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1V1 H)》 落在脚边的书 阳春叁月初,百花照春,清风和煦。 满园无尽的桃色中隐藏着一抹俏丽的青绿,微风拂来,青色随风摆动,柔和的似在银河中濯洗的丝带,让人挪不开视线。可是这人间怎会有仙家之物呢,朝着枝叶笼罩处细细看去,原来那青色是一个斜倚在桃树枝干上的小姑娘。 树上的小姑娘一袭青绿色的襦裙,双眸紧闭,卷翘的睫毛在脸颊上落下了深厚的阴影,称的十分乖巧,她樱粉色的小嘴微张,头向一边靠着,像是陷入了梦境。 女孩动作随意,一手搭在腹部,一手垂落在身旁,方才看到的一抹青绿就是她垂落的衣袖随风摆动的模样。缀着流苏的衣袖下是一双白嫩的小手,指节饱满的小手在衣袖的衬托下更显白皙,因为年龄尚小,指关节还留有淡淡的粉色,让人无端生出一种想要蹂躏的欲望。 倏尔,桃林中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叫喊声,伴随着混乱的脚步扰乱了林中的静谧。 正在睡梦中的女孩毫无意外的被声音吵醒,她一个不查,没有控制好平衡,从桃枝上摔了下去,树林中同时发出两声凄厉的惊叫: “啊!!!!!!!!” “小姐!!!!!!!” 话音未落,林间传出了一声闷闷的重物落地之声,惊起了栖息在林中的鸟儿,它们意识到此地有意外发生,纷纷扑哧着翅膀飞走了,片刻之后,桃林终归寂静。 如果忽略掉那一声存在感极强的“卧槽”的话。 没错,这一句时代感极强的语气词来自于一位异世界的穿越人士,也就是本次“坠枝事故”的受害者——景筠女士,严格来说,按照她在这个世界的年龄来叫的话,应该称她为景筠妹妹,因为这具身子如今才13岁,按照现代的算法还是读初中的年龄,怎么算都是一个小姑娘。 再结合她现在所处环境的人物身份,也可以称她为——景大小姐,这是太初界对她的叫法。 此时,从树上“翩翩”摔落的景大小姐正一手揉着自己摔疼的臀部,一手被拉起扶到了石桌旁,行走间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疼痛,景筠不禁在走路的过程中闭了闭双眼,抬起头朝着老天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到了这个世界她每天都不安生…… 正因为倒霉的事情无迹可寻,常言道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她一开始安慰自己是意外,可是她这“撞大运”的几率太高了点吧。让她不得不怀疑起是不是当初给她算命的老头被她拒绝后给她下了什么倒霉禁术,自从那天遇到了他之后,她就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世界,并且时不时的倒霉。 至于为什么说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这事要从叁个月前讲起……… 叁个月前她还是一个正值壮年,不,青年的归国留学生,修完了学校的学分并且顺利的毕了业,本来打算的好好的,她计划回国后休息个一段时间再接手家里的产业——一家传了几代的中药馆,但不知道是哪根筋抽抽了,竟然在街上找了一个不靠谱的老头算了命,咳,严格来说是“她被人算了命”,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后她的人生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景筠从小到大是一个无神论者,即使在这活在人世间的二十来年不少被家中长辈拉去求神拜佛,但是她本人是不太相信这个的。直到某一天,她走在路上被人点评命格: “魂魄异动,遥指东周。哈哈小姑娘,有人在另一个世界等你回去呐”。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转头望去,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道士捋着胡须笑语盈盈,他身旁飘摇着一面半旧不新的“算卦”旗帜在风中扑哧扑哧作响。 景筠的目光从他身上转到了那面旗子,又从旗子转到了道士皱着褶子的笑脸,停留两秒,便面无表情礼貌回绝: “我不算命,谢谢。” 说完扭头继续向前走。 边走她的脑海中不禁想起道士的话,他说她什么魂魄异动,什么有人在异世界等她,这分明就是她初中时看的中二穿越小说的台词嘛,想着想着眼前又浮现出道士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她忍不住噗嗤一笑。 美丽的少女弯着眼眸,显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引得对岸的行人失神半刻,却见少女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心头落下一阵失落,只好擦肩而过时再次扭头回味绝美的容颜。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景筠显然没有注意到他,她还继续在想刚刚的事。 没想到这年代道士的骗术都那么与时俱进,就是信息稍微落后了几年,不然他的生意会更加红火。嗐,这年头,小姑娘没那么好骗咯。 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她感觉到有些口渴,刚好旁边有家她喜欢喝的奶茶,景筠正想去买,突然间她视线触及到奶茶店放置在门口的新广告——红豆云朵奶盖。红豆,红豆……红豆!!! 她想起来了,出门前,她奶奶让她回家时给她带一袋红豆,说是要给她补补,这东西美容养颜,给女孩子吃再好不过了。 她脑子记性不太好,竟然出门就忘了,摸出手机看看时间,那家限量卖五谷杂粮的店还没关门,她得折回去买物资。 回去途中再次经过了那家算命的小铺,她心里有小小的好奇心想看看那道士有没有再忽悠上哪个倒霉蛋,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小铺上没有人,灰袍道士也不见踪影,只留下那面“算命”的旗帜在风中作响。 “收摊真早”景筠嘴上嘀咕了一声,不过她也没有为此停留,而是继续走着,她要赶在最后15分钟关店前买到红豆。 她脚步不停,却在平坦的路上突然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稳住身形后她愤愤的看了眼绊倒她的东西。 那是一本孤零零躺在地上被她踢翻身的小说,黑黑的书皮擦上了深浅不一的灰尘,微风吹动撩起了几页黄色的书页,莎莎的风中作响,竟然看起来有些可怜。 虽然景筠内心憋了一句脏话,但是她本着做不到看到地上有垃圾不捡的良好素质,于是蹲下身随手拍了拍书上的灰尘,随意扫了眼就把它塞在了包里,然后脚步匆忙的继续向杂粮店奔去。 等她买东西回来再来这里寻找一下失主吧,她现在真的没空啊! 至于为什么那么急,那是因为她走走想起了那家记忆中的店搬店了,搬到了更远的另一个街区,太久没回来她一时间没想起来。 最终景筠紧赶慢赶还是在关店前买到了红豆,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摸了摸胀着的肚子,打了一个充满红豆味的嗝。 视线触及到挂在衣架上的包,想起包里还有她白天捡到的一本书,买完东西后她回到捡书的地方等失主寻书,可是她等了一个小时都没有等到,于是就把这本书带回了家。 在床上把自己扭成了乱七八糟舒服的姿势,躺着懒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把书翻出来,她现在来看看自己到底捡到了一本什么样的书。 穿着白色吊带裙的女孩赤着脚在深色的地板上足尖轻点,几步便探到了包里的书,她嘴角一弯,似乎玩性大起,这次长腿迈了一步,便用力蹬了蹬脚把自己摔到了柔软的床里。 白嫩的身子便随着床垫的弹力上下弹了几下,原本老实挂在女孩肩头的两根吊带现在凌乱的挂在手臂上,衣衫凌乱,露出了主人胸前的隐秘风光,那里有引人遐想的深深沟壑,还有隐约含蓄的樱红两点…… 不过春光乍现的本人却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懒得注意,反正她平常躺着睡觉不老实惯了,没有一件睡衣能服服帖帖被她穿上一整晚。 她的注意力都被手上拿的这本书给吸引过去了,因为这本书有一个十分抓人眼球的书名,叫《四洲侠客行之公子灏与我的二叁事》,浓浓的中二味扑面而来,冲击着景筠的天灵盖,她觉得这名字短时间内是忘不掉了。 你问她不是捡书的时候就看过书的封面,为什么那时候没有发现呢?她会很无语的告诉你,这书被她捡到的时候是一本没有文字的纯黑书皮,这中二的名字是她翻开扉页才看到的。 要是第一次就知道这书名那么沙雕,她很可能就不带回家了。 但是她现在正经历着日常真香定律,景筠被这土味书名所吸引,不禁翻开了书的正文,一页一页的看了下去。 这一看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到了下半夜,她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紧接着,她做了一个梦…… 交错的梦境H 梦中一具沉重的身躯压在了她的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透着隐隐清冽的气味钻入了她的鼻腔,她难受的动了动身子,想要远离这种奇怪的感觉,却不想自己的双手被擒压在了头顶。 接着她听到了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 “呵,姐姐还是不要乱动为好,免得一会儿受伤,承受不住。” 低低的男声带着压抑的沙哑,从中还透露出一股未散的少年气,再配合上这样温柔的语调,不免让人丧失抵抗。 景筠的思绪昏昏沉沉,她因为熬夜过度大脑已经放弃了思考,再遇上了这样匪夷所思的梦境所有反应都慢了一拍,等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正在做一个真实感极高的春梦时,所有的动作都被男子抢占了先机。 当她微睁眼睛晃着肩膀想要挣脱被束缚的感觉时,男子温热的大手已经撕扯开了她的衣服,她明明记得自己穿的是一件吊带,但不知为什么她感受到男子像是拨开了几层衣服才脱下的感觉,男子的速度很快,不等她思考完毕,散着热度的大手已经从裸露的肩膀滑到了被布料半遮的双乳。 当柔软的双乳全然被抓住包裹的时候,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同时也听到耳边的喘息声粗重了几许。 “你放开”头一次受此待遇的她全身滚烫,内心羞愤异常,怎么她做个春梦还没有主动选择的权利了,这真是太让人憋屈了。 男子没有言语,代替他回应的是盖着老茧修长的指尖,以及湿滑火热的唇舌。 昏暗的月光下,只见一具皮肤透着莹白的女性躯体被牢牢压在健壮的男子身下,她发丝凌乱,樱唇微张,喉间隐约漏出几声娇弱的喘息声,她身上压着的男子正是导致她这幅模样的罪魁祸首。 只见伏在她身上的男子一手半屈肘支撑着自己,一手正伸出修长的指尖绕着女子的奶头缓缓的绕着圈,并且不时的用指尖捏住那白嫩雪顶上的樱红,女子像是受不了刺激般的不住的小幅度身体抽搐。 “不要……不要 ”细如猫儿叫的嘤咛从女子口中传出,被房间中回响着的更加淫靡的唾液交换声盖过,男子正伸着猩红的舌尖舔舐着她的耳廓,听到声音后唇舌便顺着女子的嘴角轮廓带着一丝狠绝吻了上去。 “呜呜呜,你……” 景筠瞪大双眼,不敢想象她的第一次初吻竟然是在一场春梦中失去的。 男子唇舌滚烫,舌尖灵活,大舌冲过了贝齿径直缠绕住了自己的小舌,不断勾缠吸吮,不一会儿就抢夺了她的呼吸,酥麻的感觉从胸口蔓延至大脑乃至全身,她不违背内心的承认,这个男人弄的她挺舒服,并且通过两人皮肤相贴的触感,她能感受到这个春梦对象的身材十分不错,因为她感受到了结实的腹肌、后背肌肉以及顶在她腰部尺寸可观的生殖器形状。 男子的吻急切又热烈,卷着她的舌头来回缠绕,渐渐的景筠感觉到了窒息的感觉,她无助的用喉间发出声音抗拒,却让头脑更加昏了,好在身上的人在她断气的前一秒终于放过了她。 两人嘴唇分开之后舌尖粘连着细丝,她半睁着双眼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了男子朦胧的轮廓,以及他暧昧的深处舌头将细丝舔去的全过程。 静谧的空间中她听到了自己如雷般跳动的心跳声,伴随着剧烈的胸膛起伏,她现在大脑空空,只有一个想法: 她好想被他睡。 男子的视线与她的视线对接,两人好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不用她开口,他好似就读懂了她的想法。 他神色一怔,似是有些不敢相信,沉吟片刻之后他的脸上挂上了笑容,只见他缓缓低头,在她的鼻尖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这吻与方才强取豪夺的样子不同,景筠感受到了里面包含的小心翼翼,好像她是他最亲密的爱人一般,可惜他不过是自己的春梦对象不是? 是啊,他是她的春梦对象,那就是由她的意识创造出来的,虽然有些不听话,但他被赋予爱她的人设也不难理解了。 这样一想她的紧张感就缓解了很多,她是梦境的主人,成年人了做个春梦没什么了不起的,何况这个男人很对她胃口。 果然如她所想,不用她明说,男子就开始了他的动作,她的颈部被男子的唇舌轻柔地舔弄,暴露在空气中的双乳被两只大手覆盖,有技巧的抓揉捻动,双腿被分开夹在了男子腰部的两侧,这个姿势自然而然的让她的会阴部与他那滚烫坚硬的生殖器相贴合。 不知不觉中她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扒光除去,男子身上也是同样,故而,在景筠腿被分开顶起的那一瞬间,她就无隔阂的感受到了那骇人的热物,圆圆的蘑菇头意外的擦到了她下身的小肉珠,激的她身子猛然一个颤抖。 这一变故让男子的动作停滞了一秒,随即他还是柔下声音安慰出声: “筠儿还是那么敏感,别害怕,这次我会轻一点的。” 景筠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她虽然躺着任他动作,可惜第一次还是紧张无措的。 她听不懂他说的什么这一次下一次,她现在只想把自己藏起来,全身赤裸且被摆成这样的姿势真的很羞人。 但是她的身子又被禁锢着,藏无可藏,只好把头凑在男子的颈部,算了,任他动作吧,反正看他经验十足的样子,应该技术也不错。 但就是这样一个简单、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的动作,让男子心绪翻腾,此时此刻,他的宝贝正全身心顺从地贴合在他身上,这是往常从未有过的经历。 他不住地在想,是不是她的心中终于有了他的一份地位?想及此,他的嘴角高高勾起,但在片刻之后又重归紧绷。 怎么会呢,这只是他做的一个梦罢了,只有在梦中她的眼中才会有他。 将脸埋进男子颈部的景筠对男子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只敏感地感受到了他身上气息的变化,当她有些害怕想要撤离的时候。 纤细的腰肢被大力固定,下半身猛然传来一阵撕裂的感觉,紧接她感受到从未有人探访过的小穴中包裹着一根粗壮异常的异物,那东西温度滚烫,还有青筋在表面跳动。 她缓过神来便知道———那人将自己的肉棒插进了她的身体。 虽然说男子的动作十分突然,刚插进的时候确实带有一阵撕裂的痛,但不消一会儿那痛感便有所缓解,她内心惊讶,不是都说女人第一次破处都是会很痛很痛的嘛,而且这男人的东西那么大,怎么她除了感觉到小穴的饱胀感其他适应的还好呢? “还好吗?”她听到身上的男子沙哑着声音问,那声音压抑着满满的隐忍。 她能理解他的难受,此时她的身下已经不怎么疼了,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跟他说“我不疼了你动吧”这样的话,便轻轻的点点头。 用动作传达她的回答。 景筠以为现在她可以躺在享受了,却不想这才是真正的折磨开始。 不要我,那你要谁?HH 白皙的小腿在空气中一上一下的晃动,木板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昏暗的环境中器官相贴撞击发出的响声尤为突兀。 “嗯嗯,啊啊嗯,好快,停下……” 女子娇软的哀求不仅没有阻止身上男子的动作,而且激的他腰部撞击的幅度更加猛烈,他的后腰肌肉虬结,紧绷着的肌肉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女子细窄的小穴被硕大的肉棒开辟,捅开了一婴儿手臂粗的空洞,男子青筋缠绕的粗壮肉棒一下一下朝着细缝撞击,他棒身根部的两个囊袋也随着主人的动作狠狠地敲打在女子的花穴上,白嫩干净的的花穴没一会儿就被撞击成了艳丽的粉红色。 两人穴茎相交之地也不断的溢出乳白色的汁液,随着两人的动作,不断藕断丝连拉出暧昧的细丝。 男子全身紧绷,眼睛认真的注视着身下的女子,每当女子似承受不住时便会温柔安慰: “乖,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语气温柔细腻,似有万般柔情,可他身下的动作却是狠戾疯狂,六寸长的肉棒自女子穴肉抽出,下一秒便又全根捅进还在吐着蜜汁的小穴,腰部如弓,肉茎为剑,目标毫无疑问是身下这个想要撒娇逃走的女子。 呵,筠儿,好不容易你今日如此顺从,我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你呢? 硕大的龟头高频率的不断冲撞着她的甬道,甚至每次都顶到了她的宫口,这让第一次感受性爱的景筠承受不住,太刺激了,仅仅是顶到了宫口就这般难受,她好害怕这男人兴致上头会不管不顾的插进宫口,这样她一定会死的。 身上的刺激加上心中的恐惧让景筠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力量,在刚刚开始做爱的时候男子便已经将束缚她双手的布条解开,所以她一鼓作气推开了在她身上耕耘的男子,男子像是也没有反应过来她会做出这一举动,一时间任她动作。 景筠趁着这个空隙,拖着软掉的身子下了床,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在脚踩到地上的下一秒便软了身子。 在她以为自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条强壮有力的胳膊从她腋下穿过,支撑住了她滑下的身躯。当她意识到身后的人是谁的时候,还留有酥麻余感的小穴猛然又被一根异物填满,这次没有给她反应的时候,她被扣着腰狠狠的被前后贯穿,毫不留情。 男人原本缓和的脸色被一脸阴沉替代,他用肉棒狠狠的顶弄着身下的女人,一只手伸到女子身前没有章法的揉捏着娇嫩的白兔,另一只手则用力捏住她秀气的下巴强迫她转过来与他接吻。 景筠被捏着下巴被迫口齿大张,愤恨的话还未说出口嘴巴便被堵了个结实,男人的吻带着浓烈的侵略感,舌头不容拒绝的在她口中扫荡,缠绕着她的小舌不止不休。 身后大力的撞击以及口中越来越少的空气让她的内心无限害怕,她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春梦对象似乎不能由她意识自由控制,她不住的想快点结束这个荒唐的梦境。 “啊啊,嗯,我快受不住了,停下……”景筠躲过他炽热的吻,急迫的倾诉着她的诉求。 可惜男人没有听,继续着他的动作,甚至比之前更快。 “啪啪啪啪啪”的声音在房间内连绵不断,搭配着两人抑制不住的的粗喘声,让人一听便猜出了房中的火热景象。 “呜呜呜,不要你了———” 经历这样的身心折磨,女子终于崩溃出声,这一次,男子没有装作视而不见。 他减缓了下身的动作,眼神却更是阴霾,他将整个身躯压在了女子背上,两只双臂牢牢的用力禁锢着身前的女子,语气却是压抑着的隐忍: “姐姐你说不要我……那你想要谁?” 没有听到女子的回答他也不介意,他像是陷入了魔障,自顾自的继续说话,声线平稳,但他猩红的双眼以及脸上抽动的肌肉泄露了他真正的情绪,如果是熟悉他的人自然知道,这是男子即将要失去理智的前兆: “是宇文灏吗?还是萧时雨,亦或是戚” “嗯。” 男子话音未落,一声轻轻的应答就打断了他。 景筠实在是不想陪他继续说话了,她好想从梦中清醒过来,这男人太可怕了,这么欺负她还问这种她喜欢谁的问题,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可是她也不知该如何从梦中苏醒,那采取速战速决的战略也好吧,因此她没有过多考虑,搪塞般的随意应答了一声。 她也没有想到这声有用,于是她放下心来,等着男人放弃折磨她。 男人没有说话,手臂却是越缠越紧,两人半晌无话,实在是快要支撑不住的景筠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们什么时候结束?” 啪,紧绷着的理智的最后一根线终于断了。 男人决定不再压抑自己,尽管他的内心满是苦涩与酸楚,他自嘲的想不曾想在自己编织的梦境中他还是痴心妄想的那一个。刚刚躺在他怀里柔顺听话的女人只是自己的一厢黄粱美梦,现在的这个无情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她。 她的心,他得不到,那就得到她的人吧,反正她永远也逃不开他。 景筠不似刚开始那么愚蠢,这次她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男人身上气息的变化,沉重的低压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只能痛下狠心狠狠的一咬舌头。 她快,男人的速度更快,在她贝齿还没咬合的时候就被卸了下颌骨。 一阵比破处还难以形容的剧痛刺激着她的大脑,下一秒便见自己的身子腾空,两腿被挂在男人手臂上,连接两个人之间的支点就只剩那一根插在她小穴里不曾离去的粗壮肉棒。 她被折起来了,这个姿势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异常羞耻,她反抗想挣扎,却抵不过下半身传来一波一波强烈的快感。 这个姿势无异于让男人肉棒的进出更加便利,可以说她每次被颠动一次,那肉棒便能直直的毫无阻碍的插进她的小穴,甚至插进她的子宫口。 她害怕的事情最终还是成了真,她的第一次竟然玩的如此刺激,男人此时看起来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现在的动作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只是用最原始、最野蛮的动作疯狂占有她。 “嗯嗯啊啊啊,太刺激了,不要不要!” 沉重的囊袋高频次的拍打着她的穴肉,花唇火热又酥麻,甬道尽头的子宫口被这样狠狠刺激,没几下便自发缴紧,连带着湿滑的甬道一同剧烈收缩,想要抑制住那凶狠进出的异物。 男人本就快到点的肉棒被这样一收缩压迫,也终于到了顶点,他最后一个冲刺,将棒子插进了女子的宫口之中,释放出了浓稠的精华。 景筠不受控制的剧烈抖动着身体,当感受到一股热流在自己的体内喷射时,她终于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跌入异世 梦境虽短,但景筠醒来已是日上叁竿,刺眼的日光从未拉紧的窗帘缝隙间照射进来,斑驳的光影正巧照在了她的脸上。 从那场骇人的欢爱梦境中苏醒,景筠猛的睁开眼睛从床上翘起大口呼吸。 春梦已醒,但最后高潮刺激的感觉似乎还在她体内挥散不去,她一面觉得窒息,一面又感觉全身酥麻,她明显的感受到自己下半身穿的蕾丝底裤已经湿了个彻底,穴中的甬道还在有节奏的抽搐,甚至她觉得自己腰际还残留着那个男人掐着的狠戾力度,以及乳尖残留着温热舔舐啃咬 ...... 景筠用手背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却一不小心摸到了脸上未干的泪痕,她片刻之后反应过来那是情动流下的泪水。 她动作僵硬半刻,而后便按照平时的习惯起床洗漱,下楼吃完早餐后出门。今天她的行程单上是有事情要做的,下午她约了在国内的几个好朋友一起聚会,她的几个好姐妹们说要给她接风洗尘,现在出门刚好能赶上聚会。 多年不见的好友聚会免不了被灌了几大杯酒,应该说参加聚会的姐妹无一幸免,每个都喝的酩酊大醉,最后她自己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半夜醒来她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酒精真是个害人的东西,景筠感觉她此时十分难受。按理来说,她家是一个医学世家,自家小姐喝的不省人事被送回家时应该被友情赠送一碗醒酒汤。 但是她就是这个家族非同一般的存在,家里人每天身上飘着飘着药香味,药材已经同他们融为了一体,但是反观她,这个景氏家族叁代单传的新生代接班人,从小便吃不进任何中药相关的东西,她能正常闻着药材味学着中医学,但是自己确不尝中药,所以当她喝的晕乎乎被送回家,佣人也只是给她喂了西药解酒,这效果自然慢了许多,还带写多多少少的副作用。 此时的景筠就受着醒酒药副作用的干扰,她头脑昏沉,虽然嗜睡但又很清醒,胃里感觉有点恶心但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无法形容的难受感觉让她抓起了自己的头发,一万个后悔在她脑子里循环,为什么她要想不开喝酒啊?!哦,是那群狗崽子们说今天点的这些酒的纯度很低的,喝多点也喝不醉。她真是信了这群人的鬼话....... 不要轻易相信女人,尤其是酒量不好的女人。 景筠趴在床上左右翻滚,眼皮半塔拉着,面无表情,她是真的真的真的很难受。终于,她意识到自己这样乱滚是不能让自己睡觉的,她平静了下来,呈现一种咸鱼侧身躺着姿势,眼距放空。 突然,在她躺平前,目光触及到了那本她捡到并看了一夜的书。那本看了让她做了一夜春梦早起被她塞在书柜里的中二小说,现在正孤零零的摆在一堆中外名着中间,朴实无华的书封在一堆烫金的名着中散发着它独一无二的魅力。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捡到书的第二夜,景筠又拿起它“废寝忘食”的看了一夜,这次她没有中途睡过去,而是把它看完了。 再困死前的前一秒,她脑子想的全都是男主角宇文灏可真他妈帅,可也真他妈渣,他的反派堂哥宇文兰真是残暴,但也好帅,就是死的太惨了点,帅哥死了她好心痛,如果他不死就好了。 带着这样想法,景筠陷入了昏睡,酒精和通宵带走了她所有的体力,估计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这一睡,竟然再也没有醒来,或者说她的肉体再也没有醒来,因为她的灵魂被床边的书吸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四洲大陆·太初界———— 依旧是几天前她从桃枝上掉下来的老地方,景筠今天没有爬树躺着,而是老老实实躺在挂起来的吊床上,到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摔得屁股到现在还痛着呢,她可不想再摔一次。 不过每天躺在这里也好无聊,来了这个世界那么久,也没见几个好玩的人。她的“爹爹”,也是这个太初界的界主景清逸,自她“母亲”去世后,便过起了得道修仙的生活,每天不是关在山洞里闭关修炼,就是在山顶的小屋里炼制草药,当他在炼药的时候也是他们“父女”唯一能说得上话的时候,不过炼制草药是他的副业,一个月可能就这么一天,这位美人爹爹最喜欢的还是独自一个人关在山洞里修炼,他实在太过于勤学,以至于景筠开始怀疑起这个世界真的可以通过修炼而得道成仙这回事的真实度。 不过他们见面机会少也有好处,就是她在面对原身亲爹时被识破的概率也小了很多,不过也有可能她的美人爹爹因为和自己女儿相处太少,和她根本不熟,也认不出换了个人这种可能性。 太初界的第二个有存在感的活人就是她的贴身丫鬟——半月,听小丫头自己说,她是在一个月半的晚上在太初界界口的竹林里被景清逸捡到的,那天正巧是她的周岁生辰,她的父亲和母亲打算带着她去东洲游玩,没想到在门口捡到了被遗弃的她,于是她的母亲大抵是觉得她和景家有缘,就大发善心把她带回了太初界,让她陪同自己的女儿一起长大。 半月比她大上两岁,算得上她的姐姐,长者一张萝莉娃娃脸,她性格活泼,善良又贴心,但平日里有些咋咋呼呼,平日里也持着姐姐的责任感,特别怕她这个主子加妹妹那里磕着碰着,在太初界的叁个月,每次她摔了、撞了、伤了都是她比她更加伤心,本来她明明感觉没什么的,却还要反过来安慰她,因为她委屈巴巴的表情太戳她的心了,她爱萝莉! 太初界的第叁个活人就是她自己,界主景清逸和界主夫人南和韵的独生女,景筠。景筠是她的父母爱情的结晶,自出生起就备受宠爱,她遗传了父母的好样貌,一张清丽脱俗的脸蛋酷似她的母亲,一双水汪汪晶亮的双眼却像她的父亲,小小年纪,那动人的眸子里便明亮清澈,灿若繁星,年纪尚幼,长相就有乱动四洲的资本。 当然,这些都是从半月嘴里说出来的,并不是她本人吹牛逼。因为景筠在她的世界也有一副这样的样貌,她看了十几二十年已经看习惯了,并且觉得自己的样貌很普通,没有什么值得吹嘘的,在她的死党朋友间,大家都是互称丑逼的,曾经一段时间她还为此自卑过。 经过这几个月的生活,她也明白自己现在正处于一本小说之中,这本小说就是她穿越前看的那本中二种马文,她在这段时间里凭借她有限的记忆,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角色。因为在主线中并不起眼,所以她迟迟没有想起来,还是偶然听到半月的一句话,她才恍然大悟。 作者有话说: 猜猜女主恍然大悟了自己什么角色? 答案放在下一章。 知晓身份 太初界界口,一片混沌迷蒙的迷雾森林中矗立着一座石门,石门上图腾缠绕,还刻印着形状怪异的阴文,图腾和文字在两扇半门中呈对称分布,仔细看却也不是完全一样,门石透着生人勿进的威严,在无人的黑暗中令人生畏。 小姐,我们真的要偷偷出去吗?真的不要告诉界主吗?” 一对主仆隐藏在粗壮的树干下,看着石门的方向,丫鬟轻语出声。 被称为小姐的小姑娘勾着丫鬟的脖子点头,漫不经心的开口: “我的半月,我们出门前不是说好了,今天我们两个偷偷出界玩个几天,防身的东西我们不是一起都打包全了?而且我可是太初界的大小姐,就算遇到坏人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况且爹爹那么宠我,我们偷偷出去他不会责怪的。昂,相信我,时间快到了。” 景筠像个纨绔一样摸了摸半月的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她语气轻松,但神色并不像表现的那样。她们从出门到来到这这处迷雾森林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在这段时间里石门前一直处于一种迷蒙的飘着雾气的状态,所以她不得不等,等到石门前的雾气消散,阳光照到迷雾森林之中那一刻,她就可以打开石门禁制,到太初界之外去了。 她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全然得益于她用的上帝视角,关于太初界这一段她有幸在几日前经过半月的提醒想了起来,那日她依旧咸鱼躺在桃林里,半月捧着话本不知看到什么由感而发突然说到了她“母亲”的事情。 话中提到在她还未出生之前,景氏夫妇并不是安稳呆在太初界这一方天地的世外高人,相反他们是闻名四洲大陆的游侠,他们侠气万丈,好打抱不平,在那之中还有一对与他们很相似的侠客情侣,男的名叫宇文阳泽,女的名叫申映雪,因为性格投机的原因,他们四人一见如故,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四人一同行侠仗义,一同游历四洲,在四洲积攒下了极好的声誉,四洲大陆的百姓无不认识他们,后来,两队侠侣先后成亲,归家安顿退隐了江湖,但是四个人的友情没有因此变淡,宇文夫人申映雪一直都是夫人最好的朋友,甚至—— “等等半月,你说的宇文夫人申映雪,她是不是总是一身紫衣的打扮?”景筠听着听着突然打断,不要怪她没礼貌,而是她听着这熟悉的名字突然想到小说中的某段情节,但不知道她的猜测是否是对的,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那她就大概知道自己是谁了。 小丫鬟顿了半刻,她的眼中尽是不解的神情:“对啊小姐,宇文夫人小时候还来太初界抱过你的呢,你那时候还拉着她叫漂亮姨姨,这件事半月还记得呢,小姐你是忘记了吗?” 不等景筠回答,她又自己接上了自己的话,“不过小姐那时候还小,不记得是正常的,半月比小姐大两岁,所以半月会记得,小姐不要难过,半月没有要怪小姐的意思。” 景筠没有怪她,她现在的处于一种被雷劈中的状态,她已经得到了某件事的答案,可是依旧想死的更加明白些,于是不死心的再次问道: “她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叫宇文兰?” “是啊是啊,小姐,你终于想起来了啊?你和宇文少爷小时候还玩过呢,你们俩玩的可好啦!” ............ 好吧,她接受命运的审判,原来自己就是男主反派堂哥第一个杀掉并狠狠折磨的十八线女炮灰——在男主童年、少年时期欺负他的蛇蝎美人。 因为她在小说中因为死的太早太渺小,因此没有名字,所以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在书中担任的什么角色,至于她为什么记得自己是反派第一个杀死的人呢,因为她对书中反派第一次杀女人时残暴的折磨方式印象太过于深刻,实在是忘也忘不掉。 在书中,美丽的少女被灌了烈性春药,被丢进了一间挤满粗汉的屋子里,强烈的春药药效持续了叁天叁夜,等到最后一天药效结束,她早已被一群男人折磨的不成样子,但是反派依旧没有放过她,他把她带到了他的地下府邸,每天喂给她不同的毒药,替他试药,没过多久少女便香消玉殒,死去的时候一身美丽的皮囊已经溃烂毁坏的如同丧尸一般,在她死后,尸体还被扔到了炼油池炼作尸油。 少女可怖的死状描写的文字再次在她脑海中国浮现,景筠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之前还说希望反派不要死,现在她觉得那句话说的有些鲁莽,想要收回。 虽然他长得帅死了可惜,但是她也不想被他弄死啊。 半月在旁边看自家小姐一时间变得如此颓废的表情,慌乱的不知如何安慰,小丫头带着哭腔:“小姐,你怎么一下子那么不开心了啊,难道是半月说错话了?还是小姐你想到了多年不见的宇文少爷,想念他了啊?” 她会想宇文兰?!怎么可能,难道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等等!多年不见!! 半月的这句话提醒了她,她现在和反派自小时候起就没有再见过面,那原着中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就还没有发生,景筠和宇文兰真正的纠葛是从两人的少年时期开始的,那就是说她现在还没开始作死,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想到这里,景筠豁然开朗,五分钟前笼罩在天灵盖的阴云被清风覆盖,她没有了下一秒就要殒命的死亡压力,脑袋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想在遇见反派之前舒舒心心去外面的世界好好玩一趟,之后可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于是就有了主仆两人蹲在迷雾森林里这件事情了。 迷雾森林这个秘密也是在书中记叙过的,实际上身为十八线炮灰的景大小姐,如果没有作者后妈的安排的话,她本来也该成为男主花花后宫中的一员,书中男主宇文灏听闻太初界界主医术高明,想要拜他为师,然而景清逸一开始并不欢迎他的到来,给他设下了障碍,放言假若他要是能够凭借自己的才能打开这太初界的石门,他才会考虑收徒这一回事。 没有悬念,有光环在身的男主当然轻松找到了打开石门的方法,他需要等到整片森林迷雾消散,阳光照在森林间的那一瞬间,在石门的凹槽处放出一颗异形的宝石,便能打开石门进入太初界。时机好等,但宝石不好找,但用上帝视角看书的景筠不用像男主一样苦哈哈去找宝石,她只需在石门上滴上她们景氏嫡系的一滴血,就可以打开石门。 就那么简单,没有什么道理,只因为这一方异世空间是认血脉、认主人的。 那为什么要等迷雾森林的雾气消散呢,因为这样她们出了森林也好认路,毕竟外面的世界她们并不熟悉,还是谨慎点为好。 背后黑手 “小姐,你看雾气是不是比刚才薄很多啦? ” 景筠看了看周围,确实感觉现在的雾气比刚才薄了许多,她点头,从包裹里拿出准备好的匕首,拍了拍半月:”现在我们走吧,去试试开不开得了门。” “嗯,好的小姐。” 她们在的地方里石门并不远,大概只隔了五十米的距离,两人的脚步声在静谧的森林中响起,竟然也有丝丝回音。 “呜呜,小姐我害怕,咱们快点走吧。”半月平日里活泼,但胆子并不大,她从没来过那么阴森恐怖的地方,这个地方,可以说是景筠拉着她硬来的,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但相较于她,景筠虽然心里也忐忑,但是却没有半月这样畏惧的心里。 她觉得可能是景家人的血脉在帮她,虽然她不是原来的景筠本人,但是这具身体依旧留的是景家人的血脉,是这个秘境守护的家族人的血脉,她有一种直觉,在这里她不会受到伤害,至少在这栋门前不会。 “不要害怕啦半月,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两人在石门前停下,景筠抬头看了眼门上古朴又诡异的雕刻图腾,下一刻就毫不犹豫的抬起自己的左手,用匕首在自己的掌心划了一道伤痕。没过多久纤嫩的手掌上便冒出了滋滋血珠,一眼看过去甚至还有点吓人。 她看到手上的景象满意的勾了勾嘴角,然后精准又快速的将自己流血的掌心贴在了两扇石门间的凹槽处。几秒过后,闭合的石门竟缓缓的移动起来,在寂静的森林中发着轰轰的响声,她和半月两个人站在门前静立不动,应该是石门开合带来森林中的气流流动,消散的雾气又重新回到了森林中,它们此时像一柳柳将要卷起风暴的白色气流一样,没有规律的在林中徘徊。 石门已经开到一半,就在她们感觉马上就可以出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来自门外的巨大吸力,将她们俩卷了出去。一种无法形容的无力感席卷了景筠全身,虽然她尽力想要拉住半月,好让她们想两个不要失散,但是仍旧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中途的感觉太奇怪了,她真的无法控制自己。 就这样,她的身体渐渐流失了力气,眼睛也闭了起来。 ......... 再次醒来,是一个星空璀璨的夜晚。 景筠揉了揉眩晕的头,双手支起身子环顾了下四周,黑暗的丛林中一片寂静,这里的景象和先前她们在的迷雾森林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她知道现在她已经在太初界外了,因为这里的山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在太初界里是不会有雪天这样的天气现象的,因为里面一直都是桃花盛开的春季。 她抬起了左手,那里的手腕上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黄色玛瑙石手链,这是一件能够感应位置的宝贝,她和半月一人一串,也就是说她们能够互相察觉到对方的所在,当两人距离在一里之内的话,玛瑙石就会发出荧光,相反,若是两人距离过远,这串手链就仅仅是一件装饰品,不会有任何其他的作用。 如今,手腕上的黄玛瑙手链正静静的缠在手上,颜色暗淡,并没有发出任何荧光,这时候景筠就知道,她现在和半月失散了。 更糟糕的是,她身上除了穿着的衣服以及一把防身的匕首,其他空无一物。因为,行李是由半月背着的。 好惨一女的。 一阵山间的谷风吹过,冻得她汗毛直立,带着冰渣子的冷风灌进了她的衣领,景筠立马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物,奈何她出门就穿了一身简单的襦裙,就算把裙子全都绑起来裹成一个大粽子,也抵不了多少寒冷,毕竟布料就那么点,怎么弄也不可能变成羽绒服。 头顶的风雪眼见有越来越来大的趋势,景筠无奈只好缩着身子向山下走去,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里面都写男女主离家出走逃难总会在山下的破庙里度过一晚,这事也不知道真假,如今她也没有其他别的选择,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万一———这山下真的有呢? 萧瑟的寒风在迷雾森林中猎雷作响,原来只到脚踝的积雪现在已经快没到了小腿肚,每走一步鞋底沉沉的积雪就会带走她一部分体力,景筠从小生长的地方并不怎么下雪,记忆里和小伙伴愉快的玩堆雪人打雪仗的年岁已经过去了许久许久,那些为数不多属于真正冬天的雪天是她所向往的,但是如今这场计划之外的鹅毛大雪却让她痛苦不迭。 由于长时间的身体失温,少女的小脸现在一片惨白,原本粉色的樱唇也变得毫无血色,甚至于她的睫毛上还挂了一层薄薄的白霜,给原本就靓丽的容颜凭贴了一股圣洁感,像雪夜中的精灵。 风雪还在持续,少女的脚步越来越踉跄,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不远处的林叶掩映处,她看到了一座庙宇类的建筑,这房子和电视剧中形容的分毫不差,这种建在深山老林的里房子都是破破旧旧的,平常只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或是生活粗糙的赶路人才会进去,但这房子对于此时的景筠而言,就是家一般的归属存在。 从那破了洞的窗柩中透析出来的昏暗烛光,在寒冷的异世界给予她力量, 她在心中给自己加油鼓气,撑着最后的力气,她告诉自己再走几步就到了,再走几步,不远了,她一定可以坚持的! 缩着身子不断颤抖的少女终于凭借自己的毅力,一步一步,步履艰难地走到了破庙门前,如她所想,这里的大门并没有关拢,大厅里佛像前的烛台上正亮着微弱的光,给仁慈的佛渡上了温暖的色彩,也给了这个破败的小庙带来一股尘世的味道。 景筠弯了弯嘴角,终于周边不再是死气沉沉冰冷的山间泥土气了,她哈出一股白气,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提脚往庙里走去。对不起了佛祖,听闻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小女子来此庙一住,叨扰了您,在此表示歉意,奈何再不取暖小女子就快性命不保,等会儿借用您的烛火一用,想必您一定不会怪罪于我的。 景筠狼狈地打着哆嗦,还没进门心里却开始乐呵呵打起了蜡烛的主意,她边走边随意的扫了眼四周,很好,地上有干燥的稻草,加上等会儿可以用蜡烛取暖,她今晚冻不死了。 少女从绝境中逃出,骤然见了可以依靠的强大存在,免不了卸下了身上所有的防备,事实上,从小到大她都生活在没有什么攻击性的社会中,就算意外来到了这个世界,太初界也将她保护的很好,所以她对人对事都不太会主动产生强烈的防备心。 会杀了她的宇文兰另算。 奈何,就因为这个致命的缺点,她遭遇了这个世界第一个滑铁卢。 在她欢欢喜喜触到明亮的烛火前,突然脖子后边传来一阵剧痛,下一秒,少女纤弱的身子无力的向后倒去。 少年初见 软软的身子缓缓滑落,在就快摔倒在冰冷的地上前,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接住了她,她的身子最终还是落到了一道炽热的怀抱中。 宇文兰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做这多此一举的动作,他刚才将她劈晕就是为了阻止她拿走这庙里唯一的蜡烛,她冷,他也冷。既然都是为了活下去,那就不要怪他先下手为强。 少年的手四指并拢,毫不怜惜的劈向身前的少女,她的身体如他所想弱不禁风的倒了下来,但当少女身体后仰露出她的面孔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突然产生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他不想让她受伤。 这道想法与他宇文兰活了十六年坚持的人生信念相冲,他凭什么要大发善心救一个陌生人,虽然她看起来很弱小,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他想着自己的道,默然的看着少女身体一点一点跌落,当身体终于要狼狈不堪摔倒地面时,他最终还是退让了一步,伸出手接住了她。 为了接人,他顺势蹲了下来,少女散发着热气的头颅贴在了他的心口之处,不知道昏睡过去的她有没有听见他胸膛出有节奏砰砰跳动的心脏声,他反而是感受到了怀中人身体中不断传来的温热温度。 来自陌生人身体的体温让他倍感陌生,他不记得当他上次被这样温暖对待的时候是多少年前了,他只记得,彼时的他还没有家破人亡,还没有被人放弃,没有像现在如丧家之犬一样的活着。他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怎么就想起他那可笑的过去了。就算曾经有过的温暖,现在离他也是昨日繁花。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记忆里的他们,如今都与他无关了。 心里这样冷冰冰的想着,但是环着少女的手臂确是一点都没有放松。他不屑于别人施舍的温暖,过往的经历告诉他,既然他们可以随意给予,那也可以随意收回,这样不牢靠的温暖如鸩酒一般,暖一时,伤一生,他不需要。 可是,今晚的夜太过于冰冷,他前几日流失的鲜血让他的身体不复坚强,他现在也好冷,也好饿,没有人会救他,他唯有自救。今晚这个带给他奇异感觉的少女,他没有见过她,但是她的面容却是十分熟悉,自从他被那个男人带走后,很少有人让他愿意去接触,她,是个例外。 少年垂眸看她许久,最后勾了勾嘴角,不再是冷冷的弧度,带着点放纵的意味。他甚至于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景筠的柔荑,像玩弄小奶猫的爪子一般,大拇指往少女的掌心一按,四根自然蜷曲的手指便微微张开。 几次下来,他冷淡的眼睛里开始坠着些细碎的星光,慢慢的少年像是意识到什么,收敛了自己的动作。 他直起身子,一只手把景筠环在怀里,另一只手拿走了先前少女想要拿走的烛火。拿到之后慢慢拖着少女走到了墙边的稻草堆旁,把她安置在干燥的稻草上,而他,则是去另一处墙边翻出了他先前藏好的干木柴。实际上他没有比少女多早来这个小庙,所以才会发生刚才的烛火抢夺。 但是他胜在社会阅历丰富,知道在路上先收集宜捡拾的干木材,这样遇到火源之后便可生火取暖。 先前自私打晕人想要独吞烛火的人已经退场,现在的宇文兰大公无私,愿意用他一个人捡到的木柴温暖两个人。 大雪还在继续飘着,屋外已是银妆一片,反观屋内,木柴正燃烧着暖暖的火光,橘色的暖光照在了一对相互依偎的少男少女身上,两个人的嘴角都挂着柔和的弧度。 ............ 晨起,叽叽喳喳的鸟声吵醒了景筠,她烦躁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却发现自己的手怎么抽不动。随即大脑飞速转动,帮她回忆起了昨晚她清醒的最后一秒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后,她惊恐地僵住了身子。 因为此时她感觉到身上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体温传来,先是听到头顶上一阵平稳的呼吸声,再是感受到自己腰间横亘着一条沉重的手臂,再紧接着鼻尖闻到一股来自异性陌生的冷香。 最属明显的还是左手被一双大手覆盖的燥热感。 陷入了如此奇异的场景,景筠内心的一阵QAQ,不会吧不会啊,事情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瞄了眼自己完好身上的衣物,并且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身体上的感觉,除了有点冷其他都一切正常。 得到确认之后,她舒心的呼出一口气,上天保佑,还有没有遇见变态。她现在这么小的身体,也不适合被那啥吧。 景筠得知了自己目前的情况,没有刚醒时慌乱了,虽然她有着成年女性的心理,但毕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不丢脸不丢脸,她对自己说。 身体被环住不能动弹,但是脖子后面酸疼告诉自己,这个拥着她的男人八成可能就是昨夜打晕她的人。 一阵气愤从胸腔中传来,她此时心理没有一点感谢昨夜没有对她动手动脚的“君子”行为,反而想狠狠的踹他一脚,没有他的话她早就拿到烛火了。可惜气愤的感觉不过几秒,当她目光接触到离他俩人不远处的地上正摆着一对烧烬的灰炭,那气愤便一消而散。 她虽然也只是仅仅随意打量过这个房子,但是她可以很肯定的说,这一堆木柴在她进来前是没有的,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打晕她抱着她睡觉的男人做的,一堆可以燃烧巨大火焰的木柴和一根单弱的小蜡烛相比,景筠比睡都清楚哪个会更加温暖。 她眼睛看着远处的灰炭不言不语,随后轻轻一笑,她不仅不应该怪他,还要感谢这个奇怪的陌生人救了她一命。 少女微微抬头,想要看清这具散发着温暖热度躯体主人的脸庞,却不想眼神微动,就已经和一双如同黑曜石一般眼睛双目对视,那眼中神色清明,有冷意流动。 她脑海中瞬间闪过叁个念头: 他竟是个少年。 他早已醒来。 他给人感觉有点熟悉。 你凭什么觉得我杀不了你? 四目相对,对方的眼里皆是陌生,但两人却以亲密的姿势相拥。 “看够了吗?”她听见眼前的少年说,声音低低的,虽没有成年男人的磁性,却也是非常好听,她脑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呆呆愣愣的点头。 墨黑色的头发散落在肩头,落下的几缕发丝下隐藏着一双宛如黑宝石般的剪瞳,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藏于深处的凌厉,少年鼻梁高挺,唇如薄叶,他目光沉沉,眉眼冷淡,浑身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无可置疑,这是一个难得的美少年,他的五官十分优秀,甚至令她感觉到有几分熟悉,但是,他到底是谁呢? 少年在她出神的间隙,已经放开了环着她腰身的手,自顾自的站了起来,神情一片冷淡,仿佛晚上抱着她睡了一晚的人不是他。 景筠这时候也回过神来,她原以为少年会对他们方才的姿势做出点什么解释,可惜她等了半刻都没有听到,她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好在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可真是个奇怪的少年。 “谢谢你了,带我烤火。”她清了清声音,真诚地向他道谢。 如果没有他,她今天就算没有被冻死,感冒发烧流鼻涕也是免除不了的。 可惜少年背对着她站着,听到她的道谢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景筠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心里知道是得不到任何回应了,她如今有事情要做,不能一直在这个破庙里耗着。她抖了抖身上的衣裙,原本积攒的暖意一下子消散不少,激的她又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 这糟蛋的天气可真冷。 出门前再次向这个陌生的少年微微点了点头,就一鼓作气冲到了外面的雪地,还好昨夜的大雪如今已经停住,太阳也挂在了头顶,身上不再是一片冰冷,比起凄惨的昨夜,至少今天有暖暖的阳光啊。 景筠心中一扫昨夜在雪中寻庙的绝望,白天的视线也比夜晚好上太多,她看到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迷雾森林的山脚,在几里地之外有着鳞鳞疏疏错落的小房子,想必那就是山下的村庄了。 她喜上枝头,对之后的行程满怀憧憬,似乎只要她到了那里就可以找到和她一起失散的半月。找到了半月,她就可以不用这样可怜流浪了。 少女满怀信心的朝着山下走去,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忘记提醒少年不要往迷雾森林深处走去了。她虽然以前没有来过这里,但是从太初界藏书阁里的书上看到过关于森林的记载,也在小说里看到了男主当初想要进入太初界所遇到的事情,这迷雾森林的深处危险重重。世人若想进去需要躲过林中珍稀猛兽的的攻击,太初界先人所设立的迷雾古阵法,最后才能保住性命,到达森林深处。 森林深处有人间稀有的灵草,这是制作各种珍稀丹药的高级材料,但由于进入森林深处的难度过于大,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成功到访那里了,但坊间流传下来的传奇趣闻还是在百姓中口耳相传,还是有胆大者愿意以身犯险来干这一票子危险之事。毕竟拿命一搏,万一成功了他从此的人生就会完全不一样,珍稀丹药在现在的人间可是千金难求的呢。 景筠不知道那个少年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看他身上既没有求金者的野心,也没有探险者的挑战欲,看他的气质,倒像是一个无家可归、身世可怜的逃难者,可惜他明明有着那么好看一张脸,举手风度也不像是她脑海中形容的那种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景筠无所谓笑笑,她就是表达出了她对少年的第一直觉,至于到底是不是,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现在要做的,只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是的,她要回去破庙里提醒那个少年,不要去森林深处送命。 少女远远眺望远处的村庄,半月等等我,她得折回去一趟,等会儿再来投奔你。 另一边,破庙。 宇文兰自少女走后便坐在地上盘腿练起了心法,少年腰背挺直,闭上双眼,手间捏起了一个莲花诀。便随着时间的流失,他的额头上先后布满了汗珠,鼻尖也冒出了细汗,浓密的眉毛因痛苦而皱起,在眉间形成了一个川字,身体丹田之处两股对立的力量相冲,在身体里刮起了风暴,冷热交替,冰雪与岩浆互相交织在他的血管里肆意对抗。 终于,原本就失血过多的身子再也忍受不了这难受的感觉,他捂住心口,喷出了一口血,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嘴角缓缓流下,还来不及擦拭,少女走后被他关拢的庙门就被一阵大力破开。脆弱的木门应声倒下,砸起了地上厚重的灰尘。 屋内面色惨白的少年与屋外劲装打扮的杀手们相互对视,双方眼里皆是欲将对方杀之后快的凌冽杀意。 “宇文公子,谁叫你命格不详,活着不被人祝福呢。如今我们就来送你一程,送你往生吧。”领头黑衣人说完,朝着少年轻蔑一笑,朝后面的手下抬了抬手,冷声下达命令,“杀!” 杀令一下,七八个黑衣杀手立即提起手上的冷剑冲了上来,少年眼神一凛,提起身上的真气与对方作战,虽然他方才受了极大的内伤,但只要他还活着,就不容许自己死在这群小喽啰的剑下,他要活下来,亲自问问那个折磨他的男人,抛弃他的女人,有没有后悔当初把他生下来。 训练有素的杀手没有想到这个明显气息不稳,一看就是强忍着作战的少年竟然如此坚毅,他们团队作战都抵不住少年的反击,他手上没有武器,但是他用他体内的真气化作利刃,一个一个解决了想要至他死地的敌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寂静的佛堂弥漫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与房间里仅存的几缕香火味融合在一起,产生出一股令人堕落的烟血香。 终于,最后一个杀手倒下,此时的少年身上已经沾满了污浊的血液,有的喷溅在他脸上,有的晕湿在他衣袍,原本冷淡的神色被还未平息的浓厚杀欲所替代,他目光沉沉,平静的与屋外那个始终没有动手的杀手领头对视着。 良久之后,黑袍男人喉间发出一声赞许的轻笑,“宇文少爷不愧是留着他二人血液的后人,先前还真是小瞧了你,见你这般想要活命,这回我玄冥殿就动一回私心,只要你接过我这一掌还能活下来的话,从此之后,玄冥殿的杀手再也不会对你刀刃相向。反正,如若你运气不好,去往幽冥,我们玄冥殿也不算是背弃了买主。你说呢,宇文少爷?” “你凭什么觉得我杀不了你?” “呵呵,那你觉得,你能杀的了我吗?” 他是我弟弟 原先破败却完好的木门此时只剩下了一片残渣,倒在了尘土里,庙里那个少年也已经不见,屋内横七竖八好多黑衣人的尸体,他们流出的血液染红了整个小庙的土地,鲜血弥漫,死气沉沉,景筠想象不出她刚刚出去的时间里在这个地方发生了些什么残忍的事情。 浓重的血腥味让她有一种反胃的冲动,但是她坚持着在黑衣人的尸体中翻找,所幸这里没有少年的尸体,外面来的路上也没有鲜红的血迹,这至少证明那个少年现在还生命无恙,他可能是打赢了这群人逃了出去吧,或者,被剩下的人给抓走了。 总之,没有死在这里就是一个好消息。景筠垂了垂眼睛,盖住了其中的神色。 这世界比她想象中更加残酷,这里的人也有血有肉,有人想要活命,有人想要杀人,她第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一种尊重的心理,原来这里不是假的,至少她眼前出现的都是真真实实活着的人。 她无言站在血泊中,沉重的闭了下眼睛。当她正打算转身出门的时候,眼睛突然触及到不远处的皑皑雪地上多了一缕红色的血痕,连接血痕的另一端是一个莫约七八岁的孩子。 她心里来不及多想,就已经抬脚跑去。不多时,她就来到了小孩的面前,景筠蹲下身去,用手将侧趴着的孩子翻过身来,昏倒的小孩没有任何力气,就轻易的被她翻过了身,同时,景筠也看见了这个吐血孩子的面貌。 凛直剑眉,高挺鼻梁,淡淡薄唇,见了鬼,怎么和救她的少年长得那么像!难道这个世界的人很容易撞脸?! 她马上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她看过,那些死去的黑衣人样貌都是不一样的,这个问题也不是她现在应该深思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考虑怎么救起这个孩子。 方才这里发生了谋杀案,她明白这个地方现在并不那么安全,她现在需要将这个孩子带离这里。景筠伸出手摸了摸小孩的脉搏,心跳杂乱,受了很强的内伤,加上身体失血,体表失温,如果她再晚来一步,可能这孩子就保不住了。 不过幸好,她来的及时,不过她也没有很好的救治方法把小孩救回来,她现在只能设法保住他的命。 景筠低头将自己挂在颈间的镂空小吊坠取下,双手一拧,圆圆的小球就分成两半,一粒纯黑色的小药丸就出现在少女的手中,药丸虽小,表面却散发着漂亮的珠光,同时一股浓烈的药材清香从中析出,仿佛吸上一口便有九转还魂之效。 她来不及好好感受这颗原本她打算留给自己绝地求生的药丸的神效,就要拿它来救人,她控制自己麻痹心中的疼痛,迅速的将药丸塞到了男孩的口中,九转丹由天材地宝所制成,不仅药效极好,而且入口即化。 不一会儿,男孩原本失了血色的小脸就变得没有那么苍白,原本破碎的喘气幅度也渐渐变得平和,景筠看到如此效果,就把男孩背了起来。 她原本是打算一个人去村子里找人的,现在得带上一个小孩子。 不背不觉得,一背就扎心了,“豁,真重。” 白天里看着离小庙不远的村庄实际上走走也要许久,等到景筠背着男孩走到村里已经是黄昏时刻。 漂亮的晚霞在天空的另一端铺满,照映的整天天空红红的,这才是人间的颜色。 少女背着受伤的男孩敲开了一间冒着炊烟的屋子,咚咚咚叁声敲门声敲下,一个背着孩子的年轻妇人就前来开门。 她一手拿着炒菜的锅勺,一手托着绑在背后熟睡的孩子,打开门看见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她眼中暗含的警惕便肉眼可见的淡了下去。 “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吗?” 妇人轻柔地问她,带着独属于母亲的慈祥。 “我叫景筠,我的弟弟受了重伤需要救治,请问夫人可以收留我们一晚吗?” 少女诚恳的向妇人请求,满眼都是希冀。 妇人听闻这才注意到少女背后背着的男孩,他满身血迹,小脸也失去了颜色。原本拘谨的态度马上变得急切起来。 “快快,快把你弟弟带进去,我家有空房间可以住。” 不等景筠客气道谢,妇人就把她拉到了一个房间里,房子虽小但很洁净,里面也不缺少家具,甚至可以说是用心布置的。 男孩在妇人和少女的共同帮助下被扶上了床,安置好他之后,妇人主动去外间提出要给伤患烧一壶热水擦身,景筠真诚的谢过她。 房门闭拢,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景筠再次捏起了男孩的脉搏诊脉,片刻之后又放下将手放回被窝。 如她所想的一样,她给的药只是稳定住病情,并不能根治这孩子身上的伤,也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竟被人下得如此毒手。 少女懒懒的趴在床边,看着她救下的病号,劳累一天的疲惫感袭来,她慢慢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原本应该沉睡的病号却睁开了眼睛,宇文兰转过头,看着侧睡在他床边的少女,眼神明灭不明,他就一直这么看着,直到屋外陌生的脚步声传来,他才再次闭上了眼睛。 “景姑娘,热水烧好了。” 妇人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回应,便再次抬手比第一次更重的敲了门,这一次,景筠听到了,她从小憩中苏醒,触电一般站直了身子,向门边跑去。 吱呀一声,木门被少女打开,原本还想要敲第叁次的妇人尴尬的放下了手,她向景筠温柔说道:“热水我给你们烧好了,就放在厨房间里,若是要用现在就可以去拿。” 说完这些,妇人不好意思的朝她笑笑,再次接道“我现在得去喂我的孩子喝奶,帮你们做不了这些了,你们……” “夫人能在落难时刻这样帮助我们,我们两姐弟已经十分感谢了,我能理解您带孩子事情重要,快去吧,弟弟这里有我照顾,不用担心。” 听到少女这样讲,妇人脸上的不自然也褪去了不少,她从小听父母说帮人帮到底,自小也是这么做的,可是她现在的却是浑身乏术,好在这个姑娘善解人意。 “多谢姑娘理解,一会儿我夫君回来我让他帮你打听打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治病的大夫,我们也搬到这里不久,对此地不太熟悉。” “夫人客气了,您不需要向我们道谢,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快去找您的孩子去吧。” 我会保护你的 待妇人走后,景筠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孩,确认没有什么事情后,她出了房门去厨房打了一盆热水回来。 回到房间后,她将倒好的热水放置在一旁,而她则坐在床沿上掀开了被子,伸出双手想要解开男孩的衣领,就当她即将要触碰到他身体的时候,原本应该沉睡的孩子睁开了双眼,同时,她的手也被一双沾染着血迹的小手握住,那双手冷冷的,却也力气不小。 男孩没有说话,景筠也没有说话。打破他们这场僵局的是男孩突如其来咳嗽,他白者脸突然剧烈的咳了起来,将头探向了床边,那咳的声音中带着巨大的肺部喘息声。 景筠看着地上暗红的血迹,皱着眉头伸手拍了拍男孩的后背,想要缓解他的痛苦,却在她手放上去的那一刻感受到了身下之人肌肉的紧绷。 头一回见到防备心那么强的小孩,她无奈笑笑,但她又莫名联想到这孩子之前的遭遇,一种关爱弱小之心萦绕心头。 少女蹲下身,目光坚定而柔和的注视着他,轻柔的对他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有办法治好你,你相信我吗?” 宇文兰永远记得那一天,那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别人单纯又真诚的善意,也是第一次他的心疯狂的为另一个人而跳动,起初他并不明白自己一个冷心冷情的人怎么会这样轻信一个人,后来他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答案,只是那时,他已深陷其中。 他记得少女问他的那一秒,他心底慌乱的手足无措,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好人,他们都居心叵测想从别人身上获得利益,而他一个毫无价值的人,世人看到只会咒骂他,抛弃他,他习惯了被别人冷漠的对待,却不适应如此直接的善意。 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形象邋遢,满身血迹斑驳的样子全都盛满在少女眼中的时候,他下意识的选择了偏过了头。 当他再次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若是她觉得他不好,或者是……所有的一切乱想在少女碰到他的头的时候一消而散。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认可我了。”景筠揉了揉男孩软软的头发,语气中带着笑意。 收服一个原先不怎么听话的小孩子果然让人有成就感,一定是她太像一个温柔姐姐了,哈,她果然魅力不减。 “那我们说好了,你好乖乖配合我治疗哦。” 傲娇小孩依旧没有应答,但是她看到他听她说完悄悄眼神瞄了过来,被她抓到了。 “好,那我们现在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脱掉你的衣服,洗掉身上的血迹,之后我再来检查你的伤口。” 话音落下,就见男孩身体一阵僵硬,随后几秒,就见他自己不言不语径直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沾着血迹的黑的衣袍悄然落在地面上,景筠被男孩胸口一个巨大的人手印痕给震惊了,那个印痕是一个清晰的成人手印大小,此刻布满了紫红色的斑斓,合理推测应该是皮肤受外力冲撞形成的淤血印记,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刚才小孩突然咳嗽的原因,多半是肺部脏器受损。 作为一个医学世家的长大的孩子,从小跟着家人耳濡目染,见过不少病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因古代功法所伤的病例,这应该就是武学中传说的内力功法吧,力道如此强劲,景筠仿佛对这个手印着了迷,她慢慢的越靠越近,手不受控制的触到了男孩的皮肤,却引得他一阵瑟缩。 “啊,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少女立马抽回道歉,她不想给人造成一种她是个怪姐姐的印象。 “你这个,第一回见。”她指着男孩胸膛的方向再次解释,这次没有触碰到他,她这回学聪明了,知道这个孩子并不喜欢别人的身体接触,她也不强人所难,反正病用眼睛也可以看。 “好了,我大概了解你的情况了,现在你坐起来,我给你擦擦身体吧,身上都糊满了血迹肯定很难受吧。”少女微笑着转身去拿回了放置在桌上的热水盆,当她捞起打湿的手巾拧干水分递给男孩时,男孩接过了热热的手巾,他没有第一时间擦拭自己,而是将手抬起起来,景筠感受到自己的左脸传来温暖的适宜的湿意,身上的寒冷都褪去了不少,她意识到,他是在给她擦脸。 几下摩挲过后,男孩放下了手。刚刚的动作仿佛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体力支出,当拿着手巾的手臂放下,他的脸上蒸腾出了一股红晕,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宇文兰暗藏在手巾下的紧紧攥在一起,她会讨厌吗?是因为她说要帮他治病,所以他才想要回报她,他可不是一个恩怨不分的人,而且她自己的脸上沾了一大块血迹,她自己没感觉的吗? 红色的血液糊在她的脸上,真丑。 少女随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巾帕上血色的印记,恍然一惊,她立马摸上了自己的脸,被擦过的那半边脸光滑如初,另一边则感受到了血迹特有特殊触感,摸完脸她仿佛又想起什么,猛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如她所想,在背男孩下山的路上,她的衣服上也沾了多多少少的血迹,前面不多,背后则是布满了一大块,景筠欲哭无泪,这可是她现在唯一一件衣服啊!!! 她看了看男孩,无奈叹气,留下一句让他自己好好擦擦身体,她先去外边借两套衣服回来。 少女步伐匆匆,向屋外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忆起先前妇人说她此时有事要去带孩子的话,她又停住了脚步。此时夕阳正在慢慢下垂,黑夜已经撑开了罗幕,白日里停歇的风雪又渐渐转土重来,雪花在暗淡的紫红色天空的背景映照下开始缓缓的下着。 她调转了走向妇人房间的方向,转头走到了院中,从这个方向可以看到远处缥缈的群山,她的内心突如其来生出几分沉重的哀伤,不等她弄清楚这悲伤的来源,便听见身后的木门百叶开合的声音。 “吱呀————”妇人手里抱着两套厚厚的衣物,意外的看着傻站在院中的少女,当她见到她肩头落下几分雪白,温柔的眉眼中出现了不赞同的神色。 “景姑娘,快快进来,你穿着如此单薄还站在院中吹冷风,是要得害上伤寒的。我方才见你们姐弟二人衣物上都沾上了污迹,给你们找了我和我夫君过去的一些旧衣服,你们要是不嫌弃就拿走吧,冬天了,要好好记得保暖才行啊。 ” 景筠压下心底的沉痛,她快步接过妇人的善意,两套厚厚的衣服抱在了她的怀里,她感受到了满满的踏实。 “真的太感谢您了夫人,等我找到我失散的姐妹,一定向您登门拜谢!” “景姑娘不用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如此,你的弟弟并还需要医治,后面还需要什么可以直接问我。至于姑娘你说的失散的姐妹,你们叁姐弟是在山上失散的吗?” 景筠知道她误会了他们的关系,但既然说到这里,景筠就顺势问道: “那夫人,您知道村子今天有没有多了一个和我年纪相仿叫半月的女孩?” 你喜不喜欢 山脚下的空气清新宜人,今天又是一个晴雪和煦的一日。 这是景筠出界的第叁天,方才她和捡到的便宜“弟弟”在妇人家蹭了一顿早饭,并且“借”走了人家家里的衣服,在谢过这位善良的妇人后,她拉着“病重”的弟弟来到了村子里。 昨夜她向妇人打听半月的消息,但是妇人抱歉表示自己对村里的事情并不十分知情,景筠没有说什么只是谢过,但是以她现在的情况真的需要找到半月,所以她便今日辞行打算自己来村子里打听。 原本她的计划中是没有拖家带口这个选项的,奈何今早她出门的时候,这孩子说什么也不肯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礼也说不动他分毫,男孩只是苍白着脸色,无言跟在她后面,像个小尾巴一样,甩也甩不掉。 没办法,景筠治不住他,只好带着他一起出门,妇人本想留下二人,劝言所孩子需要躺床继续治疗,她何尝不懂这个道理,但奈何人家又不是她亲弟,人家不听她的啊! 她只好无奈说谎称要带弟弟去城里看病,在此地就不再多留了,说完内心觉得有些愧疚就拉着”小弟”前往村子。 收留他们的妇人家住的地方实际上并不在村子里,他们更像是住在村寨边缘的散户,所以他家的消息并不是那么灵通也是情有可原。从妇人家出发走到村子里需要经过一大片竹林,在竹林里,景筠抱着好心又善良的妇人送给他们装着衣服和食物包裹坐在一截灌木上。 她现在已经换上了妇人给的碎花棉衣,比起昨日那单薄的襦裙,虽然不是那么好看,但是真的很保暖,捡来的“小弟”也同样换上了男士的棉衣,只不过那衣服原是成年人的,穿在他身上大了一大截,只能挽起衣袖裤腿才不至于垂到地上,介于他俩现在穷的一穷二白,有这样的衣服穿也比过没有的好。 景筠从包裹中掏出一个水袋,自己喝了一口后递给小孩,抬了抬手询问对方是否需要,男孩看着她手中的水袋几秒后挪开了视线,沉默的摇了摇头。 见到对方拒绝,景筠也不多说什么,自己喝完就把东西收了回去。 她抬头望了望远处轮廓朦胧的山峦,又看了看通往村子的前路,最后她又把目光转到了不言不语坐在她一旁的男孩身上: “昨晚没有机会问你,你是不会说话吗?” 少女清脆的嗓音在宇文兰耳边响起,同时他也感觉到她额目光此时正专注的看着他,说不清的感觉又在他的身体里流窜,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流速变快了。想到他昨天在少女不在的时候试图开口训斥停在他窗柩上不停渣渣叫唤的雀鸟,却听到自己喉间发出的如铁锈一般的破锣声音,他就决定不在少女面前说话了,至少在他的嗓音好之前,他不决定说话,因为他不想让她听到此时自己那么难听的声音。 在心里沉思片刻,他低着头,避开了少女的眼睛,缓缓的点了点头。宇文兰想,他现在确实不能说话,这也不算是骗她,就算是半骗,等到以后他好了,一定跟她坦白道歉。 坐在一旁的少女远不知沉默的“小哑巴”,竟在短短的时间里想了那么多,他不仅想好了欺骗她的手段,还顺便为自己的欺骗行为开了托。她的眼里,坐在一旁的男孩从一个落难受伤的小孩子变成了一个更可怜——落难受伤还不能说话的小哑巴。她知道在古代社会人们对身体不健全的孩子总是抱有偏见的,因此大多数的残疾孩子生活条件都不会太好。 “那你的亲生父母呢,他们还在吗?若是在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们。”少女这次的语气显然比上次温柔许多,轻柔的声音像是春日抽条的柳丝,满满的青绿柔和。 男孩还是摇头,软软的发丝从耳边垂落,遮住了他泛起冷意的眼眸。呵,早在宇文阳泽虐待他,那个女人抛弃他的时候,他就早已没有了父母,世上独独只剩下他宇文兰一个,他日若有机会举起手中剑刺向他们二人时候,他也绝不手软。 “嗯……那你还有其他亲人吗?,我可以带——” 这一次不等少女说完,男孩突然抽走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他握着白嫩的纤手手背向地,手掌向天,伸出食指沉默的在少女的手掌心上划动。 景筠没有任何准备,一下子被抽走了手,她差点没有保持好平衡,一头栽到树叶子里面去,还好她手疾眼快迅速用另一只手撑住了身子,才不至于在男孩面前出丑。慌张回神的少女在解决了自己的平衡危机后才注意到自己的被抽走的手现在正在另一个人手里,作为一张白纸在被写着什么东西,少女立马回过神来了然,这是小哑巴在向她传达想说的话呢。 于是,她强行压下手掌上传来的丝丝痒意,凝神去感受对方的划动的字迹。一笔一划无形的字型架构在她脑海中渐渐清晰,他是在写:我父母双亡,家中没有其他亲戚朋友,五岁时被养父母领养,他们身欠赌债把我抵押给赌坊做劳力,前几日我从赌坊中逃了出来,被坊中的高手一掌打伤,幸得姐姐救我,我不想再被送回去了,姐姐你说了要保护我的,你不能食言。” 男孩写完后手指尖没有立即收回去,而是继续触在原地停留,他这次没有再低下头,而选择慢慢把头抬起,倔强的与少女对视,眼中似有委屈流动,他嘴角坚毅的泯着,透着一股坚决。 景筠看着小哑巴认真的表情,即感觉到有些酸楚,又有点想笑,她确实说过她会治好他,但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要保护好他,这孩子曲解她的话,还用一副你要是反悔他就与你干架的神情望着她。她身为一个成年人好久没和这么有趣的小孩打过交道了。 宇文兰眼睛一眨不眨的认真注视着少女的表情,只见她停顿几秒后微微牵了下嘴角,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只见自己抵在少女手上的指尖被收进了她温暖的掌心,头顶上也传来轻轻的抚摸感。 轻轻柔柔,暖暖煦煦,温柔的感觉消散了他心间的冷意与忐忑,同时也消散了他说谎的罪恶感,他自私的希望他能一直拥有这样温柔的触摸,独属于他的温柔。 “我可没有说过会一直保护你,我说的是我会尽我所能治好你,可能你现在不太理解,你只需要知道在你伤好之前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对了,我叫景筠,春和景明的景,竹子的筠。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孩看着他她摇摇头,少女无言沉思半刻,在想到什么后又再次开口:“要不叫阿灏吧,‘灏气明山川,霁色满天地’,蓬勃大气,前路坦荡,嗯,是个好名字。”最主要的是这个书中男主的名字,按照小说惯例,男主具有男主光环,说不定他的名字也有魔力呢,要是这个小哑巴用上这个名字未来也像宇文灏一片光明就好了。 可惜不等景筠说完,原本沉默的小哑巴又拿起了她的手,在掌心里大大的画了一个叉,笔画中带着沉重的怒气,景筠感觉自己的掌心有点烧疼。 她低头看,果然手掌心泛起了红红的印记,看来是小哑巴不喜欢。她反过来想想要是她的名字也给是别人给她故意套上别人的名字,她想来也会生气。罢了罢了,再想一个吧。 她自认年纪还没到给新生儿取名字这种阶段,故而她还没有专门研究过汉语词典、《诗经》、《楚辞》等取名参考必读书籍,在她的大脑储存库里只存了中草药大全,说到中草药,突然有两个字窜入了她的脑海: “江蓠,一味具有清热、化痰、利水之效的中草药,好吧,它在古书中也是一味香草,《离骚》中写’扈江蓠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中有提到过它,这个名字,你喜欢吗?” 作者有话说: 江蓠,又名龙须菜。 景筠:“你喜欢“江蓠”这个名字吗?” 宇文兰:“姐姐取的,我都喜欢。” 景筠:“你摸着良心对我说你喜欢灏个字?!” 宇文兰:“中有这个字不喜欢。” 宇文兰画叉叉心心理活动:听到这个字就生理厌恶,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难听的字,家族里那个蠢小孩就叫宇文灏,他从小就讨厌他,让他名字也叫这个,他还不如去吃屎。 萧家时雨 得到新名字的宇文兰,不,现在应该叫江蓠,一脸笑意跟着景筠往村中走去,这一趟他手里提着从包裹中分出来吃食干粮。 景筠忸不过他,这个小孩自从得到了新名字后,非要抢过她肩头的包裹自己背,她一个成年人怎么好欺负一受伤的孩子,她有手有脚的,再说这包裹也不重,饶是她现在的身体就是一个十叁岁的少女,她也是可以提得动的。奈何这小孩不听她说,趁她不注意,解开了包裹,把里面稍重的吃食干粮提在手里,拒绝景筠将它抢回去。 她也不想在路上和受伤的小孩发生什么食品争夺赛,想着他提累了她就自己拿嘛,所以后面也没有管他。 两人只在中途休息了一次,之后就一路赶向村子。 背着包裹和拎着布袋的少女和男孩在一块雕刻着迷雾村的石牌匾下停下,照说在深山里的村子一般都穷苦,但是这个村子却是十分有排面,不仅有石雕的牌匾,村子里的农房建设的也很好,入目不是破败不堪的茅草屋,而是整整齐齐的木质小院,更甚有十分高级的木石建筑。 村口的小路上零零散散摆了几个草棚,里面的桌子上摆着碗状的清水,另外的几个棚子下则是摆满了椅子,有几个体型壮硕的男人靠在上面,有的横七竖八躺着,还有些人靠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在讨论。 “请问各位大哥,这里是迷雾村吗?” 清脆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柔柔的像一只明媚的小黄鹂,让男人们停住了激烈的讨论。 一瞬间,棚底下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到她身上。 男人们定睛一看,白皙的脸蛋,杏仁似的水汪汪眼睛,小巧的鼻尖,樱红的嘴唇,原来叫住他们的是这样一个小丫头。 他们来了这里那么久怎么就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小姑娘呢,女子对男人天生的吸引力让他们的目光牢牢的吸在景筠的身上,哪怕她现在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女孩。 一时无人回答她的问题,几秒钟过后,还是一个穿着青色襦衫的少年回答了景筠的问题。 “咳,姑娘,这里确实是迷雾村,我们一行人来了这村子许久,是没有见过姑娘方才才唐突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说完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脸上浮起淡淡的羞赧,暗暗打了打手势,身后的男人们便老实的转过了身子,不再直勾勾看着景筠了。 景筠看着眼前的少年,一袭淡淡的青烟襦衫,挺拔的身材,出尘的干净眉眼,他的嗓音清朗,像一轮清透带水的玉带钩,她努力回想了下原书中是否有这样描写的角色 ,奈何她脑子不够用,一时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少年见她微簇的双眉,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的样子,不由轻笑,他笑意融融,朗声打断她的无用回想: “在下,东洲萧时雨,来此寻灵草,我身后的是我萧家的手下,他们方才有冒昧的姑娘的,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景筠心大,从小习惯了别人这样的目光,倒也不觉得什么,倒是眼前这个少年为同一件事道歉了两次,还都不是他的事,她倒是觉得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而且他的名字,她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似乎就不久前,但是仔细想,脑子又是一片混沌。 “萧公子不必那么客气,景筠并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我还想向你们打听点东西,要向你们道谢呢。” 萧时雨听到景筠的名字也是下意识一顿,她姓景?他不禁想起父亲临行前对他说的话,他说迷雾森林深处不仅有世人人人追求的珍稀灵草,上面还有一个四洲大陆极少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深林深处极为危险的地方,还隐藏着太初仙界的入口,父亲嘱咐他此行寻找灵草大事为一,探寻仙界入口为大事之二。 父亲还透露给他,传说中的太初界届主世代炼药,在仙界中有数不清的珍稀灵丹,他们这一族人姓氏即为景氏。 萧时雨看着眼前容貌清丽,目光澄澈的小姑娘,他自嘲的摇了摇头,他差点被父亲给带偏了,太初界独立于世百年,期间从未有人打扰,他又何必为了一家之欲去破坏这样一个平衡呢。 再说,景氏族人百年不出界,他何德何能随随便便就一定能遇见景氏族人,找到仙界入口了。 萧时雨越想越觉得自己荒唐,他侧过身去用手里的折扇敲了敲自己的头,清脆的声音蓦然出现,衬的四周空气静了几分。 “萧公子,你为何,要敲自己头啊?头部是人体的最重要的器官,人体十四条经络中有七条阳经交汇于此,这里更是有数不清的穴位,动作不当,很容易对人体造成损伤的,你年纪轻轻,还是注意点为好。” 景筠看不懂少年的操作,只是友好的建议,但没想到她的真诚建议换来的又是对方的一阵轻笑。 “哈哈哈哈,景姑娘你可真是有趣,你也年纪轻轻,就懂得那么多药理知识啦?那我们就算是同门一家了,我看你我十分合缘,不如我们兄妹相称,你看如何?” 景筠惊讶于少年的直白与大胆,刚想回答,便见一个藏蓝色的团子从少年侧面穿过,在两人都来不及制止的时候,猛的朝萧时雨撞了过去,萧时雨没有准备,被他撞倒在地。 由于惯性,藏蓝小团子也一同冲在少年胸膛,摔倒了地上,同时,他手中的干粮好巧不巧的全部砸在了少年清俊的脸上,使得一个翩翩少年,略显狼狈。 等事情发生,所有人才回过神来,萧时雨的手下全部起身想来拉起自家少爷,景筠也反应过来这个藏蓝色的团子不就是她嘱咐乖乖坐在石匾下等她打听消息回来的小哑巴。 这个小孩子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又自作主张做事了,让她这个“姐姐”即生气又无奈。 为了防止对方把小哑巴怒揍一顿,她只好比对方更快把人拉起来,护在身后。 等萧时雨整理好身上乱掉的衣袍,再次面对景筠时,他见对方两人一个面带尴尬,一个眼神冰冷沉默的瞧着他。 他顿了顿,整理了下表情出言表示: “没关系,我还好。” 作者有话说: “小哑巴”把小公子一头撞倒在地,对方很“宽容”的放过了他,第一局,“小哑巴”赢。 这个缩小版的宇文兰大概还会持续十章左右,所以上肉会在后面,七八岁搞黄色我可不这么丧心病狂的人。 宇文蘭的梦 平坦的迷雾村乡间路上,一行人浩浩荡荡走着,最前面是被众星拱月拱起来的萧时雨,少年眉眼气清,身姿挺拔,脚步却有些微跛。后面跟着的是他家的小弟,小弟的后面跟着的则是景筠和宇文兰遇难“姐弟”二人组。 两人被萧家人人为隔离开来,以防她那调皮贪玩的“弟弟”再次不知什么时候冲撞了他们少当家。景筠一只手提着包裹,一只手拉着小哑巴的手,“老老实实”跟在他们身后。 本来她想替少年看下伤情,他却笑笑说自己也略懂医术并无大碍,婉拒了她。景筠知道小哑巴撞人是她们理亏,所以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其他的话。 本来想向他们打听半月消息的计划暂时搁下,少年受伤他的手下要送他回去休息,她们正好可以一同跟进村里,然后她自己再向其他村人打听消息也不迟。 一行人在村子的尽头一桩装修的十分豪华的院府大门口停下,景筠她们也顺利的进入了迷雾村,到达目的地正欲转身离开,一道清朗的声音叫住了她。 “景姑娘,迷雾村村人不喜接待外人,你若不嫌弃,可以与舍弟一同住在这个宅子里。宅子里有我们萧家人守着,也比较安全。” ………… 故事的最后就是景筠拉着落难“小弟”两人一起厚着脸皮住进了少年提供的地盘。 如果萧时雨说的是真的话,迷雾村的村民并不欢迎陌生来客,那她们确实无处可去,再来,她们俩姐弟现在资产一穷二白,住在外面也养不起自己。所以,细细想来,现在的选择是目前最好的安排。 房子别人借,吃饭别人送,唯一需要付出的就是燃烧着的脸皮,当然,这个厚着脸皮的人是景筠,撞伤了房东的小哑巴心理上是没有一点负担的,因为他的眼神还是很桀骜,在少年叫住她说可以提供住处的时候他的表情也没有一点点变化。 景筠叹了口气,放下提着的包裹,拉着小哑巴的手拉到了凳子上坐着,柔和着语气看向他: “江蓠,你告诉姐姐刚刚为什么要推哥哥好不好?” 男孩伸出手指重重的在她手心写下:“不是哥哥!” 她身子一顿,显然没有想到小哑巴竟是这样的回答,她内心无奈,这孩子,脑回路和她不太一样。 为了知道想要的答案,她只好配合:“好好好,不是哥哥,那江蓠可不可以告知我为什么不喜欢萧公子呢?” 因为不喜欢他想和你互称兄妹,不喜欢他离你很近。 话音落下,手上迟迟没有落下手指的印记,就在少女心中快要放弃结束这场问话时,手掌上一笔一划传来了温热的划痕: “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不喜欢他靠近你。” 等手上的字迹在大脑中全部成型,景筠呆呆的放空了自己的大脑。 她可以说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那么被人喜欢吗? 晚上,在替小哑巴诊过脉,两人吃过晚饭漱洗过后,两人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准确来说事她睡在房间里的小塌上,小哑巴睡在了屋里的正床上。 昨夜妇人家里条件有限,他俩只好挤一挤睡在一起,小哑巴年纪不大骨骼尚未发育完全并不占位置,她自己身量也小,其实两个人一起睡在一张床上一点都挤人。 但是一个独睡久了的人被迫要和别人一起睡,是真的睡不着啊,景筠存着昨夜难以入睡的阴影,今天说什么也要自己裹一条被子闭上眼睛。 很幸运,今天确实具备这样的条件,她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很安心的闭眼入睡了。 月上枝头,少女脸上带着安稳的睡容,而比她有更好睡觉条件的宇文兰却是紧簇眉陷入了梦魇。 黑压压的天空压抑着风雨闪电,在寒风冽冽作响的一处高高的山崖上,身着玄色衣袍的男人一把将铁剑直直插入白衣女子的胸口,一瞬间,血光弥散,女子口中喷出一口血雾,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纤细的身躯便像折翅的蝴蝶一般,踉跄几步翩翩坠落山崖。 身体坠落,黑色的发丝在冷风中缠绕,不知是带着主人生前的不甘,还是死亡的解脱,长长的发梢随着那白色的衣裙下摆一同消失在山崖的平地上。 漆黑的月夜骤然传出一阵痛苦的悲鸣: “不要啊,不要离开我——————!” 刺死女子的玄衣男子双膝跪地,赤红着双眼半趴身子伸着手在崖边嘶喊。 情景一转,来到了一间布置诡异的书房中。 房间密闭,四周没有一扇窗户,墙体四面只有一面开着一道铁门,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 房间里的布置说是书房,不如说是一个诡异道场比较合适,每面墙上都放置了一个五层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都是些玄经道集佛典,新的旧的,厚的薄的,可以看出这些书的来源地很杂,同时也透露出收集它们的主人必定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它们收回来的。 在房间的正中央,放置着一张盖着黄色台布的木桌,上面不仅摆着燃着香的香炉,蜡烛,更是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做法用具,最引人注意的是有一缸装满鲜红血液的白色瓷罐。 安静的书房“嘎吱”一声铁门被打开,一道玄的的身影怀中抱着一个粉衣女子进入了书房,男子动作十分小心的将怀中的女子安置在特意为她设立好的玄冰塌上,他则细致重新检查了桌台上的各种法具,确定没有问题后,他拿起装满血的白瓷罐,走到女子身前,蹲下,嘴对准了白瓷血罐,仰起头将鲜血灌入口中含住并不吞下,慢慢低头吻住躺着的粉衣女子,牙关微动把女子紧闭的双唇顶开,一股一股,将鲜血渡到她的口中。 “筠儿,回来吧,回来吧,我太想你了。” “筠儿,筠儿……” 冰冷的双唇…无力的呐喊…刺痛的心脏…不属于他的记忆再次在梦中折磨着他,宇文兰睁开双眼,单手握拳抵着心脏,平复梦魇带给他的痛苦。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个梦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反正是自他有记忆开始,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梦见玄衣男人刺死白衣女子那一幕,每次梦到无一不是内心剧痛,他儿时被梦魇惊醒已是习惯,但长大后不再就从梦中惊醒,独独这一次。 宇文兰冷着脸,手摸着心脏处疼痛的地方,目光却是看向了躺在一边睡得正香的少女。 多年不变的梦境今日终于迎来了后续,原来杀了女子的男人将女子的尸首收集保存,藏到了他的密室里,又收集了许许多多宗教用品,他以血通魂,竟然想复活女子。 宇文兰目光直直的看着睡着的少女。 梦境中睡在冰塌上的粉衣少女竟然与救他的“姐姐”长得一摸一样。 男孩看了半晌,嘴角慢慢勾起,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迷雾同行 早上的景筠是被院子传来的叮叮咣咣的声音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顺手打开了在她小塌旁边的窗子。 木窗被推起,院里的景象瞬间印入眼帘。 原本空空荡荡只摆着盆栽的院子,现在站满了人,他们都身着统一的靛蓝色服饰,每个人的手里还配备了一样武器以及一个竹篓和一个包裹。 在他们的正前方站的是他们的主子,萧家嫡长子也是萧家少主萧时雨,少年一袭鸦青色长袍腰间佩以长剑,正站在众人面前整队。 当他正左右走动向他的手下安排事情的时候,少年眼神偏移转换,正巧与景筠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咔”的一声,她立马缩回手,木窗失去了手的支撑,也顺势落了下来,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偷看被人发现的尴尬在她心里蔓延开来。 景筠安慰自己,幸好就那孩子一个人看到,不然可就太尴尬了。 屋外的声音停了几秒,随后又开始继续,她没有再管外面,而是下床穿好了衣服。 穿戴完毕,按照惯例,她放低脚步声走到小哑巴床前坐下,轻轻掀开被子一角,从被窝里摸出了他的小手,想要为他看病诊脉,可惜当她触及到他的手的时候,她被所触及到的温度给惊讶了。 怎么会如此冰冷,简直冷的像块冰块,她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厚厚的被子,又看了看变紫的小手,最后将手指搭在了男孩的脉搏上,从心脉流出的血液一股一股在血管里搏动传输,属于病人的身体信号在无声的传达着信息。 纤细的指尖掐着男孩的脉搏,随着时间流逝,少女的眉头越皱越深。 小哑巴的病,比她想象中要复杂许多。 昨日来到村里,出门打听也没有打听到半月的消息,如今她和半月失散,江蓠的病情不可再拖,为今之计,她只能选择再上山一趟了。 ……… 东侧书房,萧时雨正在检查一会儿上山所要用到的各种器材,以及山上的地形图,正认真检查时,门外传来两声规矩的敲门声。 “是我,景筠。”少女清脆的声音从门间缝隙处传来。 萧时雨听到这个声音,脑海中自动跳出辰时见到的少女睡眼惺忪靠在窗柩上偷看的样子,软软的、呆呆的,特别像他儿时养过的一只松鼠,想到这里,他就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景姑娘来寻在下做什么,难道是还想再偷看一番?”少年打开门,半侧着身子倚门,噙着笑意目光融融看着她问道。 “我才没有偷看,那是正巧打开窗,就看见你们了。”少女快嘴反驳,事实本来就是这样,她不过凑巧就被他看到了而已。 景筠顺着少年打开的门走进去,没有坐下,而是转过身,正了正神色,语气认真的对他说: “昨日初见,还记得萧公子说你们一行人来此地是为了寻找灵草,不知可不可以冒昧问一句,你们是否要前往迷雾森林深处?” 女声话音落下,少年原本含笑的表情渐渐收了起来,他沉默半晌,才开口: “正是,不知景姑娘问这个问题是为了?” 少年话意淡淡,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知晓这个他们探寻了很久的独家消息,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眼前人并不是心思狡诈之人,更甚至,他觉得这个少女也许就是他们此行能够成功的关键。 果不其然,萧时雨的直觉是正确的。 少女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早上无意撞见萧公子带手下整队,加上昨日在路边听到的碎片消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是不是计划即日启程前往迷雾森林?” “景姑娘才思敏捷,你猜的不错,在下本打算再过一刻钟后就带领手下前往迷雾森林。”萧时雨看着少女的眼睛真诚的回答她。 “咳,我有个不情之请,萧公子能不能考虑一下带上我和我弟弟一起上山?”少女终于说出了她的最终目的。 实际上说出这个要求,景筠自己都觉得成功率不高,但是她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被拒绝,她就忍痛向少年献出她身上仅剩的一件宝贝。 可惜,还没等她向少年展示自己拥有的宝物,对方就轻而易举的答应了她。 “可以啊。”少年不多加思索,就同意了她的加入,这出人意料的结果,让她确实有点猝不及防。 “为什么不问我原因?”少女遵循心中所想,问出了她的疑惑。 “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因,你不说有自己的原因,我不问也有自己的原因,假使景姑娘有一天想要主动告诉我了,我也会很愿意听。” 少年弯着嘴角,面向着她,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拍了拍她的头柔和道: “好啦,小景,赶紧回去收拾下东西吧,既然要走,那就要看好时间一起出发,我会在在门口等你们,不要迟到哦。” 门板在身后轻轻关上,景筠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空旷眨了眨眼睛,一阵疑惑浮上心头,她想不明白,像萧时雨那么出彩的人设,她怎么就在原着中没有什么印象呢? 但分明,真的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真的是奇怪。 ……… “少主,天快黑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开始分工搭帐篷,雪天路滑,再走怕是有危险。”一个拿着柴刀的粗汉子恭敬的问着少年。 “嗯,萧一,你吩咐下去,派几个兄弟原地扎营,再派几个兄弟去看看林中能不能猎到几只野味,顺道再捡拾一些可燃的木柴,生火取暖。今天我们的行程就到这里,迷雾森林夜晚暗藏危机,希望大家都要注重安全。” 靛青色的少年眉眼坚定,虽然年纪不大,确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劝自降的信任感。 照少年的安排,在场的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忙活起了自己的事情,景筠因着自己是“插队生”,还带着“病重”的小哑巴,多多少少拖慢了大家赶路的步伐,她自知有愧,本也想自己找点事情做,没想到刚一动,少年就叫住了她: “小景,你的弟弟让萧一先看着带他去休息,我现在带你去一个地方。” 作者有话说: 作者:男主你再不搞事情,老婆都要被萧家小白脸抢走了! 宇文兰:还不是你个辣鸡作者不给我出场机会!我的女人当然我来护,命令你立刻马上给我变回原来的样子! 作者:对不住男主,我们还是先走一波剧情吧,后面妈妈会对你好的。 温泉水微H 景筠将信将疑跟着少年走入了丛林中,两人行走半刻,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萧时雨将挡在眼前的树枝拉开,一个波光粼粼正冒着热气的温泉印入眼帘,皎洁的月光照在了水面上,像是撒下了一层细碎的荧光。 “哇,这个温泉是你发现的吗?好美啊!”景筠惊喜又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画面,掩口发出惊叹。 少年微笑着摇摇头,解释道:“这处温泉是前几日萧一他们上山探路发现的,我今日带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之后的日子我们就要上山赶路了,所以今晚有时间,你可以一个人在这里好好洗个澡,毕竟之后可能不再会有那么好的条件了。” 少年说完,好似忘掉些什么,又飞速补充:“当然,我会管好我萧家的手下,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是不会私自来这儿的,所以小景你可以放心。” “我相信你,谢谢啦,萧公子。”少女声音清脆,里面透着压制不住的雀跃。 光是站在旁边,就能感受到从水中透露出来的腾腾热气,要知道,泡澡可是她人生中最喜爱的叁件事情之一,但是她已经很久没有泡过了,所以当下正好有个纯天然的温泉池在她眼前,景筠已经快要克制不住想要跳下去泡澡的急迫心情。 “小景客气了,你其实可以不用叫我萧公子,叫我时雨就好。”萧时雨看着眼前眉眼灵动的少女,脑中不受控制开始想象她一会儿褪去衣服跨入水中的样子,一下子红了整个耳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少年急匆匆留下一句“我在林外等你”就抬步离开了温泉。 景筠看着眼前散发着热气的温泉,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自己身上厚厚的棉衣,当最后一件衣衫落下,少女露出了莹白如玉的肌肤,一副美丽的胴体就暴露在静谧的空气中。 少女一步一步向池边走去,当温热的泉水浸没过她的脚背,她勾起弯弯的嘴角,继续往水中走去,渐渐的,暖暖的泉水没过了她的白嫩的小腿肚……匀称的大腿……挺俏的臀部……平坦的小腹……再接着是微耸的两座白团山。 泛着微波的水面最后停在了与她两朵红樱齐平的胸口处,水波晃荡,泉水也不时的拍打着少女白嫩的肌肤,她胸口的双株花自然而然泛起了些许奇奇怪怪的痒意。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半是疑惑的用双手拢了拢现在还未长成的双乳。入手的少女乳房手感绵软,像是软乎乎的棉花糖,呈现出两个圆润的半球形附着着她胸膛之上,在半球的顶端缀着两颗粉嫩嫩的蓓蕾,像两朵沾着雨露的海棠花。 虽然这句身子和她原本的容貌十分近似,但却比她原本的身体更优,最明显的一点就在于少女乳房上这两朵粉嫩的小花。也许是还未成年,人体自然而然的新陈代谢对这个年纪的孩子颇具优待,恼人的黑色素也尚未在少女的奶头上沉淀,所以让她的两个奶头还粉嫩如初。 景筠伸出手指,顺着自己内心升起的好奇,慢慢的触了触那两朵粉嫩的一端,在手部皮肤与那里相接触的一刹那,少女口中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声娇喘嘤咛。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身体颤动,少女红着脸渐渐把自己下沉到水中,直到水面上只露出了半张小脸,一双秋水翦瞳中泛着丝丝春意以及一抹淡淡的懊恼。 真是丢死人了,但是她也不知道这具身体会那么敏感啊…… …………… 森林的另一边,原本被自家少主指令照顾景小弟的萧一正焦急的寻着人。 当他问完最后一个在场的兄弟,听到的依旧是否定的答案时,原本紧皱的双眉皱出了一道更深的印痕。 真见鬼,刚才明明还在这里的,一个生病的小孩子怎么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跑不见了呢?他明明就刚刚转身吩咐了件事,这小鬼速度怎么那么快。 原地四处远瞰,不见半个小孩身影,最终他还是放弃,转身踏入丛林深处,认命开始找人。 此时,在萧一眼中逃走的宇文兰现在正踉跄行走在丛林里,他自从昨晚噩梦惊醒后,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中两股对冲的血脉此时又在不安分的开始翻腾,前几日少女喂给他的药现在慢慢失去了药效,原本内脏受损带给他的痛苦如今正在一点一滴回到他的身上。 宇文兰知道,只要自己身上的血液开始发生对冲,如果不以内力压制,他的身体就会慢慢浮现出黑色的魔纹,等到魔纹漫布全身,他整个人就会失去理智。 多年前那他不愿想起的浮现的血光的记忆在他脑海中如飞梭一样划过,他咬牙闭了闭眼睛。 他体内的血脉来源一正一阴,一半属阳的来自于他的父亲,另一半属阴的则来源于他的母亲。世人常言,正邪不两立,异族不相亲。他的两位血亲一人隐瞒事实,逆天而行,生出了他这样的怪物,在他出生后另一人发现了被隐藏的秘密,从此一对佳偶变怨偶,他也从一个家庭美满的少爷变成了被自己亲生父母抛弃的孤儿。 身体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他即使咬紧了牙关,依旧有汗珠从鬓角不断滑落。他想像往常一样即使忍受着加倍的血涌痛苦也要提起内力将其压制,可惜他如今内脏受了损,丹田的内力还未聚成,就在中途被无情斩断。 宇文兰咽下喉间的一口血气,即使身体残破如野狗,他也绝不向命运低头。 她呢?那个女孩明明说要救他的,刚刚却放任他独自一人,她是想要丢掉他吗? 不可以!她既然承诺了他,他就不会放她走!! 方才他悄悄跟在他们两人身后,那个男人亲密的走在她身旁,看着真是刺眼,“姐姐”的身边站着的只有他,其他人都应该杀掉! 男孩的漆黑的眼珠里血光越来越强,细看,他身上的魔纹已经慢慢探到了他的颈间。缠绕的黑色花枝如同藤蔓,在惨白的皮肤对照下更显妖异。 明朗的月光下,泡在温泉水里的少女满身舒适,倒在泥土上的男孩一身狼狈。 他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手掌间已经被自己扣出了血印,刺在皮肉里,整个身子也已经被汗液浸透,宇文兰紧闭的双眼睫毛颤抖,整个人正在大幅度抽搐痉挛。 夜间一阵浓云飘过,盖住了明亮的月华,迷雾森林陷入了暂时的黑暗。 静谧的丛林中,除去鸟类昆虫的声音,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一道压抑的悲鸣男声也在丛林中响起。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少年宇文兰暂时回归,上肉了! 陌生强吻微HH 被暖意融融的温泉水裹挟全身,景筠舒适的就那么睡了过去。 白皙的肩头暴露在水面外,少女头部微偏,顺势靠在了身后的石头上陷入了熟睡,她睡的很沉,以至于置身的池水中乱入了一道异样的声音也没有听见。 突兀的落水声在温泉吃的另一边响起,一道后背布满黑色魔纹的男性身体靠着少女越来越近,他展开双臂快速的泅水,在水面上沉浮的手臂鼓起纹理鲜明的肌肉,后背宽厚,上宽下窄。 不一会,他就游到了少女身前。终于处在了能够触及到她身体的范围里,不带丝毫犹豫,男子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少女。 他的头顺势埋在了她的颈窝,宇文兰像一个犯了毒瘾的病人先是深深的在她的颈间吸了一口,随后张开嘴巴在少女天鹅一般的颈间咬了一大口,景筠被脖子上传来的一阵刺痛惊醒,她睁开眼睛,眼前竟然是一睹温热的人墙!她此时正被眼前这个人死死的压在怀里,以至于她都看不清他的脸,但这并不妨碍她惊叫出声。 “啊!!!放开我!你是谁?!” 原本正认真咬着景筠的宇文兰经过努力终于尝到了血腥味,当他正欲继续深入舔舐来自少女身上血液的时候,感受到了怀中人已经醒来的事实,凭着两人的超近距离,少女的惊叫没有阻碍的首先传到了他的耳廓中。因为害怕而叫出声的女声过于尖利,刺的他原本就躁动的血液更加躁动。 “闭嘴。”沙哑的男声落下,原本颈间的温热霎时转移了阵地,尚未反应过来,少女的樱唇就被一双薄唇覆盖,同时原本因为惊惧而微张的唇间顺势滑近了一条湿滑的舌头。 少女被突如其来的吻惊住,只是睁大圆润的双眼,目光直直的盯着眼前放大的男子面容,可惜因为两人距离太近,眼睛并不能聚焦,眼前的面容依旧是一片模糊,能感受清晰的只是来自唇间他大舌的火热搅动,以及从对方身体上透出的滚烫体温。 “呜呜......尼放开!”对方炽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胸间的氧气因为激烈的吻而渐渐感觉到枯竭,她的大脑已经有快要白屏的症状,出于自救的本能,她努力挣脱开被男子压在两人身体间的双手,用尽仅存的力气开始疯狂敲打男子的后背。 “窝不能......呼...吸了,快点放...开窝......”她抓住机会在男子吻她时将头微微避开,终于找到机会将“遗言”说完,她的头被男子的右手强硬掰正,暂时自由的舌头又被男子拖到对方口中缠绕吸吮。 景筠没有想到自己用近力气说出的话依旧没能挽救她,渐渐的,她脑子里的白光越来越多,当宇文兰从少女身上吸到了足够的“甜味”,他终于恢复了些许意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时,少女已经软着身子晕倒在他怀中了。 坨红的小脸带挣扎后的无力,他的舌头从少女的口中退出,在她的嘴唇上留下了一片湿润的水光。少年强忍着体内不停翻滚的混乱血气,皱了皱眉伸出食指探了探她的脉搏,得知少女只是缺氧而晕厥了过去后,他紧缩一时的心渐渐地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宇文兰自己也诧异,一次发病竟然让他的身体又恢复成了本来的样子,原本他已经被身体的剧痛而折磨的暂时昏了过去,没想到醒过来的他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身体大小,并且他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找到在温泉池中的“姐姐”的。 等他意识醒来,便是少女倒在他怀中的这幅样子,宇文兰静静地盯着她沉睡的面容,先是紧闭的双眼,再是挺翘的鼻梁,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刚刚他吻过的泛着晶莹水光的红润双唇上。脑海中泛起模糊不清的画面,亦是两人拥抱接吻的场景,少女衣衫尽褪,白藕似的手臂挂在他的脖间,双腿分开夹在他的腰上,随着床幔的晃动,两人忘情的接着吻....... 这样想着,他察觉自己体内一直在折磨着他的血冲好似渐渐分散转移到了身体的另一个地方,脐下叁寸自出生起就一直静默着的地方竟然聚集了一场“风暴”,在主人的冷静注视下,那原本软着的肉团一点一点渐渐胀大变粗,不一会儿就如同一根铁柱大小,透着滚烫的热度。 他原先的痛苦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分裂出了欲念,化成了另一种痛苦,少年抽动嘴角冷笑自嘲,他果然是具肮脏的身体。 本想压抑,却不想年少的欲念来的又急又凶,何况是在这种意识临界失控的情形下,吸食到“鸦片”得到了一时清醒快要在此时消散殆尽,少年伸出手摸了摸方才咬伤少女的伤口,微微的靠近便让他再次闻到了那里透出来的芬芳香味,刺激的体内的欲念再次汹涌,他的脑中跳出了此时最直接的想法:好想吻她,好想摸她,好想把她压下身下肆意妄为...... 这样想着,少年胸膛的起伏越发强烈,他眼中的血雾渐渐又浮了眼眸,就在血雾快要完全遮盖瞳仁的黑色时,宇文兰狠狠的咬了咬牙,血液从他的嘴角留下,终于在最后时刻,他保住了最后一丝清明。 他用尽最后一丝清明,将少女的身体小心的放回温泉水中,而自己则是一头栽进水下,向来时的方向游去。 “姐姐”,等我治好身体,我们来日方长。 ......... 景筠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帐篷里,她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静静守在一旁的萧时雨,萧时雨原本垂着眸子,见她醒来,便欣喜的朝她微笑,但这笑不像往常十分坦然,这次的笑中带着些不太自然的羞涩,还有一道细微的说不明白的愠怒。不过这些只是一闪而过的情绪,但是被景筠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原本出口想问,但是当她微微动了动身体,颈间突然一阵刺痛传来,昏倒前的意识回笼,那在泉边被陌生男子强吻的画面再次映射在她的脑海里,少女脸色一白,原本想要问的话断在嘴边。 萧时雨注意到了景筠的变化,心中的愠怒再次升起,不过不一会儿便被他很好的压抑住,她已经受到了伤害,他不能再一步刺激伤害她,于是萧时雨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再开口,便是恰到好处的柔和: “小景,你脖子上的伤口我已经帮你处理了,伤口虽吓人,但实际上并不深,而且我已经给你用上了最好的玉肌膏,一定不会有伤疤留下的。若是——” “那谢谢萧公子了。”没让萧时雨话说完,少女就淡淡截住了他的话。 “小景,我说了可以叫我时雨。抱歉,让你受到伤害是我的错,你放心,我萧时雨承诺今后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如有违背,你伤一处,我自伤叁刀。” 听到少女冷淡的回答,萧时雨的心中不知为何闪过一丝微痛,不过他明白让他受伤是他的错,如果当初能专心一点关注温泉池边的动静,也不至于如此结果,他不愿意再看见她在他眼前受伤了,所以少年铿锵承诺,定护她周全,她伤一处,他自伤叁刀。母亲说男儿若是连幼儿妇女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够保卫自己的家庭与国家。小景曾把她的安危交付给他,但是他却辜负了她的信任,他理应道歉。 景筠听到萧时雨的话也十分震惊,她实际上并不迁怒他,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叫他来帮忙,后面也再也没有了机会,虽然把她带到那个地方的人是他,但是错坏事的人又不是,可恶的人是那个陌生的野蛮男人。 “时雨,我没有怪你,现在我有点累,想休息了,你先出去吧。”少女的回答让萧时雨安了安心,他心里其实并不想出去,他还是担心她的安危,但是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身为一个外男,他确实不好再停留在这里。 “那我先走了,小景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叫萧二来叫我,他今夜会守在你的帐子门口。”萧时雨临走开口嘱咐道。 几步走到帐口,快要迈出前脚,他的脚步又突然停下,萧时雨转头再次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少女,思索片刻,终还是选择沉默,脚步再次抬起,这次不带任何犹豫的跨出了帐门。 作者有话说: 群众:萧时雨让萧二守在门口,那能干的萧一去哪里了? 糖糖:(敲脑壳)文中不是写了这大傻帽去找被他弄丢的熊孩子了吗! 群众:(吃惊)还没找到!? 糖糖:男主那么会搞事情,当然不好找啊。 所以,下章就写被弄丢的熊孩子是怎么被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