂涎已久，占据了半壁江山。 午饭很普通，毕竟面向大众的餐厅不可能像是云海轩一样走高端路线，菜品显得朴实无华，倒是遇到了本来以为遇不到的人。 陈晖洁，还有，一个白色头发的龙女。 在记忆里翻了翻，估计是塔露拉没错了。 凌星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两个人寻了个地方坐下，看起来对类似的地方颇为熟悉。 什么嘛，泰拉的有钱人家的女儿和大众也没有那么脱节嘛~就像是诗怀雅小姐也会出来买叉烧包吃一样。 犹豫了一会儿，凌星最后还是没有去打招呼。 草草吃完午饭，就离开了。 ——大厅的双人桌—— “陈最近在忙什么啊？”塔露拉拿着茶杯，菜还没有说，所以两个人只能闲聊打发时间，只是两个人都乐在其中就是了。 “本来遇到了两个可疑分子，不过李叔和魏叔叔都说让我别管了，现在我连实习都被停了，真搞不明白。”陈晖洁撇了撇嘴，抿了口茶。 “哈哈，我听说是最近有巡使要来，估计是害怕近卫局被误认为雇佣童工吧！”塔露拉笑着说，“而且也快开学了，不抓紧时间好好玩玩么？” “维护社会正义，我辈义不容辞！”陈露出了认真的神色，对应的，就是塔露拉笑得前仰后合。 “我说陈啊，为什么你这么小，就有工作狂的特征啦！”塔露拉抬眸，和陈对视，“明明同龄人都在想着怎么考上大学，未来好赚钱生活，你却在考虑怎么抓捕罪犯？” “唔，倒不如说你这样更像是小孩子，哈哈。”塔露拉又笑了起来，“中二病！” “……”陈没有回答，只是拿起茶杯喝了口。 “好吧好吧，换个话题，我们等等去哪里玩？陈小姐的钱包够我们逛街吗？！”显然是察觉到了陈有些许的不满，塔露拉转移了话题。 “我虽然没有钱，但是我有个有钱的舅舅。”陈把一张黑卡放在了桌上，只是看上去和凌星的比起来要简约不少。 …… “凯尔希不陪我玩，那我只能自己去找地方玩了。”在大街上伸了个懒腰，感受了一下太阳的温度，凌星躲回了屋檐下，打开手机，搜索“龙门景点”。 下拉，把广告划去，不得不吐槽一下这种广告推送真的是哪个世界都有。 “东郊的湖？我都去过好几次了啊，嗯，也是，可以去找叶宇玩，反正现在我有钱了，大不了把咖啡馆买下来！”凌星如是想着，又双叒叕，叫了出租车。 不得不说，要是没有网约车这种东西，凌星想要在龙门市区行动，是个不小的问题。 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树木，两侧的路显得那么熟悉，一人的孤寂绝望，凯尔希的掠过，与陈和那位喜欢踹门的大叔的相遇，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天，但是手机上的时间却是真真切切过去了半个月。 “诚惠700龙门币。” 手机支付，嗯，龙门的出租车是真的贵，要不是有一张不知道有多少余额的黑卡，凌星想都不想就去学开出租车。 至于去野外偷偷摸摸挖源石？走私源石在大炎是非法的，隔壁乌萨斯倒是允许买卖，但是，患上了矿石病，那就和把自己卖给矿产没什么区别了。 再次回到咖啡馆，凌星才注意到咖啡馆的名字： 咖啡平原。 很怪异的名字，但是，又莫名的充满诗意。 “哟，这不是凌星么？半个月不见，准备追凯尔希了么？”擦着杯子的叶宇一抬头就看到了推门而入的凌星，顿时调笑道。 “哟，这不是叶宇么？半个月不见，沦落到咖啡师啦？！”凌星直接回怼，丝毫不给叶宇情面，嗯，男孩子之间的友谊，往往是从互相挖苦开始的。 说来奇怪，女生关系好后会尝试成为对方的老婆，而男生，永远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如何成为好基友的老父亲。 “喝点什么？”叶宇明智地转移了话题，这让凌星脑海里刚刚回忆起来的300句无脏字骂人小短篇无了用武之地。 “拿铁吧。”凌星说。 “抹茶的？”叶宇又问，“你喝的为什么总要带点绿？” “就拿铁。”凌星一脸黑线，“不要咖啡豆，不加冰块，要冰的，不要凉的。” “……”叶宇深切地发现了被称作“上帝”的顾客有时候能有多可恶。 “这得加钱。”叶宇说。 “给你1000，不用找了。”凌星直接扫码付了1000龙门币，曾经的拮据不见踪影。 2分钟后，凌星的桌子上多了一杯白开水。 “……”凌星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叶宇，顿时有一种想要拿起杯子把水泼到叶宇脸上的冲动。 第94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1000块一杯的白开水，的确有种不同的感觉。 入口是冰凉，接着，口腔的温度将之感化，化作温润的液体缓缓流入肺腑，只剩下唇齿间淡淡的苦味在脑海久久回荡。 好吧，与其说是水的味道不同，倒不如说是因为觉得亏所以心理有些不同罢了。 “怎么样，好不好喝？”叶宇脸上挂着笑容，一脸我赚大了的样子。 “挺好喝的，建议你把这个做成招牌。”凌星说，“就叫做，一片空白。” “好主意。”叶宇招了招手，服务生将小黑板拿了过来，他接过粉笔，在小黑板上一笔一划写下了“一片空白”四字，然后在价目栏标上了1000。 “我的钱真好赚啊。”凌星在内心感慨，察觉到手机传来了轻微的震动，打开，发现是龙门一中发来的短信。 “亲爱的同学您好，我校拟对高一新生于8月15日进行为期一星期的军训，请您到班主任处或许详细通知，班主任联系方式：……（一张表格），祝您未来三年学习愉快，龙门第一高级中学教务处。” 按照表格上的联系方式，打开了即时通讯软件，加了班主任的好友，果断在权限一栏选择了：不允许ta查看我的动态。 至于软件，唔，好像是叫什么飞讯，包括移动支付之类的业务，也全都集成在了这个app里面，好像还是大炎官方的软件。 然后，自己就被拉进了一个叫做“47届1班”的群。（此处的47届指的不是年份，是入学的批次。） 群公告里有大大的图片，是新生的名录，以及，立刻修改群名片的要求。 “嗯？这家伙也在？”凌星诧异地抬头看了眼叶宇，发现对方的名字赫然在列。 “叶宇？”凌星叫道。 “昂？” “你也上高一？” “对啊。” “龙门一中？” “对。” “47届1班？” “对，等等，你不会……” “现在，我们是同志了。”凌星看着叶宇不可置信的眼睛，缓缓吐出了八字。 “话说，大炎的军训，一般要准备什么啊？”凌星问。 “没什么好准备的，就把防晒的东西准备一下就好了，”叶宇满不在乎，“学校会提供食宿，也不用担心文具，这几天用不到的。” “军训包括什么内容？”凌星再次询问，想起了自己高一时被教官罚蹲在操场半个早上的痛苦。 “也就队列队形吧，听说会有半自动弩的射击训练，不过估计也就随便玩两发，不可能真的和部队一样的。”叶宇说，“学校也没那么大的靶场给我们用。” 点点头，凌星拿起白开水再喝了一口，嗯，没有味道，的的确确就是最普通的白开水。 手机再次传来震动，是凯尔希的好友申请。 同意。 然后就再无响动了。 果然，凯尔希是不会有闲心来找我聊天的。心里闪过一丝落寞，不过很快消失，至少，凯尔希是主动来加我好友的。凌星如是想到。 嗯，老舔狗了（bushi）。 “好了，我先回去了，你慢慢等你的客人吧。”凌星起身，向叶宇辞别，“如果咖啡馆要倒闭的话，也可以和我说一声，我还是有点小钱的！” “那你是等不到了，少爷我的咖啡馆生意红火的很！”叶宇没好气地说。 “叮铃铃~”风铃的声音传来，蓝色头发的龙女和一个白色头发的龙女步入了咖啡馆。 “这不就是新客人么？！”叶宇得以地笑着说，然而凌星却没有理他。 “靠，这都能遇上？有毛病吧！”凌星还记得当时在机场陈小姐是怎么把自己和凯尔希拦下的，中午幸亏自己溜得快，没被看到，现在怎么又遇上了？！ “两份提拉米苏。”陈小姐从钱包中拿出了一张黑卡，“再加两杯，额，小塔你喝什么？” “就这个一片空白吧！”身侧的龙女笑着说，“难得可以宰你一顿，自然要挑最贵的！而且，听名字应该会很好喝吧。” 服务生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不动神色地向着叶宇递了递眼色。 叶宇点了点头，服务生会意，转身忙去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你们两个默契度这么好的？”凌星一惊。 “当然，我可是花了几十万从多索雷斯把他挖过来的！”叶宇得以地说，“他刚刚问我要不要给客人换一杯大杯的等值咖啡，我说可以，他就去做了。” 几分钟后，陈和塔露拉的桌子上多了两块蛋糕，以及。。。两杯白开水。 “这薪水还真是值。”凌星揶揄。 “我要把他送到阿戈尔去！”叶宇咬牙切齿，叫来了服务生，“你赶紧换两杯咖啡给客人端上去，另外告诉他们白开水只是赠品！” “好的。”服务生额头上也有一些冷汗，心想不是您让我照着他们点的上的么。 嗯，默契度max。 “诶，凌星？”拿着叉子吃蛋糕的陈晖洁最终还是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凌星和叶宇，唔，估计是因为服务生突然跑到叶宇边上的缘故。 可恶，服务生误我！ “啊，哈哈，陈小姐，早上好！”凌星尴尬地笑了笑，他现在是真的怕陈小姐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副手铐给自己拷上，送去局子里，他可不是凯尔希，没有胆子和这位擅长龙门粗口并且德才兼备的高级督察对线。 “都下午了。”白发的龙女也转过了头，“这是你的朋友？” “差不多，凌星，这是塔露拉，我妹妹。”陈小姐介绍道，“小塔，这位是凌星，就是我跟你说的最近在查的人。” “！”凌星登时感觉身上的毛立了起来。 “安啦安啦，小陈现在已经不是督察了，实习期过去了。”白发的龙女似乎是看出了凌星的紧张，“而且，小陈最多也就抓两个小混混，你没做错什么事情不会有事的。” “偷渡算不算啊，还是从另一个世界偷渡过来。”凌星在内心吐槽，表面上却是曲意逢迎，“那是，陈小姐一向秉公执法，我相信她不会冤枉我的。” “叮铃铃~”风铃又一次响了。 这次进来的也是熟人，银色的头发，三角形的两只耳朵，青色的衣衫，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步伐——凯尔希没错了。 哦吼，三个女人一台戏。 第95章 ·凯尔希不让我和你们玩 “一杯康宝蓝。”凯尔希对咖啡师说了一句，就径直走向了角落里的座位，只是经过陈晖洁和凌星边上的时候，似乎好像应该大概是发出了一声： “啧。” 叶宇把凌星拉到了一边的角落。 “怎么回事，凯尔希和这两位小姐的关系不好？”叶宇小声问身边的凌星。 “可能吧。”凌星想起在机场发生的事情，估计要是没有李叔和招行分行长的存在，这两位能直接打起来吧？ “那倒是有些难办。”叶宇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啊，为什么？”凌星错愕。 “她们是你的同学啊！”叶宇扶了扶额，“希望关系最好能改善一下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陈小姐家世显赫，不利于交恶啊。” “再给我上一份拿铁吧。”凌星说。 “还是不要咖啡豆，不加冰块，要冰的，不要凉的？”叶宇调笑。 “去你的，抹茶拿铁。”凌星啐了一口，随后，也不管叶宇的目光，径直走向了凯尔希。 “老……猞猁！”凌星把到嘴边的“婆”硬生生换了个词，不过，看凯尔希脸上的表情，这个称呼显然不是很受凯尔希喜欢，甚至于，有那么一丝的厌恶。 “怎么？我打扰到你和陈小姐了么？”菲林的眉毛略微蹙起，手中拿着一本白色封皮的不知名书籍，随意地翻动着，头也不抬，声音依然平静，仿佛完全是一个看客。 “没有，我们只是碰巧碰到。”凌星顿时感觉脑袋上巨大的“危”字开始疯狂跳动，凯尔希这是在，吃醋？？？ 还是说，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陈小姐呢？ 凌星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即使凯尔希冷淡的语气让人心里发毛。 服务生将两杯摩卡放到了陈和塔露拉的桌子上，随后，将托盘上的另一份康宝蓝放在了凯尔希的桌子上，顺带着留下了一块金色包装的黑巧克力。 “那还真是挺巧的。”似乎是在揶揄，但是语音语调依然是万年不变的平淡。 可恶，凯尔希你说话能不能带点感情啊，你这样搞得我很慌啊。 “看上去没有给你安排相应的任务果然是不对的。”凯尔希抿了口咖啡，抬起头来看向凌星，“坐吧，明天开始我会给你做好每天的日程表。” “啊啊，哦。”凌星坐了下去，只是，屁股下方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并没有给凌星应有的舒适，相反，凌星此刻如坐针毡，凯尔希的目光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不必如此紧张。”凯尔希说，“我没有干涉你交友对象的权利，对于我的建议，你可以选择听从，也可以选择不听。” “……”凌星只是点了点头，笑死，现在和凯尔希顶嘴？虽然不至于发生跪搓衣板这种事情，但是，罗德岛舰桥可能会多一个挂着的人就是了。 “你和这儿的少东家认识？”凯尔希岔开了话题，顺带着拿起了巧克力，剥开了金色的外衣，掰成两半，递了一块给凌星。 “啊，谢谢。”凌星接了过来，“对，叶宇，也是我们的同班同学。” “嗯。”凯尔希注视着凌星把巧克力吃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凌星的错觉，他总觉得凯尔希的目光是不是瞥向身后的陈晖洁和塔露拉。 “我不会呆在龙门一中很长时间。”凯尔希说，抿了口咖啡，“或者说，不会在龙门一中的普通班呆太长的时间。” “最多到高一的暑假，我会去参加守夜人的集训，嗯，就是那天你听到的。”凯尔希的目光转向了窗外，“所以，如果你想一直跟着我的话，珍惜我给你找的师傅，好好学，否则，你进不了青训营的话，大约会有3年的时间的分别吧。” “明白。”凌星点头。 “另外，最后一个忠告。”凯尔希说，“少交狐朋狗友。” 语毕，少女起身了，拿着书径直向着咖啡馆的大门走去。 桌上的咖啡只是喝了一两口，杯口还氤氲着热气，只是主人已经离开。 凌星盯着咖啡上小山一样的奶油，出神。 蓦地，白色的“雪山”抖了抖，耳边传来了敲桌子的声音。 “看起来，凯尔希小姐和你已经认识了？”叶宇的声音传来，换上正装的青年坐了下来。 “嗯，我先告辞了。”凌星摇了摇头，拉回不知道飞向哪里的思绪，“我先走了。” “不多坐会儿？”叶宇挽留。 “不了。”凌星摇头，“凯尔希不让我和你们一起玩。” 叶宇：？？？ “叮铃铃~”风铃的声音随着一缕轻风消散在了身后，眼前是林荫小道，只是那个穿着青色衣衫的菲林已经不见了踪影。 凌星不知道凯尔希为什么生气，又或者，凯尔希根本没有生气。一时又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回想往矣，少女来得很突兀，如同强盗一般不讲道理地闯入了凌星的世界，此时，却又如同再别康桥的诗人一样，挥一挥衣袖，连云彩都不曾带走半分。 只可惜，少年的心已经被丢了一块。并且，是好心人找到了还回来他都不愿意收下的那种丢失。 出租车上，银发的菲林攥着额角的一缕秀发，脸色微微发红。 “凯尔希，你在干什么啊！”她对自己说，攥着笔记本的手指微微泛白，“不过是个龙门的小女孩罢了，怎么能让你有这种……危机感？” 少女看着窗外的树木一棵接一棵向着身后略去，白云仍然悠闲地在天空中飘着，就像来的时候一样。 “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啊。”菲林胡乱地抓了抓头发，随后，神色恢复如常，司机从少女上车之后，自始至终没有出声，也没有看后视镜。 他知道，重重关上车门的少女内心一定有着烦人的事情，他不敢去打扰，也没有必要去打扰。毕竟，赚钱嘛，不寒碜。 “呲~”出租车停在了翻斗花园，接过了菲林递来的龙门币，司机看清楚了少女的面孔，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在少女关上车门后，出租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少女立在风中，久久不语。 “我，有这么吓人么？”凯尔希不解。 第96章 ·停下！这不是化学！ 翌日，天蒙蒙亮。 “叮咚！”门铃的声音把尚在梦境的少年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眼时间：凌晨4点。好家伙，我又不是玩鲸鱼的，至于这么早把我叫起来么？！ 嘶，说起鲸鱼，阿戈尔的斯卡蒂小姐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 管她呢，先把凯尔希追到再说。 翻身起床，推开卧室的门，凌星穿着睡衣到了大门口，拧动门把手，然后，瞬间就不困了。 凯尔希今天没有穿平时的青衣白衫，而是换上了龙门一中的学生制服。嗯，白色的衬衫加上蓝色的齐膝群，比起某个世界全员运动服真是好看太多了。 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运动装的确很能给人安全感呢。说到校服，不得不吐槽一下yj高中校服的反人类设计了：夏季的校裤居然是七分裤！除此以外，只有加了一层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东西的秋季校裤了。 夏天七分裤不太优雅，而秋季校裤又太过炎热，嗯，真的很反人类。 书归正传。 凯尔希手上抱着一套衣服，衣服的上面则是一摞书，对，量词是“摞”。 “时间宝贵，这么懒懒散散可不行。”凯尔希看着凌星凌乱的头发，半梦半醒般的眼神，迷了眯眼睛，出生批评。 “啊，谁会每天四点起床啊。”凌星不忿，“暑假不是应该好好享受懒觉么？” “那么，你的暑假到今天结束了。”凯尔希说着，向前一步，凌星下意识地避开，于是少女就这么径直走入了房间。 “从今天开始，我担任你的化学和生物老师，没意见吧？”凯尔希把东西放在了客厅的长桌上，转身挑眉。 “求之不得。”凌星说道，“我先去洗漱。” “嗯，早餐也在路上了。”凯尔希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把自己当作客人，找了个杯子倒了点水就坐下了。 俨然把此地当成了自己的家。 几分钟后，凌星从洗手间出来，长桌上已经放好了两人的早餐。 是饺子。蟹黄虾仁馅，皮薄肉多。 不过，凌星满意的肯定不是早餐，或者说，不止于早餐。看着凯尔希拿着筷子夹起饺子，在酱料上翻滚一周，随后送入口中。嗯，有种看吃播的感觉，只是凯尔希比凌星看过的大多数主播吃得都要从容优雅就是了。 早餐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收拾了垃圾，凯尔希从书堆中抽出了一本书。 《基础源石反应变化学》——这是泰拉的化学。 《泛泰拉初等生物学》——这是泰拉的生物。 “鉴于你的世界的物理和数学比泰拉更加先进，所以我没有选择泰拉的教材。”凯尔希又从书堆中拿出了一堆a4纸。 《物理》简简单单两个字，但是，封面上绚烂的极光是凌星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东西——这是选修二，狗东西洛伦兹力、安培力全在这本书。 狗日的，我都到泰拉了还要看这种鬼东西么！ “这是我按照记忆把你们世界的课本重新写了一份，多少有些纰漏，不过暂时够你学的了。”凯尔希说，“放心，除了那些历史可能有问题，所有的实验、推论以及公式不会有任何问题。” “你都知道这些？不是说泰拉的物理没有我们世界的先进么？！”凌星吃惊，可恶，默写课本也太可怕了。 “只是这个纪元罢了。”凯尔希随口回道，随后咳嗽了一声，“你只需要按照这上面写的学就好了，我，无所不知。” “……”凌星就这么听着凯尔希说出这句经典台词，不知道为什么，怪中二的。 “好了好了，现在开始上课！”凯尔希清了清嗓子，拿出了一个平板，“我们先从化学开始。” 物质的基础是原子，原子是最小的微粒——嗯？我书读的少你别吓我，夸克被吃掉了？！ 哦对，泰拉没发现。那没事了。 源石反应一般涉及原子改变——嗯？不对啊，化学反应原子种类不变不是常识么？ 好吧，这是泰拉。 定义6.02*10^23个微粒为1单位，嗯，这个我熟，摩尔嘛。 第一个简单的方程式： “！@#！@￥！（无法翻译）” 靠，这不是核反应方程式么！ 好吧好吧，这里是泰拉。 …… 一本书很快就这么过去了，凌星脑海里不少对化学原有的认知全都被打破了，怎么说呢，泰拉的化学，的确和蓝星有很大区别，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更偏向于物理中的核反应，在源石这种奇怪的物体的催化下，不少原子拥有了蓝星他们没有的性质。 比如说快乐的钠元素，加上一点点源石，就可以绽放出灿烂的花火，生成烈性源石粉尘，并且有极高的致病效力。 再比如锰元素，加入rma70-24，再加入一点点五水研磨石，经过源石催化，就可以合成强度很高的钢，d32钢嘛。 总结，课本上几乎所有的“化学”反应都要加入源石，即使不需要源石，过程中的升温等等条件的创造，也会用到源石作为动力源泉的机器。 可以说，源石是泰拉的石油，是工业的无冕之王，谁掌握了更为高效的源石提纯技术或者采集技术，谁就会是下一个世界首富。 当然，也有可能成为源石既得利益者暗杀名单上的头一个。 “你能不能认真听课？”凯尔希在平板上书写的触控笔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凌星。 “我很认真啊。”凌星说，“但是你让我一个从小学开始就接受唯物主义教学的人怎么理解源石这种奇怪的东西！” “神tm施术者的心情不同带来的催化效果也不同！”凌星敲了敲桌子，“这简直就是在故意找茬！” “我觉得你在故意找茬！”凯尔希敲了敲凌星的脑袋，“你现在不需要思考这是为什么，能把三年后的毕业考试通过就行，你只需要记住这些，至于原理，到了大学会有老师教的！” “不过到时候你估计也不大愿意学了。”凯尔希说，“后面的生物化学会更难。” “巴卡能，我们化学老师说有机化学最简单了！”凌星拍着胸脯说。 “你可以看看这个。”凯尔希抽出了一张纸，上面是一个化学反应方程式，不过，写了一整张a4纸。 嗯，密密麻麻，如果不是纸的中央有个等号的话，谁也不信这是个方程。 第97章 ·学长の好心 一连数日，凯尔希就这么拿着平板给凌星一个知识点一个知识点的过，虽然学习生活称得上枯燥，但是，嗅着身边女孩身上的淡淡的消毒水味，凌星心里异常满足。 “要是每天都这样就好了。”他如是想道。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不然，干脆到这里大结局算了（雾）。 时间从凯尔希闪动的笔尖缓缓流逝，8月15日，军训的日子，到来了。 8月14日夜，9点45分。 “今天就到这里吧。”凯尔希把触控笔吸在平板上，伸了个懒腰，用手掌推开凑得过近的凌星，站起了身，“明天就正式开始军训了，你该好好锻炼锻炼了。” “啊咧？”凌星一惊，“我的身体素质在同龄人里面算是优越了吧？” “你确定？”凯尔希拿起了平板，摆弄了一阵，拿出了一份检查报告，“这是你的骨龄检查报告，这具身体的年龄已经超过最大检测年限了。” “最大检测年限是……”虽然知道这具身体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但是到底过了多久，凌星也是不清楚的。 “5000年。”凯尔希说，“也就是说，你这具身体，可以和大炎的文明比肩。” “……” “你的同龄人，恐怕不是古神，就是史前巨兽，不然就已经入土了，还活着的，大部分都能一巴掌把你拍死。”凯尔希丝毫不留情面，“而且，不要说那些古老的家伙了，你估计连陈晖洁都打不过。” 陈晖洁：你礼貌吗？ “……” “所以，趁着军训，先适应一下，以后我也会给你安排训练计划，还有，我会定期为你进行生理学检查，记录你的生命征象与意识状态，其他人没有这个权限。任何人想对你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你都有权拒绝，明白吗？”凯尔希说着，双眼盯着凌星。 四目相对，只是没有旖旎，有的，只是严肃。 “明白。”凌星点头。 凯尔希的专业毋庸置疑，与其把身体的情况给别人看，引起别人的好奇，让他们把自己切片研究了，自是不如只有凯尔希知道了。 这么看来，也算是和凯尔希有了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嗯，那我先走了，明天早上6点，启程去学校。”凯尔希把平板放入了手提包，转身向着门口去了。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拂晓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射入室内，门铃响了。 凌星这次没有从睡梦中惊喜，倒是已经洗漱完毕恭候多时了。 “咔哒。”将门打开，一席作训服的凯尔希就这么站在门口，没有拿书包。 扫了眼胸口，嗯，充满少女的气息。 “看起来你的确有些许的进步。”凯尔希看着换好着装的凌星点了点头，“走吧，去吃早饭。” “诶，今天不叫外卖了？”凌星询问，他还是很怀念前几天吃的饺子的。 “嗯，正好顺路。”凯尔希说着已经转身了，银色的头发扎成马尾悬在脑后，倒是比平时多了几分青春活力。 抬脚跟上，顺带着带上了门。 “话说，教官会是什么人啊？”凌星好奇，“是军队的退役老兵吗？” “不。”凯尔希摇头，“大概率会是守夜人的在编人员。” “啊，那不是秘密机构么？”凌星震惊，“他们还有这个业务？” “选苗子罢了。”凯尔希随口回答，走进了电梯。 守夜人，集结了大炎最强大的源石技艺者，有最庞大的情报网络，以及，承担着最危险的任务——对于古代遗迹的探索。 泰拉的大部分科技来源于对古文明的逆向工程，而古代遗迹，多数情况下会是专门用于文明延续的遗迹，年久失修，没有人知道里面会有怎样的危险，在这种背景下，专门的机构——守夜人诞生了。 当然，守夜人并不只负责遗迹探索，对于地区的巡查，古神封印的守卫，敌国间谍的反渗透……都是他们的业务范围。 这种组织的成员，无一不是天之骄子，所以一开始的成员大部分来自于大炎传承千年的世家（只能说大炎人也会武功），或者军队的精锐部队中的精锐，直到最近，因为破译难度越来越大，才开始招收学生提前进行培养。 毕竟，不是每个帝学院的老学究都愿意跑到古遗迹里面出生入死的，而从小培养的，一般来说会有更好的主观能动性。 ——分割线—— 出租车停在了龙门一中的门口，此刻，新生报到，到处都是家长和学生。 清一色的作训服，绝对是来军训的新高一。 有的学生提着书包，不耐烦地挥手和絮絮叨叨的父母告别。有的学生泪流满面，抱着父母久久不愿松手（可能只是单纯的不想军训吧）。有的学生和昔日的同窗在此地重逢，有说有笑步入校园。 不过凯尔希和凌星不同。 他们没办法和父母告别。 也，没有昔日的同窗。 凯尔希的名字除了出现在每年的年级综排第一的位置外，学校很少有人见过这位大佬，她几乎不来上课，只是偶尔借用实验室罢了。 凌星则是完全不知道前身在学校有什么朋友，不过目前看来，估计也是个自闭少年，没有几个朋友就是了。 “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凯尔希出声，身侧发愣的凌星回过了神，嗯，的确，这副情景勾起了他当年军训的回忆。 还记得和教官插科打诨结果直接在操场蹲了一上午，还记得拉歌的时候一不小心说错词的教官。 情况大概是这样： 学生：让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 教官：像什么？！ 学生：像姑娘！ 教官：别笑啊，部队里没有爷们！ …… “啊啊，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凌星摇了摇头，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面前的少女身上。 “走了！”凯尔希翻了翻白眼，迈步向前，留给凌星一个引人遐思的后脑勺。 首先去的地方，自然是各自的班级，学长很贴心，还准备给凯尔希带路，只不过，凯尔希理都没有理那个学长就是了。 感觉有些不太礼貌。 不过看到那位“热心”的学长又去找下一个学妹，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之后，凌星果断收回了刚才的尴尬。 什么嘛，就是来学妹面前混脸熟的！ 第98章 ·原来这也是你的算计么？凯尔希！ 穿过广场，进入了巨大的综合楼，随后穿过走廊，来到了教学楼的所在地。 龙门一中算得上富裕了，在近乎市中心的位置，占据了将近300亩土地，甚至为了避免闹市区打扰学生们学习，还特意多买下了周围300亩的土地，600亩的面积，在寸土寸金的核心城，嘶~有这个钱多买点排骨不香么。 教学楼一共6栋，高一，高二，高三教室占据三栋，还有两栋实验室，以及一栋专门用作考场的楼。 “气抖冷，学校空置房现象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高一的教学楼在最内侧，也就是，离食堂最远的地方，同样，离操场也最远，学校是害怕高一的同学会忍不住下课去打球么？ 跟在凯尔希后面，凌星的目光始终不离少女跳动的马尾，以至于少女停下了脚步，他还在傻乎乎地往前走，甚至险些撞倒墙。 “你去哪儿！”凯尔希的叫声传来，走出去3个身位的凌星才回过神来。 “啊啊啊，不好意思走神了。”凌星才不会承认脑中对于日后生活的yy呢，嗯，日后。 可恶，到底是谁p的遗尘漫步的那张图，我尼玛。 算了，反正是我干的（雾）。 “下次专心点。”凯尔希转身，带着凌星走进了第一个教室。 “我们坐哪里啊。”凌星问。 “随意。”凯尔希嘴上说着随意，但是身体却很实诚地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嗯，倒数第一排靠窗，而且不是走廊的窗，小说主角的标配吧。 “同学，这里有人了，我……”坐在前面的鲁珀少年转过身子，对上了凯尔希的眼睛，然后，他不说话了。 “我知道。”凯尔希说，“这里的确有人了。” “知道你还坐啊。”凌星和少年的内心同时出现了这句话。 “教室的空位置很多，我想别的地方也能坐人吧？而且，先到先得，没有什么问题，占座，也不应该占到后面来吧？”凯尔希眯了眯眼睛，鲁珀少年缩了缩脑袋，转过了身去。 这种情况就像是你在ca-5带了个拉普兰德，指着高台位对傻狗子说：去那里，高台位不是很宽敞么！ “倒是和我原来的位置一样呢。”凌星坐到了凯尔希的边上，“后排，的确方便摸鱼。” “就普遍理性而言，确实。”凯尔希点头，拿出了一本白色封皮的书。 《维多利亚小说选》。 靠，要不要这么明显地摸鱼啊！大家都忙着和新同学交流，为什么你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啊！ 过了一会儿，门口进来了三个熟悉的人。 叶宇、陈晖洁、塔露拉。 “嗯？莫泽，我不是让你把最后两个位置留着么！”陈晖洁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悦，尤其是发现坐着的是凯尔希之后。 “这，大姐头，我没办法啊。”莫泽，也就是鲁珀缩了缩脑袋，u1s1，他的种族更应该是匹特拉姆（龟龟的种族～）。 “我说，这位置我要了！”陈晖洁走到了凌星的身侧，居高临下地对着凯尔希说。 然鹅，凯尔希理都没有理陈晖洁，兀自看着小说。 “喂！我和你说话呢！”陈抬高了几分音量，原本吵吵闹闹的教室开始安静下来，所有人屏气凝神，似乎在期待着剧情的发展。 “诶，陈小姐，我看我们坐到后面的门那里去吧，反正座位过一段时间要换的。”叶宇开始当起了和事佬，塔露拉也扯了扯陈的衣服，示意现在最好不要吵起来。 “首先，我不叫喂。”凯尔希合上书，站起身，“第二，我不喜欢你和我说话的语气。” “第三，占座这种事情在我看来并不成立。” 凌星能感觉到空气中淡淡的火药味，奇怪，为什么陈晖洁和凯尔希一见面就要吵起来？ “凯尔希，我们要不还是换个位置吧，后面看黑板不太方便哎。”凌星出声，他觉得现在要是两个人吵起来，对两个人的名声都不太好。 恐怕真的吵起来，明天年级里的传闻就会是： 害怕！女子新生为座位恶语相向。 然后就会变成： 恐怖！女子新生为座位大打出手。 而万一有好事者看到了凌星站在两女中间，估计就会： 骇人！女子新生为男友拔刀相向。 想到这里，凌星不禁打了个寒噤。 凯尔希低眉看了眼凌星，再度抬头，“行吧，凌星，我们换位置吧。” “……”凌星本来觉得应该劝陈晖洁比较好，毕竟凯尔希决定的事情很难做出改变，但是现在，emmmmm，事情有些出乎预料。 “不！你就坐在这！”陈晖洁突然说道，“莫泽，你换个位置吧，这里让给我和塔露拉。” “啊啊，好的大姐头！”莫泽闻言，直接拎起书包就跑了。 然后，凯尔希理所当然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凌星顿时无语。好吧，我还是太年轻，这也在你的计算范围之内么，凯尔希！ 莫泽：为什么受伤的是我！ 不过，坐在凯尔希前面的是塔露拉，陈晖洁则是坐在了凌星的前面。 “我会盯着你们的，要是敢在学校做什么危害安全的事情，等着我抓你们会近卫局吧！”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凯尔希，转过了身。 凯尔希则是没有回话，只是轻微地发出了一声“啧”。 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大约10分钟左右吧，学生就到齐了，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秃顶的男人走了进来。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余青山，你们叫我余老师就好，未来三年我会……”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夹，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鸡汤。 什么举班尖子生啊，什么c9保底啊…… 凯尔希是一个字都没有听，凌星则是无所事事地转着笔，老实说，这种鸡汤他在提前进入高中的一年已经听腻了。 倒是其他同学，一副兴致勃勃，冲劲十足的亚子，嗯，的确是没有经历过学习毒打的年轻人，或者说，没有意识到老师只是在口嗨，考上好大学的难度远远不是这么低。 同样兴致缺缺的，还有陈和塔露拉以及叶宇。 叶宇坐在了凌星右边的位置，和一个不认识的龙族女孩。 看两人的亚子，好像是男女朋友？ 不会吧不会吧，叶宇，我就嘲讽了你一句，你就准备开始恋爱了吗？！ 第99章 ·自我介绍 “好的，同学们，情况大致如此，今天是第一天，我们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到点了广播估计就会叫大家去操场集合了！”余老师一拍桌子，眼睛一撇，目光锁定在了全班第一个位置。 “这位同学，就从你开始吧！”嗯，每个班的第一个位置往往就会这么幸运，不是么？ “好的老师。”这位菲林小姐似乎完全不怯场。 “大家好，我是李言蹊，毕业于实验初级中学，言是桃李不言的言，蹊是下自成蹊的蹊，梦想和名字一样，是当一名老师，请大家多多指教。”菲林抱了抱拳，坐了下去。 余老师的目光顺延到了她后方的人。 是个鲁珀少年，看起来有些紧张，不过还是照着李言蹊的模板把自己介绍完了。 下一位…… 很快，到了凌星前面的陈晖洁。 “陈晖洁，毕业于龙门第三中学，担任过学生会主席，班长等诸多职位，有在近卫局实习的经验，大家有困难都可以来找我。”语毕，陈小姐还转过身给了凯尔希小姐一个轻蔑的眼神。 嗯，意思大概是：凯尔希做得到吗？！ 凯尔希却是依旧在低头看书。 到了凌星。 “凌星，也是龙门第三初级中学的。没当过任何干部，一条咸鱼，请多指教。”用最快的语速把一句话说完，凌星立刻坐了下来，心脏还在不住地跳动，只能说，这种活动每次都是十分让人尴尬的。 顺延到了下一列的第一个。 …… “塔露拉，和陈晖洁是好朋友，同样没当过干部，但是有困难也可以来找我，会尽力帮忙。”银发的龙女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嗯，就是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很难想象，这样的少女，会和整合运动这种暴乱组织的头目联系起来。 全班的目光集中在了下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人的身上——凯尔希。 “啪。”把书合上，凯尔希起身，扫视了一下四周的同学，仿佛君王在俯瞰自己的臣民。 “凯尔希，第一初级中学。”语毕，就坐下了。 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没有任何的感情，似乎就是在棒读，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显然，这个一直高高挂在全市年级排行榜第一的名字，比任何其它材料都更加有说服力。 而且，压轴出场，往往有天然的气运加持不是么。陈小姐咬了咬牙，暗道果然后排靠窗才是最好的位置。 “好了好了。”拍了拍手，老余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接下来会是为期一周的军训，大家也趁此机会彼此熟悉一下，军训之后我们会选出未来的班长，大家也可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当然，觉得自己是也没关系。”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报告！新高一一班军训期间连队长吴陌报道！”笔挺的军装，黑色的军靴，锐利的眼神，黝黑的皮肤，来者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军旅的气息。 “啊，吴教官，欢迎欢迎，各位，接下来我就把讲台让给军训期间的主角吴教官了，大家要好好配合训练！”老余笑着将来人拉到了讲台上，随后自己离开了班级。 好家伙，放养型的班主任。 “各位同学，大家好。”吴陌对着所有人敬了个军礼，“想必大家已经听说了，这次的军训由守夜人的同志负责，我来自守夜人某团三连。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由我负责大家的训练，保证让大家度过生命中映像最深刻的一星期。” “不对啊，不是说应该有两个教官么？”凌星小声问身边的凯尔希。 “另一个是总教官，等等你会见到的。”凯尔希回答，头也不抬，可恶，凯尔希你倒是合群一点啊！ 小说有那么好看么！ 很明显，吴陌注意到了后排两位同学的切切私语，脸上露出了灿（mo）烂（gui）的笑容，嗯，正好，正愁没有人让自己立威呢。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教官，自然也要给新同学来把火~ “最后排角落的两个同学，嗯，那个低头看书的菲林，还有边上那个，额，男的！”吴陌敲了敲讲台，“谁允许你们讲话的！给我站起来！” 凌星一惊，看着身边的凯尔希站了起来，凌星也站了起来。 “到前面来！”吴陌喝道。 凯尔希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的确是迈步走到了讲台的前面。 凌星当然是跟着。 “组织，纪律，是我第一节课要教给你们的！”吴陌扫视了一眼全班同学，“你们两个，俯卧撑100个，给我开始！” 凌星准备下蹲，却是发现凯尔希动都没动。 “怎么？不服气？！”吴陌站到了凯尔希的面前，吴陌的身高不算高，堪堪和169cm的凯尔希齐平。 “我说，”凯尔希皱了皱眉，“你早上是不是没刷牙？” “……”吴陌努力把脸摆出很凶的样子，心道马德现在学生怎么一点都不怕我，“怎么，有意见？” “我想，部队的内务条例应该包括了个人卫生，你连个人卫生都做不好，我怀疑你的能力。”目光不闪不避，凯尔希直接和教官对视。 “凯尔希，别这样吧。”凌星心里慌慌的，一个二十一世纪青少年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军训第一天就和教官干架，未来怕是没有好日子过。 “如果你想立威的话，最好换个人。”凯尔希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凌星的手背，示意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看着吴陌说，“而且，学生不是成年人，身体素质恐怕不足以做100个俯卧撑。” “你……”吴陌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被凯尔希打断了。 “如果你想要和我练练的话，最好私下来，不然在全班前面丢脸，你未来7天的训练恐怕很难开展。”凯尔希的声音放低了，几乎只有三个人听得到。 全班同学只能看着三个人站在讲台上面，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听我说，我们开始做，到10个结束，你要叫我们起来，这样你立威的目的达到了，还有心疼同学的声明，何乐不为？”凯尔希挑眉，“我想，你第一次出来带军训，没有经验很正常。但是，我的建议，你最好考虑一下。” 以退为进，不愧是你，凯尔希。 凌星？凌星当然沉浸在凯尔希拍自己的时候手背传来的触感，现在别说100个俯卧撑了，1000个他都能做（） “可以。”吴陌想了想，答应了下来，毕竟这些家伙不是自己的兵，没必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更何况对方已经让步了。 “快做！”吴陌后退一步，大喝。 “做吧。”凯尔希对身边的凌星说了一句，俯下了身子。 1，2，3，……9，10。 “呼呼。”两个戏精同时装出了做不动的样子。 “好了停下吧，你们这些学生，身体素质都差成这个样子了，今天第一天就放过你们。”吴陌很是傲娇地“哼”了一声。 缓缓起身，拍了拍衣服，凯尔希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凌星依旧跟着。 “啧，装的真像。”陈小姐撇了撇嘴。 显然，陈晖洁是不可能相信凯尔希和凌星10个俯卧撑都做得如此勉强的。 大部分学生都看出来三人在演戏，但是，看破不说破不是么。 反正他们自己是肯定没资格和教官谈条件的。 第100章 ·很有精神 时间来到上午8点半。 “各位同学，各位教官请注意，请各班教官带领同学到广场集合，重复，请各班教官带领同学到广场集合！”广播突然间打开，粗犷的男性嗓音从中传来。 “全体都有，起立！”吴陌喊了一嗓子，原本呆呆坐着的同学们瞬间起立。 “都有，到门外集合列队。” 这一下也算是捅了马蜂窝，原本安安静静的教室刹那间再度喧哗起来，原因嘛，很简单，毕竟第一次到班里，队形自然是没有排过的，所以谁排谁后面，谁排谁前面就成了很大的问题。 高一一班是文科班，但是泰拉和蓝星似乎不同，学文的男生也不少，所以，人数比例大致在一半一半。 凯尔希没动，凌星自然也没动，门外的众人推推搡搡，男生争论的话题自然是谁比谁高了。 “我一米八，你给我后面去！” “去你的，就你还一米八，我还一米九呢！给我后面去！” …… 吴陌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安静！按身高从高到低排好，男生一队女生一队，再吵吵等下全给我去做俯卧撑！” 这下子大家算是安静了下来。 当队伍差不多稳定下来之后，珊珊来迟的是凌星和凯尔希，两人直接站到了两条队的末尾，前面的同学迫于吴陌不准说话的命令也是没有多说什么。 吴陌看了眼两个人，想了想，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起步——走！”队伍开始移动，一班的教室离走廊最近，自然也是第一个班，不过，这队形的确懒懒散散惨不忍睹，毕竟，才第一天啊。 初中的军训估计早就忘记了不是么。 “前后看齐！”“不要讲话！”“手别瞎摆！”“左右对正！”“说你呢，怎么现在就开始顺拐了！”…… 教官们的呵斥声让凌星想起了自己当时的军训，当年自己还是个身高175体重170的大胖小子，军训之后因为见到了赵彦希小姐下定决心减肥，3个月从170减到了130。 还记得教官叫自己“小胖子”时内心的震惊。要知道小时候的凌星是瘦瘦高高的，嗯，奇耻大辱！ 不过现在这具身体，身高倒也没有到一米八那么高，反而是178，和自己之前的身体差不多，最大的变化就是肚子上的赘肉消失了。 瞥了眼身边的凯尔希，少女的眼神淡淡的盯着前面人的后脑勺，目不斜视，嗯，凯尔希的确是做什么都会严肃认真的性格。 那么，这样的女孩子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呢？凌星在心里想着，结果一个刹车不及撞到了前面人的后背。 “哎呦！”忍不住叫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吴陌的死亡凝视。 “全体都有！立正！后面两个，出列！”吴陌走了过来，“原地俯卧撑，20个。做完了我们再走！” “……”看起来吴陌也是有了些许的分寸，是凯尔希的原因？不清楚，反正凌星是老老实实出列了，俯下身子，用手撑地，标标准准的二十个，现在的身体因为以前修行过武术的原因，比起以前的那具简直好了太多。 毫不费力，撑着地站起来，拍了拍手，凌星准备回到队伍。 “我让你起来了么？！报告不会喊？！再做20个！”吴陌说。 “……”凌星想起了电视剧里新兵班长对待新兵的方式。 老老实实再做了20个，反正不累，伏在地上喊，“报告！做完了！” “好，起立，归队。” 凌星走回了队伍。 前面的那个兄台身体素质就不行了，凌星做完了40个，他大概才15个，所以全班都在等他。 终于完成，“报告！” “归队！”显然后面的班级也等的有些烦了，吴陌也不敢多拖，毕竟别的连队都是两个教官，他就一个，干不过。 凌星这才注意到自己前面的就是那天占座的莫泽。嗯，老陈的小弟？或许吧。 “在想什么？”凯尔希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啊？”凌星目不斜视，他不是怕被拉出去做俯卧撑很累，只是害怕耽误时间罢了。 “你刚刚应该是走神了吧。”凯尔希说，“想起哪家姑娘了？” “只是，有些怀念罢了。”凌星说，“毕竟我也才高一结束。” “嗯。”凯尔希发出一声鼻音，不再言语。 两人的声音很轻，只有彼此听得见，吴陌没注意到么？估计多半是不想管。 …… 新生一共800人，全部站在太阳底下等着校领导致辞。 “keso，这校领导就不能说快点么！我真是哔了狗了！”不少同学都在内心怒骂，但是看着身边的教官，皆是敢怒不敢言。 幸亏，幸亏，教官是在教室和大家见面的，不然，要是在大太阳下面一个接一个介绍教官，嘶～想想就很酸爽。 一滴汗水划过了额头，顺着眉毛滴入了眼睛。 日！察觉到眼睛传来的不适，凌星直接抬手去擦，然后，就感受到一张大手摁住了自己的肩膀。 “我说过立正的吧。”吴陌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些事情晚上一起算吧。”凯尔希的声音传了过来。 闻言，吴陌扭头看了眼凯尔希，又看了眼凌星，凌星能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压力又大了几分，最后，吴陌拍了拍凌星的肩膀，走到前面去了。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凌星有些发懵。 “不知道。”凯尔希回答。 吴陌：气抖冷，我都没有老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快了么！ ——分割线—— 校领导致辞结束，各班带至操场，传说中的总教官的面容终于清楚了起来。 “我叫沈大明，是这次军训的总教官，也是你们的另一个教官，但是我比较忙，所以你们要配合好吴教官的工作，要是有刺头儿，我就给他头上来两圈，明白了吗？！”总教官吼道。 “明白！” “不够劲儿，大点声！” “明白！！” “还是不够劲儿，这么小声，还想军训拿第一？！” “明白！！！” “好——！很有精神！”沈大明满意的点点头，“不过太有精神了，来，都有，绕场3圈，跑步走！” 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怎么？我的话敢不听？！加三圈！跑步走！”于是，在别的班陆续开始队形训练的时候，高一一班开始绕场跑圈。 说来奇怪，这种方式似乎让同学们回忆起了曾经军训的内容，队形也开始越跑越整齐。 当然，第二圈跑完，就有人开始跑不动了。 六圈结束，只剩下堪堪一般的人到了终点气喘吁吁。 唯一脸不红，心不跳的就只有凌星和凯尔希了。嗯，两个挂b。 陈小姐也是和塔露拉互相搀扶，的确，对于还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同学们，两千四百米算是很长的长跑了，一般情况下，一千五就足够要人命了。 第101章 ·种族问题 “看来这个女娃子的确不简单啊。”沈大明拿出烟猛吸一口，“我说小吴啊，我觉得你今天晚上八成要吃亏。” “怎么可能，老班长，你还不了解我，我可是守夜人编外部队里面的王牌了，就她，一个学生？”吴陌表示不屑，“也就是体能好一点罢了，我一个王牌，她能秒我？她今天一个学生要是把我吴陌秒了，我当场，把你的烟钱全报销了！” “这可是你说的。”沈大明吸了一口，掐灭了烟头，丢到脚底磨了磨，“你盯着训练，我去别的班看看。” “我咋感觉我被套路了呢。”吴陌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看着后面的一群学生。 “都有，4列纵队排好！”吴陌吼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虚成什么样子，都是群草包！” “我靠，站着，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你去跑跑看啊！”叶宇揉着膝盖，不满道。 “嗯？你还想再跑几圈？”吴陌直接一个死亡凝视，吓得叶宇缩了缩脖子。 “靠，我可是镇北亲王府世子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叶宇当场就想掀桌子了，但是转念一想，“不行，老头子要是知道我连个军训都受不住肯定要笑我，不行，叶宇，你还不能输！” 于是叶宇选择了迅速排到自己的位置。 “齐步，走！”吴陌喊道，队列开始行进，同时，提醒的声音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那个，你走歪了！”“排面，排面！多大的人了，走个路都不会！”…… “你也没教过我们啊！”众人内牛满面。 走了一会儿后，队伍回到了之前和总教官碰头的位置。 （不是吴陌不想让同学们休息哦，长跑后立刻坐下会猝死的~~） “都有，坐！”吴陌的命令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所有人都在愣神，以至于没有人动——额，好吧，除了凯尔希和凌星，两个人听到“坐”的时候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地坐了下去。 “怎么？给你们休息一下还不想休息了？”吴陌斜睨着众人，“要不咱们起来继续练？”说着，还敲了敲手中的矿泉水瓶。 众人瞬间坐下了，不过，很散乱就是了。 “你看看你们，坐都坐不好，起来！”吴陌脸上露出了嫌弃的神色，“愣着干什么？！全体都有！起立！” 于是，接下来反复坐下、起立，起立、坐下了五六次，吴陌才放过了众人。 “好了，休息10分钟，10分钟后我们开始练队列队形。”吴陌说着，拿着水瓶去树荫下面了。 8月15日虽然已经立秋过了一段时间了，但是太阳仍然没有比大暑的时候温顺多少。毒辣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向人间，同学们汗流浃背，但是依然很珍惜难得的休息时间。 “嘀嗒”凯尔希额间的汗水沿着脸颊汇聚到下巴，随后，滴落在少女面前的地上，她坐在阳光下，目光却是放在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说，哥们，你真行啊！”坐在凌星边上的同学前来搭话。 对，就是那位被凌星害得做了俯卧撑的同学。 俗话说，男人有三种友谊，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p——哔！ 现在这位兄台也算是和凌星一起扛过枪了（大雾）。 “害，种族天赋。”凌星笑了笑，随口敷衍。 “说到这个，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哎！”兄台似乎发现了新大陆，“我是鲁珀族的，我们班还有龙，也有瓦伊凡，还有菲林，但是你是什么种族的啊。” “额，这个……”凌星一时也答不上来，细细思考，自己身上似乎的确没有出现别的同学那样的明显的兽耳或者尾巴。 好怪哦。 “凌星。”凯尔希插话了。 直接打断了这个话题，兄台一时间愣住了。 “昂？！”凌星回头。 “过来。”凯尔希叫道。于是凌星挪动了半个身为，靠凯尔希近了些。 “你的种族我做过基因比对，大炎的数据库里没有相似度超过97%的种族。”凯尔希小声说，远远看去两个人就现在说悄悄话。 嗯，得亏凌星的耳朵不是站在头顶上的。 话说，兽耳娘说悄悄话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唔，感觉会挺好玩的。 “这……”凌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隐隐能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因为同为一个大物种，也就是人类这一分类，所以大多数的泰拉人的基因有90%~95%的基因相似程度，而剩下的一些，就是菲林、丰蹄等更精确分类的差异了。”凯尔希解释道，“这也就是说，你的种族，不在大炎的数据库里。” “这也就是说，我是我这个种族的唯一一个族裔？”凌星一惊，同样压低了声音。 顿时，凌星脑海里就出现了：我叫凌星，**族，独一无二，我为我自己带盐的画面。 “嗯。”凯尔希点头，“所以如果你不想被切片研究的话，最好回避类似的问题。” “那我的身份证……”凌星突然意识到了严重的问题。 “临时身份证明，不需要种族。”凯尔希回答，“至少高中的时间够用了，正式的话，我想你的那位没见过的师傅会替你搞定。” “……”凌星顿时无语，这次原来不是你搞定了么，无所不能的老猞猁也有需要求助于他人的时候啊。 转念一想，这位未曾谋面的便宜师傅，似乎，也是凯尔希找的，额，这么一看，四舍五入也是凯尔希搞定的了。 果然，离了凯尔希我活不了。 “不过，你也可以冒充一下阿戈尔人。”凯尔希说，“反正都没有兽耳，而且，他们也没有对外公开自己种族的名字。” 脑海里顿时出现了某个大腿夹宝剑的银发赤瞳美少女，嗯，冲国人人均白毛控，凌星也不例外，要知道在剧情里看到凯尔希前，入坑时候的池子里的斯卡蒂一直是凌星最喜欢的角色。 嗯，就是馋身子，在黑潮之下版本之前。 可恶，周年庆的池子，不好的回忆又来了！（沉船的是凌星不是作者，作者的凯尔希已经满潜了~~~~） “凌星！”看着少年逐渐涣散的瞳孔，凯尔希提高声音叫了一句。 “啊啊！”凌星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你走神的毛病最好改改。”凯尔希眯了眯眼睛，转过了头。 选修过心理学的凯尔希知道，凌星刚刚的表情，绝对是想起了别的女人！ 只是，自己为什么会为这种事情烦躁呢？奇怪。 思索之间，吴陌的声音闯了进来。 “全体都有！起立！”所有人麻利地站了起来。 …… 第102章 ·跑圈 不用多说，整活的项目结束了，接下来自然是开始军训都不会缺少的队列队形训练了。 立正跨立，立正稍息，四面转法，齐步走，原地踏步走，以及正步走。 不过第一天主要涉及的只有到四面转法。 “向左转！”教官一声令下，众人转身，然后就会发现其中有一人转反，尴尬地和看着自己的好基友笑一笑，然后喊一声报告，接着再转回去。 嗯，很正常的操作，毕竟谁还不是个左右不分的five呢？ 凯尔希倒是没有丝毫差错，她的动作每一步都像是用螺旋测微仪量过一样，精确得不像话。 早上就这么过去了，中午的午饭自然也少不了整活，坐下起立起立坐下之后，总算是可以拿起勺子吃饭了。 keso，为什么要选勺子？难道是筷子不配么？不，主要是筷子来不及。午饭的时间总共就20分钟，还要算上来回打饭，归还餐盘的时间，可以说坐下来吃的时间不超过10分钟，不用勺子大口吃的话，多半是吃不完的。 恐怕，只有经受过部队毒打的教官们，才可以在有限的时间内用筷子吃完如此多的饭菜了吧？ 的确，教官吃饭的速度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一点寒芒先到，随后筷出如龙，三下五除二解决到糖醋里脊，随后几口把饭吃完，再专心对付素菜，嗯，很奇怪的吃饭方式。 突然想起来，凌星高一的时候教官还跟他们说过，部队的老兵洗澡，都是一边跑一边打肥皂，从浴室拿了肥皂冲到水龙头用凉水冲顺带洗脸，然后再跑回去擦干，一气呵成之下10分钟就能完成清洗。嗯，很难想象。 午餐结束，回寝室，毫无疑问，这次凌星和凯尔希是要分开了。 毕竟，你不能让凯尔希住到男生寝室，更不可能让凌星住到女生寝室不是？虽然凌星主观上很同意这样的安排（大雾）。 凌星的寝室里，一共4个人，凌星自己、叶宇、莫泽，还有那位被自己害得做俯卧撑的兄台。 “凌星，你跟我说说你和凯尔希到底是什么关系！”叶宇一进寝室，看教官走远，脸上立刻露出了八卦的笑容。 “什么什么关系啊！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凌星翻了翻白眼，“你呢，你和你同桌我倒是觉得关系不对！” “她啊，初中同学啊，正经的朋友关系！”叶宇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咦~”不止是凌星，就连莫泽和兄台都加入了了嘲讽的队伍，“谁信啊！” “你们两个早上都快贴到一起去了，怎么可能就是同学啊！”凌星翻了翻白眼，“从实交代，我饶你不死！” “好家伙，你怎么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来了？！我们讨论的是你和凯尔希好吧！”叶宇将声音抬高了几分。 “对对，早上我和你聊天的时候你突然就被凯尔希叫过去，还说悄悄话，老实交代，你俩什么关系！”鲁珀的脸上笑意更甚，嗯，就是那种姨母笑。 就在众人准备继续深究的时候。 “b303，你们吵尼玛呢！都给老子滚出来！”沈大明拿着腰带敲在门把手上，发出轰隆的响声，“都这么精神，早上不够爽啊！去，现在阳光正好，给我到操场上去跑10圈！” “what's up！”凌星顿时无语，好家伙，叶宇没套到，把总教官套来了。 ——操场——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喊口号的自然是吴陌了，按照沈大明的说法，自己手下的兵不好好休息，自己这个教官也有责任，所以要陪着他们跑。 于是，在吴陌杀人的眼神之下，4人开始了今天的跑圈。 可恶，沈大明，你明明自己也是一班的教官啊！ 没办法，只能说一句话：官大一级压死人呗~ “臭小子晚上给我等着！”吴陌深深地看了凌星一眼。 “what's up！”感受到了教官眼中的愤怒，凌星感觉自己头上的“危”字又双叒叕冒了出来。 气抖冷，我凌星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阴间特效。 跑完圈，午休已经过去一半了。 “好，解散！”打了会儿盹儿的沈大明抬了抬帽子说道。 众人如蒙大赦，飞也似的向宿舍跑去了。 “不给他们抓回来继续练？”吴陌看着几人鸡飞狗跳的队形，问。 “算了吧，我还想睡会儿，外面也太热了！”沈大明伸了个懒腰，起身向着宿舍楼去了。 等到凌星回到宿舍，才发现了一件严重的事情：众人的行李还没理。 好吧，不包括他的，凌星和凯尔希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带行李。 于是叶宇等人开始手忙脚乱地理行李。 凌星就优哉游哉地枕着胳膊看着几个人忙。 等到东西理好，午休也结束了，于是，累了一个中午的叶宇等人，再度去参加下午的训练。只能说祸不单行吧。 “嘶，我好像没有换洗的衣服啊！”凌星一惊，“算了，下午问问凯尔希吧。” 凯尔希俨然成为了神奇的海螺，反正，凌星只要有不知道的，都可以问这只猞猁，貌似真如她自己所说：她，无所不知！ ——训练休息时间—— “凯尔希，你有换洗的衣服么？”凌星问。 “有啊，怎么了？”凯尔希转过头，挑了挑眉毛。 “你，你什么时候带过来的？！”凌星懵逼，“我们早上不是都没带行李么？” “我中午出校去拿的。”凯尔希说的理所当然，“早上人太多，就懒得带了。” “那我……”凌星顿时有种被套路的感觉。 “我让人一起送过来了，也在传达室，等等吃好晚饭一起去拿。”凯尔希说。 “！”凌星的内心顿时被莫大的喜悦包裹，至于凯尔希为什么会拿到自己的衣服，额，你觉得现在的凌星有心思去想这个么？ 凌星现在满脑子当然是：不愧是我老婆！凯尔希就是牛！凯尔希真是太贤惠了！…… “对了，别忘了晚上和教官约了架，你下手注意点，别一个开云斩把人给劈没了。”凯尔希说。 “哦哦。”凌星点头，只是，看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敷衍。 第103章 ·这恒河里 时间匆匆而过，夏日的热浪涌动，背上的汗水滴落，远处的太阳，仍在天空。 但是的确到了下课的时间，或者说，结束训练的时间。 和吴陌说了一声，凌星和凯尔希离开了食堂，就向着传达室去了，也许是因为等等的约架的原因吧，吴陌没有为难两人，似乎是打算等等一起算？ 嗯，军队里的老兵的确是比较讨厌搞特殊的人的。虽然他们自己也承认面对新兵自己搞特殊很舒服就是了（） “高一一班凯尔希，嗯，在这里，总共两个箱子，看看对不对。”保安大爷依然是那次把两人迎入校园的大爷，很贴心，在听到是凯尔希的东西后就直接留在了桌子的下方，倒是省去了两人去储藏间翻找的功夫了。 “谢了。大爷。”凯尔希道了谢，提过其中一个较小的行李箱，随后望向了凌星，意思显而易见：拎包！ 于是凌星就直接拿起了比较大的行李箱，好吧，也只是看起来大而已，其实重量还好，估计不少空间都没有被填满。 “回去整理一下吧，今天第一天晚上没有训练，大概六点半我们去找吴陌。”凯尔希说。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肩并肩走在夕阳下，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走在蝉鸣中。 夏天的脚步的确已经渐行渐远，但是也许是所处地域的问题，龙门的夏蝉并未完全销声匿迹，反而有种最后的辉煌的感觉。 知了~知了~ 注视着银发的菲林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插在口袋中，银色的秀发在夕阳的光辉下随风飘动着，淡淡的香气从其上飘来，终是迷蒙在一片虫声鸟鸣中。 “我觉得你又在走神了。”少女的声音突然传入了和谐的世界，将少年心中的澄澈搅得天翻地覆。 “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凌星摇了摇头，把思绪重新追回，奇怪，为什么每次看着凯尔希，自己都会走神呢？ “专心点，这毛病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的。”凯尔希翻了翻白眼，“过去吧，男生宿舍在那边，这里是女生宿舍。” 凌星这才发现宿舍阿姨已经用杀人一般的眼光看着自己了，嗯，怎么看都像是在看准备拱白菜的土猪，唔，或者说，已经拱到白菜的土猪？谁知道呢。 反正，宿管阿姨，往往比军训的教官还要恐怖，不是么。 “那，那我回去了。”凌星尴尬地笑了笑。 “嗯，一会儿见。”凯尔希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直到女孩儿的背影消失在了楼道尽头，面前的铁质大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上，凌星才再次回过神来。 可恶，又走神了。 不再看宿管阿姨的臭脸，凌星转身，向着男生宿舍走去了。 …… 和叶宇等人插科打诨了一会儿，理了理东西，宿舍的门再次被敲响了。 “凌星，出来！”吴陌的声音响了起来，黝黑的面孔和将暗未暗的天色融为一体，但是，没有人敢嘲笑他黑，至少这个宿舍，这个时间，没有人敢。 “来了老弟~！”凌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铺上下来，走到了门外，嗯，这次他终于成功了。 吴陌也不多说，摁着凌星的肩膀就带着他下了楼，另外一边，一个没见过的女教官也带着凯尔希来了。 “真的要打架？”凌星出声。 “不是你们提议的么？”吴陌捏了捏拳头，摆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怎么，现在怕了？” “我想，颈椎如果生病的话，最好早点就医。”凯尔希说，“不然，晚了的话，手术费是很贵的。” “牙尖嘴利，等等别被我打哭了！”领着两个学生来到了操场，吴陌转过身，“好了，准备开始吧，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上？” “不考虑买份保险么？”凯尔希戏谑地笑了笑，环顾四周，天色将暗，操场上空无一——嗯？ 好吧，不少教官来看热闹了，看来，吴陌的名气不算小，教训几个学生也有这么多人来围观。 “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吴陌摇了摇头，半躬着身子，双拳放在腰间，摆出了准备战斗的姿态。 “别急，我让你看看什么叫世界最厉害的杀招！”凌星推开了凯尔希，嗯，这次的凯尔希似乎格外好推，身轻体柔——哔！ “首先，双手握拳，记住，大拇指放在外面，否则，巨大的冲击力可能导致骨折！”凌星说着，抬起了两只拳头，神色严肃，俨然要放大招。 “随后，双拳放在腰间，左右轻晃，他们会爆发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 “never gonna give you up，never gonna let you down，never gonna run around and desert you……”熟悉的bgm仿佛从虚空中传来，但是，包括凯尔希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凌星。 “……”好吧，想起来泰拉没有人知道这个梗，凌星放下了双拳，看向了吴陌，然后，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我靠，老年人不讲武德，39岁的老同志，欺负我一个18岁的青少年，这好么？这不好！还偷袭！按照传统功夫……”内心的吐槽排山倒海一般涌来，然而到了嘴边，凌星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 草（一种植物）。 然后，凯尔希就冲了上去。 或者说，在吴陌攻过来的的时候，凯尔希已经在准备了。 脚尖积蓄的力量在刹那间爆发，蹬腿传来的劲风甚至让青草都出现了倒伏。吴陌见势不妙，横臂格挡，结结实实挨了凯尔希一腿。 嗯，这招真白，啊不是，这腿真快，也不对…… 按理来说，打架发生的肢体接触很正常，不过，凌星确实觉得莫名的不爽，于是，拔了根草。 “凯尔希让一下！”喊了一声，黯淡的白色光芒从草间浮现。 必杀！200分之一威力开云斩！ 凯尔希的避让速度很快，几乎是剑气到的同时完成了空中转体的壮举，这一动作甚至能让把角动量守恒奉为圭臬的一系列物理大牛掀起棺材板。嗯，这很科学（大雾）。 饶是缩减了威力，开云斩的剑气依旧不容小觑，吴陌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在草地上滑了几十米。 嗯，把剑气从一点作用改成面作用，既方便操纵，同时也削减了威力，受力面大，压强小，避免贯穿伤，非常合理。 可以说是恒河里了。 第104章 ·凯尔希单推人 得益于凌星可以削减了威力，增大了受力面积，吴陌没有受重伤。 虽然横飞出去十几米的确很吓人，但是经过在地面的翻滚卸力后，堪堪只是皮肤瘦了伤。 “……”吴陌拍了拍手，从地上爬起来，他开始知道为什么老班长和他说今天晚上自己要丢人了。 淦，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厉害了吗？这种剑气，上次好像是在总教头的手上见到过吧？这个叫凌星的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嘶，难道说，会是总教头的私生子？ 不，不对，总教头是女的啊，女的怎么会有私生子啊。而且就帝君所言，总教头可是单身了几百年，妥妥的大龄剩女，大炎谁……不行，在想下去要是被钦天监那帮家伙算到了，自己可少不了一个编排之罪。 赶紧打住了自己的想法，吴陌摆了摆手，“不打了不打了，你们厉害。” 显然三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吴陌认输了，也就没有必要痛打落……凌星你在干什么啊凌星！ 趁着吴陌来不及防备，凌星沙包一样大的拳头直接和吴陌的脸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嗯，事实证明，在泰拉，不会有多少人讲武德。 “我劝你耗子尾汁！”吴陌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明天可还是我带你们班！” 的确，吴陌没法针对凌星和凯尔希，或者说，这两个挂壁根本不怕他的针对。 笑死，军训能有什么针对？多跑几圈顶天了，教官可没有勒令学生退学的能力，有的话，校长估计也不会同意。 对于身体素质远远超过同班同学的两人来说，体罚可以说是最没用的惩罚了，不看两个人跑了好几圈之后，同班同学累成狗一样，他们跟没事人一样的吗？ 不过，话也说回来，凌星和凯尔希不怕，不代表高一一班的同学们不怕啊。像是叶宇等人，平时不怎么锻炼，虽然不是很胖，但是体能绝对是比较差的。 老陈和塔露拉好一点，但是也受不住一直搞长跑啊。 嗯，比长跑更可怕的，是定正步。 “一！”第二天下午，太阳最大的时候，吴陌的口令在整个操场回响。 一班的同学们站在太阳下，身体立正，左腿抬起，双手放在要带上，抬头挺胸，汗流浃背。 好耶，是新的姿势！ 不过，当事人就非常痛苦了。 除了凌星和凯尔希等几个身体素质好一些的，叶宇和莫泽等其他小伙伴从5分钟开始就已经带上了痛苦面具。 “淦，吴陌今天怎么回事？这不整我们么！”叶宇小声吐槽，身体左右轻微晃动着，脚尖也不断上下摆动，时不时粘一下地。 哎，我放下了，哎，我又拿起来了，放下去，拿起来，就是玩儿~你就是看不见，诶嘿~ “第三排第四个男生！”就在叶宇偷懒的时候，吴陌刀一样的目光投了过来，“偷懒？给我到前面来！” 于是，叶宇就站到了全班同学的面前，定正步。 大概所有人都有些坚持不住的时候，吴陌喊出了“二！” 左脚放下，右脚抬起，但是绷了半天的神经已经接近极限，好几个同学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你看看你们，怎么……”吴陌刚想嘲讽，看了看表，发现已经站了10分钟，又想了想这还是群高中生，满腹脏话最终化为一句叹息。 “算了，休息10分钟。”他说。 嗯，绝对不是看到了凯尔希的眼中的威胁，绝对不是。 我吴陌什么人啊，最心疼同学们了，什么让他们在太阳下面定军姿，什么蹲下故意让他们多蹲一会儿，肯定不是我干出来的事情。 ——分割线—— 4天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队列队形的训练告一段落，伴随着音响的鼓点，各班经过主席台经受校长的检阅，虽然所有人走的正步都像是“皇协军”走出来的一样，但是老师们还是很给面子地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啪~”热烈的掌声一次又一次响起，一次又一次落下，最后一个班走完，所有班级在操场上集合。 “同学们，经过老师们的深思熟虑的考量和打分，本次会操第一名，是高一一班！让我们把热烈的掌声送给他们！”校长笑着用话筒说道。 虽然，所有老师自始至终都在鼓掌，没有考虑，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宣布是老师们讨论过的结果。 嗯，《深思熟虑》。 其实也正常，毕竟有人的大腿出界也是金牌，军训这种事情有内定第一太正常了。 唔，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人家好歹走了个程序才拿得金牌，校长连程序都没有，托起稿子就说，一点都不敬业！ …… “好了，今天我们进行半自动弩的射击训练。”吴陌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钢制短弩，站在一班的同学们面前。 此时是军训第五天的下午，所有的班级都坐着大巴车到了市郊的靶场。 笑死了，不会有人觉得市中心可以开靶场吧？市中心的靶场，怕不是要成干好事的人的武器库了。 “凯尔希，这玩意你会用吗？”凌星小声询问。 “不会。”凯尔希回答，理所当然，丝毫不愧疚，仿佛“我无所不知”不是她说出来的话一样。 “哦，我也不会。”凌星满意地点点头。终于，有凯尔希也不会的事情了！ 5分钟后。 讲解完毕，吴陌扫了眼众人，“第二排倒数第一个女生，对，就你，你来试试！” 这位幸运观众能是谁呢？显然，凯尔希。 迈步出列，接过了教官手中的短弩，一身迷彩色作训服的凯尔希英姿飒爽，向着射击位走去。 “凯尔希等等要是脱靶了，不准笑，明白吗？”凌星小声对莫泽说。 “行行行，诶凌星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啊！”莫泽满脸无奈，嗯，他已经深刻知道什么是单推人了。 前几天。 “凌星，我觉得这个零食好好吃。” “额，还行吧，我觉得凯尔希给我买的饺子更好吃一点。” “凌星，你看你看，这本小说怎么样？” “额，不错，不过凯尔希给我的化学教材更有趣一些。” “凌星，你觉得叶宇的姐姐怎么样？” “额，挺好看的，但是我觉得凯尔希更好看亿点。” “……” 对，那位跟叶宇是同桌的龙女，是叶宇的姐姐。 可恶，瞒了众人2天才说，真的是，这家伙怕不是寡疯了，所以拿姐姐来自我安慰。 唔，这么说，骨科是不是可以准备了？ 第105章 ·我不会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各班挑出来的第一名试射选手。 嗯，除了一班，清一色的男生。 的确，即使是经过了改装的钢制短弩，想要拉开弓弦也不是简单的事情，看看，隔壁2班的同学拉了半天都没拉开，哦，他没开保险，那没事了。 凯尔希将手中的短弩翻看了一遍，随后，打开保险按钮，拉开弓弦，装上弩箭，抬手，大致估量了一下标靶的距离，随后，轻轻按下了扳机。 教官看到此情此景也是一脸蒙比。我还没说开始射击呢，怎么就有人开始射了？ 唉算了，反正都是脱……嗯？ 白羽黑杆的短矢化作流光，在众人的注视下，以雷霆之势命中了靶心。 wtf？说好的不会呢？ “咳咳，一班的同学很优秀，看来以前已经学习过使用短弩了，那么换一位同学来体验吧。”教官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扫了眼边上全部脱靶的同学，心里也是颇为无语。 嗯，都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凌星，你去。”吴陌努了努嘴说。 凌星快速脱离了队伍，接过了凯尔希手中的短弩，短弩把手上还残存着少女手中淡淡的香气，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余温。 短弩的把手根据人体工程学进行设计，握持的时候不会有生硬感，反而有种怪异的丝滑。 幽冷的钢铁在灯光下泛着白光，不过，比起短弩，凌星的确是更喜欢冲的，可是，就像是凯尔希说的那样——他射不出来。 嗯，不过看了看手中的钢弩，模块化设计，人体动力驱动，纯机械传导，的确不需要玄之又玄的源石技艺——我凌星这次肯定能射出来！ 站到了射击靶位，凌星深吸了口气，突然觉得钢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陌生，反而，有一种熟悉感。 嗯，很奇特。 就像是，这把弩，是从自己心里长出来的一样，是他意志的延伸，而不是外物。 等等，为什么脑袋有点晕？嘶~鲲鲲，绝对是你！ 刚想起这种感觉，凌星便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当意识再度归来，他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依然变了。 似乎是某处的战场，但是，并没有刀锋交织，没有嘶吼呐喊，虽然地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但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抬起手腕，一块结晶熠熠生辉。 蓦地，上方跳出了一块蓝色的屏幕。 【当前记忆阶段：？？？年？？月？日】 【所处事件：■■■■】 【主线任务：锁定并击杀敌方狙击手】 【特殊限制：仅允许使用弩or弓箭】 【剩余回溯次数：∞】 “好吧，这次界面倒是像点事儿了，看来我在蓝星的那段时间是你去升级了啊。”感慨了一句，凌星低头，自己身上的穿着，嗯，的确是军旅中人。 此时自己正盘坐在一个暖炉边上，大腿上架着一把短弩。 【物品信息：1-71型制式短弩】 【备注：无】 “看起来是新手装备呢。”如此想着，凌星起身，将短弩背到身后，“先看看周围的情况吧。” 检查了一下房间，除了一些干粮，还有5支弩箭之外，什么都没有。 好家伙，总共就5发子弹，看来自己要是打偏了，估计就没有什么希望了。 “咚咚咚~”门外似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送快递的？”如是想着，凌星躲到了门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门口。 “砰！”门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开门，我们是友军！”对方吼道。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语言，但是能够听懂就是了。 听到是友军，凌星当然开心了，然后，他就知道了人世间的险恶。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迎接凌星笑脸的，是一把自动短弩黑洞洞的弩口。 “嘣~”弓弦颤动，箭矢飞出，来不及反应，视角已经化作血红，随后，视野被血红色的“失去同步”覆盖。 视野一黑，一切如初。 “可恶，城市套路深！”凌星想着，再次躲在了门后。 果然，脚步声再次传来，对方又开始用友军这一套忽悠自己开门，凌星表示自己肯定没有那么蠢，于是他就躲在门后。 叫门叫了半天，没有回应，对方显然是失去了耐心，听声音，是开始砸门了？ “砰！”脆弱的木门不堪重负，直接被砸倒，凌星想都没想直接一个滑步侧身提前箭预判了对方的走位脱弦而出。 然后，对方似乎预判到了凌星对他的预判，在原地根本没有走位。 一把需要重新装填的半自动短弩和自动弩在不到10平米的房间内短兵相接，结果可想而知。 “失去同步~” 再一次，凌星躲在了门后，这次他按照上次的经验再度冲了出去，不过没有预判，箭矢重重命中了对方的胸口，巨大的力量直接使对方向后数步，然后，抬起了手中的自动弩给了凌星一梭子。 临“死”前，凌星看清楚了，这家伙穿着甲胄，也就是所谓的防弹衣，可恶，不讲武德啊！ “失去同步~” 再次醒来，这次凌星学乖了，他直接躲在衣柜里面，不出声，对方砸开门，看着房间空空如也，居然直接就坐在了火炉边上，摘下了头盔。 这，警惕性简直没谁了！ 好机会！推开衣柜门，一箭射去，然后——凌星！你他娘的打歪了！ 箭矢再度划过优美的弧度打在了对方的胸口——免疫~ 然后对方抬弩——“失去同步~” 第四次，第五次……无数次失败后，凌星已经记不清楚是第几次了，他终于，成功，一箭射中了对方的脑阔。 殷红的血液夹杂着脑浆洒了一地，刺鼻的血腥味冲上脑门，凌星一阵反胃，然后，当场吐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吐得太大声，吸引了别的敌人，反正，一会儿后，三个穿着甲胄的士兵拿着突击弩，对凌星进行了物理超度。 “失去同步~” wdnmd！ 又是几十次尝试，凌星终于克服了血腥味的影响，他沉默地看着对方并不完整的面容，对对方送快递的行为表示感谢，将对方身上的甲胄扒下来，穿到自己身上，然后拿走了突击弩和箭矢，至于自己的那把半自动弩？算了吧，射程差不多，威力差到哪里去都不知道，果断扔掉。 走出了房间，来到楼道，楼道极度幽森，可以想象，只要一步走错，自己就会万劫不复。 挑战没有让凌星失望，又是十五、六次失败后，他知道了，这栋楼已经被包围了，向着楼道走只会落入敌人的包围圈。 于是，再次醒来，收好“快递”，凌星选择了从后方的窗户跃出了大楼。 第106章 ·回溯（上） 凛冽的寒风在凌星的耳边呼啸着，雪花肆意拍打着少年的面庞，天地寂静，唯有手中的突击弩给了少年一丝安全感。 在这片破败不堪的城市中。 城市并不像泰拉的多数城池一样，是移动城市，相反，这座城市的地面，的的确确是货真价实的泥土，而且，不是那种铺在钢板上的泥土，而是，有腐殖质的自然形成的土壤。 “这里还是泰拉么？”凌星内心暗暗心惊，的确，自己刚刚从4楼一跃而下，一个翻滚后的确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想象中骨折并失去同步的结局没有出现。 这么看来，自己的身体素质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强一些。 只是，这片战场，到底在哪里？ 四下扫了扫，这是一处十字路口，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具尸体，看上去，都是自己人，嗯，看来友军的确在这里伤亡惨重。 正想着，突然，一阵心悸的感觉猛然袭来，凌星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刹那间树立，下意识向着身侧倒去。 一道黑影险之又险地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锋锐的烈风甚至一度刮下了几根头发。 “噔！”回头望去，一枚箭矢死死钉入了自己身后的地面，毫无疑问，这枚箭矢原本的目标是自己的脑袋。 “艹！”顾不得文明，立刻躲到了“战友”的掩体，拉过“战友”，挡在自己身上。 嗯，好兄弟应该不会介意死了之后为自己挡枪吧？应该。 等了许久，没有箭矢射来，嗯，看来对方转移了？不排除在守株待兔的可能。 气氛有些紧张，又有些诡异，凌星思索良久，突然，他猛然一惊：劳资是记忆回溯，无限次重来，怕个毛线啊！ 于是，直接一跃冲出了掩体，毫无意外的，被一支弩箭钉入了地面，视野化作一片血红。 看来，对方的确没有转移，而是在等着自己出来。 视野再度扭曲，睁开眼，发现自己依然在掩体中，而不是之前的小房间。 “嗯？这算是，存档了？”如是想着，凌星把突击弩从背后拿了出来，随后，根据记忆中的方向，射出去了几发弩箭。 凌星丝毫没有对这些弩箭可以命中对方抱有希望，从对方射来的箭矢，是专门改造过的增程重型穿甲箭，就知道他绝对在自己的射程之外。 手中的突击弩的确射速很快，但是，远距离威力也很感人，50米之后箭矢大概就失去了致命性了。 “怎么办，这样完全跑不掉啊！”凌星抬头的瞬间，心悸的感觉再次传来，缩回脑袋，巨大的箭矢几乎是擦着头皮过去的。 “要不，试试把对面的箭矢耗光？”心里又想起了一个想法。 “不，不对，现在我被对面瞄着，那么，我出去的一瞬间就会被打中，所以，得想办法让对方射出第一箭，之后，我就可以跑出去了，重型弩的话，换弹大约需要三秒，箭矢飞行四秒，他总要计算弹道和我的位移吧，那么，零点五秒收下了，这样的话，保守一点，六秒做一次战术机动，足够避开他的攻击了！”想完，凌星开始了实践。 抬起头，心悸的感觉如期而至，缩回脑袋，箭矢擦着头皮飞过，随后，一个跃进蹿了出去，心中开始默念，1001，1002…… 1006！脚下一个变向，身体向着另一侧躲去，一枚重箭直接插在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胸膛仿佛有大鼓在隆隆作响，心脏不断跳动着，心跳的感觉从未如此清晰过，的确，只有在死亡边缘，人才能真正感受到活着的迹象。 六秒之后，再次急停转向，箭矢差了几公分的距离落在了脚边。 “太惊险了，得在快点！”如是想着，凌星将机动的频率改为了5秒一次，这次远处飞来的箭矢，总算和自己有了一段可观的安全距离。 不过，两发暗箭之后，远处就没有箭矢射来了，凌星闪躲了数次没有受到攻击后，停下了脚步，街道空空如也，两侧只有坍圮的颓墙，是不是一两张怪异的传单从空中飘落。 抓到一张，低眉读去。 “反对源石垄断！反对源石不扩散协议！”血淋淋的大字写在整个传单的中央，凌星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可以肯定，和源石脱不了干系。 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城中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狙击手，但是地上早已干涸的血液，诉说着此战曾经的惨烈。 空气中没有硝烟味，只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这种味道远远比硝烟更让人惊恐，因为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少年：你可能会是这股味道中的一份。 猛然间，察觉到有反光传来，凌星赶紧向着边上的战壕扑去，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冷箭，没有言语，也，没有人影。 反复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道光，但是感觉不会出错，空气中的确有淡淡的杀意传来，这束光绝对来自于不知名战士手中强弩的光学瞄镜。 不过，杀意很快褪去了。 在原地呆了一会儿，门后的大门打开了。 “快进来！”是人的声音。 只是，不知是敌是友。 有过被“友军”当场干碎的经验，凌星不敢肯定对方一定是友军。你怎么知道说好发糖的作者不是准备把狗骗进来杀？（大雾） 最终，凌星选择了相信，自己一个人在城市过于势单力薄，而且，漫无目的地游荡的确对任务进度没有丝毫帮助。 这次记忆碎片的可回溯地区大大增加，远比之前走不了几部就会遇到空气墙惊人。这么说吧，就像是你从蹦蹦蹦到了原神。 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诶嘿。 所以，找到友军，算是比较令人欣慰的结果了。 “砰！”凌星刚一进门，大门就被重重合上。 “你从哪里来的？”声音再度传来，循声望去，声音的主人是个中年男人，脸上的胡茬多得惊人，的确，在战场的男人是没有时间刮胡子的。 毕竟，你不能指望真正的战士涂着发胶，拿着重机枪，冒着敌人的榴弹炮加掷弹筒的火力覆盖，把对面的士兵一个一个当兔子打。 那样的敌人估计也不是被子弹打死的，更可能是被你的油头油死的。 第107章 ·回溯（下） “从东土大唐来……”凌星下意识地回答。 老大哥的眼神凌厉起来，下一秒，一把匕首直直地刺入了自己的脖子，显然，对方是把自己当成伪装成友军的间谍了。 “失去同步~” 可恶，要是爷的开云斩还在，岂容你们猖狂？ 没办法，再度回溯，老大哥站在自己的面前，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我从远处的街角逃过来的，路上遇到了敌人的狙击手，他用弩箭射我，不过我跑得快，没被打到。”凌星回答。 “嗯。”中年男人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个烟盒，“来一支？”递过了烟卷。 “不了，我不抽烟。”凌星摇了摇头，拒绝了中年男人的好意。 “新兵？”他挑眉，微弱的火光在昏暗的室内闪烁几下，烟卷燃起了微光，随后火苗被熄灭。 狠狠吸入一口，随后，鼻子如同蒸汽火车头一样猛地喷出了两道柱状的烟雾，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如痴如醉的神色，“孩子，你得学会，要是连抽烟都不会，怎么上战场？” 的确，烟草可以很好缓解士兵的精神疲劳，岂不闻古人云：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 战场无法保证玉盘珍羞，早中晚饭基本都是能简则简，但是，一支香烟，却还是可以保证的。 补给充足的情况下。 现在没有增援，没有补记，老大哥愿意拿出香烟和自己分享，看来的确是把自己当自己人了。凌星颇为感动。 “孩子，你是我半个月见到的第一个活人。”老大哥说。 “诶？那那个狙击手……”凌星询问。 “死了，都死了，这座城，几乎所有的人，全都死了，只是在源石的作用下，保存着身体的部分本能，在猎杀别的活人。”他说，“政府军的杂碎，居然敢动用源石裂变弹头……” “这怕不是核弹的意思。”听着中年男人的话，凌星回忆起了那些神奇的“化学方程式”，的确，源石怎么看，都和核反应有着不解之缘，那么，利用核反应原理制成的武器，合情合理。 “可是，按照核弹的威力，命中低区的建筑怎么可能这么完好？”疑问再次袭来，虽然大街上破败不堪，但是也仅仅有倾塌的痕迹，和核弹爆炸后寸草不生的荒凉还是有着显著区别的。 “还好，我们离爆炸中心有500多米，而且政府军也没用大当量，所以，除了这残留的源石粉尘弄得浑身不自在，短期不会有什么事。”老大哥说着，吐出了一口烟，“但是，呆久了也不行，你也看到了，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是从核心区出来的。” “……”凌星沉默，本来以为城市狙击，结果你告诉我直接变成生化危机了？？？ “小子，记住了，如果我也出现了奇怪的反应，就用你的弩打爆我的脑袋，别犹豫！”老兵将烟卷丢在地上，用军靴踩灭，“当然，你要是如此，我也会打爆你的脑袋！” “跟我来吧，我们得先把那个家伙找出来，然后才有希望逃出去！”他说。 “谁？”凌星问。 “那个狙击手，嗯，也是政府军的王牌狙击手，啧，死了都要来搞老子心态！”吐了口唾沫，老兵似乎颇为不屑。 “还未请教你的名字。”凌星说。 “伊万·托夫维克奇！”老兵说，“不用可以去记，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但是在此之前，我们要是能干掉那个家伙，你或者出去的几率很大！” “我还有一把破城弩，嗯，我用不动了，矿石病已经让我拉不动那个老家伙的弓弦了，真是便宜你了！”老兵自言自语，带着凌星走过甬道，来到了地下室。 点燃煤油灯，一把巨大的劲弩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巨大的箭矢，散发着森冷的杀气。 这把弩比凌星手中的自动弩大了整整三倍，箭矢的头部和拳头差不多粗细，可以想象，要是被正面击中，会是什么后果。 “没办法，我们搞不到源石铳，不然，真想用用那玩意！”老兵砸吧砸吧了嘴，手从劲弩上拂过，如同在抚摸自己的情人。 “这么说……” “对，有的政府军手里有，不过那个家伙没有，这算是万幸了！” …… 一个小时后，学会了破城弩基本操作的凌星扛着弓弩来到了二楼，躲在巨大的窗户后面。 “你确定这样可以？”凌星小声询问。 “这些家伙对血腥味最敏感，放心，一点点他们就会过来！”伊万笑着，咬破手指，一滴殷红的血液从空中滴落，落在雪地上，晕开了一层红色。 连着10滴，伊万缩了回来。 “现在做什么？” “等！” …… 20分钟后，脚步声传来，一群手中拿着弓弩的人向着这里冲来，嗯，的确有生化危机的感觉，只不过，他们没有那么睿智。 对方的行动仍然保持着极强的军旅作风，战术机动标准，虽然四肢看上去不是很灵活，但已经强过了浣熊市的家伙太多。 街道的另一侧也有脚步声传来，和穿戴整齐的那一支队伍不一样，这一支，只有简陋的武器。 看上去是反抗军了。 “他们以前，都是好战士，现在……”伊万看着两股人潮厮杀，有些哽咽。 “看到了！”黑色的弩箭分外显眼，不是因为箭矢的外表，而是因为方向。 从凌星的正对方射来，直接将街道上的一个反抗军“士兵”打飞。 这种威力绝对不是短弩有的。 不过，过了一会儿，对方没有再次攻击，似乎是发现了凌星两人对他的窥伺。 “12点钟，楼顶！”伊万喊道，率先冲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一露头就会暴露，但是他没有破城弩，手中加长的狙击弩，显然没有破城弩有威慑力。 所以，他打算，用自己的命，来做交换。 果然，露头的一瞬间，一发箭矢射来，直入胸膛。 “嘣！”凌星也抬起了破城弩，扣下扳机，巨大的箭矢化作黑光而去，直接没入墙体，巨大的动能直接打穿了半面墙壁。 显然，对方是活不了了。 “伊万！”丢下了破城弩，想要向老兵跑去，但是凌星失败了。 世界开始归于漆黑，只有老兵在血泊中脸上露出的微笑久久难以从凌星的脑海散去。 他的笑容，似乎是，解脱。 第108章 ·凯尔希发呆表情包 “哈喽，好久不见，想我了没？！”一直企鹅从地下钻出了脑袋，白色的肚皮和漆黑的背景格格不入。 “鲲鲲，你告诉我，刚刚那个地方，在哪里！”凌星心里有些戚戚然，的确，可能是经历太少的缘故，老兵的些许善意，让他的内心触动。 虽然伊万最后还是死了，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还活着一样。 “我也不知道哦，这是你的“前世”给你留下的记忆。”鲲鲲拿着小本子说，“这次的界面进行了大改良，哦对了，还加入了全新的系统。” 鲲鲲说完，凌星就发现自己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光圈，一道白色的涟漪从顶部浮现，随后沿着圈圈向下移去，最终，两边汇合，刺眼的光芒出现，圆圈中央大大的“0”变成了“1”！ “好耶！凌星，你升级了，你现在是1了！”鲲鲲举起了没有手指的翅膀，似乎想要和凌星击掌。 但是凌星好像还沉浸在失去战友的悲伤。 “好了，斯人已去，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为了这样的故事不重演，我们才要继续努力不是？”跳到了凌星的背上，鲲鲲揉了揉凌星的脸。 “嗯。”点点头，凌星略显空洞的眼睛有了聚焦，然后，刚刚缩小的瞳孔骤然放大。 “我靠，你这界面，我，我在泰拉玩明日方舟？！”看着眼前漂浮着的白色矩形组成的界面，凌星一阵无语。 拜托，你这样子问过鹰角的意见没有？ “当然不是，上头可付不起版权费，只是模仿了个界面而已。”鲲鲲说，“嗯，规则和你以前玩的明日方舟一样，以后的记忆碎片会分为两种。” “第一种就是上面的主线，这部分你可以自己进入进行回溯，当然要消耗一定的精神力就是了。而且，可以带别的人一起哦！”鲲鲲指着最上方也是最大的矩形说，“嗯，下面这里，是紧急回溯，满足触发条件我就会拉你进来，不过外界的时间比例是无法调节的，这个需要注意。” “多数情况下，紧急回溯是零耗时的状态，就是无论你在里面度过了多久，外界只会过去1秒，而主线的话，一般是1比1，所以要谨慎啊。”鲲鲲说。 “还有，游戏中的干员能力不是完全复制的哦，所以自己把握。”鲲鲲继续介绍，“唉算了，我说多少都不如你自己玩一把，你自己摸索吧，我累了，睡觉去了！” 说完，企鹅直接遁入了地下，无影无踪。 “……”沉默了一会儿，凌星挠了挠头发，“话说，我怎么退出去啊？！” 刚刚有这种想法，熟悉的，被抽水马桶冲走的感觉再度传来，眼前一黑，意识回归的时候，已经到了原本的射击位。 手中的半自动短弩依然如故，但是握持它的手的主人已经变了，从一个菜鸟，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试炼后，进化为了一个老鸟。 咳咳，总之就是熟练度max了。 远处的靶心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根本看不清楚，笑死了，不会有人以为射手打靶的时候能看清几环吧？ 总之，这种情况就是，看运气！ 的确，泰拉的枪支并不多，以至于，各国内卷的情况下，生生把在蓝星给枪支使用的标靶，拿来给弓弩使用。 嗯，卷，都可以卷。 “快射吧！怎么这么慢！”一边的教官看着凌星一直傻站着不动，顿时心生不满，提了一嘴。 “男人太快可不行。”凌星笑了笑，抬起弩，锁定，轻轻扣下了扳机。 他知道，在扣下扳机的时候就知道，这发箭肯定脱靶了。 果不其然，箭矢飞出去之后直接打在了靶子后面的墙上。 嗯，重型箭矢用多了，这种轻飘飘的标准矢不会用了。 再来一次。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发没有脱靶，但离靶心也有一段的距离，大概五环吧。 哦，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哔！ 再来一次。 和想象中的一样，命中靶心。 一边的教官报完靶，内心也是震惊，要知道学生一般能命中靶子就不错了，不要说靶心了，但是这一班上来的两个人，都能命中，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但是即使是运气，也有点过分了吧？ “下一位吧。”凌星把弩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回去了，和下一个试射的同学擦肩而过。 嗯，刘雷，映像还算有一点，毕竟，是班里唯一的沃尔珀。 相貌堂堂，举止有礼，除了喜欢凑cp，八卦了一些，应该算是大多数女生眼中完美的对象了吧？ 唔，也不一定，说不定有的女生就喜欢八卦的男生？ 不去想，抬起头，在队伍的第二排尾部，银发的女孩儿正抬眸向这里望来，凌星回以自认为真诚的微笑。 女孩儿什么没有回应，只是移开了目光，看另一边去了。 另一边是什么呢？哦，是陈晖洁啊，陈晖洁好像已经4发脱靶了。 果然老陈适合用刀么？（ps：凌星穿越的时候水陈还没有出。） 缓步回到了队伍中。 “你以前用过弩？”凯尔希的声音传来。 “额，应该说我的“前世”用过。”凌星一开始也想过要不要把身体的事情瞒着凯尔希，但是思来想去觉得没有必要，毕竟，要是不说的话太多的事情难以解释，即便是凯尔希不去追问，但是，相亲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留这么大的问题？！ 隐私可以有，但是，太神秘了就8太行吧。 反正经过了深（yong）思（xia）熟（mian）虑（xiang）后，凌星直接就对凯尔希和盘托出了。 “哦？这个记忆碎片，是挺有趣的。”凯尔希的声音中似乎出现了一丝感兴趣的语调，“封存记忆，到之后打开，嗯，似乎有些映像，但是，是哪里呢？” “凯尔希。”凌星突然叫道。 “嗯？”菲林转过了头，突然被打断回忆的少女表情呆呆的，是少有的面瘫之外的表情。 凯尔希发呆表情包get√ “没什么，叫你一下。”强忍着笑意，凌星回答。 少女转过了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么？菲林的耳际似乎有一丝微红。 第109章 抱歉 可能要说声对不起了，因为月考成绩不太理想，所以以后的更新可能没法做到每天一更了，尽力还是会每周2更及以上（莫问，问就是工作日大概不能码字了） 而且，发现现在每天晚上赶着写出来的质量也不太高，水太多了，所以想试试慢点写，把质量写好一点。 而且，实在也是缺少写下去的动力了呜呜，每天看数据的四个零真的很心碎，我当年扑街拿600块全勤的时候都不至于这样！！！ 存稿大概会到11月12日，之后的更新会有些不稳定，但是会尽力的。 拜谢（虽然知道没几个人看呜呜） 第110章 ·奇怪的攀比心增加了 刘雷同学的运气算是不错，十支箭中中了两发，虽然和凯尔希和凌星没法比，但是，在一众脱靶的同学中，算得上是不错了。 为此，不少女生还投去了星星眼。 毕竟，沃尔珀本来就是长相俊美的种族不是么。当然，还没有放肆到当众抛媚眼的程度，毕竟不论是哪个世界，炎黄子孙对自己的幼崽管控都是很严的。 早恋？嗯，要看看校长大人的大棒好不好吃了。 凌星和凯尔希？这两个恐怕不能用常理度之，君不见，校长的大棒恐怕没有凌星的剑快。 咳咳，似乎扯远了。 将视线回到我们的军训。 一行人轮番上阵试射，教官们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似乎都还比较佛系，队里讲话都没怎么管。于是，队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最终大到了沈大明不爽的程度。 “五连的（高一五班）！你们吵吵什么呢？！除了试射的，全体都有，到射击馆下面操场去，去给我跑圈！”拿着腰带向桌子重重一敲，他吼道。 于是原本嬉皮笑脸的同学们瞬间如丧考妣，低着头不情不愿地跑操去了，只是，脚步似乎有些慢？ “这么不情愿？我逼你们的？再加两圈！”沈大明语毕，原本不太情愿的众人瞬间健步如飞，生怕大明再给他们加两圈。 “噗，笑死我了，神特么不是他逼得，不是他逼难不成我脑子抽了自己去跑圈啊？！”叶宇看着飞奔而去的五连，哈哈大笑。 “一连那个，笑得这么开心？你也想跑？！那我成全你，给我下去，跟五连的一起，他们跑步完你别给我回来！”大明眼一横，斜睨着叶宇，古铜色的脸不怒自威。 “……”叶宇瞬间懵逼。 “叫你去跑圈呢！听不见？！”吴陌拿着腰带直接一腰带抽在了叶宇的屁股上。 可恶，我堂堂镇北亲王府嫡长子，什么时候受过…… “快点！”又是一腰带。 叶宇又是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抬脚向着五连的兄弟们冲过去了。 “所以，少和这种人玩。”看着远去的叶宇，凯尔希向凌星说。 “嗯。”凌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老陈正在和塔露拉抱怨。 “这弩绝对有问题，怎么可能十发一发都不中，你不知道，我当时在近卫局实习，带着眼罩盲打，都能全中！这弩绝对有问题！”陈晖洁一脸不悦，完全不相信自己打不中靶子的现实。 “对对对。”塔露拉只能尽力安抚，心里却在腹诽近卫局的那帮整活怪，非要蒙着陈sir的眼睛让她打靶，冒着生命危险把打在地上的箭矢插到靶子上去，还不害臊的报靶报十环。 ——分割线—— 当五连的兄弟们满头大汗地回来集合，别的连队的所有人都已经完成了试射任务，排队等待了。 “好了，今天的射击训练到此结束，各连队带回车，我们回学校。”沈大明一吹哨子，一班一马当先跑步跑向了停车场。 然后，然后就看到叶宇一个人掉了下来。 “淦！我，我跑不动了啊！”内心哀嚎，看着自己的连队一点一点远去，叶宇顿时有一种自己是李二牛，回到连队一个人都没有的落寞感刹那间涌上心头。 接着，接着就觉得自己起飞了。 嗯，可靠的胸怀，这姿势，嘶，好像是公主抱？！ “我，我去，姐你放我下来啊！”叶宇欲哭无泪，的确，比掉队更丢人的，是被自己的姐姐公主抱抱会连队。 话说，我有这么轻么？为什么我姐姐抱着我一点都不累的样子？甚至还能跑两步？？？ 少女的墨色长发扎成马尾，在脑后晃荡，剑眉星目，眉宇间有着男子的英奇，但是有夹杂着几分江南女子的温婉，两种简然不同的风格在她的身上水乳交融，相得益彰。 “那你自己跟得上连队？”少女说，声音清脆，如同玉珠落盘，“或者，换个男的把你抱回去？” 叶宇脑补了一下画面，摇摇头，“那还是算了吧。” 翻了翻白眼，少女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脚步加快了几分。 叶宇是在一班人的注视中，被少女抱上车的。 “我说，都到了为什么不放我下来，就上车这点路，我能走啊！”叶宇捂着脸，他觉得自己未来没脸见人了。 “你都丢了一路的人了，还差这一段？”少女将头发上的发圈拿了下来，瀑布般的长发刹那间散开，如同天女散花，一股淡淡的香气幽幽传——到了凌星的鼻尖。 下意识地吸了两口，可能是动作太明显了，坐在不远处的少女回头，对着凌星微微一笑。 然后，一个美女对着你笑什么反应？ 大多数人当然是先呆一下，然后回以微笑啊？（不排除某些lsp当成开始yy然后一脸淫荡。） 凌星自然不例外。 见到此情此景，凌星身侧坐着的凯尔希脱下了帽子。 老实说，凯尔希并没有出多少汗，头发也没有黏在一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菲林小姐觉得自己的头绳有些多余。 于是，直接拿了下来。 凯尔希的头发不算长，自然没有少女天女散花般的效果。只是，凯尔希摘下发圈的时机正好，汽车适时使出地下室，时值黄昏，一缕金光透过窗帘撒落在了菲林的满头银发之上，流光溢彩，衬得女孩不像人间之色。 于是凌星的脑后又多了一种味道，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消毒水味？有一些，但是还夹杂着些许薰衣草的味道。 很奇怪，大炎有薰衣草么？ “诶，凯尔希，你的头发……”凌星转过头。 “嗯，在你的世界用过你的洗发水后，觉得味道还不错，所以查了一下，哥伦比亚有类似的商品，就找人送了些过来。”凯尔希说，声音依旧平淡，她将双手放在脑后，仿佛只是理理头发，并无二心。 老实说，训练结束之后女生理头发很正常，毕竟出了汗，长头发黏在一起会很难受。 只是，凯尔希真的出了汗吗？ 凌星没有想到这么多，他也只是觉得这是巧合。 嗯，美丽的，巧合。 第111章 ·深藏bule的凯尔希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凯尔希聊着，凌星有些昏昏欲睡。 远处的夕阳亲吻着山岳的脊梁，粉红色的云彩散发着暧昧的气息，只是充满了汗味的车内的确让人没有恋爱的念想。 的确，即使下午都是在射击馆的空调下度过的，但是早上的训练依然让众人出了不少的汗，而全速冲刺返回车上的命令，也算是原因之一吧。 撩了撩头发，凯尔希依然看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凌星很好奇，但是也没有问，只是顺着少女的目光看去，可惜，什么神奇的东西都没有发现。 少年如何知道，少女看的不是地上的山，也不是天上的云，更不是星球之外的恒星，而是简简单单，玻璃后的另一个世界的，少年的倒影呢？ “军训，还有两天就结束了。”凯尔希说。 “嗯，这么看来，时间很快呢。”凌星想起了曾经的军训，蓝星，毒辣的阳光暴晒，脖颈间的汗水滴落，最初几日期盼着快些结束的军训，到了最后一天，却希望这段时光可以再长一些。 经历了最初的几天，教官经过了立威和几日的相处，自然是已经和同学们打成一片了，如果没有，那估计也“打”成一片了。 嗯，物理意义上的打成一片。 那些夕阳下滴落的汗水，都是逝去的青春不是么。 “嗯。”凯尔希点点头，视线依然没有偏移，厚实的钢化玻璃尽职尽责地倒映着凌星的面庞，在天渐渐暗下来的过程中，倒影也越发清晰起来。 当凌星模模糊糊可以从玻璃中看到凯尔希的脸的时候，凯尔希转过了头。 “凌星。”她说。 “昂？”凌星不知道为什么凯尔希突然叫自己，但是，凯尔希的语气似乎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有想过未来么？”凯尔希问。 “未来？”凌星脑海中浮现了哥伦比亚的大教堂，还有，穿着婚纱的女孩儿，只是，女孩儿的面容并不清晰，只有两侧的琉璃在早晨或者说正午的阳光照射下五光十色。 画面一闪而过，又出现了另一幅景象，似乎是中式的婚礼，鲜红的花轿，鲜红的嫁衣，以及，鲜红的盖头。无论如何，除了女孩儿鬓角银白色的发丝外，少年看不清楚她面部的任何特征。 “应该是，和一个人在一起吧。”凌星晃了晃脑袋，不去纠结女孩的面容，“然后，环游世界？” “和，一个人在一起么。”凯尔希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咀嚼话中的味道，久久不语。 凌星就这么看着少女，看着她蹙起的眉头，他不清楚少女在想什么，但是也不去打断，就这么等着，期间无聊，所幸数起了少女的眉毛。 “一根，两根……”遗憾的是汽车偶尔的晃动使女孩的刘海突然闯入少年的视野，于是少年只能从头再来。 半晌，少女的眉头展开，道，“我知道了。” 十字路口的红灯转绿，汽车再度启动，凌星能感觉到，什么东西变了，但是，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变了。 ——分割线—— 汽车驶达一中，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众人却还没有吃饭。 于是，所有人都自觉地下车排好了队，没有人乱动，没有人讲话，的确，饭的吸引力往往可以让人们做出一定的妥协。 君不见，就连闹腾的叶宇都站得笔挺。 “各班带去食堂。”沈大明说了句，自己也跑了，嗯，估计教官也饿坏了。 于是，各班列队向食堂走去，有趣，饿着的众人走起路来反而比往常整齐了不少。 晚饭不算丰盛，几个包子，加上一些配菜，草草了事。 不过，大家都吃得很香。 的确，在路上堵了几个小时，前胸贴后背之下，能吃的东西，都是香的了。 看看朱元璋的珍珠翡翠白玉汤，这东西可不是最好的证明？不愧是“大魔导师”刘秀都吃过的东西。 “吃好就自行解散，自觉点，要是我发现谁搞事情，明天早上都给我等着！”吴陌敲了敲桌子，拿着皮带走了。 一起同行的还有几个教官。 凌星和凯尔希的座位也空空如也。 ——操场——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吴陌看到早在等待的凌星和凯尔希，瞪大了眼睛。 “自然是在等人。”凯尔希说，女孩坐在看台的栏杆上，身后站着一脸担心的少年。 你不知道凌星有多担心凯尔希掉下去——即使知道猫科动物有落地无伤的天赋。 “凯尔希长官，本次军训教官一共40人，实到40人，请指示。”沈大明敬了个军礼。 “嗯。”凯尔希点了点头，“都立正吧。” “是！”沈大明点头，转身，“立正！” 虽然不解，但是所有教官都立正站好。 沈大明跑步入列。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凯尔希说，“我是守夜人预备役成员，隶属于暗锋小队的13号成员，这次军训也是我安排的，下面，我需要你们汇报一下这届学生的情况。” “……”于是在凌星全程懵逼的情况下，凯尔希拿着笔记本听教官们的报告。 虽然知道凯尔希肯定不是普通的学生，但是，这种情况怎么看都很奇怪。 一个，女学生，把一群，军装大汉治的服服帖帖，怎么看都很奇怪吧？ 好怪哦，再怪一次。 “啪。”最后一个教官说完，凯尔希合上了笔记本，“嗯，感谢各位的工作，2天后的结营仪式后，我会向负责人做报告的。” 凯尔希从栏杆上一跃而下，半蹲卸去坠落的影响后，重新站起，举起手行了个军礼。 “那么，诸位也解散吧。”说完，少女回头看向凌星，“走吧。” “去哪儿？”凌星发愣。 “啧~”凌星不知道少女是什么意思，天上没有星星，月亮也不见踪影，黑暗下，少女的面容看不真切，但是，隐约能辨认出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陪我在这儿听了半天的报告，晚饭没吃，不饿么？”她说。 “能陪你一起呆一天我都不饿！”凌星狡辩，然后，然后肚子传来的叫声就出卖了他。 “走吧，食堂的东西估计你也不爱吃，今天破例一次。”菲林说着，向出口去了，凌星赶忙跟上，跃下栏杆的时候似乎是衣角被勾到了，直接摔在了地上。 好在身体比较抗揍，拍了拍灰尘就跑步跟了上去。 第112章 ·开云见月人胜月 保安大爷拿着大功率手电筒站在校门口，老远就看到了前来的凯尔希和凌星二人，不用凯尔希多说，直接按下按钮打开了校门。 “诶？不用请假条的吗？”凌星发出了奇怪的问题，的确，对于习惯了不在放学时间出校门都会被保安拦下的凌星，保安大爷一脸笑意地送自己出校门是很不习惯的。 “我来之前和他说过了。”凯尔希回答，“不然你觉得会有保安大半夜不再传达室而在外面拿个大功率手电站着？” “……”凌星细细想去，凯尔希说的的确没有问题，于是，两人又开始了奇怪的沉默。 凯尔希没有挑起话题，凌星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沉静的夜色就这么包裹着两人，偶尔有一两声虫鸣从远处的树下传来，校门口的灯边汇聚了不少飞虫，影影绰绰。 万籁此都寂，但余身边之人的心跳，不知觉间，凌星发现，自己和凯尔希的距离从原来的一米，缩短到了一拳。 只是，不知道是自己动了，还是凯尔希动了，又或者，两个人都动了？ 记得看过一本书，如果两个人中有一个人喜欢对方的话，那么两个人的距离就会在不知觉间越来越静——哪怕两个人只是站着等出租车。 月亮依然没有出来，天上也没有星星，凌星并不期待它们的出现，只因为，眼前一人，便胜却人间无数。 远处的车灯渐渐明了，出租车来了。 看了看手表，等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凌星却觉得，度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嗯，多数人会觉得这样的时间很短暂吧？但是凌星确乎是觉得时间很长。 毕竟，这可是6*10^11纳秒，800次脉搏，173次呼吸（好吧10分钟）——与凯尔希在一起的。 “师傅，去云海轩。”凯尔希拉上车门，说。 凌星本来是想发扬绅士精神，让凯尔希先上车的，不过很遗憾，凯尔希率先拉开了车门，意思很明显：你先上车。 这种情况下，坚持让凯尔希先上车反而会很尴尬吧？ “好嘞！”司机师傅待门关好，一脚油门，出租车就驶离了龙门一中的校门口。 大树旁，屋檐下，白花花的顶灯亮着，下面的保安大爷听着小曲儿，看着出租车红色的尾灯暗去，自身也化作朦胧的影子消失在夜色中，摸了摸自己还没有刮的胡茬，感慨道： 年轻真好啊。 只是，到底是谁更年轻呢？ ——分割线—— 司机师傅的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他能感受到，车后的两人，并不希望自己出声打破这片安静。 只是，两人似乎并不是在冷战，但是，却一句话也不说。总有些怪异的感觉，不是么。 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就是了，反正只要蓝不拉叽的龙门币到自己手上就好了。 凌星看着车窗外的路灯一个接一个向后退去，淡黄色的灯光下是黑色的路面，以及，偶尔经过的白色的线条。 鼻尖微微传来凯尔希身上的酒精芬芳，微微开窗，凉风吹得少年有些微醺。 视线逐渐模糊，女孩的身影也渐渐朦胧，总觉得有什么话要说出口，却又想不起来。 当凌星终于自己想说的是什么的时候，车停下了，刹车的惯性将少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甩到了九霄云外，凯尔希已经开门下车，自己恐怕再不追上去又要被嫌弃了吧？ 打开车门，快步跟上，不管司机关上车门的提醒，和穿着作训服的少女步入了楼阁。 （司机师傅：现在的小年轻真没素质哎！） 接待的服务生并没有因为两人的穿着将两位拒之门外，相反，仿佛早就知道二人要来一样，迎了上来。 嗯，不出意外的话，凯尔希是包场了。 凯猫猫能有什么钞能力呢？就是把账单寄给某个坐在近卫局的人罢了。 这次的凯尔希和凌星没有去坐船，而是来到了楼顶。 这是一处开阔的天台（参照某望舒客寨），门的两边架着两把八面汉剑，宽阔的中央却只放着一个小小的双人桌，两侧的落地式花灯提供了微微的照明。 因为采用的是烛光，这些光源没有破坏夜的美好，反而营造了一种说不出的浪漫。 唯独可惜的，是天上仍旧暗云密布，丝毫不见群星踪迹，更不用说月亮的身姿了。 菜肴依旧丰盛，云海轩作为高端餐饮的品牌，自然不论何时都能做一桌好菜，只是，凌星觉得索然无味。 凯尔希拿着筷子，小口地吃着，不过，看上去，今晚的饭菜，也不是很合她的胃口。 “啪嗒。”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凯尔希抬眸，“不合胃口么？” “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凌星说，的确，全身上下都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但是，因为什么，的确说不出来。 “缺了别的女人？”凯尔希冷不丁来了一句。 ？？？凌星的脸上出现了黑人问号脸。 “当然不是！”凌星说。 看了看面前的酒杯，虽然当中装的是果汁，但是，凌星蓦地想到了什么。 他起身，将墙上装饰用的八面汉剑取了下来。 “凯尔希。”凌星的手指拂过长剑的剑身。 “嗯？”菲林转过视线，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同样不解的，还有躲在角落的服务生。 “你请我晚饭，那么，我没法买单，就，请你看月亮吧。”凌星说，“权当是，回请。” 微白的光芒从剑身上浮现，随后，缓缓变量，随着少年的挥剑，象牙般洁白的剑光冲天而起，向着夜空飞去。 约莫几秒后，天上似乎起了狂风，不过，是从地面吹上天空的狂风，剑气所过之处，暗云退散，白色的剑气摧枯拉朽得劈开了所有挡路的气体，顺带着吹开了两侧的云朵。 当暗云散去，一轮近乎满月的圆月高悬在天空，周围零星散落着几颗星辰。 放回汉剑，凌星走到了栏杆边上，和凯尔希一起。 “怎么样，还可以吧。”凌星的语气中带着邀功。 “嗯。”凯尔希点了点头。 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落在地上，但并未成霜；落在少女的头上，却是成了梦幻的光晕。 少年心中蓦然浮现了曾经的语文课。 课本上的那行字现在颇为应景。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 第113章 ·懂的都懂 清风从湖面扶摇而上，徐徐前来，撩动了少女的银发，她倚着栏杆，望着满湖波光，一时有些唏嘘之感。 “怎么样，还不赖吧。”凌星从墙边走了回来，还顺带着从饭桌上把杯盏拿了过来，杯中不是酒，只有果汁，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不是？ 凯尔希接过了酒杯，和凌星碰了一下。 “砰~”清脆的瓷器鸣叫在楼顶回荡，举杯邀明月，只是对影并没有成三人罢了。 的确，哪怕是再圆的月亮，都不会愿意去打扰楼顶的两人吧，又或者，即便是再圆的月亮，两人都不希望来打扰他们吧？ “维多利亚的月亮有这么圆吗？”凌星问。 “差了些。”凯尔希说，“而且，维多利亚多是阴雨天气，嗯，温带海洋性气候，没有办法。” “这么说来，还是大炎舒服呢。”凌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起当时自己跟着旅行团去英国，伦敦的魅力没怎么体会到，倒是被连日的阴天吓得不敢出门。 你永远不知道英国的老天什么时候会下雨，真的。 “也许吧，对我来说，都一样。”凯尔希喝了一口果汁，说，神色有些怅惘？嗯，的确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凯尔希。”凌星叫道。 “怎么了？”凯尔希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我觉得，我们应该也算是了解彼此了吧，你不用把什么都抗在身上，可以，说出来嘛。”凌星说，“这样，我也可以帮你分担一点不是？” “了解？呵。”凯尔希笑了笑，似乎是，自嘲的笑容？凌星不知道那是什么表情，“你的到来，与我的相遇，以及，那次奇怪的经历，我不清楚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我对你的认知完全限于你所展现的一些，你也一样，何谈了解呢？” “而且，替我分担？算了吧。”凯尔希目光灼灼，“你没有这份能力，更没有这份精力，暂且沉浸在岁月静好的生活吧，凌星，这是为你好。” “……”凌星沉默，他感觉得出来，此时的凯尔希，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的疏离。 我是说错话了吗？他如是问自己，但是思来想去，总觉得不知道错在哪里。 半晌，少女从栏杆上起身，“走吧，菜都凉了，晚餐结束，还要回学校。” 手表上的数字已经从出来时的19：30到了21：30，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已经悄然离去了。 楼顶很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算是彼此奇怪的默契？或许吧。至少这次，两人吃得还算愉快——从夹菜的频率来说。 大约半个小时后，餐桌上只剩下了杯盘狼藉。 “走吧。”凯尔希抽出纸巾揩了揩嘴，“就是不知道这个点有没有出租车了。” 拿出了手机，点开打车软件，嗯，很奇怪，等了很久都没有司机接单。 “果然，半夜不会有司机到市郊了呢。”取消了订单，凯尔希脸上露出了难办的神色。 “云海轩不提供车子吗？”凌星说着，拿出了黑卡，“我可以买。” “抱歉先生，店里的汽车都被调出去了，估计要下个星期才会回来。”服务生礼貌地笑道，“不过，云海轩倒是提供住宿服务，不知两位需不需要。” 服务生觉得小钱钱在向自己招手，他觉得他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只要面前这位少年，“稍微”贿赂他亿点点，他就会大方地告诉两人，房间都订完了，只剩下了一间大床房。 至于云海轩为什么会出现标间订完，那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了，反正，大老板是默许他们这么做的不是么？ 结局注定令他失望。 凌星看了眼凯尔希，凯尔希点了点头，于是说，“两个标间。” 暗骂少年不会抓住机会，服务生微笑着接过了黑卡，去开房间了。 嗯，人傻钱多，这是他对凌星的评价，要知道云海轩一晚的住宿价格，在市中心租半个月的商品房都够了，遑论两间？真的是，不把钱当前啊。 不过，能来云海轩顶楼吃饭还能包场，这种行为又变得可以理解起来。 “二位，b304和b305，我们现在过去么？”大约过了一会儿，服务商拿着两个电子手表回来了。 嗯，应该是房卡了。 “嗯。”凯尔希点了点头，凌星自然没有意见，于是服务生在前引路，两人跟在后面。 走过湖边的廊道，看湖水荡漾，偶尔有猫头鹰的咕咕声传来，月亮已经重新归于云后，星星再度消失，两人的心中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仍然默契地没有说话。不过，倒是没有尴尬的感觉。 并肩而行，一言不发，毫不尴尬，这对cp可以锁死了。 ——分割线——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出租车将昏昏欲睡的凌星放在了校门口，少年脸上的黑眼圈清晰可见，嗯，昨天晚上失眠了。 当然不是因为做了春梦，而的的确确是场噩梦。 梦中，女孩的身影在前方几步的距离，缓缓远去，少年尽力去追，但是距离依旧拉远，最终，少女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中。 凌星不知道这梦预示着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只有背影的少女是谁，但是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凯尔希的精神似乎也不是很好，不过，比起凌星好一些就是了，毕竟，对方是经常熬夜的人啊。 凯尔希——肝上长了个人。 她比任何人都冷漠，却又比任何人都善良，她能对一个文明的毁灭视若不见，也会为了救一个卡特斯孩子而给自己注射药剂保持3天3夜的精神。 这也正是凌星最喜欢凯尔希的地方——之一。 好吧，凌星就是馋凯尔希，馋凯尔希的一切，无论是谜语，还是别的什么。 “下车了！”凯尔希扯了扯凌星的衣服，面无表情。 “啊啊，哦哦哦哦！”眼睛快要合上的凌星如梦初醒，骤然睁开眼睛，向着车门去，结果忘记拉开一头撞在了门上。 吃痛后，倒是精神了些。 推开门，在司机师傅意味深长的眼神中下车，关上了车门。 司机师傅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年轻男女，早上昏昏欲睡，半夜在酒店度过，嗯，懂得都懂。 第114章 ·新的碎片 “如果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话，去补个觉吧。”凯尔希盯着凌星的黑眼圈，说，“毕竟这个样子，也没办法训练啊。” “嗯，等等去跟吴老板打个报告好了。”打了个哈欠，凌星的确对训练有些兴致缺缺。 “我帮你请假吧，回宿舍去吧。”凯尔希晃了晃手机，嗯，她总是会提前考虑好一切，就像是，当很多人还在费尽心思想着下课后如何最快到达打印店让老板帮忙印好资料的时候，凯尔希已经用飞讯联系好了老板，下课去拿就行了。 “谢谢。”凌星此时根本提不起精神，上下的眼皮如同铷磁铁的南北两极一样，疯狂吸引着彼此。 回到宿舍，叶宇等人已经不在了，估计是已经去食堂吃早饭了吧？或者说，去训练了？不清楚，总之，这雨我无瓜——凌星是这么想的。 倒在床上，眼皮边上的肌肉的的确确已经坚持不住，直接放弃了抵抗，世界化为了一片无光的黑色。 …… 耳边似乎有什么声音，但是，模模糊糊，嘴中有股腥腥甜甜的味道。 努力尝试睁开眼，但在一缕微光进入瞳孔后，眼皮便支撑不住，再次合上。凌星讨厌这种感觉，明明已经清醒，但是，自己的四肢完全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声音清晰了几分，似乎是海水的声音？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湖水，毕竟，水流的声音大体相同。 脸上的感觉，痒痒的，是风？不对，不是风，有些像，少女的头发？ 奇特，脖颈也有种暖洋洋的感觉，柔顺的触感——应该不会是凯尔希，她没有让我躺在怀里的胸怀。 各种意义上的胸怀。 那么，身下的人，会是谁呢？有，潮湿的感觉，以及，海的腥味。 “先生？先生？！”少女的轻唤清晰起来，凌星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动了。 眼皮的沉重感消失了，凌星睁开了眼睛，入眼是一个少女，银白色的长发，赤红色的双眸，嗯，倒是和斯卡蒂有几分相似。 “蒂，蒂蒂？！”凌星一惊，困意刹那间全无。 “嗯？蒂蒂？那是谁？”少女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没，没什么，你是……”凌星看着女孩脸上的疑惑，就知道自己认错人了，而且，自己现在是再梦境中吧？ 可是，少女身上温温润润的体温，以及衣物上因为残留些许海水的滑腻的触感，分外真实。 “我是艾琳卡，我们在海面上找到了你，你是远洋的航海家吗？”少女说。 “艾，琳，卡。”在嘴中重复了一遍少女奇怪的发音，凌星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陆地上，也不是在船上，而是，在海底。 很奇怪，海水并没有给他带来窒息的感觉，相反，海水的冰凉让少年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雀跃着，放松着，他甚至有一种永远在此睡下的想法。 只是，这种想法刹那间被恐惧替代——永远沉睡，这算是海对人的蛊惑么？泰拉海洋的危险远远超过大地的天灾，它无孔不入，无处不在，你甚至感觉不到它对你的侵蚀。 这也是为什么阿戈尔人觉得自己体内充满海水，而一旦上岸之后就会逐渐干燥，腐化，海洋中的阿戈尔人是极度唾弃背叛海洋的同族的。 诚然，陆地的巴别塔再高，也与亚特兰蒂斯无关，海洋给了他们天生的傲慢，这种优越感甚至比陆地贵族骨子中的高人一等更甚。 当然，这些都是在现在的泰拉大陆才有的现象，在古早的古早以前，海洋和大地，还携手共进。 “应该，算是吧。”凌星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状态，但是抬起手，一切都明朗了。 【当前记忆阶段：荒古纪121年■■月■■日】 【所处事件：石像瘟疫】 【主线任务：活下去！】 【特殊限制：无】 【剩余回溯次数：2】 【特殊装备：经剑】 “也就是说，这么困，又是鲲鲲干的好事？！”凌星眼睛眯了眯，想着等等是把那只企鹅炖了还是红烧了。 唔，企鹅应该不是保护动物吧？不要紧，大不了就和法官说，我在记忆碎片里快饿死了，没有办法。 对对，快饿死了，我见大熊猫吃大熊猫，见金丝猴吃金丝猴，这犯法吗？这不犯法，这叫紧急避险。（罗老师战术变声） “不过，每次记忆碎片都不提供事情的前因，真是够过分的。”凌星晃了晃脑袋，精神回到了眼前的少女。 “这样啊，那你打算去哪里啊？你的同伴呢？”艾琳卡说，她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是冬日午后的暖阳，照在皮肤上，暖呼呼的，很舒服。 “我的船遇到了风浪，估计已经沉了吧，至于要去哪里的话，盐风城。”凌星吹牛完全不打草稿，反正就目前看来，这次的记忆碎片只允许3次重复，那么，因为这些事情导致记忆中断白给是不大可能的了。 像是回溯次数无限的，就是得完全按照当事人当时的行动做了，而回溯次数少，又不给一步一步的指引，显然就是像那种开放世界一样的情况了。 不过这次的主线很可疑啊，居然是活下去，这三个简明直白的大字，而且所处事件也不再是被掩盖的乱码，而是的的确确的“石像瘟疫”这个名字。 “盐风城？那不是港口城市吗？唔，倒是和我不是很顺路呢，那么，我先带你到最近的城市，然后你自己想办法过去可以吗？”艾琳卡询问。 “额，不用了，我现在身上也没有钱，啊，我的意思是……”凌星本来是想说能不能让我白嫖你但是又觉得这么说太直白了，所以话到嘴边又双叒叕卡住了。 “好了好了，我懂，得亏我是个善良的人。”女孩并未在意，柔顺的眉毛弯成了两个舒服的弧度，“不过，不能白让我养你啊，作为回报，给我讲讲陆地上的故事如何？” “陆地上的故事？” “嗯，总是听同族谈起，我还没去过呢，所以，有些好奇，你们陆上的人是怎么生活的，吃得怎么样，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宛如被打开了话匣子，艾琳卡倒豆子般把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这样的性格，的确和声音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 第115章 ·艾琳卡的邀约 一路跟着少女，凌星在海底缓慢步行着，路上的确遇到了像是黑潮之下中的恐鱼一样的生物，不过这些生物看上去十分迟钝，或者说，并不敌视两人？总之，经过对方身边的时候，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看上去，恐鱼对于自己的同族总是十分心疼的。 总之，说说笑笑之下，两人来到了最近的海底聚落。除了在大洋之下，凌星甚至觉得这里和蓝星没什么区别，所有的人都没有陆上的泰拉人那样明显的兽耳，柔顺的白发在水下偶尔摆动，看上去颇为飘逸。 对于冲国人来说，这样的地方是什么？就是天堂好么！虽然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冲国人人均白毛控是没有错的（大雾）。 “雅诺，我回来了！”艾琳卡叫着，从小木屋中走出了一个中年的妇人，对方脸上的皱纹颇为明显，老实说，这是凌星第一次见到年迈的深海猎人。 唔，不过这个纪元，他们似乎还没有扛起“深海猎人”的职业？的确，不论是艾琳卡看到恐鱼的表现，还是恐鱼看到艾琳卡的表现，两者都不像是有深仇大恨的亚子。 “是小艾琳卡啊，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么？”妇人笑着说，表情颇为慈祥。 “唔，没捡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捡了个人回来！”艾琳卡笑着说，可恶，艾琳卡你带我过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您好，我是凌星，来自大炎。”凌星和老人搭话。 “大炎啊？哦，是那个遥远的国度，从大炎到这儿的路可不近，你是坐了远洋的轮船来的？”老妇人看上去颇有兴致，“你的船失事了？太好了，又有不少东西可以捡回来了……” 说着说着，老人似乎是发现了事主还在场，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不不，我的意思是真是不幸，你还记得出事的地方吗？我们可以去帮您把您的财物打捞回来。” “毕竟，就像你们大炎说的，乐于助人永远是很好的品德不是吗。”老人笑着说。 如果忽略掉前面的话的话，凌星绝对是感动到哭出来，但是现在，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忘记啦，没关系，如果想起来的话，一定要告诉婆婆啊！”在老人的殷切笑容下，凌星和艾琳卡告别了老人。 “对了，艾琳卡，之前忘记问了，为什么我在水下还可以自由呼吸啊？”凌星这才发现了华点。 “啊，这个啊，是因为我给你喂了我的血啦。”艾琳卡说，“我们深海族裔的血可以让陆上的人在水下短暂拥有和我们一样自由行动的能力。” 难怪，难怪醒过来的时候嘴里有种腥甜。 不过，所谓的深海族裔的确神奇，周围的海水和平时的感觉不一样，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自己的亲人，在亲吻着自己的细胞，而若是平时，水这种生灵会展现出一种说不出的疏离，外化于形，便是那浮力了。 他拒绝一切不是自己同胞的事物融入自己的群体，天然地排斥外来客，好吧，不能再说了，再说顿叔的棺材板又要压不住了。 在水底，没有感受到压力，也没有浮力，周围的水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样，这种感觉分外神奇。 珊瑚虫和水草随着水波轻轻摇晃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深的海水中会有珊瑚虫，但是，泰拉本来就是个不科学的地方不是么？ “对了，凌星！”艾琳卡突然拍了拍凌星的肩膀。 “怎么了？”凌星疑惑。 “还有一个星期就是新年啦，到时候艾兰得诺会有盛大的集会，我们一起去逛逛吧！”艾琳卡发出了邀约。 美少女的邀请能拒绝吗？当然可以！但是，谁又愿意呢？反正在记忆碎片里，凯尔希总不能跑到这里来捏我的脖子吧？！ “好啊。”想到这里，凌星应了下来，“不过，会有什么活动吗？这种集会。” “当然！”艾琳卡笑着说，“会有烟花呢！据说是最近才有的。” “水里，烟花？”凌星脸上出现了错愕，“不可能吧，这种火药做的爆炸物，在水里根本炸不开吧？” “当然不是在水里看！”艾琳卡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到时候大家会浮到水面上去的，而烟花，是让大陆来的商人准备的，他们会在船上燃放。” “哦哦，原来如此。”凌星恍然大悟，不过，内心却是蓦然出现了些许的不安，为什么呢？ 看了眼系在腰间的长剑，象牙般洁白的剑鞘，整体较厚，长约三尺，凌星没有拔出来过，但是光光看剑鞘上面镶嵌着的红色的宝石，就知道绝对是削铁如泥的宝剑。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不对，那是刀（） 武林至尊，宝剑倚天，屠龙不出，谁与争锋！（这才对！） 长剑似乎有神奇的作用，反正，看到长剑的一瞬间，原本不安得心情刹那间平复了，的确，开云斩给了凌星很大的安全感。 至少就目前看来，连陨石都能劈开的开云斩，不存在什么一剑切不开的存在，如果有，那就两剑，三剑，反正连续释放也没有什么压力，估计是上一世已经把内功修炼到了极其高深的地步。 而且，开云斩说是固定的剑招，倒不如说是内力运用的一种方法，就是通过气附长剑，然后射出去罢了。 “那么，就这么说定啦！明天后我们就动身！”艾琳卡看上去兴致勃勃，或许吧，对于这样年轻的女孩儿来说，没有接触过的事物，都充斥着吸引力。 看着女孩儿蹦跳的脚步，凌星觉得自己的心也开始轻松了起来，不知觉间，有种想在此安家的想法。 岂可修！凌星你可是励志要娶凯尔希的人，怎么可以如此怠惰！不行，绝对不行！ 摇了摇脑袋，思绪不由得又飞到了任务面板上，淡蓝色的光屏，“活下去”三个大字显得分外扎眼。 “到底是什么，能够让如此之强的上一世只能选择逃离？或者说，除了活下去，什么都不敢奢求？” 第116章 ·闲谈 脑海中的疑问正在发酵，然而，还没有来得及陈年佳酿，就被少女的呼唤打断了。 “凌星！来给我讲讲陆地上的故事吧！”少女靠在一棵巨大的珊瑚下面，向少年招手，瀑布般的银色长发随着水波飘荡着。 很奇怪，明明是海底，却那么明亮，按理来说，如此深的地方，是很难有光照的，唔，或许不是足够的光让地方明亮，而是自己的视觉神经经过了强化可以适应这种阴暗的环境？或许吧。 不过，这种问题并不值得深究就是了。 “来了来了。”回应道，凌星索性懒得去考虑了，毕竟，船到桥头自然沉，记忆碎片罢了，就是回溯失败了，也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不是么？最多也就是，头痛一会儿？ 不知道，没经历过。 但是，轻易还是不想去尝试。 “给我讲讲大炎吧，听婆婆说，那里是个很奇特的国度呢！”艾琳卡说。 “哦？婆婆还知道大炎？！”凌星好奇。 “当然！”艾琳卡说，脸上露出了向往和回忆的神色，“婆婆说，大炎在很久以前就开始海禁啦！我们这些海里的人，就是想要过去，还没来得及上岸，就会被驻守海关的军士赶走的！” “听婆婆说，最近到我们这里来过的大炎人，不是偷渡客的那种，唔，应该是300年前了，那个时候他坐着那么大的船，”少女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或许是察觉自己的臂展远远到不了巨舰的大小，于是还是放下了，“嗯，想象一下就好，穿着和你，完全不一样的衣服。” 凌星这才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西装，嗯，看上去十分专业，这样的装束，的确不像是大炎的人。 难怪婆婆对自己的来历这么感兴趣，原来纰漏出现在这里啊。 不过，看破不说破，婆婆的经验还是很足的嘛~ “他的衣服袖子很大，而且是丝质的，来这里说是，替，替那个什么炎王爷，哦，应该叫炎王帝君了，找什么长生不老药来的。”艾琳卡说，脸上露出了俏皮的笑容，“什么嘛，为什么要找长生不老药啊！” “诶？你不想活久一点吗？”凌星好奇。 “活那么长干什么啊！500年足够啦！”艾琳卡双手撑着地，抬头看向水面，“毕竟，海底的生活每天重复，挺无聊的，长生的话，就得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一个接一个离开自己了吧？” “……”凌星顿时无语，这个年代的大炎人，估计还不是结晶时代泰拉的那些龙人，寿元恐怕不超过百年，你这个可以活500岁的鱼当然不知道陆上的人对寿命的渴望了。 怎么说呢，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就是了。 “艾琳卡，你说的那个来的大炎人，是不是姓徐？”凌星问。 “不是啊。”艾琳卡说，“听婆婆说，好像姓的是赵吧？” “哦。”凌星点了点头，果然，不同的世界，即使出现了相似的故事线，人也会不一样。 “对了，凌星，这么说来，你应该不来自大炎吧？”艾琳卡转过了头，红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少年的面庞。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凌星说，“我来自一个非常遥远的国度，这个国度和大炎很像，但是，又不一样，唔，你可以，把我的故乡，看作千年后的大炎。” “这么说的话，你的故乡，好玩的一定非常多吧！”艾琳卡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看着少女兴致勃勃的样子，凌星突然想起了某年的高考卷。 嗯，那只鱼的眼里，闪烁着诡异的目光——好吧，艾琳卡不算是鱼，至少，和平时看到的鱼不太一样。 嗯，虎鲸很心疼你，变成美少女安慰你——哔！ （严格来说虎鲸不是鱼，我知道，别杠。） （也不准碰！） （更不可以胡！） “还好吧。”凌星说。 “那么，你们可以聊的内容一定很多了！”艾琳卡说，“我每天呆在海底，和婆婆他们在一起，大家除了吃饭就是睡觉，除了睡觉就是到处闲逛，每天除了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什么也听不了，唉，好羡慕你们大陆上的人啊！” “……”看着少女，凌星再次沉默了，他想起了曾经在蓝星，自己周末的时候，好像大多数时间都被一个方寸屏幕消耗掉了，哪怕是家里的凌肖东，因为作息的关系，一个星期说的话加起来甚至没有和同桌一天说的多。 “诶，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开心？是艾琳卡说错话了吗？对不起啊。”似乎是察觉到了凌星的感伤，艾琳卡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 “艾琳卡。”凌星说，“其实，我也挺羡慕你们的。” “啊？” “每天可以和亲近的人呆在一起，说说话，看花开花落，见云卷云舒，这也算是我梦想的生活了。”凌星说，“陆上的人们或多或少有生活的紧迫，即使山川名胜不胜数，也没有时间去看。” 凌星的脑中又出现了凯尔希的身影，那个把所有的事情都默默藏在心里，独自挡下了所有的危险，却又什么都不说的老猞猁。 她，应该也很想过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吧？ 唔。好像每个人都想，摸鱼是人的本质不是？ “这样啊，我还是希望能过得稍微紧张点。”艾琳卡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每天这么闲，我都快，按照你们陆地上的人说法，变成咸鱼了！” “你的确是鱼。”凌星在内心默默吐槽，表面上却是站了起来，“看法不同很正常的，没必要为此争执。” “嗯。”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艾琳卡转过身，“我们回去吧，晚饭应该要做好了！” 这脑回路。。。。无力吐槽。 “好！”笑死，干饭人哪有那么多复杂的神经，只要有东西吃，哪管洪水滔天。 海底的村落做饭，自然是不可能有火的，所以，村庄中的人做饭，用的是一种很神奇的设备——微波炉。 我寻思着微波炉也不防水啊？ 但是别忘了，这里是泰拉，是泰拉的海底，科技水准远超陆地的大洋之下，用源石驱动炉子加热食物什么的自然是简单的操作。 洁白的鱼肉散发着——好吧没有，在海水的屏蔽下，并没有肉的香气，同样的，因为海水，凌星几乎是一口水一口肉吃的。 得亏了这鱼没什么刺，把肉吞进嘴里，再把水从牙齿缝挤出来，被水跑过的鱼肉直接就凉掉了——至少比生的好吃。 只能这么评价了。 第117章 ·愚蠢的人 晚饭时间很快就结束了，众人便一哄而散了。 对于深海的族裔来说，黑夜与白昼的分割并不清晰，或者说，在万丈深渊之下，哪怕是万丈金光，经历了水的削弱，抵达此地的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习惯了黑暗，所以哪怕是微光，也不会影响深海人的视野，在他们看来，世界依旧亮若白昼，唯一变的，就是村子中间的计时器的指针了吧？ 难怪，难怪艾琳卡会觉得深海的生活无聊，诚然，一成不变的景色，即便再为壮丽，看久了，也会觉得腻的吧？ 总之，凌星是这么觉得的。 躺在艾琳卡家中的沙发上，他辗转难眠，不是因为担忧，而的确是因为无聊。太过无聊，浑身的精力没有地方发泄，所以失眠——或者说，是在期待着明天的烟火大会？不，不对，应该说，是明天的同行之路。 对于这个和斯卡蒂长得颇为相似的姑娘，少年的心中始终是有着些许的好感的，毕竟，斯卡蒂是凌星入坑的时候卡池里的up六星啊。 有哪个冲国人能拒绝银发赤瞳美少女呢？有的话，一定是那个美少女没有大腿夹宝剑（雾）。 话说回来，的确没有看到过艾琳卡的武器呢。 唔，还有凯尔希，mon3tr，为什么变成了一块结晶，而不是熟悉的结晶龙，是自己穿越的蝴蝶效应吗？那么，凯尔希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思绪逐渐向着远方蔓延开去，困意也缓缓袭来，凌星知道，是时候睡觉了。 晚安，玛卡巴卡（大雾）。 世界最终回到了一片黑暗，意识缓缓放空，再度醒来之时，时间已经到了次日凌晨。 睁开双眼，海底的白天没有日出，宣布新的一天开始的，是村子中心的计时器。此时，略有锈迹计时器正在用庄严而肃穆的金石之声宣告着白昼的来临。 “咚，咚，咚~”虽然水不是声波的优良导体，但是因为深海族裔血脉的作用吧，凌星听得很清楚——当然，这种血脉优势更多体现在和艾琳卡等人对话的时候。 “早。”头发还有些蓬松的艾琳卡走了过来，唔，虽然说在海底，但是，这海水仿佛不存在一样，艾琳卡头发的样子，和陆地上的人早晨从床上起来没什么区别。 嗯，牛顿的棺材板又开始动了。 “早。”凌星回了句，“今天动身么？” “嗯，大会的地点离村子还蛮远的。”艾琳卡说，“而且，只有提前到，才能有好位置啊。” ——不知名的海面上—— “船长，前面出现了地图上没有的小岛！”领航员拿着望远镜，对着无线电喊道。 “嗯？我们的航向正确么？”无线电中传来了粗犷的男声。 “bds显示没有问题。”领航员看了眼电子屏，“但是，这座小岛以前的确不应该在这个位置。” “船长，我们上去看看么？”无线电上又传来了大副的声音，“我听说这些岛屿没有人开发过，一般会有数量不少的黄金。” “而且，只要我们快去快回，不会耽误和海里人的约定的，到时候要是真的有黄金，我们就让一艘小艇去把烟花送过去，黄金可比卖烟花赚得多得多了！”大副又说。 “那不一定啊，你不知道，那些海里人，用几百斤珍珠换一斤烟花，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到时候转手卖给那些富家子弟，比卖黄金可赚得多！”船长的声音传来。 （海里人：愚蠢的陆地人，这些烟花转手卖给那些不懂行的“上流人士”，转手就能换几吨黄金，可比那些随便捡的石头值钱多了！） “可是船长，我觉得这笔外快不该放弃啊！”领航员说，“这岛上面好像有遗迹，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更加值钱的东西。” 船长沉默了一会儿，海风在甲板上呼啸着，天边隐隐有乌云汇聚。 “大副，你领一队人，坐冲锋艇上去，探索一下，如果真的有宝物，我们就留下，如果没有，我们就离开。”船长说，“赚外快可以，但是别耽误了正事！” “那么，这笔钱……”大副的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老规矩，找到的2成，3成给船队，剩下5成大家分。”船长说。 “好耶！”*n。 于是，巨舰的后方舱门打开，一艘小巧的气垫船快速驶向小岛，上面的人满脸兴奋，他们知道，无尽的宝藏正在向他们招手。 ——分割线—— “所以这种，额，海牛，就是你们出行的工具？”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怪异生物，凌星顿时有些幻想破灭的感觉，毕竟在映像中，海里的人民科技水平可是很高的，还以为会有什么神奇的水下载具呢。 不过想了想，现在的海里人还泡在水里，那么用水生动物作代步工具就很合理了。 “对啊，海牛百公里3斤草，可比那些大城市里的源石驱动潜艇快多了，而且，那些笨家伙一旦到了深的地方，就会直接变成铁球球，别说载人了。”艾琳卡说。 合理，深海的压力的确很大，不过，听艾琳卡这么说，潜艇似乎是可以提供无水的空间的，毕竟，要是内部空间都是水的话，就不可能被压成铁球球了。 看了看海牛憨（rui）厚（zhi）的眼神，凌星开始怀疑这些家伙能否把他们按时送到目的地了。 事实证明，凌星错了，错的很离谱。 这些丑不拉几的海生动物，一旦开始游泳，速度简直快得离谱，看着两侧的景物飞快倒退，凌星甚至有一种坐飞机的感觉。 不，比飞机还爽，因为所处海底的原因，几乎是失重状态，所以，整个人，都觉得飘飘欲仙~ “下次有机会要带凯尔希来试一试。”凌星在内心想到。 “话说，烟火大会的烟花，是怎么来的啊？”凌星看向了边上的艾琳卡。 海里人的文明都在海里，显然是不具备配置火药的条件的，或者说，即使有幸混合了相应的成分，也会因为地方潮湿，无法引燃，这种化学物质也就失去了其继续研究的价值。 因此，海里人是绝对不可能自己配置烟花的。 “是从陆地的人那里进口的哦，会有船队过来的。”艾琳卡笑着说。 第118章 ·石像 “是从陆地上进口的哦。”艾琳卡笑着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些陆地上的人对海底的石头总是很感兴趣呢！” “石头？”凌星一惊。 “对啊，就是这种。”说着，艾琳卡拿出了一个巨大的珍珠，没有计较艾琳卡是从哪里把这玩意掏出来的，圆滑的球体洁白如玉，入手温润，可以说，算是品相极好的珍珠了。 “这是珍珠啊！”凌星一惊，“你们放一次烟花，要收你们多少这种，额，石头？” “唔，按照陆地上的人的说法，五六吨吧。”艾琳卡回答，“其实也不多啦，这种小玩意大家家里都多得是，每个人拿一个就基本凑齐了。” “……”凌星顿时无语，拿五六吨的珍珠去换一些烟花，海里人还真是“纯朴”啊。唔，不过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双方的交流有限，对于别处的物价都没有熟悉的概念，所以，你的没用的东西，在别的地方可能价值连城。 就像某些小说的主角，那一桶泡面到异世界轻而易举俘获女神芳心，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可恶，这种好事情怎么就没有发生在我凌星身上！ 也是，要是凯尔希被一桶泡面搞定了，那也太掉价了。 “看你的样子，这东西在陆地上很值钱？”艾琳卡又问。 “当然！”凌星脱口而出。 艾琳卡拿出来的珍珠可不是批发市场那里几百块钱一斤的养殖货，而是货真价实的宝石级珍珠，这玩意要是放到蓝星，估计北京二环买套房都够了吧？ 也不一定，说不定肥宅的墙上也有这玩意（大雾）。 “那，烟花很便宜？”艾琳卡又问。 “这个不好说，至少在我的故乡，算不得贵吧。”凌星说，他想起了很久以前，每次过年，大晚上都能看到外面像是打仗一样光芒此起彼伏，倒是最近几年，为了“环保”，都禁燃烟花爆竹了。 可恶，那些天天说中国污染大的辣鸡西方，你们但凡关一个工厂，我放一年烟花的污染量都省出来了。 呜呜呜，我的窜天猴…… “无所谓，反正这些东西在我们这儿也没什么用。”艾琳卡说，看上去并不怎么在意，的确，对于深海的大多数族裔来说，还处于很早期的自然经济体系。 在这样的经济体系里面，物品的价值没有明确的价码，又或者说，大多数人并不怎么在意，只有少数发展为了城邦的聚落，里面的人才会斤斤计较吧？ “嗯，也是。”凌星点了点头。 车厢安静了下来，只有脸庞细细传来的流水向后退去的触感，告诉乘客，海牛正在勤勤恳恳地向前游着。 在大洋之下，一切都仿佛慢了下来，时间的概念在这里淡泊，偶尔有微光从身侧掠过——那是一些特殊的鱼类，有着闪光的鳞片，但是这种家伙大多并不如外表那样温顺，相反，他们都是肉食性鱼类，虽然对于深海族裔来说没有什么威胁，但是，估计有些鱼要倒霉了吧。 毕竟，大洋的生存法则，自始至终，都是大鱼吃小鱼。 ——分割线—— “领航员，你确定是这座岛吗？”脱下了救生衣，穿着白色水手服的大副喘了口粗气，显然，冲锋艇在海上的航行算不得平稳。 “放心，我用荣誉起誓。”年轻的领航员说，“遗迹就在小岛的中央，我可以保证！” “好，那都收拾收拾，我们过去。”大副说，将一把砍刀别在了自己的腰间。 这支队伍一共有5人，都是个顶个的好手，哪怕是最年轻的领航员，也是有一两年冒险经验的“老鸟”了。 探索者们全副武装，向着未知而去，他们不知道遗迹中有什么等待着他们，但是，正是因为未知，所以这些遗迹才深深吸引着每一个人。 人类的恐惧来源于未知，而兴趣，同样来源于未知。 挡路的灌木和藤蔓在削铁如泥的开山刀下化作了一地狼藉，容纳一人通过的小路很快被开辟出来，大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海岛似乎是处于低纬度地区，从上面的植被来看。但是根据随身携带的bds，众人分明处于南半球，而且算是高纬度地区了。 这很奇怪，但是无人在意。毕竟，这里是泰拉，一片，本来就很诡异的大地。太过正常，反而不正常，不是么。 “大副，你看！”领航员突然叫道，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片绿色中突然出现了一抹灰色，极度不合群。 “过去看看。”大副说。 这抹灰色并不是遗迹的石质外壳，而是，一个人——或者说——一个雕塑。 它仰头对着天空，张大了嘴，双手高高上举，仿佛有什么将要呐喊出来，但是，它注定喊不出来，因为，它只是一个石像，只是，一个石像。 “这种程度的雕工……”队伍里的考古学家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扫过雕塑的面容，“精妙绝伦，即使遗迹里面没有珠宝，这座雕像，也足够我们赚上很大一笔了。” “那些官老爷会喜欢石头？”大副点了根烟，不屑道。 “当然。”考古学家白了对方一眼，似乎对大副的不修边幅很是不满，“你知道这种程度的雕工，就连现在最厉害的手工匠都做不到么！” “我甚至怀疑，这家伙本来是个活人！”他说。 “你们看前面！”又有队友的叫声传来，众人看去，是石像，一路的石像！或立或倒，或哀或怒，只是，每个石像的表情都充斥着负面的情绪，众人没有从上方看到任何一丝快乐。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一个队员说。 “怕什么，富贵险中求！”另一个队员说，“我跟你说，这次我们绝对来对地方了，能用这种雕塑装饰的遗迹，里面的东西绝对差不了！” “也对。”那个队员点了点头。 “好了，通知船长，让他把这些石像运回去吧，我们进遗迹。”大副说。 “好。”点点头，随队的无线电通讯兵开始进行卫星通讯。 第119章 ·遗迹 探险队的成员都很兴奋，刚刚登岛不久，就发现了价值连城的石像，虽然年代无法确认，但是，精美的雕工即便是现代造物，也足够卖上一笔好价钱了。 而且，这一切都是在顺风顺水的状态下完成的，嗯，顺风顺水，和以往先是定位信号丢失，接着失联，甚至出现减员的探险活动不同，这次的探险之旅，似乎，有些顺利过头了。 但是，没有人多想，只当是命运给予他们的回报，毕竟，倒霉了半辈子，总得幸运那么一回不是么。 “老罗格，你说，我们这次能赚多少？”拿着半自动弩的探险队员拍了拍边上队友的肩膀。 “听四眼说这些石像价钱不便宜，估计够我直接退休了吧！”老罗格说，这位资深探险家满脸胡茬，有一种名叫痞的帅气，或者说，不修边幅的邋遢。 四眼自然就是先前鉴定石像的考古学家了。 “不好说，万一这些家伙是现代的人搞出来的，价钱得缩水不少。”四眼，也就是考古学家说，“不过，让你原地退休还是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n。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队员们开始忘记了自己还身在荒岛，忘记了自己离家还千里之遥，开始畅想起了赚到钱之后的生活。 诚然，这份憧憬是人之常情，但是，当憧憬过份主动，甚至于掩盖了理智的光芒，危险，便悄然而至了。 只是，这份危险并没有那么明显便是了。 众人一边聊天，一边向着不远处的遗迹走去。 这是一个金字塔，由石头搭建而成的金字塔，但是，说是石头，上方的光泽却有几分金属的意思。 若不是随身的元素分析仪（仅拥有元素鉴别能力，无法确认同位素等特殊原子结构）确定这玩意就是碳酸钙的话，众人绝对会把这种物质当作某种新型的合金。 “duang！”手中的工兵铲狠狠敲在了墙面上，纹丝不动。也对，巨大的金字塔显然不是工兵铲可以撼动得了的，但是，墙体表面仍然光亮如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要知道，中碳钢打造而成的工兵铲硬度是远远超过石头的，按照常理，显然是会留下划痕的。 “奇怪，这东西真的是石头？”大副皱了皱眉头。 “啊呀，古代的东西奇怪的多了去了，这破墙有什么好研究的，走，我们进去冒险队长！”探险队员说着，开始在四周搜寻起了入口。 但是结果让他们失望，这座金字塔并没有入口，四方墙体严丝合缝，显然是不希望后来者进入了。 “奇怪，如果是传承遗迹的话，不应该会没有入口啊。”大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说不定是古代哪个大人物的墓葬。”四眼说，“试试爆破吧，只要炸开这里，就能进去了。” “有道理。”队长点了点头，他们毕竟不是文物保护者，他们不过是发死人财的偷鸡摸狗之辈罢了，遗迹内物品的完整程度并不在考虑范围——除非这东西完整的时候价值连城而破损了就一文不值。 但是，石像显然已经让众人的心理预期达到了，所以，遗迹内的，只能算作添头了。 布置好了炸药，众人散开，在大副的倒数声结束，隆隆的爆炸声传来。 “轰！”烟雾升腾，尘土四溅，等到尘埃落定，岩石裂开了一个豁口。对，仅仅只有一个口子。 “看来结构强度的确很大啊。”揉了揉下巴，大副说，“走吧，我们进去。” “四眼，你呆在上面，替我们看好绳索。”大副说，显然，体能最差的四眼是不具备索降进入地下的能力了。 而且，这也正和四眼的意，毕竟，一向求稳的他，就希望远程用摄像头观察情况，暗中ob。 君不见，莽夫全都葬身遗迹了，只有活下来，才能花钱不是么？ 欣然答应，考古学家抱着他的手提电脑就坐到了一棵数人合抱的大树下。 大副打开手电，白色的光芒顺着漆黑的裂缝照入遗迹，除了光路中的点点灰尘外，什么都看不到。 “先把传感器丢下去，准备面具，还有武器，鬼知道这下面有没有那些恶心的东西！”大副说。 队伍的后勤兵，老罗格拿出了一个四驱车，看上去有些像彩六里的家伙？反正，绑了根绳子就丢了下去。 过了一段时间，传感器上显示出了数据。 【 深度：213m 气体质量：优 生命体征：无 】 “有趣，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气体质量优的遗迹，这么说，我们发大了！”四眼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啊？为什么？” “笨蛋，优的气体质量，说明里面的净化装置还在不断运作，这说明里面大概率会是古文明的避难所，避难所却又没有生命体征，那么，就是完完整整的数据库了，按照外墙保有的完好程度，这遗迹里面的资料绝对没有被发觉过，那么，这批资料，帝国绝对会出高价买的！”四眼说道。 深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大副说，“走吧，我们下去！” 黑色的缆绳被系在了大树上，几个人鱼贯而入，手中拿着燃烧棒，扔向了地下。 燃烧棒很快化作光点离开了视野，大约下行了数分钟，才看见了地面上还在燃烧的燃烧棒。 “好了四眼，没有危险，那么，你说的资料库在哪里？”通讯频道中响起了队长的声音。 “我看看。”四眼打开了四驱车的声呐，地底的结构很快出现在了眼前。 “这个遗迹不是很大，你们左手边200米左右通过甬道就是隔间，应该就是资料库的位置。”四眼说，“还有，船长已经把船停在小岛边上了，我们动作尽量快点，要是耽误了那群蠢鱼的事情，恐怕不是很好离开这片海域。” “了解。”大副的声音响起。 下方的四人拿着手电，顺着所谓的甬道，一路向前，最终，停在了一个狭小的房间内。 想象中的超级终端没有出现，豁然开朗的景象也没有出现，这只是一间房间，小小的房间，里面坐着一个人，不，应该说，是，像人一样的石像。 “这……”心头突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什么都没有，该死，白跑一趟！”队长骂道。 “等等，队长！”一个队员突然喊道，“你看这个！” 顺着队友所指的方向望去，赫然是一把插在石像心脏位置的长剑。 同样的石质。 第120章 ·病变 “好精美的长剑！”所有人的内心下意识出现了如是的想法。 “要是把这玩意带回去，那我就发大了！”这是第二时间的想法。 “但是，要是这么多人一起带回去的话，要分五份，那我，会少好多钱！”第三时间的想法。 “醒来！”大副黄钟大吕般的声音响起，“可笑，蛊惑人心的遗迹之物，真以为我是萌新？！我王德发，就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杀了队友换好处！” “乌鲁鲁？！”老罗格摇了摇脑袋，从浑浑噩噩中醒来。 相似的症状同样发生在了周围的另外两个队友。 “好险，这东西，好诡异。”心有余悸地输了口气，老罗格说，“队长，我们还是早点走吧？” “不，这把剑，我们得带走。”大副说，“要是把这玩意留在这里，稍后来的那些家伙可没有我们这样的意志力。” 说着，中年男人的手从半自动弩的扳机上移开，伸向了石质长剑。 握住剑柄的刹那，男人感觉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打开了什么不应该打开的东西一样。 用力，想象中的阻塞感没有传来，长剑轻而易举地从“石像”中滑了出来，连带着的，还有些许的红色液体。 “这是……”老罗格凑近了红色的液体，轻轻嗅了嗅，熟悉的味道，他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了——作为一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血腥味，同族身上的血腥味。 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石像！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子的？！不知道，不清楚，但是，我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恐惧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从心底勇气，刹那间击溃了老兵内心的防线，即使现在没有任何不对劲的现象出现，但是，对于未知的恐惧，足以掩盖一切。 “队长，我，我不要变成这样！”后勤兵用颤抖的声音说，“队长，这，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大副摇了摇头，“我们快些离开，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太不对劲了！赶紧走，说不定还有希望！” 说着，众人瞬间离开了房间，沿着甬道狂奔——不用担心迷路，自始至终只有一条路，是他们来的路，也是，他们要离开的路。 绳索在电机的带动下快速向上收缩着，遗迹的地面逐渐消失在视野，但是，内心的恐惧没有丝毫的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起来。 “路上的那些石像，会不会，也是这种东西？！”所有探险队员的内心不禁浮现了这一想法，他们不敢多想，所有人都在祈祷，心中尚存一丝侥幸，一丝——这种诅咒早就已经消失的侥幸。 石质的长剑悬挂在大副的背包上，在黑暗的环境下显得那样静谧。 离开遗迹的刹那，几人几乎是马不停蹄向着船的方向跑去，赚不赚钱已经无所谓了，毕竟，有钱也得有命花不是？ 四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几人慌张的动作，以及通讯频道里面的声音，也大致知道了有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于是把一身视若珍宝的装备全部丢了，跟着队伍一同离开。 探险队丢下了防毒面罩，丢下了背包，丢下了自动弩，丢下了……总之，碍事的东西全都丢掉了，只有大副，一直带着那把长剑，那把，石质的长剑。 几人冲上了登陆艇，开着登陆艇向着远处的邮轮驶去。 知道小岛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了视野中，几人才长舒了一口气。 “呼，没事，活下来了。”劫后余生的幸运感充斥了心田，所有人都像是脱力了一样躺在船上——只有四眼除外。 他不知道发生了，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满心欢喜准备满载而归的几人瞬间慌了神。 “队长，那些石像……” “应该没事，只要能赚到钱就好了，拉特兰的家伙，只要有钱，什么病治不好！”大副说。 强行将队里的疑惑压下，几人串通一气，遗迹中除了可怕的怪物什么也没有，几个人跑得很快，得以生还。 “老罗格，你的脸……”后勤兵看向了老罗格，本就邋里邋遢的头发下方，出现了一丝灰色。 “怎么了，不是好好的么？”老罗格笑道，抬起手。 “嗝吧~”关节传来了清脆的响声，几个人看去，老罗格的半张脸已然化作了石头的灰色，只是他本人浑然不觉。 “我……我……”老罗格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一把长剑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 随后，长剑抽出，老罗格的视野先是化作血红，最终，被海水和无边的黑暗吞没。 “这下子，战斗减员也顺理成章了，谁要是把遗迹里的事情说出去，谁就得死，明白么。”大副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情面，仿佛眼前的人不是朝夕相处的队友，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几人看着灰色剑刃上残留的殷红，不敢多说，只是各自向后缩了缩罢了。 至少，死的不是我——几人如是想到。 剩下的几位探险队员被船上的乘客当成了“英雄”，毕竟，从遗迹活着归来本就是壮举，更不用说那些价值连城的“石像”了。 船长准备给他们开庆功宴，但是大副没有参加，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中年男人上了船之后就称病独自躲在了房间中。 2天后，一个水手在船上发现了大副留下的信，大体意思是他单飞了，让所有人不要担心。 为了隐蔽，大副没有带走任何行李——除了身上的衣服，一些干粮和淡水，以及——一把石质长剑。 这是救生舱的船员的供词，他只当是大副有秘密任务，根本没想到大副准备单飞。 又过了三天，船上的几位乘客发现身上的几处部位变成了灰色，医务室认为是矿石病的变种，没有在意，只是提供了一些抗源石药物，但是，当几人打开几位探险队员的房间大门的时候，只在里面看到了神色安详的石像。 是的，“石像”，躺在床上，神态似乎是睡着后不久。 一时间，诡异的氛围笼罩了邮轮。 第121章 ·山雨欲来 2日后 ——无名海域—— 伴随着驮兽发出一声嘶吼，车厢两侧的海水不再向后退去，显然，目的地到了。 从车厢中走出，才发现此地已经汇聚了不少人，嗯，都是白毛。可恶，冲国人的天堂啊！ “走吧，不知道那些流浪商人这次有没有带什么好东西！”艾琳卡显得兴致勃勃，看上去，似乎是个小富婆？ 嗯，反正，凌星是没有办法替她付钱的，即便凌星愿意，那张无所不能的黑卡也没有办法带到这里不是。 可恶，凯尔希你看看人家，已经学会自己付钱了，你呢，还在用我的黑卡！额，最近的饭钱好像一直是凯尔希在付？额，那没事了。 “艾琳卡，我们怎么浮上去啊？”凌星看着天上肆意遨游的白发男女，感觉顿叔的棺材板又开始动了。哦，这里是海底啊，那没事了。等等，海底也归牛顿管的吧？ “你就想着想上去，就可以啦！”艾琳卡说，“深海族裔的血脉，是可以和大海沟通的哦！”说着，还颇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真假的？”凌星闭上眼睛开始冥想，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脸便秘状的凌星显然不得其法。 “啊呀，不要这么用力啊！”艾琳卡看着凌星的“痛苦面具”说，“自然一点，也不用闭眼的。” 听话地点了点头，凌星换了一种思考方式，随后，感觉身侧的水波动起来了，就很玄学，如同你在海底丢了个岩浆块一样，激流托起了凌星的身体，将他送到了高一些的位置。 “有趣。”默默想道，凌星开始尝试移动，不过，并不顺利就是了，路上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人。 不过，深海人似乎不是很在意，只是笑了笑而已，唔，的确，深海人可是很心疼自己人的！ 大约试了一个多小时，凌星终于学会了控制速度、方向等等，这波啊，这波可以说是芜湖起飞了。 得益于深海血脉，海底的水对他来说简直如同不存在，嗯，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到了现在凌星才发现贴身衣物是湿的，嗯，可恶，这水简直和空气一样。 不过，这或许也能解释为什么大多数的深海人穿得都是紧身衣了。 毕竟，宽衣大袖显然是不适合在水里游泳的，短距离还好，长距离的话，阻力太大了。 “走吧，我们上去吧，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到了约定的时间了。”艾琳卡将珍珠丢给了一个人，对方反手甩过来两个身份证明。 嗯，深海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们可不像陆地的家伙一样搞出什么限量参加，官方下场当黄牛赚差价。 所以，活动参与人数的上限，是由海域面积的大小决定的，这次的规模好像还特别大，除了船来的方向，别的地方，几乎都是人。 嗯，有种印度的感jio了。 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七点，现在的时间，大概是五点左右，嗯，晚上五点。 激流在身下不断推动着身体，天穹逐渐亮了起来。 越来越亮，身侧艾琳卡的瞳孔也逐渐缩小，显然是在适应着光线的变化。不多时，已经能隐隐看到水面了，水天相接，或者说，海面完全掩盖了天空，但是没有完全盖住，毕竟，水是透（ju）明（du）的啊。 脸颊和水面接触，不一样的感觉传来——是风，还有水的波纹，鼻腔离开液体的环境，刹那间有些许的不适，但是很快调整过来，熟悉的感觉，带点腥味，是海的味道。 跃出水面的刹那，一滴水珠自发梢滴落，落在脸上，随后，顺着少女的脸颊，缓缓滑下，直到下巴尖的位置，在夕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水滴眷恋着少女的肌肤，死活不愿意离开，但最终，还是白给了万有引力，落入海面，融入海洋。 老实说，离开海水的凌星并不是十分舒服，湿漉漉的感觉在水中的时候觉得没有什么，但是离开了海洋，刹那间席卷了整个大脑皮层，衣服湿答答地贴着后背，袖子也和手腕黏在一起，整个人都像是刚刚跑完十公里越野从泥坑里出来一样——只是没有那么多泥土罢了。 “呼，好久没出来了呢！”艾琳卡伸了个懒腰，的确，这种姿势在科学家眼中非常不科学，完全没有立足点，少女却站得稳如泰山。 嗯，各种意义上的稳如泰山，甚至可以说，比泰山还要稳固，毕竟，身体的密度，已经远远大过了寻常的土石。 有意见？问问你办公室里体重未知的斯卡蒂吧，ff0可是给人上了n人份的麻醉药，话说我有没有参与？失忆了，不知道。 （危作者危） “你以前出来过么？”凌星问。 “嗯，但是以前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多人。”艾琳卡说，“以往的烟花大会只有我们这种小村子的人参加，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连王城都有人前来。” “哦？”凌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嗅到了不对劲的气息。 嗯，如此多的人，大规模聚集，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而且，深海族裔对于大陆的病毒恐怕没有相应的免疫机制，简直就是——病毒的温床啊！ 而且是，没有任何难度的天堂！ 但是，这把剑，到底有什么作用呢？ 就在凌星胡思乱想的时候，艾琳卡的声音传来了。 “凌星，看完烟花，我们不回去了怎么样？”艾琳卡说。 “啥？！”凌星一惊。 “嗯，海底太无聊了，你带我去大陆玩吧！”艾琳卡笑着说，红色的瞳孔确是比远处的那抹残阳更加绚烂，“虽然听婆婆说一旦离开了海洋就会患上缺水症，但是那些流浪商人不都这样么！” 缺水症。嗯，新的名词，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从名字上，和歌蕾蒂娅的技能有关？ “好啊。”凌星欣然接受，显然，完成所谓的主线任务对于他这个“头号玩家”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他的打算，是“顺便”拯救一下世界。 即使，这个世界，早就已经不在了。 …… 第122章 ·石像瘟疫 凌星和艾琳卡就坐在水面上，嗯，坐在水面上，虽然没有头靠着肩那样亲密的举动，但是在别的“鱼”看来，两个人就像是情侣一样。 （凯尔希，家危，速归！） “难得能看到这么漂亮的夕阳呢！”艾琳卡说，金色的光芒在少女的面庞跳跃着，带来丝丝暖意，对于习惯了海水的冰凉的少女来说，这种感觉，的确是新奇的。 嗯，艾琳卡没有感受过阳光的温度，以往哪怕是跑到水面，也是半夜偷偷摸摸跑上来的。 “嗯。”凌星点点头，无论是哪个世界，人们对于夕阳的喜爱总是不约而同。只是，有的世界的人有时间欣赏，而有的世界的人，根本无暇去看罢了。 “凌星凌星，你们陆地人平时都能看到这样的太阳吗？”艾琳卡说，“太阳平时都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啊。”笑了笑，凌星有些想要去揉女孩儿的头发，但是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了下去，嗯，他觉得自己背后有一个银发女孩的影子，“这样的景色，很罕见的，看上去，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呢。” “而且，太阳也只有初升和落下的时候，才会这么好看了，平常的话，刺眼居多吧。”凌星说。 “这样啊，但还是好喜欢这种暖洋洋的感觉。”伸了个懒腰，艾琳卡站了起来，“你看那边，是船来了吗？” 顺着少女的眼睛望去，一个小小的黑点正在靠近，但是，没有汽笛声，也没有任何的示意。 黑点并不是什么邮轮，只是一只小艇，一只冲锋艇。 “过去看看！”艾琳卡说着，跃入了水中，随后，只能看到水面有一道水波，凌星尝试着去追，但是速度显然比不过。 于是，只能在原地等艾琳卡去而复返。 “怎么样？船上有什么？”凌星好奇地问道。 “只有一个石头，还有一把剑，不过剑被长老收走了。”艾琳卡说，“那个石头好像是，唔，按照你们陆地人的说法，叫石像吧，蛮逼真的，我甚至觉得那个家伙是个活人！” “石像？！”凌星一惊，看了眼任务面板。 【当前记忆阶段：荒古纪121年■■月■■日】 【所处事件：石像瘟疫】 【主线任务：活下去！】 【特殊限制：无】 【剩余回溯次数：2】 【特殊装备：经剑】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石像瘟疫了么？”凌星眼神一凝，动作之大，连艾琳卡都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了？”艾琳卡疑惑。 “这东西可能真的是活人。”凌星说，闭上眼睛，细细思索起来，作为一个高中生，他所有的理智都告诉他，这种石像和主线任务有莫大的联系，那么必然不简单，“不过，现在显然是死了。” “啊？！”艾琳卡小嘴微张，“可是，人，怎么会变成石头啊？！” “不清楚，但是时间会解释一切。”凌星说。 “我听不懂，但是大受震撼。”艾琳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艾琳卡，把烟花看完，暂时躲在家里吧，我估计，外面要不太平一段时间了。”凌星说。 “诶，那你呢？”艾琳卡看向了凌星，相处几日，这个少年来历成谜，但是面容清秀，带着一股奇怪的悠远气息，和寻常陆地人身上的那种味道不一样，而且，性格也意外的，嗯，让自己舒服。 他还会讲故事，虽然有的故事很降智，他自己都难以自圆其说，但是，挺有趣的，不是么。 于是，艾琳卡的心中，似乎为少年流出了些许的空地。 “我么。”凌星的双瞳中似有星辰闪耀，瞳孔漆黑如渊，“我打算去解决祸源。” “我和你一起去！”艾琳卡说，“拯救世界，这也太有趣了！” “艾琳卡，这不是在开玩笑，听话，看完烟花就回家吧。”凌星说，看着身边这个和斯卡蒂有些许相像的少女，不，不是相像，应该说，她是斯卡蒂的前世！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艾琳卡问。 “等初春的第一滴冰雪融水进入大海的时候吧。”凌星说。 “……”艾琳卡没有多问了，她能感觉出，少年的话，意思大体是离别。 当然，不是因为她知道少年的话具体的含义，而是因为少年身体中自己的血脉的感觉。通俗来讲，女人的第六感。 时间大约过去了2个小时，然而，想象中的邮轮并未如约而至。 “怎么回事？”凌星的内心升腾起了不祥的预感，“艾琳卡，邮轮的约定时间是七点么？” “是的吧，而且，这是放烟花的时间，按理来说应该早就到了。”艾琳卡说，少女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丝担忧。 “看来的确出事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事情。”凌星说。 ——大洋某地—— “该死，还差一点！”船长挪动着已经僵硬的下半身，向着卫星通讯仪摸去，但是，指尖已经化作了灰白色，这是一种绝望的灰白，不带任何生机的灰白，简单来说——石头的颜色。 整艘邮轮，从第一个石像被发现开始，所有人的身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石化现象，唯一的区别，就是石化的速度了。 控制通讯的船员是最快的，有一个船员想要使用卫星通讯把船上的事情捅出去，但是还没来得及碰到通讯仪就化作了一个石像。 而其次，就是那些日夜在货仓忙碌的工人，他们整日和石像接触，倒也算是正常。 此外，最早的一批感染者，那些探险队的成员，早在庆功宴的第二天，就已经尽皆化为石像。 “不，不，不！”最后一丝的意识也逐渐丧失，船长的双颊开始化作灰白，他感觉的出来，自己马上就要变成那些石像了，那些，所谓的，“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我就不该，去贪财！”大脑皮层的动作电位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就被无可逆转的磨灭了，当然，不是说电子消失了，而是，原本自由移动的离子尽数停了下来。 因为他们无处可去了，往日温和的硅原子化作强盗，四个围住一个，将他们牢牢摁在了原地。 大洋之上，经历过无数风浪的邮轮，此时彻底与大陆失联。 不，不是失联，而是，无人应答罢了。 …… 第123章 ·封锁 所有的深海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艇上奇怪的石像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毕竟，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只知道，那些陆地的王八羔子，爽约了！ “可恶，说好的言而有信呢，他们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娘嘞，劳资为了看个烟花不远万里过来，对得起劳资么！rnm，退钱！” …… 在众人骂骂咧咧声中，负责维护秩序的治安警官苦不堪言，毕竟，这么多的人，要是不好好管理，很容易出现踩踏事故。 诶，不对啊，这是海上哎，哪里来的踩踏事故啊？ 哦，那没事了——个鬼啊！要是真的把钱全都退了，那么今天加班的加班费可就泡汤了！所以，不准走，都给我等！ 最终还是有部分深海人走了，但是大部分的深海人都留了下来反正屁事儿没有，等等就等等吧。 晚上九点，黑暗的天际出现了一点白色的光芒，众人循光而望——是船，巨大的邮轮，黑白色的维多利亚涂装，的确是约定好的商船。 “该死，终于来了，去几个人，问问船长怎么搞的！”几个深海商队的头头聚在一起，脸上皆是带有一丝愠怒。 的确，深海的商人没有喜怒不形于色的修行，他们不需要这些尔虞我诈，深海人血脉相连。 卫队的士兵施了一礼，随后快速向邮轮游去，不多时，他们去而复返。 “大人，商船上没有活人，我们只发现了大量的石像。”护卫说，“而且，这些石像，和之前的那个冲锋艇上的如出一辙。” “嗯？”闻言，几个首领皆是皱眉。 “没道理啊，运活人的船，怎么会全是石像？嘶，莫非——”众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个‘家伙’被放出来了？”一个人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又一个人说，“只有月盈之刻才会出现的小岛，怎么可能正好被这些商人碰到，而且，就是碰到了，他们怎么可能打开封印的外墙？” “你忘记陆地人的炸药了么？！”一个人反问，“这些陆地人除了搞事什么都不会，该死，这下麻烦大了！” “立刻通知陛下，封锁这里，不能让一个人离开！”当机立断，穿着绫罗绸缎的人说，“立刻去追，之前离开的那些人，都得追回来，方圆百里，不能有一个人跑掉！” “我去通知大首领，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能处理得了的！”他说。 “没必要吧，大人。”一个商人说，“跑掉的那些人都没怎么接触石像。” “闭嘴，”那人呵斥，“宁可错抓，不可放过，你不知道传染病的恐怖，要是跑了一个，我们的工作量就会几何倍增加！” “这……” “按我说的去做，不然你明天，不，现在就给我去见法老！”那人说着，系在腰间的长刀露出了半截刀刃。 缩了缩脖子，下人不敢多说。 ——分割线—— “凌星，船来了！”艾琳卡指着远方的白点说，“你说，他们会放什么样的烟花啊？是绿色的，还是红色的？” “不清楚。”凌星摇摇头，“不过，我总觉得怪怪的。” “诶，是么？”艾琳卡抬头看向天空，“嗯，他们要准备多久啊？” “等吧。”凌星说，“我们着急也没什么用。” 点点头，艾琳卡坐了下来，大海的海面不算平静，此起彼伏的波浪让少女的身体轻轻晃动，最为明显的，自是胸前之物了（懂的都懂）。 两人就这么等着，可是，绚烂的烟花没有等来，反倒是，等来了新的通知。说是愚蠢的陆地人没有来，只是送来了烟花，所以他们打算自己研究然后放给大家看，在此期间，所有人不能离场。 很奇怪的说辞不是么，凌星明显察觉出这是为了封锁而说的托辞。 好在众人也算配合，三五成群呆在一起，没有离开的意思。这让拿着三叉戟的卫兵松了口气，要知道争执一旦发生，那就不是能轻松解决的了。 的确，深海人没有应对传染病的经验，否则的话，就不可能把这么多人黑白不分聚在一起了。 这样对于别的地方或许是做到了隔离，但是人群中的未感染者自然是要被传染了。 然而，真的是因为经验不足么？恐怕不是。 商队的深海人再怎么说也是和陆地人有千丝万缕色的联系的，这点常识自然还是有的，但是，这块地区撑死也就几万人，比起动辄几十万人的城市聚落来说，的确是少不少了。 最近的城邦在收到信息的一瞬间也进入了戒严状态，同样的，周边的城市也一个接一个进入，所谓戒严状态，其实说白了很简单，只需出，不准进。 但是，石像病恐怕比寻常的传染病更加恐怖——石像病的病人哪怕变成了石像，病毒的活性也不会有丝毫减弱，如果任由这些感染者抛尸荒野的话，只会增加感染源，到时候，说不定整个海底都不会有他们的立足之处。 所以，不但要把烟火大会的人群聚集在一起，把死者就地火化，还得把那些跑了的，有可能感染的人一并抓回来才行。 可以说，上层是打算为了多数地区的安全，放弃这一批人了。 当然，出于对同族的怜悯，他们并不打算直接把所有人都杀死然后一把火烧个干净，而是打算等这些人变成石像之后再一把火烧个干净。 本质上都是烧，只是留出一部分时间罢了。 没有更好的办法么？恐怕是的，毕竟，深海人此时还没有研发解药、疫苗的能力，即使有，也研发不出来，这种传染性极强的石像病，本质上来说，根本就不是病毒！ 在此期间，凌星回忆起了在蓝星看过的一篇小说——《瘟疫》，这所谓的石像，和里面的何其相似。 “艾琳卡，你有碰那个石像么？”凌星突然问。 “没有啊，我只是听别人说的，没办法靠近，商队的护卫把那里围住了。”艾琳卡说。 凌星顿时舒了口气，还好，还好没碰，这样感染的风险能低不少。 他对上层的指示没什么意见，传染病嘛，隔离，正常措施，只是，让这么多人没有丝毫防护措施，只是单纯的聚在一起，真的能够达到隔离的效果么？ 很快，凌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上层根本不是在打算救治这批患者，而只是打算等他们全部感染死了，再全部消灭干净，这种法子或许残忍，但是对于没有解药的特殊传染病，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没有，解决的办法？”凌星皱眉，这样下去感染只会是时间问题，必须得做些什么才是。 第124章 ·失去同步 “艾琳卡。”凌星叫了一声。 “啊？”少女转过头，红色的瞳孔中充斥着疑惑，以及，对烟花的希冀。 “我们得走了。”凌星说。 “走？可是烟花……” “这烟花恐怕看不成了。”凌星摇了摇头，“我们先离开，以后我找机会给你一个人放怎么样？” “诶？一个人的烟花？！”艾琳卡一惊，“可是，烟花的话，要大家一起看，才好看吧。”看着空荡荡的天空，艾琳卡说。 “那，可以把婆婆他们一起叫上啊。”凌星说，“艾琳卡，此地不宜久留，听话，我们走好不好？”显然，比起一阵烟花来说，性命更加重要不是么？ “唔，才不要！”艾琳卡摇了摇头，红色的瞳孔盯住了凌星的黑瞳，“我要，你陪我看！” 少女的声音并不响，甚至比海风还要轻柔几分，但是对于凌星来说，无异于地震一般。她不是在说话，她是在撩拨我！可恶，凯尔希，救命啊！ “这次的烟花看不到的话，那你得补偿我一次，不是么。”少女俏皮地笑了笑，“呐，凌星，说好了，就这样！” “嗯。”将脑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扔掉，凌星点了点头，“那我们赶紧离开吧！” “去哪里？”艾琳卡又问。 “去隐蔽些的地方，去，不会被别人找到的地方，去，可以活下去的地方！”凌星说，神色凝重，他已经注意到，远处的一些卫兵已经开始向自己这边投来注意的目光——的确，在一众穿着紧身衣的深海族裔中，穿着宽衣大袖的凌星显得十分扎眼。 “有这么严重么？”艾琳卡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色，“为什么会涉及生命啊？！” “这些石像，不是什么艺术品，他们是人！”凌星压低了声音，“他们身上带有烈性传染病，所以，我们得跑，留在这里，一定会被传染的！” “病？不可以治好吗？”艾琳卡的眼睛里有大大的迷惑，的确，对于深海族裔来说，不治之症显然是一个遥远的名词，海洋的水隔绝了矿石病，同样也让大多数的病菌无法生存。 极少数深海族裔能够患上的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在与大陆的人类建交后，来自大陆的特效药让本就不严重的病治起来更加轻松了。 至于癌症——抱歉，深海族裔的体质特殊，几乎没有什么癌变能够威胁到他们的生命，甚至有些情况下，癌症反而会让他们获得一些人类做不到的能力。 比如，大力出奇迹。 扯远了。 “恐怕不能。”凌星说，“这种病和矿石病一样，是不治之症。”他回想起了《瘟疫》当中的结局，男主化为石像，向着另一个女石像竭尽全力吻去，几千年后，两人的嘴唇间仍旧差了2mm的距离，两人甚至被后世的人类当作艺术雕像。 嗯，原著中似乎提到，酒精可以缓解病毒？不，不是缓解，实际上只是在短期保持身体活性，但是会大幅度压缩后期的时间。 “那，他们呢……”艾琳卡看向了远处的那些人，那些素不相识的人，那些不明所以仍然在谈笑风生的人。 “与我们无关。”凌星说，“艾琳卡，传染病不是闹着玩的，离开的人越多，失控的风险就越大！” “那我们呢。”艾琳卡摇摇头，“同胞留下等死，我却跑了，这……”艾琳卡显然难以接受。 深海族裔血脉相连。 “对不起，但，我没法救更多的人。”凌星说，他看了眼腰间的长剑，的确，开云斩可以把人劈成两半，可以劈开陨石，可以碾碎一切挡着他的宏观物体，但是，对于微小的病毒，显然无能为力。 “那，那……”艾琳卡有些不知所措，尽管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自己应该立刻离开，远离这种致命的病毒，躲得远远的，但是，每一个细胞，每一份情感，都在眷恋着同胞，她不想一个人离开——在别的族人都为了种族而牺牲自己的时候——尽管他们并不知晓病毒的存在。 但是，商队的那些人呢？他们显然是知道了，不然，卫队不可能开始对这里进行多面合围，他们不跑么？因为他们最早见到石像，所以，肯定已经被传染了，所以，走不了了么？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深海人都有如此高的觉悟的，这也是为什么商队的人没有披露病毒的原因。 当然，还有一种原因可能是害怕引起恐慌，导致更难管理。 对，恐慌。或许他们的确有为族群而牺牲自己的觉悟，但是前提是，自己的确已经活不下去了，石像病的潜伏期不算长，但也不算短，传染性却过于强大，谁知道哪个人已经被传染，哪个人没有，万一我原来没有病，那么我跑了，没有危害同族，还保全了自己的生命，何乐不为？ 宁可错杀永远不是每个人都支持的，不是么。 “走吧，艾琳卡，没事的，只要没有人发现，我们躲在与世无争之地，不会影响到别人的。”凌星说，声音压低，的确，不远处就围坐着几个人，要是逃跑的计划被提前发现，恐怕就走不了了。 “不，我不走。”艾琳卡深呼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要呆在这里，和大家在一起！”少女说完，背过了身去，“凌星，你快逃吧，你本来就不属于海洋，所以，所以，你没必要为了我们牺牲。” “如，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把我忘了。”艾琳卡说，“嗯，就，记得我就好，婆婆说，只要还有人牵挂，人就不会死的。” “……”凌星沉默，他知道自己劝不了艾琳卡了，少女已经下定决心呆在这里了。 “没办法了么？”凌星皱眉，“不，不对，记忆碎片的话，我死亡会重置对吧，那么，只需要……”如此想着，凌星的手向腰间身躯。 艾琳卡感觉身后传来了剑锋出鞘的声音，还有一声闷哼，然后，海面上无故多了一丝血迹。 回头，凌星带着痛苦面具，口中似乎还念叨着： “日，扎歪了！” 凌星本来是打算一剑捅穿心脏好直接重启世界的，结果，因为最后一刻害怕手抖了，扎到了肚子。 当然，这种程度的出血，显然是命不久矣了。 艾琳卡没有来得及喊出来，凌星的世界已经化为黑暗，四个血红色的大字出现在了视野中央。 “失去同步！” 第125章 ·Do you like Mi four I？ 血液的红色充斥了整个视野，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这是凌星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痛楚，先前虽然也经历过失去同步，但是，多数情况下是当场去世，也就是，没有什么痛苦。 简单来说，之前的凌星，走得很安详。 但是这一次，他走得并不安详，他看见了艾琳卡红色的眸子，看到了天上的暗云，意识流失之前，还听到了些许奇怪的声音，但是并不清楚到底是谁的声音。 视野最终为黑色占据，鲜红的“失去同步”出现在视野中央，不过，凌星显然不在意这四个字的嘲讽了，他在等待，等待世界重启。 很快，黑色的视野射入了一缕光芒，但是，想象中的，海水的潮湿感没有传来，身上也没有之前白色长衫的那种宽松感，反而是，有一种紧紧的压迫感。 意识回归，世界的白色也尽皆退散，化为了柔和的黄色——金碧辉煌的大厅，穹顶上是镶嵌着白玉的大理石吊灯，看上去是在陆地的某个大酒店？——不，不对，虽然很轻微，但是，很明显，能够感受得到，地板在轻轻晃动，但是绝对不是地震。 远处还有几个穿着白色水手服的安保肃立在大门两侧，那么，所在地显而易见了——船，而且，不是小船。 “为什么，没有回去？”凌星皱眉，艾琳卡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没有办法再来一次海底的邂逅了。 抬起手腕，打开任务面板，依旧是那个淡蓝色的科幻屏幕，上面的字也几乎未变。 唯独最下方的几行。 【当前记忆阶段：荒古纪121年■■月■■日】 【所处事件：石像瘟疫】 【主线任务：活下去！】 【特殊限制：无】 【剩余回溯次数：1】 【特殊装备：制式t-23手枪】 能感觉的到，自己的腰间有一种独属于金属的坚硬触感，应该就是所谓的制式t-23手枪了。 “xing，are you ok？”突然，还在发呆的凌星被一个中年壮汉拍了拍肩膀，“anything wrong with you？” “no，thanks.”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用英语，但是凌星还是礼貌地用相同的语言给予了回答。 “all right.have a good night!”并未多说，对方拿着酒杯离开了，看上去，跟自己应该也不是深交。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我是谁，这是哪儿，我来这儿做什么。”看着对方走远，凌星也独自找了个角落坐下。 “可恶，鲲鲲到底在干什么，莫名其妙给我拉这里来，连个具体的解释都没有，还没有登出按钮，我真是裂开！”挠了挠头发，凌星颇为无奈，扫视了一眼，整个大厅，80%以上的人都是菲林。 剩下的大多是鲁珀，还有几个拉特兰人，嗯，极其稀有的拉特兰人。 “老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船长让你到台上去给大家说两句！”熟悉的炎国话传来，来者是一个姑娘，穿着白色的衣衫，似乎是汉服？不过和记忆中的款式又有些许出入，估计是，嗯，异世界的魔改吧。 “啊，你是……”凌星懵逼。 “我是元汐啊，别犯傻了老师，走了！”说着，女孩儿不由分说地拉着凌星向着台上走去，然后，在凌星愣神的时候，给他一掌推上了台。 “here comes dr.xing，let's give him our warmest applause!”主持人看到了被推上来的凌星，直接拉着他到了话筒边上，然后，然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凌星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ok，now it's time for me to leave.dr.xing， the stage is belong to you!”主持人握了握凌星的手，就走下了台，留凌星一个人站在台上不知所措。 大家依然在鼓掌。 伸手压了压，掌声逐渐平息，凌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想了想，脑海中还有英文演讲的模范，直接拉过来用就好了！ “thank you，thank you.thank you mifans，i'm very happy to be a indian……（省略一堆语法错误）” 一番演讲之后，凌星深深鞠了一躬，在大家的掌声中走了下去。 “what did he mean?” “you don't understand dr'xing? how stupid you are!get away ！” 即使没有一个人知道mi four i是什么，但是，所谓大家都假装知道，那就没有人不知道，所以，每个人都在鼓掌，每个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即使，他们什么都没听懂。 “老师，你好厉害，你和他们说了什么啊？”元汐的眼中似乎有星星闪烁，显然是对凌星崇拜极了。 “你听不懂咩？”凌星疑惑。 “废话，我是个龙鸣，又不懂维多利亚语！”元汐没好气地白了凌星一眼。 “咳咳，其实刚刚那是首歌的台词。”凌星说，你听，“i'll give every one a free miband……”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元汐一脸无语地看着凌星。 “好了好了，吃东西去吧，为师还有要事要做。”凌星说着，就撇下元汐一个人走了。 “奇怪，到底是什么情况？”凌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中拿出了一个钥匙，上面写着：a107，嗯，应该是自己的房间了，那么，里面应该有线索。 想着，朝着外面走去，找了个门卫，让他给自己引路，门卫很爽快地答应了，而且脸上还有，嗯，很光荣的神色——看来自己的身份不简单啊！ 打开了红木制的大门，目送着船员离开，凌星将注意力放在了房间里。 一个床铺，一个酒桌，一个工作台，一个行李箱，很普通。 “嗯？这是，日记？”凌星看到了一个本子，打开，里面用有些潦草却又不失美观的大炎草体写着： ■■■■■■调查■■■现象■■■，■■■，■■，■■■■■■■…… 好吧，其实很多字都因为太过潦草看不懂了，典型的我看不懂我自己的字，但是，至少还是获得了些许的信息。 自己应该是过来调查石像病的，石像病，一种存在于传说中的疾病，据说病原是某种古神的诅咒，而古神被封印在了大洋上的某座孤岛，自己的身份显然十分尊崇，但是，就目前来看，这艘船应该就是和艾琳卡看到的那艘全是石像的船了。 那么，既然“自己”知道石像病的存在，为什么会有石像病在船上爆发呢？自己没有阻止那些家伙接触石像么？ 很奇怪。 第126章 ·初步推断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最终，化为了腹中的一股熟悉的感觉。 “咕噜~”饥饿的感觉冲上了脑门，将之前的思绪完完全全打乱，凌星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果然，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于是，只能先搁置对之前的推测，转而离开房间，去觅食。 “反正石像病不可能瞬间冒出来，再怎么紧急，也不至于我吃个饭就爆发吧？”如是想着，凌星来到了大厅，守卫正欲行礼，凌星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对方不要声张。 守卫微微行了一礼，眼中的崇拜之色更甚，这让凌星有些不解，自己，为什么这么受这群家伙崇拜呢？ 可恶，鲲鲲，你的系统优化到底修复了什么bug啊！ 莫非是——修复了攻略难度过于简单的bug？？？？ 一个人拿着盘子悄悄咪咪弄了点蛋糕，就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吃起来了。 老实说，比起之前吃的半生不熟的鱼，果然还是这种维多利亚的自助餐符合凌星的胃口。 一口气吃了两盘小蛋糕，一块牛排，加上一盘千层面，肚子传来了舒适的饱腹感。 “唔~”伸了个懒腰，脑袋似乎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回过头，发现元汐正一脸“核善”的笑着看着自己，嗯，看来柔软的东西，应该是女孩儿的那个部位了。 看上去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儿已经初具规模，不施粉黛的俏脸却如同浑然天成，不带丝毫瑕疵，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自然披在脑后，要说五官的话——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一个鼻子，两个耳朵。 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师傅，您不是说饿死，死外边，从船上跳下去也不会吃洋人一口东西的么？！”元汐拿着手中的窝窝头，笑着说。 啊，果然，即使初具规模，也不可能有那种弹性的感觉，看来，刚刚自己后脑勺碰到的的确是女孩儿手上的窝窝头了。 诶？为什么反而有种失望的感觉？！凌星，你在想什么啊凌星！你这样可是会被凯尔希挂到甲板上去的！唔，现在好像还没有罗德岛陆行舰，那么，挂在陆行舰上应该是不存在的吧？有道理！ “咳咳，夫子曰：食肉，人之性也！”凌星说，用咳嗽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嗯，看起来原主是个高风亮节之士，可是，如果自己这么说的话，为什么那些维多利亚人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尊敬呢？ 自己不像是被强行绑上来的啊？ “这夫子怕是您自己吧！”元汐翻了个白眼，“师傅，你说这帮洋人跑到大洋深处很容易碰到被封印的古神，古神在哪里啊？” “嗯，古神就在大洋深处。”凌星说。 “哦哦，在大洋深……我……”元汐险些爆粗口，最终，摇了摇头，“行吧，您不愿意说就不说吧，但是，师傅，你是跟陛下说了这海里有大恐怖才来的，要是敢骗陛下的话，下场可不好看。” 笑死，什么陛下，劳资记忆世界的空气墙能不能到那里都不知道，他肯定来不了！ 鲲鲲，鲲鲲，去开一下空气墙，就大炎和这里的空气墙，开起来，他过不来！ “不是我不愿意说，是为师也不知道他究竟在何处。”凌星说，“若是为师知道那家伙在哪里，早过去一剑劈了他了！” “师傅，您不是昨天才说现在人要学会用枪么？”元汐又是一惊，“今天就换剑啦？” 好家伙，叶问有枪！ “咳咳，不论何时，我辈习武之人，不能忘了根啊，枪这种外物虽强，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力量。”凌星说。 “弟子受教。”元汐点了点头，随后，理了理衣服，道，“那师傅，在下先回去休息了。” “嗯。”点点头，这位熟人的离开无异让凌星方便了不少，毕竟，从之前的经历来看，如果自己做出了颠覆自己熟人三观的事情，让对方产生了：你是个假的吧？类似的想法，记忆回溯也会失败。 同理，做出和回溯对象行为完全不同的选择的时候，也会因为相差过大导致记忆无法圆回去，回溯自然也就失败了。 不过，就目前来看，这次的记忆碎片，“可玩性”相当高，跟隔壁的开放世界有的一拼了。 至少，没有看到明显的空气墙什么的。也不会看到鲲鲲突然跳出来：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 “对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船长肯定会知道些什么！”如是想着，凌星离开了大厅，让守卫给自己引荐一下船长。 半个小时后，在船长室，凌星见到了这艘邮轮的船长——阿姆鲁特船长。 “船长，在下是来自大炎的凌星。”凌星看着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行了一礼。 “啊，久仰凌教授大名，不知教授找在下什么事？”船长流利的，不带维多利亚口音的大炎话让凌星着实震惊，不过，没有过多计较。 “敢问船长，最近船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比如，有人变成了石像？”凌星说。 “石像？那倒没有。”船长说，“凌教授说笑了，怎么可能有人变成石像呢？碳基生物身上出现了硅质，怎么看都不可能吧！” “那，这次运输的货物里面有没有古怪的石像？”凌星再次问道，既然没有人变成石像，那么说明不是有无症状携带者上了船，当然，也有可能是还在潜伏期，总之，这艘船，绝对有问题。 “唔，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之前我们有一支小队去了一个小岛，岛上有不少你说的石像，栩栩如生，所以就搬了一批到船上，不过后来听说遗迹中发现了恐怖的生物，所以我们就离开了，现在看来，那些所谓的“恐怖生物”没有追过来。”船长说，“今天的宴会也是给他们做的庆功宴。” “所有探索小队的人都来了么？”凌星皱眉，看来，疫情的扩散已经在无声无息之间开始了，自己意识到的还是晚了些。 “哦，大副说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参加，有什么问题么？凌教授？”船长问。 第127章 ·大人！食大便了！ “嗯，有些许怀疑罢了，能不能让我见一下这位大副？”凌星说。 凌星没有透露石像病的事情，毕竟，这种级别的传染病，如果直接和船长说的话，船长绝对会直接带着亲信逃跑的。 或者说，更绝情一点，连亲信都不带。毕竟，在生命面前，别的代价，显得太过轻微。即使邮轮上的货物价值不菲，即使这些“兄弟”跟随自己多年，即使……但是，如果要死去的话，这些都是浮云不是么？ 船长自己跑了倒是不要紧，最危险的，是船长身上也有石像病，结果成为新的传染源。要知道，之前发现了那么一个石像的时候，不论是商队的管理者，还是下面的普通人，都没有人发现端倪。 一个的话，真的很有可能会被当成艺术品。 诡异，只有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引起人类的畏惧，否则，往往只会让所有人奉若珍宝，又或者，触发他们的好奇心。 等等，那个冲锋艇上的石像。不对，为什么船上会有人提前离开？有人提前获知了石像病？不应该啊，听船长说，探险小队的人也参加了庆功宴，这么看来，他们并不知道石像病的存在，否则，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松。 不，不对。少了一个人——大副！嗯，还有一个，所谓的，牺牲的人？估摸着是半路病变了吧。那么，这支小队的人，看来都是感染者了，但是，为什么只有大副一个人称病不来？其他人毫无察觉？还是说，另有隐情呢？ 嗯，就现场看去，的确没有人身上有出现石化的症状，这么看来的话，他们一定觉得自己幸免于难了。 不过，结局注定要让你们失望了啊。还有那个大副。这么看来的话，他应该就是坐着冲锋艇逃离的人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逃离，获知了石像病？那也不应该会离开啊，毕竟，这种不治之症，被驱逐的？不可能，如果是被发现了石像病然后被驱逐的话，不可能船上只有他一个人，那么只能是他一个人畏罪潜逃了。 畏罪潜逃或许不准确，但是他的逃跑是必然的，只是，为什么要逃？只有一种可能了：大副知道石像病，而且，有治愈这种疾病的方法，或者药物。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否则他没必要逃离，只需要把方法传播出去，一整个船的人一起想办法，肯定比一个人方便。 但是如果是药物的话，显然剂量不够，那么，即使优先治愈了自己，也无法保证是否会二次感染，而二次感染的话，剩下的药能不能再次分给自己就不知道了。 也有可能是的确有药，船上的人都治好了之后他再次感染被驱逐，但是，从全船人全都变成石像看来，这的确不可能。 那么，携带药品潜逃是唯一的可能了。 念及此，凌星的思绪再度飘到了另一个方向： 他是什么时候跑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的话，很有可能就是今天。大部分的水手都到了大厅，船上绝大多数的人也聚集在大厅，船尾的救生舱几乎没有任何守卫，即使有，随便找借口搪塞过去也很容易，即使发现了不对劲想要去追，恐怕也有心无力。 那么，去船尾看看吧。 “可以，我让人领你过去吧。”船长说。 “不，我们先去船尾的救生舱。”凌星摇了摇头说。 “嗯？为什么？”船长疑惑道。 “暂时保密。”凌星说，“希望是我猜错了。” “好吧，既然凌教授这么说的话。”船长道，“二副，你带凌教授去一趟救生舱。” 穿着白色水手服的中年男人离开了操作台，向凌星行了一礼。 两人离开了船长室，穿过上层甲板，经过楼道，向船尾行去。 ——船尾（已自动提供翻译（绝对不是作者蹩脚的机翻英语不想拿来水字数！））—— “大副？你没去庆功宴么？”值班的船员看到走过来的人，一眼就认出了是不久前刚刚回来的大副。 “没有，这救生艇怎么样？”大副说，身后背着一把石质长剑，还有一个巨大的背包，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当然没有问题！”船员说，“我们奉船长的命令自是好生看管！” “行，给我来一个！”大副说。 “这，大副，没有船长的命令这船不能随便用啊！”船员说。 “怎么，你这发动机金子做的还是船皮金子做的？”大副挑眉，“放心，你这船要是够结实，回来我自会和船长说。” “行。”船员点点头，带着大副走到了一个救生艇下，“你看这个怎么样？” “哥伦比亚发动机，油也加满了，船身用的是全新的合金。”他说。 “兄弟，你这冲锋艇有保险么？”大副又问。 “你是故意找茬是不是？你要不要吧！”船员眉头一皱。 “你这船要是有保险我肯定要啊！”大副笑着说。 “这样吧，这船要是有问题我自己吃了它怎么样？”船员一脸倨傲地说。 “好。”大副走上了船，打开发动机的盖子，“你这发动机有问题啊！” 指着里面的金属铭牌，“明明是维多利亚的发动机啊！” “还有，你说的，你这船要是有问题你自己吃了它。”说着，大副拿下了长剑，一剑劈在了船上，船皮顿时掉下来一截。 “你tm劈我船是吧！”怒吼一声，船员抡着拳头就要上前，然后，然后就被大副一剑刺中了腹部。 “萨日朗！萨日朗！”另一位船员抱着大副吼道，还有一个船员拎着扳手准备冲上来，却因为大副手上的长剑畏葸不前。 “去，把那边的船给我放下去！”大副举着剑威胁剩下两人，鉴于先前船员的遭遇，两位船员自然是唯命是从。 ——廊道内—— 听到后舱传来的叫声，凌星瞬间加快了脚步，显然，出事了！ 已经不需要有人为他引路了，叫声实在是太过明显。 冲入门，直接看到了大副拿着站着鲜血的长剑指挥着两人放下救生艇。 “嗯？大炎的凌教授？（维）”大副注意到了凌星的前来，瞬间将剑尖朝向了凌星，“阁下想要挡我走？（维）” “你把剑放下，好好说话。”凌星虽然不能完全听懂对方在说什么，但是学过必修英语的他知道“get in one’s way”是挡路的意思，所以对方是想让自己放过他。 但是，显然，自己不能让他走。 “既然阁下不愿意让路，那么，就用剑来说话吧！（维）”大副神色一凝，“虽然您是大炎的剑圣，但是，在下也自幼学习维多利亚剑术，请赐教！（维）” 说着，为了加强自己的威势，在冲锋前，大副还怒吼了一声，持剑冲来。 见此状况，凌星直接把手放到了背后。 “拔剑吧，让我领教一下，您的实力！（维）”大副说。 凌星依然听不懂，但是他知道，两人的距离不算太近，对方冲过来需要时间。 所以，大人，食大便了！ 拔出腰间的手枪，熟悉的感觉传来，凭感觉扣下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对方持剑的手直接出现了一个血洞，长剑也掉落在地。 “好枪法！”几个船员欢呼。 当然，只有凌星自己知道，他其实瞄的是对方的胸口。 第128章 ·暗箱 大副双目圆睁，看着掉在地上的，洒着斑驳血迹的长剑，眼中充斥着不敢置信。 “你，你不讲武德！（维）”大副怒吼，但是，余下的水手不会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冲上前去，将他摁在了地上。 “嗯，准备一下审讯吧，看来这位大副，有不少事情瞒着我们。”凌星捡起了地上的长剑，说。 细细打量，长剑显得过于普通，又过于不凡。石质的剑身，在灯光的照耀下略微反光，但是绝对不及那些钢铁打造的长剑，这材质看上去有些像黑曜石，但是没有那么黑，说是闪长岩又有些黑了。 长剑不算轻，比起之前随身携带的经剑，的确是重上不少。这样的长剑，给剑客来说，不如凡铁的长剑，毕竟如此的重量处在不尴不尬的境地，施展轻盈的剑招过于笨重，而那些重剑的招式，有过于轻巧了。 那么，这把剑的用途，应该不是在搏杀了。 倚仗剑？有可能。 “问一下大副先生，这把剑是从哪里来的。”对身后的二副说了一声，二副懂大炎话，虽然没有船长那么精通，连成语都信手拈来，但是，至少可以流畅沟通就是了。 叽里咕噜一阵后。 “凌教授，大副先生说这是他自己的行李，是他带上船的。”二副回答。 “do you believe it?”凌星挑眉。 “no.”二副摇头。 “how about you？”看向船员。 “either.”他说。 “看吧，没有人信，大副先生，您还是说实话吧，否则，变成那些石像的话，大家都不好办。”凌星说。 “what？”二副显然不太理解。 “直接翻就好，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凌星说。 又是一阵叽里咕噜。 “凌教授，大副先生说这把剑是从遗迹中的一个石像的身上取下来的，但是那个石像外表的确是硅质的，内部似乎还保留着碳基生物的内脏结构。”二副说。 “也就是说，这把剑，是用来封印这种疾病的么？”想着，凌星再度抬头，“把他的衣服脱了。” “？！”二副一脸震惊。 “咳，不用***，就是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出现石化症状。”凌星说。 虽然仍旧不解，但是二副还是遵照凌星的说法，开始为大副先生宽衣。嗯，只能说原主的身份的确超然，不然的话，一般人这么干早就被沉到海里去了吧？ 很快，大副先生就在寒冷的海风中瑟瑟发抖（救生舱是半开放的哦~）。 “他的脚趾，有灰色的部分。”定睛看去，果然，右脚的大脚趾已经变成了灰色——这可不是灰指甲！而是整个拇指都变成了诡异的灰色，这么看来，第一个感染源确认了。 “去通知船长，让他把所有探险小队的人聚集起来，要快，还有，和他们密切接触的人也要隔离。”凌星皱眉，虽然不知道这种所谓的石像病的传染性有多强，但是就前世看的那篇小说的话，传染性是极强的。 不过，这里是泰拉，有源石这种奇怪的东西存在，那么，病毒自然也不能用常理度之。不过，谨慎些吧，谨慎些好。 凌星想着，道“算了，我和你一起去找船长，你们两个带他去审讯室，我们在那里碰头。”说着，凌星就带着大副离开了救生舱。 后面的两个船员面面相觑，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先听凌教授的吧！ 于是，他们押着大副，向审讯室去。 只是，在迈步的瞬间，空间中突然想起了清脆的“磕巴”声。 声音的源头是大副的关节。 “喂，我说，你走啊，怎么……啊！！！！！”船员拖着拖着发现后面的东西越来越沉，回头的瞬间，险些把他的灵魂吓出体外——原本，原本活生生的大副，此时脸已经变成了灰色，眼珠浑浊不堪，似乎眼球已经接近干涸，毛发也不是原本的金色，而是开始泛起了些许的灰白。 二人根本就不是拖着一个人在走，而是，拖着一个石像在走！ “什……什么情况！”船员看向了边上的那个人。 “不，不知道，他，他……你……”另一个船员转过头，脸上也露出了惊惧的神色！ “是诅咒，一定是诅咒！救命，救命我不想死啊！”说着，船员慌了，他低头看去，自己的小拇指已经出现了些许的灰色。 “别，别慌，你记得吧，大副走的时候身上带着一把宝剑，本来按照这个速度，他肯定没办法活着回船上的！”一个船员说。 “啊，你，你的意思是……” “那把宝剑，能压制这种诅咒，我们要把那把剑抢过来！听着，我想活，你也想活，我们先藏起来，等船长和凌教授把剑带过来，再把他们杀了，我们拿着剑，找地方躲起来，等船上的人死光了，我们，我们就有钱了，到时候回国，就，就有办法了！”船员说。 “啊，你，你确定？！”船员一脸震惊，“可是，可是凌教授有枪的啊！” “你以为大副没有？”提议的船员从大副的衣服中摸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枪。 （ps：在手臂被打伤的情况下大副是没有办法拿出枪的哦，本来他是打算极限反杀的，但是，石像化导致关节灵活度大幅度降低，所以反杀计划直接搁浅了。） “这……”船员沉默。 这是一把精致的手枪，与其说是武器，倒不如说是艺术品。金色的枪管，大小不过一掌，四发子弹的装填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弹仓里已经少了一枚，不过足够了——那个船员想。 “放心，你拖住他们两个，我趁机杀了他们两个，你拿到剑，我们就走！”船员说。 “……”思考了一阵，那位船员抬头看了一眼这位自己的兄弟，“好！” “放心，我们一定能活着离开这里！”船员说。 “一定！”瞳孔中燃烧着名为希望的火焰，船员点点头。 然而，有的时候，希望比绝望更可怕，不是么。 两人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了起来，拿着枪的船员躲到了通道的转角，他不知道这把手枪的准头如何，但是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这是最近得位置了。 另一位船员则将石像摔在地上，刹那间，“大副”四分五裂，他则跌坐在地，寻了些锋利的石块在身上划了几道口子。 虽然这样做绝对会加速病毒的感染，但是，他们不知道不是么。 第129章 ·失败 当凌星和船长两人来到廊道内，只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一个船员和一具石像外。 为了避免过多的人知晓传染病导致不必要的恐慌，所以凌星只叫了船长一人过来，而另外的船员，也被船长下令控制在了自己的房间内。 “这，什么情况？”凌星皱眉。 船长则是快步上前，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船员，伸手在鼻尖试探了一下，察觉到了微弱的气息，松了口气。 “醒醒，伙计（维；最后一次标注，后续不标了）！”船长摇晃了一下船员，船员悠悠醒来，简直和博士刚刚从石棺中被阿米娅拉起来有的一拼。 “船，船长，不好了，埃伦科他，他，他……”船员欲言又止。 “怎么了？”凌星也走了过来，他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说吧，放心，有我和凌教授在，不会有事情的！”船长说。 “他，他要杀你们！”船员说。 “？！”船长闻言一惊，下一刹那，在两人愣神的瞬间，枪声从远处传来。 不算很远，20多米的距离，对于声音不过0.05秒的时间，而人体的正常反射神经，是0.2~0.3秒，这段时间对于高速飞行的子弹来说，足够他叫上死神一同把人类的生命带走了。 凌星虽然是习武之人，但是，这具身体显然不是，或者说，记忆碎片中的身体和在泰拉世界的那具存在着区别。 简单来说，他的大脑反应过来了，但是身体跟不上。 就像什么呢？就像你们看了网上的教学视频后，脑子：行，我会了。手：不，你不会！ 血花从船长的胸口炸开，接着，血溅到了自己的身上，想要去背后拔枪，但是，显然来不及了。 即使规避的动作起了作用，但是子弹仍然命中了自己的右肩，看来这位船员的枪法比凌星好上太多。 剧痛，难以名状的痛，痛觉神经的动作电位恐怕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大脑，有些昏沉，但是，也有些兴奋。 头，有些沉，但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身体被击中，再用右手去拿枪显然是不可能了，否则，牵扯伤口的疼痛足够葬送自己了。 那么，只能希望对方和队友扯皮能够给自己争取时间，好让自己用左手从身后拿出手枪了。该死！这什么鬼记忆，杀人也不干脆利落点！痛死爷了！ “漂亮！埃伦科，快，快扶我起来！”船员看到身后两人全都倒下，脸上闪烁着兴奋的神色。 “不用了，莫泽忒，我知道你对船长很尊重，所以，麻烦你替我在下面照顾一下船长吧！”声音随着脚步声一同传来，随后，昏暗的船舱内骤然一亮，同样突兀出现的，还有枪声。 这位船员太阳穴出现了一个血洞，随后，直挺挺倒了下去。 “该死！”凌星做梦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人，分赃不均的情况出现了，但是，直接杀人是自己没想到的。 “可恶，我应该还有利用价值吧？不至于直接给补了吧？”凌星想着。 对方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伸出手——当然不是去挑凌星的下巴——把凌星背后的石质长剑拔了出来，随后，对着凌星的心脏狠狠扎下。 “抱歉，凌教授，你不能活着。”对方说，即使凌星听不懂维多利亚语。 “你tm说什么鸟语！”一口老血喷在了对方脸上，想象中的剧痛没有传来，甚至，还没有之前自己扎错位置的那种感觉疼。 的确，理论上心脏没有痛觉感受器，所以，痛觉只是刺穿胸口带来的（虽然很痛但是比起捅肚子要好一些），此外，就是凉凉的，流水的感觉，唔，不是水，是血，是我的血啊！ 我tm血流满地啊！ 对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居然笑了出来，你能想象那种满脸都是红的，只有牙齿是白的人的笑容么，只能说，凌星想要把晚上吃的晚饭都吐出来，但是很可惜，喉咙里全是血，吐估计是吐不出来了。 “！@#￥！@￥”又是一阵叽里咕噜，凌星听不懂，本来还是能听懂几个单词的，但是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显然是不再有记清的能力了。 “唰！”耳边突然传来了风的声音，一把雪白的长剑只见从身边掠过，然后，然后埃伦科的脑袋就直接掉在了自己的面前。 md！你这游戏没有未成年保护的吗！还尼玛刺激我！赶紧重启啊！日！ “师傅！”声音很熟悉，嗯，是元汐的声音，这么看来，船舱的枪声的确是引起了部分人的注意。 不过，来不及了。意识开始散去了，世界开始出现黑色的方块，嗯，看来，要失去同步了呢！ 想象中的血红色的失去同步没有出现，反而，自己的痛苦减轻了，然后，诶？我好像飞起来了？ 这是，灵魂体的状态？记忆碎片还没有结束？ 凌星作为第三者，观看世界的进程。 长剑归于剑鞘，元汐抱着自己师傅的尸体痛哭，然后，然后自己的尸体，居然一点一点开始变成石像——包括船长和那位船员的尸体，不过他们好像快一点，已经变成石像了。 元汐似乎是自言自语了一阵，随后拿着石质的长剑离开了——对，这丫头居然会御剑术？？？ cao，到底谁是师傅啊！md这招我不会啊！我要是会这招，还用个鬼的枪啊！ 接下来，船上的石像病的确是开始扩散了，短短两天，船上的人尽数变成了石像，但是邮轮没有停下，在bds自动导航的引导下，按照既定程序向着目的地驶去。 “难怪，难怪人全死完了，却还是到了烟火大会的地方。”凌星跟着船一路向南，最终来到了一处开阔的海域，这里人声鼎沸，大量的白发少男少女脸上洋溢着喜悦，丝毫没有意识到大难临头。 随后，石像病开始蔓延，不过，海水倒是对抵抗石像病有一些作用，在陆地上短则几小时，长也不超过一天的石像病，在深海族裔身上从感染到完全石化居然花了足足2年。 当然，这是快进情况下的画面，要是真让凌星一天一天等，估计他自己先疯了。 画面最终到了一处黑暗的地下室，少女手中拿着石质的长剑，她的下半身已经化作石像，上半身的石化进程也到了腰间，手中的长剑剑尖指着一个诡异的光源，想要刺下，但是手臂难以动弹。 少女是元汐。 最终，她失败了，灰色覆盖了少女的面庞，她的瞳孔暗了下去，手中的长剑滑落，掉在地上，只能听到一声“叮当”脆响。 画面归于黑暗，血红色的“失败”出现在了视野中央。 “这……”看着失败二字，凌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一种挫败的感觉。 “没事，还有一次，只要提前拿到长剑就可以了！”凌星想着，等待最后一次回溯。 第130章 ·代打 世界再次回归正常，但，也不正常。 自己没有进入哪个人的身体，不论是那位无名侠客，还是那位教授，自己就像是上帝一样，站在世界之外，冷着眼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当海水从静止开始流动，凌星发现，自己视野可以随着意识移动——他先去了邮轮。 邮轮是从北方的大陆来的，经历了数月的航行，船长等人都是老手，按理来说不会干冒险的事情才对。 但是，这样求稳的性格在这片大陆并不适用，或者说，这些水手，都是天生的冒险家，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搏一搏，摩托变单车。 船上的确有见多识广的教授，（说是教授，外表却是年纪不大的少年）但是教授其实来自大炎，带着自己的徒弟，是为了封印“石像病”的源头而来。 教授发现了大副的端倪，但是他选择了一个人追击，在海上大意之下被大副一枪击中了肩膀，坠入了水中，顺着海底的洋流，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看来，那位侠客，应该也是这位教授了——凌星亲眼看着他，从虚空中掏出了一把长剑，用来展开碍事的波浪。可惜，路上的生灵道行再高，也是归牛顿管的，轻功水上飘并不现实，他最终依旧落入了水中。 毫无悬念。 然后，然后自然是遇到艾琳卡小姐了。 这么看来的话，邮轮出事的确是发生在和艾琳卡相遇之前了。嗯？不对，为什么会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不管了，看下去再说。 银发的少女看到了从无关之天坠下的少年，伸出手，接住了他。血色的瞳孔注视着少年宛如熟睡的面庞，随后，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一丝血液度入了少年的口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悠悠醒来。 少年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所以他不想和面前的女孩儿过多纠缠，但是在陆地人宛如大熊猫的海底，少女又如何愿意放过少年？于是她缠着少年和他讲故事。 一连数日，少年终是沉入了温柔乡，和少女平淡地度过了数日，直到所谓的烟火大会来临，看到那艘记忆中熟悉的巨轮，他才想起，世界有颠覆的危险。 他告诉少女自己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让少女躲起来，但是，这种时候，少女似乎已经不愿意和少年分开了，哪怕瞬间，哪怕，招致死亡。 少年最终还是不辞而别，将少女留在了海底的一处暗礁。 他从商队的护卫手中躲过了石质的长剑，凌星这才意识到所谓的“经剑”有多么恐怖的威能。 在少年全力出手的情况下，哪怕是深海族裔引动的巨大海浪都被轻而易举地斩开，伫立千年的礁石同样从此刻不复存在，没有人能留得住他——除非他想留下。 少年用御剑术在茫茫大海上寻找着无人岛，他飞得很快，但是大海捞针同样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还是找到了。 可惜，魔神的力量已经积聚到了恐怖的程度，大量感染石像病死去的人类成为了他复苏的最好养料，石质的长剑的确是石像病的克星，但是也看数量。 高浓度的病毒充斥的遗迹内，少年疾行——似乎丝毫没有收到石像病的影响？ 很奇怪。但是，却又不奇怪。 的确，若是会受到病毒影响的话，封印魔神的任务也不会交给他，不是么？ 少年在遗迹中和魔神争斗了很久，很久。 不知道多少次潮涨潮枯，不知道多少次日升日落，不知道多少次云卷云舒，当少年的意识从争斗中回归，他的面前有一个女孩儿，或者说，一个石像。 她穿着鲜红的裙摆，在灰色的遗迹中那么显眼，她的身侧立着另一个女孩儿，穿着白衣的女孩儿。 “师傅，我尽力了，但是她……”少女欲言又止。 少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解下了手中的长剑，递给了少女，随后，将“石像”抱起，化作冲天的流光消失不见。 只剩下白衣的女孩儿留在原地——这个女孩儿的名字叫元汐。 飞行的时候，一张纸条从怀中的“少女”的衣襟落下，少年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并伸手抓住。 定睛去看，上面用晦涩难懂的深海文字写着几个字，凌星看不懂，但是，内心隐隐有一种感觉，这段话的意思是： 一起去看烟花么？ 不知道为什么，凌星觉得鼻子有些酸楚。 少年抱着石像，披星戴月，在云层中飞掠，他不知道要去何方，但是隐约能发现怀中女孩的头发正在缓缓变回原来的银色。 当少年化作流星从天穹坠下，落在一处荒原的山头，“石像”已经变为“少女”，胸口正有节奏地起伏着，似乎，正在睡觉？ 远处似乎是一座城市，灯火如昼，月亮缓缓升至最高，随后，耳边传来了隆隆的响声——是烟花，巨大的烟花，五颜六色，各式各样。 少女的面庞在奇异的光芒下被照成了多种颜色。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依旧是那个少年，天边依然是那轮明月，空中，仍是烟花。 只是四下无旁人，只有他们两人。 “我这是……”少女还记得世界逐渐变成灰色的样子。 “做了个梦。”少年说，“一个，很值得的梦。” 他笑了，少女也笑了，少女直接扑入了少年怀中，嘴唇在少年的脸上蜻蜓点水。 “那么，我们不分开了！”她说。 “不分开了。”少年说。 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除了那缕随风飘散的发丝。 凌星看着两人的狗粮，满心都是“磕到了”，然后，然后他就发现了自己依然是单身这个事实，顿时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同步结束。”白色的大字从视野底部出现，显然，这次回溯是成功了，的确，有恋爱带师代打，想输都难啊。 果然，天底下的主角都是在泡妹时顺带拯救世界的——凌星如是想道。 【特殊技能：■■■解锁】 【主动技能：■■■】 【技能效果：放弃绝对独立状态，可与世界意志完成一项交易。（ps：绝对独立状态：免疫当前世界的一切负面效果）】 第131章 ·凯尔希の明悟 “哈喽！想我了没？！”鲲鲲顶开了一片黑色，从漆黑中现身，老实说，这种像是从下水道出来的设定已经让凌星无力吐槽了。 “说，为什么把我突然拉到这里来！”凌星一把拎住了鲲鲲的围巾，将它提了起来，老实说，这小企鹅还是有点胖的。 “这不能怪我啊，是那位大人的意思。”鲲鲲满脸委屈，就差把“委屈”二字写在脸上了，“你牛逼你去找物管啊！” “好家伙，您这里还有物管？是不是下次还有中介？！”凌星眼神一凝，甚至能够听到拳头上的指关节咔咔作响之声。 “那倒没有，先放我下来！”鲲鲲摆了摆黑色的鳍，说，“这次主要是那位大人说这东西不早点给你怕来不及。” “是，这个主动技能？”凌星问。 “对，但是具体有什么用我不能说。”鲲鲲说，“但是肯定有用就是了。” “咋，我许愿让世界意志送我和凯尔希回蓝星？”凌星眼一闭，颇为不屑，“我凌星就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掉下去，也绝对不会用这个技能的！” “这，这他不一定高兴。”鲲鲲尴尬地笑了笑，“反正你会用到的就是了，好了出去吧您嘞！” 说着，抽水马桶的感觉再次传来。 该死，什么时候能把这种怪异的感觉去掉啊！这样老出戏了你知道么！ 黑色再次被无尽的洁白取代，视野逐渐回归，但是，依旧是明晃晃，嗯，应该是多日处于黑暗环境突然换到了光亮环境的不适应。瞳孔需要时间。 “唔……”微微动了动，身下传来了床板坚硬的感觉，同时，还有似乎是心跳监视器的声音？ “我这是，在病房？”凌星睁开了眼睛，面前的被子一尘不染，侧面的窗户拉着窗帘，头顶的无影灯开得很亮。 “不对，这无影灯，倒是更像手术室。”凌星想了想，坐了起来，胸口还插着几根线，管他，直接拔了。 “滴滴滴滴滴！”心脏监视器从心率的直线保持水平后瞬间就开始叫了起来。 “咔哒！”房门瞬间被打开了，穿着白大褂的银发菲林走了进来。 扫了眼监视器，又看了眼拿着线头不知所措的凌星，菲林脸上露出了无奈地表情。 “既然没事，就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上课。”少女说，声音依然如同记忆中的那般沉稳。 凯尔希。 “哦哦，好的。”凌星点头。 “记得结账，护理费大概是30万龙门币。”凯尔希说。 “你这是在薅我羊毛吧？你这线是金子做的还是……”凌星想要玩个梗，但是看到凯尔希认真的目光后声音不自觉地就弱了下去，“行，行，我给。” “钱对我来说只是工具，我不在意。”凯尔希挑了挑眉，“但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少女在口罩下的俏脸似乎有些许红晕，但是凌星看不到，凯尔希的眸子仍旧似古井中的水面，了无波痕。 或许吧，不同的人的钱，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义。 尽管，只是账户上多了串数字罢了。 “好吧好吧，我把我的黑卡放在你这里，麻烦凯尔希医生了！”凌星想从口袋中拿出黑卡，发现自己身上已经不是之前的作训服了。 又闻了闻，嗯，身上没有汗臭味，这么说来，凯尔希是替我把澡也洗好了？ 凌星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凯尔希。 “别看了，衣服和澡都是叶宇帮你弄的。”凯尔希说。 脸不红，心不跳，说得和真的一样。 喂喂！凌星你这一脸失望是什么意思啊？！不要这么明显啊！ “失望了么？又不是没看过。”凯尔希不甚在意，“好了，出去洗漱吧。” “你呢？”凌星问。 “理房间。”凯尔希说。 “这不是医院吗？！”凌星一惊。 凯尔希的额头似乎有个#字。 “这是我家！”凯尔希咬牙切齿地把凌星轰了出去。 凌星这才发现原来所谓的“手术室”是一个隔间，隐藏在少女屋子巨大的书架背后。 嗯，很经典的设计。 门内突然又传来了凯尔希的声音。 “你的校服在沙发上，自己去浴室换，浴室在你左手边第三间。” 一应照做，其他的房间，嗯，好感度不够，以后会解锁的（大概）。 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 换好校服，凯尔希也理好了病房，好吧，应该叫实验室才对，嗯，没有人会在家里做个病房的吧？ 某个黑医生除外。 不，那家伙是在诊所里放了个家，不是在家里放了个诊所。 “走吧。”凯尔希一身校服，不过，并不是熟悉的四口袋的运动装，而是更加偏向维多利亚的英伦装。 嗯，因特耐雄耐尔~！ “话说我睡了多久啊。”凌星问。 “2天，军训已经结束了，你的剑术导师需要你在七天内前往临安报道。”凯尔希说，“放心，行程替你安排妥当了，我不在身边，自己保护好自己，特别管好……咳，管好你的嘴，别乱买东西吃，虽然没有什么你买不起的，但是水土不服还是自行解决。” 你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个吧！凌星在内心吐槽，表面却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那么你呢？留在学校念书吗？” “不会。”凯尔希说，“我要去一趟帝都。” “诶？去帝都做什么？”凌星好奇。帝都二字，光是说出，就会让外地人内心有一种莫名的向往，当然，这种向往往往和他们对当地的放假的敬畏是成正比的。 “述职报告罢了。”凯尔希说，“这次龙门的新生的身体素质的情况比我想的最差的还要差，这么下去，即使有青训营，也不会有什么作用的。” “额，我可以理解为你身兼校长了么？”凌星疑惑。 “不，这次的青训营不只是多了几个帝学院的名额，也是我为未来的小队挑选人手，比起到了帝学院再去选队友的话，能够现在培养默契更好。”凯尔希说，“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我一个人能解决问题，但是，就像你上次说的，我也该学会压榨一下别人的劳动力了。” 不要把资本家的行为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阿喂！！！ 第132章 ·开学第一天 按常理来说，要是军训结束，多数的学校会给学生们放几天假，美其名曰：在家调整，但是龙门一中似乎没有按常理出牌。昨天刚刚结束闭营仪式，今天就准备正式上课了。 一样的校门口，一样的凌星和凯尔希，唯一不一样的，是今天没有多少人穿着作训服了。而且，人也多了不少，嗯，看来高二和高三的学长学姐们也开学了。 果然，提早开学恐出现校传校现象。 保安大爷看到两人前来，依旧是一脸姨母笑地点了点头，即使两人没什么，恐怕也要被误认为有什么。但是凯尔希没有解释，凌星也没有，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越描越黑。 按照先前来的路，两人并肩而行，两侧的树木缓缓向后倒退，两侧的同学看到两个人居然都自觉地绕开了，唔，好怪哦。 不过，两个人倒是都不怎么尴尬。凯尔希习惯了，凌星，凌星只要有凯尔希什么都无所谓了。 ……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班级，的确，一班在整栋教学楼离廊道最近的地方，无论是上学还是恰饭都极为方便。 “凯尔希，凌星，早！”是叶宇同学，在两人身后似乎已经跟了很久了，直到现在才上来打招呼？ 和叶宇一同出现的，是他的姐姐，嗯，至少到现在还不知道名字。 “叶莹，我们见过的。”少女微笑着挥了挥手，“凯尔希小姐，家父倒是经常提起你。” “那倒是不胜荣幸。”凯尔希点了点头，脸上，似乎有些许的微笑，这抹笑意带着三分凉薄，两分随意，以及，五分万年不变的疏离。 “可以请教一下您和陈晖洁之间的矛盾么？感觉，你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叶莹说，走到了凌星和凯尔希的中间，然后，然后凌星直接被叶宇架到一边去了。 借口，借口是班主任找。 “我说，你把我叫出来干什么啊！”凌星一脸不爽，的确，被人强行从老婆边上支开，很让人火大。 “好了，让姐姐大人解决一下她们之间的矛盾吧，前后桌要是老是冷战很麻烦的。”叶宇翻了翻白眼说。 “我去，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啊。”凌星有些搞不明白对方的脑回路。 “你就理解为，我姐姐想结交一下凯尔希吧。”叶宇也露出了无奈地神色，“即使知道这样多管闲事比较无脑，但是姐姐大人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诶，她有事情找凯尔希吗？”凌星一惊，面露疑惑。 “没有什么要事，单纯就是，拓宽人脉，而且，冤家宜解不宜结，不是么。”叶宇笑着说，“好了，作为补偿，我中午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中午约了凯尔希哎~”凌星张口就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约的。 “凌星，你中午和叶宇吃吧，我有些事情。”凯尔希出现在了门口，敲了敲电子班牌，出声道。 “……”凌星的表情顿时精彩了起来。 看着叶莹小姐一脸笑意地挥了挥手，凌星顿时觉得这位对自己微笑的同学不那么和蔼起来。 可恶，总有一天要挖个坑给你埋了！ “叶宇？”又有人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嗯，这次是老陈和塔露拉，看上去，她们和叶宇算是已经熟识了。 “早。”叶宇笑着挥了挥手，对方回礼，从两人身侧擦肩而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凌星的错觉，塔露拉小姐的目光似乎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 “好了好了，也别在教室外面站着了，等下老余头就来了。”叶宇说着，把凌星推入了教室。 一班的人数本来刚好男女都是双数，但是，因为凯尔希和凌星两个人的出现，造成了必然出现的两对男女混坐，于是，叶宇就和自己的姐姐坐在一起了。 （嗯，前文提到过，可以自己去看。） 而且，位置还很微妙，叶宇和叶莹这对同桌加上老陈和塔露拉对凯尔希和凌星形成了前右夹击之势，虽然不是两面包夹芝士，但是，看上去自己的确是被包围了。（大雾） 随着同学一个接一个来，班级也逐渐热闹了起来，正式开学第一天，没有那么多的压力，经过军训也稍稍熟悉，所以大家都挺激动的。 聊天的声音在楼道间回荡，很快就招来了名为校长的神奇生物。 “咚咚咚！”铁门被重重地敲了敲，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人站在班级门口，透明框架的眼镜显得他很斯文。 “第一天就这么吵？嗯？！”男人的声音不算低沉，但是依然带有浓浓的上位者的气势，“怎么？都不知道我是谁？” 男人正准备往下教训几句，但是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然后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凯尔希，少女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咳咳。”他咳嗽了一下，“你们的班主任会告诉你们我是谁的！”说完，他摆了摆手，就离开了教室。 然后，然后就听到隔壁二班传来了鸡飞狗跳的声音。 “我去，这人谁啊，这么拽？”同样坐在后排的一个不懂事的小伙子说。 “校长啊，还能是谁。”叶宇翻了翻白眼，“不过今天好像挺怪的，按照这家伙的性子平时遇到了估计我们都得回家。” “啊？” “他定的规矩，谁要是在上课时间吵被他抓到了，轻则回家一个礼拜晚自习，重的话，就通报了。”叶宇说。 看样子叶宇对学校的事情算是比较了解的。 大约过了几分钟，老余来了，今天的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始业教育了，也就是说，之前听过的鸡汤，今天要再听一遍。 但是和第一次不一样，这次再认真的同学听老余老生常谈都遭不住了，纷纷拿出了闲书开始看，凯尔希似乎更加法外狂徒一些，别人都是藏在桌肚里，她直接放在桌子上，架着腿，似乎是来度假的？ 老余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凌星，凌星也在看书，不过看的是一本名叫《穿越变成源石虫，吃碳烤沙虫就能变强》的奇怪小说。 难得，凌星没有看着凯尔希的侧脸发呆。 第133章 ·神？人？ 的确，这么近的距离，要是还一直盯着看的话，怎么看都不太礼貌吧，即使内心还是很想看的。嗯，怎么看都看不够呢。 “好了各位，接下来，请大家看一下我们学校的宣传片，看完之后，今天的始业教育就结束了。”老余头说着，打开了一体机，点出了视频。 老实说，几乎所有的学校的宣传片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无人机环绕一周，镜头拉到老师，再到课堂，然后一堆奇奇怪怪的荣誉，让你觉得学校好厉害，然后，然后就结束了。 “今日你为一中骄傲，明日一中以你为荣！”在俗套的台词下，宣传片到了收尾，bgm也到了尾声。 下课铃声也适时地响了起来。 “好了下课，第一节是历史课，准备一下吧。”说完，老余头就拿着自己的钱包走了，看上去是一秒钟都不想在班里多呆？好怪哦，这年头还有不拖课的班主任么，太稀有了。——凌星如是想道。 于是教室再次开始闹腾起来，同学们依旧分成三三两两的小团体，为在一起不知道讨论着什么，凯尔希依旧稳坐钓鱼台，似乎完全没有和同学们交流的打算。 唉，难搞哦，开始明白为什么在年级排行榜上挂了三年的凯尔希无人认识的原因了。这样即使去上课，恐怕也不会有人敢来搭话吧？太冷了orz。 “啪！”凯尔希合上了书，起身，伸了个懒腰，扫了凌星一眼，然后，拿着水杯出去了。 凌星不知道凯尔希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是普普通通地看一眼？——应该吧，不至于是嘲讽我吧？我也没做错什么啊。 “凌星！”看着凯尔希出去了，叶宇直接就凑了上来，“要不商量商量换个同桌？” “嗯？？？”凌星看向叶宇，眼神中似乎写着几个大字： 你有大病！ 我放着凯尔希不要去和你姐姐坐，还是和你坐？我有大病？但凡正常人都会选择美女同桌吧？而且，我还是凯尔希单推人啊！ “好吧好吧，知道你不会答应的，开个玩笑而已。”叶宇说，“你不考虑去认识认识新的同学？” “你看看人家刘雷，我们班80%的女生都和人家混熟了，你怎么跟个闷油瓶一样的？”叶宇拍了拍凌星的肩膀，“我说啊……” “咳咳。”叶莹的咳嗽声从叶宇的身后传来。 “怎么啦姐姐，我就……”叶宇回头，目光正对上了凯尔希淡漠的眸子，不过，此时此刻，叶宇觉得这双古井无波的翠绿色的眸中有一丝杀意，就像是，狮子对于入侵自己领地的入侵者的目光。 “咳咳，我不打扰你们了。”叶宇尴尬地咳嗽两声，直接就跑了。 “凯尔希你听我解释……”凌星感觉自己头上弹出了一行字幕，不是“危”，而是： 尸体在说话！ 凯尔希没有说话，她只是放下了水杯，坐到了位置上，拿起了书，自始至终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又或者愤怒。 但是，凌星能感觉的出来，凯尔希，不高兴。 该死，叶宇误我！ “后天准备启程吧。”凯尔希说，“高中普通人的学习生活体验一段时间就足够了，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好。”点点头，凌星拿出了自己的历史课本，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教室的门口。 穿着与他的身形不相称的束身西服，站到了讲台上。 “好的各位，今天我来给大家上第一节历史课……”他说。 …… 的确，和前世很像，自己的历史老师仍然是校长，而且，同样喜欢上课跑题，唔，老师讲什么了？好像是讲到上古时期大炎的故事了——尽管这和课本内容没有什么关系，考试也根本不考。 “传闻古时的大炎，海中有大魔侵扰，山间有恶神盘踞，炎王帝君召集诸部落，携带万千天兵天将，誓要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校长说，俨然一副说书人的气派。 “传闻帝君在出征时，曾言道：” “两潜减一费！”凌星在自己的心中补充道。 “人的时代已经来临，诸神皆当退隐！”校长说，顿时，蓝色的西服无风自动，仿佛有无名的威势从他身上散发，的确，每一个大炎人听这一段历史，都会觉得心潮澎湃，热血奔腾。 毕竟，在泰拉诸国当中，大炎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主动抵抗神的统治，最终成功的国家。其余国家的诸神，看到大炎的神明被当场搞死之后，纷纷隐世不出。 嗯，打不过就跑嘛，都是神了，寿命无限，想获得久一点怎么了？不寒碜，毕竟过了几百几千年，谁会记得自己当时是跑了不是主动下放权力，还能搏一个爱民如子的美誉，顺带收割一波信仰之力。 凯尔希似乎也在听课，拿着课本，鼻尖不断抖动着，娟秀又苍劲的字体跃然纸上，大炎的文字和正楷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模一样，不过，凌星能看得懂就是了。 等等，凯尔希，他讲得不是这一课啊！ 好吧，凯尔希没有在听课，她只是在翻书，顺带着和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做比对，嗯，也对，毕竟这些所谓的历史，对凯尔希来说，只是一段脑海中的记忆吧。 这样的人来学历史，完全就是降维打击吧？别人背半天背不出来的东西，她本来就知道，唉，人比人该死。 校长说大炎的上古大战，又说维多利亚的诸神黄昏，总之，东拉西扯之下，也算是圆回了古文明起源的第一课的主题。 “凯尔希，你见过神么？”凌星小声问。 “神？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不算神。”凯尔希回答，“只不过是一群基因工程的造物罢了，比起神话中描述的那种，弱了不少。” “饶是如此，大多数人也打不过就是了。”她说，“在当时的先民眼中，这种上古纪元活下来的生灵拥有无法理解的力量，自然也就被奉为神明了。” “所以说，的确不存在神是么？”凌星再问。 “你一个辩证唯物主义者问我这个问题？”凯尔希翻了翻白眼。 第134章 ·误会？ 的确，对于泰拉而言，神并非只存在于传说中，对于这片土地的人们，“神”是的的确确真实存在的。 只是，和蓝星神话中的“神”的确有着些许的不同。这些所谓的“神”往往暴躁，嗜血，毫无理智，凡人理解不了他们的思维方式，只能不断揣测，尽管大多数敬献珍宝的人有去无回，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幸运儿获得了“神”的恩赐，得以建立最初的文明。 好吧，这些都是题外话。 “咳咳，谁说我是唯物主义者了？”凌星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我要是唯物主义者我当场把源石这玩意毁灭了！” “嗯，雀氏。”凯尔希点了点头，“对于你贫瘠的认知来看，源石的确是一种无法理解的物质。” “可恶，你绝对是故意的！”在内心咬牙切齿，凌星表面却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被凯尔希嘲讽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历史课最终在校长的一声下课中结束了，没有选班长，所以没有人喊起立，所有人都是自觉站了起来。 嗯，只能说初中养成的习惯不错吧。 校长离开了，班里议论纷纷。 “感觉他人还不错啊，没有想象中那么凶嘛~” “校长只是装凶罢了，本质还是个老好人……” “相信我，等你被他抓到小辫子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 第二节是英语课，没什么好说的，略过。 第三节是老余头的语文课，第四节是数学，直到第五节，性质缺却的凌星才稍微来了些兴致，倒不是因为第五节是地理课，而是因为，这位地理老师，的确有些“奇怪”。 淡粉色的长发，加上占星术士的长袍，这样的装扮在大炎是很少见的，看上去，这位黎博利并不是大炎人。 嗯，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位老师的身影，和凌星记忆中的一位干员重合——远山。 “各位好，我是你们的地理老师，来自维多利亚，叫我远山就好。”女子浑身上下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质，可以说，极度优雅。 “这算是，什么奇怪的缘分？”凌星微微蹙眉，不想神态被边上的凯尔希看见了。 “怎么了？”凯尔希轻声询问，“她有什么不对么？” “额，很难解释，你可以理解为，我前世见过她。”凌星说，“占星术士，同时也是法师，嗯，开技能后会自己眩晕。” “……”凯尔希扫了凌星一言，随后转过了头，“好怪哦。”她说。 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凌星把心思重新放到了书本上。 远山小姐的确是个不错的老师，由浅入深，触类旁通，占星术士丰富的地理知识让她几乎可以把枯燥的课文内容讲出花来——尽管这些花对提高成绩没有任何作用。 40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远山小姐说了一声下课，就自顾自离开了教室，丝毫不管还站着的众人。 “所以，维多利亚的确是没有像大炎一样的礼节的对么。”众人内心升起了这种想法。 “好了好了，都吃饭去吧，反正下课了！”叶宇喊了一声，所有人仿佛像是被松开发条的小机器人一样迅速冲出了教室。 好家伙，都在等背锅侠。 叶莹和凯尔希倒是没有冲出去，而是掉在了大部队的后方，凌星，凌星拉着叶宇慢慢走。 “我说，我姐又不会把你绿了，走啦，吃饭重要！”叶宇一脸苦笑，看着所有人都飞奔向前，自己却被凌星带着不能跑，感觉食堂的饭菜在朝自己远去。 “搭噶，口头哇路！”凌星的意志很坚定。 “……”叶宇顿时无语了。 这算是，自己的姐姐把自己坑了吗？ 后方的两人小组又加入了两个人——陈晖洁和塔露拉。 “这四个人是打算干什么啊？！”凌星在内心想着。 “我觉得她们需要私人空间，我们再这么下去真的吃不到饭了凌星！”叶宇的催促再次传来。 “彳亍，口巴。”凌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他发现自己被骗了。 远山老师忘记高一和高三的铃声分开，直接提早下课了，也就是说，一班提早了10分钟下课，10分钟啊！哪怕是乌龟，走到食堂也比别的班一下课就跑过去快了。 但是，回头已经来不及了，毕竟，在食堂门口不进去吃饭反而回去找凯尔希，怎么看都很怪吧？！ 好怪哦，再怪一次。 午饭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食堂并没有等来凯尔希四人。 ——另外一边—— “所以，你们找我到底什么事？”凯尔希站在三个女孩子的中间，神色平静，丝毫不慌。 “我还是想问一下你，那份至纯源石你到底放到哪里去了，李叔他们不告诉我，但是我觉得肯定有问题！”陈晖洁说，“凯尔希同学，这种东西真的很危险，麻烦你上交。” “……”凯尔希沉默了，这东西早就给李叔收走了好么？！我现在给你变戏法再变出来一个？虽然自己的确通过黑市走私了一批至纯源石做储备，但是，但是也不能再拿出来啊！ “凯尔希同学，你真的有至纯源石？”叶莹的眼睛微微睁大，显然有些吃惊，的确，她知道至纯源石这东西有多难得，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但是，凯尔希和陈晖洁的矛盾应该不是因为一块至纯源石吧？ 老魏家虽然算不上特别富庶，但也不至于穷到见一块至纯源石都不忍心放过。 “没有。”凯尔希说，“那块已经交给你的“李叔”了，你不知道么？” “……”这会轮到陈晖洁沉默了。 “所以都是误会嘛~”塔露拉出声，“没必要对凯尔希有这么大敌意吧，陈晖洁？” “并不是因为这件事。”陈晖洁摇摇头。 “我懂了，不是因为这些，是因为凌……”塔露拉看到叶莹眼里出现八卦的目光的时候就一瞬间捂住了少女的嘴。 “是因为零区的问题吧？”塔露拉说。 “什么零区？”凯尔希皱眉。 “就是龙门平民窟。”陈晖洁说，“你敢说那里发生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知道我为了安插一个卧底花了多少时间么！” “然后，你，直接，把那个帮派一锅端了！”陈晖洁说，义愤填膺，“你知道我差点就钓到大鱼么！而且，而且，我严重怀疑，你和那个幕后黑手有关系，不然，你为什么每个月都会去一趟贫民窟？！” “……”凯尔希露出了看傻子的表情，“你跟我去一趟就明白了。” 第135章 ·零区 看到凯尔希一行四人出现在校门口，保安大爷居然直接就把门打开了，盘问都没有盘问。看上去的确是混熟了啊。 好吧，其实是校长的吩咐，作为上面有人的校长，自然还是知道凯尔希的身份多少有些特殊的，所以和保安大爷早就打过招呼了，凯尔希要出去的话是不需要跟他申请的，最多事后和他说一声就行了。 嗯，可以说极度魔幻了。你见过学生的威严比老师还大的么？没见过吧？没见过就对了，毕竟，这是小说。（大雾） 出租车外的景色缓缓变化着，出了市中心，两侧的房屋高度肉眼可见地矮了起来，看上去高层建筑的确多数会选择市中心建设，的确，这样高成本的建筑只有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才有建设的价值。 “凯尔希，为什么保安没有拦我们啊？”叶莹显得十分好奇，“这老家伙可是除了校长的话谁都不听的，就连我爹的面子都不好使！” “因为他听校长的话。”凯尔希说。 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上次遇到这样的回答还是在上次。 “恐怕是她把保安收买了。”陈晖洁说，语气中仍然透露着不善，“毕竟，她这样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普通学生的无奈。” “早就看保安不爽了，军训想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吃都不让！”塔露拉说，“不过今天他倒是的确意外的好说话。” 已经不能用好说话来形容了，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打开了校门。 “好了，不解释一下么！”陈晖洁说，“老是去零区的原因？此前龙门的贫民窟虽然有些乱，但是那里的帮派可不敢像上次那样直接在市中心闹事。” “就从我盯上你的时候开始，他们在市中心的活动频率明显增加了，我觉得上次的事件不是巧合。”陈晖洁说，“即使最后的伤亡只有他们自己的卧底，还有一个警员的软组织挫伤，但是出现源石铳这种东西，性质已经足够恶劣了！” “我想，我要是真的和他们有关系，就不会帮你们把事情解决了！”凯尔希说，“以及，我也不会被奇怪的杀手暗处放冷箭了。” 说着，凯尔希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个黑发的菲林的面孔。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演我们？”陈晖洁嗤之以鼻，“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同伙进了监狱在干什么？嗯？” “拿着比煎饼果子还厚的医学教材在啃，还嚷嚷什么，只有学医才能拯救世界，你见过一般的罪犯干这种事儿的？！”陈晖洁说。 被夹在两个人中间的塔露拉已经快要发疯了，该死，你们要吵也没事，但是，不用把我夹在中间吧？我塔露拉不要面子哒？！ 你们这样旁若无人，我真是裂开来！ 同样裂开的还有司机同志，虽然知道后面的女生有矛盾，但是一开始也以为最多就是为了一个大猪蹄子争风吃醋，鬼知道他们说的话题这么恐怖啊！救命，我会不会明天就被查水表啊！ 龙门的出租车司机是个高危职业，看来前辈说得的确没错，如果可以重来的话，我绝对不开出租车了！ 出租车最终停在了“零区”的外围，所谓的“零区”，在龙门西郊，这里的确是一处脏乱差之地。 严格来说，“零区”已经算不上龙门的管辖范围了，他处于大炎和乌萨斯的边境，整个将近200km的缓冲带，都是所谓的“零区”。 当然，这200km并不是沿途都有人，不然也不算缓冲带了，叫军事防线算了。 真正有人的范围可能只有龙门城郊外20km到30km左右的范围，这个地方居住着没有户口的黑户，犯了一些事情的偷渡客，以及，矿石病的感染者。 现在的龙门对于感染者的态度和罗德岛时期还有些许的不同，至少感染者还没有那种程度的自由，他们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了“零区”等市郊地区，而城区的中心，是禁止矿石病患者进入的。 当然，这样的政策也比乌萨斯直接抓去挖矿要好太多。 “小姐，诚惠5000龙门币，这零区在下属实不敢去，还请谅解。”司机师傅回过了头，看了一圈四女，眼神的意思，大概是：你们谁付一下钱？ 凯尔希拿出了手机，飞讯很快发来了货币到账的通知，司机师傅的眼神更加和善了。 的确，这样的大单，平时是很难接到的，唯一的不足，就是到的目的地太过危险了。 他还记得出租车群里的一个传说，曾经，有一个出租车开到了“零区”里面，司机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哦，还有贴身的衣物，出租车，出租车直接被拆了。 当时司机还不服，结果对面一辆面包车下来50个人让他直接没了脾气，于是此后，所有的出租车只会停在“零区”的外围，而不会进去，这几乎成为了所有司机自觉遵守的“行规”。 “走吧。”凯尔希说，“不过我提醒一句，不要把趾高气扬的大小姐脾气带来，否则，这里的人有一百种方法教你做人！” “呵，找茬找我头上？我直接让老魏把这里一锅端了！”老陈毫不在意，“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打算怎么解释你经常来这里的原因。” “你就不怕我是把你骗过来杀人灭口的？”凯尔希挑眉。 老陈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内心却是一惊，暗道自己还是大意了。 “该死，应该让李叔带人来的！”陈晖洁如实想道。 “凯尔希这玩笑可不兴开啊！”叶莹看了眼周围低矮的民房，面黄肌瘦的人，顿时有些恐惧。的确，对于她这样自幼生活在文明之地的人来说，如此的景象，只在电影里看到过。 “嗯。跟着我，不乱说不乱跑就不会有事。”她说。 三人点了点头，都跟在了凯尔希的身后。 陈晖洁是怀疑凯尔希小姐，但是，她也不是没有脑子，在“零区”横冲直撞的话，最好的结果就是缺几个“零件”被丢出去。 如果运气不好，嗯，少的恐怕就不只是几个零件那么简单了！ 第136章 ·你不在我睡不着 一行人就这么在路上走着，“零区”并没有水泥路，更不用说柏油路了，所谓的“街道”，不过是通过两侧的房屋逼仄出的一条空地罢了。 再次佩服鲁哲人的先见之明：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凯尔希目不斜视，不管发生在身边的是抢劫还是偷盗，都仿佛与她无关，只有少数人，能发现少女的拳头早已握紧。 “婆婆，在吗？！”凯尔希最终停在了一处低矮的民房，这里的装潢比起市中心的房屋来说，简直连“狗窝”都称不上。 所谓的房子，不过是几根木头加上一个铁皮罢了，饶是如此，凯尔希所找之人的居所也不是这“民房”中的人。 凯尔希所找的人的居所，在两栋“民房”的夹缝之间，最多一个人进出的宽度，上方接着两侧的墙壁放着块防水布，里面的味道让身后的塔露拉和老陈都有些扛不住。 叶莹，叶莹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如果不是顾及影响的话，怕是已经吐出来了吧？ “凯尔希？是凯尔希吗？”一个老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似乎是个鲁珀，满头银发，满脸褶皱，因为驼背，头顶甚至没有到老陈的胸口。 “这……”老陈有些疑惑，不要说那些黑帮了，但凡是个组织，都不会雇佣这样的老家伙吧？ “婆婆，我来看你的，孩子们怎么样？”凯尔希半蹲下身子，说，“最近那些家伙没来找你们麻烦吧？” “没呢，没呢。”老人笑着说，又走回去了，不多时，端着一个铁盆出来了。 “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不嫌弃的话喝点粥吧。”老人说，口齿已经有些不清晰，但是大致还是能听懂其中的意思。 只是，铁盆中的东西，真的还能算是粥吗？ 盆中之物已经微微泛黄，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酸味——的确是已经变质的粥了。 通俗来说，就是因为长期贮存，馊掉了。 “这东西，能吃么。”陈晖洁站在凯尔希的身后，眼中有异样的光芒。 “谢谢。”凯尔希却只是笑了笑，结果老人递过来的碗，微微喝了一口。 表面上似乎风轻云淡，但是微蹙的双眉的确显示出“粥”的味道不太好喝。 和老人交谈了一会儿，顺带着问了几句孩子们的情况，凯尔希就告辞了。 老陈似乎有留下些许钱的打算，但是被凯尔希阻止了，她示意陈几人跟上。 凯尔希没有回头去看陈三人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走着路，三人没有说话，也只是跟着，毕竟，这样的经历远超他们的认知。 直到离开了贫民窟，老陈站到了凯尔希的面前。 “凯尔希，那个老人……”老陈欲言又止，的确，正常人都知道这样的老人不可能会和什么黑恶势力有联系。 “是龙门早期被驱逐的感染者。”凯尔希说，“大约1年前我遇到了她，所以，就给了点帮助。” “所以你每个月来这里……” “给他们送点吃的吧，但是后来就改为定期的改善伙食了。”凯尔希说，“最多也就是通过定期吃顿好些的来补充营养，防止他们营养不良罢了。” “……”陈晖洁沉默了，的确，贫民窟的情况比她想的还要糟糕，这里不止有那些犯罪分子，还有更多遭受不白之冤的人。 这和老魏口中：自由、包容的龙门相去甚远。 “城市不接受她们，所以我没办法带她们回龙门。”凯尔希说，“即使能破例一次，那么，更多其他的和她们处境相似的人呢？” “泰拉从来不存在什么文明之邦，有一批人幸运，自然有一批人要倒霉，这也算是所谓的“大地”最公平的地方了。”凯尔希说，“我们或许能治疗她的矿石病，但是，她养成的生活习惯，已经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了的了。” “时代的烙印，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她说，“半生刻画的印记，不是消耗半生就能祛除的，我们能做的，只有培养下一代。” “所以那些孩子……”塔露拉插话。 “应该在市郊上课吧，我替他们找了一些老师。”凯尔希说，“即使收效甚微，但，多少有些作用，至少，不能让那位老人的悲剧重演。” “你们应该庆幸，至少自己有个不错的出身。”凯尔希补充，“有些人承担的，你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也永远不会承担，有的人担忧的，你们也可能永远没有担忧过。”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叶莹喃喃，“龙门的市长没有试过管理这里么？” “龙门终归是边境城市，这样的地域环境决定了他的特殊，这也和移动城市外围的贫民窟很像，本身无可厚非。”凯尔希说，“而且，不是他不想管，可能今天解决了“零区”，明天就会有“一区”“二区”，只要歧视和敌对存在，这样的黑暗之地就会永远存在。” “而不幸的人，也一定会有。”凯尔希说，“陈小姐，我想我算是解释清楚了，这样的误解其实我不在意，毕竟，你只是一个世家小姐，又懂什么底层人民的辛苦呢？” 陈晖洁知道凯尔希在讽刺她，但是她无法反驳，因为事实如此。 “……”蓝发的龙女沉默，叶莹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想改变这一切的话，该怎么办？”塔露拉突然出声。 “改变这一切？或许，你可以试试炎王帝君的方法。”凯尔希笑着说，看了眼手表，“该回去了，午休差不多结束了。” “嗯。”几人点头，于是，再度叫了一辆出租车。 可恶，一群富婆，5000块的车费留着自己精二不好么！ 回到教室门口，全班的同学几乎都在睡午觉，除了——凌星。 少年正打着哈欠，拿着笔，在面前的本子上面圈点勾画，不过，应该不是在做题，毕竟，你见过有人在作业本上鬼画符把题目做出来的么？ “在画什么？”凯尔希出声。 突然被叫道的凌星瞬间一惊，几乎本能地一个弯腰挡住面前的本子，然后回头发现是凯尔希，松了口气，恢复了坐姿。 “你去哪里了啊？”凌星说。 “没什么，带她们出去了一趟而已。”凯尔希说，“你不午睡下午还有精神听课？” “你不在睡不着。”凌星打了个哈欠，趴了下去，然后，凯尔希身边传来了少年的鼾声。 第137章 我会偶尔写一些糖 凯尔希：华夏的古诗词还是颇有风味的。 凌星：比如？ 凯尔希：山有木兮木有枝。 凌星：这不是废话么。。。 凯尔希：呆瓜，古诗都是一句一句的啊。 凌星：那下半句是： 凯尔希：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138章 ·晚自习？狗都不去！ “这家伙。”凯尔希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凌星却是已经睡着，还莫名地砸吧砸吧了嘴，似乎是梦见了什么美妙的事情。 大约20分钟后，起床铃响了。 不过，一中的起床铃就是很普通的集结号，不是凌星前世所在中学那阴间的校歌。 “唔~”伸了个懒腰，然后，凌星愣在了原地，脸上带上了痛苦面具。 “怎么了？”凯尔希疑惑。 “腿，腿麻了。”凌星说。 的确，每次在学校午睡起来，这种腿酥酥麻麻的感觉实在不是很舒服。 “那就等吧。”凯尔希说，将身前的小说合了起来，拿着水杯出去了。 面前的老陈似乎也拿着水杯出去了。 好怪哦，这两个人。 凌星想着，忍不住去悄悄咪咪看凯尔希看的小说，结果，一不小心把桌肚里的笔记本碰到了地上。 捡起，笔记本恰好翻到了一个奇妙的位置——洁白无瑕的纸张上用黑色的墨笔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句话： 月遇丛云，花遇和风，今晚上的夜空很美，我又想你。 笔记本的纸张已经略微泛黄，这本本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前后翻了翻，正本本子只写着这一句话，字体似乎和凯尔希平时写的不太一样，但是，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早些时候的字和现在不一样。 毕竟，凌星一个暑假前后的字都是不一样的。 所以，凯尔希这算是，有喜欢的人了吗？那么，我怎么办？我靠，谁偷得我的家，我tm，呜呜呜呜呜~ 凌星一时觉得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看什么呢？”凯尔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凌星瞬间把笔记本合上，凯尔希的目光随之落在了笔记本上，脸色一滞。 “咳咳，那个，你的本子掉地上了，我就捡了一下。”凌星说，颇有些尴尬。 “你看到什么了？”凯尔希疑惑。 “没有，只是奇怪为什么你会随身带一本没有字的笔记本。”凌星说，尽力掩饰自己的尴尬，同时内心在想：不要放弃啊，至少那个奇怪的人没有出现，你的机会更大啊凌星！ “嗯，备用罢了。”凯尔希接过了笔记本，表面平静如水，但是内心早就开始慌了。 该死，这家伙怎么翻到这本笔记本的，应该没看到吧，没看到就好。 在恋爱方面凯尔希的确没有什么经验，毕竟，你能指望一个工作狂花多少时间在个人感情上？ 也算是一段小插曲吧，校园生活很快重归正轨，继续上课、下课、上课、下课的循环。 唯一值得期待的音乐课也在一众人口喊“太阳跳出了东海”中过去了。最后一节课下课，时间到了晚饭的时间。 “凯尔希，晚上吃什么啊？”跟身侧的银发少女漫步在学校的长廊，凌星心中有些憧憬，又有些失落，要是，要是没有看到笔记本上的话的话，多少还能自欺欺人一会儿。 只是，凯尔希喜欢的人，会是谁呢？难不成是“刀客塔”？可是现在没有见过巴别塔，更不要说罗德岛了，那么原著的“刀客塔”到底在哪里？维多利亚么？不知道呢。 “食堂有什么吃什么咯。”凯尔希说，“山珍海味吃得惯，不至于糟糠米饭难以下咽吧？” “当然不会。”凌星笑了笑。 两个人就慢慢走着，没有人着急，也没有人担心会吃不到晚饭，天色并不算黯淡，此时正值夏天，日落还未到，天光依旧明亮，暖风吹来少女发尖的一丝香气，凌星想，不妨让整个世界都停留在这一刻，也算是有个圆满的结局了。 然后，然后两人就真的没有吃上晚饭。 也不算没有吃上，就是大部分的饭菜都卖空了，就剩下角落的面包窗口剩下几个没人喜欢吃的面包。 于是，将就着吃呗，凯尔希拿了一个肉松面包，两个蛋挞，凌星拿了两个面包，因为蛋挞没有了，于是就这么回去了。 食堂的确嘈杂，凌星不喜欢在这样的环境吃饭，凯尔希也是，所以，也算是正和两人的意愿吧。 回去时换了一条路。 途经校门口的路。 校门口后方就是办公大楼，学校的神兽：哮长、叫岛猪人等都在这里办公。于是，很巧的，两人和叫岛猪人碰上了。 一中的教导主任是个龙族人，穿着古朴的长衫，带着圆框眼镜，如果把透明的镜片换成墨镜，倒是可以直接原地出道拉二胡去了——如果他会的话。 “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谈恋爱？！”教导主任看到了目标，原本昏昏欲睡的双眼迸发出了不一样的光芒。然后，教导主任注意到了两人中有校长下令不要多管的凯尔希。 “我，我们……”凌星正要解释，结果教导主任直接用风一样的速度越过了两人，找到了两人身后并肩走的两个——男生。 “？？？”凌星懵逼，这年头教导主任还管这个的吗？活久见，活久见。 “清者自清，不用解释。”凯尔希说，咬了口面包，收回了目光。 “……”凌星沉默，心想：所以凯尔希果然是不喜欢我的对么？所以爱会消失对么凯尔希，呜呜呜呜呜。 表面上却没有显露任何的委屈，凯尔希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男孩子的吧？嗯，所以自己也要努力进步一些。 凌星突然觉得学习有了动力，就像当年为了不背道法而一怒之下考了yj高中的理科创新班（也就是提前招生），躲避中考一样。 虽然学得很痛苦，但是结局还是好的。 可笑，我凌星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凯尔希？拿来吧你！ “回去收拾下东西，我们准备回去了。”凯尔希冷不丁说。 “啊？不晚自习么？”凌星一惊。 “你别忘了你要考的是物化生不是政史地！”凯尔希说，“虽然把你放在文科班，但是只是希望你学一些泰拉的通用知识，不是真的让你学政史地的！” “那回去——” “我给你上课！” 好耶！又多了独处的时间！凌星大胜利！ 晚自习？什么晚自习！呵，晚自习，狗都不去！ 第139章 ·我TM不认识你啊！ 凯尔希的确称得上是个好老师。早已经在她的教授下基本学会了两本泰拉初等化学必修的凌星对此深有体会。 只不过，按照某个奇妙的理论：老师的颜值和她的教学质量成反比，凯尔希的教学质量不应该这么高才对。 后来，凌星明白了，这个理论，完全看人，如果学生总是对着老师发呆的话，自然不管老师上课的水平多高都没有什么用了，而如果这个学生是个究级法海，对老师的美貌视若不见的话，自然就影响不了他了。 咳咳，好吧，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啪！”走神之际，凯尔希握着的笔杆重重敲击了凌星的脑阔。 “哎呦。”捂着脑袋，凌星赶紧把跑了不知道多远的思绪收回。 “下次在走神，你就给我自学！”凯尔希恶狠狠地说，“虽然我的时间不算紧张，但也不是这样来浪费的！” “好的好的。”凌星赶紧答应。 “嗯，看这道题，试试齐次化联立，我刚刚说的，你应该也学过。”凯尔希说。 “可是，数学老师说这方法高考题不能用，不给分的。”凌星说，想起了蓝星的数学老师，那是一位有着一头利落短发的女老师，嗯，完全不秃，在一众提前班的秃头理科老师中分外另类。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水平很高——尽管她懒得带竞赛。 “上次遇到你这样的学生还是在上次。”凯尔希说，脸上颇有些无奈。 “只要你愿意花一分钟来教我，你就会发现你浪费了六十秒。”凌星说，废话嘛，谁不会啊。 “啪！”又是一记干脆利落的笔杆。 “你搁这儿搁这儿呢？！”凯尔希呵斥，“给我认真点！” 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凌星拿起了笔，开始在凯尔希的平板上书写起来。 屏幕上有些许的温热，看来即便是到了泰拉，电子产品的散热问题仍然堪忧，但是，就开一个手写板，就能发热成这个亚子，这平板真的没有问题么？ 额，好吧，是凯尔希把板子压在手下面压的时间太久了的原因。 “由已知：x^2/4+y^2/3=1” “设a（x1，y1），b(x2，y2)，ab:mx+ny=1” “联立有……” 的确，解析几何就像校长每次开学的时候的发言一样又臭又长，而且颇显公式化，按照蓝星的数学老师来说，就算你完全不会算，按照我教给你的格式摆样子，12分的大题也能拿到8分，除非你第一小题就算错12分扣完，那样鬼都救不了你。 “出来了，答案是1！”凌星一把将笔拍在了桌子上，长出了一口气，的确，每次做完解析几何的答题，都会有一种长征结束的感觉，无它，密密麻麻的字母实在是太搞人心态了。 “错了。”凯尔希的声音冷不丁传来，“你前面联立的时候变换原点这里没换回去。” “……”凌星顿时好一阵尴尬，的确，会做和做对之间永远就差了那么亿点点。 …… 一个小时之后，时间来到了9点45分，也就是，晚自习的下课时间。 “好了，到这儿吧，明天准备出发去临安，学校的假我替你请好了。”凯尔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还有，这封信替我转交给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凌星疑惑。 “就是给你找的师傅，你下了火车之后打车去西湖，边上的山就是她隐居的地方，注意礼貌，嗯，上一个想直接上山的好像被她沉到湖里去了。”凯尔希说。 wtf？沉湖里去？你以为黑帮啊！大炎怎么还有这种狠人？！ “咳咳，当然后来还是给救上来了，但是我觉得你不会想掉水里去吧？”凯尔希挑眉。 “当然。”凌星点头。 “我这段时间会在帝都，有事情飞讯发我就好，看到了会回复，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别找我了。”凯尔希说着，离开了房间，偌大的出租屋随着关门的声音回归了沉寂。 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尽管已经是半夜，但是车流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有几分拥堵，看上去是内卷人刚刚下班。 看了几眼，凌星就拉上了窗帘，洗漱过后便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翌日，房门再度被敲向，睡眼惺忪的凌星打开门，凯尔希却是已经穿着一身西装在等候了。 “看上去你又开始懈怠了。”凯尔希说，眼神中透露着审视，凌星顿时睡意全无。 怎么解释？昨天晚上做春梦了，主角是你，所以没睡好？怕不是被当场握力计哦！ “这就去换衣服！”凌星打了个激灵，一把关上门（凯尔希有屋子的钥匙，别问我从哪里来的！）。 20分钟后，前往机场的出租车上，穿着西装的少女和穿着休闲装的少年组成了奇怪的组合，少女不苟言笑，少年却是对什么都好奇，左右张望着。 的确，凌星出来得还是太少了，才会对路边的一切景色都充满好奇。 去机场的路途经郊区，一望无际绿色的原野很是好看——至少比西郊的荒原养眼得多。 机场在东郊。 大概几百米开外，都能听到飞行器源石引擎那恐怖的功率所带来的巨大噪音。 过了安检，上了飞机，二人再度踏上旅途，只是可惜的是，这次的飞机没有头等舱，所以，没有享受布尔乔亚奢侈服务的机会了。 该死，虽然是国内的航线，但是也不至于取消头等舱吧？！我差你那几个钱？！遗憾的是多数的大炎市民还真的缺那么几个钱。 毕竟大炎的传统就是节俭，不是每个人都会花648给纸片人的（大雾）。 “两位是要去临安？！”身侧的大叔似乎是一位社交牛逼症患者，凌星看到他对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事情开始不对劲起来了。 “嗯。”出于礼貌，凌星只能回应，但是他已经超级尴尬了。 该死，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啊！凯尔希，凯尔希救我啊！ 凯尔希，你别带耳机啊！凯尔希，凯……你把眼罩也带上是什么意思啊！没有这么困吧！ 第140章 ·这章怎么全是水？！ “再见兄弟，有什么困难可以打大哥电话哈！” 凌星一脸尴尬地和这位跟自己聊了一路的中年男子告别，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自己跟自己聊天甚至觉得你也听得很有趣然后把你拉入群聊一说就是几个小时。 甚至，连一口水都不喝！ “大炎人不少都这么热情，习惯就好。”凯尔希说，提着手提箱下了飞机。 “我也是大炎人啊，可为什么我是社恐啊！”凌星欲哭无泪，“下次可千万，千万不要让我遇到这个大叔了！” “你的电子车票已经发给你了，自己跟着导航乘车过去吧，看下东西有没有少，我去转机。”凯尔希说，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示意凌星去查看手机上的链接。 “好。”凌星点头，其实也想过和凯尔希的分别，但是没有预料到会如此之快。 快到，他还没有来得及把凯尔希娶回家！ 可恶，攻略计划被迫中断！ 按照机场的指示牌，凌星拿着行李来到了出租车的候车室，然后，然后就再一次看到了那位大叔。 凌星瞬间一个后撤步企图躲入人群，结果还是被大叔看到了，当凌星的眼睛看到大叔燃起光亮的双眼的时候，顿时觉得心里发毛。 他只有一个想法：你不要过来啊！ 大叔又扯着凌星聊了半个小时，直到凌星上了出租车才收回目光。 看着绿色皮肤的出租车扬长而去，大叔打开手机，熟练地登录一个界面。 “初步审查通过，可以准备吸纳为预备役成员。”将信息发过去之后，大叔就戴上墨镜，混入人群，周围的人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一样。 ——分割线—— 出租车在移动城市的地块上飞驰，很快就离开了机场，穿过市中心，向着另一侧的市郊开去。的确，对于移动城市来说，让湖泊成为城中湖会让移动链接变得十分麻烦，所以，原本在另一个世界在市区的景点，在这个世界成了人迹罕至的郊区。 恐怕很少会有人知道，曾经名满天下的大炎剑圣——的弟子，现任炎王帝君的同门师姐，就隐居在此处。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知道，你看看在景区边上扎着帐篷，拿着长枪短炮的老法师们，他们可不是为了这湖的鸟来的，当中不少人，都是听说了江湖传言，企图前来拜师。 什么？前来拜师为什么不带拜师礼？ 嗐，都说了是传言，要是假的，带了这么多贵重物品，被抢了怎么办？就算没被抢，掉了也很心疼吧？同样，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跟个二愣子一样听信江湖传言过来找仙人，自然是要做些伪装。 那么，有什么伪装，会比喜好山水的老法师出来拍片更有隐蔽性呢？ “诚惠100大炎币。”师傅笑着说。 凌星点了点头，用手机付了钱就下车了，感慨果然还是内地好，妈的龙门出租车不当人，一点点路几千块钱。 哦，汇率是1比100啊，那没事了，狗日的临安出租车不当人！ “那么，所谓的老师，到底在哪里啊？！”凌星看了眼湖边，除了“老法师”们的帐篷之外，完全看不到凯尔希说的“世外高人”。 “这就是大隐隐于市了吧！”内心感慨，凌星打开了飞讯，打算问问凯尔希。 “先生，要不要买一份我们的等仙套餐1.0？”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高瘦男人贴到了凌星的边上，压低声音说。 “等仙套餐？什么套餐？能白日飞升不成？”凌星迷惑。 “要是能白日飞升我还卖给你？就是和那些人一样，摄影器材，装一装，免得被当成傻子。”男人说，“不是我说，这仙人几个月都不一定露一次面，你要是想见到要等好久，所以装成摄影师比较不掉价！” “那，我为什么不可以装钓鱼啊？”凌星迷惑。 “哦，您要我们的等仙套餐2.0？也可以。”男人说。 “别告诉我还有3.0。”凌星翻了翻白眼。 “当然有，超大型野炊套餐就是3.0，同时我们还有4.0露天影院服务以及5.0湖边party演唱会服务。”男人拿出了一沓宣传单，“价格优惠，量大从优，您考虑考虑？” “……”凌星接过传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五颜六色画着各色的插图，横竖看了半天，凌星从字缝里看出字来。 那是两个字：坑钱！ 你见过一顶帐篷500大炎币，也就是50000龙门币的？演唱会，什么演唱会要10000000龙门币啊？你的话筒是金子做的还是你的歌手是金子做的？ “你看你看，那边的人都是我们的客户，卖得很好的，考虑一下？”男人说着，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咋了？”他回头。 “老板，那边的托儿让您把今天的钱结一下。”来人说。 “去去去，没看到正忙着么，好不容易来一个客户，让他们好好演，别给我搞砸了！”男人不耐烦地呵斥几句，把人赶走了，回头，回头凌星已经走了。 大声密谋，生怕我凌星听不见？可笑，我虽然不缺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2小时后—— 凌星拿着一个装着巨大镜头的奇怪相机，站在人群中。 湖边，一个发福的秃顶老人拿着话筒，对着面前一众老法师，喊道： “大家注意了，天边出现了罕见的丁达尔效应，现在，光圈优先自动，f8.0，iso100，现在开始拍！”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快门的声音不绝于耳，简直像是在打仗一样。 “我的钱真好赚啊。”凌星暗自感慨，看了眼手机： “已经联系了，说是去外地买东西，大约2天后会回来。”——凯尔希。 于是，思来想去无聊的凌星，就买了一套“等仙套餐1.0”，也就是摄影套装，算是，走回老本行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就连湖中的那几只野鸭子，眼中都有对岸边众人的深深嘲讽。 可恶，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我凌某人当场给你炖了？！ 正好想吃老鸭煲了嘿嘿~ 第141章 ·师傅 一天之后，凌星坐在湖边，看着眼前太阳缓缓从湖天交界处升起，顿时心生豪情，张开嘴打算吟诗一首。 然后，然后就发现自己肚子里的存货完全不够自己挥霍，于是张了张嘴，道： 卧槽，好美的太阳！ 收拾了身上的行囊，回到帐篷，那位不靠谱的“师傅”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人影，但是按照凯尔希说的，应该也是快来了。 “到了吗？”发了条飞讯给凯尔希。 “在机场，之后一段时间大概无法查看消息，保重。”凯尔希说。 “……”凌星看着屏幕上的一行小字，久久不语，大有想直接离开找一架飞机飞去帝都的冲动，但是最终还是压下了，凯尔希显然是有要事在身，现在自己什么也不会，去了除了添乱，没有任何用处，还不如，安心把剑法学会。 说起剑法，该死，记忆碎片里的那个“我”的御剑术好帅，那位师傅应该也会御剑术吧？不然连御剑术都不会，也好意思叫剑仙？ 那这剑仙也太掉价了。 正想着，突然帐篷的挡风布被吹开了，一道寒光闪过，掠过凌星额角的碎发，最终钉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是，一把小小的短剑，大概手指长短，剑尖插着一封信。 ——来信—— 入门申请已审核通过，自行登山，不可借助外力，一步一阶，至山巅寻我。 ——分割—— “这，算是用御剑术丢过来的？看起来的确有点本事呢。”凌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慨这位“师傅”下手有几分分寸，没有直接给他皮刮破，不过，属实有几分危险就是了。 “那么，上山，这这么多山我上哪一座啊？！”凌星走出帐篷，一眼望去，四周皆是起伏的山峦，就是不见一处像是有人烟。 “嗯，师傅说，不可借助外力登山，那么，就要靠自己，所以，找到要登的山，也是考验么？”想着，凌星打开了手机。 “凯尔希凯尔希救命啊！那家伙在那座山啊！”笑死，有超级外挂为什么还要自己找？ “最矮的那座。”几乎是秒回。 呵，看来某些人口嫌体正直呢。 什么没时间看消息，假的，全是假的！ “最矮的，唔，倒是和想象的有些差异。”凌星摸了摸下巴，的确，按照固有的映像，高深莫测的隐士自然是要居住在最高的山上，住在云端，那才叫仙人啊！ 很快，通过搜索引擎，就找到了海拔最低的山，抬脚就走，奥利给！干就完了！ 然后，然后凌星就站在了湖边，最矮的山，好巧不巧，就在湖对岸。 绕湖走一圈？那太浪费时间了。 知道什么叫钞能力么？ 半个小时后，澎湃的引擎声从天穹传来，一架通体漆黑的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了凌星的面前。 “老板，大炎通航，为您服务！请问要去哪？！”前来接驾的飞行员是个龙族的少女，金色的头发倒是少见。 “就那座山山顶，过去就行。”凌星说。 “了解！大炎通航，使命必达！”说着，直升机的门合上，引擎出力加大，腾空而起，老法师们似乎还没有起床，所以——所以他们现在起床了。 直升机的引擎能不吵？这种情况下能睡着，那已经不是睡得死那么简单了。 “老板，怎么想着去那座山啊？！”飞行员说，看上去也是健谈的人。 的确，从事这种客运行业的人，都得有点口才，不论是自己打发时间，还是帮助客人一起打发时间，都是不错的用途。 “去找人。”凌星说。 “找人？找那个传说中的仙人噻？”飞行员说，声音从耳麦中传来，算不得清楚，也算不得模糊，“不过坐飞机去找的你还是第一个。” “哦？你也听说过？”凌星来了兴致，的确，比起大叔什么的，和美少女聊天还是不算讨厌的嘛~ “嗯，据说以前不是在我们这儿，在，在东北那边，但是那边民风彪悍，老是有人喊什么日你仙人，她受不了就到我们这儿来了。”飞行员说，“老板，快到了，记得给五星好评哦！” 这座山远处看的确看不出什么，但是一旦飞到高空，就会发现，这座山居然是一个“地中海”！也就是，山顶的树木被砍了，有一块空地，还有几间小屋。 唔，那边似乎有个人，穿着白色的汉服，看来是自己的老师了。 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了空地，左右的树木被吹得倒伏一片，凌星下了飞机，比了个大拇指，飞机就再次起飞，向远处离去了。 穿着白色汉服的少女理了理头发上的树叶子，一脸黑线地盯着凌星。 “你就是我的师傅吗？！”凌星叫道。 “闭嘴！”那人呵道，“不敬仙师，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礼数！”说着，一把长剑破空而来，以破竹之势——被一道剑气打了回去。 “我也有几分本事的，师傅。”凌星并指为剑，吹了吹指尖，道。 没错，开云斩！ 剑气的好处这就体现了，不需要兵器，想怎么用怎么用，简直劳模。 “啧。”女子不多说话，背后刹那间浮现了几百把长剑的虚影。 “靠！万剑归宗，不讲武德！”凌星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认怂，长剑的虚影就像雨点一样落下。 长剑也不是实体，而是通过剑气凝聚的，但是女子将锋芒收敛得很好，打在凌星身上不会出现伤痕，只有痛感是实实在在的。 “师傅，停，师傅，错了，真的错了，我……”凌星一边惨叫，一边躲避，但是长剑来得太快，根本来不及躲。 直到半分钟后，后知后觉的凌星才发现少女并不是在报复他，而是在给他喂招，长剑虽然从四面八方而来，但是的确每次都会留下一些余地让自己闪避。 “这份掌控力，的确是用剑的大家了。”躲开了一把长剑，凌星感叹，然后就被接踵而至的长剑打进了土里。 这样的对（bei）练（nue）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最后一把气态长剑化作微光消失，凌星早已经体力透支，呈大字躺在了地上。 “今日到此为止，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你的房间在西面，明天早上日出开始训练。”女子说完，就离开了，少女带着面纱，凌星自始至终没有看清她的面容。 第142章 ·退钱啊！ “我去，累死爷了。”呈大字躺在地上的凌星，看着天上万里无云，出口抱怨。 “不过，这女孩儿的装束倒是很熟悉呢。”脑海中出现了那位“仙人”白衣的打扮，凌星心里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浮了上来。 嗯，不应该说是心里，而应该说，是身体。 身体对那个女孩儿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是故人么？ “有趣。”从地上坐起来，凌星伸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先想想办法弄点吃的吧，已经饿了。”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两点，没有吃午饭，早饭也是草草了事的干饭人显然是要扛不住了。 打开手机，才发现山上的信号居然是满格，比起龙门的市郊，这里的信号真的好太多。 “nice！”凌星仿佛看见了无数的炸鸡美酒在和自己招手，然后，然后面前的手机就变成了光。 物理意义上的。 一把小巧的匕首化作流光直接带走了手机，飞上高空，消失不见。 wtf？？？ “师傅，我手机……”凌星正想要说，女孩的声音似乎从九天传来，但是清晰可闻。 “修炼时期禁止使用科技物品。”她说，声音淡泊。 然而，实际上，不远处的房间内。 女孩儿带着耳机，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电子显示屏，桌上放着薯条，另一边还有大瓶的可乐。 “rush a！rush a！蠢死了！听我指挥，这把必拿下！” “发把狙！老板发把狙！” “厚礼蟹！起枪啊！枪呢！” “我起了，一枪秒了，有什么好说的！” …… 种种迹象，都让这位“仙人”和“仙人”在人们脑中的形象相差甚远。 但是，凌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手机飞走了，什么时候能拿回来就不知道了。 也想过和女孩儿打一架抢回来，但是，但是问题是，自己，打不过啊！ 之前可以削减威力的剑气自己都受不住，不用说认真情况下的战斗了。 “可恶，别让我知道你家住哪里，不然我天天让人去那里抬棺！”恶狠狠地诅咒一句，凌星站了起来。 “师傅，好歹给口吃的吧！”凌星大喊，“弟子已经一个上午没吃饭了！” 话音刚落，一根鱼竿从天而降，还有一个鱼篓，嗯，看上去，凌星要干回老本行了——钓鱼。 不过，这山顶上哪里有鱼可以钓啊！你见过有人在山顶上养鱼的？额，那个家伙已经成仙了，所以不算人。好吧，也说得过去。 凌星是跟着一柄浮在空中的短剑找到这处钓鱼点的。 说是钓鱼点，倒不如说是个鱼塘，里面形形色色的鱼都有，不过，看上去都不太好吃。 没办法，长的太好看了，这样的鱼一般都不太好吃，众所周知，只有最朴素的食材，才是最美味的食材。 但是，没有别的选择了，钓呗！ 装上鱼饵，抛竿，坐下，一气呵成，凌星俨然是一个资深的钓鱼佬了。 不过，这鱼塘里面的鱼似乎完全对他的鱼饵不感兴趣，甚至于，十几分钟后，一条鱼游到了钓钩边上。 凌星以为它要上钩了，结果对方大尾一甩直接把钓钩连着鱼饵一起丢了上来。 “好家伙我给你脸了是吧？！”凌星直接丢掉了鱼竿，并指为剑，一个2%威力开云斩丢了过去。 剑气化作流光，没入水面，然后，然后被鱼吞了？！！！ “岂有此理！”提升力量，再来20%的！ 月牙般的剑气直接将水面劈开，但是鱼，依然没有任何事情。 剑气直接和鱼融为一体，甚至，甚至鱼的鳞片还亮了几分。 “明白了，这玩意是用剑气凝聚的，压根儿不是鱼！”凌星坐了下来，迷了眯眼睛。 “领悟的还不算太晚。”女孩儿的声音再次传来，她出现在了凌星的身后，手上提着，额，一袋kfc？ “拿着吧，你的午饭。”她说。 说好的修仙者不食凡俗之物呢！ “我们是不是见过？”接过了女孩给的kfc，凌星说。 “有么？”她问。 “或者说，另一个“我”见过你。”凌星说，身体上熟悉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一些。”女孩点了点头，解下了面纱，“元汐。” “凌星。”凌星说。 “看来师傅的确已经不在了。”女孩，或者说元汐看了眼天空，叹了口气，“总算是给送走了啊！”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咳，别误会，师傅早就交代过了，你的一些技艺，我会带着你回溯，当然，多数还是要靠你自己。”元汐说，“毕竟，精神空间里面的练习进度远远比显示快。” “嗯，身体没有换，这样的话，你欠缺的只是技巧了。”将手搭在凌星的肩膀上，少女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会儿说。 “等等等等，你说他已经布置好了是什么意思？”凌星说。 “他没和你说么？本来应该让你一醒过来就来找我的啊。”元汐道，“唔，倒也是，是那个老猞猁找的我，这么看来，师傅的确是忘记告诉你了。” 这个“前世”也太不靠谱了吧！ “毕竟那段时间师傅跟师娘两个人在蜜月期，有些疏忽倒也正常。”元汐说，“等等，这么说的话，你是看上那个老猞猁了？！” “何出此言？”凌星懵逼。 “立下契约的时候我只答应她无条件帮她两次，这么久了她一次没用，这次居然用在让我教你，啧，这可不像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啊。”元汐啧啧称奇，“这老猞猁是开窍了？还是想要小猞猁了，啧啧，可以啊！” “够了！”凌星对元汐小姐一脸八卦已经忍无可忍，“我们的事情你少打听，你把手机先还给我！” “哦，你说那个啊。”元汐点了点头，一道流光从天而降，然后，然后就看到了一个被匕首从屏幕中央戳穿的手机。 “看上去是不能再用了，我不赔哦。”元汐颇为俏皮地眨了眨眼，该死，都几百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啊！ “……”凌星沉默。 前世，你教得什么鬼徒弟啊，凯尔希，这条件能不能退啊！我不要了行不行！ 第143章 ·训练 师傅显然是没有7天包退服务的，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在，元汐小姐不愧是被誉为“神州”守护者的存在，一手剑法出神入化，让前些时日因为开云斩而有些飘飘然的凌星瞬间被打回了地面。 一般来说，凌星的攻势会被元汐轻而易举地化解，然后，等凌星缓过神来的时候，对方锋利的剑尖已经顶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和元汐小姐的对练绝对算不上轻松，但是与之相对的，剑术的提升也非常大——好吧，与其说是提升，不如说是以前的功力在缓缓恢复。 大概7天的训练时间，进了20多次记忆碎片，将基础剑诀的熟练度提升到了max，作为代价，身上也多了好几道伤口。好在元汐下手有分寸，凌星的体质也足够优秀，愣是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值得一提的是，陨星剑法的第二式——平山刃、第三式——追风刺也得到了解封。 平山刃和开云斩很像，不同的是开云斩是竖劈，而平山刃是横扫，同时，开云斩是对于剑气的运用，而平山刃则是剑意，一种玄之又玄的特殊技巧，至今凌星仍然没有找到科学的解释，最终只能不了了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比开云斩需要蓄力，这种利用剑意的攻击技巧几乎是完全瞬发。 同时，开云斩消耗的的确是真气，而平山刃则是精神力，对比连续几百次不带喘气的开云斩，施展平山刃对凌星造成的消耗十分明显，大概5次左右就会瞬间感受到大脑的疼痛，而超过10次，就会流鼻血，再用下去，很有可能会当场去世。 至于开云斩，得益于“前世”的积累，至少到目前，没有发现极限。 嗯，可以说开云斩有了平a的效果了，也很合理，毕竟，剑术大师剑剑带剑气是很正常的事情。 至于追风刺，更奇怪了，没有任何奇怪的力量波动，纯粹是发力技巧，通过完全调用身体全部的爆发力，发出贯穿性极强的一击，对身体的负担甚至比平山刃还要可怕，大约3次关节就会有折断的错觉，反正是不能多用了。 当然，以上的描述都是初次掌握，只会根据自己的肌肉记忆施展这些招式的凌星自然是被元汐吊起来锤。 “你的动作很僵硬，看来除了记忆碎片，你在现实使用这些力量的次数很少。”白衣少女抱着一把长剑，淡淡开口，地上的凌星蓬头垢面，显然是刚刚被打倒。 “如果你单纯依靠记忆碎片的话，最多也就是到独步天下的地步，想要返璞归真，恐怕很难。”她说，“你该庆幸，现在给你喂招的是我，而不是那些怪地方冒出来的魔神什么的。” “独步天下，还不够么？”凌星有些迷茫。 “看你。”元汐说，“如果你想自保，你甚至都不需要掌握整套陨星剑法，单单一式开云斩足够你安安稳稳苟过3000年了。” “但是，嗯，那只老猞猁，可不是安分的家伙啊。”元汐叹了口气，继续说，“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的话，到时候，可保护不了她。” “！”凌星闻言，双眼瞬间睁大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还请赐教！”抱了抱拳，元汐能感觉出，眼前的少年展现出了少有的认真姿态。 凌星是个很奇怪的人，嗯，就是那种状态起来数学竞赛二试题目都能解给你看，而一旦没有状态，甚至连简简单单的解析几何大题都会算错的人。 如果你还是没有什么感觉的话，也可以理解为有状态的时候可以连跑5公里不喘气，而没状态刚迈出一步就倒下这样子。 “好。”元汐点了点头，两人再次拉开了距离。 事实证明，状态的好坏的确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任何卵用。 不到半分钟，凌星再次被打到了土里去。 “呸！”突出一口泥土，凌星再次站起，“再来！” 砰！失败。 再来！ 砰！ 再来！ …… 凌星不知道自己被打倒了多少次，但是，他能感觉到，一股暖流在自己的身体里运动着，从腹部，大概是丹田吧，开始，一路扶摇而上，直至胸膛，随后扩散至全身，他出剑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同样的，动作的连贯程度也越来越高，不再出现此前的僵硬。 …… “马上就能赢了！”凌星并指为剑，淡白色的剑气在食指前泛着微光。 “破绽！”突然发现元汐的身形抖了一下，凌星认为这是自己的好机会，当即一个箭步向前，然后，他发现元汐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浅笑，他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果然，食指前的剑气穿过了女孩儿的身体，彷如无物，身后巨力传来，自己直接被按到了地里。 “果然啊，你还是上当了。”元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眼前的女子化作微光消散——剑气替身。 “可恶，你还有没有武德！”凌星咬了咬牙，“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也不讲武德了？” “武德？”元汐挑了挑眉，一摆手，万剑归宗的架势瞬间出现，“我修仙的啊。” “……”凌星将手指上的剑气散去了，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还是先吃饭吧。” 不远处，太阳已经接近山峦，显然是快要天黑了。 “不急，我先让你看看我们修仙者的武德。”元汐笑着说，但是凌星觉得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又是一阵血虐之后，凌星坐在地上，拿着丑团送来的包子，恶狠狠地一口咬下，似乎是把包子当成了元汐小姐。 唔，不过丑团能送到这种地方还真是难为了那位外卖员。 ——是夜—— 凌星躺在帐篷里，拿着手机，飞讯的界面，干干净净，除了那个班级群还有老余头的好友，就只剩下一个灰白的头像了。 头像是飞讯的默认头像，主人似乎懒得打理自己的账号，除了id，一切都维持着注册时的样子，点进去，空间也空空如也。 这个账号的主人是个菲林——嗯，凯尔希。 “想你了啊，老猞猁。”凌星感叹了一句，熄屏，闭上了眼睛，入梦。 第144章 ·御剑飞行 时间总是这样，他才不管你，自顾自地流逝，一晃之间，七天过去了。 “救命，救命啊，师傅我要凉了！”站在一把凡铁打造的长剑上，凌星被空中的罡风吹得左右摇晃，心中慌张不已，对着更高维度的少女喊道。 “死不了，你不是学理的么，你的自由落体公式呢？白学了？Δt=√2h/g，你从这里掉到地面少说20秒，我就是爬也给你拉上来。”元汐懒洋洋地说，比起凌星的狼狈，少女显得从容许多。 屁股下的长剑稳稳当当漂浮着，元汐穿着一袭白衣坐在上面，就像坐在摩托车后座一样，任由周身的烈风袭来，巍然不动。 “理是这个理，但是我害怕啊！”凌星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哔了狗了，鬼知道那个老家伙为什么没有在记忆碎片里面留御剑飞行的内容，搞得他现在只能一点一点自己学，效率低不说，而且，真的有生命危险啊！！！ “怕什么怕，你不是还要带那只猞猁去兜风么，这么怂还兜个鬼风！”元汐嘲笑道，“实在不行就放弃算了，不丢人，毕竟这招也不是很重要。” “不行不行，不会御剑飞行的剑仙是假的剑仙！”凌星说，作为一个正统的华夏人，对于御剑飞行这种刻在dna里的东西，自然是有一股执念的。 于是，接下来的凌星经历了包括但不限于：高空极速螺旋、高空自由落体、高空转体720等等高难度动作。 一天下来，直到太阳沉于云层，技艺依旧称不上精湛，摇摇晃晃，速度甚至感觉还没有跑得快。 是夜，吃过晚饭，再度回到了帐篷中，看了眼边上小桌板上的，已经堆积如山的作业，凌星叹了口气，重新爬了起来。 身体的体质的确远远超过常人，经过实践，自己的确是可以做到不睡觉的，之前睡觉也只是一种习惯罢了。 唔，u1s1，那些修真者大晚上不睡觉就坐着吞吐天地灵气真的不无聊么？不整点乐子乐呵乐呵？ 像我凌某人，有了这种作弊的能力，想都不想，当然是用来——用来学习！咳咳，正经的学习！ 就比如现在，点了根蜡烛，打开了《泰拉政治概论》，凌星开始了晚上的学习。 烛火在黑暗中轻轻摇晃，微弱的光芒照得书页泛黄，说实话，在电灯的照耀下生活多年的凌星，对这种程度的亮度起初是极度不适应的。 不过，用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该死的生活啊，唉~ “叮！”突然，放在身侧的手机响了。 打开界面，瞄了眼时间，已经凌晨4点了，好家伙，背书背了8个小时？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卷王？ 唔，是飞讯？是凯尔希吗？ 可恶，是飞讯看点，该死的！你们这群工程师能不能走点心，我希望我听到提示音满怀惊喜打开飞讯看到的是喜欢的女孩子给我发消息，而不是你们这群狗比推送奇奇怪怪的新闻！ “叮！”埋怨间，又一声提示音传来，列表那个常年黑暗的头像亮了起来，角落里也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气泡。 ！ 凯尔希！ 她上飞讯了！ 难道说事情结束了？！ “近况如何？”凯尔希的消息。 “还行吧，“回忆”起来不少以前的知识。”凌星打字回复，“估计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学会御剑飞行了。” “嗯，明天我回来检查你的学习进度，学校的课业呢？”凯尔希几乎是秒回。 凌星啊，你出息了！没想到你也能有被异性秒回的时候！ ？！ “明天？”凌星一惊。 “嗯，我从帝都过来，你在她那里等我就行。”凯尔希说，“不过，也有一段时间没去学校了，也准备回去一趟。” “意思是……” “训练大概到这里吧，暑假再继续。”凯尔希说，“把文化课落下守夜人可不会要你。” “ok。”凌星回复，然后，然后就看到凯尔希的头像暗下去了。 可恶，一点闲聊都没有，你正经过头了吧凯尔希，就，就聊会儿天也好啊，呜呜呜呜呜。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伴随着远处的朝阳重新升起，凌星提起了那把凡铁长剑，向着空地走去。 元汐小姐已经恭候多时了，显然，她也不需要“睡觉”。 “先开始晨练吧，基础剑诀先耍一套给我看看。”元汐说。 凌星点了点头，一翻手腕，做了个起手式，随后就开始演练剑法。 7天，陨星剑法虽然依旧停留在第三式，但是基础夯实了不少。 “嗯，的确，比以前流畅多了，老家伙说你大概这样就差不多了，御剑术在最后试一试吧，实在不行就算了。”元汐点了点头，“早饭还在路上，我先带你上天。” 嗯，少女是很正经，但是，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呢。 长剑颇有灵性地从凌星的身后出鞘，随后浮在了半空中，任由凌星踩了上去。 该死，凌星，你什么时候也能做到这样啊！ 站稳后，长剑抖动了一下，随后，转着圈圈扶摇而上。 不用怀疑，现在的凌星的确是在去往天上和太阳肩并肩，而地上的元汐，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脚下一瞪，几个腾挪也飞上天去。 怎么说呢，颇有一种左脚踩右脚螺旋升天的感觉，但是实际上是通过运用体内的真气压缩一定区域的气体创造落脚点罢了。 原理很简单，毕竟理想气体的状态方程都知道pv=nrt，t不变的情况下，改变体积，压强增大，自然提供了更大的压力，足以支撑少女体重的压力，但是，这样的真气操作技巧也极度困难，毕竟，要精确计算自己落脚的位置和接触的时间，偏移一点就会掉下去，时间长的话真气难以为继。 这么看来，还是源石技艺中的反重力更简单一些？ “准备好，我把控制权给你。”凌空站立，元汐对凌星说。 凌星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3” “2” “1” 少女话音落下，凌星就像离弦之箭一样向着大地落去，大约5秒之后，一个黑点再次出现在了少女的视野——正是凌星。 他颤颤巍巍飞了上来。 尽管很不稳，但，好在是飞了上来，比起昨天直接掉下去好太多了。 “别傻站着，试试向前飞。”元汐看了眼手机，说，“我去取个外卖，你自己练会儿，20分钟后下来吃。” 说着，元汐几个纵身消失了，留下凌星在风中凌乱。 我说，我要是摔死了，你负不负责啊？ (゜д゜) 第145章 ·专属一对一保密钥匙 元汐小姐回来的不算太迟，至少，一个人练习御剑飞行的凌星没有摔死，或者说，元汐在凌星快要摔死的时候回来了。 当然，绝对不是什么真气枯竭导致的坠落，而是，凌星的精神力到达了极限，在控制剑身在空气中保持稳定的同时不断前进，这对于刚刚学会御剑飞行的凌星来说无疑是十分困难的。 凌星觉得自己即将两眼一黑坠落下去的时候，突兀感觉到了一阵清风拂过脸颊，说不出的清明，或者说，通透。 嗯，就像是快要逆水的人突然被猛灌了一口氧气，而且，这份氧气是从心系之人口中度来的一样。 脚底颤抖的剑身恢复了平稳，远远望去，白云和天际交界之处出现了一个黑点，正在向着自己疾驰而来。 “还好，回来地还算及时。”凌星舒了口气，看着黑影在瞳孔中不断变大，最终成为清晰的——两个人。 来的人中有元汐，还有一个少女。 银发，菲林，穿着淡绿色的军服，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凯尔希，不会错，这种感觉从来没有欺骗过凌星，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还不错，我还以为你早就掉下去了。”元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但是并不嘹亮，或者说，和悄悄咪咪的耳语别无二致。 逼音成线，许多玄幻小说中修真者常用的加密通讯技巧，女孩而施展得炉火纯青，信手拈来。 “我真谢谢你。”凌星翻了翻白眼，他不用会逼音成线，女孩儿高超的神识早就能覆盖方圆百里。 “我把你老婆带回来了你不谢我你谢谁？”少女俏皮的声音再次传来。 的确，忽视对方恐怖的年龄的话，不论是性子，还是外貌，都和刚刚高中毕业的女孩儿别无二致，岁月并未在元汐的身上留下太多的刻痕，她也没有因为长久的磨损而变得行将就木。 终于，两把长剑在空中汇聚，淡绿色军装的女孩儿一跃离开了元汐的身侧，坐到了凌星屁股下的长剑上。 “好久不见。”凌星说。 “嗯。”她发出一句鼻音，不知道是在撒娇还是在赞同，总之，她看上去很疲惫。 看来，过去的几天，对于她来说，也不是很轻松呢。 “话说，你在帝都做了什么啊？”凌星问。 “见了皇帝一面，聊了聊守夜人的事情，别的也没什么。”女孩儿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大炎的古迹出现频率变大了，守夜人的人手有些不够用，所以才开始扩招。” “这么来说，你不像是需要通过青训营进守夜人呢。”凌星说，微风将少年的刘海吹起，连带着他脚下的白云，翻滚，“我可以理解为，你才是守夜人的负责人么？” “只是走个形式罢了，毕竟这具……”少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话锋一转，“这具体涉及很多程序，直接空降的话难免不服众，到时候各种事宜下发也比较困难。” “所以，是到基层镀金了？”凌星说。 “嗯。”女孩儿点了点头。 …… 两人突然都不说话了，只是坐着，元汐小姐似乎意识到了气氛的诡谲，已经消失在了白云之中。 云海仍然在脚下，临安周边没有高山，至少没有高过云层的山，所以视野很干净，除了头顶一望无际的蓝，就是脚下毫无瑕疵的白。 不要觉得是多云天气，两人身处卷云所在的大气高层，这种冰晶聚合物，占据了他们的视野，但是并不会妨碍阳光前往地表。 “真好啊。”凯尔希眯了眯眼睛，“这样的阳光，好久没有体验过了呢。” “乌萨斯的冻原不一直是这种冰冰凉凉的大晴天么？”凌星拆台。 “不一样。”凯尔希说，“那里的天空，和这儿的天空，不一样。” “下来了！我要撑不住了！”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元汐的声音就这么突兀地闯了进来。 面面相觑，两人都意识到，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个人。 元汐：我不应该在云里，我应该在云底…… ——分割线—— 双脚再次接触大地的安心感充斥了凌星的心房，他伸出手，将凯尔希从剑上接了下来，随后，这把凡铁长剑直接化作流光消失了。 的确，下次两个人应该带两把剑——凌星是这么想的。 “凌星，既然你要走了，那么，也是时候把老师留下的东西给你了。”元汐再次献身，手中却是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诶，是什么？莫不是一把惊世骇俗的绝世好剑？”凌星想。 “嗯，差不多。”元汐点了点头，将盒子递给了凯尔希。 诶？这不是给我的东西么？！ 凯尔希，你也太熟练了吧？！你倒是疑惑一下啊！！！ “给你我不放心，所以让你老婆拿着吧！”元汐笑着说。 凌星顿时内心一紧，但是凯尔希似乎没有和他想象中的那样有很大的反应，只是俏脸有些微红罢了。 “好了，多大的人了，老猞猁，我可算是等到你嫁人了！”元汐打趣一声，随后直接消失了。 嗯，似乎是躲起来了。 凌星能感觉到，凯尔希的情绪有些不悦——她的额头上似乎有个#字。 “凯，凯尔希……”凌星有些语塞。 “她的误会我懒得去解释，但是，如果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会处理好。”凯尔希说。 “……”凌星顿时有些哑口无言，所以，只是，误会么。 然而，凯太后的内心活动是：你看上了哪家姑娘，就让她先消失吧。 “走吧。”凯尔希说。 “我，我早饭还没吃呢……”凌星企图挣扎。 “走！” ——前往龙门的飞行器—— 凯尔希面无表情地看着凌星把一块又一块牛排往嘴里塞，简直，简直就是来头等舱骗吃骗喝了！ 飞机餐虽然免费，但是，但是也不是给你白嫖的好吧！算了，反正跟机票钱比起来九牛一毛就是了。 “盒子里是一枚剑印。”凯尔希说。 “剑！@！#！@印？”凌星问。 “嗯，你可以理解为专属一对一保密钥匙，靠近你的，额，“前世”留下的剑的话，就会有反应。”凯尔希说。 “可是，就这么带着，真的有用？”凌星拿起纸巾擦了擦嘴，问。 “嗯，元汐说剑就在龙门，具体在什么地方她就不知道了。”凯尔希回答。 第146章 ·九渊 飞行器缓缓着陆，粗大的机身最终缓缓停在了跑道上，一阵滑行之后，也算是驶入了它应该停留的位置。 算起来，这已经是凌星第三次享受包机服务了，虽然，花的都是自己的钱，不过，既然钱是前世的，那，花起来又有什么心疼的呢？ 话说回来，倒是很久没有查过余额了，不知道这卡里的钱还够他挥霍多久。 坐上了出租车，向着学校而去，今天是周末，所以学校里的人不多，三三两两，都是外地来的住校生，还在教室里上着自习，所以，路上能碰到的人就更少了。 “果然，我还是习惯做学生的生活啊。”呼吸着道路两边和风送来的树木的清香，凌星颇为感慨地说。 凯尔希却没有回应，只是微微蹙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啧，现在的凯尔希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了么？撇了撇嘴，并未说什么，凌星算是习惯了凯尔希的作风——这种一旦想到什么事就会兀自沉入而不顾旁人的习惯。 本质上来说，和自己偶尔的走神是有联系的。 唔，话说蓝星的大家，怎么样了呢？ “凌星！”走着走着，凯尔希的声音传来了。 “昂？”凌星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惊醒，却是发现两人已经走到了不知道什么位置。 凌星在学校呆的时间不多，所以寥寥几个地点之外，都是他会迷路的地区，自然，也包括这个地方。 “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了？”凯尔希疑惑道，“不是跟你说了去教室的么？！” 我，我也不知道啊！凌星表面不动神色，内心却已经开始慌了，该死，光顾着想以前的事情了，算是，回忆杀？？？ “校史馆？到这里来做什么？”最终，路口边上的路牌拯救了凌星，凯尔希知道了两人身处的地区。 “嗯，算是了解一下学校，反正周末也没有什么课业不是么？”凌星说，嗯，也算是把之前的尴尬给圆回来了。 “行吧。”凯尔希点了点头，蓦地，她停了下来，将挎包中的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拿了出来，打开，原本暗暗沉沉的剑印此刻突兀迸发出了白色的光泽，如梦似幻。 “看来，那把剑在校史馆里面？”凌星好奇地投去了目光。 “也有可能，在校史馆的地下。”凯尔希泼了盆冷水。 校史馆本身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也没有保安值守，两人很轻松地从完全敞开的大门走了进去。 的确，哪家的小偷会鬼鬼祟祟来这种破破烂烂的校史馆偷东西啊！ 好吧，倒也不能说是破破烂烂。但是龙门一中不过是个地区重点中学，根本没有那些大学几百年的历史，也不可能有那种价值连城的文物放在这里展览。 红木墙壁，黑色大理石做底，上方用不知名的材料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校史馆。 说实话，凌星反而觉得这块大理石牌子是校史馆里最值钱的东西了。嗯，倒也符合门面的地位。 走过门口，进入里间，两侧放着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奖杯、奖状，看上去都很新，嗯，倒也不是为了校史而杜撰的奖项，而是大炎因为改革不久，所以类似的赛事的确都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出现的。 什么大炎高中生物理竞赛，大炎高中生生物竞赛巴拉巴拉，也算是和西边的先进国家接轨了。 大炎，这片古老而深邃的热土，在迎接了源石工业后，开始萌发出新的生机，或许不久之后，这片承载了千年农耕文明的土地，将承载一个更加伟大的工业文明。 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论农耕还是工业，这个文明自始至终都是大炎人民的延续。 剑印上的光越来越亮了，但是整个校史馆都没有出现哪怕一个和剑有关的东西，的确奇怪。 最终，在一幅画的前面，剑印的光到了最大的程度。 这是一副山水画，和蓝星历史有名的《富春山居图》有些类似，不过就取其中部分，远处青山耸立，前方一条白色的大江滚滚向东，隐隐还有几分云雾的色彩。 作画之人的技艺的确高超，甚至融入了几分不属于画的技艺——剑意。 凌星能感受的出来，画中有难以名状的剑意，而剑意，并不是通过画上的笔墨传达而出的，这也从侧面应证了，作画者似乎并没有用用剑的技法作画，而是单纯的，在画里面，留下了一把剑。 对，在画“里面”。 当手指触碰到画的绢布的瞬间，一股吸力突然出现，直接将凌星给吸了进去。 晕头转向的黑暗很快过去，再睁眼，已经是山间云雾。 向前看去，不远处的高台上，插着一把剑。 剑长约十七寸九分，按照蓝星的说法，应该是汉代的标准。 似乎是感应到了凌星的出现，长剑竟然开始微微震颤——器物有灵，不外如是。 凌星开始靠近之，每靠近一步，剑的呼唤就更紧迫一分，想来，是早已经不想在这里多呆了。 抬手握住剑柄，惊人的气势散发开来，以及，内心深处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甚至比凌星对凯尔希的熟悉更甚，这是一种，超越了人间纪元的熟悉。 仿佛，仿佛长剑完全从凌星的身体中长出，如臂指使，甚至能感受到长剑在散发一种名叫“喜悦”的情绪，而情绪的源头，似乎指向了“重逢”二字。 “的确是老朋友，不过，我已经不是他了呢。”凌星说着，并指抚过剑身，想象中应该窜出的老爷爷没有出现，只是剑身轻颤，看来上一世的确早已经做好了布局，自己慢慢接受就可以了。 “还未请教你的名字。”凌星又说。 剑身再次一颤，金色的古朴大字浮现。 凌星沉默，倒不是被长剑的名字吓到，他只是呆住了。 半晌，他开口，“前辈，能不能用简体字，这古文我看不懂。” 。。。 金色的大字再度变化，最终凝聚为了： 九渊。 ——临安—— 正坐在山间钓鱼台上的元汐突然感受到了什么，她低下头，腰间系着的长剑轻微颤鸣，似乎是在激动。 “嗯，看来，他的确已经找到了它呢。”元汐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手指在空中写了些什么，随后收回手，再度拿起了鱼竿。 ——画外—— 凯尔希的面前突兀地浮现了几个字，字是透明的，只有些许的轮廓可以辨认，大概是： 既承九渊，执剑向险。 落款是： 惊鸿客。 第147章 ·凯尔希女士 凯尔希和远山小姐的交谈并不愉快——至少凌星是这么认为的。 两个人表面上都是风轻云淡，但是话语中却又暗潮涌动，似乎句句诛心，听上去，凯尔希并不愿意回忆自己的过往——那似乎并不是一段值得称道的历史。 哪怕是游戏中的泰拉世界，凯尔希的过去也同样如同迷雾一样让人捉摸不透，更不用提这个奇怪的“泰拉”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远山小姐来的时候脸上是随和的微笑，此时离开，表情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仿佛刚刚和凯尔希针锋相对的不是她一样。 “你了解她么？”凯尔希突然问向了身侧的凌星。 “只知道她叫远山，维多利亚的占星术士，别的就不知道了，哦，对，放完技能会晕。”凌星说，脑海中浮现了怪堆在自己的重装前远山小姐却已经晕眩罢工的场景。 那是一段非常艰辛的历史——在队伍中除了小羊之外没有群法的时候，每次对轴都要深思熟虑，不是技能放早了，就是放晚了，然后凛冬自然而然出来骂人。 再想想后来，无论是小火龙，还是小莫，亦或者夕小姐，都在42姐的光芒下黯然失色，或许，群发就应该只出现在悖论模拟吧。 “技能？”凯尔希挑眉。 “昂，游戏的术语，你可以理解为，额，强大的源石技艺，没记错的话应该叫命运。”凌星说。 “我不是不理解技能。”凯尔希一脸黑线，“我的意思是，既然她有技能，那么，我的呢？” “啊？”凌星懵逼。 “我没有技能么？”凯尔希撇了撇嘴。 “不是，是我没抽到，还没体验过。”凌星说，虽然太后一身的技能都是大哥mon3tr的，而且据说特别猛，但是，但是他没有抽出来啊！ ——好吧，以上是凌星想象的画面—— 实际情况是，凌星摇了摇头，“只听闻过姓名，而且，是在记忆碎片里面。” “嗯，她倒也算个老怪物。”凯尔希点点头，站起了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走吧。” “诶？”凌星疑惑，“不看书了么？” “快下课了。”凯尔希抬了抬腕表，道，“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走了？” “哦这样。”凌星点点头，也站了起来，跟着凯尔希向着集合的地方去了。 几分钟后，下课铃响起，叶宇却还在操场上和一个沃尔珀人打篮球，唔，名字好像是，刘雷？嗯，稍微有些映像吧。 两人过了大约5分钟才珊珊来迟，体育老师的确很体贴，知道他们打球十分辛苦，善解人意地让他们再做了50个俯卧撑来平衡腿和手的疲劳程度。 “好我们下课，同学们再见。”体育老师鞠了个躬，众人便一哄而散，的确，体育课下课直接去食堂什么的，算是少有的福利了。 啊？为什么？ 不是废话么，平时食堂的一些美味的饭菜都被早10分钟恰饭的高三的哥哥姐姐们吃完了，高一高二的孩子们自然只有这种副课最后一节才能有机会尝到那些稀有的食品。 就比如——小火锅。 说是火锅，其实就是一个铁锅子里面炖了些鸡肉罢了。但是，但是，这里是学校啊！！！ “就坐这儿吧。”凯尔希指了指身前的桌子，指挥着身后端着小火锅的凌星。 待凌星放下了小火锅，两人落座，嗯，长条形的桌子可以坐八个人，但是似乎没有人来打搅两人。 就很nice。 学校的食堂就餐环境的确不如“隔壁”的云海轩，但是嘈杂的人声显得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和少年少女的青春色彩。 凌星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在边上的“狗男女”来之前。 是一位高三的学长，和，他的以为，额，女性朋友。 两人坐在了凯尔希和凌星的另一侧，也就是两对人将桌子的最左侧和最右侧占据，中间隔着两个人的间隔。 没事，凌星，吃饭，顺便看看凯尔希，别羡慕，凯尔希会有的，凯尔希贴贴也会有的。 淦！你们喂饭过分了！淦！怎么还带吃一块肉的！卫不卫生啊！防疫守则被你吃了么？额，好吧这儿没有新冠。 那也不行啊！矿石病会传染的！ 额，他们好像也没有矿石病，该死我不管，校领导呢？滚出来啊！！！！ 最终，凌星吃到嘴里的饭菜莫名多了一股子酸味。 凯尔希看了眼狼吞虎咽的凌星，又看了眼边上的小情侣，微微叹了口气。 “没人和你抢，慢点吃。”女孩儿的声音不大，但是，仿佛惊雷一般劈在了凌星的头上。 凌星险些把筷子掉在了地上——凯尔希是在，关心我？？？ 凌星大胜利！ “看着我做什么？吃你的饭。”女孩儿又说，只是，耳边似乎多了一丝红晕？ …… 似乎是感觉到了边上人的不满，小情侣的动作收敛了不少，这也让凌星舒了口气，他真害怕这两货把校领导招来，然后破坏他和凯尔希难得的独处空间。 虽然，校领导好像压根儿不管凯尔希？ ——分割线—— 下午的时光在老余头朗诵国学课本中过去了，班里的卷王下课也是拿着政治书在背，的确，高一的第一次月考，重视的人还是相当多的，据说还跟之后的分班挂钩。 不过，这和凌星，似乎是没有什么关系了，嗯，我，凌星，关系户。 太阳缓缓落山，金黄色的阳光从窗口射入，刺得凌星睁不开眼，哪怕坐在窗边的是凯尔希，这阳光似乎格外青睐凌星，一点不剩得全部进入了他的瞳孔。 “可恶，就不能装个窗帘么？！”凌星在内心想着，看着数学作业本上令人绝望的明暗色差，颇有些无语。 忽然，阳光消失了，一道影子出现在了本子上，是，凯尔希？ 她转过来干什么？难道说要跟我表白？不，不可能，她现在又不是喜欢我，话说，那个出现在她笔记本上的人到底是谁啊？！ 要是真的是这个世界的刀客塔，那，那我只能，嘿嘿嘿—— 第148章 ·嘿嘿嘿 凯尔希和远山小姐的交谈并不愉快——至少凌星是这么认为的。 两个人表面上都是风轻云淡，但是话语中却又暗潮涌动，似乎句句诛心，听上去，凯尔希并不愿意回忆自己的过往——那似乎并不是一段值得称道的历史。 哪怕是游戏中的泰拉世界，凯尔希的过去也同样如同迷雾一样让人捉摸不透，更不用提这个奇怪的“泰拉”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远山小姐来的时候脸上是随和的微笑，此时离开，表情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仿佛刚刚和凯尔希针锋相对的不是她一样。 “你了解她么？”凯尔希突然问向了身侧的凌星。 “只知道她叫远山，维多利亚的占星术士，别的就不知道了，哦，对，放完技能会晕。”凌星说，脑海中浮现了怪堆在自己的重装前远山小姐却已经晕眩罢工的场景。 那是一段非常艰辛的历史——在队伍中除了小羊之外没有群法的时候，每次对轴都要深思熟虑，不是技能放早了，就是放晚了，然后凛冬自然而然出来骂人。 再想想后来，无论是小火龙，还是小莫，亦或者夕小姐，都在42姐的光芒下黯然失色，或许，群发就应该只出现在悖论模拟吧。 “技能？”凯尔希挑眉。 “昂，游戏的术语，你可以理解为，额，强大的源石技艺，没记错的话应该叫命运。”凌星说。 “我不是不理解技能。”凯尔希一脸黑线，“我的意思是，既然她有技能，那么，我的呢？” “啊？”凌星懵逼。 “我没有技能么？”凯尔希撇了撇嘴。 “不是，是我没抽到，还没体验过。”凌星说，虽然太后一身的技能都是大哥mon3tr的，而且据说特别猛，但是，但是他没有抽出来啊！ ——好吧，以上是凌星想象的画面—— 实际情况是，凌星摇了摇头，“只听闻过姓名，而且，是在记忆碎片里面。” “嗯，她倒也算个老怪物。”凯尔希点点头，站起了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走吧。” “诶？”凌星疑惑，“不看书了么？” “快下课了。”凯尔希抬了抬腕表，道，“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走了？” “哦这样。”凌星点点头，也站了起来，跟着凯尔希向着集合的地方去了。 几分钟后，下课铃响起，叶宇却还在操场上和一个沃尔珀人打篮球，唔，名字好像是，刘雷？嗯，稍微有些映像吧。 两人过了大约5分钟才珊珊来迟，体育老师的确很体贴，知道他们打球十分辛苦，善解人意地让他们再做了50个俯卧撑来平衡腿和手的疲劳程度。 “好我们下课，同学们再见。”体育老师鞠了个躬，众人便一哄而散，的确，体育课下课直接去食堂什么的，算是少有的福利了。 啊？为什么？ 不是废话么，平时食堂的一些美味的饭菜都被早10分钟恰饭的高三的哥哥姐姐们吃完了，高一高二的孩子们自然只有这种副课最后一节才能有机会尝到那些稀有的食品。 就比如——小火锅。 说是火锅，其实就是一个铁锅子里面炖了些鸡肉罢了。但是，但是，这里是学校啊！！！ “就坐这儿吧。”凯尔希指了指身前的桌子，指挥着身后端着小火锅的凌星。 待凌星放下了小火锅，两人落座，嗯，长条形的桌子可以坐八个人，但是似乎没有人来打搅两人。 就很nice。 学校的食堂就餐环境的确不如“隔壁”的云海轩，但是嘈杂的人声显得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和少年少女的青春色彩。 凌星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在边上的“狗男女”来之前。 是一位高三的学长，和，他的以为，额，女性朋友。 两人坐在了凯尔希和凌星的另一侧，也就是两对人将桌子的最左侧和最右侧占据，中间隔着两个人的间隔。 没事，凌星，吃饭，顺便看看凯尔希，别羡慕，凯尔希会有的，凯尔希贴贴也会有的。 淦！你们喂饭过分了！淦！怎么还带吃一块肉的！卫不卫生啊！防疫守则被你吃了么？额，好吧这儿没有新冠。 那也不行啊！矿石病会传染的！ 额，他们好像也没有矿石病，该死我不管，校领导呢？滚出来啊！！！！ 最终，凌星吃到嘴里的饭菜莫名多了一股子酸味。 凯尔希看了眼狼吞虎咽的凌星，又看了眼边上的小情侣，微微叹了口气。 “没人和你抢，慢点吃。”女孩儿的声音不大，但是，仿佛惊雷一般劈在了凌星的头上。 凌星险些把筷子掉在了地上——凯尔希是在，关心我？？？ 凌星大胜利！ “看着我做什么？吃你的饭。”女孩儿又说，只是，耳边似乎多了一丝红晕？ …… 似乎是感觉到了边上人的不满，小情侣的动作收敛了不少，这也让凌星舒了口气，他真害怕这两货把校领导招来，然后破坏他和凯尔希难得的独处空间。 虽然，校领导好像压根儿不管凯尔希？ ——分割线—— 下午的时光在老余头朗诵国学课本中过去了，班里的卷王下课也是拿着政治书在背，的确，高一的第一次月考，重视的人还是相当多的，据说还跟之后的分班挂钩。 不过，这和凌星，似乎是没有什么关系了，嗯，我，凌星，关系户。 太阳缓缓落山，金黄色的阳光从窗口射入，刺得凌星睁不开眼，哪怕坐在窗边的是凯尔希，这阳光似乎格外青睐凌星，一点不剩得全部进入了他的瞳孔。 “可恶，就不能装个窗帘么？！”凌星在内心想着，看着数学作业本上令人绝望的明暗色差，颇有些无语。 忽然，阳光消失了，一道影子出现在了本子上，是，凯尔希？ 她转过来干什么？难道说要跟我表白？不，不可能，她现在又不是喜欢我，话说，那个出现在她笔记本上的人到底是谁啊？！ 要是真的是这个世界的刀客塔，那，那我只能，嘿嘿嘿—— 第149章 ·狗都不联立！ “还没做出来？”凯尔希的声音传来，凌星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道圆锥曲线大题上消磨了一节课的时光了。 “不会做？”女孩儿又问。 “怎么可能？！”凌星仿佛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可笑，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做不出题目？奇耻大辱好不好？要知道他怎么着也算是重点高中创新班的学生，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圆锥曲线大题，求的还是线段长度，怎么可能做不出来？ “你不妨试试联立。”凯尔希说，只是轻微扫了一眼题目，看上去，她已经对解法了然于胸。 “可笑，这题目要联立？”凌星的脑海里蹦出了焦点弦长公式，“凯尔希，你看好了！” 凌星拿起水笔，直接在纸上飞速地写了起来： |ab|=2p/sinθ^2=4 “看到了没，多快？联立？谁联立啊！焦点弦多快啊！”凌星面露不屑，“我跟你说，这破题目，狗都不联立！狗！都不联立！！！” 凯尔希淡漠地扫了凌星一眼，随后在草稿纸上开始联立起来。 由已知…… ∴|ab|=6. 写完，挑衅地看了凌星一眼。 “肯定是你算错了我跟你说，我绝对不可能错！”凌星一脸倨傲，浑然忘记了圆锥曲线是谁教他的。 “你，看看题目。”凯尔希说。 “有什么好看的？”凌星依旧不甚在意，“ab是任意直线，和抛物线……任意直线？？？” “ab不过焦点，呆瓜。”凯尔希拿笔杆敲了敲凌星的脑袋，凌星的脸上也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联立吧，狗。”凯尔希又是一句。 …… 凌星拿过了草稿纸，开始书写。 设ab直线方程…… “该死，联立，联立个鬼！我再也不装了呜呜呜呜呜……”内心悲愤，凌星加大了握持笔杆的力量，仿佛要把满腔怨念都施加在纸上。 ——分割线—— 学校的时光过得很快，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第一次月考如期而至。 毫无意外，凯尔希考了年级第一，嗯，按照她自己的说法，这种考试对她来说就是游戏，游戏都不如！做这么简单的卷子她甚至可以挑出题目几十个不严谨的地方。 很意外，凌星考了年级200多，这对于在蓝星稳居年级前五十的他来说完全无法理解。 “凯尔希，我……”看着外面贴着的红榜，凌星依旧准备好被凯尔希劈头盖脸一顿骂了，毕竟，你费尽心思教了孩子半个月，结果孩子成绩不但没有提高还掉了不少，谁都生气吧？ 要是蓝星的老夫子在此，恐怕也会骂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但是凯尔希没有。 她看了看排名，点了点头，轻飘飘地留下了一句：继续努力，就走了，留下了凌星愣在原地。 该死，你要是骂我一顿我也忍了，我都准备好了你就留一句继续努力？你糊弄鬼呢！凯尔希，骂我，现在，立刻！ 但是凌星不得不承认，“继续努力”这四个字，比“你也太烂了”杀伤力大太多了，简直和斑点的“？”有的一拼。 “看来，你很需要补课呢。”身后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很熟悉。 凌星回头，远山小姐拿着三张塔罗牌掩面，眉角盈盈，似乎是在笑吧？ 可恶，你都敢嘲讽我？信不信我趁你晕了的时候把你，把你……把你直接撤了？！ “你会物化生？”凌星反手一句嘲讽，可笑，你一个神秘侧的占星术士，会地理差不多了，物化生这种理科，算了吧！ “略懂。”远山小姐微笑，看上去，胸有成竹？ “那……” “凌星！”凯尔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穿着英伦学生装束的女孩儿站在白色的大理石柱边上，双手抱胸，脸上的表情由于距离看不太真切，但是从语气中能隐约听出不悦。 “啊远山老师抱歉！”凌星赶忙告罪一声跑过去了。 唔？这种时候正常学生不是应该跟好朋友抱歉么？为什么老师的地位没有学生高啊！远山小姐内心也是无奈。 “看上去，世界之子很信任老猞猁呢。”远山看着凌星奔向凯尔希，嘴角微笑，“唉，我都说了没有恶意，为什么就是要防着我呢？” “我觉得不一定是防备哦。”又是一道奇怪的声音传来，口中的发音既不是大炎的普通话，也不是乌萨斯的弹舌音，而应该是，维多利亚语。 “功课复习好了么？小星极。”远山笑着说，周围的人从她的身侧走过，但是都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样。 “阿拉，老师，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书呆子的！”女孩儿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那也好过一个呆子不是么。”远山望向了远方在凯尔希身侧局促不安的凌星，笑着说。 远处的少年一双手一会儿摸摸脑袋，一会儿放在身后搓一搓胳膊，完全无处安放。 “……”对面已经没有声音传来了，听上去，是去复习功课了——大概。 ——5天后—— “凯尔希，凯尔希，你听说了么？我们有秋游哎！”凌星从教室外风风火火跑入了教室，一屁股坐在了凯尔希——边上的椅子上。 “嗯。”少女点了点头，身前依旧是一本白色封皮的书，不过已经不是之前那本了，变成了《初等代数》。 嗯，看上去凯尔希开始学高数了呢，或者说，是在复习？ “诶？你怎么一点也不兴奋啊！秋游哎！我在蓝星可从来没有听过哪家高中有秋游的！”凌星说，“别看书啦！跟同学们玩一玩吧！” “……”凯尔希合上了书，舒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凌星，你我的时间比你想的紧迫。” “如果你不打算和他们一样浑浑噩噩度过此生的话，你接下来的每一秒，都不应该浪费。”凯尔希说，“当然，你要是单纯想游山玩水的话，你也没必要呆在我身边。” “我知道。”凌星点点头，但是这次，他一把按住了凯尔希的书，制止了少女再度翻开书本的动作。 我，凌星，超勇的！ “但是，凯尔希——”凌星说，盯着凯尔希翠绿色的瞳孔，“奔赴死亡的时候，我们应该有时间去看看沿途的风景！” 第150章 ·离别是相遇之始 凯尔希坐在座位上，凌星却是已经起身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个后脑勺。 凌星，你出息了，居然敢给凯尔希后脑勺看了！ 凯尔希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白皮书，又看了看门口凌星的身影，此时的少年正一个人倚靠着门框，脑袋朝着门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室内因为拉着窗帘，和室外的明暗相差甚远，这么看来，少年的确是沐浴在一片光芒之下。 凯尔希最终把放在书上的手缩了回来，转而双手抱胸，架起了个腿，饶有兴致地看着远处的凌星。 蓦地，少女的眼神突兀地变了，从原先的满目温柔，再度变为了寒霜刺骨。 远处的凌星，正在和一个学姐交谈。 为什么是学姐？很简单，龙门一中的校服虽然整体是仿照维多利亚的设计，但是不同年级的主色调是不一样的。 就目前来看，高一的同学穿的是蓝色底，而高二，是绿色底的。嗯，绿色的，虽然但是，绿色的西装的确很好看。 凯尔希离开了她的座位，几个腾挪站到了凌星身后不足3步的位置。 “啊，你说刘雷啊？可能去厕所了吧。”凌星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入了凯尔希的耳朵。 听到对方找的是刘雷，少女原本紧绷的身体微微松懈了下来，但是很快，肩膀的肌肉再度收缩—— “那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吧，到时候我再问你要他的。”学姐说着，露出了一个明媚的微笑，嗯，不得不感慨，龙门一中的女生颜值质量是非常不错的，虽然没有专门的美院那么夸张，但也算是不差了。 毕竟，成绩好的孩子，一般不会太难看。 “凌星！”凯尔希的声音响了起来。 “啊啊啊，学姐不好意思，我老——老师的大姨的二舅的女儿找我，你等一下！”凌星忙不迭告罪一声，奔向了凯尔希。 学姐：你礼貌吗？ “有什么事吗？”凌星跑了回来。 “滚回去做你的数学题！”凯尔希说。 “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凌星显然发现了凯尔希的不悦，这种情况下触凯尔希的霉头显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那个，我……” “滚回去！”凯尔希再次说，绿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凌星甚至觉得自己很可能下一秒就被这只老猞猁叼走吃掉。 “……”凌星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回了自己的位置，去写作业了。 “狗直线，狗椭圆，狗双曲线，我做尼玛！”碎碎念着，手中的笔在a4纸上飞快地书写着，少年似乎是把一肚子的牢骚全都付诸笔尖了。 ——另外一边—— “我说，学妹，我要个联系方式怎么了？”穿着绿色校服的学姐显然对凯尔希的打搅有些不悦。 “校规第九条，三大纪律：男女生交往不允许过密。”凯尔希冷冷地扫了女生一眼。 “我就要个联系方式，也没做什么吧？”女生说，“而且，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你是他的谁？” “有关系么？”凯尔希说，气势甚至隐隐超过对方一头，嗯，来自正宫的威压（） “你才高一，不是学生会，也不是他的谁，有什么资格管我？”女生说，“还是说，你喜欢他？觉得我是你的竞争对手？” “凯尔希同学，我只是来要刘雷的联系方式的。”学姐再次说。 但是，凯尔希显然不这样认为。凯尔希可不会把家放出来给你们偷！ “你们不该相遇，不要留下不该有的痕迹。”凯尔希凝眸。 “我……”女生还想说什么，但是，身后望风的同学已经示意有老师过来了。 “凯尔希，我告辞了，不过，有句话希望你知道。”女生一边说，一边向后走去了，“相遇是离别之始！” 凯尔希闻言，身体再度抖了一下，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好看。 刘雷同学呢？ 他在刚刚从厕所回来，就发现凯尔希和一个不认识的学姐怼上了，一班的同学也发现了不对劲的事情，所以纷纷从前门进了教室，没有人敢从后门走。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来找刘雷要联系方式的学姐了。 显然，学习成绩优秀的刘雷因为考了校前十照片被放到了前十的红榜上，大多数的炎国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沃尔珀啊，品学兼优，还好看，于是，有歪心思的人就多了。 这可就让刘雷的好朋友们“受罪”了，整天收到各种各样奶茶饮料零食的刘雷自然是吃不下的，所以，只能让他们代劳了。 事实证明，不论是男神还是女神，你给他们送的好吃的多半会进他们好朋友的嘴里。 凯尔希回到了位置上，身侧的凌星已经做掉半页的数学讲义了。 “不要在无意义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凯尔希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至少在凌星看来是莫名其妙的。 所以，凯尔希这是怎么了？占有欲？不能吧？对我恨铁不成钢？才考得这么烂还整天虚度光阴？——嗯，这可能性大一点。 首先排除她喜欢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在你身上多花点时间行了吧？”凌星打趣地说道，他不知道大猫为什么突然炸毛，但是也没有好的办法顺毛。 去撸凯尔希的毛？小心直接被挂到甲板上去！ 出乎意料的，女孩儿似乎没有反驳或者嗔怪，大大方方接受了？这，没听到吧？我说话可能的确轻了点？要不，再试一次？ “你想去学生会么？”凯尔希突然又问。 “昂？”凌星懵逼，学生会，和之前的话题，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啊？ “我觉得你也要锻炼一下领导能力。”凯尔希说。 “额，那就去吧。”凌星说。 明明是你自己想去吧凯尔希！！！ ——翌日—— “所以，我们算是学生会的人了？”凌星看着桌子上的红臂章，一脸懵逼。 “嗯，你算是高一分部的部长了。”凯尔希说。 “等升高二，接任主席。”女孩补充，“我不希望看到有别的女生找你，有的话，送她们回家。” 送她们回家，自然就是学生会的通报能力了。只要你的名字被学生会记下来，第二天出现在电子班牌上，那么恭喜你，你就会喜提一个星期“回家反省”的假期了。 “……”凌星顿时无语，“不至于吧，正常聊下天什么……” 凌星的语气越来越弱，最终，在凯尔希审视的目光中，变成了： 保证完成任务！ 第151章 ·薯片真好吃 时间悄然间又过去了3天，所谓的秋游的，也正式来到了。 “拿好自己的随身物品，我们准备出发了，同学们！”老余头站在讲台上一吆喝，台下响起了激烈的应和声。 “好耶！” “冲鸭！” “早等不及了！” …… 与前排的人声鼎沸不同，后排的几人可以说是兴致缺缺。 凯尔希依旧拿着一本万年不变的白色封皮书看着，她的书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风格，但是凌星早就了解过了，这并不是泰拉书籍的标准装订格式——至少大炎的书不是这么装订的。 估计是，凯尔希小姐的个人喜好吧。嗯，理应如此。 凌星身侧的叶宇和叶莹看上去兴致不是很高，嗯，按常理来说这种事情是叶宇最喜欢的才是。 “诶，叶宇，怎么一脸不爽的亚子？”凌星问。 “因为这次秋游的位置和我的咖啡馆重合了啊！”叶宇脸上出现了悲愤的表情，“特别是，听说我在那里有一座咖啡馆之后，校长，校长居然强逼我请全校的同学喝咖啡！” “啊？他能逼得了你？”凌星一脸震惊，虽然不知道叶宇同学镇北亲王世子的身份，但是凌星还是隐约得出了他是个二世祖的结论的。 那么这么看来，校长的背景也不低啊！ 那么，他还对凯尔希小姐低声下气的？看来果然凯尔希才是坠强的！ “他直接和我爸说的，我爸，我爸居然还同意了！”叶宇愤恨得说，颇有种咬牙切齿之味，“要是单纯请他们喝就算了，他，他还让我用我的零花钱！” “要知道我的零花钱一个月才30万龙门币！” “你再看看，全校一个年级2000号人，一杯最便宜的咖啡200龙门币，那可就是40万！” “好啦好啦，同学们都会记住你对他们的好的。”叶莹笑着拍了拍叶宇的脑袋，姐弟俩的关系看上去的确不错。 当然，也没有亲密到骨科的程度（大雾）。 “那也好啊，可是，校长那个不要脸的，居然还让同学们交钱，一个人500龙门币，说是咖啡的钱也在里面，还，还说什么，20块一杯？！”叶宇愤恨地敲了敲桌子，嗯，有元首内味了。 “20块？！气死偶嘞！他给我去买20块的看看，哪里能用20块买到咖啡啊！”叶宇咬牙切齿，握拳在胸口敲了几下，似乎在安抚自己滴血的内心。 “学校小卖部的速溶咖啡似乎5块一包？”凌星适时找茬。 “速溶的？”叶宇瞪大了眼睛，“那玩意儿能叫咖啡？！” “我叶宇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你管那玩意儿叫饮料？屁！马尿都不如！”叶宇连连摆手，“恶心啊，恶……” 叶宇突然不说话了，因为他发现，左前方的老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了头，一只手拿着调羹，另一只手，拿着一包——小卖部出产的速溶咖啡。 陈晖洁：你礼貌吗？！ “呵呵，有的时候喝点速溶也蛮不错的，方便嘛~”叶宇尴尬地笑了笑。 “好了同学们，我最后再说一件事！”老余头敲了敲桌子，道。 “哦……”一阵叹气的声音，显然，他们不是第一波被老师“最后一句”骗到的人。 怎么说呢，这种话就像是拿着河豚的老爹跟你说：“还有一件事！” ——分割线—— 众人最终还是登上了大巴。 凯尔希手中拿着一个相机——和凌星的a7s3很像，但是品牌名却是变成了：雷肯，来自西部大陆。 另一个世界的徕卡？ 或许吧，反正一眼看上去就不便宜的亚子——可恶，凯尔希你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 等等，说到钱，我的黑卡是不是还在凯尔希那里？！ 算了算了，钱嘛，于我如浮云。 接着凌星就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事情是这样的，大巴车停靠在了一个商场边上，让同学们休息一下（也有可能是超市和学校签了协议拉生意什么的）。同学们全都下去购物了，凯尔希却是留在了车上。 而罕见地没有呆在凯尔希边上，随大流的凌星，拿着购物袋站在收银员面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黑卡不见了。 “淦！叶宇快给我付个钱！”凌星急中生智叫了在自己身后的叶宇。 “哟，这不是凌大富翁么？几天不见这么拉啦？！连钱都付不了了？！”脸上一脸嘲讽，叶宇的身体却是直接递过了一张黑卡。 嗯？这个手感，嘶——和我的好像啊？！ “别看了，凯尔希让我给你的，她看你疯疯癫癫跑下来了就让我带给你。”叶宇摊了摊手，“最高等级的黑卡，凌星，你是真的有钱啊！” 凌星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管家婆——不是，凯尔希居然舍得给他活动资金了？ 好吧其实自己也一直没有要过，在学校的开销不大又一直跟着凯尔希，付钱的事情都让凯尔希包揽了。 凌·吃软饭·星。 付过了钱，提着一袋零食，凌星回到了凯尔希的座位边上，凯尔希此时却是已经把书放下了，转而拿起了雷肯相机。 对着窗户，不知道在拍什么。 “吃点么？”凌星拆开了膨化食品的包装袋，递到了凯尔希的面前。 少女默不作声，只是滚动的喉结出卖了她。 “行，我给你拿。”凌星注意到了少女握着相机的双手，从中拿出一片递到了凯尔希的嘴前面。 咔嚓~ 少女没有拒绝，一口要了下去。 凌星只觉得手指有一丝冰凉的触感穿过，随后，缩回的手指上有一道若隐若无的丝线——说是丝线其实不太恰当，因为构成之的分子的确不是寻常毛线的蛋白质或者人造纤维的高分子，而是米老鼠头h2o加上一堆奇奇怪怪的杂质。 ！ 凯尔希的，口水？！！！ 虽然之前被这只老猞猁要过，但是，触感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淦，凌星，你不是变态，不能去舔！不可以！ 你只是要吃薯片，对，吃薯片！ 少年装模作样从袋中拿出了一片，放入自己的口中，吮了吮手指，嗯，薯片真好吃。 可惜，想再次投喂凯尔希的时候，少女·已经放下了相机，从凌星的零食袋中兀自取出一包吃起来了。 老余头：你们继续我啥都没看见。 第152章 ·意外 汽车再度发动，一路向前，最终停在了城郊和内城交界的位置。 “好了同学们我们下车！”老余头招呼了一声，从车上率先走了下去。 同学们自然是鱼贯而下。 道路两旁，有着蒲扇一般金黄叶子的银杏已经等候多时。说来奇怪，前一个月还是绿意盎然，一个月之后，这些老友已然是遍体金黄，摇摇欲坠了。 可能是泰拉的银杏发生了变异吧。 凯尔希下车的时候，恰好有风吹过，一片金黄的叶子就这么兜兜转转，最终落在了她的头上。 银白的发丝上，金色的叶子显得那么扎眼，那么梦幻——显然银杏叶也觉得这是个好地方，三番几次摇动却终是不远落下。 最终，在凌星的指尖发出了不甘的摇晃。 “嗯？”从凯尔希头上取下叶子的动作自然是引来了女孩儿的注意，她发出一句不明所以的鼻音，疑惑地回过头。 “诺~”凌星把叶子递到了凯尔希的面前，凯尔希伸手去接，却是被少年一个缩手躲了开来。 “这叶子归我了！”少年微笑着说，“能落在你头上，也算是和你我有缘分了，我得收藏起来！” “……”凯尔希愣了愣，叹了口气，“随你吧。” 这次轮到凌星犯难了，身上的西服，虽然口袋多，但是，显而易见地，若是把叶子放进去，等到回到学校，再伸手进去，估计就是一口袋的碎屑了吧？ “怎么了？”发现凌星拿着叶子待在原地的凯尔希再度回头。 “我，我没地方放。”凌星颇为尴尬。 女孩儿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笔记本，嗯，非常小的口袋本——凯尔希果然是到哪里都不会忘记啊。 “先放我这里吧，回去给你。”凯尔希说。 凌星没有拒绝，或者说，他知道他没有办法拒绝——把本子要过来？少女几乎病态的洁癖断然是不会同意的，与其让两个人都觉得尴尬，倒不如自己退一步。 只是，凯尔希真的嫌弃凌星么？ 不言而喻。 要是真的嫌弃少年，女孩儿会选择吃少年递过来的薯片么？——当局者迷罢了。 将叶子夹在书页之间，凯尔希将口袋本再度塞入了口袋之中，举起了相机，对着路两侧的银杏摁下了快门。 老实说，大多数的女生脖子上挂的相机只是她们用来拍照时的道具，真的拍照，她们多数时候是会选择手机的，原因无它，手机有美颜算法。 但是凯尔希是切切实实在拍照的，她似乎也从来不用美颜什么的，嗯，估计不是懒得用，就是对自己的相貌绝对自信吧？ 话说回来，凯尔希在那个女孩儿都喜欢发自拍的年纪，会不会自拍呢？ 额，那时候估计手机都没有。 嗯，非常合理。 凯尔希：mon3tr！ “很棒！”看着显示屏上的预览照片，凌星点了点头，“你学了不少时间了吧？” “前天学的。”凯尔希说，“或者说，在蓝星用过你的相机之后，在泰拉买了一台，前几天才送到。” “……”凌星彻底无语，要知道他刚刚拿到相机第三天的时候，不要说构图取景了，连曝光三要素都没搞明白，这，算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么？ 嗯，不能这么算，毕竟我还年轻，凯尔希都不知道多大了，理解能力肯定不一样！嗯，一定是这样的！ 凯尔希拍的照片的确很有个人风格，光影交织，色彩相融之间，主客协调，富有动态却又不失安详，但是，总体来说，影调偏暗——她似乎一直用着-1的曝光补偿。 为什么呢？虽然这样的照片的确富有故事感，但是总有一种难以言状的“丧”感。 所以，凯尔希眼中的世界，也是充满悲伤的么？ 凌星兀自想着，跟着前面的女孩慢慢走着。 队伍的速度不快，毕竟是出来秋游不是拉练的。 但是，大约20分钟后，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猝不及防之间，凌星撞了上去——你以为要和凯尔希肌肤之亲了？嗯，凌星也这么以为的。 但是女孩儿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个闪身躲了开来。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么~ 于是凌星就华丽地倒在了叶宇的屁股上。 叶宇：你礼貌吗？！！！ “怎么回事？”凌星一脸懵逼。 “所有学生立刻后退，前面出事了！”老余头的声音传了回来，这位老教师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慌张的神色。 “怎么回事？”凌星懵逼，他此时刚刚从叶宇的屁股上起来，脑子还有些不太清楚。 “不清楚。”凯尔希的声音传来，相机已经被她背到了身后。 队伍开始骚动起来，远处也隐约传来了爆炸的声音。 凌星的身体抖了一下——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是源石铳！而且这种距离，这种声音，不是之前那些匪徒的出产自哥伦比亚军工厂的小口径制式源石铳。 更大的可能，是自己私人制作的土铳，因为密封性等的问题，导致源石能量释放不充分，更多的转变为声音的能量而不是热量所致。 “凌星！”凯尔希说，“我们去看看！” “啊？好！”凌星的精神瞬间来了。 “凯尔希你们去哪里？！”陈晖洁的声音从急匆匆离开的两人身后传来。 “跟着团队离开，陈晖洁，这些事情不是你们能够插手的！”凯尔希回了一句，加快了脚步，而向后涌动的人群，很快也将追过来的蓝发女孩儿给带向了后方。 老余头想要把两个擅自离开队伍的学生叫了回来，但是校长却是神秘莫测地摇了摇头，道： 从凯尔希过去的那一刻开始，该担心的就不是我们而是他们了！ ——分割线—— “能再快点么？”凯尔希脸上神色焦急，她甚至连身上的雷肯相机都丢掉了。 “可以御剑飞行，但是……”凌星欲言又止。 “那就用！”凯尔希说，“时间比一切都重要！” “凯尔希，你先……”凌星想要询问什么，但是被女孩儿直接打断了。 “路上说！”凯尔希说。 于是凌星只能点点头，手一台，造型古朴的九渊凭空出现。 “来！”凌星一个纵身踏上长剑，拉住凯尔希的手，待女孩儿站稳，长剑直接化作流光。 第153章 ·不要总是加一些奇怪的设定！ 长剑宛如流光，从空中划过，凌星只觉得两侧风声阵阵，但是脚底的长剑却宛如山岳一般，沉稳，让人心安。 至于这份心安的感觉真的如他所想是来自九渊，还是来自身后的少女，就不清楚了。 两人最终停在了一处反斜坡。嗯，就是那种躲在后面利用第三人称视角你可以看到别人但是别人看不到你的地形。 显然，两人都没有上帝视角，所以，所谓的视野优势，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存在。 于是，斜坡上突兀地多了两个小脑袋。 只见不远处，两支团队正在火并。 源石铳的声音显然来自其中一支团队，那是一个神色惊慌的老人，手中握着一把破败不堪，宛如烧火棍的东西。 “他们是什么人？”凌星问。 “应该是乌萨斯边境的佣兵和平民窟的流浪者遭遇了。”凯尔希凝眸，道。 但是凌星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那些所谓的“佣兵”，比起“流浪者”的战斗素质，居然没有高出多少。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支流浪者有让佣兵队投鼠忌器的事物，又或者他们本就是一群辣鸡，在菜鸡互啄。 凌星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小——战场的一侧有一个看不出男女的人，ta披着黑色的斗篷，看不清面孔，但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对，熟悉的感觉！ 这种熟悉并非出于自己，或者说，出于“凌星”的主观意识，而是身体，对，这具身体。 那个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ta回头了！ 只是面具，漆黑的面具，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两只，绿色的眼睛，不对，不是绿色，应该说，是偏向绿色的金。 ta，似乎是笑了？凌星有这种感觉，但是ta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 嗯，人被杀，就会死。 “凌星。”凯尔希突然叫了一声。 “啊！”凌星这时才从和黑袍人对视的出神中回过神来，身旁的女孩儿已经拿起了她的武器——那把铳一样的注射器！ 该死，凯尔希，你把这玩意随身带着的么？这校服藏个口袋本我能理解，但是，你是从哪里拿出来的铳啊？ 总不会，总不会，您也是神剧粉丝？裤裆藏雷？不能吧？！ “你认识那个家伙？”凯尔希说。 “不认识，但是，嗯，他认识。”凌星说。 凯尔希点了点头，他们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国际通缉犯之一，臭名昭著的“黑塔”组织成员之一。”凯尔希说，“代号应该是，“诡”。” ““黑塔”是什么？”凌星再度懵逼，你就是说“巴别塔”也比这玩意逼格高啊！“黑塔”？听起来就很拉啊。 “你可以理解为，一群追随上古末日的疯子。”凯尔希说，“他们人人有着匪夷所思的源石技艺，认为这时来自天神的恩赐，想要把世界恢复到天地初辟的状态。” “额……”凌星似懂非懂。 “简而言之，就是想要毁灭世界的人。”凯尔希说，“干扰各国对古迹的探索，制造恐怖袭击，无恶不作。” “那他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凌星皱了皱眉头，“这儿不像是有古遗迹的地方，也，不是市中心，我深知觉得抢超市的人都比他们专业。” “恐惧，是一种艺术！”雌雄莫辨的声音突然从两人的身后传来，两人都是下意识地猛然转身，两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袍的人。 “你这种不学无术的家伙，又怎么能理解得了首领的布局呢？！”他说，黄中带绿的眼睛充满着不屑。 “你越界了，按照协议，“黑塔”百年内不得进入大炎！”凯尔希冷声道，“还是说，这只是你个人的行为，想要永远留在这儿呢？！” “哈，别来无恙，凯尔希女士，看来“时”先生的药效不错，你还是这副样子，没有变成臭老太婆呢！”他哈哈大笑，这次的声音，很明显，低沉、沙哑，是男人的声音。 “……”凌星已经无语了，他对这个世界乱入的东西已经无力吐槽了，如果真的有的话，应该就和某原里面的编辑对小说家一样，说一句： 不要随便加入新的设定阿喂！ “这样看来，你是真的想留在这儿了？！”凯尔希一个闪身冲了过去，却是被男人躲开了，黑袍人的动作轻盈，诡异，仿佛地心引力在他身上只是资本主义的骗局。 “正如古堡中你没有留下我一样，今天，你一样留不下我！”黑袍人哈哈大笑，随后，他，他真的拜托了地心引力，他，飞起来了！ “啧，你看来真的很符合你们的设定呢。”凯尔希止住了身形，啐了一口。 “怎么？” “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么？”凯尔希撇了撇嘴，黑袍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动，一道流光就从天而降，直接将他从中间劈开，成为一团雾气。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打斗声也停止了，所有的人仿佛被按下了休眠按钮的机器人，直挺挺倒了下去。 “谢了。”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是元汐的声音。 但是，没有看见少女的身形，插在地上的长剑缓缓飞了起来，随后，到凌星的身边转了一圈，再度扶摇而上化作流光离开了。 嗯，或许它只是绕着九渊转吧。 “啧，让我给你打工，就给句“谢谢”？”凯尔希对着临安的方向撇了撇嘴。 “我不是把徒弟卖给你了么？”透明的字体出现在了凯尔希的面前，显然，元汐也是一位被修仙耽误的物理学鬼才。 利用真气凝聚的字体对光有特殊的偏振效果，除了凯尔希，没有人看见这行字——尽管现场只有凯尔希和凌星。 “去你的！”凯尔希又啐了一口，领着凌星走上前，黑袍人原本浮空的位置，只剩下了一个娃娃。 一个，有些像巫恋的娃娃的娃娃。 “凯尔希……”凌星欲言又止。 “如你所闻，我的年龄，很大，嗯，我觉得你并不意外。”凯尔希轻声说，将娃娃捡了起来。 废话，当然不意外，谜语人的年纪不够怎么说谜语？况且，二次元管什么年龄？女大……（填空题） “不是，我的意思是……” “这家伙的能力是操纵尸体，以及，制作替身一类。”凯尔希说，“呵，果然已经开始忍不住过来试探了么？” 第154章 ·泄洪式世界观铺垫 “来试探什么？”凌星迷惑。 “自然是看看你的便宜师傅还有没有能力继续庇护大炎。”凯尔希嘴角勾勒出一副嘲讽的表情，“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猥琐啊，这帮家伙！” “额。”凌星表示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我应该和你说过，泰拉现存的大多数科技都不是自己发展来的，而是通过遗迹中古文明留下来的物件，再进行逆向得到。”凯尔希说，随手把娃娃丢到了地上，双手再度放入了校服的口袋，“而“黑塔”的宗旨就是：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 “这是一个臭名昭著的跨国科技窃取组织？”凌星反应了过来。 “差不多，很久以前，他们盯上了我的项目，一路追着我到了大炎。”凯尔希说道，“虽然还是被暗算了，但是目前看来还算不错。” “所以，你和元汐……” “算是合作关系吧，她负责帮我把这群恶心的鬣狗挡在外面，方便我安心继续我的研究。”凯尔希说，“但是很遗憾，大部分的资料在研究所自毁的时候就遗失了，所以，如你所见，我到现在依然没有办法完成整个项目。” “这个项目是……” “用蓝星的术语，可控核聚变。”凯尔希说，“古文明颇喜欢用的一种能源技术，清洁，高效……” 凯尔希还想往下说，但是突然发现了凌星不对劲的神色。 “怎么了？”她挑眉。 “你，不是学医的么？”凌星说，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乱，凯尔希，核物理，两个完全不相干的名词此时莫名其妙有了联系，如果在蓝星，某个公司的文案敢这么写的话，凌星宁可相信异客被加强了。 哦，这个世界似乎已经加强过他了——人形自走充电宝，干净无污染发电机。 “医学算是一部分吧。”凯尔希说，“主要目的都是为了解决矿石病，毕竟，只要找到了可替代的能源，也算是间接解决了矿石病。” “那么现在……” “和蓝星的科学家们一样，最多做到聚变，远远无法做到可控。”凯尔希说，“但是，如果只是单纯的聚变的话，没必要这么麻烦。” 凯尔希说着，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黄澄澄的结晶。 这是，至纯源石？ “源石？”凌星凝眸。 “嗯。或者说，60%左右浓度的源石。”凯尔希补充，“我从你上次找到的神奇罐头里面截流了一部分，然后和部分源岩混合，达到了这种效果。” “意思是……” “源石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放射性聚合物，但是神奇的是浓度达到足够高后它的放射性反而变得极度微弱。”凯尔希说，“而且，哪怕是这种中等纯度的源石，反应后也不会产生大剂量的辐射，而是产生恐怖的热量。” “想试试看么？”凯尔希把源石放到了凌星的鼻尖。 “算了算了。”凌星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 “胆小鬼。”凯尔希嘲讽地笑了笑，“还没到临界质量呢，放心。” 然后，她就把这块“源石核弹”放进校服的口袋。 该死，你的口袋是哆啦a梦的同款么？怎么什么都能装？额，话说，哆啦a梦的口袋能掏出核弹么？嘶—— “你说的大量的热，是什么意思？”凌星摇了摇头，略微回神。 “蓝星的核弹大部分的能量会转化为冲击波、光辐射等等，达到扩大杀伤半径的目的，但是中等纯度的源石发生聚变的时候，只会产生热量。”凯尔希说，“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如此。大约几克的源石，就能放出几百吨煤炭燃烧产生的热量。” “这种程度的质能转化率，短期内不是我们能做到的，只能说，古文明在这方面，登峰造极。”凯尔希叹了口气。 “所以源石不是天然矿物？”凌星懵逼。 “不是。”凯尔希摇头，“这种物质绝对不可能是大自然的恩赐，学界的推测是古文明给这种物质添加了“同化”的能力，也就是类似“点石成金”，天灾，本质就是大量源石汇聚导致的高能反应罢了。” 凌星暗暗咂舌，果然，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等等，这么说来源石是科技产物，那么，像魔法一样的源石技艺又是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凌星的疑惑，凯尔希说：“你想问源石技艺？” 凌星点头。 “很简单，生物的进化。”凯尔希说，“现代泰拉人的身体和古人有一定区别，我们推测在源石技艺者的体内很有可能诞生了一种特殊的器官。” 呕吼，外置魔力器官~ “解剖学的结论是源石的确可以导致内脏发生不等程度的畸形，但是和源石虫那种共生不同，在人体内，源石太暴躁了。”凯尔希说，“大多数情况下，这种特殊的器官来不及形成，宿主就会死亡。” 龙门近卫局来的很及时，至少凌星是这么觉得的，正好凯尔希打算往回走了。 “好了，自己消化一下，别的，我的家里有文献，你感兴趣的话，回去自己看吧，本来打算晚些告诉你的。”凯尔希看了眼远处的红蓝色的灯，说，“先回去吧，别让老师等着急了。” …… 事实证明，没有人担心凯尔希凌星两人——除了叶宇等同班同学。 两人回到教室的时候。 “为什么不让我去！”陈晖洁一巴掌拍在了书桌上，“我能帮上忙！” “哎呦，我的小祖宗，您可别了，他们连源石铳都用上了！”叶宇一脸无奈，“您就……” “你给我住口！”陈晖洁又是一巴掌拍在书桌上，“我是警察！他们这是目无法纪，这是……” “你的实习期结束了小陈。”塔露拉撇了撇嘴，“而且，你就是过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陈晖洁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似乎是被戳到了痛处。 “没什么事，就是群拾荒者火并。”凯尔希的声音从陈晖洁的身后传来，“那也不是正规的铳，土制的武器罢了，我甚至觉得烧火棍更有用。” “……”陈晖洁看了凯尔希一眼，然后坐了下去。 靠，为什么猞猁能这么轻松地让炸毛的龙安静下来啊？！ 这！不！合！理！！！ 第155章 ·离别是再逢之始 陈晖洁看上去的确不太高兴，似乎是因为所有人都觉得她没有能力参与到这件事情，又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 谁知道呢？首先排除粉肠龙看上了某星。 “晚上和我去警局做个笔录。”凯尔希说，“虽然他们暂时没有留我们，但是估计过几天还是会叫我们的。” “与其让他们来叫，我们主动过去的话，会方便一些。”凯尔希说着，目光看向了窗外。 教学楼的另一侧载着几棵松树，饶是现在，别的树叶都已经金黄，或者落下，或者火红，他们依旧不依不挠地绿着。 “好。”凌星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他从书桌中拿出了一本物理五三。 嗯，习惯躺平的凌星决定开始卷了！ 可恶，年级两百多名，奇耻大辱！ ——分割线—— 数个月如同指尖的流沙，一晃而过，月考，凌星证明了自己，考到了第八，而最终的期末考，凌星再次证明了自己，考到了年级第二。 至于为什么不是第一，废话，你考得过凯尔希？让凯尔希去出考卷还差不多！ 一班的同学们也习惯了这位冷冷的学神，虽然大多数情况下这只大猫不会鸟他们，但是有不会做的题目去问凌星的话，大猫会很乐意为你解答。 嗯，就很奇怪，大猫对凌星似乎看得太紧了，就像是，就像是猫猫揉着线团一样。 即使多数时候凯尔希不太耐心，但是所有同学都一致认为，凯尔希小姐的只言片语有时甚至比老师的肺腑之言更加有醍醐灌顶之效。 “再接再厉。”站在红榜前，凯尔希扫了一眼身后的凌星，说。 她的脚步没有停留，绕开人群，向着班级走去，凌星自然是跟着。 不过，让凌星苦恼的事情也在第二次月考后来了。 因为上了一次前十的照片墙，不知道为什么，来一班“狩猎”的学姐们的名单上继刘雷之后，又多了一个名字：凌星。 即使是学生会高一纪检部的名头都没有唬住她们，甚至于，这个身份让她们更加来劲儿了。 乃至于高二负责纪检部的学姐，都有意无意找凌星去谈谈工作。 当然，不是学姐看上了凌星，而是她的好姐妹，或者说，商业合作伙伴。 嗯，凌星打开会议室的门看到这位部长桌子上放都放不下的零食瞬间就知道部长把自己卖了。 不过凯尔希不知道是因为凌星考得不错，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制止凌星去和学姐们玩。 嗯，反正不会是因为学姐们连她一起贿赂了就是了。 至少目前为止，凌星的飞讯列表内的异性除了陈晖洁、塔露拉和叶莹，就只有凯尔希了。 “凌星，门口有个学姐找你，给你带了奶茶！”好基友的声音再度从侧门响了起来，他手上也握着一杯奶茶，看来沾了某人的光，他也过上了小布尔乔亚生活。 “……”凌星沉默地看了一眼边上的凯尔希。 “想去就去，不去的话理东西，学期结束了。”凯尔希无所谓地说，头都没转，注意力似乎集中在了书包上。 可笑，你以为我还看不出来？你一个包里就三张纸，理什么啊！不想我去就直说嘛，真的是~ “凌星！又来一个学姐，这个学姐给你带了巧克力！” “……” 想想以前，凌星极度讨厌班里的海王，每天坐在教室里就有一堆女生来送好吃的，现在，终究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或者说，开始向罗德岛博士的体质转变了？ 嗯，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几百个干员对我的信赖度都是200%。 最终所有学姐们的临别赠礼都被凌星转赠给了看门的同学。 他拿着凯尔希的书包，和女孩儿一起走出校门。 不知道凯尔希是否是故意的，总之她等了很久，大多数的人此时已经走光了，把教室的门锁上之后，锁扣碰撞的清脆的响声在过道中回响，给两人的高一上生活画上了句号。 接下来，自然是寒假了。 而寒假，脱不开的话题，就是春节。 当然，春节还早。 “寒假有出行的计划么？”凌星问。 “嗯。”凯尔希点了点头，“打算去一趟北地。” “北地？” “大炎北部，一处山脉，去补充一下矿石样本，一些样本哪怕是黑市都买不到，只能自己去找了。”凯尔希似乎是在抱怨，但是语调依旧是不疾不徐。 “我陪你去。”凌星说。 “嗯。”少女没有反驳。 接着，两个人都安静了。 没人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这么走吧。 脚步声清晰地从耳廓进入耳道，最后冲上大脑皮层的听觉中枢，化为玄之又玄的生物电信号消散。 最终，两人走到了校门口的池塘边。 池塘里养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锦鲤，不过现在已经是深冬了，它们并没有太大的活力。 嗯，即使终年不冻的水在冬天依然会寒冷刺骨。 就像人被杀就会死一样。 “凌星。”凯尔希突然叫了一声。 “昂？”凌星转过头。 “去喝点东西吧。”凯尔希突然说，砸吧砸吧了嘴，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咖啡？”凌星提议。 “不。”凯尔希摇了摇头，“就市中心的奶茶店吧。” “好。”凌星会拒绝么？拒绝的话，那他就不是凌星了。 ——半个小时后—— 一男一女再度出现在了市中心的超市，只是两人都已经换上了冬装，而不是之前的校服了。 额，这么说好像不太对，应该说，从校服换位了自己的衣服。 凯尔希穿了一件米黄色的毛衣，外面是淡紫色的大衣，头上还有一顶贝雷帽，的确让人看上去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抛开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的话。 唉，凯尔希，你倒是笑一笑啊，明明很暖心的装束，到你身上怎么就冰火两重天了呢？ 但是凌星依旧很新奇——这算是凯尔希的第九套“皮肤”了。 “两份暖冬。”凯尔希对店员说了一声——看起来凌星的选择权被她剥夺了。 几分钟后，握着一杯奶茶，凌星和凯尔希去了超市。 的确，远远望去，这两人已经有了老夫老妻的感觉——尽管凌星依旧觉得凯尔希不喜欢自己，凯尔希依旧不想说出内心的想法。 再次来到这家超市，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经过修缮，墙上开出的大洞早已经被新的砖瓦油漆覆盖，甚至于还有崭新的商品陈列其前，少有人知道，有一位警员，在这里被源石铳打得擦破了皮，少有人知道，有一位尽职尽责的保安队长，至死没有透露监控系统的密码。 也没有人知道，一对男女的命运，在这里发生了交织。 “凌星。”凯尔希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凌星一愣。 “有人和我说，“相遇是离别之始”。”凯尔希突然说。 “很正常啊，怎么了？”凌星疑惑。 哦，凌星，你的直男癌哦，你不知道凯尔希是在寻求安慰么？！！！ “啊，正常么。”凯尔希似乎有些许落寞。 “对啊，就像“离别是再逢之始”一样。”凌星理所当然地说。 “……”凯尔希突然笑了。 女孩儿的嘴角出现了迷人的弧度，银白的发丝在日光灯的光晕下晃动，刹那间，凌星觉得整个冬天的寒冷都离他而去。 或许吧，这一刻，春暖花开。 第156章 ·你面朝的是西南！ 三天后，龙门机场。 “嗯？什么？好，我知道了。”凯尔希挂断电话，回头看了眼凌星。 “怎么了？”凌星诧异地看了一眼凯尔希。 “我们不去灰齐山麓了。”凯尔希凝眸，“我们改飞冰城。” “啊？好。”凌星点头，拿起手机开始改签，他没有去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凯尔希很快就会告诉他为什么。 但是很快，他发现，前往冰城的航班在app上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就是最近的，也是5天之后了。 “好像没有航班唉。”凌星说。 的确，他是可以御剑飞行，但是，大炎的空中绝非法外之地，随意御剑飞行的话，还是很容易被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击落的。 别问凌星怎么知道的，当时他在临安上空练御剑飞行的时候就差点被警卫队当成靶机击落了。 嗯，大炎科技，恐怖如斯。 洲际制导的导弹可能没有，但是全境飞剑绝对是要多少有多少，毕竟有一个人形发射器在临安呆着。 “嗯，冰城算是极北的边境了，航班少可以理解。”凯尔希说，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给凌星发了一个链接，“电子登机牌发给你了，把原来的票退了，我们半个小时后起飞。” “哦。”凌星点头，打开飞讯，点入了链接，随后，一个大大的二维码出现在了屏幕中间。 标题还挺唬人的。 “运营公司：大炎空军。” “军队的飞机？？？”凌星一惊。 “嗯，说是冰城的一个小镇失联了，派去的士兵也多数没有消息传回，我们去看看。”凯尔希点头，“元汐走不开身，神识的话，距离太远感知不精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士兵们还活着，但是状态就不清楚了。” “啧，守夜人呢？他们不去么？尸位素餐！”凌星挑眉，吐槽道，对于难得的假期被打乱，还是颇为不爽。 “我就是。”凯尔希淡淡地说，“你如果很怀念蓝星的寒暑假，可以自己去过。” “不了不了。”凌星赶忙摇头。 ——分割线—— 大炎空军的飞机的确算不上舒服，尤其是，巨大的运输机机舱内根本没有座位，两个人只能站着。 为什么不坐？因为没有地方坐。 运输机似乎的确不是专门为了送两人增开的任务，而是，运送物资的航线恰好经过了两人的目的地罢了。 于是就这么站了半天，两人才被好心的机组提醒可以坐在一些箱子上面。 嗯，很合理，毕竟不知道箱子里装着什么，万一是传说中的危险品，坐上去就炸的那种，那可就完蛋~ ——2天后—— “已经到达目标上空，申请放飞“游隼”。”驾驶员对着无线电说。 “允许放飞，祝凯旋。”无线电传来了指挥员的声音。 “货仓，后舱门10秒后打开，做好准备，通知“游隼”，天气恶劣，注意伞降安全。”货仓的广播又一次响起。 坐在两侧的士兵站了起来，示意凯尔希两人站到货仓边，他自己则用一个绳索把自己固定在了机舱的墙壁上。 “一路顺风。”士兵说着，按下了一个按钮，舱门顶上的绿灯转为红色，巨兽的肚子缓缓裂开，凛冽的寒风开始迅速灌入机舱。 “走吧。”凯尔希带着防风镜，一身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 “会摔死么？”凌星突然问。 “你都是剑仙了！”凯尔希一脚踢在了凌星的屁股上，给人踹下了飞机，随后，向身后的士兵行了一个军礼，一跃而下。 飞行器很快消失在了云层之中，九天之上，两个小小的黑点缓缓下坠——说是缓缓，实际速度大的惊人——10m/s^2的加速度，即使算上空气阻力，收尾速度也足够把人摔成肉泥了。 凯尔希的身躯迅速向凌星靠近，两人似乎已经有了一种默契。 九渊的身影没有出现，两个人就这么头朝地飞快下坠。 “学过跳伞？”凯尔希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即使在猛烈的风声中，也显得分外清楚。 “我爸带我玩过~”凌星得意得说。 “可是你的降落伞呢？”凯尔希问。 凌星这时才发现，两个人都没有带降落伞，也许是沉重的行军包给了他带了降落伞的错觉，直到被踢出舱门，他都没有发现没带降落伞的事。 “1km左右召唤九渊，减速的方法用我教你么？”凯尔希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用。”凌星和凯尔希对视了一眼——好吧，只是互相看了看对方蓝色的防风镜。 几秒种后。 金色的光粒自虚空中出现，凝聚为古朴的长剑——九渊。 凌星伸出手，握住了凯尔希递来的手，然后，一把将少女拉入了怀中。 凯尔希：！ 虽然吃惊，但是少女没有惊呼，相反，她表现得很沉稳。 九渊贴住了凌星的脚掌，随后，凌星仿佛在长剑上扎根了一样，长剑带着少年开始减速，真气激荡，隔开了周围如同刀锋一般的空气，原本寒冷的高空，此时仿佛有些温暖起来。 绝对不会有人蠢到把长剑直接垫在脚下停止吧？反正这么试过的剑仙已经被自己的剑弄死了。 瞬间巨大的加速度就算凌星承受得住，凯尔希也承受不住——毕竟她没有少年那么变态的真气护体，就算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也处在“人”的范畴，15g的加速度最多了。 而按照两人刚刚的速度，直接急停的话，牛顿会不会从棺材板里出来不知道，但是加速度绝对超过几十个g，凯尔希的脖子很有可能会咔嚓一声，断掉，这种救人的经验蜘蛛侠应该有不少。 缓慢减速，两人在空中划过了优美的圆弧，最终，平稳地停在了离地两三百米的地方。 “放心，这里不会有奇怪的导弹来打你，我已经通知驻守部队净空了。”凯尔希的声音传来，“现在，向东北27°方向飞。” “好！”凌星点头，催动长剑迅速飞行。 “你给我停下！”凯尔希突然叫道。 “咋了？！”凌星懵逼。 “你知道往哪里飞么？”凯尔希怒吼。 “东北啊。”凌星理所当然地说。 “你现在面朝的方向是西南！”少女气急败坏，甚至搂着少年腰杆的手都微微用力。 第157章 一些话.3 哈喽哈喽，这里是秃头的高二理科生瀪煋，来为大家带来新的剧情预告。 ——以下预告—— 寒假的计划突然被惊变扰乱，极北的风雪中污秽暗生；大疫之下有人忘却过往，神罚之下有人秉烛祈祷，究竟是亘古的诅咒，还是旧敌的夙怨。 风雪中漫步者与少年同行，危机下救人者逆逃亡者而行，黑暗中烛光难见，无风的天地间实则暗流涌动。 魑魅魍魉横行于世之际，有人混迹其中，比鬼还高兴， …… ——以下留言—— 好耶！收藏过200了，虽然不知道有多少是机器人（卑微），但是很感谢愿意支持的读者大大！ 就目前来看的话，这本书应该会一直免费下去了（可恶，为什么就是签不上约！），很感谢大家的推荐票，不得不说每天能看到几张推荐票而不是0真的太让人激动了。 经过半个月的努力，其中还算是考得不错，接下来会继续努力，更新会努力保证，（可恶，每次说了要断更最后还是不忍心。。。）水也会争取少灌一些（这句划掉。） 一开始的计划是在校园青春恋爱戏剧中穿插末世恋情，让凯尔希和凌星的爱情故事有跌宕起伏，在平和青春的校园中稳步升华，在紧张危急的灭世灾难下化作希望烛光，最终绽放绚烂的人生烟火。 不过居然有！人！说！我！节！奏！慢！ 真的是，写太快了的话，我就，我就没东西写了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卑微） 新的机械键盘到货了，新的rog也到货了，码字很舒服，但是游戏更舒服（无端）。 512g的硬盘真的什么都装不下（qwq） 咳咳，扯远了，总之，会尽力讲好这段故事。 那么，期待下次再见，这里是瀪煋，灰灰~ 第158章 ·低温症 “啊啊啊，不好意思，我的我的！”凌星瞬间认错，真的是，向凯尔希认错什么的，又不是罕见的事情，他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赶紧掉头！”凯尔希一头黑线，她还能怎么办，她又不会御剑术，当然是选择原谅凌星咯。 于是乎，长剑在空中划过巨大的弧度，再次调转方向，向着云海的深处飞去。 很明显，手机上的信号开始跌落，体现出两人去的地方的确和城市相隔万里，乃至于城中的信号塔已经覆盖不到。 这种情况在泰拉显然是很常见的，毕竟不是每个小镇都在移动城市的边上，但是反常的是，凯尔希小姐的手机也开始没信号了。 要知道现在的凯尔希手上的手机已经不是曾经的民用手机了，而是换用了大炎守夜人官方卫星通讯频道的手机。 可以这么说，除了大陆上为数不多的及其诡异的地方，手机都不可能没有信号。 “看来的确是出大问题了。”凯尔希皱了皱眉，她看得出来，身前原本透明的字幕开始模糊了——这代表大炎的守护者——元汐小姐的掌控力已经开始大大减弱，乃至于维持这项技能的能力已经没有了。 但是，身处大炎龙脉之上的守护者，在大炎可以说是举世无敌的存在，怎么可能出现她做不到的事情？ 只有一种可能——有魑魅魍魉在此作怪！ 时间大约过去了六分钟左右。 虽然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是飞剑已然行过了万水千山，茫茫的雪原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两人来到了此行的终点——莫兰屯。 即使名字再好听，也难以掩盖此地此时不同往常的气氛。 大约5天前，此地驻守的六名守夜人组成的小队失联，后来前往调查的20名守夜人也全都杳无音讯。 “下降高度，如果对手是古神的话，我们这样很危险。”凯尔希说。 凌星点了点头，飞剑开始缓缓下降，最终，两人的jio落入了膝盖深的积雪中。 的确很符合北地的风格，雪与人膝齐，百里无鸟兽音迹。 “奇怪，没有任何的攻击么？”在原地观察了一阵，凯尔希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没有人来打我们不是很好么？”凌星疑惑。 “守夜人虽然不是个个能打，但是派来的小队里绝对不乏好手，而他们没有任何信息传回，这只能说明已经遭遇不测，而这种情况下，如果对方不是通过肉眼可见的手段把他们干掉的，那么这种手段绝对比物理手段麻烦百倍。”凯尔希说，她再度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上方的信号一栏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x”。 “没信号不是很正常么？这里可没有移动城市的信号塔。”凌星凑过去看了一眼。 “我的是卫星信号。”凯尔希白了凌星一眼，神情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嘲笑凌星没有见过市面的亚子。 “大炎有能力发射火箭？！”凌星一惊。 “没有。”凯尔希摇头，“这套系统是继承自古文明的，运行了几百年了吧，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灵，所以技术团队在攻关，好了，这些事情回去再说，现在，我们得过去了。” “不回去写个报告叫大部队导弹洗地？”凌星再度发问。 “啪！”凯尔希直接就是一个脑瓜嘣。 “凌星，你要记住，如果能靠人数堆解决问题，那么大炎早已经占领全泰拉了。”凯尔希说，“面对这种危机，永远只能通过小股部队找到解决的办法，才能避免大的伤亡，要是全都像你一样f2a，大炎早就不复存在了。” “可是，可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徒劳的啊。”凌星默默在内心想道。 ——分割线—— 两人终是朝着村子走去了，路上也出现了更多不寻常的迹象。 比如说一条道路的边上，两人发现了赶来支援的守夜人小队中的一员——这位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男子倒在路边，并且，没有穿衣服。 在温度达到零下的地区不穿任何衣服，面带微笑，心脏早已经停止了跳动，这的确十分不寻常。 “身体表面没有明显创口……”凌星打算上前检查，顺带卖弄一下自己仅存不多的生物学知识，但是直接被凯尔希打断了。 “别分析了，他是冻死的。”凯尔希说，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凌星注意到，少女的拳头捏紧，微微颤抖，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凌星瞬间想起了自己老师说过的“低温症”，嗯，在蓝星上生物课的时候听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生物课会上这玩意就是了。 大概就是，患者会觉得“暖洋洋”的，在冰天雪地里狂脱衣服，面带微笑迎接死亡。 “但是，能让受过专业训练的守夜人在明知道收到低温症的情况下依旧丧失理智地脱去全身的衣物，这不是寻常的低温症。”凯尔希沉声道。 ——分割线—— 两人进入了村子，不同寻常的是，即使外界发生了种种诡谲的现象，村子仿佛没有收到任何影响，人们依旧各司其职，买东西的买东西，恰饭的恰饭。 嗯，的确，不论发生了什么，生活还得继续。 “老丈，最近可有人来村里？”凯尔希拦下了一个老人，上前询问。 “啊，你说那些当兵的啊？是有几个，但是没过几天就发疯一样冲出去，然后死了吧。”老人说。 “详细说说？”凯尔希追问。 “行吧，我先把这柴火扛回去。”老人说着，凯尔希却是按住了柴火，“老丈，就在这儿吧，没事的，等等让我朋友替你扛回去就行。” “啊，是的。”凌星直接接茬，可恶，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凌星！ “也行，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老人说着，还真就把柴火丢在了地上，和凯尔希描述了起来。 ——以下老人口述—— 大约3天前，一队穿着黑色制服的当兵的进入了小镇，他们在镇上四处勘测，镇长劝他们把这些古怪的仪器收起来，免得惊扰了在此地长眠的“艾默勒”。 “艾默勒”是当地人信仰中的一位神灵，嗯，算是很小的信仰了，至少在大炎鲜为人知。 但是小队的人没有听从镇长的忠告，最终惊扰了神灵，被神灵亲自驱逐出镇。 他们是逃走的，一边跑还一边大喊什么“我回来了”“都得死”之类的话。 我们都觉得神灵发过火后就会平息，但是显然我们太天真了，之后镇上陆陆续续又有几人死去，后来也有当兵的来过，但是也和之前一样嚎叫着逃出镇去了。 大约死了6、7个人后事情也就平息了，嗯，多亏了一个从哥伦比亚来的神学家，他说他有一种神水，只要喝下去，就能逃过神罚。 我们每人交了点钱，也算是躲过了神罚。 现在，自然是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第159章 ·你一点都不心疼我凯尔希！ “哥伦比亚的神学家？”凯尔希敏锐地从老人的话中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哥伦比亚人怎么会出现在大炎的北地？！开放的边境城市出现西陆人可以理解，但是，北地可算是腹地之一了——即使这里和乌萨斯帝国接壤，但是也不是哥伦比亚人随意入境的地方，要知道乌萨斯对于哥伦比亚人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至少从哥伦比亚人把他们自己淘汰的源石引擎当作最新的产品卖给他们的事情被发现后，两个国家的关系就没怎么好过了。 “是的是的，他自称是专门修习神学的人，对各地的神明都有很深的了解。”老人说。 “你们就这么相信他？”凌星出声，“万一他是个骗子呢？” “怎么可能？！他给我们的药都是卓有成效的，不少人原本都准备跑出镇子去寻死了，但是他硬是一剂药给人救了回来，事实为证，我们当然信任他！”老人吹胡子瞪眼，“说了这么多，你们不会也是和那些当兵的一伙的吧？！” “别激动，老人家，我们只是路人，跟着流浪商人来的。”凯尔希安抚道，要是说自己是来调查守夜人死因的话，估计会被直接驱逐吧？ 两人如约帮老人把柴火搬到了他的居所，随后就与老人分开了。 ——镇上的旅店—— 说来奇怪，一个并非旅游城市，也非交通枢纽的小镇，居然会有人从事旅宿业，这让凌星挺不能理解的。 难道这老板的钱多的花不完，就和叶宇一样吗？ “情况还不清楚，我们得想办法找到那个哥伦比亚人，这可能是破局的关键。”凯尔希坐在僻静的角落，身前放着一杯啤酒。 显然，这杯酒不是用来喝的。 “你说，这所谓的哥伦比亚人，会不会是“黑塔”的人？”凌星悄声道，“按照我的经验，这种组织一旦出现短期内肯定会搞点事情。” “虽然不知道你的经验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了，“黑塔”的确有擅长制作药剂的成员。”凯尔希点头。 “他们还会做药？”凌星一惊。 “他们以前是医疗企业。”凯尔希点头。 “……”凌星无语，所以泰拉的神奇组织都喜欢干医疗行业是么？ 懂了！把患者鲨完=治好了所有人。 你看，我们的治愈率高达100%，而且复发概率为0%！ 啥？你跟我说有的人投诉我们治疗不到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只要他接受了我们的治疗，绝对不会有机会说出第二句话！（大雾） “那么，这个家伙也有代号？跟那个“诡”一样？”凌星再次询问。 “嗯。那个家伙叫“疫”，算得上是臭名昭著了，西陆200年前的一次大型瘟疫就出自他手。”凯尔希点了点头，说道，“如果那个时候我还在西陆的话，恐怕事情就不会这么严重。” “欸？那你去哪儿了？”凌星好奇地问道，心中疯狂呐喊：快说，快说！ 然而凯尔希却是话锋一转。 “我的故事很多，你要是想听，以后有的是时间，但是现在，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凯尔希道。 “……”凌星顿时无语了，您这儿也兴断章是么？ “说说吧，你的猜测。”凯尔希身体前倾，将胳膊架在了桌面上，双手交叠，撑住下巴，此时她的脸上要是再多一副剧烈反光的眼镜，反派的牌面瞬间就会出现。 “额，老实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我这是某种疾病。”凌星说。 “废话不必多说，继续。” “好。这种疾病存在潜伏期，而且，爆发时的症状和低温症类似，那个所谓的神学家的“神药”很有可能并没有治好这种病，只是让病毒再次进入休眠状态。” “嗯，不错，继续。” “他在这里肆意贩卖所谓的“神药”，利用镇民对于所谓的“神”的信仰，大概率就是准备扩散病毒，但是有一点讲不通。” “什么？” “他的动机。如果单纯让病毒扩散的话，我很难想出这会给他带来什么好处，排除所谓的“神明”给予许诺的话。” “嗯，很有道理，但是，你觉得病毒如何传播呢？” “粪口、血液乃至于接触，不过大概率应该不是呼吸道传播，否则我们现在应该就已经感染了。”凌星说着，看了眼身前的啤酒，“当然，也有可能是食物传播。” “我记得蓝星的印第安人有一种很神奇的失眠症，就是通过食物传播的。”凌星说道。 “那是《百年孤独》虚构的！”凯尔希一头黑线，险些给凌星一个脑瓜嘣。 “不过的确不排除食物内藏有病毒的可能，所以……” “所以你带了干粮对不对？” “所以饿着吧！”凯尔希对凌星的打断显然有些不满。 “反正元汐说你已经可以辟谷了。”凯尔希说。 “欸，别啊，那你怎么办？”凌星觉得，让他不吃东西真的比杀了他还难受，君不见，元汐小姐也是天天吃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外卖的么？ 仙人可以是仙人，但是现在都讲究接地气，吃点带人间烟火气的东西，说不定还能抵御时间的磨损呢！ “我带了营养液，但是我觉得你不会喜欢这种味道。”凯尔希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绿色的试管。 “不会是蟑螂做的吧。”凌星调笑。 “去你的！”凯尔希第一次爆了粗口，“主要原料是蛋白质、维生素提取液，以及部分无机盐，一瓶足够一个月的消耗了。” “所以接下来一个月我都没饭吃了是么？”凌星问。 “差不多。”凯尔希点头，“不过这具体取决于事情的调查进度，如果你能提前查清真相，或者证明食物中的确没有病毒的话，你就可以恰饭了。” “……”凌星看了一眼凯尔希，又看了一眼身前的啤酒，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就是一口灌了下去。 “凌星！”凯尔希瞳孔瞬间睁大，显然，凌星的举动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发现外源未知病毒】 【当前状态：绝对独立】 【已豁免病毒感染】 凌星的视野突兀地出现了数行字。 “wdnmd！”凌星的内心翻起了滔天巨浪，合着他刚刚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个来回。 “凯尔希。”凌星叫道。 “怎么了？”凯尔希皱眉。 “这酒里，真的有病毒。”凌星咽了口唾沫。 “嗯？”凯尔希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凌星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给了凯尔希。 结果，凯尔希并没有想象中的怒不可遏，反而是舒了口气？ ？？？ 凯尔希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我啊呜呜呜呜！！！！ 第160章 ·忘却 “按照你的说法，我们的敌人的确是某个组织或者某个个人而不是那个家伙。”凯尔希说着，将身前的啤酒杯挪到一边，“这样事情至少不会太过于麻烦。” “不过，我觉得病毒的来源另有其人。”凌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酒馆昏暗的灯光显得气氛有些许压抑，颇有种山雨欲来之感。 “先找到那个所谓的“神学家”再说吧！”凯尔希用指关节敲了敲桌板，远处的服务生闻声前来——这种少见的西陆服务居然会出现在大炎北境小镇，的确离奇。 服务生前来，将两杯啤酒连同几张红色的钞票一同带走，凯尔希和凌星起身，出了酒馆。 ——后台—— “老板，那个青年喝了半杯，女孩儿没有喝，我听不清楚他们聊了什么。”服务生立在一个高大的牛皮椅后面，沉声道。 “知道了，下去领赏吧。”略微沙哑的声音传来，服务生鞠了一躬，随后离开。 坐在牛皮椅上的中年男人沉默，一口一口吞吐着口中的烟草，最终，长叹一口气。 “啧，看来鱼儿没有完全上钩呢。”他说着，将雪茄烟在玻璃钢中碾灭，一只手撑住脑袋，另一只手在桌子上敲击了几下——和凯尔希如出一辙的动作。 “老师，这次，恐怕是我赢了。”他不屑地笑了笑，拿起身前的座机，嘟嘟声很快被风雪声代替，以及些许金属敲击的声音。 “进展如何？”他问。 “按照计划进行，进展很顺利。”对面回应。 “那就让我们给大炎送一份大礼吧！”语毕，双方俱是大笑出声。 ——酒馆外—— 穿着大衣的菲林女孩儿和黑发青年走在街上，两侧的人见之纷纷退避，仿佛遇到了什么恐怖之物。 “奇怪，为什么这里的人看上去都很怕我们？”凌星皱眉。 “不，他们不是惧怕。”凯尔希摇头，“他们的眼神并不逃避，看待我们的眼神中甚至带着怜悯。” “这不正常。”凌星皱眉。 “少说废话。”凯尔希撇了撇嘴，“拦个人问问吧。” “好。”凌星点了点头，随后，他一抬头，和一个路人对视一眼。 这位路人不一般，他的确是在害怕，眼神中有三分忧愁，四分恐惧，两分惊慌，以及一分落寞。 那人立刻一个后撤步加转身，想要离开，但是他失败了。 就决定是你了！ 凌星一个箭步冲上前，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兄弟，你咋这么怕我们啊？”凌星笑着问。 “谁，谁怕你们了？！”男人神色惊慌，就差把“莫挨老子”写在脸上了。 “别紧张，我就问几个问题。”凌星把手搭在了男人的肩上，用难以名状的巨力拉着男人走向街道的角落。 于是，男人“自愿”接受了战地记者凯尔希和凌星的采访。 “说说吧，为什么所有人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劲。”凯尔希盯着男人，淡淡道，“或者说，你们看待外来者的眼神都这样？” “你们，你们都要死了，所以，所以我们都为你们感到悲伤。”男人支支吾吾地说。 “我们，要死了？”凌星一脸问号。 “几天前，所有，去过这家酒馆的外地人，都，都死了。”男人说，“无一例外，对，和你们一样，都穿着这样的大衣。” 凌星和凯尔希这才想起来两人其实是穿着大炎守夜人的制式雪地服来的。 那么，之前的那个老人，没有发现两人的装束和此前的来人一样么？ “我们之前和别的镇民交谈过，他们并不认为我们的衣物有问题。”凯尔希的眉头有一次皱了起来，感觉，这道沟壑都可以养鱼了。 嗯，额头上的！ “对，对，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大家，大家好像都忘记了！”男人的声音更加结巴，“每，每个人，都只知道有一批外来者死在了外面，但是，但是对他们的具体样貌、穿着，全都记不清了！” “镇上还有人开始失忆，但是第二天又仿佛没事人一样。”男人说着，眼眶中甚至出现了泪花，“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是外来者，千万不能离开镇子，不然，不然……” “不然就会面带微笑脱光衣物冻死在雪原上？”凌星出声。 “对，对！”男人的神色有些癫狂，“这是诅咒，这是神罚，我……” “啪！”凯尔希似乎以及耗尽了耐心，一巴掌直接抽在了男人的脸上。 凌星的眼眶有些瞪大，凯尔希，你这么用力，你的手疼不疼啊！ “冷静点，至少你现在还没事！”凯尔希呵斥，“把事情交代清楚，我们会解决。” “你们是……”男人试探地问道。 “大炎，守夜人，或者，通俗地来说，你们的救世主。”凯尔希说。 凯尔希的话效果拔群，男人真的冷静了下来。 ——以下男人口述—— 大约30天前，镇子远处矿坑的矿工中突然有人发了矿石病，这本来算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这个人病死后周围许多工人都感染了。 按照经验，矿石病患者死亡到成为新的传染源至少需要24小时，使身体的源石成分和空气充分接触降低纯度，从而表现出放射性。（当然男人不知道这些，但是传染速度之快让所有镇民震惊。） 但是这次，所有负责安葬这位工友的工友第二天都出现了发热、头晕、恶心以及不同程度的体表结晶。 恐惧的情绪很快在镇子上散发开来。 后来陆陆续续死了20多人后，一个外来者闯入了镇子，镇长知道他不是大炎的任何机构的任何“相关人员”。 但是鉴于镇子上大量人感染矿石病，死期临头，病急之下镇长听闻此人可以治愈矿石病后，就答应了让他来治疗矿石病。 于是镇民们服用了他的药。 奇迹般的，矿石病的蔓延真的得到了遏制，然后，然后这位外来客就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跳大神。 即使大多数镇民此前不相信，但是异乡人的手段说服了他们去相信，去相信此地真的有神明注视，祈祷可以豁免矿石病。 大约是异乡人到达的5天后，也就是5天前，一支大炎守夜人小队来到了镇子，他们发现镇子失联过久，前来探查。 探查过程中，和异乡人起了冲突（男人在此处用了推测的语气，并不确定），随后，异乡人留下一句他们会受到神罚就离开了。 2天后，世界线收束，守夜人小队成员发疯一般冲出小镇，最后音讯全无。 接着是小镇原本的居民，也出现了类似的“疯子”。 异乡人回来的时候，又带来了“神药”，但是这次，他要求镇民用源石粗矿去换。 在死亡的威胁下，大部分的镇民选择了交换。 发疯逃离小镇的人数这才少了下来，但是，人们开始遗忘此前发生的事情了，奇怪的矿石病开始被人们忘却，取而代之的是自古传承的“神罚”。 但凡忤逆“神”之意志者，都会面带微笑，回归自然，感受神明的恩泽。 …… 第161章 ·维多利亚的太阳终有落时 “看起来，水比我们所想的深呢。”扫了眼身后唯唯诺诺的男人，凯尔希淡淡道，“现在有什么想法么？” “只有把那个所谓的神学家找出来，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了。”凌星说。 “嗯，对了，莫林，你吃了么？”凯尔希叫道，莫林，自然是身后的男人了。 奇怪，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呢？ 额，好吧，一点也不奇怪，既然病毒是通过镇上的食物传播的，那么莫林是怎么逃过感染的呢？又或者，他也在病毒的潜伏期？ 还是说，不论是老者，又或是莫林，他们的记忆，都不正确呢？ “额，吃过了。”莫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半个月前镇上的人聚在一起喝酒，我出去打猎了没有来得及回来，回来的时候大家就都这样了。” “嗯，看来问题出在半个月前的酒会上，而不是所有的食物都是传染源么。”凯尔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顿住了。 凯尔希站在了一个卖面包的小摊前。 这种食物不论是凯尔希还是凌星都十分熟悉——大列巴！ 或者说，大炎列巴。 凯尔希递过了一张纸币，拿过一个大列巴，丢给了凌星，眼神示意。 凌星会意，一脸决绝地掰了一块面包下来，送入口中。 嗯，蛮甜的，什么时候大炎人也开始学西陆人吃这么甜口的东西了？ 不过，视野右下角的确没有出现所谓的“伤害豁免”的字样。 对着凯尔希点了点头，凯尔希会意。 “看来问题的确处在酒馆上。”凯尔希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呼出一口白气。 “怎么说，直接冲进去还是怎么办？”凌星靠近凯尔希，在少女的耳边低声道。 身后的莫林不知道这一男一女耳鬓厮磨在做什么，但是他觉得自己单身多年的小心脏受到了恐怖的打击。 “不行，酒馆即使是病毒的源头，真正的幕后黑手恐怕也另有其人。”凯尔希皱眉，“我们直接把酒馆端了，容易打草惊蛇。” “而且，这种疾病的治愈方式尚不清楚，对方提供的所谓“神水”也并不知道究竟是真的特效药还是促进病毒进入休眠期的药剂。”凯尔希补充，“如果这样一头雾水地做事，最终事情恐怕会向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那么我们……”凌星尝试抛砖引玉。 “我们将计就计。”凯尔希斩钉截铁，“既然对方已经尝试在酒馆给我们下毒，那么，我们就到酒馆去！” “假装中毒然后引出幕后黑手？”凌星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显然，少年对于这种事情非常感兴趣。 难道是喜闻乐见的反派以为主角中计出来一顿嘲讽然后被轻易反杀的快乐情节？ “……”凯尔希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凌星，翠绿色的眸子倒映出雪地的白，以及凌星的面孔。 “怎么了？” “少看些小白文。”凯尔希说，“他们所图甚大，不会是那种无脑的反派。” “可是，可是我是小白文主角啊。”凌星在内心默默吐槽。 “走，去酒馆。”凯尔希说，顺带着拿出了几张鲜红的票子给了莫林。 “莫先生，接下来几天恐怕会比较危险，你尽量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是，不要离开镇子。”凯尔希说，“我们不确定你身上是否也携带了所谓的“神罚”，为了避免这种诡异的情况扩散，还是希望你配合。”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配合，我们来的时候以及吩咐了各地的驻军，凡是从此地出去的人，都会拘留隔离。”凯尔希补充道。 莫林点了点头，“我不会走的，我得弄清楚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这也是我的家！” “嗯。”凯尔希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一人作别。 ——分割线—— “你真的和驻军这么说了？你早就计算好了？”凌星问。 “没有。”凯尔希摇了摇头，“只是场面话罢了，信息差，这是我们的优势，但同样是劣势。” “我们不了解这种疫症，正如莫林不知道我让各地做了怎样的部署一样。”凯尔希说着，拿出了一本笔记本，“给你一个任务。” “昂？”凌星仰头。 “这是镇子的地图，我需要你去各地询问，把死亡的人的居所以及附近的人情况调查清楚，如果可以的话，谁买了“神水”，买了多少，都记下来。”凯尔希把笔记本递到了凌星的面前，同时，还有一支黑色签字笔。 “流行病学调查？”凌星挑眉。 “嗯，最笨的方法，但也最有效。”凯尔希点头，本子交递之间，两人的食指微微碰触，即使隔着手套，依旧让少女的呼吸加速了一阵。 但是她掩饰地很好——至少凌星什么都没发现。 “你一个人去酒馆？”凌星皱眉，“我……” “我不是小女孩子。”凯尔希凝眸，“把不必要的担心收起来，畏畏缩缩可不是我教你的。” “好，那你小心。”凌星点头。 “你也一样。”凯尔希说着，凌星转身。 凌星大约走出去2步，身后传来了凯尔希的声音。 “任务完成得好的话，请你去云海轩。”凯尔希说。 ！ 凌星的身形瞬间加速了几分。 什么东西比美食对一个吃货来说更有吸引力？喜欢的人送的美食！！！ 凌星消失在了凯尔希的视野中，银发的女孩儿放松般地舒了口气，转身向着酒馆疾行。 ——5分钟后—— 穿着大衣的少女推开酒馆厚重的木门，进入的寒气刹那间化作白色的水汽，但是无人投来目光——这种景象对雪原上的镇民来说太过稀松平常了。 “欢迎，要来点酒么？本店新到的麦芽酒。”服务生微笑着鞠了一躬。 “带我去找你们老板。”少女并没有给服务生好脸色，只是冷冷地说。 “阁下，老板不见客。”服务生依旧是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去通报吧，他会见我的。”少女说，甚至都没有多看服务生一眼，自顾自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他。” “记得带一句，维多利亚的太阳终有落时。”少女说完，架起了双腿，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的关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把手。 第162章 ·作何感想？ 少女坐在位置上，单手撑着下巴，似乎是在等人。 她的确是在等人，但是所等之人，并不是那个对她心心念念的少年，而是一个满脸胡茬的大叔。 “老师，好久不见。”来着一袭西装笔挺，满头银发整齐而又精神，看上去并没有因为岁月而显得衰颓。 “维多利亚的生物学家，来大炎做什么呢？”少女没有抬头，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投在桌子上，仿佛并不是她叫男人前来一般。 “那么，同样是维多利亚大学的首席荣誉院长的您，又在这里做什么呢？”男人笑着说道，丝毫没有为少女无礼的言语而显得恼怒，相反，他的态度愈发谦卑起来。 很奇怪，男人在一个看上去比他小了不止二十岁的少女面前恭恭敬敬，甚至呼吸都在可以控制。 “从执政官在驱逐令上签字开始，我就已经不是维多利亚人了。”少女的声音平淡，仿佛说出的只是一件平平淡淡的往事一样。 事实上，这件事对她来说的确只是丰厚人生履历上不起眼的一笔，但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却是引起学界轩然大波的惊变。 “怎么，已经连一杯咖啡都不愿意为自己的恩师提供了么？”少女淡然道，将架起的腿放下，又架起了另一条腿。 “当然不。”男人笑着，从远处姗姗来迟的服务生手上接过了陶瓷杯，放在了少女的面前，“老师的习惯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在大炎，这算是尊师的礼节。”少女一手捏着杯柄，另一手捏住调羹，在杯中搅拌着。 “产自摩勒港的摩勒咖啡，学生一直随身携带。”男人说着，坐在了少女的对面，“不知道您可还满意？” “算是一般吧，看上去你的过往并不算滋润。”少女放下了杯子，呼出一口气，“咖啡豆的防潮工作有些携带了，口感欠佳。” “您的要求一如既往的高。”男人笑道，“那么老师，来找我，为了什么？” “带着你的病毒，离开这儿。”少女抬眸，翠绿色的眸中锋芒毕露。 “这是您的个人请求？还是那个白衣仙子的话？”男人依旧在笑，顺势还架起了腿，看上去胸有成竹。 “都不是。”少女说，四目相对，“这是一个国家，对来犯者的话。” “哦？大炎的话？”男人饶有兴致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大炎不是欢迎外来者么？您就是这么招待我这个外宾的？” “对朋友自然有美酒相待，但是欲作乱者，虽远必诛。”少女的语气中带上了些许的杀意。 “呵，老师的大炎话进步不小呢。”男人脸上出现了嘲讽的语气，“我是来犯之敌的话，那您又算什么呢？” “……”少女不语，只是看着男人。 “抱歉老师，学生这次不能听您的话了。”男人笑着继续道，“如果您想阻止学生的话，尽可以试试。” 西装男的脸上露出了恣意的狂笑，他将一枚金属制的徽章拍在了桌子上。 徽章在金属的圆形底座上，是一个黑色的六芒星，接着，一个金色的国际象棋的“象”棋子镶嵌其上，周围是一圈源石上的诡异符号。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少女说着，起身离开。 男人目送着少女离去，坐在原地没有动静。 “老板？她走了。”服务生提醒。 “我知道，我腿麻了！扶我起来！” 只有西装男自己知道，在少女凝视自己的时候，自己背后有多少冷汗。 ——分割线—— “啧，“黑塔”的杂碎，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么。”银发少女走到了酒馆的门口，远处，一个同样穿着黑色大衣的人向着此地急匆匆地赶来。 “凯尔希！”来人很快就冲到了少女近前，邀功似的递过了一本笔记本。 “调查清楚了，死者都集中在镇子东面，就是那个矿工家的周围。”凌星说着，“按照镇民的说法，这些死者有一个很有趣的共同点。” “说。”少女道。 “嘛，别这么冷漠啊。”凌星瘪了瘪嘴，“这些家伙都或多或少接触过矿工的身体。” “首先是这个，他是镇上的医生之一，矿工死的时候是他检查的身体并且确认死亡。” “然后是这三个，他们是矿工的工友，负责把尸体抬回来的。” “还有这七八个，是矿工工友的亲人。” “……” “嗯，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凌星说完，喘了几口气，“可跑死我了。” “辛苦。”凯尔希点头，“镇上有外出的居民么？” “没有，我问了一圈，他们说“神明”下了禁令，禁止他们离开小镇。”凌星说，随后，他眉头一皱，“不对啊，如果是想通过传染病来扰乱大炎北疆的话，没道理让携带者都聚集在这个镇子里啊。” “而且如果是血祭什么的，那更没有必要通过所谓的“神水”来延长这些家伙的生命了啊。”凌星摸了摸下巴，“好不对劲。” 北风吹过，雪花飞扬，冰天雪地之下，两个穿着大衣的人站在酒馆的门口，谁都没有出声。 “凯尔希？”凌星叫道，“你在听么？” “嗯。”少女点头，然而，躲闪的眼神出卖了她。 少女的脑中还在回荡着那句话： 我是来犯之敌的话，那您又算什么呢？ “凌星。”少女突然叫道。 “昂？”凌星懵逼，他没见过凯尔希这种状态，似乎是若有所思，又像是若有所失。 “你对外国投诚的人怎么看？”凯尔希突然问。 “额，这个……”凌星不知道为什么凯尔希突然问这个问题。 “直接说最先跳出来的想法。”凯尔希道，甚至上前一步，将凌星按在了酒馆的墙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凌星脱口而出。 “……”凯尔希退后了一步，凌星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凯尔希的大炎话实在是太标准了，对大炎的文化又太过了解——以至于多日相处之下，凌星忘记了凯尔希根本不是大炎人！ 这个世界的凯尔希，的确是维多利亚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辗转到了大炎，但是她的确不是土生土长的大炎人。 “那个，凯尔希，我……”凌星想要解释，但是女孩儿伸出了手，堵住了他的嘴。 手套上还有些许的雪花，连带着冰凉化作水珠进入了凌星的口腔。 “不用解释什么，我在问你一个问题。”凯尔希道，“如果我的道路与世为敌，你作何感想？” 四目相对，凯尔希没有放下手，她只是盯着凌星看，想从少年略带金色的墨瞳中读出什么。 良久，少女松开了少年。 她知道少年在想什么了。 …… 第163章 ·遗忘之地 凌星跟在凯尔希身后，银发的少女一言不发，时而低垂着脑袋，时而仰面望向远方，不知在想着什么。 “凯尔希。”凌星叫道。 “嗯？”女孩儿回头，眉头微微蹙起。 “我们现在在去哪里？”凌星问。 “去镇东。”凯尔希道。 “即使你搜集过了信息，但是，按照莫林的说法，这些镇民的记忆并不一定准确。”凯尔希说着，拿着笔在本子上圈出了一块区域，递给凌星。 “有没有什么发现？”她说。 “这块地区的人，似乎没有出现过？”凌星试探地问。 的确，镇东的大范围居住区又一小块地区的人不论是矿工，还是普通的手工业者，在一批居民的口中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们的记忆中似乎根本没有这部分人——还保留着对他们记忆的人只有他们的邻居，但是若不是凌星向他们问起，他们很有可能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邻居家中已经人去屋空。 “此外呢？”凯尔希再问。 “这里是，富人区？”凌星抓了抓头发，“没道理啊，富人怎么可能和矿工居住在一起，不怕染上矿石病么？” “嗯。”凯尔希点头，“这也是问题所在。” “这么看来，可能不止镇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就连大炎官方的地图很有可能也出现了问题。”凯尔希说着，眉头皱得更深了，“这群家伙，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什么？”凌星没有听清凯尔希的后半句话。 “没什么，走吧，时间紧迫。”凯尔希说着，加快了脚步，“拖得越久，变故越大。” 两人大约走了半个小时。 的确，由于凯尔希走走停停，两人的行程时间被大大拉长了，原本几分钟的跑步就能走完的路，硬生生花了如此长的时间。 但是凌星并不讨厌——至少在镇民识趣地没有来打扰两人地时候，他还是很享受这样的旅途的。 “我们到了。”凯尔希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一个围栏前。 “你进去过么？”她问。 “没有，你说的，尽快完成统计，不要浪费时间，所以我只是抓了几个路人问了一圈。”凌星说。 “嗯。”凯尔希点头。 少女上前，看着用锁链锁住的大门，伸出手，握住，用力一扯。 “咔嚓~”看上去极为坚固的铁链被轻而易举地扯断了。 “砰！”锈迹斑斑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这里看上去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凌星捂住鼻子，飞扬的灰尘让他不是很舒服。 周遭也没有别的镇民，这块区域似乎完全被从镇子上隔离开来。 “但是大炎的地图显示这里的建造时间是5个月前。”凯尔希说，“官方的住房购置记录显示最晚入住的人在2个月前，这种程度的积灰，尤其是在雪原，无论如何也不是两个月能到的。” “看来，里面就有我们要找的真相了。”凌星摸了摸下巴。 凯尔希的嘴角出现了嘲讽的笑容，“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凌星，记住，这不是小说。” “如果如此轻易就能破局的话，大炎的守夜人可不是吃干饭的。”凯尔希说着，迈步进入其中。 “而且，并不是此前都没有人来过。”凯尔希又说，“铁链并不是完好无损。” “嗯？”凌星这才发现轻易扯断铁链这种不科学的事情发生在了面前的女孩儿身上，但是，如果铁链间又裂纹，乃至于，早已经被剪断的话，那么这种现象，就解释得通了。 “很明显有重型破拆钳的使用痕迹，伪装者的手段很拙劣，积灰是人为洒上去的。”凯尔希说着，将手中的本子放入了口袋，转而拿出了那把枪型医疗注射器。 “里面很可能是场恶战，但是，可能性更大的是陷阱。”凯尔希说。 “那我们还进去？”凌星皱眉。 “这是阳谋。”凯尔希道，“整座镇子处处诡异，线索完全割裂，唯一有可能将所有情报串起来的地方，就在这里，我们别无选择。” “与其说凶手的伪装手段拙劣，倒不如说他是在嘲讽我们。”凯尔希嘴角再度勾起，“呵，真是傲慢得让人心疼。” “那我们怎么办？”凌星选择性忽略了凯尔希奇怪的形容词。 “破局，得先入局才是。”凯尔希说，迈步进入了小区。 很难想象，在一座规模不算大的小镇，有这样的楼盘建筑，很像龙门的商品房小区，但是在远处丝毫看不到建筑的影子。 凯尔希说得没错，这里如同被人从大地上抹去了一样。 就像，这座诡异的镇子。 ——分割线—— 两人在第二栋楼房的楼道中发现了尸体。 守夜人的。 并没有低温症的痕迹，相反，全身上下衣服裹得严严实实，戴着面罩，露出的皮肤上没有伤口。 “看得出来，死亡来得很突兀。”凯尔希扫了一眼尸体的表情。 “而且悄无声息。”凌星补充，“不止一种病毒，还是病毒的致死方式不止一种？” “凌星。”凯尔希叫道。 “嗯？” “去下面守着。”凯尔希说。 “啊？” “我做解剖。”女孩儿说着，将手伸向了尸体的背后，从他的背包中拿出了一个手提箱。 凌星知道这个手提箱是干什么的——上面大大的红十字说明了一切。 “死者是守夜人小队的医疗队员，算是我们的幸运之一。”凯尔希说，“当然，也有可能是凶手故意将他留在了这儿。” “但是我更倾向于他因为一定的医学知识而选择了在低温症发作的时候留在建筑内。”凯尔希道，“而队友由于理智丧失已然无法顾上，就冲出了小区，冲出了小镇。” 凯尔希按下了箱子上的一个按钮，一缕火光出现在了楼道内。 接着，她拿出了手术器械，在火焰上灼烧片刻，放入了一边的无菌托盘。 是的，小型的手术箱甚至提供了小型的紫外线灭菌室，不过凯尔希并没有用紫外线消毒就是了——凌星猜测是电量不够。 不过显然不是这个原因。（源石燃料会电量不够？？？） 带上手套和口罩，酒精擦拭手套表面，看上去十分专业——但是当前的环境绝对无法和专业的停尸房比拟，这种情况下做尸检，即使在认真消毒，杂菌污染标本都是无法避免的。 但是出于职业习惯，凯尔希还是做了一丝不苟的消毒工作。 第164章 ·我，凌星，零元购 锋利的手术刀很快和被脱去了帽子的尸体的头皮来了个亲密接触。 显然，凯尔希认为病毒作用部位的可能性更大在脑部，而不是身体的内脏。 红色的血肉逐渐袒露，白色的神经，大脑的灰质，各式各样存在于教科书中的图片此刻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凯尔希的面前。 女孩儿的手很稳，没有丝毫颤抖，看得出来，她不是第一次做类似的工作了。 远处的凌星耸了耸鼻尖，空气中传来了淡淡的血腥味。 但是很淡，的确，尸体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也早已停止了循环，乃至于开始凝固。 “大脑脑回的数量明显少于常人，的确是作用于大脑么。”凯尔希自言自语，镊子再度挑开了一块灰质。 “看上去其他部位完好无损，主要病变的部位是记忆区。”说着，手术刀在一场的区域狠狠划下，切豆腐一般一块白色的标本就此脱落，另一只手的镊子很快夹住。 随后，行云流水地放入了另一边地培养皿。 若是凌星看到，肯定会瞠目结舌吧，少女更换器械的速度远超常人，手上甚至出现了残影，也难怪，她敢在没有任何助手的情况下独自进行工作。 凯尔希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手提箱。 她将培养皿放到了一个无菌盒中，按下了另一个按钮，随后，手提箱上的电子屏亮了起来——便携式的显微镜。 放大倍数在500倍-10000倍，虽然无法比拟电子显微镜，但是就其便携度来说，也算是极其难得的了。 “嗯，葡萄球菌、杆菌……找到了。”凯尔希在屏幕上滑动的手指停了下来，屏幕中央，一个巨大的，像是癌细胞一般多核的细菌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过，这不像是特殊的致病病菌，反而像是神经细胞？”少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的确，这个细胞不论是密密麻麻的树突，还是长长的轴突，都让人想到人体内最神奇的细胞——神经元。 “那么，推测没错，的确是病毒引起的细胞病变么。”说着，凯尔希将另一边的细胞标本拿了出来，用涂布器蘸取部分直接送入了培养皿。 电镜下，“神经细胞”的胞体迅速分裂出了一小块“泡泡”，向着不远处的细胞冲去，随后，直接融入了细胞的细胞膜。 不过，细胞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至少短时间内如此，各种代谢活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难道只会感染神经细胞？”皱了皱眉，凯尔希再度打开了另一盒细胞样本，这是一盒人体神经细胞的样本。 送入其中。 泡泡再次出现。 但是细胞的反应不同。 被碰触到的神经细胞开始剧烈地扭曲，内部地细胞核居然开始出现了染色体！ 要知道神经细胞除了在受精卵发育成个体的过程，在人体成熟后，是不会进行分化或者分裂的！ 这种诡异的病毒，重启了神经细胞的分裂能力！ 好吧，并不算完全重启。 在染色体完成复制，一分为二后，胞质并没有分裂，仍旧是一个细胞，只是细胞内多出了一个细胞核。 “那么，这样的病变，就导致了低温症？”再次皱了皱眉，凯尔希看上去有些许疑惑，“是温觉感受中枢过度兴奋了么？” 她再次回到了尸体，这次，手术刀自大脑皮层径直向下，走向了下丘脑。 很快，下丘脑被整个切除，送入了无菌盒。 使用剪刀剪下部分，用研磨器打成匀浆，移液枪吸取部分放入了试管，再度插入一个凹槽，电子屏上逐渐显示出了化验结果。 “的确，神经递质浓度极高，还有肾上腺素的浓度，不过负反馈调节的受体反而少了，不断分泌相应激素导致躯体过度兴奋最终死亡么。”凯尔希点了点头，一抬头，却是吃痛。 “凌星！”凯尔希的呼唤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原来凌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在凯尔希半蹲在地上做化验的时候凌星的脑袋就在她的头顶，而专心做实验的凯尔希毫未察觉。 凯尔希也有些迷惑，自己作为战地医生，对于周围环境的警觉性应当很高才是，但是，刚刚这样全然不顾外周一切进行实验，是出于对凌星的信任么？ “对不起，我……”凌星正想要说什么，大地却刹那间剧烈抖动了起来。 “轰隆隆！”整栋楼都在颤抖。 凌星没有多想，一个箭步把凯尔希拥入了怀中，然后直接从楼上一跃而下。（楼道间有通风窗，允许人通过。） 九渊适时出现，带着两人缓缓落地。 摇摇欲坠的楼房最终还是塌了，激起一地烟尘。 “豆腐渣工程。”凌星瘪了瘪嘴。 “不，雪原一般不会有地震。”凯尔希皱了皱眉，“建筑方没有做抗震设计很正常，但是，为什么会有地震？” “先离开再说。”凌星想了想。 “嗯。”凯尔希点了点头，看来她已经懒得去追究凌星突然把自己抱进怀里的事儿了。 两人走出小区的大门，却发现人潮正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小镇的房屋坍塌不少。 两人跟着人群，最终到了一个广场。 此地，人声鼎沸，此时，众口喧哗。 “理查德先生，我要神水，我愿意出5000大炎币！”隐隐约约的呼声传来。 在人群的中央，是一架马车，马车上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男人手中还拿着一个像是试剂瓶的东西。 “别卖给他！给我，我也要！”…… 凯尔希冷眼看着人群哄抢所谓的“神水”，她的眼底似乎有焦急，似乎有冷漠，似乎有怨恨，似乎有不屑。 凌星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这种眼神，但是他觉得哪怕是自己班主任发飙的时候的眼神都没有少女此时的可怕。 “凯尔希……”凌星叫了声。 “去买一瓶神水。”凯尔希说着，就转身向着人群外走去了。 “……”凌星看了眼远去的凯尔希，又回头看了眼一手将“神水”交给镇民，一手拿回鲜红的纸币的西装男人，最终一跺脚向着人墙挤去。 知道少年挤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群，站在了西装男人的面前，他才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钱都在凯尔希身上，他根本没有大炎币！ 一分都没有！ 第165章 ·幸亏Mon3tr蠢 看着层层叠叠的人墙在自己的身后，凌星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 他站到了西装男的面前，道，“来一瓶神水！” “好的。”男人展颜一笑，递过了一个试剂瓶，瓶中是透明的液体。 “我可没钱。”凌星试探地问道。 “你是外乡人吧？不幸的孩子，主会宽恕你这次的无礼，但是下次，记得备好礼品。”男人笑着说，看上去丝毫不在意。 就在凌星转身的时候，男人突然凑到了凌星的耳边，淡淡道。 “帮我给凯尔希小姐带句话，维多利亚的太阳高悬如故。”男人说完，不待凌星回头再说什么，就已经一个腾挪回到了马车上，众人也瞬间一哄而上，将凌星挤到了外面。 凌星刹那间的确有拿出九渊将这个怪异的家伙连人带马车整个劈开的冲动，但是他忍住了。 “这个家伙认识凯尔希？”凌星眯了眯眼睛，“如果是认识的话，是敌是友？是友的话，为什么要在这里卖所谓的“神水”？” “是敌人？那为什么会把自己的药剂给我？难道不怕凯尔希破解么。”凌星站在人墙之外，看着芸芸众生高举双手，祈求着男人手中的试剂瓶。 “啧，我不喜欢他。”凌星最终努了努嘴，“也，不喜欢被瞒着的感觉。” 一个转身，少年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莫林家中—— “凯尔希，我回来啦！”少年的声音自门口响起，门被打开，银发的少女此时已经脱下了大衣，略显紧身的毛衣很好地勾勒出女孩儿的身材。 嗯，平板电脑。 ““神水”呢？”凯尔希问。 “这儿。”凌星把试剂瓶递了过去。 凯尔希接过了试剂瓶，转身进了房间，凌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觉颇有些尴尬。 可恶，你倒是夸夸我能死啊！ 还是说，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内呢？凯尔希。 “我想他应该和你说了些什么，有让你给我带什么话么？”凯尔希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啊，有的。”凌星回应，四下张望了一番，的确没有看到莫林，“他让我转告你，维多利亚的太阳高悬如故。” “啧。”凯尔希的牙缝中最终发出了一句不明所以的声音，“来帮忙。” “哦哦好！”凌星一个加速冲到了凯尔希的边上。 “毛手毛脚的。”凯尔希颇有些嫌弃地说，“装片，会做吧？” “昂！我好歹也是上过生物必修的。”凌星点头，接过了凯尔希手中的移液枪，在之前的手提箱中找出了载玻片。 “这箱子里面还真是什么都有啊。不过你是什么时候把这箱子带出来的？”凌星问。 “mon3tr带的。”凯尔希语出惊人。 “哦，原来是m——mon3tr？？？”凌星惊呼。 刹那间，翠绿色的光华凝聚成形，一个墨绿色的结晶就这么自在地漂浮在半空中。 看来凛冬说的不错，所谓的地心引力不过是资本主义的谎言！ “嗯，他能牵引一部分物体，虽然力量不大，但是短暂地牵引是能够做到的。”凯尔希点头，“你去取神水的时候，我去废墟里把手提箱拿出来了。” 其实凯尔希撒谎了，凌星拿神水到回到此地的时间不超过15分钟，这段时间对于不会御剑术的凯尔希来说是绝对不够回到废墟找手提箱再回来的。 但是凌星没有多想。 按下按钮，从瓶中吸出10^（-3）ml液体，滴在载玻片上，然后用镊子夹起盖玻片，盖好，正准备拿起来，结果眼前的物品直接飞了起来——是mon3tr！ 载玻片直挺挺飞到了显微镜下。 真正的显微镜，不是之前的箱子里的显微镜，而是大型的双目显微镜。 “这玩意哪里来的？？？”凌星一脸黑人问号脸。 “莫林的。”凯尔希说，眼睛已经怼到了目镜上，双手按着载玻片，不断移动着。 “莫林为什么会有这玩意？”凌星再问。 “不清楚。”凯尔希说。 真好，上次听到这样的回答还是在上次。 半分钟后，凯尔希的眼睛离开了目镜。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凌星问。 “几乎是很纯净的蒸馏水。”凯尔希说，“目前看不出什么区别，mon3tr。” 一个试管再度飞了过来，凯尔希拔开瓶塞，从中用移液枪再度取出部分溶液（枪管已更换，全程酒精灯火焰旁操作），滴到了载玻片上。 “看清楚，以后你要学着做。”凯尔希说着，再次把脸怼到了目镜上。 凌星站在凯尔希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想踹一脚的冲动。 嗯，好怪哦。 显微镜下，和平平无奇的透明液体混合后的感染了“低温症”病毒的神经细胞很快就发生了变化。 原本胞体内部的细胞核居然再度发生了分裂，这次，多出了两个细胞核。 也就是，原本就有两个细胞核的神经元此时有了四个细胞核，巨大的黑色球体将本就不大的胞体挤得不堪重负，最终破裂开来。 “这算是特效药么？”凌星听凯尔希口述结果，询问。 “不知道。”凯尔希再度摇了摇头，一个试管再度飞来，取样，加液，观察，一气呵成。 这次加入的是正常的神经细胞样本。 破裂的神经细胞逸散出的胞内物质很快发现了新来的“小可爱”，他们迅速发起冲锋，钻入了“新人”的胞体，很快，新的神经元就出现了四个一模一样的小细胞核。 但是与先前不同的是，因为体积变小，神经元没有破裂。 而是抽风一般疯狂散发神经递质。 可以看到，轴突的末端不断有突触小泡出现，然后和后膜融合，消失。 （神经递质是看不到的，只能通过观察突触小泡观察） “按照患者的表现，不应该啊。”凯尔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样不是应该导致患者进一步兴奋么？” “很对哦。”凌星说，他手中拿着之前的试管，“这是抑制性神经元的样本。” 说着，少年还指了指试管上的标签。 “mon3tr！”凯尔希的额头出现了黑线。 结晶一阵闪烁。 意思是：我又不识字。 嗯，幸亏mon3tr蠢，这是只有蠢才能弥补的。 换了一份兴奋神经元的样本后，再度放入神水和病毒感染样本。 这次的现象不同了，感染的神经元依旧破裂，但是破裂外流的胞质没有进入新的神经元，而是在他的外周慢慢结合，成为一个新的细胞膜将之包裹了起来。 “这样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凯尔希皱眉。 “感觉像是进入潜伏期？”凌星出声，“但是这样一直潜伏有什么用？又没有更多的人给他传染了。” “……”凯尔希点了点头，皱着眉头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忽而，她抬起了头。 “凌星……” 第166章 ·远方来客 “凌星，还记得之前倒下的大楼么？”凯尔希蹙着眉头，抿着嘴唇，用移液枪的枪柄顶着下巴。 （ps：请不要随意模仿该行为，以防止出现细菌感染等现象。） “嗯，的确倒得挺突然的，不过，这和他们的目的有什么关系么？”凌星歪了歪脑袋，问。 “一般来说，北境是不大会无缘无故出现能让这种程度的楼房倒塌的地震的。”凯尔希说。 “不是说北境房屋的防震不好么？”凌星疑惑，“那么突然出现地震倒塌很正常吧，就像这些草房子一样？” “不，哪怕施工队在猪头，也不至于对大楼的地基不做任何加固，能够让楼房坍塌的地震，绝对不可能没有伴生现象。”凯尔希摇了摇头，“或者说，作为另一种事情的伴生现象。” “天灾？”凌星试探道。作为一个资深的刀客塔，自然是知道，这片大地上所有的自然灾害，都能和两个字联系起来——天灾。 那么，倒也的确不妨作为一种可能率先进行猜测。 “嗯。”凯尔希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解释了。” 少女将手中的移液枪放下，靠在椅背上，架起了双腿，“天灾，天灾的话，目的是冰城？” “不可能吧，冰城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就算是真的遭遇天灾需要移动的话，也不至于朝早就知道不对劲的这儿走啊。”凌星皱了皱眉，“除非，他们有能够操纵天灾的武器，直接把其它方向都封死了。” “……”凯尔希默不作声点了点头，“通常情况下，这的确不可能。” “但是这些家伙太过自信了。”凯尔希皱眉，“如果真的能够做到引动天灾，还是定向的话，他们也不用到处搜寻古迹了。” “凯尔希。”凌星突然喊道。 “嗯？”少女显然被凌星突然升高的声音吓到了，瞬间打了个激灵。 “你是不是和幕后黑手认识？”凌星的眼睛盯住了凯尔希，这是他第一次对凯尔希小姐起了疑心，“你说他们，你知道谁是幕后黑手？之前在建筑里，我没有听清你说了什么，但是还是听到了“傲慢”两个字，谁傲慢？” “……”凯尔希面无表情，四目相对，此时的凌星一反常态地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盯着凯尔希，神色严肃，和往常的跳脱判若两人。 “嗯。”凯尔希最终选择了妥协。 “你们真的认识？”凌星皱眉。 “是的，马车上的那个家伙，姑且，姑且曾算是我的学生吧。”凯尔希靠着椅背，说道，声音似乎没有往常那么平稳了，“但是凌星，我希望你明白，至少目前，我和大炎是站在一个立场上的。” “所以你之前问我对于外来者的态度？”凌星歪头，“还那么严肃。” “嗯。”凯尔希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凌星觉得此时的凯尔希有些呆头呆脑的。 “我知道你对大炎的情感很深，至少对蓝星的那个大炎是的。”凯尔希说，“但……” 凯尔希还想说什么，但是凌星打断了凯尔希。 “不用解释了，凯尔希。”凌星说，“我相信你。” “至少现在，我们生死一致。”凌星补充。 “生死一致？”凯尔希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上次听到这句话，是在什么时候？” “对啊，是在什么时候。”凌星好奇地问道。 “……”凯尔希的额头出现了黑线，她瞪了凌星一眼，“闭嘴吧你！” “开个玩笑嘛，说说啊，你的过往。”凌星也坐了下来，和凯尔希再度四目相对。 “以后有的是时间说。”凯尔希摇了摇头，拧了拧手腕，“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凌星，我需要你去外面看看。”凯尔希抬眸，“去看看周遭移动城市的情况，如果有移动城市在朝着小镇的位置来，立刻让他们掉头，这种病毒的传染性依旧未知，尽量想办法隔离这篇区域是最稳妥的想法。” 凯尔希说完，凌星依旧坐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她。 “不走？”少女挑了挑眉，似乎有所不满。 “我走了，你又去和那个家伙见面？”凌星挑眉，“我可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 “我想了一下，我们唯一分开的时间，就是你让我去画地图的时候，所以你是那个时间去找那个家伙的？他有没有威胁你？他有没有给你吃不干净的东西？……”凌星一边说，一边看着凯尔希，最终，道，“总之，我不要再和你分开了。” “啧，这么粘着我，我可是会很讨厌的啊。”凯尔希发出了一句不明所以的咋舌，“快滚。” “我不！” “我……”凯尔希看了看凌星，最终叹了口气，“行吧。” “但是别给我添乱啊！”凯尔希半威胁半宠溺地说了一句。 好吧，宠溺的感觉是凌星自己脑补的。 总之，凌星大胜利！ ——分割线—— 天地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大地一片雪白，与之相衬的是，在不远处，暗色的乌云笼罩着天空，暗红色的岩浆于地下喷涌，飞速在天地间冷却成岩，再度坠入地表，成为万千资本家趋之若鹜之物——源石。 但是这种源石无疑是致命的，他们的纯度不高，随时散发着致命的辐射，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人染上恐怖的不治之症——矿石病。 远处，钢铁巨兽的引擎隆隆作响，厚重的履带碾碎一切阻挡阻挡之物，城市之上的众人尽皆躲在家中，没有人出门，无他，在城市移动过程中跑到街道上，随便一个加速度就足以带走人的性命，在这种尺度下的人类，太过渺小了。 巨兽不管不顾地逃离，逃离真正的必死之局——天灾。 巨大的陨石还未落下——与其说是陨石，不如说是在腾腾热气不断上涌中悬浮在半空的尘埃汇聚而成的巨大结晶。 这种物体一旦落下，方圆百里，都会是十死无生。 巨兽不敢回头，竭尽所能向着远处奔跑，看得出来，他也没有料到会有这种危机出现。 第167章 ·图穷匕见 “没用，所有已知的抗生素都试过了，没有一个对这种病毒起作用。”凯尔希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对身后的凌星说。 “抗生素对病毒不起作用不是很正常么？”凌星说，“病毒又没有细胞壁给它溶解。” “……”凯尔希沉默了片刻，“你怎么不早说？” “我又不知道你加的是抗生素。”凌星撇了撇嘴，“休息会儿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从进了小镇开始，你就有些不对劲，凯尔希。” “嗯？”女孩儿挑眉，“什么意思？” “我不怀疑你的专业能力，但是从进入小镇开始，你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这样对你的工作是没有好处的，你看，最基本的知识你都忘记了。”凌星说着，伸出手揉了揉凯尔希的头发。 直到几秒钟之后，凌星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对劲。 该死，现在你手下面的可不是什么身轻体柔易推倒的萝莉啊！这家伙可是随便把几个彪形大汉掀翻在地的凯尔希！ 凌星瞬间觉得背后又有“危”字在疯狂闪烁。 奇怪的是，凯尔希并没有反抗。 相反，几秒钟后，凌星感觉肚子一沉。 是凯尔希！这老女人怎么回事？喂喂喂！起来，我又没给你下药，咋了你这是？ 额，睡着了啊？ …… “看来的确是累了啊。”凌星无语地叹了口气，现在他算是骑虎难下了，走也不是，站着也不是。 嗯，还是站着吧。 不然万一老猞猁有起床气自己就完蛋了。 ——半个小时后—— “唔。”怀中的女孩儿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她从少年的肚子上移开了脑袋，头也不回地问：“我睡了多久？” “半个小时。”凌星看了眼手表，说。 “下次还这样的话，直接叫醒我就好。”凯尔希揉了揉眉心，“嗯，到哪儿了？对，寻找有效的抗体。” “去把培养皿拿过来。”凯尔希说。 凌星走到边上放着的恒温箱，打开，从中取出了几个淡黄色的培养皿递给了凯尔希。 “一组100%染病，二组100%……九组100%，看来都没用。”凯尔希再度从双目显微镜上移开了自己的脸。 凌星觉得，再这么看下去，少女的眼睛就要内陷了——当然这是凌星的错觉，谁会，在，看显微镜的时候，把眼眶和目镜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啊！又不是美少女的洗面奶！ “培养皿里面的是什么？”凌星问。 “都是各个种族的神经元细胞样本。”凯尔希回答，“但是现在看来，这种病毒的确不是针对大炎研制的，所有的种族都有极高的治病率。” “你试过源石虫吗？”凌星问。 凯尔希翻了翻白眼。 “也对，源石虫不穿衣服，咩有衣服脱，低温症无效。”凌星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尴尬地笑了笑。 “别笑了，去拿培养基。”凯尔希说。 “为什么不让mon3tr拿？”凌星说，“一定要压榨我？” “你比他可靠。”凯尔希淡淡地说。 凌星屁颠屁颠干活去了。 捂脸，凌星，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分割线—— “这次用什么？”凌星问。 “神经元细胞。”凯尔希答道。 “谁的？” “源石虫。” “……” 凌星目瞪狗呆地看着mon3tr把一只小源石虫丢到了桌子上，被凯尔希一手术刀钉在了解剖台上。 …… 所以mon3tr是抓源石虫去了是吧！ 锋利的手术刀很快将源石虫坚硬的外壳切开，露出了里面的脑阔。 哦，掀起了你的头盖骨~ 夹出，切片，分装，一气呵成，源石虫来不及反抗，就被送去了西方极乐世界。 “好了，恒温培养12h”凯尔希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移液枪，“走吧，出去看看。” 凌星关上恒温箱的大门，设置好了温度，转身拿起桌子边上的大衣，递给了凯尔希。 “去哪里啊？”他说。 “去看看镇子的情况。”凯尔希说，“我有不好的预感。” ——镇口—— 一队身着白衣的中年人士和镇子的居民正在对峙，双方剑拔弩张，白衣小队甚至拿出了短弩。 “什么情况？”凌星疑惑。 “该死。”凯尔希咬了咬牙，“是城市先导部队的人。” “先导部队？”凌星疑惑。 “就是移动城市的先头卫队，负责将道路上可能存在的障碍清除。”凯尔希说，“麻烦大了。” “为什么？这不是好事么？至少有大部队来帮我们了啊。”凌星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凯尔希摇头，“移动城市不会为了几个人停下脚步。”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即使是一向自认爱民如子的炎王，也无法在天灾面前保护所有人。”凯尔希沉声说，“先导部队的人会进行劝离，不，或许驱离这个词更好。” “就像是机场的驱鸟员？”凌星问。 “对，他们会把沿途的民众赶离，然后后续扫尾的部队会负责他们的安置工作。”凯尔希说，“但是安置工作，并不总是及时。” “那要是他们死活不愿意走呢？”凌星问。 “别问这么天真的问题，移动城市不会停下，钢铁巨兽会轻而易举碾碎他们所有的骄傲，连带着他们一起，尘归尘，土归土。”凯尔希说。 “那算是直接终结了传染病？”凌星的脑回路不知道怎么长的，“毕竟宿主全都去世了。” “不。”凯尔希摇头，“这种病毒之所以没有出现空气传播，只是因为这里的宿主太少了。” “四号培养组，在大量神经细胞存在的情况下，距离病原体500mm的空白培养基同样受到了感染。”凯尔希说，“病毒需要寄主才能生存，在寄主少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是傻瓜，会通过减弱致病力来……” “来养猪？”凌星插嘴。 “对。”凯尔希点头。 “那么也就是说……”凌星顿时毛骨悚然。 “这家伙的目的从来不是一个小镇，而是远道而来的冰城！”凯尔希咬了咬牙，“该死！” “恭喜你，答对了，老师。”男人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穿着西装的男人带着绅士帽，他用手托着帽子，施施然行了一礼。 “烟尘滚滚的钢铁巨兽碾过边陲小镇，昔日为城市付出血汗的矿工将血肉一并献给城市，瘟疫之神歆享了百姓的牲醴，将他的恩泽洒遍城市，老师，这份礼物，您喜欢么？”男人沙哑的嗓音在空气中回响。 “混蛋！”凌星咬牙，九渊刹那间成形，瞬息而至，却停在了男人的喉间。 凯尔希按住了凌星的手。 “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凯尔希凝眉，“我不认为你们废了这么大力气调用神器，只是为了区区一个移动城市的生命。” “当然是为了表达我们对您和您的，新的弟子？不知道怎么称呼，总之，这位先生崇高的敬意了。”男人戏谑地笑了笑，九渊的剑间在他喉结滚动间在咽喉划过一丝血线，男人却并不在意。 “我的生命你若想要就拿去吧，但是，我喜欢你这种一脸愤恨却无能为力的样子。”男人有些癫狂。 “来啊！杀了我！杀了我啊！??（模糊不清的古怪音节。）” 第168章 ·生命无价 “……”凌星感觉一股怒火自胸中涌起，与之对抗的是，手臂处传来的少女手掌的冰凉的触感。 “不动手么？凯尔希老师，先生，你在惧怕着什么？”男人的嘴角勾勒出戏谑的弧度。 “冷静些。”凯尔希在凌星的耳边耳语，“‘疫’，我想现在应该这么称呼你，你最好清楚，大炎不是任由你们胡来的地方。” “当然。”男人笑着说，他拿出放在胸口的手帕，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嘴，全然不顾喉间的那柄长剑。 “不过，现在那位守护神可支援不到你们。”他说，“我很期待您会如何解决这次危机，就像你说的，我们拭目以待。” “我倒是有个建议，一把大火烧了镇子，这样的话，冰城的客人们将安然无恙。”男人说，“在天灾面前，总要有些人牺牲不是么？” 男人说完，向后退了一步，施施然鞠了一躬，身形逐渐虚幻，消失在了雪花中。 “……”凌星看着男人消失，举着的手骤然放下，远处的九渊也化作金光消失。 “呼，累死我了。”凌星叹了口气，“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演技不错。”凯尔希的嘴角似乎有一丝弧度，“知道么，弱小不是死亡的原罪，傲慢才是。” “所以——？” “所以他走不出大炎。”凯尔希斩钉截铁，“我想，她已经感受到了。” “谁？” “你说呢？” “……” ——分割线—— 两人来到了先导部队和镇民对峙的镇口。 “移动城市要经过这里，你们必须离开，否则会被碾成肉泥的！”白色大衣的男人苦口婆心地劝着面前一脸厌烦的男人。 “说了多少次了，我们世代生活在这里，从来不曾离开，不要说是移动城市，就算是恶魔来了，我们也不会离开，这里是神眷之地，我看你们就是想要窃取神灵留下的恩泽！”男人脸上充满了不屑，对外来者的说法嗤之以鼻。 “异乡人，趁神还没有计较你的无礼行径，赶紧滚吧！”男人说着，身后的镇民开始七嘴八舌的附和。 “滚吧！异乡人！” “滚！我们不欢迎外来者！” “都是你们这些外来者才让神灵降下神罚！我们应该把他们献祭给神灵，祈求宽恕！” …… “士兵，你是哪个部队的？”少女沉稳的声音自雪花中传来，嘈杂的人群在第三方加入的情况下安静了下来。 “你是——？”男人一脸狐疑，他对于一个明显20岁不到的少女说出这样的话表示怀疑。 嗯，不到二十岁。 “守夜人，暂时负责对这座小镇的调查，汇报你的部队番号，以及任务。”凯尔希从大衣中拿出了一个小册子丢给了男人。 “长官！我们是冰城先导部队七营四连的。”男人看了一下手中的证件，压下了满心疑惑，行了个军礼。 “让士兵们把弩放下吧，你们的任务是救人不是杀人。”凯尔希说。 的确，大多数情况下大炎的群众还是会配合部队的行动的，这支部队显然是第一次遇到此类情况，于是不知道怎么办的情况下选择了拔弩。 当然，也有可能是镇民气势汹汹的表现让他们缺乏安全感。 “你是镇长？”凯尔希看向了另一边的男人。 “对。看来你也是外来者。”男人神色不善，气氛剑拔弩张，恐怕只需要一个导火索，一场火并就会瞬间展开。 “我不否认。”凯尔希点头，“但是你们的确需要离开这里。” “我们不可能离开！”镇长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成分。 “你们可知道，这里是神灵诅咒的地方？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你们除了身死没有任何别的出路。”凯尔希说。 “不可能，恩修斯先生说这里是唯一可以抵御诅咒的地方，一旦离开了这里，我们才会死！”镇长神色不善，“都是外来者，恩修斯先生博学、有礼，你们却如此小人行径，真是让人不齿！” “我可去你的吧！那个家伙就是个大骗子！”凌星直接在凯尔希的身后出声了，对于这种平民，他一向是没有好感的。 “你居然敢污蔑恩修斯先生！乡亲们，把他烧死！”一个声音不知道从何而来。 “把他烧死！” “对！烧死他！” “……” 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退后！退后！不要靠近！冷静！”士兵们刚刚放下的短弩再次抬了起来，将涌过来的人潮和凯尔希两人隔开。 “镇长，镇长不好了！”突然有人冲了过来，“莫发他，莫发他被诅咒了！” “什么？！”原本群情激荡的众人瞬间呆在了原地，镇长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确定？” “确定！他在家里，现在已经在街上果奔了！”来人惊恐地说。 远处，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热！热死了！好热啊！”一个黑色的人影跌跌撞撞在大街上奔跑着，没穿衣服。 “不，我没做错什么啊，神灵大人，宽恕我，宽恕我！”来人最终一头倒在了人群中间，本来聚拢的人群瞬间和他拉开距离，生怕沾染上所谓的“诅咒”。 “这是……”先导部队的队长抿了抿嘴唇。 “他们所谓的“诅咒”，一种并发症是低温症的病毒。”凯尔希说，“具有很强的传染力，不能让核心城从这儿过，否则，那么大的人口密度，就是病毒的温床！” “有治疗办法么？”队长问。 “我们几天前到这儿的目的就是找解决办法，但是进展并不顺利。”凯尔希说，“尽量让移动城市绕路吧。” “恐怕不行。”队长摇了摇头，“城市被天灾包围，根据天灾讯使的说法，除了目前这条路，没有别的路了。” “啧。”凯尔希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真的要把他们都烧死么？”凌星皱眉。 “凌星！”凯尔希闻言回头，绿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凌星，“你要记住，当我们为了所谓多数的“生命”而妥协少数“生命”之后，我们就会用更多筹码去衡量“生命”，“长短”“数量”“质量”，当我们把物质的计量单位和生命挂钩的时候，我们就失去了人的资格。” “生命不是一个数字，也不是一段数据，每一个个体的生命都是珍贵的，这是我们生存在这座大地的底线！”凯尔希咬着牙，“失去这底线的话，我们和“它们”就没有区别了！” 可是，你拿源石虫做实验的时候可没有心疼啊。 “……”凌星沉默，他没有见过凯尔希如此暴怒，嗯，用这个词应该很恰当。 女孩儿的手紧紧握着拳，微微颤抖着，声音略带颤抖，恐怖的气势在空气中蔓延，就连远处原本乱糟糟的人群也停下了担忧。 或者说，担忧变成了恐惧，以至于不敢说话。 落针可闻，雪原上。 第169章 ·亏与盈 “呼。”凯尔希小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不大对劲，顿时深呼吸了几口气，众人才发觉空气中那股恐怖的感觉消退了。 “我们先把事情通报给冰城。”先导队长说，“移动城市的路线不是我们能做决定的，天灾的方向也不是我们能做决定的。” “暂时如此吧。”凯尔希点了点头，“凌星。” “嗯？”少年歪头，“什么事？” “我们去看看。”凯尔希说着，迈步向前，先导队长使了个眼色，挡在两人面前的士兵自动散开，连同着围观死者的镇民也一样。 人群诡异得分成了左右两个部分，看得出来，他们被吓得不轻。 凯尔希最终站在了死者的身侧，她单膝跪下，将随身带着的手提箱放在地上，打开。 戴好口罩、护目镜以及手套，（当然是医用外壳手套，不会有医生带着防寒手套检查尸体吧？）少女完全没有看见异性果体的羞涩，嗯，想来也是习惯了。 凌星抱着九渊站在凯尔希的身后，盯着脸上惴惴不安的镇民。 他敢保证，要是有任何一个人做出有威胁的举动，剑气绝对会在他的举动影响凯尔希前让他身首异处。 不过，大家看起来都算是老实。 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凯尔希将手放在了男人下颚偏脖子的位置，随后，直接从手提箱中拿出了注射器。 嗯，不是那把枪型注射器了，而是一把造型科幻的无针注射器。 以及一个不明觉厉的试管。 凯尔希甚至没有做寻找血管的步骤，吸入药液后给男人翻了个身，直接把注射器扎在了男人的屁股上。 嗯，很合理的肌肉注射。但是，这么冷的天，你就这么给人翻身？ 男人有些抽搐的脸开始平稳下来，止不住上扬的嘴角也开始下移，最终，变成了不断颤抖的牙床。 “咯咯咯咯咯咯~”声音清脆悦耳。 “来几件衣服。”凯尔希叫道。 人群中很快有人递了过来。 披上衣物后，男人不再打颤，原本急促的呼吸也开始平稳下来。 “神，神药啊！”镇长惊呼。 “治标不治本罢了。”凯尔希摇了摇头，“如果找不到对付病毒的抗体的话，他依旧会死。” “所以你给他注射的是——”凌星问。 “咪哒唑仑。”凯尔希说着，看了眼凌星，只见凌星依旧是一脸茫然，她叹了口气，知道这可怜孩子贫乏的知识不够他理解，于是补充道，“一种镇定剂。” 凯尔希说着，再度拿出了一个试管，吸取了部分药液，随后再次进行了肌肉注射。 “这是——？”凌星颇为好奇。 “地西泮。”凯尔希说。 “抗体？”镇长问。 “不。”凯尔希用看傻子的表情看镇长，“也是镇定剂，但是生效时间长，咪哒唑仑的起效时间快，仅仅用地西泮的话，药效还没发挥他估计就死了。” “所以对付诅咒的办法是睡觉？”镇长恍然大悟。 “不。”这次是凌星说话了，他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镇长。 “不。”凯尔希打断了凌星，“说是睡觉也差不多，但是，在肾上腺素过度分泌，交感神经过度兴奋的情况下，不借助药物你们睡不着。” “那这诅咒——” “这不是诅咒，是疾病。”凯尔希起身，“把他抬到屋子里去吧，放火边上，暂时只能这么吊着命了。” “这种病的死因绝对不单单是冻死，更大程度上，是兴奋死。”凯尔希环顾四周，“所以即使把自己锁在火炉边上也会死。” “明白了，那么那种神药——”镇长试探地问道。 “我随身携带的不多，队长，麻烦你联系冰城，让他们准备一批。”凯尔希说。 “好的。”先导队长点了点头。 “凯尔希！我回来了！”一道声音从远方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凌星认出了来人。 莫林。 此时的莫林穿着厚重的黑色大衣，手上还拿着一个沉重的黑色手提箱。 “你要的矿区样本，我给你带回来了。”莫林将手提箱递给凯尔希，气喘吁吁地坐到了地上，“呼，跑死我了。” 的确，哪怕是以耐力著称的丰蹄族，在冰天雪地中跋涉也绝非易事。 “多谢。”凯尔希点了点头。 “所以现在是病毒溯源？”凌星凑了过来，被凯尔希一手将脸推开。 “嗯。”少女点头，“不论是蓝星还是泰拉，对于病毒的抵御方式都一样，流行病学筛查、逆向溯源、疫苗免疫、抗体救急，乃至于康复者血清。” “看来泰拉还是科学的嘛~”凌星把双手枕在了脑袋后面，“我觉得我们离最终解不远了。” “别放松，目前只有短期避免死亡的方法。”凯尔希摇了摇头，“先回实验室。” 三人在众人的目送中消失在了风雪中，之前还剑拔弩张的众人此刻气氛融洽——很大的原因是镇长带着镇民的态度出现了180°转变。 由不得他们不相信，这些异乡人对待“诅咒”的确有一手。 “我们同意离开，但是，我们需要“神药”。”镇长说。 “放心，大炎不会放弃任何以为百姓。”队长点了点头。 凯尔希从病患身边站起了身，走到了队长的边上，开始吩咐些其余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凌星的错觉，他总觉得人潮在刹那间涌动了起来。 嗯，少女的身形很快消失在了他的视野。 ——另一侧的冰城—— “如何，我介绍的商机，不错吧？”西装男人站在一个穿着马褂的人面前，带着礼节性的微笑。 “恩休斯先生，虽然我承认其中的油水很多，但是您请回吧，这个商机，我们不会抓，不敢抓。”男人摇了摇头，“大炎不是维多利亚，也不是哥伦比亚，我们不会用同族的性命去攫取金钱。” “随意，反正已经有两个商队的首领同意了参与这次赚钱大计。”男人漫不经心地掰了掰手指，“嗯，其中就有你的对家呢。” “该死！恩休斯先生，我觉得为了支援更多的同族我需要囤积更多的镇定剂。”穿着马褂的男人脸色有些难看。 “明智的选择。”西装男笑道。 男人的身影再度化作虚幻，消失在了房间。 “老爷，这国难财，发不得啊。”一个下人弯着腰走了进来。 “你老爷五岁出来行走江湖，岂容易如此被骗？”男人打开折扇摇了摇，在暖气的支持下，如此行为并不奇怪，甚至还有些翩翩风度。 “可不是您说的嘛，对家赚钱，比您亏十倍的钱还让您难受。”下人有些委屈。 “去去去，我们关系好着呢，放心，我没猜错的话，那几个老狐狸也没那么容易上当。”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第170章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上章备注：移动城市具备转向能力，但是由于过于巨大的体积和移动部件限制，转弯半径极大，当前天灾影响下不具备转弯条件，而不是天灾将周围围困到只剩下城市的直径大小的通路。 另：虽然“黑塔”拥有一定程度上控制天灾的装置，但是该装置类似于人工降雨，正如能够降雨的前提是空气中有足够水汽，而能够降下天灾的前提是高空有足够的源石密度，他们并不是凭空制造天灾，而是使附近的天灾几乎同一时刻发生。） 等待没有多久，凯尔希很快回来了，于是两人结伴而行。 凯尔希和凌星一同走在去向实验室的路上，莫林唯唯诺诺地跟在两人身后。气抖冷，明明去的是我家，为什么我要这么害怕？！ 可恶，凯尔希冲我家我唯唯诺诺，你们要是想来我家打家劫舍我重拳出击！ “有几分把握找到抗体？”凌星问，他现在的心情颇为轻松，或许是因为看到了解决的希望吧。 “零。”凯尔希回答，紧了紧手中的手提箱，“病毒溯源工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就目前来看，整个镇子的人都没有一个体内产生了抗体，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处于潜伏期的病毒，并且都是通过一种极为危险的方式压制的。” “也就是所谓的神水。”凯尔希说道。 不多时，两人走到了莫林家的门口，凯尔希伸出一只手捉住了一片雪花，看向了身后的凌星，“知道么，凌星。” “嗯？”少年的眉头微皱。 “希望有的时候，比绝望更可怕。”凯尔希留下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推门进入了屋中，头也不回。 “……”凌星摸了摸鼻子，他不知道凯尔希在打什么哑迷，嗯，谜语人说谜语，算是合理了。 他跟着走了进去，准备回头叫莫林的时候，却发现莫林已经不见了。 “奇怪，这家伙。”嘟囔了一句，凌星转过了头，凯尔希已经站在超净工作台边上了， 口罩、护目镜、手套，装备齐全。 打开过滤风，关闭紫外线灯，点燃酒精灯，将银白色的手提箱放在桌子上，凯尔希紧了紧手套，扫了眼凌星。 凌星会意，拿起酒精棉球给自己的双手消毒后去恒温箱拿样本了。 不过，培养时间真的到了么？ “时间不够了，病毒的第二次爆发很可能比我们想的都要快，所以这些玩票性质的培养皿丢掉吧。”凯尔希说着，双手放在手提箱的锁扣上，用力向上一般。 “呲~”气体泄露的声音，紧随而来的是白色的雾。 “里面是液氦，别乱摸。”凯尔希说着，将手提箱的盖子掀开，刹那间，超净工作台上氤氲缭绕，颇有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忽略掉这股气体可怖的温度的话。 “他是怎么做到把液氦放到手提箱里去的！”凌星大骇。 “古文明的技术，说不清楚，类似于快速加压降温吧。”凯尔希回答，“嗯，你应该知道液氦的危险程度，也省得我再多说了。” 凌星刚想问凯尔希怎么把标本取出来，一道绿色的微光就自虚无处浮现。 “mon3tr。”凯尔希的呼唤接踵而至。 然后，然后箱子里的标本就这么飘了起来。 可笑，有了mon3tr谁用镊子啊！ 凯尔希再度进入了专注的状态，凌星站在女孩儿的身后看着她忙碌，有些百无聊赖，又有些兴致勃勃。 “凯尔希。”凌星突然叫道。 “怎么了？”凯尔希头也不回，只是询问。 “莫林是什么人啊？”凌星说，“在这个小镇有这样的设备，太不对劲了。” “算是勘探队的随队医师吧。”凯尔希说，“算是守夜人的分支。” “确定可靠？”凌星试探地问道。 “你是在质疑皇帝识人的眼力，还是在质疑守夜人队伍的纯洁性？”凯尔希的声音不带感情，“每一个守夜人都是经过层层细选，绝无背叛的可能。”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么，整个镇子的人都感染了，只有他没有。”凌星说。 “没什么好奇怪的，病毒的传染性在极度小的群体中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致死率也是，他们需要生存，自然不会做出竭泽而渔的举动。”凯尔希沉声道。 “……”凌星沉默，他捏着自己的下巴，虽然凯尔希的解释听上去没有漏洞，但是他总是觉得不对劲。 “凌星。”凯尔希突然叫道。 “怎么了？”凌星一惊。 “来看看。”凯尔希回头，露出了微笑。 “哦哦。”凌星点头，将脑袋送到了显微镜的边上。 很快，微观世界出现在了凌星的面前——灰白色，细小的不知名生物很快发现了病变的细胞，刹那间冲入了细胞质，找到多出来的细胞核，随后，腥风血雨之下，多出来的核直接被分解的渣渣都不剩。 好吧，还剩剩了点渣渣。 “这是抗体？”凌星歪头。 “甚至兼具疫苗的效果。”少女笑道，“看来这病毒对付起来比我们想象中要容易。” “凌星，来，把手给我。”她说，从工作台上拿出了针筒，“让我们试试疫苗的效果。” 凌星闻言，转过头看向身侧的“女孩儿”。 四目相对，翠绿色的眼睛，银白的头发，姣好的面容——和记忆中的凯尔希很像，但是，多了些许不对劲的感觉。 凌星撩起一半的袖子重新放了回去，他退后了半步。 “怎么了？”少女皱眉，“你有什么顾虑么？那你来把疫苗注射进我体内吧。” 少女说着，将针筒换了个方向，大有为科学献身的模样。 少年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皱眉。 “你不是凯尔希。”凌星说。 “那个家伙也不是莫林。”凌星补充。 “嗯？凌星，你怎么奇奇怪怪的？”少女笑道，“放轻松，胜利就在眼前了。” “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凌星呵道，金色的光点瞬间凝聚成了九渊，“凯尔希从来不会这样笑都不知道还敢在这儿口舌招摇！” “我要你原形毕露！”说着，凌星一个开云斩直接砸了过去。 少女躲开了——用惊人的速度。 “啧，看来你没有我想的那么蠢呢。”面前的少女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我连mon3tr都模拟出来了，你居然也能识破？” “嘛，猜对了。”凌星撇了撇嘴。 “嗯？”少女瞪大了眼睛。 “开云斩只是试探，如果是凯尔希的话，她很容易发现这根本不是剑气，只是一道没有任何攻击力的真气罢了，甚至还有治疗的作用。”凌星摊了摊手。 少女环顾四周，的确，没有任何器械出现被攻击的迹象。 “说说吧，凯尔希在哪儿。”凌星的眼神冷了下来，“以及，是你小子把病毒引到这儿来滴？！” 第171章 ·大威天龙 “凌先生，不得不说，你的洞察力让我惊讶。”少女笑着说，“或者说，你的警惕心。” “不过，你似乎遗忘了一件事情，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啊。”她笑着，黑色的烟雾在身侧汇聚，最终成为了一把古朴的西式长剑。 “怎么？想和我砰砰？”凌星扬起下巴，“随时奉陪。” “你会为你的骄傲付出代价。”少女冷笑一声，脚腕用力，身体微微下倾，显然是准备发起冲锋。 然后，然后她就白给了。 气阀声响起，两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银色的药针化作流光精确命中了女孩儿天鹅般的脖颈。 少女应声而倒。 门被推开，一脸冷意、穿着大衣的少女手中还拿着枪型的注射器。 “我不是说了让你在原地等我么？”熟悉的声线，以及，熟悉的莫得感情。 “你能说说这家伙一开始就能看出和你不同的地方么？”凌星撇了撇嘴，他显得有些委屈。 “啧。”不明所以的声音再度出现。 “不过，阁下，你这样的伎俩还要用几次？”凌星说着，长剑的剑尖再次横在了少女的鼻尖。 “这种玩笑毫无意义，把你的剑收起来，凌星。”少女似乎完全不甚在意，直接侧头避开长剑，径自走向了倒在地上的少女。 少女的身体缓缓化作烟雾，最终，一个娃娃掉了下来。 “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她。”凌星冷声，“凯尔希在哪里？！” “凌星，清醒点。”少女冷冷道，“我没有时间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凌星沉默了片刻，将长剑收了起来，“好的老婆。” “你在说什么！”少女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几个档次，白暂而修长的大腿划过弧线直接向着凌星的面门而来。 “砰！”横臂在前，凌星被击退数步。 “看来你的确很尊敬你的老师呢。”凌星冷笑，“这就绷不住了？你可往后稍稍吧，弟弟！” “呼，我不明白，这次我又哪里暴露了。”少女深呼了口气，“我觉得我没有破绽。” “不。”凌星摇了摇头，“你浑身都是破绽！” “嗯？” “因为，”凌星身侧浮现了九渊，“她的确是我老婆啊！” 刹那间，剑出如虹，不过，不是九渊。 剑光自天而降，宛如虚空而生，以极不科学的方式没有损坏屋内的一草一木，直接将面前的女孩儿拦腰切断。 “砰！”灰色的烟雾炸开，少女原先的位置落下了一个娃娃。 “唉，师傅啊，你这洲际导弹来的太慢了啊。”凌星摇了摇头，迈步拿起了前方的娃娃，在手中颠了颠，“把我当软柿子捏？可笑。” ——分割线—— “你不担心担心他么？”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侧站着身穿黑色大衣的面具男人。 “他死了又如何？”银发的少女脸上不带丝毫的表情，唯独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一切。 “嘛，还真是绝情啊，老师。”男人笑道，“就像当年你把那些病人全部烧死一样。” “我说过，这件事与我无关。”银发少女依旧是面无表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凯尔希勋爵，受命对抗黑死病，维多利亚262年下令焚烧第三隔离区全部病人。”穿着大衣的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这是维多利亚的官方文件。” “史书仅有胜利者书写。”少女道，“最后一次警告，带着你们的东西，离开大炎！” “别狐假虎威了，在这里，你可叫不了那位。”大衣男笑道，“你觉得，你一个人能打得过我们两个？” “我们可能真的打不过她。”西装男拉了拉大衣男的衣角，“小声”密谋道。 “……”三人顿时感觉空气中有些尴尬。 突然，大衣男握着心脏，脸色发白，吐出一口鲜血。 “看来他识破了你呢，“诡”。”少女的脸上浮现出嘲讽的淡笑，“还有什么计谋么？” “哼。”大衣男冷哼一声，“大炎，早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是么？”清冷的女声自天传来。 一袭白衣的女孩儿脚踏长剑，傲立虚空，白衣胜雪，宛如谪仙。 “别呆在上面，抬头脖子累。”凯尔希喊了声。 于是原本还站着的女孩儿直接落下，落地的瞬间，激起四周的飞雪。 飞溅的雪花与尘土落下后，两人的面前已经没有了两个男人的身影。 “这下两个全跑了，这就是你们大炎抓犯人的方式？”凯尔希嘲讽。 “不急，让狗跑一会儿。”白衣少女笑道，“我也好久没出来活动过了。” “年纪大了就少出来走动，小心被石子绊了掉粪坑里去。”凯尔希道。 “嘛，怎么火气这么大，我也没得罪你啊。”少女撇了撇嘴，“老猞猁，你这样我可不放心我徒弟娶你，到时候不得被你欺负啊。” “元——汐！”凯尔希咬着牙，“你要是再乱点鸳鸯谱，小心我……” “算了吧，你现在可威胁不了我，大炎已经不是两百年前的大炎了，维多利亚也不是两百年前的维多利亚。”元汐笑道，“我就算……” “凯——尔——希——！”少年的声音自远方传来，风雪中，穿着大衣的身影分外显眼，他的手上，还提着两个人。 “这俩是不是就是那个什么“疫”和“诡”啊？”凌星将两个人像死狗一样丢在地上。 “嗯。”凯尔希点头。 “我去，这家伙居然还敢冒充你，冒充一次也就算了，还给我套娃。”凌星开始吐槽，“笑死我了，我直接喊了声老——老——” “老什么？”元汐眨了眨眼睛，笑着说。 “……”凯尔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绿色的眸中似乎有些许的杀意。 “老婆！”凌星算是豁出去了。 “……”凯尔希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入了风雪中。 闭着眼睛等着凯尔希巴掌的凌星半晌才睁开眼睛，结果凯尔希早已不知所踪，只有身着白衣的元汐还在看着自己。 笑靥如花。 唔，或者说，有一种老母亲般的慈祥。 “凯尔希呢？”凌星问。 “嘛，有了老婆师傅就不要了？”元汐调笑道，“我可是好久没见到你了，就没有想我？” “……”凌星古怪地看了眼元汐，身侧浮现长剑，“你不会也是假冒的吧？” “大威天龙！”举剑便刺。 “当！”九渊被惊鸿挡开。 “师，师傅，我说我开个玩笑你信么……”凌星弱弱道。 元汐的额角已经出现黑线了。 “假冒的是吧？” “大威天龙是吧？” “有了老婆忘了师傅是吧？” “知不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嗯？我看你也是个假冒的！” “师傅，错了，别，救命啊！” 冲天的剑势在少年的身后凝聚，少年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够了！他还有工作要做，玩闹晚点。”凯尔希的声音自风雪中传来，剑势刹那间消散。 第172章 ·倒霉孩子 “嘛，回来的还真及时。”元汐小姐撇了撇嘴，看样子对事情不太满意，原本悬浮在空中的惊鸿落了下来，纤细的剑背在凌星的头上敲了一下，飞回了元汐身侧的剑鞘。 “去吧去吧，真的是，打工人没人权哦。”说着，元汐再度腾空而起，不知去向何处。 ——分割线—— “凯尔希。”凌星回过神，转向身后，银发的少女立在雪中，面无表情，似乎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嗯。”她点点头，转过身，“跟上，我们的时间很紧。” “好。”凌星点头。 大约走了半分钟，凌星还是蚌埠住了。 “凯尔希，之前的话……”凌星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是被凯尔希打断了。 “反正不是说给我听的，我当作没听见，懂？”少女突然止住身形，用食指堵住了凌星的嘴，“没有下次。” “唔。”凌星被少女纤细的手指阻断了一切思绪，冰天雪地之中，凯尔希没有带手套，嗯，凌星恶向胆边生，想要舔一口，结果，结果凯尔希似乎早有预料，在凌星的舌头有所动作的时候直接收了回去。 “……”凌星看着已经转身的少女，心中思绪万千。 嘛，果然革命还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半空之上，元汐小姐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傻徒弟哦，机会都在脸上了，这都把握不住。” “唉，真是跟为师当年一个样子啊。”她轻声说着，双手轻抚身前的长剑。 这把剑并非惊鸿，惊鸿正兢兢业业履行着它坐骑的职责，稳稳停在少女的脚下。 她身前的剑，是九渊。 “唉，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元汐最终呢喃着莫名的诗句，最终握住九渊的剑柄虚空一掷，长剑破空而去。 地上，黑袍男和西装男贼眉鼠眼地四下张望一番，发现所有人都已离开，正打算逃跑，谁料到刚抬脚一把古朴的长剑从天而降，落在两人的面前，甚至，甚至还切落些许刘海的碎发。 “……”这一天，两人回想起了被大炎剑仙支配的恐惧。 …… “为什么不问问罪魁祸首有没有解药？”凌星在凯尔希身侧问。 “你以为他们有解药？”凯尔希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你以为他们给镇民的是什么？” “那不是潜伏剂吗？”凌星摸了摸脑袋。 “不，那是解药雏形。”凯尔希道，“显然，这帮倒霉孩子弄了个半成品，打算在这里做实验。” “那么解药……”凌星抛出话题。 凯尔希果然接上了。 “在足够的人口基数中，很快就会有免疫个体出现。”凯尔希说，“百年前他们对抗异化的黑死病也是这么干的。” “群体免疫？”凌星问。 “对，但不全对。”凯尔希说，“这是赌博。” “用生命和瘟疫赌博，用人体和病毒比速度。”女孩儿手中的移液枪很稳，一个又一个培养皿被接种、分装，“不过显然，大炎接受不了这样的概念。” “那你呢？”凌星又问。 “我么……”凯尔希突然沉默了。 “我觉得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你也接受不了吧？”凌星说。 “嗯。”凯尔希点头。 “然后，已经有过万不得已的情况了？”凌星再次说。 “嗯。”凯尔希又点头，“去把培养基放进恒温箱，顺带拿些热水。” “好。”凌星结果凯尔希递来的培养基，走向了恒温箱，凯尔希则坐到了椅子上，靠着靠背，闭上了双眼，不知道在回忆些什么。 ——冰城—— “好的，我会通知城主大人的。”龙族的女人挂断了电话，转身拿着手中的笔记本叩响了红木质的大门。 “进。”苍老却有力的男声响起。 门被打开，宽敞的会议室内坐着四个人。 坐在首位的便是出声的男人，冰城的城主，霍铭。 “城主，先导部队发挥讯号，确认的确有未知病毒存在。”女人扶了扶眼镜，“需要汇报具体情况么？” “嗯，不必了，三位，既然消息是真的，不知道，你们打算如何？”精神矍铄的老人眼神微眯。 “城主大人，我们一致决定，上调地西泮、咪哒唑仑以及类似化学药品的价格。”穿着白色长衫的男人笑着说，“毕竟，这种药物在城市移动中已经停产，库存不多，如果维持原价，很快会被哄抢一空。” “怎么，此类药物不止你们手上有吧？”老人慢条斯理道，“你们三个，能绝对药物的价格？” “不不不，您误会了，大人。”穿着黄色长衫的男人也站了起来，“我们已经用高出市场价20%的价格汇聚了全城所有类似的药物。” “所以，你们打算趁火打劫？”老人的目中闪过一缕微光，“这样的行为，被灭族的商家可不少啊。” “不不不，您又误会了，大人。”穿着黑色长衫的男人站了起来，“我马、王、范三家决定把手上所有的药物全都赠给朝廷。” “哦？”老人露出了笑容，“赠送？” “是的。”三人齐声道。 “虽然人们总说无奸不商，但是，我们也不是那种发国难财的人。”黄衫男人笑道。 “马兄此言差矣，我们不是合起伙来把那个神秘的男人骗了？”白衫男人笑道。 “不错，我们可是关系很好的朋友。”黑衫男人笑道。 “你们三个啊，骗人还真是一套一套的。”老人风轻云淡地笑着，摆了摆手，龙族女人很快打开手中的文件夹，将合同放在了三人面前。 “城主，料事如神，我等佩服。”三个男人看着面前早已经拟好的合同，顿时拱手。 “好了，现在的朝廷也不是以前把商人当猪养的朝廷了。”老人喝了口茶，“就按市场价收购吧，朝廷不会占你们的便宜，也希望你们少占百姓的便宜。” “如此甚好！”三人直接拿出笔，在合同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寒月，让警卫队准备吧，现在全城戒严，让大家呆在家里，无事不要外出。”老人说，“发现感染者的话，直接移送中心医院。” “顺便，让中心医院做好准备。”他补充道。 “明白。”女人点了点头，很快走出了会议室。 “好了，三位还不走，是打算我留你们吃饭？老朽可是对百姓说过不参加任何饭局的。”老人抿了口茶，看向三人。 “哈哈，今日也算是叨扰城主了，我等告退。”三人又是一拱手，一齐离开了会议室。 三人走后，老人拿出了一部手机，上方的信息还没有删去。 ——惊鸿客：准备苯二氮卓类药物，数量无上限。 “老咯，理解不了年轻人说话的方式咯。”老人抬头看向落地窗外的城市。 大雪纷飞，天地苍茫，但是云端之上，烈阳高悬。 第173章 ·凯尔希你忘啦？！ “怎么样？”凌星捧着培养皿，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少女依旧将眼睛死死放在双目显微镜上，显得很投入。 “他们的药剂依然只有使病毒进入潜伏期的能力，至于治愈，呵，痴人说梦。”凯尔希不屑地笑了笑，“这种方法恐怕行不通。” “这种方法指的是——” “这是人体抗体，不过作用程度的确低了些。”凯尔希说，“抵抗力虽然有，但是依然偏弱，他们估计是打算给这儿的人接种病毒，通过人体自身进化出有用的抗体。”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如此小的样本数量，除非有逆天的运气，否则肯定达不到他们的目的。”凯尔希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活动了一下脖子，“这种病毒估计不是来自大炎的。” “维多利亚的极北飞地吗？”凌星歪头，“不然他们找抗体干什么？” “很有可能。”凯尔希点头，“将国内矛盾转到殖民地，再把殖民地矛盾转到敌对国，维多利亚的惯用伎俩。” “嘛，还真是不负责任呢。”凌星撇了撇嘴，“那怎么办？真的就用地西泮之类的镇静剂给他们吊着命?” “暂时只能如此，我们可没有特效药。”凯尔希叹了口气，“而且，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啊咧？”凌星发懵，“为什么啊？” “你真以为一直沉睡就能高枕无忧？真的这样的话，你还不如挖个坑跳进去，嗯，的确算是一了百了。”凯尔希恶趣味地说了个笑话，“你的身体会把一切外来者视作敌人，自然包括我们输入的救命的镇定药物。” “耐药性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身体对这种药物产生了耐药性，恐怕我们注射再多的药，都无法阻止他们去果奔。”凯尔希说。 “所以我们算是在和人体赛跑？”凌星问，“真麻烦。” “生命面前没有麻烦，只要有些许希望就值得去抓住。”凯尔希说，“去把别的样本拿过来吧，再试试看。” “好，不过凯尔希，神经元的样本快不够了。”凌星将培养皿递过去，看了眼手提箱，说。 “已经让元汐找守夜人要了，会送过来的。”凯尔希说，“不过暂时得省着点用了。” “溯源情况怎么样？”她又问。 “刚刚不是都说了是外来病毒了吗？”凌星白了白眼，“什么都没发现，这些源石虫和他们冲到我的煌面前白给时一样愚蠢。” “煌是什么？”凯尔希皱眉。 “额。应该是我未来的下属吧。”凌星尴尬地笑了笑，“这不重要。” “嗯。”凯尔希赞同地点了点头，“那么，把结果告诉我。” “一组、二组以及三组中有50%的样本染病，其余没有。”凌星说，“看来源石虫的运气不错。” “不，不是。”凯尔希突然皱眉，“按照这种家伙的传播能力，恐怕不是运气好没有被感染。” “哦？”凌星来了兴质。 “我让mon3tr捉取的样本都在同一个地方。”凯尔希说，“也就是说只要还有空白宿主，这些家伙就会和贪吃蛇一样一拥而上，不会留下任何一个空白神经元。” “那我们试试？”凌星歪头。 “试试吧，反正研究也暂时遇到瓶颈了。”凯尔希点头。 于是，原本双目显微镜下的人体神经元样本被取出，换为了源石虫的神经元细胞。 嗯，这种奇葩的生物居然真的有神经元你敢信？ “0.01cc母体浸出液，也就是一次取液，别取多了。”凯尔希说着，把移液枪给了凌星。 “好。”点头离开，凌星拿着移液枪从一边的培养皿中吸取了些许的浸出液，将之加入了培养皿中。 “给。” ——显微镜下—— 染病的神经元发现了没有染病的神经元，也就是我们的源石虫一号！ 染病神经元开始制造入侵小泡了，他已经锁定了目标，即将冲锋！ 好的入侵小泡出发了，他们一路高歌，向着空白物体前进！ 接触了！入侵小泡和空白细胞的细胞膜防线接触了！一触即溃，很正常的现象。 这样看来，源石虫一号的确是运气够好没有被感染。 新的细胞核正在形成，入侵的家伙打算鸠占鹊巢了！ 好的，看来这次战斗由入侵者完美胜出。 等等，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入侵者的细胞核在变大？ 他还在变大？等等，这种大小？！ 哦！他炸开了！你看见了么，啊，你看不见，你只能听我说，是的先生，他炸开了！ 整一个，完全裂开，我甚至能看到残缺的dna和核苷酸。 我们的源石虫一号开始反攻了！ 溶酶体正在快速消化这些没用的物质，反手合成更多的溶酶体！ 染病神经元没有放弃，他还在分裂入侵小泡，他能成功么？ 他失败了。 耗尽了储存物质的神经元已经没有能力再分泌入侵小泡了！ 源石虫一号，胜出！！！ ——分割线—— 凯尔希目睹了全过程，时间在2.5小时左右。 “有趣，为什么形成的细胞核会自己裂开？”凯尔希皱眉，她拿起了边上的试管，将培养基中的物体全部倒入。 “我们不需要研究别的抗体了。”凯尔希说。 “哦？源石虫赢了？”凌星笑道，看上去他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 嗯，的确合理，源石虫作为泰拉少数能和源石共存的生物，必然有其独到之处。 “嗯，不过还需要进一步分析，提纯药性物质，直接给人体注射这种细胞的话，搞不好会有反效果。”凯尔希说。 “类似于会让病变宿主殊死一搏？”凌星问。 “嗯。”凯尔希点头，“这里条件简陋，进一步分析只能等冰城到了。” “那么，我可以问问莫林到底是什么人了吗？还有这个实验室。”凌星说。 “莫林？”凯尔希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谁？” “！”凌星吃惊。 “还有，这个实验室我记得我来的时候就和你说过了啊。”凯尔希脸上的迷茫之色依旧，“不对，我似乎，遗忘了什么。” 少女的眉头皱起。 是了！凯尔希说过，病变神经元会走向两种不同的方向，一种是拼命释放兴奋递质导致猝死，另一种就是有可能导致遗忘现象出现。 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只是人群过少没有表现，凯尔希则一直暴露在病毒的环境下。 她可没有绝对独立！ 第174章 ·尾声 是啊，凯尔希小姐一门心思想着别人，结果把自己忘记了。 “凯尔希，你是不是也……”凌星抿嘴。 “也？”少女皱眉，“嗯，症状的确吻合。” “难怪你会用抗生素去治病毒，我以为你是太慌了，没想到……”凌星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把样本给我吧，我先去冰城。”凌星说着，突然顿住了，“不，我带你一起去！” “不，先送我去隔离区。”凯尔希说，“冰城预计12小时后就到了，小镇走不了，我们也不能呆在这儿，先去临时安置点再说。” 果然还是凯尔希冷静，要是忘记了到时候被自家的移动城市碾成肉饼就好玩了。 长剑从虚空中跃出，悬浮于半空，晃动几下。 “走吧。”凌星说。 “嗯。”凯尔希点头，拿着试管轻车熟路地跃上了长剑。 可恶，凯尔希你怎么比我还熟练啊！ 长剑跃空，化作流光，最终坠入雪原。 按照规划，此地应该是“低温症”患者的集中安置区，但是，此时此刻，穿着白色伪装服的士兵东倒西歪倒了一地，仅有的几个士兵脸上也有着迷茫的神色。 “该死！”凌星咬牙，“冲动恐怕不算什么，遗忘才是真正的杀招！” “嗯。”身后的少女点了点头，“先跟冰城联系吧。” “好。”凌星点了点头，在简陋的方舱中四处搜寻，最终找到了负责长官呆的房间。 桌子理的一丝不苟，地面一尘不染，但是中年人脸上也是茫然的神色。 “长官？长官？”凌星叫道。 “阿巴阿巴，我是谁，我在哪儿？”男人迷茫地说道。 “……”凌星知道对方靠不住了，走到桌前拿起了电话，然后，然后他放了回去。 电话虽然有信号，但是他又不知道怎么联系冰城。 他回头看向凯尔希，凯尔希同样歪头看凌星。 “凯尔希，现在可不是卖萌的时候啊！”凌星的内心在怒吼，但是无能狂怒并不会有任何的作用。 “凯尔希，又冰城的联系方式么？”凌星问道。 “忘了。”凯尔希回答的理所当然。 “问元汐吧。”她说。 “怎么问？”凌星疑惑。 “*********”一串数字出现在了凌星面前。 “！”凌星直接震惊，“我去，虚空写字，这就是修仙者的强大么？！” “对。”透明的字迹出现。 “……”凌星无语，拿起电话按照数字打了过去，然后，然后他就觉得多此一举，费这么大劲儿干什么，直接让元汐去联系冰城不就好了么？！ “冰城在移动，虚空写字较难被察觉。”一行透明的字再次显现。 “我去，你还会读心？！”凌星在心中默念。 “我无所不知。” “……”凌星无语，这年头是都喜欢学凯尔希说话是么？ 然后他转头看了看边上的凯尔希，嗯，少女歪了歪头，翠绿色的瞳孔中有着些许迷茫。 阿伟过来走一下程序！ 唉，凯尔希为什么染上的不是另外一种——嘶~ 凌星你的想法很危险啊！ ——12h后—— 情况被如实汇报给了冰城，冰城的病毒研究所很快就划出了一块专门的区域给凯尔希小姐用来做实验，而那些东倒西歪把事情忘的一干二净的士兵和感染者，也一并被穿着防护服的救援队运上了运输机，送去了专门的隔离病房。 至于那两个白给的反派嘛~ ——临安—— “元汐小姐，后辈不懂事，还望您海涵。”苍老的声音从虚空浮现，天空中阴云汇聚，似乎有大恐怖在靠近。 “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去问帝京的那个家伙吧。”白衣少女傲立山巅，白衣胜雪，绝世独立，“毕竟现在的大炎，可姓凌啊。” “我想元小姐没有意见的话，您的师弟是不会有意见的。”苍老的声音再次说道。 “要人可以，只是，你们能付出什么代价？”元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问道。 “我们可以取消汇聚的天灾作为诚意。”声音说道。 “我想这是你们平息大炎朝廷怒火所必须做的事情，否则，维多利亚的几个飞地，恐怕又得少掉几个吧。”少女的声音中带着威胁，“不要以为只有你们有神器啊。” “自然。”声音道，““黑塔”以此刻为起始，未来九百年不会入大炎一步。” “上一个九百年可还没到。”少女的嘴角勾勒出嘲讽的弧度，“山河图已归，我可不是当年那个难出家门的大小姐了！” “那老朽必然扫榻相迎。”苍老的声音道。 “不见棺材不落泪！”少女凝眸，惊鸿化作流光没入虚空，半晌，再度出现，剑尖似乎带着些许鲜血。 “多年不见，阁下功力大涨啊。”声音道，只是明显虚弱了几分，“既然如此，那“黑塔”愿意在付出五个移动城核心。” “再加三台母机。”元汐冷声道。 “咚！”虚空突然出现一个口子，三个黑乎乎的箱子从天而降。 “带人走吧，核心城的交界，你和朝廷对接。”元汐负手而立，消失在山巅。 山崖后方，瑟瑟发抖的两个男人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洞，随后，直接将两人吞没。 “啧，胆小如鼠的家伙，果然还是被唬住了。”白衣少女舒了口气，“希望师尊那家伙早点回归巅峰吧，徒弟我可快扛不住咯。” ——分割线—— “分离结果出来了，匀浆中有一种特殊物质能够导致低温症的病毒自行凋亡。”带着口罩的研究员拿着白色的打印稿，朗声道。 “嗯，动物实验结果呢？” “无明显排异反应，推测适合。” “准备临床吧。” “好，凯尔希医生！” “凯尔希医生！你怎么……” “闭嘴！记录数据，我清楚我在做什么！” 3天后。 原本迷迷糊糊的凯尔希小姐不见了，凌星熟悉的，运筹帷幄，冷冷冰冰的凯尔希回来了。 “有量产方案么怎么样了？” “在做了在做了。” “你说的在做就是新建了个文件夹！？这是事关生命的事！别给我摸鱼！” “不是，那是我的视频更新，量产方案在这里。” “嗯，继续努力。” 冰城的低温症患者数量已经来到了四千，尽管期间进行了严格的隔离，但是，空气中的病毒始终不是人类能够控制的了的。 幸亏，幸亏热心市民发现用白醋可以很好的预防病毒，于是城中的白醋刹那也成了紧售物资。 好在，不过半天就有最近的城市调配了运输机送来够全城人喝几个月的醋，才没让一瓶醋被炒上天价。 得亏这里是泰拉，爆发的地方也是移动城市，传染病被限制在了一个地区，相对而言没有扩散。 少量生产的抑制剂被先给重症患者使用，这些家伙已经睡了四五天了，再睡下去人都麻了。 量产的抑制剂最终在10天后完成第一批次300针剂的试生产，同样进行了临床实验。 效果拔群，治愈率达到100% 很梦幻的治愈率，也多亏了染病的人都是泰拉人，身体素质较蓝星强的多。 第175章 ·驾照扣两分 “这应该是最后的病人了，这次对抗外来病毒的战役，看来是我们赢了。”凯尔希看着身穿大衣的医护人员将一个中年妇女扶出隔离区，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治愈不是必然的么，为什么这么庆幸？”凌星疑惑。 “病毒没有出现变异种，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患者都能通过一种特效药治愈，这在以前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凯尔希说，“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嗯。”凌星点了点头，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天寒地冻，雪飘万里，室内打着暖气，温暖如春。 少女坐在巨大的真皮椅子上，靠着椅背，将双腿架在长桌上，霎时间，凌星觉得有种安心的感觉。 “的确是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了呢。”凯尔希舒了口气，“这次表现不错，凌星。”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回以一个微笑。 像极了柴犬。 淦，整段垮掉。 “收拾行装吧，我们也准备走了。”凯尔希收回了目光，道，“出来半个月，寒假要过去了。” “诶说到这个，啥时候过年啊？”凌星突然想道。 的确，突如其来的疫情和天灾打乱了冰城的节奏，它与大炎上下脱节，当别的地区都沉溺在节日的喜庆中的时候，这座城市在于疾疫战斗。 “怎么？你也想过年？”凯尔希的话语中带着轻松。 “只是说说。”凌星将双手枕在脑后，“毕竟，有些东西刻在dna里难以忘记了。” “比如？”凯尔希歪了歪脑袋，脸上有些许的笑意。 唔，看来失个忆也不算是完全的坏事？至少她更爱笑了。 “比如收红包。”凌星笑着说，“我一年最快乐的时候就是拿着红包趁着steam打折买几个游戏了。” “你的家境，游戏不至于买不起吧？”凯尔希反问。 “那不一样。”凌星说，“毕竟平时的钱都是自己扣扣搜搜省下来的，过年突然有一大笔钱还是很开心的。” “现在你的钱可不少。”凯尔希托着香腮，随意道，“怎么？富可敌国的大少爷还要我给红包？” “有么有么？！”凌星眼前一亮，“我超喜欢红包的！” “来。”凯尔希勾了勾手。 凌星屁颠儿屁颠儿跑了过去。 “把眼睛闭上。”凯尔希道。 凌星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半晌，只觉得额头传来一阵痛楚。 “哎哟。”少年睁开了眼睛，捂着额头。 “你要的红包。”少女淡笑着起身，“自己去照照镜子吧。” “呜呜呜，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凌星捂着额头，痛并幸福着。 似乎是察觉自己用力过猛了，原本已经走远的少女去而复返，将纤纤素手放在了少年的额头，摸了摸。 “呼。”她吹了口气。 凌星的心飘起来了。 “疼么？”凯尔希问。 “不疼！”可笑，凌星怎么会在凯尔希面前服软？ “哎呦！”于是右额头也多了一个红包。 “嗯，这样对称了。”少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走吧，我们去机场。” “哦。”凌星有些委屈巴巴的，可恶，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情了么？ ——分割线—— 为了遮掩头上的两个大“红包”，凌星买了一个针织的毛线帽子戴在头上，颜色很喜人，是黑色的。 嗯，失望了吧，不是绿的。 冰城的机场此时显得冷清，春运的高峰的确已经过去，而城市移动，自然也取消了部分原有的航班。 封城令还没有解除，大多数人依旧待在自己的家中。 凌星看了眼机票，嗯，又是大炎空军。 不过这次似乎不是之前的大型运输机了。 飞行器安静地停在机库内，翼展大约10米，长不过15米，和动辄几十米长的大型运输机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当然，速度也不在一个等级。 “fc-03，快速格斗机。”凯尔希为凌星介绍，“算是大炎空军的主要战斗机型之一。” “我只想知道谁开。”凌星说，战机只有两个座位，显然不可能再腾一个位置给驾驶员。 “我坐飞机，你御剑跟着。”凯尔希说。 “……”凌星愕然，你认真的么凯尔希，你就这么让我在高空吹冷风？？？ “好了，逗你玩的。”凯尔希捂着嘴，眉角略显弯曲，“我开，去后面坐着。” “不用抗荷服？”凌星歪头，“这种战斗机加速度很大的吧？” “你御剑的时候也没见你减过加速度啊。”凯尔希拍了拍凌星的肩膀，坐入了驾驶舱，“快点吧，跑道不会一直开放，一会儿还有物资运输机要来。” “哦哦。”凌星听话地坐入了后舱。 “安全带。”凯尔希的声音传来，战机确乎是已经开始滑行。 源石引擎的动力很足，机舱的减震也做得很好，比起之前的运输机，终于能感觉出坐专机的快乐了。 “咔嚓。”安全锁入扣，战鹰对准跑道，前方空无一物，红色的指示灯闪烁，在远方就是地平线与天际线合一的雾霭。 “这种能见度，飞不了吧。”凌星皱眉。 “放心，我在。”凯尔希的声音传来，同时来的，还有推背感。 加速了。 澎湃的引擎声从身后传来，凌星瞬间觉得什么跑车都弱爆了，只有战机才是男人的浪漫！ “轰隆隆！”又是一阵声音，推背感更强了，同样还有一种向下的力量传来——飞机开始向上了，挣脱地平线。 爬升，起落架收回，爬升，调平，凯尔希的动作一气呵成，甚至比专业驾驶员还专业。 好吧，这是凌星的猜测，他可不知道真正的战斗机飞行员是怎么开飞机的。 战鹰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消失在了塔台的视线中。 ——分割线—— 3小时后。 “地面，这里是游禽，请求归巢。”凯尔希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 “游禽，这里是鸟巢，允许降落，三号跑道已净空，指示信标已开启。”陌生的声音响起。 然后，然后凌星就看到飞机向着山峦笔直飞去。 “凯尔希要撞了！”凌星惊恐地喊出。 然后，然后飞机像什么都没碰到一样穿过了“地面”，眼前出现了一条宽敞的跑道。 起落架和地面接触，尾喷口后方出现了两朵伞花，飞机的速度开始缓缓下降，最终停在了跑道3/4的位置。 “游禽，降落速度过快，驾照扣2分，下次注意。”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得了吧，我可没驾照。”凯尔希回怼了一句，推动操纵杆，飞机开始向着机库滑行。 “这里，不是龙门吧？”凌星张望了一下。 “这里是炎亭北。”凯尔希回答。 第176章 ·入队 “欢迎，凯尔希医生。”穿着笔挺军装的男人从机库的一侧走来，向凯尔希小姐行了个军礼。 “这位是准备进行守夜人入队审核的凌星？”男人又看向了凯尔希身后一脸懵逼的凌星。 “额，我是凌星，至于是不是入队的，你问她。”凌星指了指身边的银发老女人。 凯尔希颔首。 “好的，那二位先跟我来。”男人点了点头，拿出一个平板操作了几下，后方的墙壁突然出现了一个门。 嗯，最近似乎都喜欢这种无边框设计，或者说，但凡科幻的地方都是这样子的门？ 不过，这科技对泰拉来说有些超纲了吧？！ 哦对，连移动城市都有，一个无缝门罢了，没什么。 三人一同步行入内，内部的廊道显得简洁大方，一个又一个灯条提供照明，即使在地下依旧亮如白昼——不过，你这样子设计真的容易给人整幽闭恐惧症啊。 眼前的景色一直在重复，以至于凌星忘记了时间，他只是跟着凯尔希在走，浑然忘记了自己在哪里。 事实上，这也是对入侵者的防御措施。 毕竟，多数人一旦身陷这样的甬道，很快就会自闭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 面前再次出现了封闭的无缝门。 “呲~”听上去还是个气密门。 三人进入，大门关上，白色的雾气再度出现，凌星闻了闻，的确是消毒水的味道。 “你第一次来，以后每次来都会有相应的消毒程序，没办法，守夜人整天都和奇奇怪怪的东西打交道，要是直接进去导致传染损失就会很大。”男人说道。 “还未请教长官的名字？”凌星说。 “不敢当，叫我默就好，我还是凯尔希医生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男人爽朗地笑了笑，“不过这些故事现在讲不太合适，等你入了队我再给你讲。” “嗯。”凌星显然对故事，不，凯尔希的过去很感兴趣。 严格的消毒程序过去了，面前的大门再度打开，狭窄的通道豁然开朗。 颇有种桃花源的感觉——不过里面的确不是古色古香的建筑而是一个又一个类似于蜂巢的功能间。 中间是大厅，三三两两分布着几个圆柱体——估计是电梯。 “炎亭北部所有的山体其实都不是山，不过是障眼法罢了。”默介绍道，“大概30年前，我们把守夜人的总部设在了这里。” “这是你们建起来的？”凌星吃惊。 “当然不是，这里本来是古文明的庇护所，不过我们打开的时候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估计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进来就已经被毁灭了。”默说道，“很难想象，那种程度的文明居然连庇护所都来不及使用就被从大地上抹去。” “不是来不及，而是这所庇护所没有人来。”凯尔希补充，“或许，他们有更好的庇护所。” “嗯，也有可能。”默点头，“不过他们手指缝里掉下来的科技都够我们研究几辈子了。” “一层是外派部队的宿舍乃至装备间，二层是特殊载具停放的位置，三层是生物实验室，四层是高能实验室，五层的话是能源核心。当然，前缀是地下。”默说。 “按常理不是应该越重要越放下面么，能源核心最下面我能理解，但是为什么生物实验室在高能实验室上面？” “因为高能实验室里面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存放的地方。”凯尔希说，“换算成你熟悉的东西，大概有几百个沙皇炸弹当量的源石裂变弹吧。” “那里是核武库？！”凌星震惊。 “不是，古文明不屑于把源石用作武器，针对性太低，而且相对来说耗费太大。”凯尔希道，“他们更倾向于天基动能武器。” “上帝之杖？”凌星问道。 “差不多，但是点威力会大很多，面杀伤效果较小，按照我们的资料，在定位系统完善的时候，这东西的打击误差在50cm。”凯尔希说。 “……”凌星沉默，该说不愧是古文明么，这么看来蓝星定位误差几米的gps被秒得渣渣都不剩。 让一根棒子自由落体，还要做到离预定落点相差不超过0.5米，其后的计算系统想想都恐怖。 “那现在？” “全靠运气。”凯尔希说，“就像上帝在掷骰子。” “上帝不掷骰子！”凌星一脸严肃地对凯尔希说。 “……”凯尔希不语，凌星莫名其妙的杠让她有些想把凌星打到地板里去的冲动。 “好了，先去人事部吧。”默摆了摆手，让尴尬的氛围散去，“人事部在二层，跟我来。” 三人于是上了电梯。 “话说，你们有发射高能实验室那些家伙的能力么？”凌星突然问。 “能打的出去，至于掉在哪儿，反正不在大炎。”默摊了摊手。 “……” 真就白给呗！ 电梯门打开，入眼是一堆造型奇异的飞行器、地面载具，默带着几人绕过这些沉睡的钢铁巨兽，进入了一个小房间。 “人给你带来了！”默说着，把凌星推进了房间，然后门就关上了。 凯尔希没有跟进去。 “靠，啥玩意？”凌星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亮堂的大厅了，面前是一张长桌，长桌后面是一个龙族女性。 女子一袭蓝色的旗袍，头发高高束起，看起来干练英武。 “诶，你是——”凌星问道。 “你可以叫我阅。”女子道，“下面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看着答就行。” “好。”凌星点头。 “你有什么兴趣爱好？” “唱跳rap打篮球？” “你有对象么？” “现在没有。” “你喜欢看书么？” “还好。（指能不看就不看）” “……” 一堆奇奇怪怪的问题之后，阅小姐放下了笔，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有家人么？” “……这儿没有。”凌星说。 “喜欢的人？” “……” “没有，还是不方便说？” “不方便说。” “那就方便一下再说。” “……” “好了，逗你玩的，这个不计入成绩，反正不是门口那个老猞猁就行。” 阅小姐点了点头，把之前记录的纸揉成一团，丢进了纸篓。 “你被录取了。” 和着只要是孤儿就要是么？！！！ 第177章 ·啾~ 告别了阅小姐，凌星重新回到了通道中，凯尔希显然已经恭候多时。 “怎么这么长时间？”她问，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不用问问题的么？”凌星疑惑。 “我打过招呼了，应该录入基本信息就行，最多不会超过5分钟才对。”凯尔希皱了皱眉，“算了，这家伙天天躲在地下也没几个人说话，就当是给她休个假吧。” “……”凌星沉默。 震惊，007人事部成员与新员工在上班时摸鱼聊天竟是为此…… “走吧，带你逛逛，省得你下次来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凯尔希说道，转过身，留下了一个美丽的后脑勺——意思显而易见了，让凌星跟着。 抬脚跟上。 二层的空间的确较一层很大，至少就凌星看到的来说，光是几百台全地形车就占据了不小的空间。 “这些车，没办法用电梯到上面去吧？”凌星看着面前夸张体积的坦克，摸了摸下巴，这些钢铁巨兽相比蓝星的前辈整整大了三倍，一个负重轮就比凌星还高。 侧面看了看，嗯，五对负重轮，原来泰拉也兴59。 “有专门的通道。”凯尔希说，“或者空间传送。” “我猜现在大炎没有空间传送的技术对吧。”凌星说道。 “有。”凯尔希耸了耸肩，“但是现有的能源不足以支撑哪怕一个分子的远距离传送。” “看来古文明的确很辉煌呢。”凌星看向钢铁巨兽寒光闪烁的炮管，黑洞洞的炮口仿佛随时会冒出火光。 “古文明的成就远远超出你们科幻作品中的描述。”凯尔希说道，“但是大多数的文明遗产已经损毁，泰拉很可能只是他们的母星，乃至于星际拓荒的中转站。” “至于他们究竟是消失在了时间长河，还是仍在星空深处流浪，我们没有找到类似的文献。”凯尔希说，“大多数的遗迹文献只提到了灾难、庇护等字眼，这也是类似建筑建造的初衷。” “呵，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凯尔希自嘲地笑了笑，“泰拉现存文明的生物学家穷极一生都没有搞明白自己的起源，遑论这些远古的家伙了。” “也就是说，古文明的确有横渡星海的能力？”凌星提问。 “大炎诛神战争的时候，动用过一艘星际战舰。”凯尔希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会驾驶的人连同战舰一并被古神摧毁了。” “这座基地，原本是那艘战舰的地面基站。”凯尔希说，“或者说，是战舰内部的维生系统。” “不是避难所么？”凌星疑惑，“我记得默……” “按我说的为准。”凯尔希不屑地笑了笑，“他们连古文明的文字都没有完全破译，更不要说完全读懂战舰黑匣子的内容了。” “对外宣称是庇护所，只是防着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罢了。”凯尔希道，“就像是远古帝王无法拒绝长生，不少可怜虫也没法抗拒星空的诱惑，要是他们知道了通天的途径，必会像飞蛾扑火一样不管不顾。” “好了，我们到了。”凯尔希停了下来，两人站在一个透明的舱室前。 “这里是……”凌星欲言又止，面前的舱室后方有透明的管道，管道直通云霄，但是先前在炎亭上空飞行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看到，甚至连一些飞鸟飞来，都是直接飞过，不受丝毫阻碍。 “古文明的建筑之一，我觉得你应该认识。”凯尔希说。 “太空电梯？”凌星想起了科幻作品中出现在赤道上的巨型建筑。 “对。”凯尔希赞许地点了点头，“你们的想象力的确不错，至少这些想法，让你们胜过普通的智慧生命很多。” “也就是，智慧生命有很多。”凌星沉吟。 “对。”凯尔希打了个响指，面前的舱门缓缓打开，“来吧，我们上去看看。” 凌星跟着凯尔希步入舱室，他没有多嘴去问年久失修什么的，既然凯尔希愿意提出邀请，肯定是早已有把握。 舱门关闭，凌星能感觉到一股特殊的压力传来。 “一种特殊的气体介质，能够让普通人承受极高的加速度，同时提供氧气等必须物。”凯尔希解释，“放心，这玩意很安全。” 脚下的景色开始快速变化，很快就从空无一物变为钢铁森林，随后成为群峰叠翠，在接着就是云层，然后，云层也不见，化作蓝色中点缀的些许白色。 前后不超过2分钟。 “这就，出球了？”凌星惊叹。 “嗯。”凯尔希点头，“不算完全离开，实际上，我们在原地没有动。” “那这……”凌星刚想提问，却被打断。 “自己感受。”少女说，在舱室的凳子上坐了下去，架起了腿。 凌星闭眼，的确，脚上还有坚实的大地触感，没有任何失重的感觉，但是眼前的景色也做不得假，至少绝对不是无良游戏的贴图。 “全息投影，也不能啊。”凌星皱眉。 “准确来说，的确是投影的一种。”凯尔希道，“不过这种投影，是实体的投影，你可以理解为，创造另一个跟你意识相通的个体。” “那我的感觉……” “赝品终究代替不了原装，不是么。” “那么，凯尔希，你带我来这儿的目的……” “你觉得我是赝品，还是原装？”少女背对着少年，望着脚下的泰拉出神。 “……！”凌星不语，他开始回忆过去的种种，的确，这个世界的凯尔希，和原先《明日方舟》中出现的那个差距太大。 “我想你很早就知道我。”少女说，古文明的玻璃质量很好，他无法通过反光看到少女的表情，她的声音依然平淡，听不出情绪的波动。 但是，能察觉到孤独。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对吧？”她说，伸出手按在玻璃上，“我有的时候也没法回答，这种感觉太过真实，我无法分辨出自己究竟身处虚妄还是现实。” “凯尔希……” “听我说，凌星。”少女打断了凌星的话，“我记得你捡起过我的笔记本，还给我时眼中有落寞。” “那是什么原因呢？”少女的声音有了些许的变化。 “是因为看到了写给无名者的情诗？” “还是觉得我连句谢谢都不说？” “我有的时候也会问自己对你的要求是否太过严苛。” “有时也会问自己究竟能和你走到哪一步。” “阅似乎和你说了很多，那么，她有没有说，喜欢谁都好，千万别喜欢我呢？” “凯尔希，我……” “凌星，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我并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凯尔希，至少不是001。”她说，“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这儿，脑海中有许多记忆。” “但我能肯定，那不是我的记忆。”凯尔希说，“倒是很像记忆碎片全部解开的你，不是么。” “我们或许经历着轮回，或许这个世界为我们而创造，谁知道呢？” “凌星，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什么？” “知道了过去的一切非我所经历，明白了同貌的之人非面前之人，你依然愿意，用之前的那份感情对待我么？”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啊。” “嗯。”少女颔首，“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我看过你的笔记本，封面是我，唔，应该是另一个凯尔希的照片，也看到了明日方舟的水印。” “就像我一直都知道一样。”少年淡笑。 “嗯？”这次轮到凯尔希震惊了。 “年龄看上去一样，实际上时间线完全不对。”凌星说，“外表一样，但是身上虽然有岁月的痕迹，却没有时间的磨损。” “外表高冷，内心却比谁都要柔软，凯尔希小姐，这也就是你为什么叫凯尔希了吧。”凌星笑着说，走到了女孩儿的身后。 “凯尔希在蓝星，外文是方解石的意思。”他说，“外表坚硬，然而莫氏硬度不过三罢了，不比寻常物件坚硬多少，甚至更加柔软。” “你的结构学的不错。”少女转过来，脸上有些许的笑意。 “那么，你的答案呢？”她问。 “固所愿尔。”凌星也笑了，“只是不知道，这片只剩下我一颗星星的夜空，守夜人小姐愿意值班么？” “……”少女没有说话，伸手盖住了凌星的眼睛。 良久，凌星感觉脸上一阵柔软。 “啾~” 第178章 ·云海轩是你家私人食堂？ 这是凌星自降世以来少有的体验，温润，冰凉，完全相反的感觉汇聚一团，在侧脸上轻轻荡开波纹，最终汇入感知神经，直充大脑皮层后部的体觉区。 为什么说少有呢？显然，不论是男是女，在孩提时代，都少不了被自家奇奇怪怪的长辈亲亲抱抱举高高吧？ 但是被喜欢的女孩子亲吻什么的，的确是头一次。 眼前的黑暗将面部的触觉放的很大，大到少年现在所有的世界都只剩下了一种感觉——是女孩儿嘴唇的触感。 大到少年脑海中只剩下了一种意识： 凯尔希亲我了！ 凌！星！大！胜！利！ 黑暗逐渐被微光取代，意识逐渐回归，少年少女出现在了一个漆黑的空间内。 原地，刚刚走入太空电梯的走廊。 凯尔希没有说谎，两人的确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泰拉的怀抱。 “凯尔希。”凌星轻声叫道。 “嗯。”怀中的女孩儿应了一句。 “我们现在算是情侣了吗？”他问。 明知故问。 “……”女孩儿没有回答，只是将纤纤素手放入了少年的手心。 十指相扣。 “记住了，今后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翠绿色的瞳孔中有罕见的威胁之色，少女的琼鼻在灯光下微微泛着白光，银色的发丝飘荡，平添几分蠢萌。 “我自始至终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啊。”凌星微笑。 “那你房间了放的那些挂画、脑中、手办、兔子，都是为了什么买的？”少女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一口一个老婆，又是叫给谁听的？” “……”凌星做梦都没有想到阿宅的行为会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凯尔希你和几个纸片人计较什么？！ 哦，你也是纸片人，那没事了。 “宫曦旸跟我说过哦。”凯尔希踮起脚，嘴唇凑到了凌星的耳边，“你不像那些变心的男人，你的老婆从来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凌星依旧沉默。 怎么办，这样下去会不会被柴刀？在线等，挺急的。 耳垂传来些许的温暖，凯尔希你在干嘛？！你这样御姐的样子真的超纲了！ “好了，不逗你玩了。”少女退了一步，眨了眨眼睛，“这个样子只给你看，懂？” 凌星点头。 面前的凯尔希脸上的浅笑瞬间消失，恢复了先前的高冷。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凌星，凯尔希医生，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是死胡同啊！”默的声音传来，这个高大的男人在此刻的凌星看来的确是有些不解风情。 孤男寡女，漆黑小巷，还能干什么，难不成等着有人喊有内鬼终止交易？！ “没事，我随便逛逛，凯尔希跟着我。”凌星说。 “哈，那你运气也真够好的，唯一一条死胡同都被你挑到了。”默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凌星总觉得他的笑容中有些许别的意味。 姨母笑？应该不是。 “我们准备启程回龙门，守夜人的事情依旧交给阅和诗负责。”凯尔希说。 “好的。”默点了点头，“需要我去转告么？” “不用，惊鸿客会和他们说。”凯尔希道。 “仙人果然还是很关注你呢。”默笑道，“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与其说是关注，不如说是监视。”凯尔希呢喃着，看着默远去。 “我们也走吧。”向身后的凌星招了招手，凯尔希将双手插在大衣中低头向前。 看来她的确对这里十分熟悉，低着头也知道路怎么走。 嗯，也对，毕竟是单向通道。 ——半小时后—— fc-03战机再次起飞，这次的目的地是两人熟悉的龙门。 凌星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两侧飞速向后略去的白云，他不敢打扰凯尔希，倒不是因为战机的操控比想象中复杂，而是凯尔希此刻显然在脑海中想着什么，他害怕分凯尔希小姐的心。 嗯，一心二用，行车不规范，但是现在是开飞机，哪里有交警呢？ ——分割线—— 战鹰落地，滑行驶入机库，舱门打开。 下方传来了脚步声，听上去是军靴？ “欢迎回家，我是负责接机的——凌星？凯尔希？！”熟悉的声音传来，定睛看去，又是陈晖洁小姐。 奇怪为什么说又？ 嗯，上次从乌萨斯回来好像也是这家伙接的机？难道说老陈每天屁事儿不做就等着接我的机？ 咳咳，飞机。总觉得这么说有些奇怪的意味。 “老陈。”凌星打了个招呼。 凯尔希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伸手拿过陈晖洁手上的写字板，在上面龙飞凤舞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或者说代号。 炎游客。 的确是游客，她不属于大炎，甚至本不该在这个世界——就像凌星一样。 “你可真是骗得我们团团转。”陈晖洁的眼神有些幽怨，“大家都在疑惑为什么寒假的进阶辅导你们没来，结果你们直接上岸了？” 上岸当然是指被守夜人录取。 “嗯。”凯尔希点头，“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不必什么都搞清楚，学业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事。” “别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我最讨厌别人……”陈晖洁还没说完，一道女声就打断了她。 “陈陈，你好了没啊？！”是塔露拉的声音。 远处，穿着军装的塔露拉的确有几分英气，不过并不是熟悉的乌萨斯贵族军装，而是大炎的军装。 相比之下，古风更多了一些。 “来了来了。”陈晖洁最后看了眼凯尔希和凌星，匆匆离开。 “我们也走吧。”凯尔希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凌星觉得凯尔希刚刚是在笑？ 可恶，这就是你的快乐方式么？也太奇怪了吧凯尔希！ 难不成你的快乐就是建立在整陈晖洁身上的么？！ “我们去哪儿啊？”凌星好奇道。 “云海轩。”凯尔希说，“不过我得先去换身衣服。” “去云海轩做什么啊？”凌星摸了摸后脑勺。 “吃饭啊。”凯尔希理所当然。 这样看来，云海轩的确是变成凯尔希的自家食堂了。 “顺带着，给你过个新年吧。”凯尔希说，“你先去，在那里等我，我大概半个小时到，有问题的话飞讯联系。” 第179章 ·“凯尔希”の白丝 还是熟悉的城市，熟悉的界面，熟悉的出租车师傅。 凌星甚至觉得全龙门就这么一个出租车师傅了，反正，只要是凯尔希打的车，多半是这位龙族大叔来接的驾。 真的不是我说，大叔，你都是大炎最高贵的龙族了，还来干出租车，您不寒碜么？ 不，劳动不分贵贱，但是，但是的确没有见过龙族人来开出租车的啊！ “你总算回来了，冰城的情况如何？”刚上车，龙人的话就让凌星一惊。 “你……” “安啦安啦，我也是守夜人，不用紧张~”大叔摆了摆手，该死，开车的时候双手不能离开方向盘，眼睛要目视前方，你的科目——好吧这里是泰拉。 “已经解决了，虽然我多半是打酱油。”凌星道。 “英雄出少年啊。”男人颇为感慨地点了点头，“我像你这个岁数，大概还在和那群古神争斗吧。” “大叔，你好厉害啊！”凌星敷衍道，但是大叔似乎完全没有听出凌星语气中的敷衍。 “那是，不过现在老咯，上个星期切割萝卜差点把自己手指切了。”大叔说着，转动方向盘，他的眼睛仍然看着凌星，但是车子的行驶意外的平稳。 大约5分钟后，出租车稳稳停在了市郊的云海轩门口。 “对不起先生，今天被包场了。”服务生小姐礼貌地鞠了一躬。 “啊不是，我就是，额不对，我就是来找包场的人的。”凌星摆了摆手。 “不好意思凌先生，她是新来的。”温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身着青色旗袍的龙族女人走了出来，微微欠身，“楼顶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凯尔希小姐还没到，请您稍候片刻。” “嗯。”点了点头，凌星步入了云海轩，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的云海轩有种不同往日的冷清。 大约20分钟后，楼道传来了高跟鞋的脚步声。 服务生？不，是凯尔希小姐。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裙，头发束起，怎么说呢，有种贤妻良母的感觉？ 该死，孝心变质~ “凯尔希，你这身……”凌星欲言又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少女那白暂修长的大腿。 该死，这白丝太犯规了！这样的腿真的应该存在么？！ “听元汐说你好这口，咳——”凯尔希也有些脸红，该死，你脸红个泡泡茶壶，“不过，你若是不喜欢，我也能……” “我超喜欢！”凌星直男本性暴露无遗。 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凌星感觉自己的腰间传来剧痛。 可恶，你是不是跟宫曦旸学的啊，这一手怎么如此熟练？！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行了么……”凌星话音刚落，只觉得腰间的痛感更加可怕了。 “这么说，你是喜欢别的女人？”凯尔希的脸上露出了“核善”的微笑。 “没没没，我最喜欢凯尔希，凯尔希天下第一！”凌星几乎是哀嚎，腰间的痛感轻了一些。 “呐，似乎的确力气用大一些，要我给你配点镇痛剂么？”凯尔希微笑道。 该死，你肯定不是凯尔希，你到底是谁？！ “咳咳。”咳嗽声从两人的身后传来，一眼望去，嗯，是，穿着汉服的少女。 银白色头发，菲林，翠绿色的瞳孔，高挺的鼻梁，锐利的眼神——的确是凯尔希，那面前的这个家伙是谁？ “玩够了吗？”声音很冷。 凌星感觉得到，身侧的凯尔希一个箭步拉开了距离。 “对不起，我我我我……” “滚回元汐那里去，再敢用我的样子跑出来，你知道后果。”女孩儿清冷的声音传来，凌星身边的少女瞬间化作烟雾消失。 “她是……”凌星疑惑。 “上古的大妖，帮助大炎打赢了诛神之战，于是没有被杀死。”凯尔希说，嗯，熟悉的感觉，这才是我的凯尔希！ “腰间的伤要紧么？”凯尔希问。 “额，还好，我恢复地……要紧！”感觉到凯尔希眼神的变化，凌星的求生欲很强。 “我知道了，先吃东西吧。”凯尔希点了点头，拿出手机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又放了下去。 两人落座，此时是晌午，天上的太阳明晃晃，楼顶的风景不算出众，反而有些令人烦躁。 哪怕是有湖泊在侧，因为冬天的缘故，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生机，转而有些万籁俱静的感觉。 餐桌上只有动筷子的声音，或者汤匙与瓷盆碰撞的声音，咀嚼声。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吃着面前的食物，不紧不慢，反而让有些尴尬的气氛变得轻柔起来。 “凌星。”凯尔希突然开口。 “昂？”凌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晚上有烟花，陪我去看。”凯尔希说，有些脸红。 你又脸红个泡泡茶壶？！ “好。”凌星自然是愿意的，浪漫的烟花，牵着老婆的手，这就是人生赢家了吧？ 餐桌上的东西没有经受住两人的考验，很快就被食用一空，凯尔希拿出了手机，摆弄了一下，抬头道，“下午就在这儿吧，正好给你复习一下功课。” “我能拒绝么？”凌星真的不想在放假的时候去背劳什子的政治，该死，不是都进守夜人了么，怎么还要背这种该死的东西？！ “你说呢？”凯尔希的嘴角勾起了诱人的弧度，嘲讽之色溢于言表。 “行吧。”凌星顿时有些扫兴。 “表现得好的话，我会给你奖励。”凯尔希说。 “什么奖励？”凌星瞬间精神了。 “你先做，做完才有。”凯尔希笑道，起身，从匆匆赶来的服务生手中接过平板。 “电子书？真先进哦。”凌星说。 “背你的书吧。”凯尔希白了白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分割线—— “塔露拉，还有多少啊？”陈晖洁将纸箱放下，擦了擦头上的汗。 “快了，还有两箱，这次的复古烟花量居然这么大。”塔露拉也放下了一个纸箱，喘了几口气道，“晚上会很热闹吧？” “我也觉得，也不知道别的人怎么样了。”陈晖洁拿出手机，在群里问了一句。 “大家任务做得怎么样了？” “已完成”*n “我靠一群卷王，他们怎么这么快？！”陈晖洁直接爆粗口。 “正常，我们不是去机场接了个机么。”塔露拉笑着说，“快些吧，早点做完回去洗个澡晚上出来看。” “嗯嗯！” 第180章 ·暗锁小姐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至少在凌星看来是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枯燥无味的泰拉政治概论莫名得有意思，以至于他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喂喂喂！凌星，你眼睛，看书，不要看凯尔希！ 少年的视角下，少女依靠着椅背，手中拿着一个pad，不时挥动手指翻阅着什么。远处的赤日将光芒撒向大地，光影在少女的身边驻足，留下一道梦幻的金色。 “凯尔希！”凌星抬起头。 “嗯？”少女微微侧头，眼睛依然盯着屏幕。 “我想喝下午茶。”凌星说。 “不准。”少女说，“背你的书。” “……”凌星咬了咬牙，keso，要不是我的手机被你收了，我，我，我就给你买个煎饼！ 15分钟后。 楼道传来了脚步声，门被打开，服务生小姐端上了两杯茶。 “刚好，三点了，喝茶吧。”看着服务生将两杯清茗放在两人面前，凯尔希道。 三点几啦，饮茶先嘞！ 凌星放下了手中的平板，鼻翼煽动，茶水的清香直扑面门，嗯，看来凯尔希果然还是会心疼我的啊。 “嘶~~~呼~~~噗~”凌星俨然一副老干部喝茶的样子。 “好好喝。”凯尔希眯了眯眼睛，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不是让你当水喝的！” “……”凌星看了眼手中的茶，又看了看凯尔希。 “嘶~~~呼~~~噗~” “……”凯尔希的额头上似乎有黑色的“#”字出现。 “错了，我好好喝，我好好喝。”凌星赶紧道歉，笑死，再皮下去出事的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分割线—— 时间来到了傍晚，用过晚餐，凯尔希和凌星再度启程。 直到看到街上的人们都穿着羽绒服，带着毛线帽，凌星才发现，凯尔希的穿着有多么“清凉”。 一袭白色鎏金汉服，白暂的大腿就这么光露露的在空气中，要知道这里可不是南国四季如春的地方啊。 “凯尔希。”凌星叫道。 “嗯？”在前方漫步的少女回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你不冷么？”凌星说。 果然，你不能对直男有任何的期待。 “……”少女的额头似乎有些许的黑线。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要不多穿点？”凌星说。 黑线似乎更多了。 最终，凌星被凯尔希拖进了市中心的一家服装连锁店，买了一套冬装换上。 “满意了么？”少女仰着头，光洁的下巴在灯光下一度泛着白光。 “真，真好看。”凌星求生欲颇强的说。 好在，凯尔希小姐没有多数女孩儿逛街的习惯，短短半个小时就搞定了一切，烟火表演依旧没有开始。 “走吧，再晚恐怕就没有位置了。”凯尔希说。 “嗯。”凌星点点头，提着手提袋跟在凯尔希的身后。 手提袋里是什么？废话，当然是凯尔希的衣服啊，总不能直接丢人家店里吧？ ——泰拉国贸大楼—— 这里是龙门最高的建筑，也是大炎西部地区最高的建筑，工业化神乎其技的建筑技巧在这栋大楼上得以展现。 此时此刻，大楼的每一层都已经占满了凑热闹的人群，的确，这次的烟火表演的场面有些过于盛大了。 以至于万人空巷。 这么多人都挤在一栋建筑内，要是这个时候在楼底装个c4，嘿嘿~ 当然，这并不可能，在人群把大楼围得水泄不通之前，近卫局的同志们已经抢先一步把大楼围得水泄不通。 进入的人需要经过严格的安检措施，不能携带任何的危险管制物品。 不过饶是如此，高空坠物依旧让人心生恐惧——从楼顶窗边严阵以待驱赶人群的近卫局干员就能看出。 人群着实有些太密了，凌星觉得两人并不是来看烟花的，而是来看别人的屁股的。 密密麻麻，摩肩接踵，平时没几个人来的天台被人群占满。 “凌星？！”陈晖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老陈啊。”凌星闻言转头，蓝发的女孩儿牵着银发的龙女，两人联袂而来。 “凯尔希小姐，又见面了。”塔露拉向凯尔希问号，凯尔希点了点头。 “芜湖，人来齐了？”叶宇和叶莹也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人真多啊。” “怎么？上头有人的叶少爷也没有地方看烟花？”陈笑道。 “还说我，你这个“高级警司”不也得在这儿维持治安么？”叶宇撇撇嘴道。 “早晚，早晚我会在近卫局有自己的办公室的！”陈小姐咬了咬牙，“到时候我天天请你去喝茶！” “那倒不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叶宇笑得很开心，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不错。 “对了凌星，你暑假的实习没来，估计要少不少加分，要不我和我爹说一声让他走走关系？到时候进了守夜人我们也好互相帮衬。”叶宇用手肘撞了撞凌星，一副我上头有人，我是大哥，快跟我混的亚子。 “……”陈和塔露拉，脸上同时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凯尔希……”凌星看向了边上女孩儿。 果然，凯尔希上前一步，迫使叶宇和凌星分开了些许的距离。 “不必了，叶公子。”凯尔希道，声音不平不淡，“他有我罩着，不用麻烦您。” “……”叶宇此时才注意到凯尔希小姐一直站在凌星的边上，两个人就差贴上去了。 肩与肩之间的距离恐怕不会超过一根手指。 “好啦叶宇，有一个好父亲确实值得炫耀，但是自己的努力更为重要。”叶莹拍了拍自闭青年的肩膀，道。 “可恶，我一开始以为我是最大的关系户，结果你们一个个关系都比我还硬！”叶宇咬牙，“现在这个世界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嗯？”在叶宇抓狂的时候，凌星感觉自己被撞了一下，本来没什么，但是凯尔希直接一个箭步拦住了那人。 一个，紫色头发的卡特斯女孩儿。 “小姐，麻烦你把不该拿的东西还回来。”凯尔希道，“今天我心情不错，可以不送你去局子。” “什，什么东西啊？”那人一脸迷茫。 但是凌星知道，凯尔希不可能冤枉人，因为这货化成灰他都认识！ 公开招募四星位移tag的常客——暗锁小姐！ 第181章 ·勉勉强强 “什，什么不属于我的东西啊！”少女的眼神躲躲闪闪，显然在注意周围是否有脱身的可能。 显然，周围除了人之外，还是人，根本没有能够快速逃离的路径。 “左边的上衣口袋，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么？”凯尔希冷声道，暗锁小姐刹那间如坠冰窖。 该死的，怎么会，我可是偷遍龙门无敌手，今天怎么可能翻车？ “那是我自己的卡啊，怎么可能是你们的？”少女尴尬地笑了笑。 “不妨拿出来看看，我可不相信你会有vip黑卡。”凯尔希淡笑，“不妨打电话给银行确认一下？” “我我我”暗锁小姐顿时说不出话来。 “好了，交出来吧，今天是难得的日子，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凌星说。 于是，紫发的卡特斯小姐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张黑卡。 “陈小姐，交给你了。”凯尔希结果黑卡，把暗锁丢给了陈晖洁。 “不是说好不追究的么？！”暗锁顿时感觉世界背叛了她。 “我们的确不追究，但是陈小姐是否在意，这得看她。”凯尔希说。 凌星从少女的手中接过黑卡，暗叹果然城市套路深。 陈小姐也贴心地给暗锁送上了新年礼物——银白手镯。 人群远方的近卫局干员很快赶来，将暗锁小姐带走了。 于是，暗锁小姐也贴心地为近卫局的同志们送上了新年礼物——为了自己不吃牢饭，她供出了所有的同伙——连带着外围观望的打酱油成员都没有放过。 于是，龙门最大的偷盗团伙在新年烟火还未开始就被当场抓获，挣钱计划破产。 不过这都是在众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近卫局的同志们送温暖送的及时又隐蔽，银白手镯作为礼物也着实给了不少渴望赚钱的“打工人”一份大礼。 ——分割线—— 时间来到了晚上八点，夜色未央，群星在地面灯火通明下黯淡不少，就连往日难以与之争辉的皓月都显得那么无力。 “开始吧。”看着手表上的数字从19：59变为了20:00，凯尔希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咻~”不知何方传来了第一声破空之音，随后，炮仗离开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响了起来。 堪比古曲的十面埋伏，大楼四周都响着爆炸声，但是人群没有惊慌，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处在绝对安全的地方。 高空烟花，爆炸高度达到几千米，根本不可能炸到几百米高度的他们。 “看！”不知谁喊了一句，人群抬头望天，第一朵绚烂之花绽开，鲜艳的焰火在夜空分外闪耀。 凯尔希和凌星站在人群之外——近卫局的警戒线之外，大楼的边缘位置，一个停机坪。人们的注意力被天上的烟花吸引，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黑暗空旷处有两个特权阶级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烟火人间。 烟花开放，火焰的亮光偶尔洒落在身边之人的面庞，精致的侧颜让凌星呼吸为之一滞。 “别看我，看烟花。”凯尔希的声音传来，放在大腿边上的手掌中传来了冰冷的触感——似乎是凯尔希的手？ “别往下看，看天上。”凯尔希的声音再度传来，凌星已经略微低下的头刹那间又抬了起来。 天上五颜六色的烟花遍布四周，目不暇接，但是凌星总觉得少了些许热闹的感觉——哪怕不远处嘈杂的人声不绝如缕，依旧让他觉得疏离。 上次看烟花，是什么时候？ 记忆碎片？艾琳卡？ 或者说，斯卡蒂？ 如果是在蓝星的话，本来是打算和赵小姐一起去景区看高空烟花的，可惜赵小姐临时有事，于是他只能独自一人在桥上听鸽子叫。最终自觉没趣烟花也没看就匆匆回家。 所以，这次算是弥补上次被放鸽子么？ 倒是莫名的想家。 凌星的心中有些酸楚，又有些甜蜜。 在这个世界，我也会有家的吧？——他如是想道。 一朵银色的烟花在面前开放。 同时，熟悉的触感从面颊传来。 转瞬即逝。 和烟花一样。 迅雷一般。 但是，如同余音绕梁一样，湿漉漉的感觉停留在侧脸。 ！ “凯尔希！”凌星惊讶。 “算是奖励。”女孩儿的声音传来，能感觉到，手掌上传来的力度更大了几分——是害羞，还是别的原因？ 烟火持续了十几分钟，但是之后的十几分钟凌星都没有心思去看。 他在回味那种感觉。 感受着凉风带着水汽离开，感受着脸上的湿润感一点点消失。 最后一朵烟花谢幕，凌星低下了头，身边的少女正歪着脑袋看他，翠绿色的眼眸中倒映出了他的眼睛中的少女的面容。 “凯尔希，我也有新年礼物给你。”凌星突然说。 “哦？”少女饶有兴致地挑眉。 “闭上眼睛，好么？”凌星说。 “嗯。”凯尔希罕见地听话，女孩儿闭上了眼睛。 晚风乍起，银色的发丝飞扬，凯尔希期待了半晌，但是迟迟等不到少年的行动。 最终，她快睁开眼睛的时候。 一阵压迫感从身前传来，随后，嘴唇上传来了陌生的触感。 远方，一朵比之前所有烟花都更加绚烂的烟花在空中展开，突然的光亮让顶楼边上的人都忍不住眯起了双眼。 除了更远方的老陈和塔露拉。 两人坐在办公室，身前放着高脚杯，酒杯中装着葡萄汁（未成年禁止饮酒）。 蓦地，蓝发少女悠闲的姿态不再，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两腮鼓起，似乎有些气呼呼的。 老陈发出了一句“我靠”。 塔露拉顺着陈晖洁的目光看去——远处的停机坪上，一男一女面对面站着，男孩儿低头，女孩儿仰头，两唇相印，身后是绽开的烟花。 “和着我们搬了一天的烟花全是那家伙的意思！”老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砸吧砸吧了嘴，“还真是老谋深算啊！” （ps：经过重新考证的确塔露拉是姐姐。前面懒得改了。） “……”塔露拉不语，她盯着两人，眼中似乎有羡慕，似乎有喜悦，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连陈晖洁也不知道。 ——停机坪—— 亲吻的甜蜜很快过去，转而被窒息的痛苦取代，凌星不得已送开了递上的嘴唇。 “……”凌星睁开眼的时候，凯尔希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的礼物怎么样？”他颇为欠揍地问了一句。 “勉勉强强。”凯尔希道，转过身，耳尖似乎有些许的红色，但是天色太暗，凌星看不清。 第182章 ·鸡汤来咯~ 烟花最终还是消逝在了朦胧的夜色中，绚烂璀璨持续一时，人群缓缓散去，龙门的夜再度归于沉寂。 如同往常一样，哪怕今天是初五。 泰拉的炎国人没有祭祀财神的习惯，或者说，他们在诸神之战后就已经不再相信所谓的“神灵”会给他们带来任何的恩泽了。 就像脚下的大地一样。 凯尔希和凌星两人就这么站在停机坪上，看着人群从通道鱼贯而出，凌星还在沉思等等到底是自己去把人挤开呢，还是自己去把人给挤开。 但是凯尔希显然是不希望去和他们人挤人了。 于是乎，在凌星猝不及防之下，身后出现了强烈的风场，以及恐怖的噪音。 “滴滴叫机？”凌星吐槽一句，身后，巨大的直升机外壳漆黑，如同夜色下的精灵，只是噪音让人着实难过。 “反正是停机坪不是么。”凯尔希随意道，“也省的我们去人挤人了。” 心疼我就直说嘛，凯尔希~ “我好像会御剑来着？”凌星出声，才想起来自己剑仙的身份，嗯，应该算是最不正经的剑仙了。 “你想明天就登上龙门的头条么？”凯尔希翻了翻白眼。 嗯，凌星标题都想好了。 《震惊！不明剑仙深夜怀抱女子从高空略过竟是为了……》 （ps：直升机降落时停机坪按照理论的安全规范不应有人站立，此处请忽略。） “走吧。”凯尔希听到身后的风声不在变化，转过身，飞机堪堪悬停在离地几十厘米的高度。 抬腿，直接跨上台阶，上了飞机。 不过，老实说，这样的排场，可能比御剑离开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嗯，果然凯喵喵就是在心疼我！ 直升机一个加速升上天空，遁入夜色之中。人群很快忘记了这场插曲，即使心中又羡慕，依旧得回到眼前人挤人的当下。 ——分割线—— 直升机停在了西郊，平民窟不同于市中心的灯火通明，只有三三两两的破旧小屋还亮着灯。 显然，这些亮着灯的都是大炎人，除了大炎，外来客可没有过新年的习惯。 凯尔希从直升机上跃下，同样跳下的自然还有凌星，他的手上拿着两个巨大的纸箱。 看来这具身体的臂力的确惊人。 “跟上。”凯尔希说。 两人走在黑暗的小路上，凌星有一种随时有可能被暗中冒出来的不知道谁一枪干掉的危险感。 这种感觉直到两人走入了一个亮着微光的小巷才得以消除——暗中窥伺的人离开了，或者不再关注他们。 “婆婆，在吗？”凯尔希柔声叫道，声音之温和让凌星为之一振。 原来凯尔希也能这么温柔啊。 “是凯尔希啊。”苍老的声音从夹缝中传来。 “凯尔希姐姐！”几道稚嫩的声音同样传来。 “你有意见？”凯尔希似乎察觉到了身后凌星诡异的目光。 “没，没。”凌星赶紧掩饰，但是凯尔希的眼中似乎有一丝杀意。 嘶，凯尔希，你刚刚不是还很温柔的么，为什么——好吧，对女人来说年龄的确是很敏感的话题。 “给你们带了些衣服，还有吃的。”凯尔希从凌星手中拿过了纸箱，递给了老人。 “还有小家伙们的礼物。”凯尔希再度打开了另一个纸箱，全是用红色纸盒包裹的不知道什么。 凯尔希没有包红包，倒不是泰拉没有这种习俗，而是的确，在平民窟，现金实在是太容易被觊觎了。 而且，这里根本没有“物价”这个概念，或者说，即使有，也只有少说年轻力壮的人才能享受相关的服务，老人身上有钱，估计多半会被黑吃黑吧？ 物资藏在夹缝中，黑暗的内部纵深恰好遮掩了物资的轮廓，或许也就是闷声发大财的缘故。 “凯尔希，有股怪味，似乎是，食物变质？”凌星皱了皱眉，小声说。 “嗯。”凯尔希点了点头，“孩子们，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几个捣蛋鬼笑着说。 “怎么样，我说凯尔希姐姐肯定回来的吧？！”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很高兴。 “嗯嗯，你说得对。”几个人点头。 “诶，这个叔叔，是凯尔希姐姐的队友吗？！”几个小朋友很快发现了少女身后的凌星，但是他们的话让凌星头上出现了黑线。 “诶，叔叔，你怎么不开心啊？凯尔希姐姐说要是不开心的话容易变老的。”小朋友童言无忌，殊不知自己的话语在凌星的心上疯狂插刀。 “要叫哥哥。”凯尔希忍着笑意，弹了弹小鬼的脑袋，道。 “哦，是哥哥啊，长的这么老，肯定是每天都不开心。”小鬼若有所思。 凌星内心：“你真有礼貌。” “来许新年愿望吧。”凯尔希笑道。 “我先来，我希望明年能考到全班第一！”一个女孩儿说。 “你想屁吃，第一肯定是我的！”鼻子上贴着创可贴的男孩儿撇着嘴，一脸倨傲。 “得了吧，你每次都倒数第一，唔，这样的第一倒也没错。”另一个小男孩若有所思。 凌星一眼就看出这家伙和边上的几个幼稚鬼不一样，他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成熟。 “那你的愿望呢？”凌星问。 “我啊，我长大后要娶凯尔希姐姐！这个愿望我每年都许！”小男孩儿天真无邪的笑脸绽开，但是很快，他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诶，面前的这个大叔，似乎又开始不高兴了？ “凌星，冷静，别和孩子一般见识。”凯尔希轻拍少年的手背，安抚着快要拔剑的少年。 不是凌星气量小，但是，当面ntr，就是小屁孩儿也不行吧？！ 这算什么？小屁孩，你他娘的孝心变质？凯尔希你别拦我，我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勾巴！ 万一这狗儿子是和萧炎一样的勾巴把我家偷了怎么办？ 不，我不是不信任凯尔希，我只想做个保险，嗯，等等让黑给他做了！ 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男孩儿一个小跑跑进了夹缝深处，不多时，端着一个铁盆回来了。 “鸡汤来咯！”男孩儿笑着说，“大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生气，但是我把我偷偷藏着的鸡汤给你喝，你别生气了好嘛？” 第183章 ·一生清贫怎敢入繁华 “大叔，婆婆，凯尔希姐姐还有大家，都快喝吧，趁热！”男孩儿脸上是天真的笑容，但是凌星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拿起小碗喝了一口，视线的左下角突然出现了一行小字。 【绝对独立：已豁免神经毒素伤害。】 ！ “凯尔希！”凌星拦下了走上前的凯尔希，女孩儿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汤里有毒！”凌星神色严肃。 “啊？大叔，你在说什么啊？！”男孩儿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这汤可是我自己熬的，您不会以为我在里面下毒吧？” “……”凯尔希放下了手中的碗，将几个小女孩儿和老人一同护在了身后。 “凯尔希姐姐，你不会也相信大叔乱说吧？”男孩儿尴尬地笑道。 “这汤里要是没毒，你自己喝。”凯尔希递过了碗。 男孩儿接过，想都没想就一口喝了下去。 凌星皱眉，他的动作太果断了，简直，简直不像是知道汤里有毒一样，又或者，死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哈，这喝汤多是一件美事啊，大家快喝啊。”男孩儿依旧天真地笑道。 “我们不敢喝。”老人脸色变得严肃，之前和蔼的形象突然不见了。 “嗯？不喝，啧。”男孩儿的神情也变了，“不喝啊，不喝也躲不了，今天你们都要死在这儿！” 他笑得很猖狂，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一个黄澄澄的东西。 没有人比凌星更熟悉这个东西了——至纯源石，和游戏中的插图一模一样。 “快喝！不喝，不喝我炸死你们！”他叫道，神色癫狂，“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们了，这个小屁孩儿早就死了，我是大乌萨斯帝国和东国双料特工，凯尔希，你今天别想逃！” “死吧，哈哈哈哈哈哈，皇帝陛下，我为你尽忠啦！”他笑着，但是想象中的爆炸并没有传来，他歪头看去，至纯源石依旧维持着稳定，完全不像是要爆炸的样子。 “我本来以为你会让我们过个好年的。”老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周围的孩子却是一副熟睡的模样。 “好啊，好啊，我还是没看清你们啊，额，呃！”男孩儿口吐白沫，倒了下去，显然，神经毒素已经发作。 凯尔希上前，手指在他的脸上摸索一阵，最终揭下了一张面具。 面具后是一张苍老的脸。 “有侏儒症，经过训练，东国的死士么。”凯尔希凝眸。 “为什么不是乌萨斯？”凌星疑惑。 “乌萨斯不屑于这种计谋，他们的话，更多的是派暗卫来解决我。”凯尔希说。 所以遗尘漫步的剧情的确已经发生了么？ “而且，人体注射生长素抑制剂达到侏儒症的类似效果，除了东国的疯子，我不认为五大三粗的乌萨斯人有这份兴致。”凯尔希拍了拍手，将面具丢到了地上，“不过，现在死无对证，也没法找他们算账了。” “还得多谢您帮我照看这些小家伙了。”凯尔希看向老人。 “唉，还是没看住啊。”老人脸色露出了愧疚，“本来以为逃到这儿了不会有人追来。” “至少还剩下两个。”凯尔希脸上也有些哀伤，过年的氛围此刻被败坏得一干二净，“不能再有闪失了。” “嗯，我会转移到乌萨斯的雪原。”老人点点头，“到那里，应该就不会有东国的爪牙了。” “但是乌萨斯的猎犬同样让人讨厌。”凯尔希咬咬牙，最终递给了老人一张信封，“里面还有些现金，过段时间我会去看你们。” “放心。”老人点头。 她开始收拾行李，将孩子们装在一个三轮车上，最终，在凯尔希和凌星的注视下，在夜色的笼罩下离开。 “她们是……”凌星沉默。 “东国的来客，因为帮过我，被东国的现任统治者追杀。”凯尔希道，“的确是苦了他们。” “为什么不给他们安排到炎亭之类的大城市？”凌星问。 “他们本就是海边的渔民，过惯了这样的生活。”凯尔希说，“有些人致死都在追求荣华富贵，而有些人自生下来就看淡了名利世俗。” “他们默默无闻，或许在国家的边境，或许在深不见底的地下实验室，他们对物质早已不甚在意，哪怕长生在他们的面前，他们都不屑一顾。”凯尔希说，双手放在口袋中，攥紧。 “为什么。”凌星有些不理解。 “因为往事让他们不愿意进入烟火的世俗，有故事的人多半这样。”她说，口袋中的手松开，撩了撩头发，转过身看向凌星。 “又或者说：一生清贫，怎敢入繁华。” “婆婆，我回来啦！”突然，门外传来了叫喊声。 “嗯？”凯尔希皱眉。 “该死，漏了一个。”凯尔希有些无语。 “所以，她真的是年纪大了对吧。”凌星也有些尴尬，看着面前的少女。 她的年纪比起之前的小屁孩儿大了不少，看上去已经和凌星差不多高。 绿色的头发从头披到腰间，额头上还有标志性的角。 “你是——”凌星感觉世界有些小。 “啊，我是星熊，凯尔希，这位是……”少女放下了手中的纸箱，擦了擦汗。 “这是凌星。”凯尔希点头，“这是星熊。” 不愧是星sir，但是，你的状况是不是有些问题？ “婆婆他们呢？”星熊挠了挠头，“今天工地的事情有些多，耽误了嘿嘿。” “她们已经离开了，去了乌萨斯，你要去追她们么？还是和我们待在一起？”凯尔希问。 “我，我不去了吧。”星熊挠了挠头，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小伙伴少了一人，的确，她什么都不知道。 “嗯，那你收拾一下，等等和我们回龙门吧。”凯尔希点头。 “还有，以后也别去搬砖了，先进学校吧。”凯尔希补充。 “不要啊凯尔希，你知道我最讨厌学习了！”星熊顿时出现了苦瓜脸。 想不到可靠的重装也会惧怕学习。 ——临安—— 白衣少女一手握着棋子，在棋盘上缓缓落下一子。 她的身前，是一个中年男人，龙族，穿着玄色的衣裳，看上去不怒自威。 男人也落下一子。 “真的不考虑考虑？”少女出声。 “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男人摇了摇头，“她喜欢自由，就由着她吧。” 两人的目光看向了山下的湖中央。 大冬天已经没有多少人来，湖上一个少女，着青色衣衫，撑一把油纸伞，立在船头。 凑近看去，相貌与凯尔希别无二致。 “回来吧，玥。”元汐的声音传去，少女撇了撇嘴，化作流光消失。 “我的徒弟如何？”元汐问。 “把师傅变成徒弟，可真有你的。”少女出现在了棋盘的边上，毫无形象地躺了下来。 “不过，你真的不喜欢你家师傅了？”她问。 “五行皆空怎敢奢求他？”元汐叹了口气，“被深海的小家伙抢了先机，又被老猞猁抢了先，我也没办法。” “不去竞争一下？”玥凑到了元汐的面前，被元汐一把推开。 “你再用凯尔希的样子乱转，小心被她撵出去三条街，这次我可不救你。”元汐说。 “……”少女恢复了正常人的坐姿，面容变换，这次，她的脸成为了元汐的脸。 “你就不能用自己的脸？”元汐一头黑线。 “嘛，负责给你们保存数据我也是很累的，自己的脸已经想不起来了。”她撇了撇嘴。 “你们啊，都不让师傅省心。”男人叹了口气，落下一子，“收官吧。” 第184章 ·我对音乐的热爱 牵着星熊小姐的手，凯尔希带着凌星重新回到了来时的地方。 三人面临着和凌星初来乍到时一样的境地——时至深夜，无往来车辆，此地又是偏远的市郊，不要说是出租车，就连巡逻的近卫局车辆都很少会往这里开。 不过好在，凌星已经不是当时的凌星了。 于是，九渊承受了他本不该承受的重量。 星熊在前，凌星在后，凯尔希在中间如同芝士一样被包夹。 长剑划过夜空，最终落在了城区的边缘。 “先住在我这里吧，学校的宿舍过几天安排。”凯尔希摸了摸星熊的头说。 该死，老猞猁摸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的头，还一脸老母亲的样子，属实是有些奇怪的感觉。 “凌星，你先回去吧。”凯尔希说，“早点休息，即使明天不上课，也别熬夜。” 凯尔希关心我了？！ “那陈晖洁……”凌星问。 “放心，她不会有意见的，星熊也不是黑户。”凯尔希点头。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叫陈晖洁过来凑个cp算了！ 凌星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转过身用钥匙开了房门，步入其中。 时隔多日，再次回到了这个小窝，其中的一切都没有变——除了多了些灰尘，的确是很长时间没有打扫过了。 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看来路上的确耽搁了很久，烟火应该是九点左右结束的才对。 “东国么。”凌星躺在床上，手机的屏幕泛着光，他有些无所事事，又有些雄心壮志，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人去东国报仇？且不论凯尔希会不会生气，光是去东国的路他就不清楚，总不能和二愣子一样一路向东，最后绕泰拉一周回来吧？ 而且，这位传奇的“双料特工”究竟是何势力指使也一样不清楚。 最终，少年打开了视频网站，开始消磨时间。 过了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小字。 “静候10秒，你会看到世界上最蠢的面孔。” “可笑，不就是屏幕休眠反光我自己么，这种套路我会上当？我手机从来都是屏幕常亮的好么？”凌星颇为不屑地笑了笑，10秒过后，屏幕黑了。 不是熄屏，而是背景就是黑色。 于是，他的脸出现在了反光中。 。。。。。。。 小丑竟是我自己！ 手机一关，丢在一边，扭头就睡。 ——梦境—— 凌星感觉自己出现在了一片雪白之中，像是雪原，但是没有那么冷。若说不冷，还是有那么一点冷的。 周围仙气缭绕，看上去不似人间。 远处似乎有个小岛，迈步过去，花的时间比想象的少。 苍翠的古树横卧着，树前是一个石桌，桌上有两个酒杯。 “回来了？”温柔的声音传来，凌星转身，是一个女人。 看不清面孔的女人，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你是……”凌星疑惑。 但是女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自顾自说。 “想看我跳舞啊？可以啊，前提是你得学会抚琴。”凌星能感觉出女人声音中的愉悦。 随后，耳边响起了悠扬的琴声。 女子随着琴音翩翩起舞，或伏或仰，或走或伫，舞姿曼妙，浑然天成，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潺潺流水一般丝滑。 一曲终了，女子恢复了站立，随后她转身，向着无垠之白的深处走去。 “等等！”凌星叫道，迈步向前，女子似乎回了一下头，但是很快消失在了白色的深处，凌星周围的地面也开始坍塌。 “答应我的，要先学会抚琴，我才跳舞给你看。”温柔的声音不知从何方传来，在凌星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直达少年的心灵。 ——分割线—— 凌星睁开眼，智能助手已经将窗帘拉开，日上三竿，这一觉睡得着实有些长了。 被随手丢在一边的手机此刻亮着屏，上面还显示着未读消息。 “起床，带星熊去学校。” “在？” 10分钟后。 “我带星熊先走了，醒了记得回消息。” 记录时间停在了2小时前。 现在是——09：21 先不到凯尔希也有等我回消息的一天。 “不好意思做了个梦。”凌星打字回到。 嘀嗒，嘀嗒，嘀嗒，床头的时钟不疲不倦地走着，凌星等了一会儿，屏幕上的聊天窗口没有任何变化，显然，秒回不是他有的待遇。 大约20分钟后，凌星吃着云吞刷视频的时候，手机顶部弹出了消息。 “？”凯尔希果然简明扼要。 于是凌星一五一十将梦中的景象告诉了她。 “那就去学吧。”消息传回。 “可是，我不知道她是谁啊。”凌星打字。 “学完就会有答案，如果她不出现的话，我跳给你看。”这条消息隔了大约1分钟才回。 “真的？！”凌星不敢置信，甚至打了“щ(゜ロ゜щ)”表示震惊。 大约三分钟后。 “我言而有信。”这次传回的是语音。 该死，妈妈，凯尔希撩我！ ——10点—— 凌星下了出租车，来到了龙门最大的琴行，显然，对琴技一窍不通的少年要来拜师学艺了。 “先生，请问您是——”店员很快注意到了这位稀客——穿着考究，充满了对音乐的向往（显然是老色批期待凯尔希跳舞的眼神被误解了），绝对是一只肥羊——不，是学音乐的璞玉！ “我来学琴。”凌星直截了当。 “啊，我们这里有古琴，提琴，也有竖琴，请问您是——”店员看向身后玲琅满目的乐器。 “小孩子才做选择。”凌星咧嘴，可笑，要是凯尔希耍赖怎么办？当然是全学了再说！毕竟解锁条件是学，不是学会！ 凯尔希恐怕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掉坑里了吧？ “您有自己的琴么？”店员皱眉，他感觉这位小年轻在开玩笑。 “没有，但是你把你们店最贵的琴每种来一把，我付现金，还有最好的老师，也安排一下！”凌星将黑卡放在了桌子上。 店员怀疑的神色消失了，他一脸高兴的拿过黑卡。 可笑，学不学会关他什么事，他只知道今天的提成够他买几百斤排骨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从琴房中走了出来。 “你想学所有的乐器？”老人皱眉。 “昂。”凌星点头。 “为什么？”老人的眉头更皱了，“贪多嚼不烂你可懂？” “浅尝辄止就好，我主要是想看我老婆跳舞。”凌星说。 “如此，你请回吧，我们不做你这单生意。”老人吹胡子瞪眼，“音乐不是你这样的人该学的！” “这……”凌星看向了边上的店员。 “凌先生，我们可以给您换个老师，虽然伯伦得教授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老师，但是如果您真的只是想尝试一下的话，普通的老师也是可以的。”店员说。 “不。”凌星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老人，“我就要他教！” “我出100万龙门币的学费！”凌星淡笑道。 “别说你出一——一百万？！”老人的眼睛瞪大。 “我想这个数字足够证明我对音乐的热爱了。”凌星说。 “让我考虑考虑。”老人皱眉。 “不用了。”一道冷漠的女声从门口传来，“这家伙我来教。” “店长？！”店员一惊。 “我叫乐，你可以叫我乐老师。”来者说，走到了凌星的边上，她穿着笔挺的西装，但是炎国话很地道，名字听上去也像是大炎人。 “凯尔希已经跟我说过了，你不必学这么多，就学古琴即可。”女人说。 这算什么？！凯喵喵投怀送抱？！ 第185章 ·凤鸣 “好。”虽然不知道这位店长的水平如何，但是看她胸有成竹的亚子，凌星觉得可以信任她。 至于一边的老教授？自然是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跟我来吧，小王，把“凤鸣”拿出来。”乐说道，迈步向着二楼走去，高跟鞋鞋跟和地板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凌星觉得断断续续轻重不一的脚步声本就是音乐。 的确，人如其名，乐小姐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斥着音乐的美感。 “店长，“凤鸣”——”店员似乎欲言又止。 “若是有缘，它自己会做出决定。”乐小姐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凌星诧异地看着店员。 店员却是直接走向仓库去了。 不多时，一把古朴的琴被取了过来，上方用不知名的材料细致勾勒出金色的花纹，看上去名贵异常。 如果只是用料珍贵的话，断然吸引不了凌星的注意，毕竟，材料再珍贵，“原主”的金库里恐怕都储存着可观的数量。 真正可怕的是，这把琴让凌星觉得它是“活”的，就像是九渊一样，有一股莫名的威压和灵性。 “客人，请随我来。”店员道，在前方引路，三人上了三楼，只剩下伯伦得一人在风中凌乱。 ——分割线—— 二楼最里间，逼仄的教室并不算大，嗯，这是废话。 将“凤鸣”放下，整个空间顿时只剩下两个人肩并肩站着的空隙，店员识趣地放下琴就离开了，于是小房间中只剩下了凌星和乐小姐两个人。 老实说，这样的距离，的确诱人犯罪，距离已经小到乐小姐的呼吸凌星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把琴也算是你留在我这儿的。”乐说，双手抚过琴弦，一阵悠扬的琴声传出，但是看上去和她弹拨琴弦的动作并不一致。 “嗯？”凌星疑惑。 “看来你还有很多事没有想起来。”乐叹了口气，“你是第几世？” “我不理解。”凌星沉默，看上去这位老师知道的秘辛比自己想的还要多。 凯尔希的安排么？这么说，她也知道乐和自己的“前世”相识？ 还是元汐的透露？ 不对，她说的是第几世，难道她比元汐还要古老？ 老怪物。——凌星不由得在心中给乐打上了标签。 “在心里骂人是不对的。”女子金色的瞳孔盯着凌星，“不必讶异，声音可以传达你的情感，并不一定是话语，我从你的心跳中听到了你对我的不满。” “几千岁，对于龙族来说并不年迈。”乐小姐道，“你应该庆幸，我的脾气比以前好了不少，按照以前，你会被我吊到老歪脖子树上去。” “乐老师，学生知错。”凌星只能认怂，能怎么办，形势比人强，想看凯尔希跳舞还得仰仗她，“不过，乐老师，你有没有，额，在我的面前跳过舞？” “哦？看来你的确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乐的嘴角微微勾起，“嘛，应该说你知道了一些事情。” “放心，他和我交代过，我知道你已经不是他了。”乐说，““凤鸣”认识他，显然你不是他。” “……”所以只有我觉得我转世是个秘密是么？！ “呵，若不是当年他一曲“凤求凰”，我可不会答应跳舞给他看。”乐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回忆，“希望你能弹出来吧。” ““凤鸣”不能自己弹奏么？”凌星疑惑。 “真正的高山流水，唯有胸怀山岳的人能够弹出，“凤鸣”虽然有灵，但终究不是真的“凤”。”乐笑道。 “我的舞可不好学，你有信心凯尔希能学会？”乐笑道。 “她言而有信。”凌星笃定道。 “真像我们那时候。”乐的脸上露出了姨母笑，“来吧，先教你最简单的。” “把手放上去。”她说。 凌星照做，但是他很快感受到了古琴传来一股名为“抗拒”的情绪。 尝试拨动琴弦，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看来它的确不认可你。”乐摇了摇头，“你一点乐器都不会？” “学过一点钢琴。”凌星怀念蓝星的施坦威，那玩意可好操作多了。 “难怪。“凤鸣”不喜欢西陆的家伙。”乐的神情有些哀伤，“努力吧，它性子倔，只有你能驯服它。” “……”凌星沉默，将手再度放上琴弦，闭上双眼尝试和琴沟通。 五分钟过去了，琴没有任何回应传来，颇有一种不想理他的感觉。 “秋梨膏，我想看凯尔希跳舞！”凌星内心默念。 “你说的那个凯尔希，她漂亮么？”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不像是男声，也不像是女声，甚至有些不像人的声音——它也确实不是人的声音。 “她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她……”凌星说了很多。 “铮~”凌星察觉手指上的琴弦突然震动一声。 “看来“凤鸣”愿意跟随你了？”乐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是怎么说服它的？” “……”凌星沉默，他能说这破琴就是个老色批么？ 可笑，当年的“凤求凰”根本不是前世弹的，是前世和它商量之后它弹的，为的就是看乐小姐跳舞！ 气抖冷，我的施坦威怎么没有这种功能？害得我苦练了好久。 可惜，最终也没有等来和赵小姐同台表演的机会。 是的，当时学校的音乐会赵小姐有个节目，缺个弹钢琴的人合奏。 所以凌星就去学了呗，天赋还不错，三个月大概已经可以登台表演了。 虽然比不过职业，但是学习的速度的确让人咋舌。 再然后嘛，因为疫情表演取消了。 就很难受。 “在仓库带了几千年我快闷死了，请务必带我去看小姐姐跳舞！”这是“凤鸣”的原话。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开始第一课。”乐说道。 ——5小时后—— 第一节古琴课在几道难听至极的拨弦声中结束。 “继续努力吧，比起他，你的确差得远。”乐说。 “乐老师，那学费……”凌星拿出了黑卡。 “你觉得我缺钱么？”乐翻了个白眼，“我要听你的“凤求凰”。” “好！”凌星点了点头，对乐老师对音乐的热爱表示敬佩。 在凌星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凤鸣”的标价是五千万龙门币，记得去前台结。”幽幽的女声传来。 该死，这都多少价一百八十万的钢琴了？不是说钱财身外之物不缺的么？！ 第186章 ·老熟人 凌星最后还是老老实实付了钱，无它，“凤鸣”绝不单单是一把“色批琴”，准确来说的话，他是一把非常恐怖的大杀器。 就杀伤面积来说，同境界下的琴修恐怕远远超过剑修，毕竟，不是每一个剑仙，都是核弹剑仙。 告别了其貌不扬的小店，凌星打了车，向着翻斗花园而去。 果然，来接他的还是那个守夜人大叔。 “我说，大叔，你每天都一直等着我叫出租车么？”凌星无力吐槽。 “本来叔叔等的是凯尔希，不过那女孩儿让我来接你了。”大叔握着方向盘，随意道，“你得珍惜啊，我可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关心别的人。” 可笑，我老婆不关心我关心谁？难不成关心你？？ 当然，这种话肯定是不能直接说给大叔听的，凌星只是在内心吐槽罢了。 “哈哈，是么，大叔听上去跟了凯尔希很久了？”凌星试探，大叔的只言片语似乎有着恐怖的信息量。 “那是，她刚来大炎的时候就是元师傅接待的，后来我就成了她的专属特派员了。”大叔神色倨傲，看起来过往的确让人称道。 “闭嘴，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突然，一道女声传来，很熟悉——凯尔希的声音。 “凯尔希？！”凌星震惊，但是车内只有两个人。 嗯，声音是从副驾驶的扩音器里面传出来的。 “凌星，过去的事情我会慢慢告诉你，不用急着去探求，直到太多对你没有好处。”凯尔希的声音再次传来。 “……”凌星瞬间无语。 所以，凯喵喵的确是每时每刻都在监控我？ 凌星突然想起了资料里对凯尔希小姐的描述。 尽管这只猞猁自称不是那位猞猁。 ——对阿米娅的关照达到了病态的地步。 “盾，不要再提无用的话，否则，我想愿意做联络人的人很多。”凯尔希转而威胁起了开车的大叔。 大叔顿时连连道歉，嗯，小两口吵架什么的，咱不参与，否则，指不定就联合起来一起把我做了。 ——分割线—— 下了车，面前并不是熟悉的翻斗花园的大门，而是，另一个很熟悉的地方。 龙门近卫局。 “不对啊，我来这儿做什么？”凌星一脸懵逼，然后，就看到凯尔希和陈晖洁小姐有说有笑地从门里出来。 好家伙，你们不是关系不好么？！ “凌星，这边！”塔露拉小姐的声音突然出现了。 老实说，塔露拉小姐的声音听上去软软糯糯的，完全没办法和方舟里那个毁天灭地的反派大姐头联系起来。 是黑蛇的原因？还是在乌萨斯的经历？又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不知道，不过，值得疑问的是，这个泰拉已经如此不同，那么，塔露拉小姐的命运还会和那里一样么？ “哦哦，塔露拉小姐，陈小姐，你们好。”凌星打了个招呼，为什么没有和凯尔希打招呼呢？因为凯喵喵一脸冷淡的走到了他的身后。 可恶，你变脸也太快了吧？！ “好了，按照既定要求，执行吧。”凯尔希说。 “诶诶诶？什么既定要求？”凌星震惊。 “你跟着去看着就好，具体行动我们负责。”凯尔希说，“嗯，就是一次普通的抓捕行动，危险性不大。” “所以叫我来……” “让你看着点，省得有漏网之鱼。”凯尔希说。 嘛，想我就直说嘛，不过，我更关心你的舞练的怎么样了，嘿嘿。 四人上了警车，嗯，这是凌星第三次坐警车。 不过显然，前两次都没有这次舒服。 为什么？废话，前两次身边可没有凯尔希小姐陪着。 香车美女，虽然车不算很香，但是美女的确是美女就是了。 警车一个加速就离开了警卫局的门口，在微暗的夜色下，汇入了车流。 无人注意到，在警车离开之后，原本没有任何动静的警车瞬间发动，在后方跟了上去。 ——市中心市郊交界处·某酒吧—— “人应该就在里面，放心，我们很隐蔽，对付绝对想不到，我们会是来抓他们的。”陈晖洁的嘴角勾勒出嘲讽的笑容。 “不过，老陈，你确定我们要穿成这样进去？”塔露拉打开手提箱，里面奇奇怪怪的衣物让她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嗯，高开叉的旗袍，高跟，已经，丝袜。 的确很有夜店风的感觉。 不是，你们三个确定要在这里换衣服？我还在车上呢！我是男的！男的！——凌星在内心大吼，然后，然后他就感觉到一阵眩晕。 痛感是从身后传来的——是凯尔希。 凯尔希！这点信任都不给你的男友么？！ 凯尔希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是不想凌星看到老陈和塔露拉换衣服罢了。 至于她？额，凯尔希似乎没有带换的伪装衣物。 等凌星醒过来的时候，三人的确已经换好衣服了。 我去，老陈，你好香艳啊！ 一中的校服比较宽大，看不出老陈的身材，但是此刻，紧身设计的旗袍勾勒下，少女的身前已经初具规模。 “还看？！”耳朵上传来了剧痛。 诶疼疼疼，凯尔希我错了！ 凌星龇牙咧嘴一阵后，凯尔希松开了手。 “我们进去，你在车上等着，大概半个小时，我们就出来。”凯尔希说。 “好。”凌星点头。 ——酒吧后台—— “老大，线人的情报没错，的确有三个像是女高中生的警员进来了。”一个光头小弟说。 “哦？这么确定？”坐在牛皮大椅上的男人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 “废话，哪有人大冬天穿这么少来酒吧。”小弟不屑，“她们啊，肯定蠢蠢地以为我们是那种不正经的酒吧了。” “我们是正经酒吧？”男人摇晃的手停了下来，伸出手把玩着面前的源石。 “那可不，我们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挣得都是刀勒，能不正经么？”小弟不屑道，“老大，要不让弟兄们先爽一爽？” “嗯，可以。”男人不在意地笑道。 然后，小弟就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呵，上次差点把我卖了，这次，我可不会再相信你了，李长官。”男人拉开抽屉，从中抽出一把黑漆漆的铳。 “这就是哥伦比亚的结晶么，不过，的确没有刀勒让人痴迷啊。”他放下手枪，转而拿起一叠钞票，凑近鼻尖吸了几口。 “我黄黑红，这次绝对不会轻易狗带！”他笑道。 第187章 ·时间足够改变很多 “陈晖洁，我怎么觉得他们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塔露拉小姐挽着老陈的手，悄声道。 “她们这是在嫉妒我们的美貌！”老陈毫不在意，的确，她可能觉得自己身上这一身非常合适，非常诱惑吧。 凯尔希默默跟在两个人身后，与其说她是配合两人来抓犯人的，倒不如说，她是来带孩子的。 “希望外面那个家伙能够让我省点心吧。”凯尔希略有些无语。 三人继续深入，很快，身后的门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视野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取代，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开始缓缓向三人靠来。 “哟，三位小姐，没有伴儿？”一个男人轻佻开口。 “你说什么伴儿？喝酒还要有伴儿？”陈晖洁开口，一开口就知道是老江湖了。 “三位不知要来点什么酒？”酒保擦拭着手中的酒杯，开口道。 “给我上你们这儿最贵的！”陈晖洁大手一挥，一张黑色的银行卡直接拍在了吧台上，“今晚的消费由我买单！” “小陈，虽然你可以买下这个酒吧，但是钱也不是这样用的。”塔露拉拉了拉老陈的手，轻声说，看得出来，老陈此时只是在享受花钱的乐趣。 “我就想喝个酒，姐姐。”老陈摆了摆手，“今天听我的！” “唉。”凯尔希叹了口气，将黑卡收了回来，转而丢下了几张蓝色的纸钞，“知道你们的规矩，这是敲门砖。” “哦？看来你门清儿啊，在哪儿混的？”小头目痞气十足，二话不说把钱揣入了兜里。 “一字道，二头空。（近卫局的卧底）”凯尔希淡然道。 “嚯。”小头目顿时一惊，“原来是一字道的大哥，失敬失敬。只是瓢把儿今天不在啊。” “叫人挪瓢，外头全是条子。”凯尔希坐到了吧台的椅子上，毫不在意地向酒保招了招手。 酒保瞬间会意，放下一个酒杯，倒入些许的红酒，随后又放入两个冰块，将酒杯推向凯尔希。 凯尔希接过，轻抿一口，随后一饮而尽。 “点子扎手，扯呼？”小头目问。 “扯，难道你想捡肥皂？（进局子）”凯尔希挑眉。 （ps：黑化均为杜撰，切勿模仿。） “哥哥行，这俩女的是您马子？”一个小弟看上去眼冒绿光，显然是饥渴难耐，其心昭然若揭。 “她俩掉一根毛，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凯尔希随意到，将酒杯推回了酒保面前，“黄黑红是真不在，还是假不在？” 小头目脸上的吃惊之色更甚，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直到些许黑化的条子，没想到啊，居然连自己老大的名号都知道，难道这家伙真的是一字道的二头空？ “条子，有条子！还好几辆牛马（车）！并肩子们扯呼！”门外跌跌撞撞跑入了一个人。 “……”凯尔希顿时无语，扶了扶额。 “真会给我整麻烦。”她说，随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下高脚凳，一个手刀将面前的小头目放倒。 “还愣着，你们暴露了！”凯尔希对还在发懵的陈晖洁、塔露拉说道。 两姐妹也无愧于受过专业训练，在凯尔希提醒之后瞬间回过了神来，陈晖洁直接将高跟鞋踢掉，向着边上的一个小弟冲了过去。 塔露拉倒是没有脱鞋，嗯，应该是已经习惯此类的鞋子了。 场面一度混乱，不过没有出现枪声。嗯，泰拉的黑帮多半没有铳，毕竟这玩意是高端货，只有萨科塔人或者极少数的源石技艺者能够操控。 大约3分钟后，原本歌舞升平的大厅已经一片狼藉，横七竖八躺着走私贩。 “这也太轻松了吧。”陈小姐撇了撇嘴，“不过他们老大呢？” “八成是跑了。”凯尔希再度坐到了高脚凳上，敲了敲木质的桌子，“再给我来一杯。” “啊啊，好的。”酒保显然也是走私犯，但是他看形势不对直接双手抱头蹲了下去，所以没有加入躺尸大军。 嗯，很明智的选择。 血红色的酒液流入少女的口腔，酒精的芬芳在味蕾绽放，翠绿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夺目。 她坐在那里，宛如黑夜的君王，酒保不敢有任何异动——尽管少女看上去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学生，但是身上的气势如同尸山血海中走出的生灵。 “黄黑红去哪儿了？”凯尔希开口。 “我，我真的不知道，老大，老大很早就注意到你们了，而且，而且近卫局的卧底也透露了你们的消息。”酒保支支吾吾道。 “什么？！”陈晖洁瞬间瞪大了眼睛。 “放心，你李叔说的。”凯尔希无所谓，老陈身后的塔露拉似乎也早有预料，无甚吃惊。 “为什么？” “要是走私者的主力全在这里，你觉得你能全身而退？”凯尔希反问，“醒醒，陈晖洁，敌人可不是陪你玩过家家的警员，他们不会在意你的死活。” “经验需要一点点积累，老实说，你们今天的潜入计划糟透了。”凯尔希把玩着玻璃杯，“不过，你们还有两年，我可以继续等，等到你们成长起来。” “打击的目的不是打击，而是希望你们能够有更大的信念投入新的成长。以及，对过去进行反思。”凯尔希放下了杯子，“去和凌星汇合吧，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 “你又打算撇下我们？”陈晖洁皱眉，“上次的犯人也是你放跑的吧？” “所以我认为你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凯尔希跃下了凳子，将大衣中的枪型注射器拿了出来，“你真以为没有李长官的允许，我能神不知鬼不觉放走一个犯人？” “……”陈晖洁沉默，她还真没有想到。 “小陈，我们走吧。”塔露拉说，“这种事情我们暂时没法搀和，我们留下只会拖大家的后退。” 陈晖洁的粉拳捏的很紧，最终一言不发地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看着两人离开了酒吧，凯尔希回头，酒保已经调好了新的酒，放在吧台上。 “说说吧，你去哪里了。”凯尔希回到了台前，“现在没有外人了。” “你果然认得出我啊。”酒保淡笑道，“我现在应该在离开大炎的航班了吧，带着这群家伙所有的财产，去汐斯塔了。” “为什么不归队呢？”凯尔希问。 “呵，归队？姓李的家伙跟我说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那个鼠人都快成贫民窟老大了，我也快成黑帮老大了，我怎么回得去？！”酒保神色癫狂。 “唉，时间足够改变太多东西了，凯尔希小姐，我尊敬您，因为只有您说到做到，以后如果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可以用这个号码联系我。”酒保将一张白纸放在了吧台上。 “不必了。”凯尔希摇头。 “嗯？” “我说过了，你走不了。”凯尔希说，“近卫局已经在国际机场布控，算算时间，你应该也差不多被捕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个局？”他问。 “嗯。”凯尔希点头。 “你答应过我放我离开的。”酒保面露苦笑。 “你说得对，时间足够改变太多东西了。”凯尔希说。 酒保的身体突然一顿，随后，软趴趴倒了下去，显然，附身在他身上的人本体遇到了麻烦。 凯尔希再度坐到了凳子上，握着酒杯，轻轻摇晃着，硕果仅存的照明灯将女孩的身影衬托的孤独、寂寞。 “一个人喝闷酒？”少女的面前出现了透明的字幕。 “你每天都这么闲？”凯尔希嘴角露出嘲讽。 “不打算履行你的承诺？”字幕变换。 “有你在，我能送他离开大炎？”凯尔希反问。 “你这样是在威胁我？”字幕又现。 “随你怎么理解。”少女喝了口红酒。 “送他走吧，我就当他死了。”字幕再度出现。 “为什么？”凯尔希蹙眉，“这可不像我对你的了解。” “时间足够改变很多，我想，我也不是不能改变一些。”字幕变化，“而且，这不是我的意思。” 少女似乎有所明悟，她缓缓直起身子，望向来时的方向，嘴角勾勒出一丝浅笑，那是甜蜜的笑容。 ——警车—— 手机屏幕的冷光照着少年的脸，上方的聊天窗口还未关闭。 “在？”——“九渊主” “何事？”——“惊鸿客” “帮我个忙。”——“九渊主” “什么忙？”——“惊鸿客” “凯尔希似乎有麻烦。”——“九渊主” 惊鸿客的头像在这句话敲出几分钟后就化作了灰色，要么是拒绝了，要么，就是去干活了。 少年确定她是去干活了。 因为不多时她的头像再度变亮，发回了一道讯息。 “事已办妥，喜酒要叫我。”——“惊鸿客” 第188章 ·希宝！ ——龙门机场—— “走吧，就当你已经死了。”凯尔希将西装男人手上的手铐取下，绿色的瞳孔平淡无波。 “凯尔希小姐，我知道你一向信守承诺。”男人道，“那么，后会有期。” “后会无期吧，别回来了。”凌星站在凯尔希的边上，将凯尔希往自己的身后拽了拽，“记得替我向黑问好。” “放心凌先生，我会将您和凯尔希小姐的问候带到的。”男人说。 于是，黄黑红同凯尔希和凌星挥手告别，经过vip通道，上了飞行器。 ——2小时前·龙门近卫局——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获得她的同意的，但是估计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吧？”男人捋着胡须，看着面前的资料，“我很好奇，你承诺了什么。” “用守护大炎百年换取她的庇护，那么这次又用了什么去让她放弃原则呢？”男人用钢笔把材料压在下方，抬头看向身前的少女。 “李长官，这个你就不必多问了。放人吧。”凯尔希说。 “真的要放走他？”男人反问，“虽然他卧底辛苦多年，但是他已经变得不像曾经了。” “时间会改变很多。”凯尔希道，“但是我还想抗一阵，至少我答应过他，会送他离开。” “就像您答应他这次后就归队一样。”凯尔希补充。 男人语塞，随后拿出一份文件，打开钢笔，在上方签下自己的名字。 “希望您荣光如初。”李叔将文件递向前方。 “日落终有时，但不是现在。”凯尔希留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就离开了男人的办公室。 ——分割线—— 飞行器优雅的翼尖划过夜空，分割白夜黑昼，当黄黑红再度醒来时，视野已经被刺眼的阳光取代，除此之外，是金黄的沙滩。 “欢迎。”面无表情的黑发菲林站在楼梯下方，虽然说的是欢迎，但是着实听不出一点好客的语气。 “您就是黑小姐了吧？凌星和凯尔希让我替他们向您问好。”黄黑红整理了一下西装，多年的卧底生活已经让他习惯了和这类整日刀尖舔血的人交谈，不至于被他们一身煞气吓倒。 “按照两位股东的意思，你会代他们行使管理权，我先带你去据点，其他的事之后说。”黑发菲林雷厉风行，直接转身，动作非常快。 黄黑红也很快跟上，但是少女的身形骤然加速，似乎想要甩开他。 显然，黑小姐是在试探黄老板的实力，但是黄老板显然也不是常人，很快就再度跟了上去。 两人走出vip通道，少女的速度慢了下去。 黑色的加长轿车在停车场恭候多时，黄黑红钻入其中，少女紧随其后，顺带着关上了车门，一个弹射起步，汽车没入车流之中。 …… ——近卫局—— “为什么放人？！”蓝发的少女在凯尔希走后半个小时再度进入了李长官的办公室，“明明为了抓他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上面的意思。”李叔随意地耸了耸肩，“喝咖啡么？” “上面为什么这么决定！”蓝发的女孩儿再度拍了一下桌面，试图让悠哉游哉看报纸的中年人认真起来。 “我要是知道，我就是上面了。”李叔再度耸了耸肩，“回去吧，晖洁，一些事情不是靠一身正气就能解决得了的。” “明天龙门最大走私组织头目锒铛入狱择日处死的消息就会登上龙门的头版头条。”中年人吹了吹咖啡，喝了一口，“哥伦比亚倒也的确有些值得称道的东西。” “多和塔露拉学学，她已经开始学会入世了，晖洁，你还太稚嫩。”李叔道，“不论是老魏，还是我，都希望你尽快成长起来。” “……”陈晖洁的粉拳捏的很紧，最终一把敲在桌子上，将钢化玻璃制的桌垫敲出一道裂缝，转身离开。 ——机场—— “你打算怎么和陈晖洁解释？”看着飞机起飞，凌星看向身边的凯尔希。 “她有她的坚守，我也一样。”凯尔希说，“凌星，这次要感谢你。” “希宝，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凌星说。 耶，恶心心。 “……”凯尔希的侧脸突然出现一阵绯红，但很快被隐去，“有人的时候，不准这么叫我。” “也就是没人的时候可以？”凌星眼前一亮，表情颇为欠揍。 啊，凯尔希松手，错了，不皮了，下次不皮了，痛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了，回去吧。”凯尔希松开了放在凌星腰间的手。 “凯尔希。”凌星突然叫道。 “嗯？”已经走出去几步的少女回头。 “明年暑假我们去汐斯塔度假吧！”凌星说。 “可。”留下一个字，少女再度转身，留给凌星一个完美的后脑勺。 半晌，回过神的凌星赶忙加速向她跑去。 接下来的几天，自然是在练琴中度过，乐说凯尔希的进度很快，乃至于远远超过凌星练习的速度。 不过好在，第四天晚上，沉寂许久的记忆碎片再度触发，鲲鲲招着肉乎乎的鳍将凌星塞入了一个记忆碎片。 这次的记忆碎片不再是那个臭男师傅了，变成了一个女师傅，和乐小姐有几分相似。 不同的是她一身火红的一群，背着一架通体漆黑的琴。 唔，说是师傅似乎有些不太合适，记忆碎片中两人的身份似乎是道侣？ 唔，凯尔希不知道，要是她知道会不会直接给我刀了？ 的确，对方的耐心比之前教自己剑技的师傅好多了，至少不会因为自己说错了一句话直接给自己踢出记忆碎片。 可惜的是，凌星的悟性依旧不好，原主几天学会的曲子，他硬生生重开了100多次，加起来好几年。 【记忆碎片：古琴精通解封。】 【主动技：十面埋伏允许使用。】 【主动技：炎王入阵允许使用。】 【主动技：凤求凰允许使用。】 “原来原主会啊，所以那次到底是色批琴弹的还是原主弹的？”凌星皱眉。 而且，没有别的曲子了，只有这三首。 十面埋伏如其名，是大范围群攻技能，相比较平山斩的话，它是360°球形的攻击范围。 不过，敌我不分也的确是个问题，难怪古时候的琴修都是一个人背着琴到处跑的，毕竟琴声可不认人啊。 炎王入阵则是群体增益。 凤求凰，凤求凰咯。 第189章 本书第一次人口普查（也许是最后一 群号是638863768 答案是：来了老弟 （无标点符号，就四个字） 来陪我聊天啊~ 第190章 对不起各位大哥 qq群居然还要升级才能搜索，俺妹想到，原谅乡下孩子一次。 群号：638863768 答案是：来了老弟 斯密马赛 第191章 ·至少，她回来了 龙门的雪花在空中蹉跎了数日，最终还是落下了。（ps：根据泰拉勘探日志，龙门纬度中偏北，落雪非常合理。） 凌星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雪花纷纷扬扬在空中舞动，屋内的暖风机孜孜不倦地将加热的空气送入他的身边。 “叮咚~”门铃响起。 的确，这里不是翻斗花园，而是靠近郊区的富人别墅区。 “谁？”凌星问。 “我。”门外一道声音传来。 凌星闻言，便打开了门，穿着一袭大衣的少女站在门外，兜帽上还有些许白色的雪花没有掸下，右手还提着一个银白色的手提箱。 “欢迎。”凌星笑道，“这里还不错吧？” “嗯。”少女点头，“先上楼吧。” 凯尔希说，她对这栋建筑的熟悉程度似乎超过凌星。 的确，凌星只来过一两次，但是凯尔希在龙门的时间，太久了。说不定，龙门的每一栋建筑的图纸，她都过目过。 “舞学得怎么样？”凌星提着茶壶，回到了客厅，出声询问。 “你觉得呢？”凯尔希坐在沙发上，架着双腿，面前的茶杯中空空如也。 她将大衣披在沙发上，内里穿着一件紧身的毛衣。 不知道是不是凌星的错觉，凯尔希的身前，似乎比以往大了一些？ 至少已经初具规模，不算是平板电脑了。 “我觉得你应该学完了。”凌星说，“毕竟，你是天才嘛~”少年提着壶柄，向瓷杯中添入些许清茗。 茶水的馨香瞬间充斥鼻尖，氤氲的水汽更是多了几分休闲之感。 女孩儿随意地坐着，向凌星勾了勾手。 凌星会意，放下茶壶端起茶杯递给了凯尔希。 纤细的手指与少年的食指触碰，瞬间，一股怪异的感觉直冲脑门，凌星觉得一阵气血上涌，平复了一阵后，凯尔希已经开始品茶了。 清茗入口，并不苦涩，早知道少女要来的少年早就已经煮过一次，少女只觉得口内尽是茶叶的清香和水带来的滑腻感。 “不错。”她说，“用的是雪水？” “早晨起来接的。”凌星笑着说，“看《红楼梦》学的，不过没有他们放一年罢了。” “这你都能尝出来？”凌星反问。 “猜得。”少女嘴角是淡淡的浅笑，“今天放个假，也算是兑现承诺吧。” 放下了茶杯，凯尔希起身，将手提箱打开，里面放着白色的汉服。 “这是——？” “总不能穿着羽绒服跳舞吧？”凯尔希反问。 有道理！老猞猁你太懂了！ “去楼顶吧。”凯尔希说。 “露天的话，不会冷么？”凌星皱眉。 “放心。”凯尔希道，“不会有事，你先上去，我换个衣服就来。” 凌星最终点了点头，他想起上次这么吐槽的时候被凯尔希拽进成衣店买衣服的事情。 嗯，要是再吐槽，舞肯定是看不到了，至于还会发生什么？嗯，估计自己会被吊在顶楼吧？ 推开尘封许久的大门，一股冷风瞬间灌入，打了凌星一个措手不及，缩了缩脖子，凌星走了出去。 “好冷啊。”他感叹，又想道凯尔希要在这种地方跳舞，顿时有些心疼起来。 事实证明，凌星的担心是多余的。 少女穿着齐膝下摆的汉服而来，看上去的确是夏装。 墨绿色的结晶自虚空浮现，随后炸裂为无数星点，淡绿色的光芒刹那间覆盖了周围，原本的严寒瞬间减弱了不少。 mon3tr，这波你是我大哥！ 金色的光点汇聚，色批，咳，“凤鸣”出现，其上的琴弦微微颤动，看得出来，它也期待此刻很久了。 凯尔希看了眼凌星手中的凤鸣，微微颔首，走向了楼顶的中央，摆好了起手式。 “啪~”她打了个响指。 “铮~”凌星拨动了第一根琴弦，古色古香的音调开始在两人耳边回响，少女翩然起舞，宛如一只精灵，轻盈，灵动。 银色的发丝让少女更多了几分谪仙的气息，凌星默默抚琴，眼睛死死盯着少女曼妙的身姿——的确，这首曲子已经有了肌肉的记忆，不再需要看着琴弹了。 琴声自始自终都很舒缓，没有高潮，也没有强音，一切都显得平淡。 凯尔希的舞姿亦是如此。 轻歌曼舞，两个人如同配合了无数次一样。 最终，一曲终了，凯尔希缓缓站直了身子，留下一个背影给凌星。 “希宝！”凌星出声打破了天地的宁静，他悄然间已经来到了女孩儿的身后。 少女转身，翠绿色的瞳孔和漆黑的眸子对视。 凌星不知道为什么，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半晌，女孩儿的话从很远处传来。 “你在期待着什么？” “……”凌星睁开眼，果然，凯尔希是不会随便发福利的啊。 我看别的恋爱文里面都是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就开始没羞没臊的生活的，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凯尔希一点都不主动啊？！ 还是，我太被动了？ 凌星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远方—— 红衣的女子刚刚结束舞蹈，呼吸又些许急促，她撑起一把油纸伞，立在雪中，身前是一个石碑，石碑后是一个小土包。 只有她知道，这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坟墓，因为里面没有主人的尸骸，或许用另一个名词来形容会更加合适。 ——衣冠冢。 “500年了，终于又听到了一次凤求凰。”女子的眼中有微光闪烁，“你说的，凤求凰再现之时，你就回来接我，给我一场举世瞩目的婚礼，你人呢？” 除了寒风呼啸，再无回应。 “他没有离去。”一道女声传来。 “你来做什么？”女子问。 来客是一位白衣女子——不速之客。 她的手中提着一坛酒，走到了女子的边上，那边是另一个坟墓，又或者说，衣冠冢。 “来给师傅上供。”她说，打开酒坛，倒在身前的石碑前面。 “说好我给她当伴娘，结果她没回来，你去找她也没回来。”少女的眼中有些许的落寞。 “就像你说的，初春第一股冰川融水流入大海你就该回来了，那么，你人呢？”白衣女子又问道。 回应她的也是呼啸的风声。 虚空撕裂，在两人身侧的第三个衣冠冢上，落下了一支鲜花，以及一张明信片。 一朵，黑色的玫瑰。 “我们仍在等待您归来。”明信片上这么写到。 “你说，这次，他能回来么？”红衣女子看向了白衣女子。 “不知道。”她摇头，“但至少，她回来了。” “真的是她？”红衣女子挑眉。 “或许是，或许不是。”白衣女子说完，冲天的剑光浮现，随后，她消失在了风雪中。 …… 第192章 群应该好了 这次真的好了！ 638863768 为什么还要手动开搜索啊，tx是不是nt。。。。 第193章 ·新学期 两人最终还是离开了别墅，锁上了门，和凌星一样，凯尔希也并不是很满意别墅的设计，又或者说，这里离龙门的市中心还是太远了. 实在是想不明白学校的领导，为什么要把学校开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究竟是学校的腰包太鼓，还是市中心的房价太过便宜，占地数公顷的学校要是改成商场，哪怕是居住区，能赚多少钱呢? “咔哒。”别墅的门被关上，连同这段记忆一样，将在两人的脑海深处沉眠一段时间了。 出租车看上去恭候多时，打开车门，熟悉的面庞出现，这位不知道姓名的出租车司机兼守夜人很好的体现了守夜人的基本素养——保持沉默。 “凯尔希。”凌星轻唤，这次少女难得没有一个人坐在前面，而是和他一起坐在了后排。 “怎么了？”少女歪头，露出倾听状。 “我们现在回学校是不是还早了些？还有一个星期才开学。”凌星说。 “你寒假作业做完了么？”凯尔希问。 “……”凌星默然，淦啊，我怎么还有寒假作业这种东西？！你看别人魂穿，要么就是直接成年根本不做作业，要不就是武道世界鬼读书，有个屁作业。 作业？穿越者写作业？！可笑好么！狗都不写！ 狗的确不写，但是我是人呜呜呜呜呜呜。 “所以你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补作业，不用想着抄答案，你的作业在泰拉找不到第二份。”凯尔希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可恶，不要在这么恐怖的事情上面给我这么温柔的表情啊！ “题都是我出的，可能有错误，如果你能发现的话，一道错误可以少做十页。”凯尔希说。 “总共几页啊？”凌星反问。 “不多，五百多页吧。”凯尔希随口道。 “哦，还好，五百——五百页？！”凌星眼睛瞪的很大，“你这是给人做的作业？” “一本紫五三都将近三百页了，不多的。”凯尔希说，“而且，一面只有一道题。” 凌星顿时长舒了口气。 但是他很快明白了什么叫凯尔希的套路。 虽然每页只有一道题，但是很抱歉，没有一道题是简单的，而且，每道题都要求写详细的解题过程，没有一个选择题，没有一个填空题。 即使看上去明明是选择题的题干，但是要求你把推理过程写出来，这简直和编一本练习册的答案没有区别了。 凯尔希，你绝对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对吧？还是，我让你跳舞你就用这种办法来惩罚我？！ 七天的光阴在题海中度过了，凌星做完了80%，一道有问题的题目都没有发现，凯尔希编题的技术十分高超。 该死，想当年，连五三我都能发现问题，为什么你出得这么完美？那些练习册编辑部没有你真是太亏了！ 我觉得曲一线用年薪百万聘请你完全划得来。 ——开学典礼—— “各位同学，新年刚过，过年开不开心啊！？”校长拿着话筒站在巨大的舞台上，看得出来，这次的开学典礼十分隆重。 “开——心——！”废话能不开心么，普通班作业可少了！ “那么，学校的生活，开不开心啊？！” “开——心——。”声音明显弱了很多。 “真的开心么？” “开——心——！” “好，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第一个月的周末假期就取消了！同学们一定都很喜欢来学校上学！” “！@#！￥！#￥#！”下方瞬间吵了起来。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大家安静，接下来，我宣布，龙门一中开学典礼，正式开始！” 呱唧呱唧~ 凌星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人头攒动，他实在不明白每年搞这种仪式有什么意义，让他看别人拿奖学金？ 笑死，校领导真以为这玩意有激励作用？除了让他知道自己和第一第二的差距有多大，还有什么别的用么？ 额，今年好像自己要领奖学金？ 我最喜欢开学典礼了！ 凌星和凯尔希一同登上了舞台，校长手中拿着红色的信封，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 “恭喜诸位。”他将红包给了上台的十位同学。 然后合影，下台。 的确，这算是凌星第一次领到奖学金。 事后看合照，大家都笑得很开心，没什么问题，但是，但是站在中间的第一和第二怎么看都很有问题。 别人的眼睛都是对着镜头的，只有这两个人眼睛的余光都是死死盯着彼此，注意力根本不再镜头上。 的确，比起奖学金什么的，凯尔希更加吸引凌星，至于凯尔希，可笑，你指望这些凡俗之物让她感兴趣？ 至于钱？且不论凌星这个提款机，凯尔希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消费后把账单交给守夜人的领导。 嗯，总感觉她像是和隔壁的岩王帝君学了些不该学的本事。 ——分割线—— “好久不见，凌星。”叶莹小姐面带微笑，她还和去年一样，丝毫没有变化。 变化很大的是叶宇。 这位菲林少年胖了不少。 一看就是过年吃得非常好！ “哈咯~”塔露拉挥手，身后跟着的是面色有些阴沉的陈晖洁。 “早。”凌星挥挥手。 身侧的凯尔希却是沉浸在书海中，果然，希望老猞猁和这些未成年的女孩子一样每天玩玩闹闹不太现实。 “都注意啦！第一节数学课，数学老师说默写三角函数公式！”数学课代表喊了一嗓子，整个教室顿时一阵鸡飞狗跳，的确，不论哪里，但凡是学校的默写，总是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凌星还记得当时背三角函数公式有多痛苦。 最后不是背下来了，而是题目做多了，公式刻到了dna里，从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都要想半天的青涩，到复杂符合三角函数一眼看出他不是人，他花了半个月，每天30道三角函数题。 凯尔希完全没有复习的意思，的确，这些东西她早就烂熟于心了吧？ 事实证明，凯尔希不是烂熟于心，而是她根本就没有默。 所有人看着面前的白纸奋笔疾书或是抱头痛哭的时候，凯尔希依旧在研究她那本泰拉初等政治概论。 嘛，特权阶级，没办法，谁让人家闭着眼睛靠年级第一呢。 唔，说闭着眼睛好像太狂了，那，睁一只吧。 第194章 ·？ 时间匆匆而过，学校的时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漫长，阔别已久的缘故吧，原本一向显得冗长的校长的故事会般的历史课此时也可爱起来。 凌星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老师在黑板上用粉笔一笔一划写着板书，的确很有缘分，大炎的文字和蓝星的有几分相似。 尽管不是完全一模一样，但是也略微能辨认出曾经的笔画。 凌星保留着练字的习惯。 当然不是英语文字，而是汉字。 不光是为了怀念蓝星的生活，更多的，是作为和凯尔希的加密聊天方式——一种只有两个人懂的文字。 大炎的文字和简体字的关系很像是汉字和日文字，大炎的字不论是笔画还是结构都要复杂的多，好在有记忆碎片和肌肉记忆的存在，凌星没有花太多时间去学。 不过，凯尔希是怎么在短短几天内学会汉字的？明明那些外国人学了几年都写不好一句我想过过过过过过的生活。 “叮铃铃~”下课铃响起，众人坐在位置上没动——显然，这是属于高三同学的下课铃，和高一的他们无瓜。 若说完全无瓜，似乎也不对，唔，毕竟，两次下课铃就间隔了10分钟。 于是乎，可以看到，在写作业的同学放下了笔，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吃饭。 全神贯注听课的同学也开始走神，思绪飞向了遥远的食堂。 只有刘雷同学一脸的严肃，他知道，只要下课铃一响，那些疯狂的家伙就会赶过来，他必须赶紧逃离教室，否则不用去食堂，就会被奇怪的学姐、女同学送来的零食喂饱。 该死的你们为什么不看看叶宇啊！人家那么想谈恋爱！还有凌星！成绩好还有钱！哪怕怕凯尔希也不至于怕成这个鬼样子吧！ 纪检部？可笑，你们给我送东西的时候考虑过吗？！ 10分钟后，下课铃响了，刘雷拿起饭卡等校长一声下课直接冲出了教室。 大约2分钟不到，果然有学姐提着午餐盒来了，向教室内张望。 此时教室里只剩下了凌星和凯尔希，还有，没去吃饭的李言蹊。 “同学，刘雷在吗？”学姐很有礼貌。 “吃饭去了。”李言蹊说，作为刘雷同学的同桌，他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帮我把这个给他吧。”学姐留下了一张小纸条，离开了。 “你很羡慕？”凯尔希的声音从凌星的耳边传来，凌星觉得背后有些冰凉。 “没，没有！”凌星求生欲极强。 该死，凯尔希，你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可以吃醋啊！ “收拾一下，吃饭去吧。”凯尔希说。 “哦。”凌星点头，收回望向门口的目光，将桌子上的导数讲义整理了一下。 “今天吃什么？”凌星问。 “随你。” “不去三号食堂！” “那就去三号。” “……” 两人最终还是去了三号食堂。 这里是较远的食堂，一中一共有四个食堂，一二在前方，三四在后方，菜品的话，一二偏向家常，三四偏向花里胡哨。 由于比较远，所以四号来的人比较少，成为了很多小情侣幽会的地方。可以说，没有对象的人去这个食堂绝对会吃狗粮吃到饱。 学校不是没有尝试过治理，但是抓了一对之后，情侣们就转移阵地到了一二，于是乎，在他们没有明目张胆干扰别人学习的情况下，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和三号有什么关系？ 很简单，三号是有名的单身食堂。 不是只有一个人觉得在楼上的人秀过恩爱后会有人升起谈恋爱的想法的，于是他们就在楼底下守株待兔。 这波啊，这波凯尔希是把狗骗进来杀？ “诶，那是不是早上拿奖学金的人啊？”有眼尖的同学认出了并肩而来的凌星和凯尔希。 “那又怎么样？成绩好的是好朋友没关系的吧？”坐他边上的同学说，“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可恶，我好羡慕那个家伙！”一个同学狠狠咬了一口香肠。 “羡慕也没用，凯尔希看不上你的。”坐他对面的人翻了翻白眼。 “放屁，我羡慕的是凯尔希！凌星好帅啊！”这位男同学的脸上露出了花痴的表情。 对面的男同学顿时脸上一阵恶寒，男同竟在我身边。 ——分割线—— 凯尔希和凌星选择了番茄炖牛肉，准确的来说是番茄炖西红柿。 不，凌星的是番茄炖西红柿，凯尔希的是牛肉炖里脊。 “他是不是把我的肉全给你了，然后把你的番茄全给我了。”凌星顿时无语。 凯尔希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心情不错？ 两人落座。 边上的同学瞄了一眼凌星的餐盘，发现了番茄炖西红柿，顿时开始憋笑。 然后，然后他们就端着餐盘走了。 原因是凯尔希把自己盘子里的牛肉分了一般给凌星，又从凌星的盘子里拿走了一般的西红柿。 妈的，现在的食堂还给情侣提供这种服务？ 把狗骗进来杀！ “快吃。”凯尔希脸上有些许红晕，凌星的目光盯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凌星拿出手机看了眼，感叹现在的学生真无聊。 没错，论坛上已经出现了一个醒目的标题： 《震惊！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竟在食堂干出这种事……》 “……”凌星嘴角抽了抽，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是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有拍照的痕迹，但是图片的清晰程度绝对是用专业的单反相机拍的。 “怎么了？”凯尔希咽下一块牛肉，看向凌星。 “你看论坛。”凌星指了指手机。 凯尔希拿出手机，扫了一眼，手指在屏幕上敲击了几下，随后放了进去。 “吃饭。”她说。 “叮咚~”凌星的手机传来了提示音，但是他听话的把手机放入了口袋，开始恰饭。 两人周围五丈莫名形成了真空地带，没有一个同学过来落座，尽管食堂人满为患，但是没有人敢。 好怪哦，这座位又不是我买的，你们做啊。 请坐——~。 大约10分钟后，两人草草结束了午餐，端着盘子离开了食堂，人群贴心地为两人让开了道路。 凌星终于有时间打开论坛了。 那条帖子出现了置顶评论——是凯尔希的！ “？”就一个问号，有多少嘲讽，又有多少不屑，都留给同学们自己去体会。 下方还有不少评论： ——我要做凯尔希小姐的狗！ ——你们在学校已经没有重视的人了么？ ——前排羡慕凌星！ ——部长牛逼！ ——u1s1我觉得一班的塔露拉也很好看。（这条是塔露拉自己发的？？？） …… 嗯，看来校领导允许同学们带手机的决定果然是错误的。 凌星打开评论，正要写什么，手机却被凯尔希一把拿走了。 少女似乎敲了几下键盘，似乎没有，她的动作很快，凌星看不清。 直到午休，凯尔希午睡的时候，凌星才拿回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原来的帖子，第二条评论变了。 变成了他的。 ——“？” 凌星顿时嘴角有些抽搐。 第195章 ·你走吧 现在的学生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凌星顿时嘴角抽搐，不对啊，学生起哄就算了，他们是怎么做到让凯尔希下场的？ 离谱，离大谱，凯尔希怎么会参与这些家伙无聊的脑部，简直就是离离原上谱！ “……”凌星向询问身边的女孩儿，但是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看着她有节奏起伏的胸口，凌星顿时有些不忍心打搅她。 低头看了眼还没有做完的导数讲义，他最终把讲义盖在了头上，也趴下睡去了。 为什么要把讲义放在头上？很简单，根据密度定律，知识会从密度高的讲义向密度低的大脑扩散。 作者菌试过，这种方法看似没有作用，实际上，的确没有什么作用。 ——分割线——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体育课前是一节地理和一节语文，地理显然没有什么意外，是埃拉菲亚族的远山小姐授课。 远山小姐作为占星术士知识的确够渊博，但是对于应试来说，显然是没有足够的经验的。她有能力推测出几百公里外的山头一片落叶用怎样的姿态落地，但是想不到为什么大气环流可以出这种题目。 总之，和当初的凌星很像，知道怎么做，但就是做不出来。 “凯尔希。”看着讲台上侃侃而谈的远山，凌星叫了身边的少女。 “嗯？”少女侧头，推过了一张纸条，上面有娟秀而俊雅的字体写着： “什么事？” 凌星拿起笔，窸窸窣窣写了一阵，还给了凯尔希。 “为什么你总是对远山有一股防备？” 不多时，纸条传了回来。 “她来大炎的动机不纯，至少绝对不会是来当老师的。” 嗯，凯尔希的确对自己的承诺很上心呢。 然而，凯尔希才懒得管远山会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在危险能危险到哪里去？ 作为走过无数岁月的漫步者，凯尔希太清楚这位埃拉菲亚的能力了，大规模的法术最多持续几分钟，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而虚弱几天。 虚弱程度从四肢瘫软到当场晕倒不等。 她只是不喜欢别的女人靠近凌星罢了。 或者说，这种规模作弊的女人！ 可恶，要不是该死的黑塔！ 凯尔希握笔的手微微攥紧。 凌星点了点头，的确，因为方舟的缘故，对于远山小姐他还是有些好感的，怎么说也是帮自己过了很多关的功臣，也是无数作业中经常出现的明星干员。 ——分割线—— 时间来到了体育课。 “今天练习三步篮，各位同学去拿球，女生先跟我练习，男生们看一下。”体育老师腰间挎着个球，对众人道。 “谁要是练不过女生，都给我做俯卧撑！”黝黑的面庞露出了一口白牙。 凌星感受到了冒犯。 虽然不知道凯尔希的篮球水平如何，但是看她打架的时候那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架势，绝对不是那种运动神经衰弱的女生。 果然，体育老师示范一遍后，凯尔希接过球，很快啊，一件箭步就离开了体育老师的身旁，等体育老师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把球丢进篮筐了。 那么，压力来到了男生这边。 还好，别的女生没有凯尔希那么变态，哪怕是陈晖洁等人，也都尝试了好几次才完成了动作，的确，对于这些大小姐，即使不缺乏锻炼，篮球这些球类运动大多也只学过羽毛球或者排球。 凌星觉得自己有必要在凯尔希面前表现一下。 他拍了几下球，呼了几口气，看了眼篮筐，随后，迈出了第一步，第二步，他将步子迈得很大，他希望最短时间冲到篮下。 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冲过头了，拿住球用力起跳之后，又发现起跳过早了。 于是乎，只能在大约罚球位置左右丢出了自己的球。 “哗~”完美的空心——篮外的。 “好！”所有男生都在鼓掌，“篮外空心！” “……”凌星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留下来练习吧，女生去活动吧。”体育老师拍了拍凌星的肩膀道。 男生们一脸的幸灾乐祸。 一轮下来，除了凌星，所有的男生都一遍过了——除了叶宇。 原因很简单，先前的体育课男生就一直在快乐篮球，凌星被凯尔希拉着背政治所以荒废了很久，而叶宇，嗯，运气不好。 “就剩咱哥俩了啊。”叶宇把手搭在凌星肩膀上。 谁料到凌星翻了翻白眼，“谁和你哥俩。” 叶宇顺着凌星的目光看去，银发的菲林依旧站在不远处，一手抱着胸，另一手撑着下巴，正和凌星眼神交流。 可恶，丑，竟，己！ “来吧，再试一次。”体育老师把球丢给了凌星。 凌星启动了，凌星起跳了，动作很帅，投球姿势非常标准！ “咚~”球碰地的声音。 “你说你篮下怎么连个框都不碰呢？！”体育老师露出了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叶宇，你来！”于是叶宇拿起球开始启动。 他的动作很丑，丑到凌星不忍直视，但是叶宇扔进去了。 “好你也去活动吧，我单独辅导你。”老师转身看向了凌星。 该死我说这个老师针对我你信么？！凯尔希救我啊凯尔希！ 回头，凯尔希已经离开了，该死，一定是我太丢人了qwq！ 再度拿起球，这一次，凌星觉得自己肯定能行。 果然，他投进了，可惜凯尔希已经走了。 “去活动吧。”老师拍了拍凌星的肩膀，说道。 凌星看向远处，班里的同学已经分好了组，开始打比赛，显然没有自己插足的余地了，身后的凯尔希却早已经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顿时，寂寞感涌上心头。 “凌星，不去和同学们玩么？”温柔的女生传来，穿着淡粉色羽绒衣的埃拉菲亚微笑着站在后方。 是远山小姐。 “是远山老师啊，我刚刚结束练习。”凌星说，“体育老师觉得我天赋异禀所以留我练习了一会儿。” “这样啊。”远山小姐脸不红心不跳，“有兴趣去维多利亚留学么？” “啊咧？”凌星一惊，远山你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些早，我现在还高一。 “也对，我太着急了，总之，维多利亚皇家学院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不说别的，至少占星系永远为你留着一席之地。”远山小姐笑道。 “我们有最优秀的导师辅导你，学费全免，不会干涉你的恋爱自由，有兴趣么？”远山眨了眨左眼，问道。 “……”凌星沉默了一会儿，远山的条件的确十分诱人，但是，但是凯尔希好像应该大概可能还是更香一点。 他摇了摇头，“你走吧。” “嗯？”远山疑惑。 “凯尔希不让我和你玩。”凌星说。 第196章 ·凯尔希真有你的！ 远山小姐温柔的笑容刹那间僵在了脸上，凌星不知道如何形容哪种表情。 “我说过了，让你不要接近他，无论你有什么目的。”冰冷的女声传来，少女走路没有丝毫的脚步声，就像是猫科动物一样。 “我想您不用对我如此戒备，凯尔希勋爵。”远山转过身，向赶来的少女露出善意的笑容。 “如果您所谓的善意就是忽悠他去异国他乡的话，那您的善意可真是太过清新脱俗了一些。”凯尔希微微蹙眉，扫了凌星一眼。 少年瞬间向边上挪了挪身子，走到了凯尔希身侧。 嘛，形式很明显了。 “我想我没有忽悠，我只是发出了邀请。”远山道，“而且，凯尔希勋爵，维多利亚已经不是以前的维多利亚了，在您离开后，执政官在教士的监督下进行了忏悔，对当年的罪行作出了弥补。” “伤口既然已经出现，不论如何补救，伤疤都无法消失。”凯尔希冷淡道，“维多利亚已经令我失望，我不会再回去。” “如果凌星先生愿意去呢？您又有什么资格替他做出决定呢？”远山小姐笑道，“我想，若是我能说服凌星先生的话，您也愿意回来，对么，凯尔希？” 凯尔希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但是显然，对维多利亚，她已经没有任何好的映像。 “不过，我的确有些操之过急了。”远山小姐微微施了一礼，“维多利亚占星协会向您问好，按照您说的，我不会再发出邀请，但是星空告诉我，我们的相遇在遥远的未来，而地点，就在风暴的中央。” “带着你的预言离开，它是否真实，我们自然会验证。”凯尔希说。 远山小姐依然带着礼节性的微笑，转身慢步离开了。 偌大的操场其他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三人，依旧在快乐地玩耍。 “凯尔希，她说的风暴中央是什么意思？”凌星询问。 “可能是维多利亚，也可能是高卢，总之，在西陆。”凯尔希说。 “我们一定会去？”凌星再问。 “如果你打算彻底了解这个世界的话，这片大陆的尺寸必须由你的双脚来丈量。”凯尔希说，“东陆的山岳会成为你的过往，南洋的海域会成为你的记忆，北地的雪原会成为你的故事，至于西陆，自然不会例外。” “那，我去的话，你会一起么？”凌星再问。 “你说呢？”凯尔希挑眉，绿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男孩儿的脸庞。 “……”凌星嘴角略微有些许的弧度，他伸出手，想要牵住女孩儿的双手，谁知道这时尖锐的哨声传来。 “嘟！集合！” 凯尔希伸出一半的手收了回去。 该死，体育老师你个狗贼害我好事！ ——分割线—— 学校的生活比凌星想象的还要日常，原以为泰拉的高中肯定有一堆奇奇怪怪的花活，接过没想到依然是刷题、上课、上课、刷题的死循环。 唯一有些许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儿。 而这个女孩儿——也喜欢自己。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双向奔赴？总之，凌星很满意现在的状态，如果可以的话，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毕竟，当学习不再是为了虚无缥缈的未来，而是为了实实在在的眼前人的时候，内心的动力总是澎湃喷涌，无穷无尽的作业也显得可爱起来。 自习课。 “凯尔希！”凌星递了一张纸条给凯尔希。 低头看书的少女放下了书，拿起纸条，在夕阳的金辉下阅读。 “如果可以，我要过这样的日子，花覆屋檐，好风相从。流水今日，明月前生。种花种菜，种简单的喜欢，种悲悯的情怀，种给你的爱。 四月天，给你写了封信。一起来看牡丹。你不来，不许花谢。” “陆苏的诗？”凯尔希侧头。 “你怎么知道？！”凌星一惊。 “你笔记本上的。”凯尔希说，“你也就这么几句情诗了。” “写给赵彦希看过么？”她的嘴角有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有一种，奇怪的得意？ 难不成你的成就感来源于抢异世界女孩子的心上人？ 额，不对，取代异世界男孩子的心上人？ “一定没有吧。”凯尔希摸了摸凌星的脑袋，“现在写给我，想说明什么？” “……”凌星只觉得脸上滚烫，该死，凯尔希怎么这么会，说好的老女人情商不高的呢？！ “学习的时候好好看书，下次不要想别的事情了。”凯尔希收回了手，将注意力回到书上。 窗外，一个秃头收起手机，从窗边离开。 ——年管会群—— “【图片】这一班的两个学生是不是谈恋爱？@教导主任，准备一下，晚上到食堂抓人。” 然而这条消息刚发出来就消失了。 “管理员撤回了一条群员消息。” “妈的哪个狗日的撤回的劳资的消息，谈恋爱都不管了？” “你明天到教务处领工资吧。” “你谁啊？！” “群成员撤回了一条消息。” “校长好！” “我不好，你去领工资吧。” “不是校长，我做错了什么？” “正好都在窥屏吧，以后这两个人看到了当没看到，懂？” “懂。”*n 果然，当有人充当小丑的时候，每个人都在窥屏。 ——分割线—— 堪堪把注意力回到作业纸上的凌星还不知道凯尔希又“救”了自己一命。 然而隔壁的叶宇递来了小纸条。 “凌星，你完蛋了，年管会老师刚刚走过去还拍了照，你和凯尔希怕不是要吃通报了。” “我关系贼硬，要不我给你和校长说道说道？” “……”凌星嘴角抽搐，暗道现在的老师都是狗么，鼻子这么灵，开个小差直接被抓了？？？ 于是凌星叫了下身边的凯尔希，把纸条塞给了凯尔希。 凯尔希扫了眼，揉成团，丢到了课桌底下。 “看你的书。”说完，凯尔希小姐就离开了座位，从教室后门出去了。 该死，凯尔希的动作好帅。妈妈，这个老猞猁又撩我！ 几分钟后，凯尔希回来了，然后，叶宇被叫出去了。 有几分钟。叶宇回来理书包了。 放学的时候凌星看到白榜上贴着通报： 高一一班叶宇自习课无视学校纪律干扰旁人学习，经政教处讨论决定给予回家反省一周处分。 嘛，凯尔希，真有你的。 第197章 ·卡西米尔，启程！ ——论坛—— ——“所以凯尔希和凌星真的在一起了？” ——“话不要说这么直白，校领导说不定也在窥屏，小心明天他们被通报了搞你。” ——“没事，校领导要是真要找他们照片刚出来就去找了，现在都没看到通报肯定是不想管了。” ——“一个第一一个第二，太羡慕了。” 论坛上的照片依然在发酵，但是似乎的确没有人想去管，或者说，后台管理认为删帖反而会导致更大的误会？ 谁知道呢，反正不会有太多人去触碰学校的高压线就是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第一，也不是每个人都是第二。 ——“别讨论这个了，我听说有交换生要来我们学校！” ——“男的女的，好不好看，身高三维怎么样？” ——“你怎么搞得跟查户口一样！” ——“……” 网络的世界总是这样，人们的口水来的快，去得也快，没人知道他们的关注点究竟在哪里。 或许，他们只是孤独，缺少一个宣泄的壶口罢了。 ——食堂—— “看看看，那两个家伙又来了！”学生们很快注意到了食堂门口的凌星和凯尔希。 “妈的，这饭我不吃了，我吃狗粮算了！” “校领导呢？！吃素的嘛？！” 凌星和凯尔希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打了个饭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了。 “可恶，尼玛的为什么，这两个人演都不演的嘛？！” 学生们很羡慕，但是没有任何办法，你以为没有人试图向校领导举报？ 但是政教处听到举报的对象是凯尔希和凌星直接把电话挂了。 ——年管会—— “校长，我求求你了让这两个家伙收敛点，不然学生要起义了！” “知道了知道了，等等我去和凯尔希他们说一声。” “……” ——分割线—— 晚自习的时候，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发福男人走入了教室。 “凯尔希，凌星，跟我来一趟。”他道，声音很熟悉，没办法，谁让他是一班同学们的历史老师呢。 “走吧。”凯尔希合上书，带着凌星从教室的后门出去了。 论坛上同步发放了凯尔希和凌星被校长带走的照片。 嗯，这也算是平了众怒？ 谁知道呢。 ——办公室—— “凯尔希小姐，坐。”校长笑着递上了一杯茶。 “有什么事么？”凯尔希接过茶杯，坐到了沙发上，扫了凌星一眼，凌星会意，坐在了她的边上。 “按道理来说我的确不该干涉您的事情，但是凯尔希小姐，二位在学校的行为可否，嗯，隐蔽一些？学生们意见很大，我也没办法压下去。”校长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对了，学校最近有去卡西米尔交换学习的名额，你们考虑一下？”校长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从抽屉中拿出了两张白色的a4纸。 “名额只有两个？”凯尔希蹙眉，按道理交换生的规模不可能这么少。 “一共是20个，除了你们两个，别的我明天会在学校发通知等他们报名。”校长道。 “嗯。”凯尔希点点头，看向了身边的凌星。 “去么？”她问。 “额，我还挺想出去玩玩的。”凌星看着校长略带威胁的眼神，道。 “那我们就去。”凯尔希点了点头，从校长的手中接过了申请表，“走吧。” 等到两个人离开了办公室，校长先生才松了口气。 “总算是把这两尊大神给送走了，凯尔希特殊也就算了，这个凌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连陛下都过问。”校长本就并不黝黑的面庞更加白暂起来，“没记错的话，陛下姓凌，嘶，难道说——！” “不会吧，从来没听说过陛下和哪个女性有染啊。”校长皱眉，“希望是巧合。” ——分割线—— 翌日。 大巴车开进了学校，一群五颜六色头发的库兰塔人从车门鱼贯而出，提着大包小包，看样子的确是出了趟远门。 的确，卡西米尔和大炎隔了一个乌萨斯，从这群暴躁的家伙头顶飞过来还是很危险的。 鬼知道这些天天喝着扭转醇上飞行器的家伙会不会把他们的客机当作敌机一炮打下来。 地面上的防空部队一样不可靠！ “钦校，我是负责这次交换生队伍平时起居的指导老师，卡洛琳。”金色头发的库兰塔用半生不熟的大炎语和穿着西装的校长问好。 “欢迎欢迎，我们等你们等了很久了！”校长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宿舍已经准备好了，下面请跟我来吧！” 学校给交换生举办了欢迎仪式，虽然场面很宏大，但是对于大多数的同学们来说，只是看歪果仁和玩手机的时间罢了。 凌星兴致缺缺地听完校长致辞，就拿起手机开始玩游戏了。 泰拉的游戏能玩的并不多，手机上除了贪吃蛇之外居然找不到别的大型游戏。 该死，看来是我错怪乌萨斯的国际航班了，泰拉是真的没有什么好玩的游戏。 ——龙门机场—— “好了，这次去卡西米尔，记得要听老师的话……”校长在一群学生面前像是妈妈桑一样千叮咛万嘱咐。 的确，虽然他有很硬的后台，但是敢让学生去卡西米尔留学的学生家长，显然比他的后台还要硬，可以说，这些学生但凡一个出事情，他的位置就完蛋了。 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挑几个没后台的普通学生，但是，普通学生的家长怎么可能放人啊！ 即使进行过了教育改革，但是大炎上下大多数人对于外邦依旧没有任何好感。观念也停留在这群西方来客几百年前的入侵上。 “好了校长，知道了，您就回去吧。”叶宇颇为骚包地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放心，我会好好听话的！” “……”钦校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暗叹当时就该把这家伙丢到帝都的高中去的。 难怪他一个王爷世子跑到龙门这种地方读高中，估计就是帝都的高中管不住不要了。 “凯尔希小姐，如果有意外的话还请帮衬一二。”钦校来到了凯尔希的边上。 和周遭人大包小包恨不得把家一起搬过去不同，凯尔希和凌星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带。 又或者说，他们什么都带了。 他们带了一张余额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黑卡。 第198章 ·卡西米尔 国际航班再度启程，这次旅行，凌星和凯尔希并没有结伴去坐头等舱，倒不是因为没钱或者学校的压力，而是因为这次的远程航班没有头等舱提供。 嗯，就很怪。 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这架飞行器不但要承担运送客人的义务，还需要防备乌萨斯那群狗熊脑子一抽随便乱来的防空炮弹。 外部装甲加的很厚，但是随便在外侧加装装甲是会导致空气动力布局被破坏的，怎么办呢？卡西米尔的工程师想到了很好的办法： 既然外面不能动，我们就在里面加！ 于是，原本双层设计的飞行器直接被砍成了一层，装甲的厚度达到了惊人的200mm，当然，这是真实厚度，不是等效厚度。 换算成等效匀质刚板的话，大约相当于5000mm左右，也就是说，相当于蓝星的那些主战坦克的五倍还要多。 飞行器的设计完美贯彻了力大砖飞的理论，在如此沉重的装甲下想要飞起来，也着实是难为源石引擎了。 不过，这对即将出远门的同学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凯尔希难得没有和凌星坐在一起，她和一众女生坐在一边。 说是一众，其实也只有叶莹小姐以及三五个不认识的女生罢了。 陈晖洁和塔露拉并没有来，应该说这样才合理，要是她们来了，凌星反而会觉得出问题。 男生这边是凌星、叶宇以及好多不认识的人。 叶家兄妹似乎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大多数人都和他们相识，相比之下的话，凌星和凯尔希就处于别人认识他们，但是他们不认识别人的状态了。 “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飞机即将起飞。”乘务员标准的大炎口音出现。 这次随行的机组成员来自大炎，而不是卡西米尔的飞行员。 为什么呢，因为卡西米尔的飞行员对乌萨斯的天空有了心理阴影，说什么也不愿意再飞一次了。 按道理来说本来众人是要前往炎亭一类国际机场才能飞往卡西米尔的，但是据校长说这次的航班是州府特批，经过陛下首肯，所以直接从龙门向卡西米尔飞了。 这样也算是省去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吧。 ——分割线—— 飞行器的速度很快，或者说不能不快。 那些觉得重型飞机飞得慢的一定是想太多，飞行器的升力是依靠速度差实现的，也就是说，只有速度达到一定程度，才能使飞机获得足够的升力。 在相同的外形下，增加了重量，只有增大飞行速度，才有能力让庞然大物起飞。 因此，即使重量是此前私人飞行器的两倍还要多，这架飞行器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此前的五倍。 这是什么概念呢，按照通常飞行器900km/h来算，也就是250m/s，5倍就是1250m/s，达到了四倍音速，这种程度的巡航，已经赶得上蓝星的战斗机了。 但是现在用这种速度飞的是重型运输机啊！ 源石，yyds！古人诚，不欺我，力大砖飞！ 难以想象，在改装之前，这架飞行器的速度能够达到何种程度。 “轰隆隆！”源石引擎开始爆发出它的实力了，巨大的声响虽然比不过移动城市的移动引擎，但是哪怕是天地的惊雷都难以与之比拟。 猛烈的推背感传来，感受得到，飞行器的加速度并没有拉到最大，否则，大多数的学生是肯定扛不住的。 襟翼调整之下，钢铁巨兽向着地平线直冲而去，最终一个抬头和空中的夕阳融为一体。 （下午起飞的哦，太阳在西边。） ——2小时后—— 飞行器有惊无险度过了乌萨斯的上空，缓缓降落在了卡西米尔不知道哪个省的郊外机场。 的确，对这种巨大的运输器，需要的跑道不是一般的移动城市所能承载的。 龙门的机场跑道自然也不够长，是之前听说卡西米尔人要来临时加长过的，估计用那么几次之后又要拆除，或者做永久固化。 凯尔希和凌星说，这种程度的运输机，一般不是陆地平台使用的，他的真正起落点是在天空。 高空满天都是你的跑道，下落的时间足够加速到起飞速度了。 至于降落，将速度降低后的确是哪都能停。 要是不小心没停住反手一个加速又能拉起来，这可比航母着舰容易多了。 咳咳，扯得有些远了。 视角回到凌星。 21人的旅行团，不，留学团体下了飞机，拿着大包小包上了大巴车。 市郊距离城区的确还是有段距离的。 此行的终点是卡瓦莱利亚基。 大巴驶入城区，原本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逐渐被钢筋水泥取代，写着k.g.g.c等字样的条幅随处可见，看上去商业十分发达。 “这就是卡西米尔了么。”凌星看着窗外，此时此地正处于中午，太阳高悬天空，大巴偶尔驶过天桥下方的时候，骤降的光线让凌星在窗户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少年头发有些许凌乱，眼睛也有些迷离，似乎不是很有精神。 嗯，应该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原因。 “怎么样？和你想象中的卡西米尔比起来。”身边的叶宇起身，换过来一个女生。 银发的菲林，凯尔希。 “应该说差别不大吧。”凌星说，但实际上，这样繁华的都市风貌和他内心对卡西米尔原始森林的映像大相径庭。 “我们来的时间还不错。”凯尔希翻看了一下手机，“还有两三个月就是卡西米尔骑士竞标赛，到时候估计会很热闹。” “这样啊。”凌星点了点头，原本按照时间线，罗德岛也算是应该要到这里来吧？不过现在老陈他们都在上学，罗德岛估计连个影子都没有。 唔，这么说的话，凯尔希，或者说方舟原著里的凯尔希，现在应该在萨卡兹那里负责巴别塔的事情吧？ 临光现在也没有成为那个大名鼎鼎的耀骑士，就是不知道黑骑士有没有出现。 “不过，我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凌星皱了皱眉，“凯尔希，我有股不好的预感。” “说说看？”凯尔希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神色，食指和中指在座椅的扶手上敲击着。 “我感觉这次竞标赛不会太平。”凌星说。 ——分割线—— “城市是一只怪物，它把人吞噬殆尽，我们却还要感恩戴德地待在他的肠胃里。” “等着生活把我们消化，等着白骨和血肉被排出，留下的会成为养分，供城市前行。” “即是文明欣欣向荣。” ——一段预告—— 边远的村落黑暗骤降，欣欣向荣的城市阴影处污秽遍地。权力的天平开始倾斜，命运的秤砣也开始扭转，暗潮涌动的时候，礁石巍然不动。 不死的存在自幽冷处来，光辉从山顶降落，此程不是归途，竟是殊途。 第199章 ·好好写字 卡瓦莱利亚基城遍布着各色超市、商场，看得出来，经济发展程度远远超过龙门。 毕竟，卡西米尔就是在落魄，卡瓦莱利亚基也是一个国家的首都，是四个移动城邦联合而成的存在，比起将入未入大炎治下的龙门来说，发展环境要好上不少。 “各位，学校在四号地块，我们接下来会在核心城停留一段时间，如果有什么需要购买之类的加快速度。”辅导员拍了拍手，将车上的同学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卡西米尔币和龙门币的汇率自行查看，我不多说，免得你们嫌我烦。”辅导员道，但是说实话，车上的同学们大都是带着银行卡来的，根本不需要用现金去银行置换。 那么谁带了不少的现金呢？ 是辅导员。 凌星兴致缺缺地看着窗外，觉得这次决定有些鲁莽了，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做交换生，不知道到底能学到什么。 的确，高中时期就前往国外的话，学文就别想了。每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都各不相同，你指望在国外把自己的国家文化学透？这不是舍不逐末么？！ 好在凌星是个表面上是文科生，其实是理科生的奇怪选手。 按照凯尔希的说法，到了高一下分班之后，他们就不会呆在一班了，有可能会单独成立一个班，也有可能直接去理创。 总之，政史地的任务即将告终，而物化生的旅途，才刚刚开始~ “凯尔希，我们去买些东西吧。”凌星说。 “行。”凯尔希点头，将书放回口袋，小巧的口袋本上不知道有什么，但是凯尔希似乎只要没事就会翻看。 这和周围低头玩手机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卡西米尔的城区很大，比龙门大了太多，地价也贵了不少，把学校建在核心地块的魔幻操作没有再现。 两人走下大巴的台阶，凌星再度感受到了双脚接触大地的踏实感。 他觉得整个人有些轻飘飘的，卡西米尔的空气的确比龙门要好，毕竟这里的原始森林覆盖率高出不少。 卡瓦莱利亚基作为卡西米尔的首都城市，也没有部署重型工业，核心城周围也没有贫民窟一类，整个地区都显得繁华、雍容，纸醉金迷可以说是这里生活最好的形容词。 两人缓缓离开了停车场，到了超市，明晃晃的led灯照得瓷砖发白。 “源石云洗手液？”凌星看到了奇奇怪怪的瓶子里奇奇怪怪的液体。 来泰拉是在二周年之际，长夜临光尚未开始，凌星自然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是他觉得，这个源石云，不一般。 至少能被冠以“源石”之名的东西，在泰拉，不会是简单之物。 “这是我们最新的洗手液，据说是由无胄盟的青金大人们带盐的。”店员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在凌星的边上介绍道。 奇怪，没有出现语言障碍，可是，可是我不懂卡西米尔语来着？ 唔，听发音和维多利亚语很像，但是，维多利亚语我也不会啊？！ 估计是语言中枢自己的记忆吧。 凌星现在处于听得懂，但是说不出话的状态。 “谢谢，我们自己挑选就可以了。”凯尔希说，将店员赶跑了。说赶跑可能不大礼貌，应该说，是请他离开了。 嗯，感觉更不礼貌了。 “零食之类学校的小卖部应该会有，先去看看衣物之类的吧。”凯尔希说。 凌星当然同意。 骑士文化由里至外影响着卡西米尔全境，不论是生活的消耗品，还是文化产品，都或多或少有着骑士的影子。 就比如，这里的衣服。 可恶，怎么全都是铠甲，你们卡西米尔的普通人不穿盔甲不能出去是么？除了铠甲也只有那种西装了。 站在成衣店，凌星看着各式各样的盔甲嘴角有些抽搐。 “入乡随俗吧。”凯尔希拍了拍少年的手背，轻笑道。 凌星四下看了看，嗯，四周无人，难怪凯尔希会显露出这么平易近人的一面。 随意挑选了几件，付了钱，让店员把衣服送到学校之后，凌星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的确，买衣服的时间是很长的，主要花在了看上面。看凯尔希试衣服。 凌星很喜欢这样的时光，说实话，看老婆（女朋友）试衣服什么的，明明很快乐啊，为什么会有人觉得不耐烦呢？ 究其原因，应该是他老婆没有我的好看！ 凌星如是想到。 ——分割线—— 两人回到车上，众人已经完成了小憩，司机发动了发动机，车门关上，再度启程。 不过众人似乎赶上了午高峰，车子和车子堵的水泄不通，凌星只能默默看着窗外的车子像乌龟一样一点点移动。 果然，每个首都城市的拥堵问题都是无法避免的。 来的时候几千公里的路花了两三个小时，到了卡西米尔两三公里的路却是花了几个小时。 可是，上班族把时间都花在赶路上，真的能在下班前到公司么？ 老板们这时候就会笑了，他们早就考虑好了，用有效工作时长来弹性计算你的工资。 也就是说，你不在工位上的时候是没有工资的。路上堵？关我屁事，你要钱，那就把工作做好！ 凌星向窗户上哈了口气，淡淡的薄雾形成，他伸出手指，在上面写上了“kal’tsit” 看着自己的英文字，凌星有些无语，倒不是因为回忆太多，而的确是因为写得不大好看，歪歪扭扭的。 蓦地，侧脸传来一种压迫感，余光撇去，雪白的皓碗已经越过了自己的眉间，修长的手指落在了玻璃上。 一笔一划，苍劲有力的大炎文字浮现其上。 “星” 凌星回头，凯尔希嘴角挂着浅笑，脸和他凑的很近，以至于少年能够听到她的呼吸声。 （ps：虽然此时堵车，但是请勿模仿，乘坐交通工具请遵守相关安全规则。） 盯着凯尔希红润的嘴唇，凌星有些想亲上去，但是他终究是有贼心没狗胆。 “字还要多练练。”凯尔希轻声说。 “嗯。”凌星点头，转身，拿出手机，把窗户上的字迹拍了下来。 然后，然后手机就被凯尔希抢走了。 ——龙门一中论坛—— “卡西米尔也没那么好玩嘛~” 【图片】 ——来自高一一班凌星。 ——“焯！学校出钱让你去外面谈恋爱的？” ——“妈妈问我为什么学狗叫。” ——“偌大一个论坛已经没有放狗碗的地方了！全是狗粮！” …… 第200章 ·二人时间 凌星还不知道论坛上发生了什么，毕竟他的手机已经被凯尔希小姐抢走了。 他能怎么办？把凯尔希小姐的手机抢过来？别逗了！ 怎么办，忍着呗，反正都是自家的。 大巴依旧在车流中寸步难行，车内的暖气吹得人有些微醺，凯尔希的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到底是空调的缘故还是论坛的评论。 啧，凯尔希原来你也会害羞啊！你这样子mon3tr见过么？！ 诶，说到mon3tr，这家伙最近的存在感的确是有些低了，嗯，估计是咱的缘故。 凌星你一脸得意是什么鬼啊？！你不要在奇怪的地方找优越感啊喂！ ——分割线—— 大巴终于脱离了车海，开始进入四号地块，大街上来往的车辆肉眼可见的少了起来。 的确，卡瓦莱利亚基是很繁华，但不是每个地方都有那么大的人流量，核心城因为四城合并的缘故短时间内处于拥挤状态倒也正常。 但是，这样的拥堵情况恐怕还会持续很久。 大骑士领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如果不是骑士锦标赛的话。 可以看到，即使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但是骑士锦标赛的预热已经开始了，大街上到处都是各色的海报，除了商业联合会，就属这些映着各色骑士宣传照的海报最多了。 “欢迎欢迎！”大巴驶入了校园，辅导员刚一下车，金发的库兰塔中年男人就迎了上来。 显然，这是卡西米尔学校的校长了。 “欢迎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核心城的拥堵我们也没有料到，着实是不好意思。”校长和辅导员握了握手，“放心，食堂已经给大家准备好了晚饭，我们先去就餐吧！” “多谢了。”辅导员点点头。 的确，在车上呆了这么久，来的时候还是中午，接过现在已经到了晚上，肚子早就开始咕咕叫了。 不过卡西米尔人似乎晚饭吃得蛮早的，食堂里有些冷清，明晃晃的大灯照得地面泛白，窗口各色的食物在暖黄色的灯光照耀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卡西米尔的官方语言是维多利亚语，大家在学校学习过一些，打个饭应该不成问题。”辅导员扫了眼孩子们，大手一挥决定放养。 事实证明，的确不需要翻译。 因为餐厅并没有提供可以选择的菜系，每个人都是一个纸质的小盒子，里面是一个鸡肉饼，两块面包，一盒芝士加一盒果酱，以及一份番茄面疙瘩。 嗯，乡下人不知道叫什么，姑且称之为面疙瘩吧。 老实说，这样的菜系倒是更像是不远处的维多利亚。 看来卡西米尔也的确受到了外来文化的影响。 拿着木质的刀叉，凌星将肉饼切开。 他没有选择将肉饼和面包做成三明治吃，而是直接恰肉。（ps：一般来说只有夹牛肉的才是burger，其他不管夹什么都是sandwich。） 什么？你说不够吃？ 语言优势不就显示出来了么，比起同学们半生不熟的维多利亚语，凌星的英语可以说——还要糟糕。 但是有凯尔希啊！ 看着凌星可怜巴巴抱着只有一个鸡肉饼的盒子，凯尔希于心不忍，让阿姨多拿了几个肉饼。 赞美你，我的凯尔希！ 于是就有了现在一幕。 别的人苦哈哈啃着没有味道的白面包，凌星一叉子一个鸡肉饼大快朵颐。 凯尔希将面包夹在鸡肉饼外面，切成小块，优雅地一点点吃着。 的确，单论吃相，我不赞同这么亲事。 但是，只要多看一会儿，又会觉得有些反差萌在里面，反而会觉得两个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特别是，两个人挑了角落，头顶是一个有着黑色灯罩的暖黄色顶灯。 色香味的确比不上云海轩，但是，对于饿了很久的凌星来说，也算得上是美味了。 “大家，休息5分钟后到外面集合，我们去拿钥匙进寝室。”辅导员拍了拍手。 “凯尔希先来一下！”辅导员把凌星对面的凯尔希叫走了，于是凌星只能一个人默默吃东西，顺便暗中观察大家都在干什么。 叶家姐弟依旧是在人群中央，如果没有凯尔希在的话，叶莹小姐应该是当之无愧的领队了吧？但是显然，叶莹小姐也认为凯尔希更适合担任领队一职——尽管凯尔希懒得管他们。 “凌星，我问了一下，宿舍是两人间，要不要和我一个寝室？”黑发的菲林坐到了凌星对面本来是凯尔希坐的的位置，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 和当时初到咖啡馆的笑容是一样的。 “啊这个。”凌星有些为难，他想和凯尔希住一起，但是，用脚想想都知道不可能有男女生混寝这种离谱的事情吧？ “啊什么啊，你又不认识别人，凯尔希？她是女的，女的！你不会想男女混宿吧？”叶宇得意地笑道，“还是跟兄弟我住一起吧。” 就在叶宇一脸得意的时候，凌星突然坐端正了。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叶宇疑惑，他转身，凯尔希小姐正双手抱胸用一种看死人的表情看着他。 “咳咳，凯尔希，我是……” “不用商量了，凌星和我住一起。”凯尔希说，手中晃荡着一串钥匙，“去找别人吧。” “……”叶宇做梦也没有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诶，凯尔希……”凌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跟我一个寝室让你很为难？”凯尔希挑眉。 “不，不敢。”凌星缩了缩脖子，该死的，为什么要用威胁的语气说出这种话，淦，不会真的有人凯尔希不要去和那些臭男人住一个宿舍吧？ 众人吃好饭就都出去了，食堂剩下了凯尔希和凌星两人。 食堂的工作人员在后厨收拾垃圾什么的，看上去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所以，算是短暂的二人世界吧。 凯尔希小姐架着腿，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 此刻万籁俱寂，夕阳已没，星辰漫天，卡西米尔的夜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核心城的方向霓虹四彩，聚光灯的光柱哪怕是四号地块也能看到。 那里是真正的不夜城，一座，用卡西米尔人民血液铸成的不夜城。 第201章 ·猞猁小姐的醋坛子 与其说凌星是在享受饥肠辘辘后的饕餮盛宴，倒不如说他只是在品尝凯尔希小姐用流利的外语带来的特殊福利. 虽然，这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将最后一块肉饼吞入腹中，凌星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嗝儿，看书的凯尔希小姐微微蹙眉，随后展颜一笑。 “以后注意些，这样的行为，可是很失礼的。”女孩儿说着，银色的发丝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蒙上了一层金纱，高挺的琼鼻上似乎还有白色的反光。 “下次一定。”凌星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那么走吧。”凯尔希点了点头，合上书，放下腿，起身，将座椅推回，拿起钥匙，向着餐厅的门走去了。 凌星紧随其后，在龙门超市的感觉回来了，一模一样的背影，一模一样的女孩儿。 嗯，凌·尾随痴汉·星，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你就是下贱！ ——分割线—— 深夜的路并不好走，从食堂到宿舍楼的路有些长，而且，两侧的照明设施显然不是非常完备，不少地方都在黑暗的夜色之下，路灯微弱的白色光芒只能照到自己脚下的一亩三分地，没有龙门市中心那样连绵成片的大片照明。 不过凌星无所谓。 毕竟，这段像转生之初龙门市郊的路，不再需要他一个人去走了。 凯尔希小姐，这次不会再骑着小电动车呼啸而过了。 自己，也不会再被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警察整蛊了！ 哦，当时那个男的警察似乎地位还不低。 嗯，想想办法把这件事变成他的把柄似乎也不错？ 凌星胡思乱想之际，凯尔希停下了脚步。 “砰！”毫无悬念，猝不及防之下凌星直接撞了上去，唔，或许是有意为之？ 谁知道呢~ “又走神了？”凯尔希的声音有些嗔怪，夜色太暗，凌星并不能看清她的表情。 “额，对不起。”凌星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嗯，又想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剪过头发，真是奇也怪哉，这具身体估计已经停止发育了吧？好在没有出现晚年谢顶的现象。 否则，秃头的我，凯尔希真的会喜欢么？ 嗯，凯尔希绝对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她一定会注意到我有趣的灵魂的。 （但是没有好看的皮囊谁回去留意你呢？（划掉）） “怎么停下了？”凌星问。 两人的面前是巨大的草地，四周没有多少灯光，于是星空显得格外清晰，格外得近，仿佛触手可及。 李白摘星要危楼百尺，但是凯尔希似乎并不需要——她的身边有个很大的星星，还是，喜欢冲到她怀里撒娇的星星。 不过遗憾的是凯尔希并不总是允许这颗星星冲到她的怀里。 一般来说，这颗星星如此尝试的时候都会被她一脚踢开或者闪身躲开。 “去坐坐？”凯尔希提议。 “好。”凌星点头。 于是两人手牵手走入了草地中央。 女孩儿的手不算大，至少不应该是像她那样看起来有压迫感的人的手。 柔若无骨，纤细光滑，青葱细指从缝隙中穿过，指腹摩挲着另一个人的手背。 冰凉，却又温和，矛盾的触感同时在凌星的脑中回响。 此时的卡西米尔还没有完全进入夏天，夜晚的确有些冷，但不是倒春寒的那般料峭。 凯尔希不由自主地向少年的怀里缩了缩。 凌星：！ “看天上。”凯尔希说。 “哦。”凌星点头，然后把脑袋转到了天上。 “不准低头。”凯尔希补充。 “好的。”凌星回答。 于是女孩儿放心地低下了自己的头，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微弱的光芒在黑暗的夜色下显得尤其刺眼。 凌星忍着好奇心，没有低头。 所以，凯尔希做了什么呢？又去一中的论坛炫耀了？并不是。 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在一众软件中打开了名为：《卡西米尔掌上校园》的软件。（经过翻译） 然后，略有生疏地找到了校园地图，比对了一番后，凯尔希关闭了软件，打开了相机。 闪光灯的光一闪即逝。 凌星的脖子直接过曝，后方的星空却是一片混沌，黑漆漆一片。 “算了，拍不出好看的。走吧，回宿舍。”凯尔希说。 “哦哦。”凌星动了一下手，原来不知不觉间这只手已经自己放到了凯尔希的腰间，该死，他怎么这么自觉？ 不过，凯尔希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 诶，不对啊，这条路怎么和我们来的时候的路是相反的？所以你是专门带我来这里看星星的是么凯尔希？ 不愧是你，这么快就已经熟悉了校园！ 凌星自然不会想到，凯尔希小姐只是单纯的走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宿舍楼在哪里，临时想了个办法来缓解尴尬，并且保持自己的人设。 两人来到宿舍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嗯，虽然本来就很晚。 但是卡西米尔中学并没有出现传说中的宿管阿姨，倒是少了一阵腥风血雨。 “咔嚓~”钥匙插入孔中，转动，门开了一条缝，一股热气从中传出，房中的灯还亮着。 “嗯？”凌星皱眉，手掌虚握，确保可以瞬间召唤九渊。 门被推开，穿着骑士装束的粉发扎拉克骑士探出了脑袋。 “凌星先生？”她热情地走了过来，但是很快，亲吻的礼节直接被打断了。 凯尔希横在了两人中间。 “卡西米尔的礼节并不适合大炎人。”凯尔希的话语中有些许的冷意。 “啊，您应该就是凯尔希小姐了，抱歉。”骑士微微欠身，丝毫没有刚才的尴尬，“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二阶骑士，砾，负责保护二位的安全。” “我想保护安全应该不是躲在我们的住所。”凯尔希依旧没有好的脸色，嗯，感觉出来了，老猞猁的醋坛子又翻了。 诶，为什么说又？ “因为您们到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所以就暂借休息了一会儿，放心，我这就离开，需要我的时候用这个呼叫我就好。”砾小姐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寻呼机样式的东西，她本来想递给凌星，但是被凯尔希直接截胡。 嘛，凯尔希我永远喜欢你，不用这样的。 第202章 ·睡地板吧你！ 砾小姐离开了，不过看上去心情不是很美妙，凯尔希倒是有些欣然自得。 是维护了自己正宫地位的缘故？谁知道呢~ 凌星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侧少女的呼吸，只觉得所谓的人生赢家也不过如此。 嗯，两人都没有见外，毕竟，在乌萨斯的时候也并非没有这样的经历。 不过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罢了，又没有发生什么。 眼皮逐渐沉重起来，意识开始模糊，无尽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 “复——苏——！”苍老的声音不知道从何处传来，在少年的识海中轰然炸响。 “！”凌星一个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是并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有的只是窗帘漏进来的一点微光，和身侧空空如也的被窝。 看了眼时间，早晨六点半。 “凯尔希！”凌星喊了一声。 “咕噜唔噜！”奇怪的回应声传来，循声看去，厕所的门口，少女露出了一个脑袋，嘴中满是白沫，白色的牙刷进进出出，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啊没事，叫你一下。”凌星露出了搞怪的笑容。 凯尔希并没有生气，只是翻了翻白眼，走了回去，大约2分钟之后，她出来了。 一身校服，头发在后脑梳成马尾，虽然短发并不能有那种真正意义上“马尾”的感觉，但是光洁的额头的确有些秃（大雾）。 “去洗漱，然后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凯尔希说，“学生证在书桌上，等等自己拿，除了脑子和学生证，别的都不用带。” “好。”凌星点点头，步入了洗手间，一尘不染的白瓷洗手台，白色的陶瓷杯子，塑料牙刷——有些酒店的味道了。 梳洗毕，那好学生证，将校服换好，走出了房间。 走到了一楼门口。 “早！”叶莹小姐礼貌地挥了挥手。 “早。”凌星点了点头，眼神却是在寻找凯尔希小姐。 大约过了一会儿，凌星在人群中找到了凯尔希小姐，为什么说在人群中？因为她的确是被一群人围着。 凌星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是看场面的确是有些问题，所以直接快步上前，挤开了挡路的人。 “凯尔希！”凌星走到了女孩儿的身后，女孩儿的面前是一个骚包的肌肉男。 额，这么说好像有些不大合适，应该说，是一位身材壮硕的库兰塔青年，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宽大的尾巴估计会很受红喜欢。 哦，红应该只喜欢狼尾巴，那没事了。 “嗯。”女孩儿点了点头，拉着凌星的手就离开了人堆。 人群中不乏有倒吸凉气之声，以及，他们很快为两人让开了通道。 “我去，那家伙真的是大炎人？”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 “管他是不是，敢拒绝会长大人共进早餐的要求，可真够勇的。” “是啊是啊，有好戏看了，上次敢这么做的女孩子，已经被赶出大骑士领了吧？” “还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家里没什么权势？和父亲是四阶骑士的会长可没法比。” “他也就在我们面前骚包了，在精英院的那些人面前还不是低声下气的。” “嘘，别被听见了，不然少不了脱层皮。” “……” ——分割线—— 凌星凯尔希两人很快进入了餐厅，拿好早饭，挑了一张两人桌坐下，不得不说，卡西米尔学校的早餐时间十分充裕，第一节课要八点左右才会开始。 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足够两人悠哉游哉吃完早饭顺带着闲逛一会儿了。 “诶，临光？”凌星的眼睛被远处金色的头发吸引。 少女拿着一个餐盘，在面前的自助柜细细挑选着，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回头了。 面孔和游戏中的立绘一模一样，或者说，还要精致几分，稚嫩几分。 嗯，的确，毕竟是学生时代啊。 “你在看什么？”冷冷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前传来。 凌星顿时吓得一激灵，“没什么，没什么。” 该死，当自己老婆的面看别的女人？ 我可不是那种“不，你来得正是时候”的那种人！ “好看么？”少女的脸上似笑非笑。 “额，没有你好看。”凌星尝试补救。 “小聪明在我这儿可没用。”凯尔希小姐撅了撅嘴，该死，莫名的可爱是什么鬼！ “今天晚上你睡地板。”凯尔希轻飘飘留下了一句话，端起餐盘去了自助区。 淦！ “这位同学，你刚刚是在看我么？”略带成熟的声音在凌星懊恼之际从身后传来。 回过头，一脸“我就是光”的耀骑士临光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她身形伟岸，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 “……”凌星很尴尬了，因为他听不懂卡西米尔语。嗯，虽然说卡西米尔多数情况下可以用维多利亚语，但是，学生们大多还是习惯用家乡的卡西米尔语的。 “啊，抱歉，是在下失礼了。”似乎也反应了过来，临光小姐爽朗地笑了笑，“我是玛嘉烈·临光，幸会。” 凌星依旧沉默，这次轮到临光懵逼了。 良久，凌星拿出了手机，打开了翻译软件。 “对不起，我是大炎的交换生，听不懂卡西米尔语。（卡西米尔语）” 临光读毕，恍然大悟，“难怪今天学校里多出了黑发黑眸的学生，原来是大炎的客人啊。” （上述字幕来自飞讯翻译） “小姐，麻烦您让一下。”礼貌却带着不满的声音从临光小姐的身后传来，是端着餐盘的凯尔希小姐，标准的卡西米尔语让凌星自愧不如。 该死，凯尔希实在是太全能了。 “啊，抱歉。”临光小姐也是一惊。 凯尔希放下了餐盘，翠绿色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凌星，凌星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 “不是凯尔希我……”凌星想要争辩什么，但是凯尔希显然是不会听的。 “明天也睡地板吧。”凯尔希道。 “诶，你也是大炎的留学生？”临光看到两人说了些自己听不懂的话，随后少年的神情肉眼可见地落寞了下来。 “是的，临光小姐，久仰大名。”凯尔希笑着说。 “没想到您还知道我的名字。”临光又是一阵意想不到的惊喜。 “临光家族年轻一辈的翘楚，自然有所耳闻。”凯尔希笑着说，“凯尔希，你家里的长辈应该有人知道我。” “……”临光顿时有些吃惊，嗯，就像是你和一个小屁孩儿聊天，接过聊着聊着发现人家是修仙几百年的老怪物。 第203章 ·这个校长不对劲 “那我替家父向您问好，凯尔希小姐。”作为一个资深的骑士，临光，或者说玛嘉烈小姐很快再次将自信的微笑放回了脸上。 “临光家的家教一向不错。”凯尔希点了点头，“要坐下来一起吃点么？” “不用了，我不打搅二位了。”临光小姐自然不是傻子，从凯尔希坐下的刹那就已经嗅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但是，她可不会莫名其妙卷进去，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俩货是周瑜打黄盖~ “凯尔希……”凌星看着临光拿着餐盘走远，看向了面前拿着刀叉慢条斯理将黄金色的油炸鸡柳切开，在缓缓送入口中的女孩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心慌。 “怎么？有贼心没賊胆了？”咽下一块鸡肉，凯尔希放下了刀叉，双手抱胸看着凌星，“还是说，你对我有意见？” “没，没有。”凌星缩了缩脖子，嘛，凯总这是在宣誓主权。 但是周围又没有别的人，宣誓主权给谁——卧槽？！ 凌星注意到了角落里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察觉到凌星的目光，那人迅速一个转身加上卡其脱离太就消失了。 “啧，老鼠可真够多的。”凯尔希砸吧砸吧了嘴，“看来这次出差也不会太平了。” “那是谁啊。”凌星皱眉，“没有感觉到杀意，不，连被注视的感觉都没有，不应该啊，平时这种情况我很快就会发现的啊。” 凌星有一个特异功能，就是只要有人在背后看他不管隔多远他都能迅速察觉，并且反看回去，这种情况一般多出现在狐朋狗友尾随自己想要给自己来一记千年杀的时候，凌星很快会发现，然后一个滑步避开，反将一军。 千年杀~ “你的警惕性很早开始就在不断降低。”凯尔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这的确是个很不好的习惯。” “还不是因为你。”凌星眼一闭，心一横，直接把锅甩给了凯尔希，“你身边太安全了，所以我懒得去关注。” 凯尔希小姐起身了，走到了凌星的后面，凌星感觉到，纤细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头顶，凯尔希在rua我毛？？？ 享受的感觉持续不到一秒钟，剧烈的痛感就从耳垂传来。 “这么喜欢开玩笑？嗯？我也跟你看玩笑怎么样？”凯尔希的声音很温柔，但是，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该死，凯尔希为什么会觉醒奇怪的病娇属性救命啊！ “疼疼疼疼疼疼！凯尔希不要啊！”凌星哀嚎片刻后，凯尔希送开了手。 “我说正事的时候，你再敢皮，后果自己去想。”凯尔希道。 回过头，凯尔希小姐的脸色并不好看，板着脸，宛如冰霜。 “知道了。”凌星有些委屈。 该死，凯尔希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我就，我就去找大虎鲸！跑去阿戈尔！我不信到了阿戈尔你还能找到我！ 额，叙拉古好像凯尔希也熟？ 那，蒂蒂会保护我的吧？ 红蒂好像才是真正的病娇。 那，修罗场。。。。 凌星摇了摇头，将恐怖的画面从脑中剔除，嗯，果然单推凯尔希是版本答案。 我永远喜欢凯尔希！ ——角落—— “老大，这两个家伙好像认识耀骑士。”库兰塔族的男孩儿拿着手机在角落中敲着键盘。 【红包】 “知道了，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事情我会解决的。”对面传来了回话。 “谢谢老大！”男孩儿抱着手机，一脸开心，将手机放入了口袋中。 “愚蠢的学生，居然连老大装纨绔都看不出来，真是笑死我了。”他一边走一边吹着口哨，“见色起意？老大要真是那样的人也不会每次都找那些穷人家的女孩儿下手了。” “每次都是事儿还没干就把人给甩了，然后美其名曰分手费送人家一大笔钱，唉，老大果然还是太善良了。”男孩儿转入了一条小道，“要不是老大，我现在估计也在平民窟不知道哪个旮瘩里吧？” …… ——礼堂—— “欢迎来自大炎的各位同学，我是卡瓦莱利亚基一号中学的校长，你们接下来将在这里度过为期半年的学习时光，我相信我们会有一段不错的合作经历。”梳着油头的银发库兰塔站在高高的讲台上，扩音器将他令人昏睡的声音扩得很大，很大~ “他在说什么？”叶宇看向边上的叶莹。 “在介绍学校，表达欢迎，表示祝福。”叶莹淡淡道。 “你什么时候学得卡西米尔语？”叶宇吃惊。 “猜得。”叶莹伸了个懒腰，“不过我还是很惊讶学校有这么多维多利亚语过四六级水平的学生的。” “的确。”叶宇点头，“队里除了我和凌星这两个混子，应该都是外语很厉害的人吧？” “凌星的维多利亚语也甩你十八条街，好好努力吧，二货。”叶莹翻了翻白眼，“趁这段时间好好熏陶一下，说不定回去会有很大进步。” “该死，大炎人学什么卡西米尔语！”叶宇一脸愤愤不平，“要是我知道是哪个家伙提出来把外语纳入高校招生考试的，我非给他劈了！” “好像是叔父提的。”叶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就是，你的好父亲。” 哦吼，父慈子孝，孝死我了。——旁听的凌星捂住了自己的嘴，努力不笑出声。 “严肃点，你们不但代表你们自己，也是大炎的脸面！”辅导员低声呵斥道，但是他原本应该怒目圆睁的脸却是昏昏欲睡。 嗯，看来辅导员也不懂卡西米尔语。 诶不对啊，辅导员不是应该是卡西米尔语过十级的么？ 额，那看来的确是校长先生的演讲很下饭，啊不是，下觉了。 时间过去了20分钟。 “总之，希望同学们努力学习，开心玩耍，在新的学期取得优异成绩，谢谢。”校长鞠了一躬，只是大多数人好像都睡着了，没有人回应。 当第一个老师反应过来，开始鼓掌的时候，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最终汇聚为雷鸣般的掌声。 校长就在掌声中走下了讲台，看上去，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凌星回过头，发现凯尔希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亚子。 “奇怪，怎么回事。”凌星皱眉，别人觉得困倒是没什么，但是凯尔希——显然不可能。 “这个校长，有问题啊。”凌星自言自语，看向了视野的左下角，刚刚听叶宇他们聊天都没有发现。 【绝对独立：已豁免沉睡效果。】 第204章 ·交易 凯尔希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看向了边上的凌星。 “这个校长有问题。”凌星沉声道。 “有问题的不是校长，而是他背后的人。”凯尔希不置可否，“如果他真的想要对我们下手的话，不用等到现在。”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有人借由他的手，打算搞破坏。”凯尔希嘴角勾起了戏谑的笑容，“不过，他的计划似乎没有得逞。” “那我们怎么办？”凌星问。 “静观其变。”凯尔希说，“先按以前一样上学吧，等到事情爆发的时候，自然有应对的策略。” “了解。”凌星点头。 ——分割线—— 卡西米尔学校给大炎同学们设置的课程基本上是外语、数学和物化生一类，当然，大多数的同学的课还是外语，毕竟，听不懂的话，别的课都没有卵用。 凌星看着老师在台上指着奇形怪状的字母一点一点教发音教拼写，感觉自己回到了幼儿园那会儿。 可不是么，老师就是在把他们当幼儿园的小朋友们教，甚至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比他们强，毕竟耳濡目染之下，小屁孩儿对本国的语言称不上精通，但是流畅交流绝对不成问题。 至于凌星他们，流畅交流？可笑，能听懂几个字就不错了！ 尽管如此，凌星依旧有些兴致缺缺，偌大的教室显得有些空旷——可能是身边少了凯尔希的缘故吧。 凯尔希自然是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语言课上的，她说自己有事情就离开了，也没有告诉凌星去了哪里。 嗯，家庭地位有待提升。 “凌星，别走神了，不然下堂课考试你考不出来我可不救你。”叶宇发现了发呆的凌星，善意地提醒道。 “没事，大不了让凯尔希帮我补。”凌星无所谓，双手一放，枕着脑袋趴了下去，“几个字母而已，不至于这都听不懂。” “……”叶宇移开了，心骂现在的人怎么一说话就要喂他吃狗粮，该死的，他又不是狗。 ——卡瓦莱利亚基市郊—— “上好的源石引擎，快来看看，就要五万卡西米尔币，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新鲜出炉的锻铁长剑，五百卡西米尔币挥泪清仓，有没有要的？！” 各式各样的小商小贩聚集此处，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让本就没有什么秩序的市场更加显得混乱，多数新人连自己在哪里都分辨不清，钱包就被忽悠得一干二净。 但是黑袍人显然不在此列。 宽大的风衣加兜帽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内，唯有胸口略微的起伏证明她是个女孩儿，帽上开了两个洞，露出一对猫耳。 “客人，来点什么？”小商贩瞬间就从她的装束上察觉到了，这是条大鱼，如果有什么东西能够入了她的法眼的话，说不定，一瞬暴富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黑袍人根本不理他们，兀自向着前方走着，大约几分钟后，她停了下来——或者说，被人拦了下来。 “小姐，前方是私人地块，闲杂人等禁止入内。”高大的库兰塔道，瓮声瓮气，如同他身上的盔甲一样，俨然一个铁罐头。 “告诉你们家老板，就说有笔大买卖。”女子用沙哑的声音道。 “小姐，不知您是？”库兰塔询问。 “你不必知道，去通报即可。”她说。 库兰塔没有多作为难，毕竟，得罪了人家事小，要是耽误了老板的正事，自己估计就完蛋了。 他转身进入建筑，不多时，一个穿着西式马甲的男人走了出来，是一个菲林。 “老板让我带您进去，小姐。”他微微躬身行礼，温柔的语调让每一个来客如沐春风——除了眼前的女子。 她的身体依然处于紧绷的状态，可以想象，如果有人暴起发难的话，她可以在瞬间闪避，然后再用她的方式敲碎袭击者的狗头。 两人进入了建筑。 外界看上去逼仄异常的建筑内部别有洞天，不知道是设计的缘故还是采用了空间折叠技术，总之，内部的空间大到难以置信。 毫无疑问，这是一家酒馆。 毋庸置疑，这也是一处情报集散地。 男人带着女子穿过大堂，步入后门，最终进入了一个办公室。 真皮座椅上坐着一个穿着落地长裙的女人，看上去优雅，温柔，脸上带着一个面具。 “不知您有什么大买卖？”女人转过椅子，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香烟，略带灰色的白色烟雾袅袅而散。 “我想知道西南圣山的情况。”女子坐在了椅子上，架起了腿，“还有，我不喜欢烟草的味道。” “倒是我唐突了。”女人淡笑，碾灭香烟，“圣山的情报，价格可不便宜。” “所以才是大买卖，不是么。”女子毫不在意，将一张通体漆黑的卡丢在了桌面上，“我想，除了你，这儿没有我买不起的东西。” “这么看来，就是我，你也能一并买走呢。”女人拿过卡片，不动声色地用食指摩挲了一下卡身，确认并不是伪造的黑卡。 “你先出去吧，罗特。”女人道，站在墙角的马甲青年点头离开了办公室，顺手带上了房间门。 “这张卡，你从何而来？”女人眯了眯眼睛。 “我想这和我们的交易没有关系。”女子道。 “如果你不说的话，这笔交易做不成。我可不希望黑卡的主人发现自己的卡被盗刷之后跑来找我理论。”女人说着，向前移动了几分，希望带来压迫感。 但是穿着黑袍的女子巍然不动。 “黑卡只论持有人，这条规矩你应该懂。”女子道。 “啧。”女人词穷，“圣山的情报，两千万卡西米尔币，如果你愿意告诉我黑卡的持有人的话，我可以给你免去一半的价格。” “我就是。”女子道，“我赶时间，希望尽快。” “……”女子默然，将黑卡插入读卡器，摆弄了一阵之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使者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这份情报花了我不少力气，希望你珍惜。”女人将黑卡递回。 “合作愉快。”女子接过黑卡，拿起托盘上的羊皮卷，转身离开。 “让几个人去跟着，不要伤害她，也不要暴露。”女人看着女子远去，道。 “是。”侍者鞠躬，离开。 “是，你回来了么？”她兀自呢喃。 第205章 ·如果你在 黑袍的少女走出了简陋的建筑，微微拉低了帽檐，羊皮卷被她随手塞入了大衣的口袋，仿佛只是一张不值钱的白纸一样。 她健步如飞，几个转弯将身后大部分的追兵甩得一干二净。 直到离开了建筑大约五公里左右，她放缓了前行的脚步，取出羊皮卷，将黑色的大衣直接丢到了路边。 “老鼠可真够多的。”暗自啐了一口，少女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得快点了。” 几分钟后，一架直升机从天边飞来。 降落，起飞，过程不超过10分钟。 ““炎游客”，为什么突然呼叫我们？”飞行员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遇到了些老鼠。”少女说，将羊皮卷摊开，“让城内的人做好准备，最迟五个月，卡瓦莱利亚基就要开始乱了。” “嗯？”飞行员有些迟疑，但是也没有多问，他直到自己只是个传话筒，至于决策的事情，让上面考虑去吧。 “目的地到了。”飞机缓缓下降，在高塔的停机坪上停稳，巨大的螺旋桨缓缓停了下来，风声也逐渐偃息。 “把这张羊皮卷交给负责人，我先回去了。”少女跳下了飞机，将羊皮卷留在了飞机的座椅上。 飞行员注视着少女的身形消失在了路的尽头，也离开了驾驶舱，将羊皮卷收好，随后也离开了顶楼。 ——酒馆内—— “老板，那人被监正会的飞机接走了，我们跟不上。”一个穿着衬衫的扎拉克说。 “知道了，下去领赏吧。”女人说，“外来客居然会和监正会扯上关系？不过，和西南边的圣山有关系，雪山的人？” “啧，告诉下面，这几天多多关注雪山。”她说。 “是！”下人应和一句，推开门出去了。 ——卡西米尔第一中学—— 凌星下课了，细想一下已经是凯尔希消失后5个小时了。 他没有去学校的餐厅恰饭，而是回了宿舍，这个暂时的，和女孩儿同居的小窝。 泡面盖与桶身的缝隙中时而跑出一两缕热气，空调的热风吹得人醉醺醺的，他有些百无聊赖。 “去哪里了啊。”凌星趴在桌子上，看着边上空空如也的椅子，有些寂寞。 “咔哒。”门锁被打开的声音，衣衫有些许凌乱的凯尔希小姐迈步走入屋内。 “怎么有闲心吃泡面？”少女将鞋子脱在门边，换上拖鞋，的确，卡西米尔的学校没有晚自习，也没有作业。所以晚上放课了和放假了差不多。 “你不在，懒得去食堂了。”凌星理所当然地说，“诶，你吃了么？” “你说呢？”凯尔希走到了凌星的背后，将手伸到了少年的右侧——的零食袋。 一桶泡面被放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你去哪里了啊？”凌星问。 “去了趟医院。”凯尔希说。 “诶？” “你不是说有些不安么。我准备了些药品。”凯尔希说，“大概过一会儿就到了。” “哦。”凌星点点头，没有多想，反正只要凯尔希在自己边上就好啦。 两人没有再多说话，时间就这么流逝，大约过去了10分钟吧，凯尔希手表发出了提示音。 于是少女将泡面的盖子撕开，凌星同样。 他当然不忍心让凯尔希小姐看着他吃啦——绝对不是担心凯尔希会把泡面抢过去让自己看着她吃（划掉）。 不过凌星似乎忘记了，自己的面在凯尔希来之前已经泡了一段时间了，现在又过去了十分钟，显然，面条已经烂掉了。 口感，和吃土豆泥差不多，但是比土豆泥难吃多了。 “吸溜。”凌星将并不好吃的面条吃完了，凯尔希似乎连一般都没有吃下去。 “诶，你不吃么？”平时凯尔希吃饭虽然说不上快，但是也绝对不慢，这种情况属实有些不对劲。 “你吃吧。”凯尔希将面桶推到了凌星的面前。 “……”凌星抬头看了看凯尔希，对方的眼神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 “我吃饱了。”凯尔希小姐没有给凌星多说什么的机会，她已经起身开门出去了。 不多时，回来的少女手中多了一个银白色的手提箱——和，在炎国北境的那个一模一样。 凌星却是已经把桌子上的泡面吃干净了，一干二净，连汤都没有剩下。 “这个手提箱。”凌星看着手提箱，欲言又止。 “嗯，同款。”凯尔希点头，“一般来说守夜人的机构会常备一到两个。” “所以，卡西米尔也有守夜人？”凌星吃惊。 “嗯。”凯尔希点头，“正如无数势力想要渗透进入大炎，打开国门的大炎自然也会进入别的国家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 “那么，到底是真的有事情还是只是图个心安？”凌星坐在椅子上，感受着少女居高临下的目光，有些默然，摸着自己的下巴。 “不清楚。”凯尔希说，“不过，就目前情报来看，可能的确有麻烦事。” “不过即使麻烦事出现，也有一段时间，在此之前，我们还能好好享受一下这次度假。”凯尔希将手提箱放在墙角，坐到了床上，伸了个懒腰，“今天的课业怎么样？” “严格来说，我觉得他们讲得没有你讲得好。”凌星颇为认真地说。 “德性。”凯尔希翻了翻白眼，嘴角却是勾起了一丝浅笑，“等等和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凌星歪头。 “监正会。”凯尔希道，“算是带你去认人，省得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遇到麻烦没有依靠。” “那我们不去了吧。”凌星说。 “嗯？”凯尔希挑眉。 “我觉得我们以后不会分开了。”凌星认真道，“明天开始，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凌星……” “凯尔希，你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多难受么？！”凌星道，“我就一个人，听老师说莫名其妙的话，写奇奇怪怪的字，还要对我根本不喜欢的东西假装喜欢！”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凯尔希摸了摸凌星的头，“学习本来就是枯燥的过程，如果这些都忍受不了的话，我可能要重新考量是否要让你成为我同行的伙伴了。” “嘛，如果你在的话，也不是不能忍。”凌星说。 第206章 ·试探 “……”凯尔希小姐不语，她的脸色有些古怪，有几分失望，有几分欢喜，又有，几分淡漠。 “诶，不说话我当你是答应了哦。”凌星笑着说，走到了床边上，抱起了自己的被子。 “你是……”凯尔希看着凌星将被子一把丢在地上，似乎有打地铺的打算。 “不是你说让我睡地板的咩？”凌星反问。 “……”凯尔希的嘴角动了动，在凌星一脸期待的眼神中，她开口了。 “那就，睡地板吧。”她说。 该死，凯尔希都忘记了，我为什么这么自觉啊！ 但是凯尔希显然没有食言的打算了，毕竟，正如凯尔希小姐自己所说，她，言而有信。 地板有些硬，卡西米尔的地板也有些凉，尽管身下垫着一条被子，但是地板的坚实感丝毫没有减弱多少。 唉，家庭地位有待提高啊。凌星想着，思绪逐渐飞向了远方，眼皮沉重起来，最终睡去了。 ——半夜—— 凌星觉得身边有股奇怪的暖洋洋的感觉，动了一下，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然后，然后他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是凯尔希。 猞猁的眼睛在黑暗下显得分外明亮，如同灯泡一般。 温热的感觉不用多说正是少女的体温。 “凯尔希……” “睡觉。” “好。” ……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睡下了，嗯，放着好好的床不睡，非要睡在地板上，人类果然够奇怪的。不过，凯尔希小姐和凌星先生都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额，可能凯尔希小姐会有意见，但是凌星绝对是乐此不疲。 ——分割线—— 翌日，凌星睁开眼，身边已经空空如也，喊了声凯尔希，猞猁的脑袋果然又从卫生间中探了出来。 “没事，叫你一下。”凌星笑着说，还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凯尔希小姐如是翻了翻白眼，回到了卫生间。 这可能是猞猁小姐少有的呆萌的时刻了。 “唔，清晨，阳光，美少女，真好啊，这样的小日子。”凌星哼哼了几声，穿好衣服走进了卫生间，换出了凯尔希。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两人的默契，凯尔希洗漱的时候凌星换衣服，凌星换好凯尔希也洗漱好，于是她到房间换衣服凌星去卫生间洗漱。 嗯，尽管只实行了一次，但是两人似乎都有保持下去的意思。 似乎是有些讨厌过于热情地卡西米尔人，凯尔希小姐这次没有先行离开，而是坐在房间里等凌星，等废了好大劲把自己翘起的头发压下去的少年来到房间的时候，凯尔希的确已经恭候多时了。 “走吧。”她合上了书，拉开了门。 然后，一张蓝色的信笺就从门上掉了下来。 “这是……”凌星从地上捡起，拆开，看了几分钟，随后把信递给了凯尔希。 “写了什么？”凯尔希问。 “看不懂。”凌星理直气壮，“全是卡西米尔鸟语。” “……”凯尔希翻了翻白眼，接过了信。 开始给凌星充当翻译。 ——信—— 亲爱的凯尔希小姐还有凌星先生。 多日前的冒犯实在是多有抱歉，请恕在下失礼，在此向二位致以诚挚的问候，在下欲在今晚7点于四号地块的索罗特餐厅宴请二位。 请赏光前来。 阿诺斯·盖特 ——分割—— “所以，这是上次把你堵在门口的那个青年？”凌星歪头。 “嗯。”凯尔希点头，“应该吧，字里行间透露着贵族的迂腐，应该是老牌贵族家庭的人。” “那么，我们去么？”凌星问。 “你说呢？”凯尔希把皮球踢给了凌星，唔，好像是的，这次卡西米尔之旅凯尔希始终遵循着凌星的意愿，凌星想去哪，她就跟着一起去。 “放人鸽子不太礼貌吧。”凌星说。 “所以。” “所以我最不讲礼貌了！”凌星眼中闪着精光，换来的是凯尔希小姐的白眼。 两人最后还是去了。 如约赴宴。 不过，的确没有很重视就是了。 你见过有人参加晚宴穿着学生的制服的么？！虽然校服的确不丑，但是，但是的确不是出入这种上流场合的衣物啊！ 得亏阿诺斯先生在门口等待两人，否则服务生可能会把两个人当作捣乱的赶出去。 前提是他看到凯尔希杀人的眼光还敢来的话。 咳咳，扯远了。 相貌英俊的库兰塔青年在前方引路，态度恭敬，仿佛身后的两人不是他的同辈而是他家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一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 凌星的身体不知道活了多少世，而凯尔希，她的确是一个老怪物。 不过，凯尔希并没有像其他的长生者一样出现扭曲、年迈就是了。 又或者说，她的“扭曲”与众不同呢？ 无人知道。 “今天除了向二位道歉，也是家父想要见一见二位。”阿诺斯神色恭敬，鬼知道他在知道家父要请自己早上刚刚得罪的人的时候那种表情。 “没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这朵花已经有主了。”凌星说。 阿诺斯的脸色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凯尔希把他的话翻译成了大炎话给凌星听，但是没有人把凌星的大炎话翻译成卡西米尔语给他听。 凯尔希？凯尔希才不给别人做翻译呢！ 额，好吧，凯尔希只是觉得这么翻译不太好，于是瞪了凌星一眼用委婉的方式表达了凌星并不在意这件事。 三人很快穿过了大堂，在几个服务生的注视下，进入了里间的包厢。 巨大的圆桌上是满汉全席，但是只寥寥摆了三张椅子。 红发的中年人坐在主座，他的对面是两张紧挨着的椅子，似乎是早有预谋。 “请坐。”他道，口中是古老的卡西米尔语。 “盖特先生，请问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凯尔希说，带着凌星落座。 “一会儿你就自己顾着吃就好。”凯尔希在凌星的耳边说。 “事情我来解决，懂？” “好。” 于是盖特先生嘴角抽搐地看着凌星把一盘又一盘菜送入嘴中，全程的旁敲侧击全部被凯尔希接下，滴水不漏地完美回答。 自始至终没有和凌星搭上一句话。 嗯，他很气。 但是也没有办法，良好的贵族家教不允许他直接喊凌星。 可问题是凌星就顾着低头吃饭了啊！ 淦你倒是抬头啊！陪老夫聊两句这儿的东西你随便吃！没有这么饿吧！ 第207章 ·送命题 然鹅凌星肯定是听不到盖特先生的呐喊了。就算听到了，他估计也不会有任何表示。 呵，一群糟老头子坏的很，我只听凯尔希小姐的话~ 晚宴的气氛很融洽，至少在凌星看来是这样的，毕竟，他除了恰东西外屁事儿没干，非常轻松。 不过凯尔希小姐和盖特先生聊得似乎并不是很愉快。 凯尔希小姐的脸色有些许凝重，盖特先生同样如此。 “凯尔希小姐，我是没有什么大的本事，没有办法把你留在卡西米尔，但是和你来的那些同学们，恐怕就没有那么多人保护了。”盖特先生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脸色挂着礼貌的笑容。 他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威胁会让女孩儿身边的少年暴起，很显然，这个老家伙已经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已经沦落到连卡西米尔语都不会的境地了。 “啧，骑士家族的荣耀和底线都被你吃了么？”凯尔希翘着腿，冷眼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神色倨傲，不过，也能读出一丝愤怒。 “我很了解您，凯尔希小姐。”男人笑道，“您对一些事情的执著，恐怕比绝大多数普通人对呼吸的执着更甚。” “我想，您已经不愿意看到他们在您的面前离去了，不是么？”男人抿了口红酒，“20年前高卢酒庄的美酒，在卡西米尔可不多见，希望您能认真品一品。” “500年前维多利亚皇室酒庄的酒我都不屑一顾，您的宝贝，还是留给您自己吧。”凯尔希不屑地笑了笑，“不过，有一句话您说的没错。” “若是我带来的人有任何一个少了一根毛的话，你的家族，你的子嗣，乃至卡瓦莱利亚基，都会看到我的手段。”凯尔希小姐捏了捏自己的手，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了房间。 凌星往嘴里送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 凯尔希平时太柔和了，他甚至都忘记她是一位从尸山血海中横渡而过的狠人了。 直到此刻，他才略微体会了一下女孩儿生气的时候有多恐怖。 冰冷，恐惧让他连挪动一下手指都无法做到。 但又有些躁动，身体不由自主想要挪开，想要赶紧离开她的身边。 但是凌星保证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他自己其实是不怕的。因为他直到不是自己惹凯尔希小姐不开心的。 “您指的是30年前的乌萨斯？还是80年前的高卢？又或者200年前的维多利亚？”男人反问，“不过，世界已经不是以前的世界了，凯尔希小姐，您的智慧能够领先乌萨斯一个世代，事到如今，又剩下多少呢？” “更何况，我们从古老者的遗骸中发掘出的宝藏让我们得进步远远不止一个世代。”男人微笑。 “我只知道，一群活在几个世纪以前的野人，即使穿上了华贵的衣物，用上了梦幻般的器皿，也无法改变他们粗俗野蛮的事实。”凯尔希将腿放下，“如果您今天的目的仅仅如此的话，我们可能要告辞了。” “真的要一意孤行？哪怕是当年的他，也没法独自一人战胜它。”盖特先生眯了眯眼睛。 “只要监正会和商业联合会不掣肘，我在这儿，就足够了。”凯尔希双手抱胸，看了眼边上的凌星。 凌星在看她。 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恐惧，只有，额，喜欢？不知道，应该是夹杂了深情的奇怪情感。 “您还是一样自信，既然如此，那就祝您武运昌隆。”盖特先生放下了酒杯，打了个响指，“阿诺斯，送客。” 凌星不知道他说什么，但是看男人伸出的手，知道现在应该是他们走的时候了，于是跟着凯尔希起身，离开了包间。 两人走后不久。 “盖特，如何？” “他们并不愿意合作。” “他们？” “准确得来说是她。” “意料之中，不过，如果他们真的能够解决那个家伙的话，倒也省得我们动手了，毕竟，裁决塔的能量也支撑不了几次大规模攻击了。” “希望如此吧。” ——分割线—— “凯尔希，你们聊了什么？”凌星好奇道。 “只是一群想要从恶魔身上吮吸血液的蝙蝠罢了。”凯尔希道。 “那么我们……”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恶魔的每一滴血都抽干净。”凯尔希斩钉截铁道。 “好。”凌星点头。 卡西米尔骑士竞技的预热活动依旧在继续，大街上随处可见明星骑士的海报。 不过今年的规模似乎比往日都要盛大。 不但有来自莱塔尼亚的骑士，还有来自维多利亚、乌萨斯的代表团。 虽然凌星觉得维多利亚和乌萨斯的都不算正经骑士就是了。 毕竟，卡西米尔的骑士基本上都穿着厚重的盔甲，而维多利亚人却是统一的长袍，一副法师的模样。 如果说烛骑士就是如此所以不算离谱的话，那么乌萨斯人就很离谱了。 他们不穿衣服。 咳咳，只是穿得比较少，的确，为了适应雪原乌萨斯人身上的毛发十分旺盛，来到卡西米尔后就有些热了。于是除了宽大的外套外，他们里面几乎什么都不穿，健壮的腹肌十分引人注目。 凌星甚至觉得这些家伙可以轻松把穿着全装盔甲的卡西米尔人当保龄球玩。 值得一提的是，拉特兰人本来也想来横插一脚，但是在监正会总和考量了对方使用的武器后，一致通过了禁止拉特兰人参赛的决定。 就很气，食大便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凌星此刻依旧跟着凯尔希在大街上漫步，感受着泰拉现代都市的独特魅力。 除了人们头上和屁股上多了原本没有的东西，凌星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就在蓝星，没有离开。 实在是太像了，高楼林立，高铁森林，车水马龙。 凌星不自觉拉住了身边女孩子的手，嗯，这算是唯一和蓝星的自己不一样的了。 “怎么了？”凯尔希转过头。 “没，没事，就是有些感慨。”凌星说。 “哦？” “在蓝星的时候我就一直想要是有个我喜欢的女孩儿愿意和我一起逛街多好。” “这么说，你有很多喜欢的女孩儿咯？”凯尔希微笑道，但是凌星觉得自己头上的“危”开始闪烁了。 这是一道送命题！ 第208章 ·自欺欺人 凌星觉得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大，但是实际上他的头上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可以跑马。 “嗯？”凯尔希微笑，左手已经攀上了凌星的腰间，“是这样么？” “没，没有，我一直喜欢凯尔希！”凌星赶紧发誓，“凯尔希天下第一！” “哼。”凯尔希小姐不置可否地哼了哼，“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但是现在还想见异思迁的话，你可以试试看哦。” “不，不敢。”凌星举起右手放在胸前，向凯尔希小姐行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骑士礼，“我永远喜欢凯尔希。” 凯尔希没有在说什么，她只是微微笑着，凌星觉得女孩儿的笑容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显得那么神秘，迷人。 乃至于，繁华遍地的人间烟火都不及眼前浅浅一笑。 “别发呆了，再晚校门关了我们可进不去。”凯尔希说，这次，她主动将手放在了凌星的手中。 这种事情凌星自然是无师自通，每一根手指都自觉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钻了进去。 指腹传来了女孩儿手背冰凉而光滑的触感。 十指相扣，心跳相连，呼吸同步，不算长的路两人走了很久。 似乎是没有人想要走快，又或者，时间为他们放缓了脚步。 晚风依旧不倦地吹着，少女不算长的短发微微晃荡，银色的发梢在灯光下闪着梦幻的色彩。她的瞳孔中有着大地，有着夜空，自然也有着身边的少年。 凌星细细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暖中夹杂的那丝凉意——这丝凉意比冬雪温暖，又比春风和煦，呼吸都为之放缓。 的确，有的时候，只一瞬，胜却人间无数。 …… 两人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校门的确早早关上了。 凌星看着高耸的校门，摸了摸鼻子。 “凯尔希，我们……”凌星转过头，发现少女在看她，意思昭然若揭。 几分钟后。 九渊化作金色的微粒消散，凯尔希和凌星稳稳落地，的确，对于剑仙来说，没有门的概念。 九渊：合着我就是当出租车的？？？？ “早些洗漱吧。”凯尔希说，拿着浴巾走入了卫生间，然后，她顿住了。 她发现了身后跟着的凌星。 凌星自觉后退了一步。 少女把门关上，红木门狠狠撞了一下凌星的鼻子。 “……”凌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多危险，要是别人，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浴室内，热气氤氲，淅淅沥沥的水珠拍打在凯尔希小姐洁白的肌肤上，纵使朦朦胧胧，依旧那么诱人。 只是，多数老司机看了都不免要赞叹一句“国际机场”吧？ 而且，少女的肩膀上，有着淡淡的黑色结晶。 如果凌星在此，就会发现，这些结晶和立绘中的位置一模一样，只是大小小了不少。 凯尔希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脸颊有些发红。 “凌星！”她叫道。 “昂？”门开了一条缝，白色的雾气蜂拥而去，少年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是欲拒还迎，还是本就对少年十分放心，凯尔希小姐没有锁门。 “把我的衣服拿进来！”凯尔希说，声音越来越轻。 “啥？”凌星懵逼，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这种事情真的是未成年能做的？ “把我的衣服拿进来！就那个白色的手提箱！”凯尔希咬着牙说，“背着身进来，眼睛别乱看！” “好。”凌星回了一句，随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凌星背着身进入了浴室，遗憾的是脚踩肥皂的奇怪事件没有发生，从镜子中模模糊糊可以看到凯尔希正把整个身子泡在浴缸里面。 “东西放下，你可以出去了。”凯尔希说。 凌星将手提箱轻轻放下，略带遗憾地离开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呼。”凯尔希小姐长出了一口气，脸颊有些发烫，显然凯尔希小姐糊涂地厉害，浴室里是有浴衣的啊！ 用毛巾擦干了身子，凯尔希拿起了手提箱，打开，从中取出了一支针筒。 细长的针管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骇人的针筒被凯尔希刺入了自己的右肩，她甚至没有意思迟疑，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因为在别人身上做过很多次的缘故。 绿色的药剂缓缓流入了她的体内，肩上的结晶顿时闪烁起诡异的光芒，很快，一些结晶化为了尘埃，消散在了空气中。 但是，底部的黑色依旧没有消失。 凯尔希将针筒从身上取下，重新放回手提箱，接着拿出像是香水一样的物件在浴室四周都喷了一遍，放回，合上箱子。 她看着镜子中自己右肩上的黑色，神色凝重。 “希望能撑到那时候吧。”凯尔希自言自语了一阵，将手提箱另一侧的衣服拿出来穿好，再拿起吹风机把头发吹干，打开门走了出去。 凌星正抱着手机坐在写字桌上，双手快速舞动，不知道在打什么。 “凌星。”凯尔希叫道，“去洗澡。” “哦好。”凌星放下手机就去了浴室。 凌星离开后，凯尔希来到了写字桌上，手机已经自动锁屏了。 点亮，轻车熟路地输入密码，聊天界面直接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看到联系人是叶宇，凯尔希小姐似乎放心地点了点头？ “叮咚！”突然有新的信息。 凯尔希直接点了进去。 发信人是砾。 “凌星先生，商业联合会的发言人希望能在周末与您共进午餐，请问您有空吗？” 凯尔希扫了眼，放下了手机，架起了腿，手放在桌子上，食指和中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都开始按捺不住了么，耐心还真是够差的。” 不多时，凌星出来了。 “你的消息。”凯尔希将手机推到了凌星的面前。 凌星的心脏跳了一下，看了一眼是砾发的信息长舒了口气，即使他自己觉得自己的小动作很隐秘，但是凯尔希尽收眼底。 不过凯尔希没有点破，似乎是，打算记下来之后一起算？ 毕竟，通讯录里两个叫“叶宇”的联系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第209章 ·事变 “我们去不去啊？”凌星看向凯尔希，把手机推向了凯尔希，“这种事情似乎不在我们的学习规划内。” “嗯，就普遍理性而言，到这里来学习的目的似乎很早开始就以及偏移了。”凯尔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诶。”凌星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回想了以下，似乎，的确，大概，应该，可能，的确如此？ “卡西米尔的局势有些不明朗，我会和校长说的。”凯尔希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 “我想我得让这些二世祖们早点离开。”凯尔希道，“的确，我没办法在应对恶心人的家伙的同时，再去管一群不知死活的二世祖。” “那我们……” “你说呢？” “懂了。”凌星比了个ok的手势。 3天就这么过去了，时间来到了周末。 凯尔希这次穿得似乎正式了许多，一袭笔挺的西服，胸口别着胸花，头发在脑后扎起。 “走吧。”看着面前的加长轿车停稳，凯尔希喊了声出神的凌星。 凌星为什么在发呆呢? 因为凯尔希小姐现在穿的衣服和遗尘漫步里面的那套非常像，不，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经典皮肤、西装都已经出现过了，那么，女仆装应该也不是梦想了对吧？ 嘿嘿~ “啪！”车门被关上，世界顿时暗了下来。 车内的空间很大，看上去的确是土豪的移动party。不过今天如此大的空间只有两个人，司机的驾驶室被用坚固的隔音挡板封死，显然是不可能听见自己主顾的谈话的。 至于这车里面有没有录音设备？谁知道呢。 汽车行使的很平稳，又或者是那丧心病狂的悬挂系统让汽车的车厢不会晃动。 不论如何，直到穿着西服的库兰塔将车门打开，凌星才意识到两人已经穿越了几个地块来到了卡瓦莱利亚基的核心城。 是的，，四城合并的传统自然很久以前就有，不过，这座核心城似乎是新建的。 高耸入云的高塔前几天根本没有显露在凌星的视野中，就像是，在炎国北境的那个奇怪的小区一样，这座高塔的出现也是突兀的。 即使周围的钢铁森林极具科幻感，但是，和这座高塔比起来，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通体漆黑，直入云霄，林立的天线上密密麻麻的指示灯不时闪烁着光点。 这东西，高塔顶端，是一个巨型的三棱锥结构，说是光棱塔凌星都相信。 “这座塔也是古文明的遗物？”凌星问。 “嗯。”凯尔希点头，“不过距今的年代相对较近，还能使用，30年前的乌卡战争，正是有这座高塔的存在，保下了卡西米尔最后的土地。” “诶，不是说是临光家族的族长挺身而出么？”凌星疑惑。 “呵。”凯尔希不屑地笑了笑，“个人的力量，就算再强大，在真正的钢铁洪流面前又算什么？乌萨斯的铁蹄再孱弱也不是一个所谓的“天马”能够阻挡的。” “更何况这些“天马”连远征的可汗都阻挡不了。”凯尔希仰望高塔，“如果我们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麻烦的话，他们估计就会动用裁决塔了。” “它的效果是？”凌星试探。 “类似于信号塔，真正的杀招远在大气以外，在太空电梯的时候你应该见到过，那些密密麻麻围绕着泰拉运行的卫星。”凯尔希道，“或者说，轨道攻击卫星。” “每一个高塔，都链接着至少5颗攻击卫星和10颗矫正卫星，不过很不幸，大多数的卫星已经由于年久失修失灵，不然就是耗光了能量。” “这个老家伙就算还打得响，估计也就几次的能量了。”凯尔希收回目光，“走吧，他们估计也等急了。” 两人踩在不知名材质的红毯上，一步一步，缓缓进入了这座高塔，高塔的大门如同巨兽的深渊巨口，将两人的身形吞没。 两人进入后，大门缓缓关上。 “又见面了，勋爵冕下。”苍老的声音从深处传来，凌星能听得出，这不是卡西米尔语，而是地道的维多利亚语。 为什么？因为里面大多数的单词他是听得懂的。 “别来无恙，卢西特冕下。”凯尔希回应，古老的音节信手拈来，凌星至今不知道凯尔希小姐是怎么发出这种声音的，舌头真的不会打结么？ “您还是这么年轻，即使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快入土了。”声音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声音变成了地道的大炎话。 “这位就是■■■？”声音询问。 “不，他不是。”凯尔希说。 “嗯，我明白了。”声音说，“黑塔的人还在觊觎你手上的旧物么？” “老鼠一向是闻见气味就不会放弃。”凯尔希冷漠道。 “您的比喻一向恰当。”声音似乎年轻了许多。 光芒乍现，面前的甬道豁然开朗，大厅里光源被隐藏的很好，看不出灯在何处，但是光芒不会骗人。 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青年站在那里。 “这是……”凌星语塞。 “您好，年轻的守望者。”青年行了一礼，“我是卢西特，您可以称我先生，或者冕下，又或者给我起个难听的绰号，就像曾经的您一样。” “不了，我不是派蒙，只是，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凌星歪头。 “准确来说，是你们的人找你们。”卢西特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守夜人分部。”他补充道。 “守夜人不是地下组织？”凌星震惊。 “他们用不着隐藏，至少在卡西米尔。”卢西特笑道，“大炎和卡西米尔早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三人一同步行，很快进入了一个新的房间，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圆桌。 嗯，就差些人穿着盔甲坐下来开圆桌会议了。 “凯尔希医生，您提供的情报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在西南方向的村子的确出现了您所说的诡异现象。”一个青年的投影出现在了桌子上。 “我现在就在这个村子，我们已经控制住了诡异，请放心，我们很快就会……” 青年还没有说完，凯尔希却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立刻离开！不要接触那个家伙，快！”凯尔希几乎是吼出来的。 “凯尔希医生，请您相信我们的专业，我……” 轰！ 剧烈的爆炸声传来，画面化作雪花。 “该死！”凯尔希的拳头狠狠砸在了桌子上。 “看来我们的朋友遇到了不幸。”卢西特露出了悲伤的神色，但是未免有些兔死狐悲的嫌疑。 第210章 ·斯卡蒂 “这家伙到底是敌是友？”凌星皱眉，虽然之前两人轻松的语态，怎么看都不像是仇敌，但是此刻略带血腥味的气氛，又显得剑拔弩张起来。 “他们在什么位置？”凯尔希开口，看向卢西特。 “一个，叫做水滴村的地方。”卢西特温柔一笑，凌星却是一惊。 水滴村，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名字了，或者说，比他更在意这个名字了。 明日方舟第一个活动，骑兵与猎人，故事的发生地，也是凌星梦开始的地方。 还记得刚刚入坑时看到的活动卡池，蒂蒂双腿架着大剑用略带不屑的眼神睥睨前方，那眼神狠狠击中了他的心脏，险些当场喊出： 为斯卡蒂献上心脏！ 知道后来，凯尔希出现在了凌星的眼前，于是，一个蒂厨直接叛变成了凯厨。 就像现在一样。 水滴村，附近20多年没有移动城市经过的村庄，周围似乎是骑士们的墓地，不过废弃多年，如今已经成为了赏金猎人们的乐园。 当然，还有投机客和寻宝家。 “凌星，准备一下，我们启程过去。”凯尔希说，“你和叶宇说一声，让他通知大家准备回国，卡西米尔，要乱起来了。” 女孩儿的神色凝重，她坐在了座位上，淡蓝色的屏幕浮现，桌面上是同样淡蓝色的键盘。 3d投影，又是黑科技，但是凌星已经见怪不怪了。 “裁决塔内和外界的信号并不联通，你去外面通知，我先启程，卢西特！”凯尔希起身，西装的外套被她脱下，随手丢在地上。 同样的，还有胸口的领带。 “明白，我会为他安排飞机的。”卢西特的脸上依然是礼貌的微笑。 凌星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凯尔希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他知道，凯尔希现在是真的急了，心急如焚。 到底是什么，能让凯尔希这么慌张？凌星皱了皱眉，起身向反方向走去。 的确，如同凯尔希所说，得先让叶宇他们离开卡西米尔，他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来对付未知的存在。 或者，对凯尔希来说是一个老对手？ 将事情告诉了叶宇，解释的确花了不少时间，回到裁决塔内的时候，卢西特看上去已经恭候多时了。 他站在一个升降梯前，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凌星不疑有他，一个跨步站到了升降机上，周身的景物缓缓下降，左右由黑色的钢铁墙壁变为了玻璃，最终，成为高空的大气。 造型科幻的穿梭机蓄势待发，尾喷口淡蓝色的火焰汇成一束，墙上的固定系统微微晃动，显然，只需要松开磁约束，它就会像箭一样飞射而出。 “22731-62区交通委提醒您，乘坐穿梭机请系好安全带，航道千万条，安全第一条，乘机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凌星无力吐槽，他根本不会操作，只能把身子靠在椅背上，万幸，穿梭机的智能化程度很高，安全带也实现了自动化。 灰白色的条带状物质从缝隙中弹出，随后固定在了另一个缝隙中，拉直，将凌星死死固定住。 “坐标已锁定，倒计时3秒发射。” “3” “2” “1” “咻~”音爆声传来，电光火石之间，穿梭机已然突破音障。 凌星觉得，如果不是这玩意后续没有动力的话，离开大气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水滴状的穿梭机在空中划过，空气阻力在良好的外形下显得很小，不过，也的确是有的。 速度掉的很快。 大约几十秒后，已经掉到了亚音速。 滑翔翼展开，如果有人把穿梭机的航线描在纸上的话，很快就会发现，这是标准的“钱学森弹道”。 滑行的时间持续了几分钟，然后，然后凌星就被从穿梭机里弹了出去。 嗯，弹射。 穿梭机在弹射后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光团打成了碎片。 ！ “嘛玩意，现在的术士射程这么高的嘛？！”凌星震惊，但是眼下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唤出九渊，三下五除二把安全带全部切碎，一个御剑向着地面疾驰而去。 周围不断有暗红色的光球飞过，都被他险而又险地避开。 凌星开始担心了，但是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凯尔希小姐。 “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凌星躲开了一个光球，又是一阵加速。 穿过了云层，地面上是一群像菊花一样的东西，之前的光球就是这帮家伙弄出来的！ “这tm不是周年庆的怪么？！而且这里捏妈是内陆啊！哪里来的深海怪！”凌星一阵吐槽，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重重落地。 激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好一会儿才完全散开。 显然，没有太多想法的恐鱼觉得凌星绝对凉了，所以都四散开去。 不过，有烟无伤绝对不是吹牛的。 在强大身体素质的加持下，凌星不但毫发无损，甚至感觉high到不行。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来这里，但是，深海的人就要有深海的亚子！”凌星一掐剑诀，九渊破空而去，如同割麦子一般扫倒了一片恐鱼。 恐鱼们这时才反应过来有一位不速之客混入了他们之中，于是调转方向向着凌星冲来。 深蓝色的血液洒了一地，和岩石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恐怖的是，这些恐鱼仿佛杀不完，九渊一个来回割倒一片，但是瞬间就会有新的伙伴替代倒下的同伴。 “这数量，我怕是在盐风教主老家吧！”凌星咬牙。 “喂！”突然，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呼唤声。 凌星眼前的场景迅速变化，一阵漆黑后变为了一片荒芜的大地。 面前是一个穿着赏金猎人服饰的女子。 斯，——斯卡蒂？！ “你是怎么闯进来的？”蒂蒂说，语气很冷。 她的身上有一股潮湿的气息，略带腥味，但是并不让人觉得恶心，反而，有一种大海的温柔。 “我，我从天上来的。”凌星说，看了看四周，果然，解体的穿梭机就在不远处。 “算是你运气好吧。”蒂蒂叹了口气，走到不远处从一个尸体身上拔出了巨大的长剑。 “蒂蒂等等我！”看着斯卡蒂向远处走去的身形，凌星喊了句赶紧跟上。 现在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迷路了可就真的完蛋了，反正目的地是水滴村，蒂蒂肯定知道怎么走！ 第211章 ·文明的存续 出奇的是，斯卡蒂小姐似乎没有惊讶凌星喊出了她的名字，是无所谓，还是说，是因为凌星的身体内有深海猎人的血脉? 凌星认为这都不对。 作为一个资深的阴谋论者，也是经历过诡先生哄骗的人，他觉得，面前这个斯卡蒂，不是真的斯卡蒂。 “我说，能放我出去么？”凌星拦在了赏金猎人的面前。 “把我困在这个环境里面对你有什么好处？”凌星说，然而还不待对付开口，世界就开始像潮水一样崩塌。 “果然是幻境么？”看着熟悉的仪表盘，穿梭机安然无恙，舱外是坚实的大地，显然已经安全着陆了。 的确，古文明不可能造一架不能降落的穿梭机。 “不过凯尔希在哪儿？”拿出手机，凌星看了眼右上角醒目的“x”，显然，移动城市少有前来的边远地区是没有信号的。 那么之前的家伙是怎么把视频传回来的？简单，随身携带通讯设备就可以了，但是手机显然不在此列。 换了卡西米尔运营商的手机卡自然是不可能接受到卫星的信号的，于是，和凯尔希小姐的联系，就这么断了。 炎国的电话卡？似乎因为走得急忘在宿舍了。的确，着急跟上凯尔希，最后反而联系不上了。 “有些难办啊。”凌星坐在座位上环顾了一下四周，荒无人烟，荒郊野外，荒泷一斗……（似乎混进奇怪的东西了）。 “不过，这个幻境是怎么回事？”他皱眉，“凯尔希会遇到么？如果会的话，应该很轻松就能出来吧？既然只要识破了就能脱离的话。” “不过，如果要骗我的话，为什么出现的不是凯尔希而是蒂蒂呢？”凌星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身前的安全带已经自动缩回，他却迟迟不愿意离开座位。 的确，这片荒原上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屁股下的穿梭机。 “不过，按照剧情来看的话，斯卡蒂来水滴村都是罗德岛建立后不知道多久的事情了，肯定不会是现在才对。”凌星点了点头，看了眼穿梭机，然后，沉默了片刻。 的确，精简到了极致的显示屏比复杂的仪表盘好很多，但是这并不妨碍凌星不会用。 “所以，我怎么出去？”凌星看着头顶的玻璃座舱，有些傻眼。 “啧，门这种东西，不都是人做出来的么？！”凌星召唤出了九渊，准备把舱门劈开出去，但是当他的腿一用力，还没有来得及挥出长剑，舱门就自己打开了。 四散的缓冲气仿佛在嘲笑着凌星的无知。 凌星尴尬地收回了九渊，跃下穿梭机，双脚接触大地的触感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水滴村，在哪里呢？”凌星皱眉，看了看四周，的确，除了土就是天，没有任何可以辨识方向的东西。 “还是说，我现在还在幻境？”想着，凌星弯腰抓了一把泥土，触感很真实，但是对方既然连斯卡蒂都能造出来，创造一些泥土的感觉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正在想着，视野的右下角跳出了一行字。 【绝对独立：已豁免本次精神伤害】 “果然么。”凌星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妈的我最讨厌这样的幻境了，让我出去啊淦！” 唤出九渊，凌星选择了最粗暴的办法。 显然，幻境不可能是无限的，所以，测试幻境大小的最好办法，就是直接走到尽头！ 凌星踏上了九渊，飞出去一百米，一条gai，一座山…… 飞了许久，除了荒原还是荒原，没有人，也没有生物。 “这是打算无聊死我？”凌星停了下来，“真够麻烦的。” 的确，精神这一块，是他的软肋，九渊或许是天下最锋利的剑，但是这和它的精神伤害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要帮忙么？”九渊的剑身上显出了几个简体字。 嗯，很贴心，不过和它古朴的剑身看上去的确很违和。 “前辈有办法？”凌星一惊。 “我没办法，但是凤鸣可以。”它说。 金色的光点再度汇聚，一把古朴的琴凭空出现。 一出现，一股浓浓的怨念就扑面而来，似乎是在抱怨凌星很久没有带它出来玩了。 嘛，也就几天嘛~ “炎王入阵。”九渊上再度出现了几个字。 于是，不管凤鸣的怨念，凌星一个手势直接盘腿坐下，凤鸣也老老实实落在了他的腿上。 古老沧桑的琴音开始在四周回响，与此同时，景色开始疯狂震动，似乎是达到了固有频率，引发了共振？ 总之，琴音渐入高潮，刹那间，颤抖的山河破碎，入眼皆是虚无，一个微弱的光点在遥远处微微发光。 “前辈，拜托了！”凌星一掐剑诀，九渊化作流光飞去，不多时，远处光芒绽放，光点化为烈阳一般，刺眼的白色持续了足足数分钟才消失。 潮湿的感觉从脸上传来。 回过神，是血，殷红的血液，不过不是自己的。 是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人，这里，似乎是一个山洞？ “喂，别装死！”凌星用剑身戳了戳那人，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不会死了吧？”凌星皱眉，“正好我饿了，就当晚饭算了。” “草！”对方出声了。 “这不是活着么。”凌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来，告诉我，你刚刚想干嘛。” “我，我就谋财，不害命的，大人，您这么厉害，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对方的话中充满了讨好。 “我是坎诺特，就是个商人。”对方瓮声瓮气。 “坎诺特？！”凌星的眼神古怪起来，这个坑了他几万源石锭的人化成灰他都认识。 不过，现在的坎诺特似乎和之后的那个一拉披风全都是货的人不一样？ “额。先生，请不要激动，您从那样的穿梭机上下来，我一时糊涂才做出傻事，还请您原谅我，我愿意付出一些代价。”坎诺特拉开了他的披风，“我愿意给您一些珍贵的古物做补偿。” 凌星的目光很快被一顶黑色的王冠吸引，虽然没有在灰蕈迷境里面出现过，但是直觉告诉他，这玩意绝对不一般。 “我就要这个了！” “文明的存续？它怎么会在这里面？先生，我……” “嗯？” “好吧，先生，按我所说，它是您的了。”坎诺特很不情愿地送出了“文明的存续”。 第212章 ·请他喝一杯 黑色的王冠造型的确优雅异常，黑暗的山洞中唯一的光源反而让它更多了几分神秘的色泽。 “这东西有什么buff？”凌星看向坎诺特，这位触手怪还在为损失一件极为珍贵的收藏品而神伤。 “什么八福？”坎诺特疑惑，“在下从来没有听过类似的词语。” “额，就是效果。”凌星说。 “没什么效果，这东西就是个摆设，我推荐这个止血剂，它可以在关键的时刻救你一命，要不换一下？”坎诺特先生拿出了一个看上去就已经变质的药品，推销道。 “不了。”凌星摇头，果断拒绝，坎诺特先生这么说，他反而觉得自己赚大了，可笑，商人怎么可能做亏本的事情？ 要是这玩意真的没有什么用，那他为什么带在身上？ “坎诺特啊，我问你，你知道水滴村么？”凌星说。 “水滴村？”坎诺特惊讶，“知道啊，一个很偏远的村庄，怎么了？” “我打算去那里，你能带路么？”凌星笑着说，掂了掂手中的九渊，一脸和善道。 “啊，荣幸之至！”坎诺特一脸的“高兴”。 于是，两人就这么启程了，坐的是坎诺特先生的吉普。 有人或许会说，坎诺特先生这么厉害的行商没有小弟的嘛？要知道他雇佣的人在遗尘漫步的时候可是连凯尔希都敢下手的。 然鹅此时的坎诺特先生还没有那么发达，所以只有他一个人，看着天上一架穿梭机突然下来自然是动了心思。 要知道那可是穿梭机啊，一般都是大土豪才会有的配置，而且凌星先生是一个人，一个人！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是一个大肥羊啊！ 于是坎诺特先生果断用了一件神奇的藏品，打算神不知鬼不觉把凌星的财富全部洗劫干净。 怎么洗劫？简单，用幻境把人的银行卡密码套出来就好了，然鹅，在绝对独立面前，这些小心思全部木大。 甚至于坎诺特先生都成为了凌星的司机。 嗯，天道好轮回，在肉鸽天天噶玩家韭菜的坎诺特也有了今天。 说不定这家伙和关底boss商量好了只要玩家打不过就把抢来的藏品收回去继续卖，所得三七分成，即使有人赢了跑了，那也是极少数，多数估计都会回流到他们手上。 于是源石锭就会越来越多，付出的不过是一些古老的破烂罢了。可笑的是这些玩家还视若珍宝，这波啊，这波只能说坎诺特先生赢麻了。 咳咳，书归正传。 淡黄色的吉普在荒原上飞驰，驾驶员一脸的不情愿——好吧，这是凌星的脑补，坎诺特先生的帽子将他的脸遮得思思的，根本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荒原的路称不上平坦，坎诺特先生的车也绝对算不上好车，据说买过来的时候是四轮悬挂，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得后悬挂就断了。 于是带着wifi开着车，追着猎狗唱着歌的坎诺特先生就在后轮出现在车前方的刹那，以为自己的车要成为变形金刚，接过只是后悬挂断了，然后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一头撞到了路边的路灯。 然后嘛，他的驾驶证就没了，赔路灯也赔了不少钱，接过就是后悬挂没有钱修了。 于是乎，这辆所谓的“四轮悬挂”越野车只有前轮有悬挂。 一路颠颠倒倒，凌星感觉这辆车没散架真是奇迹，不过好在，两人还是到了目的地——远处的小酒馆。 严格意义上来说水滴村离这里还有几百公里，一脚油门的事情，但是坎诺特先生停下了车，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两人面临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车要没油了。 这种前不着村——额，有村，但是你指望这种荒郊野外的村庄有油？哦，准确来说是源石燃料。 嘿还真有。 但是很贵，坎诺特先生没有那么多钱，落魄了家人们，坎诺特连油费都掏不出来了！ 凌星？凌星面临着很古老的问题。 没有刷卡机。 黑卡在这里就是摆设。 为什么不多带点现金？ 因为现金在宿舍啊！！！！ 淦！果然还是走得太急了。 “你要不再拿点藏品出来？”凌星向坎诺特先生挤眉弄眼，但是坎诺特先生非常有底线，你可以让他给你干活，但是你想让他拿钱出来——门都没有！ “那怎么办？我们又没有钱。”凌星翻了翻白眼，“你打算饿死在这儿？” “我们可以去做委托！”坎诺特先生指了指酒馆，“这是赏金猎人聚集的地方，说不定就有委托，只要雇主愿意出一桶油钱，我们不就能走了嘛！” “可是，你真的没有带别的油？”凌星说，“你要跑商的话不可能不带足够的燃料的。” “这个，那个，额……”坎诺特先生语塞。 “你不会是想坑我油钱吧？”凌星眼神一凝，九渊从身后出现。 “没，没有！我发誓！”坎诺特先生大衣中伸出三只触手指上天，“我要是坑你油钱就让我所有的藏品全都丢掉！” “好。”凌星点点头，“那我们就去康康！” 于是两人走进了酒馆。 然后，然后凌星就见到了“熟人”。 斯卡蒂！小虎鲸！活的！ 诶？蒂蒂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凯尔希没有发布相关的委托才对啊。 银发的女孩儿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她的身侧是与之极不相称的巨型大剑，妖异的红色瞳孔在灯光下艳丽异常，但没有人敢与之对视。 她的周身是一片真空地带。 “凌星，能认识一下么？”凌星走到了斯卡蒂的身边，把凯尔希小姐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 “……”斯卡蒂小姐抬了抬帽檐，然后又低下头去，注视着面前杯中的美酒。 凌星有些尴尬，但是突然，他感受到了一种熟悉感——血脉相连的熟悉感。 “你是从哪里来的？”女孩儿开口了，晦涩难懂的音节从她的口中传出，但是凌星知晓其中的意思。 “最近在大炎，但是可能来自阿戈尔？”凌星说。 两人说得甚至不是一种语言，但是来自血脉的相熟让他们能够理解彼此的意思，这很奇妙，不是么？ “斯卡蒂。”女孩儿开口，“如果不想遭遇不幸的话，你最好远离我，就像他们一样。” 她的目光看向了躲得远远的的众人。 “下水道的老鼠不会理解猎人的生活。”凌星笑道，“深海猎人血脉相连，对么？” “……”斯卡蒂嘴角微微翘起，一个金币被她投到了吧台的酒保面前。 “请他喝一杯。”斯卡蒂说。 第213章 ·人艰不拆 金黄色的猎人金币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了酒保身前的酒杯中。 “好的。”酒保将擦拭的杯子放下，将猎人金币从杯中倒出，又取来酒瓶，开始调配。 不多时，一杯鲜红色的鸡尾酒就被送了过来。 “多谢。”凌星拿过酒，也没有多想，仰头一饮而尽，“还未请教姑娘为何来此。” “深海猎人出现在卡西米尔这样的内陆地区着实少见。”凌星说。 “为了寻一件古物。”斯卡蒂说，巨大的长剑闪着寒光，凌星丝毫不怀疑干员资料中斯卡蒂骇人的战斗能力。 的确，游戏嘛，为了平衡性多多少少还是会压一压干员的战斗力的。 不过斯卡蒂小姐着实被压得有些惨了，尤其是夏活的特工出现的时候。 紫色的长剑直接让虎鲸成为战场摸鱼的咸鱼，的确有些无力吐槽。 “古物？”凌星有些好奇，“愿闻其详。” “一件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但是对有些人很有用的古物。”斯卡蒂说，“我打算用它去交换一些信息。” “那你的目的地——？” “水滴村。”斯卡蒂说。 凌星心中一喜，“看来我们的确顺路了，斯卡蒂小姐，介意旅途多一个伙伴么？” 斯卡蒂没有说话，她微微歪头，露出了一个美丽的微笑。 ——分割线—— 坎诺特先生似乎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应该离去，于是在凌星前去撩妹（bushi）的时候，就主动打开酒馆的门离开了。 当凌星回过神来，发现坎诺特先生已经失去踪影，自己被骗了的时候，那表情简直和好基友给你发视频打开一看是“i’ve gonna let you down”一样日狗。 好在，坎诺特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跑了，多了一个靠谱的蒂蒂。 至少在泰拉大地，斯卡蒂小姐的战斗力绝对是让人心安的。 两人启程，选择的交通方式是步行。 嗯，很离谱，斯卡蒂小姐从阿戈尔上岸一路远行，走到了卡西米尔。 这对于大多数的深海猎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离开海水的他们就会患上眼中的缺水症，也就是歌蕾蒂娅，那只剑鱼所说的“身体里一滴水都没有了”。 不过斯卡蒂小姐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看样子她和大地的交流十分顺利，大地也愿意接纳这位来自海洋的客人。 入眼依旧是荒原，但是好在，身边有了不一样的景色，凌星丝毫没有为即将到来的修罗场做任何的思想准备。 ——水滴村—— 一袭白大褂的菲林缓步走入村庄，她带着面罩，透明的面罩下一双淡青色的眸子格外耀眼，她风尘仆仆，不知从何方而来，手中提着一个亮银色的手提箱。 村民们行色匆匆，并未多打量这位着装怪异的小姐一眼。因为水滴村这样装束的人并不少见。 村子外不远处就是古老的骑士坟墓，总是有年轻的投机客，又或者不知死活的佣兵像飞蛾扑火一般向那里涌去。 尽管那片区域已经吞噬了无穷的生命，但是偶有出现的或者回来的发迹的人的事迹，依然挑逗着这些投机者本就并不发达的神经。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愿意冒一些风险，应为只要能找到那么一两件古物，活着回来，往往就能修上几年的假。 遗憾的是最近几年发家的人越来越少了，外围的宝物已经被搜刮地一干二净，如果不想和食腐动物一样舔食前人的尸体，新来的人就得向更深处挺近。 没有人知道这片坟墓有多大，唯一的信息就是哪怕连移动城市这样的庞然巨物也无法征服这片区域。 小型的移动城市葬身的事例殷鉴在前，没有一个市长敢用自己的城市去做赌注，去坟墓的中心地带寻找莫须有的宝藏。 除了活不下去，谁会愿意来冒这种风险？ 炎国守夜人小队的失联位置就在坟墓的外围区域。 而这也正是女子来此的目的。 甩开跟踪的“秃鹫”耗费了她不小的力气，就连穿梭机都一并丢弃。 她走入人群中，消失在了远处观察者的视线。 “古教授，我们真的要把那个家伙放出来么？”看着在捣鼓手中仪器的地中海教授，叼着烟卷的佣兵有些后怕。 “即使我们不放出来，他恢复力量后也会挣脱封印。”地中海男人说，“与其让他积攒那么多的力量，倒不如在他力量不足的时候就把它放出来，再让有能力的人把它解决了。” “可是，遗宝……” “怎么？你也想分一杯羹？大骑士领的老爷们可都注视着这些古旧玩意，相信我，你的地位不配的东西，强行拥有只会招来祸患。”男人十分洒脱，似乎所谓的“遗宝”在他看来就是一堆石头。 “第一批选手已经入局，第二批在来的路上，我倒是开始期待这位能给我们带来怎么样的惊喜了。”男人阴翳的脸色让人不寒而栗，就连身后的佣兵都有些战粟。 ——分割线—— 空中，斯卡蒂背着大剑，贴在凌星的身后，两人御剑而行。 至于为什么不带着坎诺特御剑走？ 这就是九渊的锅了，凌星尝试用九渊带着两人飞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九渊死活不愿意，但是此刻换了一个人，他又愿意了。 唉，现在的兵器都是双标狗。 不过九渊也着实不容易，比起带着凯尔希的时候，他的速度慢了不少，嗯，蒂蒂那“？”的体重看来的确是煞有介事。 “你的手法，跟前辈的传说有些像。”斯卡蒂说。 “诶？”凌星一惊，看来前世留下的事迹还在深海猎人内部传颂啊。 “不过那是非常老的传说了，据说是大炎的漂泊者，流浪到了深海。”斯卡蒂说，“具体的事情依旧成迷。” “所以这个故事一定是用来歌颂爱情的对吧？”凌星问。 “不，它是前辈用来让我们警惕大陆人，别被拐卖用的。”斯卡蒂说。 凌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说艾琳卡和前世的事有些奇怪。 嗯，还有元汐小姐。 其实作为旁观者他是知道这位好徒弟的“孝心”的，但是他没有点破。 人艰不拆嘛~ 第214章 ·凌星大失败 地面的荒原终于在一段时间后迎来了尽头，无际的绿色逐渐取代了张牙舞爪的黄，星点的花朵在风中摇曳。 和风吹起斯卡蒂背后长长的银发，女孩儿从凌星的剑上跃下，顺带着激起一片尘土。 “……”凌星张了张嘴，想问问斯卡蒂的体重到底有多大，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可笑，这种没礼貌的问题问出来，恐怕就不止是被挂到舰桥甲板上那么简单了。 “水滴村应该就在不远处了。”斯卡蒂说。 为了避免吓到这些“乡巴佬”，凌星没有选择直接御剑抵达目的地，而是在郊外就停了下来。 不过他选的地方似乎不是很好，不远处，几个黄黄的小可爱从土里探出了脑袋。 看着两个不怀好意的入侵者，他们发起了冲锋。 “蒂蒂别！”凌星还没有来得及喊完，巨大的长剑已经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飞扑而来想要和美少女贴贴的源石虫被轻而易举地一刀两断。 这种源石虫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高能源石虫” 不过想象中耀眼的亮光没有出现，这只源石虫直接被大剑巨大的冲击甩了出去，所以即便是爆炸了，也伤不到两人了。 于是凌星也觉得自己可以了。 九渊出鞘，轻而易举划过了源石虫的身体，但是想象中的抛物线没有出现——九渊实在是太锋利了，分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它已经穿过去了。 结果就是，一只高能源石虫直接在凌星的脸上炸了。 爆炸的威力的确不小，至少凌星上半身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 “……”斯卡蒂看了眼灰头土脸的凌星，脸上闪过了无奈的表情。 大剑很快被她像金箍棒一样舞动起来，飞扑而来的源石虫不是被横扫出去，就是被打得凌空爆炸，但是长剑宽阔的剑身完美挡住了袭来的冲击波和酸性液体。 凌星也只是看上去惨了点，事实上爆炸连他的表皮都没有划破。 最多，最多就是软组织挫伤。 源石虫的冲击持续了几分钟，几分钟之后，再无新的源石虫冲来，兴许是被刷干净了，也有可能是没有勇气再来袭击两个“屠夫”。 看了看四周，确认了没有新的源石虫前来后，斯卡蒂将长剑背到了背后。 “你刚刚叫我什么？”银发赤瞳的女孩儿挑眉。 “斯卡蒂啊。”凌星直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亚子。 “我记得好像不是这个吧？” “咩有，就是斯卡蒂！” “嗯，行吧。”蒂蒂无所谓地双手抱胸，“走吧，得赶紧走，不然容易摊上事儿~” “啊咧？”凌星懵逼。 “这些源石虫不是野生的，是家养的。嗯，应该是用来配合啤酒花的栽种而培养的。”斯卡蒂说，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所以，你不想赔一大笔钱的话，还是赶紧走吧。” “我没有那么多钱，我想连酒都买不起的你同样没有。”斯卡蒂补充道。 可恶，等我把黑卡掏出来，你信不信——淦，水滴村也没有招行的支行！ 不过好消息是两人的确离水滴村很近了，至少啤酒厂不可能离镇中心太远。 ——分割线—— 背着大剑的女子和穿着破破烂烂学生服的青年进入了小镇，村民的确为这对怪异的组合多付出了几个眼神，但也没有过多在意。 “先去给你换身衣服吧，你这样实在是……”斯卡蒂说。 她的声音很温柔，但是在一些人听来就没有那么温柔了。 至少对不远处的银发菲林来说是这样的。 “凌星。”让凌星意想不到的声音出现了。 呕吼，完蛋~ 青年回过头，银发的菲林正双手抱胸，脚边放着一个银白色的手提箱，左肩上方悬浮着一个绿色的结晶，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额，凯尔希，那个，你听我解释……”凌星缩了缩脑袋。 “她是——？”身边的蒂蒂投来了询问的眼神，不过，凌星感觉自己脑袋上有个诡异的“危”字。 “她是我老——”凌星话还没有说完，凯尔希却是打断了。 “老朋友。”凯尔希走到了两人的面前，“看样子他遇到了些麻烦，估计也是您帮的忙？年轻的猎人。” “算不上，各取所需罢了。”斯卡蒂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得承认，眼前的菲林让她浑身上下都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这个菲林不动声色地把身侧的青年往身后拉去的时候。 这是在，宣誓主权？还是什么意思？ 我斯卡蒂看上去像是会抢别人男人的人？ 斯卡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蔑——从这位菲林的眼神中。 “赏金猎人建议多个委托么？我想只要是深海猎人都会对我的报酬感兴趣。”凯尔希突然开口，从大衣中拿出了一个古朴的羊皮卷。 “你什么意思？”斯卡蒂一惊。 凌星也是一惊，好家伙，这罗德岛都没有呢，凯尔希你已经开始和斯卡蒂py了吗？ “终末的挽歌，这是你需要找到的物品，作为回报，我会向你透露一些有关“大静谧”的事。”凯尔希道。 “这个委托，接么？”凯尔希挑眉，“嗯，似乎古老的秘辛对你的吸引力不够，那么，让你的同伴恢复正常的办法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斯卡蒂的眼神严肃起来，手伸向了身后的大剑。 凌星看着有些剑拔弩张的两个人，顿时有些懵逼，该死的，这要是真的打起来我站那边？虽然凯尔希是我老婆，但是，但是蒂蒂—— 住手啊，你们不要打起来啊！ “一个过客，一个见证者，一个，寻觅者。”凯尔希说，接着，她不再用泰拉通用语系，晦涩难懂的音节从口中传来。 “深海猎人血脉相连，对么？”她说。 “你不是猎人，但是为什么……”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这件委托，你愿意接么？”凯尔希说。 “……”斯卡蒂不语，伸手，凯尔希自然地把羊皮卷放入了她的手中。 “委托的期限是5天，5天后，我会启程去坟冢内部，到时候你能找到我的话，委托依然有效，但是如果找不到我，那么报酬会和委托一样作废。”凯尔希说完，转头看向了凌星。 “你跟我来。”她说完，转身，只留下了一个后脑勺。 “斯卡蒂，我……”凌星有些为难。 “去吧，你的朋友不会为难你。”蒂蒂说，她也转身了，留下了一个漂亮的后脑勺。 凌星大失败~ 第215章 ·老朋友 斯卡蒂小姐消失在了凌星的视线中，凯尔希小姐在不远处，她似乎可以放慢了脚步。 是在等凌星？谁知道呢？ 凌星从斯卡蒂离开的悲伤中回过了神来，赶忙去追凯尔希。 人总是这样，吃着碗里的，脑袋却忍不住去想锅里的，谁说不是呢？ 好在，凯尔希小姐还算是通情达理，并没有深究凌星心里的那些想法。 又或者说，是等着和凌星算总账。 “看来我的确需要时刻看着你。”凌星很快追上了凯尔希，站到少女身侧的时候，冷嗖嗖的话从身边传来。 “诶嘿。”凌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好了，把注意力集中到事情上来。”凯尔希说，“先去换身衣服，再到旅店来找我，猎人金币是这里的通用货币，我会给你一部分，不要乱花，我携带的数量有限。” 凯尔希说着，将一个布袋子塞入了凌星的手中。 袋子入手沉甸甸的，份量不轻，看来的确是一笔“巨款”。 于是凌星拿着钱袋去了衣店，入乡随俗换了一身衣服。 凯尔希给的钱的确不少，至少把这家成衣店买下来不成问题。 离开成衣店的时候，他甚至遇到了熟人——格拉尼，那位小骑警，不过并未过多在意，毕竟，五星是引起不了凌星的注意的~ 说白了，就是小骑警并不戳他的xp。 嗯，有些东西说出来就不太好了。 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凌星开始向着旅店去了。旅店永远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聚集着四面八方的英雄人物，草莽大汉，你可以在里面遇到相见恨晚的兄弟，也有可能遇到即将命丧敌手的“朋友”，总之，这都取决于你的运气。 就和不期而遇一样。 ——酒庄—— 穿着厚重盔甲的人走入了啤酒花田，看着一地狼藉，还有“小可爱”们爆炸后留下的汁液，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鲍勃老爷，不好了！后山，后山的源石虫，都被杀掉了！”一个带着贝雷帽的小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谁干的！”他瓮声瓮气地吼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这是十足的噩耗——对于他来说。 “不清除，但是看上去不是当地人，这儿的人没有这么大的力道，也没有这样的武器！”小弟说。 “什么样的武器？”鲍勃问。 “大剑，很沉重的大剑，只有沉重的大剑才能把源石虫切碎的同时拍飞出去！”打手说。 “鲍勃，我的朋友，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穿着同样铠甲，但是换成红色的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好吧，不一定是男人，但是看上去体积的确很大。 而且，他应该不会是泥岩那样的美少女。 “不，亚当。你来的正是时候！”鲍勃嗡声嗡气道，“酒庄已经没办法继续经营了，被毁坏成这样，我觉得你两天前的提议没有那么糟糕了！” “哦？”亚当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丝欣喜，“那我们准备一下，出发吧！” “嗯。”鲍勃点了点头，“去给我的电锯上油，再把酒窖里的藏货都拿出来，我们干完这一票就走！” “不准备颐养天年了？”亚当笑道。 “既然有人不愿意放过我，那么，我也该让他们再体会体会我的恐怖了！”鲍勃说道。 …… ——旅店—— 酒杯碰撞的声音，液体晃荡的声音，嘈杂的争执声，相见恨晚或是虚与委蛇的交谈声充斥着耳边的空气。 这里是镇上少有的三不管地带。 好吧，镇上根本没有三方势力，所谓的骑警最近几年已经沦为了笑话，不论是佣兵，还是投机客，没有人看得起他们。 这里的人之所以没有一同把黑心的旅店老板抢了，主要是因为这位老板背靠镇长，据说他从佣兵手上坑来的钱七成都会孝敬镇长，镇长也就用自己的私人武装来维持这儿的秩序。 当然，秩序只是对文明人说的，总会有几个不开眼的人捣乱。 既然他们野蛮，那么淳朴的水滴村人也会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野蛮。 比如罚款可以轻而易举榨干一个小有资产的商人。他们的罚款总是那么适度，让你在铤而走险和唯唯诺诺间选择后者。 好在，没有人来打搅凯尔希和凌星。 并不是因为他们看上去不像外来客，而是凯尔希身侧悬浮着的结晶散发着示威般的绿色光芒。 “凯尔希。”凌星说，“终末的挽歌是什么啊？” “一件古老的旧物，一把斩马刀。”凯尔希说，“这也是唯一可以对付那个家伙的东西。” “那个家伙？”凌星皱眉，“那个家伙是什么？” “不灭骑士，又或者说，一种古老的诅咒。”凯尔希说，“卡西米尔最近还有骑士锦标赛，要是让这个家伙跑到比赛上，恐怕结果会更恐怖。” “诶？” “就像是一种传染病，每一个和宿主交手的人都会染上，除非用特定的炼金材料铸造兵器。”凯尔希说，“遗憾的是，这种材料已经没有重铸的可能，所以只能去寻找古代的遗物了。” “凯尔希，你说的这个不灭骑士，是不是有两个？浑身冒蓝火，一个拿大锤，一个拿大弓？不同时杀死还会增强另外一个？”凌星问。 “嗯？”凯尔希皱眉，“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诅咒不会一分为二。” “哦，看来不是他们。”凌星想起了凋零骑士，还有，被誉为最简单一届的“光谱行动”，遗憾的是即使是最简单的一届也是在上学期间，他打了个18恰了个低保就跑路了。 真的，不是我凌星菜，你但凡时间够我哔站抄——不是，我凹个23还是凹的过去的！ “他们？”这次轮到凯尔希疑惑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法罢了。”凌星说。 凯尔希点了点头，没有深究。 不多时，酒馆的大门被重重推开，两个穿着厚重装甲的电锯人站在了门口。 “坟冢将有异动，古老的宝藏重见天日，有没有不怕死的，和兄弟我们二人一起去？！”低沉的嗓音传来，震得全场客人都没几个敢说话。 “大鲍勃？大亚当？！”凌星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这水滴村，老朋友不少啊。 这位被真银斩砍过，被火山烧过，被黄昏洗过头，被过载洗过身，被至高之术泼过粪的男人，居然也出现了。 不过，大亚当似乎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上次见到他还是在上次——的夏活复刻。 第216章 ·竞速游戏 鲍勃和亚当二人很快招呼了一帮狐朋狗友离开，凯尔希自始至终没有向他们投出过一个眼神。 她淡定地坐着，身前放着一份报纸，桌子上是一杯不知名的饮料，绿油油，看上去颇为奇怪。 苦瓜汁？得了吧，除了托尼·斯塔克，谁喝那玩意儿？ 凯尔希将报纸放下了，绿色的眼瞳停留在了凌星的身上。 “走吧。”凯尔希说。 “跟着他们？”凌星挑眉。 “嗯。”凯尔希点头，“既然有不怕死的人替我们滚雷，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默契。 ——另外一边—— 斯卡蒂在镇子上兜兜转转，最终揪住了一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骑警。 “小家伙，我要找这个东西，你认识么？”斯卡蒂对小骑警问道。 “啊啊，姐姐，人家也不小了！”格拉利被rua得有些语无伦次，接过斯卡蒂手中的羊皮卷，细细端详了半晌。 “啊，这把刀，好像在坟冢地区出现过。”格拉尼说，从身后拿出了一份报纸，对比了一下，“嗯，一模一样。” “哦？你知道这东西在哪里？”斯卡蒂的严重闪烁着异样的色彩。 “哦，这个啊，我只是在报纸上看到过，那地方我认识，但是，坟冢不是很安全啊，大姐姐。”格拉尼一边说，一边笑，显得非常阳光。 “能带我去么？”斯卡蒂笑着说。 “不行啊，爸爸妈妈会担心的，而且，……”格拉尼还想说什么，但是眼前突然多了一枚猎人金币。 “如果可以帮忙的话，我还有不少。”斯卡蒂说。 “帮助镇民是骑警的职责，我的父母一定会谅解的！”格拉尼一把将金币捧入手心，“事不宜迟，姐姐我们这就出发！” 于是，两人组踏上了前往远征骑士坟冢的路途。 ——坟冢荒原—— 这里是坟冢地区和水滴村外郊的交界处，数十年前，一群身穿红色甲胄的骑士来到了这里，带着他们摧枯拉朽的战意，将卡西米尔的骑士老爷们打得溃不成军，最终在高卢等诸多王国的联合围剿下，可汗的铁蹄停在了此处。 但是尽管铁蹄已经停下，但是残留的战意依旧时刻影响着这片地域。 几乎每一个靠近的人都会发觉，自己的脑中有莫名的低语出现，而随着距离中心地带距离的减小，这种恐怖的低语声会越来越大，直到将你逼疯。 尤其是夜间，夜间的坟冢是绝对的禁地，不知何处而来的“鬼怪”会轻而易举将每一个闯入者撕成碎片。 没有任何例外，最近几年凡是在夜间进入坟冢的猎人小队，全部遇难。 无一幸免。 今天，坟冢迎来了新的客人。 一群为“终末的挽歌”而来的客人。 随着报纸上的消息不胫而走，越来越多的客人开始前来，但是大多数都停留在了边缘地区，真正敢踏足内部的人鲜少。 报纸上的照片是在当事人死亡后才被编辑部收到的，这位记者的确做到了消息比生命更重要。 可惜投机客们不会在乎是张三发出的信息，还是王五，他们只在意两件事： 发现的东西价值几何，以及，冒险把他拿出来值不值。 显然，在后者的价值判断上，鲍勃和亚当作出了“值”的评价。 轻薄的武装皮卡将风沙切开，如同利剑一样一头扎入了坟冢荒原，跟在皮卡后面的是一辆小型蹦蹦车。 嗯，就是恰鸡里面的全地形车。 不过在荒原开这种车有些废屁股，好在现在的气温还不是非常高，否则屁股恐怕真的会熟。 凯尔希小姐坐在驾驶位上，双手握持着方向盘，坐在身侧的凌星则是双手死死抓着扶手，生怕凯尔希一个急刹飞出去。 嗯，只能说这破车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稳就是了——该死，明明是四轮悬挂，居然一点防震感都没有？ 这也太奇怪了。 天色肉眼可见地暗了下来，天边的阴云开始遮掩阳光，如同从归离原进入翠玦坡一样，这片大地笼罩着不祥的气氛。 投机客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到来的危险，或者说，他们早就已经无所谓危险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点儿没错。至少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风险是不足以恐吓众人的。 车轮边沙尘飞扬，偶有路过的源石虫被直接掀飞出去，在空中转体数周后落入土中，但不用希望他们会雄起报复，有限的神经根本不足以支持“复仇”这种复杂的想法。 外围的路虽然颠簸，但是称不上难走，他们很快就突破了最后一寸黄沙，进入了坟冢的内部区域——大地变为了灰色，如同火山岩一样的灰黑色。 “凯尔希，还有多久啊？”凌星看了看手中的地图，对比了一下环境，很快放弃了，这种原始的方式在被导航惯坏的人面前没有任何作用。 “不知道。”凯尔希又加了脚油门，蹦蹦的引擎轰鸣着，全地形车的车厢没有丝毫的隔音措施，凌星甚至能感受到屁股后面传来的震动。 为了尽可能减少暴露的可能，选择了车身最小的交通工具，但是现在看来，噪声反而适得其反了。 前面的车队在加速，蹦蹦的马力足够，跟上并不困难——前提是平地，崎岖的地形给四驱的蹦蹦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本就不是很高的地盘偶尔有些许石子划过，引起一阵颠簸。 不多时，一阵引擎的轰鸣从凌星的身边传来，扭头看去，是一辆摩托。 摩托上的，是，斯卡蒂小姐。 还有，还有格拉尼。 诶，她们怎么也来了？ 格拉尼此时并不好受，风沙实在有些大，虽然带了护目镜，但是脸上没有做任何的保护措施。 生硬的石子刮得她的脸有些疼，但又不敢开口说话，否则，恐怕会被罐一口沙子。 “斯卡蒂？”凌星暗暗说了一句。 身边的女孩儿耳朵动了动，脚底却是一阵用力，蹦蹦的引擎瞬间又加大了出力。 摩托上的斯卡蒂嘴角缓缓勾起，用力拧了拧把手，格拉尼知道，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也的确有些难为这辆摩托，支撑着斯卡蒂小姐，还用120迈的速度。 不要在这种垃圾路况上玩竞速游戏啊我的姐姐们！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第217章 ·不死之物 显然不论是凯尔希还是斯卡蒂小姐都没有听见凌星内心的呐喊，她们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单纯地被激起了好胜心罢了。 蹦蹦和摩托车的引擎嘶吼着，轮胎飞速转动，在荒原上疾驰，虽然路面并不平整，但是摩托依旧稳如泰山。 嗯，上面有一个十分稳重的秤砣。 好吧，这样似乎不是很礼貌。 “吱~”令人牙酸的刹车声突然响了起来。 蹦蹦一个侧身漂移停了下来。 同样停下的还有斯卡蒂小姐的摩托车。 “诶，怎么停了？”惊魂未定的凌星回过了神来，定睛看去，才发现眼前已经没有路了。 “轰隆隆！”巨响从四周传来，一辆又一辆装甲越野车突然出现，车前大灯晃的凌星有些睁不开眼睛。 显然，他们被包围了。 “这……”凯尔希皱眉，眼前的装甲车，外形倒不特殊，但是，车身上的标志十分特殊——大炎守夜人。 凯尔希绝对不可能认错，这个标志，除了内部人员，普通人根本看不出门道，只会以为是车子的品牌。 “是友军？”凌星说。 “不。”凯尔希将枪型的注射器从大衣中取出，打开弹药舱，填入一枚药剂盒。 “这些家伙恐怕已经不是人了。”凯尔希说道，神色凝重。 “咔嚓，砰！”车门被打开，穿着黑色袍子的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虎背熊腰，气势诡异。 一言不发，一共二十余个。 不祥的气息越发浓烈起来。 “吼！”嘶吼了一声，对方不打招呼直接加快了速度，向着四人冲了过来。 斯卡蒂没有多废话，大剑直接从身后被抽出，门板一般的巨剑横扫而过，像野兽一般手脚并用冲过来的前大炎守夜人直接被打飞出去。 比起这样威武的战斗方式，凯尔希就显得优雅许多。 抬手，扣动扳机，随着气阀的响动，药针飞出，直接刺入目标的皮下组织，随后药剂扩散进入组织间隙，释放破坏性递质，扰乱躯体的神经运动，冲过来的家伙直接化作舞蹈演员几个怪异的舞步后直接倒下。 凌星将拔出的九渊放了回去，的确，看上去他已经没有出手的必要了。 的确，按照鹰角出活动的尿性，第一关的怪物强度，都是可以靠推王堵门解决的。 更不用说面板更高的斯卡蒂小姐了。 而且，这里可是真实的泰拉，不是那个塔防游戏，阻挡一？可笑，斯卡蒂站那里就是挡无限好吗？ 大剑破空，每一次挥动都会带走一片的敌人，虽然敌人总共只有二十个，但是，不死不灭的特性的确很恶心。 大剑可以轻松将它们扇飞，但是他们再次站起的速度丝毫不比飞出去的速度慢。 于是最终，还是依靠凯尔希小姐的药针，才让这些家伙全部倒地。 是的，没有击杀，只是倒地。 在神经突触完全被破坏的情况下，即使大脑的电位还在不断发出，作为效应器的肌肉根本就感受不到，直接罢工。 “怎么办？”斯卡蒂站着，俯瞰还在不断挣扎的“人”，问道。 “送他们上路吧。”凯尔希说，“但是别靠太近。” “嗯？”斯卡蒂疑惑。 凯尔希向凌星伸手，凌星会意，九渊直接递到了她的手上。 凯尔希站定，将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了出去，剑尖摧枯拉朽刺穿了一个倒地不起的人的脑袋，漆黑色的血液刹那间喷涌而出，那人也彻底没了生息。 同时，黑色的烟雾从他的身体是浮现，似乎是因为近点没有目标，黑雾最终消散。 “就这样？”斯卡蒂不屑，大剑直接拍在了一个人的脑袋上，也许她的剑剑刃不够锋利，但是重量绝对让人咋舌。 大剑落下，那人的脑袋直接如同西瓜一般裂开，凯尔希却是拉着斯卡蒂迅速后退。 一团黑色的烟雾迅速浮现，向着斯卡蒂飞去，但是离开尸体不过半米后就化作空气消散了。 ——卡瓦莱利亚基·零号地块—— “就你？感染者骑士？笑死本大爷了！”穿着盔甲的贵族骑士一脸不屑，将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踩在脚下。 “感染者这种老鼠也陪做骑士？我呸！”说着，他又重重踩了一脚。 “记住了，本大爷是你们永远得罪不起的存在，滚远点！”说罢，他一脚将那人踢向了远处。 “赫，赫。”感染者的口中穿着粗气，他的眼眸逐渐失去清明，黑色逐渐弥漫了整个眼眶，“啊！” 他抬起拳头，指尖隐隐有泪光显现，向着贵族冲去。 “找死！”骑士解下了腰间的佩剑，锋利的剑刃直接刺穿了那人的胸膛。 “噗呲！”感染者咳出了一大口血，他的身体逐渐由坚硬软了下去，眼中的神色也开始涣散，仿佛失去了一切力量。 “啧，真够恶心的，真实脏了本大爷的剑！”那人啐了一口，丝毫没有发现，一缕黑色的雾气悄然攀上了他的肩膀，随后顺着鼻子长驱直入。 “卡西米尔骑士锦标赛，不是你们这群贱民可以参加的！”他说着，留下了一具尸体，在一群感染者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没有人敢出来反抗，反抗者的尸体还没有凉透，地上的斑驳血迹触目惊心。 当人们习惯了麻木，那么杀人带来的只会是恐惧，而没有愤怒。 “狄开俄波利斯，你真的要去那里么？”看着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同族，阴暗的小巷内，几个感染者忧心忡忡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 “卡西米尔是一座塔，但是塔不是只有顶上的灯就足够的。”青年说，他穿着血红色的盔甲，手中拿着一把斧子。 “可是，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如果你……” “如果我回不来的话，会有新的希望出现的。”青年洒脱一笑，“感染者的权利总得自己来争取，即使我不去，也会有别人去的。” “卡西米尔感染者的历史，就从我开始改变吧。”他说。 看着血色的甲胄消失在视野中，几个感染者俱是不语。 “莫克菲先生，要是监正会的人因为他牵连我们怎么办？” “你们还是人么？！他是为了你们才去泛险，你们没有一点良心？” “谁知道他不是为了自己？感染者骑士，异想天开，谁不知道骑士是那群老爷的专利，我们一群穷鬼，那什么和他们打？去了赛场不也是送死？” “更何况，到时候去了，我们会被群起攻之吧？按照卡西米尔贵族老爷对我们的不屑，他们是不会允许我们拿到冠军的。” 第218章 ·废话真多 “他们不允许，那我们就让他们允许。”一个库兰塔人说，“骑士的精神从来不是那群只知道钱的人定义的，我在和上帝的长鞭战斗的时候他们还在喝奶呢！” …… ——远征骑士坟冢—— “鲍勃先生，您说的那什么，终末的挽歌到底在哪里啊？”坐在副驾驶的库兰塔人有些不耐烦，他拍了拍地图，“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 “报纸的供稿人是在深处发现的藏品，虽然没有来得及带回来，但是肯定跑不远。”鲍勃瓮声瓮气道，的确，在这样厚实的衣服下，也只能瓮声瓮气说话了。 “那个供稿人真的死了？”佣兵发问，“万一他们是在诓我们怎么办？” “出版社还没有落魄到要用假消息的地步。”鲍勃说，“特别是这些报纸在和骑士竞标赛结合后开发出新的职能——为那些参赛的骑士造势。” “这么说的确有道理，但是，问题是这家报纸并不在那些联合起来的报业里面！”佣兵说。 “这么说……”鲍勃看不清面容的头盔下的眉头皱了起来，“我们被骗了？” “应该不会。”佣兵突然说。 “嗯？”鲍勃突然有想打死他的冲动。 “至少前面的确有个山洞。”他指向前方，鲍勃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个天然的洞穴入口横亘面前，“我们可以进去试试看，说不定即使没有找到终末的挽歌，也能发现些许别的物件！” “嗯，有道理，我们走！”鲍勃说着，车队停了下来，厚重的车门被推开，佣兵们如同鸟兽一般乱糟糟跑下了车。 佣兵们兴致高涨，的确，发财的机会就在前方，谁不兴奋呢？ 不过看上去，洞穴已经名草有主了。 “吼！”随着低吼声传来，洞穴下方亮起了几道红光，血红色，随之而来的，还有可怕的杀意。 “敌袭！”不知道谁打喊了一声，整个队伍乱作一团。 好在大家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有着基本的战斗素养，他们很快就集结在一起，按照兵种分工排好队形。 老实说，这种奇奇怪怪的尸体对他们已经不是什么陌生客了，他们对之十分熟悉。 毕竟，都是在坟冢探秘的老寻宝鼠了。 “吱！”远处，刹车声传来，四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冷眼看着佣兵对付这些怪物。 不用多说，自然是凌星一行人。 充当神射手的佣兵发起了第一波攻击，箭矢破空，很快命中了没有理智的怪物，箭簇入体，漆黑色的血液飞溅而出，落在地上，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 “拉开距离，速射手重射手协助攻击！”鲍勃说道，自己却是向前一步，“强攻手进攻！” 电锯发出了令人恐惧的轰鸣，这些“重活一世”的“人”根本不是鲍勃先生的对手，直接被轻松切成了两半。 好在，这些尸体似乎没有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倒地之后直接就是没了生息。 否则的话，这支佣兵，凶多吉少。 不过他们的确是凶多吉少，因为他们和另外四人盯上了同一件东西。 终末的挽歌。 传说中阻挡远征骑士时莱塔尼亚巫王用敌兵之血祭炼的兵刃，是唯一对身负诅咒的远征骑兵效果拔群的武器。 不过，随着这支远征骑士归于尘土，这把传奇的兵刃也随着巫王一同销声匿迹，今日不想在骑士的坟冢重现。 “怎么办？”斯卡蒂看向了边上的凯尔希。 “你说呢？”凯尔希挑眉，“接委托的是你，可不是我，如果还要我出手的话，我为什么要委托你？” “啧。”斯卡蒂啐了一口，抬起大剑，向着远处的洞口走去了。 鲍勃一行人已经进入了洞穴，看样子不加点速是赶不上了。 或者，斯卡蒂准备守在洞口，等他们出来直接抢走？ 嗯，泰拉ol的人都有了体积，再也不是仅受阻挡数限制，无视物理大神的怪物了。 所以，斯卡蒂只要堵在门口，即使是挡一，她也是挡无限，因为洞口只允许一个人通过。 不过斯卡蒂很讲武德，一夫当关的事情她不干——这位深海猎人最喜欢的就是虎入羊群，像陀螺一样抡起大剑大杀四方了。 凌星和凯尔希紧随其后，小骑警却是落在了最后。 倒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因为，她跟不上。。。 该死的到底谁才是先锋啊！ 凌星内心吐槽，脚下的动作却是不慢，他的定位很明显是近卫，不过是领主还是教官就不清楚了。 剑豪？剑豪要回二连击才行。 普通攻击是二连击，这样的陈晖洁你喜欢么？（大雾） “mon3tr！”凯尔希召唤了最强打工人（兽），mon3tr，绿色的结晶在略微昏暗的洞穴显得十分有用——从照明角度来说。 同样发光的，还有在凯尔希衣服下面的，她肩膀上的结晶。 只是衣服够厚所以看不出来罢了。 “砰！”前方突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斯卡蒂有麻烦？！”凌星喊了一句，凯尔希却仍在慢悠悠往前，似乎完全不担心。 “深海猎人要是连佣兵都对付不了，也别狩猎深海了，叫深海罐头得了。”凯尔希说，不过怎么看都有些公报私仇的感觉？ 语气中似乎还有些幸灾乐祸？ 打斗的声音很快平息了下来，凯尔希和凌星也同时离开了甬道，洞穴地步空间豁然开朗，同时，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光将地底照得很亮。 “蒂蒂呢？”凌星内心想着，环顾四周，没有血迹，也没有尸体，什么都没有——除了石头。 “我们要找的东西在哪里啊？”凌星问道。 “不知道。”凯尔希理所当然地说，“知道的话，还找什么？” 她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枚硬币，抛上天空，随后，硬币落在了两人左侧的通道口。 “走吧。”凯尔希说，向着右侧的通道走去。 “这，这么草率的么？”凌星吐槽。 “你的地理真是忘的一干二净。”凯尔希翻了翻白眼，“地底洞穴的温度较外界低，会形成高气压区，所以内部气流是向外的，抛出的硬币落在左侧，说明右侧有向左的风，也就是左侧是通向地上部分的。” “那，要是下面有岩浆怎么办？”凌星说。 然后，然后他就感觉腰间一紧。 “废话真多。”凯尔希说。 第219章 ·你怎么也有真伤？ 腰间一紧，略微的疼痛传到大脑皮层，但是很快消失了，显然，凯尔希小姐对于力道的掌握提升了不少。 看着凯尔希向着前方走去，凌星自然也是跟上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隐隐有不安的感觉，但是他依旧选择了相信凯尔希。 可笑，不相信凯尔希还能相信谁？记忆碎片里那只企鹅么？说道这个，鲲鲲似乎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我去，这家伙不会罢工了吧？震惊！穿越者金手指出现不到10次就直接罢工。 鲲鲲：明明是你不来找我好吧？！ 从洞穴一路向着下方行进，周围除了逼仄的石壁之外，什么都没有，内心的孤独感此刻不断被放大。 “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凌星在内心骂着，幸亏前面有凯尔希，不然的话，他自己一个人是肯定不敢往下面走的。 耶~躲在女人后面你要不要脸啊凌星！ 躲在女人后面怎么了？你不看人家银老板、棘刺次次躲在塞爹后面输出？ 诶，话说银老板的喀兰贸易现在有没有啊？要不入股一波？嘿嘿嘿，真银斩~ 就在凌星胡思乱想的时候，凯尔希停了下来，没有反应过来的凌星自然是一头撞了上去。 凯尔希没有防备，仓促之间脚底一滑，整个人向着前方巨大的空间倒去。 “砰~”听声音，似乎摔得很痛。 不过不是凯尔希，是凌星。 凯尔希躲开了，身后的凌星没有准备之下直接华丽地用脸落地。 “什么人？！”前方汇集的佣兵自然是发现了身后的人。 啧，凌星，你可给我惹大麻烦了！ 凯尔希想着，身侧的结晶闪烁起危险的绿色光芒，少女的身体微微下躬，大腿上的肌肉已经开始蓄力，随时都能够躲开飞来的箭矢。 “砰！”众人身侧的岩壁突然传来巨响，刹那间烟尘四起，当烟尘散去，穿着紧身作战服的银发女子提着大剑冷眼看着佣兵。 “终末的挽歌，交出来！”她说，用的是泰拉通用语，纵横诸国多年的佣兵们自然是听得明白。 “哼，没想到还有人把我们当猎物？”鲍勃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电锯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灼热的锯链向着斯卡蒂横劈而去。 “挡！”大剑和电锯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砰！”鲍勃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大剑上传来，整个人向后退了五步，接连撞到了几个自己人才稳住了身形。 斯卡蒂没动。 别问，问就是动量守恒。 “轰击术士，进攻！”鲍勃冷哼一声，几个手中拿着奇形怪状施术单元的佣兵立刻上前一步，吟唱声不绝如缕，红色的火光将地底照得通明。 “轰！”成型的法球向着斯卡蒂横飞而去，在即将命中斯卡蒂的瞬间炸裂开来，激起一阵烟雾。 根据有烟无伤定律，斯卡蒂肯定没事。 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烟尘重归土地，斯卡蒂的面前有一道蓝色的光幕闪烁，似乎还隐隐有水波浮现，粉色、蓝色的游鱼在她身后欢快地活动着。 “精二了？”凌星呢喃。 凯尔希的耳朵动了动，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把奇怪的名词记在了心中。 “这可是你们先动的手。”斯卡蒂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就先把你们打服！” 说着，大剑划出水波，蓝色的光芒浮现，呼吸之间，斯卡蒂已经突破了重重封锁，来到了鲍勃的面前。 大剑的剑尖毫无悬念地点在了鲍勃的装甲上，厚重的重甲的确了得，在开启了涌潮悲歌的斯卡蒂的攻击下。依然完好如初。 但是装甲里面的人就没有那么舒服了。 鲍勃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挪移，一口腥甜梗在喉间，但是他又不敢吐出来。 为什么？ 因为全封闭式的装甲，要是吐出来绝对糊自己一脸。 “我来会会你！”一道粗野的男声传来，穿着同款红色装甲的电锯重装战士从佣兵群中走了出来，他看上去的确比鲍勃更加强大。 斯卡蒂没有多说什么，大剑再度舞动，扫来碍事的佣兵，去势不减地命中了亚当先生。 “咚！”沉闷的响声传来，亚当倒退了三步，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的确了得！”他说，“但是，你不会以为，一个人能够对付我们这么多人吧？” “多说无益，把挽歌交出来！”斯卡蒂说。 “哼！”亚当将电锯丢到了一边，抽出了一把斩马刀，“终末的挽歌就在这儿，你有本事，就来拿！” 斯卡蒂再度一个箭步上前，长剑和斩马刀碰撞在一起，这次，却是斯卡蒂连退数步，嘴角隐隐有一丝血迹。 “怎么可能？”斯卡蒂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这兵器有古怪。” “呵，终末的挽歌可不仅仅是对那群铁罐头有奇效，他附加的巫王诅咒能够让他的每一刀都是真实伤害！”亚当冷笑，“今天，是你的死期，我的东西你都敢觊觎嗯？” 斯卡蒂将大剑插在地里，半跪着身子，显然，刚刚拿一下让她受伤不轻。 “凯尔希。”凌星试探性地看向凯尔希，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猞猁已经不见了。 就在亚当打算一刀干掉斯卡蒂的时候，绿色的光芒从他的身后浮现。 “什么？！”亚当一惊，提刀阻拦，将光束挡了下来，但是显然也并不好受。 “怎么可能？这年头真伤这么不值钱的么？！”亚当喘着粗气，表面风轻云淡，但是五脏六腑都在震颤，显然是受了内伤。 “刀，交出来，人，滚蛋！”穿着大衣的银发菲林说道，她站在不远处，将斯卡蒂小姐拦在身后，而绿色的结晶悬浮在亚当的身后，对他形成两面包夹芝士。 “不可能，你有真伤又如何？以为我没有么？！”亚当刚想说什么，又是一道光束飞来，打在他的脚下。 “终末的挽歌动用代价不小，你以为我不知道？”少女冷声道，“还是说，你想试试，是你先坚持不住，还是我先？” “打打杀杀是野蛮人干的事，要不，我们试试谈判？”亚当说。 “大哥，不能和他们谈！”鲍勃的声音传来，“万一他们拿了刀把我们……” “我说话算话，刀交出来，人滚，你们的命，我看不上。”凯尔希小姐说，绿色的眸子在地底洞穴中显得妖异、危险。 “那边还有个人，我们把他抓了当人质！”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走投无路的佣兵瞬间把目标放在了吃瓜的凌星身上。 “呲吟~”长剑出鞘的声音传来，九渊自空中落下，直挺挺差在了亚当面前的土里。 “找死？”凌星眯了眯眼睛，可笑，他才不是软柿子好吧？ 第220章 ·只有死者的力量能对付死者 “淦!”暗骂一声，众佣兵顿时也是颇为无语。 前有虎鲸老猞猁，后面还有个会百步飞剑的怪物，这怎么打？总不能强行变成紧急作战增加自己的面板吧？ 别想了，根本没有这种可能。 “刀留下，或者，我把你的命和刀一起收了。”凯尔希小姐说。 不得不说，凯尔希小姐在打劫这方面似乎有独到的天赋? “啧，这次算是我栽了，要是有下次……”亚当还想放几句狠话，但是身前的长剑突然开始颤动，吓得他直接把刀一丢躲到了人堆后面。 “算你识大局。”凯尔希毫不在意，抬手将斩马刀收入了自己怀中，看了眼身后的斯卡蒂。 “好了么？”她说，“再不起来的话，我们可不等你了。” “情报。”斯卡蒂说。 “按照原本的约定，终末的挽歌应该是你独自取来给我们的，但是现在还是我亲自出手，你不觉得，这样来看，我亏了么？”凯尔希幽幽道。 “呲吟。”大剑再度出鞘，两人间的气氛刹那间剑拔弩张起来。 身后的佣兵都在心中祈祷两人赶紧打起来，这样他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怎么，打算抢？这就是你作为一个赏金猎人的职业操守？”凯尔希嘴角勾起冷笑，身后的mon3tr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凯尔希。”凌星一个腾挪轻轻落在了凯尔希的后面，他不希望两个人打起来，毕竟，两个女孩儿都是他很喜欢的人啊！ “……”凯尔希的眼神闪了闪，最终从大衣中拿出了一张羊皮卷，“罢了，就当我吃点亏吧。” 古朴的手稿被凯尔希扔给了斯卡蒂，斯卡蒂也不客气，拿过羊皮卷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嗯，颇为无情。 “下次不要干扰我的决定。”凯尔希小姐给了凌星一个眼神，随后也转身向洞口去了。 这里的确是单向通道，除了一个入口也即是出口外，没有第二条路。 他们向着洞口走去，昏暗的甬道内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斯卡蒂的确还没有走远。 前面的人没有加快脚步，慢悠悠沿着来时的路走，或许是在检查凯尔希给的东西？谁知道呢？ 反正也没有人赶时间，不是么？ “凯尔希。”凌星喊了声，现在也算是有时间来解决一些问题了，“之前我们干掉的那些人，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危险的家伙？” “他们？”凯尔希的声音中带着不屑，“那不过是被不死者的气息沾染上的人罢了，根本不是危险的所在。” “否则，我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来找这把刀？”凯尔希说着，将长刀背到了背上，“而且，现在即使找到了刀，这个家伙也没有现身。” “想要找到它，恐怕还要费一番功夫。”凯尔希说着，mon3tr飞到了身前，绿色的光芒在洞穴中显得很微弱，但也是仅有的光源了。 她并不担心身后，不知是因为身后有着凌星，她更有信心那些佣兵不敢做出背后捅刀的事情。 他们没有这种胆子，先前的对决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子。 说实话凯尔希本来是打算买的，但是最后为什么直接强抢，理由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洞口的光明逐渐出现在眼前，两人终是离开了地底洞窟。 斯卡蒂小姐已经不见踪影，的确，深海猎人一向行踪成谜，除了阿戈尔和伊比利亚的海滨之地，很少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而大陆上出现的深海猎人，大多已经背离了海洋，他们体内已经充斥了大陆的干燥气味了。 但是斯卡蒂没有，这个深海猎人不知为何来到远离大洋的卡西米尔，又不知为何仍然保留着那份海洋的潮湿。 甚至，凯尔希也不知道她为何能够在长期离开海水的情况下不受影响。 “看来有些人并不希望我们离开。”凯尔希突然踩下了刹车。 “嗯？”凌星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汽车已经一个漂移停了下来，随后，一只巨兽从沙丘背面现身，可以想象，如果刚刚是全速路过的话，突然杀出来的巨兽绝对能把整辆车掀飞。 “呵，爪牙已经能够到这里活动了么？”凯尔希离开了车舱，将斩马刀取下，提在手中，现在的凯尔希颇有骑兵的风范。 凌星定睛看去，巨兽的背上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红色甲胄的人，他从巨兽背上一跃而下，铁片碰撞的声音传来——覆盖全身的锁子甲。 “吼！”他没有交涉的欲望，大吼一声向着两人冲来，手中的偃月刀高高扬起，带着破空声劈来。 “铛！”九渊和偃月刀碰在了一起，无往不利的剑锋此刻遇到了对手，想象中丝滑地切过的感觉没有传来，反而是厚实的碰撞。 这把偃月刀的材质绝对不凡！ “呲啦！”凯尔希手中的斩马刀劈开了这位壮汉的铠甲，随后去势不减地直接破开了他的后背。 触目惊心的血痕出现。 随后，像是钾落入水中一样，斩马刀碰触的血液剧烈沸腾起来。 一缕黑气归于虚无。 “啧，身体素质真强，看来不是一般的爪牙，而是亲卫。”凯尔希神色凝重，向后退了数步，顺带着抓着凌星的衣服后领将他一并带着后撤。 “赫赫，嘶，吼！”人形的生物发出了古怪的叫声，暗红色的光芒突然出现，随后，化为一只巨大的爪子向两人抓来。 “噗！”九渊企图阻拦，但是就像是打在棉花一样毫无碰撞感。 “怎么可能！？”凌星一惊。 “哗啦！”凯尔希手中的斩马刀再次横批，利爪很轻易被劈成了两半。 “这是不死骑士的亲卫，或者说，怯薛。”凯尔希说，“但是和正常的怯薛不同，他已经死了，但是又活了过来。” “只有死者的力量能够对抗死者。”凯尔希说着，斩马刀再次劈下，挡开了向两人冲来的雾气。 “我可不相信。”凌星后退一步，金色的光点汇聚成一把琴，“我有一曲，请您静听！” ——炎王入阵 古老的曲调开始响起，从平静渐渐走向高亢，最终，走向高潮，凌星的双手如同幻影，速度越来越快。 他发现了，炎王入阵的效果是可以叠加的！ 凯尔希眼中露出了一丝回忆的神色，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战场走神可是大忌！ 第221章 ·文明的存续 凯尔希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昂扬的战意显现，甚至于，有一些淡红色的气场在她周身浮现。 骑士的眼中没有丝毫惧意，的确，就算是有，在一片猩红之下，又有谁能看得见？ “现在，轮到我了！”凯尔希说着，再次横刀向前，脚下的动作很快，但是始终留有些许的余力——的确，这位医生不是纯粹的医生，不是那种凭借医术把受伤的队友救回来的医生。 而是，把所有的敌人都干掉防止自己队友受伤的医生。 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老子直呼内行。 凌星的手停了下来，不是弹不动了，而是没必要了，buff似乎加满了，在弹下去，也没有那种越弹越high的感觉了。 “铛！”斩马刀和偃月刀相碰，恐怖的气流直接将两人周身的沙子吹得飞出数丈。 “赫赫，复苏！”骑士大吼一声，暗红色的雾气再度扩散，偃月刀上的力量再度变大，直接将凯尔希的斩马刀打开，随后迅速变招，刀尖直指凯尔希面门。 可以说，如果是两个普通人角力发生了这种事的话，凯尔希所在的一方估计是要输了。 但是凯尔希可不是普通人，她，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mon3tr瞬间凝结，绿色的光芒瞬息而至，打在偃月刀上，拖延了刀尖不到1秒。 很短么？是的，很短，但是足够了！ 凯尔希脚底用力，稳住身形的同时向一侧闪去，斩马刀借着力量回头杀去，再度和偃月刀相碰，巨大无比的力量再度推开了一片黄沙。 “凯尔希，我来帮忙！”凌星说着，九渊再度破空而出，直挺挺刺向了骑士的背后。 “呲吟！”剑尖和锁子甲相碰，摩擦出一片火星，随后快速飞开，避开骑士挥来的打手，凯尔希趁势打开偃月刀，向后退了数步。 “不行，他恢复的速度太快了。”凯尔希喘着气，显然对拼对她的消耗不小。 “嗡~”凌星突然感觉自己的衣服兜在颤抖。 “嗯？”他打开口袋，黑色的王冠突然飞出，在凯尔希的面前大放光彩。 “这……”凯尔希的瞳孔颤抖了一下，“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 “额，一个古怪的商人。”凌星说，“这是什么啊？” “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凯尔希嗔怪地看了一眼凌星，“呵，他死定了！” mon3tr再度出现，但是这次，mon3tr上方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光芒。 “去！”凯尔希呵道，暗红色的光束瞬间发射而出，击在偃月刀上，直接将偃月刀打飞，随后，去势不减打在了骑士的胸口。 触目惊心的伤口刹那间出现，汩汩的血液流出，但是不是惊人的殷红，而是可怖的黑色。 这骑士，的确不是活人！ “赫赫——”无力地咳嗽了几声，他半跪下身子，随后，似乎是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但饶是如此，偃月刀依旧死死被他捏在手心，不曾放开。 “王族的骑兵就算是身死也不会解下手中的长枪。”凯尔希说，抬起斩马刀，走到了骑士的面前，“虽然很想给你全尸，但是抱歉，为了避免你威胁到别人……” 斩马刀高高抬起，狠狠落下，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连带着如同喷井一般的黑色血液。 沸腾般的声音不绝如缕，凌星看着凯尔希，默然不语。 的确，凯尔希面对死亡极度坦然，极度冷静，她见惯了这些，早已经，不为所动。 “有吓到你么？”凯尔希将斩马刀再次放到了自己的身后，走到了凌星的边上。 的确，这样的血腥场面，除了在电影中，凌星从来没有见过，如果是他自己看的话，早就吓得尖叫出来了吧？ 不过，凯尔希在，自己可不能丢人啊！而且，砍人的是凯尔希，阴魂要报复也不找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没有，你在的话什么都吓不到我！”凌星说，招了招手，九渊飞回，化作金色的光点消失。 至于那只被骑士骑来的巨兽，早就已经被两人大战的气势吓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诶对，这家伙不是骑兵么，为什么要下坐骑作战啊？”凌星问。 “那不过是只野兽罢了，如果不是这家伙骑术高超，恐怕只能走着来找我们了。”凯尔希说，“你也看到了，那家伙直接被吓跑了，真正的战马，可不会这么拉胯。” “嗯，确实。”凌星点头，“诶对，那个黑色的王冠是什么？” “它的名字是文明的存续。”凯尔希伸出手，光洁的手掌上浮现出一个黑色的王冠，“效果是让真实伤害大幅度增加。”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现在没有人能挡住我的一刀！”凯尔希嘴角勾起弧度，自信而美丽，“它来历成迷，但是普遍的说法是来自于萨卡兹，和王室的盟约一样，属于萨卡兹一族的至宝，你能弄到这玩意，的确是运气不错了。” “难怪，我说为什么我拿这东西的时候那个商人一脸死了马的语气。”凌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坎诺特身上宝贝不少啊，得想个办法打劫他一趟！ 大不了去弄点源石锭买，这家伙卖的东西反正也不贵，最贵也不过16个源石锭。 远方，开着装甲吉普车的坎诺特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掀开面具揉了揉鼻子，然后潘然醒悟，自己没有鼻子！ “奇怪，我为什么会打喷嚏？”以坎诺特光洁的脑袋就是想破了，也想不出来这种奇怪的事情。 ——分割线—— 凯尔希和凌星最终还是借用了鲍勃一行人的车，返回了水滴村。 “听说了么？这次的骑士锦标赛有感染者骑士参加！”路边的人在大声密谋。 “是么？那可是难得的盛事啊！”路人惊呼，“难道卡瓦莱利亚基的老爷终于打算不迫害感染者了？” “屁！人家就是觉得非感染者的钱已经榨干了！现在打算来噶你的韭菜了！”路人一巴掌拍在了那人的脑袋上。 “卡瓦莱利亚基的感染者有几个钱啊。”那人翻了翻白眼。 “你呢？我们呢？七成的赏金猎人或多或少都有矿石病，他们手上的猎人金币，可是不小的一笔数目！”那人道。 第222章 ·死亡 路人的对话一个字不落地落入了凌星的耳中，可惜，这个孩子没有经历过长夜临光版本，否则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凯尔希，骑士竞标赛，很出名么？”凌星明知故问。 “当然，卡西米尔为数不多在世界闻名的，也就是这骑士竞技了。”凯尔希说，“不过他们今年突然允许感染者参赛，我倒是没想到。” “嗯。”凌星点点头，他想起了因为是感染者所以被驱逐的临光，不过现在看来，临光小姐还不是感染者，那么，今年的比赛一定有她。 难道说，是在今年的比赛里面染上的矿石病？ 显然，凌星尝试使用原本泰拉世界的时间线去套这个世界，是行不通的。 “不过那个不死骑士到底在哪里啊？”凌星又问。 “我们来晚了，他恐怕已经离开坟冢区域了。”凯尔希说，越野车在她的操控下在荒原上飞驰，周围不论是什么鬼怪都追不上。 “我们只能想办法推测他的位置，在他引发更大的动乱之前，把他解决掉！”凯尔希说。 “他会去哪里呢。”凌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骑士锦标赛！”两人异口同声。 “看来我们的确有几分默契。”凯尔希脸上带着浅笑，“骑士锦标赛的确影响力够大，是非常适合扩散他的不死气息的地方。” “而且，通过骑士对决来扩散这种气息，赶上感染者允许参与的时间点，搞不好会是黑马。”凯尔希说。 “不过，他真的杀不死么？”凌星问。 “不是杀不死。”凯尔希说，“它本质上并不是生物，它会寄居在人的体内，影响你的精神，而当寄主死亡，斩杀原先寄主的人会成为它新的寄主。” “如此反复，生生不息，这便是不死的含义！”凯尔希说，“文明的存续，这次的确帮上大忙了，否则，我们恐怕连他的防御都突破不了。” “不是真实伤害么？”凌星问。 “真伤也要看程度，给你挠痒痒程度的真实伤害再多也不可能弄死你。”凯尔希说，目光如炬，“我们得先返回卡瓦莱利亚基，来的时候有穿梭机，回去，恐怕有些麻烦了！” ——卡瓦莱利亚基·贵族骑士府邸—— “赫赫，感染者，他们也配？！”一个骑士模样的库兰塔人看着手中的报纸，愤而将之揉为一团，“商业联合会的猪猡，脑子里只有屎么？！” “恐怕是钱。”坐在他对面的库兰塔人说，“你知道的，这些家伙除了钱之外，一切都可以不要！” “那他们的命呢？”骑士反问。 “那就要看看钱够不够多了！”青年笑道，“罗特斯骑士，按照约定，大人们希望你们在第一轮就把所有的感染者淘汰掉。” “呵，搞了半天，就是弄了个噱头来吸引更多的观众？骑士的精神被你们喂狗了么？！”骑士怒道。 “这是大人们的决定。”青年说，“这对你我都有好处，不是么？” “哼！我真羞于与你们为伍！”骑士说着，将青年放在桌子上的支票收了起来。 “看来大人是个识时务的人。”青年笑着，起身，“那我就不多叨扰了。” “送客！”骑士说。 ——零号地块—— “不够，还不够，还要，更多的杀戮。”一个中年男人浑身缠绕着黑气，兀自呢喃，身下是一个感染者的尸体，死状惨烈，血肉模糊。 “下一个，是谁？”他起身，猩红的眼睛注视着黑暗处。 “对弱小者动手，可不是骑士的风范！”穿着血色甲胄的男子从阴影处走来，手中拿着一个板斧。 “呵，找死？”那人不多废话，直接向来人冲了过去，手中的大刀高高抬起。 他已经想象出了血肉横飞的画面，但是这幅美景没有如他所愿。 板斧后发先至，狠狠嵌入了那人的胸膛，黑色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他嚎叫着到底，嘴中嚷嚷着： 复苏！ 黑色的雾气从他的身上浮现，企图进入血色甲胄男人的身体，但是血色的甲胄爆发出一阵红色的光芒，所有的雾气都被之吸收。 “这是第几个了？”穿着黑色风衣的人从高处落下，脚尖点地，微微躬身，卸去冲击。 “第二十七个。”血色甲胄说，“最近的骑士为什么都想着对感染者痛下杀手？” “别多说了，狄开俄波利斯，赶紧走吧，要是他的死讯传出去，且不论你的锦标赛，你的命恐怕都会被银枪的天马刺穿。” “我得找出真相，并且，他们身上的气息，让我觉得不详。”血色甲胄说。 “我看你的铠甲对他们挺感兴趣的。”风衣男看着黑色的雾气不断涌入狄开俄波利斯的甲胄，说。 “正因如此，我才担心。”狄开俄波利斯的身后出现了几把血一般的长刀，“这件甲胄来自上古的恶魔，这些气息和他扯上关系，如何让人不担心？” “这些事情有那些贵族老爷们顶着，我们操什么心，走啦！”风衣男说着，一个腾挪消失在了黑暗中。 ——贵族府邸—— 血，到处都是血，客厅的主座上坐着一个男人，他单手撑着脑袋，身上燃烧着蓝色的火焰。 “没用的东西，又死了么？”他说着，眼中也闪烁起诡异的光芒，“感染者地块到底有什么？本以为是软柿子，没想到居然接连出事……” “哥哥，我们怎么办？”大门被推开，有一个浑身冒蓝火的人走了进来，“城内的骑士我们不能动，现在零号地块三不管的地区也出现了神秘高手。” “怎么办？”那人冷笑，“那我们就去远一点的地方狩猎，大人承诺我们的好处，一点都不会少！” “骑士锦标赛的花架子越来越多了，等我们拿到了那份力量，冠军还不是手到擒来？就连临光家的那个天才，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他说。 于是两人起身离开，背后留下的血泊中，是一个死不瞑目的库兰塔人。 整座府邸上下，无一幸免，全部死于非命。 第223章 ·各地 巨大的飞机在空中缓缓下降，不，不应该说是缓缓，只是对于人们的视觉来说，它下落得显得缓慢罢了。 机舱内的乘员并不好受，他们觉得身下的地板不断摇晃，随时有散架的可能，尽管乘务人员一再保证机长会让飞机安稳降落，但是实际上连机长自己心中都没有安全降落的底气。 yj-k300，航班编号，来自卡西米尔，飞过乌萨斯上空的时候受到了不明武装力量的打击，尽管处于万米高空，但是横飞的弹片最终还是打中了这架巨大的超级飞行器。 厚重的装甲的确防止了飞行器当场殉爆，但是此刻也成为了沉重的负担。 在两个发动机空中停车后，硕果仅存的四个发动机并不具有让这只钢铁巨兽在短短8千米长的跑道尽头停下的能力。 “嗡~”飞机上的黑眼肉眼可见，两个机翼外侧的发动机正是烟尘的来源，他们没有当场把飞机的机翼炸断，实际上已经很给众人面子了。 要是换成当代泰拉人仿制的飞行器，恐怕早就已经坠毁了，不会像现在一样只是摇摇欲坠那么简单。 “我去，这下可是被坑惨了！”叶宇神色凝重，身侧的叶莹小姐却是悠哉游哉，拿着一份并不看得懂的报纸随意翻阅着。 “我靠，你不怕的么？！”叶宇震惊。 “你会开飞机？”叶莹问。 “不会。”叶宇一愣。 “你会高空跳伞？”叶莹又说。 “不会。”叶宇语塞。 “那你担心有什么用？”叶莹翻了翻白眼，“等着吧，会有人来救我们的，这么大一架飞机在市郊坠毁，龙门的面子也不会好看。”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为了防止飞机直接坠毁的巨大殉爆，他们可能直接把我们击落。”叶莹说。 “淦。”叶宇咬了咬牙，“我不能就这样轻易狗带啊！我还没有女朋友啊！” “duang！”叶莹一脸黑线地一拳砸在了叶宇脑袋上，“你能不能别这么丢人？堂堂王府世子就这点风度？” “轰隆隆！”飞机的底部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声响，整个飞机都剧烈晃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解体。 “沃日！”在叶宇惊骇的目光中，透过窗户，机舱外出现了一双巨大的手，将飞机抓住，按照常识，飞机在巨大的相对速度下绝对是直接撞毁没有丝毫悬念。 但是大手仿佛是一团棉花，富有弹性，飞机的速度在缓缓下降，而唯一的不足，恐怕就是颠簸了。 有些像是遭遇气流，但是比气流凶险数十倍。 飞行器内的人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是好在飞机的确是停了下来，停在了，离地面几千米的地方。 大手将飞机缓缓放了下去。 ——地面—— 青年的双手绽放着蓝色的光芒，身后站着一个龙族女性。 “如何？”女子问道。 “停下了，这些家伙可真会给我找事做。”青年说，“哎，这次你得好好补偿补偿我！” “想得美，镇北亲王的世子要是死在了龙门上空，魏彦吾跑不了，你觉得你就能跑的了？”女子翻了翻白眼，“善后的事情一并交给你，我先去回复了。” “宁辞秋！”青年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的，但是女子完全不回头，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 “咚！”飞行器的起落架和地面接触，飞行器内的人们只觉得身下一阵，随后，难以明说的踏实感传来。 各色的车辆迅速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巨大的水柱对着还冒着火光的喷口就是一阵乱喷。 ——乌萨斯—— “跑了么。”乌萨斯大爷手中拿着伏特加，扫了眼边上的炮兵阵地。 “一群蠢货，让你们跟着火炮先兆者的信标，你们还能给我打错！”他气急败坏。 “这不怪我们啊团长，你让我们用对地的榴弹炮打飞机本来就不合理吧！”副官说。 “去他娘的高射炮，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以后每个月都给老子练习，再有人敢在老子头上飞来飞去，我就要狠狠爆掉他的菊花！”被称作团长的乌萨斯人灌了口酒，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副官贴心地拿了一条毯子给团长盖上。 “唉，别惹什么麻烦才好。”副官说着，让手下的士兵收拾收拾准备撤离。 “不，不好了，温，温迪戈杀过来了！”突然，对讲机中传来了手下人的惊恐呼声。 “不可能，温迪戈的部队早就死完了！” “就，就是温迪戈，那种程度的盾和矛，我不会看错，就是温迪戈！” “呲啦，呲呲——”对讲机对面很快传来了盲音。 “该死！”副官暗骂一声，立刻丢下了刚刚还好好照顾的团长，上了辆卡车，直接夺路而逃。 不多时，血红色的长矛从天而降，准确命中了卡车的发动机，亡命之旅还没有开始就被扼杀。 沉重的甲胄发出铿锵之音，他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来，手中巨大的盾牌阻挡一切来犯之物，长矛已经被他掷出，但是他并不需要担心输出。 硕大的冰晶从他的身后飞出，随后精准刺入还击者的胸膛。 “第二千三百一十四。”一身雪白的卡特斯少女嘴中念叨着意义不明的数字，从口袋中拿出一颗糖吃了下去，随后再度抬起手，冰晶飞出。 穿着白色伪装服的小队队员手中按着简陋的砍刀，向已经成为坚冰的敌人身上砍去。 几只蓝色的源石虫冲入人群，在惊叫声和一阵狂轰滥炸中，它也炸了，于是留下一地冰雕。 “解决了这一支，我们就正式脱离包围圈了。”温迪戈说，“叶莲娜，你带小队先行离开，继续向北。” “那您呢？”少女问道，脸上的担忧不言而喻。 “我断后，漏网之鱼不可不杀。”温迪戈说。 “好。”叶莲娜小姐知道即使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吹了声口哨，所有的小队开始集合，他们浑身浴血，和白色的大地交相衬映。 “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样了。”博卓卡斯替看向了远方——卡西米尔的方向。 …… ——卡西米尔—— 越野车依旧在原野上疾驰。但是这次，并不是在荒原，而是大草原。 可惜的是正处早春，虽然有新绿，但是并不浓郁。 饶是如此，在滴水村见过了太多的黄色，这点嫩嫩的，不值一提的绿色，也着实让人欣喜。 “我们要多久才能赶回去啊？”凌星看了看手中的地图，问。 不用多说，手机已经没有电了，被两人随手丢在了车内的储物盒内。 “不知道，只能尽快。”凯尔希说，“下一个加油站还有多远？” “唔，20分钟左右吧。”凌星说，“油够么?” “不多了。”凯尔希小姐又加了一脚油门。 第224章 ?在下来迟 滴水村到卡瓦莱利亚基的路并不好走。 至少和乘坐穿梭机比起来，乘坐越野车就慢了几百倍不止。 崎岖的路况，毫无标识的大小道路，以及路上偶尔窜出来的劫匪，都让凯尔希和凌星两人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当千疮百孔的越野车终于抵达卡瓦莱利亚基市郊的时候，时间已经是2个月后了。 不少人可能会问，为什么路上可以耽搁这么长的时间呢？ 这就得怪凌星了，这货看地图的时候看反了，导致两人险些进入喀兰圣山的领域。 好在凯尔希看到视线里的雪山越来越大，及时发现了问题，否则的话，估计一脚油门就直接冲入喀兰了。 而喀兰，此时还没有完全大开国门，喀兰人也并不如今后传闻中的那般热情好客。 还处于半奴隶制半封建状态下的喀兰圣山，对待外来者一视同仁，会给他们最好的招待——放任不管。 雪山之大，如果没有当地人带领的话，的确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并非危言耸听，而是事实如此。 “咔嚓嚓~”越野车的发动机冒出了一阵黑烟，凯尔希踩下了刹车，的确，连续两个月的高强度越野，发动机能支撑到现在已经颇为不错。 “站住！”突然一声呵斥传来，接踵而至的是密集的脚步声和甲胄碰撞的声音。 是一群库兰塔人。 穿着银色的甲胄，高举银色的长枪。 卡西米尔的最高武装力量——银枪天马。 类似于大炎的禁军，又或者戍边的边军。 总之，地方军的战斗力能被他们甩出十万八千里，他们结队出现时，就连无胄盟，都只能暂避锋芒。 “下车吧。”凯尔希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什么，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凌星照做。 “抱歉二位，城内骑士失踪现象频发，竞标赛开赛在即，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说着，领头人挥了挥手，“带走！” 银色的手环很快被扣到了两人的手上，凌星起初是不愿意的，但是凯尔希示意不要反抗后就乖乖让骑士给自己带上了手铐。 ——半小时后·裁决塔—— “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凯尔希坐在桌子边上，架着腿，手上的手铐早已不翼而飞。 坐在边上的是凌星。 面前是卢西特。 “什么怎么回事？”这位穿着西装的男士一如既往的优雅，手中拿着一个红酒杯，“我可一步都没有离开这座塔。” “穿梭机的定位出现了问题，抵达的地区有不少的雇佣兵、杀手，以及，我们返程时出现了不少的流寇。”凯尔希说，“卡西米尔的治安再乱，也不至于这样吧？” “凯尔希冕下是以老朋友的身份询问呢，还是，用大炎守夜人卡西米尔代理长官的身份质问在下？”卢西特笑道，“如果是前者，我的回答是我不知道，如果是后者的话……” “怎么样？”凯尔希挑眉。 “互不干涉他国内政，这是你们自己的话吧？所以我，拒绝回答。”卢西特说。 “哼，不死骑士百年前造成的惨剧需要我复述一遍？”凯尔希眯了眯眼睛。 “您已经不是凯尔希勋爵了，冕下。”卢西特说，自顾自抿了口红酒，“卡西米尔也不是百年前的卡西米尔了。” “高楼林立，霓虹斑斓，你觉得，比之百年前的人皆褴褛，食不果腹如何？”卢西特问。 “我只知道，一群猿猴无法驾驭马车，靠人民血肉铸造起来的，供少数人游戏的高塔终会坍塌。”凯尔希冷声说，“我不希望再有掣肘的事情，如果你们不需要我们干涉，我们即刻离开。” “杀了人就打算跑了么？”粗犷的声音传来，穿着华贵绫罗绸缎的一行人突然走入了大厅，同时，银枪天马分立两侧，手中的长枪闪着寒光。 “将收来的藏品交出，然后在监狱反省十年，我可以放你们离开卡西米尔！”那人说。 “洛特西长官，您这样可是……”卢西特刚想说话，却被身后的银枪天马直接一把摁到了椅子上。 “卢西特，你只是裁决塔的负责人，卡西米尔，我才是执政官！”被称作洛特西的人说。 “你是临光家的人？不是吧？”凌星内心懵逼，但是这个一头白毛的男人肯定不可能是临光家族的人。 “卡西米尔，不姓临光，姓卡西米尔，外来者！”听到“临光”二字，男人似乎被戳中了痛处，虎目怒视凌星。 “凯尔希他凶我！”凌星内心想着，直接躲到了凯尔希身后。 凌星，没出息！ 叶宇：怂——包~~~！ “历史的尘埃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泥里，土壤扬尘并没有所谓的辉煌过去值得称道，它一般会被当作污染为人讨厌。”凯尔希说着，绿色的结晶浮现，“洛特西先生，您觉得您的条件如何？” 众所周知，凯尔希对阿米娅的保护欲达到了病态的地步，但是这个世界没有阿米娅，所以—— “你不答应？那就留在这儿！”洛特西说道。 “你觉得卡西米尔留得下我么？”凯尔希却是反问，“凭这些银枪天马？他们连乌萨斯的铁蹄都挡不下，能把我留下？”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洛西特说，手一挥，几个骑士径直向前，他们解下背后的长枪，头盔下看不清面容，但是能感受到他们凌厉的目光。 “这算是你的亲兵么？数量不多吧？”凯尔希笑着，拉了拉身后的凌星，这孩子属实有些丢人了。 凌星这时才发现，自己不需要害怕这个怪大叔啊！ 他又不是他校长，有什么好怕的？ “呲吟-”长剑出鞘的声音传来。 是一个天马，在一众枪兵里面，他居然是使剑的！ 九渊自虚空中显示出了自己的身形。 凌星上前一步。 他知道，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 可不能让凯尔希看扁了啊！ 就在凌星准备一个飞剑带走所有天马的时候，又是一道声音传来。 “且慢！”来者是一个骑士。 的确，这是废话，卡西米尔十个贵族九个是骑士，还有一个是大骑士。 “洛西特，谁允许你调用天马卫队的？！”金发的男人走入了人群，周围的天马自觉后退一步，让出了位置。 “马克纳，你要为了外人跟我作对？”洛西特凝眸。 “这可不是外人。”金发的库伦塔人来到了凯尔希的面前，行了一个骑士礼。 “听家中小辈说凯尔希冕下大驾光临，请恕在下来迟。”他说。 周围的天马顿时眼观鼻，鼻观心，心观（）。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第225章 ·不死骑士（一） 凌星看着单膝跪在凯尔希面前的马克纳，顿时心里有些抽抽的，虽然知道对方是真心实意尊重凯尔希才行的骑士礼，但是，但是，但是这礼仪看上去也太像求婚了吧!!!!! “想必这位就是您的伴侣了？”马克纳笑着看向凌星，“和您看上去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凌星内心瞬间就舒服了。 嗯，马克纳叔叔您会说话就多说点！ “马克纳先生，我想最后请教一次卡西米尔的态度，到底是打算自己面对不死骑士，还是由我们来解决。”凯尔希小姐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 马克纳先生也是人精，如何听不出弦外之音。 “请您放心，在乌萨斯入侵时闭门不出的卡西米尔家族早就不配做卡西米尔的执政者了。”马克纳说，“我想每一位骑士长，尤其是经历过乌卡战争的骑士长，都愿意听从您的领导。” “淦，凯尔希的背景好像比我想的最可怕的还要可怕啊！”凌星内心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为什么突然听得懂卡西米尔语。 “队长，我们怎么办？”一个天马偷偷用胳膊肘戳了戳自己的队长。 “闭嘴，看。”队长说，“这些头头我们可得罪不起，平时对商业联合会豪横点就算了，但是对这些大人物，还是得小心点！” “那个就是当年乌卡战争拯救卡西米尔的马克纳先生么？”手下人出声，“不是说他早就……” “慎言。”队长说，“你不想活了我还想活着！” “最近无胄盟的动作有些大啊。”队长突然看向了副队长。 副队长顿时暗骂一句。 于是副队长小心翼翼向三人开口。 “马克纳先生，我们还需要维护城内的治安，您看……”副队长的声音略带害怕，略带迟疑。 “那就快去吧，裁决塔内不会出事，有我在呢，放心。”金发男人的脸上挂着自信阳光的笑容。 几个天马如蒙大赦，瞬间收拾队伍离开了大厅。 来的时候有多趾高气扬，离开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看来这些人并不是您的亲兵呢，洛西特先生。”凯尔希脸上出现了戏谑的笑容，“您接下来打算如何呢？” “马克纳，今天的事情，我记下了！”洛西特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凯尔希突然道。 “怎么？打算报复我？我就站在这儿，裁决塔内，你以为你动得了我？”洛西特怒目圆瞪，十拿九稳的事情最终搞成了这个样子，的确是他始料未及的。 “裁决塔的确会庇护他的子民，前提是，你得是他的子民。”凯尔希说，斩马刀从背后放下，修长的刀刃闪着寒光。 “你，你什么意思？！”洛西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想，洛西特就算还没有死，也已经快死了。”凯尔希说，长刀直指面前男人的面门。 “所以，是谁告诉你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呢？自投罗网，你的确是所有不死骑士里面最差的一届了。”凯尔希说，长刀直取对方的胸口。 “你！”洛西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斩马刀已经穿胸而过，一缕黑色的雾气从伤口飘出，飞速向着斩马刀涌去，一丝不漏被长刀吞噬殆尽。 而洛西特，肉眼可见地衰老起来，头发变——好吧，本来就是白色，但是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褶皱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数都数不清。 “凯尔希冕下，这……” “一个分身。”凯尔希将长刀抽出，“啧，看来还不算太蠢，知道保留火种。” “您的意思是——”马克纳皱眉。 “其他的不死骑士很有可能藏身于骑士锦标赛的参赛选手中。”凯尔希沉声。 “为什么，以前的……”马克纳想要问问题，但是凯尔希已经抢先回答。 “这次的它变聪明了，以前都是附身于苦大仇深之人身上，诱惑他们堕落，这次附身在参赛者身上，为了取胜，他们会不断和这些恶魔做交易，而一旦身死，制式的武器根本影响不到这家伙，他就会换个宿主，再鸠占鹊巢。”凯尔希说。 “可是冠军……” “当你的力量足够强大的时候，你会追求什么？地位？金钱？不，是长生。”凯尔希说。 “这也是这家伙最大的“卖点”。嗯，就这么说吧，就像洛西特一样，虽然已经行将就木，但是至少不会今天就死，但是，呵，贪婪，人之本性罢了。”凯尔希收刀入鞘，回头看了眼凌星，凌星还在发呆。 “唉。”叹了口气，凯尔希拍了拍凌星的脑袋，“醒醒，又在想什么呢？！” “啊啊啊，凯尔希对不起，下次有人再这么对你说话我一剑劈了他！”凌星猛然惊醒，脱口而出。 “……”凯尔希。 “……”马克纳。 “凯尔希小姐好这口？！”马克纳心中无语。 “好了，事情解决了，我们会在卡西米尔多停留几日，把问题彻底解决。”凯尔希说。 “那边多谢您了，卡西米尔永远铭记您的荣光。”马克纳再度单手放在胸前，微微鞠躬，行了标准的骑士礼。 “不必了。”凯尔希说，“我只希望接下来的日子能安生点。” 凯尔希带着凌星离开了。 马克纳看着远去的两人，独自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姨母笑。 “明明都是年纪很大的人了，怎么一个比一个看起来年轻呢？”他微笑着，看了眼身后。 “你还打算呆多久？”他问。 “别戳穿我嘛~”卢西特走了出来。 “这一对儿？你怎么看？”马克纳问。 “无所谓咯，反正我们就是个新手村。”卢西特耸了耸肩，“希望这次能走到最后吧。” “听说他不止一次走到过终末之地的尽头，但都没能离开。”马克纳说，“高卢因他而发疯，维多利亚因她而辉煌，大炎、阿戈尔也注视过他们的远征。” “就连被称作弹丸之地的东都留下过他的足迹，唯一的变数，就在哥伦比亚了。”卢西特说道。 “不，这次的■■■，给我不一样的感觉。”马克纳说，“而且，■■■这是回来了吧？” “他们总是这样，不顾回头地往前走，最终回来的都只有一个人。”卢西特说，“这次，希望两个人都能回来，或者，干脆都别回来！” 第226章 ·拿源石的绊脚石 两个中年人在大厅内不知密谋着什么，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脸上不时露出姨母笑。 ——恐怖马丁—— “先生，来点什么？”酒保拿着手中的酒杯，看向推门而入的壮硕男人。 男人穿着血红色的锁子甲，提着一把巨大的偃月刀，全身上下散发着恐怖的杀气。 “！@#！￥！”男人口中说着古怪的话语，在场的人没有人能够听懂。 过了一会儿，他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转身离开，留下了一脸疑惑的酒保。 “这家伙也是来参加锦标赛的骑士吧？”一个大叔说。 “是的，我听过他的名号，逐魇骑士，传说他从北地一路杀到这里，未尝一败！”一个库兰塔人说，“他的确和传闻中一样，高傲，恐怖，强大！”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逐魇骑士的单推人了。”大叔不屑地拍了拍库兰塔的脑袋，把一杯酒递到了他的面前。 “反正今年的骑士锦标赛我们没有资格参赛，无所谓了，看热闹就行！”他说。 碰杯的声音传来，众人觥筹交错，醉醺醺的气氛在酒吧内弥漫。 “来一杯恐怖圣神。”一道富有英气的女声传来，穿着甲胄的金发库兰塔骑士走入了酒吧，她和逐魇骑士擦肩而过，逐魇骑士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略微侧头看了她一眼，但是也没有过多停留。 “好的，临光小姐，这杯当作我请，预祝您初次比赛大获全胜！”酒保热情道，看上去，临光小姐不是第一次来这儿。 “多谢了，马洛斯叔叔，不过，钱我还是要付的。”女孩儿将卡西米尔币丢在了桌子上，“最近怎么样？” “能怎么样？在这里擦杯子，兑酒水，听这些老大爷谈天说地，吹牛皮不打草稿。”酒保说。 “哈哈，这样的生活倒也不错。” “谁说不是呢~” ——分割线—— “我们下一步去哪里？”凌星看向了凯尔希，两人离开了裁决塔，再度回到了这座不夜城。 卡瓦莱利亚基。 “我们先去一趟零号地块。”凯尔希说，“有着感染者聚集的地方，从来都不缺少混乱，失去三分之一力量的不死者很有可能会在那里取回自己的力量。” “好。”凌星自然没有异议。 于是两人再度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向着零号地块而去。 ——零号地块—— “这次，我会带着大家的希望，把本该属于我们的尊严和荣耀，一并赢回来！”狄开俄波利斯站在一群感染者面前，高举手中的短斧，如果凌星在此的话，一定会吐槽几句。 这些感染者眼中的狂热，一点都不比日后人均临光厨的卡西米尔人来的差。 “都聚在一起做什么呢？赶紧给我散了！”不和谐的声音从人群后方响起，回头看去，是一群穿着制式警服的骑警。 “谁允许感染者私自集会的？你们是要造反？”男人口中带着浓浓的不屑，还有质问。 “这不过是出征大会罢了，就像你们的骑士出征前一样。”一个感染者说，但是还没有把话说完，马鞭就已经抽到了他的脸上。 “啪！”清脆的响声混杂着一道血痕掺杂进了感染者的记忆。 “赶紧给我散了，没有你们顶嘴的份，你们也配和骑士老爷相提并论？你们的尿里面是有源石么？连自己的脸都照不清楚！”趾高气扬，盛气凌人，这位骑警长官丝毫不给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感染者面子。 “你……！” “你什么你？想找死？好不容易有参加骑士锦标赛的机会，小心自己的人头，要是得罪了我，无胄盟可不是吃素的！”骑警道。 看上去，他们已经得到了商业联合会的授意。 的确，感染者骑士，不过是个噱头罢了。 从商业联合会的衣冠禽兽，到监正会的骑士老爷，乃至于普通的卡西米尔平头百姓，没有一个会真的认可一个感染矿石病的可怜虫做骑士。 “各位，我们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让这些无能的人，看看我们的力量！”狄开俄波利斯振臂一呼，众人跟随者高举拳头，像潮水一样涌向了几个骑警。 骑警势单力薄，但是，他们的确有着威慑众人的底气。 对于这些手无寸铁的感染者，他们手中的长刀，乃至于自动连击弩，可都不是吃素的。 “咻咻咻~”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例无虚发。 的确，面对这样的人口基数，射偏的可能性比打中敌人三角部位的概率还要低。 “住手！”狄开俄波利斯的短斧劈开一个骑警，正打算继续进攻的时候，高亢的声音传来。 来着是提着复合弓的人。 他们的手臂上有着醒目的k.g.g.c的标志。 商业联合会的爪牙。 又或者说，无胄盟。 “狄开俄波利斯，大人同意你参赛，但是没有同意你随意汇集人群，你这是意图煽动暴乱？”来人很不客气，大刀马金地站到了被斧子劈飞的骑警的前方。 “零号地块平时你们避之不及，这段时间怎么都趋之若鹜？”狄开俄波利斯问。 “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准备比赛，然后滚回去做你的感染者就行了。”无胄盟的杀手说道。 “让你的人立刻分散，下次聚集，我们可就不会只用自动弩了。”他说。 “先生……”狄开俄波利斯边上的感染者纷纷看向了他。 “先散了吧，该属于我们的，我会一分不少地拿回来。”狄开俄波利斯说。 “散了吧，大伙散了吧！”于是感染者开始分散，三五成群离开了现场。 ——角落—— “这个家伙，让我有奇怪的感觉。”凌星看着狄开俄波利斯，说。 “嗯？什么感觉？”凯尔希问。 “就像是，天生的宿敌。”凌星说，“仿佛他是我拿源石的绊脚石！” “奇怪的比喻。”凯尔希说，“不过，看上去的确算是变数。” “感染者骑士，有趣的想法。”另一道男声传来。 “谁？躲躲藏藏算什么？！”凌星厉声喝到。 “二位不也躲在这角落里隔岸观火么？”悠闲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出来。 “自我介绍一下，托兰，赏金猎人。”他说。 第227章 ·世界名画 “赏金猎人为何回来卡瓦莱利亚基?”凯尔希疑惑，身后的手却是已经摸向了注射器的枪柄。 “赏金猎人在哪儿，取决于发财的机会在哪儿！”托兰爽朗地笑了笑，“两位的目标也是这家伙？”他指了指远处的狄开俄波利斯，“我们合作如何？” “不必，我们不是一路人。”凯尔希小姐说，“而且，我们也不为他而来。” “那二位是为何而来？”托兰说，“像二位这样的外国人，如果不是赏金猎人的话，可是很少会光顾零号地块的！” “与你无关。”凌星说。 ——另外一边—— 狄开俄波利斯看着四散离开的感染者，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面前的无胄盟杀手身上。 “唉，无关的人总算是都走了，狄开俄波利斯，谈谈？”那人看着感染者离去，原本如同死了马一般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罗伊，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狄开俄波利斯说。 “别这样，我觉得，我们还是有不少的共同话题的。”罗伊，这位青金大尉看上去平易近人。 “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监正会吧，在零号地块造成流血事件，这后果可不是商业联合会能够压得下来的！”狄开俄波利斯说，转身离去。 “啧，真没意思，还不如白金那个小丫头呢！”罗伊撇了撇嘴，拿起电话，“嗯？行，知道了，晚上我去一趟就行。” “老大，他们说的，是真的嘛？”一个小弟走上前问。 “什么真的假的？”罗伊问道。 “临光家的那位，玛嘉烈，她真的成感染者了？”小弟说。 “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太多的人一般活不久。”罗伊道。 凯尔希：你礼貌吗？ ——分割线—— 托兰先生没有跟上离开的凯尔希凌星，并非是他不想跟，而是身后传来恐怖的杀气，他敢肯定，自己要是乱走一步的话，下一秒就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凯尔希，我们现在去哪儿？”凌星跟在凯尔希后面，看着地上的斑驳血迹，还有脏乱差的街道，询问道。 “不知道。”凯尔希说，“锦标赛本来就已经够乱了，现在连感染者和普通人的冲突也一并加入进来，这事情乱得像毛线团一样！” 毛线团？猫猫不是最喜欢玩毛线团了嘛？ 哦对，猞猁应该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猫猫。 “那不如先去吃饭？”凌星说。 时间已经来到下午接近黄昏，落日在远方，金色的余辉洒向大地，但是地上的景象着实让人没有心思驻足欣赏。 “咕噜噜。”凯尔希嘴唇还没有来得及张开，她的肚子先她一步作出了回答。 “那就去吧。”凯尔希说，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些许的绯红。 “好耶！”凌星蹦了一下，的确，没有什么比美食更让干饭人开心的了。 从滴水村回来的一路上风餐露宿，的确是苦了他的肚子了。 ——我又来啦！（分割线）—— 是夜，月明星稀，市中心霓虹闪耀，夺目的繁华让一切污垢都隐于其后，在灿烂的辉煌下，没有人注意到暗潮涌动。 不管零号地块是发生了流血事件，还是感染者真的暴动了，对于市中心的市民来说，这都无所谓，反正零号地块人再多也只是一个地块，里面的感染者再厉害也不过能不借助施术单元施展连纸片都吹不起来的风之类的源石技艺罢了。 且不论此时卡瓦莱利亚基城外驻扎的终极边防正规军——银枪天马，他们恐怕连平时游手好闲的城市警卫都打不过。 毕竟，哪怕是游手好闲，装备的碾压也无法忽视。 就像阿能无论哪个技能只要没有拐打大爹都是抛光一样。 凯尔希和凌星回到了盖特先生请他们吃完饭的馆子。 卡西米尔的饮食界并不和大炎相似，至少，这里没有所谓的乌蝇馆子，金钱至上观念逐渐渗透的国度，只要是好的，那一定是最贵的。 没有什么物美价廉，只有一件更比一件贵，件件倾家荡产。 “啧，上次看来他的确是大出血啊！”凌星看着菜单上一连串的零，也有些咂舌，好在，黑卡里面的钱多到在这里吃几万年都花不完。‘ 赞美前世~ “就这些吧，再加一瓶红酒。”凯尔希将菜单递给了侍者，说道。 “好的小姐。”侍者点头，离开。 他的托盘上还有一张黄色的纸币。 卡西米尔币，小费。 凯尔希深谙此道，毕竟曾经也是维多利亚人。 或者说，她来自维多利亚。 “不死骑士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等到他现身的时候，我们只需要用雷霆之势弄死他就行。”凯尔希说，将头发在脑后盘起，扎好，“当务之急还是解决零号地块的问题。” “零号地块跟我们有关系么？”凌星疑惑，“如果我们不想管的话，是不是可以直接一走了之啊？” “这些事情就像是大坝上的蚁穴，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积累到一定程度，你就会发现，世界再无你的容身之地。”凯尔希说，绿色的眸中倒映着一身西装的凌星。 “我有这么好看么？一直盯着我看？”凯尔希嘴角露出一丝浅笑，看着凌星。 “嘛，果然还是真人好看啊，立绘果然比不过真人。”凌星呢喃道。 “什么？”凯尔希歪头。 “没，没什么，我说凯尔希天下第一。”凌星打了个哈哈糊弄了过去。 “油嘴滑舌。”凯尔希嗔了一口，招手让侍者送来了一份报纸。 嗯，很传统的行业，但是在卡西米尔意外地发达，或许是这儿的互联网没有发展到大炎的程度吧。 至少在卡瓦莱利亚基没有能把山挪移到移动平台上的土木天师，基建能力的差距也可见一斑。 在骑士精神上格外较真的卡西米尔人对于这些基础建设似乎从来不怎么关注。 看看城里偶尔也会奇差的信号就可见一斑了。 ——公园—— “这不是马克纳先生么？怎么有闲情雅致在这儿？”罗伊看到了独自一人坐在座椅上的马克纳，也走了过去，坐在中间。 “人老了，也看不见多少太阳了，就想来看看月亮，当是太阳了。”马克纳老气横秋地说。 “哈哈，马克纳先生说笑了，您要是命不久矣，我们可都已经在棺材里了！”罗伊笑道。 “年轻的无胄盟杀手，找我有什么事儿？”马克纳转移了话题。 “据说您家的玛嘉烈小姐罹患了矿石病？”罗伊问道。 “对不起，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一身黑袍的女子坐到了罗伊的身侧。 “闪灵小姐，小女就拜托您了。”马克纳说。 罗伊“……”。 第228章 ·新的碎片 罗伊先生的心情并不好。 或者说，被莫妮克叫过来甲板开始，他的心情就已经不是很好了。但是，这种心情想要在面前两人身上发泄出来，恐怕是不可能的。 一位是传说中只身击退乌萨斯大军的马克纳，一位是传说中斩断晨昏的萨卡兹剑圣，闪灵，这两个人，他一个也打不过！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在下先告辞了。”罗伊先生告罪一声，赶紧混入了夜色，消失在了闪灵和马克纳的视野中。 “他是……” “无胄盟的老鼠罢了，只要我还没有彻底沦为朽木，临光家族就不会被老鼠偷走哪怕一粒米。”马克纳说，“不过我最担心的是临光那孩子，你知道的，她天赋出众，又是骑士出身，商业联合会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了。” “所以你让我把她带走？带去远方的大漠？”闪灵问道，“那儿的条件可不是常年生活在卡瓦莱利亚基这样的大都市的人能想象的。” “我知道，所以我和临光说，这是对她的试炼。”马克纳说，“希望您能对她照顾一二了。” “其实我在卡瓦莱利亚基看到了比我更适合当老师的人选。”闪灵抱着剑，说道。 “凯尔希？那位长生者可看不上临光。”马克纳笑道，“而且，她身边已经有人了，恐怕容不下第三个人了。” “这样，那就只能我带她离开了。”闪灵点点头，“不过，你打算让她什么时候离开？” “这次锦标赛结束吧。”马克纳说，“那是她的梦想之地，我还在的时候，也没有人敢取她性命，现在体验一番，也好过我不在后再被人取了性命。” “临光的实力不至于在这种炫技的比赛上丢失身家性命。”闪灵说，“而且，如果真的是生死之战，说不定对她还有好处。” “比起这种比赛，倒不如说大漠更加危险。”闪灵望向了远方，“我族的王已然归来，她领着族人重振旗鼓，试图恢复萨卡兹往日的荣光。” “打个赌如何？”马克纳突然笑道。 “什么赌？”闪灵问。 “你族内会有个不可一世的战士，最终沦为钳工。”马克纳说。 “这个赌我可不赌，你没有说不可一世的是谁，也没有说怎样才算不可一世，钳工也并不一定是钳工，不是么。”闪灵说着，起身，“你约我在这儿会面就是为了吓一吓无胄盟？” “不然呢？”马克纳笑道，“一个正值巅峰的剑圣，可远比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有威慑力得多啊！” “那么银枪天马呢？大骑士可不会自作主张让驻守边境的士兵入城，这也是你的授意吧？”闪灵的眸中闪过光芒，仿佛洞察一切。 “这也算是卡西米尔未来之路的抉择吧，如果银枪天马输了，那么监正会将退居二线，商业联合会会接过振兴卡西米尔的旗帜。”马克纳说，眼中略带忧愁。 “商业联合会的崽子有什么能力带卡西米尔走向辉煌？靠两个铜板么？”马克纳的确是保守派，也就是并不支持骑士商业化的一派。 “世道不同了，从高卢分崩离析，哥伦比亚如惊雷般崛起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已经不再和以前一样了。”闪灵说，“就像大炎说的一样——” ——另外一边—— “国虽大，好战必亡。”凌星将手中的古书合起，看向了凯尔希。 “嗯，这也是为什么可汗的铁蹄征服了乌萨斯，击退了高卢，乃至于将大炎都打得伤及根本，最终却如同昙花般转瞬即逝。”凯尔希点头，“你的泰拉历史学得如何？” “也就了解个大概吧。”凌星说，瞄了眼边上的课本，“我还是喜欢听你给我讲故事。”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得学会自己学习。”凯尔希的眼中有些许的无奈，也有几分温柔。 “我得先学会自己学习才能自己学会自己学习。”凌星严肃道，“这不是一个逻辑死循环么？！” “你搁这搁这呢！”凯尔希给凌星的头上来了个爆栗，“真的要逼我骂你才肯看书？” “别别别，错了。”凌星将几十天没有翻开过的历史课本再度打开，开始看书。 看着看着，困意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你终于又来啦！”小企鹅从黑暗处钻了出来，挥了挥他黑色的鳍。 “鲲鲲，你现在拉我进来，等等我出去就会被凯尔希骂的你知道么！”凌星看着小企鹅，顿时无语。 “你本来可以自己进来的，但是你迟迟不来，我就只能强行给你拉过来了，省得你被人宰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鲲鲲说着，一抬手，无边的白光出现。 等到凌星的意识回归的时候，他已经在乱军之中了。 【当前记忆阶段：？？？年？？月？日】 【所处事件：乌卡战争】 【主线任务：活下去！】 【特殊限制：无】 【剩余回溯次数：∞】 “这就开始了？招呼都不打一个？”凌星迷迷糊糊站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搞清楚状况，一把带着刺刀的长弩就直挺挺刺入了他的胸口。 卒。 白光一闪，世界再度恢复为原来的样子。 “不讲武德啊。”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凌星快速向侧边一个滑步躲开了刺击，随后一个借力打力送对方去见了上帝。 “我又不是乌萨斯人，也不是库兰塔人，为什么要陪他们打架啊？”如是想着，凌星直接向战场边缘跑去。 似乎是设定好的，敌人都聚集在一条大路的两侧，沿着这条路线奔跑的凌星畅通无阻，没有任何人来打搅。 “劣质游戏空气墙的感觉回来了。”凌星如是评价，随后就撤出了战场。 【主线任务更新。】 【主线任务：击退乌萨斯骑军】 “沃日！”凌星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字幕，头顶上就有一发弩箭飞过。 “现在都流行偷袭？”想着，凌星直接原地一趴，藏身进了雪地。 “不行，步兵打骑兵，大劣势！”想着，凌星一招手，然后，除了风声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九渊也不能用了么？”凌星咬牙，看着越来越近的小股骑兵，最终决定赌一把。 他把头埋进雪里面，想着我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我。 然后，然后他失败了。 极速前进的战马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体重压在了马蹄上，马蹄毫不留情地踩在了凌星的背上。 卒。 第229章 ·瞳孔地震 “果然，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凌星揉了揉发酸的脖子，重新回过神来，他现在丝毫不慌，反正回溯次数是无限的，在这里卡几千次都没有关系，除了，除了死的感觉比较难受就是了。 不过说实话，都经历了这么多次了，也差不多习惯了。。。 “乌拉！”乌萨斯骑兵在战马上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在卡西米尔步兵的阵中肆意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一小队骑兵很快从大军中分流，向着凌星冲了过来。 “砰！”凌星将一个小兵一巴掌打晕，从他的身上抢了一把连击弩。 “可笑，不知道火力优势学说么？！”凌星举起了手中的自动弩，将领头的骑士套在了准星中，随后，扣下了扳机。 “咻~”箭矢破空，然后，落到了泥里。 太远了。 为了近身战斗设计的自动弩射程绝对不会超过30米。 而这队骑兵，还在百米之外。 “淦，我想我的破城弩了。”凌星开始回忆曾经用过的大型攻城设备——破城弩。 凯尔希，这玩意儿可比枪好用多了！ 可惜现在根本弄不到。 “拼一把！”凌星想着，等着骑兵一点一点靠近。 他们注意到凌星了，战马开始加速了，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将一路的阻拦全都冲破。 凌星有些想不通，自己就一个大头兵，为什么他们看到自己都和看到了600块一样冲过来。 但时间已经不允许多想了。 骑士将马刀高高扬起，眼中已经浮现出下一秒眼前之人四分五裂的画面。 但是他注定是看不到了。 为什么呢？ 因为时代变了。 自动弩在骑士进入射程的瞬间开始喷吐箭矢，箭匣内的30支制式箭簇直接飞出，雨露均沾分布在了每一位骑士的胸口。 虽然不是特质的破甲箭，但是眼前的骑兵也不过是没什么护甲的轻骑兵罢了。 就像是阿能遇到了杰斯顿，略高一些的攻击加上极快的攻速，直接给人扬了。 “切，除了偷袭，你们还能秒我？”凌星将打空了弹药的自动弩丢在了地上，随后直接扒拉下一个士兵，取走马刀，翻身上马，继续向着战场外围走。 那种有人给自己铺路的感觉又来了，仿佛有什么冥冥中的指引，只要顺着一个方向走，就不会有人突然闯入打扰自己。 马蹄飞快，泥水四溅，凌星只觉得跨步一阵疼痛。的确，没怎么骑过马的人都这样。 不过好在，旅程不算很长。 大约20多分钟后，凌星就脱离了战场。 战马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山崖之上，这里是非常不错的观察位置，但是此刻除了凌星没有别人。 “卡西米尔完全在劣势啊。”凌星望着远方，黑色的乌萨斯军队和一身白袍的卡西米尔大军缠斗在一起，白色方显然落在下风，阵型完全被黑色洪流冲散，溃不成军。 如果不是后方就是自己的家乡的话，这些人早就跑路了吧？ 乌萨斯的军队最终还是退去了。 卡西米尔的援军到了。 一支银色的军队。 依旧是步兵。 虽然嘴上叫骑士，但是卡西米尔似乎的确没有那么多的骑兵。 这支军队阵型整齐，步调一致，一看就是精锐。 数量看上去不算多，但是对于原先节节败退的卡西米尔军队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强心针了。 乌萨斯的军队中走出了一个人，一个浑身缭绕着黑气的人。 “内卫？”凌星认得这家伙，主线里露个脸就跑，用屁崩飞42奶奶的怪人。 卡西米尔也走出了一队银枪天马。 双方针锋相对，直到黑色的雾气从天而降，落在银枪天马阵中，仿佛一个信号，银枪天马的身上出现了银白色的光芒，远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高举着双手，光芒的来源，正是他。 要不是这里是泰拉，凌星都以为这家伙是迪迦了。 白色的光芒驱散了国度的负面效果，银枪天马虽然单体战斗力远远不如内卫，但是好在数量够多。 卡西米尔采取的策略是用50个银枪天马对一个内卫。 国度似乎对乌萨斯自己的军队也有影响，乌萨斯的大军静静等在后方，没有前进，双方的军队就像河的两岸，而河中流淌的是黑色的国度。 不断有银枪天马被斩杀，也不断有内卫化作烟雾离去。 最终的结果是银枪天马略胜一筹，但是他们也大受损失。 在剩余内卫退却之后，银枪天马从来时的千人减员至不足百人。 “卡西米尔到底是怎么赢的？”凌星皱眉，看着这样的实力对比，卡西米尔怕不是从天上召唤了一颗陨石落在乌萨斯大营，否则绝无赢的可能。 【主线任务更新。】 【主线任务：寻找卡西米尔胜利的原因】 “嘛，你发的还真及时。”凌星翻了翻白眼，策马向着卡西米尔方后方的银枪天马阵中前去。 一阵颠簸后。 “止步！”看门的天马将长枪作备战姿态，“大营不可随意靠近！” “我有重要情报汇报！”凌星吹牛皮不打草稿。 “你等着，我去通报！”天马和同伴交换了一下眼色，向着营内去了。 不多时，他出来了。 “将军同意了，不要乱跑，最大的那个帐篷，去吧。”天马放行。 凌星下马步行而去。 在营帐中，凌星见到了熟人。 卡西米尔家的家主，洛西特。 他身边，还有另一位熟人。 凯——尔——希！ 凌星瞳孔地震。 乌卡战争的胜利和凯尔希有关？ 凌星不知道。 但是凯尔希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一个男的。 穿着风衣，带着兜帽和面具，看不清面容。 就像是——博士？！ “有什么情报？说吧。”洛西特坐在位置上，双手交叉，顶着鼻梁，眼睛看着面前的地图。 “……”我tm有什么情报！ 凌星有些无语。 “你是来消遣我的？”洛西特面色不善，显然，银枪天马蒙受巨大损失让他的心情并不好。 “拖下去斩了，再有谎报军情者，军法处置！”洛西特说着，营帐外走来两个天马，将凌星带走了。 凌星没有反抗，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凯尔希小姐的身上。 捏妈，这个博士到底是谁啊？！ 第230章 ·崩塌 坐以待毙当然不是凌星的性格，虽然周围的银枪天马看上去就不是好惹的存在，但是，他也不是战五渣。 在银枪天马撩开帐门的刹那，原本安分的凌星动了，双手向中间发力，猝不及防之下，银枪天马被带了一个趔趄，原本限制凌星的手自然就有些许的脱力，抓住时机的凌星直接从左右为男的状态解脱了出来。 “……”凯尔希一眼无法，mon3tr巨大的身躯已经在她身后展开，这不是那个看起来傻不拉几的结晶，而是，真正的结晶龙！ “凯尔希，别急，让我和他谈谈。”带着面具的男人压下了凯尔希的手，“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谈谈？” 男人的语气的确超出了凌星的预料，想象中的咄咄逼人没有出现，反而意外得和善？ “好。”凌星点点头，于是两个人就离开了营帐。 卡西米尔家的家主如同不存在一样，不论是凌星还是凯尔希乃至于这个和博士差不多的人，都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面子。 ——分割线—— “你是第几代？”带着面具的男人看四下无人，开口问道。 “你……”凌星震惊。 “这个碎片里有部分我的意识残留，但是放心，不久后这些意识就会消散。”男人将自己的面具取了下来，是一张凌星熟悉无比的脸。 是的，“他”的脸。 “不清楚，上一世没有告诉我。”凌星说。 “嗯，激活了这个碎片的话，你们是在卡西米尔？”他问。 “对。”凌星点点头，“你们是……” “如果你连自己是第几代都不知道的话，那么这个记忆碎片离你所处的世代应该已经很久远了。”他说，“看来的确如上一代所说，末日的出现在不断重复呢。” “什么是末日的重复？！”凌星皱眉，他似乎从凯尔希的口中听到过类似的说法。 “你之后就会明白的。”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凯尔希和你……”凌星最在意的问题反而是这个。 “她？我的学生。”他说，“你认识她？不，不对，你的眼神不像是见到熟人，反而像是，被绿了？哈哈哈，她跟你那个纪元的人可能很像，但是放心，不会是同一个人。” “……”凌星沉默不语，虽然这个家伙这么说了，但是他总觉得有些不靠谱的亚子。 “好了，按照指引去完成你的任务吧，这对大家都有好处。”他说，将面具重新带上，“我期待你这一代的表现，但是，如果还是没法解决最后的危机的话，记得给下一代铺好路。” “等，等等！”凌星突然叫道。 “还有事么？” “我，或者说我们，到底是什么存在？”凌星问，“或者换个通俗的说法，我们，到底是什么种族？” “斯塔。”他说，“这是我们的种族，而我们是什么存在？算是这个世界的守望者吧。嗯，也有可能是流放的罪人？谁知道呢。” “这些事情只有初代知道，你可以试试去问他，不过你在的年代太久了，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了。”他说。 “他在哪里？”凌星又问。 “在——”他还没有说完，世界就已经开始出现黑色。 【警告！记忆碎片出现崩塌征兆，请尽快离开！】 “wtf！”凌星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无边的黑色已经包裹住了他。 “果然，那个地方只能你自己去找啊。”他笑着，身体化作尘埃随风而去。 “最后送你一句话吧，珍惜眼前人。”说完，他消失不见，连同，这个碎片一起。 “凌星！你干了什么啊！”鲲鲲的声音传来，“你怎么把这个世界搞崩了？！” “我怎么知道？！”凌星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 “这么说，你连主线任务都没完成？！”鲲鲲愣神。 “嗯。”凌星点头。 “……”小企鹅沉默了，然后，他抬起了脑袋，“那，祝你好运吧，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 说完，抽水马桶的感觉就来了。 淦，鲲鲲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啊！ ——分割线—— 凌星再度睁开眼睛，身前却已经不是熟悉的历史课本了，而是，白花花一片。 说是白花花其实也不大对，说是肉色应该更合理。 很q弹，凌星想要伸手去摸一摸，但是下一秒，就感觉后颈传来了巨力，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你要趴多久？”凯尔希的声音传了过来，凌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是趴在凯尔希的大腿上了。 淦，我还不想醒！ 摇了摇脑袋，凌星想起了正事。 “凯尔希，你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凌星问。 “以前？”少女皱眉。 “就是，mon3tr还是结晶龙的时候的事情。”凌星说。 “结晶龙？”凯尔希身侧出现了绿色的八面立方体，“它一直就是这样啊。” “……”凌星内心松了口气，看来的确不是一个人么？ 但是，两个纪元，出现同一个人，真的，合理么？ “那应该是我记错了，没事，我出去透透风。”凌星摇了摇脑袋，说。 “行。”凯尔希点头，看着凌星去了阳台，暗自松了口气。 “他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凯尔希看着面前的结晶。 结晶一阵闪烁。 “我知道，他不是那个人，也，不可能变成那个人一样。”凯尔希似乎在自言自语，“那个人？应该早就死了吧。” 凯尔希转着笔，一只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凯尔希！”凌星叫道。 “怎么了？”少女回头。 “来！”凌星喊道。 凯尔希赶到了阳台。 “你看那边！”凌星指向了街道。 昏暗的街道此时有些许的亮光，但不是手电之类，而是甲胄的反光。 银枪天马。 大队的银枪天马。 之前驻扎在城外的银枪天马，此时，正用整齐的队列，向着城内行进。 “怎么会有这么多天马入城？”凯尔希皱眉，“大骑士在想什么？放任天马入城，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是因为不死骑士么？”凌星皱眉。 “有可能，但是银枪天马对不死骑士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可能成为他成长的养料。”凯尔希说。 “不死骑士也正是因为这种瘟疫一般的能力才能让卡西米尔在乌卡战争的时候力挽狂澜。”凯尔希说。 “凯尔希，你，经历过乌卡战争？”凌星问。 “嗯。”凯尔希点头。 “那当时你有没有一个老师，带着面具？”凌星又问。 “没有。”凯尔希摇头，“我的知识是从记忆中来的，我记得我和你说过。” “……”凌星沉默，的确，不是一个人么？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许的怀疑。 第231章 ·锦标赛 风平浪静的日子持续了一星期，期间，每天和凯尔希看看书，写写题，逛逛街，日子倒也过得快。 或者说，时间在和喜欢的人一起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加速。 凭栏四望，好吧，没有栏，只是站在小小的窗子前。 街道灯火依旧，卡瓦莱利亚基的市民完全没有受到前几月骑士被刺事件的影响，他们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 庸庸碌碌，柴米油盐，或许这也就是普通人的生活，或许也是大多数人的生活。 如果没有遇到凯尔希，如果没有所谓的记忆碎片，凌星或许也就过着这样的生活吧？ 的确，蓝星的一切知识在这里压根儿就不是什么金手指，在极度畸形的文明框架下，谁会在意那些基础的东西呢？ 论效率远远比不上精密的源石科技，论简单程度，也比不上天然就能产生的源石技艺。 虽然大多数人都需要借助施术单元，但是感染者不是能直接用么？那么，在不在意人命，或者说不在意这些“工具”的国度，多几个感染者又会有谁在意呢？ 所以，蓝星的认知就夹在底层和高层之间，显得毫无意义起来。 不过凯尔希并不这么认为。 她一直致力于源石科技树的补全，加上蓝星的部分成果后，这个科技树的根基总算是有些许落到了实处。 闲话似乎扯得有些多了，那么我们回到正题。 卡西米尔骑士锦标赛最终在市民热切的欢呼中拉开了帷幕。 “各位早上好！我是这届的主持人莫格！”身上挂着记分板的，一头杀马特的主持人站在舞台上，聚光灯汇成一片，让他成为黑暗下唯一的光芒。 现场的气氛也逐渐调动起来。 当流光溢彩的烟花占据天空，现场的气氛也达到了高潮。 “还挺热闹的。”在观众席上，凯尔希小姐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放在架着的腿上，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身侧的凌星也显得兴致缺缺。 的确，冷漠是会传染的。 要是凌星还是以前的凌星，或者说，那个普普通通的凌星，现在应该也会和人群一样欢呼，高喊，兴奋，但是此刻，他很平静。 “是啊，也算是他们一年少有的狂欢了吧？和大炎的新年一样。”凌星说。 “你看上去不感兴趣？”凯尔希转过脑袋，“临光家的后辈不够出色？” “那你为什么一副无聊的样子呢？”凌星反问。 四目相对。 黑暗下，周遭人声都显得疏离，唯有眼前人，才是家乡。 两人相视一笑，放在座椅上的手逐渐靠近，终是十指相扣。 “今年的新年，我们找个热闹的地方过吧。”凌星提议。 “好。”凯尔希点点头。 尽管现在还是盛夏时节，距离腊月还有半年光景，但是凌星已然有些等不及了。 说起来，龙门市郊的别墅，还缺一个穿嫁衣的女主人呢。 ——分割线—— 今年是感染者骑士参赛的元年，噱头在民众中可谓拉满，不过没有一位观众将腰包中的卡西米尔币投给这些感染者。 首场比赛由铁桶骑士对阵一位感染者骑士。 莫格的解说的确很出色，寥寥几句就将场上的乱拳乱脚描绘的天花乱坠，仿佛是两个绝世高手在对决一样。 尽管他们就像是街头混混一样在划拳。 “商业联合会的主持人风格一向如此？”凌星无力吐槽，“这解说也太夸张了吧？” “观众喜欢，商业联合会拿到钱，这不就好了？至于台上的小丑？谁在乎呢。”凯尔希说，“别忘了正事。” “嗯。”凌星点点头。 两人来的目的不是看比赛，而是，寻找不死骑士的宿主。 不过显然，场上的两人根本不可能是，因为，他们不论是格斗技艺，还是身体素质，都太弱了。 基本就是一轮游吧。 比赛一场又一场过去，这届比赛还算是和谐，虽然瞧不起感染者，但是这些骑士还是手下留情，并没有取走对方的性命。 或许更多的原因不是善待感染者，而是不希望感染者死后化为的感染源影响到自己。 的确，感染者在卡西米尔这座高塔下，根本无力攀登。 ——3日后—— “各位观众朋友们，欢迎来到我们的十六强比赛。第一场比赛，将由临光家族年轻一辈最出色的骑士，玛嘉烈·临光小姐对阵呼啸骑士团的泰特斯·白杨！”莫格喊道。 “凯尔希，有没有兴趣赌一把？”凌星问。 “哦？赌什么？”凯尔希挑眉。 “赌谁赢啊！”凌星理所当然道。 “临光的比赛，所以来了兴致？”凯尔希眯着眼睛笑道。 “没有没有，只是临时起意，你不高兴就算了。”凌星摆手。 “那我赌泰特斯会输。”凯尔希笑着说。 “那我押临光赢。”凌星说。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看来我们看法一致。”凯尔希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说说吧，为什么觉得临光赢，正常人都会觉得泰特斯更加强大吧？” “直觉。”凌星打了个哈哈，总不能告诉你我知道临光是冠军吧？ 然鹅凌星不知道，此时的锦标赛，已经不是剧情里临光夺冠的锦标赛了。 “那你的直觉蛮准的。”凯尔希微微一笑，“不妨赌一赌最后的冠军？” “我还是单押临光。”凌星笃定。 “我倒是觉得血骑士的赢面大些。”凯尔希说。 “那腐败和凋零……”凌星看向了候场区一对浑身冒着蓝火的骑士。 “他们见不到决赛了。”凯尔希说。 两人再度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死骑士么？”凌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惜了，要是有42奶奶我直接骑他脸。” “什么？”凯尔希似乎听到了奇怪的话。 “没什么。”凌星摇摇头，“我们怎么抓他们？直接暗杀？” “现在只是猜测，等他们真的露出马脚，我们再抓人，也不迟。”凯尔希无所谓道。 “嘛，放任主角成长不是反派干的事么？”凌星撇了撇嘴。 “现在直接暗杀可是会惹上一身麻烦事。”凯尔希给了凌星一记爆栗，“商业联合会或许知道所谓的不死骑士，但是观众可不知道，他们只会把你我当杀人犯看待。”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以为普通人会在知晓后果前害怕某样事物？不可能。”凯尔希斩钉截铁，此事的确没有商量的余地。 第232章 ·锦标赛（2） 凌星看向了凯尔希，凯尔希注视着竞技场，场上，泰特斯高举手中的长枪，向着临光横扫而去。 长枪的速度很快，避无可避，一切退路都被封死的情况下，临光只得拿起盾牌尝试硬抗。 “咚！”沉闷的响声，恐怖的气浪，哪怕相隔数十米的观众席都能感受到针锋相对的疾风。 烟尘四散，但是好在，临光扛了下来。 “不错，你的确配得上临光家族最优秀年轻骑士的名号。”泰特斯赞叹，但是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放松。 临光陷入苦战。 长枪不断挥舞，临光脚下的地面也逐渐下沉，四起的烟尘笼罩了少女的视线，她只能凭借听声辩位来尝试应对从烟尘中打下的长枪。 “左手，赔率已经到最高了，可以了。”泰特斯的耳机中传来了声音。 由于带着头盔，所以没有人知道泰特斯还和外界保持着联系。 面具下的英俊的脸庞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长枪上的动作微微一滞，仿佛是脚下踩中了一个石块一样，泰特斯身形一个趔趄。 周遭叫好的观众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这样的破绽对于骑士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临光向一侧避开，举着大盾向前突进，远比寻常人重的大盾势大力沉，不带丝毫怜悯地撞上了泰特斯，同时，战锤砸下，泰特斯“仿佛”没有预料到少女的攻势会如此迅猛，甚至来不及闪避，直接被一锤子击飞出去。 “砰！”黑色甲胄与地面亲密接触，头顶蓝色的冠饰也被压在身下。 作为一个演员，泰特斯的确敬业，他打假赛，但是打得也没有那么假。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了身子，他宛如一头发疯的雄狮，跌跌撞撞冲向了临光。 观众们还没有意识到泰特斯是演戏的时候，他已经再度被临光一锤子击飞出去了。 随后，落在了场地外，出界，落败。 “本场的胜者是，耀骑士，临光！”莫格大喊，顺带着拍了拍胸前的记分板，“朋友们，为耀骑士欢呼吧！” 场上，临光穿着粗气，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战锤，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明明，明明没有用那么大的力气啊？ 庆贺声和谩骂声汇聚成汪洋大海，随着人潮翻涌。 “看出来了么？”凯尔希看向了边上的凌星。 “嗯，他故意的。”凌星点点头，尽管烟尘很大，但是这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两人观看比赛。 “最后冲过去的时候毫无章法，而且，是脚尖先着地。”凯尔希说。 “也就是说，在临光反击的瞬间，他也发力，装作被“打”了出去。”凌星说，“算是很敬业的演员了，如果不用高速摄像机一帧一帧放大分析的话，观众们根本意识不到。” “嗯。”凯尔希点头。 “好！太棒了！”身侧的人站着欢呼。 “哥们压了临光？”身侧的身侧的人问道。 “没有。”他摇头。 “那你欢呼什么？”那人疑惑，“压了左手不是家底都赔没了么？” “我两边都没压！”那人笑着说，“你想想，这样一群人赔了家底儿，不就是没有钱花了么？那么为了维持商品的供需平衡，商业联合会就只能降价，而我的钱没有少，我不就变富了么？！” “我靠，哥们格局打开了啊。”那人一脸敬佩。 “想什么呢，商业联合会最多把贷款的利息放低一点，这群资本的蛀虫可不会做出降价的决定，你把人家当傻子，人家当你是韭菜！”一个亏了钱的观众冷哼一声，不屑道。 …… “下一场比赛，由凋零骑士，对阵锈铜骑士，让我们为他们欢呼！”莫格高喊着，场地很快就被清扫干净，两个看上去都一样穿得破破烂烂的人走上了擂台。 “开始吧。”凋零骑士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看着锈铜骑士，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正有此意！”掂量了一下手中过得板斧，锈铜骑士不屑一笑，随后向着凋零骑士冲过去。 然后，凋零骑士如同一阵风一样转身就跑，很快就和锈铜骑士拉开了距离。 随后，一个回头望月，挽弓搭箭，暗蓝色的箭矢破空，毫无悬念命中了奔跑中的锈铜骑士。 “锈铜骑士已经造成了8位骑士死亡，2位骑士重伤，而凋零骑士则10战10死，这二位碰撞在一起，恐怕不死不休，这一场战斗，既决高下，也分生死！”莫格说。 众人听到生死之战的时候，丝毫没有害怕，反而越发兴奋起来。 “杀了他！上啊！杀了他！” 凋零骑士的箭矢打在锈铜的身上没有丝毫的作用，完全刮痧，但是随着攻击命中的次数越来越多，一丝淡蓝色的火光开始在锈铜的身上汇集。 “去死吧！”巨大的板斧砸在了凋零骑士的长弓之上，凋零骑士没有硬碰硬，而是接着攻击的力度向后越去，再度拉开了距离。 “我看你往哪里跑！”锈铜呵道。 “该跑的人，是你。”凋零骑士的最终念出了古怪的话语，随后，一道蓝色的光芒从锈铜骑士身上炸开。 “啊，什么？！”锈铜没有来得及反应，被爆炸炸成了重伤，五脏六腑都在翻腾，黑色的气息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眼皮变得沉重。 这是锈铜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受如此重的伤。 参加锦标赛数届，每一次都是他杀别人，就算是败了，那些自诩贵族的骑士老爷也不会取走他的性命，最多不过禁赛几年。 而且也是建立在杀的选手是有背景的情况下。 但是此刻，凋零骑士似乎完全不在意什么骑士武道，大弓弦满如月，蓝色的箭矢在松手的一瞬间破空，直接扎入了锈铜的胸口。 血，红色的血喷涌而出，锈铜的身上出现了一层血色。 “你，也配，杀，我？！！！”锈铜低呵，挣扎着起身，用沾着血的手将箭矢从胸膛拔出，随手丢在一边，举起板斧再度冲杀而去。 “好！”众人又是一阵喝彩。 “不关己事，便无所谓死伤，这便是卡西米尔人，早已经失去了骑士的崇高，唯有血液中野兽嗜血的本能如故，呵。”逐魇骑士站在后台，不屑道。 “为了胜利拼尽一切，不才是骑士该干的事么？”狄开俄波利斯说，“荣誉，一向只能凭自己的双手取来。” “呵，倒也有几分道理。”逐魇骑士嘲弄道。 第233章 ·锦标赛（3） 凌星等人自然是听不到后台人的对话。 擂台上，锈铜依旧在凋零骑士身后穷追不舍，然而，仿佛和对方身处两个位面一样，手中的斧刃离凋零永远差那么一点点距离。 不要小看这么一点点距离，这点距离大了，锈铜就会认输，而短了，被近卫近身的狙击下场可想而知。 显然，锈铜被凋零拿捏得死死的。 “看来凋零的实力还不错。”凯尔希随意地笑着。 “他对我们应该构不成威胁。”凌星点点头，“只是单纯的风筝的话，九渊自己飞行的速度可比他两条腿快多了。” “嗯。不过还是需要小心两股不死之力合二为一之后的效果。”凯尔希表示同意，但是不可大意，“我记得文献中记载的不死骑士没有这么弱小。” “那如果我们把两个同时干掉是不是就不会触发这种效果了？”凌星提问。 “就普遍理性而言，确实。”凯尔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终点了点头，“就这样吧，争取同时干掉两个。” “好。”凌星在作战笔记上面记了一笔。 擂台上的争斗依旧继续。 但是看上去狂暴的副作用也不小，锈铜的体力在极速下降。 ——角落—— “发言人先生，我需不需要制止锈铜？这次锦标赛的死亡人员已经太多了，如果到了十六强都……”莫格拿着对讲机，和自己的金主爸爸沟通。 “不必。锈铜早就干涉我们的利益了，如果他死在这儿，倒也不错。”另一边传来了阴沉的声音，“还有，腐败骑士和塑料骑士的比赛，你尽量把舆论向腐败骑士一边引。” “您的意思是要捧红凋零和腐败这两位的组合？”莫格小声询问。 “嗯。你就当这样吧。”发言人说完，挂断了通讯。 莫格看着赛场上像遛狗一样戏弄锈铜骑士的凋零骑士，内心有些不寒而栗。 “所以只要是干涉了大人物的利益，就会死。”他喃喃道。 “莫格，快点儿？！没有解说人比赛可不好看！”同事开始呼唤他。 “来了来了！”莫格喊着，快速离开了角落。 ——分割线—— 当莫格抵达解说台，只见台上蓝色的光芒绽放，锈铜骑士直接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这次，他的惨叫中不再夹杂愤怒，而仅仅有着恐惧。 “不——！”下一个字还没有喊出来，蓝色的箭矢就将他的脑袋洞穿。 同时，一缕红色的雾气从锈铜的身上冒出，汇入了凋零骑士的胸膛之中。 不过，这缕雾气十分微弱，就像是不存在一样，没有人发现——除了凯尔希和凌星。 两人同时皱眉。 “前几天的比赛都没有这样的情况，他是在吸取那个人的生命力？”凌星皱眉。 “不清楚。”凯尔希摇了摇头，“文献上完全没有任何记载，很有可能，是进化出的新能力。” “那有没有可能，锈铜的身上也有不死骑士的力量？”凌星问。 “……”凯尔希沉默，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眉头紧皱，“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是三分自身的力量已经是极限，更何况一个已经被我们杀了。” “那他的不死之力……” “自然是在终末的挽歌之中。”凯尔希说。 “那么也就是说……” “那红色的应该不是不死之力，至少不会是凋零骑士的不死之力。”凯尔希说，“沸血骑士团，有些意思了。” “啊，锈铜骑士不幸落败，也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但是他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他是一名合格的骑士，让我们把掌声送给他！” “紧接着，让我们把欢呼声和尖叫声，给今天的胜者——凋零骑士！” ——分割线—— “兄长，沸血骑士团的人体内，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可以让我们的实力提升。”凋零骑士和腐败骑士聚在一起，私下商量。 “那今天晚上，我们去沸血骑士团的驻地走一遭。”腐败骑士说，声音沙哑，就像是，死人一样。 “接下来的战斗，由腐败骑士，对阵塑料骑士，让我们欢迎二位！”莫格的声音再度响起，腐败骑士拎着大锤向着台上走去。 对面，是一个拿着短弩的骑士，全身穿着轻便的皮甲。 “下面我宣布，比赛，开始！” “砰！”腐败骑士瞬间启动，脚底出现一个深坑，反震之力也将他送到了敌人的面前。 “咚！”大锤砸在了透明的护盾上，塑料骑士安然无恙。 “没用的，呼啸守卫的试验品装甲，你打不穿！”说着，塑料骑士手中的短弩抬起，向着腐败骑士的头上射出一箭。 “咻！”尽管距离很短，但是箭矢依旧被险之又险地避开。 大锤再度抡动，狠狠砸在了那人的身上。 “咚！”塑料骑士的身体没有动弹分毫。 “我说了，你……” 塑料骑士还没有说完，腐败骑士就站在了原地。 “放弃了？不打了？”他疑惑。 但是下一秒，腐败骑士的气势陡然攀升，身体腾空，黑色的光芒浮现，势大力沉的铁锤重重落下，将地面的烟尘激起三尺。 等到尘埃散去，场地上只有一个人站着。 是腐败骑士。 锤子的下方有一个不成人样的尸体，准确的来说是一摊肉泥。 “呵。”不屑地笑了笑，腐败骑士看向了解说台。 莫格的声音突然止住，这场战斗远远比上一场来得更加血腥。 但是观众早已不在乎了，这种程度的鲜血刺激，比最好的肾上腺素还要好用，他们欢呼着，尖叫着，仿佛被杀的不是人，而是牲畜。 “凯尔希。”凌星皱眉。 “两个人的实力不应该相差如此之大。”少女皱眉，“也就是说，凋零在藏拙。” ——分割线—— “瑟奇亚克！”狄开俄波利斯的手攥紧，“你们……” 他看向了一边躲在阴影中的凋零骑士，后者只是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 “竞技战斗，即决高下，也分生死，赛场之上，生死无论。”凋零说道。 “我会把你的头割下来，再向你重复这段话！”狄开俄波利斯说道。 “我等着。”凋零似乎毫不在意。 第234章 ·黑手 又是三天过去了，骑士锦标赛依旧在进行，不过是这几天给刚刚打完十六强的骑士们一点休息的时间罢了。 但是说是休息，实际上也是暗自备战的时间。 没有人会在这几天放松。 除了输了比赛的人，当然，还有那些裤子都赔干净的人。 “你把钱放下，这是家里最后的钱了，你要干什么！？”一个妇人拉着一个库兰塔男人的裤脚，脸上泪痕阑干。 “腐败和凋零这两个骑士夺冠的机会很大，我要在他们身上下注，然后把输掉的钱全都赢回来！”男人厉声道。 “别去，求你了，我们不赌了行不行？！”女人哭着说。 “妇人家家懂什么！”男人飞起一脚，直接将女人踹开，随后重重关上房门。 “……”女人捂着自己的肚子，挣扎着从角落中站起来，她看向了边上的照片，“明明，明明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骑士锦标赛……都是锦标赛的错！”女子面目狰狞，不知道到底是悲痛，还是疼痛，又或者，兼而有之。 “没错，都是骑士锦标赛的错，但换句话，又何尝不是骑士的错呢？”一道古怪的声音从她的耳边响起。 “谁？！”女子惊恐地四周张望。 “我可以帮你杀死所有的骑士，你只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声音说道，循循善诱，“不要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想帮你，帮你改变你的人生。” “改变么？好！” “不问问代价是什么？” “无所谓了！” “那，多谢了！” 女子的面目更加狰狞，再次倒了下去，手脚乱动，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过了一会儿，她不再挣扎，一双血色的眸子缓缓睁开。 “窃取吾力量的人，现在，吾回来了。”她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在南边么？” 她很快就离开了房间，明明走得很慢，但是身形却在飞速移动，几个呼吸就已经到了百米开外。 ——卡瓦莱利亚基核心城南部·骑士旅店—— “兄长，我们现在动手？”凋零骑士擦拭着手中的长弓，问道。 “嗯，我们……” “我的力量好用么？”一道女声从门口传来，两人瞬间拿起武器转身看去，一个穿着普普通通的居家妇女站在门口，只是，她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骑士才能来的地方么？！”凋零骑士呵道。 “骑士？你们也配叫骑士？哈哈哈哈哈哈！”女子有些癫狂，“算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随你们说吧！” “你什么意思？！”腐败骑士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锤子，语气不善。 “哈哈，用我的力量，来对付我？！”女子举起了手，凋零骑士和腐败骑士同时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不，你，啊——————————！” 两个人高马大的骑士倒在了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面前。 彻底没了生息。 奇怪的是，房间外面的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 的确，他们也察觉不到了。 他们，早就没了心跳。 “等我把不死之力全都拿回来，卡西米尔，也该迎来它的陌路了，桀桀桀，可汗的仇，就由我来报。”女人说道。 ——分割线—— “今日新闻，夺冠热门选手凋零骑士和腐败骑士今早被发现死在骑士旅馆，同样死亡的还有安保、后勤人员，商业联合会已经下达悬赏，监正会介入调查，请有线索的市民积极提供帮助。” “不，怎么会？！我的钱！”听到如此噩耗，将钱刚刚全部押向腐败、凋零二人的男人抱头痛哭。 “这，这不是真的？！” 同样的场景到处都是。 “凯尔希。”凌星叫了声身侧的少女。 “嗯。”女孩儿点点头，“但是，谁杀的他们？又，怎么杀的他们？” “有兴趣做柯南么？”凌星笑着问道。 “啧，也的确只能去现场了。”凯尔希点了点头。 ——旅店—— 穿着白色大衣的菲林身后跟着一个青年，两人带着口罩和墨镜，看不出面容，但是周身的气场，或者说菲林周身的气场，将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拒之千里之外。 “咚！”白色的手提箱坠地。 “咔嚓！”闭锁打开。 “滴！”奇怪的仪器开机。 “源石密度很正常，看来不是有源石技艺，但是，这种程度的甲胄穿在身上还能被杀，杀手的攻击得多强？”凯尔希皱眉。 “说不定是被冲击波震死的？”凌星说。 “不可能，否则发现时间不可能这么晚，即使旅店的所有人都被杀掉，想要造成能震死这两个怪物的冲击波，声响在北郊怕是都听得到。”凯尔希说。 “东西很整齐，有挣扎的痕迹，但是不多，对方的实力不是碾压的话做不到这样。”凌星向四周看了看。 “可是谁能碾压有着不死之力的凋零和腐败骑士？”凯尔希皱眉，“老怪物们可都没有出世。” “会不会，有第二把挽歌？”凌星问。 “不会，挽歌的材料只有这么多，造不出第二把，除非……”凯尔希猛然一惊。 “怎么了？” “去停尸间，我们得看看尸体！”凯尔希说，将手提箱和上，快步向着警戒线走去。 “尸体上会有线索？” “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对手真的能够吸收不死之力的话，肯定会留下痕迹，否则，这两人的尸体也会复苏。”凯尔希说。 “也就是说，他们要是诈尸了，就是一般的暗杀，如果没有，那就是也能控制不死之力的人？”凌星提问。 “嗯。”凯尔希点头。 “那什么时候会诈尸？” “看他们体内不死之力的浓度，越高越快。”凯尔希说。 “这东西不是总量一定分成三份么，怎么还有浓度高低？”凌星疑惑。 “杀的人多，同样的不死之力浓度就会上升。”凯尔希说，“你可以理解为，分子没有变多，但是原子的质量变大了。” ——卡西米尔第二医院·停尸间—— “的确杀了不少人啊，看来把力量分出去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女人桀桀笑道，她身上穿着护士的制服，谁能想到，凶手居然伪装成了医院的人甚至还在抚摸尸体呢？ “咚咚咚！”原本空无一人的过道出现了脚步声。 “嗯？怎么会有人来？”女人皱眉，“怎么会有人这么赶巧这个时候死？！” 不多时，她中断了吸收黑色雾气的动作。 第235章 ·血骑士 凯尔希带着凌星一脚踹开了停尸间的门，意料之中的冷清。 的确，谁会没事大清早跑来太平间呢？除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 “这两个家伙的尸体还在这儿。”凯尔希看到了尸床上的两个尸体。 “放置的手法很粗暴，并不是法医放置的，而且，看上去似乎走得很匆忙？”凌星瞄了两眼，在内心暗道了几句太上老君。 的确，尸体总是能让人恐惧。 “试试吧。”凯尔希说，将斩马刀拔出，血红色的刀刃瞬间亮起了诡异的光芒。 “的确有不死之力的残留。”凯尔希说着，又将斩马刀收了回去，“但是似乎不是这两具尸体体内的。” “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人能操控不死之力么？”凌星皱眉，“难不成还有第三，不，第四个人？” “不，可能是正主来了。”凯尔希说。 “正主？”凌星的语气中带有询问。 “传说不死骑士每一次复苏都会先复苏不死之力，而本身则会在不死之力浓郁到一定程度后才会复苏。”凯尔希道。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凌星无语。 “因为这是传说。”凯尔希说，“曾经的不死之力复苏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三个以上的宿主，或者说，三个也十分罕见……躲开！” 凯尔希一把将凌星推了开来，一道黑色的光束从两人原先站立的位置飞过，打在后方凋零骑士的尸体上，尸体瞬间融化。 “啧，居然躲开了！”一道女声传来，但是话语中缺乏人的温度，冷若冰霜。 而且不是高冷的冷，而是，尸体的那种冷。 不寒而粟。 “看来传说是真的。”凯尔希走到了凌星的前面。 手已经放在了斩马刀的刀柄上。 “知道了又如何？你以为你们能阻止得了我？”女子的神色阴翳，丝毫不像是活人。 “这也是尸体吧？”凌星的手有些颤抖。 “借尸还魂，大炎应该有类似的传说。”女子将手指放到了嘴唇上，“不过，这具身体的确有些孱弱了，你的倒是不错——” 她看向了凌星，凌星此时才看清楚了女子的眼睛，一片红色，没有眼白或者瞳孔。 诡异极了。 “所以你想做什么？”凌星问。 “复仇。”她说。 “报什么仇，报仇你找你仇人去啊，滥杀无辜算什么？！”凌星呵道。 “这片大地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仇人！你们，是凶手的后代！”她说着，手中再次闪现起了黑光。 “我……”她第二句话还没有说出来，胸口已经被长剑捅出了一个大洞。 “你，你……”对方猛地咳出一口血，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 九渊向后飞出，随后，再度猛地向前。 “我好不容易来卡西米尔度个假！” “你跑出来搞什么事情！” “你就不能等我们走了再搞？！” “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是歌姬吧？！” “弟中之弟！” 九渊从女子的腹部穿出，再度飞回了凌星的身前，此时的凌星浑身上下都是杀气，看上去怨念颇深。 “凌星，别被他影响了。”凯尔希拍了拍少年的脑袋，凌星一脸杀气的眼中出现了迷茫之色。 “我，我刚刚……”他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又看，又看了看面前的女子，沉默不语。 “你很特殊，菲林的小猫咪。”本来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随后，身上看上去激起可怖的伤痕开始迅速修复，黑色的雾气一拥而上，转瞬之间，已经没有了创伤的痕迹。 “我想我们见过？嗯——多少年之前？”她自言自语。 “历史的尘埃，就该老老实实呆在泥里。”凯尔希说，斩马刀出鞘，“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哦，挽歌啊，呵，当年击伤可汗的，也是这把刀吧？”女子冷笑，“但是你恐怕失算了，它伤不了我。” “试试看！”凯尔希提刀向前，刀刃上闪着诡异的红光。 “铛！”凝如实质的黑色雾气和刀刃碰撞，如同钠碰到了氢化二氧一般，沸腾起来。 “久违的感觉啊，不过，这种程度的话，可不行啊。”女子抬手，更多的黑色雾气从她身后涌出，将凯尔希轰飞了出去。 不是凯尔希不想躲，而是如果躲开了袭来的雾气，那么身前和挽歌碰撞的雾气就会趁势长驱直入。 “铛！”终末的挽歌掉在了地上，凯尔希在空中一个空翻落地，嘴角出现了一丝血的痕迹。 “比上次，强了好多。”凯尔希喃喃。 “凯尔希你没事吧！”凌星跑到了凯尔希的边上。 “没事，专心点，这家伙不好对付！”看着一脸担心挡在自己面前，背对着敌人的凌星，凯尔希也是有些无语。 真是，傻得让人喜欢啊。 但是凌星并没有那么傻。 九渊早就守护在了他的身后，如果女子有异动的话，九渊会先行抵挡。 工具剑实锤了。 “你们还有时间在那里卿卿我我？！”果然，万年单身狗的怨气是不可估量的，更何况，不死骑士占据的本就是婚姻问题家庭主妇的身躯。 “给我去死！”怒喝着，黑色的雾气再度涌来。 “如果只会这么几招的话，盐风的主教都比你厉害。”凌星发出了一句不明所以的嘲讽，九渊闪烁起微光，向前飞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凿穿了雾气，又一次刺穿了女子的腹部。 “没用的，我是不朽的！”女子哈哈大笑，黑色的雾气很快就将她腹部的大洞修复。 “凯尔希，她这样每次受伤肠子都流一地不会觉得恶心么？”凌星皱眉。 “别开玩笑，认真点，这种伤害对她的确不起作用。”凯尔希翻了翻白眼，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紧张的气氛，在凌星加入战团后，显得有些，滑稽起来。 九渊的确比终末的挽歌更利于阻挡黑色的不死之力，但是，九渊却无法对女子造成什么伤害。 “等你们砍累了，就轮到——啊！”女子正在放狠话，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身后，短斧将她的后背劈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又是偷袭，你们卡西米尔人只会偷——啊！”又是一斧子。 “给我停下，我可是——啊！” “不可能，这件甲胄怎么可能在——啊！” 女子哀嚎连连，最终一缕黑色的雾气从她的身体中飞出，飘向远处。 “跑了么？”穿着红色甲胄的丰蹄男人看向黑色雾气飞离的方向，呢喃道。 “……”凯尔希和凌星对视一眼，随后看向了男人。 男人似乎并不愿意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第236章 ·我是白金，我已经报警了 “是那个骑士。”凌星看了眼身边的凯尔希。 凯尔希此时捂着胸口，嘴角隐隐有血迹，似乎是受了内伤？ “血骑士。”凯尔希重复，“他并不是靠那把斧子压制不死骑士的，真正的杀招，是那套铠甲。” “铠甲？”凌星皱眉。 “黑色的雾气最终都涌入了那件甲胄，而不是逸散在天地间，如果他的铠甲真的能够吸收不死之力的话，那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不死骑士会天然畏惧他。”凯尔希说。 “而且，那套铠甲似乎也有屏蔽气息的功能，否则的话，这么大的人，从后方而来，不死骑士不可能如此大意，也不会如此自傲。”凯尔希补充，将放在胸口的手放了下来，“走吧。” “去哪儿？”凌星疑惑。 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追上去么？ “酒店。”凯尔希说。 ？？？ 凯尔希你不对劲！（自动变色） 两人的确很快就去了最近的酒店，但是事情也没有像凌星幻想的那样。 凯尔希刷了房卡自己进去之后就关上了大门，将凌星拒之门外。 “凯尔希你不要丢下我啊！你放我进去啊！救命啊！”凌星敲了敲房门。 “等着。”凯尔希的声音穿出，不过，和平时的声音比起来，似乎，有那么一些，疲惫？ ——房间内—— 凯尔希将手提箱放在桌子上，白大褂被她随手脱下，丢在一旁，接着，她解开了衣服的扣子，将领子翻开，露出右肩。 手提箱的摄像头很快将拍到的画面呈现在了屏幕上。 少女的右肩此时多出了几个极其不和谐的物件——源石结晶。 比起以往大了不少，同时，不同与寻常矿石病患者纯黑色的结晶，凯尔希右肩的结晶泛着墨绿色的光泽，同时，结晶内部有一团诡异的黑色雾气。 “果然么，不死之力会导致矿石病进一步恶化。”她喃喃道，从手提箱中取出了一个针筒。 墨绿色的药剂显得诡异，诱惑。 银色的针头刺入皮肤，凯尔希不假思索，这种注射已经不是第一次，她早就记住了血管的位置。 或者说，形成了肌肉记忆。 轻推活塞，缓缓加力，药剂被注入体内，少女发出不可名状的一声呻吟，随后，脸色疲惫，靠在椅背上，眼睛注视着屏幕。 右肩的结晶肉眼可见地消退了下去，只是黑色的雾气仍然在不断盘旋，挣扎，似乎在尝试挣脱束缚冲出结晶。 “时间紧迫呢。”她说着，再度取出一支药剂，从原先位置的下方再度刺入，同样注入。 兴奋剂。 少女脸上的萎靡之色瞬间一扫而空。 她将已经空空如也的针筒放入手提箱，盖上盖子，披上白大褂，打开了房间的门。 “走吧。”扫了眼已经等候多时的凌星，凯尔希说。 “好。”凌星没有去问去哪里，凯尔希小姐现在看上去无所不知，自信满满。 两人兜兜转转之下，来到了卡瓦莱利亚基市中心。 “无胄盟？” “既然是骑士，自然是他们的对家对他们了解最多。” “两位来无胄盟有什么事？我们这里可不接客！”坐在前台面无表情的，一身白衣的骑士杀手发出了冷漠的声音。 白金小姐。 的确，上班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嘛~ “五分钟，我要血骑士的一切资料。”凯尔希站到了台前，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白金。 什么时候什么人到无胄盟前台都能随便吆喝白金大位了？ 白金小姐很生气，但是凯尔希将一张名片放在了桌子上。 白金小姐转身拿资料去了。 “刚刚的是……”凌星好奇。 “商业联合会发言人的名片。”凯尔希说。 “诶，你们什么时候……” “没见过。路上捡的。” 准确的来说是从凋零和腐败骑士的房间里面顺走的。 “那你就这么用了？” “她也没问我是不是代表商业联合会。” “但是鹰犬看到主人的信物总是会下意识地卑躬屈膝，不是么~”菲林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该死，这样的凯尔希小姐，好喜欢。 ——分割线—— 厚厚的资料被白金放到了台前，“你们是打算带走，还是就在这儿看？” “在这儿就行。”凯尔希小姐翻开了第一份资料。 不多时，这份资料被她丢到了一边，然后，然后自然是白金捡回来放好。 毕竟，这些资料也不是一次性的，所以前台小妹很自觉干了她应该干的活。 凯尔希一目十行，凌星站在边上看着少女用“量子波动速读”的方式翻阅资料，暗自咂舌，这真的是人类的看书速度么？ 好吧，某种角度来说，泰拉人的确不算是人类？ “5年前还是普通的感染者，短短五年，却成为了零号地块家喻户晓的人无，感染者英雄？”凯尔希一边翻阅，一边自言自语，“红色的甲胄，的确有问题么？” “去过坟冢？看来甲胄的来源是古物么。”凯尔希停留在了一份资料上面，“的确有些像是怯薛的甲胄，是可汗的铠甲？” “如果是这样的，能够吸收不死之力，倒也解释得通了。”凯尔希点点头。 “不过，狄开俄波利斯，好难念的名字，他可不是可汗，到底是他在操控甲胄，还是甲胄在操控他？”凯尔希皱眉。 “凌星，去零号地块。”凯尔希说，将资料和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前台。 凌星和白金对视了一眼，随后也转身离开了。 “这两个人，真怪。”一屁股坐会椅子上，白金将双腿再度架到了桌子上。 不多时，青金大尉，罗伊回来了。 “小白金，怎么这么多资料放在这里？” “刚刚联合会的人过来翻阅了一下，你反正没事给带回去吧。” “嗯？我不记得联合会有说过会有人来啊。” “？” “？” “焯！”白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被耍了，“不应该啊，他们给了我发言人的名片。” “给我看看。”罗伊说，白金就递过去了名片。 “这是发言人给腐败和凋零骑士的联络卡，根本不是什么名片。”罗伊说，“这两货早上就被人杀了，现在还在查谁动的手。” “不过算啦，反正我们也准备脱离商业联合会了。”罗伊随手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没了联合会的庇护，我们还能做杀手的单子？” “不能啊！” “那我们的工资怎么办？” “转行啊。” “做什么？？？” “卖货！” “什么货？” “嗯——”罗伊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源石云洗手液。 “？？？” 白金懵逼，回过神的时候，罗伊已经不见了。 第237章 ·演员 凯尔希和凌星两人一路步行，大街上的人流依旧如初，只是脸上多了些懊恼的神色。 不用多说，这些自然是看到了凋零和腐败骑士前几轮比赛势如破竹的战斗押了不少筹码在两人身上的人。 当然，也有一些人脸上还有高兴的神色。 这些人无疑就是赌局反买，别墅靠海的人了。 就像泰特斯先生一样，你笑左手打的菜，左手笑你还赌债。 “卡西米尔是一座塔，一座，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去塔顶，而塔顶，永远不存在的高塔。”凯尔希看了眼市中心，低声说。 “如果必要的话，我们也可以把这座塔推倒。”凌星说。 “卡西米尔的塔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想推倒一座几世几年建造而成的高塔很容易，但是想要推倒人内心的塔，很难。”凯尔希说，“就像是黑塔，哪怕多国围剿多年，他们依然逍遥法外。” “上次不是被我们抓了两个么？”凌星笑着问。 “放回去了。”凯尔希叹了口气，“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没有什么原则，又或者说，所谓原则，本来就是为了维护某种利益而存在的。” “啊咧？”凌星吃了一惊，“照道理不是应该直接斩了么，为什么还有换回去的时间？” “他们的人消息很灵通，前脚被抓，后脚就会有拥有空间能力的人过来交赎金。”凯尔希说，“不过，对于大炎来说，两个没什么用的人换取和平，倒是也划得来。” “那对你呢？”凌星问。 “什么？” “对你呢？对你有什么好处？”凌星说，“辛辛苦苦打败了他们，破坏了阴谋，然后就把果实给了别人？” “别这么说，至少……” “凯尔希，你能不能关心一下你自己啊！”凌星拦到了凯尔希的面前，“现在去找所谓的不死骑士也好，大炎的传染病也好，你就一直为别人奔波么？” “世界崩塌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置身事外。”凯尔希站定，绿色的瞳孔看着凌星，四目相对，“我只不过是站出来地早一些罢了。” “可是不会有一片雪花认为是自己造成了雪崩！”凌星说，“他们不知道什么世界末日，根本就不会对你感恩戴德，这样的付出，值得么？” “……”凯尔希沉默，半晌，少女居然笑了，眼角有一些泪光。 “凯尔希……”凌星有些手足无措。 “没事，至少你知道我在努力，对么？”少女反问。 “这……” “这样就够了，就当是为了我们。”凯尔希说，“走吧，时间紧迫。” “是啊，他不是“他”，我们的努力应该不会白费。”凯尔希在心里想着，口袋里的结晶正闪闪发光。 ——零号地块—— “要在感染者扎堆的地方逮捕他们的领袖，这恐怕比较困难。”凯尔希皱眉。 “不是恐怕，而是确实。”凌星看着下方三三两两的感染者，内心升起不好的预感。 “等等，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凌星猛然一惊。 “嗯？”凯尔希疑惑。 “我们一没有监正会的手令，二没有商业联合会的默许，我们凭什么抓人？”凌星说。 “这……”凯尔希也语塞了。 是的，两人从开始到现在似乎除了监正会当中的两个老家伙的口头应允外，似乎从来没有得到过官方势力的认可。 “所以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和那些暴徒有什么区别？”凌星再次提问。 “duang！”凯尔希一拳头敲在了凌星的脑袋上。 “少给我去想这些哲学的东西，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找到血骑士，把那件古怪的甲胄毁掉，最少也要把它封存起来。”凯尔希说。 “哦。”凌星有些委屈。 “二位，又见面了~”沉稳的男声从两人的身后传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托兰。”凌星有些面色不善，一个神出鬼没的赏金猎人，的确比那个傻大个——不死骑士要让人觉得恐怖。 “我可是受了马克纳老爷的托，给你们带了份你们需要的东西。”托兰将一张羊皮纸丢给了凯尔希。 “逮捕令？你觉得感染者们认这个？”凯尔希眯眼。 “至少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抓了人被监正会的人为难了。”托兰耸了耸肩，“马克纳老爷说让你们自行解决不死骑士，卡西米尔的监正会和商业联合会都不会插手。” “好了，我走了~”托兰施施然行了一礼，消失在了阴影中。 “马克纳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么？真的只是单纯的信任我们？”凌星皱眉。 “他的确有他的算盘，但是在不死骑士想席卷大地这件事前，不值一提。”凯尔希说。 ——角落—— “狄开俄波利斯阁下，考虑的如何？只要您愿意跟我们远渡群山，在广袤的维多利亚草原上，一定能找到您喜欢的居所。”穿着西服的，带着白色面具的人站在血骑士的面前，用似笑非笑的声音说道。 “我不会背叛自己的故乡，我要为……” “别天真了，狄开俄波利斯先生，您真的是为了所谓的感染者权利，还是为了您的名声，你我都心知肚明。”男人笑道，“只要您愿意把甲胄交给我们，您想要的我们都可以替您争取，我们甚至可以在维多利亚的殖民地为你的同胞专门划出一片领地。” “我想……”狄开俄波利斯还没有说完，屋子的墙壁就在瞬间被打开了。 嗯，打开，暴力破墙。 “果然在这里。”一道冷漠的女声传来。 “啧，勋爵冕下，您来得可真不是时候。”男人转过身，行了一礼。 “先是“诡”，接着是“疫”，现在连你也出来蹦哒了？”凯尔希面若寒霜。 “哈哈，我可不是那两个蠢货，或者说，只要您不在意的话，我就从来没有来过卡西米尔，不是么~”男人调笑道。 “狄开俄波利斯先生，他们也为您的甲胄而来，而且，他们可没有任何善意。”男人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长剑破空，直接将他的心脏捅穿。 是凌星。 “黑塔的杂碎，这次可不会放跑了。”凌星从凯尔希身后走了出来，长剑在空中转了一圈，回到了他的手中。 “狄开俄波利斯，看好了，逮捕令，监正会下的，立刻逮捕血骑士，需要我再念一遍么？。”凌星拿着羊皮卷道。 “抓捕血骑士和我狄开俄波利斯有什么关系？”男人反问。 “这……不对我差点被你绕进去了！”凌星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我读书可不少，你骗不了我！” “闭嘴，你还嫌不够丢人么！”凯尔希一头黑线。 地上，原本应该死去的男人的尸体诡异地抽搐起来，不多时，他再度站了起来。 “年轻的救世主呦，不知道当你对面的人是勋爵冕下的时候，你还能不能这么从容而果决地出剑，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着，做了一个谢幕的姿势，““演员”告退。” 一阵黑色的雾气凭空出现，当雾气散去的时候，血骑士和男人都不见了。 第238章 ·阴谋 “啧，跑得真快。”凌星啐了一口，将九渊收了起来。 “凌星。”在凌星身前的凯尔希突然开口，少女转过身，将手掌贴在了少年的脸上。 “凯，凯尔希，你……”凌星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只觉得脸上一阵凉一阵热，凉是少女手上传来的温度，热，是血液循环加速导致的脸红。 “今天的你有些不对劲。”凯尔希说，“你身上的戾气很重。” “有，有么？”凌星一惊。 凯尔希再度拉近了距离，绿色的瞳孔中，凌星的倒影清晰可见，“我不会感觉错，你或多或少受到影响了。” “……”凌星沉默，他看了眼视线的左下角，却是空空如也，也就是说，不是致死的威胁。 的确，绝对独立给予了无敌的状态，但是就像是鲨鲨的二技能一样，只是维持不死，但是对于伤害性的攻击，并没有免疫的作用。 换言之，除了能够秒杀他的，绝对独立没有任何作用。 这也是为什么先前前往滴水村的时候会身中幻术了。 “可能吧。”凌星深呼吸了一口气，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的确如凯尔希所说的那样，自己的杀意太过明显了一些。 奇怪，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为什么会有想把一个人大卸八块的想法呢？而且只是初次见面，哪怕是敌人，也不至于如此吧？ “你需要缓一缓。”凯尔希说，“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 “那我……” “去找个草原，或者，河边？随便哪儿，度个假。”凯尔希揉了揉凌星的脸。 “不，不行，你答应过我我们不分开的！”似乎被戳到了痛处一样，凌星瞬间神色一凛。 “你啊。”凯尔希的语气中多了些许无奈和宠溺，“行吧。那你得老老实实呆着，我不清楚这种影响会不会加深，但你要是疯了，我阻止不了你大开杀戒。” “嗯。”凌星点了点头，跟着的话，也，可以的吧？ “就是这里！我看到狄开俄波利斯先生到这里来的！”几道稚嫩的童声传来，还有凌乱的脚步声。 “砰！”大门被踹开，一众感染者面色不善地站在门外。 “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人看到凯尔希和凌星显然一惊，随后语气中带着杀意。 “血！那里有血！他们对狄开俄波利斯先生动手了！” “他们居然敢在我们的地盘对我们的英雄动手？！” “杀了他们，给先生复仇！” “杀了他们！” 喊叫声此起彼伏，但是所有人都踌躇不前，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 看来这群库兰塔人还没有蠢到骨子里，或者说，每一个活下来的感染者，都不会是满脑子肌肉的莽夫。 “是那个“演员”的血，凌星，我们碰上麻烦了。”凯尔希说。 “杀出去？”凌星问。 “你忘了我怎么说的了？”凯尔希眯眼，声音中出现了不满。 “……”凌星把凝聚到了一半的九渊收了回去。 “这是阴谋，或许是针对我们，或许是针对狄开俄波利斯，谁知道呢？”凯尔希冷笑。 “让让，让让！”人群后方传来了喊声。 “警卫队办事，都给我让开！”声音中出现了不耐烦的声音，响箭破空，人群刹那间散开了。 来者是三个穿着制服的巡警。 “你们两个蓄意杀害骑士锦标赛参赛骑士，跟我们走一趟吧！”警长扶了扶自己的帽子，说。 “什么，我们……”凌星话还没出口，就被凯尔希扯了扯衣角。 “事情我来处理，你，看着，哑巴，懂？”凯尔希小声道。 “……”凌星不动声色地颔首。 “菜鸟，把他们拷上！”警官示意，身后的警察走到了两人的面前，拿出了银色的手镯。 凯尔希伸出了双手，凌星自然照做。 “咔嚓~”锁扣闭合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 “走吧！”警员开始拉扯。 “……”尽管内心的杀意在不断增长，但是凌星还是忍住了，至少，凯尔希没有动，那么，答应老婆的事情就应该做到。 一行五人在一众感染者的簇拥中走出了厂房。 …… “真没用，喊了那么多声一个人都没冲上去，要是有流血事件，就可以当场击毙了。”一个警员说。 凌星认得这个声音，尽管此前人声嘈杂，但是鼓动人群的声音十分明显。 果然，阴谋么？ “无所谓，反正他们两个都会死，早晚问题罢了。”警长随口道，丝毫不顾身后的两个人，似乎他们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 “那位大人给得可真不少啊。”警员口中的贪婪之意昭然若揭。 “你们不是卡西米尔的警员。”凯尔希开口了，此时几人已经走出了零号地块，进入了下一个地块和零号地块的交界地区，或者说，三不管地区。 “知道了又如何？反正就是一身皮罢了，不过，敢跟我们走，你们就这么相信卡西米尔所谓的正义？”警官说。 “好了，最后给你们一个问题的时间，然后就上路吧。”警官说着，五人站定，他从自己的枪袋中取出了不应该在卡西米尔出现的东西。 源石铳。 “mon3tr。”凯尔希轻声呼唤。 “什么？”警官疑惑，然鹅，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天旋地转的感觉就充斥了他的大脑。 随后，是剧痛，烈焰炙烤般的剧痛。 “咔！”凯尔希手中的手铐应声而断，仿佛纸糊的一般。 凌星看着一切，低头看了看手铐，用力一扭——然并卵。 “mon3tr。”凯尔希又喊了一声。 结晶悬浮到了凌星的面前，绿色的光束向手铐手臂粗细的连接部分发出一道光束，随后，手铐断开。 “这是你计算好的？”凌星问。 “嗯。不论是他们的步调，还是行动特点，都不是库兰塔人的风格。”凯尔希说，“即使身上的伪装很完美，记得么，这位警官不时扶一下帽子，除了需要隐藏身份的萨科塔，谁会带这么蹩脚的帽子呢？。” 凯尔希将警官巨大的帽子揭开，一个日光灯管顿时出现。 “公证所不管你们么？年轻的萨科塔。”凯尔希问，似笑非笑。 “等着吧，大人迟早……”萨科塔还没有说完，就被凯尔希丢在了原地，转而，凯尔希拉着凌星后退数十米。 一道手指粗细的光柱从天而降，地上的三人，化为灰烬消散。 “这是……”凌星看着直入云霄的光柱，张大了嘴巴。 “拉特兰人的把戏。”凯尔希眯了眯眼睛，“可真会挑时间。” 第239章 来！点！评！论！ 你们看书都不写书评的吗？？？？？？？？ 第240章 ·耀骑士 “现在怎么办?”凌星问。 “线索断了，只能等了。”凯尔希说。 “等？”凌星皱眉，“等他们自己出来？” “嗯。如果对方的目标依然是我们的话，或者说，只要不死骑士还想着复仇，那么他们早晚会碰上我们。”凯尔希说，“我们是他们绕不开的障碍，不论是黑塔，还是……” “可是黑塔的目标是狄开俄波利斯身上的甲胄，他们不可以把狄开俄波利斯直接绑架走么？”凌星问道。 “裁决塔的范围内，没办法撕裂空间。”凯尔希看了眼市中心的方向，高耸入云的大楼灯火霓虹，如果不是先前见到过高耸入云的塔形建筑，凌星绝对会认为这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市中心地标。 “那如果出了卡瓦莱利亚基呢？”凌星再度询问，“他们不会尝试偷渡么？卡西米尔没有对他们发布通缉令，也没有颁布封城令啊？” “不，封城令已经下发了。”凯尔希说，“在凋零骑士和腐败骑士死亡的时候就已经下达了。” “所以，不解决这件事情，我们连大炎都回不了？”凌星一惊，这已经不是赶鸭子上架了吧？ “可以这么认为。”凯尔希说，“但是你要是执意要离开，这座城市，或者说，这个世界，都不会有能拦得住你的存在。” “那些古神也不行么？”凌星疑惑。 “嗯。”凯尔希点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很多时候，可能是我拖累了你的步伐。” “我只知道如果没有凯尔希的话，凌星现在还呆在龙门无所事事。”凌星握住了少女的手，少女没有反抗，“未来的风景，我们要一切去看！” “好。”少女嫣然一笑，“那先把麻烦事解决了吧，解决之后，回去给你放暑假。” “好耶！那我们可不可以去海边？！”凌星眼中闪烁起了亮光，之前的戾气仿佛瞬间失踪。 “海边？”凯尔希用指关节顶了顶鼻梁，做了个扶眼镜的动作，“行吧。” “那，那我们去游泳可以吗？！”凌星再度试探，得寸进尺。 “……”凯尔希看了看凌星，伸出手摸了摸少年兴奋的脑袋，道，“如果只是单纯想看我穿泳衣的话，就不要动歪心思了。” “我在家里穿给你看。”凯尔希在内心补了一句。 然而凌星显然是会错了意。 “好吧~”凌星说，但是能一起出去玩依旧很开心呢，只要，只要不回去背泰拉通用政治就好了！ 两个人离开了零号地块，向着市中心的裁决塔行去。 “裁决塔不只是战略威慑建筑，地标建筑，也是功能建筑。”凯尔希是这么解释的，“如果想要在卡西米尔找人，那么裁决塔是最方便的方式，正如拉特兰的天罚哪怕远隔万水千山都能从云端降落到你的头顶一样，卡西米尔全境，都在裁决塔的掌握。” ——分割线—— 两人很快进入了裁决塔，这次没有骑士阻拦。 因为这些骑士都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看来他们的想法和我们重叠了。”凯尔希看着一地狼藉，说，“裁决塔是找人最快的方式，也是离开最快的方式。” “啧，冤家路窄啊！”凌星催了一口，九渊浮现。 “你掠阵吧，我来解决。”凯尔希抽出了斩马刀，“九渊无法造成致死伤害，收起来吧，凤鸣或许更适合。” “嗡！”九渊发出了抗议。 抗议无效，金色的光点消散，随后汇聚为了一把古朴的瑶琴。 两人沿着甬道步入，两边都是银枪天马的尸体，他们倒下了，也再也站不起来。 “卢西特！给我滚出来！”凯尔希呵道。 “害羞羞，勋爵冕下您可算是来了，那两个怪物可都快把我老家给掀了！”卢西特从阴影中现身。 “关于卡西米尔萨科塔人的事情我等等再问，先带我们去找那两个人！”凯尔希神色冷峻，显然，她也认为裁决塔放任两个敌人长驱直入很不对劲，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纸老虎！ 三人开始深入，很快就进入了一个大厅。 “他们就在前面了，二位，我就不奉陪了。”卢西特抱了抱拳，说。 “胆小鬼。”凌星不屑道，凯尔希却是没有任何的停留，径自向前走去。 凌星自然是跟上，不然呢，你老婆跑了你不去追？ ——分割线—— “这就是，它的力量么？”狄开俄波利斯将一个银枪天马砍倒在地，他看着手中的鲜血，感受着甲胄中一点一点传来的力量，“这种感觉……” “还不错吧，狄开俄波利斯先生，既然我们的敌人现在一致，不妨加入我们黑塔如何？”穿着礼服的男人站在他的身边，脸上依旧是那个面具，但是面具是多了些许血迹，反而平添了几分妖异。 “加入你们？”狄开俄波利斯发出了不屑地笑声，“你觉得你们也配？一群在角落里躲了这么久的老鼠！” “可是，老鼠总能活得更久，不是么？同时代的恐龙可是早就没了。”男人并不生气，淡笑道。 “说得不错，需不需要投名状？我把那两个人杀了如何？”狄开俄波利斯又砍倒了一个银枪天马，笑着说。 “你们的闹剧，该结束了！”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穹顶落下，巨大的气浪将狄开俄波利斯等人全都振开。 是一把长枪。 “世人都说耀骑士是花架子，果然是一直在藏拙啊！”男人看向了烟尘中央。 “不过，这种程度的源石技艺，没有施术单元，的确是已经成为了感染者呢。”男人笑道。 “那又如何？光，从未离开过我！”中气十足的女声传来，一身白色甲胄的库兰塔少女从烟尘中提着长枪走来，浑身上下仿佛散发着光芒。 四周的银枪天马瞬间气势大振，似乎连战斗力都增强了不少。 卡西米尔光环石锤了。 “凭你，挡得住我？”狄开俄波利斯冷笑。 然后，然后一把骑枪就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是临光。 临光直接进行了投枪！ 不要忘记了临光小姐逐夜烁光的技能描述： 上一名部署干员势力为【卡西米尔】时本次再部署时间不再延长。 所以，当场上都是银枪天马的时候，临光作为摔炮的快乐就来了！ “接下来就是你了！”临光招手，长枪飞回了她的手中，她提枪，指向了穿着礼服的男人。 “赫赫~”已经半跪在地上的狄开俄波利斯发出了诡异的声音。 血红色的长刀从一个银枪天马身后出现，天马躲闪不及，被砍倒在地，但是长刀没有贪刀，而是迅速飞到了狄开俄波利斯的身边，化为血雾被他吸收。 第241章 ·你确定你不是来搞笑的？？？ 狄开俄波利斯，或者说，血骑士，再度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活动了一下四肢，将短斧提起。 “年轻人不讲武德，现在，让我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士！”说着，血骑士周身浮现血光，看上去马上就要倒血霉。（大雾） “可笑，像你这样只知道杀戮的人，也算得上是骑士？”临光小姐不屑，“我倒要看看你能爬起来几次！” 说着，巨大的骑枪再度转向了狄开俄波利斯，战靴在地面用力一蹬，然而，想象中的小坑没有出现。 也是，古文明遗留下来的建筑，要是地板这么容易坏的话，早就在历史的长河中化作尘埃了吧？ “铛！”长枪和短斧再度碰撞，血骑士的大腿弯曲，尝试卸去临光的冲击力，然后，然后他失败了。 地面的摩擦系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或者说，临光小姐的攻击很有水平，是斜向上的刺击，在保持攻击面门要害的同时，力量还减小了血骑士对地面的正压力，从而在相同摩擦系数下，让血骑士滑倒。 当然，这样的失误无伤大雅，在血骑士皮糙肉厚的情况下。 “如果你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你根本伤不到我！”血骑士冷笑，再度站起，短斧上出现血光，向着临光劈来。 “咚！”巨大的声响出现，但是没有任何的烟尘。 为什么呢？因为除尘系统运行良好，根本没有灰尘让你吹。 “咔啦~”临光的甲胄在这样的对抗间显得有些弱小了。 “呵，就凭这样的盔甲，你也能扛得住我的攻击？身体不好受吧？”血骑士嘲讽道。 的确，在如此强大的震荡下，外部装甲的确只是堪堪裂开，但是内部使用者的身体已经被冲击撞得七荤八素。 “嗡！”一道白色的光芒出现，球形的米黄色护盾出现在了临光的后方。 “谁？！”血骑士震惊，随后，他看到了一个黑袍的萨卡兹。 “医生也敢来这儿？等着，等这个小姑娘倒下，我就来取你的命！”血骑士颇为不屑。 “交给我吧，我去切对面后排！”摸鱼了很久的绅士最终还是决定出手了。 “要怪，就怪你的甲最薄吧！”男人在内心向着，缓步向着黑袍人走了过去，的确，比起一众铁桶一样的银枪天马，只是罩着黑袍的女子不论是装甲厚度，还是看上去，都显得十分柔弱。 这也怪不得男人，他并不是擅长作战的人员，即使一些把戏神出鬼没，但是正面战斗力，恐怕连卡西米尔国民警卫队的警察都打不过。 警察：您真礼貌。 “嗯？”闪灵小姐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记得当年在萨卡兹的时候，她跟着部族一同前往王庭，结果被一群雇佣兵打劫，当雇佣兵发现正面打不过之后，看到了身为医生站在队伍后方的闪灵，于是大胆的切后排计划诞生。 再然后嘛，显然，他们看到了斩断晨昏的一剑。 不止是斩断了天地的晨昏，也，斩断了他们人生的晨昏。 “对不起了，小姐。”男人说着，化为黑雾消失，随后，再度出现在闪灵的身后，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铛！”想象中锋刃入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相反，金铁交鸣的声音出现。 “什么？！”男人面具下的脸出现了震惊，挡住匕首的是一把法杖。 “呃啊！”感受到了巨力，他被打飞出去。 黑雾出现，稳稳落地，姿势很帅，只是身形略显狼狈。 另一边，血骑士已经又一次被单杀了。 奇怪，我为什么要说又？ 不过很快，在几把凝血之刃化作血雾融入身体后，他又一次站了起来。 “复生的源石技艺？”临光皱眉，“弱点会在哪里？” “没用的，今天你们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会有能杀死我的人出……”血骑士话还没有说完，一把长剑掠过了他的咽喉。 “我tm……”他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是九渊。 “果然在这里。”凌星的声音从甬道中传来。 一众银枪天马严阵以待。 “没事，是友军。”临光喊了句，银枪天马拿起的长枪又放了下去。 嗯，他们已经开始吃瓜了，就差点爆米花。 “我说，你们就不能，堂堂正正地战斗么？一个一个，都只会偷袭？！”血骑士再次站了起来。 “凯尔希……”凌星看向了身侧的女孩儿。 “弱点应该就是那些倒下后出现的血刃，尝试把那些击毁！”凯尔希说。 “好。”凌星点头。 “喂，你们……”血骑士还没有来得及搭上话，九渊已经在空中转了一圈，再度飞来。 “铛！”无往不利的剑刃遇到了对手，在甲胄上留下了一个不浅不深的痕迹后，再度飞起。 “好硬。”凌星皱眉，“照道理不应该啊。” “你们就打吧，你们打得越疼，我的甲就越厚，我血骑士，就会帮同胞抗下一切伤害！”血骑士冷笑，再度拿起了短斧。 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凌乱。 的确，半路出家成为骑士，虽然深受一众感染者的推崇，但是和真正的骑士世家比起来，招式还是显得太野了。 临光不断格挡，且战且退。 “他的力量的确变强了！”临光说。 最明显的，临光开始受伤了。 也有可能是部署后的免疫护盾没有了（划掉）。 不过，一道圣光落下之后，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这算什么？双方互相抛光以示友好？？？ “mon3tr！”凯尔希呵道，红色的光柱击中了血骑士，将他的身形打得一个趔趄。 效果拔群！ 的确，凯尔希，是，高贵的真伤啊！ 而且更可怕的是，此时的凯尔希身上，有文明的存续，这件可怕的收藏品的加成！ 真实伤害加成150%！ “赫~赫~”血骑士停下了冲锋，他看向了凯尔希，大胆的想法在他内心浮现——“擒贼先擒王！” “我说，你别给我摸鱼了，快点来帮忙！”朝躲在角落的黑塔成员喊了一句，血骑士再度转向了几人。 “你把希望寄托在“游”身上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他的战斗力连钳兽都不如！”凯尔希冷笑。 “欺人太甚！”躲在角落的男人站了起来，然后，在战团外面的银枪天马的注视下，换了个角落躲了起来。。。。 你确定你不是来搞笑的？？？？ 第242章 ·血骑士 “恐怕我帮不了你，血骑士，这就算是你的入职考核吧，如果你能够解决他们，或者带着我突围，你也就可以跳过考核期了！”游先生说道。 两个人的大声密谋显然是不可能瞒着在场的诸位的。 “可笑，要是真得能在这里弄死这两个家伙的话，不要说是入围考核了，直接让你当塔主我估计都不会有人有意见吧？”游在内心补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好！那我就解决他们！”血骑士不知道从哪里又捡起了自己的自信，他丢下了自己的短斧，转而重新拿起了凝血之刃。 “现在，我要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骑士！”说着，血骑士开始了冲锋。 刹那间，宛如地动山摇，可怖的气势在他的身上出现。 血骑士的速度很快，但是临光躲得也很快，一个侧身滑步，血骑士却依旧没有停下速度，去势不减地冲向了墙壁。 “奇怪，虽然战斗经验薄弱，但是也不至于薄弱成这个样子吧？”临光皱眉，下一刻，血骑士手中的凝血之刃直接砍在了墙壁上，一个大洞瞬时出现。 血骑士的声音此时才悠悠传来。 “滚你娘个蛋，真把我当傻子忽悠？你们都对付不了的人让我去当枪？拜拜了您呐！” “我血骑士不会就这样轻易地狗带！” “这才是我的逃跑路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总感觉他，有点不太聪明的亚子。”凌星看了眼身边的凯尔希。 “相反，他很聪明，会装傻的人，往往才是最聪明的。”凯尔希说，看了眼游。 “抓起来吧，我们去追他。”凯尔希对身后的银枪天马说。 “这里可是几千米高的高空，他就这么跳下去，连肉饼都不算了吧？”凌星看了眼缺口处的云，说道。 “不，你以为传统的结构能支撑这么高的大楼？还是在地基堪称完全没有的情况下？”凯尔希说。 “你的意思是……” “这座塔的周围都是反重力场。”凯尔希说，“他虽然跳下去了，但是落地速度不会太快。” 说完，凯尔希已经纵身跃下。 “我去老婆等等我！”凌星脱口而出，直接跟了出去。 想象中可怕的大风的确没有出现，周围的空气如同温顺的羔羊一样，还有，以前磅礴的地心引力，此时，完全感受不到自由落体的感觉。 而是缓缓坠落，就像是落叶一样，除非空气阻力大得离谱，否则这种程度的加速度根本不科学。 好吧，反重力场对于蓝星人来说也算是很魔幻的东西了。 正如蚂蚁无法摔死一样，这样的重力条件下，的确摔不死人。 “在那儿！”凯尔希的目光看向了远方，虽然很小，但是一个黑点还是十分清楚。 靠近之后，黑点变成了红色，的的确确就是血骑士。 “还跟着？真以为我怕你们？！”血骑士怒吼，他的身体依旧在下降，但是这不妨碍他放狠话。 其实血骑士并不知道反重力场的事情，但是通过近乎无敌的复生能力，就是摔下去成肉泥了，他也不会死，所以自然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在空中无处借力，自然是没有办法打架——除了凌星。 九渊从少年身后出现的一刻，血骑士就觉得大清——不，他自己药丸。 “西内！”凌星发出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语，九渊冲出，血骑士只能不断招架，而碰撞之间，巨大的力量将他的身体不断向四周推动。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凌星和凯尔希堪堪落地，一个翻滚卸去了冲击后，两人抬头。 血骑士还在天上。 被九渊不断挑飞，重击，挑飞，重击，无限循环。 “我觉得我能连到他死。”凌星说，他找回了街击虐菜的快乐。 “咚！”然鹅凌星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一具沉重的身体就落到了他的边上。 “？？？”凌星懵逼，天上的九渊颤抖了一下，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疑惑，不好意思地飞回了主人的身后。 嗯，应该是不想看到凌星装。 “呼，呼~”喘着粗气，狄开俄波利斯站了起来。 “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了，来公平公正打一场！”血骑士说，“这次，该跑的，就是你……” “在这里，围上去！”远处传来了银枪天马的叫喊声。 “我tm……”血骑士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给我玩阴的是吧？直接来吧！” “呲吟！”九渊再度划过了甲胄，带起一阵火星。 “咚！”红色的光柱打在了他的甲胄上，效果的确比九渊的物理攻击好得多。 为什么？ 因为血骑士开始咳血了。 显然，这一击，并不好受。 要是换成游戏里，血骑士的生命值不过3w罢了，但是有了文明的存续之后，m3的攻击可是一次就有将近1w5，这好吗？这不好。 就是天天吃海参这身体也扛不住了吧？ “把那些血色刀刃挡下，别让他恢复！”凯尔希对身边的凌星说。 “好！”凌星点头，金色的光点汇聚成了凤鸣。 铮铮之声开始在战场上响起。 十面埋伏。 很早就学会但是一直没有用过的技能。 同时，九渊身上也浮现出了白色的光芒，开云斩开始发动。 不断蜂拥而来的凝血之刃被音律震得减缓速度，而高悬天空的九渊不时落下一道白色的剑气。 “啪啦！”第一把凝血之刃碎裂。 血骑士依旧半跪在地，周身的凝血之刃不断企图靠近，但是都被拦下。 直到九九八十一把凝血之刃尽数被毁，他也没有吸到一口。 “不，不——”甲胄下的脸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能感觉到，甲胄，活过来了！ 恐怖的杀意浸透脑海，涌上鼻腔，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上头了！（划掉） “赫——赫——”喘着粗气，血骑士再度站了起来，他看着周围包围着他的众人，丝毫不屑，冰冷的杀意让每一个银枪天马的指尖都出现了汗珠。 “复——苏——！”古老的音节从他的喉中发出，凌星感觉头顶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二阶段？”凌星想起了方舟中很古老的设定。 红色的光柱再度飞去，但是被血骑士一刀劈开，看得出来，此时的血骑士，不论是反应速度，还是攻击速度，都比之前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第243章 ·打年糕 “变强了好多。”凌星挡开剑刃的一击，向后挪移了几步，“这家伙真的还有一二形态？那至少也是个boss了，不打小怪直接出boss也太不合理了吧？！” 当然，以上都是凌星在自己内心的想法，并不会真的喊出来。 “咚！”粗壮的红色光束命中了血骑士，但是和此前一击重伤的效果不同，这次的攻击只是浅浅将红色的雾气打散些许罢了，收效甚微。 “怎么可能？真实伤害……”凌星震惊，要知道凯尔希可是出道即巅峰的存在，高贵的真实伤害让她几乎不会遇到刮痧的情况。 但是此时此刻，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凯尔希的确是在给血骑士刮痧。 “你们没吃饱饭么，桀桀~”血骑士笑道，手中的凝血之刃将临光刺来的骑士枪挡开，“这种程度的话，我也不用蛰伏这么长时间了。” “不死骑士，难怪，现在才是真正复苏了么？”凯尔希喃喃，“凌星，接着！” 少女从身后的刀鞘中将斩马刀拔出，丢给了凌星。 “咔啦！”刀柄入手，凌星察觉到了这把刀的不同。 无穷无尽的杀意从刀柄传来，仿佛握住的不是器物，而着实是人。 “别被影响，记住你的目的！”凯尔希的声音再度传来。 难怪，凯尔希拿了斩马刀却不让别的人使用，明明自己是一个医疗却尝试抢近卫的活干，原来有这一层顾虑么？ 凌星深呼吸了一口气，但是还没有来得及把气吐出去，腹部就像是被卡车撞了一样受到了重击。 “战场上还敢走神？”血骑士嘲讽的声音传来，挥舞着手中的凝血之刃。 倒飞出去的凌星回过神来，低头看去，腹部是一道狰狞的伤口。 “该死，现在的反派都不等主角攒大招了么？”凌星震惊，按照鸵鸟法则，自己闭眼的时候这个家伙是绝对注意不到自己的才是，但是，但是，算了，太真实了。 “摒弃一切杂念，你现在的唯一目标就是杀死他！”凯尔希说，“以及，控制住自己的煞气，不要被影响了！” 凌星看了眼斩马刀，迅速出手，平山斩发动，却并不是用来攻击，而是格挡。 “不讲武德，真以为我还会走神第二次？！”凌星冷声道，斩马刀和凝血之刃碰撞，腹部的伤口牵扯之间传来死死痛处，但是脑中杀意奔涌，他根本不在意。 或者说，这点痛已经没有办法让他有所畏惧了。 “哼，终末的挽歌？你也配用这把刀？！”血骑士冷笑，另一把凝血之刃在手中出现，将身后意图偷袭的临光逼退。 “怎么，你配钥匙的？”凌星反咬一口。 “你什么意思？”血骑士皱眉。 “你配么？！”凌星道。 “我配……”血骑士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手中的凝血之刃上传来巨力。 凌星的话也从口中传出：“你配几把？！” “……”血骑士的身形倒飞出去，落入了远处看热闹，啊不是，包围此地的银枪天马之中。 天马顿时后退数步形成小包围圈，然并卵，血骑士只是一个挥砍人高马大的天马就瞬间被击飞，阵型出现空缺。 随后，血骑士也没有多留，的确，欺凌弱小并不是骑士应该干的事情，但是如果蚂蚁企图阻止巨象的脚步，巨象自然是不会介意碾死几只蚂蚁助助兴的。 或许是一片？谁在乎呢，反正对于大象来说，一只蚂蚁是一脚，一片，也是一脚。 蚁多咬死象？别天真了，蚂蚁再多对付大象的角质层也不会有任何伤害，至于鼻孔？可笑，真当鼻子长就不会打喷嚏啦？！ 菊花——不提也罢！ “铛！”凝血之刃和临光的长枪碰撞在一起，金色的天马在少女的身后出现，同样的，还有蓝色的护盾。 这一切，都在帮助骑士削减来自敌人的攻击，即使防御已经上升到了一定程度，但是临光小姐显然已经显出颓势。 银枪天马在战团外面形成包围，或者说只是待命状态，这很大程度上让临光的战斗力下降了一个档次，但是显然，天马们并不能够看出其中的联系，只是认为耀骑士鏖战过久体力下降。 “咚！”红色的光柱再度命中了血骑士的后颈，但是同样被雾气挡下，血骑士似乎完全免疫了这种攻击，甚至连格挡都懒。 “铛！”斩马刀和凝血之刃再度碰撞，是经过了数十米助跑的凌星。 追风刺的效果用在刀上显然没有九渊顺手，但是猛烈的罡风汇聚而成的尖锐气流的确起到了一定的穿刺效果，血骑士周身的红雾浓郁了几分，不知道是血雾，还是状态有加强了。 “给我，倒下！”凌星呵道，在斩马刀上不断施加压力，但是正义的群殴并没有给血骑士带来太多的压力，迄今为止，恐怕只是受了些许的轻伤。 “散！”血骑士放弃了一把凝血之刃，任由骑枪向他冲去，随后，一股波动骤然出现，将凌星和临光都震退数步。 就像是，像是血骑士放了个屁一样。 战场周围再度出现了凝血之刃。 但是位置十分刁钻，凌星和临光都没有意识到，等到他们欺身而上，被身后的凝血之刃偷袭之后，才发现这些古怪的东西再度出现。 不得已，只能抽身闪避，凝血之刃也并不追杀，而是化作血雾融入了甲胄。 “拦下那些战刃！”临光喊道，后知后觉的银枪天马才放下了手中的扑克牌，拿起了长枪（大雾）。 但是，缺乏法术输出的手段，物理伤害对于凝血之刃也是刮痧，几个天马瞬间被砍翻在地。 “mon3tr！”关键时刻还是凯尔希救场，绿色的立方体散发着黄色的光芒，几道光束炸裂开来，将数把凝血之刃打成齑粉。 的确，物理伤害对于防御高的怪物很吃力，但是只要攻击到了一定程度，也并无大碍。 如果不破防的话，一定是你的攻击不够！——某舟学家。 血骑士在所以凝血之刃被击碎后起身，状态不变，似乎是吸收到的两把凝血之刃让他会服了状态。 “这tm就是打年糕啊日！”凌星在心里怒骂，“rua牛是怎么想出这么恶心人的怪的日！” 第244章 没有更新 今天考试，更个鬼新 第245章 世界线二?春弦（想不到吧我世界线二 春·弦 此时是泰拉历279年3月1日，炎国大小学院的开学季，龙门书院自是无法免俗，校门口人声鼎沸，一眼望去，尽是送子求学的家长，还有与父母告别的书生。 若非是龙门，你是很难在炎国看到这种景象的，因为，全国的西学改制虽然进行了数年，但是大多年轻一代还没有到达读高中的年纪，也唯有作为对外门户的龙门，有如此多的应届生了。 凌星又一次来到了书院的门口，是的，“又”一次。他并非正常的通过“科举”，又或者说“考试”进入的书院，他是特招生。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觐见素昧平生的校长时，校长的秘书似乎对自己颇为熟悉，当自己提出想要入学的时候，校长也是错愕的表情，但是最终，意外的顺利。 是的，正如以为社会学家在《乡土炎国》中写道：‘炎国’的社会从来是一个人情社会，凌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承自己的情，自己破碎的记忆中或许可以找寻到浮光碎影？但是他已经不想去回忆了。 长生种，这是凌星脑海中对自己种族的唯一认知，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活了多久，但是，这一“世”确乎刚开始不旧。而且，更重要的是，凌星觉得，总是将亘古的远古之前，将来的未来之后，以及除此生少数几日之外的一切加起来，都远不如那几日，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活着，或许，是因为那个女孩儿？凌星不知道，又或者说，他不相信高贵的长生种，自己，会沉沦于凡俗的爱情。 但结果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喜欢上了一场名为“人间”的烟火。 凌星记得，自己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老师，誾岌先生告诉过自己：浮世飘摇，终寻一物托余生矣。他还问过，这一物会是什么，老师说可能是个人，脸色还有不可名状的笑容，凌星觉得，若用此时的定义，那是一种名为“狗粮”的东西。曾经的凌星还觉得不可能，但现在，坚定的信念似乎有些许动摇？ 回过神，看着眼前的离别，凌星顿时觉得心中有些空落，的确，所谓分别的苦楚，是他鲜有经历的，他有些后悔，当时为何没让叶余殿下替自己要到那个青发女孩的联系方式，经历了一个寒假的等待，此时的龙门书院，已经大变模样。 钢筋铁骨混凝土，代替了雕栏玉砌朱漆木，古色古香的老校区成为了观光的景点，新修建的教学楼让凌星觉得陌生，却又有些熟悉——那是悠远的岁月传来的熟悉感，纵然此生没有去过西方的世界，但是，身体的记忆告诉自己，自己一定和这些“家伙”，有过一段过往。 摇了摇头，把无穷的追忆撇去，凌星提起自己的书包，挎在肩上，走入了学校，初春之时，除了河边的常青树，大部分的树木还未发芽，枝头还有些许冬日走时忘下的冰雪，然而，河中确乎已经是鸭子的乐园了。 “也不是一切都变了嘛。”笑了笑，凌星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学院第一日。 毕竟，学院来自全国各地，所以，留出的报道时间足有一个星期之久——这是此届高一的特权之一，因为只有这一届高一，是来自天南地北的，上一届有异乡人，但人数远少于这届。 或许，这种极简主义的西式装修，的确更适合“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吧？但是，凌星还是喜欢曾经的红木，不是因为什么奢华，纯粹是眼前四四方方的“火柴盒”，让他心中只有二字——枯燥。 …… 凌星路过了属于自己的教学楼，但是他并未去属于自己的班级，仿佛是在治水的大禹，有着自己崇高的事业——又或者说，追寻少女的路，本就是凌星在“朝圣”，朝他一人的圣，就像先前过他一人的生一样。 但是，比较大禹治水，此方校园，是称不上家的，除非，有那个人的话—— “是她？”凌星在长廊中看到了穿着校服的青发女孩儿，菲林族，但是，短发已经扎成了马尾，手中抱着一摞书——确乎是那天在咖啡店中遇到的凯尔希了。 为何如此笃定呢？因为，心跳的加速是骗不了人的，而凌星确定，除了那个人之外，不会有第二样事物，能让自己的心跳加速了。 女孩儿走的很快，头也不抬掠过了凌星的身边，的确，咖啡店的一面之缘，早已被寒冬消磨得一干二净。 凌星终是讲抬起一半的脚收了回去，是怂了吗？他告诉自己绝对不是，如此情况贸然上前，多半会被当做“见色起义”之人？ 然而事实上，事后凯尔希回忆此事时的唯一感受是：新来的学弟素质真差，看到拿那么多书的学姐居然不来帮忙？ 于是凌星站在原地，目送女孩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事业尽头。 或许吧，上帝与人一样生来寂寞，安排了所谓“巧合”的命运，凌星知道：曾经立下的此生不谈恋爱的一纸契书，已经在一种名为“青春”的无源之火中燃烧殆尽。 是了，曾经的凌星，从来不知道“青春”是何滋味。 确实，现在的凌星，开始知晓了“青春”是何滋味。 岁月悠然而匆匆，无尽的时光或许于此时有了意义。 当然，凌星明白，一人泛舟爱河是永远到不了彼岸的，还得有另一人才行。 至于另外一人是谁？————远在将来，近在当下。 无根的浮萍渴望扎根，离群的大雁寻求种群，正如情窦初开的少年，在寻觅可以分享人生，倾诉过往，展望未来的另一人。 闲暇的时光已然足够，追寻女孩于凌星不是治水于禹，班级于凌星更不是家门于禹。 但是凌星终究不是大禹，不会经家门而不入。于是少年走了回头路，步向了自己的教学楼，登上了未来一年时常上下的楼梯，叩开了将守望自己一年的大门，步入了今后一年将栖息的教室。 第246章 世界线二·依旧是存稿（请假0/10） 灰潮（上） 泰拉历285年2月1日 春节的喜悦传遍了炎国上下，的确，对于奔波一年的炎国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放假”二字更有吸引力；对于在外务工的游子，也没有什么比“回家”二字更有吸引力。 今年是凯尔希自哥伦比亚留学归来的第二年，不知是长久在外的留学生活，还是肩上的担子过于沉重，凌星觉得，女孩儿身上并没有大街小巷的“年味”。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东国与炎国间的公海上突兀地出现了新的古迹，于是各地风起云涌，凯尔希随队前去，嗯，作为医生。 “抱歉，比起饺子，人命更加重要。”女孩儿在即时通讯中打字——她一向深谙此道：若是通一回电话，二人估计都不知何话可说，索性选择了打字。 “还真是，无情呢。”少年全然忘记了眼前锅中的饺子，只听得沸腾的水“咕噜咕噜”地催促着。 “叮咚！”手机屏幕亮起，是凯尔希的消息。 “算算时间，也快到饭点了吧？近来如何？又是一个人过年么？……” 凌星扫了一眼，没有再读下去，早对凯尔希每一句话烂熟于心的他知道：这是一封多年未变的信——每年春节照例发来。 “呐，又在敷衍我了么？还真是，符合你啊。”凌星苦笑着摇头，的确，自从去了哥伦比亚进修医学后，凯尔希文科出生的儒雅之气少了不少，反倒是多了几分军旅中人杀伐之气的干练，就连文风，也简明扼要了起来。 “叮咚~”手机又传来了响动，依然是凯尔希，但这次发来的较先前似乎认真了不少，连文档的底页都不同了。 ——————————————————————————————————————— to 凌星： 一人的春节不知景致如何？呵，不必说什么“你若安好”之类。至少就现实来说，你我便相隔万水千山。 公海之上凉风阵阵，海风送来了家的馨香，但现在，还不是我归来之时，古迹内的情况尚未明朗，哥伦比亚的勘探小组已经确认失联，不日会有更多人前去，古迹内的讯号难以传出，但至少，我们的人都还活着，嗯，希望能早日平安归来。 儿女情长确不应该出现在此封信中，但值此佳节，又难与君相聚，就暂且破例吧。 嗯，凌星，我想你了。 我记得书院中大雁飞回的日子；我记得龙门夜市喧闹的人群；我记得古迹中惊怖的尸骸，以及，让我记住这一切的你。 相识已然十余载，相恋也已数载，我看着你从惶惶不可终日的痴情到今日的淡然如水，哈，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多少会有些局促。 这次的年夜饭恐怕是无法回来了，不过，日月星辰周而复始，下一个新年迟早会来，除了更加年迈的我们外，不会有什么变化，希望下次一起吃饭时，你能拿稳手中的筷子吧。 不必问我的具体位置，你经天纬地之能我悉已知晓，我想正如你曾说的那样：星是执著的，因为他的光百折不挠，纵千军万马莫能变更，星海的寂寥，大气的阻挠，都无法改变光路的终点，距离与时间，于星是毫无意义的。 看到这，按照你一字一顿的读法，烟花估计也快开始了，那么快去看吧，人间烟花易冷，切莫缺席。 泰拉历285.2.1 凯尔希 ——————————————————————————————————————— “还真是难得”凌星拉开了窗帘，搬了张桌子和椅子，就着红酒与饺子，等花开。 等待确乎无所事事，凌星于是唤出了九渊——漆黑的剑身闪烁着寒光，男孩觉得闲来无事，便倚剑而舞，哼着悠古的乐曲，循着亘古的节拍，看剑尖凌空划过几道痕迹——男孩不知道这把剑经历了多少岁月，更迭过几代主人，曾经有无断过，凯尔希说它来自天外，绝非泰拉之物。 “ 我曾忘记时间， 也忘却了岁月， 眼前众生化作尘土， 随风而散去。 不知生逢何时， 不知缘起何日， 现只知， 余生皆是你。 …… ” 烟花终于升入夜空，但是少年已然无暇去看，他披上蓑衣，执剑而去。 ——分割线—— 一望无际的海洋上，停泊着几艘艨艟局舰，如同山岳般巨大的战舰，此时却显得及其渺小——和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工岛屿相比。 炎国与东国领海交界处的公海，不足2千米宽，1千米长大小的区域，此时已经汇集了超过5国的各方势力，明面上打着所谓：“海洋环境调研”的借口，实际上，各国都心怀鬼胎，只因为“古迹”二字罢了。 乌萨斯“圣·彼得”号 “将军，我们里面的200人已经确认全部遇难，要不……”技术官看着眼前仪器上一个又一个灰暗的照片，说。 “……”年迈的乌萨斯沉默不语，他拿着一根烟，默默地抽着，没有一个人说话，整个舰长室弥漫着诡异的宁静。 “呼~”老人吐出一口烟雾，看了看四周的人。 “都出去。”——他说。 于是所有士官如蒙大赦，抹了抹脸上的冷汗，一个接一个从舰长室鱼贯而出。 【门外】 “呼，老将军这次不知道会下什么命令。”一个士官说。 “唯一的儿子死在古迹里面，任谁都会发火吧，更何况老来得子的将军。”又一个士官说。 “难搞哦，过来的勘探队就这么几个人，将军不会让我们亲自披甲上阵吧？”一个士官说。 这下子，整个走廊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舰长室】 “阿列克谢，我说了不让你去，你为何……”老人此时哭得像个泪人。 老人的脊梁一辈子都没有弯过，即使在古迹中与那些非人怪物对峙，但此刻，却已然弯了下去。 他拿着一张照片，身着军服的少年和老人同框，银色的发丝与墨黑的短发形成鲜明对比，但此刻，照片上那种凌厉的银色已然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象征时间仓促而走留下的风霜。老人摸索着照片，泪水止不住地留出。 老人没有用手去揩泪，任其滴在衣服上，桌上，意气风发的老将一夜之间，竟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 良久，眼中已没有泪水留出，他将照片放好，对门外说：“准备撤军。另外，帮我准备一套单兵作战系统和干粮。” “将军，您……” “不用称我为将军，我已向陛下卸职，现在，不过是一个失去儿子的父亲的祈求罢了。”老人说。 “……”众人都不说话，但，慢慢动了起来。 在夜色的笼罩下，一个人从艨艟上离开，没有人注意到他进入了古迹，但是，乌萨斯的巨舰的退场，引起了各方的震动。 从古迹出现，到各国聚集，再到乌萨斯离开，不过短短10日，古迹的凶险一向为众人所知，但能够让乌萨斯勘探队全军覆没的古迹，此前从未有过。 ——分割线—— 一叶小舟在水面上行驶着，与宽广无垠的大海相比，的确，轻舟小得可怜，但是，船上的酒盏中的水面平滑如镜，似乎其下根本不是晃动的海水，而是坚实的冰面。 船上只有一人，一个戴着斗笠，身披蓑衣的青年，青年眸中的银河缓缓转动，腰间系着一把长剑。 “唔，还有好远的路啊。”青年想，从离开龙门到此处，已经过了2日，远方巨大的黑影若隐若现，在弥漫的雾中显得神圣不可侵犯。 但是今天，人们的任务的确是将所谓的“神”拉下神坛，过去的“神”已然失去了他的崇高，今天的众人，却向往着这份崇高。 “嗡~”长剑轻微颤动，少年能感觉到，它在安慰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哈，知道了，出不了什么事。”少年摸了摸剑柄，随后，抬了抬斗笠。 ——3小时后—— 轻舟终是到达了人工岛，少年脱下蓑衣，拿下斗笠，双脚踏上了久违的大陆。 墨色的长发在海风吹拂下轻微晃荡着，身后的小舟和雨具已经化作星光消散，想着苍穹之上的月亮飞去。 “我来啦，要，等等我啊。”少年在手机聊天app的对话框中写道。 只是对方的头像早就灰了下去，想来，是已经进了古迹。 “唔，不必着急，会遇到的么？”少年看着星空，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不过，让女士等待，可不是绅士的行为呢。” 说着，少年踏入了古迹的大门，想着深处行去。 一如既往的黑色，但是，并非是没有光照的黑，而是的的确确墙壁、地板都是黑色的，不知名的材质，看上去莫名的高深。 “奇怪，似乎不是典籍中记载的古迹呢。”少年摸了摸墙壁，仔细回忆着，但是大脑中一片空白——不是熟悉的疏远而熟悉的感觉，确乎是纯粹的陌生。 “看来，此程不会轻松了。” …… 一路向里行，眼前除了望不到尽头的幽深甬道外，没有任何别的事物，的确，若是一般人在此地走动，要不了多久，就会患上幽闭恐惧症，只能希望与勘探对同行的医生小姐不会有类似症状了。 少年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远方突然传来了呼救的声音，于是他好奇地走上前，打算一探究竟： 是三个神色慌张的人，一路跌跌撞撞地跑着，身后似乎有着不可名状的惊怖之物。 “喂，你们是什么人？”少年叫道。 “快，快跑，那些虫子要来了，快跑！”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好不停留地掠过少年，但是很快，就跌倒在地，回头看去，不过是一只黑色的飞虫罢了。 “啪。”少年伸出手，一把将其捏成了碎屑，“就这么？你们害怕这个？飞虫？” “怎，怎么可能？！”对方的神色更加恐惧，“你桶大篓子啦！这可不是什么飞虫！” “老大别说了，我们快跑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又一个人说。 “唔，走？”少年的眼睛眯了起来，“不把事情解释清楚的话，是不可能走的啦~”烈火自虚空燃起，将众人包围在了中间，奇怪的是，这火是不热的，甚至，让人从内心深处觉得寒冷。 “……”于是三人更加害怕，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 “哈，我没有杀人的意思，但是，为了问出我想要的东西，不介意杀点人，懂？”少年笑道，没有人会想到，和颜悦色的表情会与如此恐怖的语言搭配。 三人的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疯狂地点着，知无不言地回答了少年的所有问题，最后，在少年的微笑中，走过了人生的最后一程。 根据三位“热心市民”所说，此地是太古纪的遗址（根据少年对纪元的划分），属于“溯潮重工”的工业园区，至于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他们也不清楚。 信息的确有限，但是，就少年对三人的感觉，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善类，于是，业火的洗涤就显得必要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少年想，于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向前，甬道的尽头依旧看不到，不过少年知道，真相永远会存在，只要不懈去追寻。 …… 不知为何，少年感觉，虽然自己走了许久，但实际上，不过是在原地踏步，甚至转圈圈。 “又是迷宫？”挑眉，他抬起九渊，向着地板刺去。 无往不利的长剑此时却遇到了阻碍，地板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如同豆腐般被一分为二，而是牢牢吸住了长剑。 “看来，的确有古怪呢。”少年摸了摸下巴，向着剑中注入了一丝力量，剧烈的烈焰喷涌而出，烈火，很快将地板烧出了一个坑，而这个坑，如同人体身上的伤口一般，很快愈合了。 “麻烦。”撇了撇嘴，少年索性坐在了原地，他已经知道，不论自己怎么走都没有用，因为眼前的墙壁无时无刻不在转动，自己看似在移动，其实位移始终是零。 “也罢，先睡一觉吧。”少年想，于是靠着墙，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双眼。 …… “喂，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少年是被别人叫醒的——睁眼时，眼前是一个中年人。 “啊，在下是外地人。”少年说，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早已变成了古时炎国的模样，不过，是何人换的，就不可知了。 看着眼前满脸胡茬的中年人，少年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蛋疼。 “你怎么睡在荒郊野外？你知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啊！”中年人说，把少年拉了起来，“有名字吗？要去哪里？要不先和我回村里？” “啊啊，在下是凌星，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摸了摸头，少年说，“叨扰了。” “没事，村里已经好久没有来过外人了。”中年人说。 “好久，是多久？”凌星问。 “大概，有几百年了吧。”中年人笑着说，“公子请。” “……”凌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知晓九渊依旧可以随时唤出，随后睁开眼，点了点头，“请。” 于是两人顺着山路的羊肠小道，想着远方行去。 山间的小路的确别有一番风味，耳边不时传来飞鸟的啼鸣，树梢间偶尔漏过一两丝阳光，蜿蜒幽深的小路最终在两棵古木的簇拥下迎来了自己的尽头，穿过最后的灌木丛，凌星的眼前豁然开朗。 的确，这是一处世外桃源，且不论外界如何，但至少，这里的人们的生活，安稳，闲适，时间的概念在此地被模糊了，只有亘古不变循着同一轨迹升落的太阳，随着流水缓缓转动的水车，还在追随着时间的脚步。 “大叔，不知村中有几人？”凌星问道。 “没多少人，先祖带我们躲避战乱，原本几百口人的村就逃出来这么四五户，五六十人吧。”中年人说。 “嗯。”点了点头，凌星不再多说，和中年人进了村。 中年人似乎在村中人缘颇好，一路上不少人和他打招呼。 “小王啊，要不要来几个鸡蛋？新鲜的……” “不用了婶，家里还有……” 凌星看着几人的对话，嘴角微微翘起，心中暗想：若是以后带着凯尔希来此地终老，到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嗨，听婶的，拿点回去，不然以后要是不够可就完了……” 唠家常的确是村中人喜欢干的事情，这里的乡民个个体格健壮，面容精神，简直，比凌星见过的不少“现代人”都要健康。 的确，疏远了自然，抛弃了耕织的“城里人”，大多是亚健康状态，但是，凌星觉得，此地的人，确乎是有些不大对劲。 至于哪里不对劲，还是很难说上来。 是夜，凌星住在民宿中，家主是个很和蔼的老妇人，她拿着一盆杂烩，送到了客房。 “记得趁热吃啊。”老妇人说完就离开了。 凌星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五光十色，无论色香味的确都属上乘，但他没有吃，只是从不知何处掏出了一个窝窝头啃着。 “哈，你的演技，比起另一个古神，差远了啊。”凌星笑着，吃下了窝窝头，“那么，我是不是也该装个样子？” 想着，凌星装作喝醉的样子，摇摇晃晃倒在了边上的床上。 过了一会儿，窗户被人打开了，进来了几个蒙面人。 “大姐，真的要这样？” “不然呢，我们村可是好久没来外人了，要是再不来，估计要绝种了！” “事先说好，大姐完事后到我。” “放屁，凭什么你先来。” “！@#￥%yu￥#@！#@#%￥” 几个人旁若无人地吵了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边上的凌星已经醒了。 “喂，我说。”少年的声音打破了争吵，整个房间一时间落针可闻。 “怎么可能，你中了我的‘三天三夜都在睡觉坑你没商量’还能睁开眼？”众人中的一个女子惊讶。 “哦，你说那盆杂烩啊，我没吃。”少年笑道。 “不管了，姐妹们，上！”随着一个女子的起头，众人一时间一拥而上。 几分钟后。 一群女子在凌星的床前跪了一排。 “淦，这货是钢铁直男啊，我们一群黄花大闺女，不动心的吗？” “难不成，这货喜欢男人？” “……” “……”看着一群人叽叽喳喳，凌星只得扶额，“喂，我说，你们到底闹哪出？” “生孩子啊！”*n “……”凌星一时有些无语，他终于知道先前的问题是什么了，这个村子与外界隔阂，多年后已然不可能再有后代了。 近亲生育的后代存活率很低，这也是为什么村中人大多红光满面，因为精神不好的估计已经死了。 “公子，您就从了吧，若是……” 凌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打算脚底抹油开溜，但是很快，门外的叫声打破了宁静。 “救命啊，怪物又来吃人啦！” “该死，怎么把这茬忘记了！” “怎么回事？”凌星疑惑。 “今天是1月1日。”女孩说。 “我知道。”凌星点头。 “知道还问，怪兽出来吃人了！”少女说，“快快，去把鞭炮什么的拿出来……” 于是，火堆点燃了，街上逐渐出现了星点的火光——是些许村民举着火把，很快，越来越多的火星出现，最终，回程了一条火龙，嗯，许是夸张了些，但是，怪兽们的确开始踌躇不前，有些胆小的，已经开始后退。 “放炮仗！”又是一阵吼，噼啪之声响了起来，这下子，在没有怪兽强撑着恐惧了，全都转过身子，扭头就走。 “该死，得趁乱走，不然，明天就走不了了。”看着下方忙碌的众人，凌星顿时一跃跳出了窗外，他知道，若是今夜不走，明天，估计会永远被留在这个村子，成为配种工具（雾）。 “唉，估计过不了多久，这个村子，也会消失吧。”凌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的确，隔绝有隔绝的好处，但是后患，也不少，这世界上，并没有所谓‘绝对’安全的地方。 ——分割线—— 走到一处瀑布，少年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一头扎入水中。 想象中的湿润感没有传来，反而是轻微的风声传入少年的耳中，少年睁眼，眼前再度归于黑暗，恰似先前的甬道。 “这是，回来了？”摩挲着墙壁上的纹路，金属的冰冷从指尖传达头皮，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少年不知道，这是原先的甬道，还是说，自己已经到了另一处。 “……”甬道中死一般寂静，除了风声外，只剩下了少年自己的呼吸声。 “啧，难搞啊。”吐出之前在“世外桃源”随手摘的狗尾草，少年徒手挫了个火星，向着风声行去。 在密闭的环境下，风声只有一种产生的方式——通风口。 的确，无论是何时的文明，生物都逃不开空气的馈赠，所以大多数的遗迹，都会有通风口的设计，而风声，便成了黑暗中人的明灯。 “哒，哒，哒~”脚步声此时显得尤为刺耳，回声在甬道中盘旋着，谁知道呢？前面又会是什么。 “没路了？”走了一段时间，少年的面前出现了一面墙，是的，一面墙。但是和周围的一切不同的是，这面墙并非之前冰冷的金属结构，而确乎是砖头做的。 青灰色的砖头，砖缝清晰可见，和如同镜面一般光滑的甬道墙面显得格格不入。 “意思是，要进去么？”少年愣神，正当他准备抬手打穿墙壁时，另一面传来了怪异的声响。 几乎是本能反应，少年向后退了3步，墙壁仿佛商量好了一般霎时崩裂，四处乱飞的石屑打乱了少年的思路。 “淦。”暗骂一句，少年提起长剑，冲入了烟雾之中。 当最后一缕烟雾从眼前消失，少年来到了一处原始森林，是的，原始森林。 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挡了一切视线，所谓的“一叶障目”，便是如此。 树林充斥着不真实的美感——没有丝毫缝隙的树叶，却能让阳光落下；没有看见一只飞鸟，耳边却时常传来啼鸣；没有丝毫线索的“神”，此刻出现在了眼前。 是的，“神”，或者说，“龙”？ 马面，蛇神，赤红的鳞片，黄色的鬃毛，确乎是炎国神话中的“龙”。此种生物早在炎国绝迹千年，此刻却又遇到了，对方正与一群人类缠斗，是的，缠斗。 尽管身躯脆弱，但是庞大的数量，使得这个“群体”有了与“龙”对抗的能力。 巨龙一掌拍下，烟尘四起，笼罩其中的几人也是霎时化作飞尘，但同时，远方的巨炮也朝着巨龙开火，在其身躯上绽放出美丽的烟火。 只是，这烟花除了让巨龙身形微微一滞，并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现在给我看这场大片，是什么意思？”少年以旁观者的态度看着一切，他没有动，双方也没有人在意到他，“不过，我可没有时间浪费啊。” 想着，他还是抽出了长剑，的确，想要加速这场‘大片’的进程，唯有让其中一方败，也就是死。 无论哪一方面，脆弱的人类，看起来都比巨龙容易杀死地多，但是少年义无反顾地对着巨龙抬起了长剑。 “呵，一个一个找的麻烦，我可不想体验。”少年咧嘴一笑，“所以巨龙先生，你的剧本，应该结束了。” 雨林的层层树叶中冲出了一束火光，一闪而逝，随后，是连续数日的林火与大雨。 是的，雨与火并存，诡异的景象，在此地出现。 巨龙庞大的身躯拦腰而断，切面平滑，想来切割时，武器没有丝毫的停滞。 先民对巨龙的身躯跪拜着，没有人知道是谁杀死了巨龙，它们只看见了冲天的火光，巨龙倒下，火与雨席卷了此地。 良久，不知是谁率先抬起了头颅，迈出步子向龙尸走去，于是众人追随之，将巨龙切为数段，化为了餐桌上的佳肴。 “于是这一日，‘神’不再是‘神’，‘人’不再是‘人’，文明的薪火由此点燃。”——《蛮荒纪·太古》 ——分割线—— 长剑入鞘，少年离去，他仿佛没有来过。 此刻的甬道变了个模样，变为白色的了，不再是漆黑，同时，确乎可以换称谓为“走廊”。 眼前似乎出现了不一样的事物，少年能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就连空气中，也传来躁动不安的情绪。 加速坐了大约10分钟，少年见到了想见的人——凯尔希。 但此时，少年心中没有喜悦，而是焦急。 大厅内，炎国勘探队的成员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并非死于毒素，也不是矿石病，也不是物理伤害，全身上下完全没有任何的伤口，但，的确是死了。 “醒醒，别睡了。”轻拍女孩儿的面颊，少年呼唤道。 这是女孩儿才悠悠转醒，咳嗽了几声。 “水……”女孩儿说。 少年于是拿出了水瓶，女孩儿已经全然忘记了戒备，拿到水就开始向喉中灌去，若非少年的手稳如泰山，一瓶水会被呛得七七八八。 的确，涓涓细流胜过滔滔江水——在这种长期滴水未进的情况下。 “呼，哈~”饮下了水，凯尔希感觉模糊的世界逐渐清晰了起来，眼前人的面庞，如此熟悉。 “凌星。”凯尔希轻唤。 “我在。”少年说，“好点了么？” “嗯。”女孩儿点头，“他们……” “……”少年不说话，女孩儿的眼中隐隐有泪光显现，但最终没有一滴眼泪落下，她默不声地起身，将死者手臂上的肩章取下，一个接一个。 男孩也不说话，只是在另一边取着，最终，两人汇合，少年把肩章一同放入了女孩儿的背包。 “yan－272勘探队，应到20人，实到……”凯尔希说，声音似乎有些颤抖，“零人。” “确认遇难，20人。”她说，“每一个队员都是好样的，为祖国献出了最后的一份力。” …… 凌星一句话没有说出，他知道，此时只有凯尔希自己能够安慰自己，旁人是给不了任何帮助的。 少女字正腔圆的炎国话逐渐诡谲起来，最终成了晦涩的古代语，炎国古文。 这的确是悼词，但，不仅仅是悼词，还带着，浓厚的，复仇的欲望。 “凌星。”凯尔希说，“我想，看看这儿的真相。” “我陪你。”凌星说，接过了女孩儿递来的枪，“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找点吃的。” “嗯。”女孩儿点头，打开背包翻找，找出了，一袋饺子。 “饺子？”凌星愣神，“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玩意？” “本来要回去和你一起吃的，现在，哈，也是一起吃。”凯尔希笑，但是这种笑并没有往日那般轻松惬意，充斥着悲伤，“只是换了个地方。” “那就在这吃吧。”凌星说，“我们的年夜饭。” “好。”凯尔希点头。 时间确乎已经不是除夕了，但是在场只有二人，没有人反对，那么，谁还去管为大众制定的历法呢？ ——翌日—— “该起床了，星。”迷蒙时听到了女孩儿的呼唤，少年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唔，抱歉，睡过头了。”少年说，闭目回忆着昨晚，依偎在女孩怀里，真的，很舒服。 “那么启程吧，看看能不能遇到别的勘探队。”凯尔希说。 于是两人离开了大厅，想着远方行去，没有人提起其他队员的尸体，进入遗迹前早已明确，幸存的队员是不会携带死者的尸体的，不论死者身份如何，在确认古迹安全前，队员是不会携带任何‘累赘’的。 “黎明未至，向死而生。”女孩儿握拳放在胸前，和曾经的‘战友’做最后的告别，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内心的想法，除了凯尔希自己外，恐怕没有人能道出。 走廊很长，每隔一段距离，会有一盏照明灯，白色的走廊和白色的灯光，满目都是白色，着实枯燥的让人恼。 但，好在不是一个人。——凌星想。 “前面好像是新的大厅。”凌星眯着眼睛，说。 “嗯，生命探测仪有反应，前面可能有其他勘探队员。”凯尔希说。 于是两人略微加快了脚步，很快到了一个新的大厅。 生命探测器的探测结果是准确的，但是，这些“活人”并非其他国家的“勘探队员”，而是一个个冷冻舱内的“人”。 “去看看。”凌星微微皱眉，说。 二人上前，透明的玻璃舱内充满了淡黄色的液体，穿着一件薄衫的‘人’就缓缓悬浮在中间。类似的休眠舱，还有数千个。 “这是……”凯尔希有些愣神。 “古文明的休眠仓。”凌星说，“但是，如此规模的保有量，的确少见。” “哈，大哥……”远处突然传来了人的声音，少年立刻拉着少女躲了起来。 很快，来着露面了。 对方穿着貂皮大衣，带着墨镜，的确有一种，哥伦比亚街头混混的感觉。 “老大，这次搞几个？”一个小弟问。 “省着点，搞两个够了。”梳着黄色杀马特造型的青年说，“这可是我们最后的口粮了。” “了解，老大，等下这腿，能不能分给我一根？”又一个小弟问。 “成，先干活。”老大说。 于是三人在凌星和凯尔希的注视下，打开了休眠仓，里面的人刚睁开眼，就被一把匕首扎入心脏，翻着眼皮死去了。 “唔！”凯尔希惊叫出声，但是被凌星捂住了嘴。 若是对方只有一把匕首的话，凌星是不担心的，但是现在，不确定的因素的确太多了。 “谁在那！”老大喝道，随后边上的两个小弟瞬间从背后拿出了两把枪。 “果然有枪。”凌星对着凯尔希眨了眨眼，凯尔希也眨了眨眼，随后，二人分开。 三人很快就搜到了二人原来的藏身地，但此时，原地已经空无一人。 “喂，在这儿呢！”凯尔希喊道，两个小弟瞬间转身，正是此时，凌星从空中落下，用手刀击晕二人，于是瞬间，场上变成了二对一。 “两，两位好汉饶命，我，我把一切都给你们。”老大瞬间没了原来的神气，直接跪在了地上开始求饶。 “啪！”又是一个手刀，老大的世界暗了下去。 当三人混混团再醒来，已经被绑在了一起。 “三位，接下来我们会问点问题，希望你们不要撒谎，不然……”凯尔希抛了抛手中的zt－72魔改型，意思不言而喻。 “二位大人放心，我等一定知无不言，还请饶过我们。”三人的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说着。 于是二人开始对三人进行审问。 “姓名。” “***” “性别。” “哥，这就不……唉唉唉，男，我是男的。” “这里是哪里？” “溯潮重工的避难所。” “避难所？” “就是为了应对各种末日危机修建的居所。” “那这些冷冻仓……” “是为了让这些人可以长期存活，便于新纪元重建文明。” “那你们做的事……” “避难所里所有的粮食出产地都被上层人垄断了，我们没办法，只能……” “吃人？” “是，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但，生活所迫……” “……” 凯尔希和凌星对视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上层人是什么意思？” “避难所被划分为几十层，上层就是地位高的人呆的，我们这些普通人，只能呆在底层。” “我觉得你在骗我。” “没，没有啊，大姐大，我，我实话实说啊！” “你不是普通人。”凯尔希摇了摇头，“这一层也不是什么平民。” “啊这……” “你们是罪犯吧？”凯尔希说，“回答我。” 第247章 世界线二·灰潮（下） “这，大，大姐大，我们，确实是罪犯。”为首者的头低得更低了。 “大姐大，你，怎么看出来的？”其中一个小弟好奇。 “显然，你们的虎口和食指指腹有胼胝，应该是长期用枪造成的。”凯尔希说，“长期使用枪械，但是你们显然不是士兵，如果是民间枪手的话，不可能有这么深的胼胝。” “而且，你们杀人太过于平静了。”凯尔希说，“也许是多次行凶习惯了，但是普通人并不会，只会一步一步加重自己的精神负担，最终自杀。” “但你们没有，反而以此为乐，能够有这种心态的，除了杀人犯之外，我想不到别的人。”凯尔希说，“而且，不是一般的杀人犯，应该，是连环杀人犯。” “您说的不错。”‘老大’说，“我们三人本来是‘溯潮’重工培养的杀手组织成员，后来灾难发生后，被安置在了最底层，最近才醒过来。” “这么说来，你们本来还没醒？为什么会突然醒来？是休眠仓出问题了？”凌星问。 “不，若是休眠仓没有按照远程程序开启的话，我们可能会死在里面。”‘老大’说。 “这么说，你们是被人为唤醒的，那么，高层的人的确也醒了？”凌星问。 “应该吧，但是，能够远程操控休眠仓，除了拥有最高权限的……抱歉，这个名字我不能说。”‘老大’说，“其他的管理层是没有办法的。” “为什么不能说？”凯尔希问。 “整个庇护所都是祂的眼线，只要我们提到祂，祂就会瞬间知道，到时候，我们都活不了。”‘老大’说。 “祂有杀死我们的手段？”凌星问。 “是的。” “有多快？” “比你想得要快得多。” “好吧，那换个话题，你们遇到的末日是什么？”凌星问。 “这个和祂有关，恕我不能说。” “啧，麻烦。”凯尔希撇了撇嘴，“那么，我问，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 “第一个问题，你说的祂是人么？” “不是。” “祂是不是有自我思维？” “是，也不是。” “祂是人类创造的？” “是。” “是祂唤醒了你们。” “是。” “祂给你们下达了任务。” “是。” “祂知道我们不是你们纪元的人类。” “不是。” “遗迹由某种特殊元素构成？” “这个要看你们的元素发掘程度，但是从你们的装备来看，我想不是。” “嗯……”凯尔希还想问，但是被凌星打断了。 “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三个逃跑的人，它们在喊虫子，这与末日是否有关？” “是。” “这些‘虫子’不是某种自然生物，而是人造产物？” “是。” “整座遗迹由这些‘虫子’铸造而成？” “是。” “所以……” “停下，您不能问了，否则，否则我们会死的，相信我！” “不，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凌星瞪了对方一眼，继续问： “你们的任务是杀死外来者。” “是……”对方的声线开始颤抖，但是不得不回答，他有理由相信，若是敢说半句假话，少年夹在他脖子上的长剑会毫不犹豫地切开他的颈动脉。 “最后一个问题，祂是一个人工智能。” “这……” “说！”长剑的剑锋已经将几缕汗毛斩落，缕缕血丝在中年人的喉结下方出现。 “不是。” “嗯，很好，我想我大概知道了，那么，先生……”凌星还没来得及说完，三人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凯尔希拉着凌星迅速后退。 “啊，不要，不要杀我，我一定完成您的任务，不！”三人最终化作了烟雾，但是这烟雾没有消散，反而向着凌星二人冲来。 “呵！”烈火乍现，的确，对于这种个体肉眼难以看见的对手，aoe手段是最好的攻击方式。 然而，无往不利的烈火这次遇到了对手，黑色的烟雾并没有退去，反而愈挫愈勇起来。 “抗火材料么？看来，的确不是生物。”凌星眯眼，再度加大了输出力度，但是，烟雾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不如试试这个。”凯尔希丢给凌星一个圆柱体。 “嗯？这是……”凌星看了看闪着蓝光的柱状体，“emp？” “便携式的，虽然比较拉胯，但好歹能用。”凯尔希说。 于是，凌星拔掉拉环，向着黑雾丢了过去。 “嘣~”声音不大，伴随着一阵闪光，烟雾中的一块瞬间化作灰色掉了下去。 “有效，但是效果不太好。”凌星说。 “功率太低了，你的火能挡住它们么？”凯尔希问。 “能挡一阵子，但是杀伤力有限。”凌星说，“这些家伙和我之前捏死的似乎不是一个品种。” “啧，麻烦，我们先离开这里。”凯尔希说。 “好。”点了点头，凌星将最后几枚emp丢了出去，黑雾微微停滞，随后，烈焰散去，凌星和凯尔希已然不知去向。 黑雾在原地盘旋了片刻，随后向着甬道深处离开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平复了一下心跳，凌星问。 “微型的纳米机器人。”凯尔希说，“个体体积很小，通过吞噬外界的一切材料铸造相同个体，能够在极短时间内完成大规模的工程。” “意思是，这家伙和病毒差不多？”凌星说。 “嗯，不过比病毒还小，材料也不一般。”凯尔希点头，手中拿着一个便携式显微镜，对着墙壁扫描着，“这些墙上的，全都是纳米机器人。” “看来，那三个家伙没骗我们。”凌星点头，“不过，这些‘墙’为什么不动？” “应该是底层程序吧，进行了位置固化，锁死了进程，免得造好后机器人乱飞导致结构不稳。”凯尔希说，“或许，可以利用一番？” “……”两人对视了一眼。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凌星笑。 “那么，走吧。”凯尔希笑，伸出了手。 十指相扣，青葱玉指纤细，柔软，触感胜过任何名贵的丝绸。 …… 【外界】 东国“丸”号驱逐舰 “舰长，勘探队讯号丢失。” 炎国“龙”号驱逐舰 “舰长，勘探队讯号丢失。” 哥伦比亚“默”号驱逐舰 “舰长，勘探队讯号丢失。” …… 似乎是约定好了，在场诸国的战舰同一时间失去了遗迹内勘探队的讯号。 每一艘战舰内都是死一般的寂静，诡异的气氛笼罩着这片海域，被数十艘战舰包围的人工岛上空雷云弥漫，仿佛，一群蚂蚁在围攻大象一般。 “这般景象，除了当年炎国人向‘神’宣战，我从来没见过。”哥伦比亚的舰长看着雷云，说，“联系本部吧，准备摧毁这处古迹。” “舰长，这里是炎国和东国……”下属说。 “闭嘴，我不知道么？”两鬓斑白的舰长说，“但我们哥伦比亚可是泰拉文明的守护者，绝不能放任这种控制之外的古迹存在。而且，这不是领海，是‘公’海。” “明白。”下属点了点头，拿起话筒开始联系本部。 ——分割—— “龙”号驱逐舰 “陛下说让我们再等待1日，若还是没办法联系上勘探队，就要动用战舰上的‘那个’了。”联络官说。 “可是……”中年人看了看手上的名单，最终叹了口气，“明白了，全舰都有，等待1日，1日后，返航。” “是！”*n。 …… 各方势力心怀鬼胎，油嘴滑舌，企图在命运的天平上加上些许砝码，以便于谋取更多利益，熟不知，命运早已计划好了结局，天平不会为砝码所动。 ——分割线—— 一路走走停停，躲开了几团黑雾，凌星和凯尔希终于来到了所谓的‘高层’。 “‘溯潮’重工末日避难所no.272，的确是避难所呢。”凌星抹去告示牌上积淀的厚厚的灰尘，一点一点读了出来。 “也就是说，这里才是真正的古迹？”凯尔希问。 “应该吧，下面，不过是牢房和外界屏障，这里面，才是真正的避难所。”说着，凌星示意凯尔希推后，拿起九渊，对着门闩一剑斩下。 “砰！”门闩应声而断，陈旧的大门被一把推开，两人就这样走了进去。 “看起来，的确是一个封闭式生态架构。”凯尔希环顾四周，古迹内的确别有洞天，绿色的植被使长期行动在非黑即白世界的眼睛感到了轻松。 “总算是见到黑白以外的颜色了。”凌星说，“那么，去看看吧，能不能找到那句‘咒语’。” “走。”凯尔希点了点头。 两人于是开始四处探索，但是，除了植被郁郁葱葱，看不到丝毫人类活动的痕迹，俨然和不毛之地无甚区别。 “生命探测器显示方圆千米内没有生命活动迹象。”凯尔希说。 “啧，那只能更深入了。”凌星说。 “决定个方向吧。”凯尔希挑眉，“老规矩？” “老规矩。”凌星摸出了一枚硬币，“数字北，人头南？” “好。” “咻~”硬币被抛上了天空，但是，还没来得及落下，一阵火光闪过，被击飞很远。 过了几秒，远远传来了枪声。 “看来，我们不用找了。”凌星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 “愣着干什么，找掩体！”凯尔希一巴掌打醒了还在装酷的凌星，“那家伙离我们起码几千米，你的剑可不够长！” “抱歉，习惯了hh。”凌星尴尬地笑了笑，随后迅速找了掩体躲藏。 3千米外。 “靠，致命空枪！”一个满脸胡茬的西装男将一把造型奇异的狙击枪丢给了边上的人。 “老大，这个距离打到硬币，可难了。”下属拍马屁说。 “我去你的！”对方一巴掌拍在了下属头上，“老子瞄的是那人前面的地板！” “……” “好了，上车，我们冲过去，对面就两个人，把这两货卖了，估计能赚不少钱。”西装男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md，好久没见过女人了。” 20分钟后。 “老，老大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20多个佣兵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冷眼看着跪地求饶的西装男，以及，眼前的一男一女。 “你们是什么人？”凌星问。 “小的是‘磐石城’纠察大队的第一小队队长，不知两位高人……”西装男说。 “我们是外来者。”凯尔希回答，“详细说说这个‘磐石城’。” “好嘞。”西装男怪叫一声跳了起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大背头，拿出打火机点了根烟，猛吸一口，说，“这272避难所，经营了500年，现在就剩下三家势力，一家是我们‘磐石城’，还有两家是‘风鹰城’和‘雷狮城’……” “砰。”凌星一脚给西装男再次踢倒在地，“第一次见被抓了比我还嚣张的人。” “啊，对，对不起大哥，小的冒犯了，咱继续说？” “继续。”白了凌星一眼，凯尔希点头。 “哦哦，好，那大哥和大姐听我继续说……” 西装男说着，很快就把整个272避难所的情况和盘托出。 “这么说，这个‘溯潮’重工，是这处避难所的承建方，还是最大的机械制造厂商？”凌星问。 “是的。”西装男点头，“不过这都是古书上说的，我也不清楚。” “嗯。”凌星点了点头，看向了凯尔希。 “放了吧，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凯尔希说，“不过，留根头发吧。每个人都要。” “多谢大姐，多谢大姐。”西装男如蒙大赦，从大背头上拔了根毛，递给凯尔希，在凌星将踩在自己身上的脚移开后，很快带着手下走了，临走还不忘留下一辆车。 “大哥大姐，我看你们初到此地，没有交通工具，这辆皮卡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的确，能在末世的环境下生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圆滑，可能就是末世教给很多人的第一个知识点。 “那么，我们也去这些城市看看？”凌星问。 “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凯尔希说，“而且，这里估计还不是最高层。” “嗯。”凌星点头，远处，在弥漫的黄沙中，隐约可以看见一座高塔，直入云霄。 “能测出这里有多高么？”凌星问。 “测距仪坏了。”凯尔希摇了摇头，“眼睛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这穹顶，是假的吧？”凌星看着黄色的天空问。 “应该，就连我们经过的树林，也是假的。”凯尔希说，此时凌星才意识到，自己来时经过的树林，不知觉间已经变为了荒漠。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呢。”凌星笑着说，“走吧，去城里打听打听。” …… 【272号避难所 9993层磐石城】 “二位，进城需要缴纳入城税。”卫兵将皮卡拦了下来。 “这些够么？”凌星丢过去一个袋子。 卫兵掂量了一下，原本惺忪的睡眼瞬间精神了，“够了，大人，欢迎来到‘磐石城’。” 说着，卫兵让开，凌星的确能感觉到，原本懒散的卫兵此刻拿出了多年没有动用过的精气神。 “果然，给太多了么？”凌星心里想着，“不过，几个瓶盖罢了。” 这些‘钱’从何而来？自然是西装男的‘报恩’。 …… 磐石城内的人的确和太拉人有很大不同，最明显的，他们没有兽的特征，应该是纯血的人类。 也得亏凯尔希和凌星都身穿斗篷，否则，很快会被当做异类围观。 “老先生，我看这些人都在排队，是在做什么？”凌星问。 “哦这个啊，他们在准备一年一度的‘复生节’呢。”被拦下的市民对凌星说。 “‘复生节’？”凌星疑惑。 “哈，你是从下面来的吧？正常，‘复生节’是我们向高层人祈求一年平安的日子，每年会定期给上层一些物资，换取他们的庇佑。”市民说，“而且啊，每年还会有几个人有机会，被召到上层去，不说了，我也得去准备了。” “等等，大叔，最后一个问题。”凌星拉住了热心市民。 “不行啊，我还有事。”对方婉拒。 “哗啦”一袋子瓶盖放到了对方手中。 “我的事不急，我最喜欢帮助别人了，你们问吧。”热心市民瞬间搬了个凳子坐下。 “您说的这个‘庇护’，是啥啊？”凌星问。 “哦这个啊，说来也怪，400年前，我们这层还有几十个城，结果突然来了一团烟雾，黑色的，从第一个城开始，一下次吞噬了8座城，我们都害怕极了。” “后来，突然天上传来声音，让我们到避难所中心的承天柱供奉物资，就可以让烟雾退去，一开始大家不信，结果半个月后又是三座城被吞了，这下子大家害怕了，纷纷过去供奉。” “那时的物资，堆积如山啊，直接化作白光消失，那黑色的烟雾，也直接消失了。” “再后来啊，我们每年都得供奉物资，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呗。” “原来如此，多谢打大爷了。”凌星说。 “不过，这物资，是什么？”凌星问。 “一般是煤矿，不过，也有食品。”大爷说。 “煤矿？做什么？”凌星疑惑。 “发电啊，哦，电这玩意是高层人用的，我们可用不起。”大爷说。 “多谢大爷了。”凌星点点头，与大爷告辞。 老人一脸笑意地离开了。 凯尔希拿着手中的银发，嘴角微微勾起。 “看来中央的那根柱子，的确是通往上层的手段。”凌星回到了车上，说。 “嗯，过去看看吧。”凯尔希说，手中的pda亮度已经被调成了最低。 “要没电了？”凌星问。 “嗯，电量不知道为什么掉的特别快。”凯尔希点头，“挺反常的。” “那我们抓紧些。”凌星说。 汽车再次发动，这次，目的地是承天柱。 又是数小时的车程，汽车停在了承天柱前。 “供奉物资请十天后来。”一道声音传来。 “看来，的确是和上层有联系。”凯尔希捏了捏下巴，讲pda和柱子链接，“奇怪，这接口居然和上次的古迹差不多。” “那倒是能省不少时间。”凌星点头，抬头看去，天际依然是黄色，模糊看不清。 “你们如果不是供奉物资，就请离去，休要在此停留！”声音开始显得烦躁。 “上层不是你们能觊觎的，停下吧！”恼怒的声音传来。 “噗呲！”凌星一剑将扬声器砍坏，看向了凯尔希。 “差不多了，这货也够烦的。”说着，凯尔希在pda上点了一下。 “滴，传输程序启动。” 一道蓝光从天而降，扫在两人身上。 随后，两人的身躯渐渐虚化，最终，消失在了荒原之上。 【272号避难所 5431层】 “唔，我们这是到哪里了？”凌星问。 “不清楚，不过，应该不是我们想到的地方。”凯尔希说，“还不够高。” 此地一片荒凉，和底层的金属地板一样。 “那就继续向上吧。”凌星说。 “好。”凯尔希点点头。 【传输程序启动中】 又是蓝光落下，两人再次消失。 【272号避难所 0172层】 “这是最高层？”凌星再睁眼，眼前已经是灯红酒绿的都市。 “不是，但，也不远了。”凯尔希说。 “为什么？”凌星疑惑。 “你没发现么，这里的人，和泰拉的现代人，差距已经很小了。”凯尔希说。 “你的意思是……” “这座古迹的最高意志，很有可能是个收藏家，每层都收藏着不同纪元的生物样本。” “还真是够恶趣味的。” “不过正好。”凯尔希说，“这里的物资够我们做不少emp了。” “嗯，那么，开始吧。”凌星说。 古迹内的电子系统并不高级，据凯尔希所说，她单手都能把这里的金融网吊起来打。 “虽然我不在意钱，尤其是古迹里的货币，但是我想说，看着一串的零很舒服。”凌星看着凯尔希创建的虚拟账号上的0越来越多，两只眼睛几乎变成了$。 “好了，我们动作快点，最迟48小时，这个账号估计就会被发现异常。”凯尔希说。 于是，用庞大的资金，两人开始疯狂搜集城内的emp材料。 8小时后。 “二位，我们老大请你们去坐坐。”一个穿着斗篷的男子突然拦住了两人。 “……”凌星一言不发，手放在了剑柄上。 “好。”凯尔希按了按凌星的手，点了点头。 斗篷男带着两人，一步一步走入了幽深的小巷，很快进入了一个酒馆。 酒馆的灯光灰暗，在角落的位置，坐着一个同样带着斗篷的男人。 “二位，欢迎来到“溯潮”。”男人说。 “不知先生找我们什么事。”凯尔希问。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们的名字，二位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么目的，自然意义自明。”男人说。 “这避难所不是‘溯潮’重工建的么？你们溯什么潮呢？”凌星问。 “呵，看来二位的确来自底层，连这份传承都忘记了。”男人失笑，道，“我们所溯之潮，谓之灰潮。” “‘灰潮’？” “一种纳米机器人组成的潮水，可以吞噬一切。”男人说，双手撑着，在暗黄的灯光下显得神秘十足。 “那么，这里的墙壁……” “这是‘溯潮’重工仿制的纳米机器人。”男人说，“但是，屠龙的勇者终成恶龙，被全人类寄予希望的‘溯潮’，成为了新的潮水。” “原来如此么。”凌星点了点头，的确，比起先前随手就能捏死的‘虫子’，后来遇到的烟雾难对付太多。 “新的‘溯潮’纳米机器人只有一个弱点——电磁脉冲。”男人说，“二位最近买了这么多的emp材料，用的还是突然冒出的账户，想必是从底层来的高手，参透了电子系统。” “你猜得很对。”凯尔希点头。 “那么，我们合作如何。”男人笑道，“我提供人手，你们只需要，帮我在瘫痪了‘溯潮’系统后，重新控制所有机器人就可以了。” “你打算成为新的‘潮’么？”凌星笑。 “差不多吧。”男人说，“你们当然也可以选择走出这个门，当做完全没有听过这件事，我们各走各的，但是这样，成功率会大大下降。” “来一百多层的路还不算难吧，有承天柱。”男人说，“但是到了一百层上，呵，一寸高度一寸血。” “那我们能得到什么？”凯尔希问。 “我会给你们仅次于我的最高权限。”男人说。 “那你的组织呢？”凌星问。 “不过一群走狗，随时可以舍弃，但是两位的才能，是我没有办法缺少的。”男人说。 “呵，真是，让人难以拒绝的条件，不过，若仅止于此，还是算了吧。”凯尔希说，起身，和凌星打算往外走。 “呵，二位就不打算去看看，这顶楼究竟有些什么？”男人笑，“我想，哪怕是未来的文明，都会感兴趣吧？” “……”二人的脚步停住，“什么时候行动？” “明日，日出之刻。”男人说。 “成交。”凯尔希说。 …… “老大，这两个，靠谱么？”斗篷男问。 “放心，若想要鱼儿上钩，就得舍得下饵，现在，鱼已经上钩，就差把水搅混了。”男人笑道。 ——分割—— 【‘龙’号驱逐舰】 “舰长，总部命令，明日日落前，到达***海域，日落后，向古迹发射大规模毁灭性武器。”通讯员说。 “知道了。”舰长叹了口气，点点头，“诸位，都回去睡个好觉吧，明天，我们要赶路了。” “是！” 海面上，分外平静，此时月亮已近乎圆形，海面上波光粼粼，诸国的军舰纷纷开始掉头，返航。 【绝密文件】 对于771号古迹，由于区域敏感，最终封闭措施决定为：使用大规模毁灭杀伤性武器进行饱和打击，周围海域永久封闭，具体执行交由炎国和东国相关部门，由联合国进行监督。 ——分割线—— 【272号避难所 0172层】 “二位，我们该走了。”昨日的男人在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的簇拥下，前来迎接凯尔希两人。 “好。”凯尔希点了点头。 于是，一行人上了车，并没有向着中间的承天柱行，而是相反方向。 “100层内的承天柱，都有大量‘灰潮’，我们没法走，所以只能另辟蹊径。”男人说。 车辆很快通过了一个园区，大门缓缓打开。 “二位，欢迎光临我们修建的，巴别塔。”男人抬手，凌星和凯尔希打开车窗顺着男人手的方向望去。 是的，一座黑色的塔，看不到塔尖，似乎一路向云。 “你们这座塔，到了哪里？”凌星问。 “第10层，有个密码门，打不开。”男人说。 “这么说，上面还有十层？”凌星问。 “嗯，不过解决密码门，剩下的灰潮地板可以暴力拆开。”男人说。 “那扇门呢？” “特殊材料，任何暴力手段都打不开。”男人说。 “了解。”凌星点头。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一个大门前。 “凯尔希，看你的了。”凌星说。 “干活。”凯尔希调下了车，拿着pda连上了大门，好在男人给pda找到了充电装置，不然今天也要困在这里。 “链接完成，开始破译。” “数字密码，而且，不限制输入次数？那就简单了。”凯尔希笑道。 自动随机排序，机器输入和验证的速度可远远快于人的手。 大约20分钟。 “67908984886889” “验证通过。” “好奇怪的密码。”凌星吐槽一句，随后，大门缓缓打开。 “接下来就是我的人的事了。”男人笑道，“100层内的层普遍高度不高，所以，直接切地板是最好的方式。” “二位等片刻便可。”男人说。 “不过先生，我还是想问问，‘溯潮’究竟是谁掌控的？”凌星问。 “是dr.蒙奇，哈，这货已经和避难所的网络融为一体了，等系统一瘫痪，估计就尘归尘，土归土了吧。”男人笑道。 “原来如此。”凯尔希点头。 后方的人拿着工具鱼贯而入，很快开始了切割的过程。 一点一点，很快，一个通道被打开，再重复，又上一层，很快，到达了顶层。 顶层是一个空旷的控制室，除了中间的控制台外，什么都没有。 “那么，开始吧。”男人说，看了看时间，嗯，下午3点40分。 “倒数10秒。” 凯尔希关闭了pda，电磁脉冲，这种便携设备开着肯定受不了。 “9” “8” “7” “6” …… “3” “2” “1” “砰！”集束emp炸弹被启动，无形的波动很快传遍了遗迹上下。 “好，下面就到你们表演了。”男人拍了拍手。 凯尔希打开了pda，接入了控制台，随后又是一阵操作。 30分钟后。 “呼，好了，现在只要录入生物信息就能拿到最高权限。”凯尔希擦了擦头上的汗说。 “很好，那二位，请你们交代遗言吧。”男人拍了拍手，边上的下属瞬间从背后拔出枪来。 “呵，卸磨杀驴么？”凌星冷笑。 “别废话，放下你的设备，滚下来！”男人吼道。 “这些都是你的下属？”凯尔希问。 “不然呢。”男人说。 “还真是‘忠诚’。”凌星将“忠诚”二字咬的很重。 “当然，他们都是我的心腹。”男人说。 “不过，他们真的不会背叛么？这可是一举成为整个避难所最高意志的机会。”凯尔希说。 “你休想挑拨我们！”一个下属高喊。 “我没在挑拨。”凯尔希举着手，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但是我想告诉你们，只要把手掌放在那个光屏上，就能成为避难所的掌控者，到时候，无论‘溯潮’，还是‘灰潮’，都会是你的。” “你……” “砰！”枪响了，击中的却不是凯尔希或者凌星，而是，其中一名下属。 “为什么……” “抱歉，我不想过走狗的日子了。”开枪者说，但很快，枪又响了，这次中弹的是男人，那位掌舵人。 “你这么敢！” “小六，你是我一手带上来的，帮我杀了老四，到时候我们一起分享避难所！” “砰！” “三哥，我” “砰砰” …… 很快，8人中6人倒在了血泊中，最先开枪的三哥，此时肩膀中弹，躺在小六怀中。 “哈，小六，三哥没看错你，放心，等我成了最高意志，你……” “砰！” “三哥，对不起，但，你说的，做人，要狠一点。”稚嫩的脸此时浸染了与之完全不相称的血迹，“喂，只要把手按上去，我就会成为最高意志，对吧？” “是的。”凯尔希笑道。 “砰！”又一声枪响传来。 “知道么，我平时，最讨厌的，就是背叛！”血泊中的男人站了起来，“你们为什么，不愿意等一等呢。” “我本来愿意给你们一生荣华富贵，”男人说，“但现在，一切，都被你们自己毁了！” …… “好了，蒙奇博士，苦情戏就请别演了。”凯尔希笑道，“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呢？” “的确是聪明人。”男人点点头，转过了什，胸口的枪眼，露出了黑色的金属，“但是别忘了，我与避难所融为一体，只要避难所的网络不掉线，我就是不死的。” “不错，所以，我想了个让你掉线的办法。”凯尔希说。 “emp？可笑。”男人说，“这种剂量，和整个避难所的服务器抗衡？” “不，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吧。”凯尔希笑着说。 “什么？”男人疑惑。 “太阳落了么？”凌星突然问。 “快了。”男人眼前浮现一个光屏，“所以，你们打算和太阳一起消失？的确是个不错的死法。” 两人身后，诡异的灰色烟雾浮现。 “‘灰潮’与‘溯潮’，都是你一手打造的，不是么？”凌星笑道，“的确，一个人太无聊了，所以需要找些乐子，这些克隆人，就成了你最后的快乐。” “哦？你怎么猜到的？”男人再次挑眉。 “显然，我最早进来的那个村子里面，根本就不是自然人，而是克隆人。” “还有之前的那些层，我都做了dna鉴定。”凯尔希说，“很多人的毛发内提取出了不少同样的dna。” “即使每个人的造型不一样，但是，不会骗人。”凯尔希说。 “精彩。”男人鼓掌，“不过，也该上路了。” “是你该上路了。”凯尔希笑着说。 “知道么？”凯尔希问。 “什么？”男人皱眉。 “我们炎国有句话。”凯尔希说：“东风快递。” “使命必达。”凌星接。 遗迹外，雷云上。 几枚弹头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夜空，穿越雷云，此时的阴云，哪怕再厚重，在高超声速的弹头面前，不过是一层纸而已，一捅就破。 弹头越过雷云阻隔，向遗迹的顶部冲去，就像远方的太阳，向着水天相接处行去。 “呵，你们以为，这些导弹能够摧毁避难所？”蒙奇博士不屑地笑道。 “我早猜到你不会担心。”凯尔希笑道。 “毕竟，上层的人居然还在用煤炭发电。”凌星说。 “怎么？难不成你们还有别的办法烧水？”蒙奇博士笑，那么不屑一顾。 “你听过e=mc^2么？”凯尔希笑。 “什么？”蒙奇博士疑惑。 “所以，你并不清楚这些家伙的厉害。”凌星笑道。 “凯尔希，我记得，为了找你，我没来得及看烟花。”凌星说。 “那就看这场吧。”凯尔希笑道，“这烟花，可比龙门的好看多了。” “嗯。”凌星点头。 “二位的遗言到此了？”蒙奇博士问。 “不，现在是你的死期。”凌星说。 “死神，来收人了。”凯尔希冷笑。 第一枚弹头终于亲吻了遗迹的墙面，眨眼间，一缕闪光自弹头内部迸发而出，随后，闪光越来越大，逐渐覆盖了整片天空，特别是，后续的弹头一同炸裂开来。 这的确是世间少有的烟花，代表着炎国巅峰武力之一的，核武器的光辉。 原本计划使用的是源石裂变弹头，但是，得益于守夜人的手段，强行将随舰的武器更换，这次的“龙”号，带的是崭新出厂的核武，也是泰拉最早的核武。 “可笑，我说了，导弹是没有用的。”蒙奇博士笑了，笑得很猖狂，但是很快，他笑不出来了，因为凌星和凯尔希身边的“灰潮”，此时已经化作了一地尘埃，他完全链接不上。 “我知道，你不怕电磁脉冲。”凯尔希说。 “但是，那也是当量的问题。”凌星补充。 “这不怪你，因为你的文明使用纳米科技后，没有点原子科技，就获得了无尽的煤炭资源，即使污染，也能依靠纳米技术解决。”凌星说，“也因此，你不知道，核爆会有剧烈的电磁脉冲。” “哪怕是之前我们搜集到的材料制造的emp放在一个点，再多100倍，也比不上这一枚弹头。”凯尔希说，“不过怕你吃不饱，所以，我们准备了10枚。” “那么，さようなら。”凯尔希说。 “さようなら。”凌星重复。 “不，这不可能。”蒙奇博士看着服务器一个接一个掉线，顿时手足无措。 他知道，不能关闭服务器，否则自己也会消亡，因为意识无法终止，但若不关闭，剧烈的电磁脉冲绝对会摧毁所有服务器的电子器件。 “不必努力了，这是来自星辰的降维打击。”凌星笑道，“毕竟核反应，本就是星辰的权柄。” 眼前的男人最终倒了下去，遗迹的墙面开始倒塌，不，应该说崩溃，化作飞尘一点一点落下。 地上的人也是。 “遗迹内的所有人，都是纳米机器人制成的，外面，全是克隆皮肤，dna来自蒙奇博士。”凯尔希说。 “嗯，我们也该回去了。”凌星说。 “天叔说来接我们。”凯尔希说。 “好。”凌星点头。 虚空出现一道裂缝，吞下了坠落中的凌星和凯尔希。 再睁眼，两人已经出现在了一处湖边——守夜人的疗养院院后的湖。 “看来，这次的风波，告一段落了。”凯尔希说。 “嗯。”凌星点头，看着湖水。 ——分割—— 【272号避难所】 核弹爆炸的光辉使得海域亮如白昼，一方的太阳落下，此处却升起了另一轮朝阳，尽管，这轮朝阳是短暂的，但至少，它说明，九天之上的力量也可被窃取几分。 神明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荣光，谁会是下一个呢？也许，正是天上的星辰。 …… 【湖畔】 “凌星，其实，我不大喜欢这种生活。”凯尔希说。 “嗯。”男孩点头，看着女孩的头发，被风玩弄着。 “比起这种东奔西跑，可能下一秒就失去的生活，我更喜欢平凡人家的柴米油盐。”女孩说，看着湖面，月光如水，眼前的地面早已不知是月光还是湖水，“这场烟火的确壮观，但，的确单调，没有龙门的五彩夺目。” “嗯。”男孩点头，他此刻注意到了女孩微微抖动的猫耳。 “我们的感情也一样。”女孩说，“波澜壮阔中生，但我并不喜欢什么乱世佳人，我向往的从来都是盛世太平，平淡一生。” “嗯。”凌星点头，视线聚焦于女孩头顶和夜空的交界。 “我有的时候很想，退出守夜人，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女孩说，抬头看向天空，“但是我已经身在其中，无法自拔了。” “嗯。”男孩点头，站在女孩身后，湖风送来了女孩身上淡淡的香气。 “这次也幸亏有你，否则，我可能也会留在那里吧。”女孩说，拿出了先前放起的手环，“就像这些叔叔们一样。” “嗯。”凌星还是点头，只是下巴险些触及女孩白暂的脖颈。 “所以，你喜欢这种生活么？”女孩儿转身，碧绿色眸子盯着男孩儿的眸子。 “什么？”男孩儿歪头。 女孩儿呼了口气，再度问道：“你喜欢么？” “我喜欢你。”男孩盯着女孩儿的眼睛，如是说道。 “唉~”叹了口气，女孩儿扶额，“风雨牛马不相及。” “记得么？”男孩保住了女孩，将他的视线引向了夜空，“我和你说过的。” “只要守夜人还在，”凯尔希说。 “星星就不会离去。” ——后记—— 272号避难所的“灰潮”尚未来得及扩散就被抑制，看来第***号文明又获得了一次喘息的机会。 的确，历史的灾难，终会被命运以历史的进步作补偿。 炎国在古迹中获得了新材料的样本及配方，获得了核武的进一步实弹数据。 这次遗迹勘探，于“群体”又或者说，“文明”，是成功的。 第248章 ·完结+感言「po1⒏homes」 血骑士的甲胄的确非常厚重，又或者说，他周围的减伤血雾十分强大，饶是强劲如同凯尔希的真实伤害，都无法对他造成可观的伤害。 终末的挽歌似乎成为了破局的关键。 锋利的斩马刀已如他的名字一样，是骑兵的天敌，闪着寒光的血色刀刃劈开血雾，砍在甲胄上，带起一阵火星，以及，留下些许划痕。 不要小看了这些划痕。 现在的血骑士，真正的本体已经不是里面的肉体了，而是外面的那具甲胄。 所以，对于甲胄造成的伤害，实际上比对里面的人造成伤害更加有效。 这自然不是凌星的本意，而是斩马刀的意思。 作为和不死骑士斗争了无数次的存在，他自然知晓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不死骑士，里面的“人”不过是一个躯壳罢了。 “呲吟！”斩马刀再度划开了一片铁甲。 “当啷！”甲片落地。 “吼！”不可名状的吼声传来，原先不可一世的血骑士终于露出了颓势，他开始后退了，且战且退。 与其说是打不过，不如说，是内心出现了怯意。 为什么？因为不死的存在发现自己真的有可能身陨，那么，恐惧自然是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啊啊啊啊啊啊！”血骑士，或者说，狄开俄波利斯，又或者说，血色甲胄里面的“人”发出了痛苦的吼叫。 甲胄开始一片又一片剥离，从男人的身上脱落，男人浑身是血，正如他的骑士称号一样。 “什么情况？”凌星手持斩马刀，将些许袭来的血雾斩开，然后后退数步。 “三阶段？”他内心想着，凯尔希则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 女孩儿纤细的手握住了凌星的手，随后，从少年的手中拿过了斩马刀。 “你不应该来的。”凯尔希说。 “你以为我还会和以前一样放任你们成长？”狄开俄波利斯，或者说男人冷笑，血色的甲胄已然完全脱落，凝集的血色雾气化为了一把巨大的长刀，一把偃月刀。 “这么早就按捺不住了？”凯尔希冷声道。 “反正都是最后一次了，死在这儿，不是一了百了？！”他笑道，狂笑。 天色突然昏暗起来。 “什么？！”凌星一惊，但是还没有反应过来，无边的黑色雾气向他袭来。 【绝对独立：豁免此次致命伤害！】 类似的字幕从自己视线的左下角出现了数十次，显然，如果自己是一个普通的泰拉人的话，刚刚，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呵，还没有用掉绝对独立么？看来我的确来早了。”男人笑道。 “你是谁？！”凌星手一招，九渊再度回到了手中。 “看来你还没有想起来。我本来应该在不可知之地等你们，但是抱歉了，我这次，不打算遵守和那个家伙的约定了。”他说，“不过，即使杀不了你的话，杀这只臭猫还是轻而易举的！” “你说什么？！”凌星再度一惊，但是男人已经不打算废话了，巨大的长刃一甩，血色的光芒向着凯尔希飞去。 “如果她死了的话，你会不会用绝对独立来换回她呢？就像以前的你做的一样。”男人笑着说，饶有兴致，仿佛劈死的只是一只蚂蚁。 “混蛋！”凌星看着血色的光芒彻底将凯尔希吞噬，但是他动不了。 周围的雾气似乎是发现了杀不了他，于是化为锁链将他绑在了原地。 “世界意志你个狗东西给我滚……” “闭嘴！”凯尔希的声音此时传来，从无边的浓雾中。 临光几人早已经被气浪掀飞出了裁决塔的范围。 “嗯？按照这个时间点，你应该……原来如此么，你也不是这个时间点的人。”男人露出了果然的神色。 “哼。”回应他的是女孩儿的冷哼，巨大的结晶龙此时站在了少女的身后。 mon3tr，完全态，不是那个看起来傻不拉几的结晶，而是，真正的结晶龙。 “凯尔希……”凌星呢喃。 “你真的以为只有你打算打破轮回？”凯尔希冷笑。 “既然如此，我们的目的一致，为什么不协助我杀了他呢？”男人提议。 “凯尔希！”凌星震惊。 “闭嘴吧。你也配挑唆我？”凯尔希皱眉，“凌星，保护好自己，其他事情交给我。” “……”凌星看着仰头看天的少女，她的声音不响，但是格外清晰，就像是在自己的耳边陈述一样。 mon3tr冲了出去，带着红色的利爪和男人的血色长刀碰撞，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但是mon3tr下一秒退了回去。 不是力道不够，而是它要回去守护凯尔希。 凌星看得着急，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紧急情况：陨星剑法全式解锁】 【提示：您的所有技能熟练度提升至满级】 【提示：九渊已进阶】 …… 凌星已经看不清楚下面的字幕了，磅礴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他能感觉到，这都是“前世”的记忆。 但那些“前世”，也确乎是他。 他看到了斯卡蒂，看到了陈，看到了塔露拉，看到了闪灵，看到了特蕾西娅，银老板，42姐……众人的面庞一一掠过，但是，唯独少了一个人。 凯尔希。 面前和男人缠斗着的人。 “啊——！”怒吼一声，凌星体内的真气喷涌而出，或者说，这不是真气，而是被浓缩到了极致的源石。 如果有人用血源石密度仪测试的话，就会发现，凌星体内的血源石密度已经到了100%。 但是源石并没有凝固，因为少年的体温很高，这些源石结晶已经液化。 “凌星——！”凯尔希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 战场上，失神的确是很致命的。 血色的长刃穿过了mon3tr的严防死守，在刹那恍惚的少女肩头留下了一道血迹，黑色的结晶顿时显露。 “你找死！”凌星目眦欲裂，周围的雾气瞬间被九渊燃起的火焰驱散。 少年高举着手中的长剑，如同剑引天雷一般，但是九渊叫来的不是天雷，而是天灾。 陨石，巨大的陨石在空中显露出了踪迹。 “呵，你真的有勇气发动这一招么？这样的天灾，至少半数的泰拉人会因此死去，你就愿意，牺牲一半的人，为了你们两个？”手执血色长刀的男人冷笑。 “别人的生死，与我何干？！我又不是计划生育的！”凌星爆呵，空中巨大的陨石开始坠落。 “可笑！你以为我这么容易死？！”男人说着，长刀向天空横斩，血色的刀气将陨石凌空砍爆。 “哼！”冷哼一声，九渊上的火焰又猛烈几分，向着男人发出数道剑气。 凌星欺身而上，将战团拉离凯尔希。 “凌星！”凯尔希怒吼，但是没有用，她已经走不动了，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结晶越来越密集。 “该死，偏偏这时候！”凯尔希咬着银牙，没有抑制剂在身边，矿石病剧烈感染，命悬一线。 “别死了啊，我还等着，你回来娶我啊！”菲林跌坐在地上，mon3tr发出悲鸣，但是组成他的结晶开始飞速消散。 …… 远端，凌星已经彻底迎上了男人，他采取了最原始的战斗方式——抛弃了一切技巧，只顾着劈砍，拳打，脚踢，乃至于嘴咬。 【绝对独立：豁免致死伤害】 …… 红色的字母不断跳动，但是凌星懒得去管，反正自己死不了，那就，用无敌来欺负一下最终boss吧！ 两人不知道打了多久。 周边的大地已经满目疮痍，哪怕以命搏命，但是，对方仍旧压着凌星打。 “凌星！”一道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别睡啊！” “什么玩意！”凌星摇了摇脑袋，但是就这么一个愣神之际，血色的长刀从胸膛穿过。 他剧烈地喘着粗气，疼痛的感觉早就麻木了，于是反手一剑砍向了男人，却是在胸口捅了一个大洞。 对方自愈的速度也很快。 ——外界—— “里面的战况很激烈啊，那就，让我加把火吧。”卢西特看着一个屏幕，将身后橙色的电子屏拿了出来。 他将凌星的名字输入了姓名栏。 “试试骑士新编·戒律吧，希望你上辈子屯了足够多的源石锭。”他笑道。 …… “……”乐正在弹琴，琴弦却断了。 “已经到了么？这么快？”她拿起一个红色的结晶，将之捏碎，“最后一份力吧。” 璀璨悲泣 如此的情景在各地不断上演。 ——分割—— 凌星喘着粗气，但是突然，他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注入了身体，抬手，剑已经出鞘，攻速，他的攻速到了很恐怖的程度。 男人也是瞬间被击飞了出去。 力度，攻击力度也增加了。 “给我死！”凌星说着，九渊上再度燃起烈焰，火红色的长剑从高空落下，扎入男人的胸膛，将之刺入地平线以下。 良久，远方没有任何声息。 凌星没有多留，他向着凯尔希的方向掠去。 并非没有补刀的习惯，而是，凯尔希在少年心中的地位更重。 “凯尔希，凯尔希！”心急如焚。 但是当满面尘土血污的少年落地的时候，只有一个看不清容貌的黑色石像。 矿石病感染者死去后留下的，证明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世界意志？我知道你在，你也知道我要做什么！”凌星对着苍穹吼道。 “确定么？你可以在这里逍遥……” “我只要她！”凌星吼道。 “可。”诡异的声音传来。 【提示：绝对独立已失去】 凌星感觉一阵脱力感传来，整个人向后倒去。 但是没有落地。 脑后是温暖的臂弯。 凯尔希。 “我不是……”凯尔希绿色的瞳孔中闪着泪痕。 “说好的，我们，不分开！”凌星的头发出现了一丝白色，他笑着，只觉得眼皮沉重。 “凌星！不要睡！”不知从何方传来了声音。 “我……”凯尔希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凌星却觉得胸口一痛。 “呵，看来我来得很是时候啊。”穿着绅士礼服的男人从远方缓缓走来，手中拿着一把冒着烟的源石铳。 “混蛋！”凯尔希目眦欲裂，mon3tr瞬间冲去，巨大的爪子将男人扎入了地里。 凯尔希的脸上沾染着鲜血，如同厉鬼一般，她怀中抱着凌星。 “无所谓，黑塔的使命，总算是完成了，哈哈哈哈哈哈！”男人露出了洒脱的大笑，随后，嘴中流出了鲜血。 服毒自尽。 “……”凯尔希看着怀中的凌星，跌坐在地上。 “你要，看着，这片大地，回，回……”凌星觉得眼皮开始沉重起来。 “别睡，凌星，别睡……”泪水，还是别的什么液体，凌星不知道，反正，湿漉漉的，鼻腔传来了酒精的气味。 奇怪，凯尔希随身会带着酒精么？ 如果是体香的话，也不应该这么明显才是。 “凌星，别睡！”像是凯尔希的声音，也有些像是另一个人的声音，总之，两股声音重合起来。 —2029年5月1日。 —蓝星 “强心剂注射！” “快！” “多巴胺70mg，去甲肾上腺素110，血纤维蛋白800……” “滴滴滴滴！” “滴——” “滴滴滴滴！” 心跳曲线跌平后突然猛地跃升，象征心律的曲线最终稳定了下来。 白色，无尽的白色，溺水的感觉，但是，浓重的味道不是水，而是，酒精。 “！”他猛然睁开了双眼。 icu的装饰取代了白色。 “醒了！醒了！”欢呼声响了起来。 “凌星。”女声传来，是穿着医生白大褂的女孩，凌星第一希望的是女孩儿是菲林，但是不是，非常正常，乌黑的头发，没有兽耳，带着口罩，不知道是谁，但是眼睛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欢迎回来。”女孩儿解下了口罩，露出了不苟言笑的面容。 “赵……赵彦希？”凌星试探道。 “嗯，看来记忆没有受到影响，等等我会安排人给你做恢复测试。”女孩儿说着，就离开了病房。 凌星看了眼周围，是一群医生、护士，看这情景，似乎是刚刚经历了抢救。 “……”凌星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之前的经历，是，梦？ 不，明明，明明那么真实的感觉，怎么可能是梦？！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那个世界，自己曾经生活了17年的世界，和这个世界，的确不一样。 比如，自己并不是家境显赫的富家子弟，比如，自己家根本不住那个地方，比如，自己根本不喜欢赵彦希…… 太多太多的不同，总结的话，两个世界，完全相反。 凌星很配合地做了检查。 一切正常，就像是，睡了一觉。 只是这一梦，便是10年。 凌星注意到了一边的日历。 “这是梦么？”凌星在内心问自己。 转入了普通病房。 “凌星！” 下午，温柔的女声从门口传来，进来的是一个略微发福的男人，和一个温柔的女人。 亲切感，这是，家的味道。 凌父的确也和梦中相反，他不善言辞，的确是严父的形象。 而那个插科打诨，就像朋友一样的凌父，和凌母是一样的。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么？！”凌母握着凌星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 凌父只是沉默地站在后面，但是眼中的确闪烁着泪光。 “妈。”凌星叫道。 “妈妈在，妈妈在。”母亲笑着说。 “妈，为什么，赵彦希……” “人家女孩子听说你病了，直接转了专业，学医，然后就来给你治病。”凌母说。 赵彦希大凌星一届。 凌星昏迷的时候，是赵彦希高考前一年。 没人知道女孩儿为了考上c9的医学系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把原先学考都是c的理科学到了那比天花板还高的分数线上面。 才把原先及格万岁的数学学到了140的程度。 没有人知道。 “……”凌星觉得愧疚感从内心传来，不喜欢赵彦希？梦中对女孩儿的憧憬的确不时影响着他，但是现在说喜欢？恐怕也谈不上。 心中最大的一块地方已经被一只猞猁占据了。 跟家长说终生不娶？可是，对辛辛苦苦养了自己17，不，25年的家长说出这种话，不是最大的不孝么？ 凌星一时有些失魂落魄的。 “妈，让我先自己待会儿吧。”凌星说。 “好，好，我们先出去！”凌母拉着凌父出去了，心思细腻的她自然看出了少年此时内心不对劲。 “咔啦！”房门再度被打开。 “我不是说……” “是我。”中性的女声传来。 是赵彦希。 “赵——学姐。”凌星看着女孩儿，她带着眼睛，五官精致。 “看上去你在昏迷的时候经历了很多事。”赵彦希说，坐到了床边。 “我，我不知道……”凌星说。 他把事情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赵彦希只是听着，不时点头，她的确是个很好的听众。 “真的像是做梦一样。”凌星最终说道。 “嗯，先调整调整吧。”赵彦希说，“或者，出去散散心。” “嗯。”凌星点头。 ——分割线—— 3天。 凌星去了很多地方，城市大大小小的角落。 十年已过，很多地方已经不是熟悉的地方，但是，也有熟悉的地方，比如，那家yj高中对面的咖啡馆，还在那里。 比如，图书馆，也在那里。 自己原先的小窝的确已经是另一户人家的家了，凌星没有去打扰。 凌星走在街上，眼中带着失落，城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这片大地并不吃人，但是也并不爱人。 或者说，这座城市。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学习？自己已经25了啊！工作？连高中毕业的文凭都没有，能做什么？工地搬砖都有机器人了。 难道真的让爸妈养自己一辈子？凌星不愿意。 他只是走着，漫无目的。 不知不觉，走到了熟悉的地方。 梦中世界的那个，家的门口。 凌星看着熟悉的大门，陌生的门牌号，猛然想起，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了。 他最终还是决定拜访一下这里的人。 “咚咚咚！”伸手敲门。 无人响应，没人在家。 等了半晌，他叹了口气，转身下楼。 楼梯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带着帽子的女人拾级而上。 本来没有什么，但是掠过女孩儿身边的时候，凌星顿住了。 女孩儿依旧向上。 “等，等一下！”凌星喊道。 女孩儿也停了下来。 她转身。 “有事么？”她问。 陌生的嗓音，的确不是。 “没，没事。”凌星摇了摇头，“打扰了。” 他离开了建筑，随便找了家咖啡厅。 点了杯抹茶拿铁，一边喝，一边看着车流绰绰。 咖啡很快便喝完了。 “唉。”叹了口气，凌星离开了咖啡厅。 他登陆过明日方舟，那个满潜的猞猁依旧在那儿，但是，已经不甚在意了。 毕竟，这不是他要找的人。 有时深夜，少年会一遍一遍听语音，但是立绘终究不会变成人站到他的面前。 “对了！我还有个地方没去！”凌星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 汉泰湖！ “妈，我要去趟俄罗斯！”凌星对着门外喊道。 …… “你带我去？”凌星看着赵彦希，略显懵逼。 “嗯。”拿着行李箱的赵彦希点了点头，“也算是治愈后观察了。我是医生，病人的……” “大恩不言谢！”凌星直接抢过了少女的行李箱，上了出租车。 “……”赵彦希迈步钻入了出租车内。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2天后—— 穿着厚重羽绒服的少年再度步入了熟悉的湖泊。 依旧的人迹罕至，依旧的，月明星稀。 橙色的篝火默默燃烧着，凌星一个人坐在火堆边上。 “唉。”少年又叹了口气。 “你到底在哪里啊。”凌星喃喃。 “你在找我么？”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凌星一惊，回过头去，却没有任何人。 “凯尔……”下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凌星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 熟悉的气味传来。 消毒水的味道。 “为什么……”凌星眼中的泪水开始打转。 “你说的，我们不分开，不是么？”她反问。 篝火默默燃烧着，身后的人走到了身前。 银色的短发，绿色的瞳孔，头顶标志性的猫耳。 凯尔希。 “我也试过去找你，但是你知道的，我和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不大一样……”凯尔希说着，“所以，我就只能来这里啦。” “毕竟，我们第一次也算是在这里相遇，不是么？”凯尔希说，眨了眨眼睛。 “相遇是离别之始。”凯尔希看着天上仅剩的几颗星星。 “但离别，何尝不是再逢之缘呢？”凯尔希转过身，伸出手。 凌星自然握住了女孩儿的手。 柔荑入手，宛若无骨。 四目相对。 “啾~”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