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年下1v1)》 第一章喂狗 姜一念刚进小区就看到了路扬。 一手牵着大金毛的链子,一手挡在胸前,脸涨得通红。 两个青春靓丽的姑娘半蹲在他旁边,拿着肉在喂狗。 看得出,路扬在努力把链子往他那边扯;也看得出,大金毛并不理会主人,一往无前地奔赴向小姐姐的投喂。 看到姜一念了,路扬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求助的目光有若实质。 姜一念本还想站着看会笑话,接收到他的目光,倒是不好意思了。 清了清嗓子走过去,自然地挽起了路扬的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也不说什么。 两个小姐姐也不尴尬,将肉喂完,临走前还不忘逗他,“小帅哥,真的不给个微信吗?姐姐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路扬就跟学校里打架的小孩似的,家长来了,有了底气,音调都高起来,“我有女朋友了。” 说完就偷眼瞧姜一念,大概是怕她生气。 姜一念被他看得好笑,拍了拍他手臂。 本就是她默许的。 “刚才不是还说是高中生吗?” “高中生就不能有女朋友了?啧啧,不许早恋?” 两个小姐姐说笑着走远了。 大金毛“汪汪”了两声,看着还想追上去。路扬扯了扯链子,被狗带得一个趔趄。站稳了,又忙转过头看姜一念。 姜一念总觉得他那一眼怪委屈的。 她放开路扬的手,“你去遛狗吧。” 路扬犹豫,“那,那……” 他没说完,手下栓着的大金毛忽然兴奋地叫了起来,上蹿下跳。 他只得跟姜一念挥了挥手。 姜一念含着笑目送他。 过了会,不知道怎么了,路扬跟狗对叫起来,狗叫一声,他叫一声。 此起彼伏的。 姜一念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 现在的小男孩,都这么可爱的吗? 她要是路上遇见了,可能也想逗逗他。 她边往公寓走边想,刚才那两个女孩估计也不是非想要路扬的联系方式,就是看他可爱,想逗逗他罢了。 她是想多了,下意识用成年人的思维来看待这件事,用成年人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不由摇头失笑。 说起来,她跟路扬的重逢,跟这情形倒是有点像。 第二章重逢 考进A大以后,她意外在隔壁寝室遇到了路佳。 两人专业相同,寝室离得又近,很快迅速熟悉起来。 有回她俩一起去吃饭,去得有点晚了。 俩人都爱吃食堂的糖醋里脊,那天正好有,可惜前面的队伍老长。 她俩等得无聊,就打赌,赌排到两人时还有没有糖醋里脊。 姜一念心存希望,赌说有,路佳就赌说没有。 然后最后一份糖醋里脊被隔壁队伍的一个男生打走了。 姜一念:…… 俩人悠哉悠哉吃着饭,路佳忽然笑起来,“我知道让你干什么了!” 姜一念眼睫一跳,“违法乱纪的事我不干啊。” “哪能啊?”路佳抬抬下巴,笑得不怀好意,“就那边走过来那个,你去要个微信号呗。” 姜一念转头去看。 已是十月里,天气转了凉,只残留淡淡暑气。 走过来的男生却还穿着短袖,简简单单的白色T恤,黑色休闲裤,人看着似乎也挺白净秀气。 姜一念回过头,满口应下,“行。” 她走向那男生。 离得近了,姜一念发现这男生长得是真挺好看。眼睛是薄薄的单眼皮,不算大,但很圆,鼻梁高挺,脸颊似乎还有些婴儿肥。 看过来时,眼尾下垂,目光极清极澈。 姜一念心弦微动。 “同学,能给个微信吗?” 她说完这句,也不知该做什么。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主动向别人要联系方式。 以前别人都是怎么问她要联系方式来着? 凭他的长相,眼前男生在学校里应当有点名气才对,她都没听人提起过。 看样貌气质,应该也是新生啊。 难道是学长? 她兀自沉思。 路佳走过来,在她耳边爆发出杠铃般的大笑。 再看那男生,不住地抬起头看她,待她看回去,又立马垂下头。 姜一念揉了揉耳朵,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是路扬啊哈哈哈哈哈!我弟!路扬!”路佳大声道。 路扬咬了咬唇,从脖子红到了耳根,这回目光终于和她对上,声音既轻又缓,一抖一抖的,“一、一念姐”。 姜一念扶额。 她早该想到的。 路佳怎么可能就在路边随便指个人让她去要微信。 路佳家在本地,报道那天早早就收拾好了。姜一念从外地过来,来得晚了,也就没遇上她家里人。 后来听路佳舍友说路佳有个小帅哥弟弟也没把这号人跟路扬对上。 倒是路扬,早在路佳的朋友圈看过了她照片。 叁人坐下来。 姜一念问路扬饿不饿,他摇头,又问他吃了没,他也摇头,过了会反应过来似的,又点点头。 姜一念脑阔疼,去饮料区买了瓶椰奶给他。 路扬似乎挺喜欢喝椰奶,看着很高兴,戳了吸管就乖乖巧巧地坐着在抿。 因为刚刚那个乌龙,姜一念现在没法带着正常眼光看他,就这么一个乖乖吸奶的样子,愣是让她看出了幼儿园小朋友的影子。 路佳还笑得停不下来,“你还记得他吗?当初你走的时候,他跟在后面一边哭一边追。” “嗯?”姜一念想了想,“有点印象。” 小时候她跟路扬确实亲。 当时父亲因为工作原因要离开A市,其他所有的玩伴都被她说好了安慰好了,唯独路扬,她跟他提一次他哭一次。 小时候的事,具体的她其实记不太清了。 不过她还记得,路扬小时候就是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特别招人疼,眼睛红一红,哭一哭,能看得人心都化了。 那时候他好像成天跟在她脚后边,追着她们跑。他年纪小,腿短,总跟不上,就软绵绵地叫她“一念姐姐等等我”,摔倒了也不哭,拍拍裤子又跑去追,“一念姐姐一念姐姐”。 也不叫“姐姐”,就叫“一念姐姐”。 跟她确实是亲。 姜一念被路佳的话勾起点回忆,跟路扬初见那点生疏也没有了,这会看着他,满脸都是笑意。 也没那点尴尬劲儿了,抬手招呼路佳,“弟弟也捉弄,路佳你够损啊。” 路佳躲开,捂着嘴笑,“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路扬这会坐她旁边喝奶,头垂着,乖乖巧巧的样子。姜一念手就没收回来,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手感还挺好。 她言语行动间满是亲昵,早没了刚才的拘束。 ——谁跟自个儿弟弟尴尬嘛。 损友本友姐姐还在爆自家弟弟干的蠢事。 “你是不知道,路扬这家伙有多夸张。你走以后,他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叫你的名字,去你家敲门,那哪儿有人给他开门嘛,他敲完门就回来哭。我爸妈一开始担心得不得了,后来都跟看乐呵似的看着他。” “吃饭吃得好好的,开始哭,‘一念姐姐最喜欢吃鸡腿了’;搭积木搭得好好的,‘一念姐姐搭的城堡最好看了’,又开始哭,整个一小哭包。” 路佳拿捏着腔调,模仿着小孩子的口吻说话。 “这样啊。”姜一念笑得停不下来,眼前依稀浮现一个白净的小团子,抽抽噎噎,一边哭,一边叫“一念姐姐”。 两人谈得开心,一旁的路扬倒是快炸了。 椰奶已经喝完了,还继续在吸,塑料杯被吸得变形,吸管吸着空气,发出些声响。 “姐,你,你别说了。”话是对路佳说的,说完却又忍不住看姜一念。 “啧啧,还说不得啦?”路佳还是满脸揶揄。 倒是姜一念恍然。 以前那么小的一个小团子,现在也已经长成大男孩了。 听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自尊心都强,她不该跟路佳当着他面说他的糗事的。 姜一念照顾着他的情绪打圆场,“弟弟也大了嘛。” 路佳接上,“是,孩子大了,不能开玩笑咯。” 两人于是换了个话题。 可不知道为什么,姜一念总觉得,路扬好像更委屈了。 第三章叫起 路扬牵着狗绳碎碎念。 “旺旺,你说你是不是臭狗,怎么能看着别的姐姐有肉就不走呢,我又不是不给你肉吃,你说是不是。” “汪!汪!” “还有啊,一念姐跟你说话,你怎么能跑呢。” 说到这儿,路扬蹲下来,托着旺德福的狗头,“下次一念姐叫你,你不许跑,听见没有!” “汪!” “好,这才是哥哥的乖狗,走!现在!我们回去找一念姐!” 路扬牵着绳子想把它往回扯,旺德福一个弹跳,跳得更远。 路扬用力扯,“回来!旺旺!” “旺旺!回来!” “汪!汪!” “回来!!!” “汪汪!” “回来!走这边!!!臭狗!!!” “汪汪汪!” “啊啊啊啊!你听不听话!” “汪!” “就你会叫是吧!汪,汪!我也会!” “汪汪!” “汪——汪——汪!” …… 清晨,姜一念睡得晕晕乎乎,听见有人在敲门。 是叫她起床。 她潜意识里记得有这个事,大脑却还没清醒。 掀了被子下床,闭着眼开了门,也没看见身前的人,直挺挺往前撞。 路扬伸手扶住她,被前冲力一撞,闷哼了声。 两团丰盈绵软的胸乳撞上路扬的胸膛,被挤扁了,那一大圈都是软的。路扬感到一股奇妙的触感,化作电流,直往下身冲。 而手下细腻柔软,是没有任何衣物遮挡的,温热的,人的肌肤。 路扬眼睛倏然睁大。 手无意识地又揉了两下。 真的是。 姜一念的腰。 他他他他,摸到了一念姐的腰。 路扬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 头顶有人的闷哼声。 姜一念眨了下眼,低低抱怨,“好硬啊”。 路佳怎么会这么硬。 等等。 姜一念睁开眼。 眼前是一面平坦的胸膛。 再怎样,也不可能属于一个二十岁的女性。 姜一念清醒了。 清醒过来以后……她恨不得自己没清醒。 得益于姜妈的教导,姜一念从小裸睡到大。 这会身上除了条内裤,什么都没有。 万幸,她是长头发,秀发也还健在。 姜一念佯装自然地理了理头发。 ——那两点总得盖住。 她从路扬身前往后腿,胸前那两只乳儿便随着她的动作逐渐往前回弹。姜一念胸大,退了好一会。路扬就像是被温水煮的青蛙一样,感受着那绵软一点,一点地离开了他。 太磨人了。 她一有动作,原本木楞楞站着的路扬也反应过来,收回了扶在她腰上的手。 “抱、抱歉。” 姜一念摇了摇头,转身进了房间。 卧室门合上,路扬一把摔到沙发上,抱着抱枕,“呜”了一声。 身下的裤子顶起一大坨,他垂头看了眼,又“嗷呜”一声抱住抱枕躺下了。 她知道了吧!她一定是感受到了! 她会不会觉得他是变态,乌乌。 路扬头发已经乱成了鸡窝,他也不想的。 大早上本来就精力旺盛,她又、又裸着往他怀里撞,呜哇,他怎么忍得住嘛! 姜一念换好衣服洗漱完出来,路扬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沙发上。除了脸还有点红,看着已经是平常的样子。 餐桌上放着白粥小笼,还散着热气。 姜一念依稀记起来,路扬说他买了早点,叫她起床吃。 这会其实已经是暑假了,可姜一念找了个暑期实习,提前迈入了“打工人”的行业。 手头还有些工作没做完,她又是实习生,不好意思一直拖着。 得早早起来把工作做掉。 姜一念清楚自己,闹钟根本叫不醒她,必须得依靠人力。 上学住宿舍的时候还好,都是同专业的,课表也类似,都会互相叫起,现在她一个人住在外边,就算定十个八个闹钟也起不来。 好在路佳就在对门,姜一念提前跟她约好,让她明天早上打电话给她,要是她没起就去敲房门。 路佳暑假昼夜颠倒,那个点她都还没睡下。 这点要求,她满口答应。 没想到最后来叫她的成了路扬。 路佳跟她虽然住得近,却也不是一个寝室,不知道她的睡觉习惯。 路扬更是一片好心,叫她起床,还给她买了早点。 姜一念揉了揉额,这都什么事啊。 她有心缓和尴尬的气氛,步子踩得重了些,发出些声响。 那边的路扬随着她步子的节奏一抖一抖。 姜一念:…… 小孩看着都吓坏了。 姜一念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你买的早餐?”又夹起一只小笼包吃了,“好吃,哪家买的?” “路口那一家,杨家小吃,黄底红字,你走到那边就能看见。”路扬抱着抱枕,这会也冷静下来了。 “好,下次去看看。” 两人一问一答,将刚才那事撇了过去。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早饭以后,路扬回家。 看着电视,又忍不住想姜一念。 想起刚才的乌龙事件。 她总是温温柔柔的,待人接物,都很体贴,从来不让人尴尬。 一念姐就是最好最好的! 过了会。 可是她会不会太体贴了,他都、都那样了,她也不介意的吗。 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把他当男人看待。 就只是,邻家弟弟。 就只是个小弟弟,所以,根本就不用在意。 可是,她还夸他买的早餐好吃诶。 她夸他买的早餐好,不就是在夸他嘛。 可是可是。 她就一点都不在意吗?她感受到没有啊。 应该感受到了吧。他还、还挺大的吧。 ………… 一池敏感的少男春水被她反复撩动,欲罢不能。 然而当事人姜一念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已经将这件事完全抛诸脑后,沉迷事业,无法自拔。 画图画到下午,姜一念只拿了些饼干填了填肚子。工作时还好,停下来以后,饥饿感顿时漫上来,看着时间差不多,她点了个外卖。 路扬遛着狗的时候,看到外卖员往他住的那幢走。 想到对门一整天都没动静,路扬急忙扯着狗回去。 电梯抵达—— 路扬牵着狗出去,外卖员进来。 姜一念房间的门锁拧动。 ! 点外卖的果然是一念姐!!! 路扬这会激动得无以言表,“一念姐,”他兴奋地挥手,“好巧哦。” 热情得仿佛是中了奖的彩民在欢喜迎接来找他的兑奖员工。 “啊?”姜一念有些莫名,但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巧,巧。” 一层楼就两户,一开门,遇到住对门的,算巧……吗? 但路扬似乎挺开心的样子。 每次遇到他,他好像都很开心。 她念高中的时候有这样吗? 大概是没有的。 姜一念拿完外卖就想回去了,路扬着急,又没话说。 憋了会,赶在她关门前憋出一句,“一念姐晚上吃外卖啊?” 姜一念顿了一下。 这话听着,怎么都不太对味。 类似于,你都这么大了,还不会做饭? 类似于,周末了还不吃点好的,就吃外卖? “我觉得外卖挺好吃的。”她回道。 路扬觉出不对来,涨红了脸,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我,我,我……” 路扬懊恼,闭麦了。 他想说什么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就是,想找点话跟一念姐说而已。 “我知道。”姜一念又打开门,走近,抬手,顺了顺他的头发。 “吃外卖不健康,”她凑近他,眨着眼睛笑了下,又将他的头发揉乱,“你是关心我。” 揉乱以后,她自己也愣了下。 她往常不是这样的人。 姜一念想了想,将之归因于工作了一天,脑子不太清醒。 还有—— 大概是因为他乖乖垂着头,头发也顺着。 路扬头发乱蓬蓬的,也不恼,不仅不恼,还傻笑起来。 怎么这么傻—— 姜一念也不禁失笑,又替他将头发捋顺。 路扬微弯膝盖,乖乖垂着头。 他被顺毛顺舒服了,脱口而出,“一念姐,要不你以后来我家吃饭吧。” “嗯?”姜一念手落下,迟疑了一会,“还是算了。” 已经够麻烦他们姐弟俩了。 路扬进门时还在想这事。 路佳刚醒没多久,坐在饭桌旁打哈欠。 路扬:“姐姐姐。” 路佳:“干嘛?你姐没死,叫魂呢?” “我错了我错了,”路扬今儿的自尊喂了狗,“姐,一念姐是不是饮食不规律啊?” “你这么一说,” 路佳回想了下,“是有点。每次跟她一起画图,都是我叫她,她才吃饭。” “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刚遇到一念姐出来拿外卖,聊了两句,”路扬闲话般道,“她中午就没吃。” 路佳一愣,“这怎么行?” “也没办法吧,”路扬从厨房里盛出两碗饭放下,“一念姐一个人住,又要忙工作。” 他吃着饭,感慨般说了一句,“还是住家里方便啊,阿姨都给做好了,什么时候想吃都行。” “诶,要不给一念姐也请个阿姨?” “一念就住两个月,请什么阿姨啊,”路佳这个暴脾气直接就上来了,“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找个顺心的阿姨多麻烦吗。” “那么麻烦干什么,让她直接在我们家吃不就行了。笨!” “一念姐不会同意吧……” “你又知道了?”路佳没好气,“我俩什么交情,她会不同意?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噢。” 吃完饭,路佳回房,她一走,路扬在客厅激动地跺起脚,“yesyesyes!” 动静有点大了,路佳隔着门叫了他一声,“路扬,你干嘛呢?” 路扬努力绷住,“没干嘛,跟同学聊天。” 过了会,还是没绷住,闷声笑起来。 第四章饼干 架不住路佳的热情邀请,姜一念最终还是同意了。 路扬事后知道了,第一反应自然是开心。 第二反应嘛,自然是闷闷不乐。 虽然是早知道的结果,可姜一念拒绝了他的提议,转头又答应了路佳。 他的心好痛。 遛得差不多了,路扬牵着狗往回走。 姜一念差不多就是这个点回来。 他赶回去,说不定正好碰上,还能和她坐同一班电梯。 美滋滋。 到了楼下,却看到姜一念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 手牵着手。 “我到啦,”姜一念晃了晃陈航的手,“你回去吧。” “不急。”陈航带着她的手到自己腰后,慢慢垂下头。 两人站在角落,四下无人,陈航的唇离她越来越近。 将靠上的那一刹,姜一念忍不住偏过了头。 唇印在了颊侧。 陈航愣了下,最终还是笑了笑,“是我着急了,”他吻上她额头,“你回家吧,我先走了。” “抱歉。” 陈航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姜一念又在原地站了会,才走向电梯。 路扬也在。 可今天的路扬却不见以往的开心,气压低沉沉的,看着生人勿近的模样。 两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姜一念道,“我吃过晚饭了,待会就不去你家了。” 路扬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姜一念便不再多言。 电梯里寂静无声。 回去以后,姜一念在沙发上坐了会,理了理思绪。 时间还早,她想了想,翻出了冰箱里的低筋面粉,打算烤些曲奇饼干。 面粉是她刚搬过来在楼下超市置办生活用品时顺手买的,还没拆封。 姜母是开蛋糕店的,姜一念饭做得一般般,烘焙方面却很是拿手。 饼干很快出炉,她拿出盒子,一一分装。 一部分明天分给同事,一部分给陈航,还要分一些给路佳姐弟。 想到这里,姜一念手顿了下,想起刚才遇到的路扬,又多分了些。 希望甜品可以治愈他的不开心。 姜一念还是更喜欢看到开开心心笑着的路扬。 分好了,姜一念去敲隔壁的门。 路扬来开的门,看见是她,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下去。 她把饼干放下,招呼他来吃。 路扬纠结了一会才走过去。 饼干金黄,散发着甜香。 路扬咬了一口,入口温热,“饼干是…一念姐自己做的?” “是哦,刚出炉的,”姜一念笑眯眯的,“你是第一个品尝的人呢。” “味道怎么样?” 他他他是第一个!!? 路扬叁两口把饼干咽下去,差点嚼到舌头。 啊啊啊啊啊! “好吃!!!一念姐做的饼干超好吃!!!” 他忍不住给邓和泽发消息炫耀。 【她做饼干给我吃!!!】 【她还对我笑!!!】 【呵呵,滚】 邓和泽反手就是一个拉黑。 路扬也不在意,饼干吃得欢快极了。 边吃还边笑。 姜一念眼看着他从原来丧气满满的状态,切换到现在乐呵呵的状态。 不过是拿起手机回了几条消息。 她又想起先前开门时,他那一瞬间亮起又熄灭的眼睛。 他在等谁? 姜一念蹙了蹙眉,拿着饼干去找路佳。 路佳在打游戏,她等她打完一局,把饼干递过去。 路佳满口赞叹。 姜一念试探着开口,“你觉得,路扬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儿得跟路佳说说。 路扬下半年就要高叁,这时候谈恋爱,如果稍有不慎,他的整个人生都将受到莫大的影响。 “没吧?更开心了?不过暑假嘛,谁不开心?” 姜一念把她的分析说给路佳听。 “害,就这事?”路佳不以为意,“没事,他谈就谈呗,他都这么大了,谈个恋爱也不犯法。” 姜一念还是有点担心,路佳安慰道,“真没事。他们现在这些小孩都早熟得很,谈个恋爱,分分合合的,正常得很。” 路佳低声, “我看网上,未成年谈恋爱,开房堕胎的,比比皆是。” 姜一念不太相信,“不、不会吧?” 路佳乐了,揉了下姜一念的脸颊, “他们现在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啦,乖乖牌姜一念小姐。” 姜一念还是将信将疑的样子,惹得路佳两只手都伸上揉了揉她的脸颊,“你啊,就是爱瞎操心。” 像姜一念这种,又温柔又体贴,总是像妈妈一样关心照顾着周围朋友,还软乎乎的女孩,谁不喜欢呢。 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哦对了,这事儿你没跟我爸妈讲吧。” “没,我知道的。” “那就好。” 路家父母都是对大忙人,一年到头都在各处飞,不怎么管他们姐弟俩。 可一旦有个什么事,又较真得不得了。 姜一念到现在都记得小时候班里有个男生给路佳写情书,路佳随口跟她爸妈说后,那男生被路家父母堵在学校,哭得眼泪鼻涕一把的样子。 不仅是那男生,路佳都吓得够呛。 小孩间的玩闹,愣是让她爸妈弄得像领导人巡访。 从那以后,除非必要,路佳都不敢跟她爸妈讲学校里的事。 路佳都没当回事,姜一念没再纠结。 七月中旬,在家昼夜颠倒打了半个多月游戏的路佳,和朋友约好,出门旅游去了。 走之前抱着姜一念,让她帮忙多照顾照顾路扬。 姜一念回抱她,说好的好的。 话一出口,总觉得有几分耳熟。 这样的对话,在她们幼时,似乎也常有发生。 成年人眼里,八岁的小孩和五岁的小孩都是小孩,没什么不同。 可在八岁的小孩眼里,他们跟五岁小屁孩才不一样。 他们已经是小学生了,认识很多很多字了。 五岁的小屁孩?还在上幼儿园呢。 “我才不要跟小屁孩玩。” ——大家都这样想。 路父路母很忙,成日不着家,于是五岁的路扬总是哭哭啼啼地追着他们跑。 可八岁的小孩不等他。 路佳倒是有心,可她玩心重,前头的孩子跑远了,她也不耐烦等,“你快点,快点啊……哎呀你太慢了,不等你了。” 姜一念幼时就是爱照顾人的性子,看着不忍心,停下来安慰他,牵他的手。 路扬的手小,抓不住她的手掌,每每只能攥着她的一根指头。 只一根手指头,却攥得很紧。 久了,大家都默认他俩玩得好。 路扬追着要跟他们一起,大家便叫姜一念。 “姜一念,路扬又来了,你快去看着他。” “好。” —— 路扬:我也不想被钓啊,可是她对我笑诶。 第五章无趣(微H) 还是那个楼梯口,陈航把姜一念送到楼下,恋恋不舍。 姜一念想起上次和路佳的谈话,抿了抿唇。 家中父亲严肃清正,她耳濡目染,这么多年,一直专心读书,不曾分心于别的事。 到大学以后,第一次谈恋爱,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接吻,什么时候该进行下一步。 只能凭着感觉来。 陈航是她校会宣传部的部长,今年毕业。五月份部门给他办欢送会时,他向姜一念表白。 对方从她一进部门就对她照顾颇多,当时气氛又好,姜一念答应了。 到现在,两人谈了两个月。 按姜一念自己的进度来说,亲吻,是有些快了。 可按路佳的意思,她似乎有些保守了。 姜一念犹豫了下,还是拉住了欲走的陈航。 踮起脚尖,迎上去。 陈航激动地揽上她的腰,低下身凑近。 姜一念却在半路停住了。 她在陈航身上,闻到了女人的香水味。 而她,是不喷香水的。 脚尖落下。 姜一念眼神清明,不含半分欲念。 陈航涌起的满腔喜悦在对上她眼眸时,忽然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 他强忍着提起嘴角笑了下,“你不愿意,就算了,没事,不用逼自己,我先走了。” 他转身欲走,姜一念的手却还紧紧牵着。 陈航眼中浮上希冀的光。 姜一念: “陈航,你身上,有香水味。” 语气冷淡,吐字清晰,像是个局外人,在阐述着一件无关己身的事。 姜一念能关心他,对他生出占有欲,陈航本来应该很开心。 可此刻却有几分怒气,“同事的罢了,”他嘲讽地笑笑,“我们部门女同事多,不小心沾上的。” 那几分怒气沿着胸口盘桓而上,压抑不能,迫使陈航口出恶言,“怎么?我连跟女同事说话都不能吗?呵,你自己就够无趣了,难不成还要强迫别人跟你一样无趣吗?” 姜一念愣住了。 陈航心下的愧疚感在见到她的表情时,忽生出几分畅快。 他大步离开。 出租车上,手机震动,微信框里,有人发来信息。 他秒回。 你来我往,直聊到夜色升起。 无趣。 交往两个月的男朋友,说她无趣。 姜一念晚上一直想着这个形容词,直到第二天上班。 注意力无法集中,姜一念去茶水间冲了杯咖啡。 进门时,恰与她们小组的组长擦肩而过。 姜一念立时停住脚步回了头。 梁晴不明所以,“一念?” “梁姐今天的香水,”姜一念扯出个笑,“很好闻。” 好闻。 跟她昨天在陈航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梁晴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颔首,“谢谢。” 她对姜一念有印象,公司原则上是不招她这种暑假工的,但姜一念面试时言行举止落落大方,看她以往的作品,画风细腻,业务能力不俗。 所以最后还是给了她这个实习的机会。 进公司以后,姜一念也不负众望,不仅画的好,还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让画什么画什么,让改哪儿改哪儿,从不早退晚到。 梁晴其实还挺喜欢她的。 有句讲句,姜一念的长相脾气都挺戳她。 漂亮妹妹,还是业务能力强认真工作的漂亮妹妹,哪个上司能不喜欢? 不过除了工作之外,她俩并没有什么私交。 姜一念这人待人接物太礼貌了,工作上相处起来舒服,但工作以外,她几乎从不会麻烦别人什么事,就是太礼貌了,什么都安排得妥妥的,连包抽纸面包都不管别人借,这朋友怎么处得起来? 说起来,这好像是姜一念第一次因为私人原因跟她搭话。 那看来,是非常非常喜欢这款香水了。 梁晴琢磨了下,“要不我一会把链接发你?” “行,就这样吧,我先走了。”梁晴雷厉风行,习惯了发号施令。 姜一念冲好咖啡回到工位,看到了手机上来自【组长】的信息。 点开,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高达四位数的价格。 她思绪有些乱,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四位数一瓶的香水,这个不到百人的小公司里会有多少人用,且用得起? 会是组长吗? 陈航说是同事,可他负责新媒体运营,组长负责画手,八竿子打不着。 就算两人真的相识,只是简单说几句,他的衣服上会沾上香水味吗? 不,组长不会做这种事,陈航也不会。 姜一念,你这样怀疑亲近的人,是不对的。 她又洗了把脸,将那些杂乱的想法除去。 工作,现在是工作时间,姜一念,你要工作。 她努力地集中心神,但效率还是受了影响。 到下班的点时,姜一念还坐在原位,打算留下加班。 部门里,有个同事在约着聚餐。 姜一念顾念工作,拒绝了。 同事问了一圈回来,说大家都去,就她一个人不去。 “去嘛,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及时行乐啊,小姜。”同事劝道。 姜一念迟疑。 在她心中,工作永远是第一位的。 另一位同事也劝,“别那么无趣嘛小姜,你才二十岁,怎么像个老年人一样啊。” 无趣。 又是无趣。 姜一念捏紧了手中的数位板。 “好,我去。” 收拾东西时,她看了一眼手机的聊天框。 空空荡荡。 她有些烦躁地关了手机,扔到了手提包里。 餐桌文化,一群人喝得不少。 姜一念又是新人,是大家重点关照的对象,她推拒不及,回到家时,满是醉意。 姜一念一直没回来吃饭,路扬给她发了信息,她也没回。 路扬有些担心,就坐在家门口等。 将近半夜,路扬都快睡着了,听见电梯门开的声音。 姜一念满身酒气,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 路扬忙过去扶她。 姜一念身子软在他怀里。 她热得厉害,路扬清清爽爽的,贴着舒服极了。 路扬一僵,扶着她过去,“一念姐,钥匙在哪儿?” “钥匙,钥匙,”姜一念靠着路扬,在手包里翻找,期间几度站立不稳,全靠倚着路扬才没摔下去。 酥软的胸部在他胸膛蹭过又挤压,几缕发丝从她耳后调皮溢出,滑过他脖颈脸颊。 路扬吸了口气。 这可真是,幸福的折磨。 在门口找钥匙折腾了好一会,进去时,路扬一手扶着姜一念,一手试图把T恤往下扯。 扯不下去。 他放弃了。 一念姐醉成这样,应该......不会发现吧。 路扬扶着姜一念躺下,又忙里忙外,拿着毛巾,替她一一擦拭过脸颊手臂。 尽管路扬一路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那玩意—— 它消不下去,就是消不下去啊。 他能怎么办嘛。那玩意又不听他的。 一摸到姜一念的皮肤,就抖擞得更厉害。 那层毛巾有跟没有一个样。 路扬彻底放弃。 姜一念困得眼睛都闭上了,他也就大摇大摆地顶着个小帐篷到处乱晃。 擦好了,姜一念皱着眉头,叫着要水。 路扬倒了一杯过来,寻思着要不要查一下醒酒汤怎么做。 扶着姜一念把水喝下后,他就站那儿百度。 “喝醉后要不要喝醒酒汤?” “醒酒汤怎么做?” “最简单有效的醒酒汤” 他忙着百度时,姜一念睁开了眼。 喝了水以后,她舒服多了。 入眼是熟悉的天花板吊灯。 转过头,床边站着个人。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小腹下独属于男人的性器,将裤子撑出一个极大的弯曲弧度。 为什么会凸出来一块呢。 姜一念笑了下,伸手去够那裤头。 路扬被扯得一个踉跄。 他满脸懵地看向姜一念。 姜一念管都不管他,仍跟裤头作着斗争。 路扬穿的是运动款的休闲短裤,腰上是松紧带。 姜一念轻松把绳结解开,一把扯下了裤子。 路扬还是傻的。 话都说结巴了,“一一一……” “你,”姜一念严肃脸,“不许说话。” 路扬只能委委屈屈闭上嘴。 扯下了休闲裤,里面就剩一条内裤。 内裤紧些,姜一念扯了好一会没扯动,手伸了进去。 指尖摸索着,往下握住了阴茎。 太大了,一只手都握不住。 刚握住,掌下的大物就跳了一下,从她手里滑溜出去。 姜一念蹙了蹙眉。 为什么她都握住了,这东西还能跳出来。 她较了真,两只手都伸进去紧紧握住。 这次不会再溜出去了。 路扬难耐地呻吟了一声。 姜一念抓着路扬的分身,把它从内裤里抓出来。 一本正经地对着它,“我,不无趣。” 棒身高高地耸着,似乎像听懂她的话一样,又是一下抖动。 路扬已经快忍不住了,连声叫着“一念姐”,将自己的分身往回撤。 姜一念不满,“不许动。” 她手下用了力,想扶住手心里这个家伙,不许它再乱动。 手心里这个东西鼓鼓胀胀,明明是人类的皮肤,却又硬得厉害。又大又长的一根。 是什么? 她...有这样的器官吗? “呜。”路扬后退一步,小腹肌肉紧绷,叫了一声,射了出来。 白色的浑浊的液体,从那孔眼里射出,在姜一念颊侧与被子上,落下一道道淫靡的痕迹。 姜一念怔住,好一会,右手才愣愣地松开手里的物事,擦了下脸颊上的东西。 秀气的鼻梁上,甚至粉红柔软的唇侧,都落上了这东西。 醉酒让她的神智混沌,左手捏了捏手心里软下去的阴茎,带着疑惑的目光望向路扬,“为什么,它里面还有东西?” 她脸上还带着他的精液,手心里还握着他的性器,目光纯然地看着他,问他,“为什么他的阴茎里,射出了精液。” 这谁能顶得住。 手心里的东西有胀大的迹象,姜一念更疑惑了。 它怎么......还会变大。 第六章不是 折腾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安抚着姜一念睡着,路扬也筋疲力尽,累得不想再动弹,径自在姜一念家的沙发上睡下了。 睡前迷迷糊糊想着:一念姐喝醉酒竟然是这个模样,还,还挺……跟她平时挺不一样的。 想着想着,又有些害羞。 她,她摸了他的那儿…… 睡着时脸还是红的。 第二天是周末,姜一念睁开眼,满顷日光泄落。 昨日醉酒的事情一一浮上脑海。 姜一念低下头,米黄色的被套底上,印着嫩黄的柠檬图样。 不是以往熟悉的花纹。 啊…… 姜一念拉上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闷得快喘不过气来,她扯开被子,闭了闭眼。 总得应对。 路扬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临近正午,日光最好的时候,沙发上静着音玩游戏的少年闻声抬头,光影斑驳洒落,在他看见来人便扬起的眉眼上。 笑是会传染的。 路扬笑得太好看了,于是一路压着情绪的姜一念也没忍住,跟着笑了。 本来想端着严肃姐姐的架子,这一笑,算是破了功。 “一念姐——”路扬叫她的名字。 甜甜的,软绵绵的。 这可真是—— 任谁被这么一个清俊的少年满心满眼望着,用这样眷恋依赖的语气叫名字,还会生得起气呢。 便是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啊。 何况她本也没有生他的气。 与其说是气路扬,其实她更气自己。 姜一念的人生轨迹与大多数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从小到大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地上小学,初中,高中,然后高考,进入一个理想的大学。 在大学里或者毕业后谈一场恋爱,只谈一场自然最好。 接着结婚,生子。 不出意外,她的一生也就这样了。 或许偶尔有些小调皮,真正出格的事却不会做。 然而昨晚,她失控了。 因为男朋友与同事的无心之语,她放任自己喝醉了酒,做了从前从未想过的事。 此前的乌龙事件尚可若无其事地翻过,毕竟她用头发遮好了胸部。除却路扬的手短暂地扶住了她的腰,严格来说,他俩之间,其实什么也没有。 然而昨晚,她扯了路扬的裤子,摸到了路扬的,的性器。 不是简简单单一个腰窝,而是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说,最重要也最隐私的性器官。 她不气,但也实在笑不出来。 姜一念这会很平静。 “路扬。”她坐在路扬对面的沙发上,面无波澜,很平静地叫他名字。 路扬收了笑,盘着的腿落下去,有些惴惴,“一念姐......” “我没生气,”姜一念习惯性安慰他,“别害怕。” “噢......” 却仍是双手放在膝上,一动也不动。 紧张极了的样子。 到了这时候,姜一念唇张了张,又不知该怎样开口跟他说昨晚的事。 责怪路扬?他有什么错?他好心等她到半夜,伺候醉酒的她,替她煮醒酒汤,替她擦洗,帮她换被单。 说他是任劳任怨的田螺姑娘也不为过。 错的是她。 想清楚这一茬,姜一念呼出一口浊气,“路扬,昨天的事,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们以后,还像从前那样相处,好吗?” “抱歉,昨晚一念姐吓到你了。” “怎、怎么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路扬涨红了脸,有些着急,“而且,而且……” “不是一念姐你的错,是我,我都,那什么了。”对着姜一念,他不大好意思把那些有关性的词说出口,总觉得是玷污了姜一念。 “我知道,你现在青春期,时常控制不了自己的生理冲动,这是很正常的——” “不是!”不待姜一念说完,路扬有些迫不及待地打断她,甚至不顾曾被耳提面命的说话礼仪。 “我不是因为青春期控制不住。”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晰分明。 说完这句,便偏过了头,不再言语。 额前的发半垂着,姜一念看不见他的眼。 不是因为青春期。 姜一念怔住,一直不断往心底压,刻意忽略,不愿怀疑的想法落到了实处。 第七章号码牌 姜一念无奈,可是很奇怪的,却并不觉得生气。她用平和的语气陈述事实,“路扬,我有男朋友。” “我知道。” 脖子还梗着,带着气。 姜一念继续,“你知道,那你——” “那我能不能领爱的号码牌?” 姜一念一愣,“什么?” “就是,你如果分手了,分手以后,要第一个考虑我。” 姜一念眨了眨眼,“你这是咒我分手?” 路扬先是摇摇头,几秒后又点了点头,过了会摇头,接着再点头,最后又摇头。 姜一念:“……” 她失笑,到底点头还是摇头? 路扬:“那你到底同不同意嘛?” 路扬:“你要是不介意,其实我...我现在......” 他默默靠过来,抱起姜一念的手臂,抱得紧紧的。 姜一念甩了两下没甩开,任他去了。 她开始没反应过来路扬的意思,反应过来以后,眼周睁大,罕见地带了几分严厉,“你在想什么!” “不管你在想什么,都给我停下!” 路扬似乎就是随口一提,见姜一念不满,又将话题绕回来,“那你同意吧?爱的号码牌。” 脸埋在她臂上,瓮声瓮气的。 姜一念是真的生气。 路扬喜欢她,可以;等她分手了,想跟她在一起,也可以。 可在她有男朋友期间,他还想跟她存在点什么关系,这种行为,无论男女,在道德上都为人所不耻。 姜一念自问,她也就比路扬大了叁岁,还算是同龄人。可这一刻,她觉得很荒诞,她是真的不理解路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当真叁岁是一个代沟? 现在的小孩每天都在想什么? 姜一念是真的气到了,路扬这会问她同不同意,得到的回答只能是否定。 “不行。” “小孩子就好好念书。” 好好念书,多懂点道理,形成正确的叁观。 她话音落下,路扬好一会都没动静。 姜一念抿了抿唇,反思是不是她的语气太重了,晃了晃路扬抱着的那条手臂,放柔了声音,“路扬?路扬?” 路扬松了点力道,从她臂上抬起头。 通红的眼眶对着她,眼泪一颗颗无声地从眼尾流出,顺着脸颊的弧度往下落。 哭、哭了!? 姜一念头都要大了,“你别,别哭啊。” 路扬擦了一下眼泪,不再憋着声响。 眼泪啪嗒啪嗒地,一颗颗落在姜一念衣服上。 “一念姐,就这么讨厌我吗。呜呜,就算分手了也不行,”路扬说一句擦一把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永远都不会考虑我吗?” 姜一念一个头两个大,从纸抽里连抽了几张纸出来,“不哭了,不哭了,一念姐是跟你开玩笑的,不哭了啊。” 路扬哭哭的动静小了点,眼泪却还没停,“就因为我比你小?”他抽抽噎噎的,“我不小,你摸过的,我不小。” “你摸,你摸啊——”说着还不够,路扬上了手,抓起了她的。 “不不不不用了——啊。” 姜一念的手像是拔河的红线一样,左右牵引。 然而往路扬那边的力道,显然比她这边的要重。 她语气重了点,“路扬,放手!” 纤细的指节最终停在路扬腹部。 与此同时,路扬好不容易淡了些颜色的眼眶像变魔法一样,一瞬之间,又盈满了泪珠。 “你凶我,呜,你果然很讨厌我……” 她哪有,她什么时候凶他了呀。 天啊!!! “…你一点也不喜欢我。我们小时候,嗝,那么亲,长大以后,你就不喜欢我了。呜,呜呜,可是我还是好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我控制不住嘛……” “好好好,喜欢喜欢,一念姐喜欢你的。一念姐分手了就考虑你,一定考虑你。你拿一号,没人跟你抢……” ………… 可算哄走了路扬,姜一念仰坐在沙发上,罕见地什么都没干。 纯发呆。 累得。 心累。 第八章哭包 路扬这一遭是真给她弄了个措手不及。 姜一念真情实感地认为,他再哭下去,她可能也要哭了。 她躺了一会,坐起身,来到厨房。 宿醉以后睡到中午,一醒来又跟路扬一直折腾。 ——她饿了。 掀开电饭锅,里面是一锅清清淡淡的小白粥。 盖子一揭开,便冒起热气。 不必多想,她也猜到是谁做的。 姜一念盛了一碗出来散热,走去冰箱前。 冰箱上贴着一张便签纸: 一念姐,小菜和鸡蛋放在最上面一层啦! pppps:荷包蛋和水煮蛋都有哦 *\(^o^)/* 姜一念心底一时五味杂陈。 她从小就爱吃鸡蛋。荷包蛋和水煮蛋都爱。且间歇性偏爱某一个,从来分不出高下。一阵一阵的。 譬如最爱荷包蛋时,也不是就弃水煮蛋于不顾了。 事实上,如果一顿饭里既能吃到荷包蛋,又能吃到水煮蛋,她才是最开心的。 但太麻烦了。 很少有人煮了水煮蛋之后,还会再特意去做荷包蛋。 姜一念自个儿也觉得这太难为人,家里换了保姆阿姨以后,她也没再提起过。 就算是如今的姜家父母,也不过提点阿姨一句,“一念爱吃鸡蛋,你记得早餐要做。” 正思考时,手机突然响起来。 备注是“快递外卖”。 “喂您好,我是xx外卖,我已经到您楼下了,待会记得拿。” 不一会,门铃被按响。 从猫眼里看出去,确是个穿外卖服饰的人。 姜一念打开门。 她没点外卖。 “xx小区xx幢xx户,是你没错,你再问问朋友呢,或许是朋友帮你点的?我走了,祝您用餐愉快。” “哎,你先等等——没事了,谢谢。” 姜一念看到了订单条。 订单人姓路。 她看了看对面紧关着,毫无动静的门,敲了敲,“路扬,是不是你点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回得很快,像是就站在门后面。 “那就奇怪了,看来真是点错了,陌生人点的……也不知道干不干净,”姜一念自言自语,“那我扔了?” “你不要扔!!!” 语气很急,还有些瓮,不知是不是隔着门的原因。 路扬:“不吃饭很容易胃痛的,你不要扔嘛,好不好?” 姜一念:“……” 路扬:“吃嘛,就吃一点,吃一点,垫垫肚子,然后你再扔。” 姜一念:“……” 路扬:“很干净的……我在这家店里堂食过好多次了。” 路扬:“你吃吧,好不好嘛……” 姜一念受不了了,“好好好。” 姜一念把外卖盒放在餐桌上,外卖单子垂下来。她这才看到备注留言:“一定要记得写便利贴啊!!!” 拆开袋子,里面果然有张便利贴: 一念姐要好好吃饭啊!我知道,你今天可能,大概,也许,是有那么一丁丁丁点不想看到我了。(没事,我没关系的,你看我笑得很开心啊?╭╮?) 这家店我吃过很多次了,很好吃,也很卫生,你试试。 试试吧(?﹏?) 不然我就……跪下来求你QAQ。[滑跪小人] 店家的画功格外生动形象,至少,姜一念着实是被最后那个跪着的简笔画小人给逗乐了。 一个两个,都是活宝。 笑完了,姜一念看着摆了满桌子的菜,汤,还有她盛的那碗白粥,后知后觉,感到,有些,棘手。 ——真是,该拿他怎么办啊。 吃完饭,她找了个电影,坐在沙发上看。 电影的主角是个能看到鬼的小孩子,时常被鬼吓得哭泣逃窜。 她又想起路扬。 脑子里一时是小时候奶团子样的路扬,一时又是长大以后高高瘦瘦的路扬;一时是他落在后面迈着小短腿跑的样子,一时又是他牵着链子出去遛狗的样子。 她记得他小时候挺乖的,她不用费什么心,就能把他照顾得安安静静不哭不闹的,长大后怎么就这么难? 小时候是个小哭包,长大了,成了个大哭包。 这点倒是一直没变。 姜一念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 ———— 此文又名 《撒娇男人最好命》 新年快乐!后面几天都无啦 第九章陌生 略有些鸡飞狗跳的周末过去,打工人姜一念迎来了痛苦的周一。 周一早上,她这边的门一开,对面的门也立刻打开。 姜一念动作慢了下,向后带上门。 “早。” “一念姐早!”路扬朝气蓬勃,星星眼地看着她,递过去一个保温盒。 “这里面有小笼包,烧麦,奶黄包,煎饺……”他点着手指,跟报菜名一样报了一堆。 “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就都蒸了些。” 姜一念没接,路扬的手就一直举着。 “尝尝看嘛,吃不完白天当零嘴吃也好呀。” 也不见丧气。 “一念姐你不要因为工作就饿肚子,总这样对肠胃不好的,要注意养生啊。”他又晃了晃保温盒。 一个十八岁还不到的小男孩,提醒她这个年方二十的少女,要注重养生。 电梯还有两层,她在心底叹口气,接过去,“谢谢。” “不谢不谢!”路扬脸上的笑容更甚。 如果身后有尾巴,这会必定摇得欢快。 叮咚—— 电梯抵达。 姜一念迈进电梯。 路扬忽然出声,“要考虑噢!” “嗯?” “一定要考虑啊,我,我,考虑我,分手以后,一定一定要考虑我啊!” 电梯门缓缓合上。 将闭未闭的缝隙里,姜一念看到路扬忽然靠近,趴在电梯上,像是要把手伸进来,阻挠门的关闭。 她正心一提,门关上了。 路扬什么都没做。 电梯下行,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姜一念放空思绪,靠着墙壁,又发起了呆。 她近来发呆的频率高得有些离谱。 她想起刚进大学的时候,有个男生说喜欢她,追了她很久。 那时候姜一念只觉得烦恼。 相较于 “追”,姜一念更倾向于说他是“纠缠”。 纠缠不休,扰人安宁。 可是刚刚路扬扒拉着门让她考虑的样子,平心而论,她......并不觉得反感厌烦。 相反,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是真的觉得—— 路扬的样子,真的是,太可爱了。 就像是,小孩在撒娇要糖一样。 真的很像。 邻居家的小孩过来做客,见你有糖,便撒娇卖乖,向你讨要,然后,嗯……然后围观的大人们起了逗弄心思,故意说不给,小孩便一个个说着软话摇着手臂撒娇,还是不行。小孩馋啊,只能继续说好话,说,“那我给你们讲个笑话”,笑话讲完了,大人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小孩又使出少年宫学的“十八般武艺”,蹦蹦跳跳,又唱歌又吟诗,大人们依旧摇头。小孩没了办法,委委屈屈便要哭,大人们哄堂大笑,小孩意识到被耍了,生气地抓过一把糖,大人们仍旧笑,“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小孩于是也破涕为笑。 电梯下行的短暂时间里,姜一念脑海里也没闲着。 想着想着,她忽然想到,路扬小时候不会真干过这种事吧? 脑中原本空无的小孩形象于是便有了路扬的脸,路扬的哭哭啼啼模样。 更添了几分趣味性。 陈航站在楼下,电梯门一开,便迎上来。 “一念,这是我买的早餐——” 姜一念嘴角的弧度无意识地放平,举起手上的保温盒。 “呵,呵呵,你有啊,”陈航尬笑了两声,手揽上她的肩,话家常一般,“今天起早了?做了什么啊?” “嗯。”姜一念步子停了下,一秒后继续向前,“没什么。” 见到陈航,路扬那无厘头的请求也顿时冒上来。 分手以后吗…… 希望不会有那一天。 可惜的是,她跟男朋友的感情,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稳固。 手机上,陈航发来信息,约她一起去公司楼下的西餐厅吃饭。 两人同期入职,一直以来都是一道吃午饭。 只除了上周五。 现在他发来这样一条信息,姜一念不可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是九点半发的信息。 十点半,她回了一个“好”。 算是接收了他的求和信号。 中午,两人吃饭。 陈航虽没有直接道歉,但言谈间皆是事事以她为主的模样。 隔了一个周末再看他们的争端,姜一念顿觉那不过只是件小事。 这世上总会发生很多很多的意外。 或许同事恰好把香水喷在了他的衣服上,或许他和同事的衣服碰巧放到了一起,或许…… 她和路扬不也发生了意外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只是件小事罢了。 没必要抓着不放。 情侣之间闹矛盾是很正常的事。 在姜一念的想法里,她跟陈航关系稳定和谐,这就够了。 她不打算谈很多很多的恋爱,如果开始一段感情,那么必然是以结婚为终点。 她既然答应了陈航的告白,就会认真对待。 回去的路上,姜一念主动挽上了陈航的手,头歪靠在他肩上。 跟周末时,路扬抱着她撒娇的样子,一模一样。 想起路扬,姜一念嘴角又浮上几分笑意。 这笑意只存在了短短数秒。 ——因为姜一念又闻到了那个香水味。 和上次闻到的,如出一辙的,香水味。 两人交往以来,姜一念还是第一次用这么依赖的姿势挽着他。 陈航内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如果姜一念能一直这么依靠他,他继续跟她在一起,也不错。 “一念,晚上坐我的车,我们去xx广场逛逛?” “不了,”姜一念挽着他的力道越来越松,走到公司楼下时,只能说是虚虚环住,“我晚上约了同事。” 未碰到陈航任何。 衣袖都没有。 又是这样。又是这副没表情的死人脸。 本来心情不是挺好的吗? 怎么他一开口,她又绷着一张脸。 早上也是,出电梯时还在笑,一看到他就抿着个嘴。 什么意思?对他有意见吗? 还同事?就姜一念这性格,入职半个月能有交情好到约出去一起玩的同事? 鬼才信。 “行,你是大忙人。” 他回了这么一句。 很是阴阳怪气。 第二次了。 一次可以说意外。 两次…… 姜一念回自己的工位时,部门里叁四个同事聚在一起聊天,隔了老远就听到了她们的笑声。 组长也在其中。 她们做的是乙女游戏,部门里大部分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子,氛围很好,共同话题很多,都挺谈得来。 组长也没什么架子,时常跟她们一起玩笑。 姜一念礼貌地颔首,微笑,走回自己的工位。 闭了闭眼。 组长今天,喷了那个香水。 意识到自己心绪混乱,姜一念拿出数位板,开始线条练习。 她在画人的指节时总是画得不太自然,这方面必须加强。 枯燥的,简单的,重复的线条练习,逐渐让她平静下来。 她不相信组长会跟她的男朋友有什么。 但她也不相信,这两次的香水味,只是一个巧合。 既然不明白,那就。 问个清楚。 下午,她在茶水间向组长发出邀约。 “梁姐,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 梁晴:“有是有,但你……?” 姜一念:“我想谢谢梁姐,上次把香水连接发给我。” 梁晴:“害,这有什么?” 梁晴为人热情,很快跟她敲定了吃饭的地点。下班时,准时收了东西,过来找她。 梁晴:“坐我的车吧?” 姜一念:“好。” 两人说笑着去等电梯。 这会刚六点过五分,电梯里一个人也没有。 两人进去,梁晴按了个“-1”。 姜一念愣了下。 梁晴:“怎么?” 姜一念摇摇头,“没,刚没反应过来,平常都是到一楼。” 梁晴挑了下眉,“姐姐今天就带你见识一下地下一层的真面目。” 说起来,虽然整个公司都是年轻人,氛围不像老牌大厂那么压抑,但她们组似乎是所有组中,气氛尤为和谐的一个。 这其中,自然不乏组长的功劳。 管理得当,关心下属,躬先表率,平常总是一副着急下班的样子,可真到了任务重需要加班时,绝不会先走,。 现在想想,她急着走,大概是清楚她若不走,部门里没人敢走。 工作之外,交谈起来也很舒服,没有一点领导的高高在上感,让人如沐春风。 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就算陈航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另一方也绝不会是组长。 想着想着,姜一念忽然惊觉,潜意识里,她相信组长,更甚过陈航。 可他们,分明是关系更为亲密的恋人。 地下一层光线昏暗,姜一念跟着梁晴左弯又绕。 “我不是把车停这儿了吗?怎么不在。” 梁晴沿着那块区域绕了两圈,一拍脑袋,“阿西,我想起来了,今早来的时候,我常停的那个车外被别人停了,我就停去别地儿了。” “我停哪儿了来着?” “一念,你站这儿等我一会,我找到车再过来接你。” “就站这儿等,我马上就来。” “别乱跑啊。” 她风风火火的,姜一念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怕站到路中间碍着人,姜一念找了个角落站着。 过了会,车库里人越来越多,不断有人来来往往。 正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组长,她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陈航。 可他说出的话,她却有些陌生。 第十章分手 “不好意思啊航哥哥,我今天太不小心了。” “才不是阿音妹妹不小心,是台阶,它不听话,竟然让阿音妹妹崴了脚。” “噗嗤,航哥哥说话真有趣。” “阿音妹妹说话才有趣呢。” ………… “航哥哥,你扶我走路,姐姐要是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阿音妹妹这么可爱,谁舍得生你的气呢?她要是生你的气,咱们就不理她。” 够了,已经够了。 姜一念从角落走出来,很冷静,“陈航。” 陈航一瞬间脸色惨白,“一念?你怎么在这儿?” 姜一念掐着手心,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陈航急了,“一念,你是不是听到了?” 姜一念没说话。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她,我跟她就是普通朋友,她脚崴了,我扶她一下而已。” 姜一念看向那个女孩子。 穿着一套JK水手服,头发编了辫子,很青春,很活泼,和她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女孩子听到陈航的话,像是有些惊讶,“航哥哥,你这么说,人家会伤心的,”后半句含着少女的羞涩娇俏,说得意味深长,“昨天晚上,你还叫人家小宝……讨厌,人家说不出口啦。”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女孩子娇气地跺脚“哼”了一声,“航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不要理你了。” 跑开了。 “一念,你别听她瞎说,我跟她什么都没有。我就是看她心情不好,跟她聊了两句。谁知道,谁知道她还当真了。” 姜一念偏过头,嘲讽地“呵”了一声。 这就是跟她相恋两个月的男友。 姜一念,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将来,真的能接受跟他步入婚姻的殿堂吗? 她回头看向陈航,眼睛一错不错,正对着他的眼。 掷地有声,“陈航,我们分手吧。” 说完,擦过他的肩,便要走。 “一念,你不能就这样判我死刑,我跟她没什么,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还是干净的,你信我,你信我好不好?” 手臂被拽住,姜一念回头,“我信。”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信我……” 她信他还没有实质性地身体出轨。 可是那又怎样呢? 已经,够了。 姜一念猛地摔开陈航拽住她的手,“我信,但是,分手。” 陈航喜出望外的笑容立刻收起来,甚至变得有些面目可憎。 “好,好,姜一念,这是你说的,分就分,姜一念,你当我多离不开你。”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走。” “永远都是这样,姜一念,你能不能有点情绪?谈恋爱摆着张脸,分手还摆着张脸,我欠你的吗?能不能别总这副性冷淡样?” 姜一念转身就走。 陈航还在歇斯底里,“你要是后悔了,到时候别哭着来找我!” 姜一念停住,在心底默默回了一句:不会。 随后,大步离开。 她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到地铁站的,地铁过了叁站,她方才意识回流,折腾着坐回去。 期间手机震动,梁晴的电话信息一个接一个,她向梁晴发了条消息解释,说明自己突然有急事,下次再约后,便把手机关了机。 她现在,不想和任何人交流。 地铁站到小区还有一段路,往常觉得很短的,今天却走了好久。 还没走近,便听到小区门口的超市大喇叭声:“正宗青岛啤酒,今日大促销,一箱只要60元,一箱只要60元……” 姜一念想她大概真的是有些神志不清。 还没喝,就醉了。 第十一章啤酒 哲学家路扬已经在客厅转了一个多小时的圈儿了。 思考的话题从“发不发信息给一念姐”到“叫不叫一念姐来吃饭”到“敲门还是电梯偶遇”到“敲不敲门”。 思维很是忙碌。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重物落下的声音。 路扬叁步并作两步凑到猫眼上去看。 啤、啤酒??? 身体先于脑子,拉开了门栓。 “一念姐,下——晚——傍晚好啊。”路扬扶着门尬笑。 出乎他意料的,姜一念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颔了颔首。 一念姐这情绪,好像不太对劲啊。 “一念姐。”路扬再次出声叫住她,有点担心。 姜一念开门的动作一再被打断,生出些烦躁,再加上先前积郁的情绪,开口便有些冲。 “你还有事吗?” “没……没有,我是想说,啤酒很重吧,我来,我来帮你搬。” 姜一念盯着他看了会,“你也想喝?行,那就去你家喝。” 路扬一愣,“啊???” 姜一念更不耐烦,“你快点行不行?” “来了来了。”路扬抱着啤酒,腿勾着带上门。 路扬也搞不懂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 他跟一念姐坐在他家的餐桌上,吹起了酒。 一念姐还很上头,喝得停不下来的样子。 这还是他的一念姐吗? 虽然还是很漂亮很优雅很体贴没错啦。 但她同时也很…… 难过。 漂亮的眼睛没了以往的光亮,脊背依然挺直,两肩却垂下来。 不堪重负的模样。 他的一念姐究竟经历了什么! 可恶,究竟是谁!让他知道了,他绝对跟TA没完! 哼! 哼哼!! 哼哼哼!!! 手里这罐啤酒喝得差不多了,路扬一不小心,把它给捏扁了。 噪声吸引了姜一念的注意力,她扬了扬啤酒罐子,两颊红扑扑的,“喝啊,你怎么不喝?” “喝,我喝着呢。”路扬装模作样抿了一口,又连忙放下了。 本来觉得啤酒度数不高,喝点也没什么,但一念姐醉成这样…… 这不会是假酒吧?? 路扬捏着瓶罐找生产商。 看着挺正常的? “你看什么?”姜一念不满地戳他的脸,“你快喝啊。” “喝喝喝。”路扬举起罐子,做了个假动作。 反正这会的姜一念也看不出来。 就他俩在家。 姜一念醉成这样,他可不能再喝醉了。 路扬的皮肤软,又嫩,轻轻戳一下,便凹出一个圆窝。 姜一念刚才戳了他那一下,得了味,戳上了瘾,手指一下下怼着路扬的脸来。 路扬躲了一会,躲避不及,只得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到餐桌上,放柔了声音, “我们乖乖的,不闹了,好不好?” 那耐心,那亲和度,出去说他是幼教,谁赞成,谁反对? 谁?谁敢反对? 奈何他遇到了不听话的宝宝。 “我没闹!”姜一念有些生气的样子,另一只手放下啤酒罐子也要来捏他,把路扬的脸扯得要变形。 “痛痛痛——” 姜一念“咯咯”笑起来。 路扬觉得这样不行。 他把姜一念另一只手也紧紧握住,“我们去看动画,不,看电影,看电影好不好呀?” “电影最好看了,我们宝宝最爱看了,对不对?” 姜一念宝宝皱皱鼻子,傲娇道,“好吧。” 呼。 总算把人哄好了。 再接着把人带去影音室,拿好靠背,找好舒服的姿势,处处安顿好了。 路扬也在她身旁躺下,摸出遥控器,按了下开关,递给姜一念。 片刻后。 室内出现令人极度羞耻的声音。 第十二章试试(微H) 草。 草草草草草。 邓和泽那个憨批。 竟然在他家看片!!! 看片就算了,看了竟然还不关!!! 路扬魂都要吓没了,慌张着去拿遥控。 姜一念把遥控器换了只手,手伸得长长的。 路扬:“?” 姜一念:“你想吗?” 路扬:“??” “那个,”姜一念抬着下巴指了指屏幕,“想不想试试?” 路扬:“???” 路扬转头看向屏幕,话都说不溜了,“这、这这,不不不太好吧。” 屏幕上,赤条条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属于女生的那一具,蹲伏在男生腿间。 口腔吮吸,啧啧作响。 路扬虽然渴望跟姜一念发生点什么,但是这个真的不太行。 太容易伤到姜一念了。 他劝了两句,见姜一念不说话,换了个思路,“要不我们,换一个?” 姜一念骨子里那股反劲儿上来了,“就这个。” 一锤定音。 说完就去扒路扬裤子。 活像是古代街头,强抢民女的恶霸。 清纯民女路扬捂着裤子四处躲,最后是单脚跳跳下床的。 浑身上下就剩一条内裤,一手横挡在胸前,一手半握成拳,捂着裆部。 可以说,很有他的先辈民女誓死不屈保卫贞洁的风范了。 姜一念坐在床中央,把他的衣服摔在地上,皱着脸发脾气,“你躲什么躲?” “不许躲。” 说是床倒也不准确,叫软榻或许更合适。 影音室这张软榻是拼接成的,极长,睡四五个大汉都绰绰有余。 软榻原本很低矮,后来路佳在上面铺了两层又大又软的棉花,当蹦床使,弹性一差就换。 姜一念醉着,勉力扶着榻站起来,在这种松软的棉花上走两步就倒下去,走两步就倒下去。 她生气了,超级用力地打着身下的棉花垫背,声儿特大。 “你,快过来。” “过来!!!” 路扬想笑,憋住了,清了清嗓子,“我去洗个澡,马上就过来。” 趁着她下不来,赶忙跑进了浴室里。 还不忘反锁了浴室门。 他要把那儿洗干净。 非常干净!干净得不能再干净!宇宙超级无敌霹雳爆炸干净! 路扬挤了一大把沐浴露在手上,往下身搓。 本就灼热的阴茎碰上略有些冰凉的沐浴露,顿时刺激得抖了两下。 再加上路扬把沐浴露揉开,不断摩擦着清洗的动作,几乎与自慰无异,下身那根东西激动得跟过年似的,下一秒就想把千万子孙给泄出来。 靠!路扬!你憋住啊!一念姐还在外面呢! 一念姐在外面…… 这念头没让小路扬冷静一点半点,反倒抖擞得更厉害了。 一想到她就在外面,他在浴室里自慰…… 嗷——忍不住了。 “路扬,”姜一念敲了敲门,“好了没有。” 这档口,她的声音落到路扬耳中,跟催化剂一样。 路扬的喘息声加重。 门外的姜一念没听到回应,继续敲门,“路扬?你在里面吗?” 路扬撸动的频率加快。 久久得不到回应,姜一念有些生气了,重重敲了下门,“路扬!” 路扬小腹骤然紧缩,臀部发力,马眼吐出一泡又浓又多的精液。 流不完似的。好一会,精液还止不住地往下滴。 “再等会,等会就好。”路扬头靠着墙壁,嗓子又沙又哑。 “快点。”姜一念又催了两句,门口安静下来。 路扬发泄了一回,再洗时就冷静多了。 阴茎只是轻微勃起,但尚在可接受范围内。 他刚才射时特地注意了,没溅到身上,尤其是下半身。 不想姜一念多等,他估摸着时间,再洗了五分钟出来。 进来得急,什么都没拿,更别提内裤,原先那条他嫌脏不想穿,想到待会要发生的事,路扬犹豫了下,只在下半身扯了条浴巾围着。 等等,等等等等,刚才他自己撸就那么点反应,他待会不会、不会硬不起来吧。 就说要忍着的。 他还想给一念姐展示一下他的男人雄风。 最完美的状态啊。 就被那一发给毁了。 路扬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两声气,拉开了浴室门。 几乎是拉开门的瞬间,下面的阴茎就兴奋地站了起来。 姜一念赤裸着坐在他床上,百无聊赖地在玩他床上的枕头套。 听见声响,漫不经心地转了眼。 那轻飘飘一眼,斜睨过来,路扬的叁魂都丢了七魄。 可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要不他还是进浴室再待会吧…… 路扬捏着门框不动。 姜一念催他,“站着干嘛,快过来。” “就来……”路扬磨磨蹭蹭,几乎是乌龟爬一样,一步一挪过去。 路过衣柜,还停了下,从柜子里扯了条内裤,掩耳盗铃一般,在浴巾下穿上去。 姜一念早不耐烦了,在他还有两步远时就一把扯下浴巾,把路扬往床上一推。 两人的脸一下子靠得极近。 近到路扬可以清晰看到姜一念小巧的鼻头,红艳艳的脸,红艳艳的唇,和脸上细小的绒毛。 路扬咽了口口水,浓密的睫毛抖个不停。 他睫毛长,闭着眼时,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那片阴影一直抖啊抖,像小刷子一样。。 姜一念感到新奇,吹了吹。 细细密密的热气吹过来,路扬抖得更厉害了。 姜一念向下,找到内裤孔洞,把他的阴茎拨出来。 路扬躺在床上,小路扬则是一柱擎天,高高地竖着,如一棵站立的小白杨。 刚经过热水的洗礼,柱身有些红。 姜一念凑过去闻了闻。 清爽的沐浴露味道扑面而来。 芝士海盐味的。 热热的,像是海风拂过,咸湿,却并不腥。 她握住茎身,伸出舌尖,舔了舔顶部的马眼。 没什么味道。 路扬难耐地把头翻到另一边,睁开眼,带了哭腔,“一念姐……” 眼尾顷刻便泛了红。 姜一念没理,扶着路扬的分身,又舔了舔茎身。 太长了,又粗。 这怎么吃得下。 姜一念皱着眉,先吞了个头,再一点点往前推进。 柔软的舌尖自马眼起,滑过冠状沟,像一片羽毛刷过,粗粝的牙齿因为主人生疏的动作,时常在不经意间磕到柱身,引起些微疼痛感。 “呜……”路扬躺不住,又不敢抓姜一念的头发,只能双手紧紧抓住被单,腰部挺动,一会往边上躲,一会又想翻身。 路扬太硬了,姜一念吃到嘴里,像在吃石头一样,吞吐得本就艰难,他还不配合,她用了力,两手压着他的腰腹,不让他动。 路扬难受得只能不断蹬腿。 口腔几乎已经吞纳到了极致,姜一念从他腰间抬起眼。 尚不到一半。 她一贯要强,在这方面也不愿服输。 心头一直有股气憋着发不出来,在这事上也进展不顺。 姜一念烦得厉害,撑着路扬的腿,借力使力,硬把那分身往嘴里塞。 那一下进得深,几乎抵到了喉口,姜一念剧烈地咳嗽起来,眼角泛出生理性的眼泪。 路扬也不好受,姜一念难受,他立刻便退出来。姜一念咳嗽时一手还握着他的阴茎,咳得剧烈,手无意识使劲儿,捏紧。 是真的“捏”。 路扬疼得弯腰,用内裤捂着射出来,都怕他的小兄弟会不会被捏坏了。 完事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姜一念发泄了那一遭,一直以来支撑着她的那股冲动跟酒气似乎都跟着一起散了。 清醒过来。 她缓了会,抽了两张纸整理好,路扬还没动。 平躺着,脸侧向一边,像在演尸体一样。 衣服扔在影音室了,姜一念站起身,从路扬衣柜里拿了件T恤套上,走到路扬脸朝向的床侧。 路扬睁着双圆圆的眼,眼红红的,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滚到被子上。 彻底唱全了“恶霸强抢民女 民女不甘受辱”戏码。 又哭了? 姜一念的太阳穴“突突”起来。 自从遇到路扬,她都快得偏头痛了。 第十三章烂俗画本 姜一念用指尖给他擦了下脸,温声哄,“不哭了,不哭了。没事了啊。” 路扬眼珠转动了下,好似这才回了神,一开口又是抽抽噎噎的,“一念姐……” 像小孩一样凑过来,紧紧抱着她的腰,脸颊贴在她腹部。 姜一念感到腰间布料上传来一股濡湿感。 她顿了顿,安慰地拍了拍路扬的背。 下一秒。 小孩声音满足,欢快极了,“一念姐,我好喜欢你。” 姜一念:“……” 一个低头,一个抬头。 四目相对。 路扬眼里的光要是化作实质,大概能灼瞎她的眼。 照在地球上,后羿都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一念姐。”路扬小狗样拱她的腰,羞羞涩涩地笑,“我、我好喜欢你”。 很好,现在戏本子唱到第二回了。 “民女爱上了恶霸,在一个夏日炎炎的夜晚”。 能不能有人告诉她?她该怎么往下接? 民女不是宁死不屈吗?这都能爱上??? 被“睡服”的吗? 烂俗话本,害人不浅。 他抱得太紧,姜一念推他,“你去洗洗。” 路扬不情不愿,依恋地蹭了蹭她,“再让我抱会。” 两分钟后。 姜一念再推他。 路扬松开些,没抱紧,虚虚环在她身周,“我去洗,你不要走好不好。” 姜一念沉默。 被他说中了。 她确实想趁路扬去卫生间的时间里,回对门。 这一晚上的事走马观花一样走过,清醒过来的姜一念实在无法直视路扬。 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不能喝了。 这两次喝醉以后发生的事,一次比一次离谱。 姜一念你还是个人吗! 你对一个未成年小男孩做这种事!你下贱! 沉默是最好的回应。 路扬急了,“你提了裤子,”眼睛一瞥,看到姜一念只穿了件T恤,又改口,“穿了衣服,就不认账了。” 姜一念:…… 姜一念:“我们……” 路扬赶在她说出口之前截住她的话,“你是不是又想说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姜一念:…… 她还确实是这么想的。 路扬抓住了主动权,尾巴要翘上天了。 他收敛了下笑意,酝酿着情绪,控诉道,“你都把我看光了,怎么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呢。” “摸也摸过了,亲也亲过了,我的小兄弟都认识你了……” 姜一念:…… ……并不想认识。 路扬手在姜一念腰上轻轻画圈,“一念姐,你不是穿上衣服就不认人的渣女,对吧。” 最后那个“对吧”,发得又俏皮又轻盈。 姜一念扶额。 他先把高帽子给她戴上了,她还能怎么说? 路扬也不想把人逼得太紧,“至少今天,今天晚上不要走了,好吗?” 他话说到这份上,姜一念只能点头。 看到姜一念点头,路扬像踩在云上,飘飘兮进了浴室。 当然,这次没忘了拿内裤。 刚在射在了内裤里,下面早黏黏糊糊的了,路扬一进门就把身上这条扯了,扔进脏衣篓里。 还没开水,浴室的玻璃门被敲响。 第十四章脑补 路扬心里一“咯噔”。 ……一念姐不会趁他进来了,就要反悔吧!!! 姜一念:“路扬,我回去一下。” 回去了还会再回来吗……她就是哄他!她就是想走! 路扬从云上掉到地面上。 他怨妇一样,“一念姐要抛下我一个人吗?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一个人想穿了衣服就走,我不知道答应了也能反悔……” 姜一念:…… 这都什么跟什么。 姜一念:“我就是想回去拿件衣服。” 路扬的控诉跟着就来,“穿我的不行吗?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一念姐嫌弃我,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一念姐连我的衣服也嫌弃……” 姜一念:…… 路扬这脑补的能力,不去说书真是浪费人才了。 姜一念无奈,只能点明,“内裤。” 路扬:“……哦。” 他没了控诉的底气,弱弱,“那你去拿吧。” 过了会,又不忘提醒她,“快点回来啊。” 姜一念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依依不舍摇着帕子摆手的小人,“好。” 她刚要走,又被路扬叫住。 路扬:“你穿件外套再出门。” 姜一念:“不用了吧……就对门。” 路扬:“不行,对门呢,好几步路呢!” 姜一念一时不清楚他是在说正话还是反话。 套件衣服而已,也不麻烦,姜一念答应了,“好。” 她拉开衣柜拿了件套上,浴室里传来拖鞋的“啪嗒啪嗒”声。 由近及远。 又怎么了? 路扬:“我想了下,你再拿件外套,拿件大点儿的,围在腰上。” 姜一念:…… 不至于吧…… 路扬:“走廊上有监控的,你只穿一个T恤,下面什么都没有,或许有一个色眯眯的老头,正看着监控……” 姜一念对他的脑补能力表示叹服。 “行了行了,我穿。” 她像个傻子一样上下围上衣服,隔着玻璃磨砂门,看到路扬的人影还站在门边。 “还有事?” “没了,唉,”路扬饱含深情地叹息一声,“你走吧。” 姜一念:…… ……她就是去对门拿件衣服啊! 怎么整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被路扬的思维带过去了,姜一念回到家,真的只拿了条内裤穿上。 前后不过两分钟,又上面套着一件,下面围着一件,奇装异服地回到了路扬房间。 坐到路扬床边以后,她的思维能力才回来。 衣服内衣都没拿,她明天还要上班,穿什么啊。 走一趟拿个内裤路扬都脑补成这样,再走一趟又得哭了。 罢了。 明天再说吧。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催眠一样。这一天又发生了太多事,骤然平静下来,姜一念等着等着,眼皮越来越重,逐渐倒下去。 第十五章白 要跟姜一念“共度良宵”,路扬再次好生洗了洗自个儿。 洗得皮肤皱红,浑身香喷喷才出来,成了个名副其实的香香“boy”。 不仅身上香,哈出一口气,都能闻到牙膏的草木清香。 他刷了叁遍牙呢! 一出来就看到姜一念躺在他床上睡着了。 本来只想着她留宿客房就很开心了,没想到…… 啊啊啊啊。 路扬激动得跺脚。 跺脚还记得姜一念睡了,踩的动作大,落下去却轻飘飘没声儿。 路扬蹑手蹑脚走近,替姜一念把鞋脱了,扶上床,掖好被子,再从另一边上去。 两人同盖着一张被子,被子下的脸对着,靠得极近。 路扬的心咚咚咚地跳。 半点睡意都没有。 姜一念睡着了,睡颜乖巧可爱,那一双“一眼便能要了他的命”的眼睛闭着,依旧让他心动不已。 姜一念的眼睫毛也密,而且翘,弯成一个圆弧,路扬摸摸自己的睫毛,他的就要平一点。 想到姜一念今天的动作,路扬慢慢凑近,也对着姜一念的睫毛,轻轻吹气。 长而卷的睫毛微微晃动,像在他的心上晃一样,挠得他痒痒的。 不行了。 路扬按住蠢蠢欲动的分身,有些狼狈地视线下移。 你给我冷静一点! 下移的视线落到了姜一念唇上,唇珠饱满,粉粉嫩嫩…… 不行。 还得转移视线。 视线再下移,是姜一念从宽大圆领T恤里露出的些微锁骨。 还好还好。 只露了一点。 但是这件T恤……是他的啊。 姜一念穿着他的衣服啊!!! 你给我下去,下去。 路扬粗暴地把分身向下按,用的力太重,忍不住痛苦得弓起腰。 他垂眼,隔着内裤在棒身上点了点。 最后一回了啊。 没有下次了,兄弟。 路扬看了一眼姜一念,确认她睡着,手慢慢下滑,摸进内裤里,握住那根不听话的家伙。 一边快速地撸动,一边时不时看一眼姜一念。 一面不想她睁眼,一面又有些、希望她醒来。 羞耻又紧张。 然而在羞耻紧张中,还有些隐隐的刺激感。 路扬撸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室内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姜一念忽然蹙了蹙眉。 路扬屏住呼吸,一口气都不敢喘。 姜一念头蹭着枕头,向他这边歪过来一个角度。 头发离他的脖子不过几厘米。 头顶随着她倾斜而移动的几根发丝扬起来,在他的下颌上轻轻扫过。 痒得他快爆了。 “嗯——嗯啊——”路扬感到自己快到了,手伸出被窝,摸到床头柜上的纸巾。 “路扬?”姜一念眼睛还没开,声音很疑惑,带着刚睡醒的困倦,软软的,像小猫叫一样,“几点了?你还没睡吗?” “嗯啊——”路扬没憋住,捏紧了抽纸包装袋,下身的精液一股股流在内裤上。 这感觉实在有些刺激。 一念姐大概是上天派来惩治他的。 好一会,路扬捏着抽纸袋,脸趴在枕头上。 他好累,他到贤者模式了,他不要睁眼了。 路扬眼神躲闪,掀开被子下床,去卫生间清理。 清理完没急着出来,先从卫生间探出个头,看向床铺。 姜一念侧躺着,眼睛睁着,不知在想什么。 但很显然,人是已经醒了。 路扬又开始乌龟挪步。 姜一念其实还没怎么清醒。 这会还不到十点,比她平常睡觉的点,要早得多。她刚才等睡着了,只是浅浅眯了一会,没有进入深度睡眠,现在眼睛睁开了,但理智还不能那么快恢复。 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是那种,照在人身上,会让人感到很温暖,很舒服的暖黄色。 她就这么躺着,睁着眼,看着路扬慢慢走过来。 男孩子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包裹着不可为人见的部位,形状很是客观。四肢修长,有力量感,有一点肌肉,却并不会显得可怖。 恰到好处,多一分则会壮硕,少一分又显得瘦弱。 腹部还有些潮湿,颗颗水珠滚动,聚合,又散开。姜一念看到一颗极圆润极清透的水珠,漫无目的的时候,视线总会想寻个落点。她的目光就跟随着那颗水珠,从路扬的胸下,落到随着走动,若隐若现的腹肌线间,再落到大腿上,忽然的眨眼间,那颗水珠便消失不见了。 姜一念感到身体深处传来些痒意,视线复又落到路扬身上,落点在他上身。 没往下看。 她忽然记起来路佳曾开玩笑跟她说过,她们家祖上隔了几代,有个奶奶是白人。 是真的还是假的,已经不可考,但路家人确实个个都很白。 路扬尤甚。 脸上的皮肤白,衣服下的肌肤,也白。 路不长,路扬离姜一念越来越近。胸前的皮肤从落地灯映照下的橙黄,逐渐靠近,愈发清晰,落到眼中,变作瓷白。 就像是古时候人们照镜子。 原是铜镜,镜面昏黄,看不分明,后来就成了玻璃镜,将皮肤五官都映照得清清楚楚,分毫毕现。 路扬躺下来,姜一念的视线也随着他的动作,由他胸前高度,变作横视。 两人隔着一个枕头的距离对视。 不一会,路扬先撇开视线。 他感觉姜一念眼神说不出来的怪,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大概是,用眼睛吃了他? 路扬对自己的龌龊想法表示鄙夷。 一念姐是正经人,跟他可不一样。 还心虚着,他更不敢与她对视。 支支吾吾地叫了两声她的名字,态度诚恳地认错,“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睡醒,姜一念声音有些哑,字音发得很慢,也很轻。 磁性得不得了。 话一落下,下面的小兄弟就抬起了头。 路扬快服了。 他深呼吸一下,接着说,“我不该趁你睡着……”他抬眼看了眼姜一念,“做不好的事……” “这样。”姜一念听完,回了这么两个字。 路扬摸不清她的态度,只能继续支吾着认错。 头垂着,像小狗哼唧一样,咕噜噜,咕噜噜。 说得口干了,又看向姜一念。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每次看着姜一念时,眼神有多么灼人。 清清亮亮的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你。 就好像这个世上,只有你一个人。 只看得到你。 他的世界里,只有你。 姜一念感到下面的痒意更甚。 快要压抑不住。 第十六章痒(微H) 痒—— 真的好痒。 姜一念今年二十岁,家庭幸福,双亲俱在,也没有过什么心理创伤。 可她从没有看过一本小黄书,没有看过一部性教育片。 更不要谈,自慰。 家中父亲虽然不苟言笑,但对她很好,母亲亦然。她的家庭氛围和谐美满,不至于谈性色变。 却也不会谈及过深。 第一次生理期流血,姜一念哭着去找母亲,母亲告诉她,这是女孩子的特征。每个女孩子都会有。 长大后,姜一念有时会感到身体深处传来的痒感,但那感觉太轻微了,不疼,对日常生活也没有影响,轻缓到几乎可忽略不计。 无关紧要,无足挂齿。 母亲不告诉她,她也不可能就因为这点小事去找母亲。 中国家庭似乎向来对这样的话题讳莫如深。 子女抑或父母,皆是避而不谈。 在她成为女孩子的节点,因为剧烈的生理现象,母亲告诉她,安慰她,不要怕,一念,这是很正常的,每个女孩子都会有; 在她成为女人的节点,却没有人来告诉她,这是很正常的,你是有欲望了,这是每个生殖器官成熟的人都会有的,最原始的欲望。 可是明明,第二次蜕变更重要,需要更谨慎对待,不是吗? 姜一念从没有哪一刻如此真实地直面自己的欲望。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有人教过她。 没有人说起过。 女孩子如果有了欲望,该怎么做。 或许是床头灯的灯光太过暧昧温暖; 或许是对面那个人的眼神太过灼热; 或许是她也已经对他做过了很亲密的事; “你帮我,可以吗。” 寂静的深夜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如斯冷静。 冷静到,根本不像一个已经痒到忍不住的人说不出来的话。 “你说你错了,不该在我面前自慰,那么现在,帮我。” “帮我,自慰。” 很公平。 对吧。 路扬傻了。 姜一念顿了一下,“你知道怎么做吗?” 路扬忙不迭点头。 都这关头了,不知道也要知道啊。 原理应该都差不多吧。 不是,他还是有点懵。 认个错,还能有这种好事???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路扬被窝下的手按了下老二。 嘶——他弓了下腰。 好的,很疼,不是做梦。 路扬舔了下唇,“手还是?”指节在唇上点了点。 “什么?”姜一念愣了下。 路扬又问了一遍。 手还是口。 确实是个问题。 路扬问得也没错。 但姜一念总觉得他突然整个人都透着股不正经。 一而再,再而衰。 想了一下两者的姿势,姜一念脸有些红,声音也不再平静,“手吧。” 她点了下头,“嗯,手就可以。” “就这样躺着,你不要乱动。” 不要,往下看。 “噢。”路扬很听话的模样,压在被窝里的手往姜一念那边探。 视线紧紧锁着她的脸。 只要她一有不适,他就停。 看不到下面的场景,路扬只能用手摸索。 手向前,摸到了T恤—— 再往下,从T恤下面伸进去,往前—— 是大腿,再往下—— 手指又摸到了布料感。 路扬嗓音沙哑,“可以脱吗?” 姜一念胡乱点点头,视线偏了偏。 落不到实处。 她感到有一只大手从她内裤上滑过,尾指擦过时,带起一阵轻颤。 可他还什么都没做。 路扬摸索到内裤边,往下拉了拉。 姜一念是侧躺着的,有一边压着,不太好脱。 算了,不脱了。 他的大手探进去。 这一次,没有任何布料的阻挠。 他摸到姜一念阴部的毛发,大拇指轻轻按压了一下,食指在上面打了个转。 很软。 姜一念喉口不受控制地传出一声吟哦。 上升到喉咙口,涌到唇前,又被她紧闭上嘴,努力压下去。 路扬继续摸索着向下。 穿过丛林,然后是阴蒂,再往下是阴唇,再往下…… 路扬的食指在小穴附近摸了摸。 有些黏腻的汁液沁出来。 但还不算太湿。 得再湿一点。 他的拇指复又摸索到阴蒂的小核,按压,拨弄,揉捏。 路扬没干过粗活,但他常打篮球,经年累月下来,指节间一些常用的部位,间或有些薄茧。在小核上摩挲时,会带起阵阵颤栗感。 他的指节在她身下不断游走,像是有百般花样,要把小核玩坏一样。 姜一念紧紧压抑着的呻吟露出几分。 路扬两指夹起阴蒂,提起来,打了个转。 姜一念叫着把脸埋到了枕头上。 痒。痒。 快点,快点—— 有什么能伸进去,填补体内的空虚。 路扬挑了下眉,又去摸花心。 果然。 湿透了。 路扬的手指分开花唇,伸进去一个头,像是误入仙境的爱丽丝一般,在处处都按压巡访过,才继续往前进。 姜一念的穴内与仙境无异,热热的,软软的,只是一根手指,也受到夹道诸多软肉的热烈欢迎。 路扬进去的艰难极了。 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女孩子的小穴是这样的吗?一根手指都进不去,能吃得下那么粗的肉棒吗? 不能想。 阴茎本来就已经梆硬了,这一想更加没个冷静下来的头。路扬弓起身子,忍不住摩擦了一下下体。 他也……好想要。 好想她的手,能握住他的肉棒。 姜一念抱着枕头趴着,路扬只能看到她的小半张脸,红透了。 好可爱。 路扬顶不住了。 但他没开口让姜一念帮他撸。 现在是他在服务姜一念诶!哪能再让她反过来帮他。 你见过有顾客反过来服务商家的吗? 生存艰难,买卖难做。 他得,自力更生。 路扬空着的另一只手伸进自己的裤裆里。 他都服了,这一晚上都多少次了啊。 握上之前,他再一次指着老二,郑重声明:最后一次了!!! 于是路扬现在两只手都没闲着,一只手在姜一念体内,一只手握着他自己的阴茎。 怕姜一念不满,路扬伸在她体内的手,待她稍稍适应,便破开重重阻碍,深深挺入。 终于,全进去了。 “啊——啊——”姜一念不住地大喘气。 长久的空虚终于被填满,却还是痒。 不够。不够。 她抱紧枕头,身体受天性驱动,扭了扭。 路扬放进她身体里那根手指便随着她的动作,在软肉间扭动。 “呃啊——啊——”姜一念的声音突然扬高。 这么一声叫出来,两人的动作同时顿住。 姜一念是羞的,脸又红又烫。 那一声实在突破了她的下限。 可是真的,好舒服。 路扬则是—— 抓着自个儿性器的那只手有些粗暴地揉搓了一把。 你别再兴奋了!!! 安慰好自家老二,路扬在姜一念那片软肉四处按了按,摸到某个点时,姜一念身体一震。 这里? 他加重了力道,姜一念再度大喘气。 是这里! 路扬的手从甬道内撤出。 来时夹道欢迎,去时盛况依旧。 两边的软肉紧紧绞着他的手指,殷切挽留。 乖啊,待会就回来了。 路扬的手指退出来,一一抚慰过外面的阴唇阴蒂,随后,伸进两根手指,模拟着抽插的动作,深深浅浅地进入,一下又一下。 他是存了心要讨好姜一念,要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进入的节奏很慢,两根手指像是点火的星子一样,细细挑逗,力争要把姜一念所有的敏感点都找到。 开玩笑,顾客体验感不好,下次还会光顾他吗。 两根手指的满足感更甚,再加上路扬刻意地挑逗,不知从何时起,姜一念的呻吟声已经不再断断续续,连成了片。 眼前似乎浮现一片虚无的光景,姜一念看不分明,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电流从身体里穿过,她忍不住身子颤动。 下身的花穴骤然翕合,紧接着,一股一股的花液流出来。 全浇在路扬指间。 散成虚无的视线凝结成点,姜一念忍不住收缩了一下花穴。 小穴间仍有清晰的异物感。 ……路扬的手指还放在里面? “可以了。”刚高潮过,她没什么力气,嗓音低哑。 语气却不容置疑。 好吧。 结束了 路扬在心里噫呜呜噫,把手指抽出来。 食指和中指湿透了,连带着指缝间俱是黏黏腻腻的液体。 姜一念没眼看。 路扬倒是大大咧咧地,一点不在意,还有心思挂念姜一念,“擦一下?” 眉眼间跃跃欲试。 姜一念当没看到,“我自己来。” ……行吧。 他就一工具人。 不,工具手。 路扬垂眼看自己的手。 也不算无功而返。 他举起手,贴近唇畔,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暖光灯下,依旧色情得过分。 甜的! 一念姐就是很甜很甜的! 姜一念忽然迅速抽了几张纸。 动作有些大。 掩饰一般。 路扬心里出现一个巨大的感叹号。 草草草草草。 太得意忘形了。 一念姐还在呢。 ……她看到了吧。 嗷——路扬想死。 但死前还不想把指间属于姜一念的蜜液就这么擦了。 “一念姐,对不起。”路扬又疾又快地说了一句。 反正姜一念都看到了。 路扬破罐子破摔,将那只手也伸进内裤里。 涂抹在刚才忙着伺候姜一念而备受冷落的巨物上。物尽其用。 也算是对它的补偿了。 别不识好歹,路扬撸之前日常对自己的老二叨叨,这可是一念姐的,我都吃不到,全给你了。 小路扬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振奋着柱身,抖了两下。 姜一念刚才余光间瞥到路扬在吃她的体液,撇开了视线,过了会,又听路扬突然跟她道歉,正不明所以,转头一看,路扬手在被窝里上下滑动,脸上表情似欢愉似痛苦。 ……她又一次体会到一种深深的茫然感。她不懂,她真的不懂,现在的小男孩每天都在想什么。 路扬他,姜一念不想用这个词,但又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词。 他是,精虫上脑吗。 怎么好像满脑子都是这档子事啊。 内裤湿哒哒的,路扬的呼吸声还一声重过一声。 这房间姜一念是待不下去了。 她下了床,从路扬衣柜里又拿了件T恤。 进了卫生间。 进门的脏衣篓里,堆了几条内裤,间或还有些浊白色。 不能看,会长针眼的。 姜一念被刺痛般移开视线,用脱下来的衣服包着她的内裤,放在换洗衣服旁边。 这样一来,姜一念洗完出来,发现自己又没内裤穿了。 头疼。 所以她刚才究竟为什么只拿了一条内裤就回来了。 归根溯底,所以她今天为什么会睡在路扬家,睡在路扬房间,路扬床上啊。 深更半夜的,姜一念也不想再跑一趟。 回到床铺边,路扬已经好了。大字型在床上摊平,平缓着呼吸。 姜一念上床,背过身躺好,轻声,“睡了。” “好。” 姜一念闭上眼,听见路扬下床,拉衣柜,去卫生间。 回到床上,拉开了另一边的被子。 路扬:“晚安。” 姜一念:“晚安。” 身后的热源离她很近,近到一定距离停下。 两人的身体没有丝毫碰触,但姜一念能感受到路扬呼出的热气。 拂在她脖颈后背,忽略不能。 他知道她没睡,她也知道他没睡。 黑暗中,路扬忽然出声,“可以抱抱吗?” 姜一念睁开眼。 几乎可以想象到身后路扬耷拉着眉眼,委委屈屈的模样。 想到刚才的舒服感受,或者说,爽。 姜一念叹了口气,极轻地“嗯”了一声。 不一会,路扬的一只手一只脚从下面穿过,一只手一只脚从上面穿过,两手在姜一念腰前握住,两只脚也环在了她腿侧。 像个树袋熊一样,四肢都缠在她身上。 姜一念:…… 她理解的“抱”和他的“抱”好像不太一样。 算了。 他想抱就抱吧。 路扬的脸贴在她后背,闷闷的,“一念姐,我喜欢你。” 蹭了蹭,“我刚才让你高潮了,你也不夸我。” 姜一念想起来,结束后路扬确实莫名地盯着她看了一段时间。 原来是在求表扬。 姜一念失笑,念及他尽心尽力的表现,很给面子,“好,夸夸你。” 后背轻微震动。 大概是在笑。 “那一念姐还生气吗?” 姜一念一怔。 姜一念今天一回来,路扬就感受到了,她很难过,很气愤,可她又把所有的情绪都压着。就像一个气球,不断地往里充气,充气,最后充满了气,叫嚣着要爆开。 路扬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有多少气,但她想干什么,他都陪着她干,喝酒也是,口交也是,甚至包括刚才主动邀请他用手帮她。 姜一念在做这些事时,带着强烈的发泄的意味。 直到这一刻,好像才平静下来。 解开封口,将气逐渐都散出去,恢复成一块普通的乳胶。 姜一念拍了拍他的手背。 “不气了,路扬,谢谢你。” 姜一念感受到他轻声笑,拢在她腰周的手松开又握紧,松开又握紧。 ——害羞了。 姜一念心底有几分好笑。 夸他两句就害羞得不行,做那种事倒是一点都不怵。 路扬蹬了两下腿,“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睡了。” “哦。” “喜欢你喜欢你。” 最喜欢最喜欢一念姐了。 第十七章呀 姜一念睁开眼,看到路扬托着腮,蹲在床前。 一见她睁眼便笑。 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便是灿烂的笑容,姜一念也跟着笑了下,揉了揉眼,“早。” “早啊一念姐,”路扬随着姜一念坐起身膝盖半弯,“你先洗漱,我去帮你拿衣服呀。” 呀。 呀呀。 姜一念笑着托住他的头,揉了揉他头发,“靠墙边第一个柜子,衬衫和牛仔裤,随便拿一套就可以。” “内衣内裤在下面的抽屉里。” 路扬点头,“你先洗、洗肃——” 姜一念扯他的脸,“谢谢你呀。” 路扬捧着脸,晕晕乎乎地走了。 他不是在做梦吧。 大概是昨天发泄过一遭,姜一念今天心情出奇地好,刷牙时想起路扬那个“呀”,还忍不住笑。 余光看到角落的脏衣篓。 一眼望过去,里头全是路扬的四角内裤。 但怎么好像,摞得更多了? 姜一念眨了下眼。 他昨天几点睡的? 她依稀记得她睡前路扬还在往卫生间跑。 她那时候困得厉害了,没想那么多。 现在回想一下,他不会又在……吧? 路扬拿来的衣服放在床头。 一件纯白色雪纺衬衫,一条烟灰色牛仔裤。 基础款中的基础款,百搭单品中的百搭单品。 也是难为他从那么多条纹格子间扒拉出这两件纯色款了。 姜一念收拾好,走到客厅。 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吃,和上次路扬送给她的那个保温盒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路扬端着两碗皮蛋瘦肉粥出来。 姜一念尝了一口,路扬眼亮晶晶的,“好吃吗?” 她一愣,“你做的?” 路扬点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在求表扬。 姜一念get到了。 “好吃。”她说道。 又想起昨晚来。 他也是这么求表扬。 接着又想起清早卫生间那摞内裤,就这么问出了口。 姜一念:“你还有吗?” 换了那么多条内裤,他还有内裤穿吗? 她问得挺没头没尾。 路扬:“什么?” 姜一念:“没什么。” 这话题算是私密,至少,不适合在他俩之间谈及。 姜一念有些懊恼,她也是傻了。 她赶着上班,简单吃了些,填了填肚子,便离开了。 等电梯的时候,路扬就靠着家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姜一念忽然就有些不忍心。 ……感觉自己真的好像一个穿上衣服就走的渣女。 坐上地铁,姜一念看到路扬的信息。 【路扬:今天回来吃饭吗?】 经过昨晚,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成了一笔理不清的烂账。 该坐下好好谈谈。 【姜一念:好】 回完信息,她又忍不住开始想路扬。 昨晚不知几点才睡,今天早上弄那么一桌,不知几点就起了床。 ……他昨天睡了吗? 今天看着还挺精神。 姜一念对如今高中小男孩的体力表示叹服。 如果前一晚休息不好,姜一念当天的工作效率必定会打折扣。 说起来,昨晚她睡得倒是极好。 本以为躺在路扬床上,两人还做了亲密的事以后,她会睡不着。 事实是,路扬抱着她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是因为……自慰? 姜一念想得没错,路扬昨天根本没睡。 怀里抱着喜欢的人,手指还刚帮她发泄过,甚至——路扬抱着她酝酿睡意的时候,发现腰间没有任何其他布料的厚重感,只薄薄一层棉T——甚至她还没穿内衣,没穿内裤。 路扬能睡着才有鬼了。 他往返在卫生间和床铺之间。 最后“亿”次。 如今身上穿的,是家里最后一条内裤。 就在刚刚,它也壮烈牺牲了。 因为姜一念那句,“你还有吗?” 你还有吗。 这问句很有点意思。 “有”字后面没有接宾语,可以接的词就有很多。 譬如内裤,又譬如,精液。 满脑子不可言说思想的路扬就这么琢磨着这句话,在躺上床准备补补觉,闻到枕头床单上姜一念的味道时,又来了一发。 结束后,终于抱着被子,睡了个安稳的觉。 ———— 姐姐:你还有吗? 小狗:一滴都没有了。 小狗:......挤挤还有。 第十八章阿音妹妹 今天大概是姜一念的lucky day。 愉快的早餐过后,到了公司,她的顶头上司,梁晴,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接着,锁上了门。 姜一念:“梁姐……?” 梁晴:“别紧张别紧张,不是工作上的事。” 梁晴:“就是想给你介绍个朋友。” 姜一念:“?” “来,认识一下。”她走到办公室靠墙侧。 姜一念这才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个人。 浅粉色的裙子,裙上层层迭迭的蕾丝蝴蝶结,裙下应当还有裙托,将裙摆撑出一个优雅的弧度。 像是下一秒,便要奔赴一场晚会。 很隆重,或者说,很不日常。 但姜一念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这位,阿音妹妹。” 梁晴努努下巴,“这位,姜一念,你的好姐姐。” 姜一念:“……” 罗音:“……” “哦对,”梁晴拍了拍头,像刚想起来似的,“该介绍大名哦。” “她,大名罗音,我表姐,今年——”她拖长音,“芳龄叁十二。” 罗音:“……” 罗音:“虚岁,谢谢。” 昨天梁晴找到车以后去找姜一念,遇上了罗音,罗音便上了她的车。 倘若姜一念没一走了之,而是上了梁晴的车,或许昨天两人便能见一面。 路上罗音跟梁晴吐槽,“前阵子不是跟你说,我遇上一骚话男,这事你还记得吗?” 梁晴开着车,“记得,恶心起人来,跟你有的一比那个。” 罗音:“……” 罗音:“这不是重点。不要转移话题!” 梁晴:“您请您请。” 罗音:“刚他扶我嘛,然后你猜怎么着?被他正牌女友看见了!” 罗音:“笑死我了。” 罗音:“他女朋友一出来,他跟变脸一样,‘哎呀,你听我解释’‘哎呀,我跟她不熟’‘我是爱你哒’。呕——口区。那我能忍啊?我立马就茶上去了。” 罗音:“我就不理解了,怎么这种人都能有女朋友啊?凭什么!我都没有!” 梁晴:“……” 罗音:“希望今天以后那妹妹能认清她男朋友真面目吧。” 过了会。 罗音:“想想我就来气,凭什么啊凭什么!他那女朋友可漂亮了,胸大腰细的,地下停车场黑成那样,她白得都要发光了。” 罗音:“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出轨聊骚,他图什么啊。图我年纪大?图我不洗澡?” 梁晴:“……” 倒也不必如此自贬。 罗音:“明人不说暗话。” 罗音:“我馋他女朋友。” 罗音:“胸好大,想埋姐姐的胸。” 罗音:“斯哈斯哈。” 梁晴:“…………” 口嗨,都是口嗨。 习惯了。 接着罗音就开始全方位无死角赞美姜一念。 ——一个只见了一面,甚至都谈不上认识的,陌生人。 或许这就是文案组组长吧(雾)。 梁晴是越听越不对劲。 这描述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发型,着装,背的包, 全对上了。 梁晴:“你听没听见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罗音:“好像叫什么,意念?” 梁晴:“一念。” 罗音:“对对对——不对啊,你怎么知道?” 梁晴:“那姑娘是我们组的画师。” 罗音:“……” 梁晴:“她男朋友也在我们公司,好像在运营那边?” 罗音:“……” 梁晴:“都是暑假刚来的实习生,所以你才不认识。” 罗音:“……” 我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片是CBD,这个公司那个公司,单她们公司在的那栋写字楼就有十几家,人多到爆炸。 陈航聊天间只说到自己是个实习生,做运营的。 她是个知心解语花嘛,当然也不会往下问。 结果竟然搞到自家的了! 想她罗音纵横情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搞到“窝边草”。 怪不得呢。怪不得那个死渣男言语间总是对于公司名字避而不谈。 原来是因为,他入职的是自家的乙游公司啊! 她可算是弄明白了。 男人那点虚荣心,她可是拿捏得透透的。 想明白这点,罗音在接下来的路上,又开始全方位无死角地辱骂陈航。 梁晴都听麻了。 再然后,就有了今天这出。 “姐姐妹妹的认亲大戏。” 除了私下骂他,梁晴还让姜一念点开有公司所有人的大群。 最新的消息来自罗音。 她发了张她跟陈航的一段聊天截屏,说:翻脸不认人? 再在五分钟后,欲盖弥彰一样又发了一句:不好意思,发错了。 聊天截屏上给陈航的备注还是“运营—陈航”。 名字和部门都给标得明明白白。 聊天记录里,罗音茶言茶语,说着些似是而非的话。 而陈航就跟个傻子一样,不仅被她的话带着走,还发一些满是性暗示的话。 看似挑逗暧昧,实则又猥琐又恶心。 姜一念不敢相信那些话竟然是由自己相恋两个月的男友发出来的。 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啊。 梁晴:“你再看看渣男的微信头像。” 姜一念:“头像?是他以前旅游的照——” 不是那张照片了。 陈航连夜换了头像,如今的头像,是一个一眼看过去根本注意不到的山川湖泊风景照。 罗音:“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到没?他换的那新头像,让我爸用,我爸都嫌弃。” 罗音:“笑死我了,他以为换个微信头像就找不到他了?名字都知道了,运营部又不可能再多一个叫陈航的出来。” 罗音:“他不是个傻子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一念原本心绪很沉重的。 被她笑得一扫而空。 笑完,罗音跟她郑重道歉,“对不起啊。” “我这人吧,有时候就是有点恶趣味,我是做文案的嘛,有时候就,找找灵感。” 她跟陈航在地下车库遇到就觉得这人够油,够当她取材对象。 后来聊得深入了才知道这个渣滓竟然是有女朋友的。 她气得够呛,又不想就这么算了,至少得拯救一个失足少女吧。 直到昨天,终于遇到了姜一念,把陈航的真面目抖出来。 罗音说完,梁晴在一旁补充,“你玩过咱们游戏吧?” “咱们游戏能有现在这名声,全是她的锅。你觉得口区恶心的对话,不用怀疑,九成九都是她写的。” 她们公司这款乙游,本名已经nbcs,网友们谈起来,全是用一块[黄油]的emoji代替。 没别的原因,就是又黄又油。 剧情又狗血又抓马,刚出就引起一阵腥风血雨,被一众网友说是“琼瑶奶奶后继有人”。 后来出的男主人物,一个更比一个油。 每出一段情节官微就被众网友连骂叁天。 被批得惨不忍睹,却是,取材生活。 姜一念摇头,“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谢谢你,让我看到,原来一个人,会有这么多不同的样子。 ———— 这文就渣男一个反派,其他都是小可爱QAQ。 ……他应该能叫反派吧。 第十九章渴望 解释清楚,罗音为表歉意,说想晚上请姜一念吃饭。 其实姜一念对罗音没有气,一点也没有。 相反,她挺喜欢罗音的。 虽然公司总体氛围较年轻,对于员工服饰没有明确要求,但裙子只要颜色鲜亮一些,设计突出一些,姜一念就不会穿来工作。罗音那样的衣服,对她而言更是天方夜谭。 不论公司,就是在日常生活中,她从未尝试过所谓“叁坑”服饰。 她很羡慕,或者说,欣赏,佩服,罗音的生活态度。 随性,自在,无拘无束。 今晚已经答应路扬回去吃饭,姜一念便跟她约了明晚。 她们俩约好,梁晴便说要去蹭饭,罗音回说我就请一念,不带你;梁晴跟着说到时候我就黏着你俩,你还能不付钱不成?罗音回道,我拿计算器除以叁乘以二,算清楚了再给,就不付你的………… 嘻嘻哈哈吵作一团。 得益于她们两人,姜一念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回到家,见到路扬,还是很开心。 一见到他就忍不住笑意。 这感觉姜一念无法否认。 她敲门,路扬过来开门。 一边把门往后拉,一边自己也跟着后退。 除了头,其他身体全隐在门后。 姜一念走进来,他还站在门后。 “一念姐,今天阿姨有事,我点了外卖,”他在门后蹲下来,看了眼手机,“还有十分钟就到。” 姜一念走到沙发上坐下,点点头,见路扬还蹲在门后,“你不过来坐吗?” 路扬:“噢,外卖马上到了,我蹲这儿玩会,省得再走来走去。” ……也没几步路啊。 姜一念隐隐觉得有几分奇怪。 但又说不上来。 外卖很快送到,路扬开了个缝,只容手臂伸出去。 他点的是大酒楼的外送,荤菜素菜汤锅点了好几个,分成了两个袋子。 路扬两手前伸,将袋子提在身前。 看着挺重,姜一念过来帮忙。 路扬转了个身躲,“不用不用。” 推拒不过,最后还是被姜一念夺过一个袋子。 她走在前,路扬落后两步。 餐桌前,姜一念转个身的工夫,路扬就坐下了。 她愣了下。 继续站着,直到将她那包里的菜都拿出来摆好。 路扬坐着,拿菜时,面前差不多被摆满。 他脸皱了下,用手伸着,把菜一个个往远处推,腾出空来。 ……明明站起个身就能放好的事。 姜一念心底的怪异感更重。 这怪异感在路扬佯装自然般跟她说,让她拿两个碗过来时,达到顶峰。 拿两个碗而已,姜一念在他家吃了这么久,知道碗在哪一格。 她拧着眉拿回碗,将碗放下,满脸严肃地看向路扬。 “路扬,你在搞什么?” 姜一念总算知道怪异感在哪里了。 让她拿两个碗,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但这话不该从路扬嘴里说出来。 第一,两人是相对着坐的,而相较于她的座位,路扬的座位显然更靠近放碗的柜台。他只要站起来,甚至不用走,转个身,就是柜台。 第二,从身份上来讲,他是主,她是客,按照礼节,主人家不会让客人做任何事。“主动使唤客人”,更加是不可能的事。而路扬教养良好,待人周到,显然不是不懂礼貌的人。 第叁,一个大早上起来给她准备满汉全席,连牙膏都恨不得给她挤好的人,会在前两点的条件下,让她去拿碗吗? 姜一念双手交叉在身前坐下,“说吧,到底怎么了?” 路扬辩解了两句“没什么”,见姜一念还是面色不改。 猛地站起了身。 姜一念:“?” 一念姐没看出来? 早知道不整这么多幺蛾子了。 路扬又懊恼地坐下。 姜一念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 姜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但以往吃饭,路扬总会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他乍然这么安静,姜一念还有些不习惯。 饭吃得差不多,姜一念放下筷子,“我们聊聊,号码牌的事?” 路扬立刻坐姿端正,像个被提问的小学生一样。 ……他这样,她根本严肃不起来。 路扬:“号码牌?啊,我的号码牌,排到我了吗?” 路扬:“你分手了???” ……是这样没错。 但你语气不要那么高兴啊。 路扬高兴得眼都要笑没了。 上次醉酒后,姜一念问他,是不是在咒她分手。 他又摇头又点头的。 虽然最后停在摇头,可那只是怕一念姐生气。 其实他摇头摇了九下,点头点了十叁下。 他就是希望她分手! 姜一念无语,但还是承认道,“嗯,分手了,昨天下午刚分的。” 路扬跟着脱口而出,“那我不是小叁啊。” ……你还很遗憾? “你的想法,我会考虑,”姜一念一顿,“但是。” “但是我们差了叁岁,你现在还没成年,你还要读书,要高考——” 路扬听见“会考虑”叁个字就傻了,后面姜一念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 激动得跳起来,“啊啊啊啊啊”,座椅都被起冲力推得“滋啦”响。 姜一念脑壳又开始疼,他到底听没听她讲话啊。 她都但是了那么多了,还不够明显吗。 但没两分钟,姜一念感觉到不对劲。 路扬的休闲裤前有一块突起,随着他的动作,那突起似还晃了晃。 现在路扬站着不动了,那突起更分明。 好大一块。还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姜一念忽然想起刚刚路扬莫名站起坐下的动作,身前似乎晃动的弧度。 她微微睁大眼,“你不会……” 路扬消停了,“昂……” 他现在确确实实,挂空裆。 姜一念,冷静,酝酿好情绪,要安抚他,要跟他说清楚,要劝他打消念头…………安抚,安抚个头啊,姜一念偏过头,闭上眼, “路扬你混蛋。” 路扬:“……” 弱弱,“我不是故意的……” 他昨晚没睡,今天白天补眠,一觉醒来都到下午了,火急火燎把内裤洗了挂上,没多久,姜一念就回来了。 内裤都还没干。 姜一念想到早上脏衣篓里那一摞。 她早该想到的。 “你——”姜一念转回头。 夏天的休闲运动裤面料轻柔单薄,路扬那里尺寸又着实可观,姜一念都能清晰看到它的形状。 原本沉睡的庞然大物抬起头,顶起棉布,顶出一个圆弧。 圆弧中心那个点,就是路扬的龟头。 顶部圆硕,粉嫩可爱,茎身却粗,略显狰狞…… 她的手曾经握住过,她的嘴曾经吃进去过…… 姜一念嘴唇翕合两下,又偏过头,紧紧咬住下唇。 她又感觉到了可耻的痒意。 下面的花唇里,有液体不断分泌出。 汁水泛滥,内裤的中段湿了,紧紧黏在小穴上。好像一道牢门,在阻隔着什么的进入。 却被水流越泡越软。 内裤的主人,想要破开这道门。 想要对面那个人进来。 她在—— 渴望路扬。 —— 小狗狗永远有扰乱你正事的能力 第二十章聚会 那天之后,姜一念一连几天下班后都在外面待到夜色漆黑才回去。 罗音请她吃过饭,叁个人又约了电影。再后来,又约着一起采耳,做SPA。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建立得很快,叁人如今已是无话不谈的知己。 姜一念静静躺着让别人替她按摩时,偶尔会想到路扬。 两人已经好几天没说话了。 她提早了自己的起床时间,又从不回去吃饭。 两人就没有见面机会。 姜一念在躲着他。 ——路扬感觉到了。 可他能做的也就只有早一点起床,隔着猫眼看看她;微信上发一条问她回不回来吃饭的信息,在她回不之后,再回一个哭哭的表情包。 就只有这些了。 姜一念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路扬。 在她发现,她竟然也对路扬产生了想法之后。 这不对。 他是她幼时的玩伴,是她好朋友的弟弟,是一个成绩优异的男高中生,一个听话懂事的儿子。 路扬可以有很多很多的限定语,但这个限定语,不能是姜一念的男朋友。 不能是,姜一念喜欢的人。 一晃,便到了周五晚上。 晚上十点半,姜一念出电梯时,看到路扬靠着门,闭着眼。 睡着了。 她放轻了脚步走到家门前,从手提包中摸索出钥匙。 钥匙发出清凌凌的撞击声。 路扬猛一下站起来,软乎乎叫她名字,“一念姐……” 眼都还闭着。 逃不过,姜一念微微颔首寒暄,“困了?快回去睡吧。” 路扬摇头,还迷糊着,打过来一个直球,“我要等你。” 语气有些可怜。 个子足有一米八的少年,顶着白皙好看的一张脸,可怜兮兮将她望着。 很乖。 姜一念的心忽然变得很软。 她叹了口气,放柔了声,“有事吗?” “明天我同学生日,在我家庆祝,”末了带了些恳求,“你要来吗?” 心已经软了,便再硬不起来。 姜一念答应了。 明天路扬确实要办个聚会,用的由头也确实是某某某生日。 但过生日的本人可能都不知道他明天过生日。 事情其实是这样。 邓和泽近来在线上跟别班一个女生聊得火热,但那女生防范意识很强,不愿意单独和邓和泽一起出去玩。 但若说是同学生日聚会,年级里很多人都会来,那女孩和女孩家长也就能放心了。 除了由头,地点也很有讲究。 这两天邓和泽家里父母都在,他不敢大张旗鼓,得夹着尾巴做人。 他就找上了路扬。 两家一个小区,也就几栋楼,走两步就到了。 路扬本来挺不乐意的。 但邓和泽撺掇他时一句无意中说出的话点醒了他,“你要有什么想见的人,趁这机会邀着一块来呗。” 他有啊,有个人,他想见得不得了。 拿乔一番,最后,奸商路扬获得了邓和泽珍藏已久的签名篮球,代价也很深重,他失去了一个星期的遛旺德福的机会。 还有最重要的,刚刚,姜一念竟然真的答应他了! 一石叁鸟。 事半功倍倍倍。 路扬你太牛了!小天才就是你! 第二十一章生日 邓和泽在年级里有个绰号,叫“冤大头”,路扬也有,是“地主家的傻少爷”?。 这俩人加在一起说要办个聚会是什么后果呢? 是第二天从早上八点起就陆陆续续有人来,一直到中午,路扬认识的,不认识的,来了一堆?。 还好他家是个复式,面积够大啊。不然他都没地儿站。 邓和泽心虚地笑,“十天,帮你遛十天的狗成了吧。” 路扬脸色这才好一点。 也就只是一点。 不该到的都到了,该来的还没来。 他愁哇。 路扬说得急,姜一念没时间去买礼物,只能临时做了个小蛋糕。 她不想多待,估摸着时间,下午时才敲开对面的门。 路扬人坐在沙发上,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口。 一听到铃响便跑过去。 姜一念温和地笑,提着蛋糕进来,问道,“是哪位同学生日啊?” 一开口就是送命题。 谁生日啊,路扬怎么知道今天谁生日啊! 他支支吾吾说不清,姜一念皱了皱眉。 有个男生过来拿可乐,见到桌上的蛋糕,“扬哥,今儿谁生日吗?” 路扬:“……” 姜一念没说话,但眼睛里的意思很明白:解释一下? 路扬:“就......就是......” 那男生完全状况外,搭上路扬的肩,“扬哥,这哪班的?介绍一下。” 接着附耳过来“小声”道,“漂亮啊!身材真好。” 路扬:“……” 路扬推开他,“这我朋友,不是我们学校的,没你事,滚滚滚。” 姜一念被他俩逗笑了,“我是他姐姐。” 男生:“姐姐好啊,早听说路扬有个姐姐,百闻不如一见呐!” 他言语间将她认作了路佳,姜一念摇头,“不是亲姐姐。” 男生毫不在意,“那也是姐姐。” 那男生就是个大嘴巴,现在客厅这块所有人都知道路扬姐姐来了。 还温柔漂亮。 路扬坐在沙发上,看着身旁言笑晏晏的人,老大不高兴。 个个姐姐长姐姐短的。 都围在一念姐身边,咕叽咕叽说个没完。 她都没空和他讲话了! 姜一念余光注意到路扬鼓着腮帮子生闷气,有几分好笑,但还是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路扬多云转晴,嘴角提起个小弧度。 姜一念安慰完他,左手便垂在沙发上。 路扬右手缓缓靠近,尾指伸出,勾住姜一念的尾指。 食指探进她掌心下,画了个圈儿。 姜一念愣了下,挣开他的手。 掌心痒痒的。 “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你继续说。” 过了会,路扬的手又不安分地勾过来。 只轻勾着尾指,也未用力。 姜一念手一动,他便用力收紧;姜一念不动,他又恢复成轻缓勾着的状态。 算了。 让他勾着好了。 第二十二章夏娃 大家也就是第一次见姜一念,对她有新鲜感,其实没那么多话可聊。 聊天氛围沉寂下来之后,人群里有个女生开口,“我嫂子发了小侄女的朋友圈,小朋友真可爱啊。” 几个女孩凑过去,“我看看我看看。” 女生感慨道,“年纪小就是好啊,每天就是做游戏,幸福啊。” 另几个女生附和,“是啊是啊,哪像我们,每天都有数不清的试卷。” 女生:“好想回到小时候啊。” 她话锋一转,绕回姜一念身上,“你呢,姐姐?你想回到小时候吗?” 姜一念抿着唇没说话。 她再迟钝,也体会到面前这女孩对她的敌意了。 一次次强调“年纪”,转过身唤她时,“姐姐”二字咬得极清晰。 十七八岁小女孩的嗓子,又甜又亮。 姜一念有几分好笑,但还是认真回答她,“我觉得现在挺好的,长到这么大,经历了很多事,遇见了很多人,才有了现在的我。” “我很满足。” 没想到姜一念会这么认真回复,女孩一时怔住。 路扬忽然开口:“你想回到小时候啊?” 女孩迟疑着点了个头。 路扬:“我看过一部电影,主角不断回到他小时候,重写人生。最后他疯魔了,回到了他妈肚子里,自己把自己杀死了。” 路扬:“啪,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了。” 女生:…… 刚才附和着说要回到小时候的其中一个女生:“我知道我知道,《蝴蝶效应》,我也看过!” 附和女生:“这么一想,还是过好自己现在的生活好啊。” 女生:…… 你到底站哪边的! 路扬说完,话题扭开去,一群人开始谈论起电影。 路扬的目光时不时地,像是漫不经心地看向姜一念。 姜一念快憋不住了。 还装呢。 小狗尾巴已经要摇飞起来啦。 她站起身,走到厨房,将自己带来的那个蛋糕切开一块。 没多久,路扬也跟着进来,回手带上了玻璃门。 明知故问,“给我的?” 姜一念故意,“给小狗的。” 路扬鼓起腮帮子:“就是给我的!” 姜一念笑着揉他头发,“好好好,给你的。” 玻璃门关上,外界的声音便都隔了一层,这方寂静空间内,似乎只有他们二人。 姜一念侧身靠门站着,腰肢纤细,胸前鼓囊囊。 叫人怀疑,那沉甸甸的两团,会否将那细腰压垮。 路扬匆匆收回视线,叁两口吃完蛋糕,唇上沾了奶油。 姜一念在自己唇上对应位置指了指。 路扬眼皮下垂,伸出舌尖轻舔。 他的舌从唇内探出,颜色红,但淡,近于粉。 舌尖为了够唇上的奶油,卷曲,弯成一个柔软的弧度。 舌尖是粉的,唇是红的,作底的皮肤却白。 莫名撩人。 姜一念一瞬间口干舌燥。 “还有吗?”路扬嗓音带了哑。 姜一念倒了杯水,喝了两口,胡乱摇摇头。 路扬忽然站起身,向她的方向走近。 姜一念忍不住退了两步,背后抵上了玻璃门。 路扬走近,欲盖弥彰般说了句,“有点腻。” 拿起姜一念的水杯,特特转了个角度,仰首。 颈部的喉结随着喝水的动作滚动。 像是一个果实,在等着人采撷,品尝。 姜一念如同被蛊惑的夏娃,踮起脚尖,扶上路扬的肩。 侧首,咬上这果实。 水杯被重重放在流理台上。 喉结被柔软包裹,在姜一念口腔中剧烈滚动。 不听话。 姜一念伸出舌头舔了舔。 “呃啊——” 路扬扶上姜一念的腰,呻吟出声。 与此同时。 姜一念懊恼地松开唇。 两人靠得极近,身体有些微的变化,对方都能清晰感知。 更何况,路扬那就不是,“些微”。 那么长那么粗的一根。 直把休闲裤都顶出了紧绷的弧度。 怎么又顶起来了…… 路扬软软地伏在姜一念肩上,像初生的小动物一样哼哼唧唧。 姜一念眼尾下落,看到他紧闭的眼,声音很缓。 “要,伸进去吗?” 第二十三章蹭蹭(微H) 路扬的哼唧声停了。 头抬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敢相信她说了什么。 “手、手吗?” 看到他的表情,姜一念内心油然而生一股隐秘的快感。 她道,“不是,下面那个。” 啊?啊?? 路扬瞳孔地震。 可、可以吗? 他他他他还没洗澡,还没有准备小雨伞。 路扬脸上表情一时间变幻多端,比孙悟空还能变,姜一念不知为何就是读懂了他脑内的黄色思想。 “蹭蹭。”她补充道。 想到网上“我就蹭蹭不进去”的段子,又强调一遍,“就蹭蹭!” 哦哦,蹭蹭。 “我听话的。”他忙不迭点头表衷心。 不过—— “现在?” 路扬下意识看向门外客厅的方向。 玻璃磨砂门之外,精力充沛的高中生们嬉笑吵闹,间或有高昂的尖叫、爆笑,穿过阻隔,穿进这个幽闭空间。 他这个质疑的语气。 姜一念的反劲儿又上来了。 她呛声,“你不愿意?” 路扬急忙:“愿意的愿意的。” 他凑近,将姜一念的身躯笼罩在玻璃门与流理台的夹角。 手慢慢地伸进姜一念的裙下。 姜一念没阻止。 只是搭在路扬肩上的手下意识捏紧。 姜一念穿着条连衣裙,裙子垂到膝盖上。 路扬托着姜一念的臀把她放到流理台上,解开运动裤系带。 姜一念捏着他的衣襟,偏过头。 没有亲眼看到,其他的感知却似乎更强烈。 她的内裤被路扬拨落。 路扬的那根东西靠过来。 很热,还未贴上便感觉到有热气扑面而来。 路扬没急着贴上去,先用手摸了摸,捏着姜一念的小核,有技巧地捻弄。 姜一念很快喘起粗气。 “一念姐……”路扬沿着她的耳垂向上舔,滑过耳廓,柔软的舌头在耳蜗内横扫。 温热。濡湿。 指间的花液越流越多。 “一念姐湿了。”声音带了笑。 “嗯——嗯啊——路扬——” 路扬的阴茎挤进姜一念的腿间。 姜一念的腿并得很拢,他只伸进去一个头。 “别,别夹——”路扬的热气吹在姜一念耳畔。 姜一念夹得更紧。 路扬没办法,只能往两边掰她的腿。 掰出一个能进去的空儿,猛地伸进去。 门外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姜一念的腿又迅速并拢,夹得更紧。 “嘶——”路扬被那一下夹得要射了。 忍住,忍住。 路扬缓缓地动作起来,粗硬的肉棒在姜一念腿间进进出出。 黏腻的汁液随着摩擦的动作逐渐涂满茎身,肉棒变得更湿滑,摩擦的动作加快。 就算经过润滑,肉棒也与手指不同,它很粗,并不光滑。茎身上的经络摩擦过穴口时,带来的舒爽感也与手指不同。 姜一念爽得头皮发麻。 两人的性器交缠,粗硕的茎身忽地擦过花唇,抵进去一个头。 恰恰抵在了她的G点上。 姜一念的小穴骤然紧缩,穴水决堤,喷洒出一片。 全浇在了路扬的龟头上。 潮吹了。 “你出去。”她喘着气推他。 “再等一会好不好,我还没到……”路扬咬她的耳垂,有些委屈。 “没说不让你射出来,”姜一念还软着,讲话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又轻,尾音还带着喘,“头,别在里面。” 她高潮爽了却不让路扬射出来,那她岂不是真成提上裤子就跑的渣女了。 “喔……” 虽然很贪恋一念姐的温暖,但路扬是个听话的好弟弟。 说蹭蹭就蹭蹭,让出来就出来。 姜一念里面热热的,还紧,路扬退出得很艰难。 往回撤时,冠状的肉棱摩擦过小穴口,交连在一起的部分磨了磨。 接着,再度在她腿间抽插起来。 一门之隔,路扬的朋友们在玩乐聊天,他却在这里,在她的身下抽插。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的厨房内,路扬的裤子褪至腰间,而她的腿垂在他腰侧。 连衣裙裙摆之下,两人的性器没有任何阻隔地摩擦在一起。 姜一念又泄了一回。 路扬却还没好。 她记得他上次没这么久啊。 “你,你快点……啊……” “快了——”路扬呼吸粗重,用力拢着姜一念的腿,并紧,急促地进出。 玻璃门之外,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好像就在耳边。 不,不是好像。 “路扬呢?” “扬哥?去厨房了吧。” “路扬?你在吗?这厨房门怎么关着,他不会背着我们干什么坏事呢吧。” 姜一念急得带了哭腔,“你快啊。” 一下子夹得死紧。 路扬闷哼一声,寻摸着流理台上的抽纸。 手上却已经抓着个东西。 是什么? 门外人的手已经落在柄上,路扬想不了那么多,握着手里的东西包住龟头,下一秒,浓浊的精液汹涌射出。 “哗啦——” 门被拉开。 第二十四章独食 “路扬?诶,还有位?” 邓和泽感觉氛围有点不对劲。 厨房明明挺大,但这俩人却挤在一个小角落里。 他进来这么久了,路扬一直背对着他,他跟他说话,他也不理。 还有剩下那姑娘也是,大半个身子都被路扬挡住了,他连脸也看不清。 路扬把手里的内裤团成团塞裤兜里,清了清嗓子,“我朋友,你不认识。” 邓和泽这个朋友是不能要了。 这种事再来几回,他迟早得早泄。 邓和泽小声嘀咕,“你什么朋友我不认识。” 待姜一念转过脸,“真没见过啊。” 他哥俩好地搭上路扬的肩,“不介绍一下?” 姜一念整理好,转过身,礼貌微笑,“你好,我叫姜一念。” “一、念、啊,好名字好名字,你好你好,我叫邓和泽。” 路扬快炸了,手肘曲起,猛一下打在邓和泽胸前。 叫得那么猥琐。 他都没有这么叫过一念姐! “我靠,路扬你干嘛,”邓和泽捂着胸坐下,“这桌上怎么有蛋糕啊,好啊路扬,背着我们吃独食,被我给抓到了吧!” “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 路扬这个主人家站着无动于衷,姜一念叹口气,走过去,切下一块递给邓和泽。 毕竟是她做的蛋糕。 “我做的,你尝尝。” “你做的啊,”邓和泽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吃好吃。” 路扬气得胸前起起伏伏,手握成了拳头。 那是!一!念!姐!做!的! 他的!他一个人的!!! 跟邓和泽聊了两句,姜一念便借口有事离开。 下面什么都没穿,她走得很慢。 屋内开着恒温空调,没有风,但下身仍觉得有一阵阵的凉意。 方才觉得很舒服的温度,这会却觉得冷极了。 不过少了一条内裤。 走了没两步,身边有两人在追闹,跑过她身侧时,带起一阵风。 姜一念停住,手紧紧压在裙侧。 面前忽然又站了一人。 厨房内,邓和泽吃完那块蛋糕,还咂了咂嘴。 路扬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他的!!!是他的蛋糕!!! 眼看着邓和泽还想再切,路扬赶忙把蛋糕拿走,放进冰箱里。 “诶我说路扬,你今天是不是针对我啊。”邓和泽手都伸到一半了,蛋糕却被拿走了,“不就借你家聚聚,我不都答应把篮球送你了吗?” “哦——我知道了,她就是你那女神姐姐吧。” 路扬冷漠脸,“找我干嘛,有事说事。” “我都忘了,”邓和泽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她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路扬:“哦。” 路扬:“就这?” 就为这,你让老子早泄,下半生性福不保。 “这事怎么了?”邓和泽不服气,“你兄弟我脱单了。这不是天大的事吗?” 路扬皮笑肉不笑,“呵呵。” 路扬:“你,个,憨,批。” 可以。很好。 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把邓和泽扬了给大家助助兴。 答应又如何,他才不羡慕。 他的进度可比他快多了。 邓和泽今天没干一件人事,但他有句话没说错。 他确实在,吃独食。 第二十五章天意 姜一念被一小姑娘给拦住了。 她分辨一番,发现这就是刚才说想回到小时候那位。 姜一念:“你……?” 小姑娘不大高兴的样子,但还是老老实实道,“对不起。” 她拿了两瓶橙汁过来,两人站在吧台后聊天。 小姑娘叫程羽蓉,给她递橙汁时,还给了她一块巧克力。 “这是我自己带的,不是借花献佛。”她认真道。 来别人家的聚会,自己带了吃的,还是极具特征意义的巧克力,再联想到小女孩刚才对她的敌意……这巧克力真正的主人该是谁,姜一念顿时了然。 程羽蓉却炸毛了,像是会读心术一样 ,“就是给你的,不是给路扬的。” 程羽蓉撇撇嘴,“好吧,本来是给他的。但是!” “他竟然凶我,叉掉!” 也没到凶的程度吧…… 程羽蓉:“我要是找男朋友,必须全心全意都是我,不可以凶我,一句重话都不可以对我说。必须一切以我为中心,我不开心他必须哄我开心,我开心他就算不开心也得开心,我说向东他不可以向西……” 姜一念听得一愣一愣的。 慢着。 姜一念捋了一下,“你认为路扬‘凶’了你,不满足你对男朋友的要求,所以把他排除掉你的男朋友候选人范围,是这个意思吧?” 程羽蓉点头,“没错。” 姜一念继续,“那你今天之前,跟路扬熟吗?” 程羽蓉坦然,“不认识啊。” 果然。 如果是熟人,程羽蓉不可能不知道路扬是什么性格。 姜一念不解:“不认识你就送巧克力给他?” 程羽蓉不假思索:“他长得帅啊。长得不帅怎么配当我男朋友?” 姜一念:“……” 可以,她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程羽蓉:“送个巧克力嘛,他接受我俩就谈,不接受我就追,能谈谈,不行就分。我才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程羽蓉:“我还年轻,还有一大片森林等着我去征服呢。” 程羽蓉:“姐姐你不会要‘教育’我吧,大清早亡了。” 程羽蓉:“不会吧不会吧。” 这话真是阴阳怪气第一名。 姜一念一时间哽住。 程羽蓉送完巧克力,发表完她的爱情观,施施然离开。 大概是去找森林了。 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爱恨分明,颇是坦荡潇洒。 姜一念靠着吧台,抿了口橙汁。 在情爱一事上,她确不如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小女孩看得开。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还需要一个小女孩来告诉她。 仔细想想,她为什么不能接受路扬呢? 谈个恋爱而已,为什么要在意那么多。 她不喜欢路扬吗? 姜一念心内迅速否定。 她对路扬有好感。 这点毋庸置疑。 不谈性格,单论外貌,她其实很喜欢路扬的颜,从重逢后第一次见,就很喜欢。 这么久以来,从没变过。 倘若那天路佳没有告诉她他是路扬,或许在要到微信之后,他们之间也会有一段故事。 再看性格,品行,路扬又有哪一点,是她讨厌的。 哪一点,她能讨厌的起来。 他那么乖,总是很贴心,她不想见他,他也不会强求,担心她不吃饭,也只会默默地点一份外卖;他有她家的钥匙,但宁愿在门口等睡着,也不会不经她允许进去…… 明明年纪比她小,却总在照顾她。 何况就算按照程羽蓉的标准,路扬对她,也大差不离了。 他对她真的很好。 而且…… 诚如路扬所言,他们亲也亲过了,摸也摸过了。 除了最后一步,男女朋友间才能做的事,他们全做过了。 他喜欢她,她对他也有好感,他们甚至做过了亲密的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一念姐。” 正想着路扬,他就来了。 或许这就是天意。 姜一念下定了决心。 她要告诉路扬,她愿意和他在一起。 路扬:“念念,我可以叫你念念吗?” 刚才邓和泽叫她名字时,路扬就想这么叫她了。 他早就不想叫她姐姐了。 姜一念:“可以。” 路扬似乎还有话说,她打算等他说完再告诉他。 “念念,”路扬忽然垂下头笑了,“念念。” “念念,”他凑近姜一念,眼里满是促狭,“念念现在是不是没穿内裤?” 姜一念:“……” 不提还好,一提起,身下的凉风似乎更大了。 姜一念压低声音,“我的内裤呢?” 在厨房时被他脱了,后来忽然有人来,她也忘了问他要。 路扬从裤子口袋里扯出半截内裤,姜一念正准备拿,他又塞回去。 姜一念:“?” 姜一念:“还我。” 路扬也压低声,热气喷洒在她耳廓, “都是那个。” 姜一念:“哪个?” “我的……子孙。” “你要穿吗。” 尾音上翘,莫名性感。 姜一念:“……” 她羞恼极了,更令她羞恼的是,下身竟然因为路扬压低的声线,喷佛在耳畔的热气,有了反应。 路扬的手很漂亮。 修长,干净,筋骨清晰。 主人内心的快乐藏不住,食指和中指饶有兴致地在吧台上敲啊敲。 她一把拽过路扬的手,微笑,低叱,“给我,擦干净。” 路扬怔住,姜一念心底得意,正准备出言讽刺他,找回点姐姐的气势,路扬指节重重擦过花唇,来来回回几次。 这还不算完,外面的水都勾走以后,他的指节还浅浅伸进了穴内,似乎要将穴内的水也勾走。 尽职尽责。 姜一念站立不稳,手撑在吧台上。 余光瞥向后方。 身后的厨房空无一人。 但是客厅里到处都是人啊。 到处都是他的同学,他却在吧台的遮掩下,手伸在她的穴内搅弄。 只要有人穿过吧台,便可以看到他的手在她裙下作乱。 他怎么敢。 姜一念眼睛危险地眯起。 路扬慢吞吞缩回手,不是很有底气地辩解,“你让我擦的……” 姜一念: “呵。” 路扬低着头咬手指。 当她眼瞎吗。 这不就是他刚才伸进去的那只手。 很好。 她收回刚才的想法。 路扬才不乖。 他就是一个,小混蛋。 —— 小狗:今天天气不错,把我扬了给大家助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