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环【游戏向】》 桃花笺 叁月初叁,公寓楼下的信箱塞进了一封薄薄的信。最开始你是没有注意到的,毕竟这年头,有几个用信联络呢?太低效了。 不知那信在那里呆了多久,今晚回家时你鬼使神差一般,上电梯前向信箱那边瞟了一眼,看见一点褐色的角从狭缝中露出来。你思考了两秒才确定那的确是你的邮箱。然后捏着那一角,有些费力地把信抽了出来。 撕开封口,粗糙的通用信封里是纯白的信笺,压着淡粉的干花。你只知道一个人有这样的雅兴,但他从未给你寄过信。他做的信纸都细细滤过杂质后风干,压在木盒里,不知最后都给了谁。 你抖开信,果然也没有称呼和客套话。细长的瘦金体,繁体,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你一字一句看,看到最后还难以理解。那人好像说他想起你,叫你回去看他。 玻璃窗外是叁月叁薄薄的雨雾,你站在潮湿冰冷的空气里,捏着那张桃花纸。 你早该知道的,你的小叔叔他很坏,坏到自己过不下去了,还要你管埋。 你胡乱把信塞到提包里,转身上了电梯。 小叔叔的葬礼在叁天后,你上周就接到电话了。本没打算去的。 葬礼在你童年时住的老屋,你不大记得那里,但隐隐的不喜欢那里。 你小时候不太聪明,八岁之前的事情都记不得半点,甚至小学有没有上过都记不分明。再有记忆时已经住了校,快快活活地一路高升,最后在京都落了脚。 骤然被童年找上门的感觉并不好受,你在床上翻来覆去,迷迷糊糊中睡着了,梦到了你的回忆中最远的地方。 你看到你穿着素白绵绸短裙,一双亮面黑色小雨鞋,扎着丫丫头,蹦蹦跳跳的。那是你第一次回老屋,奶奶捏着你的小手,撑着薄薄的伞穿过破败的灰色巷子。路上没有一个人,老旧的木门在风雨中吱吖吖地响。你踩着青苔石砖,一步一步就专往缝隙间的水坑里踩。 祖辈的老屋在远离村子的林子里。八岁的你站在这座百年的木屋前,只感到乌黑的压力。这老屋太大,太久,太过厚重。乌黑的瓦和雪白的墙,瓦缝间甚至没有一丝绿色。但偏偏是朱红色的大门,就像血红的口,叫人根本不想进去。 奶奶转着十厘米长地铜钥匙,一下下地扭,终于拽开了门。 门内站了个清瘦的男子,着白袍,站着院中的花树下。单手背着,像是等了很久。 奶奶牵着你的手把你往前带了带,说,这是你叔。 你抬头看这个比大不了多少的年轻面孔,嘴巴动了动,最后叫了声,“小叔叔。” 奶奶叹了口气,说:“也是,大不到叔字辈上。” 你站在奶奶身旁,一只手还捏着奶奶的裤腿。探出个头来盯着这个哥哥瞧。 他真好看,你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人。若奶奶不说,你还要想想这是个哥哥还是姐姐。他生的一副姑娘似的眉目。面皮白净,嘴唇都没几分血色。一双桃花眼狭长且微微挑着,自上俯视你,没有什么表情。 你就这样盯着他看,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最后他回望你的眼神已染上薄怒。 你忙低下头,躲到奶奶身后去。这时候你才听到,原来奶奶一直在絮絮叨叨地交代事情。刚刚与他对视的时候,好像整个世界都退隐了下去,唯有他的眉眼,在一片空茫中与你相望。 “怎么又穿了这件?”你听到奶奶问,“下雨天脏。白衣服染了泥点多难洗。” 小叔叔终于垂了眼,不再看你,回到:“马上就进屋了。” “把囡囡照看好。”奶奶最后说。 小叔叔回头瞥你一眼,你便撒了奶奶的手,跑去追他。 里屋黑洞洞的,潮湿阴暗,要你平时,绝不会想进。但现在你脑子里只有小叔叔弯弯的桃花眼,半分精力都没分给害怕。 你揪着裙摆擦干净手心的汗,去拽小叔叔的小指,任由他把你带到里屋去。 现在回忆起来,这就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你说了,你的小叔叔很坏,他从头,从见你第一面的二十五岁时就坏。 然后你就醒了,头疼得厉害。睡前忘记拉窗帘了,窗外是粘稠浓黑的夜色,无星无月。 后来的事,你虽没梦到,却还记得清楚。 你的小叔叔他给你讲了个故事。 你到现在还记得,他是如何瞟你一眼,在乌木的椅子上坐下,抿着茶叶吓唬你的。他本就有一副黑白分明的面孔和飘忽不定的嗓音,若是想专门戏弄你,你便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够碎。 但那天你还不知道他的可恨之处,非要缠他,缠他陪你玩。他被你闹得不耐烦,便坐下,说给你讲故事,就讲他自己亲历的故事。 小叔叔给自己倒了杯茶,托着杯底抿了一口,小指微微翘着,说不尽的矜贵。你趴在他膝头,被他横了一演,还是锲而不舍地抬头看他。 他看你不走,似是哼的一声笑了,放下茶杯问你:“你今年多大?” 你说:“八岁半。” 他便道:“好,那就讲个我八岁半的事。” 小叔叔说他也是八岁半第一次来这老宅,当时他哥出去求学,爹娘在田间地头跑,没人有工夫管他。 他就一个人在屋里耍。小孩子一个人也玩不出什么花子,没过两天,小叔叔就把屋子翻了个遍,腻了。 但还是得玩点什么。于是他就一个人蹲在后院花树下刨土,拿一把小勺子,贴着树皮向下翻土。快到傍晚了,再偷偷把勺子藏回去。 连着刨了几天,没想到真让他找到了东西。第叁天,小叔叔例行来到树下,一勺子戳下去,竟碰到了个硬物。不像是石头,敲起来催生生的。这东西闷闷的,敲起来咚咚响,感觉是个木箱子。 可能是个宝箱啊!于是小叔叔来了劲,没一会工夫竟让他挖出了脸盆大的坑。可他越挖越觉得不对劲,刚才勺子敲到的物体,却越挖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黑乎乎的木板,雕着花纹,摸一把似乎还有滑溜溜的釉质残留。 小叔叔想,绝对是要接着挖,但今天肯定挖不完,要是没赶在天黑前收拾好又得被爹妈骂。他想了个阴损的招,用小刀把木板划开,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一般人可能已经反应过来了,可小叔叔当时才八岁,死人都没见识过,更何况棺材。 小叔叔拿出他爹做木工的斧和凿,对着木板就劈了下去。一股腐朽的恶臭从破洞里冒出来,斧子上还带着点绿色的汁液,小叔叔不管这些,又是几斧子下去,硬生生破出了一个洞。 接着,小叔叔找来手电筒向洞里照,探过头去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闪光刚一开,他眼前一片白花花,定睛一看,只见洞里一张白森森的头骨睁着眼瞪他,眼里似乎还闪着鬼火,目光要多毒有多毒。小叔叔一惊,整个人向后摔了出去,不知磕到了哪里,当时就不省人事。 你听得背后发凉,紧紧揪着小叔叔的裤子,好奇又害怕地看着他。而小叔叔现在翘着腿,慢条斯理地抿着茶,却细细地回忆起来:“我不知道那骨头是谁的,反正不可能是人类的。那眼睛里闪着绿光,嘴巴尖尖长长的,倒像是黄皮子成了精。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我跑到院子里看,坑已经被填上了,就好像从来就没打开过一样。” “说不定就是你做梦。”你小声说。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小叔叔扫你一眼,接着说,“直到我晚上睡觉,听到院子里有响动。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大。我被吵醒了,却也也不敢起来看,就把头蒙到被子里。周围黑乎乎的,只能听到院子里的响声越来越近了,刷刷的声音,像是毛刷扫在地上。离近了,又能分辨出里面还夹杂着很轻的脚步声,拖得极慢,一下一下的。声音走到我门口时停下了。” “我蒙在被子里,只知道声音停了,却看不到发生了什么。我不敢出来,也不敢睡觉。闷在被子里干等。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被子外透进来微弱的光线,天亮了。鬼怪和妖物都怕太阳,到了白天我就安全了。我终于松了口气,爬出被窝。就在我刚刚探出头那刻,光一下子熄灭了,我耳朵边响起极其诡异的怪笑声,回头看,正是一张白生生的狐狸脸,嘴角开到耳根处,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正好照面贴我脸上。” 小叔叔这时候肯碰你了,他冰凉冰凉的手贴着你的背往上划,直到碰到你脖子上的皮肤,轻轻捏了捏。 你被他这么一撩,后颈皮都炸了起来,当时就吓得屁滚尿流,泪汪汪地跑去找奶奶告状。 后来从奶奶的只言片语和街坊邻居的闲话中拼凑起来,你才知道小叔叔这故事根本是扯淡。小叔叔是十岁被奶奶从戏班子领回来的。前十年他跟着戏班子天南海北地走,根本不可能来过你家院子。他编这出戏就只是为了唬你。 你虽然搞明白了这点,但还是给他弄出了心理阴影,从来不敢靠近后院那棵桃花树。你总觉得有只黄皮子妖婆睡在那底下,时刻准备拖你下去。 要说你小时候也欠,被他吓得叁天晚上睡不着觉,第二天还是撒着丫子去找他玩。你明着暗着被他使唤着干了不少事,最后还任劳任怨的。 你长大后回忆起来这段经历,还要痛心疾首:白白给他当了几年劳役,半分钱好处没捞到,还搭进去了自己的名声。 于是你看小叔叔愈加面目可憎起来。 你靠在墙上,看到墨汁渐渐淡下去,远方一点点青白升起。 那么远的记忆还是被你翻出来了,你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那么,最后一次了,要不要回去看看他呢? 解锁人物【小叔叔】 解锁场景【老屋】 祭台村 老家所在的村子叫祭台村,很偏,地图上找不到。 你用卫星地图定位,翻了好久,终于找到了老屋的实景图。俯视的视角让你感到有些别扭。你细细地看,慢慢将回忆中的景物都一一放了进去。 一时间你心情有些复杂,快十年过去了,这里的时光却好似停滞了一般,和你印象中一模一样。唯一的变化便是不会再有人坐在院里的花树下,哼一曲婉转的古调了。 你打开手机,预定了第二天的机票。算算时间,正好可以赶上参加小叔叔的葬礼。 订好票,刚想关掉电脑,你忽然发现有人在屋内走动。民用的地图无法清晰到辨认出细节,只是抬头的一瞬间,你的目光抓住了一片白色的衣角闪进主屋去。等了两分钟,却不见有新的动静。 大概是殡仪馆的人,你想。接到电话之后,你将后续的相关事宜全权交给了当地的殡仪馆,清付费用后就没过问了。想来应该是他们在收拾小叔叔的遗物。 决定了要回去,就得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你给人事部的小袁打了电话,告诉她,你最后的一个亲人走了,想回去送送他。小姑娘听起来比你还难过,连着安慰了你好几句,末了小声说:“就咱俩悄悄说啊,其实你不用急着回来的。设计部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一星期连着叁个申请回家办公的。我给你也整一个,你回去好好放松一下。” 小袁是跟着姐姐来公司实习的,身上还一股天真的学生气。每次看到你会笑得露出半边虎牙,脆生生地叫姐姐。听到她元气的声音,你的心情好了许多。 你问她:“出什么事了啊?” “不清楚。“小袁说,“我也是听姐姐说的,设计部最近都没几个人来上班了。” 你想了想,好像是很多天没碰到设计部的同事了。不过你自己也连着几天心不在焉的,身边的事都没怎么留意。 公司那边的事暂且不提,第二天的行程把你折腾得去掉半条命。 你大致还记得回老家的路,最快是从京都坐飞机到省城,然后乘大巴到离老家最近的镇子。这镇子叫元西镇,是你上中学的地方。当时你和同学搭伙坐牛车,得颠上大半天才能到家。 而现在早就没了牛车,你只能打的。 司机师傅是个四十岁开外的富态男人,听你说祭台村,显出几分茫然的神色:“祭台村?啥子祭台村?” 你只知道牛走的土路怎么走,不知道开车怎么去,于是打开导航给他看。 司机盯着手机研究了半天,道:“姑娘,不是我为难你,但这不是给车开的路哇。我这送你一趟,车子得废喽。” 这时已经下午五点多了,车程至少要两小时。若是现在还不出发就太晚了。 你磨破嘴皮子好说歹说,司机最后终于答应你,开到实在走不下去的地方,就放你下来。 上了车,司机就和你聊了起来。他说自己在元西镇呆了快五十年了,周围大大小小的村子早就摸了个清楚。可这祭台村,还真没听说过。 你心下觉得古怪。在你印象里,和你一同出来求学的还有一个男生,你们在镇子里的朋友也不少。而且祭台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子,可能比其他村子小上一点,但也不闭关封锁,怎么会没听说过呢? 你们聊着聊着,慢慢开出了国道,路面也渐渐变得坑坑洼洼起来。这条路一看就没通过车,也存心不想让车通过似的,大大小小的坑不断,司机被颠得话都说不清楚。没办法,你只能下车自己走了。 此时已经到了黄昏,西边的天空变得火红,四周的景物都染上了一抹橘调,让人感到有些目眩。乡间田野寂静无风,草木在这夕阳下皆沉默地垂着头。 没走几步,你看到路边站了两个男子,一个魁梧,一个清瘦。都背着大大的登山包,背心绑腿加越野鞋,行头看起来很专业。他们身后停着一辆越野,车左边的高壮男子正抱着电脑,在屏幕上滑来滑去,不知道在做什么。而旁边戴着眼镜的青年先看到了你,向你走过来。 你警惕地停下脚步,皱起了眉。 看到你的反应,他有些尴尬似的停下,挠了挠头,就站在叁米开外对你说:“那个,我们没有恶意。我叫齐川,这是我哥,也是我同学,齐青。我俩都是A大地质学院的。来这儿就是做暑假作业,勘测地形。我们刚刚走到这儿,信号就断了,GPS又恰巧坏了。” 你掏出手机,果然一格信号也没有。 他露出一副“现在你信了吧”的表情,继续说:“我们不想回头,但没地图又没法继续走,就想向你问问路。” 你沉默了一下,说:“前面的祭台村正好是我家。我有离线地图,也可以给你们传一份。”你和他连了蓝牙,把地图包发过去。 “太好了。”齐川打了个口哨,回头喊道,“哥,咱俩有救啦!” 齐青走过来,摁了一把弟弟的脑袋,向你道谢,然后礼貌地问你需不需要搭车。 刚刚下车你就查看了地图,这里到村口只有两里路,十来分钟就可以走到。于是你摇摇头,说想慢慢走,看看周围的风景。 “你说的对。”站在旁边的齐川说,“正好我也想走走,顺便熟悉一下环境。” 齐青理解地点头,接过弟弟的背包,返回车里。 齐川向你走了两步,问:“一起走吧?” 你点点头,没有阻止他的靠近。 其实能碰到这两兄弟你是有一点开心的,相比多年不见的乡亲,这两个大学生反而更让你觉得亲切。一路上你都在想小叔叔的葬礼,还有已经生分了的邻居。小叔叔走后,这里就再没有你熟悉的人了,不知道葬礼能不能顺利进行。 好在和齐川聊天让你很快放松下来。有的人就是自带一点欢脱的气场,和他们说话你很难不被感染。尤其是齐川讲起学校的趣事,圆圆的眼睛便眯起来,眸子里像撒了星光,隔着眼镜都看得分明。 你和齐川说说笑笑地走,齐青慢悠悠地开车跟在后面。正值初春,天黑得早,黄昏的余晖短暂地绽放后很快消弭,短短十几分钟,天色迅速暗下去。靛蓝的夜幕下,你看到了村口的牌楼和两只石兽。 这两只石兽算是你们村的标志,其他地方都是石狮子守门,而你们这里不一样。小叔叔原来告诉过你,家家户户门口,以及村口这两只石兽,左边是囚牛,右边是狴犴。 【解锁地点 祭台村】 你伸手指石像,说:“看到了吗?我们到了。” 齐川刚要回答你,一声凄厉的高音生生劈开空气,从村后炸起来。 是唢呐? 你怔了一下,葬礼开始了?可葬礼不是在明天吗? 哪有叁更半夜出殡的?! 解锁人物【袁元】 获得cg图【袁元来电】 解锁人物【齐川】 解锁人物【齐青】 获得cg图【狭路相逢】 月食 你撒开腿向村后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只有跑快一点,再快一点,身后齐川喊你的声音也被你无视掉了。 唢呐的音色凄冷裂石,音调极高。你一边跑一边听这声音,它和心脏充血搏动的声音混在一起,你整个人像被捏住了一样,有种失重的恶心感。 高高的丧幡一点点靠近,爬过一个大坡后,你终于赶上了出殡的队伍。只有不到十个人,抬着棺材沉默地行进,就连最前方吹唢呐的,也低垂着头,一步一步慢慢地走。 你快跑几步,站在一行人前面,拦住了他们的路。 一行人被迫停了下来。最前面吹唢呐的男人也放下了唢呐,看向你。他上半面孔被白布遮住看不真切,你只能感受到他如蛇一般冰冷的目光。他年龄应该不小了,法令纹极长极深,衬得微抿的嘴更加不悦和刻薄。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紧盯着你。你硬着头皮问:“说的是明天出殡,怎么就突然提前了?” 唢呐男冷冷地说,“我们这儿的习俗就是这样。白事从今晚办到明儿早,就算是明天的。” 你眼看要发火,旁边一个敦实的男人急忙上前来劝:“姑娘姑娘,是我的问题啊。我忘了你走的时候小,还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是叔没说清楚,叔给你说个对不起啊。” 你看了他一眼,印象中没有这个人,况且他这样一上来就自称你叔的行为,让你非常不适。你没有接话,只见他虽然给你陪着笑,但暗自给唢呐男使了眼色。唢呐男会意,举起唢呐,凄凉的唢呐声又响了起来。 不对劲。 你说不清为什么,但冥冥中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见你仍挡着不动,胖男人有些急了,道:“姑娘,叔知道你不痛快,可出殡是大事,错过了今儿个吉日,耽误了下葬,你叔走都走不好。” 最后几句话分明已经带了威胁,颇有种狗急跳墙的意思。 你说:“你们的失误我也不追究了,但我小叔叔一辈子没怕过怪力乱神,我也不信错了时辰他就走不好了。我如今这么最后一个亲人也走了,不能多陪陪他的话,我下半辈子都过不好。葬礼推后一天,我可以加钱。” 语毕,胖子和唢呐男的脸就黑了下去。唢呐男不耐烦地伸手抓你,胖子也没说什么了。 这正验证了你的第六感。不管他们想做什么,今晚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唢呐男的劲不小,但是你足够倔,压住重心,半步不肯让。 “干什么呢!” 就在你们僵持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齐家两兄弟。 见你还有同伴,唢呐男哼了一声,卸了力道,恶狠狠地瞪你一眼。 胖男人搓着手,似乎想开口说什么,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闭上了。他忌惮地看看齐川和齐青,转身指挥众人起棺返回。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齐青和齐川跟在你后面,一起回到了老屋。 胖子带领的人进院放下棺材就走了。你去关院子的大门,看见唢呐男站在刚才起冲突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看着这边。于是你又加了一道锁。 齐川站在你背后,说:“本来以为你很谨慎的,没想到还敢和他们硬刚啊?” 你叹了口气,给他大概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齐川嗯了一声,又笑嘻嘻地问:“都进家门了,不如请我们留宿一晚上呗?” 你没有犹豫,很干脆地答应了。他反而还有些惊讶:“你不怕我们对你图谋不轨啊?” “你最好不要。”你说,“我带了刀和电击器。” “你真的是……”齐川一时语塞。 “即使带了再多武器,请陌生男性回家过夜都是不安全的。”一直没有做声的齐青突然说:“以后不要这样了。” 你点点头。但毕竟现在是特殊情况,外面那个不怀好意的唢呐男比两个男大学生要恐怖多了。 老屋虽老,但空间管够。向上回溯几百年应该是清朝,老屋便是当时合院式的布局,一进院,一户一宅,共13间房间。除过奶奶,小叔叔和你原来住的房间,后罩房还有好几间闲置的屋子。 你很容易就找到了叁间相连的房间,简单打扫了一番,便请两兄弟住进去了。其实也没什么打扫的,小叔叔一直把老屋保持得井井有条。 这才九点刚过,你无心睡眠,在院子里闲逛。小叔叔养的花草都生得茂盛,尤其是院里的桃花树,花期一直从初春到盛夏,叫你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正是叁月,花树枝干已经准备好了小小的花苞,应该很快就开了吧。 只是小叔叔看不到了。你的目光落在树下漆黑的棺椁上,有点头疼明天会不会再被为难。 你想起那个胖男人,忽然站起,向后屋跑去。齐青和齐川正再井边洗漱,看你急匆匆的样子,都抬头看你。 “你们有没有黄历?可以查吉时吉日那种?” “现在哪有人用老黄历啊?“齐川嘴里含着泡沫,努力吐槽。 “我有。”齐青掏出手机,打开一个软件给你。 “哥你厉害啊。”齐川含糊不清地说着,凑过来和你们一起看。 你翻到今天的日期,叁月五日。 叁月五日【日值岁破,大事勿用】:宜求医求嗣,忌安葬修坟。 你们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把手机还给齐青,你转头回自己的屋子,这事情太怪了,你脑子里一片混乱。 齐青跟了上来,把你送到门口才说道:“你……你别太难过,明天我俩也可以抬棺。” 你被他这么一说,扑哧一声笑出来,齐青惊讶又不解地看你。 你摆摆手,没法跟他解释那幅画面是多么凄惨又好笑。小叔叔大概做梦都想不到,给他送终的人是这么奇怪的阵容吧? 你笑着说:“别担心,我没事的。” “可刚刚那些人......”齐青皱着眉,还想劝你,被你打断了:“天亮之后的事都好说,现在最关键的是今晚。” 齐青听明白了你的意思,他点点头,道:“交给我就好。” 你笑着向他道了晚安。 你们没有人抬头看看夜空。 今晚的月亮像圆圆的眼睛,正缓缓闭合。 解锁cg【夜殡】 花好月圆 你做梦了,你很清楚。这是梦里。 身上是蓝白相间的高中校服,面料有一点点扎,压在你身上,很热。你扶着床坐起来,衣料和身体摩擦的感觉异常清晰,拉开拉链向下看,校服里空荡荡的,乳尖被摩擦地立起来了,颤巍巍地顶着拉链口。 里面竟然是真空的,你急忙把拉链拉好。不出意外的话,下面应该也没有穿内裤。你已经感受到腿心粗糙的刺激了。 你觉得有些热。坐在床上,有种半梦半醒间恍惚的抽离感。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在梦里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吧?带着这样迷茫又好奇的心情,你不慌不忙地四下打量起来。 这里是小叔叔的房间,和你房间的布置大相径庭,带着一股典雅的韵味。床,书桌和衣柜都是雕刻繁复的红木,在昏暗的夜色中透出点莹润的木色。书台上点着支红烛,一滴烛泪半挂,火光勉强照明书桌。 高中的时候,你低头想,似乎就不太回家了。每年寒暑假留在学校的同学很多,你回家也无事可做,索性也就留校了。就算回来了,也是匆匆收拾好下次的行李,住不了两天便又走了。 小叔叔从来不问什么,也从来不帮你收拾。你去找他他便陪你说话,但大部分时间你都想不起他。后来办了银行卡,他甚至都不用当面给你生活费了。你们更难得见上一面。 他的房间原来是这个样子吗?你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小时候的你几乎天天和他腻在一起,他被闹烦了就讲故事吓你,练就了你一颗刀枪不入的坚强心脏。后来你住校了,你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到现在,不知都多少年没见了。 所以这个梦是用来修补你们破碎的亲情的吗? 在你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看过去,一个高挑的黑影站在门口,不动,也不说话。窗外的月光白盈盈的,洒在那人背后。乌黑柔顺的长发映着清辉,散在他身侧,叫你看不清面孔。 “阿逸。”他叫你。 声音低低的,在静谧的月夜中几不可闻。尾音拖得有些长,轻飘飘地回荡在空气里,最后消弭在唇齿中。 你的喉咙发紧,从前怎么不知道小叔叔的声音这么好听呢? 是了,他是唱戏的,嗓子本就是练过的。 “小……”一开口,你发现你的嗓子像是卡住了似的,低沉嘶哑。你急忙收声。 小叔叔轻笑一下,抬步走来。 你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却被他扶住。不知道为什么,你心脏跳得厉害,是荷尔蒙和肾上腺素的共同作用,你的脸也烧起来。 一只微凉的手挑起你的下巴,强迫你抬头,你低垂着眼,不肯看他。 竟然会对着自己的小叔叔脸红,你实在是疯了。你竭力压制自己躁动的心脏和疯狂分泌的荷尔蒙,脸却越憋越红。 小叔叔在你头顶闷闷地笑,笑得手指都发颤了。他俯下身,在你额头印下一个吻。 你惊诧地抬头,却看到他脸上还带着未净的妆,比平时更艳几分。 “我,我可是你的亲侄女。”你结结巴巴地说。 “那又怎样呢。”他另一只手揽住你的后腰,语气轻柔但不容反驳,“我们本就是彼此的。” 他俯下身,头埋进你的颈窝,叼住你脖颈上的一块轻啄啃咬,你周身都酥了,双手搭在他肩上,推拒的力气渐渐松懈。 他终于抬起头,口脂都被蹭花了,更显得妖媚。他的声音有些委屈:“况且我们都要成婚了。” 什么? 一阵天旋地转,是小叔叔他顺势将你推到在床上。 他直起上身,半跪着俯视你,一手压在你胸口,让你看清他身上鲜红的喜袍。低下头,你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也换上了喜服。你张开口,却不知如何反驳。 小叔叔便伸手去挑你的衣服,他指尖划过领口,探进衣服,所及之处像通了电一般,激起一阵颤栗。你撇过头,不去看他。 窗外正是满月,银盘在行云间浮动,月色如絮。光辉斑驳,洒在花园的草木上,山茶花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花好月圆。”他停下动作,垂眸望你。乌黑的眼中流着温柔的光,问道,“良辰几许。” 你望进那双桃花眼,终于忍不住想,不过是场梦罢了。 于是你迎上去,圈住他的脖子。 “喂!” “醒醒!” “醒醒!” 上一秒你还在小叔叔微凉的怀抱中,下一秒怀中一空,温度忽然被抽离。 你茫然地睁开眼,看见齐青近在咫尺的焦急面孔。他见你醒了,松了口气,抓着你肩膀的手松开,眼神飘忽了起来。 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睡衣已经撩开了大半,脖子麻麻的,红印还没退。 你忙把衣服拢好。这才看到齐青另一只手还抓着昏迷不醒的齐川,他脸颊通红,喘着粗气,还时不时呜咽一声。 齐青尴尬地给你解释:“你俩都被人下了药。我赶到时就立刻把你俩分开了,没发生什么。” “我没事的。”你摆摆手,眼神点了点那边,“还是先去叫醒你弟弟吧。” 还好还好,你暗自想,刚刚梦里的事情更刺激。幸亏你没翻进棺材里把小叔叔非礼了。 旁边齐青抓着齐川的肩膀摇,动作很不温柔。 齐青终于缓缓醒过来,转头看向你,声音还有睡醒后的嘶哑:“姐姐?姐姐我们……” 话到一半被齐青在背上狠狠地拍了一记:“还没睡醒?” 齐川被他拍的弯下腰,过了两叁秒才把头抬起来。他先看到你,像是被烫了一样把目光扭开,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齐青站起身,走到你们两个前,从头讲起:“睡下后不久我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我追出去,看到个黑衣男子,一米七出头,体格消瘦但身形灵活。追出五十多米后,他进到屋后那片密林里。” “是的。”你点点头,说:“我家再往后就全是森林了。除了自然保护区还有大片的未知区域,连村里的猎手都摸不清地形。还是不要去的好。” 齐青接着说:“我回来查看了物品,没发现被翻乱的迹象,便睡下了。但没想到他这趟已经给你俩下了药,估计是等药效发作时再来取物。” “这是什么神经病啊!”齐川喊道:”怎么给人下那种药啊……”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齐青狠狠地剜过去一眼:“就是普通的安眠药,谁知道你有梦游的习惯。” 齐川像鹌鹑一样把头缩回去,乖巧地不说话了。 你清清嗓子,举起手:“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呢?按理说,那个人第一次是来下药,现在药效发作了就又该来了。” “是。”齐青回答,“我们现在只有等。你撑得住吗?” 你点头。 他接着说:“那我们就分头行动。齐川留在这里看好我们的行李,苏逸和我守在院前的主屋。那里看得见庭院也看得见卧室,无论那人去你叔叔的棺材那里还是他的的屋子,我们都可以及时发现。” 你问道:“齐川你还好吗?要不要我们一起守在后面?”相比齐青,你总觉得齐川更小一些,忍不住多照顾他。 齐川拨浪鼓一样疯狂摇头。 “不用担心他。”齐青冷冷地说,“我们两个当初都练过武。” 好吧,差点小看了他。你起身和齐青一起向主屋走去。 一路无言。 你在想,小叔叔他也会一点功夫,在他给你讲的某个他的“亲身经历”里,学戏之初便要练武。不过他练的也就是些花拳绣腿吧,没什么用。 那些人到底图小叔叔什么呢?小叔叔最值钱的便是他那张脸和嗓子了吧,当年他一直是省剧协的主席,担着名头却不做事,不做事也得了名头,可见他还是有些水平的。十几岁之后他就不唱戏了,非得重大的活动才能请得了他出山。 小叔叔没什么积蓄,他的遗产已全数转交给了你。你看了看,比你自己的还少。那张好面皮和一把好嗓子也随着他的死亡消逝了。他还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呢? 你一路走,一路想,越发现自己对小叔叔知之甚少。要是这次下来能更了解他也不错,你想。 说起来,你高中的时候,他留过长发吗? 竟然是想不起来了。 获得cg【洞房花烛】 双身 齐青背对窗户,在桌角半坐。双臂环抱,手中握着一把越野用的短刀。他贴身穿了一件黑背心,斑点纹黑裤,腰间挂了个小巧的工具包,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背对着月光,更照出他干净利落的身形,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就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猎豹。 你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好,两人面对面的姿势可以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齐青低头看你,他的影子像怀抱一样将你完全笼罩。你们现在的姿势非常微妙,让他控制不住生出危险的心思。他掌握绝对的主动权,战略上的高地,你的任何动作都可以被他轻易捕捉,轻易控制。 夜晚一片宁静,齐川好像出来接了一次水,此外再无其它动静。他其实并不担心那黑衣人,经过上一次的交手,他差不多估计到了对方的水平,自己一个人对付他就绰绰有余。 只有眼前的女孩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齐青舔了舔嘴唇,几番想同你说话,思考良久,仍不知如何开启话题。他性格偏沉静,又没有什么和异性相处的经验,想安慰你却不知如何开口。本是担心你对齐川心怀芥蒂才提出和你一同,不知何时变了味。他想起你和齐川一路嬉闹,言笑奕奕,不由生出几分羡慕。 “别担心。”他终于说。声音干巴巴的,刚出口就后悔了。 你闻声,抬头冲他笑笑,又归于无言。 不知等了多久,你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睡意一点点袭来。 “一个 分成叁,便要分两半。” 忽然院里传来一句清晰的童音。嗓音甜甜的,唱着欢快的儿歌,一句一顿,节奏分明。本是可爱是声音,但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只有说不尽的诡异。 你瞬间就被吓清醒了。 齐青和你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异。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你们的预期,只能静观其变,小心为上。 齐川一指竖在嘴前,另一只手指向窗外,示意音源,同时慢慢俯下身,蹲在你身旁。 窗外儿歌不断,其中夹杂着咯咯的笑声和滴滴答答的敲击声,像是在打节拍一样。音源不断变化,一直在院中转圈。 “一个分成叁,便要分两半。 一个藏在南,两个躲在北。” 后罩房是花园以南,主屋在花园以北,正好对应你们的位置。 随着笑声渐渐靠近,敲击声也越清楚。你和齐青蹲在桌下,透过余光看窗外。 先是一大片阴影,挡住了所有光线,齐青在你前面,先看到那东西。他身子一僵,左手绕到你身后,捂住你的嘴,右手按住你的肩膀。 你正不明所以,下个瞬间便看到那巨大的异形从窗户上方探出头来。 你瞪大眼睛,紧紧摁住齐青的手,免得自己叫出声。 那是一个蠕动的长条肉块,足有四米长。顶部绑着一个粗糙的木质女童面具,油彩已经花了,红漆从空洞的眼孔划下,流进大笑的嘴里。 小小的面具遮不住的是下边几百只乱转的眼睛,大小各异,镶嵌在软乎乎的白肉上,同时向四周迅速转动,比恐惧更多的是恶心。 它没有嘴,从腹腔中发出声音,只有近到这种距离才能听清其中不自然的电流声。 怪物将上半身凑近窗户,密密麻麻的眼珠贴在玻璃上,留下一串恶心的粘液。 它一边看一边唱:“两个,躲在北!” 你身子努力向后缩,将自己压进齐青怀里,企图获取一些依靠。齐青用了些力,将你抱的更紧了。他的呼吸扫在你耳边,心跳快而有力。 你们这样依偎着,在心中祈祷怪物快些离开。 怪物将屋子巡视一遍,没有发现你们的踪迹。正要离开之时,你的手机响了起来,欢快的调子充斥着整个房间。 那瞬间,上百只眼睛同时看向桌下,紧紧盯着你们。怪物发出女童银铃般的笑声,大叫:“找到你啦!找到你们啦!” 巨大的肉怪重重地撞上玻璃,一边撞一边怪笑:“陪我玩!陪我玩!” 玻璃很快就出现了裂缝,眼看就要被撞碎。齐青护住的的后脑,一翻身滚出了桌下,在怪物破窗而入的前一秒逃出了主屋。怪物庞大的身躯摔在桌椅上,木制的家具顷刻破碎,参差的木条扎进怪物的血肉和眼睛里,浓黑的血花飞溅,恶臭的味道迅速蔓延开。怪物顿时哀嚎起来,锐利的娃娃音震得人耳膜生疼。十几条蜈蚣般尖细的腿在空中挥舞,激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快走!”齐青拉起你就跑,你们慌不择路地向前跑,刚拐过走廊就见同样神色匆匆的齐川大步跑来。 “哥!你们还好吗?”齐川神色慌张,气喘吁吁。“我们快走吧,那玩意儿我们肯定对付不了。” 齐青点头,道:“车钥匙在我包里,我去后面取。” “我带了!”齐川不知从哪掏出一串钥匙,在空中晃了晃,“走吧!“ 你们没有犹豫,返身跑向屋外,再一次经过主屋时那怪物还在窗户上卡着,哀嚎声已经停下了,它换了种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哭声,对你们哭叫道:“哥哥姐姐,可怜可怜我吧!我太疼了!” 模仿得惟妙惟肖,听得你头皮发麻,两步并作一步快速跑了过去。 齐青拉着你的手,你拽着齐川。在将要经过门框时,齐川忽然紧紧地拽住了你的手,停了下来。你不明所以地看向他,齐青也被迫停下脚步,回头怒骂道:“干什么呢,你不要命了?” 齐川低着头,在背光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他一步一步地后退,向着怪物的方向靠近。你急忙松开他的手。 他站的位置已经很靠近窗口了,怪物的后腿几乎可以碰到他。他在怪物面前停下,说道:“哥,既然都把它牵制住了,为什么我们不顺势杀了它呢?” “你发什么疯?”齐青和你站在垂花门外,他急躁地低吼:“快点过来,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别着急啊。”齐川站着不动,从口袋掏出把刀,挂在指尖转圈:“哥,它现在已经被卡住了,我们俩一起,肯定能杀了它。” “你想,我们半夜能逃到哪里去?他要是挣脱,必定会来追杀我们。”齐川接着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这个麻烦岂不更好?” 怪物像听懂了他的话一样,害怕地哭了起来。诡异的童声吵得人头疼,齐青气急,大步上前去拉齐川。 齐川一闪,躲开了。兄弟俩面对面站着,怒视彼此,互不相让。场面一时僵持起来。 “你知道我说得对不是吗?苏逸也可以帮我们,她带了电击枪。”齐川这时回头看向你,目光中带着温柔的规劝,“你会来帮我们的,对吗?过来把电击枪递给我好不好?” 你被怪物聒噪的哭闹声吵得头脑发胀,齐川平和的语气让人忍不住去相信。但还是有哪里很奇怪,再想想,好好想想。你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对齐川说:“你说得对。我和你去,好不好?” 齐青恼了:“你又胡闹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杀掉那玩意……” 你没有回话,拽住他的手指把他往后扯,让他不要打扰你。再问一句,或许再问一句,你就知道这个齐川有没有问题了。你说:“齐川,电击枪放在房间了,你把刀给我,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齐青冷笑一声,问:“我为什么要把刀给你?” “因为你会武功,我不会。我有武器帮你才更方便。不是吗?” 齐青这时也意识到了弟弟的不对劲,轻轻回握住你的手,等齐川的答案。 齐川站在阴影里,微长的刘海垂下,挡住了眼睛。你只能看见齐川的嘴角仍保持着僵硬的笑,下颌线紧绷,如同坏了的机器。 半晌,他再次开口。这次的声音变得陌生怪异,音调毫无起伏,说:“那就给你吧。” 话音刚落,就将刀向窗口甩了出去。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刀身在碰到窗框时瞬间爆炸。在火光与怪物痛苦的叫声中,齐川嘴角勾起一个笑,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了。 你们同时意识到了他的意图。怪物翻滚着身体,血淅淅沥沥流了一地,但已经从桎梏中解脱,挣扎着扑向你们。 齐青将你一推,向相反的方向跑去。怪物用尖细的嗓音嚎叫着,追他而去。 这个是假的,那真正的齐川还在后面!齐青为你引开了怪物,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确保齐川的安全。 获得cg【死里逃生】 获得cg【真假齐川】 你最怕什么? 你跑去他晚上睡的那间房子,一进门就发现昏睡的齐川。 “齐川!齐川!”你着急地叫他,恨不得扇他几个巴掌,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得着! 齐川在梦中也不安宁,他皱着眉喘气,不安地摇着头。忽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你,眼神放空了一刻,继而挥手把你推开,盯着你的眼睛问:“你是谁?” “我是苏逸啊!”你抓住他的肩膀,喊道:“你哥现在有危险!” “我哥有没有危险我不知道,但你现在惹上事儿了。”齐川抓住你的手反绞在身后,凶狠地问,“说,你把苏逸弄哪儿去了?为什么给我下药?” “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吧你齐川!”你被他狠狠压制住,狼狈地挣扎着。 他一手制住你的双手,另一只手拽住你的头发让头微微扬起,眯着眼在你脸上巡视。 这样的姿势让你感到羞恼,你长出一口气,控制好情绪,问他:“若我要害你,趁你睡觉时下手不是更好,把你叫醒做什么? “我知道你可能遇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和齐青也是。如果你不信,和我出来看一眼就知道了。“ 齐川怀疑地盯着你,慢慢松开了你的头发。你没时间和他磨叽,任他抓着你的手不放,问道:“你有车钥匙吗?” 齐川点点头。于是你说:“那就和我出来吧。” 来到屋外,不用你多解释,齐川便放开了你。院子里的景象实在是太恐怖了,从主屋到花园足足十五平米布满血迹。 齐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我哥他……” 你忙说:“这不是他的血。但他现在也很危险。那个怪物追着他出了屋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怪物?”齐川一愣,随即拉着你往出跑:“算了,边走边说吧。” 一开始血迹还很多,到屋外就只剩几滴了。你和齐川打着手电,找得很费力。 你给他讲了你们遭遇怪物的经过,问齐川那边是什么情况。 齐川叹了口气,说:“我见了鬼了。” “你们没走多久,我见你……那东西回来了,它看起来和你一模一样,声音都一样。它说要替我守一会儿夜,让我去睡觉。我没答应,它就不停缠着我……” 齐川扫了你一眼,轻咳一声,“就是不停地和我说话,问了好多东西。我觉得怪怪的,但也没起疑心……接着它端来两杯水,我喝了一半就觉得头晕脑胀,只看到那东西看着我笑,然后成了一股黑烟。我这才觉得不对,但没办法,扛不住越来越困,最后还是给睡过去了。 “你看到我变成了黑烟?” “对,就是鬼故事里说的二重身,会变成熟人的怪物。我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这东西。身边熟悉的人忽然要害你,谁能防的住啊。” 你说:“其实刚刚我们也遇到了个假的你。” “真的?”齐青瞪大了眼睛看你,连骂了好几声“我操”。 你给他讲了你们的经历,齐川安静了一会,开口说:“我从小就一直想,要是真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办法。就拿这次来说,假的吴逸想给我下药,就不停干扰我,跟我说话,也不担心外面的坏人。而假的齐川想杀你俩,所以努力将你们引到怪物旁边。这两次我们都意识到了对方有问题,所以替身的演技也不是无懈可击的。” “嗯。”你思考了一下,又说:“这两个替身都没有和我们周旋太久就露出了杀意,说明对方时间很紧,只要我们耐心和他耗到天亮,危机就能解除。” 齐川轻呼一口气,低头认真找血迹。 “你们出来了?”喊声和脚步声同时传来。 闻声,你和齐川惊喜地抬起头,看到林子里跑出一个血迹斑斑的身影。 是齐青。 你们俩刚要迎上去,脚步忽然止住了。 “站住!”你俩同时喊。 “你先证明你是齐青。”齐川喊。 “把刀扔给我!”你喊。 齐青叹了口气,将短刀收入刀鞘,扔给了你。然后开始说:“我叫齐青,我弟叫齐川,我比他大两岁,我俩都在A大读地质。我弟他六岁还尿床,七岁不肯上学,八岁还不会系鞋带,九岁把炮扔进厕所,被老师抓了个正着……” “你TM胡说!姐姐他是个假的!你不要信他!”齐川暴起,说着就要冲上去。 看这反应,应该是真的。 你笑着把他俩拦下来,他们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是没受什么伤。 真是太好了。 齐青没有理会齐川嘟嘟囔囔的抱怨,接过钥匙发动了车子,等开上了大路才开口说道:“我们先去镇里将就一晚上,明早再回来取东西。”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啊?”你忍不住问。 “我昨天追那个黑衣人进了林子的时候记住了地形,这次就把它引到了一个树多的地方,又把它卡住了。” “厉害啊你!这都能记住。”你由衷地佩服道:“我一直最害怕这种体型大的东西,尤其是打猎的张大爷常说的熊瞎子,站起身叁四米高,横冲直撞的。熊瞎子力气吓人,撞一下人就没命了。不过他们也笨,被卡到树里就无法脱身,跟今天这个傻子一样。”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齐川忽然问。 “今天这个傻子?” “不是,是第一句。”齐川面露惊恐,“你说,你一直最怕这种东西。” 所以说?你脑子像通了电,瞬间连上了很多事:“你是说,我们遇到的都是我们最怕的东西?你遇到的二重身和我遇到的巨型怪物。这么说来,我的确还有点密集恐惧症……” 你们正说着,一个猛地刹车把你差点甩飞。齐川也捂着额头,面色不快地抬头问道:“咋开车呢你?” 只见齐青惊慌地盯着前方,喃喃道:“我最怕的是,鬼打墙……” 你们的前方,两只石兽蹲在牌楼两侧。 那牌楼上的题字,正是祭台村。 获得cg【鬼打墙】 午夜h(分支之A) 你们看着前方的村子,一时都沉默下来。 你最先开口:“至少,这说明我们的推理没问题,对吧?“ 齐川接着你的话说道:“那么另一个推理就是,只要等到天亮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这时你们都忘记了最初的目标只是防盗,事到如今,身外之物也不重要了。 齐青默默地把车开到路边,说:“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现在是四点一刻,不到两个小时太阳就能出来。” 你们都表示同意。 请选择: A.去副驾驶睡觉 B.继续坐在后座 你选择A 你对齐川说:“我去副驾驶坐吧,你可以躺下好好休息一下。” 齐川张了张嘴,没有反驳。他今天虽然没怎么运动,但接连被下了两次药,精神状态很差。没一会,你就听到后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还没睡着么?”你听到齐青压低的声音。 “不太困。”你回答。 齐青点点头,没说话,打开门下了车。 请选择: A.跟下去 C.继续睡觉 你选择A 左右也睡不着,你索性也下去透透气。 齐青站在车前,面向无边的麦田。他一手夹着烟,微微仰头向空中呼出烟雾,喉结上下起伏。听到你的声音,他转过头,面孔在烟雾中朦朦胧胧,黑发凌乱,散在脸侧,让他的硬朗的线条柔和下来。 见你走来,他掐灭了烟头。 你摆摆手说,不用。 你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刚刚好,比白天少些刻板和疏离感,多了几分脆弱,更像是你触手可及的人了。 “会抽烟吗?”他又抽出一支烟点上,猩红的火光照亮他的脸。 你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他的脸,他的面孔比齐川更深邃,眉毛和睫毛黑而密,不免就多了分严肃。而现在,他垂眼点火,浓密的睫毛半掩双眸,眉眼朦胧又多情。 在打火机的光下,他的左眼泛着琥珀般棕色的光,眼下有一条细小的粉色伤疤,看起来已经是旧伤了。 “怎么弄的?”你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眼睛上,他的睫毛扫过你的指尖,很痒。 “高中毕业接我爸的班去参军了。”他说,“是不能说的任务。一次半夜撤退时迷路了,不小心走进了对方的基地。逃出来的时候被子弹碎片划伤,这只眼睛差点废了。” 怪不得他会怕迷路。 齐青捉住你的手,五指滑入你的指缝中,侧脸靠在你手心,睫毛轻颤,在月色下轻触即碎。 良久,他松开手,又一次问你:“会抽烟吗?” 你摇摇头。 他深吸一口烟,向你俯下身,叼住你的唇瓣将烟气一口口渡给你。 烟味很呛,你向后退,却被他捏住下巴,追了上来。 “张开嘴。“他的手指在你下巴轻按,额头抵上你的,说话时呼吸打在你嘴唇上。他轻声道:“我来教你吸烟,好不好?” 你看着他微微透明的眼睛,微不可见地点头。 齐青热切地贴上来,轻易闯进了你的口腔。他的嘴中的烟草味还没散去,随着他强势的动作一起闯进来,让你有些目眩。 你环住他的腰身,将自己完全融进他的怀抱。今天早些时候,也是同样的拥抱将你救出险境。 这是一副充满男性气息的躯体,热,强壮,几乎是两个你。你伸进他的背心,感受到他的肌肉分明的背肌和其上纵横的疤痕。他松开你的下巴,撩开衣服抚上你的后背,一只手就握住你的腰肢。 齐青的吻莽撞,毫无章法,只是凭心意横冲直撞。 你被他弄得轻哼出声,用舌头推他。他像受了刺激般忽然抱起你,将你完全挂在他的腰上。烟早就在你们激烈的动作中掉落,齐青也忘了刚才教你吸烟的承诺。 他从未这样放肆过。都说男人对于性事是无师自通的,他此时才终于明白了些许。 他急促地低喘,在女人颈间轻啄,用嘴叼着拉链划开,埋进那团软肉,吮出一朵朵红色的花。 他的下身已涨得发疼,显出一个轮廓,正顶在女人张开的腿心。他顺着本能一下下地向上顶,戳弄得怀中的女人呻吟出声。压抑的抽泣声像催情剂,将他的理智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分出一只手剥下女人的裤子,食指隔着薄薄的底裤按压那颗小核。你未经人事的身子从未受过这样的刺激,很快就被他带上顶峰,颤抖着泄了身。花穴剧烈收缩,吐出大股汁液,被齐青用手接住。 他这才拉开自己的拉链,释放出早已肿胀不堪的性器,将黏滑的蜜液涂上去。他的性器看起来狰狞可怖,微微上翘,粗长而且布满起伏的血管,完全翘起时,几乎顶到你的小腹。他托着你的屁股,将那巨物压在你腿心,拨开你的内裤,将头部抵上去。 “没有戴套。”你提醒他,太大了,你有些害怕。 “不会进去的。”齐青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盯着你们相连的部分。 他托住你的双腿,让腿缝加紧那条进出的巨物。腿心的皮肤细腻敏感,可以清楚感受肉茎的热度和跳动的血管。阴茎分开花瓣,在滑腻的缝隙间穿梭,每次顶上来都几乎要进入穴中,但又在最后偏开,让你害怕又心痒。花穴得不到满足,可怜地一张一合,像是在邀请它进入。 齐青抱紧你,向车子走去,将你压在前窗上,快速挺动腰身。龟头撞上刚刚高潮了的阴蒂,你抽泣着,差点哭出来,急忙咬住牙。 “叫出来。”齐青撬开你的牙关,让你破碎的呻吟声流出来,“我想听。”他说。 “齐川,齐川还在后面。”你哭着推他。 “他睡着了。” 他没有。齐青知道。 带着一点隐秘的嫉妒和炫耀的心思,齐青加快了抽送的速度。他把身子压低,将你完全笼罩进怀里。从旁边看,只能看到男人宽阔的肩背和两只修长的小腿,随着男人的动作上下晃动。就好像你们真的在做爱一样。 “我喜欢你的声音。”齐青耐心地舔弄你,下身却力道不减,甚至加重了几分。然后他不再说话,一下下地耸腰干你。 快感不断累加,你眼前爆发出炫目的白光,哭声冲出喉咙,腿也控制不住的加紧。齐川被你刺激得有些失控,力道加重,头部顶进了穴口。紧致温暖的触感让他腰眼一松,白色的精液从铃口冲出。他急忙后撤,白浊还是粘上了泛红的阴唇,微凉的液体洒在你半裸的小腹上。 齐青将头埋进你的颈窝,你们靠在一起,粗重的呼吸一点点平复下来。 半晌,齐青抬起头,嗓音带着事后的暗哑,问你:“舒服吗?” 你气他非要把你弄哭,扭过头不理他。 齐青抽出纸巾,将你身上的精液清理干净,过程中也不肯把你放下去。 你懒懒的挂在他身上,脸上还带着餍足后的媚态,看他低着头擦拭你的身体。你的周身酥软,提不起来。 “对不起。”他轻声说。 对不起什么?你疑惑的看他。 “我竟然会害怕那种东西......”他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你没想到,他会为这件事自责。从认识他开始,他一直以来都是成熟的兄长形象,话不多,做事却很稳妥。 你将手陷进毛茸茸的乱发,把他的脑袋抬起来,在他脸上落下乱七八糟的吻。 “不是你的错。”你吻过他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他闭着眼搂紧你,安静地接受你毫无章法的吻。睁开眼,他琥珀般的异色眸子泛着水汽,像只委屈的大狗狗。 像只黑背,你想。 明明是忠诚可靠的军犬,却咬住主人的脖子,将丑陋性器送进主人的身体。事后还想获得主人的垂怜。 看破他大狗狗的属性,你的吻更轻柔了。你学着他的样子,将舌头伸进他的口中,青涩地探索。 他张开嘴,温柔的敞开自己。你们在星空下静静拥吻。 许久,他嘴角勾了勾,下身向前送,让你感觉又微微抬头的硬物。 “不可以。”你刮了刮他的鼻子。 你们两个都笑起来。 获得cg【野外h】 习得技能【吸烟】 —————————— 以后都把cg放最后好了,不然很影响阅读体验啊。 午夜h(分支之B/C) 你选择B(或者C) 夜色沉沉的,料峭的寒意从门缝间渗进来。你用外套裹好自己,闭上眼睛。 齐青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麦田旁点燃一支香烟。 “冷吗?”齐川在旁边轻声问你。 “有点。”你转过去看他,齐川斜靠在座位上,圆圆的眼睛垂下来,黑眼圈很重,一副被生活压垮的样子。听到你的回复,他靠过来,脱下外套披在你身上。 你扯住他的的手说:“你会冷的。” 你起身向他那边挪去,抖开衣服,披在你们两个身上,再踢掉鞋,屈膝蜷在衣服里。齐川的外套是件牛仔布白色夹克,留着齐川的体温和一点淡淡的薄荷味,正好可以把你完全包进去。 你感觉齐川的身子僵住了,呼吸也变得急促。他不停调整着坐姿,整个车身都随着他的动作摇晃起来。 你按住他,说:“别动了,好好休息。” 齐川的声音贴着你的耳朵传来,温热的落在你的耳廓上,声音听起来有一点委屈。他说:“我好难受,在梦里就……” “哪里难受?” 齐川带着你的手覆上身下已经勃发的欲望,隔着粗粝的布料也能感受到透出的热量。齐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难耐的喘息,闷闷的低吟声压在嗓子里。 你坏心地捏了捏手下的巨物,齐川的呻吟声立刻冲出了嗓子:“呃啊……姐姐……” 你迅速欺身而上,捂住了他的嘴。 你低头凑近他,贴着手背轻声说道:“小声点,你哥还在外面呢。” 你的呼吸透过指间的缝隙洒在齐川唇上,就好像你们在接吻一样。齐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放空,他呆呆地看着你,最后努力压下喉中的低喘,点了点头。 你满意地松开了手,解开了齐川的腰带。刚一解开束缚,肉物就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带着粘腻的浊液打在你的手上,对你兴奋地点着头。 你伸出一只手指点住它,说: “怎么可以随便发情?” “一点都不乖。” 齐川的双手绕到身后环住你,将你禁锢在他怀里,他轻轻啃噬你颈间的嫩肉,含糊不清地说:“怎么罚我都可以,我会乖乖听话的。” 你推开他,举起被弄脏的手,指尖和手背上都沾染了腥膻的白液。齐川俯下头,乖乖地含住了你的指尖。 他一路向下舔舐,还会偶尔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你。等他清理干净你的手,你可以感受到他的性器更加精神十足地顶着你了。你跨坐在他身上,他的性器就正好夹在你的股间,隔着层布料戳弄你的穴口。 “你想要吗?”你夹住腿,胯骨向前去逗弄齐川,果然听到齐川再次变乱的呼吸声,“想要就自己来吧。” 齐川得到了首肯,讨好地在你脸上轻啄,青涩又急切。他的手沿着背脊向下滑,探进你的内裤,在柔嫩的臀肉上流连揉捏,终于缓缓将裤子褪至大腿根部,露出浑圆的臀部曲线。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试探花瓣,绵软滑嫩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又不敢贸然触碰。他一点点加重手上的力度,半个指节陷入紧致的腔道,软肉立刻急切地贴上来,裹住他的指尖,一下下地吮吸。女人舒服的呻吟在他耳边响起,像是在催促他。他脑中的理智瞬间断了弦,只剩下叫嚣的欲望。 他有些粗暴地拖过女人,强迫她依偎在自己怀里,然后将性器塞进她的腿缝间,紧紧夹住。 双腿的嫩肉和软腻的花瓣立刻包裹住他,他舒爽到腰眼发麻,几乎忍不住射意。他急忙咬牙忍住,挺动起腰身。 女人的身子随着齐川的挺动起起伏伏,她的头发乱掉了,黑发凌乱,更添几分迷乱的风韵。意识已经离他而去,汹涌的情潮裹挟着他在欲海中浮沉,他眼中只有这个如同女妖般的女子。 快感不断累积,某一瞬,他听到女人忽然升高的娇喘,透明的液体喷出,淋湿了他的性器,他再也控制不住,扣着女子的手攀上了顶峰。 他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没有回神,温暖的怀抱忽然离他而去。他下意识地握住女人的手,徒劳地想挽留住她。但女人的还是翻身离开了,只有左手被他牢牢扣住,动弹不得。在衣服下,他们的双手还紧紧相扣,盖在他的腰腹上,而她却装作与他毫不相关的样子。 下一秒,前车门打开,齐青坐了进来。他没有关门,任由冷冽的晚风灌进车内,一点点冲淡里面淫靡的气味。 齐川的脸后知后觉的开始尴尬,他知道齐青肯定注意到了,在他情难自已的时候,剧烈的动作带动车身晃动,肯定被齐青看到了。安静又诡异的氛围在车里蔓延,他控诉地看向这个爽完就跑的坏女人,女人却没有看他,闭眼假寐。 正在兴头上的激情被哥哥突然吓退,心上人又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姿态,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交付了,对方看起来还不愿意负责,齐川感到无法言表的委屈。 他屈指在女人手心轻挠,逼迫她看向自己。女人睁开乌黑的眼睛,面对齐川控诉的目光也无动于衷,面色一片冷淡。 她将手从他的束缚中抽出,又覆上了他半软的性器。 齐川知道哥哥坐在前面,但他还是可耻地在女人的手下,在她冷漠的神色下硬了起来。没有人知道在衣服下,神色冰冷的女人正把玩着旁边满脸绯红的男子的性器,而他的哥哥正坐在前面。 夜晚的原野如同自古以来千万年那样静谧,万物都在沉睡。余光中,齐川看见哥哥转过头,问:“冷吗?” “不冷,现在倒是有一点点热了。”女人说着,手下的力度却不减半分。 她在暗示什么吗,齐川想,她不怕被齐青发现吗! 只要齐青稍微低头,就能看到衣服可疑的晃动。 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转了回去。 齐川终于松了一口气,再也忍不住被快意夺去了理智,再一次在她手中爆发,这一次,他只能把闷哼压在嗓子里,一遍遍抚摸女人手背的皮肤缓解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欲望。 女人的手轻轻捏了捏他可怜巴巴,还未满足的性器,狡黠的笑意一闪而过。 获得cg【车内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