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新秩序》 第1章 空降 20xx年,仲夏,中国西南,横断山区,呜咽咆哮的怒江激流澎湃,蜿蜒滚滚向东南流去。 寂寥而辽阔的天野,此时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纵横百里,鲜少见到人类生活的痕迹.对于日夜奔波流连在钢筋混凝土中疲惫不堪的人们来说,这是一片所余不多的人间净土、世外桃源. 空旷的天边,却突然传来阵阵极尖锐刺耳的马达轰鸣声,空气中卷起巨大的气浪,裹挟着滚滚的热浪,扑面而来,瞬时打破了这天地间旷古以来的宁静和详和. 正安逸的躲在树荫下栖息觅食的飞鸟们,被这陌生的声音惊吓,吓得四处胡乱扑腾,慌乱地想着寻找一处安全的处所,谁知又惊落许多枯枝败叶。 浓密的树荫下的羊肠小路上,却意外地蹒跚行走着一路行色匆匆的男女。虽然树叶将林下盖得严严实实,盛夏的阳光也只能艰难的挤入几个光斑,投射在阴暗的丛林之间,但闷热的天气,仍使他们浑身冒着豆大的汗珠,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衣服,露出他们年轻而矫健的身躯。 或许连日里的密林穿梭,让他们脸上都露出一脸倦容,但仍难掩他们眼眸深处的朝气和活力. “喂喂,哥们,有点出息好不好。要偷看滚远点看,见到漂亮姑娘就挪不动腿,以后别和我走在一起,”走在队伍中间的一个俊朗清秀的小伙子,没好气的低喝着自己身旁这位单薄的伙伴。 “哼,胡家庆,你小子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有如花美眷陪同着,当然不会知道我们这些光棍的心理了,老子不能抱得美人归,远远看一下怎么了?犯法了么。哼,老子就看看,什么想法都没有,才没有你那么邪恶。” “哼,吴越,你小子…要我怎么说你呢…太没良心了?要不是看着你多年的兄弟,老子…老子会让朱琳琳把周文倩叫过来?是你自己太急色了,把人家吓跑了吧,能怪兄弟我不关心你么?”胡家庆一脸恼色,使劲捶了吴越后背一把,“快走,别让她们跑得太快了。这条路可是听说很少有驴友敢来的,我们这一路上虽然还算平静,可要是路上要是遇上点什么不好的事,到时候有得我们忙乎的。” “唉,我当然知道你的好意了。”吴越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实在话,真的不能怪你,周文倩那天仙一般的人儿,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一米七都不够三等残废呢。唉,不说了,碰了那么多次壁了,脸皮越来越厚了,也不差多这一次,不要你提醒,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唉,这次横断山探险活动一结束,只怕以后见到她的机会都少了。唉,不想了,走喽。” 紧了紧背上的背包,几个大步,眼神中透露些许的不舍,不甘和无奈,无力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紧紧的跟上了前面的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的脚步。 “喂,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呢,还说照顾我们,背着我们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前方果然传来不耐烦的娇喝声。 随即惊奇的叫道:“咦,快来看,前面…那是什么东西?”长得稍显些丰满,有张圆润饱满的俏脸的朱琳琳张扬的冲着他们远远挥手。 “兄弟,别灰心了,你虽然身高不足一米七,可也长得人模人样,又是资深的机械工程师,只能说吧,你和周文倩没有缘份。也不要自责了,你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一定帮你找到个如意的娇娘。快点,不要让人家久等了。”冲着朱琳挥挥手,“琳琳,叫你们不要乱跑,等等我们,我们马上过来。” 说话间,忙不迭地一路小跑,赶快慌慌张张地追上了好奇的乱窜地朱琳琳,循着朱琳琳指着的方向,侧着耳朵听着天边的声音,露出狐疑的神色道:“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航线,怎么会有飞机来?” “唉,我算是服了你们了,探险活动也拖家带口的,以为这是郊游啊。”拖在最后的健硕汉子不满的说道,“刘世杰,我发现,咱们两个拖在最后面,是真正的费力不讨好啊。一方面要替人家鞍前马后的善后,还要小心不要被当作了不受欢迎的电灯泡了。” “赵大哥,这可不是你的风范喔,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吧?”刘世杰好奇的望着一脸正气的赵文礼,“人家两个女生可没有拖咱们的后腿喔,你别不是和嫂子吵架了?心里不舒服就见不得人家好了?” 说完立即恶趣的一闪身。 “去你的,把老子看成什么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的危险程度,我们越在这里多呆一天,就越多一份危险,再说了,我要回去晚一天了,你知道你嫂子会多么担心么。” “咦,哪里来的声音?”赵文礼严肃的脸顿时变得凛然起来,侧耳一听,脸上立即变得狐疑起来,“好象是我们的运输机的声音,我们不会赶得这么巧,正好要赶上打仗了吧?怎么这么好的运气,这种事情也会让我们遇上,上天保佑,可不要当了无辜的炮灰。” 赵文礼作为退伍的特种兵将官,对中国的运输机的声音当然特别的熟悉。 马达声越来越近,几叶银白色的机翼在视线里渐渐清晰,果然露出三架中国最新式的运输机的庞大的身影。 运输机渐渐慢了下来,驶至森林深处某处空地上空的时候,开始盘旋不动,巨大的马达和风叶,在森林上空卷起一股巨大的巨浪,一时间,宁静的森林变得飞沙走石,花草失色。 “快,快,警察要来了,快躲进来,要是被抓住了,咱们命都没有了。”在这群心情各异的驴友不远处的另一条山道上,一路行色匆匆的男女亦在紧张的赶路,望着越来越近的飞机,领头的汉子的脸色不由变得更加黑了,“我们好不容易才从这里逃出来,路上遇到多少毒蛇毒虫的骚扰,无数次逃脱边境当兵的围捕,可不能在这一刻功亏一篑了。只要进入缅甸,我们就可以想办法逃到新加坡去,只要到了那里,我们便有无数的钞票,无数的黄金,我们再也不要继续忍受这里污糟的空气、地沟油和转基因、还有贪官的压迫剥削了。” “陈大勇,你说的新加坡,真的…有那么好么?”一个文静瘦弱的女子,怯生生的望着陈大勇问。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还想着赚到足够的钱,娶你过门呢。”陈大勇敛起严肃的神色,脸带笑意,信誓旦旦的说。 “嗯,陈大勇,这个,以后再说吧。”女子的脸飞快的闪过一丝红霞,不自然的侧过脸,皱了皱眉头,“我们要走过这片森林再说。啊,飞机,有飞机,怎么了,飞机怎么飞到我们头顶上来了?” 机舱门被剧烈的打开,隐隐露出一对身穿迷彩服的军人。 “是空降军,是我们的空降军,”赵文礼惊喜道,“难道果真要收复藏南了么?” 赵文礼一行不得不停住脚步,好奇的抬起头,望着渐渐接近的飞机,丝毫没有想到他们可能遇到的风险。 运输机盘旋了近十分钟,却奇怪的是,飞机一直发着刺耳的声音,舱门却迟迟未见打开,巨大的涡轮和风叶声,卷得树林里到处是草叶横飞,周文倩皱着眉头望了下紧张的吴越,专注的望着头顶上的飞机,心喜道:“空军,哈哈,空军,我们的空军,我终于看到空军的样子了。” 他们却不知道,让他们紧张不安,或充满期待的机舱内,此刻正处于极度的紧张气氛中.整个机舱内,被一个雄厚的男中音的谩骂声充盈着:“陈卫东,你就那种出息,别丢了你老爸的脸了,以后出去,别说你是我们队的,跳个伞,至于脸白成这样么?快一点,大家可都在等着你。” 一阵几乎要哭的声音:“徐队长,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我有恐高症的。你就不要勉为其难了,让我留在机上吧,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敢和您对着干了。” “求情?求情也没有用的,今天这次你必须得跳,你要不跳下去,回去我没有办法同师长交待。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别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徐队长极不耐烦的吼道。 “跳就跳,怕什么,大不了一死了之,”陈卫东陡然间豪气干云,挤开人群,来到舱门口,可是一望着外面无边的森林,两腿就不听使唤的颤抖,不由马上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嗫嗫道,“队长,不公平,那么多人,为什么要让我这个新手跳第一个。我投诉,我抗议,我要对你提出最强烈的抗议,和最严厉的谴责。” “我宣布,抗议无效,”徐队长冷笑道,“大家都会跳的,但是大家都不放心你跳,就是想看着你在前面跳下去。快点,别再拖了。耽误了这次的任务,小心记你的过。” “记过就记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几个走私犯吗,犯得着闹那么大的动静?你们要跳自己跳,反正我是不第一个跳的。”陈卫东把心一横,竟坐在了舱门口上,一副无赖耍拨的模样,更是让人更是拿他没辙。 “你…你就这副德性?你太让我小看你们九零后的年轻人了。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该带你来。算了,你不跳算了,其它的兄弟们,都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我们自己跳,不管他了。让他一个人留在机上做个有个性有担当的九零后,”徐队长轻蔑的摇了摇头,转而厉声喝道。 “报告队长,空降师第一团第六中队第一小队小队长孙正光报告,第一小队已经全部就位,请指示。” “报告队长,空降师第一团第六中队第二小队小队长崔恩凯报告,第二小队已经全部就位,请指示。”传话器来传来另一架飞机上的声音。 “报告队长,空降师第一团第六中队第三小队,已全部就位,请指示。”第三小队小队长亦肃然应道。 又紧了紧身上的装备,徐队长冷然的扫视了一下身后的战士们,厉声喝道:“第二小队,第三小队,都有了,立即准备降落,第一小队跟在我后面,随即准备降落。” “是”。话筒里传来果断的回声。 战士们开始紧张忙碌地跃出机舱,白色的天地间,开始飘舞着朵朵的绿色的小花,伞包渐渐打开,就象朵朵白色的云朵,在天地间自由的飞翔。 “第一小队,都有了,跟我一起,准备,跳了。”徐队长再次扫视了一下身后,最后目光停留在陈卫东的身上,鼻子轻哼一声道:“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收回钓鱼岛,打跑美帝国呢,共和国等你们这代人来保卫,哼,只怕真靠不住了。” 随即一拉伞绳,就要跳出舱门,却不想被人一把抓住,回头一看,却是陈卫东抓住了自己的背包,不由没好气地说:“你自己不想跳,难道还能拦着我们不跳不成?走开,别耽误了我们的任务。”不耐烦的就要甩开陈卫东的手。 陈卫东的手抓得更紧,脸上一副忿然:“徐队长,你可以侮辱我陈卫东本人,但你不能侮辱我们九零后,你可以说我无能,但不能说我们九零后没有血性、没有担当。好吧,你要我先跳,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跳的。” 一把松开徐队长的背包,一个箭步已行至舱门前,努力使自己静下了心,闭上双眼,毅然迈了出去。 “陈卫东,你…”,想要狠狠骂上几句,可话在嘴边,又说不出来,只是狠狠的一挥手,“其它的兄弟们,跟着我,一起跳。” 纵身一跃,也跃出了舱门,打眼一望,陈卫东手舞足蹈的,还没有打开伞包呢,不由一急,探出一只手抓住了陈卫东的伞的末端,喝道,不要急,慢慢来,按我们平时的训练操作就行了。” 第二队和第三小队眼看就要全部降落,第一小队也全部跳出了舱门,运输机扔下几十包装备之后,盘旋一圈,转瞬轰鸣而去。 天地间,开始飘浮着百多朵白色的云朵,就象是无数飞舞的花朵,纷纷扬扬,缓缓下降。 就在刹那间,空旷的天野,突然卷起无边的黄沙,不过片刻,便将整个天地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睁眼之处,到处都是黄沙弥漫,再也看不到身边的同伴,和地下的景色。似乎这整个天地,都被这无边的黄沙所包裹。 狂风越来越烈,形成一股从未有过的的漩涡,似乎跟传说中的飓风有些相似,将所有的人们紧紧的抓住,人们似乎感觉到天地间在旋转。他们想要抓住些什么,却是如此的无助。 “这鬼天气,天气预报是怎么预报的。”徐队长恨恨的骂道,降落之中,已经落到了陈卫东的身边,探出手去摸了摸陈卫东的头,关切的问,“怎么,你没有事吧。” “队长,都怪我,要不是我拖着大家的时间,我们就不会遇上这么大的风沙了。”陈卫东脸色苍白,双手双腿不听使唤的在空中颤栗,强打着精神说。“队长放心,等到任务完成后,我一定深刻的写一份检讨。深刻的反省自己的错误,这次都怪我,是我连累大家了。” “废话那么多,抓紧伞,有什么事情,等回去再说。”徐永全没好气的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伞包,虽然还是正常的,但心中却更加焦虑起来,“只怕十二级台风也没有这么大吧,这风要把我们吹到哪里去,可千万不要造成任何伤亡啊,他们可都是独生子女呢,真要出了什么事情,让我如何和他们的父母交差。” 却突然感觉被卷进了更大的漩涡一般,飞速的下沉,然后被狠狠的一甩,粗暴的甩了出去,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已被震得七荤八素,只以条件反射地闭上双眼,但是巨大的冲击,仍然让他们都昏迷了过去。 风似乎渐渐停止下来,脚下感到似乎踩到了些实在的地方,人们缓缓睁开眼睛,仍心有余悸的摸着胸口。 远处传来了战士们心有余的呼声:“着地了,我们终于着地了。耶,风沙也慢慢散了。我们,胜利了。” 在如此大的沙尘和风暴之后,还能安然的着陆,他们有理由感到欣慰和高兴。 双脚终于踏足坚实的土地,所有的人都有劫后余生的感觉,缓过神来,再度打量身边的景色,却惊奇的发现,,初时的原始森林再也消失不见,四周全部是无边的荒原和沙漠,不由全部呆住了:“我们,这到底是到了哪里?” 第2章 美国,我们来了 “空军,是我们的空军。”刚才的旋风,把驴友队一行也卷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但周文倩显然未注意到这些,她一睁眼就发现那些让她无数次仰望的空军战士们,此刻就在她的面前,立即惊喜的奔着战士们跑来,一副弱智小粉丝状,脸上更是露出无比崇拜的花痴样子,此时的她,一刻前的冰美人形象瞬间不见,却活脱脱成了一个狂热的追星小女生模样。 “原来,她喜欢的是空军。”吴越不无酸楚的叹道。 难怪吴越不解,在这个唯高富帅不嫁的年代,喜欢军人的女子确实是很另类了。 “也罢,或许这就是命,哥们,明白了这一点对你也好,你总算知道了,不是你不行,而是你根本不是人家的菜。”吴家庆鼓励的拍了拍吴越的背。“也罢,总算风沙过去了,来,坐下来休息一会吧,咦,这里是哪里呢,怎么到处都是平原,原来的山呢,原来的树呢,还有,原来那片蔚蓝的天空呢。还有,两位女生怎么跑出那么远了呢。” 不止他在震惊,陈大勇看着眼前的空降兵们也傻了,愣了好一会,方才醒悟道,急急道:“快,快把藏着的东西扔掉,前面是当兵的,要是被抓住了,我们全部都要死的。” 虽然心情各异,但一听到陈大勇这么说,他这一队人也立即醒悟过来,慌乱的掏出身上的东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往身后扔去。 但是,已经晚了,空降兵们一落地,立即盯向了陈大勇这一伙,第一小队小队长孙正光不等徐永全命令,立即一挥手:“兄弟们,快跟我来,前面那群人就是走私队的。” 一个箭步,一队三十几个人枪,已经将陈大勇一伙人围在中间,吴越、胡家庆面面相觑相望,暗道,这是演的哪一出? “我们是缉私队的。”孙正光冷然道,“利用横断山脉往我国内走私毒品的罪犯,影响极其败坏的真诚私分子,已经惊动了中央了,这回全部看紧了,一个都不要让他们跑掉。” “警察同志,饶命,我们都是老百姓,我们…我们是旅游的。”陈大勇双手抱着头,浑身抖如筛糠一般,战战兢兢道,“真的,我们只是旅游来的,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要把我们当作坏人了。” “旅游来的?旅游的你们身后那是什么东西?”孙正光冷笑一声,拾起丢得不远的白色的包,“别告诉我,这只是面粉喔。” 陈大勇的脸色一变,身子一瘫,缓缓的就要倒地,眼角余光瞥见王小静不安的样子,暗恨道:“女人,又是你们这些无用的女人,老子要你把白色粉扔掉,你怎么扔在老子身边来了?王小静,你害得老子好苦。” “是个男人,就得有点担当,别把事情推到女人身上,”孙正光冷哼道,双手麻利的在陈大勇手上一摸索,很快露出一支精致的仿六四式小手枪,“旅游?旅游你带着手枪干什么?别告诉我,这只是玩具枪喔?” “怎么回事?”徐永全远远走来,身后紧跟着的是面如土色,使劲拍着自己的胸脯的陈卫东。 “报告队长,抓住了走私毒品的罪犯了,一共十三人,十男三女。”孙正光双腿一并,敬礼道。 “嗯,全部抓起来,看紧了。”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些人,又补充道,“好好审审,他们应该不只这些人的。” “是,队长。” “队长,要不,这些活让我来,”陈卫东缓过神来,自动请缨道。 “你?你没事了么?”徐永全怀疑地望着陈卫东。 “队长,你小看人,这点小事,可是我最拿手的了。”陈卫东肃然道,再不复当初戏谑的神色,“孙队长,你看,这种小事,就不劳你费神了?” 孙正光为难的望着徐永全。 “也罢,留几个人,就交给他去做。”徐永全无奈的摆摆手。 陈卫东虽然只是个新兵蛋子,但大家都知道,作为师长的儿子,这不过是他鍍金的手段而己,横断山脉上空没有美国轰炸机,只要度过这个新兵期,作为官二代的他,面前的金光大道,只怕根本不是眼前的这些大兵们可以想象的。如今他要自动请缨,审问犯人,便让他去。徐永全才二十八岁,如果还想着升迁,就绝对不能得罪这个师长的独生爱子了。 “孙队长,有劳了。”陈卫东客气的点点头,开始打量起低着头的罪犯来。 “东哥,”突然一个女子抬起头来,惊喜的望着陈卫东,就要迈步过来。 “站住,不许动,”旁边的战士一拉枪松子,肃然喝道。 “没事,让她过来,她不会怎么样的。”陈卫东心情复杂的止住那战士,脸色迅速的变化,过了许久才敛住心神,一脸悲戚地望着这女子,“王小静,你家里条件也不算差,可你…你为什么要走向贩毒品的道路?” “我,我不知道,”王小静拼命的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是毒品,是他,是他说只要我帮他带点东西过了这里,我们就可以跟他一起去新加坡,去赚好多的钱,以后天天住洋楼,开宝马,然后天天都能穿新衣服。” “唉,你?”陈卫东无奈的摇着头,“这么多年了,你的眼里难道永远只有钱么,钱真的那么重要,你真的那么缺钱。” “我当然要钱,我要是有钱,我会不能读大学?我要是有钱,我会在读高中的时候穿得破破烂烂,总让同学们耻笑我。我要是有钱,你会看不起我,说我是灰姑娘?我要是有钱,你会拒绝我当初的求爱,竟然把我的情书给全班同学去看?”王小静越说越气,几欲声嘶力竭的奔至陈卫东的面前,“我要是有钱,我会穿得这么破烂,跟着陈大勇这个骗子来这个深山老林?” “你?”陈卫东面带惭色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当时太年轻太不懂事了,一心就想着玩,根本不懂得情爱是什么,我不是真心要侮辱你,你写信给我那会,我根本什么都不懂,如果让你受到了伤害了,我真心说抱歉。但是我要说,或许别人眼里,会把钱看得很重要,但在我这里,我根本不在乎你有没有钱。” “是的,你是有钱人,你爸爸是师长,你有花不完的钱,你当然不在乎有没有钱了。可是,你考虑过没有钱的人的感受了吗?”王小静竟有些哽咽起来,“你没有过过我的日子,你当然不知道我们的苦。我总算想明白了,你和我根本不是一路人,你看不起我,也是应该的,嘲笑我,也是正常的。哈哈,怪只怪我当初太天真,相信这世界上有爱情。如今让你们抓住了,那就说吧,如何处罚全部由你,我只能认命。” 陈卫东自动请缨审案,原只想做点事情,改变大家对他不敢跳机的看法,根本没有徐永全想得那样复杂,可是如今让王小静这么一闹,这案已经无法再审下去了,只好涎着脸望着徐永全:“队长,你…你看怎么办?” “先捆起来,其它人,全部归队。”徐永全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眼王小静,心道,如此眉清目秀、容貌端庄的一个女子,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堪,竟然会成为一介贩毒分子的帮凶,难道说果真宁愿在宝马车里哭,已经成为这个时代的女们的共同特征?而我们传统的那些本来就属于女人的贤良淑德呢,哪去了,哪去了? “陈卫东,归队,”望着自己手下这个新兵蛋子躇踌的样子,徐永全也是纠结不己,爱一个人,难道真的有错?也罢,也只有将这些烦心的事情交给上级处理了。 “报告,”敦厚的第二小队长孙正光小步跑过来,“报告队长,抓着一个外国人。” “外国人?”徐永全露出不解的神色,脸上立即肃然起来,心忖道,“外国人跑这横断山脉来干什么,快,马上给我带过来。” 一个披用着褐色卷发,披着一件藏青色薄大衣的高大白种男子被推搡着来到了徐永全的眼前,蓝色的大眼睛喷射着怒火,恶狠狠的盯着徐永全,口中发出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不是汉语,也不是英语。倒让徐永全等人有些吃瘪了。 “他说些什么,陈卫东?”徐永全恼火的瞪了那人一眼,望向陈卫东。 陈卫东步前几步,侧着耳朵仔细听了片刻,面露狐疑色道:“队长,这人骂我们是强盗,说他只是一个邮差而己,说我们为什么要抓他?” “哦,邮差?”徐卫全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告诉他,邮差会跑到中国的横断山区来?再说,现在的快运和通讯如此发达,他还邮差,且问问他,他邮的是什么玩意儿?” 陈卫东恼怒的瞪了那中年白人一眼,又一顿叽咕,侧过身,苦着脸说:“队长,他说他真的是邮差?” “邮差?我看他这一身,倒更象唐吉诃德,”这个白人这身装束,确实象及了十九世纪的西班牙人,只是,他这勇敢无畏的样子,跑到我中国领土上来充什么英雄?不以为意的挥挥手,“邮差?邮差也好,他邮递的东西呢?” 陈卫东再度走上前去,那白人果然从背上取下一个背包,一件件翻出许多信封,只是看着信封上的花花绿绿的邮票,大家都不由傻了眼了,不但多是英文的,那种邮票他们竟从来都没有见过。 “找到了,我找到了,”陈卫东忙乱的在包裹中翻找,终于露出一脸喜色,拿着一封信件喜滋滋的走向徐永全:“队长,我找到了,总算找到了一封中文书信了。” “哦?”徐永全疑惑的接过来,拿到手中不由更加吃惊,不住书写格式是竖着的,就连文字都是繁体的,而且反面还有英文,这年头,谁还会如此写信? 按照法徤,当然不能拆看他人的信件,但这个古怪的白人出现在眼前,却让徐永全不得不下定了决心撕开了信:“也罢,违反纪律就违反纪律,一切以破案为主,谁知道他是不是这群毒贩的接头人呢。” 几下撕开信封,读了不过几行,不由立即脸色大变。 “队长,怎么了?”陈卫东露出关切的神色。 徐卫东无力的递地信封,缓缓叹了口气,然后立即双腿一并,厉声一喝道,“全体都有了,立即集合。” “啊,伍秉鉴的信,清道光二十二年?”陈卫东发出一阵尖叫,脸上露出极其难看的神色,不知是哭还是笑。 “美国,美国我终于来了,可是”,陈卫东失神的望着手中的信,喃喃道,“老头子,虽然我不喜欢你什么都管着我,可是,我没有想到我会再也看不到你,我更想不到我会跑到公元1842年的美国啊,虽然那么多人都跑到美国当了裸官,可咱老陈家是什么人,那是世代忠良,是保家卫国的中坚力量啊,怎么能跑到美国当二狗子呢?” “美国,我们到了美国?”陈大勇立即露出欢欣的神色,“这是美国,你们再也不能随便抓我了吧,老子从柜员机多取了几万块钱,你们也不能判我的无期徒刑了吧。老子东躲西藏,终于躲开你们这群混蛋了哈,苍天啊,大地啊,你们这群天使大姐总算替我出了这口气啊。” “这里是美国?”王小静迟疑了一会,也神色轻松下来,“这就是说,我也可以上大学了,也不怕有人拆了我家的房子让我没有地方住了?美国?啊,美国,我们终于来了。” “我们穿越了?”人群当中最为淡定的刘世杰此刻也不能淡定了,“美国?1842年,我们,我们居然来到美国了?” “全体,集合,”徐永全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吼道,恶狠狠的指着赵文礼和陈大勇等人,“你们,还有你们,全部都集合起来。” 第3章 何处是家园 空降兵穿越众,在第一小队长孙正光,第二小队长崔恩凯,第三小队长乔恩的带领下,整齐的站成九队,加徐永全在内,一共九十四人。 陈大勇瞪大着怨恨的大眼睛,不甘的坐在地上,在他身后,是各怀心思的走私团队——十三个神色各异的男女。 周文倩象个花痴一般,瞪大着双眼,好奇的打量着年轻稚气的士兵,没有找到她期待的阳光和彪悍之气,但在徐永全的那一吼之间,眼神开始有些神往,久久不曾离开,直到朱琳琳狠狠的一推她,方才不自然的醒觉过来。 “这是?”赵文礼不解的打量了周围人一眼,他隔得远,陈大勇和陈卫东等人的惊呼他根本没有听到。心忖,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驴友,没有违反什么国家大法地方纪律吧,这群穷凶极恶的小兵们围着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但谨小慎微一向是国人的优良传统,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虽然恼火无比,还是带着驴友队的三男两女缓缓挪了过来,满腹狐惑的站在空降兵的十几步开外,眼睛不解地审视的望着徐永全。 “各位,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或者说,对于在座的某些人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你们期待了很久的好消息。”徐永全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的语言尽量显得平静,可穿越这个事,对曾经的他来说,是何其的荒唐可笑,就算已经变成了现实,他仍是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陈大勇和王小静等人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陈卫东茫然四顾,不知所措,只是赵文礼等人却是一脸错愕和茫然。 “我觉得我有义务告诉大家,我们面前的土地,不再是共和国的横断山区,我们如今踩着的,是美国的俄克拉荷马州,而这里是公元1842年,我们,各位,不知道是幸或不幸,总之是,我们一起穿起到了1842年的美国。”使出全身力气,说出了这句话,失望和茫然之余,强烈的反差让一向强壮的他竟似有虚脱之感。 如果他还是共和国的军官,那么,他当仁不让的是这些大兵们的上司,但是,这里是美国,共和国还没有存在,失去了上级组织的指挥之后,作一个简单的、自从高中毕业后就入了军营的他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如此的无助。 虽然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他们这些独生子女们已经不再存在,但在这个时空里,他们都是单独的个体。还有那些神色各异的非空降众的穿越者们,将如何面对命运对他们的安排,已经不现时是他这个小小的上尉军官所能承担得了的了,使他在最初的震惊之后,是百般的无奈和虚脱感。 虽然他有着无比强烈的责任感和责任心,务必护得这些兄弟们的周全,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作为一个曾经只知道无条件服从上级指挥的军官来说,他不以为他有这种能力能带领大家走出这片乱世。所以,为今之计,他只有集合所有人的智慧,希望这个团队中能有比他更能干的人站出来,期冀大家一起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出来。 “美国?1842年?”,尽管空降军的纪律非常的好,但徐永全的这些话,无疑让他们彻底失去淡定。 “妈妈,爸爸,难道我再也看不到你们了?”刚才还威风凛凛的战士,此时俨然就是一个个没长大的孩子,一听到说穿越了,立即就失去了主张,双眼无神的望着周围,一屁股坐在地上,失神的陈卫东又多了不少志同道合者,有的人更发出了孩子般的嘶嚎声,“我不,我要回去,我要找我妈妈去。” “1842年?满清刚刚签下的南京条约?美国?他nnd,杀到英国去,再给他们来一个鸦片战争。”立即有热血的战士激动地叫嚷。在另一个时空里,身为共和国的精英,忍受着美英日俄的欺凌倒也罢了,居然让印尼越南菲佣等瘪三也来上窜下跳,还要为了建设和谐社会,一枪都不敢放,这兵当得憋屈,为了这,大兵们受了多少百姓的白眼和诘难?这个时空让自己遇上,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些祸患灭了吧? “灭了英国?就凭我们这九十多号人?”有人露出不屑的神色,“就算我们武器再怎么先进,我们能灭得了日不落帝国?这点人枪,只怕都不够人家塞牙缝吧。” 身为一百五十多年以后的空降兵,他们的装备确实足以秒杀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国家,但是,没有原子弹的情况下,再先进的武器,也只由九十几个人掌握,怎都比不过人家的人海战术,这个时代,可并不是冷兵器时代,虽然大多数国家还只是隧发枪,甚至还有火绳枪。但别人随时能得到补充,他们却不能。 况且,满清政府虽然算是天下华人的合法政府,但要知道他们的存在,只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居然不服从天朝的领导,敢于背祖忘宗,脱离组织,藐视朝廷,别说帮助,不伙同美国英国人一起把他们剿了就算烧高香了——兰芳共和国等的存在,无不说明了这一切。 “是啊,我们就九十几支枪,子弹也只二十个基数,好在,扔下了六门迫击炮,几挺机枪,够疯狂一阵子了,可疯狂完之后呢?”打量着身上全副的空降军装备,不少人又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枪支再精良,把这点子弹打完,我们找谁补充去。” 虽然这次出动只是为了一小队的毒品走私团伙,但平时一直高歌太平,没有战事的空降军,这次也是当作一次练兵在进行,所以他们的装备非常的完备。 每人一支92式手枪、一支95式5.8毫米自动步枪,每个小队两支轻机枪。另外还装备了一支88式5.8毫米通用机枪、一支89式129毫米火箭筒、一支35毫米榴弹发射器等。此外每个小队还装备了一台便携式调频电台,每个小队一支狙击步枪等。 武器目前还算够用,每小队一台的电台,或许在断电之前,还能发挥一些作用,可用完电之后,便只能作为摆设了。 除此之外,每人一把伞兵刀,匕首枪,多功能工兵铲,还携行有91携行具,包括战斗携行具、生活携行具及作训包等等。另备有生存防护装备有头盔、护目镜、贝雷帽、防弹衣、防弹面具、睡具、战斗服具、水壶和水袋、热餐盒、急救包等。 伞兵刀是伞兵装备的一种特有刀具,其首要作用并不是格斗,而是在打开备份伞时用来割断主伞伞绳的,以免它和备份伞伞绳发生缠绕。 匕首枪主要由匕首、枪体、闭锁机构、击发机构、保险机构、瞄准装置、刀鞘等几大部分组成,集刀、枪于一体,具有重量轻、体积小、携带使用方便等特点。 另外,野外生存的需要,每人配备了一把多功能工兵铲,这可能是他们在这个时代最有作用的工具了。 此外,现代伞兵还装备有适应高空跳伞和高空动力伞飞行的保护头盔,其上有防护眼镜和氧气面罩。 除了上述装备外,伞兵有时还需携带望远镜、夜视仪、光学瞄准具、工兵锹、探雷器、绳索(用于攀援)、救生衣等等,这些装备可为伞兵在特殊环境作战时提供帮助。 当然除此之外,他们还带有两个星期的单兵口粮,按照当初的作战计划,两个星期之后,将会有运输机在相同的位置等候他们,但在这个时空里,他们再也等不来他们期待的运输机的支持了,两个星期之后,他们的粮食会在哪里,也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难题。 “可惜,指导员这次生病,没有跟我们一起来,要是他在就好了。”看着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样子,徐永全也露出期待的神色? “指导员?难道你受他这个娘娘腔的气还没有受够,你还想让我们多个婆婆?”正在发呆的陈卫东一听这话,立即就象受惊一般弹跳起来,“我们受这个婆婆的气还少了么,还要整个婆婆来告诉我们这里不该做,那里不该做?这个是组织不许的,那个是违反组织纪律的?” 徐永全只有苦笑着摇头,身为一个职业军人,服从命令是自己的天职,可是保家卫国同样是军人的天职,可似乎自己的这重身份,在很多时候却身不由己的充当着一些不光彩的角色。只是,陈卫东是高官的子弟,也算是既得利益群体之一,他为何要这么说,难道说他也喜欢厌恶起这讨人嫌的除了兴风作浪,勾起内斗,对社会进步毫无助益的婆婆的角色? “好了,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好好想想,想想,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不以为意的挥挥手,面带不悦的走向陈大勇等人,“既然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也罢,暂时我们先放了你们。孙正光,给他们松了绑了。” 陈大勇诸人错愕地望着徐永全,活动了一下筋骨,面面相虚,面带各种复杂的神情,有惊喜,有疑惑,有迷茫。 “但是,虽然这里是北美,我不好再约束你们,但你们若是再为非作歹,做那蒙昧良心的事情,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就算是同胞,我一样会毙了你们。”望着这群心情各异的走私犯,徐永全也是纠结不己。加上他们,自己也才一百几十号人马,这时的北美,只怕至少是百万人口以上吧,若是自己内部再生事端,只怕穿越众只会为美帝的帝国事业再添一份功勋而己。 “不会,不会,我们以后再也不干那些坏事了。”陈大勇微愣一下,马上回过神来,脸露虔诚的神色,“徐队长,虽然我陈大勇不算什么好人,可是没有人是生来想做坏人的,若不是穷,我会想着多取银行的钱?若不是只因为多取了点钱,我便被判无期,不得不东躲西藏逃避坐牢——那么多杀人放火,贪污腐败的人逍遥法外,我只是多取了点钱,他们便动用全员的力量来追捕我,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走上这走私之路的。徐队长相信我,没有人生下来就是个坏人,我陈大勇更加不是生来就是个坏人的。” “罢了,废话少说,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今天你自己所说的话。”徐永全面对着陈大勇真诚的眼光,也有些不解了,难道说他真的有不得己的苦衷。 “1842年,鸦片战争刚刚过去?”陈卫东焕散的眼神又凝聚起来,“那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赶快赶过去啊,现在还只是开个头,我们赶过去,说不定辛丑条约,暧晖条约,马关条约什么的就不用签了。甲午战争、抗日战争等也不会发生了。” “呵呵,陈同志可真会想,”一直闷声不吭的刘世杰淡淡的说道,“先别说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过去,就算我们想办法赶过去了,满清政府一定不会感谢我们千里奔波,不忘祖国的殷殷情义。一定会说我们多年不服王化,目无朝廷法纪,无组织无纪律。就算我们一心打败了英法联军,满清会真感激我们?侠以武犯禁!在他们的眼里,我们这些拥有先进武器的人,可比任何外敌更可怕得多,未来的慈禧太后,可是宁与友邦,不与家奴的主。就算真的把英法联军打败了,焉知他们不会判你们破坏中外安定团结的大好局,影响了天朝的伟大光辉形象,有损于我天朝博大的国际主义情怀,等着午门外问斩吧。戊戍六君子当初还没有舞刀动枪呢,我们去?够几次他们杀的?好不容易来到这个时代,还要把自己宝贵的生命去送死?不为自己,也为大家想想吧。” 无所谓的耸耸肩,轻轻的吹了声口哨,好象说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还满含深意的望了一眼徐永全,虽然只是轻轻的一瞥,却立即让徐永全不寒而栗,貌似这种事情,自己可也曾经做过,以前没有想到有什么不对,但如仿想起那些无辜的同胞们,自己心有戚戚啊。 场面一时又沉寂下来,面对未知的北美局面,大家都是六神无主,只得面面相觑的望着徐永全。 “这位大哥,不知你有何高见,”当所有的人都惶恐不安的时候,此时唯一的另类便是这个坐在人群之外,若有所思的健朗男子了。 “哦,徐队长是叫我么?”那人回过神来,“不知队长叫我赵文礼何事?” “赵兄,大家都同是落难之人,客气话就不用说了,我们都是简单的军人,眼下都束手无策,不知兄台可有什么好的办法,让大家一起度过眼前的难关。” “嗯,这个,徐队长真的想让我说?”赵文礼疑惑道。 “那是自然,还望赵兄不吝赐教。”徐永全诚挚地说道。 “这可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同是炎黄子孙,华夏儿女,当然都不忍见着母邦受难。可是,眼下的我们,自保都成问题,谈何帮助母邦。就算要帮,也要先把我们自己壮大再说。如果这真的是1842年的话,那可就是我们的机会来了。让我华夏文明在这北美的土地上另开新枝,难道不是上天给我华夏民族更大更广阔的发展的新机会吗?” 促狭的眨眨眼,“如果我们不珍惜这个机会,难道继续放任他们以后侵入我们的国土、炸我们的使馆、掠夺我们的财富、撞沉我们的王伟,挖空我们的矿藏、奴役我们的人民,还要继续忽悠我们的年轻们,骗走我们的姑娘?” “可是,”徐永全欲言又止。 “没有什么可是,如今的北美,连美国人都没有占稳脚跟,更何况,他们初来北美的时候,也不过五月花号几十来号人马,我们现在的力量怎么样也比他们那时候更强大,他们能在北美折腾出一番光景,凭什么我们不能?” “就是,凭什么我们不能,灭了他狗日的小美国,北美大地,让我们来当家得了。”陈卫东一听也似乎豪气万丈,“队长,下命令吧,我们都听你的。” “徐队长,下命令吧,我们也听你的,”赵文礼这回飘游的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坚毅的望着徐永全。 “是啊,徐队长,我们也听你的,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拖大家的后腿,便宜了那些美国鬼子,”陈大勇亦信誓旦旦地说。倒让徐永全纳闷不己,想起那些将家小和老百姓的血汗都卷到异国的裸官们,许多人疑惑了,难道那些一直高歌着人民公仆的人的操守竟然不如眼前的这些个走私犯? “队长,前面有情况,”哨兵一个立正,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脸期待地说,“人,好多的人。” 第4章 一声叹息 还隔着几十丈远,陈卫东就吃惊的尖叫道:“莫希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莫希干人!” 朱琳琳露出期待的神色,神往的望着胡家庆:“莫希干,是沙神么?” “沙你个头,”胡家庆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这回是真正的的莫希干人来了,我们只怕没有好日子过了。” 朱琳琳委屈的吐吐舌:“我哪知道,我还不是听你天天念叨着米兰巴神沙神什么的才这么说么。” 来人很快被押了过来,只是他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苦战,不仅衣裤破得不成样子,身上更是一片片血肉模糊。虽然被押过来的时候,已经疲惫不堪,但被人架着推过来,双眼却冒着仇恨的目光,可是,他的脸为何是红色的? “他们是红色人种么?”朱琳琳又好奇的追问道。 “亏你还上过大学,这世界上哪里有红色人种?这是印第人的习俗,他们喜欢把脸上涂成红色的。你要不信,只要把脸一洗就知道了。” “真的啊。”朱琳琳露出一脸幼稚的样子,丝毫不以吴家庆对自己的指责难过,如同温驯的小猫一般,乖驯的依在吴家庆的身旁。 赵文礼面有些气恼地瞪了一眼朱琳琳的说:“现在来到美国了,可不能整天只记得时尚美容什么东西了,得想办法把你大学学的东西捡回来,要不然,别怪我们大家骂你。” 朱琳琳苦笑着吐了吐舌头。话说赵文礼这一行来可没有少批评自己,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大哥的作派。以前可以当作个笑话来听,可是朱琳琳知道,这回赵大哥可是认真的。想必穿越众里这么多人,也就自己是学这个专业的吧,自己任重而道远啊。 “古作鹏,态度好一点,别弄伤了人家了,”一看着这莫希干人让自己的小兵整成这副模样子,徐永全不禁就有些哑然失笑,或许他们习惯了把自己当作了执法者,习惯了如此粗暴的对待他们手下的一切嫌疑犯了,可是,这是在陌生的美洲大陆,以前的那套雷厉风行,打砸抢的城管作风还能行得通? “哦,”古作鹏看着队长一脸不悦的神色,有些委屈的放松了手,谁知他手刚一松开,那人就恶狠狠的向自己胸前撞来,他马上被撞翻在地,不由气急败坏的又要起来理论,“娘的,不识好歹是吧。” “走了,古作鹏,以后不能再按以前的作风行事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归队吧,”徐永全心情复杂的挥挥手,摆摆手唤过陈卫东,“来,问下他懂不懂英语,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 空降队虽然都是当兵的出身,可大多还是高中初中毕业就入伍了,没想到陈卫东这个英语、西班牙双语的新兵蛋子这会却派上了用场。 “你,看着我,”陈卫东努力挤出几丝笑容,装出一副真诚的样子,用他那稔熟的美式英语,一字一顿地望着这个激怒狂躁的莫希干人。 “咦…”莫希干人错愕一声,充满敌意的目光,不解地望着陈卫东,显然,陈卫东异样的语言,让他感到了小小的震惊。 陈卫东缓步靠前,摆摆手,示意那两个架着莫希干人的士兵:“放开他,别吓着他们了,要让他们感觉我们的善意。” 年轻的士兵求助的望着徐永全。 “得,听他的。”徐永全不耐烦的摆摆手。二人缓缓放开了莫希干人的手臂,但仍是一脸警惕的站在边上。 莫希干人脸上疑惑更深,舒缓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好整以暇的望着陈卫东。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的脸,我的皮肤,再仔细看看你自己,你发现了没有,到底,有什么不一样?”陈卫东鼓励的眼神真诚地望着莫希干人,“仔细一点,看清楚了。” 莫希干脸上的敌意稍稍缓和了些,果然左右打量了一番陈卫东,使劲的摇摇头。 “就是了,我和你们是一样的,都是黑头发黄皮肤,很多年、很多年以前还可能是一家人。所以,你为何对我们如此不友善呢,相信我,我们不是美国人,我们绝对不是可恶的美国人。我们不是来抢你们的东西,占你们的土地的,我们更不是杀害你们的族人妻儿的凶手,抢夺你们的财产粮食的,我们是朋友,更是兄弟,我们是来帮助你们,帮助你们摆脱美国佬侵略和欺凌的。你能相信我们吗。” “真的,你们真的和美国人不是一伙的。”莫希干人急切的追问道。虽然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些惊喜和期待,但经历了美国人多年驱赶和屠杀之后,经历了无数次欺骗和背叛之后,他不敢再轻易的相信任何人。 “当然是真的,”陈卫东不容置疑地。 “那么,既然我们是一家人,那你们可不可以帮我们去打败美国人去,因为我们的族人正在遭受他们的杀戮,如今都快被他们杀光了?”莫希干人眼露嘲讽的神色,看了眼陈卫东,望着自己的背后的方向,却是无限的悲戚。 “问问他,怎么回事,”徐永全微微点了点头。 “如果你们真的是我们的自己人,那么,就派人去救救我们的族人吧。”莫希干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迅即的将来龙去脉和陈卫东说了开来。 印第安人是北美大陆当之无愧的主人,哪怕他们从来没有扔有过一个统一的国家,但千百年来生长于斯的事实,这是无可辩驳的。 欧洲异教徒们,乘坐五月花号来到美洲大陆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自己要成为这里的主人,他们只是听那些做皮毛生意的商人说过,这里有一片不在教会控制下的土地,于是,迫于生计,迫于教会的残酷迫害,他们相约在一起,驾起风帆,冒着生命的危险来到了这里。 他们生怕自己的到来惊扰了这里的平静,导致本地人的反感,他们不惜放低身份,邀请本地人同自己一起过节,一个足以让所有印第安的后人们铭记的节日——感恩节,感谢印第安人让他们留了下来,并感谢印第人一再的宽容忍让,让他们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 人的野心是逐步膨胀的,当逃过生天的欧洲人发现,印第人如此的善良可欺,如此的愚不可及,却占有着如此广阔的地方,他们觉得老天爷把这么好的东西交给印第安人,是何其的不公平,激愤之余,他们开始蠢蠢欲动了,战争开始在移民和印第安原著民之间展开。 随着北美十三州的独立以及美国的建立,移民们发现,他们要想拥有更广阔的空间,要想活得更好,印第安人将是他们最大的阻力。想要达成心愿,只有将这里的印第安人赶走,消灭,甚至杀光。 于是他们的建国总统华盛顿先生,开始一直不遗余力地做着与他们鼓吹的文明背道而驰的勾当: 当时的北美有一个对比非常突出的现实是,人口很少的的印地安人占有了数量巨大的森林和土地;而随着大量移民的涌入,美国的土地已日益紧张,根本供不上移民们的需要。由于印地安人在军事实力上的弱势,以及更热衷于他们的内斗,他们几乎无力对付移民的蚕食占有,更不要说一个强国的军事攻击了。此时,他们的生存和权利,事实上必须依靠和强者的妥协。 在华盛顿总统时期,处理印第安事务的任务落在华盛顿总统的首任战争部长亨利诺克斯身上。他认为,印第安部落应该是具有主权的、和美国各州一样的自治邦,美利坚合众国应该承认他们自治政府的权力,承认他们的边界。他认为,白人不断进入印第安人的土地定居是引起冲突的首要原因,而持久和平的唯一办法是联邦政府必须约束它的国民。而且,他还认为,联邦政府具有道德上的义务和责任来保护印第安文化免于灭绝。否则的话,发展差异如此之大的文化间的接触与冲突,导致文化上的灭绝几乎是难以避免的。 华盛顿和诺克斯,试图尽量善待印地安人。他们希望能够通过贸易条约,平等合法地从印地安人那里购买土地,以扩展美国其他地区的需求。这就是被史家称为“光荣扩张”的概念。 华盛顿总统一上任,诺克斯的印第安政策就开始了。联邦政府承认,印第安部落是主权自治邦国,美国必须通过条约来和印第安人打交道。这种条约,根据宪法,必须由参议院三分之二通过。国会通过了1790年的印第安贸易和交往法,要求购买印第安部落土地的事务,必须通过总统任命的印第安事务专员和印第安人谈判达成条约来进行,各州不得自行强取豪夺。 这样,在和平的幌子下,诺克斯提出了保存印第安文化的长期问题。华盛顿和诺克斯都认为,印第安人的弱势是文化发展上的,而不是种族上的。所以,印第安人完全有能力、也应该帮助他们变得“文明化”。他们认为,这不仅能使印地安人溶入美国社会,成为合格的公民,也惟有这样,才能扭转他们的弱势,避免文化灭绝之命运。因此,他们认为印第安人需要学习,而政府的作用就是鼓励这种学习。 华盛顿和诺克斯首先必须面对历史遗留问题。他们看到,他们的举动已经无法把以前侵入切诺基土地的白人定居者迁走,他们就和切诺基人谈判土地购买,把这些已经侵占的土地买下来,勘定新的边界,然后严格禁止白人进一步入侵。在1791年的holston条约里,诺克斯要求写进了有关切诺基人“文明化”的条款,联邦政府将帮助他们从狩猎者转变成畜牧者和农作者。国会在1793年贸易和交往法里增加了向印第安人捐赠农具、驯化家畜和其它“文明”用品的条款,要求向印第安人示范这些用品的使用方法。 这就是华盛顿总统的“文明化计划”,也是“光荣扩张”概念的核心。这个时候,切诺基传统的猎取鹿皮的经济方式也确实已经难以为继,迫切地需要新出路。这也是切诺基人热情地欢迎美国联邦政府的“文明化”计划的原因。 历史还是证明了,所谓的文明化,不过是野心家用来遮羞的花布头而己,随着移民的越来越多,华盛顿更是一边在口上长篇累牍地在宣讲着普世价值的民主,手却在熟练地剥着印地安人的人皮。第一任总统,被资产阶级捧上天的乔治?华盛顿主张用印第安人的人皮做皮靴。他还沾沾自喜的吹嘘说:“从臀部往下剥皮,这样可以制作出较高的可以并腿而长的软靴来。” 而宣称“人人生而平等”的总统托马斯?杰斐逊则“追求灭绝印第安人或者把他们驱逐到我们不去的地方。”詹姆斯?麦迪逊总统1814年颁布法令规定:每上缴一个印第安人的头盖皮,政府即发给50美元或100美元(杀死12岁以下婴幼儿、女人50美元,杀死12岁以上男人100美元)。亚伯拉罕?林肯,经这位总统亲手签署命令或亲自动手,死在他手里的印第安人每十分钟就有一名。 西奥多?罗斯福甚至赤裸裸地指出:只有让印第安人死绝才是最好的。 而眼前这个可怜的莫希干人,则只是无数无辜受害的印第人安中的一个而己。, 这段历史大多数人都似乎曾经听过,但发生在遥远的美国,在改革的春风下,早已让所谓的装饰得花团锦簇的普世价值所掩饰,但如今亲耳听着眼前这个男人声泪俱下的描述着他的族人遭受的惨状,穿越者们无不动容。 “杀了美国佬,”不少士兵们声嘶力竭的叫道,不只是为了印第人的遭遇,亦是为了另一时空中冤死的战友。 “队长,下令吧,杀了这群可恶的美国佬,救出受苦受难的印第安人民,为全世界的冤魂们报仇。”更有士兵们信誓旦旦地表态。 赵文礼屏声静听的看着身边的穿越众,想说些什么,可看着人们激动的样子,连陈大勇都在挥舞拳头大声叫嚷着,想了想,还是止住了。 “同志们,”徐永全亦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此刻的情绪明显已经超出了控制,“印第安兄弟们正在遭受美帝的屠杀,下一个,可能就是我们了,我们身为堂堂七尺男儿,不能坐视他们的暴行,现在全体都有,听我的命令,马上出动,制止美帝的暴行,救回受苦的印第安阶级兄弟。” “是。”全体人异口同志应道。 “徐队长,我们再等等?”想了想,赵文礼还是忍不住出声道。 “哦,赵先生,有事?”徐永全不无冷漠地说。全体人都愤怒异常,却只赵文礼等少数人冷静得出奇,但在徐永全的眼里,却成了冷漠的表现了。 “我不反对救助印第安人,但是,我们自己现在也才一百多号人,在救人之前,是不是考虑好我们自己的安全。”斟酌一番后,赵文礼谨慎地说。 “什么安全?是想要明哲保身吧。难道这个时候了,还是我们计较得失的时候么,”徐永全不无讥讽地说。 “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徐永全忙解释道,“我们人少,这里都是别人的地方,我们可是客场,我们得替自己的下一步考虑才是啊。” “人少?印第安兄弟不是人么?”徐永全冷哼一声道,“我们是军人,军人以保家卫国为宗旨,如果什么事情都要计较那么多,和小商贾有什么差别?你放心,这里都是我自己的弟兄,我会替自己的弟兄们负责的。” “那就好,算我没说,”赵文礼无奈的耸耸肩,迈开步子走开,“我再多说一句,这里还不是我们的家,这里是美国人和印第人的家,大家都小心一点没坏处。” “你?”徐永全不由有些火了,看着赵文礼根本不搭理他的样子,火气更大,厉声喝道:“赵文礼,你想干什么?” “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干。”赵文礼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打住了身子,转过头来,双手无奈的一摊,“这个时候,我们都是一伙的,放心,我绝对不会拖大家的后腿,打仗是军人的事情,我们只是平民,我们会做好自己的本份的,放心,我们会在这里静候你们胜利的消息。” 缓步迈向远方的小河,脚步却是越来越沉重,离得近的人,分明能听到他那声长长的叹息:“唉,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大国际主义精神,自己死活未知,还要救助所谓的受苦受难的阶级兄弟,精神确实可嘉,倒不知救起来的是白眼狼还是真兄弟,呵呵。” 第5章 未雨绸缪 “赵兄,这样…不太好吧,”刘世杰面露忧色,迎上赵文礼的目光。 “放心吧,我是那种不顾大体的人么?”赵文礼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们现在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喽,我怎么可能拉大家的后腿呢?走了,当兵的要去打仗,我们这些不当兵的,先帮他们看好后院,做好后勤,做好军民一家亲,可是咱们当老百姓的本分不是?” “哦,”刘世杰轻松的嘘了口气,带着驴友一队人缓缓跟在赵文礼身后,往一边的树林走去。 陈大勇犹豫了一会,似乎是费了点思考才算下定决心,也带着走私队的人,靠近了赵文礼,小心翼翼的说:“赵大哥,我们,我们也是老百姓,也应该做好自己的本份,你给我们也派些活吧,我们全部都听你的。” “哦,好啊,”赵文礼和善的笑笑,“人多力量大,大家都出一把力,想办法让大家伙先暂时安顿下来吧。” 说完,率先从背上取下行装,又叫过刘世杰等人,“你们都过来,把东西都拢一拢,看有多少用得上的东西。” 众人依言取下各自行李,开始逐一清点各自的东西。 “糟糕,我的平板电脑没有电了,亲爱的,怎么办?”朱琳琳一惊一乍的看着胡家庆,谁知却引来无数异样的目光。 “没电了就没电了呗,只怕以后都没有电了。”赵家庆没好气地说,“早知道就不该带那么多的电子产品过来,多带点粮食或者书籍也好啊,这回好,成了废铁一堆吧。” “我哪里知道我们会穿越,再说,电子书不是书么。”朱琳琳没有一点因为穿越的挫折感,继续没心没肺地说。 “全体都有了,卸下装备,轻装出发。” 徐永全一声厉喝,又让朱琳琳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对着周文倩做了个鬼脸说:“喂,周姐姐,别犯花痴了,人家可根本没有注意到你。” “我哪有,”周文倩的脸腾的就红了,双眼却无神的不知望向了哪里。 空降队的士兵们迅速的解下装备,堆成了一堆,开始列队出发。不过一会儿,第一小队和第二小队的人物已然全部动身,高大的乔恩正要出发,徐永全突然喝止他道:“乔恩,你留下。” “队长,我?”乔恩不解的看着徐永全。 徐永全毫不理会乔恩的狐疑,咬咬牙走向正在归拢各自行李的赵文礼,犹豫着说:“赵兄,你说得对,虽然我们的看法不一样,但如今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我们就要出发了,我留下一个小队照顾大家,我们的物质都在这里,你一起归拢一下。照顾这剩下的这些人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说完,不等赵文礼回话,已经快步跟上了队伍。 “队长,”乔恩焦急的喊道。 “服从命令,听从赵先生的安排。”徐永全不容置疑的喝道。 “是,”乔恩委屈的应道,不甘的走向了赵文礼,“赵先生,有什么事让我们做的?” 赵文礼手上一边忙碌的归置着物品,一边轻松的说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乔队长,有劳你派出四队斥候,每个方向两个,侦察方圆十公里的情况,其它的人帮着忙,一起来收拾东西。” “嗯,”乔恩惊异的应道,“赵先生对行军如此熟悉啊。” “哼,小看人吧,赵大哥以前可是特种兵来的。”朱琳琳不满的瞄了乔恩一眼。 “哦,哦,是我失礼了。”乔恩马上变得肃然起敬起来,“既然都是军人,那就是老大哥了,老大哥有什么吩咐,只管让我们去做就是了,哦,我这就派他们出去侦察。” 说完,赶忙风风火火的去分派斥候去了,不一会儿,又风风火火的领着余下的二十几个战士过来:“赵大哥,我这些人可就全部听你的调派了。” “嗯,好的,把你们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吧。”赵文礼毫不客气地吩咐道,“乔队长你亲自带人清点一下我们的武器,其它的人,跟我清理一下我们的生活物质。” 可是再一打量,不禁让人又是苦笑,除了几顶降落伞和单兵口粮外,也就是武器是大件物件了。 “也罢,帮忙把降落伞收起来吧。”赵文礼苦笑着摇摇头。“乔队长,派两个人留守,朱琳琳,也有你的事了?” “怎么了,有我的事情吗?”朱琳琳雀跃道。 “你带两个人,负责把所有的物品清点入账。” “啊,让我做这个啊?”朱琳琳失望的叫道。 “呵呵,让胡家庆陪着你。看看哪些有用的东西。可不能徇私喔,现阶段,我们实行的可是共产主义呵喔,所有东西都要归公的,任何人都不能藏私。” “真的是一切东西吗?”胡家庆紧张的问道。 “当然,难道这个时候大家还不能同舟共济,还能有什么私心么?”看着胡家庆一脸苦恼的神色,没好气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你的女朋友没有人敢要求充公的,还是你的,就算让她充公,只怕也没有谁敢和你抢的。” “谁跟你说那个啊。”胡家庆脸红地嗫嗫道,“我们的平板电脑,我们想自己留着做个纪念,不行么?” “必须是公家的东西,但可以给你们用。”赵文礼坚决地说,“现在你们要贴身保护好,我看他们的单兵电台都带了太阳能发电机的,到时候看能不能从电脑中抢救一部分有用的东西出来,也不知道你们在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不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可都千万不要弄坏了。” “放心,赵大哥,我们一定保护好的,一定不会弄坏。”胡家庆马上放松开来。 “这么紧张你们的笔记本,莫不是里面有类似冠希哥的纪念照?”吴越促侠地看着胡家庆和朱琳琳。 “吴越,没有想到你看起来那么老实,也是一肚子坏水,哪有这样说人家的。”朱琳琳的脸又红到了耳根,紧张的将平板抱得更加紧了。 “好了,不说刻话了,大家赶快,分头做事去。”赵文礼不以为意的挥挥手,胡家庆这才如蒙大赦一般,拉过朱琳琳去说悄悄话去了。 “乔队长,只能让你辛苦一下了,因为工兵铲,可就只你们有。”赵文礼面露为难之色。 “赵大哥,不要客气,你尽管吩吩。”乔恩豪爽的拍着胸膛道。 “那好,那就麻烦你带一些人去砍些木材下来吧。” “砍木材干什么?”乔恩面露狐疑。 “估计这会已经是秋天了,晚上冷啊,砍些木材,将就这些降落伞包,搭几个帐篷,好歹让大家晚上不要受凉吧。”赵文礼耐心的解释道。 “好嘞,我这就去。”乔恩拍拍自己的脑袋,“瞧我这猪脑子,咋不想事呢。” “陈大勇,山里你应该熟吧,你带领几个女士们,去周围看看有没有野菜野果的,摘一些过来当作粮食。” “我们不是还有那么多口粮吗?”陈大勇不解地问,“干嘛要去吃野菜?” “呵呵,口粮,只怕很快就没有了。”赵文礼苦笑着说,“有那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徐队长,只怕等下那些印第安人一下来,再来几百个俘虏,我们这点粮食,到时候只怕都不够人家分的。” “凭什么?”陈大勇立即就激动地跳了起来,“我们自己都没有得吃,为什么要让给他们吃。” “这是纪律,既然你答应了听我的,就得按我的吩咐去做。”赵文礼没好气的瞪着他,“你如果不想脱离大家,就赶快去做。” “好吧,我去就是。”陈大勇哭丧着脸,领着自己的走私队就要走。“小静,走。” 王小静怔怔地望着跟在乔恩身后的陈卫东,张口想要喊,可陈卫东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一路吹着自己的口哨,连眼都不曾回一下。王小静苦涩的扭过了头,冷然道:“好了,知道了,我这就来。” “怎么,没有我的活,赵老哥?”刘世杰挤挤眼凑上来,“你不会这么关照我么。” “放心,少不了你的。其它的人都跟我来,都去找食物去。”赵文礼狠瞪了他一眼。 想想都有些悲哀,为了我们所谓的大国际精神,我们宁愿饿着肚子,也要支援无数的穷苦兄弟,可我们的真诚换来了兄弟么?有的只是背叛和暗箭伤人。前世的人们没有明白,徐永全会不会明白。可是自己明明知道这样不行,却不能阻止徐永全的行动,因为,弱小的穿越众,绝对不能在内斗中泯然于北美大陆丛林。 “这里应该是密西比河的一支小支流,我们运气还不错,伙计们。”赵文礼甩甩头,强迫自己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怎么了,赵老哥。” “没怎么,我们大家伙一起出力,把这条河上面拦住,把水引向一边,然后我们只管在这里捞鱼捉就是了,今天晚上估计会有一顿丰盛的鱼汤了。希望这个还没有农药化肥的时代,老天爷不会薄待我们,伙计们,动手吧。呵呵,,没想到我老赵有一天也会干竭泽而渔的事情这种事。” 果然,在推倒了数颗小树,拦住上流的溪流流向哪一方之后,露出了原始的河床,以及活蹦乱跳,毫不忌人的鱼,更有无数的小是,在浅水摊中无助的挣扎,终于浮出水面的螺儿河蚌,贪婪的吮吸着渐渐退下去的河水。 “哇,我们这次赚大发了,怕有上千斤鱼吧,吃不完,我们晒干了做干鱼,到时候卖给那些印第安人去。”刘世杰高兴的手舞足蹈。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那副小企业主的思想,你就不能不想点不是钱的东西。” “想钱怎么了?这可是我们的劳动换来的,来得光明正大的,我怕什么说。”刘世杰针锋相对地。 “和我这样说说无所谓,但是,那位队长啊,呵呵。”赵文礼苦笑地摇头叹气。 “怎么,他会还想着把这些鱼也送给那些阶级兄弟?”刘世杰有些火了,“虽然我也同情印第安人的遭遇,但他们的苦难不能让我们来替他们扛吧,还有没有天理了。” “看看再说吧,”赵文礼一边用草绳串起一条条的鱼,一边无助的摇头叹息道,“未来怎么样,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只有未雨绸缪,尽量替自己多准备一些应付危机的能力吧。” 第6章 怀壁其罪(上) 切诺基人是北美印第安人中最能征善战的一支,在同英国的战争中,切诺基人还曾帮助美国打英国,感念于此,杰克逊总统曾经信誓旦旦的保证,在美国诸州边界之外,“只要草还长,水还流”,切诺基人就可永远保有其土地。” 但当来自欧洲的移民越来越多,原先的土地已经不够移民们放肆地开垦的时候,美国政府开始盯上了切诺基人的土地。 1771年美国政府与切罗基人签订了条约,严肃地保证他们永远拥有佐治亚西北部那些山地,并承诺将采用各种措施帮助切罗基人民实现文明化。 1804年,基督教摩拉维亚教派的传教团在切诺基地区办起了第一所学校。到1817年,传教团纷纷来到,长老会,浸信会,卫理公会等新教教派都派出了传教团。传教团同时也传授农业技术。 这样,切诺基人的生产生活方式和文化构成在起着明显的变化。在联邦政府指导下,以传教团和南方白人农民为样板,切诺基人开始学习务农,种棉花,在市场上出售他们的产品,积累资本。甚至象白人一样,拥有黑奴。富有的切诺基人在路边开设酒店,外出贩卖,开办商店,在渡口经营摆渡。这些人家的妇女不再下田,而是让黑奴下田干活,或者把土地出租给白人。 经过短短二三十年的“文明化”计划,到1820年代,新一代的切诺基领袖出现了。他们中很多是白人和切诺基混血儿,有些人的切诺基血统只占八分之一。他们都从小在传教团学校里接受教育,能够流利地使用英语进行交流。有些人在战争中帮助联邦军队,还有些人曾经到费城或首都华盛顿,和白人一起共事过。由于他们生活在尚未废奴的佐治亚州,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还有黑人奴隶。 然而1828年当地人发现金矿后,佐治亚州政府开始想尽办法迫使切罗基人西迁,对于移民们针对土著们的各种粗暴强拆行为,杰克逊政府不但听之任之,甚至暗中鼓励。切罗基人明面上不敢反抗,开始以消极拖延的方式拒绝西迁。 在17、18世纪的时候,切诺基族人的土地曾经占据着大部分的南阿巴拉契亚山脉。虽然,该区域道路崎岖,但是这里包含着大片肥沃的农田,以及有价值的木材和矿产资源。这些自然的恩赐吸引了渴望土地的白人移居者。1830年,在切诺基人经历欧洲人和美国人了长达200多年的战争之后,美国国会通过了《印第安人迁移法案》。该法案适用于在美国的所有部落,法律程序的启动,迫使土著美国人放弃他们的土地,搬到印第安那,也就是现在后世的俄克拉何马州,也就是穿越众们脚下的这片土地。 1835年,联邦政府诱使少数被收买的部落首领签订了迁移条约,得知内情的切罗基人们自然选择了坚决的反对。 气急败坏之下,1837年,温菲尔德?斯科特率领正规军和民兵共计数千名开始强制切罗基人迁移:他们放火烧毁切诺基人的房屋,驱赶着切诺基的老幼,殴打着切诺基人的青壮们,迫于他们的淫威,切诺基人不得不屈辱的在美国军队的驱赶下,依依不舍地离开自己的家园。 但尽管这样,在去俄克拉荷马的路上,美国军队还是不解气地时常对切罗基人使用暴力,百般虐待。饥饿和寒冷疾病,出发的时候,他们有近两万多的人,但在一路之上,不少体弱的切诺基人们陆续掉队,倒在地上,饥饿和寒冷使他们许多人再也没有起来。那恶劣的自然条件使近两万名切罗基人中有4千多人死亡。人们史称这条切诺基人们的西迁之路为“血泪之路。” 但是,当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目的地不知道还有多远,身边还有美国军队那讨厌的皮鞭在张牙舞爪地挥舞着,切诺基人们的心情,变得更加的阴郁,颓丧的人们,只是机械的拖着自己的双腿,拉扯着一家老小,麻木的前行。 但当他们看到不久前离开他们的队伍的莫希干青年恩卡斯再度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的时候,死气沉沉的人们开始出现了骚动。 “恩卡斯,你不是已经走了么,你怎么又回来了?”人们急急的追问着他。 “是啊,这里有什么的好,难道美国佬让你吃的苦,还不够么。”勇敢善良的恩卡斯虽然不是切诺基一族,但早以用自己的行动博得了大多切罗基人民的接受和认同。 “好消息,各位,我有好消息。”恩卡斯强抑住激动的心情,压低着声音说,“各位首领们,我们找到了帮手了,只要他们愿意帮助我们,我们一定可以打败那些美国佬的,我们再也不用受他们的气了。” 果然,他们很快就看到了紧跟在恩卡斯后面这一队精干威武的士兵们,可是,一看到他们的人数,他们刚刚燃起的热情不由又冷了下去:“才几十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凶残的美国佬。” “他们行的,相信我,他们一定能帮我们的。”恩卡斯急急的分辩道,“我见过他们的武器,美国佬不是他们的对手的。” 当然,对他们的争执,徐永全及其他们的战士们自然是听不懂的。但看着成千上万的切诺基人民心如死灰,无精打采的样子,更燃起了他们心头的怒火。 “打吧,队长,我们立即杀上去,杀光那些美国佬。”战士们义愤填膺的纷纷表态。 “打?怎么打?凭什么打?”一气之下,带着战士们来到这里,可看到这些受苦受难的印第安人们,徐永全又踌躇了。“这些印第安人民,他们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让他们遭受美国佬如此野蛮的对待?我也想杀了那些美国佬,可我们以什么名义去杀?” “队长,管不了那么多了,”作为愤青小队长崔思凯不假思索的说,“我们什么错都没有犯,因为欧美人自以为他们高贵,所以一切比他们好的东西,他们都要摧毁,德国工程师来中国旅游,发现中国的繁荣景象,感到大失面子,回国后就说,中国人不配享有这些好日子的。印第人同样,他们拥有如此肥沃的土地,而美国人却飘洋过海来到这里讨生活,他们也不满意,因为他们这些高贵的人们发自内心的就认为,印第安人民不配拥有这片美丽的土地的,只有让这片土地留在他们手上,才会更加美好。这就是怀壁之罪,这是印第安人的原罪,以前没有人审判美国佬,现在我们来了,就让我们做他们命运的审判者吧。因为拿破仑说过,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就让我们按照美国人的方式,如他们屠杀萨达姆、卡扎菲一般,杀了他们这群强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比这更合理的理由。” “你?”徐永全吃惊的瞪着崔思凯,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们可不能不顾组织纪律的。” “呵呵,队长,这里没有别人,如今你可是代表组织了喔,只要你说一声令下,大家伙全听你的。”崔思凯嬉皮笑脸地说道。 “就知道你怎么说都是有理,”徐永全没好的瞪他一眼,“罢了,且疯他这一把吧,说实在话,年年训练,连我都没有见过真正的血呢,便让这些美国佬来让我们试枪吧。好了。全体都有了,继续出发。” 克林顿懒洋洋的走在队伍后面,说实在话,让他们负责驱赶这对队印第安人,在度过了最初的新鲜感,搜光了印第安人身上的每一个铜板之后,如今已经没有一点兴奋劲了。如今,眼看着印第安人就要到达目的地了,自己的任务就要完成了,他不由也放松了起来。呵呵,美国,现在可是他们的地盘,有哪支队伍敢捋他们的虎须? “中尉,大家都累了,来抽一支?”上等兵鲍伯,曾经的泰晤士河边的搬运工,嬉皮笑脸的凑上来,递过一支烟。 “你小子,你会有那么好的心思,是不是又从那群猪猡那里搜到什么宝贝了?”克林顿黑着张脸喝道,手上却很利索的接过了卷烟。 “就知道瞒不过中尉,妈的,那死女人,为了一口金牙,居然咬了老子一口,老子要不是把她敲晕,这颗金牙还取不下来。”鲍伯心有余悸的瞅瞅自己的右手,伤痕仍旧清晰入目。至于说那个被他敲晕的印第安妇女,已经不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停下,都停下,休息一下再上路。”克林顿没有理会鲍伯,疲倦的挥挥手喝道。 队伍缓缓停了下来,美国军的士兵们开始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就着冷水吃起干粮,而摇摇欲坠的印第安人民,则徒劳的路边的草丛中机械的寻找着一切可以填入肚子中的东西,胡乱的嚼进自己的口中。 在逃难的人群中,还有一群精干的汉子,固执地守着一个愈见消瘦的中年汉子,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将他围在中间,省出他们能找出最好的食物送给他吃,可是,尽管这样,他脸上的愁容愈见深暗,他的身体也愈见消瘦。 “散了吧,散了吧,大家都不要理我了,都各自去逃生去吧。完了,我们切罗基人就要完了,成千上万的切罗基兄弟同胞,不知道能逃过这一难的,还能剩下多少。无所不能的神邸啊,我们切诺基人究竟做了什么,要让我们遭受这种灭族之恨。唉,没用了,连神都不管我们了,不要耽误大家了,大家都各自照顾自己的家人去吧,别再想着立国的事情,祈祷着美国人能良心发现,放我们一条生路,能活下去再说吧。” “首领,不可以的,只有还有你,我们一定就还有希望的,我们和美国人斗争了几十年,以后在您的领导下,我们还将继续了们斗争下去的。挺住,您一定要挺住。”数名铮铮的男儿,说此之处,亦不免动情的哽咽着说。 “唉,我们拿什么去斗呢,我们虽然人比他们多,可我们各自为战,能听我的,也不过是我们的切诺基人而己,德拉瓦人、摩和克人、莫希干人,他们都在忙着和自己人厮杀,哪里想过美国人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呢。斗?美国人有长枪大炮,我们拿什么去斗?我们的棍棒和身体吗?还是我们的牙齿和口水?完了,都完了,只怕我们所有的部族,都难免逃脱这场浩劫了。” 北风又吹落一片片树叶,呜呜的呜咽声,似乎也在应和着首领这悲怆的感叹,可是,他们信奉的神邸,究竟听到了他们虔诚的祈求了没有? “散了吧,都散了吧,没有用的,以后大家各管各的吧。”一声阴阳怪调的腔调,让大家伤感的情绪更添一些愁绪。了大家伤感的情绪,由让所有人都恼火的望着他:“诺亚,首领现在心情不好,你不要乱说话了。这个时候大家更应该团结才是,不要破坏了大家的心情。” “笑话,什么首领?我们摩和克人的首领是华沙,他洛根算什么我们的首领?我们不过凑巧和你们走到了路了而己。不,我们本就不是一路的,洛根都叫散了,那就散吧,我带领我的人,我们这就走。” “吵,吵什么吵,吃得太饱了么。”这里发生的争吵,终于惊动了守在一旁的美国人,气势汹汹的喝道。 驱赶着这样一群善良懦弱的印第安人,让美国大兵没有一点成就感,他们只需要端着枪跟在印第安人的背后,象驱赶羊群一样的把他们赶到密西西比河以西就行了。当然,如果印第安人喜欢闹点什么事,弄死点什么人,更是中他们的下怀,但有个前提,别打扰了他们的清静就行。 人群又沉寂下来,但望着美国佬飞扬跋扈的神情,除了少数人的愤怒和不甘之外,更多的是麻木和忍让。 “散了,都散了,”美国大兵没好气的挥挥手,洛根等人不得不分散开来,那美国大兵骂骂冽冽的步向自己的战友,“他妈的,不是为了送走你们这群瘟子,老子这会正陪着珍妮逛街呢,让你们的女人陪老子睡睡觉,还要死要活的,老子不是暂时找不到女人,还不想碰你们呢。” “是,是我们听你的,马上就散了,马上,”诺亚露出一副讨好的模样,诌媚地迎向美国大兵。 “去,死远一点。”美国大兵眉毛皱了皱,露出嫌恶的神色。诺亚讨了个没趣,灰溜溜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 洛根紧紧的握紧着拳头,双眼喷射着怒火,直视着那美国大兵离开的方向,可是,很快,他又无助的松开了拳头,无奈的摇摇头。 “首领,恩卡斯回来了,恩卡斯他回来了。”人群突然响起一阵阵压低了的惊呼,一个青年兴奋的跑到洛根的身边,掩不住喜悦地说。 “恩卡斯回来了?这小子不是离开我们了么,他跑回来干什么?去,让他过来,看他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恩卡斯回来了?他回来干什么?莫不是发了大财了。”诺亚支着耳朵,刚好捕捉到这几句,亦是狐疑地猜测道。 第7章 怀壁其罪(下) “该死的美国佬,又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群,许多伙伴已经不见了,恩卡斯不由恨恨的低骂道,可是一瞄上诺亚那猥琐的背影,又紧张地赶紧收声。 “首领,我们…我们有救了。”恩卡斯警惕的望了眼周围,低下身子,强抑住激动的心情,急急地说。 “救什么救,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洛根无奈的叹气道,除非神邸显灵,降下福音,要不然,我们只怕全部要遭到美国佬的迫害了。 “首领,是真的,”恩卡斯急急的分辩道,“首领说的对,真的是神灵派来的人,我亲自看到的,他们是从天下降落下来的,他们拥有非常好的武器,我亲眼看见。他们还答应我们了,要帮助我们消灭美国佬。”恩卡斯神往的回忆起穿越众纷纷从天下降落的景象。 “哦,真的,他们人在哪?需要我们做什么?”恩卡斯的真诚的眼神,一点不似作伪,洛根不由动心了。急急的追问道。 “首领,他们的人说了,什么都不要我们做,就只要我们管好自己人就行了。”恩卡斯警惕的瞥了一眼支起耳朵的诺亚。 “就这些?”洛根不信的问。 “嗯,”恩卡斯坚决的点了点头。“他们还让我们的人离美国佬远一点。” “哦,”洛根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凝神思考片刻,“奥托,你过来。” “恩卡斯,你小子,太过份了,发现那么多的吃的东西,居然想瞒着大家。”卡迪愤怒的吼声,一下子让所有昏昏入睡的切诺基人民一个激棱。食物,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东西比食物更能唤起他们的注意力。 “奥托,没有,真的没有,我没有骗你。”恩卡斯手足无措地分辩,可他那紧张的神情,越是分辩,大家越是不信,饥饿的人群开始缓缓转上来。 “没有,真没有,我不骗大家。”恩卡斯一看情形不妙,拨腿就跑。 “大家都来,拦住他,别让他跑了,该死的,这家伙居然想吃独食。”奥托张扬的舞着双手,“都上,拦住他。” 恩卡斯被追赶上来的人们挤得跌跌撞撞,好在身边有几个壮汉若有若无的维护着他,还不至于被踩在地上。但是,追赶之中,他们已经离美国大兵越来越远。 “恩卡斯那小子真找到了许多食物?”诺亚面上狐疑不定,看到追着恩卡斯的人越来越多,不由心生一股邪念,“不行,不能随便了这些切罗基人,我去报告美国人去。” 脚步不自觉轻快了许多,远远冲着克林顿喊道:“上尉,上尉,他们,他们作反了。” “混蛋,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克林顿挣开慵懒的双眼,面露不耐烦的神色。 “中尉,他们好象发现了好多的粮食,”看着克林顿神色如常,诺亚又添油加醋道,“还有许多的财宝,他们现在都去抢了,中尉,你可得管管他们。” “呵呵,是得好好管管他们。”克林顿戏谑的耸耸肩,“让他们去抢去,最好抢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这样可就又可以省下不少粮食了。这些猪猡,反正留在世上也是糟踏粮食。” “那,中尉?”诺亚欲言又止。 “知道了,你先下去,我知道怎么做的。”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去,别妨碍了我们的公务了。喂,士兵们,好好养好精神,马上就有事情干了。” 望着美国大兵们狼吞虎咽的吃着干肉和面包的情形,诺亚贪婪的舔了舔嘴唇,不甘的掉转了头。 “头儿,又有什么坏事情了?”上士詹姆斯一边撕咬着僵硬的干肉,口中含混不清的嚷嚷道。 “詹姆斯,你个吃货,真怀疑上帝怎么让你们这种人来到这世界上来的,你这辈子来到人世就是为了吃的么。告诉你,是好事情,你又有得事干了,那群猪猡居然发现了好多的食物。”各克林顿皱了皱眉说。 詹姆斯毫不以为意的用袖子抹了抹嘴上的油,面上露了神往的神色:“我就知道头儿对我不错。我妈说了,能吃是福,人这一辈子来到世上,可不就是吃吃喝喝的么。头儿,这个你可不能怪我的。” “好了,吃完,马上准备出发,有任务了。”克林顿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嘴上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轰隆隆…”一声突然的巨响毫无征兆地就在克林顿几十米外响起。 “该死的,是谁在打炮。”克林顿的好心情一下子陡然全无,愤怒的跺脚骂道,“上等兵鲍伯,你,快去查查,是哪个小子又走火了。” “是,”鲍伯一个立正,急匆匆奔往爆炸发生的地方,可是看到的情形却生生吓了他一跳,爆炸刚好发生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已经有十几个美军士兵被炸翻在地,血迹和残肢断臂散落满地,更多的士兵,也似乎被突然的爆炸吓呆了,双眼无神的打量着地上的情景,想起那些已经渐渐变冷了的尸体,前一刻可都还和他们说话来的,可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蠢猪,你们,是谁干的。”鲍伯暴跳如雷的吼声,总算让美国大后仌惊醒过来,可是再看看自己的枪炮,都放得好好的,哪里飞来的炮弹。 “砰,砰,”尖锐的破空声再度掀起恐怖的浪潮,他们惊恐的发现,就在一瞬间,一阵密雨般的子弹,又收去了他们几十个同伴的生命。 “哒哒哒,”更浓密的子弹扫来,转眼间卷起无数碎肉和鲜血,到处飞舞,又是几十条生命被瞬间撕得粉碎。 “谁,是谁在打枪。”鲍伯几欲发疯的四处狂奔,可是,到处都是四处奔跑的美军士兵,他们根本找不到是哪个方向射来的枪。 “砰,砰,砰,”枪声没有上次那么密集,但却更加精准,美国大兵们终于发现,枪声来自于几百米外的小山头,可是离着那么远,他们是怎么射来的?他们的脚下开始有些颤抖,本能的恐惧感让他们忘记了驱赶切诺基人的任务,看着切罗基人变得愈加混乱不堪,甚至脱离了他们的控制,他们却只是本能的寻找着一切认为安全的地方——那种子弹射入肉体的感觉太恐怖了,他们似乎能感觉那些锋利的子弹钻入自己的身体,不断的在体内旋转,将自己的身体旋成一个碗大的伤口,然后看着汩汩的鲜血喷涌而出,那一刻,他们似乎感觉到生机正在渐渐的远离自己。 美国士兵开始不由自主的呕吐起来,齐齐露出了怯弱的眼神,求助的望向克林顿。 “猪,都是猪,忘记你们是什么了么,你们是士兵,勇敢的美国士兵,不可战胜的美利坚陆军战士,还忙着干什么,拿起你们的枪,准备还击。”克林顿愤怒的吼道,可是,又一声枪响,克林顿感觉到自己的头上阵阵发麻,发上传来阵阵凉意,不自然的抚去,却惊觉军帽却被子弹击破了一个老大的洞,触手处,似乎还有股烧焦的味道。不由强忍着凉意,咆哮道,“枪,勇敢的美国士兵们,拿起你们的枪,我们是战无不胜的,可恶的切罗基人,还是摩和克人,或是德拉瓦人,他们都不能阻挡我们占领美洲大陆的脚步。准备战斗,士兵们。” 几百米外的山头上,在望远镜头上看到这一切的徐永全也在发怒:“陈志成,你小子枪法越来越退步了,让你打他的头,你却打中了他的帽子,这样有什么用。” “大鱼呢,队长,说不定留着他的命有用呢,或者能换几个美国娘们来,让大家伙尝尝鲜,也让美国娘们体会一下咱中国爷们的雄伟光正?”年轻稚气的陈志成和陈卫东是空降队中有名的官二代,二世祖,不过,这家伙虽然小小的犯点错误,合着陈卫东,没有少在军中耍宝弄巧,但却从不犯大错误,又练就了一手好枪法,乃是军中不可多得的狙击手,和陈卫东并称为军中二陈宝。 “都这个时候了,你小子还想着娘们,你上辈子上过的女人还少了?”徐永全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又引起士兵们的哄笑声。 “笑,笑什么笑,你们都是一群不会过日子的主,要你们瞄准了,点射,你们以为子弹不要钱?我们现在的子弹,可是再没有补充的了,要节约,节约着用,知道不?。” “队长,实在是隔得太远了,瞄不太准啊,反正他们的隧发枪最多也就百来米,要不我们再围近一点。”中士郝德勇怯怯地说。 “站远点还不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徐永全难堪的挠挠后脑勺,“是我太小心了,好吧,全体都有,前进一百米,继续各自寻找障碍物,自由射击,我再说一遍,全部进行点射,不要浪费了你们宝贵的子弹了。” 士兵们机警地爬起身子,机灵的奔跑向前,各自寻找着合适的位置,继续瞄准美国人射击。可是发现了他们的位置后,美国人似乎变得聪明起来,躲在石头后面就是不出来,一顿射杀之后,战果却是不多。 “队长,要不我们只俘获他们,不再要求全歼了?”孙正光打完几枪后,却只射中了一个美国兵,不由苦恼地望着徐永全。 “怎么了,这些美国什么难道不该死么。”徐永全愠道。 “队长,不是这个意思,”孙正光匆匆瞄了前方百多米处,被美国人的隧发子弹扬起的阵阵尘土,难为情的挠挠后脑勺道,“我想赵大哥的话说得有道理,我们虽然恨美国人,但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总得给自己找个补给的机会吧。” “你小子,就知道你鬼主意多。”徐永全错愕片刻,马上缓过神来,“罢,就听你的,不全歼了,全俘了他们,和美国人换粮食去,呵呵,我看他们的斯科特少校会不会再来一出拯救大兵瑞恩的大戏了。迫击炮准备,瞄准人多的地方,好好地打上三炮,不把他们打痛,他们是不会老老实实投降的。” “呼…轰隆隆,”三声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次第在美军阵地上响起,美国人的阵地上,又扬起阵阵血雾。 “上尉,他们的武器太先进了,我们…投降吧。”鲍伯初时的勇敢早已不见,在见过了上百名美国士兵被炮弹撕碎,被子弹射穿之后的鲍伯,看着此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同伴们,此时已经变成无数片碎肉。从未有过的寒意涌上心头。几个月前还只是泰晤士河边上的一个搬运工,根本没有美利坚陆军的荣誉感,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念头,赶快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我们,我们是勇敢的美国士兵,我们,我们不可以投降的。”同样被这种枪炮吓傻了的克林顿心虚地说,内心却是在想,这是谁拥有这么先进的武器,莫不是印第安人从西班牙人那里买来的,该死的西班牙人,我早和少校说过,那些人就该一个不留的杀光的。” 似乎是撒气似的,又射出了几枪,却只在前方不远处射落许多枯枝,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挨到。 “投降不杀。”期待已久的招降声终于响起,美国士兵们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的上司,而他们则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克林顿。 “该死的,”克林顿愤怒的一脚踢去,却不小心踢中了块石头,不由更加火大,“今天上帝不在我们这边,将士们,给我拼了,有伟大的美利坚政府为我们撑腰,我们是战无不胜的。” 但回答他的是无边的恐惧和怯怯的眼神,在炮火的轰击下,美军开始疯狂的四散逃窜,克林顿明白,面对不过片刻工夫就失去百来条美军士兵的现实,他已经失去了对这支部队的控制。 “罢了,降了,降了吧,这里可是美国的地方,有伟大的美国政府替我们撑腰,他们一定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一块皱巴巴的白色的布缓缓从石头后面探出头来。美军发现,自己这边一投降,枪声果然马上停止,颓头丧气的美国士兵们一一走出了掩体,走到了空旷的谷地中央,随手将武器扔在了一堆。 “降了,他们降了,”陈志成兴奋的嚷道,“哈哈,我去看看,那些曾经占领了整个美国的大兵人,是不是真的生了三头六臂,” 不等徐永全一声令下,这小子已经一撒腿就跑下了山坡。 “降了,他们真的降了,美国佬真的降了?”洛根浑浊的双眼此时更加迷茫了,“他们真的降了。” “是啊,他们降了,真的降了,”恩卡斯心悦诚服地说。 “嗯哪,他们是神派来的使者,我们一定要感谢他们。”洛根立即变成虔诚起来,将身体虔诚的趴伏在地,恭敬的拜了三拜,方缓缓站起来说,“上天派他们为我们切罗基人带来了福音,且让我们一起过去,领受上天的福音。” 被枪炮声吓得四散逃跑的切罗基人民,早忘记了他们当初要追赶的恩卡斯了,看着曾经不可一切的美国人亦举手投降了,露出游离不定的神色,缓缓向洛根靠近。 “哈哈,美国人也投降了,这些武器,粮食可都是我们的了。”第一声炮响,就把诺亚及其他的同伴个吓晕了,如今战斗结束,他们马上醒了过来,一看到满地的武器,诺亚立即双眼放出贪婪的目光,看着切罗基人围在洛根身边,虔诚的做着什么祷告,阴险的一递眼色,立即带着几个同伴,绕到了武器边上。 “哈哈,多好的武器,都是我们的,都是我们的了。”诺亚尖厉的狞笑着,骄傲的一扬头,“伙计们,美国人投降了,这些都是我们的了,这是我们摩和克人的地方,只要我们打赢了美国佬,这里的东西以后可就全归我们了。”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刚刚兴奋的跑过来的陈志成,一看自己辛苦下来,却无端跑出了个摘果子的,立即愤怒的吼道。 “呵呵,哪里来的人,是不是看中了我们的东西?没有看到吗,这是我们摩和克人领导印第安人民战胜的不可一切的美国人的得来的,你是哪里来的野东西,是不是想分我们战利品?” 美国人面面相觑地望着这两伙人,都在猜测,他们真的只是输给了只会土枪木棍的摩和克人? “不许动,动我就开枪了。”诺亚的无耻让年轻的陈志成气得脸色发紫了,端起枪危胁道。 “哈哈,小毛孩子,和老子比枪?”诺亚轻蔑的一笑,随手捡起一支美国隧发枪,灵活的一拉枪栓,“老子玩枪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你…”。陈志成发现,对方的脸皮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了,和三代姓金的领导有得一比了。端着枪,想想队长的纪律,内心愤怒无比,却又不敢动。 隐隐觉得有阵冷风袭来,想要侧身躲过来时,却感觉一阵冰凉刺向了自己的腰部,本能的一摸,却是满手的鲜血,身体渐渐脱力,不由露出愤怒的神色,“你们…使阴的?” “呵呵,这么好的枪,你也配用?”诺亚狞笑的从他手中接过枪,却不由马上傻了眼,这种精美的枪,他何曾见到过。 第8章 福斯特城 “阿成,”几乎在陈志成摇晃着倒下的那一刻,陈卫东心似乎感到阵阵绞痛,蓦然愤怒的嘶嚎着。 “小陈,”几乎同时,徐永全亦急切的呼道。难道真的如赵文礼说的那样,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这里毕竟还是印第安人和美国人的地盘,而自己这个客人做得有些太把自己当主人了。身为他们的上司和兄弟,难道真的要面对失去自己的兄弟的命运? “该死的,杀了他。”洛根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立即迅速的停下祈祷奔跑过来。但就在他一晃神之间,瞥见恩卡斯停下了几步,从路旁拾起些什么东西,手中利索的一扬,再看去时,诺亚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叛徒,人渣,狗屎。”洛根鄙夷的哼了一声,无视着诺亚求助的眼神,略一思索,跑到路旁的草丛中,急迫的翻找着什么,不过一会儿,脸上立即露出些喜色,急急的扯下几根杂草,在口中嚼了嚼,一边急匆匆的奔向陈志成摔倒地的方,从口中掏出了嚼碎的草药,揭开了陈卫东被刺穿的衣服,轻轻的抚了上去,然后迎上陈志成的目光,毅然的点了点头。 “队长,我…我会死吗。”无力的躺在徐永全的怀中,陈志成断断续续地说,“我还没有谈过恋爱,还没有牵过女孩子的手呢。队长,我…我真的不想死。”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徐永全哽咽着说,可是眼睛却求助的望着洛根,看着洛根坚毅的点了点头,方才稍松了口气,毅然命令道,“杀了,刚才是谁暗伤了小陈的,马上给我杀了他。” 不待他命令,陈卫东早已象擒小鸡一般揪住诺亚,尖利的匕首挑衅的在诺亚眼前比划。 “这是我们之中的叛徒,让我们来处理他吧。”洛根艰难的吐着口齿不清的美式英语,望了望陈卫东,又看了看徐永全。 “好吧,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徐永全强忍着怒火,饱含深意的看着洛根。 洛根缓缓走近洛根,不无伤感地摇摇头:“知道美国人为什么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屠杀我们吗?知道为什么我们的族人会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吗?就因为我们不团结,因为我们只看到眼前的小利,因为我们心存侥幸,自己的部落会成为美国人枪炮下的幸存者,可是,呵呵,你想想,这可能吗。不妨告诉你,切罗基人的今天,就是摩和克人的明天。” 徐永全不解的望着陈卫东,陈卫东赞许的点点头道:“队长,我原来以为,美洲印第人遭受美国人的屠杀,只能怪他们自己人当中没有一个有眼光有远见的人,但看样子这位首领同我想的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力量太弱小了吧。我想看看,这位首领到底会如何处理这个人。” “摩和克人?不是有报道说,他们和我们华人的血缘最近吗?”孙正光此时也赶了上来,露出关切的神情。 “哼,几千年前的事情,谁知道是真是假,骆家辉还只是华人二代呢,可人家早已以美国人自居,以他们对中国人的理解如何算计中国人为荣了,几千年前的血缘关系,神马都是浮云了。”陈卫东露出轻蔑的神色。 “可是,我们人太少了,总得给自己找个帮手才是。”孙正光呐呐道。 “帮手?我们当然需要帮手,但象眼前这个摩和克这样的人,不但不会成为我们的帮手,只怕会拖累我们的后腿,且让我们看看他们如何处理他们的叛徒的吧。” 令他们触目惊心的是,愤怒的切罗基人很快找来了各种各样长短不同的树枝,看着这些树,诺亚的眼神变得更加惊恐不安。 “行刑。”洛根面无表情的喝道。 洛根身边的五六个切罗基的年轻人们,麻利的拿出了他们手上的尖锐的利树枝,扎向诺亚的身体各处。因为树枝不够尖锐,经常扎了许多次才扎进去。不过一会儿,诺亚人还没有死,却早已痛昏了过去,等切罗基人手中的枝扎完,诺亚已经变成了一只长满了各种尖锐的树枝的刺猬。 “太残忍了,”刚才血腥的场面没有让陈卫东呕吐,此时切罗基人的彪悍却让他不能淡定了。 “得了,这不关我们的事,这是人家的风俗,要尊重人家的习俗。”孙正光凛然喝道。 诺亚折腾了半晌,慢慢没有了声响,切罗基人转着他的尸体又跳又唱,又祈祷什么的,然后缓缓的退后了几步,洛根缓步坚定的走向徐永全:“尊贵的客人,感谢你们救了我们,我们切罗基人将以祖先的名字起誓,自此之后将用我们全族的生命和名誉,誓死追随尊贵的客人们。” “嗯,不必客气,”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徐永全面无表情地说。 “恩人,接下来该怎么做,请一定要告诉我们。”洛根根本不以徐永全的冷漠为意,继续恭驯地说。 “嗯,派百几十个青年来,将地面上打扫一下。”望了眼散落一地的美国大兵的尸体,徐永全皱了皱眉头。 “好的,”洛根终于感觉到了徐永全的不耐烦,看到徐永全露在陈志成身上关切的目光,犹豫了一会说,“恩人,这位青年的血已经止住了,只要再加调养,休息些许日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真的?”徐永全的脸上终于露出些喜色,可是马上又黯然下来,自己还带了些止血带,抗生素的在穿越地呢,后世的药物都没有用,这些普通的草药就能有用了? “恩卡斯,你们几个人来,小心点,做副担架,”不等徐永全吩咐,洛根已经安那个机灵的莫希干人砍倒了几根树枝,做成了一副简易的担架,将陈志东小心的扶了上去。 美国兵一共有近八百人,被射杀炸死两百多人,俘获的有近六百人,六百支各色的枪枝堆了满满一地,六十多名战士每人背了五六支还背不完,只好让洛根选取十个精干壮年背了,虽然缴获不菲,但陈志成生死未卜,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很高。 切罗基人处理死尸的时候,开始偷偷的在死尸的身上翻找着一切值钱的东西,甚至将美国士兵的衣服剥了下来,装在自己的背包里。徐永全本想出言制止,可是看到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在寒风中发抖的样子,不由得又强忍着扭过了头,装作对这一切无视。 美国人发现俘获自己的只是一支不到一百人小队时,发生了小小的骚动,有不少人就想趁人不注意,继续拿起武器反抗,但被当场击毙了十几个带头逃跑的之后人,他们彻底老实了起来。乖驯的蹲在地上,等等着自己的审判到来。 或许,在度过了最初在北美大陆的紧张不安的日子之后,他们也变得怕死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美国大兵们在空降穿越众的押赴下,随着印第安人的步伐,艰难的往前行。 之前是驱赶着印第安人,现在却成了被人驱使的对象了,克林顿越想越憋闷。可是,越这样,他越得保持沉默,因为,若是让人发现了他的身份了,他只怕吃的苦还要多。 行进不过个多小时,就已经到了他们初来的地方,令他们惊奇的是,他们离开时穿旷的山间谷地间,已经多了几十座大小不同的帐篷,十几堆营火燃起,正在专注地烧烤着鱼干,看着徐永全他们回来,立即热情的迎上来:“徐队长,回来了?” “嗯,回来了。”徐永全努力挤出点笑容,却怎么都笑不起来。眼光却在四处打量,“老赵呢,老赵的人在哪里?” “哦,赵大哥啊,他只怕还在帮着朱琳琳整理物质呢。”陈大勇忙不迭的答道,可是看到大家虽然满载而归,情绪却都不高,不由多看了一眼,立即看到了被抬着的陈志成,马上尖叫起来,“怎么搞的,陈同志怎么受伤了,小静,小静快点过来。” “急叫什么,”王小静不耐烦的丢下手中正烧着的小鱼,可是一看到陈志成血肉模糊的样子,马上就变了脸色,“啊,血…好多的血。” “鬼叫什么,就是流血了,所以让你过来啊。”陈大勇再不复以前在小静面百依百顺的模样,“你以前不是在乡卫生院当过护士吗,快,拿东西来抢救。” “我只是个护士啊,我又不是医生,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王小静胆战心惊道。 “你没有主过刀,总见过主刀吧,”陈大勇不耐烦的骂道,“这里我们都不会,难道让我这大老粗去主刀。” “好了,陈大勇,不要为难王小静了,现在天黑,血已经止住了,等明天天亮之后,再让她看能不能手术吧。”徐永全异样的望了眼陈大勇,眼光柔和的投向王小静。 王小静渐渐安静了下来,咬了咬嘴唇,呐呐道:“明天,明天我试试吧,不过,做得不好,你们不要怪我。” “你还想做得不好?做得不好可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还心存侥幸?”陈大勇凶神恶煞道,转而声调变得柔和起来,“小静,来,这条鱼给你吃,吃好了,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明天准备手术。” “嗯,”显然陈大勇态度变化也让王小静吓坏了,乖驯的接过了递过来的鱼,望着陈大勇的目光,不禁有些迷离起来。 “徐队长,回来了,”赵文礼一边甩着手中的水迹,一边笑盈盈的迎上来,“队长,战果如何?” “徐队长出马,肯定是手到擒来啊,”刘世杰不无讥讽地说。 “赵大哥,我发现我错了,这次我是真的错了,你这次可一定要帮助我。”徐永全根本没有理会刘世杰的讥笑,心悦诚服地说,“我是军人,我们只知道简单的服从命令,面对这些复杂的情形,真的不是我们所能做的,或许我们能做的就是上阵杀人。但是,眼前的情形已经不仅是上阵杀敌那么简单了,而是让我们大家伙怎么活下去的事情了。赵大哥,你一定要帮助我们,帮助我们大家一起度过难关。” “出事了?”徐永全的前倨后恭立即让赵文礼闻到了些异样的气息,立即露出紧张的神色,“大家伙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伤亡?” “就陈志成受伤了,如今生死未卜,都怪我,都怪我太把印第安人当自己人了。我真没想到,我们刚把他们从美国人的手上拯救过来,他们就对我们使阴招。”徐永全痛心疾首的自责道。 “不全怪你,大家都有责任,”赵文礼关切的拍拍徐永全的肩膀,“走,告诉我,来了多少人?” “美国俘虏近六百人,切罗基移民近两千人。” “嗯,好的,先安排这些人吃个饭,都准备好了。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会儿再把大家召集起来,一起讨论。” “嗯,”徐永全老老实实的答道,陈卫东的受伤,已经彻底地乱了他的方寸。而此时正专注的吃着烤鱼的朱文倩,望着紧张不安的徐永全,露出了一丝不解的神色。 在穿越众及洛根的亲信的照料下,所有人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野菜鱼汤,虽然不算丰富,但对于这些天忍饥挨饿的切罗基人民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享受了,无数切罗基少女们望向穿越众的目光,变得有些热切起来。 “列位女士们,早点睡吧,你们今天晚上挤一挤,都挤在一个帐篷,晚上冷,小心别着凉。”总算将俘虏们赶到了一块,让洛根派了几十个人,每人发了一支火枪,负责四处巡逻,又烧起了几十堆篝火,将切罗基人安顿好了,赵文礼这才回到自己的穿越众们中间,招呼道,“女士们挤一挤,朱琳琳、周文倩、王小静,张丽娟、胡彩霞,你们五个今天晚上挤住中间这个小的帐篷,冷的话,先拿这伞包盖一盖吧。” 然后拍拍,走向徐永全:“徐队长,把大家伙都喊过来,商议一下下一步的方向吧。” “好吧,”徐永全这会又恢复了当初挥斥遒的气魄,威严的喝道,“各小队长,陈卫东,集合。” 四人应声而至,一脸期待的望着徐永全:“队长,有什么吩咐。” “以后打仗的事,你们听我的,其它的事情,我们都听赵大哥的,这是我和赵大哥商议后的结果,你们,有问题吗?”徐永全不容置颖的逼视着四人。 “不行,这怎么行,”赵文礼被徐永全这一整,有些吃不住了,“我们都听徐队长的,放心,我不会拖大家后腿的。” “赵大哥,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还有必要客气吗,”徐永全真诚的望着赵文礼,“你说得对,我们现在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了,只有集合我们所有人的智慧,才能在这个乱世中生存下去啊。” “好吧,我就先负起这个责,”赵文礼点了点头,思索片刻道:“刘世杰,陈大勇,你们两个也过来一下。” “我,我就不要了吧。”陈大勇不敢相信的指指自己。 “现在我们都是一伙人的了,虽然你们以前是走私的,但在这里已经没有这么回事了,所以现在,你也代表你们那一行十几个人,发表一下你们的看法。大家集思广益,各展所长,至少这一刻,大家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有什么就说什么,都不要藏着掖着的。”赵文礼鼓励的望着陈大勇。 “赵兄,我想起来了,”刘世杰突然尖叫起来,“我们后面,河的那边,不就是后世的史密斯堡么,而这里又刚好处在切罗基人进入俄克拉荷马州的必经之路上。我们遇上的这一路大概是南路,想必过不了多久,北边的几路又要过来了。更多的美国人,更多的移民就要蜂涌而至,我们才百来号人马,天哪,怎么办啊。” “啊,”这会三个小队长,连徐永全都吃惊起来。美国可是出动了七千的军队来驱赶切罗基人的,自己才降伏了七八百人而己,还有六千多人该怎么办。 “不管他,从明天开始,我们开始组织人员渡河,现在冬天,河水不深,让美国人帮我们据河修筑工事,不能让他们吃白饭。还有洛根那边,让他们也选出人来,协助我们一起构筑工事,防备美国大军的到来。” “可是,那么多的人要来,吃的怎么办?”两千多人的吃喝,已经一下子让他们忙碌了一下午的粮食快见底了,陈大勇不由紧张地说。 “没有吃,没有穿,只有那敌人送上前。”赵文礼不以为意的笑笑,“以前歌里经常这么唱,怎么这会全忘记了?” “是啊,是啊,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这会陈卫东也不禁轻松笑了起来,“既然来得这么巧,就先把这里当作我们的大本营先,不能让切罗基人坐在这里吃闲饭,明天开始,让他们都开始开荒去,还不信这么多人种不出粮食出来。嗯,这个地方,以后不姓史密斯了,没想到居然成了我们降落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城堡,按英语的叫法,就叫福斯特城吧,呵呵,面对美国佬西进的第一座城,first,以后是咱们的了。” 第9章 眼泪之路 “你说,你们印第安人在这块土地上最少有上千万人,就光你们切罗基人当初立国的时候,也至少有几十万人吧,美国人能有多少人,你们怎么就让美国人赶着到处跑了。”赵文礼的话说得很直白,洛根虽然被数落得面红耳赤,却找不到任何解释的理由。 “好了,老赵,不要说了,先想想大家一步的打算吧。”徐永全也感觉到了洛根的窘迫。可实赵文礼这话虽然是说印第安人,何尝不是在说自己。就在三年前,坐拥世界gdp第一的大清,居然会输给只有几千人的英国,甚至把皇帝的亲生母亲强奸了都不敢吭声,还要赔上无数的银子,换谁都无法想象。我大清都不能打败的对手,更不要说一盘散沙,许多部落仍停留在原始母系社会的印第安人了。 1803年的时候,根据购买路易斯安那协议,法国人将该地区归转售给美国所有。1830年美国政府通过了印第安人移民法,建立印第安地区,强令把东部印第安人全部迁移到这里。 在英国殖民地时代,乔治亚殖民地包括直达密西西比河西岸的大片土地,就是后世的阿拉巴马州和密西西比州。后来,在“雅佐土地买卖案”中,乔治亚州政府发生了反悔的丑闻,最后在1802年,不得不把那片土地交给了联邦政府,而联邦政府作为交换条件之一,答应将来替乔治亚州买下他们州内的印第安部落土地,交给乔治亚州管理以作为补偿。 但乔治亚州一直对它境内具有主权的邦中之邦“切诺基国”很不满意,多年来催促联邦政府兑现当年的承诺,而托马斯。杰弗逊以后的两届总统门罗和亚当斯都一再地说,他们已经尽快地在办,但是法律规定,政府购买印第安土地必须通过谈判条约,联邦政府尊重印第安的自治主权,必须尊重印第安拒绝出售的意愿。他们必须等待进一步的贸易谈判。 就在杰克森总统上台,声称决心实现印第安人西迁的时候,又有一件事使“西迁”火上加油--在乔治亚北部切诺基的土地上,一夜之间发现了黄金矿藏。这下,乔治亚的白人移民们再也等不及了。移民们生怕夜长梦多,乔治亚州议会决心自己掌握主动,他们颁布法律,宣布州的民事和刑事司法权覆盖切诺基印第安人的区域,可笑的是,这显然违背了联邦政府和印第安人的条约,也侵犯了联邦政府的权限的法律。杰克森总统却不根本打算插手阻止,他反而说,乔治亚州有主权来统治它的边界之内的所有地区。 1830年5月,在杰克森总统的倡导下,联邦议会通过了印第安迁移法。然而,在美国的法治约束下,这个法案并不能强迫印地安人迁徙,而只是拨出用于购买土地的资金,以便和五个印第安部落谈判西迁,让他们定居在密西西比河以西即现在俄克拉荷马州的保留地内。 印第安人的切诺基国到底是不是一个独立的主权?乔治亚州到底有没有对切诺基的管辖权?切诺基人决定寻求司法保护,他们向联邦最高法院申诉。在“切诺基国对乔治亚”一案的裁决中,首席大法官约翰马歇尔裁定印第安人不受州法律的管辖,但是他又说,切诺基国不是一个独立的主权国家,而是“内部附庸国”。反正怎么说,都是美国法官说了算,伊拉克有没有核武器,也是美国人说了算,先灭了你再说,至于说最后有没有,等把你们都打死了,你找谁抗议去,找阎罗王么,呵呵,貌似欧美人不信那个。 尽管如此,切诺基国这样的印第安政治实体到底是不是独立的主权所有者,这个问题依然没有解决。事实上,一直到几十年后的1871年,联邦政府还是把印第安部落看作是独立的主权国家的,联邦政府和印第安部落的关系是条约关系。从1778年同印第安部落签订第一个条约开始,到1871年签订最后一个条约,总共370个条约,除了一个例外,都认定印第安人是他们的土地的所有者,只有通过条约才能从他们那儿得到土地,这就象和外国的关系一样。 根据最高法院的裁决,切诺基人拒绝服从乔治亚州的法律,而乔治亚州则拒绝执行联邦最高法院的裁定。1830年底,乔治亚州议会立法禁止白人未经州政府允许进入印第安土地,这个法律的动机是不让传教士去鼓励印第安人反抗州政府。结果就有十几个传教士被逮捕关押起来,但是多数人在保证不再违反乔治亚法律以后就得到了州长的赦免。可是,一个叫塞约尔。沃斯特的传教士宁可坐牢也不愿接受州长的条件。他向联邦法院申诉,要求他的自由。这个案子,“沃斯特对乔治亚州”最后打到联邦最高法院,最高法院作出了对乔治亚州政府不利的裁决,指出根据联邦宪法和法律,乔治亚州没有管辖印第安事务的权力,乔治亚州对印第安区域的干预是非法的,必须马上停止。 在得知最高法院的裁决以后,杰克森总统说了一句历史上很有名的话,几乎在所有有关的历史书里都要重复。第一个平民总统杰克森,表达了他对于这个制度本身的轻率,他轻蔑地说:“好啊,约翰马歇尔作出了他的裁决。现在,让他去执法吧!” 不幸的是,最高法院在作出这个裁决后进入休会期。杰克森总统和乔治亚州政府对最高法院的裁决既不公开抗辩,也不实行,事实上让这个裁决胎死腹中。杰克森总统一方面劝乔治亚州政府释放被捕的传教士,一方面让国会里和切诺基人关系较好的议员出面,劝切诺基人接受西迁的交易条件。美国政府以他们实质的行动,狠狠地抽了他们完备的法律体系和所谓的普世价值一记响亮的耳光。 1834年2月5日,杰克森总统在白宫会见切诺基国大头人约翰.罗斯。约翰.罗斯是爱尔兰人后裔,只有八分之一的切诺基血统。当时的联邦政府对西迁计划一直抱有希望,也因为切诺基的首领并不是一口回绝,而是在价格上有争执。罗斯让杰克森总统的计划屡屡受挫,因为他对联邦政府的西迁计划开出来的价格,是两千万美元再加以前违背协议的补偿。这个要求使得杰克森总统非常恼火。他指责带头人罗斯等人已经成为切诺基人中的一个自私的精英阶层,他们只想利用这个机会,牺牲切诺基人的整体利益,以寻求更大的权力与财富。 1835年12月29日,杰克森总统的专员绕开罗斯大头人,私下与愿意妥协的切诺基领袖20余人,就在这里,切诺基国首都新埃乔塔,签下了西迁的条约。这一条约规定,切诺基国将出让他们在密西西比河东岸的所有土地,以换取联邦政府在西岸提供的同样面积的土地,同时,切诺基国获得五百万美元的补偿费,和三十万美元的安家费。 签署条约的切诺基领袖认为:虽然族人反对搬迁,在条约上签字会招致怨恨,但是这样的交换条件对切诺基的生存是有利的。切诺基领袖梅杰利基在签字后说,“我签署的是自己的死亡证书”。 1839年,主张签署条约的三个主要切诺基领袖,利基父子和《切诺基凤凰》的编辑e里亚斯,在切诺基人西迁以后被仇恨的族人暗杀。 切诺基国议会以79比7通过了西迁条约。不久联邦议会就收到14,000个切诺基人的抗议,人们不愿意离开故土。可是,联邦参议院最后还是以31比15通过条约,刚刚达到法定的三分之二。1836年杰克森总统对协议签字,并且给出两年时间,用于切诺基人的撤离和搬家。两年过去了,没有人搬离。1838年5月23日,条约正式生效,联邦政府和佐治亚州的军人和民兵强行执法,强迫切诺基国执行条约西迁。 、 于是,在佐治亚州民兵和联邦军队的逼迫下,切诺基印第安人被迫踏上了漫漫的西迁的长征路。 这是一条非常悲惨的路途。在长达800英里的路上,总共迁移的18,000个切诺基男女老少,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饥饿和疾病,死在路途中。这一路上,到处漫溢着切罗基人的血泪,所以,它被叫做“眼泪之路”。 可是,从法律上来说,似乎并没有明显的违法“漏洞”。在俄克拉荷马,切诺基得到的同样面积的新土地并非不毛之地,五百万美元的补偿费用和三十万美元的搬迁费,在1835年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然而,联邦政府给的钱,却根本没有落到每一个切诺基人手中。 而洛根这一路将近三千人的部落,就算在遇上穿越者众,得到了及时的帮助的时候,也只余下两千多人,若不是穿越者们适时的出现,不知道死去的还有多少。 “每当我洛根给予饥饿的白人食物时,每当我洛根给予寒冷的白人衣服时,每当我被自己同胞称为白人的朋友洛根的时。我从来没有想到,克雷萨普上校无缘无故残忍杀害洛根所有的亲人,甚至不放过我的女人和孩子!而活着的所有人中,没有一个人的血管里流淌着我的血。这个事实呼唤着我去报复。然后我死了,谁去那儿为洛根哀悼?若不是遇上你们,将会没有一个人!”说起这些时,这个孤独而坚强的汉子,亦不由动容落泪。 是的,若不是遇上穿越者众,这亦将成为洛根首领的绝唱了。 眼泪之路的来由,以及切罗基人的血泪,在洛根如泣如诉的诉说声中,在熟知历史的陈卫东的拾漏捡遗之中,渐渐清晰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么说来,到目前为止,美国人虽然已经从法国人手中买了下来,还没有把路易斯安州当作他们真正的国土了?而只有印第安人,才是这里最合法的居民?”赵文礼谨慎地望着陈卫东。 “应该是的,”陈卫东挠挠后脑勺,不太习惯赵文礼如此热切的目光。 “那为何他们要放弃这片土地呢,后世的时候,他们的领土可是直抵太平洋东海岸的?”赵文礼仍是露出不解的神色。 “那有什么好奇的,”一直慵懒的刘世杰突然插话道,“源于对未知的世界的恐慌呗。” “哦,怎么说?”大家的好奇心不由都勾了起来。 “五月花号初来美国的时候,他们就只想能躲避教会的追杀,能在这美洲大陆活下来,是吧。可是,人的野心是逐渐膨胀起来的。当他们在印第安人的帮助下,活下来了之后,是不是又建设了十三州?后来,当他们在这十三个州站稳了脚跟之后,是不是慢慢的扩大到五十个州的范围的?” “是啊,我怎么没能想到啊,”陈卫东突然一拍脑袋道,“美国人的胃口也是逐渐大起来的,他们人口不够啊,他们现有的人口,只管得住密密西河以东的地方,以西的地方,一是在他们还充满着许多未知的风险,二是也确实顾不过来,所以就把印第安人丢过来了。可是,当他们的人口越来越多的时候,他们一定还会把手伸向这里来的?” “那么,你是说,美国人的控制中心,在这一刻还在密西西河以东?”赵文礼紧张的追问道。 “基本上是这样,不过,西边也应该有美国人存在吧。” “不管怎么样了,从美国自己的法律来看,印第安人是合法的拥有路易斯那州的,那么,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啊,”众人齐齐一愣,震惊的望着一向淡然的赵文礼。 赵文礼却丝毫不理会大家的目光,使劲的一拍洛根的肩膀,也不管洛根是不是听得懂,笑盈盈地说:“路易斯那州,就是你们印第安人的土地了,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放心,有我们来帮助你们。” 第10章 自治委员会 当一个国家宣布成立时,在其领土内的所有居民,包括原居民在内,将毫无争议地成为这个国家的公民,政府必须保护他们,救助他们,不管他们有多么的落后和愚昧,政府都要采取各种措施来对他们进行教化和帮助,使他们逐渐走向文明开化。 但对于一直不遗余力的鼓吹他们的普世价值的美国政府来说,显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去摆脱这些沉重的包袱。 在美国立国之初,为了迅速发展一穷二白的美国经济,美国政府认为自己根本不应该去教化和帮助这些“愚昧”和“野蛮”的北美大陆的原住民。美国政府的民主人士们一致认定,印第安人是他们经济发展的累缀和包袱,实在没有必要浪费精力去教化和帮助他们。所以从那位起草《独立宣言》,并公开向全世界宣称“人人生而平等”的托马斯.杰斐逊总统开始,就对美国的原住民——印第安人执行种族灭绝政策。 1814年,美国詹姆斯。麦迪逊政府参考1703年北美各殖民地议会作出屠杀印第安人的奖励规定,重新颁布gt;。法令规定规定每上缴一个印第安人(不论男女老少甚至婴儿)的头盖皮,美国政府将会发给奖金50——100美元(杀死12岁以下印第安人婴幼儿和杀死女印第安人奖50美元,杀死12岁以上青壮年印第安人男子奖100美元)。 美国政府从开始正式建军那天起后,命令军队立即向西开进。美陆军第一团从成立之日起,征剿印第安人就成为它的基本任务。美联邦正规军队和民兵从事的这种残暴的屠杀和征剿,从1803年(正规军正式开始投入战斗是1811年)一直持续到1892年,差不多进行了整整一个世纪。 曾积极参加和推动这种“残酷地驱逐印第安人的行动”的“当时美国许多杰出的民主领袖”之一,就是提出“所有的人都是生而平等的”天赋人权说的美国《独立宣言》的主要起草人、美国第三届总统托马斯。杰斐逊。美国1803年从拿破仑手中购买路易斯安那(即从密西西比河西岸到洛基山麓之间的广大地区)以后,随着疆土大步向西推进而大规模驱逐和屠杀印第安人的一系列事件,就是在杰斐逊的总统任内开始的。 据美国一些诚实、严谨的学者在20世纪80年代末期到90年代初期依据史料重新做出的推算,当哥伦布1492年“发现”美洲新大陆时,在现在美国境内居住的印地安人总人口在3000万至l亿之间。到在20世纪70年代,美国被迫分散聚在美国全国各穷乡僻壤的“保留地”里的印地安人总人口还只剩下还不到80万人。 这一切,全部归功于美国人赤裸裸的围猎和追杀。 美国政府对本国贫困落后的弱势族群进行种族灭绝性的屠杀,绝对是比他们曾经声讨的萨达姆或卡扎菲更黑暗更阴蛮更丧失人性的屠杀,使美国政府一举甩掉了本应承担的沉重的国家包袱和责任,又能无偿地征用他们的多达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地产和无以计数的自然资源,从而使美国毫无负担地发展经济,因此能在短短的100百时间时一跃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强国。这一切,就是他们自我感觉良好,觉得有必要有义务向全世界推广他们的普世价值,并充当世界警察的原动力。 “最好的印第安人是死了的印第安人。” “今年多杀点,明年少杀殿,反正他们该死,或者作为穷光蛋的品种保存起来。” “印第安人必须交出一切,否则就应该无情的碾碎他们并前进。” 这些话出自于美国的各位英雄与伟人口中。他们早已遗忘“五月花”号登陆时印第安人的热情帮助,早已丢失了从欧洲大陆带来的文明道德,早已沦丧了作为一个人所应有的人性与感恩之心。当印第安人一次次背井离乡,泪流满面离开自己依恋的土地,当无数杀戮与诱骗被美国人冷笑着应用于当年的兄弟身上,当印第安人如牛马般在刺刀下被拖出家门不知所往。这条“眼泪之路”便在美国人的冷漠与印第安人的尸骨上建成了。 爱默生亦激愤难当地曾说:“自从有大地以来,从未听说在和平时期,在对待自己的同盟者和被监护人时,有哪个民族如此背信弃德,蔑视正义,对于乞求怜悯的悲鸣如此置若罔闻!”印第安人的“眼泪之路”不过是他们背井离乡的一个小篇章而已,无数的印第安人在迁移路上死去,只能默默成为人类历史上最悲惨篇章的一个沉重的颤音。 穿越众的到来,只是减少了美国人加诸在切罗基人身上的痛楚而己,但更多的印第安人民,仍在遭受着民主文明的美国大军的屠杀。 “你们的人们如此聪明能干,如此坚强勇敢,为何要甘于遭受美国人的屠杀和凌辱呢,为什么你们不可以团结起来,拿起你们的武器,同美国人打个你死我活呢。”赵文礼言辞恳切地望着这个已被累年的逃亡折磨得不象人形的首领,真诚地说。 “你说得对,不团结,我们还是不够团结,所以,让美国人将我们各个屠杀了。还有,我们只有大刀棍棒,我们打不过美国人的洋枪洋炮的。”一夜的思索,以及穿越者无所不在的紧张作风和有条有理的风气,无不感染着这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曾经的他,早已心如死灰,但穿越众的到来,无疑又唤起了他的生机。 “帮助我们吧,尊贵的恩人们,伸出你们尊贵的双手,救救这群受苦受难的人民,”洛度再度虔诚的摊开双手,专注的望着天边,那里,有他们虔心膜拜的神邸。而这群救了他们的客人们,不正是神邸们派来的么。 “帮,我们当然帮,”赵文礼不假思索的答道,“我们不仅要帮助你们打退美国人,还要帮助你们在这片土地上,建设自己的家园。但是,我们起的作用有限,关键还得靠你们自己,靠你们千千万万的印第人,只有你们自己团结起来了,强大起来了,才能真正的打败美国佬的进攻,粉碎他们的屠杀计划。” 赵文礼的话又让徐永全满头雾水了,曾经的赵文礼不是不支持他们帮助印第安人么,怎么这会他又如此热心了。但是经过赵文礼好一顿解释之后,他才恍然大悟。虽然都是帮,但取舍之间,以前是无条件的帮助,现在却只是发挥金手指的作用,更大的还是发挥印第安人的主观能性,替自己找到了一个盟友和帮手,无疑也是给美国人找了一个强大的对手。呵呵,美国人买下的路易斯安州可是一直从和加拿大接壤的地方绵延到大海的,印第安人若真的守好了这片土地,美国人还能饮马太平洋? “这些武器,以后都是你们的了,”赵文礼大手一挥,缴获的美国大兵的五百支火枪就全成了切罗基人的了武器,洛根等人立即雀跃起来,有了这些武器,他们以后也可以同美国人公平的一较短长了。 若不是担心自己的子弹补给,穿越者众根本看不上这些武器,因此也只是留了两百来支状况还不错的以及若干弹药,打算留着备用,其它的给切罗基人,也算是一个顺水人情,顺便还给自己拉了不少小弟。 “但是,这枪不能这样就让你们使的。你们必须把你们最精干最聪明的年轻人挑选出来,让我们帮你们训练好,要不然你们就这样去和美国人干,只有送死的份。孙正光,训练这群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小队了。” “可是,我们不懂语言啊。”孙正光面露难色。 “让他们挑会英语的,你们队不是有几个大学毕业的吗,让大家都学学,这件小事,难不倒你的。” “嗯,那好吧,”孙正光只好不情愿的答应下来。 “如何组织人手是你们当兵的事,这个,我不好插言。”赵文礼探询地望着洛根。 “大家都商讨好了,我们打算成立自治委员会,暂时由我任主席,我们还将派出人选,联络其它各部门的人,让他们赶来这里,以后,我们不能再各自为战了,这会,恩卡斯正在赶往莫希干人的路上,奥托也赶去德拉瓦人的驻地去了,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聚集越来越多的人的。可是,我们人多了起来,现在这里快冬天了,怎么住?还请尊贵的客人们告诉我们。” “放心,我们会帮助你们的,这几天就加紧派人砍树建房子,在下雪之前,争取让大家都住到木头房子里去。”赵文礼赞许的点点头,“你干得不错,接下来,你只要去挑选青壮,准备练兵就行了。其它的事情,让你的族人们配合我们修建房屋,摘食野菜,抓些鱼虾,开垦荒地,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共同度过这个冬天,想必只要到了今年,我们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洛根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的样子,赵文礼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自己是不是有些苏俄援华专家的作派呢,那么,是不是得让切罗基人帮自己的人们安排些临时夫人,以感谢自己对他们的热情的国际主义关怀?可是,看着切罗基女人们那面黄肌瘦的样子,不由苦笑一声,心道,只怕大家伙们都看不上吧。可是穿越者众中百多号光棍,只五个女的,僧多粥少,这可怎么办? 但这会他显然还顾不上这些,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在第一场大雪来临之前,让所有人都能有个栖身之所。 俄克拉何马州东缘为欧札克高原和沃希托山脉,南部为从得克萨斯州延伸过来的墨西哥湾沿岸平原,北部和中部为广袤的平原,西端为锅柄区。最高点在锅柄区西边的黑方山,海拔1517米。属温带大陆性气候,年平均气温15.5c,从西北向东南递增。降水量自东向西递减,沃奇塔山区达1270毫米,锅柄区只有380毫米。 虽然在美国人眼里,这片土地仍然十分陌生,但在初踏上这片土地上的切罗基人看来,这里根本不算是不毛之地,黑色的土地上,长满了各色的杂草丛,滚滚的阿肯色河和密西西比河,从上游带来大量的雨水,浇灌着这片土地,若不是被驱赶而来,这片黑色的土地不用多久就能被开垦成为一片沃土的。 但是,他们毕竟只是被驱赶而来的,所携带的东西,除了贴身衣物,少量的食物之外,甚至锅碗瓢盆都很少有。 就算这样,当洛根领导的自治委员会一成立,除了他们的个人衣物外,其它的东西都被收归了公有了,包括积攒起来的几袋子小麦和大豆、几十把已经锈迹斑斑的镰刀锄头,被全部收归公家。虽然他们十分的不愿意,可是,在洛根派来的人的劝说和威逼之下,他们不得不忍痛交出了自己的财物,然后和大家一起分享着不多的食物,苟延残喘的过着日子。 尽管这样,还是不够,几袋麦子和豆子种下去,也不过占了几十亩地,大量的刚开垦出来的土地还空着,不说眼前,来年的粮食都不知道在哪里。 更头痛的是,虽然太阳仍暖暖的照着,却已经进入初冬时节了,寒风一阵紧似一阵,大家都还只能裹着皮毛在野地里的营火边过夜,已经有不少的切罗基人都已经感冒了,但在这缺医少药的时代,除了硬扛,也实在没有办法。 不好,陈志成的伤口,在王小静这二把刀的主刀下,又结合洛根的草药疗养,渐渐疗养了。不过,这一刀确实是刺得够深,只差半分,就要刺中腰子了。所以,尽管伤口在渐渐的愈合,体力仍是显得很是虚弱。不过,总算没有生命危险了,穿越者众没有迎来自己人的第一个牺牲者,徐永全总算心安了不少。 数千切罗基人,尽管都想找点事情做,但工具实在是太少,他们只能靠着自己的双手和肩膀,做些艰难的工作,连穿越者的工兵铲都用来当锯、刀和锄刀了,还能有什么更有效的办法? 可是,这样仍是不够,已经三天了,众人都将方圆数里的树木快要砍伐一空了,仍只建起几十间房子,也只能让老幼们暂时避一避寒风,可是,眼看一天比一天冷了,总不能让大家继续披着皮毛在野地里硬扛了吧。 “赵…大哥。”赵文礼正头痛不己时,走私队穿越者张建国满头大汗的找着三块木板装成的方架子框跑过来。 “小张,你这是怎么了?”赵文礼好奇的问道。 “我怕没有那么多的木头建房子了,所以和大家赶制了几块这样的模板,我们用粘土筑墙,就能修起许多房子了。”张建国小心翼翼的拿着一把工兵铲,“多好的东西啊,要不是有了这个,我还做不出来。” “这个…也行?”赵文礼饶有兴趣的靠上来。 “嗯,我们老家以前修房子,就是用的这个,”张建国比划着装上了几根小木头,将模板括起来,然后比划着说,“把粘土倒进去,然后用木棰击实,可以砌到一两丈高,只要不经历大风雨,顶上不漏雨,管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农村的土房子赵文礼貌似也见过,却没有想到是这么简单,一听张建国这么说,立即凛然起来,严肃的说:“小张,我要是给你足够的人手,你能在十天之内修起多少间这样的房子。” “那得看有多少人手,和多少副模板了,”张建国谨慎地说,“第一天打底,只能建两层高,等下面干了,才能在上面加土的,要不然会塌下来,这样算起来的话,三个人一组,一副模板,三五天可以修起一间,有一百副的话,三五天就是一百间。我们现在有人,只要把大家都组织起来,十天时间修个几百间不是问题的。” “哦,小张你那么懂,以前是干什么的?” “嗯,跟我爸爸学过泥水工,我们家以前烧红砖也是这样的。”张建国脸红了红,不自然地说。 “嗯,多亏你有这个主意了,要不然这么多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办的好,”赵文礼真诚的赞许道,眼看张建国总算恢复自然了,不禁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和走私队走到一起去呢?” “不是的,赵大哥,”张建国又紧张起来,分辩道,“现在做砖都是机器了,在家里人工也赚不了钱,这几年我都在外面帮人家建房子的,可是那老板拐着我们的钱跑路了,可我爸爸的支气管炎还等着钱治病呢,没有办法才跟着陈哥出来的。真的,赵大哥,我真的啥坏事也没有干过的。” “嗯,我知道的,你是个好小伙的,我信你。”赵文礼有些感触的拍拍张建国的肩膀,自己虽然贵为退伍军人,也曾经领导过一个不小的集体企业,可是,在权势面前,仍只是弱势群体中的一员。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怕影响了和谐大局,只化作长长的一叹道,“罢,我找洛根首领去,让他想办法派三百个人来帮助你,这个事情,就交给你来负责了。” “好的,赵大哥放心,我一定会用心做好的。”张建国感动的抹了抹眼角,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激之情涌上心头。 十天之后,果然上百间土砖房子拨地而起,所有的人们,包括美国俘虏们,都能挤住在房子里,不用再忍受越来越刺骨的寒风了。 “真见鬼,房子居然还可以这么建,不需要钢筋混凝土,就只泥土居然也能修这么高,”空降兵战士冯子材,曾经的建筑工程专业的高材生,看到自己的建筑专业知识在这里完全派不上用场,不由感到十分的受伤,无奈的摇摇头,“看样子,学校学的东西全部白学了。” “小冯,不要丧气,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你的钢筋混凝土建筑工程一定会实现的,”赵文礼鼓励的拍拍他的肩膀。 “赵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冯子材惊喜道。 “当然,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人。”赵文礼欣慰的笑笑,“或许我们这支人马专门就是为了穿越而生的,你看看你们空降中队,九十几个人,居然有五十几个各个专业的大学生,其它的至少也是高中毕业,有这么高的起点,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去吧,好好干,先让大家安顿下来,先跟小张学学,或许你们以后还有继续合作的机会呢。” “好吧,”虽然身为天之骄子,这会也不得不低下身段同张建国打成一片,可是熟了之后一聊,发现他们居然是同一年高考毕业的,冯子材是京师人,考了496分,上了某重点的建筑学院,而湖南的张建国考了516分,却只能沦落工地成为了泥水工,命运真的跟他们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却让他们在这个异域时空相遇,回想起来,真可谓是造化弄人。 洛根他们看着这几乎一夜之间树起的房子,更加崇拜起穿越者众来,这些土墙房子虽然采光不那么好,可居然比以前住的木头房子和砖房还暖和,这不是神迹是什么? 1842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终于姗姗来迟。 第11章 走出去,请进来 “该死的,我早知道他们是这么几个人,就不该命令大家投降,我们是他们的十倍人呢,我,我,简直是个猪。”一想起这些天的憋屈,克林顿就不由有些恼火。 “不行,中尉,我们要抗议,他们不能这样虐待我们,我们要向他们索回我们战俘应有的权益。”连续数日来在阿肯色河里搬运石头,垒砌工事,美国大兵们的手全部都已经冻裂开来,曾经拿着屠刀的手,此时都已是血肉模糊,眼看都下雪了,连切罗基人都在歇着了,他们这些美国大兵却还要帮助他们修建工事,鲍伯也觉得十分的委屈。 “詹姆斯,你去,向那些人抗议,我们要回我们的权益,去。”克林顿不少他中尉的威严,喝令着正卖力的搬着一块大石头的詹姆斯。 “为什么是我。”詹姆斯不得不松下手,哭丧着脸道。 “不是你,难道是我?”鲍伯骂骂冽冽道,“难道让他们发现我们是军官?” “那好吧,我去就是。”詹姆斯费力的直起腰,怯怯的打量了下克林顿阴晴不定的脸,思索片刻,擦了擦手上的脏污,正想迈步,不想一个彪壮的汉子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冷冷的喝道:“怎么,想偷懒?是不是欠揍了?” “不是,绝对不是,大人。”詹姆斯紧张的解释道,可越想解释心里越乱,眼前这个英俊的军官的形象也变得越来越高大,“是他们,是他们让我来说,我们要索回我们战俘的权利,他们抗议说,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 “呵呵,可笑,你们美国军队也好意思要战俘的权益,好啊,你去和华盛顿去说,问问他,一百美元一张头皮是怎么回事,再去问问泰勒,他是怎样对待战俘的。哼,你们现在还活着,就应该感到庆幸了,还敢跟我们说权利?另外,记着,以后叫我上士,上士刘宇,听清楚了?以后你们都归我管了。” 上士刘宇,空降队员,却是历史专业的本科生,没有办法,历史专业在市场化的大潮中找不到工作,只好上了空军的船。 刘宇这一说,詹姆斯马上就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地解释道:“对,对,是我们不懂得珍惜,我这就去和他们说,一定配合上士的管理。” 不待刘宇再说话,早已跌跌撞撞的跑出好远。 华盛顿悬赏收购印第安人头皮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泰勒的残暴不仁,身为美国大兵的詹姆斯,感受却是特别的深刻。 印第安人被迫西迁,部落首领黑鹰率领随从,其中包括一些妇女和儿童,再次渡过密西西比河,想要进入伊利诺斯那块割让给了白人的土地。 对于黑鹰的做法,政府派出了军队进行镇压。派出的部队分为三路:第一路是当地民团,第二路是阿特金森准将率领的从圣路易斯赶来的部队;第三路是斯科特少将率领的从东部赶来的正规军。 而这次镇压成功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在斯科特军中有一个著名人物,名叫扎卡里。泰勒,他是美国历史上同哈里森齐名的镇压印第安人的“英雄”。 这次行动泰勒所在的部队最先到达预定地点。他的第四步兵团快速修筑了迪克森堡,并不断追击印第安人。印第安人由于一路上忍饥挨饿,疲惫不堪,加之妇女儿童的拖累,实在难以应战,最后决定撤退。8月3日,黑鹰率众行至巴德阿克斯河时,被突如其来的泰勒的部队拦截在河口,双方进行了激烈的战斗,结果印第安人损失惨重。黑鹰曾三次提出投降,均被泰勒拒绝。泰勒等人被击毙后,割下头颅,四处传播,曾经在印第安人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密西西比河附近的印第安人,一闻到泰勒的名字就浑身打颤,泰勒的大名,当时几乎成了止小儿夜啼的良药。 “该死的,等我们的人来了,一定要全部杀了你们这群猪猡,死了,全部死了。”克林顿咬牙切齿的暗哼道。 为了驱赶印第安人,美国人动用了近七千的军队和民兵,而克林顿这一支也不到千人而己,还有六千多的人在路上,克林顿当然可以这样期待。 当然,穿越众不会令他失望的,很快,他就迎来他的伙伴们。 赶在大雪之前让所有的人住进了这种简易的土房子之后,人心总算安定下来,虽然饥饿和寒冷仍在伴随着切罗基的人们,但在无所不能的穿越众的帮助下,他们相信,他们会迎来更加美好的生活。 “你们真正的是上天派来的天使,你们不仅拯救了切罗基人,你们更拯救了全美洲的印第安人,恩人们,请告诉我,我们要怎样做才能报答你们的恩情。”洛根是个实诚人,若不是个实诚人,他也就不会无数次帮助了美国人之后,还遭到美国人的驱赶了。不过,貌似深受儒家教导,时刻秉承大国际主义精神的穿越众更是舍己为人的热血青年,自然不会好意思要切罗基人的什么报答。 赵文礼却不这么以为,因为从传统上来说,印第安人还是这片土地上的主人,美国人只是强盗而己,经过和徐永全等少数人的商讨之后,赵文礼还是审慎地说:“我们不是什么天使,我们也是普通的人,我们来自遥远的西边,我们和你们拥有着同样的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帮助你们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不但要帮助你们活下去,还要帮助你们在路易斯安娜立你们印第安人自己的国家。但当这一切上路之后,我们就要回到我们自己的地方去了,所以,你们要努力,更加的努力,让更多的印第安人聚集在你们的身边,聚集在路易斯安,一起反抗美国人的震压和屠杀。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恩人们,你们真的要走了吗,真的不管我们了吗?”洛根激动起来。 “是的,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家园,自己的祖国需要我们建设,我们也不需要你们什么报答,我们需要的是兄弟般的友谊。印第人的国家,将是我们永远的朋友。所以,当我们建立自己的祖国之后,我们希望得到全美所有印第安人民的支持。” 赵文礼当初抛出这个条件的时候,几乎所有穿越众都吓呆了,赵文礼画的这个小小的圈,可是包括路易斯安娜以西的所有地方,差不多百分之四十的美国领土了,还有更北的加拿大,而他们只有百来号人马,却有如此大的胃口,怎能不让他们吃惊。 “我们需要自己的盟友,但盟友只是盟友,却永远不是我们自己人。”赵文礼望着遥远的西边,“难道我们忍饥挨饿养着的那两匹白眼狼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印第安人,他们敢?”陈卫东立即就激动的吼道。 “当然,他们未必真会敢,要不然他们就不会让美国人屠杀殆尽了。可是,我们才多少人?一共是一百一十三人,还只有五个女性,我们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到如今我们仍不得不借用英语和切罗基人交流。可是印第安人却有成千上万,按这样发展下去,究竟是我们帮助了他们,还是最终融入他们?虽然我们仍然健在的时候或可助他们一挡美国人的屠杀,可是,当我们老了之后呢,我们的下一代呢,是让他们掩没在庞大的印第安人群之中?还是让他们和印第安人一样,最终倒在美国人的屠刀之下。” “怎么办?”赵文礼的话让全部穿越众都陷入了沉默。 “我们可以帮助印第安人建国,我们当然可以建立我们自己的国家,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帮助印第安人强大起来,只要他们真正的在路易斯安立国了,自然可以阻止美国人继续向西了,向西、向北的广阔地方都将是我们的。可是我们的人口基数还是太小了,”意味深长的望了眼二陈,“两位,你们和印第安姑娘们的进展不错,尽快把她们的肚子变大,然后让她们变成我们自己人,这是我们当前增加人口的最重要的办法之一。” “没有的事,绝对没有的事,”陈卫东立即矢口否认,“我还是非常传统的人,我还是希望娶个华人做老婆的,和印第安姑娘的事情,只是逢场作戏而己,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说过要娶她们的,她们也没有说一定要嫁给我。” “那好,那你是愿意让自己的儿女丢到一个陌生的角落,让他们成为脏兮兮的印第安儿童了。”赵文礼恼怒的瞪着他,“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要是男人,就应该负起男人该负起的责,别让我们所有人鄙视你。” “你是说,我可以兼顾起照顾她们的责任,还不影响我娶老婆。”陈卫东不敢相信的望着赵文礼。 “哼,想得美,重婚,你想重婚!你们这是犯法,赤裸裸的犯法。”赵文礼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周文倩和朱琳琳立即尖叫着跳了起来。 “好了,二位小姐,管好你们自己家的人就行了,不过,想必小胡他们没有这么大的胆吧。但是,这里有什么法律约束了不许小陈这样做了呢?再说,不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加不的壮大我们的人口基数?不仅小陈要这样,其它的人都要向他们学习,只要两厢情愿,你们找多少印第安姑娘我们都不管。”然后一脸坏笑的望着胡家庆和徐永全,又瞄了瞄如温驯的小猫一般偎在陈大勇身后的王小静,“几位,如今条件有限,只能一切从简了,婚礼仪式的什么就省了,通知一下大家就行了,时间很紧啊,是不是得赶紧整出几个孩子出来,他们可是我们正宗的炎黄子孙啊。” 朱琳琳骄傲的挽起胡家庆的手,一脸自豪的抚着自己的肚皮说:“赵大哥放心,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我们可是刻也没有忘记的,你们只管到时候封红包就是了,貌似小静妹妹也有好消息了,你们其它几位呢,是不是也要加油了?” 朱琳琳说和轻松自然,倒让胡家庆和王小静等人紧张起来。 “好了,都是坏人,不和你们说了。”周文倩幽幽的看了眼赵文礼,又瞟了眼热切的望着自己的徐永全,脸上一阵红一阵紫,跺跺脚说,“我有事,先走了,你们这些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人。” “我这是怎么了?”赵文礼苦恼地摸摸自己的后脑。 “我看啊,莫不是倩倩喜欢上了赵大哥了?”朱琳琳狐疑的望了眼周文倩的背景,眨巴着眼睛,突然欣喜道,“我知道了,她一直说要嫁个真正的军人的,赵大哥虽然已经不是军人了,可是以前是军人不是?是了,她肯定是喜欢上你了,赵大哥,你还不赶快去追。” 徐永全的脸色马上一变,赵文礼不由顿起脸道:“小朱,不要乱说,我都比她大了十岁了,再说,我也是已经结婚的人了,这样不合适的。” “真不解风情,”朱琳琳顽皮的吐吐舌头,胡家庆使劲的在她身后拉她,这才住嘴。 “好了,不扯那些了,谈正事,”赵文礼不自然的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我和刘世杰、徐队长等人商议了一个走出去、请进来的计划,把未婚的印第安年轻女子变成我们的自己人,这是计划的第一步,但这对于增加我们的人口基数远远不够,要想让我们扩大起来,我们必须想办法,尽快从清朝移民,而且,还要尽快列入我们的工作计划。” “真的,我们真的要派人去清朝吗?”穿越众虽然有百多人,但穿越三个多月来,仍是感觉到强烈的孤独感,因为生活在广阔的北美,他们这群人确实太渺小了。而只有母国才是他们的根,只有母国来的人,才会让他们感觉到更安全。不只穿越众这样,欧洲移民们当初何尝不是这样。 “是的,但我们现在显然还没有实力,所以,我们要好好的打好同美国人接下来的一仗,虽然这些天陆续有少量的切罗基人投奔过来,但是,他们移民的一共有近两万人,现在才三四千人,还有一万多的人还在路上,还在被美国人驱赶。所以,我们不能守株待兔,我们要走出去,狠狠的敲美国大兵一顿,然后好好的向他们要点东西。我们现在什么都缺,没有粮食、种子,没有工具、武器,只有美国人能给我们送过来,伙计们,这个冬天不能歇着,准备好了,咱们好好干他一票大的。” 第12章 猎人和猎手的较量 进入北美的移民越来越多,佐治亚州、亚拉巴马州、田纳西州的1.7万切罗基人被几十万白人的包围和屠杀,他们终于认识到:白人们已经彻底撕去了遮羞布,想要在自己的家里继续生活下去,唯有靠自己。 此前,切罗基人同大多数印第安部落一样,没有建立正式的政府机构。这种情况,正如范埃夫里指出的那样:印第安人实施管理的根本原则过去一直是拒绝政府管理。墨西哥以北的印第安人几乎都认为,个人的自由是一种准则,它比个人对社区和民族应尽的义务要宝贵得多。这种无政府主义的态度决定着从最小的社会单元——家庭开始的一切社会行为。大人们生来就不情愿约束自己的孩子。孩子们的每一种任性行为都受到欢迎,被认为是他(她)性格日益成熟的可喜标志…… 切罗基人虽然建立有议会,但他们的议会并不是常设机构,其成员也不固定,具有极大的流动性和随意性。如果没有公众舆论的压力,议会的决议也得不到执行。但是,由于身处白人社会的包围之中,所有这些情况都发生了变化。切罗基人甚至仿效周围的奴隶社会:他们拥有的奴隶已超过100人。他们已经有点像白人所提倡的那样“文明”了。他们甚至还欢迎传教士和基督教。不过,这些东西没有一样像他们赖以为生的土地那样值得重视。 1829年,杰克逊在致国会的信中清楚地阐明他的立场:“我已告知居住在佐治亚州和亚拉巴马州的印第安人:联邦政府不会支持他们建立独立政府的企图。我忠告他们或者服从本州的法律,或者移居到密西西比河以西。”国会立即行动,通过了迁移法案。这个法案没有提到“强迫”印第安人迁移,但是却列出了有关“帮助”印第安人迁移的条款。这就意味着:如果印第安人不迁移的话,那么他们就不受法律保护,得不到政府提供的用于迁移的资金,联邦政府可以任意处置他们。 他声情并茂地发表演说:“告诉酋长和勇士们,我是他们的朋友……但是,他们必须按我的意思去做:离开密西西比州和亚拉巴马州,在我指定的范围内定居。——这样,他们就能在此二州的范围之外,拥有自己的土地。只要青草在生长,只要河水在奔流,他们就可以永远拥有这片土地。我也将一如既往地像朋友和父亲那样庇护他们。” 白人接二连三地对印第安人施加压力。切罗基人在美国人的武力逼迫下,他们学习美国人的文明的议会根本没有起到一丁点作用,在杰克逊动人的许诺下,开始了漫长的,噩梦般的西迁旅程. 可乔克托人并不情愿迁移,但白人用金钱和土地秘密收买了50名乔克托代表,双方签订了《克里克条约》:乔克托人将位于密西西比东部的领土割让给合众国。作为回报,合众国给乔克托人的迁移提供经济援助。于是,包括酒贩子、诈骗犯、泼皮流氓之类的白人成群地来到乔克托人的领土上。 乔克托人原本居住在今密西西比州东南部。本是奇克索人的一支。西迁之前,整个乔克托族约有20,000多人散居在60或70个居民点,分布于珍珠河、奇克索韦河、帕斯卡古拉河沿岸。居住着由圆木或树皮筑成,外敷泥土的茅顶小屋。 在东南部农业部落中,乔克托人最长于耕作,是唯一有剩余农产品出售的部落。他们种植玉蜀黍、豆类和南瓜,捕鱼,采集坚果和野果,猎捕鹿和熊。乔克托人蓄长发。人死数日后要举行拣骨礼,由专门的拣骨人操作,拣骨人有男有女,均有特殊的纹身式样并留有长指甲。流行礼仪性的头部变形习惯,幼童自幼以木板夹头使之呈扁平形,这也是东南部印第安诸民族的共同风俗。最重要的宗教节日是绿谷节,亦即仲夏举行的初果和新火仪式。 他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尚称富足安逸,这也是他们不乐意西迁的主要原因,但在美国政府的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下,1.3万名乔克托人不得不开始了向西部迁移的漫长行程,(穿越故事,不要较真,这段故事本来发生在1831年,为了故事的紧凑性,挤到了一起.)他们将要到达一个完全不同的新环境中,他们对那片陌生的土地与气候一无所知。他们有的坐牛车,有的骑马,有的步行,缓慢地前进着,然后渡过密西西比河。与其说是美国人在组织他们迁移,还不如说是在驱赶他们,结果自然是一片混乱。乔克托人的食物吃光了,饥饿和寒冷开始向他们袭来。 乔克托人出发的时候是在冬季,是有史以来最为寒冷的冬天之一。许多人因患肺炎而死。夏天,密西西比一带霍乱大肆流行,乔克托人成百地死亡。除了极少数不愿意背井离乡的人们,坚决的留了下来外,其它的不得不在美国人的驱赶下,选择西行. 谁料屋漏偏遭连夜雨,正当他们缺衣少食的时候,老天开始下起了大雪,无边的白雪飘洒在他们单薄的衣服上,冷风打在他们消瘦的脸庞,似乎要夺走他们最后的力量,他们的脚步日见沉重. 他们不再相信美国人给自己描绘的美好前途,当看到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后,他们开始尝试脱离大部队,脱离美国押送大兵的视线,瞅着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溜到树丛后,寻找着能找到避挡风雨和找到食物的地方. 幸运的是,他们不但找到了食物,还找到了他们未来的家,散布在四周丛林中的空降穿越者们,和饱经训练的切罗基人们,很快的同他们联系上,将他们带到了福斯特城安顿下来. 福斯特城的印第安人越来越多,已有些拥挤之感,洛根召开了自治委员会商议之后,打算在后世的俄城所在的地方,建立新的定居点,为了体现他们对穿越者的感激之情,他们根据穿越众的暗示,将之命名为东京——他们还不知道东京是什么意思,但这却将成为以后印第安人的新首都,想必,等他们学会了汉语后,他们会懂得的. 切罗基的五百名精壮汉子经过了孙正光三个月魔鬼般的训练,总算艰难的熬了过来,虽然纪律性仍是让人摇头不己,但一旦进入密西西比河两岸两岸茂密的丛林中,立即体现出他们猎人的天赋出来.穿越众中由孙正光带队的小队不得不真心的承认,若不是自己掌握着热兵器,单靠丛林中的生存能力,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这些印第安汉子的.幸好,他们现在是朋友,不是敌人,只是希望他们以后也不会成为为后世的棒子和猴子. 本来,按照既定的方针,孙正光打算好好的发挥下太祖的十六字方针,好好的和押送的美国大军来一场猫和老鼠的游戏,可是西迁的乔克托人和押送的美国大兵挨得确实太过亲密,他们除了放放冷枪,击毙了几十个美国大兵外,却是毫无斩获,可是,源源不断的美国大兵还在向他们走来,眼看着离福特斯城不远了。 但是,不少乔克托人开始选择了自己掉队,却让他们找到了机会,经过切罗基人的现场说法,他们少数人将信将疑的回到了队伍,然后再返回队伍,教唆更多的人找机会开小差,脱离大部队,然后同切罗基人会合去. 美国人最近很是恼火,不时有自己的士兵,不是失踪就是被人突然一枪爆头,其枪法之精准几乎让他们所有的人感到触目惊心,更令人头痛的是,他们连对方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他们开始疑惑,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多了一个如此强劲的对手.领队的约翰上尉不敢怠慢,一边催赶着西迁部队加速前进,一边派人给后方的斯科特送去了急信.当然,对于乔克托人的掉队甚至逃亡事情,自然是无暇顾及.只要印第安人不留在密西西比河以东,管他们跑哪里去. “该死的怀特,刚才还在,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三等兵杰克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提着裤子,找着了一棵大树背后,解开裤子,痛快的释放,一边还得意的吹起了口哨. 森林里显得特别的幽静,连鸟儿也似乎停止了鸣叫,杰克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但当他提起裤子准备离开时,却惊觉一丝冰凉飞速的划过脖子,似乎有热流涌出,他惊恐的睁大着双眼,却看到一个满脸涂满红色的印第安汉子似笑飞笑的望着自己. “怎么是这些可恶的印第安穷鬼,怎么会?”杰克的脑海里闪过最后一丝神识,不甘的闭上双眼. “史蒂夫,干得不错.”张斌由衷的竖着大拇指,朝史蒂夫比划了一下.曾经的陶瓷专业高材生,找工作过程中,却被治安队逮住关进了黑屋子,受尽了人生最大的屈辱,一气之下却投了军,发誓以后要带伙人掀了那些人的老窝.可是等他刚刚过了新兵期,却已经取消了收容制度,马上又穿越到了这里,只怕此生再也无法向曾经虐过他的治安队员报仇了. 憨厚的印第安乔克托族汉子史蒂夫,谦卑的笑笑.作为饱受美国人欺骗和压迫的印第安人,几乎不敢相信无所能的穿越众会对自己如此的好,因此,在面对自己的教官们时,他总是有一副相形惭秽的感觉.但是,令人惊奇的是,貌似老实的他,却是最早掌握着诸如“你好,”“谢谢,”等词汇的印第安人,穿越众的汉化政策,终于走出了第一步。 相比于切罗基人来说,史蒂夫人对美国人的仇恨更深几分。当初就是因为美国人发现了他家的地底下有金矿,竟放火烧毁了他们的村庄,并开始屠杀他们的男女老少,史蒂夫一见情形不对,撒腿就跑,后来投靠了切罗基人,并结识了穿越众。后来他偷偷的回去过自己的村庄,却只看到一具具烧焦的尸体,他数了数,老老少少,一共三十七具。 他默默的收敛了族人们的尸体,虽然内心的仇恨一直在煎熬着他,但却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会报仇。但是,穿越众的到来,给了他机会,经过三个月的短训,他从几百个切罗基人中脱穎而出,而今已经是手下有着三十几号人马的排长了。 而刚才倒下的这个美国人,已经是他亲自手刃的第二十六个了,只要再杀死十一个,他就能替自己的族人们报仇了。 史蒂夫小心的把小刀在草丛上擦了擦,收到了腰间,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起美国人身上的一切物品——武器、粮食、香烟,甚至还仔细褪下了美国人的衣服,整齐的叠了起来。 张斌再度装作无视的扭过头去——作为一个战场上的战士,以前的他们一直认为以这样的方式对待死者是很不人道的行为,但当他们看到印第安人们忍饥挨饿的惨状时,他们集体失声了。给美国人留条裤衩,然后找个地方安葬,让他们的个人物品留给正在忍受饥受和寒冷的印第安人民所用,是对他们的罪行的赎罪,也是对待美国人最人道的做法了。 象张斌和史蒂夫这样的小队,分布在乔克托人西迁的丛林中的,一共有近百支之多。除了接纳了数量近千的乔克托移民外,他们还刺杀了上百名的美国士兵。 乔克托人在西迁路上,死上再多也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因为按杰克逊所说的那样:“最好的印第安人,是死了的印第安人,”并且用他丑恶的一生为他这句话作了最完美的诠释,只是,其代价是无数印第安人们无数的鲜血和生命。 但是,当不断的有各个连排报告说有士兵失踪,他开始不能淡定了,立即派出了人马四处搜寻,结果令他不由抽了一口凉气,找到的士兵都已经死去多时,不但被干净利落的收拾掉,而且身上还被剥得精光。 “可恶的印第安人,你们这群可恶的垃圾,我发誓,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一定要杀光你们。”约翰终于暴怒了,他开始寻找各种理由折磨乔克托人,并借一些非常小的借口,开始屠杀不听管教的乔克托人。 乔克托人本已麻木如一群行尸走肉,但同伴的鲜血,再加上有心人的点拨,在约翰的威压下,乔克托人民的怒火终于到了爆发的时候——当然,他们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但他们却选择了一种更无奈的办法,集体摆脱美国人的管控,集体逃窜。 美国人的枪声适时的响起,不时有乔克托人被射中倒地,但更多的人却跑得更快了。当约翰集合人马追过来时,乔克托人已经跑上了前面的山坡,子弹射去,只能在地上弹起一阵阵烟尘。 “追,给我追,杀了这群贱种。”约翰气极败坏的吼道,美国士兵在各级将领的驱赶下,开始奋力的爬坡。 “轰隆隆,”一声久未听到的响声突然在人群中响起,还没有等他们回过神来,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掀起浓厚的烟雾,遮挡住他们的视线,他们已经有些看不到前面的物体了。 爆炸声一直响了有十余分钟之久,曾经勇敢的美国大兵,在如此紧密的炮火声中,只敢怯怯的趴在地上,诅咒这该死的运气。 可恶的炮声终于停了,当烟尘渐渐散去,美国大兵却惊恐的发现,就在刚才那一阵从未有过的地动山摇的炮响中,近千的伙伴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约翰这回的脸色可比哭还难看,自从加入美国陆军,他们何曾面对过如此惨烈的屠杀。 其实他们也不起,来自百多年后的tnt炸药,而且是穿越众手中超过一半的炸药量,穿越众这回可是下了血本了,穿越众的动机就是,这次一定要打得让美国兵彻底怕疼,希望能打出几年的和平出来。 “缴枪不杀,举手投降。”远处的高岗上,开始传来劝降的声音。 “不理他们,杀,给我杀,不怕他们,他们的炸弹没了。”爆炸响过之后,约翰似乎又勇气回位了,双腿一腾,跳起来,指着身边最近的一个美国大兵,“你给我冲。” 可怜的美国军士只好苦着脸挺着枪慢腾腾的挪动,这回他们小心了许多,尽量寻找些障碍物,缓缓的挪向山坡。 “嗖,嗖,嗖,”这回迎接他们的是数十声清脆的枪声,枪响过后,又有几十个美国大兵宣告死亡。 “魔鬼,混蛋,”约翰发现自己就要疯了,“隔那么远,他们是怎么打中的?快,派人去告诉后方,我们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对手了。” 约翰又派出了一波通讯员,然后指挥着手下继续前行,在又扔下了一两百具尸体之后,他们终于将距离缩短了一半。 “冲,跟我冲,只要冲上这个山头,胜利就是我们的了。”约翰煽情的鼓舞着士兵,可到底有多少把握,他自己也拿不定。 但是,当他们刚刚抬起头来准备冲锋,头顶上却掉下一块块黑黑的冒着黑烟的铁家伙,当他们明白些什么想在躲藏起来,爆炸声再度响起。 刚才的炮火打击,并没有让美国大兵学得聪明一些,他们仍是密集阵形冲锋,这一顿手榴弹的招呼,又有数百名美国大兵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土地。战友的鲜血,让美国大兵们的双腿开始颤抖,不少新兵已经扔下了手中的武器,举起了双手。 “投降,我们投降。”约翰无力的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强烈的脱力感袭来。 曾经,他们就是一群骄傲的猎人,在广阔的北美大地上,他们曾经疯狂的采集着印第安人的头颅,可今天,他们却被人当作了猎物,可时至此刻,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作为一个久战战场的军人,约翰发现,他这次是彻底的输了。输得就象那些被猎杀的战士一样,输得只剩下一条底裤。 第13章 印第安人的第一次结盟 一下子多了乔克托族的一万多人,和美国俘虏五千多人,小小的福斯特城一时人满为患。 按照穿越众的设想,福斯特城以后将作为应对美国人西进的桥头堡,在未来将作为重要的军事重镇存在,并不适合大量安置百姓,因此,当切罗基人稍一安顿,便立即组织人手开始了俄城,即新命名的东京市的初期建设工作。 新来的乔克托人直接被安置到了东京市,而委屈的投降的美国大兵们,亦被驱赶着投入到新的东京城的建设当中。 他们很是不甘,但看着同样骄傲的克林顿也不得不老实的帮着搬运砂石泥土的时候,约翰等人,不得不老实了下来。 乔克托人匆匆看了眼切罗基人修建的土房子,立即发现这种房子的好处,不但结实保暖,还足可应付各种洪水雪暴——地面近两尺高都是石头垒起来的,上面才是泥土压实的墙体,不但冬暖夏凉,还不会象自己前建的那些树枝支起的房子那样,轻轻一推就倒了。 于是,在从美国人的魔掌下脱逃出来之后,他们迫不及待的也想拥有这样的房子,看着无数的同伴倒毙在路上,这一路上的寒风和雨雪,让他们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切罗基人这一回极好的发扬了印第安人兄弟般的关怀,不但主动的派出人手协助乔克托人兴建家园,更是把自己不多的工具腾出来给乔克托人使用。 虽然乔克托人西迁的时候比切罗基人好点,许多人都带了些家当,但工具和种子的缺乏,已经是摆在所有人面前的大问题了。 几万人,却只有几十口小锅和陶罐,很多人吃不到热的食物,只能咬着生冷的干粮,倒还能暂时忍受。可是没有足够的镰刀和锄头,让他们在这片平原上建设家园,开垦荒地,他们只能是凭借着自己的双手,或者粗糙的木棍石头。某一刻间,真恍如置身了石器时代。 刘世杰这些天很忙碌的穿梭在印第安们人中间,赵文礼找了几圈才找到他,可看到他时,却发现他正一本正经的拿着个空降兵扔下来的罐头盒同印第人交易。印第安人大方的交出了一块上等的鹿皮,然后虔诚的接过了刘世杰手中的缸头盒。 “刘世杰,你这个奸商,你到底在干什么。”看着自己的驴友这番作为,赵文礼不禁有又好气又好笑。 “没有什么啊”刘世杰无辜地一摊手,“多好的东西,这个世界绝对没有第二家有如此精美的工艺品,精美的碗具,绝对比他们用木碗,甚至用手抓着生东西吃强多了。说不定,他们还会拿着这个精美的东西一代一代传下去。” “你?到哪里都忘不了赚钱,真不知道怎么说你的好,可是,就算你真的有心,这又起得了多少作用?”赵文礼无奈的摇摇头,说实在话,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最缺的还是物质啊。 “放心,老赵,只要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一定会赚到钱的,没有钱,不行啊,美国人那里就不会让我们好过。我们的实力还是太少了啊。”刘世杰亦是严肃地说。 但是,哪怕穿越众拿出了自己宝贵的多功能工兵铲,也还是于事无补,如何度过这个难熬的冬天,已经不仅是穿越众要考虑的问题了。 “小陈,你们两个,别那么小气了,大家都那么紧张了,就把你们的工兵铲拿出来给大家应个急吧。”徐永全这个空降队的中队长,此时俨然成了管家婆了,几乎是哀求的口吻说。 “队长,看看你们的工兵铲,都烂成什么样子了,我们这两把就拿拿上去,又能顶得了什么用?不能总盯着我们自己的东西,遇上战场上特殊的情况,我们没有工具了怎么去和敌人打仗?要想办法,不能只是我们,找美国人去,他们肯定有办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二陈想藏私,”徐永全不满的瞥了他一眼,但他自己亦知道自己很理亏,就算他们这穿越众不吃不穿,又怎么能救得了眼前这近两万的人。他们已经做得最好了,但还是有些老弱熬不过冬天的寒冷,悄然离世,作为一个以保家卫国为己任的热血军官,自然无法容忍眼前这种惨象。 “队长,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人皆是有私心的,当然,我相信,到这一会儿为止,印第安人大多数仍是好的,但任何民族中都有些败类存在的,我们不能不存一点私心的,我们把心肺都掏给他们了,到时候我们自己怎么办?难道把我们自己融入他们当中,成为万千的印第安人当中的一员,然后在所谓的美国普世价值下,成为压迫和掠夺我们母国的一分子?”陈卫东从未有过的肃然道。 “小陈,我知道你说得对,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不帮他们,又有谁帮得了他们呢。” “我们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了,现在的情形,绝对比我们没有穿越前要好上很多,至少缴获自美国人那里的东西,让很多的人活了下来。但是,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地方去,我们对于印第安人来说,还只是一群过客。我们终究要有自己的祖国,自己的家,那么,到时候我们拿什么还建设,印第安阶兄弟们的友谊吗?印第安人自己能成立起来,为我们阻挡一下美国人,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陈卫东很诚恳地说,“印第人的事情,归根到底还得靠他们自己团结起来,我们只能提建议,若他们是扶不起来的刘阿斗,我们还是早撤的好,如今,且看洛根们如何做吧。” 当然,作为切罗基人的首领,洛根自然不是傻瓜,随着美国人的层层西进,又给赵文礼、陈卫东等人灌输了各种奋起自立自强的思想,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自甘遭受美国人压迫的弱小群体了,因为他曾经亲眼看到这一群几十个汉子,是怎样降服了眼前这几千的狡猾凶残的美国大兵的。他相信,有这些神的使者的帮助,只要他们印第安人全部团结起来,他们也可以创造这样的成就出来的。 在穿越众前去伏击约翰部的时候,洛根就已经派出了人,同周边的所有印第安人联系,相邀他们一起前来东京城商议印第安人的前途。 但是,在考虑克拉克人的时候,洛根思虑了很久,思之再三,洛根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出马,可是,当他一出现在克拉克人的面前,立即就被愤怒的克拉克人捆了起来。 确实,切罗基人带给克拉克人的伤害太深了,让他们这所剩不多的幸存者至今耿耿于怀。 1814年,杰克逊在霍斯舒本德战役中与1000名克里克人展开激战。杰克逊的军队以极少的伤亡消来了克拉克人八百多的勇士。杰克逊因此而成为全国闻名的英雄人物。 在一次对克里克人的正面攻击中,杰克逊率领的白人军队被击败,但切罗基人(杰克逊许诺说,如果他们参加战斗,政府就同他们结成盟友)与他一起渡过河,绕到克里克人背后,为杰克逊打赢了这场战斗。 战斗结束时,杰克逊及其同伙开始购买从克里克人那里掠夺来的土地。1814年,他亲自担任谈判专员,强迫克里克人签订了一个条约,夺取了克里克人一半的土地。 这个条约引起了某些新的、重要的变化。它结束了印第安人的土地公有制,承认印第安人的土地个人所有权,造成印第安人内部分裂。它还用土地收买一些人,使另一些人一无所获,通过这种办法,使他们相互竞争、欺诈——这正是西方资本主义制度的特性。这正好符合老一代杰斐逊党人的想法:帮助印第安人进入“文明”状态,进而操纵整个印第安人。 1814年到1824年,白人同南部的印第安人签订了一系列条约,接管了亚拉巴马州和佛罗里达州四分之三的土地、田纳西州三分之一的土地、佐治亚州和密西西比州五分之一的土地,以及肯塔基和北卡罗来纳州的部分土地。杰克逊对签订这些条约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通过收买、欺骗和武力手段获取了越来越多的土地,并委任其同伙和亲戚管理这些土地。 这些条约以及这些土地的攫取者们,为棉花王国、奴隶种植园的兴起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杰克逊的所作所为,让白人们将他们的定居点扩展到西班牙属佛罗里达的边缘。更导致了幸存不多的克拉克人和塞米诺尔族印第安人不得不东躲西藏,四处流浪,而他们当中的一支,则在多年辗转之后,好不容易在密西西比河西岸,东京城以南两百公里的小山谷中,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虽然早已过去了许多年,很多当年的老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但是,遇上曾经给他们带来伤害的切罗基人,克拉克人的新仇旧恨,又一起涌了上来。 “叛徒,垃圾,”年轻力壮的斯图尔特咬牙切齿的骂道。 “杀了他,杀了这个印第安人的叛徒。”围观的印第安人声嘶力竭的喊道。 “如果杀了我,能熄了你们心中的怒火,如果杀了我,能让美国人加诸在我们印第安人身上的痛楚全部消失,那么,动手吧,快一点,我绝对不皱一下眉头。”任粗壮的草绳在身上勒出深深的血痕,洛根仍自岿然不动,无比淡然地说。 “骗子,人渣。”人们继续愤怒的骂着,可是叫骂声似乎弱了些,这个可恨的切罗基人或许说得对,真杀了他,虽然出得了一时之气,但他们的痛苦又真能减少得了一分?美国人又岂会放过了他们。 “先放了他吧,”已经显得有些老态龙钟的首领福兰奇蒙特伯颤微微的凑过来,左右打量了一番双眼微闭的洛根,将信将疑地问道。“说说看,难道你有办法? “当然,就在不久前,我们曾经杀死了超过一千多的美国人,俘获了超过六千的俘虏。”洛根异常坚定地说。 “你们,就凭你们?你们切罗基人一共才多少人,十万?五万,我还怀疑,到底有没有两万?”酋长露出不信的神色。 “首领,别信他的,全部是骗人的,美国人也是他们能打败的?牛皮吹得太大了吧。”余怒未消的斯图尔特又气愤地叫嚷道。 “你都快三十岁了,还如此沉不住气,以后怎么带领族人们活下去?”首领露出一丝愠怒,不满的瞪了斯图尔特一眼,一触到老首领的神色,斯图尔特不得不驯服的收回了眼光。 “你说的这些,如何让人相信。”首领继续追问道。 “当然,”洛根坚定的答道,“看看我脚下,那是美国人上尉留下的佩刀。” 斯图尔特立即敏捷的捡起了洛根脚下的佩刀,老首领接过佩刀,立即老眼浑浊起来——曾经就是这把佩刀的主人,将他们驱离了自己的家园,让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至今仍不得不面对着东躲西藏的命运。 “走,带我去,”老首领不容置疑地说,“哪怕明知道你可能骗我,但若是能死在将美国人打败的人的手中,我老头子这辈子也值了。” 就这样,洛根终于聚集了东京城方圆五百里内的大多数印第安部落的首领:切罗基人、乔克托人、克里克人、德拉瓦人、莫希干人、塞米诺尔族人。 “我宣布,会议正式开始,”随着莫希干青年恩卡斯一声铿镪有力的声音,相比于洛魁联盟更广泛,更具有影响力的印第安人联盟,终于在这新奇而又又狭窄的土墙房子内,徐徐拉开了帷幕。 “终于开始了,印第安人民总算形式上团结起来了,”忍受着印第安人浓重的体味,和浑浊的空气的、躲在一个角落,化装成切罗基人的陈卫东,终于长长吁了口气,“美国人,这回一定要给你们来顿狠的,只是,你们准备好了吗?” 第14章 光荣的猎人 西迁押运印第安人的美国军队的大部分被俘,极大的震惊了美国政府。 但此时的的美国政府也处于内外交困之中,不但连续十余年的经济危机拖住了美国的发展,南北双方还忙于在国会较劲,正在忙于从持续十多年的1829年经济危机中摆脱出来的美国政府,暂时还没有感觉到真正的痛,因为在他们看来,再声势浩大的印民第安人骚乱,只要他们转移注意力过来,只顷刻间便可以使印第安人的动乱平息。 在争吵声中,印第安人联盟总算取得了还算满意的结果,八个部落一致达成了守望相助,严禁任何一个部落单独同美国政府苟和的协议,并口头协定了在不久的将来建立统一的、多部族并存的,横跨密西西比河两岸的印第安人国家的初步意向。 但是,美国人的屠杀来得或许还不是太过于猛烈,他们还有许多的顾忌,因此这个建国的梦想,还仅仅只是一个口头协议。如今他们更多的精力,还是怎样带领着各自的部族生存下去。 当然,也有一些实质性的东西,摩和克人、黑鹰族、莫希干人、克拉克人等数个暂时还没有经历美国人驱赶的部落,承诺了提供总共达30吨种子和粮食,一千件农具的协议,作为补偿的是,切罗斯人出让了缴获至美国人手中的一千支枪支及部分弹药。 各部族代表亦深刻的感受到穿越众亲手训练出来的切罗基军队的战斗力,毕竟,俘获数千的美国大兵,很大一部分功劳是切罗基人参与的,所以,根据战前协议,切罗基人获得了缴获中的一半物品,尤其是美国人的粮食和武器,对于正陷入困境中的切罗基人无疑于是雪中送炭。 深感各自部落在美国人强大武力下的无助和无奈,各部落头领纷纷表示了希望穿越众帮助训练各自部落青年的愿望,但作为穿越众的话事人之一,赵文礼适时的抛出了自己的方案,因为自己人少,要训练可以,但必须得各部落的人集合在一起训练,而且训练之后,必须一起作战至少三年之后,得到一定的实战经验之后,他们才能返回各自部落——这是赵文礼在真正的帮助他们,他想尝试,让印第安青年一起在血与火的战场上,能不能凝成一块真正的整体,从而能成为扼制美国人的有力力量。洗脑和文化,便从这群年轻的人们身上开始。 各部落首领反复权衡之下,终于达成了一致的意见:由切罗基人出一千人,乔克托人出八百人,摩和克人出三百人,克拉克人出五百人,其它各部落各出一百至三百不等的人,组成了总数达三千五百人的联军部队,由穿越众小队长孙正光继续亲任总教官,整编成一个整编团。或许,只有这支部队,才真正的体现了北美印第安人民是凝成了一块的。 上校团长由出莫希干青年恩卡斯担任,莫希干部落总共也只有四五千人,他当首领,不致于引起大家的猜忌。 在遭受朱琳琳数次过份热情的询问之后,恩卡斯终于将他那一头奇怪的莫希干头发剪掉了,如今已经长出细密的头发,再穿上细心的穿越女织工胡彩霞替他用兽衣缝制的裘衣大衣,如今的恩卡斯看起来同穿越众并无二样,没想到,这又引起了不少人的哄笑。 胡彩霞是一个略有些丰满的三十出头的少妇,穿越前曾经是一制衣厂的女工,但加班加点赚的辛苦钱却满足不了好酒好赌的丈夫的糟踏,无奈之下只得跟着陈大勇走上了走私的路。毕竟是制衣厂出来的,连走私都带上了满满一盒针线,不知道引起了多少印第安女人的眼热。 虽然当初帮助恩卡斯缝制那件大衣,不过出过好心,但恩卡斯几次殷勤的表示了感谢之后,细心的胡彩霞却感觉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本已波澜不惊的心,似乎又泛起了涟渏。 嗯,好在死鬼老公没有催着她多生几个,还没有挨那泯灭人性的一刀,她还能再做母亲,这段时间,连赵文礼都在若有若无的在她耳边提起,要抓紧造人的计划了,让她不知道又偷偷躲着红过几回脸。 其实,这个印第安男人,除了语言不通之外,似乎看起来还不错?胡彩霞羞羞地想。 中校副团长由切罗基族青年奥托和乔克托族青年斯图尔特担任,他们两族出人最多,这也算是取得了各方势力的均衡。 但赵文礼仍有些担心,因为就算在这一刻,对于印第安人来说,相比于美国人的强大而又不可撼动的武力,同自己的邻居们厮杀对他们来说显得更为现实一些。所以,要团结整个印第安人,仍显得困难重重。 穿越众一门心思的要想团结整个印第安人民族,必须得扶持一个起主导地位的民族,而在穿越众的设想中,这个主体民族便是切罗基人和乔克托人。 大雪渐渐消融,1843年的春节悄然来临。 虽然印第安人不理解穿越众为何会在这个日子里表现得如此激情四溢,可看到这群曾经给过自己无数帮助的年轻们如此快乐的样子,他们仍是由衷的为他们感到开心。 因为这个日子的到来,紧张的训练被中断了三天,早已被残酷的训练折磨得脱了一层皮的印第安年轻人们,总算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们三五成群的和刚认识的异族朋友们一起,相约穿行在东京这座新生的城市间。 短短的数月间,曾经荒草密布的平原上,已经拨地而起一片巨大的房屋,整齐有序的街道,连绵无边的耕地,无不让他们惊叹穿越众带他们的变化。 他们有些不能理解的是,穿越众为什么要一再的要求他们将大粪小便以及生活垃圾集中处理。他们祖祖辈辈这样生活,都不见得有什么异样啊,可是,看着数名不听教导,随地大小便的青年人被当众鞭笞之后,他们不得不委屈的跑到集中的厕所,穿越众写了个大大小小的wc的地方,集中解决。 但这又给他们带来了另外一个惊奇,他们发现,穿越众命令他们的人将集中了的粪尿浇到刚刚冒芽的小麦地后,小麦竟长得出奇的茁壮。 虽然因为种子不足的原因,今年的种植面积不算很大,但如果不出现大的灾荒,保证这数万人的食用应该是足够了。 最苦的是美军俘虏们,天天被驱赶干着笨重的体力活,虽然不至于象他们对待印第安人那样需要忍饥挨饿,但他们担心,他们拿枪的手,被粗重的农具或笨重的大石头磨破了无数皮之后,还能否再次拿得起枪。 克林顿和约翰,这两支押运部队的头领,在这支俘虏队中,似乎成了被遗忘的对象,连曾经的小兵詹姆斯似乎都在远离他们,他们每天除了诅咒这可恶的印第安人外,便是在暗暗祈祷美国政府赶快派出救兵,救他们逃脱这苦难的地方。 虽然一切情况还算在正常的轨道之中,但当穿越众再度打开地图时却发现,如果真的扶助印第安人在密密西河西岸建国的话,那么西部留给自己的地方可确实是太小了。更何况,自东京城再往西,基本上是高原、沙漠荒漠,如果自己人建国,自己的粮食产地在哪里,不由不让穿越众慎重考虑。 两年后,德州就要宣布成为美国人的一个州,到那时候,自己的生存空间只怕更要少。要给自己留足发展的空间,必须把战场前移到密密西河岸边上去。 而顺阿肯色往东,出峡谷的小石头城,才更适合于成为他们应付美国人的桥头堡。 小石头城位于阿肯色河南岸的山谷间,由于它背靠大山,前拥广阔无边的平原,一向是印第安人民生养生息的沃土,但自从美国人来到了这里之后,很快将这里的印第安人驱逐一空,很快将这附近发展成为阿肯色州的农业中心,盛产大豆、棉花、肉牛、油料等农业作物。 在美国大兵驱赶着印第安人西迁的途中,这里曾经做为他们的中转地和补给站,而今天,这里却成为了穿越众补充自己的目标。 春寒过去,绿意已悄悄爬上了枝头,一望无边的旷野上,开始有美国农夫们驱赶着黑奴们在地里开始春耕。 过去的几个月里,从这里过去过几万的人物,是那些低贱的印第安人,将为他们空出更多的土地,骄傲的美国农奴主们都在梦想着,怎样在这个春天多收获些粮食和棉花,换来更多的银两,将来买下更多的土地和农奴。 至于说少数逃回来的美国士兵们的诉说,他们基本上是将信将疑的,强大的美国陆军,曾经打败过英国军队,赶跑过法国和西班牙人,这些野蛮愚昧的印第安人怎么是他们的对手。听着这些落魄的美国大兵的诉说,他们更宁愿相信这是一群违反了军纪被赶出了军队的人,所以,对士兵们的求助,他们抱以更多的是嘲笑和和讥讽。美国陆军将帮助他们打下越来越多的土地,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被打败。 空旷的阿肯色河边上,仍旧如往常一样的平静无人,春天里河水仍然冰冷刺骨,阿肯色人没有人愿意来到这冰冷的河边。 夜色掩映之下,悄悄驶来了几十支木阀,快速的靠在岸边,然后机灵的钻入了岸边的树林中。 小石头镇镇长汉特胖子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心情舒畅的走向自己的床边。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春天,不是么,在来自非洲的黑奴帮助下,他们已经将小石头镇扩展成为拥有两千多常住人口,近三十万亩耕地的繁华小镇,数年时间的经营,已经俨然将小石头镇发展成为中部平原上的粮仓,按这个势头下去,小石头镇成为小石头市只怕不是什么难事,那时候,大家称呼他的时候,只怕再敢不是汉特镇长,而得称他怀汉特市长了。 “砰”远处似乎传来一阵枪声。 “兔崽子,又是守卫队那帮家伙喝醉了酒放冷枪了。”汉特继续挪动着肥胖的身子,脱下了衣服躺在了床上,象这种半夜响枪的事情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有时候是击毙想要逃跑的黑奴,有的时候是追捕前来偷取食物的印第安人,甚至有的时候只是喝醉了酒的士兵们乱放枪。 但这一回怀特明显错了,随着这一声枪响,更浓密的枪声紧接着传来,紧接着还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声,还有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难道这些黑鬼们真的敢造反了不成,”怀特知道自己这个晚上无法再睡了,无奈的爬起身来披上了衣服,恼怒地拉开了房,却立即惊呆了:“你们…是什么人?” “恭喜你,汉特先生,以打猎为荣的猎人,这回,你成了我们光荣的猎物了,怎么样,乖乖的跟我们走吧。”一个黄皮肤短头发的青年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而他那冷森的枪管中,似乎刚刚还冒过青烟。 第15章 自己人 小石头镇总共只驻扎了一个排的兵力,另外还有十几个人的警察队,徐永全亲自带队,每个人还来不及放一枪,便宣布将之全数报销了,回想起来,大有拿着大炮打了蚊子的感觉。 汉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惨象,四十几个美国军人和警察,只在不超过五分钟的时候便被全部干掉,这还是勇敢无畏,无所不能的美国陆军么。但是眼前血淋淋的血体,却无比清晰的提醒着自己,他们遇上了棘手的对手了。 小石头镇的居们显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睡眼惺松的被赶了出来,想着暖和的被窝,不自觉的骂骂咧咧着,还有的人根本不愿意开门,结果毫无疑问的被奥托和斯图尔特带人闯入,直接将那些人拎出了被窝,扔在了冰冷的夜风中。 切罗基人、乔克托人,第一次感受到了将敌人如此快意的处罚的快感,原来那些高高在上的美国人,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想起自己的族人曾经成千上万的被这群可恶的美国佬们驱赶的时候,他们忍不住的为自己的部族曾经的不作为感到了深深的耻辱。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美国居民都甘于被驱赶出自己的房子,不少人看着曾经令他们不屑一顾的印第安人居然敢闯入他们的家园——三十名穿越众被自然地当作了印第安人——他们偷偷拿起了家中的武器。 “砰、砰、砰,”宁静的小镇,不时会响起这样的枪响声,每一声枪响,都会让站在镇前广场上的美国人胆颤心惊一会,生怕这些可恶的子弹就会射向自己。 “去,这种伎俩也敢出来现丑?”史蒂夫不屑的啐道,轻蔑的吐了吐枪管的青烟,饶有兴致的观看着遭受枪击正在痛苦的挣扎着的美国居民。 “身为一名狙击手,永远不能忘记的便是大意,作为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哪怕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他都可以反击你的。”张斌一脸杀气的钻出村丛,取下头上的伪装,黑着脸对着史蒂夫。 “长官,难道我又做错了么?”史蒂夫一脸苦恼的望着这个貌似比自己还要年轻的青年。 “当然错了,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狙击最好的射击位置,便是两眼之间的地方,只需要零点六秒便可以毙命,可你呢,却射到了脖子上,你自己看看,差了多少,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民众,如果对方是一个高明的狙击手呢?只怕你会比他还要先死。” “长官,我错了,可是,这个人,到底能不能算。”史蒂夫可怜巴巴地望着张斌。 “嗯,人是杀死了,可是并不算成功,算半个吧,记住了,还要六个才可以的。”刘宇古怪的望着史蒂夫。 “是,长官,保证完成任务。”史蒂夫一个标准的立正,脸上立即雀跃起来。 作为一名乔克托的青年,史蒂夫并没有加入北美印第安人的联军,哪怕一个营长的位置,都没有让他心动,却死皮赖脸的缠着徐永全,要求跟着穿越众学习射击和博杀本领。 在目睹了史蒂夫熟练地操作着粗重的来复枪之后,空降队的将士们都不由惊叹,这世界上就有着那么一群天生的猎手。因此,只能装作不情愿的接下了史蒂夫,前提便是,要求他在两年内,熟练的掌握汉语的使用。 如今几个月过去,虽然汉语仍只停留在极简单的阶段,但他的狙击枪法却已经到了狙击手刘宇他们都感到无法可教的地步了,作为奖赏,张斌承诺,只要这次史蒂夫杀够十个美国人,便会将自己的步枪相赠。 虽然穿越众以军人居多,但穿越在这个异域时空里,穿越众却感到自身力量是如此的弱小,他们恨不得一个人拆作几个人来使用。而吸纳忠实的印第安青年来替自己打仗,让穿越众从事更需要他们从事的工作,已经经赵文礼提议后,取得了空降队的一致认同。 等这次战争结束之后,穿越众的空降队将只保留下50人继续战斗,作为穿越众的核心武力,而其它人的武器将交给忠诚的印第安青年,然后去从事他们本该从事的专业。而他们选择的第一个青年便是恩卡斯。 在得到了穿越众的全体祝福之后,恩卡斯终于将胡彩霞娶到了手,这在当时,成了让所有印第安人感到倍有面子的事情,神的使者们愿意将自己珍贵的女儿下嫁给印第安人的青年恩卡斯,可见这群天使们对自己的信赖程度之深。那一刻,无数的印第安青年热情的目光几乎要烧化另一个仍未婚的女青年张丽娟。吓得已经不再年轻的张丽娟躲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几天不敢出门。 但恩卡斯同样被下达了很苛刻的任务,要求一年之内必须学会简单的汉语,不假思索的,恩卡斯就答应了这个基本上不算条件的条件。 当然,新娘子在新婚之夜提出了自己的小小要求,要求恩卡斯必须每天晚上洗澡,要不然坚决拒绝同他上床。 于是,大家经常可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发现,恩卡斯偷偷的在河边反复的擦洗自己身子的情景。而更多的印第安少女们发现,曾经粗糙的恩卡斯在结婚几天之后,竟出落得同天使们一样整洁有礼了,印第安少女们亦开始偷偷的清洗自己的身子,貌似自此之后,又有些穿越男青年同印第安少女们发生了许多不可不说的故事。 而在迎娶了胡彩霞之后,恩卡斯自然被当作了穿越众的自己人,能在此之后成为穿越众的忠诚卫士的第二人,自然成了史蒂夫追求的目标,而射杀刚才那个不知死活的美国佬,显然让憨厚的史蒂夫又离自己的目标近了一步。 恩卡斯和史蒂夫,只是穿越众培植亲信小弟的第一步,而小石头城之战,将成为他们的第二步计划。 所有被驱赶到广场上的美国人被告知,他们的土地和财产已经被全部没收,以作为补偿他们侵占印第安人土地的补偿。至于他们的抗议,被自动的忽略不计了——印第安人的抗议更强烈,他们又何曾放在心上过,更何况,这片土地本来就是印第安人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己。 但美国人显然不甘心自己的土地再度回到印第安人手中,人群又发生了骚动,但这回史蒂夫没有等刘宇的通知,嗖嗖几声,这回没有用来复枪,只是用了几颗自己磨的飞镖,便在瞬间射杀了那些准备闹事的美国人。 场面在血淋淋的屠杀面前,场面终于再度平静了下来。 “长官,刚才我杀的这几个,应该算吧?”史蒂夫再度涎着脸挨过来。 不是史蒂夫不想用枪,他的枪只有不到十发子弹了,他得留着子弹射杀更远的目标。 “算,当然算。”张斌很不舍的递出了自己的步枪,慎重地望着史蒂夫,“从此,它就是你的老婆了,你的兄弟,我希望,你要象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好好的爱惜它,枪,是有灵魂的,只要你对他好,他会回报你的,但若是想要对他不好,必将受到凌厉的惩罚。” “是,长官,”史蒂夫激动地连蹦了几跳,然后庄重地接过枪,利索的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这一刻,不知又羡杀了多少印第安青年。 而交出了这支枪的同时,张斌以后便只能借助着自己仅存的手枪来自保了,希望眼前这个名叫史蒂夫的汉子不会令他失望。 美国人不甘的被驱赶着踏上了西迁的路程,一如美国大兵当初驱赶印第安人一样。至于他们上路的时候穿了多少衣物,有没有吃饱,没有人会关心这些。貌似美国人驱赶印第安人的时候,也不会理会这些。相比于美国人在驱赶印第安人的时候,故意射杀儿童,以迫使妇女们加速前进的做法,联军战士们觉得自己做得已经足够仁慈了。 这些可怜的美国人们,他们将被分别押送至东京市、福斯特市、以及早就有切罗基人定居的切诺基市——为了表彰切诺基对穿越众无条件的支持,穿越众建议将后世的塔尔萨市命名为切罗基市,自然博得了切罗基人的衷心拥戴——他们将同在那里建设的美国俘虏们一道,为建设印第安人的城市献力献策。 当然,为了安抚乔克托人,穿越众亦派人在后世的劳顿市修建了新的定居点,主要用来安置西迁的乔克托人。 在美国人西迁的同时,一支由切罗基人、乔克托人、莫希干人、克里克人组成的移民队伍也很快进驻了小石头城。 作为这次行动的战利品,小石头城的房屋、已经播种或者还没有播种的土地,农用工具等将由参与此次行动的随军联军战士们的家人们均分。当然,作为补偿那些因为需要守卫东京城和福斯特城而未能出征的战士们,这些家庭们将从他们今年的产出中拿出一部分粮食出来。 而这次行动解救出来的近六百名黑奴以及近万吨的粮食,铁器将全部作为穿越众的财产。当然,印第安人在得到如此多的土地之后,自然对穿越众如此大度的分配方案不置任何疑议。 穿越众在打了这么多仗之后,总算有了一笔不菲的财产,大家总算心安了一些。 但是,令他们奇怪的是,随着这次东迁过来的,居然有走私队的张丽娟。 “我以前就是养猪专业户来的,后来因为遭遇一些事情,猪场倒闭了,不得己才会跟着陈大勇去走私的。”望着大家疑惑不解的神色,张丽娟先表态说,“我听说这里有不少畜牧,因此便跟了过来了,怎么样,徐队长,能不能有我的一份?” “有,当然有的。”徐永全忙不迭的答应道,随即一想又追问道,“赵大哥知道这事吗?” “他当然知道的,他还说了,未来的农场将按公私合营的方式经营,以后这里的产出,我个人占六成,国家占四成,他还说其它的要我听徐队长的安排。” 小石头城几万亩的土地,还有更多的荒原还来不及开发,徐永全大笔一的挥给张丽娟画个几千亩作牧场或养殖场什么的大概不成问题,牲畜种来自缴获,这回可是真正的做了一回“没有吃,没有穿,只有那敌人送上前”的美好事情了。 可是,张丽娟要来开养殖场,美国俘虏詹姆斯跟着干什么? “我讨厌这该死的战争,我希望,这死的战争不要再有,我只是一个农夫,一个简单的农夫,作为农夫,就该干农夫该做的事情。”詹姆斯骂骂咧咧地说。 詹姆斯是前年才从爱尔兰移民过来的农夫,来的路上,一直憧憬着美国的美丽生活,可是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生活,一踏上美国大陆就被征了兵,自己梦想的土地如今连影都还没有看到呢。得知了张丽娟要来这里办农场的事情,他就找上了赵文礼表态了自己的意愿,赵文礼当即同意了他的恳求,并要求他,只要他好好的干,一定会很快的取消他战虏的身份,只要他愿意,以后就可以留在小石头城,还能拥有自己的土地。 可是,看着詹姆斯驯服的站在张丽娟身边的样子,徐永全隐隐感觉到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张小姐是一个非常贤惠聪明的姑娘,我很喜欢他,”詹姆斯直率的表白不但吓了一跳,就连张丽娟也吓傻了。 “你不要乱说,我可没有说要喜欢你的。”张丽娟立即就乱了方寸。 “张小姐,不要慌,相信我,我会用我的诚意来打动你的。”詹姆斯诚恳地说。 “不要乱想,好好干好你自己的事情,别忘记了,你自己还是战俘。”张丽娟似嗔似怒地说。 徐永全有些啼笑皆非地望着这一对异样的男女,心忖道,难道同美国人的和平真的要靠女人们吗?若真要这样,只怕穿越众谁都不会同意吧。 可若是张丽娟愿意呢?那以这样的办法将一部分美国人变成自己人,从而壮大自己的力量,貌似是个不错的主意。 当然,更重头的还是这群黑奴,这才是他们如今最放心的助力。因此,一将这些黑奴们从阴暗的房间里放出来的时候,他们的正义感立即就爆棚了。 黑奴们的脚被绳子连着,穿着单薄的衣服,一个个瘦骨嶙峋,摇摇欲坠。看着穿越众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齐齐露出了愤怒和不安的神色。 但当他们脚上的绳索被砍断之后,他们又不解了,有些人开始尝试逃跑,印第安人试图开枪阻止。 “算了,让他们去吧,他们跑不了多远的。”徐永全淡淡地说。 果然,那些人挣扎了不过一两里地,便因为力不从心倒了下来,然后被联军战士们扶了回来,看着其它的黑奴们都在畅饮着热汤的时候,他们更加不解了。 “吃饱喝足后,你们就跟我们走,只要你们好好的配合我们做事,你们将会拥有真正的自由。”徐永全不知道这些人能否听懂自己半拉子的英语,但他当说到自由那个词的时候,不少黑奴们呆滞的双眼明显露出了些神彩。 第16章 第一次分工合作 “这个时候,黑人绝对还不能让我们称之为朋友,至少现在不能。此前他们还是任人驱使的奴隶,还是生死随时悬之一线的奴隶,他们已经吓怕了,他们的内心里,现在只有恐惧和怀疑,现在的他们,不敢同任何人交朋友”,赵文礼淡淡地说,“但他们却可以成为我们最忠诚的战士和最有力的帮手,只要我们比美国人对他们好一点,让他们吃饱穿暖,便可以让他们对我们感激涕零。人都是宠坏的,我们要对他们好,也只能慢慢的改善他们的条件,他们才会珍惜,让他们先学会做个好的伙伴和帮手,再试着看能不能成为朋友。因为,我们可不想把他们培养成下一个猴子或棒子。” 看着联军们押来如此多的粮食和铁矿还有各种工具,赵文礼也乐开了花,但在处置这些黑奴的时候,他同徐永全却产生了分歧。 “难道你真的置黑人兄弟们的苦难于不顾,还想要继续奴役他们吗?如此说来,我们同那些美国奴隶主有什么不一样。”徐永全有些气愤地说。 “徐队长,你错了,我没有说要奴役他们。我只是说,他们在这个大陆上,和我们一样,不,甚至比我们还不如,他们,是一群彻底没有根底根基的人,他们来自非洲的不同角落,根本没有形成一个整体,他们原来的部落,许多还只是原始社会,因此,在这个世界里,他们要想活下去,只能依附于别人,只要能生存下去,他们也轻易不会背叛,就算背叛,他们也没有投靠的对象。而我们恰恰需要这样的人,把我们的枪留给他们,让他们替我们去战斗,让我们去干自己该做的事情,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是大家老早以前就商议好的事情,徐永全听了赵文礼这番解释,再也无话可说,只好讪讪地说:“赵大哥,我是个简单的军人,有什么说什么,不要介意。” “我也不想这样,但我们需要适应这个时代的现实。正因为我们来到后世,所以许多后世的经验我们是可以借鉴的。黑人要需要伙伴,需要帮助,但真正让他们当作朋友的,当作自己人的,只有他们自己黑人,因为奴隶贸易带给他们的伤害,已经让他们不敢再轻易的相信任何人了。你或许是好心帮助他们,但就怕好心办成坏事,他们未必会把我们当朋友的,还不如先做伙伴,大家一起努力,以后是做朋友还是伙伴,需要我们的共同努力,能做到哪步算哪步吧。” “行,我听赵大哥的。”明白了赵文礼的真实用意,徐永全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穿上了整洁干净的衣服,又吃了一顿饱饭,眼前的黑奴们虽然仍瘦弱不堪,但精神明显已经比刚来东京城的时候好了很多,这回看看脚上消失了的脚镣,看着为自己奔忙的人们,他们的眼神变得不那么闪躲和惶恐了。 “黑人兄弟们,你们,辛苦了。上天,曾经加诸你们许多不公的待遇,你们受了无数的委屈和苦难,但是,今天,这一切,都结束了。”赵文礼动情的说道,虽然他这些天练出来的美式英语也不知道这些黑人们能否听得懂,但似乎黑人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应该是那些已经慢慢融入美国,听得懂一些英语的黑人们在向同伴们传达。 “但是,凶残可恶的敌人还在我们身边,他们时刻想要剥夺我们的自由,侵占我们的财产,甚至夺去我们的生命,你们说,你们答应不答应。”赵文礼的目光坚毅,眼眶中似乎也有些泪光在闪烁,闪烁的目光中,似乎看到了无数黑人们佝偻的身影。 场面变得有些混乱起来,黑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复杂的表情,虽然穿越众听不明白他们在怒吼些什么,但他们知道,黑人的愤怒已经被唤了起来。 “没有人可以救我们,除了我们自己,所以,今天,我以上天的旨意号召大家,拿起我们手中的武器,同可恶的敌人进行殊死的战斗,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我们的生命和自由,生命不止,战斗不息。”赵文礼煽情地举起手中的来复枪,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道,“来吧,黑人兄弟们,只要迈前一步,这些枪支就是你们的了,只要拿起这些武器,可恶的敌人将再也不能奴役你们、剥削你们。” 黑人们彻底沸腾起来了,虽然他们大多数人听不明白赵文礼说了些他们,但他们同伴的愤怒道激动的心情感染了他们,人流开始向赵文礼涌来,纷纷要求领到枪支。 “不要急,不要急,慢慢来,都有的,都有的。”赵文礼求助的望着那几个貌似黑人头领的汉子,果然,在那些人的弹压下,人流安定了些,开始有序的领取枪支。黑人们爱不释手的拿起武器,象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许多人甚至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你们,派出几个代表出来,既然拿起了武器,就要懂得如何使用手中的武器,要走上战场,就得明白上战场的规矩,要不然,只是去送死,听明白了没有。”赵文礼这次没有费多少力气,黑人们就明白了过来,很快推出了六个年轻力壮的代表走出人群,恭驯的站在赵文礼面前。 “长官,请下命令吧,要我们怎么做都行,只要让我们活下去,不再受那些人的奴役。”虽然口齿有些不清,但在陈卫东的帮助下,赵文礼总算听了个明白。 “以后,他们就听他们的,他们,将让你们变成真正的军人。”赵文礼拉过站在一边早已激动不己的孙正光,“小孙,你的活可又来了哦。” “为什么又是我,我都训了好几批人了。”孙正光面露苦色,一脸受伤的模样。 “你就装,得了便宜还卖乖,如今联军那里,可全部都只认你。去吧,用不了多久,你就又多了许多小弟了。”赵文礼没好气的把他推到了人前。 “长官,敬礼。”黑人代表笨的行了个军礼,其它的黑人们亦零乱的学着把手放到了额前。 孙正光带着几百名黑人欢天喜地的离开了,赵文礼满意的背着双手,望着黑人们渐渐放松的步伐,亦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徐永全亦长长的嘘了口气,不得不心服的感叹,面对这种局面,自己这种直线条的军人,真的是拿不下来。这也难怪周文倩如今会对赵文礼另眼相看了。 满腹心事的往人群中搜索过去,却发现周文倩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此刻正专注深情的望着赵文礼,不由更增添了无限伤感。看样子,要实现大家共同商议的,让他老徐家的种子早日在美洲大陆上落地生根、开枝散叶的任务,还真的得学二陈那样,到印第安姑娘们当中去发展去,小周姑娘,不是他的菜。应该说,他不是人家小周姑娘的菜了。 可是,周文倩同赵文礼是一队的驴友,相偕旅行十数日,没有对赵文礼擦出火花,居然会在这样的环境下心生爱慕,难道赵文礼真的是主角光环上身了,想到这里,徐永全不由又添了无数伤感。 孙正光等人前后共训练出三千人的印第安联军,如今布防的任务已经基本上交给了联军去作,穿越众只是在各个部队负责指导之类。 一千五百的主力精干部队,布防在小石头城一线,时刻准备提防着美国人的反攻,北边的切罗基市(塔尔萨)布防了五百人,福斯特城因为已经位于二线了,也只留了三百主力部队,另外有五百的辅助部队,负责看管粮食武器,负责物资转运之类。南边的乔克托市也派驻了五百名主力部队,然后由乔克托的青壮们协助协防,如此来一,留守东京城的主力部队就只剩下不到两百人了,但如果再加上这五百名黑人部队的话,只要周边不出事情,也能应付一时。 六百多名黑人,从中挑选了五百名年轻力壮的,另外一百来名体弱多病的,交给了胡家庆带领着,在东京和福斯特城中间的位置,约相当于后世的尤福拉水库的地方建立了新的定居点,由刘世杰这个奸商带着胡家庆、吴越、朱琳琳这几位暂时还没有什么活的人,在这里屯垦作业。 因为前世的经验,穿越众不敢把未来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印第安人身上,而留着这些黑人们跟着自己学会垦植,也算是给自己增添了一份力量。 胡家庆很憋屈,自我感觉不错的金融学博士,穿越到这美洲大陆,却没有一点用武之地,这些日子可闷坏了他。因此闲着地无事的时候,他便撺掇着吴越使劲的鼓捣着那几台单兵电台和太阳能充电器。 单兵电台在穿越的时候都遭到了程度不同的破坏,但在他们的努力之下,居然修复了,三部单兵电台如今一部放在小石头城,一部安在福斯特城,一部在东京城内,太阳能供电不是很足,但遇上紧急情况的时候,还是能很快的在几个城市间传递信息的。 搞完了这些,他们总算给自己挤出一台太阳能充电器,把自己带来的平板电脑开起了机,毫不犹豫的,朱琳琳立即把某些可能流失的个人物品删除了,可接下来令他们惊喜的是,电脑中居然有二人的全套的大学教程——金融专业、农业和服装设计专业,这一对,难道真的早就准备好了要穿越了,如此有用的东西也带了过来。 所以,就着这些农业教程,以及胡家庆大学自修的农业知识,将一些用得上的农业知识在这些黑人身上实验,就成了胡家庆眼前最紧要的任务。 不止是胡家庆这种专业人士,空降队的战士也全部被召集了起来,根据他们自己的意愿,只有三十几个人愿意继续扛枪,他们将作为以后的连排长,充到黑人军队当中去,巩固和加强黑人陆军团的作战力。而印第安联军已经基本上训练成形,只留了十来个人在队中指导,顺便也能一定程度的掌握住这支部队。 穿越众虽然很多人脱下了军装,可在美洲这片复杂的土地上,还是不放心放弃自己的枪,因此除了张斌等少数几个人之外,其它人则继续保留着自己的自动步枪,而能背着这种先进武器的史蒂夫和恩卡斯,则成了所有印第安人羡慕的对象。 徐永全亲任陆军师长,三个团长分别由他自己亲领一个,乔恩和崔思凯各领一个,至于孙正光,则毫无意外的担任了教导团的团长。 基本上入伍之前的大学生们,都选择了自己本来的专业,就算现在什么都干不了,但是趁着各项简单的事情有黑人和印第安人分担的时候,抽空将自己以前学的东西回忆整理出来,然后开始着手准备培养自己人才,收集需要的资料。 但貌似除了学建筑的冯子材以及半桶水的内科医生周祥有点实际的事做之外,其它的人竟都只能做些纸上谈兵的事情。 五金、机械、化工、能源、食品、医疗、军器,如今都是一片空,穿越众虽然大多是高材生,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就算他们哭着求赵文礼这个大当家,又有何用。 不过,吴越和朱琳琳很快就有了大的发现。 在联军拿下了小石头城之后,将许多认为有用的东西一古脑儿都运到了东京城之后,居然发现了从小石头的某个农庄中的三架有些散架了的珍妮纺纱机。 虽然经历过现代化工业的穿越众对这种再古老不过的东西根本没有一点印象,但在许多印第安人仍只能身穿兽皮的情况下,这些有些破旧的纺纱机无疑给他们开拓了广阔的思路。 早在上个时代,一个名叫哈格里夫斯的英国男人不小心的一脚,发明了能同时纺出八绽纱的纺纱机,并以自己的女儿的名字命名为珍妮纺纱机,一举大大提升了纺纱的效率,虽然在英国本土遭到了许多贫困人民的抵制,但在新生的美国,却很快的流行开来。 如今,水力驱动已经广泛应用于纺纱技术,而这台仍靠人工操作的纺纱机显然已经遭到了美国人遗弃。但对于摸透了螺丝轴承之类的吴越来说,这些神奇的木头组成的东西,无疑更开拓了他的思路。 又加上走私队的木工,木讷的木工李华明的精湛手艺,他们很快将这几台纺纱机进行了还原,并利用自己后世的机械知识,配合了水力的作用,很快就仿制了十几台更为先进的纺纱机出来。 刚好,小石头城缴获了不少的棉花,他们很快以每天三斤粮食的价格,吸收了数十名切罗基妇女做工——反正这些粮食来自小古头城缴获,他们也算是废物利用,如此一来,穿越众总算有了自己的实业,至少从经济上,不再依赖于印第安人的供给了。 已经有些大腹便便的朱琳琳似乎找到了工作的乐趣,就着那些厚达半公分的棉布,想方设法的要整出新的花样,可是,棉布只有一种颜色,白色,因此她天天逼着丈夫胡家庆帮他想办法整染料,可胡家庆以前的化学就没有及格过,哪能帮得到她。 于是,他就天天缠着了吴越,动手设计水力带动的织布机,两人几乎达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就为这一点,两口子没少吵架。 好在,在他们将尤福拉附近的小河流小溪流都围了起来,终于将纺纱机和织布机带动出来的时候,胡家庆总算出了口气。 “小气鬼,是你的就是你的,不相信我,难道我肚子里你的孩子跑得掉吗?”朱琳琳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我这还不是为了大家好,眼看天气渐渐暖了,总不能继续穿着皮毛衣服吧,那咱们可就真正的成了野人了。” 按照大家商议的结果,所有实业的收入所得,个人和穿越众集体各占一半,这样,那些一心在打仗,或仍在冥思苦想如何开展自己实业的人,也不虞担心自己没有了收入。 个人财产受到应有的保护,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得到了大家心照不宣的承认。 在一片紧张忙乱之中,大家总算对未来的工作有了初步的分工,知道了各自需要努力的方向,正在开始准备资料也来得及。可是,当他们都全部身上投入自己的工作的时候,却惊异的发现,那两个经常捣蛋的二陈,怎么好久都不见了人影? 第17章 狮子大开口 小石头城的失陷,终于彻底的震惊了美国上下,美国国会终于停止了无休止的争议,认真地审视起这个横空而出的对手来。 但当他们发挥了前所未有的效率,调集了六千美国大兵紧急赶到小石头城外时,却发现,小石头十公里的城外早已建起了坚实的堡垒,曾经一片绿色的小山上,几乎被挖了个遍,还没有等他们安顿下来,数十道飞速的烟火就在人群之中轰然炸响,骄傲的美国士兵还不曾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扔下了几十具尸体。 但好在炮声持续得并不久,美国人很快抢占了有利地形,架起了更加粗重的大炮,准备对攻,一连放了几轮之后却发现,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砸着,可是,既然如此,对方又是怎样将炮弹砸到这里来的。 “上,给我上,一定要给我拿下这个山头,这群该死的印第安人,我们以前不是杀得太狠了,是杀得还不够,要把这群猪猡杀光才是最好的。”斯科特气急败坏的吼道。 虽然,美国人已经进入了热兵器时代,但是,也仅仅是进入而己,虽然他们在独立战争中战胜了英国人,但是,他们的战争思维仍停留在冷兵器时代,那就是人海战术,倚多为胜。 作为曾经带领美国士兵横扫整个美洲中部,屠杀过成千上万的印第安人的美国英雄斯简直特来说,印第安人最近的表现无疑是给他的脸上狠狠抽了几个耳光。而尽快的将这些印第安人杀死,无疑是找回面子最好的办法。 而且,作为深爱美国人民爱戴的少将,斯科特知道,战争必须在短时间内结束,要不然,刚刚停下争执的南北双方只怕又要开始无休止的骂战。 当超过六千的美国士兵被俘的消息传到华盛顿,传到纽约,刚刚在印第安人民面前建立起优越感的美国人民也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这时,就连一向比较平和的美国人也在大声疾呼:“杀了该死的印第安人,救回我们的战士,夺回我们的土地和财富。” 但是,也有小部分南方的奴隶主们在四方奔走,希望政府尽快解决同印第安人的争斗,他们的土地越来越多,而能帮他们干活的人却远远不够,购买黑奴太遥远太昂贵,而若是战争能将印第安人变成农奴,他们是十分乐意的事情。所以,虽然他们同其它力图杀光印第安人的目的不一样,但主战的意愿同样的强烈。 争吵不休的美国国会,前所未有的达成了进军西部,灭了印第安人的一致决议。但斯科特明白,如果不在短时间内让战斗结束,如果战争持续下去,让更多的美国士兵死亡,那么,那些从欧洲来到美国已经有一两百年的,已经开始习惯于自由和享乐的美国人民,肯定不会答应他们的。 “巴顿上尉,现在是证明你军人勇敢的时候到了,带领你的士兵,我命令你,在一个小时内拿下山头。”斯科特不假思索的下出了命令。 “是的,将军,保证按时完成任务。”对于未能拥有太多的出战机会,已经在上尉位置上呆了很多年的巴顿非常渴望战斗的机会来让自己继续升迁。很快的点齐了手下近一千名士兵,嗷叫着向山顶扑来。 一千名美国士兵,在他们的大炮的鼓励下,一窝蜂似的蜂涌而上。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战争了,再说,屠杀印第安人,能算是战争么?印第安人只有不多的火绳枪,大部分人使用的只是刀斧、弓箭,他们的箭头,甚至是用兽骨磨出来的。但是,这却是他们喜欢的战争,他们不要付出太多的牺牲,就能获得战争的胜利。 而这时候的美国,战斗英雄,无疑能让他们获得很多,土地、财富、名誉、加官晋爵。这些想法,几乎晃花了所有人的眼。他们执着的,争先恐后的、不遗余力的,一拥而上,生怕自己走慢了半步,就会被别人抢走功劳。 穿越众武器不多,弹药更加珍贵,但是,美国士兵的这种作战方式,太让他们喜欢了。他们只要把炮口朝着人流最密集的地方,一次便能轰倒几十个美国士兵,几颗炮弹下去,美军的千人大队中,就多了几块空白的地方,那是被炮轰中的地方。 “哒,哒,哒,”尖锐的声音响起,妖艳的火苗轻吐着轻快的火舌,又继续扫过他们的身体,远在他们还不能目及的地方,再度让他们留下一地尸体。 “该死的,趴下,屁股,你们的屁股,如果你们还想看到明天的太阳的话,一定要注意藏好你们的屁股,葡伏前进,继续。”巴顿两眼冒着仇恨的目光,咬牙切齿的吼道,双方还没有照面,就已经失去了近一百名士兵,如果没有收获,他不知道如何回去交差。 但当他们矮着身子,继续前行的时候,哒哒的枪声消失了,这回是偶尔响起的尖厉的枪声,然后枪响过后,美国士兵的阵地间不时的传来惨叫声。 更多的美国士兵是吓傻了,后队的士兵看着眼前鲜血淋漓、血肉横飞的场景,许多人几乎忘记了移动脚,这哪里是战争,这就是屠杀,一边倒的屠杀。 望着山头上那些模糊的影子,张扬的向自己射击的情形,巴顿的脸渐渐变得非常的沉重。 “爱德蒙,你这个穷鬼,把自己藏得那么紧,你是怕了么,你作为少尉的勇气呢,别告诉老子,你是个孱弱的娘们。”巴顿冷冷的吼道,“起来,胆小鬼们,跟我一起向前冲。” 巴顿敏锐的跃出了掩体,几个纵步跳出了十几米开外,在他的带领下,美国士兵开始缓缓的朝前挪动。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没有枪声响起,他们继续大着胆子往前爬行,却看见一群白种人举着白色的旗子,缓缓迎了上来。 “要和平,不要战争,要和平,不要战争,”巴顿支起耳朵,终于听到了迎面而来的呼声,不由立即就惊呆了。 “停住,不要射击,是自己人。”犹豫了一会,巴顿急急命令道。 人群越来越近,巴顿不敢相信的看着走在最前面的人,双眼瞪得象圆铃一般吼道:“詹姆斯,好兄弟,怎么是你。” 能在这里遇上当年一起坐船从爱尔兰逃过来的同乡,巴顿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很小。 “老伙计,你在那边还好吧,有没有吃什么苦,可是,他们怎么会放你们过来的?”犹豫了一会,看着后面并没有跟随的人,巴顿终于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枪,激动的抱着詹姆斯道。 “不好,一点都不好,”詹姆斯掀起自己布满伤痕的双手,又撩起自己的裤腿,“他们整天驱赶着我们去帮他们开荒种地,挖掘工事战壕,还不让我们吃饱饭,每天天不亮,就把我们赶了起来,干到天黑才让我们收工,做得稍慢一些,皮鞭就甩了过来,瞧,我这身上的伤痕都是他们抽的。” 说完,就要开始脱下衣服让巴顿看。 “好了,好了,不要脱了,我知道了,好兄弟,你们受苦了,放心,你们回来了就好了,有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有勇敢无畏的美国人民,我们一定帮你们找回这个公道,为你们报仇雪恨的。”巴顿激动地阻止了詹姆斯的举动,咬牙切齿地说。 “好兄弟,别,千万别,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的。”詹姆斯的脸马上就变绿了,激动的拉着巴顿的手,“淡定,一定要淡定,他们太强大了,兄弟,我们打他们不过的。” “兄弟,你别不是被他们吓坏了吧,他们,不过是一群刚从野人堆中爬起来的印第安人而己,连种地养殖都是我们教他们的,要不然他们还在茹毛饮血。”巴顿面露轻蔑色。 “不是,不是印第安人。”詹姆斯急急的分辩道。 “那他们是找了西班牙人作帮手?” 詹姆斯使劲的摇头。 “那是英国人在帮助他们?”巴顿追问道,“你要知道,我们就是赶跑了英国人才建立伟大的美利坚合纵国的,英国佬,不是我们的对手的。” “不是英国人,”詹姆斯诚恳地说。 “那不是西班牙人,不是英国人,那这世界上还有哪个国家比我们更强大。”巴顿感到身为美国的军人的尊严受到了莫大的挑战,面带愠色道,“难道他们是从天上飞来的。” “还真有可能是从天上飞来的。”詹姆斯面上浮现出恐惧的神色,“我也打听过他们,但他们就是不说,他们和印第安人一样,有着黑色的头发,黄色的皮肤,黑色的眼睛,但是,他们却远比印第安人聪明,能干。有人问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只是不说,问得多了,他们就只是指着西边的天边,所以,我们只能怀疑他们是从天上来的。” “见鬼,什么时候天上会飞下人来过,你不是要说,他们是魔鬼的使者吧。”巴顿恼怒地说。 “是的,他们真的可能是魔鬼的化身,他们的炮弹能将数公里之外的人体撕成粉碎,他们的子弹能在一千多米开外,直接洞穿人的脑门。”詹姆斯边说边心有余悸的打量了一眼巴顿的身后,那里仍然静静的躺着刚才炮击之后留下的尸体。 鲜血已经停止了流动,炮火击中的地方,已经没有完整的尸体了,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詹姆斯的方向,让他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 场面变得压抑下来,巴顿怔怔的望着那些美国士兵倒下的地方,也陷入了沉默,或许这些人真的是来自天上的恶魔,要不怎么会拥有这些自己从未听说过的武力。 似乎是为了响应詹姆斯刚才说过的话,山腰上的宁静,瞬间又被一声尖锐的子弹打破。 一颗诡异的子弹,从遥不可知的地方飞来,只一瞬间便直接贯入了一个刚刚站起来的美国士兵,子弹笔直地从他的眉宇间钻入,然后飞速的旋转,眉间开始渗出白色的脑浆,那个可怜的美国士兵,甚至还来不及挣扎,就已经停止了呼吸。 “恶魔,他们就是一群可恶的恶魔,”巴顿也感觉到背心凉嗖嗖的,刚才那颗子弹要是瞄准的是自己的话,那么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身不由的趴在了土堆后,面露狐疑之色地打量了一眼詹姆斯,又看了看他身后那数十个被俘的美国大兵,不解的问道:“别告诉我你们是逃回来的,说说,那群恶魔是怎样放你们过来的。” “他们?他们才不会那么好心放我们过来的。他们就是赶着我们来替他们挡子弹的。”詹姆斯气愤的骂道。“他们拿枪瞄着我们的身后,只要我们不来,他们立即就会杀了我们的。” 若是张丽娟现在现场,听到詹姆斯这话,真以为他又背叛了自己。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象詹姆斯这种刚刚来到美国大陆的破落户,根本没有什么国家的观念。 因为穷,所以被爱尔兰抛弃,因为穷,所以来到美国,也是因为穷,没有任何背景,所以被拉入美国军队。 相比那些已经在美国生活了几代,已经把美国当作了自己的家的美国人来说,詹姆斯不认为美国是自己的祖国,而只是有可能提供自己很多土地,给自己带来一个可以期待的明天的地方。 但美国没有提供这些,却把他送上了战场,然后成为了一名俘虏。而且,美国人没有给他的东西,那群天使一般的人给了他,不但让他拥有了美丽贤惠的妻子,还拥有了自己的庄园、牲畜,在他看来,有自己夫人的地方,那才是自己的祖国。 象詹姆斯这种心态的人,在美国俘虏之中,不是少数。他们同詹姆斯一样,一穷二白的来到美国,就想过一份温饱的生活,战争,根本不是他们想要的。 而詹姆斯同张丽娟的婚姻,无疑给了他们许多的信息,其实,不去为美国人打仗,他们也可以在美国大陆上过上美好的生活的,那为何还要打仗牺牲呢? 虽然,那些天使一般的人儿只有一个周文倩小姐了,可那天仙一般的人儿,他们想都不敢想。可若是能娶个印第安姑娘,在美国安个家,貌似也是个不错的路子。 怀着这样的心思,当赵文礼要求他们前来谈判的时候,他们虽然想到了可能有的风险,还是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那么,他们是让你们传话来的了?”想了很久,巴顿想到,也只有这个理由,那群魔鬼才会放这些人过来,“说,他们提了什么条件。” “他们说,这些条件要跟斯科特将军谈的,”詹姆斯小心的说。 “疯子,他们就是一群疯子,”斯科特气急败坏地吼道,“三千吨生铁,五千吨粮食,两千匹马匹,一千头牛,两千只羊,更可恨的是,他们居然想以密西西比河为界?只是换回我们四千的战俘,他们这是痴心妄想,绝对不可能,不但我不能答应,美国政府和美国人民也一定不会答应。” “打,给我狠狠的打,我就不信我们勇敢的美国士兵会怕了这些恶魔,巴顿上尉,明天你给我押阵,我,亲自指挥作战,你看着,我是怎么样教训这些狂徒的。” 第18章 讨价还价 巴顿,包括斯科特准将,都是军中狂热的西扩分子,在他们眼里,西部就应该由伟大的美国收入囊中,而那些愚昧的印第安人就该统统扫进垃圾筒中去。 而印第安人提出的以密西西比河为界的要求,无疑是狠狠的抽了他们的耳光,在他们看来,这是赤裸裸的掠夺行为,绝对不能容许。 身为军人,保家卫国是义不容辞的责任,既然对方挑衅自己,毫不犹豫的,开打吧。 可马上巴顿就傻了眼,当他推出自己最能力的大炮火枪,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刚才还安静的山顶上,突然冒出了无数的人头。 “赶着大马车,心里多欢喜,越过小山岗,穿过绿草地,鞭儿唰唰响,马儿不停蹄,大车它飞快,奔向前方去…”,一首本该轻松明快的本该出现在悠然自得的农夫嘴中的歌谣,如今由一群衣衫褴褛的汉子吼出来,此刻却显得无限的伤感和苍凉。 “他们…他们是我们自己的人,”刚端起枪,准备射击的美国士兵突然尖叫道。 “别…别开枪,是我们的士兵,别开枪,”军官们手忙脚乱的喝令自己手下的兵。 “该死的印第安人,”巴顿恨恨的骂道,“流氓,土匪、渣仔、混蛋。” 他几乎寻找了所有最恶毒的词语来诅骂印第安人,但仍觉得极不解恨,恶狠狠的一踢腿,却不想正中一块顽石,忍不住就痛出了声。 “狡猾的印第安人,撤吧,都撤吧。”巴顿咬牙切齿的吼道。 虽然巴顿恨不得将眼前的山头夷平,但他更知道,只要他下令开一枪,美国人民的口水就会将他喷死。 在这片崇尚自由和人权的土地上,费尽力气从欧洲逃来的白人的生命是至高无上的。因为,无论是黑人,还是印第安人,都是他们眼里的异类,只有同样的白种人让他们能最大可能的保证自己的安全感。亦是他们强大的自信心的来源。 但是,这个时候的美国,显然是个多事之秋。 华盛顿等人开始建国的时候,美国一穷二白,无奈之下,只得任命了掌控整个欧洲经济命脉的罗斯柴尔德在美国的代言人——汉密尔顿作为第一任财长,而在汉密尔顿的操作下,成立了私有的美国第一银行,一举掌控了美国的经济命脉。 但当二十年的合约期结束之后,因为英美战争的爆发,政府财政一塌糊涂,为了战争的延续,不得不任由第二银行的成立。 但当安德烈鲁当先了总统之后,他曾疾言厉色的对这些唯利是图的银行家们说:“你们是一群毒蛇。我打算把你们连根拔掉,以上帝的名义,我一定会将你们连根拔掉。如果人民哪怕是知道我们的货币和银行系统是何等的不公正,在明天天亮之前就会发生革命。” 杰克逊一直不遗余力的废除了私有银行,并在美国历史上第一次还清了所有国债。这也导致了他莫名欺妙的被刺杀。 但是当银行家们的第二银行延期被否决后,第二银行的主席比德尔也开始了对总统的否决行动。他们宣布召回所有贷款,停止一切新的贷款的发行,罗斯柴尔德家族也收紧了针对美国的银根。正满怀信心建设新生活美国,陷入了人为货币流通量剧减的境地,最终引发了“1837年恐慌,”美国经济全面进入萧条状态,前破坏力前所未见,一直到1842年才稍有恢复。 而这还不是更要命的,国内的废奴主义和蓄奴主义进行了全方面的角逐。而密西西比河西岸发生的印第安人横空出世的景象,无疑又给混乱不堪的美国政治、经济带来了更多的不可控因素。 美国现在的经济状况,已经不允许他们再打一场大仗了。除非这场战争能给他们带来足够的回报,足以抵销战争的消耗,但是,通过昨天那一幕短短的交锋,巴顿明白,这已经不是他这个小小的上尉能决定的事情了,甚至连贵为准将的斯科特也决定不了这件事情,消息很快传到了华盛顿。华盛顿总算停下了争执,很快派来了全权代表亨利.克雷。 美国在迎来了自己的战争英雄——哈里森成为总统之后,却在就职一个月之后就因为一次演说的一次莫名欺妙的感冒送掉了性命,围绕着私有中央银和独立财政系统的斗争并没有因为他的死去而消停。 亨利.克雷所主导的辉格党于1841年两次提出要恢复中央银行和废除独立财政制度,结果两次被哈里森总统的接任者原副总统约翰.泰勒所否决。恼羞成怒的亨利.克雷下令将总统约翰.泰勒开除出辉格党,而亨利。克雷继续利用他党首领的身份招摇过市,影响着美国的大局。 而印第安人的要求,无疑给刚刚走出困境的美国经济再泼了一瓢冷水,亨利。克雷看到了自己重新掌控权柄的机会。 “粮食照给,马匹牛羊也给,生铁也给,不过只能给一半,虽然他们只会造铁斧刀片,但那些东西多了也是个烦人的问题。战俘必须全部放回,至于说密西西比河以西的土地,想都别想,那是我们从法国人手中买来的,是美国人神圣的领土。”亨利.克雷甫一赶到,立即就摆出了自己的条件。 笑话,不撒出大把的银子,政府怎么会想到跟私人借钱,私有银行怎么可能成立。正如如果不大量的抬高房地产,不大量的卖地皮,不大量的印刷钞票,怎么可能实现让一小部分人先富起来,让友邦们方便的进入我们的民生产业?从而让友邦对我们更加放心,让他们相信我们的诚意,我们是不会和他们为敌的! 其实,作为罗斯柴尔德在美国的代言人来说,亨利.克雷根本就没有什么国家的概念,一切以罗斯柴尔德为代表的银行家的利益,即以自己的利益为重。 但是,国土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的,要是放弃了西部的领土,南方的蓄奴主义者还不在国会里闹翻天去。 “呵呵,”奸商刘世杰轻松的笑笑,“好笑,路易斯安那是你们跟法国人买的?那法国人又是从哪里来的?是从我们印第安人手中抢去的,不只是路易斯安娜,包括密西西河以东所有的土地,甚至于你们脚下的土地,都是我们印第安人的,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了?那要按照你们这种逻辑,我们是不是要号召所有的印第安人们团结起来,把你们全部赶到海里去喂鱼了?” 刘世杰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小手枪,这是一把亨利绝对没有见过的小手枪,其小巧几乎让刚进入会议室的亨利忽视了它的存在,但是,刘世杰那诡秘的笑容,让亨利真的担心他会突然就开枪射击。 若是以前刘世杰说出这样的话,亨利绝对会不屑一顾,但是听巴顿、詹姆斯等人描绘了印第安人的强悍之后,他不得不怀疑起自己来。难道这群疯了的印第安人真的要把自己赶下海?那么,已经在美国大陆拥有数百万的移民们还能去哪里?去英国本土么?他们早已经跟自己的母国划清一切关系,兵戎相见了,哪里还有他们的归路。 “作为我们的诚意,我们可以先释放五百名战俘,作为你们的诚意,你们先把马匹送过来?”刘世杰继续玩味的望着亨利。“我们不急,你可以先问问你们背后的大人,哦,现在的总统不是哈里森了,是泰勒是吧,好象你们在忙于第二银行的事?这么说来,或许我们可以帮助你们,完成哈里森总统没有完成的事情哟。” 亨利的心不由一紧,冷汗似乎就要淌下来,哈里森违背自己的意愿,被秘密处决的事情,只要极少数人知道,这个可恶的黄皮猴子是怎么知道的,他到底还知道自己多少底细. 但似乎除了答应对方的条件之外,亨利并没有其它的选择。因为亨利刚来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战俘的家属代表找到他们,强烈的表达了反对战争的愿望,要是这些战俘因为自己的工作失误再有损失,只怕那些人撕了他的想法都有。 可接回这五百名战俘后的亨利一看到这批战俘的样子,愤怒得几乎掀翻了整个会议室:“骗子,你们全部是骗子,看看,你们对我们的小伙子都做了什么,你们把他们折磨得还有个人样吗?” 一个个面黄肌瘦,双目无神,无精打采,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到的一群半死不活、年老体力弱的美国战俘,几乎让包括亨利在内的美国人愤怒道是无以复加。 “呵呵,安静,保持安静,亨利.克雷先生。”刘世杰故作神秘地靠近他,“别说这些不是美国人哦,你要是不想要的话,我马上就可以领回去。” 然后神秘的一笑:“其实他们很幸运的了,能有饭吃,能活下来,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了,想想成千上万被剥去头皮的我们的同胞们啊,我们至今余忿难平啊。” 亨利.克雷马上不寒而栗,似乎感觉到一把尖锋的小刀正在划向自己的大腿。 “别怕,亨利先生,其实这一些对你是无所谓的,只要你在瑞士银行账号上的钱一直见涨,其实这些人和你都没有什么关系的,是吧。” “你…你胡说。”亨利发现已经不能自己了,费了很大的努力使自己压低声音吼道,“说,你想要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若你有暇,问问汉密尔顿先生就知道了,呵呵,听说他是出生在西印度群岛上的哦,可我就是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编个假身份,混入纽约上层社会呢。别说你真的不知道这些。”顿了顿,又装作恍然大悟道,“好象你和汉密尔顿先生还很熟?” 这一回,亨利的脸彻底变白了,手足无措地说:“你,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要回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也不说整个美洲大陆了,我们就想拥有密西西河以西的地方,让我们的族人们有块栖息之地,生活下去。其实你们已经赚大了,西边都是些高原荒漠,东边才是肥沃的适合耕种开发的大平原,怎么样,你们不亏,成交吧。” “我,我要回去请示,”亨利终于发现自己彻底崩溃了,一向淡定的他,竟然失态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眼睛怔怔地不知望着哪里。 “哎,”亨利终于长长嘘了口气,心有余悸地回想起刚才那个黄种人饱含深意的眼上,“是该请示上面的人了,该死的,没想到,这群印第安人居然会如此难缠。” “我们无所谓了,我们可以慢慢的等待,可是,你们的美国战士还在等着你的消息。你可不要让他们等太久喔?”刘世杰轻松的一耸肩,潇洒的飘然而去。 但紧接着下来的一个月里,亨利.克雷就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弄得焦头烂额。 首先是离印第安人定居点最近的堪萨斯定居点,一群油光发亮的黑人手持火枪,气势汹汹的闯入了白人们的庄园,宣布接收堪萨斯的一切农庄、土地,并着手驱赶一切白人。 经过近三个月近乎魔鬼般的训练,以及缴获自小石头城的粮食的补充,原来面黄肌瘦的黑人,现在已经变得精悍、强壮,勇敢无比。再加上孙正光魔鬼般的训练,黑人军队已经成为密西西河以西除穿越众之外最有战斗力的部队。 穿越众承诺黑奴们,只要拿下堪萨斯,就将这片土地作为黑人以后的聚居地,黑人们终于在美洲大陆上拥有了自己的家园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黑人都不敢相信。但当他们亲自站在这片土地上,亲自触摸这里的树木,房屋,庄园、河流,他们才真正感觉到,这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了。 而奸商刘世杰根据《根》所讲述的黑人遭遇,更是引起了所有黑奴们的共鸣,他们深切的感受到,自从他们来到这片土地上,只有这群神奇的黄色皮肤的天使们,才是真正尊重他们、理解他们,真正对他们好的人,他们的现在未来都是天使们给的,他们要想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下去,只有紧跟着这群人才有前途。 而昆塔的遭遇,更是触痛着他们灵魂深处最柔弱的部分,他们把昆塔当作了自己的化身,经穿越众小小的提醒,便一致将这座未来的城市命名为昆塔市的决议,而黑奴首领贝尔将成为这个一片空白城市的首任市长,虽然黑人们仍将跟着天使们四处征战,但这片土地将留给他们那些伤残老弱妇孺们来打理,而风闻有人在北部招集黑奴的时候,更有不少来自新奥尔良等地的黑奴们,冒着生命的危险逃至此地,甚至还将他们的妻儿都带了过来,但是,在赶走了上千名白人农庄主及他们的帮佣之后,两百来名黑人们居住的地方,仍显得空旷无比。 因为黑奴的逃窜,亨利.克雷遭到了南方蓄奴主的一致声讨,要求他尽快解决印第安人的归属问题,尽快结束战斗状态。 但显然不是最令亨处克雷头痛的事情。 一伙身份不明的人闯入孟菲斯市,抢走了价值上百万元的粮食、布匹和生铁,还有上千匹的牲畜,数十个反抗的白人的尸体就挂在城外的大树上,血淋淋的场面吓得孟菲斯居民好多天都不敢出门。 更过份的是,在首都华顿的国会大厦门口,当议员们清早赶去继续又一天的争吵的时候,却突然感到地面在剧烈的震动,然后是碎木屑、碎砖头,甚至还有些残肢断臂在四处飞舞。 巨大的爆炸声将华盛顿居们大清早的心情彻底破坏了。虽然因为爆炸发生在早上,只是死伤了十几个人,但给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华盛顿居民们却带来了炼狱般的感受。 种种惨象,一再的刺痛着美国人的神经,这些他们曾经别人的伤痛,如今却如此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们的内心开始感觉到阵阵的寒意和颤栗。 “要和平,不要战争,”这已经成了绝大多数美国人的心声。 “以密西西比河以界?一个分裂的美国,更有利于美洲的和平和稳定,既加有利于集体的长远发展,既然不能南北分裂,那东西分治为何不可?”一直忧心忡忡地在等等欧洲的指示的亨利,总算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罢,罢,答应他们,除了领土坚决不能同意外,他们要求的物资全部答应他们,只要他们能放下武器,停止战争,释放所有的战俘。”国会在无奈声中,终于做出了一致的决定。 赔偿战争损失,土地问题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双方在某些心照不宣的理由下,总算取得了暂时的一致。 东京城开始彻底的沸腾,第一次,这是第一次,骄傲的美国人在他们印第安人面前驯服的低头。 第19章 团结的力量 “大人,美国人已经低头了,他们真的低头了,我们真的胜了呢。”洛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敬畏地向赵文礼说。 徐永全若有所思的望了眼赵文礼,没有吭声。华盛顿发生的事情,他隐隐感觉到些什么,但他当时正率人参与孟菲斯城的战斗,并不知情。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美国人是不会轻易屈服的。等他们养好伤,结束他们内部的纷争,他们一定会集中最大的力量来对付我们的。虽然我们给他们制造了不少的难题,但在他们眼时,我们还是弱小不堪的,所以,摆在我们面前最重要的就是发展,大力的发展我们的经济,生产尽可能多的粮食,制造更好的武器,团结更多的印第安人和黑人兄弟,让他们和我们一起投入到反抗美国人对我们的欺凌和压迫的斗争中去,才是我们目前最主要的任务。” 这些话有些拗口,加之赵文礼的英语并不是很到位,洛根听得似懂非懂。 “总之一句话,美国人需要暂时的停战来解决内部问题,我们也需要,和他们达成停火协议,暂时以堪萨斯河以南和密西西比河以西作为军事停火线,符合我们双方的利益。” 当然,西方还在法国人、英国人、西班牙人手中,美国人貌似没有失去什么,但如果这协议一签定,便意味着印第安人要放弃密西西比河以东的所有土地了,但实力对比之下,这也是无奈的选择。相比于后世的结果,这已经是穿越众所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可是,昆塔市以北的土地和人民,我们就不管他们了么,那里还有黑鹰战斗过的地方,还有黑鹰的族人们在那里忍受美国人的压迫。”洛根动情地说。 “管,我们当然要管,但在我们自己壮大之前,我们还是管不到,我们只能有所取舍,所以,我们更需要静下来搞建设和发展。”赵文礼抚摸着坚实的红砖墙,坚定地说。 东京城以北几十里的山间,不出意料地发现了数量不菲的煤矿,有了煤之后,张建国等人立即组织人力开始烧制红砖,数百间整齐划一、崭然一新的红砖房子在东京市北郊拨地而起,曾经带给切罗基人冬天里的温暖的土房子,早已不再是印第安人民向往的小窝了,拥有穿越众住的那样宽敞明亮的砖房,成为他们现实的追求。 为了给白人移民腾出更多的土地,美国政府通过了《印第安人迁移法案》,以哄骗、欺诈、要挟等各种手段,,把印第安人,也就是真正的美国本地人,赶到了密西西比河以四的美国大沙漠,作为解决印第安问题的方案。这就是美国历史上著名的西进运动。 当然没有任何部落愿意离开自己的故土,主动离开,美国当局采取了各种手段迫使印第安人离开。在一次冲突中,三个白人居民被当地萨克人杀死。该地区总督威廉姆知道明的不好整,便就此事件拟定了一整套欺诈方案,召集酋长们开会,强烈谴责印第安人的暴行。惶惶不安的酋长们被迫交出了冲突中负主要责任的武士。威廉姆信誓旦旦地许诺,如果该武士愿意按印第安人的风俗给那三位死难者家属一定数目的物质赔偿,武士将会获得释放。 酋长们立刻纷纷表示愿意出钱帮助这位武士获得自由。威廉姆于是露出微笑,变得热情洋溢,他友好地用烈酒款待酋长们。待酋长们酒足饭饱、天旋地转的时候,威廉姆微笑着掏出怀里早已准备好的合同,说要跟酋长们签订一个具体的赔偿协议,当然,协议中捎带着一些土地购买事宜。头晕脑涨的酋长们稀里糊涂地签字了。 在土地购买那部分条款里,威廉姆总共花了三千美金,买下萨克人大量土地,他在协议中明确地写着,尽管白人已经买下了这些土地,印第安人依然可以继续居住在这些“白人的土地上”,白人可以无偿地让印第安人继续使用这些土地上的资源。当然,如果在很远很远的将来,如果白人需要的话,那么这些印第安人就得无条件搬走了。 这个明显带有不平等性质的赔偿协议并没能救了那个武士的命,三个白人家属得到满意的赔偿后,那名武士后脑上立刻就挨上了一枪,不过不是在监狱里面,而是在监狱的围墙外。 事后,萨克族人另一个首领黑鹰酋长(blackhawk)得知这份协议后,勃然大怒,认为这是无耻的欺诈。他声称那几个和威廉姆会面并签订协议的酋长没有得到全体萨克人的授权,这份协议显然是无效的。他立场明确的表示“这土地是神给予他的孩子们安身立命之地。我们在这块土地上生活和耕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我们不出售我们的土地。” 出于枉死族人的冤枉和失去土地的愤怒,黑鹰酋长率领他的族人参与了对白人定居点梅得森堡的围攻,并与夏尼族大酋长特卡门斯联盟,参加了1812年印第安人那场反对美国人的战争,在战斗中黑鹰率领他的武士们一度占领美国人的城堡,围奸美国军队,将残暴的殖民者驱赶回密西西比河上游。但美国人的武器和势力日益强大,同时另一个酋长可库克(keokuk)起了非常致命的破坏作用,破坏黑鹰的作战计划,致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后来被美国政府高价收买,将黑鹰和土地出卖给美国政府。 黑鹰死在了印第安人的刽子手泰勒手上,在临死之前,他还不甘的发出了黑鹰族不屈的宣言,在宣言中,他写道: “我勇敢地投入战斗,可你们的枪炮瞄准了我们。子弹如鸟儿一般射出来,在我们耳边呼啸而过,就像冬日的寒风吹过森林一样。战友们一个接一个地在我身边倒下。早上的太阳异样的昏暗,到了夜晚它就躲到了黑暗的云层里面,就像一堆燃烧的火焰。这将是照在我黑鹰身上的最后一丝阳光。黑鹰现在已经成了白人的阶下囚。可是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令印地安人蒙羞的事情。这些年来白人不断地欺骗我们,掠夺我们的土地,为了全体印地安同胞们的福祉,为了我们的女人和孩子,黑鹰选择了与白人战斗。你们都知道我们开战的原因,白人也是心知肚明,他们应该感到羞耻。印地安人不是奸诈之徒,白人却四处诋毁我们,还以仇视的眼神看着我们。可是印地安人从来就不说谎话,印地安人从来不偷窃。” “一个和白人一样堕落的印第安人根本就不可能在我们的民族里存身,他将会被处死,尸体也会被留在荒野喂狼。白人存心来教我们走向堕落:虚伪的他们说一套做一套。为了迷惑欺骗我们,他们和我们微笑。他们假意和我们握手,在骗取我们的信任后,他们设法灌醉我们,欺骗我们,玷污我们的妻子。我们叫他们滚开,不要再来骚扰我们,但是他们却紧紧地跟着我们后面,困扰我们前进的道路,像毒蛇一样盘绕着我们。他们每一个举动都使我们深受毒害,我们生活在危险之中,再也没有安宁的生活。我们中的一些人也发生了分化,他们开始变得和他们一样——虚伪、懒惰、谎话连篇、犯下奸淫的秽行,喜欢空口说大话,却不肯实实在在做事情。” “于是我们向我们的祖先求助,希望祖辈们的智慧可以帮助我们度过难关。先贤们给我们描绘了光辉的未来,我们深受鼓舞。但是我们并不满意,因为情况越来越糟糕——森林里的鹿没有了,负鼠和海狸也逃得无影无踪,泉水日渐干涸,我们的食物日渐稀少,我们的女人和孩子只能忍饥挨饿。为此我们燃起了篝火,召集了部族会议。祖辈的灵魂幽然升起,提醒我们说必须要为我们所遭受的不公正复仇,要不然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在部组会议的篝火前庄严地宣誓,彼此感到温暖和快乐。我们商量好了战斗时的呐喊声,磨锋利了我们的战斧和尖刀。当黑鹰酋长率领他的战士们投入战斗的时候,他的心在激烈地翻滚。他不再有遗憾,他可以很平静地到另一个世界去。他已经尽了他的责任,他的父亲将在天堂等着他,嘉奖他。” “别了,我的祖国!别了,黑鹰!” 虽然黑鹰失败了,但他奋斗的精神一直鼓舞着他的族人,继续同美国什么战斗,就像黑鹰酋长最后宣言所说:他们已经尽力了,没有坐以待毙更没有给自己的先族蒙羞,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的族人们,更年轻的族人们去做了。 黑鹰一族的剩存者们,度过了密西西比河,在伊里诺州的深山老林里,继续顽强的生活着,不屈的战斗着,但洛根们都知道,这些黑鹰族的战士们,只是凭借着一口气在战斗,如果自己不赶快支援的话,他们随时都会倒在美国人的屠刀下。 “放心吧,”赵文礼慎重的拍拍洛根的肩膀,“我们绝对不会抛弃黑鹰的族人的,相信我,也要相信我们的黑鹰战士,他们一定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的。” 顿了顿,又坚定地说:“只要所有的印第安人民团结一心,拧成一股绳,美国佬再怎么样强大,也不是我们的对手的。” 或许是赵文礼的坚定感染了洛根,已经五十出头,在印第安人当中绝对算是高龄的洛根似乎又焕发了无限的神彩,神往地紧握着拳头说:“是的,只要我们大家团结一下,我们一定能把美国什么赶走,建设我们自己的家园的。” 徐永全错愕地望了眼赵文礼,莫不是赵文礼单独又有什么安排了? “徐队长,不好意思,你前几天去孟菲斯去了,我来不及告诉你,让陈卫东带着恩卡斯等几个小伙子出去走了一圈。不过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等他们回来,会如数向你汇报的。” 徐永全的脸抽了抽,尴尬地笑笑:“哪里,赵大哥知道了就行了,我只是一个简单的军人,以前也只会服从命令,考虑这全盘的事务,还得赵大哥来才是。” “别客气,徐队长,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什么事情就应该开诚布公,我是个直性子,你也是个真正的军人,不是那种花花肠子的人,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在美洲大陆打出一片天地来的。” “赵大哥,你说得对,放心吧,我会听你的。”徐永全不好意思地笑笑,诚恳地说。 随着穿越众对赵文礼越来越信服,徐永全亦渐渐感到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可是,作为一个正直勇敢的军人,他知道,大家的选择是正确的,只有赵文礼才能给大家带来安定的生活和美好的未来,而不是他这个武夫。 尽管这样,他还是感到无限的失落,这种失落倒不是他嫉妒赵文礼的人缘,而是渐渐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来。作为空降队的队长,大部分战士都有自己的专业,并且已经投入了自己的工作中去了,可他能为大家做些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做一个简单的战士和一个旁观者。 他想大度的看开些,当他触及周文倩那双清澈的双眼,他以为,他可以在情感方面得到些补偿。 没想到,他还是输了。 周文倩同赵文礼一路旅行都没有擦出火花,却在穿越之后产出了爱的火花。 “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当他路过赵文礼的小屋时,周文倩那坚决的话语如同刀割一般,割在徐永全心上,让他仿佛马上就置身冰窟之中。 “小周,其实我很是不解,按说徐队长比我更年轻,也很有能力,更是你曾经希望的对象,为何却会对我这个半老头子产生兴趣了?”赵文礼一副苦恼状。 “徐队长是不错,我承认,嫁一个真正的空军战士,曾经也是我的梦想,”周文倩毫不矫作地说,“但是,自从来到了这里之后,我才发觉我错了,我要的其实不是空军,而是一种成熟和稳重的,而是一份温厚的安全感,而在,我只在你身上找到。” “哦?”赵文礼不解地望着周文倩。 “人家…人家自小父母双亡,所以,很想得到父亲般的怀抱,大哥哥般的关怀,”一向优雅大方的周文倩此时竟露出难得的小女儿态,呐呐地说,“我只是一个孤儿,虽然好心人的帮助,让我读完了大学,还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但是,我一直没有遇到那份温馨的感觉,而只有站在你的身后的时候,我才感受到那份难得的安宁。” 说话之间,周文倩明亮的大眼睛,不自觉的掉下几行清泪。 “你…别哭,”赵文礼自然的伸出手去,想要替她拭去眼泪,却不想迎来一具温热柔软的身子,无须多说,两个早就热情似火的年轻人,终于情不自禁的抱在了一起。 徐永全有默默的走开,眼光投射遥远的西方,或许只有在自己的祖国,他才能找回自己的寄托? “赵大哥,赵大哥,好消息,好消息。”空降队士兵,曾经的陶瓷专业高材生张斌兴冲冲的跑进来,却看见徐永全怔怔地发呆,不由微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队长,你也在?” “嗯,是啊,什么好消息啊,让我也分享一下?”徐永全略带酸楚地说。 “队长,我们的陶器,终于烧出来了,结果是非常的好,印第安人一看就惊呆了。”张斌小心的打量了一眼徐永全平静的神色,终于忍不住激动的说,“成功了,我们成功了,以后,我们总算有真正赚钱的大买卖了。” “好,太好了,”赵文礼激动的一拍大腿,“这回,我们总算有自己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军事上,我们暂时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经济上,我们可一定有办法超越他们了。” “好,确实是个好消息。”徐永全亦由衷地赞道。 “走,”赵文礼没有觉察徐永全赞叹之余的微微酸意,兴奋的一挥手,“走,一起去看看,看看我们自己的成果去。” 被赵文礼这么一拉,徐永全的心中一暖,狠狠一甩头,丢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兴奋异常地说:“嗯,走,一起去。” 第二十章穿越众的科技生活 转眼间,已经到了1843年的初秋,穿越众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很快就近一年。 曾经森林密布的山头,曾经杂草丛生的平原,如今已经全部被黄灿灿的金色掩盖,玉米、大豆、小麦,都到了要该收获的时节,切罗基人们,虽然仍穿着破旧的衣服,但看着他们种下的东西茁壮成长,结果到了收获的季节,由衷的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最主要的是,他们迎来了穿越后的初生婴儿,虽然也只不多的四个,再加上周文倩那微微腆的肚子,但新生的婴儿带给了他们新的希望,他们开始憧憬更远的将来。 穿越众越是憧憬,越是感觉到现状的不满,他们只觉得自己少生了几双手,不能多做一些事情。 虽然粮食是够吃了,虽然这里是生地,也没有化肥农药,但亩产两百来斤的产量,仍让他们感到压力重重,虽然不说吨粮田,但亩产个三五百斤总是可以的吧,按如今这个产量,得要多少地才能管够这些人吃的啊。 而且,穿越众大多是来自于习惯了以稻米为主食的南方,可自从穿越到了这里之后,整天是面食,大豆、土豆、玉米,穿越众不止一次抱怨这难以下咽的伙食了,他们还是无限的怀念自己的中国菜,怀念江南的大米啊。 可是,隔着那么远,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母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母国的山山水水。虽然一再说服自己,美国以后就是自己的家园了,可潜意识里,他们还感觉自己还只是过客,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欧罗巴的移民,象驱赶印第安人民一样,赶到不知哪个角落中,然后泯然于民族大融合的浪潮中去. 最重要的是,除了少数人之外,大多数青年们仍然没有脱光,虽然物质生产重要,可人口生产也不能拉下啊,可光着的人们看着人家小两口亲密无间的情景,他们只能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印第安人民,包括原来的黑奴,却很是不解穿越众的表现,对他们来说,眼前的生活已经是他们从来不敢想象的富足了,人生能这样子,已经是足够的好了——逐渐丰富起来的粮食,也能穿得暖和起来,缴获自美军的部队,也让他们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更甚的是,穿越众所带给他们一个又一个的神迹,让他们唯有日夜祈谢上苍,感谢上苍给他们派来了和平和富裕的天使,让他们有生之年,能活得这样有希望有活力,可以感觉到每天的阳光的温暖,可以期待下一个明天带来更大的惊喜。 更甚的是,在穿越众的帮助下,他们居然将不可一世的美国侵略者打败了,而且不得不委屈的屈服。虽然这种眼前的和平局面是短暂的,但印第安人民相信,只要紧紧的跟随在穿越众的身后,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的。 在眼馋的看着穿越众住进了红砖房之后,印度安人很快的将红砖的制作承包了过去,如今红砖房正在印第安人和黑人的住地渐渐绵伸,而穿越众开始集中精力,做一些在前世根本不算什么,但在当今却绝对是突破性的创造和改良中去。 而印第安人民虽然见证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迹,但听说能用那其貌不扬的泥土制成各种精美的器具,仍忍不住好奇想要围上来一观其详。穿越众不得不派出黑人护卫队加以驱赶,并且一再承诺以后这种器具每家都会分得,并反复的解释,观礼当中可能有危险,只能允许专业人士在场,印第安人民都不甘的离去。 “赵大哥,你来了。”有眼尖者立即发现了一脸兴奋的赵文礼。 “徐大哥,快来看看,”亦人惊喜的呼唤着徐永全。 人群给三人让开了一条道,迎面的热气扑面而来,让人吃惊的是,苍老的洛根却浑然不觉的双手擎着一只仍带着余温的灰白色的瓷砖,双眼露出迷离的神色。 “怎么,怎么这会就拿出来了?”没想到张斌一看,脸色就变了,紧张地说,“不是说等再冷一会儿再开窑么。” 张斌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双眼似乎不愿意看着洛根手中的瓷碗,张建国微愣一下,似乎明白了些,释然地说:“张工,我们第一次就能烧出这么好的瓷器,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可能是釉料仍然不够纯,所以有些杂色,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能找到优质的美洲瓷土,一定能烧出更好的瓷器的,再说了,就眼前的这些瓷器,也足够我们目前用了。 张建国安慰的话,让张斌的的脸色稍稍好了些,忙不迭地说:“是啊,可得一定找到好的瓷土,赵哥,徐哥,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 “小张,不要给自己求那么高,我们这不是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创业么,哪能那么容易的。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只要大家一起努力,想必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做得越来越好的。” 人群的骚动,总算将洛根从沉思中唤醒过来,惊喜的迎上前来,急不可耐地说:“两位,这种神器,以后我们真的每家每户都能拥有?” “当然,”徐、赵二人不容置疑地齐声答道,说罢,错愕的望了一眼双方,不由哑然失笑。 想想许多的印第安人们仍拿着树叶,或者木瓢做碗吃饭,极少的陶罐也只在少数人才有,也难怪他们如此期待. “要不,徐队长,先将这几批的就分派给印第安人民下去?”赵文礼探询的望着徐永全。 “嗯,全听赵大哥的。真说来,这可是文物啊,这回倒是便宜了美国佬了,嗯,再好好整整,以后要将更好的东西卖给他们。 穿越众虽然缴获不菲,但百十口子,再加上跟随他们的黑奴们,总不能全指望着印第安人供给,再说武器装备,可不是这些仍刚刚从原始社会或奴隶社会过度过来不过几十年的人民能供给的。因此,一待稍安顿下来,穿越众是齐齐想起了任何穿越者不得不重视的问题,尽快地发展经济,壮大自己,才能获得更多的话语权,美洲的欧罗巴移民已经不会给他们太多时间了。 而结合他们的现状,貌似烧制瓷器便是最现实的了,再说,印第安人民仍是一家人共用一个碗呢——离开家园的时候,他们所带的东西确实有限,就算那几个有所共用的碗锅,都是又黑又脏,粗糙不堪的陶罐,能有如此精美的瓷器,也难怪洛根能如此失态了。 “谢谢,谢谢。”洛根忙不迭的指挥印第安后生们从仍在烫的窑中搬运瓷器,一边不时唠叨几句,“瞧你们,小心一点,这可是你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好东西了,打碎了,你们对得起天使们珍贵的馈赠吗。” 徐永全、赵文礼不由相视一笑,可随即,一片愁云又浮上了他们的眉头。 虽然粮食安全有了,经济基础也在构筑之中,但此时的美国如今也只是如前世的天朝一样,属于净输出原始的材料和粮食、棉花、矿产、皮毛等,以从欧洲大陆换回所需要的工业产品,其工业基础可以说仍是空白一片,虽然大多数问题都能克服,便弹药问题已经很急迫的摆在了穿越众的眼前。 经过数次大战,穿越来的子弹如今摊到穿越众的每个人头上,也不过几颗罢了,因此大家都已经舍不得用了。现在双方是短暂的保持了克制,可美国人一旦解决好自己的内部问题,他们还能拿什么来保卫自己的家园? 使用缴获的隧发枪,那么他们的实力将在美国人眼前不但没有任何优势感,反而因为人数的劣势,使他们更处于不利的局面,现实的压力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危机。 好在奸商刘世杰将战场上的弹头弹壳收集了起来,重新回炉铸造了些子弹,然后在印第安人的帮助下,在周边搜集了硫磺和硝石,甚至通过人工制硝,配置成了黑火药,貌似也能用,但准头和杀伤力却是低了许多。要是再和美国军队相遇,让他们发现自己的底细,那只怕将会给他们带来的是灭顶之灾。 基本上手工制作的刀具,斧头镰力、以及在华夏早就很成熟的陶瓷产品,丝毫不能让穿越众感到有丝毫的成就感和安全感。 虽然粮食貌似还算丰收,有着张丽娟等人改装的珍妮纺纱机,穿着方面也不要担心。但这毕竟是十九世纪中叶,没有牙膏洗衣粉香找沐浴露,没有电灯电话电视机,更没有汽车火车和飞机、手机电脑mp4,对于习惯了前世的各种便利的八零后甚至九零后众来说,这种生活简直就是原始人的生活,尽管大家都怀念起穿越前的种种生活,尤其对于空降队的士兵们来说,哪怕以前的魔鬼训练,也能在训练之后美美的享受各种医疗服务,美美的冲个热水澡,可现在这种日子算得了什么。 欧洲本陆还在工业化初期呢,更逞论刚从原始社会中走过来的印第安民族了,可是凭借自己这穿越的一百多号来自各行各业的双手,就能实现工业化质的飞跃?很难。可是,要找个合适的帮手,刚刚从狩猎和采摘中过来的印第安人,或者黑人兄弟们,显然他们还离工业化太远,不会是合适的助手。而母国的移民,目前看来仍是如此遥不可及,怎么办? “或诈我们去寻求西班牙人的帮助?不知道我们的到来到底有没有改变历史,按照正常的历史的话,南方的那片土地,此刻正有无数不甘的西班牙移民,他们需要帮手,需要强大的靠山,或许我们可以找他们谈谈?” 在历史学专业毕业,穿越众中二陈之一的陈志成的提示下,大家不得不将目光投向了南方,投向了牛仔之风正在风靡一时的得克萨斯州。 第20章 克林顿的疑惑 克林顿觉得自己的运气简直太衰了。 别人打仗时是又捞好处,又捞军功,可自己好不容易领个驱赶印第安人的差使,不但没有落下任何好处,反而成了这些愚昧落后的野人的奴隶,每天里被这些行为怪异的人,甚至还有脏不堪言的黑奴们驱赶着去修工事、道路,或者开荒种地,只要动作稍慢一些,马上就要天领受皮鞭,吃的也是照得出人影的稀粥,他的内心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可是,每当他有点牢骚,马上就会迎上黑奴或印第安人那怨毒的眼神,心中一颤,似乎又想起了自己当初挥起皮鞭驱赶奴隶们做事的情景,似乎看到了无边的印第安人的森森白骨,似乎听到了那无声的抗议声背后的滔天愤怒,似乎有一把锋利的刀割向自己的大腿,只好压抑住自己的不平,老老实实的继续劳作。 虽然克林顿来到美国也不过几年时间,但作为深受组织器重的军官,克林顿是很有优越感的,看着自己的国家越来越强大,看着印第安人在自己的武力下越来越驯服,看着黑奴们温驯种的耕种劳作,克林顿油然而生一种高高在上的主人感。可是,他绝想不到自己会沦为这一天——成为黑奴们和印第安人手下的战俘,哦,不,是奴隶。 克林顿来自英格兰的高贵的自尊心感到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无数次在噩梦中醒转,想要扬起高贵的头颅,同那些可恶的印第安人进行一场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角逐。可是当噩梦醒来,再看到那冰冷的枪管,他发现,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和决心刹那间便消失无踪。 支撑克林顿坚持下去的力量便是,克林顿始终相信,美国政府和人民是不会忘记他们的,一定会想尽办法营救他们出去的。 只是,他的等待来得有些太迟,当绿色已经覆盖密西西比河两岸,当不少瓜果已经开花结果,他们才总算等到回归的消息。 “这群该死的印第安人,他们是想要把我们最后一丝力气榨干。”看着首先是身边的那些老弱病残被放走,而象他们这样的青壮的劳动量似乎还有加大的迹象,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树后,克林顿恶狠狠的对约翰逊说,“有一天,我们一定会杀回来的,骄傲的美国人,永远不会低下他们高傲的头颅。” “啊?”约翰逊错愕一声,将迷离的眼神从远方劳碌的人群身上收回,漫不经心的说,“要走了,就要走了啊。” “是啊,老子这拿枪的手,替他们做了六个多月的苦力了,如今总算要到头了。”克林顿心有余悸地说,突然脸色一变,吃惊道,“什么,约翰逊,你什么意思,你莫非是喜欢上这里的劳动,不想走了么。” “没,没什么,我哪能不想走呢,谁愿意这样每天里干苦力呢。”约翰逊眼神躲闪地说。 克林顿奇怪地望了眼约翰逊,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就要回去了,也不知道莱温斯基如今过得好不好。当初陆军部可是说好了,只要我们参军满八年,就可以选择退役,分给我们一大笔钱的,到时候我就可以买上好大一块地,和莱温斯基生好多的孩子,过我们农场主的日子了。这种打仗的鬼日子,我是再也不敢想了。”作为曾经在印第安人面前有无限优越感的克林顿,至今仍然对被俘那次惊天动地的炮火心有余悸。那就是他人生最大的一次噩梦,再也不敢想起。原来还想着从战场上博取荣誉的克林顿,这次经历如此大的变故后,是彻底死心了。 “好啊,好,放心吧,莱温斯基一定过得很好的,她一定在等着你的。”约翰逊心不在蔫地说,眼神却显得更迷离了。 约翰逊作为克林顿的苏格兰同乡,两个人的土地一同被圈走,一同进了资本家的工厂,一同因为不满工头的压迫来到美国寻梦,然后一同入了美国的陆军,并因为他们的出色表现,一同成为了美国陆军的军官。相同的经历,让他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是今天,克林顿隐隐觉察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 “哥们,我这次出来之前,就和莱温斯基说了,让她帮你介绍个好女孩认识,到时候我们一块去乡下种地去,没事的时候,我们就一起钓鱼、喝酒、吹牛。不要担心。以你退伍军官的身份,不要担心找不到好女孩的。” “是啊,应该能找到个姑娘成家的。”约翰逊咂了咂嘴,淡淡地说,“按国防部的相关条例,我们也能得到一笔不错的收入,买上一大块地的,作个优哉游哉的农场主的,可是,现在我们又是在干啥。” “干啥?我们是在做可耻的奴隶、劳工!”克林顿的眼睛再度喷射出怒火,“我们象黑奴一样,被那些可恶的印第安人驱赶,赶着这粗鄙不堪的农活,吃着这难以下咽的粗粮。这种日子,我,我再也不想过了。” “可是,兄弟,我们…我们当初又是为了什么来到美国的?”试图是作了很大的努力,约翰逊终于说出了酝酿很久的话。 “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过上安稳的日子,再也不要受资本家的剥削和压迫。”克林顿不假思索地说。 “或许,我们真的错了。我们不想过受资本家的剥削压迫的日子,难道就一定要过剥削压迫别人的日子。曾经我们恨自己的老板,难道有一天也要让别的人仇恨我们?” 望着那些同自己一样正在汗流浃背春耕垦种的印第安人,还有那些和印第安人长得非常相似,却有一股莫名的气质的年轻人,和他们同样在地里挥洒着汗水,约翰逊的脸色显得更加沉闷了。 “这就是个强者的社会,身为弱小者,就得接受被别人压迫和剥削的命运。”克林顿不假思索地说。 “哦,真的是这样么,可我们的政府,不是一直在宣扬自由和平等么?如果我们这些弱小者生来就活该接受被剥削和压迫,那所谓的自由和平等又何谈起。如果我们仍是被剥削和压迫的命运,那我们千辛万苦的跑来美国,又是为了什么?” 象是对自己,也象是对克林顿,约翰逊的口气突然变得坚定起来:“不,这绝对不是我们一直追求的自由和平等的社会。” “你怎么了?”克林顿探出右手,摸了摸约翰逊的额头,“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在胡说吧?我们是美国人,骄傲的美国人,美国政府是我们最后的靠山和援助,在伟大的美国,我们所有的美国人都拥有一样的自由和平等,不是吗?” “呵呵,自由和平等?且不管这种自由和平等是不是真的存在,说不定我们在这里受俘的时候,我们的资本家正在和人家讨价还价,怎样将我们卖个好价钱呢。”约翰逊不无讽刺地说,“就算我们拥有美国人的自由和平等,可是这些黑人呢,这些印第安人呢?他们难道就没有应有的自由和平等?” “住嘴,伙计,你是美国人,你怎么站在那可野荒、落后、愚昧、蠢笨的黑奴和印第人那边说话,你是美国人,你怎么帮他们说话。”克林顿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几乎是咆哮道。 “兄弟,让我把话说完,我已经憋了很久了。我一直在想,黑人和印第安人是比我们愚昧落后,可是愚昧落后就要被剥压平等和自由的权力?可是你也看到了,他们是怎样把我们打败的?在那一刻,他们的武器是比我们先进的吧,那么,他们是不是也该来剥削和压迫我们,是不是也该剥去我人的人皮,砍去我们的头颅,抢走我们的财产和粮食?没有,他们没有,他们只是让我们和他们一样的劳动,以换取我们生存的粮食。再者,如果说落后就要被剥去人皮,砍去头颅的话,那如果有一天我们美国人也大大落后于别的民族的时候,那是不是别人也要这样对待我们。你知道的,历史上从来就没有一个民族永远领先的。” “疯了,你完全疯了。”克林顿突然破口大骂道,“你…我当你是我的兄弟,今天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见。记住,以后永远不要和别人说起这些。” 克林顿悻悻的走了,一边走还忍不住恨恨道:“我们是美国人,骄傲的美国人,我们怎么可能向那些低贱的印第安人低头。” 只是让他不解的是,那些他曾经的士兵,那些曾经和他一起战斗的美国士兵,他们中的许多,在劳动的时候怎么会那笨的如此努力,可当他狠狠的瞪了过去的时候,那些曾经熟悉的士兵们,他们为何会显得如此陌生地,躲开了自己的眼光? 第21章 内外有别 克林顿总算等到了离开的日子。 虽然这段时间让他受尽了苦头,可是近七个月的劳动,克林顿和他的士兵们晒黑了,也变得更壮实了,倒是让美国国防部始料不及的事。 不过,当克林顿总算回到了自己的组织,当终于脱离牢笼的惊喜后,他想起了自己的伙计,可他找遍了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约翰逊的身影,他再一次疑惑了:“这家伙,他莫不是喜欢上了帮印第安人做农夫的生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因为克林顿隐隐的听到,只要愿意留下的美国士兵,根据其表现都可以获得30-50亩不等的土地,只要他们不作奸犯科,他们可以同这里的印第安人一样过上安稳的日子。也因如此,有不少士兵和低级军官选择了留下来。 可是约翰逊不同,他是美国陆军的军官,是骄傲的美军中尉,他怎么也会和那些蠢笨的士兵们一样,作了可耻的叛徒和逃兵? 可如今的克林顿显然顾不上这些了,他满心期待着他的莱温斯基和退役补助。只是,等待他的美国,还沉浸在经济危机中的美国,果真能如他所愿么? 当最后一批美军俘虏遣返回,热闹的密西西比河西岸的各个新的垦殖区渐渐变得平静下来。不过,好在春播在美军俘虏遣返之前已经全部完成,倒没有给大家的生活造成什么困扰。 不过,令穿越众始料不及的是,居然有一百多名美军选择了留下。当这些美国大兵派出代表找他们要求土地的时候,赵文礼和徐永全等人一时显得手忙脚乱起来。 不过,既然人家愿意留下,这是穿越众愿意看到的——毕竟穿越众在美洲大陆是最弱小的那一块,无论哪方的人力都比他们大。要让各方的危胁降到最少,唯一的办法便是在自己周边的人群中掺沙子——以前把黑人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是其中方法之一,如今美国大兵们的选择也是其一——虽然不知道是谁放出了这样的风声,但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心态,穿越众也顾不上追查是谁放出的风声,经过短暂的商量之后,立即同意了大兵们的要求,非但如此,还给他们发放了应有的农具和种子,小小的骚动之后,很快便将这件事情平息下来。 “是不是你们背后放了什么风声?”刚刚从小石头城前线检查布防回来的徐永全,来不及擦把汗就不无恼怒地责问赵文礼。 “放什么风声?”赵文礼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笔,一头雾水道。 “还能有什么风声,还不是给那些美国兵土地的事。”徐永全气呼呼地说。 “哦?原来是这事啊?还真别说,真的不是我放的风声,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不过还真别说,这事好啊,这是无形之中给我们添了不少的力量啊。” “放那么多美国人在我们身边,你就一点都不怕他们弄出什么乱子,你就能保证他们当中没有奸细?”徐永全的脸色铁青,一脸的严肃。 “这个,我还真的不能保证。”赵文礼放下手中的笔,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们有一百多个人,就算掺杂几个心怀异心的人也绝对不奇怪,可是,他们不过是一群普通的农夫,能对我人造成什么伤害?” “可是作为深受组织培养的退伍军人,你应该更能明白美帝是什么样的德性,他们一直是亡我之心不死,把这样一群人放在我们身边,你就真能放心?” “呵呵,徐队长,恕我直言,你的政治洁癖还是那么明显啊?不错,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离开政治生活,但是在这片土地上,生存是高于一切的,而政治只能退居次位。”顿了顿,继续说,“当然,有信仰的人是值得尊重的,我本人也对他们表示敬意。但我们生活的这个星球上,大部分人其实都是升斗小民,相对于政治使命,他们更关心他们自己的生死存亡,更关心自己的家族的繁衍生息,无论是我们,是印第安人,还是这些愿意留下来的美国人,在此刻,能填饱肚子的食物绝对高于一切。” “可是,他们是美国人,一直高高在上骄傲的美国人。”徐永全继续恨恨道。 “错了,他们不是是高高在上的美国人。”赵文礼不假思索的反驳道。 “我怎么错了。” “这里十九世纪,若说二十世纪的美国人有优越感,我承认。但是,在这个年代,只怕只有英国人才有那种油然而生的优越感,而流落到美国的大部分人都是在欧洲得不甚如意的。他们来到这里,一部分是为了逃避对异教徒的追杀,另一部分,不过是因为美国有着欧洲所有的广阔和肥沃的土地。他们和我们一样,都还停留在生存的边缘线上,这种所谓的优越感,根本离他们还很远。” “怎么…可能?” “话题可能有点扯远了。美国的优越感是怎样产生的?是因为他们比别人强大,比别人富有,他们想打谁就打谁,而谁都打不了他们,所以他们才会有这种成越感。但现在的美国,他们的南北战争还没有开打,英国人一直在经济上打压他们,他们自己还内忧外患,优越感从何而起?”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还是不能理解,骄傲的美国人会听从我们的?”徐永全仍然不服气道。 “骄傲的国民情绪,是逐渐建立起来的。如果不是有汉朝强大的物质基础,陈汤能有‘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底气?,同样,如果没有唐朝强大的武力,会有八方来仪的盛况?美国人骄傲,是因为他们打败了曾经不可一世的宗主国英国,更将其触角伸向了世界各地。想当初,我们也是有这种骄傲感的,读到汉武盛唐的时候,我们每个国人,不是一样的热泪盈眶,只可惜,我们的国人只能在历史中去缅怀了,如今,历史给了我们再一次在世界扬眉吐气的机会,美国人的骄傲感,只怕不会再有机会发展了吧。” “美国,一个囊括全世界精英,具有强大的包容性的民族,会如此乖乖的就范?”赵文礼的话,显然激起了徐永全的血性,一个是落后的国家的军人所曾经受过的侮辱,或许只有经历过的才会明白,只是,无数次在梦中追求的东西,真的能实现么? “美国民族?笑话,美国从来就不曾存在真正的民族,不仅是美国,包括整个欧洲,他们都不曾拥有过统一的文化和民族核心。凝聚美国人的,不是民族,不是共同的文化和价值观,而是共同的利益和安全感,当然,当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时候,他们自然是凝成一块的。可是,只要他们稍有分脏不均,他们立即就会分崩离析。这些年,我们见多了欧洲的分裂活动,人家的文化觉得,过不下去了分开过很正常不过,但在我们却不同,无论我们曾经分裂多久,那些搞分裂的人都是乱臣贼子,都是不得人心的。这就是中华民族和西方民族的分别。” “怎么会这样?不是一直有人说我们是近来才形成真正的国家和民族形态么?怎么你说的和他们说的完全不一样。”这些从未听过的话,确实强烈的震撼了徐永全的心灵。 “什么叫现代化的国家和民族形态?欧洲至今都是一团散伙,而我们早在商周的时候就有统一的国家形态。至于说民族?欧洲以哪个民族为主?对了,他们永远没有一个为主的民族,所以他们永远不能形成一个统一的文化和民族。但我们不同,我们有汉民族和汉文化的强大生命力,无论我们曾经遭受怎样的磨难,所有的异族,不是被我们赶跑,便是被我们强大的文化同化,最后消失无踪。确实,中华民族的提法是近来才提出来的,但契丹,党项,鲜卑等各个民族全面的融入中华民族的事实,这却是几千年前就开始了的,连我们的首都都曾经是胡人居住的地方,可见得,我们的中华民族虽然命名很晚,但其融合却是一直在进行的。试问这样强大的凝聚力,又岂是小小的欧洲小族能匹敌的。” “我想想,让我想想。”徐永全喃喃道,或许是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但他确实找不到反驳的言语。不过此刻,他已经忘记了前来兴师问罪的事情了。 “而强大的凝聚力,来源于强大的生命力和庞大的人口基数。五胡乱华,跑去韩国和日本的人不少,但他们现在绝对认为自己是日本人、韩国人,而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是中国人,同样,以我们目前的人口,如果我们不加强保护自己,若干年后,当我们湮没于北美大陆的人流之中,我们的后人也一定会以自己为美国人而自居,而根本不会想起自己还是中国人。扶植一部分美国白人,牵制印第安人对我们的同化,是符合我们的长远利益的。按照周天子天下九服的说法,他们都不是我们自己人,而只有远在东方的满清朝百姓,才是我们的自己人。须知,内外有别,不只是我们这样想,只要这个世界上还存在民族,我们就永远要选对自己的站位。” “砰、砰。”门被不适时的敲醒。 “两位大佬都在,只怕会出事了,我们只怕真的被别人当作外人了。”奸商刘世杰一脸忧心忡忡的走进来说。 第22章 早离开的好 望着刘世杰焦躁的神色,赵文礼却隐隐感到一丝异样的东西。 “先别急,喝口水慢慢说。”赵文礼分别给刘、徐二人各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穿越众自己烧制的陶瓷已经走入了千家万户,但是,无论张斌们如何努力,烧出来的陶瓷品仍是不如印象中的精致细腻,又没有家乡的茶叶,喝着这白开水,倒是让衷于茶艺的赵文礼感到十分的不爽。不过好在这水还是没有任何工业污染的天然泉水,让他们小小的找到了些平衡。 “是时候了啊,我们得加紧我们的移民计划了,想念家乡的茶叶啊。”一大杯水一饮而尽,赵文礼悠然叹了口气,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就算我们不想着移民,只怕这些人也容我们不下了。”刘世杰不无恼怒地说。“也不看看,当初要不是我们,他们只怕早被美国人杀得不剩下几个了,还在脚还没站稳呢,就想着赶我们走了。” “哦?”赵文礼淡淡地问道。 “什么,你们现在就想要赶我们走了?凭什么,他们以为自己就能独自抵挡美国人了么?”徐永全的眼睛突然冒出碜人的怒火——中国老百姓忍饥挨饿养的几头白眼狼,当初要不是省着点粮食支援阶级兄弟,徐永全的爷爷又岂会三十几岁就抛下他未满十岁的爸爸而去。关于要不要支援那两匹狼的事情,官方一直有非常正面的说法,但却因为这种事情,让无数的中国老百姓饿死,这却是不争的事实。难道同样的事情,要让老徐家遇上两次? “刘兄,我很奇怪,放出可以分给美国俘虏土地的风声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谁知赵文礼根本不当回事,反问好整以暇的望向了刘世杰。 “怎么…可能?”刘世杰紧张地道,但看着赵文礼坚定的眼神,心中也不由慌了,“其实,我也是无心之语,真算起来,不能算是我说的。” “你呀,就知道你这个奸商,是无利不早起的。说吧,你是什么动机?” “因为经常跟印第安人打交道的原因,我隐隐听到了一些东西。”刘世杰斟酌了一下,缓缓说道。 除了张丽娟等少数人掌握的资产之外,穿越众如今基本上依靠陶瓷厂和胡彩霞负责开设的服装厂,以及李华明的家具厂生活。穿越众生产的陶瓷和服装、家具等,通过陈大勇及刘世杰的手,源源不断的流到印第安人的手上,然后从他们手上换回来自己需要的皮毛,粮食等物质。 “我隐隐听到,他们印第安人似乎在秘密商议建国的问题,不过是因为他们互相之间还在扯皮,还在争着谁当老大,所以一直在秘密的进行罢了。” “什么?他们建国?凭什么?给他们几支破枪,他们以为自己就真的很厉害了?”甫一听到刘世杰这么说,徐永全立即跳了起来。 “好啊,他们能自己建国了,不再需要我们这个保姆了,这不是很好的事么?”赵文礼继续淡定地说。 “可是,当初可是我们帮助了他们的,他们凭什么把我们撇到一边。”徐永全余怒未消。 “从感情上来说,我们确实是不能接受他们这种背叛的行为,可是,印第安人从来就和我们不是自己人,不是么?” “可是,如果他们真的建国,这不是给我们以后在北美生存又树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了?”徐永全疑惑的望着赵文礼,他都感到火烧眉毛了,却想不通赵文礼为何还能如此淡定。 “如果要让我们选择一个敌人的话,你希望他是美国人还是印第安人?我想,我们只要不昏头,一定会选择印第安人的是吧。”看着徐永全坚定的点了点头,赵文礼继续娓娓道,“而对于只有百来号人马的我们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时间,只有时间,我们需要至少五年的时间来发展壮大,就算我们现在立即开始从清朝移民,把这些人完全训练,让他们和我们站到一个战壕里,起码得需要三年时间。而一个还算有点实力的印第安人国家,无疑能帮我们牵制大部分的美国人的力量,从而方便我们偷偷的发展。”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刘世杰狡黠的眨了眨眼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美国这些俘虏留下来,未必能一心一意的跟着我们,但他们一定不会和印第安人成为朋友。不说别的,就是人种的优越感,也让他们不会服这口气的。所以权衡之下,他们一定会选择我们。而这个时代的美国还没有很强烈的国家和民族认同感。因为他们强大的国家和民族还没有建设起来,只要我们能给他们比他们呆在美国更好的未来,他们一定会把我们的国家当作他们自己的祖国的。” “继续说,”赵文礼鼓励的望了眼刘世杰。 “我在跟那些美国俘虏打交道的时候,发现那些美国俘虏很是羡慕印第安人都拥有自己的庄园。不由脱口而出道,只要他们好好干,他们也能拥有自己的农庄的。”望着赵文礼笑眯眯的样子,刘世杰使劲吞了口口水道,“真没意思,什么东西让你一眼就看穿了,游戏一都不好玩。是的,是我故意这么说的。我以为,人就怕没有愿望,只要他们有了愿望了,我们就不怕没办法拿捏住他们。” “于是,你就散布了这样的消息?”赵文礼的脸色沉了下来,“可是,你做这件事情之前,为何不和我们大家商量,你知道吗,那些美军俘虏找我们要土地的时候,我们当时是多么被动。” “我承认,我确实考虑欠妥了。”刘世杰诚恳地说,“作为小企业主,我是怕极了各个扯皮盖章的事情了,我潜意识的以为只要提出来一定又要扯上几个月的皮,那时候,只怕美国俘虏们全部走光了。” “也不全怪你。好了,这件事情就到这里打住了,说说看,你还听到了哪些消息?” “一是听说印第安人在秘密联络成立第一届议会的事情,如今扯皮的不仅是政府官员,还有各个族的议员比例分配。二是听说有的民族打算把属于他们本族的联军拉回自己的驻地。” “这个时候就想把联军拆了,他们以为自己真能和美军干了?”徐永全再一次震惊道。 “他们要分家就让他们分家呗,不过,也不能分得太散,他们的战斗力太差了,就不能起到帮我们牵制美国人的作用了。他们避开我们做自己的事,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紧紧握了握拳头道,赵文礼斩金截铁道。 “呵呵,赵大哥,其实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印第安人不过暂时帮我们守着这块土地的,是吧。”刘世杰意味深长地说。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把我都说糊涂了。”看着刘、赵二人轻松的神情,徐永全也稍稍缓了口气道。 “以印第安人刚从原始社会过度过来的底子,他们无论如何是打不赢美军的,但美国如今也还在经济危机当中,又加上我们的介入,只怕他们的经济状况比历史上更糟糕。所以暂时他们是打不起来的,我们可以拥有至少两年的和平发展的时间。等美国人料理好自己的事情,一定会掉转头来修理印第安人的,那时候就是我们摘桃子的时候了。”赵文礼细心的解释道。 “你们…你们两个,太阴险了。我说赵兄,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刘世杰那一套斤斤计较的手法了。”徐永全终于笑出了声,“虽然我们当兵的确实玩不来这套,不过,能让印第安人为我们做打手和炮灰,我喜欢。” “好在,我们现在和印第安人从一开始就是分开驻扎的。按我的估计,若我们选择退出他们的争斗,美军俘虏多半是选择跟我们走的,那些黑奴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土地,应该不会跟我们走,不过,他们自己也没有什么根基,另外,不少印第安人也曾经把他们当作隶奴,也只有我们把他们当人,他们至少会保持中立的。同印第安人有利益交岔的地方,不过就是张丽娟的农庄,折点钱卖给印第安人,就算我们暂居这里的租金,用一年的时间,我们应该能在西边找到自己真正的家园的。如今就是麻烦徐队长一件事情,好不容易打下这片家园,战士们一定十分不乐意,你要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 “这个放心,他们都是军人,服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我们下一步的计划进行落实了。”徐永全毫不犹豫地说。 “打…打起来了,”门突然被猛的推开,把自己的步枪交给了印第安青年史蒂夫,安心的做自己的陶瓷专业的张斌突然一阵风的闯了进来。 第23章 顾全大局 东京城外的联军营地,如今闹哄哄的挤了数千人。 各族的联军基本上全部到齐,除此之外,还有各族的青壮,也在周围热烈的围观着。 场地正中,一群年轻的联军士兵正在激烈的群殴,怕是有几十人之多。洛根等各族首脑也在现场,不过,他们这时齐齐的保持了沉默,根本没有人出面制止。 好在目前还只是拳脚相交,暂时还没有动枪动刀,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伤亡。“等等,”赵文礼突然停住匆匆的脚步,一把拉住徐、刘二人。 “怎么了?我们要是再不赶过去,他们就怕要整出人命了。”徐永全急切地说。 “不要急,我们慢慢过去,且商量一个对策先。我看他们根本就不是在打架,只怕他们是故意作秀给我们看的。”赵文礼干脆停住了脚步,侧转身子远眺了片刻。“也罢,反正迟早要来的,不如我们就合计着把方案定下来吧。” “什么方案?”徐永全忧心忡忡的望了眼远方,心神不定地说。 “印第安人只怕如今把我们当作他们的拦路石了,只是不好意思让我们走。这样也好,我们干脆挑明了,还免得大家有什么心事。三年,三年的时间我们能不能在西部打下自己的一片空间。” “要不要和其它人商量一下?”刘世杰慎重地说。 “来不及了,我们要是不给他们一点承诺,只怕他们还会有许多小动作下来。” “可是…他们现在就以为自己能把我们摞到一边,独自面对美国人了么。”徐永全心存侥幸地说。 “有什么不能的,要知道,这会的北美印第安人,许多还刚从原始社会过渡而来,根本没有国家和民族的概念,他们有的只有小部族小家庭的利益。若不是如此,他们几千万的人都被美国人几乎杀光,然后剩下不多的被赶到保留区内,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觉得还是和大家商议一下,尤其是那些士兵们,他们被扔到这个时代,本来就很失落,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却又要继续流浪,我们要考虑他们的感受。” “这个放心,都是我的兵,他们都会服从命令的。”徐永全坚定地说。 “不,徐队长,虽然他们之前是战士,但这会,他们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战士了,他们是种子,是我们在北美开枝散叶,蓬勃成长的种子。未来的道路很艰险,而我们的种子却是如此的稀少,所以一定要得到很好的保护。”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要说了,我明白。”赵文礼挥挥手止住刘世杰,“你说的是民主的风气是吧。我也想,我比谁都渴望通过我们这些人的努力,能让民主的风气在这里盛行开来。但是现在不行,他们中许多还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又经过军队的洗礼,还没有经历过什么社会历练,贸然把民主的权力放在他们手中,他们还不知道如何处理。还需要我们慢慢的帮助他们成长,逐渐的形成民主的习惯。但是,眼前这件事情已经来不及了,放心,事后我们再和他们商量,或许民主是所有人的期盼,但在非常时期,独断专行却是最有效率的方式。显然,这个时候的我们经不起任何的拖沓。徐队长,你没有意见吧。” “赵兄放心,我们一定会无条件的执行的,他们虽然年轻,但一定是我们最坚决的拥护者和支持者,绝对不会成为大家的麻烦和包袱的。”徐永全信誓旦旦地说。 其实刘世杰更多的担心,是徐永全的态度,毕竟他是穿越过来的最高主管,但如今看着主导权被赵文礼这些外人所掌握,难免会有些失落,如今徐永全这样表态了,赵文礼不由偷偷对着刘世杰会心一笑。试问,以中国人的智慧,只要大家不搞窝里斗,别说眼前这群印第安人,就算是不可一世的英国人、美国人又如何,还不乖乖的在我大中华博大精深的文化底蕴攻击下无所遁形。 撕斗中的人群终于远远看到了赵文礼等人的到来,洛根等人似乎也觉得继续这样看着不象话,几个年轻人试图将扭打在一起的分开,但也有几个人似乎打得更起劲了,赵文礼等人已经可以清晰的听到人群中恩卡斯和史蒂夫等人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们刚刚安稳下来,就想过河拆桥了吗。你们知不知道,美国人多么希望我们自己打成一片…你们这群鼠目寸光的东西。” “嗯,不错,印第安人总算还有几个头脑清醒的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赵文礼赞点的点点头。迎着走上前的洛根,“首领,不是我们的人不听话,惹恼了谁吧。” “不…不是,”洛根不自然的嗫嗫嘴,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一群不开眼的东西,在我们尊贵的客人面前还打成一片,象什么话。” 洛根的话似乎起了些作用,扭打一团的人们慢慢松了开来,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恩卡斯和史蒂夫一脸委屈的走过来:“大人,他们想把各自部落的部队拉到自己住的地方去。孙主官说,我们的训练还没有完成呢,大家好不容易团结到一起,就这样散了,我们以前的努力不是全部白费了吗。” “这个…这个应该交给自治委员会来讨论吧。”赵文礼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无奈的一摊双手,“我们只是客人,这些事情我们不好插手吧。” “什么…您…您怎么会这么说。”恩卡斯酱紫色的脸变得铁青,刚才被撕扯的血痕在怒火的引发下变得更加的狰狞突兀,“那可是我们牺牲无数兄弟换来的结果,是大人您和众主官们的血汗,怎么能不听您的建议就交给自治委员会处理呢。” “恩卡斯,看清楚你是哪边的人,你怎么站在别人那边说话。”斯图尔特阴阳怪调地说。可是他那眼神一接触到徐永全冷冷的眼光,立即不自觉的抽了回去。 “我是哪边的?你说我是哪边的?如果不是这些天使们的帮助,我们只怕早被杀光了吧。如今你们的日子好过了,你们就想把人家撇到一边了,难道说,他们不是和我们一起的吗,难道说,偌大的密西西河两岸,不是我们一起打下来的吗。”史蒂夫刚刚收拾了一下被撕烂的衣服,一听到斯图尔特这些话,立即又火冒三丈了。 “你去,先把他们拉开,”赵文礼偷偷的朝刘世杰努努嘴。刘世杰错愕了一下,看着饱含深意的赵文礼,一手一个将恩卡斯和史蒂夫拉开了。二人似乎很不情愿,但在刘世杰的努力下,也是满眼怨念的扫了眼斯图尔特,不甘的离开。 “首领大人,你们不说,我们也正想来和你们说的。”赵文礼清了清嗓子道,“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我们就说过,我们只是路过这里的客人而己。这里是印第安人的土地,而我们的家园在西边。我们只是暂住这里的。如今正好说一声,我们现在就要准备开始建设我们自己的家园了。” “没…不是这么回事…尊贵的客人们…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极少数不懂事的年轻人在起哄罢了。我们曾经说过,你们永远是我们尊贵的客人,只要风继续吹,水继续流,你们永远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洛根不自然的脸变得更加难堪起来,结结巴巴地说。 “明白,我们明白您的想法,尊贵的首领大人。”赵文礼客气的抱抱手,似有无边的冷意在漫延,洛根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可是在赵文礼的吟吟笑意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我们还是要走的,我们只是在这里暂住。这样吧,我们现在的营地,就算我们向你们租住的,合同斯就暂时按5年吧,在这五年内,我们会逐渐地搬走。另外,五年后我们建设的陶瓷厂、木器厂、家庄全部转给你们,作为我们这五年的租金。另外,你们每年提供10万斤粮食,作为我们这些年帮助你们你们训练的费用,你以为如何?” “这么少,怎么可以…”洛根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的今天全部是尊贵的客人帮我们带来的,如果你们一定要走,我们一定不能只给这点东西的。当然,就算你们离开了,也永远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我们的怀抱,永远向你们敞开。” “好的,具体的细节,我们会派专人跟你们讨论的,刘世杰,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记住,一定不能让我们的印第安人朋友吃亏。”赵文礼飞快的朝将恩卡斯和史蒂夫交给徐永全的刘世杰眨眨眼。然后突然低下身子对洛根说,“想必首领也是顾全大局的人,联军可以轮换驻防,可以回原部落休整,但联军一定不能散啊。美国佬随时会打过来,不要让大家前面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啊。” “谢谢,谢谢天使大人们啊,感谢你们这个时候还想着我们啊。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照做的。”洛根感激涕零道。 “走了,”赵文礼故作心情沉重的转身,心中却在得意的暗哼道。“要是你们的联军就这么散了,谁帮我们挡住美国佬去?” 赵文礼的狭小住房兼办公室内,徐永全仍在安慰愤怒的恩卡斯和史蒂夫。 “顾全大局,这个时候的我们,坚决不能散了。我们这些人吃点小亏不算什么,以后他们一定会明白的。”刘世杰假惺惺的安慰说。 “可是,若是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这些人很快就会散掉的,你们真的忍心不理我们了?”年轻的恩卡斯,自从娶了胡彩霞后,已经将自己的命运同穿越众联系到了一起了。一旦穿越众离开这里,他自己将何去何从呢。 “有的事情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再说,我们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做客人吧。”刘世杰无奈的摇摇头,突然若有所思道,“你莫不是怕胡彩霞不要你了?放心吧,我们的女人是拥有优良的传统的,基本上还是能从一而终的,你要真不放心,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真的吗?”恩卡斯惊喜道。 “当然。”刘世杰得意的点头。 “那么,还有我呢。”史蒂夫急忙追问道。 “只要你愿意。”刘世杰毫不犹豫。史蒂夫可是拥有穿越众的狙击技术的第一人。要是放心把自己安身立命的东西留在这里,除非穿越众都疯了。 二人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去,谁知刚走到门口,却又见到二人返回来道:“塞尔诺人,他们怎么会想要见你们。” 第24章 塞米诺人的选择 “不断进步看来是人类的天性……我们一生都在努力奋斗,目的在于获得众多的荣誉、权力或其他一些东西。占有这些东西意味着无比丰富的想象力得以实现。这些努力共同促进了社会进步。但是在一个由野蛮人构成的社会里,这种进步并不多见。”刘易斯?卡斯曾经担任过不同的职务,如陆军部长、密歇根州州长、驻法大使,后来成为总统候选人。他就是这样看待印第安人的迁移的。 卡斯(1836年,哈佛大学授予他法律名誉博士学位,而此时正值印第安人迁移的高峰期)依据他任密歇根州长时所订立的条约,从印第安人手中夺取了数百万英亩的土地:“我们必须时常从反面去改进他们的爱好……他们是一群未开化的人。他们依赖狩猎来获取贫乏而不稳定的生活资料,以图生存。他们不能与文明社会共同生活。” 但显然,印第安人世代沿袭的生活禀性使他们不愿意离开故土。数年前,针对门罗总统关于迁移的谈话,一位年迈的乔克托酋长说:“很抱歉,我不能答应国父的要求……我们如同林中的草,在此生长;我们希望留在这里,不想迁移到另一个地方。”一位塞米诺尔酋长曾对约翰?昆西?亚当斯说过:“我们在此呱呱坠地,在此长大成人,与这片土地血水交融,对它倍感亲切。” 杰克逊当选总统伊始,佐治亚州、亚拉巴马州、密西西比州就通过法律,加强了对辖区内印第安人的管理。印第安人的土地被掠夺和分割,并按发行州债券的形式加以分配。联邦有关条约、法律授权国会而不是各州政府管理印第安部落。但杰克逊支持各州的行动,对这些法律规定毫不理会。 杰克逊终于找到了恰当的办法。根据这个办法,印第安人就不是“被迫”向西迁移了。假如印第安人选择留居此地,他们必得遵守那些损害他们部落及个人权利、给他们带来无尽烦扰的政府法令,还得遭受垂涎他们土地的白人居民入侵的厄运。假如印第安人同意迁移的话,联邦政府将会从经济上给予聊胜于无的资助,并许诺他们可以在密西西比河以西得到一片土地。杰克逊命令一位陆军上校与乔克托人和切罗基人进行谈判。 通过高压和欺骗手段而订立的条约,将克里克族、乔克托族、奇卡索族部落土地划分为一块块的,每一个印第安人都成了合同商、投机者和政客们的猎物。克里克人、乔克托人虽然保留了私人的小块土地,但绝大部分土地被土地公司侵占。照佐治亚州银行董事长、一家土地公司股东的说法就是:“偷窃是时下风行的原则。” 土地被侵占、缺衣少食的克里克人拒绝向西迁移。饥饿的克里克人开始袭击白人的农场,而佐治亚州民兵和殖民者则攻击印第安人定居点。于是爆发了第二次克里克战争。亚拉巴马州一家同情印第安人的报纸报道说:“对克里克人的战争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行为。它是别有用心的人所策划的一场卑鄙而残忍的阴谋,目的在于阻止一个无知的种族维护其正当的权利,剥夺他们手中仅剩的一点点生活资源。” 19世纪20年代,也就是在1812年战争和克里克战争的喧嚣过去之后、杰克逊当选为总统之前的这一段时期,南部的印第安人和白人就已定居下来,他们关系密切,和睦相处,自然环境为生活在这里的所有人提供充足的资源。白人可以去探望印第安社区,印第安人经常到白人家中作客。戴维?克罗克特和塞姆?休斯顿这样的边民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涌现出来的,他们成了印第安人的终身朋友。 表面的和睦相处,并未为印第安人民带来真正的友谊,有历史学说总说其真正的根源在于工业化和贸易的发展,人口、铁路、城市的增长,土地价格的上涨,商人的无止境的贪欲,却不知道,欧洲移民贪婪无度的欲望,是不可能放过印第安人民的。结果就是印第安人沦落到死亡或被流放的境地,可是土地投机商却发财了,政客们也掌握了更大的权力。至于贫穷的白人拓荒者,作为棋盘上的兵卒,首当其冲地被推入暴力冲突之中,不久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1832平,杰克逊连任总统,他采取行动,加快了印第安人迁移的速度。大多数乔克托人和切罗基人被迫迁移,但仍有2.2万名克里克人留居亚拉巴马州,1.8万名切罗基人留居佐治亚州,5000名塞米诺尔人留居佛罗里达州。 自哥伦布时代以来,克里克人一直在为保卫领土而战。他们先后与西班牙人、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战斗过。但是,到1832年,他们的领土已减缩为亚拉巴马州一块极小的地区。同一时期,亚拉巴马州的人口却迅速增长,欧洲白人移民已超过30万人。由于轻信了联邦政府大肆吹嘘的诺言,克里克人代表团在华盛顿签订了《华盛顿条约》,同意迁移到密西西比州以外的地区。条件是克里克人放弃500万英亩土地,但其中200万英亩应给予克里克人私人拥有,他们受到联邦政府的保护,可以在亚拉巴马州境内出卖这些土地或留作自用。 几乎在签订条约的同时,白人就背弃了盟约中作出的承诺。白人开始侵犯克里克人的领土,抢劫者、寻求土地者、诈骗者、威士忌酒商、暴徒,开始将成千名克里克人从家中撵走,将无辜的印第安人们赶到沼泽地和森林中。联邦政府对此不闻不问,相反,它通过谈判达成一项新条约提出:克里克人必须立即向西迁移;移居行动由克里克人自己负责;联邦政府提供经济援助。 尽管处境困难的克里克人不肯迁移,但是到1836年,各州政府官员和联邦官员还是作出了克里克人必须迁移的决定。他们借口绝望的克里克人数次袭击白人殖民者,宣称克里克族在制造“战争”,已经丧失了享受华盛顿条约中规定的权利的资格。 政府动用军队强迫克里克人向西迁移。一支1.1万人的部队尾随着克里克人。克里克人没有抵抗,一枪未发就屈服了。军方将那些他们认为是反叛者和同情反叛者的人集合起来,用手铐将这些人绑在一起押送到西部。另一支部队则侵入克里克人居住区,将居民集中起来,以200人或300人编成一组,向西迁移。自此以后,再没有任何人谈到对克里克人的土地和财产给予补偿的问题。 为了保证这次长途迁移得以顺利完成,克里克人被迫签订了一些非正式的条约。然而,他们再次受到了欺骗。他们缺乏食物、住所、衣服、羊毛毯以及医疗护理,而这一切又一次被延误。破旧不堪的轮船又一次超载运行,将他们运过密西西比河。饥饿和疾病导致大批人死亡。 800名克里克人曾自愿参加合众国对佛罗里达州塞米诺尔人的战争。作为回报,合众国许诺他们的家人可以留居在亚拉巴马州,联邦政府给他们提供保护,直到战争结束后他们返回家乡为止。合众国再一次违背诺言。对土地贪婪成性的白人抢劫者袭击了这些克里克人的家人——洗劫了他们的财物,将他们赶出家门,妇女则被强奸。然后,军方宣称:为了安全,克里克人应该从克里克领土迁移到莫比尔湾的中心营地。数百名克里克人因缺少食物、患病而死亡。 当参加塞米诺尔战争的克里克人返回家乡时,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被驱赶向西迁移。在经过新奥尔良时,他们染上了黄热病。在渡过密西西比河时,611名克里克人被塞进一艘年久失修的破船蒙没斯号,船沉入河底,311人死亡,其中有4人是赴佛罗里达参战的克里克志愿军指挥官的孩子。 乔克托人和奇卡索人中的精英阶层很早就同意了迁移,但克里克人非常倔强,因而被勒令强迫迁移。切罗基人正在采取非暴力抵抗行动。另一个部落塞米诺尔族决定与白人战斗。 由于佛罗里达已属合众国所有,塞米诺尔人的领土就成为美国土地攫取者的直接目标。1834年,美国豢养的印第安人代办将塞米诺尔族首领召来,告诉他,塞米诺尔人必须向西迁移。这位塞米诺尔首领回答说:“我们都是同一个伟大的上帝所生,都同样是他的孩子。我们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吃的是一样的乳汁。因此,我们是兄弟。既然是兄弟,就应该友好相处……如果突然将心脏从同它相连的周围部位拿开,心弦就会断裂。” 1835年12月,塞米诺尔人接到命令:集合起来,向西迁移。但没有一个人从命。相反,他们连续从内陆发动突然袭击,一直沿着佛罗里达的边界,对建立在海岸边的白人定居点展开游击战。他们杀死白人,掳获奴隶,毁坏白人的财产。 1835年12月的一天,一支110人的白人部队遭到塞米诺尔人袭击,除3人幸免,其他人都被杀死。 国会立即行动起来,拨款支持征讨塞米诺尔人。温菲尔德?斯科特将军挂帅出征,好几支队伍顺利地进入了切罗基人居住区。但是,他们却发现切罗基人居住区空无一人。泥浆、沼泽地、酷热以及疾病令他们疲惫不堪——这是一种典型的困境,文明国家的军队在征伐本国人民时经常陷入这种困境。1836年,正规军中有103名中高级军官辞职,剩下的只有46人。 这场战争历时8年,耗费2000万美元,损失1500名美国人。”世纪40年代,塞米诺尔人终于感到厌烦了。他们本是一个极微小的群体,可是却要与一个资源丰富的大国相抗争。塞米诺尔人要求停战。但是当他们举着停战旗走出战壕时,却被美国军队拘捕,每次都是如此。1837年,塞米诺尔人的领袖奥西奥拉在停战旗下被美军抓住,并被带上脚镣,不久即在狱中病死。战争结束了。 作为身受美国人毒害的塞米诺人,天生拥有着对危险的警觉,虽然战斗失败,他们不得不迁到了西部,但他们仍然顽强的抱成了一起,顽强的生存了下来,直到穿越众的到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对穿越众也是持怀疑态度的,但观察了很久之后,他们终于完全信任了穿越众。但是,对于那些曾经伙同美国军队一起围攻他们的克拉克人,他们仍有着天生的敌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划分居住区的时候,就刻意的同其它部族分开了。 因为穿越众的存在,暂时来说,塞米诺人同其它部族还处在和平共处的状态下。但作为曾经遭受过同为印第安人围歼,几乎灭族的塞米诺来说,怀疑和自保的因子已经融入了他们的血液之中了。如今听说穿越众要离开这里,他们立即感觉到了来自美国人和其它印第安部落的危胁。 “尊贵的天使们,带我们一起走吧,只有你们,只有和你们在一起,才能帮助我们塞米诺人生活下去。相信我们的忠诚和决心吧,我们绝对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的。”年轻的塞米诺族首领索托言辞恳切地说。 “你们真确定好了?跟着我们一起走,可能会有许多困难,还有可能面对生存的危机,你们想好了吗。”赵文礼强忍住内心的得意,将信将疑地说。 “我们想好了,这是我们一千多塞米诺人共同的决定。因为如果跟着天使们走,就算只剩下一半人,我们还能有一半人能活下去。但如果我们留在这里,只怕克里克和美国人会把我们吃得皮都不剩下一块。” 第25章 农夫约翰逊 1844年5月1日,星期一,农历四月初二,晴。 东京城西七十公里外的小山丘上,太阳慷慨地闪耀着,杂草丛生的山谷间,新辟出的麦田,绿油油的麦苗贪婪地吸取着这雨后的阳光。 约翰逊慵懒的靠在树底下,一脸满足的望着眼前的这片荒地在自己的劳作下逐渐变成良田,惬意的微闭着双眼,哼起了家乡的小调。 今天是那些奇怪的东方人——听穿越众自述,他们来自遥远的东方,自称为华人的人们——今天是他们给自己放假的日子,所有的华人都沉浸在整天的狂欢作乐之中。作为前美国中尉俘虏,和今天的农夫,约翰逊不觉得这所谓的节日跟自己有多大的关系。作为农夫,是要劳动才有收获的。不过,既然大家都在休息,赶着中午太阳大的时候,给自己小小的放个假,也是一个小小的享受。 别人放大假,俺小农夫也给自己放个小假,约翰逊如是想。 约翰逊在苏格兰是一个农夫,来到北美也只是想做一名农夫——若不是那些可恶的资本家把他家的地圈走,这会的他,应该在自己苏格兰的农庄里努力的劳动,也或许,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勤劳的村姑,还有可能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但一切在那些可恶的资本家将自己的地圈走之后发生了改变。虽然也补了一些钱,但在苏格兰的山村,他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前途了。听说,听说跑北美的不少人都发达了,怀揣着这样的梦想,他跟着同伴克林顿一同来到了这片陌生的土地。可是刚一上岸,他们口袋中不多的积蓄就被小偷卷走,无奈之下只得投靠了美国陆军。这些年得益于克林顿的周旋和自己勇敢不畏死的作风以及勤奋努力学习的精神,他总算混到了中尉连长,只是,他期待的农庄主,远远还没能实现。 虽然作为俘虏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便约翰逊却不这么以为,美利坚合众国,对他来说来太陌生了,他还来不及体会美利坚的生活,就进了军营,然后就是无休止的战斗和掠夺。虽然开始的时候,他带着自己的士兵们清扫印第安人的庄园的时候,也有些许的不忍和良心上的不安,但当身边的人都争先恐后的时候,他麻木了,如果这样子下去,他或许和克林顿变成一样,成为忠诚的美国军官。 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许,作一个农场主,永远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但造物主就是这样捉弄人,没想到,在美国政府那里没有等来的农场主,却因为一次被俘得到了——至于战争,看过身边的战友被炮火撕成粉碎之后,约翰逊是再也不敢想象了。 一阵凉风吹过,吹落几片树叶掉在约翰逊的脸上,他轻轻的睁开眼睛,朦胧中似乎看到田间的小路上似乎有个人影急急奔来。摸摸肚子,不由哑然失笑,原来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了,前面来的,应该是自己的老婆送饭来了。 克里斯汀是华人们攻打小石头城掠来的。许多人在美国政府交了偿金之后回去了,但身为小石头城某大户人家的厨子的克里斯汀却无处可去,阴差阳错之下,选择了留下来,并同约翰逊相知相识,并走到了一起。 约翰逊只知道克里斯汀来自西班牙,至于她还有什么经历,他不想知道,也无法知道,因为克里斯汀也来美国不过一年多,英语说得还很不流利,而他的苏格兰口音也很浓重。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是夫妻,是在北美大陆上唯一可以互相扶持的人。 约翰逊满足的伸了个懒腰,一个斤斗翻了起来,健壮的肌肤在阳光下闪耀着酱紫色的光,迎着克里斯汀走过去:“让我看看,今天中午吃的是什么好菜。” 受穿越众的影响,许多欧洲人现在也偶尔会吃上一顿炒菜,虽然比面包啥的麻烦一些,但不得不说,确实是他从未体会过的美味。 “嗯,又是我最喜欢的干煸土豆。亲爱的,你做菜的手艺可是越来越高了。”约翰逊满意的咂咂嘴,急不可耐的揭开盖布。 虽然土豆还是那种土豆,但这种不过经过简单炒焖蒸的菜式,绝对可以甩以前简单的水煮或蒸烤的欧式菜几条大街。 “嗯?你怎么了。”约翰逊奇怪地问道,克里斯汀这个小女人,非常享受约翰逊的夸奖了,可今儿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搭理自己的话,约翰逊边大口嚼着土豆,这才注意到克里斯汀一脸的愁色。 “没…没什么。”克里斯汀心不在焉说,“是我自己想多了,应该没事的。” “亲爱的,你以前有事从来不瞒着我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咱们夫妻可是一体的,有什么不能分享的呢。”看着克里斯汀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约翰逊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碗。 “我…我只是听说,他们可能…要收回我们的土地。”犹豫了下,克里斯汀终于鼓足勇气说道。 “什么…他们凭什么!”约翰逊愤怒地吼道,随即冷静下来,细声安慰克里斯汀,“谣言,一定是谣言,不要担心,他们刚把土地分给我们,凭什么立即就收回去。” “不一定是谣言,当初承诺给我们土地的都是华人,可是现在印第安人在闹,华人们原来也不过是暂居这里的,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也只是租用的印第安人的,五年之后,他们就要把自己租的土地都还出去,到时候,谁还管得了我们。他们要是走了,以我们和印第安人之间的仇恨,他们会给我们好日子过吗。” “这一切…都是我们自找的。”沉思良久,约翰逊突然崩出这么一句。是啊,听说,以前的印第安人也很友好的,可是自从越来越多的欧洲人踏足这片土地,开始对印第安人进行烧样抢掠,之前的友好和信任便不再存在。如今在印第安人土著和欧洲白人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之局。 “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约翰逊喃喃自语,象是安慰自己,也象是在安慰克里斯汀,“好了,不要想那么,真到了那天,他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答复的。你现在有孕在身,好好呆在家里就行了,乖。太阳大,你早点回家。” “嗯,”克里斯汀乖驯的点了点头,收拾了碗叉,拢了拢头发,柔情的擦了擦约翰逊额角的汗珠,“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 克里斯汀的背景渐渐消失在田野的尽头,约翰逊的额角却越挤越深,狠狠的踢了脚脚旁的草丛,仍是不解气,索性把锄头把地里一扔,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凭什么,凭什么,难道,拥有自己的一点土地,就是这么难么。” 这个下午,约翰逊根本没有心思做事了,一整个下午,他都在忧心忡忡,思磨着,若是人家真把土地收走,到底哪里才是自己的后路。看着太阳西沉,想着反正这片土地以后就是自己的,干脆停止了劳动,早早的赶回了家。 远远的就能看到,他用木头和泥土搭起的狭小的房外,这回闹哄哄的挤满了几十个人之多,再走上前看,似乎都是同自己一同留下来的前美军士兵,约莫估计了下,基本上选择留下来的前美军士兵们,大部分都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约翰逊暗地一惊,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去。 “中尉,听说,他们要把我们的土地收回去?”前下士鲍伯伯一见到他,就急急的说。 “别…这里已经没有中尉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农夫。”约翰逊紧张的看了下周围,似乎都是自己人,“如果大家不想害我的话,以后记得叫我的名字。” “都这个时代了,中尉,你不能不管我们了啊。”其它人纷纷表示,“你要是不管我们,我们可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你要是不帮我们,我们还能依靠谁呢。” “詹姆斯?你们可以去找詹姆斯啊,他娶了华人的女子,应该最能说得上话的,对啊,我们就去找他得了。”约翰逊恍然大悟道。 “我们已经找过他了,他说,他和美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现在已经是华人中间的一员,他以后会无条件的跟着华人走的,他作不了我们的主的。所以我们才来找到中尉的啊。” “是这样?”约翰逊凝神思索道,心里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原来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能如愿的作个农夫了,可是,那个该死的中尉军官职位,却仍如影随形,要破坏自己宁静的生活。 “行了,我去找找他们,”斟酌良久,约翰逊总算下定了决心,“但是,无论我们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要得到大家一致的支持,一切以维持我们这百十号人的利益为准则,大家同意不。” “我们全部听从中尉的……”某一刻,约翰逊发现,他似乎又回到了厮杀的战场了。 第26章 何去何从(一) 1844年5月1日,下午,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或许出于对前生的怀念,穿越众把这天当作了自己的狂欢节,虽然没有任何法理性,他们仍集体的给自己放了个假。印第安等人虽然不解他们的作法,不少人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在彻底的娱乐和放松。因此,今天的东京城里,大街上到处都是三五成群的人们。 但几个大佬们显然没有这么好的心情,因为,穿越众的明天,或许就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各位,这些天在北美的日子过得还舒坦吧?有没有乐不思蜀的想法。”赵文礼戏谑的言语,让上午还沉浸在兴奋中的人们,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作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享受着高科技发达的各种生活便利,却阴差阳错来了这几乎还处在原始状态的北美大陆,心理落差可想而知。可是,不愿意又能如何呢,日子还不是要照样的过。 想通了这些之后,穿越众开始仔细的筹划他们在新的家园的生活。他们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要在北美这片有待开发的土地上,谱写新的篇章。 “但是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赵文礼语气一转,随即变得沉重起来,“印第安人现在也算安稳下来了,他们下一步的计划,就是自己立国,自己当家作主,所以,如今我们显得多余了。当然,我们绝对不做那不受欢迎的人,今天找各位来,就是想商量一下,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走。” “凭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人群立即炸开了。 赵文礼苦笑着望了望徐永全、刘世杰等人,他们亦是一脸无奈的摇摇头。 “我们花费了大半的弹药,一年多的精力,甚至于还有陈志成受伤的代价,帮他们换来了生存的空间和时间,难道换来的就是这样,他们现在就想过河拆桥,难道他们以为他们就可以离开我们生活下去了么?”陈卫东还是那么的年轻热血。 “印第安的士兵可都是我们练出来的,为了他们,我们牺牲了多少休息,浪费了多少子弹。我们花那么大的力气,从美国人那里缴获了无数的武器枪支,难道全便宜了他们。”印第安联军都是孙正光手把手练出来的,而他的父亲,一个老兵,则牺牲在对越的反击战中,因此一听到赵文礼的话,他就不由心中一颤,莫非历史再一次上演了? 陈志成却早跳了起来:“不行,不能让他们这样,他们这样一定不得人心的,只要把出头的抓起来了,其它人一定听我们的。” “陈公子,只怕是你的那些印第安姑娘们会听你的吧,其它的人,我保证,十有八九不会听我们的。”刘宇一脸坏笑的盯着陈志成。 在领导们有意无意的纵容下,以二陈为代表的年轻人们,不少人都发展了同印第安姑娘的繁衍大计。截止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二十几位印第安姑娘找到赵文礼等人,要求穿越众对她们的未来负责。当然,穿越众是喜闻乐见的全盘接收。虽然不是纯正的华人血统,但起码,这些孩子身上可流的都是华人的血。尤其在这个极其需要扩大自身力量的时候,这些新生的孩子,再加上穿越众自己人生的孩子,才代表他们光明的明天。 不过,出于某种洁癖,以及骨子里传统的观念,年轻的穿越众,还是不想让这些仍朴素得有些无法接受的姑娘当作自己的妻子带出去。虽然在领导们的强制要求下,他们毫无例外的都承担了这些女子及其他们子女的生活起居的照顾之责。 对,这就是养小三,赤裸裸的养小三的行为,因为这个决定,赵文礼、刘世杰等人不知道遭受过多少回自己人的鄙视和攻击。但顶着大家的压力,赵文礼等人还是毫不犹豫的支持了年轻人的举动——因为,华人的血脉,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绝对不可以流落异族。他们是华人,理应禀持华人的文化传经,理想和信念。 “你…你别吃不着萄萄就说葡萄酸。”陈卫东作为接受过老爸传统思想教育的年轻人,被人这样说,还是脸上挂不住,破气急坏的说,可是一接到吴越那不悦的脸色,不由心中一颤,貌似吴越是正儿八经的娶了个印第安姑娘,自己这下子一棍子打倒了一大片了,不由心虚道,“印第安人那么善良朴实,怎么可能会象棒子猴子那样忘恩负义。” “哼,可是你要知道,善良朴实往往是愚昧无知的代名词,对这群刚从原始社会进化过来的人,更是如此,”刘宇不屑的噘噘嘴。 “好了,都不要争了,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到西边去,找到我们自己的家园,是我们刚来的时候就定好了的。印第安人的短视不过是帮助我们早点做出决定罢了。现在争的不是要不要迁移的问题,而是如何迁移,迁到哪里来的问题。”徐永全不耐烦的挥挥手,二人看着队长脸色不善,立即老实下来。 “可是,这不是太便宜这些短视的印第安人了。”陈志成不服气的咕哝道。 “呵呵,还不知道是便宜谁呢。”刘世杰一脸奸商的模样,“我们这百十来号人马,现在还拖家带口的,怎么都不够美国人杀的吧,让印第安人替我们当炮灰,岂不是更好。再说,美国人将印第安人打得越疼,他们就会越想到我们的好。” 赵文礼、徐永全报以心照不宣的会心一笑。 “咳、咳,”赵文礼严肃的一摆手,吵闹的场面立即安静下来,“先说说大家的看法,集思广益,怎样才能为我们在北美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 “我们的人手太少了,想要从清朝移民,我们必须得掌握沿海的港口,还必须要有船只,水手等等。”曾经的海军爱好者,却阴阳阳错入了空军的战士秦致远忧虑地说。 “好了,都记下了,”赵文礼探询的望向周琳琳。 “放心了,老大,都记着呢。”周琳琳不满的一嘟嘴。 “东边的土地我们没有办法了,一定要想办法把密西西比河以西的都拿过来,一直到阿拉斯加去,那时候,修条高铁到远东就行了,省得飘洋过海的。”陈志成豪气万丈道。 “这些以后再说,目前关键的是让我们自己生存下去。”赵文礼不耐烦的一挥手,陈晓东淘气的吐吐舌头,赶忙躲到了人后。 “我们的子弹快用完了,现在大部分作战是靠缴获的美国人的燧发枪,就算如此,子弹也是个问题。”军械爱好者,曾经的化学专业毕业生,空降兵之一的赵子健亦是一脸的愁容。 一直躲在人群后面不敢吭声的张丽娟,在几个人的鼓励下,亦挤出来说:“我们的小猪刚刚产下幼仔,农场的生产刚刚步上正轨,难道就这样全部扔给他们了么。” 赵文礼没有吭声,只是示意朱琳琳一一的记录。牵涉到穿越众的切身利益,他此刻也不敢一言而定。 “我也有话要说。”吴越紧紧的举起手。 “你请说。” “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工业基础,就凭我们这些人,根本是没有办法实现工业化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借用美国人的工业基础。” “1844年?马上就是1845年,还有一年时间,得州就要归附美国了,那时候,我们的生存空间,只怕更少了。”刘宇突然一拍大腿,紧张地说。 场面开始变得死寂起来,佛州已经归于美国治下了,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1845年得州也要归于美国了,留给穿越众的生存空间,确实不多了。 “我们的人太少了,该死的印第安人又要自己单干,我们只有想办法找个人少的地方去了,可是,可现在还有哪个地方没有欧洲移民们踏足呢?”刘宇继续试哀声叹气道。 …… 百多号穿越众,除了因需要警戒不能来的外,基本上都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当大家都说完之后,却发现困难越来越多,可是却没有一点头绪,场面一时又陷入了沉寂。互相打量一眼,这里才发现,墙角落里,曾经的师范大学地理生薛志强,手中拿着本地图,正非常投入地在纸上比比划划。 “薛志强,大家都发言了,也说说你的看法。”赵文礼望了过去,鼓励的看着他。 没有回声,旁边的人赶紧一推他,薛志强被惊动过来,慌张地问:“怎么了,什么事?” “老大让你说说你的看法,书呆子。”旁边的战友面带讥意。 “让我想想。”薛志强将手中的地图册摊开,“虽然对于这个时代的美国地理我们一无所知,但从这本地图册上,我们或许可以发现什么。” “说说看,你有什么看法。”人群变得迫不及待起来。 第27章 何去何从(二) 近百双眼睛齐齐望着薛志强,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一向内向的他,在空降的时候就是稀有的闷葫芦,很少惹人注意的对象,这回居然成为众人举目的对象,也难怪他会如此紧张。 “没事,你慢慢说,说错了也没有关系。”赵文礼鼓励的点点头。 深深呼了口气,薛志强将地图摊开放到了中间的桌子上,让围着桌子的大部分人都能看到。缓缓说道:“要达成我们刚才的目的,重要的便是寻找西海岸的后世的大城市。而这些大城市之所以成为大城市,不是没有原因的。一定有其地理和环境的优势。所以洛极矶,圣弗朗西斯科,西雅图、温哥华这四个西海岸最大的城市,将成为我们的首选,而且可能成为我们以后的经济和政治中心。因此,我建议把我们的大本营建设到这里去。” “等等,圣弗朗西斯?那不是旧金山么?”刘宇突然若有所思,“如果我记得没有错,1848年这里将发现金矿,届时将有上万的华人前来淘金,这不是省了我们移民的负担了么。而且,这里的金矿不是我们建立经济基础的最好的来源么。” 似乎说到自己的强项,薛志强也变得前所未有的自信起来,不假思索地便说:“因为我们的到来,这里的金矿不要等到那时候了,而且因为我们的存在,只怕满清的移民也未必会如期而来的。” “洛杉矶、旧金山温哥华、西雅图,大家想想,还有什么大城市,确实,美国人比我们来得早,东边我们是无法争了,但是西海岸,一直到阿拉斯加、白令海峡,究竟还有多少是我们可以努力的地方,我们现在去布点,究竟来不来得及。”赵文礼露出神往的神色,而大部分人则露出震惊和莫名的兴奋,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实现这些,也不虚此次穿越了,这些当大佬的,果真是胃口很大啊。 场面又陷入了沉寂,只是此刻,大家不是迷茫,而是神往,每个人都在凝神思考,能从自己的脑海里挖出一丝半点的记忆片段,或许就将成为以后行动的指路方向。 “1844年,1848年,”刘宇努力的思考着,“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旧金山在发现之前是在西班牙人的控制下的,而西班牙人也只是设立了一个军营和一个囤殖点,据记载,一共也才几百个人。” “才几百个人,那还不随便灭了他们。”陈卫东立即热血上涌。 “我们现在得罪的人还少么?”徐永全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美国人已经和我们不两立了,我们再把西班牙人得罪光,那我们还能如何在这片土地上生存。” “那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陈卫东等年轻人一时又慌乱起来。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刘世杰敛起玩味的神色,变得无比严肃,“加州和墨西哥州是在1848年美墨战争之后割让给美国的,当然,因为我们的存在,他们之间的战争未必能打起来,但是,只要我们有这个准备,不断壮大自己,打下他们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目前的我们确实还不应该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谁能告诉我,除了洛杉矶和旧金山,还有哪些地方还没有欧洲移民登陆。” “或许我们真的首要考虑西雅图了。”空降兵之一,曾经的nba粉丝,化工专业毕业的杨金诚犹豫半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理由?”赵文礼疑惑的望过去。 “因为我是西雅图超音速的球迷,所以对这所城市也有所了解。”杨金诚尴尬地说。“如果我所记不差的话,欧洲移民要到1851年才会在这里定居,而西雅图的城市名也源自这里的印第安人酋长的名字。 在原先的历史中,一群欧洲移民在1851年从纽约来到西雅图,在后世的拓荒者广场附近登陆扎营,当地的希尔斯酋长给了他们热情的招待,并把土地卖给了拓荒者们,为了表达对希尔斯酋长的感谢,拓荒者将这座新生的地方命名为希尔斯市,之后因为一些口误,便演绎成了西雅图市。 “好了,就这么定了,我们就把西雅图作为我们以后的大本营了,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有。”赵文礼捏紧拳头,狠狠的一砸。“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大家都集思广益,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好象,西雅图更北面的温哥华,也是到1861年才有欧洲移民,这些我们也不能放过了。”刘宇补充道。 “还有没有要补充的。没有补充的,我们便着手讨论下一步的计划了。”徐永全威严的扫视全场,没有人答应声,全部一脸期待的望着他,不由感到了小小的得意,眼角余光望见了一边好整以遐的赵文礼,回想起来,连忙欠身后退道,“赵兄,便请你来布置一下我们的下一步计划了?” “既然这样,我把我的看法讲一下。”赵文礼当仁不让的步上前去,清了清嗓子道。 “首先我提出留守东京的人选,几名女生,你们都留下,帮大家照顾好我们的后防,孙正光,你留十个人的小队,配合恩卡斯的小队,负责保卫工作,各位如何?” “我建议派古作鹏带十名士兵留守。”孙正光立即表明了态度。 “不行,人家…”朱文倩摸摸高高隆起的肚皮,有些恼恨的望着赵文礼,“把我们这些女人都留在这里,你们就这么放心。 一众人齐齐装作无视的转过头去,笑话,赵文礼和朱文倩的孩子即将临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自然无事,但对于来自后世的年轻女子来说,生产的时候丈夫不在身边,这该是怎样不能原谅的事。 赵文礼却根本顾不上朱文倩的想法,继续说道:“这里的事情,军事上的事情自然有古作鹏负责,日常事务由胡彩霞和张丽娟负责,你们虽然跟大家打交不多,但有詹姆斯和恩卡斯在,他们一定会帮你们很多的。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恩卡斯和詹姆斯的背后,可是代表着印第安铁杆和留守前美军人物,有着这两个人物出面,在这个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的时候,无疑这将是最有效的办法。直接赵老大晚上回家会不会跪搓衣板,大家再次装作无视。 “我们…我们只怕不行。”曾经的农村妇女,虽然成为专业户后,也见过不少世面,但让她负责这么大的摊子,她还是紧张了。 “放心,就和平常一样,安排大家工作生活起居而己,首要的是为我们生产更多的物质粮食储备,并作好保卫工作,守卫的工作有古作鹏安排,还有恩卡斯和詹姆斯帮忙,你们一定能胜任的。” 二女只好无奈的应承下来。 “西雅图和温哥华的事情是大事,徐队长,便只有有劳你了,你看带多少人过去合适?”赵文礼客气的望向徐永全。 “嗯,我想想,初步要安顿下来,为大家建好基地,三十个人吧,我计划带十个战斗人员过去应该够了,辅助人员自然是越多越好。”徐永全审慎地说。 “刚才几位都说了,我们现在的工业基础几乎是零,另起炉灶是太慢了,因此,我们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利用人家现成的,而西海岸目前较大的有工业基础的便是墨西哥城了,刘世杰,你负责这一摊子,如何?” “这个,没问题,”刘世杰没有任何犹豫,“不过,我想让冯子材和刘宇同我一路。” “赵大哥,洛城让我带人去,好么。”,王小静恼怒的瞪了一眼,陈大勇还是紧张地说了。 “洛城,现在可不是天使之城,我只是想,那里刚刚发展,应该有不少机会的。”陈大勇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我想,我能在那里找到机会的。” “好,让薛志强陪你一起去,”赵文礼只略作思索便作出了决定 “还有旧金山,我们想要一口吃下去应该是不成了,但欧洲移民现在应该不多,我们也需要提前布局,你们看看谁去比较合适?”赵文礼再次将问题抛向大家。 “我们都是黄种人,我们要是过去的话,在这个时候,势必引起欧洲移民的警醒,这倒是个麻烦问题了。”大家都露出了难色。 “赵大哥,约翰逊在外面求见。”门被急急的推开,詹姆斯急急的闯了进来。 “好,来得好,就他了。”赵文礼激动的一拍大腿。 第28章 何去何从(三) “队长,这里可大多是我们空降队的人,凭什么让他赵文礼在这里指手划脚。”空降队小兵,徐永全的小跟班童华东一脸不愤的神色。 “你在说什么,快闭上你的鸟嘴。”徐永全愤怒的吼道,紧张地张望四周,好在并无他人,偷偷嘘了口气,“赵文礼做这些事情就是做得比我好,我们理所当然要听他的。我们现在人少,你可千万不能做破坏安定团结的事情。” “可是,队长,你才是我们的头。”童华东还要分辩。 “好了,不说了,就此打住。我们现在才百多号人马,只有抱成一团才有生机,绝对不要内乱。我个人这点得失算了什么,你今天的这些想法,给我永远的烂在心里,不要和别人去说。快点,动身了。” 童华东还想说些什么,可一看到徐永全那铁青的脸,怔了怔,长叹了口气,快步跟上了徐永全。 不过是两天紧张的收拾,徐永全便带着一支近三百来号的人马出发了。六十匹驼马驼着必要的粮食和工具,人群则紧跟在徐永全的开路队之后。 沉默寡言的乔恩带了一个10人的空降兵作战小队,带着穿越时各自的武器,还有10名以史蒂夫为首的印第安死忠,此去西雅图,路途遥远,但主要是同印第安人交涉,20人的作战队伍,对他们来说应该足够。 除此之外,还有已经脱下军装的张斌。虽然张斌对陶瓷生产的整个流程都熟,没有合适的釉料,总是难烧出满意的产品。虽然张斌对釉料的各个成分都熟,但没有现代化的分析手段,对美国的土质成分两眼一摸黑,继续留在东京,他认为自己也不会有多大收获,还不如跟着大家伙一起开创新天地,只是这样,便会小小的便宜了印第安人了。 不过,等来自清朝的精美陶瓷进入美洲大陆,想必印第安人对这些粗糙的产品就会不屑一顾。虽然如此,他们还是带了数百个质量不错的碗碟杯盏,打算用来跟印第安人联络感情之用。 张斌接下来的日子,只怕就只有跟着张建国一起烧砖瓦,和张建国一起建房屋了,当然,要建设新家园,木工李华明及其他的印第安助手自是必不可少。 另外,虽然印第安自治联盟答应每年十万斤的粮食,但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口粮的一半不到而己,所以,为了屯垦的需要,五十户经过挑选,年龄在10岁在50岁间的塞米诺人也将跟他们一同出发,他们将作为未来的西雅图市的第一批屯垦民。 徐永全匆匆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山头上,赵文礼仍在挥手向他们告别,而赵文礼反复的叮咛似乎仍在耳边:“徐队长,我们中国人是全世界最聪明能干的人群,只要我们不内斗,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和国家都无法打败我们。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大家的力量,尽管我们现在的力量仍然很弱小,但我们一定能在北美打出一片天空的。但是,我们中国人就是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往往较多的想到自己的利益,自私是人的本性,本也无可厚非,但在这个时候,更需要的是我们所有的人都抱成一团,任何人都不能有什么私心杂念,此去西雅图,一切全拜托你了。保重,不久之后,我们西雅图再见。” 虽然心中有小小的不奈,但徐永全不得不真心的佩服,赵文礼料理这一摊子事,确实比他做得他好。只是每当他看着周文倩大腹便便的依偎在赵文礼身边的时候,就莫名的感到一阵烦躁。 “唉,如今眼不见为净,离开也好。”徐永全想到这些,不由心头又涌起一些酸楚,无奈的叹了口气,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砍刀,北美的灌林丛林在他的砍刀下,瞬间又倒下一丛。 最后一个身影终于消失在丛林之后,赵文礼缓缓的将目光收回,周文倩手捧着腹部,艰难的从树影后走出,伸出右手:“你就真的放心把我们大部分的力量全部放在徐永全的手上。” “徐队长是一个很能干的人,也是一个能顾全大局的人,你放心,他不会给我们拖后腿的。”赵文礼温柔的扶起周文倩,“其实他的心结主要还是在你,不过,我相信他自己会走出去的。” “我?关我什么事,我可和他什么都没有?”周文倩气恼的要抽赵文礼。 赵文礼坦然的让她的粉拳轻轻的落在自己背上,手紧紧握住周文倩的小手,坦然道:“我当然明白你,可是,你那么优秀,人家喜欢你这有错么。只是,希望徐队长这么优秀的人,不要一直沉迷在其中就好,希望他尽快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吧,有机会的话,你要帮他。” 送走了徐永全的队伍,送走了去洛城,去旧金山,去得州,去墨西哥城的队伍,昔日热闹的营地一时变得空旷冷清起来。 “把小石头城的农场慢慢卖出去吧,如今我们最需要的,就是钱和粮食。然后把我们自己人都搬一块来,也好有个照顾。”赵文礼细心的劝导着张丽娟。 “我知道的,我们要以大局为重,我就是想,我们投下了那么多汗水,如今好不容易才步入正轨,就要放弃,有些不甘。” “没什么甘不甘的,再说我们也不是永远的放弃了,以后我们一定还会拿回来的,如今不过是我们照顾不过来,暂时让人帮我们看着而己,不是吗?” 张丽娟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坚决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们的大本营的安全,陶瓷厂,服装厂,家具厂,是我们目前仅有的经济来源,这一切就全靠你了,相信古作鹏一定会不负众望的。” “放心吧,赵大哥,我们好歹也是有现代化武器的,加上印第安的青年,也有百多名来名作战人员,还有赵大哥在这里坐镇,一定不会有事的。” “呵呵,我是不是有些婆妈了?唉,是不是我年纪真的大了,有些喽嗦了?孙队长,说句真心话吧,我们百十来号扔在这北美丛林中,你知道我有多紧张吗,稍有一个不慎,我们就有可能被这漫无边际的丛林吞没。虽然后世是移民们占据了这片大陆,但是在此之前,移民们可是付出了无数的牺牲之后才生存下来的。我怕啊,我怕我们一不小心就陷入万劫不复了。” “嗯,赵大哥说得对,我们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赵大哥告诉我,我们还该帮点什么的好。”孙正光心悦诚服地。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另外,你帮印第安人训练联军,在他们当中也有一定的人脉和人气的,这段时间,你也有得忙的,得抓紧把我们的人员和物资都集中到东京城来,不需要我再说什么了。好好照顾好大家,另外你转告一下我的夫人,就说我要出去一下,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两三个月。” “赵大哥这是要?” 却不知,说话间,赵文礼已阔步走出老远,身后紧随的是二陈为首的等十名精干的空降兵战士。 孙正光无奈的摇摇头,:“唉,这位赵老大倒是雷厉风行,只是我该如何跟他那位骄傲的夫人汇报他的行踪呢。” 无语,继续摇摇头:“神秘的赵大哥,总有一些出人意表的行为,却不知道,他究竟要将我们带去何去何从?” 第29章 墨西哥城初印象 1844年5月30日,星期二,墨西哥城,这时,天空下着蒙蒙的细雨。 雨雾之中,古老而又年轻的墨西哥城显得干净了些,只是,不住穿梭而过的人群,以及满地的工地厂房,和呼啸而过的马车,丝毫不减雨前的喧闹。 之所以说墨西哥城是座古老的城市,是因为,早在1325年,勤劳的阿兹特克人民就在这里填湖建城,修筑水道,建起了一座宏伟壮丽的庙宇、宫殿,建设了繁华的而又庞大的特诺奇提特兰城。 但是,欧洲侵略者的入侵,改变了这一切,1521年西班牙人侵入墨西哥城,将这里夷为一片空地,然后,移民们陆续而来,于是,将原来的湖区大部分填平,修建了许多欧洲式宫殿、教堂、修道院等建筑物,此时定名为墨西哥城,并以“宫殿之城”而誉满欧洲。1821年,墨西哥独立时被墨西哥合众国定为首都。 如今,经过三百多年的建设,当年的墨西哥城已经发展成为一座有着纵横数十条街道,拥有近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只是,陆续还有欧洲的移民和周边的印第安人不断涌入,城市变得越来越拥挤,后来的人们无处安身,不得不在郊区搭起各种简易木房子、帐篷栖身。因此此时的墨西哥城,更象一个巨大的工地。 墨西哥城北郊,此时,一队行人正在行色匆匆的往城区赶路。 汗水夹着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流下,他们的裤脚,裹满了各色泥土,虽然脚步匆忙,却看不出他们气喘吁吁的模样。 “到了,总算到了,这个鬼天,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倒好,连着淋了五六天的雨了,这回我可一定要找个地方,使劲的睡上三天三夜才行。”年轻的汉语的声音在这个空间显得尤其的不协调,不过,好在其它人都离着他们好远,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经过几百年的融合和争战,如今的大部分欧洲移民已经习惯和当地的土著们和谐相处,因此,此时的墨西哥城更象一座大融炉,虽然为主的是西班牙人,但同样不乏前来寻梦的英国人,法国人,以及不断涌来的周边的土著人。 因此,他们这一行由两个白人带领,跟随着十几名印第安穿着的队伍,在墨西哥城显得太正常不过了。 “睡,睡,睡,刘宇你小子就知道睡。别忘了你自己现在还是军人,这会我们这十来口子的身家性命可全部押在你的身上,我们现在对这里两眼一摸黑,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真遇遇上点什么事情,我们可全部要昏睡百年了。”俨然是一脸严肃的奸商刘世杰。 “刘老板,我不过是说说,就说说罢了。”说话间,刘宇不自觉的挺直了身子。身为这支队伍中的军方负责人之一,他们可是负有保护这支虽然人数不多,但却融合了各方精英的小队伍的全部安全责任。 继续走近墨西哥城,曾经神往的美洲第一大城在他们视线中渐渐清晰。 “这应该是我们来到北美以来见过最大的城市了吧。”吴越由衷地赞道。 “不止是现在,后世,如果仅从人口来讲的话,也是最大的城市。”胡家庆拍拍吴越的肩膀,“虽然这里没有后世的1800万人,估计五六十万人还是有的,当然,估计各族的美女们也是不少,要不在这里给自己找个伴?” “得了,干正事,不提这事。”吴越松驰的脸马上紧绷起来。其实周文倩算不是给他情伤的人,因为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只是见过了太多后世的女人们的尖酸势利嘴脸的吴越,现在一想起这些事情就有些心寒。 虽然找个印第安姑娘,也能成个家,完成生儿育女的责任,但语言不通,爱好不同,不过是找个生儿育女的工具和煮饭婆罢了,吴越的内心,还是能在灵魂上,找个来自于远方的满清的伴侣。 墨西哥城郊的菜园和林地、工地、厂房,在他们的身后一一掠过,路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可是,不和谐的垃圾堆也随处可见。虽然下着雨,仍有各种腐败的气味扑鼻而来,年轻的穿越众,不得不恶心的掩上了口鼻。 “欧洲人只怕比我们这时候的人民更不讲卫生,原来古人说的仓廪丰而识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所有的民族都不能例外。”胡家庆由衷的叹道。 继续前行,路面渐渐宽了,渐渐干净了些,房子也稍稍整齐了些,路边不时有各种商铺店家出现,鼻子中传来各种食物的香味。 众人摸摸肚子,不由恍然道:“难道又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也罢,吃了这么多的硬馍馍,不妨先吃顿热食饱饱肚子先。”刘世杰望着大家涎着口水的模样,不由哑然一笑。 为了方便赶路,这些天大家可都是一边走路,一边啃着出发前准备的干馍馍的,这对于在中华美食大餐中成长起来的穿越众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只是走过了十几家餐饮店面门前,却是毫无例外的各式西式快餐,各个店里,都是相同或相近的烤面包,焙面包,或者烧土豆,焙土豆——这些让这群八零后九零后十分沉迷的西餐方式,已经让他们不堪忍受了——吃一顿热乎乎的炒菜蒸饭,难道这么难么。 然后恍然大悟,相顾苦笑,这可是十九世纪中的美洲,想吃个有点中餐味的饮食,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抬腿就朝着最近的餐饮店而去,却看到旁边的凹进去的小巷子口上,似乎扑出一阵似曾相识的香味。 情不自禁的再靠前一些,熟悉的味道更浓了,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呼唤他们。 “我闻出来了,这是梅菜扣肉的香味,太好了,想不到在这里还能吃到家乡的菜。”年轻的走私队成员,曾经的街头小混混林小华,跟着穿越众这么久,老实了很多了,不过,其吃货的本质,可是从来没有变过。 “你确认?真的是广东菜?”众人疑惑的望着他。可当他们走到门口,看着狼吞虎咽的食客,不由得他们不信了。 “老板,来三份梅菜扣肉,三份白切鸡,三份白灼海虾,再来一盆米饭。”流利的广东白话脱口而出,其它人都吃惊的望着林小华,这吃货是饿了多少年了?一下子就要吃上三份? “我们十二个人,吃上他们三份,不算多,说不定还不够我们填肚子的。” 店家是注意到他们了,热情的迎了上来,可是,对林小华的话,似乎置若罔闻,傻呆呆的望着他。 “来三份梅菜扣肉,三份白切鸡,三份白灼海虾,再来一盆米饭。”刘世杰眼神飞快的一闪,急急的崩出几句英语。 “好的,很快来,很快就上来,不过,我们这里没有米饭,只有面包。”伙计很快明白过来,忙不迭地招呼。 “好吧,面包就面包,”众人无奈的就道,心中却是更加想念家乡的小米饭了。 店家转身去安排去了,林小华却是一脸的疑惑不解:“看店家的长相,看他们的菜式,典型的广东风格嘛,怎么就听不懂白话了呢。“ “小华,你要记住。”看着这位年轻的小伙子每天的变化,刘世杰就象看着自己改邪归正的弟弟,“莫说他们很难是广东人,就算他们真是广东人,也是多少代以前的事情了。可能,偶尔会想起他们很久以前来自哪里,但现在的他们,早以当地人而自居了。”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连祖宗都忘记了。” “不奇怪,如果说中国很强大,很富强,他们一定会翻起自己的家谱,千方百计的同中国扯上点八杆子都搭不上的关系,可是如果中国弱小,只怕提起中国的背景,只会让他们不堪吧。”望着林小华仍然不忿的神色,继续娓娓说道,“其实这不算啥,人都是有虚荣和功利心的,就算你自己吧,你祖上最有成就的那个人,你一定记得,但有多少人会记得自己的祖爷爷和太爷爷呢。人总是习惯性的将自己同强势力联系到一起,总是嫌恶的躲开那些不好的一面,他们不一定会有所求,不过是不自觉的选择罢了。要让他们认同自己是中国人,唯一的办法,便是要让我中国强大起来,让全世界都尊重和膜拜。可象我大清现要的这模样,他们要是知道我们的底细,不把我们供出去就烧高香了。” “吾辈,任重而道远啊。”刘世杰的眼中崩出异样的神彩,坚定地说。 穿越众点的菜很快上齐,年轻人们开始放开肚子,大块朵颐。 一群制服人群急促的推开门,高声的呼着店家什么,埋头大吃的人们,齐齐的停下了手中的食物,怔怔地望着门口。 穿越众愣愣地看看其它食客,又看着这群面露凶光的不速之客,心中一惊,莫不是天朝的城管也穿越过来了? 第30章 当奸商遭遇奸商 在天朝,城管一直是很神秘很强大的存在,哪怕是刘宇等人曾经贵为天朝的空降兵,也不禁有些望而生畏。 此刻,除了刘世杰仍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其它人都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毕竟,城管,对他们都曾经太深刻的印象了。 店家一脸谄笑的迎了上去,说着各种好话,但似乎执法者丝毫不买账,只是在高声的喝斥着,店家越说越急,不自觉的竟似在哭诉的拉着了那执法者的手,执法者却是不耐烦的一挥手,店家站立不稳,被桌子角挂一下,竟软软的倒了下去。 执法者仍是一副铁青的神色,对店家恶狠狠的甩出几句话,就要摔门而出。 令穿越众吃惊的一面出现了,店家死死的抱住执法者的腿,跪在了地上。 可是,这是在美洲,似乎美洲人不习惯这种表达软弱的方式,执法者不耐烦的抽出脚,很自然的踹了店家一脚。 血从店家嘴角流出,执法者扬长而去,而店家却只是怔怔的望着门外。 食客们,早在执法者进来的时候,就纷纷离开了,如今就只剩下穿越众围坐的两桌了。 “怎么办,刘老板,要不要我们出手?”刘宇眼中喷射着怒火,只要刘世杰一声令下,他就要冲上去打人。 “去吧,把店家扶过来,问清楚情况再说。”刘世杰淡淡地说,其它人都疑惑的望着刘世杰。虽然他是一个奸商,可并不是一个冷血者,今天他是怎么了? “各位,想必你们一定在骂我冷血无情,可是,热情就能办好事情么?要知道,我们目前压倒一切的是保全自己,完成任务,只有完成任务了,让自己壮大起来,我们才能更好的帮助别人。欧洲人不是善类,他们会欺负任何和他们不是一类的人,我们的华人能在海外生存下去,不是人家多么宽容,而是华人们太能忍了。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忍。”深深呼了口气,转口又道:“不过,柯利福,在这里,你无须忍。” 柯利福,来自英国的小商贩,不过,运气不好,破产了,不得不逃到美洲,成为了美军中的一员成为了俘虏,遣返俘虏时,他选择了留下。刘世杰虽然不喜欢他的人品,但却看中了他的机灵和圆滑。 “我?”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柯利福有些小小的紧张。 在美洲大陆上,欧洲移民是第一类人,开化的印第安人算是第二类人,象店主这样的不知来自哪里的算是第三类人,而黑人是奴隶,只能算是第四类人。但在这些美军俘虏们的眼里,这些自称华人的人,应该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超人,不,是神才对。 “告诉店家,这家店卖给我们了。”刘世杰淡淡的口气,就象到市场买一斤小菜那么随意,“这应该是你的强项,你应该知道怎么去做的。” 柯利福的眼神飞快的闪过一丝惊异、然后是狡黠的神色,不过片刻便归于平静,忙不迭地躬身道:“好的,一定不负大人厚望。” 众人面面相觑的望着刘世杰,眼中透露着疑惑、不解,甚至还有小小的愤怒。 “我再说一遍,这里的人,就算他们曾经是华人的后代,但到目前为止,他们绝对不是我们的自己人。不过,或许以后我们壮大了,他们会成为我们的自己人。再说了,说什么奸许不奸诈,我们现在不是正需要个落脚点,这不,人家给我们送上来了?”刘世杰仍是浅笑盈盈,“来,吃吃,还有这么多好吃的菜,可不要浪费了。” 在刘世杰的带动下,林小华等人亦放开了肚皮大块朵颐,刘宇却觉得一股莫名的酸楚:“这些或许若干年后远渡重洋,在异域艰难求生的华人,真的不算是自己人了吗?” 但刘世杰的话让他们更吃惊了。 “同其它时空的状况一样,刚才那群不知是城管还是什么单位的人,以卫生、治安、税费等各种原因,要求店主限期搬迁,要不然就是无情的打砸抢。不过进来的时候我看了,应该是他们抢了外面几家西餐厅的生意,人家找后台要给他们找麻烦。不过,有我们在,他们不敢的。” “刘世杰,你平时奸诈一点倒也罢了,都这个时代了,你不但见死不救,还想趁火打劫,还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刘宇宙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忍受了。 “奸诈?呵呵,很快你就会发现,我绝对不是最奸诈的。”刘世杰轻蔑的轻哼一声,“不信,很快,我们就能看到了。” 果然,不过片刻工夫,柯利福就领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过来。老头子客气的双手作揖,却是满口的英语:“听说几位大人想要出手盘下本店?” “不是盘下,而是帮你们脱难。”刘世杰继续淡淡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一定想要盘下本店呢。要说本店虽然现在遇到了些小小的麻烦,但也不是过不去的坎,也还没到一定要盘出去的时候。”老头也是一脸淡定的样子。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就随便问问,既然你们不急,那就算了,我们其实也不是非要做餐饮不可的。”刘世杰摸摸有些发福的肚子,话说自从穿越后,他就很少运动了,肚皮可是呈直线扩张啊。 “各位,都吃饱了?吃饱了那我们就走吧。”、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说把这里拿下来当个根据地么,机会难得啊,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可是仔细捕捉到刘世杰眼角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后,似有所悟,纷纷站起来就要离开。 老头刚才还一脸的希望的神色,可是看着众人离开了店门,没有一丝回望的意味,立即就紧张起来了。 “唉,怎么说走就走呢,要不再商量,再商量?”老头似乎有些急了,想急步上前拉住,想想又觉得不妥,尴尬的笑了笑,“各位既然想要找个店面,找别家是找,找我们这里也是找,不如留下来再商量?” 众人心里小小的浮起些赞许,这刘世杰,果然是奸商。 可是,这老头前后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岂不是又一个奸商。 “你是真打算转还是假打算转了?”刘世杰放慢了脚步,身子稍侧过来不以为意的答意,步子却还在往外挪。 “真转,真转。”老头小小的有些急切。 “那好,柯利福,你看看这店面值多少钱,你和他们去说。” “500鹰元,”不过片刻,柯利福立即报出了价格。 墨西哥鹰元,不只在北美,因为它质高耐损,就算是在这时候的大清,都是硬通货。 “什么?500鹰元?你们这是抢劫!赤裸裸的抢劫,500鹰元,我个三个月的房租就要300美元了,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工具杂什。”老头尖叫道。 “不转就算了,我们走。”柯利福拨腿又走。“500鹰元,我们买什么新工具不行,非要用你们的旧家伙。” “再加点,要不再加点,我们,你们总不能让我们亏得太多。”老头几乎是带哭音了。 “好吧,再加点,600鹰元,另外,你们的旧工具,你们要是想要,可以拿走,如何?”柯利福右手悄悄的伸出个拇指,向刘世杰示意。 “好了,600就600,成交,你们…你们太厉害了。”老头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穿越众却在暗暗啧舌,刘世杰已经够黑够奸诈了,要是再有这个更黑更奸许的奸商柯利福,不知道还要整出什么妖娥子出来。不过还好,他们目前都是自己人。 第31章 我们也是自己人 柯利福和年轻的店家伙计忙着核计去了,刘世杰紧绷的脸缓和了不少:“老爷子,你们这家店,开了不少年份了吧。” “唉,有几年了,如今说没就没了,真是世事难料啊。”老者一声长叹。 “哦,你们以前都在哪里开呢?”刘世杰饶有兴趣地。 “到处跑啊,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打开局面,生意好了,以为能赚钱了,没想到被本地人又是租又是税的,要不就说我们违反环保治安什么的,逼得我们又不得不另外找地方。如今,找个活头,是难喔,不过你们盘下,应该不要怕他们的了。“ “老人家不是本地人?”刘世杰若有所指。 “怎么说呢。”老者无奈的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自己算哪里的人,听说祖上是来自大明的,可是,都过去两三百年了,按说我们应该是本地人了吧。可是他们还是把我们当外人来。” 我们中华是以文化区分内外的,因为我们的文化的融合力,契丹人、女真人、西真人、突厥人、蒙古人,全部融入了大中华中,但是,西方人是以血统论的,所以,虽然他们都可能是源于古罗马或古希腊中的废墟中,但他们却发展成为了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意大利人,莫说这个老人不知道,就算后世许多对美国的美好生活趋之若骛的年轻人又何尝知道,他们以为入了人家的籍了,就是人家的人了?可是,无论他们再如此低声下气,卑躬屈膝,在人家的眼里,他们永远是一群外人,只是这些,有多少人能明白呢。 “果真是来自明朝的,倒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刘世杰暗暗叹道。 “是啊,一群没有自己的根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被当作自己人啊。”刘世杰真诚的感叹道,感叹之余,又暗的骂自己,我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无耻。 “是啊,我们都是一群没有根的人,我们的根又在哪里呢。”老人喃喃自语道。 “错了,其实你们都有根的,”刘世杰义正严辞的,“你们都是炎黄子孙,华夏的儿女的,就算你们忘记了你们的出身,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的。” “你说什么?”老人不敢相信的望着刘世杰。 “你是炎黄子孙,我们也是,他们,他们都是。”穿越众吃惊的看着刘世杰指着自己的脑袋,“因为我们都来自遥远的东方,但距离却改变不了,我们曾经是一家人的事实。” “一家人?”所有的人都迷糊了,一家人前一会还在斤斤计较,暗暗掐架? “我们…真的是一家人?”老人昏黄的眼神似乎露出了异样的神彩,“我们真的同样来自遥远的东方?” “对,你想想,一定有一些你暂时没有记起的东西。”刘世杰不容置疑地。 “我想想,让我想想。”老人突然激动起来,一转眼已钻进了内院了。 “刘世杰,真看不懂了,刚才那会你那样算计人家,这会又说和人家是一家人,你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刘宇不屑地说。 “对于一群连自己的祖宗来历都弄不清楚,甚至连自己的语言都忘记的人,确实已经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了,但是,这并不阻碍我们将他们变成我们的自己人。”刘世杰继续露出奸商的盈盈浅笑,“再说,在商言商,讨价还价,这再正常不过了,我们要是不把价压低一些,接下来的开销越来越大,我们还能有多少钱去花费?” 美元在美洲大陆,无论是在后世,还是在这个时代,都是硬通货,穿越众卖了许多瓷器、衣服、家具,才换来不到一万元的美元,而这一万美元却是他们在美洲构筑未来的第一桶金。刘世杰这么一说,大家小小的感到有些释然了。 片刻后,店主气喘吁吁捧出了一本早已泛黄的册子,虔诚的递给了刘世杰:“请帮我们看看。” 刘世杰疑惑的扫了一眼上面的繁体汉字,露出不解的神色:“您自己不认识?” “惭愧,惭愧,我们族中,如今已没有人能认得了,只知道是祖上传下来的,听说很重要,所以一直贴身收着。”老者露出羞愧的神色。 册子很薄,不仅全体泛黄,许多地方已经出现朽化的迹象。不过,看来老者的族人们把它保存得较好,字体还能清晰可辩。 刘世杰轻抚着册子的封面,不禁感到百感交集,如果说这群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来历的明朝遗民们算是他们在这块大陆上最亲近的人的话,那么,这个小册子却是最能沟通贴近他们跟这个时代的东西了。 三百多年前,一群江浙人,因为不堪当地官府的压迫,收拾细软,带着家小,趁着黑夜,爬上了船,一路望东而行,原以为只要熬过几天时间,就能到达传说中的东洋倭国,觅得一丝生机。 因为他们听说,只要行上数日,就能到达一片没有官府压迫和剥削的地方,那里有无数待开垦的土地,当地人都是蛮荒野人,只要他们稍稍努力,就能在那里建设自己希望的家园。 可是十天过去了,二十天过去了,他们没到达预想的新大陆,恐慌开始在人群中漫延。 又十天过去,又二十天过去,有的人因为恐慌,因为病痛,被扔下了海,永远葬身在了鱼腹之中。 一路上,不断有人因为饥饿,因为疾病离去,某一日,当他们奄奄一息睁开眼时,发现他们终于到了一片陌生的土地,才发现,他们出发的时候的三四百口子,如今也只剩下五六十人。 当地人热情的招待了他们,但是,他们发现,当地人的生产力水平确实烂得掉渣,不过,好在当地人还算厚道,在当地人的帮助下,他们顽强的繁衍生息了下来。一直到西方移民的到来,当地人开始被驱赶,被屠杀,而这群移民的后代们,也不得不开始了一再迁徙的征途。 刘世杰嘘了口气,心有余悸的说道:“只要我们稍有不慎,这些可怜的同胞们的命运,就会毫无例外的落在我们身上啊。诸位,小心啊,要不然,若干年后,我们这百十来口子,只怕很快就将泯然于北美的滚滚人流之中了。” “不要担心,如今我们来了,我们一定会帮助你们,重新找回自己的祖宗,找到自己的根的。”刘世杰真诚的安慰着不胜唏嘘的老者。 “可是,从浙江到墨西哥,远达10000多公里,他们又是怎样过来的呢。”刘宇的一句话,再度让人们陷入了深思。 第32章 将忽悠进行到底 但显然,穿越众这会却没有时间纠结这些了,因为目前还有更紧迫的任务留待他们做。 “我们现在就住在这里了,希望你们的人不要把我们卖了。”刘世杰严肃的警告老者。 “不会,一定不会。”老者忙不迭的答应。 “以后店面的事情,就交给他去负责了。”刘世杰不以不然地指指正在交涉的柯利福,“他可是美国人,正宗的美国人,墨西哥人要是活得不耐烦了,尽管可以来来找他的麻烦。” 老者——现在大家才知道,他叫做史东,听起来象是个汉语名字,其实不过是印第安人中的一个分支,苏语人的名字音译了,连名字都改了,众人不得不承认,这些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穿越的缘故,其实和中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史东的眼神闪过一丝喜色,这时看着穿越众的眼光充满了崇拜和景仰——曾经让他们吃尽了苦头的欧洲人,原来不过是这群奇怪的人的奴仆和佣人,试问跟了这样的人,自己的前途还用担心么。 “各位大人,以后我们史家上下百十来口,就将毫无保留的交予各位的手中了,为了能找回我们的根,再回到我们的生养之地,也为了不再过着这奴隶般的生活,我们豁出去了,请各位,一定要帮助我们。”老者非常真诚地说。 一百余口,穿越众暗暗称奇,就这个开个小吃食店的店主背后,就是一百来口子,和他们穿越众的人口差相仿佛了,要是把这群人都变成自己人,该是多大的助力。 “不知道我们能为大人们做点什么。”史东微微弯下腰,谦恭地说,俨然已经把穿越众当作自己的主人和依靠。 “你们真有百多口子?”刘世杰吃惊道。 “是的,”史东十分的庄重,“男女老少,不下百二十口,只是,这些年被白人赶来赶去,不知道会剩存多少,大人们,你们可一定要帮助我们。” “象你们这样的部族,当年一起从明朝过来的,应该有多少。” “不知道,真不知道了,听祖上说,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我们就不得不分散四处讨活,如今再也找不到其它人了。不过,听说,我们这一支当初来的时候也不过男女共计八九人,想必其它人也发展得不少,发展好的,应该有几百人吧,我们这支,这些年被白人打杀的都不下几十人了。只是,我们再也找不到他们了。”史东痛心疾首道。 “那这么多年来,你们一直是靠什么生活的呢。”一直没有发言的胡家庆,这时候插嘴道。 “为了活着,干什么的都有,刚来的时候,我们和当地人一样种地,因为当地人种地水平确实太差了,种出的作物差我们一大截,当地人看着我们的地种得好,再也不给我们土地了,可我们的人越来越多,只有想办法找别的营生,有做小吃的,有挖矿的,有打零工的,反正为了能找口吃的,我们的人什么活都做过。”史东似乎想起了辛酸的往事,说起这些来,不禁有些老泪纵横。 “我们努力的挣钱,挣了钱之后,便想着跟当地人买些地。好不容易,我们家族也攒下了几百亩的田地。可是,白人来了之后,把我们连同当地人一起赶出了我们的家园,我们不得不又继续飘泊流浪。” 没有哪个民族象中华民族这样眷念着土地——因为黑土地,让人们有了繁衍生息的基础,也因为有了这片土地,他们可以梦想更美好的生活。 坚持着黑土地的梦想,中国人民坚持着勤劳朴素的优良传统。也因为黑土地的情结,中华民族在中国的黑土地上,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神奇,谱写一个又一个的瑰章。 黑土地,从来不曾亏待这块土地的人们,黑土地,承载着中华民族当时所有的梦想。 黑土地,让中华民族飞速的从蛮荒迅速的迈向文明,并飞速的发展壮大。黑土地能给中国人民所有的希望,而其它的地方显然不能。所以,黑土地上的人们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他们埋头苦作,只想着人勤地不懒,只想着自己更加努力,从来不想着去掠夺别人,霸占别人的财产。 可是,那片黑土地已经不能承载他们所有人的梦想了,他们只能远涉重洋,来到了美洲,以为这片土地能收获自己的梦想。虽然过去几百年,对土地的情结始终未变。但是,欧洲移民的到来,打碎了他们所有的梦想。 而穿越众来了,穿越众要帮助他们重新拾起自己的梦想,并让他们帮助穿越众一起,重筑中华儿女的伟大梦想。 “利益捆绑,”胡家庆简短而又坚决的吐出了几个汉字,穿越众齐齐心中一凛,令穿越众大多数人曾经十分不齿的行为,难道他们今天他们自己要亲自做这些事?可是刘世杰是奸商,胡家庆等经济学家是奸商的利益代言人,他们提出这些,再也正常不过。 不过,利益捆绑真能让这群已经离开中国几百年的人跟着自己走? “我们要想回到中国,那我们就需要船,很多很大的船,”胡家庆坚决的说,那虔诚的神情,连穿越众也以为他是真的在为这些人着想。 史东忙不迭的点头。 “所以,我们需要五金厂、造船厂、炼油厂、纺织厂,我们要保护自己,所以我们需要火器、火药,这些,你们能帮我们找到吗?”胡家庆的话让穿越众都不由抽了一口凉气,口气这么大,真以为他拿着金手指了? 史东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些神人们胃口这么大,他就差说出来了,你们拿什么来让我们帮你们办这些? 胡家庆不以为意的掏出一纸地图,那是他们临行前临摹的北美地图,手指顺着墨西哥城的位置北移,指着一块山脉的地方:“这里,将是墨西哥最大的金矿,把它买下来,我们就不差钱了。” 史东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要是挖不出金子,挖不出许多的金子,让我天打雷劈。”这话说得挺重,还是相信有鬼神的史东马上就信了,把地图讨了过去,说是要仔细研究,眉开眼笑的走了。 “胡家庆,你怎么能这样忽悠人家,以前还说刘世杰满口跑火车,没想到你也会这样?你知不知道,西马穗雷山绵延数百里,你让他们哪里去找。”刘宇满脸不屑的神色。 “可是,我给他们指出了雷亚尔.德奥罗金矿附近几十公里的位置,他们要是真找不到,干脆自己买水豆腐撞死得了。再说了,现在的我们,如果一点忽悠手段都不用,谁来帮助我们呢。” 胡家庆虽然一脸天真的模样,可大家终于发现,这会的他比奸商刘世杰更狡诈更阴险。 第33章 白色诱惑(一) 费克力斯惬意的靠在靠背椅上,微闭着双眼,这一会,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之感涌上心头。 一股莫名的,似醉似醒的庸懒和舒适缓缓涌向全身每个毛孔和血管,从未有过的舒适感笼罩着他。他就想停在此刻,停在当下,不再睁开双眼。 自从他开始经营这家机械厂,已经近十年了。十年前墨西哥城的一个小小的小作坊,如今已经发展成为在整个北美大陆都屈指可数的机械大鳄,其中的辛酸和苦楚,或许只有费利克斯自己才能明白。 无数次他想着要停下来好好休息,停下来什么都不管。可是,身为拥有近三百人的大型机械企业,他需要盯着几百号员工的生产,还要盯着无数的供应商,以免自己上当被骗,还要面对来自客户的订单、付款、投诉。无尽的麻烦困扰着他,他欲求清闲却不得。 至于说家庭、孩子、爱情,对他来说,都是不得不让步的东西。不过,好在妻子还算贤惠,一直任劳任怨的照顾着这一家子。虽然她不说,但他知道,女人们还是希望被人疼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烦恼或是忙碌的时候,他开始喜欢叼上一支雪茄,在吞云吐雾之间,他似乎找到了无穷的力量,找到了灵感。而妻子似乎也体会他的辛苦,每天都会替他准备好他最喜欢的雪茄烟。 不过,今天的雪茄似乎不太一样,似乎给他带来的享受更加美妙,不过,伸伸疲惫的身体,躺在椅子中的费利克斯,这会显然顾不上考虑这些,只要舒服就行。 费利克斯又狠狠吸了几口,直到烟蒂已经含不住,才狠狠的将烟头一扔,这会他似乎又感觉到了无尽的动力,可以让他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中。 他已经习惯于每天工作忙碌之中抽上一两支,哪怕是睡觉之前,他都要吸上几口,才睡得着。 只是,为什么今天这烟和以前的隐隐有些不一样,他连抽了几支了,为何感觉还是那么困?垂头丧气的回家,迎着妻子温柔的目光,凭白的有一股邪火:“没什么事,让你不要等我,你自己睡去。” 妻子眼眶中的泪水眼看就要夺眶而出,但看着丈夫疲惫的样子,还是止住了泪水,帮扶着他准备换洗衣服。 看着妻子消瘦的身子,费利克斯不觉又有些不忍,尽量让自己语气和缓下来说:“我累了,你自己睡吧。” 妻子耸了耸肩,似有无数的酸楚想要倾诉,可迎上费利克斯无神的双眼,不得不幽幽叹了口气。 对费利克斯来说,这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虽然身体十分的疲乏,早就支撑不住了,但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无数次了,瞌睡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可就是请不过来。 索性披衣起床,步向阳台,却惊觉阳台上,一丝火光忽闪忽现,不由吃惊道:“谁?” 转过身是妻子凄楚的脸,一支快要抽完的雪茄夹在她的手上,而阳台的地上,还扔了数个烟头。 一向足不出户的妻子,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了? 这个时候的墨西哥,雪茄是用来出口欧洲,以换取欧洲的外汇以及先进的机器设备和工业产品的,对本地人来说,雪茄是一种难得的奢侈品。妻子一向是勤俭惯了的主妇,家里以前多买一点菜都要计较半天,今天居然会舍得抽这种贵得一包就需要普通工人一天薪水的雪茄? 费利克斯缓缓走过去,想要问个究竟,可是走近妻子身边,看着妻子消瘦的身子时,不禁鼻子有些一酸,这个小女人,为了这个家,牺牲得可是太多了,而自己却一直对人家欠缺关心,满怀内疚的靠在妻子的身边,接过了妻子手中的烟,望着漆黑的夜空。 “你…还没有睡?”妻子吃惊道,“我只是抽支烟好玩,没有影响你休息吧。” 费利克斯无声的探出右手,将妻子搂在了自己的怀里。静静的感受着妻子消瘦的身体。 “你瘦了。”妻子似乎在抽噎,“为了这个家,让你吃苦了。” 费利克斯鼻子一酸,其实,真正吃苦的是自己的妻子,可这个可怜的小女人,还在操心着自己是不是太劳累了。将妻子搂紧了些,双手将妻子的头挪到眼前,深深的吻了下去,却吻上了满脸的泪痕… 许久没有过的激情在这一夜疯狂的释放,直至临近天明时,费利克斯才拥着妻子沉沉睡去。 阳光照入了窗子,照在了床上的费利克斯的身上,费利克斯满意的爬起来,正迎上妻子温柔的笑脸。 “你起来了?来,我已经帮你准备好早餐了。”妻子温柔的帮费利克斯穿上衣服,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雪茄,“这个让你带上,去公司抽吧。” “你…自己也经常抽?”想了想,费利克斯还是艰难的说了出口。 “没…我就抽了一包,晚上睡不着,我就抽着玩。”妻子紧张的分辩,“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抽了。” “我以后尽量早点回家,这个家让你辛苦了。”费利克斯冽冽嘴,柔情地说。 接过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狠狠的抽上几口,突然露出疑惑的神色:“我抽的烟一直是你买的?怎么最近的烟和以前的似乎不一样?” “是…是我让佣人在家门口的小店里买的,怎么了?”妻子紧张的问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出门的时候,费利克斯特意绕到了家门口的小店前,还是以前的那个看店的小姑娘:“帮我来一包雪茄。” 小姑娘麻利的递上烟。 “苏茜,最近生意还好吧。”费利克斯一边等着姑娘找钱,一边给自己点上一支,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好…还好。”小姑娘忙不迭地点头,紧张的递过了零钱。 “我们家这些年可一直是在你这里买东西的,你们怎么欺骗我。”费利克斯烦躁的一扔烟头,“告诉我,为什么你们卖假烟给我。” “没,我们没卖假烟啊。”苏茜更加紧张了,眼光若有若无的望着屋内。“前一段时间是来过一批烟,说是质量特别好一些,可是现在没有货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帮我弄到以前的烟,我要以前的,现在的都是垃圾,垃圾,你知道么?钱不是问题,你怕我差你的钱么?”费利克突然大发雷霆,急躁的扔掉了刚买的烟,气冲冲的扬长而去。 “鱼儿,就要上钩了么?”暗影中,胡家庆若有所思的问自己道。 第34章 白色诱惑(二) 整个上午,费利克斯都在急躁不安中度过,办事效率相比以前是直线下降,进入他办公室的人,几乎全部被他骂了回去。不少员工暗自嘀咕:“老总这几天是怎么回事了?” 整个办公室都被烟雾缭绕,费利克斯不知道点燃了多少支雪茄,每抽完一支,他似乎都能找到一点点力量,但是,无论他抽了多少,却总找不回以前那种精力充沛的感觉。 坚持着将最后一份文件签完,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家门口的小店。 “雪茄,快给我雪茄。”离着小店的门口还有数米远,费利克斯就急不可耐用地叫道。 “没有了,”看店的小姑娘一脸无辜状。 “怎么会?怎么可能没有了?”费利克斯几近咆哮道。 强撑着最后一丝力量缓缓转过身,正午的阳光下,他的身影显得特别的突兀,凝思片刻,又转过身来,几近哀求道:“求求你,卖一包烟给我,我加钱,两倍,不,五倍。” 费利克斯很少会求人,但是此刻,要是没有这些烟的支持,他能感觉生命力在渐渐的离他远去。 在小姑娘的眼里,费利克斯一直是一副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但此刻费利克斯反常的举动确实吓坏了她了,毕竟她才十八岁,看着费利克斯失神的样子,不禁手足无措道:“我…我真的没有了啊。” “助人为乐,是一种优秀的品质。”一双温暖的手将微微冒汗的小姑娘的小手抓住,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男子不知何里已经靠在了小姑娘的身边,“苏茜,既然这位先生这么需要,我们就帮他一把吧。”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拿货了啊,”苏茜羞涩的想要抽回小手,可是眼前的男子将自己实在抓得太紧,索性任由他将自己抓住。 可费利克斯仍然是小姑娘苏茜平常只能仰望的存在,不由怯怯地说:“可是…” “让我来,”青年男子将苏茜自己的怀里揽了过来,笑盈盈的望着费利克斯,“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先生效劳的。” “你是?”费利克虽然有气无力,但还是能认出眼前这男子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他的外貌和大部分印第安人差不多,但显然比印第安人清秀白皙得多,尤其是他眼中透露出一股睿智的神彩,更使他感到了些许陌生的东西。 “我…我就想买包烟。”费利克斯吃惊的发现,在这个满脸笑容的青年男子的注视之下,自己竟然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哦,原来是同道中人。”青年男子轻松的笑笑,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烟荷包,拿出一支,“你找的是这种烟吧,来,抽上一支。” 费利克斯疑惑的望着青年男子,看着青年男子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支,巨大的诱惑终于让他忍不住,飞快的夺过了烟,就着青年男子的火点着,立即贪婪的猛吸了几口。 立即,一股从未有过的舒适感涌上全身。 “告诉我,你的烟是从哪里来的?求求你告诉我,没有这些活,我快活不过了。” 费利克斯哀求的口气,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还是以前那个坚强不屈的硬汉? “这个,小意思,既然是同道中人,你若喜欢,拿去就是。”青年男子将自己袋中还剩下大半的烟盒递了过去。 费利克斯露出贪婪的神色,急急的接过烟盒,小心翼翼的闻了闻,生怕青年男子反悔,飞快的将烟盒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可费利克斯马上又有些觉得不对,尴尬的说:“先生急我之所急,我简直太感谢了,我叫费利克斯,这盒烟要多少钱,我马上给你钱。” “送你的,不要钱。”青年男子不以为意的搂着苏茜步入里间,“亲爱的,到吃饭的时间了,看我今天替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苏茜挣扎了一下,可在青年男子蛮横的拥抱下,她根本无力反抗,倒是心安理得的让人家拥着就要入内室了。 “谢谢先生了,还没有请教先生大名,还有,请先生一定告诉我,我以后还能到这里买到这种烟吗?”费利克斯生怕眼前这男子就会消失不见,急急的问道。 “费利克斯先生是吧,你以后叫我姚明浩就行了。至于这种烟,我也不知道哪里有,抱歉,我帮不了你。”砰的一声,门从里面迅速被关上,只送给费利克斯一片冰冷的门板。 “干得好,姚明浩,我发现你简直太厉害了,可是我辈学习的榜样。”门背后,胡家庆由衷地竖起大拇指称赞。 “哥几个,你们就别奚落我了。”姚明浩露出一脸的无奈,“作为曾经的军人,以匡扶社会正义,惩治黑恶势力为己任的军人,今天却会沦落到制毒贩毒的地步,我的节操可谓是碎了一地了。” “打住,姚明浩,”一直作沉思状的刘世杰脸色异常凛然起来,“无论任何时候,制毒贩毒都是违法道德和法律的,这是我们的道德底限。所以,今天的事,就只能我们在座的人知道,绝对不可以落入任何人之耳。我们现在不得不这么做,也能用事出从权来解释,相对于将要挽救的无数无辜人民的生命,这个人生的污点,就让我们几个独自承担吧。” “况且,我们这队人物之中,大多是热血青年,要是真让大家都知道了,只怕自己人的口水都要将我们淹死。所以,以后若是有人问起,打死我们都不能承认。为了顾全大局,请大家一定要重视。” “这样就好。”姚明浩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可是,那个费利克斯真的会听我们的么?” “我们的那个年代,多少人有所预防的情况下,都防不胜防,如今他们对这些东东没有任何心理预防,不怕他们不就范。”刘世杰不以为意的噘噘嘴,“希望得了这批物质,我们能少走很多弯路吧。” 虽然刘世杰当初大口一开,要求史东帮助他们采购各类急需的物质设备,但以史东在这个时代的社会地位,他所能做到最大的事情,不过是帮大家打听到有用的消息罢了,真到了做事的时候,穿越众发觉还真的得自己上阵。 当大家深入这个时代才发现,虽然欧洲早步入工业化进程,美洲大陆同改革开放中的天朝一样,大量的向欧洲国家输入原始的工业原材料,然后换来各种先进的工业产品,穿越众想要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在墨西哥城竟是如此之难。 近个月的奔走,他们也只是在史东的操作下,买下了后世的拉扎罗深水港,并且买了两艘10吨左右的蒸汽机船。 史东的人不出所料的找到了雷亚尔.德奥罗金矿,如愿以偿的淘出了金灿灿的金子。 史东是一个极具眼光的人,多少代流离奔波的经历,让他明白,无论拥有多少钱,如果没有找到硬实的后台,最终都是为他人做嫁说裳。所以,挖到金子之后,他毫不犹豫的全部交给了穿越众运作。也正因为有这笔金子的帮助,他们才能如愿的买到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天价的蒸汽机船。 徐永全已经送来了信,他们已经在西雅图安顿下来,言下之意很明白,就等他们这群人送去工业设备了。 墨西哥的队伍,来自驴友队的三名大员都来了,可想而知大家对此行的重视。可是,他们除了从欧洲人手上买了些破旧难堪一用的工业品之外,竟找不到自己合适的东西。 他们不是没有动过费利克斯的脑筋,但费利克斯毫不犹豫的一口拒绝了。 费利克斯的机械厂在美洲可是首屈一指的,让他放弃自己的摇钱树,除非他疯了。 辗转之下,大家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刘世杰 “只好这样了,”刘世杰无奈的拿出了几包白色的东西,大家不由一惊,这不是穿越的时候从陈大勇等人身上缴获的白粉么,刘世杰什么时候收起来了? 美洲现在没有什么工业,但烟叶和烟丝却是他们出口欧洲的主打产品,穿越众不费力的把白粉掺入了烟丝,由姚明浩发挥美男攻势,成功的拿下了苏茜小姑娘,然后成功的让费利克斯迷恋上了这种经过特殊处理的香烟,如今只等费利克斯上钩了。 “成了,总算成了。”次日不到中午,姚明浩就兴冲冲的跑回来,“两台龙门刨床,五台卧式铣床,十台简易车床,费利克斯为了我们的烟叶,这次可算是大出血了。如今,我们也总算跟徐队长有个交待了。” 第35章 无妄之灾 蒸汽机巨大的轰鸣声打破了拉扎罗海岸边的宁静,两艘修长的舰船,开始缓缓离开了简易的码头。 码头边上,一排土木房子正拨地而起,一片新垦农田正在农人的脚下,逐渐延伸。 船头上,刘世杰、胡家庆、吴越迎风而立,望着这个从草丛中新生出来的港口,眼中一片期待。 “把墨西哥城的事情都交给姚明浩,世杰你真的放心?”吴越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地说。 “有他岳家的一帮子人看着,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还有有着美国人背景的柯利福,我们只管做我们适合做的事情就行了。”刘世杰不以为然地说,突然露出疑惑的神色,“吴越,我看你现在的女人已经不划了,就不要再心事重重了。” “算了,不提这个了,”吴越有些酸楚的说,“我看还是跟大家回大清的时候再考虑吧。” “其实我们这些人更大的作用,是回我们自己的地方搞研究去,在这里找些零件设备的,有姚明浩就行了,再说姚明浩五金专业出身的,也不是完全不懂,我们就不要操这些心了,还是想着以后的事儿吧。我们的时间,很紧啊,美国没有多少时间给我们了。”刘世杰长叹一声,再度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 “唉,也不知道崔恩凯、薛志强他们那一行如何了?”望着拉扎罗港口原始的风貌渐渐在视野中消失,刘世杰暗自想道。 穿越来的三台单兵电台,最远的传送距离也只三五百公里,如今一台在东京城,一台被徐永全带到了西雅图,还有一台留在了墨西哥城。虽然大家一直在努力的联系,但如此远的距离,他们却根本收不到对方的信号,如今只能将电台带到更北边的地方去,希望能收到同伴们的信息。 至于说自己人在洛城和旧金山,到底怎么样了,所有的人都在担心着。 史东的族人们,多是妇孺老幼,都选择了将自己的命运托付穿越众们,也选择了一同北上,此时,坐在船上,脸上都挂着各种期待的神彩。 穿越众给每个人,无论男女老少安排十亩良田,他们确实可以期待。虽然他们来到这片大陆已经几百年,连语言都忘记了,但源自骨子深处的对土地的依恋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更加深刻。 这么多年奔波流离的经历,使他们更想拥有自己的土地。而让他们跟着穿越众去找寻自己的家园,不但是对穿越众的一种担保,更方便史东等男人们可以心无旁骛的做自己的事情。 蒸汽机在船运中的运用,极大的减少了人力,拉近了距离。虽然习惯于后世飞机高铁速度的穿越众觉得十分不满,但这个时候能行驶达六七节速度的蒸汽机船行速度,相当于时速10-12公里的速度,已经是这个时代最有效率的运输方式了。 而且,相对于风帆,它能不受风向和洋流的影响。所以,虽然逆行往北是逆流,他们还能保持十公里左右的速度,而且还能日夜兼程,不过三天工夫,他们就行进了六七百公里,看着墨西哥高大的山脉一一消失在身后,眼前渐渐是开始开发的沿海小平源,大家枯燥的心又涌起来。 正常的话,或许只要五六天,就能到达西雅图了吧,大家都在想。 可是,人就怕太乐观了,正当大家翘首以待的时候,一艘船的蒸汽机停止工作了,停在海水中,水手们怎么鼓捣,它就是飘着不动。 “蒸汽缸裂了,压力都漏掉了,不够压力了,船不能走了。”前机械工程师吴越看了一眼蒸汽机的状况,就露出了焦虑的神色。 “那怎么办?”大家一听就急了。 “现在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只好让前面的拉着后面的走吧,另外,把风帆也装上,只好慢慢走了。” “为今之计,也只好这样了。”这个时代的蒸汽船仍是十分不稳定,在建造的时候,都设计有蒸汽和风帆双动力。虽然风帆速度很慢,但这个时候,显然起到了作用。 大家抱出了几捆缆绳,在后船的左中右各系了一根,牢牢的系在前船的船边。船队又缓缓开行了,可是大家都知道,就算这样,也不知道船还能往前开多久。 早在1679年左右的时候,法国物理学家丹尼斯巴本和萨缪尔莫兰先后提出蒸汽的构想,从此,蒸汽机得到不断的改善,并从此拉开了欧洲工业化的帷幕。 1807年罗伯特富尔顿第一个成功地用蒸汽机来驱动轮船,从此,更拉近了人们之间的距离。 大家所知道的蒸汽机主要由汽缸、底座、活塞、曲柄连杆机构、滑阀配汽机构、调速机构和飞轮等部分组成。 穿越众所接受的教育,是瓦特发明的蒸汽机,其实,早在他之前,早有人发明了蒸汽机,即纽科门蒸汽机,但它的耗煤量大、效率低。瓦特运用科学理论,逐渐发现了这种蒸汽机的毛病所在。从1765年到1790年,他进行了一系列发明,比如分离式冷凝器、汽缸外设置绝热层、用油润滑活塞、行星式齿轮、平行运动连杆机构、离心式调速器、节气阀、压力计等等,使蒸汽机的效率提高到原来纽科门机的3倍多,最终发明出了现代意义上的蒸汽机。 在蒸汽锅炉中,通过燃烧过程水沸腾为蒸汽。通过管道蒸汽被送到汽缸。阀门控制蒸汽到达汽缸的时间,经主汽阀和节流阀进入滑阀室,受滑阀控制交替地进入汽缸的左侧或右侧,推动轮船前进。 但在此时代,由于机加工技术的限制,蒸汽机的各核心部仍十分粗糙,配合十分不紧密,所以,蒸汽机虽然极大的提高了工作的效率,但其维护维修的花费也是极其大。 有鉴于此,穿越众才会用尽心机的讹了费利克斯的机加工设备,吴越手中有许多精密机加工设备的图纸,但是,没有起码的机加工设备,再美好的蓝图也是个空。 就好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穿越众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哪怕费利克斯手中的机加工设备烂得掉渣,穿越众也还是得先把他的鸡抱回家来,然后再通过改良让它孵出更优秀的鸡蛋出来。 船队继续缓缓前行。 波浪轻轻的拍打在船舷,海风轻轻拂过,远处的天是蓝的,海水也是蓝的,更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有海鸟掠过天边,天地间一派人和自然和谐共处的景象。 但连续的海上飘泊,早已使大家觉得索然无味,大部分人开始昏昏入睡,心中焦急的等待终点的到来。 “快看,船,有船来了。”突然有人的尖叫将所有人惊醒。 虽然这个时代的北美西海岸上,已经开始有不少移民的船只穿梭其中,但相比于后世来说,仍显得十分的稀少,因为,这次看到的船,是这支小小的船队出发以来看到的第一艘船。、 看到有船了,就说明附近可能有较大的城市了,说不定还能靠岸休整一番,连日挤在船上狭小的空间里,已经让很多人有种烦闷的感觉。 船只飞快的向他们靠近,他们吃惊的发现,居然是四艘船从四周把他们围了起来,这是唱的哪出? “停船,马上停船,靠岸接受检查。” “快停住,不然我们就要开炮了。” “哪里来的不明船只,请马上停船。” 西班牙语,英语,甚至还有法语,不同口音的喝骂声传来。 众人齐齐心中一凛,眼看都快要到达目的地了,怎么运气如此之差,凭白无故的要遭受这无妄之灾么. 再往下想,内心更加一阵紧张了,都只说加勒比海盗如何凶残,莫非他们都跑到东太平洋来了? 穿越众,还有史东族人的心情,此刻变得无比紧张起来。 第36章 一场虚惊 华人之所以能撒播世界各地,除了其顽强的生存能力之外,和他们坚韧善忍的性格密不可分。 因为我们的祖国是泱泱大国,所以我们的国民亦有大国国民的胸怀;因为我们是礼仪之邦,深谙谦恭礼让,和气生财,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的大道理。 哪怕他们侨居异国多年,连母国的语言习惯都忘记了,甚至连自己的出身来源都记不清了,这些习惯仍深深的刻在他们的骨子里。 可是他们忘记了,他们相处的邻居,并不是受过礼仪教育的谦谦君子。可以说,在我们的礼仪大道早已深入人心的时候,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仍是处在粗野蛮横的野兽时代,若非如此,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遭到野兽的侵略和屠戮了。 史东的族人,历尽千辛万苦才在北美大陆生存下来,不知道他们流了多少的血和泪,他们幻想着同当地人能够和平相处。和平时期自然无事,但是,一旦出现天灾人祸,他们的劳动和汗水换来的成果,首当其冲的成为当地人寻找平衡,寻找发泄的对象。 当然,这还只是个别现象,他们还能生存下去,但是欧洲移民的到来,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他们开始背负着行囊,四处飘泊、流浪。 他们坚持一贯的忍让,退缩,他们以为,他们的柔弱,退让,总有一天会感动强盗。 他们不知道,强盗从来就是没有同情心的? 史东的族人们,紧紧的缩成一团,躲在船舱里面,偷偷的从缝隙瞄了眼这群穿着制服的白人,内心更加紧张了,一个个屏声静气,生怕自己自己一个不小心的动作,就会遭来无侫之灾。 史强,史东后辈当中最出色的年轻人——不管他们以前他们是不是姓史,以后他们这一家子都姓史了,连姓名都是别人的了,如何能体现自己是华人——史强明白,所有的人都可以退后,但这一会,他不能退缩,因为他的肩上,挑着这百十口人的明天。 总的说来,穿越众自穿越以来,还算顺利。虽然吃了很多苦,但总算事态发展都在自己人的掌控之下,但此刻的情形,确实出乎他们的意料——作为穿越的军人,从来都是他们围捕他人,什么时候会被别人围上了,而自己居然到快被抓住了才知道? “怎么办,刘大人。”史强虽然很出色,但眼前的情形确实是生平第一次遇到,一看如此,立即就找到了刘世平。 “先让大家稳定情绪,切不可自乱阵脚,看他们想干什么,我们再来决定。”刘世杰一边安慰着史强,一边打量着渐渐靠拢的四艘大船。 “刘哥,我们怎么办。”出于对陌生环境的忧虑,穿越众第一时间就带着各自武器,跳到了刘世杰所在的船上。 “把我们的武器藏好,先静其变。”刘世杰看着对方船头上冒出的各式燧发枪,甚至还有火绳枪,立即感有些不安。 “那我们岂不是束手就擒。”年轻的士兵们立即表达了愤怒。 “我看他们不象是海盗。如果我们交战的话,他们都是主力战舰,起码比我们大一倍,而且有枪有炮,我们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的。我们只要开了枪,就是非法武装了,那时候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但只要我们没有开枪,我们大可以说我们是武装商队,而且我们本来就是爱好和平的商队,不是么?”刘世杰已经可以看到对方制服上的帽藢了,既然有制服,就不会是海盗,就不怕他们无底限,至少是明面上的无底限。不由长吁了口气,轻松的挥挥手,“大家各就各位,且先看看他们想干些什么。” 在刘世杰的约束下,也是在对方四条渐渐靠拢的船只的围逼之下,两艘商船一前一后缓缓靠上了岸,一座正在初创之中的北美小城镇开始呈现眼前。 “死猪,快点,磨磨蹭蹭干什么。”船还没有靠岸,各种不能入耳的谩骂声就传来,一如天朝的城管作威作福的姿态。 “你们谁是领头的,出来说话。” 史东族人,继续他们一贯的忍让和懦弱,眼神怯怯地望着穿越众,这会,也只有这些承诺了他们明天的人们,能给他们安全感了。 “维平,这次全看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史东,你要配合他。”在对方的逼视下,史氏族人开始缓步上岸,刘世杰紧急的叮嘱穿越兵小战士张维平。 经过北美大陆近两年的生活,穿越众从外表来看已经和印第安人没有太大差别,但对方说的是西班牙语,而此行当中,西班牙语最好的也只有这个沉默寡言的前西班牙语毕业生了。 “可是,刘大人,能不能给我一条雪茄,我们当初送给费利克斯的那种。”史强眼神有些躲闪的说。 “为什么要雪茄。”刘世杰有些恼火的问道,可是一看史强那清澈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好的,我给你两条,你自己看着办。” 立即有穿越众从船舱匆匆取出两条烟,包好了悄悄塞在史强的手中,这时,刚好也轮到他们几个登岸了。 “各位…先生,我是这只船队的船长,请问拦住我们是何用意。“就算是当了两年多兵,又穿越来了两年了,张维平仍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或许也是这个原因,当初他在职场艰难,所以尽管外语学得特棒,还是选择了相对单纯的军营。 “是你的?”一个满脸胳膊,喷着满嘴口气的中年人一脸的不相信,“是你的就好,站一边去,接受检查。” “我…我们可是合法商队。”张维平还想解释。 “快点,猪猡,都快点,磨磨蹭蹭,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鬼。”中年汉子似乎根本不理会张维平。 “大人,您辛苦了,你抽支烟。”史强一脸涎笑的挤上前去,早掏出一支烟递上去,又连忙掏出了火石。 张维平露出一脸嫌恶的神色,可是他知道,就算不喜欢,这会他也想不出其它更好的办法来。 “别跟我来这套。”中年汉子不耐烦的一挥手,可是一股诱人的香味轻轻的飘进鼻孔,右手不自觉的接了过去,不经意的鼻子间闻了下,不由精神一振,脸上也变了,“算你识相,说你们是干什么的,要到哪里去,是不是打算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报告鲁道尔先生,没有发现违禁物品,只是船上有一群来历不明的人,以及若干机床设备。”这时,这群粗鲁的人,将船舱里翻得乱七八糟之后,蹬蹬地跑出来报告道。 “先生,我们都是经商的,这不运着这批移民和机器去北方么。”史强讨好的陪着笑脸,看着鲁道尔享受地吸着雪茄,不经意的将手上剩下的一包烟又递了上去。“我们怎么会干违法的事情呢,您放心,都是合法生意。” “哦,那你们的船主是谁?”鲁道尔一脸不屑的瞄了眼张维平。 “是…是费利克斯先生,”史强知道,张维平这神色看样子是骗不过这群机灵的海警了,急中生智,貌似只有费利克斯是自己知道的比较有名的人物了。 “哦,是他啊?”鲁道尔的脸色变得和缓起来,“你们早怎么说,他什么时候开始做起这北边的生意来了?” “也是刚刚才开始的,嗯,刚刚。”史强忙不迭的陪着小心,生平第一次撒谎,不自觉间后背已是湿了一片。 “嗯,既然是他的,那好办,你,跟我走一趟,机床现在可是管制产品,你们要补纳税金的。”鲁道尔大大冽冽的朝史强挥挥手,“其它人,收工,给他们登记,补税,办完手续后才能放行。” 第37章 重逢 两个小时之后,史强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脸上还露出些许的疲惫之色。 “都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吧?”这回,连刘世杰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好了,”史强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只是,刘大人,我把那一条烟都送出去了,还让我们补交了一千元的税款。如今,我们总算可以走了。” “能走就好,能走就好。”刘世杰心有余悸的说。 “早知道白粉的杀伤力这么大,陈大勇那小子当初就应该多带一些的才好。”当然,这些话,刘世杰只能偷偷的在心里说。 好在一路总算有惊无险,当看着停在西雅图港湾中的三艘比他们的商船更大的商船的时候,他们发现,他们真的不冤。 因为停在西雅图这港湾中的这三艘商船,真心就是陈大勇和薛礼强这帮人偷人家的,这也就难怪那群海警会拦住自己人了。 在大数的穿越小说里,都把穿越者写得很厉害,写得基本上脱离了实际了,但一般看来,穿越者相比于许多历史人物,其能力和水平还是要差一些的。因为穿越者在自己所处的历史时代只是个平庸者,而历史人物却在他所在的历史时代做过大事情才能成为历史人物的。 但穿越者拥有一个历史人物所不具备的作弊神器,他们拥有的历史人物所知道的大部分知识,但还拥有历史人物所不知道的大部分东西。他们没有金手指,但是他们已经提前知道了答案了,所以,他们可以少走历史人物所走过的弯路。 比如说灯丝,人家试了上千种材料,你一句话,用钨丝,直接就把人家比下去了,但如果都是从头开始,你是绝对比不过人家的。 所以站在历史人物的肩上,我们只有保持虔诚的心态,最可耻的是,躺在人家的成绩上坐享其成,还敢说啥人家略逊风骚,稍欠文采,确实是一种狂妄无知的行为。 穿越众敢于穿越上千里奔波西雅图,就因为他们知道历史上欧洲白人是很轻易的跟希尔斯买下了土地,然后繁衍生息下来的。所以,他们只需要原番复制就行了。 当然,对于生在蓝天下,长在红旗下的穿越众来说,还是觉得自己十分的过意不去,他们想尽办法多给希尔斯一些用不上的陶瓷,衣物,铁器等物品让自己心理能感到平衡。 所以,希尔斯也特大度的把整个西雅图海湾周边的上千平方公里土地都卖给了穿越众。而如今穿越众立足的这个小港湾,不过是他们在这里开发的第一步而己。 有土地就好,穿越众不要担心不能分给史氏族人们土地了。当然,得了这片土地后,史氏族人更坚信了自己的选择了。和这群流浪的人谈什么民族大义都是浪费。但共同的利益捆绑,很轻易的就坚定了他们跟着穿越众走的决心。 其它承诺都是浮云,但分到他们每个人手上的土地,却是实打实的写上他们的名字,发给了他们地契的东西。 当然,穿越众许多是大兵,很多人都经历过拆迁的麻烦,有的人甚至还曾经维持过拆迁顺序,在这个时空里,他们当然不会给自己这些麻烦。 所以,分给史氏族人的土地,都不在未来的西雅图市扩展的范围内。既然是最先追随自己的人,他们也给得很大方,比如说,名义上可能只有十亩,但实际上只怕有近二十亩。得了这些实惠的史氏族人,当然只能偷着乐。 但上,百来口史氏族人,被按照家庭分在了五个相距十公里以上的屯垦区内。官方的说法,这是为了统筹开发,更加有效的整合资源。 其实是,穿越众知道家族力量对统治的负面影响,当然,有可能的话,在一开始就把这种可能性降到最低的好。 与此匹配的是,以后每个屯垦区内,将会分配一些印第安人,欧洲移民。当然,最多的以后将会是来自清朝的移民,让他们形成不了家族的力量,只能选择紧紧的跟在自己身后,这才是穿越众在这个世界的立身之本。 当然,虽然土地是分散下去的,但为了效率,大家还是采取合作社的方式在运作。 好在现在还是夏天,露宿不是多大的问题,所以大家得抓紧时间整出个窝,还要开出点土地,以便年底能自给自足。 希尔斯的族人们,亦派出了人来帮手,当然,作为回馈,史氏族人亦拿出了自己能拿出的东西。 穿越众暗暗为自己感到庆幸,自己的民族政策,目前来说,还是不错的。 再次见到阔别多日的同胞,穿越众都有很多感慨。虽然穿越前大家身份不同,境遇不同,但在这个世界上,他们理所当然的是最值得托付自己后背的人。 “刘哥,你瘦了。”甫一见面,张斌等人就狠狠的给了刘世杰一个熊抱。 确实,连续几个月的奔波劳累,以前微腆着肚子的奸商,现在黑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我这不算啥,你们和徐队长为我们大家打下这片我们未来的安身立命的根基之地,你们才是真的辛苦了。咦,徐队长呢,怎么不见人?”刘世杰打量着这群久别重逢的老友,脸上露了些欣慰的笑容,可是他马上却发现徐永全不在里面。 “你们来了这么多人,他却为大家安排住宿的地方去了呢。队长说了,这里以后可是我们的首都了,可千万要设计好了,这不,一天到晚都拉着冯子材和张建国四处视观察,说一定要有超越百年的眼光,把我们这里建设好。”说着这些,张斌亦是由衷地佩服徐永全的精神和干劲。 “徐队长做得对,设计的浪费就是最大的浪费,现在多花点时间,可以省下以后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的。只是,辛苦你们大家了。有赵老大的消息了么?” “还没,还有我们留在东京的老伙计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说到这里,大家不禁有些黯然起来。 百多号人物,在这里,就是他们最亲的人,或许也只有当这些亲人们不在身边的时候,才能够体会得到。 “要不,刘哥,我们这里反正也铺开了,干脆让大家伙都搬过来吧。省得这样牵挂着。” “是啊,大家在一起,也好集中力量办大事。可是,当初你们来的时候都是青壮。我们若是全部搬迁,这样拖家带口的,能走上这上千里路么。唉,又没有直接的水路。倒是个麻烦事情啊。” “没事,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定有办法的。”胡家庆扶了扶眼镜,眼中亦是露出了忧色。大家都知道,他是在想念朱琳琳母子了。 到目前为止,穿越众的女的都已产下儿女,象朱琳琳、王小静这些行动快的,第二个孩子已经在肚中了。 人生很短暂,时间很紧迫,穿越众要做的事情却太多太多,每个人都明白,他们唯有争分夺秒,才能为自己及自己的儿女在未来的世界里争取一片生存的空间。 “刘大哥,你来了。”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陈大勇一阵风的闯进来,可是一看到一大群人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刚才有点事,一听说你们来了,就立即赶了过来了。” “你小子,听说外面那三艘船是你们偷来的?都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整来的。”刘世杰亲热的一捶陈大勇的胸部,“你小子,做了笔不小的买卖啊。” 第38章 潜行(一) “哪里,都是强子他们整的,我就跟在后面凑个热闹而己。”陈大勇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 陈大勇虽然曾经是一支十多人的穿越小队的小头目,但在穿越众其它面前,一直有着小小的自卑感。但是这次的行动,确实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了。 或许是成长的背景影响,也或许是出生的环境制约,初来的陈大勇在穿越众其它人面前,总会不自觉的有种卑微感和不自信。 更何况,他还曾经是偷渡客中的一员,和穿越众中占大多数的空降兵们是官匪不相容的对象。 但是,没有人天生就是坏人,陈大勇也没有天生就想选择成为一个偷渡客,甚至挟带毒品的罪犯。 有人说,给他一个支点,他可以撬动地球。 陈大勇也想说,给他一片舞台,他想做个好人——都说坏的制度让好人变成坏人,可好的环境,何尝不能让坏人成为好人——更何况,陈大勇从来就不认为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坏人。 北美原始荒凉的新土地,无疑让陈大勇找到了最好的平台,当他得心应手的发挥自己的才智为穿越众谋取更大的生存空间的时候,他逐感觉,他已经成为这些人当中的重要一员了。 其实相比于刘世杰一行,陈大勇这一路比他们更早到达目的地,距离近,加之都是年轻力壮,自然快了许多。 但他们的运气却比刘世杰差了不只星半点。 相比于墨西哥城的广纳八方豪杰,人员鱼龙混杂,很方便外来的者的混入,如今的洛城却单纯得很多。 刘世杰他们可以顶着柯利福的幌子,冒充商旅混入墨西哥城。但陈大勇他们这一行却不行。 他们还算慎重,让陈大勇打扮成印第安人潜入了洛杉矶城先打听消息,可是,人还离着城远远的呢,就被人远远发现开枪。好在陈大勇多年走私的经验,练就了一副好身手,跑得够快,才没有被人抓住。 他们不得不潜入森林中,远远观望。终于让他们发现了一些门道。 如今的洛杉矶,远不如后世的繁华,不过就是一座拥有三四千人的新开发小镇罢了。 许多地方还是刚刚开发出来,除了刚被开发的地方,许多地方还是一片原始的景貌。 但是,劳作于其间的人们,除了欧洲白人之外,就是戴着镣铐在田间劳动的黑人奴隶。他们甚至没有发现一个黄皮肤的印第安人。 他们还以为印第安人没有来到这里呢,当他们在某个山谷看到无数的森森白骨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不是这个地方没有印第安人,而是欧洲移民们将这里的印第安人已经屠戮一空了。 虽然见多了这种景象,穿越众似乎习惯了这种场面,但看着在那零乱的白骨之间,居然有无数婴儿细小的骨架的时候,年轻的他们还是忍不住喷出了怒火。 “这群畜牲,有一天我要杀了他们。”出人意料的,居然是陈大勇率先打破了寂静。 薛志强发现,这会比陈大勇更年轻更热血的他,居然要来安抚陈大勇的情绪了:“放心,有一天我们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因为他们如今面临更加大的麻烦,随着他们不能混入洛杉矶,他们无法替自己取得食物来源了,哪怕打猎都不行了。 这时候的美洲同八十年代的天朝一样,基本上没有什么工业基础,所以为了好好的生活下去,他们努力的向欧洲出口着各种基础的矿产,农作物以及毛皮等。 洛杉矶周边虽然刚刚开发,但还没有找到什么能让欧洲人看得上的物品,所以,移民们为了改善生活,毫无差别的把他们的屠刀挥向了周边的能为他们换来皮毛的一切动物。野外经常可以看到被弃置的大小动物的尸骸,而移民们则只取走了皮毛就一走了之。穿越众小队在捕食了几天的小鸟和山鼠充饥之后发现,他们不能再靠这种办法生活下去了。 “老子受不了了。”陈大勇狰狞的撕咬着一块山鼠的腿肉,嘴角还淌着鲜血,恶狠狠地说,“去城里去,到白人们家里搞点吃的来。” 大家齐愣了,毕竟大家曾经都是军人,天然的正义感让他们根本不曾想到这种办法,可自己的肚子却欺骗不了自己,疑惑地望着陈大勇:“这样行么。” “有什么不行,白人们都是剥削的黑人兄弟的,我们有什么不能拿的。我们这是替他们销灾。”陈大勇其实也是在努力说服自己,话说这种事情,他已经有好久没有做了。但他明白,无论多崇高的理想,都无法绕过眼前的肚饿。再说,抢这群禽兽都不如的欧洲移民,陈大勇认为自己不需要有什么犯罪感。 这天晚上,陈大勇带着一个机灵的小战士,溜入了几户白人的家中,顺走了不少做好的黑麦面包,顺带还顺走了几只烤羊腿。这天晚上,穿越众小组成员们,久违的享受了一顿大餐。 但他们很快又对自己的鲁莽行动感到不安。 次日清晨,天刚刚放亮,躺在树底下的他们就被凄厉的尖叫声吵醒了。 睡眼惺松的黑奴们被从不同的房间里驱赶出来,在他们身后,是挥舞着皮鞭的白人移民们,将黑奴全部驱赶到了定居点中心的广场之后,黑奴们被喝令跪了下来,皮鞭开始在黑奴们的身上挥舞,哀嚎声开始响起。 穿越众不以为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慵懒的伸着懒腰打算新的一天,但黑奴们的哀嚎声却让他们隐隐感到些许不安。 皮鞭卷起黑奴们的血肉,似乎在穿越众的年轻的人们的眼前掠过,白人移民声嘶力竭的怒斥声充满着愤怒。 “糟了,他们肯定以为是黑人们偷走了他们的食物了。”薛志强心虚地说。 可是,看着黑人兄弟们替自己受过,他们却是如此的无助。如果可以,他们真的想冲出去,但理智告诉他们,他们不能这么做。 他们只有偷偷的扭转头,装作无视,然后偷偷地摸向另外一个白人移民的定居点。 但是,每一个定居点都象他们之前遇到的那样,生冷而难以让人靠近。他们不敢再潜入取走食物了,他们已经连续吃了七天的生冷的山鼠肉和鸟肉了,他们觉得,他们不能这样继续茫无目的了。 “船,我看到了船。”陈大勇的尖叫,让昏昏欲睡的穿越众不由精神一振。 果然在洛城北部宁静的海湾之间,静静的停着三艘巨船。 一群黑色的人们正在被驱赶着离开船只,然后走向各种定居点。 “是黑奴的贸易船,”薛志强咬牙切齿道,“没想到,他们把黑奴贸易做到了这里。” 黑奴们很快就便被驱赶到不同的地方,不久以前还闹哄哄的小港湾不过片刻又变得宁静下来,只有数名背着火绳枪的粗鲁汉子站在船头,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强哥,咱们劫了他?”虽然陈大勇年纪比薛志强还要大,但为了表示自己的尊重,他一向尊称薛志强为哥。 “你说什么?”其它人不敢相信的望着陈大勇。 “无论我们以后是去满清移民,还是继续在这里生活,都离不开船。而眼前的这几艘,无疑是他们送给我们的最好的礼物,不是么?” 众人恍然大悟,如果说穿越众目前最渴望的,除了机器,便是眼前的船了。 “可是,我们都不会开船?”众人立即又感到了为难。 “没事,我看眼前的船应该还不算是蒸汽船,看那块头,倒很象是欧洲最先进的双桅船,把帆一拉,两边应该还有桨位,我们这些人,应该能弄走。”陈大勇似乎挺有主张。 “可是那些人?”众人欲言又止。 “他们没有一个好人,做了他们。”陈大勇毫不犹豫的做了个切的手势。 他们都是简单的士兵,虽然陈大勇的做法不那么正大光明,但不得不说,对于目前的他们来说,很实用。 确定了行动方案,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得多了。不说眼前的这群流氓地痞样的人物,就算是正规的美洲士兵单兵能力,也未必是他们这十来人的对手,不过一分钟,他们就冲到了那群白人的眼前,三分钟之后,大意的白人流氓们,就已经没有一个能喘气了。 “快,扯帆。”陈大勇熟练的安排众人,很快将帆拉了起来,这里,东南风适时的刮过,帆船开始缓缓离开码头。 “再来几个人,把这艘也拉走。”看着这艘船离开码头了,陈大勇又招呼人将另外一艘船扯起了帆。 但是,他们毕竟人力有限,当他们想着把第三艘船扯帆的时候,远远的看到有白人回来了。众人知道这时候不能贪心了,慌忙的放开缆绳,落荒而逃,等白人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驶离港口几千米之外了。 第39章 潜行(二) 陈大勇、薛志强等人把这两艘计载重估计能有千吨的船开来的时候,确实让穿越众开心了很久。 穿越众几乎是第一时间集合了所有的力量对船只进行了各种修复加固,不止比以前更结实了,而且通过小小的改动,又加了些用脚踩动的船桨,比以前快了不少,顺风的话,能跑到五六节以上。 但是,如今再同刘世杰等人开来的蒸汽船一比,立即差距就出来了。 不但船身少了一半,矮了大半截,载重量只怕人家少装上两三吨,最重要的是,人家是蒸汽船,正常情况下,不考虑风向,能跑到七八节。 而对于穿越众来说,要尽快跑到大清去,拉点自己人壮大自己的力量,才是最要紧的事情。而眼前这两艘大船,确实给他们带来了强烈的信心。 西雅图南郊的港湾码头内,四艘大小不一的船静静的横卧其间,穿越众热切的望着,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未来的前景,似乎他们已经看到了无数来自清朝的人员物质和熟悉的乡味立即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人们的眼光都专注在四艘船身上的时候,这些天一直沉浸在成就感中的陈大勇,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安慰自己说,这没啥,都是大家伙的呢。可好不容易找回的自信,似乎又有小小的波澜。 “陈大勇,徐大哥找你呢,你跑哪里去了,让我们一顿好找。”薛志强急切的呼叫让陈大勇倏地从沉思中惊醒。 “哦,真的找我么?”陈大勇有些失措。 “快走,大家都等你呢。”薛志强一把拉过了陈大勇,不由分说扯进了一间小屋。 窗子开得小,再说还没有玻璃呢,屋内有些暗,陈大勇歇了好久一会才让自己适应房里的环境,仔细打量一看,徐永全、刘世杰、吴家庆,除了留在东京的,来到西雅图的头头脑们都来了,不由有些紧张地说:“各位大哥都在啊…找我有事吗?” 徐永全、胡家庆等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继续凝神看着桌子上摊开的地图,刘世杰抬起头,把身子往里挪了挪,脸上挤了些笑容:“来,就等你了,坐下来说话吧。” 陈大勇收回复杂的心情,将眼神投入到桌子,俨然是穿越众素描的太平洋两岸的地图,地图的两端,分别是他们脚下的西雅图和万里之外的满清。 “我们的时间很紧迫啊,据可靠消息,美国人已经在准备向我们反攻了,印第安人能抵挡多久,是可想而知的,我们自己人太少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从满清移民了。”徐永全头抬了一点,朝陈大勇点了点头,“陈大勇,我们计划不等赵大哥了,打算利用现有的两艘蒸汽船,现在就派人去大清,刘世杰点名提出要带你去,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我服从大伙的决定。”陈大勇不假思索的答道。 “小静那里,我们会立即安排人将他们接过来,和赵大哥一路。吴越,另外两艘船改成蒸汽的,得要多久?”刘世杰将目光投向凝神的吴越。 “最快三个月吧,”吴越凝神道。 “这样看来,是等不及它们去大清了,这两艘船咱们就留着,到时候接送赵大哥他们,以及在沿海运送物资也方便一些。没有其它的事情,大家伙抓紧准备吧,看要准备些什么。”徐永全说话间,已经合上了地图,腾的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让你们夫妻只怕要分开一段时间了,”刘世杰略带歉意地拉住也要出门的陈大勇。 说实话,陈大勇刚听到让他去满清的时候,确实有些小小的想法。但是,能被穿越众大伙如此看重,这是难得的机会,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虽然陈大勇以前只是一个走私客,但他真心是想通过合法的手段做出一番事业出来的。如今能被穿越众大佬们寄以重望,这是难得证明自己的机会,他只略作犹豫便答应了。 但他更适应,这一去满清,不说路上可能遇到的风险和困难,就是正常的行程,他起码也得一年之后才能见到王小静了。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承诺给小静的好日子还没有开始呢,更何况,小静还怀着他的第二个孩子,身为男人,似乎更应该陪在自己的女人身边。 但是,身这穿越者,尤其是穿越到美洲这片大陆上的一员,他深知,现在没有什么比去满清拉来一群自己人更重要的事情了,大家都在牺牲,他陈大勇没有只顾着自己一个人的道理。更何况,这还是大家伙对他的信任,他不能辜负了大家的信任。 “是我提出让你一起去的,除了你之外,我,吴越、胡家庆、徐队长等人都要过去。”刘世杰仍显得有些歉意,“我们本来也不想让你们夫妻分开太久的,但是,我们这伙人大部分是单纯的士兵,而此去满清将会遇到什么样的复杂情况我们都不知道,而你的社会经验丰富,见识也广,让你去满清,能更好的发挥我们的优势,希望这些你能理解。” “刘大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干,不辜负大家的期望的。”能被人想起担任重任,陈大勇已经觉得很意外了,但如今刘世杰如此推心置腹的交流,根本没有把他当作外人,陈大勇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久违的感动了。 “那好,去收拾一下,看看我们都要准备些什么的好。”刘世杰轻拍了拍陈大勇的肩,鼻子也不禁有些酸楚,作为来自后世的人,让人家夫妻他开这么久,他也觉得有些残忍。 但想要在这个地方很好的生存下去,必须有人做出牺牲。穿越众中,不是单纯的士兵,就是相对朴识的走私客,而驴友队六个人当中,就算四个男丁全部跑去大清,只怕也是人微力轻,而陈大勇数次带领走私队的经验,无疑将给他们带来莫大的帮助。 只是,这对于穿越众中不多的几对男女们来,确实是苦了他们了。 西雅图西山的夕阳下,一个落寞的身影显得尤其的突兀。 “小静,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我一定会很快回来的,等着我。”陈大勇望着西边无边的山峦,暗暗道。 第40章 潜行(三) 给陈大勇一个机会,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好人。 但是给约翰逊一片土地,他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农夫。 美国政府没有圆他的愿望,他被迫成为了一名军人,一名帮助欧洲移民们屠杀无辜的印第安人的军官。 而且,作为虔诚的新教教徒,约翰逊一直以为,美国政府如此粗暴野蛮的对待印第安人,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他们这种依靠暴力和欺骗的行为,不可能强大很久——约翰逊不是穿越者,他不知道历史,他只是从自己善良的愿望去想,美国人这样在江湖混,总有一天,要还的。 印第安人也寄托不了他们的愿望,他亲眼看到,印第安人在华人们的帮助下,逐步成长起来,拥有了自己的田庄之后,便是想方设法把华人们排挤走的现状,一群如此鼠目寸光的人,是不可能有很好的未来的。 刚开始,约翰逊也不相信华人们能给自己多少希望。 但是,他亲眼看到了华人们的操作,看着他们齐心协力的运作自己的庄园,看着他们在一片空白的荒原上如何建立起一座座新的庄园,也曾经听过他们描写着他们自己的美好愿望,雄伟蓝图。 原来这群无所不能的华人们和自己一样,也只是想成为一个个普通的农夫、警察、专家、探险家、运动员。 不需要华人们对自己说什么,他能感受到华人们眼中的热切期望,那是发自内心的期盼,是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渴望。 而这朴素的渴望和约翰逊的如此相似,某一刻,约翰逊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未来目标,这群人才是和自己有着共同追求的人。 美国不是自己的祖国,没有自己的家园,但这些人或许能帮助他,让他在这陌生的地方,拥有一个自己的安静的家园。 所以,当赵文礼找到他,希望他能为大家伙做点事情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是什么任务,便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 当他们赶到地图中描绘的旧金山的地方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但是触目之处,没有拓荒者的房舍和庄园,看到的,只是夜色中一望无际的平原和森林。 河水安静的在身边流淌着,不知名的小鸟,无所畏惧的在树林中惬意的歌唱、穿行。 上天赐给这片土地以宁静和祥和,便约翰逊知道,在欧洲还有无数的人想要来到美洲寻找梦想,要是让他们的脚步涉足这里,这里所有的宁静和祥和将不再存在。 想想也可笑,他们自己的到来,何尝不是要破坏这片原始的美丽的土地? 与他同行的,是穿越众中的郝德勇、王宁等一行十余人,带队的是曾经的空降兵小队长,热血的青年崔恩凯。还有曾经的美国士兵,泰晤士河搬运用工鲍伯以及苏格兰的佃农阿奇尔。 近二十天的奔波劳累,让他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旧金山某处不知名的山坳的树林里,除了强打精神值勤的王宁之外,十余个汉子很快就融入了夜色的静谧之中。 “喂,该你了,起来。”王宁双手抱着步枪,疲惫的伸了个懒腰,推了推靠在树上打呼噜的郝德勇。 “哦,就到我了啊,就三点钟了?”郝德勇不心甘的睁开眼睛,扶作枪柄站了起来,“你去睡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说话间,使劲跺了跺脚,努力地想要驱走睡意。 王宁将手中的枪扔给了郝德勇,提着裤子往远处走了几步,快意的嘘嘘让他不禁哼起了小调。 “郝哥,你闻闻,是不是有股臭味。”王宁吸了吸鼻子,突然露出一脸难受的样子。 “睡你的觉去,这树林里一年到头都晒不到太阳,有点怪味再正常不过了。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任务呢。”郝德勇警觉的巡视着四周,不耐烦的挥手道。 王宁淘气的吐了吐舌头,溜到郝德勇刚才坐的树底下,又吸了吸鼻子,不解地望了眼郝德勇,不过,这段日子确实太累了,郝勇德刚刚坐过的那棵树底下,很快响起了均匀的呼噜声。 太平洋的海风刮来些许的腥气,近乎原始的森林中的虫鸣鸟叫,旧金山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约翰逊一行人,次第睁开了双眼,森林中的晨雾打湿了他们的头发,他们胡乱抹了一把脸,掏出干粮啃了起来。 鲍伯一路打着哈欠,提着裤子转了几个弯,来到了一棵树下,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死人,我的妈呀,这里有死人。” 鲍伯是最早投降的人,也是穿越众坚定的跟随者。不过他有个最大的毛病,胆小。 穿越众和美军发生战斗的时候,他几乎都不敢睁开眼睛。当他挣开眼睛之后,看着满地的尸体马上就吓坏了,所以,当穿越众要求他们投降的时候,他不假思索的就跑在了前面。 “什么事,你看到什么了?”鲍伯喊的是英语,当然,约翰逊第一个明白过来,但当他看到眼前的情形时,马上脸色就变绿了。 触目之处,是两具血肉模糊的尸架——是尸架而不是尸体,是因为,尸体的皮已经被从头颅处开始,一直剖到了大腿根部。闻着血腥味而来的虫蚁,爬满了血流过的地方。 一些不知名的野菜散落一地,两个藤篮和两把小锄头零乱的扔在一边,尸体旁边,还有一个不满一岁的婴儿,弱小的小手,努力抓住一具尸架上一块隆起的地方,好象是女人的乳房。而他的小脚,还有一半在背篓中,他是太饿太渴了,鲜血已经让他无视了。 这个无辜的印第安人家庭,在他们在野外采食野菜的时候,被无耻的移民杀害了,还惨无人道的割去了他们的人皮。 婴儿的脸色乌青,双眼紧闭,杂草和蚂蚁掉落他的身上。但那紧抓在母亲身上的求生的小手,生冷的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双眼。 约翰逊虽然曾经是一名美国陆军军陆,但他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教徒。 虽然他曾经在战场上杀过不少抵抗的印第安人,但他从未看到如此鲜血的淋漓的场面——虽然他的战友们曾经在他面前吹嘘他们曾经怎样追逐和杀戮印第安人,怎样将印第安人的人皮剥下来,约翰逊一直以为,他们只是在为自己壮胆的吹嘘而己。 但眼前看到的一切,让他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就是自我标榜为文明的绅士,自我吹嘘要拯救世界,帮助世人走出愚昧的绅士们,这就是他们对他们认为粗鲁、野蛮、愚昧、落后的印第安人民所做的事。 他沉睡已久的良知,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什么事?”崔恩凯疾步而至。 虽然出来的时候,赵文礼交待了一切以约翰逊为主,但穿越众的逆天表演,让约翰逊心悦诚服的事事都要听一下穿越众的意见——崔恩凯虽然才22岁,但他却是这数名空降兵战士中不多的老兵。而且,一年多来跟随赵文礼的经验,让他很快的成长了起来。在这支小队伍中,他已经成了公认的头领。 “这群畜牲,他们不光杀了人,还把人皮都剥了去,他们…甚至连孩子都不放过。”约翰逊紧捏着拳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等等,”崔恩凯虽然一个箭步上前,走到了尸体旁,一手捞起了地上的婴儿,左手在婴儿的鼻子间探了探,急切地说,“快,还有些气息,赶快进行抢救。” 第41章 潜行(四) 虽然穿越众身上也带了些应急药物,但大多是外伤等用的药,对于抢救这个奄奄一息的孩子,他们是什么设备都没有。 可是,婴儿越来越冷的身体告诉他们,只要多耽误一分钟,这个孩子就有可能失去生命。 已经来不及思索了,崔思凯很快解开了自己的扣子,把婴儿的前襟也解开了,然后将婴儿紧紧紧的贴在自己前胸。 “他需要奶水…”约翰逊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在这个喝口热水都是奢侈的地方,到哪里找热水去。 “古作鹏,把你的匕首给我。”崔思凯急急的喝道。 “队长,你要匕首干什么?”古作鹏一脸的不解。 “让你拿就快点拿,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崔思凯恼怒的瞪着古作鹏,古作鹏只得飞快的从背包里掏出了单兵匕首。 崔思凯接下来所有的动作都让众人目瞪口呆了:只见他右手单手环抱着婴儿,指尖捏着匕首,飞快的在左手中指指间划了一道口,殷红的鲜血立即涌出来,崔思凯飞快的扔下匕首,把左手中指塞进了婴儿的嘴里。 最为震惊的是约翰逊和鲍伯等人,他们这群自诩文明卫士的人,一直干着的是烧杀抢掠的事,而这个陌生的华人,却在用自己的鲜血,拯救这个素未谋生的印第安小婴儿。 约翰逊虽然还没有做过父亲,但他是一个三十多的老男人了,他知道,崔思凯的这种行为,精神上确实可嘉,但实际上却没有很大的作用。 约翰逊从背后取下了自己的水壶,又拿出了一个黑面包,用手捏了捏,面包很硬,费了老大的劲仍是很大一块的屑,犹豫了半晌,他把面包扔进了自己的嘴里,以从未有过的耐心仔细地咀嚼着,右手拍了拍崔恩凯的肩,向他示意自己的口。 崔恩凯不解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中被咬了一半的黑面包,明白过来,把手指从婴儿的口中抽出来。虽然鲜血不断的从他的手中流出,溢满了婴儿的嘴,但婴儿似乎没有一点反应。不过,比较好的现象是,在他的体温下,婴儿的体温似乎在慢慢的恢复。 崔思凯将婴儿的手移到靠向了约翰逊,约翰逊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其实擦不擦都一样,行走那么多天,到处都是脏的。将嚼细的黑面包吐到了手中,用右手中指和食指轻捏了一小坨,左手轻轻撬开了婴儿的小嘴,将右手中的嚼细的面包塞进了婴儿的口中。 婴儿仍是没有动静,面包屑安静的躺在婴儿的口中。 约翰逊想了想,拿过水壶,自己小抿了一口,感觉有点温度了,含着水撬开了婴儿的小嘴,将口中的水度了过去,水对口中的食物产生小小的冲刷,众人惊喜的发现,婴儿似乎艰难的吞咽了一下。 “继续,继续这样喂。”从未带过小孩的崔恩凯,这里变得特别的急切和细致,忙不迭地命令约翰逊。 十多个人全部围了过来,更有人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将婴儿包了几层。这一刻,他们似乎都忘记此行的任务了。 又喂了几口食物,婴儿的脸色似乎有一些红润了,众人这才吐了口气。 “报告,有人来了。”负责站岗的王宁急匆匆跑过来,看着大家都围在一起,不解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各就各位,”处身陌生环境的危机感,立即让崔恩凯清醒过来,立即吩咐道。他自己将婴儿继续紧贴在自己的胸口,也找了个树丛后,一把拉过王宁,蹲了下来,“说,来了几个人?” “五个,一共五个,都带了枪,”王宁紧张的答道,“队长,这个小孩哪里来的。” 王宁一早就出去侦察去了,这会才发现队长的胸口多了个小孩。 “没你的事,”崔思凯好没气的答道,“告诉大家,先不要动,看看他们是想干什么。” “…吉米,你小子快一点,磨磨蹭蹭的,象个娘们。”不耐烦的喝斥声,很快就传到了众人的耳中。众人心中一凛,来得这么快,莫非这些人发现自己了? 无须崔思凯提醒,大家又将自己藏得更隐密了一些。只是,崔思凯却感到胸前传来痒痒的感觉。低头一看,不由面露喜色,婴儿虽然还在沉睡,但他的头部却开始缓慢的挪动,似乎要寻找更舒服的姿式。 前方,吉米等人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崔思凯只有暗暗祈祷,这个可怜的小婴儿,千万这会别发出什么声音。 “头儿,这就来,这就来,”似乎是吉米讨好的谄笑声,“头儿,我说大清早的,我们这么早出去,能打到猎物么。” “你知道个屁,”头领不耐烦的口气,“野兽都是饿了一晚上了,都是大清早出来觅食的。吉米,你小子不要偷懒,要不抓紧时间打点猎物,取点皮毛,今天冬天我们大家都喝西北风去。” “可是,我们昨天起那么早,还不是什么都没有猎到。”吉米有些委屈不满的声音。 “怎么没有猎到?我们不是猎到了两张皮了?”头领几乎是咆哮的声音,显然,他很为自己的权威受到怀疑感到愤怒。 “那只是人皮…”吉米还要分辩。 崔恩凯一行人的心硌磴一下,感到一阵凉意袭来。 “人皮不是皮么?”头儿愤怒的喝道,“人皮可比许多畜牲的皮还好用。吉米,别告诉我,你想反对老子的行为。” “头儿,没错,你哪里做错了呢,”传来另外一个男中音,“这群愚昧无知的野人,他们甚至连野兽都不如,活在这个世界上,只会制造垃圾,浪费粮食,让他们的人皮为我们所用,也算是他们为人类文明贡献他们应有的作用。” 崔恩凯等人,甚至约翰逊等人都开始紧捏着拳头。就是这群人,就是这群自诩文明开化的所谓绅士,却在干着连野兽都不如的事情,如今,他们还要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做人,还能更无耻一些么。 “是,这些卑贱的野人,全部该死。”传来吉米讨好的声音。大家刚刚对吉米升起的小小好感,顿时消失全无。 “咳…”崔恩凯怀中的婴儿,终于不安分的发出了声音,众中心中一颤,怎么偏要在这个时候。 “什么人?”吉米警觉的声音,随即哑然一笑,这个地方,除了被他们视作野兽的印第安人,还能有谁能对他们造成危胁。 吉米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崔恩凯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他不停的问自己。 第42章 潜行(五) 英王伊丽莎白时期,著名海盗弗郎西斯德雷克爵士占领了新西班牙和新墨西哥北部所有的土地,上下加利福利尼亚地区,开始成为英国的殖民地。 虽然早十七世纪英国人的殖民地就已经是“从大海到大海,”但北美地区确实太大了,而移民们的人口确实不够,相对东部广阔肥沃的大平原,英国人对西部这片多沙少树,晴多少雨的不毛之地,并没有多少兴趣。 美国独立之后,同印第安人的事情都扯不清,再说,欧洲移民从欧洲坐船来到北美大陆,他们要到达加利福尼亚,还得横窗整个北美大陆,显然是顾不上,所以,虽然英国人发现加州两百来年了,但是,看起来荒凉的加州,显然比东部的平源对他们的诱惑少得多。所以,加州一带,倒是从墨西哥来的西班牙移民近得多。 但是,哪怕是对西班牙移民来说,加州也显然太荒凉了,北美肥沃的土地太多了,他们显然顾不上这片貌似荒凉的地方。 1769年,西班牙军官嘉斯帕.德.伯特拉曾经带领他的部属在旧金山湾勘探过当地的地形,但随着伯特拉离开旧金山,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1776年,西班牙探险家胡安.鲍提斯塔.迪.安扎带着他的两个助手,莫雷基中尉和保罗神父,分别在当地建立了一个军事要塞和一个教堂。 1821年后,墨西哥从西班牙独立,加州成为墨西哥的领土。但独立后的墨西哥教会对旧金山的教会管理力量日趋薄弱,曾经的圣弗朗西斯教会领地,渐渐沦为私人所有。 1835年,来自英国的威廉.李察森在半岛的西部建立了第一栋私人住宅,并着手规划附近街市,并将其命名为芳草地。 但崔恩凯一行人显然不知道这些,因为眼前他们看到的稀稀落落的几块刚刚垦殖出来的土地点缀在广阔的荒原之间,瘦弱的豆苗、麦苗有气无力的耸拉着脑袋在海风中摇头晃脑,眼前的景象,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同芳草地联系在一起的。 在树林里,当崔恩凯紧张得掉冷汗的时候,约翰逊等人却通过眼神交流,做出了决然的决定。 小队中的五名欧洲白人:约翰逊、鲍伯、阿奇尔、卡特、比尔,同时扑向了正走向他们的狩猎者。以有心算无心,狩猎队很快就被他们按倒在地。除了吉米之外,其它几名全部被乱砸砸死。 通过吉米的口中,他们知道,他们眼前的白人定居点,便是旧金山,不过,现在它的名字叫做圣弗朗西斯科的第一批定居者。而原来的印第安居民,则基本上被他们消灭殆尽。 而他们这个定居点的头名,叫做李察森。除他们之外,整个定居点一共有七户三十几口人。其中,西班牙移民略占六成,剩余的是来自英国、葡萄牙等地的移民。 另外,在军事要塞,还驻有一个排的士兵,说是士兵,其实也是土匪和农民的合身,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军队的作用,除了猎杀印第安人外,似乎没有多大的作用。而要塞的排长,则是刚才被他们砸死的少尉排长桑托斯。 穿越众都是爱好和平的人,当初同美国军队在战场上厮杀,也许算不了什么。但要让他们面对赤手空拳的平民,他们还是做不来的,毕竟,他们的父母亲人,也曾经是普通的平民。所以,当吉米等人靠近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躲,而不是杀人。 但吉米的描述改变了他们的看法,眼前的这个小小的垦殖点,已经不是普通的居民区了,而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匪徒的贼窝。 更何况,他们来到这个陌生的旧金山,想要生存下去,本来就不能做什么善类。 他们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但看着晾晒在室外的,除了无数的兽皮之外,居然有不少的人皮,他们感到,一切犹豫都是多余的了。 所以,在掩埋了桑托等人之后,他们押着吉米来到这个小村落的时候,几乎不假思索的便做出了将这里夷平的决定。 他们将吉米捆了个结实,又将婴儿用黑面包喂饱哄睡了,放在吉米身边,交由他看管。 解决眼前这三十几口,在他们看来,不过几分钟的事情,量吉米也不敢造次。 一切都按他们的进行,进行得有条不紊,十六个人分成两组,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将屋里的人全部砍杀当场。 但是,当他们把尸体拖出屋外,打算一把火烧掉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救…救命,来人啊。”一声声嘶力竭的女高音尖叫,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心中一颤。在这个地方,除了他们之外,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他们忽略了一点,作为一个已经屯垦有五六年的殖民点,怎么可能只有男人没有女人。再说,吉米说了共有三十几名居民的,可眼前一数尸体,一共也才二十五具,肯定还有人不在屋里。 “杀人了,快跑啊,”另一声更尖厉的嘶叫声让众人倏时清醒。这里离着要塞也就两三公里,要是让要塞的人知道,他们就麻烦了。 通往要塞的小路上,两个白人女子扔下手中的柴禾,慌乱的朝着要塞飞奔——原来他们在为准备男人准备早餐。在煤矿被发现之前,柴禾是任何民族烹饪食物的首选。 崔恩凯犹豫的举起了枪,他没有杀过平民,更何况是两个女子了。但是,这一会他要是不开枪,死的就有可能是自己。 “砰”的一声,跑在前面的女子踉跄的奔走了几步,摊开双手倒在了路上。 “该死,”崔恩凯暗了一句自己,他朝着的本来是女子的后脑勺的,没想到却打歪了,打中了女人的后背。 “砰。”又一声枪响,郝德勇的枪紧接着响了,只见另一个女子的后脑勺喷出一片血雾,然后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众人不忍的掉转头去。 吉米被押了过来,古作鹏麻利的解开了绳索,提着他走到仍未咽气的白人女子身前,把自己手中的匕首递了过去,吉米的脸立即就白了。 女子求助的望着吉米,吉米无奈的摇着头,女子只好又将目光投向崔思凯。 “大人,放过她吧,她只是个做饭的女人,她从来没有杀过人。”吉米突然扔下手中的匕首,跪在了崔思凯的身前。 “吉米,算了,不求他们了,你们杀的人也够多了,就当我优娜为你们赎罪吧。”女子有气无力的说。 “算了,放过他们吧。”崔恩凯不忍的掉转头去,“吉米,替她包扎好。记住,给我放老实点,要不然,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的。” “是,是,大人,”吉米忙不迭的点头。他那卑微的眼里,剩下的全是恐惧和敬畏。 第43章 他乡遇故知(上) “吉米,我问你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我。”崔思凯眉头皱了下,忽然若有所思。 “是,是,我知道的一定毫无保留的都说出来,绝对不敢保留。”刚才杀死他的同伴的时候,吉米都是亲眼看到的,此时的他,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要能活下去,只怕亲妈他都愿意出卖。 “你告诉我,知道你们的,或者说,认识你们这群人的,除了这里之外,在其它的地方,还有多少人?”崔思凯一脸严肃。 “认识我们的人?我现在这破破烂烂的样子,老家的人,只怕认识我们的,这会也会装作不认识了吧。”吉米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神情也有些自怨自艾。 “没人和你说你老家的事,我是说,墨西哥的政府,有多少人认识你们的。”崔思凯没好气的喝道。 “他们?”吉米露出不屑的神情,“只要我们承认是他们的一员,他们才不会管我们是谁呢?” “那些,那些和你们做交易的呢,”崔思凯指了指晾晒的兽皮。 “他们以前只和桑托斯交易的,”吉米眼光瞟向浓密的树林中,看到崔恩凯一脸失望的神情,随即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不过,他们交易的时候,经常带着我的,想必,他们都还记得我吧。” “好了,照顾好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没你的事了。”崔恩凯不耐烦的挥挥手,随即步至约翰逊面前,“约翰逊先生,我想和你说个事。” “请说,”崔思凯从来没有如此严肃的口气和约翰逊说话,约翰逊一听,立即肃然的站直了身子。 “如果把这里当作你们同伴未来的家,你以为如何?” “你说什么?”崔恩凯的英语不是很好,尽管他说得很慢,但约翰逊似乎仍没有完全听懂。 “这片美丽的土地,不该交给一群强盗和杀人犯,她应该赋予爱好和平的人民。而你和你的同伴们,都是和平的使者,把它交到你们手中,才能让它变得更加美丽和富强,不是吗?”这一刻,连崔恩凯本人也为自己描绘的美好蓝图感动了。 “您说的是真的。”拥有自己的家园,一直是约翰逊等人的梦想,但是如今听到崔恩凯说,约翰逊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前提是,把我们面前的侵略者和杀人犯统统消灭,让这个美丽的土地,成为我们共同的家园,这是我目前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其实,以约翰逊等人的智慧,这一刻间是不会明白崔思凯的潜意思的。 再过几年,墨西哥政府很轻易的就把这片土地让给了美国,现在自然也不会太把这里放在心上。而吉米等人是白人,约翰逊等人也是白人,只要约翰逊名义上仍承认自己是拥护墨西哥政府的,只要自己加紧建设,造成事实占领。是不可能引起墨西哥政府警觉的。因为吉米说了。驻守要塞的士兵,多是流浪汉组成的杂牌军,换一队人马来,墨西哥政府根本不会想到什么。 “请崔先生下命令。”这一会不只约翰逊,鲍伯等人也听明白了。立即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就把要塞的士兵全部杀了。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再次打破森林的宁静。 “快,找地方藏起来,我们被他们发现了。”不假思索的,崔恩凯一行人立即闪进路边的树林中。 一行十余人的小队伍,肩扛着枪,有气无力的走过来。望远镜中,士兵们慵懒的神情清晰可见。 “你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崔恩凯将望远镜递给吉米。这里只有六名白人,要想忽悠过墨西哥政府,这点人确实太少,崔恩凯抱着聊用于无的心态,希望还能争取一些人过来。 “让我来看看。”约翰逊一直伏在树上观望,一听马上跃下了树,接过了望远镜。 “是他,是这小子,真不敢相信,这小子居然跑到了这里。约翰逊的口突然张得好大,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你认识他们?”崔思凯一脸狐疑。 “我有九成把握,崔先生,先不要开枪,让我先上去问问。”得到了崔思凯肯定的答复,约翰逊递过望远镜,转眼间跑出几十步之外。 约翰逊跑得很轻松,崔恩凯的心思却提到了嗓子眼里来了,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约翰逊是靠得住的,崔恩凯只要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约翰逊已经把自己当作自己人。但是,就算前面的人是约翰逊的故知,谁知道这么多年发生了什么变化。 人是最善变的动物,崔恩凯从自己身上最能感受这些。 身为组织多年培养的军官,崔恩凯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但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是,受信佛的老母亲的熏陶,他一直抱着与人为善,不杀生的信念。 但阴差阳错他却当了兵,不过,和平时期的兵本就不要杀人的。但鬼使神差的,他却穿越到了十九世中的北美大陆,为了自己和伙计们的生存,不但杀了人,还杀了不少的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在反思自己,自己杀害的人,是否真的全部该死?踩死只蚂蚁都要心软的老母亲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从此不认自己了? 自己的变化都这么大,那么那些和约翰逊一起从欧洲移民过来的流浪汉们,他们变出什么样,一点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约翰逊远远的就迎上了那群人,望远镜中,约翰逊张开双后,狠狠的搂住了两个消瘦的白人男子,视线中,似乎看到有几丝清泪从约翰逊眼角溢出。这是怎样的交情,会让重逢的老友滴下眼泪? 良久,三人终于不舍的放开,细细的打量着对方,千言万语,似乎都在这细细的打量之中。 约翰逊陪着这群人,一边细说着什么,一边向崔恩凯等人走来。他们的脸上,有狐疑,有困惑,还有压抑日久之后的暴戾。 但是,他们始终紧抓住手中的枪,崔思恩凯等人的心,再次沉重起来。 第44章 他乡遇故知(下) 很快,一行人就行至了树林外,肉眼可以看到,约翰逊的神色很激动,但其它人的脸上仍是捉摸不定。 很显然,约翰逊还没有完全说服这些人,崔恩凯想或许该自己出马做些什么了。小心的将婴儿交给王宁,慈爱的看了眼婴儿熟睡的脸,紧了紧皮带,阔步走出了树林。 “很高兴结识新的朋友,怎么,约翰逊,不为我们介绍一下么。”崔恩凯学着西方的人的样,热情的张开双臂,约翰逊不解的望着他,看着他真诚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些。 搭在约翰逊双肩的两双手,怯怯的向崔恩凯伸出来,崔恩凯装作不经意的打量了一番,似有所觉。 一群十个二三十岁的汉子,毫无例外的都有些消瘦,有些颓废,看着崔恩凯等人的时候,眼神中透露的,除了疑惑,还有些许的躲闪和不解。崔思凯等人觉得自己很内敛很和气,但却在这群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些自卑和畏惧。 很显然,这群人守在要塞上,过得并不怎么好。 过得不好才是好消息,他们要是过得好了,谁会不有心思去搞革命,跟随着穿越众去打天下? 崔恩凯打量这群人的时候,他们也在打量崔思恩凯他们。 这是一群陌生的人,虽然他们同印第安人一样有着相同的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但是,他们坚定而清澈的眼神却让他们明白,自己这几个人哪怕有一点小动作,这群虎视眈眈的人立即就能反他们撕成碎片。 只是,这群人真的象约翰逊说的那样,能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明天? “你们和约翰逊是好朋友?在哪里认识的?”崔恩凯装作很熟络的样子,紧握了握刚才同约翰逊紧握的青年的手,“我叫崔恩凯,怎么称呼你?” “我…”,青年嗫嗫道,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他叫莫里斯,我们是在亚述岛上认识的,还有史蒂文,我们都在那里的码头上搬过货。”约翰逊手轻拉了下左右两旁的青年,忙着解释。 约翰逊这么一说,崔恩凯就明白过来了。 亚述岛是欧洲向美洲移民的中转岛,愿意移民美洲的,大多数是在欧洲日子过不下去的,或许他们付不起船费,也或许为了生活所迫,而亚述都是他们必经的停靠点之一。或许就是在他们在亚述岛上等待前往北美的轮船的时候,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不过,不管他们的交情如何深,命运却和他们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约翰逊去了纽约,而莫里斯和史蒂文却流落到了墨西哥,然后命运又让他们再次在旧金山相见。 “在码头上,我们接了个活,客人要得急,我们没有找到你,等我们搬完的时候,却发现你不见了。”史蒂文年纪大一些,比较沉稳,情绪先稳定下来。 “我等了你们很久,都没有等到你,可是船就要开了,我只好一个人走了,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里见面。”约翰逊幽幽道。 “好了,能在这里相遇,这简直太好了,这里是你们的福地啊,我想,只要你们同心协力,一定能在这里打出一片更广阔的天地的。”崔恩凯知道,现在不是他们煽情的时候,有正事要做呢。 “是,是,我们的事,以后慢慢再说,老伙计们,我说的事,你们想好了没有?”约翰逊一脸期待的望着两个伙计,又望了望他们身后的同伴。 “可是…”,史蒂文欲言又止,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崔思凯。 崔恩凯知道,该自己给人家画蛋糕了,要不然,凭啥人家帮自己卖命? “各位兄弟在这要塞驻守有多久了?怎么样,墨西哥政府经常来看望你们吧?”崔思凯装作轻描淡写地说。 “他们?他们除了收税的时候记得我们,他们什么时候会记起这里。”莫里斯一听就激动了,“虽然说我们是在为墨西哥人民保家卫国,可我们吃的喝的,全部要我们自己去找,还要我们替他们收税,凭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们在干,他们那些西班牙来的混蛋,就知道欺负我们,好事他们全部占了,一遇上费力不讨好的事,他们就把我们支出来了。他们的鸟气,我受够了。” “好了,别说了,这也不是坏事啊,”约翰逊忙拉住莫里斯,“要不是是你们过来,我们一古脑儿打过去,乱枪打死你们了都是有可能的啊。” 莫里斯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因为刚才约翰逊都和他说了,就是这群人,刚才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就把整个屯垦点二十几号人马全部收拾了,要是自己真的在要寨呆着,说不准死的时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应该啊,不应该。”崔思凯摇头晃脑的叹道,“你们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他们凭什么这样对你。你们废寝忘食,夜以继夜、抛家弃子、背土离乡,就为了为他们守卫一方土地,你们应该受到世人所有的尊重,他们是怎样对待自己的英雄的?” “我们真的是英雄?”这回不仅莫里斯,连史蒂文都不能淡定了。 “必须是英雄。”崔恩凯斩金截铁道,“英雄不是埋没于碌碌无为之中的,英雄,是用来创造历史的,未来会怎样,全把握在你们自己手上了。英雄,就应该把命运把握在自己的手中,伙计们,你们准备好了么。” 莫里斯开始跃跃欲试,史蒂文的脸上闪过一丝期许之色,只是,他仍显得有些踌躇:“这群西班牙人确实可恶,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血迹斑斑,每个人都曾经杀过不少的印第安人,但是,他们毕竟是我们的伙伴,让我们杀了他们,我们确实下不了手。” 话说到这个份上,崔恩凯知道,史蒂文已经做了很大的努力了。不忍向自己的同胞下手,人品还算可以,至少比太祖强。 “不要你们插手,我们来干就行了。你们不干涉就行。” “那…好吧。”史蒂文等人终于艰难的点了点头。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照在旧金山港的水面上,照在旧金山的高山和原野上。风轻柔的吹拂着要塞的旗帜,猎猎作响。 教堂的钟声缓缓响起,墨西哥的国旗,仍如同往日一般破旧的飘扬在要塞的上空。 钟声过后,炊烟升起,耕地上,陆续有耕种的人们走来。 “约翰逊,如何调配和安排这些人,就交给你了,你放心,如果金山建市,你一定是第一任的市长。你和你的同伴们,每个人至少拥有一百亩的土地,这也要交给你来分配了。至于些庄园和工具,你们根据需要,自己分配,我们绝不会参与的。”朝阳下,崔恩凯拉住约翰逊,意味深长的交待。 “我怕…我干不好。”约翰逊有些莫名的激动和紧张。 “我相信你,你的兄弟们也相信你,所以,你也要相信你自己。现在才几十个人,以后,旧金山将有上万,上几十万的居民,我相信,你也一定会处理好的。不过,真心说,李察森规划的社区不错,如果可以的话,帮我们这几个也每人留一百亩地吧,不要太好了,偏僻的地方就行,等我们老了,我们就在自己的庄园里种种花,养养鱼,这样也好。” “一定,一定,我一定为你们留出最好的地给你们,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的,什么时候,旧金山都是你们的家。”约翰逊终于相信,金山市以后就是他当家了,给华人们画个这么大的蛋糕,仍远远不能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好了,先去忙吧,我走了,用心点做,金山,可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放心吧,要塞的防务,郝德勇会对付好的,你们只管种好地,作好未来的规划图就行了。”崔思凯有些心不在蔫地挥挥手,看着约翰逊千恩万谢的走远了,这才继续迈开步子,郝德勇赶快跟上。 “我得赶快找人来啊,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崔恩凯头也不回,心事重重地说。 “队长放心吧,我们几个会用心做好的。”虽然约翰逊、包括吉米等人都表达了忠诚,但到目前为止,穿越众能相信的,也只有自己一同前来的五个人。因为无论在任何时代,强大的实力,才是让人震服的有力保证。而且,旧金山未来的金矿,如今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人缺钱缺得火紧,却不敢去开采。因为就怕怀玉之罪啊。 如今的旧金山还不过是不毛之地,可是,一旦让人知道这里有金矿,只怕欧洲移民的脚步,会将自己这点人数碾成粉末。 他们,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期待来自大清的移民。 “金矿区域,你们一定要守好了,千万不能让任何人靠近。我知道,就你们六个人,人手确实少了点,但无论如何,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了,要不然,我们只怕会有灭顶之灾。”虽然已经交待了很多遍,崔恩凯仍喋喋不休的念叨着,“我要走了,我要找赵老大给我们人,要不然,我们无论如何是守不住这里的,我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第45章 盟友 其实,赵文礼现在也过得一点都不轻松,如今的他,正被一大堆幸福的事情整得焦头烂额。 送走了大部分人马之后,赵文礼本来是打算带着二陈等人走一趟得州的。 因为按照历史的正常进程,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得州就要并入美国了,如果真的按照历史上发展的去走,那么留给他们的生存空间将会变得更加的小。 没有别的办法了,赵文礼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斩首行动。赵文礼知道,这种行为太摆不上台面,因为就算自己成功,以后历史评价自己的时候,也绝对是个人生污点。 所以,不仅徐永全,就连当初的驴友队友们,他也没有说。徐永全等人都是军人,内心太方正,多半是不会支持自己的。而他确实也不想让驴友队的伙伴们有任何心理负担。而只有二陈,他们热血、冲动,而且对美国人有种天生的仇视。 但是,他们才刚刚走出东京城十几里开外,恩卡斯就骑着快马把他们拦住了。 “赵大哥,等等,有人要见你。”恩卡斯气喘吁吁地说。 “什么人,不是告诉你了,我不在吗?”赵文礼头也没抬,继续埋头赶路。 “不行啊,老大,那人非说一定要亲自见你的。”恩卡斯急了,拉住了赵文礼的手,“他们说,他们资助我们五十万美元。” “五十万美元?凭什么?”赵文礼惊呆了,不说是在现在这时代,就算在后世,这都是一笔巨款了。“他们有没有说,他们是什么人。” “没有说,他们只说是欧洲来的人,说是你见了他,就会知道的。”恩卡斯终于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的欧洲,会有什么人愿意出这么一大笔的钱给自己?赵文礼想不通。但如果胡家庆在这里,一定会想到什么。 奥古斯特贝尔蒙一边走在东京郊外的田园间,看着房舍里慵懒的印第安人,一边忍不住的唉声叹气,不屑的神气,不自觉的浮现在脸上。 贝尔蒙确实有资格很狂傲,早在他15岁的时候,就开始了自己的银行家生涯,开始为法兰克福的罗斯切尔德银行工作。 虽然年轻,但他很便显露出出类拔萃的金融天赋。1832年,他被提拔到那不勒斯的一家银行工作以便历炼他国际金融业务的经验。他精通德、英、法、意大利语。他在1837年被派往纽约,由于他大手笔吃进政府债券,很快便成为纽约金融界的领袖级人物,并被总统任命金融顾问。 对于印第安人的遭遇,他不同情,也不支持,因为他觉得,在这个强者通吃的社会里,印第安人生为弱者,遭受弱者的命运,再正常不过了,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只是,一年多前,印第安人对美国的反抗,不止让贝尔蒙吃惊,更让欧洲金融们眼前一亮了。 一个强大的美国,是不符合欧洲金融家们的利益的。只是,他们一直没有寻找到合适的利益代言人,可是,印第安人能承担起这份重托么。 贝尔蒙很快就失望了:好逸恶劳,坐等收获的人们,粗糙耕作的田地,男女间无所顾忌的求欢,甚至于他们保卫自己的枪,都是随便的放着,就凭这群人,当初能打败美国军队。 若不是出于礼貌,贝尔蒙想立即甩手就走。他感觉,所罗门.罗斯切尔德给自己安排这么个任务,简直是对自己莫大的侮辱。 “你好,让你久等了,不知如何称呼你?”赵文礼在自己的办公室没有见到贝尔蒙,却在田野间赶上了他,不免有些吃惊。 贝尔蒙不由眼前一亮,虽然这个男子年龄和自己差不多,也是印第安人一样的黄皮肤,但他眼里却透露着同印第安人不一样的精明和干练。 “奥古斯特贝尔蒙,美国总统金融顾问,”贝尔蒙友好的伸出右手。 “你好,赵文礼,”赵文礼不解的伸出自己的右手,美国人资助自己打美国人,他们疯了吗? “是亨利.克雷先生带我来的,不过,他肚子不舒服,正休息。”似乎感觉到了赵文礼的不解,贝尔蒙忙解释道。 赵文礼马上明白过来了,虽然他不认识贝尔蒙,但对于亨利.克雷以及他背后的人物,胡家庆可是和自己说过不止一遍。 “很高兴认识您,不知阁下和所罗门罗斯切尔德先生如何称呼?” 贝尔蒙心中一惊,自己受所罗门委托的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但他知道,想要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同自己合作,只怕藏藏掩掩是不行的了,必须得拿出点真东西出来。 “我是受所罗门先生来的,我想,我不用说,您应该明白了?”贝尔蒙淡淡地说。 “很好,不知道需要我为您做点什么。”赵文礼立即时明白过来。 因为胡家庆不止一次分析过,一个分裂的美国,一直是欧洲金融家,甚至英法等国孜孜以求的事,而十多年后的美国南北战争,则是这些需求的总爆发。 虽然蓄奴制成为这场战争的导火索,但其实这只是个幌子罢了。因为,在这个时代的,美国,关于奴隶制的争论是经济利益第一,道德问题第二。当时的南方经济支柱就是棉花种植产业和奴隶制,如果废除奴隶制,农场主就不得不按白人劳动力的市场价格支付工资给原来的奴隶,那么整个产业就会陷入亏损,社会经济结构势必崩溃。而这显然是不符合欧洲金融家的利益的。 因为,他们借给那些奴隶主的钱,还寄望于奴隶们来还呢。 如果说战争是政治斗争的继续,那么政治利益冲突的背后正是经济利益的较量。这种经济利益的较量表面上体现为南北方的经济利益差异,但其实质是国际金融势力为分裂新生的美利坚合众国而玩弄“分而制之”的策略。 欧洲金融家们一直在北美寻找着自己的利益代言人,而现在,他们找到的是穿越众。 德国首相俾斯麦说得透彻“毫无疑问,把美国分成南北两个实力较弱的联邦是内战爆发前早就由欧洲的金融强权定好了的”。 而其实“伦敦,巴黎和法兰克福轴心”的银行家们正是美国南北战争的幕后黑手。 为了挑起美国内战,国际银行家们进行了长期缜密而周详的策划。在美国独立战争之后,英国的纺织工业和美国南方的奴隶主阶层逐渐建立起密切的商业联系,欧洲的金融家们瞧准了这一机会,乘势秘密发展起一个可以将来挑起南北冲突的人脉网络。在当时的南方,到处都是英国金融家的各类代理人(agents),他们和当地的政治势力共同策划脱离联邦的阴谋并炮制各种新闻和舆论。他们巧妙地利用南北双方在奴隶制的问题上的经济利益冲突,不断地强化、突出和引爆这一原本并非热门的话题,并最终成功地把奴隶制问题催化成南北双方水火不容的尖锐矛盾。 当然,胡家庆也不止一次分析过,如果欧洲找上自己,一定不能拒绝,但也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这些眼里只有利益的人。因为金融家们从来就不会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他们在对自己投资的同时,说不定正和自己的对手把酒言欢呢。 而作为所罗门派往美国的代理人,贝尔蒙无疑是欧洲金融家们跟印第安人打交道的试探牌。 但是,贝尔蒙看到的,确实让他大失所望了,他不解的指着了无生机的东京城外:“这一切,就是你们跟美国军队叫板的实力。” “不,不,您误会了。”赵文礼忙不迭的解释。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赵文礼他们初来的时候,确实是想拉印第安人一把的,但这些印第安人确实是扶不起来的刘阿斗,不仅如此,现在只怕还在拉自己的后腿,这也是他们着急要从清朝移民的原因。 “这些,都是原居民的地方,而我和你们一样,都是移民,你们是来自欧洲,而我们来自遥远的亚洲,我们都想在这片土地上发展下去。我想,在如何建设更美丽富饶的美洲的方面,我们有许多共同感兴趣的话题,我在想,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盟友?”赵文礼意味深长的说。 第46章 建国方略 “盟友?”贝尔蒙也有些哑然失笑了,原来听说神秘的东方的人们,非常的含蓄,没想到这个青年却比自己还直接,这就好,既然大家利益一致,正省了不少口水。“是啊,或许我们真该探讨一下如何合作?” “需要我们能为你们做点什么,请贝尔蒙先生不妨直说。”赵文礼对万恶的资本家可谓是深恶痛绝。但是不得不说,但生活在资本家的年代,却是离不开资本家的帮助的。无论是国父还是太祖,谁背后没有资本家的影子呢。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赵文礼深信,以自己这些人多于对方一百多年的阅历,万恶的资本家是目前最能帮助自己的人了。 “一个南北分裂的美国,是符合我们的利益的。”贝尔蒙坚定的看着赵文礼。 “不,”赵文礼同样坚定的口气让贝尔蒙吓了一跳,难道这家伙还想要同美国人一家亲。可是,既然这样,他们为何还要打成一片。 “墨西哥以北,拥有着两千万以上平方公里的土地,它不应该只有两个主人的,或者说,加上加拿大,不应该只有三个主人,这不符合你们的利益,也不符合我们的利益。”赵文礼飞快的拿出北美的地图。“美国人的胃口很大,就算真的让他们实现南北分裂,他们亦会将目光投向北边的,那样,加拿大人可就麻烦了。” 贝尔蒙自认自己的心理素质很不错了,但被眼前这个男子的话,仍是说得一惊一乍的,不由自主的说:“那么,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地图已经完全摊开在地上,赵文礼蹲了下来,找了几块小石头压住,贝尔蒙打量了一下,周围无人,也无奈的跟着蹲了下来。 “我们的要求不多,我们只要密西西比河以西直到大海,得克萨斯共和国以北,加拿大共和国以南的地方就够了。”约尔蒙的眼光飞快的跟着赵文礼的手指移动,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瘦弱的黄色男子,胃口可不算小啊,就他这么一划拉,就比美国现在本土的面积还大了。 不过,这显然不关贝尔蒙的事情,西部的面积就算大一些,也是大家熟知的荒漠和高原为主,原来资本家们希望的南北分治,只是想让南北的势力更均衡一些,方便他们操控罢了,要是这个男子想要西部的土地,想必他有更好的主意。 “我代表罗斯切尔德爵士,表示很关注你们的意见,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你们的,请告诉我们。”反正这里的土地和他没有什么关系,资本家要的就是一个能听他们的话的政府就行了,有了这些政府为他们代言,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取得他们需要的资源,银行。而且,可以大肆的售卖军火。慷他人之慨,他们可是一直乐于干的事。 “您远来是客,怎么好意思和您在这里说话,走,到我房间去。”赵文礼仿佛真的是后知后觉似的,这时候才发现西装革履的贝尔蒙原来是坐在一块石头上的。 赵文礼小心的折好地图,很熟络的揽过贝尔蒙的肩膀:“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和贝尔蒙先生秉烛夜谈。” 贝尔蒙被人这样揽着肩膀很不舒服,话说自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没有人这样揽过自己,他试图摆脱赵文礼的手,可这双手就象钳子一样,牢牢的抓住他,使他摆脱不得,索性也把手搭到了赵文礼的肩上,似乎这样,他取得了一些平衡。 陈卫东一直守在赵文礼的房外,看到赵文礼和一个白人中年勾肩搭背的走进来,惊处目瞪口呆,无所不能的赵老大,啥时候和白人也有一腿? “看什么看,快给客人倒茶,好久没收拾你了是不?”赵文礼没好气的抬腿就要踢过去,陈卫东飞快的闪开,懊恼的摸着后脑勺。 “去,给我把陈志成那小子找来,胡家庆不在,我们这几个留守的人先碰个头,商量一下。”然后不好意思的转过头面对贝尔蒙:“不好意思啊,老兄,这里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要不,你先坐一下,让我们先商量商量。放心,我们是实诚人,一定很快给你一个答复的。” 说完,还很大大咧咧的在贝尔蒙背上拍了拍,让他好不懊恼。但是,眼前这个女子帮自己端茶倒水的,很是热情,又熟络的陪自己扯些家常,他想发火,却又不好意思冲着眼前这个温柔的女子去发。 面对着心事各异的几位留守人员,赵文礼简略的将自己刚才和贝尔蒙的谈话复述了一遍。 “不行,我们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命运交给那些可恶的资本家,泰国、韩国、日本,谁逃脱过他们的魔爪。”一听说贝尔蒙有罗斯切尔德的背景,热血的孙正光立即就坐不住了。 “可是,不要忘记了,我们是中国人,哪怕是索罗斯一己力整垮几个国家的时候,都没有拿我们怎么样吧。”陈志成好整以遐地说。 “可是,我们能代表中国么?”孙正光一脸沮丧。 “必须能代表。虽然我们人少一些,但至少我们大家都是一条心的,我们中间没有叛徒,没有精蝇。”陈志成宇回答得很干脆,让二陈不禁以崇拜的眼神望过去。 “成哥威武啊,我一想着咱们要是有一天能把这些资本家捏在手上,就感觉特爽。”陈卫东神往地说。 “废话少说,都说说看,他们能帮我们些什么。”赵文礼不耐烦的打断陈卫东的梦痴状。 “我觉得,我可以向他们要求一直到阿拉斯加的地方,法国人还窝在魁北克,应该会答应。”陈志诚谨慎地说。自从受过伤之后,陈志诚似乎成熟了很多。 “那么冷的地方,谁去啊。”陈正光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 “又不让你去,你着急个啥,再说,我们还可以漫天要价呢。”陈志成可从来不把孙正光当作领导,这回不免没好气的顶道。 “我们要从清朝移民,还需要很多的船,也不知道徐队长他们如何了,找到了船只了没有,可以的话,我们可以跟他们要一些船,最好千吨以上的蒸汽船,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陈志诚继续补充。“而且,要尽快的实现工业化,我们需要欧洲的机床,我们需要更多的枪支和子弹来武装自己。” “还有呢。”赵文礼赞许的点点头。 “后年,后年得州就要和美国合并了,看他们有没有办法,阻止得州和美国的合并。”刘宇道。 赵文礼不由心中一颤,自己这回出去就是打算解决这个问题的,只是自己的做法有点太摆不上台面,所以不好意思和大家说。只是,罗斯切尔德的人能有这么大的能量么。 “当然,我们还要钱,好多好多的钱。最好是银元。我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到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运到清朝去,换回我们需要的东西的。”陈卫东继续无奈的说道。 这时的工业基地在欧洲,北美和前世的天朝一样,也只是原材料和初级产品的产地,和欧洲工业产品的倾销市场。 而这时候的清朝则是严密的自给自足的封建经济,大量的输出他们的茶叶之余,基本上不需要其它国家的什么东西。于是,白银大量的汉入大清,于是,英国人没有办法,就在三年前,以鸦片之名,粗暴地敲开了中国的大门。 “而且告诉他们,我们借的钱,以后无论以任何形式还都行,但是,我们永远不会放弃我们的铸币权。”陈志成突然变得异常的坚决。 欧洲金融巨头利用铸币权,绑架英国、美国政府的事情,太让后世的他们震惊了,一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再说,只要有人来了,他们很快就能开采旧金山的金矿,不怕还不起这笔账的。 “好,我想把我们这些条件摆出来,贝尔蒙应该会好好考虑一下的。我在想,这算不算我们的建国方略呢。”这会,赵文礼也变得轻松起来。 第47章 与虎谋皮 “什么?不可能,得克萨斯共和国才成立几年,他们怎么可能和美国合并?”贝尔蒙几乎是咆哮道,可是看着赵文礼一脸平静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很失态了。 也难怪贝尔蒙如此失态,罗斯切尔德为代表的金融家,为了拿下美国的铸币权,为了美国的第一、第二银行,费尽了多少心血,甚至拿下了几位总统,其中的辛苦,贝尔蒙是再也清楚不过了。 美国还只是后世一半不到的国土,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让他们兼并得州、加州、直至太平洋西岸之后,如此庞大的美国,还能甘于受金融家们的操纵么。 “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一定。”望着赵文礼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一向稳重的贝尔蒙这回也有些坐不住了。 原来的历史上,得克萨斯共和国同美国的合并来得太突然了,欧洲金融家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成了定局了。所以,听了赵文礼说了之后,贝尔蒙的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因为,作为以领先掌握资讯,而提前布局的罗斯切尔德家族来说,都没有听到一点点儿风声,可想贝尔蒙的受伤有多深。 “想必赵先生已经有了好的主意了。”赵文礼的平静终于让贝尔蒙平静下来。 “我?”赵文礼无奈的摇摇头,“留给我们的时间太少了,我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 “赵先生,我想您一定有好的主意了,咱们之间,就不要见外了吧。”贝尔蒙学着赵文礼的样子也想搂住赵文礼的肩膀。可是,虽然他比赵文礼还高上一截,但却怎么感觉自己是在仰望赵文礼一样的,显得十分别扭。 “如果一定要我说的话,哈里森总统是怎么样死的,我们可以学习一下。”赵文礼轻描淡写地说。 贝尔蒙心中一颤,哈里森作为战争英雄,可是他们一手推选出来的总统候选人。但是哈里森成功当选总统之后,却经常与亨利.克雷主张的私有中央银行和废除独立财政的政策思路大唱反调,因而深深地刺痛了银行家的利益。 1841年3月4日是个寒冷的日子,哈里森总统在寒风中发表了就职演说,结果受了寒。对于戎马生涯一辈子的哈里森总统本不算什么大事,谁知道他的病却奇怪地日趋严重,到4月4日竟然不治而亡。刚刚上任的哈里森总统正准备大展宏图却突然”受了凉“,一个月前还活蹦乱跳的总统突然就辞世了,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贝尔蒙可是再清楚不过了。采用这种直接简单的方法,可是欧洲银行家们经常用的办法。 可是,眼前这个自称来自遥远的亚洲的青年人,他是怎么知道的。贝尔蒙这会看着赵文礼的目光,充满了各种心情:有疑惑,有愤怒,还有敌视。 但是,赵文礼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轻松的翘着二郎腿,好整以遐的瞄了眼狂躁不安的贝尔蒙。 其实赵文礼虽然表面冷静,内心也是紧张不己。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因此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和贝尔蒙等人互相打探底细了。一下子把自己的底牌全部露出来,他是在赌,以穿越众百多口子的身家性命在赌。因为,跟欧洲银行家们谈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是,他只能这样赌了。就算欧洲银行家人有千般算计,但自己以后世人的先知先觉,以有心算无心,不怕他们怎么样。再说,若说要玩阴谋诡计,厚黑之学,只要咱华人用点心,欧洲根本不够咱们玩的。 “好吧,我支持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贝尔蒙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坚定地说。 “人交给我们,主张合并的人,我们出面全部解决了,全部。”赵文礼的脸上露出决然之色,贝尔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是,善后的事情,必须你们出面,你们必须出力扶持一个有力的得克萨斯新政府。而这个政府,至少不能是亲美的。” “好,这个事情我们来办。”让赵文礼这群黄色人来处理这件事情,再简单不过了。因为欧洲移民在其扩张过程中,屠杀过不少的印第安人。到时候只要把事情一推到印第安人身上就行。因为,在处理哈里森的过程中,尽管欧洲银行家们自认为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但仍是遭到各方怀疑,只要有可能,贝尔蒙都不想让自己的主子面这样的局面。 “还有,我们资助你们5000支枪,100万发子弹,100万鹰洋,全部无偿的。还有什么需要的,不妨明说。”贝尔蒙咬了咬牙,一口子画了个大蛋糕。要是能花费这么一点就得到一个坚定的盟友,血放得有点大,他觉得很划算。 “不,”赵文礼坚定的摇摇头,贝尔蒙心中一颤,莫非自己给的价钱还不够高? “首先我要感谢您的慷慨大方,这些礼我们收了,但是,我们华人有个习惯,叫做无功不受禄。我们可以以此商定合约,五年之后,我们全部连本还利还给你们。但是,除此之外,我们还想要一些其它的帮助。” “好吧,”贝尔蒙有些看不懂这个年轻人了。他走过不少地方,代表公司援助过不少国家,那些国家一听说有免费的援助,都打破了头来抢,这个年轻人倒好,不但不急,还声明要还。也罢,先听听他如何说,“请尽快明言。” “第一条,我们希望,在我们建国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得到欧洲方面的认可。”名不正则言不顺,而在这个时代,英国人和法国人的意见尤其重要,只要他们点头了,自己就算有合法的国家地位同美国人扯皮了。 “这一点,我们去周旋。”北美多一个牵绊美国人的力量,符合英法等国的利益,贝尔蒙不假思索便答应了下来。 “其二,我们希望贵方能提供一批机床设备,无论新旧,只要能用得上,另外,我们希望能提供1000吨以上的蒸汽船十艘以上。没有1000吨以上的,小的也可以,我们需要总排水量万吨以上的蒸汽船,全部按市价售给我们,五年后归还。” “这个,也行,”略沉吟了一下,贝尔蒙也满口答应了下来。不止美国,欧洲也正处于经济危机之中,欧洲现在许多国家是愁于自己的商品没有买家,要不然也不会把鸦片卖给大清了,能帮他们找个大买家,想必又有不少欧洲大商家来抱自己的大腿了。“ “其三,我们希望贵方支援我们冶金、化工、机械、采矿、纺织等各方面的人才1000名,待遇按他们在欧洲的两倍,由我们来支付,以犹太人优先。”犹太人的聪明才智是举世皆知的。再说,这些人没有自己的祖国,更加容易的融入所工作的国家。 “行,”贝尔蒙自己就是犹太人,虽然现在还没有德国人的排犹运动,但是,没有祖国的人,在哪里都是受欺负的,却是不争的事实,贝尔蒙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那么,就这样,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赵文礼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合作愉快。”贝尔蒙愉快的递出自己的右手。他知道,此次出行,一定会令罗斯切尔德家族对自己刮目相看,说不定,自己以后就是核心人物了。 第48章 得州风云 刚刚送走贝尔蒙,赵文礼还来不及布置,却又被人堵在了房内。 这回来的是墨西哥的人,赵文礼一听一惊,墨西哥的人来找自己,莫不是刘世杰他们那些人出事了。 但是,看着眼前这个一副牛仔装扮的中年人,听对方说明来意,赵文礼总算松了口气。 虽然后来的得州牛仔,代表着美国的精神,但此时的牛仔,更多的只是一种狂放不羁精神,是不为许多人所喜欢的。 为了占领更多的美洲土地,美国政府在不同的场合宣传,鼓励移民们去西部去。 成群结队的青年们,脚上蹬着牛仔靴,戴上戴着牛仔帽,身穿着牛仔裤,赶着牛羊,来到了仍是一片荒芜的广阔西部原野中,在西部建立起一个又一个的垦殖区。 牛仔们的开拓精神,他们独特的语言、习惯、服饰、歌谣,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美国人,四处抢占土地,或者说,四处驱赶、屠戮印第安人民。 眼前的这个青年就穿着典型的牛仔装,满脸的络腮胡子,显然很久都没有顾得上打理。他的牛仔裤了,被磨破了无数个小洞,泥土和杂草,裹满了他的裤脚。 费了很大的劲,他才努力让自己呼吸缓和下来,但是见到赵文礼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紧张不安。本来,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远在达拉斯的他听到了这里的消息之后,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到了这里。结果会如果,他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坐吧,别急,喝杯水。”赵文礼微笑点点头,给来人递过了一张椅子,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来人一口气将水喝了个光,又胡乱的抹了把脸,慌乱的搬过凳子,刚要坐下,又觉得不妥,伸出手掸了掸,这才紧张的坐了半边屁股。 “一路辛苦了吧?放心吧,到了这里,你就算到了家了,需要我们做什么的,尽快说。”赵文礼继续盈盈笑道,眼中充满了柔和和关切。 早在赵文礼送走贝尔蒙的时候,陈志成已经将来人的情况问清楚了。冈萨雷斯,圣安托的使者,圣安托被休斯敦软禁了,他希望赵文礼等人能拉他们一把。 赵文礼的历史是体育老师教的,所以,他今天又请陈卫东客串了一把他的体育老师,向他详情介绍了一番墨西哥、得克萨斯、美国之间的恩恩怨怨,心里总算有了点底。 冈萨雷斯感激涕零地看了眼赵文礼,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大人,求求您,一定要救回圣安纳总统大人啊。” “圣安纳被抓了?”赵文礼装作不解道,“他不是曾经的墨西哥国家总统么?” “是啊,可是,都怪那个休斯敦,背信负义,不守承诺,把圣安纳抓起来了。”冈萨雷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开始娓娓道来。 1933年圣安托在领导墨西哥从西班牙独立的战争胜利后,被推选成为了墨西哥国的总统,他上任之后,立即改变了前任的法律和政策,并将国家改造成为一个完全世俗的制度,而对教会的支持的强制征税也被取消。 他的改革激怒了许多强大的大方武装、富有的地主以及天主教会。反对者们发动了叛乱,他不得不改变政策。 同样,他加入了保守派,宣布终止了墨西哥宪法,并解散了国会,试图建立一个中央集权的国家。这些举动,触怒了其它派别。 新宪法颁布后,尤卡坦州、新莱昂州先后宣布和中央对立,一些州公开声称,要求他下台才能继续拥护中央政府。 而得克萨州则在1836年3月2日宣布独立,圣安托马上率兵平叛,并击败了叛军,在戈利亚德宣布将战俘虏全部处死。他的举动彻底触怒了得州人和美国人,东得克萨州司令休斯敦带大兵在圣哈辛托将他击败并俘获。 几乎所有的人都要求立即枪毙圣安纳,因为他杀的美国人太多了,特别是被害人的家属,非要报仇不可。但冷静的休斯顿知道圣安纳是个宝,是德克萨斯取得独立之宝,是决不能一杀了之的。 圣安纳被迫下令他的后援军队撤回墨西哥,并同意德克萨斯独立,但他要求暗中立约,不要公开,因为一公开他就回不去了,即使回去也不会再有权了,休斯顿并没立即放他回墨西哥,而让他成了人质。 但是,几天后当他被放回国时,新政府却早已宣布,他已经不再是总统,并撕毁了他签订的条约。 他不得不选择流亡美国,在美国的流亡期间,他与美国总统安德鲁在杰克逊在1837年会晤,美国同意帮他返回墨西哥。1838年,他率领残余部队返回墨西哥,却遭到墨西哥当地政府的顽强抵抗,他被打成重伤。他再次返回美国。 圣安纳虽然人在美国,但他深知,无论是墨西哥,还是得克萨州共和国,都不会放过自己的。出于自己的安全考虑,他一直在试图给自己找一个盟友,或者一个靠山。 印第安人的突然崛起,让他看到了机会,因为印第安人汇聚的地方,刚好在墨西哥和美国之间,只要印第安人愿意帮手,他不但可以安然无忧,甚至还有可能重掌大权。 “可是,圣安托先生以前杀的人太多了啊,这件事情只怕不好办。”面对冈萨雷斯恳切的目光,赵文礼无奈的摇着头。 “赵先生,可是,现在只有你们能帮我们了,只有你能救圣安纳了。求求你们,只要你们帮助圣安纳进入得克萨州,他就能得救了。我们还有人,只要圣安纳一出现,我们立即就能召集起几千的人马,那时候,休斯敦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冈萨雷斯估计也是急坏了,一古脑儿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这倒出乎赵文礼的预料,他以为圣安纳作为屠夫,一定会有许多人讨厌他,但没想到,他还是有自己的追随者的。 想想也明白,墨西哥可以说是在圣安纳的一己之力下,才能从西班牙独立出来的。许多人还念着他这点好。 赵文礼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太大方了,缴获自美军的枪支,大部分都给了印第安人了,原以为他们能帮自己抵挡一阵子的,但看如今这情形,只怕很难了。 “而且,休斯敦他们原来就是美国人养的狗,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们立即就会拉着得克萨斯共和国加入美国的,那时候只怕墨西哥和美国就不得不打仗了,到那时候,只怕圣安纳大人日子就更不好过了。”看着赵文礼仍是犹豫未决,冈萨雷斯终于一狠心,将圣安纳私下里和自己说过的话一古脑儿都说了出来了。 赵文礼更是一惊,自己是因为知道历史,才知道得州最终会并入美国,圣安纳身在美国,居然也看出来了。 其实,圣安纳作为曾经的墨西哥总统,拥有这点眼光,一点都不奇怪。 本来,赵文礼等人的想法是,派出自己的狙击手,暗中杀了主张合并的休斯敦等人,但是如今听到冈萨雷斯这么说,他似乎又改变了主意。 第49章 山姆。休斯敦 1844年7月3日,休斯敦市。 休斯敦总统的第二任任期,还有一年多就要到期了,他得在自己离任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将得克萨斯共和国并入美利坚,一直是他不遗余力进行的事情。但是,休斯敦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的那个毛头小伙子了,他知道,要实现自己的计划,他不能急,只能一步一步的来。 1793年,山姆休斯敦出天在弗吉尼亚州的一个军官家中。他的父亲塞缪尔是美国的一名陆军少校。 他是家中的第五个男孩,童年的时候,父亲任职于军中,对他疏于管教,他也只是在当地学校学了一些粗浅的知识。 但是塞缪尔的事业进行得并不顺利,于是决定全家搬到了田纳西州,并且他只身一人去田纳西州购置了大片土地,但等不及搬家,就溘然长逝了。那年,他才13岁。 母亲带着他在内的九个孩子,变卖了所有的财产,一路艰辛来到了田纳西州的新的农场,日子渐渐有所起色。 但是,休斯敦从来就不是一个安份的人,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他投奔了田纳西河附近的切罗斯部,并取了个叫拉文的印第安人名字。虽然不久后哥哥找到了他,但他很快又离开了家。 1812年,美英第二次战争后,他立即报名参了军,并因为作战英勇,被提为了田纳西州的民兵少尉。却在战场上受伤。 疗伤期间,他见识了英军在首都的暴行,逐渐增涨了他的爱国之心。 因为自认在军中前途无望,他毅然退役回到了田纳西的家中。并在30岁的时候,被选为了田纳西州的众议员,后来还成为了州长。 休斯敦年轻的时候,都是率性而为。正当他的政治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他却因为感情失意,再次毅然的辞去了州长,继续流浪。 在1932年,他再一次因为率性而为,向诽谤他的众议员开枪,而不得不得克萨州流浪。 1832年冬天,休斯顿来到了德克萨斯,他花了375美元购进了4428英亩土地,接着陆续购置了上万顷土地,成了德克萨斯地主。当时的德克萨斯不是一个独立州,而是墨西哥的一个联合州。为了使德克萨斯成为墨西哥的一个独立州,斯蒂芬奥斯丁来到了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请愿。墨西哥当局竟然把奥斯丁关押了起来。 于是,在1835年3月,德克萨斯的官员们一起在联合州首府批评墨西哥首脑圣安纳和他的税收政策。圣安纳闻讯后,派军队驱散了德克萨斯的官员会议。联合州州长维阿斯下令撤回到圣安东尼奥,并派军队驻防阿拉莫城堡。圣安纳派军队逮捕了州长维阿斯,并把他押回了墨西哥城。于是,德克萨斯各地纷纷成立保安委员会,军事冲突迫在眉睫。休斯顿当选为家乡南柯道奇的保安委员会主席,但他无一兵一卒。于是,他变卖了4000英亩土地,用所得的2500元装备了一支军队。他还从新奥尔良定制了一套将军制服。同时又去邻州路易斯安纳招兵买马,宣言中说:“在德克萨斯,为保卫我们权利而作战已经不可避免,如果来自美国的志愿兵愿意与德克萨斯的兄弟一起战斗,他们将会获得丰厚的土地作为报酬。请参军的人每人自带一支来复枪和一百发子弹,并速速前来,我们的口号是:不自由,毋宁死。” 休斯顿在德克萨斯境内也发出一份告人民书,墨西哥的内部革命的后果已产生一名独裁者,德克萨斯为保卫其人们的生命财产,不得不起来从事保卫性战斗。 这时,奥斯丁已被墨西哥放回。墨西哥当局认为奥斯丁是温和派可以缓和当时的局势。但奥斯丁在墨西哥城的经历让他彻底改变了他对墨西哥的态度,成了一个坚决的主战派。 奥斯丁被任命为德克萨斯保安委员会主席,在一八三五年十月的全德克萨斯大会上,奥斯丁主张德克萨斯必须完全独立。同月,德克萨斯临时政府成立,亨利史密斯为德克萨斯总督,奥斯丁为德克萨斯总司令,休斯顿为东德克萨斯总司令。 奥斯丁自知自己不谙军事,请辞总司令并被派往华盛顿求援。十一月初,休斯顿被任命为德克萨斯总司令。 这个时候的休斯敦再不如年轻的时候一样莽撞,他开始成熟起来。他认为要慎重作战。决不可以乘匹夫之勇,必须等待时机以智取胜。 但休斯顿的部下认为他胆小无能。同年十二月,竟然有三百名士兵在本米伦的带领下冒然进攻阿拉莫城堡,侥幸获胜,一千多守军投降。阿拉莫城堡易手,休斯顿意识到圣安纳一定会派兵报复,决定从阿拉莫城堡撤兵。 一时的胜利,让德克萨斯军队忘乎所以,以至于没人听命于休斯顿。为此,休斯顿被迫回家休假。阿拉莫城堡留下了将近二百名士兵在屈维的率领下,负责保卫阿拉莫城堡。圣安纳率领六千士兵于一八三六年二月对阿拉莫城堡进行围攻。阿拉莫城堡的德克萨斯军队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二月底,终因寡不敌众,阿拉莫城堡被攻陷。为了报仇,墨西哥军队杀死了阿拉莫城堡的所有美国人。这一屠杀大大地刺激了德克萨斯人和美国人。紧接着,在三月一日,德克萨斯议会在华盛顿(徳州地名)开会,宣布德克萨斯独立。休斯顿再任德克萨斯总司令,休斯顿手里终于有了一支一千四百人的队伍。休斯顿再次要求哥利亚的德克萨斯军队避免同墨西哥军队开战,哥利亚守军首领帆宁不听,三月底凡宁被迫投降。 休斯顿在圣哈辛托战役 四月,德克萨斯全国会议再次致书休斯顿,要求他即刻开战。但休斯顿头脑很冷静,他知道敌众我寡,只能智取,不能硬来。在圣安纳孤军深入到圣哈奇托湾时,休斯顿直取圣哈奇托湾的战略要地林奇渡,在那里布下重兵,等待圣安纳的到来。休斯顿熟知墨西哥人有睡午觉的习惯,就在对方午睡时发起了攻击。对方仓促应战,战斗异常激烈,休斯顿身中三枪,一直坚持指挥,直到战斗结束。墨西哥军队大败,死伤一千多人,而德克萨斯方面仅三人受伤,二人死亡。圣安纳随败军逃亡,第二天被抓。 1836年9月,休斯顿当选为得克萨斯共和国第一任总统,得克萨斯共和国法律规定总统不得连任。休斯顿又当选为第三任总统(1841-1844)。在休斯顿担任总统期间,他全力使德克萨斯能够加入联邦。他很清楚,墨西哥是一定要夺回德克萨斯的。但因为德克萨斯实行奴隶制,美国国会内的北方议员,为了平衡国会内的南北势力,强烈反对德克萨斯加入联邦。并且,还有一个非常好的理由:如德克萨斯加入联邦,势必引发美国同墨西哥之间的战争。尽管安德鲁杰克逊一向支持德克萨斯加入联邦,但在其总统任期内,也不敢公开表示赞同。 但是,作为一直以美国人自居的休斯敦深知,站好自己的最后一班岗,是他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 休斯敦是一个很爱惜羽毛的人,坏人,就留给詹姆斯诺克斯波尔克去做吧。 休斯敦的情结,对墨西哥政府和人民,是一场噩梦,曾经,对穿越众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阻力。但是,如今听了冈萨雷斯的这一番解释,赵文礼暗暗揣测,或许,他们可以走一条同历史截然不同的路。 第50章 远去的和新生的 洛根没有象历史上一样,被美军杀死,但是,他已经五十六岁了,在这个时代,在印第安人身上,这已经是难得的高寿了。 虽然穿越众一直在尽自己的全力帮助洛根延续生命,但是,他终究熬不过岁月的蹉跎,已经步入了油尽灯枯之境地了。 1844年7月8日,洛根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溘然与世长逝。 但印第安各部落还没有等到洛根咽气,就已经吵成了一片。切罗基人、克拉克人、莫什干人,为了争夺洛根留下的自治委员会主席一职,争吵得不亦乐乎。 自从印美双方签署了和平协议之后,平静了不过十个月,双方就不断在交界区域发生摩擦,更有美军的侦察兵,深入到东京附近,虽然穿越众曾经当着印第安人的面处死不少美军的间谍,但这却让印第安各部首领以为,他们的居住环境比以往更安全了。 无奈之下,赵文礼只得发出命令,要求穿越众及其与自己密切相关的人士,加速从东京以西的聚居点向东京集结。印第安人不怕牺牲,穿越众却牺牲不起。 因为这里不仅有他们一同穿越来的同胞,更有他们在这个世界的骨血,多达二十名同自己人,或者同印第安女子生下的骨血。这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发展繁衍的希望。 更过份的是,黑奴们的家属定居的昆塔市,遭到了身份不明的白人的多次袭击。黑人们刚刚安稳下来,以为自己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了。可是如今被人这样一折腾,都睡不安稳了,不少黑人们纷纷拖家带口,跑来了东京,求助于穿越众。 穿越众居住的不过三四平方公里的小区域,一时人满为患。 还让人心急的是,黑奴一共来了有近千人之多。虽然多是青壮男子,没有什么妇孺老幼,但加了一千多张嘴吃喝,穿越众的米缸日见空虚。 印第安自治委员会当初承诺的每年应该给付的粮食,随着洛根的去世,也成为一场空。好在穿越众自己也耕作了土地,尚且能勉强度日。 赵文礼知道,尽管派出去的几路人马还没有一点消息,但他不能等待了。经过短暂的商议之后,他派出了以陈志成带队的小队,打算先行护送六百名黑人前往西雅图安居。 好在从美国人那里缴获的枪支没有全部扔给印第安人。六百名青年黑奴人手一枪,而且多少受过孙正光的魔鬼训练,等闲千人以下的队伍,有陈志成带队,这一路上,倒不需要太担心。 陈卫东第一次和陈志诚要分开这么远,十分的不舍。二陈从来就是混在一起的,哪怕去泡妞,做坏事,当兵,都是相约一路。如今要分开这么久,再见面也不知道要多久,陈志诚心头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好了,哥,别婆婆妈妈的了,放心吧,你的女人,还有你的儿女们,我都会替你照顾好的。”陈卫东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却引来穿越众一阵哄笑。 陈志诚马上感觉出了异样,不满的一推陈卫东:“去你的,老子的女人和儿女,老子自己会照顾的,不用劳烦你。” 陈卫东不解的挠着后脑勺:“靠,好心当作驴作肺,懒得理你了。” 说罢,气愤的一转身,眼角却是不小心涌下几滴清泪。 作为从小一块长大的伙伴,二陈不仅是好兄弟,更是当然的竞争对手。就算在追女孩子的时候,二人都是比着劲在争。 穿越来了一年多的时间里,二人都分别拿下了三名印第安女人,而且先后的让他们怀上了孩子。陈卫东已经是五个孩子的爹,而陈志诚的第五个孩子,也即将临盆。 好在,这群男人,虽然始乱,却没有终弃。虽然从来就没有说要娶下这些痴情的印第安姑娘,但却一直在尽着父亲和丈夫的责任。 如今陈志诚就要出发,那些女人们都不敢来送别。但他们都怕陈志诚这一走就不离开了。 其实陈志诚也怕,虽然他是个花心的男人,但却有着自己的洁癖,他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最后跟了别人,所以,他必须托个可靠的人,让这些女人知道,他没有抛弃他们。如今让陈卫东说出来,他又感到十分的不爽。什么事情都让他猜到了,自己还有什么意思。 陈志诚愁肠百结的带着六百多人离开了东京。赵文礼却迎来了最紧张的时刻。 赵文礼虽然是无神论者,但这一回他是真心的在感谢上天,让他留在了周文倩的身边,在她生产的时候,身为丈夫的能陪在她身边。 虽然赵文礼穿越来的时候已经三十一岁了,在前世不算啥,但在这时代,绝对是大龄,所以,这还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当爹。 周文倩遇上了这个时代最令人无解的难产 她已经奋斗了一天一夜了,如今静静的躺在床上,生产已经耗尽了她几乎最后一丝力气。当孩子终于挣脱出来的时候,她也虚脱得晕了过去。 赵文礼爱怜的看着周文倩憔悴的脸,又看了看孩子熟睡的小脸,心中充满了感慨,不由一时痴了。 周文倩缓缓的睁开双眼,正迎上赵文礼深情的目光,不由脸上一红:“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没,我没看。”赵文礼慌乱的答道,“你累了,我帮你找东西吃。” 望着赵文礼慌乱的背影,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心里嗔骂道:“这个傻男人。” 赵文礼确实是这个时代少有的傻男人,他从来不会用言语表达什么,但他细心的关怀,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周文倩知道,他是真的在乎她。 所有的女人都喜欢甜言密语,曾经的周文倩也是。但是,在经历过年轻的时候的感情之伤后,周文倩对甜言密语已经再不相信了。 甜言密语就象甜食一样,虽然好吃,但对身体未必有益。 经过自己的亲身经历,周文倩才渐渐明白,只有眼前这种将深情和爱藏在心里,藏在不经意的关爱之中的男人,才是真正值得女人托付终身的。 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赵文礼还来不及喘气,在陈卫东的帮助下,圣安纳也悄悄的来到了东京。 忙碌的日子,远远没有结束的时候。 第51章 银行家来了 圣安纳第一时间并没有着急见赵文礼,在陈卫东的陪同下,他首先参观了穿越众的护卫队。 虽然这些陌生而又神秘的华人答应帮助自己,但帮助别人的前提是,自己足够强大,就算身为他圣安纳的盟友,都不能太弱了。 但进入东京城后,他的感受可谓是冰火两重天:印第安的士兵一片懒散,纪律涣散,百姓也是懒惰成性,为了一丁点蝇头小利就会吵上几天。 他们难道不知道,美国军队早就在磨刀霍霍,打算对他们动手? 但是,看着眼前的这群黑人,圣安纳震惊了。 如果不是陈卫东告诉他,他很难相信,这就是美国白人们曾经雇佣的那些愚昧、笨拙的黑奴。 虽然他们肩上扛的还是美国军队一样的枪,虽然他们还是象当初那样在白人面前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的人,但他们眼神中透露着的凛冽杀气,是只有经历过生死博杀才会有的。 圣安纳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但奇怪的是,也是这群他曾经认为骛傲难驯、脏乱不堪的黑人,在自己身边这个年轻的华人面前,却是如此的崇敬和膜拜。 这只是华人们刚刚训练三个月的部队,人数也不过才一百人,但这支小队伍所散发出来的凛然之气,不由圣安纳对身边这个年轻的华人刮目相看。 “报告长官,卫队第二中队全队100人,听候指示。”黑人队长沙克有些别扭的汉语,圣安纳虽然听不懂,但他知道,以这种战力,不说墨西哥军队,哪怕美国军队,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有点小小的可惜的是,这种队伍太少了。只要自己手中拥有两千这样的军队,就不怕不把休斯敦赶跑。 “你都看过了,怎么样,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助你的?”赵文礼的脸上,仍然是标志性的微笑。 “我叫安东尼奥德帕杜亚玛丽亚塞维里诺洛佩斯德桑塔安纳伊佩雷斯德莱布隆,别人都叫我圣安纳,你叫我安纳就行,很高兴能同您交朋友,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圣安纳有些谦卑的送过右手。 “赵文礼,”赵文礼笑盈盈的递过右手。“安纳先生都看过我们的情况了,有什么意见吗?” 圣安纳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冲口而出却是:“我想知道,你们和印第安人是如何合作的。” 圣安纳所看到的印第安人,绝对不是可靠的合作对象。只有眼前的这群人,能给他一些信心。如果印第安人和这些自称为华人的人是一体的话,圣安纳会再次考虑,是否还需要和眼前的人合作。他手中的人马已经是他最后的砝码了,经不起任何折腾。 “我们?”赵文礼一愣,他准备了各种说辞,却没有想到圣安纳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曾经,穿越众是想把印第安纳入自己的羽翼下,让他们避免受到原来历史上的屠杀的,但是,印第安大部分人的表现让他们都感到心寒和灰心。 他们不但很快忘记了穿越众对他们的帮助,反而开始想方设法摆脱穿越众的控制,虽然他们表面上不敢和穿越众作对,他是,不少印第安人暗中已经给恩卡斯等人找了几次麻烦了。 “我再也不想在这里呆了,干活的时候全部躲在后面,不但偷工减料,还影响别人工作,但到了分收成的时候,他们都要拿大份的。赵大人,带我们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们了。”恩卡斯不止一次和赵文礼表达自己的想法。 象恩卡斯这样的人,其实并不多,令穿越众欣慰的是,正因为还有这一部分的人的存在,印第安人联盟还能勉强维持运作,尽管许多印第安联军士兵作风涣散,但因为恩卡斯还带着一部分的人兢兢业业的巡逻,美国军队一时半会还不敢怎么样。 但是,赵文礼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了,他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等待着几路派出去的人马的消息。 如今圣安纳这样问,赵文礼真不知如何回答的好。从感情上讲,他想拉印第安人一把,但现实上却是,自己真的要想拉这些人,只怕没把这些人拉出来,倒把自己这百多口子搭进去。 “我们嘛…”,赵文礼有些失神的打着哈哈,“准确地说,我们不仅是印第安人的合作伙伴,我们还是受他们雇佣的雇佣兵。怎么,圣安纳先生莫非也想雇佣我们?” 赵文礼急中生智,这也是他目前能想到最好的借口了。 “雇佣兵?他们是怎样雇佣你们的?”这群愚笨的印第安人,居然能雇佣眼前这群无所不能的华人,圣安纳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是的,我们人数少啊,所以我们和印第安人签署了合约,我们雇佣他们的人为我们种地、看家护院、修建道路等,我们受雇为他们训练士兵,保卫家园。” “可是,这些人…”,圣安纳脸上仍是一脸不屑。华人们能把笨拙的黑人都训练出合格的士兵,可眼前的这些印第安人,无论如何也不敢让他相信,是华人们训练出来的。 “没事,我们和他们的合约期已经完成了,很快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到我们自己的地方去。”赵文礼有些伤感,虽然早就准备了要离开这里,但是如今被印第安人这样挤走,确实让他心里十分难受。 “如果我要雇佣你们,你们打算开出什么价格。”雇佣兵都有自己的行价,圣安纳也在紧张,他现在除了一批追随他的人之外,什么都没有,要是华人们向他狮子大开口,他还真不知道如何答应他们。 “这个,要看圣安纳先生您需要我们为您做些什么,要不然我们也不好谈条件的。”赵文礼说出话的时候,也有些紧张,要是圣安纳真的狮子大开口,要求雇佣自己去为他们打仗,那可就麻烦了,自己这一百来号人马,怎么样都不够他们折腾的。 “我们希望雇佣一千五百名这样的军队,并且由你们自己携带武器。”圣安纳果然是曾经当过总统的人,也不问问自己有什么本钱,拿什么来付筹金,却狮子大开口开出了如此大的要求,一时将赵文礼都吓傻了。 就算答应他,穿越众的当兵的全部算上,再加上投靠自己的黑人、印第安人,也凑不够一千五百人啊。 赵文礼脸露为难的神色:“这个,我们掺合进去,不好吧。” 圣安纳十分不解,更加强大的美国军队他们曾经都敢打,为何小小的得克萨斯共和国,他们却不敢了?美国可是有上千万人口的,而小小的得克萨斯共和国,充其量也就十来万人吧,只要拥有一千五百人的军队,他想拿下得克萨斯的休斯敦,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而且,虽然圣安纳曾经是墨西哥的战争英雄,但是,在得克萨斯共和国人民的心里,他却是刽子手,现在支持他,根本不是合适的时机。 “1500人不是个问题,再多的人我们也能拿得出来,”赵文礼虽然底气不足,但也是打算豁出去吹一回大牛了,“但是,圣安纳先生,现在就算我们愿意帮助您,您打算以什么理由出兵得克萨斯共和国,他们可是全民公决,要求独立的。如果…” 随即投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圣安纳不由感到十分的不爽,当初自己只图一时之快,杀了所有的得克萨斯共和国的俘虏,现在许多得克萨斯共和国的人们都在痛恨他,他以什么理由去呢?以墨西哥政府制止分裂活动的名义么?可墨西哥政府根本就不承认他的身份了。再说,当初让得克萨斯共和国独立出去,可是他自己亲自答应的,这回再去反对,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我个人觉得,对于您来说,唯一能做的,一是等待机会,二是积蓄力量。只要您耐心等待,一定会等到机会的。”赵文礼头脑飞快的运转,要不要和他说出来得州马上就要并入美国的事呢,可是要是不说出来,又让他凭什么相信自己呢。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休斯敦是不想做坏人的,在他任上他是不会推动得克萨斯合并的,但是,他离任之后,他一定会安排好的,那时候,就是您的机会来的时候,您确信,如果得克萨斯和美国合并,有多少人会反对他们的?”斟酌了片刻,赵文礼知道,不露点料,眼前这个受伤的男人是不会信自己的了。 “你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想要合并。”尽管早就猜到了结果,但让别人说出来,还是不敢相信。“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休斯敦的任期就要到期了,一年多的时间,我还来得及么?” “或许,在这段时间,您可以把您的人马召集起来,我们出人帮你们训练出来,您看如何?” “可是?”圣安纳欲言又止,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可是光杆一条,要是不马上发动战争,他是没有办法取得任何物资来源的,枪支弹药、军饷、粮草,哪样都要钱。“是倒是个好办法,可是,我该把他们带到哪里去呢。” “赵大哥。”陈卫东走近赵文礼,在他耳旁耳语道,“贝尔蒙派人来了。” 赵文礼不由面露喜色,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强大的罗斯切尔德及他们背后的资本大鳄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第52章 分脏 赵文礼仔细分析了圣安纳的人格特点,这是一个非常自我、具有很强烈的占有欲和权力欲的人。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强烈的爱国主义者。 应该来说,他对美国政府也好,还是对墨西哥政府也好,他所追求的不是国家民族的最大利益,而是自我情绪的自我释放和对权力的极度控制,因为,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不可能作出屠杀所有俘虏的决定的。 如果他真的是自己所分析的这样,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赵文礼故作生气的喝退了陈卫东,继续一脸为难的神色:“真不好意思,这些家伙又在问我要军饷了,养着这么一支人马,人吃马嚼的,真的是难啊。” 圣安纳就算再装糊涂,这回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他这是要自己开价啊,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雇佣对方为自己做事,总要付出点代价才行的。 “这个,我们可不可以先签个借条,等我们成功了,我们一定马上归还。”说这话的时候,圣安纳的脸平生第一次红了。以自己现在的状况,人家凭什么相信自己,无论是政客还是商人,可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可以,没有问题。”令圣安纳吃惊的是,赵文礼居然答应下来了,可是接下来赵文礼的话更让他摸不着头脑了,“或许您可以以上加利福尼亚州来交换,我们帮你们训练士兵,并在合适的时候,派出雇佣兵帮助你们作战,你们只要承让加利福尼亚州归我们所有就行了。” 加利福尼亚州?那是自己的么?貌似现在的上加州是有一两千的西班牙人,可是,可恶的美国人一直在不停的向那里渗透,只怕过不了多久,这里就是美国人的地盘了吧,这些神秘的华人,为何会盯着这块荒凉的地方? “我个人当然没有问题,可是,赵先生,能告诉我,你们要这块地方用来干什么么?”犹豫了一会,圣安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也看到了,”赵文礼的两手一摊,“在印第安人的地盘上,我们只是一群客人,一群不怎么受欢迎的客人,但是作为来自遥远的亚洲的移民,我们总得有一块立足之地是不是?上加州反正是一片荒凉之地,西班牙移民也不多,对你们来说,这算不了什么。” 赵文礼还不知道派出去的几个队伍早就通过不光彩的手段在上加州留下了自己的足迹。但是,就算他知道了,他还是希望让自己人能从法理上占有这片土地。 虽然说,法理上的存在,只是欧洲人忽悠的借口,因为真正从历史上来说,印第安人才是美洲大陆的合法居民,而印第安人没有自己的文字资料,所以欧洲移民很心安理得的就把自己当作了这里的合法居民。 虽然很不齿欧洲人的这种做法,但穿越众要想在北美扎下根来,免不了要同各国移民们打交道,所以,一定要学会按他们的规则去从事。虽然历史上圣安纳反抗美国的行动失败了,但穿越众的到来为他的未来添了不少的变数。穿越众没有其它的穿越客那么牛x,能占领整个美洲大陆,还能把触角伸向世界各地,能把北美整成四分五裂,然后自己能在其中占个大头就不错了。最主要的是,自己的母国,现在的大清朝,能因为自己的到来,别象历史上丢失那么多自己的土地就行了。 虽然身在异国他乡,但在内心里,穿越众永远还是把自己当作中国人的。 圣安纳虽然还有许多的不解,但是赵文礼的解释再合理不过了。虽然圣安纳算是二代移民,但是,五月花号刚来北美的辛酸血泪,他们可都是知道的。 对于移民们来说,没有什么比拥有一块自己的立足地更重要了。 而且,上加州对墨西哥来说,本就如同一块鸡肋。更何况,那块地方是自己的么,貌似自己什么都不是。拿别人的东西来作交易,这种便宜的事,去哪里找去。因此,不假思索地,他便满口应承下来:“好,我们就把上加州地区让给你们。但是,我们的人暂时还缺少块训练的地方,你们能不能给我们留一块地方让我们扎营?” 圣安纳当初可是兴冲冲的来到东京的,但是让赵文礼帮他分析一通,他渐渐清醒过来,他在美国和墨西哥之间,可以说是两边不是人。自己虽然吹出大牛出去,说是自己有不少的追随者,可若是真的没有几个人,把旗号又打出去了,只怕两边的人都会杀了他。窝在华人的身边慢慢发展势力,倒是很不错的办法。 赵文礼也是满口答应下来:“好,就这么办。” 赵文礼也是怀着鬼心意,只要圣安纳的人踏上了上加州的土地,自己跟在他们身后过去,就更加合理不过了。虽然现在上加州人不多,但总会有些西班牙等国的移民的,他们只要敢不听话,扯着圣安纳的虎皮,他们大可以驱逐出境。 不过,因为他的这种小心思,洛杉矶的各国移民,将近万人,都被他们借着圣安纳的名义,被他们驱赶一通。未来的洛城,真正成为了华人的城市。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我这里还有一个人,或许你见见你,对你有好处。” 但是,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圣安纳再次震惊了,这个人不是美国总统金融顾问贝尔蒙的助手施奈德吗?他来到这里干什么,要是他回去和美国人一说,自己还能在这里呆得住? “你好,圣安纳先生。”施奈德熟络的伸上右手,圣安纳无奈,只得递上自己满是汗水的手。 “圣安纳先生,不要紧张,很意外我们能在这里相遇是吗?你的事情,赵先生都和我说了,虽然我们以前可能有不同的立场,但是此刻,我想,我们是有许多共同利益的,圣安纳先生有兴趣听么?” “施奈德先生,请说,请说。”圣安纳紧张的搓着手。 “我代表罗斯费尔德家族,全力支持圣安纳的事业,怎么样,圣安纳先生感觉如何?”说实在话,虽然圣安纳曾经当过墨西哥的总统,但他刚才的表现,确实让施奈德有些小看,若不是看在赵文礼的面子上,他才懒得和这个人多说。 “可是,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幸福来得太突然,圣安纳惊呆了。 “我们愿意为未来的得克萨斯共和国提供两百万美元的贷款,作为回报,我们希望得克萨共和国政储将允许我们发行代金券。而且,我们希望获得克萨斯共和国的石油开采权,暂时就这些了。”施奈德本来还想狮子大开口的,但是看到圣安纳吓傻的样子,他打住了。 发行代金券,这是欧洲资本家当年操纵美国金融、并取得美元的铸币权一样的手法,赵文礼暗暗感叹,还好胡家庆给自己上了不少课,要不然自己不知道要吃多少亏了。 圣安纳也犹迷糊了,为何他们说的是得克萨斯共和国,而不是墨西哥共和国? 他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为,一个独立的得克萨斯共和国,符合美国和墨西哥双方的利益,无论得克萨斯共和国并入任一方,对另一方来说,都是导致双方势力失衡的因素。”施奈德毫不犹豫地说。 得克萨斯就得克萨斯吧,圣安纳心想。现在的墨西哥政府反正不待见自己,或许自己也只有在得克萨斯才能呆得住了。 让得克萨斯独立出去,是赵文礼和贝尔蒙当初商议的结果,分裂得克萨斯,他们的本意是削弱美国,可是,如果让得克萨斯并入墨西哥,就怕是削强了美国,却加强了墨西哥,也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事情。 再说,得克萨州有丰富的资源,拥有自己的出海口,他夹在美墨之间,无须为了自己的生存权左右摇摆,在美墨之间,能起到有效的牵制作用。 穿越众明白,虽然要是能穿越早一百年,他们的生存空间将会更好,但好在,这时候还不是罗斯福的扩张时期,美国人对土地的渴望还不是那么强烈,虽然能拥有西部对美国人更好,但是只要自己暂时不给美国人找很大的麻烦,美国人还是不会怎么样自己的。 所以,不仅是得州,就算是印第安人真的能在密西西比河西岸成立自己的国家,穿越众也是能接受并欢迎的。因为他们的存在,抢夺的是历史上美国的土地,只要自己用心一点,一直往北发展,把阿拉斯加也算上,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更何况,他们的心思,还牵在遥远的清朝,更广阔的西伯利亚地区呢。 一个成功的商人,必须有敏锐的政治嗅觉,穿越众意识到了得克萨斯独立的牵制作用,贝尔蒙没有理由想不到。 就在样,在东京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一场针对北美大陆的分脏活动,悄然进行。 “愿我们合作愉快。”赵文礼率先递出右手。 “合作愉快。”圣安纳、施奈德同时满意的伸出右手。 第53章 危机还是转机 度过了近两个月的送走远行队之后的紧张不安的日子之后,赵文礼总算等到了远行队的消息,因为,崔恩凯回来了。 崔恩凯的行动,远远出乎赵文礼的期望,不假思索的,赵文礼就做出了决定。 “全部搬迁,我们全部迁到金山去,这里一个人都不留。三天后行动,通知下去,马上行动,带不走的东西,全部扔了。” 美国军队不断的在边境寻衅闹事、制造事端,印第安人还在玩内部纷争、争权夺利,虽然恩卡斯以微弱优势获得了支持,但恩卡斯主动的退出了,所以下一任的主席位置,落在了斯图尔特的头上。 但斯图尔特确实不能服众,已经有数个部落的联军头领,带着各自部落的士兵选择离开了。 美国人的军队随时都能开到这里,穿越众可不想拿着自己这几十号人马帮印第安人浪费。越早离开,他们就越安全。 穿越众的家属们听闻亦是一片雀跃,他们的男人出去之后,这些天可一直是在胆战心惊中度过的。尤其是朱琳琳和王小静,抱着自己的小孩,不知道偷偷流过多少眼泪。 最惊喜的莫过于二陈的那些印第安女人,原来他们以为这些男也象那些白人男人一样始乱终弃,玩了他们就把他们扔一边不理了。现在听说她们也被当作自己人要带走,别提有多高兴了。 虽然说,这里的男人好象都没有一夫多妻的念头,可是,这是个问题么。白人倒是没有说一夫多妻的念头,可他们的男人和女人结了婚后,还是同别的男人女人搞在一起,有的甚至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比较之下,还是这种一夫多妻的男人更靠谱些,至少女人们有个靠谱的靠山了。 赵文礼确实很忙,不但要将任务分派下去,还得帮着周文倩收拾东西。周文倩刚刚生完小孩十几天,就要远行,说实在话,要是有可能,他真不想这样。但穿越众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在这里等待。赵文礼只有暗暗的希望,周文倩能理解自己的难处。 好在周文倩什么都没有说,赵文礼知道自己理亏,只有把收拾家当的一应事务,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还是有人不长眼,找上了他的门。 “赵大人,你们不能丢下我们不管,我们也要和你们一起去。”赵文礼脸上、手上都是灰尘,恩卡斯不合时宜的把他堵在了房内。 “你说什么,谁丢下你们不管了?”赵文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部落的人,他们大多不想留在这里了,他们都想跟你们一起走。”看着赵文礼似乎是在故意装糊涂的样子,恩卡斯几乎要哭了,“我们再留在这里,只怕就要陪着那群混蛋一起送死了。” “哦,就你么,一共有多少人?”赵文礼终于明白过来。 “我们几个部落,一共有百来户,怕有五六百个人。” “你们想好了么,你们要离开这里,这里的房子、土地可就要全部不要了。如果离开这里,你们就不得不又要重新开始了。”赵文礼不信的看着恩卡斯。 五六百个印第安人愿意放弃自己的家产、土地和房子,赵文礼确实有些怀疑。 “您经常教育我们说,只要留着人在,什么东西都是可以争来的,这些东西算什么。我们说好了,带得走的带走,带不走的全部扔了。而且,我们还带来了这个,想必对您有用。” 赵文礼一看乐了,恩卡斯居然找了两根木头架着了一张藤椅,和四川一带的滑竿十分相象。有了这个东西,周文倩就不需要自己走路了。 可周文倩看了却似乎并不领情:“我有那么娇气么,我自己走就行了。” “别任性,这不是一点路程,几百公里的路,你刚生产完,可经不得任何折腾的。我们还要活很长日子的,你要是有点不好,以后让我怎么办。” 这可是赵文礼第一次对自己说出如此体己的话,周文倩一听就心软了。看在赵文礼的这份心意上,她也要好好的活着,活很久很久,陪着自己心爱的人一起。 令赵文礼心慰的是,随同恩卡斯要离开东京的,不止恩卡斯的莫希干族人,还有切罗基族人,黑鹰族人。 更令人不解的是,虽然克拉克族人斯图尔特成为了新的领袖,但同样有不少的克拉克人选择了离开他们的领袖,跟随穿越众。 任何时代,每个民族都不乏清醒之士,不过,印第安人的清醒人士,总是显得太少,所以原本的历史上,他们泯然于欧洲移民的大潮之中。如今,在穿越众的努力下,总算有不少的人清醒过来,选择了团结和抗争。虽然,和穿越众的期望相比,有些低,但总算比历史上多,穿越众在这里耽误一年多的时间,不算太浪费。 黑人还剩下四百来名老弱病残,近六百名印第安人,穿越众自己还有六七十人,当初的美军俘虏自愿留下来的还有近百名,加起来一千两百多人,浩浩荡荡地走在东京城外的小道上,大包小包的队伍绵延有数里。 人们将简单的行李放在了马背、牛背上,拖儿携女、扶老牵幼,开始了又一次漫长的迁徙。 “赵…赵大人。”当最后一批人马踏上征程,赵文礼不由长嘘口气,看了最后一眼这片曾经撒下自己汗水的地方,迈开了步子,这时,斯图尔特远远的策马奔来。 “哦?有事么,斯图尔特主席大人?”淡淡的口气。 “赵大人,你们就这全部要走?怎么走的时候也不和我们打声招呼。”斯图尔图气喘吁吁的,一脸关切和不舍的神色。 笑话,三天前他们开始收拾行李的时候,就闹出不小的动静,斯图尔特要不知道才怪。这会儿才来说送行,有这么虚伪的么。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穿越众还指望着印第安人帮自己抵挡一段时间的美国军队呢。 “是啊,早就和你们说过,我们要去自己的家里去了,以后保卫你们自己的家园,可就全靠你们自己了。”虽然知道无用,但赵文礼还是不忘了最后提醒一下。 “赵大人,你放心吧,我们的兵都是你们亲自训练出来的,他们的作战能力如何,你们是知道的。”斯图尔特豪气干云的说,眼神中却闪过一些忧色。 虽然经过穿越众的亲自训练,印第安人的作战能力是提升了很多。再者,拥有美国人的武器,应该作战水平不差。但斯图尔特自己可是清楚的,如今四分五裂的联军,只怕当初一半的水平都不足了。斯图尔特自己也知道,这些话也只能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好吧,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赵文礼若有若无的将目光收回,看着队伍最后某个大腹便便的女子,若有所动。 “赵大人,那就祝你们一路走好。以后有空,再来作客啊。”斯图尔特心不由衷地挥挥手告别。 “以后再来?”赵文礼无奈的只有苦笑,以现在的印第安联盟,自己以后还能以客人的身份来么?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离开,对印第安人来说,是危机,还是转机。 第54章 加勒比海盗(一) “你是…克里斯汀?”赵文礼走快几步,扶着这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女子,吃惊道。 “谢谢…赵先生。”克里斯汀心里涌过一丝久违的暖流,坚强的站直了些。可是肚子的小生命似乎故意要和她较劲,蹬得更起劲了。 “您丈夫呢?他怎么不陪在您身边。” “他?他跟随部队出征了,说是只要打下一块我们自己的农园,很快就会回来接我。”克里斯汀脸上浮现一些骄傲的神色,一个爱她的丈夫,一个自己的家园,马上就有自己的孩子了,克里斯汀确实有理由值得骄傲。 赵文礼倏地对这个白人女子肃然起来起来,之后便是深深的自责,一个忠诚的跟随自己的白人出去打仗了,而他们居然连人家的家人都没有照顾好,立即厉声喝道:“孙正光,你给我过来。” 没有人回应他,只换回几个异样的白人或印第安人的眼神,克里斯汀也吃惊的望着赵文礼,这谁惹火了这位和气的汉子? “有人么,人都到哪里去了?”赵文礼又提高了嗓音。 “赵大哥,你找我?”一个消瘦的青年愣愣的跑过来。 “赵子健,你们队长孙正光呢。”赵文礼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队长…队长不是让你安排帮大家开路去了吗?”赵子健一脸委屈地说。 赵文礼这才想起,让孙正光带着五十个人在前面开路搭桥,是他自己分派下去的,不由火小了点,指着勉强行走的克里斯汀:“你们怎么安排的,怎么都没有专人照顾孕妇。” “都有安排人啊。”憨厚的赵子健一脸的不解,小心的扶着吃力的克里斯汀,“不是有安排人专门照顾你么,他们人呢。” 刚才赵文礼喊的是汉语,克里斯汀没有听清楚,但这回这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说的是英语,克里斯汀听明白楚了。原来这个大人物愤怒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没有人来照顾自己。克里斯汀的心里莫名的涌过一些感动。 自从父亲死了之后,除了自己的丈夫约翰逊,已经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自己了?不由有些紧张地说:“他们?他们估计有别的事情去了吧。” 其实克里斯汀清楚,那些可恶的白人,自从约翰逊成为一名普通的移民,不再是美军军官之后,早就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这会那个安排照顾自己的美军俘虏,这会只怕一个人跑到队伍最前面去了。自己和人家非亲非故的,人家凭啥要照顾自己? “哦?”赵文礼脸上浮现一些无奈,这些曾经的美国俘虏,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让他们乐于助人,自己显然高看他们了。可是,这样的一群人,未来到底是成为自己的帮手,还是自己的负担? “大姐,我来帮你背包吧。”看着克里斯汀步履沉重的样子,赵子健眉头皱了皱,接过克里斯汀手中的包裹。 包裹不重,应该只有些衣物什么的,粮食统一都放在马背上,可就算这十来斤的包裹,仍压得克里斯汀喘不过气来。虽然她怀孕也才三四个月,但营养不良,加之双脚浮肿,更加显得有气无力。 “周文倩,你停下来一下。”赵文礼咬了咬牙,内心是十分的不忍,但是,无论是作为男人,还是作为大家公推的头领,他都不忍让这个弱女子一人步行上千里。 周文倩刚刚坐上藤椅,才走了几步远,正享受从未坐过的抬竿的感觉,让赵文礼这么一叫,再看看当时的情景,立即明白过来,停下抬竿,行至克里斯汀面前,挽着克里斯汀的手:“大姐,我这会感觉还行,要不你来坐一会儿吧。” 看着这个温婉大方,和蔼可亲的美丽女子,居然把她的待遇要让给自己,克里斯汀几乎吓呆了。自己不过再平凡不过的一个白人女子,曾经还是他们的俘虏。以前在美国政府治下,都不曾享受这样的对待,可是这会,人家居然要抬着自己走。这是何等的宽宏大量、善解人体。 克里斯汀生出一股一要报答人家一番的想法。可是这想法一浮上心头,就不由一阵苦笑,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又拿什么来报答人家呢。 的的的马蹄声再次由远而近,众人不由一愣,这群恩将仇报的印第安人又有什么主意。 “赵…赵先生,等等,请等等。”来的却不是印第安人,而是贝尔蒙的使者施奈德。“赵先生,不好了,您的东西被…被海盗抢了。” “我的东西?”赵文礼一头雾水,他自己的东西就几套换洗衣服,全部让周文倩帮忙看着呢,海盗抢他哪门子的东西。 “赵先生,我们送给你们的东西,还没有到入海口,就被海盗抢走了呢。听说躲到加勒比海去了。贝尔蒙先生让我赶快过来告诉你,想办法夺回来。要是不夺回来,贝尔蒙先生说,以后都不敢运东西过来了。” 施奈德这么说,赵文礼立即明白过来了。当初他和贝尔蒙约定,罗斯切尔德家族支援他一批物质,原来说好是六个月后运到西雅图的,可是,离他离开东京才不过十几天,这么快他们就准备好东西了?“ “是这样的,赵先生,刚好欧洲有一批机床设备和武器运到纽约,还没有来得及拆封呢,贝尔蒙先生听说您要,就立即连船给您送过来了。打算从密西西比河直接送到东京去呢。”看着赵文礼一脸疑惑的样子,施奈德忙解释道。 赵文礼暗想,什么还没有来得及拆封,估计是别人要淘汰的旧东西,正好打发自己吧。不过,有总好过无,蚊子虽小,大小也是块肉。可是,他说自己要是不把东西抢回来,就要停了向自己提供援助,这算哪回事? 再说密西西比河入海口可是近海,美国现在的军舰虽然不厉害,怎么可能容忍海盗到自己的家门口来抢东西?而且,一群海盗抢个旧机床设备的干什么?只怕是他们故意把消息告诉海盗的,说不定海盗就是他们招来的吧。 看着施奈德一脸玩味的样子,赵文礼恍然大悟,原来罗斯切尔德家族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想借海盗的力量考验一下自己啊。可是,自己这才刚刚准备要走呢。 “赵子健,马上去通知我们的人,停下来,跟我去打海盗,你去告诉孙正光,这群人就交给他去带领了,告诉他,一定要给老子把这群人安全的全部带到目的地。” 赵子健立即抱枪跑到了前面,施奈德也策马离开,赵文礼感觉似乎有个人在走近自己,不由歉然地说:“文倩,不好意思,我又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 “赵先生,听说我们的东西被海盗抢了,是吗?”转身却是迎上克里斯汀关注的目光。 “没…没有的事。”赵文礼慌乱的解释。刚才他和赵子健说的是汉语,但和施奈德说的可全部是英语,没想到克里斯汀听了个八九不离十,看着周文倩也关切的抱着孩子过来,无奈的扭转身,“你和我夫人分别坐这抬杆,尽快赶着和你丈夫会合才是正事,别的事情,你不要管。” “赵先生,我希望和你们一起去,去打海盗。”克里斯汀根本不理会赵文礼的关心,毅然道。 赵文礼一听更头痛了,这个大腹便便的女人,跟自己一块去打海盗,开什么玩笑。不耐烦的挥挥手:“打仗是男人的事,你们女人帮我们管好家里就行了。” “赵先生,你一定要带我去,相信我,我不会给你们带去麻烦的。”克里斯汀的态度仍十分坚决。 第55章 加勒比海盗(二) 七月的加勒比海面,一片碧海蓝天、阳光明媚,海面如同水晶一般晶莹剔透。微风吹着鳞鳞的波浪,轻轻的拍打着船舷,俨然一副世外仙境的景色。 天边不时飞过几只海鸟,掠过海面,掠过轮船的桅杆,让这片静谧的天地,多了几份灵动。 迎着海风,似有两个人影立在船头,久久不动。 “克里斯汀,你想好了,真要陪我们一同去打海盗?”俨然是赵文礼和克里斯汀两个。 “是的,我曾经发过誓,一定要亲手杀了那群杀了我父亲的人,但是,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弱女子,我实现不了我的诺言,但今天有你们的帮助,我想,我一定会杀了他们这群海盗,替我父亲报仇的。”克里斯汀手抚着渐渐隆起的肚子,诀然道,“我想,约翰逊会理解我的。” 在东京城里,克里斯汀说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句话,让赵文礼不得不带上他一同前去加勒比海。 “我是杰克的女儿,曾经的加勒比海盗头子的女儿,可是那群可恶的东西,不但杀死了我的父亲,抢走了父亲的船和财富,甚至还四处追杀我。” 因此,赵文礼带着克里斯汀一行,从穿越众中点齐了30名战士,黑人当中挑选了100名精壮,全副武装,在密西西比河某处,上了贝尔蒙偷偷为自己准备的商船,来到了加勒比海。 说是商船,可仔细上了船才发现,这艘加装了蒸汽机的将近三百吨舰船的甲板上,用帆布遮住了六门大小不一的舰炮,居然是不亚于当今美国普通驱逐舰的武装商船。 当然,虽然是贝尔蒙借给自己的,但赵文礼明白,只要自己考试过关,这艘船他们就是要送给自己的了。不但这艘船,只要自己拿出足够的实力出来,以后还会有不尽的援助。可若是自己失败了,罗斯切尔德家族马上会寻找另外一个代言人出来。 不过,好在贝尔蒙还算地道,除了这艘船之外,还给自己准备了一百多支枪支、两门六磅大炮和足够的弹药。估计他们也对这群海盗们十分头痛,如今借穿越之手灭了这群海盗,对他们来说,可谓一举两得的好事。 除此之外,还给他们备了二十多名船员,穿越众不要自己手忙脚乱的去亲自操舟。但有如此好的老师们,穿越众赶快分出了一半的人去学习操纵蒸汽机、收放缆蝇,或者解帆收缆、划桨使舵等操作。应该说,这个时代的蒸汽船,对驾驶者的个人技术和经验要求更高,看着这些简陋但绝不简单的蒸汽机,穿越众对自己的满清之行,又充满了忧虑。 当然,在他们驶往加勒比海的时候,徐永全也在紧张的筹备他们的第一次满清之行。 可当他们要出发的时候,才发现,他们除了出发的念头和准备了足够多的煤炭之外,连足够的船员都不够,没有熟悉操作蒸汽船的船员,这时候的海路和后世完全不一样,他们可不敢拿着这宝贵的几十条人命去尝试。 而且,他们苦准备要去满清移民的时候又发现,除了他们领先这个时代的枪支之外,竟然没有合适的东西去和满清的商人交换。简单的军人徐永全,一时陷入了两难之中。 虽然徐永全主动放弃了领导权,但在他的内心里,他仍是对赵文礼有些不服气,而在周文倩选择了赵文礼之后,这种不服气的心理更加严重。 但周永全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他不仅强压住自己羡慕嫉妒的心理,还要压制住那些为他打抱不平的空降兵们。 但如今当他自己面对这一大摊子事情的时候,他真实的感到,自己身来一个纯粹的、简单的军人的不足,他开始发自内心的佩服起赵文礼来。 无奈之下,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他们派出了一艘购自墨西哥的商船,缓缓的驶近旧金山海湾来打听。因为如果计划的能成功的话,旧金山湾应该有自己的人来接待。 至于结果究竟会如何,他们只能祈求好运。 自1492年哥伦布首次在巴哈马群岛登陆美洲之后,欧洲人也开始将目光投向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 欧洲连年的征战,加之连年的饥荒,产生了大量的贫困和无家可归者,为了转移国内矛盾,也为了寻找更大的生存空间,引入外来的资本和财富维持欧洲贵族们的统治,欧洲各国君主们也将他们贪婪的魔爪开始伸向了美洲大陆。 可是,国内还有无数的矛盾无法理清,通过国家的力量是无法实现利益最大化的。因此,以英国为首的欧洲国家,开始以国家的名义给流浪汉、退伍军人和海盗们颁发许可证——丧失人性的私掠证,让他们合法的代表他们在世界各地疯狂的掠夺财富,这些公司,包括东印度公司、美洲公司等等。 经过数百年的移民和开发,美洲原著民已被他们屠杀殆尽,曾经的私掠者,许多人摇身一变,成为了美国、墨西哥等各国的首脑人物,开始他们在另外一个舞台上的掠夺工作。 但除了这些幸运者之外,还有一些势力单薄的海盗、流浪汉、逃兵、小混和农夫们,他们三五成伙,买船下海,也开始了他们的美洲寻梦之旅。他们没有那些人那么幸运,成为美洲的统治者,所以他们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伺机出动,寻找容易下手的各国商船,日子过得艰难的时候,他们甚至会向英国皇家舰队下手。 而加勒比海这片神秘和偏僻的土地,无疑给他们提供了最好的庇护所。 由于加勒比海群岛许多小岛面积狭小,又缺少欧洲掠夺者眼热的财富,移民们只匆匆在岛上停留片刻,建立了不多的补给地和殖民站,便匆匆涌往了北美大陆。而如今的加勒比海大多数岛屿,仍是荒无人烟的地方。 当然,为了掩护他们的海盗行为,他们也经常会伪装成商船的模样,和明朝的倭寇一样,如果看到对方足够强大,他们便装作老实的样子交易,但一看能吃下对方,他们马上就会露出强盗的嘴脸,将对方的财富抢掠一空,而从墨西哥运往欧洲的银子,则成为了他们最大的收获。 加勒比海地域内,礁石密布、暗流众多,如果不是需要补给,欧洲商船经常是绕行而过,但这些难以通航的僻静港湾,却成了海盗和各种冒险分子们绝好的避风港和窝点。 再次回到这片熟悉的水域,克里斯汀的眼前,似乎再次看到了父亲胸口那鲜艳的鲜血,背叛者手上那张扬的尖刀克父亲的胸口挥舞,父亲曾经的手下那一声声刺耳的狞笑,似乎就在眼前。 父亲曾经带人抢下的那些黄金珠宝,一堆堆的倒在广场上,那群背叛者就当着父亲的面,疯狂的舞蹈,狞笑着瓜分。 这些财宝,克里斯汀曾无数次亲眼看到父亲领着一群海盗从一艘艘商船上抢来,年幼的克里斯汀看着那些商船船员们绝望和不甘的眼神,似乎从来没有觉悟到什么不对。 但当伤痛真正降临到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她才彻身感觉到身为阶下囚的悲哀和无奈。 杀死了老杰克之后,背叛者马上派出了人来追杀克里斯汀。 若不是父亲的死忠们冒死偷出一艘小船,将克里斯汀带到了新奥尔良,只怕这时候的克里斯汀,早已成了某片加勒比海底的枯骨了吧。 离开父亲之后,父亲的死忠们相继离开,为了生活,克里斯汀曾经当过佣人,做过小偷,抢过小包,捡过垃圾。 再次回到这片熟悉的海域,曾经的屈辱和仇恨,一幕一幕,渐渐浮现眼前。 第56章 加勒比海盗(三) “快看,那边有船…有船来了。”正半闭双眼打盹的王宁,突然被一声紧张的惊呼惊醒。接过莫里斯手中的望远镜一看,果然,在金山湾远处的海面上,正缓缓的驶来着一艘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商船。 这个时候的美国西海岸,仍是一片平静而神秘的海域,巴拿马运河还没有开始修,想从欧洲过来,要么穿越印度洋和太平洋,要么绕行南美洲的哲恩角,显然,就算最敢于冒险的海盗们,也未必有这样的耐心和勇气,所以,如今出现在旧金山湾海面的庞然大物,显得尤其的突兀了。 “快,快去叫郝德勇,让他马上带人过来。”不假思索的,王宁简单短促的命令莫里斯道。 王宁负责带着两个白人,每天守在了要塞处,以侦察可能从海上过来的敌人,但十多天过去了,海面上除了海鸟之外,海面上什么都没有经过经过,可现在突然之间就多了一只船,尽管只是商船,也不由得让王宁不紧张。 除了王宁之外,郝德勇带着其它四个人以训练为名,守在金矿周围。其实是在偷偷的勘察金矿的分布,并装好必要的标识,只要人手一到,就能方便大规模的开采。 曾经的空降兵战士们,这一段时间都没有睡个好觉。王宁刚才靠在碉堡的墙上,不小心就睡着了。 莫里斯很麻利的跑远了,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王宁感觉这群人还算老实,有些小事情,他也选择了放手让他们做。 其实他们就是一群来美洲讨生活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国家概念,这里能提供安稳的生活,他们没有背叛的必要。 王宁再次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视野中,商船没有挂任何国家的国旗,王宁不由倏地一惊:“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的船,莫不是海盗?” 更让他吃惊的是,镜头里居然出现了几张黑得发亮的脸。王宁震惊了,这里没有成片的奴隶种植园,是谁会把黑奴贸易做到这里来? 接着,又看到冒出了几张黄色的脸,居然,还有白色的脸,这是怎么了? 紧接着,船头上似乎有人挥舞着一面红色的彩绸,彩绸之间,似乎还有若隐若现的几颗黄色五星。 王宁强忍着内心的狂喜,从背包里掏出了同样的彩绸,拼命的挥舞起来——五星红旗,这面唯有穿越众看得懂的标识,是他们区别自己人最有效的手段。 商船突然突突的冒出白烟,加速向码头驶来,不过片刻,就进入了金山湾。 栈桥很快搭上了码头上的泊位,一群黄皮肤的人们,迫不及待的跳下船,向着王宁所在的要塞跑来。 王宁的眼禁不住就湿润起来。虽然分别才短短的两个月,却似乎过了很久。 张修平、林小华、姚明浩,一张张熟悉的脸跃入眼帘。这些以前从来不觉得怎样的脸,在这一刻,变得如此的亲切。 “你们来了,可算把你们等来了,可让我们好想,大家…还好吧。”王宁使劲的抱住走在最前面的张维平,又使劲搂着姚明浩、林小华… “都好,都好呢,”张维平激动地说,打量了这时候的旧金山城,有些小小的失望,接着马上就露出狂喜的神色,暗忖道,“没什么人就好,没什么人就好,正好方便我们自己来建设。” “你们怎么都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看着鱼贯走下的人们,王宁满腹狐疑。 “进去说,进去说,渴死我了。”这一会,张维平等人,好象离家许久的孩子在自己的家里一样,自在,轻松… 看着克里斯汀一脸难受的样子,赵文礼感到十分的不安。 这时候的海上航行,并不比后世舒服轻松。虽然运气不错,一路上没有遇上风暴,但大海之上,无风也有三尺浪,仍然把大家颠得七荤八素,就算以前经常在海上呆的克里斯汀,此刻也是感到十分难受。 但是,好在有克里斯汀的帮助,他们不知道绕过了多少暗礁,躲过了多少潜流,就在黑色降临的时候,终于在望远镜中看到了灰蒙蒙的一座小岛。 这时候的加勒比海,天是那蓝,海是那么干净,而眼前的小岛,也是那么的一尘不染,静静的躺在夜色之间,如此安静祥和,要不是克里斯汀带他们过来,还真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群野蛮的海盗。 这里就是克里斯汀曾经成长的地方,也是她亲眼看到父亲倒毙在血泊之中的地方。只是,再度来到这里时,恐怕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吧。 “赵先生,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他们应该躲在这座岛上了。我建议,趁着夜色,我们慢慢靠上去?”尽管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克里斯汀还是很客气的征询赵文礼。 “什么,就这样靠上去,不怕他们发现么?”赵文礼吃惊道。 “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过去,他们当然会发现。但是,这个地方很少人知道,不是熟愁的人,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这座岛,所以他们的警惕性不会很高,另外,我们现在所在的方位,是在岛的背面的悬崖后面,他们都在前面的广阔平源上呢,根本不知道这悬涯后面还另有洞天呢。” 果然,驶近了一看,果然有一座高达数丈的悬崖,无数的藤蔓从悬崖上垂下,在克里斯汀的指引下,船只竟然驶入了一座高达数丈,宽十数丈的巨大的洞穴之中。若不是熟悉这里的情形,从外面看,根本不会发现这里。 “没有人知道这里吗?”赵文礼紧张的问道。 “应该没人知道,当初我就是乘着父亲藏在这里的船逃走的。”忆起从前的惨状,克里斯汀不由有些伤感。 洞穴里传出阵阵腐败的味道,在克里斯汀的指挥下,船缓缓的停稳了下来。 大家屏声静气了一会,逐渐适应了洞内的环境,微弱的日光从洞外传出,克里斯汀熟门熟路的到石壁上掏出火石,点燃了几处壁灯,洞内立即明亮起来。 “那些人果然没有发现这里,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了。”一手扶着肚子,另一只手任由赵文礼扶着,克里斯汀在洞内转了一圈,终于长嘘一口气道。 听到克里斯汀的话,众人也松了口气,饿了大半天的肚子,大家开始掏出干粮和水,吃上了晚餐。 “什么?你要下去侦察。”赵文礼刚刚咬上一口干巴巴的牛肉干,克里斯汀的要求就让他大吃一惊。 “是的,我离开这里已经快十年了,我也需要了解一下岛上的变化。”克里斯汀很淡然的撕扯着坚硬的牛肉干。 “不行,你现在怀着孩子,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去。你现在最大的任务,是好好的休息。打仗,是我们男人的事情。” 第57章 加勒比海盗(四) 晚风轻拂着海面,轻拂着海面上安静的船只。 在度过狂躁、灸热的白天之后,这片神秘而又荒僻的海面,似乎也难得的安静下来。 港湾里,静静的停泊着六艘大小不等的船只,这些船只,曾经被刷上不同国家的国旗,但如今无一例外的被刮去,涂上了骷褛头的标志。 一艘多年前的古老而斑驳的古帆船,似乎在倾吐着岁月的沧霜,而更有修长飘逸的蒸汽船,也似乎在张扬的展现出年轻的肌肉,如今,大小不等的船只紧紧的依靠在一起,却组成了一道异样的风景。 只有很久才步出船舱的几条人影,告诉世人这个地方还有一些生机,但人影飞快的钻出船舱,骂骂冽冽的在甲板四周走上一圈,又飞快地钻入了船内,海湾内再次平静得没有一点波澜。 如果仔细听去,便能分辩出那几个人影竟然在用葡萄语骂着:“狗屎,刘易斯那个混蛋,为什么又是安排我们几个守船,这些狗东西,打仗的时候逼着我们走在前面,如今有好处的时候,却把我们赶来守着这几条破船了,只怕等我们上岸的时候,这些东西早把所有的好处都分完了吧。” 这个可怜的小兵确实有理由抱怨,前几天大家好不容易出趟海,抢回来两条商船,可是好处虽然不少,但船一开回来,刘易斯就带着自己的人把东西全部藏起来了,只扔给自己几块鹰洋,就这点钱,还不够他去新奥尔良找几次妓女呢。 但如今的海盗头子刘易斯也觉得自己很冤,虽然线人告诉自己说,这两条大船上有不少财宝,于是趁着美国海军开到纽约修理的时候,他第一回大着胆子开到了近陆点,抢回了两条船。可是,这两艘船上,一条船上是些不值钱的旧机床设备,另外一艘船上却是满船的棉衣。就这些东西,就算是很值钱的东西?刘易斯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骗。 好在,船上还有一百支枪和两门炮,以及不菲的弹药,让刘易斯不是那么的失落了。 可是,当初忽悠众海盗们,可是说船上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如今东西抢回来了,虽然他都把船舱打开给海盗们看了,但他们还是不相信,以为自己把值钱的东西都私藏起来了,这却让刘易斯情何以堪。 虽然几年前他通过一些小手段,暗杀了老头领杰克,但刘易斯知道,身为法国人,可是一直不受这群以荷兰人和西班牙人、葡萄牙人为主的海盗船队们所承认的。虽然他通过各种手段,处置了不少和自己作对的人,也经常故意让其它非法国籍的海盗们出战以消耗实力,但他还是感觉,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背后盯着他,只要他一不小心,这股暗中的力量就会吞没他,就象他当初吞没老杰克一样。 所以,他想方设法的搜罗自己的法国同胞,并暗中给他们优厚的待遇,就希望能有一股强大的完全只服从自己的力量,能将海盗船队中所有反对的力量全部捕杀。所以,他需要很多的钱,很多的枪支来武装自己。 但是,这次跑到密西西比河近海的捕猎行动,就算得了几十支枪,但他仍是亏了。 为了安抚人心,他不得不掏出老本,扔给了一群闹哄哄的海盗们,如今海盗们正在疯狂的饮酒作乐呢,他刘易斯却不得不躲在自己的小屋里,独自品尝自己的苦涩。 海盗们虽然没有得到什么钱,但抢来的船上居然有几桶来自法国的葡萄酒,还有不少年轻的女人,虽然棉衣不值钱。但这些酒和女人,却让这群海盗们找到了一些平衡。 如今小岛上的木屋里,到处是喝得酩酊大醉,搂着瑟瑟发抖的女子荒唐作乐的海盗们。 “琼比,死猪,你还抱着不放,该轮到老子了,滚一边去。”刚完成一次射击,正躺在女人肚皮上喘气的海盗,立即就被另外一个海盗掀到了一边,紧接着下一次操作。 女人们胖瘦美丑加起来也只有五十几个,而海盗却有近三百名,他们只有轮流来,才能让所有的人都能有机会发泄兽欲。 但在这荒唐的岛上,除了孤独的刘易斯外,还有一个更孤独的人,如今,望着天上稀落的星星,看着荒唐的同伴,无奈的摇摇头,心中,似乎想起了很久远的一些事。 但让他预料不到的是,这时候却有几个影子,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偷的潜到了他的窗外。 “是他,是科斯塔叔叔,就是他,他还住在原来的小屋里,”黑暗中,是克里斯汀紧张而惊喜的声音。 虽然赵文礼十分不愿意让克里斯汀身赴险境,但是,克里斯汀的想法太有诱惑力了,“岛上还有老杰克的忠实追随者,”赵文礼不得不再次残忍的让克里斯汀陪着自己,在这漆黑夜的夜晚,赶了四五里山路,来到岛的另一侧。 整个座约莫二十来个平方公里,象一个不规则的v字型,他们停船的位置,在v的一边的顶角上,是整个岛的最高点,而海盗们居住的地方,则在v字的尖端的平原上。 海盗们确实是一会只会掠夺,不会建设的东西。虽然整个岛也才十来个平方公里,也是海盗们安身的老巢,但除了他们居住的周围稍微处理了一下之外,整个岛屿基本是一片荒芜,无人打理。 浓密的热带雨林,将整个岛盖得严严实实。各种腐败的味道扑鼻而来,还有各种不知名的鸟兽就在他们身边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只要他们一不小心,就会张开贪婪的巨口扑向他们。 克里斯汀记不清楚,她已经摔过了多少跤,手上磨了多少泡,树枝的尖刺又多少次划过她的脸颊了,但是,为了替父亲报仇,再多的苦,她也要受了。 “科斯塔叔叔,科斯塔叔叔。”克里斯汀紧张的看看四周无人,短促而急切的轻呼道。 灯光下,一具消瘦的身子转过身来,讶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可爱而熟悉的脸庞。 “小姐,你,你终于来了。”老科斯塔突然忍不住老泪纵横,紧接着又突然愤怒地咆哮道,“你已经离开这里了,你本可以守得更好的,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是,你还要回来?” 第58章 加勒比海盗(五) 刘世杰的金手指在墨西哥的某处群山中只轻轻的划下一个圈,就改变了史强等许多人的人生。 挖金,可是任何时候都非常鼓舞人心的人心的营生,一待探明这里真的有金矿,史强组织了族中老少余下的几十口,奋斗不过几天时间,就炼出了十几公斤的黄金,并且交给了刘世杰,让他带到西雅图开拓新家园。 尝到甜头的史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打算甩开膀子,大干快上,争取在极短的时间内实现超墨赶美的梦想,好好出出压抑很久的闷气。因此,接下来的开发中,他不但把家人都压上,还把其它的所有家产都变卖了,买了六十几个黑奴,没日没夜的开始开挖金矿。 上天不负有心人,刘世杰等人离开不过一个月,他们就开出了几百公斤的黄金,就算交出一半给穿越众算作保护费,史强算账,自己族中的人每人都能攒下平生从来没有有过的财富,那些日子,是史强等人感到最为惬意最有成就感的日子。 但美好的东西总是那么短暂,正当史强怀着无限美好的梦想的时候,族中一个弟子在某日滥赌之后,不小心泄露了他们举家在山中开挖金矿的事情。于是,麻烦开始不断的缠上了他们。 无数的人们从四面八方开始涌向这个荒凉的山谷,地痞流氓、政府官员、各路贼盗、妓女小偷们成群结队,很短的时间就挤满了曾经荒芜的山头,史强们的金矿,经常会发生被人偷走矿石和设备以及黑奴被拐走的事情。 一个人不可能永远能吃着这份独食,史强明白这个道理,只要自己还能继续挖矿,还能继续做着发财美梦,他忍了。 但是,各路大神们却没打算放过他,首先是几路混混找到他,要求他们自己退出采矿,并出示政府文件,指责他们是非法开采,破坏了环境等等云云。 史强知道,凭这些混混,是不敢向他们伸手的,他们背后,肯定有某些资本大鳄,他们不屑于同自己打交道,于是派出这些小混混先来试探。 因为,他这个黄皮肤的人拥有这些金矿,就象印第安人曾经拥有辽阔的美洲土地一样,就象小孩子抱着一大块金子走过闹市一般。是如此的浪费和不公平。不帮助这个孩子把金子保管起来,白人们都会觉得自己人品不到位。 但是,当柯利福以美国人的身份出面之后,小混混们不得不知难而退了。 紧接着,当地镇政府派出人员,隔三岔五的派人前来检查工作,当然,必要的招待必不可少。尽管这样,他还是忍了。 资本大亨们终于坐不住了,他们不仅亲自派出了代表,强行要求收购史强手中的采购权,而且危胁他,如果他们不出售的话,他们便休想在墨西哥呆下去。 通过旁人史强打听到,这还是因为柯利福这个美国人的身份,当地政府才不敢太过于放肆。虽然近年来美国和墨西哥一直在边境摩擦。但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墨西哥政府也要给美国人一点面子的。 权衡之下,史强只得忍痛以白菜价的30万鹰洋出售了这里的采矿权。 史家的全部家产都卖光了,不能继续在这里开矿了,继续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和柯利福、姚明浩等人商议之下,干脆买了一个破产商人的两艘商船,拿着变卖采矿权所得到的30万鹰洋,在墨西哥城大肆采购,只要用得上的物品,管它是粮食、衣物、还机器设备、破铜烂铁,甚至愿意跟着他们走的黑奴,全部扔上船,然后举族上船,浩浩荡荡,共计三百余人,径直往北而去。 因为旧金山也是他们相约要涉足的地方,但双方没有联系,不知道成功与否,不敢靠海岸太近,于是远远挥舞红旗,用穿越众才看得懂的红旗来联络。若是没有回应,赶快开船开溜就是。这也是张维平、姚明浩会来到金山的原因。 “既然来了,就先安顿下来吧。”郝德勇一脸苦涩,当头的都不在,他以前只是一个小兵,虽然这些年历练了不少,但还只21岁的他,何曾面临过如此大的摊子,这却是苦了他了。暗暗期待着,“也不知道这一会,赵老大他们怎么样了。” 这会的赵文礼,显然没有心情去想念他们。 科斯塔的目光,倏地发现克里斯汀身后几个陌生的身影,脸色一变,立即把手伸出腰间。 “不要,叔叔,他们是好人,他们是来帮助我们的?”克里斯汀急急的分辩。 “帮助我们的?”科斯塔不解的望着这几个瘦弱的汉子,脸上露出明显的不屑,“就凭这些黄皮肤的人?刘易斯手下,可全部是穷凶极恶的海盗,他们每个人手上,都至少有数条人命。” “真的,叔叔,你相信我。他们不是印第安人,他们来自遥远的东方,前年,他们还打败过美国军队,”回忆起这些,克里斯汀面露尴尬之色,就是在那场战斗中,他成为了华人们的俘虏。美国军了没有能够保护了他,却是这群俘虏了她的人成了他们的保护者。 “他们?来自遥远而又神秘的东方的人。”科斯塔将信将疑地将放在腰上的手收回了来,仍是十分的不解,“他们凭什么来帮助我们。” “刘易斯科先生,你好,我叫赵文礼,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让我来解答你的问题。”刘易斯和克里斯汀都是在用英语来交谈,赵文礼插话道。 “好吧,就算我相信你们的力量,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打败美国陆军的消息太过于震撼,刘易斯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拥有这种能力。可是,他们和海盗风牛马不相及,美国军队都没有怎么样,他们凭什么来插手?“ “因为,你们的海盗,抢走了我们的东西。”赵文礼目光坚定的望着科斯塔。 “你们的东西?就是那一船的机床和棉衣?”科斯塔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为了这么点东西,他们犯得上如此大动干戈? “还有棉衣?”赵文礼暗忖道,他很快觉察出了科斯塔脸上的不屑,科斯塔哪里知道,赵文礼真正想要的,根本不是这点东西,而是来自罗斯切尔德家族彻底的信任。既然还有一船棉衣,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的东西,既然是无主之物,就让自己替天行道一回吧。 “是的,这些都是我们的东西,你们抢走了我们的东西,我现在要来拿回去。”对于科斯塔的不屑,赵文礼直接当作了无视。 “好吧,就算你们为了这些东西来,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情,那些东西我一点也没有拿,再说我的钱足够我以后生活了,可是,我凭什么要帮助你?”科斯塔仍是油盐不进的样子。 “因为,我们可以帮助你们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从此再也不要过这种刀头上舔血的日子,你们可以拥有自己的农庄、仆人。可以安全的享受你们的人生。”赵文礼看到,他在说这些的时候,科斯塔的脸上,明显的闪过了一些亮色。 第59章 加勒比海盗(六) 克里斯汀留在了科斯塔的小屋里,趁着夜色和海盗们正在狂欢的当口,赵文礼还要赶着回到船上。 虽然赵文礼表示了自己的不安,但克里斯汀坚持要留下来,赵文礼只好反复交待之后,离开了这里。 科斯塔还在将信将疑之中,但当赵文礼不得不透露出自己将要在北美建国,并承诺给科斯塔等海盗们以合法的国民身份之后,科斯塔终于心动了。 大海盗们早就成为了政客,科斯塔这样的海盗,如果继续这样的路子下去,不是某一天被各国军队消灭,便是老死海上,想拥有正常人的生活,是再也不可能了。美国政府不会接受他们,欧洲各国更不会接受他们。就算是他们的家人和孩子,也只能隐姓埋名的活着。 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平民们和各国军人的鲜血,试问一旦他们离开海盗团队,又有谁会原谅他们。 接受这些人,不是赵文礼那么短视,以为这群人不曾伤害过他们,就可以直接对这些人的罪刑无视。而是赵文礼来自遥远的中国,窃国者为诸侯,窃利者为钩,如果真的这世道上有公平和法理的话,那些将萨达姆、卡扎菲等国家政要谋杀的美国政府和军队,更应该押上审判台,而相比奥巴马他们,这群可怜而又可悲的海盗们,能给世人带去的伤害,实在有限。 更重要的是,收容这群海盗,能给穿越众带来莫大的帮助,不但是获得他们抢劫的财富,还能得到一批素质不错的船员,最主要的,能以这个功绩,取得罗斯切尔德家族进一步的信任。 接下来的三天里,赵文礼要带领人熟悉整个岛的环境,虽然克里斯汀给过草图,但关系于无数人性命的事情,还是自己亲自摸过一遍才算稳妥。 科斯塔也要求给他三天时间,让他能把自己身边的人联络好。 如今的海岛上的海盗,若有若无的分为三派:以科斯塔为首的元老派,大多是老杰克曾经带过来的葡萄牙流浪汉和农夫。以刘易斯为首的法国小混混和流氓。以及以意大利人切斯特为首的中间人士,以各国的退伍军人、逃犯为主。 这些年受刘易斯的计算和打压,科斯塔身边虽然只有五六十个人,刘易斯的法国帮众也不过七八十人,但最有战斗力的切斯特等人一直不表态支持哪一边,刘易斯也不敢拿科斯塔等人怎么样,好在这些年海盗们的日子过得还不错,海盗队还能以这样一种病态的平衡维持着。 而科斯塔的任务便是,尽快的联络他自己信得过的人,并且尽量让保持中立的人能继续保持中立。因为,赵文礼总共也只带了一百多号人,要是全部将这些人杀了,就算能成功,也会让自己人死伤不少。 轻柔的海风,温柔地吹打在棕榈叶上,发出啪啪的响声,海风卷起层层的波浪,轻轻拍打在沙滩上,不知名的鸟儿,偶尔发出声声尖厉的响声,让这座静谧的海岛,凭添几份幽静。 六艘海船,静静的躺在海湾中,随着海浪轻微摇摆,就象贪恋情人情抱的女子,安然的躺在男人的胸膛。 这深的夜,和这柔的风,还有这幽的海,和着海面上淡淡薄的腥味,都随着这漆黑的夜,掉入了深深的睡眠。 十几个机灵的影子,如同幽灵一般,从海面冒出,从手中甩出绳钩,飞快的搭在船舷,然后便见到这些幽灵般的影子,如同猿猴一般,飞上了甲板。 据穿越众的连续两天的观察,海盗们每天派出四个人轮守这些海岸上的船只,分两班每班两人。 穿越众亲自派出了十二个空降兵战士,每船两人,力争在同一时间将海船上的所有海盗一举制获,避免海盗们有机会借船逃跑,从而遗留后患。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战士们用手中的单兵匕首挑开了门栓,涌入了船舱,如同机灵的老鼠一般,贴着地面钻入了值班室,麻利的左手环绕着正在瞌睡的海盗,右手的匕首冷漠的一刺,迅速地刺入海盗们的胸膛。 一股股罪恶的暗红色的血涌出海盗个的胸膛,海盗们到死都不明白,那么多年平和安静的生活,为何会终止在这个宁静的夜晚。 空降兵们的眼里,喷射着愤怒的火焰,他们凝聚全身的力气,专注着这一刻凌厉的一刺,美国人对印第安人的残暴,以及海盗们穷凶极恶的烧杀掳掠,一幕一幕,涌现眼前,似乎这把短小的匕首刺到底,刺到海盗们的最深处,才能发泄完他们心头的怒火。 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十分钟,仅仅十分钟,从空降兵战士们爬上船,到将这十二名海盗全部击毙,一共也只花了十二分钟。 海魂号是这支海盗队的主力舰船,满载排水量将近两千吨,不但配有时下欧洲最流行的双桅帆船,还装备了四组最新式的蒸汽机。 因为作为海盗,要想在海上抢掠别人,除了火力强劲和冷血残酷之外,最主要的是要跑得快。跑得快就能追得上猎物,同样,跑得快,见机不妙的时候,也能很快的逃脱追击。 其它五只船上的战士都发回了战斗结束的讯号,海魂号上,年轻的空降兵战士嫌弃的甩了甩手上的污血,眼中望着其它几条船上的信号,肃然道:“子健,都解决了,咱们给岸上发信号吧。” 赵子健眉头紧锁,眼光描了眼黑暗的岸上,海盗们栖息的各处树荫底下的木房子内,仍如同以前一样的平静,虽然那两个该死的海盗都是他们亲自刺死的,但他心里仍感到极其的不安。 “吕广明,先不急,我们再检查一下船上,一定要慎重,尽量不要造成任何亡,你知道,如今的我们,经不起任何的伤亡。” “好吧,”吕广明不解的打开了手中的短小电筒,这种穿越来的电筒,只能照亮眼前两米的范围,是许多小偷们十分喜欢的道具。 “快,危险。”赵子健突然一个箭步扑向吕广明,就在刹那间,一道莫名而至的子弹,热乎乎的擦着赵子健的背部钻入船的另一侧。 就在倒地的那一刻,赵子健掏出了腰中的手枪,照着子弹射来的方向,甩手一枪,只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吭传来。 这个家伙也真够倒霉,刘易斯睡得好好的,会打发他到船上搬酒,没想到,刚从船舱中把酒搬出来,就遇上了同伴被抹脖子的事情,立即掏出枪瞄准射击,没想到,没有把对方射中,却把自己搭上了。 “快,给岸上发射信号,不能拖了。”赵文健急急的命令道。 子弹的声音,已经刺破了这宁静的夜空,紧随着,吕广明掏出了手中的信号弹,马上,夜空中,亮起了几道靓丽的烟花。 “你,今天死定了。”吕广明射出信号弹的同时,赵子健也几个箭步,将这个可怜的海盗死死按倒在地。 第60章 加勒比海盗(七) 听到船上传来的枪击,赵文礼就知道坏事了,已经顾不上船上战士们的安危,也等不及信号弹的发出,立即一招手,黑暗中的人们,立即按照事先的安排,飞速地闪入了刘易斯手下的房内。 黑奴们目前的忠诚应该没有问题,体力和灵敏性也有,但他们毕竟受训的时间短,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因此,余下的三十多名空降兵战士,不得不每个人带领三名黑人,分头行动,力取一举得胜。 科斯塔的人则分头行动,以赌钱或玩女人为名,将切斯特的大多数手下骗至一边,赵文礼等人的第一要务就是,把刘易斯的死忠们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制服,然后希望再用凌厉的武力危胁切斯特等人,减少伤亡是一方面,想给自己找到足够的船员才更重要。 但是,船上的枪声,一定会惊醒那些正躺在女人肚皮上,或者正围成一桌赌博的海盗们的。 海盗们凄厉的呼救声次第响起,赵文礼知道,已经有人得手了。揪紧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虽然夜色已深,但刘易松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抢来的六十几个女人,他几乎玩了个遍,再说他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天天躺在女人的肚皮上。就算精神上还想一展雄风,但身体却吃不消了。 海盗内部潜流暗涌,外面的生存危机却越来越大,海盗们未来将要何去何从,他心里乱成一团糟。 美国海军的巡海是越来越严,欧洲商船吃了亏之后,也加强了自卫能力,海盗们要想象以前轻松的抢掠,很难了。 这次多亏有内应,他们才能轻松的抢得两条船,可是,虽然船上东西装得很满,但他们最需要的粮食、钱财却很少,眼前却叫他如何安抚这些欲壑难填的海盗们呢, 更令人头疼的是,科斯塔等老家伙一直在背后虎视眈眈,切斯特那家伙却迟迟不表态,他知道,这些人都跟他不是一条心的,就想着发一笔大财,以后能躲到美洲的哪个小镇上过上大富翁的生活。他们也不想想,做惯了海盗,他们还有机会从良么?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怎么睡不着,摸摸房中的酒坛,才发现早就空了,只得叫过个小喽罗,去船上找酒,可这小子去了之么久,酒还有拿来。 “这小子,肯定又自己偷喝了。”刘易斯暗暗啐骂道。对于这些忠实的狗腿子,他骂归骂,可不能太严,以事就指望着这些人来掌握整支海盗队呢。 船上枪声一响,刘易斯就听到了,腾的一把跃起,从枕头上摸出手枪,恨恨道:“科斯塔,你个老不死的,老子待你不薄,你终于要反了么。” 刘易斯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敢点灯,一手提着枪,轻轻的摸到了旁边,可是还没有等他直起身子,门突然被从外面咚的踹开,刘易斯一个站立不稳,被门板撞着连后退了几步。 “你…你是谁。”一具修长的影子,还不等他站稳,就把他推倒在地,他的脖子被死死的按住,他感觉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手上想要找点什么东西反抗但对方将他压得很死,他手上使不出一点力气。 “找你索债的。”是陌生的英语,冷冰冰的声音。 刘易斯的头脑飞速的运转,暗想自己到底欠了谁的债,可除了抢了许多该抢或不该抢的人之外,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欠了谁的债。 “几天前,你抢走了我们的船,现在,我们要取回我们的船。”赵文礼手中又加了些劲。刘易斯的脸胀得通红,他知道,只要这样再被掐住几分钟,他一定会死。 刘易斯也觉得很冤,以前抢过多少人,都不见有人来要回东西,这次抢了批烂机器,却有人来要他的命来了。但是,刘易斯能在海盗当中活到今天,就靠着一脑子油滑和灵活劲儿,他看着对方坚决的手劲,知道硬扛是扛不住的。马上露出哀求的神色,手上拼命的打着手势,要求对方放过自己。 无论是为了制服这群海盗,还是为了完成帮助克里斯汀报仇的任务,赵文礼都不想放过刘易斯,但刘易斯哀求的神色又让他略感到不忍——毕竟,他还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他把掐住刘易斯脖子的手松了松,仍按在锁骨的位置,只要刘易斯稍有异动,他就能再次制住刘易斯。 “咳…咳,”刘易斯拼命的咳嗽,良久才缓过气来,“放过我,我们投降了,我投降。” 这么就投降了?赵文礼狐疑地望着刘易斯,这样也太没有成就感了吧,不解的看着刘易斯:“想投降?可是,可要是让我知道你想耍什么花招,我立即杀了你。“ 赵文礼仍没有放弃杀了刘易斯的想法,不过,刘易斯既然想要活命,一定有能打动他的理由。 “不敢,不敢,”刘易斯卑躬的态度,很难让人相信,他居然会是这支扔有几百人的海盗的头儿。“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的人,我们不想干海盗了,真心不想干了,您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说完这些,刘易斯似乎得到了解脱一般,浑身的劲儿都松了下去。 其实,做海盗的,不是一直有这么被杀的一天么,或许,就是他的末日了,何必再苦苦为了那些虚无的执念死撑呢。 他的放弃倒让赵文礼看不懂了,不解的追问:“说说你的条件。” “还能提条件?”刘易斯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杀了切斯特,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杀了切斯特。” “为什么。我们凭什么帮助你杀人。”为什么不是科斯塔,而且中立的切斯特。 “因为,他们才是抢掠的主力,他们都是退伍军人,都是桀骜不驯的混蛋。”刘易斯咬牙切齿道。 赵文礼想明白了,只怕刘易斯不是真的怪切斯特那些人抢了功劳,而是那些人战斗力太强,让刘易斯一直没有机会把控整个队伍吧。 想了想,要是放过刘易斯,只怕对不住克里斯汀了,但赵文礼已经不是热血的战士了,如今的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肩上,肩负着穿越者的前途,他考虑的,是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放过你,可以。但是,你知道,今天带我们来的是克里斯汀。你想必知道,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暂时只能委屈你一下子了。”想了想,或许放过刘易斯,能少一些杀戮吧。 各个黑暗的角落中,厮杀仍在进行着,赵文礼努努嘴:“命令你的人,让他们立即放弃抵抗。” “投降了,我们都投降了,不要抵抗了。”刘易斯高亢的声音在夜色之中传得特别远。 但是,战斗已经开始,又岂止说停就能停的。 “投降者,不杀。”赵文礼的话,终于让厮杀缓和下来,陆续有海盗举着手钻出房子,但是,数了数,也不过二十几个人,其它的,只怕都被杀了。默数了一下院子中剩存的同伴,刘易斯暗叹对方的实力之外,也为自己的及早投降感到庆幸。 枪声停止下来,夜空再度安静下来。 “刘易斯,你个狗娘养的,没种的东西,谁让你投降的。”一声愤怒的咆哮夹杂着一声犀利的枪声,夜空的安静再度被打破。 第61章 加勒比海盗(八) 切斯特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 他曾经是一名意大利的上尉军官,可不过就是一次没有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居然会被开除了军籍。 但他生来就是为了战争的,他不甘于做为一名普通的人,正在他流落美洲的时候,他遇到了老杰克,从此开始了他不一样的人生。 在老杰克手处,切斯特干得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也正是在他的帮助下,海盗事业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但是,老杰克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海盗中的大权全部落在了这个只会耍阴谋的刘易斯手上,切斯特是十分的不爽。 不少各国的退伍军人、逃犯开始汇聚在切斯特的身边,暗中表态,只要切斯特登高一呼,他们一定唯他马首是瞻。 可是,切斯特是一个生性懒散的人,冲锋打仗不在话下,但要让他带领队伍,或者筹谋、发放钱粮,他是一万个不愿意。刘易斯愿意干,他乐得个清闲。 只是,刘易斯表现得也太窝囊,眼看着海盗队在他的带领下日渐衰微,切斯特是一脸的不屑。 但是,就算不愿意,已经上了海盗的船,他不做海盗了,还能去哪里呢。所以,就算看不起刘易斯,他也忍了,目前的日子能将就着过,那就过吧。 晚上有一群人想拉他去赌钱,他心里烦,没有去,睡着了。可没想到,睡到半夜,居然有人在放枪,再一听,原来是刘易斯这家伙要投降了。 要投降也行,关键是你向谁投的降。再说,就算是投降,也得我切斯特带头吧,什么时候轮到你刘易斯这窝囊废了? 切斯特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看着院子中举起手的就十几号人物,倒是闻讯赶来的自己的支持者有四五十人,拿起枪就照着空气射了一枪,大声喊道:“兄弟们,刘易斯那脓包把咱们卖了,咱们和他们拼了啊。” 看着刘易斯的人主动放弃抵抗,刚刚将心放下的赵文礼还以为可以得到圆满结束此次行程了。切斯特这一喊,他才发现,战斗才刚刚开始。 切斯特刚喊一这嗓子,刘易斯的手下就麻利的钻到树林当中去了,连穿越众和黑人们手中阴森森的枪口对着他们的胸口也顾不上了。 因为他们知道,落在切斯特这些军痞加流氓的手上,下场只怕更惨。 赵文礼发现,自己这一百多号人物,都赤裸裸的暴露在了切斯特的枪下了。 “给我杀,一个都不留。”枪声中,数朵鲜艳的血花闪耀,已经有几名自己人倒在了切斯特的枪下了,赵文礼两眼喷射着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的喝道。 其实不需要他命令,包括黑人在内,都各自找到了掩体藏起来了,只有那些中枪的人们,还在院子中间痛苦的呻吟,这一会,谁都顾不上照顾他们。 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倒下,赵文礼这会的心在滴血,这可是种子,是他们扎根北美的种子啊,就这么倒在了这群可恶的海盗手中。 只有暗暗祈祷,这时代的火药别要太强,还能进行抢救。 好在事情发生得突然,一时之间,切斯特所召集起来的人只有三十几个,其它的人不是在观望,就是在赶往战场的路上。 黑人们很想在新的主子们面前表现一番自己,他们很刻苦,很勤奋,但如今事发突然,和空降兵们的差距就显而易见了。 空降兵的士兵,各自找准了位置,瞄准视野中的海盗们,开始了杀戮表演。 领先于这个时代一百多年的子弹,象一颗颗飞舞的精灵,飘逸的贴上海盗们的头颅,然后继续顽强的往头颅里面钻进,之后迅速膨大,将脑浆们搅成一团浆糊,绽放出一片片鲜艳的血花。 许多被击中的海盗,在那一刻几乎忘记了疼痛,似乎感到自己的灵魂在飞升,他们似乎看到自己的头颅在冒着鲜血,人却还是站直着的。 当然,有些不那么幸运的被击中了胸部或腹部、胳膊的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子弹将他们的肌肉撕开,将他们骨头击碎,再不断的胀大,从未有过的疼痛全身漫延。只有头脑还是清醒了,他们都忘记了自己还处在战斗之中。 切斯特突然发现,他刚才这一吼,爽是爽了,可是这是他最后这么爽了。最少三颗子弹钻入了他的身体,将他全身撕成了数块。 如果他还能喊出来,他一定会是在说:“我才是想要投降的,我才是真心投降的啊。” 赶来助阵的也看呆了,这还是战斗么,这是屠杀啊,被这样的子弹打中,应该会下地狱吧。 脚底下不自觉的开始往后缩。 再说了,海盗本来就没有什么义气可讲,头儿都被杀了,还打个屁啊。 战斗,算是结束了,黑影中,陆陆续续钻出海盗,仔细一数,竟有两百人之多。可是,有五名黑人战士永远都留在了这里。 除此之外,还有八名黑人受伤,六名空降兵战士也受了伤,不过,他们都穿着防弹背心,受伤不重,亦算不幸中之万幸。 “刚才开了枪的,全部站出来。”赵文礼冷然的扫视一眼人群。 手中还摸着发热的枪管的海盗,在赵文礼的目光逼视下,偷偷的扔下了枪。 但是,他们闪烁的眼神出卖了他们,不需要战士们过去,就被海盗们推了出来,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道理在哪个国家都通行。 “砰、砰、砰…”连续数声枪响,赵文礼头都没有抬,就把这些人毙杀当场。 海盗们慌了,不是说放过自己了么?有的人开始悄悄后移,随时准备开溜。 “这是对他们杀害我们的人的惩罚,其它的人没有开枪,都站着不动,没有你们的事。” “你们愿意留下的,我们不拦住,愿意跟我们走的,我们欢迎。只要跟着我们,以后,你们将会有合法的身份,也将会有自己的农庄、房子、财产、工作,还能有自己的妻子,儿女。但有一条,从此之后,你们和过去一刀两断,再不能做海盗了。怎么样,有人愿意么。” 能拥有合法的身份?这是多么诱人的诱惑,可是,这是真的么,海盗们不敢相信的望着赵文礼,瑟瑟的看着他手中的枪。 但是,还是有人缓缓的迈开了他们的步子,结束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也好。 “愿意留下的,不好意思,我们会给你们留下一定的粮食,但是枪支,我们要收了。”赵文礼继续淡淡地说。 没有了枪,海盗们又不会耕种,还留在这里吃风啊,这回,大多数海盗们都选择了离开。 “呵呵,不错,”看着海盗们神色各异的表情,赵文礼早明白了他们的想法,“想跟我们可以,以后可得老实点,以前你们犯了任何罪,我都当作不知道,但从此之后,若是有谁再敢作奸犯科,小心老子的枪,绝不认人。” 海盗们不由惊得一抖,就冲刚才这人杀掉十几个海盗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们相信这是真的。 最后一统计,186人愿意选择离开,只有19人愿意留在海岛上。 刘易斯是欲哭无泪,除了赵文礼答应留下的少数粮食之外,赵文礼是几乎将整座岛搜刮一空。刘易斯这些年攒下的粮食、酒、金银、武器,一样不留,全部搬上了两艘最大的船。但是,为了活命,他一直得躲着大家的目光,让克里斯汀相信自己已经死了。因为无论如何,当初是他亏欠老杰克的。 “走了,”赵文礼淡淡的看了眼那些选择留下的,就算是给他们留下了两条破船,把他们的枪炮全部收了,他们估计出折腾不出什么事情出来了吧。后来想了想,他们能给美国人找点麻烦,也是好事,于是随便扔了几十条破枪在岛上,能不能找得到,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然后带着自己的战士,百多名海盗和被解救的六十几名妇女,将战死的战士烧成了骨灰包好了,然后轻轻的上了船,轻轻的挥别这座海岛,不留下一片云彩。 两条很老旧的帆船被留了下来,不是赵文礼大方,而是这两条船确实太老旧,此行将要穿越哲恩角,要是遇上狂风大作,只怕一阵风就能把它拆散架,另一方面就是,就算他们想要把它开走,也没有足够的水手。 赵文礼还留下了一条五百吨的小船,让贝尔蒙派来的船员们驾着它返回纽约覆命,自己这回征伐海盗的一点一滴,想必他们将会毫无保留的报给他们的主子,有的这样的表现,欧洲金融大鳄们会放手和自己合作了么? 海盗们驾轻就熟的驾驶着五艘海船缓缓驶离海盗,此行前途将会如何,谁也不知道,但是,他们一定要好好的表现,要不然,他们随时都会死在路上,因为,站在他们身后的黑鬼们,一刻都不停的在盯紧着他们。 上架感言 对于一个上班族来说,写作,不仅是一种爱好,也是一种情绪的渲泄。 现实有太多的无奈,或许,作者也只能和他的读者们,在那虚无的世界里,寻找一份别样的安宁和平静。 所以,对于上班族说,他们更在意的是,是希望有读者能和他们一起分享他们的作品,以及心得。能够和作者一起体会,书主人物们的喜怒哀乐。 但是,能接到编辑的通知,说我的作品能签约,接着又能上架了,我还是很高兴的。钱财或不在多少,但签约,却是对作者辛苦付出的尊重。 在此,想要对书海网及其编辑说声感谢。谢谢你们给了我这个平台,让我和我的读者们有机会一起分享我的作品。 作为一个也曾经写过几篇作品的新手作家来说(拙作有巅峰大宋、穷二代的成功路、穿越之五胡称雄),很清醒的明白,自己尚有许多的不足,对于故事的铺陈及悬念、人物的塑造,以及对情节的构筑,和故事进度的把控,仍有许多的不足。 但是,有几点却是作者一直坚持的,想要跟读者们分享。 作者以为,一本堪可以一读的作品,它首先是条理清晰、语言通顺的。对于错漏字百出,前言不搭后语的文章,本人以为,就算再精彩的故事情节,也会让人如同嚼蜡一般难受。 其二,小说,尤其是历史小说,就算它是架空的,也不能脱离了社会和历史的背景,胡编乱造。穿越的故事,或许都是作者瞎编的,但若是把它放到历史的场景中,它发生得不会显得突兀。 所以,本人虽然也读了不少的小说,对于那些动辙就背熟了四大名著、或中国大百科全书去穿越的大神,本人是仰望之,同样,对于那些梦想着航海的大咖们,出了南海就到了欧洲的大神们,也表示深深的敬佩。 所以,作者尽量让故事更贴近历史和地理的现实,对于不熟悉的地方,宁愿绕过去不写,也不想作品留有大的漏洞让人反感。说实在话,作者本人也对那种天马行空的写作十分的反感。因为作者一直是个力求逻辑合理的人,所以,当本作品在某网站被某网编评价为不符逻辑的时候,本人是直接就撤。对于可以将乱伦、背叛、杀戮当作正面描写的网站,本人不屑为伍。 所以说,本人窃以为,作为一个写手,无论何时,都必须得守有自己的底限。诚然,情爱和杀戮是作品的卖点之一,但不能为了卖点就可以不要一点底限。 本篇是一篇穿越的小说,但作者却希望诸君不要只把它作一篇穿越小说。作为一个憋屈的国人,对于某国的暴行,难道我们就真的只能忍让退缩? 最后,作者希望和本篇的读者们一起,让本篇走得更远。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第62章 金山蓝图 郝德勇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崔恩凯总算带着一千多名帮手赶来了。 “队长,你可算来了,这段日子可是苦了我了。”约翰逊等原来的白人移民,早就把那些熟地圈占一空,生怕新来的史强族人抢了他们的利益,而史强等人更想着的是同史东等人会合,要照料和安抚这一大群人的生活,确实让郝德勇忙昏了头。 看着崔恩凯带人过来,约翰逊内心一阵狂喜,眼巴巴地等了那么多天,总算能看到自己的老婆了,可找遍了整个队伍,都没有发现克里斯汀,他心中的不安变得强烈起来,开始涌起一丝不详的预兆。 “你在找你夫人啊?他跟着老大一块去打海盗去了。”崔恩凯总算看到了忧心忡的约翰逊,忙着给他吃上一粒定心丸。 “他一个女人家,打什么海盗?”约翰逊暗暗骂道,虽然他贵为金山市的市长,但当着郝德勇的面,他还是不敢放肆。 还有,克里斯汀怀孕的事情,他还不知道,要让他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担心成什么样。 黑奴们很快喜欢上了这里,因为这里看上去这么辽阔和肥沃,气候也很温和,而且,这里许多都是他们熟悉的人,他们在这片土地上,似乎找到了主人的感觉,再也不想离开了。 就算约翰逊不愿意,这些黑人也要留下来的。未来的金山市,将是以黄色的华人为主体的,容不得约翰逊等人建设自己的小圈子。虽然现在没有那么多的华人,让黑人在这里掺沙子,是穿越众如今理所当然的选择。 至于史强等人,崔思凯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让他们去西雅图去,那边现在比这边更需要建设的人。况且,史强没有在这里碰到自己的族人,心思全部牵挂着自己的亲人们,估计也没有在这里留下的想法。 而且,徐队长要想带人去满清,他此前带过去的人,绝对不够,因此,第一时间里,崔恩凯便将王小静、朱琳琳、胡彩霞等家眷,恩凯斯、史蒂夫等人、史强的族人等送上了船,将史强此前开来的船挤得满满的,尽早地驶往西雅图。 史强买来的机器,留下了一些,最重要的是那些采矿设备,八成都留了下来,以前人少不敢开矿,现在来了千多个人,朱琳琳等人又带走了三四百人,等于多了六七百人,可以考虑开矿了。穿越众如今百废待兴,最需要的便是钱了,因为现在什么都要用钱,没有钱,什么都是扯蛋。 穿越众的愿望很美好,希望在他们的手上,实现耕者有其田的愿望,但不得不说,不管是印第安人在东京,还是黑人在昆塔市,他们都将手中的土地经营得很是糟糕。 虽然这时代没有化肥,没有杂交种子,正常耕种下,三四百斤每亩的产量还是没有问题的,但他们居然能将这些地的收获经营到一百斤上下,让穿越众可谓是哭笑不得。 虽然截止到目前为止,大家还没有公开推选,但是在大家的内心里,都是把赵文礼、徐永全、刘世杰三人当作他们的头,可是,现在三个头这会都不在。许多事情,大家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商量着办。 赵文礼带走了三十名空降兵战士,西雅图去了三十几个穿越众外,余下的穿越众,四五十人,如今本上都集中在了金山市。 在张维平等人带着史强等人前往西雅图之前,穿越众一共四十六人,召集了一次全体会议。并做出了一些主要的决定。 三个头儿不在,金山市的大局由曾经的空降兵小队长崔恩凯负责,而曾经的练兵专员孙正光,则负责金山市的防卫工作,他将亲自担任守备队长——本来想给自己起名为自卫队,可一想到小鬼子的称呼,就不禁不寒而栗,选择了更土气的守备队。 守备队由96人组成,六名空降兵战士王宁、吕广明、古作鹏、喻锋等六人分任中尉、少尉排长和副排长。除此之外,还挑选了80名黑人战士和10名美军俘虏为第一批士兵。 本来,按大家的意思,是一个白人都不想要的,毕竟在战场上做过俘虏的士兵,其品性是已经是经过检验的了。但是,如果全部是黑人战士,约翰逊等人不会安心,也不利于白众彻底融入这个集体。 这96人的队伍,将分成数批驻守在金山要塞和金矿附近,负责保卫整个金山市近1000人的安危。其实,在金矿发现之前,欧洲移民是没有多少精力关注这里的,他们更多的任务就是练兵,在短时间内练出一支能战斗的队伍,保卫自己未来的产业,这才是重中之重。 按他们的规划,西雅图将作为首都,而金山则将为以后的工业基地发展,不仅是因为金矿,更因为此处的矿藏和气候。而身处温带和寒带交接处的西雅图无论是从地理位置和气候环境,都确实不适合发展太多的工业。 虽然说李察森很残暴,很没有人性,但不得不说,他规划的街区图,设计得不错,具有很强的前瞻性。 因此,李察森此前的小伙计吉米,被任命为市长约翰逊的规划助理,专职负责未来的金山市的布局和设计工作。当然,有着多于现代人一百多年的经验,穿越者有更多的设计理念,但他们确实人手不够,而吉米虽然人品不行,却是一个忠实的执行者。 不得不说,吉米的人品很不讨人喜欢:谄媚、猥琐、没有骨气,但这种人也有一种好处,那就是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会表现得特别积极肯干,特别听话懂事,而这无疑是穿越众虽然不喜欢他,但还不得不重用他的原因。 吉米非常感动,曾经的小伙计,如今却能成为约翰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头儿,他很有成就感,不止一次表达过愿意为大家的明天肝脑涂地的想法。当然肝脑涂地是用不上,穿越众只需盯着他别把大家的东西往自己口袋里装就行了。 约翰逊其实很不爽,虽然名为市长,但他所做的事情就和后勤总管差不多,都是穿越众抽不出人来做的杂事,全扔给了他。这不,要说服当初的十几个白人放弃现有的熟地,迁到十公里开外的生地去,可是费了他不少的口水。 更何况,天天忙于这些,分到自己名下的那份还只是一片原始森林的农庄,都几个月过去了,都还来不及去看一眼。 想到这些,他更加想念着遥远的妻子。 鉴于印第安人的农耕水平,穿越众打算成立金山市两大国营农场,一个国营养殖场和一个国营家具厂。 穿越众战士,曾经的农业中专生张新武忍痛放下了手中的枪,执掌国营第一农场,专门负责大豆、小麦、水稻等主粮的种植工作。 而走私队憨厚老实的中年汉子李春生,则不得不挑起了国立第二农场的重任,第二农场以后的主要经营项目将是蔬菜、水果、棉花、甘蔗等经济作物的种植。 张丽娟仍旧拾起了她的老行当,将负责国营养殖场。她给自己的农场取了个土得掉渣的名字:“金山市新生养殖场”,不仅意味着自己在美洲的新生活,也是希望养殖业在她的手上,能有一番新的前景吧。 当然,为了维持经济结构性的合理性,穿越众也是鼓励所有有能力的成立私营或合营的企业,比如说曾经的纺织女人,在反复思考并得到了部分穿越众的许可后,扯起了公私合营的“为民”服装业的大旗,专门负责为一众老小制作各种衣服。至于说史强顺道从墨西哥购来的缝纫机,则作为固定资产,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入股。 李华明看到一个女人都走到了自己前面,不甘落后的也拉起了金山市天天家具公司的大旗,金山市前士兵阿尔杰和自己的英格兰兄弟成立了兄弟木业公司,李华明的无心之举,没想到却成为了华人和欧洲移民融合的首位吃螃解者。成为了不少人艳羡的对象。 张建国看着老实的李春生也能自己当老大,自然不甘落后,也找了几个印第安人,拉起了金山永强建筑实业公司,过了把当领导的瘾。 印第安青年奥克佳,可是张建国在东京带出来的好兄弟,在穿越众的鼓励下,也和一帮印第安兄弟,成立了金山市奥克佳建筑材料公司,现在的主要产品是为大家提供红砖和瓦。当然,烧制水泥也在他们紧接着的第二步工作当中。 印第安人都有自己的公司了,白人们自是不会服气,原金山要塞的士兵莫里斯现在也不当兵了,他注册成立了莫里斯机械加工公司,据说他在墨西哥城有关系,打算忽悠一群人和机器过来,这自然是穿越众求之不得的。 考虑到后期的城市建设,穿越众划定要塞周边方圆50公里作为国营农场的用地,以避免后期城市建设时候的拆迁和补偿问题。 早就将土地分得差不多的约翰逊等人自是十分不愿意,甚至危胁说,要是谁占了他们的土地,他们就闹事。 穿越众没有给他们再说话的机会,要么答应迁往要塞往内塞陆十公里外双倍的土地,要么从旧金山滚蛋。看着穿越众态度如此坚决,这些白人们立即老实下来了。 当然,在未来的城市规划外的保护耕地内,穿越众也给自己每人留了一两百亩土地。作为来自古老的中国的人们,骨子里有种天然的对土地的依赖感,虽然此后他们多半也不会种地了,但留一份地在那里,到时候老了也有个地方养老不是。 将这一切全部议定之后,姚明浩才搂着他的印第安小女友,带领船队继续往西雅图进发。 而就在他们上船之后不久,金山市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黑人青年莫费拉发现了郊外的金子,很快,金山市发现有金子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金山人的耳中。 穿越众知道,金矿的事情再也掩盖不住了。 第63章 发现金矿了 其实莫费拉不是存心想给穿越众找麻烦的,能发现金矿,真的很意外。 因为自己的敏捷和聪明,莫费拉成为了守备队中的一名小兵,而这天,恰好是他负责巡逻的时候。 莫费拉不明白,就这片荒芜人烟的山头,连树都长得有气无力,为何要派自己等人小心的守着,而且严禁任何人入内。但莫费拉是一个很听话的士兵,上面交待他不要乱跑,他就得忠实的执行。 走在林荫的路上,莫费拉突然感到肚子一阵绞痛,痛得他冷汗直流。就想找个地方马上把肚子中不听话的气体释放出来。 匆匆和同伴交待了一句:“哎哟,昨天吃坏了东西了,我受不了了,你等着我,我方便一下。”就钻入了森森的树木林当中。根本不曾觉到自己钻入了所谓的禁区。 释放过后,不由觉得神清气爽,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提起裤子。 突然,河边一小块闪闪发亮的东西吸引了他的眼光。 “别是什么人丢的东西吧。”莫费拉自言自语道,缓缓走了过去。 “金子,我发现了金子,”莫费拉突然惊喜的大喊,“金子,河边有金子,好多的金子。” 然后继续沿着河岸寻找,果然,又让他找到了几小块金子,虽然不多,但就凭他微薄的薪水,只怕要干上三五年都不一定够。 莫费拉的尖叫立即传到了他的同伴的耳中,半信半疑的同伴也循声而来,果然,他也同样发现不菲的金子。 二人志得意满的回到了营地,二人本来想瞒着众人的,但他们脸上的笑容出卖了他们,在众黑人兄弟的逼问下,他们老老实实的说出了实情,之后,金山河边有金子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瞒不住,总是瞒不住的啊。”崔恩凯一脸苦色。 “既然瞒不住了,那就赶紧找人来挖吧,不能等了。在别的人闻讯赶来之前,我们尽量多挖一些出来吧。” 本来按穿越众的想法,采挖金矿,至少得等到满清的第一批移民到来之后再进行,因为不管怎样,自己人多一些,总是让人放心。 但是,貌似现在黑人也能帮自己分担不少的负担,已经被人发现了,那就挖吧。 “虽然要挖了,但是能少让外面的人知道,还是尽量少让他们知道吧。”周文倩缓缓道。 虽然身为赵文礼的妻子,周文倩现在要负担自己带孩子,但身为教师的她,还身兼另外一个重要的职位,那就是金山学校的校长,所有12岁以下的孩子,当然,大部分是印第安人的孩子,将在这所学校里接受三年的初级教育,主要教习他们认识简单的汉字和简单的加减乘除。 至于更复杂的文化知识,那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穿越众发现,无论多雄厚的师资力量和完备的教育力量,总是有一些人是很难成材的,现在人力有限,将真正急用的人才培养出来先,其它人,让他们认识几个字,学会点算术,对目前的人们来说,足用矣。 周文倩虽然只是一个校长,但大家知道,她的话不能不听,而且,她说得对。 就这样,所有金山市的人们都被召集起来了。 “我们发现金子了,好啊,太好了。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老天待我们不薄啊,他们把我们赶得四处流浪,无处安身,所以不得不躲到这里来谋生,却不知道,老天却给我们安排了一座座金矿,我们要不要感谢上天呢。” 众人将信将疑的看着激情四溢的崔恩凯,穿越众却不小心脸红了。崔哥,还能更无耻一点么,咱们是被赶来的么?咱们好象本来就是盯着人家的金子来的好不好。 “但是,这里的金矿,是上天赋予我们的,是我们在座各位共同的财产,可是有人想要把我们的抢走,我们能不能答应啊。” “不能答应,坚决不能答应。”其实,不管任何时候,大多数人民都是从众的,都是人云亦云的,也都是自私和保守的。一听说有人要分自己的金矿,要分走自己的利益立即就表达了自己的抗议,纷纷表示要行动起来,保护自己的合法利益。 倒是鲜少人去想了,这些金矿,真的只是自己的么,而那些要抢他们金矿的人在哪里呢? “那好,既然都不想被别人来抢走了我们的金矿,那我希望大家都对金山有金矿的事情严格保密,要是谁泄漏了消息,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其实崔恩凯也知道,既然打算挖矿,想瞒住天下人,是不可能的,但是,眼下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也有少数人心中暗自嘀咕,原来华人们将这里命名为金山市,是早就知道这里有金子的啊。但是此时的人们,早就被未来的美好前景冲晕了头脑,有谁会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呢。 这样,史强等人留在这里的采矿设备,就显得穿越众好象早有预谋一般。 “金山矿是大家的,所有人都有份,所以大家不要急。该干嘛的还去干嘛,我们只需要少数人挖矿就行了。”崔恩凯的话再次给大家泼了一瓢冷水,只让少数人挖,那不是只有少数人能发财么。 可是,如果都去挖,那谁来种地,谁来保家,还有谁来替他们建设房子。谁来制作衣服给他们穿?马上就要进入九月,虽然现在还不冷,可是还有几百人睡在露天里,抓紧时间住到房子里,再给家人们添件厚衣服才是正事。 虽然大家现在都没有钱,所有的薪水收入都只是华人们手中的一笔账,当然,所有的开销和收入也只是一笔账,但那些每个月定期公布的开支收入却是真实的。如果没有钱,拿什么去还这些建设房子、吃饭、穿衣服的钱? “我们计划,成立金山市矿业股份公司。”崔思凯慢条斯理地说。 “股份公司?”黑人和印第安人一脸的不解。 “股份公司?”约翰逊等人不答应了,现在这情形,十有八九是按人头来分了,可凭什么他们要和那些黑人一样的股份?人种的优越感,立即让他们忘记了,这里的金矿本就是黑人发现的事实。 “我们,我们可以投资入股么?”想了想,莫里斯还是鼓足了勇气站出来说。 “入股?你们以什么入股?”崔恩凯似笑非笑地看着莫里斯。 是啊,以什么入股呢,要真算起来,采矿设备是印第安人买来的,矿山是黑人发现的,好象没有白人们啥事。 “我们计划,采矿设备,折价20万元——这个元只是数字上的,他们自己的货币还没有发行呢,不过,暂时是参照鹰元的价值——以后出矿了还给他们,百分之五十一作为国家控股,余下的百分之四十九,大家按人头均分,大家没有意见的话,马上开工。” 崔恩凯斩金截铁的话,和华人们手中那黑森森的枪口,他们敢有意见么? 史强的族人要是早知道这里有金矿,打死他们都不会跑到西雅图去,他们可是有着在墨西哥挖矿的经验了呢。 不过,20万买下他们可能只花下几万块买来的采矿设备,他们不亏,不仅不仅,他们还赚大发了。 第64章 龙归 面对越来越多的琐事,徐永全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有心无力和不堪重负。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怀念赵文礼在身边的日子.当初对赵文礼的不解和无视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虽然大家伙心里都想着要赶快要去大清移民,可急匆匆地把几十个印第安人赶到海上学习操舟开船,等到大家把操作蒸汽机,操弄船帆等等的技术学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蒸汽机拒绝工作了,而且吴越捣腾了好久,蒸汽机仍静静的躺着,根本不配合他们的急切心情。 “修不好了,气缸用的钢材料太差了,开裂了,没有办法修得了,只有换新的了,”吴越有气无力地说。 没有蒸汽机,仅靠船帆和几块桨板,想赶到满清移民过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那怎么办?”徐永全六神无主的喃喃自语。 “没别的办法,我们只好自己再做几个蒸汽机了。”吴越疲惫的叹气道。 这段时间,利用刘世杰他们从墨西哥淘来的旧冲床,吴越在加紧的培训印第安人们制造子弹。因为穿越众带来的枪支虽然还象新的一样,可是穿越带来的子弹眼看就要没了,没有弹药,生存在这个时代的美洲,用当代人同样的武器,他们这个小小的队伍,没有任何优势,只要欧洲殖民者真正明白他们的状况,这个小小的队伍随时就会遭到覆灭之灾。 当然,没有tnt炸药,没有黑索金,他们只能利用原始的黑火药,机加工的精密程度也不够,造出来的弹药比以前的威力差了不只一星半点,但就算这样,有着后世的成熟配方,仍是可以直接秒杀当代的武器。 印第安人们可能很忠实,很勤劳,但对于自然科学技术的掌握,确切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就光教会操练这简单的冲床,吴越不知道花了多少心,就算这样,还有三个印第安工人被冲伤了手指。这时候的穿越众,前所未有的迫切渴望着能有来自满清的移民能帮上自己。 “那好,那就自己造吧,算算,等我们自己整出来,要花多长时间才好,时不我待啊。”徐永全无奈的叹气,不得不又将刚习惯呆在船上的印第安青年们赶下船,回到农场继续种地。毕竟,既然远航暂时无望,将自己的田地伺弄好,让近千口子吃饱饭才是眼下更重要的事情。 如今的西雅图市,拥有印第安人八百多名,穿越众及其子女有五十几人,史强的族人们也有百多人,还有黑人五百多人,白人四十几人,总共一千五百多人,要让这么多人喂饱肚子,粮食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通过一年多的融合,印第安人也在学着穿越众的短发,单衣,受恩卡斯的鼓舞,也不再往自己脸上涂沫各种颜色的树汁了,如今的印第安人,除了黑点,看起来和穿越众没有多大的差别了。 但曾经在东京受过某些印第安人伤害的穿越众,虽然口中仍在叫着印第安兄弟,心中始终还是存在着芥蒂,天知道这群似乎人畜无欺的善良人们,什么会在自己背后捅上一枪。而只有遥远的汉人,才能让他们感到安全啊。 其实吴越心中更想的是,要是有电动机就好了,当然,不能凭想,要是想了就能成功的话,核动力更拉风,可是,现在,有那条件么。 当然,整个领先当时代几代的蒸汽机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作为资深的机械工程师,初中物理中就提过的蒸汽机结构图,可是印在吴越脑海中的。 随着对自己专业的越来越得心应手,如今的吴越早就脱离了当初情场失意的泥潭之中,他知道,他只是一个专业的技术人员,永远提供不了周文倩能达到的平台,虽然她只是一个老师,但周文倩的前面有更广阔的前景,那绝不是自己能帮她实现的。 此时的他,除了对赵文礼和周文倩的祝福之外,便是希望能早日返回满清,因为他相信,满清那些传统的相夫教子的女子,可能更适合他这种只能钻研技术,对生活技巧一窍不通的技术人员。 要造蒸汽机,那就造吧,印第安人手脚跟不上,咱就自己来。徐永全一声令下,除了留了几名带队的巡逻之外,穿越众全部跟着吴越,投入了机加工车间。 蒸汽机,最早是英国人应用于矿井下提水,虽然有效,效率不高,一直到英国的修理工詹姆斯瓦特发明了与汽缸壁分离的凝汽器的蒸汽机,才极大的促进了蒸汽机的发展。 之后,蒸汽机在冶炼、纺织、机器制造等行业中得到了广泛的应用,随着工业的快速发展,亦对运输业提出了迫切的要求,1776年,有人开始使用蒸汽机在船舶上作为动力,1807年,美国人富尔顿制成了第一艘实用的明轮推进的蒸汽机船“克莱蒙”号,自此,人类社会进入蒸汽时代。 1774年,英国人威尔金森发明了较精密的炮筒镗床,次年,他用这台炮筒镗床镗出的汽缸,实现了瓦特的愿望,但为了提供大的动力,他又于1775年制造了一台水轮驱动的汽缸镗床,从此,机床开始用蒸汽机通过曲轴驱动,机床的进步,更进一步促进了蒸汽机的发展。 而穿越前眼这台镗床,就是奸商刘世杰从墨西哥城商人费利克斯手上忽悠而来的,吴越所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头脑当中的图纸画出来,再用眼前的镗床加工出来就行了。 但当大家伙把这巨大的铁家伙镗出来之后,吴越才发现傻了眼,动力是有了,我拿什么来密封呢,橡胶树还在巴西雨林中长着呢。 原来自己还是拿着一百多年后的思维在考虑问题,却不想现在还只是1843年。 好在这时候,姚明浩等人带着墨西哥城的一众史氏族人,还有穿越众在东京城的帮众过来了。 船一靠岸,刚刚拓展的宁静的西雅图港湾码头上就挤满了人。 陈大勇抱着王小静,胡家庆抱着朱琳琳,全哭成了一团,只有周文倩略带失落的站在一旁,心中百般的不是滋味。 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赵文礼,这会该到哪里了呢。 不过,姚明浩这个二把刀的五金加工专业的毕业手,却想出了用兽皮密封的办法,虽然贵点,但还能耐热,密封性也不错,终于,吴越带人将新制造出来的蒸汽机装上了货船,满清之行,终于可以开始了。 出发之前,穿越众再次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就下一步的工作做了具体的安排。 姚明浩一下船,就把金山市的施政措施方略拿了出来,徐永全一看就呆了。 “这小子,打仗的时候经常偷滑耍巧,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啊。”徐永全足足脸青了好久,才突然一拍大腿喝道,却让紧张的姚明浩看呆了,还以为自己没有遵守组织纪律,要挨领导批评了呢。 “太好了,我们早就该这么做了呢,叫上大家伙,马上就在西雅图全部实行。” 不仅徐永全吃惊,刘世杰等人也看呆了,这么好的方针政策,简直是为穿越众度身订做的啊,没有二话,就按照崔恩凯的路子,在穿越众的土地上立即推行。 当然,临走之前,必须要把工作分配一下的。徐永全本来应该留在西雅图总揽全局的,但他发现,他这个简单的军人,确实对处理这些琐碎的有些有力使不上劲,徐永全觉得,带队去满清移民,可能更适合自己这种相对单纯的人吧。 如此一来,负责西雅图一摊子的重任,就义无旁贷的落在了刘世杰的头上,谁要他曾经还管理过一个小企业呢. 刘世杰好冤啊,他还想去满清找个媳妇回来呢,如今看来,这处男之身,只怕还要保持一段时间了。 第65章 一筐红薯惹来的祸 不止刘世杰,吴越等人也想去满清找个媳妇回来啊,可是眼下西雅图更需要他们啊,为了大家伙的前途,只能先忍忍了。 仿照金山市的做法,西雅图也成立了守备队,乔恩任队长,郝德勇任副队长,穿越众中选了10个人带队,挑了100名黑人,100名印第安人,这就算是穿越众的首都卫戊部队了。 其它的事情,自有刘世杰去头痛,徐永全只管自己点了二陈、刘宇、陈大勇、林小华等人,紧张的准备赶往满清。因为眼看就要九月份了,要不是赶在11月之前度过白令海,到时候海上冰封了,他们就又得等一年了。 临走之前,刘世杰想起这时候满清刚刚经过鸦片战争,对洋人从以前的不屑一顾开始变成了彻底的盲目崇拜和畏惧,点名要了詹姆斯和鲍伯等五名白人随队。作为自尊心强大的中国人,居然要借着洋人的外衣来为自己造势,想想就悲哀啊,但这就是满清,或者以后两百多年来国人的真实心态,不能忽视。 穿越众现在手头有六条大小不等的舰船,其中两艘几百吨的小船,将会装上正在加工的蒸汽机,用作金山和西雅图之间的联络之用。 史强等人在墨西哥城买了两艘蒸汽船,和陈大勇拐来的两艘两桅帆船,,全部经过改装新式的蒸汽机,并彻底检修后,满载了煤、粮食、大家手头上所有的金银,并捎上了胡彩霞带人赶制出来的两百多件准备过冬的棉大衣,守备队中黑人和印第安人各抽调了20名熟手,又到印第安人中训练了一批水手,开着这四艘蒸汽船,只等东西一到齐,紧赶慢赶的,终于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穿越众给自己的船队取了一个很拉风的名字:龙行舰队。龙的儿女,而四艘在1000到2000吨间的武装商船,分别取名为龙归、龙望、龙潜、龙远号。 远在北美的龙子儿女,终于踏上了漫漫的归家之路。 徐永全一走,刘世杰不得不勉为其难的充当了西雅图市的总管家的角色。 当然,在徐永全走之前,还是和刘世杰等人就未来的发展进行了一些坦诚的交流和沟通。 有着史强等人带来的黄金,穿越众现在是家有余粮,心中不慌,所以,在从满清进行移民的同时,他们还达成了尽快从欧洲引进目前先进的工业设备和人才的决议。 重中之重,他们便是决定向欧洲公司订购两艘5000吨以上的邮轮和四艘1000吨左右的巡洋舰。 穿越众深知,若要打算立国,没有自己的海防力量是不行的.罗斯福的海权论还在萌芽状态,但穿越众却深知,后世的美国佬就是以自己遍布全球的海洋控制力,从而成为世界霸主,甚至妄图以三个岛链封锁我大中华的. 而要发展自己的海军,在目前自己的炼钢厂都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情况下,唯有拿钱去砸。 而这个重任,责无旁贷的落到了贝尔蒙的使者施奈德的身上。 施奈德当初是跟随着崔恩凯、周文倩等人一块从东京迁徙而来,作为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代理人接替贝尔蒙进驻穿越众当中的。 施奈德当初刚到金山的时候,是根本不相信这群人能承担起拖美国佬后腿的任务的,但是不过数天的时间,施奈德就惊奇的发现,穿越众居然在很短的时间,就将这群愚笨、野蛮的印第安人组织起来,并且在荒芜的金山市兴起了一座小有规模的城市的。 同样的惊奇仍在继续,当他踏入西雅图的时候,同样的故事再次上演,原以为只是一片荒芜人烟的地方,如今矗立着一座有模有样的城市,而且总共计过一千多的人们有条有理、满怀信心的建设着自己的家园,他相信了,只要给这些人时间,他们一定能还全世界一个惊喜。虽然在欣慰之余,他内心也隐隐有些不安。 但作为一个没有祖国的犹太人,他不敢表示自己的不安,他只有忠实的履行自己的职责,这才是犹太人生于乱世的生存之道。 但是,当刘世杰提出用黄金向欧洲购买邮轮和巡洋舰的时候,他震惊了。这些人胃口竟然如此之大,欠着罗斯切尔德家族的钱还没有还,现在就敢如此狮子大开口。 他们到底有什么野心,他们到底有什么用意? 但是,在穿越众恐怖的实力面前,他不得不折服,,也只迟疑了片刻便紧张地收拾起行李,打算随船直下墨西哥,然后再从墨西哥穿越中美洲大陆,再伺机乘船返转欧洲。这一路,将会很辛苦,同时,回报也会很惊人。 而且,虽然施奈德是一个很有原则和正义感的人,但面对刘世杰扔给他的一公斤的黄金,他不能不心动了,作为犹太人来说,能看着如此大的金钱不心动,那一定是犯罪,莫大的犯罪。 所以,就算为了这块黄金,他都必须帮华人们做好。除此之外,他还要跟贝尔蒙汇报,当华人们建国的时候,如何尽可能的取得欧洲主流国家的认可。 而且他相信,虽然欧洲人还不怎么接受华人在北美的存在,但他们一定会对人家手中的黄金动心的。 而穿越众手握着金山市的金矿,也绝对有胆气把吓人的订单砸向欧洲。 与施奈德同行的,是驴友队胡家庆及其两名穿越众战士肖天宇、李克明的贴身保护,以及多达50公斤的黄金,胡家庆这小子原以为可以守着媳妇过几天舒服日子了,没想到要跑到欧洲去,不知道他又得和媳妇说多少体己话才能说服朱琳琳放人。 在施奈德出发的同时,徐永全也终于带着队伍出发了。 龙行舰队四艘货船,总排水量近七千吨,将满载着足够驶达广州的煤炭,10名空降兵战士和陈大勇、林小华等走私队友,以史蒂夫为代表的印第安人点了100名,50名黑人,10名用来装点门面的白人,匆匆出发。 穿越众这一路的行程,是计划沿美国西海岸径直北上,到达夏洛特皇后岛后,再以阿留申群岛为座标,一路径直向西,预计到达北京的全程,将达8000公里以上,以如今最快8节的时速的话,路上不遇上任何事故,最少也要四五十天吧。 但这还不算是穿越众最远的一次远行吧,因为赵文礼一行人从加勒比海出发,计划行合恩角,再沿美洲西海岸一路抵达西雅图,全程最少要25000公里。而且路上有可能遇上不可预知的欧洲船队,前途的风险更加不可预料。 离开了加勒比海的这个不知名的海盗小岛,船队一路向东,但在某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却募然发现,他们居然驶到了古巴的附近。 自欧洲开始了非洲黑人奴隶贸易之后,古巴便成为了很大的奴隶贸易集散中心,走在古巴的土地上,若不是偶尔出现的西班牙人,穿越众还会以为自己来到了黑非洲。 第66章 粮仓空了 而赵文礼一行发现,他们的粮仓快空了。 他们以前准备的粮食都是为了往返海盗岛之用的,但在海盗岛上根本没有什么收获,如今又多了海盗个的两百来张口,粮食更加捉襟见肘起来。 可是,古巴,这个如今的奴隶贸易的集散中心,又能让他们如愿的补足粮食么? 可是,能有住民,有耕地和农业,总能给人们带来希望,穿越众满怀信心的分出了几个购粮小队,但是,到了傍晚收工的时候,他们发现,他们磨破了脚板,总共换回来的各种粮食,也不过两三百斤.就这点粮食,让这只船队最多也只能维持两三天. 都说病急乱投医,赵文礼自认自己是比较理性的人,但是,如今面对几百口子的温饱问题,他还是慌了神,做出了一个似乎有点荒唐的决定:”不管是天上飞的,海里游的,还是地上长的,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我找齐一万斤粮食.” 几百口子在船上度过了忐忑不安的一个晚上,次日清晨,不得不再度分开数个小队分头出发找食去了. 比昨天情况好一些,有大家打下的各种猎物,有爬到树上摘下的各种野果,还有地里刨下的各种野菜,林林总总,这次总算凑上了两千斤各种食物. 但当大家快要清点完食材的时候,秦致远突然尖叫一声:”糟了,都快天黑了,赵子健怎么还没有来?” 大家一听就急了,虽然古巴岛上各路人物看着穿越众及其追随者的眼神各异,但他们知道,他们敬畏的是自己手中的枪,而且穿越众及其追随者脸上的神色也告诉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自己是不好惹的。 可若是落了单,这群以探险者和海盗,奴隶为主体的人,会拿自己人怎样,那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的事. “你不是和他一起出发的么,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不见人了,那就快派人去找.”赵文礼一听就慌了神,紧张的追问道. 秦致远立即领了数个黑人士兵,匆匆出发,沿着他们分手的地方一路寻去. 天完全黑透的时候,秦致远终于扶着一脸狼狈的赵子健回来了,与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一筐零乱的红薯. “总算跑回来了,”赵子健心有余悸的说,”这群当地土著太野蛮了,真没有想到,就为了一筐野生的红薯,竟然豁出了和我们拼命.” 外国人永远无法明白中国人民对于红薯的情结. 且不说因为红薯的引进,清朝的人口能大幅增加并维持系着小说或演义中的康乾盛世,就说某个疯狂的年代,若不是因为红薯的存在,国人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 所以说,国人对于红薯,是有一份特殊的感激之情的. 穿越众以前不太明白,为何红薯在其原产地没有多大的影响,美国人更是鲜少种红薯,但这种其貌不扬的食物却能在异域的中国大放光彩. 穿越过来之后,穿越众算是明白了. 任何东西,只有在真正需要它的地方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中国大地,经过数千年的充分开发,平原地区的土地资源基本上得到了很充分的开发,传统的土地耕作,土产的产出已经远远不能满足日渐增长的人口增长了.所以红薯这种耐贫脊和干旱的作物,很快在中国得到了广泛的推广. 第67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但在美洲各地,红薯这种粗糙的粮食作物,却显然没有足够的市场.美洲有足够的肥沃的土地,而其人口基数确实太少,他们占有着如此广阔的土地,根本不需要很努力的开垦,就能养活他们自己,所以根本犯不上费力的去种植了. 美洲土著们拥有着这片肥沃的土地,美洲富饶的大自然给他们的回馈太丰富了,他们甚至不需要种,只需要到林子里走一圈就能找到需要的食物。 所以,他们犯不上去寻思改变去努力,他们以为,大自然会一直如此慷慨的养育他们.但他们所拥有的财富,就象怀抱着一块狗头金穿越闹市的小孩子,令过路的路人们尤其是欧洲移民们如此的眼馋,不把它抢过去,简直对不住神灵. 如今,中华的后人们也来了,欧洲白人们贪婪的魔爪势必要收敛许多,至于美洲原著民们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些,那只有天知道了. 看着这一小筐大大小小的红薯,赵文礼也忘记了责备赵子健的鲁莽了,双眼露出喜悦的神彩:”好,很好,明天把大家都带过去,都去挖红薯去.有了这种东西,远渡重洋就不要怕了.” 因为他知道,在还没有找到良种作物种子,而自己人还要腾出人手负责打仗的情形下,红薯这种作物,无疑能让他们能很快的实现粮食自给.再说,红薯的块茎耐储存,就算是远渡满清,也不怕路上会烂掉,再说这种植物的东西,多少也能补充些维生素吧。 但赵文礼显然打错了主意,就在他们以为自己明天只要派出人出去,就能挖来足够多的红薯的时候,当晚,一群土著人打着火把偷袭了他们设在海边的营地. 虽然守卫的黑人很尽职,也很快做出了响应,但缴获自美国陆军的隧发枪,土著人民见得多了,黑人们射出的子弹,根本吓不住土著们潮水般的攻击. 措手不及之下,营房很快燃起了多处火苗,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向营房的人们射来,穿越众及其黑人士兵,海盗们开始出现伤情. “射,狙击手,射他们的领头的,”赵文礼一晚上都在考虑未来的前途,枪声一响,他就钻了出来,在他的呼喝下,十余名穿越众开始汇聚在他的身旁. 自穿越后,穿越众带来的子弹已经消耗大半,对如今剩下不多的子弹,他们都是省着在用.如今在得不到补充的情况下,穿越众将自己带来的枪支都是收起来了,不得不用着古老的隧发枪,但如今生死关头,他们显然顾不上那么多了. 火光映衬下,几个干瘦矮小的土著的脸显得特别的狰狞,面对穷凶极恶的白人们,他们怕了.但是看着这群人畜无欺的,和他们有着相同皮肤的人们,他们发现,他们或许发财的机会来了.只要趁着黑色把那些人都杀了,这群陌生的人的粮食,财物,武器,甚至他们身上的衣服,乘来的船只,不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么. 赵文礼有些同情的看着这群土著们张扬的脸.黑人们简单的隧发枪虽然响个不停,根本制止不了他们的疯狂进攻,但当穿越众的狙击枪和步枪瞄准他们的时候,赵文礼相信,一定会给他们带来前所未有的震撼. 随着尖厉的枪声响过,血雾开始在土著的人群中飞舞,手雷的火光之下,立即有成群的土著们被撕成粉碎. “杀,给我狠狠的杀.”土著们离赵文礼等人不过二十来米了,土著们不怕死的劲头,让赵文礼感到了阵阵的凉意,随着他愤怒的一枪,又一个土著青年倒在了前进的路上. 更加猛烈的子弹开始吞噬土著人的生命,一个又一个的头领倒在了前进的路上.恐慌的情绪开始在土著们当中漫延. “鬼啊,有鬼.”终于有人发现了自己同伴被撕成粉碎的身体,发出了惊恐的尖叫.短暂的麻木之后,便是不要命的夺路狂逃. 不过眨眼工夫,营地四周的土著便走得一干二净. “好了,不要追了,让他们去吧.”赵文礼有些悲戚的止住了黑人士兵们试图继续追击的意图.黑人士兵们心悦诚服的望了眼穿越众,开始老老实实的打扫战场. 穿越众自穿越以来,对印第安原著民一直持着同情的立场.哪怕是遭到印印第联盟的排挤,开始远渡西雅图之后,仍然如此. 但在古巴岛上的这次被偷袭,不得不让赵文礼开始再度审视同印第安人的关系. 或许真如中国的俗话说的那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印第安原著们的遭遇固然值得同情,可若是他们真的团结一心,勇敢抵抗,欧洲移民就算再狠毒,又怎么可能将他们几乎屠杀一净? 赵文礼原本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打算跟土著们交换来一些粮食,但落在这群可怜的土著们的眼里,这反倒成了软弱好欺的表现了.再说,土著们很少种植红薯的,红薯都是野生在地里的,为了赵子健等人在野地里挖走一筐红薯,他们犯得上如此兴师动众么?不,在强懦和野蛮的欧洲人面前,他们选择了忍让,面对穿越众的宽容和善,他们却又当作了软弱可欺,这或许是身为弱者最为可悲之处。但这一回,他们显然打错了主意. 有了这个晚上的经历,穿越众再不敢粗心大意,第二日虽然仍然是分队行动,但却做足了防备的工夫,每个人都带上了武器. 或许是昨天晚上的经历太让土著们触目惊心了,这回他们看到这群到野地里挖红薯的人们,不但不敢前来骚扰,反倒远远的避开了. 原来的古巴岛上,植被原本很为丰富的.但欧洲移民来了之后,显然不耐烦原始的开垦,他们四处点起野火,将看着不舒服的森林都付之一炬.这样一来,他们垦荒种植的时候,自然省力不小.但另一方面,也让原本艰难生长在灌木林边的红薯开始疯长起来.穿越众带领着几百人马,不过小半天工夫,竟然刨出了几万斤红薯出来. 但当他们满心欢喜的抬着红薯来到海边的营地时,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开来的的几艘船竟然全部不见了. 第68章 当海盗遭遇海盗 接下来的近两个月的日子,穿越众在古巴的海岸边整天过着度日如年的日子.每日里除了寻找粮食之外,便是翘首以盼,能有一艘能带自己离开这里的船只. 果然,十多天之后,他们迎来了两艘挂满了帆的双桅帆船,但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他们再次偶遇了海盗. 夜色之中,海盗们发现了这个依海岸而建的简单的营房,以为又遇到了不设防的土著,几乎是在片刻间,海盗们便做出了干一票走人的决定. 队伍还没有来得及整开,两三百余名海盗便闹哄哄的涌上了岸边,胡乱的朝着有灯光的地方开枪,他们想当然的以为,只要他们一开枪,这群蒙昧无知的土著便会向他们举手奉上金银财宝、粮食和女人. 遭遇了刘易斯的背叛之后,穿越众变得异常慎重了.海盗船在靠岸的时候,他们便发现了海盗的意图.在海盗们急匆匆登陆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口袋早就布好了等着他们. 随着赵文礼一句狠狠的”给我打”,几个简易的手榴弹立即将夜空照亮,趁着夜色,狙击手立即瞄准了海盗们的头领. 战斗很快便结束,除了当场击毙近百名海盗之外,其它百多名海盗不自觉的举起了手”投降,我们投降.” “杀,统统给我杀了,”赵文礼恶狠狠地说.原以为收留一批海盗,能给自己带来帮手,但却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今他们再也不敢相信这群人了. “放过我们,饶命…”,海盗们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但赵文礼和穿越凶恶的神色,仍让他们不寒而栗,一直是给外人带去恐怖的他们,终于彻身体会了恐怖降临自身的感觉.曾经不可一世的膝盖,不自觉地就跪了下来. 但是,对现状的焦虑与对未来的迷茫,再加上对刘易斯为首的海盗的憎恨,已经使穿越众变得有些失去理智,在这一刻,他们恨不得将这些海盗们全部砍成碎块,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冰冷的枪管次第举起,黑森森的枪口,冷漠的对准了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的海盗众. “对会这帮宵小,何必浪费了子弹.”随着一声不屑的冷笑,老科斯塔慢条斯理的缓缓迈出. 自从在海盗上选择了跟承受穿越众后,刘易其便一直选择了低调.穿越众选择原谅刘易斯的时候,老科斯塔也愤怒过,但作为一个已经年过五十的老人,他考虑得比克里斯汀更多,所以,他不仅选择了理解,还劝服了克里斯汀. 赵文礼带领队伍出去挖红薯的时候,老科斯塔也带领他的跟随们出发了.其实以他的年纪,他完全可以留在船上,但他还是默默的扛起了铁锹,象年轻人一样选择了劳动.或许这种生活比以往抢掠的生活更加辛苦,但他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在某一刻间,他甚至感觉自己在享受最美好的人生. 也就在这一疏忽之间,让刘易斯等人趁机而入,开走了满载他们希望的大船.虽然穿越众很愤怒,但科斯塔继续选择了沉默,因为对他们这群早已经没有祖国的流浪汉们来说,留在古巴,貌似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当又一群海盗来犯,而且就要被射杀当场的时候,科斯塔发现自己不能再沉默了.因为,就算他再满意现在的生活,他不能辜负的老友的重托,不能放任克里斯汀落在那群穷凶极恶的海盗们的手中. “头儿,原来是你,快来,快来救救我们.”跪在地上的海盗,倏然见到科斯塔的面容,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喜悦的神色,恐慌的情绪也随之消去. “你们?你们还记得我?哼,当初你们背叛老船长的时候,怎么不说和我认识.”科斯塔冷笑一声,轻蔑的扫视一眼满怀期待地望着自己的海盗们. 科斯塔刚走出人群的时候,让穿越众小小的吃了一惊,如今一听这群人原来还是熟人,不由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态看起热闹来. “老大,我们…我们都是被刘易斯逼的啊,我们真的不想这样的.”海盗们忙不迭地替自己分辩. “被逼的?呵呵,你们也会被逼.你们可别告诉我,趁着黑色想要来打劫我们,也是被刘易斯逼的.你们可都是响当当的男子汉,何曾被人逼过做过什么事情.” “我们,我们这回也真的是刘易斯逼的啊,我们的船速没有他们的快,武器没有他们的好,他们把我们的吃的都抢光了,我们不得不四处抢点吃的啊.” “你们遇上了刘易斯?”赵文礼一听,心中一阵狂喜,”你们是在什么时候遇见他们的,他们还有多少人.” “他们开着三艘船,都是蒸汽船,比我们起码快上三节以上,虽然他们的人数不如我们多,但都是青壮,而且武器都是燧发枪,我们打不过,只有任由他们抢走我们的粮食和财宝,”海盗们看到了赵文礼脸上关切的神色,立即敏锐的感觉到了生机,七嘴八舌的说了开来. “废话少说,我是问你们,他们现在离这里有多远,要是开你们这种艘,要几天时间.” “这个,”海盗们面露迟疑的神色,“我们被他们追得太凶了,也不记得到底要多久了,大概…大概要三五天,或者,七八天时间吧.” “给老子放老实点,说实话,要不然,狗命难保.”科斯塔没好气的就是一腿踹过去,海盗不敢避让,老老实实的挨了一脚,脸上怯怯的回望了眼自己开来的那几艘破船,露出为难的神色. “刘易斯?放心,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就算他们有三倍以上的人手,也不是我们的对手.要不是我们大意,也不可能让他们把我们的船只开跑,”科斯塔民鄙夷的说,言语之间,俨然已经把自己当作穿越众中的一员. “这个…我想想,应该有两百来海里,我们这种船,应该要三天时间吧,可是,这几条船在海上破损严重了,我怕开不到那里去.” “那还磨蹭什么,快带路啊,”赵文礼此时听了,恨不得立即就飞到那座海盗们栖身的岛上去. 在加勒比海上,除了古巴等较大的岛屿外,还有无数星罗棋布的无人小岛,因为岛屿太小了,不适合土著人生存,这反倒成为了海盗们藏身的好去处,若不是有这群海盗的带路,赵文礼等人还真的找不到这里. 刘易斯等人根本没想到穿越众会找到这里,战斗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就结束了.这回穿越众没有给刘易斯等人任何辩解的机会,除了枪杀了部分海盗外,其它的人全部五花大绑,强令这群带路过来的海盗们砍成了两截.按照科斯塔的话说,对付这种人,用枪毙的办法,太浪费子弹了. 看着穿越众当众砍死几个海盗,这群想活命的海盗们吓得屁滚尿流,可是为了活命,他们不得不拾起了穿越众扔下的砍刀.战微微的砍向这群或生或死的曾经的海盗同伴.他们以后的路,已经不得不紧紧的同穿越众绑在了一起,因为当自己的双手以这样的方式沾满了同伴的鲜血之后,他们再难在海盗群中生存了. 令穿越众心疼的是,不仅粮食被海盗们糟踏尽殆,棉衣也被他们扔得七零八落,更令他们生气的是,费尽力气弄来的机床,被海盗们零乱的扔在了沙滩上,被海水一泡,如今许多机床已经是锈迹斑斑.但穿越众归心似箭,也不管好赖,一古脑儿全扔上了船,再次踏上了回归的路程. 第69章 波特兰的交易 随着西雅图市和金山市建设的铺开,刘世杰发现了一个最烦人的事情,那就是两地之间的通讯越来越频繁:可通过陆路穿过美洲西海岸送信,许多人都差点迷失在丛林之中,而不多的几艘船用来传信,显然显得太浪费了. 穿越众带来的电报,目前还能正常工作,可是,西雅图和金山离得太远,信号根本传不过去.刘世杰翻开地图摆弄了很久,终于和其它穿越众做出来艰难的决定,计划在后世的波特兰建立中继站,在西雅图,波特兰和金山各安置一台电脑,利用波特兰发挥信号中继的作用. 方案一定,穿越众立即派出了人手,按照地图上的方向,向着波特兰进发.可是,当他们到达了原本以为荒无人烟的波特兰的时候,却吃惊的发现,这里却早已经有了主人了. 穿越众不知道的是,波特兰最初只是位于俄勒冈市和温哥华堡之间的一个小港。1843年威廉奥维顿认识到这块地方的经济价值,但他没有资金来买下这块地方。因此他与他的来自波士顿的伙伴以每公顷25分的价格合伙购买了这块共2.6平方公里的土地。 但土地买下了之后,维顿对将这片荒地开发出来却犯了愁,无奈之下,他只得将地盘的一半又卖给了一个来自缅因州波特兰的人。在决定这个地方的名字的时候缅因波特兰的人和波士顿的人都想以自己的家乡来命名这个新的城市,于是两人掷币来做决定,结果来自波特兰的人赢了,这座新的城市就被命名为波特兰。 一开始波特兰处于威拉麦狄河上游19公里处的俄勒冈市的辐射之中,但是波特兰的地势非常好,位于威拉河口不远,是它最大的优势。比起俄勒冈州其它城市来它的优势也不可低估。 穿越众的突然出现,显然也让威廉奥维顿大吃一惊.他一个人孤身在这里砍了快一年的树,修了一年的路了,从来都没有遇到外人,这群陌生的外人,他们来到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 “hi,今天天气似乎不错.”张春雷一副嬉皮士的模样,无所谓的耸着肩,很熟络的迎着维顿走去. “嗯,似乎,还不错.”维顿谨慎的答道,一脸狐疑地望着张春雷以及他身后的几名神色的印第安人. “一个人收拾这么大的地方,挺辛苦的是吧,”张春雷装模作样的打量着四周被开挖得乱七八糟的荒野,手上随意的递过了一支穿越众专享的卷烟. 维顿迟疑了一下,可张春雷吞云吐雾的情形太飘逸了,手不自觉的就伸了过去,学着张春雷的样,笨拙的点着了火,猛抽了几口,眼泪鼻涕立即被呛得喷了出来. “伙计,烟,不是你这么抽的.”张春雷故作优雅的又吐了几个烟圈,卖弄的挥挥手,”看到了没有,得学着我这样子.” 维顿努力的看着张春雷的样子,尽力的模仿着人家的动作,似乎有些模样了,但怎么也找不到人家那潇洒自如的感觉.于是更加努力的去吸吐着,眼泪鼻涕是流了满脸,一支烟已经抽完,可仍没有找到那种感觉,只得眼巴巴的望着张春雷. 张春雷装作无视的转过头去,慢条斯理地说:”一个人开垦这么大的地方,得要多久工夫啊,为何不找几个帮手呢?” “这年头,到处都缺人,到哪里找帮手去呢.”维顿心中在下来的答道,口中还在品味着刚才的烟味,眼睛仍不时的瞟向张春雷手中一眼.”本来想买个黑奴来帮忙的,可是买下这块地,把我的老本都掏光了,哪里还有钱买黑奴.” “哦?那可就太可惜了,可是,一个人做这么多的工作,确实是太辛苦了啊.”张春雷仍是一脸平静的样子,可心中却是一喜,前世资本大鳄吞食小企业主的伎俩一一浮现眼前,努力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买下这块地,花了你不少钱吧.” “联邦政府太黑了,就这荒芜人烟的地方,居然收了我25美分一公顷,这里2.6平方公里,我和别人合伙买下来的,都差不多花了我们所有的资产.”维顿愤愤不平地说.他根本不曾意识到,他们所花的这点代价,相当于是白得了一块土地.因为他们等于是什么都没有花费,就把土著们的土地便宜的买了下来.买卖双方都很满意,只有这块土地的真正主人,却还蒙在鼓里. “嗯,确实是笔不小的数字,要是换作我,买下这块土地,也是不容易的,联邦政府确实卖得太贵了.”张春雷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手中无意的又递了一支烟过去,”一个人开发确实是困难,有没有想过找个合作者呢.” “想是想,可是,这会到哪里找合适的人来呢.”维顿贪婪的点着了烟,无奈的说. “要不,你们25美分买下来的,现在就算30美分一公顷卖给我们,反正我也刚来新大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安顿.”张春雷一脸关切的望着维顿,”或许,我们能成为很友好的邻居.” “30美分?不可能,”维顿变得激动起来,”我买下这块地花了多少心血,怎么可能这么便宜就卖给你.” 张春雷心中一阵暗喜,只要对方愿意坐下来讨价还价,那就是好事.本来按他们原来的想法,直接灭了这个僦是,但是在从大清移民到来之前,大家认为还是尽量少生事端的好.如此能以较小的代价获得这块土地的所有权,想必头儿们会认同自己的做法的. “要不,我再加点,35美分一公顷,我买一半下来.你看,我们也是刚来到新大陆,身上也只能这么多的钱.”张春雷很熟络的拉住维顿,”不是说了么,一个良好的伙计是事业成功的一半么,我想我们一定会成为友好的伙伴的.” “50美分一公顷,我卖给你们一半.”维顿贪婪的猛吸了几口,似乎下了很艰难的决定. “好吧,我们就吃点亏,成交了.”张春雷装作很费力的递出自己的右手,”愿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维顿如释重负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可维顿很快就发现自己似乎上了当,这个黄皮肤的人买下了土地之后,似乎根本对开拓新农庄没有兴趣,只是费力的架了个高台子,挂了张蜘蛛网般的东西,整天在台子上跳上跳下的,不知道忙乎些什么. 但好在,这位新来的邻居,除了偶尔给自己塞上包烟外,并不来打扰自己的平静生活,维顿不安的心,总算慢慢平静下来. 而经过波特兰的中转,金山市和西雅图终于能每日里通上一两封电报,更加加紧了两地的联系,穿越众的心情,开始变得踏实下来. 但某一天清晨,当张春雷睡眼惺松的打开电报,却愕然接到一封来自金山的电报,刚刚安定来的心,不由倏地一沉. 第70章 变故 说实在话,通过和印第安土著近一年多的相处,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对土著们可谓是用尽了心思.如今的穿越众就算内心里仍有对土著们的同情,但已经对扶持起这群人,早已不再抱什么信心. 想要在北美顽强的生活下去,并将自己发展壮大,他们的力量来源和希望,全部寄托在徐永全远征的船队身上.寄托于来自于满清的同胞,但是,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印第安土著们的表现,太让他们出乎意料了. 穿越众前脚刚离开东京城,为了争夺对印第安自治联盟的控制权,以及穿越众留下的利益真空,印第安各部族间就爆发了规模浩大的内讧. 无数无辜的平民惨死在自己人的刀枪下.无数刚刚建起的房子被摧毁,无数刚刚开垦起来的良田被烧掉.刚刚经历过被欧洲移民大屠杀,还没有喘过气来的美洲原著民们,再一次经历前所未有的危机. 美国陆军在遭受初期的数次挫折之后,总算明白过来了,虽然印第安原著民曾经一度给他们带去不少困扰,甚至让他们大丢颜面,但少了那种神秘的,自称来自遥远的东方的黄种人的帮助,印第安土著们什么就不是. 自治联盟内的内讧激战正酣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美国人的耳中.正当印第安土著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美国陆军的军队早已悄然地兵临城下,没有花费多少力气,美国陆军轻易的就击败了自治联盟军的抵抗,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花费穿越众无数心血建设起来的东京等城镇.刚刚有点生机的密西西河两岸,再一次变得血流成河。 好不容易拥有自己立脚之地的,以为也能过上文明生活的印第安人民,再一次象野兽一样被驱赶和追杀,不得不散落北美的丛林之中.再次过起了居无定所的游牧生活. 恩卡斯,史蒂夫等穿越众们的死忠,早在穿越众转移的时候就一并迁到了西雅图,并过上了安定的、可以梦想美好明天的生活.而留在东京等地的,不是对穿越众的褴褛如同难民一般的土著们辗转来到金山市的时候,仍是让穿越众及约翰逊等人大吃了一惊. “美国人把我们的家园都烧了,他们把我们的农庄都毁了,还把我们象野兽一样赶进森林,四处追赶我们,殴杀我们,”回忆起那副惨象,憨厚的印第安汉子奥托,至今仍心有余悸. “美国人还把你们赶走之后,还有没有别的动作,他们下一步的动向,你们知道么.”崔思凯急急的追问道. “我们就忙着逃命,没有留意到.不过,这会他们应该在忙于抢占我们的土地和庄园吧,”奥托略带歉意和后悔的答道. 当初要不是自己的婆娘舍不得东京城外的几亩地,要是跟着恩卡斯等人一起走了,现在也不要落得如此下落吧. 不过,相比于更多的生死难料的同胞来说,他似乎更应该感到庆幸才是.能活着逃到穿越众的身边,他总算找到了些依靠. “不行,必须立即通知总部那边,让他们早做准备,另外,我们要立即加强防备,要扩充我们的部队.”作为核心成员之一的崔恩凯,在独掌金山市近半年以来,很快成长了起来,立即做出了决定. 因为他知道,随着美军侵入印第安自治联盟的领地,曾经寄予希望的,望印第安人能帮他们抵挡一阵的缓冲地带将不复存在.而随着金山市的金矿的开采和发掘,移民们贪婪的魔爪将很快的伸向这里―――就象后世的世界警察一样,哪里有石油,哪里就有警察们宣扬普世价值的舞台. 随着一份加急电报发往波特兰,立即转呈坐守大本营的刘世杰,一艘满载逃难而来的印第安民众的船只亦匆匆的从金山市出发。驶往西雅图.对刚刚从死亡边缘走过一圈的印第安人们来说,似乎越离着美国人越远的地方,越让他们感到安全. 而少数愿意留在金山市寻求淘金梦的印第安青年,则被强行编入了金山市的守备队中. 美国军队的突然动作,亦打乱了金山保卫队的正常训练工作,不多的成员被强令要求停止任何形式的休假,日夜不停地加强戒备,全员进入战备状态,虽然知道这点力量可能根本抵挡不住多久,但如今他们也只能抱着聊胜于无的态度. 崔恩凯亦同时派出人手,携带部分黄金,秘密潜往墨西哥采购武器弹药―――哪怕现在黑面上流用的燧发枪穿越众再看不上,也好过拿着木棍上战场的好.有了这些武器,印第安青年们好歹也有了些勇气. 而以约翰等人为首的欧洲移民,亦主动动员了起来,自觉的加入到日常的守备工作.他们如今在金山的金矿中都有不少的收益,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农庄.他们的利益,已经牢牢的同穿越众绑在一起,虽然大家还没有建国,但他们知道,这里才是他们的家,他们未来要建立起来的国家,才是他们的祖国,而美国人则是打算要掠夺他们的农庄和田园的强盗.无须穿越众的洗脑,他们自发的明白了,一如当初美国独立战争时对英国的抵抗.他们是为自己的自由,为自己的利益而战. 缴获自美国陆军的武器,穿越众当初大方的扔给了印第安自治联盟,如今原番不动的又回到了美国人的手上.穿越众对印第安土著们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原以为自己用不上的武器,现在又要花大价钱去黑市抢购,也算是造化弄人. “崔队,总部电报,要你马上赶到总部开会.”崔恩凯刚送走印第安人转往西雅图的船只,正忙于整训刚扩充的守备队,却见张维平手捧着一张纸,满头大汗的飞奔而来. “叫我开会?”崔恩凯一头雾水.自从他主管金山防卫以来,还从来没有去过西雅图呢,现在却通知他去开会,他知道事情肯定非同小可,匆匆交待道,”金山市的防卫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记住,一切以维持现状为主,在总部命令下达之前,切忌做出任何过激举动.” 崔恩施凯匆匆的上了一艘快船,赶上了印第安人的船只,一路行色匆匆,赶到西雅图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快,崔司令,大家伙可都在等你了,如今就差你一个人了.”崔恩凯刚一靠岸,立即有殷勤的黑人士兵奔上前来,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将崔思凯请到了黑影中的一处砖木房内,定神一看,俨然大部分穿越众都在,不由脸色一凛,铁青着脸拣了个角落屏声静气听了下来. 第71章 仓促建国 崔思凯刚刚坐下,还来不及喘一口气,便被听到的几个词语雷倒了. “五年计划,””建国方略,””作战计划,”这些似曾相识的字眼毫无征兆的袭击着他毫无准备的心. “刘世杰这奸商,这是怎么了,队长还在路上,赵老大也是生死未卜,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夺权了么.”崔思凯一脸怨愤的盯着刘世杰,双眼死死的盯着刘世杰那神采飞扬的神态,脑海之中浮现的是历朝历代那些用尽阴谋,谋权夺位的小人的嘴脸,至于刘世杰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是一个字眼都没有听进去. “崔恩凯,”当身边的人使劲推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来,”刘头叫你呢.” “哦?叫我么?”崔恩凯神思恍惚地应道.努力使自己定下了神. “崔恩凯,”一向嬉皮笑脸的刘世杰,这回显得特别的庄重,”你离得远,我们来不及和你商量了,大家已经议定了,徐队长和赵老大都不在,但我们不能等他们到来了,我们先把班子拉起来,徐队长不在,你先把我们的国防军拉起来了,由你暂代陆军少将司令,有没有意见.” “陆军司令?”崔思凯柔弱的心再一次受到震撼,就自己目前这百十来条枪,就是陆军司令了么.脑海中飞快的品味着刘世杰的话意,脱口而出,”我们要不要等徐队长回来再说.” “等徐队长回来,那至少得半年以后的事了,”旁边的孙正光轻拍着他的肩臂,”老兄,你当陆军司令,我这总参谋部长可谓是轻松不少了.时间不等人啊,老伙计,咱们可得撸足了劲干了啊.” “可是,徐队长没有来,我们到底听谁的.”崔恩凯这一时半会接受的信息太多,脑海难免有些短路,脱口又道. “在你来之前,我们留守的穿越者六十八人已经进行了简单的投票,赵文礼将担任我们共和国的总统,而徐永全则是我们的三军总司令,鄙人不才,暂时受大家错爱,忝为常务副总理和财长,总揽全局,不过,我这是暂代的,等徐赵两位回来,我自当主动卸任的.”刘世杰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崔恩凯,内心却跟明镜似的.自己人的力量如今如此少,可千万别起什么内讧的好. “原来是这样,”听说只是暂代,徐赵二人的位置还留着,崔恩凯总算松了口气.虽然徐永全是自己的队长,但赵文礼经过这一年多以来的表现,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听赵文礼的调派,大家都没有话说,可要是都听刘世杰这个奸商的,大家都不是很放心.只是暂代,崔恩可以放心了. “这么多能干的老伙计们,让当陆军司令员,合适么?”崔恩凯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老伙计,你不当,还能让谁来,让那群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兵么?”孙正光没好气的瞪了眼崔思凯,”老乔要负责海军的建设,他的责任可比你更大,人家都没有说什么呢.你的陆军,至少目前有个架子了.怎么了,想躲?” “没,哪能呢.”孙正光和崔思凯平常可没有少抬杠,听孙正光如此激他,崔思凯自然不服气的应道. “好了,没有什么意见的话,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崔司令,你来得晚,正好,我们把这两天的讨论结果详细的告诉你,孙正光和乔恩、孙福明也留下来一下.” 穿越众心情复杂的鱼贯而出,孙正光和挪到了崔思凯的身边.崔恩凯略有不解的看了眼神情雀跃的孙福明. “报告司令员同志,首都警备队少校队长,孙福明向您报到.”孙福明很严肃的一个敬礼,又让崔思恩小小的错愕了一下. “崔司令今天赶得正及时,明天就是我们宣布建国的日子了,或许是巧合吧,明天恰好是十月一号,1844年的十月一号,希望,这个日子也能给我们带来好运吧.”刘世杰根本没有成为常务副总理的成就感,似有心事地说. “我们的国名定好了没.”如今的崔恩凯总算回过神来,算是默认了大家的安排. “大家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最后我们还是一致同意选择北美西岸共和国的国名,简称西美国,也算是比较中性的、比较能为大多数人接受的名字吧.毕竟,虽然我们的意愿是在这里建设一个华人国家,但未来的国家,肯定不只有我们华人的,不能不照顾其它民族人民的感受.” 刘世杰的一番分析,才让崔思凯更明白自己人目前所身处的种种困境.曾经,他只是以一介军人的身份,考虑自身的安危,但站在一个统率全局人的角度去看,他们未来的生存和发展,又岂止受限于美国人的态度和举动.刘世杰细密的分析和周详的布置,让崔恩不由对这个曾经在自己心目中吊儿郎当似乎是唯利是图的小商人的同胞刮目相看. 印第安自治联盟的突然土崩瓦解,影响的不止穿越众的生存空间和发展环境,更将影响到周边的墨西哥政府,欧洲金融家,美洲土著等多方的角逐.首先绕不过的,便是一直蜗在后世的内华达州,穿越众口中的达州中的沙漠中接受黑人们整训的圣安纳的追随者们,美军的进攻,势必让他们感到危机中的转机. 以前有印第安人夹在墨西哥和美国人之间,圣安纳可以慢慢的等等.但印第安自治联盟一倒,美军的势头将直接指向墨西哥的心脏.美国人的贪婪,圣安纳是极有体会的.现在得州等地还不属于美国,一旦让美国人拿了去,想要从美国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圣安纳想都不敢想. 所以,印第安自治联盟的倒台,势必逼迫圣安纳赶快举事,在美国人到来之前,在美墨之间争下一块土地,造成既定事实,唯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在北美的土地上有立锥之地. 虽然目前他仍在接受欧洲金融家们的资助,在穿越众的帮助下秘密发展,而一旦圣安纳举事,穿越众的身份便变得尴尬起来,只要圣安纳宣布建国,并得到欧洲金融家们的承认,穿越众算什么?就连他们在美洲土地上的存在都变得不甚合理起来了.而一个没有合法身份的穿越众群体,以又什么名义得到欧洲金融家们的资助. 刘世杰相信,欧洲金融家们在资助自己的同时,势必也在资助美国政府甚至美国政府的反对者,说不定在对方身上押的宝更大.只要他们发现自己起不到牵制美国的作用,自己势必是人家不屑一顾的弃子. 于是,刘世杰接到崔恩凯的电报后,立即想到了这种种因果,虽然事出仓促,但已经由不得他等等了.想到这里,他立即通知西雅图的所有穿越众,召开了简短的全体大会,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并立即向崔恩凯发出了急电. 虽然自己建国的想法,早在穿越众明白自己穿越后就已经不少次提起过,但如今被正式纳入日程,仍是让大家有些措手不及,他们这些人物,以前身份最高的赵文礼和徐永全都不在,让自己这群小民以后独自领导一个国家,想想都有些后怕,但是,就算为了自己的生存,他们也必须硬着头皮上了,因此在简短的讨论之后,他们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确定了于1844年秋季,也就是公元1844年的10月1日正式建国了. 以古作鹏,薛志强、刘完元等人牵头,并邀请了黑人贝尔,自称是华人后裔的史东,白人移民代表柯利福,印第安代表恩卡斯、索托等人,亦紧急成立了立法委员会. 具体的法律条文还有待以后商讨,但与会者首先确认了,未来的美洲西岸共和国,将是不分民族,肤色,文化,性别等差异,由所有国民共享民主、自由和发展成果的共和国家,所有境内国民将不再有高低贵贱之分,都将享有正常的公民权,自由权和发展等权力. 这些粗浅的表述,首先得到了广大的黑人和印第安土著们的拥护,因为就算在自许为世界警察的美国,这会仍是将黑人视作奴隶,将印第安土著视作野人.一路追随穿越众的恩卡斯等人,更是庆幸自己做出了明智的决定. 而接替施奈德常住西雅图的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代表布鲁斯,以及圣安纳的代表苏亚雷斯,虽然对穿越众的突然宣布建国感到吃惊,但仔细一想,很快也就释然了.如今穿越众也算是有名有份了,自己和他们的合作都可以公开的摆上台面了.因为这将都是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了,再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了. 在苏亚雷斯和布鲁斯心情复杂的关注中,在穿越众的紧张和期待中,在黑奴和印第安土著等人们的欢欣鼓舞之中,初生的美洲西岸共和国,在一面镶着红底,中间是一条大大的黄条纹,两边分别是只有一半粗的黑、白条纹的国旗飘舞中,低调的诞生. 第72章 亚述岛上的风波(上) 远在万里之外的赵文礼远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就成了这初生的共和国的总统. 虽然扪心自问,他根本没有和徐永全一较风头的想法,虽然从内心来讲,他认为自己这支驴友队才是最合适的领导穿越的人。 但徐永全有着他们无法比拟的优势,一来,穿越众大部分是他们的人,而且他们手中还有武器,另一方面,就算他们穿越了,徐永全还是有个官方的身份的,而他,准确的说,就是一普通的群众。 所以,哪怕徐永全根本不适合带领穿越众,从大局出发,他仍会坚持约束其它人,维护徐永全在穿越众中的核心领导地位。 作为穿越众中年龄最大的,可谓对国人的内斗心有余悸。试问这世界上,若果我华人不内斗,这世界上又有哪个民族是我们的对手。 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穿越众想凭着这百几十号人马就在北美立足下来,是绝对经不起任何折腾的,所以,个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但这会的他根本无暇想着这些,因为时候的他,正被接踵而至的烦心事整得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海盗们耽误了他们的行程也不算啥,毁坏了一些机床设备也可以补救,可是对穿越众们来说,如今最宝贵的就是时间,欧洲移民已经开始四处向北美扩散,留给他们的时间不会很多了。要是被欧洲人占了去,以后再想争夺可就麻烦了。 因此,知道自己时间的紧迫的他们,恨不得马上就能赶到西雅图的时候,居然发现,他们正在向着远离西雅图的方向驶去. 虽然科斯等及其追随者很是用心,他们也从来没有走过这条航道,而且风一直强劲的往东吹着,当他们发现身边的船只越来越多,而这根本不是荒僻的美洲西海岸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无奈之下,只好让科斯塔等人出面,向过路的船只问路,这一打听之下,更是苦恼不己,他们居然飘到了欧洲近陆,而之所以周围的货船多起来了,便是因为前方不远处,居然就是欧洲人移民美洲的中转地——亚述尔港. 船上的粮食和淡水都不多了,不可能再沿路返回,仓促之中,他们不得不强令自己打起精神,抓紧时间,将自己伪装成了商船,违心的挂上了西班牙的国旗,缓缓驶进了亚述尔的英雄港. 相比于美洲各殖民地和欧洲本土,亚述岛算是一个包罗万象的、包容性较强的地方.因为从欧洲而来,打算前往美洲寻梦的白人,以及海盗们掠来的黑奴,甚至于白人们的印第安仆人,都能经常在亚述尔岛上看到. 贵族,强盗,退伍士兵,流浪汉,妓女,奴隶.各式各样的人在这个狭小的地方相会,给狭小的亚述尔岛带去了不一样的风土和人情. 但是,赵文礼一行人的出现,仍是在岛上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等他们的船只刚一靠岸,就有各路心情各异的人们靠上前去打听:”这次来了多少皮毛”,”我们有上好的朗姆酒,要不要,便宜价给你.” 或者”先生们,我们这里有热情似火的北欧美女,一定让你们爽了,以后念念不忘,怎么样,要不要来体验一下.”等等之流,还来不及缓过神来的穿越甫一登岸,便被这各种声音吓得不轻.只得狼狈的躲到船上,不得不把科斯塔推了出来. “不好意思,船只遇上了海风,受到损坏了,我们是荷兰皇家的船只,都是打算运往美洲的物产,没有您需要的货物,真不好意思.”科斯塔打起精神招呼着各种人物,看着众人失望的离开,这才趁着夜色靠了岸. 穿越众再也不敢招摇的在岸上走动,只好交待招待科斯塔带了几个白人海盗,又命几个自己人化作仆人,用头发将脸遮得严严的,上岸去采办粮食淡水.好在船上还有些黄金,也希望能换来些急需要用的东西.至于下一步的行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对于科斯塔本人的忠诚度,穿越众还是相信的,至于其它的海盗们,虽然不是很信任他们,但想必科斯塔这个老海盗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但是,穿越众想到了各方各面,可单纯的他们还是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些海盗们也是一群正常的男人,而且是憋了很久的男人. 穿越众刚要登岸的时候,就被四处拥来的帮佣和掮客们的热情们吓坏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海盗们和某些人挤眉弄眼的小动作. 不过,穿越众对待背叛者的手段还是让海盗们吓坏了,交待他们的事情一点都不敢遗漏,老老实实的按穿越众的吩咐,分头采购了粮食,淡水,蔬菜水果,给船上又加满了煤,看着穿越众都累得睡着了,这才不约而同的溜下了船,往着白天采办的时候早就打听好的地方涌去. “大爷,有相熟的姑娘么,要不要给你介绍个姑娘,保证让您玩得开心,”世界上任何地方的龟公,都有相似的招揽客人的招数. “去,一边去,老子自己长了眼,知道自己找.”海盗们鼻孔朝天,不屑一顾的听啐道. 世界上所有地方的嫖客,都有着相似的盛气凌人.当然,拿着自己的血汗钱,或者提着脑海危险骗来贪来的钱,就是来买轻松的、充大爷的,没有必要再委屈自己,扮小媳妇的样. 当然,这时候的龟公,都会一如既往的低声下气,小心迎合.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啊。 一群海盗们,要论人数也不多,不过十来口子,全部瞒着了或者根本就没有瞒着科斯塔,齐齐涌向同一家,也是本地最大的妓院,其声势自然不会很小.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姑娘都给老子找来.”领头的海盗鼻子里哼了一声,大大咧咧的坐在大厅的桌子边,颐气使性的吆喝道. 可是,不过一会儿,当老鸨们领着一群涂着血盆大口的妇人进来的时候,海盗们立即就火了:”老子要你们把最好的姑娘都叫出来,你们就给老子们拉来这群歪瓜劣枣?你们的店是不是不想开了?哥几个,会差你的钱么?” 第73章 亚述岛上的风波(下) 据说,男人要是有很久没有尝过女人味的时候,看到母猪的时候都会觉得眉清目秀的. 不过,窃以上,那是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海盗们现在手上都有点钱,也没有家小要赡养,更且,亚述岛上肯定不会缺少美女,憋了这么久就拿着这群起码有四十岁以上的老女人来对付自己,海盗们不仅会觉得对不住自己这么多天担惊受怕的日子,更是对自己莫大的侮辱. 异口同声的,立即就有人嚷开了:”滚下去,都滚下去,换一批象点人样的姑娘过来.这些老女人,白给老子都不要.别说你们这亚述岛上最大的妓院,就只有这样的货色.老子,不差钱。” 是了,赵文礼可没有以为这群海盗们会有伟大的革命情操,或者自己有很厉害的洗脑手段,啥都不给人家就让人家死心塌地的替自己卖命民。 所以,早在从海盗岛上出发的时候,为了安抚这些人,赵文礼等人可是紧着自己,给这些海盗们每人发了十块鹰元。而且,为了安慰不满的印第安人及黑人战士,他们还费了不少的口舌。 所以这些海盗说的,他们几个,是真的不差钱。都憋了几个月了,好不容易能找个地方放松一下,怎么也不会差这几个钱的。 女人们的脸色稍变了下,立即回复一脸波澜不惊的神色,在老鸨的眼神示意下,又裹着一阵低劣的香水味消失不见.话说这种打击,身为妓女,她们见得多了,在这个工业化时代,进个工厂当个纺织工都能混个不错的生活的时代,她们还要出来卖肉的群体们,早就把尊严不当作回事了. 还是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老鸨似乎有些不服气道:”我们这里漂亮的姑娘自然是有,可是几位大爷来的不是时候,今天恰好被客人全部包了,这群老妈子,不过是平常洗衣浆衫的女人,若不是看着几位大爷们要得急,我们也不会让她们出来见客的.” 话说酒壮英雄胆,中国还有句古话叫做冲冠一怒为红颜,海盗们虽说这些日子被穿越众整得没有脾气,但在妓院中,可还是心气很高的,一听老鸨居然这样说,居然拿着群别人不要的老妈子来对付自己,更是觉得是奇耻大辱,立即闹成了一片:”妈的,看老子穿得破烂,以为老子没有钱么.把你们的姑娘都叫来,今天老子包了.” “确实没有了,”海盗们的表现确实够粗鲁,尤其在自诩为文明人的欧洲人面前,更是如此.再说,海盗们穿得如此破烂,也确实让老鸨没有更大的耐心伺候了,再说,能在亚述岛上经营一家这么大的妓院,还能没有点背景?真要闹出事来,老鸨也不怕.想到这里,老鸨陡然间觉得有了些底气,心道,连本地的总督都是我们的常客,还能怕得了你们来?随即冷然道:”列位大爷,想要开心,尽管去别家吧,本店伺候不了各位大爷了.” “什么?真看不起我们,伙计们,这店家居然敢瞧不起我们,大家一起上,砸了他娘的.”话说海盗们都是刀头舔血的主儿,何尝怕过事来,再说,这些天憋着,总想找点事来爆发一下.老鸨的话如同火把一样,立即就点着了炸药一般.立即就把海盗们心中的不平怒火点着了,”伙计们,他们的年轻姑娘不给兄弟们玩,兄弟们闯荡江湖几十年,啥时候受过这鸟气,伙计们,大家伙一起上啊,老子就不信,这世界上会有不爱钱的婊子.” 其实不需有人的号召,被酒精和压抑日久的欲望激励的海盗们,早就趁着酒意,闯入了几间激战正酣的房内,立时,无数的春光,开始一览无余的暴露在海盗们饥渴的眼神之中.白花花的女人的大腿和胸脯,更加肆无忌惮的挑拨着海盗们正常的男人的欲望和冲动,甚至就在大厅里,海盗们就不管不顾的扯下了妓女们仅存不多的衣物,开始尽情的发泄自己的欲望. 而刚刚入巷,甚至还正在甜言密语准备入巷的男人们,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群不管规矩,堂而皇之夺人所爱的人,他们甚至还刚准备解开裤子,就发现自己身边的女人,居然立时就躺在了一群陌生的男人的身下. 本就春光无边,淫声浪语熏得人们昏昏入睡的妓院,此时变得更加张扬和狂放起来,海盗们甚至吹着不知名的口哨,在不同的女人们身上,争先恐后的表现自己的彪悍和勇敢起来. 而在这时代,愿意来到亚述岛上讨生活的女人们,又有几个还会记起自己的尊严呢.在她们的眼里,陪哪个男人睡不是睡?既然刚才那些买下自己一夜春宵的男人,连自己的安全和特权都护不了,自己陪别的男人们睡觉又算得了什么. 妓女们开始更加卖力的迎合着海盗们. 胆小怕事的嫖客,开始悄悄的提起裤子溜走,但敢进入这妓院的,又有几个是胆小的?女人们夸张的呻吟,和海盗们放肆的调笑,一再的撩拨着这群同样前来寻欢的,同样压抑旧日久的男人们的愤怒. 仇恨和愤怒的焰火,此时已经将他们彻底点燃.虽然在进入这家妓院之前,可能很多人从来不认识,但在此时,他们不约而同的聚集起来,举起起了他们的拳头,或者身边的凳子,椅子.他们要向这群无礼的海盗们宣告,他们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他们也是血性的男儿,他们的尊严同样不容挑衅. 刚刚还淫声浪语,连绵不绝的妓院,立即便被惊恐的尖叫,痛苦的哀嚎所淹没.海盗们,妓客们,甚至龟公们,此时都失去了应有的理智,拿起身边趁手的武器,向身边不认识的人身上砸去. 当亚述岛上的地方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妓院中的打斗早就停止下来,曾经富丽堂皇装修一新的妓院,如今一片狼藉,数十个男男女女的有气无力的哼声和呻吟,却清楚的告诉他们,这里曾经进行过一场怎样激烈的械斗. “带走,全部带走,一个都不要留下.”已经有些秃头的警察长拉莫斯不屑的扫了眼对自己露出可怜的哀求神色的男人们,冷然道。 第74章 异域重逢 拉莫斯押着一群不住痛苦的呻吟的伤员们,才刚刚踏进警察所的门,就迎上了当地的商家买办头头托雷斯谄媚的脸. “拉莫斯警长不辞辛劳,不分昼夜的坚守岗位,为我们创造了如此良好的环境,拉莫斯警察,确实是我们全亚述岛人民的福气啊.”托雷斯继续一副讨好的神色迎上前来. 拉莫斯心中说不出的厌恶,但一来托雷斯是亚述岛上势力不小的买办商人,许多大小生意都要经过他的手,二来,看在托雷斯每个月给自己奉上的不小的敬奉的份上,他不得不勉强挤出几丝笑容说:”哪里,哪里,守卫亚述人民的安全,是我辈的职责和本份,哪里算得上什么辛劳.” “怎么了?”托雷斯装作不经意的瞄了眼跟在拉莫斯身后的这群脸青鼻肿,垂头丧气的男人们,”咱们亚述岛上很久没有发生什么大案了吧,拉莫斯警长一下子就抓住这么多坏份子?对,对待这群坏分子,就应该这么严厉,一定要狠狠惩罚他们,要不然,他们不知道我们拉莫斯警长的厉害.” “哼,什么坏人?”拉莫斯不屑的轻哼道,”不过是一群为了几个女人就打成一群的小人物,有世界,男人有钱,还怕没有女人么,这一群,丢尽了我们男人的脸,老子确实得好好教育一下他们.” “就是,就是.”托雷斯忙不迭的答道,眼睛不经意的在人群中打量一番,突然尖叫道,”克雷德,你怎么会在这里,别告诉我,你也会为几个女人就为这群男人打成一片.” “托雷斯先生,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克雷德刚才一直是低着头的,这会终于发现了托雷斯,双眼不自觉的就涌出了泪水,就好象在外挨了打的小孩子,总算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一般,”我们根本没有惹他们,我们正喝着酒呢,他们冲上来就打我们.你看,这里都是我们的工友,他们都被打成这样了.” 托雷斯一看,果然,克劳德的身后,跟着十几个脸青鼻肿的男子,俨然都有些眼熟. “哦,托雷斯先生原来认识这些人?”拉莫斯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下克劳德身后的男人,又扫了眼托雷斯,”托雷斯先生可一直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的,怎么会认识这群不守规矩的人?” “误会,全是误会,”托雷斯忙不迭的解释,”您放心,这些人违反了法律,接受法律的审判,那是自然的,但是,这毕竟也是不很大的过错不是,再说,他们可一直是船厂遵纪守法的好员工,西蒙尼大人的船厂,还等着这群人开工呢.还望警长大人从宽发落.” “既然是西蒙尼大人的人,嗯,”拉莫斯若有所思的微闭着眼睛,”这个面子我们是一定要给的,但是他们犯了法律,我们还是得按正常的程序走的,放心,只要他们真的没有犯什么大错,我们一定会禀公执法,放了他们的.放心,我们的法律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是,是,一定,一定是这样的.”托雷斯陪着笑脸说,内心却是无比的厌恶.和拉莫斯打交道这么多年,是不是自己把这家伙的胃口养得越来越大了.这个唯利是图的人,也敢和自己讲什么禀公执法?笑话.只怕这家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看到现实的利益,一定不会松口的.可是,自己只是个传话的人,对于自己来说,这些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工人,花多大的代价取出这些人,留给西蒙尼去伤脑筋去. 而在此同时,赵文礼也在头痛不己. 科斯塔或许是年纪大了,早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如今尴尬的站在赵文礼面前,就象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窘迫.海盗们出去疯狂,其实是得到科斯塔的默许的,但他没有想到,几个溜得快的海盗们告诉他的消息却是,这群貌似已经改邪归正的汉子,仍是如此的野性难驯. 他们不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海盗了,反面因为海盗的经历,需要缩缩微微的走过大街小巷,这也是科斯塔选择跟随穿越众的原因,因为这个世界上,或许也只有这群人能给自己这群人合法的身份了. 自己之所以对穿越众还有用,就是因为还有这群人愿意听从自己的,可若是没有这群人了,天知道这群无所不能的黄皮肤男人会自己扔到哪里去.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切身安全和利益,他都不能置这群伙计们于不顾.可若是去找当地警方要人,自己凭什么身份去?海盗么,只怕自己一表露身份,那群满口仁义道德,其实上比海盗们更无耻更贪婪的地方官员们就会把自己抓起来. 其实赵文礼想得没有科斯塔那么远.虽然穿越众的大部分人,都是军人出身,对于这种吃喝嫖赌的事情有种不自觉的厌恶,对海盗们的遭遇不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但此时此地,这群野性难驯的汉子,作为水手还是帮手,他们做得都还不错,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置他们于不顾.赵文礼只好硬着头皮说:”你不要担心,我们尽量想办法去搭救他们,放心我们绝不会丢下一个自己人的.” 科斯塔脸上闪过一片喜色,只要这个领头的答应了,那自己的兄弟就不怕有事了,自己的前途也有些保障了.至于这个男人如何想办法去搭救,那就不是该自己去想的事了. 赵文礼是一个很不屑于甚至于说很厌恶采取潜规则的人,但他毕竟已经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了,进入社会这么多年来,有些事情,他知道,硬着头皮,也不得不做了. 从自己的船上,找了些上好的烟叶,皮草,又让人包了足足两斤黄金,他乔装打扮一番,尽量让自己象个游历欧洲的阔佬,又找了几个外形彪悍的海盗们扮做了随从,高傲的敲开了拉莫斯的办公室的门. “你们是哪里来的,有什么事么?”虽然海盗们在赵文礼的面前形态很恭敬,而赵文礼也十足象是一个阔佬,但拉莫斯一看到赵文礼的肤色,仍是立即变了脸色,铁青着脸,不耐烦的喝问道. “今天我的几个手下不懂事,弄出了不小的事端,听说损坏了不少公物,这可怎么行,损坏了公家的东西,可是要赔的,这不,我准备了点小小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赔上他们损坏的包裹. “什么?损坏公物?”拉莫斯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可马上,他就惊讶得合不拢嘴了,金灿灿的金光,几乎晃瞎了他的双眼,立即眉头一皱,变得和气起来,”就是,损坏了公物,虽然是很不应该,但念在你们很真诚的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并立即做出了改正,这个,我们还是欢迎的.你这就跟我去看看,哪些是你们的人,以后可要加强教育他们,以后可不要再这样随便的损坏公物了.” 一边却飞快的将整个包裹往自己身后拉. 赵文礼却是说不出来的恶心.损坏公物?自己这么随口一说,他们还真的以为海盗们损坏了公物了么.说实在话,自己找的这个借口确实不算高明.可是,若说妓女的肉体们受到了损失的话,也能算是公物么,仔细推敲起来貌似还真的算是公共财物. “拉莫斯先生在么,”门适时的被推开,进来一个中等个头的黄皮肤男子,一抬头看到房内的赵文礼,立即目瞪口呆,二人不约而同的惊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75章 风暴岛 徐永全一行出发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西行路上的各种困难,但是没想到的是,一路上出现的层出不穷的困境让他们手忙脚乱、措手不及. 船队一路着海岸边上行驶,虽然也是从未走过的航线,但借助望远镜和星空,依靠岸边作参照,问题还不是很大,但到了夏洛特皇后群岛后,刚折西不过走了两天,星星也似乎躲了起来,他们只能凭着直觉一路往西,但他们连方向和座标都还没有找到,就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台风. 穿越众可全部是陆军出身,只怕大多数人生来还没有见过海,而詹姆斯等人虽然也是坐船从欧洲来的,但他们以前也只是简单的船员,何曾单独面对过如此大的台风,所有的人都慌了神. 一时间,船上两百多人忙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看着台风将船只刮得团团乱转,看着甲板上的东西被狂风卷入海里,他们却只能束手无策的紧抱着船上所有能固定的位置.几乎所有的人都吐得七晕八素,脸色苍白,尤其是许多从未见过海的穿越众,看着这似乎无所不能的台风,早不敢再想着急急赶往满清的事了.他们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台风赶快过去,自己能继续活下去. 好在运气还不错,台风刮了不过一个多小时就停下来了.但等大家清醒过来打量四周,却募然发现,一起开来的四条大船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其它最小的龙潜号,船舷被撞一条巨大的口子,汹涌的海水不住的往舱内灌。虽然目前还没有裂开,但大家相信,只要再遭遇一场小小的风暴,就能将这条船撕成粉碎. 大家手忙脚乱的将船上的东西和人转移到了其它三条船上,好在风暴停了,。他们刚刚转移完最后一件东西,龙潜号就缓缓沉入了海底. 风暴过后,夜色渐渐浓了起来,天上的星子变得稀稀落落的,无边的黑幕和水汽将弱小不堪的船队渐渐吞没.徐永全和他的伙伴们,象一群无助的孩子,任凭着波浪和海风带着自己,往不知名的前方带去. “我们的粮食和淡水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不过,因为龙潜号沉没了,煤炭还算足够,只是,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很高.”吴越眉头紧锁,一脸愁容的望着手中的账本,苦涩地说.”要是再不得到补充,我们的淡水只够大家三天使用了.” “放心吧,天将我们降生在这个世界,不会不给我们活路的.”刘宇的双眼也布满血丝,连续多日的长途旅行,象他这种又懂历史地理,对海路的了解在穿越众中又算是比较多的人,自然的要多承担一份责任. 刘宇只是一个22岁的大男孩,要不是穿越过来,现在的他应该要退伍了.但是,命运和他开了个玩笑,让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曾经深入研究过美洲历史的他,更了解在这个弱肉强食社会的艰难,某一刻,作为知情者,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多承担一些,让自己的兄弟们都避免成为悲剧.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他似乎马上就成熟了起来.所以,尽管累,他仍要装作一副乐观的样子,让那些比他年轻一两岁的兄弟们感到信心和力量. “从现在起,对一应饮水和食物进行集中管制吧,”徐永全有气无力地说.其实,作为一个船队,从一开始,船队就对饮水和食物集中管制的.如今要更加严格,自己人会理解,可天知道黑人、白人,甚至印第安人,对自己还有多少信心.可是,如果不如此,只怕眼前这一关都闯不过去了。 这个夜晚,对徐永全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快看,前面有座岛,有个岛在前面。”天快亮的时候,徐永全才沉沉睡去,可刚睡去没多久,就被热烈的欢呼声惊醒,立即腾的就跃了起来,一个箭步就闯到了甲板上。 一个依稀模糊的岛影,在早晨的浓雾中若隐若现,掏出望远镜,似乎还能看到海岛上苍翠的绿叶。 “快,往岛上驶去,快。”徐永全这会就象抓到了稻草的落水者,惊慌失措地下达着命令。 “这个,徐队长…”吴越欲言又止。 吴越虽然这段时间已经走出感情不顺利的阴影,但他那闷糊葫的性格依然是一点都不曾改变,若不是实在忍不住了,他一般都会选择沉默。 “吴工有话不妨直说。”作为军人,对吴越这种知识分子,一贯的保持着客气和距离,但是,此次远行,就指望着吴越能把这几台蒸汽机伺候好了,所以,徐永全在客气之余,还对吴越保持着一份尊重,虽然这个年轻人只怕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 “这个…我们对前方的岛屿一无所知,要不要先派人去看看。”吴越吞吞吐吐道。 永全不禁有些哑然,身为军官的他,被昨天的台风估计也吓得不轻了,连如今起码的风险意识都没有了,还需要这个文绉绉的知识分子来提醒,想来就是失职了。 “确实如此,我立即派人去看看。”徐永全懊恼地一拍自己的大脑。 “队长,不用派人去看了。”刘宇拉着吕广明匆匆地奔来,“如果我们所料不差的话,前方应该就是图中的阿特卡岛。” “阿特卡岛是阿留申群岛中最东边的岛屿,就算是在2000年的时候,岛上居民总共也不过95人,所以目前的岛上,就算有人,也对我们造不成什么伤害。”望着徐永全狐疑的神色,刘宇扬了扬手中的地图。 “你们都仔细核对过了,不会有错?”徐永全又皱着眉望向吕广明。 “队长,不会有错。按照我这本来2011年的美国地图记载,阿特卡岛上绝大部分居民都住在最东端的阿特卡市,所以,我们只要小心的靠上去,就不会有什么事的。”吕广明坚决地说。 “去,美国人根本还没有来到这里,整个什么洋名字。”徐永全不满的嘟囔道,又拿起了望远镜观察起来。 “现在我们比美国人更早发现了此岛,我们理所当然的拥有此岛的命名权了,队长,要不你给它取个名字?”刘宇讨好的迎上前来,努力想让队长放松紧绷的神经。 “什么破命名权,不就是一破岛么,叫刘宇岛或者吕广明岛有什么差别。若不是这场风暴,天知道我们这会在哪里呢,”徐永全不耐烦的一挥手,“一边去,我们对前面一无所知,还是小心的好。” “好吧,听队长的,广明,我们标上,以后这里就叫风暴岛了,”刘宇委屈地一耸肩,“队长,这可不是一个破岛,虽然只是一个住不了几个人的火山岛,但岛上的植被却是很好的,作为我们深入太平洋的第一岛,对于补充淡水和水产,还是很有作用的。” “知道你还在这里磨叽,还不快带人去看看。”徐永全冲着刘宇吼道,“要是让我发现你们判断错了,看我不抽你们两个。” 出乎徐永全的意料,当他们的船从枯枝败叶堆满的水面缓缓驶近小岛,募然发现,岛上不仅看不到一个人,甚至连大一点的动物都很少看到。若不是穿越众带着人过来,这几乎就是一座被世人所遗忘的地方。 第76章 钉子 能在遥远的亚述岛上碰到赵文礼,不止胡家庆,就连赵文礼这个从来就不相信鬼神的,也不禁暗暗感谢,冥冥之中,老天爷原来对自己这些人还不错,原来一直在照顾着自己着呢。 赵文礼等人窝在加勒比海某个不知名的岛上的时候,胡家庆正在从西雅图赶往新奥尔良的路上,当赵文礼在海上迷了路,居然将船开到了亚述岛上的时候,胡家庆也刚刚登岛不过两三天。 二人愣愣的看着对方足有三分钟之久,托雷斯看着二人的样子,若有所思的问二人:“两位难道以前认识?” “认识。”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不认识,”看着拉莫斯玩味的笑容,二人又不禁齐齐否认。 “这就奇了怪了,二位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认识,我们当然认识。”赵文礼率先冷静下来,头脑飞速的运转,“我和这位先生曾经一起在圣安纳先生共过事而己。” “谁和你共过事?”胡家庆有些迷糊,但看着赵文礼满含深意的笑意,似乎明白了一些,“我只是卖了一些东西给圣安纳,和你也只是数面之缘,这就能当作共过事?再说了,圣安纳先生如今下落不明,你在这里干什么?” 赵文礼装作若无其事的打量着拉莫斯的眼神,手心却不自觉的冒出了虚汗。和胡家庆的相遇是个意外,但若是让人发现他们原来是一伙的,只怕在亚述岛上又有另生枝节了,在更大的利益面前,赵文礼以为,自己刚才扔给拉莫斯的贿赂,未必能满足他的贪欲。紧急之下,赵文礼只能赌,赌拉莫斯除了是一个爱钱的小警察之外,还是一个有着优越感的落魄西班牙贵族精神的人。 大多数的西班牙人的心里,对此时的圣安纳可谓是又爱又恨。作为西班牙的后裔,圣安纳领导了墨西哥从西班牙的独立出去的运动,这让西班牙人民痛恨不己。 但是,圣安纳又领导了墨西哥人民同美国人进行了不屈的战争,作为一个曾经有着无限光荣的历史的西班牙人来说,看着英格兰日渐强大,并抢走自己在美洲的一块又一块的殖民地,西班牙举国上下都是咬牙切齿。但是,西班牙如今国力日衰,国内的葡萄牙独立势力又不时的添乱,就算心有不满,也只能徒呼奈何。但圣安纳领导的对美国人的战斗曾经让不少西班牙人大呼过瘾。 可是,圣安纳注定是一个不能善始善终的人物,美国人一来,他不但立即投了降,甚至还让曾经的得州都从墨西哥脱离了出去。如今的西班牙人民提起圣安纳,可谓是五味杂陈。 赵文礼这时候扔出圣安纳的名字,一是看拉莫斯能不能看在圣安纳的面子上,给自己在亚述岛上开个方便小门,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能不能在圣安纳在西班牙找些帮手。 果然,听了圣安纳的名字,不止拉莫斯,就连卑琐的托雷斯,这时候都露出了一副深思的模样。 “二位果然同圣安纳有旧,想请教一下二位,可知道圣安纳的近况。”沉吟良久,拉莫斯变得从未有过的凛然,沉声道。 “我只能说,圣安纳先生如今过得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坏。”赵文礼斟酌着说。确实,现在躲在达州的沙漠中刻苦练兵的圣安纳过得确实不算好。再说,虽然圣安纳曾经夸下海口,他会有无数的追随者,但几个月过去了,愿意追随他的青壮也不过五六百人。” “不知道先生是如何同圣安纳先生认识?”拉莫斯试探着说。 “说来话长,”赵文礼直视着拉莫斯的眼睛,明白拉莫斯是真的在关心圣安纳,心里暗暗长嘘了口气,“准确地说,我是在圣安纳先生从美国人那里逃出来的路上认识他的,我们曾经一同逃避过美国人的追杀,准确地说,我们应该算是患难之交吧。” “圣安纳先生,我辈心中永远的英雄啊,只可能我这辈子不能追随在其左右,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那些恶人打败。”拉莫斯诚恳地说,“以后遇上了圣安纳先生了,请一定记得带去我的敬意,并请询问一下圣安纳先生,我们有什么能帮助他们的。” “是啊,看看我们能帮圣安纳先生做点什么。”托雷斯亦忙不迭地接问道。 拉莫斯不解地看着托雷斯,托雷斯肃然道:“我们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可是受了英国人美国人不少的气,也只有指望圣安纳先生帮我们出出气了啊。” 托雷斯说得很真诚,至少在这一刻,赵文礼相信,他们说的是他们的心里话,不由脱口而出:“二位都是如此关心圣安纳先生,要是他知道你们的心意,此刻就算吃再多的苦,也会觉得欣慰的。” “是啊,上次我遇上圣安纳先生的时候,他看起来确实有些憔悴,”胡家庆似乎明白了赵文礼的用意,亦添油加醋。 “嗯?”托雷斯回过神来,看了眼赵、胡二人,恍然大若,“二位是为那群打架的人来的吧,我立即让人把他们放了。二位回去后可要提醒他们小心一点,我也只是亚述岛上的一个小警察,要是遇到更大的官儿,我可摆不平了。” 想了想,似乎又想起些什么,拉开自己的抽屉,拎出个袋子,双手捧上递给赵文礼,俨然是赵刚才贿赂他的金子,“我也帮不上忙,这点东西,麻烦转交给圣安纳先生。” “这怎么行?”不仅赵文礼,连托雷斯都有些吃惊了,拉莫斯可是有名的财迷,让他放弃到手的钱财,这是唱的哪出? “既如此,那我们就谢谢拉莫斯先生了,至于你的心意,我想还是有必要您亲自交给圣安纳先生的好。如果您真的有心,其实您也可以发挥您的作用,替圣安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哦?”拉莫斯警觉的看了一眼赵、胡二人,又看了看有些跃跃欲试的托雷斯,“愿闻其详。” “是啊,赵先生请不妨直言,看我们能帮助对圣安纳先生做点什么。”托雷斯亦十分诚恳地说。 “唉,不瞒各位说,圣安纳先生现在过得也很艰难啊。当初他受坏人欺骗,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委曲求全。可是,圣安纳先生心中的愿望一直就不曾经消失,只是,现在很多人就只顾着眼前的利益,哪里会明白到处都是敌人对他们虎视眈眈啊。二位若真的有心,我倒是可以尝试将二位引荐到圣安纳属下。” “真的?”二人再也不能淡定了。能跟着圣安纳这种英雄干一番事情,这可是他们从来就不曾想过的事情。异口同声道,“请赵先生尽量从中周旋。” “一定,一定。”赵文礼毫不犹豫地应道,心中却是乐开了花,若是能帮圣安纳在亚述岛上钉上一口钉子,除了欧洲金融家之外,圣安纳无疑又多了一个有力的助手,圣安纳越强大,就越能恶心美国人,穿越众的日子也就越好过了。 看着赵文礼掩饰不住的笑容,胡家庆也不禁暗暗叹服,这位貌似忠厚的大哥,要真玩起厚黑来,倒也是不输任何历史奸侫啊。 第77章 欧洲布局(上) 赵文礼、胡家庆告别了拉莫斯、托雷斯二人,领着一众闹事的人离开了警察局,回到了船上。 将他们交给各自的头儿,少不了一番叮嘱和责备,又狠狠的把他们的头儿痛骂了一番。这些海盗可都是记打不记吃的主儿,要不给他们点小警告,以后只怕的麻烦还会很多。 等所有的人都安顿下来,船上的灯光渐渐熄灭,二人这才有暇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详详细细的说起了各自的经历。 听到徐永全一行已经出发,赵文礼担忧之余,也有些许的欣慰,穿越两年多来,总算踏上了回乡的路途,自己的队伍,终于能有机会扩大了——印第安人的背叛给自己的伤害太深了,只怕以后再也不能指望这些人多少。 只是不知道徐永全一行人,会受到满清百姓及官府的欢迎么?会有近乡情怯的情愫么? 胡家庆介绍,他随着施奈德一到亚述岛,就碰到了亚述岛上最大的荷兰籍造船厂,因为意大利人毁约,已经造好的船意大利人却付不了钱,船厂工人拿不到工资,然后发生了声势大的罢工的事。 这可真的是瞌睡偏偏遇上了枕头,这时的胡家庆可是庆幸,自己来得正是时候。 不假思索地,胡家庆只是从自己的黄金中提了十五公斤,其它的鹰元、黄金根本没用上,便顺利地将两艘近两千吨的最新式的蒸汽机拿了下来,这回胡家庆可是爽透了,一直是欧洲人抄我天朝的底,这回也算是抄了一回他们的底。 顺带的,反正不值几个钱,胡家庆还顺便把整个船厂都盘了下来——受经济大势的影响,船厂已经几个月没有接到订单了,把这么多的工人养在这里,不但要开工资,还要担心工人们闹事,只要有人接手,船主巴不得全部甩出去。 胡家庆不懂造船厂的管理,只好让地头蛇托雷斯出面安抚了船厂的工人继续留下来工作,并按照穿越众的计划,先行建造一艘5000吨的邮轮,以满足移民的需要——当然,学费是在所难免的,但为了赶时间,就算明知道吃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不,刚给工人们发了工资,他们就集体出去嫖妓,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居然就和嫖客们大打出手,并因此遇上了赵文礼,不由不让人再次感叹,这个世界真的是小,就算远在欧洲,二人都能遇上。 二人打算继续深入交谈的时候,赵子健紧张地跑过来:“赵老大,拉莫斯又来了。” “哦,他是一个人还是和其它人?”赵文礼似乎早有预料似的,一点都不意外。“请他过来。” 拉莫斯紧张将衣领拉得高高的,半边脸基本上都遮住了,仍觉得不小心,双眼不时的打量周围,看看没有遇到熟人,这才继续匆匆前行。看到赵文礼和胡家庆在一起,微愣了一下,随即马上释然道:“今天和二位不能尽兴交流,是我的错,现在特意前来拜会二位,还望二位不吝指点一条明路。” 若不是知道拉莫斯是一个财迷,赵文礼真的以为拉莫斯是一个为了理想可以牺牲一切的英雄。但通过这半日的接触,赵文礼发现,拉莫斯不过是一个十足的野心家和赌徒。以前苦于自己只是一个小警察长,同各国要员搭不上关系,于是,他再大的野心,也只能偷偷地藏在内心里。 而圣安纳虽然只是一个失了势的总统,但如今的世界,谁知道人家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呢。只要自己在圣安纳最需要的时候投靠了,还担心将来没有一个锦绣前程么。都说人生能有几回博,拉莫斯这回是打算豁出去博一把了。 “看样子,我们是得又要派人跑一趟美洲了,”赵文礼苦笑着看着胡家庆,又转向拉莫斯,“我知道,就这样贸然和你说,你未必会相信,我想你还是有必要和圣安纳先生亲自见一面的。你看还有什么要交待的,能带多少人,然后全部告诉我,我安排人带你去见圣安纳先生。” “谢谢,谢谢,”拉莫斯千恩万谢道,“我这就回去安排,一定很快就给您答复的。” 拉莫斯没有想到赵文礼会答应得如此爽快,他本来只是来探听一下口见的,没想到他话都还没有说,人家就好象未卜先知了,还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这算是幸福从天而降么? 这回的他走在亚述的路上,感到天是蓝,海是那么宽。他甚至臆想着,只要圣安纳轻轻的划拉一个圈,美洲无边的土就是自己的了。 “既然大本营有刘世杰这奸商坐阵,以这个只能占便宜不会吃亏的主的性格,西雅图那边我们是暂时不用担心,就不用再返回美洲了,苏伊士运河听说前几年已经修通了,要不,我们直接从这边去满清。说不定我们人品大爆发,还能在路上遇上徐队长一行呢。”胡家庆此刻也豪气起来。 “你?”赵文礼摇摇头,“你只怕要留守欧洲了,不但船厂要自己人盯着,同欧洲金融家的接触,也只有你最合适了。别灰心,我们一定尽快派人来替你。人手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安排。” “那就把秦致远留下来吧,我们这些人,可能也就他对船熟悉一些了。”胡家庆无奈的叹气,“我还想着到满清找个媳妇呢,看样子,这处男之身,我还要保持一段时间了。” “屁的处男之身,我还不知道你,”赵文礼没好气道,“你是被无数次处理过的男人好吧。你要是敢对欧洲的金发女郎动歪脑筋,看朱琳琳不废了你。说说你的看法,你计划下一站去欧洲哪个城市。” 胡家庆忙举手做求饶状:“赵老大,我知道,这方面你更加有经验一些,但我还是觉得我们家的琳琳好,欧洲金发女,老大你可不要回去真和琳琳说,我就随便便说说罢了,真的,我就是开玩笑的,你可千万不要告诉琳琳了?”。 自己家的家法,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法兰克福是罗斯切尔德家族的大本营,要不,我先去那里看看吧。”看着赵文礼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他不得不主动请战了。 可他随即黯然起来:“我在亚述岛已经呆了四天了,施奈德催着要走,咱们这匆匆一见,不知道再次见面又要等到哪天了。” “好吧,废话也就不用多说了,欧洲这一摊子就全靠你了,不怕花点代价,首要的是同欧洲上层搭上关系,希望在我们建国的时候,能取得部分欧洲国家的认同。就算不能多个朋友,少给自己找几个敌人也好。这里形势复杂,你一定要注意小心。任务虽然很重要,但个人安危更加重要,留着有用之身,才能更好的帮助我们大家,你知道么”赵文礼根本不顾胡家庆的伤感,继续没完没了的絮叨。 第78章 欧洲布局(下) “老兄,你好象从来没有这么婆妈过吧。”胡家庆苦笑着摇摇头,“这可不是你老兄的本色啊。” “我和你说正经的,谁和你吊儿郎当的,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经不起任何牺特征么,这么严重的事情,你说我不这样和你交待清楚,我能放心吧。”赵文礼狠狠的瞪了一眼胡家庆,从未见过赵文礼如此严肃的胡家庆不得不也敛起了调笑之意,正襟危坐,缓缓说了自己的打算。 “秦致远负责盯着船厂,还有肖天宇和李克明二人,你再把印第安人和黑人各给我留五个下来,这边的人手应该够用了。再说,欧洲也有许多人想要移民过去的,对他们来说,日子都过不下去,哪里有什么国家民族观念,只要我们开的条件不差,他们肯定愿意跟我们一块,我们也好挑一些得力的技术工人技师啥的。” “等满清那边有移民过来后,再派一些人过来。欧洲各大城市,应该是我们以后布局的重点,无论是工业设备、熟练工人,还是这里的市场和销售渠道,都将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船厂的熟手工人,你带一半走,现在船员不够,便只能把他们将船员使了,就驾驶我们这次买的两艘商船,现在就去满清移民,正好用得上。” “帕克这人,虽然花心了点,用我们的话说,便是个人作风不太好,这次去妓院就是他带的头。好在我们没有徐队长那样的精神洁癖,他的造船技术还是不错的,责任心干劲也是不错的,你也一块带过去。” “等到了西雅图,我们也要建设自己的船厂了,这批船员虽然人品不怎么样,技术还是过硬的,给他们点甜头,他们就算不能成为我们的自己人,但却可以作为一个火种,利用他们的技术带出我们自己的人才,这也是我让秦致远留在这里的原因。” “胡老弟,你费心了。”赵文礼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胡家庆现在也才二十六岁,但这种种考虑,已经很全面,看样子,穿越确实是一个锻炼人的方式啊。 轻轻拍了拍胡家庆的后背,“我打算让赵子健带拉莫斯回美洲,见见他们的圣安纳。圣安纳现在的实力确实是小了点,离得州独立已经不到一年的时间了,这个时候,能多给他增加一份力量就多增加一份吧。希望拉莫斯真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大的能力,这对我们也很有益的帮助。” 顿了顿,随即说道:“你刚才所说的市场和销售渠道,让我想到了一些,我们在欧洲一时还找不到其它的人,建立自己的销售渠道也需要很多的时间,我们现在也还顾不上,你看让托雷斯帮我们代理,你以为如何?” “那他还不高兴死.”胡家庆脱口而出。“虽然托雷斯不差钱,但是,如果他知道我们的实力,一定会放弃任何东西来代理我们的产品的。只是,如果让他帮助我们,圣安纳那边的力量势力就要削弱一些了。” “这个,我们通过别的办法来协调,反正拉莫斯这几天不会走,想必亚述岛上想跟着圣安纳拜相封侯的人不在少数。但托雷斯这种人物,却是极为难得的商业奇才,虽然他的人品确实不咋的。” “我们还是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去和托雷斯谈谈,让他代理我们在西班牙和法国、意大利的采购和销售,想必他会同意的。其它国家的代理人,我们再去找找,想必现在的欧洲,一定不会缺少这种野心勃勃的人物的。” “施奈德这些天一直在催我,我答应他明天一定会出发的。我这次出来的时候带了五十公斤黄金,路上花了大概有二十公斤,我再留十公斤,剩下的全部给你,可以让托雷斯帮忙看着,看能在亚述岛上采购多少我们需要的东西。” “因为接下来的时间可能更多的是在赶路了,没有多少时间登岸采购了,有合适的,我建设在这里将我们需要的全部采购好,一路开到广州去就行了,我在想,刘世杰那奸商,一定天天在对我们翘首以盼了。” 二人又就很多细节问题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和沟通,不知觉间,天边已经微微泛出了鱼肚白了,胡家庆不由疲惫的伸了个懒腰:“好了,老大,估计等我吃完个早餐,施奈德就会来催我上路了,我马上让托雷斯来找你。我先走了,你和伙计们,一路珍重,咱们回共和国的时候,再好好喝上一杯。” “一路珍重。”让胡家庆这个刚满二十六岁的小伙子独自留在欧洲,同众多的欧洲阴谋家们明争暗斗,赵文礼也觉得有些勉为其难。但是,穿越众如今整体都年轻,胡家庆这种年纪的还算是中坚力量了,责无旁贷的要勇挑起这份重担。 果不其然,托雷斯一听赵文礼打算在亚述岛上采购十公斤黄金以上的物品,立即将打算追随圣安纳的念头丢到天边去了,立即屁颠屁颠的飞奔在亚述岛上的各个公司商行,根据赵文礼的要求,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几乎将亚述岛上的机器设备、粮食、武器弹药、药品、精美的工艺等搬运一空。原打算将这些物运到美洲大赚一笔的商家们,不得不在此打住,紧紧赶往欧洲,催赶下一批订单。 就算是这样,也只花去不到五公斤黄金,没想到就是这小小的五公斤黄金,发挥其蝴蝶效应,给正处于危机中、不见天日的欧洲经济,带去了一场及时雨。 而拿下这些订单的托雷斯,光佣金就赚下了不小的一笔。这时候赵文礼再提出以后让他成为穿越众在西班牙和法国、意大利的代理人,并直接向胡家庆负责的建议,托雷斯不假思索的便答应了下来。 托雷斯虽然自己本人不能亲自前去面见圣安纳,但他还是发挥了他的忽悠特长,他信誓旦旦的表示,只要愿意跟他去北美打拼,每个人一到就能拥有三百英亩北美的土地,两天之间竟有四五百人愿意追随。 反正都是一群没有根基四处飘泊的流浪汉、泼皮混混,在这个时代,野险的成本太低,而回报又确实惊人,心怀着各种发财美梦的欧洲们,根本没有体会托雷斯的话的真假,但不假思索的选择了相信并且追随。 这时候根本不知道托雷斯存在的圣安纳,要是知道托雷斯居然帮自己替这些人们画下了一个这么大的蛋糕,不知又会作何想。 只有沉默的肖天宇一苦的无奈,要把这么一大群人带到圣安纳的面前,还要说服他们服从自己的安排,这托雷斯可是自己找了个不容易的差使。 第79章 借种风波(上) 徐永全等人登岛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并没有成群的飞鸟走兽来欢迎他们,偶尔出现的几只不知名的小鸟,也是远远望见他们的影子便望风而逃。 更令他们意外的是,这并不是一座无人的小岛,对于他们的到来,岛民们不仅没有表示出任何敌意,反而象见到了久违的朋友一样热情的款待。 更有那热情的姑娘,那几乎都要淌出水的眼睛,以及风情万种的模样,差点都要把小伙子们融化——就只差没有拉着小伙子的手说,亲‘爱的,咱们去开房吧,我爱上你’了。 面对队友们的质疑,刘宇有些哑口无言。 不是说这座岛在这2000年的时候还只有95人么,可眼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女老少,起码都有百来人了吧。自己的历史和地理老师都骗了自己? 仔细一想又不禁哑然失笑,历史可从来就是成功者书写的,阿特卡岛(风暴岛)是成功的美国人的战利品,历史当然只属于美国英雄们了。而原住于此的阿留申人民,自动的遭到了忽略。 双方虽然语言不通,但阿留申人民亦用自己热情的舞蹈和满脸的笑容表达了他们对徐永全一行的无尽欢迎——后业他们才明白,其实刘宇的地理教师也没有完全欺骗他。 整个岛多达一千多平方公的土地上,原住民也只这附近的两三个村子的不到三百人——由于地处寒带地区,女人们极难受孕,以及后世的人们还有机会选择离开此岛,远赴美洲大陆,这里的人口越来越少,便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了——这也难怪女人们对徐永全他们如此热情了。 因为岛上的女人起码比男人多上三成。 更且,岛上至少是几十年内没有跟外面发生任何联系了吧,对于这群居住在这无人小岛上的人们来说,每一个陌生人的到来,都会给他们带去不一样的惊喜和喜悦吧. 岛上的男人们是幸福的,他们只需要偶尔出去渔猎,大多的时间是享受女人们耕作采食来供养他们,就算如此,他们还可以随时把女人们换掉。穿越众看了,这个气啊,后世娶个媳妇,哪怕是二手的,三手的,都是如此的难,而这里白白嫩嫩的贤惠女子却在遭受男人们的糟踏,老天爷何其的不公。 不止穿越众,印第安青年和白人青年,其实看着那些含情脉脉的女子,也早想暗渡陈仓,代表月亮代表正义,好好的关心一下这些缺乏爱的女人。 只是纪律摆在那里,头儿就在那里盯着,他们谁也不敢造次。 连续行船已经将近一个月,整天在茫无边际的海上航行,大家都变得有些烦躁和焦虑,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地方调整一下,索性靠下了船。趁机补充一下淡水,并加紧对船只进行维护保养。 夜幕悄然降临,热情的阿留申人们,早早的点着了篝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围着篝火开始翩翩起舞,远行队员们连日航行紧张的神经不自然的悄然放松,不自觉的跟着姑娘们的舞步,迈进了圈子. 年轻紧张的手,不自然的轻挽着姑娘们的纤纤玉手,紧张的搭在姑娘们的腰间,年轻的冲动和欲望,似乎在悄悄的酝酿.可是,围坐一旁的男青们的眼神,为何没有嫉妒,反而带有鼓励的神色? 但这样的狂欢注定和吴越无缘. 一方面,性格使然,让他一进入这种人多的场合就不自觉的紧张;二者,船只维护保养,怎么可能少得了他这个机械工程师在场. 而这样的场合,注定也和徐永全无缘. 一者,作为领导,他虽然内心十分的想,但还是放不下身段,同这些比自己年轻的小伙子们放开怀抱纵情欢乐;二者,虽然其它人都放松,但身为领导的他,却万万不敢放松. 虽然船队停在这里,但他还要计划下一步的行程,研究在岛上能补充些什么样的补给,还要找上几个人,讨论一下前方可能遇到的情况,而当吴越累得满头大汗收拾那几台还算争气的蒸汽机的时候,他还得站在一边帮着递个扳手钳子什么的. 虽然已是深夜,但晚会却还在继续,岛民们和队员们,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吴越和徐永全却累得睁不开双眼. 吴越费力的收起工具,二人相视一笑,缓缓踱向自己的舱室. “也罢,大家难得放松一回,就让他们狂欢一回吧,这一路往西去,只怕再难得这种狂欢的时候了.”徐永安安慰自己说. 但当二人行至甲板,却发现,两个秀气年轻的姑娘,手中端着个瓦罐之类的东西,正紧张的张望.看着二人前来,眼神立即露出欣喜之色,小路着奔跑过来,递上了自己手中的瓦罐. 二人知道,这是当地人喝茶的工具,敢情人家是体谅自己辛苦,眼巴巴的给自己送来了茶水. 盛情之下,其实难却.当地人喝的这种茶水,虽然很难下咽,但细品之下,却有一股暗暗的幽香回味,立即接过瓦罐,咕嘟几口下去,再将瓦罐递了回去.看着姑娘们满意的笑容,亦报以感谢的一笑. 疲倦更加深了,二人顾不上两位姑娘,暗暗加快了步伐,往自己床上一倒,立即就进入了梦乡. 这个晚上,二人都做了同样香艳旖旎的美梦。 他们似乎倘佯在茂盛的桃林之中,到处是桃花朵朵,桃花的芬香,几近将人陶醉。 而和煦的春风暖暖的将他们包围,让他们留连,忘返. 突然这暖暖的春风突然变得有点冰凉,而这阵冰开始开始缓缓靠近他们的身体,然后触摸着他们的肌肤,他们情不自禁的缩紧身子,想让自己感觉到暖和一些,却感觉到这阵冰凉变得渐渐温润起来. 那摇曳的桃枝突然一变,似乎变成某个似曾相识的姑娘的脸.姑娘轻吐着暖洋洋的气,吹在他们的脸上,吹在他们的脖间,他们禁不住就有些意乱情迷. 姑娘张开温软的怀抱,轻易的就把他们融化在自己的怀间.一股莫名的冲动,似乎在他们的血液里涌动. 似又有无数朵桃花变成无数个唇印,湿湿的印在他们的脸上,他们期待已久的心田,开始燃起从未有过的激情和冲动. 他们似乎开始策马奔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而座下的马儿,乖驯的应和着他们的鞭梢,将他们带向一个又一个新奇的远方. 这时候,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流涌过来,将他们紧紧的包裹,他们索性放开了马缰,任自己迷醉在这热流的包裹之中,沉醉、释然。 天蒙蒙的时候,他们满足的摊开双手,却募然发现,自己的怀中,不知何时多了个温软的姑娘,满足的斜靠在他们的肩头。 他们的动作,惊醒了睡梦中的姑娘,姑娘就象受惊的小免一般,麻利的钻出被窝,匆匆的披好了衣服,闪出了舱外。 迷迷糊糊的披衣起床,还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春梦。可是步出舱门,却募然发现,自己的同伴们,怎么都睁着一双熊猫一样的脸? 二人立即更紧张了,难道他们昨夜也做过同样的梦? 一阵凉风袭来,裤裆不自觉的感觉到一阵凉意,闪身回舱一摸,这是真实的存在,并非只是一场梦。更况且,床上那一摊鲜红的血迹又算什么? 原来那禽兽不如的事情,自己有一天也会做下? 第80章 借种风波(下) 徐永全紧急的将吴越、二陈、刘宇召集了起来。 事态严重,这会大家也顾不上扭捏害羞了大家都不自然的说出了各自的经历,原来这不是一场梦,这是穿越众大部分青年们相同的经历。 募然想起昨天晚上岛民们热情的招待,想那那些异样的烤鱼和茶水,心中不禁不寒而栗。要是这群岛们真对自己有所企图的话,那只怕现在大家都早沦为阶下之囚了吧。 “一定要找他们问个明白。”徐永全气急败坏地说,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要问这些朴素的岛民们,语言不通,如何去问?再说,人家安排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子陪自己睡觉,貌似吃起的是人家,自己是占了便宜了吧。 岛上的长老们,带着一脸诌媚的笑容,一脸歉然的站在了徐永全的面前。 “你们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说,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徐永全声嘶力竭的怒吼道。 而长老只是一脸无辜的神情,任由徐永全的怒火发在自己的身上。 虽然语言不通,但徐永全的愤怒,他其实早已明了。待徐永全的火气稍小了些,长老才努力的比划着他们的用意,他们根本不想对穿越众不利,他们的小小的心思,原来不过是想让穿越众们年轻的小伙子们,在岛上姑娘们的身上,留下一些种子下来。 “借种。”一个邪恶的词语涌上心头。可是,穿越众就算有无边的愤怒和不解,可岛民们虔诚和谦卑的姿态,却让他们有一股无力的虚脱感。 可是,昨天晚上来招待他们的姑娘,其中还有不少的姑娘还是有自己的丈夫的,他们不解了,她们就这样陪着别的男人上以上,难道自己的丈夫就没有一点的愤怒? “靠,原以为宋朝的时候,日本女人远渡重洋到大陆自荐枕席,只求借得中原男子的种回日本,只是传说。没想到,这种事情今天却让我们遇上了。”看着措手不及的同伴们,刘宇不免自嘲道。 从人性道德来说,这种行为是为文明社会所不能理解和接受的。可是,岛上就这么多居民,他们如果不想办法引进外来血脉,再过多少年后,近亲繁殖的后果,他们会不会还能继续在这个岛上生活? 当然,他们是不会知道近亲繁殖的后果的,但他们有数千年的经验,知道这样是改变他们人种的办法,再说岛上很难有人来,他们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其实从整个历史进程来看,人类何尝不是一直在做着引进外来人种以改善本族群的尝试。汉民族就算拥有着如此大的人口基数,还不是在一直融合着鲜卑、羌、契丹、满、蒙等各民族的血脉。而野蛮的民族,何尝不是通过和亲或掠夺的方式,还改善自己的人种。 而日本女人远渡重洋,自荐枕席到大宋借种,则基本上不算个什么事了。 “我不管你们,你们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反正昨天晚上那姑娘,我是要带走。是个爷们,就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到底。”徐永全脑中也是煮开了浆糊。这才募地想起,昨天晚上释放激情的时候,脑海中怎么会浮现周文倩的脸? 可是周文倩已经做了自己的同志加战友的妻子了,自己现在就算想想也是犯罪。既然要在这异世开枝散叶,找个满清女子是找,找个阿留申白人女子又何尝不可。只要她能勤俭持家,为自己老徐家开枝散叶,又有何不可。 只是这知道,这阿留申姑娘们,会有从一而终以及争风吃醋的习惯么?自己把他们带到大陆去,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队长们表了态,其它人亦不甘落后,纷纷表示要负责到底,要把自己的女人带走。这会,岛上的男人们慌神了。 话说,他们只是想借个种,反正生下的孩子,都是管他们叫爹的,到于到底是谁的种,重要么。 可他们这群人居然想把自己的女人都带走,这岂不真是偷鸡不着反还蚀了把米?要说冤,谁比他们更冤? 更何况,这些女人当中,他们不少还在岛上有自己的老公和孩子。 面对穿越众的强势,岛民们只有谦卑的哀求,要求他们放过那些姑娘们。而那些曾经同小伙子们春风一度的姑娘们,这时却露出了神色各异的表情。 “也罢,愿意留下的留下,愿意跟我们走的,就跟我们走。”徐永全无奈的做了艰难的决定。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这一夜风流,年轻的小伙子们会在这座小岛上留下多少自己的种子。不过,以后远征满清,这条路只怕是经常要路过,以后再慢慢补偿这里的族人们吧。 徐永全、吴越等的女人,欢天喜地的收拾了自己的行装。而那些已经嫁作人妇的女人,不得不收回眷恋的眼神,牵着自己的老公孩子,继续在岛上围猎捕鱼的简单生活。至于说这些远来的客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偶尔做过的一场春梦,留待以后漫长的岁月里,让她们细细的回味品尝。 也有些嫁作人妇的女子,仍然坚持要离开此岛。她们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某个仅有些露水姻缘的男子,因为她们身边的男子,显然同她们十分的恩爱。而此时,她们身边的男人亦做出了同穿越众一起离开的决定。 不知道穿越众在岛上撒下的种子,有多少颗能发芽开花,但这一行,却带走了九个年轻的女子,和两个风暴岛上的青年,穿越众再次面对岛民们盛情的款待,内心都有着小小的愧疚。 年轻的小伙子和小姑娘们之间的情爱纠结,终归都是一笔难以清算的糊涂账,谁负了谁谁亏了谁,谁又能说得清呢。 看着岛民们在这九月的天气里,仍穿着兽皮简单缝制的坎甲,徐永全一咬牙,把本打算带到满清的单衣和棉大衣各取出了十件送给了岛民,民把刀具,几个火石,又给他们留下了又换来岛民们的千恩万谢。 在岛民们的依依不舍之中,在印第安青年和黑人青年艳羡的目光中,穿越众搂着身边的女子,一再承诺返程的时候再来岛上,终于踏上了继续西行的道路。 第81章 南海遗珠 托雷斯挥舞着赵文礼交给他的黄金,就算把亚述岛上许多仓库都搬空了,穿越众的几艘船上仍是空空如也。 但是,穿越众这时候都是归心似箭,赵文礼又扔给了托雷斯十公斤黄金,委托他继续在亚述岛上搜罗穿越众需要的物质和技术人才,到时候交给秦致远一起带到北美去,赵文礼和他的船队,则在胡家庆走后的第二天,也踏上了漫长的东行旅程。 赵文礼听从了胡家庆的建议,任命了帕克充当船长,也把自己的旗舰移到了这艘新建的满载水量5000吨的商船。新的旗舰被命名为东方号,而另一艘达4000吨的商船则被命名为远航号。两艘新出水的船只,鼓足了劲头行驶在最前面,就算装上他们从北美带来的大部分物品,吃水仍只是稍稍下沉了小许。 缴获自海盗们的船,就算是空载航行,这时也显得笨拙无比,因为它们就算鼓足了劲,仍只能远远的跟在后面。 这时候就体现了帕克的作用,他不但将船员们调派得井井有条,还调派了一些老水手驾驶那三艘旧船,这才让这些旧船没有耽误他们这一行太多的行程。 而看着帕克井然有序的安排,穿越众们也是自感受惠良多,赵文礼索性做了甩手掌柜,将行船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帕克,自己则和穿越众一起,安心的在船上筹谋着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并利用这段空闲的时间,将自己脑海中能回想起来的东西尽量记录下来。 因为船上实在太空,赵文礼又特意让船队在里斯本拐了个弯。 里斯本可是大航海时代的大港口,无数的人员、物资在这里汇聚、分散。赵文礼派出帕克等人,不过两天时间,就如愿的在里斯本采购到了大量的琉璃器具、马灯、钟表、洋油洋钉洋火柴、自动钢笔以及粮食衣物等各类物品。 船队继续快速地驶过地中海,驶过苏伊士运河,驶过红海,驶进了浩翰无边的印度洋,沿途自然少不了各种风暴风波,少不了经历各样的风土人情,也少不了停靠补给,一路上总算有惊险,缓缓驶进了南中国海。 一路上都有各个国籍的船只在一旁觑视:荷兰、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但看着他们悬挂的英国国旗之后,以及绝对不小的块头和阴森森的炮筒,乖乖地选择了退让。 想起来就有些悲哀,曾经高喊过“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民族的子孙后代们,竟然需要借用别人的狗皮膏药才能招摇过市。 赵文礼当初念叨着徐永全会不会有近乡情怯的情愫,没想到看到船只驶过马六甲海峡,看着两岸起伏的山峦,眼角竟不小心的就湿润了。 这片我们的先人们称之为千里石塘、万里长沙的无边海域,如今却是躲在谁的背后瑟瑟求得一息安歇? 赵文礼从东京城出发的时候,还只是七月份,如今将近横穿了大半个地球,不小心已是半年过去了,现在已经进入了1845年的早春。但是波浪起伏的南中国海面,却没有一点早春春寒料峭的景象,灸热的海风扑面而来,就象六七月份的热风一样烤人。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姿态,船队尽量不在各大城市靠岸,眼看着就要到自己家门口了,穿越众开始计划找个避眼的小岛休息一番,一方面调整一下连日奔波的心情,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一副良好的精神面貌回到自己的故乡。 船队缓缓的驶近纳土纳岛,在一个背风的海湾里,依次抛下了锚。 但当他们深入内地,却遇上了一群和自己同样黄皮肤黑眼睛的土著。可是,虽然大家都似乎有许多共同的地方,但对船队的靠岸,土著们似乎并不欢迎,一个三十余人的武装分队,一脸敌意的拦在了小战士周亮一行人的面前。 若不是看着周亮一行人肤色各异,拥有上百的人数,而且手中武器不赖,这群土著只怕早就把赵文礼一行人包了饺子。 “怎么回事?”赵文礼等安排了所有的事之后才准备下船,一听说遇到了土著,立即赶了回来。可当他赶过来的时候,不但什么事情没有,竟还有不少穿越战士们同土著们勾肩搭背叙起了家常。 “头儿,他们自称是从梅州、嘉应等地区过来的汉人,刚开始以为我们是荷兰的商船呢,所以有些敌意,如今都说开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人家邀请我们去做客呢。”周亮忙着解释。 看着眼前这群矮小黑瘦的同胞,赵文礼莫名的就伤感起来,自穿越以来,这可算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个华人了。一直飘着的心,总算有了小小的依傍。 据眼前这个虽然消瘦却神采弈弈的壮年汉子自称,他们这群人清兵入关消灭了南明政权后,在广东沿海的几百南明残兵和几百家不愿意接受满清统治的渔民逃到了纳士纳群岛,并从此在这里繁衍生息。 陆续有些来自于广东、福建沿海的百姓为生活所迫流落此地,并扎下根来。因为经常有海盗出没掳掠他们,他们自行组建了民练自保。今天听说有陌生的船队登陆,他们以为自己遇到了袭吉,这才先行派出了个团练队过来,没想到竟在这遥远的小岛上,遇上了同是天朝的同胞。 “你是张杰绪?”看着眼前这个汉子左右躲闪的神情,赵文礼突然道。 “咦,你怎么知道?”汉子对眼前这个精明的汉子突然直呼其名显得十分的震惊。除了岛上的居民们,外面居然还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千万,这些人不要是朝廷的探子,要是知道自己在这海外小岛居然做出了如此不臣的事,那还不要了自己的小命,想及此处,冷汗不禁就汵汵渗透了背部。 “这些年来,你们受苦了。”赵文礼由衷地道。确实,这群看似粗鲁的汉子,他们不过想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可是满清不但不承认他们的存在,要是知道他们自己出逃到这海外,只怕是恨不得要杀了他们,西欧各国海盗们要是掳掠自己,满清政府不但不会出手援助,只怕还会乐观其成吧。 “不辛苦,不辛苦。”张杰绪结结巴巴道。自从早些年随父亲一起远渡重洋来到这遥远的小岛,不仅要时刻防着海盗的掳掠和抢劫,更要时刻准备面对自己人的厮杀和角。 随着张杰绪渐渐长大,通过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将这万几千人拢在一起。就算是为了他一时的虚荣心也罢,他张杰绪为了这万几的同胞可算是费尽了心血。就算大家明知道,这海外万几千人,根本不可能对庞然的大清造不成任何的危胁,可时刻还要担心着那群躲在深宫中的八旗子弟们不会容自己的存在。自己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又有谁能理解。 赵文礼这简单的一句‘你们受苦了’,可算道尽了张杰绪这些年的所有辛酸苦楚。怔怔的望着赵文礼,张杰绪这个粗糙的汉子,此时竟生出相见恨晚的愁绪。 张杰绪却不明白赵文礼的心中所想。此时赵文礼的心里,是满腔对自己的胞们不幸的遭遇的同情,以及对天朝朝廷只会对自己人用狠,对国际友人只会摇尾乞怜的滔天恨意。 第82章 南海遗珠(下) 如果按照历史的发展,纳土纳群岛在张杰绪死后,将很快为荷兰人窃居,而在一海之隔的兰芳共和国,也在向我大清求援无果之后,在大清的默许甚至纵容下,倒在了葡萄牙殖民者的枪下。甚至直到百多年后,海外的同胞们非但不能从母邦得到丝毫的声援,反而会还以一声“他们早已入了他国国籍,我们不能干预他国内政的”冰冷的回音,从而继续蒙受异族人野蛮和粗暴的凌压。 更有甚者,我们的天朝,甚至会在海外的同胞遭受无尽的屈辱之后,还会诌媚的送上一纸十亿的援助。 同胞的血,犹在流,兄弟们的伤,远未愈。可是,就算作为穿越者,赵文礼仍是如此的无助。 因为按照穿越者的原计划,纳土纳群岛根本不在自己的布局之内,就算是自己再发展十年,只怕也是对这里有心无力。因为以目前的航海水平,他们也只敢沿着海岸和阿留申群岛摸索前行。直接横穿太平洋的举动,他们不敢,也牺牲不起。 可是,真的就放任这群同胞们在这里自生自灭?想到这里,他突然心中略有所动。 “这里,也是我华夏的一分子,这里,是我炎黄子孙遗落在广阔的南海中的一颗遗珠,我代表我本人,代表无数正遭受异族屠戮的同胞们,向张先生表示感谢了。”随即,衷心的一个深鞠躬,又让张杰绪一阵莫名的激动。 “相信我,满清朝廷绝对不会是你们的靠山,所以,我恳求各位,切忌断了要求朝廷册封的念头。”赵文礼真诚地望着张杰绪,一时让张杰绪陷入了沉默。 其实又岂止张杰绪,华人,无论离开故土多远,心中念头的还是家中父老的承认,还是想要得到母邦政府的认可。可是,母邦的朝廷又真的敢真的愿意承认他们的存在?所谓的母邦朝廷,只怕不在他们伤口上撒盐就够了。 想当初,英国人只凭一纸私掠证就将大半个地球圈为他们的殖民地,而我们的朝廷呢,他连给我们那些流落异邦的同胞们一个大义名份都舍不得,反而会一门心思的以为,那些人是背祖忘宗的叛徒——其实,若非为生活所迫,除了极少数犯贱的人们,又有谁愿意背井离乡? “所以,诸位想要在这乱世生存下去,唯有不断的壮大自己,这座岛屿面积不小,横近两百里,竖近四百里地,除了极少数山区之外,大多是适于耕种的平原,又处于热带,四季如春,只有大家勤劳肯干,养上几百万人不是问题。”赵文礼脑海中飞速的回忆着刘宇等历史专家们给自己恶补的地理和历史常识,详细的向张杰绪分解自己的见解。 后世的香港,加上填海造地不过一千平方公里土地,却挤满了近千万的人,而狭小的新加坡,亦不过不到700平方公里土地,亦养活了300多万的人,纳土纳群岛陆地总面积两千多平方公里,还有周边许多的小岛和无边的海域,只要善加经营,利用其处于马来航线的中间的地理优势好好发挥,只怕根本没有后世的新加坡什么事。 但是,后世人明眼就知道的东西,赵文礼也不知道张杰绪能否看得明白。他只想把自己知道的尽量都说出来,希望这样能让张杰绪及其他的伙伴们少走一些弯路:“这座岛地处两处大海的中间,乃是海上航行的必经之道,亦会是各方国际势力的必争之地,张先生若果真有心,此地必将大有可为。” “先生,请入内详谈,小五,快给先生上茶。”张杰绪等人早就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园,其实他们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眼前的危机。可是,现在自己人单力薄,就算有点想法也是有心无力,而赵文礼的肺腑之言,句句都击打在自己的心坎上,如今听了赵文礼的点拨,竟有豁然开朗之感。此时才发觉自己的失礼,竟陪着客人在野地里说了大半天,急急的将赵文礼一行人迎入了一处稍显干净的砖房内,被称作小五的青年男子,麻利的递上了茶水。 “先生定有周全之策,以保全我全岛一万三千男女老少的前程性命,望先生不吝赐教,我张杰绪对天发誓,但凡我张杰绪所有之物,哪怕是我张杰绪的老命,只要先生有所差遣,张某万死莫辞。”说完还将求助的眼神望向了周亮——或许,操持着相同的潮汕口音,让张杰绪在慌乱之中,找到了少有的亲近感。 赵文礼知道张杰绪说的是真心话,但他却只能抱以一声苦笑。若说自己无偿帮助这群人,就算自己真有能力,只怕张杰绪等人也不会相信。可就这座荒芜的小岛,张杰绪就算有心,又拿什么来回报自己。尽管现在可能无心的一个布局,便将给后世的子孙后代留下宝贵的财富。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将探询的目光投向了沉默的周亮。 “队长,我想…”得到了赵文礼肯定的眼神之后,周亮这才缓缓说道,“我觉得,南珠岛上,现在最缺少的就是人了,按现在一万三千人算,就算三人中抽一丁,要是有敌人入侵,四千多个人,根本抵挡不了几次进攻。再次,岛上现在基本上只有棍棒弓箭,我看了,很落后的火铳都只有很少,所以,对岛上的防卫力量进行升级,亦是第二个重要的事情。” 张杰绪感激的望着周亮,周亮所提起的,何尝不他每日里担心的事情。 “因此,我觉得,我们可以把我们最小的那艘船卖给岛上,让他们加紧从广东沿海移民,还把我们从欧买来的火枪挤出两百去来装备岛上,如此一来,岛上若遇上不大的入侵,足可抵挡一阵。”看着赵文礼略有些愠色的脸,周亮又紧张道,“当然,岛上现在没有什么出产,出不起我们需要的价钱,我们可以要求岛上租给我们一个港口,以方便我们以后停靠,而我们售船和武器的钱,就用作抵扣租金。” 赵文礼异样的眼神望着周亮,没想到这个平常半天挤不出几句的小伙子,分析起问题来,竟然是头头是道。 “队长,我只是提出我个人的看法,仅仅个人看法。”赵文礼异样的眼神,让周亮不自主的就心里发起了毛。 “不,你的看法很对,很好,我很赞同。”放弃一艘拖累整个船队速度的船只,和一部分暂时用不上的枪,却能起到如此大的作用,赵文礼想不出还有更加好的办法,再度审慎的目光投向张杰绪,“若如此,张先生打算如何自处?” “若真的得到诸位的帮助,我将马上召集会议,商讨成立南珠共和国,并以南珠共和国的名义,同诸位签署协议。”张杰绪生怕赵文礼反悔,立即毫不犹豫地说,“诸位放心,南珠岛以后就是我华夏子孙在海外的宝珠,我张杰绪就算舍得这条老命,也一定要护得我华夏儿女在海外的这片家园。” “不过,我却以为,目前最紧要的,便是同海那边的华人取得联系,双方能实现守望相助,互为声援,这才是目前最紧急的事情,周亮,你有没有兴趣留在这里,协助张先生在南珠上为我海外华人打出一片新天地。”赵文礼缓缓说道,目光却投向了遥远的东边。 第83章 兰芳共和国轶事 清朝初年,便许多广东沿海人民因为不堪官府的层层剥削,以及天灾人祸的困扰,不得远赴南洋谋生。 因为这些远赴海外的华人们很多受过一定的文化教育,又加之擅长经营,初时极为受当地土著头领们的重视。 大航海时代,不少欧洲海盗,甚至许多本地的泼皮混混冒充的海盗四处骚扰南洋各地,为了保护自己的身家财立,头领们委托这些远赴重洋的华人们赴广东招请团练,为南洋各土著头领担当保镖或护院之类的角色。并逐渐形成了所谓“公司”的组织,其中,势力最大的便是当时的兰芳公司。 兰芳公司的头领罗芳伯,本来是聚胜公司的首领吴元盛的属下。由于罗芳伯善于经营,其经营的兰芳公司声望竟渐渐超过了聚胜公司,而吴元盛反而成为了属下。 因为兰芳公司势大,不少地方酋长都要求兰芳公司保护他们。罗芳伯顺势于1777年在坤甸成立了兰芳大统制共和国,并担任共和国元首,总揽国家保安及各部族之间的协调工作,而各部族的内部事务,任由各酋长负责。势力最盛的时候,兰芳共和国的控制势力遍布整个波罗洲岛(即后世的加里曼丹岛)。 那时候鸦片战争仍未发生,在满清的眼里,欧洲人仍是满清皇族们不屑一顾的化外蛮夷,而远赴远东经营贸易的洋人们亦非常顾忌满清朝廷。 深谙此道的罗芳伯,在立国之初便向满清称臣,并派员前往北京朝贡。由于担心满清政府背后使绊子,罗芳伯在称臣的时候使了个小花招,只是以“兰芳公司”而不是以“兰芳共和国的名义朝贡,果然顺利的在满清朝廷那里蒙混过关。 兰芳共和国的首领一般称“大唐首长”或“大唐客长”,亦即客居海外的华人的首领的意思,在当时,他们也确实很好的履行了其海外华人,至少是南洋华首领的义务。 兰芳共和国立国之初,由于深知创业的不易,其前几任的总长都是兢兢业业,励精图治,领导当地的百姓不断的改善农业技术,扩大矿业生产,大力发展文化教育,组织军事训练,确实将兰芳共和国经营得有声有色。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满足前人们的成绩裹足不前的时候,西方各国正以一日千里的速度飞速的发展,而他们曾经倚靠的满清朝廷,则在西方列强的眼里,变成了不堪一击的泥菩萨,更逞论能给兰芳共和国提任何保护了。 更况且,兰芳共和国是海外移民建立的国家,它的发展壮大,更是遭到了西方殖民者和依附于他们周围的原土著们的嫉恨,他们采取各种手段,不断压制兰芳共和国的生存空间。 罗芳伯建国之后,也曾经想过把兰芳纳入满清的版图,没想到,满清朝廷不但不承认,反而还纵容西方列强对他们的压迫和压制。 而刚于前年(1843年)继任兰芳共和国总长的叶腾辉,更是自感自身能力的不足,更对目前华人们在婆罗洲岛上的前途而感到忧心忡忡。 令他意外的是,这一天,他居然会迎来一个自称同样是海外华人的陌生男子的拜访。 而这个陌生的男子除了长相面貌同华人们相象之外,其形象气质穿着打扮,竟没有一点同满清的百姓们相同的地方。 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理,叶腾辉做出了还是见一见这个年轻得出奇的男子的决定。 这个男子,自然便是穿越众中的年轻小兵周亮。 周亮向赵文礼献上了一个十分周全的计划,没想到,也让赵老大把他扔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每天里同这些陌生的人们打交道。但是,为了无数海外的华人同胞们,周亮觉得,自己值了。 赵文礼接受了周亮的建议,将自己那艘经常拖在船队最后的,满水排水量不到一千吨的双桅帆船改装的船卖给了未来的南珠共和国,并从自己的仓库中挤出了三百支燧发枪。与此同时,还将周亮留在了南珠岛。 似乎对只是划给了赵文礼等人一块方圆不到十里地的不毛之地感到十分的愧疚,张杰绪又给赵文礼奉上了满满五千斤新产出的稻谷。 其实船队是不缺粮的,再说花这么大的力气拉着船粮食,还不如去江南一带买粮呢。但一来张杰绪确实很真诚,二来赵文礼感觉,这南珠岛上的稻谷,似乎比占城稻还要饱满。在杂交稻发明之前,拥有一个优良的谷种,可是意味着能养活更多的人。如此一想,在推却了一次无果之后,赵文礼干脆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下来。 张杰绪派人把粮食全部搬上了船,又从自己的人中挑选了一百名精壮随船队出发。他们将乘坐赵文礼卖给他们的船,随同赵文礼的船队一起,前往广东沿海转运移民。而这一百名青壮,则不仅要利用这段时间学习操弄船只,还要抓紧时间接受穿越众的军事训练。 而奉命留下来的周亮,甚至还等不及和张杰绪混个脸熟,就不得不继续乘舟东去,在坤甸海外的某片海域中,解下了一艘小帆船,在张杰绪派出的得力助手的帮助下,驶进了坤甸城外。 走在坤甸城外的路上,周亮抬眼望去,兰芳共和国的人民很勤劳,很忙碌,但他们脸上都挂着同样满足的笑容。 出于好奇,周亮操着已经有些生疏的潮汕口音拦住了一个正往田里拉草木灰作肥料的老汉:“老人家,你们的日子过得还好吧。”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虽然周亮说着自己家乡的潮汕话,老汉仍是一眼便看出了不同,“我们家是去年才从梅州过来的,日子暂时过得有点紧张,但府里给了我们补助,只要我们自己勤快点,到明后年,日子就会好过了。” 汗水顺着老汉的脸颊流下,但他的脸上,却挂着不一样的希望和自信,这种希望和自信,不知道在满清百姓们的脸上,还能否找到。 “哦?就不怕官府加收你们的税收?”周视继续装作一副无知的模样。 “怎么可能!”看到自己期待的共和国被如此误会,老汉有些激动地说,“如今在我们兰芳公司,就算连总统都是大家选举出来的,就算是总统,还得听议会的,而议会都是我们自己选出来的,我去年刚来,就参加了县里的议会选举,官府怎么会随便加收税收。” 老汉那种油然的自豪,确实发自骨感。他也确实也有理由自豪,兰芳共和国所推行的共和,就算是假共和真帮会也好,还是真正的共和,在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他们居然比美国人共和体制还要早上几年,只可惜,华人们在这异域开出的娇艳花朵没有多久就将凋败了,想到这里,周亮不由又是一阵肉痛。 “你们是不是满清派来的?”周亮的沉默立即就让老汉警觉起来。 “不是,不是,我们是来见叶大统领的,”周亮忙不迭地解释,老汉看着周亮的样子,停下了手中的活,叫来了一个貌似乡间保长的老者,将周亮请到了坤甸城内,又通过层层审查,总算见到了传说中的叶腾辉。 一路上,周亮都在想,兰芳共和国和美利坚都是移民国家,为何美利坚能发展壮大,而我们的华人国家为何却要最终湮灭。 要说建国初期,二者都遭到了母邦的排挤和打压,满清至少没有派出来清剿他们这群异类,而建国初期的华盛顿,甚至还曾同英国爆发出声势浩大的独立战争,才赢得最后的独立,仅从这一点来看,似乎这不是他们没有发展下去的理由。 那么,在发展初期,英国人不遗力的推动移民,从而壮大了美洲移民的势力,而满清则一直将移民海外的华人视作背祖忘宗,以致华人移民一直不能大规模的进行,似乎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但究其根本,只怕还是张杰绪、罗芳伯这些人在海外立国的决心还不够坚决。虽然他们建立了各式的王国,其目的不过是在异域生存下去,他们的内心还是想着叶落归根,还幻着获得满清的认同,而根本没有华盛顿那种为了自身生存而奋而一战的勇气和决心。这才是兰芳泯然世间的核心原因。 而周亮此行,无疑就是要坚定张杰绪、叶腾辉的这份信心,让他们相信,他们只要心里仍记挂着自己是一名中国人,抛开满清的束缚,他们在这异域,照样能打出一片新的天地。 “什么,张杰绪是谁?他凭什么要同我结盟?”周亮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叶腾辉立即锁紧了眉头。 “张杰绪这个乡巴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和我们结盟,他配么。”叶腾辉还来不及表态,在座的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立即就出言不逊的指向了周亮。 周亮装作无视的继续盯着叶腾辉:“行不行,请叶总长给个话,大家都是侨居海外的华人,互相守望相助,用是同为炎黄子孙的本份。这和张总统是什么样的人物,毫无关系。当然,如果叶腾辉觉得张总统不够格的话,我们总会找到能认为张总统够得上格的人说话。” 说完,还玩味的看了眼刚才对自己恶言相向的胖子。 叶腾辉颓丧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中,周亮的话,无疑是在他多疑的心里,再加上了一把尖刀。虽然他是大家选出来的总长,但大家都知道,很多人对他今天坐在这个位置,其实是十分的不服气,例如刚才对客人出言不逊的那位,平常就不把自己这个当头的放在眼里。 “好了,刘副总长,这位先生远来是客,合作不合作,我们再谈,大家都是从大陆跑到这里来讨生活的,可别让人说我们不会招待客人。”叶腾辉无力的挥挥手,这一个刻间,竟似苍老了许多。 “我倒想知道,到底是我们不够资格,还是你们所谓的兰芳共和国不够资格谈合作。”周亮虽然保持十分淡定的态度,而他带来的这位助手,年轻的潮州小伙子方在厚却忍不住了,“我们起码拥有一千人以上的,能直接点火的火枪队,看看你们,都什么年头了,还在用着这种老掉牙的火绳枪。要是海盗们打过来,不知道你们这种枪,够人家几家打。” 方在厚示威的拿了自己还没有焐热的燧发枪,很拉风的一拉枪栓,被擦得锃亮的枪管,立即就亮瞎了不少兰芳共和国人的双眼。 “合作的事情嘛,好谈,好谈。”叶腾辉这回望着一旁虎视眈眈的刘乾兴,心中似乎也多了许多底气。 第84章 不对等的战争 赵文礼一行紧张不安的穿行印度洋的时候,徐永全一行人却已经靠近了库页岛的南部。 一路上虽然波折不段,但总算还是有惊无险。船队离开了风暴后,一路上又在埃达克、阿图岛等岛上小作休息,并赶做了一些临时停靠的栈桥和木屋,补充了饮水和野果,一路上不敢耽误,总算赶在十月份之前来到了库页岛边。 虽然阿留申人们就住在大海中间,但随着船队航行,一路上仍是表现了极大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或许他们在小岛上的舢板,从来就不曾将他们带离小岛很远,而跟随船队乘坐如此大的船只航行,才能算是真正的远航吧。 庆幸自己终于不要一辈子守在那个荒僻的小岛上的同时,年轻的姑娘们又开始怀念起家乡的族人们来。 好在姑娘们虽然年轻,但却没有一点海上远航的不适感。航行路途中,不是和几个风暴岛上的姑娘们围坐一起,说些没有人听得懂的悄悄话,便是钻入船员们的舱内,将船员们不知道穿了多久都没有洗的衣物抱到了甲板上,然后让那两个风暴上跟来的男子用木桶从海上打来了水,就在甲板上洗了开来。宽阔的甲板上,一时间晾满了花花绿绿各色的衣物,自从这些姑娘们上了船后,整个船队的老少爷们感到,自己的精神风貌变了个样。 徐永全感到自己有些吃亏,自己本来是想给自己找个媳妇的,没想到却给船队找了队洗衣女。 不过好在这些女子除了帮船员们浆洗之外,其它的时间仍做足了身为一个媳妇所应做的本份,不说别的,徐永全满脸须,就在他这个仍然语言不通的小媳妇的要求下,每天早上不得不仔细清理一遍。 徐永全给这个小姑娘取了个中国名字,陈楚楚。陈是他母亲的姓,楚楚,是因为他看到这个女子,总会不自觉的想起某个楚楚可怜的女子。虽然二人之间的沟通只能通过手势,但徐永全发现,他在唤陈楚楚的名字的时候,这个不算小巧却绝对比某个女子乖驯得多的女子,听明白了自己是在叫她。 徐永全其实并不奢求,他只希望陈楚楚每天里能学会一两个简单的词汇,这样一年之后,能进行一些简单的会话就行了。 因为他发现,跟随他们上船的风暴岛女子,竟几乎同时的都怀上了孕,是他们太厉害还是风暴岛的男人们表现得太差强人意? 穿越众中,唯有些失意的是童华东,虽然童华东在风暴岛上的时候,也和徐永全等人一样,有着永远难以忘怀的一夜,但是,跟童华东有过一夜露之欢的女子,显然更加留恋自己的丈夫,因此,当大部分穿越众享受着有妻生活的时候,童华东却只能望洋兴叹。 “不要担心,等到了满清,我一定帮你找个可心的媳妇。”徐永全发现自己自从有了媳妇之后,人也变得细心起来了,居然发现了童华东的情绪不高。 “也只能这样了,就只希望徐队长的儿子能打酱油的时候,我老童家也能在这时代有自己的后代了。”童华东颇有些无奈地说。 好在穿越众中,并非童华东一个人是单着的,童华东小小的找到了些平衡。 按照穿越众当初的计划,库页岛不仅是他们计划中的停靠补给站,更是他们打算将它其控制在手中的地方。 从满清往北美移民,路途太遥远,而库页岛作为进太平洋的第一站,和离着满清不算太遥远的大岛,也是目前的航路上对远航队来说最好的选择了。 再说,再过十几年,“宁与友邦,不与家奴”的满清朝廷,就将将此岛永久性的划给沙俄,从而使我偌大中华,竟在日本海上连一个出海口都不再拥了。无论是出于我大中华未来的发展考虑,还是出于穿越众的感情认知,都理所当然的要尽自己的力量将这片美丽富饶的岛屿掌握在我华人的手中。 但当他们靠上了岸,稍作休息后打算给自己在岛上找点补给的时候,却惊觉,自己却遇上了一场奇怪的战争。 交战的一方是穿着兽皮,骑着矮小的马匹,拿着木棍和骨箭木弓的,长着一脸黄色人种模样的人们,而且,貌似这群并不矮小的人群当中,居然是女人居多。 而交战的另一方,则是身穿着大红色镶着黑边,骑着高头大马的金发碧眼的白人。 “是哥萨克骑兵,”刘宇初一看,便咬牙切齿地恨道,“没想到,他们居然现在就将手伸了过来,队长,我们冲上去吧,帮那群人一把。” 哥萨克其实也是被沙俄奴役的一个民族,但却在沙俄的扩张当中,一直充当着不甚光彩的角色,在后世,他们跟在沙俄的背后,对我中华民族,亦做过多少人神共愤的事情。 一听说前面就是哥萨克骑兵,两世的仇恨,开始在穿越众的小群体中爆发:“队长,我们出击吧,杀了这群野蛮的红毛鬼子。” 穿越众的战士们,不约而同的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是啊,我们出发吧,”史蒂夫等人,不知道是注意到了哥萨克座下高大的马匹,还是生出了对那些在战场中厮杀的女人们的怜惜,亦紧接着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那好吧,我宣布,每艘船上留10个人留守,其它所有的作战人员跟我一起,出击。” 虽然战争似乎进行了很久,但却是根本不对等的一场战争,火器时代和旧石器时代的对撞,毫无悬念的是操着简单的骨箭和木棍一方的失败,但不同的是,徐永全带着他们队员们来了。 这根本不能算是一场战争,张扬的哥萨克骑兵,就象围猎一般,将无辜的男女老幼圈在一个狭小的圈子之中,然后纵马飞奔,就象猎取猎物一般,随心所欲的屠杀着眼前这群无辜的人们。 他们间或举起手中的火绳枪,随便对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放枪,随着枪响过后,十有八九会有人流着血倒下,然后更多的人开始恐慌的四处逃窜。 他们也会挥舞起手中的马刀,就象屠杀一只小鸡小鱼一般,借着马势,轻易的就将对方的头颅割下,然后张扬的挑在刀尖,飞驰般掠过恐慌的人群。 可这群可怜的人们并没有放弃抵挡,他们将自己的老幼紧紧的挡在了身后。然后举起手中的骨头磨出来的箭,或者木竿削出来的长矛,徒劳的掷向这群野蛮的入侵者。 可除了换来一些轻蔑的嘲笑,和更猛烈的攻击之后,他们只能无助的看着自己的同胞一个个的倒在自己的面前。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就算放弃抵挡,也终究难逃一死,倒不如豁出去,为那基本上不存在的生存机会,博上一把。 望着这悲情的画面,徐永全的视线中,似乎浮现了近百年后一座叫南京的城市,一群同样无辜的人民,他们在敌人的刀枪之下,似乎根本忘记了他们作为一群人,还有抵挡的本能。而这群或许仍生活在石器时代的人们,莫名的竟让徐永全情不自禁的肃然起敬起来。 “冲啊,杀了这帮红毛鬼子。”童华东许是在船上压抑日久,早就在等待这个释放的机会,竟率先冲了上去。 “冲啊,杀光这群人渣,”二陈和刘宇等人,亦不甘落后的紧紧跟了上去。 “这群精力过盛的年轻人。”徐永全苦笑着摇了摇头。本想出言提醒一下这群年轻人,可话到嘴边又生生打住了。 “也罢,这群年轻人在船上憋得也慌了,就让他们任性一回吧。”徐永全扛起了自己的枪,也紧紧跟在了后面。 杀得正欢的哥萨克们,根本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杀出一队人马来。 “砰、砰、砰,”穿越众,以及印第安和黑人战士们的枪,次第的在开始在库页岛的上空响起。 穿越众原来的枪,每个人都只剩下不多的几颗子弹,全部作为传家之宝珍藏了起来,如今他们用的,都是缴获自美军的燧发枪,所以,他们不得不拉近到了接近五十米的距离才开始放枪。 在穿越众的魔鬼训练下,印第安和黑人士兵们,虽然远没有达到穿越众的要求,但总算有点队伍的样子了。如今百多支枪一齐开火,立即就有四五十名哥萨克被击中,然后巨大的惯性将他们甩下了马背。 “砰、砰…”,徐永全带领着后队的人马,适时的开始了第二次的射击,这次距离拉得更加近了,一轮枪过后,又有六七十人倒下了马背。 打中了目标的印第安和黑人士兵们开始欢呼,而没有击中目标的士兵们,则懊恼的又拉开了自己的枪栓,再一次屠杀开始上演。 哥萨克这队人马,总共不过两三百人,才三轮枪响,他们就被射杀了近两百人。剩下的人还想抵挡,可打眼一望,刚才还占着优势的队伍,转眼就剩下不多的几个同伴了,有眼色凌厉的,立即掉转了马头,往远处落荒逃窜。 而剩下不多的几个哥萨克骑兵,则没有悬念的被印第安青当作了出气的靶子,穿越众士兵们倒乐得清闲,收起自己的枪,开始评点起印第安和黑人士兵们枪法来。 “这个童华东,这两个月在船,该是憋了多久,”徐永全暗暗责备道。所有的穿越众士兵都停止了追击,只有童华东一个,仍在不知疲倦的追着哥萨克骑兵射击。而他每一次射击过后的怒吼,都让他面前的哥萨克骑兵更加的胆怯了。 刚才还遭受屠杀和围猎的土著们,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欣然的发现,砍向他们头上的屠刀,不知何时竟然停止了,刚才还追着他们追杀的强盗们,这次就象受伤的兔子一般,被人追着在草原上乱跑。 躲在树林中、草丛后的老人、妇女和孩子们,欣喜的站出来,望着将自己救出生来的英雄,脸上露出敬畏和谦卑的笑容。 随着场内最后一个哥萨克士兵倒在自己的枪下,童华东终于感到了彻底的释放。冷静下来的他,开始安静的将枪挎在了身后,故作深沉的走过一队队向自己欢呼的大姑娘,大老爷们。 感受着姑娘们热切的眼神的时候,如今的童华东,似乎挽回了在风暴岛挫败的自尊。 一阵淡淡的香味飘来,一队飒爽的娘子军,簇拥着一个披着暗黑色兽皮缝成的风衣,盈盈向他走来。感受着这位女子深切的注视,童华东开始小小的陶醉。 “小心,”童华东多年的行伍经历,使他很自然的感到了危机的降临,而前面的女子似乎根本听不懂自己的话语。童华使出了自己的力气,猛的将那女子扑倒在了地上,然后,感到一阵热乎乎的东西,穿透了自己的衣服,钻入了自己的肩膀。他感到自己的鲜血,似乎就在那一阵子,喷涌着涌出了自己的身体。 一阵麻醉和疲倦倦涌来,童华东茫然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第85章 阿伊奴人 “你终于醒了?”看你小子以后还敢逞能。这一觉,童华东不知道睡了多久,当他终于从昏睡中睁开双眼,迎上的却是徐永全那张铁青着的脸。 “队长,我…我睡了多久?”童华东慵懒的半躺起来,却发觉自己的肚皮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队长虽然为人刻板严肃,但童华东知道,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细致。若不是队长的细心呵护,他这个从孤儿院成长起来,从小性格孤僻,感情脆弱的孤儿,早就已经不在空降部队呆了。 “还知道你睡了多久?你这一觉,可是足足睡了四天了。”徐永全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脸上却出现闪出一些不自然,“队员们都说,你小子是不是知道对方是个女酋长,竟然拼出了自己的老命要救人家。只差一点点,就把自己的小命搭了进去。” “女酋长?”童华东脑袋里一团浆糊,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昏迷之前扑倒的那个女子,不记得了?这些印第安兵,枪法确实需要好好练练。要他们打要害,却只打中了大腿,没把那个哥萨克兵打死,结果那家伙暗中想要偷袭,还好你有预感,扑倒了女酋长,要不然,那么近的距离,女酋长必死无疑。我看了,女酋长长得很漂亮,人也很贤惠,你小子这次大难不死,也算是值了。” 童华东这才渐渐忆起昏迷前的点点片段,想起自己感觉到有支枪瞄准前方的女子,可他那时候就想救人,哪里注意到过这个女的漂亮不漂亮。 “队长,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就想救他。”童华东想要分辩一下。 “知道你这小子,虽然内心有些敏感,但绝对不会做那咱落井下石的事。”徐永全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只是想,如果你能拿下这个酋长,对我们是有帮助的,再说,人家这段时间放下自己酋长的身段,没日没夜的照顾你,我是看出来了,人家早就对你有了情意。反正你迟早要找媳妇的,要不考虑一下人家吧,反正公私两便。” 童华东知道,虽然队长说得很委婉,但这已经相当于队长在对他下命令了,这个女子,就算不为自己,为了穿越众的前途,他也要想办法拿下了。好在,听说这姑娘长得还不算对不住观众。仔细回忆起昏迷前的印象,这女子似乎比身高170公分的他都还高少少,不过,自己回想起来,扑上去的时候,似乎身体不算肥胖,胸前那两块,还挺有肉感,想到这里,不禁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大家伙还好吧?”童华东没话找话地说。 “大家担心会遇上冰冻封海,我前天让吴越和刘宇带领大家伙出发了。大家计划在这里建立移民中转的大本营,所以我暂时留了下来。你要是再不醒来,我明天也打算要走了。” “怎么…可以这样。”童华东难过地说。为了他一个人,耽误了整个队伍的行程,徐队长对他,可真的是用尽心思了。象他这种性格孤僻的人,同穿越众其它人相处得并不是很好,只有徐队长懂他,他只是早年受伤太多,不敢对别人敞开心扉罢了。什么留下来开创大本营只是借口,徐队长还是不放心让别人来照顾他,可是,为了照顾他一个人,徐队长这牺牲也太大了。 “嘭、嘭,”门不适时的响起。 “徐永全起身拉开了门,嗯了一声,并没有回转屋内,只是反转身子站住道:“照顾你的人来了,我得忙我自己的事去了。好好养好身体啊,大家都在等着你。” 一个穿着穿越众式的棉大衣的高挑女子,手中端着碗什么东西,小心走了进来。 透过门缝,童华东明明看到徐队长挽着自己的小媳妇陈楚楚的手,在偷偷的掩笑。 “咳、咳,”女子咳嗽着,唤回了童华东的注意力,童华东开始仔细打量身边的这个女子,虽然个子是高了点,也只是简单的荆钗布衫,头发了只是简单的挽在脑后,却自然的透露出一股清秀和灵性。如今微弯着腰靠在自己的床头,小心的向碗中吹着气,却乖巧得象一个小媳妇,哪里象是徐队长所说的女酋长。 “咳。”女子的脸不自然的红了红,似乎感觉汤水差不多了,小心舀了一小勺,自己先试了试不烫,再舀了一勺,递到了童华东的嘴边。 童华东赶忙张开嘴,大口吞了下去,没想到吞得太急,不小心呛着了,激烈的咳起来。女子一看,连忙放下碗,轻柔的拍着他的背部,谁知又带起一阵钻心的痛。 看着女子束手无策的样子,童华东强忍住了咳嗽,指了指一旁的碗,女子不由又破涕为笑,拿起碗再次喂起他来。 这顿汤吃的是什么,味道怎么样,童华东根本没有印象,但他却知道,这是他这个从孤儿院走出来孤儿吃得最有意义的一顿饭了。他安静的斜靠在床边,驯服的听任着这个女子对自己的摆布,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一个女人,如此细心的对自己的呵护,双手不自觉的就探出了被窝,紧紧的抓住了女子的手。 女子居然没有挣扎,只是红着脸将脸扭向了一边,一朵红晕浮现在女子的脸颊,显得格外的娇艳,童华东忍不住就将嘴凑了上去… “…我们阿伊努人,”在这一刻,隔壁房里,一个老者的叙述似乎停顿了片刻,当两片冰冷的嘴唇终于紧贴在一起,将彼此温暖,老者抑扬顿挫,但却已经有些含混不清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时候,爷爷小,爷爷的爷爷带着爷爷奴儿干都司的时候,那奴儿干都司可大啊,人可多了。只可惜,等我爷爷再大一些了,就没有机会再去了。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了。要是朝廷知道了这群红毛鬼子在欺负我们,肯定会派兵来帮助我们的。” 徐永全只有苦笑着点头。 老者口中的奴儿干都司,早就湮没在了野猪皮的民族大融合之中,如今的野猪皮,正忙着典卖我华人的土地财富呢,这蛮荒之外的库页岛,根本不曾入得了他们的脑海。 通过老者的叙述,徐永全渐渐了解了这支部队的来龙去脉。 早在唐朝的时候,这支部落就在库页岛直至堪察加半岛的广阔地区繁衍生息,唐贞观年间,他们还曾远赴中原朝贡,并被当时的皇帝册封为都尉。 只是这片土地虽然广阔无边且美丽富饶,但却太寒冷太刺骨了,以致于各个民族都不屑于来到这苦寒之地,要知道,这里可是远比满清流放钦犯的宁古塔还要偏北几百里的地方,其它人到了这里,又如何能忍受得了这里的严寒。 也正是因为这种优势,让阿伊努族居然能与世无争的一直存续了下来。 但是,因为地处严寒,部落女子又多是生女子,很难怀上男孩,部落没有发展壮大,或许这也是今天徐永全等人发现,这个部落居然是女子当首领的原因。 可是阿伊努族人们的好日子终究是快到头了,不仅南方的虾夷(日本北海道)人经常会跨海骚扰他们,就连远在欧洲的沙俄亦将魔爪伸向了这里。 但现在穿越者来了,历史,一定会因此而改写。 童华东养伤的这段时间,徐永全带着留下的20名印第安青年,在部落四周的山头上,构筑了简单的工事和了望塔,哥萨克骑兵当初吃了个大亏,不服气的又来挑衅了几次,可是面对早有准备的阿伊努人们,他们再也占不到便宜,扔下了几十具尸体,就再也不敢来了。 当童华东在女酋长阿朵的据搀扶下,终于能下地行走的时候,他们却发觉,冰雪已经将港口冻得严严实实,船只再也开不动半分。 “至少要等三个多月了。”童华东一脸愧疚的望着徐永全,“都是我,害得队长不得不陪着我在这里。” “什么都是你害的?你拿下女酋长阿朵,这不为我们立下了大功吧。放心吧,我们只管放心的在这里大搞建设,等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刘宇他们一定会带来成群结队的同胞来这里,我们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的帮他们张罗他们要住的地方啊。” 可徐永全自己也知道,现在还只是十一月份的,他自己和印第安们青年,就算包得严严实实的,也只能在冰天雪地里坚持一两个小时,就不得不跑回小屋里烤火取暖。 而阿伊努族的人们,他们却能仅裹着一件兽皮衣,连双手和下肢都露在外面,却能站在冰雪里浑然无觉。 “也只有请他们帮忙了,这个,就看你的了。”徐永全自嘲地说,“人家部落里都是老的老,少的少,我们却要劳烦人家在雪地里干活,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在这冬天里却什么都干不了,窝囊啊。” “队长,你不觉得吗,虽然让他们的老少在冬天里帮我们砍树建房子,但他们都干得乐此不疲啊。起码,我们让他们感到了安全和安心,他们就算付出点体力,也是心甘情愿的啊。” “忘记和刘宇他们说了,要他们带人返回的时候,多带些棉衣过来,就这样光着双手干活,确实是冷得受不了啊。”徐永全用力的甩了甩头,似乎想要驱走身上的严寒,“人家在帮我们干事,我们也不能闲着了,走了,趁着冬天,我们还是帮人家多打些猎物吧,总不能一直吃人家的。” “是啊,队长,我发现,冬天里在湖了里捞鱼,原来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童华东扶了扶拐杖,赶快跟了上去。 第86章 这个冬天不太冷 虽然这个冬天让徐永全及其印第安的小伙子们连呼受不了,就算是阿伊努族热情似火的姑娘们,也没有让他们感到暖和一些,阿伊努族的人们,还是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在徐永全等人的指挥下,在库河(波罗奈河)的离出海二十里处(科尔萨科夫)的平原处,建立起了初具规模的河口市。 河口市背靠大山,沿河而建,长约三里,宽约四里,并在背靠着的小山上,设处了多处了望塔以及简单道路将了望塔相连, 河口市的两旁,则用高达两米余的木头转成栅栏,虽然这道栅栏对热兵器时代的入侵者来说,基本上作用不大,但对于提前预警,以用作为防卫的时候的依托,仍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所以阿伊努族的人们就算冒着严寒,对于建设他们自己的家园仍是乐此不疲。 城市的正中间,从河边开始,是相距百余米的两条宽阔的大道,结实温暖的木头房子,整齐的排布在大道的两旁。 在城市的两边,还专门设立了面积达数亩的市集,虽然目前还没有什么交易,但等到明年春暖花开,自然有附近的人前来交易。 闻讯河口市建市的消息,附近多个部落要求内附,短短的两个月内,狭小的河口市,竟拥有多达三万多人。 当然,徐永全等人如此大张旗鼓的大搞建设,不可能瞒过松前藩派驻此地的税务官。他们派出要员进行了严肃的交涉,要求阿伊努人民,立即停止这种不经批准,妄图自立的的举动。 令人解气的是,徐永全这次没有用所谓的顾全大局来束缚童华东等人,不仅立即将该要员逮住处死,并且把日本驻在岛上的所有人员抓捕一空,并在印第安士兵的押送上,并强令他们在岛上找矿挖煤。 虽然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满清朝廷根本不曾留意到这里的存在,但这个岛却在短短的几十年内,几易其主。 五十四年前,日本的松前藩就曾经派遣松井干藩和新井隆助上岛勘探,并在如今河口市所在位置的前方二十里处设立市集,之后不久,又将此地置为江户幕府的直辖地。 1806年,沙俄正式批准成立“俄美公司”,妄图以公司的名义,随时觑视和黑龙江口和库页岛等地区。 之后,俄美公司的军官赫沃斯托夫的船队在库页岛的最南端袭松前藩的税务所,并宣布将库页岛据为己有。次年,江户幕府派远山景晋赴岛,又宣布拥有该岛。并于次年指令沿海各地,无论任何海面发现俄船,立即严加驱逐,如有靠岸,立即逮捕并处死。之后的几十年,陆续派出多支人马赴岛勘探,打算长期据有该岛。 并一直延续到今的是,此岛从名义上一直隶属于松前藩的属下。可笑的是,沙俄和日本为这个岛争来争去,而此岛真正的主人——满清政府,却一直不知道此事的存在。 徐永全等人带领阿伊努族人在这里建立城市之后。 某一天,童华东突然恶趣的对着日本海撒了泡尿,邪恶的对徐永全说:“队长,你说我这泡尿能不能流到北海道?要是哪天我真的站在北海道上也撒上这么一泡尿,并宣布北海道自古以来就是我大中国的领土,会不会比无数声谴责和抗议更有用。” “住嘴,以后你自己可能要当领导的人了,注意你用后的用语,要注意影响。”徐永全青着脸瞪了他一眼。 “我突然想到,要是没有那么多你争我斗,没有那么多厮杀奔波,我们若就守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那该多好。” 童华东莫名的就觉得一阵心寒,徐队长才刚刚找了个媳妇,听说他媳妇也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这会这时候就萌生了退意了吧,不由紧张地望着徐永全:“队长,我也想过这样的生活,可是,满清人会肯么,美国人会肯么,日本会肯么。我们就算这么想,人家也不会答应吧。” “我明白,用不是你来教我,”徐永全又狠狠的瞪了童华东一眼,眼神却突然变得迷离起来,“我们在这里陪着老婆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也不知道刘宇、吴越他们一行如何了。希望这个冬天的雪,还没有封住前方的航道,他们能早日的抵达目的地吧。” 河口市的建设进行得是热火朝天,热情澎湃,让这个寒冷的冬天也似乎感到了不一样的温暖,但此刻的刘宇一行们,却遭受了他们生平的第一次考验。 船队本着低调的态度,借着夜色在渤海中央庙岛旁悄悄地靠了岸。 选择这座无名无人的小岛靠岸,一是山东这几年遭受了多次灾害,山东全境灾民遍地,容易引来移民,二是这里离满清的帝都北京也不算太远,无论是坑蒙拐骗、还是生意交易,凭借自己高于本时代一大截的船速,就怕满清朝廷想对自己不利,也来及脱逃。 来自后世的经历,让穿越众对满清不再抱任何信心。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满清这艘大船沉下去之前,多从这艘船上救些人下来。 龙潜号潜入了东太洋的海底,龙远号陪着徐永全号留在了库页岛,刘宇和吴越分别乘驶着龙望、龙归号,驶近了大、小钦岛的海湾。 般队共计百五十人,依次跳下了船,踩在坚实的土地上的感觉真的很好。但他们却顾不上这些,急急在岛上支起了帐篷,并用半威胁半劝说的方式,安抚了岛上仅有的两名渔民,要求他们在这段时间不要出海并替自己保守秘密。船队趁夜在岛上安顿了下来。 大、小钦岛和南、北城隍岛都是座落在山东蓬莱之外几百公里的、面积一平方公里到十平方公里间的小岛,岛上虽然森林密布,雨水充足,但因为远离大陆较远,除了极少数的几户渔民外,平常时候也只有打渔的偶尔上岛歇个脚,船队选择在这里临时停靠,也是不想达招摇了。 当天晚上囫囵的睡了个觉,第二天又紧张地爬起来,全部出动在岛上砍伐树木,支起了简单易的木房子。 姜家渔家的儿女,年仅十岁的姜春和年仅八岁的姜慧,好奇的看着这群奇怪的船队在岛上忙上忙下,也凑了过来,时不时的还会给这些人们递上几捆干草,搬来几根木条。 年轻的队员们看着这对可爱的小孩,心中同情心大发,翻空了自己的包底,硬是塞给了小姜春姜慧一小袋白糖,让这对小兄妹更成天欢天喜地的转着他们转。看到队员们对自己的儿女如此和气,本份的渔民们也慢慢放松了对他们的戒备之心。 但当渔民们想要靠近一步来帮人家做些事情的时候,却遭到了明白的拒绝,并一再告试他们,他们留在岛上的这段时间,要求两家都不能离开岛上。看着人家扔给自己大堆的食物和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的份上,本份的两户渔民只得选择了接受。好在只要他们不乱走,人家也不会为难他们。 船队刚扎好营,就只留下老实忠厚的马常胜、史蒂夫等带着十名印第安青年,十名黑人青年看守大本营,刘宇、陈大勇等人驾驶着龙望号北上京城,吴越、林小华等人却驾驶着龙归号,挂着美国的国旗,以詹姆斯冒充商船船主,缓缓的驶入了几年前刚刚经历过英军入侵的镇海(今宁波)。 刘宇等人黄色的脸庞出现在镇海港口的时候,穿着禽兽补丁的镇海官员一脸的不耐烦,但一抬头看到詹姆斯铁青的脸,立即一副诌媚的笑容迎上前来:“原来是来自美利坚的贵客,欢迎,热烈欢迎。” 龙归号上六十三人,分作了数个小队,由穿越众分别带队,住进了镇海的几个旅馆,想起终于要开始自己此行的任务了,自己在美洲的宏图蓝图,马上就能增加许多的生力大军,不由都显得跃跃欲试。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吴越带着随行的鲍伯等人,缓缓的走在镇海的街头,细细品味着这座刚刚对各国洋人拉下面纱,放开怀抱,渐渐显现一些现代城市痕迹的海边小城。 沿途商贩们叫卖的声音,以及携男搂女一脸欢笑的豪客们肆无放忌的吆喝声,妓女们放荡的拉客的喊声、及叫花子四处乞讨的声音,使夜色中的镇海呈现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根本看不出,三年多以前,这里还曾经遭受过英国侵略者的入侵和屠戮。 侵略者的子弹留在城墙上的痕迹仍清晰可见,可镇海的人们,却似乎离那段日子已经很远了。 一个醉熏熏的酒鬼,打着酒嗝晃悠悠的经过了刘宇的身边,略停顿了几下,看到刘宇等人走开了,突然返回来拦在吴越面前,对着抱着双手,斜挎步枪的鲍伯一脸讨好的说:“先生是又要来打镇海的是吧,走,我带你去,我告诉你镇海的官员都住在哪里,我还告诉你,哪里的人有很多的钱,我不要多了,你只要给我十两纹银,我就一定把你带到地方。” 刚刚才刚刚步入冬季,镇海的人民才刚刚拿出冬天的外套,但听了这话的刘宇,却仿佛进入了西伯利亚的寒冬里,心里哇凉哇凉的。 第87章 当酒鬼遇上酒鬼 “就算努尔哈赤们家的人不把我中华大地当作自己家的地,满清朝廷也不把我华夏百姓当作自己的同胞,或者说子民,可是我们这些可中国的百姓,怎么也可以不把我泱泱中华当作自己家的家园,不把自己五千年的道统当作财富,这些愚蠢无知的人们难道不知道,满清战败赔偿的每一份银子,可是真实的落到他们每一个人的头上,满清贵族们根本不会挤出一分钱来修园子、逛窑子、养妹子;列强对我炎黄子孙的侮辱和屠戮,可是真真切的牵涉我们的每一个同胞啊。”看着虽然生得一副五大三粗,却一副低声下气的嘴脸的醉汉,刘宇没来由的就感到一阵恶心,脱口而出,“滚。” “滚。”鲍伯紧跟在刘宇和陈卫东的身后,看着这醉汉脏兮兮的双手,这时也嫌恶的掩住了自己的鼻子,不耐烦的挥手斥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可也曾经是富二代的,”鲍伯的怒斥,醉汉没有觉得什么,可是看着刘宇一脸嫌亚的样子,立即就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侧转身子面对着吴越,咬牙切齿道,“不就是找了个洋主子么,真把自己当个东西?老子才不稀罕你呢,等老子哪天找个更大的洋老板,再来好好修理你。” 醉汉摇摇晃晃的继续往前走,不时的暗骂几句什么,却又害怕被刘宇他们听到了,脚步飞快的往前挪,根本没有觉察到同样一个醉汉,也是摇摇晃晃离自己越来越近。 吴越却是更加的感到悲伤。难道在这些国人的眼里,异族的入侵,列强的侵入,不管是日本人的屠刀,还是美国人的文化渗透,或者英法诸国赤裸裸的枪炮,他们来说,只是换了一个主子继续缴税做奴才?谁来领导这片土地,他们都是做着同样的贱民刁民?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其实可以站起来自己当自己的主人的? 难道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早已将这些人血性的涤荡一空?还是大浪淘沙,只有这些卑微的小生物蜗居在角落中苟且的生存了下来,而属于我们民族的精华,却全被狂风恶浪卷入了大海,消失不见了踪影? 江南大地,真的就只有象眼前这样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小利益,却丝毫不顾民族国家大义,甚至连起码的道德良知都欠奉的人们,若真的是这样,这些人真的值得自己远赴重洋相邀,然后期待和这样的人一起携手共创美好未来? 真把这样的人带到美国,真的不知道,他们将会是自己的助手,还是将成为美帝的帮凶? “走吧,刘哥,为这样的人,不值得,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咱们再找找,一定会找到我们需要的人的。”刘宇脸上的变化,陈卫东可全是看在眼里,按说陈卫东更加年轻,也更加沉不住气,但这会,却要他来出言安慰刘宇了。 “放心吧,我没事的。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你们再走走,不要走远了,也早点回休息。十天,按我们和吴越他们当初的约定,我们只有十天时间在这里停留。我们这些天要抓紧时间招纳移民,争取在十五天后赶到庙岛。这样,就能有望在北方解冻的时候,我们能赶到库页岛。我们可不能让徐队长等我们太久。” 船靠岸的时候,林小华就带着几个印第安青年,扛着自己从北美带来的烟草、毛皮和蔗糖等北美特产同当地人进行交易去了。而陈志成则带着一小队人马,驾小舟沿运河北上,估计是他想在这江南膏膄之地,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去了,可按他自己的说法,他只是想凭吊一下满清曾经写下屈辱的《南京条约》的故地。 “救命啊,”陈志成陪着心事重重的刘宇走在一派歌舞升平的镇海街头,突然听到一声不太和谐的呼救声。 “听声音,好象是刚才那个要带我们攻打镇海官府的醉鬼,这狗东西,就是欠揍。”陈卫东一脸幸灾乐祸害的口气。 “打死你个狗东西,打死你个狗东西,让你卖国,让你给洋人带路,看老子不打死你。”一声声含混不清的怒斥声,伴随着一声声晰可闻的拳头砸在肉上的回声,一一传到了刘宇的耳朵。 “瞧,这个老酒鬼又发酒疯打人了,”路人纷纷指点着,看着两个酒鬼扭成一团,但却没有人出言制止。 “这个江锦富也是穷疯了,每天里喝醉了就是去赌,输光了钱就念叨着隔壁的牛二给洋人带路打下了镇海府衙,被洋人赏了笔小钱发了家,还在镇海买下了小院养起了小三。这小子不服气,成天也想着给洋人带路去,打死他活该。”又有路人边走边一脸不屑的评点,其轻描淡写的口气,似乎说着一件毫不关己的事。而只是跟洋人带个路,就能收入不菲,似乎成了不少路人的期待。 刘宇和陈卫东却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之中,原来鸦片战争中,当地百姓主动给洋人带路,以及英法联军抢掠园明园的时候,当地人居然是主力的传闻都是真的了?可他们就算有千万个理由痛恨满清朝廷,可他们怎会如此丧心病狂的带着外人来抢自己家的东西——虽然这些东西暂时只是由满清朝廷保管着。 “我哪里卖国了,我只是想想就不行么?这大清这么大,要卖也是皇亲国戚们卖,哪里轮得上我江锦富去卖。牛二倒是给洋人带了你,你有种去打他去啊,没事揍我干什么?”伴随着声声怒骂,江锦富亦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 老酒鬼的拳头缓了缓下来,江锦富也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渐渐慢了下来,打在身上,也不再那么疼了。 “走吧,过去看看,”刘宇不是多事的人,但刚才听到老酒鬼的话,让他忍不住想要见识一下老酒鬼的真颜,“这江南富地,原来也不只是只会锦衣玉食、骑马遛狗、浑噩过日的人,原来也还是有那么一些小有血性的人的。” 老酒鬼揍着江锦富的时候,刘宇就象是自己在亲自狠揍那群以能出卖自己的祖国为荣的人一样,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江锦富一边痛苦的哀嚎,一边努力的躲闪,可这一刻他突然发现,砸在他身上的拳头,什么时候居然停了,老酒鬼不知何时,竟靠在他的背上,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江锦富不由暗地一喜,轻轻的从老酒鬼搭在自己背上的膊弯下钻出来,看着老酒鬼没有动静,忍不住就想抬出腿踢这老酒鬼几脚,出出刚才挨了老酒鬼猛揍的这口恶气。 “站住,你想干什么?”一声怒喝传来,江锦富抬头一年地,立即吓得一哆嗦,连忙收住了脚,一看正是刚才骂自己的人,生怕再遭人一顿痛揍,连忙落荒而逃。 “算了,这种小人物太多了,和他们计较不清的,让他走吧。”刘宇唤住了想要追上去的陈卫东。 “夜深了,这个人倒在这地上,只怕会受凉,”说话间,刘宇已是弯下腰,托住了老酒鬼的头部,想要把老酒鬼扶起来。 满身的酒气扑鼻而来,老酒鬼一边吐着酒气,嘴中还不时的嘟囔着什么,酒后的口水,顺着嘴角溢出来,流到了自己的下巴上,并顺着下巴流到了刘宇的衣服上。 看样子老酒鬼这些年过得似乎很不怎么样,老酒鬼五十左右的年纪,一身藏青色的破棉袄虽然还算整齐,但却不少地方都已经磨得早已泛了白,看样子他那满清标志性的金钱鼠尾经常也经常收拾,显得颇为滑顺,可这会也和他那乱糟糟的胡须一样,蓬蓬松松的胡乱蜷缩着。 “来吧,帮一把手,把他扶回旅馆休息。”老酒鬼醉得实在厉害,刘宇这单薄的身体竟然扛不动,只得向陈卫东做求助。一向有些洁癖的陈卫东闻着老酒鬼的酒气,有些不自然,其实他自己刚才看着老酒鬼揍江锦富,其实也是觉得挺解气的,对这个老酒鬼,还算有点好感,就算受不了这股酒气,也只好强捏着鼻子,扶住了老酒鬼的另一边胳膊。 刘宇将老酒鬼扶到了自己的床上,强给他灌了杯醒酒汤,没想到老酒鬼非住没醒,反而说起了胡话,不时的在床上翻个身,身体张开个大字,将整张以上都占住了。 刘宇只得斜靠在桌子边上,强打起精神。可连日的旅行早使他疲惫不堪,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靠着桌子就睡着了。 “牛鉴老贼,受死。”半夜里,刘宇突然被一声愤怒的吼声募然惊醒,抬眼看看四周,房内除了老酒鬼均匀的呼吸,再无他人。 “葛大人,我葛大壮对不住你,老天爷怎么不开眼,不让我和你一起死呢,”老酒鬼虽然仍然睡着,这回却是无比清晰地发出了几近哀求的声音。 “葛大人?”刘宇狐疑的皱起了眉头,脑中飞速的运转,似乎想起了历史中的某个人物,但这会就算抓破了脑袋,都怎么也想不起来。索性爬起了床,揭开了老酒鬼的衣衫,几道清晰的刀疤,顿时让刘宇目瞪口呆。“ “这个满身伤痕累累的老兵,只怕不是那么简单。”刘宇胡乱的猜测着。 第88章 那些年、那些事 老酒鬼折腾了刘宇半宿,到近天亮时,刘宇才沉沉睡去。 可没想到的是,刘宇刚合上眼,就又被老酒鬼气急败坏的怒吼吵醒了。 “你们这群背祖忘宗的汉奸狗东西,别以为投靠了个洋主子,就可以在老子的面前横行霸道。有种你就杀了老子,老子我活了四十三岁了,什么没见过,别跟老子我玩这些阴的,老子我可不吃你们这这一套。” 刘宇觉得自己很冤,自己出于一片好心将他扛回来,原不过是看重他的血性,担心他在露天里着了凉,这倒好,害得自己一晚上都没有睡个好觉,这会在人家眼却却成了汉奸狗东西,难道做个好人也是这么难。 “别以为你不说话老子就不知道你们的鬼想法,放心吧,想要老子给你们带路,老子打死也不会给你们卖命的,老子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刘宇的沉默,没想到让老酒鬼更加怒了,胡乱的将被子、枕头等一切他能拿到的东西全扔在了地上,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估计是宿醉太沉,一时间竟没使上劲。 刘宇本来只是想等他醒了就让他走了,可是老酒鬼这些话,却让他内心极不舒服,不免不冷不热的嘲弄道:“你倒是一门心思的以为自己是大清的人了,可人家却大清当你什么都不是,昨夜你醉倒在街上,大清可没来管你会不会一睡不起……” “老子在大清是个小人物,这又怎么了,象老子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大清管得过来么?老子就算什么都不是,也永远都是大清的人,绝不象你们这群狗汉奸一样,就只会帮着洋主子欺负自己人……” “你以为你是大清的人?不,你连人都不是,在满清的眼里,你可能就只是一匹狗,还是一匹不怎么讨人喜欢的狗。”刘宇奇了,他对这个酒鬼没有那么厌恶啊,怎么这么恶毒的话都说出来了,难道是上岸来,见多了象狗一样的人,早在等待这次爆发了? “老子是狗?哈哈,老子是狗!老子他妈的就是大清的一条狗,你说得太对了,老子大半条命都卖给大清了,却还只是落得今天这步田地,原来真的只是一条狗。”老酒鬼似乎被点中了痛处,突然激动的狂笑起来,没想到气一时接不上,又剧烈的咳了起来。 刘宇看着有些不忍,想了想,还是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淡淡地说:“其实又何止是你,这四万万炎黄子孙、华夏同胞,他们有几人不是总想着做一条满清的忠犬,可是,人家大清却丝毫不领他们的情。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挺起胸膛,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呢。你们这些男人的脊梁呢?难道总甘于做人家的狗,而不是做自己的主人?” “做自己的主人?我们还能做自己的主人?”老酒鬼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这样的说法,有些震惊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喃喃道。 “人生下来,或许有富贵贫贱之分,但绝无人格高下之分。没有谁天生就是奴才,也没有人天生就是主子。成为奴才,或是成为主子,全在于自己的选择。要是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奴才,试问谁能把自己当奴才?” “奴才?我们全是大清的奴才,我们大清朝怎么会这样,把我们这些老兵们当作奴才?”老酒鬼失神道。 “不,不是我们的大清,是满人的大清。”看着老酒鬼状若瘨狂的样子,刘宇也有些不忍。 “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怎么就不是我的大清了,凭什么这大清就不是我们的大清了?”老酒鬼又激动起来,对刘宇吼道。 “是我们的大清,会听任自己的国土割让给别人?是我们的大清,会听任自己的百姓遭受外人的欺凌压迫?是我们的大清,会任由我们的士兵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却连一丁点尊重都换不到。” “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却换不回一丁点尊重?我不要尊重,我要一个公道,我要一个公道,葛大人,你死得好冤,老伙计们,你们死得好冤啊。你们为这大清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却还要被人诬陷为通敌,原来这大清真的不是我们的,可这大好的河山,这无数的黎民又是谁的?” “这大好山、这黎民百姓、这风土人情,都是我炎黄子孙,华夏儿女的,所以,满清朝廷卖起这些来,一点都不觉得心疼,但是,这些都是我们的,我们要心疼,我们要紧张。”突然心有所动,有些激动的问道,“你所说的葛大人,可是葛云飞总兵大人?” “可不就就是他老大人,”老酒鬼这会似乎忘记了刚才还和刘宇敌对了,“我们明明和英国人拼光了最后一个人,可那牛鉴老匹夫自己守城不力,反而责怪是我们通了敌,不但纵兵杀我们的汉人,反而把我们逃过去的汉兵都杀了。” “我葛忠本来也该陪着总兵大人一起死的,可是,总兵大人家里还有一家子要人照顾啊,原来总兵大人还想等着打完这一仗,就带着夫人和小姐少爷们回乡了,没想到,却把命丢在了这里,不但尸首找不到,到头来,还被这可恶的牛鉴诬作通敌了。可怜小姐和少爷,”说起那些往事来,葛忠不禁老泪纵横。 “牛鉴该死。”刘宇对满清的恨意又增添了几分,可听说眼前这个就是民族英雄的忠仆,不由立即肃然起敬,“葛大人虽然死了,但他的英雄事迹一定会为后人所传颂的。他的后人,我们这些活着的,也一定要帮他们照顾好的。” “可是,那些老伙计,他们却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回忆起那段往事,葛忠不胜唏嘘。 葛云飞本是村野一耕夫,但其父不甘于自己的后代一辈子蜗于乡野,于是倾全家之力培养他。葛云飞果然不孚父望,三十岁的时候如愿考中武举,从从道光四年(1824年)以守备衔,先后任职于宁波、黄岩、温州、乍浦、瑞安、定海等地,并累积军功,并在自己四十九岁的时候升任镇海总兵,在守卫镇海的时候,和英军进行进行了殊死的战斗,却终因寡不敌众,上下四千余将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力战而殁。 葛云飞年轻的时候便发誓此生要效岳武穆,精忠报国、矢志不渝,他也以自己的生命为自己的追求做了最好的诠解。 但葛云飞及其将士的战死,却丝毫没有给满清朝廷敲响警钟。 而葛云飞等人的战死,也让死伤惨重的英国极为不爽,他们再度整顿兵马,又将目标投向了百里之飖的长江门户吴淞。 江南提督陈化成率领部下进球殊死的战斗,一心要力保西炮台。但两江总督牛鉴却一心要求火,要求陈化成等人撤退,陈化成坚决的拒绝了牛鉴的要求,牛鉴却带着自己的精兵良将,偷偷的逃走了。 陈化成所部势单力孤,力战而死,而吴淞的失利,也使得英国的炮舰能长驱直入长江。镇江驻防的副都统海龄听说乍浦、吴淞等地失守,为了推卸自己不出兵援助的责任,竟诬称汉人通敌,并将幸存的葛云飞、陈化成部下当众缉拿杀死。 海龄自乱阵脚的做法,更是助了英军的一臂之力,英军轻而易举的击败了镇海绿营守兵,英军以死37人,伤29人的代价,消灭600余名旗兵,自知难以脱罪的海龄不得不自杀,而镇江北岸的绅商,担心英军侵入扬州,诚惶诚恐地向英军缴纳了五十万两赎城费。英国果然绕城而过,于8月4日逼入了南京城下,最终签下了屈辱的《南京条约》。 “葛大人为官时,自己生活简朴素,经常穿着布衣草鞋,却要省下不多的俸禄接济士兵们,所以士兵们也愿意为他卖命。可是,如今他就这样死了,朝廷的抚恤影都一个,小姐和少爷这几年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了。”葛忠叹道,“更可怜的是那些老伙计们啊,他们大多是家里的脊梁,家里大多数上有老下有小,以前在的时候,朝廷多少有点钱下来,可现在他们走了,这笔钱也没有了,他们家里的孤儿寡母们,可更要受苦了。” 刘宇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了此行的来由。若是将这些孤儿寡母们拉到美洲去,确实是不符合他们移民政策中的“幼、壮、女、能、文。”即年幼的,力壮的,未婚女的,有一技之长的,以及读书人。但是看着眼前的民族英雄们为这个国家民族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既然身为穿越者遇上了,就不能再让他们的亲人们继续流泪,给英雄们的家人们一个好的归宿,这不是他们这群年轻的士兵们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么,脱口而出道:“如果葛老相信我们,就让我们来照顾他们吧。” “你,就凭你一个人?”葛忠似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想起了这个青年,刚才一会还是自己口中的乱臣贼子、洋人走狗,怎么也是不值得相信的,“你是不是想把我们这些的都卖给你的洋人主子做猪仔?你个畜牲,想要让我的老弟兄们的亲人替洋人做事,我们死都不会答应。” 第89章 大清没救了 刘宇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费尽了口水,没想到在这个固执的老忠仆的眼里,原来自己还是这汉奸的份。就自己这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模样,象是个汉奸么?可马上又感到一阵巨寒,貌似历史上的大汉奸,如秦桧精卫之流,可真的是长得人模狗样。 可是,现在还只是1845年,按照原来的历史,旧金山发现金矿还要过几年,怎么葛忠的口中脱口而出就是卖猪仔,难道真的有人已经在拐卖自己的同胞去远洋做苦力了? “我们真的不是替洋人做事的,而且,我们也断不会把自己的同胞卖作猪仔,葛老,请相信我,我只是真心的想要帮助他们。”刘宇真诚地望着葛忠的双眼,只差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看了。 “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葛忠犹豫了一下,看着刘宇的眼睛,不象是欺骗自己的样子,想想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孤儿寡母们,似是有些心动,可是想起这个男子身边的洋人,不由又迟疑起来。 刘宇也无纠结了,想了想,还是继续打起精神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奴才和主子,老爷和下人,还有伙伴、朋友、同事、战友等等各种关系,我们不是帮洋人做事的,准确地说,你看到的那个洋人,应该算是为我们做事的。但我们之间,不是你所知道的奴才和主子之间的关系。准确地说,我们应该是合作伙伴和朋友,或者说战友,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明天,为了大家同心携力,一起建设我们未来的家园,我们团结在一起,只是为了自己不受别人欺负,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哼,洋人为你们做事?笑话,现在的许多人,以为能给洋人提只鞋都是种莫上的尊荣,跟洋人说上几句话,都当作祖坟冒烟的事情,还居然会有洋人替你们做事?哼,这是我听到这世间最大的笑话了?”葛忠冷哼道。 “葛老,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面对葛忠的坚持,刘宇也是无语了。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他们之间不过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要人家把可能是几十上百家子的身家性命托付在一个陌生的人身上,想想都觉得这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除非你能让那个洋人能当着我的面对你下跪。”葛忠突然脱口而出道。 刘宇更是哭笑不得,中国的文化里,把下跪当作尊敬、屈从、驯服、仰望、等,所以,当击败敌人的时候,都是用令其下跪来表示对自己的诚服。但有的民族却不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过这些心情,很难说孰优孰劣,都是不同民族的不同表达方式。或许,来自西方的鲍伯把下跪不当作回事,可是,让他对自己下跪,自己也有些感觉为难。可是,为了说服这个固执的老头,也只好试一试了。 “好吧,我这就叫他来。” 不过片刻,鲍伯就睡眼惺松的被叫了过来,一头雾水的望着房内这个陌生的老人,此刻正坐在刘宇的床上,正对着刘宇唾沫横飞。 “你跪下吧,”刘宇冷冷道,眼神却飞快的抛给了鲍伯几个暗示。 鲍伯跟着刘宇也有一年多了,汉语学了不少,跪下的字眼他立即听明白了,可是,中国人都喜欢让地位低微的人向高贵的人下跪,可刘宇等人一向对他们这些投效的白人还算尊重,并没有在自己有高高在上的感觉。这会刘宇却让自己下跪,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看着刘宇那很有深意的眼神,还是依言跪下,学着中国人的样子磕了个头,然后笨拙的爬了起来,步到了刘宇的身边。葛忠原来不过随便说说罢了,如今这鲍伯真跪了下来,倒是把葛忠吓呆了。 刘宇更是无奈了,难道国人的意识里,就那么习惯别人对自己下跪,或者自己对别人下跪? 后世的人们,好不容易打皇帝地主都打倒了,原以为总算不要跪了,没想到,安逸了不几天,还是要把某个人抬出来供奉。 这世人都是供奉死人的,还是个活人就让人供奉着,那个人就那么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对他的跪拜? 想到这些,自己似乎更应该留在北美了,中华的土地,有许多的优秀传统,但象动不动就让人下跪的这种陋习,穿越众的年轻人们,只怕心里是无法接受的。 “好了,你出去吧。”刘宇挥挥手,鲍伯立即老老实实的出了门, “跪也让人家跪了,如今,你总该信我了吧?”刘宇无力的望着葛忠。 “好吧,我暂且信你这一回,可这关乎无数老兄弟们家人的事,你且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帮我们。” “我们在遥远的美国,拥有了一片十分辽阔的土地,”刘宇终于松了口气,缓缓一一道来,“可是,我们自己的人却太少了,因为我们的周围,不是不怀好意的洋人,就是那些对我们各怀心思的原土著人,因此,我们需要我们的同胞去帮助我们,帮助我们一起,在北美建设我们共同的家园。” “这…怎么可能,人家原来的百姓,就这么愿意让你们住在那里。我们要是过去了,不是成了抢占别人的土地了?”葛忠似乎相信了一些。可是想着要占人家的地,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 “那片土地很大,比大清还大,可那里的百姓,却不到两江一半的人口,所以,我们才有机会过去。因为那里那么多的无主之地,我们过去的话,不能算是抢占别人的土地。就算是要占用一下别人的土地,我们也是用钱去买的。况且,我们要是不去占领那些洋人就要占去了,欧洲的那些洋人,已经把北美大陆占了一半多了,我们要是再不多些人家过去,只怕全部被人家占光了。到时候,只怕那里的原来的百姓都没有地方住了。我们现在过去,还可以帮助一下那里的原百姓,所以,他们不但不会反对我们过去,反而会欢迎我们过去的,”想起一年多前印第安联盟对自己的背叛,刘宇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可我们若是去了那里,我们会有什么好处?”葛忠终于有些意动了。 “到了那里,每户至少能分五十亩土地吧,只要交不到两成的税,其它任何费用都不用交。另外,到了那边,孩子们都可以只花一点钱就能读书,学有所成还能当官。农闲的时候,男女老少都能干活挣钱,最主要的,那里没有主子,也没有奴才了,除了敬奉祖宗神灵,也再也不用对别人下跪了。“所谓希望越多,失望越多,刘宇是个实诚人,不敢承诺太多,他只是把金山的土地政策打了个折,其它的条件都是穿越众当初一致商议的方案,就算这样的条件,应该能打动葛忠他们。 “可我们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这大清就真的不能呆了么,这大清的无数黎民百姓、兄弟姐妹,我们真的就不管了么?这里还有我们的祖宗祠堂,这里还有我们的骨肉同胞、乡亲父老。”葛忠终于松口了。 “若是日子过得下去,谁愿意背井离乡呢,若是这里还能有我们一口饭吃,谁愿意离开自己的父老乡亲”想起自己再也见不到的父老、朋友,兄弟,刘宇也有些伤感。可是既然穿越来了这里,就算是再苦,也要坚持着活下去,活得更精彩,如此才不虚这次穿越了。 可为何自己这些人,如今就是一门心思的想着要从满清移民,在北美开创一片新天地,怎么就没有想过回来,回到华夏的土地上,和自己的同胞们一起去抵抗列强侵略,一起反抗满清的昏庸统治,使我中华民族能少受一些屈辱呢,我华夏子孙能少受苦一些苦。自己这些人就想留在北美发展,会不会有些太自私了。 “这满清,是无法救了,就算要救,也轮不到我们去救,自然有满清的皇亲贵戚们去救。但是,这里的祖宗祠堂,我们一定还要回来看的。这里的骨肉同胞,我们以后也还是要来帮助的。我们先要做的就是,让我们自己强大起来,这样我们才能有能力帮助他们,到那时候,我们再来救他们,是不是?”刘宇对着葛忠,似乎也是安慰自己说。 “怪不得总兵大人死之前还说,他们战死,乃是为了这天下百姓不受列强的凌辱,非是为了这腐朽的满清。大人刚中武举的时候,还曾经说过要以自己的有用之身,肝脑涂地的报效朝廷呢。看样子,这大清是真的没救了。” 如此多为大清抛头颅洒热血的人们,都遭到了大清的无情抛弃,而那些吃着铁杆子庄稼的八旗子弟们,却丝毫感觉不到列强的凌辱,丝毫感觉不到割让土地,赔偿银子的肉痛,难道他们非要等到人家攻入了北京城么?这满清,两百年来,一直把这大好的河山当作他们少数人的天下,而不是天下人的天下,终于是要快完了,连葛云飞这种以岳武穆为榜样的死忠,也居然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也罢,我这就出去走走看,看有多少老少爷们愿意跟着你们一起去。我倒也想看看,你所说的北美,是不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 第90章 收个干女儿 虽然葛忠答应去忽悠,不,不是忽悠,是响应刘宇的号召,带领一部分人跟着穿越众走,但刘宇知道,就算真的能拉来一些人,其人员结构估计老的老,少的少,也不符合他们移民的政策,因此,一送走葛忠,刘宇就拉起陈卫东和鲍伯等人,在镇海的街头做起了拉人的事情。 刘宇等人以前可从来没有做过拉人入伙的事情,做起这些事情来,根本摸不着头绪。 好在林小华在,他一拍脑袋说:“要不,咱写个招工启示吧,记得我们那时候去南边找工作,那些老板们只要在厂门口贴上一张招工启示,立即就有无数的人围上来看,那些老板们就象挑牲一样,随便自己的心意挑。“ 说完就干,林小华买来了纸墨,刘宇亲自操刀,写了足足十张的招工启示。可刘宇看着自己写的这些别扭的繁体字,总感觉有些不得劲。 “招工,兹有北美公司,在本地招收年轻力壮的男工若干名,有意者请亲临某某旅馆联系,待遇面谈云云。” 一众印第安帮从分头行动,立即将十张招工启示贴在了各大街的显眼之处,可刘宇在旅馆等了大半天,眼睛都望穿了,除了几个小赌鬼样的年轻人问了下待遇,一听不符合自己的要求便扬长而去外,竟是乏人问津。 他们也不想想,这镇江可是江南膏腴之地,地广民丰,就算地皮流氓们在街头胡混鬼混,哪怕帮妓女拉个客,帮洋人带个路,都能保个温饱,谁会相信他这没有影的招工启示。 “罢了,咱们不能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了。咱们分头行动,去大街上去,总能拉回来几个人。”陈卫东坐不住了,拉着几个人就上了街。 虽然已是入了冬天,可镇江街上,仍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陈卫东等人这一幅中山装、大平头的装扮,往大街上一站,立即就会引来无数大姑娘、小伙子的关注。 陈卫东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和缓一些,努力挤着些笑容,迎上那些卖盯柴禾的小伙子、挑着鱼卖的壮汉们上去:“大哥,做工不?” 人家一看他这模样,立即象躲瘟神一样逃窜而去。 或者有人边走边无心的应道:“做工啊?在哪里啊。“ “在北美呢。“陈卫东立即欢天喜地的应道。 “北美啊?没听说过。”然后人家继续低头走路,就当陈卫东等人根本不存在。 陈卫东带着两名印第安青年在镇海街上走了大半个下午,一个人都没拉到,不由有些灰心,这里肚里饥肠辘辘,五脏腑早就是闹起了意见,看着前面有个包子铺,掏了些零碎银子,一口气买下二十个,扔给了印第安青年几个,立即在这街头上狼吞虎咽起来。 “叔叔,”一声很微弱的声音,似乎就在自己的身后响起,回过头来,却没有看到人。 “叔叔,”声音大了些,继续在刘宇的身后,而且伴随着这声音,刘宇似乎还感到有人在拉着自己的衣襟。 这回刘宇转过了身来,这才发现,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张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刘宇手中的包子。 尘土和鼻涕将小姑娘的小脸几乎全部盖住,只露出一双大大的有神的眼睛,小姑娘梳着一双可爱的小辫子,这时也因为缺少营养,变得枯黄无比。 “呶,给你,”陈卫东递过一个包子,想了想,又拿了一个,分别递给了小姑娘的两只手。” “谢谢,谢谢,”小姑娘感激涕零的鞠了个躬,接过了陈卫东递过去的包子,可是双眼仍是盯着陈卫东的手上,并没有走开。 “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大概是饿坏了吧。”陈卫东无奈地摇摇头,索性将手上没有吃完的包子全部塞给了小姑娘,转身又来到了包子铺前。 “老爷真的是好心人,这小姑娘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在这附近乞食,虽然也有人接济的,但从来没有人象老爷这么大方的,老爷这么好心,一定会有好报。”包子铺的店家一边麻利的帮陈卫东又拣出十个包子,一边讨好的搭着话。 “呵呵。”陈卫东敷衍地应和着,突然心有所动,刚才那小姑娘和自己说是话的时候,貌似说的是官话,而不是本地的方言。一个能操持官话的小姑娘,家教怎么也不会差,可是,她为何会沦为一个乞儿,莫不是这年代就有专门拐卖儿童行乞的坏人?想起小姑娘那双无辜的眼神,陈卫东匆匆的付了钱,望着小姑娘消失的方向,立即疾步追去。 小姑娘的脚步不快,而且走不多远,便要停下来整理一下拿在手中的包子,好象生怕一不小心这些包子就会被人拿走似的。 陈卫东尾随着小姑娘,一路行到了城边的一所破庙前,小姑娘推开虚掩着的门,进了庙旁的一处厢房,陈卫紧跟几步,也进了小庙,可看到的一幕,让他年轻的心再一次遭到了强烈的震撼。 破庙的顶部,已经有多处的瓦片被风卷走,阳光透过缝隙,照在稻草堆着的地面上,映衬着七个五六岁的小孩的小脸。 小孩们听到门响,立即一拥而上,将小姑娘手中的包子一下子就一分而光,各自蹲在稻草堆上,狼吞虎咽起来。 而连一个包子都没有吃上的小姑娘,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搓着双手,望着狼吞虎咽的小孩子们,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陈卫东的眼眶,不自觉的就湿润了。不管是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还是这风雨飘摇的混乱时代,总有一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们,他们小心翼翼地躲在繁华的灯光之后,生怕那灯光刺痛了他们的眼睛,他们虔诚的伸出双手,就想在这个纷乱的世界里,求得一口裹肚的食物。而那些繁华的词藻,却经常遗忘性的将这个卑微的人群忽略——因为他们的渺小和卑微,不仅刺痛着那些上位者的双眼,更有可能会让那些优美的歌颂之辞蒙上灰尘。 “走吧,都跟我走。”陈卫东脱口而出,不只是为了移民,而只是想帮帮这群可怜的孩子。 “啊…不要。”陈卫东的突然闯入,显然让小姑娘措手不及,本能的就往后退让。 “叔叔,谢谢…谢谢你的包子。我…我们够了,不用你的帮助了,谢谢。”待看出是刚才施舍过自己包子的好人的时候,小姑娘的脸色缓和下来,可仍是瑟瑟的缩着身子。 “你一个人,带着这么多的小弟弟小妹妹,你自己还那么小,这怎么照顾得来?他们的父母亲呢。”明知道是多余,陈卫东还是不自觉的就说出了嘴。 “没了,都没了。”小姑娘很自然地说,丝毫没有失去父母的伤感,“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好多的大哥哥大姐姐,他们都出去找吃的去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哦?是这样啊?”陈卫东想起,这群乞儿都是年幼的孩子,不正符合他们移民政策中的某一条。 虽然来自后世的经历,对行乞的人都不是很感冒,尤其是这种年幼的孩子,选择他们,可谓是有好有坏,好处就是,这群孩子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带他们走,不需要费很多手脚,而且相对来说比较单纯,可塑性强,容易让穿越众按自己的想法进行培养。可坏处也很明显,这群孩子自小就流落在外,缺少父母的管教,谁都不知道他们学了些什么坏习惯。可陈卫东看到了这个姑娘的表现,她宁愿自己不吃都要让这群小孩子们吃饱,这种自我牺牲的精神,已经不是一般成人能做到的了,仅凭这一点,陈卫东就觉得,带上这些孩子,值。 孩子们仍怯怯的望着陈卫东,眼神中似乎似乎感觉到陈卫东的出现打扰了他们的生活,希望陈卫东尽快的离开。 “叔叔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那里能够吃饱饭,还能有漂亮的衣服穿,还能上学读书,好不好。”陈卫东弯下腰,想要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孩子的手。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坏人,要把我们卖掉。”这个小男孩似乎根本不买陈卫东的账,立即躲闪开了陈卫东的手,警惕地说。 “我卖你们?孩子们,我凭什么要卖你们?你们已经那么可怜了,我还忍心把你们卖出去,让你们吃更多的苦,受更多的罪?叔叔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人,叔叔看着你们…想到了很多,想起了很多象你们一样大的孩子,他们不仅穿着漂亮的衣服,吃着好吃的食物,天天无忧无虑的去读书,还整天在抱怨自己的父母对自己不好,这老天何其的不公。叔叔只是想帮帮你们,真的,只是想帮你们。” 或许陈卫东的真诚真的打动了这群天真的孩子,也或许是长年的忍饥挨饿让他们根本无法拒绝这种诱惑,小孩子们都表现了意动,露出神往的眼神:“你真的能帮我们。” “一定能,因为不只有我,还有很多象我一样的叔叔,他们都想帮助你们。”陈卫东说着,又指了指身后如今长得和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分别的印第安青年,印第安青年听了,立即附和着点着头。 “可是,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刚才向陈卫东讨要包子的小姑娘仍是紧张的追问。 “我现在确实不是你的什么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作我的女儿,这样,我就是你的什么人了。而且其它的小朋友,我也可以帮你们找一个自己的父母,这样你们总该相信了吧。”陈卫东不假思索地说,事后也奇怪,自己刚才怎么就说了这些。自己虽然现在有了几个孩子了,可家里连个正儿八经的女主人都没有,凭什么收个干女儿?要是后世,岂不又让人浮想联翩。 “好…吧,我们跟你走,可还是要等等其它的人,我们一定和要他们一起走。”小姑娘终于承应下来。 “你,快回旅馆,让他们多准备些洗澡的热水,你,去街上的成衣铺,给我立即买上十件,不,二十件小孩的棉衣。”陈卫东得了小姑娘的承诺,立即吩咐随身的两个印第安青年道。 第91章 当人贩遇上人贩 当陈卫东带着这十三个小孩子回到旅馆的时候,给小小的旅馆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一群平常根本人搭理的弃儿,突然之间就全部被人收养起来,自然少不了路人的指指点点。 而随行的移民队的人,则看到自己的队伍终于有了新生力量的加入,虽然只是一群小孩子,也松了口气。 店家看到自己的店里涌进一么浑身散发着异味的孩子,脸拉得老长,可看在人家并不少他店钱的份上,也只是敢背后议论一下。 在小孩子们的坚持下,他们等待了其它几个外出觅食的孩子,三个较大的男孩和两个女孩。 不过他们的运气显然没有遇到陈卫东的这个小女孩好,他们也不过拣回了些别人扔掉的烂菜叶子,发老的馒头。可是听说有好心人要全部收留他们,不管这是不是骗局,饥饿已经让他们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即跟了过来。 这些孩子中,最大的男孩子,已经有十五岁了,而最小的,不过五岁。而出乎陈卫东的意料,他以为自己收作的这个小女孩最多不过九岁,可是据她自己说,她已经十二岁了。 三年多以前,她的父亲在对英入侵的战斗中,牺牲了,母亲久久没有等到父亲的信,听人说死了,看着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想跑到这镇海来讨点抚恤,没想到,镇海的官府根本不认她们,不但没有要到一点抚恤,反而一病不起,死在了镇海。 而那时候才九岁的小姑娘,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只是匆匆的掩埋了母亲,便不得不流落街头乞食,并结识了这些大大小小的乞儿们。 “从此,你便是我的女儿了,我不管你以前叫什么,以后你就叫陈娇娇。你是我陈卫东的女儿。你一定要好好的努力,不要丢了我们老陈家的面子。”小女孩似乎不愿意说起自己的父亲,也或许,长年不归家的父亲,在她脑海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 而面对队友们恭喜他第一个完成了任务的称许,陈卫东却感到有一丝丝的不快。 他内心里,希望他收养的这些孩子们,男的不只是为自己多了些种地的农夫或作战的战士,而女的则不仅是给自己人们多了些生育的工具。在他的内心里,他希望这些人能成为他的种子,在北美开花结果的种子。 “嗯,爹爹,我以后就叫陈娇娇了,我一定做你的乖女儿的。”陈娇娇如今把身上的脏污洗干净了,又穿了件干净的衣服,虽然仍是一样的面黄肌瘦,但却渐渐体现她的清秀和灵性出来。 陈卫东靠在门边等着刘宇,想着自己的心事。陈娇娇则闷声不吭的在房内收拾着什么。 等陈卫东明白过来,才恍然发觉,自己胡乱塞在包里的衣服、鞋袜,以及钢笔小刀什么的,竟全部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就算陈卫东在北美的西雅图已经有了孩子,可按他自己的话说,那只是没有管住自己下半身的副产品,在他内心里,虽然一直在负担并照顾着那些女人,可他下意识里,从来没有下意识的把那些女人当自己的家人。 可如今看着陈娇娇乖驯的替自己收拾这一切的时候,陈卫东竟发现有一种很享受的感觉。 穿越前的陈卫东,身为高官子弟,家中自有保姆替他收拾一切,如今穿越之后,便变得生活自理能力极差,许多生活小节都是对付着过来的,就光这点,没少让徐永全批评他。 “也许,该给陈娇娇找个妈了。”陈卫东自嘲道。 “娇娇啊,”陈卫东漫不经心的叫道。 中午吃过中饭,陈卫东就和吴越分头行动了,如今晚饭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按这个时代的时点,现在已经进入亥时初了,要是在京城等重地,早已经进入全城宵禁了,镇海乃是小城镇,连个城墙都不全,沾着洋人的光,虽然现在不用宵禁,可都这么晚了,城中大部分地方都陷入了黑暗,吴越还没有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啊?爹…爹,你叫我?”陈娇娇显然还没有习惯成为别人的干女儿的习惯,生怕这一切都是虚无的,就算陈卫东已经催了她几次让她睡觉了,她还在房内坐立不安,不是这里摸摸,就是那里捏捏,这可是人家的旅馆,可小陈娇娇已经至少给桌子板凳每个地方都摸过三遍了。 “不要怕,娇娇,以后跟着爹爹,不,以后你应该习惯叫我爸爸。”陈卫东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貌似自己现在也才二十四岁,就有个这么大的女儿,真的想来就有些荒唐,“你告诉爸爸,爸爸刚找到你们的时候,为何你们会担心被人卖了?你看爸爸这个样子,象个拐卖儿童妇女的人么?” “爹爹…爸爸怎么会是拐卖人口的坏人!”陈娇娇紧张地说,随即变得坚决起来,“爸爸长得一点都不象个坏人。” “我不象个坏人么?我象个坏人么?”陈卫东自嘲的摸摸自己的脑袋,貌似许多长得不象坏人的往往都是坏人。 “那你为什么会担心我是坏人呢?”陈卫东和气地望着陈娇娇。 “因为…因为有不少坏人,就是装作给我们吃的,然后骗走了我们不少弟弟妹妹了。”陈娇娇紧张的望着陈卫东,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会让陈卫东生气似的。 陈卫东却是更加的感到悲哀,无所不在的骗子,都已经把这些年幼的孩子们训练得如此草木皆兵了,这个世道,可想还有何诚信可言。如此想来,这个世道确实已经病入膏盲了,自己这些人选择在北美另起炉灶,或许是对的。 “好了,天已经很晚了,早点睡去,明天早上起来,爸爸再给你买几本书,这些事情,就不用你做了,你是我的女儿,不是我的佣人,不用你做这些。” 陈娇娇小声的应了声,轻轻的爬上了床,将自己缩成一团,扯了点被子盖在胸口,脸朝着墙壁,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有睡。 “得了,吴越这小子该是遇到好事了,舍不得回来了。我还等他个屁,我也睡了。”吴越比陈卫东大上四岁,平常又比较老成,陈卫东想不出他会出什么事情。想到这里,陈卫东伸了个懒腰,也拉过被子,囫囵躺了下来。 “快,就是这里,那些人贩子,就住在这里,全部包起来,别起他们跑了。”陈卫东刚刚处睡,就被一阵人呼马叫的声音吵醒。 “旅馆里什么时候住进了人贩子,我怎么没看到?”这家旅馆因为比较偏僻,基本上算是陈卫东等人包了下来,进进出出也没有见外人啊。陈卫东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不要,我不要跟你们走,你们都是坏人,”紧接着又响起了孩子们慌乱的呼叫。 “这里的官府还真的尽职啊,这么晚了都来解救被拐儿童,”陈卫东伸了个懒腰,想要继续睡觉。 可马上又觉得有些不对,刚才那声孩子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陈卫东睡不着了,马上一跃而起,这时门也响了起来:“陈生,外面来了好多差役,没来由的就要抓走我们。” 是自己带来的印第安青年。 “爸爸,我也和你去看看。”陈娇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来了,轻轻爬下了床。 “是他们,就是他们,是他们拐跑了我们不少弟弟妹妹的。”陈娇娇一打开门,立即尖叫道,“他们全是人贩子,是坏人。” 可外面正在努力的抓人的差役们,哪里会听得到这些。 陈卫东一个头两个大,真正的人贩子,把自己诬为了人贩子,居然要带官府的人来抓自己来了,这是唱的哪出。 不知道哪里涌起的豪气,突然振臂高呼道:“住手,统统给我住手。” 第92章 抢亲 “大家伙,咱们不要忍了,操家伙,全部上。”刘宇不在,如今这一队二十几个人可是唯陈卫东马首是瞻的,刚才还闹哄哄的差役们瞬间就发现,不但那些自己正要抓住的人脱离了他们的掌握,而他们自己,都全部被人家拿了下来,不过片刻的工夫,二十几个差役,包括带他们过来的杨全,齐齐被捆住手脚,扔在了院子里。 也难怪陈卫东这伙人会如此来气。空降兵战士们就算在当兵的时候,都是心气很高的主,就算印第安青年跟了他们一段之后,都有些鼻孔朝上,不把等闲事放在眼里。大家伙来到这满清,为了不想多事,可算是低声下气,受尽了屈辱,可人家还是欺上头来了,叔可忍,婶也忍不了,陈卫东这一喝,立即将这些天受的屈辱全部爆发了出来,试问这群经过特训的年轻人若真要动手脚,这些脚底浮软的差役们,又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人是全部绑住了,嘴也给堵住了,接下来怎么办?”林小华毕竟年纪大些,忧心忡忡地凑上来问。 “是谁说我们贩卖人口的,把他揪出来,仔细问问,我们哪里得罪他了。”陈卫东气呼呼地说。 形势转瞬间就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原以为这些外来者没有根基,自己能趁机捞一把,没想到,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杨全还在看着热闹呢,稀里糊涂的就被抓起来了,所以当他被扭到陈卫东面前的时候,还顾自的为自己叫冤。 “娇娇,你说,就是这东西经常在这镇海拐卖人口的。”陈卫东尽量敛住怒气,和气的望向陈娇娇。 “是他,”“就是他,”“烧成灰,我也认识他。”乞儿们七嘴八舌地应道。 “哼,你自己贩卖人口的,反诬我们是贩卖人口的,说,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卫东不屑地啐了一口地上的杨全,冷森森地说。 杨全看着这屋里对他怒目而视的小孩子们,又看着这群对他虎视眈眈,恨不得撕了他的年轻人,不由自主的就感到裤裆一阵凉嗖嗖的,双腿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 “哼,就这点德行,也敢出来混。”陈卫东轻蔑的哼道,“老老实实交来,你都拐了多少人了,都卖到哪里去了。” 杨全本是这镇海的一个富家子弟,可是无奈父母死得早,又是家中独子,平常游手好闲惯了,父母留下那点家产,早就被他败得精光,便跟着一群地痞流氓四处厮混,成了这镇海县的一名小混混。 可杨全就那么丁点大的胆子,太大的事情他做不来,也只敢跟着其它的人后面,捞点油水,胡乱着过日子。 可日子久了,人家看着他实在无用,也不再带着他。杨全的日子过得日渐艰难起来。 杨全实在是饿得慌了,有一次居然学着那些乞儿在路边乞食。可当他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也和他一起乞食的时候,他不由眼前一亮。 他想起曾经去过杭州的时候,见过有人专门四处诱骗这样十一二岁的漂亮小姑娘,卖到了杭州的窑子里,去做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杨全刚开始不敢,可实在是饿得慌了,大着胆子,把那小姑娘骗到了无人的姑娘,将人家敲晕了,然后用麻袋一套,凭着记忆中的路,把姑娘带到了杭州。 没想到,他不过是使用了小小的手段,便凭白得了五两银子。那老鸨说了,他带的这个姑娘,底子不错,养养能卖个好价钱,以后要是还有合适的,尽量送来。 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些,杨全拿着这五两银子,胡天胡地的在杭州终于过了一把当大爷的日子。 于是,没有钱花的时候,他就会偷偷溜到那些乞儿出没的地方,然后乔作好心人,把人家骗到无人的地方,然后又带到杭州再卖掉,再过上一段纸醉金迷的日子。 可杨全胆子小,不敢去诱拐良家女子,也只敢对着这些小乞儿下手,没想到,时间长了,这些乞儿也学精了,他也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上手了。 有时候看到有长得好看的小男孩,杨全也会骗了去,照样卖给那个地方。姑娘卖到窑子里自然是做了妓女,可小男孩卖到窑子里,会做什么,杨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杨全做了一年多,前后拐卖了二十几个男孩女孩,也过了一年多从未有过的阔绰日子。可今天当他花完了身上的钱,再度回到熟悉的地方想要重操旧业的时候,竟然发现以前的那些乞儿,竟然全部被人带走了,不由立即怒火中烧。 想当然的,他把陈卫东当作了抢自己饭碗的人了。杨全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好办法,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衙门的门口。不由立即恶由胆边生,一拍脑袋说:“你们不让我好日子过,我也不让你好日子过。“ 于是,一番声泪俱下的诉说,结合镇海县官也想为自己捞个好名声的愿望,杨全带着二十几个差役,也不管到了深夜,浩浩荡荡就杀到了陈卫东栖身的旅馆。原只想,只要拿住这些人贩子,先不管以后还能不能继续骗人,就凭县老爷给的赏金,也能对付着一阵子了吧。 如此想来,陈卫东也就能想得到陈娇娇为何会对自己突然出现的时候如此警惕了,也能理解以陈娇娇已经十二岁、已经懂得爱美的年纪,还总是用一些泥污涂在自己脸上的原因了。 “人渣,没想到你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也能做。”陈卫东恶狠狠的盯着杨全,盯得杨全内心里直发毛。 “要以老子的脾气,真想杀了你这样的人渣。”陈卫气只是想说说气话,不想林小华从后面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不要杀了他们,陈同志。”林小华小心的靠在陈卫东的耳边,“这群人,留着总有点用的。” “这些人渣,除了浪费粮食,还会干什么。”陈卫平不耐烦道。 “我们不是要在库页岛建立中转站,还需要很多人手么,把这些人带过去,不就行了。” “就这种人,带他们过去能有什么用。”陈卫东不解道。 “他们的人品确实是差了点,可我们可以对他们进行劳动改造啊。”林小华盈盈笑道,虽然他说得很轻巧,便听在杨全的耳朵里,却如坠冰窟,不知道这群人又要如何折腾自己。 “哦,原来是这样。”林小华顿时恍然大悟。 陈卫东本来睡得就晚,这一闹腾,眼看着天就蒙蒙亮了,将一众差役捆好了,正想着如何收场,没想到店门外又响起了人呼马叫。 “不会来得这么快吧。”众人不由心中都是一惊。虽然他们也有二十几条人枪,可对方真的派上很多人来,总会给自己带来伤亡的。 “开门,快开门。”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是吴越,快,开门。”陈卫东听罢,心中一喜。有了吴越这个主心骨来,他就不用费这些脑筋了。 陈卫东急急的拉开门,吴越一个箭步闯进来,急急道:“快,都收拾好,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出什么事情了?”陈卫东一头雾水。 吴越指指身后,门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马车上的门帘被掀开,一个披着大红凤冠霞披的年轻姑娘,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扶着一个颤微微的中年妇女步下马车。 “吴老哥,你这是唱的哪出,让你去找人,你莫不是抢了人家的亲吧。”看着那个虽然穿着大红的嫁衣,可脸上泪痕仍未干的姑娘,陈卫东好奇的追问。 “老子今天就是抢了门亲,快走,老子没时间和你说了。马上收拾东西走,路上再和你细说。”吴越粗暴地说。 第93章 进退两难 陈卫东这队人,除了随身物品以及武器,大部分东西都在船上放着呢。吴越这一吆喝,不过十分钟,一行四十几人就将自己的包裹收拾好了。就连陈娇娇都费力的背着陈卫东的包裹,乖巧的带着自己的小伙伴们,捡好了自己的东西。 陈卫东本想扔下这些差役的,可林小华的话提醒了他,想想自己的船如今还空得很,索性将这些人全部捆了,一并押了上路。 杨全和差役们,以为这些人要拉出去杀了自己,都赖在地上不想走。可看着陈卫东手中阴森森的匕首,不得不挪开了步子,跟上了队伍。 店家一家人及其伙计一直颤微微的在一边看着陈卫东等人,一直不敢做声,现在看着这些人终于要走了,缓缓嘘了口气。 “看什么看,你们,也要走,把你们的金子、银子以及换洗衣服都带上,快点跟我们走。” “老爷,行行好吧,我们还上有老,下有少,就指望这家店养家糊口了,你们放过我们吧。;”店家以为陈卫东想要图他的钱财,立即就跪了下来。 “少废话,谁要你的钱财?带上你值钱的东西,跟我们走,钱还是你的事,店你还照样开,但却不能在这里开了?你以为我们今天做了这么大的事,会安心留你在这里,识相的跟我们走,要不然,哼。”陈卫东张扬地挥了挥手中的匕首。 旅馆到码头,不过三五里地,一行近百人,走了不过半个时辰,赶到了船上。到那一看,葛忠领着七八户老幼,正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看着那个穿嫁衣的姑娘扶着中年妇女过来,不由就是一阵抱头痛哭。 船驶开码头的时候,天终于大亮,路上也渐渐有了些行人。 吴越这时候才嘘一口气,一把拉过陈卫东:“这一天的事情,简直太刺激太出人意料了,走,到舱里和你慢慢说道说道。” 陈、吴二人上午在镇海拉人无果,吃了中饭之后,二人就打算分头行动,计划是能拉到一个是一个。 陈卫东当兵的出身,狼吞虎咽几口就吃完出门了。待到吴越慢嚼细咽吃完的,也准备要出门的时候,葛忠把他堵在了门口。 葛忠是了大早就出了门,就是去跟探访一下那些老战友们的家属们,看到底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他们去北美寻梦。 葛忠首先去的是自己的主家,葛云飞的遗孀郭月娥那里。就算葛云飞早已不把他当仆人了,但这么大的事情,总得要让主家知道。葛忠虽然已经心动了,可若是主人家不想走,他也走不了,这孤儿寡母的,没有他的照顾,天知道他们以后日子怎么过。 可当他气喘吁吁的跑到郭月娥家的时候,却发现门前的院子中,居然停着了一停小轿,和一些红绸包裹着的衣冠布料。 “这是谁家今天要娶亲?”葛忠纳闷道。 自从葛云飞战死之后,他以前的官衙也就收归了公家,郭月娥母子,凭着葛云飞生前不多的积蓄,在离着镇海三十几里的小镇上,买下了一座破败日久的小院,找葛忠这些葛云飞生前的部下,收拾一下,也就当作了自己以后的家。 葛云飞生前积蓄不多,好在郭月娥出嫁前,也是贫困人家出身。跟着葛云飞虽然也当了几年官太太。可如今丈夫去世了,郭月娥不得不又重新摸起幼时提过的锄头镰刀,自己种些蔬菜,养上几只鸡鸭。好在葛云飞平常对部下不错,那些老部下也时常过来帮上一把,郭月娥娘三的日子,还算凑和着过着。 葛云飞死了之后,郭月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就指望着把女儿供大嫁了,然后让儿子葛壮飞多读点书,以后能有点出息,自己这辈子也就算对得起老葛家了。 可随着女儿葛秀娟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郭月娥就感到越担心。可这个女儿不但不喜欢女红刺绣,却专门喜欢整些男儿干的事,不是读书作画,就是舞剑弄刀,并发誓这辈子一定非文武双全的男儿不嫁。这不,远近前来求亲的被他撵出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家了。 可郭月娥怕什么,就真的会来什么。葛秀娟每次单独出门,郭月娥都提心吊胆,每次都要把女儿遮得严严实实,故意把自己脸上画成花脸,才会让她出去。可她就疏忽了这一次,女儿大大咧咧的上了一趟街上,就被一个恶少盯上了。 “我说夫人,要说你家闺女也不小了,要是还不嫁,只怕就成了老姑娘了。再说,人家孙家也不错,也是这方圆数十里有名有姓的人物了,我还听说,那两江总督牛大人,还是他的远房舅舅。现在虽然嫁过去是作小的,但好过嫁给一个庄户人家的强。”老婆子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郭月娥。 这老婆子带着人扛着轿,拎着这些彩礼不告而入的时候,郭月娥就很反感了。可是孤儿寡母的,也不敢得罪人家,只好默默的坐着,任那老婆子如何天花乱坠的吹,就是不松口。 可是这老婆子这回提起牛鉴,郭月娥却是再也忍不住了,立即冷然道:“我们小门小户的人家,我家女儿也不过是粗手粗脚的乡野丫头,哪里当得了牛大人的贵亲的抬爱。我家女儿高攀不上孙家少爷,你请吧。” “我好心好意劝你,你别不识好歹。”老婆子一听郭月娥口气不对,立即就变了脸色,“今天今天这事是同意也罢,不同意也好,反正这亲孙家是结定了。我可是答应了孙家少爷的,今天晚上一定洞房。” 然后理也不理木然的郭月娥,昂首步到门外,对着几个粗壮的家丁:“几位手脚麻利点,新娘子不方便上轿,你们帮她一把。” 又掉过头冷冷地对郭月娥说:“反正彩礼我是给你扔下了,以后你就只管放心的做着孙少爷的岳母大人吧,以后见到了我老婆子,可记得感谢我今天对你的帮助。” 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这里已经粗暴的闯入了秀娟闺房。而年幼时就跟着父亲习枪练武的葛秀娟哪肯如此轻易就范,房内随即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可葛秀娟只是个柔弱女子,怎敌得过穷凶极恶的几个大男人,不过一片,就被家丁们扭住了双手。 “娘,我不要,我不要嫁给那个混蛋啊。”女儿声嘶力竭的呼喊,就象刀子一样割在郭月娥的心上,让她感到如此的无助。 “女儿啊,娘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爹啊。”郭月娥一时气极,竟昏了过去。 “娘,你…你怎么了。”葛壮飞刚从门外回来,就看到了自己的娘亲倒在了地上,随即发现了那几个正扭着自己姐姐的壮汉,“混蛋,敢欺负我姐姐,我和你们拼了。” 操起一条凳子,就要扑上去。 “哼,毛头小子,也敢逞强?”一声冷笑,葛壮飞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这才象话嘛,你看,这衣服,这凤冠,可是孙少爷亲自交待置的,这么好的衣服,你从来没有穿过吧。”老婆子一边指挥着几个粗使丫头给郭秀娟换衣,一边说着。 郭秀娟双眼喷射着怒火,恨不得杀了这些人,可是她双手被绑,嘴巴被堵,身为一个弱女子,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强忍着眼泪暗恨。 郭秀娟很快就被穿戴一条,扔进轿子,一众吹鼓手吹吹打打,扬长而去。而葛忠赶到的时候,却只看到昏倒在地上的葛氏母子,以及散乱一阵的桌椅板凳。 “我苦命的啊。”郭月娥幽幽醒转,一睁眼看到葛忠,就是一声哀怨的哭泣。 要是换作以前,葛忠也会束手无策,他只是个手无寸铁的老兵。可是他刚刚认识了陈卫东等人,他明知道这样希望不大,还是匆匆安顿了葛氏母子,将吴越堵在了门口。 吴越虽然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可也仍是热血青年,一听葛忠说到,英雄的女儿,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强抢而去,立即气炸了,马上召集了店里剩下的二十几个青年,也不管这些黑人们在如今的镇海会不会惊世骇俗,望着葛忠所说的方向就要去救人。 走到半路的时候,吴越渐渐冷静下来,想起自己也才这几十个人,任务还没有完成,这个时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让队伍慢了下来,一边想着办法,慢慢靠近了孙家庄。 如今的孙家庄正是披红挂彩,灯红酒绿,虽然只是纳个妾,孙家的帮众亲随们,都过来了。中午的孙家,如今正大摆筵席,饮酒作乐。 “孙兄,恭喜,恭喜。”有人一脸恭维的抱拳。 “同喜,同喜。”孙家少爷亦满面春见的回礼。 “孙兄,都说这葛家小姐是这镇海周边的一朵带刺玫瑰,你可要小心被扎啊。”亦有人笑着调笑。 “我是谁啊,我会怕他们扎。”孙少爷自信地说。“列位请,今天同各位,不醉不归。” 孙家的长辈适时的选择了回避,都是年轻人,这顿酒是喝得天昏地暗。 看到庄子里的酒一直在喝着,躲在庄外树林里的吴越也只能暗暗着急。一心等着天黑。只希望葛家小姐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好在这镇海的天,在冬天里,也就五点刚过就黑了下去,吴越看到庄里点起了灯,夜幕降临,也不管人家还没有睡着,让队伍分作几队,就摸进字庄。 吴越原来只是个读书人,好在穿越后也跟着当兵的练过身体,如今翻越这不过一两米的围墙,也不在话下。在同伴的帮助下,吴越很轻的就翻过了墙头,猫在树底下,仔细的打量,可摸了几个院子,眼看灯火渐渐熄灭,也没有找到地方,不由有些急了。 当他有些心灰的钻入最后一所院的时候,却听见厢房的一间屋子里,传来阵阵低声饮啐的声音,不由暗中一喜,立即摸摸了上去,几个重击,将门口的丫头敲晕,闪身进了屋。 “呜呜。”葛秀娟的嘴仍被堵着,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破门而入,立即露了惊恐的眼神。 “别怕,是葛忠让我来救你的,你自己能走吧?”吴越一边给葛秀娟解着绳子,一边急急道。 “谢谢英雄了,我能自己走。”郭秀娟一把扯掉口中的布,活动了一下筋骨说。 “娘子,等急了吧,相公我来了。”二人刚步到门口,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一脸酒气的孙家少爷醉熏熏的闯进来,一看到吴越的脸,立即脸就绿了,突然一个激灵,酒也清醒了些,扭头就跑,大呼道,“来人哪,抓贼啊。” “不作死,就不会死。”对这孙家少爷,吴越早就恨得牙痒痒了,一板凳扔过去,孙家少爷还来不及呼叫,就倒了下去。 “快,我们的人在外面,快跑。”吴越在墙下,作势要扶葛秀娟上墙,葛秀娟面露为难之色。可是看着吴越清澈的眼睛,一咬牙,还是踩上了吴越的肩,很快就搭上了墙头。 “少爷,哪里有贼。”孙家少爷的呼叫声,立即有数名家相闻讯赶来,可是一看到倒在地上的孙家少爷,以为孙家少爷死了,立即惊恐地尖叫,“来人啊,杀人了。” 刚才还一片喜庆的孙府,立即却变成鸡飞狗跳。 “快,快走。”吴越很自然的挽起葛秀娟的小手,软软的,湿湿的。 葛秀娟扭捏了一下,便任由吴越拉着自己的小手,跟着他一起飞奔。 “快,人救到了,大家撤。”吴越一边飞奔,一边招呼着自己的同伴。 一路家丁已经打开了府门,打着火把追了上来,眼看就要追上自己的同伴。 要是把自己的人折在这里,可就不划算了,吴越掏出腰中的手枪,瞄准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家丁,砰砰几声,几个家丁应声倒地,其它的几个家丁看到同伴倒地,都吓傻了,半天不敢上前。趁着他们愣神的工夫,几个印第安青年立即飞奔逃脱。 葛忠早就雇好了马车,扶着葛氏母子在半路上等着。大家见了面,也不言语,连夜飞奔,总算在天快明之时,赶到了旅馆 ‘“确实是太惊险,太刺激了。”陈卫东激动的一拍大腿,“下次有这么好的事情,可一定要叫上我。” “可我们的任务呢,还一点都没有完成,这偌的船,如今还空着,我们回去怎么和大家伙交差。”吴越却黯然道。 第94章 孤岛婚礼 海面的朝雾渐渐散去,在朝雾之中,龙归号已经驶离海岸几十公里。这个时候,不算镇海的官府发现不妙,想要追过来,只怕也只能望洋兴叹了。船上的人们,总算松了口气。 龙归号满载排水量一千二百吨,载重量也有五六百吨之多,可如今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和足够的煤炭之外,仍只零零散散的坐了不到两百号人,穿越众的移民进展,离预想的还差得太远。 刚知道镇海那帮差役要来抓自己的时候,陈卫东很是生气,如今气头过去了,也是不气了。二十几个差役和杨全一起,如今都被松了绑,关在底舱中,一天还给他们送去两顿饭,好歹让他们不饿死。可看着他们那脚步虚浮、一副酒色掏空的身子,陈卫东担心,把这群人拉去库页岛挖煤,到底值不值。 葛忠匆匆给吴越报了个信,又匆匆跑了镇海这附近的十几户老兵户,虽然也来了有七八户五六十人,但多是老的老、少的少,如今移民过去,只怕暂时是帮不了什么忙。 好在还有不少的烈士遗孤,他们当中,大的已经有十三四岁,小的也有三岁了。这些孩子若是带到北美好好培养,也将成为华人们在北美的有力助手。 就算这些人什么忙都帮不上,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从道义上,穿越众既然遇上了,也断不会置之不理的。把他们带到北美由自己亲自照顾,让他们不再在这里挨饥受饿,也算是穿越众对他们家人为这个民族这个国家所付出的牺牲的一点点补偿吧。 陈娇娇虽然在乞儿们当中不是年龄最大的,但因为她一向老成持重,加之又新被陈卫东认作了女儿,十几个孤儿们如今隐然以有陈娇娇为尊的势头。如今的陈娇娇,就是一副乖驯的坐在陈卫东不远处,看到吴越和陈卫东在说话,不敢靠得太近,可又不敢离开陈卫东太远,时不时抬头打望这边一眼。 “这个小女孩?”吴越瞥了一眼陈娇娇关切的眼神,欲言又止。 “什么这个女孩?”陈卫东一头雾水。 “她现在应该还不到十岁吧。”想了想,吴越还是鼓足了勇气问道。 “你怎么那么邪恶,想到哪里去了?”陈卫东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她也是老军户的女儿,父亲跟随葛将军战死了,家里没有其它的人了,流落成为了乞儿,我看她可怜,便收她作了女儿。怎么样,他们这些孤儿一共十三个,咱们哥几个每人收养一个作为儿女,如何?” “主意倒是个好主意,”吴越无奈的叹口气,“可我们家里如今连个女主人也没有,收了他们作儿女,又让谁来照顾他们。” 吴越不象陈卫东那么花心,可他在西雅图也是有一个印第安女人的。可按吴越自己的说法,他不过是服从组织的安排,每天里履行作男人的义务而己。似乎他出发之前,那个女人也怀了孕了,可是他从心里还是无法接受那个连语言都和自己不通的的女人,成为自己家的女主人。 “什么没有女主人,那不是?”陈卫东微微一侧头,瞄了瞄船后的甲板上,褪去嫁衣,如今只身着一身简单易的冬衣的葛秀娟,微靠在栏杆上,显得尤其的弱不禁风。“你自己说说,你小子去救人家,是不是看着人家长得漂亮,早就动了私心。” “我揍你,”吴越微愠道,“我去救人的时候,根本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起私心。你小子别把人家想得太龌龊,别忘记了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说她,葛秀娟抬起头来望了这边一眼,看到陈卫东不时的瞄自己一下,又飞快的扭过头去了。 “不过,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媳妇,娶这个姑娘当媳妇也不错,至少我听说,人长得漂亮,又聪明贤惠,还听说读了些书。吴老哥,你就不要挑了。从了人家吧。” 吴越苦笑着摇摇头。穿越前多次的恋爱失败经历,已经让他失去了去爱的勇气。不过,陈卫东的建议貌似不错,至少这个女子和自己语言相通,又读过书,不用担心不能沟通了。可是现在自己动这个念头,岂不是有趁火打劫之嫌? “恩公,原来你在这里。”二人沉默间,舱门被悄悄打开,郭月娥扶着儿子葛壮飞的手,颤微微的走了出来。 “娘,外面海风大,你在舱里就行了。”葛秀娟忙小跑过来,微嗔道,一只手托住了郭月娥的另一边。 “娟儿,你先进去,我和恩公说几句话。”郭月娥慈祥的望着自己的女儿,口气却是十分的坚决。 “娘?”葛秀娟不解的探头。 “叫你进去就进去,该让你知道的,总会让你知道的。”郭月娥不耐烦道,然后换作一脸笑意望向吴越,“老身这里没有打扰恩公吧。” “嗯。”葛秀娟飞快地瞥了一眼吴越,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红晕,闪身进了舱内。 “若不是恩公这此拨刀相助,这次我娘儿几个可就要遭受大难了。大恩不敢言谢。老身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人家请说。”吴越客气的欠身。 “不知道恩公年龄几何,家中还有何人,可曾婚配?” “我今年虚岁二十八,家中没有什么人了,不曾大婚。”吴越随口应道。突然心中一惊,这老太婆突然问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按中国的文字,自己和印第安女子之间的事,确实不能算大婚,自己不算撒谎。 “那恩公看小女容貌品性如何?”郭月娥继续追问。 “这个…”吴越有些慌乱了,这郭月娥突然这么一问,这是要干什么。 “莫不是恩公嫌弃小女粗鄙不堪?”郭月娥面露不悦。 “哪里,令媛天资国色,又且贤良淑德,怎可以粗鄙不堪来形容。”吴越真诚地说。 “那老身便将此女许配给恩公,以后老身和小儿的这下半生,就有劳恩公照料了?” “这个…只怕令媛不同意,”吴越违心地说,缓了缓又道,“虽然令媛聪明贤惠,是不可多得的良配,但若这个时候谈论婚事,只恐遭外人议论,说我吴某趁火打劫。” “只要自己问心无愧,管他外人如何议论,”郭月娥不容置疑地,“只要你不嫌弃,我这就将女儿嫁给你了,我了省了一桩心事了。” 就在这里办婚事?可这是在茫茫大海之上,就这么简陋的婚事怎么回事。 “好啊,我葛忠能在下船之前喝上小姐和姑爷的,也算是圆满了。”葛忠爽朗的笑容从舱门传来。 “忠叔,”门背是葛秀娟微嗔的声音。 “忠叔打算要下船,如今这周围都是茫茫大海,忠叔这是要去哪里?”陈卫东不解道。 “早些年我跟随葛大人剿匪时,在这附近海面发现一座大岛,不仅土地肥沃,而且荒无人烟,便将十几户受了伤不能再当兵的兄弟安置在了此处,如今都过去十几年了,我也想去看看这些老伙计们,如今过得怎么样了。正好,我们就在前面停一下船,顺便把姑爷和小姐的婚礼给办了。如今事出突然,大家也讲究不了那么多虚礼了。夫人,你看这样如何?” “便依你所言。”郭月娥如今释了心头重担,立即眉开眼笑。 吴越一脸委屈状,好象自己才是结婚的主角,怎么这些人都不问问自己同不同意,就把婚礼定了下来? 不过,吴越的心里却是喜滋滋的,自己和葛秀娟的认识只是无心,但人家也是名门之后,也算是知书达礼、才貌双全,虽然这年代先谈爱再婚有些奢侈,但和这样一位有品味有个性的女子在一起,至少可以慢慢发展感情。况且,就刚才看到的那些状况,人家姑娘好象都不反对,自己有什么能不答应的? “也罢,反正我们也不赶时间,还要在这附近等陈志成那小子,便先在这附近休整一下也好。”不等吴越表态,陈卫东倒是先给他做了决定。 吴越和葛秀娟的婚讯瞬间便传遍了整条船,离着前面的小岛不过三五里地的距离,也显得特别的漫长了。 上得岛来,有些意料的是,岛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就有点布满尘土的木头房子,显然是很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了。但这会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人顾得上这些。 葛云飞旧部的那些遗孤们,显得尤其的高兴。他们原来愿意跟着葛忠远离故土,不过是日子确实过不下去了,不出去眼看就要活不下去了,这才不得不选择了离开自己的故土。但前途究竟会如何,他们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如今自己主家的小姐要同人家结亲了,就冲着这分面子,他们相信,自己这些人有了这么大的靠山,至少以后的生活可以有个依靠了。 所以,他们帮忙着收拾新房的时候,显得特别的用心。不等有人安排,一等下船,就立即有人将他们分开,有的人负责打扫,有的人提水,有的人则拉开了网,也想捞些海鲜改善一下生活。有的人则负责从船上搬来了被褥。 陈娇娇这娇孤儿们,显得很是兴奋,原来在镇海乞食的时候,以为这辈子是无望了,没想到自从陈娇娇出去讨了一袋子包子回来之后,他们的命运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他们现在都把陈娇娇当作了自己的幸运守护神了。对吴越的婚事,更是感到与有荣焉。 就连那个店家,这时也不时插上来帮衬一点。自从上了船,看着自己的钱财还在手上,人家也没有怎么为难他们,他们也认命了。反正在镇海过得也不怎么样,说不定跟着人家去那遥远的美洲,真能让自己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唯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是那群差役,虽然他们现在没有被捆住了,但他们根本想不到,人家的婚事,自己能有什么能高兴起来的。 葛秀娟自从上了船,就脱去了那件嫁衣,本来打算就扔在海里面的,可看着这面料确实是好,有些舍不得。没想到,这才隔了一天,她又穿上了这件嫁衣。 不过,上次是人家强迫着给她穿上的,而这次,却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穿上的。 婚礼进行得很简单,甚至连酒都是用水代的,却进行得很隆重。整天沉浸在愁闷中的人们,全都绽放了开心的笑容。 吴越在陈卫东的推搡下,有些难为情推开了门,揭开了新娘子的盖头。烛光之下,一双秋水般的眼睛含情的注视着他,显得格外的娇艳。 吴越伸手揽过身前的女人,温柔的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那一刻,他醉了,她也醉了。 第95章 海盗来了 吴越、陈卫东他们登船之后,都忙着布置吴越的婚礼去了,根本没有顾得上看一下岛上的景色。 可次日陈卫东爬到岛上最高的小山上一看,看着那嶙峋峭立的悬崖石壁,不由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这不就是大洋山岛么,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跑到上海边上来了?” 这个时候的金山还只是上海的远郊,离着沾着英国人的光刚刚开埠的上海还有好几十公里。不过,这大洋山岛确实到金山也只有二十来里地了。 大小洋山岛不是什么大岛,也没有什么特别有名的景色,但后世的上海却在这里修建了长达几十公里的东海公路,在洋山等几个岛上修建了世界有名的洋山深水港,作为上海的高官子弟,陈卫东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 葛忠匆匆迎了上来:“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渔网、农具什么的都带走了,剩下的只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他们应该不是遭了不幸,可他们会去哪儿了呢?” 原来葛忠一上岛没发现那些老军户们,就感到了不妙。怕影响婚礼的气氛,他才一直没有说,自己一个人在偷偷的调查。 陈卫东也觉得问题的严重了,一群活生生的人,没有任何征兆,说不见就不见了,一定里面有文章。 “你慢慢查,我会加派些人手四处巡视的。有什么问题,立即告诉我。” 陈卫东立即派出了四队,每队一个印第安士兵、一个黑人战士,开始在岛上四周巡视。 好在岛就那么大,他们只要花上小半个时辰就能走个圈,不怕会有人借机搞事。 不过,几个五大三粗的黑人招摇的走来走去,倒是让那某些小孩子们初见了吓了一跳。不过,看着那些人不但不闹事情,反而在陈卫东他们面前乖驯得很,他们才渐渐习惯下来。 “瞧,那里便是所谓的“煤山,”山上便有民间传说的“煤山佛印壁。” 吴越拉着葛秀娟的小手,缓缓走在松的沙滩上,看着远处的碧水蓝天,青山绿草,二人脸上都是一脸幸福与满足的神色。 葛秀娟初婚脸皮薄,几次想要把手抽回来,可是她越想抽回,吴越抓得越紧,索性任由他抓着,温驯的跟在他身后。一些有些矮黑的长得同汉人似乎有些不同的青年们经过的时候,人家似乎并没有笑自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伤风化,反而是一脸祝福的笑容,葛秀娟渐渐习惯着享受这样让吴越牵着手慢步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 “你又没有来过这里,你就知道?”葛秀娟佯作生气的嗔怪道。 “我是没有来过这里,可是我读过书啊,书中介绍得很详细的。”吴越心虚的说,其实,作为驴友,他何曾没有来过这里,只是,那是另一个时代的事罢了。“不信,我们绕上去看看,这山后的悬崖埏,便有一处风化的巨石,看起来便象人的脚印,长逾六尺。传说是观世音菩萨曾经降临此地,便在此地留下了这个巨大的脚印,旁边还有数个脚小的脚印,于是被人们称之为煤山佛印壁。” “去就去,要是没有,看我不骂你。”葛秀娟说罢一甩手扔下了吴越的手,竟扶着一些灌木枝,独自就要攀爬上去。吴越看着葛秀娟那利索的劲头,不由有些看呆了,心道,这哪里象是这个年代的姑娘。可是想过昨天晚上自己还对人家几度征伐,心里放心不下,立即追了上去。 “此岛古时称作三姑山,又有人称之为大洋山或老羊山。虽然我们上岛的,没有看到什么人影。可早在北宋的时候,就有人在此地打渔了。”吴越一边扶着葛秀娟攀爬着前行,一边卖弄着他以前驴友的知识。 “可昨天下午他们撒了一下午的网,也没有见着捞到几条鱼啊。”葛秀娟不解道。 “这也是这一百年来的事情了,如今苍海桑田,日新月异,渔场只怕转到往外移了。早在北宋的时候,此地域可是盛产大黄鱼的。每到四五月份的大潮讯期间,便有无数的大黄渔涌来,而沿海的渔民亦兑来此地打捞,最多的时候,听说有万艘之多。时称”打洋山“,到前朝的时候,渔场还很盛。直到最近以来,才听说鱼少了很多,估计也是因为这样,渔民们便转往他处捕鱼了。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渔民们捕不到鱼了,便搬走了吧。” 想起并没有见到葛忠口中所说的老军户,吴越一边回想,一边分析道。 绕过几丛树丛,二人果然看到了传说中的佛印,葛秀娟一手抚着额角的散发,一边悄悄的打量着吴越,心里越发对这个男子喜欢起来。 二人静静的站在巨石上,静静的感受着海风的吹拂,虽然这早春的风吹在身上,仍有些凉意,但他们却觉得一点都不冷。 “瞧,那里有船,有好多的船。”葛秀娟突然兴奋地一指海边。 吴越顺着葛秀娟的手望去,只见遥远的东边,果然看到数片帆船,正飞速往岛上驶来。 “这个时候并不是讯期,再说这附近现在并不是渔场了吧,怎么会来这么多船。”吴越看着越来越近的帆影,面露迟疑的神色。 “不好,”吴越突然心中一沉,急忙拉过葛秀娟的手,转身就走“快走,那些不是渔船,希望不要是海盗的就好。” 自己的人品不会那么差吧,度上个蜜月都要和海盗来个亲密接触? “快,前面有船来了,快,快各就各位。”葛秀娟发现有船过来的同时,巡逻的印第安战士也发现了情况的不妙,不好打扰正在忙碌的刘越,于是立即报告了正在顾影自怜的陈卫东。 “快,所有作战人员全部出列,其它非作战人员全部找地方隐藏。战斗人员全部听我的命令,立即找到各自位置,准备战斗。”陈卫东立即作出了分派。 除了极少数受过训练的人们,大多数都是平头百姓,一听说海盗要来了,发自本能的恐慌,场面立即乱成一片。 于是,男男女女们,慌乱地大呼小叫着,想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 好在林小华虽然以前也只是个小人物,这些天来也算见识了一些,率先静下心来,首先稳住了大家的情绪,然后派出人物,安排大家各自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而印第安战士和黑人战士,则在葛忠和陈卫东的带领下,分头伏在了码头两侧的小土堆后。 “这个吴越,是不是就记得风流了,都这会了,还不见人影。”一看周围,这才发现没有吴越两小口子的影子,陈卫东又急了。 “趁我不在,又在说我坏话。”不知道何时,吴越已经拉着葛秀娟,伏在了陈卫东的身边。陈卫东错愕之间,已经夺过他手中的望远镜,朝前望去。 “不好,是海盗船,让大家伙要做好战斗准备了。”吴越低呼道。 “果然是海盗,兄弟们都准备好,只要他个一上岸,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消灭在这里。” 海盗们根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大摇大摆想要上岛的时候,一张巨大的无情地大网,正向他们张开。 第96章 良民到海盗的蜕变 海盗船很快就靠了岸,海盗个蜂涌着涌上了沙滩。 连续多日的海上航行,早就将他们颠得七晕八素了,好不容易能够踏坚实的陆地,等船一靠岸,他们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船,根本不曾察觉到沙滩上早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以及静静的停在某个角落中的龙归号。 “放近了,瞄准了再打。”士兵们子弹不是很丰富,再说在这里也得不到任何补充,陈卫东叮嘱士兵们说。 “再等等看,等陈大人他们开了火之后,我们再上去。”葛忠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跟着葛云飞驰骋沙场的风发意气,这会也盯嘱几个老军户。 他们只有张破旧的弓和一些大刀,原以为就要跟着自己进入黄土了,没想到还有机会重现江湖。 热兵器时代,刀剑弓箭跟着后面补补刀什么的,这也是不得己的选择。 “轰隆…”,海盗们已经踩上了布在沙滩上的地雷,十几个倒霉的海盗被炸得血肉横飞。 穿越众没办法在这个时代找到自己能用的子弹,但是,他们却能找到不菲的火药,而这种简易的地雷,也是穿越众第一次用出来,没想到用在了无辜的海盗们的头上。 “不好,有埋伏。”小喽罗们争先恐后的跳船登岸,船上的头头们并没有出言制止,他们经常在航行途中经过此岛,补充一些淡水什么的,从来没有遇上什么事情。但是,眼前看着突然发生的爆炸声,头头目瞪口呆了,“不要往下跳了,火枪队列队,摸索前进,把前面的兄弟们接回来。” 这年头,每一个海盗可都是自己的宝贝,少了一个自己到哪里补充去,海盗头头很快做出了决定。 再说,他已经五十多岁了,这辈子见过很多的打打杀杀,钱也赚得差不多了,如今对跟随自己的喽罗们,也不那么严格了。 都是爹妈生的,人家跟着他去当海盗,容易么。 “瞄准,射击。”陈卫东发出了战斗的命令。 “砰、砰、砰。”一阵枪响过后,沙滩上又倒下二三十具海盗的尸体。 “白福,带你的人,冲上去,不要和他们硬拼,先把自己的人接回来。”海盗看到对方在那么远的距离,几乎弹无虚发,不由暗自心惊,心里十分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立即做出了保全自己的决定。 白福带着五十几个海盗领命,小心地下了船,一路葡蔔着来到了沙滩。可是看着被炸得少胳膊少腿的伙伴们,就算他们也经历过不少打打杀杀,也不禁感到恶心了。 躲过头一阵射过的海盗们,也早趴下了身子,这会也莆伏着靠白福他们靠近。 “你,去这边,你去那边。”白福简单的命令自己的手下,指向两边的两个山头,“等我们的命令,一起开枪。” 海盗船上,海盗头领指挥着大炮,也瞄准了岛上。 “轰隆隆,数声炮弹,在白福前面不远处炸响,趁着炮火弥漫的一刹那,白福领着手下们,又习速地前进了十几米。 “没想到,这些海盗不简单,还有些立体进攻的模样。“陈卫东有些诧异的望着海盗船。 虽然炮火对他们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但利用炮火掩护进攻,这要到二战后才会普遍应用吧,没想到这个海盗们居然就用上了。 其实海盗头头也是误打误撞。他看着自己的枪根本射不了人家那么远,可又舍不得自己的喽罗们那么容易死了,索性把自己最好的东西拿出来了,打算能蒙中几个是几个,喽罗们刚才被吓得不轻,为他们助助声势也好。 “兄弟们,跟我上。他们没有多少子弹了。”白福一看对方的枪声停了下来,心中一阵窃喜,率先跃了起来,振臂一呼,以为自己只要趁着对方换枪子这一会儿冲上去,立即便可以全歼对方。 “砰砰砰,”这次的枪声还没有对方的浓密,可是白福一看自己身边,兄弟们又少了十几个,带下来五十名海盗,如今也只有十几个活着的了,不由心中一阵冰冷。 “怎么办?怎么办?”船上的海盗们,看着自己的同伴被一一击毙,想要下去救一把,可一想想人家那么远杀伤力的火枪,不由又不寒而栗,可若是不去救?以后轮上自己了怎么办? “郑哥,要不…算了。”海盗头子旁边的清瘦师爷,这会也急得满头冒汗,这次提着脑袋好不容易做笔大生意,可要是折在这里可就不划算了。 “滚一边去,”郑哥恼怒的瞪师爷一眼,却不再言语了。 其实他的内心里何尝不是想放弃算了。可是,这些兄弟们都是跟了他多少年的老弟兄,要是这样就把他们放弃了,不说自己割舍不下,只怕其它的兄弟们心里也会心寒。 “丁石三,你去,带一百精壮,立即下去帮助白福,一定要把他救回来。”咬了咬牙,郑魁还是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丁石三可是海盗中年轻一代的翘楚,而他手下的海盗亦是以一敌二的好手,不到最关键的时候,郑魁是舍不得打出手中这手牌的。 丁石三很快地带着一百名海盗,偷偷的从船尾溜了下去。他没有白福那么冒失,直接从正面扑上去,而是绕到了两边葡伏着往山头摸了过去。 “砰,”丁石三的手下们,也开始紧张的打响了进攻的第一枪,看着远处的青烟似乎冒起,郑魁不由紧张的问,“打中了没有,打中了没有。” 回答他的,是对方稀稀落落的枪声。再仔细一看丁石三的手下们,刚才那一轮交火,又倒下了二十几个兄弟。 郑魁心疼的看着沙滩上,连对方的影子都还没有看到,他们已经失去了一百多名兄弟了。 丁石三带着一伙海盗们猫在了石堆之后,进又进不了,后退的话,只要一起身,怕就会被对方击中,半天不敢动弹,而对方也停止了进攻,场面一下子陷入了胶着之中。 “天快要黑了,等到了天黑,他们总瞄不准了吧,让他们熬到天黑再撤下来吧。”郑魁有些心虚地说。虽然面沉如水,可他的心里却早不能平静。这一次什么都没有捞到,却损伤近两百弟兄,这让总共只有五六百手下的他,以后还怎么在这东海混。 “举起手来,缴枪不杀。”郑魁正紧张的观看沙滩上的动静,一个冰冷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响起,一支冰冷的枪管,不知何时就已经顶上了自己的背部。 “饶…饶命。”师爷早已吓得两腿如同筛糠,双手早就怯怯地举起。 “你,快点,要不然,要了你的命,让你的人,赶快放下武器投降。”语气变得更加生硬坚决。 郑魁本想充一回英雄,可想想自己才五十多岁,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几岁的儿子,就这么死了,太不划算了,双手不自觉就举了起来,嗫嗫道,“都放下武器,投降,我们都投降了。” 众海盗喽罗们立即如释重负的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一群浑身黑炭似的壮汉突然从树从后冒出,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一群黄皮肤的人,呼啦一声,就把沙滩上的海盗个围了起来,丁石三本来还想抵抗一阵子,可看到头头郑魁都被人从船上押了下来,也只得叹了口气,丢下了手中的火绳枪。 “丁石三,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一声气急的咆哮吓得丁石三不由自主的微一抬头,立即看到一张熟悉苍老的脸,“忠叔,我…” “你,你什么你。枉葛大人以前你那么好,看着你年轻有为,不想让你送了性命,放了你一条生路,你当初怎么答应葛大人的?你说你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可是,你看看,你看看你现在在在做什么。” 陈卫东错愕地一望气极败坏的葛忠,又看着丁石三一脸顺受的样子,猛然想起葛忠刚才说的话,似有所觉。 “原来忠叔所说的爹曾经安置一群受伤军户在这岛上,只是假的。原来他们全部一群海盗。”葛秀娟喃喃道。 “忠叔,容我说一句么。”葛忠发了一通气,似乎消了些。丁石三终于有机会插话了。 “你说,看你有什么好解释的。”葛忠仍是气呼呼的。 “忠叔,当初我答应葛大人的时候,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丁石三一脸真的诚。 “真心实意个屁。”葛忠不依不饶。 “忠叔也知道,这小岛周围也就那么大,靠种地根本养活不了我们六户五十几口人,要活下去,我们只能靠海吃海。”丁石三没有理会葛忠的斥责,继续细细说道,“这附近以前还能打到不少大黄鱼的,可这几年,大黄鱼越来越少了,就算这样,我们多少还能打点鱼凑和过日子。” 葛忠气呼呼的扭转了头,显然丁石三说的是实话,他没办法反驳。 “可是,我和我爹前年打了几十斤大黄鱼去金山售卖的时候,那金山的官差们,硬说我们欠了三年的鱼税,要我们一次性交清三十两。可我们日子都过得艰难,哪里弄得到三十两银子?我爹不过和他们理论了几句,就被他们活活打死。其它几户渔户看不惯,陪着我一起去县衙闹,没想到那狗官不但不理,反而将我们统统打了一顿扔了出来。“ “真有此事?”葛忠一脸狐疑。 “唉,只怕是真的。”吴越无奈的摇摇头,天朝历朝的城管,可不就是一直坚持着这种对小百姓如同冬天一般严酷的优良作风。 “这海岛上,我们是活不下去了,后来郑当家的来了,我们就跟着郑当家的当了海盗。”丁石三的语气变得无比平静,平静得如同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可明白人都知道,这得要是多大的伤害,才会让他如今心如死灰。 “可是忠叔,我们虽然当了海盗,可我们从来不抢老百姓的,我们抢的只是为富不仁的货商,抢的只是穷凶极恶的洋人。忠叔要是不信,可以去我们船上看看,我们刚刚才抢了一艘东洋倭人的货船,还解救了不少落难的女同胞。” “好样的,”陈卫东突然一声大叫,丁石三诧异地望着他,陈卫东使劲的一拍丁石三的肩膀,“若要让我发现你果真抢了日本人的东西,告诉我那个狗官是谁,我帮你杀了那个狗官。” 第97章 杀了那狗官 六艘海盗船,其中两艘满载着来自中原大陆的丝绸、陶瓷、布匹、茶叶、毛皮,以及来自日本的硫磺、弯刀、小工艺品。 在一艘船上的两个底舱里,还装了六十多名年轻女子,她们形容枯蒿,面黄肌瘦,双目无神,显然在此之前,已经多次遭受非人的对待。 丁石石说的果然是真话,郑魁亦补充过,经过这一路的海商们,经常会遭到东洋的贸易船。 日本此时正处于黑暗的幕府时代,各藩主大名,为了自己奢侈的生活,变本加厉的盘剥本地人民,又加之日本地狭人多,山多地少,根本满足不了越来越多的生活需求。 就算日本幕府也和满清一样,严禁海船下海,但仍有许多为生活所迫的浪人、流民、武士铤而走险,乘船下海,试图通过海贸改善生活。 因为海贸的利益是如此巨大,他们只需要买上几条船,搭上几个人,就可以大干一票——一些在日本不怎么值钱的硫磺、弯刀、檀扇什么的,就可以换来大量的中原的茶砖、丝绸等物品。 更甚的是,遇上大的海商,他们自然是老老实实的交易,一旦发现那些势单力薄的海商,他们立即扯下他们温情的面纱,杀人掠货,做起了海上的无本买卖。 而郑魁遇上的这艘日本海船,也是刚刚抢了一艘满清海船,正遇上了郑魁,原以为可以把刚抢到的东西换个好价钱,没想到,舱底几个女人的饮泣声引起了郑魁的注意,他抢猪吃老虎,反把刚刚经历血战的日本商船给吞了,人扔下了海。 日本人机关算尽,没想到被别人用他们自己的方式给收拾了,也算是天理昭彰,屡报不爽。 “那些汉人女子可能是他们抢的我同胞女子,可那些日本女子是怎么回事?”陈卫东不解的问道。 “日本女人,不值钱。”郑魁一脸不屑的。“他们可能是花了很小的价钱,就买下了这些女子,大概是想卖到中原的妓院里,有不少中原的高官富商,就喜欢日本女人的这个调调,他们也能赚上不少。” 是啊,日本女人确实不值钱,哪怕是一百多年后,他们仍是充当着全球性工作的主力军。真不明白许多人为何会以为日本那是天堂,若真的如此,他们的女人用得上操持皮肉生意。就算在全世界,这可都是贱业,哪怕她们赚钱再多。 这群刚刚被解救出来的女子,木然的鱼贯走出底舱,太阳光直射过来,她们不自觉的眯着了眼睛,看着眼前这群复杂的人群,其中还有些黑炭样的壮汉,心中又是一惊,等待他们的,不知道又是什么悲惨的命运。 看着这群神色各异的女子,吴越的心里,感到愤怒、悲伤之余,又有些小小的欣慰。 穿越众还有许多的光棍,就算是黑人和印第安青年,也还有许多的单身,这些女子过去,总算能解决相当一部分的男人的婚姻问题了。就不知道这群女人在遭受那么残酷的凌辱后,还能不能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 “日本人想把这些倭女们卖个好价钱,没有敢动这些倭女。”在陈卫东严厉的逼下,郑魁眼光有些闪躲,可随即又直了直腰,“我平常也管着兄弟们,不要去底舱去,我自己的弟兄,大多数都是贫苦出身,不会做那欺压良善的事。” 可是底气仍是有些不足,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海盗若个个是善类,这些女子会是如今这副模样?不过,吴越还是松了口气,至少他们没有光明正大的去凌辱这些女子,希望她们能尽快的修补她们的伤痕吧。 “丁石三,我们且相信你说的话,相信你也不愿意当海盗的。我让你带一百名你的兄弟,继续住在这海岛上,就做一个正常的海商,同东洋和浙江那边继续做正常的生意,你愿意吗?”陈卫东和吴越经过简短的商议后,做出了一些人事调整。 按照约定的时间,陈志诚还要十天后才能在崇明岛上的约定地点和他们会面,他们还有时间做一些事情。 “这个…”看着吴越和陈卫东不似有诈,丁石三立即扑通跪地,感激涕零,“丁某万分感谢大人们的信任,丁某一定兢兢业业做好大人吩咐的事情,虽万死不辞。” 这是个挑战,也是个机会,丁石三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这是个考验,也不会不明白若是把握好之后的回报。 丁石三的心里,一直有做一番大事业的愿望,只可惜,郑魁老了,早没有以前的干劲了,给不了他所需要的平台。 “你是郑魁?你和郑一嫂是什么关系?”陈卫东疑惑地望向郑魁。 “那是我堂伯母,”郑魁眼神亦显现一些不解,堂伯母去年刚刚去世,那时候他还去参加守葬礼,这些人怎么知道。 “也罢,原来想着带你一起去北美的,但现在,只怕要麻烦你走一趟香港了,具体的事情我稍后再和你谈。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做事,只要你不存二心,我保证送你们一场不亚于当海盗头头的大富贵,而且,你们根本不要做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陈卫东坚定地说。 康熙收复台湾后,郑成功的余部部分流落到珠江口上为盗,并演变为红、黄、蓝、白、黑、紫六旗,而郑一作为红旗帮首领,一直致力于把六旗统一成为一个整体。 但是,天却不使其便,当他终于将六派首领召到一起,签下结盟条约的时候,却不幸掉海身亡。后来他的亡妻郑一嫂虽然继承他的遗志继续统一余部,但却还是受不住满清的一再打压,不得不选择投诚满清,并曾经在抗击英军的战争中屡立战功。 可是郑一嫂刚刚辞世,满清就追回了郑一嫂的再嫁丈夫张保仔的遗孀石氏的命妇衔,不由让已经做了二十几年的义兵的原海盗们起了异心。 陈卫东知道这些,是因为曾经看过《郑一嫂》的电影,郑一嫂以一女子的身份,力挽狂澜,统率万千海盗,确令无数男儿汗颜。 而郑魁既然是郑一的侄子,陈卫东隐隐感到,这里面一定能作出些文章。 “你挑选二十名得力的手下,挑一只船,明天就出发,去联系你伯父的旧部,具体如何做,我会和你说。其它的人,我们全部要带走,带到北美去。他们每个人只要工作满一下时间,就能拥有自己的土地和妻儿,我陈卫东说到做到,绝不食言,如有违誓,如同此枝。”陈卫东随即扯下一根树枝,啪的一声就折为了两断。 既然这个时代的人们如此信任誓言,他不在乎用他们习惯的方式来行事。 “等等,丁石三,你告诉我,杀死你父亲的是哪个狗官,你带我们去,我们帮你杀了他。”陈卫东短短一席话,丁石三豁然感到,自己选择跟随这些人,赌对了。 “谢大人恩典,小的这就立即去安排,挑选几个好手这就出发。”丁石三喜滋滋地说。 “不用你挑人了,你先派你的人,把你们的家小都接过来就好。”陈卫东笑盈盈地说。来自后世的人,宁愿相信实际的利益交换,而不相信所谓的誓言,要怪只怪那位圣人,让国人连夫妻之间起码的信任都摧毁了,陈卫东不想拿着自己这伙人的命运赌在丁石三这群海盗的人品和誓言上。 海盗被杀了近两百人,还有四百多口,这么多青年,不可能没有家小。在哪里他不管,全部要把这些家小接到北美去,哪怕花点时间照顾,不怕他们不老老实实的听话。 “此去琉球,怕是要点时间。”丁石三犹豫了片刻说。要让人家相信自己,似乎这是最好的办法。把自己的家小交到这些人的手上,自己是不是赌得有点大?不管了,人生能有几回博,这回要押就押点大了。看人家那实力,似乎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 “我们在琉球也占了个岛,上下也有近两千人,都接走吗?”犹豫了半晌,丁石三接着说。 “两千人?”这回是陈卫东吃惊了,没想到这个海盗队,居然有这么大的人。琉球说远不远,暂时放弃,以后只会便宜了日本人,似乎有点可惜,“也罢,你去和他们说,老弱病残,不方便长途航行的,择两三百人留守,其它的人,我们要全部带走。你放心,你留下的这两三百人,我们不会不管的,我们经常会派人过来这边,那边可以作为我们以后的歇脚点,至于这个小岛,权且就这样吧,当作个临时歇脚的地方,毕竟,这地方离陆地太近了,要是官兵哪天头脑发热打过来,也没有必要和他们争个短长。” 空降队中,如今还没有具体的任务,只是跟着打酱油的,也就杨金武了,貌似他当兵的时候,经常叫嚣要收复钓鱼岛,让他留在这里盯着丁石三,顺便照看下琉球,算是遂了他的心愿。 三百个人守个几十平方公里的海岛,在海权论尚不是那么强烈的时代,只要自己不出去惹事,应该没多大问题。 丁石三知道,这样一来,他们算是彻底上了这些人的船了,除非想要同对方同归于尽,要不然绝不能想着提前下船的事。 “还有,你只需要派个人带我们去金山就行了,去琉球接人,别人你可能不放心,还是你自己去吧。”想了想,陈卫东还是觉得让别的人去做这个事,更不靠谱。“我给你五天时间,开我们的船去,五天后,把那些人按我的要求全部接过来。” 乘坐风帆船的话,五天时间,确实有些短,但如果乘坐由四台大型蒸汽机推动的大轮船去,来回三天管够。 “不值钱的东西全扔了,反正你们还有人在那里,留给他们用就行,记得带上自己的值钱的东西,被子衣服要带够。”穿越北太平洋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带足衣服,在海上的日子可是难过。 “好的,要不,我让王师爷带路去金山?”丁石三没有反驳的权力,唯有老实的听命。 郑魁的师爷王怀山,一副小商人的精明模样,真不知道如何会成了海盗的师爷。 “我也要杀了那个狗官,若不是那仗着那狗官的人势,他的小舅子不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霸占了我的商铺,还把我逼得家破人亡,要不是郑当家的收留了我,只怕我早成了东海中的一头厉鬼了。”王怀山咬牙切齿地说。 “他舅子占了你的商铺?”吴越不动声色道。 穿越众虽然人数不少,但就是缺少在这个时代八面玲珑的商人。其实在中国这样一个人情社会,行商在哪里都是凭的关系和人脉,吴越等人从北美带来了不少毛皮肤、糖果、烟草等特产,可是就是找不到门路售出去,如今都还在船上好好放着。 “行,你只管带个路就行了,其它的事情我们来办,一定帮你杀了这狗官,另外,你就不要跟我们去北美了,你留下来,挑三五个得力的,把船上的那些货物都带走,我们送你去上海,你就安心的当个商铺老板就行了。”吴越简单的几句话,就把王怀山往后几年的人生安排好了。“你的家人要跟我们一起走,只要你好好干,两年后,你可以选择和家人一起在北美安家,也可以把家人接过来,当然前提是,不能想着背叛我们,我们时刻会盯着你的动向的。另外,还要在这段时间内,培养好能接你班的人。” 第98章 把店开到上海去 支走了王怀山,吴越和陈卫东、林小华等人围坐着,却是一脸的愁容。 “若真的丁石三带回来两千人,那我们现在就有两千多人了,虽然龙归号挤一挤,也能能挤那么多人,可人不是货物,怎么象欧洲奴隶贩子那样对待黑奴?另外,还有那么多货怎么办?再说,陈志诚那边还没有信,天知道他又会拐多少人回来。”陈卫东忧心忡忡地说。 陶瓷、丝绸、茶叶都要带到北美去的,这些东西,在北美可能卖个大价钱,如今他们在北美的草台班子还没有搭起来,什么东西可都是等着用钱的。 郑魁的海盗船,也是尖底的海船,小心着行驶,开到北美也应该没问题。可是,速度却是比蒸汽船慢上许多,顺风的话,最快也就五六节的速度吧。现在大家最需要的就是时间,真等到这些船开到北美去,天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去。 “如今我们在这小岛上,就两百多口人,都只够吃两个月的粮食了,要是再来两千人,我们吃什么?”林小华亦是一脸忧色。 “这样吧,等丁石三等人回来,我就和他们一起,乘坐龙归号立即北上,把这些人送到库页岛上去,那里现在也需要人搞建设,再说那里地广人稀,不怕找不到吃的。卫东,你明天陪王怀山去趟上海,把我们的商铺开起来,顺便买点粮食回来,那里现在刚刚开埠,管得比较宽,让詹姆斯去充门面,应该没事。小华你就守在岛上,把这些人理理,让他们把那丑陋的鞭子割了,让他们有时间种种菜,打打鱼,补充一点食物。以前担心人手不够,现在没想到一下子多这么多个人,我们得做最坏的准备。” “这六艘海盗船,郑魁开一艘去香港,那边前几年成为英国人的租界了,让鲍伯一起去,看能不能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最主要的是,要让郑魁找到郑一嫂造船的那些人才,我们不能一直靠抢人家的船,也要抓紧时间培养我们的造船人才。其它的几艘船,我们开一艘把这些外洋货带到上海去开店,其它的开到长江口上去接应陈志成。” “行,就这么办。”陈卫东轻松地说,“还有,明天我还要几个人帮我去开船,顺便把吴德那厮的脑袋割了,要不然,真以为我们对这群狗官没有办法了。” 陈卫东敢如此自信的原因就是,金山靠海,办了事好跑路。在镇海没有好好的杀杀那些狗官,他早憋了一肚子气。 吴德没有想到,他的小命,在几个小年轻人轻描淡定之间,就已经注定活不了多久了。此刻的他,正搂着自己的小妾,努力的证明着自己虽然已经年过五十,可仍然雄风依旧。 虽然上海开了埠,成了外国人的地头,可这金山离着上海还有几十里地,就如今这世道,这金山县还是他吴德的地头,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可不,身下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当初死活不肯答应从了自己,如今还不是老老实实的成了自己的玩物。 几个黑影飞快的掠过县衙不高的墙头,几个腾跃,已经摸近了吴德的窗口,而此时的吴德却浑然无觉。那个江湖郎中的药确实是好,他都折腾了小半个时辰,还觉得有力再战。 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光着身子的吴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正想骂娘,一阵寒气已经逼近了自己的胸前。 “什么人,”吴德本能的喝问。他还来不及抬头,却觉得胸前一阵冰寒入骨,一股热血喷薄而出,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快点穿好衣服,想活命的话,赶快回家。”陈卫东扭过头去,给床上扔去了一堆衣服。 床上的女子,费力的推开身上肥猪一般的男人,男人的血没有让她感到太多的恐惧,却有一股如释重负的快感,利索的把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扑通就跪在了地上:“谢恩人帮我报此大仇,还请恩人带我一起走。” “你?你怎么走?”陈卫东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这一小队人马,可都是经过特训的战士,其战斗力只怕比特种兵不差多少,带着个女人,怎么跑路? “我,会点武功,不会拖累恩人的。”女子明白了陈卫东的疑惑,面对这个男子异样的眼神,女子余怒未消地说,“就凭这个肥猪的本事,还不能拿我怎么样,他是用手段抓住了我的爹和一众姐妹,我这才不得不从了他。” 说完还恨恨的踢了死猪一般的吴德一腿:“小女子有个不请之请,恩人救人救到底,还请伸出援手,救出我父亲和一众姐妹。” “那好吧,你前面带路。”这个小队虽然只有五个人,可人人一支手枪,又有一身功夫在身,看这县衙也没有几个人,既然来了,这大清无辜的百姓自己虽然不能一一救了,如今遇上了,能多救一个人是一个人吧。 原来这叫秦艳红的女子,乃是走江湖卖艺的班子,原想到上海去讨点生活,不想走错了地方,被船家扔到了金山就走了。正在街上卖艺想要讨点生活的时候,被这吴德发现了,竟用手段将她们抢了回来,行那禽兽之事。 看守牢房的衙役看到秦艳红过来,似乎根本觉得没什么奇怪,只要这女的从了县太爷,县太爷的原配没了,以后这女子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主母,千万得罪不得。 “夫人,有县太爷的批文么。”虽然知道这女子得罪不起,但还是公事公办的迎了上来。 “哧,”黑影里突然飞出几把匕首,这两名衙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脖子一凉,就没了声息。 “爹,女儿来救你了,你还好吧。”秦艳红急急道。 “姐姐,你终于来了,爹爹睡了,你怎么来了。”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连忙靠前。 “快,有人来救我们了,快跟我们走。”秦艳红急急道。 “爹,快醒醒,姐姐带人来救我们了。那个高挑的女子连忙唤醒睡着的爹,又唤醒了同牢中的熟睡的同伴,黑影了,八个睡眼惺松的男女依次步出牢房。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这边这么大的动静,旁边的牢房里的人早就惊醒了,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也罢,把门开了,让他们自己走吧。”陈卫东和史蒂夫飞快的砸开了牢门的锁,黑影中陆续走出许多人影,粗粗一看,竟有五六十人之多。 “快点走,再迟就怕被发现了。”陈卫东急急道。秦艳红和那高挑女子扶着那有些瑟瑟发抖的老爹,连忙跟上,出了牢房。 “你们自己找地方去吧,一路小心。”出了县衙,已经上了大街,这金山县连个城墙都没有,看看四周静悄悄的,陈卫东就要告别。 “恩人,我们没有去处了,带我们走吧。”女子面露哀求。 “是啊,恩人,也带我们走吧。”牢中放出了五六十人,大部分人都四散去了,却还是有十几个男女紧跟在他们身后。 “梆,梆,”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 “好吧,快点,不要被他们发现了,往海边走。 “嗯,“一行二十几人默然的紧紧跟着。 “哎哟,”秦艳红突然一声尖叫,紧张的看看四周,生怕惊扰了旁人,紧张地望着陈卫东。可还是熬不住,那种钻心的疼痛,让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 “你背着她,”陈卫东指指身边的史蒂夫。 没有多言,史蒂夫蹲下身子,秦艳红犹豫了一下,驯从的趴在史蒂夫的背上。一行人静静的来到了海上,静静上了船。 “下一站,我们开到上海去。“陈卫东长嘘一口气,释然道。 既然秦艳红一行打算去上海卖艺,陈卫东计划把秦艳红捎到上海就算完事了,可是,眼看都到了上海了,她还紧跟着自己干什么? “小女子和爹爹商量好了,以小女子等人在这乱世,想要凭卖艺为生,难上加难。恩公是当世大英雄,小女子一众人愿意追随恩公左右,一起助恩公锄恶扬善、劫富济贫。” 陈卫东很冤,自己只是憋得久了,想要拿吴德缺口气,并借此机会收买一下葛忠和丁石三等人的人心,什么时候成了江湖豪侠了。 但既然秦艳红愿意,看她们这一行九个人,也就一个病糟糟的老头,一个弱不禁饿的瘦男子,和一个还未成年的小男人,她们愿意跟着,且让她们跟着。不过,听她们说,她们唱的是湘剧,不知道她们这种特长,去了北美有没有观众? 秦艳红长得小巧玲珑,天生妩媚,但她的妹妹却有着一双修长的玉腿,一对传神的大眼,高挺的胸部,一张脸也还精致,要是落在后世,标准的模特身材,倒不知顺德那家伙为何会单只喜欢个小家碧玉的秦艳红,却放过了更加惹火的秦春玉,难道审美观的差异,也会因时代而不同。 想着这些,陈卫东不由多看了眼那个貌似泼辣的女子几眼,用视线比划了一下,应该在一米七上下,这身材在这时代可不多见。 谁知那女子也正偷偷望过来,视线一接上陈卫东的视线,没有恼怒,脸上却飞快的闪过一片红霞,偷偷的埋下了头。 就在那视线相接的一刹那,陈卫东的小心脏,似乎被小小的电击了一下。可是,眼下大事要做,顾不上这些,努力甩了甩头,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秦艳红这群江湖艺要想要跟着也就罢了,可是大牢里救出来那些看似文弱的七个年轻人也要跟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贪官可恶,身为饱读圣人书的学子,上不能匡扶社稷,下不能拯救黎民,读甚多书,又有何用.不如跟着几位侠士,仗剑江湖,快意人生,杀贫济富,也不枉此一生.” 没想到这几个文弱男子竟都有秀才功名,因不愤当局的黑暗,奋而告之,不料被官府抓捕,辗转到了这金山. 陈卫东不由暗喜,虽然自己收留的人才不少,但还没有读书人,他们愿意,更是求之不得.脸上仍是不十分情愿:“若要跟随我们,也不是不可,但前方路途艰难,恐有受许多不可预知的苦难,列位可要有心理准备。“ “愿任凭侠士调遣。”几个在狱中才认识的秀才,这回倒是异口同声。 将秦艳红等人留在了船上,并嘱咐几个印第安青年妥为照顾,陈卫东并王怀山一行人,扮作了詹姆斯的跟随,施施然来到了上海县。 一到了上海,王怀山便如同蛟龙入水一般,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不但很快找到了安顿的地方,甚至在黄埔江西岸,以很便宜的价格,买下了有个几百平方的院子。 林小华很有成就的成小院子走来走去,仍恍如梦里:“我以前在上海做了五年的建筑工,五年就算不吃不吃饭,也买不下放下一张的位置,可没想到,我们现在有块这么大的地,还有这临着黄埔江边的屋子铺面。” “去你的,梦该醒了,快搬东西去,”陈卫东指挥着一众脚夫,正在努力的从船上往铺面搬运美洲来的货物,没好气的瞪着林小华,”以后,这里就由孙承训和王怀山负责了,这还是我们在上海的第一家店,只要他们用心,我们以后不仅要在上海开几家分店,还要将店开到全国各地去。” 第99章 初识胡雪岩 王怀山虽然是一个不称职的师爷,但他却是一个经验极为丰富的商人。 不说别的,单他对江南一带的各种物产的价格、对当前人们的心理的把握,对各种物品的市场需求等分析和预测,以及在上海这方圆几里地的人脉,就是穿越众一众人拍马难及的。 北美的烟草,在满清也有售,但却仅限于高层人士,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平常也只敢抽抽自制的旱烟,象这种制作精美的卷烟,更是不敢想象。但当王怀山建议把这种二十支装的卷烟,定价为一两银子两包的时候,着实吓了陈卫东一跳。这东西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所有成本加起来,也不过相当于如今满清的20文钱,大概也就相当于五个包子的价钱,他这一两银子,是要把人家几天卖包子的钱,才能买下这么一包烟。 可没想到,这卷烟一摆上货架,就被人抢购一空,不但当地人来购,就是许多洋人也来这里购买——虽然烤烟来自于北美,可象这样包装精美,还有淡淡的香味的烟,他们可没有抽到地。 十箱卷烟一天售完,陈卫东不得不交待孙承训,马上开船去大洋山岛上继续运几箱来。而且看这势头,不但每天里要采取采购,自己还得让他们在琉球岛上种上一些才行,要是等从北美运过来,天知道这群烟民会闹出什么动静。 还有穿越众利用北美的土豆小麦炸制出来,原只打算路上用作干粮吃的,现在有大米饭吃了,也用不上了,如今也摆上货架,没想到,也是被人抢购一空。反正只要是远洋过来的,上海人是见了就疯抢。 谁说西方的产品很难进入中国市场,从而不得不采用鸦片作为武器?是他们没有把握好满清人民的需求才对。 虽然这家长江商铺,后面的主人是穿越众,可每天站在台前的却是詹姆斯。詹姆斯虽然以前只是个小兵,但自从跟了穿越众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上升了不止一点,举止作态,和欧洲上流贵族并无太大分别,上海租界的各国洋人们在这里看到和自己同样肤色的店家,也刻意的要来照顾他们的生意。 中英《南京条约》签订后,上海于1843年正式开埠,英国第一任驻上海领事巴富尔一到上海,借《南京条约》中有允许英国人携带家眷,寄居通商口岸,并许可建房的条文,强迫清苏松太道宫慕久同意将上海外黄浦江边一百三十亩荒地租予英国领事馆用地,不久又将租界扩大为一千零八十亩,并规定在此区域内,英国人可以向中国土地所有者私自租用土地,无须向地方政府报备。 英国的商人、牧士、冒险人士们,开始齐集上海英租界,开始将这片土地当作他们在满清的国中之中,并严令满清人等,禁止入内。 中国人在自己的国土上,居然享受着和狗一样的待遇,我大清?(又何止我大清)。只能说,呵呵。 虽然他们的租界就在长号商号的门口,沾着詹姆斯的光,他们非但不会造次,反而经常过来和詹姆斯及毕维斯套近乎。 陈卫东在上海呆了三天,看着王怀山把这一摊子事料理得井井有条,料想丁石三也应该回来了,又叫住孙承训和王怀山嘱咐了一通,就打算带着几个手下返回岛上去。 “我想,我还是留在这里,可能能发挥更大的作用,陈生,相信我,这里可能更能适应我的发展。”临要出发了,毕维斯突然表态自己不想走了。 “你想留在这里干什么?”陈卫东不解了,往小的说,毕维斯这是无组织无纪律,往大了说,他这是打算脱离组织? 毕维斯虽然来自于美国陆军的降兵,可他坚持法国人一直的乐观和开朗,很快就将自己曾经是个降兵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很享受的成了一名西雅图市民。 徐永全选中他来大清,便是看中了他这乐观的性格和善变的本能,到时候应付满清的官员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之前的毕维斯一直表现得默默无闻,可一踏上上海的土地,尽管这时的上海外滩仍是一片荒芜,但用毕维斯自己的话来说,他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里。 而且,不过三天的时间,他就已经同英租界的英国商人们打成一片了。 “瞧,这里的女子,多含蓄,多俊秀,这正是我要追求的女子,我一定要在这里找到我的另一半。”毕维斯不止一次主动跟大街上的年轻女子搭讪,每一次都是吓得人家落荒而逃。 “这里是满清,这里的女子都非常的传统和自律,你这种行为,严肃点说,是犯法,要是地方官员负责点,把你抓起来都不成问题。”陈卫东不止一次这样警告他,他这才收敛了些。 “我一定要娶个中国姑娘做老婆,我爱她们,”毕维斯仍然坚决地说。 陈卫东一脸轻蔑地看着他,这时代的上海才刚刚开放,以他这种只能坚持到天亮的爱情观,只怕正经的满清姑娘根本不会让他沾边。 难道,这小子真的愿意为了找一个中国媳妇选择留下来,陈卫东表示很不解。 “孙先生做的这种食物很好吃,我和孙先生说了,我要和他合伙,在上海开一家这样的快餐店。我有信心,我们能在中国开无数家这样的店。” 毕维斯两手沾满了油污,各抓着一个孙承训亲自炮制的炸鸡腿和炸薯条,口中还在不停地吃着,含混不清地说,“我感觉孙先生简直就是在西方出生的,他做的这种食物,简直太对我们法国人的胃口了。” “我和怀特先生有点事情,我这就过去和他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一定回来,不过我还是希望,陈先生能让我留在上海。”说完,不等陈卫东表态,手中抓着一包油炸的鸡翅膀和鸡腿,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闻着空气中似曾相识的油炸香味,陈卫东似有所思。 “陈先生,有个商家提出,想要和你单独见面。”王怀山满头大汗的跑进来。 “这里你做主就行了,问我干什么?”长江商号,名义上是鲍伯的产业,实际上却是穿越众打算在上海布的点,陈卫东也一再声明,所有经营上的事情,都由王怀山负责,这会王怀山却要来请示他,陈卫东不由有些不满。 “那人提出想要取得我们的香烟在浙江行省的独家代理权,这事我不敢做主,只好请示先生。” “哦,那人什么年纪,什么来头?”这可是第一个主动找他们做生意的主,陈卫东不由有了些兴趣。 “那年轻人约莫二十三四岁,自称胡光墉,”王怀山斟酌道。 “胡光墉?他真叫胡光墉?”陈卫东有些激动道,“快,快让他进来。” 说胡光墉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要说胡雪岩,只怕大半的中国人都会知道,晚清末年的首富,红顶商人,这可是大神级的人物,想不到竟然在这里能遇到他。 “不才胡光墉,见过先生,”王怀山领着胡雪岩,缓缓步入后堂,胡雪岩施施然一施礼,微微一抬头,愣了,盯着陈卫东足有半分钟。 “不客气,不客气。”陈卫东也还了一礼,可待他仔细一看对方,也呆了。他居然是如此的年轻! “想不到陈先生如此年轻,就能凭一己之力打下如此基业。”胡雪岩由衷地说。 “同感,同感,我也想不到,胡先生如此的年轻。我听说,先生想要取得我们的香烟的独家代理权。” “是,还望陈先生予以成全。”胡雪岩老实的应道,一脸期待的望着陈卫东。 胡雪岩,安徽人,幼时家贫,这个时候还刚刚脱去学徒身份,得以一个人跑上海长见识,没想到,他一眼就瞄中了香烟这种物品大有市场。站在长江商号门口,他犹豫了良久,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理会他这一名不文的小子。鼓足了勇气,他还是敲响了门。 “行,我可以给你香烟的代理权,而且,我还敢保证,所有我们从西洋运来的商品,你都可以取得在杭州府的独家代理权。”顶级商人的人品和能力,不需要任何置疑,陈卫东一下子就给胡雪岩画了一个超级大蛋糕。 “啊,可是,我…我能为陈先生做点什么。”这个蛋糕太大了,胡雪岩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我要你们帮我收购陶瓷、茶叶、丝绸,上不封顶,到时候我用我们的货物来换。”陈卫东说得很坚决,“除此之外,我还希望在必要的时候,能得到胡先生的一些帮助。” “哦,什么帮助?”胡雪岩急切的问道。 “这个…我暂时还想不起来,”陈卫东斟酌着说,“放心,不会让胡先生做违法乱纪,或有伤天理良心的事,比如说,让胡先生帮我们打听个人,打听点风土人情什么的,你知道,我们远在北美,这些消息或许对我们有用。” “好,既然陈先生如此信任我,我一定不负陈先生所托,我这就回杭州筹备商号,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嗯,以后合作的事情,你直接找王先生就行了,这次,我先给你几箱香烟,再给你一些炸薯条。”陈卫东看着胡雪岩眉开眼笑的样子,小小的有些成就感。 “成了,我们谈成了,陈老大,你可一定要让我留下来,”毕维斯兴奋的破门而入。 第100章 麦肯吃 毕维斯根本没有注意到屋内还有别人,掩饰不住兴奋地说:“连巴富尔先生都夸我们的东西做得好,还承诺了,只要我们成功开店,他们一定光顾我们的生意。” “陈先生有事,胡某告辞。”胡雪岩双手抱拳,笑了笑,退出了门外。 “就是你刚才手中抓着吃的那个东西?”陈卫东问道。 “孙先生真的是饮食的天才,你不知道,他做的东西有多好吃,领事馆的人吃了,每个都说好,还催着我马上帮他们准备一些。”毕维斯语无伦次地说。 “慢慢说,不要急,要是真能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可以申请让你留下来。”陈卫东隐隐想到了些什么。 “你知道,前些天,我们在芦苇荡中,打了不少野鸡。”毕维斯道。 陈卫东点点头,这两天店子里的事情多,而那些印第安和黑人青年,留在这里帮不了忙,便去江那边的芦苇荡中打了几十只野鸡,他吃过,味道确实是不错。 “你知道的,这天气,死了的野鸡可放不了多久,回来后,陈先生就让人把这些野鸡洗干净了,不知怎么加工了一下,说是给我们当作干粮吃。我昨天晚上睡得晚,今天睡到中午才起来,没有赶上饭点。可是,怀特先生又约了我,所以呢,我就揣了几个这种加工好的野鸡去见怀特了。没想到,领事馆的大人们都在,我一进门,他们就闻到了我身上特殊的香味,我不好意思,只好拿了出来,没想到,他们一见了这东西,立即就拿过去吃了,连巴富尔先生都吃得满嘴流油,一点都不象个绅士了。”毕维斯说起英国领事出糗的模样,似乎很有成就感。 “后来他们还问我要,于是我又回来找孙先生要了些,刚才给他们送过去了。可他们说了,他们觉得还不够,问我们还有没有,他们愿意出钱买。并且说,要是我们卖给他们的话,他们以后的工作餐,就由我们包了。” “这样啊?”陈卫东浅浅笑道,“我同意了,你们留下来,就在这隔壁开家店,名字我都给你们想好了,就叫麦肯吃。只要你们好好干,注意搞好品质和服务,我相信,你们不仅能把这样的店开到全中国,还能开到美洲,欧洲,让全世界都有这样的店的。” 这可是麦当劳等人,根据欧洲的饮食习惯炮制的东西,并成功的推广到了全世界,麦当劳和肯德基的快餐文化,可以说是陪伴着陈卫东这样的官二代成长的。 “啊?”显然,陈卫东画的这蛋糕太大了,毕维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公中出钱让你们开了,暂时从王怀山那里借支点钱,店面是现成的,现在马上去筹备,争取明天就把店开起来。反正粮食还没有到,我就等到明天看到你们的店开起来再说。” “好嘞。”毕维斯从未有过的敏捷,拨腿就要走。 “等等,这个麦肯吃,虽然是公中出钱投资的,但盈利后,你们只要上交百分之四十就行了,其余的股份,你和孙承训看着办。” “放心,我们一定努力帮大家赚尽可能多的钱。”毕维斯终于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飞奔似的出了门。 毕维斯请示了陈卫东的批准后,到王怀山那里提了钱,一下午几乎把上海县城的鸡和面粉买了个空,经过一下午紧张的忙碌,竟真的就在长江商号的隔壁,搭起了麦肯吃的牌子。 “这个,到底是洋人的店还是我大清人开的店?”看着写得别扭的‘麦肯吃‘三个字,路过的满清百姓们不忘了指点一下,“瞧这麦肯两个字,象是洋人的习惯,可又加个吃字,倒象是我大清人的习惯了。” 武汉小吃,扬州小吃啥的,确实,叫吃的地方,多数是咱中国人开的,也难怪有人会这么想。 而屋里飘荡出来浓烈的香味则是吸引了更多的人驻足观看。 “这是正宗的茶籽油香味,难道他们是要炸丸子卖?可这味道又闻着不象,还有些鸡的味道。” 孙承训和毕维斯却顾不上这些,十几名印第安青年和黑人都派上了用场:有的在杀鸡、除毛,有的在和面、分块,而孙承训则专注的盯着翻滚的锅内,观看着不同配比的炸鸡腿的差异,并一一做了记录。 “明天,明天再来,明天请大家一定光临本店的开类,头五十名有送啊。” 面对路过的人们,陈卫东亦不得不客串了一回小商贩,努力的为本店拉来客源。 天刚亮,店门还没有开,门口就被潮水般的人流挤得水泄不通。尽管能进入这里的都是体面人,可是,不要钱的东西,谁不喜欢。 “不要挤,都不要挤,谁要挤,就扔出去。”黑人达尔西铁塔般的身材往店门口一站,门口喧闹的场面立时安静下来,看着达尔西冷得足以杀人的眼神,不少人甚至动了开溜的打算。 “不就是一个不要的鸡腿吗,用得上这么凶么?”不少人嘀咕着,可是,肚子里的馋虫,仍是让他们迈不开离开的步子。 “说好了,前五十名的,今天不要钱,免费赠送,五十到一百名的,半价相送。”毕维斯这明面上的老板,终于钻到了店面口。 为了准备今天的开业,他和孙承训昨天可是通宵未睡,炸好最后一块炸鸡腿,给巴富尔送走了二十份,终于可以开张了,可是,一看到门口这拥挤的人群,立即就吓呆了,暗想着,难道满清的人也喜欢这口味? 还没有顾得上请伙计,几个印第安青年,此时客串了伙计,站在堆成小山般的炸鸡腿前,大声嚷嚷道,“不要挤了,开始发鸡腿了,前五十名,免费。” 陈卫东好整以遐的站在一边,胸有成竹地双手抱胸。话说自己身上的银还是不够,虽然谈好了一千担的稻米,价钱都谈好了,可自己却拿不出那么多现银来,就指望今天这麦肯吃开张了。 至于销量,陈卫东根本不担心,不说现在这里大都是梦想着见识洋快餐的满清人,就算是一百多年后,要是哪座小城有个麦当劳肯德基开业,门口都要挤得人山人海的,这点人,算个什么。 就是乡间随便收上来的鸡腿,不过沾上点面粉炸了一下,就卖出了两倍多的价钱,还有比这更赚钱的。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陈卫东有点小小的羡慕起孙承训来。要是按穿越众当初对开办实业的协议,孙承训就算只拿一成的红利,都能让他很快成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自胡彩霞、张丽娟之后,穿越众的又一个百万富翁即将诞生。 “拿到了,我拿到了了。”有人喜滋滋的接过印第安青年递上来的炸鸡腿,并接过附带的几根炸薯条,还没有走出队伍,就急不可耐的放入了口中。 “走开,该我的了,该我的了。”后面的人急促的催促道。 “快点,快点,我等不及了。”队伍的后段开始发生推搡。 中国人就是多,人多就没有安全感。就算上个飞机,都非要争个先后。陈卫东脸色铁青,几个英国商人远远的站在队伍一边,玩味的看着拥挤的满清人,旁若无人的指点着什么,脸上一脸的不屑。 “把那几个插队、推搡的,拉出去。”陈卫东冷然道。他制止不了大部分国人没有素质的表现,但在他自己的眼前,他不能容许这些事情发生。 达尔西立即冲上去,将几个挤得最凶的人揪出了队伍,随手扔在路边,队伍立即井然起来。 “你们几位,也请站到队伍里去,不排队的,不卖。”陈卫东恼怒的瞪了眼那几个英国商人,然后努力使自己语气和气地说。 “我们?和这些人一样排队?”几个英国人显然束手无策。当他们在嘲笑别人没有秩序,没有素质的时候,人种的优越感,让他们不自觉的就超越了规则之外。 “是的,不排队,抱歉,我们不会卖给你们的。”陈卫东口气很坚决。可摇了摇头,自己明天就要走了,可孙承训还要同满清人打交道。这些官府可不会替自己撑腰,但一定会替外国人撑腰,可不能把局面弄得太僵,不由缓和下来道,“你们可以选择提前一天预约,我们可以送货上门,不过,我们要加收一万的送货费。” “也罢,我们预订明天的五十份,”英国人跺跺脚,气汹汹的走了。 英国领事馆里,巴富尔和一众手下,满嘴的油,没有一点吃相的啃着炸鸡腿,不时端起中国的茶水喝上一口,含混不清地说:“别看这满清的人懦弱、无能,可他们的食物确实是精美,告诉毕维斯那小子,那家麦肯吃快餐店,我们替他罩着了。” 麦肯吃快餐店,不到中午就关门了。 不是没有生意,而是他们昨天一通宵准备的一千多份炸鸡腿和薯条,一早就卖了个精光,而门口还有许多不愿意离开的,听说要等到明天还有,只好悻悻地离开。 第101章 睁眼看世界第一人 孙承训和毕维斯关起门来数银子,那个开心啊,都忘记自己已经连续三十几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了。 “今天收入四百五十六两,刨去不到两百两成本,我们净赚三百五十多两。”孙承训穿越当兵前,作为一个小商贩,一天最多也只能收上一千多块,这么多银两,换作现在的物价,大约相当于后世的六万多块啊,就这么个刚刚支起来的小店,孙承宗再好的心态,也不能淡定了。 就算现在的人图新鲜,买的人多一些,可是以后就算一半的销售量,一天也有三万多块的纯收入,到哪里赚钱去。 再说,他们还可以对店面装修扩大,还可以开分店,孙承训眼微闭,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坐拥千万家财了。 “这些银两,除了留作必要的成本之外,我全部要带走,达尔西和其它的人我也要带走,你们要抓紧时间聘请伙计,实在不许,让王怀山帮个忙。”陈卫东冷冷的几句话,当头就给孙承训倒上一瓢冷水。 可想想,岛上还有几百甚至几千口子还等着饭吃,自己以后慢慢把店子再扩大,也不急。 “陈先生,那么多人等着吃饭,你先带六百两走,剩下的,我们自己想办法。”看着陈卫东一脸不解的神色,毕维斯小有得意的说,“我今天收了英国领事馆的一千两订金,是一个月的预付款,暂时能对付眼前。只要天天张,这点钱很快就赚来了。” 陈卫东满意的点点头,毕维斯作为个外国人,能有这份心记着那些还在岛上等饭吃的中国人,这份心意,已然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其实想想,除了大奸大恶的人,有多少人会对外国人如此敌视?也是看他们跟了什么人,现在黄皮肤的华人是他们的领导,他们自然要对华人好一点。 陈卫东带着十几个帮众,押运着一千二百担粮食回到大洋山岛的时候,没想到,吴越已经带着一千五百名海盗家属,以及镇海县忽悠的一百多口子出发了,甚至,把他的女儿陈娇娇也带走了。 丁石三和杨金武,开着两艘二三十的小海盗,又回到了琉球岛上,开始了他们在琉球岛上的布点工作。那里已经有日本人在活动了,他们的日子,不会很轻松。 郑魁开了一艘船去了香港,自己带了两艘去上海,留了一艘小舟给孙承训他们联络用,如今小岛上,也只眼前大洋山港这两艘加起来不到五百吨的旧帆船,陈卫东除了等,可是什么都做不了。 岛上除了远征船队中的二十多个人之外,还有四五百多名海盗及其家属,他们之中,亦不乏一些青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陈卫东便将这些人组织起来,让他们在岛上不多的土地上开荒种地,不种别的,就种土豆,又让那些青壮个下少捕鱼。心道,要是把这些大鱼都卖给孙承训,让他做成炸鱼块,不知道生意会如何? 和陈志成预定的时间早就过了两三天了,还迟迟不见他的人影,陈卫东不由更加担心了。 不过,他的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如今的陈志成,可谓痛并且快乐着。 陈志成提出带十个人去南京看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异议。毕竟这里刚刚经历中国人百年屈辱的第一辱,去看看也好。 但是,陈志成心里却藏着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一个秘密,他隐隐感到,他在南京城,或许会有一些奇遇。 和陈卫东在长江口上分别后,他们乘坐着一艘小船,沿长江一路往上,不过一天就到了南京。 南京,仍如以前一般的繁华似锦,游人如织,根本没有一点刚刚经历过伤痛的酸楚感。 秦淮河畔的歌女们,仍在费力的歌唱着盛世的太平,玄武湖旁的文人学子们,一如既往的朗颂着他们的华丽文章。 但是,伤痛就是伤痛,屈辱就是屈辱。虽然大部分人选择了无视,却有一些人不能无视。 大清,从一直以来安然自得的天朝上国,一下子沦为西方蛮夷手下的败军,不得不签下屈辱的条约,不少国人陷入了茫然。 国人曾经的优越感,一夜之间荡然无存,有的人选择了怀疑,怀疑自己的文化,自己的传统,自己的一切一切,他们梦想,他们能够全盘引进西方的先进理念,对满清进行从头到底地换血。 有的人亦有了逃离的冲动,他们一门心思的想着,外国的什么东西都是好的,而这个大清,再也无药可救,于是他们谄媚的出现在洋人们面前,就想着有一天这些洋人会受到感动,带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亦有人却在豁然的屈辱中睁大了双眼,他们仔细的分析,反复的思考,试图努力找出这其中的原因所在。他们渐渐发现,我中华虽大,却已是积弊良久,若要万象更新,唯进努力学习外人的先进经验,补足自己的不足。唯有这样,才能让我中华日益强大,重新屹立在世界的前列。 而魏源,则是这整个大清睁眼看世界的第一人。 年轻时候的魏源,只是个简单的读书人,只想着认真聆听师长的教诲,考科举,中进士,能为官一方,上报朝廷,下救黎民。 魏源幼时胸怀天下,九岁时走县城应童子试,以怀中二麦饼应对考官的“杯中含太极,”答“腹内服乾坤”,而使众考官折服。 只是,天不假其便,1829年应会时,却与龚自珍双双落选,不得不捐了个内阁中书舍人的候补之职,借在此期间,阅读了大量馆内的藏书。 其后鸦片战争爆发,满清签下屈辱的《南京条约》更激发了他的爱国热情。 1832年,魏源在南京城西的清凉山下乌龙潭边,购地建了三进草堂,并起名为“湖子草堂,”并在此度过了他后半生的大部分时光。 1841年,魏源入两江总督裕谦幕府,直接参与了抗英的战争,并在前线亲自审问俘虏,亲眼目睹了英国人的跋扈和傲慢,以及满清朝廷的昏庸无能,愤而辞职,立志著述,写下《圣武记》,开始思考和探索强国富民之路。 1844年,魏源进入参加礼部会试,中进士,以知州用,外派到江苏,任东台、兴化知县,在任期间,根据林则徐所编辑的《四州志》,参考历代史志,以及夷图夷语,编成《海国图志》,并在当年刊印发行。 文中整括了世界地理、历史、政制、经济、宗教、历法、文化、物产等多方面的知识,并对强国御侮,匡正时弊,振兴国运作出了有益的探索,并在书中提出了“以夷制夷,师夷之长技以制夷”的观点。 满清的学子们,除了一心只读八股书的书呆子之外,也还有许多象魏源这样胸怀抱负的年轻学子,他们也在默默的探求强国之路,而魏源的《海国图志》则如同冬日里的一绺春风一般,立即使他们惶恐的心里,燃起了无尽的希望。 无数年轻的学子,不远万里,亲自东台当面向魏源请教,更有一些学子,为了方便日常向魏源求学,更是将他们的被褥都抱到了东台,日夜向魏源请教,并同一众年轻的学子们,一同探求着强国抗敌的道路。 东台只是个小县城,再说魏源身为一方地方官,也不方便抽出太多的时间来授课,于是便在自己的草堂隔壁,又起了一溜草屋,让这些学子们安排在了自己的身侧,自己不时通过书信往来以调整他们的学习方向,参与他们的讨论。 算是在南京城西开始了他开馆授徒的第一步。 而今乌龙潭边,荒草早已被清除一净,二十几个年轻的学子们,正踊跃的在春日的柳荫下,激烈的讨论着大清的前途。 “…圣皇仁厚贤明,无奈朝中奸侫当道,欺瞒主上,以使我大清遭此大辱,当今之计,唯有清除奸侫,匡扶正气,才能保我大清久运。”一个学子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程兄差矣,我也曾听老师说过那西夷进攻我南京之时的景象,我大清是全面落后于西夷,如今之计,唯有奋发图强,全面学习西方的科技和技术,才能力保我大清国力昌盛。”又一个学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们都错了,大清之败,非战之败,实用将士不尽力,文臣不用心,才使我大清蒙此大辱,使我圣上蒙羞。”又一学子双手朝北一拱手,虔然道。 “各国倒是有什么好用的办法,才能救得了我大清国运,报效圣上的皇恩。”姓程的学子急急的问道。 “呵呵,人家大清都不急着要救呢,你们这群学子们着什么急去救?再说,大清,轮得上你们来救么?”一个留着一个平头,穿着身奇怪的中山装的青年,一脸冷笑的从桃林后走出。 找到这个地方,可是费尽了陈志诚不少的工夫,刚才人家在讨论的时候,他一直在认真着,可如今听着这群学子,仍在满脑门心思要保这腐朽的大清的时候,忍不住就走了出来。 “什么人,”众人内中一惊,曾经的学子,因为一句“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便送了性命,要是让人知道他们在这里讨论这些大逆不道的问题,只怕他们全部会人头不保。 可是一看陈志成这奇怪的模样,立即就忘记了,“难道大清不靠我们这些来救,还能指望你们这些个自认为见识了些洋人,便不把自己当大清的人来救么?” “魏老师确实是我中华睁眼看世界的第一人,不过,你们这些,不够,远远不够,你们这种见识,太有辱老师的教诲了,”陈卫东恭敬的朝东抱了抱拳,“而且你们说错了,我又不是大清的人,凭什么要我来救这大清?再说说你们各位,你们一心要救人家的大清,人家领你们的情么?人家满清贵族们的大清,稀罕你们的拯救么。” 第102章 种子计划 “背祖忘宗的东西,”立即有学子气愤的破口大骂。 “一个连祖宗都不认得,连自己是大清的人都不认作的人,不要和他计较。”有人不屑道。 “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以为自己穿了身洋人的皮,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了么。”更有气愤的,捋起袖子就要上来撕打。 “列位,稍安勿躁,请听我慢慢说来。”陈卫东退后几步,避开了学子的纠缠,突然变得肃然起来,“我确实不是满清的人,但我无论身在哪里,却永远是华夏的儿女,我和你们一样,都是炎黄的子孙,我们身上,都流着同样的血。但是,这大清,确实不该我们来救,但这中华的大好河山,我们不得不救,也必须要救。” 这大清?还能有比这更大逆不道的么,要知道这话要是让当官的听到了,不说砍头,只怕还得诛九族。一众学子们这会全部屏住了气,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 “这位兄台,既然说自己不是大清的人,却又是为中华的人,不妨说说。”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草屋传出,接着便步出一个体态轻盈、容貌秀丽的女子。 “哇,这才是我想要找的啊。”陈卫东暗自一惊,这可是典型的传统的东方小家碧玉,陈卫东来到这大清也有十几天了,怎么以前就没有遇到过? “咳,咳,”陈志成努力使自己不去想这些旑旎的事情,“这大清,只是满人的大清,而你们在座的各位,不过是人家的奴才罢了。而《南京条约》的屈辱,却是我华夏人们的耻辱,满清朝廷未必会把这当作耻辱。不信我们可以看看,他们哪位满清贵族的生活会比以前降低哪一丁点,又有哪位满清的子弟,会因此屈辱而相聚一起奋发激扬、励兵秣马,我只听说有魏老师的《海国图志》,有林大人的《四国志》,尚在思考这个国家的前途,满清的贵族们,何曾为这个国家的前途动过一丁点脑筋。他们想的,是如何继续把我们当作奴才,是如何继续逢迎那些洋人,让洋人能维护他们的主子地位。” 场面再次死寂,陈卫东的话,可谓句句诛心,但能反驳么。这些道理大家平时都明白,可是他们莫说去说,就是让他们去想,他们也不敢,如今让这个年轻人说出来,反倒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所以,这大清,不是我们的大清,至少,不是我汉人的大清,我汉人,不会拖着这难看的金钱鼠尾,把自己祖宗的衣冠都丢了;我汉人,不需要向一群才刚刚从白山黑水边上走出来的野猪皮们自称奴才。” 二十几个年轻学子们听着,不由脸都红了,这才过去了多少年,不到两百年吧,怎么自己这些人就忘记了自己的汉家衣冠,祖宗衣钵了。汉人的文臣,也自古有一腔铮铮硬气,可现在也面对一群满人自称奴才了。 是自己麻木了,大家都麻木得忘记了当初的伤楚了吗?虽然说雍正帝曾说过,入华夏者则为华夏。而满清入关两百年,又何曾把华夏当作他们自己的华夏,华夏,不过是他们眼里的一群奴才,而他们那群满人,才是掌控这所有奴才的主子。 “好,很好,这位兄台,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倒不知如何称呼。”众学子都在羞愧的反思,倒是那个明艳的女子,轻拍着巴掌,一副虚心求学的模样。 “不才,陈志成,刚才胡言乱语一些,不过是平日所思罢了,见不得大堂,见笑了。”陈志成谦虚的一笑。若是不是因为自己多着一百多多年的见解,这些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有可能是大神,他这顿孟浪之言,那才是真正卖弄了。 “不,陈兄刚才的话,句句发人深思,扣人心弦。只是我等愚昧,一直身在其中,不知其故。”姓程的学子总算回过神来,突然变得无比严肃,“列位,刚才我们所议论的,只限于此地,谁若是有半言纸语传出去,休怪我程玉林不客气。” “怎么会?我们不是那样的人。”能作为魏源学生的,岂能是泛泛之辈,异口同声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陈兄如此大才,又加之如此见识不凡,不知来自何方,到此有何贵干。”女子欠身一礼,内心不自觉的泛起些许涟渏,有点急切的问道。 “我?我来自几万里外的北美洲,到这里,不过是想要寻求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罢了。”陈志成突然灵机一动,索性单刀直入。 虽然他们这次来满清的目的,便是从这里移民过去。可是,这里作为自己的母邦,他们就算明知道如今的大清积凅深重,怕是非要浴火不能重生。但从他们的内心里,还是希望能为母邦作点事情的。 这些年轻的学子,有能力、有学识、有想法、也有着改变现状的愿望和胸怀,若是把他们带到北美去,让他们接受更加全面和系统的知识再回来,那以后的满清,又会是什么一番什么景象。 “哦,”那女子的脸上微露出一些失望,随即又热切的问道,“不知陈兄能在些地盘桓几日,若是不忙,不妨留下来,助我等一解心中谜团。” “不急,不急,”陈志成喜道。按照他和吴越的约定,他还有七天时间,时间确实有些紧张,但要是能把这些大神们忽悠到北美去,这点耽误又算得了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志成每日里都同这群学子们大讲他所知道的西方政治体制,英国的两院制,北美辽阔的土地和资源,华盛顿如此割取印第安人的头皮、欧洲人如何从文艺复兴中繁荣壮大、神秘的黑非洲也不是象他们熟知的那样贫痟不堪。甚至于,哥伦布如何发现了美洲,麦哲伦如何环绕了地球。人类如何一天之内飞越千里,甚至有一天还能升上太空。 陈志成读书的时候成绩并不是很好,但他在后世也算是读过大学的,许多东西虽然具体的原理不是太清楚,但大概方向还是知道的。 而这群如痴如醉的学子们,则完全沉浸在了他描绘的世界里,有的词语他们曾经听老师们说过,有的词语他们则是闻所未闻。但他们顾不上这些了,他们如痴似渴的记忆着陈志成所说的每一个词语,领会着陈志成描绘的每一幅图面。 不过四五天时间,陈志成就成了他们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兄长。 可就算是这样,每天里他们仍能从陈志成那里听到许多新奇的故事、知识,隐然之中,他们变得对陈志成有些崇拜起来。只是有些遗憾,他只能在这里作短暂停留,不能引作一辈子的良师益友。 而陈志成亦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些魏家的事情。 那个小家碧玉式的女子,他是后来才知道的,乃是魏源最小的女儿魏秀均。 魏秀均虽然年已二十岁了,早应嫁作人妇的年纪,却是一直自有主张,坚决不听父母的安排,说是想要自己选择自己的下半生。 魏源一向开明,自家女儿如此,自是不好强求。 更甚的是,这女儿不爱女红,非要读书,而且整天和这群年轻的学子们在一起谈天说地。魏源看自己的女儿并未逾规,也索性让她去了。心道,要是女儿能在这群学子中找到自己的良配,也是桩佳话。 谁知这魏秀均只是把这些学子们当作兄长,从来不想那男女之事,倒是急坏了魏老夫人,这次又把女儿叫到了身前,苦口婆心的劝说了起来:“我说莲儿,象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大哥已经有一岁多了,你也不小了,找个不错的,就嫁了吧。” “娘儿,人家还年轻嘛,不急的。”魏秀均又是一脸撒娇状。 “娘,我看姐姐有相好的了,”一直静坐一旁发呆的一个半大小子突然插话道,“我去过书斋几次,每次都看到姐姐看到姐姐看着那个新来的陈先生,眼神都和别人不一样。” “真的吗?”魏老夫人欣喜道。 “小湘,让你乱说,看我不抽你。”魏秀均恼怒的瞪弟弟一眼,“娘,你别听弟弟乱说,我只是向他讨教学问罢了,哪里有什么男女之事。” “再说,人家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说这些的时候,魏秀均的脸上明显的浮现一些失落。 陈志成也不是不知道宝莲对自己有好感,可这个女子就是不给自己好颜色,一旦自己想单独和她相处一下,培养一下感情,她就躲得远远的,难道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子,就这样要无疾而终? 通过这些天同这些学子的相处,陈志成愈发坚定自己的种子计划,可每当他提出想带这些学子们远赴美国的时候,都遭到了同样的拒绝。 他们不是以家中尚有老父母为由,就是说自己还需要学习,暂不想云游云云。借口,陈志成知道,他们都是借口。 可是,眼看都过了他同吴越、陈卫东约定的时间了,他知道,他不能继续在这里停留了。 “他们都是很好的种子,难道就让他们被满清的脏水染得一身漆黑?发不了芽?不行,能这么做。”陈卫东暗暗有了计较。 “各位,同各位能有幸相逢,是我陈卫东这辈子最大的收获,只是,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还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陈志成伤感的说,他发现,这些学子们,也有些伤感。 “明天,我就要走了,在走之前,我想请各位痛饮一杯,不知各位是否赏脸。” “陈兄明天就要走了啊。”学子们都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既然陈兄要走了,我们无论如何也要陪陈兄喝上一杯,这顿我们请了,怎么能够让陈兄破费。” “我也…我也和陈兄痛饮一杯。”犹豫了半晌,魏秀均亦坚决地说,人家就要走了,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就算留个美好的回忆也好。 “姐姐,我陪你去。”小胖子魏昌耆亦立即表态。 陈志成心中一阵暗喜,原以为还要找个什么托辞把魏秀均也请去,如今不要了。 “陈兄,首先预祝你一路顺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希望他日再有机会聆听陈兄的教诲。” “陈兄,干杯,”二十几个学子也齐齐举起了酒杯。 “陈兄,你也…珍重。”魏秀均的脸红红的,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喝酒喝的。微微抬起酒杯,小心的抿了一口。 “我…怎么会感到头晕。”杯酒下肚,魏秀均觉得头沉沉的,眼皮怎么也睁不开,努力看看周围,二十几位师兄也和他一样,双眼迷然,只有陈卫东仍旧笑盈盈的举着酒杯,心中似有所动。 再度醒来的时候,魏秀均感到自己似乎枕头一个温软的东西,身下似乎在摇晃,再努力睁开眼一看,自己居然躺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中。不由大感羞恼,检查四身,还好衣衫完整,立即就要坐起来。 “再躺会,船上颠破厉害,还要两个时辰才能到。”居然是陈志成懒洋洋的声音。 魏秀均又羞又恼,双眼狠狠瞪着陈志成:“我们都敬重,可你把我们都弄到这船上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然自己早就喜欢上了他,可是他不但没有和自己父母提过亲,更是和自己都没有说过,就这样把自己灌醉了拐跑了,这算什么? “他们,都是一颗颗优良的种子,我不能让他们种在大清这乱糟糟的地里,浪费了。你放心,我和岳母大人留了纸条,我今天带走二十五颗种子,五年后,我还他一片茂藏的森林。至于你,五年后,我也一定会完璧归赵。” 五年后完璧归赵?只怕陈志东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不过,帮魏源家再添上几个外孙,那是很有可能。 “人家…人家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再说,你还从来没有和人家爹爹提过亲。”魏秀均是又羞又恨道。 “五年后,我一定亲自登门跟岳父大人提亲。不过,现在时间紧,来不及解释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说真的,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至于你,你也可以试着喜欢上我。真心说,我陈志成其实挺不错的。”陈志成涎着脸说。 第103章 把村子搬空 陈志成以为,他自己使用一些摆不上台面的手段,拐跑二十几个学子,并顺便拐了个媳妇回家,已经够疯狂了,却不知道,赵文礼在干着更加疯狂的事情。 赵文礼带着东方号和远航号,后面远远的拖着两艘缴获自加勒比的船,驶进了澳门港。 之所以选择在澳门而不是其它的岛登岸,也是赵文礼等人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虽然在穿越众的心里,永远是把自己当作华人的一分子,但在满清朝廷的眼里,只怕把他们全当做了背祖忘宗的异类,不痛加追杀就是好事了,更逞论能顺利的进行移民计划。 而澳门经过葡萄牙人几百年的经营,如今是鱼龙混杂,各个国家的人都有,不致于引起和满清官方不必要的麻烦。 身为一介华人,居然要借着外人的幌子来做些救国助民的事情,想来都觉得好笑。 周亮和方在厚,开着他们卖给南珠共和国的那艘帆船,还在外海就和他们分开了。 方在厚的目的地是新会,他是新会人,那边有他不少的亲族,他打算在那里劝说一部分亲族的人去南珠。广东沿海土地贫瘦,人口不少,可地方官员却丝毫不放松他们压榨的手,当地百姓的日子是愈发艰难。只要有船有机会,他们都想去外面走一走。 人不到活不下去的时候,多数也是不想离开家园的。可他们确实活不下去了,而海那边则给了他们无限的期望和遐想。这也是广东、福建沿海地区,有着许多的海外移民的原因。 船只驶近珠江口的时候,发现一艘小船努力的在自己身后追赶。不过从那模样,倒似没有敌意。 “让他去吧,和我们比速度,呵呵。”赵文礼嘲弄的望望海边,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船。 “哼,居然有比我们跑得还快的船,没有天理了。这洋鬼子的船,看样子确实有些门道。”追赶的船上冒出一张酱紫色的圆脸,俨然是吴越等人在大洋山岛遇到的郑魁。 郑魁得了吴越的命令,驾驶着一条船来寻找郑一嫂的旧部,这会也是刚刚驶近珠江口。 海盗们的家小都在人家手上,不得不用心做事。 赵文礼的船队在澳门停了船,有着科斯塔这个葡萄牙人的脸作为幌子,澳门地方官员根本没有做检查,就把他们当作普通商船放了行。 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他们都带有西方的许多小玩意儿,也有经商的愿望,当然算是商船。 海盗余部以及亚述岛上的船员,还有在里斯丁挖的一些技术工人,全部被勒令留在了船上,赵文礼只派出自己从北美带过来的人,捎些西洋货上岸,加紧换些自己需要的粮食、煤炭等物品。 他们在澳门只能停留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他们就要继续北上,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在哪里遇上徐永全一行人。 赵文礼和科斯塔急步走在望厦村的小街上,身后紧跟几个黑人士兵。 去年,(1844年)美国人作为英国侵略者的帮凶,看着英国从《南京条约》中占了不少好处,也派出鸦片贩子顾盛这专使,率舰队抵达澳门,使用外交讹诈和军事恐吓的手段,逼迫满清当局在澳门附近的望厦村,签下了中美《望厦条约》,从此在中国也享有了和英国人一样的特权。 很多年前,望厦村原本不过一个只有二三十户农户的小村庄,因为靠近澳门的缘故,这些年陆续有许多人涌来此处开店营生,为了加强同澳门的联系,广东官方还在望厦村建立了郡丞府,负责和洋人的交涉生意。 如今,更因为望厦条约的签订,更是让望厦村名声远扬。当初的小村庄,如今已经俨然成了一拥有三四千人的小集镇。 无他,因为这里能从洋人手里买来无数西洋的货物,并顺便把广东周边的特产卖给这里的洋人。南来北往的人多了,这附近的店铺自然多了。 给国人带去耻辱的地方,居然会成为商家的卖点,想来都觉得悲哀。 望厦村里,虽然街道仍然是泥泞不堪的土路,但街道两边的各式店铺却一应俱全:理发的、补锅的、打铁的、做衣的、看病的是,住宿吃饭的,甚至还有开妓院卖肉的,日常生活所需要的,这里应有尽有。 赵文礼和科斯塔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听说这里有个很有名望的老中医。赵文礼是昨天晚上落枕,想尽了办法,脖子都痛得直冒汗。而科斯塔估计是水土不服,居然拉起了肚子,如今面色浮肿,脚步虚浮,只剩下半条被人扶着进了望厦村。 “只是落了枕,这个容易。”老中医头也没有抬,只是搭着眼皮摸了下,只见他只是一拍,然后抱着赵文礼的头一扭,赵文礼再一摇脑袋,居然一点都不疼了,都不需要用药,感到真是太神奇了。 “这是吃了生水,所以拉肚子了,我开个药方,你只需吃一伏就好了。一共一百二十文钱。”老中医头没抬,哗哗几笔就写好了药方。 “初三,抓药,二位请到一边捡药,下一位。”老中医很专业,很客气。 “太神奇了,要是我们西雅图也有个这样的医生,我们老弟兄们就不要受那么多苦了。”赵建军接过初三递上来的药,由衷地说。“这望厦村别看村子小,可是五脏俱全,只怕我们西雅图的生活设施都没有这么全。“ “建军,你去船上去,让他们把东方号和远方号都开到这望厦村边上来,通知另外两条船,装满饮水和煤炭,立即出发,在珠江口上等我们,并把我们船上的战斗人员和靠得住的非战斗人员,尽快带到这里来。”几个人才刚刚出了门,赵文礼忽然心中一动,悄悄对唐建军说。 “老赵,你这是要?”唐建军一脸的不解。 “我打算把这望厦搬空。”赵文礼决然道。 “啊,这怎么行?”唐建军只是个简单的军人,赵文礼的话,太有些匪夷所思了。 “你刚才不是说这里的设施比我们西雅图还齐全吗?正好,我们那里什么都需要,我们免得一个个去劝说他们移民了。不如一锅端了,省事。再说,他们这些人留在这里,只能赚点蝇头小利,一辈子也达不到他们能达到的高度。他们若是去了西雅图,说不定就能发挥种子的作用,把他们的手艺在美洲发扬光大。”赵文礼轻描淡写地说。 “那好,我这就去。”孙建军立即匆匆而去。虽然他不解赵文礼的做法,但是,事实证明,赵文礼的决定一贯是正确的,他作为简单的军人,只有服从。 赵文礼也是当过兵的人,不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但他是个年过三十的人,许多事情他学会了变通,必要的时候,也不在意采取一些过激的手段。和一群只顾眼前利益的小民们扯皮,只会耽误时间,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的去做。这些人现在可能不解,以后会理解他们的。 “先生,又打扰了。”看着最后一个病人离开药堂,赵文礼再次带着科斯塔和三个印第安青年进了药堂。 “你还有病?”老中医刚伸了个懒腰,看着赵文礼又转过来,不由十分不解。 “我想请大夫随我去很远的地方看病,那里有成千上万的人,但他们病了却无人医治,请大夫随我一行。” 如今穿越众在北美,也只是靠着自己年轻身体好,又加之平常注意一些生活细节,暂时没有什么大病。生了小病也只是硬扛着。但他们知道,他们不能一直这样硬扛着,西医还不太愿意去他们那里,他们只能慢慢想办法。如今,能从满清带几个中医过去,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有多远?”老中医头都没有抬,似乎并不反对。 “应该有几万里。”赵文礼肃然道。 “你真的病得不轻吧,”老中医一脸嘲讽的口气,“这大清的大夫虽说不多,但也不少,让我跑几万里去看病,不是你病得不轻,就是我病得不轻。” “真有几万里,因为不仅要远渡重洋,还要飘洋过海。我们是在美洲,刚刚和满清签下《望厦条约的》美利坚,是我们的邻居。 说到美利坚,老中医在望厦住了也有几年了,怎么可能不清楚。 “我是无所谓,反正眼前也就这一个徒弟,也有家人拖累。去趟美国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所说的美国,我还是去不了。”老中医无奈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赵文礼一脸不解。 “因为那里没有我需要的药材料,我就算诊出病,也用不了药,去了也是白去。” “只是药的问题,好办。你要什么药,写出来,我帮你们去买。澳门没有,我去香港,香港没有,我去上海,上海要是再没有,我去京师。”只要他肯去,赵文礼不在乎费点代价。 “还是不行,有些药物必须用新鲜的。”老中医仍是不答应。 “你带路,我们陪你去采,只要这附近有的,我们都把它的种子带过去,在北美,我给你划定一万亩好地,随便让你怎么种药材。”赵文礼坚决道。 “真的,一万亩好地?”老中医动容了。他行医也有二十几年了,现在还只是一个小镇的小中医,从来没有想过做那么大的事,想了想,立即下定了决心。“行,我带你们去,我在这望厦村外,可是也种有小小的药园的。这附近的山上,也还是有些可以入药的植物的。你们带人过来,给我小心的都移栽了去。” 当天下午,望厦村上下是鸡飞狗跳,一片哀嚎,一伙不明来历的人物,手中端着黑亮的火枪,把整个望厦都团团包围了,然后把他们那些值钱的,有用的东西收集一空,再把他们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部赶到了海边的两艘巨大的轮船上。 “天哪,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是要把我们卖到南洋去当猪仔吧。”有人悲痛哀地喊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别动,别跑,船就这么大,要是掉下去,别怪我们不救你。”一群端着枪的年轻人,凶神恶煞地说。 “老爷,行行好,我只是个路过行商的,放我回去,我家里还上有下有小呢,放我回去吧,老爷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没齿难忘。”几个小商贩露出哀求的神色。 “别废话,马上开船了,你想回去?行,你自己跳下去。我保证不拦你。”亦有人冷笑道,“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留在这满清当奴才。你们值不值?都听好了,下一站,我们去北美去,只要你们一路听话,不惹事,我带你们去挖金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去了还能分到地,去不去,你们自己考虑。不去的,现在可以跳下去。” 黑人铁塔般的身子往人前一站,再这么一吼,人群安静了一些。 但他们还是一脸悲愤,不想离开望厦。 “不去,我不去,你们是骗子,是要把我们卖猪仔去的。”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们去的。”立即有人不服的吼道,随即咚的一声,立即传来人落水的声音。 “算了,让他去,他以后会后悔的。”赵文礼拦住想要下船救人的唐建军,“再说,我也没有想到这小小的村子居然有这么多人,我估摸了一下,我们这两条船都塞满了,怕是有四千多人。赶快出发,争取在珠江口上追上另外两艘船。志强,这两条船大,跑得快,那两条船只怕有些年头了,只怕是跟不上,你先带着这两条艘走,我还有些事情,你就不要等我了。” “嗯,老大,你自己也要小心,放心吧,我一定会如期完成任务的。”薛志强坚决地说。 第104章 得克萨斯风云 当英、法列国在亚洲争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美国人正在北美大陆闷声不响的发大财。 早在1823年的时候,时任总统詹姆斯。门罗就提出了“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的口号,并从此确立了扩张领土,称霸美洲的基本国策,但因为他们控制的核心地区仍在大西洋沿岸,他们不得不徐徐图之。, 他们首先将目光投到了邻近的墨西哥身上。 1835年,得州和加州的美国移民奴隶主发动武装叛乱,墨西哥政府出兵镇压,美国人竟出兵干涉,并支持得州在次年宣布独立。 美国人的步伐并因此而停止,虽然因为穿越众的到来,扶持印第安人在东京城附近试图挡住美国人西进的步伐,但随着穿越众的远走西部,曾经给美国人带去不少麻烦的印第安联盟一夜之间土崩瓦解,美国人还是如愿的把自己的势力范围扩张到了得州边界。 得克萨斯州在墨西哥国成立的时候,便成为了墨西哥领土,但因为此地离墨西哥本陆较远,虽然墨西哥政府一再鼓励,但来到这个地方的移民仍是不多。 无奈之下,为了体现对这块土地的控制权,墨西哥政府不得不放开了非西班牙籍不得移入得克萨斯州的禁令,这让正想扩张的美国人看到了机会,大量的美国人开始进入这个地方,并开始影响得克萨斯的政局,从而导致了得克萨斯的独立。 得州的得立,是圣安纳在不得被俘后不得不做出的决定,而美国人成功实现了他们肢解墨西部的第一步,立即宣布承认新成立的得克萨斯共和国。 与此同时的是,欧洲各国也是欢迎见到这种场面的。英国虽然是美国的母邦,他们也想在美国和墨西哥之间能有个缓冲国,牵制一下美国的力量,方便他们从中取利。因此得克萨斯共和国一成立,英、法、荷等国亦第一时间宣布承认了得克萨斯共和国的存在。 但是,美国人的目标远没有达到,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把得克萨斯并入美国的一部分,并以此为跳板,把自己的国土延伸到太平洋去,因此,他们扶持了亲美的休斯敦成为了得克萨斯的第一任总统。 得克萨斯共和国的成立,是在墨西哥的身上割肉,因此墨西哥政府一直坚决不承认得克萨斯共和国的成立。并曾在1842年入侵圣安尼奥,遭到了得克萨斯共和国的坚决抵抗。 英国人试图从中调解,可并没有成功,这几年来,墨西哥和得克萨斯一直处于僵着之中。 1845年三月,休斯敦的第三任得克萨斯共和国总统任期到期,休斯敦知道,他的任务完成了。他简单的收拾了自己在总统的一些个人物品,悄然的离开了总统府。 得克萨斯共和国的第四任总统如期上任,第四任一上任就宣布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宣布得克萨斯共和国加入美利坚。 同时,美国的泰勒总统到任,继任总统波尔克入主白宫,成为美国的第十一任总统,他一到任,就收到了得克萨斯共和国的大礼,立即欣喜的应道,欢迎得克萨斯成为美国的第二十八个州,并保证得克萨斯州的一切利益不变。 得克萨斯宣布加入美国的消息,立即在欧美两块大陆上引起巨大的波澜。 原先死都不承认得克萨斯共和国独立墨西哥急了,得克萨斯要是成为美国的一个州,那等于是把美国人的枪架到自己的脖子上来了。美国人的胃口,墨西哥不是不知道,有得克萨斯开头,他们还会将魔爪伸向加州、亚利桑那等州的。 法国人也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他们曾劝说墨西哥答应得克萨斯的独立,以阻止得克萨斯加入美国,如今木已成舟,墨西哥是肠子都悔青了。 历史,似乎仍沿着他原来的进程进行着。 让我们再将时间倒退到三个月前。 亚那桑那的大沙漠里,圣安纳正在挥汗如雨的训练自己手下的一千多名士兵。 不得不说,这些黑人和印第安人虽然笨拙了一些,但他们训练出来的兵确实是不一样,人还是以前的那些人,武器也仍是以前的那些武器,但如今这支一千人的部队,其战斗力起码是以前的两倍。 可尽管如此,他仍是对这点人能否挡住美国人吞并得克萨斯没有一点信心。 但是,拉莫斯却从欧洲给带来了兴奋的消息。拉莫斯不仅带来了五百多名青壮劳力,还给他带来了至少能武装两千人的武器。 至于拉莫斯替他承诺的,给所有的追随者一千英亩的土地,他更是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下来了。 只要能得到得克萨斯共和国的统治权,莫说这点土地,就算再大的代价他也愿意付出。 他立即给拉莫斯画了一个很大的蛋糕。只要拉莫斯能帮助他成功的取得克萨斯共和国的控制权,他承诺,将任命拉莫斯成为得克萨斯共和国的财政部长。 拉莫斯只是亚述岛上的一个小警长,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野心。把他带来的人员和物质一交给圣安纳,他又要请令出发。一方面,他在亚述岛还有西班牙本土也还是有些人脉的,他能帮圣安纳拉更多的人入伙,另一方面,他想请赵子健出面,联系上欧洲的大人物。希望能取得欧洲国家对圣安纳的承认。 圣安纳刚送走拉莫斯,紧接着又接到了刘世杰的大礼:一万名印第安青年,以及超过五万名的印第安百姓。 说实在话,作为一个白人,圣安纳最初对这些印第安百姓是有着很强烈的优越感的。但自从结识了赵文礼和刘世杰之后,让他对黄种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况且,就算他以前再如何看不上印第安人,如今这些的人的加入,对他却是莫大的帮助。 墨西哥之所以会失去得克萨斯,就因为西班牙籍的移民不够,让美国人钻了空子,改变了得克萨斯共和国的人口比例。而现在印第安人的加入,对于现在的圣安纳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圣安纳立即热情的接待了斯图尔特一行,并从印第安青壮中,挑取了一千名年轻力壮的加入自己。并将其它的印第安百姓安置在了十个定居点中。 把这些印第安百姓全部放在一起,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斯图尔特感到很无奈,但他只有被动的接受。 他没有想到,他刚成为印第安自治联盟的主席,就要面对美国人的连续进攻。而曾经无所不能的印第安联军,似乎也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战斗力。 美国人步步进逼,他不得不步步后腿。后来,终于无路可退了,他不得不通过奥托联系到了已经跟着穿越众西迁的恩卡斯,又通过恩卡斯找到了王宁。 王宁现在是金山市的守备队长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可不敢做主。又将斯图尔图送到了西雅图。 斯图尔特很诚恳的承认了自己的短视,并发誓以后一定会坚决听从穿越众的安排。说到动情处,他甚至流下了眼泪。 但刘世杰就是不为所动,一个背叛过一次的人,再也不能赢回别人的尊重了。 后来圣安纳派冈萨雷斯来说,他们的士兵人数太少了,怕是拿不下得克萨斯。刘世杰大手一挥,就把这几万人扔给了圣安纳。 经过三个月的整训,圣安纳又请穿越众让那些印第安和黑人教官留下来做了基层军官,圣安纳相信,如今的他,可以和美军一战了。 “各位,建功立业,彪炳千秋,就在今天了。目标,奥斯汀,给我杀了那些叛乱分子。得克萨斯共和国人民的利益,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出卖给美国人。” 1845年3月18日,得克萨斯共和国首都奥斯汀人心惶惶,一片混乱。不过,虽然死了些人,但还没有血流成河。 圣安纳曾经有一次杀了几千名投降的得克萨斯的降兵,导致人心离散,他现在再也不敢象以前那样任性了,他试图要挽回自己的民心。 刚宣成得克萨斯共和国并入美国的第四任总统,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城内响起激烈的枪声。他还来不及派出士兵,他以及他的美国朋友,美国政府派来的使者,就被突然闯入的士兵抓了起来。 “我宣布,你们将得萨斯共和国并入美国是违法的,我应得克萨斯共和国人民的要求,暂时代任得克萨斯共和国的总统职位。我宣誓,我将为维持得克萨斯共和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贡献我全部的力量和智慧。”圣安纳无比坚定的站在奥斯汀的总统府前宣誓。 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相信自己的誓言,但这一会,圣安纳的内心是真诚的。 次日,英、法两国使节宣布,承认得克萨斯共和国的独立地位,并将向该国派驻使节。 在英、法的翰旋下,墨西哥政府亦不得不清楚的认清了现实,不情愿的承认了得克萨斯共和国的承立,并立即派出了大使。 美国华盛顿,顿时一片哗然。前面都是按他们的剧本在走的,怎么突然就脱离了他们的掌握? “圣安纳,我一定要让你好看。”波尔克说到做到,立即派出了泰勒带兵至美得边界,伺机发动战争,打算好好的惩罚一下圣安纳。 刚刚经历过几次起落的得克萨斯共和国上空,再次阴云密布。 第105章 胶着 当然,美国人在得、美边境的行动,以及圣安纳带领得克萨斯人民反抗斗争中还算称职的表现,还有斯图尔痛改前非对圣安纳的配合,以及英、法等国的想法,刘世杰第一时间都知道了。 但是,对于美国人可能发动的战争,他却是束手无策。金山市和西雅图市虽然现在有两万多人。但真正属于自己的人,只有不到五十人。 其余的,大多是印第安人,以及两千名黑人,还有近千名各怀心思的白人移民。 随着金山发现金矿的消息越来越被更多的人知晓,刘世杰为首的穿越众,也愈来愈感到自己眼前的危机重重。 他们期待的赵文礼,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可要是等到满清的移民来帮助他们,他们也知道一时半刻很难。 “扩军,我们必须要扩军,”经过短暂的会议后,刘世杰立即和几个高层做出了简单的决定。 以穿越众手中现有的人口基数,他们已经有了一千人的常备武装力量,和两千人的民兵组织,这已经是很高的比例了,高到已经影响到正常的生活生产了。但他们只能赌,赌赵文礼和徐永全很快就能从满清带来无数的移民,赌美国人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的进攻自己。 但是,金山的金矿一定要守住,这可是穿越众以后在美洲发展壮大的钱袋子。虽然刘世杰,自己这帮人吃不了独食,从而不得不将十块的采矿点卖给了欧洲的英、法、西等国资本家,但核心的矿脉,他们只想保留着在自己人手中。 还好,赵子健从欧洲带来了一千支新式的燧发枪,和十万发子弹。穿越众又连续加了几夜的班,把这些火枪进行了简单的改装,如今倒比买来的时候好用得多了。 赵子健到了西雅图还来不及坐稳屁股,就又得出发了。这次,他带走了多达一百公斤的黄金,和三十万块的鹰洋,计划在欧洲大肆采购轮船、武器,各种工艺生活用品。顺便,也想多从欧洲挖一些技术人才过来。 满清的人目前只能用来改变人口比例,要培养起来还需要时间,只能去欧洲移民了。 引进一个熟练工人,立即发放一千鹰洋的安家费,引进一个能独挡一面的人才,一次性给两千到五千的安家费,而且还有不菲的工资和奖金。穿越众就不相信,他们挖不到足够多的人才。 穿越众现在不差钱,几个金矿点卖了五十万鹰洋,又加上自己的人这些天没日没夜的采矿,他们手中已经有了两吨多的黄金在手了。 四百名黑奴和六百名印第安青年、一百名白人移民们被紧急的召集了起来,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他们将接受魔鬼式的军事速成训练。而他们当中,将只有一半左右的人会留下来,进入未来的国防军中。 “西岸共和国,是我们共同的国家,金山的金矿,是我们共同的财富,西海岸无边的土地,是我们共同的家园。现在,有一群犲狼想要来抢夺我们的金矿,占领我们的土地,你们说,我们答不答应。” 穿越众这些天一直在偷偷的散播美国人要打过来的消息,一方面是让西岸共和国的人民提高警惕,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机会检验一下共和国人民对共和国的忠诚度。 不过,貌似目前为止,大部分人还是选择支持共和国的,已经到手的土地,以及就在自己手边的金矿,选择留下来抵抗美国人的侵略,是他们最合理的选择。华盛顿都可以反对英国,就算是从美国那边过来的白人移民,他们也只是在美国那边呆了几年,美国是自己的祖国么?貌似美国目前还什么都没有。 从美国来到西岸共和国的,大多是在美国一无所有的人。 “不答应,不答应,”黄色的、黑色的、白色的西岸共和国守备军新兵们,异口同声的喊出了自己的心声。 黄的是印第安人,还有少数的史东的族人。如今占总人口的六成以上。 黑的是以前的黑奴,如今占共和国人口的近四成,他们的昆塔市重新被美国人占领了,刚刚有了自己的家园的黑人们,再也不愿意给别人做奴隶了。打不过美国人,但他们集体性的逃亡。短短的一年时间,他们已经有五千多男女老少逃到了西雅图、金山,甚至还有的人选择跟随张春雷到了波特兰。威廉奥维顿原来担心波特兰没有人手开荒,现在有人手了,只是,如今波特兰大部分的土地,都不属于自己了。 白的主要是金山发现金矿后,从美国、墨西哥,甚至遥远的欧洲蜂涌而来的白人移民。当然,为了那伸手可得的金子,他们都选择了加入西岸共和国。 最初的一百多名美军降兵,他们如今活跃在西岸共和国的各个阶层,大部分人都拥有了自己的产业。但是共和国的守备队,但是限制他们的进入。这些人经营自然有一道,但这些人的人品,穿越众不敢相信。 “民心可用,可用。”刘世杰欣慰的看着这群嗷嗷叫的新兵,“只要他们能刻苦训练,一定能成为保卫共和国的中坚力量。他们家中的地,荒了就荒了,等更多的移民来了,不怕没有人种地。他们家损失的,共国政府给他们补贴。 还是那句话,共和国现在不差钱,只要守住自己的领土,不让美国人打过来,现在损失点什么东西,以后都是可以赚来的。 一千二百名只经过七天短训的新兵,就立即分别接手了金山市、波特兰市以及首都西雅图市的防卫工作,而原先的守备队一千人,则在只留下了一百名种子的情况下,张扬的开赴了美得前线。 似乎被当初穿越众惊人的炮火吓怕了,如今的美国陆军虽然在墨西哥军队面前仍然牛气冲天,但在穿越众带出来的部队面前,他们明智的选择了退让。 不过,有一个秘密穿越众是不会让他们知道的,除了穿越众亲自任连长的原空降兵拥有穿越来的步枪之外,大部分战士只是拿着自己改装的来自欧洲的隧发枪。刘世杰等人从费利克斯那里忽悠来的机床,如今全用在了武器的制造加工。虽然枪支的图纸早画了出来,但一是目前的机床精密度太差,机加工更主要的靠的是工人的经验,另一方面目前的钢材也是质量太差——等满清的移民一到,下一步的主要工作就是筹建自己的炼钢厂了,但目前显然还等不及——他们自己目前也只能加工一些简单的仿五四手枪,威力比他们穿越来的差小小。至于影响步枪效率的枪管,他们也只能等自己炼出钢了才能尝试。 就算是这样,穿越众仍会时不时的瞄准不老实的美国士兵打上几步枪。黑火药没有黄火药那么大的威力,但仍旧让中了弹的美国士兵吃苦不迭。 放下手中钢枪的杨金诚通过干馏绿矾石和硝石,已经取得了一定量的硫酸和硝酸,下一步就是实验硝化炸的量产,等自己的硝化炸药真正应用,只怕更会让美国人吃不消。 碰了几次壁的美国士兵现在也学乖了,远远听说西岸共和国的军队来了,就躲得远远了,也不敢时不时的跑到美得边境去挑事了。 又加上英、法等国对美国的警告,美国人不得不暂时接受了得克萨斯的独立,形势暂时稳定了下来。 圣安纳现在终于能腾出手来大搞建设了。圣安纳吸取了以前就任墨西哥总统的教训,现在不会明目张胆的屠杀非西班牙籍的人了。 但他却通过其它的手段,大力的引进西籍的移民。 一是宣布,凡是移民得克萨斯共和国的西籍移民,除一次性分配五百英亩土地之外,还将低息给预一千元的安家贷款。 圣安纳已经得了贝尔蒙的亲口承诺,他不差钱。 而以贷款一百万的代价,取得了得克萨斯共和国的筹币权。如今贝尔蒙正在奥斯汀进行紧张的准备着。 当罗斯切尔德等银行家族牢牢的将得克萨斯的筹币权掌握在手中的时候,美国人再想吞并得克萨斯,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毕竟,圣安纳可比美国那些总统听话多了。贝尔蒙想要在得克萨斯共和国建立得克萨斯的中央银行,圣安纳不但没有一点刁难,反而是大开绿灯。这样的政府罗斯切尔德家族无论什么都要大力扶持的。 美国人终于老实下来,也让刘世杰等人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集中精力搞些生产建设了。 虽然加入西岸共和国的百姓,每人都可以分到二十亩的土地,没有圣安纳给他的国民的多,可显然,这里的更靠谱些。 但西岸共和国的百姓们,现在却顾不上料理自己的地。地契是在自己的手上,随时都可以过去开垦。但他们暂时只能留在国营的农场工作。 一方面是,以他们一家的力量,暂时还没有能力开发那成片的荒地,因为等荒地开发出来,说不定全家人早饿死了。 暂时先帮国营农场打上一年工,政府承诺了,这一年里不但能保证他们全家人吃饱,还能略有盈余,可以让他们添置一些农具工具,家中也能有点余粮。到那时候,他们就可以去开发自己家的地了。 而且政府还承诺了了,只要新的移民过来,他们还可以雇佣一些移民来帮自己家种地,但不能把人家当奴隶,只能当雇工。 现在的共和国,宣布奴隶是非法的,就算是雇工,也要签订合同,雇主不但要给付报酬,还不能打骂雇员。要不然,国法伺候。 让自己的同胞来给这些白人或印第安人打工,感情上确实有些受不了。 虽然刘世杰不知道徐永全他们能带来多少人,但这些移民们来的时候肯定带不了多少东西,甚至可能就几条换洗衣服。全部放在国营农场,国营农场只怕负担不过来。 让来自满清的移民先给已经在这里安家一两年的白人或印第安人打上一两年工,不但能加速他们融入共和国,也能让他们能靠自己的双手尽早的替自己攒下点家当。 虽然,满清移民来的时候,每人二十亩的土地一分不少,但要是让他们一上岸就自己去开垦,只怕他们想做也做不了。 一切还算有条有理的进行着,而看着日益繁荣起来的西雅图,穿越众的许多人们,开始计算起来徐永全等人究竟到了哪里来了。 赵文礼离开北美大陆的时候,是1844年7月,如今都八个月过去了,他走的时候,儿子赵学兵才刚出生在,如今,孩子都能满地爬了,也不知道他人还在哪里,周文倩就算苦,也只能默默地一个人忍受。 更感到内心不安的是刘世杰,两位老大不在,他这个常务副总理似乎干起事来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不止一次他都会在会后念叨一句:“老大们,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可撑不住了。” 第106章 在路上 如今刘世杰念叨的赵文礼和徐永全可一刻都没有闲着人,他们正在返回西雅图的路上,日夜兼程。 赵文礼等人在望厦声势浩大的拆迁行动,很快就被广东地方官府发现了,他们的船刚驶出几里地,就发现岸边飞速地驶来几条船,并打出旗语,要求他们马上停船,要不然,立即炮击。 旗语刚过,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果然有几发炮弹在前方的海面响起。 赵文礼很纳闷,满清政府不是一向置自己的百姓为奴才,不当回事么。什么时候会为了几千名微不足道的小百姓们大动干戈了? 可一想起,听说他们对望厦进行大搬迁的时候,居然有几个高鼻子金色头发的洋人的时候,他似乎明白过来了。 “加快速度,摆脱他们,快。和我们比速度,呵呵,没门。”赵文礼冷笑着,立即下达了加速的命令。 两艘大船,立即将船开到最快,怕是有十四五节的速度了,飞速的往外海驶去。 追赶的满清的船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东方号和远航号仍在全速的前进。 “报告,”唐建军急匆匆的闯进赵文礼的船舱。 “什么事情?”都忙了一天,赵文礼才刚刚闭上眼睛,就被吵醒,显然有些不悦。 “不好了,老大,我们的船把人家的船撞翻了。”唐建军慌张地说。 “那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快救人啊。“赵文礼没好气地吼道,也抓起衣服,几个箭步跨出了门。 东方号急急忙忙的往东北方向赶,对方急急忙忙的往南赶,速度有些快,都没有注意对方的存在,结果,不知道是自己撞向了对方,还是对方撞向了自己,反正对方航舷的一侧,几块厚船板被撞开,巨大的冲击力把甲板上的人甩向了海面,船还在左右摇晃。撞烂的一侧,不时的涌入一股海水。不过,好在撞着的位置不低,对方暂时没有下沉的危险。 双方都是木头船,可自己这船是新的,块头大,速度也快,除了船一侧的木板擦破了些外,居然没有事。 早在赵文礼跑出来的时候,东方号上的队员们就跳下了几个,在海里捞人。 可对方船上的人似乎有些太多了,他们捞了几十个了,还不时的有人从海面下探出手。 这只船估计是把一家老小都带上了,估摸着,竟有四五百人之多。带着这么多人开那么快,也难怪会慌慌张张的撞船。 可就算东方号的船员很努力,对方自己也在抓紧救人,还是有五六个人没能救过来,永远的停止了呼吸,对方的甲板上,死去亲人的人们,开始哀嚎。 “老大,我们才刚刚出发就把船撞破了,要不然,我们不去你说的那里去了,就这破船,还不知道能开多久。”救人的当会,对方的船上一直在大声的说话。 双方相撞的时候,又回弹了一下,但双方还只是相距不过两三丈远,对方说点什么,这边全听得清。 “我说了,我们大家伙都是在赌,既然大家伙相信我,跟着我出来了,我们就没有回头的路了。再说,我要是不跑那里去,吴越那小子,指不定会拿我的小儿子怎么样?”赵文礼隐隐觉得,说这话的粗壮老汉,似乎自己前几天在哪里见过。 看对方那样子,似乎对操弄这种帆船比自己这些人熟多了,看他们在船上忙碌的样子,应该是在想办法把船就在这海上修复起来。赵文礼原只想把对方救上来,自己就继续赶路得了。可猛一听到吴越的名字,耳朵有些不敢相信,这世界会有这么巧的事。 不管怎么说,先叫过来问问再说,随即吩咐船员们:“搭桥板,把他们接到我们这里来。 东方号和远航号不是欧洲人的奴隶船,虽然不能给望厦村的村民们非常好的条件,但仍是给每个人安排了一尺余宽的能躺下的地方,让这些人不致于挤在暗无天日的暗舱中远渡重洋。要是对方愿意的话,自己这两条船挤挤,也是能捎他们一程的。看他们那船的样子,就算能走,也装不了这么重了。 “是他们撞的我们的船,正要讨他们要个说法,让他们知道,这里可是大清的地头。”东方号和远航号虽然挂着西班牙的国旗,可船员们都非常的低调,这似乎让对方有了讨价还价的底气,那个领头的四五十岁的络腮胡的汉子,倒是一点没客气,一个箭步就跳上了桥板,来到了赵文礼面前。 “敢情这位就是船主了?”来者双手一抱拳,倒是先礼后兵,“请教贵船撞坏我方的船只,致我方死伤惨重,贵方打算如何计教。” 赵文礼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这一路过来见过的满清的人,一看到自己身边的白人们,就是一副低头哈腰的模样,这个人倒是硬气,莫名的就对这个粗鲁的汉子有了好感。 “还想请问,贵方损失几何,打算如何赔偿。”自己船大,对方船小,无论谁撞谁,自己都有些以大欺小的意味。满清的硬气不多,所以,这个汉子的硬气尤其珍贵,在可能的情况下,他想小小的保护一下。只要对方不是狮子大开口,赔点小钱,他也好走路。 “我方死了七个,伤了十五个,死的每人抚恤五十两银子,伤的十两,我方的船被撞破大口,就算修好了,也跑不了远路了,这船,怕是价值要一千两。总共赔偿一千五百两。”那汉子没想到赵文礼会这么好说话,斟酌了一下,还是算出了比较中肯的价格。 赵文礼就想答应下来。 “赵先生,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可想死我了。”随着一阵浓烈的男人体味,赵文礼突然就被一个男人的熊抱紧紧抱住。 赵文礼内心一阵巨寒,自己可是正经的爷们,可从来没有和哪个男人有基情,被一个男人这样熊抱着,他十分的不舒服。 脑海飞快的运转,突然想了起来:“鲍伯,是你小子,你怎么会到了这里来了?” 鲍伯这些人的伙食会这么好?如今胖得都快让人认不出来了。 “坐下来,慢慢说。”离开北美已经八个多月了,也有八个多月没有那里的消息了,如今看到每一张熟悉的脸,都是觉得无比的喜悦,“其它的老伙计们,他们在哪里。” 那汉子脑子不够用了,原来这些人都认识?那自己的损失找谁去赔?不过,既然他们都是一家的,反正船是他们家的,就让他们自己去算账去。 鲍伯的汉语仍不是很流利,但他还是很努力的叙述了这一行的经历:风暴岛的集体艳遇,徐永全等人在库页岛的布局,吴越、陈卫东、陈志成等人在江浙一带的经历,以及大洋岛上的现状。“ 唯一没有消息的就是,目前还没有刘宇等人的消息。 “干得不错,老伙计们。”赵文礼情不自禁的给鲍伯捶了一拳,“吴越那小子和陈卫东那小子,如今是越来越出息了,欣慰啊。” 陈卫东当初不敢跳伞的糗事,穿越众可没少拿这个来说笑。如今看着陈卫东也成长起来了,赵文礼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吴越那小子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了,现在刘世杰那家伙,一定天天在盼望着我们回去吧。放心,有这六七千人回去,我们不要怕了。”又转身望向那个络腮汉子,“你就是郑魁,辛苦了,放心吧,你那船破了,就不要了,把人都挪到这条船上来。死了的人,我们照样抚恤。” “郑魁见过赵先生。”鲍伯和赵文礼的谈话,他可全部在一边听着,没想到这个人比吴越和陈卫东的地位还高,不由不让他不肃然起敬。“可是,那艘船修修还能用,丢了多可惜。” “那好吧,稍微修理一下,拖在我们后面,人还是全部转到这边来。东西没有了,我们可以再做,但是人没了,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赵文礼一席真诚的话,让郑魁不禁真心的感激涕零。 “遵命,我这就去安排。赵先生放心,我带的这些人,可全部是造船的好手,他们造的船,在海上跑上几十年不是问题。只是,目前速度还提不上去。另外,这里面还有几个造火炮的好手,想必一定会对先生有用。” “还有造火炮的?”鲍伯早和他说了,吴越派郑魁过来,就是想把郑一嫂旧班底中的那些造船匠带过去。倒是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造火炮的。 “是,可自从龙嫂过世后,张夫人的命妇衔被满清追了回去,老人们心都凉了,不敢再出头了,生怕朝廷会来抓他们。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带这么多人走。基本上以前跟着龙船在大屿山岛的一多半部众都跟了过来。属下无能,不能将他们全部带走,没想到那些留下来的还报告了官府,官兵们来追击我们,我们慌慌张张,就和大人的船撞上了。”郑魁歉然道。 赵文礼等人不知道的,真实的历史是,郑一嫂领导义兵抗击葡萄牙侵略者的时候,接曾经得到过一发对方的炮弹,可是不几天之后,郑一嫂的部众们就把这样的炮弹模仿出来了。虽然说这些人原创的水平可能有限,但山寨的水平,绝对不会太含糊。 “好了,都过去了,能带来这么多人,你已经不错了。放心,只要大家都过去了,每个人二十亩的地是少不了的。不愿意种地的,还可以在各个工厂做工,小孩还可以上学。我赵某人说到做到,只要大家用心做,不会亏待大家的。” 赵元礼还不知道崔恩凯的土地政策,但首先承诺20亩地,在广阔的美洲西部还是能满足得了。承诺太多的话,怕这些人不珍惜,以后自己也有压力。 “赵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听从赵大人的安排,绝不敢有异心。”得到赵元礼的承诺,郑魁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好了,把那船上的人都好好安顿一下吧,吴越已经在路上了,我们也不能落后太多了。开船吧,我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第107章 何氏宗族 船队继续往北而行。 夜幕降临,经过一整天的紧张劳碌,大家都有些辛苦了。除了操舟和负责了望观察的人外,其它的人都进入了梦乡。 “报告,赵老大,有几个老者求见。”赵元礼伏在昏暗的油灯下,在桌子上的地图上比比划划,筹划着未来的行程,唐建军一脸歉然的推门而入。 “哦?什么人,让他进来。” 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微微的步入舱内,在他身后,是五个神色各异的中老年汉子。 “老人家找我,可有何事?”赵元礼和颜悦色的。 “何氏宗正,见过大人。”那为首的老者双手作揖,弯腰,赵元礼行了个大礼。 “见过大人。”余下五个人,亦异口同声的行了礼。 “不需客气,各位,有话尽管说。”对于这些来自望厦村的代表,赵元礼早就想约见一下他们的了。虽然说蛮横无理的把他们赶上了船,目的也是给了这些人更好的前途。可前方还有很远的路,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会少去路途。 “那老夫可要说了,老夫乃是望厦村何氏宗正,托村民们厚爱,忝为何氏族长。”老者清了清噪子,缓缓说道。“我身后这几位,分别是望厦的黄氏、陈氏、何氏、许氏、赵氏的族长,我们此来,只是有一事不明白,想要找大人问个明白。” “何族长好,几位族长好,有话请讲,赵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赵文礼双手作揖,微笑着望着几个人。 看着赵文礼的笑容,几个族长似乎放松了些,何宗正又咳了下,脸上突然涌现激愤之色:“我观大人今救下无数落水路人,想必也是宽厚仁义之人,可为何会把我望厦举村四千余人一掳而空,打算卖作奴隶?” “误会,全是误会。”赵文礼哈哈一笑,几位族长不解的望着他,“我们都是同胞,你看我这样子,若是要把你们卖作奴隶,我们现在还会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吗?” 几位族长面面相觑的摇摇头。他们也听说过卖猪仔的事情,那是只掳走些青壮男女,全部关在黑暗的底舱,也不管他们死活,只给一点吊命的食物。象他们这样不管男女老少的全部掳走,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大人倒是说说,你们把我们几千人抓到船上去,究竟是何目的。” “很简单,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只是想帮助你们寻找更加好的生存和发展环境罢了。准确地说,我想把你们带到北美去。但你们不会被卖作奴隶,到了那里之后,你们可以选择种地,每个人都将分给一定的土地,也可以继续做你们现在的营生,只要你们依法缴税,没有人拿你们怎么样。” “去北美?那该有多远?”几个族长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可是,赵文礼给画的蛋糕确实够迷人,他们又不想放弃,继续追问道,“就算你们是打算移民,也该早点和我们说。” “第一,我们时间很紧,没时间一个个的去解释;其次,要是我们提前告诉你们了,你们当中,肯定有的人想去,也一定会有人不想去的。可要是那些不想去的去告了官,我们还去得成吗?” 赵文礼说的是实话,几个族长一时沉默了。 “可是,去北美,那不是洋人的地方吗,那不是给洋人干活吗?”突然,那姓黄的族长惊叫道。 “是啊,我们在望厦已经受够了洋人的气,要是去了那里,天天受洋人的气,怎么受得了。”其它人亦随声附和。 “不会,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我们就不会受洋人的气。”赵文礼不容置疑的口气,“那里也不是洋人的地盘,我们去了那里,那里就是我们的地盘了。但我们人少,所以我们需要你们一起和我们过去。” “那我们还能回来吗?”有人小心的问。 “当然,几年之后,等你们安定下来,你们也可以回来看看的,不过,我想,要是你们真的在那里生存下来了,只怕你们再也不会想着在望厦的日子了。”赵文礼轻松的笑笑。 对于大多数小民来说,可能不能忘了故土和祖宗,但在他们内心里,还是选择最合适的生存环境,祖国的概念,在这时候的满清百姓的心里,仍是十分的淡薄。 “我且信了大人的,只是我还有一请。”那何宗正突然又说。 “请说。” “我何氏在船上上下一千余口,百几十户,我去负责说服他们,让他们在船上服从大人的调派,但我希望,船队经过厦门的时候,能让我们上船登岸一下,我们不要多久了,半天就行。” “为何?”赵文礼不解道。 “望厦,即远望厦门之意,想我何氏,自几百年从厦门迁至望厦,从来没有忘记故土,”何宗正略带伤感的,“只是路途遥远,行走不易,于是,我们只能将自己现在所住的村子称作望厦,聊表我们对故乡的思念之情。” “这个…”赵文礼面露迟疑之色。 就算何宗正说的不全是真的,但他的请求却让人不好拒绝。返乡祭祖,这是中国人朴素的要求,要是不让他们去,他们要是一闹起来,只收不可收拾。 可是这一千多人要上真的去了厦门,这么大的阵势,势必在厦门造成极大的声势,要是满清派人关心一下,这又是给自己添了无限的麻烦。 “这样,我留给你一条船,你们选十几个代表去就行了。这么多人全部上岸,不现实。”想了想,赵文礼觉得,或许也只有这个办法合适了。 “那既然如此,老夫就代我何氏上下一千余口,谢过大人大义了。”何宗正双手抱拳,再次一拜。 “我们就送你们到这里,你们快去快回,我们在前面慢慢的等你们。”赵文礼依言把船开取了厦门岛外十几里的海面上,从船上放下了一条小舟,让何氏族人趁着天还没有大亮,赶回祖地祭祀。 何宗正自己没有去,而是派出了族中的十六名精壮汉子。 “这船,怕是有些小了,装不下这么多人。”何宗正欲言又止,“我们回乡祭祖,乡亲父老们总要送点什么的,回来的时候,只怕这船装不下。老夫再有个不情之情,不如把后面的那艘空船让他们开过去?放心,我族中有操舟的好手,不需要大人另外派水手。” 何宗正所说的空船,乃是郑魁开过来的船。如今船上的人和物品都被彻底搬空,只是用缆绳拖在东方号的后面,打算到了地方再做大修。 “也罢,便让你开去。”何氏还有一千多的人在这里,谅他们也不敢搞什么小动作。 何宗正的长子,年轻一代的翘楚,何本元,领着族中三十几名青壮,麻利的驾船而去,赵文礼带着船队,继续缓缓向前。 “来了,他们来了,快看。”不过正午时分,突然船上有人尖叫道,抬眼一看,果然见何本元他们开过去的船,正努力的跟在船队的后面。 船似乎吃水较深,尽管他们很努力的操舟,船仍然走得不快。 “怎么回事?”赵文礼疑惑的望向何宗正。 “大概是…大概是许多族人也生活艰难,想要离开此地。”何宗正吞吞吐吐。 “你还说你们很久没有联系,这才去了半天时间,他们就带来这么多人,说,怎么回事?”何宗正显然动了歪脑筋,赵文礼被人这么算计了一回,显然动气了。 “我…我也是想为大人立个功啊。”何宗正眼看就要跪下来了,“我听说那北美极需要人,只要是我汉人,大人都会欢迎,我就动了为大人立下一功的想法。大人,他们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一等一的良民,绝对对大人的大业有帮助啊。” “也罢,且停一停,等他们靠上来,再看是怎么回事。”想起中华许多百姓的生存技巧以及艰难,赵文礼脸色缓和了下来。 这个何族长似乎也是聪明人,怎么就看出自己如今这么需要人了,看样子,以后可得好好提拨一下才是。 如今自己手中可是有洋枪洋炮,他们也不过是一群拿着锄头砍刀的农民,不怕他们动什么不良心思。 第108章 义军还是匪军 何本元等人驾着船,缓缓靠近东方号,放过桥板,阔步走来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然后又掉转船头,驶往海魂号轮船。 东方号和远航号已经再也挤不下去了,海魂号和海灵号,这两艘缴获自加勒比海盗的船,却还空着不少,何宗正说了,厦门的族人估计也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也想要随他们远行,既然如此,也只能把这些人放在那里去了。 “草民邓名轩见过大人。” “草民邓立文见过大人。” “草民杨大明见过大人。” 赵文礼沉着黑脸,扫了眼何宗正。他不是说这些是他的族人么,怎么全部不是何家的人,看他何宗正怎么说。 何宗正的脸色有些难看,尴尬的瞪了那三个汉子:“你们三个,自己和赵先生去说。” “赵先生,不关何老的事,是我们这些老弟兄们听了,有离开大清的机会,因此自己要求跟来的。”自称邓立文的汉子,笨拙地操着官话,但赵文礼一听,就知道是明显的桂柳口音。 “怎么了,你们怎么想要离开大清?”赵文礼奇道 “这大清,我们再也呆不下去了。”邓名轩愤愤道,“如今我们这些人,都是大清的乱臣贼子,官府的人恨不得要把我们全部剿杀干净。” “汪、汪。”似乎是响应邓名轩的话,一只高大的狗儿不满的吠道。赵文礼这才发现,邓名轩的身后,竟然还跟了一条壮实的狗。 “黄毛,别乱叫。”邓名轩瞪了狗一眼,狗立即不叫了。邓名轩又回过来望向赵文礼,“世人经常一听那些当官的就骂狗官,却不知,狗比那些官员们强多了,给狗扔块石头,它至少会冲你叫几声,不会咬你。把官当比作狗,侮辱了狗儿了。槗不是黄毛,我邓名轩的小命,只怕也早交待给那些狗官了。” “若真是义犬,确实强过许多的人。三位不妨告诉我,为何这大清容不下你们了,为何,你们又成了大清的乱贼贼子。” “因为,我们是反贼,是朝廷通辑的反贼,”邓立奇突然红着脸说,“我们都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若不是日子确实过不下去了,我们会做反贼么?” “他们三位,是广西滕县人,两个月前,因为不堪当地官府强加暴敛,他们发动了起义。可是,朝廷立即派来了官兵,他们失败了。”何宗正补充道。 1845年正月,大年未过,广西藤县县府就以赔附友邦军费为名,加收税收。 但刚刚过去的一年,藤县周边遭受了严重的水灾,许多田地几乎绝收,县府还要加派税费,本就日子过得艰难的老百姓再也过不下去了。 邓立奇家中只剩下最后一只老母鸡了,原还想着留给生产的媳妇补补,可也被可恶的差役拿去缴税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邓立奇立即就和差役扭在了一起。 差役们一拥而上,把邓立奇扭到了县衙,打算好好的收拾邓立奇一番。 邓立奇堂弟邓立文和堂侄邓名轩得知后,立即告知了邓立奇的好哥们钟敏和,几人计议一番后察觉到,邓立奇这一进了县衙牢房,只怕凶多吉少。 反正日子过不下去了,再继续忍受也看不到前途,几个人一番商量,立即召集了一帮佃户,冲进县衙,当场把县令砍了,把牢房的门打开,几百名犯人全部放了出来。 可就算出了牢房,大家又疑惑了,出了大牢,也还是大清的天,这大清还是不能容他们了。 不用多想,反正县官都被自己杀了,干脆反了,大不了碗大一个疤。邓立奇和钟敏和立即宣布占领县衙,邓立奇自称“平地王。”钟敏和自称“高山王”,就在藤县招兵买马,反抗满清。 周边县州纷纷响应,一时间,起义大潮漫延到广西西部二十几个县。饱受压迫的百姓们,再也受不了这种盘剥了,他们纷纷放下锄头,拿起刀枪,冲入县衙,追杀贪官。积抑日久的怒火,在桂西北到处漫延。 清廷很快派出了官兵镇压,由于没有作战经验,邓立奇和钟敏和的起义很快就被震压下去。 邓立奇和钟敏和都先后被抓住杀了,起义失败后,追随的农民们,又偷偷的回到了家里,继续种地。 但邓立文、邓名轩这些邓立奇的亲属们跑不了,虽然官兵们没有立即抓住他们,但抓捕他们的海捕公文贴得到处都是,他们再也不能在藤县立足了。 于是,在一个夜晚,他们连夜赶制了数十个木排,带着各自家小,竟有近三百人之多,一路沿西江而下,竟飘到了望厦村附近。 因为杨大明曾经同何宗正有旧,又加之这里靠海,杨大明想得很简单,只要何宗正随便活动一下,他们就能找机会乘船出海,躲开满清的追捕。 可他们哪里知道,如今的望厦,虽然人来人往,可官府的人也不少,他们这些人只要一冒头,就会被发现。甚至何宗正自己都会有危险。 何宗正无法,想起族兄在厦门有一处靠海的私产,买下多年的都来不及开发,听说是没有足够的人手,便将邓名轩等人送到了厦门。 满清坚持明朝一贯的海禁政策,严令沿海五十里内不许有人居住,并命令沿海的百姓们向内搬迁,这才导致了厦门沿海许多肥沃的土地都没人开垦,倒是方便了外国人很容易的上了岸,可是放着自己的大好海洋不去开发,却让自己的老百姓饿肚子,无语。 若不是沾着洋人在厦门开埠的光,何宗正的族兄也不敢在这里开发。 可是,两三百口人就在厦门边上,这些人都操着异地的口音,日子久了也只怕被外人发现。何宗正一听说赵文礼等人缺人,立即想到了这些。 邓名轩这些人在厦门的日子过得也很难,不但要打扰何氏,还要时刻提心吊胆的不被官府发现。如今一听说有海外的机会,不管是不是真假,立即就答应了下来。 “何老,真义士也。”听了邓名轩等人的叙述,赵文礼真诚的向何宗正躹了个躬。 在这个唯利是图,明哲保身的社会,何宗正就算和杨大明有旧,不去举报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还费尽心机保全这种人,这种仁义心肠,殊为不易。 “诸位,不是贼匪,是义军,是英雄,反抗满清昏庸统治的义军。若我大中华多一些象列位这样的义士,又怎可能要遭受满清的盘剥,还要遭受洋人们的压迫和欺辱。”赵文礼双手抱拳,亦是一脸诚恳地对邓名轩等人说。 “你们选择我们,选对了。放心,对于列位这样的忠勇之士,我们绝不会不管不管不顾的。” 第109章 单干 船队又多了三百号人,如今加起来,已经接近五千人了,接近满载的船队,航速不得不慢下来,尤其是海魂号和海灵号,负载了点东西,更加跑不动了。 为了不丢下一个愿意追随自己的人,不得不在东方号和远航号身上加了根粗壮的缆绳,一路拉着海魂号和海灵号前进。 好在,紧赶慢赶,总算在三天后到达了大洋岛。 赵文礼的到来,让陈志东非常的意外,接着,便是无边的狂喜。 “你们干得不错,你们都长大了。”赵文礼重重拍了拆除陈志成的肩膀,默然无语。 “可是,刘世杰远在美洲,人单力薄,我们这么我人挤在这里,却帮不上他。”穿越两年多来,陈志成确实是成熟了不少,已经学会从全局上去分析问题了。 “赵哥这四船人,怕是有四五千人,我们现在岛上还有近千人,东方号和远航号,短途航行倒也罢了,如此长途奔波,怕也只能装载个两三千人。这大洋山岛方圆也不过十里地,还好赵哥来了,快给个主意吧,我都快要崩溃了。” 陈志成也才二十四岁,却要料理着这近千人的衣食住行,想想都难为他了。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以程玉林、魏秀均为首的学子们,每天都缠着,要看到他所描绘的自由富饶的美洲。 似乎他们已经接受了被人拐带的现实了,他们心中最想的,就是快点赶到美洲去,想看看美洲的土地,是不是真的能将自己这些人培养成为参天大树。 满清,还有无数的百姓忍饥饿,华夏民族,正忍受前所未有的凌辱,身为圣人子弟,却不能力挽狂澜,保国安民,他们急,他们恨不得马上就能用自己这身皮肉,换来华夏的长治久安、天朝威严。 华夏血脉,能传承数千年,就是因为有这样一群以天下为己任的年轻人们。 可是,陈志成现在自己的心思也早到了美洲去了,可剩下的几条小船根本跑不了远路,对程玉林等人的要求,他也是束手无策,他每天里都怕碰到这几个精力过盛的年轻人,无奈之下,他也只有躲。 如今赵文礼来了,他终于可以扔下这手中重担了,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遭遇全部吐了出来。 “你真心干得不错,出意我们的意料。”赵文礼继续赞叹道。“可这还远远不够,我们前面,不知还有多少困难在等着我们呢。” 陈志成一脸苦色,不知道这位老大又要给自己排什么苦活。 “放心吧,知道你急着去美洲,那就去吧,程玉林那些人,没有你陪着,只怕不会放心其它人。顺便回去把婚事办了。家里都几个小孩了,连个正经的女主人都没有,象什么话。” 这话不能让周文倩听到,要是让她听到了,指定会以为赵文礼也想学着吴越、二陈那样的坏样,往家里领一大堆语言不通的女人回来。 “这一路上路途遥远,怕是有许多老幼受不了,我们先在大洋山岛上休息一天,把那些老幼们留下来,在这里好好调养一下身体。先挑着年轻力壮,或有一技之长的。过几天我们带着东方号和远航号出发。海魂号和海灵号,就留在这里了,大洋岛和上海,还有琉球那边,也需要几条船来联络的。林小华明天陪我去上海看看,我倒想看看,孙承训他们经营的麦肯吃,到底怎么样了。” “程玉林他们,你带走,别给我添乱,烦着呢,如何料理他们,是你的事。”看着陈志成似乎还要把那二十几个学子扔给自己去说教,立即把陈志成推出了门。“你说得对,他们都是种子,而你,应该就是最好的园丁了,你去说服他们。” 陈志成带着十几名印第安青年,还有几个海盗中的骨干,在孙、黄、陈等族长的配合下,紧张的进行着说服的工作。 好在在望厦的那个郡丞当时不在,唯一的衙役也在上船的时候跳水了,其它都是底层的小民们,虽然不知道前途究竟会如何,但听说上了岸能真的分到自己的地,对要远走美洲的事,他们都默认了下来。 福建、广东靠海,沿海人民自古就有入海冲浪的愿望和冲动,对于远渡重洋,他们似乎并不十分反对。 赵文礼带着林小华,一早就带着海魂号和海灵号出发了,船上,是满满装满的来自欧洲的各种物品:香烟、糖果、怀表闹钟、香水香料、玻璃、颜料,洋火、洋钉等物品。 他们曾把亚述的许多店铺搬空,又让里斯本几天内货物飞涨,可这满濔两船的东西走了几万里,在澳门都没有机会出手,如今总算有合法的出手渠道了。 看着这堆积如山的洋货,王怀山几乎吓呆了,呐呐道:“这么多货物,后院的仓库,只怕是装不下。” “为什么要堆到后院去,”赵文礼一看王怀山这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笑了,“让那些商家们自己到船上提货,我给他们三天的时间。我就不信,放着这么好的洋货,他们会不想要。而且,说明了,我们只出一半的货,剩下的货,我有大用。” “赵哥,我们总算等到你了。”孙承训满身的油烟味,涎着靠过来。 “听说你的麦肯吃经营得不错,走,去你店里去,我也要尝尝你的手艺。”赵文礼一手推开孙承训递过来的油手,扯着孙承训的袖子,反倒走在了孙承训的前面。 “嗯,吃是好吃,可这中国元素也太多了些。”赵文礼不顾一点形象的啃着炸鸡腿,“还有油条、水饺,要是肯德基和麦当劳老人家,知道你把人家的东西整成这样,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不会有麦当劳和肯德基了,以后,全世界都只会有我们的麦肯吃。”孙承训敛住笑容,变得庄重起来,“我们,有把中华文明、中华价值向全世界传播的义务,感受我中国的饮食文化,便是他们接受我中华文明的第一步。” “好了,知道你的心了,这些事情急不得,慢慢来,只要不做坑人的事,整那些转基因的东西,放心吧,我支持你。”赵文礼停止继续撕咬鸡腿,让口中的肉食先吞下去一些,“我听说你们结识了胡雪岩?大神啊,派人个去,把他叫过来?” 其实不要派人去叫,胡雪岩在赵文礼前脚刚进麦肯吃,后脚就进了长江商号了。 王怀山给的货物确实太少了,他根本不够卖,这不,又来催王怀山要货了。 胡雪岩很快就被领到了赵文礼的面前。 “请问,先生现在是单干,还是打工?”对于这种历史级的大人物,赵文礼还是很恭敬的。 “单干?打工?”胡雪岩一头雾水,十分不解,随即恍然大悟道,“胡某受东家所托,暂掌本家杭州分店掌柜一职。” 有东家,自然就是打工的,赵文礼自然明白,拿下北美的卷烟,大概是胡雪单独做成的第一笔生意,大概也因为这个,他才有机会当了杭州店的生意,要不然,按照历史的正常进展,他要到三十几岁后,他的东家才会让他独当一面。 “你自己出来单干,我这船上的剩下的一半货,给你三成。”赵文礼头也没抬,淡淡地说。 “三成?”胡雪岩呆了,外面的货他不是没有见过,不说自己单干,哪怕是自己的老板也拿不下来吧,“敝东家对胡某一向不错,背叛东家的事情,胡某定不会做。” 虽然心里早已是激动不己,但内心却有一份清明在告诉他,这样做是不行的。这个时代的人们,内心还是牢牢守着一份忠孝仁义的底限的。 “没有让你背叛你的东家,我只是说,你和你的东家辞了,我这里的货,只交给你来售卖。”赵文礼仍旧淡淡的,手却在不时翻动着桌上的账本。孙承训确实不错,就几天的时间,就教会了王怀山使用借贷的办法来记账,如今收入开支一目了然,十分清楚。 “这个…”这诱惑确实太大,胡雪岩陷入了沉默。 “我们外面三成的货,其实也不多,全卖出去的话,大概百十万两银子吧。贵东家只怕也接不下来。但我听王掌柜说了,你的人品不错,我们以后做生意,只认你了。当然,你要报答你的东家,也不是不可以,你可以把一部分货交给你的原东家去卖。但是,我们只认你,怎么样,胡掌柜,有兴趣吗?” 要是放在几十年后的胡雪岩,只怕这点货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是现在的胡雪岩,才刚刚单独做生意,才二十三岁,能撑得了多大的场面,赵文礼就是欺负他年轻,因为年轻,就可以用银子把他砸晕,让他能一心一意的替自己办事。能成为顶级商人的人,能力和人品自然不会太差。 “可是,为什么会是我?”胡雪岩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他才二十三岁。 “我们有许多的洋货,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洋货,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亲自在这里售卖,王掌柜?他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所以我们要找自己信得过的代理人,有没有实力没有关系,有没有钱也没有关系,我们帮他出货,出钱。但是,这个人的人品一定要很好,孙承训和我说了,王怀山也和我说了,你的人品不错,靠得住,所以,我们选择你了。” 胡雪岩低头沉思,微微点头。貌似自己的人品确实不错,赵文礼的话,他信了。 “这个我先考虎一下,我要回去禀告我的东家,毕竟,我是他带出来的,明天,明天一早,我一定来回你的信,好么。” “行,我等你,明天早上。”赵文礼望着胡雪岩的背影,笑了。 “赵哥,你真放心把货都交给他?”孙承训还是不能接受。 “这根本不用怀疑,他的人品和能力,已经是经过历史考验的了,我们,不过是给他的成功,加上一把助力罢了。” “剩下的货,我们把他分作三份,这些天,我们去找一下湖商、晋商、浙商,这胡雪岩,算是徽商吧。让他们帮我们去跑腿,我们只管收钱就行了。”看着孙承训仍是一脸不解的样子,赵文礼笑笑说,“有许多我们想要做的事情,我们不方便做,但这些行走四方的商人们却很方便去做。商人重利,以民族大义什么的让他们为我们做事,肯定行不通,给他们点甜头,看他们不老老实实的替我们办事。” 次日一大早胡雪岩就守在了赵文礼的门口,赵文礼一推开门,他就兴奋地说:“我们东家同意了,他同意我出去单干,还帮我找铺子,借给我钱和人,但是,只要求出给我的货,他能占四成。” “那是你的事,我们不管,卖给谁,我们都不管。只是,你们的货只能限于安微和浙江售卖,其它的地方,有我们的代理人的。”赵文礼一边揉着惺松的眼睛,一边拉开门,“进屋,进屋里来详谈。” “这货,我下午就找人拉去,大概明天就能装船运往杭州。但是,我们现在却没有那么多的现银,不知道,我能为赵老板做点什么。”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虽然说人家看中自己的人品,总不能白送给自己吧,人家不主动提,自己可也不能不问。 “先帮我们准备一万斤药材,不管什么药材,只要能治病的。”想了想,赵文礼拿过笔,在纸上写着。 赵文礼答应过邵怀仁,只要邵怀仁要的中药,他就帮邵怀仁买来,可是,美国离得太远了,指望着自己种药,还很遥远。 尽管这样,邵怀仁还是很感激赵文礼。虽然船很紧张,赵文礼还是给邵怀仁腾出了一个通风向阳的舱室,舱中放着几十个大缸,里面种着邵怀仁在望厦种的几十种药材。如今二十多天了,这些药材居然都还没有死。 就算这些药材能活着到达北美,能不能成活是一回事,成活了,有没有在这边的药效也是一回事,所以,有可能的话,赵文礼还是尽量从这边把药材运过去。望厦总共也只搜罗到几十斤药材,想必这大上海应该不少。 “一万斤?有点多,不过,我想办法。”胡雪岩起家,好象就靠的是经营药材铺,他应该有这方面的人脉,赵文礼不需担心。 “我们还需要一万件的陶瓷,不管是锅碗瓢盆,都行。”虽然穿越众自己也烧出了瓷器,但质量比这大清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带些回去,定能换个好价钱,“另外,想办法帮我们买十万斤的釉土,不急在一时,能买得到就行,先放在上海,到时候我们来运。” 想要在北美自己制陶瓷,少不了釉料,赵文礼没有忘记张斌的交待。 “这个,我想办法,问题不大,”想了想,胡雪岩也应承下来。 “丝绸,先订一万匹吧,”赵文礼继续在纸上写着,“没有钱,先用我们的货去抵押,正宗的西洋货,我想他们不会拒绝,要是还不够,值多少钱先买多少,到时候钱够了我们再买。” 胡雪岩一一答应下来。 “最主要的是,你要帮助我们移民,每年五千名,上不封顶。”赵文礼继续淡淡地说。 “移民?每年五千人?”胡雪岩终于吓呆了。 第110章 满清的劳务输出 “五千人,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胡雪岩说完就后悔了,人家敢开这么大的口,会怕那杀人的满清律法么。再说,人家敢和自己提这个,会怕自己说出去吗。 挟众出海,莫说是五千,就算是五十人,大清律法也会要了自己的小命的。 冷汗汵汵的就流了出来。 “不要紧张,是我没说清楚了。”赵文礼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站起身来,给胡雪岩倒了杯茶,喝了杯茶后,胡雪岩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这个,你先收着,有什么做不到的,这几天和我说,十天后,我要看到我要的东西,无论多少。”将刚才写的清单递了过去,胡雪岩紧张的接过来,尽管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仍止不住双手颤抖。 虽然没有毛笔字那么浑厚,但这种洋人才有的钢笔字,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飘逸。 “虽然我说的是移民,但准确地来说,是劳务输出,是帮大清减轻负担。”赵文礼又铺开了一张纸,又打算开始写。 输务输出和移民,还不是一回事,胡雪岩不满了瞄了眼赵文礼,继续低头不语,想要说拒绝,可是人家给自己的蛋糕确实够大,大到确实让他无法拒绝。 “我有十台织布机,和二十台纺纱机,效率是现在的机器的两倍以上。”赵文礼缓缓说道,满清现在的织布机和纺纱机,到底效率多少,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无论如何,两倍是绝对有的。 在里斯本的时候,因为时间仓促,他把一家商家的织布机和纺纱机都搬空了。这种机器虽然比自己改装的差了少少,但绝对比满清现在用的好很多。 胡雪岩不解的望着赵文礼,赵文礼说话的跨越太大,他有点脑子不够用。 “我们接下来来有很多织布机和纺纱机,很多。最少是五千台以上。”离开欧洲的时候,他交待了胡家庆,让多采购一些织布机和纺纱机,胡家庆在欧洲采购的船,还有两艘没有交货,到时候会和其它在欧洲采购的货一并运过来。 他还不知道金山已经发现金矿的事,但就算是墨西哥的金矿,也绝对够他们在欧洲大肆采购了。托雷斯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他相信,他一定会将胡家庆交待的事情办好。快的话,说不定自己还没有回到西雅图,那边的船货就已经到了满清了。 这时代虽然没有发达的通讯设施,但穿越前者手中却有十分精密的地图,计划来满清之前,他们就已经把可能的落脚点都标出来了,胡家庆一个一个的找,应该能找到上海这里来。 “我要你在上海开中国最大的纺织厂,中国最大的织布厂,我算了算,先一万人以上吧,以后要是人手不够,再招。就在黄埔江那边买块地,那边地便宜,交通也方便。等以后扩大了,你还可以将工厂开到杭州,开到扬州,开到南京去,”赵文礼继续淡然地说。 江浙乃是中国的丝绸基地,不缺人才,也不缺原材料,以先进的机器为杠杆,整个万人大厂,赵文礼以为,不是问题。 “一万人?”胡雪岩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江浙一带可是中国的丝绸和纺纱中心,可目前最大的作坊,也不过十几台机器,百来个人。这位爷一开口就是一万人以上,这得多大的气魄。 这不能怪赵文礼,他不象刘宇,懂得那么多历史。他只知道所在的年代,上海一个小小的改制,一夜之间就让近十万女工下岗,他觉得,一万人,真心不算大。 当然,当这万人以上的织布厂和纺纱厂成立起来,势必会冲击江浙许多的小织户,江浙许多人家可就是靠着家里的一台织机养家一家人的。他的效率是人家的两倍以上,只怕大多数家庭作坊要破产。 从人道主义的角度来说,这样做很不厚道。但是,赵文礼更知道,每一次社会的变革都势必伴随着腥风血雨,不可能温情脉脉的进行的。这些事情,他不做,以后外国人做了,只怕做得最凶。 再说,让胡雪岩来领导这个巨型的企业,他放心,不会象外国人那么变本加厉,那些家庭式的作坊,至少可以到工厂里来干活,也不用担心入了外国人的工厂,遭受那非人的待遇,比如他曾经读过某篇课文中所描写的芦柴棒那样。 “这个,我要问问东家,”胡雪脱口而出,随即又尴尬的笑笑,他忘记了,从今天开始,他已经从他的东家那里独立出来,从此之后要自立门户了。 “可以,不但可以问问你东家,还有你所认识的,认为人品能力都不错的,你都可以拉过来,你们可以分别开上几家十几家厂,这样,人数就不会太多,也不会那么招人眼了。外国人开多大的厂,都没有事,大清自己的百姓,开这么大的工厂,难免会有许多麻烦。”赵文礼体谅的笑笑。 胡雪岩面露感激之色。 “但是,我把机器交到你手上,操作这些机器的熟手工人,我也交到你的手上。”在里斯本和亚述的时候,赵文礼和胡家庆也忽悠来了十几个纺织和织布的熟手。这一路两三个月来,这些人在船上是闲得淡出鸟,现在该给他们找点事情做了。 “别把他们当爷供着,该给他们的福利,按我当初承诺给他们的,一分不少,其它特权,一点都不能有,就把他们当我华人一样看待。他们要是敢惹事,你告诉我们的人,让我们去修理他们。”国人这时候在洋人的面前,还不象后世那样卑颜屈膝,大国的胸怀和气势还在,外国人的优越感,从他这里开始,不能把他们惯坏了。 “机器我供,人员我也给你了,剩下的事情全部是你的事了。找谁买材料,要招什么人,买多少地,和谁合伙,每个人做多大的规模,你自己去动脑,我只管要产品,按现在的市场价格,你有多少,我要多少。管你找谁合作,反正我们只认你。”美洲还有很多的人还只穿着兽皮,再说,中国的丝绸,可是千百年来一直在全世界都有优势,别人抢不去的。 江浙是中国的丝绸重要生产基地,又何尝不是世界的重要基地。这里有很多熟练的工人,有望不到边的桑田,还有千百年所积淀下来的纺丝文化。赵文礼只需要给他们一个平台,势必让这里的丝绸遍布世界更多的角落。 这时候不止胡雪岩,就连孙承训都震惊了。老大就是老大,看这手笔,这气势,试问自己那小小的麦肯吃,如何能比。 胡雪岩刚开始还有些犹豫,可听说还可以找合作伙伴,顿觉压力大减,立即就想答应下来。 “你们放开招人,这里想要找工作的人多,放开的招,只要身体健康、吃苦耐劳的青年男女,来多少招多少。工厂能用多少用多少,工厂不能用到的,告诉我们运走。” 胡雪岩又犹豫起来,这又回到了移民的原话题去了。 “一次不要送多了,百来个也行,几十个也可以,你就说要派他们去其它的工厂干活,待遇不变,还有安家费,你只管让他们上了船,不怕他们不听我们的。”赵文礼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严肃,有些狰狞, 胡雪岩的脸色立即就变了,怒视着赵文礼。 许多人拐卖人品到南洋做猪仔的事情,他可是听过不止一次,他制止不了,可要让他也助纣为虐,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放心,他们也是我们的同胞呢,我们还指望着他们和我们一起在北美再建一个中国,只会善待他们,不会为难他们的。”赵文礼明白了胡雪岩的意思了。 又是中国,而不是大清,胡雪岩已经习惯了赵文礼这种叫法了,看样子,这赵先生真的是把自己当华夏的人,却根本不把这满清放在眼里,明白了这点,他释然了,只要他赵文礼仍守着自己的良知,仍把自己当作炎黄子孙,他选择相信了。 “在商言商,或者说,先小人后君子,我不敢说多了,你帮我招来一个人,只要平安的送到船上,我们付你三两银子,送了多少人,到时候一起结账。” 移民成功一个,只付出三两银子,相当于四五百大米,比后世劳工荒的时候,工厂介绍成功一个工人多了点,但穿越众不需要自己去埃个找人去移民了,可以腾出手来做自己的事去了,算起来,还是划算的。 “每年五千个,上不封顶,我们先签个五年的劳务输出的合约,这几年,先低调点,尽量不要让官府知道了,这样你们也省许多的麻烦,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想好了,赵先生如此相信我,我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呢。”胡雪岩长嘘一口气,坚定地说。 赵文礼露出满意的笑容。只要熬过这几年,记得金山发现金矿的时候,美国人是成船的从满清运人过去,也不见满清政府敢怎么样。 到那时候,不管为了什么目的,当世界各国都来中国诱拐劳工的时候,自己这点动作就根本算不了什么了。 当他们从满清移民百万,再从周边吸引几十万的印第安人、黑人、白人移民的时候,那时候,就是他们在美洲横着走的时候了。那时候,再也不怕他美国人怎么样。 那时候或许真的可以好好的跟美国人谈谈两国关系的问题。 胡雪岩满意的在双方合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面露兴奋之色,合上合同,满脸感激:“我这就去准备先生需要的药材、陶瓷、丝绸等物品。” “请便,这五天,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先生的好消息的。” 送走了胡雪岩,赵文礼才发现早已肌肠漉漉,唤过孙承训,“走了,去你那里打秋风,安排人手,去岛上把我们那几台机器整过来,这几天,我们还要走访一下这上海的商户,看能不能找到湖商、晋商们。我们和满清的生意,可不能只便宜了胡雪岩和他的徽商了。” 中国各省域经常喜欢互相比较,甚至攻击。 却不知道,中国之所以多姿多彩,便正是因为不同省份的自然风景、人文历史,使这个民族总是保持着勃勃生机,长盛不衰。每个省域,每个省域人民,都是这个民族当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而将各个省域的优秀人们引入到美洲,使自己这些人在美洲的国家能展现不同的文化色彩和乡土情怀,势必更能让未来的共和国焕发生机。 “我只有五天时间,很赶啊,”囫囵地吞着炸鸡腿,赵文念混不清地说,“五天后,吴越那小子,也该来了,就算他不来,其它人也应该来了,我们,不能总是在这里等啊。 第111章 归程拾遗 这会,吴越和徐永全,可都来不了了。 吴越和陈卫东带着龙归号,首先在庙岛停留了一下。 其实时间很紧,本来没有时间停留的,但吴越他们却不得不假公济私,抽空走上一趟。 包括吴越数人在风暴岛惹下的风流祸,因为那些女人们都怀有身孕了,不适合长途旅行,只好让她们留在了庙岛。如今就要返北美去了,顺便也把她们带回家。 如今几个月过去,几个女人都是小肚微腆,一副富态,还要不要带这些女人带这些女人们走,吴越有些犹豫了。 可这些个小女人,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他,他一咬牙,反正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那就带过去吧。 吴越原以为,葛秀娟看到这个女子的时候,一定会大吵大闹,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女子吴念,见过夫人。”那风暴岛的女子盈盈一拜,就要施礼。 吴念,无念,吴越对这个女子当初真的是没有男女之念的,可一念之差,居然就让人家怀了孕。怎么办?做为男人,只好负责到底了。 吴念在庙岛住了有三个月,汉语也学了一些,看样子那些和吴念在一起的汉人没有少教育她要尊重大妇,如今的吴念倒是一点都没有失礼。 “好妹妹,你有孕在身,快别施礼了。”葛秀娟一点都没有生气,笑盈盈地托住了就要下跪的吴念。 没有疾风骤雨,连和风细雨都没有,如今看来,总算是一团和气的和谐场面,吴越刚要长吸一口气。却瞥见葛秀娟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由又是心中一惊。 吴越发现,陈卫东的脸色也不好看,一双小手,似乎在暗暗的用力,掐着陈卫东的某个柔弱的地方。 怎么办,西雅图还有一个印第安女子呢,貌似出发的时候,没有听她说过有孕在身,要不,劝她改别人算了? 虽然说很多的穿越者都一个个牛气冲天,见妞泡妞,遇妹把妹,无所不能,可吴越是个老实人,他自信没有这个能力能摆平几个女子。男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他不能花太多时间在女人身上,这葛秀娟貌似还会武功,不会是省油的灯。 “也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吴越偷偷了叹了口气。 刘宇那一行人,还没有消息传来,只有几个印第安青年和姜春、姜慧等渔民们打成一片火热,玩着掏鱼摸是的活儿。 除此之外,就是岛上多了几个年轻女子,说是刘宇半途送过来的,看她们都是一副苦大仇深、哀婉忧伤的样子,估计是救的哪家的无辜少女。 吴越身边已经有葛秀娟盯着了,自是不敢多看,但是北美那边还有许多的伙计们单着,吴越只有硬着头皮把她们也塞上了船。 龙归号在大钦岛停了一天,继续向北,算计着春暖冰融的时候,应该能到达河口市。 在大洋山驶往大钦岛的时候,船上还好,虽然有几个体力不支的,但过了大钦岛,经过对马海峡后,有几个老弱终于挺不过去了,一口气没有回过来,死了。 收拾一番,几个印第安人就要把这几具尸体扔下大海。天气渐渐热了,留在船上,只怕会传播瘟疫。 谁知,这几个老弱的亲人们,哭天抢地,就是不让他们靠近他们靠近。 几个白人很是不解,对他们来说,能魂归大海,就是最好的归宿,有什么不能的。 但吴越却是知道,入土为安,这是中国人最朴素的追求,他不能不尊重。无奈之下,只得让人用厚油布裹了,挂在船舷外侧,就指望着天气不要太热,只等几天后在河口靠了岸,找了个地方埋了。 龙归号很快到达了河口,看着如今热闹非凡,一片忙碌的河口,才几个月不见的吴越等人傻了眼了。 “老伙计们,我们干得不错吧,瞧,这里都快有五万人了。”阿伊努族女酋长童彤一脸幸福的搀着童华东的胳膊,童华一副成就的模样。 “队长呢?”吴越笑笑,算是祝福童华东了。只是心中暗想,那阿伊努女酋长都差不多有童华东高了,不知道童华东搞不搞得定,呵呵,只有祝福他了。 “队长说了,老毛子都跑到这库页岛了,那海参崴只怕也危险,海参崴,以后可是我们华人捞参的地方,不能便宜了毛子。趁着冬天,他就带人过去了,虽然经常有人捎信过来,但是,那边的事情,估计也很忙。”童华一脸苦笑。 队长不在,他这个小兵不得不负起总责,还好,有个酋长夫人帮扶着。 那几个死了的人,一靠岸就被拖到附近山上埋了。没有遇上徐永全,吴越让童华东安排人给龙归号加了些煤,补充了一些水,又要出发。 可那几个死者的家属,却死活都不肯走了,说什么这里是他们的长辈埋身的地方,他们要守在自己亲人的身边。 库页岛也是穿越众以后想要掌握在手中的地方,自然也是需要自己这边的移民的,他们愿意留,就让他们留下来。反正船上还有一千四百多人,这些人留下来,不影响大局。 数了数,一共三十七个人,五户人家男女老少,都有。就要交给童华东带走。 没想到,童华东却还不干。 “这里也是我们的土地,这点人不够,你要再留些人下来。”童华东不依不饶。 “后面还有很多的人呢,北美那边现在更急需要,要不,你们再等等。”吴越只有努力说服童华东。 “后边的人,我们自然要,可是,我们眼下也是急需要人的。”童华东根本不买账。“你要不肯,等队长回来,让队长做主。” 徐永全带人离开河口市,已经有两个月了,前几天回信说,还要几天就要回来,谁知道他哪天会回来,可吴越却耽误不起,无奈,只好让童华东又挑了一百人,十二户,留在了河口。 其实也难怪童华东,徐永全把人都带走了,只留给了自己三个黑人,五个印第安青年。 虽然阿伊努族人不会对他怎么样,自有他的阿伊努族女酋长夫人——童彤照顾着他,他现在又是实际掌握整个河口的人物。可是,他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早就在盼着能人过来了,如今吴越总算过来了,他能轻易的放吴越走。 用童华东的话说:“要走行,留下买路钱来,” 就这样,一百多名汉人被当作买路钱,留了下来。当然,童华东这只是笑话,童华东不会做那不顾大局的事,但吴越也理解他的难处,索性任由他挑走了这一百个年轻力壮的人。 估计徐永全也没想到这年的春会解冻这么早,长江口上,其它穿越众等着船去运人运物,可如今的龙远号都只能停靠在库河河里,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祈求童华东好运气,尽早能启程,吴越却等不及了,这些天连着在打喷喷嚏,估计刘世杰那奸商天天在念叨自己。 路过风暴岛的时候,吴越以为吴念等女人会舍不得自己的亲人,留下不走了。没想到,不但吴念等女人坚决要跟着自己,她们还号召他们的族人也离开这里,到岸上去。 阿留申人不知什么时候阴差阳错来到了这个荒凉寒冷的小岛上,这一住就不知道是多少年,他们一直在寻找机会离开岛上,到温暖的陆地去。可能,这是岛民们最朴素的情结。 日本人想要在中国占上一块土地,实现他们登陆的愿望,英国人也一直对欧洲大陆念念不忘。风暴岛的人们没那么强大,他们不想占领别人,就想远离这个苦寒的地方。 看着吴念等人可念兮兮的样子,吴越无法拒绝,库页岛上留下了一百多个人,空出了一些舱位,答应下来了,风暴岛上剩下的不到百人,也挤上了船。 吴越这一路,就象查漏补遗一般,一路上时不时拣上几个人,过了风暴岛,终于看到了美洲大陆,遥遥在望… 第112章 海参崴 徐永全原本打算,等满清那边的移民来了之后,再考虑经营海参崴的事情,可是情况出乎他的预料,龙望号被冻在河口港中,他索性带领余下的印第安和黑人战士,骑马到了海参崴。随行的,是三百名阿伊努族的青壮好手。 哥萨克骑兵将魔爪都伸到了库页岛,海参威这么好的地方,他们肯定不会放手,徐永全知道,他不能等了。 哥萨克骑兵在库页岛上留下了四百多具尸体,四百多条枪,徐永全让人挑了三百多支好的,挑了三百名阿伊族青壮武装了起来。 阿伊努力族可是比女真族住得更北的地方,不但身材高大彪悍,更是能吃苦耐劳,不畏严寒,经过短短十天的训练,虽然团队作战能力仍是一团糟,但其单兵作战能力却是甩印第安和黑人士兵一大截。 海参崴元时就有汉人在此地活动,当时称作永明城,明朝时属奴儿干都司所辖,满清时,归吉林将军宁古塔副都统节制,算是几百年以来就是我大中国的美丽海港。 海参崴前面的海湾,拥有两千多种各类无脊柱动物,三百多种鱼类、鸟类,以及二十余种海洋哺乳动物。拥有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人们很容易就能在生活。 但自满清入关之后,满清几百万铁杆子庄稼户们,统统进了北京城,不止海参崴,就连偌大的东北的住民都是越来越少。 满清的贵族们,喜欢上了北京的奢侈生活,不愿意守着北方的寒冷的地方,可是汉人们去开发,他们又不允许。 对外的宣称就是,这里大清龙兴之地,不可让人打扰了祖宗的休息。 其实他们内心阴暗的想法却是,他们如今手中的江山乃是从汉人那里抢来的,等哪天汉人们强大起来了,要把自己赶走了,他们有个退身之所。 可是,中原地区连年的灾荒,和官府变本加厉的横征暴敛,使许多过不下日子的老百姓们仍然铤而走险,从四面八方蜂涌而至东北的黑土地谋生,于是便有了两千万穷苦百姓悲壮的“走关东。” 但他们仍要偷偷的进行,要是让官府知道了,轻则充军,重则砍头,但是,为了生活,他们还是豁出去了。 徐永全来到海参威附近的时候,已经是春初了,河口那边仍然是一片冰天雪地,而海参崴此时已隐然有了冰雪初融的迹象。 可越是这样融雪的时候,越是让人感到寒冷刺骨。 徐永全一行人赶到海参崴附近的时候,看到的景象使他们彻底震惊了。 一群骑着高大马的红毛子们,挥舞着皮鞭,驱赶着一群衣衫褴褛的汉人们,正在海滩上拣拾海参。 汉人们打着赤脚,冰冷的雪水将他们的赤脚冻红,又紫成惨白色,他们强忍住寒冷,成群结队的在沙滩上寻找。 可是,这种寒冷实在太令人忍不住了,不少人支持不住,倒在了沙滩上。 “快点,要不然,今天晚上又没有饭吃。”红毛们张扬地舞着皮鞭,不时的落在汉人们的身上。他们顾不上伤感死去的同伴,又被驱赶着继续前行。 徐永全只有无尽的悲哀。我中华的土地,不让自己的百姓们去开垦,反而要无端迫害,倒是这遥远的沙俄人来开垦的时候,他们不敢吭声了。 象极了某个时候,周边诸国都在圈占我们的海域的时候,某富商在近海处修建的能体现一点主权的海上建筑,却被勒令拆除了。 天朝历代朝廷,可是坚持一惯的对自己人象冬天一般残酷,对待敌人象春风一般温暖的优良传统啊。 “狗东西,我要杀了你们,统统杀了你们。”一个又一个的汉人在雪水中倒下,一再的刺痛着徐永全的双眼。 作为空降兵中年纪最大的,徐永全早过了热血冲动的时候了,因为作为领导,他不能冲动。但此刻,他觉得内心有一股热切澎湃的热血在不停的翻滚,似乎就要喷涌而出。 但他仍不能热血冲动,对方至少有两百多人,还有不知道多少的人在哪个角落,而这沙滩上还有自己数百名的同胞,以及房屋里关着的同胞们。 “等,等到天黑,我要全部废了他们。”徐永全恶狠狠地说,他的命令立即传到了全队。 不止穿越众在恨,印第安青年也在恨,阿伊努族人更在恨。 印第安青年想起了自己在美国人面前的遭遇,而阿伊努人,则想起了惨死在沙俄人手下的同伴。 夜幕降幕,海参崴的夜很快就陷入了寂静。 又有几十个汉人倒在了雪水中,更多的汉人们,躲在黑暗的角落中,麻木的期待,这黑夜永远不要过去。 因为天一亮,他们就又要被驱赶着去干活了,而等待他们结局的,基本上都是死亡。 他们甚至都忘记了仇恨,忘记了诅咒。因为这样都没有用,老天不会来帮他们,满清朝廷更加不会来帮助他们。他们只会说,对待这帮背祖忘宗,不服从朝廷管教的刁民,就是要这么残酷镇压。 徐永全命令战士们,全部收起了枪,每人一把短刀或匕首,不够的,拿上砍刀菜刀,分成数队,摸进了海参崴的城内。 城四周地势较高的位置,几个穿越的战士,端着他们自己的步枪,警惕的替其它战士了望观察。 沙俄人太大意了,他们根本不相信懦弱的满清人,会胆敢来进攻他们。 战士们箭一般迅速的身影,分别扑进了沙俄人居住的屋子,倾注了他们全身的怒意,捅向了熟睡中的沙俄人。 数十间沙俄人居住的屋子中的呼吸声,戛然而止,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砰”声枪响,终于有沙俄人发现有人闯入,慌乱的拉响了枪栓。 “砰,砰,砰,”战士们开始还击。印第安人和黑人的表现还不错,三枪基本上能报销一个敌人,可阿伊族人以前都没有摸过枪,只听到他们枪响,却鲜少看到对方有人倒下。 越来越多的沙俄人爬了起来,开始涌向街头,胡乱的射击。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在进攻他们,来了多少人。 寂静的海参崴,一下子变得比白天更喧闹起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在打仗呢。”关在各个屋子里的汉人们,他们不敢期待,不敢想象会有人来救他们。在他们心里,一门心思的以为,应该又是强盗和强盗们之间发生械斗了。 越来越多的沙俄人涌向街头,胡乱的朝黑暗的地方开枪。 “轰,轰,”穿越战士手中的榴弹,照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扔去,每一个爆炸的地方,都会倒下三四个沙俄人的尸体。 “砰,砰,”城外高处的枪声,亦不时的招呼着胡乱奔跑的沙俄人,他们终于慌了。 “跑,躲开这群莫名妙的瘟神。”他们发现,自己根本打不着对方,对方就象和他们捉迷藏一样,在街头巷尾捉弄着他们。 他们开始往城外的森林中逃跑,徐永全带领着士兵们,开始追击。 战斗一直持续到天亮,当关着汉人们的大门被打开,他们惊异地发现,昨天还在他们面前张牙舞爪的沙俄人,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而救下他们的,居然是和他们有着相同皮肤的黄种人。 “你们…受苦了,”看着这群受苦的同胞,徐永全有些哽咽,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谢谢大人的救命之恩,敢问大人,是哪里过来的。”一个骨瘦如柴,眼中却透露着一股干练的中年汉子双手抱拳行礼。 “我们都是中国人,都是炎黄子孙,不要说这些客气话了,你们找一些青壮,把大家都组织一下,沙俄人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的。” “好的,我立即去办。”中年人转身匆匆而去。 不过半个时辰,一群衣褴褛、双目无神的汉人男女们,拖着沉睡的步子,来到徐永全的面前。 “你统计一下,看有多少人,到粮仓里搬些粮食来,煮上几锅粥,让大家先吃饱肚子吧。” “禀大人,一共六百来人,”中年汉子有些黯然,“当初随我一起来的伙计们,怕是有两千多人,如今就只剩下这些人了。” “你叫?”徐永全望向中年汉子。 “小人,陆祁元,原籍山东青州。”中年汉子应道。 “陆祈元,这些人,你先负责组织起来,告诉他们,吃饱了饭,一起帮忙收拾,这些沙俄人的尸体,给我全部扔到海里,喂鱼了。这块地,以后是我们的了,不能让他们脏了我们的地方。” 我们的了?陆祁元有些不解。 空气中开始弥漫米饭的香味,汉人们端着碗,争先恐后的往粥桶边上挤,浑不似方才有气无力的样子。 “陆祁元,告诉他们,给老子排队,谁要是不排队,就没有吃,让他饿死。”徐永全无奈的摇摇头,随即又释然的松了口气,这些人饿坏了,早就没有国人的先人后己传统了,以后让他们吃饱了饭,再慢慢培养吧。 汉人们吃饱了饭,有了些气力了,脸色也好了一些,开始在陆祁元的组织下,分队去搬运尸体,清理街面,修理工事,以准备应付沙俄人的进攻。 徐永全突然觉得不对,唤过陆祁元:“这海参崴,就这么点人?” 他记得,早在明朝的时候,这儿可就有不少汉人前来捞参了。 “听说最多的时候,有万人之多,可前些年沙俄人来了之后,许多人被吓跑了,躲到北边的山里去了,我们跑得慢,没有跑掉,被红毛鬼子们抓起来了,帮他们干活。”陆祁元突然变得激愤起来,“我们大清的百姓们跑到这里来谋生,官府知道了要抓我们,可这些沙俄鬼子们来欺负我们,屠杀我们,朝廷连问都不来问一下。” 第113章 双城子 徐永全也是无语,其实又何止一个满清,内王外圣,可是儒家们一直奉行的治国准则。他们这是在按圣人言做事呢。 只是希望,自己将要建设的美洲新家园,不会再干这种对自己人残忍,对敌人宽容的事情。 在陆祁元的安排下,这不多的六百多汉人很快的安定下来。 其实,他们早就让沙俄人驯得没有了一点脾气。如今,让他们吃饱饭,还能披上沙俄人身上剥下的大衣,也不冷了,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能做什么。 但徐永全感到,沙俄人肯定不会放过这里的,自己手上也只有几百可用之人,可单凭这群行尸走肉般的人,是守不住这里的,他得给自己找个帮手。 掏出地图,打开东北的这一页,他的手在地图上比比划划,不时的沉思些什么,心里却没有一点谱。 他对历史不是很清楚,而且历史在这个时代是什么样,他根本摸不着头脑。想了想,唤过一个印第安青年:“去,把陆祁元叫来。” 不久,陆祁元一身寒气的扑面而入:“大人,都安顿好了,大家吃得饱穿得暖,都在感谢大人的恩德。” “嗯,让他们先稳定一下情绪,查下仓库里还有多少粮食,能不能渡过这几天。等到解冻的时候,你组织一下,让他们自己都动起来,这海参崴周边这么多的良田,要开发出来,那得产出多少粮食。不过,他们要是怕了,可以走,连自己的家园都守不住的人,不要留在这里的好。”徐永全不想让历史重演,这片土地,既然自己盯上了,就绝不能再落到别人的手上,不管以后是满清还是民国,他们既然守不住这块中国北部的出海口,就让自己来帮他们守着。 东北宝贵的资源和产品,居然要绕道大连才能出口,这几朝朝廷的文治武功,可见一班,让他们以后还收回,还不如放在自己手上。若要如此,留在这里的人,就不应该是一群任凭驱使的民。徐永全希望,留在这里的人,能是一群有血性有担当的人,如果异族入侵的时候,就算没有朝廷的帮助,他们也能自发的组织起来,赶跑侵略者。 “谢大人恩典,我一定将大人的意思转告他们。”听到徐永全的话,陆祈元很震惊,之后是一阵狂喜,“朝廷不管我们,我们只有任凭那群毛子欺负。” “以后的事情我不想管了,以后我希望,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有手,有脚,有自己的脑子,没有朝廷,你们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和行动。你们是人,不是畜牲,任凭别人驱使。”说起这些,徐永全有些动气了,不止针对海参崴的这些人,还有南京大屠杀,等等。 陆祈元面露羞愧之色:“我们…” “叫你来,我是想问问,除了这海参崴外,这附近还有哪里有很多的汉人,离得最近的。”徐永全不耐烦的挥挥手,“以后这海参崴不属于任何人,只能属于我们汉人。任何外人想要来侵入,我们都要拿起武器来,把他们赶跑,所以,我们要牢牢的把这片土地掌握在手上,我们需要汉人,很多的汉人。” “那朝廷那里?”陆祈元露出一丝畏惧。 “这里没有朝廷,至少,这里不再属于满清朝廷,没有他们,我们可以活得更好,把这朝廷当回事,只怕他们会把我们卖得更彻底,更加便宜那些红毛鬼子。” 中国历朝历代,哪怕是石敬塘,也没有象满清的土地丢得这么容易,哪怕是他们自认为文治武功天下第一的康熙大帝,也签下一个历史学家们总是津津乐道的《尼布楚条约》。所谓的公平条约,原来是放弃了外兴安岭直至大冰洋的足有一个中国那么大的西伯利亚。或许中国不是这个地方的合法拥有者,但远在欧洲的沙俄更不是。 “还有,我要告诉你,我叫徐永全,以前可能这个名字没有多少人知道,但以后,这个名字不止要让满清遗老贵少们颤抖,还要让欧洲列强们颤抖。 “陆某不才,愿尽凭大人驱使,“陆祁元一脸兴奋之色,转即陷入沉思,“若说离这里最近的汉人聚居的地方,就是双城子了,这里过去的话,最多两百里地,骑快马,两个时辰就到了。”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徐永全懊恼的一拍脑袋。 双城子位于海参崴正北一百公里处,是连接海参崴和伯力之间的重要枢纽,其名字源于明代的双城卫,在明时,东城唤富尔丹,西城叫朱尔根,两城相距不过四里地,后来两城发展,渐渐融为一体,演变为了后世的双城子。 虽然汉人们在很久以前就在双城子活动,但沙俄人一直对此地死心不敢,哪怕是签订《尼布楚条约》后,哥萨克仍在城东筑城,并不断的向此地移民,图谋永久性的占领这块地方。 这时候的满清,不但没有一点边疆意识,反而以天朝上国的博大胸怀慷国人之慨,拱手将东城富尔丹赠给了俄国友邻。因为边卒们说了,富尔丹不过是一块不毛之地,寸草不生,除让出富尔丹之外,竟主动将江东边界由大海之滨退到乌苏里江。 于是,沙俄的魔爪们便趁虚而入,从而有了徐永全等人在海参崴看到的那副景象。 而来到双城子附近的汉人们,对这一些丝毫没有觉察,就算偶尔有哥萨克骑兵找他们点麻烦,他们也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忍了下来。 双城子因为境内没有冰川,大量的珍稀植物和动物在城市边缘繁衍,包括人参、刺五加、五味子等植物,以及雪貂、松鼠等珍稀动物。 中国的猎人们,在双城子四周的崇山峻岭中布下成千上万的陷阱和捕兽夹,然后他们在丛林中支起茅草棚,然后不断的巡视,静等猎物上钩。 他们还在丛林到处都搭起木屋,木屋内他们放了干柴,饮水,食物,并且,他们还会在木屋的前面写下告示:“:“过路人,你若饥倦交迫,请沿此路前行,不远处即是窝棚,内有火柴、盐和小米,仅供使用。” 当然,有小部分有良知的人用过些东西之后,会将其恢复原样,以方便下一个路过的人取用。但沙俄人来了,他们经常将里面的东西取用一净,然后再一把火烧掉。 徐永全领着三十几名阿伊努族青年,和几名印第安战士,不止一次遇到这样的容棚,甚至,还遇到几批这样的汉人猎人。 “远来的客人,你们要不要皮毛。”猎人们经常会举起手中的兽皮向他们兜售,就算他们并不打算卖,猎人们也会很热情的招待他们,毕竟,在这大森林中,确实有些孤独。 徐永全甚至还发现,还有不少哥萨克人也钻入了森林。猎人们一如既往的招待这些哥萨克人。 可哥萨克人似乎对交易价格不满,竟然一发脾气,卷起兽皮就跑,猎人们追了几步,眼看追不着,也就随便骂骂,算了。 “他们都是沙俄人,以后不要和他们交易了,他们是强盗,是来强占我们土地的强盗。”徐永全等人忍不住提醒他们。 “什么地方都有好人,再说,他们是哥萨克又怎么了,朝廷都没有怎么样,我们能拿他们怎么样。只要他们同我们做生意,我管他是哪里的人。刚才那个坏人抢走了我的皮,有什么办法,我只有明天再辛苦一趟,多捕一些了。” 徐永全无语,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些哥萨克人何止要的是他们的兽皮,他们图的是要这里的土地,他们还会要这些汉人的命,会将他们斩尽杀绝。 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的发生。 更有甚者,有的猎人竟然会回答他:“沙俄人?他们很好啊,虽然有时候凶了点,但他们要是不买我们的皮,我们卖给谁去。” 徐永全再次无语,希望这样的人来守护自己的家园,不太靠谱。在这个国家观念本来就不太强的国度,还被满清愚昧了两百年的国度,或许小老百姓们根本不觉得让人住在自己家里有什么不妥。 若是这片土地在自己的掌握下,他们或许会服从自己的统治,可象如今这种混乱的局面,只怕沙俄人给他们点好处,他们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徐永全失望的就想回去,后来想了想,不能这么便宜了这些哥萨克人,带着队伍,路上干掉了几个哥萨克游骑,还把他们的武器装备都缴了,这心有不甘的回到海能崴。 “也罢,海参崴也只能靠我们自己来建设了,黄一飞,我在这里留十天,十天后,我就要赶往河口,转往满清了,这里的事情,就靠你和陆祈元了。”徐永全对穿越小战士黄一飞慎重地说。 “这些人,恢复了几天,似乎情绪稳定了一些。这里土地肥沃,资源众多,不能浪费了这些资源了。明天你和陆祈元商量一下,给他们每个人分五十亩可以垦作田地的平地,两百亩山地。让这里的土地大部分都变成他们自己的,看他们还有没有勇气站起来保持。” “另外,我们还要想办法帮他们弄些女子过来,让他们能在这里落叶生根,他们虽然懦弱了点,但终究是汉人,心里还是会向着我们的。” “如今也只能靠他们自己自立自强了,队长,你放心,这些印第安兵和我们目前还是一条心的,阿伊努族的人似乎也不错,要不然,让华东带些人过来?”黄一飞一想自己能准备这么大的场面,也有些兴奋,可一想想自己这点人手,不由又紧张了。 “放心,我去那边后,会带一些阿伊努人过来的,反正他们族女人多。从这里开往大清,反正不是太远了,不要准备太多煤炭,到时候,我尽着船装,至少要装五百人来。你好好用心的干,我们在这里的这个布点,就靠你了。已经解冻了,我要赶快赶往大清了,如今,我们也只有指望那些人了。” 徐永全赶到河口市的时候,吴越才走了一天,徐永全不由捶胸顿足,指责童华东:“你怎么让他留下这么点人就走了?你应该让他把这些人全部留下来,再重新去大清拉人啊。” “队长,要不这一百多个人你把他们全部带到海参崴去吧,我带龙远号去接下一批人?”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我倒要看看,这几个小子,在我不在的时候,究竟干了些什么事情。”徐永全不耐烦道。 第114章 移民终于来了 吴越带着满清的船队,历尽千辛万苦,终于驶入了西雅图的海港。 看着风中飘着的共和国的国旗,吴越有些痴了,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国旗了吗?” 得到吴越靠岸的消息,刘世杰一阵风的就跑过来,当头就给吴越一拳:“你们这些小子都在外面风流快活,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吃苦。安顿这些人,自然有人过来,走,先和你说说你们走的这半年多间的事情。” 简单的和吴越说了一下自己仓促建国的事情,陈卫东正指挥着一队移民下船来。 “小陈,你也过来,多休息一下,这次吴越就不能出去了,你好好休息一下,过几天,你恐怕又要带队出发了。” “我先把这一队人马安排好,不急。”陈卫东一手牵着秦春玉,另一只手却在手舞足蹈的描绘着他们眼前的这片繁忙景象,身后是那几个如痴似醉的学子,“知道吗,一年多以前,这里还是一片荒芜,基本上没有人烟,如今,这里已经是一座不小的城市了。” 秦春玉一脸幸福的让陈卫东牵着,眼光却不时的在人群搜索,“夫君,不是说你还有几位红颜知己吗,怎么不见他们来见你。” “总理,你放心,你交待的任务,我一定会完成的,先让我把家里的事情料理好。”陈卫东心悦诚服地应道。 秦艳红自有史蒂夫去安排,但这几个学子,只怕是赖上陈卫东了,陈卫东这几天可没有得多少时间休息。 一边对着秦艳红等人比划,陈卫东自己也在暗暗称赞。 虽然刘世杰的副总理职位,是不到一半的穿越众选出来的,但陈卫东不得不说,就算换作别人,也未必比刘世杰干得再好了。 至少一点,从名份上,让欧洲国家认识了他们的存在,虽然目前为止,承认他们的也只有得克萨斯共和国和葡萄牙。 得克萨斯是在他们资助下成立的,毫无疑问的成为他们的拥护者。 其实西岸共和国和葡萄牙交没有交集,不过,葡萄牙和西班牙可是几百年来的生死大敌,能够让西班牙人恶心一把,葡萄牙人乐意 虽然英、法、意等国乐意看到北美四分五裂,但对西岸共和国的成立,他们还是持观望的态度。 在施奈德及罗斯切尔德家族的翰旋下,英、法两国还是表达了进一步观察的姿态。他们也在观察,看这西岸共和国能不能在北美顽强的生存下去。另外一方面,听说西岸共和国是黄皮肤的人建立的,从感情上,他们还是暂时有一些排斥。 能让他们在西、美之间保持一定程度的中立,这已经是个不错的结果。 吴越来之前,穿越众在西雅是有钱、有地,就是没有人,如今来了一千多个人,不算多,但也能做些紧急的事情了,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了。 穿越众几个头头,坐在一起,开了个短会。 “我们首先要把自己的炼钢厂建起来,地方都准备好了,厂房都划好了,就等着吴越你小子人过来了。怎么样,我给你规划的工业园,还不错吧。”刘世杰说。 未来的重工业园,座落在西雅图东部的海湾边上,交通便利,四周环境也优雅,刘世杰这段时间和希尔斯谈好了,把这块地全部买下来了。希尔斯很是感激,穿越众给的价格,比美国佬厚道多了。 未来的重工业园,将包括炼钢、机械、冶金等多个门类。 西雅图是首都,不能发展太多的工类,可是,资金和技术密集型的企业还必须放在这里,毕竟,这时候通讯不那么发达,首任西岸重工集团的总经理的位,就看你的了,吴越,你的担子不轻。“刘世杰脸色凝重,“你看了没有,你带过来的人,有多少能用的?” “大多是海盗出身,只怕也只能做些体力活了。”吴越有些丧气,“他们当中,甚至连能认字的都不到百个。” “体力活就体力活,至少是和我们说一样的话的人,你不知道,如今这里说我们的汉语的人,就我们几十个,印第安等人,加起来都几万了,你们要是再不来,只怕不是我们同化他们,而是他们同化我们了。” “没有人手也要搞,不能再拖了,我们的机床设备,我们的武器可都需要新式的钢材,现在从欧洲买来的钢材满足不了我们的需要。先把这些人用着,后面赵老大应该会带些技术人才过来,我们的时间很紧啊。” “我们派人把赵子健换了回来,赵子健在欧洲找了些人,正在筹建西岸共和国神兵兵器集团,就等着你的钢材下锅了。老兄,我们都要加油啊。”刘世杰和吴越双拳相撞,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有,无论是重工业、还是赵子健的兵器集团,将会百分之百的国营,你们几个人都不会占有股份的,这点,想必你能理解。”穿越众经营的大多数项目,负责人都会占三到五成不等的股份,其它算是国控股份。但穿越众达成过共识,涉及到国计民生(如石油石化通讯交通)的,坚决不许私人持股,更逞论让外资进入,有腐败就有腐败,几年一轮换,就算腐败也能在可控的范围内,总好过把自己的脖子捏在外人手上的好。 其它的人都占有股份,吴越和赵子健在自己将要创建的公司中都不能拥有任何股份,最多退休的时候会有点退休金,他们两个吃亏不少,也难怪刘世杰会要求吴越理解。不过,好在吴越不计较这些。 出人意料的是,当西岸共和国重工集团和神兵集团贴出招工启示的时候,满清的移民们居然没有一个响应的。 他们宁愿都去国营农场做工,等到做满一年后,能挣点生活费养活自己,并能通过劳动换点锄头刀等工具了,便打算带着一家老小去开垦自己家那一人二十亩的荒地。 再说,虽然忙时他们可以在国营农场做工,可闲的时候,他们照样可以带领一家人去开垦自己家的地,国营农场养着他们一家人大小的吃喝,到农场收入了,他们在农场的一年合同也该满了,到时候就可以一心一意的经营自己家的地了,好过进工厂多少了。 但进工厂做事的人,没有土地可分。 国人的土地情结,还是如此之深,没有办法,穿越众只好宣布,进工厂做事的,每个人可以分配十亩土地,但不需要自己亲自耕耘,将这些土地打包,暂时让他们自己委托人经营,当然,等他们不需要在工厂做事的时候,还可以照样收回去,也处到时候有个退身之所。如此一来,才算有百几十个人进了工厂。 吴越看到,果然,属于他的炼钢厂,在西雅图东郊某深水湾边,果然划拉了好大一块地。 从墨西哥淘来的一些旧机器,正在努力的工作,除了对自己手中的武器进行改装之外,他们还要加紧为移民们准备农具、餐具。 除此之外,他们改进的纺纱机和织布机,效率比欧洲的快五成以上,现在也已经批量供应了。不过,现在这些机器自己都不够用,暂时是不会考虑对外销售的。 但是,还没有电,也没有电动机,一切还要从头开始。 葛秀娟看到他在美洲居然还有女人的,而且这个女人居然还大着肚子的时候,有些沉不住气了。可当他板着脸想要教训一下吴越的时候,看着吴越憔悴的样子,她心软了,无声的接过了家中的重担,担负起照顾吴念和吴想(印第安女子)的事来。 相比于陈卫东,吴越这还算是幸福的。 龙归号一靠岸,刘世杰就安排印第人上了船,不过一下午的工夫,就把他们从满清带过来的陶瓷、丝绸搬下来了。 看着这些精美的东西,印第安和黑人,哪怕是白人们都非常的眼热,可规矩摆在那里,他们想都不敢想。但刘世杰说了,只要他们好好干,会有更多的这种精美的东西干,只要他们手头有钱,到时候让他们放肆任性的买。 虽然穿越众手中现在掌握了不少黄金,但西雅图和金山市面上交易的大多还是以货易货,当然,也有小部分是用鹰洋在交易。 在分配移民的时候,穿越众又发生了不小的争执。 王宁提出,金山现在是大家的钱柜,一定要掌握在自己人手中,一定要保证足够的自己人,五百人都是少的,按他的意思,至少是一千人。 可吴越一共才带来一千四百多人,他拿去了,别人怎么办? 但是,王宁的要求不算过分,金山不仅是大家的钱包,还将是大家未来的粮仓和工业基地。国营农场在那边有上万亩的基本粮基地,纺织厂和服装厂、陶瓷厂等工业也将设在那里。 张春雷也表示,波特兰以后不应该只是作为一个信息中继站,还要作为物质和人员的中转站,提前开发,好过以后让别人开发了扯皮。 但西雅图是首都,总不能没有人吧。 另外,按照历史的发展,温哥华等加拿大西海岸,貌似最近也有些欧洲移民出没了,可不能让人家抢了先。 穿越众召集了扩大会议,是通过投票决定了移民的分配:旧金山分去了六百人,是大头,西雅图作为首都,也留下了五百人,张春雷带去了一百人,说是三年后,只要有足够的人,一定给大家一个全新的波特兰。 剩下两百人和风暴岛上的阿留申人一起,分到了穿越众从海盗们手中收上来的破铜烂铁,从原著民们手上买下的温哥华。温哥华以后不叫温哥华了,为了纪念他们曾经在大洋岛栖息的经历,温哥华被命名为大洋市。 很多人不愿意去大洋市那么寒冷的地方,但风暴岛的人们却很乐意,相比西雅图,大洋是冷了一点点,但相比于他们的风暴岛,这里温暖得不是一点点。 陈卫东一路上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不知道到时候如何和秦春玉解释自己在西雅图居然有三个女人,五个孩子的事。 可没想到,一下船,秦春玉的表现就让他大吃一惊。 “他们可都是咱们老陈家的孩子,你怎么能放心把他们放到外面不管?要是那些女人跟了别人走了,到时候他们兄弟姐妹路上都可能不认识,再来点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你怎么办?”就差下一句,亲兄妹若是成了有情人,那可是人间悲剧了,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没有用陈卫东操心,秦春玉就把三个女人接到了一起,而陈娇娇这个十一岁的孩子,俨然成了这群孩子的头。 自己认个女儿,可不是让人家来当保姆的,陈卫东有些犯罪的感觉,可是,家里那么多人,不让她帮忙,自己怎么忙得过来。 没想到,秦春玉把这一阵料理得井井有条,看着满屋子孩子吵闹的声音,她居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家里的事情不用陈卫东操心,这几天,他就只顾筹备他再次远行的事情就行了。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大清,我也要陪你去,你那么花心,我不能让你变坏了。”陈卫东以为秦春玉就能安心的在西雅图照家一家子了,没想到,她居然要跟自己去大清,陈卫东傻眼了。他是去做正事好不好,什么时候想着花心了。 “我知道你们想去找人过来,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有办法帮你拉很多的人过来。”秦春玉是个走江湖的,她能有什么办法?为了任务,陈卫东不能拒绝了。 史蒂夫带着秦艳红回来的时候,不知道羡慕多少年轻的印第安青年,携着秦艳红的手在自己同伴们的眼前走过,史蒂夫前未有过的成就感。 有些意外的是,秦艳红居然怀上了吴德的孩子,秦艳红坚决要打掉,史蒂夫却坚决不让:“这不只是你的孩子,他也是我的孩子,你不能一个人决定。” 史蒂夫的态度很坚决,孩子被留了下来。 这是他们家的家务事,别人不好插嘴。不过,穿越众也想看看,这个孩子生出来长大后,他的人品究竟会是如何:他们想要知道,一个孩子的智商和人品,究竟是父亲的遗传因素大一些呢,还是后天的培养环境大一些。 史蒂夫的幸福,感染了许多的印第安青年,他们纷纷找到陈卫东,也要求随他远行。 考虑到许多印第安青年连续半年多的旅行,确实有些疲惫,但又不能将所有的人换掉。陈卫东想了想,还是让原先的五十名印第安青年及黑人青年轮换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从新的守备队中挑选人选。 五天后,经过整修的龙归号,装满了穿越众带领着人们在北美自己生产的东西,再次往满清出发。 第115章 科技改变的,不止生活,还有人心(上 徐永全和赵文礼等人不在西雅图的日子里,刘世杰带着穿越众,还是做了不少事的。 首先,他们开设了这个世界的第一家火柴厂。 象火柴这种东西,只要捅破了那层窗户纸,那就很容易进行操作了。对于穿越众这种拥有各种专业知识的人们来说,制造火柴这种小东西,不过是让他们小试身手罢了。 但是,别看这么不起眼的小东西,却是极大的方便了人们的生产生活,他们自己生产的火柴,如今不仅供着自己需要,还供应着北美大陆其它国家的人民。 圣安纳的得克萨斯共和国人民,因为他们和共和国良好的关系,就享有着这种优惠,而美国人要想用,得想办法从得克萨斯共和国的商人那里高价购买。 这次远行,陈卫东带了一百箱,二万盒这样的火柴,只要到了那边,不要贵了,就按按二十两银子一箱批发出去,二千两白银,不算多,但绝对是让满清人民趋之若骛的东西。而且,赚回运费也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因为如今世界上大部分的人们,都是用火石取火,更原始的,他们甚至会钻石取火,而这种携带方便,价格便宜的火柴,而且只要是人类都需要的必需品,只要到了满清那边,无疑会受到极广泛的欢迎。 用将小木棒浸在磷和硫化物的混合物中,晾干,再在涂有红磷的火柴匣上摩擦取火,对于杨金诚这种化学高材生来说,根本不是个事。 还没有得到电力,所以还不能使用电解的办法,杨金诚通过干馏绿钒石得到了最原始的硫酸,干馏硝石得到了原始的硝酸,三酸,他们自己整出了两酸,也意味着,共和国的化工业,也迈开了坚实的第一步。 再下一步,他的主要目的就是将这种生产量产化,然后最迫制的就是,和穿越众生存环境和空间休戚相关的硝化炸药。 加工和自己穿越时一样的枪支和子弹,还需要点时间,但用硝化火药却可以制作简易的手榴弹和地雷,自己现在人手不够,也只有寄希望这种超乎这个时代的大杀器来保护自己了。 接下来下一步的动作,是想办法把电整出来,用电解的办法大量的制造烧碱,有了烧碱,直接把侯德榜的化学制碱法拿来一用,就可以生产大量的生活用品了。杨金诚的专长是化工,所以,这段时间他也在紧紧催在洪再清的屁股后面,天天催着问他要电。 洪再清当兵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高中生,不过是爱好搞点小发明罢了,对于电力,其实也没有亲自操刀过,可如今要把共和国的发电重任压在他身上,不禁让他也是感到头如斗大,压力山大。 但这也是关乎自己这群人生存死亡的大计,洪再清就算知道再难,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其实在这个时代,欧洲人法拉第已经发明了电了,但这种东西人家是一定会对自己保密的,他们要想拥有,只得自己去弄。 他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磁铁,也用手工的办法拉出了几百米的铜线,他只要让磁铁通过连线的电线圈,通过电磁感应的作用,他发现,已经沉寂了两年的平板电脑有了充电的显示。不过,这种电流很不稳定,只充了一会就停了,平板电脑再次陷入了黑暗。而洪再清,也不得不再次陷入了沉思。 如今不仅要把电发明出来,还要想办法通过火力的办法,让电能够大规模的应用起来,这个任务,让洪再清越想越带劲。 除了酸碱之外,搞陶瓷的张斌,看样子在北美是很难从事自己的本行了,于是,闲得蛋疼的时候,他便用石英砂和天然苏打,烧出了带绿色的玻璃,因为原材料的原因,玻璃不是很透明,但绝对比欧洲的已经好好了很多了。 这东西现在还珍贵着,不敢拿来装饰窗子,因此,他们除了用玻璃涂上水银制作了许多小镜子售卖之外,还用玻璃做成了灯罩,用了玻璃的灯罩的煤油马灯,让晚上做事的人们,多了许多方便。 其实马灯的雏型早在宋时就在应用了,不过那时候叫宫灯,装饰的作用更大于实用,挡风的也只是用纸,不但怕雨,而且不够透明,如今装上玻璃,灯火立即变得通明,还能在雨天使用。 穿越众来到了这里之后,没有电力,尤其是晚上只能点煤油灯火,连个出个门连个手电筒都没有,确实让他们感到了极大的不便。如今,煤油马灯的使用,也让他们感到了小小的平衡。 这些穿越众也带了一千盏去满清,自己人每个人都留两盏使用。虽然赚钱重要,但怎么样也不能苦了自己不是。 一千盏,这个本来还要过七八十年才能产生的东西,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倒是不知道,这些新鲜的东西送到了满清,满清的人们还会管这些叫洋火、洋油、洋灯么? 早在东京的时候,穿越众便已经烧制出了水泥,如今,到了西雅图之后,他们更是可以大批量的开始生产了。 红砖和红瓦的制作,全部承包给了奥克佳的建筑公司制造,印第安人有足够的人手,也有一把力气,这个再说也简单,倒是符合他们目前的能力和水平。 但水泥在现在还能为穿越众带来利润的产品,则牢牢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粘土和木材构造的房屋,自然让曾经的建筑高材生冯子材无用武之地,来到了西雅图之后,他只好从头做起,组织了三十几名印第安汉子成立的北方水泥公司,如今已供应着整个西雅图建筑的水泥需要,但因为设备的效率低,仍然是远远的供不应求。 除了初期的粘土木材构造房屋之外,如今新建筑的房子,已经全部改由红砖和水泥建造。而座落在新规划的西雅图正中心的三层的议会大厦,便是穿越众在北美建造的第一座钢筋混凝土建筑。 搞陶瓷的张斌,除了玻璃之外,也在金山成立了金山水泥厂。玻璃和陶瓷,都是硅酸盐,不算跨领域发展,不算不务正业。 第116章 科技改变的,不止生活,还有人心( 不过,考虑到金山的战略价值,以及共和国能调动的人手,金山水泥厂的大部分产品目前只能优先供应军方使用,只有略有盈余的时候,才会考虑给穿越众自己建几座结实点的房子。 而大多数的水泥,被优先应用于修建金山四周的要塞和堡垒。这些用混凝土浇筑而成的堡垒,将构建起保护穿越众,也是保护大中华在北美利益的第一重防线。 虽然已经进入热兵器时代,但有堵靠谱的墙,也让自己这群人能安心的睡个觉不是。 除此之外,闲暇之余,杨金诚还利用天然纯碱和榨油剩余之后的残渣进行共煮、然后沉淀、分离、烘干等,制造出了更接近后世的肥皂。 穿越众越来越怀念穿越前的生活了,连洗个澡都不能舒畅通透了。 而更难令人难受的是,这时候的欧洲许多移民,仍是认为谁能保持更长的时间不洗澡,就越能证明他们的身体健康。所以,这时候的欧洲人不但不喜欢洗澡,甚至是抗拒洗澡的。 他们自己倒是习惯了,可过惯了干净整洁的穿越众,怎能受得了他们浓重的体味?而肥皂的应运而生,再加上共和国政府一手加紧宣传洗澡有益健康的理念,一方面通过强制的命令,严令有严重体味的人进入公众场合,不但大力的推言语了肥皂的使用,更是使共和国上空的空气,清爽了不止一个数量级。 许多欧洲人坚持长期时间不洗澡作为健康的标志,所以他们身上经常会有各种体味,为了掩盖这种体味,他们用各种香味来遮盖,可是香水味和体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更让人难闻。 虽然许多欧洲移民到了美洲之后,为了合群,也不得不学会了洗澡,但是身体似乎总有股味道除不掉,而这种想他们之所想,而这种新生的肥皂,在他们渐渐习惯了之后,竟喜欢上了使用。 这时候欧洲人的优越感仍没有形成,对他们来说,穿越众等人倡导的生活方式才是更先进更进步的,他们能学着穿越众这样使用肥皂,甚至产生了让自己也更贴近了文明的生活的优越感。 其实,肥皂早在几百年前就在欧洲有所应用,只是其技术一直掌握宫廷和贵族之间,他们是采用草木灰和油脂反应生产的,其成本,就算普通百姓们想用,也是用不起的。 接替赵子健的何长胜,已经带了十箱去欧洲了,想必这种大众价格的物品,或许在欧洲会上一个较长的导入阶段,但一旦让欧洲人认为它的好处,一定会让非常多的欧洲人感兴趣,估计大量的订单会蜂涌而至。 在欧洲人踏足北美之前,印第安人是穿着简单的兽皮衣服的。所以,为了换取适合的布匹和衣服,他们是通过狩猎,获得兽皮,再同欧洲商人换取衣服,还有盐巴,铁器等物品的。 这些以物易物的交易,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便是北美大陆上最主要的经济形式。 虽然欧洲人的到来,改变了北美的许多面貌。但是,穿衣吃饭,不止对北美,哪怕是对欧洲人,甚至对于拥有更先进的耕作文明的大清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随着穿越众的到来,以及穿越众对珍妮纺纱机的改进,最主要的是,水力在纺纱中的运用,却是极大的提高了纺布的效率。共和国如今虽然人手不足,但让印第安人去种植棉花,甚至跟欧洲人购买棉花,然后自己加工成各式的布衣,不止让自己赚取了大钱的钱财,还让大部分跟共和国交易的人民,享受了这种质优价廉的棉布所带来的便利。 尤其是对印第安人来说,他们对穿越众现在可谓是又敬又怕。 毕竟,当初穿越众帮助他们安家立国,他们是心里有数的。可是,他们的一些头人居然鼠目寸光,把人家赶跑了。这没能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更好,反而过得更加不如以前了。 不过,貌似穿越众似乎并没有和他们计较,该交易的继续交易,只要他们不闹事,也没有人来找他们麻烦。因此,他们也更愿意拿着自己的兽皮皮毛跟共和国的商人进行交易了。 也有聪明对穿越众和欧洲人进行了对比,这一细想之下,他们便发现自己当初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这群和自己差不多皮肤的人们,虽然他们的武器和手段比美国佬强大得太多。可他们非但象美国佬那样剥他们的人皮,驱赶他们离开家园,甚至还教会了他们很多耕作和生活的方法。 更多的印第安部落,开始主动的融入共和国的生活。 1843年塞缪尔莫尔斯用国会赞助的3万美元建起了从华盛顿到巴尔的摩之间长达64公里的电报线路,翌年5月,他在华盛顿国会大厦最高法院会议厅里,用他从1837年便发明出来并不断完善的电报机,向巴尔的摩发送了世界上的第一封电报,电文内容是《圣经》中的一句话:上帝啊,你创造了何等的奇迹! 从此宣布这个时代进入了电的通讯时代。 张春雷也在筹划在波特兰和西雅图、金山之间的电报线路,也列入了刘世杰的工作内容,但这三地之间的最短距离也长达一千多公里,要完成这么庞大的任务,可不是一朝一日能完成的事情。 倒不是差钱,现在穿越众不差钱,如今共和国的工业产品,能为他们赢得一倍以上的盈利。 也不差技术,对于如何去作,张春雷自己可是全部亲自操作过的。 关键是差人,差懂技术的人和原材料,以他们自己手中的人力,根本在短时间造不出这么长的电线的。 可是,圣安纳曾经也是当过墨西哥总统的人,拉莫斯和托雷斯在欧洲也认识不少的商家,刘世杰咬咬牙,把这一大笔订单发给了圣安纳的得克萨斯共和国去加工,这又让圣安纳可是大赚了一笔。 得克萨斯人对圣安纳的再次上位,其实是抱很深的敌意的,毕竟,圣安纳血腥的形象,已经在得克萨斯深入人心,得克萨斯人民永远忘记不了他双手沾满血腥的模样,圣安纳的名字,让许多得克萨斯的人想起来就不寒而林。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圣安纳这次没有杀人,对那些抓获的俘虏,他只是让他们宣誓忠于得克萨斯共和国,便放了他们。 他甚至于没有杀休斯敦,这个一心想要把得克萨斯交给美国人的叛徒。他只是小小的给休斯敦警告了一顿,便将他赶到了美国,包括休斯敦的追随者,再不许他们在得克萨斯出现。 得克萨斯人民警惕的心,慢慢放松了些。 圣安纳曾经也是通过自己的努力爬上墨西哥总统位置的,其能力无须置疑,吸取上次失败的经历的圣安纳,这回一登上得克萨斯共和国总统的位置,便宣布了几项重要措施。 首先是宣布结束敌对和战乱状态,所有人民一律平等。 其实内部还是有一些不平等的,比如说,他们会使用一些暗的手段,限制英法等国的移民的进入。但明面上,印第安人,甚至黑人都开始拥向得克萨斯。 第二项,是宣布大力发展生产,主要是发展以大米种植和畜牧种植的农业,以及农业粗加工业。 许多工业产品就连美国才仍要从欧洲进口,圣安纳也急不来。 但西岸共和国扔给他们一万公里长电线的订单,把圣安纳砸得幸福的晕了。 西岸共和国提供技术指导,并保证收购他们所有的产品,这何止是一笔订单的货款的问题,这是在帮助得克萨斯加速向工业化发展。 不仅这个订单,得克萨斯产出的牛、羊、毛皮、粮食、棉花,如今也不要看欧洲人的脸色了,直接拉到金山去,卖到西岸共和国,换回自己需要的各种工艺品,价格比美国佬,比欧洲那边实惠得多了。 况且,西岸共和国还给自己许多的优惠,比如说销往欧洲的火柴、肥皂、马灯等物品,他们就是不卖给美国人,自己从金山拿了货,转手再卖给美国佬,可是赚了不少。 其实这一切都是在穿越众默认甚至纵容下进行的,后世的美国警察,使用这种小手段,可没有少让我们吃亏。 而且,这些工厂的开设,还提供了许多的就业网位,许多欧洲新移民,不需要等到一年半载后地里有收入了,才能吃饱饭,现在他们只要找到一家愿意雇佣他们的工厂,马上就能吃饱饭,月底还能拿上一笔不菲的薪水。 甚至连斯图尔特等人,都在这里找到了新生,他们中的许多人,早在东京的时候就学会了农牧产品的粗加工技术。 能选择跟穿越众来到这里的印第安人,自是忠诚度和智力也是没多大问题的,因此,也得到了穿越众有限的信任。 在穿越众的帮助下,许多印第安人自己的小加工厂也建立了起来,被美国人驱赶得四处飘泊不定的印第安人,这次似乎是真的定下心来跟随穿越众了。 经历过风波之后的得克萨斯共和国,人气越来越旺,圣安纳在民间的民望,也渐渐有所提高。 在温饱的保证下,许多人们,甚至选择性的忘记了圣安纳杀人的事情了。 “这都是科技的力量,科技不止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还改变了我们的精神面貌,我保证,我们的技术,绝对领先于欧洲,只要你们好好干,前途一定无量。” 拉莫斯又拉来了一大群欧洲人,这次有两三千人之多,在原本的历史上,就是因为西班牙的移民数量不够,才让得州和新墨西哥州许多地方被美国人强占了去的圣安纳,自然是举双手的欢迎。 而且,这些移民同以前的多是流浪汗、破产商人不同,他们当中,甚至许多都是有一技之长的匠师、技术工人,得克萨斯的许多工厂,甚至都不用培训就能让许多人上岗。 拉莫斯走完这一趟,他就打算安心的在得克萨斯住了下来。前斯吸引人才的工作已经完成,对他这个首任财长来说,接下来还有更加繁重的工作等待着他。 第117章 当专业遭遇业余 徐永全带领龙远号,才行至对马海峡的时候,就刚好赶上了赵文礼带领的东方号和远舫号。不得不让人再次感叹上天的神奇。 多达四千多的人手,虽然其中有许多老幼病残。以及塞满所有船舱的满清的丝绸、陶瓷、药材等物品,让徐永全看了都感到心花怒放。 “你直接到大洋山岛,把那里剩下的人拉过来就行了,拉上人赶快回来。以后这移民的事情,我们也没有那些时间和精力来操心了,便交给年轻人去跑,也该锻炼一下他们了。西雅图那里,还有许多的事情等待着我们去做。”大家都赶着赶路,匆匆一晤,又要分别,临走前,赵文礼不忘记叮嘱徐永全一句。 “要不,这两船人,留一船在库页岛和海参崴?现在沙俄鬼子经常在四周捣乱,那边现在也急需要人。”徐永全商量的口气。 “现在还是优先保证西雅图那边要紧,估计美国人坐不住了,要是那边丢了,留一个单独的库页岛也没有用。那时候只怕不用俄国人出手,我们伟大光明正确的满清政府都不可能容下我们。这样,我留下两百人给他们先用着。还有,前方路途远,我们要多加点煤。” 赵文礼说得有道理,徐永全只好答应。 “你这一船,直接跑大洋岛,把那里的人全部拉到海参崴来,然后辛苦你再跳一趟,找孙承训和陈志成,让他们在这段时间再凑齐一船人。过去的路上,再打听一下刘宇,这小子,大家都有消息了,就是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只说是很好,到底好到哪里去了。” “那小子。”徐永全有些哭笑不得,“以前当兵的时候,就经常和我对着干,这会,不知道这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了。赵兄放心,你不说,我也会打听他的消息的。” 龙远号和东方号、远航号擦身而过,依依惜别。 大家都要担心着刘宇,却不知道,这小子现在的日子过得何其的惬意。 对于后世拥挤,经常雾霾弥漫的北京城,刘宇自然是十分清楚,但是刘宇更急着去看看这时代的北京城,更想感受一番这个时代的北京城,也没有看天色,就带着船从大钦岛出发了。 大家都没有经验,都是两眼一抹黑,自然是没有人记得提醒他。 船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发现,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 渤海湾不比外海,这时候的渤海湾,到处是行商的船只,虽然说满清海防对外人不设防,可甲午还差几十年,渤海湾,怎么着也有些官府的军船的,如此一来,就不敢在黑暗里大张旗鼓的掌灯行船了,虽然挂着爱德华这个洋人的名头,不怕满清官府怎么样,但自己现在人手少,也只能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 没办法,晚上路况复杂,只好让船慢下来,也只点着几盏必要的灯,慢慢地向前行。按这速度下去,估摸着天亮的时候,也能到达天津港。 这船上,除了必要的煤炭以及小部分打算带到北京交易的东西之外,只带了二十名印第安人,十名黑人,还有两名装门面的白人,船很空荡,被海风吹着,走得也挺快。 “咣”,船行至半夜的时候,突然的撞击声却显得尤其的清脆。 “糟糕,千万别是撞礁了,”所有的人都爬了起来,每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来了,自己这些人可是有任务来的,可如今任务都没有开始呢,要是真撞上礁石,只怕自己就真的亏大了。 “没长眼是吗,黑灯瞎火的,这么大的船都没有看到么。”浓重的天津口音,骂骂咧咧的飘到船上来。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船员们立即小心的应道。只要不是撞上礁石了,两船相撞,以龙远号的身子骨,只要不是撞上钢铁船,倒是不怕。 “不是故意的?那你们就是有意的,你们把我们的船撞烂了,瞧这船,还是刚买的,这便让你们撞坏了,你们赔。” “你们损坏多少东西,说出来,我们赔,我们赔。”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船员们满口答应。 “怎么回事?”刘宇睁着惺松的眼,走过来了。 “对方说我们撞了他们的船,要我们赔钱。”船员也是愤愤不平,但刘宇没发话,他们也只好忍着。 “哦?说要赔什么了吗?” “上面是你们管事的吗,你们撞坏了我们的船,这船我们新造的,起码值两千两,还把我们的五百担盐撞到海里去了,一共是七千两银子,也不要你们多赔,你们赔给我们七千两银子,这可是非常友好的价格了,快给钱。”对方更加嚣张的口气传来。 “呵呵,”刘宇笑了,“别理他们,我们加快速度走,他们追我们不上,为这样的人物计较,耽误我们自己的时间。” “刘同志,你笑什么?”陈大勇一脸不解。 “这些人想碰瓷,顺便讹笔钱财,也不看看我是谁,在他的祖师爷面前玩这些?” “莫非刘同志以前也玩过这个。”陈大勇好奇地问道。 “这个,”刘宇的脸色难看起来,“谁年轻的时候没有没有做点荒唐的事情呢,都过去了,别提了,快走了。” 陈大勇恍然大悟,自己这条船跑了上万里路途了,本来就有些旧,如今又放慢了速度在走,估计是船员还把旗帜忘记挂了,对方八成以为自己是走黑夜的走私船了,以为逮住了肥羊,便想要从中捞上一笔。 可他们这种低等的碰瓷技术,碰上后世经历过无数网络、电视现场考验的人来说,真正的是班门弄斧,关门耍刀。 龙远号缓缓提速,眼看要甩脱对方。 “喂,让你们赔银子呢,磨磨蹭蹭干什么。”对方继续在催促。 刘宇等人没有理他,和这种小人物计较,确实有失身份。 对方的船里这里走出个人,叽哩哇啦的指责着刚才问话的汉子,而刚才开口要赔银子的汉子,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个劲的低头应着“哈依。” “呵呵,小日本,跑到这里来敲竹杠来了。”刘宇一声冷笑,脸色立即变得黑沉下来,本来是想放过他们的,但要是日本人的船,可就不能放过他们了。 立即喝道,“立即停船,把后面那船给我灭了。” “刘同志,他们虽然说日本话,未必就是日本人。”陈大勇想要劝止。 “就算不是日本人,也是日本人的狗,没有碰上也就罢了,既然碰上了,不灭了他对不住祖宗。”刘宇冷笑道,不住的催促作战人员,“快,一个都不要留,我们不要活口。” 印第安青年和黑人青年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刚才还看到刘宇还笑意盈盈,立即就会变成如此凶神恶煞。可他们知道,这不是他们该问的,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早习惯了无条件服从。 船立即停了下来,战士们忠实的执行着刘宇的命令,偷偷从船尾下了船,偷偷地摸到了对方的船上。 “你们…你们干什么?”当冰冷的匕首刺穿他们的身体的时候,他们才感觉到船上来了人。 “不干什么,杀几头狗罢了。”刘宇冷笑一声,“各队人马注意,清场,不要留活的。” 早在刘宇动手之前,船上已经倒下了二十几个壮汉,看样貌,有矮瘦的东洋人,也有拖着一条难看的尾巴的大清人。 翻找船舱的时候,让他们发现,底舱里居然关了十几个小女孩。一问,居然是从北京天津各地诱拐而来的。 “这群禽兽,”刘宇咬牙切齿道,“总有一天,我要把他部全部灭了。” 十几个惊恐的小女孩,被送回到了大钦岛,而刘宇等人则继续驾着龙远号,靠上了天津港口。 船上,除了他们从北美带来的东西之外,还多了那条日本船上的货物:丝绸,锦缎、书画、黄金,但唯独没有他们所说的精盐。 “连这个时候的小日本也敢来掳掠满清了,哼,满清的大老爷们,呵呵你们就真的睡得着。”刘宇此时的恨意,无法言表。 “什么时候,我大中华的百姓,能够安全自在的在自己的国土上行走,什么时候,各国宵小再不敢来我中华的土地上猖狂。” 陈大勇无言,他们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就算他们知道的某个人宣称已经站起来的年代,中国人还是没有真正的站起来,属于国人的荣誉,还只能从历史堆中去翻找。 第118章 京城恶少 龙远号挂着美国的国旗,继续日夜兼程,向着华夏的方向前进。 穿越众就算心中有再多的无奈和不甘,如今也只能强自忍着,只能暗暗的咬牙,希望自己未来的共和国,能高昂着头颅在世界上行走。 船靠近天津港的时候,天刚刚亮,就有无数的人蜂涌着来到船边。 无数的苦力们,他们是想打听一下,有没有搬运的活可以做,今天这一天一家老小的吃用,就看他们能不能找个大方的主了。 那些穿着长袍,一脸精明的,则大多数是牙子,他们在打听,港口又来了什么新货,可是能介绍成功,他们的佣金又是一大笔。 倒是看到船上的货之后,他们都很失望,这里的货,天津港满地都是,都是打算要卖出去的,而他们希望看到的西洋货,却没有个影。 但穿越众急着赶时间,以极低的价格,还是把货物卖出了六成,其它四成的货物,陈大勇赁了个铺面,把这些货搬了进去,由爱德华出面,以美国商行的名义,在天津港口不远处,算是安顿了下来。 陈大勇和爱德华以及五名印第安青年留在了天津港,以商行为掩护,开始了自己的任务。 龙远号停在了天津港,有美国人的国旗飘着,满清官府不会过来查。 刘宇带着理查森和其余的黑人、印第安人,次日一早就雇了马车,赶往北京。 中午的时分,马车到了北京城外刘宇付了车钱,带着一行人下了车,大摇大摆的踏上了北京街头。 如今的北京城,哪怕是这郊区,都到处呈现一派繁华的景象,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路上行走的人们亦是络绎不绝。 叫卖声、牛鸣马嘶的声音、呼男吆女的声音,此起彼伏。 “呵呵,真是一派和平的美好景象啊。”刘宇淡淡道。 “这算啥,就算把圆明园烧了,这里也是一样的繁华。他们都说了呗,这里反正是满清人的地方,不关他们的事。”同行的王永进不屑地说。 理查森和其它的黑人青年、印第安人很快就被街两边各式的小吃、玩耍的吸引了目光,不时的驻足观看。 或许是北京的人们早就习惯了洋人的出没,他们的围观根本没有引起人群的注意。 其它的人渐渐离刘宇二人越来越远。 “老爷,你今日只怕有血光之灾,怎么样,要不要算一卦。”一个算命的突然拦在了刘宇面前。 “你才有血光之灾呢,”刘宇暗自嘀咕道,表面上却是不得不挤出点笑容,“不好意思,我还有事,以后再找你来算命。” 说罢,拨腿加速就走。 “唉,人生苦短,又何必如此匆匆。须知,有的事情,又岂是你急,就能急得来的。”算命的并没有追赶,摇头晃脑道。 刘宇想停步说教一番他,想想没有必要,不由又加快了些脚步。 不想,脚下一个趔趄,眼看要摔倒,低头一看,一个矮小的男子,正撞在了他的怀里。 “哎哟,我的妈哟,痛死我了。”还没有等刘宇明白回来怎么回来,这个侏儒男立即就躺倒在地上,痛苦的叫唤起来。 “糟糕,又碰上碰瓷的了。”刘宇立时一惊,脑中却在飞速的运转。 “光天化日之下,你把人家撞倒,还有没有王法了,走,去见官去,非要和你说个明白。”侏儒男在地上这么一倒,立即就围上了三四个街头小混混。 “谁,谁在撞谁了,大白天的,你们是想讹人是吧。”刘宇也不是服软的人,立即回应。 “哎哟,痛死我了。我的腰啊,我的腿啊,我的胳膊啊,咋都那么痛啊。”侏儒男叫得更加起劲了。 刘宇心中一寒,想起了好人郝剑,好人彭宇。 “兄弟们啊,这小子撞了人还想抵赖,咱们路见不平,可不能不管啊。”几个混混眼看刘宇也只两个人,推搡着就来到了刘宇的身边,不知是谁的手,就摸到了刘宇的腰间的小包。 “啪,”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不,立即有的的脸被打得鼻青脸肿。 “咚、咚,”紧接着,几声沉闷拳头劈头盖脸的就打这几个混混的头上,脸上,身上。 “哎哟,我的妈啊,痛死我了。”这会他们不横了,就顾上叫痛了。 刘宇又是几个踢腿,给他们每个人的屁股后面狠狠一脚,将这几个混混踢出几米开外。轻蔑的拍拍手,“哼,和我玩这个,你们还不是对手。” “刘哥威武,我仿佛又看到了刘哥当年在北京街头的光辉形象了。”王永进一脸坏笑。 “年轻时候的轻狂事儿,你小子总提那个干嘛。不过真心说,这几个小混混街头敲竹杠,这水平确实也太低了,根本不配给我提鞋。” 二人抬腿又要往前走,却发现,怎么也走不了,原来,双腿被人死死的抱住了。 “大哥,求求你收下我们吧,以后我们就跟你混了,求求你了。”刚才还被刘宇打得哭爹叫娘的四个混混,这个时候特别的真诚,真的就象看到了自己的亲爹娘一般。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你们大哥,你们让开。”刘宇恼怒道。 “大哥,您收我们这几个当小弟吧,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听你的话的。”混混们继续死抱住他的腿不放。 “也罢,刘兄,在这京师收几个小弟也不错,至少嘛,可以让你追忆一下你曾经的光辉岁月。”王永进一脸坏笑,突然低下声来,“再说,说不定对任务会有帮助喔。” “你们几个先起来,”刘宇心中一动,“你们真的愿意听我的。” “愿意,当然愿意。”几人连连点头。 “那好,告诉我,这几天谁欺负你们了?告诉我,我帮你们出头。” “就是前面的刘其云,原来这街上的保护费是我们收的,可自从他来了之后,见我们一次打我们一次,我们已经收不到一分钱的保护费了,没有办法才会想到刚才那办法,小弟有眼无珠,冒犯大哥了,求大哥原谅。” 原来是受到欺负了,想找个帮手,刘宇一笑。 “刘先生,怎么回事?”理查森操着浓重的口音,望着刘宇。 “理查森先生,有人要欺负我们,请你批准我们出手。”在外人的面前,刘宇等人一向是把理查森推向前台。 “那还干什么,去揍他们啊,去,他们要是敢来,我们就去找领事馆去。”理查森配合得象模象样。 这几个小混混看呆了,连洋人都愿意帮自己出头了,自己这是走的什么狗屎运。 刘宇带着二十几个黑人和印第安人的队伍,在康天喜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径直杀到了刘其云面前。 “不长眼的东西,你今天收的钱呢,”刘其云是个粗壮汉子,远远看到康天喜过来,没好气的喝道。 “大哥,这个就是刘其云。”康天喜谄媚地。 “给我揍,”刘宇头也没抬,喝道。 几个黑炭头一般的黑人,一拥而上,劈头盖脸就往刘其云等人的脸上砸去。 “干什么,反了你了,康麻子,反了你了。”刘其云不明所以,还在摆着老大的口气。 “他打你了么,怎么打的。”刘宇沉声问康天喜。 “他…他用脚踢我。”刘宇的彪悍,连康天喜都吓坏了,有这么揍人的么,刘其云及其那几个喽罗,估计好了都要落一身残疾,那几个黑鬼的拳头砸在身上,这是要命的节奏啊。 “砍了,”刘宇冷冷道。他不想做恶人,但今天既然做开了,就不妨做得更恶一些。曾经的经验告诉他,对付这些恶人,只有比他们更加恶。要是自己不揍康天喜一顿,他会服自己? “走,”不过盏茶工夫,刘其云及其手下就被揍得皮开肉绽。 “康天喜,你个狗娘养的,不报今日之仇,我刘某誓不为人,”刘其云咬牙切齿道。 康天喜继续带着刘宇一路打过去,只要康天培说曾经欺负过他的,一律狂揍,这一下午就收拾了东城大大小小七八个混混小团伙。 北京东城的混混头头们很纳闷,什么时候北京又多了个抢饭吃的?看到那些被打处鼻青脸肿的手下,没有一个服气的,他们带领着大队人马,就要去讨回公道。 可是,当他们杀到刘宇面前的时候,却吓呆了,一群黑人围在刘宇的身后,威风凛凛的站着,一个满脸胡子的洋人就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们醒过来了,只要他们伤这些人一下,只怕不要人家动手,官府的人都会把自己赶出北京城。 “以后,这东城的地头,全部按我的规矩来办,无论是赌馆妓院,饭店酒楼,该收多少钱,按我的来,要是谁敢不来,看看刘其云的下场你们就知道了。 众人不由心中都是一哆嗦,听说刘其云被他们砍断了双腿,抬到官府去告状,官府的人理没理他们,就把他们轰了出来。 “我们,都听刘大哥的。”众混混们齐声应道。 “刘哥威武,有你当年混北京的风范,佩服佩服。”王永进道。 “你小子我抽你,要不是为了咱们的任务,你以为我想做这样的恶人?”我牺牲这么大,节操都碎了一地,你小子还这么说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王永进抱头作逃窜状。 接下来的几天之内,刘宇成为了东城附近街坊混混们的大哥,在刘宇的正确领导下,又砍了数个不听话的混混,一时整个东城的流氓混混们,莫不折服。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刘恶少的名称就传遍东城的大小角落。 当然,我们的陈大勇也只能感叹,流氓,果真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 第119章 送上门的小萝莉 成为东城混混们的大哥之后,刘宇首先给康天喜等死忠们布置了一个任务:“你们以后但凡看到有卖儿卖女的,看那有长得聪明伶俐的,一律给老子带过来,老子给你钱。“ 一听到有钱,康天喜心中暗喜,只要有钱过自己的手,怕又是能从中捞上一笔,至于说大哥要买这些人干什么,他才不去管。 “你们收保护费也就罢了,但在我们自己店面前,少给我出没,吓坏了我的客人,我们东西卖给谁去。” 抢了日本人的船货,三成运到了北京城,在康天喜的带领下,他们找了个不算繁华的店面,自己开门做起了生意,而陈大勇摇身一变,成为了洋人在北京商行的掌柜的。 “是,是,”康天喜忙不迭地点头,“他们要是不买我们的货物,看我不揍他们。” “揍,你就知道揍,你揍了人家以后都不来了怎么办?告诉你多少遍了,客户是上帝,客户是上帝,你都听到了没有。”刘宇没好气地喝道。 “是,客户是上帝,我一定把他们当大爷供着。” “叫你的兄弟们帮我留意了,打听一下一个满清的姑娘,全名叫叶赫那拉。杏贞,”刘宇努力的回忆道,“她的父亲好象叫叶赫那拉.惠征,这个时候应该是安徽的什么官,你去帮我查探一下,查到了告诉我。” “是满人啊,”康天喜有些怯怯地。 “是满人又怎么了?”刘宇不满道,“只是让你去查个人,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找别人去。” “去,我去查。”看到刘宇又黑下了脸,康天喜不由自主的就是一阵凉意,先应承下来再说。 “暗中给我查就行了,别搞出太大的阵势。”康天喜走前,刘宇还不忘了交待一句。 “刘老大啊,这满清都已经烂到骨子里头了,你就算把这么一个女人找到,又能改变了什么?”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去找人,王永进觉得不值得。 “那你觉得,这个女人没有错了,”刘宇冷笑道。 “有错,而且不仅是错,是千古大罪,但是,没有她,自然有其它的人来做这些事情,满清的罪恶,已经不是一个人所能改变的了。”王永进苦口婆心。 “我不管,我就要抓到她,我倒想看看,没有这个女人的中国历史,又将是什么样子。”刘宇有些不讲道理的讲。 可如今的杏贞姑娘,也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丫头片子,康天喜这会又要到哪里才能找得到。 找了十多天,眼看童男童女都帮刘宇买了一屋子了,还是没有一点杏贞姑娘的消息,康天喜急了,要是再不找到,刘宇的手段,他可是知道的。 “不行,不管那么多了,我要找道上的朋友们帮忙了。”康天喜暗道。 北京的街头,除了康天喜这种小混,还有无数的流氓小混混,他们天天钻街窜巷,京师的大小事务,鲜少能逃过他们的耳目的。 “大哥,康天喜那帮人买了不下一百多个童男童女,听说还在打听一个叫叶赫那拉.杏贞的小姑娘,”一听了这消息,刘其云的小弟们就屁颠屁颠的跑来报告了。 自从被刘宇带人砍掉了一只脚,刘其云是休养了近一个月了,伤口才渐渐愈合,可是,那种钻心的痛却永远难以磨灭。 “哼,姓康的,姓刘的,连满人的贵人你们也想打主意,你们是不想活了。”刘其云恨恨道。 而此时的杏贞小姑娘,却正在自己的屋子里大发雷霆:“都说了,我不吃,我就是不吃,这是什么难吃的东西,你们这群死奴才,天天就让我吃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们要是再不变出花样来,我让爹爹…让你们去死。” 话说杏贞小姑娘小的时候,遇到一算命的,说她以后必定成为大富大贵的人,若是机缘凑巧,说不定还能成为皇后娘娘。 算命的可能只是胡乱说说,但杏贞娘儿俩却是当了真了。 “天皇皇,地皇皇,皇上娶我当娘,”年幼的杏贞经常会在自己的小院子摇头晃脑地唱道。 “看我女儿,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相,”看着年幼的女儿自信的样子,杏贞的娘也是满心的欢喜。 那时候杏贞才八岁,听了算命的话,杏贞姑娘便开始时时以皇后的要求对待自己的丫环仆人。 “瞧你们那笨手笨脚的,我以后可是要当娘娘的,你们这么蠢的样子,怎么伺候得了,要是不早点学好规矩,我会全部把你们卖掉。”小丫头恶狠狠地说。 “小主子,老奴这会也不知道主子想吃什么了,要不老奴带主子去街上看看,主子看上什么了,老奴便把那厨子抓回来,以后主子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这些仆人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好啊,好啊,我就去外面找好吃的。”小姑娘一听就乐了,“走,我们马上上街去。” 惠征一直在任上,又加之感觉自己的女儿以后真的会成为娘娘,杏贞的娘一向对杏贞就是放任自由,杏贞这么一说,立即有家丁准备好了马车,拉着小杏贞就上了街。 琳琅满目的货物、热闹非凡的杂耍立即就吸引了小姑娘的注意,小姑娘这会根本忘记自己出来是要找吃的了。 小姑娘玩得挺开心,可是,她的马车这么一放肆,别人就不开心了。 “前面的马车,没看到人吗,开那么快,撞着人了怎么办?”立即有人喝道。 “别理他们,我们走,能让我看到他们的演出,是他们的荣幸。”小姑娘根本不予理睬。 可还是有人没有眼色,小姑娘催足着家丁,加劲的催赶着马车,突然。 “咴、咴”,马车戛然而止,拉车的马被人生生扯住了缰绳,马匹不服气的昂气高叫。 “谁家的马车,这么没有规矩,”一个中年汉子不屑的一扔缰绳,“若不是我拉住,只怕就要撞上前面的人了,以后,注意点。” “我杏贞…”小姑娘杏眼圆瞪,就要发火,可是对方早就飘然而去,要发火都找不到人了。 “杏贞,”围观的人群当中,忽有人心中所动,突然面露惊喜色,急奔至旁边一屋檐下,“大哥,前面那小姑娘,应该就是康天喜那小子在找的杏贞。” “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正好,康麻子,你的麻烦来了。走,推我过去。” 手下推着刘其云的轮椅,挤到了小杏贞的马车前。 “干什么的,”杏贞的好心情被刚才那人打扰,这会正火着呢。 “小姐,借一步说话。”刘其云一脸谦卑。 小姑娘可是一直把自己当主子呢,最喜欢人家这种谦卑的样子了,一看刘其云这态度,心情立即好了许多,“说。” “小姐,有个小流氓,这些天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说要把你卖到南蛮子那里去,说象小姐这种千金玉体,能卖不少的银子呢。”刘其云添油加醋道。 “啊,找死。”小杏贞一听,又是杏眼怒瞪,“是可忍,孰不可忍。走,快带我去,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说卖我,就不怕皇上杀了他。“ 家丁不敢违令,立即掉转马头,刘其云的手下,立即谄媚的在马车前领路。 “哪个是康天喜,出来,”门被从外面粗暴的踢开,杏贞一行人,驾着马车就冲进了院子。 “是…是我。”对方气势太汹,康天喜目光不由自主的开始躲闪。 “我就是杏贞,是你说要把我卖了。”小杏贞怒瞪着康天喜。 “不…不是我,”康天喜结结巴巴地说,眼光求饶式的望向刘宇。 刘宇这会正烦着呢,到北京都快一个月了,除了买了百多个流浪儿童,卖了些抢了日本人的货,还什么都没有做呢,外面这么一闹,不由更烦了,气冲冲的步出门,刚好听到杏贞的话。 “你就是杏贞?”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漂亮、任性,还有与她这年龄不匹配的狐媚。 “我就是杏贞,你们想怎么样。”杏贞毫不示弱。 “好啊,很好,”刘宇突然放声一笑,旋尔一声怒喝,“关门,放狗。” 门立即被从外面关上,小姑娘一看,有些紧张了:“你…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想养个小萝莉。小的们,给我上,把他们这些人全部给我捆了,和那些幼童们一起,送到天津去。“ 旋即又一声冷哼:“门外那些不开眼想看热闹的,全部抓了,也一起送到天津去。” “这北京,我是不能呆了,以后就看你们的了,好在,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有关系,”刘宇一脸颓丧的看着陈大勇,“我先回去,唉,什么任务都没有完成,真对不起大家。” 杏贞等人和马车前脚刚被送出门,官府的人就闯进了院子,好在刘宇等人跑得快,至于康天喜那些人的命运会如何,不是他们管得到的事了。 “可是,我以后如何和你们联系。”刘宇要离开北京,陈大勇也有些慌张,以后自己就和那个洋人呆在北京了,怎么办? “我这里有点钱,都是那些人收的保护费,怕是有一两千两,你先留着,店暂时开着,看能买些什么我们用得上的东西,能带多少人就带多少人回去。一个月后,我让船在天津港口等你,到时候你能带多少人就带多少人来。我发现了,我们这种办法真的不行,想要移民,还得找个正大光明的办法,这样偷偷摸摸的,不是个事。” 被官兵们一路追击,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刘宇却不忘记了折回北京城,再和陈大勇打个招呼。 “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把未来中国近百年翻云覆雨的人物弄到手了,刘同志,我们没有亏。”陈大勇安慰道。 “亏,亏,亏,亏个屁,你才做了几天掌柜,整天就是钻进了钱眼了。”刘宇没好气道,“自己保重了,我走了。“ 说完立即飘然离去。 陈大勇苦笑着摇头:“这刘宇,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第120章 耳光响亮 杏贞姑娘从梦想中的皇后娘娘,一瞬间落为阶下之囚,情绪变得十分的不稳定,她把所有的人都赶出了屋外,一个人在屋里,一会儿乱扔东西,一会儿又是号陶大哭,因为这可是刘宇交待要重点看护的人员,又是个小姑娘,看护的印第安青年们无法,只好找到了刘宇。 “哼,真以为自己是皇后娘娘了么,小姑娘。”刘宇一声冷哼,丝毫眼前的这位根本不是个未满十岁的小姑娘,而是日后那个翻手为云覆手雨,给中华民族带来一个又一个耻辱的、蛇蝎心肠的老妇人。 “你这个混蛋、死奴才、王八蛋,”刘宇刚推开门,迎接他的是劈头盖脸的杂物,看起来,似乎还有小姑娘的绣花鞋。 “啪,”刘宇烦着呢,最见不得女人这副耍泼的样子,抬手就给杏贞左脸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敢打我?”杏贞小姑娘被打蒙了,这个奇怪的男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把自己抓过来,然后这次一来就是打自己一耳光,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人家了。 可自己以后是要当皇后的啊。 “打的就是你,给老子放老实点,”啪,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这回打在了右边的脸。 “哇,”杏贞毕竟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小姑娘,这两记耳光,彻底把她打蒙了,坐在地上,放肆的哀嚎起来。 “放老实点,别给老子添事,老子烦着呢,”刘宇双目圆睁,狠狠瞪着杏贞,“你要是够识相,说不定等你大了点,老子一高兴,就让你当个小妾,给老子暖个被窝,要是你不识相,老子现在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杏贞只有十岁,可并非什么都不懂,小妾是什么,看看她父亲的那几个女人就知道了,好象有好有坏,但终究进不得了祠堂,甚至比有的下人都不如。可窑子是什么,她更是一听到就感到怕了,那是女人呆的地方么? “我…我听话。”小姑娘情不自禁的抱着双手,将自己蜷成了一团。 “嗯,这才象话,别给老子惹事,该吃吃,该喝喝,要是你够听话,老子带你去一个地方,以后好好的做人养活你自己,呆上几年,只怕你以后都不想回来了。”刘宇打完那两记耳光,又觉得自己太禽兽了,对这么个小姑娘,自己下得了手么?如今看着人家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心又软下来了。 其实也怪不得刘宇心情不好。 吴越、陈卫东等人都干得不错了,就是自己,一个多月过去了,如今什么都没有干出来,他能不急么。 要是不穿越,他现在都最少是个军官了,陈卫东那时候还只是个新兵蛋子呢。可如今人家陈卫东都带着一队人返程了,他却只捞着这百十个骨瘦如柴的孩子,他能不急么。 陈卫东等人经过大钦岛的时候,刻意的打听了他刘宇的消息,明面上是关心,可谁知道那小子不是在看自己笑话。 刘宇可是一向心气很高的人,无论如何也服不下这口气的。难道自己真的就放任比自己年轻的多的二陈他们一个个建功立业,而自己啥都做不了? “听说陈卫东那小子在大洋岛上还留了有几百人,咱们不能这样在这里等,永进,你开着龙望号去,把那些人送到北美去。我去山东走一趟。”虽然自己赌气,可还是得顾大局,不能把船停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可若是自己亲自去大洋岛接人,那岂不是替陈卫东那小子扫尾了?从感情上讲,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你…一个人去。”王永进不解。 “现在可是用人之际,我们每个人都有很多的事情,分开行动,这样效率高一些。”刘宇说得道貌岸然,可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我带姜春去,坐他们家的渔船,你放心,我只是随便看看,不会多事的。你们快点,一个月以内要赶到这里来,因为我和陈大勇说好了,一个月后,我们要在天津港接他。” 姜春已经十五岁了,在这年代,已经是能帮父母独挡一面的半大小子了。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姜、孙二家渔民已经完全接受自己了,虽然还是不理解自己的做法,但已经完全把他们当作自己人了。按姜春自己的说法,等刘宇他们回去了,他也想跟着一起去北美看看,为这事,还让他老爹姜秋生狠揍了一顿。 刘宇的态度很坚决,王永进只好开着龙望号,望南而行。 岛上轮换了印第安青年和黑人青年各五名,从未到过这么遥远距离的他们,在岛上闷了一个月,早就憋不住了。听说那些去过北京的人们说起北京的繁华,他们早就对满清的花花世界跃跃欲试了。 刘宇带着穆林,由姜春撑船,驾着姜秋根家的渔船,把自己伪装成了渔民,缓缓划向莱州湾。 穆林是一个印欧混血人种,他的皮肤,综合了印第人的黑和欧洲人的白,如今看起来,倒和黄种的东亚人差别不大了。 船桨击打着水面,在水中划出一条长长的波纹,姜春和穆林各持一浆,分别在船的两边划水,刘宇微皱着眉头,望着一望无边的海域,思想联篇。 按照历史的正常进程,再过几十年,甲午的炮火将会把满清进一步拖向深渊,而中华民族则为东洋人的强大献上一份份大礼。从而给中华蒙上一层层尘垢。刘公岛周的冤魂们的命运,会不会因为自己抓了那个小姑娘,而发生一些些改变。 “刘先生,鱼上钩了,起网了。”小姜春欢快的放下船桨,熟练的拉起鱼网,阳光映衬下,鱼儿们不甘的在鱼网上挣扎,闪现出片片银白的鳞光。 “呵呵,我这也是作茧自缚了,还没有发短的事情,我着个什么急。”刘宇自嘲道,打起精神,一跃而起,“起网了,今天可以好好的吃顿鱼汤了。” 三个人系好鱼船,挑上一担鱼往莱州走去,不过,尽管他们做了各种伪装,还是掩饰不了刘宇和穆林的板寸头。 三人挑着鱼一路叫卖,却没有人上来搭讪,不由都有些灰心。 山东,有着广阔无边的平原,黑色肥沃的土地,水源丰富,气候温和,交通便利,是农耕社会的乐土,只要勤劳一点,很容易就能开垦出一片良田,养活一家子。 可是,上天并不是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一个地方,山东虽然有发展的种种优势,使山东的人口飞速的发展,可一旦遇上黄河泛滥,或者连续干旱,要是再来点蝗灾台风什么的,全指望着田地过日子的日子,一夜之间就会变为赤贫。 所以,山东虽然很适合种地,很适合人类繁衍,但当人类越来越多,当人类改变自然不了却不得一再遭到自然的惩罚,便意味着这片土地越来越不堪承受如此多的人民。 于是,过不下日子的山东百姓开始铤而走险,远走东北,希望能在东北的平原里,找到自己新的家园。 后世东北的许多百姓,据说祖上都是来自山东。 刘宇走在东莱的街头,任姜春随街叫着鱼,脑海中却是思绪连篇,看着街上那些一脸菜色的人们,心想,哪怕是后世的时候,山东高达九千多的人口数量,依然能保持农业大省的位置,现在的山东,怕是两三千万都不到吧,怎么都填不饱人们的肚子,而不得不逃脱官府的层层拦堵,甘冒种种风险而远走关东。 “你们这鱼,是卖的?”一声低沉的男中音,将刘宇从沉思中唤醒。 “啊?嗯,是卖的,”刘宇忙不迭地答道。 “那好,跟我走一趟,你们的鱼,我们买了。”男子继续沉声道。 “好,请前面带路。”送货上门嘛,太正常不过了,虽然姜春一脸不解的看着刘宇,刘宇还是和穆林跟着这男子走了。 男子走的路很生僻,周围渐渐看不到人家,刘宇却丝毫未觉,他眼中,只有那无边有气无力的庄稼,和无数破败的房子,还有老百姓们那无神的眼光。 “罩住了,我们罩住了,哈哈,小子看你往哪里跑。”刘宇突然感到眼前一黑,象是一张巨网,将自己全部包裹,似乎有人扛着自己,扔在了马车上。 刘宇很冤,自己就是上来看看,怎么就被绑架了。 “刘哥哥,我找人来救你。”远远传来姜春的声音,姜春见机得早,和刘宇一直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一看有人对刘宇不利,立即撒腿就跑。 “谢天谢地,”穿越以来,刘宇还没有落过单,要是不明不白死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那可就亏大了。好在,姜春跑出去报信了。 马车摇摇晃晃,象是在崎岖的山路上快速的飞奔,不知道走了多远的地,突然戛然而止,刘宇被随意扔在马车上的,这一路颠波,早把他颠得骨头散架。如今车子停下,总算可以缓口气了。 刘宇被拉下了马车,头上的黑麻袋被粗暴的扯下,一阵强烈的阳光射来,证刘宇几乎睁不开眼睛。 “你们这些假洋鬼子,以为自己换了身洋人的皮,老子就不认识你了吗。”刘宇劈头盖脸的就被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看你们以后还敢帮着洋人欺负我们百姓,”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一记响亮的耳光,火辣辣的扇在刘宇的另一半脸上。 刘宇这时是欲哭无泪,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家甩了两记耳光,这是报应自己早上扇了杏贞小姑娘那两扇耳光么? 第121章 耳光再响 刘宇真想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对于那些自以为披了身洋皮,便连祖宗都不认的败类,自己可是比谁都痛恨啊。 但是,他刚开张嘴,还来不及说话,一块充满男人汗臭味的破布就塞到了他的嘴里,紧接着,他的双手也被反绑在背后,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小子一点都不老实,要不是他走得慢,我们会连那个洋鬼子也抓起来了。还有那个半大小子,看模样象是我们山东人,怎么也会心甘情愿的替这些狗洋人卖命了。”似乎是刚才抓他的那个男人,好浓重的体臭味。 刘宇暗喜,穆林也没有被抓住,这样就好,说不定他们会来救自己。 紧接着,眼前又是一片黑暗,这个狐臭的男人,用黑布遮住了刘宇的双眼,推搡着刘宇:“快走,别以为你的同伙会来救你的,到了我们手上,不死也要让你脱层皮。” 刘宇试图挣脱他的控制,这汉子却双手叉着他的脖子,一如他们执地任务时,叉着那些犯罪分子的脖子。 “胡少掌柜,圣姑听说你抓了个假洋鬼子,让你带人过去。”似乎是有人跑过来对这狐臭男说。 “快走,到了圣姑面前,老实点,要不然老子剁了你。”狐臭男加快了步子,推着刘宇前进。 “胡少掌柜,我看,要不把这小子砍了,洋人杀了我们的刘老掌柜,就用他的狗头替刘老掌柜上祭。”似乎是方才来报信的男子。 “先留着他们的命,那些狗洋人,为了让村民们信他们的教,已经抓了我们不少人去了,留着他的狗命,看能不能换回几个兄弟来。”狐臭男恨恨道,“你以为我不想砍了他,我现在看到这些假洋鬼子就想杀人。” 掌柜?圣姑?还有传教?刘宇飞速的脑补山东这段时间的历史。 听掌柜和圣姑,似乎是白莲教中对小头目的称呼,可是,王伦在乾隆晚年的起义,已经过去几十年,当时虽然起义声势浩大,可不少白莲教众都被杀得七七八八,这里怎么还有白莲教? 刘宇不知道的是,虽然满清一直在清剿白莲教众,但白莲教在中国大地却从未消失,甚至在他来的那个时代,广东、福建等地仍有许多人在崇信,不过是把圣姑和妈祖重叠罢了。 而现在才1845年,鸦片战争才过去几年时间,青岛人民反对传教的事情还要几十年后才会发生,这莱州莫非也有反对传教士的事情了。 也有可能,在莱州的事件太小了,让写史的人们都不屑于提笔,一如很多年前那个叫孙志刚的年轻人,当伤痛过后,鲜少还会有人想起。 “到了,”狐臭男喝道,使劲一推搡,刘宇一个趰趄,几乎摔倒。 “圣姑面前,还不跪下。”紧接着狐臭男又是一脚踢到了刘宇的小腿肚上。刘宇几乎要倒下,强打起精神,努力又站直了。 “好了,不要难为他了,胡少掌柜,这个就是你们所说的假洋鬼子。”刘宇惊奇的听到,居然是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把他脸上的布拿掉,我来问问他。” “看你也长得人模人样的,居然也会给洋人跑腿,洋人给了你什么好处?”女了轻哼道。 “你才是假洋鬼子,你爹你妈都是假洋鬼子,你们全家都是假洋鬼子。”口中的臭布几次让刘宇都快要昏过去了,这会被拿开,刘宇猛吸口气,就是一顿臭骂。 是啊,以前也只有刘宇去吭人家,算计人家,什么时候轮到人家来算计自己了。再说,那浓烈的臭味,只怕自己这几天都别想吃下东西。 “你倒是说说看,你怎么不是假洋鬼子了。”圣姑脸上披着淡蓝色的纱巾,看不清纱巾后的面容,不过这轻盈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看看你身上穿的,看看你那头发,你不是假洋鬼子,谁是假洋鬼子。” “呵呵,”刘宇一听这话,不怒反笑了,“如果就看我这衣服,看我这发式,就说我是假洋鬼子,那你们这群人算什么了?看你们穿的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衣服,哪点还有我汉家的风范,看你们那头上丑陋的金钱鼠尾,你们敢无愧的去见你们的列祖列宗?” 不止圣姑,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满人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虽然已经过去百年,但又岂止是几场杀戮便能让人淡忘的。不过,当大家都习惯的拖着一条猪尾巴的时候,似乎大家都选择性的忘记了,这根本不是自己这些汉家子弟的模样。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山东可是圣人之乡,难道圣人对你们的教导,你们全都忘了吗?” “老子不是读书人,才不管你圣人不圣人言。”狐臭男突然怪叫一声,“我说你是假洋鬼子,你就是假洋鬼子。” 遇上这种主,刘宇没辙了。 “圣…圣姑,官…官兵来了,”一个青年男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官兵来了,跑,圣姑,快跑。”狐臭男急急道。 “瞧你们那德性,平常不是说自己很厉害吗?”圣姑没好气道,“官兵还隔着老远,就慌成这样子,官兵要真到你们面前来了,你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十几个白莲教徒,开始慌乱的四散逃跑。 “把这小子,放我马车上去,”狐臭男刚要把刘宇扔到自己马车上,圣姑突然道。 “你小子,对圣姑恭敬点,要不然有你苦头吃。”狐臭男用力一扔,将刘宇扔在了马车上,急急的上了自己的马车,飞奔而去。 “呵呵,圣姑,看样子你的这些教众并不是很在乎你啊。”刘宇淡淡道。 “坐好了,你要再再敢废话,小心我再把你的臭嘴堵上。驾。”圣姑铁青着脸,一手一拉缰绳,另一只手用力的挥动着马鞭,马车开始加速飞奔。 刘宇费力的挪了一下,让自己靠着车厢一侧,坐着舒服了点,长吁一口气,探出手指,摸了摸手上的绳索,是很粗的麻蝇,不过,好象是活结,不由心中一喜。装作闭上眼睛,靠在一侧,用身体挡住双后,一边暗暗摸索着。 虽然打的是活结,可是却来回绕了十多圈,刘宇解开结后,又费力将绳结撑开了些,慢慢的挪动,终于挣出了一只手,紧接着,又抽出了另外一只手,正想活动一下筋骨, “驾…停,停住,”突然听到圣姑一声惊恐地尖叫,刘宇掀开门帘,不由大吃一惊,就在前方几米工外,一块木头横在路中间,眼看马车就要接过去。 已经来不及反应了,刘宇纵身一跃,刚好跃到圣姑背后,双手一抄,搂住圣姑的细腰。 “你干什么,”圣姑惊恐地尖叫。 刘宇没有理她,双手将圣姑紧搂在怀中,纵身一跃,滚下了马车,又连续打了几个滚,借助一个小土堆,才缓下劲来。 “嘭,”这时传来一阵巨响,再一看马车,巨大的冲击力,早已将马车撞得粉碎。 “好险,”刘宇心有余悸的嘘气,双手不自然的一按。 “流氓,”啪的一声响,刘宇的脸上,又是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刘宇这个郁闷啊,这一天被抽的耳光,只怕活了二十多年了都没有这么多,自己今天这是撞了什么邪了,难道就因为抽了杏贞小姑娘两下? “你不是圣姑么,你们不是说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么?怎么,我救了你这圣姑,你还要打我?” 刘宇松开了怀中的圣姑,扶着草地站了起来,摸着红肿的脸,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圣姑动不动就打人,这是对自己的兄弟姐妹的做法么?不是说,教中都是兄弟姐妹都是平等友爱,相互平等的么?” “打的就是你…你什么时候成了教中的兄弟姐妹了,”圣姑忽然回过神来。 “我…”,刘宇斟酌着语言,这个姑娘,看起来不象传说中的白莲教主那么高深莫测,自己刚才搂着她那一会,看她那拘谨样,倒象一个不怎么出过门的小家碧玉。 “快,抓住他们,他们应前面。”远远传来官兵的呼救声。 “怎么办,怎么办,官兵就要追来了。”圣姑刚才在说那狐臭男的时候,还是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这会却变得六神无主,眼看就要哭的样子。 “怎么办?跑啊,你不想活了,我还想活呢。”也不管小姑娘答不答应,抓起小姑娘,就要夺命狂奔。 “人家,跟你不上。”圣姑虽然不是裹脚小女人,刘宇刚一放开脚步,圣姑娘就跟不上了,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老子欠了你的,”刘宇没好气的一瞪眼,蹲下身子,喝道,“上来”。 “男女授受不亲,”圣姑的脸上又是一片潮红,轻捏着衣角嗫嚅道。 “亲你个头,你要是喜欢让官兵们抓过去,老子可不奉陪,”说罢不管圣姑娘答不答应,探手拉过姑娘往自己背上一扔,双手托住人家的后背,放开步子就是一阵狂奔。 只见见风声在耳边呼呼而过,风吹乱着圣姑的头发,躺在刘宇宽阔的背部,圣姑的情绪有些稳定下来:“后面的官兵,真的不是你们引来的。” “我有病啊,平白无故引来官兵追我自己”。缓过口气,把圣姑往上提了提,让自己前着更舒服一些,“老子可真的是犯了贱了,被你们这一顿耳光打得老子火烧火燎,老子还要背着你逃命,还让你以为那些官兵是老子引来的,老子今天是得罪谁来了。” 第122章 圣姑慧娘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了。”这时候的小姑娘,就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姑娘,不安地说道。 虽然刚才口气硬得很,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要真让官兵把自己抓了去,只怕自己这一辈子就完了吧。 “嗯,你们的人呢,不是说你是圣姑么,怎么他们都把你弄丢了。”远方已经听不到官兵的呼声了,找了个树丛后,刘宇终于有机会将圣姑放下,喘口气来。 “我…我根本就不想做什么圣姑,是他们逼我做的,再说,他们也根本没有把我当圣姑,只是把我当个骗人的道具罢了。”小姑娘突然激愤起来。 “你这圣姑,原来只是个花瓶?”刘宇惊道。 “可不就是个花瓶,”圣姑没好气的瞪刘宇一眼,又想起刚才被这男子又搂又抱,不由又羞又气。 “既然知道是花瓶,那你还心甘情愿的去做,你完全可以不做啊,又没有人逼你。”刘宇也没有好脸色。大概大多数的女人都不能拒绝这种受人追捧的虚荣吧。 “可是…我不去做这圣姑,我又去干什么啊,再说,就算我不想做这圣姑,他们也会逼着我做啊。”小姑娘说着眼泪就出来了。 “快别哭了,让人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刘宇一看就慌了,不管是之前还是穿越后,他都没有有和女生交往的经验,就算是大多数人都找了个印第安姑娘的时候,他都坚决的拒绝了,小姑娘这么一掉眼泪,立即就让他六神无主了。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不妨把你的经历告诉我,看我能否帮得上你的忙。” 刘宇小心地说。 “这个…”,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是陪娘亲从镇海过来的,舅舅前几年打洋人的时候,死了,所以我和娘说了,去京城去投靠姨妈家去。” “那你爹呢,”刘宇说完就后悔了,人家要是有爹,会由自己的舅舅照顾么,偷偷给自己打了记耳光,紧接着问道,“你舅舅是谁?” “爹爹早死了,这些年一直是舅舅照顾着我,日子还过得下去。可是前几年舅舅战死了,朝廷的抚恤那么一点点,连舅妈和表姐自己花销都不够,我们哪里好意思问舅妈家要。前些日子舅妈和表妹表弟又被一群海盗劫去,生死下落不明,我们在镇海举目无亲,因此娘便带着我去京城投靠大姨。我们是坐海船来的,没想到,我们刚到这莱州附近,也遇上了海匪,我们都被海匪们劫了来。母亲年长,被海匪扔下了船,我们其它人都被押到了岸上,后来被一群汉子把我们救下来,听说了我舅舅的名字,于是便立我当了圣姑。” 再度忆起这段伤心的往事,圣姑又是一阵饮泣。 “舅舅讳名云飞,姓葛。”小姑娘抽泣着说。 “葛云飞?你是葛将军的外甥女?”刘宇惊叫。 “是的,你认识舅舅?”圣姑奇怪地看了眼刘宇。 “算是…认识吧,”刘宇道,试问要是连这种民族英雄都不认识的话,刘宇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历史老师。 孤儿寡母,赴远投亲,走投无路,好人搭救,英雄之后,忝为圣姑,一环一环,似乎都很正常。但是,看这小姑娘,也是一个文弱的小家女子,那些白莲教众,怎么就凭她是葛云飞的女儿,就奉她为圣姑了呢。 似乎是感到了刘宇的疑惑,小姑娘赶忙解释道:“他们听说了舅舅的名字后,立即对我十分客气,还说舅舅是打洋人战死的,他们也是要灭洋扶清的,便要我加入他们,帮助他们做一些灭洋兴清的事情。但他们具体做些什么,我是不知道的。” “那你每天都帮他们干些什么?”刘宇好奇道。 “我什么都不要做,只需要在他们那些人做了些法事之后,接受一下教众的拜见,然后再听听他们的心声就行了。但是,他们让我改了杜姓,对外只说我是舅舅的女儿,我的名字叫葛慧娘。” “都是些骗人的把戏吧。”刘宇冷笑道,“你也是英雄之后,难道也陪着他们一起欺骗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 “嗯,我也不喜欢他们那些骗人的把戏,”杜慧娘的脸红了红,旋即却鼓足了勇气道,“他们那些人确实是苦,我听了他们的心事,也确实感到凄凉,虽然为了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我看到,我听了他们心事之后,明显感到他们气色好了,也有了些精神了。” “因为,倾诉,不仅释放了他们的压力,你的倾听,还让他们看到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虽然你什么都没有做,但你的倾听,让他们以为,有神明在倾听他们的苦楚,神明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好的报应的。”刘宇立即肃然起敬。 宗教和神鬼,一直起着人类精神寄托的奇妙作用,就好比他曾经看过的一个活动,一群艺人组织的“行走的力量,”有无知的人在嘲笑这些艺人,什么都没有帮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可他们难道不知道,那些还算有良知的艺人,他们在用自己的行为告诉那些受苦的人,他们,和他们在一起,一起承受生活的压力和不幸,他们不会孤独。 只是可惜的是,在全世界,这种宗教的力量,往往被有心人当作政治的工具,阉割了当作了他们欺瞒世人的道具。 “嗯,我也不知道,我会有这么大的作用,”杜慧娘的脸又红了,“可是,我看到,就算我简单的一句问候,他们都会感到十分的高兴,似乎以前受过的什么苦都不算什么了。” “可是,那些人的真正想法你知道么,你要知道,他们干的都是要杀头的事情。”刘宇凛然道。 任何朝廷,对外可能一再忍让,但对于敢于危胁他们统治的势力,哪怕你是喊出扶清的口号,也毫无疑问的会灭了你。白莲教的遭遇,还有后来义团的遭遇,再清楚不过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知道他们干的事情很危险,”杜慧娘方寸大乱,“可是现在的我,不做这个圣姑,我又能干什么?” “你,跟我走。”刘宇脱口而出。 “你…什么意思,”杜慧娘的脸马上就红了,面带愠怒道。 虽然通过和这个男子的短暂相处,貌似这男的也没有那么讨厌,况且刚才被他又搂又抱了,这辈子怕是非他不嫁了,可是,就这么突然的跟他走,这算什么回事? “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那些日子确实过不下去的,有多少人愿意跟你走?”刘宇似乎根本没有理会杜慧娘的窘迫,紧接着问道。 “啊?跟我去?跟我去哪里?” “这大清,给不了他们希望了,你也给不了,说得残忍一点,你对他们的作用,就象是鸦片一样,只能让自己暂时迷纪一下,可前途只会越来越糟。所以,这山东大地有无数闯关东的百姓,试问日子若是真的过得下去,谁愿意背井离乡?” 走关东的事情,杜慧娘似乎也听说过,顾不上脸红,点了点头,问道:“那你说,要带这些苦命的人们去哪里?” “我们要去的地方,比关东远那么一点点,”不敢说北美,怕把这些人吓跑,“那里没有满清的官府,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土地,只要他们愿意,我就带他们走。” “嗯,我想想,”杜慧娘作出思索的样子,“我知道的,老的老小的小,如果没有人接济的,至少有十几户,可是,他们家中都没有壮劳力,真去了那里,什么都干不了,也行?” 老的老小的小,确实不符合他们的移民政策,但是,想想山东两千万人远走关东的历史,以及千金市马骨的效应,刘宇想都没有想就回答:“这个不是问题,只要还有劳动能力的,可以进作坊,甚至可以扫大街,帮人家洗衣做饭,都能养活一家人,再说,他们家小的也不是永远长不大,苦上一段日子,一定会好过在这里的。“ “那我…去问问。”杜慧娘想着,自己在这世界已经无亲无故,似乎除了跟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只是期望,这个男子不要辜负了自己。 “十户吧,不要太多了,先带十户过去,要是他们在那边过得好了,让他们再回来,那时候只怕会有更多的人愿意过去,现在,我们和他们说得再动听,他们也不会相信。” 估计这会儿,穆林和姜春等人正在着急的寻找自己,以目前岛上拥有的小渔船的话,最多也只能带上百来口子。 但当杜慧娘带着这一群老的老小的小的队伍来到约定的海边的时候,刘宇还是大吃了一惊:最大的怕有六十老几了,最小的还在怀里抱着,就这体力,他们能撑到北美去? “刘哥哥,你…你总算来了,你没事吧。”看到刘宇远远的出现在泊船的地方,半大的姜春眼泪不自然就掉出来了。 “没事,都是男子汉了,不哭,”刘宇轻拍着姜春肩膀是,内心多少感动,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了,上船,”他们之前靠前的地方,停了四条大小船只,这是把姜、孙两家的渔船都划过来了,怕是穆林他们这会正在莱州四处疯狂的寻找自己。 “你不见了,可把大家吓坏了,”姜春擦干了眼泪,如释重负。 “我嘛,人品太好,天也助我,”偷偷的瞄了眼杜慧娘,此时的杜慧娘,仍蒙着层面纱,在渡口处扶着一个老大娘上船。 “走了,开船了,”刘宇有些心情复杂,这一船的马骨,不知道真的能否起到千金的作用。不过,貌似那圣姑小姑娘还不错,要是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呵呵,”一直古井不波的刘宇,这时候邪恶的笑了。 第123章 海参,我们的海参 大小岛钦岛是莱州一带渔民们出海打渔的歇脚之地,刘宇等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终于让山东官府发觉了。 再加上十几户莱州贫家的出逃,更让莱州县不能淡定。 但因为对方似乎是挂着洋人的旗帜,莱州地方官怕自己做出影响中外友好关系的事件,不敢上岛查探,也只是派了几条船远远的张望。 刘宇知道,大小钦岛这个临时基地,怕是不能用了。可是,远航大船都开走了,他手头只有几只小渔船,怕是一进入深海就能被风刮跑,怎么办?这几天,刘宇可是急得头发都白了几根。 好在,赵文礼终于带着船队来了,可是一听说人家的成绩,刘宇傻了眼了,人家都干得那么出色,叫自己怎么活? 吴越、陈卫东联手合作,不但忽悠来了几百名老军户,还端掉了两千人的海盗队伍;陈志成虽然人数少点,可他也是拿了二十几个读书人,这可是目前国宝级的人物;赵文礼更是祭出大手笔,一口气端掉了人家一个四千多人的村,还在上海布置了长期的点,自己手上这百来口子老的老、小的小,算什么回事。 “看着杜慧娘组织着一众老小登船,刘宇情绪非常的低落。 “你啊,还是不够无耻,做这种事情,不是你的特长,还是老实跟我们回去吧,那里才更适合你。“赵文礼戏谑的口气,让刘宇小小的心安了一些。 陈志成一脸黑色,刘宇这当兵前的地痞小流氓还不算无耻,自己莫非比他更无耻? 吴越、陈卫东是用的打,陈志成用的是哄、赵文礼用的是横,算起来刘宇用的劝的办法,确实是效果不佳。 船在大洋岛出发的时候,就已经装满了,如今再塞进去百多子,更显拥挤,天气越来越热,船上的虫蚊开始多了起来,这可是苦了邵怀仁。 每天里带着几个徒弟,用几味中药配了药水,满船的洒水,再加上赵文礼下达了最严格的命令,要求全船的人每天里都必须洗澡,还好,船上没有出现大的病情。 “估计,三天后,王永进应该能到达大洋岛,等他把那边的人都捎过来,我们能拥有一万名以上的移民了,别想那么多了,有这么多人,可以考虑大干一场了。”赵文礼继续安慰刘宇。 “还有库页岛呢?”刘宇听说过徐永全的事。 “船上有点挤,过去的时候,看他们自愿,放下两三百个人,不影响大局。”虽然都急,都想掌控住库页岛,可他们都知道,站稳北美才是根基。 “可徐队长亲自交待过,库页岛和海参崴至少要留一千人以上,那边的日本人和老毛子都不老实,阿伊努等少数民族的人,目前还指望不上。”刘宇还是一副苦丧着的脸。 “这个…徐队长说得也对,这样子,我们都挤挤,反正去海参崴不远,这个岛就放弃算了,远航号上有近两千个人,都放在库页岛和海参崴,交给童华东去安排,你带远航号,把人送到,就立即打转,然后再去大洋岛运一船人过来。”赵文礼沉吟道。 一听说还有去满清证明自己的机会,刘宇立即眉开眼笑。 听说也要跟着刘宇他们一起离开,孙、姜两家渔民也是十分的不舍,倒是姜春、姜春、孙国良等半大小子跟刘宇他们混熟了,坚决的要求跟着去美国。 孙、姜二家的家长开始犹豫起来:离开,意味着大半辈子攒起来的家当就大半要扔掉了,可要是不走,这个地方已经被官府盯上了,等这些人一走,只怕官府的人不死都要让他们脱层皮。 一咬牙,也只收拾了点值钱的东西,舍不得两条渔船,也挂在了船尾拖着,也决心去美国闯闯。 “我们打了一辈子的鱼,去了那边,不打渔还能干点什么呢。”孙、姜二家的态度都很坚决。 “徐队长…也来了这边?”赵文礼这时才回过味,吃惊道。 “是啊,赵大哥路上没有遇到他?”刘宇也很吃惊。 “路上我只遇上王永进开着龙望号,没有遇到徐队长啊,他走了几天了?”赵文礼也有些担心了。 “徐队长船上带的人、枪都不少,应该不用担心,赵大哥,我们赶快上路吧。他们都等着我们呢。” “这大本营,那就只留着刘世杰这一帮年轻人呢,可真的是难为他们了。” 东方号和远航号,又搭上了刘宇一行百多人,再次踏上征程。 海魂号和海灵号都留在了大洋岛,虽然在大洋岛上扔下了一千来号人马,但是船上还是有点挤。 以前的时候,还每个人都有个一尺宽的地方可以躺着,但如今,却不得不轮流着躺了:一个人躺着的时候,另一个人只能蹲着,等人家躺到了两个时辰了,再换个个。 甲板上,是不让上去的,说是外面风大,怕发生意外。除了每天里固定的轮流时间,大家可以出去透口气外,一千多人就只能挤在这上下三层的船舱中。默默等待。 时间很难熬,但国人都习惯了忍耐。当然,也有忍不住的,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的经历,这么一说,原来大家都同是苦命人,不由又觉得亲近了几分。 船只在海面上飞速的行驶,以移民们从未见过的速度前进,他们甚至看到,自己的船将其它的船只远远的甩在身后,许多人不由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 而这时的海面上,也经常会遇到各国的商船,甚至军舰:有日本的、英国的、法国的、西班牙的。象姜秋秋这种经常在这一带打渔的渔民们就会发现,以前别人的大船根本当自己的小渔船不存在,撞翻了也就撞翻了,如今却发现,人家看到自己这挂着美国、西班牙国旗的船队的时候,甚至会远远的鸣笛致意。 不由对自己的北美之行又多了几分信心。 在春寒渐渐过去,绿色开始染上山头的时候,船队驶近了海参崴。 如今的海参崴,已被收拾一新。 哥萨克的尸体不知被海浪冲向了何方,俄式的房顶,也被改成了汉式的。 时间很紧张,来不及全部拆除,但童华东说了,要想办法消除一切沙俄在这里的痕迹,因为这里,本来就是我华人的地方。 以前杂乱的房屋,如今也被重新规划了一新。陆续有逃走的汉人回到这里,从当局拿下五十一百不等的土,开始了他们在当地扎根的农耕生活。 “鱼,好多的鱼,”船刚驶近海参崴近海海域,孙二柱、姜秋根就大惊小怪的叫道。 “这算什么,要是再往北,那儿的鱼更多。”陈志成不屑地咂咂嘴。 “真的?”不止孙、姜二家,其它的渔民亦围了上来。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陈志成凛然道,可随即又有些黯然下来,“可这片地方,以前都是东洋人,沙俄的红毛鬼子在这里打渔,我们的汉人跑到这里打渔,不是被他们赶跑,就是被他们抓起来,帮他们捡海参,捡贝壳,无数人,就死在这片海滩上。” 哥萨克人对汉人的残忍,可是有人和他们说起过。 “凭什么,凭他们这样对我们,大清的官府,就不来管这里么?”孙二柱立即就气极了。 “呵呵,满清的朝廷?他们早就不把这里当作大清的土地了,”陈志成一声冷笑。 “为什么?”不止孙二柱不解,大部分人都不理解。 “因为,这里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片不毛之地,因为我泱泱中华,人杰地灵,地大物博,有着广阔的胸襟和宽容的气度,送这么一片土地给人家,不算什么。” 随即语气不变:“再说了,你们现在看看,你们自己还算是满清的人么?满清不但不会管你们,不杀了你们就烧高香了吧。” 众人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在大洋岛的时候,他们都被强制性的理去了那丑恶的鞭子,说是长头发里容易藏病菌。大家都怕旅途中死掉,接受了。 “不行,这么好的渔场,随便撒一网下去,就是几百斤鱼,不能便宜了外人了。他们大清官府不管,我们自己来管。”陈志成吃惊地看到,木讷的姜秋根,这回竟特别的豪气干云。 “是的,我们也不去北美了,我们就在这里安家,这里的鱼是我们的,这儿的海参也是我们的,不能便宜了外人了。”其它的人亦异口同声地表态。 移民们开始秩序井然地登岸,童华东这时正好出现在码头口上。 “老兄,不用你来挖人了,他们自己都说了,他们愿意留在这里帮,不走了,你该满意了。” “真的?”童华东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不信,你问赵大哥。”陈志成指了指身后的赵文礼,闪身上了岸。 赵文礼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的,远舫号,一共两千零三人,全部留在海参崴了,只是,小童你小子,你准备了那么吃喝的了么?“ “有,绝对有,一定管够。”童华东高兴得一蹦三丈高,狠狠的抱住赵文礼,大嘴就差贴近赵文礼的脸了,“赵老大,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赵文礼摸摸自己已经有了些日子没有刮胡子的脸,恼怒道:“滚,你和别人可爱去,我可是纯爷们。” 第124章 约翰逊的心事 随着金山市的日益扩大,约翰逊愈有力不从心之感。 好在,华人们似乎是体谅了他的难处,当得克萨斯一建国,就派任了他担任驻得克萨斯的首任大使,而这也是北美西岸共和国建国后的第一任驻外大使。 可是约翰逊仍有深深的失落感,所谓的得克萨斯共和国,如今中坚力量也不过圣安纳的死忠们一万余人,至于斯图尔特的印第安人,他直接选择了无视。 可是,他还来不及放下失落的心情,就被接踵而至的琐碎事务困扰了。 首先是北、得两国之间加强贸易合作的事情,无论是来自西岸的各种工艺品,还是得国的农、矿产品,都要在他的牵头下才能进行,而且,双方都没有公认的货币,却有着对方需要的货物,许多交易都回到了以物易物的原始阶段,因此,他又不得不充当评判货物价值的和事佬。 当双方贸易氻入佳境,他也不需要事必躬亲的时候,北、得之间更大的经济合作,关于双方共同合作,建设全世界最大的铜线的合作项目,又让他连续半日个月不得安宁。 虽然技术方面他不是很懂,但是,如何就双方权益进行确定,如何把核心的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上,比如说,那黑不溜秋的用作拉丝时的润滑剂石墨粉,华人们不当回事就准备把它告诉得克萨斯共和国的人,他却知道,这可是铜拉丝中非常重要的部分,并专门成立了加工厂,给得国供货,以切实保护共和国的利益。 此时的约翰逊,理所当然的以西岸共和国的公民自居,维护自己共和国的利益,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美中不足的是,八个月都过去了,仍没有收到夫人的任何消息,他一天比一天紧张。 虽然有人告诉他说,克里斯汀跟着赵文礼一起,去了大清移民去了。他有些不解。 去欧洲移民更近,而且,现在也有很多的欧洲移民来到北美,不知道为何这些人要舍近求远。 可听说那些人也是很多年前从大清那边过来的,他又有些释然了。 想想自己,如今共和国和他一样来自欧洲的白人移民也只一两千人,就理解同为黄皮肤的华人们为何会亲睐大清的移民了。 要不是因为来自西班牙的移民太少,得克萨斯共和国就不会被美国人所觑视,甚至在休斯敦的操纵下,差点成为美国的一个州了。 可是,看着共和国如今加上他们最初投降的那批人,也不过两千来人的现状,他还是有种孤寂感。 虽然来自满清的移民现在也才一千多人,印第安入籍者有万多人,就连黑人也有了两三千人了,他们这两千多人不算少。 可身为大使的他却是清楚,共和国中央政府,可是严格的控制着欧洲移民的进入的。 作为共和国的唯一驻外大使,又加之北、美之间的敌对关系,在听说金山有金矿之后,有多少美国移民,打算通过共和国驻得克萨斯共和国大使馆移民金山,可是,每个月只有一百个名额,还是他努力争来的,他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作为移民美洲的第一代,他知道,象他这样来自欧洲,尚没有把美国当作自己祖国的人有大把,甚至在他心里,他更为如今的西岸共和国而自豪,可是政府严格控制欧洲移民的输入,他还是有些不舒服。 其实他觉得所谓的国家就是扯蛋,象他这样来自英国的移民,真要算起来,英国就应该是他的祖国。 可是,英国实现了他的梦想了么,英国给了他什么,在英国他能成为一个普通的农夫都实现不了。 对于小老百姓来说,活得有尊严,才是最重要的,他不觉得自己考虑自己的利益没有什么可耻的。 哪怕是美国的国父华盛顿,当初带领美国人从英国独立出来的时候,还不是因为英国人给他们的待遇让他们不满意。 所谓的追求自由平等,根本就是个扯蛋的理由。 当然,这些想法他也只能放在心里,绝对不敢和别人说。 有些可惜的是,当初亲密无间的朋友,克林顿,只怕以后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时候了。 虽然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大使,但在一个共和国来说,也是中高层领导了,但克林顿因为押运印第安移民不得力,听说还受了些处分,他也冒着很大的风险,给克林顿写过一封信,没有收到回信。他知道,他怕是要失去这个朋友了。 虽然就任驻得克萨斯大使才半年,但这半年的经历却让他可以写一本书了。 可他以前毕竟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小搬运工,如今当着一国大使,确实让他有些吃力。这不,趁着陪着运送第一批铜线赴西雅图的时候,他也顺便来述一下自己的职了。 再说了,他还没有来过自己的首都呢。 如今的西雅图,虽然从规模上来说,比之前的东京少了许多,但似乎比那里更规范,更有活力一些。是因为这里的印第安人少一些吗?还是华人们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愿望甩手大干了? “约翰逊大使,你辛苦了。”看到他过来,刘世杰远远的就迎了上来,紧紧握住他的手。 “不辛苦,不辛苦。”他只是一个美国降兵,能成为大使,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但他不过简单的回国述职,便受到一国目前最高的领导人的接见,他确实是太感动了。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刘世杰有多忙么?共国国的总统和军队总司令都不在,他这个常务副总理要料理多少的事? 如今看着满大街贴着的北美西岸共和国的字眼,以及各处公众场合飘扬着的国旗,他感到,这才是自己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共和国。 “我知道,不让你当金山市长了,你肯定有许多想法,”刘世杰给约翰逊倒上了一杯茶。 这些茶叶是吴越带来的,大部分共和国的中高层领导都分了一些,约翰逊刚开始有些不习惯,喝了几次之后,反倒喜欢上了,只是,茶叶太少,也只能想想罢了,想不到在这里还能喝到茶。 “没…真没,”约翰逊违心地说。 “我们也考虑了你的难处,金山的金矿现在是共和国的经济命脉,是绝不容外人染指的,但是,总有些不识相的,甚至许多还是美军的退伍军人,想要从中捞上一笔,我知道,让你在那里,确实有些难做人。”刘世杰没有理会约翰逊的解释。 “可是,我觉得,这个大使,我可能做不来。”约翰逊鼓足勇气。 “没有啊,你做得很好,”刘世杰赞许的看着他,“不要有压力,我也没有做过总理啊,大家都没有做过,所以要努力学习啊。你好好的干,到时候等我们人多了,再把你换到欧洲哪个国家当两任大使,说不定,到时候共和国的外交部长就是替你留的?” “外交部长?”约翰逊震惊了。曾经的他,也只敢远远的观望着欧洲的那些各国政要,以后,自己也要同那些人打交道了吗? 随即又有些哑然失笑,那些有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可不已经是共和国的高层,已经代表一国派驻外国了吗。 可不能堕了自己国家的威风,随即挺了挺胸:“请总理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不辜总理和人民对我的期望。” “不需要这样表决心的,我是相信你的。走吧,总统大人终于要来了,你的夫人估计也在船上,一起过去,我们去迎接他们。” 看到到处飘扬的三色国旗和到处贴着的北美西岸共和国字眼,赵文礼还不知道人家正在欢迎他这缺位大半年的总统呢,还以为只是欢迎他们这群从满清的移民船队。 “欢迎总统,热迾欢迎。”欢迎队伍中的儿童们,热情的高呼着他们的口号,他们当中,有的只是印第安族中脏兮兮的儿童,有的是满清大街上无人会要的小乞儿,如今都穿得整整齐齐,进了学堂,这一切,听说都是这位总统大人带来的,他们能不真心的表示感谢么? 赵文礼表示自己很惭愧,自己这个总统缺位大半年,这些可都是刘世杰这个奸商做的,他还不到三十岁啊,真是难为他了。 约翰逊远远的看着船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使劲的给他招手,她的另一只手上,还抱着个半岁的小婴儿,他的眼泪忍不住就流出来了,挤出了欢迎的队伍,阔步走上前去,将克里斯汀紧拥在怀里,哽咽道:“你受苦了。” “没有,有赵大哥照顾着我,我才没有受苦呢。”克里斯汀也在偷偷饮泣,眼泪不小心就把约翰逊的双肩打湿了,只是那泪,是幸福和感动的泪。 牵着克里斯汀的手走在西雅图的街上,约翰逊突然感到,这共和国的天,是那么的亮,是那么的蓝。 第125章 留守者的生活 “老兄,你总算来了,你知道,我们等得你有多苦。”一看到赵文礼,刘世杰就象见到了母亲的孩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主心骨。 “惭愧啊,世杰,我什么都没有做,就当了这个总统,我真的是太失职了。”赵文礼面带愧色。把这么大摊子事交给年轻的刘世杰,确实是难为人家了。 “等徐队长回来,我们商量一下,以后这共和国的总理,看样子是非你莫属了,你干得很好,我相信,我们当中,没有人比你干得更好了。”赵文礼这是发自内心的。 “快别,老大,你放过我吧,这么多天都绷紧着弦过日子,我怕崩溃了。还是你来吧。”刘世杰连连求饶。 “说实在话,对于政务,我真的不是很熟,当个总统也不错。”赵文礼当仁不让了,“不过,我们只怕学不了美国,我这个总统就挂个名头吧,我年纪大些,大局方针方面帮大家把把关,执政能力,除了你和胡家庆,只怕没有人能行了。” “胡家庆?那不行?”刘世杰一听就急了,“欧洲那一摊子离不开他,离了他只怕我们以前的事全部白费了,我还是勉为其难,再干一任吧,等他一回来,我马上让贤。但是,西雅图的市长之职,我可是一定要让贤了。” 如今刘世杰一人身兼副总理和市长两职,可真正是苦了他。不过,要是想到王宁在金山是军政一把抓,他也不那么不平衡了。 “也罢,等刘宇回来,西雅图的市长就让他当得了。你就先勉为其难的再干上一两个月吧。” 得了赵文礼这个消息,刘世杰紧绷的脸色,才总算有了一些好转。 “只是不知道这一任,唉,也不知道要多久了。”赵文礼叹气道。 按照他们的预计,一任五年。可如今的总理总统都只是代的,共和国连个检察长法院都没有,更没有参众两院,说得好听点,叫有效率,说得不好听些,这就是一言堂。 “不急,等满清来的移民住满一年,正式入了籍,我们再召开一次会议,争取用五年过度吧,到时候真正选出代表大多数人的参众两院出来”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满清的移民虽然可以马上拥有土地,但他们若没有真正的将心系于共和国,是不能马上拥有共和国国籍的,如今拥有国籍的,也只有最初跟随他们的那不到一万人而己。其它大部分的人,都还只算是临时居住。要真正成为共和国的公民,他们还要用自己的行为来证明。 同为老公不在身边的女子,周文倩和克里斯汀有着一样悲伤和苦楚。 不过,约翰逊这会显然比周文倩幸福得多,当看到克里斯汀的身影出现在船头上,约翰逊几乎跳了起来。而当他知道自己居然成为了父亲的时候,已经幸福得无以言状了,只是用自己的怀抱将克里斯汀狠狠的搂在怀里,亲了又亲。 而周文倩却只能远远的望着,望着丈夫不断招呼着前来迎接自己的人,频频挥手示,他的眼神,似乎往自己这边扫了眼,也不知道,他看到了自己了没有。 “盼儿,你知道吧,那个正在挥手的人,那是你的爸爸,虽然,爸爸不能一直在我们身边,但你要相信,爸爸是爱我们的。”虽然告诉自己无数遍,要学会坚强,但眼泪还是不自觉的就涌出了眼眶。 赵文礼离开周文倩母子的时候,小盼儿才一个多月,而今十个多月过去,小盼儿都能满地爬,还能拗口叫妈妈了,可身为父亲的赵文礼却一直不能在身边,周文倩虽然理解,但内心的苦,难免会让她有些失落。 奇怪的是,尽管周文倩一直在努力的教会小盼儿叫爸爸,但小盼儿似乎就是拒绝开口。 “爸…爸…”,小盼盼费力的发出了声音,小手也伴随着乱舞,可他好象发现了妈妈眼角的眼泪,探出小手想要替母亲拭去眼泪,可毕竟太小,怎么也够不着。 “儿子,乖儿子。”周文倩发现,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眼泪不听话的就涌了出来,抱起小盼儿就朝人群后面跑。 幸好,大家都在关注着下船的人,没有人留意到他。 走在空旷的院子里,四周一片寂静。 刘世杰身为西雅图市长后,便给穿越众在后世的奥林匹亚森林公园的山脚下,离着市区和港口不远的位置,给每个人划分了五亩的住宅用地。周文倩和赵文礼因为是双份,有八亩,不是十分,这样对娶了其它女子的太不公平。 是不是有些自私,周文倩觉得这根本不算啥。人性都是自私的,再说,将这片后世沦为美国人手中的土地让穿越众过得好些,这根本不算啥,只要不是欺压自己的同胞就行了。 因为现在人手不够,每个家庭就只胡乱的圈了块地,甚至围墙都没有,就只用红砖青瓦建了两小间房子,一间作卧室,一间作起居和餐厅。 而百来口人住着几百亩的地让他们也有些害怕,大家便抱团将房子建得挨在了一起,比如说赵文礼、刘世杰、吴家庆等人,就住得不远,而赵文礼和胡家庆就是背靠着背。 还好,这些天朱琳琳和周文倩这对曾经的闺密,如今的留守妇女互相照应,这才让这段日子不是那么难熬。 不过,如今的赵文礼,并不知道这里就是他的家,他如今还没有来过西雅图呢。 除了值班的人员之外,所有的穿越众都去港口了,和上次吴越回来一样,每一船人的到来,都又添了他们一份信心啊。 可是,自己的门外,怎么就会响起了男人的脚步声? 穿越众给自己划定的这片未来的高档别墅区,可是如今的禁区啊,一条蜿蜒的盘山公路将穿越众的家园同其它人截然划为两个世界,忠实的黑人战士日夜巡逻,没有得到指示,任何人是不敢越过这条马路的。 “嘭、嘭,”敲门声居然就在自己的耳朵边响起,周文倩放下已经睡熟了的赵盼儿,不得不站起来推开了门,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顿时出现在面前。 “这是…我的家吗?”赵文礼双手拢在背后,探出身子打量了一眼屋内。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无数的委屈和倾诉,此时全化作绵绵细拳,捶打在赵文礼的胸口,而赵文礼却一直挺着胸脯,任她的拳头落下。 “你…为什么不躲?”周文倩缓缓停下了拳头,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 “如果…这样能让你舒服一点,那么…你就任性的打吧,这样,我也会好受一些,因为,毕竟,这样是我不对,”说话间,赵文礼不禁也有些哽咽。 “谁…谁要打你了,你不知道,人家会心疼嘛。”看着赵文礼无辜的表情,周文倩觉得无数的委屈,都已经化作了虚无,而只剩下满满的怜惜。 “为了表示我诚挚的歉意,我愿意送上我一份小小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赵文礼突然一个单膝跪地,变戏法一般,从背后拿出一束鲜花。 这种鲜花,就在回家的路上,经常可以看到,周文倩从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漂亮,但这一刻,却觉得这些无比的娇艳灿烂。 手中飞速的夺过鲜花,口中却是在说:“今天不年不节的,你送人家什么花?” “亲爱的,难道你不知道吗,今天是520啊,就是我爱您啊,这是我们之间的节日啊。”赵文礼一脸惊诧。 “什么情人节?”周文倩瞥了他一眼,随即又觉得自己落伍了,赵文礼不在身边的日子,自己连今天是什么日子她都忘记了啊。可马上想到不对,忙不迭地叫道,“快起来,快起来,让别人看到了,又让人家笑话咱们了。” “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赵文礼一跃而起,粗暴的将周文倩搂在怀里,反过手来,顺手将门关上。 “别,孩子。”周文倩慌乱地叫着。 “我刚才看了,他早睡熟了。”赵文礼根本没有停手下的动作,缓缓推着周文倩走向床边,含混不清地说道,“我可是做了快一年的和尚了,今天,可要好好的开一回斋了。” “啊…有人,”周文倩还想抵挡一阵,心中也在想,赵文礼平常不怎么善于表达的一个男人,今天怎么变得如此多的花样了,难道是远行一趟学坏了。可是,由不得她细想了,赵文礼雨点般的湿润已经将她彻底融化了。 “你…变了,”激情过后,周文倩满足的躺在赵文礼胸前,故意噘着嘴巴道。 “是啊,我是变了,”赵文礼丝毫没有否认,“来到这个世界,我已经失去了前世的亲人了,我不能再没有你了,越是远离你的日子里,这种感觉便越强烈。你知道吗,我每一天都在想你,都有无数的话想跟你说,以前不敢说,因为害羞,但是,现在我要勇敢说了,我要在我们拥有的每一个日子里,天天和你说,因为,我们每过一天,我们就会少一天了。” “去,一个大男人还会害羞,”周文倩调皮的刮着赵文礼的鼻子,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原来这个寡言的男子,却是如此的多愁善感啊,自己嫁给他,这辈子不亏了。 “可是,你还有那么多的事情,却要赶回来陪我。”赵文礼不在身边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委屈,可是人家来陪她了,她又觉得不合适了。 “没事,让刘世杰告诉我,和你告诉我还不是一样吗?”赵文礼微闭着眼睛说。 “嗯,这段日子倒确实是辛苦刘世杰了,以后,你们可不可以不叫人家奸商了,再说,人家对自己人可从来不奸呢,”周文倩的小手轻轻的在赵文礼的头上按着,突然一惊一乍地,“瞧,你很久没有洗头了吧,都这么脏了。” “我下船前还洗过澡的,怎么可能没有洗头,要是没有洗澡,你会让我上你的床。”赵文礼舒服地享受着周文倩的按摩,鼻子一哼。 周文倩的洁癖,赵文礼又不是不知道,不可能让她有漏洞钻的。 “你这个死流氓,就知道说下流话,”周文倩的另一只手突然在某处一用力,赵文礼不由就皱起了眉头,“不过,我只许你这样对我说,可不许你和别人这样耍流氓。” “当然了,我只对我可爱的小老婆耍流氓了,要不,我再来耍一次,”赵文礼翻过身来,似乎准备要再战一场。 “不了,你也累了,”周文倩把赵文礼的手打落,却顺从的让他将自己搂在了怀里,“其它的事情让刘世杰明天和你说,我想说说孩子教育们的事。” “孩子们教育的事怎么了?”赵文礼微微抬了抬头。 “以前只是教那些印第安孩子的时候,只是教会他们认字就行了,反正以他们现在的接受能力,到十一二岁的时候能算个简单的数,能学会日常的汉语对话就行了,可是吴越带过来一千多个人,不到十二岁的也有二三十个,肯定不能象以前那么教的。” 吴越以前对她的那点小心思,她还是知道的,看着赵文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她才又接着说:“我和琳琳以及世杰这段日子,已经编出了小学一至六年级的适用教材,虽然只是手抄了两份,等以后我们有多了,印出几百本应该不是问题,但是,吴越带过来的那些人,连个认字的都没有,上哪儿找那么多老师去?再说了,我们还指望这些孩子快点帮上我们呢。” “是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赵文礼无奈的叹气,想想自己费尽心思,从望厦带过来的会认字的也不过几十个,还有一半人留在了海参崴,虽然吴越和陈志成他们忽悠了一些读书人过来,可那些人是当种子用了,用作老师岂不是太浪费了? “我是这样想的,”周文倩索性坐直了身子,也不管赵文礼的色眼看着马灯下自己白花花的胸脯,“你们这次同船的也有百十个孩子吧,我们把十二岁的孩子全部挑出来,分作几个班,把他们当中有一些文化基础的挑出来,作为二年经级,然后我们这些人每个人抽出时间,给他们上上一两节课,虽然他们还没有教材,但我们可以先写在黑板上,让他们抄上,这样他们抄好了之后,他们自己也学会了,下一年级的课本也有了,而且,他们学会了还可以教下一年级的。这样子,我们就不用费心的每个孩子都自己教了。” “我怎么没发现啊,”赵文礼突然捶胸顿足状,然后猛的一个狮子博兔,将周文倩抱了个满怀,“我的媳妇怎么这么聪明。” 顿时,又是一室春光。 第126章 到处都缺人 “人家,如今可是不同身份了呢。”周文倩不满的噘着嘴。 好象自从和赵文礼结婚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激情过吧,这会人家还觉得火辣辣的呢。 “这个,刘世杰没有和我说呢。”赵文礼郝然的双手抱头,倦意也涌上来了,“且让刘世杰去头痛去,船上还有两千多个人呢,这小子,今天晚上别想睡着了,我且抱着我的媳妇睡觉去喽。” 可是,刚眯上眼睛,又感觉心里不踏实,腾地又坐起来:“妇幼教文卫?这么说,妇女儿童、教育、文化、卫生都是你一个人管了,可是,咱们的孩子怎么办呢?” “平时,琳琳也会过来帮我看看的,可是,现在来了这么多人,人家的服装公司都忙不过来,再说,人家自己也是带着孩子的人,哪里顾得上来,你看,人家陈卫东倒好,跑到那边认个干女儿,连孩子都有人带了。” “不行,这样坚决不行,我要说小陈去。”赵文礼一听就有些脸色变了。 “没有呢,人家娇娇也在上学的,不过人家回家了,愿意回家带着弟弟妹妹呢,我们能说人家什么呢。”周文倩说罢也黯然了下来。 “要不,我们明天要个保姆过来吧,反正家里不差一个吃的,家里有个人照顾着,我们也放心。”赵文礼突然说道。 “这个,会不会怕人家说。”周文倩小心的问。 “这个倒不用担心,不要忘记了,就算我们过来的那个时代,有条件的人家还不是照样请保姆,都是社会分工需要,不算什么的。” 赵文礼想得更多的是,这次随行而来的称民,有点凑人数的意思,把男女老幼都移过来了,有些孤寡的妇人,在这个时代确实是不太好安排,要是象自己这样的家庭能将他们收留,一方面能照顾他们一些,另一方面,也能解脱自己这些人,做些更重要的事。 1845年5月21日,晴。 虽然昨天晚上没有管住自己,有些放肆了些,但赵文礼还是坚持着很早就起了床,可到了码头一看,码头上早已是热闹非凡,一看到他,刘世杰就睁着一张熊猫眼过来了。 “哥啊,我的亲哥,你总算来了,我实在是受不住了,快来帮帮我吧。”说话间,喉咙都有些嘶哑了。 这时,立即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子适时的给刘世杰递上一杯开水,刘世杰接过水就喝了,连谢谢都没有说,继续接着赵文礼的手,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哥啊,这些人就是土匪啊,你要再不来帮我,我就要崩溃了。” 赵文礼望了望刘世杰身后那个正含情脉脉的女子,忽然心有所动,不动声色道:“世杰啊,我觉得你是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个人问题了,人家要是真对你好,你就娶了人家吧。不过,如果想要保证自己血统的纯正性,你以后纳个满清的姑娘为妾,我不反对。不过,你可千万别和你嫂子说,她会撕了我的。” “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刘世杰眼看就要哭了。也难怪他觉得苦,曾经175公分,80公斤的丰满身材,如今怕只剩下皮包骨了。 “不,我不觉得这是小事,只有将你的个人问题解决好,我才能放心的去做别的事,要不然,我们都不放心。其实,我觉得卡迪娅姑娘对你也挺不错的,人也真诚,虽然小巧了些,但符合我们东方人的审美观。” 其实,在穿越众中一直有个心照不宣的约定,就是为了保证自己的血统纯正,尽量要找来自满清的女子。这也是为何赵文礼刚才说了建议刘世杰找个满清的小妾的原因。 “这个是小问题,大哥你都这么说了,我回头和她说说,卡迪娅,你过来,以后这就是你大哥了。”右手一捞,将卡迪娅推到了面前。 “大哥好。”发音不是很标准,但已经够好了,或许赵文礼刚才的话她也听到了,转过身去对刘世杰真诚地说,“刘,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也相信,除了我,你也是不会爱上别人的,是吧?” “是,”刘世杰苦涩的点了个头,其实大家都知道,涉及到血统遗传的问题,已经不是爱情那么简单的了。若真的这世界没有种族民族之分,白人们就不会大肆屠杀印第安人了,而原本属于墨西哥的得克萨斯就不会因为西班牙籍的移民少而要选择投奔美国人的怀抱了。 “好吧,这个事情就算这么定了,”卡迪娅终于满意的退后了,赵文礼很大气的一挥手,“说说看,什么事情把我们刘大总理给难倒了。” “你赵文礼倒是好,一下船就抱着老婆睡去了,可我呢,一晚上都没有睡,这些船上的人才刚刚下船,住进临时安置区呢,这些人就象猫儿见到腥一样,立即就扑了上来了。”刘世杰仍是一脸苦色。 “这个,大家不是早有约定吧,优先照顾金山和西雅图的建设,怎么了,他们不守约定,想多要人,不行,坚决不行。” “人数上他们没有意见,但他们只愿意要青壮,那些老幼病残的,他们都是坚决不要,张维平更是一口咬定,他们金山现在是国家重地,至少要一千名青壮,这一船人最多也就一千青壮,我上哪儿给他开那么多人去?虽然我西雅图的市长就要卸任了,但总不能不管首都的建设吧。” “这样吧,你找人把这些人的姓名性别来历年龄等资料登记一下,我们再来统筹一下。这一些人在海上这么久了,也让他们在安置区先休息一下,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气候。如何?” “好吧,也只好这样了。”刘世杰无奈的一摊手。 初登陌生的大陆,没有大量的伤亡,一上岸就有饱饭吃,还有热水让他们洗澡,每个人还换了一身衣服,虽然这样的紧身的上衣下裤,同大清的长袍马褂确实不相象,但穿在身上,确实感觉舒服多了,移民们的心思很快安静了下来。 但很快,他们又开始浮躁起来了。 “听说,金山那边要招人,要许多挖金子的人,只要去了,就能分到好多的金子?”有人眉飞色舞道。 “我不去了,”有老成的摇摇头,“金子岂是那么好挖的,朝廷不是说了么,私人严禁携带十两以上的黄金,超过的全部要收上去。” 如今的共和国,虽然说不差金子,可确实是差钱,来自墨西哥的鹰洋太少,可日常的购物生活,人们干活的工钱,购买材料的资金,都需要钱,但是,曾经亲眼目睹国际资本家操纵各小国金融命脉的穿越众们,又岂会轻易的放弃自己手中的金融利器,毕竟,在他们所知道的时代里,黄金虽然不是商品,但却是永远不会贬值的。 而为了交易流通的需要,市面上现在用的竟是刘世杰命人手工印刷了几个版,正面都是龙身,分别刻了一元、二元、五元、十元等面值,又印数了小量铜的铁分币,并宣布龙元一元等同于一鹰元,并加盖了刘世杰自己的私章,居然在市场上也受到了大多人的欢迎。 最主要的是,刘世杰这枚来自后世的私章,当世的人根本无法仿制,这枚可是刘世杰作奸商的时候要到银行取钱的印章呢,当代的人又如何仿制得过来。 “不是朝廷,现在是zf了,难道说列位还没有受够满清朝廷的压迫了么,领导们说了,只要大家好好干,以后大家都是自己当家作主,再不受别人欺负的了。”立即有过激者反言相驳道,当然,不怀疑这些人是穿越众安排在当中的角。 “我们自己当家作主?笑话,这自古以来,就是当官的压迫我们当老百姓的,什么时候见过咱老百姓自己当主了。”又有出言相驳。 “你以为这里还是封建王朝啊,这里现在换天地了,人人平等,领导们说了,五年后,只要我们好好干,我们人民当家作主。”似乎是托的人又出言反过去。 当然,这一切,穿越众现在顾不上,他们现在对着那份名单仔细分析呢。 “这三十二个学生,谁都不能动,这可是种子,我们一定要留在我们身边的,谁都别抢。”赵文礼的笔落到以程玉林为首的学子们的名字上,毫不犹豫的说。 虽然有些不舍,但大家还是知道这事情的重要性,不敢提出反对。 “这刘宇也是胡闹,整个杏贞过来,就真的能改变了满清社会的发展了么。他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陈卫东不是认了个干女儿么?什么,做干女儿不合适,那行,让他认个干妹妹,如何解决,他自己去作,这人,送他的院子里去,连这杏贞的丫环,吃穿用度,先送过去,以后从刘宇的工资里扣。”听到刘宇被人背后如此整,不少穿越众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刘宇要是知道自己有这种损友,一定气得吐血。 更损的是,刘宇账面上的工资,自己都还不知道有多少,就被人花掉了,自己在西雅图的小院落,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就住进了人,不知道又要气成什么样子。 穿越众自己也是拿着工资的,象赵文礼徐永全这种领导级的,领着2000元一个月,当然,在外出差,比如远行满清欧洲,另有补贴。象孙正光乔恩这种的,领着1800元每月,而王宁这种,也有1500,最差的小战士,也有1000元,而如今普通的工人,最少也有400,最多也有六七百,不算多。 除了周文倩这种靠工资过日子的人,大部分人的工资其实还只是在账上,钱去哪了,都给移民们建房子去了,以后找他们还就是了。 “这魏昌耆和魏秀均,你们真确认是魏源的儿女?”赵文礼的笔再一次停下来。 “绝对不会有假,”陈志成信誓旦旦。 “这魏秀均可是能生养啊,按原来的历史,听说后来生了六个儿子,都成活了。”听到赵文礼说着这么一句不搭边的话,众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可你们知道吗,魏源,作为张开眼睛看世界的中国第一人,他的血脉,还只是靠这个女儿传承的。” 这里还有个故事,赵文礼有一次看到一个电视节目,说是电视台访谈的时候,深挖到魏源的最后一个玄孙死后,再无后人,后来只是听说他的女儿远嫁郴州的一个举子,才有后人,但在中国这种以男方血脉为传承的社会里,这老魏家,算是没了后了。 “不行,这魏昌耆一定要改名字,不能叫这个名字了,我想想,就改名叫魏昌厚吧。”按原来的历史,魏昌耆在十三岁的时候因爬树摔死,而魏源的长子的几个儿子不是无后,就是有后也只传了一两代,落到后来,竟听说只有一个叫陈芳的自称是魏氏之后了。 “小陈啊,”赵文礼语重深长的,“这老魏家的可就托你照顾,我看这秀均姑娘,应该还不到十六岁,只是按我们的约定,最少要等到二十岁,你可等得了?” “不怕,”陈志成一脸不在乎,“我等得及,我现在有得用的。” “我抽死你,”猝不及孩下,陈卫东被人从后面抽了一下,可一看是朱琳琳怒目圆睁的样子,立即收声不语了。 谁不知道,朱琳琳和周文倩两个,对他们这些人玩弄这些印第安女子十分不满啊,不过,看在他们要替中华民族开枝散叶的大义上,不和他们计较罢了。 “除了一些有特殊技术的,和这些书生之外,其它的人,暂时分派到各农场帮忙吧,现在正在农忙时节,抓紧让他们帮着我们多种点地,后面还有不少人来,先让大家吃饱事先吧。”刘世杰一席总结的话,让大家伙都露出了失望之色,这等于什么都没有做嘛。 “还有两点我要补充一下,这移民中也有百十来个孤寡老人,不是老的老就是小的小,我们这些人每个人负担一点,把他们领回家去,帮我们做做家务什么的,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安排。别把人家当佣人,当保姆用吧。好好待人家,这个社会风气,不是靠一时能扭变的,他们那些人做了几辈子奴才了,一下子让他们也转变不过来。只有靠我们从自己身边的人做起了。” 陈志成偷偷的想要从后门溜走,赵文礼突然一声暴喝:“陈志成,你给我站住,你马上找刘世杰,把魏家两姐弟领回去。要是不好好照顾好人家,看我们大家都抽你。” 第127章 遍地黄金 虽然赵文礼什么都没有做,但目前来说,这却是最好的安排。现在共和国初建,什么都建,但粮食却是重中之重。要是不让这些移民们吃饱,只怕不要美国人打过来,自己内部都会乱掉。 程玉林为首的魏源了二十五个弟子,根据他们自己的意愿,分别被派到了不同的部门:有的去了吴越和姚明浩的重工集团,有的去了赵子健的神兵集团,也有的去了木料厂、服装厂、建筑公司,只有其貌不扬的学子,来自金山大牢的蒋志毅,一心要跟在刘世杰的身边。 “有一天,我一定会回去的,”蒋志毅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留下这些种子,就是为了让他们回去,这一点倒让刘世杰很意外,很痛快的答应道:“很好,给你三年时间,够不够,三年不够,五年,五年后我放你回去,但你要在这里的五年里,每天给我好好的干。” “一定不负大人厚望。”蒋志毅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但是,我有个条件,”蒋志毅紧张的看着刘世杰,刘世杰淡淡地说着,“在这些日子里,我要你教会一百个人学会至少认写两千个字,而且,还要培养他们家国天下的理念,你能做到么?” 蒋志毅不解地望着刘世杰。 “我们和你们,隔着这么远,我们还想着从满清移民过来,不为别的,因为我们是同一个民族的,美洲不缺人,但他们不是我们自己人。同样的,美洲人也不把当地人当自己人,所以他们也在移民,要把美洲的人杀光,给他们的白人腾地方。当然,我们不会把当地人杀光,我们只想把他们融化过来,让他们也传承我们中华的文明,而要这样,必须要让我们的人口占多数.不只你要救大清,我们也想要救大清,不是要救大清这个朝廷,而是要救大清下无辜的华夏同胞,炎黄子孙兄弟。我们要做这些,只是因为,我们是同一个民族,流着同样的血。我们可以不是一个国家,但我们的文明、我们的传统、我们的心是一致的。让这些人有基本的家国意识,是因为我不希望再看到,当异族人入侵的时候,再有本国的无知小民替人家带路了,你知道吗?”想起吴越等人和他说起某些小百姓的丑态,刘世杰也是痛心疾首。 蒋志毅使劲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使劲点头:“我愿意。” 可是刘世杰接下来的话又让蒋志毅踌躇了:“既然你打算带这些人,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和这些人吃住在一起,这些人接下来几个月,都将安排在国营工作工作,你要什么想法。” 蒋志毅犹豫了,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让自己这个读书人同这些泥腿杆子在一起,这不是太有辱斯文了么? “不要急,考虑清楚了再作决定,”刘世杰浅浅笑着,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了茶水,又倒了一杯给蒋志毅递过去。 “谢谢,谢谢,”蒋志毅惶恐地接过茶水,内心却是波澜起伏。 就他知道的满清的官员土壕,哪怕只是个小地主,端茶倒水的都自有丫环婢女去做,可这个身为一国最高领导之一的人,居然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学子倒茶水,他的内心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震动,心里想着,听说的这些领导人和大家一起光着膀子砍树修屋、挑土修路的事,看样子是真的了。 既然人家都不在乎,自己下个地干活又算什么,再说,在家里又不是没有干活,要说斯文,自己都跑到这里来了,还顾那些斯文干什么?满清的官府倒是一直摆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可满清还不是在列强的枪炮下签下了屈辱的条约。 自己还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大清的人呢,在路上的时候听这些人一说,原来拖着条猪尾巴根本不是我汉家儿女的衣冠传统,是不是自己这些人都麻木得遗忘了,原来,这种百无一用的书生,才真正救不了这国的。 随即鼓足了勇气道:“我相信,我一定会做好的。” “这一百人,由你自己去挑,我可以答应你,五年后,你可以带他们回去,归你支配,只要他们自己愿意。”蒋志毅随即露出喜色,刘世杰又道,“但是,这五年你一定不能和他们说,我希望他们将全部的心思在这五年内都放在西岸共和国,还有我上面和你说的话,不能过其它人的耳,你能做到么?” 能给自己提供条件培养自己的班底,蒋志毅怎么可能不答应,连连点头道:“大人放心,我一定不会和别人说的。” 东方号上此次的乘客中,以望厦村的村民为主,有一千六百余人。 除此之外,还有欧洲来的四十几名以帕克为首的船员和船厂工人,以及十几个欧洲来的一些手工艺者。具有一技之长的都被分派到了各对应的部门,帕克和郑魁带来的大屿山岛的原郑一虎余部的船员,被分派到了金山市,筹建计划中的金山造船厂,这些人加上他们的家属也有一百多号人,张维平能带着这么多人走,也算是安了一点心,和王宁有个交待了,不是很满意的,带着这些人开着船返回了金山。 郑一虎的余部中,亦有几个火器熟手,则是入了赵子健的神兵集团,更是让赵子健如虎添翼,喜出望外。 五六十名孤寡老人和还算伶俐的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则分派到了各穿越者充当保姆的角色,另外,还有吴越从镇海、上海等地,刘宇从北京等地带来的孤儿,十二岁以下的,都由穿越众经过短暂商量后,收作了干儿女,毕竟,这些孩子曾经都是孤儿,没有家庭的温暖确实也不利于他们的成长。每个家庭也摊了一个,不过,考虑到自己这些人的年龄,更大的孩子他们不好收人家当干女儿了。 不过这些孩子同样都在学校读习字课,只是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家可回,自己这些人却只能睡在集体宿舍,不禁都有些失落感。 后来还是朱琳琳急中生智:“我看以前的领导人都有勤务兵,反正他们也不小了,就让他们当你们的勤务兵吧。” 领导不多,就算远在欧洲的胡家庆都分到了一个,就等着下次去欧洲,给他带过去。虽然这些畏畏缩缩,营养十分不良的孩子们目前还帮不上什么忙,但总算让他们的心安定下来。 陈志成带来的那群江湖卖艺的,以秦艳红为首,也表示要自己创业,不愿意给组织添麻烦,不过,陈志成答应替他们买单,这些人也自然不需要去考虑了。 赵文礼带来的加勒比海盗,经过几次事故,如今也只剩下不足两百人,不过,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海上的生活,不太喜欢种地的生活。 “地我给你们留着,科斯塔大家都相信吧,先让他帮你们看着,你们总不能一直飘在海上吧,等你们哪天不想飘在海上了,回来也有个养老的地方。”赵文礼没有多犹豫地说。 虽然大多数海盗仍想出海,但科斯塔却是打算彻底的退休了,他要了几十亩地,反正没有儿女,就打算跟着克里斯汀过了。不过,赵文礼却想着现在能跑远途的已经有了五艘船了,船员正是缺少的,他们愿意出海,便省了另外找船员了,给他们分片地,也是把他们和自己捆绑的小技巧罢了。 “你们,每个人领2000元钱,放半个月假,半个月后再准备出海。”赵文礼轻笑着望着他们的头儿,“当然,你们如果找到合意的女子,也可以抓紧时间在这里成个家。到时候老了,也好有个依靠。” 如今共和国能走远行的船只已经有了五艘,算起来至少要三百名船员,这些人愿意出海,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了。 海盗们千恩万谢的领了钱去了,他们开始感到,这回他们是真正的从良了,而共和国,是真正地在替他们考虑。下次出海,可一定要拿出点成绩出来。 白莲教圣姑跟了刘宇继续留在了满清,但她叫来的一老幼们却到了西雅图,不过,这些人都算是有家庭的,不好收作了干儿女了,让那些年轻一些的入了服装厂、纺织厂,年老些有些老眼昏花的则分到了一些人家当作保姆,这些人也算是安顿下来了。 至于跟着吴越等人来的海盗们,大部分都分到了自己的地,如今虽然还在国营农场干着,但也是借这里熟悉一下环境,借这个机会赚点本钱,闲时的时候,他们还是在自己的地里。只有原来的镇海小店主钱富、钱有根父子,到了西雅图,果然开起了西雅图的第一家饭店,虽然只是大众口味,但对于大多数没有家小的人来说,确实带去了不少方便。 又如望厦村来的许多小店主,现在也打算在农场干上几个月之后,有了点生活费之外,也开家小店,正在物色合适的地方,到那时候,这西雅图,或许才更象一个过日子的城市。 比较令人头痛的是杏贞和她的小丫环,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可她的苦主刘宇根本不在这里,根本没有人理她,她又找谁闹去。看着那些半大的孩子都去念书,她也去了。看到其中居然也有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生,也不见大家避讳什么。自己坐在下面听课,也没有人说自己,索性大大方方的坐下来听课了。 虽然这时候的杏贞不识字,心态也未必真正好,但后世毕竟是翻云覆雨的人物,智商不是一般的高,经常是老师上面一讲,她马上就在下面叫了:“这个,太简单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一问,果然,还都明白。 “那好,既然你都明白了,那你就去带低一年级的班的同学吧,”老师们客客气地说。 这个女子的经历,大家都知道了一些,出于对历史的恐惧,大家都有些敬而远之,烫手的山芋还是让刘宇来吃吧,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周文倩的建议马上得到了执行,经过十来天的鳞选,这群百几十个人的孩子,根据其文化基础和接受水平的不同,已经划成了四个年级,而陈娇娇和魏秀均、葛秀娟、杜慧娘这些俨然都在四年级,再下去,只怕要安排初中课程给他们才行了,而淘气的魏昌厚和葛志奇,也轻松的入了三年级,倒是吴越的小媳妇吴念,仍在一年级和一群小朋友们苦读着。 如此一来,需要安排的人员也才一千五百多人,不过,他们倒还听话,依言入了国营农场工作,就等着几个月的分配,看自己能分到哪个地方,不过,更多的人只怕心思早飞到了金山了。 那里,听说都是遍地黄金的地方啊。移民们,内心都有些小小的忐忑和期待。 第128章 回春堂 不过,邵怀仁却显然没有这些烦恼。 邵怀仁一下船,就张罗着把西雅图的第一家药房,开了起来。 没有牌子,只写了个大大的医字,竖放在门口。 药是政府借给他的,以后盈利了全部要还,就按在满清采购的价格,运费算是政府补贴了。但是,给他一万亩的药园,赵文礼却是落到了实处,还带着邵怀仁去看了,地方不错,土也肥,邵怀仁很满意。 可药店一开张,邵怀仁就被蜂涌而至的人流吓坏了。 敢情,这北美的人就从来没有见到过医生? 不过,最先来的却是跟着吴越他们来的那一批海盗为主的移民。 初到异地,虽然说路上没有什么伤亡,但总有些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拉肚子什么的,几服药下去,立即见效,邵怀仁的名声,开始在更多的人中传说。 陆续有印第人过来看病。 其实印第安人中,是有医生的,不过,准确的说,他们的医可能和巫术更象一些,虽然也会用一些中草药,但更多的是象画符之类的玩意,那东西作为心理作用还可以,真要治病,不行。 所以这时候的印第安人平均寿命,大概也就不到四十五岁。就是能扛就扛,扛不过去,就死了。 邵怀仁这一开门,就涌进了近百名的患者,在满清,这些伤风感冒的,不算啥病,可是在印第安人这里,这是大病,只要一个不慎,就是要命的家伙。 邵怀仁忙到半夜才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后面的还是有帮他值勤的战士拦回去,让他们明天再来,他才能得以休息一下。 邵怀仁想想,这独食看样子是吃不了了,他得找个帮手,下次队伍回大清的时候,一定要让赵大人多找几个郎中来。 不过奇怪的是,这里的赵大人还是这里最高的官,可是,他们的官为何不叫皇帝,还不兴跪礼,可是,邵怀仁现在忙,顾不上理会这些。 他从望厦带来的草药,路上死了几株,剩下的,徒弟戴初三带着人种去了,这些天他们整天就守着那几株药,根本顾不上别的事情了。 好在,年轻的周祥自愿的成为了他的第一个弟子,让他负担不小了。 而也算有过医护经验的王小静,居然也自告奋勇,领了几个大嫂过来,说是作看护护士,邵怀仁是十分的不解。 听说这位夫人可是某位大官的夫人,怎么会做这种伺候人的事情?不过,人家确实是来帮忙的,看样子,这些病人对人家也挺尊重,邵怀仁也不好说什么。 周祥原来是学的二把子的内科,可毕业后一直没有干上,又当了两年兵,大部分东西都快还给老师了。如今重新拾起,竟然渐渐想起了一些。 周祥是学医学的,那时候的他们,只要弄清楚的病症,自然有各家药厂的对症的药去用就行了,那时候,就算不学什么医,每天认真看一下电视广告,了解了各种药的药效,只要对症下药,也能治病。但在这里,却是不行。 他虽然懂得许多病症,比邵怀仁还懂得多,但医学和药学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他对这些中草药确实不熟,所以,他必须从头学起。 周祥的态度很谦逊,但邵怀仁却对他不是很感冒。 “这小伙子,连基本的中草药习性都不明白,还不如戴初三呢,他学医,不行。”邵怀仁很武断的就下了决定。 尤其是诊所接诊了一个摔断了骨了病人后,邵怀仁更加深了自己的看法。 “这病人,怕是要截肢,要不然,这腿只怕保不住,”邵怀仁不在,周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病人还不想没有腿,他在等邵怀仁,要是大夫也这么说了,他就认命了。 “按你这么说,这病人不痛死,就得烧死,”邵怀仁听说了周祥的建议,非常的生气,“虽然我不敢说包医百病,但自己能治好的,就要一定要帮人家医好。好好的人,没有腿了怎么活。” “前辈,是我不好,我没有考虑清楚。”周祥很诚恳地认错,虽然批评的话听着不好受,但内心却是认同,邵郎中的医德确实不错。 这时候没有麻药,也没有消炎的药,确实如邵怀仁说的那样,不是在手术的死痛死,就会在手术后的炎病并发病中发烧烧死。 邵怀仁开了几付药,有的是内服的,有的是外敷的,给病人用了药,又用木板帮病人削了副夹板,半个月后,病人居然能下地了。 “还是用竹板好啊,下次得和赵大人说说,让他们到满清的山里挖几株楠过来种下,用那东西做夹板,还是方便许多。”邵怀仁还是不太满意,“你这腿保是保住了,但切忌用不得重力,好好保养,再活二十年没有问题。” 周祥更觉汗颜,要是按自己说的那样,就算侥幸活下来,没有了一条腿,人生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象现在这样,就算用不了重力,还是能干许多活的。 内心更是认为,邵郎中不止医德好,医术也是了得,谁要是再和自己说中医是伪科学,自己非要和他拼了不可。 可是,紧接着的一个病人却让邵怀仁犯了难,也是摔的,不过没有断骨头,只是腿部一直肿,用了许多药,内服的外敷的,总是不消肿,病人也是一直叫痛。 “师傅,要不让我试试。”周祥小心的问。 “也罢,看你有什么办法。”邵怀仁也是无策了,对周祥的想法,他更多的还是不认同,甚至于不屑。但是,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就让他试试吧。 周祥噔噔噔的跑去就拿来了个大针筒。 这针筒可是他的急救包里留下来的,除了给极少数几个穿越众打过生理盐水外,因为没有注射液,还没有怎么用过呢。 病人紧张的按照周祥的吩咐褪下了裤子,看着这根粗大的针筒,心有余悸地说:“这个,不会很痛吧。” “会有一点痛,但绝对不会比你的伤腿更痛了。”周祥漫不经心的说,趁病人一个不注间,针头已然插入病人的肿痛的地方。 一股浓稠的脓液被缓缓吸入了针筒,病人自己看了,都不由觉得有些恶心。可是,随着脓液被抽出,渐渐有了些麻麻的感觉,甚至还会感到有些小小的舒服。 随着五大筒子的脓液被吸出,病人吓呆了,这么多的脓液在自己的大腿处,能不肿么,能舒服么。 “再让邵大夫给你敷上几服药,过几天,一定会消肿了。放心吧,很快你就能活蹦乱跳。”周祥对自己的医术,现在是越来越放心了。 现在的许多人可都没有享受过医疗的服务,生了病只能硬扛。所以,他们根本不敢医闹。周祥只要努力做事就行了,胆子也大了起来,医术自是一日千里。 没想到,第二天,病人就兴冲冲的跑过来了,喜出望地:“我的腿消肿了,也不痛了。” 当然,其实药早就用到这里来了,只是把脓液清除掉,过一晚上,痛还是会有一点的,但一定会轻松很多的,这一切都在周祥的预料之中。 没想到,第三天,更令人吃惊的事情来了,该病人伙同几个家人,竟给诊所抬来了一块大匾,掀开红绸,居然是斗大的三个大字:“回春堂。” “没想到,真没想到,”邵怀仁这回也不淡定了,“我邵某行医二十余载,从未受过如此殊荣,如今却有人送如此大的一块匾,真是惭愧啊。” “我医了无数的病人,但赚回这块匾,却是靠的你的手艺。”这回,邵怀仁也不得不对周祥刮目相看了,“你说的西医,或许真的有些道理,改天,和我也聊聊。” 周祥后来才渐渐明白,中医讲究的是辩证施症,主要是靠医药的作用加强人体本身的体质,增强人的各方面机能,在西医药学中或者化学中有毒的物质,被用来作为药物,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药物虽然有毒,但被病给抵销了,等于消除了这种毒。 如果说真要作个比较的话,只能说中医都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两朵花,各有千秋,不能比的。 而西医根据人体解剖学得来的医学理论,更注重于对病症的治疗,却不会考虑药物对身体肌能的损害,有时候虽然是治好了要治的病,却带去了其它的副作用。 而后世的许多癌症无不证明,许多服用中药调理的,其预期寿命竟和做化疗的差不多,而费用却是少了不知道多少倍。 要说中药有毒,西药不是同样有毒么。 要是谁敢说某医比某医强,只能说这些人的浅薄和无知,只有综合两科之长,取长取短,才能更好的为世人服务。 “或许,我该和邵大夫谈谈解剖学的事。”周祥暗暗想道,“或许,我还该找具尸体来练下手,只是,如何说服一下这老夫子呢。” 第129章 望厦镇和怀宋镇 刘世杰丢给赵文礼的麻烦,其实远不止各个开发点争抢人手这点事这么简单,因为,早在赵文礼还在路的时候,各个安置点,就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 刘世杰如今还不到三十岁,虽然他已经很努力了,但怎么样,穿越前他也不过是个小企业主,但面对这么多的麻烦事,仍是感到有心无力啊。如今看到赵文礼回来,他总算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了。 所以一把新来的移民安排好,刘世杰立即迫不及待的一古脑儿全部告诉赵文礼了。 首先麻烦的是来自墨西哥城附近的前宋后人,捎上这些人的时候,赵文礼还在欧洲,于是刘世杰把前因后果都和他说了。 前宋后人们虽然现在连汉话都不会说了,也做了几百年的商人,但似乎骨子里仍丢不掉那种对土地的依恋,除了极少数的人之外,他们还是选择了做一介农夫,举族两百多人,都选择了要20亩一人的政策,如今他们拿着各自的20亩地,被置在离西雅图市区30里以东的一片小平原上。 出于融化各民族,或者说掺沙子的心理作用,当初设置这个安置点的时候,还安置了200人的印第安人,以及几十名的黑人,当然,也预留了更多的给以后来自满清的移民发展的空间。 汉人,或许是源自骨子里的传承,虽然许多人很久没有种过地了,但一种上地,立即表现出了他们在种地这方面的天赋。 想想也能理解,试问全世界,有哪个民族,能将精耕细作发展到我中华百姓们这么高的地步。因为,我们的发展,一直靠的就是自己在地里的精耕细作,而从来就不曾想过向外掠夺。 说到这个,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我中华百姓土地稀少,不得不精耕细作,甚至周边的强盗们都想方设法来抢掠,但我们五千年,顽强的生存下来了。 而北美的土著们呢,他们倒是走出门便能拾到吃的:土豆、花生、红薯。但是他们如今在哪里呢,只怕也只能到保护区去寻找他们的踪迹了。 穿越众只是根据史东的族人的人口,给他们划定了约5000亩地,当然,如今大家手中的土地多,也没有人会较真,这个面积只可能多,不会少。 史东等人却很快的将每块田地,根据其远近及肥沃程度,划分到了各家各户,记得刘世杰只是偶尔提过,最好的办法,按目前的生产效率,还是承包到户的好,没想到他们就忠实的执行了。 除此之外,他们还设置了灵活的田间小道,挖了四通八达的水渠,不过一年的时间,这个曾经的荒谷,就变成了一片沃野了。 而印第安那边呢,当然,也学着这边,把土地分配到各家各户了,但是修路修渠的事情,他们就自动省略了。要过路的时候,从这边绕着过,要用水的时候,也直接从这边放过去就行。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为了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土地,为了不给领导添麻烦,史东的族人们忍了。 可接下来的事情让史东的族人们不能忍了。 史东这边的田里是金灿灿、沉甸甸一大片,而印第安那边,却是稀稀落落,只怕他们的产量连这边的一半都不到。大地的地都都是生地,也没有用农药化肥啥的,就算再怎么差也不会差这么多啊。 可那些印第安人,看着人家的庄稼比自己的好,心里不舒服了。对穿越众的地方他们不敢放肆,但参考于史强的族人,这群在北美忍气吞声几百年的老实人,他们觉得自己不需要忍让了。 因此,他们居然将他们收割的手伸向了这边,就象收割自己家的庄稼一样,把史强族人地的庄稼,扛到了自己的家里。因此,争执、和械斗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当然,印第安那边毕竟还是有深明大义的人的,在他们的协调下,争执算是暂时缓解下来了。只是不知道,下一次又会什么时候爆发。 听说接下来,史东和对方正在协商,将各自交叉的土地进行置换,尽量少让双方的土地接近. 可当初将他们的土地划分得犬牙交错,就是为了让他们互相融合和学习的啊,他们又回到了各自为政的地步了,这岂不是让崔恩凯等人的心血都白费了? 而更过分的是,如今这两族的人,除了还偶尔给刘世杰和崔恩凯一点面子外,就只听各自族长的,根本不理会下面派下去的人的命令。 史东的族人,还给自己这个小地方取了个怀宋镇的名字,意思是怀念宋朝,不忘母邦,不过看这架势,这个小地方,居然有点小王国的意思。 “这个,这批移民我看要安排一百人左右的下去,他们就靠在首都边上,可不能出差错。”赵文礼也是无辙了,“也只能靠他们自己慢慢融合,我们这边派过去的人,他们都不会听,难道我们真的不得不对传统的家族势力低头?” “或者,我们可以尝试把姚明浩派过去,他的面子,应该两方都会给一点。”刘世杰试探着说。 姚明浩娶了两个媳妇,除了史东的侄女苏茜外,还娶了个印第安的女子,而这个女子所在的部落,听说就安置在这个村子里。 “只是不知道吴越那里同意不同意,如今那边也急需要人啊。”赵文礼摇摇头。 “我听吴越说,你从欧洲淘来的人当中,就有个高手,如今操弄起这些机器,竟比姚明浩还熟练,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我觉得,可以让明浩把他的经验和技术留给吴越,还是让他从政的好。” “也行,不能让他当镇长吧,太屈才了,如何,我们把那地方升级,先成立个县,让小姚当县长去?”赵文礼说着自己也笑了,一个不到千人的小县。 不过,要是自己现在不加紧扩张,只怕美洲的土地就要让欧洲移民们占完了。 “这个事情算是解决了,那么,何宗正那些人的要求也好安排了?”刘世杰说。 “何宗正?”赵文礼想了想才想起来,来自望厦镇的何氏族长,“他有什么想法?” “他说他们也想等农场的活干完了,也能象思宋镇这样,拥有一个自己的小镇,名字他们都想好了,还叫望厦。” “呵呵,他们的消息倒是灵通,才来几天就知道了。”赵文礼突然轻松起来,倒让刘世杰不解了。 “其实我觉得是我们着相了,”望着刘世杰不解的样子,赵文礼缓缓解释道,“其实只要这些人心中还念着自己是华人,内心拥护我们,愿意参军打仗,愿意依法缴税,我们管他们和哪些人在一起呢,所谓的融合,又岂能凭我们的主观去进行。他们要建望厦,我觉得可行。” “或许…真的可行?”赵文礼这么一说,刘世杰也明白过来,“只是,把他们安置在哪里?” “我想了下,这些人,我们哪个城市都不派了,”赵文礼突然严肃地坐直了身子,“我们索性把他们派到新的安置点去,让他们自己去圈地,省得我们当这操心的婆婆,但是,他们要领到我们的安置许可证,依法纳税就行了。随例他们怎么整。金山往东100公里,波特兰往东50公里,西雅图往东100公里,都放任他们去折腾。我们,不仅需要自己的战略纵深,也是该加快开发的步伐了。要不然,这地,就快被美国人占完了。” “这步子会不会太快了,毕竟,我们的守备队才刚刚扩充为2000人。”刘世杰吃惊道。 “不快,我还想派一小队人去下加利福尼亚去呢。”赵文礼轻松一笑。 “那不是到墨西哥的口边抢食?约翰逊努力翰旋,好不容易说服墨西哥同我们建交。” “我有原因的,其一,我手中有优良的占城稻种,据说能种三季,而下加利福尼亚州处于热带地区,正适合种植,而且,我们手中也没有太多的粮食产地,西部大多数地区可都不适合种粮的,我们总不能把自己的粮仓拎在别人手上。其二,现在下加那边现在很少的人,听说都只是走散的白人移民,他们怕下加,就如同抗战的时候远征军过野人山一样。但是那地方确实是肥啊,都是树叶腐烂形成的黑土地。”赵文礼神往的神色,似乎已经看到了无边的良田延伸。 “哥,你是我亲哥哥,还是你狠。我知道,你会我和说把那些白人移民杀了扔到海里就行了是吧,你还会和我说,这地方易守难攻,只要掐住一条线,没有人是我们的大炮的对手是吧,可是,我们又到哪里找那么多兵去。” “这个不是问题,把黑人的青壮全部召来当兵。”赵文礼也听说过黑人的事情,土地分到他们手上,似乎就回到了原始社会的刀耕火种时代,他们真的放把火一烧,把种子一抛,能收多少是多少,如今他们的地里,只怕是野草比庄稼还多。 “他们,行吗?”刘世杰面露疑惑。 “黑人有许多缺点,但现在的他们有一个优点,就是服从性和依赖性,而这一点,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赵文礼淡淡道。 刘世杰点点头,黑人确实够听话,尤其在遭受了美国人的对待后,如今对穿越众是无比依赖,对共和国也是非常的忠诚。可是利用这两个字,听在自己的耳里,却是如此的不受用。 “我不是种族主义者,和种族无关,却和民族的发展和进化有关。”赵文礼继续说道。 “哦?” “在另一个时代里,无数的华人来到美国,虽然死了不少,但坚持下来的,他们多数都混到了社会的中层,甚至顶层,不管他们的人品和思想如何,但他们的能力和智商,却是摆在那里的,而更多的黑人来到美国,他们却大多数只能住在贫民区里,干着抢、抢、骗的勾当。这不是歧视,他们的智商,真的还没有学会学习、包容、变通、进步,而还只是原始社会的直来直去。所以,融化黑人的事情,留给后人去做吧,如今,他们是我们忠实的战士。他们的女人,亦将成为合格的佣人、挑夫、和清洁工人,相信我。” “呵呵,赵总统这么一说,我不怕了,你这么一说,我又多了两千可战之兵了,我还想在这批移民中发展一批新兵呢,看样子,我可以等下一年的移民了。”这回,连崔恩凯也轻松的笑了。 第130章 新的安置点 东方号经过几万公里的环球旅行,虽然整体还好,但亦有多处破损,如今需要进港大修,也是考验金山造船厂的能力的时候,下一次出海,应该要在一个半月以后了,船队不需要马上出发了。 一个月后,徐永全也带着一船人过来了,他们现在可以甩开膀子张罗新的安置点了。 胡雪岩果然是大手笔,他找了几个相好,一口气在上海开了近十家纺纱厂,大肆招工,不过机器只有十台,以训练新工为名,轮流在各个工厂转。 不过,工钱照发,工人们倒也没有闹事,听说要派到远一点的工厂接受培训,他们不假思索的就上了船。 胡雪岩招人的时候,特意有要求,只招单身男女,当然,若夫妻二人同时进厂,若是没有子女的也可以,这样,一年半载的没有消息,也不会有人来找。 这一口气,就招了近万人,留了一千多人在工厂,用一些老式的机器先维持着,其它的人则是全部送到了大洋岛。 大洋岛这么大的动静,又加之吴德的死,也引起了满清官府的注意,开始有船只在附近出没,无奈之下,只好把人都转到了琉球一带,而徐永全这一船,则是上次移民剩下的近五百名海盗家属,其余的才是这些青壮。 更令人称奇的是,胡雪岩跟着徐永全也来了,其实想想也能理解,他现在等于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押在上面,过来看看也正常。不过,如今看着这里虽然正在草创却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他应该放心大胆的去做了。不过,看了西雅图的纺织机之后,他是赖上了赵文礼了,非要采购这种纺织机,可这种纺织机现在自己人都不够呢,没办法,给了他二十台,才算把他应付过去。 徐永全一下船,倒没有对自己和赵文礼的分工有什么异议,倒是一脸愧地说:“我们摆了个大乌龙,我们现在住的这地方,根本就不是啥西雅图。” 其实大部分穿越众来这里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过,在他们来这里的时候,这周围本来就是一片空白,管哪里叫西雅图又有什么分别。再说,大家也习惯将这里当作了西雅图了,也没有去较真,如今让徐永全这么一说,真的发现,自己这里不过一个小小的斗岛而己,而真正的西雅图,如今还是一片原始森林呢。 “其实我们分析了,我们现在这个地方,应该便是后世的布雷默顿,也罢,以后这个半岛便作为纯政治首都,也好。”赵文礼微微点头。“徐队长,不该,现在在应该是三军总司令了,既然大家大多到齐了,便好好商量一下未来的工作计划。 “既然是纯政治首都,其实是不合适发展工业的,从满清回来的路上,我便发现海湾边上有一处不错的深水港,我打算把未来的重工集团搬到那里去。”吴越插话道。“当然,现有的工厂暂时先不动。那名字我都想好了,要不那里就叫…东方镇和,东方港。” 东方港,其实便是后世美国的安吉利斯港,确实是一道天然的良港,在如今没有太多精力修建港口的时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远望东方,穿越众的心理,其实还是时时不忘记自己的母国啊。 “这个,既然现在你的重工集基本上步入正轨,便交给你吴越去负责吧,给你300人,你先去筹建这个东方镇,我们未来的东方市。”赵文礼和徐永全都点头同意。“黑人士兵也带二百人去,他们的家属,就安排在塞奎姆的位置吧,这样,这些黑人战士做事也会用心些。 如此一来,未来的东方市和东方港,便有了第一批居民了。和白人无关。 “未来的大市区,我们也要开始建了,我计划亲自带人去,先500人吧,我们先把未来的西雅图大市区建设好,大家看取个什么名字的好。”徐永全道。 “这里是我们的首都,要不就叫北京。”有人提议。 “不好,北京作为我们曾经的首都,对大家来说,都是有很深感情的,不能胡乱叫的,”赵文礼摇摇头。 “那就叫中京吧,咱不北,这里到北级圈还有好几千里呢,算是中间了。”刘世杰不怀好意的笑着。大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奸商,胃口还真的不小。 不过这样也好,真的把这一线拉通,美国人就不可能再进入太平洋了,想起来就高兴啊。 “就中京了,这名字朴素大方。”赵文礼和徐永全异口同声。 “下加那里,我建议让小陈去,他这次表现得不错,他去那里,我表示放心。”赵文礼缓缓说道。 “为什么是我。”陈志成立即跳了下来,“你们欺负我年轻。” “要不,你去阿拉斯拉?”刘世杰一副玩味的笑容。 “好吧,我去就我去,说吧,给我多少人。”陈志成苦丧着脸。 “给你一千青壮,另外再加上三百名黑人战士,如何,满意了吧?”徐永全笑着说。 “嗯,还是队长对我好。”陈志成立即又转忧为喜,给他这么多人,他有什么不敢的。 “可是,我们现在才多少人,其它地方呢。”有人疑问。 “不担心,王永进在后面呢,我出发的时候,他带着龙远号也到了,估计有三天时间装船,应该够了。”徐永伍不以为意地说,“金山是我们未来的粮食基地和工业基地啊,我们必须要发展它的纵深了。我觉得,应该派两千人过去,一路沿金山河而上,便在未来的萨克拉门托的位置上,建立新的拓荒点,名字,我想,就叫前卫镇?” “不,我们的前卫线,应该在密西西比河边上去,不过,叫个中卫的,还是可以的。”刘世杰浅笑盈盈,“你看要想不丢球,主要还是得靠中后卫吧。” “这里重要啊,要不,还是我亲自去吧。”想了想,徐永全说,只是中京那里,谁负责呢。” “让吕广明吧,他这小伙子做事稳重,应该可以。”赵文礼道。 “还有圣荷塞这个地方,也算是拱卫金山的要塞,不能不做布置。”刘世杰继续说。 “我再带五百人去,这个地方,只能指望满清来的那批人那里能有人站出来了。我们这些人,还是太少了些啊。”徐永全无奈地说。 “郑魁可以,便让他带着他的老部下去,让他把家小留在金山,想必他愿意。”刘世杰继续一脸坏笑。 “你啊,总是不相信人。”赵文礼无奈的看着他,“也罢,就他吧,我和他打过一段时间的交道,这人快五十岁才得了个儿子,还是想博一把的,能力也是有的,我信他。” “另外,盐湖城,也将成为我们未来化工业的重要原料基地,现在也要加紧布局了,因为再过一年多,欧洲移民也要涉足这里了。”陈志成谨慎地说。 “这个,便让恩卡斯去吧,他是印第安人,他带几十人人过去,再尝试收集一些周边的印第安部落,那些人被美国人赶得无路可走,应该会听他的,只是,武器方面,我们应该优先供应他们。” “这个,我看行,恩卡斯如今只怕比许多满清来的人,还要靠谱些。”赵文礼总结性的发言,总算把近期要布点的地点确定下来。 三天后,王永进果然带领龙远号驶进了港口,一时间,小小的西雅图又是人声鼎沸,一片欢腾。 唯独王小静,匆匆在码头上露了一眼,便一脸失望的扭头要走。 “嫂子,陈大勇给你的信。”王永进匆匆叫道。 “嗯,谢谢。”王小静喜出望外的接过信,随即脸上变得更加阴暗,喃喃道,“这家伙,难道是不要我们娘儿俩了吧。” 说罢,走得更加匆忙了,王永进则只有无奈的摇头叹气。 虽然王小静家里也安排有保姆,但一个家里,没有个男人,王小静一个女人的日子的艰难,可想而知。 “怎么了,王哥,”陈志成好奇的探过头。 “这个,”王永进小心的望了眼,看看周围没有旁人,压低了嗓子说,“这小子自己说,现在是京城一家赌坊和三家妓院的后台老板呢,通过这重关系,买了二十几个十四到十八岁的处子过来,说是让领导们安排的,我看这小子,就没安好心。” “这小子,简直是禽兽,”陈志成恨恨道,脸上却是露出一脸期待色。 “老弟,你想岔了,”王永进嘲弄地望着陈志成,“大家伙还有一些还打单身的呢,他和我说了,让把这些人养大一些,给这些兄弟们安排的,比如说我们刘总理,人家也还光着呢。没你想得那么邪恶。” “唉,这人和人,咋就这么不一样呢,”陈志成露出失望的神色。 “你还敢这样,要不要我和魏家姑娘说道说道。”王永进道。 “别,快别,”陈志成立即急了,“你要和她说了,只怕老大们要把我撕掉了,帮老魏家留下后代,可全指望我和她了啊。” 第131章 女人的世界 秦艳红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女子,或者说,象她这种走过了江湖的女子,无论在哪里,都很自然的散发出光芒。 这不,来到西雅图不过十几天时间,便在移民中发展了七八名死忠,大张旗鼓的说要拉起戏班子,对了,现在不叫戏班子了,叫文化团队,她们要继续为大家服务,为共和国的人民们提供精神食粮。 对于这个,穿越众其实是持欢迎态度的。 因为如今的西雅图,无论是印第安人,还是来自满清的新移民,都是以单身男青年居多,女青年也有,都在纺织制衣厂呢,再说,男丁比适龄女子多上一成以上,僧多粥少,还不够大家分。 在这个没有夜生活的年代,年轻的他们有太多的精力无法释放,便会找些无聊的事情打发时光,甚至会故意整出些乱子,无他,太无聊了,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的好。 而如果能听到歌舞表演,对他们白天辛苦的劳动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休闲方式。 所以,秦艳红的申请,很快就到了共和国高层的首肯,而且给她们在市民广场指定了专门的露天表演场地,还派出治安人员,维持现场秩序。 经过简单的布置,在市民广场的正中心搭了个简易的台子,秦艳玉落落大方的就上了台。按道理说,他们以前的表演,也不过是街上卖个艺啥的,何曾见过这近万的人。 可是,这姑娘居然一点都不怯场,落落大方的宣布:“我宣布,今天晚上的晚会开始了。” “好啊,快点,快点表演。”台下的年轻小伙子早就迫不及待的吆喝开了。 “首先为大家献上的,是来自湖南的花鼓戏,下面有请我们的演员上场。”秦艳红优雅的一招手,穿着得体的某位湘妹子款款上台,立即又引来无数尖叫。 一曲湘语调的《刘海砍樵》把现场的气氛带到了高潮。 倒是出乎赵文礼的意料,他们那些连汉语都不太懂的人,听懂了人家的表演了么。 可是,接下来的议论,更是让人啼笑皆非。 “瞧,台上那个戏子,便是台下那个男人的女人。也不知道这男人怎么想的,自己的女人都怀了孩子了,还让她抛头露脸的给人家看,就不觉得不好么。”说这话的,多半是来自大清的。这时候在大清,正经人家的女人家,也确实没有不会抛头露面的。 “听说,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那男人的。”又有好事者补充道。 “啊?那这样子这男人也要这个女人?”旁边有人惊叹。 “有什么不能要的,”又有人叹了口气道,“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就算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也要了,多少有个自己的媳妇啊,我这单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要是儿子都没有一个,到时候死了和地下的爹娘可如何交差啊。” “就是,唱个戏又怎么了,总好过那些操皮肉生意的,”也有人附和着。“虽然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看了确实不舒服,但总好过个媳妇都没有。” “咦,你们知道吗,听说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金山那个狗官的,也不知道这个史蒂夫怎么想的,别人的孩子也看得象个宝一样的,不会自己么么。” “去,真是丢了男人的脸。” 真的是说什么话的人都有,不过,看他们那神色都知道,他们的眼神里可都透露着热切,甚至有急切的,开始往台子边上挤去。 “挤什么挤,挤什么挤,不想看就出去,扰乱了秩序,把你们全部抓起来。”一声女人的娇喝,立即吓得这些人连忙缩下了脑袋。 也只敢偷偷的议论:“这是谁家的女人,这么凶,好好的在家里带孩子不好么,干嘛戴着个红袖章满大街跑,听说,隔壁家的大爷在街边上撒尿,被她们逮住了,硬是罚了人家老人家扫了三天的大马路。女人家的,也不知道害羞。” “嘘,你们可别乱说,这女人听说可是大官的老婆,听说还是武将之后,人家的武功可是家传了,千万别得罪了人家,要不然有得你们喝的。”又有人眉飞色舞地悄声道。 “哦,”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看着那女人的表情,也怪怪的了。 赵文礼远远的听着,只是觉得有些无奈。这吴越,只怕是有得受了。 这年头,虽然人少,所有人的家小都有具体的工作,哪怕身为徐永全的女人,都入了服装厂,重头学起,这吴越的女人倒是好,啥工厂都不干,倒是鼓捣了几个女子,成立了女子纠察队,专门就在街头巷尾转转,逮着那些乱扔乱撒的,一张罚单就递了上去。 “呵呵,我看,十有八九是吴越那小子鼓岛刘世杰那奸商干的。”赵文礼是总统,这些小事自然是不用操心,刘世杰目前还是西雅图的市长,这些市容市貌的,也确实是他的责任范围内。 “下面请大家欣赏的是,女声独唱《外面的精彩很精彩》,”秦艳红甜甜的声音报道。 赵文礼愣了,这来自后世的歌曲,又是谁传出去的。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可我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有些颓废,有些忧伤,还有些凄美的女低音,又让现场的气氛掀起另一个高潮。 “瞧吧,这才是真正的艺术,你们仔细听好了,你们若是真正明白了这其中的真谛了,你们就不再会是今天的程度了,你们的明天,一定会大有不同。”葛秀娟继续张扬地说。 “喂,我说大姐,你干嘛不回家带孩子做饭去,你这样子抛头露面,你家男人就不会管你么。”说这话的男子,说的时候是挺得意的,可一说完就立即低下头藏进了人群中。 不过人家葛秀娟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反而理直气壮地说:“现在的时代不同了,现在是男女半边天,你们男人可以抛头露面,凭啥我们女人就不能,你们是不是怕我们女人比你们男人做得好了,你们没有面子。” 够张狂,够霸气,连赵文礼都觉得这话说得解气。 “哈哈,”人群发出一声声善意或恶意的哄笑。 其实,男女半边天,最早是自己家媳妇周文倩提出来,并由朱琳琳全力支持的。不过,现在大家人手少,其实把女人都从家务中解脱中来,对于提高在北美的开发力度是有益的,所以,赵文礼等人一直是不遗余力的在推行着这种观念。 但看葛秀娟刚才这表现,赵文礼暗暗的表示同情,吴越在家里,只怕是没有多少话语权的。 不过,唱几首歌就等同于艺术,这评价有点高了,但是,把演艺当作下三滥的戏子,只怕从今晚开始,渐渐不再为人们所认同了。 “唱山歌,这边唱来那边合,哟,那边合…”,更让赵文礼吃惊的来了,广西民歌怎么也搬上了舞台,而且,听起来这声音咋这么耳熟。 仔细回想了下,不由哑然失笑,原来这个便是何宗正在厦门外带上船的邓名轩,倒是不知道,他们的广西名歌,和湖南的花鼓戏,又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 不过,看样子,自己希望能把移民发展到全国各地,还是很有意义的,百花争鸣,才是多姿多彩的中华民族嘛。 晚会进行得很热烈,大家的情绪也很高,但是,再好的时光也有过去的时候,不觉间,已然是半夜,节目早已结束,演员们也宣告节目完成了,人们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 裹在人群之中,赵文礼也是衷心地感到,或许渐渐的,这些移民们已经渐渐的习惯这种角色的转变,渐渐的习惯在这里的生活,渐渐的把自己认同为共和国的一分子。 不自觉的掏出去烟,点着了,烟火一闪一闪,在这黑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走吧,元虎,你也早点去睡觉,明天还有许多事做,走吧,不要看了。”赵文礼随手将烟头一扔,就要加快步伐。 “站住,”一声娇喝传来,赵文礼生生止住脚步,有些纳闷,自己咋就惹了这位姑娘了。 “随手乱扔烟头,罚款5元,”姑娘头也没抬,刷刷的就撕了一张罚单递了过来。 “你…知道这是谁吗?”李元虎,吴越从镇海带来的最大的那个孤儿,现在是赵文礼的勤务兵,赵文礼倒觉得没啥,但他却感觉到受到了些侮辱。 “我不管他是谁,哪怕他是共和国的总统,他犯了错误也要接受处分。”葛秀娟不依不饶道。 “算了,元虎,是我们错了,我们认罚,不能这样子,我们可不能带头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赵文礼老老实实的从口袋中掏出了张五元票递了上去。 “下次不要这样了,要不然让我们发现,加倍处分。”葛秀娟说罢匆匆离去。 “呵呵,”赵文礼由衷地望着葛秀娟的背影,“共和国的女人,在西雅图开了一个不错的头,希望她们能再坚持下去,良好的社会氛围和市民素质,可以期待了。” 第132章 男女那些事(上) 赵文礼同情着吴越的同时,却不曾想到,人家根本不需要他的同情,人家吴越如今正带着自己的吴念小媳妇,在东方港热火朝天的过着自己的舒心小日子呢。 让赵文礼没有想到的是,他自己家的女人们,倒是闹出了层出不穷的事来。 首先是家里的保姆说要走人,不干了,一时间,赵文礼和周文倩两口子都蒙了。 小盼盼这小子特认人,以前只认周文倩一个,其它人都不要,甚至连自己的亲爸要抱他一下,都要看他心情。 闹得周文倩每天去上班都要带着他,可把人家累坏了。 这不,好不容易愿意跟着黄大嫂了,人也带亲了,这黄大嫂又说要走,能不让两口子急么。 共和国如今还是草创之中,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让他们做呢。 赵文礼觉得没那么简单,这黄大嫂是从莱州来的寡妇一个,听说老公被当作白莲教徒杀了,生了几个孩子,都没有养大,眼看生活无望了,才会跟着来到这北美。 可这黄大嫂在北美举目无亲的,离了自己家这管吃管住每个月还有两百块钱工资的地儿,她还能去哪里去。 “黄大嫂啊,你看,你把我们家盼盼也带熟了,家里现在也离不开你,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所以你想要走了,没事,说出来,我们不生气的,就算我们做错了,也好让我们以后改正嘛。”周文倩先检讨自己的不足。 “不是,绝对不是,”黄大嫂连连摇头,“夫人和老人对我都好着呢,可是,我…确实是不想做了。” “莫不是,要…嫁人了。”赵文礼一边逗弄着小盼盼,一边有口无心的说道。 “这个…”,黄大嫂脸马上就红了,“听说我们这样的,也能分到二十亩地,他一个人种四十亩地,忙不过来,让我帮帮他去。” 果然如此,赵文礼若有所悟,没想到不幸就言中了。 当初这黄大嫂初来赵家的时候,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说自己才四十岁,没有人会相信,可才一个多月,人家身上也上拾干净了,脸上也有了些光彩,说四十,差相仿佛了。想必这个年纪的女人,自然有大把的光棍去惦记了。 “我不要奶奶嫁人嘛,我不要奶奶嫁人嘛。”刚才还玩得好好的赵盼盼,总算听明白了大人的谈话,哇的就哭了起来。 “不嫁人,奶奶不嫁人。”黄大嫂忙不迭地哄着小盼盼。 “没那么老呢,大姐,以后让盼盼叫你伯母就行了,”周文倩露出一些失望的神色,“既然大姐有了好的归宿,我们也不好拦着了,可是,在我们找到新的保姆之前,还请帮忙几天,你看,这盼盼又不跟别人。” “夫人,放心的,我一定会等到新来的人到了之后,我才走人的。”黄大嫂不好意思地说。 “黄大姐啊,我们现在也是一家人了,你要走,我们也不好留,这样吧,到时候我们多支你一个月工资,大家相识一场,去了以后也给我们个信,免得我们挂念。可以的话,告诉我们那家人是谁,到时候盼盼想你了,也好去找是吧。”赵文礼诚恳地道。 “是…是葛忠那老头子哪。”黄大嫂不自然地说。 “是他啊。”赵文礼恍然大悟道。 葛忠来了北美之后,没有单住,就和吴越他们住在一起,现在吴越不在家,家里就他和葛秀娟,吴越家等于保姆都不用请了,整天有葛忠跑上跑下就行了。只不是知道这两位,是什么时候开始搭上的线。 不过,同为孤独的人儿,两位快要走近老年的人能走到一起,赵文礼也只有祝福人家的份。 “我看着,前几天好象来了条船,也有不少合适的人,要不,我领盼盼去看看,让盼盼去选,他肯跟谁,夫人便请谁来,好不好。”似乎觉得自己这么走人不地道,黄大嫂想出了这么个补偿的办法。 “既然这样,那就有劳大姐了。”二人都忙,黄大嫂愿意帮忙,他们还是放心的。 没想到,黄大嫂领着盼盼去新移民的临时安置点的时候,工作人员推荐了几十个大嫂大娘级的,盼盼一个都不同意,就只肯拎着黄大嫂的衣角。 “这小孩子,唉,”黄大嫂有些失望,只好领着小盼盼回来。 “姨姨,你…你怎么哭了。”赵盼盼突然甩开黄大嫂的手,噔噔的小跑到了一个跌倒在地的姑娘身边。 姑娘穿着朴素的红上衣,梳着个小巧的麻花辫,只是如今的她满脸泪痕,扶着受伤的膝盖,疼痛不己。 “盼盼,这个姨姨好?”看着小盼盼在小姑娘面前一副依恋的样子,黄大嫂心有所动,“让这个姨姨去我们家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盼盼立即高兴的跳了起来,“姨姨别怕,他们谁不敢欺负你的,要是欺负你,告诉我爸,去批评他们。” 小家伙灵气十足的说,不禁让小姑娘也破涕为笑了。 “这位姑娘,我是赵大人家的人,代赵大人到这里来寻人,你愿意么。”黄大嫂拉过小姑娘,走到一边说。 “这个…是去干什么事呢?”小姑娘有些不放心地问。 曾经的经历让她本能的想起,这会不会又是一个江湖骗子。 “没什么,主要就是带着盼盼,其它的,就是做做饭洗洗衣服什么的。”黄大嫂中气十足的,“赵大人家人都很好的,从来不会打骂人的,你不要担心的。” “这个,我不知道,还得要问一下管事的,”小姑娘脸上露出些喜色,小心的望了眼不远处的移民安置办公室。 “这个,我去说说就行了,只要你自己没意见就行。”黄大嫂大包大揽地说。 抱着小盼盼,领着小姑娘就进了移民安置办公室。 “是赵大人要人啊。”听了黄大嫂的介绍,那人非常热情的翻开了一本册子,“李英,孤儿,现年十九岁,山东莱州人,人品可靠,为人勤快,去赵大家做保姆,可以。只要姑娘同意,我们许了。” 如今上面为了如何分开配这些人正扯皮呢,这些新来的移民们少在这里呆一天,他们就少一天麻烦。有人来要人,他们是巴不得的。 更何况是总统家要人,还有什么好挑剔的么? 黄大嫂领着李英进了赵文礼家,周文倩看着小盼盼很依恋,没有反对,只淡淡的说了句:“黄大嫂,你领李英去身合身的衣服来,穿成这样,可别让我们老赵家对家人不好。” 谁知,李英换了身衣服,再将头发剪成了刘海,竟似换了个人似的,一副清丽俊服的清纯模样,连赵文礼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黄大嫂离职,赵家的保姆平稳的过度,李英把小盼盼也带得很好,周文倩也没顾不上管这些。 今天又是秦艳红等人演出的时候,赵文礼本不想去看的,可是,看着人家一再邀请,不好拒绝,也抽出空来到了现场。 这次,除了后世的流行音乐和中华民歌之外,不知道是谁,竟搜罗到了一队金发美女,在台上疯狂地扭动着腰肢。 “瞧,那些女人真不要脸,扭得这么骚,看他们家男人不打死了们。”不少来自满清的女人啐道,说完,还偷偷的拿眼去瞟了眼。 她们哪里知道,貌似那个领舞的,还是刘世杰的金发夫人卡迪娅,说不定卡迪娅跳的舞,就是刘世杰教的,他可不会打自己的这位夫人喔。 而男人们却丝毫不管这些,随着欢快激烈的节奏,他们亦将自己的情绪释放到了极致。 其实来自后世的人们,根本不会觉得这有啥,不就普通的的士高么,相比后世的三点式比基比,或者艳舞钢管什么的,一点都不算个啥。但是,在这个时代,够让这些人感到新奇了。 连赵文礼都跟着吼了几嗓子,不知道是为那些劲舞的女人叫好,还是在为自己压抑的情绪释放。 似乎自穿越以来,好久没有这么吼过了吧。 看着那些劲爆的舞姿,感受着那翻滚的腰肢,赵文礼的内心,也不禁仍些蠢蠢欲动起来。 第133章 男女那些事(下) 金发女郎们女劲爆的表演,让赵文礼的内心,开始燃起原始的冲动,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是做了快一个月的和尚了。 他才不到四十岁,还年轻着呢。 早早的洗了澡等在屋里,没想到,快半夜的时候,周倩文才回来。 赵文礼先躺上了床,按双方的约定,大家都明白要做些什么。 周文倩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钻进了被子,赵文礼适时的伸出手去,想要抱住。 “别吵了,明天吧,”周文倩打了哈欠,疲倦地说。 赵文礼无奈的叹了口气,可看着人家疲倦的样子,又不好说什么,枕着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的。 次天,周文倩早早的就起了床,赵文礼拖着疲倦的身子去上班,看着人家幸福的小两口,眼里满满的都是羡慕。 到了晚上,周文倩仍是迟迟的归家,还没有等赵文礼说上什么,人家已经响起了均匀的呼声。 “唉,我这结了婚的和没有结婚的又有什么分别。”赵文礼发现,自己都快要憋坏了。孔夫子都说,食色性也,自己现在连基本的人道都不能享受,何其苦也。 第三天了,赵文礼的激情劲头已经有些过去了,或许是年纪有些大了吧,周文倩也忙,或许忙过了,就会记起了。反正大家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赵文礼安慰自己道。 这天回到家里没有那么早,可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周文倩的包早早的扔在了客厅里了,只有浴室的房门虚掩,一具略隐略现的女子的身子在灯火下时不时出现。 “呵呵,原来你也食人间烟火啊。”赵文礼轻笑道,蹑手蹑脚的挪到了门前,悄悄的推开门,一具玲珑剔透的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子身子呈现面前,赵文礼不自觉的就吞了一口口水。 “啊,”一声尖叫,赵文礼立即发现,这可不是自己的媳妇,急急的退了回来。 “什么事,”周文倩焦急的声音由房外传来。 “我…我以为是你,”赵文礼的脸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羞红。 “哼,就知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周文倩轻蔑地哼道。 李英飞快的收拾了钻进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晚上,她没有出来吃晚饭,房间里不时会来轻轻的饮泣声。 周文倩到房子里说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黑着张脸,杏眼圆瞪地看着赵文礼:“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处理。”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啊。”赵文礼一脸无辜。 “人家姑娘家可是说了,身子都全部被你看了,她不想活了。”周文倩冷冷地说。 不就是不小心看了一下嘛,再说,又没有看清楚,犯得上要死要活么。这么说来,后世的那些明星怎么办?当然,这些话赵文礼只能偷偷地说。 “这样吧,你把李英娶了回家吧。”周文倩突然变得轻松起来,盈盈笑道。 “不行,怎么可以。”赵文礼本能的就立即拒绝道,“我的心里可从来就只有你一个,你要相信我。” 赵文礼暗暗叫苦,难道女人们都非得用这种方式来考验男人吗? “没有和你开玩笑话,我是说真的。”周文倩突然变得有些黯然起来,“现在可是十九世纪,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就得按这个时代的方式生活吧,好象我们这些人中,除了你和刘宇,还有徐队长,其它人都至少有两个女人了吧,既然这是这个时代的特性之一,我们又何必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呢。” “没…我真的没这想法,”赵文礼更急了,冷汗不自然的就流了下来。虽然三妻四妾一直是大部分男人的想法,但娶了周文倩这娇滴滴的女人儿,赵文礼可从来不敢这么想过。 “别打断,听我说。”周文倩长吁了口气,反倒释然了,“别人都有几个孩子了,我们却只有一个,这一点,是我对你不住。” 周文倩生了盼儿之后,就急急跟着大家来到了西雅图,路上只怕是伤了身子,这一年多了,都没有再怀上,为这一点,周文倩自己也有些气馁,不是说好的要在北美开枝散叶么。 但是,当时情况是那样,谁也不能怪,赵文礼虽然有些小小的遗憾,可从来没和谁说过,脱口而出:“其实,我们有盼儿也很好了。” “盼儿很好,但对我们的事业,仍不够。”周文倩淡淡地说。 “我们都忙,都有自己的事业,家里多个贴心的人,我们也放心些。”这样对李英有些不公平,等于把人家当免费的保姆了,但不得不说,这样确实是个好办法。 “其二,我问了李英,她家里都没有什么人,是人贩子把她卖了,转了几道手到了陈大勇手中,这才把她救了下来,能入了你老赵家,等于让人家也有个归宿了,这其实不算是利用好,对大家来说,都是个好的结局。” “其三,人家女孩子说了,看都让你看了,她这辈子再也不好做人了,要不就娶了人家,要不然人家,就没活路了。这点,在这个时代,我信。” 虽然这个时代不乏改嫁的人,但是,贞节烈妇也不少,赵文礼只怕自己不小心的就遇上了,反抗不了,那就学会享受吧。 “最主要的,盼儿跟她亲,她在家里带着盼儿,我放心。家里放着一个人,总好过你惦记着外面的。不管如何,你也是个大总统,象人家克总统那样,整出那么大的绯闻,多不好。”说到这里,周文倩自己都笑了出来。 “我只能接受?不能反对?”赵文礼无奈道。 “得了,别装了,你就偷着乐吧。”周文倩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的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 虽然是娶小,但身为总统,也不敢太过声张,也只是和几位领导通了个气,把驴友队的几位小坐了一下,当然,朱琳琳气愤的言语自然只能略过不表。因为连一向坚持的赵文礼都这样了,胡家庆一个人在欧洲,她是再也不相信了。不行,她也要去欧洲,马上去。 祝贺的人们早早的就退了场,李英小姑娘也只陪着大家小饮了一杯就进了自己的小屋子,偌大的客厅,也有赵文礼和周文倩二人枯坐,久坐无言。 “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周文倩一脸轻松,好象没事人一样的。 “我还是不了,今天晚上我还是去你房间。”赵文礼还是觉得太唐突了。 “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也别让这个时代的人把我当作妒妇了,快点进去吧。别吵着了,我今天晚上要早点睡。”周文倩连推带拉,硬是把赵文礼推进了李英的小屋,还嘭地一声带上了门。 李英已经躺下,蜷着身子,象一只温驯的不猫,缩在床的一角。 “唉,我这是惹的什么事,”赵文礼无奈的摇头,脱了外套,掀开被子的另一角,小心的睡在了床的另一边。 内心却是更加的紧张不安。 虽然李英没有周文倩漂亮,但却有着周文倩没有的青春活力,虽然赵文礼已经做了一个多月的和尚了,但如此突然的要同这个可怜的女子发生点什么,赵文礼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双手枕在脑后,想要闭上双眼,可怎么也睡不着。 床那边又响起李英嘤嘤的哭泣声。 赵文礼鼓足勇气,探出右手,轻抚了李英的小脸,一片冰冷。 “大人,是嫌弃李英了么?”李英强止住哭泣,小声的问。 “没有,怎么会呢。”赵文礼有气无力的答道,“我已经快四十岁了,我总觉得,这样对你不好,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没有,我不后悔,我永远不会后悔。”李英紧张的答道,突然象是鼓了很大的勇气,将身子挪了过来,紧搂着赵文礼的胳膊,“先生,不要让我走,我一定会听话的。” 赵文礼触处处,亦是一片冰冷,不由怜惜的探出右手,将小姑娘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令他奇怪的是,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自己脱得只剩内衣裤了。 李英温驯的躺在赵文礼的怀里,小手却不老实。赵文礼不由一阵巨寒,现在的女子,都这么大胆么。 “我自己来吧,”赵文礼半坐起来,李英的动作,让他不自觉的就有了反应,现在他也不想忍了。既然这是这个时代的特性之一,他就索性放开了胸怀,好好的做回这个时代的人吧。 隔音似乎不太好,周文倩心情很糟糕。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的男人,可是自己推过去的。 隔壁的响动似乎根本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不断的刺激着她的耳膜。周文倩几乎将床板都要抠出一个洞来。 隔壁房内,赵文礼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李英一脸满足的斜靠在他的胸口。 次日清晨,二人起床,没有看到周文倩,她一直是这样的,听说这段时间学校的事情比较尽快,赵文礼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李英挣扎着爬起来,给赵文礼做好了早餐,然后带着小盼盼去买菜。 赵文礼一脸满足的神色,哼着小调去上班,这一整天,都觉得精神特别焕发,工作效率无形中快了许多。 天刚黑,赵文礼就回到了家,周文倩还没有回来,小盼儿早早就睡了,赵文礼胡乱吃了几口饭,就要拉着李英进房。 “大人,今天去夫人那边吧。”李英虽然入了赵家的门,但还没大胆到以为就能和周文倩平起平落的地步,该守的规矩,她还是懂的。 “没事,夫人有事,不会那么早下班的。”赵文礼想一天了,他才不会想那么多呢,一把抄起李英就进了房。 这一夜,又是疯狂的一夜,但对另一个人,却是又一个不眠之夜。 第三天晚上,赵文礼又要接着李英进屋的时候,李英却说什么都不肯了,一边推却,一边小声的看着周文倩的房子说:“夫人早回来了,脸色难看得很,你还是去那边去吧,要不然,夫人一定会对我不客气的。” 看着小姑娘为难的样子,赵文礼无奈的摇摇头,推开了周文倩的房。 “你进来做什么?你不是有了年轻的小媳妇了么?”周文倩冷冰冰地说。 “你是我媳妇啊,永远的媳妇啊,我不来这里去哪里。”赵文礼飞快的脱了自己的衣服,死皮赖脸的钻进了被子,蛮横的将周文倩掉转了身子,想要搂在怀里。 “死一边去,你还记得人家啊。”周文倩伸出双手想要推开,但看着推不脱,也就不再反抗了。 只是赵文礼分明感觉到,落在胸前的那一滴滴冰凉。 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赵文礼将周文倩搂得更紧了,用他那宽厚的嘴唇,亲吻着周文倩的脸颊、耳垂、下鸽,一点一滴,想要将周文倩的泪痕舔干,他似乎感觉到,身下的人儿,身体渐渐发热。 “你这个死流氓,看我不收拾你。”周文倩突然一个翻身,将赵文礼压在了身下。 一边扭着细腰,一边还恶狠狠危胁道。 “你…不是性冷淡吗?”赵文礼狐疑道。 “你才性冷淡呢,你们全家都性冷淡呢。”周文倩没好气的回应道,似乎觉得这样把自己也说进去了,却是不言语的扭动得更加厉害了,赵文礼不过一会,就缴了械。 “对不起,我以后要多陪陪你。”看到周文倩意犹未尽地样子,赵文礼愧然道。 “就是要抽干你,让你哪里都去不了。”周文倩的小手,还在不老实的乱摸,“以后就守在我房子里,哪儿都不许去。” “卟哧。”看着赵文礼紧张的样子,她又淘气的一笑,“我知道了,人家小姑娘怎么样也进了我们家的门,你总得尽为人夫的责任的吧,这样吧,明天晚上,你继续去她房里,我不会吃醋的。最多,你让我偷偷的在房外看看,你们是怎么做的。” 赵文礼要崩溃了,这世道的女人们,这是怎么了。 “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邪恶哪,”看到赵文礼紧张的表情,周文倩撒娇地小赵文礼上一弹,“其实我们女人不象你们男人,非要做那些事,其实,人家只想靠在你身边,陪你说说悄悄话就行了。以后经常陪一陪人家,好不好,你已经很久没有陪人家去逛公园和市场了。” 赵文礼终于叹了口气,貌似李英也说总想靠着男人的肩膀,只是逛个公园,好办,只是逛个公园而己。要是两个女人都想靠着自己睡,难道自己真的来个大被同眠? 第134章 第一个五年计划 当东方号和龙远号检修完毕,正要准备出发的时候,刘宇也带着远航号也返航了。 刘宇刚挽着曾经的圣姑,如今的刘夫人杜慧娘下船,就听到了一声惊喜的尖叫:“表妹,你怎么来了?” “表姐,你怎么,也在这里。”是杜慧娘不敢相信的声音。 随即,便是一个风也似的身子,飞奔似的跑到刘宇的身边,生生将杜慧娟扯开,然后,二人紧紧的搂在了一起。 “小刘,过来,叫声姐夫,”吴越一脸得意的坏笑着看着刘宇。 “她们女人怎么算,是她们之间的事情,咱们之间的事情,以后再慢慢算账。”刘宇懊恼地一拳砸向吴越,到了快挨近吴越身体的时候,却化成一张巨掌,将吴越的大手紧紧握住。 再见到久别的战友,就是自己的亲人一样,让刘宇全部感珍惜。 码头之上,被浓浓的亲情友情所弥漫。 只是,让王小静失望的是,虽然她一再等待,却仍然没有等来陈大勇的消息。 如今来自满清的移民,已经接近万人了,而且穿越众当中,除了在兰芳的周亮,在满清的孙承训、陈大勇等人、在海参崴的童华东,以及在欧洲的胡家庆等人之外,大部分都聚集在了美国,关于共和国下一步的发展,穿越众召开了一次广泛的会议。 “第一个五年计划,”刘世杰举着一沓厚厚的纸,略有疲倦地说,“这是我们几个连夜赶出来的五年计划,大家都看看,看有什么意见。 大家都露出雀跃的神色,自己这群草根们,如今都能参与一国方针大政的计划和实施了吗。 “在审阅这份计划之前,先看下我们自己目前的成绩。” 众人都坐直了身子,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毕竟,能有今天,大家都付出得不少。 “截止到目前为止,我们共建设了东方镇、望厦镇、怀宋镇、西图图市、金山市、波特兰市和长岛市(温哥华岛)等七个居住点,下一步,我们马上还要着手建设中京市、中卫市(萨克门托)、金南市(圣荷西)、水口县(阿里斯托亚)、盐湖城等近十个安居点。” 穿越众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能以百一十二人的力量,在北美环顾的形势下,出如此大的成绩,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了。 而且,刘世杰这个总理,做得也十分的不错。 “截止到目前为止,我们共和国共有国民十一万九千八百一十三人,其中,华人一万零九人,印第安归化八万六千五百九十七人,黑人归化五千四百二十五人,欧洲移民一万七千七百八十二人。其中,华人当中,包括前宋的遗民,华人的配偶及其所生子女。” 朱琳琳及其周文倩等人就算再有意见,也不得不接受了穿越众拥有印第安夫人的现实。不管怎么样,现在她们已经俨然以共和国的一分子而自居了,试问以他们目前的现状,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如此快的拥有如此忠实的追随者甚至死忠? 至于说史强等人,不管他们是不是前宋的遗民,他们的内心里,也早把自己当作共和国的一分子,因为除了共和国之外,只怕没有人会把他们当自己人了。 众人还是有些黯然了,以这么点人手,要守住这么宽的地方,该得有多么吃力。而且,这些白人移民只怕大多是冲着金山的黄金来的,鬼才知道他们和自己是不是一条心。 “119813国民当中,2岁以下新生儿2265人,占1.89%,”这其中,有三成是穿越众的结果,在这个数字面前,朱琳琳等人也只有认输了。 “16岁以下未成年儿童13218人,占11.03%,五十岁以上的11064人,占9.23%,我们的人口结构,表现为中间大,两头小的特征,这基本是符合我们当初的要求的。” 更多的年轻人,便意味着更多的建设力量,但是,刘世杰紧接下的话,让大家不能淡定了。 “十六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适龄未婚男青年为38652人,占总人口的32.26%,适龄未婚女青年为9637人,占8.04%,男女未婚差额为29015人。这也是我们下一步移民工作需要重点注意的事项。” 单身男子,在任何社会都是不稳定的因素,两万多娶不到媳妇的男人,就象一个火药桶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其实,不能找个汉人做媳妇,能找个当地的婆娘也不错,虽然黑是黑了点,笨也有点笨,但总算听话。”有人小声嘀咕道。 “谁说的,有人都说了,娶个蠢媳妇,儿子也会是蠢蛋的。要我看,娶个欧洲的女人也不错。”有人表达了不同的看法。 “欧洲的骚女人,你们那小身板,吃得消么。”看样子,仍然有人对前几天劲爆的金发女郎心有余悸。虽然看上去很美,但要让自己去尝试,仍有些不敢。 “我们现在开垦的耕地有二十九万六千余亩,今年预计的粮食产量为10万吨,基本上能保证大家来年的食用,但是,如果有更多的移民过来,只怕不够。” 十万吨粮食,亩产三百多斤,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了。而且,况且,目前真正在种地的也只有一半人不到。能人均拥有近千斤粮食,大家都没有歇着啊。只是,想着来年要来的移民,确实让人头痛。 “我们目前牲畜存栏六千余头,仍远远不能保证我们的需要。”美洲地方大,大部分牧畜是放牧的,适合华人们养殖的生猪和肉鸡蛋鸡,也只怕要去大清去引进了。品种也有,不过还需要很长的驯化期,显然,大家都等不及了。 “但是,我们目前的钢产量为零,预计年底钢厂能上码,明年争取年产量过10万吨。” 刘世杰一席话,又让大家吸了口凉气,钢产量可以说是代表国家现代化的标志。如今大家用的钢都是跟别人买来的,凭什么跟人家比肌肉。不过,好在东方港已经开始在建设了,自己的钢材料也能面世了。 “我们现在有远洋船只五艘,满额运输能力是八千一百余人,近海及河运船只有二十六艘,目前只能在西牙雅图和金山等地使用。这个是我们目前的短项。”刘世杰转而又说道,“要在下一个五年内实现从满清移民三十万人,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刘世杰淡淡的语言,又让大家吸了口凉气。八千多的运力,一年最多跑两次半,也只能运两万人回来,可是要三十万人回来,一年最少要六万人,怎么办? 可是,三十万人多么,一点都不多,美国那么大,这么点人怎么够占领更多的土地。再说,美国人会等自己么。 要是按他们的想法,三百万人还差不多,可是,这会又到哪里弄那么多船来运人? “因此,我们决定了,在欧洲再订购20艘5000吨以上的邮船,欧洲人不卖,我们用金子去砸,一百斤不够,我们用两百斤,我就不相信,欧洲人他娘的会不喜欢金子。”赵文礼激动地说,“有人和我说,欧洲人造的东方号和远航号,还不如我们自己造的船,他们的蒸汽机比我们差多了,价格还那么贵。我倒是想自己造,可是,自己造我们赶得来么,到时候,耽误了时间,可是金钱买不回来的。” 听胡家庆说,现在在欧洲订购船只,欧洲人有些开始在刁难他们了。 这一路上,东方号和远航号虽然船体比龙望龙归号等船要大,但他们的蒸汽机却远不是吴越亲自设计的机器能比的,这一路上,坏的次数比龙归等船的多上一倍还要多。 可是,就算跟他们订船体自己来改装,自己如今钢材都要进口呢,拿什么来和美国人比速度。 “30万人,不是个小数字,全部大满清运过来,有些困难,有愿意跟随我们的欧洲人,要是有一技之长,或者是年轻未婚的女子,我们也是欢迎的。来了西岸共和国,便是西岸的人嘛。”赵文礼一句话,算是给那些想娶金发女郎的人吃了颗定心丸。 “为了更方便我们的移民,我们计划成立远东舰队,由海军司令员乔恩亲自带队,舰队由龙归、龙望、龙远号和东方、远航号组成,陈卫东和薛志强配合乔司令的工作。” 徐永全已经来了,预计的海军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乔恩带队去大清,也算是为未来的海军练兵。 “明年,我们计划的是移民5万,钢铁产量10万吨,五年内,达到100万吨,耕地,我们在这五年内要达到200万亩,粮食总产量要达到100吨以上,牲畜存栏,预计要达到10万头以上,不包括耕牛。” “而且,五年内,我们计划将婴儿的死亡率降低到15%以下,国民识字率达到50%以上。” 共和国如今的识字率连一成都不到,这个,不是一般的难。 “接下来,我们希望在五年内,拉通金山到西雅图的电报线,这个任务十分艰巨,需要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说起这些的时候,刘世杰也显得信心不是很足。 随着铜线外发得克萨斯共和国的加工,不仅拉近了两国之间的关系,但为新生的共和国省下了不少的人力。如今,拉通东方港和西雅图的电报线正在进行之中。 洪再清的小型水力发电机,已经能稳定供电,但西雅图附近并没有大型的江河,来自奥林匹亚山区的涓涓细流所发出的电,如今也只能供工业用电。 但有了电就好办多了,伴随着硝酸和硫酸的小批量生产,不仅硝化炸药已经炮制出来,现代化的化工工业也开始在紧张的进行中,有了电,他们可以开始电解盐制碱了,这也是大家想要拿下盐湖城的重要原因。 而伴随着电的产生,小型的铅蓄电池也发明出来了。张春雷在波特兰还鼓捣出了十台无线发报机,如今有这种铅蓄电池,乔恩带队出发的时候,把无线发报机也带走了六台。 只是有点小小的遗憾的是,这种发报机最远也只能在200公里以内发射,目前的发射功率远远不够,但在这个时代,能实现实时通讯,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但要实现金山和西雅图长达一千多公里的连通,需要的人力物力不是个小数目,所以,就算是刘世杰,也显得信心不足。 “如果这些我们能在这五年内实现,我相信,接下来的五年内,我们能将我们的国土,向东延伸一千里。” 虽然目标看似很遥远,但听着刘世杰的这话,大家都似乎感到了无穷的动力。 “干吧,”不少人异口同声道。 “走吧,现在就出发,”乔恩和薛志强击拳相祝。要实现移民的目标,他们现在是一天都不能耽误了。 第135章 三八大盖和没良心炮 乔恩和薛志强,带着龙归、龙远号和东方、远航号很快就出发了,陈卫东带着龙望号,估计还在回来的路上。 船上,是曾经的加勒比海盗近两百余人,充当熟练的水手,其它的,是戴初三、程玉林等怀有不同任务的人。穿越众大部分,则留在了共和国,开始一心一意的搞自己的建设。 戴初三是要帮他的师傅去满清寻找懂中医的帮手,并寻找几味这边没有的中药材。 而程玉林蒋志毅等人则是觉得自己的人手太少了,他们要回去,带领更多的人来到这里。 胡雪岩,在走访了西雅图和金山市之后,也心满意足的同船离开。 除此之外,船上还装满了共和国新兴工业的产品:肥皂、马灯、火柴,以及将美国各地几乎搜罗一空的烟叶,伪装成商人的白人移民们,疯狂的收购行动,几乎让欧洲的烟草业停止营业。 虽然还没有自己的钢材,但令大家兴奋的是,赵子健负责的神兵集团,已经有新东西面世了。 “这还多亏了杨金诚,有了他的硝化炸药,我们终于能唤醒我们自己带来的枪支了,现在,又可以和美国佬打阴枪了。”赵子健不顾自己一脸的疲惫,满是兴奋地说。 “队长,这边走,先看看我们自己研制出来的膛线炮。”赵子健一身的油污,却掩饰不住喜悦的神色。 “走,”徐永全亦是喜不自禁,若是能拥有自己的膛线炮,起码要领先于这个世界一大步,就算人少点,也不怕美国人来了。 在这个时代及以前,火炮都是滑膛的前装炮,发射实心的球弹,部分火炮也发射球形爆炸弹,霰弹和榴霰弹,而最初的线膛炮是直膛线的,也是为了前装炮弹方便,但是,这种火炮发射速度奇慢,精度低,身程也近。为了改进这些不足,欧洲各国此时正在抓紧线膛炮的研究和实验。 当然,穿越众有着后世的经验,直接的是试制螺旋线膛炮。 一座黑亮的炮身呈现眼前,炮身全长两米三,高一米五,黑森森的炮口无声的朝着远方,炮身四周,是肃然静立的工作人员,他们,都是来自满清的移民,其中,有来自大屿山的郑一嫂余部,还有来自魏源的弟子之一的黄元泰。 他们没有赵子健那么长远的目光,但却能根据当时的生产能力找到合适的材料。 而眼前的这门大炮,便是他们根据赵子健的设计图纸,赶了六个日夜赶出来的。 有了这种利器,他们就不怕再受人欺负了么。 包括黄元泰在内,都在想着,满清打不过列强,不就是因为枪没有人家的快,炮没有人家的打得远么。 “各就各位…准备,”一发重逾十几斤的炮弹,被擦得锃亮,迅速的被装进了炮膛。 “发射。”随着赵子健一声沉声厉喝,火炮被点着,哧哧的冒着白烟。人员都被清退到了几十米开外。 没有听到呼啸而过的声音,只听一见轰隆的巨响,火炮所在的位置,腾的冒出一阵浓烟。 浓烟散去,原来完整的一具火炮,如今只剩下零碎几块破铜烂铁。 “让大家失望了,是我的错。”疲倦感终于袭来,赵子健说不出的无力感。 “大人,是我们的错,我们应该对炮管再加固的。”黄元泰等人也是一脸的愧疚和不安。 “不关你们的事,”赵子健强打起了点精神,“我没有考虑到,我们的黄火药,威力要比黑火药强许多倍,加固也没有用的。” “不用担心,子健,吴越那小子的钢铁厂马上就要出钢了,到时候再试试。大家都不要灰心,抬起头来,走,看看你们的其它发明去。” 黄元泰忐忑不安的点着了一个一尺余见方的铁桶。 “呵呵,这个都让你们整出来了,不错。”徐永全一脸的轻松笑意。 “没有自己的钢材,也只能这么做了。”看着炮火飞速发射,直射到三四百米开外的地方,将目标地的一堵土墙撕得粉碎,赵子健脸上总算有了笑容。 “这种仿制后世的没良心炮,虽然射程仍有些不足,但好在制造简单,只是拿不用的铁桶装上火药就能发射。象这样三四十斤火药的,二十米内的人物,都不能幸免。” “嗯,这个近战还是不错的,美国人也没有什么利器,这时代的战争,大多数还是一拥而上的近战,不会讲究什么散兵线进攻的。有这种武器,我们的国防,可是得到了太大的帮助了。” 得了徐永全的赞许,黄元泰等人终于松了口气。 “队长,要不再试试这支枪?”赵子健递过一把长长的步枪。 虽然徐永全早成了国防军的总司令,但穿越的空降兵们,仍更习惯称他为队长。 “呵呵,三八大盖啊,这枪不错。”徐永全笑了,这种自后世的抗日战争开始,直到抗美援朝都在中国军队中大量装备的枪支,对徐永全这种老兵来说,简直太熟悉了。 熟练的拉上枪栓,顶上子弹,瞄准,射击,砰的一声,200米的靶,正中靶心。 “这枪不错,后座力小,射击精确,你马上给我在一个月内,造出1000支出来,三个月内,再造出5000支,我们的部队,就装备这种枪。”徐永全兴奋地说。 这种要到下世纪初才能出现的枪支,领先了这个时代可是不止一点。 “仿三八大盖的枪,全长1275毫米,重4.69公斤,比三八大盖的重一点点,我们的钢没有人家的好,枪管厚了一点,延续了三八大盖的倒v型准星,精度高,操作简单,采用7.95毫米的子弹,每次装弹5颗,每分钟可射击12发,确实比我们目前缴获美国人的枪要好上很多。我也只是画了个图纸,都是黄元泰带他们整出来的。”赵子健好象没有听到徐永全的话,顾自说着。 “你们,辛苦了,共和国一定会为你们授勋的。”徐永全诚恳的拉住黄元泰的手,“好好干,少什么,尽管和我们说。” “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钢材,而且,钢材质量也不好,我们打造了100支,才只有六十几支这样的。”黄元泰诚惶诚恐的抓住徐永全的手,这一刻,他觉得就算押上自己的命,也是值了。 “这个,我来处理,我让吴越他们的第一炉钢就供应你们。” “好是好,可是,还是有点远。”东方港到西雅图直线距离也有百多里,内河帆船,也要走上大半天。 “这样,我建议你们的枪管厂搬到东方镇去,下一步,你们的神兵集团也搬过去,以后,东方镇列为我们的军事重地。”徐永全很快有了决定。 “谢谢队长,”赵子健得了想要的答案,终于露出了笑容。“队长,给这种枪支命个名吧。” “今年是1845年?”徐永全露出深思的样子,“也罢,这种枪就叫1845-a,纪念我们在这一年做出的贡献。” “队长,我们还造出了这种枪,你也看看。”赵子健变戏法似的,又拿一支枪,比1845-a短一些,木制的枪柄,也粗糙许多。 “仿汉阳造,枪管要短一些,也是采用7.92毫米的子弹,不过射程和精度都要差一些,一次只能装两发子弹。用的材料也差一些,用我们的量的火药的话,会有炸膛的危险。”赵子健一一介绍。 “这种枪?汉阳造?”徐永全紧锁眉头,马上又舒展开来了,“好,这种枪也要大量生产,我们不用,卖给得克萨斯,卖给墨西哥,卖给兰芳和南珠,甚至,还可以卖给满清去,价格嘛,不要多了,先定为500鹰元吧,就叫1845-b了。你们功劳不少,每个有奖励3000元。等这批订单完成,放上一个月假,让这几个找个个媳妇。” 黄元泰等人不知道鹰元的价植,听说有奖励,还有假期,立即连声道谢。 赵子健却是一脸黑线,一百元成本不到的枪,徐永全要卖到500鹰元,难道当领导的,都是这么黑么。 “你别不信我,500元,他们只会说便宜,不会说贵。”徐永全似乎是看懂了赵子健内心的想法。 果然,徐永全将这种样品枪带到圣安纳手上,圣安纳试了枪后,立即就下了5000支的订单,要不是手上钱不够,他还会下得多一些。 而近在咫尺的墨西哥拿到这种样品枪,也是一口气下了20000支的订单,如今美国人正在边境制造事端,似乎准备对加州不利,有了这种枪,他们就不要怕美国人了。 而这时候的赵子健,则被满满的幸福包围着,日夜都被人催着要枪,要子弹,没有人,他也变不出来啊。 他开始天天默数着乔恩和船队返航的日子。 好在,陈卫东也带着船队很快返航了,同船的,是来自江南一带的青壮男女,徐永全没有和大家商量,就批给了他1000人的指标。 吴越他们在东方港所炼出的钢,第一批一千多吨全部给了,不仅如此,还帮他们直接浇铸造成了钢管状,如今人有料有,他们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了。 第136章 一路狂奔 龙望号带来了两千青壮,只是,仍没有陈大勇的消息,王小静知道消息的时候,脸色都白了。 只是,回春堂现在很忙,人少又少,她没有去伤心的时间。 “几位领导们,你们可真的是够照顾我的,一点都不给人家休息的时间。”一下船陈卫东就是一副哭丧着的脸。 或许在路上的时候,他遇到了乔恩等人,知道了自己以后的使命,只怕长年是要在海上了。 好在秦春玉自在上海上了岸,就说要回老家湖南看看,只等着下一次船过去,就给他带去不少惊喜的。下次就算不安排他去,只怕他也是放心不下的。 “怎么,又没有陈大勇的消息。”王小静的愁容是越来越深,连刘世杰都觉得十分不安了。 “刘兄,这个,我们借一步说话。”陈卫东将刘世杰拉开了几十步开外,警惕的看了眼周围,看到没有旁人,“我们和他失联了。” “怎么回事?”刘世杰紧张的问。 “听说他们刚到北京的时候,就得罪了人,被官府盯上了,告了他们个通敌卖国之罪,他不得不散了妓院,连夜逃走了。我们等了他几天,都没有等到人。后来听到一个守在码头边的妓女说,我们才知道他出了事。” “妓女怎么认识你们的船。”刘世杰奇了。 “她认识我们船上的标志,说是陈大勇散了家财,让她们这群妓女都自找出路,可这群姑娘自小就卖进了妓院,根本无处可去,加之陈大勇对她们平常都很好,她们都想跟着陈大勇,可陈大勇不想连累她们,只好让她们在码头上等我们。没想到,真让她们等着了。” “呵呵,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忠义的妓女。”刘世杰笑了。 其实除了徐永全等少数人之外,包括赵文礼等人,对妓女和嫖客都不是那么反感的。虽然他们自己不会去嫖,但也不会觉得嫖客和妓女有什么不对。孔夫子都说了食色性也,作为一个成年人,花点钱寻找一下阴阳平衡,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对么。 道德上可以指责这些人,但是上升到人品或者法律的程度,确实有些高了。他们就不相信,那些一力禁嫖的领导们,他们自己就没有七情六欲了。说不定,他们家养的情人还非常的吓人。 更何况,这个时代的妓女大多是因为家贫或受骗才入的行,和后世好吃懒做的小姐们根本没有可比性。 “她们若是愿意,便让她们在西雅图留下来吧,要做小姐也好,给她们留个地方,要是不想做了,要是做到可靠的人家,她们愿意嫁了,也由她们去。”虽然明面上,如今的共和国是没有妓女的,但据他们所知,前段时间卡迪娅领舞的那群金发女子,就是在西雅图接客的。 知道了这群女人的底细后,卡迪娅马上就跟她们分开了,说是怕影响自己男人的形象。其实,只怕是刘世杰受不了诱惑吧。 不过,对妓女的存在,共和国的领导们是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的。共和国现在有几万的光棍,只怕短时间还不好解决,有人自愿当妓女,这是牺牲自我,成就稳定和谐的社会局面的大好事件。 妓女们当初跟着来到北美的,原不过只想求个活路。看着陈大勇的人品,想必这里也不会太差的。 她们想着,自己自小就进了妓院,以为自己除了侍候人外,什么都做不了了,没想到,她们一下船,便有一个文静高傲的女子问她们:“你们,谁想要做工的,我们医馆要招护士,要的就跟我走。” 回春堂现在病人多,现有的护士们也照顾不过来,只是,一般的女子还是不愿意去当护士的,因此,王小静只好将目光投向了这些人。 “你们说的陈大勇,便是我的丈夫。我叫王小静,现在是回春堂的护士长,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就跟我走,每个月除了吃住外,还有两百块钱一个月。当然,你们要是找到合适的人家了,要嫁人,我们也不会拦着你。”说起陈大勇的名字的时候,王小静不禁又是一阵酸楚。但是如今,她只能一再的忍了。 当听说她是陈大勇的夫人的时候,有一个妓女的眼睛明显的眨了几下。 “我们,不用再陪睡陪酒了?”妓女们没想到自己还有自食其力的机会,而且,只是照顾病人,不需要卖身了。怎能不答应。至于说嫁人的事,她们这群人,大多是没有生育能力的了,还能有人要她们么,反正她们是不敢做这个想法了。 “不用了,要是谁敢要求你们这样,告诉我,我帮你们出气。”王小静不屑地哼道。看着这些女子听到陈大勇名字的时候,莫名的有一种信任感,心中又是一阵绞痛,莫非陈大勇早忘记了当初的誓言,另结新欢了? 其实,她这可是大大的冤枉陈大勇的,原本,陈大勇也不想这样的。 陈大勇自愿留在北京,一方面想让大家在北京有个长期的据点,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借着爱德华的虎皮,好好的在北京搜罗点人。 北京可是天子脚下,什么样的人才能没有呢。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除了通过康天喜的手,拯救过几十个要被卖入妓院的女子之外,他竟毫无建树。 已经入了妓院的,他已经救不了了,但那些还没有失足的失辜少女,她们应该还有重新开始人生的机会,而将她们送到北美,让她们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就是陈大勇唯一能为她们做的。 而李英,显然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何止这群无辜的女子,其实,陈大勇也很珍惜这次重生的机会,他兢兢业业的经营着这几家妓院赌馆,珍重的把赚下的钱都换成银票攒了下来,就等着某一天共和国需要的时候之用。 虽然,身为男人,他也和某个喜欢他的妓女有过几次鱼水之欢,但对王小静的思念,他可一点都不少。 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全身心的投入自己的工作的时候,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 “大哥,不好,快走,官府的人就要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康天喜慌慌张张的从门外闯入。 其实,陈大勇初时对康天喜是没有好感的,一个小混混而己。但自从他跟了陈大勇,似乎变了很多,也没有做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了。 再说自己也算是改邪归正的人了,人家愿意走正路,那声大哥又叫得亲密,怎么会忍心不给人家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呢。 “我们一直好好的做生意啊,官府怎么会盯上我们的。”陈大勇根本不相信。平常对官府的供奉也不少,他想不明白官府为什么会抓自己。 “是刘其云那狗东西去告的密,说我们通敌卖国,拐卖人口,欺压良善。”康天喜一边麻利的打开了他的衣柜,胡乱的帮他打包,一边急切地说。 “呵呵,没想到我也会成了卖国的了。”陈大勇有些哑然失笑了,要说自己拐卖人口,还算有可能。要说自己卖国,只怕那签下一个又一个屈辱的条约的满清朝廷更加配吧。 但听康天喜这么说,他知道这事假不了了,但他还不能这么走。将这些天攒下的银票从壁柜后提了出来,又翻出了一大堆银子,急急的对康天喜说:“来不及了,你去通知那些房里没有客人的姑娘们,让她们马上过来。” 已经是半夜了,由于这段时间很少有新姑娘接客,如今妓院的生意不太景气,留宿的客人不多,不多一会,妓院的大部分姑娘们都一脸惺松的过来了。 “官府要来了,我要逃命了,以后照顾不了你们了,这里有些银两,你们分了,各自去吧。” 妓女们听了这消息,都十分的震惊,但看着陈大勇严肃的样子,知道这不是假的,部分姑娘拿了些碎银子,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陈哥,你去哪里,我也要跟你走。”是陈大勇曾经睡过的妓女。而且令陈大勇苦恼的是,这女子自从和自己上过床,就坚决不接客了,听人说,是在等陈大勇娶她。以陈大勇现在的样子,再有王小静的等待,他敢么。 “春桃,别胡闹了,赶快走,我们逃命很危险的。你们走,官府的人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你要不让我跟你走,我就死给你看。”陈大勇没想到,这春桃会是如此的坚决。 “好吧,你要真念着我的好,你去天津码头,在码头的位置,等一艘有这种标志的船,”陈大勇悄悄的做着比划,“等看到了那艘船的时候,你就说是我让你们来的,他们会带你去一个地方,有缘的话,你还能再见到我的。” 陈大勇没想到的是,春桃这一下子竟带走了十几个姑娘。 “大哥,我们走吧。”陈大勇说服了姑娘们之后,却看到康天喜早已将自己的背包背在身上。 “官府是来抓我,你跟着走什么。”陈大勇不解道。 “大哥,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康天喜无父无母,前二十年白活了,自从跟了大哥,才发现原来人生还可以这么过。大哥,让我跟你走吧。” “那好,那就快走吧。”陈大勇有些感动了,没想到自己落难的时候,还有愿意跟随自己自己的人。 “大哥,好嘞,我已经准备好了两匹马了,天津那边我们已经不能去了,他们不敢拿洋人怎么样,但只要你出现在码头上,官府的人就会抓住你的。我们是往南,还是往北?” “往南吧。”陈大勇想了一下说,记得自己的根据地——大小钦岛可是在南边的方向。 接过康天喜递过来的马缰,腾身一跃,上了马背。 “驾。”狠狠的一挥马鞭,向着南方的道路,漏夜狂奔。 第137章 陈团练使 陈卫东在天津码头上接上春桃等女人的时候,陈大勇已经狂奔到了山东境内了。 恍惚间,陈大勇似乎又回到了穿越前的岁月里。 好端端的坐在家里,惊闻差役要抓捕自己的消息,然后东西都顾不上收拾,慌不择路的钻进了深山之中,机缘凑巧,竟成了一名罪犯。 不敢投宿,怕被查证件,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只拣着荒无人烟的小路,草木繁茂的树丛间钻,似乎这样,会让他感觉些安全。 更何况,几次穿越中越边境的经历,东南亚茂密的热带雨林,早就炼就了他熟稔的丛林生存技巧,哪怕不投店住宿,胡乱的找点野味,喝几口山床,累了找个树丫睡一觉,就能对付着过去。 好在,进了北京城后,就找人给自己弄了顶假辫子戴着,虽然自己看着都觉得有些恶心,但也算是融入了这个时代。 出乎陈大勇意料的是,原以为康天喜只出于一腔热血跟上来,半路就会吃不住苦离开的,没想到,这一路他竟跟上来了。 只是,他那情形,确实是说多少狼狈有多狼狈。 陈大勇不由暗自称道,这市井之中,也会有如此义气之士,有他跟在自己身边,在这大清的地界走,自己也多了个可靠的向导。 要不要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诉他? 嘴上却是说:“你啊,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吃这种苦的,继续留在京师,随便做点什么,不比现在强,何必跟着我这样没日没夜的逃命。” “大哥,都到这个时候了,再说这些可就见外了。”康天喜双手拄着膝盖,气喘吁吁地,“男儿一生,总不能庸碌无为的过去,大哥是做大事的,跟在大哥身边,吃这点苦算什么。” “呵呵,只要你能坚持下去,放心,绝对比你在京师欺男霸女要强上万倍。”陈大勇看着康天喜吃力的样子,也有些不忍了,“也罢,前面路边有个小店,先去吃个热食吧,这些天,一直就是吃着干粮冷水的,倒是让自己的肚子吃苦了。” “客官,里面请,要吃点什么?”店子很小,就是搭在路边的一个小草棚,路边上搭了几张桌子。不过,这里算是交通要道,倒是不乏前来就餐的人员。他们一进来,店小二就热情的迎上前来。 “两碗热面,加肉,多加菜,不差钱。”康天喜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做混混的时候,粗声粗气地说。 陈大勇欣慰地看了眼康天喜。虽然穿越前他也算是混的一族,但一百年后的混和这个时代的混还是不一样,有着康天喜在身边,他省了不少事了。 二人相随走入店里,没想到,店里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个四十岁的粗眉汉子,一个二十上下的白脸青年。 看到他们进来,那青年似乎准备拨腿要起身,那中年汉子伸出手拉住了他,青年不得己,只好又坐了下来,快速的往自己口中扒拉着面条。 陈大勇一边往最里面的桌子走去,一边偷偷瞄了二人,二人虽然穿着普通的青色长衫,但他们呼吸均匀,太阳穴上,似乎也略略微突,显然是个练家子。 “莫非是官府的人。”陈大勇暗惊道,想想这里已经是山东境内了,官府应该不会为了自己这么个小人物跑那么远,既然已经来了,只好不动声的继续走。 康天喜没心没肺的大口吃着,陈大勇却支起耳朵随时听着后面那一壮一少两个男子的动静,只胡乱的吃了几口。 “店家,结账。”那中年汉子终于坐起身来,带着青年,缓缓出了店门。陈大勇偷偷抬头看了眼,他们竟然背了个沉淀淀的包裹。 “大哥,他们那包里,多半是真金白银,”康天喜眉飞色舞道。 “别忘记了我们现在是干什么的。”陈大勇压低了嗓子,没好气的瞪了康天喜一眼。 眼看着那两人出了店门走远了,陈大勇终于长吁了口气,一口气将一大碗面吃了个精光。 “走吧,”陈大勇胡乱的擦了把嘴。确实说,这碗虽然没有什么佐料,但没有转基因,没有激素,却有着别样的滋味。 匆匆走过了一片田野,转眼就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林子,看着阴森森的树草,康天喜心有余悸地说:“要是这树林里藏着帮强盗,那可就麻烦了。 没想到怕什么,就来什么,康天喜这话刚说完,就听到了一声凄厉地惊呼:“救命。” 要是换作以前,陈大勇掉头就走掉了,自己只是个小心,拿什么和人家去斗。但现在的陈大勇,在共和国怎么样也得是个领导,怎么能见死不救,本能的就领着康天喜摸了过去。 林子中的一片空地上,俨然是饭店遇到的两名男子,只见他们已经被打翻在地,无力的躺在地上呻吟,一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手中举着把刀正指着壮汉的胸部。 他们的包裹,被撕成了碎片,散落一地的,居然是满满一袋子银子。 另外三个壮汉,正埋着头在地上飞快的往自己怀里装银子。 看他们穿着朴素,一副农民打扮的样子,怎么会干出拦路打劫的勾当。陈大勇很是不解。 恶汉的刀缓缓的贴近那壮汉的胸部,眼看就要刺破他的胸部。 “不好,他们要杀人灭口。”陈大勇紧张地想到。不假思索的从裤袋中摸出了支精巧的手枪,瞄准了那个恶汉。 话说刘宇不放心陈大勇一个人留在北京,把自己的手枪给了陈大勇,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砰”,一声枪响,惊落了林间几只小鸟。 陈大勇的枪法不怎么好,原本是要瞄准那恶汉的太阳穴的,没想到却打中了他的眼眶,那恶汉视线立即就模糊了,鲜血如水一般涌了出来,疼痛感让他很快扔下了刀,双手本能的捂住了受伤的眼眶。 “什么人?”正在欢喜的捡着银子的匪徒看到了同伴的惨状,生生止住了手,惊恐地看着这边。 “砰”,又一个匪徒倒在了地上。这回,陈大勇瞄得准了些,正中那人的头颅,只见那人只挣扎了一下,便没了声息。 “官兵来了,快跑啊。”另外两个匪徒一看不妙,也顾不上自己的同伴了,甩开腿就夺命狂奔。 “让你抢,我让你抢。”康天喜气恼地一手挥着根手臂粗的木棍,转眼间就砸倒了两名匪徒。 “这些都是你们的银子,能起来吧。”二人帮着把银子重新收到了一起,送到了这两名男子的旁边。 青年男子刚才都被吓晕了,只是壮汉稳重一些,眼看着自己就要没命,没想到突然就被人救下了,被抢走的银子失而复得,也管不上理清自己的头绪,纳头便拜:“恩公在上,请受小人一拜。” “当不得,当不得,”陈大勇忙不迭地扶住,不解地问道,“带着这么多钱走路,你们自己也不小心点。” “没办法啊。”壮汉长叹一口气,“老爷还等着这笔钱救命呢。” “哦?”陈大勇饶有兴趣地看着壮汉。 “那位便是我们家少爷,”青年已经醒过来,壮汉总算放下心来,“老爷前年得了个莱州的知县,没想到前一段时间境内出现白莲教匪徒,上面怪老爷剿匪不利,私纵匪徒出海,竟要扭送老爷送京法办,我们没法,只好变卖了家产前来搭救。少爷年幼,只好让我一路陪着,夫人和小姐在后面跟着,就想赶快把老爷救出来。原以为就快到了登州府了,没想到,还是遇上了匪徒。若不是遇上两位恩人,只怕性命就将不保了。” 说罢,低头又作了个躬。 陈大勇无奈的叹了口气,如今的满清内忧外困,大厦将倾,这些贪官们还在变本加厉的敛财,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救。 看着那个年轻的小伙子一脸激愤的样子,有些不忍,想想自己的目的地也是莱州,不免多上一句:“若是不在乎的话,不妨一路过去?” “不妨,不妨,有恩人一路,小人求之不得。”壮汉立即答应下来。 “学生何正元,谢过恩人。”那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年轻人,总算平稳了情绪,爬起来行了个礼。 “不客气,如果没事的话那就尽快赶路吧,希望天黑的时候,能赶到莱州去。”陈大勇不以为意的挥挥手。 何正元体弱,陈大勇只好让康天喜让出了一匹马,让那主仆二人骑着,自己同康天喜一骑,二人一骑,走不得太快,到天黑的时候,总算摸到了莱州城。 敲正何县令的门,何县令人好好的,根本没有入狱。不过那神色却显得很憔悴。听说何正元带了钱来了,暗暗吁了口气道:“有了这笔钱,那狗知州应该不敢拿我怎么样了。” 原来这莱州乃是县州同城,这何县令为人木讷,不懂钻营,居然连知州大人五十大寿的寿宴都没有去。这知州狠下心来,借着上一段时间白莲教闹事的由头,暗暗放下话来,要以此为由,参奏何县令私通匪徒,纵匪为患。 这何县令连白莲教徒是谁都知道,哪里私通过人家了。 不过,何县令毕竟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得了知州的暗示,终于明白是自己的礼节不周到,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急急的给家里去了信,要家里带银子过来。 家里夫人还以为他犯了大事了呢,也不管缘由,把家中的一应家产都变卖一空,让儿子正元和忠仆何润带了银子都带了过来救急,自己和女儿只在外面跟着。 “我何培光,为了这一小小的县官,原以为能光宗耀祖的,没想到竟要连自己的家产都要赔光。这大清的官,做得不知是不是真的值。”何培光暗暗叹气道。 给知州送上了五千两银子,果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不但不会参奏他了而且官还照样当。只是何家的家产,已经去了一大半了。 将何正元送到了府上,陈大勇和康天喜就借故离开了。二人在城里找了个地方落了脚,偷了个空,带着康天喜去大小钦岛都看了一遍,岛上现在已经是人去楼空,当初约定好留信的地方,只说是现在暂时没有落脚点,只有静等消息。将自己在莱州暂住的消息留下了之后,陈大勇带着康天喜又回到了莱州城。 在岛上的时候,陈大勇将自己是从北美过来,以及想要从大清移民过去的想法隐隐和康天喜提了下。 没想到,康天喜没有一点吃惊,反而平静如常地说:“我看这山东境内,多有过不下日子的百姓,只要大哥让他们信得过你,他们很多都愿意去的。只是,如今我们怎么以一个合法的身份留在这里呢。” 满清不象明朝一样,有严格的路引制度,但是,对于管制百姓流动,他们还是有非常严格的户籍制度的。以前在北京是借着爱华的洋人名头,但在这里,却是不行了。 没有办法,陈大勇只好又来到了何培光的县衙,却看到了何县令长吁短叹的样子。 “不知叔父大人为何忧心。”陈大勇不好意思直接提要求,只好先关心一下人家。 “唉,还不是那群白莲教徒搞的,知州大人又下了令,要限我三个月内平定匪患,我只是一个小县令,县府的差役总共不过几十人,拿什么去平匪。” “大人可以编练团练,结乡自保啊。”陈大勇脱口而出。 满清入关一百余年,曾经威武无比的八旗子弟早已烂得不成样子。为了维持他们的统治,满清朝廷不得不允诈各地方政府自编团练剿匪。于是,便有了之后曾国藩的湘军和李鸿章的淮军。 “可是,县里没有钱啊,我拿什么去编团练。”何培光仍是一脸苦色。 “这个…大人可以给参加团练的人免税啊,而且,剿匪怎么样也能有缴获吧。再说,练兵不必非得要按正兵的待遇,平常照样让他们干农活,只农闲的时候练兵,随便给他们补点钱就行,应该用不了多少钱的。”对于这个时代农民的心态,陈大勇也把不准,也只是猜渡着说的。 “不知贤侄现今婚否?”陈大勇有些吃惊,自己说着团练的事,这何培光为何会扯上婚配的事情,心中一动,莫非非得要牺牲自己的男色,才能换得何培光的信任? 只是这样如何对得起王小静,心中又是一阵绞痛。 可嘴上却脱口而出:“小侄…并未婚配。” 说出此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远在北美的王小静,想起了她一个人的孤苦伶仃,也不知道她是否还在等着自己。若是有一天让她知道,她能否理解,自己这可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本县有一小女,年方十七,容貌还算端庄,正是婚配年龄,如今偕夫人正在路上。若贤侄不嫌弃,本县愿将小女许配予你,不知你家中可还有其它家人?” “家中父母俱亡,并无他人,”陈大勇违心答道,随即露出喜悦之色,双手作礼,“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看他儿子何正元,倒也是容貌端正的一个青年,谅必他的妹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呵呵,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也就无需说两家话了。你的本事,元儿都和我说过,让你帮我操练这一支团练,我放得心。有着白莲教匪众的由头,知州那里应该会批我一笔钱。你先招收500人。银两嘛,团练确实不需要按正兵来,每月半两银子,应该不少人愿意的。”何培光倒是很快有了主意。 乱世之中,想必他也在寻找自保的办法吧。陈大勇心想,既然暂时回不了北美,也只好安心的做着何培光的女婿和莱州的团练使,住下来了。 第138章 老兵的智慧 就在沙俄人虎视眈眈,时刻准备蚕食远东地区的时候,远东的汉人们的村镇里,却仍然一片平静祥和的景象。 朱尔根前些天又多了几户农户,在离着大家不远的地方,树起了茅棚,开起了荒地,象朱尔根原居民一样,过起了自给自足的生活。 这些年来,满清统治下一直有过不下日子的老百姓来这里讨生活,虽然这里严寒难当,也到处是沼泽泥滩,要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也没有几个人愿意来这里。 但因为这里没有官府,土地也非常肥沃,倒成了许多人乱世避祸的世外桃源,所以,新来的居民只要不给大家带去麻烦,大家也不会说什么。 因为,多一些人总是能给自己多一些助力的。 这几户农户来了之后,倒是很和气,路上见到谁都会打声招呼,碰上路过的,还会招呼进来喝上杯开水。 又看他们开出来的地,种出来的庄稼,确实象个庄稼把式,一来二去,倒和大家混熟了。 一打听,这些人原来是来自苏北的农民,日子过不下去了,这才冒险往关东来讨生活。 这也不奇怪,苏北和山东许多地方差不多,地少人多,再遇上个灾年什么的,日子过不下去很正常。 只是,人们隐约感到有些不对,按说闯关东也是举家的迁徒,但这些人也只是几个三四十岁的汉子,上面居然没有老人,也没见他们的媳妇和儿女。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提起的往事,人家不提,朱尔根人民发挥着中国人民善良朴素的传统,不好过问。 但是,令朱尔根村民们不解的是,每当他们和几里外的富尔丹洋毛子交易皮毛的时候,这些人就是一脸的愤然之色:“他们全部是一群强盗和土匪,不要和他们交易。” 朱尔根的村民们十分的不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那批洋人确实不太公道,那么好的皮毛,却换不回几个值值钱的东西,但是,不和他们交易,我们又能和谁交易去?再说,他们就算价钱不太公道,但还好吧,没有强买强卖吧。再说,大家这么好的邻居了,有什么不能好好相处的呢。” 这些村民们很是不解这几个新来者的愤怒。在他们看来,和谁做生意不是做。反正这些皮毛是闲暇的时候打来的,放在自己家里也浪费了。 “邻居?人家才不会和我们做好邻居呢。你们以为他们是来交易的?他们可是来抢夺我们的土地和森林的。他们现在是人少,等他们站稳了脚跟了,只怕他们全部会将我们赶走。”这口气,俨然是穿越众的口气,不过,却是换了那些镇海老兵的口里说出来了而己。 镇海的老兵们,不甘的输在了英国人的手上,在他们看来,这是毕生的奇耻大辱。可是,葛大人和陈大人都死了,满清朝廷非但不记着报仇的事情,却很痛快的和人家签下了屈辱的条约。 朝廷是他们的朝廷,他们反抗不了,但是对洋人的恨,已经深入了他们的骨子里。洋人在长江一带的烧杀抢掠,就象昨天发生在昨天一般清晰。他们朝廷无能,不能再有机会报仇了。 没想到,他们此生还有再次面对洋人的机会。听说有洋人居然胆敢觑视我东北的大好土地,几个老兵自告奋勇的就组了队,乔装成了走关东的农民,在朱尔根安扎了下来。 原不过想能把这群人拉过来变成自己人,但看着这群人对洋人如此大意和亲善的样子,他们不能淡定了。 “去,这外兴安岭周围的土地多了去了,他们占去一点算什么。”大部分百姓们不屑的摇摇头,走了。 是啊,我中华地大物博,所以,东北的地方丢了,没事,西北的地儿丢了,也没事,西南,茂密的原始雨林,送给友邦了,也没事。因为我们多嘛,丢得起。 可是,人家俄罗斯的国土是我们的两倍多,为何人家普京还要说人家家里没有一寸多余的土地?那个嘲笑唐宗宋祖的东西,他是真的没把这些当作自己家的东西啊,可不当是自己家的,他凭啥又自认为是人家的救世主? “有一天,你们一定会后悔的。”看着这群无知的百姓,几个老兵唯有摇头叹息。 他们可是知道,这沙俄人,想的远不是和自己做邻居啊,他们谋划的是自己脚下这片土。以前他们不知道,但听童大人一分析,这群毛子,早在康熙年间就在我们北方活动啊。要不然,怎么会有划走极北地区无限土地的《尼布楚条约》? 似乎是为了这几个老兵的话,几天之后,灾难果然降临小小的朱尔根。 至少十户以上的人家遭到入室抢劫,匪徒们不但抢走了一切值钱的东西,还将反抗的人们杀死在地,那淋漓的鲜血,染红了床上、地板… 而散落路上的财物,以及扔在路边的残肢断臂,无不指向几里开餐的富尔丹。 更有甚者,有几户人家甚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是,家中被翻得乱七八糟,值钱的东西都被裹挟一空。 恐慌的情绪开始在村民们之间漫延。 “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枉我们平常对他们那么好,没想到他们背后这样对我们。”有的村民们咬牙切齿道。当然,他们也只敢在无人的角落,偷偷的这样发泄。 “怎么办,怎么办?”更多的村民开始象无头的苍蝇一样乱窜。那群洋毛子既然敢来第一次,就很可能来第二次。不少人身家性命、妻儿老小可都在这儿呢。 至于说朝廷更加不可能管他们,要是让朝廷知道他们偷偷的在这儿偷税开荒,不抓起他们来就烧高香了。 许多身为男儿的他们,似乎根本忘记了他们还有反抗的功能的。 “找那几个新来的,他们肯定有办法。”村民们后知后觉的,似乎找到了救命的稻草。 “找南边的,他们和我们一样是汉人,他们一定不会听任我们受洋人欺负的。”那个老成持重的老兵不假思索地说。 “老宋叔,我们去他们那边,会不会要我们交税啊。”有人小心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们躲到这里来过日子,可不就是不想交那些苛捐杂税,要是再象以前一样交税,他们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 “不止交税,还要当兵,要不然这天下可有那么好的事情?”老宋应荣回答得很干脆。 “这个…说不定这只是一场意外呢。”。 他们还在心存侥幸。 但是,他们的侥幸没有实现,当天晚上,惨剧再次上演,而且,比上次的情形更让人惨不忍睹,因为许多人被杀死后,肠子都挑出来了。 这次他们再不能淡定了,立即找到了宋应荣:“老宋叔,快让他们来人吧,再这样下去,我们人都要被他们杀光了。” 在生存和缴税之间,他们选择了活下去。因为只要活下去才有希望。 “让他们来帮助我们吧,我们愿意接受他们的安排。”这些朴素而又可怜的村民们,不得己做出了一致的决定。 “那好,我会让他们一劳永逸的帮你们解决问题的,只是不要忘记你们说过的话。” 果然,当天晚上对面就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和哀嚎声。第二天他们醒来后,发现几里外的小镇上,连炊烟都没有了。有胆子大的偷偷溜过去看了眼,整个小镇几百口人一夜之间,全部被剿杀一净。 曾经热闹的小镇,被一股诡秘的气氛所笼罩。这些人连镇上值钱的东西都不敢拿了,飞奔似的就跑回了自己家里。 对南边那群神秘的汉人,心中更多了几份畏惧。 但是,当南边派来几十个凶神恶煞的黑人之后,他们不得不老老实的又来到了富尔丹,在黑人的驱使下,开始清除血迹,填埋尸体。 当然,作为奖赏,富尔丹的一半财产和全部房屋土地,分给了他们。 选择海参崴,他们体验了第一次的收获。 “双城子,终于在我们的掌握之下了。”夕阳下,童华东意气风发的姿势尤其的拉风。 如今在他的治理下,海参崴和库页岛,已经有了十几万的人口了,海参崴的汉人也有一万多人了,库页岛已经没有什么外患,由阿伊努的人守着,他整天里都在海参崴。如今又多了双城子的上千的汉人,可他的内心,为何仍是如此的孤独? 河口市的港口上,惶恐不安的双城子汉人终于除去了头上的黑罩,见到了明亮的太阳。 只是让他们不解的是,这些人不将自己杀了,反把自己押送这么远来,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你们呀…唉,”乔恩刚刚从美洲过来,刚在河口登岸,就遇上了这几个一副邀功请赏模样的镇海老兵。“这种事情,毕竟有伤天和,以后…” 他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对付这些对洋人总是心存幻想的同胞,不采取如此过激的手段,他们会听自己的么。可是,身为军人的他,总觉得这样不对劲。 “我们,其实只是杀了几个跟洋人走得很近的,甘心做洋人走狗的,其它的,我们都押到这里来了。至于说现场的血,是杀的猪和羊的,那些肠子,也是杀的那些毛子的。这些人虽然可恶,但还没有恶到那程度。”几个老兵替自己辩解道。 “也罢,这次你们还是有功的,我会让童华东给你们记上。”乔恩又想起此行大清的复杂性,想起这些老兵们的智慧,正是自己这种方正的大兵们欠缺的,“我想请你们和我们一起去大清,帮助和挽救更多的同胞,你们愿意不?” “这个,我们当然愿意。但我们更想做的是,打洋人。”老兵们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打洋人?我们现在还不能。”乔恩无奈的摇摇头,“我们现在的实力还很小,还不够洋人打的呢,只有当越来越多的同胞加入我们的队伍,我们才有能力和洋人一战。” “这样啊。我们愿意了,我们愿意跟随大人,一起去大清移民去。”几个老兵几乎是异口同声说。 第139章 琉球王 处理了海参崴的事情,又给童华东留下了几百条枪和子弹,乔恩带领船队继续南下。 途经黄海海域的时候,派出了穿越战士朱伟胜带着龙归号前去大小钦岛打听,虽然不抱多大的希望,但大家还是希望陈大勇没事的。陈大勇要是真找不到了,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王小静。 大洋山岛已经引起官府的注意,不能停留,船队只能继续南下,驶入了琉球群岛的吐噶喇群岛一带。 早在12世纪的时候,琉球群岛就出现了南山、中山、北山三国,分别在琉球群岛的南部、中部和北部。 1372年,明太祖朱元璋曾给琉球的中山王察度下达诏谕后,琉球的北山、中山、南山三王遂开始向明政府朝贡。从此琉球成为我国的藩属。 1392年,明太祖有见于琉球对于来华使节海上航行的困难,特赐闽人善于造船航海的技术者三十六姓人家即:梁、郑、金、蔡、毛、陈、林、曾、高、吴、李、阮、沈、魏、田、王、马、钱、翁、穆、韩、宗、昆、尹、查、伍、向、武、吉、英、陶等移居琉球。 他们不仅给琉球带去了先进的文化知识,更加深了两岸的融合。闽人三十六姓中包括‘知书者,授大夫长史,以为朝贡之司;习航海者,授通事,总为指南之备’。可知他们不仅是善于操舟者,且担任通译和其他与朝贡有关的事务。他们在琉球定居以后,便成为代表中国长期协助琉球,增进中琉关系的一群代言人。 1429年,中山王尚巴志征服南山,形成统一的琉球王国(第一尚氏王朝),每一代国王都需要由明王朝政府册封任命。但明王朝不干预琉球王国内部事务。 1470年,第一尚氏王朝灭亡,尚丹建立第二尚氏王朝。但其国王依然由中央政府册封。 其后,琉球进入黄金发展的时代,高度发达的商业,广泛地与内地、朝鲜、东南亚和日本进行着各种贸易。 1609年(万历三十七年),邻近琉球王国的鹿儿岛萨摩藩藩主岛津家久派遣桦山久高率领三千士兵侵略琉球,将之划入岛津家版图。 1616年(万历四十四年),长崎代官(相当于市长)村山等安奉德川家康之命,由他的儿子村山秋安率船十三艘,动员二、三千人侵略台湾,这是日本首次大规模的对台用兵。 但是,他的行动被琉球王尚宁侦知,特别派遣通事蔡廛前赴明廷报告。《明实录》说:“琉球国王中山尚宁遣蔡廛来言,迩间倭寇各岛造战船五百余只,欲取鸡笼山,恐其流突中国,危害闽海,故特移谘奏报”,如此看来,此时的琉球国王仍然效忠于中央政府的。 1632年,琉球在被萨摩所占岛屿建立馆舍,两国同时派官员管理来往贸易和收税。此后琉球王国沦为萨摩藩的傀儡政权。 1654年,琉球王遣使臣到清朝请求册封。清顺治帝封尚质王为琉球王,琉球成为清王朝的藩属,但实际上琉球国是同时向表面上的清朝与实质的萨摩藩称臣,与清朝官方的朝贡贸易收入再被实际宗主萨摩藩剥削一次,该藩也是幕府宣布锁国以后,唯一能以此变相方式获得国际贸易收入的私藩 但倭人的贪欲远不止此,1693年,萨摩藩又强行割占琉球北部五岛。 但是日本人的贪欲远未满足,这时候的日本,国土狭小,却拥有几千万的人口,忝为当时全球第二大人口大国,他们自然的将触触伸向了外面,而近在咫尺的琉球,则成了了他们的第一个目标。 但杨金武来到了这个时代,又岂会让日本人的阴谋得逞。 杨金武自知自己实力小,不敢和日本正面冲突,因此刚开始,也只是暂居在靠近萨摩藩的几个无人小岛上发展。 等他们站稳了脚跟之后,杨金武领着三百名海盗老弱开始一一清除周边的几股倭寇。 说是倭寇,其实多数是沿海的百姓,有的是日子确实过不下去的,也有少数是朝廷追捕的犯人,更多的是不想着过地里刨食的苦日子,梦想大捞一笔的野心家,于是铤而走险,入海当了海盗,后来又有些日本海盗的加入,以讹传讹,于是他们统称为了倭寇。 大陆沿海他们不敢去,去日本,他们也是外人,只有狭小的琉球,官府管理松散,又有许多无人小岛,于是,不少海盗们就将自己的老窝设在了那些无人的小岛上。杨金武一来,就带着这二百人的队伍,端掉了几股小海盗的窝。 虽然是老弱,人数也少了点,但以有心算无心,又有几把超前的火枪,没有费多大的劲,这些海盗就被他们端了。 杀了那些无恶不作、民愤极大的,把那些并过大过的小海盗们收留了过来,不过半年时间,杨金武的手下已有五千人之多,能参与作战的青壮都有两千人之多。 丁石三不得不服了,按这势头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这吐噶喇群岛海面除了他们这支队伍外,再也没有其它海盗存在的空间。 琉球多是火山岛,石多土少,资源贫乏,除了种植少量甘蔗和凤梨之外,他们大多数人只能依靠打渔为生。许多生活用品岛上都不能自给,因此,他们很依赖来自大陆的贸易。 但是,杨金武来了之后,开始教授他们种植烤烟,并把他们的女人招进工厂,教会他们如何卷烟,而且全部负责收购,小小的吐噶喇群岛的田野上,一望过去,竟大部分都变成了烟田。 今年烟叶刚种下去,岛民们还没有出售烟叶,就获得了三成的定金,让他立能买来来自吕宋等地的优良稻米,这对于平常只能吃些杂粮充饥,吃顿大米饭都是奢望的岛民们来说,这简直是土壕的生活。 而且,他们还没有买到来自满清的丝绸和布匹,上面说了,只要他们好好的干,好日子一定少不了他们的。 岛民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惬意,不止南边奄美各岛有人越海而来求活,更有远在北方的萨摩藩治下的大隅岛的百姓偷偷跑过来,在这里做工。 男的帮着在外面种烟,女的在家里帮着捆烟,分拣烟叶,或者烧火烤烟。一天能挣上十几斤稻米,比他们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可是强多了。 这里缺少劳力,十分缺少,只要他们来了,都能找到份工作,哪怕帮当地人种烤烟,他们也乐意。 小小的吐噶喇群岛,陆地面积怕有几百平方公里,人口却是不足两万人,他们愿意来,正是求之不得的。 其实杨金武今年还是来到琉球的第一年,刚来的时候只是凭着一腔热血,但来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傻了眼了。 琉球岛民们,不仅大多数人吃不饱饭,他们甚至连遮羞的衣物都不足。 后来听孙承训说卷烟在上海的销量不错,这才想起自己从北美带来了不少烟草种子,赶着时间先种下去了一批。 刚开始自然不会有多少人相信他的。他也只好厚着脸皮找孙承训借了些钱,在沿海和吕宋一带买了些稻米,以定金的形式发给愿意种烟的,这才有许多岛民愿意听从自己的安排了。 没想到,得了这个消息岛民听说只要种烟就能吃饱饭穿好衣,争相都要求种烤烟。只是无奈种子不够,只好等明年了。 甚至连远在北方的萨摩藩也有些人前来打听,好象也想要些种子。但如今销售的渠道都在孙承训手上,他们要想种子,只有接受杨金武来安排的份。 只是孙承训天天催着自己要求交卷好的卷烟,自己把刚出炉的下脚烟都送走了,还是应不了他的急,杨金武就觉得头痛。 但乔恩一下子就给他运来了几十吨的烟叶,杨金武刹时觉得,眼前的天是那么的宽。 现在他们的卷烟,可是在大清和吕宋等地大有市场,要是有足够的货,安南那边也会很好销售。 想想就知道,现在的人哪里知道往烟中加香料,而这种香料在琉球可是大把。 只要手中有足够的香烟,他就能买来更多的大米,就能吸引更多的外来人口。 一亩田,能种出两百来斤烟叶,卷成纸烟的话,能换来两千斤以上的大米。而且种完烤烟后,还能种上一季晚稻。 但一亩田,最多也只能种出三百斤稻谷,就算种上两季,也只有六百斤,只要计算一下,便知道哪样划算了。 曾经的杨金武也是一个热血青年,喜欢直来直去的战争,没想到,无意之中的经济战争,竟然更加有效,只怕用不了多久,萨摩藩从经济上渐渐依附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 乔恩也只派出了小小的龙远号护送自己和胡雪岩悄悄在上海登了岸。 王怀山和孙承训都干得不错,乔恩也很高兴。 胡家庆通过欧洲的商船也从欧洲运来了100台纺织机,现在胡雪岩手下的几个纺织厂也能象模象样的开工了,胡雪岩也很满意。 “王怀山,这段时间你干得不错,想家人了吧,要不把这里的事情交待一下,休几个月假,先去北美看看你的家人。” 乔恩也只是想奖励一下这些忠心的人,没想到这么一听,王怀山感激得又要下跪了:“大人大仁大义,王某虽肝脑涂地不能报效一二。” “好了,不要客气了,想去就赶快安排,跪跪跪,不嫌麻烦么。”乔恩没好气地说。 胡雪岩不在的这段时间,几个纺织厂不敢大量招工,但也积压了有几千人。正不知如何安排呢。不过,他们只单纯考虑到了纺织业的实际需要,却多是以女工为主。 看着这群莺莺燕燕的女生,淡定的乔恩也不能淡定了。 其实他在北美也有个印第安女人,也有了自己的家的,只是,身为军人的他也不敢放肆。可是听说总统也纳妾了,他也不想苦了自己了,要是这群女人当中能找个合眼的,倒也不错。 再说,那边还有两三万的光棍等着解渴呢。 一边安排人通过小船将人运到琉球岛上来,一边自己回到了琉球岛。 有这几千人,他也可以算是顺利的完成任务了,可以返航了。 杨金武在这琉球做着小小的琉球之王,他懒得去管,在自己人手上总比好过以后落在日本人手上,成为封锁我中华的第一岛链之一。 身为华人,在哪里都是心怀祖国的啊。 但是,当他准备几天之后就要走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杨金武居然有十几个女人之多。 这也太厉害了吧,难道这家伙真把自己当种马了。 第140章 奴家是自愿的 出发之前,乔恩也做了各种打算的,但如今听到杨金武居然这么荒唐,就算早有了心理准备的乔恩,此刻也是不能淡定了。 虽然说为了快速增加自己的人口,也可以说是为了满足男人们邪恶的小小心思,穿越众大部分人对于一个男人拥有几个女人不但不怎么排斥,甚至还有些小期待。 但是,凡事总得有个度,自己这群人毕竟是来自后世,受过一些现代文化和伦理教育的,再说,男人们就算自己想要咋样,也不得不考虑穿越众中几个女同胞的感受。 好象自己出发的时候,朱琳琳也是急急上了往欧洲的船的。 明面上的理由,是说如今北美的人品味太低,居然不能理解和欣赏她的时尚和新潮,她是去欧洲推介她的时尚风潮去了。 可大家都知道,对于共和国的领导一再放纵男人们的花心滥情,她是再也忍受不了了,况且,作为一个妻子,她不放心胡家庆一个人在欧洲,她更不能容许胡家庆往家里带回来一群陌生的女人。 因此,就算是荒唐如二陈之流,最多也只有四个女人,就算这样,还经常遭到以朱琳为首的女人们的声讨。三四个女人,就算是为了扩大自己人的人口基数,勉强倒也说得过去。 但领成群结队的女人回家,不但对女人们来说不太公平,对男人来说,那么多女人。他们照顾得过来么?那么多孩子,不说自己亲自去教育,他们分得清这是谁家的孩子么?难道学这个时代的男人的样,生下来就不管了。 那样做,和禽兽又有何异? 所以说,杨金武一下子整出十几个女人,确实有些过了。 但是,杨金武现在一个人负责琉球这一摊子事,共和国移民还要借这个地方转送,而且连尚氏国王听说都在打听和他套近乎,自己似乎不好直接去问。 只好偷偷的去调查那些被他染指了的女人了。 “奴家是自愿的。”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十几个女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你们难道不知道,他不太可能娶你的,他家里还有老婆的么?”乔恩奇怪地问道。 “其实我们也没有想过要嫁给他,杨大人对我们好,把我们真正当人看,我们能做他的女人,无怨无悔,不过,要是再为他生个孩子就更好了。” 乔恩都要石化了,这时代的女人都这么无怨无悔么,杨金武怎么那么好命。 “你们就不怕他对你们始乱终弃?”乔恩仍不死心的问。 “杨大人,不是那样的人。”女人们再次统一了意见。“从来没有人象杨大人这样把我们当作人来看,就算以后他不要我们了,我们也会永远感激他的。” 乔恩再次无语了,忽然心中一动,貌似这大清的女子也不会如此没有地位啊,脱口而出:“莫非,你们都是日本来的?” “是啊,我们都是萨摩藩那边过来的。” 乔恩总算明白了。不说现在的日本女人们也只是男人们的玩物,甚至可以当礼物一样可以随便送人,就算是后世,日本的女人也没有多少地位的。而日本男人甚至习惯于以蹂躙女人为乐。 女人们淡淡的说起她们在萨摩藩的遭遇。 现在的萨摩藩,虽然拿着琉球国王的贡奉,可是琉球国自己也没有多少出产,能送给萨摩藩多少东西? 所以,但不止萨摩藩,整个日本都太能生了,他们现在拥有近三千万的人口,吃不饱饭,男人们也只能吃些粗粮充饥,至于女人们,则是能吃多少算多少,如果能用女人们换几顿吃的,他们是十分乐意的。 所以,这群偷逃到萨摩藩的女子们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原本她们也只是听说,逃到这边能够吃饱饭,但还是没想到,过来这边后,不但天天有大米饭吃,还能穿换下那些旧得不能再旧的衣服,穿上整齐干净的新衣服。 其实也只是杨金武担心她们的旧衣服弄脏了烟叶,给她们换的短袖工衣。 但是,这种日子,已经比他们在萨摩藩治下好上太多了。 但她们都听说了,这一切都是这位年轻的杨大人给她们带来的。 其实杨金武只是下车间偶尔关心了一下女员工而己,天气热,女员工都有些独特的生理构造,作为领导的,多关心一下女员工,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可这些来自日本的日本女人,却感觉受到了莫大的恩宠,她们一门心思的以为,这是领导对自己的暗示。 于是,她们有意无意的找杨金武说上几句话,或者故意用自己的身体撩逗一下杨金武。就算还只是个姑娘又怎么样,在日本,她们可是从小就被训练了要如何取悦男人的。 杨金武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也从来没有近过女色,再说,貌似目前这琉球附近还没有什么人能影响自己,怎么能受得了这些女人的诱惑,自然,半推半就,就上了这些女人的套。 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竟有相好的女子,相约着就上了他的床了。 这些女人发现,这样确实有好处,自从偷偷摸摸上了杨金武的床,果然给自己换了轻松的工作,待遇也好多了。 听到这样,乔恩再次无语了,原来在珠三角一带,那些工厂妹为了加个薪,或者只是为了做个轻松一点的工作,主动送给主管们玩弄,是真实的事情了。 可是,也不能放任杨金武这样,他不能不提点一下子,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领导。 “你小子…”,乔恩没好气的一拳砸去,杨金武倒是没有躲,生生受了。 “自己惹下的祸事,自己去善后,没怀上孩子的倒也罢了,随便你如何处理。可怀上孩子的女人,难道你也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在那么差的环境下成长。”烟厂确实有很大的气味,对孕妇是极为不利的。“另外,你家里也应该找个当家作主的了,以前犯下的也就算了,家里有了个当家的,以后有人管着,也绝对不可以再这样了。” “也只有五个怀了孕而己。”杨金武小声嘀咕道,转而喜道,“难道乔队长也支持我找个媳妇的了?” “要找你自己找去,我是不会通过强权压迫人家的。”看着杨金武一脸坏笑的样子,乔恩哪里会不知道这小子已经盯上了胡雪岩招来的那批女工。 “谢谢,谢谢乔大哥,你真的是我的亲大哥。”杨金武喜出若狂,看样子,他早和某位姑娘有约定了。 “先别得意得太早,人家答应不答应你还不知道呢”乔恩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听说你那些女人当中,有一个是一个大名的女儿。” “嗯,是前大名,听她说,她家被萨摩藩给灭了,家道沦落了,要不然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求活。”杨金武飞快的答道,转身就要走,一副急切的样子。 “我想找你要这个人用用。”乔恩不动声色道。 杨金武脸色立即就变了,虽然乔恩是领导,可是,自己可没有和别人共享女人的爱好啊。 “想到哪里去了,北美那边还有几万伙计没有媳妇呢,日本女人确实是贤惠,要是她愿意的话,我想让她回去带一些人过去。要不然,这些光棍们的单身问题不解决,是个大问题啊。” 原来是这样,杨金武终于松了口气。其实他对于媳妇是不是正宗的汉人并不是特别关心,听说朱棣的妈妈都是朝鲜族的呢。只要自己足够强势,在这个男权社会里,女人的血统很重要么? 五个日本女子,心甘情愿的入了杨家的门,其中,也有那个萨摩藩前大名的女儿。 隐隐知道了些内幕之后,她们都对乔恩很是感激。 只是,女人们的心甘情愿,对男人来说,未必都是好事。比如说,现在的陈大勇。 当然,陈大勇并不知道这一些,这会他正在大清当他的女婿呢。 王小静的小办公室里,春桃笔直的跪在地上,一脸决然之色:“夫人,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关陈大哥的事,是我死皮赖脸找上他的。” “起来吧,我不喜欢这样跪着说话的人。”王小静无力的挥挥手。 内心却是一阵阵的绞痛。都已经整整一年没有他的消息了,不知道他还好么。要是还活着,他还会记着自己和他的孩子么。 “人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就算你愿意又有什么用,”沉默良久,王小静终于叹气道。 “不会的,陈大哥不会有事的。”春桃也有点紧张,生怕陈大勇会出事。但是,陈大勇曾经给她的印象太强烈了,貌似就没有见过他失败过什么事情,“陈大哥做事都有分寸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王小静的内心,何尝不是希望陈大勇没事。就算知道春桃说的未必是真话,但听着这些安慰的话,也觉得宽心了不少。 长吁了口气,似乎人也觉得有了些精神:“他一个人在外,找个相好什么的,也正常,反正大家都找了,也不差他一个。你先等着吧,要是他能回来,我便让你入了我们家的门。要是一年后他还没有回来,你还是找自己的路去吧,没必要大家一起守着死。我们还有个孩子,我一定要把我们的孩子带大,你呢,就没有必要了。” “姐姐,我和你一起把陈大哥的儿子带大。”春桃毅然道,“而且我相信陈大哥一定会回来的。他和我们说过,他总有一天要做出一番大事业出来,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 作为陈大勇的老婆,王小静何尝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一直在大家面前有些自卑感,一直想要努力证明自己。 “他呀…”,王小静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心中又开始期待,或许下一次,陈大勇真的能出现在自己眼前呢。 第141章 中华好女婿 何培光自己也佩服起自己的眼光来,幸亏自己当时当机立断,下手得早,给自己找了个好女婿。 这不,才两个多月的时间,陈大勇就帮他训练出了一批嗷嗷直叫的团练。何培光看了那阵势,如今他的团丁,只怕比如今的绿营兵只强不差,这样能干的女婿,哪里找去。 陈大勇其实不懂练兵的,但跟着穿越众的空降兵久了,平常空降兵们训练印第安人、黑人的时候,他也看了几眼,因此也学会了些。 虽然比人家正儿八经的差得远,但在这个时代,明显够用了。 就这几把刷子,不仅晃晕了何培光,更是让康天喜彻底拜服了。 “陈大哥,就是做大事的,跟着陈大哥,准没错。”康天喜心悦诚服地说。 “我们何家,确实是找了个好女婿了,”当着夫人和女儿的面,何培光不止一次这样说。 而何家小姐何顺贞则只有强颜欢笑。 自己和陈大勇都结婚一个多月了,可人家碰都没有碰过她,这是在嫌弃她么? 他给的理由是自己还小,不着急,现在做点什么男女之事,对她不好。等满了十八岁了就和她圆房。可这是个理由么,好象人家好多女孩子十六岁就做妈的都有。 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如此天真的想法,陈大勇确实是哭笑不得。 莱州练兵三个月,很快就派上了用场,知州那里来话说,莱州北部发现白莲匪踪,要求何培光马上派人平反。 何培光其实一直在等着这个亮相的机会,只有这支团练干出成绩,让上面知道了,升官根本不是问题了。至于说这个知州,怕是再也不敢拿自己如何了。 手上有兵,就是不怕啊。 一接到命令,急急的就要求陈大勇马上出兵。 真打还是假打,陈大勇倒是有些犹豫。 其实他对民间的几个老头子老太太搞搞封建迷信什么的聚会,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人活得累了,总得给自己找个精神寄托不是。 但上,当向导把陈大勇带到白莲教徒聚会的地点,他不能淡定了。 几百个青壮拿着锄头棍棒什么的,嗷嗷直叫,说要杀尽天下的贪官和土豪,开仓放粮。 陈大勇也是草根,对于压迫也有反抗和不满,但是动不动就杀人放火,这有些过了。 农民们过不下日子,起来反抗,都值得同情,但是,他们日子过不下去了就可以为非作歹,不管是非公道么? 因为,被他们烧杀抢掠的或许也很无辜,更值得同情。 而且,貌似现在自己和自己的岳父也是官员了。 刚刚练出来的新兵们正好拿出来练兵,悄悄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刀,突然一声厉喝:“冲啊,把这些暴徒们全部抓了。” 说是义兵,其实不过一群拿着锄头的农民,怎么可能是训练的士兵的对手,只一个对手,就把对方杀了几十个,剩下的两三百名壮丁全部抓了起来。 莱州县大牢,一时人满为患。 不止何培光烦,知州现在也烦呢,这么多人,天天要管吃喝,送哪里去。 知州原以为只要抓住几十个往大牢一送,找那些苦哈哈们的家属敲打一下,诈点银子出来就行。可是,如今的百姓日子都过不下,哪里有钱来赎人? 可是,这么多人要是往上送?知州不敢想,要是让下面知道自己治下如此多的乱民,自己的文治武功不是白费了,自己平时是怎么为官的,只怕官都没有得当了吧。 但要如此放了呢,以后自己在这地方,还怎么有威信。 县州二人都把烂摊子丢给了陈大勇,谁让他抓来这么多人呢,自己惹的事,自己去处理去。 “大哥,你不是要带人移民过去吗?这些可都是一顶一的好手呢。”康天喜神秘地说。 “这个…”,陈大勇也为难。自己和大家失去联系这么久了,谁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自己呢。再说,这么多人,离着北美两万多里呢,总不能拉个舢板就坐过去了。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还是去了一趟大钦岛,没想到,真让他等到了朱伟胜,二人抱住头,忍不住就痛哭起来。 其实二人以前没有什么交情的,但自穿越以来,穿越众的所有人,都特别珍惜自己的这些同伴们。因为这个世界,也只有他们才是真正和自己贴心的人。 “你们来得正好,我这边正好有一批人,不知道送到哪里去呢。”陈大勇年纪大些,率先稳定下情绪来。 “有多少。”朱伟胜还有些激动,原只是想过来看看的,没想到,真遇到人了,而且要是真装上一船人,只怕比乔恩还要早返航。 “二三百人吧。”想了想,陈大勇说。貌似牢中还押了一些缴不起罚金的人,加起来,怕是有二三百人。 “可是,不够一船啊。”朱伟胜有些失望。 龙远号最少也能装一千五百人以上,装这么点人,还要在船管吃喝,确实不划算。 “这个,我来想办法,三天内,我有办法凑齐一船人。”陈大勇早想回北美了。 只是,离开王小静已经一年多了,她如今还在等自己吗? 在莱州,陈大勇有合法的身份,弄齐一船人,他有办法。 另外,他也觉得,有必要和何培光说说自己的底细了。 “岳父大人,是我对不起你。”陈大勇很诚恳地把自己的来历,以及自己在北美有媳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你有夫人了,可你为何还要骗顺贞。”何培光身为父母官,不管陈大勇要拐走他治下子民的事,却只记着自己女儿的性福的事。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女儿的事了啊。这顺贞小姑娘,怎么这种小事情也和父母说。 “岳父放心,我娶了顺贞,我就一定会对她负责的。你要不信,我今天晚上就可以圆房。我还可以带她一起过去。但是,这次我是一定要回去一趟了。” “不回来了?”何培光紧张地问。 “回,必须回来。” 这里还有合法的身份呢,以后往北美移民,这可是比什么都有效的身份,怎么可以放弃。 “那下次过来的时候,把老夫也带过去?”老头子急切的问道。 陈大勇玩味的看着何培光,自己要把他治下的百姓带走,他也不急。还想着自己也丢官逃跑。 节操呢,满清官员的节操呢。 “别以为你没有辫子的事情,我不知道。”老头子一脸不屑,“老夫要不是为了家里那群不成器的侄子,早就不想干了,如今想起来惭愧啊,披着这条难看的辫子,对不起祖宗啊。” 这时候的官员,许多人一理当了官,便要周济一家族大小老幼,也难怪这何培光会过得如此艰难。 “令祖是?”陈大勇更加好奇了。 “祖上何可纲。”何培光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本我不想说的,这是耻辱啊,可是,我们自己也做了满清两百多年的奴才了,谁还会记得两百多年前的事情呢。” 何可纲可是关宁铁骑的副将,只是不愿意和祖大寿等人一道,投降满清,竟为身边的人杀而取其肉而食之。而报到明朝朝廷那里,竟然是他自愿舍身为大家所食。想起这些,让国人痛心啊。 心中,不由对何培光又多了一份崇敬。 “岳父大人若是愿意去,我们肯定是欢迎的。你要去了,治理一个县绝对没有问题,而且,那里没有可恶的州官,靠的全部是实干。岳父大人一定大有可为,只是现在去,还不行。” 何培光虽然木讷,但也只是不善于官场钻营而己,对于执政,确实有他一套。只是,满清没有给他足够的平台而己。 “官不官的无所谓了,能去那边偷渡余年也就够了。可是,贤婿为何不让我去?”老头奇了。 “你现在要是去了,治下没有一个百姓,你去那里干什么?” “这样啊。”何培光也是人精一样的人物,马上明白过来了,“明天你就带人出去剿匪,这莱州,还有登州,不,这整个山东,有很多的白莲匪徒,怕是几年也剿不完的。” “可是,”随即又有些犹豫起来,“知州那里得找个办法才好。” “这个好办。”陈大勇倒是早有主意了,“就说把这批匪徒非法聚会,我们要押他们去劳动改造,就说外国人要招人挖矿,缺少劳力。一个人给知州一两银子,算是劳务输出费。只要有钱,他才不会管那么多。” 陈大勇在京师开妓院赌馆可是攒下了几万两银子,如今总算用上了。 知州收了银子,果然很痛快的答应下来,醉熏熏地说:“这山东境内,匪徒太多了,太多了啊,如今这里啥都缺,就是不差人,剿吧,你们去剿吧,剿了他们我这当知州的也能过几天清闲日子。” 当然,只要有钱,他是不在意将山东搬空的。山东长年灾荒,救灾可是要花费朝廷不少钱粮的呢。 陈大勇带着团练出去,只看到有交头接耳的,便统统当作白莲匪徒抓了起来,不过一天工夫,就抓了近两千人。 “贤婿,你可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啊,小女,可就全指望你照顾了。顺贞啊,去了那边,不得调皮了,可一定要听大妇的话,要有规矩啊。”莱州码头上,何培光一再的叮嘱道。 “爹爹,我会的,你放心的,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何顺贞从来没有离开父母这么远,这时也早哭成个泪人样。 只是她的小手却一直紧紧抓住陈大勇的衣角,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陈大勇甩脱。 朱伟胜早开船在海边等着,一船装两千多人,有点挤,只好在海参崴放下几百人。但开到西雅图的时候,也有一千四五百人。 王小静早就对西雅图来新的船只不抱幻想了,因此,当听到陈大勇回来的消息的时候,她的人都呆了。然后,突然拨腿就跑。 “夫人,小辉辉哪。”春桃在后面使劲的喊,而王小静根本没有听到,跑得更快了。 陈辉是王小静和陈大勇的儿子,如今也有两岁多了。 春桃无奈,只好抱着茫然无知的小辉辉,快一步慢一步的往码头赶。 码头上,王小静早哭成个泪人儿样,一会儿哭一会儿闹,小拳不住的砸在陈大勇的胸口:“我让你不回家,让你不回家。” 而陈大勇则只是傻傻的笑着,任凭王小静的小拳头砸在自己身上,他只伸出双后,轻轻的搂着王小静的双肩。 此时无声胜有声。 何顺贞、春桃都看呆了。这还是她们熟知的那个无所不能的大丈夫?看他在媳妇面前那温驯的样子,让人何其的羡慕。 这辈子嫁个这样的男人,值了。 王小静终于止住眼泪,陈大勇唤过顺贞:“小静,这个就是顺贞。” “姐姐好。”何顺贞怯怯地叫道。 王小静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就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没有那么老实的。怪不得你不记得回家,不记得我们娘儿俩了。” 说罢,立即转为一脸笑容:“好妹妹,这一路肯定辛苦了吧,快早点回家,告诉姐姐,他有没有欺负你。” 然后牵着吓呆了的何顺贞的小手,也不理会无措的陈大勇,径直就走。 “你…”,陈大勇早就发现了春桃的存在,只是让他有些奇怪的是,春桃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但看着小辉辉乖巧的让春桃牵着的样子,他明白了些什么。 “你…也一起回家吧。”陈大勇无奈地摇摇头说。 第142章 1845年移民新进展 “大哥,这就是你所说的新世界?”康天喜张大着双眼,跟在陈大勇身后,就象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 其实现在的西雅图总共也只五六千的定居人口,一个小小的镇街而己,算不上繁华,但是,这整齐的街道,错落有致的建筑,以及国民脸洋溢的幸福的笑容,还有那忙碌的工厂,整齐划一的耕地,彻底地把康天喜折服了。 “大哥,我想当兵,当共和国的一名新兵,你看行不?”康天喜看到码头上那些威武的黑人士兵就觉得来劲,他也梦想拥有一支那样的枪。 “好,只要你吃得了这种苦,等招兵开始的时候,我就推荐你。”陈大勇这一路都在考验康天喜,从他这一年多的表现来看,按穿越众的话说,这种人,是必须引为自己人,好好培养的。 “谢谢陈大哥,”康天喜这一刻,似乎已经把自己当作共和国国防军的一员了。 其实何止康天喜,还有许多刚从大清过来的人,也发出了一样的惊叹。 “这新生的国家,我不走了,我就留在这里。”刚下船的王怀山也发出了类似的声音。 “那不行,给你休半年假,好好陪陪家人,上海那一摊子事情还等着你去料理呢。”他要真打算留在这里,乔恩可不干了。 “那我先去看看我家的地去?”王怀山紧张的问道。 “现在是你休假的时间,随便你自己安排去。”不等王怀山听明白,乔恩已经闪身不见人。 王怀山的媳妇和儿女三个人,在西雅图南郊的平原上,也分了近百亩土地,八十亩是他们四口人的,二十亩是作为奖励他在上海工作的。 随着船只的陆续返航,西雅图和金山等地的汉人渐渐多了起来。街面上也开始繁华起来。 早在1845年5月份的时候,新下水的公主号和女王号就从欧洲启航,驶往满清了。 听着有些西方化的船名,其实是胡家庆为了取悦跑到欧洲兴师问罪的朱琳琳母女俩而取的名字。 对于胡家庆说,朱琳琳可不就是他的女王?不过,这个西方的名字去忽悠一下大清一心崇洋的小官员们确实有好处。 胡家庆整天在欧洲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考虑找白人女子的事情,朱琳琳可以放心了。如今他们下一步的计划,是抓紧给胡可昕生个弟弟的事。 在新生共和国的黄金攻势下,荷兰方面勉强应下了十艘5000吨以上级的邮轮的订单,虽然那价格,绝对是天价,价格是他们当初订购的东方号和远航号的两倍之多,虽然座舱比之前的舒服了小小。 女王号和公主号,长途满载,能搭载2500人以上,在两艘2000吨武装护卫舰华光和华辉号的护卫下,在欧洲招由了几百员船员,开始驶往大清。 其实胡家庆是想往船上塞上些东西的,长途航行,带货总好过跑空船,可如今的欧洲,却鲜少大清百姓受得上的东西,论工业产品的水平,许多他们还不如西岸共和国的呢。 共和国的武器自己都还不够用,因此,考虑到有关方面的需要,只在欧洲采购了5000支火枪、100门火炮和相应的子弹炮弹。 考虑到胡雪岩的需求,搬空了几家机械厂,采购了1000台织布机和2000台纺纱机,就算这样,船上仍显得空荡荡的,按许多许多船员的话说,船舱里都可以进行小型的足球比赛了。 船队由肖天宇带领,驶过地中海,过了红海,经过印度洋、驶入马六甲。 给张杰绪留下了1500支火枪,40门火炮和子弹炮弹,换了些香料水果,和张杰绪的无数句感谢的话。 话说张杰绪欠着海心号的船的钱还没有还呢,如今老账未还,又添新账,他也只能用感谢来表达了。 如今他还要努力从满清移呢,在周亮的帮助下,他们也从满清那边移了上万人过来,有了人,就好扩充自己的军队了。 这批枪支子弹,要是让他武装起来,可以对付侵略者一阵子了。 又给叶腾辉留下了2500支火枪和50门火炮,一应子弹弹药等。 兰芳共和国富裕得多,不但给了他们不少香料水果,还帮他们加满了煤,给了他们一大笔金银铜。 如今在周亮的联络下,他们也开始在满清移民,只是若于没有穿越众手中这么大的船,他们给的这笔100万两银子的钱中,便是希望周亮能帮他们订购一艘大船,不要太大了,2000吨的排水量就够。 虽然在周亮的努力下,叶腾辉和兰芳共和国没有如历史上那样安于现状,他们开始奋起自救,但对于土著,他们仍坚持着可以利用,可以管理的心态,对于移民,他们不是很强烈。 在珠江口上,通过周亮的安排,他们给华光号上装上了1000名移民,可是,这还远远不够,剩下的人要移往南珠,肖天宇要理解。 在长江口上的时候,肖天宇遇上了一个奇怪的女子,带着总共才一两吨的渔船,三三两两的,就跟在了他们的船队之后。 肖天宇很奇怪,只好停下了船,将对方叫了过来。 “我是陈卫东的媳妇,”那女的倒很大方,指着船上的五角星,“我认识你们的标志。” 原来是这样,肖天宇总算明白过来,只是,这大清的女子原来都这么大大咧咧么。 后来他才知道,秦春玉和秦艳红,原来都是杨大鹏起义时候的主力,后来,起义失败,十几个人才不得不结伴,乔装成江湖卖艺的流落到了上海。 1844年(道光24年),湖南耒阳知县李金兰,后任知县叶如珪假公济私,任意加征钱粮,以钱折粮,从中渔利,当地百姓苦不堪言。 本县秀才杨大鹏,因为有一个段姓亲戚未能如期完粮,幼子被强扭入狱,两次入京告状,都被递了原籍,又有杨大鹏的亲弟弟亦无故遭到扣押。 杨大鹏再也忍无可忍,联络四乡农民千余人,阻截粮户,抗拒官兵,攻城劫狱,发动了起义。 但是,湖南提督石玉生亲率重兵镇压,起义军寡不敌众,杨大鹏被捕遇害,起义宣告失败。 其余起义首领蒋庆云、段大荣不得不避居乡野,秦艳红等人则不得不流落异乡。 但是,虽然避居乡野,他们仍战战兢兢,生怕某一天官兵破门而入,将他们再抓入大牢。 秦春玉这次回来,便是想要把他们带到北美去。 “这位便是我舅舅,舅舅,这个便是我夫群的战友,肖天宇。”秦春玉笑盈盈地笑道。 “小的,蒋庆云见过大人。” “小的,段大荣见过大人。” 看到肖天宇严肃的样子,二人都有些紧张。 “既然你是陈卫东那小子的人,我信你了。闲话少说,你们有多少人?”要把这几条船装满,起码得六七千人呢,这几条小筏子,能装多少人? “大大小小的船只,我们也有上百艘吧,不敢一起过来,都在路上呢,估摸着也有上千人吧。不过,要是我们也有你们这么大的船,运来十几万人都不成问题。” “哪里这么多的人?”肖天宇吃惊道。 “我们这一路上,从耒水顺流而下,出湖南,经湖北、江西、安徽、江苏,沿途到处都有过不下日子的人,我们只说能去沿海地方能讨口饭吃,有的是人愿意跟着我们,再说,这其中还有许多是在江上打渔的,本就不介意走远一点,说十几万,还是少了的。怎么样,肖大哥,你的船给我们一艘?” 肖天宇无语了,康乾盛世才过去多久,中华大地就有那么多过不下日子,不得不飘泊异地的百姓了。 “这么大的船给你们,不行,太招摇了。”满清政府再无能,这么大的船开到内地去,十有八九会让他们整出点事来。“要不,我给你们笔钱,你们自己去打造一批船,也不要多大,一船能装上一两百人就行。” “这个,我看就不要了,要不,你船上的东西,给我一些带过去。再说,带这么多人过来,这一路吃喝的,我们要花不少钱哪。” 肖天宇汗颜,这陈卫东的媳妇,不简单啊,如此精明。但人家说得对,只好忍痛给了他价值10万两银子的货物,她才满意去了。 这姑娘似乎挺放心陈卫东,倒不急着回去,倒是蒋庆云和段大荣不放心,硬要亲去北美看看,看着他们这些人也装了有一船人的了,索性便让他们管着这一船的人。 纺织机和织布机交给胡雪岩的时候,胡雪岩不是很满意,他去了北美一趟,想着的是北美的新式机器,效率起码比欧洲的这种快上一倍呢。 共和国现在机器都是电力驱动的,满清根本没有这种条件,再说共和现在自己都不够用呢,只好答应他等来年给他50台,才算把他送走。 通过胡雪岩在上海等地招工的形式,以及陈大勇的岳父在莱州不遗余力的剿匪,总算将移民船全部装满了。 华光号和华辉号,完成此次任务后,就要在共和国的海军服役了,考虑到目前远洋航队整个的运输能力也才一万三千人不到,完成1845年的移民计划远远不够,乔恩不得不作了一些调整。 从上海到海参崴,最快有二十几天的时间也就够了,但从海参崴到西雅图,最快却要六十多天。因此,乔恩便将船队分了工,龙之分队,负责满清到海参崴这一块,其它四艘大船则负责横渡太平洋这一块。 这样一来,跑满清这一趟的,本来只能装1500人的,硬是塞了2000人。 邮轮上,每个人都有一个一尺余宽长约一米八左右的地方躺着,要增加人数,没有足够的地方躺着,便轮流着睡,另外一个坐着或站着。反正时间也才十几二十几天,不比远渡重洋,必须人人一个躺位。相比之下,他们比后世去美国淘金的猪仔船,确实优厚了许多。 这样一来,人员势必在海参崴有所滞留,童华东是天天叫苦,说自己粮食不够。但看在肖天宇给他带来不少武器弹药的份上,他只好勉强答应了。 话说如今海参崴的人口,汉人的人口总数,只怕比共和国本土的还要多。 这里毗邻大清腹地,有的是自己跋山涉水走关东跑生活的汉人们。再加上阿伊努族的人,如今童华掌控着不下十万人。要管着这么多人的吃喝,本来就有些吃力,再扔给他人,也难怪他叫苦。 但也只是叫叫,他可精明得很,哪怕这些人只停上三五天,也要让这些人干一些活。 要不就让他们帮海参崴去开荒种地,粮食不够,海参崴海域的海产可是很多,没有很先进的渔具,只管拿个廉价的手雷往鱼多的地方一扔,立即浮上几百上千斤,只要从水上捞起来就行了。 东北地区还是人太少啊,只要足够努力,光打猎就能养活不少人,也难怪老毛子一直对这块地念念不忘。 按照乔恩这样的安排,在1845年10月份,送走了又一批再返回大清的船只的时候,船队竟完成了三批的移民计划——马上要结冰了,船队再回到西,要等到明年冰雪解冻的时候了。 1845年,居然完成了三万五千多人的满清移民,五年30万人,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今看起来也不那么遥远了。乔恩这移民的大队长,对未来也开始充满了信心了。 第143章 万恶的暂居证制度(上) 1845年国庆了,穿越众小小的给自己放了个假,其它国民们也跟着沾光,开始适应这他们从来就不曾享受的假期,开始三三两两的在大街上闲逛购物,并憧憬一下自己在新大陆的美好的未来。 但对于赵文礼、刘世杰等高层来说,这样的假期显然和他们无关。因为随着移民的到来,以及手中人手的增加,他们开始要着手筹建自己的国防军了。 满清移民近四万人,其中青壮年近两万人,建设一个团,一千二百人,这样的愿望,不算高。 康天喜等人本来就不喜欢种地,也不喜欢进入工厂没有自由,一听说有招兵的事情,倒是很为高兴,一说招兵马上欢天喜地的报了名。 除他开外,段大荣、蒋庆云等人也入了军队。 到了西雅图之后,蒋庆云很惊奇的发现,邓名轩也在这里,真的感觉这个世界很小,在几万里开外,也能遇到自己的表弟,不由感到倍感珍惜。在他的鼓动之下,邓名轩也入了国防军。 但这还远远不够,1200名的新兵,西雅图计划招收600人,来报名的竟100人都不到。 “我看这些人是得到的太容易了,往往得到的太容易,就不知道珍惜了,他们以为他们眼前得到的,就那么不值钱。”徐永全和赵文礼都在,刘世杰这个小奸商,终于也有机会小小的发一发牢骚了。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他们大多数人是一条光棍来到北美,想着赶时间替自己攒点家产,赶早把分到自己家里的地开出来,明年好多种点粮食,其实,这也是我们希望看到的。”赵文礼也是一脸苦色,“当兵吃粮,人们都以为天经地义,象我们力推的义务兵制度,也难怪他们不愿意了。” 现在四千人的国防军,包括黑人和印第安人的军队,采用的是职业兵的形式,因为黑人确实不善于经营,把他们当作职业兵去用,确实也是人尽其材了。 但是,随着共和国的日益壮大,人口日益增多,扩充的军队也会很多,如果全部采用职业兵制度,那么,势必给新生的共和国的财力造成极大的困难。 再说,穿越众大部分可都是义务兵,觉得保家卫国乃是一国百姓应该的义务,却没有想到,这个时代,人们还是禀持着好男不当兵的信条的。 要让他们义务去当兵,在他们把自己融入这个共和国,将共和国的安危与自己紧密相连之前,仍不现实。 “义务兵?怎么可能,”赵文礼只是随便说说,刘世杰立即急得跳了起来,“你以为要多少人才能让他们满意?现在普通员工的月薪是300元,只怕给他们500元他们也未必肯干,1200人,得要多少钱,那一个月是60万元,一年就是720万元,他们每个人的装备,加起来,养一年兵,一年就得1000万元,我们养得起么?” “别急,世杰,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罢了。”赵文礼也很无奈,“靠钱养着的兵,是靠不住的,今天我们给他们钱,他们会听话,哪天别人出的钱更多,他们又会跟别人跑了,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怎么可以这样,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是在保卫自己的国家。”徐永全也很气愤,但是这是现实,他不得不接受。 “现在和他们谈国家和民族,太奢侈了,”赵文礼无奈的继续摇头,“现在的满清不是他们的祖国,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给英法联军带路去攻打自己的城市了。当然,我们的共和国更加不是他们的祖国了。要让他们认同这是他们的祖国,只是要加强国民教育,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但显然,我们等不及了,如今短暂有效的办法,只好给他们点甜头先了。” “对,利益捆绑,只有让他们明白当兵对他们有好处,有前途,他们才会愿意加入,可是我们土地已经分给他们了,我们还有什么能打动他们的?对他们来说,来这里,不可能有那么高的高度,和我们一起建设新的家园,让中华文明在这里落地知根,对他们来说,来到这里,也不过是一种谋生手段而己。”发了一通牢骚之后,刘世杰的情绪也稳定下来。 相比较而言,倒是欧洲人和黑人融入得更充分一些,他们大多数人都把自己当这里的国民了。毕竟,他们接触的国民意识,比清朝的百姓还是早一些。 “记得我听陈大勇说过,西雅图原著民和现有的居民之间多有摩擦,不好,好在葛秀娟等人还算尽职,没有酿成大的祸事,”赵文礼缓缓说道,“其实我觉得陈大勇干得不错,要不要给他派个具体的工作?” “确实,他在满清的运作,确实帮了我们不少忙,他一直信心不足,我觉得,他其实做得比许多人都很好了。我计划成立工商贸部,让胡家庆暂时兼着部长,让陈大勇负责亚洲这一块?” 新生的共和国,许多部都没有成立,许多具体事务其实是刘世杰这总理亲自在在负责。 共和国,如今也只徐永全领着国防部、周文倩一个人兼着妇教文卫的部长,胡家庆的外交部长,刘宇的西雅图市长还要兼着交通运输部长,葛秀娟也勉为其难,从周文倩那里分了一点事情过来,当了女子部长兼西雅图警察局长,塞米诺人的首领,索托当了民族事务部长,以及吴越兼着的工业部长—运动员和裁判员都是他,很不正规,但是现在共和国能用之人太少,也只能这样. “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们再议议招兵的事.”徐永全其实对陈大勇没有什么好感,但不得不说,人家干得不错,将他放在亚洲司,其实是给他一个正式的名份而己. “我觉得,让新来的和以前的老国民一样的待遇,本来就不公平,而且,我觉得有必要奖励一下这些主动要求参加的,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吧,起码能起到千金市马骨的效果.”刘世杰说. “现在基层的军官欠缺,这些主动参兵的,我们可以让他们充任班长副班长,让他们去负责招兵,”徐永全不假思索道,给忠实的人一点小甜头,他也学会变通了,只是如何处理老国民和新国民的关系,他不知道如何操作。 “新来的,土地先不分给他们了,不要以为我们答应了他们土地,他们什么都不付出就能得到了,”刘世杰气愤地说。 “可是,我们的诚信呢,我们答应了他们的。”徐永全不解道。 “又不是不给他们,只是一年后给他们罢了,”赵文礼浅笑盈盈,“以1845年5月1日为限,在此之前的视为老国民,享受国民的一切待遇,在此之后的,先发给为期一年的暂居证,暂居一年,没有违法乱纪的事情,再换发居民证,那时候再给他们分配土地。” “我非常痛恨这个暂居证,他曾经把无数良民逼成盗匪,”刘世杰气愤地说,可随即又笑了,“但我们可以这样宣布,主动当兵的,可以给他们的军人优先办理居民证,这样一来,他们应该会愿意当兵了。” “不止这样,从明年开始,我建议必须居住满两年,从后年开始,必须居住满三年,才能发给国民证,若不是这样,他们不会珍惜这个国民的身份。当然,对于特殊的人才,我们是可以放宽条件予以引进。其它人等,刚来的时候,我们只能给他们发给暂居证,想享受国民的待遇,必须就得先承担国民的义务才行。”赵文礼又补充道。 想起来也是悲哀,穿越众中许多都是小屌丝,曾经也听过,甚至遭受过暂居证的困扰,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倒是成了首先推先暂居证的一群人了。 第144章 万恶的暂居证制度(下) 虽然对穿越众来说,暂居证绝对不是什么陌生的东西,曾经,他曾经浸染无数草民们的汗水,甚至鲜血,若不是孙志刚那个悲情又有些任性的年轻人,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开路,只怕许多草民仍不得不躲在那层所谓盛世的光鲜的遮羞布下,瑟瑟发抖。 但在这个时代,这个史无前列的暂居证制度,却在三个人的密议下,悄然诞生。只是,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结果仍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康天喜等人得了军部的命令,拿着任命书和介绍信开始忙着替自己招小弟。 康天喜喜滋滋的拿着介绍信来到了船厂,没想到,还没有进门,就被门卫拦住了:“去,去,一边去,这里是禁区,严禁一切人靠近。” “我是军部派来的,我有介绍信。”康天喜自豪挺起胸脯。 “哦,我看看。”门卫的态度好了一些,接过了介绍信,可随即又马上递了过来。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的,去别的地方去吧,现在船厂自己的人手都不够,要是让郑大人和帕克大人知道,不揍你一顿才怪。” “招纳新兵可是国家的大事,他们怎么会不同意。”康天喜奇了。 “招兵是大事,可是造船更是大事。”门卫也自豪的说,“上面传下话来了,元旦前要让我们自己的船下水,明年要完成至少三艘3000吨以上大船的任务,要完成8万的移民计划,耽误了移民,谁都吃罪不起。” 来了北美之后,康天喜总算知道,这里确实够大,但人口确实够少,所有的人,不管有什么心态,都觉得从满清尽快移更多的同胞过来,是最大的事情。 而造船厂在经过短时间的磨合,造了几艘适合内河运输的船只之后,终于开始准备造大船了,康天喜明白这个事理,只好转身离开。 “各位,自愿当兵,不但包吃包住,还有衣服发,更能保家卫国,希望大家踊跃参加啊。”康天喜拿着介绍信又进了纺织厂。 “可是,当兵连兵饷都没有,我们当什么兵。” “你就知道兵饷。你要兵饷干什么,要是让外国人打过来,占了我们的地,抢了我们的粮食,夺了我们的女人,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还要钱干什么?当兵,是我们共和国每个人的责任和义务,这不是钱的事情了。”康天喜学着徐永全的口气说。 “我愿意当兵,”有人终于应道,不过,这个声音在几千人的纺织厂,显得何其的微小。 “好,终于有个爷们了,你叫什么名字?”康天喜挤出了点笑容。 “小人杨全。“那人老实的答道。 杨全在海参崴挖了三个多月的煤,心态发生了不少变化,看着他表现好,童华东便让他不要挖煤了,让他管着一群挖煤。但是他实在受不了海参崴的寒冷,便申请来到了北美。 不过,虽然他已经不再象以前一样浮躁了,但是让他种地,一方面不会,二方面,也确实是不想。于是,他选择入工厂。 但是,纺织厂里,大部分也是女人干的活,他一个大老爷们在其中,也觉得很好难受,现在听康天喜一说,觉得当兵也不错,只想了一下,就站了出来。 “杨大哥要当兵,我们也跟着杨大哥走。”陆续又走出几个杨全的死忠。 可康天喜看了,仍十分的失望,就这五个人,连他一个班12个人的标置还差得远呢。 “还有没有,还有没有愿意当兵的。”康天喜心存侥幸的叫着,可是没有人回应他。 “兵爷,我们还急着赶货,要你,我们帮你办好手续了,你领着这几个人走吧。”工厂管理人过来轰人了。 “也罢,走,去家具厂。”康天喜只得悻悻地领着五个新的手下,奔向家具厂。 “大哥大爷们,现在朝廷要求我们当兵,咱们这群人出来的,总得有个响应是不是。要不然,大家都不来当兵,只怕官府的人会生气的。再说了,大家都是拖家带口的,家里吃用都不少,再等一年再分土地,那时候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变化。大家都是一伙儿来的,再说,当兵也只有三年,大家伙抽签吧,谁抽上了谁上,放心吧,你们谁去抽去当兵了,你们的家小,其它人一起来照顾就是。”段庆云采用的是亲情攻势。 “其实再过一年分地也不赖,反正土地分到我们手上,也用不上,还不如多在国营家场干上一段时间,省上点钱买农具种子。”有同乡小心的嘀咕道。 “当兵,连兵饷都没有,拿什么养活家小啊。”还有人小声议论。 “大人们说了,当兵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们现在,也算是共和国的一份子了,再说我们现在吃的用的喝的,可都是共和国发给我们的,做人,不能不感恩啊。”段大荣也在苦口婆心的劝说。 “也罢,我们这各家各户,抽出二十几个人,支持一下段哥和蒋哥吧。”大家一起反抗过满清的反抗,一起从那边逃过来,总念叨着些旧情,看着二人为难,有的人出了主意。 不过,陆陆续续选出的,却都是光棍一条,年龄都四十多岁的,分不分地都无所谓的那种。不知穿越众要是知道中国百姓的这种小精明,又是什么想法。 “各位大哥们,当初可是赵大人把我们从厦门救出来的,我们可不能忘记了赵大人的恩情啊。”邓名轩亦在来自厦门和望厦的人群之间游说。“要不是赵大人的恩情,我们这群人,只怕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讨饭呢。” 中华民族,是一个懂得感恩的民族,只不过对于许多生活艰难的百姓们来说,很多时候,因为能力的缺少,更主要的是,因为掌握话语权人的暂时性消失,他们自动的选择了回避。 但如今让人这么提起,他们内心涌起了一些愧意。 在何宗正的说服下,就算心里十分的不乐意,也不得不凑出了几十个人交给邓名轩带走。 何宗正也是无奈,现在大家都说要尽快着开垦家里的地,谁都不愿意当兵,可他身为望厦的镇长,却不得不带上这个头。 在几个积极分子的奔走之下,总算凑齐了新兵的1200人,可当这群人被领到兵营,看着老的都快五十,一副风吹就要倒下的样子,最小的才十五六岁,也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徐永全就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能指望他们打仗了,至少暂时不能。能有一半的训练成合格的士兵就不错了。”赵文礼倒是很淡定,“把这些人先圈起来洗脑,让他们帮我们去满清移民,我倒觉得,可能更适合一些。” 如今共和国的建设,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穿越众才一百一十几号人物,每一个都很重要,不说别的,至少得把共和国的部一级干部得配齐吧。而让更熟悉满清情况的移民们负责移民的事务,倒更加显得得心应手一些。 “也罢,也只好这样了。给这些人的待遇提高一些,给他们出战立功的机会,只要多宣传他们,让他们有荣誉感和成就感。哼,他们都说好男不当兵,就让他们连当兵的不好男都不如,让那些不当兵的后悔去。到时候,我要让他们求着我们当兵。”徐永全咬牙切齿道。 第145章 第一次融合和碰撞(上) 欧洲造船厂自把公主和女王后卖给新生的共和国之后,就坚决不再接受新的造船订单了。 就算是已经付了定金的五艘邮轮的订单,他们也是一拖再拖。 共和国知道,一定是英法等国在背后搞鬼,不希望共和国坐大。虽然胡家庆一直在欧洲奔走,但赵文礼却觉得,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要加强自己的造船能力了。 新生的造船厂,首先完成了几艘小型的内河船只的建造工作。 帕克和郑魁,自从知道对方都是副厂长之后,就在暗暗较劲,互相都不服对方,因为秦致远还在欧洲,等着跟着下一批船去大清,刘世杰不得不亲自出面协调,让他们各自领着一批船只只按自己的想法做事。等于是一个船厂,两个班子,自己做自己的。 两个人都带人造了六艘船只,大小吨位和使用性能貌似都差不多,二人算是旗鼓相当,谁都没有服上谁。 但要造出更大的远洋船,却不能任由他们单干了,必须两队人马合起来做事了。 船厂一共才一百几十号人物,再分头单干,要把大船造出来,只怕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虽然已经有电了,但焊接技术没有解决之前,仍只能造木船,好在西海岸不乏各种参天大树,不差木料。 但没想到,双方第一次合作,便发生了不小的争执。 中国的木器加工,传统上都是采用的木榫接合,郑魁一门心思的以为,连装水的桶都可以通过手工的配合,让它滴水不漏,怎么船就不能用榫合结构了。 但帕克却坚持一定要采用铁钉结合,因为他们造出的船也在海上航行了几十年过,也没有见发生过事情。 再说,铁钉配合的技术,对工人的技术要求低,不需要长时间的训练员工,这对于需要赶时间的船厂来说,尤为重要。 二人谁都不服谁,只得将官司打到了刘世杰那里。 刘世杰也很关痛,他又不懂这些,但他觉得,二人说得都很有道理,支持谁都不好。 另一方肯定会有想法,会影响大家的工作干劲。 再分工去做,肯定不行,现在人手都不够呢。 “我觉得,龙骨上需要配合的位置,先用榫结合,再加上铁钉加固,这样可靠一些。其它不关键的部位,先用铁钉钉着吧,我们赶时间,这样也快些。”刘世杰也只好这样和稀泥了。 “大人,到底有什么,总得有个说法。”郑魁毕竟是从大清来的,不敢反抗领导,但帕克还是忍不住说。 “选造出这条船看效果再说,哪种效果好就用哪种,”刘世杰做出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二人只好不快的离开。 听说电焊技术快要研究出来了,到下一条船的时候,只怕要到一年后了,那时候有电焊技术了,也不用造这种木料船了,到时候他们总不会吵了吧。 东西方不同观念的碰撞,在双方不输不赢的结果下,算是过去了。 但在西雅图、在金山,各种碰撞层出不穷。 虽然补充了满清的三万多移民之后,共和国的男女人口比例,基本上算是平衡了。 只是在共和国领导有意无意的安排下,来自欧洲的未婚女子大大的多于男子,于是,便有了许多找不到老公的欧洲女子,于是,便有一些满清移民的男子娶个欧洲女子回家的事情发生。 镇海的小店主钱富钱有根父子,在西雅图也开了一家同样的店,后面住宿,前面吃饭。 不过,貌似西雅图需要住宿的人不多,但是,现在西雅图的光棍很多,许多人不愿意自己做饭,都涌入了他的饭店,他的饭店一时生意大好。 满清来的女子们,不是因为工厂忙,没有机会出来找婆家,便是希望着能嫁个当地的男子,钱有根有了些钱,却找不到合适的汉人女子,无奈之下,只好娶了个欧洲女子。 温妮是最早跟随穿越众的欧洲移民之一,早就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沟通倒也问题不大,但没想到,一结婚后,双方还是发生了之间的巨大差距。 饭店的生意确实非常的忙,因此,赶着饭店的时候,温妮也会出来帮着招呼客人,钱有根也觉得很是感激。 但是,当钱有根看到客人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温妮的短袖低胸t恤的,还时不时言语上调戏几句温妮的时候,钱有根不能淡定了。 而温妮居然浑然未觉,面对客人的轻薄言语,不但不反抗,反而同样的和别人嘻嘻哈哈。 “你就不能穿多了点么。”钱有根虽然宠着这个媳妇,但是身为男人,他还是有自己的底限的,拉着夫人入了后院,劈头盖脸主就责备道。 “厨房热,这样凉快。”温妮不以为然说。 “那些男人死死的看着你,你就不知道么。”钱有根恨恨地说。 “哦,他们看我了?看一下有什么,反正又不少一块肉,再说了,人家看你老婆,说明你老婆长得漂亮啊。”温妮娇笑着粘了过来。 “漂亮也是我的老婆,我不喜欢让别人这样看。”钱有根越加有气了,“反正我不管你怎么样,以后不能穿着这么短的出去了。” “你不让有去,那好啊,那你养着我啊,”温妮觉得自己很委屈,自己好心的帮着他招揽客人,没想到竟被这样说。 钱有根也觉得自己很委屈,作为开店的,他不敢得罪客人,只好说服自己的女人,没想到,她居然不听。 杜慧娘刚好入店吃饭,他便将状告到了杜慧娘那里。 杜慧娘现在也是葛秀娟的女子警察队中的一员,看到钱有根的样子,她也觉得挺为难的。 其实,看着朱琳琳、周文倩等人穿着短袖上衣、及膝短裙的时候,她也觉得很羡慕,甚至也到朱琳琳的专卖店买了一件回去试穿了,感觉穿着确实是舒服凉快。 可她也只敢在家里穿着给刘宇看,从来不敢穿出来。 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穿着这么暴露招摇过市给别的男人看,尽管刘宇还鼓励了他。 所以从内心来讲,她是支持钱有根的。但温妮也没有错,她还羡慕温妮有勇气穿出去呢。 “这样吧,我建议在家里可以穿着短袖的,毕竟这世道不太太平,在外面了还是穿着长袖吧,这样对我们女子也安全些。”杜慧娘也打算和稀泥。 虽然温妮表面上是接受了,但她觉得很不服气,找着个机会,她告到了卡迪娅那里:“国家领导人都能那样穿,凭什么我们就不能穿了。” “是啊,现在共和国许多男人的大男子主义,要不得,我们要抗争,要争取我们自己的权力。我支持你。” 第146章 第一次融合和碰撞?(下) 卡迪娅如今是张维平所辖的移民部的欧洲司长,一方面负责欧洲方面的移民事务,另一方面,也是作为新移民的代表,替共和国的欧洲移民代言。 可是,她才上任一个月,就给刘世杰,准确地说,是给共和国的领导们找了个极大的麻烦。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你们这是犯法行为,更是极不尊重女性权利的行为,我…我要和你离婚。”当得知刘世杰要将一个满清女子领回家的时候,她顾不上自己身为国家领导人之一的风度,也顾不上自己的淑女形象了,当即就和刘世杰吵了起来。 刘世杰觉得自己很冤,自从卡迪娅有了公职之后,不但经常不归家,自己连个热饭热菜都吃不上,甚至身为共和国的总理大人,回到家里居然连衣服都要自己洗,何其可怜。 其是看到李英对赵文礼从头到脚的伺候之后,他不得不感到,还是满清的女子贴心。 虽然这满清的妻妾制度何其的可恶,但对于穿越的男性来说,却是何其的幸福。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的男主们,争先恐后的去穿越,把我们熟知的历史改得乱七八糟了。 可是,面对卡迪娅的逼问,他又有些心虚,他和卡迪娅,并不只是肉体的结合,二人之间,还是有深厚的感情基础的。 而且,作为一个来自后世的人,也有自己的浪漫和情调,那些满清女子提供不了,而卡迪娅却能给时不时的带来激情和惊喜。所以,当初对于卡迪娅只要求爱她一个的要求,他不假思索的便答应了下来。 可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也需要女人的照顾,无论是生活上,还是精神上,更有肉体上的正常的需求。 闲聊的时候,也和赵文礼旁敲侧击过,不停的抱怨自己的日子何其的清其,然后对赵文礼的幸福小日子经常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情。 谁要他当初承诺自己,若他有一天想要再找个小女子照顾,一定会替他张罗的。再说他现在的幸福日子过着,可不能管自己这落难兄弟了。 赵文礼自从娶了李英后,确实小子过得特别的幸福。不但回到家里有热饭热菜吃,还没等他准备上床,洗脚水就已经打好,李英会温驯的蹲下身子,仔细的替他搓洗这双臭脚丫子。要是知道了周文倩不会那么早回来,还能偷偷的温存上一回。 自己以前何曾享受这种贴心的服务,他开始无比欣赏起这个万恶腐朽的年代来。当然,这点小心心千万不能让周文倩知道,会撕了他的。 但是,刘世杰的请求,让他也感觉到为难,作为领导人,虽然他们都默许了这种行为,但让他亲自说出来,他不好意思开口。 也只好求着周文倩了,她和卡迪娅的办公室离得不远,经常有打交道,她们女人之间,应该好沟通。 接了赵文礼的任务,周文倩更是哭笑不得。 作为同事和下属,她是希望有个人照顾好刘世杰的,共和国还有那么多事情要他去做呢。 可是,作为女人,她又不希望看到男人都这样,这样对女人不公平。 自己一时冲动,把自己的男人让李英分走了一半,她也后悔过,可决定是自己做的,怪不得别人,因此,李英在家里,她也只是不冷不的热的待着。 但自从那一回和赵文礼疯狂之后,她竟然又怀孕了,却是让她措手不及。 知道她怀孕了之后,李英对她进行了全方位的照顾,不让她沾冷水,不让她进厨房,她一进门,就替她什么都准备好了。 穿越前的周文倩是个孤儿,嫁了人赵文礼又是个男人,她何曾享受过别人这种贴心的关心。 再说李英对小盼盼确实照顾得好,内心里,尽管不是十分情愿,她已是把李英当作了自己的家里人。 所以,就算十分不愿意,要是有个人能好好的照顾刘世杰,她也是欢迎的。 “你看你来自西方,我们来自东方,大家的文化背景、成长环境、风俗习惯都会有所不同,是吧。”下班路上,周文倩等上了卡迪娅,淡淡地说着。 “是啊,”卡迪娅茫然的点头。 “所以,两个人群之间,因为理解念的不同,发生点什么磕磕碰碰的也很正常是吧。” “是啊,怎么了,周大姐。”卡迪娅继续一脸无辜的样子。 “所以,你和刘世杰之间,有点什么事情,再正常不过了,你们已经是一家人了,磕磕碰碰很正常的,融合也要个过程的,不要动不动就离婚吧。”周文倩终于步入正题。 “谁要真和他离婚啊。”卡迪娅明白过来了,“我只是吓吓他,再说他也太过份了,动不动就往外面的女人领回家,太气人了。” “这就是我和你所说的东西方之间的差距了,在东方,男人找几个女人很正常。”周文倩不无无奈地说。 “他们的老婆就不管?”卡迪娅奇道。 “管?男人是管不住的,你越管着他,他越到外面找,所以,东方的人看通了,让他们在外面疯,还不如让他们领回家来。在家里看着他,总好过他们在外面乱来。” “那他们在外面就没有情人?”卡迪娅继续追问。 “在东方,是没有情人这个说法的,找情人是很羞耻的事情的。”周文倩继续说道。 和后世不同,中国大部分时代,男女偷情都是很可耻的事情,但相反嫖妓反倒很正常的了。和道德无关。按中国的传统说法就是,我不淫人妻,人不淫我妻。所以,男女偷情,无论谁偷谁,都是受到社会谴责的。但妓女不同,她们不是人妻。 “再说了,他们男人把女人领回家了,这个家要如何,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么?”周文倩不好意思明说了。虽然感情上感觉自己的男人让别人分走了一半,但却得了个免费的保姆,还替自己承担妻子的义务,对于她这种职业女性来说,不是很好的事情么。 至于说自己的的需要,要是自己不同意,赵文礼敢往隔壁房子钻么? 但这些二人也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 好在,卡迪娅足够聪明,很快明白过来了,只是仍有些余怒未消:“倒是便宜他了,就让他领回来,看我不好好修理他们。” 周文倩不由一阵打了个哆嗦,心中同情起刘世杰来,口中却是说道:“他们男人都这样,也不要太过份了就行。” “怎么都这样,人家胡家庆一个人在欧洲,我怎么没有听说他有什么绯闻。”卡迪娅不满的反驳道。 胡家庆在欧洲守身如玉的事情,正被许多人所津津乐道。 “哼,这人和人,境界能都一样么。”周文倩鼻子轻哼,内心却是再次不愤的鄙视了赵文礼一回。 第147章 胡家庆的冰火九重 胡家庆如今在欧洲的境界,不能说好。只能说,非常的不好。 共和国的第一个五年计划,胡家庆已经知道了。 第一个五年计划,看上去,很是鼓舞人心,但胡家庆却益加感到身上的压力重重。 五年30万人的移民计划,不是多了,按胡家庆的想法,是远远不够。 他们订购的最后一批邮船,欧洲的造船厂也只交货了一只,取名为希望号,已经踏上驶往大清的征程。 希望,他们能带给共和国带去新的希望吧。 只是,剩下的四条船,欧洲方面却是死活不肯交了,哪怕支付违约金他们也不肯做了,只推说是自己的生产能力不能胜任。就更别说下新的订单了。 可要实现平均一年六万的移民计划,光靠这几条船怎么够。为了完成计划,这几条船都在超负荷运行,连正常的日常保养都是在勉强进行,要是再出现点什么差错,怎么办? 他几乎跑遍了欧洲附近的大小船厂,人家不是推说没有空,就是根本不见他的人。 不过,对于来自共和国的新鲜工业品,他们倒不不拒绝,不但不拒绝,反而很欢迎。 赚那么多钱在手上,可买不回自己需要的东西。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他渐渐感到,这阴谋和后世列强围堵我天朝的招数何其相似。用纸钞把我们的资源矿产买空,但是我们需要的硬件的家伙,人家坚决不卖。 这段时间,可把胡家庆愁死了。 好在,朱琳琳带着胡可昕的到来,给他带去了不少欢笑。 可朱琳琳根本不是省心的主。才刚来几天,刚由自己介绍认识了几个欧洲贵妇,就整天很晚才归家。按她自己的话说,她是在推介自己的时尚和新潮,要给如今的欧洲带去一股清新的东方风。 而他则不得不宅在阿姆斯特丹的临时住所里,成了照看胡可昕的奶爸。 可有一天,朱琳琳晚上回来特别的早,很神秘的拉住胡家庆:“走,把孩子给保姆,我带你去个地方。” 对于朱琳琳的话,胡家庆一向是言听计从,从来不问为什么。因此,把孩子交给了保姆,什么都没有问就出了门。 二人来到一处装饰富丽堂皇的建筑面前。胡家庆知道,这是一家高档的酒店,许多欧洲上流社会经常会在这里举办晚宴,为了工作,他也曾经来过。 大概是朱琳琳认识了些贵妇人,人家邀请她参加人家的晚宴么。这也算是同欧洲人搞好关系的方式之一吧,胡家庆并不反对。 刚到门口,便闻到一阵香风飘来。再走进大厅,只见一屋子花枝招展的女子,高矮肥瘦、燕燕瘦瘦,好不热闹。 这些女子,大部分是欧洲各贵族家的贵妇人、大小姐。她们当中,有的胡家庆认识,有的不认识。 见到二人进来,不断有人走过前来打招呼。胡家庆小小的有些吃惊,才十几天的工夫,朱琳琳就认识了这么多人了么。 “这位是我丈夫,”朱琳琳骄傲的介绍。 “嗯,认识。”大部分贵人都会客气的冲着胡家庆笑笑,然后散开。 “你好。”胡家庆也浅浅的笑着。对于和欧洲女人打交道,身高也有180公分的胡家庆并没有世人所说的那种东方男人的自卑感,但是,当着自己媳妇的面,他必须做好丈夫的角色。 “主人来了,我们的晚会,开始了。”二人刚刚落座。有司仪喊道。 接着,灯光被关掉了一半,大厅里暗了一些。 “1845年秋,阿姆斯特丹首届国际时装展示会开幕,请大家欣赏。”司仪继续张扬煽情地叫喊着。 “时装展示会。”胡家庆狐疑道,记得这时候欧洲人还没有这玩意儿的,不解地望着朱琳琳。 朱琳琳浅浅的笑着点了点头,并不言语。 音乐声中,一个身材高挑的欧洲女郎,脚蹬着高达十公分的高跟鞋款款走出。 微弱的灯光下,略显略显的大腿在高开叉的旗袍勾勒下,充满着野性和神秘。 模特风情万种的摆出各种姿式,灯光下,她高耸的胸部,几乎挣脱那低窄的胸衣。充满着妩媚、渴望、和野性的释放,无处不在的勾引和唤醒着男人的欲望和冲动。 “好啊,好。”现场开始响起阵阵的喝彩声。 话说欧洲女人从来不介意展示自己最美丽的一面,而这种露大腿露半球的东方旗袍,无疑让给她们大开了眼界,要是买回去一件,一定会让无数男人回首。 她们才不介意许多男人看她们呢,对她们来说,这不正说明她们魅力无限么。她们的男人只会觉得更加珍惜她们。 “这件衣服,我要买了。多少钱。”现场就有一个胖胖的贵妇人高声叫道,立即引起一片哄笑声。 就她那肥胖的身材,这款旗袍hold得住么。 “大家不要急,接下来还有许多款呢,大家看好了再做决定。”司仪努力的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身着各式旗袍秋装、冬装,甚至还有短到大腿的模特们,陆续走出。现场陷入一个又一个高潮。 若不是司仪的一再提醒,有性急的女子,只怕要冲上去把模特身上的扒下来了。 “好了,今天晚上的展示会就到这里,下面,有请本次活动的总策划,上述时装的总设计师,来自北美西岸共和国的朱琳琳女士,和大家讲话。” 灯光再次全开,模特们陆续退场,司仪再次走上了前台。 北美西岸共和国?大多数贵妇人们心里都在嘀咕,好象听说过这个名字,听说是黄种人在北美建立的国家,只是不知道为何,自己家里的男人对这个国家好象不太感冒。 但这不重要了,起码人家手上拥有能引起欧洲无数贵妇人疯狂的时装。 在万千期待中,朱琳琳一身高挑的晚装款款走上前台:“各位女士们,欢迎你们参加本次的时装展示会。本次的时装,专门为高贵而又美丽的欧洲上流女士们所准备的,希望你们能喜欢。本次展出的衣服,每款都只有十件,我们打算现场拍卖,价高者先得。” 朱琳琳得体的英语,又唤起无数声喝彩声。 如今在欧洲上流社会里,大多数人都懂英语,朱琳琳倒不必费心的再去学荷兰语了。 “朱琳琳小姐,请问,这种衣服以后会上市么,什么时候才能有货。”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问了。 “我们的衣服,专门为上流的欧洲社会所设计,当然会有的了。但是,要制作一件这样的衣服,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们只怕没有太多的货,所以,让大家有些失望了。”朱琳琳有些惋惜的话,“一个月,大概每款能供给三件吧。” 胡家庆都要笑了,她可是带来过裁缝的,象这种衣服,一个人一天就能制作一件,一个月三件,朱琳琳太能吹了。 “我要订一件,我要订一件。”立即有某贵妇急不可耐的挤上前来。 “我也要一件,我也要。”更多的贵妇人围拢过来。 “别急,都别挤,今天晚上到会的,每个人都会有一个机会的,只是质量,可能比刚才的要差一些。赶不及啊,请大家理解。” “不行,我就要刚才那样的。”贵妇们不答应了。她们可个个都把自己当做最美丽的,谁会愿意要那质量次一等的时装,自己家里的钱比别人家少么? “这琳琳,真的是把后世的促销手段学了个全。”胡家庆苦笑着走向了一边的吧台。 “先生,可以请我喝一杯么。”一个褐发的年轻女子,略带些颓废和灰心,靠近了胡家庆的身边。 她的拖地长裙略有些旧,胡家庆略微认识,听说过这个女子是某个欧洲落魄贵族的女儿。 “请便。”胡家庆优雅的一伸手。 “唉,”女子轻抿了一口,突然叹气道,“这世界为何如此的不公平。” “怎么了?”胡家庆奇怪的问道。朱琳琳正被一群人围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的太太很优秀,”女子双目注视着胡家庆的双眼,“可是你更加的优秀,象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却被她一个人所占有,这不公平。” “承蒙夸奖。”胡家庆浅浅笑道,能被人夸奖,谁都不会拒绝。 “所以,我要和他抢,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把你独占了。”女子突然道。 “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没有什么能分开我。”胡家庆肃然起来,毅然地说。 他有些奇怪,听说阿姆斯特丹的女子都特别开放,自己在这里住了也有一年多了,从来没有遇上过,没想到,今天让他遇到了。 “我听说东方的男人都很含蓄,不敢表达心中的渴望,看样子,他们说的是真的了。”女子突然轻俏的探出纤纤玉指,轻轻在胡家庆的脸上一刮。 “请自重,”胡家庆立即站起身来,就想起身离开。 可是,女子刮过自己脸部的时候,怎么会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快感,难道自己真的有那么邪恶? 想要拨腿离开,却觉得怎么也抬不起腿,更过份的是,自己的下身,竟然不由自主的感觉到火热难耐。 “看,先生,都说了不要嘴硬嘛,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你的内心。”女子娇笑着,扶住了胡家庆的一只胳膊。 其实胡家庆只是小饮了一杯红酒,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脚。跟在女子的身后,上了她的马车,进了一处旅馆,关上了门,然后迫不及待的脱光了衣服,急不可耐的扑了上去。 其实他都知道,可是他内心却感觉有一股火在不住的燃烧,若是不马上释放,马上就要将自己吞没。 以前的他不相信酒醉乱性的。但是现在,他信了,不是真的酒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什么都知道的,要不然就做不了事了。但是,就是有一股力量让他们不由自主,让他们不能约束自己。 释放之后,心情终于平得下来。胡家庆长吁一口气,看着这女子躺在自己胸口,娇喘吁吁的样子,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对不起,是我的错,可是我马上就得离开了,我得找我太太去。要不然,她会急死的。” “你太太?说不定她现在正和别人舒服着呢。”女子轻笑着说。 “你们把她怎么了?”胡家庆粗暴的推开女子,急急的穿衣服。 “我?我能拿她怎么样?再说,我对女人不感兴趣。我只是想说,她现在正忙着数钱呢。再说,你能找我,她就不能找别的男人么?” “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心里只有我。”胡家庆一边穿着裤子,一边骄傲地说。 “不可能,她不可能没有别的男人,现在哪个女子没有个情人。”女子很气恼,索性站了起来,也不管光着身子,眼睛逼视着胡家庆。 “不要把别人想得和你一样,她是我的唯一,我也是她的唯一。我们的心里,都不可能容得下别人的。”他们是大学同学,还是高中同学,他们之间在,从来就没有过别人,确实都是彼此的唯一。 “好吧,就算是这样。你的心里,难道真的就容不下别的女人了么。”女人幽幽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抱歉,我做不到。”穿好了衣服的胡家庆就要准备离开。 “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女子突然发疯似的抱住他的大腿,“我真的很爱你,我也真的很需要你。我不奢望能嫁给你,我只希望能留在你的身边,做你的情人。” “办不到。”说实在话,胡家庆不是冷血的人,看着女子如此可怜的样子,又看这女子确实也长得娇俏动人,他不忍拒绝的,可是,他不能对不起朱琳琳。 “对不起,我要找我夫人去了。今天的事情,是我的不是,我再次诚挚的表示歉意。”胡家庆缓和了口气。 “不要担心,我的人早告诉了你夫人了,说你去洽谈公务去了,她不会找你的。”女子也变得冷静下来,一副哀怨的样子,“我知道,我是无法把你留在我身边的,可是,如果我能帮你造出你需要的大船,你还会想急着离开么?” 第148章 埃姆登 胡家庆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要说现在还能打动胡家庆的,可能除了造船的事情外,不会再有别的事情了。 可是,为了穿越众的大业,真的要牺牲自己的男色? 可是这个娇小妩媚的女子真的能有那么大能耐,怎么看都不象。 “多谢费心了,但是,真的不需要了。谢谢。”胡家庆艰难的说,还是打算拨腿离开。 “我们家曾经在埃姆登拥有欧洲最大的造船厂之一,你就真的不想听听么?或许,能你有帮助呢,就算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是给我们一个机会。”女子幽怨地说。 “好吧,你且说说看,先穿好衣服。”胡家庆其实一直在犹豫,也罢,既然她是埃姆堡的,或许她能知道一些消息。 女子麻利的穿好了衣服,一一娓娓说来。 本世纪初,拿破仑称帝后,宣布废除了名存实亡的神圣罗马帝国,并胁迫原神圣罗马帝国的16个邦国成立了“莱茵邦联,”并亲自充邦联的护国公。 同时,拿破仑对奥皇弗朗茨二世发出最后通牒,要求他解散神圣罗马帝国,并且放弃神圣罗马皇帝和罗马人民的国王等称号。最后弗朗茨二世于1806年8月6日放弃神圣罗马皇帝和罗马人民的国王的称号,仅保留奥地利帝号。神圣罗马帝国正式灭亡。 但自1813年后,由于拿破仑入侵俄国失败,莱茵邦联解散,大部分邦联国家不是消亡,就是被吞并,并由最多时的200多个,缩减至36个各自独立的国家。 莱茵邦联解散后,剩余的大部分独立的国家在1815年根据维也纳会议而成立的一个松散组织,目的是团结在1806年神圣罗马帝国被废除后余下的普鲁士邦国。邦联设有议会,以奥地利帝国代表为主席。组织松散,各邦保持完全的主权。但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经常争夺普鲁士的领导权。成员们保证他们互相防守,和联合保卫美因茨、卢森堡、拉斯塔特、乌尔姆和兰道的堡垒。 奥地利总理领导的邦联议会,定期在法兰克福举行会议。事实上,哈布斯堡家族的皇帝经常代表著“总理使者”领导议会,操控邦联的大权。 本世纪是欧洲新思想新思维全面复苏的时代,代表先进思想的民众开始走上历史舞台,要求更大的权力。 但在普鲁士,拿破仑战争的失败却保护了守旧的反动政权,例如普鲁士王国、奥地利帝国和俄罗斯帝国等家的存在。让这些国家借维也纳会议的成功,成立神圣同盟,压制因法国大革命而引起的激烈革命风潮。 拿破仑在滑铁卢战败后,在列强安排下,名存实亡的神圣罗马帝国被废除,被普鲁士邦联取替。由于奥地利与普鲁士都怕对方坐大,所以让邦联的组织松散,难以支配。 在成为最强的普鲁士邦国、作为统一德国的政治中心与在19世纪末在欧洲大陆争霸之前,普鲁士是全面的落后。 除了普鲁士,在整个德国,或者是在很多普鲁士邦国里,政治分裂、贵族与商人的利益冲突,以及扼杀竞争与创新的公会制度,都极大的减缓着工业发展。德国人民的日子过得更加艰难。 但身处上层社会的贵族们,丝毫不会降低他们的奢侈享受,在日益落后的经济形势下,为了维持他们穷奢极欲的生活,他们不仅加紧了对农民和小产业工人的压迫,更加紧了对中小贵族的排挤和打压。 埃姆登位于北多拉尔特湾右岸,埃姆河口附近,由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以及肥沃无边的土地,这里渐渐成为普鲁士的重要港口和造船中心。 但拿破化战争期间,连年的战争,使这里遭到了极大的破坏,战火摧毁了大部分的建筑和庄园,人们不得不四处流浪,寻找新的生活。 而曾经繁华无比的港口和造船厂,亦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破坏,曾经依靠港口生活的船厂工人和码头工人,也不得不舍弃了熟悉的工作,涌入周边各个城市,为一日餐四处奔波。 可他们当中,大多数是四五十岁的老工人,除了造船之外,他们什么都不会,让他们重新开始,日子怎么能好过。 他们的老东家,老德容也很无奈,船厂已经遭到了极大的破坏,船坞都快要破败。再说现在欧洲也处于全球性的经济危机之中,生意都不好做,就算有订单也轮不到他们来做。 胡家庆在欧洲四处寻找造船厂的事情,德容很早就知道了,但是,他只是一个潦倒的前贵族,一个流落在阿姆斯特丹的前失败商人。就算有想法又能怎样,人家根本不会理会他的。 可是他的女儿,年轻漂亮的范妮莎却不怕,她决定去试试。可是试了很多次,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寻觅了很久,机会终于让她等来了,胡家庆的夫人朱琳琳要召开时装发布会,想扩大影响力,四处邀请阿姆斯特丹的名媛贵妇们参会,而范妮莎死皮赖脸的粘上了一个也算是上流社会的闺密,也混入了发布会。 “或许你真的很想和我谈点什么,可是,非得要用这种手段么?”想到这个女人居然用药物迷惑算计自己,胡家庆仍觉得十分有气。 “我现在是知道了,你和你太太是真心相爱,不会受女色诱惑的,但是,大部分男人可都是喜欢这样的,我要不这样,他们会愿意和我说话么。” “于是,你就经常这样了?”胡家庆嫌恶地说。要不是看着确实有合作的机会,他立即就想走了。 “哼,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除了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也还只和你有过。”范妮莎轻蔑的一哼,随即神色有些黯然地说,“就算明知道没有机会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是真心爱你的。” “哦,我们之前见过么。”胡家庆好奇地问道。 既然已经说开了,倒也不用总是板着个脸了。 “你当然不会注意到我了,但我却好多次看着你牵着你女儿的手逛街,你要知道,欧洲的男人,基本上是不带孩子的,从那时候,我便渐渐爱上了你。” 胡家庆有些无语,就凭这点就能爱上,那中国男人要是跑到外国岂不是大受欢迎了? 许多中国女人总说中国男人大男子主义,他们难道不知道,外国的许多男人之所以不敢大男子主义,是因为他们说不定比女人挣得还少呢,他们凭什么大男子主义? 而中国男人把房子车子票子什么的都搞定了,回到家里还要做饭洗衣带孩子,就不能大男子主义一回么? 真要说起来,还不好说谁是谁非。 “咳,这个我们暂时不说了。你的父亲需要从我这里得到帮助,那时候你不能直接和我说么,非得要通过这种方式。”胡家庆有些不好意思了,没想到象自己这种下班回家式的没出息男人,倒成了受欢迎的对象了,难道这也是中西文化的差异?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范妮莎奇道。 “不知道。”胡家庆真诚地回答。 “在欧洲,你是受欢迎的贵族,可是我呢,我什么都不是,别说我和您说话,就算走近一点,只怕就会被您的仆人赶开了吧。” 原来是这样,欧洲不是非常民主的国家么,怎么他们的等级制度还是如此的严格。 可是冤枉了胡家庆了,他们家的仆人,从来不会把找自己说话的人赶跑的。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整了个大乌龙。 “好吧,你可以回去了,告诉你的父亲,我答应和你们合作,找个时间,我要和他亲自谈谈。” “我马上就回去,明天怎么样,就明天。”范妮莎喜出望外道。 “我要马上回家了,我不能让我夫人等久了。明天?我看看,后天吧,明天我还要陪太太参加一个宴会。”胡家庆想了想说。 范妮莎欢天喜地出了门,临走时,还不忘含情脉脉的望了眼胡家庆。 其实老德容才不过四十出头,可是刚看到他这副憔悴模样的时候,胡家庆还是大吃了一惊。 “先生,你可一定要救我们,要不然,我们的老船员,可都要饿死了。”老德容有气无力的说。 “帮你,可以,但我想知道,要是我们帮你,你们能多久帮我们造出第一条船,先不要太大了,先整个2000吨的吧。” “2000吨?”德容有些吃惊道,心中很没有底气,可又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一年吧,一年我们应该能造出来。” “那好,那就一年,我们可以先支援你们10万英镑和5吨粮食,以充作造船的费用。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我们立即就签约,怎么样,埃姆登公爵大人。” “埃姆登…公爵?”德容有些脑袋不够用。 “难道马克西米利安和查理五世的后人,不足以胜任埃姆登公爵么?”胡家庆浅笑着说。 “查理五世…的后人?”德容发现自己的脑袋根本不够用。 “胡先生说我们是查理五世的后人,我们就是。”范妮莎未必能明白胡家庆的用意,可她却对胡家庆有着无条件的信任。 而且,自从那一夜之欢之后,现在的范妮莎满脑子都是胡家庆的身影,就算胡家庆说个再荒唐的事情,他也会答应的。 “那好,那我就是…查理五世的后人吧。”德容不解地望了眼自己的女儿,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终于艰难地说道。 “因为,我们和您之间的合作,也绝不仅仅是这单造船的生意,我们之间,未来将会发展成为国与国之间的合作,因此,为了帮助您,我们不仅愿意先提供一笔资金,让您先把船厂建设起来,我们还愿意把许多的技术和您分享,比如说,这种透明的玻璃杯。” 胡家庆漫不经心的把弄着手中的透明酒杯,立即让德容惊呆了。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欧洲就已经有玻璃产品出现了,但是,透明度非常的差,比胡家庆手中的这种差得太远了。 而西岸共和国自从解决了电解盐生产纯碱的办法之后,玻璃制品的透明问题也是迎刃而解。 目前共和国大量的玻璃产品正在销往欧洲,并在欧洲上层社会大受欢迎。只是,苦于目前人力和运力的不足,一直不能扩大生产。 胡家庆一直想在欧洲找个代言人,可因为自己黄色的面孔,欧洲人一直不肯相信自己。但范妮莎找上门来,让他发现了机会。 其实胡家庆已经知道,金山造船厂现在已经在着手建造大型远洋船了,对于德容究竟能不能造出大船,他也不抱太大的信心。 德容虽然已经老朽不堪,但他却有着欧洲贵族的身份,这种身份,在欧洲有着非凡的号召力,能团结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 至于说他究竟是不是查理五世的后人,几百年以前的事,鬼才知道。 将自己没有足够人力生产的生产线交给德容,并扶持他起来,自己只要掌握上源的关键原材料,和销售市场,也不怕德容会怎么样。 再说,如今的德国正是一片散沙,所谓的普鲁士王国也是能力有限,而游离在荷兰和德国之间的埃姆登,等于成为了一片权力的真空地带。德容只要不是太废柴,一定可以在自己的帮助下乱中取栗的。 “这种玻璃的制造技术,你们真的打算转让给我们?”就算德容已经快五十岁了,仍是不能淡定了。 “不止这个,还有这种火柴、肥皂、马灯,只要你能找到足够的人手,我们都可以转让给你们。但是有一个前提,我需要你们无条件的支持,我们需要真正全天候的伙伴。”胡家庆一一的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各种样品,再一次把德容的眼睛亮瞎。 “我们,已经是最坚实的盟友了,不是吗。人手的事,你放心,我能立即组织起一万工人,一年后,只要让他们有活干,我能有五万的工人。”德容激动地说,“要是我不答应,只怕范妮莎都会不答应的。” 欧洲现在正处在危机之中,到处是失业的产业工人,这点,胡家庆倒是相信,只要德容有一定的能力,十万人都不是问题。 但胡家庆的脸再次小小的红了一下。 今天来的时候,范妮莎再次表达了不放弃自己的决心,哪怕只是做一个秘密情人,她也愿意等待。 从维系这种合作关系的角度来看,确实是有必要,再说,范妮莎那欧洲女人的风情和妩媚,也让他有些沉迷。 可是,该如何和朱琳琳去说? “其实,我们的时间很紧张的,我相信你,但是,请尽快开始吧,有的人,只怕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了。” 眼光却是望向了远方,心中默默的念叨着:“铁血的俾斯麦,你现在正在哪里风光呢?” 第149章 詹姆斯的选择 让胡家庆有些预料不到的是,俾斯麦现在过得非常的憋屈,而且,为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他还在社会的底层里,努力地,一步步往上爬的路上苦苦挣扎。 俾斯麦12岁的时候按照父亲的安排,便进入了中学就读。 因为性格孤傲,他经常受到同学的排挤,但他并不斗殴心,反而勤奋向上,并在此时间学会了英语、法语、俄语、波兰语、荷兰等国语言,并为他之后的政治生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俾斯不满17岁的时候,就入读了哥廷根大学,但俾斯麦并不满意大学的生活。在其就读大学期间,他经常腰间佩剑,并牵着一只大狼狗。但却无心向学,并染上了很多恶习,曾与同学进行过27次决斗。后来,虽转到柏林大学入读法律系,但他却并不满意。虽然毕业后成为了律师,但他并不甘于此,于是投考政府的官职,当上了一个小书记员。 在当书记员的时候,他结识了一位贵族女子,并与之结下了婚约,承诺风风光的将对方娶进家门。 可是他没钱,想以赌博赚钱,却把本钱都输得精光,并欠下很多债务。因此这次婚约取消了,所爱的贵族女子也嫁作他人妇。 其后他结识了一位牧师的女儿,再订婚约,可惜,那位女子亦跟一位富有的军人走了。结果俾斯麦只有带着一屁股的债务,回到家乡。 回到家乡后,他与其哥哥分了家,当上了庄园主人,可是他并不满意农场主的生活,很快就筹划进入政坛。 这次,他的运气比以前好一些,他首先是当上了河堤监督官。这份差事很适合俾斯麦好胜的性格,因此他很称职,很快树立了正面的形象。 更重要的是,他遇到了他人生之中的贵人,詹姆斯.罗斯切尔德。 俾斯麦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让詹姆斯这种大人物看上自己。 “普鲁士看得起普鲁士,不是它的自由主义,而是它的实力。”詹姆斯的眼前,时不时便会浮现这个年轻人激情四溢的演讲。 “德意的未来,可就靠他们这一代了。”詹姆斯不止一次的在自己内心说。 所以,通过自己的手段,给俾斯麦安排一个能让他发挥所长的工作,这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普鲁士,再不能这样四分五裂了,或许,普鲁士的统一,便着落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了。” 若是让后世人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惊叹詹姆斯的这种惊人预断力。可是,能成为罗斯切尔德家族的掌舵人,詹姆斯本就是不比寻常的人物。 可是,最近的詹姆斯,也遇到了小小的麻烦。因为远在北美的西岸共和国找上了他。如今他们的外交部长就站在他的面前。 詹姆斯。罗斯切尔德一点都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尤其在听说满清的朝廷,本土作战都输给了英国军队之后,詹姆斯更是对黄皮肤人有一种天生的厌恶感。 但是,他却喜欢这个年轻人手中的黄金。 听施奈德说了,他们现在进行国际贸易的时候,都是用黄金在进行交易,詹姆斯不得不提起兴趣。 黄金,可是这个时代的硬通货,罗斯切尔德家族就是因为手中拥有足够多的黄金,才能逐步的控制英、美等国的货币发行,甚至各大国的经济命脉的。 可这个新生的共和国,他们连货币都没有,他们穷得只剩下黄金了。 若是这些黄金能成为自己的,或者,这些国家也让他来帮助发行货币,他无法想象,他能控制多少的财富。 所以,他们要独立,且让他们独立去吧,他们要是真和美国人打得不亦乐乎,他倒是乐观其成。世界太平,他们找谁卖军火去? 可是,英、法等国居然不卖他的面子,他也理解,一个黄色人种掌控的共和国存在于北美,对于自认为高贵的罗斯切尔德家族来说,也是很难接受的。 尽管欧洲各大资本家同美国政府因为组建美利坚第二银行的过程中,有不少龌龊的事情,但从内心里,他们仍只认同同为白种人的美国人。 至于黄种人,在他们的眼里,仍是卑微的、下贱的下等民族,如果不是看在他们手中的黄金的份上,他才不会和他们交易。 而以前只是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一个小职员的施奈德,现在因为在处理同西岸共和国的关系中,应对得体,奔走有功,如今也摇身一变,成了罗斯切尔家族事业中的红人,想起这些,施奈德内心也是对西岸共和国十分感谢的。 可是,面对罗斯切尔德家族对共和国的不配合,他也只能爱莫能助。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安排胡家庆同詹姆斯的亲自见面,结果会如何,他也不敢知道。 “说说看,年轻人,你能为我们做点什么。”詹姆斯只微抬了抬头,手却仍然在桌子上写写划划些什么。 胡家庆的眼神够好,只微微瞥了一眼,便看到了,詹姆斯其实什么都没有写,纸上只有一些胡乱的涂鸦。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自己的不屑和轻视。 胡家庆的心中却没有愤怒。 经历了自己的大使馆被炸,也只敢抗议和谴责,经历了自己的飞行员在自己的领海被人撞毁,也只是不了了之的共和国百姓,这点耻辱算得了什么。 詹姆斯够坦白,他其实是不愿意接见自己的。如今自己能坐在这里,可能一方面是看在施奈德的面子上,另一方面却是看在自己的黄金的份上。 自己的黄金现在虽然够多,但也不是随便能给的。那可是自己以后回国组建中央财政储备的命根子呢,怎么能交给贪婪的资本家掌控。 而且,如今的资本大鳄们,只怕对自己的黄金也不会有太大的兴趣了。他们期待的,应该是自己的铸币权吧。可是,自己的命根子能交在别人手上么? 自然是绝对不能。 可是,自己现在有什么能打动对方的呢,胡家庆脑海飞速的开始运转。 “我听说。俾斯麦先生刚刚被当选为柏林州的州议员,听说,还只是个候补议员。”胡家庆淡淡地说。 詹姆斯虽然表面仍平静如水,但内心却是泛起了小小的波澜。打算扶植俾斯麦的想法,他和家族的人都没有说,这个年轻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心中突然一惊,难道是自己最为倚助手出卖了他。 “每一次议会选举,都有不少青年才俊进入公众的视野,这不算什么。”詹姆斯也是平静地说。 “但我却知道,俾斯麦之所以能当先,是因为他说过的一句话,得到了一位大人物的亲睐,在背后使力,才助他成功当选的。詹姆斯先生在,想知道这句话是什么么?” “你…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詹姆斯再也不能淡定,扔下手中的笔,气恼地瞪着胡家庆。 “而这位大人物之所以选择俾斯麦先生,便是看中了他超强的能力,希望他能够一统普鲁士,实现国家的统一。”胡家庆根本无视詹姆斯的逼视,继续淡淡地说着。 “实现普鲁士的统一,结束分裂割据的状态,这难道不好么。”詹姆斯不再激动了,反而面带讥笑的口气。 “而实现普鲁士的统一,无非是您想拥有一个强大的祖国,是吧。”看着詹姆斯无措地点了点头,胡家庆突然提高了声调,逼了过来,“可是,詹姆斯先生,德国就算真的强大了,便是您的祖国了么?” “普鲁士,当然是我们的祖国。”詹姆斯发现,自己居然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慌神了,有些底气不足地说。 “不,您是犹太人,您不是普鲁士人,犹太人,是没有自己的祖国的。”胡家庆继续逼视着詹姆斯。 “你…胡说,”詹姆斯发觉自己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我的父亲是普鲁士人,我也是普鲁士人,我的儿子也是,普鲁士便是我们的祖国,然后我们才是犹太人。” “不,普鲁士之所以把你们当作普鲁士的人,不是因为你们是犹太人,而是因为你们个人的能力和智慧,对普鲁士的人有用。要不然,请看看你的同胞们,看看远在俄国的犹太同胞们,他们正在遭受怎样的待遇?你们若是把他们当作同胞,你们怎么会不去管他们,这时候,你们的祖国在哪里呢?” 这时候的德国人,还没有大范围的排犹运动,但在俄国,沙皇却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排犹。狡猾奸许的沙俄人,一点都不喜欢比他们更精明,更贪婪的犹太人。 “说吧,年轻人,你能帮我们做些什么?”詹姆斯终于颓丧的坐了下去,这一刻,他感觉好象老了十几岁。 “犹太人必须有自己的祖国,而我们,将成为犹太人最可靠的朋友。”胡家庆坚决地说。 虽然不太喜欢犹太人的唯利是图,但胡家庆还是非常欣赏犹太人严谨的生活态度和超强的理财能力的——若不是这种态度和能力,他们怎么可能在流浪千年之后,还能以一个完整的民族而存在。 “谢谢,谢谢。”詹姆斯的目光有了些神采,有些期待地望着胡家庆,“是啊,我们应该有自己的祖国,可是,她在哪里呢?” “犹太人必须回家,而你们的家,在巴勒斯坦,那里,才是你们的家园。”胡家庆动情的指向了西南的方向。 巴以分治要到一百年之后,他不相信,这个时代的犹太人会想到这一点,他们还没有遭受过希特勒的大肆屠杀呢。 “好吧,胡先生,我被你说服了,说吧,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詹姆斯终于回过神来。 他不想去追问对方打算怎么配合他,人家能提出这个能打动自己的建议,肯定有一揽子的计划,而自己能帮到别人什么,才是自己关心的。 他哪里知道,胡家庆哪里有什么计划,刚才的话可全是他急中生智胡乱编造出来的。 “我们需要您,以及欧洲资本家、金融家的承认,北美西岸共和国,是世界大家庭的一部分,理应受到世界各国人民的接受和尊敬。” “就这些?”詹姆斯以为人家还要提更多的要求呢,就这些,不难。 “是的,就这些,我们希望能在今年内,获得普鲁士的承认,并希望在明年得到至少十个欧洲国家的承认。”胡家庆大言不惭地说,“这些国家的人民都在极热切的盼望购买我们物美价廉的产品,还有不少人希望能成为我们的新的国民。但是,他们的国家政府不允许他们这样做。让我们想要帮助欧洲人民走出经济困境,也有心无力啊。” “就凭你们,能拯救欧洲经济?”当然,詹姆斯这话也只是在自己心里说。 “我希望,能看到完整的犹太建国的方案,你放心,在我拿到方案的同时,你们至少能获得三个以上欧洲国家的承认。”詹姆斯感到,似乎突然之间,自己又焕发了青春和活力。 第150章 直面还是逃避 不管别人信不信,只要胡家庆信了,老德容也也只有选择相信了,他——老德容——本来就是查理五世的后人。 而德容相信了,他的船厂的老船员们也都相信了——只要德容能带给他们希望,就算他不是查理五世的后代,但他起码也是个贵族,能给自己饭吃,那就够了。 东方的古代,都曾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豪言壮语,也有布衣刘邦提三尺青锋掌控天下的传奇,所以,草根逆袭,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其实欧洲人和世界人民讲什么民主,殊不知,他们却是最没有民主的,所谓的民主也只是针对他们那些所谓的贵族而言的。 正如某天朝的所谓人民代表代表人民的说法一样,其实最大的蛋糕都被x二代占去了,草民们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挤进去分一杯羹的。 欧洲贵族的种族优越感,比任何民族都要强烈,若非如此,他们就不会如此没有廉耻没有顾忌的屠杀印第安人了。至少东方的古国,没有这样大规模的对异族进行灭族之战的。(倭国不算,他们只是野人。) 所以,落魄的贵族——德容宣称他自己就是查理五世的后人,那他就是吧。最关键的是,船厂要开工了,他们又可以操持旧业,赚钱养家糊口了。 成千上万的人开始缓缓向埃姆登汇拢、聚集,而胡家庆承诺支援德容的粮食,很快就要见底的趋势。 胡家庆很是不理解,埃姆登就在河岸和海岸边上,不会缺少水源,而且抬望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沃野,只要稍加开垦,就是一望无边的良田,怎么会吃不饱饭,他怎么想也不能理解。 “咳,这个,我们这地方,还是海拨太低了啊,经常遭水淹,要是再遇上海水倒灌,更加不得了,好不容易种下的庄稼,只要一场海浪打来,连种子都收不回来的。”老德容也有些老脸挂不住,“但是现在,有您的帮助,我们有办法了。” 自己虽然挺懂农田水利的,可是,要是对方自己不主动做,自己能有啥办法,胡家庆不解地望着德容。 “现在我手上已经有近一万人归附了,除去船厂必需的一千人,其它的人我想让他们全部去修堤坝,我计划在河口三角洲的位置,筑一道三米高的大坝,这样,今年冬天我们就能拥有良田千亩了,而且,有三四米高的大坝,也不担心海浪打过来了。” 胡家庆赞许的望了眼德容,毕竟是贵族出身,受过一些教育,还是有一定见地的。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立即就会拿出出彩的成绩的。 “只要有足够的粮食,到明年的时候,我们就能开发十万亩以上的良田。而且,如果我们的工业项目全部启动,也至少能容纳十万以上的就业人员。” 说话间,德容一副躇踌满志的样子。 德容已经在抓紧挑选人员,让他们跟随胡家庆去北美接受培训,只要他们学会了这些技术,埃姆登将这些工厂开起来,他很快就能拥有无数的财富,和声望了。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座新生的埃姆登城市在向他招手。 胡家庆也觉得很是期待,记得21世纪的时候,埃姆登也只不过五六万的人口,要是在自己的操纵下,埃姆登能成为一座拥有几十万人口的大城,该是多么拉风的事情。 但这些不需要胡家庆去操心了,他只需要将自己掌握的资金拿出一部分出来,买到足够的粮食运到埃姆登,德容自有他的一套班子去处理。 詹姆斯和他的约定,他不得不打起了精神去应付。 其实也不是什么首创的东西,他只需要把一百年后的巴以分治的决议,回忆起来就行了。 这个时候的巴以地区,还处在奥匈帝国和阿拉伯帝国的夹击之中,也可以说,是三不管地带。 犹太人没有想到要占据这片圣地,巴勒斯坦人也还没有觉得这片圣地的珍贵,因此,相比后世而言,可操作性更大一些。 那是随便自己的笔在地图上划拉啊。 为了避免后世巴以冲突的麻烦,在胡家庆的计划书中,他把耶路撒冷当作了未来的犹太国的首都,而且,把犹太人的国土往下挪了一些,直至西奈半岛,直接和埃及接壤了。 而为了照顾阿拉伯人的情绪,未来的巴勒斯坦将合二为一,以约旦河为界,连成一片,也没有了会造成冲突的飞地和三角地带了。 而为了建设这片土地,前期的计划是投资100万英镑,移民10万的犹太人过去。 现在的希特勒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呆着,全面的排犹还不存在。但是犹太人的精明和贪婪,确实让许多国家的人民十分的反感。不过,因为犹太人手中掌握的财富,让这些国家暂时还不好拿犹太人怎么样,犹太人过得也还算滋润……所以,让他们现在选择移民,他们多半是不太乐意的。 但俄国沙皇却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才不管那么多,看犹太人不满意,立即就开始大肆清理,甚至杀掉。所以,俄国的犹太人,其实是过得非常的不好的,胡家庆的计划书便是,首先把俄国的犹太人移民过来。只要未来的犹太国建设得足够繁荣,自然有无数的人愿意回归自己的祖国。 胡家庆的计划很完整,也很具可操性,詹姆斯很满意。 他感到,自己似乎要重新建立对北美西岸共和国的看法了,或许隐藏在他们背后的能量,对自己也是有所帮助的。 他已经许下话来,能在尽快的时间内让西岸共和国获得欧洲主流社会的认可的。 短时间内让英法等大国承认,不太现实。但是让丹麦、挪威、瑞典等北欧国家认可,詹姆自认还是完全能操作的。 詹姆斯还不止一次隐讳的指出,自己能在经济各方面方面帮助共和国,并希望同西岸共和国进行全方位的合作。 共和国现在可不差钱,差的是人,来自满清的人,以及欧洲的熟练工人,还有大量的远洋船。这些,自己通过别人可以达到,他可不不想欠下詹姆斯的人情。因为一旦欠下这些老人精的人情,只怕要付出几倍的代价。 所以,胡家庆只得借故推托。 但有的事情能够推托,有的事情却是推也推不了。 自从选择和埃姆登合作之后,范妮莎莎便会以各种理由来找胡家庆,她的理由很简单,她现在是双方之间合作的联络人,都是为了工作,胡家庆能躲么。 而且听范妮莎隐隐的提过,她似乎怀上了胡家庆的孩子。 还有天理么,自己这些天一直在和朱琳琳努力的造人,奈何一直不见效果,怎么就那么春风一度,范妮莎就中标了?他不太敢相信,只好选择逃避。 好在,这一段时间朱琳琳一直在进行着她的时装的推介,似乎没有留意到这些。 在这段时间内,共和国内部也进行了一些调整。 柯利福,原来的墨西哥大使,调到得克萨斯共和国接替约翰逊任大使,原墨西哥大使由史强接任。 而欧洲的事务经过胡家庆这一段时间的奔走,已经逐步正入了正轨,共和国计划把约翰逊派到欧洲来,接替胡家庆的工作。 或许,他们白人之间,更加好打交道一些吧,只是欧洲人不知道的是,现在的约翰逊,可完全是以共和国的一分子而自居的。 能够不再面对詹姆斯的追问和关心,尤其是不要再面对范妮莎的情意和关注,胡家庆早就想逃离欧洲了。 “收拾好东西,我已经通知了德容,让他的人准备好,三天后跟我们一起出发,回北美。”胡家庆一直等到深夜,才等到朱琳琳,朱琳琳一回家,他就急急地说。 “可是,人家的时装卖得正好,现在回去了,岂不是大亏了?”朱琳琳有些不解。 “这个,让你的助手帮你看着呗,或者,在那边做好了再运过来?” “可是,要是没有我盯着,我不放心啊,我们好不容易打出品牌和知名度,我不想就这么放弃。”朱琳琳整天都在四处奔波,倒似一点都没有显得疲倦的样子。 “要不,你留在欧洲,等这里上正轨了再回去,我先回去了?”胡家庆小心的说。 “你想得美?”朱琳琳突然的就发火了,“你以为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是想躲开我,想和你的小妖精风流快活吧。” 胡家庆心中一沉,她到知道了多少,不由自主地说:“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都没有做,人家会天天缠着你?”朱琳琳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是有担当的男人呢,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不敢面对,光靠逃避,能逃得了么。人家怀的是你的孩子,你还是不是男人。” 胡家庆彻底要晕了,女人的直觉和心思,该要如何才能明白得了?而朱琳琳,到底想要拿自己怎么样。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去处理。但是,我警告你一次,也仅限这一次。”朱琳琳其实从内心里是不能接受范妮莎的,但是,人家的背后有自己需要扶持的埃姆登,她就算任性,也不能不顾后果。 有这一次已经够了,胡家庆可不想再有一次。 “还有,你和这个女人怎么样,我不管你了。但我也有你的底限,这个女人,不能见光。无论是在北美,还是在欧洲,我都只是你唯一的夫人。我去准备去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朱琳琳冷笑道。 第151章 共和国的中央银行 刘世杰之所以急急的要胡家庆回来,是因为,这段时间共和国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首先是,有人竟然敢欺负英雄的家属,陈大勇在满清一年多的辛苦付出,总算获得了穿越众全体的认同,现在移民过来的人,有一小半是过他的手过来的,在大家的心里,他就是大家的英雄。居然趁着他不在家提时候,欺负他的家人,叔可忍,婶也不能忍。 首先是何顺贞找到葛秀娟,说是自己受到了别人的欺负。 其实陈大勇打算只休息十天半个月就又返回大清的。 但是,船只需要保养和整修,再说,王小静和他分开这么久,也舍不得他这么快走。 当他把什么都理清了,准备要出发了,却发现,何顺贞怀孕了,不可能再长途乘船,她走不了了。 王小静再不想和陈大勇分开很久,她把护士长的事丢给了春桃,她也要跟陈大勇一块去。而何顺贞的小丫环,也说要回去,她要给何培光报平安。 估计这何培光对陈大勇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但家里总得有个照顾的,陈大勇和林小华以前就不错,只好拜托林小华一家人替自己照顾何顺贞。 林小华现在是西雅图百货公司的总经理,每天买进卖出的事情多着呢,也不会有时间照顾,把照顾何顺贞的事情丢给了自己的媳妇。 林小华的媳妇也是来自满清的一个纺织女工,不过来得比较早,性格也比较开朗,所以由她来照顾,也令人放心。 自从怀孕后,何顺贞少有的感到这天舒服了很多,便想上街买点需要的东西,顺便散散心。 其实家里要买东西有保姆的,但她在家里确实闷得慌,于是叫过了林小华的媳妇,带上各自的保姆上了街。 这个时候的西雅图,经过多次遗民,已经有万多名住民了,有满清的,也有印第安人,还有来自欧洲的白人,其人口比列,大约是华人和其它民族的人各占一半。 东西方的文化传统在这时交融,东西方丰富多彩的物品也在这里汇聚。 这时候的西雅图,已经显得非常繁华了,粮店、油店、饭店、,或者布店、成衣店、鞋店、饰品珠宝首饰店,或者是旅馆、理发屋等等。 虽然何顺贞以前也跟着陈大勇逛过街,但那时候主要是买东西,另外王小静也跟在一旁,何顺贞不敢太放得开。但如今她是自己出来的,街上琳琅满目的货物,很快就让她眼花缭乱。 林小华家的媳妇也是一样,她在纺织厂也是一个小领班,今天还是放了假来陪何顺贞的,看到街上稀奇古怪的货品,她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和脚。 二人不知什么时候就走散了。不过,好在西雅图不大,二人也不需要担心。 “这件布料不错,要是买回去给老爷做件衣服,好不好看。”何顺贞对身边的保姆说。 “好看是好看,只是夫人现在怀着身子,老子临走的时候可是一现交待你要好好休息的,不要太劳累了。”保姆有些担忧地说。 “老爷那是关心我嘛,”何顺贞骄傲地说,“再说我总不能天天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人都闷死了。你都说好看,这布料,我买了,老板,多少钱,给我剪六尺。” 其实西雅图现在各种成衣店都有,中式的长袍马褂,还是西式的西服牛仔,或者中山装,都可以任由客人们挑选。 但何顺贞觉得,自己亲自缝制的长衫,或许更能让自家老爷看起来儒雅飘逸一些。 “夫人,一共是九块钱。”店家很快剪好了布,包好了对何顺贞说。 何顺贞摸了摸荷包,只有两张百元大钞,还是陈大勇临行前给自己的零花钱,掏出了一张递了过去。 “夫人,收您一百元,找您九十一元。”店家麻利的数好零钱,递给了何顺贞。 带着保姆继续逛街,不经意间就逛到了菜市场门口。 “夫人,前面有个卖乌鸡的,您现在怀着身子,乌鸡煲汤可是对您大有好处。”保姆突然停住脚步说。 “既然有好处,那就买呗。”何顺贞从刚才找的零钱中掏出两张十块的,想想应该够了,递给了保姆。 保姆匆匆的挤进了市场。夫人的贴身丫环临走前和她交待过,夫人好洁净,不喜欢菜市场的气味,再说,那气味对小孩也不好。 何顺贞站在原地等着保姆,可不过片刻,保姆就形色慌张的跑了出来,急急拉着何顺贞的手,形色紧张地说:“夫人,快走。” “怎么了?”何顺贞一脸无辜状。 “你给我的钱,他们说是假的。”保姆形色慌张地说。 何顺贞很无辜,陈大勇给他的钱,怎么会是假钱?可是,看到后面已经有人追上来了,她知道自己这个弱女子不好和别人家争,只得跟着保姆,形色慌张的回了家。 回到家里,越想越觉得有气。仔细回想一下,应该是在买布料的时候,让人家换了假钱了。 陈家虽然不差这点钱,可是受不了这个气,想着葛秀娟平时同自己交情不错,便将此事告诉了葛秀娟,就指望葛秀娟利用手中权力,修理那店家一番。 葛秀娟还没有顾得上去修理人家,只不过晚上吃饭的时候随口和人说了几句,竟被几位有心人听到了,立即报到了刘世杰那里。 虽然这种纸钞印刷非常的粗糙,可一直用得好好的,如今竟被人伪造了,刘世杰等人立即觉得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又想起最近连接发生的一些事情,刘世杰感到,有必要把胡家庆叫回来,一起商议个办法了。对于金融,这里没有比他更在行的了。 满清移民过来的时候,手上多少都带了些银两。可他们的银两在共和国携带也不是很方便,于是便有人想了把银两换作了纸钞去用。 对于银子和纸钞之间的比例,官方一直没有正式的说法,两元一克的有,五元一克的也有,反正本着自愿的原则,交易起来倒也没发生过太大的麻烦。 可是,当一个老太婆,把她在满清的近百两银子,全部换作了纸钞,然后拿纸钞打算去自己置地的时候,却发现了这堆纸钞居全部是假的。 是老太婆以后养老的本钱,如今变得血本无归,这口气怎么咽得下。老太婆一气之下,就跳河自杀了。 虽然貌似和当权者无关,可是听说自己治下居然有百姓自杀,赵文礼等人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几个领导一碰头,都感觉不能再这样了,立即的做了几个调派,急急地把胡家庆唤了回来。 看到共和国这山寨版的纸钞,胡家庆真的是啼笑皆非,但刘世杰是他哥,再说人家本意是好的,也起了不少的作用,他能做什么呢。 “这段时间,詹姆斯一直想替我们发行钱币,可我们的货币,能交给他们去发行么?”胡家庆不无讽刺地说,“英国人当初不得不跟他们借钱,是因为自己手中没有黄金,可我们手中又不差黄金,我们怕什么。” 共和国如今虽然花掉了不少黄金,但那当初也只是为了生计所迫不得己的选择,如今共和国同欧洲的贸易都是顺差,高出成本一倍售价的货物,帮他们赚取了大量欧洲的真金白银,就算在满清,他们也是盈利的,现在共和国基本上不会动用黄金,一直存着呢。 自1550年前后,墨西哥提供了当时世界用银总量的三分之一,而秘鲁的银产量占世界银产量的二分之一。这些白银极大的加速了资产阶级的资本原始积累。但是,因为穿越众的横空出现,现在倒是便宜了新生的共和国了。 再说,去年的几笔同得克萨斯和墨西哥的军火贸易,也帮共和国挣了不少鹰洋,如今的共和国,可不差真金白银。 “罗斯切尔德等金融大鳄们,以前想着掌控他国经济命脉的时候,总是在推行他们的金本位,但如今各国的经济命脉在他们手中的时候,他们却想着要撇开金本位了,呵呵,这世界上的事情哪有这么好的,便宜能全让他们占尽,不可能。”胡家庆冷笑着说。 “我们也是主张推行金本位的,因为就算我们手上不会,也难保我们的后人会废除金本位,大肆发行钞票,掠夺百姓财产,“刘世杰面露忧色,“可是,若是按照全面的金本位,若是以后的黄金不够了的话,社会交易不能充分的进行,经济如何发展?” “是啊,好象明朝就毁于这个,明朝不缺钱,只是缺少交易的货币而己。”赵文礼也点点头。 “明朝为何会缺少交易的金银?”胡家庆冷笑道,“因为明朝搞严密的海禁制度,他们片板都不让老百姓下海,外面的金银都进不来,这世界上这么多的金银,他们不要人家的,能怪得了谁?” “噢,我明白了,”看着胡家庆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刘世杰明白了,接着,赵文礼也明白了。 后世的美帝未必拥有很多的黄金,可是他让别人的黄金放在他那里,他还需要怕没有黄金么。 “本来想让你回来当财政部长的,”赵文礼如释重负道,“如今看来,第一届的中央银行的行长,也是非你莫属了。” “何止是这个,如今的税务总局,怕也是离不开他老人家了,谁要他那么能干呢。”刘世杰一脸快意地说。 胡家庆却是一脸的苦笑,原以为回到本陆能轻松一些,没想到这些大佬们给自己的活儿,一个不比一个轻。 但是,共和国初创,就算再辛苦,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龙币的货值,人们已经接受了,为了维持市场稳定,我们不需要再动。我们要做的便是,发行新的货币按1:1的币值取代就行了。我这里有个方案,大家不妨看看。” 没想到胡家庆早有准备,大家伙又觉得轻松了许多。 “这是我设计的100元钞的正面,中间一片空白,可以理解为太平洋,也可以理解为东西方之间的距离。然后两只牵着的手,喻示东西方文化的交融。”胡家庆缓缓说道。 赵文礼赞许的点了点头,如今共和国的领导人青春正盛,放谁的照片都不合适。但如果按龙的图案的话,倒不是怕龙的图腾让欧洲人不快了,只是这个龙容易让人想起满清的皇帝,他们现在可不想和那些皇帝有什么关系。 “反面是一望无际的田原,象征着我们无穷的生命力和活力,”胡家庆说。 “然后10元的钞,正面是黄、白、黑三种人的大头象,代表着三个人种的和谐共处。反面是森林,喻示着我们是在北美的森林中开拓的家园。” “接下来就是1元的钞,正面是金色的稻穗,反面是无边的玉米田,你们看看,这样如何?” “你都费了这么多的心思了,我们还能说什么。”刘世杰咂咂嘴道,确实,他也没有想到胡家庆早有一手,“至于防伪技术我也想过了,上批的满清移民当中,就有一个套印的高手,我已经安排下去了,让杨金诚想办法整点特殊的纸出来,这种有特殊纹路的纸,一般的人都模仿不了,应该够你折腾了。现在我们关心的问题就是,如何确定我们的货币的价值?” “根据我在欧洲的调查,以及这几天我调查西雅图的物价,我们的货币10元和墨西哥鹰元1元,基本上是等价的。根据墨西哥鹰元的含银量,以及现在白银的价格,还有白银和黄金的比价,我觉得,将我们的100元金元对应4.5克黄金,比较真实。” 几个人开始飞速地默默计算。 按4.5克一百元的话,赵文礼现在1500元的月薪,换算成黄金便是67.5克黄金,换他们穿越时的黄金价格,应该是人民币18000元左右。作为一国最高领导人,还要养着一家老小,这工资不算高。 以现在共和国一线工人平均360元计算的话,普通工人也有4000元左右的薪水,要是是双职工家庭的话,足够他们保持小康的水平了。 “你小子,”赵文礼用力的拍着胡家庆的肩膀,根本不管人家受不受得了,“你这本经济账算得这么精,我在想,我们的中央银行放在你手上,要是你再多活几十年,有没有信心和格林斯藩那老家伙斗个高低?” “那是前辈,怎么敢和他斗?”胡家庆很诚恳地说,“不过,有你们这群坚实的后盾,最主要的是,有几百吨的黄金在手上,我的底气足着呢。这北美,有了咱们的中央银行了,格林斯藩的中央银行,让他见鬼去吧。” 片刻间,屋内响起了轻松的笑声。 第152章 新年礼物 时间转眼来到了1846年,元旦,这一天,举国放假一天。 对于来自满清的新移民来说,春节才是他们的新年,对于西方人的节日,他们不是非常的感冒。但辛苦了那么久,能放个带薪的假日,陪着家人,或者工友逛逛街,看看风景,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对于来自欧洲的人来说,新年才一天假,他们觉得有点少。但一想想这一年当中,他们可放了几次假了,过年少一天假,总比没有假期的好。再在工厂和农场都在加班做事,他们也不好抱怨什么。 西雅图空旷的大街上,渐渐热闹了起来。 在这一天,刚成立一年多的共和国,也发生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 首先是政府宣布,将发行新的货币——金元——以全面取代之前所发行的龙元。 “快,快回去,把家里的龙元都拿出来,全部要换成金元,要不然,等龙元作废了,我们可就亏大了。 亦有的人亦在哀声叹气,怪自己不该把自己家的金银全部换成了龙元。要是龙元全部作废了,自己岂不是换回了一堆废纸? 不过,再看看通告后面的说明,要求共和国的每个公民,最多不能保留超过15克的黄金饰品,超出的部分,必须按市场价格售给共和国国民银行,他们又小小的得到了些平衡。 共和国的第一家商业银行也在这一天宣布成立,面对全体市民,开通了存贷款的业务。 而移民们之前所欠下的债务,全部归由国民银行接手。当然,新来的移民们需要置办农具、工具什么的,亦可以从国民银行贷取不高于1000元的贷款。相当于他们三个月的薪水,但却足够让他们在共和国租个房子暂时安顿下来。 跑得急的已经到家里把龙元取出来的人,很快就发现自己傻了眼:龙元还有三年的过度期,在这三年内,龙元和金元可以等价使用,他们许多人刚才以七八折的价格把自己手中的龙元换成了金元,如今想起来,却是吃了个大亏,不少人开始捶胸顿足。 “唉,都怪自己不认字。看样子以后还得抽空时间去读夜校了,这样就不要靠别人给自己读通告了。”不少人开始反省自己。 “唉,就当赌博输掉了吧,也不多,才几十块钱。”有的人亦这样安慰自己。 共和国明面上是禁赌的,但节假日总赌资不超过100元的赌博,政府还是不管的。当然,不排除有小部分人偷偷的聚众赌博。如何从根本上禁绝赌博,这段时间确实让葛秀娟伤透了脑筋。 也是在这一天,共和国政府公开宣布枪决了几个制造伪币的犯罪分子。 貌似他们当中有几个还是欧洲来的,但胆敢公然在共和国制造假币,政府这一回发挥了极高的效率,一经审定,立即就宣布了死刑。一时间,又让共和国的百姓们拍手称快。 他们还以为制造假币的人就此了之了呢,看政府如今的决心,他们相信,坏分子不敢再乱来,他们的财富是得到保护的。 也是在这一天,墨西哥的大使史强,终于将费利克斯的遗孀娶到了手——在失去了含有特殊物质的香烟供应之后,费利克斯的身体日益恶化,终于在十个月后不治身亡。 正当他的夫人伤心欲绝的时候,史强适时的出现,并对其体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最终将她打动,顺利地将之娶回了家。 陪嫁的,是整个机械制造厂,和几百名熟练的工人。 这一天,刘世杰的黄、白两位媳妇分别给他产下了一对儿女。 卡迪娅生下的是女儿,女儿象刘世杰,胖嘟嘟的十分可爱。儿子却随他那来自满清的妈,文静秀气。 刘世杰娶了个白人媳妇,两个孩子居然看不出一点白人的遗传特征,不知道那些叫嚣白人种族优秀的砖家,又要做何感想。 刘世杰却没有想到这些,穿越中,最多的已经有七八个孩子了,他如今才当爹,他已经大大的拉了大家的后腿了。媳妇们在自己快满三十岁的时候让他当上了爹,总算让他松了口气。 不过,穿越众的好事者却是关心,他两个媳妇同一天生下孩子,也不知道他这时间是如何安排的? “难道是?”许多人邪恶的笑了。 但是,身为共和国的总理,总算有了孩子,对于穿越众,这两个迟来的家伙,也算是穿越众送来了最好的礼物。因为据有心人统计,这可是有穿越众血缘的第500名孩子。确实值得纪念。 就在这一天,陈卫东打算出发了,出发去满清,因为随着全面开发的推进,他们愈来愈感到人手的不足。 哪怕经过乔恩的精妙设计,经海参崴直达西雅图,一年最多能跑四趟,但中间有长达三个月的冰期不能通行,对新生的共和国来说,这个浪费太大了。 经过几次的渡洋远行,陈卫东和他的队友们渐渐熟了六分仪和观星法等方法确认方位的办法。其实他们手中都有精蜜的地图,没有卫星导航,他们所缺的就是定位而己。而有了六仪位结合观星法,他们能大概知道在什么位置了。这样他们从西雅图,平等到达上海附近,全年都能通行,最多一年能跑四次。 虽然仍是四次,但却省却了从满清沿海一带驶往海叁崴的几千公里路程了。算起来,以他们目前的运力,七艘远洋船全部这样走的话,一次能运输一万三千余人,四次就能运输五万人,欧洲那边,还有金山造船厂目前都在加紧造船,按这个预期,第一个五年计划中,实现移民三十万人,不是问题。 与他同行的,是已经经过半年新兵训练的康天喜、蒋庆云等人。 得知了陈大勇不会纳她过门的消息之后,何顺贞的小丫环——小翠姑娘可是高兴了好多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康天喜开始眉来眼去了。康天喜这次回去,除了他自己说的要跑北京带回更多的人到北美来之外,便是要亲自向小翠的父母提亲。 康天喜的目的地是京城,而小翠的父母则在莱州一带,也不知道他打算如何安排行程。 而蒋庆去亦要回到湖南去,那里有更多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再说,蒋庆云还要将自己的家人接过来,他在这里呆了半年,觉得这里比在满清好,有希望,他在满清做了几十年奴才了,可不想自己的儿子继续做奴才。 乔恩身为远洋队的大队长,不敢把所有的船只都交给他,但陈卫东的想法又确实是挺有效的,于是,只给他开走了远方号和龙归号,两条船出海,这样让他们也彼此有个照应。 也是在这一天,金山市的警备队长莫费拉急匆匆的闯进了王宁的办公室,形色慌张的报告说:“市长大人,不好了,美国人,美国人在那边搞事。” 莫费拉因为发现金矿有功,被提为了小队长,后来又因为表现优异,又被任命为金南县警备队长,负责金南县的治安和警备任务。这一天本来是他休假回金山看望媳妇的,没想到让他发现了怀有异心的美国侦察兵。 不能亲自去挖金,莫费拉有些小小的失望。但他看到了那些私挖金矿的人被处决的情景后,想想自己一个月也有五六百块,他安心了。 “美国人?美国人来了么?”王宁的脸色也是立即一变。这一年多以来,美国人一直在边境的挑起事端,他已经处决了多起美国人潜入矿区的事件了。 共和国成立后,因为隔着美国还比较远,中间还有无数的印第安人存在,美国人暂时还顾不上共和国。 金山的金矿的发现,虽然也极大的触动了美国人的神经,但鞭长莫及,他们也只能徒呼奈何。 他们打算将目光先投向墨西哥,因为墨西哥的国土相比如今美国本土的还大,而他们的国力和人口又是如此渺小,正好欺负。 其实也怪西政牙人贪婪,他们几乎将大半个南美都占据了,自然没有太多的移民来墨西哥,所以如今墨西哥的人口数量大大的小于美国。 美国人正好趁墨西哥弱小将墨西哥拿下了,毕竟,共和国当年给他们带去的伤痛,至今让他们心有余悸。 1845年11月的时候,美国总统波尔克以墨西哥应归还美国300万美元债务为要挟,要求墨西哥承认以格兰德河为两国边界,美国以1500万—4000万美元“购买”新墨西哥和加利福尼亚地区,遭到了墨西哥政府的断然拒绝。 但这只是美国人的借口而己,他们只想发动一场战争,全面的拿下加州,只要加州到手,金山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了,那时候,金山的金矿就随便他们怎么挖了。 “呵呵,美国人,你们也不想好好的过个年?那我们只怕也不会有好日子给你们过,老子不介意给你们送个小小的新年礼物,这个,顺便也给我们的共和国送个新年的礼物。”王宁冷笑道。“传令,立即启动我们的预案。” 数骑快骑,飞一般奔向了金山的南方,和北方。 第153章 美墨僵局 得克萨斯的真正独立,鼓舞着北美大陆许多的人们,许多野心家亦在幻想,自己也能成为一方诸侯,也能操控一国命运。 早在1845年底的时候,美军上尉johnc.frémont就潜入了加州小镇sonoma,秘密散布谣言,反对墨西哥政府对上加州的统治,反对墨西哥移民的进入,并且鼓吹居民叛乱,脱离墨西哥政府的统治。 按照当初的设计,他们是计划于1846年年中的时候发动的,但是,一个自称美国政府联络人找上johnc,并给他留下了100套全套的美式装备的时候,johnc觉得不需要再等了。现在的上加州,所有的居民也才两千人不到(按照原本的历史,在1847年整个加州也才4000人),有100人枪,他能掌控得了整个上加州的局势。 可虽然他有100支枪,但他能号召起来的人也只有33人,他带领着这33人的小组步入了sonoma镇中心,升起了一面熊和星的国旗,象征新的加利福尼亚共和国,诞生了。 他们将镇长marianoguadalupevallejo将军监禁了。并推选威廉.b为共和国的首任总统。 接下来,johnc就在紧张的等待着海军的到来,按照当初的约定,只要他完成了这一步,然后就可以直接由威廉总统宣布加入美利坚,他就可以拿着一大笔钱,功成身退,无论是留在军中升职,还是退役回家,这笔钱都足以让他过上非常好的日子。 可是,他等来的不是美国的海军,却是墨西哥海军愤怒的炮火。 墨西哥政府只放了三轮炮火,就把johnc和他的追随者轰上了天堂,而可怜的威廉总统也当了不到十天的总统,还没有让他的臣民们认识他,就去见了他的上帝。 他们觉得好冤,他们根本没想到,墨西哥海军会来得这么快,按照原本的计划,不应该是美国海军在海港登陆,然后自己适时的宣布加入合众国么? 合众国当初成立的时候,十三个州便相互约定好,新的州的如果加入合众国,要么是举行全州的全民公投,选择是否加入,要么是由其州长宣布加入。当初美国在得克萨斯玩了这么一招,没想到圣安纳会卷土重来,重掌得克萨斯,让美国人的愿望落了空。如今他们就想在加州也再玩一次。 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加州又被墨西哥抢去,美国人的心里,就象吃了有苍蝇的食物,难以下咽。他们开始暗暗加紧行动。 1846年3月9日,johnd.sloat领导的美国海军借故士兵走失,和驻防在monterey口岸的墨西哥海岸警卫队发生冲突。并借故击毙了三名墨西哥士兵,墨西哥方面立即进行了全面反击。美墨战争全面开始。 此次美军方面的统遇上是曾经的战争英雄斯科特。 斯科特自加入美国陆军以来,除了在面对北美西岸共和国军队的时候,吃到了几次败仗,在其它战斗中鲜有败绩,可见得,他也是一员能将。 虽然美国政府对墨西哥很重视,斯科特也做了周密的部署,但从内心里,斯科特是不把墨西哥放在眼里的。人口不足自己的三分之一,gdp不足自己的四分之一,国家的经济、技术、军事等全方面落后于美利坚。斯科斯根本不用想自己会失败的事情。 按照斯科特的预计,他计划用一个月的时候,发动闪电攻势,一举拿下上加州和亚利桑那州、新墨西哥州。 但是战斗发展得太出乎斯科特的预料了。 虽然人还是以前的那些人,但如今的墨西哥陆军起码高了当初不止一个档次。墨西哥陆军虽然人数不如美军,但他们灵活的发挥了自己本土作战,地形熟悉,单兵作战能力强的优势,不断的对美军的驻地、粮仓、弹药库进行骚扰破坏。甚至直接摸到美军的敌后,在美国本土制造了多起曝炸事件。 斯科特隐隐感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可是一想想又不可能,如今西岸共和国因为下加州的事情,也在同墨西哥政府扯嘴皮官司,他们之间不可能合作。 他计划发动一场大规模的会战,一举拿下墨西哥城,逼迫对方不得不签下城下之盟。 再这样不痛不痒的拖下去,美国军方势必要承受不小的社会压力。 斯科特组织了近五万的精干兵力,就想将墨西哥城团团围住。 但当他们渐渐靠近墨西哥城的时候,不由被看到的吓得抽了一口凉气。 如今的墨西哥城就象一座铜墙铁壁一般,城市的四面八方,都建筑有坚固的钢筋混凝土炮楼、碉楼。 炮楼和碉楼之间的路上,是高达三米的铁丝网团团围住,就算硬冲,不花点力气都是冲不过去的。 斯科特很是不解,墨西哥政府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但是,斯科特仍然不信邪,在他看来,一味后退躲让的军人,是懦夫,是不配称为勇士的。他仍然下达了发动全面进攻的命令。 炮火在凌晨响起,如节火焰火一般的火炮在一瞬间就将墨西哥城彻底笼罩住,炮火引起的大火,几乎将炮楼吞没。 炮弹还在混凝土的炮楼上烙下一个个深浅不同的坑,有些薄弱的炮楼,甚至直接被轰踏。墨西哥的士兵们,在炮火的轰炸下,都将自己的耳朵塞得严严实实的,躲在炮楼之中不敢出来。 炮火之后,便是步兵的层层推进,勇敢的美国士兵们,紧紧的抓着他们的武器,高昂着头颅,步步向墨西哥城挺进。 可是,炮火紧接着就向他们砸来。 没有呼啸而过的尖叫声,他们只看到一团黑黑的物体,冒着浓浓的黑烟,拖着长长的尾巴,咚的砸在人群之中,转瞬爆发巨大的爆炸声,只一眨眼,便炸死几十名美国士兵,炮弹落下的地方,将地面犁出一道直径一米多,深达尺余的深坑。 不少士兵立即就吓得面无人色,就想偷偷的后撤了。 好在,炮火响得不久,才三轮过后,就停止了发射。美军士兵又大起胆子,继续往前摸索前进。 对方的碉楼越来越近,三百米,两百米,一百五十米…眼看一个冲锋,他们就能将碉楼拿下。 突然,碉楼的射击孔内,激烈的喷射出一道道恶毒的火蛇,舞动着妖冶的舞步,象一颗不羁的精灵,顷刻间钻透了美军士兵的身体,在他们的身上带出一朵朵绚丽的血花。 子弹却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飞速的向他们身体深处钻去,他们居然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看到伤口越来越大,血越流越多,本能的伸出手想要将伤口捂住,却发现,这只是徒劳。 只不过片刻之间,一个团的作战士兵就倒下大半,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和决心,战场上无处不在的鲜血和残脚残壁,深深的刺痛着美军士兵们的眼睛。不少新兵立即就吓晕了过去。 “一定是他们,一定是那群恶魔干的,撤下来,快撤下来。”斯特特气极败坏的吼道,眼前再度浮现出几年前的那个噩梦。 剩下的美军士兵们,立即潮水般的往后退去,他们的视线内,是无数自己的战友血肉模糊的永远的留在了战场上。 只怕是从今天开始,更多的美国士兵将会做着和他同样的噩梦。 斯科特指挥所前面1500米的一处高层建筑上,赵子健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轻轻的摇了摇头。 “美国人退了,瞧,美国人退了。”一旁的墨西哥少校丝毫没有觉察到赵子健的不快,一脸兴奋地说。 “你们的武器比美国人高出了一个时代,不打跑他们,那才怪了。”赵子健轻蔑地说,“可是,按我们的预期,刚才的火炮还是有点不太理想。根据我们实验的数据,能射出400米开外的,可刚才的设计,300米就有些不受控制了。这个,我们还要改进。“ 但对安德雷斯少校来说,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虽然这一发炮弹下去就是300个鹰洋,但好在操作简单,一发就能报销敌军几十人,还是非常划算的。 而且,赵子健说得很对,花费了墨西哥政府巨大代价,给墨西哥军队全部列装新式的1845-b型步枪,通过刚才的战斗表现,确实是足以领先美国军队一个时代。 眼前的这支美国军队,虽然已经全部换成了燧发枪,但他们的射击速度不及1845-b的一半,而且也只在150米范围内有杀伤力,比1845-b差得不是一点。 “赵总,是不是气候条件或地理位置的影响?”如今的黄元泰,可是赵子健最得力的助手,赵子健不在的时候,黄元泰可以替他做主。但是,在赵子健面前,黄元泰还是非常的谦虚。 这是共和国的新式武器的第一次实战,赵子健不顾墨西哥方面的劝阻,坚决来到了第一线,可是实战的结果,和他的期望还是有点距离。 “好吧,回去写个总结,根据这次观战的体会,我们再详细的讨论一下。”赵子健无力的挥挥手,然后转为一脸歉然之色,“其实真的不需要少校先生亲自陪同来的,我自己过来看看就好。” “哪里,能为赵总效劳,是我的荣幸。”安德雷斯诚恳地说。 其实有的话赵子健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讲。象卖给墨西哥的武器,全部采用的是黑火药,威力自然会差上许多。至于黄火药,虽然自己现在还能大量生产,但在共和国和墨西哥之间的领土争端没有解决之前,他们还是不想让墨西哥人知道了。 眼看墨西哥城是一块硬骨头,斯科特不得不改变战略——暂时放弃进攻墨西哥城,转而进攻墨西哥城周边的城市。 这样一来还真的起到了效果,墨西哥的主力部队都布置在墨西哥城附近,其它城镇,也只有少数的警察部队。斯科特很快就拿下了几座城市。 但墨西哥陆军也毫不示弱,他们会趁着夜色反攻,不但将城市重新夺回,还给入侵的美国军队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这种拉锯战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虽然明面上看起来美国军队拿下了不少墨西哥城镇,可是,他手上的士兵伤亡已经将近一万人了。 美国国会和民众开始给美国政府和军方施加压力。对于大部分美国百姓来说,美国领土扩张,对他们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战争却真实的使他们的亲人伤亡。打这样一场没有意义的侵略战争,他们不想。 而连续的失利,军队的士气也很低,斯科特也不好下达新的作战命令,双方一时陷入了僵局之中。 第154章 谁是赢家 其实这场仗墨西哥打得也很吃力,为了准备抗击美国军队的入侵,他们几乎将国库的每一个子儿都掏空了。 好在,他们得到了北方的共和国大力的支持,各种先进的武器,他们优先给自己列装,没有钱,好办,只要签下一张欠条,就有大量的武器运了过来。 在上加州打算要独立之前,他们就得到了王宁的秘报,从而提前做好了各种准备。 因此,还没有等到美国军队到达,他们就把独立分子消灭,让加州重归墨西哥的怀抱。虽然两国之间也有不少的摩擦,但这个人情,他们是欠西岸共和国的。 如今仗打到这个份上,他们没有让美国军队再进一步,但他们也知道,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只怕不只上加州要独立,本土其它的各州都想要独立了。 而且,打仗到现在,国家公务员都有几个月没有开工资了,他们中许多人还指望着工资养家糊口呢,工资都没有了,他们的心思能和共和国一致? 但是,若是不打,难道真的放任美国佬将自己吞并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其实仗打到这个份上,双主都不想继续打下去,双方都只是想要个下台阶而己。 好在,这时候英国和西班牙善解的出场了。 其实他们的目的是在墨西哥监视西岸共和国的。虽然从内心里来讲,他们是不不愿意接受西岸共和国的存在的,但是,西岸共和国目前已取得了少数欧洲国家的承认,不再是毫无根基的部落联盟,他们不能视若无睹。 另一方面,国内的商人也在呼吁,要求建立两国之间正常的商贸关系,现在国民们对来自西岸的商品非常的欢迎,但是,因为两国之间并未建交,他们能购买到的商品都是经由他国转过来的,价格比别人高了一大截,他们自然不能答应。所以他们还要继续观察,看这个新生的共和国,到底值不值得自己与之建立外交关系。 其实英国和西班牙对自己的小弟都非常的不满的,好好的呆在大家庭里多好,非要搞什么独立。 但是,不管怎么样,大家都算是有着共同的民族和传统的,看到小弟们受欺负,他们自然的就想要替小弟们出头了。 实话说,这个世界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大国欺负小国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西班牙和英国平常也不是这么干的么。 美国人入侵墨西哥虽然吃相有些难看,但关键就在于,他没有成功,他要是真把土地占领了,造成了既成事实,英西等国也不好说什么了。 看到墨西哥如此顽强,西班牙当大哥的也觉得解气,虽然他干不过英国,但他的小弟能在英国人的小弟手上不吃亏,他也觉得挺有面子的。直接就找英国人说,你的小弟,美国佬这样子欺负弱国,挑起事端,武力侵略他国,这样确实不应该。 英国人的老脸也挂不住了,再怎么样自己也是支持美国的,没想到他们连个小小的墨西哥都干不过。最主要的,貌似普鲁士、意大利、法国都在向他们施压,认为美国人这样践踏了绅士国家的文明底限,自己得表个态了。 那好,和谈吧,反正这仗是不能打下去了,再打下去对谁都不好。 要是把美国打残了,美国人也还欠着欧洲人的钱呢。 都没有通知美墨双方,英西两国就把停战的协议协商好了。 索回欠债是美国人发动战争的起因,因此,墨西哥必须尽快归还美国欠债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找谁说都是这个理。 英西要求美国军队退回战前的边境线去(貌似两国之间还有个得克萨斯共和国呢,也不知道美国军队是怎么绕过来的,圣安纳估计是失职了。) 美国军队放弃占领的墨西哥城市,全部回国。作为补偿,墨西哥补偿200万美元军费,加上之前欠美国的300万债务,一共五百万,择期还清。 美国人其实不差钱,他们还想花1500万拿下上加州呢,他们要的就是土地,给他们200万就打发他们了?他们也不愿意干。 可是,不愿意又能怎么样,他们打仗也是仗着有欧洲金融家的资助,如今也是欠了一屁股债的,要是再打下去,欠下的债谁还? 好吧,200万就200万,美国人认了,总好过什么都没有要。要是美国士兵再死下去,只怕国会的那些人的口水都会把斯科特淹没。 墨西哥也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条约,自己遭受他国入侵,反而要自己赔上一笔钱。试问,自己是战败了么? 但细想之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要是不同意,他们还能继续打下去么? 双方很快的达成了协议,美国军队缓缓的撤走,墨西哥人民可以战后重建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墨西哥境内渐渐平静下来,可墨西哥政府此刻却是焦头烂额,难以平静。 自己的国家财政都要破产了,可美国佬还在天天催着要钱,自己拿什么去还给人家。难道能赖账么,除非自己想再打一仗。 找自己的西班牙大哥?他们也开了口了,老大哥嘴巴上说得很好听,但也答应给50万。50万能解决什么,连给自己的公务员们发工资都不够。 再找西岸共和国?打这次仗,武器弹药都是人家供给的,他们已经欠下了人家500万货款,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得上的。再和人家开口,他们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这时候他们想起了美国人当初承诺以1500万购买上加州的事了。有的人开始后悔,要是当初答应美国佬的要求就好了。 但也只是偷偷的想想,上加州已经生活有2000多名墨西哥的人民,他们可不想被自己的人民骂死。 他们又想到了西岸共和国最近在下加州的活动,隐隐感到,似乎西岸共和国对下加也有兴趣。怎么自己就这么好欺负,谁都来打自己的土地的主意。 找西岸借钱,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但从目前来看,他们至少比美国人好一些,没有美国人那么贪婪。 经过高层紧张的商量,他们打算派出同西岸方面因为战争结下了一些交情的安德雷斯去交涉。 接待安德雷斯的是目前西岸驻墨西哥的大使史强。 “西墨之间是全天候的友好邻邦,力所能及能独帮助贵国,是我国的荣幸,只是,您的要求有点太大了,我怕我答应不下来。再说,我们国内目前也经济有些吃紧呢。”史强为难地说。 安德雷斯知道,对方这是打算对自己提条件了。国与国之间,再友好的关系,都比不过实际利益重要的。 “我知道,短时间我国也很难还上这一笔巨债的,所以,我们希望将亚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卖给贵国,至于说价格,我们可以再谈。” 这两个州,墨西哥只是口头上声明拥有罢了,如今这两个州的墨西哥籍的国民,只怕不超过一千人。真要按常理来说,这两个州的印第安居成只怕都比他们的人多,要卖也轮不上他们卖的。 再说,这两个州大部分都是沙漠,很难耕种,这也是移民们不想过去的原因。将这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地方卖给西岸,总好过将加州卖给美国人。 金山已经成为西岸共和国的重要城市了,他们不敢想,但是洛杉矶和长滩等地他们不想放弃,这是墨西哥政府最后的底限,如今就看安德雷斯如何谈了。 “这个,我得请示一下,暂时我不能答复你。要不我们明天再谈。” 史强想起,赵子健还留在墨西哥指导墨西哥的军队换装事务,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处理可能更加合适一些。 从职务上来说,赵子健没有权力来处理这些事情,但史强作为最早的跟随者却是知道,赵子健这批人可以算是这个共和国的核心领导层之一,他的话,十有八九能作数。 说实在话,共和国对这两个州不是没有动过心,但是共和国目前总共的国民也才十几万人,怎么可能控制得了那么大的地方。所以他们一直在不遗余力的进行移民,也只是想等再过几年便将这几个地方拿下。 但是,几年之后,要是美国或者墨西哥,还有可能是得克萨斯,他们要是将这片土地造成实际占领了,自己还好去强抢么。 如果真的能从墨西哥手上买下来,至少从法理上,这片土地是属于共和国所有的了。就算暂时开发不了,到时候和人家扯皮,自己也是占据有理的一方的。 但赵子健觉得,这样还不够,谁要墨西哥占有那么多的土地呢,要是不狠狠从他们身上撕下几块肉来,怎么对得起自己对他们的“无私”帮助。 “这个…下加州的事。”赵子健毕竟是当兵的出身,不是政客,和别人说着人家家里的东西,有些脸红了。 安德雷斯明白了,他们先不说价格的事情,倒是先关注下加州了,他们的胃口不小啊。只是他们不明白,下加州有那么好么。 在墨西哥大多数人的眼里,那里可是一望无际的树林,不但有各种凶恶的野兽出没,还没有什么资源。除了不多的土著人住在那里之外,墨西哥人其实还没有到那块土地去的。 但是,既然是谈判,总不能一直让人家牵着鼻子走,安德雷斯想了想说:“下加州是我国领土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们是不会放弃的。” “这个,”赵子健敛了下神,不再脸红了,“我明白,我们也尊重下加州是墨西哥领土的一部分的。只不过,我们不是想跟贵国商量嘛。我们的国土太靠北了,但我们有许多作物却只适合在下加州生产,因此我们想跟贵国购买一些。不要太多了,只要十分之一个亚利桑那州那么大就够了。” 安德雷斯也不知道下加州到底有多大,还没有几个人过去测量过呢。不过,亚利桑那有多大他是知道的,十分之一,不算大。 似乎是为了说服安德雷斯,赵子健又拿了一份地图,安德雷斯吃惊的发现,这份地图居然比他所知道的所有地图都要清晰。 “其实我们的要求真的不算高,我们只希望贵国将北纬25度以下的地方卖给我们就行了。这个小半岛,再加上亚利桑那和墨西哥两个州,一共2500万美元,你们看如何?” 安德雷斯仔细地看了下,确实只是半岛的一个小尖尖,不算大。立即就说:“这个地方,我都能答应贵国。但我还有一个请求,上加州是我国重要的领地,我们是坚决不能失去的。要不然,我们无法跟国民交差。” 其实共和国高层早考虑过这个问题。墨西哥人已经在洛城等地生活很久了,自己要想在北美和平发展,不可能和所有的国家为敌,总得有个靠得住的一方,所以,如洛杉矶、长滩等地,尽管他们都想要拿过来,但他们知道,自己这些人是不好意思象美国人那样不要脸的抢过去的。这样一来,似乎造成了下加成为了飞地了。但好在旁边就是公海,管理起来也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这个,贵国可以放心,我国愿意同贵国一起,坚决捍卫贵国的领土完整和主权要求。上加州是墨西哥国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愿意以西岸共和国的名义在协议上签字。”赵子健严肃地说。 “我原则上是同意这个方案的,但我还要请示总统先生。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安德雷斯轻松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墨西哥政府也没有想到,协议能这么快就达成。扔出去两个半形同鸡肋一般的州,不但让自己免除了大笔的外债,还获得了轻松发展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他们以国家的名义,确认了墨西哥在上加州的合法主权。以后不但是西岸共和国不会向自己要这片土地,就算是美国人不老实,也要问国际社会答应不答应了。 只是远在华盛顿的美国政府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感到自己好冤,自己费尽心思,牺牲了一万多名战士,还欠下了一屁股债,就捞到200万赔款,倒是西岸共和国好,什么都没有做,就凭白得了两个半州。真算起来,自己才是真正的输家,倒是成就了西岸共和国成为了赢家。 第155章 共和国的新布局 赵子健签下这么大的协议,一下子吃进比本土面积还要大得多的两个半州,共和国的高层们都觉是很紧张,这么大的地方,以目前自己这么小的身板,能吃得下么? 虽然说这两个州现在基本上无人,从法理上也已经是自己的土地了,但为了体现存在,总得有一批居民的了。可是现在的居民,谁愿意去那里? 来自满清的移民,好不容易将自己家的地开垦出来,就等着明年就有收获了,怎么可能再放弃到手的,再远赴他乡? 中国的百姓,其实只要日子过得下去,大部分是不愿意背井离乡的。 好在,在五月份刚过的时候,陈卫东带着一船人回来了。 但他只带回东方号,龙归号在横穿太平洋的时候,遭遇风暴,沉没了。 好在抢救及时,大部分船员都救了上来,但是对共和国来说,能够跑远洋的船少了一只,要完成移民任务,更加显得捉襟见肘起来。 但大家都觉得,这个损失是值得的。 起码他们摸清了新的航道,从这里直接开往上海,不但不再受北太平洋结冰的影响,距离也短了很多。现在从上海出发,直达西雅图,有两个月就能到达了,一年他们可以跑四个来回,而且还不需要经海参崴中转了。 只是,连续两个月不靠岸的航行,让人感觉有些吃不消。他们下一步的任务,似乎应该在太平洋中间找个岛作为中转。这是陈卫东需要操心的事,刘世杰可不想理会这些。 新来的这一船人,都是陈大勇的便宜岳父以剿匪的名义,从莱州周边抓过来的所谓白莲匪徒。 天朝的孩子都可以被伟大的寄生委当卖给国际友人,把一群有专业造反嫌疑的人送走,再也正常不过了。 这些人稀里糊涂的被押上了船,开往茫茫无边的海域,以为自己这一生不是被扔入大海,就是卖到异国当奴隶的命运了。 可他们一下船就被告知,只要他们愿意,立即就能拥有共和国的国籍,并可以每个人获得30亩的土地,哪怕是沙荒地,他们也愿意了。 还以为只是当苦力呢,能拥有这么多自己的土地,比在老家还好,他们还有什么好挑的。 于是,一船人刚下船就被小船接上,送到金山,然后再走陆路,分赴两个州的新移民定居点。 随着新的定居点的建立,共和国高层也感到,目前的行政结构已经不适应共和国的发展了。 目前的共和国,只有县市一级管理,原则上是市管着县,比如说东方县隶属于西雅图市,金南县隶属于金山市,但大多数情况下大家都是自发的管理。而更基层的乡镇,也只是靠国民们的自治。 但是,共和国的国土面积一下子大了一倍多,再按以前的县市结构,显然不适合协调和管理了。 经过高层们短暂的商议,这时候省一级的政府适时的出台了。 西雅图包括东方镇等环湖地区,成立了环湖特区作为首都存在。刘宇直接兼任特区区长。 金山及其周边的地区,成立了金州省,目前暂辖中卫县、金南县和金山市等地。 波特兰市及其阿斯托里亚县等周边地区,成立了滨海省,由张春雷兼任省长。 亚利桑那州改了名字,被命名为沙西省,意味在东边的沙漠之地。与之对应的是东边的新墨西哥州,被命名为了沙东省,作为新的省份,也只有个名份,目前也只是由空降队士兵郝德勇和喻峰负责带队,还没有任命省市级长官。 后世的温哥华地区,围绕现在的长岛市,成立了长岛省,省长暂由古作鹏兼任。 共和国下一步的移民计划,便是尽量在内华达州布点,名字已经想好了,就叫西湖省,不是杭州的那个西湖,而是在盐湖的西边的意思。 如今的湖南省,也只存在共和国的规划图中,未来的盐湖城,如今也只是恩卡斯带着一批印第安人定居于此。而湖的北面,后世的爱达华州,将被命名为湖北省。但这些地方如今一个移民都没有,也只是存在大家的地图之中。 下加那狭长的半岛,被命名为半岛特区,将会作为共和国的粮仓和橡胶园存在,特区领导暂时是由陈志成兼任着。 现在和穿越最密切的人当中,就连恩卡斯都在盐湖城有一帮子人了,詹姆斯整天跟在媳妇后面,照看个农场,觉得很没有成就感,他也忽悠了一帮白人伙计,打算到东边去打出一片新天地,他的目的地,是后世的内华达,即现在的西湖省。要是他真的能搞出一番成绩,领导们不介意任命一个白人的省长。 蒋志毅也履行了他对胡家庆的承诺,这一年多以来,他吃住都同这群农民们在一起,并利用闲暇的时间,教会这些人读书写字,传给他们家国天下的理念。 一年过后,他们都获得了应得的土地。不过,他们计划的是以集体的名义接受土地,他们的计划,是在波特兰以东的平原上,开发共和国的第一家集体农场。 虽然那里目前还是印第人居住的地方,可要是在北美这相对简单的地方他们都混不下去,就别想着返回满清拯救中华百姓了。 人口不足后世的一个县的共和国,如今竟然拥有了七个省和两个特区,还有海参崴及库页岛这个海外领。想想都让人觉得激动。 把共和国的行政结构进行调整之后,领导们开始着手民生的调整,目前最紧迫的,是国民的基础教育。 现在来自满清的移民将近50000人,可是能认识自己的名字,读写能有百来个字的也才两万人不到,就算如此,还得多亏夜校的功劳。 至于说能达到21世小学三年级水平,能顺畅的读书看报的人数,如今连2000人都不到。 在满清移民们看来,就算没有功名,也能算个读书人的,也不过四五百人而己。 至于说有一定的读写能力,和文理知识,在穿越众看来,能算个读书人的,最多不超过200人,这其中,还算是穿越众亲自教习的结果。 共和国的国民教育,任重而道远。 但是,也不只是坏消息,由穿越众亲自培养的种子,来自满清的10-15岁的大孩子们,经过短短一年多的速训,已经有近一百人达到了小学六年级的水平了。 以杏贞、魏秀均、陈娇娇等女子为代表的女生们,发挥了女生能吃苦耐劳的精神,她们现在已经完全能达到小学六年级的语文水平。 毕竟,在中国的古文环境下熏陶下成长的人们,对于国文的理解自然比别人容易很多。 但是,对于数学的理解,以她们的思维,实在是一时难以接受那些复杂的公式和计算。她们几个的数学水平,勉强能达到小学四年级吧。 不过,魏昌厚和姜春、孙国良等人却表现了在理科方面的天赋,虽然也只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们已经能接受和理解初中的理化知识了。 魏昌厚是因为他有深厚的家底,而姜春和孙国良虽然以前没有读过书,但二人一来本身比较聪明,二来二人在庙岛一带的时候跟穿越众打交道较久,也积累了一定的文化知识。 魏昌厚今年已经十三岁了,没有如历史上的那样喜欢爬树摘果。他现在迷恋上了化学,对他来说,看着几样简单的物质幻化出奇怪的景象,他觉得太神奇了,如今的他是杨金诚的忠实小弟。 不过,看到他过了十三岁仍平安无事,知道内情的人总算松了口气。 魏氏姐弟在北美安顿之后,托船队给家里也捎过了信。知道他们在这边还好,本以为一双儿女已经没有人了的魏源是喜出望外,不但托人带来了信,还表示自己有空都要过来看看,若不是因为现在有官身在身,他自己都想过来看看。 不过,他还是答应帮尽快,安排几个读书人过来帮他看看。看在师傅的份上,程玉林打算回去拜访一番,并想邀集一些好友过来,毕竟,这边的读书人确实太少了。而他们需要学习的东西,确实太多。 姜春现在最喜欢的,便是跟在黄元泰的身后,对于他来说,要是自己能造出一支这样的枪,该得有多成功,可当喻峰拿出自己的机枪之后,他震惊了,这哪里是枪,这是杀人利器啊。喻峰只是将自己的枪交给他拆了一遍,他就把图画了出来,他现在在吴越的工厂时做个学徒工,但是,但已经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开发出那种厉害的机枪出来。 孙国良却更喜欢种地。在他看来,美洲的许多物种都是那么的新奇,红薯、土豆、玉米哪怕种在旱地里,都能那么高产,要是在满清也能大量种植,那自己还会不会来到北美? 他现在在国营农场实习,让更多的人吃饱饭,已经成为他最强烈最迫切的渴望。 但是,共和国要想真正的强大,靠这些人远远不够。 共和国的高层已经决定了,在每个定居点,至少成立一所小学,在每个省,至少成立一个中学。 象杏贞、魏秀均这样的,按正常的道路,他们是继续升学就读,但现在却没有时间给他们了。他们都将被派出去,作为各小学的教师,让更多的孩子读上书。至于她们自己,更多的可能只能靠自己的自学了。 杏贞没有随着刘宇留在西雅图,她到现在还恨着刘宇呢,要不是刘宇把她拐来,说不定人家还在做着皇后的梦呢。她选择去的是金山,听说那里有许多的金子,这辈子做不了皇后了,要是能有很多的钱,貌似也不错。 魏秀均要跟着陈志成去半岛特区,在那里已经有一千多名满清移民,和三四十名移民们的孩子们了。她将去那里亲任校长,负责筹备新的学校。 魏昌厚却不想去,他还要留在杨金诚身边好好学习呢。姐弟从来没有开这么远,临走的时候,免不了一番交待。 陈娇娇受葛秀娟的影响不小,如今也很是雷厉风行,她不想听从父母的安排,她也想有自己的天地,她选择的,是如今仍是一片空白的沙东省,那里的移民们都还没有安排她,她这一去,肯定要吃不少的苦了。 将这一些都安顿下去,这一段时间刘世杰可没有少加班。 不过,好消息终于传来了,在经过无数次摩擦和碰撞之后,结合了帕克和郑魁的意见的,由共和国自己建造的第一艘远洋船终于下水了。 新的远洋船被命名为合作号,在新船命名的事情上,帕克和郑魁取得了惊人的一致。 合作号和损坏的龙归号排水量一样,但是却更结实,动力更足。 欧洲船厂交付了最后一艘两千吨的太平号后,彻底拒绝了共和国的新订单。秦致远留在欧洲也没有什么用了。如今他正驾驶着新出炉的太平号邮轮,正在开往满清的路上。 有了新生的力量的加入,1846年的移民计划,应该能如愿完成,只是1845年还欠下了一万五千人的账,他们要想移民更多的数量,只能期待秦致远回来,带领他们建造更多的远洋船。 1846年国庆,建国两年的共和国,已经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第156章 欧洲布局 将国内的大局布好后,共和国的高层们,开始将目光投向欧洲。 约翰逊本以为,让他接手欧洲大使,工作开展起来会非常的艰难,但没想到的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好消息来得这么容易。 在胡家庆的时候,共和国也只和葡萄牙、挪威、瑞典、普鲁士王国等少数国家建立外交关系。 但约翰逊一来,西班牙、卢森堡等国立即表态,愿意和共和国建立大使级的外交关系。 而约翰逊的主要工作,除了和各主要国家维持外交关系外,便是处理欧洲国家的移民申请。 因此,约翰逊一个人经常不得不在里斯本和阿特斯特丹来回奔波,他已经向共和国政府申请,下一个将会是柯利福来负责里斯本的大使馆工作了。 共和国给欧洲的移民每年只有两千名,而且仅限于拥有高学历高知识高技能的人才,对于普通劳工,是严格控制数量的。 对此,约翰逊还非常的不理解。这不是明显的种族歧视么,经过有人提醒他才渐渐的想明白。 欧洲人大部分过去是想掠夺和杀戮印第安人,从而实现发财美梦的。这一些,都是他曾经亲眼目睹过的。 而满清的移民来了之后就只管老实的种地、做工,就算不得不占据一些印第安人的土地,也是好言好语的和别人商量,或者通过金钱去购买。 作为统治者,这样的老百姓是最好管理的,只要吃得饱饭,他们从来不给政府增加麻烦。看透了这点,他才算明白了政府的用心。 而约翰逊的工作重心,将渐渐由埃姆登向其它地区延伸。 在共和国的金元和新技术的资助下,如今的埃姆登已经拥有近五万人口了。如今的欧洲,到处是无业的游民,只要德容给他们吃饱饭,大把的人往这里赶来。 而随着埃姆登的玻璃制品、肥皂、火柴等物品的上市,埃姆登的口袋也是大胀。不过,共和国没有催着他还账,反而还卖给了他一批军火。利用这批军火,德容给自己组织了一支300人的护士队。 埃姆登的商品很快就将欧洲的男妇老少们征服。 虽然北美西岸共和国也有这种货物,但欧洲大部分国家都没有跟人家建交,自然不能发生贸易往来,但埃姆登却没有这种忧虑,来自欧洲各国的商人很快便将埃姆登的旅馆挤满。 似乎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存在,西班牙国王也宣布承认德容是查理五世的后人,因为查理五世本就具有西班牙血统。 为了体现自己的大方,西班牙国王还宣布封德容为埃姆登公侯。马上就要过五十岁生日的时候,终于真正的跻身了欧洲的上流社会了。 德容能获得合法的贵族身份,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部归功于共和国对他的扶持,没有共和国,他至今仍然是阿姆斯特丹街头一个潦倒的前贵族而己。 所以,现在的德容是共和国最坚定的支持者,而埃姆登侯国的存在,就象一个尖锐的楔子一样,让共和国在欧洲扎下了坚定的一个基础。 而温妮莎产下儿子后,自动的取得了埃姆登侯国的继承权,更加加深了两国之间的联系。 另一方面,约翰逊的出面,终于让西班牙这个欧洲大国承认了共和国的存在,共和国在欧洲的生存环境渐渐变好。如今中有英国人一直暗中给共和国使绊子,让约翰逊感到压力山大。 因为,欧洲那几家船厂的背后,就有无数次英国人的背影。而共和国至今和大部分的欧洲国家未能建立外交关系,也是英国人在背后搞鬼。 只是,共和国也一直在寻找让英国人不舒服的机会,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楔子切入而己。 在约翰逊启程前往欧洲就职之前,共和国的老移民,前爱尔兰工人基恩就已经踏上了北爱尔兰的土地。 北爱尔兰位于爱尔兰岛的东北部,面积为14120平方公里,首府贝尔法斯特。 北爱尔兰原是爱尔兰的领土。而爱尔兰人是凯尔特人的后裔,世代住在爱尔兰岛上,6世纪时接受了罗马的天主教。12世纪中叶,英国开始入侵爱尔兰。 17世纪开始,日渐强大的英格兰开始海外殖民扩张,第一站自然是近在咫尺的爱尔兰。1609年,英国开始其“厄尔斯特(北爱)种植园”计划,没收当地人的土地,以英国新教徒“种植者”移民厄尔斯特,并确立新教徒的统治地位。英国新教徒占据了爱尔兰东北肥沃的土地,天主教徒和殖民者之间从此屡屡爆发血腥冲突。 1801年,根据《英爱同盟条约》,爱尔兰正式并入英国版图,成立了“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英国完成了对爱尔兰的吞并,爱尔兰成为英国的第一块殖民地,在政治、经济、文化、宗教各方面深受压迫。 为了取得自己的合法权力,保护自己的合法利益,爱尔兰人多次进行了民族独立战争,力图反抗殖民者的入侵。 而成立于1795年的橙带党则是这众多反对者中的佼佼者。 基恩曾经也是橙带党中的一员,因为遭到英国政府的迫害,不得不流落到北美,阴差阳错之下,他成为了共和国的一员。 本来基恩就想这一辈子在共和平安度过,平静的过完下半辈子就够了。可是,某一天酒醉后,不小心说出了自己是橙带党中的一员的事实,被如今共和国的安全部长孙福明约谈了,要求他重新回到欧洲,帮助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同胞们。 基恩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他已经在北美安家,并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爱尔兰似乎已经离他很遥远。 可是,他眼前又会经常浮现出英国人压迫和剥削他的同胞的种种,回想起同胞们在英国人的压迫下苟延残喘的情形,他不能淡定了。 他足足考虑了三天,终于狠下心来,吻别了自己的妻儿,毅然踏上了驶往欧洲的货轮。 再回到曾经的故乡,他的眼泪不住就流了下来。原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故乡的景色了,没想到,再回来,故乡却变得更加萧索荒凉。 “请问,你是基恩么?”一个略显苍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基恩缓缓转地身来,一张熟悉的脸庞呈现眼前,只是,为何这张脸如今会那么憔悴和苍老,毕竟,他才四十多岁。 “杰弗森,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两个大男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十年了,离开这里,已经十年了,老伙计们,还好吧。”良久,二人缓缓松开,基恩喃喃道。 “不好,一点都不好,”杰弗森伤感地说,“土地被英国人抢了去了,我们的人,有的去了英国人的工厂,有的没了,也有的听说去了美洲去了。” 没有土地的农民,日子能好到哪里去。 “要不,让大家伙跟我去美洲去吧。”基恩突然说。 “去美国?”杰弗森谨慎地说。基恩来的时候杰弗森就感觉到了,现在的基恩穿得很是体面,精神也很好,他应该是在美国发了财了,好在,他还没有忘记老兄弟们,杰弗森的心里感到了些许的安慰。 可是,美国人和英国人是穿一条裤子的,美国人能对自己好么,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不是,我是从北美西岸共和国来的,不是美国。” “哦?”杰弗森隐隐听说过,听说是黄色人建立的国家,如今不太受欧洲人的待见,杰弗森小小的有些失望。一个不受欢迎的国度,能给自己美好的未来么。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犹豫半晌说,“我们要是去了那边,我们那些走不动的老伙计们怎么办,还有那些死去的兄弟们呢,他们难道就白死了。” 基恩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立即脱口而出:“那好,让我和你们一起,把我们的老伙计们组织起来,把英国人赶出去。” 橙色党最多的时候也有万多人,这些年遭到英国人限制后,也不知道还能有多少人还有这份雄心壮志。 “你有…后台么?”杰弗森疑惑地问。 “不是后台,”基恩轻松的摇摇头,“北美西岸共和国答应帮助我们,他们愿意援助我们武器,还答应帮我们在这里建设工厂。”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帮助我们。”杰弗森一脸的不相信。 “不凭什么,因为他们想在欧洲交朋友,更重要的是,他们和我们一样,都饱受英国人的欺凌。”基恩坚定地说。 要说别的,杰弗森肯定不信,但说这个,他信。英国人可是满世界欺负人的主,谁不听他们的他们就欺负谁。只是,对方就这么好心帮助自己,不图一点回报? “一个独立的爱尔兰,也是符合北美西岸共和国的利益的。”基恩继续坚定地说道。 杰弗森彻底明白了,他们这是要借自己的手,给英国人找不快啊。但是,自己这些人目前还能有什么,就算为了孩子,也要拼了。 “好吧,我答应了,我这就去联络老弟兄们去,让我们一起,为爱尔兰的明天博上一把。”杰弗森毅然地说。 “告诉你,老伙计,我这回可是带着500支最新型的1845-b型枪来的,美国人都在这种枪下吃足了亏,英国人这回可有得受了。”基恩轻松的笑了。“除此之外,他们还答应帮助爱尔兰建设一家水泥厂,和一家造纸厂。” 其实西岸共和国,也不指望着基恩这几个人能真的把英国人赶跑,他们就想能在欧洲多布上几个点,给英国人找点难受。 至于说水泥厂和造纸厂,现在共和国的水平已经非常成熟,超出其它国家一大截,但是现在的纸张主要是把技术转让到南芳共和国,那边有大量廉价的原材料,自己只需要出口高昂的纯碱就行了。至于说让爱尔兰造纸,他们其实没有什么优势的。但是,爱尔兰现在缺少工业,需要大量的工作机会让人民就业啊。 再说了,污染别人的地方,总比污染自己的地方好吧,这一回,刘世杰再次和孙福明邪恶了一回了。 第157章 升官发财 幸福的日子总是如此短暂,对于如今莱州的知州杨思忠来说,感觉特别的深刻。 自己在莱州除了吃喝嫖赌、收钱索贿之外,貌似什么都没有做,居然就能因为有效的维持了地方的稳定,大力的清除了白莲匪患,上面居然有人保奏他升了官。 听说贵州那边土人正在闹事,朝廷觉得这莱州这段时间以来清剿白莲教匪十分得力,立即想到了杨思忠。杨思忠嘛,这个时候确实该他思考为国尽忠的了。 可杨思忠这回连死的心都有了,莱州辖下五个县,现在确实是白莲教没有了踪影,可那是自己的功劳么? 那明明是何培光和他的得力女婿干的,他还借此机会捞了近十万两银子呢。 莱州辖下,几乎被陈大勇的团练犁了个遍,只要听说有一点动乱的,立即兵马出动,一年多的时间,就被他们抓走走了近十万人。 这时候的莱州,总共才百几十万人,少了十几万张要吃要喝的,负担少了许多,地也腾出来了许多,再说平时的刺头也抓走了,地面上果然清静了许多。也难怪会得到中央的表扬了。 但杨思忠收了这么多的钱,又不好意思说出来,能说出来么,拐卖人口,那可是要命的家伙。 大清朝这点可不是能象天朝的宝庆府一样,把别人的孩子以超生为名,卖到了美国,结果啥事都没有。 虽然说去贵州当巡抚,足足升了三级,可这官是那么好升的么。谁不知道贵州那地方穷山恶水,民风彪悍,哪里比得过躲在这莱州偷偷的发财的好。 再说了,千里当官只为财,自己在这里能赚到钱,干嘛非得跑那么远? 可是,这都由不得他自己去安排,组织上有要求,他只能无条件的服从,而且还要装作欢天喜地的样子,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他在这里的勾当。 只能垂头丧气的收拾好行李,准备走路了。 临走之前,还不忘了交待何培光一番:“何老弟啊,这些年咱们之间虽然有些磕磕碰碰,但总的说来,还是合作得不错的嘛。总之,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的干,不要辜负了皇上的恩宠和百姓的爱戴了啊。” “多谢大人栽培,下官一定没齿难忘。”何培光赔着笑脸说。 心里面却是在暗暗骂娘,当初要不是这杨思忠诬陷自己勾连白莲匪徒,自己犯得着变卖了自己的家产么。不过,若不是如此,自己只怕也不会认为结识这个能干的女婿了。 杨思忠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何培光开始感到压力重重。 “咳,贤婿啊,这个,我们是不是也要从长计议了啊,新来的知州,不会再有这么好合作的了。” 何培光确实感到压力很大,一个州治下一年多少了十来万人,不少百姓早就在怀疑,甚至还有人找上官府来,要求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何培光到哪里帮他们要人去,只好答应他们,三年后,等那些人完成劳役后,一定会回来。 诚实的何培光,第一次撒了个弥天大谎。 不只是老百姓,同僚们也偷偷的在打听,这么多人,他究竟送到哪里去了。何培光几次都是打着哈哈胡弄过去的。 可纸总是包不住火的,现在是因为上面有杨思忠帮他在罩着,要是新来的人一追查,不需要花多少工夫,就能把他的底兜出来的,那时候,他是想逃都逃不了的。 “伯父,我有个建议,不知可不可以讲。”王小静款款道。 “请说,”何培光点点头。 何培光初见王小静的时候,是有些许紧张的。再怎么样人家是大妇,要是这个大妇对自己的女儿不好,那他就想找人说理都没有地儿去说去。 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他感到这个大妇还不错,挺平易近人的,女儿和她共处,应该不会太困难。 只是他仍然对王小静不太感冒。男人在外奔波,女人就该在家里守着孩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一个女人家啥事没有,就想跟着自己的男人干什么。再说这世道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做些逢场作戏的事,不是挺正常不过的么。 “我觉得可以让伯母先过去北美那边,毕竟我们不在身边,伯母过去,顺贞妹妹也好有个人照顾。再说,顺贞现在有孕在身,身边总得有个人照顾的好。” “什么?那丫头怀孕了,怎么都不见你们和我说。”都说女儿连着妈的心。何夫人在后面坐得好好的,一听这事就急急冲了出来。 “我们来的时候,才刚怀上,这不正和岳父岳母大人说嘛。”陈大勇尴尬的说。“岳母大人不必担心,我都托付好人照顾顺贞了,她不会有事的。” “这么大的事情,我必须得过去。女儿生孩子,家里怎么能没有个人。”何氏夫妇可都是知道陈大勇无父无母的,何夫人也不经何培光同意,就立即下定了决心。 “贞儿怀孕了,按说我这当爹的也应该去看看的。”何培光试探着说,敢情,他又在做着个当逃官的心思了。 共和国现在正缺少有治政经验的能吏,何培光要是能过去,随便能主政一个省或者市。这一点,连赵文礼也是同意的。 可是,如今莱州这里的移民占共和国整个华人移民的一多半,要是没有了这个点,他们到哪里找更多的人去? “岳父,要不,我陪你在这儿暂时耗着,让岳母和大哥一家子先过去那边安顿好,等他们安顿好了我们再过去?”陈大勇陪着笑脸说。 “也罢,就让夫人和元儿一家子先过去,我知道,你这好女婿,是不把我老头子吓死不甘心的。”何培光无奈的一摊手。 “岳父大人,小婿哪里敢。”陈大勇只有苦笑。要是何培光真有点什么不好,自己怎么和何顺贞交差。 何夫人倒是个急性子,当天就让家人到老家把何正元妻儿都叫了过来,家里的房产都没有顾得上卖,就带了点值钱的东西。 有个这么好的女婿,再说北美那边答应给自己每人分20亩地,他们才不在乎这么一丁点财产了。 看着夫人和儿孙上了船,何培光可算是松了口气,只要能保得了妻儿,为了他们能有更好的生活,他受这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 “老爷,老爷,好消息,好消息。”送走了夫人和儿孙,何培光正在县衙心情忐忑的等待着朝廷的安排,何家家丁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地,象什么话。”何培光没好气的斥责道。 “老爷,朝廷下旨意了,让您转任青州,任知州。”家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青州知州?”何培光吃惊道。自己可是从来没有钻营过,怎么就能升官了呢。 “听说,我是听传旨的人说,青州那边好多的白莲教匪,朝廷让你带着莱州的团练一起过去,一定要把当地的匪徒剿净。”家丁喘过气来,开始回忆起听到的消息。 “又是剿匪?”何培光有些无语了,自己和这匪徒就这么有缘么。 “恭喜岳父大人高升了。”陈大勇喜笑颜开的迎上前来。 “就知道你小子不怀好意,”何培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岳父大人可是冤枉死小婿了,”陈大勇一脸委屈的模样,“杨知州也只是升了个官而己,岳父大人您可是升官发财一起来啊。” 何培光不解的看向陈大勇。 “这莱州的匪徒被我们剿净了,现在快要无匪可剿了,可是,那青州可比莱州大多了啊,那里一定有更多的匪让我们剿了啊。到时候,等小婿我完成任务了,岳父大人岂不是可以和岳母一起在北美团聚了吗?那时候当着一省之长,岂不比这受气的知县知州强得多?” 听着陈大勇这么一说,何培光也不由笑了。 自己这一家子都过去,守着那一百多亩地,可不就是发了? 第158章 王化之外 爱德华垂头丧气的走在北京的街头,脸上是一脸的憔悴和不甘。 陈大勇失去消息已经快一年了,到如今为止,虽然他将小店经营得越来越红火,可就是得不到共和国一点的消息,他现在都有点灰心丧气了。 守在这大清的京城里,虽然这里的人对自己都很客气,甚至说,很敬畏,但他却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整个大清,给他就是一副死气沉沉,没有生气没有活力,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印象。满清的百姓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满清的贵族们昏天暗地的疯狂着,这样的国度,让人看不到未来,让人感到沉闷、灰心。 他也曾经在美国呆过,感觉那里的人们虽然也充满活力和激情,但感觉那里的人们太功利,太急于求成,也太残暴不仁。披着文明的外衣,他们曾经屠杀过多少无辜的印第安人民,虐待过多少有色人种。 还是呆在自己的共和国好,这样的共和国,朝气蓬勃,充满阳光和希望。最主要的是,这样的共和国,人们和谐,官员勤奋,规范有序,让人一想到就充满了干劲。 可是,他已经一年多没有共和国的消息了,这种在满清煎熬的日子,让他感觉到简直是度日如年。 他也曾经去美国的使馆去打听过,使馆的工作人员一听说他是北美来的,很是热情。可是一听他说起北美西岸共和国,立即就变了脸色,把他轰了出来。 起初他十分的不解,后来他才想明白,估计是共和国现在发展得不错,让美国人不爽了,他们才会对自己如此反感。 无奈之下,他只好在美国使馆外守,希望总能让自己遇到几个熟悉的脸孔。 但是,不但没有守到熟悉的面孔,他反而把一个拖着一条长长的辫子的满清官员记熟了。 听说这种辫子许多满清移民们都有,可是还没有到达北美他们就剪了。他感觉,还是那种不留辫子的人,看起来更加精神一些。 听说这个满清的官员叫,如今是专门负责跟洋人打交道的。 自己也算是个洋人吧,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待自己,他决定铤而走险。 看着这个满清官员出了美国使馆,他悄悄跟了上去,看到那官员落了轿,就要进入一处宅院,他突然闪身出来。 “大人有礼了,能否打扰一下。”爱德华学着满人的样子,双手抱关作了个礼,操着熟练的汉语。 “你是?”官员忙了一天了,陪着洋人说了不少好话,好不容易想要休息,突然被拦在家门口,心中自然十分不悦,睁着昏黄的老眼,就要斥责一番,可抬眼却看到一个白皮肤的洋人,立即肃然起敬,“不知大人有何关照?” “我是美洲来的,在美国大使馆的门口,我们见过见几面。”爱德华不太会撒谎,有些紧张地说。 “哦,美国人啊?”官员脸色稍有些不自然。这些年,美国人可给了他不少苦头吃,不说别的,就说签下那个丧权辱国的《望厦条约》,就没少让他挨国人的骂。 但是,美国人连皇帝都怕,他能怎么样,他能做的,就是把这些洋人们哄高兴了,不要动不动就打仗条约啥的,他就烧高香了。 “既然这么有缘,大人不妨入寒舍一叙?”官员客气的一摊手,“本官耆英,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我叫爱德华,谢谢大人的招待。”爱德华却是不客气,倒是领先就进了门了。 耆英傻了眼了,这洋人怎么这么实诚,自己就是一名客气话,他怎么就真的到家里来了。 但客人进了门,总不好往外面推,只好把爱德华招呼到客厅,招呼家人上了茶,小心的问道:“不知大人光临蔽府,有何指教?” “这个…”,爱德华有些犹豫,“我是从美洲来的,我代表我们的国家,想同贵国建立外交关系。” “你们…不是美国?”耆英有些不解的问。如今的美洲,除了美国人会跑这么远之外,还能有谁过来。 “我们和美国人是邻居,当然,也算是朋友。”爱德华说着话就脸红了,他是真不会撒谎啊,“我的祖国派我过来,是想同贵国建立外交关系,并希望进行一些贸易往来的。” “哦。”耆英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要和自己签订什么条约的就是了,贸易不贸易,只要他们的东西卖得出去,他才不管他们做什么生意。 “倒是不知道本官有什么能帮助阁下的。”耆英也轻松起来了。 “欧洲各国能卖给贵国的,我们都有,他们没有的东西,我们也有。”爱德华自豪地说。 “洋枪洋炮也有?”耆英随意的问道。 “当然,我们的枪炮比欧洲的强太多了,我们的1845-b型,起码比他们的领先一个时代,我们的射速也起码是他们的两倍,贵国要是需要,我可以从中联系。” “这个,当然好,我明天就可以请示皇上,放心,如果你所说的枪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的话,我们一定会采购的。”耆英笑了,满清的皇亲贵戚们,从上到下到今仍以为,他们打不过英国,是因为自己的火器太差了。只要买到足够好的火器,英法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耆英却是在想着,若爱德华说的是真的,大清能拿到更好的枪炮,只要自己立下这一大功,何愁不是大功一件。耆英想着就偷偷地笑了。 “却不知道本官有什么能帮助大人的?”耆英小心的问道,都知道洋人的胃口很大,他真怕爱德华又来个狮子大开口。 “这个…”,爱德华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实话的好,“敝国如今正在大搞建设,急需要各种人才,希望能从贵国引进各种移民,还望贵国予以成全。” “我天朝上民的黎民百姓,怎可以沦为异国为奴为婢,”耆英的脸马上就变了,可一想着对方是个洋人,又缓和了口气,“我大清地大物博、国富民丰,百姓皆能安居乐业,不需要移民海外,恕本官不能如大人所愿了。” 端起茶杯,就是要送客的打算。 “哦,贵国百姓都能安居乐业?”爱德华看着耆英如此毫无廉耻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也要笑了,“倒不知道那些流落南洋的大清百姓,又是怎样过去的。” “那些百姓。”想了想,耆英突然咆哮道,“那些都是目无朝廷、欺君罔上、不服王化、背祖忘宗、唯利是图的小人,那些人早不是我大清的黎民百姓,你休得和我说起这些人。若有一天我大清朝廷腾出手来,一定要灭了这帮无君无父无知的匪徒。” 看着爱德华浅浅的笑容,又觉得有些心虚,不由生生地打住了。 “呵呵,”爱德华又笑了,心里却是在鄙视耆英,南洋的华侨华胞们,和你满清有一毛钱的关系么?人家是在异国凭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受尽异族的欺负的时候,不但不能得到满清朝廷一星半点的帮助,还要遭到满清朝廷的如此对待,想起来怎能不让人心寒。 又想起穿越众这些人也是从满清过去的,都是同样的人,这胸怀咋就差别那么大。本来不想再理会耆英的,又想起此行的目的,有些不满地说:“就我所知,许多不得不流落异国的大清百姓,他们其实一直是心系母国的,他们能在异国做出更大的成绩来回报大清,这不也是对大清的贡献么。我所知道的就是,我的祖国就有许多来自大清的百姓,他们但比在大清过得好,他们还在异国创建了自己的国家。就象我们以前都来自英国一样,但是我们去了美洲了,西岸现在就是我们的祖国。这没什么不可以啊,怎么就成了背祖忘宗了呢。” “他们…居然敢自建国家,妄自称王?”耆英彻底不能淡定了,“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皇上,还有没有我大清,不行,我立即要禀告皇上去,我大清绝对不能容许这君乱匪妖言惑众,祸国殃民,目无圣上。告辞。” 说罢,竟是不理会目瞪口呆的爱德华,径直出了门。 “这次,看样子又没指望了,”爱德华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叹气,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联系上组织。 “皇上,这群无法无天的东西,竟然妄自在海国立国,他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大清,还有没有皇上,奴才请命,一定要对这类心存异心的匪类大力清除,一个都不能留。”耆英义愤填膺地说。 道光皇帝一声不吭,载铨、大臣载垣、端华、僧格林沁,军机大臣穆彰阿、赛尚阿、何汝霖,内务府大臣文庆等人都在。但看着皇上不说话,他们都紧张地不敢吭声。 “我大清,不比以前了啊。”道光幽幽叹了口气道。康乾盛世才过去多久,怎么就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道光不甘啊。“ “想当初,我大清威加海内,八方来仪,属国更是多达几十个,如今,不但各属国都离我等而去,就算我大清的百姓,亦是想着法儿要离开啊。如今我大清王化之外的小民,又岂在乎多上这么几个……” “奴才无能,请主子责罚。”一众大臣齐齐低声应道。 “罢了,不关你们的事,”道力的挥挥手,双眼望向耆英,“爱卿,你说他们想要从我国移民,究竟是真是假。” “禀皇上,应该不会有假。”耆英谨慎地说。 “也罢,既然都去了这么多人了,也不在乎多走了点。我大清,不差人啊。”随手扔给耆英一本奏折,耆英接过一看,不由一惊。 这些年南洋欧各国从大清输出的移民,竟已接近十万之多,只是皇上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哼,真以为朕不知道啊,”道光冷哼一声,“那些瘦弱老穷的奴才们,留在我大清也只会浪费粮食,他们爱去哪里,便让他们去。倒是省了朕赈灾的粮食了。” 这些年大清一直灾荒不断,年年朝廷赈灾的都不是一个小数字。不过,身为皇上,居然如此看待自己的子民,却有点说不过去。 “皇上…”,就有大臣欲要上前打住道光皇帝。 “罢了,朕知道你们想说什么。”道光疲倦的挥挥手,“我大清现在穷啊,赔洋人要不少银子,养活八旗子弟也要不少银子,赈灾的银子同样不少,哪里来那么多钱呢。爱卿,你刚才说他们的枪炮比英法的还要好,可是真的?” “应该不假。”耆英没有见过,也不敢乱说。 “你去和他们说,若他们的枪炮真是有那么厉害,淮河前几天不是洪水淹了不少人家么,只要他答应供给我们火器,那些受灾的百姓,只要他们想去,随便他们拉去。”道光冷然道。 众大臣齐齐一惊,这皇上是要把自己的子民卖猪仔啊。可一想想当初唐玄宗都可以任由回纥人大索长安,皇上只不过让百姓们有个好出路算得了什么。 一想到江淮一带不需要花银子赈灾了,众大臣不由齐齐松了口气。 第159章 回家 爱德华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戏剧性的结果,可谓是意外的惊喜。 既然满清朝廷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合法身份,他就可以大张旗鼓的开办共和国的领事馆了。 北京不行,这里是天子脚下,共和国的人好象自陈大勇走了之后,就没有人过来了。但听说上海那边他们有专门的据点。一得了耆英的准信,爱德华就兴冲冲地把北京的产业都卖了,坐船直接南下,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上海。 没想到,在外摊租上,他刚挂起“北美西岸共和国驻清领事馆”的牌子,立即就有人找到了他。 “你是…爱德华?”那人似乎也不确信能在这里遇到自己人,共和国也有驻清的大使馆了,自己怎么没听说过。 “孙先生,见到你简直太高兴了。”爱德华一看就蹦跳着搂住了孙承训。 孙承训却有些微微的酸楚,一个白人对共和国能有如此的归属感,想想自己的有些同胞,是不是有得太那个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大使馆怎么回事?”孙承训疑惑地指着那块大牌子。 “走,进去再和你说,”爱德华却是大大咧咧的拉着孙承训就进了大厅。 使馆还没有请人,东西有些零乱,爱德华有些难为情的腾出了一张椅子,让孙承训坐了,开始大倒苦水。说起陈大勇的不告而别,也是有些小小的怨气。 “这个,真的不能怪陈大勇,”孙承训也听过这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就被人盯上了,走得太慌忙,要不是有人提前通知他,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了。” “这个,我也知道。”其实爱德华当初也打听过陈大勇的事情,知道他是迫于无奈,如今说出来,不过是借此发一下牢骚,倾诉一下这些日子的苦楚。 “你说的这清朝朝廷让我们放手移民,这事是真的?”孙承训也想不到满清会沦落到这步田地,会公然的把自己的灾民甩手丢出去。 “不会有假,我打听了一下,他们想这样省下来赈灾的银子,再说,那些灾民的土地他们还可以收了私分了,这么好的事情,他们不会不答应的。”没想到,爱德华才来中国一年多,就已经勘破了许多大清的社会现状。 “这个,我们还是不能不慎重,好不容易有个光明正大移民的机会,我们可要抓长紧了。我马上去发报,让琉球那边明天过来几条船。其它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 说完拨腿就要走。 “他们马上就能过来?”爱德华不知道电报的事情,不相信这么快就能过来人。 “呵呵,几分钟后他们就能收到了,一个小时之后就能派出船。”孙承训轻松的说道。“等下次本土来船的时候,我让他们替你那里也装上台电台,有这东西,就是快。你这里安顿好,明天和我一起去看,看能带走多少人。” 尽管此次淮河水泛滥,在历史上根本没有过记载,遭灾的也就淮安周边几个州县而己,但抬眼看到的景象仍让孙承训等人大吃一惊。 洪水其实早已退去,但是,洪水走过的痕迹仍到处清晰可见。 江淮一带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因此洪水一过,全部良田都遭水淹没过,洪水夹着昏黄的泥沙,把水稻全部湮没。如今洪水退去,黄沙却仍严严实实的盖在稻苗上。 有些农民正在田里努力的从黄沙中拨弄出一些禾苗,但一看那就是徒劳,许多禾田经洪水多日浸泡,早已枯萎,要是再能救活过来,那也是真的大难不死了。 更要紧的是,洪水把大多数人的房子都淹没了。因为江淮一带经常遭受水灾,人们建造的房子也多是不耐水淹的土砖房,洪水过后,许多房屋都倒踏,压死了不少人,路上随处可见披麻戴孝的人们。 死去的人们已经解脱了,但许多人的粮食都被洪水浸泡或者冲走,活着的人们却还不知道怎么熬下去。 最要命的是,他们期待的官府的赈灾粮迟迟不见下来,通往南北的官道还被封死了,他们连求亲访友的机会都没有了。 当他们吃完最后几颗粮食,他们心中开始怀疑,官府是打算彻底放弃他们了么。 所以,当孙承训和爱德华带着人押着几车粮食过来的时候,灾民们立即就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爱德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围着自己,立即就有些紧张了。 “好了,大家都去排队去,等我们把粥都煮好了,大家都有份的。”孙承训倒是不慌不忙地,招呼着几个力干将大锅扛下了车。 看着锅子被支起来,水也倒了下去,灾民们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下来。 趁着水烧开的当口,孙承训开始吼开了:“各位乡亲们,你们受苦了。” 灾民们茫然的眼睛望着孙承训:虽然他长着一副汉人的脸,可他那发型,他那穿着打扮,怎么和洋人一个样。再说,他这做派虽然象是官府的,可大清有他这样的官么? “这淮河,是个好地方啊,土地肥沃,灌溉也方便,只要下点力,地里就能长出很好的庄稼来,是吧。”众人点了点头,只要不遇上灾荒,这里确实是安居乐业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你们会有那么多的人吃不饱饭,甚至要四处流浪去要饭呢。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孙承训没有说假话,这些年流落到上海的江淮流民可是不少。 灾民陷入了沉思,没有人回答他。 就算知道也不敢说啊,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官府派来的。 “是贪官,是清朝的贪官把你们的血汗剥夺了去,他们拿着你们的血汗,过着纸醉金迷、呼婢使奴的日子,甚至,他们还把你们的血汗送给他们的洋主子。“ “宁与友邦,莫与家奴”的人这会正在北美接受他们改造呢,但是,满清自入关以来就是把全部汉人当作他们的奴才的,他们可是一直有着这种优良的传统的。 爱德华的脸有些不自然,他也是洋人,他可没有剥削过满清百姓。 灾民们的脸上浮现愤怒的神色,只是他们仍然没有作声。中国式的官僚的强势,给他们的威慑太大了。 “在这里,大家已经吃了够多的苦了,现在摆在大家面前,还有另外一条路,只要大家跟我一起去北美,大家不但不要缴这么多的税,”所谓不缴税纳粮,那是骗人的勾当,孙承训才不会这样无良呢,“每个人都能分到20到30亩的地,而且,你们的孩子还能上学,女人和老人还能做工挣钱,比在这里强多了,怎么样,大家愿意去么?” 听说有这么好的条件,有些人有些心动,小心的问道:“北美是哪里,你们不会是把我们卖到那里当奴才吧。” “北美,到这里有一万多里,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有船一起过去的。大家更不要担心会被当作奴才,西岸共和国是也是以华人为主体建立的国家,那里大部分也是炎黄子孙、华夏兄弟,怎么可能会做对自己的兄弟不利的事情呢。” “你们自己建立的国家,要是皇帝知道了,那不是要杀头的事。”灾民们怕了。 “哼,我们今天能到这里来,就是你们的皇帝让我们来的。皇帝今年不打算赈灾了,他们要留着钱自己花去。所以把你们全部扔给了我们,大家想好了没有,想好了就可以开始喝粥了。” “这个狗皇帝,就这样把我们卖了。”有人咬牙切齿地暗恨道。“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随即走出人群高呼道:“大人,我跟你们走了。“ 更多的人却是在犹豫,难道真的要跟着他们去那未知的北美才能有粥喝?心里想着不要去,虽然今年遭了灾,但要是明年恢复过来,说不定就是一个丰收年呢。还是留在自己家里的好。 可是看着那些愿意去的人已经端上粥喝上了,自己的肚皮也不争气的响了起来,不由暗自嘀咕道,先喝饱肚子先,去不去的事情,明天再说呗。 果然如孙承训所说的那样,次日就有船开到了淮安附近,按时间算来,竟差不多和他们是同时出发的。 爱德华不得不感叹电报的妙用,几次强烈要求,给他也装备一台。 不过,这次的船是直接由陈卫东带队从本土过来的,倒是让孙承训始料不及。 “怕满清朝廷变卦啊,咱们能拐走多少是多少,人先放在琉球,那边反正现在也需要人。要是满清反悔了,我们就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移民了。”陈卫东大大咧咧地说。 自从开通了直接横穿太平洋的航路以来,琉球取代海参崴成了移民的中转站了。海参崴那边如今经常在抱怨,得不到他们需要的移民。不过,他们有陆路可以走东北移民,童华东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己。 跟随陈卫东一起来的,俨然还有当初镇海的人贩子杨全。 只是如今的杨全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炼,精气神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过,那口熟练的江淮口音却是丝毫未变。 “列位父老乡亲们哪,我杨全,可又回来了。”灾民们面面相覤,杨全,他们全部不认识。 镇海离着淮安几百公里哪,他们怎么可能认识。 “想我杨全,当年可是镇海的一大恶霸,”杨全不以为意的笑着说。 灾民们一听,齐齐一冷。恶霸在任何地方都是不受欢迎的人,要是这杨全死性不改,他们可就麻烦了。 “可如今大家看看,我杨全现在变好了,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杨全现在可是共和国的中尉排长了?什么,你们不知道排长是什么官,告诉你们吧,排长,相当于这清朝的旗官,俺的手下,掌握着四十几号人呢。” 杨全的手下,还需要重新招呢,如今他的手下,也才十几个人,还大部分都在本土。不过,他这排长,倒是货真价实的。 “再瞧瞧我杨全现在这穿着,这打扮,”杨全张扬的挺了挺胸,让大家都能看到他整齐的军装,又舞了舞自己手中的枪,“再看看我这枪,这都是自从我加入了共和国之后才有的。列位乡亲们哪,只要你们也跟我们一起走,你们也可以象我这样。” “大人,我跟你去,我也要当兵。”人群中又挤出十几个后生,灾民一看乐了,这几个可都是出了名的单身汉,他们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是,大部分的人仍只纹丝不动,只是分粥的时候,他们一个不少的都来了。 到什么时候才能凑齐一船人呢,陈卫东、孙承训等人都很着急。 到了要吃晚饭的时候,杨全终于忍不住了,恨恨地说:“这些人就是不吃敬酒吃罚酒。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 “那好吧,只要不把事情搞大,随便你来。我们睡着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卫东懒洋洋的说。 “好的,我明白了。”杨全蹬蹬立即跑了出去。 “愿意跟我们去的,到那边排队,打粥吃,不愿意去的,一边去,别站在这里。”杨全双手叉腰,一板正经地说。 “老爷,行行好吧,我家丫头已经饿了很久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女子拖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可怜巴巴的挤上来。 “饿了很久了关我什么事。”杨全没好气地说,“要你们跟我们走,你们偏舍不得家里这点地,早和你们说了,那边的地更多更肥地,只要你们不懒,比这边强多了。就说我杨全,我现在家里没人,都有三十亩地在那里荒着呢。” “可是,我家婆婆老了,走不了那么远呢。”女子可怜巴巴地。 “走不了那么远?”杨全刚想要说走不了就死了算了,可一想想这样不对,不由换了个口气说,“又不要让你们走,只要你们上了船,自然有船带你们去的。” “那我们三个,也都有三十亩地?”女子怯怯地问。 “到了那边,住满一年,都有,去就去,不去拉倒,后面的,还有谁愿意去的,快点排队哪。” “那好,我去吧。”女子总算下定了决心,拉着女儿的手,也站在了队伍最后。 去还是不去?大多数灾民都陷入了沉思。 “我告诉你们,我们不是过来行善的,我们也不是官府的人,不欠你们啥呢。你们要去就快点,不去的话明天我们就走了。我们可没有时间陪你们在这里耗着。”杨全出奇的愤怒了。这些人怎么就那么不识好歹。要不是共和国实在差人,他才不会想让这些人过去。老的老小的小,能干什么。 “谢谢大哥,我们决定去了。婆婆也说要去。”女子领到了粥,转了回来,给了杨全甜甜的一笑,杨全立即觉得全身都要酥了。 “大妹子,你放心的去,你的婆婆就算老了干不了活了,我们共和国也会养着他们的。去了那边你发现没有这些条件,你找大哥我。”杨全胸脯拍得咚咚响。 去还是不去?这回已经不需要犹豫了,要是不去,官府的赈灾粮又不下来,那他们就只有在这里等死了。 “大人,我们都去了。”忽啦啦一大片,几乎所有的人都挤在了粥棚前。 “哼,早你们干什么去了,非要老子使手段。” 能装载2200人的远航号,足足挤了4000人,可还是有几千人不能上船,孙承训只得加紧拍报,要求琉球那边尽快开船过来。 让孙承训始料未及的是,船要出发的时候,爱德华坚决的要跟船回去。 “我要回家,我要回到我的祖国,这大清,我是一天也不想多呆了?”爱德华坚决地说。 第160章 翻手为云覆手雨 “这可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官方上跟满清搭上关系,能光明正大的办理移民了,要是他不在,满清还会买谁的账?”孙承训是一脸的苦色。 “这个我倒不以为,满清朝廷那些当官的一定是头脑发热,才会把这些灾民扔给我们,放心,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后悔的,要是我们手上没有满清朝廷需要的东西,他们把我们抓起来杀了都是有可能的。”陈卫东这些年也成熟了很多,对于满清朝廷,他可谓看得比较透彻了。 “就不能再商量一下么,爱德华,就当帮我们一个忙,你要不在这里,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啊?”陈卫东很诚恳地对爱德华说。 “我是真看不懂这满清的人的了,欧洲各国政府都在大力鼓励移民,不但可以传播自己的文化,还能给国内的人腾出更大的发展空间,大清政府倒好,把移民的当做大逆不道的事情了。我听他们的口气,要是他们有那能力,他们都想把张杰绪和叶腾辉抓起来杀了。人家在外国立国,关你大清有几毛钱的关系?” “再说了,欧洲那边的人,要是有机会移民,是巴不得去的,新大陆的机会怎么样也比原来的地方好。这大清的百姓倒好,我们亲自开船来接他们,他们都推三阻四的,反正这里我是不来了,要是真让我办理移民,我宁愿去欧洲去,那边大把的人求着我想移民呢。” 陈卫东和孙承训面面相覤,默不作声。爱德华说得非常的对,可就算别人都明白,自己能说出来,自己就只想建设一个以华人为主体的共和国么。 “这个,要不再待几天,你先带我们去拜会一下满清的关系,让他们和我们先认识一下,你再回去?”陈卫东也无语了,虽然他对满清朝廷不满,但是,有个官方的联络通道总是好的。再说,满清要是真的想买自己的枪,不但能给列强找点不快,也让自己在满清办事也是多了不少方便的。 “那…好吧,”爱德华发了一肚子牢骚,也不那么气了,“不过,我只能带你们去见上海的官员,而且,我们不能空手去,我答应他们了,要把我们的先进的火枪带个样板过去给他们看的。” “这个好办,让杨全跟你去,他的枪就是我们最新式的1845-c版,是根据1845-a改良的,满清朝廷要是想买,告诉他们,我们只能限量供应,而且必须1000两银子一支。” “一千两?”爱德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现在欧洲普通的火枪也才一百来两,一千两,他们这也太黑了吧。 “这个…大人,没了枪,我可不好办事了啊。”杨全非常不舍得自己的枪,就担心肉包子打狗呢。 “那么担心干什么,只是让人家看看,他们要买,还要等从本土运回来呢,再说,你这种枪真的给了他们,他们要是卖给英法等国,让人家仿造了怎么办?”听到陈卫东这么说,杨全这才放下心来。 “大哥,能再打扰你一下吧。”一个女子怯怯的声音。 杨全的枪要被人拿去当样品,正有气呢,可看到女子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有些不忍了:“大妹子,有事就快说,我还有公干呢。” “大哥你看,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去了那边举目无亲的,也不知道找谁,大哥会跟我们一起去么。” “不行啊,我有任务的。”杨全无奈的摇头,看着女子失望的表情,有些不忍,“你叫什么名字,我给你写个介绍信,你去西雅图找葛夫人去。她一定会帮助你的。” 葛秀娟继承乃父的传统,为人十分豪爽大方,新移民有点什么事情找到她,她都乐意帮忙,如今杨全能想到的也有她了。 “我叫金锁儿,谢谢大哥了。”女子说完这话脸就红了,杨全这才明白,这时代女子的闺名可是不轻易让人知道的。 此刻的杨全却无暇理会这些,或许是对于以前拐卖人口的赎罪心理吧,他现在就想帮帮这个可怜的女子而己。 虽然现在自己人可以堂而皇之的走在大清的土地上,但陈卫东却隐隐感到有些不安。因此,他组织了所有能组织的船只,日夜不停的加紧进行移民。 如今共和国总共的远洋运输能力在4万吨左右,若是全部用来跑远洋的话,一次就能拉上两万多人。但是,为了配合康天喜,龙望号去了天津附近码头,又且陈大勇翁婿刚在青州也小有斩获,东方号和龙归号现在去了那边,还有几只船正在驶往本土的路上,陈卫东将剩下的船全部组织了起来,日夜不停,超载装载,一个多月的时间,居然让他们从淮安运走了十四五万人。 要是有足够的运力,再加上青州那边的移民,今年就能完成第一个五年计划的移民任务了。 只是,一下子多了十几万人,可是苦了杨金诚,好在天气暖和,也只需要在外面支个草棚也就能对付着过去,但从吕宋等地购买粮食,也是让琉球的存银日益见空。 陈卫东等人刚从淮安带走移民的时候,淮安周边的地主富绅们是不以为意的,因为这些穷汉们带走,不但省得朝廷号召他们捐钱捐物,而且还能腾出更多的土地。 但当十几万人一个多月就不见了,地主们都慌了,他们这是要把这淮安周边搬空的节奏啊。要是人都没有了,谁还来帮他们种地。 再说,他们当中可有不少人是帮京城的大员们看着家里的地的。 这一慌神,立即就将情况反映到了上面,然后很快就将消息的传到了京城。 话说中国式的官僚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慢,但一旦涉及自己的利益的时候,却是出奇的快,不到十天之后,消息就传到了道光皇帝的耳朵里。 “什么?不可能,他们无论如何,也是朕的子民,朕怎会把他们甩给异邦为奴为婢呢,快给朕彻底,到底是谁在散布谣言。”面对群臣的指责,道光显得特别的激愤。 而当时在场的载铨、大臣载垣、端华、僧格林沁,军机大臣穆彰阿、赛尚阿、何汝霖等人却只是暗暗摇并没有,唯有苦笑,这才过去多少天,这大清的皇帝转眼就翻脸不认账了。 “立即告诉耆英,要他立即把这些人查办,一定要严加查办,在我大清的土地上,怎么能让这群人胡作非为,”道光森然道。 “禀皇上,臣还要举报青州知州何培光,勾连异邦,诱拐我天朝百姓,已在民间引起极大的反响,臣请求即刻将何培光查办,以彰显我大清天威。”又有某大臣适时的站出。 其实何培光的事情,道光也听说过一些,听说都是些乱匪,能把这些乱匪带走,道光皇帝也是省得清静,所以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但如今直上群臣激愤和置疑,他不能置之不管了,不耐烦的一挥手:“撤了,都一并查办了。” 众大臣齐呼皇上英明,唯有何汝霖觉得有些不对,如今还指望着跟人家做军火生意呢,怎么能这么快翻脸不认人。 一等下朝,就匆匆的吩吩了几个家人过来,递给他们几封信:“你们几个快点,务必亲自交到他们手上。” 他能够帮那些人的,也只有这些了。 船只这些天都在淮安和琉球两地间走,爱德华想要回到本土,也是走不了。在这些天内,他陪着陈卫东及毕维斯等到了耆英的到来。 为了同爱德华商谈军火的事宜,道光特意任命了耆英为两江总督,专门负责此事。 而爱德华想要回到本土,唯一的洋人毕维斯不得不暂时离开心爱的麦肯吃,充任共和国驻上海的临时代理人。 耆英的管家很热情的将陈卫东等人迎进了府,但他们将枪支样品交给管家带了进去,等了半天,却不见耆英的人。管家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他们说着闲话。 他们不知道,此时的耆英正双手抚摸着制造精美的1845-c型枪,双眼冒着精光。 看着首下坐立不安的杨全,耆英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装作很关切的问道:“听闻先生以前是镇海人。” “是的,大人。”杨全忙欠身答道。 杨全只是一个镇海的小混混,而耆英却是高高在上的朝廷大臣,能受到人家的接见,可怜的杨全早就晕了。 “既然曾为天朝的子民,你怎么也不思着报答皇上和朝廷,你觉得这样做,合适么?”耆英的语气中,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杨全一听更慌了。 “草民也只是一介草民而己,就是想报效朝廷,也是有心无力的。”杨全没经大脑的说。 “比如说,现在就是一个机会啊。”耆英露出鼓励的神色,“只要你有心,什么时候都能报效朝廷的。比如说你的这支枪,你们卖给别人是多少钱,你总该知道吧。” “具体我不清楚,听说卖给墨西哥,是500鹰洋呢。”杨全想了想说。 “哼,卖给人家500两,卖给我们却要1000两,这些人也敢自称和我们是同胞”耆英心里冷哼了一声,脸上却是一脸灿烂的笑容,“你如此忠于皇上和朝廷,我们是知道的。这样吧,我会把你的这支枪和你的忠心禀告皇上的,到时候皇上赏赐下来,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记住了,以后走到哪里,可都不要忘记了皇上的恩情啊。” “是,谢大人,小人一定没齿不忘。”杨全已经完全失神了,皇上封赐,这在以前是根本不敢想的事啊。 等他走出总督府很久,才突然一拍脑袋,大呼道:“我的枪,我的枪呢。” 这时候脑海中想起了教官的教导,恍然大悟:自己在镇海可是一个小小的混混,而在共和国却成为了一名军官,他啥时候欠着满清皇帝的恩情了? “你小子,”陈卫东没好气的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是你把价钱告诉人家的吧,可是害我们少赚了好大一笔银子。” “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杨全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谁会想到那耆英也算是朝廷大臣,怎么会那么无耻。 “好了,知道你不是有意的,遇上这帮没有节操的人,不能全怪你的,只是以后和这帮狗官打交道,一定记得要多长个心眼了。”陈卫东安慰道。 第161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其实耆英早就收到了皇帝的密旨,要把这群人抓起来法办的。 但他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满清能不能打败洋人,就全指望这次的军火生意了,到那天大清真正强大起来,把列强都赶跑了,他还需要在乎这些人么? 所以,他隐隐的和陈卫东说了,以后象这样明目张胆的移民,是不可以进行的了。如果他们需要更多的移民,他可以另想其它的办法。 他现在贵为两江总督,制下百姓几千万,总有一些不听话的刺头和衣食没有着落的闲汉,他只要随便找点由头,把那些刺头和闲汉每个县州抓上一群,就可以应付了。 因此他答应,一年他保证提供5000名移民,而且保证大多是青壮,还送到上海港来,陈卫东的人只需要在上海港数人头就行了。 一年给地方上减少5000名闲汉或者流浪汉,耆英觉得做了一笔挺划算的买卖。 而共和国在这短短的两个多月内,召集了近二十万人。虽然为了凑人数,有的老头子老太太,就算去了北美也只能是等死的命了,可为了更多的青壮,共和国必须要承担起这笔开支和负担。 共和国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把这些人都运到北美去,然后尽快的消化这批人员,们真正共和国的助力,而不是负担。拥有30万的华人人口基数,在北美,他们自信是可以开始做许多事情了。 所以,耆英答应一年提供5000的移民,陈卫东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下来。 在等着将最后几批灾民运到琉球的空当里,杨全叫上爱德华去了一趟镇海。 爱德华的任务已经完成,他是闲得蛋疼,而杨全却是想再回到自己的家乡,再体验那里的风土人情。可体验之后的心情,却是五味杂陈。 杨全到达镇海的时候,已然天黑了。 如今的镇海,比之两年前杨全离开的时候,显得更加繁华了,只见满大街都是红男绿女,灯红酒绿,好一派欢腾景象。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杨全感到小小的欣慰。 “客官,你是外地来的吧,要不要进来坐坐啊,保证让您玩了乐不思蜀,以后天天都想来,小女子的技术一定包您满意的。”夹带着一阵浓烈的香水味,一声软绵绵的娇嗲声就在杨全耳朵边。 杨全已经有一年多未近女色了,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要说没那想法,那是不可能。但现在,他却没有一点这个心情。 可如今让他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由得让他生生止住了脚步,眼前浮现十年前的一幕场景。 “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拿支不值钱的银钗子就想来骗老娘,告诉你,老子就是嫁给要饭的,也不会嫁给你。去,把你的烂钗子拿回去。” 紧接着,他将从母亲那里要来的好不容易攒来的钱买下的银钗子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女子轻蔑的哼了一声,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只留下他一地的伤心泪水。 后来,当然没有了后来,杨全只是听说,听说那女子果真嫁给了个富家子弟,而杨全受了此刺激后,也是变得越来越放纵,活活的把父母气死后,又败光了父母的老本,最终沦为了一名街头混混。 杨全承认,那时候的他确实够混蛋,虽然当时他很气,但仔细想想,那女子未能嫁给他,是正确的选择。 可他再混蛋,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出来卖笑,甚至卖身,可这个女人不是说嫁给富家公子了么,怎么今天会落到这步田地。 心里隐隐的觉得有些痛,不想再看到这无奈的一面,暗暗的加快了步伐。 “哼,一看就是个穷鬼,没钱还死盯着老娘看,今天真是霉透了。”女子不屑的声音,再次刺痛着杨全的耳膜,心中最后的一丝好感也消失了,杨全又加快了步伐,就想着逃离这个女人,逃离这个地方。 “喂,你没长眼睛么,走路也不看路。”没想到迎面与一人撞在一起,他还来不及解释,那人就骂开了。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抱歉。”要是以前,杨全肯定和对方骂开了,当混混可不管谁对谁错的,比的是谁的底气足。但如今是任务在身,他不想多事。 “你要赔医药费,”那人本来想站起来的,一听杨全这么说,反而赖在地上不动了。他口中轻咬了一下纸烟,幽幽叶出一口烟圈,玩味的看着杨全,心中在想着,呵呵,等的就是你这种肥羊。 可他马上就腾地站了起来,露出一脸的惊喜,大声嚷嚷:“全哥,你是全哥,你这几年都去了哪里了?” “你是小顺子?”杨全这时候也认出来了,胡晓顺,他曾经在镇海的小跟班,只是看现在他这模样,好象混得很是滋润。 他以前也是胡晓顺这模样,穿得奇装异服,摇头摆尾的走在街上,自以为自己很拉风,却不想人家都非常的讨厌自己。 想要拉他一把,可想着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又不知道这些年胡晓顺变成什么样子了,不敢许下什么。 打着哈哈,随意的跟胡晓顺闲扯了几句,看到那边爱德华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就想告辞离开。 “原来全哥跟洋人混上了啊,怎么样,把小弟也带上?小弟一定不给全哥丢脸的。”胡晓顺露出热切的神情。 杨全有些不忍,想了想,指着后面的一家旅馆说:“我现在有事,不能陪你了,你要真想跟我走,明天晚上,你到那家旅馆找我就行。” 他在镇海只有两天时间,后天早上,他就得随船离开。 接下来,他拜访的一些镇海的读书人。 共和国现在缺少读书人,他也知道,他在夜校的时候,站在讲台上的很多都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小伙子,可见得共和现在的读书人是多少的缺少。 可是,见了那些人之后,他却十分的失望。 或许是仍记着他不堪的过去,那些人一见着他,就象见着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 但看着他身边的爱德华,那些人却立刻换了另一副表情:有谄媚、有艳羡、有期待、有仰望,唯独没有一丝丝欣赏。 这样的人,就算到了北美,又有何用。想了想,现在共和国不差人,差的是有觉悟有思想的人,这样的人,不要也罢,说不定去了那边就是个祸根。 内心之中,对于自己的同胞,却是无尽的惋惜和失望。 接下来,他又去见了几个老兵,受葛忠之托,他帮他们带去了几封信,葛忠一方面是关心一下老战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另一方面也是想给自己拉过来一些老伙伴,都说了老了就是念旧,也是想有些熟人说说话。还有一个小心思就是,他年近五十了都找了个媳妇,而媳妇居然给他生下了个胖小子,也想着在老伙计们面前显摆一下。 其实,日子过不下的老兵,大部分都跟着去了北美了,留下的,多是日子过得不错的,收到葛忠的信,他们表现得很客气,但面对杨全的询问,他们齐齐保持了沉默。 杨全失望的回到了旅馆,这趟镇海之行,除了送了几封信,见到不想见到的人之外,他竟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收拾了一下,就要入睡,谁知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全哥,快点,快开门。” 杨全十分不解,都已经十点了,这时候镇海人都睡了,胡晓顺这时候要来干什么? 虽然心中疑惑,还是起床拉开了门,没好气地说:“你吵什么吵,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全哥,不好了,官府的人来了,说是你勾通外国人,图谋不轨,要把你抓走,他们就要来了,快走吧。”胡晓顺都要哭了,急急地说。 “怎么回事。”他没有得罪谁啊,怎么就得罪官府了? “是那几个老兵到官府告了你,说你和外国人一起去了他们那里,说是要打听军情,哼,他们都不当兵了,哪里有什么军情,他们肯定是眼红全哥现在过得比他们好,他们这群为朝廷流过血的人都不如你,所以嫉妒你。快走吧,要不就来不及了。” “好吧,”杨全立时就全醒了,飞速的穿戴好,唤醒了爱德华,翻过围墙,消失在了黑幕之中。 只是他仍然十分的不解,老兵们为国流血牺牲固然可敬可佩,可一见着自己这当年的小混混居然过得比他们还滋润了,就如此心理不平衡,甚至想借官府的手将处民民而后快,这世上的人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难测了? 第162章 1846年成绩斐然 何培光一脸苍白的在陈大勇的搀扶下,历尽了此生从未有过的艰难,一路奔波终于踏上了北美的土地。 他这辈子可是第一次坐船,还一坐就是两个月,若不是陈大勇夫妇一路上无微不致的照顾,他都担心自己熬不过这一关了。 当初急急的得了京城那边的人的信,什么都顾不上了,叫上陈大勇就趁夜弃官逃了。 走的时候,连自己甚为器重的600名团练都来不及通知了。 不过,大部分团练可都是有家小的,就算通知了,他们也未必愿意走的,因此,也只是带着贴身的几个单身的团丁和一直带在身边的管家、师爷,这样来到北美了,也算是身边有点自己能使唤得上的人。 “老头子,你可算是来了。”夫人颤微微的迎上来,眼泪哗哗就淌了下来。 原来是担心着女儿在生孩子了,没人照顾,不管不顾的就过来了,一到了北美才发现,老头子谁来照顾呢。 心里每天不停的念叨着,如今总算见着了人了,当初吃的苦也算是值了。 “爹爹”,何顺贞抱着刚出生不少的外孙,也泪眼婆娑的迎上来了。 都说女大不中留,可一个人在这遥远的国度,身边多是不认识的人,能不想家里人么。前一段时间,大哥一家子来了,如今父亲也来了,一家人总算能在一起了。 “好好的,哭什么哭。来,让我抱抱我的乖孙孙。”都说年纪大了特别喜欢小孩子,何培光顾不上满身的疲倦,伸出手来就要抱自己的外孙。可小家伙如今睡得正香呢,哪里会答理他。 看着码头上井然有序的样子,望着人们精神抖擞的面貌,何培光由衷地说:“女婿没有骗我啊,这新大陆,确实同大清不一样。” 有如此感叹的,也不止他一个,因为就在前几天,兰芳共和国的总统叶腾辉把自己的副总统也派过来了。 虽然如今的兰芳共和国,也只有西岸共和国和南珠共和国承认他,其它国家都把他们当做占山为王的匪徒呢,可这刘乾兴却一门心思的要在西雅图设立自己的大使馆,要加强同共和国的联系。 如今通讯如此落后,就算有个大使馆又有何用。刘乾兴是看这里一派生机,想看看有哪些自己需要的东西,并想看看自己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卖到这里来。 如今双方唯一的贸易便是军火和纸张。共和国把烧碱卖过去,然后从兰芳大肆的收购纸张。但兰芳如今欠着西岸一大笔钱呢,他可得想办法把钱还上。 南珠现在在周亮的帮助下,也移民了近十万人,他的胃口比较小,不敢再引进新的移民,如今就想多买点武器巩固自己的领土。 以前的张杰绪,一门心思的想得到满清的册封,如今他不这么想了,如今他想明白了,也只有西岸共和国是真心的靠得住。他自己走不开,把自己得力的助手顾小五派了过来。 不过,南珠确实地方小,他们有的,西岸共和国都有,他们想不到拿什么来还债。不过,他们发现自己的香料在西岸挺欢迎的,顾小五打算一回去,就是鼓励百姓们多种香料,尽快把外债还清。 满清本来应该成为这时候全球华人的靠山和依托的,可如今世界各地的华人,却多是把西岸当做了自己的靠山,想来就觉得悲哀。 时间很快进入了1846年的深冬,除了还在路上的龙望号之外,其它远洋船都回到了西雅图,就等着一起迎接1847年的新年。 为了把滞留琉球的移民尽快的带到北美,乔恩是把所有能跑远洋的船都号召了起来,全力协助移民,可没少让国内商家怨声载道。 在全民支持的推动下,1846年的移民数量,丧心病狂的达到了9.5万人。 除此之外,还有十多万人还带留在海参崴,这些人除了两三万的人留在当地当作华人种子之外,其它的全部要带到北美来。 按照这个节奏,估计1847年就能完成第一个五年计划的移民计划,这还不算还在建设造中的远洋船。 如今,1847年的元旦就要来临,也是时候进行总结和展望了。 虽然共和国大多数人仍习惯用于采用中国的农历,但涉及到假期和休息的时候,还是采用公历更方便一些。 除了移民以外,共和国手中如今是真真切切的掌握了七省二特区,近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了。而治下拥有公民证和暂居证的居民,也达到了前无前例的三十一万余人。 30多万人确实不少,但相对于他们掌握的土地,却确实少得可怜。 而且,七个省当中,也只是名义上的而己,还有数个省份也只是有几个定居点,连个象样的城市都没有,省长更是暂缺。 但共和国在1846年的成绩也是巨大的。 如今环湖首都特区,已经拥有近十万的人口,而西雅图则是发展成为了一个不小于6万人的上规模的城市,而特区内的东方市,主要由黑人级成的西城区和主要由钢铁厂家属员级成的东城区,也已经有近两万人的规模了。 而经济重地的金山市,则也拥有了五万多的人口,加上环金山周边地区,如今也是不下于十万人口了。 而这时候美洲西海岸,最大的城市洛杉矶,也只有四千人不到,共和国这十几万人往那里一摆,已然是牢牢的把美洲西海岸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上。 只是其它的城市和开发点,也只能算是体现一下存在。虽然开发布局点不少,但如今规模最大的也只有海口市(阿里斯托亚)近万人的规模。 虽然大家也想扩大规模,但贪多嚼不烂,大家都知道,接下来最紧迫的任务便是消化这群移民,让他们真正安顿下来。 除了移民数量以上,尤其引万民注目的,东方港炼钢项目二期,月产量上万吨的高炉终于建成投产了。如此高产量的钢产量,也意味着共和国在迈向工业化的道路上,走出了坚实的一步。 邵怀仁的弟子跑了趟满清之后,居然忽悠来了十几个老小中医,如今真算医学水平的话,邵怀仁已经不算什么了。不过,邵怀仁的心胸和心态都非凡人可比,所以,现在首都最大的私营医院,回春堂,仍是打着他的招牌。 而在邵怀仁这里偷学了一年之后,周祥结合穿越众所有知道的鳞毛碎角的医学知识,又到欧洲忽悠了一些医士,开办起了首都第一家国立医院。不敢叫人民,人民那个字,在后世可是吓坏了这群草根们。 以西医的解剖学为基础,结合中医的药理学和辩证医学原理,如今的周祥已早非当日可比。而在他们的努力下,共国国新生儿的成活率也直线上到了八成以上。 用于治疗伤口清创消炎的磺酒和紫药水,他们轻而易举的就整了出来,他们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发动全员的力量,力争在第一个五年计划完成之前,在青霉素的开发方面有新的进展。 只是,陈大勇的两位妻子,王小静是国立医院的护士长,而春桃却是回春堂的护士长,这一公一私两家医院如今可是在小小的较劲,他不知道这两个女人回到家里了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如今在共和国的鼓励下,各位妇女是加紧生孩子,每产下一个孩子,政府直接补贴1000元,而且产妇还给予60天的半薪产假。这在这个时代,绝对是绝无仅有的,不止满清来的女子,就算是自认为走在民主前列的欧洲产妇们,都觉得受宠若惊,难以理解。 在此政策的推动下,1846年新生的数量,创纪录的达到了一万六千余人。随着新的移民的到来,以及妇幼保健水平的逐步提高,1847年的新生儿,势必迈入更高的高度。 除了钢铁产量之外,共和国现在拥有大小公私企业近千家,这些企业的存在,也极大的繁荣了经济,增加了共和国的活力。 除了工商企业之外,共和国的农业也达到了新高度,在移民的推动下,到1846年底,全国已经拥有耕地面积50余万亩,全国粮食产量更是达到了一亿斤之多。1847年要是再来更多的移民,他们有了足够的底气。 有些令人灰心的是,国民的受教育水平仍然十分的低。非但如此,7-12岁的适龄儿童就学率,竟然才勉强达到百分之五十一。 不过,7岁的一年级孩子入学状况,却是爆满,有的家长,甚至是把刚满五岁的孩子都送过来了。 现在许多移民们家中的地都是一片荒芜的生地,他们急需要把地开发出来,好早点还上欠银行的贷款,把五六岁的孩子送到学校里来,可以省下家里照管孩子的人手。 但与之相反的是,孩子到了十岁以后,能帮家里做些事了,他们大多数就把孩子领回家去了。哪怕如今学费全免,孩子们上学只需要交小量的书本费,他们依然如此。仅就这一点,再次体现了国人的小聪明。 “我们家又没有考举人的命,能识个字就行了,没事读那么多书干嘛。”这是大多数家长的想法。 这时代的孩子大多有些晚熟,把五六岁的孩子放在学校,确实不象回事。无奈之下,却催生了学前教育的盛行。 如今兼着国家教育部的周文倩,不得不发出通知,所有未满七岁的孩子,只能放到幼儿园去,专门请了些孤寡的老妇子照管着,考虑到移民的负担,其费用由个人和政府各承担一半,才将将此事带过去。 不过,陈娇娇、杏贞、魏秀均姐弟等人却没有这些担忧,如今,虽然他们大多数人都担着教书的任务。但晚上他们却得挤出时间,分别接受身边的穿越众对他们进行初中知识的普及。 短短的一年的时间,他们大多数都接近完成初中三年的学习任务了。他们中许多人都有很扎实的古文基础,所需要的基本上只是基础的理化课程,如今学得最快的魏昌厚,已经在安排他学习高中的化学知识了,这让教习他们的穿越众也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就算是本没有什么文化知识的杏贞小姑娘,如今也能操持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了。她的皇后梦破碎后,现在的梦想是成为共和国的第一个外交官,如今她的穿着是紧跟着朱琳琳的潮流,倒是在移民当中兴起了一股不一样的风潮。 而陈卫东的干女儿的志愿却不一样,她是希望成为一名象王小静那优秀的护理师,而身为高干的女儿的她,居然会愿意从事为大多数移民不能理解的护理工作,这又让许多新移民们不得不重新定位自己的工作定位。 1846年最大的成绩就是,在秦致远回国正式就任船厂厂后,帕克终于和郑魁握手言和。在他们的通力合作下,高达5000吨的展望号已经在年底下水。共和国现在已经能独立设计制造5000吨以上的轮船,再也不受欧洲资本家的要挟了。 而埃姆登的船厂所建造的双桅船,则大度的卖给了兰芳和南珠共和国,这对于加强双边的贸易往来,无疑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1846年,实际是穿越众穿越后的第五个年头,象陈辉、胡可昕这种穿越二代,也度过了自己的四岁生日,新生的共和国,展现一出片盎然生机。 第163章 新省长,新气象 其实何培光现在已经五十好几了,如今就想着弄饿饴孙,或者,在这新生的国度四处走走、看看,体验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但是,五十几岁,对于执政一方来说,却正是黄金的年龄。穿越众中最大的赵文礼,也不过36岁,其它的小伙子则更不要说,他们虽然来自后世,但要他们为政一方,不客气地说,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 对于何培光这种有着丰富的执政地方经验的老干部,不将他们最后的价值榨干,刘世杰这种奸商怎么可能甘心。 带着何培光走了几个居民点和几个农场,刘世杰淡淡地说:“老爷子有何看法。” “不错,非常的不错。”何培光连连点头,随即露出惋惜的神色,“不过,有些年轻人还是太激进,太没有经验了,有些事情,不是急就能做得来的。” “若是这些事情交给老丈来,便当如何?”刘世杰不动声色的问。 “这个,不是说为政,就算是做任何事情,就是要循序渐进,”何培光根本就不曾注意到自己已经入了刘世杰的套,轻松地说,“比如说这个修水利的事情,早在动工前,就应该将一切规划好的,现在人都到现场了,还要扯皮该怎么走,这不是徒耗人力物么。” “老丈说得太对了,不愧是陈大勇的岳父大人。”刘世杰由衷地赞叹道。随即口气一变,肃然道,“何培光听令。” “怎么了?”何培光一脸不解地望着刘世杰。 “经共和国国务院协商决定,兹任命何培光为西湖省省长。”刘世杰一脸肃然。 “别…别,”何培光一听就吓坏了,自己最大也只是当过个知州,西湖省长他可是听说过,相当于满清的封疆大吏啊,“使不得,使不得,老夫无才才德,怎堪担此大任啊。” “老爷子就别推却了,现在共和国百废待举,难道你真的不想帮我们一把?不看僧面也要看在您女婿的面子上吧,”刘世杰很诚恳地,“若说才能,虽然我们的政府有许多跟满清官府不一样的做法,但要论执政经验,又有谁比得过您老人家呢。” 何培光微微点了头,这共和国许多方面确实是不比满清,不说别的,单许没有这官衙的杀威棒,没有磕头行礼,就省了不少事。 但不得不说,这些年轻人,最大的也才三十余岁,执政地方,确实有许多要学习的东西,要不,自己帮他们一把?可是,他们的政策究竟如何,自己也是没有个谱啊,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当然,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不需要亲力亲为了,您就帮我们把把关,盯着年轻人怎么做就行了。我给老爷子推荐两个人选,一个是魏源老师的学生蒋志毅,另一个也是当兵的出身,也算是年轻有为,名叫刘川的小伙子,让他给您当助手,您看如何?” 蒋志毅信守了他和刘世杰的承诺,如今把西雅图以东的怀南镇经营得有声有色。按照下一步的安排,怀南镇立即就要升级为县了,蒋志毅也是理所当然的县长人选,但那里临着西雅图,有事情穿越众可以看着,但未来的西湖省却不一样,那可是共和国向东拓展的桥头堡,一定得找个靠得住的人选过去才行。 而刘川则是跟随徐永全一同前往中卫市的穿越兵战士之一,身为共和国的军方最高负责人,徐永全自是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再说,通过这段时间的经历徐永全发现,他是真不适合执政地方,或许军队才是最合适他的舞台。 但刘川却留了下来,他们的目的,是将中卫市逐渐发展为西湖省的省会。 “那就…刘川吧。”蒋志毅他知道,挺不错的小伙子,但用已经熟悉当地情况的刘川,似乎让自己能更快的进入状态一些。 “这么说,您是答应了?”幸福来得有些太突然,刘世杰没想到老爷子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啊,我怎么…就答应了?”何培光也觉得自己入了刘世杰的套,怎么他什么条件都没提就答应了呢。 “不过,我想要带几个人过去,如何?”何培光觉得,还是带几个自己用熟的人可靠一些。 “这个,自然是可以的,”刘世杰哪能不明白何培光的小心思,可共和国好不容易在一片空白中发展起来,哪能允许地方官员培养自己的地方势力,“但是,共和国的所有官员都是经政府任命的,你可以提出人选出来,让我们讨论之后,再进行任命就行了。” “这样啊,”何培光不是不知道共和国有这样的政策,但听到这样,仍有些失望。 “我们计划任命刘川为您的副省长,至于刘师爷,您都用熟了的人,我们可以任命他为您的工作秘书,除了帮您起草一些政令文件之外,还可以为您出谋划策,不过,秘书可是只有辅助功能的,不能参与任何管理工作的,这点您要和刘师爷说明白。”刘世杰当然明白何培光的想法,领导上任带个可靠的身边人当然可以,只要不让他有机会掌握大权就行。虽然何培光未必有二心,但不能让这种坏风气在共和国流行。 何培光露出一脸喜色,能够让和自己合作十几年的刘师爷一起共事,他觉得此行轻松了许多。 “这个,考虑到那边还有不少的土著,我们计划给您派个守备队长去,杨全,镇海人,做事还算牢靠,你看如何。” “这个,我服从安排。”何培光还担心自己一个人杀到陌生的地方去,会没有帮手呢,一个守备队,起码得有几十上百人吧。 借助新移民的到来,国防军又进行了扩编,除了最初的四千老兵和一千二百名移民兵,又扩编了一个团,将近四千人。而在此次移民中表现不错的杨全则直接晋升为了上尉连长。不过,他手上仍只有他以前的那一个排的三四十号人,其它的人手还需要他自己去招。 没想到,他连长的位置还没有坐热,就让他带着队伍去当守备队长,他有些失望。 他的目标,是象康天喜一样,成为一名勇敢的野战军人,在战场上建立功勋,而每日里只是维持秩序,抓抓小偷什么的守备队长,确实对他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在抓捕一伙美国渗透的行动中,康天喜带领一个班的兵力,全歼了对方三十几人,军部亲自给他颁发了二等功勋章。康天喜返回首都的时候,那亮闪闪的勋章亮瞎了多少少女的眼睛,在康天喜因伤住院期间,更是让许多少女将病房的门槛踏破。 不过,借着这些机会,康天喜已经正式跟小翠提亲,就等着伤愈出院就要结婚了。杨全的目标,就是想成为那样的人。 可是,上面却安排他去当这个守备队长,有什么办法,只好垂头丧气的接受了。 “喂,杨全,”一声女人的娇喝传来,“你都到了西雅图了,还不记着回家么,天天让你那女人缠着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都烦死我了。” “葛大姐啊,你好,”看到是葛秀娟的例行巡街,杨全露出讨好的神色,可又觉得有些不对,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女人了? “好啊,杨全,你在大清都有了这么大的孩子了,都不和大家说一声,你把人家娘儿俩个就这样扔在这里就不管了么?告诉你,你要做那始乱终弃的事情,我们可不饶你。”看着杨全装糊涂,葛秀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大姐,我真的,没有什么媳妇啊。”杨全委屈地叫道。 “你没有女人?”葛秀娟露出不解的神情,“那那个叫金锁儿的女人是谁?当初可还是你写了字条给我的,我还特意帮你们申请了一个小套房呢。怎么,你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回家看看。” 自己就这么在西雅图有了自己的家了?杨全觉得自己好冤。凝思想了一下,明白过来了,原来是好心救下的那个女子。可自己一片好心,她就要赖上自己了么?心中不由有了些气,不动声色道:“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呢,大姐不妨告诉我地方。” “你们这些不负责的男人,以后我再也不想管你们的破事了,”葛秀娟骂归骂,还是告诉了他地方。 但是,当杨全按照葛秀娟给的地址敲开门,却惊呆了,这眼前这个明媚动人的女子,会是他要找的金锁儿? 许是走错了地方吧,他转身就要离开。 “大哥,你来了?”女子怯生生的在背后叫唤,听声音,还有些熟悉。 杨全再次转过头来,这次他看清楚了,果真,这便是他当初在淮安认识的金锁儿。只是这时候的金锁儿光彩艳丽、穿着得体,举方大方,哪里有当初那个面黄肌瘦、脏不拉兮的影子。 “大哥,都到家了,都不进来坐么。”女子说着,脸就红了。 “这是…我的家?”杨全有点脑子不够用,看着女子脸红的样子,他明白了,对了,这便是他的家了。 虽然这女子嫁过人,还拖着个四五岁的女儿,可是,象这女子现在这模样的,以他的条件可不好找。如今共和国的光棍可还是有不少的。进门就能当爹,倒也不错。” 但是,事情来得太突然,他仍有些不敢确信,看着女子低头紧张的捏着衣角,他严肃地问:“你真的愿意以后跟我过日子了?” 女子脸红得更深了,却是勇敢的抬起了头,眼睛直视着杨全:“这屋里的一切,都是政府分给大哥的,我不过是帮大哥看着个家而己。大哥要是不喜欢,我可以走。” 说到后来,竟是有些哽咽了。杨全真的不要她,她拖着个女儿,又能去哪儿? “喜欢,怎么不喜欢。”杨全高兴得都要跳了起来,美美的将金锁儿抱了个满怀。没想到,真没想到,他杨全也有自己的家了,光凭这一点,他就走在康大哥前面了。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内,杨全彻底地将自己融入了新的家庭生活当中,享受着金锁儿无微不至的照顾,连金锁儿的小女儿,也习惯了怯怯的叫他一声爹。 有些遗憾的是,金锁儿的婆婆也没有跟着过来,在过海的时候就死了,说到这些,金锁儿有些黯然。家中有老人的时候都觉得是个麻烦,可家里一个老人都没有的时候,又觉得家里缺少了个主心骨,好在,现在她现在有了个杨全,虽然他比自己还小上一岁,但总算有了个自己的家了。 知道杨全过几天之后就要去新的地方上任,金锁儿是使劲了全身的解数让杨全开心,好不容易有个男人依靠,下次再能相聚,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 “你放心,等我安顿下来,我就来接你。”终于到了要动身的时候,杨全安慰着泪眼婆娑的金锁儿。 可他知道,如今虽然他是一省的守备队长,可他好象听别人说了,如今一个省都才一万多人,虽然有着四五个定居点,可他们要去的省会中卫市,才五千人不到。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又哪里有空去照顾家小。 在杨全的护送下,何培光带着他的师爷终于踏上了西湖省的土地。 望着一望无边的沃野,却是鲜少人烟的情景,何培光恨上了自己,当初当知县知州的时候,怎么不更加严厉的剿匪一些,拉更多的人过来。 他也不想想,就算抓了更多的人了,共和国的运力能运得过来么? 刘川早从电报中得知了何培光要来的消息,早早的便在码头上等候,一看到何培光就迎上前来:“大人辛苦了,要不要先到住处休息几天。” “不了,先带我到处转转看看。”经过几个月的海上航行,现在的何培光倒是喜欢上了坐船,从西雅图一路坐船过来,虽然要三四天时间,可他一点都不觉得累。 刘川一边走在前面,一边一一的向何培光介绍着西湖省的情况:“我们西湖省现在已经接近一万人了。虽然有好几个定居点在布置,但是,我们眼前最大的困难,一是人数不够,二是,同土著人的关系,还真不好处理。” 美洲印第安人仍然没有明白,真正要置他们于死地的是美国人,而共和国对他们的善意的举动,却被他们当作了软弱的表现。 定居点已经发生了多起印第安原著民偷盗、破坏定居者财产的事件了。可是,对那些刚刚从原始社会过度来的人来说,一不能打二不能骂,更不能象美国人那样杀了他们,倒是让刘川为难了。 “这个,等我调查一番,再想个稳妥的办法。”何培光缓缓说道。对于土著同汉人的融合,满清进行了不少的尝试,而何培光就曾经亲自参与过针对贵州苗人的化土归流工作,他自己有些心得。 “您是…何大人?”几个农民正要收工,突然惊奇的望向何培光。 “你们是?”何培光听这口音,非常熟悉,可突然间又想不起来。 “大人,我们是莱州的百姓啊,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又涌过来几个农民。 “我们大人,现在可是西湖省的省长。”刘师爷骄傲地说。 “哦,大人来当我们的省长了啊,太好了。”人们雀跃起来。 更有人高声呼叫:“大家快来啊,何大人来了,何大人来我们西湖当省长来了。” 何培光浅浅的笑着,这群朴素的百姓,虽然来到这里不到一年,对待他这曾经的父母官,也是现在的地方领导,早已没有了在大清时的敬畏和惧怕,却似乎多了一些叫亲切的东西。 难道,这便共和国的新气象? 第164章 美国人终于动手了 共和国举国上下对1847年,是充满着无限信心的,但俗话,计划不如变化来得快,正当他们满怀信心迎接新的挑战的时候,不好的事情却不请自来了。 美利坚政府和军方,现在对北美西岸共和国有着滔天的巨恨。 首先是把一群羔羊似的印第安人,训练成为一批战士,让无数的美军优秀士兵吃尽了苦头,那时候国内有经济危机,又有无数俘虏在对方手上,不敢造次,忍了。 再之后,眼看得克萨斯就要成为美国一个州了,可不知哪里冒出一个圣安纳,硬生生把宣布加入美国的得州拉了回去,重新成为了独立的共和国,而且,这个共和国的非英籍移民越来越多,美国人知道,他们怕是要永远要失去得州了。 当他们再次想要同样的办法拿下加利福尼亚州,西岸共和国又在背后搞鬼,不但帮助墨西哥人破坏了自己的进攻,反而以廉价的价格买下了自己一直想要的三个州的领土。 过分的是,连一向油盐不进的墨西哥,居然都同意了得克萨斯的独立,他们不但没有恨上北美西岸共和国,甚至还跟人家在送脉脉秋波,如今两国关系,是甜跟蜜似的。 这一些,美国人也忍了,经济危机还没有过去呢,美国两党还在忙着斗个不停,暂时还顾不上。 可是,看着成千上万的黄金从金山挖出来,美国人再也坐不住了。虽然,他们暂时还不能将手伸到金山来,可把美国的领土从大西洋一直延伸到太平洋,一直是许多美国人的梦想。如果真的放任西岸共和国的发展,只怕这个梦永远也实现不了。 最早发现美国人动向的是杨全。 他陪同刘师爷,正在东边的山谷里清丈土地,发放工具。 对于如何处理同当地土著的关系,何培光是有经验的,花费了一千套农具、50头耕牛的代价,他们取得了这片土地的开发权和居住权。 其实土著们也没有完全把这片土地当做自己的,若非如此,移民们就不能轻易的呆在这了。 对许多从事渔猎的印第安人而言,能采到他们需要的野果,能打到他们需要的猎物,只要外来移民不打扰他们的生活,那就够了。 但是,当移民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当他们开垦的土地越来越多,野生动物的活动范围却越来越小,印第安人们越来越难打到猎物,他们开始感到,正是移民的到来,影响了他们的生活,他们开始制造麻烦,不让移民的日子好过。 他们破坏移民的田地庄园,毁坏他们的道路水利,就想将移民们赶跑。可移民们好不容易安置下来,又岂会轻易的离开。 争执自然就发生了。 何培光却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同对方进行了联系,他愿意提供农具种子,并教会那些人学会耕种,只是换得在这里的开发权。给土著们一点甜头,这亏要吃。 渔猎生活十分的不稳定,不但靠技巧,很多的时候还要凭靠运气和天意。能过上稳定的耕种生活,不少土著人民也动心了,他们选择了何培光的方案,走出丛林,在平原的地区,学着移民的样子,也建起了自己的农庄和田园。 而确定了大致的方向之后,何培光便将手上的人派了出去,而刘师爷则由杨全陪着,负责东山一带的清理、丈量土地、分发工具的事宜。 “队长…不…不好了,美国人过来了。”队员胡小六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吵,吵什么吵,大白天的扰人清梦,”杨全不满的嘟囔着。 身为男儿,本应该在沙场立功的,可他却成这了劳神子的中卫守备队长,虽然级别和以前一样,但总觉得不对劲。刘师爷忙的时候,他靠着树杆,享受着这野地里春日里熙暖的阳光,不小心竟然睡着了。 可他随即一愣,凝望着胡小六:“小六子,你是说美国人来了?” “是啊,队长,好多的美国兵。”胡小六紧张的答道。 “胡小六,你是不是个爷们啊,一说到美国人就两腿打颤,美国人来了好啊,要不然老子哪里立功去。”杨全兴冲冲的拿起枪,神气十足的,“走,看哥我怎么教你打鬼子。” 胡小六紧张的走在了前头,趴在了一块山后,杨全跟着趴下一看,不禁倒下了一口凉气。 对方起码有三百人,找着锃亮的钢枪,踏着锃亮的靴子,雄赳赳,气昂昂。 可杨全只有十六个人,十六条枪,怎么打? 更要命的是,这里还有陆续迁过来的移民一百多人,印第安居民几百人。美国人就要过来了,自己怎么快,杨全的脑袋,开始飞速的运转。 其实美国军队的斥候早就发现了这个定居点的存在,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印第安西迁的一个小据点而己,他们只要象以前一样,烧了他们的房子,抢了他们的财产,然后将他们继续往西边驱赶,甚至杀了就行了。 对这一切,他们早就非常的得心应手了。 他们甚至轻松的开起了玩笑:“皮特,看到那个老头子了没有,就地里弯着腰的那个老农,要不咱俩比比,看谁能射中。” 美国军队也在不断改进自己的枪支,他们通过多方渠道,也得到了1845-b的样板,并进行了一些模仿和改进,而这支部队,则是第一支列装了这种武器的部队。 正在埋头的两个农民,刚从淮安移民过来,家里人多,一下子就分了百来亩地,现在全家老小正在加紧开垦,就想着趁着春耕多种些粮食下去,早点还上欠银行的贷款,根本没想到,噩运会降到自己的头上。 “砰、砰”,两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寂静的田野。 两个老农,茫然地看着胸口汩汩流下的血水,一片迷茫,想要捂住流血的伤口,可血实在是流得太快,他们只是感觉到生命力飞速的流失。 他们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庄稼发芽,就倒在了自己的地上。 “啊,死人了,”人们终于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老汉,开始惊慌地四散逃窜。 杨全也吓蒙了,美国人这就开枪了?可他毕竟敢是经过阵仗的,只愣了一下就冷静下来,使出了最大的劲儿吼道:“快,都找地方躲起来。” 然后飞快的向刘师爷跑过去,刘师爷可是他这次任务的保护对象,要是出了事故,他可亏大了。 枪声继续在人群中响起,当他赶到刘师爷身边的时候,刘师爷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杨全出奇的愤怒了,美国人居然不打招呼,就对自己的平民开枪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全体集合,给我灭了这帮狗杂种,”杨全愤怒的咆哮着,十五个士兵很快的集合在了他的身后,在他的带领下,很快的抢占了有利的地形。 杨全的枪,瞄准了跑在最前面的美国士兵的头颅,射出了愤怒的一枪。 正在手舞足蹈的美国士兵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有危险,前面只是无知的印第安原始部落,怎么可能能危胁到他们。 可他马上就停住了,感到脸上一片湿热,探手一摸,却摸到了一手的血污,想要大声呼叫,却已经叫不出来了,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美国兵根本想象不到,在这个荒芜的山谷里,会遇到敌人的反击,想要组织起进攻,可是,更猛烈的射击向他们袭来,转眼间他们就已经倒下了三十多个人。 “他们…怎么可能?”带队的是当年的克林顿,现在他已经升为团长了,为了立功,这次是亲自带着先锋队先行,没想到,又让他遇到了。 最新列装的枪支,克林顿试过,比以前的进步了不止一点,可是,对方的射速怎么那么快,而且最少是百人以上在同时射击,自己的子弹有效射程也只200米,可他们居然能在300米开外将自己射中,难道这群印第安人装备了更加先进的武器。 似曾相识的一面又浮现眼前,克林顿不敢想象。 “兄弟们,对方人密,使用手榴弹,给我狠狠的打,杀光这群狗日的。”杨全一边疯狂的射击,一边愤怒的呼喊。 “是,队长,我要杀,我要杀了这群杂碎。”胡小六的双眼也喷射出怒火,刚才倒下的老农中,有一个就是他的亲舅舅。 胡小六探出头,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的砸出一个手榴弹,看到手榴弹在敌群中开了花,砸死五六个敌人,胡小六咧着嘴笑了:“舅舅,我赚了。” 可是,他却感觉到胸口麻麻的,低头一看,一颗子弹钻进了他的胸膛,血水正在飞速的流出。 “狗日的,敢跟你老子我开枪。”胡小六努力想要扶正枪支,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劲,斜斜的倒在了地上,脸上,还露出不甘的神色。 “小六子。”杨全疯狂的叫道,小六子可是他亲自从淮安带过来的,可他家里的地都没有分到,就这么死了,死在了美国人的枪下。他还答应过小六子,以后要帮他介绍个媳妇的。可他才十八岁,就这么死了。 “杀啊,杀光美国佬。”杨全癫狂的嘶喊,飞速的射击,似乎每一颗子弹,都倾尽他无边的愤怒。 在他们顽强的反击下,美国兵已经倒下了一百多人了,可是,杨全的手下也死去了三人,二人重伤,三人轻伤,能完整的作战的,也只有八个人了。 似乎是感觉他们的人数不够,克林顿又组织了更猛烈的进攻。短兵相接的厮杀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快,快派人去中卫求救,杨队长他们只怕撑不住了。”有老成的立即吩咐人,驾起耕马,飞速的奔向中卫。 这里离中卫四十多里地,马匹全速奔跑,也要一个多小时才能赶到,也不知道杨全他们,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留守中卫的刘川,很快就得到了信,派出队伍支援的同时,他亦立即向西雅图发出了电报,刘世杰、徐永全等人立即就得到了最前线的消息。 “美国人,这是真的要动手了么?”徐永全震惊道。 第165章 国民英雄 杨全和他的队友们已经连续打退了克林顿四次进攻,但是,克林顿和他的队伍,仍是未能前进一步。 可是,杨全和他的队友们,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至今为止,他们还能站着起来战斗的队伍,只剩下五个人了,而且没有一个是完整的,最少的都中了一颗子弹,杨全更是左边的胳膊和右边的耳垂分别中了敌人一枪。 更要甚的是,他们的弹药已经不多了,克林顿只要再有一个冲锋,就能将他们灭了。 但他们仍在顽强的战斗着,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身后,可就是他们的家园,他们的父父老乡亲、妻儿子女。 好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克林顿的四百多人马,也已经伤亡过大半,他知道,不能再这样战斗下去了。他要呼唤援兵,一定要把这群顽固的分子们拿下。 仗打到这个份上,克林顿不再天真的以为,自己面前还是那群软弱的印第安人了,他的眼前,一定是西岸共和国的精锐,一定是。 听说约翰逊都已经成为一国大使和外交副长了,他还只是个小小的团长,他十分的不甘。可若要让他投奔那群无知愚昧的黄种人,他又觉得是一种耻辱。他只想在战争中证明,在战争中夺回自己的尊严。 “哼,想要老子的命,你们还早得很,”杨全轻蔑地一哼,谁知又引起胳膊一阵巨痛。 这段时间,地方官员一直在组织移民向后转移,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原来的定居点,除了杨全等人外,已经空无一人。 趁着夜色,刘川亲自带队,找到了勉强支撑的杨全。 “杨队长,走了,快撤下去。” “撤?凭什么?我们死了那么多弟兄,凭什么就撤了。我要杀了他们。”杨全十分恼怒地说。这十五个兵可是他的种子,可他还没有让这些种子发芽呢,他们就没了。 “群众们已经全部撤走了,快点,就快天亮了,敌人又要进攻了。” “群众都走了我们更好打,刘副省长,你带了多少人来,我们一起,干他一票大的。” “别任性,服从命令,”刘川威严地,“对方可不只前面这点人,他们后面,有上万的兵力,我们这点人,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可我们的定居点,难道就这样放弃了。”杨全有些不甘。 “我们不得不放弃,对方势大,我们只能暂避锋芒,只要人还在,我们就还能夺回来。” 杨全陷入了沉默,刘川说得对,只要留得人在,就不怕没有报仇的机会。 可他还是觉得不甘,吆喝着刘川带来的人,那些都是他留在中卫的兵,指着地上的那些死去的战友:“这些都是我的兄弟,全部都给我带走,一个都不能留下。” 他能为这些朝夕相处的弟兄做的,也就这些了。 杨全和他剩下的六个伤痕累累的战友,被扛进了中卫市。可是中卫市没有能医治他们伤口的医生,金山也没有,要想得到彻底的治疗,只有将他们运到西雅图去。 刘川将整个中卫市的百姓都组织起来了,人手一枪,进行了简短的训练,开始日夜的守卫在要塞上。 这里的百姓,原来以为战争离自己很远,自己只要好好的种地就行了,可当他们亲眼看到美国人夺走他们的庄园,焚毁他们的房屋,他们不能再忍了。 “保家卫国,打倒美帝”的口号,开始由中卫,缓缓向金山、向波特兰、向西雅图,向共和国的全境蔓延。 杨全躺在担架上,原以为只是回首都接受治疗,可是当他的担架进入首都街区,看着无数的人民挥舞着彩绸,高呼他的名字,更有无数的少女想要冲上来给他献花,那一刻,他的双眼湿润了。 “英雄,英雄,”整齐的口号开始在欢呼的人群中响起。那声音整齐宏亮,响彻云宵。身为共和为的军人,享受着如此的礼遇,他们值了。 杨全和他的战友们想要挣扎着坐起,可伤口被缠得严严实实的,一拉就觉得特别的痛。 怎么打仗的时候都没觉得那么疼。 只好作罢。 “好了,大家的心意都到了,我们的英雄都知道了,大家回去吧,我们的英雄要进医院接受治疗了,大家都回吧。”是赵总统的声音,赵总统居然也来接自己了。杨全开始有一股想哭的冲突。 “好好的养伤,打仗的事情,自然有你的战友们去完成了,不要想其它的事情了,你们立功的事情,我们已经初步拟定了方案,集体一等功,我们还打算把你的连命名为英雄连,为了扩充中卫的防卫力量,我们初步决定将你的连扩编为中卫独立团,团长继续由你担任。好好养伤吧,小杨。大家都等着你回来。” “爹,娘,你们听到了吗,我是团长了,我真的是团长了。”杨全居然放声哭了起来。 他的连队,居然连升两级,直接扩编成为了团,而他们的连也将史为前例的拥有英雄的称号,这是何等的光荣。“ “瞧,英雄,我们的英雄哭了。”有人一惊一乍。 “那有什么,英雄也是人,怎么能不哭呢。” “当家的,你怎么,怎么就这样了,你要有点什么事,我和娃儿可怎么办呢。”是金锁儿,这傻女人怎么也来了,她以为自己真的活不了了么。 “傻女人,”杨全怜爱地望着金锁儿,“我没事呢,我还要当将军,还要和你生好多好多的儿子呢,我怎么能有事。” “去,谁和你生儿子。”金锁儿的脸刷地红了。心也放宽了不少。还想着生娃儿的事儿,相公的伤口应该问题不大。 “以后可不要逞英雄了,你成了英雄了,可你要真有点什么不好,我和孩子怎么办?”看着杨全身血污的样子,金锁儿还是觉得心疼。 咬了咬嘴巴,要不要告诉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告诉他的好,或许对伤势的恢复有利呢,低下腰红着脸凑在杨全的耳边:“你一定要好好的,人家,都已经怀了你的骨肉了。” “啊,我又要当爹了?”虽然金锁儿的女儿,也是管杨全叫爹的,但这种完全源自自己的血脉,却让杨全彻底傻了,喃喃道,“娃儿啊,没想到吧,你还没有出生,爹就这么逞了一回英雄了。” “你何止是逞英雄,你现在简直是成了国民英雄了。”葛秀娟薄带戏弄的语气,“我说金家嫂子,你可要看住杨全这厮了,现在西雅图许多小女子,可都是想嫁给我们的国民英雄。” “啊,真的?”金锁儿有些小紧张。 “傻瓜,她骗你的,再说了,她们嫁不嫁关我什么事情。”杨全看到葛秀娟玩味的笑容,早知道她不安好心了。“好了,回了吧,我要进医院了,好好的保养自己,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金锁儿哽咽道,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 在杨全养伤的同时,共和国高层很快就做出了对他们的奖励方案。 “这是我共和国建国以来的第一场战争,也是我军自建军以来最大的伤亡,因此,我们一定要对此事大加宣扬,一定要对有功人士进行有效的奖励,非如此,不能凝聚共和国的人气,非如此,不能团结我们的国民。”赵文礼斩金截铁的话,算是给这次立功定下了基本的论调。 而组织全体市民迎接立功英雄,并由共和国的最高层领层亲自迎接,就是他们所做的第一步。 除了之前承诺杨全的,他们还做出了如下的奖励措施。 所有立功人员除集体一等功之外,另授共和国一等勋章,职位连升三级。因此,连最小的作战人员,也至少是排长级别了。 战亡人员,除所得的功勋之外,集体葬入奥林匹亚森林公园的烈士陵园,他们的名字,并永远刻在中国英烈寺中——有的人总是苍白无力的一再攻击人家小日本参拜靖国神社,可笑的是,我们的国人连个想要去参拜的地方都没有。所谓的英雄纪念碑,只怕宣扬其自己的文治武功的政治意义更大于精神传承意义吧。 另外,政府免费供应其子女读完大学,并给其家人发放丰厚的抚恤金。没有家人子女的,从孤儿中选取合适人选,继承他们的家族香火。 其它倒是其次,在中国这个最重要家族传承的社会里,这最后一点可算是彻底的温暖了许多单身士兵的心。因为就算他们因战而死,他们的名字将永远记在共和国的历史上,而他们的子女亦将永远为他们感到骄傲。 不止杨全,包括他的战友们,他们的名字已经响彻整个共和国的上空。他们,已然成为实至名归的民族英雄。 第166章 国战 刘川在第一时间组织了西湖省的守备力量和民兵组织了第一次防卫,不远处的金山省长王宁,也派出了500人的队伍前往支援。 除此之外,他们还发动了当地的民兵力量,组织全员布防。 令他们有些始料未及的是,不仅是刚来到美洲的移民,甚至是许多白人都踊跃的要求参军。当他们听说了发生在中卫境内的战斗之后,他们已经清醒的认识到,美国人是真的想要消灭自己的共和国,强占自己的土地和庄园的。 而且,西雅图也在第一时间派出了以黑人沙克和达尔西为营长的800名黑人士兵,和以康天喜为团长的1000名新兵。 虽然克林顿的人多,但共和国方是主动防守,又占据有利位置,武器也比他们先进太多,因此战线暂时维持在了中卫以东一带。 但共和国的高层却是知道,美国人的胃口一定是非常的大的,他们一定不会就此罢休,接下来的战斗要如何打,高层们召开了紧急的碰头会。 “要不,我们联络一下国际社会,要他们对美国进行施压?”徐永全小心的说。 “哼,国际社会。”刘世杰哼了一声,随即马上不敢吭声了,接下来的话很明显,这个世道只是寄望于国际社会调停的,大概也只有满清了吧。 场面一时陷入了沉默。 赵文礼和刘世杰其实是理解徐永全的,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有良知,有责任感,有宽广的胸怀。若不是他主动让贤,他绝对有能力掌握穿越众和共和国的命运,可若是那样,共和国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可徐永全又是可悲的,这不能怪他,怪只能怪他成长的环境,作为一名军人,一名完全以领导意志为意的军官,徐永全其实是不合格的。 一名军人,不以保家卫国为使命,不以扩大本民族本国家的生存空间为奋斗目标,却只是响应领导的号召去维稳为任务,他是对不起纳税人缴的税的。 当国家遭受耻辱,那些领导人关心的不是国家的尊严,而是发表令人悲哀莫名的“我国朝廷和人民表达了强烈的愤慨,但是,我们不能…” 凡事就怕这个但是,有了这个但是,他们自可以找各种光鲜的理由为自己的软弱辩护。其实,他们担心的,不是异邦继续扩大对自己的凌辱,而是担心,群情激愤之下,他们会失去对这个国家的控制力。 一个政府害怕民众的爱国热情会让自己失去控制力? 一个只懂忍让和退缩的政府,能帮助一个国家强大起来? 一支部队,不为拓展自己的疆土,维护自己的利益而战,却只为小部分人的统治权而战,这究竟是国家还个人的悲哀? 所以说,他们理解徐永全,也尊重徐永全为国家所做的一切,为了不想让徐永全难堪,他们只好保持了沉默。 “嗯,我就是说说,就是说说。”徐永全尴尬的笑笑,他也感觉到了众人的不满。 “今天路过街头的时候,共和国的百姓们都是群情激愤、要求参军抗战的络绎不绝,共和国的青年们纷纷表示,为了自己的家园,为了共和国的和平,他们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民心可用啊,若是我们不做出点表示,我们只怕无法和人民交差。”刘世杰缓缓说。 “我们总是以为,我们躲开美国,自己抓紧时间快点发展,只要我们自己发展起来了,我们就不要怕美国了。可当我们真正发展了起来之后,我们还会拥有反抗侵略的勇气么?我们的军人还会以为扛枪打仗是他们的义务么?如果当兵只是一门职业,或者当兵只是为了有个好看的摆设,我看这种兵,不要也罢。我们要是主动加入美利坚,成为美利坚的五十个州之一,一定会大受欢迎,一定会取得非常大的自治权,根本不要自己的军队。”赵文礼不无讥讽地说。 “赵总统,我不是这个意思,”徐永全脸红了。 “当然,我知道徐兄不是这个意思,”赵文礼眼中露出坚毅的神色,“既然我们和美国人迟早有一战,那迟打不如早打。一味的忍让,换不来别人的同情和尊重。只有针锋相对的对抗,我们才能博得国际社会真正认可。这是一场国战,一场只许胜不许败的国战,哪怕打到两年前,打到我们一无所有的境地,只要打败了美国人,这种战争就是值得的。” “我同意,”刘世杰立即表态。 “我也同意。”徐永全想了想,艰难地说。 成为美国的一部分,虽然他们个人可能会过得很好,但他们的后人呢,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湮灭在美国人的潮流之中了吧,而得了他们先进技术的帮助后,美国将会变得比历史上更加强大,那么,自己的母邦,只怕要承受美国人更大的侮辱了。 既然如此,那他们还如此辛苦的穿越干什么?为美国人做嫁衣么? “据刘总理说,现在报名参军的已经将近5万人了?”吴越忧心忡忡地问道,“所我所知,现在已经有许多工厂不能完全开工了,因为参军的人太多了,许多机器都开不起来。” 来到这个时代以后,穿越众不得不开始佩服古人的智慧,吴越不过带了他们一年多的时间,现在来自满清的许多工人已经基本上能熟练的掌握许多机器设备的操作了。而来自上海的文人曾纪正,作为吴越的得力助手,已经熟悉了重工集团的整体运作。如今吴越只是挂着个名在那里,却是一心一意的回到了西雅图,全面建设他的工业部。 就算如此,曾纪正也不会觉得轻松,吴越的义子,曾经的上海孤儿吴亮,虽然年仅十八岁,也保持着极大的冲劲,将他所知的学了个遍,只要他稍有松懈,年轻的一代就会把他取代了。 “这是国战,任何理由都不能有,除了农业,军工,以及生活必须品的,其它的工厂,停了也就停了,只要共和国还在,一切都可以建设起来。”赵文礼的话不容置疑。 “这个,我自然知道,”吴越有些尴尬,作为工业部长,考虑一下共和国未来的工业发展,本没有错,但二把刀的工业部长岂能明白,就算拥有再强大的经济基础,一个国家连起码的血性和勇气都没有了,再多的gdp又有什么意义。 “我是觉得,我们的移民不能停,不但不能停,还要加快。”吴越有些小小的激动。“我也经常跟工人们打交道,对他们来说,来到北美只是一门职业而己,而战争却能加速他们融入我们的共和国的步子。所以,我们担心人来得太多了我们一时消化不了,我觉得这是错误的。” “这个…我觉得吴越说得对。”想了想,虽然提出暂缓移民的步代是刘世杰说得出来的,但当战争发生的时候,他们才真正的明白,自己手中力量的不足。若非人手的缺少,他们也不需要停了许多工厂生产线去当兵了。 “乔司令,我看你的任务不轻松啊。”刘世杰有些沉重地说。 连续一年多的往返于两大洲之间,乔恩这个移民队长,头上又添了一些白发,可他才35岁。 “这个…”,乔恩有些犹豫,他更大的愿望,是带兵打仗的,但他知道,如今移民更需要他。现在船队中的中下层官员,大多数是移民,若他这个领头的不在,真不知道他们会搞成什么样子。“我服从命令。1847年,我尽量实现10万的移民数量。” 滞留琉球的还有十多万人,加上耆英承诺的移民数量,还有许多自发投奔硫球等地的满清百姓,人数上没有问题。在金山造船厂上正轨之后,如今的运力也不成问题了。 10万人看似很多,但当他们真正面对国之大战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的微小,巴不得现在有100万人在手才好。 美国已经在美洲发展两百多年,共和国要实现弯道超车,任重而道远。 保证农业产量,保证自己和移民们有饭吃,这是任何国家的根基。 保证自己的军工企业,保证自己有足够的枪支弹药,准备和美国人打一场持久之战。 共和国拥有比较完备的工业基础了,在这个刚从农业社会过度的时代,基本上能自给自足,经济对外依存度不高。尚且,美洲西海岸有着广阔的海岸线,周边无任何大国,太平洋就象一道天然的防线,这也是共和国得天独存的优势。所以他们最紧迫的任务,就是打赢这一场国之大战,为共和国争得更大的生存空间。 “我们的财政,怕是要吃紧了。”胡家应忧心道。 共国国由于新移民的注入,以及领先时代太多的工业技术,使其工业产品,尤其是军工业,拥有非常高的利润,所以,共和国现在的财政基本上盈余的。 但如果要打这么一场持久战,还要进行移民,那点老本是不够他们折腾的。毕竟,共和国的根基太浅了。 “既然民心可用,我们怕什么。发行战争债券,想必我们的人民是支持我们的。” 他们没想到的是,许多移民们根本没有把这当做能够还回的债券,他们还是很主动的拿出了家里的积蓄,踊跃的购买。对他们来说,势关共和国的存亡,他们根本不图政府会还上债券,就算不还,他们捐也要捐出去。 若非杨全他们的英雄牺牲,他们此刻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呼吸今天的空气。 移民们初到北美,可多少都是接受一些国家和民族的观念的教育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不能只是说说。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其实,我们还是有利刃在手的,只是,徐总,该你发号施令了。”赵文礼肃然道。 徐永全不解地望着赵文礼。 “象我们在东京的时候那样,在新奥尔良,在华盛顿、在芝加哥做过的那样,给美国人一点小小的惩罚。”刘世杰轻松地说着。 “这个,会不会不太好,”徐永全明白了,他是一个方正的人,使用这些阴险的手段,还是赵文礼他们干的,事后很久才告诉他。只是让他亲自去领导,他怕自己下不了手。” “这是一场国战,国战之中,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用得上的,现在又没有什么日内瓦公约,我们要怕什么?就算有日内瓦公约了,以美国人连平民都不放过,甚至对印第安人进行种族清洗的举动,我们做什么都不算过分。”今天的徐永全表现得有些不在状态,赵文礼有些恼火。 “好吧,我立即去召集人。”徐永全感觉到了赵文礼的不满。他也明白,如今的共和国势单力孤,如果没有一些这激的手段,很容易就能被美国人消灭的。 第167章 斩首行动 斯科特疲倦的将目光从地图上抬起来,揉了揉有些惺松的双眼,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望了望窗外,四野里仍是一片漆黑和寂静。 这里曾经是印第安自治政府的办公楼,虽然也只是一栋二层的砖木结构房,比华盛顿的建筑差得多了,但却无处不在的透露着一些东方的精致和端庄。 而城市里整齐的街区和错落有致的布局,又无时不刻地呈现出西方元素的许多建筑,显然建设者花了不少的心思的。 除了仍显得有些粗糙外,准确地说,这是集合了中西方建筑艺术的建筑精品,如今,这里归美国所有了,而实现这一切目标的,是以他斯科特为首领的美国陆军的功劳。 自从美军占领这里之后,大部分印第安人都被他们赶走了——其实也无须他们驱赶,以他们曾经收割人皮的丰功伟绩,印第安人就算想留在自己的家园上,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赌运气。 留下来的,只有极少数走不了老弱病残的,美国人也懒得理他们,如今住在偏僻荒凉的小村子里,苟且的活着。 印第安人曾经开出来的土地,如今全部被新来的美国新移民占据了,穿越众曾经在这里建设的砖厂、陶瓷厂、种植场,也全部被美国移民们占据了。 如今的东京,俨然成为了美国的一座新的城市,但是斯科特隐隐感到有些不对,看这建筑风格,这规划布局,怎么看都和其它美国的城市不一样。 美利坚已经忍受西岸共和国很久了,如今总算经济有了点起色,政府也凑了点钱,终于下定了决心,打算要集合了全国的力量,就想把西岸共和国从地图上抹去,将美国的版图,一直延升到太平洋去。 斯科特,作为美国的战斗英雄,是这次西进计划的总指挥。为了筹划这次战争,他已经足足准备了五年时间,为了实现这个许多美国人的伟大梦想,他的头发因此都白了不少。 克林顿的南路军,遇到了一些小小的挫折,他很快就知道了,战争就一定会死人的,对于克林顿遇到的小挫折,他丝毫不觉得奇怪。 但当他看到情报人员送上来的战报,却让他彻底震惊了,西边的共和国,竟已经强大到这个程度了么。 克林顿足足一个营兵近四百人的兵力,攻打对方仅二十余人守卫的阵地,攻了一整天不但没有没有攻下对方阵地,自己还伤亡了近三百人。要不是对方看着自己势大,主动的选择退却,他不知道自己的伤亡还有多大。 虽然自己的战士十分的英勇善战,七成的战损都没有让他们退却,但想到这里,斯科特感到的却是无尽的悲哀。 对方的武器的先进他是知道的,要不然美利坚也不会忍气吞声,筹划这么多年了。 如今看着自己的火器技术直直上了一个台阶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能和对方一战了,却发现对方似乎又进步了不少,双方的差距貌似没有缩少,甚至还更大了。 难道对方天生就是自己和合众国的煞星? 不,他不服气,他还年轻,还不到五十岁,他的事业还可以再上升一层,他还可以让自己肩的星星,再多上一颗。 因此,他不得不奋战了数个夜晚,重新调整当初的作战计划。 如今,总算即将大功告成,他可以松一口气了。 缓缓走出门外,感受着东京城外无星无月,清冷的春夜,他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将军好,”卫兵挺直了胸膛,敬礼,斯科特淡淡地回了个礼。 克林顿失利的消息如今还受到封锁,部队的士气尚可。 抬头望望深邃的夜空,他却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一颗火星,一颗若隐若现的微小的火星,穿破这静的夜,这冷的风,带着火热的温度,飞速地向斯科特飞来。 他感到额角有一阵凉意袭来,接着感到有些微微的麻,想要探出手摸一下的时候,火星已经钻进了他的头颅,然后飞速的旋转。 斯科特露出惊恐地眼神,这两公里之内,都布有他巡逻的士兵,要想轻易的射击他,起码要在两公里开外,他们是怎么做的,这怎么可能。 可是,昏昡感更加强烈了,体力飞速的流失,他扑通的倒在了地上,手脚无力的挣了几下,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将军,你怎么了,”卫兵慌乱地叫着,“有刺客,快,有刺客。” 两公里开外的树林里,张斌麻利的从树上跳下,打量了一眼崇拜的史蒂夫:“走了,还看什么看,等美国人还抓我们啊。” 史蒂夫赶快麻利的跟上。 为了共和国的未来和生存空间,许多已经放下钢枪很久的穿越众,不得不再次翻找出自己珍藏的步枪,再次穿起了迷彩的军装,聚集在了一起,他们当中,有已经成为小老板的张斌,还有地方首脑的王宁,当然,也有已经成为共和国军队中层领导干部的印第安追随者的史蒂夫。 按照赵文礼的话说,为了共和国的生存空间,他们必须要拼了。至于家里砸坏点盆盆罐罐的,算得了什么。 而史蒂夫亦挑从印第安青年和黑人青年挑选了一些精锐的战士,配合此次作战。 此次行动的名字叫作斩首,正面战场上,以共和国的人口基数和经济实力,根本不可能同美国相抗衡。要想打败美国的入侵,唯有另走蹊径。 或者在另外一个时空里,拉丹确实可恶,但身为一个弱小民族,他们的选择又显得何其的悲情和无奈。 选择离着第一战场远达千里之外的东京城,不是斯科特软弱,实际是他也有许多的无奈。 美国人现在能控制的最靠西边的城市,也就只有东京城了,这还是沾着印第安人的光,他们把城市建好了,美国来到这里就可以享受现成的。 在美国和西岸之间,还有近千里的印第安人生活区,这是一片无法预测的空间,要是把司令部设到那里去,不说印第安人可能给自己招来各种麻烦,光补给就足以让他头疼了。 其次,将大本营放在这里,斯科特还有另外一重考虑,金山固然是美利坚想要控制在手上的,但只要对方的首都还在手上,他们时刻都能组织反攻。 队伍都已经派出去了,如今他就在等着消息,没想到,他没能等到部队的消息,他自己却不甘的死在了东京。 死了其实还是一种解脱,因为美国接下来更大的屈辱和不幸,他终于不要去关心了。 西雅图以东几百里,约在怀俄明州和蒙大拿州交界附近的山谷间,乔治上校勒住马匹,缓缓打量了一眼开始暗起来的天色,微微皱了下眉,又打量了四周的山谷。 山谷约有几个平方英里,有些杂草灌木被砍去的痕迹,树丛后,隐约可以看到几间茅草小屋,象是印第安人的房子,只是,整个山谷,除了他的士兵之外,再无其它人。 或许是得了他的部队来的消息跑掉了,也或许是投奔了西边的国家,这一路上这种小村子多了去了,乔治丝毫不以为意,纵身一跃,跳下马背,略有沙哑地说:“命令部队,原地休息,明天一早赶路。” 克林顿在南路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今年,为了准备这次战争,美利坚把仅有的几台电台都配给了他们,不过,有了这个东西确实是好,斯科特将军或者是华盛顿的消息,他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得到。 得了他的命令,早已又累又饿的士兵们立即一哄而散,开始四处寻找水源,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坐着,掏出干粮啃了起来。 山谷的风很凉,山泉的水很甜。 美国士兵在丛林中行军一天时间了,早就汗流浃背、疲惫不堪,吃了点东西,安排了值守的人员,大部分士兵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乔治所带的这支部队,是北线的先锋,共计五千余人,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万五千余人,克林顿的南线,一共有两万余人,还有中线,也有一万多人,美国陆军这次是出动了近六万军队,试图以雷霆之势,彻底消灭西岸共和国。 只怕以西岸共和国的实力,居民也才十几万人吧,他们的军队只怕一万人都不到。这些消息,早在战争进行前,斯科特就已经派人摸了个一清二楚。 但这个晚上,乔治仍是感到隐隐有些不安。给斯科特将军发了几封电报,也一直不见回报,他更加有些紧张了。 斜靠在行军床上,望着漆黑的夜空,怎么也睡不着。 半夜里,突然有士兵大叫肚子痛,在野外行军,喝多了生水都会这样拉肚子,乔治并不以为意。 但看到越来越多的士兵往人少的地方跑,乔治开始更加感到不安。 电报声终于响起,不等电报员过来,乔治就急急的跑进了电报室,看到电报内容的时候,乔治的脸色都白了。 “怎么会,怎么会?”乔治喃喃道。 电报内容只有六个字:“将军遇袭身亡。” 斯科特远在千里之外的东京城,那里有重兵把守,乔治不知道,可恶的西岸人,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是怎么把将军杀死的。 乔治还没有缓过气来,电报再次响起,看清了电报内容的乔治,彻底慌乱了:在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里,华盛顿、纽约、费城多处兵工厂遇袭,东京的多处粮食弹药仓库遭到彻底的破坏。 战争才发生十几天,从美洲东海岸到西海岸,按照这个时代最快的骑马速度,也要走上一个月,可耻的西岸人,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第168章 中国式的战争方式 斯科特自以为自己的进兵计划做得天衣无缝,但其实早在他们在华盛顿准备出兵的时候,罗斯切尔德家族就已经全部知道了。 詹姆斯选择了相信胡家庆的话——这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以国家名义,表示支持犹太人的,别人不知道,詹姆斯作为犹太人中的佼佼者,他是深刻的了解自己这个民族,没有自己的祖国是何其的悲哀的。要不然,谁愿意会主动选择宣誓效忠所加入的国家,因为没有自己的祖国啊,所以,他们只有去效忠别人的祖国,以换取自己的生存权。 所以,他只有相信,相信西岸共和国,相信胡家庆,相信他们能帮助自己这些犹太人终究能有自己的祖国,因此,得到消息后,他只稍加考虑,便立即将美国人的动向告诉了共和国。 其实是徐永全大意了,他以为,美国人和他们一样,都需要和平发展的时间的,但他没有想到,美国人更有利用战争转移国内矛盾的习惯和传统,当初攻打加利福尼亚的时候是如此,现在想要进攻西岸,亦是如此。 但当美国终于撕下温情脉脉的面纱,开始在共和国的边境制造事端,共和国高层亦不得不宣布共和国进入国战状态,亦定下了国战的基调,开始调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来对付战争。 胡家庆亲自同欧洲的约翰逊发了报,要求他出面联络詹姆斯.罗斯切尔德,要求他们在美国的力量帮助自己做点事情。 各金融家在美国的力量可不小,连美国的总统都听任他们的意志进行替换,帮助共和国做点顺手之劳的事情,不是什么难事。 人们都说,美国是美国人的,可从后世来的穿越者更是明白,美国根本就不是美国人民的,要不然,他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流浪汗了。美国,是以美国金融家为首的欧美金融家的。只要他们愿意,共和国相信,他们还是能为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的。 但他们亦跟共和国开出了自己的条件,当时可是把大家都贵了一跳,为了取得同罗斯切尔德家族的合作,共和国这回不得不忍痛割爱,让罗氏家族大大的放了次血。 1845-b型的枪支的技术,共和国将同罗氏家族完全共享,而且,共和国将帮助罗氏家族在欧洲建设兵工厂,欧洲的九成市场,将交由罗氏家族打理。 当然剩下的一成,其实共和国也没有打算要,但为了避免以后的争执,爱尔兰的橙色军和埃姆登那里,自己还是要继续支持的。 其实,詹姆斯对胡家庆的提议仍是半信半疑,他不太相信共和国有这么大的能力帮自己,操纵建国的事情,但犹太建国,这诱惑确实太大,大得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胡家庆只是提出让自己在美国的几个主要城市整点混乱,这个不是多大的问题,就算他不提,他们也早看美国不顺眼了,如今只是顺手之劳罢了,还能得个人情,何乐不为。 做完了这些之后,他们倒真的想看看,西岸共和国这帮人能有多大的能力,是否真的能抵抗得了美国人的进攻。 对美国人的实力,他们还是有信心的,就看他们能抵挡得了多久,要是真能在美国人攻击之后还能继续存在,那就值得自己进一步的交往了。 这一个晚上,乔治的士兵们都在拉肚子的煎熬中度过的。 “看样子,以后驻营的时候,一定得交待将士们一定要喝开水了。”乔治想道,在昏昏沉沉中,他闭上了眼睛。 “报…报告”,士兵慌乱的叫声,将刚进入睡眠的乔治蓦然惊醒。 “怎么回事?”乔治强作镇静。这一个晚上大事情层出不穷,他已经有些紧张了。 “我们…我们有的士兵走失了。”士兵紧张地说。 “查,快去查。”大敌当前,士兵不见了,可是大事,要是让纳税人知道,国会那边肯定会给他压力。 士兵接受他的命令,还没有走出门,就被几声巨大的爆炸声惊吓在门口。 “怎么那么快?他们,就打过来了吗?”乔治已经吓得面如土色。 谁知,迎接他的是更猛烈的炮火,他甚至能看到,在炮火的映衬下,对方的炮弹轰出的巨大的泥坑。 他开始回想起参与过进攻加利福尼亚州的同仁的叙说,立即一惊,紧张地命令道:“快,赶快找地方躲起来。” 听他的同仁说,这种炮弹一炸下去,可就是要死伤十几个人的,在三百米范围内,只要砸中,万无幸存的机会。 可是,不要他吩咐,士兵们都想躲啊,可拉了一晚上肚子的士兵,就算想逃,又哪里还跑得动。 炮火砸了十来分钟之后,终于炮火渐渐稀疏起来,美国兵刚想抬起头来喘口气,没想到,更准确的射击向他们射来,只那么一晃眼,就又有近百人被击毙在地。 在加州战役之后,参与战斗的将士们反复的描述过这样的场景,不过,如今看这景象,貌似比那时候更冷酷,更残忍。 当然,那时候的墨西哥军队用的只是略差一筹的1845-b型枪,现在的a型比b型可是高了不止一点,再者,现在的兵可是穿越众亲自训练出来,徐永全亲自带队的,其杀伤力比之墨西哥又不止高了一星半点。 本来徐永全不会使这么阴险的手段的,但陈卫东却不管,对他来说,只要能打败美国人,使点阴谋算什么,比无耻,自己有美国人那么无耻么。 因此出发的时候,陈卫东找到了杨金诚,让他给他配了几大袋子的硫酸镁,通过自己的斥候报告,得知美国人要通过这里,早早的就在各处水源地各倒了一袋子硫酸镁下去。 只不过让水的硬度高了一点,未必气味就很大,再说,硫酸镁不算有毒物质,不过让他们拉上一个晚上罢了。相比美国人对印第安人的迫害,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战斗进行得很快,不过半个时辰,美国兵就被击毙了一千多人,剩下的人看到这样子,也早无心应战了,不甘的举起了白旗。 乔治也很无奈,他还想一战的,可身边没有可战之兵,他拿什么去战?因此,他只能被自己的士兵们押着,押到了对方的面前。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看到对方也不过一两千人的队伍,居然俘获了自己近四千的人,他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什么不可能的,试问你们虽然人多,但你们的人,还能举得起枪么?”陈卫东一脸嘲讽。“再说了,你们当中,可还有至少不下百的人投奔了我们,有他们在,我们想做点什么不容易。” “你们居然使用用药物,卑鄙。”乔治余怒未消。 “你学过化学没有?”陈卫东淡淡地,看着对方不解的神情,又继续说,“那么,你学过中国的兵法没有?没有?没有你还敢来打仗?” 乔治所看到的,不过是西岸的军人使用了一些让他们拉肚子的药物,然后用先进得多的武器打他们打败并俘获了而己。 但实际却是,结合穿越众的众人智慧,为了反抗美国的进攻,共和国可是使出了一波又一波的组合拳。 首先是借用金融家们对美国政府的不满,制造一些骚乱,让美国人心开始动荡。 然后,使用雷霆一击,由穿越众亲自出手,刺杀斯科特,再给美国军队乱上一阵子。 在此同时,来自原先的美国俘虏,开始以各种身份,混入美军之中,鼓动、引诱、劝说一些意志不坚定的美军士兵脱离队伍,保持中立,或者加入西岸。 这个时代的美国,可不象后世地样牛b,他们的国民优越感还没有培养出来,对大多数人来说,谁能给他们最好的条件,他们就会听谁的。 这样虽然被鼓动的人不多,但却足以给美国军队带去不少的麻烦。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共和国高层也发现,欧洲移民对共和国的忠诚度不比满清移民弱。甚至于他们有时候表现得还要忠诚一些。高层们开始考虑,在1847年将扩大欧洲移民的数量,一年初定20000人,比之以前多了几倍。在满清移民暂时接不上的时候,欧洲的移民确实能给共和国带来许多现实的助力,前提是,只要保证了华人的主导地位。 就算在后世的美国,他们的白人居民,也不过六成多,他们也觉得,只要保证华人七成的数量,控制共和国的局势和前途发展,就不是问题。 但一定要保持自己人的主导地位。 但美国军队万万想不到的是,这还只是西岸共和国对他们反击的第一步,更加厉害的招数,将接踵而至。 第169章 战场之外 1847年5月3日,一个极其普通的日子,美国人民和往常一样,早早的起了床,走在上班的路上。 仍然和以前一样,掏出点零花钱,买上一份新出炉的《纽约太阳报》。 《纽约太阳报》于1833年9月3日出版,本杰明戴是其创办人兼总编,其一创办之初就喊出了“照耀所有人”的口号是。 《纽约太阳报》旨在抓住下层民众的兴趣,刊登的主要是自杀、犯罪、审判、失火等社会新闻。报纸不仅仅是在售价上低廉,而且文风上也大有改变。《纽约太阳报》一扫政党报刊死气沉沉、长篇大论的做派,而改为大量刊登富有人情味的社会新闻,公众关心的本地新闻以及耸人听闻的黑幕新闻。 而且,该报售价仅售1便士,更为该报吸引了大量的读者,也是全球历史上的第一份便士报。 但今天打开报纸一看,却是满篇美国军队在印第安人的土地上胡作非为的种种。 虽然美国是在驱逐了印第安人之后建立的,但在大多数人眼里,对印第安人,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痛恨,只是觉得这群人有些笨,有些令人讨厌。 但当他们从报纸上看到印第安人如泣如诉的申诉,感受着印第安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窘况,却还要遭受美国士兵的野蛮屠杀和凌辱,不少美国人陷入了沉默。 更甚的是,他们心中曾经的战争英雄,此次作战的总指挥,斯科特将军,因为强行霸占一名印第安女子,被这女子的族人当场杀害了。 虽然自己不喜欢印第安人,但如此张扬的杀害印第安人,甚至连婴儿和孕妇都不能放过,自诩为文明人的许多美国人,脸上有那么一会儿红了一下。 若非为了自己的生存空间,把印第安人赶跑也就罢了,针对那些顽冥不化、妄图抵抗的,杀了也就杀了。 但是,把印第安人排成一队队的让士兵们练枪法,或者把孕妇的肚子挑开了,就想赌一赌里面是男是女,或者把一些强壮的男人同野兽关在一起,就想看着这些壮力们在野兽捕杀时候的挣扎,这一切,对于自认为文明的美国人来说,确实有些过了。 他们只是不喜欢印第安人,想让这些人让自己远一点,但把印第安人这样不当人类看待,确实太损美国人的形象了。 “报仇,我们一定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美国人知道,虽然自己看起来比印第安强大,但印第安人在遭受了这些对待之后,有这些情绪再正常不过了。 在有心人的操纵下,一股股暗流在美国国内涌动。 更加之如今的美国刚从经济危机中过来,许多百姓们还吃不饱穿不暖,心中自有一股怨气。 刚才是无绪的,只是小部分人在街头的牢骚和抱怨,很快,这些抱怨就形成了一股洪流。一些声音开始直接指向美国军队和政府。 “要和平,不要战争,”成了许多美国人共同的呼声,而指责美国军方放纵士兵虐杀印第安人的呼声亦是越来越高。 至于美国军队此时交战的西岸共和国,他们也没有精力去想了。 美国政府很忙,非常的忙,仔细想想他们自建国以来,何曾经历过如此大动静的指责。 斯科特死了,死无对证,只好找到他的副手,巴顿将军质询。 巴顿这个冤啊,报纸上写的这些,都是自己的军队做的么,象日本人在中国做的还差不多。(呵呵,作者乱说的,这时候的日本人还没有暴露其本性呢) 最冤不过的莫过于斯科特的,他明明是被人从很远的地方躲杀了,怎么就成了强霸妇女而致命的恶霸了。 不过,他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他也解释不清。现在的百姓,对这种名人绯闻可是最感兴趣了。再说,美国兵偶尔调戏一下妇女,这不挺经常的事情么。不过,为了一个女子,把命都送掉了,这个斯科特确实有些不值。 当初,编造这个谣言的人,原来不过想给美国政府添一下堵,根本不曾想会会有人相信。美国人为了继续将战争进行下去,一直对斯科特的死讯秘而不宣,而今公众得知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把命都送掉,这样的总指挥,这样的士兵,这仗还有必要进行下去么? 美国人居于升平之中已经百多年了,这就失了进取之心了么? 至于说排成队枪杀的,不过是枪毙一群偷袭他们的印第安部落,而那个剖开的孕妇,也不过是美国士兵无意造就的罢了。而和野兽亲密接触的,也不过是自己不小心闯入了野兽的禁地,美国士兵刚好遇到,不但没有救人,反而饶有兴趣的观赏了一番罢了。 怎么这些就全部成了美国士兵有意的暴行了? 对于《纽约太阳报》,美国当局一向不满,想要找机会跟他们约谈一下,又不好撕下自己吹嘘的自由的面具,只得旁敲侧击的敲打一下,好在,这些年来,本杰明倒也算听话,虽然会偶尔发出一些对政府不好的声音,总体上来说,还没有捅出太大的篓子。 但这次,本杰明确实做得有些过了,太不给美国政府面子了。心里想着,就想把本杰明找过来喝喝茶谈谈心什么的。 不好正大光明的去,只是找了个查水表啥的借口,到了报社,奇怪的是,报社不知什么时候门都关了,再问隔壁邻居,都说不知道。 “罢了,也许是他们自知自己做错了事,躲起来了吧,”政府方面的人暗自猜想,并将自己的想法向上级报告了。 只要《纽约太阳报》不再给自己添堵,走了也就走了吧,自己可是民主国家,也不好意思自己亲自撕去自己民主的幌子。 可令他们惊奇的是,在第三天的时候,《纽约太阳报》再次出现在街头报摊各处,而这次的消息,更加的劲爆。 美国士兵代表,声泪俱下的反省自己对待印第安人民的暴行,并愤愤地指出,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受到上级的指示的和纵容的。但是,做了那些暴行之后,他们的良心感到了极度的不安,他们现在都在祈祷,渴求能得到上帝的原谅。 士兵们再次呼吁,立即停止对印第安人民的迫害,并且放下屠刀,和印第安人民和平相处,共同建设更加美好的北美大洲。 美国政府这个恨啊,自己明明是要去攻打西岸共和国的,怎么扯上印第安人上去了。 但事实却是,在美利坚和西岸之间,尚有近千里的印第安人保护区,或者说安置区,美国军队经过这里,发生点摩擦什么的,很是正常。 只要美国军队去过那里,就算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却也是裤裆里的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卑鄙,可耻。”美国政府官员咬牙切齿的恨道。可是,就算他们知道自己冤,可谁又会相信他们呢。 美国自己的公民,都是相信他们的军队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因为他们建国时的总统,就曾公开的教导人们要如何割取印第安人的人皮。 美国政府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去辟谣,但他们越是想要辟谣,谣言却传得更加神乎其神了。 如今,除了首都之外,在费城、芝加哥、波士顿等大城市,已经有不少美国人民走上街头,举起了反战的旗帜。 因为打仗,死的可能是他们的家人,但他们自己却看不到战争能带来什么好处。 更加令美国政府恼火不己的是,《纽约太阳报》还在最醒目的版面上宣称,由于自己勇于直言,不畏强暴,勇敢的披露了美国军队的暴行,业己遭到了美国政府的严密关注。并附上几个目击证人的证词,证明美国政府官员前几天去过报社,想要查封报社。 不过由于报馆工作人员临时外出,没有遇到人,才免于一难。 报纸更加宣称,若第三天大家看不到新出炉的报纸,定是遭到了美国政府的迫害,要求美国人民一定要勇敢的站出来,无情的揭露美国政府的暴行,不要再遭受美国政府的蒙骗。 此文一出,立即天下哗然。 一个宣称为自由国度的政府,居然会使用阴暗的手段,迫害敢于说真话的报社人员,就连有正义感的美国人,都觉得自己的脸上红红的。 更加声势浩大的反战游行开始席卷美国全境。 虽然这时候的通讯并不是非常的发达,但欧洲多国驻美大使也是立即知道了这些事情。虽然他们知道美国军队以前也会做这些龌龊的事情,但这回,美国军队做得太过了,而且,他们做了之后,居然善后都没有做好,让人抓了把柄,英法等国,就算想帮,也是不好意思出面了。 随着消息传得越来越开,欧洲民众也开始谴责美国人的暴行,欧洲各国政府也不好再保持沉默了。 首先是和美国人本来就不太对付的西班牙等国,公开发布了措辞严厉的谴责书,并宣布,将在尽可能快的时间里,向印第安人受害地区派出观察团。 当然,西班牙自己人也不干净,他们曾经对印第安人,也不会有什么好态度,这个时候插一脚,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紧接着,普鲁士王国也表态,抗议美国人的暴行,并希望美国政府对此进行解释。 普鲁士国内现在也乱得很,本来也抽不出时间的,但约翰逊通过罗氏家族的关系,结识了俾斯麦,虽然这时候的俾斯麦还没有处于高位,但他的眼光却是独到的,约翰逊只要稍稍一提,他就明白过来了,现在欧洲各国正在抓紧时间圈地占地,普鲁士要是再不行动,土地都会让别人占完了。 所以,适时的表个态,也是向国际社会体现自己的存在感。这样,以后瓜分什么的时候,人家不会忘记了自己。 作为回报,共和国派出密使,承诺帮助德国人在东南亚一带取得一些利益。 这里本来是荷兰和葡萄牙的领地,如今的兰芳和南珠共和国,在荷兰、葡萄牙的封堵下,日子过得极其的艰难,又加之土著们对他们的仇视越来越深,他们感到快喘不过气来了,把德国人引到这里来,让他们对付一下子荷兰和葡萄牙的人,也好让自己松口气。 倒是不知道德国人要是站稳了脚跟之后,会不会胃口变大,把手伸到满清去,自己会不会成为引狼入室的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就算德国人不去,英法人也会牢牢占住的。 对于如今的满清朝廷,共和国高层也只有一个感叹,不作死,就不会死。 紧接着,葡萄牙等国也纷纷表态,要求美国军队保持克制。 在此形势下,英法等国也不好再保持沉默,发出了温情脉脉的通告,要求美国军队停止作战行为。 美国政府一下子似乎就陷入了四面楚歌之中。 筹备了数年的大战,还没有真正开始,自己却损失了几千士兵,这便要落幕了么。 美国人就算有无数的不甘,也只好无奈的接受了现实,无奈的宣布了停战、退兵。只是心中对本杰明的痛恨,不知道又多了几分。 仍在摇篮之中的共和国,度过了最初的紧张不安之后,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此劫。 第170章 自由的限度 本杰明是一个极富正义感和良知的人,要不然,他的报纸也不会以披露真相而出名了。 对于本杰明来说,揭露真相、还原事实,乃是作为媒体人物,责无旁贷的责任和义务。 因此,当他收到那几篇声泪俱下、声情俱茂、催人泪下的文章的时候,不假思索的便决定采用了。 可发完之后他就发现不对了,他现在可是美国公民,如果赤裸裸的揭露美国政府的不是,美国政府会放过自己么。 公众们至今仍在怀疑,曾经是战争英雄的前美国总统,可就是因为一场小病就送了性命的,当时许多人都怀疑了,可没有人敢去查。他这样做,政府方面会不会找上自己? “不会的,这里可是美国,可是自由的美国,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本杰明越是拼命的安慰自己,越是觉得不靠谱。 又且,他接到不少或明或暗的提示,要求他多心,百般思考之下,他还是多了个心眼,连夜将报社的人转到别的地方去了,然后他悄悄的回到了报社,躲在很远的地方观察。 果然,让他发现了美国情报部门的人员在报馆门口转悠。当时,本杰明可是吓得小心脏都快出来了。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若不然,只怕自己进了那个地方,能不能出来都还是个事。 可是,出于媒体的良知,若是不把真相告诉公众,他又觉得内心十分难安。 料想美国政府也只是找自己谈,应该还不会动刀动枪的,抱着这种侥幸心理,本杰明趁夜又排出了新一期的报纸。 为防不测,他甚至将美国政府方面对自己的迫害的担心都登了出来。 一发完报纸,他就带着自己可靠的帮手躲了起来,然后暗自观察政府方面的动向。 果不然,报纸刚一上市不久,成群结队的警察就包围了报馆。 旧报纸、办公设备、版模、墨等等报社的东西,都被扔到了街上。无奈的美国警察,似乎在通过这些动作,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如果说之前的本杰明还有一些失望的话,如今看到这场景,他已经死心了:这就是美国政府一直鼓吹的自由的国度? 看样子,美国政府是容不了自己了,只好带着自己的人,茫无目的的逃窜着。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竟然遇上了西岸共和国的人,面对对方若有若无的邀请,他不假思索的便决定到西岸去,他想看看,到底是西岸自由,还是美利坚更加自由。 在往西的路途上,他看到了美国士兵撤退后的村庄,那些印第安人曾经栖息的地方,已经成为无人之地了:田园被毁坏、房屋被烧毁、就连人,也不知去向。 村头能看到的,只有一些烧焦了的木头,和一些森森的白骨,无一不在倾说着美国人的暴行。 本杰明愤怒了,愤怒之余,却是无边的无奈。自己想要做一个公正的媒体人,难道就那么难么。 经过近一个月的跋涉,他终于赶到了西雅图。而带他们前来的人亦明白无误的告诉他们,他们就是西岸共和国派过去的,报社采录的稿子,都是他们的人写的。 已经不需要这个人的解释了,本杰明通过自己一路上的见闻,已然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本杰明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西岸共和国的首要人物了,接见他的,是共和国的总理刘世杰。 对于本杰明想要在西雅图重新开办报纸的请求,刘世杰不假思索的便答应下来了,但本杰明不知道的是,在如何对待他的要求的时候,共和国高层可是进行了激烈的争论的。 本杰明敢于揭露美国政府的黑暗面,共和国是支持的。 但是,以一个国家的国民来说,这样的做法,又是不合时宜的。 若是放纵他按以前的方式行事,共和国初建,总有一些摆不上台面的事情。比如说战争发生之后发生在美国多地的带有恐怖袭击性质的事件,要是也让本杰明发布出去,势必极大的影响共和国的声誉。 太阳报的名字不能再叫了,本杰明打算把新办的报纸命名为《西岸之声》,这一点,刘杰明是持欢迎态度的,穿越众都忙,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文采去办报纸。而来自满清的许多文人,他们倒是能写出锦绣文章出来,但如何让这些文章为国民所用,他们还是不会。所以,只好让本杰明勉为其难了。 但本杰明决定要继续在纽约的办报宗旨的时候,刘世杰决定,在把本杰明引为己用之前,还是要好好敲打他一番。 但本杰明是个比较倔强的人,通过直接的说教,他未必肯听,刘世杰不得不暗暗筹谋了一番。 战争刚刚结束,共和国虽渐渐步出战争状态,但战争开展几个月,许多工作却是脱了节了。 但为了增加自己的力量,共和国的移民工作却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还在加速。 为了引进更多的熟练工人,共和国放宽了欧洲移民的入籍规定,来满清的移民,也爆到了极高的数字。在战争已经过去,1847年行将过去的时候,共和国竟多了15万多人。这其中,两万多来自欧洲,十二万多来自满清。 但刚刚从战乱中过来,共和国在人力物力等方面都有些捉襟见肘,再说共和国的官员们,大多数虽然热血,但终归年轻,有些事情自然会有些考虑不周到。 就说这西雅图,一下子多了近三万人,相当于一下子多了近五成的人,许多基础设施一下子就脱了节,住房、公路、排水、公厕、广场等公共设施一下子就显得特别的紧张。 国家刚刚从战争中走出来,许多工厂加紧加班,想把以前拖下的工作赶上去,而国家打了仗,财政亦是相当的吃紧。想当然的,刘宇就下了一道命令,要求西雅图每个居民,都得利用休息天,义务劳动五天时间。 或修路、或架桥、或建房、或挖土,自有相关的人员去安排,所有成年人员,包括共和国高层在内,都不例外。 赵文礼、刘世杰、徐永全等高层,是真的顶着烈日干了几天活。 来自满清的移民,就算是心中有些想法,看到国家领导人都带了头,亦是毫无怨言的去做了,哪怕要耽误几天休息,要少挣一些钱,也没说什么。 在中国历朝历代,老百姓们除了缴税之个,还要服一定的瑶役、兵役,如今只是在自己的家门口义务劳动几天时间,对他们来说,很正常。 而且,在领导们的亲身带动之下,他们的干劲和工作效率都还不错。 但许多来自欧洲的移民们不答应了。他们理直的以为,他们已经缴了税了,剩下的时间是他们自己的,让他们义务劳动,还是为了帮政府省钱,凭什么? 从内心里,本杰明认为,欧洲移民的想法没有错,付出了劳动就要得到收入,天经地义。可是,当他们理直气壮的要求报酬的时候,他们真的就很得理了么。 欧洲的文明绅士们,不是一直自诩自己深爱上帝的教导,要热心助人么?怎么现在政府号召他们站出来义务奉献的一点的时候,他们就要求报酬了,难道,他们所谓的助人为乐,只是口头上说说?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就躲得比谁都快? 想到这些,本杰明发现,他这第一期的要《西雅图之声》,已经有了腹稿了。 根据刘世杰的提醒,他的首篇大作便是《送人玫瑰,手有余香》,付出劳动,不一定要得到回报。因为你付出的时候,你自己的道德已经奖励了自己了。 中国古人大多数是这样做的,在他们看来,帮帮自己身边的人,再正常不过了,但对于那些来自欧洲的人们来说,他们在习惯了言必称利益的环境下生活了几十年之后,却感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另一篇大作,却是从国家的高度,反思了《公民的权利和义务》,除了缴税,除了兵役,作为一个国家的公民,应该还有以国为荣,为国牺牲的思想和觉悟。 国家是我们大家的,不只是政府和领导人的,文章从许多角度分析了,国家强大了,个人会享到许多精神上和物质上的便利。而且,还有金钱换不来的荣誉感。 第一次在全国公民们面前,高调宣导了以共和国荣辱与共的理念。并大肆宣传了战争之中的许多国家英雄们的英雄事迹——因为他们的努力和付出,大家才能继续安稳的工作和生活。 大部分人,隐隐感到了些脸红,虽然仍然不情愿,但在其它人的带领下,还是来到了劳动现场。 但接下来的一件事情,却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就连本杰明,也心里没有底了。 西雅图建市的时候,虽然考虑得很周到,但随着人手的一多,以前考虑不周的地方立即暴露出来。 虽然初建市的时候,就规划了生活区和工业区分开的原则,但随着工业的发展,大家发现,有少数居民们居住的地方,已经严重影响了工业区的统一规划。 穿越众大部分阳都是草根出身,尽管他们现在已经成了国家力量的主导者,从他们的内心来讲,他们还是同情弱势群体的。 经过慎重的讨论,刘宇和他的政府拿出了非常宽厚的补偿方案:给予搬迁户在新的居住地同样面积的宅基地之外,还另外补偿他们相当于一套房子的钱。 仅仅过去三年,这些需要搬迁的人等于就又赚了一块宅基地,这种划算的买卖,按道理说,他们不应该有什么不满意。再说,从未来的发展来看,生活区的土地价值升值空间绝对比工业用地大。 来自满清的移民们,不假思索的便同意了,一方面,身为来自中国大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百姓,只要日子过得下去,谁愿意给政府添堵? 另外一方面,作为弱势群体久了,发自内心的对统治阶层有种惧怕的心理,看着条件不错,那好,搬了吧。 几户白人居民,想了想,也搬走了,让人意外的是,还有多达十几户的欧洲居民,拒绝搬迁。他们的理由很充分,这里是他们的家了,他们不想离开自己的家。 其实,他们哪里是不想搬,他们早就知道了政府急于拿下这块地,将两块工业拉成一片,而连通两处工业的大马路,就从他们的房子底下过,他们想借此机会大捞一笔。按他们私下的表态,至少是是政府出价的两倍。 不但负责拆迁的人火了,就连许多江来自满清的移民们也觉得,这些人太过了。虽然大家都想多得点好处,但象这种狮子大开口,还是想从政府那里捞钱,还要脸不? 徐永全一直是很冷静的人,但这次,他却少有的发了雷霆大火。 吸取之前的经验,共和国一建国就宣布了私产神圣不可侵犯。所以,这些人一到北美定居,政府就以非常低廉的价格将宅基地卖给了他们,才刚刚过去三年,他们就敢拿着政府卖给他们的地来坐地起价,做人,还能更无耻一点么? 不假思索的,徐永全头一回的做了回疯狂的事情,只一声令下,便派出了几十名警察部队,当众对这些房子进行了强拆。 这些拒绝搬走的人自然会有反抗,但反抗的一律抓起来,也不殴打,就把他们抓着,他们再要不满,只扔给他们一句话,在共和国,谁都不能阻碍城市发展的需要,你们要是认为你们家的地不能让政府收回,抱歉,你们到那些能随便你们发挥自由和民主的地方去。 政府的态度很强硬,再说,大多数来自满清的移民也是支持的,这时候又没有网络,他们得不到国际社会的声援,只好软了下来。 本杰明的内心,是同情弱者的,但当他站在更高的高度,却感到,这些敢于和政府叫价的人,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弱者了,甚至夸张一点的说,他们已然成了一群土匪,一群只有利益没有大局的土匪。 所以,《西雅图之声》的第二期的主题,也呼之欲出,即由本杰明亲自主笔的《论民主的现实和局限性》 第171章 民主和未来规划(上) 民主和自由都是美好的,但结合不同的社会现状,却只是看上去很美好而己。 因为,只要世界上还存在民族和阶级,它就不可能是让所有的人都美好的。 民主,源于希腊文demoskratein,即人民统治的意思。 独裁统治和寡头统治之对于人民的压迫,迫使了人们想为自己当家作主的愿望。而英国资本主义的贵族们,则很好的迎合了人民的这种愿望,他们披着人民的外衣所发扬起来的上下议会制度,则很巧妙的把人民统治抬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而深谙此道的美国人,则集其所谓民主统治的大成,并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理所当然的认为有义务要把这种理念推向全世界。 但事实却证明,无论是美国还是英国,他们所谓的民主,说到底还是富人的游戏。选民们看起来都有张选票,但他们能选择的命运,无非是选择被狼吃还是被狮吃罢了。 尼采曾经把最广大的芸芸众生称之为群畜。 很无礼,很傲慢,很伤小民们的感情,但不得不残忍的承认,绝大多数小民们,事实就活得就象群畜一样: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只要能吃饱穿暖,能天天大鱼大肉,对于精神方面的修养,对于大众的共同利益,他们确实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更远的看法,这和某位大师所说的猪栏思想,可谓是殊途同归。 中国古话说得好,其实大家都是饮食男女,一辈子最大的追求,无非是吃吃喝喝。让一群吃饱穿暖的人们去考虑太多的民族国家大事,确实有些难为了他们。让他们为了大家的利益牺牲自己的眼前利益去四处奔走,更是一般人做不来的事。 不只是主观能动性,普罗众生缺少操心民族国家大事的愿望,从客观上来说,普罗众生更缺少社会管理的能力。 或许只是练练嘴皮子,大家都能对民主管理说上几句,但当民主的权力平等的放到所有人的手中的时候,不仅是对民主权力的践踏,更是对社会的资源的极大浪费。 因为人们并不是很清楚,他们手中的权力可能影响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命运。很明显的,苏格兰独立公投加泰罗尼亚独立公投,都说明了这些。这些小民们,操心的只有自己眼前的小利,他们看不到,他们一旦独立出去,只会让自己的力量变得更加弱小,让他们的利益呼声变得更加弱小。而可笑的是,民主的主张,却是把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命运放在这些人的票上,这是不是莫大的讽刺?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一栋危房,无论是从城市改造还是从居住安全来讲,都必须要拆了重建了,每户,当然,我们假设,平均每户补偿100万,这样开发商大约能有20%的利润,这样的方案,如果能顺利实施,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 可是,有人不满意开发商能拿20%的利润,非要狮子大开口要求补偿300万。好吧,咱们要讲究民主,要尊重所有人的意见,咋办呢。要么按这个人的要求补偿300万,可是,这样对其它的人公平么。就算维持公平吧,每个人都补偿到150万,开发商就只能赚个吆喝了,可开发商不是慈善家,得不到他们期望的回报,他们是不会做的。 那么,等待大部分人的将是,旧城不能改造,大多数人们,不得不继续挤住在他们的危房内,或者在某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一起被风雨所掩盖。 这个时候,当生命在自然的威力面前显得如此的脆弱不堪的时候,我们还能说,我们还需要那看起来很美的民主要法制么? 既然大部分小民们都只考虑自己一个人的小利,而根本置公众利益玩不顾,那将能决定公众利益的决定权赋予他们手上,是否真的合适,已经不难看出。 但是,这世界上还是有一部分责任心强的,以天苍生为己任,而且具备广阔视野的人,他们乐意为了苍生的利益,牺牲自己的利益,健康,甚至生活。 可是,人都是有私心的,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去想问题的。 所以,无论决策者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不可能兼顾所有人的利益和诉求,只要能兼顾大部分人的利益和诉求的决定,能照顾大部分人的想法,我们就可以认为它是合理的。而这部分人,这部分社会精英,他们确实能实现这种目的。 那么,我们选出来的能代表大部分人利益的人,真正的尽职了么。就好比前面的拆迁案。如果我们让这些事情交给代表去处理,我们就能确保代表们不会和开发商伙同一气,把补偿款降到80万,而其中的让他们中饱私囊了? 所以说,凡事有个度,在这个时代,我们小民的民主权力就能体现出来了,我们所要求的,就是人民有权力监督这些代表们的所作所为,这就是普遍的权力了,但是,涉及到许多公众利益的决定权,确实是不能交给普通人民的。 有人会说,美国人也实行一人一票,看似也很好啊。 且不说美国人的一人一票,其实不是真正的一人一票,隐藏在一人一票后的选举人票,才是其核心所在,若是不信,为何这么多年美国大选的结果,独立候选人都不能成功的?这就说明,选民们的命运其实早就决定好了的,他们能选择的,无非是选择被狮还是被狼吃罢了。 就算美国人的一人一票十分有效,但这并不是美国人的主动选择,而是适应历史背景发展起来的。 来到美国的人,许多人是因为逃避宗教迫害,更有许多是崇尚自由的人,因此缘故,他们成立了各不隶属的美国最初的十三州。 但是,英国人并不想有个独立存在于自己之外的美州,他们只希望美洲大陆成为他们的原料产地和产品倾销地,他们想对美国实行经济上的殖民。这当然不被崇尚自由的美国人所答应。 可是,独立的十三州是无法同英国人抗衡的,于是,在自由和集中力量反抗的选择中,他们选择了各州政治独立,以及形成形式上统一国家的决定。各州各自理政,保证了他们的自由和民主的权力,但统一的美国,又有利于保护他们共同的利益。 在后世的历史上,美国人的共同利益让他们可以成为全球的警察,四处为非作歹,但是,当他们不再强大,不再具有共同的利益,那么这种没有血缘、文化共同体的民族,一定会土崩瓦解的。(呵呵,希望我的预判不要实现啊) 再者,美国人之所以赋予人民一定的民主,是因为在原来的历史牙,他们有着广阔的空间,北部是加拿大的荒漠——相当于天朝的国土,却只有不到新疆的人口数量,确实给美国人带不去什么麻烦。 而在南边,则是狭长高原的墨西哥,周边没有任何外敌可以危胁他们的存在,两边都是广阔无边的海洋,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根本没有别人欺负他们的机会。 所以他们有大把的时间交给小民们去扯皮。 第172章 民主和未来规划(下) 但在如今的时空里,美国人虽然他们比穿越众还早一两百年来到这片土地,从某些方面来说,穿越众这时候的到来,其发展的机遇和空间其实比欧洲流浪汉们来到北美大陆的时候更好。 而共和国的民族政策,虽然让自己做事情的时候多了些制擎,但无疑让自己站在了道义的高点。 反倒是共和国,采用民主集中的制度,能在极快的时间内,集合举国的力量,集中的予以反击,所以能取得最终的胜利。若是共和国也象美国人那样扯皮,以这弱小的身板,只怕早被美国人给灭了。 其实这和中国人成长的背景有关。 董仲舒为了迎合统治者巩固权力,所推行的“罢黜百家,独尊儒家”,使儒家在诸子百家中脱颖而出。 但是,却不得不说,董仲舒迎合统治者大一统心态的直接后果就是,形成了大中华文化、地域、历史会、传统等多方面的高度统一。也就是从这个时代开始,奠定了中华文明的基础,主要是汉文明在世界文明中的地位。 一个多姿多彩、百花争鸣的春秋,对思想家和野心家们是幸福的,但对于想过小日子的百姓们却是不幸的。因为他们不知,战争便会在什么时候地点发生。 因为对野心家们来说,只有战争,才能让他们有机会上位。 所以中国文明能一直延续,而其它文明却在战乱中毁于一旦。 虽然秦始皇统一了很多东西,但真正形成一个统一的思想,还是在董仲舒之后。而一个统一的中华民族,不但符合小百姓们的利益,也能为全人类造就极大的贡献。 当然,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好事占尽,我们在得到某件东西的时候,我们也可能会失去别的东西。尽管董仲舒的独尊儒术影响了其他诸子百家,但我们不能否认,他对于中国历史的极大推动作用。很难想象,若是没有那个时代的思想大一统,我们现在的中国会是怎么样,可能象欧洲这样发达么? 再说共和国目前的生存环境,穿越众来得晚,好地方都让欧洲移民占了去了,自己如今占据的,不过是美国用来安置印第安土著的不毛之地,这势必造成了国家内部各地区之间的发展的极其不平衡,如果不通过国家的手段去调节,如何能实现共和国的均衡发展和和谐共处? 而且,共和国才刚刚建立,可谓百废待举,势单力薄,正是集合一切力量搞基本建设的时候,要是一丁点小事情都扯上几个月的皮,还要不要效率,还想不想在北美这块土地上生存下去了? 本杰明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年轻冲动的毛头小子了,经过刘世杰有心的提醒,他想了很多。美国政府已经恨死他了,美国他是回不去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安下心来,做个合格的西岸共和国的公民。 只稍稍考虑,他便递交了入籍申请,没有想到,高层给他开了一路的绿灯,别人要一年多才能拿到的绿卡,他倒是十几天就拿到了。按照许多满清移民的话说,他现在已经可以申请自己的土地,做个真正的共和国公民了。 不过,本杰明的意愿倒不在于那几十亩地,在他看来,他的土地,在更广阔的报社上,在那一个个跳跃的汉字间。虽然,如今的他对汉字的理解仍不是很熟练,但只要认真的去学,他相信,以自己的天赋,一定能很快的掌握好的。 因为欧洲移民发生的拆迁案,也给穿越众提了了个醒。共和国一片空白,是坏事,也是好事。 因为没有约定俗成的规矩,这就要求人们重新建立起在这片大陆上共处的规则,而无须背负任何历史或社会的压力。 所以,对于那些明知是不可为的坏习惯,共和国高层自然从一开始就予以取缔或者禁止,从一开始就让人们对那些恶习保持距离的习惯,自然会减少以后再予改正过来的精力和时间。 比如说,无需置疑,孔子在中华文化和历史建设中的伟大作用。但他只需要呆在他应该呆的位置,让世人尊重和学习就行了。 无须把他尊为神,他的神象他的语言都不能置疑的地步,当然,更不能因为痛恨他阻挡了某些人将自己抬为伪神的路,而将孔子思想,孔夫子所倡导的忠、孝、礼、义、信等精华生生的从百姓们心中生生阉割,就为了满足某个畜牲的一己之私,竟然能鼓励夫妻反止,父子成仇。 虽然穿越众都只是小人物,不是什么圣人,但正因为他们都是草根,所以更明白草根们的需求。他们不敢说做到兼顾所有人的利益,但他们成长的时候,正是网络飞速发展的时代,他们接触的知识,让他们更清楚的明白某些历史真相,而无须只是盲从和愚昧的跟着伟人们一起喊着毫无营养的口号。 他们知道历史的发展趋势和弊益,所以,他们能尽量的制定一些规则,尽量避免那些前人已经摔过跤的坑。他们从河对岸过来,不需要再摸着石头过河了。 穿越众虽然年轻,没有经验,但总归是眼界高。几个高层碰头之后,一致认为,他们不得不从现在开始,对共和国的未来发展作一个长远规划了。 既然想要确立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信念,象此次这样的强拆事件,以后不能经常发生了。 若是自己都习惯了违法,试问又有何人会相信自己的人品和决心? 那么,要避免以后再因为拆迁同民众发生争执,只有未雨绸缪,从先期就把规划做好。这时候的北美,可以说仍然是一张白纸,规划的阻力不大。 张斌不得不将自己的公司交了出去,出任新成立的国家建设和规划部部长,而金山的吉米,也因为他在金山的优异表现,带着他的媳妇优娜,调任建设规划部,任张斌的助手。 张斌的第一把火,都是针对奥林匹亚森林公园的。 这是一片绵延上万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如今,除了穿越众在山脚下都各有产业之外,亦有不小移民深入山中,开荒种地,至今已然有数千人之多了。 虽然这点人不算什么,以现在的生产技术水平,破坏力也是有限,但若是不加限制,以后的破坏力可是难说。 因此,张斌的头一件事情,便是宣布森林公园收归国有,除了现有的人之外,其它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和强占。 以后的森林公园,除了作为首都的肺之外,将只会建设成为市民们的休闲、度假、旅游、观光之地。除此之外,对美战争的烈士们,亦占据了一个小小的山头。 大的规划,便是依照后世的精密地图,详细的规划了几条纵横几条干道的线路,并宣布,线路500米以内范围,收归国家,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圈占。 但是,最迫切的,却是好好的规划西雅图市的城区。因为穿越众的到来,未来的西雅图肯定不只后世的那点人,所以,西雅图后世的地图,对他们没有多大的参考价值。 再说,作为首都,总要规划一些工业用地的,还要杜绝城市病,又要容纳多的人。张斌想破了脑袋,终于决定,除了首都办公区之外,其它城市全部划区域开发,坚决杜绝一拉一大片的做法。 按他的蓝图,未来的首都,将由政务中心和十余个卫星城镇组成,各卫星城镇之间,将会保持到至少二至五公里的缓冲地带。 确立了方案之后,张斌带上吉米,踏上了辛苦的勘划实测之旅。 第173章 第一部妇女儿童保护法 本杰明现在已经全然以共和国的公民而自居,准确的说,他现在已经将自己完全代入了共和国的一部分。 因此,他努力的尝试以共和国的一员去审视和挖掘共和国的种种,努力让共和国阳光的、阴暗的全然暴露在公众的面前,因为他认为,唯其这样,才能帮助共和国更迅速的发展。 可当他得到报料,一个九岁的孩子,就因为饿得受不了了,偷吃了一个包子,居然被自己同父异母的成年大哥打得遍体鳞伤,更令人气愤的是,大多数同为共和国的居民,居然齐齐对此保持了沉默。 本杰明不能淡定了,他们虽然不是一母同生,可他们不是亲兄弟么,做大哥的怎么可能因为弟弟偷吃一次东西就会对待弟弟如此残暴,而更过分的是,亲哥哥过得锦衣玉食的日子,自己的亲兄弟居然会饿到要偷食,他们不是亲兄弟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 这不是他所希望的公平的社会,本杰明决定自己亲自去调查,力争从更深的角度去挖掘。 李聪是三年前,同大哥李文,跟随着父亲一起从望厦过来的。 虽然赵文礼将李家整锅端到了北美,但李家随身的值物金银还是够多的,再之李父善于经营,利用政府统了分配的土地,很快就在北美站稳了脚跟,过上了安逸的生活。 李聪在那段时间,是幸福和富足的,虽然他只是小妾所生,但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又加之聪明听话,甚得父亲的喜爱。 李父甚至在私下场合骄傲的说过,以后李家的家业要想发扬光大,还得指望李聪这个小儿子。 因为据李的老师说,他的自己的班级里,是表现最为优秀的一个。一直耕种为家的李父,似乎看到了儿子考试高中,光耀门楣的一幕,自然就说出了骄傲的话。 没想到,却被李文记在了心上,心里开始暗暗的排挤弟弟,不过,父亲还在,他也不敢造次。 可是,幸福的东西总是短暂的,正当李聪在学校教师的鼓励下憧憬自己的未来的时候,李父却不幸于几个月前因病逝世了,李聪的母亲,原以为嫁给个富豪,能够过上安逸的日子了,没想到,老家伙这一蹬腿,她和小李聪却陷入了漫无边并非如此际的苦难之中。 家里的家业,早在李老头蹬腿之前,就是委托李文在照顾,长子掌家,这也是中国国情。但李老头没想到的是,他自己的小儿子还没有成年,他就蹬腿了。 李文倒没有太过份,也给李聪留了十几亩地,却是离着家里十几里开外的山地,而且还没有开垦出来,也给娘儿俩留了一间小茅房,那还是李家刚来西岸的时候分的。李家发展得快,才来了不到一年,就自己建了新房,以前的一居室房早就不够用了,如今扔给李聪母子,倒也算物尽其用。 李聪之母虽算不上书香门第,可她爹当初也算是读书人家,若不是贪着李家的钱财,也不会把她嫁到李家来当小妾,原就指望着过几天养尊处优的生活,哪里会自己操持生活? 李文虽然给自己留了十几亩地,可那地又是她这个弱女子能耕得了的? 好在,李聪之母虽然娇弱,但在娘家的时候也学了些女红,为了谋生,不得不干些替人缝缝补补、浆洗之活,日子清苦可想而知。 日子就这么饥一顿饱一顿的饿着,李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肉了,一个人走在街上,看着旁人咬着淌油的肉包,口水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一双小腿也不自觉的靠近了包子摊。 “小哥,买包子哪?”伙计热情的招呼。 “不…没呢,”李聪忙不迭地摇头,恋恋不舍的又望了眼热气腾腾的包子,小腿艰难的拨开。 “哦,是李小哥啊,得了,今天反正做得多,我送几个包子给你,烫着呢,小心着吃。”店家仔细打量,发现了是长得乖巧懂事的小李聪,莫名的就有一种喜爱之情。 许多人也听说过李家的事情,从内心来说,许多人对李聪的遭遇非常的同情,身为小民,他们帮不到多少,或许几个包子,便能让他们尽下心意吧。 “不,不要了。”李聪艰难地说,可小手仍是不由自主的接过了包子,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唉,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这么小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连饭都吃不饱。李老头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咋生的儿子差别这么大。” “是啊,都说是亲兄弟呢,那李文对自己的亲弟弟怎么那么狠心?”旁人也在帮腔。 没想到这话刚刚被路过的李文听到,不好拿路人怎么样,看到李聪在自己前面一路小跑,气不打就一处来,快步追上李聪。 “我让你吃,我让你这么贪吃人家的东西。”小李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脸蛋就挨了几记狠狠的耳光,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你就知道哭,把李家的脸都丢尽了,刚才跟人家要东西吃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哭了。”李聪一哭,李文打得更起劲了,小李聪的身上,不一会就被打得血肉模糊。 许是打得累了,也许是真的怕出人命,李文看到渐渐围拢过来的路人,恨恨的瞪了眼躺在地上的李聪,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惊闻李聪被自己的亲大哥当街殴的李聪母亲,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可是,身为一个弱女子的她,此刻除了哭,还能干啥。 可路人们,除了报以几声同情和惋惜,也只能默默的离开。按中国的传统,这是李家的家务事,外人是不可以插手的。 所幸的是,《西雅图之声》的记者适时的经过,通过路人的叙述,将发生的事情,一一还原了出来,登上了《西雅图之声》。 一时,举国哗然。 然而,触动最大的却是穿越众,他们想当然的以为自己是一百多年后的中国,兄弟和睦、家庭美满的时代,却不曾想,这时代的大部分国民,仍处于家族治理的封建时代。 这些年一直风平浪静的过着,原以为真的没有啥事,原来是善良的中国百姓们一直忍着,可小李聪的遭遇,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对李文更是无比的厌恶和痛恨,可想要惩治他一番时,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条文来处罚。 当然,直接处分李文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样无律可查的处分,对一心追求于法治社会的穿越众来说,何异于打自己的耳光。 更加觉得脸红的是刘守元,虽然穿越前学着法律,却落魄得连个工作都找不到,不得己参了军。如今有机会自己独当一面了,费尽了两年多的时间,终于在前不久带领一干人等,将共和国的宪法定案,正是沾沾自喜之时,李聪的遭遇,狠狠的就把他打蒙了。 虽然没有法律条文惩治李文,但总不能置李聪于不顾,翻遍了共和国不多的条文,从建国时的土地政策中翻出一条,即每个公民无偿获得20亩的土地的耕种权,强令李文将李聪母子的四十亩土地吐出来。 又将李聪之母安排在了张丽娟的服装厂,帮着写写划划,并免了李聪的一切学杂费,让他能继续上学,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解决下来了。 本杰明因为这次事件,走访了几次李聪母子,他不能理解,象这样一个知书达礼、文弱不堪的女子,为何会遭受这样的对待,共和国刚颁布的宪法不是刚刚说了共和国的公民平等的么。李聪和李文同为一父所生,为何就如此的不平等? 他开始发出一篇一篇的文章,直指共和国的高层,隐隐的指责高层的不作为。 更甚的是,穿越众中的周文倩、朱琳琳等人亦在自己人的场合一再指责这群男人,太自私太以自我为中心,造成如此情况的原因,便是万恶的妻妾制度,要求以赵文礼为首的共和国高层,从根本上杜绝共和国的一夫多妻的制度。 可赵文礼这些人,虽然内心没有歧视女人的想法,可他们自己都大多家里养着几个女人呢,让他们去推行一夫一妻制,谈何容易。 可在本杰明越来越猛烈的攻击下,他们又不得不站出来,表个态了。而刘守元亦不得不丢下其它事情,筹划婚姻法和妇女儿童保护法的问题。 在多方协调和妥协下,共和国的第一部婚姻和妇儿保护法艰难的出炉了。 在这部法律中,共和国明确表示,将大力提倡和推导一夫一妻制度。当然,针对过度时期的现状,又另外发文称,尊重现行的婚姻现状,但现有一夫多妻的,若女方一方提出,可立即办理离婚手续,女方并可取得家庭总资产中属于自己的一份。 这时候,虽然有很多女人已经能自己赚钱养家了,但没有自己的男人,还要拖着个孩子的日子实在让他们无法想象,因此,除了日子确实过不下去的,倒是鲜少有女子主动提出离婚的。 本法又表示,非婚生子女,将拥有和婚生子女及其配偶同等的财产分配和继承权。 实际上,这却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有了这条条文的存在,一夫一妻的法令形同虚设,因为男人的其它配偶,除了没有个名份之外,其它的权力和他的合法妻子是一样的,许多女子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有时候,实惠的东西,远比名份来得实在。 不过,这样一来,李文之流也不能再为所欲为了,本杰明,或者周文倩、朱琳琳等人,也不会整天纠结这些事情,缠着共和国各领导了。 共和国刚刚从战乱中过来,终于能腾出手来,大搞基本建设了。 第174章 不如归去 1847年虽然是战乱和多事的一年,但总体来说,在穿越众小心翼翼的操纵下,仍然是在稳步发展的。 最大的成绩便是,在这个年头,共和国提前完成了第一个五年计划的移民计划,如今来自满清的移民已然达到31万人,而共和国的国民总人数,已经达到50万人。 但这仍是远远不够的,共和国现在国民人口数量50万,实际控制土地将近50万平方公里,但美国已经接近1000万人,控制领土近100万平方公里,相比之下,共和国的生存环境,非但没有变更好,反而变得更艰难了。 因为美国军队的暴行,印第这安居民没有如历史上那样选择驯服,如今,更多的部落选择了加入西岸共和国,成为了共和国的一部分,但是,全国总国民人口如此之少,却要控制如此大的面积,许多土地只是名义上属于共和国,并没有形成真发的占领和开发,这确实让新生的共和国十分吃力。 但是,能在美国的举国侵入之下,仍能苟息尚存,这本来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虽然前面仍有无数的艰难险阻,但对穿越众来说,经历了无数的事之后,前面的困难对他们而言,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他们心里,充盈着无数的力量,如今把美国人打回老家,终于能放肆的将自己的智慧和劳动挥洒在这片土地上。 唯独徐永全有些失望、和失落。 徐永全是一个正直的军人,对他来说,战争就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打败对方,象这种通过嘴皮子,甚至借用外国人的力量,博取人家的同情,甚至通过一些恐怖手段去战胜对方,实在是身为军人的耻辱。 但他又实在找不出反对这种战争方法的理由,以共和国现在的实力,莫说还不具备同美国发生全面战争的能力,就算有了这个能力,倾全国之力去作战,也不一定是明智的选择。 但是,作为共和国军事方面的最高领导,却只是执行赵文礼、刘世杰、胡家庆这群不算军中人物的决定,他心里感到十分的不爽。 他甚至有些感到,自己在这共和国,是不是已经成了多余的人物了。 陆军方面,自然有孙正光全面负责,在完成了第一个五年计划的移民计划之后,乔恩的海军练兵计划也初步完成,在金山造船厂的第一批1000吨级轻型巡洋舰下水后,乔恩也正式的把移民大任交给陈卫东,全身心的投入到共和国的海军建设中来。 虽然孙正光、乔恩、崔思凯这些老部下,表面上仍然对他十分尊重,但徐永全知道,这些老部下现在所身体力行的方针准则,已经早不是他教导他们的那些了。 但徐永全才三十五岁,他并不想做个对共和国可有可无的人,思之再三,他终于艰难的提出,自己想要去满清看看。 满清现在够腐败,够荒唐,但越是这样,徐永全越觉得象他这种老兵,就越有义务去帮助那些同胞。而躲在北美偷偷发展,或许只是一种自私的明哲保身的做法。 他将他的决定通告了赵文礼和刘世杰之后,没想到,很快就得到了同意。 “徐队长,虽然我们现在的人口基数不小了,现在乔恩又走不开,也确实是需要一个人去那边把把关了。周亮在南珠、杨金诚在琉球、童华东在海参崴,可都是缺少有力的指导,你要去,可得记着给他们敲敲警钟。”赵文礼的语气很是真诚,一点不似作伪。 但徐永全仍是十分的难过,这些老伙伴们,真的这么希望自己快点离开,真的不希望看到自己在这里对他们阻手阻脚? 其实徐永全真的是误会了赵文礼了。 当初周文倩想要让自己从传宗接代中解脱出来,冲动之下让李英嫁入了赵家,李英倒是没有如愿怀上下一代,但许是营养得到保障的缘故,周文倩倒是再次生下了个千金,如今赵文礼一下班后的任务就是伺候那娘女俩,心思难免会有些粗。 当刘世杰从东边接受印第安部落投靠回来之后,徐永全已经带着陈楚楚踏上了西行的征途。 话说在有意的夸大下,现在整个北美大陆都知道了美国人有多凶残了,出于本能的反应,许多部落开始向西岸共和国靠拢,力图寻求西岸的保护。 当然,共和国的实力现在还很小,不能亲自管理,只能答应将这些愿意加入的部落建立自治政府,共和国政府给予一些教育和就业的优惠。虽然离实际控制还差得远,但至少从法理上,这些土地已经归共和国所有,美国人不好光明正大的来掠夺了。 徐永全的离去,让刘世杰立即就感到了不妙:“徐总,他是对我们有了想法,又不好说破,所以才不得不选择了离开啊。” “这可怎么是好,老徐可是我们共和国的基石之一,他这样的离开,要是让人理解为被我们排挤走了,那对共和国的士气,可是极大的打击啊。”经过刘世杰的提醒,赵文礼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徐永全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想趁年轻,多做点事情。 而且,他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虽然穿越众都是三妻四妾,但他仍只有在风暴岛认识的陈楚楚,而跟随他的船员中,也多是以风暴岛的青壮为主。 这些青壮们,现在已经基本会说汉语,可以说,已经融入了共和国的氛围之中,但对他们来说,徐永全这个姑爷,才是他们放心信赖的靠山。徐永全说要西行,他们中的许多年轻人,自然的选择了随行。 反正共和和国现在对移民不再那么迫切了,徐永全走得也不是太急,他不是走的陈卫东他们开辟的直线航线,而是仍沿着最初的路线,在风暴岛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一路轻松的驶到了河口市。 在童华东的经营下,现在的河口市如今也是一座拥有近五万人口的城市,不过,仍是以阿伊努人为主,来自满清的移民,更多的是在海参崴,所以,徐永全这种身材稍矮偏白的人踏上河口的时候,仍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虽然童华东不在河口,但得知了徐永全的身份的阿依努头人仍很热情。但徐永全的心思不在这里,也只匆匆滞留了一晚,又继续驶往了海参崴。 如今的海参崴,经过近四年的建设,已建设成为一座欣欣向荣的、拥有近六万人口的北方小城。 整齐有序的街道、错落有致的建筑,无不显现出设计者的智慧和用心,看到这些,徐永全由衷地为童华东的表现感到高兴。 但是,到了海参崴后,接待他的是陆祈元,童华东却是不在。 “童大人去了北方了,他要亲自督促海双直道的建设,真不好意思,”陆祈元难为情的笑笑。“徐大人一路辛苦了,先去休息一阵子,我马上派人去叫童大人过来。” “不了,我自己亲自去找他,帮我备匹马吧。”童华东能吃耐劳,徐永全是知道的。但童华东的心胸不是很开阔,徐永全也是知道的。但看到童华东如今已经俨然成为了一方首领,仍然是奋斗在第一线,徐永全也是很开心的。 失落的心情,似乎也得到了一些补偿,不管如何,当初把童华东留在这里,也算是他明智的决定之一。 童华东设计的海双直道,沿着以前的海参崴至双城子的官道修建。虽然这时代仍没有汽车啥的,但看童华东这样子,他是打算把这条路当作高速公路修的。 宽达六丈的路面,以及裁弯改直的设计,还有路边预留的绿化带等等,无不体现领先这时代太多的理念。虽然共和国现在也在做这些规划,但海参崴的规划却是童华东一个人做出来的,看着这已经初步雏形的路面,徐永全感到是与有荣蔫。 1848年的夏天刚到,看样子,这个冬天童华东他们都没有休息,就想要赶着播种之前将这条路拉通,徐永全带着一个护卫,在接近双城子的时候,才找到路的尽头。 “你…辛苦了。”徐永全有些心酸的看着已经晒得漆黑的童华东。 “队长,你来了。”童华东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立即蹬蹬的跑了过来,“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再说了,这里可是我们的家,以后这条路拉通了,无论是谁,想要欺负我们,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有你在,除非你欺负人家,谁敢欺负你?”徐永全轻松的笑了。 “队长,还真的别说,老毛子可是一直死心不改,就说今年,虽然才过去两个月,我们就已经破获了三起老毛子的破坏活动了。他们一直想要渗透过来。可如今也不看看,他们是我们的对手么。”随即露出狐疑的神色,“队长这次,是有什么任务么。” “这个…共和国刚刚打败美国的进攻,如今正在全面搞建设,我先来这边看看,随便走走。”徐永全不无失落地说。 “我早就说过,姓赵的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看看,我们这些人都是听谁的。”童华东一看徐永全情绪不高,立即就明白了些什么,激动地说,“队长,你放心,等什么时候我有空了,我一定要和那些老伙计们提提,共和国不能只听他姓赵的一个人的。” “别,快别,”徐永全紧张的一看周围,没发现其它人,这才松了口气,“以后这种想法,你可千万不能有了,赵大哥做这些事情确实比我们强,我们要服气。再说,他们也没有排挤我,是我自己想要来看看的。我们的共和国现在势单力薄,好不容易才生存下来,大家可一定要好好团结,绝对不能搞小分裂活动。” “哪能呢,”童华东露出一些失望的神色,“我只是替队长感到有些不值。” “有什么值不值的,再说了,大家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嘛,个人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再说,我现在也是军方第一号人物,在共和国,也是把我当作第二号人物尊重的,我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再说了,你小子现在在这里过得有滋有味的,还不是因为有共和国作为靠山?” 海参崴周边现在在童华东的控制下,已经也有了近二十万人口了,差不多有共和国的一半,但他的武器,和工业产品,都还是依靠共和国的资助的,说到这里,童华东不能淡定了。斟酌了一番说:“队长,其实我早就想说了,海参崴现在许多东西都靠从北美运过来,确实成本太高了,我在想,这边也要建立工业体系了。” “这个,你倒不要用心,刘世杰和我说了,他预计在第一个五年计划内,共和国建立初步的工业体系,在第二个五年计划的时候,等各工序都有人的时候,一定会考虑在琉球、南珠,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在海参崴建立工业基础的,你不用急,要一步步来。” 呼吸着外兴安岭清新的风,徐永全油然而生一股亲切感,穿越前,他的老家可是东北地区的,再度回到这块土地,让他恍然有了回家的感觉。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回家了吧,”徐永全暗暗说。 第175章 潜流暗涌 “队长,那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将徐永全迎到了自己的临时营地,童华东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这次来,就是随便看看,没有什么计划,能找到什么事情就做些什么事情吧。”徐永全轻吁了一口气,或许只是自己的错觉吧,如今对着童华东说话,也感觉轻松了些。“船队休息一两天,等加够了煤,便会继续往南移民去,你要不嫌弃,我先留在你这里,你看能给我安排点什么活儿。” 如今最初的移民已经在北美安家近四年了,共和国现在也不需要四处去通过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忽悠移民了。现在的船员中,多是一些老移民,带了任务去各自的家乡现身说法,要么是说动自己的亲戚老乡,或者是带着自己的家人一起过来。更有的是许多日子过不下去的老百姓,自己驾了小船在沿海一带晃荡,就等着共和国的移民船出现,就会立即前来投奔。现在的共和国,可是不缺移民来源。 “队长,这怎么可以,”童华东立即就紧张了,“你这不是折煞了我吗,队长要是能留在这里,正好给我作一些指导,我做事也有个拿主意的人,怎么会嫌弃你呢。” “呵呵,看你小子紧张的,”徐永全轻松的笑笑,“我也就随便说说,坐了几个月船,也没有找到点什么乐子,不过想找上点事儿打发一下时间罢了。” “这个,队长要这么说,那我可就直说了啊。队长能不能把那些老战士留几个下来,如今我手下的这些兵的作战水平,确实不咋的。” 童华东也是徐永于亲自训练出来的,军事水平自然是没话说,但现在童华东的主要力量是在民政这一块,军队的建设自然就只能忽略了。但是,要想保得自己的平安,军事训练却是绝对不能拉下的。 “什么老兵,你都是我练出来的,你还不相信我的水平么。”徐永全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就交给我了,保证半年后,交给你一支嗷嗷叫的队伍来。” “这怎么可以?”童华东的脸浮现一丝窃喜。 “这怎么不可以,我本来就是个练兵的,”徐永全没好气的又瞪过去,“说说,你现在有多少人了?” “我手下的兵,如今一个团都不到,大约千多人吧。队长要是肯帮我,我打算扩张为两千人,不,三千人。” “瞧你小家子样,你知道外兴安岭安往北,有多少土地么,这点人怎么够?交给我了,我帮你练出五千人出来,看你小子怎么谢我。” 徐永全安心的在海参崴作起了他的教官,某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穿越之前,累,并且充实着。 只是他不知道,共和国在他离开后,却一时间潜流暗涌,谣言四起。 “知道吗,徐总司令偷偷走了,听说,是被赵总统他们逼走的。”街头小巷中,小百姓们议论纷纷。 “怎么可能?许多兵可都是徐总司令带出来的,他们怎么会看着自己的头儿走人?”旁人将信将疑道。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把徐总司令架空了,这不就让徐总司令自己走了么?” 这种话,远非只在西雅图的街头巷尾传播,甚至遥远的金山、中卫、盐湖等地亦在传播。 “太过份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终于,这些话传到了穿越士兵的眼里。他们当中,最小的也才二十二三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一听这话,立即就忍不住了。 要说治政能力,他们确实是服赵文礼这群人,可怎么说,穿越众大部分都是徐永全带过来的兵,现在共和国还是草创之中,赵文礼等人就想卸磨杀驴,他们怎么接受得了。 “不行,我们得找他们去,”几个老兵,吆喝着闯进了赵文礼的办公室。 “你们,有事吗?”赵文礼费力的从文件上抬起头来,不解的问。 “哼,我们就想问问,我们队长都被你们挤跑了,你们什么时候把我们也换掉啊,大总统大人。”某士兵愤然道。 “把徐队长挤走了?”赵文礼一听明白过来了,立即站了过来,走到几个士兵的身边,“你们现在也都是一方领导了,怎么就这么不淡定。徐队长都那么大的人了,是那么容易挤走的么。再说,他现在还是共和国的总司令呢,谁说他被挤走了?他不过是带着船队去满清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徐队长真的不是你们挤走的?”几个士兵有些将信将疑。 “当然不是,要是徐队长走了,那至少得有个新的总司令吧,可你们什么时候听到了有新的总司令了。是不是?这一定是有人在造谣,一定是美国人在背后捣乱。”赵文礼搓搓手说。 “也罢,我们且信你一回,要是三个月后,我们看不到队长回来,我们再来找你。”几个老兵满腹狐疑地离开,可赵文礼却是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这段时间被自己的小丫头吵得,他都没有心思考虑这些问题了。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可这女儿整天给自己吵,这算哪门子的情人? 但是,无论这是美国人的反间计也好,还是只是民间的无意谣言也罢,他是得尽快找徐永全找回来了,共和国才刚成立不久,经不起任何风雨。 哪怕自己个人吃点亏,也不能破坏了大局,作为他们的领头人物,赵文礼从未感到压力如此之大。 无奈之下,只得给乔恩下了命令,要求他结束训练,立即出发,就算是抓,也要把徐永全给抓回来。 “徐总,是犯了什么事情了?”乔恩有些紧地问,虽然他是信任赵文礼,可徐永全却是他的上司,这决定,可是让他为难了。 “没什么,徐总司令一个人在外面潇洒快活,现在国内却是谣言四起,说他是我们排挤走的。他要不回来,这谣言只怕是越传越烈。”赵永全无力地说。 “噢,原来是这样,”乔恩总算是松了口气,不过,总司令不在国内,却是一件大事,马不停蹄地,他立即带着船队出了海。 赵文礼没想到的是,共和国国内,远非只有这一点谣言这么简单。 政府刚刚出面斥责关于徐永全遭到内部排挤的声明,国内却兴起了声势浩大的排黑运动。 应该说,黑人作为穿越众最初的追随者,是立有功劳的,但如今随着局势的稳定,黑人的许多毛病亦越来越受到国人的指责和厌恶。 事情发生在望厦市,即以前的望厦镇。 望厦镇建镇之初,是以望厦的六姓移民为主,但随着新移民的注入,以前的望厦老移民,已经成为望厦各阵线的骨干,而望厦,也发展成为了拥有将近五万人口的规模城市。 当初为了平衡望厦镇的人口,穿越众刻意安排了百余名黑人同望厦老居民混居。后来,因为黑人确实不善耕种,大部分黑人选择了当兵,而他们的家属,亦跟随黑人士兵们,去了东方镇一邻之隔的黑人安置区。但是,望厦镇仍是留下了几户当初的黑人老小。 这几户黑人因为老的老,小的小,不能去当兵吃粮,无奈之下只好留了下来,虽然地同样种不好,但他们也确实没有其它的老去处,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望厦人民学习耕种,这些年倒也相安无事的生活了下来。 但随着黑人青年的长大,年轻的黑人青年,没有学会父辈的勤劳,却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游手好闲。年轻的黑人青年们,心安理得的认为,他们也是为共和国的成长付出了劳动的,现在理应受到共和国的礼遇,而共和国居然还要让他们去自己种地才能有饭吃,他们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所以,当家中的老人渐渐老去,越加不能伺弄家里的田地的时候,他们却听任田地的荒芜,为了能果腹,他们开始将手伸向相邻的望厦村民们的田地。 大家都是一起过来的,他们要偷,望厦老居民们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只好派了人日夜守在自己家的地里。好在,黑人人口不多,随便偷点东西也就能能吃饱了,日子还算是相安无事。 但随着几个黑人青年去了西雅图之后,他们平静的生活泛起了波澜,在他们看来,他们如今贫穷的生活,全部是因为其它的人掠夺所造成的,若不是其它人的掠夺和压榨,他们也可以过上体面的生活的。 他们也不想想,他们现在连农业税都免了的,谁会去压榨他们? 激愤之下,他们再度将手伸向隔壁的田地,他们不但将地里的粮食挑到自己家里,而且,不知是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态,还把来不及收获的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粮食不仅是华人的百姓们赖以生存的基本,更在中华文明中,被当作十分神圣的事务,再说,这些,不仅是自己的口粮,更是自己这一年来辛苦汗水的成果,如今就这样被被黑人们给毁了,他们就算再好的脾气,如今也是不能忍受了,于是,双方爆发了激烈的冲突,不多的几户黑人,在望厦居民的一致要求下,被强令搬离望厦。 谁知,这一伙黑人离开了望厦后,非但没有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们联络了更多的黑人,开始在整个西雅图周边地区制造各种破坏活动:偷盗粮食、财物,毁坏公物,当街调戏独行的女子,甚至将垃圾和粪便都扔进了许多居民的家中。 一时间,举国上下都对黑人产生痛恨,在刘世杰赶到望厦安抚望厦原居民的时候,全国开始掀起了更加声势浩大的排黑运动。 第176章 自作孽 穿越众刚来北美的时候,对黑人,对印第安人都是抱持同情态度的,但随着印第安人的背弃,以及黑人的不成器,穿越众现在宁愿选择相信欧洲白人,也是不再把希望寄托在这两类人身上。 其它人厌恶黑人,其实穿越众何尝又会喜欢黑人。他们脏肮,懒惰,粗鲁,不讲卫生,更甚的是,他们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不但不接受共和国对他们的帮助和教化,他们反而以他们的落后和野蛮为荣。 可是,身为上位者,考虑问题不得不从全局着手,就算不喜欢黑人,总不能象美国人那样,把黑人当作奴隶,或者把印第安人杀光。 共和国刚刚利用美国人的这一点,把美国军赶跑,可若是自己也这么做,那么,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道义高点,立时就会崩溃。 在打退美国军队之后,英法等国也不情愿的同共和国建立了外交关系。虽然大家都知道,英国人是看中了共和国的工业技术,可若是自己再失去道义的话,谁知英国人会不会和美国人再次团结起来绞杀新生的共和国。 而且,虽然共和国国防军中,已经是来自满清的士兵占据绝大多数,但当初为了照顾黑人不善于工作,军队中仍有一两千的黑人士兵,这些黑人经过几年的熏陶,比之同胞的表现要好一些,但要排开黑人,也是不得不考虑他们的感受。 黑人,曾经是被穿越不让众当作需要帮助和救援的对象的,如今却成了共和国沉重的包袱,不由得让共和国年轻的领导们头痛不己。 吉米虽然有很多的毛病,但却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在足够强大的人面前,表现得很尽责、很忠心。 当时也确实是金山无人可用,吉米被提拨为了金山的市长助理,但在这个位置上,吉米却表现了许多人不曾预想的能力和工作效率,如今金山虽然已经发展成为一座拥有近十万人口的大城市,但却没有一点仓促发展的零乱和无绪。 城市的街道和街区布局有理,纵横交错的公路也井然有序,虽然每天都有新的移民登陆此地,但却没有感到一丝初来的紧张和无绪。因为金山的布局是如此的有条理,如此的人性化,不仅让本地的居民,甚至让外来者,都能很轻松的找到自己要找的地方。 虽然公园和绿化带仍在初建之中,许多地方甚至仍只是一个规划图,但渐渐露出的雏形,也为市民勾勒了一副美丽富饶的美丽图景。 在金山的市长助理和建设局长的职位上,吉米的表现是超乎完美的,也因此缘故,他被穿越众发现,调至新成立的国家建设部,履任副部长之职。 这也是自约翰逊之后,在共和国第二位身居高位的白人移民。 吉米很受感动,象他这种小人物,若不是加入新生的共和国,这会还不知道窝在哪个角落里,为了一日三餐苦苦挣扎。所以,接到通知的时候,他立即就交接了工作,匆匆赶到了西雅图上任。 虽然他也来过一两次西雅图,但当时都是带了任务,根本没有顾得上四处逛,所以对如今已经拥有近二十万人口的西雅图是一点都不熟。所以他是打算一个人上任的,也是想打算等自己工作走上正轨了,安顿好之后,再把家人带过去的。 但优娜对他确实太不放心了,尽管吉米一再指天发誓,她还是坚持要跟着一块去,哪怕吃再多的苦也不怕。 二人相识于苦难之时,都是无奈之中选择了对方,但随着吉米地位日渐提高,渐渐容颜老去的优娜更加的没有了感,这些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吉米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要是他一个人去了那花花世界,天天他会做出啥对不起她娘儿几个的事情出来。 而且她听说了,虽然共和国刚刚颁布妇女儿童保护法,可她更知道,在共和国,许多男人娶几个老婆都是合法的,吉米现在也是共和国的高官了,也是三十几岁风华正貌的年纪,要是他去了首都,那么多年轻漂亮的黄皮肤小姑娘一定会围着他转的,就算吉米不想,也一定把握不住的,到那时候,他一定会抛弃年老色衰、已经替他生了三个孩子的自己了。 想到这里,优娜就不禁有些不寒而粟,自己自从跟了吉米之后,可一直安于做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按一般人的说法,是已经同社会脱节了,而且,早就习惯了官太太的生活的他,怎么可能再回到以前做那又脏又累的活,所以不假思索的,她就认定了要跟着吉米一同赴任。 看到西雅图的大气和繁华,优娜更是庆幸自己的选择,成船成船的妙龄女子,象牲口一样,眼巴巴的在码头上等着雇主们领走,要是自己不来,吉米一定会领来几个放在家里的,到那时候,可就没有什么的事情了。 西雅图虽然繁华,但优娜知道,她自己已经住进来了,日后自然有大把的时间去欣赏,当务之急,是赶快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好在政府对他们这种高官及其家属都有专门建造的安置房,倒省了自己找房子的苦恼了,但他们一家拖了三个孩子,总有些锅碗瓢盆要置办,因此优娜顾不上长途旅途奔波,打起精神置办居家过日子的各种用具。 本来吉米家在金山是有印第安仆人的,但这仆人已经到了申请国民资格的年限,再说人家现在家里也能分到地了,不想再做着别人家的仆人,跟着他奔波了,主动选择留在了金山,在西雅图重新雇请佣人,一时也来不及,因此优娜不得不自己亲力亲为了。 西雅图的商业街有些大,至少比金山大多了,优娜走着走着,就不记得时间了。 随着吉米职位的提升,家里收入也多了起来,优娜开始更讲究起生活的质量,因此居家过日子的东西,她挑得都很精细。 共和国现在的物质十分的丰富,比之以前的欧洲,不知高了多少,再说优娜也从来没有手头这么阔过,看着这满大街琳琅满目的货物,她这一挑选,就忘记了回家的路了。 等到天色渐暗,优娜这才醒觉,自己居然不知道家的方向了。收拾好自己精心挑选的几件最新款的衣服,趁着还有些光,向着家的方向,急急赶路。 可她不小心走得离家太远了,估摸着离家还有一半的路程,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优娜开始暗暗的担心。 虽然听说首都的治安不错,可她毕竟是初来乍到。虽说自己不是妙龄少女,怎么说也是风韵犹存,要是遇上坏人,可怎么办,越想到这里,她就越紧张。 可是越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优娜的脚步越来越紧张,越来越零乱,没想到就不小心撞上了什么,然后一阵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优娜嫌恶的皱了皱眉,可是人生地不熟的,不敢造次,知道是自己撞上了别人,小心的道:“对…对不起。” 再努力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撞上的人,夜色太深,看不分明,但从那浓重的体味,她内心更加感到慌乱了,这居然是个黑人,怎么自己这么倒霉,居然撞上了黑人。 虽然政府一直在宣传共和国内,所有人一律平等,但对于黑人的懒惰、粗鲁、邋遢,优娜一向心有余悸而保持敬而远之,因此一待明白自己碰上了黑人,而且还是一个黑得如同黑夜般的黑人,她内心更加紧张和嫌恶了,又小声地道了声对不起,加紧步子,想要快速逃离。 “别…别走。”一双毛茸茸的大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优娜的双脚,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不是说首都的治安很好么,这个黑鬼,难道她真的想要对自己不轨? “撞了老子,就想溜走么?哪那么便宜。”黑人口中吐着粗气,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眼看优娜就要被黑人环抱住。 “你…你想干什么。”优娜惊恐的后退。 “不…不想干什么,”黑汉继续吐着酒气,含混不清的嘟囔着,“就想你陪大爷睡一觉。别躲,大爷可比你们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白种男人强多了,保证让你爽个够。” “来人哪,救命哪,”优娜终于明白今天晚上不能善了了,开始发出尖厉的求救声。可这一段都是新开发的生活区,到处都是建设工地,又怎会有人来救她。 优娜无助的挥舞着手中的包裹,使劲的挥打黑汉子,可她这样的弱小女子,又岂会是眼前这个黑壮的汉子的对手,不过一会,夜空之中,便只剩下黑人满足的吁声,和女人无奈的饮泣… 第177章 不可救 “都说了,叫你不要跟来,你偏要跟来,现在知道这里不是那么好的了吧。”可一看到优娜泪流满面的样子,吉米不由心中一软,又陷入了沉默。 对于黑人,吉米同样的没有好感,甚至,当初加入共和国的时候,他也是对共和国如此优待黑人十分的不理解。 可是身为共和国的高官这一了,他也渐渐明白了上面的意思。共和国现在的人手十分缺乏。为了建设自己的家园,为了有力的阻止任何妄图侵入共和国的侵略者,他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 再说他如今的他也是共和国的高官了,就算是为了顾全大局,又能说啥。 但就这样忍气吞声下去?作为男人,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虽然白人没有华人的贞节观念,可作为一个男人,还是在乎自己的女人的忠诚,可眼前发现这样的事情,叫他如何接受得了。 还好路上遇上个过路的华人新移民,也是喝醉了酒,将优娜送回了家。虽然肉体上没有受什么伤害,可一想起那个死黑鬼在自己的妻子体内留下的那些肮脏的东西,作为男人,心理上又如何接受得了? 去找那个黑鬼寻仇么?莫说共和国的法律不允许,就算允许,整个首都有上万余名黑人,现在又让他上哪里去找人去? 将优娜安抚了一番,看着优娜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想着还有忙不完的工作,不得不坚持着来到了办公室。 可坐在办公桌前,怎么都无法让自己静下心来。平常得心应手的工作,这会却是如此的艰难,就在半上午的时间内,他居然接近犯下了三个错误。这不,连忙碌不堪的部长张斌,都发现了他的心不在蔫。 虽然无论从学历、学识,还是见识,张斌都比吉米要高得多,但他毕竟年轻,虽然忝居共和国的建设部长,但以一介年轻27岁的年轻人而言,这副担子仍显得太过沉重。因此,有着多年建设和规划经验的吉米,自然是他得力的助手。 虽然穿越众中有人不喜吉米猥琐的样子,但张斌却是真心的能感到吉米对自己的帮助,所以,吉米这天的情形,丝毫不露的露在了张斌的眼里。 “走吧,手头的活儿也不忙于这一下子,走吧,去陪我喝一杯。”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张斌步到了吉米的面前。 “这个…”吉米想起下午还有的工作,有些犹豫,可看着张斌真诚的样子,想起这些天来他对自己的照顾,不由内心又涌起些感激。想着自己也应该醉一场了,或许醉了之后就没有烦恼了,索性将文件收拾起来,不声不响的跟在了张斌的后面。 “张生,你说,我现在到底怎么办?”几杯酒下肚,吉米索性放开了胸怀,将自己的烦恼一一倾吐出来。 “你…你没有告诉别人吧。”张斌吃惊道,“还有,还有没有其它的人看到。” 虽然大家的宣传口号是,共和国内,人人平等,但在实际中,印第安人、白人、黑人,以及华人移民是不一样的。初看只是一个黑鬼强奸一个白人女子,可若是被有心利用,一直对黑人的种种不满的白人,甚至印第安人,抛必造成极大的反响。 “手头的工作先丢到一边,你先跟我去总理那里走一趟。”张斌知道,以他这瘦小的肩膀,挑不起如此大的负担,只有把这件事情扔给那些领导们了。 进入刘世杰的办公室的时候,正好赵文礼也在,吉米如同见着了娘的孩子一样,将自己的苦恼一一说了出来,然后一脸期待的望着赵文礼。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救。看样子,我们对这群黑人的期待,还是太高了,他们,根本就是一堆糊不上墙的烂泥巴。”赵文礼一听,立即恼怒的一挥手,脸上露出激愤的表情。 刘世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默默无语的递过去几份电报。 “什么?他们居然敢这样,他们这是欺负我们对他们太好了么?他们以为我们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赵文礼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暴跳如雷了。 一伙黑人居然闯入一户白人家中,不仅把值钱的东西掳掠一空,把女主人当场轮奸,更是一把火把人家刚建起来的房子烧了个精光。地方政府刚把电报传过来,请示上级处理。这会他们估计正在抓紧封锁消息,一旦曝光,共和国高层只怕要经历前所未有的考验。 “走吧,先去尽快工作,放心,领导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要是我们连自己的官员都保护不好,还谈什么人人平等。你要相信,共和国内,任何人犯了事,都不可以得到原谅的。”张斌知道,接下来应该要谈一些绝密的事情了,吉米留在这里,不再合适了。唤过了吉米出了门。 “这个坑,其实是我们自己挖下的,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尾大不掉的了。”刘世杰唯有无奈的摇头。 穿越众都知道,把作恶的黑人抓起来很简单,但接下来的反响,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做善事的时候,黑人们未必齐心,但当他们作恶的时候,他们一定是团结一致的。因为他们曾经为奴的经历,在他们的心里,所有对他们的动作,都是不友善的,都是需要他们团结起来一致抗议的。 更可怕的是,当初因为考虑到黑人不善经营,考虑他们的就业,以及集中人力做大事,共和国一共雇请了近五千名的黑人士兵,如今这群黑人士兵正以团体的形式驻守在西雅图的东边,如果其它国民因为不满黑人的作为,有所举动。这些在这个时候一定会团结起来的黑人士兵会造成多大的破坏,他们不敢想象。 “管他们来不来得及,一定得把这个黑人团调离,调得离我们的定居点越远越好。”赵文礼毕竟年纪大些,立时就有了主意。 “可是,往哪里运送?”刘世杰此时也是六神无主。“现在并非作战时期,无缘无故,我们怎么用兵?” “没有机会,我们也要创造机会。”赵文礼咬牙切齿道,“现在不是有一些印第安人不满我们,总想把我们赶跑吗,现在机会来了,正好把这群人放出去。” “是啊,我们不是早就想拿下温哥华以北地区了,可到如今为止,因为人手不够,仍只能控制长岛一带,让这群黑兵去,正好。”刘世杰面露惊喜的神色,可随即又有些犹豫了,“黑人大部分来自热带地区,他们能受得了那里的严寒么?” “受不了正好,谁要他们自己选择要成为共和国的负担。”赵文礼的眼中,闪过一丝凛咧之色。刘世杰不由心中一寒,赵老大毕竟是当过特种兵杀过人的,这手段就是毒辣啊。 不过如今看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次日早上,政府发布命令,因为北方野蛮民族攻击我国国民,侵入我国领土,为了保障国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从根本上解决北方的祸乱,特派遣共和国东部独立团(黑人团)开赴前线剿匪,即日启程。 其实际便是阿留申等族人以及部分的满清移民们向北发展的过程中,同当地土著们发生了不小摩擦而己。 而能在北方苦寒之地生存下来的,多是彪悍之辈,自然不甘于自己的猎区让别人侵入,因此同移民们发生械斗在所难免。 类似的新闻,政府的报纸一直都有报导,不过一直不温不火的。如今政府终于决心往北发展,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隐患了,共和国的新老国民们,都不由露出期盼的神色。 因为每一次国家领土的扩张,都意味着更多的机会,共和国要是把整个北方都拿下来,又能给他们带去什么好处呢? 倒是吉米有些不解,赵文礼不是答应自己要解决黑人问题么,怎么反而给黑人们立功的机会了?不过,因为张斌的一再叮嘱,他不敢多问,只好耐心的等等。 而此时的黑人独立团团长沙克,则是无比的兴奋。作为曾经一名不文的穷隶奴,如今却忝为五千人的头领,他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看着那些毕恭毕敬正在值勤的黄皮肤的卫兵,他不由轻哼一声,暗道:“打仗可不光靠会站个队列的,共和国养了那么多的兵,关键的时候,还得靠他们这群黑人士兵。” 沙克确实有理由鄙视这些忠诚的士兵,他们不仅要练习枯燥的队列,繁重的拉练,还不能抽烟喝酒赌博,至于嫖宿妓女,更是犯法的大事。 相比之下,黑人士兵就自由得多,根本不需要什么练习,他们就能随便跑上几十公里不带喘。至于说队列,能杀死敌人么? 所以他们认为,他们就是天生的士兵,而天生的士兵是不需要那些繁多的纪律来约束他们的。所以,他们放任着自己的士兵抽烟喝酒赌博,而只要他们不整出事端,政府高层也不会去管他们。 如今,政府养兵千日,终归又要派他们去打仗了,虽然是可恶的,寒冷不堪的北方,但黑人们又有了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机会了,想到这里,沙克就觉得莫名的兴奋。 他似乎看到,胜利就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而无尽的荣誉和财富,就在他的触手之下。 而遥远的窗台上,望着这群全部换装的黑人队伍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赵文礼亦是一脸的凝重和无奈:“或许当初我们的决定就是一个错误,我们一开始不应该把他们当作我们的助力,这样把他们派出去,又有些不负责任,对他们很多人来说,又有些不公平。”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如今共和国势力单薄,哪里经得起他们折腾?”刘世杰也是无奈的摇头叹气,“这也算拨乱反正,去掉共和国发展的毒瘤吧。只是希望他们走了之后,剩下的人们,不要给我们更大的麻烦。” 第178章 不甘的沙克 还好这时候徐永全不在这里,若是他在这里,一定会强烈反对赵文礼和刘世杰等人的计划的。 要说对外国人这样残忍倒还说得过去,可这是对自己自己人,用得上用这么毒辣的招数么?在徐永全朴素的想法里,这些可都是阶级兄弟的。 而沙克和他的战友们对将要面临的险状根本无视,他们现在都在信心满满的为共和国再立一新功。对于黑人的彪悍和散漫,共和国许多人都表达了不满,如今是他们好好的利用这场仗立下功劳,狠狠的抽那些人的脸的时候了,他要让那些人明白,他们才是最好的。 沙克虽然平时散漫,但一到战场上,倒是丝毫不敢大意,出发之前就将所有细节布置了下去,五千人分作三队,一对作后备,其它人分作左右两队齐头并进。 或许是早闻到了他们要来的消息,一路上,只有被遗弃的草屋和庄园——在北美这么偏北的地方,种植是如此的艰难,生活在此的原著们,大多过着渔猎的自然生活,就算要搬个家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黑人团一路扫荡过去,几乎未遭遇有效的抵抗,最多逮住几个运气不好的黑人,而传说中给共和国东进北上制造了不少麻烦的印第安土著,却是鲜见人影,这让力图借此机会立上一功的沙克等人等没有成就感。 眼看已经开进到远离西雅图近五六百里的北美腹地了,五千个黑人士兵都没有人手开上一枪。也让自我感觉枪法不错的黑人青年士兵们郁闷不己,于是,他们借着有敌情的机会,瞄准了森林中的各种野兽射击。 敌人没有杀到几个,猎物倒是杀了不少。 不过,让他们有些意义的是,大部分人的1845-a型步枪都遭理遇了卡壳或弹腔中火药打不着的情况。但是,这种情况不多,想想现在所在的地方潮湿,而自己这些人平常对枪支的保养并不太好,因此并也不以为意。 沙克计划,只要再前进两百里地,如果再没有敌情,他就可以跟总部通告行动成功了—这么大的地方没有原著民,这就意味着他们将共和国的领土又向北拓展了近千里地,而共和国将会授予他们的功勋,亦将十分的可观。 想起马上就可以回到家里,抱着自己的娇妻幼儿,不止沙克,大多数黑人军官们都不禁浮想联翩起来,自然的,对危险的预判就差了许多。 “翻过这个山头,再往前行军一百里,要是再没有遇到人,我们就可以班师了。”望着遥远的天边,一望无际的绿色的山峦叠嶂起伏,沙克不禁志得意满起来,只要再往前一百里地,他们等于把国土往东整整拓展了一千里地,到时候,他只要在某块山石上刻上“沙克到此一游,”那么,他的名字,就将永远的铭刻在共和国的历史上。 而这片茂密的丛林,和略显陡峭狭长的山谷,在他们看来,如今也不过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伙计们,加油啊,争取在山那边的谷地里扎营。”沙克给略显疲倦的士兵们打气。 “好嘞,加油了。”下级军官们也加紧催着自己士兵。 连续一个多月,都宿在山林间,饱受湿气和蚊虫的侵扰,要是果真能到前面的谷地栖息,总算可以摆脱这烦人的蚊虫了,士兵们也不禁雀跃起来。 看着山路越来越险峻,两旁的山势越来越高,林地越来越密,沙克隐隐感到了有些不安。若是按他正常的行军,他早就派出了斥候前去打探了,但连续多日顺利的行军,让他自动的对前面可能的危险忽略了。 “走吧,快点行军,争取在天黑前到达目的地。”沙克象是安慰自己的催足道。 但是,危险总是和人们不期而遇,正当几千名黑人士兵期待着眼看就要到手的胜利时,尖利的枪声忽然在林间响起,他们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已经有几十名黑人士兵被射中倒地了。 “快,快组织就地反击。”沙克毕竟是经过战场洗场的,来不及考虑原因,立即作出了战斗的命令。脑中却飞快的闪过不详的念头,“糟糕,没想到这些愚蠢的印第安猴子,居然也会伏击我们。” 在接受穿越众训练的时候,他们没少受到关于伏击的教导,但在北美作战,貌似这种状况很少,沙克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向被他们看不起来的印第安人,居然会伏击他们。 黑人士兵毕竟是训练有素的一支队伍,虽然仓促间受到伏击,慌乱了一阵子,但他们很快就在各自班排长的组织下,就地构筑了防御阵地,开始反击对方。 但让他们十分吃惊的是,一向让他们无比自豪的枪支炮火,这会齐齐出现了问题,能把子弹射出去的士兵,不到三分之一,其它的人不是子弹炸了膛,就是子弹根本射不出去。眼看对方都没有倒下几个人,他们死在自己的枪下的人,就上了几十人了。 更让他们恼火的是,一向让他们放心的三十几门迫击炮,居然也只发出去了三发,而击中敌方的仅仅只有一发。 而最令人不解的是,居然有十发炮弹炸了他们自己的炮膛,让他们自己死伤上百人。 此刻的沙克,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这会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枪和炮这回如此不给力,沙克很快做出了决定:“快,立即钻进丛林中,贴上去,和对方近身肉博。” 沙克此刻已经不再相信手中的枪支了,他想的是,以黑人的体力,和这群软弱的印第安人近身肉博,对方怎么也不可能是自己人的对手。 “怎么回事?”他们还来不及发起冲锋,立即就被扑天盖地的炮火惊呆了。这还是他们所熟知的那个仍处在蛮荒之中,可以任由自己蹂的印第安部落? 可这娴熟的战术,猛烈的枪炮声,以及一往无前的作战精神,比之自己,只怕差不到多少啊。 就是刚才那一阵炮火,又有上百个黑人战士倒在了前进的道路上。 什么时候开始,印第安人有了这么厉害的武器,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这群蒙昧无知的野人有了如此顽强的战斗力? 可就在这一错神的刹那,又有几百个黑人战士倒了下去。 “快,快找地方隐蔽。”沙克明白,这会不是他纠结那些事情的时候,虽然他内心如今感到特别的震惊和不理解,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保全自己。 其实不等沙克下令,战士们已经在找地方躲藏了,可这里都是光秃秃的荒漠,一望无边的石原,莫说土堆石堆,就连能让他们躲藏的树丛都没有。 人类本能的反应,让他们不自觉的聚在了一起,早将当初的操练丢到了一边。 谁知,这样更让他们陷入了无底的深渊。 数颗巨大的铁桶,就在他们身前不远的地上腾空而起,瞬间砸在人群之间,数声巨大的爆炸之后,部队被直直砸出了数个巨大的空洞,就在那一爆炸之间,起码一半的战士被炸翻或者炸死了。 “不管了,兄弟们,横竖是个死,我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老伙计们,冲啊。”沙克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他到死也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不是一地直对共和国很忠诚吗? 这时候的沙克,被无边的杀戮吓得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性和思考,他就想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杀光这群讨厌的、该死的印第安人。 沙克想不到的是,早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一颗子弹的子弹从一个诡秘的地方射出,他也才跑出去了三步,就被直接击中了额头。 这起码是来自六百米开外的射击,却如此精准的射中了他,而无论是印第人,哪怕是美国人还是欧洲人,都不可能有这么先进的武器。脑海中猛地想起那共和国特有的狙击步枪,他已经彻底明白了过来。 鲜血汩汩的流出,眼前战友们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看着汹涌杀上来的印第安战士,不甘地倒下了。 沙克非常的不甘,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他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剩下的一切,荣誉或是耻辱,成功还是失败,都已经和他无关了。 第179章 全军覆灭 “好了,他们剩下没几个人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的人了。”数百米开外,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缓缓的从地上爬起,珍惜的擦拭了枪管,冷然的对身边一脸恭敬地印第安首领说。 若仔细去看,便能发现,这个中年汉子,俨然便是消失多日的恩卡斯,只是,如今也算是共和国上层的他,怎么会到了这里,和北方印第安部落混在了一起? “好嘞,”印第安首领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贪婪,爬起身来,脸上的恭敬转瞬不见,厉声喝问自己的部下,“都打起精神,给我把面前的侵略者们统统消灭,一个不留。“ 其实不要他吩咐,亢奋的印第安战士,早就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的黑人士兵绞杀在了一起,那一轮炮火虽然花得有些让人心痛,足足把他们这两万人一年的皮毛几乎搜罗一空。可这回报也足够惊人。 五千多支精良的枪支,几十门山炮,无数的子弹,以及黑人士兵身上带着的水、军服、皮靴、皮带,无不是令这群印第安战士们向往的东西。 这是一群仍处在从原始社会进化的北美北部印第安部落,一直以来,他们就是在冰天雪地的荒原和荒芜的北方草原上狩猎生活,日子虽然清苦,但也能过得下去。可随着移民的逐步北移,他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 可他们的实力有小,也没有人家那么多算计,打人家不过,他们就只好一再往北躲。但他们不知道,往北还有多远的地方让他们可以避让。 好在,上天派来了无所不能的恩卡斯(肯定是化了名的)以及无数精良的武器,让他们打败了可恶的侵略者。从此,他们可以安稳无忧的在自己的土地上生活了。 当沙克倒下的时候,战斗便已经宣布结束了。印第安士兵们的任务,便只是把为数不多的黑人士兵杀死,然后把那些受伤的补刀,然后捡起他们丢下的枪炮,脱下他们的衣服、靴,从他们的口袋中翻找糖果、卷烟、火柴等各种小玩意。 他们俨然就是一群无耻下流的土匪,恩卡斯看到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当印第安人把黑人剥得象一头头光猪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冷哼道:“你们,太过份了吧,总得给那些人留条内裤吧。“ “好…吧,“首领不甘的应道,有力无力的喝道,”别剥光了,给人家留条内裤。“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贪婪,这群只会渔猎的可怜人,除了渔猎之外,他们甚至不会制作衣服。为了御寒,除了穿着兽皮之外,他们便只能跑出几千里之外,用自己的皮毛同白人们换回来一些衣服。对他们来说,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哪怕是穿着一件内裤下葬,也是一种浪费。 战场上燃起了阵阵的浓烟,印第安士兵在意得满足的取得了自己的胜利品之后,开始焚烧黑人士兵们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恶臭味,又引来一群群贪婪的野兽 黑人团居然全部全军覆灭了?这个消息,直到十天后,才传到首都,传到共和国人民的耳中。 黑人团五千余人无一幸存,是在总部连续几天没有接到黑人团的电报,派出斥候前去打探的时候,发现了五千多具尸骨的时候,才发现的。 一时间,举国哗然。哪后是面对美国人进攻的时候,共和国都没有输得这么惨。年轻的共和国的国民们,感到自己的脸上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慌乱的情绪开始在国民间漫延。 “报仇,我们要报仇。“工人们,农民们,学生们,都停止了工作和学习,纷纷涌上街头,痛诉印第安野人的行径,要求政府立即组织力量,为死去的战士报仇。 最为激愤的便是那些未能当兵的黑人青年,他们如今变得特别急躁不安,嗷嗷叫的叫嚣着要求当兵,替死去的同胞报仇。 或许是升平的日子过得惯了,他们居然忘记了,如今这全世界,也只有新生的共和国,黑人们拥有完全的公民权。可如今他们几千的战士居然就轻易的被一群蒙昧的印第安人给灭了,试问,如果更加强大的美国要来侵略他们,他们这群黑人们,难道继续回到身为奴隶的日子去。 任何东西,到了即将失去的时候,才会觉得特别的珍惜。如今的黑人群体,在一些老人的开导下,比任何其它人群体都更在乎他们在共和国所拥有的一切,他们开始感觉到,或许之前他们中的某些人做的事情,确实有些太过了。 而眼前,便是他们重新取得国民认可最好的机会。要是连印第安人都打不过,美国人只怕又会卷土重来吧。 至于刚刚过去的黑人事件,自动的被国民们过滤掉了。 赵文礼的办公室里,赵文礼和刘世杰相视苦笑,无奈的摇头。 虽然这件事情本身,大多是他们授意的安排,但如今的局势发展,确实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了,这让他们震惊之余,确实也有些措手不及。 “我只能说,民心可用啊,倒是省了我们不少麻烦了。”刘世杰的神情间,却丝毫没有省掉麻烦之余的兴奋感。 当初也只刘世杰赵文礼等少数几个人密商,授意恩卡斯出面联络一些不愿意融入共和国的印第安人,制造点事端,然后好找借口把黑人士兵派出去。 他们的本意,一方面是转移国内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也是把黑人的有生力量调走了之后,方便开展下一步对黑人国民的整理整顿工作。 可没想到恩卡斯却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五千余条生命,说没就没了。 虽然说穿越众非常不喜欢现在的黑人国民,但从感情上来说,成长于和平时期的他们,看到这么多的人因为他们的算计死去,还是十分的不忍。他们是人,是文明人,是不应该乐于干这种与天地人斗得其乐无穷的禽兽。 但不得不说,恩卡斯这一招,给他们以后治理黑人的群体,确实是带去了不少麻烦。至少,未来十年内,只要他们不放开黑人入籍,黑人问题将不会是共和国的问题。 所以,尽管很多年前后,有人翻起这笔旧账,想要审判恩卡斯等人时,穿越众还是发挥自己的力量,减轻了对恩卡斯的处罚。 其实仔细想想,也能理解恩卡斯的这种选择。如今在共和国中,黑人起码还能作为简单的、服从的、毫无畏惧的战士。 可印第安人呢,黑人有的缺点他们都有,可黑人有的勇敢,他们现在都欠奉了。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上千万的人,就象屠牲畜一样,被白人们几乎屠戮一空了。所以,作为有想法的印第安人首领之一,恩卡斯想要为印第安人争取在共和国更大的话语权,而他们不可能挑战来自满清移民的地位的,人家聪明能干,这是他不得不心服的。唯一之计,便是代替黑人的位置。这么想来,他这么残忍的决定,便合情合理了。 “这个恩卡斯,我们可得好好说说他。”胡家庆是个没有见过血的书生,这么多人的死去,让他至今仍心有余悸,不免脸有激愤之色。 “但有一点我们是不能否认的。”刘世杰也是无奈摇头,“恩卡斯不管手段再怎么恶劣,他的用心是为了共和国好的,他们是忠于共和国的。” 说起这些,穿越众几个高层又陷入了沉默。他们想起了历史上,那些贪官变本加厉的作为,皇帝何尝不知道。可是那些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忠诚,绝对的忠于皇帝,所以皇帝很容易的原谅了他们。 倒是那些能干的,不贪墨的忠臣,皇帝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们的借口把他们废了。他们以前很是痛恨皇帝的这种做法,没想到自己如今身居高位了,也是不能免俗。 “罢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等恩卡斯回来,我们也要敲打敲打他一下,以后再不可以用如此过激的手段了。”赵文礼无力的挥挥手,算是对此事作了总结性发言,扬了扬手中的电报,“恩卡斯已经发来电报了,他们已经安全撤离,要我们尽快派出军队,一劳永逸的解除北边的后患。大家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这个,我看民心可用,虽然黑人团没了,但如今对我们来说,保证两万的作战力量,还是有必要的。”孙正光想了想,谨慎地说。 徐永全不在国内,如今的孙正光,也可以说是共和国军界的头三人,虽然共和国的许多中下层军官都是他的下属,可尤其如此,他显得更加的慎重。 国内针对徐永全的谣言,他不是不知道。但来自后世的他知道,这时候的共和国,可经不得任何乱子,个人得失事事小,要是让有心人利用制造点事端,那起码接下来的一百五十年,华人休想在这个地球上有话语权了。 “你说,”赵文礼赞许的点点头。 国内针对徐永全的谣言,至今仍在传播,可能也只有等到徐永全回国的时候才能消除。但如果没有孙正光、乔恩、崔思凯等人深明大义的话,那只怕穿越众内部如今都会是一盘散沙。 “所以,我们目前首要的任务,一是响应民意,尽快出兵,借着这个机会,把北边的危害一劳永逸的除掉,另一方面,便是尽快征兵,补足这损失的五千兵力。” 说着这些的时候,孙正光都忍不住脸红了红。到目前为止,北边的印第安人,可从来没有给自己找过麻烦,倒是自己这群外来客一直在压挤人家的生存空间。真要说来,自己才是真正的危害吧。 “这个,军部拟个方程出来,要出多少人,世杰,你这边全力配合就是了。”赵文礼点点头。 “人,我们一定要派足,起码一万人,要不然,黑人团五千人全军覆没,就显得太假了。但是,我们可以只派出一个营的老兵就行了,其它的可以全部用新兵,如果来得及的话,我都想把要招的兵派到战场上让他们历练一番。不管如何,经历过战场洗礼的军人才是真正的军人,这成军的速度,比我们平常苦练可快得多了。”孙正光娓娓道。 其它人齐齐心中一凛,这个貌似忠厚的汉子,原来肚子里也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啊。 “其实,我是觉得,这尤其可以加快新移民融入共和国的速度。”看着同伴们异样的目光,孙正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这个,我同意了,其它人没有意见的话,正光你就尽快去安排。”赵文礼雷厉风行地说。“我还有个提议,为了平息这件事端,建议授予黑人团为英雄团,并命名为沙克英雄团。新组建的团,将会继承这个称号。不过,以后的士兵,黑人青年不能超过三成了。其它的将会将各民族的士兵打散了编制。我就不信,我们这几十万人,就不能融合了这不到一万的黑人。” “好,我同意,”刘世杰和孙正光齐齐表态,内心却是齐齐感叹,还是老赵童鞋狠啊,这一招黑虎掏心之举,不但让黑人暂时不会追究黑人团覆灭的原因,还算是把他们的心也捆绑了。 而这时候的印第安部落,根本没想到危险正在降临。他们正在彻底的狂欢,享受他们从未有过的胜利。对于恩卡斯及其手下近百人的离开,他们也自动的选择了遗忘。 新编的沙克英雄团,大摇大摆的开到了北部印第安部落的村庄周围,而印第安人却丝毫不以为意。 他们可是整整消灭了一个拥有现代武器的5000人部落的,这群新来的人想要灭了他们?只怕是给他们送补给更合适一些吧。想到这里他们不由自主的就笑了。 印第安青年,懒洋洋的从女人们的肚皮上、从洒桌上爬了起来,乱哄哄的跑到了各自的村口,七手八脚的操弄着这些缴获的武器。 结果他们发现悲剧了,同样的武器,恩卡斯等人使得好好的,怎么他们却打不响了? 他们也不想想,恩卡斯带来的枪炮自己可全部带走了。而黑人士兵们缴获的枪炮,出发之前可大多经过特殊处理的,他们开得响才怪。 无奈之下,印第安部落的人只好扔下了枪支炮弹,重新捡起自己熟悉的弓箭,仔细想想,还是这用惯了的东西还是趁手。 接下来的结果,自然不想而知。在沙克团,和新编第五团的合力绞杀之下,近万名的北部印第安部落的青年永远的倒在了这片土地上。而剩下的见机不妙,也管不了自己家中的妻儿了,掉头就往遥远的北边逃去。至于这群可恶的杀神们,他们是想都不敢想,更逞论以后再来报仇了。 不过短短的三天时间内,北部印第安部近十万人,除了留下两万多的老弱妇孺之外,几乎遭受了黑人团们同样的全军覆没的命运。 第180章 去战友倒下的地方去 从地图上看去,印第安这个集中的定居点,约莫在五大湖以西四五百里的地方,温尼伯湖以南,大瀑布城以东,约相当于后世的比灵斯城的位置,偏离后世的美加边界线以北也至少有两三百里了。 把这块土地纳入共和国的版图,等于直接将共和国的领土向东延伸了近千里地。 可是,共和国现在总共也只有六十万人不到——第一个五年计划的移民计划超额完成,完成了三十六万人的满清移民任务,除此之外,印第安归化的有近二十万人,黑人不到万人,欧洲移民也有近三万人。靠这么点人,两万不到的兵力,控制近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土,确实有些为难。 但放任这么大的地方不要,扔给美、加等国以后去占领,只要哪个领导人敢作这个决定,只怕将为成为共和国历史的罪人。 所以,虽然看着这个战果很喜人,但这却是个烫手的山芋,一时间让共和国的高层们头痛不己。 而且,这地方离共和国的核心控制区近千里地,就算移点民过来,在如今的交通和通讯条件下,也不能实现有效的控制,怎么办?赵文礼、刘世杰等人这会才发现,这种幸福的烦恼,原来是这样的让人难受。 更何况,北部印第安的青壮们往北边一走了之,丢下三万多的妇孺老幼,嗷嗷待哺,共和国政府可不能不管。 虽说美国人干这样的事情可比共和国厉害多了,但自认为自己还是良知未泯的文明人的共和国穿越众们,还是狠不下心来。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赶赶跑了他们的男人,烧了他人家的房子,占了他们的土地家园,从良心上来说,自己是亏对这些人的。 以前可以说这里是治外之地,不是自己的责任,可是现在这里是共和国的领土了,他们也是共和国的一分子,要是放任他们饿死冻死,如何让自己这群人面对史书的记载? 而且印第安人在这片土地上,仅靠渔猎本来就过得艰苦,现在男人们都走了,要是共和国不管,这几万人最终能剩下几个,还真的很难说。 可要从共和国这边运粮食过去,在如今举国全力开展移民的条件下,显然很不现实。 但若是让这群老的老,小的小的去发展生产自救,更加的不现实。 咋办呢,赵文礼、刘世杰等人齐齐锁紧了眉头。 但就在他们集体举手无措的时候,正在带队处理善后的古作鹏发来电报说,远征军的沙克英雄团的近一千名黑人战士集体请愿,他们不回来了,他们要留在战友们牺牲的地方,守护好战友们的英灵云云。 赵文礼等人一头雾水,这群黑人战士虽然说在北美是一个整体,但实际上,他们却是来自非洲的各个地方的,从来没有什么民族和种族的概念,什么时候会这样感情细腻,懂得要替战友们守灵了? 貌似守灵之说,也只咱中国等少数国家的传统中才有吧。 古作鹏之后的电报,解释了他们的疑惑。 北部印第安青壮们走了之后,留下三万多的妇孺老弱,这其中,还有近五千名如饥似渴的印第安女人。 而远征军中的近千名黑人战士,却是一群如饥似渴的男人。 虽然说现在共和国的男女比例基本平衡。可因为历史的原因,许多穿越众,和许多来自满清的身家不错的男人,都是坐拥三妻四妾的。所以,黑得吓人的黑人青壮年,他们的婚姻状况却是十分低的。据初步的估计,正常结婚的黑人青年不到两成。 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如今日子也还算安稳。自然会有种种需求。 他们不是拥有坚强的革命情操的革命战士,他们只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再说大无私的国际主义战士到了天朝,还要受天朝领导指派一些临时夫人呢,他们会有追求异性的冲动,很是正常。 还有一点,无论是白人移民,还是来自亚洲的移民,哪怕是日本的女人,还是很畏惧黑人的黑壮。许多女子宁愿嫁给别人当小,也不敢嫁给黑人,太吓人了。(真搞不懂后世的许多女大学生,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大无畏精神,敢于奉献给黑人兄弟开垦) 而印第安女人们,她们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虽然这些人杀了他们的兄弟或丈夫,但对于一个仍处在原始社会的女人来说,能照顾自己和自己的小孩,就是好男人了。至于这个男人,究竟如何,她们没有勇气和能力去管。天朝的许多天朝都免不了为了自己下嫁的异族出力,他们身为小女子,更是不能免俗。 如是,干柴遇到烈火,就在轮岗的空档里,同样饥渴的男女们,就在夜幕中,扭滚在了一起。 要是黑人战士愿意留下来,把印第安的妇孺们发展成为自己人,无疑给自己解决了难题了。穿越众不由得感叹自己的人品爆棚啊,连老天都来帮忙。 几个高层领导屁颠屁颠的忙乎着,该要留多少人手,要准备送多少东西过去,未来的新定居点如何命名等等,忙得不亦乐乎。 他们还没理清个头绪来的时候,幸福的事情再次将他们砸晕。 黑人如今的首领,已经接近六十岁的老贝尔代表西雅图的近四千名黑人表态,全部黑人都想到自己的兄弟战斗过的地方去,替共和国牧守这片新的土地。 黑人们自愿离开西雅图,到荒凉的北边去?刘世杰、赵文礼等人都惊呆了。要是他们真的愿意离开这里,那么对如今的共和国来说,黑人问题还是个问题么? 可看着贝尔真诚的眼神,又不似作伪。 “这个,许多青年们找不到老婆,心里着急,听说那边有愿意嫁的女子,大家都想过去看看呢。”终于,在刘世杰的逼视下,老贝尔红着脸,呐呐的说出了实情。 “再说,我们跟着领导们也学习了不少东西,如今正是我们到北边去发挥的时候了。大家都不想再在这里了,这里虽然繁华,却让我们许多人缩手缩脚的。” 老贝尔这些话,终于让大家恍然大悟。 黑人强奸事件虽然已经过去,但想必聪明的老贝尔已经明白了团体在共和国的不受欢迎了。这也难怪,大家发展的程度不一样,想要黑人快的融入共和国,显然不现实。 不说别的,就说不让随地大小便,干点什么事情都要排队,公众场合还不能大声喧哗是,这种种,别提让黑人们有多烦了。 他们在非洲的时候,那么大的地方,可不就是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哪里有这么多的限制。 如今他们听说北边有许多愿意下嫁的女子,还有无边的土地,他们立即心思活络起来。 去北边去,再也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了,而且,还能找个自己的媳妇,运气好的,说不定还能找上两个,除了那些已经娶了个印第安妇女或日本子,在这里安下家的,大部分黑人都心动起来了。 到北边去,去北边建设他们的新家,成了他们共同的心声。 虽然他们的耕作水平在许多满清移民们眼里就是一团渣。但好歹他们也看过了一些,以他们现在的手艺,可以直接甩那些还不会耕种的印第安人们几条大街。想到这些,也让他们有无数的成就感。 “这个,可是可以,但是,你老必须得留下来,共和国不能离开你啊。”刘世杰小眼睛一转,眉开眼笑地对贝尔说。 “这个,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自然是不能再折腾了。”贝尔很是受用这些话,可立即他又面露忧色,“这些小子没有我盯着,还真不放心他们啊。” 老贝尔,不但现在是黑人的精神领袖,更是共和国的参议员之一。把他留在西雅图,也等于是让老贝尔为远方的黑人充当人质了。不过,对于奸商刘世杰来说,干这点事情,根本用不上脸红。 方案很快达成,为了奖励黑人们的牺牲精神,国家高层一致研究决定,特设立昆塔自治省,自治省名誉省长由贝尔担任,在沙克牺牲的地方,建立以沙克命名的新省会。 黑人们自愿离开西雅图的,每人发给龙元一万元,作为搬迁费。当然,他们在这边的家产,则自动的上交了政府。 沙克团则留下了两千人,除一千名黑人士兵之外,还有三百名满清来的战士和七百名印第安青年选择了留下。其余不足的人手,将从未来的印第安新国民中挑选。也算是尽量的利用了现有的力量,尽量的进行了掺沙的动作。 沙克团整编为独立团,直接隶属军部统辖。 同样,为了加强对这一地区的控制,除五千余名黑人及其家属将要入驻的沙克市外,还将在离沙克市三十里建设以印第安和满清移民为主的英雄市。 通过这一系列的举措,共和国算是牢牢的把这一带控制了下来,虽然,在昆塔市和西雅图之间,还有多达五百余里的真空地带。 但至少,在美国和加拿大涉足这里之前,从法理上,共和国已经牢牢的把这片土地握在手中。 第181章 开学了 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共和国的黑人事件,总算是波澜不惊的得到解决。至于那数千冤死的黑人战士,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大家淡忘。 在新生的共和国内,大家都是新来的,谁和谁会念念不忘呢。 转眼间,这已经是穿越众来到这片新大陆的第七年了,穿越二代的孩子们最大的也已经快七岁了,到了该上学的年纪。 共和国的国立中小学,从一年级到九年级,早在五年前初来西雅图的时候就已经开设齐全了,如今全国在校中小学生也有近两万余人,但属于穿越众的后代们,则是真正的刚开始进入小学受教。 虽然这群小子姑娘们,早在两三年前就已经入了各所幼儿园,但能进入真正的小学受教,仍是让他们兴奋不己,令他们的父母们吃惊的是,他们还来顾不上叫这些小祖宗们起床,他们就早早的爬起来了。 朱琳琳一脸满足的挣出胡家庆的臂弯,慵懒的爬起床来时,却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胡可昕在保姆的照料下穿戴整齐,等着她送孩子上学。 虽然大家都知道了胡家庆和范妮莎的那些破事,胡家庆在朱琳琳心情好的时候,也提过把他和范妮莎的儿子胡可俊接到北美国文接受教育的事情,但朱琳琳却是坚决的不同意。 范妮莎一口气生了两个儿子,长子留在侯姆登侯国作为第一继承人,接受欧式教育倒也正常,但剩下的次子,却是胡家这边的长子,按中国的传统,那可以是后要作为胡家在北美的掌门人之位的,作为传统的胡家庆来说,不能把这未来的接班人带在身边接受教育,还真不知道如何说服朱琳琳。 虽然按照大家心知肚明的理解,朱琳琳生的儿子,才是更正宗的胡家血统,和范妮莎总共呆在一起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生下两个儿子,可自己一直努力的耕耘,朱琳琳却是连生了三个闺女,能怪自己厚此薄彼么。 虽然都知道今天就是孩子们开学的日子,可朱琳琳还是缠着自己奋战了半夜,就想着再接再励,生下一个他们两人的儿子来,可结果会如何,谁知道呢。 没能替胡家诞下儿子,要是按作穿越前,大家都不会有什么想法。但在这个时代,不需要承担罚款,也不要担心国家公仆来操心,以他们的收入,更不要担心养不起,而且生得多了,政府还有补贴,看着其它的穿越众都动辙有几个儿子,要说朱琳琳心里没有想法,那一定是假话。 赌气之余,作为典型的九零后的朱琳琳,益加对这个女儿看得娇贵。所以,尽管她和胡家庆都很忙,亦是坚决要求第一天要亲自送孩子上学。 当胡家昕穿戴一齐,打扮得如同小公主一般,由朱琳琳领着走出自己的小别墅,却发现,穿越众其它人的小孩,也早早候在门外等着。 陈大勇去了满清,王小静忙着医院的事情,他们家的儿子是由他们家的二夫人何顺贞领着。朱琳琳一推开门,陈辉小家伙一抬眼就看到了胡可昕,急冲冲的奔向来,关切的拉住胡可昕的小手,急急地说:“你们怎么这么慢,我可等了你好久了。” “你看,妈妈亲自替我设计的裙子,好看吗?”胡可昕丝毫没理会陈辉的急迫,优雅的转了一个圈,认真的看着陈辉的眼睛。 “好看,当然好看,可昕妹妹穿什么都好看。”陈辉根本没顾上看上一眼,拉着胡可昕的小手就快步疾走。“快一点,去晚了听说老师们可不等我们报名了。” “这两个小家伙,倒不知为何如此投缘。”何顺贞微笑着冲朱琳琳点点头,若有所指的说。 陈辉和胡可昕打小就在一块玩耍,也确实是挺投缘。陈大勇家亦透露过想要和胡家结亲的打算。 但以胡家庆和朱琳琳的内心想法,自己也算是知识分子,在内心里是不太想跟陈大勇走得太近的。 但穿越众内部有一个不曾公开的意思,尽量让自己的后代内实现通婚,以保证穿越众的血统的纯正性。可穿越众中,怀孕最早的也就王小静和朱琳琳了,陈辉比胡可昕大三天,至于其它的穿越众的儿子,至少都是比胡可昕小一岁以上。 所以,对于这个问题,夫妻二人也很烦恼,对于陈大勇的示好,他们也是模棱两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孩子们最终能走向哪一步,他们也是不好管得太宽的。 “算了,他们野惯了,到了学校了,就没有那么好过了。”朱琳琳露出一丝丝苦笑,大方的牵过何顺贞,“他们走远了,我们也快点跟上吧。” 虽然胡可昕调皮的时候,朱琳琳也有些羡慕其它的穿越众们家中有免费的保姆照顾小孩子,但一想到自己的丈夫要让其它人分走一半,她就莫名的不舒服。范妮莎那里有现实的利用价值,也造成了既成事实,她也只能允许他们在欧洲相处,还是不能接受范妮莎来北美。就更别说再接受胡家庆纳妾了。 “也好,我们也快点跟上吧。”何顺贞默然的碎步跟上,并伸手招了招其它的孩子们:他们有孙正光的儿子孙耀湘,乔恩的宝贝女儿乔青青,崔思凯的宝贝女儿崔小萌等穿越众的儿女们八九人。 他们这些孩子都是穿越众找的印第安女人生下的,有了满清女子之后,为了保证国文教育的传承性,孩子们事实上都是交给了他们的满清夫人们的照顾。虽然名义上,她们只是二房。但印第安女子似乎也只能接受事实了。 何顺贞也算是书香世家,在跟这些女子打交道的时候,不自觉的流露了大方得体的举措,很自然的获得了大家的推崇,因此,这后面许多女子,是唯何顺贞是从的,虽然她只是个二夫人,王小静不管家事,谁都不敢拿她当二夫人来看待。 这一路上,孩子虽然不到十个,但护送的大人们却有近二十个。 走了几步,朱琳琳再回望眼时,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自己这些穿越众们,不知是巧合,还是默契,竟齐齐选择了同一时间前来报名了。 随着人口的增多,以及共和国行政机构的完善,朱文倩在组织穿越众完成了从小学到高中的教本编写工作之后,早卸任了第一小学的校长,专司文化教育和卫生部长,如今的第一小学校长,是特意从半岛上调过来的魏源之女魏秀均。 如今第一小学的学生,集中了大部分穿越众的后代,以及首都附近大部分的适龄儿童,一共近千余人,要是远在满清的魏源知道,他的女儿的学生居然是他的学生的数十倍,不知会作何想法。 常务副校长,是来自欧洲的玛丽女士,也即穿越战士古作鹏的妻子。 从内心里来讲,虽然穿越众把后世的教本直接拿了过来,但对来自满清的魏秀均究竟会把这些孩子们领向哪里,确实没有信心。再说,这个时代的欧洲人的思想,可远比满清那边的人开放包容得多。 虽然,东方文明有其独特的魅力,也有其强大的生命力,但穿越众深知,东方文明亦有其无法回避的局限性。 想要让自己的民族走得更远,唯有努力吸收外来文明中先进的东西,让它为我所用,才能让我们更加的强大。 权衡再三之下,他们选择了玛丽作为副校长,然后又担心玛丽把欧洲那些不好的思想传播给孩子们,便想出了这么个中西结合的办法。 “孩子们好,欢迎你们进入国立第一小学。”令东方人十分不理解的是,西方的玛丽校长,早早的就候在了校门口欢迎孩子们的入学,倒是让人有了耳目一新的感觉。 “老师好,”应该说,穿越众们亲自带出来的孩子,家教都不错,看到孩子们如此得体的表现,朱琳琳等家长,齐齐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但令他们头痛不己的是,孩子们才上了三天学,当一天陈辉淘气的把家里的厨房搞得一团糟,王小静气得要揍他的时候,他居然理直气壮地说:“我和你人格上是平等的,虽然你是我妈,可你凭什么要打我。” “我是你妈,我想打你就打你。”王小静工作忙得很,心里正烦,一听儿子顶嘴,更加来气了,说话间,手上更是加足了力气。 “我要去法院告你,我要告你虐待儿童。”陈辉一边强忍着疼痛,嘴上却是丝毫不肯落下风,仍然不依不饶地说。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其它的穿越众家庭,当胡可昕把朱琳琳的时装图纸弄成一团糟,朱琳琳不过说了她几句的时候,胡可昕亦说出了同样的话。 这样的女儿,朱琳琳打又不敢打,骂又不敢骂。等得刘家庆一到家,就满腹委屈的向刘家庆倾诉。 “这能算啥,”没想到胡家庆头都没抬,不以为意地说,“象这样非主流的事情,你们九零后这代人做得还少么。” 是啊,自己这群人在自己父母们面前任性的时候,何曾不是这样任性妄为。没想到这么快,自己的孩子马上就给自己上了一课了,这难道就是古话说的所谓因果? 可是,他刘家庆貌似也是85后的小屁孩,也是非主流的一分子,他又凭什么来说自己? 第182章 打起来了 孩子们有些不听话,还经常跟自己的父母们顶嘴,甚至动辙跟父母要求自己的个人人权,远不是他们带给穿越众父母们的烦恼之一。 这不,开学才两个礼拜,以穿越众为首的十数个孩子,竟然合伙狂揍了一顿白人的孩子们,还在首都掀起了不小的反响。 其实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但引发了后果,却着实让年轻的共和国领导层惊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从理性上的选择,穿越众认为,自己要想融入这个时代中,必须同周边的其它人打成一片,但实际上的选择却是,他们不自觉的形成了自己的小圈子。 倒不是说他们刻意的想要疏远其它人,或许是思维和生活习惯,让他们这群人不自觉的走在了一起,而他们的家人,则很自然的形成了自己的固定的生活小圈子。 大人们都经常这样走动,他们的小孩子亦不自觉的有了形成了习惯。从小开始,这些小朋友们就跟在自己的母亲后面,在穿越众及其他们的家人的身后,也不自觉的形成了自己的小圈子。 这不,开学第一天,以孩子王陈辉为首的穿越众二代们,很自然的就走在了一起。 胡家庆和朱琳琳自认为自己的思想是比较西化和前卫的,但来到了这个时代,他还是感到,中国人的心还是离着自己更近。虽然他们将自己的宝贝女儿胡可馨打扮得漂漂亮亮,看起来象个洋娃娃一样,但从他们内心,他们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更多的跟穿越二代在一起,保持着自己的中华传统的。虽然王小静等人娃娃亲的提议,他们不太接受,但从理性上来说,或许这还是最好的选择。 但想想孩子还小,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所以,对于陈辉平常对何可馨的照顾,他们是睁只眼闭只眼。 虽然穿越众很是担心x二代们的坑爹举动,也一再告诫各自己的家人要约束自己的小孩子,目前看来,还没看出谁家的小子是纨绔子弟,但出身高门,又经常出于高官富绅门户,小家伙很自然的有了一些心理优越感,穿二代们的公子小姐们,虽然初次进入学校,倒没有一点新生的陌生感,很快就利用他们的心理优越感,同新同学们打成了一片。 除此之外,欧洲人估计是a型血的缘故,也非常的自信张扬,虽然只是新入学,也很快的融入了新环境。 处得比较困难的是许多满清移民们的子女,中国人本来就比较内向,加之在满清受够了许多的委屈,也不敢张扬,所以,在新环境里,也是拘谨得很。 印第安的孩子们,这里本来应该是他们的主场,可是,自欧洲人侵入北美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当过主人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呆着。 前面说过,胡家庆两口子虽然内心仍然是东方化的,但在表面上,还是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打扮得花枝招展,象个洋娃娃似的。 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胡可馨小姑娘继承了夫妻俩的优良基因,又加之收拾得整齐,小嘴巴又甜,不止大人们喜欢,穿越二代们喜欢,欧洲白人小孩们和印第安的小孩子们都喜欢。 不过,来自满清的小孩子们和印第安的小孩子们内心有点小小的自卑,不敢表现得太露,也只敢远远的观望着,可欧洲白人的小孩们却不管这些。对于这群自信得甚至有些狂妄的人来说,有什么事情是他们想做却又不敢做的? “铃、铃”,下课铃声响,同学们次第走出步出教室。 “胡,放学后,我们一起去玩,你去不去?”帕克船长的儿子,小小年纪就算得有些匪气的巴厘斜挎着书包,挡在了就要走出教室的胡可昕的前面。 “不…,不要了,我要早点回家。”胡可昕柔柔的拒绝。 “没事的,反正还早,”巴厘贝齿轻咬,似乎是费了一番努力才做的决定,飞快的放下书包,一阵翻找,从书包里找出个被压得有些皱巴巴的蛋糕,递给胡可昕,“这是我妈给我做的,我舍不得吃,给你。” “我才不要,把你的东西拿回去。”胡可昕的脸色立即一变,似乎受了莫大的侮辱,生气的一推巴厘的小手,巴厘没有拿稳,蛋糕立即掉在地上,沾满了尘土。 “昕昕,还不快来,大家都在等你了。”远处,陈辉在焦急的呼唤。 “好了,我这就来。”胡可昕麻利的绕过巴厘走出,边快步走,还不忘回过头瞪着巴里,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哼,给脸不要脸,看我你好看的。”巴厘的小脸立即胀得通红。话说巴厘的爸爸可是共和国的船厂船厂,也算是高官之一,平常在自己的小圈子中也小有优越感,怎么能受得了胡可昕当面的轻蔑。幼小的心灵,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怎么样,头儿,她不给面子?”刚才在远处观望的几个白人小孩幸灾乐祸的围了过来。 “哼,只要我巴厘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巴厘瞪着胡可昕远去的前影,不服气道。 可他也不想想,胡家可是共和国的高层,家中亦富亦贵,什么东西没有见过,一块小蛋糕就想收买人家,这对胡家来说,可是赤果果的侮辱。 所以说,国人说的女儿要富养还是有道理的。家里有自己的座驾的姑娘们,早知道宝马是什么滋味,怎么可能会为了在宝马车里哭上一阵子,就押上自己的终身幸福。怕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什么车子的穷姑娘,才会做着这种想要改变命运的美梦吧。 “啊…”,嘈杂的课间休息,所有人的注意力突然被一声尖叫声全部吸引了过来。 刚刚从洗手间回来的胡可昕,刚将小手伸进课桌,却感到松松软软的一团东西,拿出书包一看,蓦然发现自己的课桌里多了几条毛茸茸的东西,立即小脸吓得苍白,尖叫一声。 “哈哈哈,”巴厘等人解恨似的一阵大笑。 “昕昕,不要怕,不就是几条虫嘛,我替你拿掉。”陈辉正和其它小伙伴玩得正欢,胡可昕的尖叫却把他立即叫了过来,麻利的一阵翻找,把几条毛毛虫全部捉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一边安慰胡可昕,“没事了,我都把它们捉走了。” “可是,我还是怕。”胡可昕说话还有些颤抖,这么娇惯养的小姐,突然间摸到条毛毛虫,也难怪会紧张成那样。 “哼,肯定是那几个家伙干的,看我替你报仇。”不等胡可昕反应过来,看着巴厘等人幸灾乐祸的样子,陈辉立即明白过来,一瞬间就追到了巴厘的身边,双手抱在胸前,冷冷道,“是你们做的好事吧,快去,去给胡可昕道歉去。” “哼,你哪只眼看到是我做的了?”巴厘嘴硬的顶道,可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是有些心虚,似乎是要寻找勇气地望了一眼自己的伙伴,“我们刚才可一直是在一起的,你们都看到了,不是我是吧。” 回答他的,是一阵唯唯喏喏的声音。 “我再说一遍,快点,去给昕昕道歉。”陈辉的声音更加的生冷。 “我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么样?”巴厘还想死扛。 “我让你不道歉,我让你不道歉。”不等巴厘反应过来,一个小拳头,已经砸到了他的额头。 一阵昏眩感传来,巴厘过了好一阵子才明白发生了什么,自己竟然被打了,想要还手,可看到对方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又有些虚了。 想要避让一下,可是身后自己的小跟班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如果就这么算了,自己以后还怎么号令他们。不假思索的就挥出了拳头,边挥还边喝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哇、哇,”胡可昕毕竟只是六岁多的小姑娘,平常被娇生惯养着,几时见过这种情景,一看男生们扭打在一起的情形,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良久才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那小白狗,居然敢打我们辉哥,”勿须多言,一看陈辉似乎吃了些亏,陈辉那些平常的小跟班的一拥而上,一下子就涌上来十几个。 “不好,他们要围攻巴厘,巴厘肯定要吃亏的。”虽然刚才他们都在围观,但这回看到巴厘要吃大亏了,这些小白孩子倒是挺义气,也立即涌上了十几个。 几十个男孩子,以肤色为区分,倒是泾渭分明,不一会已经扭成一团。 “不好了,不好了,打起来了。”开学虽然已经大半个月,这可是学校里的第一架,二人周围,立即围成了一圈,尖叫声,立时让校园变得更加沸腾。 第183章 师道尊严 “老师,不好了,打起来了,他们打起来了。”约翰逊家的女儿露比比较稳重,一看局势变得越来越糟,立即掉头一走,推开了班主任老师赛可的办公室的门。 “什么,他们为什么打架?”赛拉老师自己也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大姑娘,不过来得比较早,汉语算是比较熟练了,在欧洲又读了几年书,对于想要让这些大部分刚刚从满清沉闷的空气中走出来的孩子们接受到新鲜的东西,穿越众是用心良苦的,安排了欧洲的老师来带他们。 “老师,快去吧,好多人,他们都打成了一块了,好象还有人出血了。”看着赛拉老师不慌不忙的样子,露比说不出的焦急,急急道。 “啊,他们怎么还见血了?”这些孩子可是非富即贵人家的子弟,无论谁磕伤哪里,赛拉可都吃罪不起,一听说见血,马上坐不住了,几个箭步就迈到了教室,大声嚷嚷道,“停住,不要打了,马上停住。” 吃亏了的想要找回,打赢了的也不想停下手来让人家打,赛拉微弱的声音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都流血了,你们还不停止?你们,我告诉你们的家长去。”露比急得要哭了。可孩子们还是当她不存在。 “露比老师,你先让到一边来,让我来。”闻讯赶来的魏秀均校长先扶了一把快要摔倒的赛拉老师,手中的教棍却是丝毫不含糊,盯着那些够得着的小头,”我让你们打架,我让你们打架。“ “哎哟,好痛。“ “哎,谁打我?” 孩子们似乎一时忘记了扭打,毫无例外的都领受到了魏秀均的教棍。侧过头来一看,发现是素来严肃的魏校长,立即脸色都变了,手中不自觉的松开了对方,怯怯的站在一边,嗫嗫道:“校长好。” “不好,我一点都不好,你们都打成这样了,我能好?”你们是吃饱了,有力没处使是吧,全部都去,绕操场跑十圈。“ “校长,我们是闹着玩的,”立即有头脑灵活的孩子辩解。 “闹着玩的也要跑去,快去,磨磨蹭蹭的,是不是要我继续抽你们?”魏秀均杏眼圆睁。 “是他们错在先,凭什么让我们也要跑。”陈辉小声的咕哝道。 “陈辉,你说什么,说大一点。”陈家的这个小子,虽然开学才半个月,可是关了不少的祸了,如今在这偌大的学校里,也算是个小名人,给魏秀均也是添了不少麻烦,一看这小子不老实,魏秀均又有想抽他的想法。 “没,没什么,我跑就是。”挪到了门边,慢慢的迈开了步子,跑了开来。其它人看着陈辉都老实了,也不敢吭声了,老老实实的跟上了队伍。 “哼,就知道欺负老实人。”陈辉虽然人在跑着,心里却是十分的不服气。 不过,好在陈大勇虽然书读得少,但老陈家还是懂得尊师重道的,老陈家的家教还没有到就算明明是老师错了,学生也有资格把老师抓起来批斗的权力。陈辉心中不服气,但对魏秀均等老师,可是又敬又畏。 几十个男生绕着圈子慢跑,其它的人感动索然无味,开始慢慢散去。 很快到了放学的时间,接送孩子的家长们开始将校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陈辉、巴厘等小子跑了十圈,早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早眼巴巴地等着家里人来接。可是威严的魏老师不发话,谁都不敢造次,一个个耸拉着脑袋,站在操场边。焦急等着魏秀均的遣散令。 关于要不要体罚同学,东西方文化再一次发生了小小的碰撞,最终,是主张体罚的中方魏秀均取得了胜利。玛丽副校长只好保持自己的看法。如今学校很忙,看着这样也省事不少,玛丽也只好保持了沉默。 “陈辉,快,回家了,还杵在那里干什么。”门口,是桃红焦急的声音。 陈辉紧张的瞄了眼魏秀均办公室的方向,似乎注意到一双正关注着自己的目光,生怕继续被老师罚留,不断的挤眉弄眼,可桃红根本没有察觉,还在加紧的催促着。 桃红自从跟了陈大勇,到处受到人们的关注和照顾,可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按中国的传统,她只是个小妾,可在共和国,所有家庭成员从法律上都是均等的,虽然从名义上来说,她得听王小静的。但实际上,在这个家庭中,谁也不会欺负她。 再说,她一个弱女子,啥也不会,也只能好好的照顾这个家,才是她唯一的价值存在。陈大勇、王小静都很忙,经常夜不归家,哪怕是何二夫人都在学校任了职,还在不断补习,力争进入初中任课老师的行列中,所以,照顾整个家庭的任务,其实是落在桃红的身上。 或许因为之前的职业,桃红仍然没有生育,虽然小有遣憾,她却更加把陈辉看得娇贵。看着陈辉在挨罚,她可是比陈大勇等人更要焦急。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你们今天的作法,明天我还要找你们谈话。还翻了天了,这么小就敢打群架。”魏秀均终于肯让孩子们走了。 一听到这话,孩子们如同得了圣旨一般,立即一涌而散,至于魏老师说了什么,自动忽略。 发生在第一小学的打架事情,似乎就要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 第二天早上,巴厘没有来上课。正当老师们焦急的询问的时候,巴厘的母亲,佩格,一个典型的欧洲小妇女气汹汹的找到了学校:“是谁打了我们家的儿子,要让他道歉,赔钱。还有你们的老师,孩子明明受伤了,还要罚他,也要道歉。” “怎么回事?慢慢说,”赛拉不明所以,一边给佩格倒水,一边和气的迎上来。 “你就是巴厘的老师是吧?我们巴厘受伤了,被你们的学生打伤了,现在住院呢。”佩格继续不依不饶,“你们要赔钱,道歉。” “啊?受伤了?快,快带我去看看。”共和国虽然初建,但对人权可是特别的关注的,一听这话,赛拉老师别的先不管了,拉着佩格就来到了医院。 其实巴厘受的伤根本不算啥,不过是胳膊上有点淤肿,擦了点药就没有事了。但如今的帕克在共和国也算是富贵之家,佩格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妇女,平常在自己的人群中也算是有身份有面子的人。可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才刚刚入校,就被黄种人的孩子打了,这口气如何让她受得了。 不管怎么样,巴厘是在学校受到了伤,校委会很快做出了决定,学校赔偿医药费,并在学校大会上,对陈辉等孩子作出了通报批评的决定。 可没想到的是,看到学校如此好说话,佩格更加得意忘形了,不但拒不接受学校的处理意见,反而带动了其它参加了斗殴的白人孩子的家长,找到了教育部长。又有人从中推波助澜,散布谣言说,学校野歧视白人孩子,号召白人孩子团结起来,一直抵制。并要求更多的权力。 一件小小的孩子斗殴事件,竟一时间上升到了政治的高度,这不得不引起共和国高层的关注了。 虽然在六十余万的国民人口当中,白人占了不过不到六万,一成还不到。但是,来自满清的移民,虽然继续国人一贯的聪明、善良、勤劳之外。还继承着国人一贯的忍让、无国家民族理念、一盘散沙,只管自己的事情。更何况,这些华人们,很多只是普通的农民,连字都不认识。他们的存在,只是增加共和国的华人人口。连合格的工人都算不上。 可欧洲白人不一样,共和国刻意的控制。让进入共和国的白人们都有一定的文化和技术,如今在共和国的各个工作岗位上,尤其是各工厂,可以说白人们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岗位。如今他们一乱起来,势必给共和国带来非常大的冲击。 桃红也觉得自己家很委屈,自己家的孩子,可是金枝玉叶的主儿,不过随便打了那些野孩子几拳,再说还是人家错在先,凭啥要处分自己的孩子,还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处分孩子,自己的丈夫到底还是不是这共和国的大官。 于是,桃红也理直气壮的带了几十个满清的妇女们到学校要求公道。她也要让魏秀均这个小丫头片子知道,陈家的儿子,不是谁都能欺负了。 倒是这个事情的导火索,因为胡家庆和朱琳琳的远赴欧洲,出奇的保持了沉默。 更甚的是,在欧洲不过一个小小的屌丝的帕克,如今刚在共和国找到自己的位置,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居然有人打了他唯一的宝贝儿子,他也不去调清来龙去脉,也直接找到了上面,要求对相关人员作出处理。 魏秀均感到很委屈,老师管教孩子,在华夏数千年的文化里,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怎么在这里就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了? 而且,以满清的知识分子为主体的第一小学的教师群体,也或明或暗的提醒魏秀均,要她从大局出发,还有,身兼首都教育局长的穿越战士更明白的告诉她,为了不激发白人和黄种人之间的矛盾,保持社会的稳定,她最好自己主动提出辞职,以平息事端。 陈卫成远在半岛,魏秀均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无人可以诉说,不堪重负之下,她只得选择了递出辞呈,并打算公开作出道歉。 雷贺打算处理了魏秀均就算完事,可没想到,魏秀均的辞职书,通过穿越众夫人们,尤其是桃红等人的传播,居然传到了刘世杰的耳朵里。 虽然只是一个小孩子打架引起的小事情,但其引发的事端,却是为新生的共和国树立标杆的大事。刘世杰不敢怠慢,立即报告了赵文礼,召开了共和国高层的碰头会议。 “扯蛋,”赵文礼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布局第二个五年计划的事情,再说自己家的孩子还没有到上学校的时候,根本没有听到此事,一听这个可就恼火了,“莫说魏校长这件事情没有做错。就算真正做错了,也自有学校方面出面解决,让老师给自己的学生道歉,还有没有天理。这还只是小小的处分,要是再过一点,是不是要号召学生们起来,把魏校长抓起来批斗?在别的地方我管不到,但在这里,我们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白人的意见我们要重视是没错,但让他们小部分人乱来,我们的师道尊严在哪里,我们的道德底限在哪里?” 第184章 穷屌丝的小心结 其实何止赵文礼,穿越众在穿越众前可大多是一群穷屌丝,心中总有一些小屌丝的小情结。这和人格无关,和成长环境太有关了,哪怕如今他们已贵为一国最高统治阶层,许多根深蒂固的观念仍不自觉的影响着他们。 不只赵文礼,其实的高层们何尝不明白,学生可以批斗老师,在全人类绝对无仅有的事情发生在华夏,曾经给这个民族带来多大的伤害。但是他们不敢说,再说可就影响和谐了。 不管是作为穷屌丝也好,还是如今作为共和国的最高领导层也罢,反正这件事情不能退让。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必须要坚持。天地君亲师,不是有心人攻击的余毒,而是一种信念,一种社会秩序,绝不容任何人的破坏。 “本杰明,这就是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希望你能以公正的立场,发挥报社的作用,尽量的将这件事情平息下来。”刘世杰首先以总理的身份,约见了本杰明。 “啊,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老师维持正常的教学秩序竟然要向学生道歉?如此说来,谁还愿意去当老师?”刘世杰原以为,本杰明会拿一大套的西方民主思想来反驳自己,倒没有想到,本杰明的想法和自己出奇的一致。 原来,在东西方文明中,对教师都有着同样的尊重,又是哪些人要将教师彻底的打入九层地狱? 本杰明说干就干,立即组织了报社的力量,全方位的概述和反映这一事件。并以报社的身份,对于某些人无理取闹破坏教学秩序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原来是这样,帕克也年纪不小了,怎么就放任自己的小孩子这样。”大部分参与了闹事的白人们,在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后,脸上不自觉的红了一下,心里开始恼恨起帕克起来。 帕克也突然感到,以前说好支持自己的那些人,现在也在逐渐的疏远他。 虽然底气已经弱了不少,但他还是有些不服气,第一船厂可是他的努力下建造起来的,他以为共和国的高层们不可能不给他这份面子。 “不行,一定要让他们道歉,要不然,以后孩子们哪里还敢去上学。否则,我坚决不去上班。” 帕克说到做到,接下来几天里,他果真没有去船厂报到上班。他就想等着,让共和国把魏秀均处理了,到时候乖乖的来求自己去上班。 可让他意外的是,他在家里坐了十天,根本没有人来他家,他似乎成了被遗忘的对象。 可孩子的学业是不能耽误的,尽管处理意见没有下来,他还是早早的让孩子进了学校了。 后来实在坐不住了,他不得不自己跑到了办公室,一看办公室一切如常,不禁有些奇怪,这船厂可是他一手操办起来的,他这些天都不在,那些人能运转得开? “船厂好,”其它职员似乎没有料到他会来,讪讪的招呼道。 “那个…最近船厂如何了?” “我们船厂为北方航运公司建造的第一艘船,昨天已经交付了,怎么了,船长您不知道吗?”对于帕克的的反应,这个职员业得十分吃惊。 “嗯,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早知道了呢。”帕克不自然的答道,内心却是波澜起伏。如今的船厂,早可以在他不在的情况下维持正常运作了,或许这次做了一个最坏的决定。 其实不止穿越众,帕克何尝不是一个穷屌丝。对于穷屌丝们来说,有一个非常大的弱点,那就是敏感脆弱,自卑,或者说自信心十分不强,对于别人的稍有不善,即会感到极大的冒犯。帕克或许明白了,同为屌丝,他自己或许处在更弱的位置。 所以,当财务通知他说,他缺勤的这几天,将会按请假扣除工资,他不敢再提任何反驳的话,就夺路而逃,奔往自己的办公室。他才四十多岁,还有大把的光阴,船厂是他创办起来的,他绝对不能让别人夺了去了。 所以,当儿子放学回来,让他明天去学校去,结算一下小巴厘受伤住院的费用补偿的问题上,他连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自己或许真的做得太过了,学校能答应承担医药费用,这时候对他来说,甚至感到还是一种意外的收获。人家要是不给,他又能如何? 其实何止是由帕克有这种穷屌丝的小心结,哪怕是贵为共和国政府最高领导人的刘世杰,亦发生过一次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随着共和国各方面的建设的推开,身为共和国实际负责的建设副部长吉米,越来越感到资金的压力。 可是,共和国正处于蓬勃发展过程中,而且大部分居民们都分享了发展的成果,大部分移民三年以上的家庭手中,都有不菲的余钱。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吉米灵机一动,打算由建设部牵头,成立由建设部控制的商业银行,以吸收民间余资用于国家基本建设。 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建议,但将吉米信心满满的将自己的建议书亲自递给刘世杰的时候,却遭到了刘世杰的立即否决:“不行,不能成立建设银行。” “怎么了?总理,要不这样的话,我们下一年的国家基本建设都没有足够的钱去推行了,财政部又只批那么多的预算?”吉米觉得很是委屈。 “嗯,这个我再看看,成立商业银行,一定要经过开会讨论的,你先去做事吧,文件先放在我这里。”刘世杰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举动有些失礼,忙不迭的掩饰道。 吉米心有不安的离开了刘世杰的办公室,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计划,为何会遭到总理的矢口否决。 其实他根本不明白,根本不关他的事情,当看到那个恶心的字眼的时候,又勾起了刘世杰的穷屌丝的小心结。 虽然刘世杰穿越的时候也算是小有身家,但刚毕业的刘世杰那是说多穷就有多穷,说夸张一点,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一连两年都没有找到份稳定的工作。 无奈之下,只好寻找当初的同学求助。 同学倒没有推脱,立即带他去建设银取款,同学去排队去了,刘世杰一个人眼巴巴的在建设银行的大厅等候。 虽然刘世杰长得不算太帅,但也算人模人样的,但估计是连续遭受失业的打击的缘故,这人的精气神就不那么好,看起来有些颓丧,他这么往建设银行的大厅一站,眼睛还时不时的瞄一眼自己的同学,立即受到了银行工作人员的关注。 “请你出去,这里不能站人。”一个胸前挂着大堂经理的胖女人冷冰冰的走到了他身旁。 “我就站这里了,碍你们什么事了。”刘世杰虽然有些颓废,可也是个硬气的人,立即反问道。 “这里是我们银行的地方,请立即离开。”胖女人继续冰冷的声音。 刘世杰心头有一股无边的愤怒想要发泄,虽然老子现在混得不如人意,可老子看起来象个盲流么。可看着逐渐靠近的彪壮的保安,想起无辜的孙志刚,他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勇气成为孙志刚,只有不甘的走出了门外。 从此以后,刘世杰暗暗发誓,今生绝不再踏进建设银行的大门。虽然随着事业的发展,他早已淡忘那段只能算是共和国污点的往事,但如今一看到吉米报告里这熟悉的字眼,立即又勾起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冷静下来的刘世杰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吉米的计划确实是非常的完美,他没有反驳的理由。但是那个字眼仍是让他觉得十分的刺眼。 斟酌了很久,他才决定将那个字眼改成了西岸必定银行,英文建设的音译,也算是让他回避了这个字眼。 吉米只怕到死也不明白,好好的建设二字,为何要改为必定。但自己的计划能如期的推行,已经让他没有时间去深思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赴满清的徐永全也回来了。 第185章 徐永全回来了 在穿越众的眼里,徐永全应该算是体制内的人吧。 但徐永全自己却是知道,自己在这个体制内,只能算是最底层的一群人而己,其实自己,也就是一个屌丝。要不是这种屌丝心理作崇,他也不会赌气的离开共和国,借口远赴满清。 但赵文礼派人找到他,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不该犯的错误,就算自己有些穷屌丝的心结,也不能做出破坏如今安定团结局面的事情啊。 再说了,他也不得不回来了,他和陈楚的女儿已经四岁了,马上要进入学前教育了,可不能跟着他们四处飘了。 还有一点就是,虽然他自认是有理想有抱负有思想有文化的新一代青年,没有那些封建迷信的思想。可看着自己的同伴们的儿女们都成群结对,他自己却只生了个丫头,这些并没有虽然一直努力耕耘,陈楚的肚皮却一直不见涨。 如今穿越众中,也就他一个人只有一个孩子的了,要是穿越前,独生子女根本不算啥,但如今在这里,他却显得太不合群了。不说别的,就连童华东那小子都有了四个孩子,他凭什么只能有一个女儿。就算要计划生育是,也应该是让那些愚昧的民族去节育。老徐家在美洲的血脉,可就靠他去开枝散叶了。 虽然他也知道,穿越众默认三妻四妾除了男人们阴暗的小心思之外,也是为了快速增强自己实力的不得己的办法,但徐永全自认为是一个严格自律的人,虽然心里偶尔也会泛起涟猗,但让他去象别的人那样再带个女人回家,他却做不出来。 所以,他也动着带陈楚回家,好好调养一下身体,再生多几个孩子的小念头。 虽然也只过去半年,再回到自己在军部的办公室里的时候,他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再度回到自己熟悉的办公室,摆设仍是以前的模样,他不在的时候,办公室收拾得仍然干净整洁,但经过其它人员的办公室的时候,他仍有强烈的陌生感。 虽然许多人仍是他在的时候任命的,但如今看来,却总有些生疏感。 “总司令好,”那些曾经的属下见到他,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打着招呼。 “好,大家都还好吧。”徐永全尴尬的回应着。 坐在自己的位置,看着曾经熟悉的同仁们忙忙碌碌的走进走出,竟莫名生出一股无力感。 拉开抽屉,抽屉里纸笔都有,显然都是刚换新的,不由有些哑然失笑。这些人显然早知道他会来,早早的替他准备了。提过热水壶,连水都是热的,这些人可真的是细心,还记得自己的习惯,不禁心里又是觉得一阵温暖。 拿出一沓纸,掏出笔,却不知道要写些什么,只是胡乱的画着,思绪不知道飞向了哪里。 “徐总司令,这是乔司令和孙司令的报告,请您审核。”令徐永全吃惊的是,他以为不会有人来找他,没想到屁股还没有坐热,就有人敲门进来,俨然是他以前的秘书。 “哦?”徐永全有些吃惊,看着小李秘书夹着一沓厚厚的文件,不解的问道,“乔司令和孙司令他们的人呢,怎么都没看到他们?” “他们都下到基层去了,赵总统已经通知他们去了,要他们立即回来。”小李一边将文件放在徐永全面前,一边说道。 徐永全习惯的取过文件,双眼刚一瞄文件的封面“关于陆军的第一期建设规划”,不禁感到了小小的震憾,就自己离开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孙正光就做了这么多的事了,就在规划未来的建设了吗? 再打下一份,“关于海军一期建设的规划报告。”更让他不能淡定了。 “这些报告,在我来之前,是谁审批的?”徐永全有些无措的合上文件,紧张的问。 “之前孙、乔司令是交给赵总统审批的,等赵总统审核过后,再经常委会讨论通过。但赵总统说了,您来了,这文件得要您先过目,然后再交常委会审核就行了。” “哦,我明白了,文件就放在这里吧,我马上就看。没别的事情,你去忙吧。”徐永全心中一暖。看来是自己多心了,赵文礼等人一直没有排挤自己的想法。不禁为自己的赌气行为感到惭愧起来。 “好的,总司令,我就在外面,有事情您只管叫我。”小李欠了欠身,轻拉开门退了出去。 徐永全深吸了一口气,仔细读了起来。 在孙正光的报告里,提出了根据共和国现有控制面积,分别成立北部、中部、南部三大军区的建设,分别驻在西雅图、滨海、金山三省,并且根据共和国未来的拓展未来,着手在西湖周边开始第四个军区的建设。 根据共和国现有的五万兵力,除首都辖两万人三个师之外,滨海和金山各辖两个师,西湖作为初创,暂时只编一个师。 更令徐永全吃惊的是,在这份报告里,孙正光还提出了要在各军区成立至少一个炮兵营的计划。 而在乔恩的计划书里,则提出分别以半岛特区和首都为中心,成立南太和北太两大舰队。预计未来每个舰队满载排水量至少三十万吨以上。 南太舰队则主司近海防御,而北太舰队主要是负责从北美到东亚一路的航路安全。 移民计划则交给新成立的国营远洋公司,并鼓励民营资本投资建设新的远洋公司,海军只负责巡航和护航的任务,逐渐从民事当中解脱出来。 乔恩还有个计划,要在下一个五年计划中,着手建设中太舰队,计划以夏威夷为中心,建立囊括下个中太平洋的大舰队。并逐步实现将大部分太平洋变成共和国的内海的宏伟蓝图。 在这个大部分国家和民族仍处于冷热兵器交替的时期,共和国的高层们却已经在着手巨舰大炮的规划了。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淡定下来的徐永全发现,自己也禁不住热血澎湃了。要是实现这些计划,我华夏民族还有谁敢说我们是东亚病夫? 孙正光和乔恩的计划虽然很宏伟,但毕竟作这小屌丝的他们,从来都没有着手处理过一国命运的大事,其中错漏之处自然难免,不过一会,徐永全就发现了几处不尽合理的地方。 原来自己对共和国并不是一无用处,共和国的军部,还需要自己在这里把关的。想到这里,徐永全不禁感到信心万丈。 “怎么样,老徐,你这一趟东亚考察之行,收获不少吧。看你都清瘦了不少了。大家都在猜,你还会领个满清美女回来呢,却知道还是弟妹一个。再这样不合群,可要让大家说我们了啊。你不知道,你这样可没有让我们少挨家里人的批评。瞧,看人家徐总。”、 门未开,却是赵文礼爽朗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门被推开。赵文礼关切的看着徐永全:“老徐,我已经让移民部的同志留意了,看到能读书识字、聪明达理的姑娘,帮你安排过来作生活秘书,让美女盯着你,看你还四处去野。” 徐永全有些欲哭无泪,怎么自己在大家眼里,成为了好色的形象了? 看着赵文礼搞怪的神色,立即明白过来,站起身来,紧握着赵文礼的手:“老赵,这段时间可是苦了你了,走,这些文件等下再看,我从那边带了几坛好酒回来,咱们今天一定不醉不归。还有,你可答应我的,帮我找的美女可一定要让我满意才行。我老徐家传宗接代的大任务,可就全指望你们了。” 言语之间,竟似从未有过芥蒂一般。 看到赵文礼发自内心的握手,他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也只是迫不得己回来,对于未来究竟会怎样,他心里是没有一点底,如今的他,终于发现,他自己本来就是这共和国的一分子,他从未离开过大家。 徐永全这一次,是真正的回来了。 第186章 1850年(上) 1850年,转瞬就将来到大家面前,但对于大多数国家来说,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在遥远的东方,大清帝国,签下耻辱的《南京条约》的道光皇帝在忧愤中离开了人世,而更加悲情的咸丰皇帝在踌躇满意志中,急急的上台了。 与此同时,曾经主导禁烟,为满清勉力支撑过几分颜面的林世徐亦在悲愤之中不甘的离开人世。虽然他死去的时候有太多的不甘,不过,若他是知道在此后的岁月里,大清帝国的耻辱远不止他所知道的这一切,他应该地自己的辞世也不会太过遗憾。 也是在这一年,南美独立运动的领袖马丁和法国国王路易也先后离开了人世。 既有离世的,也自然会有新生的,也是在这一年,德国社会民主党首领——曾经风靡一时的泰坦尼克号船长出生了。 但对于刚从风雨飘摇中挺过来的新生的共和国来说,总算顽强的在北美站稳了脚,不要担心泰坦尼克号的命运了,或许,那些遥远的事情,和自己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冬天里的西雅图,虽然已是寒冬腊月,但大街上、超市里、菜市场,到处是人山人海。 商店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任由市民们选购。不仅如此,还有各种促销活动,各式帅哥美女卖力的呼喊,招揽着顾客。 老国民们倒也罢了,对这样的活动,他们早见怪不见,倒是新来的移民,无论是欧洲来的还是满清来的,看到什么都觉得是新鲜的,许多人连自己出门本来要干的事儿都忘了,回家指定少不了媳妇的责备。 看着到处的人流车流,吉米根本无暇去想。 第一个五年计划已经完成,他要抓紧时间制定和落实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建设项目的事情。 兼着建设部部长的刘世杰也只是挂个名头,真正实际的工作都需要吉米去做。 一阵料峭的寒风吹来,生生直钻进吉米的脖子,他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他就是闹不明白,都这么冷的天了,那些人怎么都不窝在家里,跑到大街上来干什么。 “哦,原来又过年了,”看着街上售卖对联和灯笼的摊子,他似有所悟。 吉米也是成了共和国高层之后,才知道有春节这么回事的。其实作为欧洲人,更在意的是圣诞节和元旦节。但如今共和国是穿越众当家,吉米等白人移民也只能入乡随俗了。 一想到要过年,吉米更感到有些窝火。他们想要过圣诞的时候,国家要求上班干活。可眼看着手头有大把的事情要做,这些人却一放就是七天的假,非但如此,早在放假之前,就有不少员工的心思就不在工作上了。他很担心,耽误的工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补上。 部里鲜少见到有人经过,快步的走进的自己的办公室,砰的一声,想要将寒气关在门外,却感到房间里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 “哼,这群懒虫,又没有起来,火都没有生。”吉米有些生气的嘟囔着。 平常里每日里他上班前,他的助手都会帮他把蜂窝煤生好,他一来就能感受到暖意。但今天,他那年轻的助手显然失职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自己动手,打算生火,谁知道就在他手忙脚乱,不知何处下手的时候,门砰的被从外面打开了。 “部长大人,让…让我来帮您吧。”助手结结巴巴地说。 “你这会才知道来啊。”吉米面带愠色,“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部长,您不知道吗?”助手没有一点内疚地答道,“今天是除夕啊,举国上下都放假。大家都没有来的啊。” “哦,”吉米明白过来,今天今天就是除夕了。这该死的过年,手头这忙不完的事情,又要等到七天之后了。 “算了,不要生火了,既然放假了,我也回家吧。”想想也是,自从调到首都来,鲜少休息过几个星期天,也该给自己放个假了。 一个人茫然的走在大街上,不经意竟转到了菜市场门口。 “也罢,进去买点菜回去,省得优娜到时候还要出来。”想起自己的妻子,吉米有些自责。他的工作很忙,家里的事情一直是优娜一个人照顾。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可是苦了她了。 “老板,帮我拿两块钱水豆腐。”话说这华人做的豆腐就是好吃,又嫩又滑,吉米吃过一次就喜欢上了。 从口袋中掏出两块钱,递了上去。 “好嘞。”老板熟练的拣起几块豆腐,用油纸包好了递了过来,顺手接过了钱。 “不是一块钱四块吗,怎么一共才四块。”吉米是个细致的人,一接过豆腐就发现了不对。 “今天过年,你不知道吗,什么东西都涨价了?”老板不无讥讽地说,然后直接无视他的诧异,面对另一个客户,“老板,您要几块?” 所以,当吉米听说原来只要三块钱一斤的鸡肉的时候,如今竟卖到了十块,就一点都不吃惊了。过年嘛,商家们都想多赚点。 “家里这些我都早买好了,谁要还要买,凭白的多花了钱。”优娜嘴上虽然念叨着,心里还是很甜的,这说明吉米尽管忙,还是个顾家的男人啊。 可随即吉米看到家里的对联,甚至也有红纸包着的鞭炮的时候,有些吃惊了:“这个,是干嘛的。” “过年嘛,这样喜庆一点,快来帮忙,把对联贴上去。“ 吉米不禁有些哑然失笑了,就这么短短几年的时间内,他们这群西方的人,都渐渐习惯了东方的许多生活习惯了。 “好了,我放下包,这便来。”貌似这样虽然吵闹了点,但只要开心,倒也不错,吉米不想纠结这些了。 其实圣诞节不放假,放在春节放假七天,除了要照顾华人的传统之外,穿越众穷屌丝们的心理又一次发挥了作用。 后世许多年轻人以追崇洋人的节日为乐,甚至刚穿越众的时候,二陈等年轻人还和赵文礼等人对执过,但仍不得不延续了自己的传统。 好好的中国人,过啥洋节? (谢谢编辑的提醒,中国的春节,要到袁大头的时候才正式有的。但穿越众过惯了春节,就算是他们把春节提前带到这个时代来了吧。勿怪) 第187章 1850年(下) 其实穿越众作为一群年轻爱玩,心性还远未定性的人群,也是想多给自己多放几天假的。 但他们现在可是管理高层了,考虑问题自然不能只考虑个人的好恶。他们更知道,人的欲望远是没有止境的。五一劳动节还有许多年才能诞生。他们能让工人们享受周末休假,这已经是了不起的进步了。至于其它的假期,让他们顺应历史潮流的进展再布置吧。 而且,这也是身为领导层的小心思之一。就算他们内心早就准备放假了,却并没有宣布放假的。后来是西方移民们提出建议,他们才装作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元旦成为了法定假日,这样,也让白人们感到了自己参与共和国的代入感和成就感,帮助他们更快的融入新生的共和国。 欧洲移民们也能有他们自己的节日,虽然比期望的少了些,但好歹也进了一步,这让他们也感到共和国高层尊重了他们的需求,让他们少有的有了成就感,看样子,共和国也有他们的一分子的。他们也只好选择了退让。 吉米家这样的情况,发生在大部分的欧洲移民们的家中。 1850年,在喧嚣的鞭炮声中拉开了帷幕,再回首1849年,虽然经历了许多坎坷和波折,但成绩还是很喜人的。 因为在击退了美国人的进攻之后,新生的共和国不仅牢牢的在北美大陆上扎稳了根,还在经济、政治、文化、军事、外交等各条战线上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在国家对外关系方面,除了北美的得克萨斯共和国和墨西哥之外,共和国已经在1849年里,成功的同欧洲的普鲁士、瑞典、荷兰、意大利、葡萄牙等国家建立正式对等的外交关系。 如今,和共和国建立外交级关系的国家,已经多达十六个,在这个时代里,全球的主权国家总共也不过四五十个的情况下,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 有些小小的遗憾的是,英法等主流国家仍不愿意低下他们高昂的头颅,在他们看来,美利坚才是更值得他们信赖的伙伴。 而且他们相信,身为上帝的子民,他们天生有某种优越感的,不是和他们一族的,他们根本看不起。倒不知让那些大国际主义者们听了,会是什么感受 至于东亚的黄皮肤的人们,在高贵的欧洲人的眼里,除了不屑还有怀疑,毕竟,满清人的懦弱、懦弱、可欺的形象可给他们印象太深了。 不过,随着共和国的逐步壮大,共和国高层倒是不必担心。在这个强者为王的世界里,只要自己足够强大起来了,那些人自然会尊重自己的。 当然,这一切的取得,离不开共和国高层的努力,其背后,更有罗斯切尔德家族的助力。作为回报,一支精干的犹太人青壮已经进驻共和国接受特训,他们将在未来的数里里,被培养成为犹太复国的强力臂助。 与此同时,由共和国出面,犹太人出资,已经在耶路撒冷郊外圈下了一块多达十万英亩的土地,先期建成农庄,未来,这儿将作为犹太人复国的首都存在。 这个时候的中东,比满清更不如,他们仍在彼此战乱之中乐此不疲。对国家和民族、甚至领土外交等概念,根本没有很深切的印象。 对他们的酋长们来说,这块不毛之地能换来不少的钱,又能让他们挥霍一阵子,顺便也补充一下自己的军火了。 而对普通的人们来说,这庄园里的人们,他们是一群高高在上的上等人,莫说介入人家的生活,能被人家雇佣,就已经是他们的荣幸了——和未来一样,能被世界多少强雇佣,哪怕那个公司是自己祖国的敌人,不亦是许多人津津乐道的事情么? 在这个连满清都没有强烈的国家主权意识的情况下,从支离破碎的阿拉伯酋长那里买下一块地,根本不是啥问题。当然,这些事情,由华人出面当作商业行为来操作,自然比犹太人更方便一些。 除此之外,同样让穿越众揪心的移民问题,也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通过数年来坚持不懈的努力,如今来自满清的移民及其他们的后代,已经达到了近七十万人,欧洲移民也有近十万人之多。除此外,还有多达三十余万的印第安归附者。 不过,在共和国工业化的进展中,起更大作用的仍是欧洲移民,相比之下,满清来的移民明显还需要一段很长的学习过程。 学习工业化的思维方式,学习新的生活理念,学习基本的生活技巧,以帮助他们尽快融入这个时代。之后才是学习一技之长,以真正的能帮助穿越众实现在北美让华夏文明在北美另开新枝的美好愿望。 和人种和智力无关,欧洲早已经有了工业化的理念,而大多数满清移民们仍刚刚洗干净脚杆子上岸,所谓的工业,他们不但没见过,更是听都没有听过。指望他们一入工厂就能成为熟练的技术工人,显然不太可能。 至于印第安众和日渐势落的黑人们,显然,他们还只能充当打酱油的角色。 有着近一百二十万的基础国民,五万的常规兵力以及近十万的民兵力量,穿越众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虽然从满清的移民仍能不停止,但从现在他们开始,他们可以考虑由数量向质量转变了。 最重要的便是,象征着工业力量的炼钢产量,已经在年末达到了30万吨了,金山炼钢厂的二期也在紧张施工中,等金山炼钢厂正式投产,共和国将拥有至少100万吨的炼钢产量了。这也是共和国高层敢于在第二个五年计划中推行巨舰大炮计划的强大底气之一。 虽然穿越众很是努力了,但象征现代文明的医疗卫生和国民受教育水平,仍在不温不火的进展之中。 有的人以现代西医让世人的平均寿命延长了一半,大肆攻击中医使人类平均寿命短,认为中医是伪科学。他们不知道的是,让人类平均寿命延长的,根本不是中西医的分别,而是在当前这个时代下,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其受众都是有限的,许多人根本不是被某种医学治死,而是根本不能享受正常的治疗,如此情况下,怎能奢谈提高国民寿命。 但在这个中西医医学都还需要普及和发展的时代,就算穿越将许多先进的理念带到这个时代,仍只能让小部分的国民受惠。要让全体的国民都享受医疗的服务,还需要培养更多的医卫人员,开设更多的医院,这需要时间的积累。 而国民的识字普及教育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结果。来到北美的许多满清移民,大多都是在本土生活不下去的才不得不背井离乡的。对他们目前最迫切的任务,便是生存下去,并努力让自己的生活稍滋润一些,把来的时候欠下的账还清。 至于说让孩子接受九年制,甚至三年制的识字教育,对他们来说,都是件非常奢侈的事。 好在华人坚持了一惯的善良和坚韧,只要不冒犯他们,也不会给社会和政府带去麻烦。如今他们能坚持着做个尽职的农民,或者工人,也是对共和国的莫大贡献。至于培养他们的国民意识和民族观念,只能一步步的来了。 经过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建设,共和国现在已经建立了包括炼钢、建筑、纺织、化工、制药、陶瓷、机械等等多个领域的比较完善的工业体系。 所以,紧接下来的第二个五年计划,他们不仅需要继续拓展自己的工业领域,大力提高农业机械化水平,继续推进移民进展,还需要继续扩充自己的国防力量,有实现将领土继续向东、向北拓展的需要。 虽然前途仍然是非常的艰险,但如今的穿越众,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信心和力量。 第188章 回家的路 大部分的满清移民,虽然闲下来的时候,仍会念叨着老家的事情,但他们大多数,都已经习惯了在北美的生活。他们想的更多的便是,什么时候能捎个信回去,把老家的家人也带到这里就好了。 但蒋志毅却丝毫没有忘记当初的愿望。 按照他和刘世杰的约定,这几年来,他彻底放下了他读书人的高姿态,彻底的和满清的移民们打成了一块。而移民们也越来越信赖他,甚至推选他担任了他们自己新成立的远望镇的镇长。 可蒋志毅一直想着,在遥远的母国,更多的同胞还在受苦,还在等着他们去帮助。可每当他提起回家的事情,这些移民们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借尿遁离开。 他们,已经喜欢这里的生活了,让他们再回到满清,再去当满清人的奴才,打死他们都不想去了。 脑海中倏然想起初来时刘世杰的话:“在这个百姓连基本的国家和民族意识都欠缺的国家,只要不是危及到他们身家性命的大事,他们能安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给政府添乱,就是对共和国最大的贡献。 至于说要把这些人的国家和民族意识唤醒起来,起码得要二三十年之后,只是,到那时候,这些人还会认为大清是他们的国家吗? 那段时间,不止刘世杰,赵文礼等人也抽时间和他说了很多。以前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的话,这时候却变得如此的清晰。 当赵文礼向他复述尼采的著作,称大部分人民为群畜的时候,他还十分的不满过。可如今看来,可不就是人家说的这样。 只要日子过得下去,大部分百姓是不想着改变什么的,哪怕受点气也就忍了。 “所以说,有着中华这么善良能忍,不给官府添乱的百姓,是为政者的天大福气,要是这样低标的中国的百姓们都对政府表达不满了,可见得政府做得有多混蛋。”赵文礼当初的话犹言在耳。 不过,这些话也只针对大部分时期的中国百姓有效,如果遇上二十一世纪的,什么要求都敢提的百姓们,这些话自动失效。 蒋志毅使出和吃奶的力气,才有不到十个农民愿意和他回去。不过,据他的估计,这些人多半是在家里有家小的,当初是不得己被裹挟过来的,回去也是想把家里的人带过来,不会和他一条心去帮助受苦受难的大清同胞的。 倒是那些和他志气相投的士子们,虽然不少人已经成了共和国各条战线的负责人,身家已然不菲了,但一听说了他的想法,纷纷表示支持,有至少三十几个人答应,只要他出发,一定誓死相随。 其实他们的日子比那些不想回去的农民们,工人们好得多,他们都有丰厚的家产、事业,大部分也在这边有了家室的牵挂,他们在北美的生活和事业都处在蒸蒸日上的上升过程中,他们没有理由跑到满清去吃苦受累,甚至要面临生命的危险,但他们仍毅然的选择回归。 其实他们有很多的理由选择留下,可他们不能忘记了夫子教导的,夫君子,当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任。就如同共和国领导们说的,要以天下为己任。 以天下为己任,这可是先生当初教导的,一个真正的士子所应该拥有的胸怀。 所以,他慢慢的理解了刘世杰等人闲聊的时候意见。虽然从感情上来说,每个公民都有执政参政的能力,但当大部分的民众都缺乏必要的知识能力、胸怀和精神的时候,把一国的命运交给这些人,是一种犯罪。 推动一个国家和民族前进的,永远是这个民族中占少数的精英。 蒋志毅不敢说自己就是这个民族的精英了,但他觉得,受过师长栽培,作为知道一些历史和现实的他,有责任有能力为这个民族的成长和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泱泱中华,四海来朝,曾经是多少天下士子引以为自豪的事情,但是,就在几年前,我泱泱中华居然输给了西方的卓尔小国,一个无论人口还是面积也不过华夏一个中等省份的西方国家。 其它不懂得的小百姓们倒也罢了,当他从穿越众那里看到了整个地球的地图之后,一直有着强烈的民族优越感和自豪感的蒋志毅们,感到自己的脸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很久都是火辣辣的。 更可恨的是,大部分的国民,遭受着外人的凌辱和蔑视,却毫无所知。 是他们麻木了,还是他们习惯于外人的这种欺凌压迫? 堂堂中华儿女,果真甘心于成为世界上的三等公民,任哪个小猫小狗都能上来踩上一脚? 他死都不能甘心啊。 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他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弱小,就凭他一己之力,能唤醒正享受着沉睡的国人? 不说满清治下现在有四亿之多的人,共和国现在一百多万的人,共和国高层的领导们那么能干,那些移民过来,仍改不了他们只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的陋习,使得共和国不得不在许多关键的位置上使用那些来自欧洲的白人。 尽管他费尽了心力,共和国政府也是一直不遗国力的宣传国家和民族的思想,可大家都是差不多时候来的,倒是那些欧洲的白人们对共和国的归属感更强。 本应该成为主人的许多满清的移民们,自己的放弃了自己的手中的权力,因为他们连作为一国公民应尽的义务都不想承担——每年号召他们参加义务兵,都有许多人是心不甘情不愿,要是不因为有利益的吸引,一国百姓居然连参军入伍,保家卫国的想法都没有,这是何等的悲哀。 难道就这样放弃?不,他才二十六岁,为了自己的梦想,他在共和国连个人感情都从未考虑,一直就在等着归去的一天。让他就这么放弃了,他死都不会甘心。 这些天来,就这么一直浑浑噩噩的过着,看不到明天的方向。一个人茫无目的走在镇外的田园间,看着田间勤奋的忙碌着的百姓,他扪心自问:“难道我错了么?” 或许我本就不该给这些百姓们这么大的压力? 一个黑瘦的影子飞快的从身边掠过,那背影,似乎很是熟悉。 “刘…”他张口欲叫,可那人影却飞奔得更快了,不一会就消失在视线之外。 一阵强烈的无力感涌来。 刚才那个男子,初来北美时,病得不成人样,只有一口气吊着了。大家都忙,没有人理他,国家的医疗覆盖范围也有限,等待刘成的,只有一条死路了。 是蒋志毅丢下了自己的活计,四处替他寻医问药,天天陪着他,把刘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治好之后,刘成信誓旦旦的说,他的命是蒋志毅给的,以后但凡蒋志毅有所驱使,他绝不皱一下眉头。 如今三年过去了,刘成也有了自己家的房子和地,听说前不久还新娶了个媳妇进门。成亲的时候还特意的请他去喝过酒。 可是,最近一听说他要组织人员去满清的时候,刘成却有意无意的躲着他。 刘成新婚,蒋志毅理解,可是,也不要对自己怕成这样吧,带他们去满清,难道就是那么可怕的事情? 他只有无奈的摇摇头。也罢,就算愿意回付出的人少点,他也要赌上一把了。 人生能有几回博,如果连博都不去博一把的话,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了。如果老天爷真不给自己成功的机会,那时候要是还活着,那就回来,安心的做共和国的一分子吧。 让他有些吃惊的是,共和国的高官陈卫东居然也知道了他打算杀回大清的想法,专门派人找到了他。 “我是新成立的国家安全部部长,陈卫东。”陈卫东也已经三十岁了,尽管他刻意留了胡须,想让自己看起来老练一些,但还是难掩脸上的稚气。看着忐忑不安的蒋志毅,他单刀直入地说,“听说你打算回大清?不要担心,共和国支持你,一定要去,还要马上去。因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陈卫东的话跳跃性太大,根本出乎蒋志毅的意料之外,他一时竟没有听清。 “我们听说你在组织人力返回满清?” “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啊。”蒋志毅有些紧张的说,这要在大清,只要被有心人加以渲染一下,可以是很严重的事情。 “不要担心,我们也是华人,对于同胞的命运怎能不加理睬呢。就算你不这么做,政府也有这个打算。现在想问问你的想法,让你带一队人去的话,你愿意不愿意。” “谢谢,这可是太好了。”幸福来得太突然,蒋志毅兴奋地说,可随即又面露忧色,“可是,我们的人,还是太少了。” “不要担心,国安部将派出一支一百人的部队,配合你们行动,我们这次的行动的代号叫楔子,你的代号为050.不要我说,你也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你应该知道?” “能,一定能,“蒋志毅受宠若惊地说。“我还想要些物质就好。” “放心吧,都准备好了,这次配合你行动你的负责人是廖喜云,他的代号是007,具体的运作,和应该要注意的事项,他会告诉你如何做的。没有异议的话,你就下去准备一下吧,” 步出陈卫东的办公室,蒋志毅仍不肯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狠狠的掐了自己几把,仍不敢相信。 当陈卫东的人把他带到廖喜云的地方,看到廖喜云早就准备的一整船的各种物质的时候,他才真正的醒悟过来,这一切不是梦。 共和国打算倾举国之力支持他们的梦想,哪怕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卒子,能为这个国家和民族做些事情,于愿足矣。 他在共和国呆了整五年了,共和国的发展和国力他是看在眼里,有着共和国作为坚强的后盾,他相信,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 此时的他,脚步轻盈,信心十足,所有的不快早已一扫而光,恨不得现在马上就能踏上满清的土地才好。 第189章 洪秀全的少年同窗 北美西岸共和国的商船,在薄薄的晨雾中,拉着悠扬的汽笛,挂着墨西哥的国旗,缓缓靠近了美丽的香港岛的维多利亚湾。 共和国的轮船,居然要挂着他国的国旗,才能进入这片原本属于自己的国土,说起来是无尽的悲哀。可现在的共和国仍和英国没有建立外交关系,也不是赌气的时候,为了尽快的壮大自己,也不得不作出此权宜之计。 舒凌云心事重重的爬出船舱,长吁了一口气,朝外看去,只见朝霞映衬下,几年前还是一片荒芜的海湾,如今在英国人的治理下,已经初具港口的雏形,不禁百感交集,忧从中来。 成群结队的码头苦力们,一看船只靠岸,立即一拥而上,卖弄着自己粗壮的身体,争相吆喝着,想要揽下这里扛物品的活。 对于这些贫穷的百姓们来说,自己这一身的力气是他们最大的财富,他们每日里就在这港口等着有人装货卸货,然后挣得一家数口的生活费用。 这种日子虽然辛苦,但总好过以前上顿不接下顿的日子,只要自己努力,总算能混个温饱。 至于自己的主顾,是华人,还是白人,或者是不堪的黑人,重要吗,不重要吗,重要吗? “不要挤,不要慌,叫你们的头来,给我找五十名力气好的过来,都不要挤。你们要是再挤,我们一个人都不要你们的。” 不过片刻,便有工头挑出了五十个青壮,一脸谄笑的迎上前来:“东家,按您的意思,人都给您挑好了,我们现在就上船搬货吗?” 在这个时代的任何港口,都有这样的社会混混,当然,他们自己的称呼是大哥,他们什么都不要做,就靠着出头管理这些搬运工人,从他们的辛苦钱中抽出一定的佣金。并管理这些搬运工人。而来自不同地方的搬运工人们,除入投靠某位大哥,要不然,就算有一身力气,不但揽不到活,而且还会受到无情的驱赶和毒打。 但有这些人的存在,也能维持码头上一种病态的秩序。对于商船也好,让商船省去了不少的事。 “五两银子,两天之内帮我们把船上的货物全部搬下来,一件都不要丢了,丢了一件你们都赔不起。”舒凌云冷冷地说。 “放心吧,老爷,放心,我的人你还不放心吗,一定帮您做得又快又好。”工头讨好的说,转过身来,却又是另外一番脸色,“你们一个个,都老实点,上头要是怪下来,可别说我没有告诉你们。” 留下的人都露出驯服的神色,其它的人看着没有机会了,露出失望的神情,继续到别的泊口等待新的机会。 尽管只过去五年,如今再回到这里,舒凌云却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五年前,这个港口才刚刚开始建设,他也是一家商铺的账房,因为受不了洋人的气,一气之下就辞了不干了,可屋漏偏遭连夜雨,刚丢了工作,钱包又让小偷偷了。无奈之下,听说这里有人招人移民,一气之下就上了移民的船,去了北美。 再度回首,他还是感激,幸亏他当初的那个决定,要不然到现在,他仍只是窝在某个昏暗的小帐房里,为着那微薄的薪水,干着如同那个工头一样欺下媚上的营生吧。 “蒋大人、廖大人,你们先看着,我要去岸上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租个仓库把货物先存起来。”舒凌云扶了扶头上的金钱鼠尾,客气地和廖喜云和蒋志毅地说。 为了他们这次的行动,国安部特别制作了几百个金钱鼠尾的假发,为了能在满清呆着,这也是不得己的做法。 “你快去快回,带上两个人,路上小心点,这里有我们看着呢。”廖喜云抱抱拳回礼。 廖喜云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所以,作为穿越众,他到现在才冒泡。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能力。陈卫东组织国安部的时候才发现,他这种不苟言笑的人,做事稳重,心思缜思,正是外派满清潜伏的最好人选。 共和国之前是自己的生存都堪忧,顾不上这边。现在随着共和国的壮大,可以考虑帮华夏的同胞们一把了。 现在是1850年,还要几年,洪秀全和他的太平天国就要横空面世了,穿越众现在自己发展也是缺人,但为了能发挥自己的作用,扭转一些我中华的发展方向,让我大中华不要如同历史上那样,受尽太多的屈辱。所以,他们放下自己手头的工作,来到了满清,只是,希望穿越众来得不算太晚。 而更令廖喜云惊奇的是,现在某纺织做做主管的舒凌云当初竟是洪秀全,不由大为惊喜,费了老大的劲,把舒凌云给挖了过来。 走在香港的街上,虽然有些陌生,但这里毕竟是自己曾经呆过的地方,舒凌云对当地的方言又非常的熟,很快就让他找到了个合适的小院子,派人跑到船上,让苦力们把船上的货物全部搬了过来。 这里以后将以商铺的名义,作为共和国在广东地区的大本营,不由得他不引起重视。 看着搬运工人们忙碌地搬运的背影,舒凌云不由思绪连篇,想起了几年前的情景,也正是有这种情份,他才有机会重新踏上这片土地。 十月的广州,还是非常的炎热,而刚刚出炉的乡试结果,更是让广州的热度加温。 这时候的广州,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当然,欢喜的永远只有少数,愁的却是大多数。当然,舒凌云和洪秀全是这大多数中的一员。 二人都是落榜者之一,同病相怜之下,不由相约借酒浇愁。喝了几杯之后,洪秀全不由话也多了些。 “这天下是没有救了,都是贪官当道,我辈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出头了。肯定都被那狗官们的把名额占了。”洪秀全恨恨地说。 “洪兄,慎言,慎言。”舒凌云紧张的看了眼四周,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洪秀全这样口无遮拦,舒凌云本就想这样离开,可看着洪秀醉成一摊烂泥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只好自己付了账,扶着洪秀全出了店门。 “舒兄,谢了,我洪某若有出头之日,一定不会忘记舒兄你的。”秋风一吹,洪秀全的酒也醒了几分。 舒凌云唯有苦笑,现在明天去哪里都不知道,就想着如何出头,这洪兄弟也真是敢想。 一边走着,却看见前面围了一大群人,一个洋人站在一个小高凳上,激动地说着什么。舒凌云本不是多事的人,就想绕过去。谁知道洪秀全却小眼睛一转,拉过了舒凌云:“舒兄,且随我一起去看看,那里到底是在干什么。” “主啊,原谅他们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带有浓重的口音的男中间,卖力的一边叫唤,一边在人群在分发着什么。洪秀全满身的酒气,甩开了舒凌云,也挤进了人群。 “唯有万能的主,能扬弃这世间的罪恶,带我们走进美丽的天国,相信主吧,他会让我们得到新生的。”中年男子仍在卖力的叫唤,围观的人们从他手中接过一个小小的册子,也不知道到底认不认识,然后四散离开。 “喂,那洋人,给我也拿一份。”洪秀全终于挤进了人群,粗声粗气的对那洋人说。 “嗯,这位先生,你拿好了。”洋人麻利的递给洪秀全一本小册子,也没有顾得上看一眼洪秀全一边,继续一边叫唤一边在人群在分发。 他不知道。就他这么一本小小的册子,为中国未来十几年的动乱埋下了一个祸根和怪胎。 洪秀全很快的挤出人群,翻开小册子快速的扫了几眼,立即被几个字眼深深的打动,顾不上擦身而过的人群,就在大街上饶有兴趣的读了起来。 “洪兄,你没事吧。”舒凌云好奇的凑上去,瞄了眼洪秀全手中的东西,瞟了眼册子上的东西,不解地说,“洋人的菩萨的东西啊?有用么,还不如好好回去读书,准备下一次的乡试呢。” “你知道什么,”没想到洪秀全生气的瞪了他一眼,气愤地说,“难道你还不知道,这大清是没救了,只有万能的天主,才能解救我们啊。” 说罢,又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根本不再理会舒凌云。 “唉,这位哥们看样子是魔症了。”舒凌云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后来,看着香港那边招由帐房,想想科举只怕不是自己能走的路了,倒不如找碗实在的饭吃,就这样,他去了香港,然后去了共和国。 听说,洪秀全得了那本册子,根据书中的教义,组织了拜上帝会,在两广的贫穷农民们中传播,并计划在这两年内起事。 当然。这些都是同行的廖喜云告诉他的,也不知道这些当官的远在北美,是怎么知道这边的消息的。 如今,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位坚持拜上帝会能解救贫苦百姓的洪秀全过得怎么样了。想着自己现在也是共和国国安部的重要一员,身负着靠近洪秀全的重任,也不知道再次相遇时,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第190章 洪秀全其人 1843年那年,在广州的乡试时,舒凌云和洪秀全因为年龄和境遇相仿,都是前次都落第的人,会有些共同语言,那段时间可谓是朝夕相处,一起温书食宿,抵足而眠,甚至闲来还一起狎妓饮酒,狂欢作乐,不敢说非常了解,对洪秀全的深浅,舒凌云自诩还是知道一些的。 乡试失败后,舒凌云也曾经抱怨过时运不济、自己空有一腔志向却是报国无门,对满清的贪官污吏和当时的时局,私下来也痛骂过,对满清政府的无能昏庸也是指责不少。 但舒凌云还算是一个理性和现实的人,知道自己或许没有走科举之路的机缘之后,也就选择了认命,作了一名帐房。虽然不敢说大富大贵,但总好过窝在家里死读书,让家人供着自己了。 但自从跟着移民来到了北美,见到了北美共和国在一群平均年龄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的领导下,处处呈现一派生机盎然、蒸蒸日上的景象,他不得不心悦诚服的以为,这世界还是山外有山,人上有人的。 自己没有考上科举,确实是自己技不如人,根本怪不得谁。 如今一路上听廖喜云对洪秀全这几年来的所作所为,洪秀全居然忽悠了上万的人跟随他去造满清的反,他感到十分的震惊。 洪秀全有多少治国之才,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莫说洪秀全不会成功,就算他真的成功了,就凭他那狭小的心胸和鼠目寸光的见识,谁又敢说就是天下百姓之福。 二人一同在广州备考的时候,洪秀全经常跟他说起自己做过的一个梦。洪秀全第一次乡试,因落第受到打击一度昏迷,病中很清晰的记得一个老人对他说:“天下百姓受苦,上天派了你来到人间斩妖除魔,匡扶黎民,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命命。” 尽管只是一个梦,但洪秀全却深深的印在了脑海中,二人小坐饮酒的时候,还经常在舒凌云耳边念叨。那时候,舒凃云也只当是好友的自我安慰,笑笑也就过去了。 自廖喜云那儿听到的消息,貌似洪秀全那次和自己一起落第之后,又得了洋人的传道的小册子,把那个梦当作真的了。 只是舒凌云不解的是,就凭他洪秀全的斤两,他真的能闹出什么动静来?不过,不管洪秀全到底能干出啥,他现在首要的是尽快联系到洪秀全,并尽快完成国安部安排给他的任务,从而帮助共和国成功的切入左右满清大势的局面中去。 而他们计划在香港岛开设的商铺,售卖从共和国运过来的货物的做法,不过是为了他们切入洪秀全运动的幌子而己。 如今已经是1850年的九月份了,按照廖喜云的预测,来年的一月份,洪秀全就将举起他的造反大旗?只是他仍不相信,就凭他洪秀全,他也有这胆略和勇气? 舒凌云没想到,他这回失算了,倒真的是小看了洪秀全了,他没有想到的是,洪秀全虽然在广东地区没有闹出大的动静来,却跑到文本的山区里,忽悠了一大群贫穷百姓,忠诚的跟随着他。 那年乡试落第之后,洪秀全得了广州收到的基督徒梁发的《劝世良言》一书,把书中内容与自己以前大病时的幻觉对比,认为,自己受上帝之命下凡诛妖,认为自己之所以诸事不顺,就是被儒家的孔孟之道害的。 一气之下,抛开了孔孟之书,不再做一名儒生而改信了基督教的教义,索性把家里的孔子牌位换成了上帝的牌位。虽然未曾读过《圣经》,洪秀全却开始逢人便宣传他所理解的基督教教义,称之为“拜上帝教”。 他说:“人心太坏,政治腐败,天下将有大灾大难,唯信仰上帝入教者可以免难。入教之人,无论男女尊贵一律平等,男曰兄弟,女曰姊妹。”洪秀全尊耶和华为天父,基督为天兄,不过洪秀全的“拜上帝教”跟主流的基督教在教义上相差甚大,洪秀全自称耶稣之弟,天父之次子,下到人间来替天行道。 鸦片战争之后,满清政府签下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使欧美列强得以从政治、经济各方面大肆侵华。清政府为了支付高达2800万元的战争赔款和赎城费,弥补由于鸦片大量输入而造成的财政亏空(道光二十七年至二十八年平均每年流出白银1000万元),加紧横征暴敛,增加税收一至三倍以上。 兼之外国工业品大量倾销,使中国城乡手工业受到摧残,农民和手工业者纷纷破产。地主阶级乘机兼并土地,加重剥削。更加变本加厉的压榨百姓,平常百姓们为了供养他们穷奢极欲的生活,早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如今再加上战争赔偿的负担,许多地方百姓的日子更加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简直是度日如年。 中国的百姓们仍天真的以为,他们以为,只要他们继续忍下去,一定会换来丰衣足食的一天的。但是,有心人都明白,这种忍耐不会太久,只要一个小小的导火索,就将爆发巨大的怒火的。 洪秀全这个时候的传教,很好的利用了这种民心。若是天下太平,洪秀全就算再有想法,也不可能会得逞的。 洪秀全将《劝世良言》肢解得支离破碎,吸取某些基督教教义,形成了夹杂自己许多私货的、富有中国特色,贴合中国实情,能为中国朴素的百姓们理解和接受的教义,同冯云山一起在广东花县创立了“拜上帝会”,也称“拜上帝教”、“太平基督教”。 道光二十四年三月,洪秀全与冯云山漫游广东,历经省会、顺德、南海、番禺、增城、从化、清远、英德、函江、阳山、连山等地,一路宣传教义,寻找志同道合之人,但收效甚微,不得己之下,便从连山西入了广西。 八月,冯云山来到桂平紫荆山区,在当地贫苦农民和烧炭工人中发展会员,使拜上帝会逐渐发展壮大。十月,洪秀全回转家乡,先后创作了“原道救世歌”、“原道醒世训”等,为拜上帝会完善理论依据。 道光二十七年二月,洪秀全至广州从美国传教士罗孝全学习《圣经》,了解宗教仪式,七月来到紫荆山与冯云山会合。此时会众已达三千人,洪秀全遂与冯云山一起制定拜上帝会仪式:会员入会受洗有悔罪奏章,朝起夜睡有祈祷文,食饭有感谢文,礼拜有赞美诗,其它如灾病、生日等事皆有祭告奏章等等。 之后,又定“十款天条”,系从《圣经》中摩西“十诫”而来,即:崇拜皇上帝、不好拜邪神、不好妄题皇上帝之名、七日礼拜颂赞皇上帝恩德、孝顺父母、不好杀人害人、不好奸邪淫乱、不好偷窃劫抢、不好讲谎话、不好起贪心,作为会众守则。随即率会众捣毁象州甘王庙及其它庙宇偶像,反对封建神权,扩大拜上帝会影响。 道光二十九年,洪秀全、冯云山、杨秀清、肖朝贵、韦昌辉、石达开结为异姓兄弟,组成拜上帝会领导核心,聚集力量,筹划起义。 任何时代,都不会缺少野心勃勃的人们,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们就会爆发惊人的破坏力。杨秀清、韦昌辉之流和洪秀全这些人,可回处划乌龟看王八,看对了眼了。 眼看有了一些基础之后,洪便返回广东,冯留下发展,在当地的信徒日增。1845年至1846年间,在家乡的洪秀全写下《原道醒世训》、《原道觉世训》、《百正歌》等作品,更将他自己诠释了的带有中国特色的天主教义为更多的国人所理解和接受。 1847年初,洪秀全在广州的一所基督教堂学习了几个月,为了让洋人承让他的宗教合法性,以取得洋人的承认,曾要求受洗,但教士认为,洪秀全对教义的认识不足够,或者说,他们隐隐感到了洪秀全试图利用教义另有别心的企图而拒绝了。 洪秀全其后再到广西会合冯云山,并陆续制订和完善拜上帝会的规条及仪式。但随着其追随者越来越众,地方上的百姓越来越不听从政府管教,而是听从他们这些神棍的意见,地方政府开始觉察出了不妙,在他们聚会的时候,经常会派出衙役出面搜捕和禁止。 但随着洪秀全等人的势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参考官府的提醒视而不见。而且,满清升平已经几百年,地方官府根本没有料到洪秀全的野心勃勃,他们继续呆在他们的太平盛世里,歌唱天下太平,继续变本加厉的加紧盘剥当地百姓,因此,更加深了地方政府同百姓之间的矛盾,变相的,也是更加方便了洪秀全宣传他们的教义,吸引更多的无知百姓加入他们的教会。 洪秀全等人在经过数次商讨之后,决定无须再忍受了,秘密通知各路会众赶往金田团营,一旦时机成熟,立即就发动起义,正义举起反动满清的大旗。 第191章 金田起义暴发了 道光三十年(1850)六月,洪秀全以武装起义时机已然成熟,向各地拜上帝会会众发布总动员令,命务于当年十月初一日以前到达金田村集中“团营”。 各地会众接到团营命令,纷纷响应立即变卖田产家业,偕全家老小奔赴金田。 因为他们相信,只要他紧紧跟随着洪秀全,就一定能进入洪秀全给他们描绘的天国之中,在那里,大家丰衣足食,无忧无虑,不要纲粮,不要服役。只要他们选择跟随,美好的生活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中国的百姓就这么正真的坚信着他们的领袖,盲众的跟随着他们,从一个虚走向另一个虚无。千百年来,反复重复的上演这一幕幕自相残杀的悲剧。 先后参与团营的,来到金山村的,包括紫荆山区会众两千余人,秦日纲率领的贵县龙山失业矿工千余人,苏十九率领的桂平饥民千余人,黄文金率领的博白会众二千余人,赖九率领的陆川会众数千人,石达开率领的贵县会众数千人,以及金国附近千余人,合计二万余人。 其中有汉人、还有不少的僮族、瑶族等少数民族会众。到达金田以后,百姓们主动的将变卖家产所得悉数上交“圣库”,各人衣食杂用均从“圣库”领取,所有团营会众皆按男女分营,实行军事编制,禽军械、被服、旗帜,接受军事训练,并时准备着与清军进行作战。 道光三十年(1850)十一月,各路拜上帝会会众陆续到达金田团营。当时洪秀全、冯云山正在广西平南县花洲山人村胡以晃家中秘密布置武装起义事。清广西浔州协副将李殿元出巡平南思旺圩,探知花洲一带有拜上帝会会众聚会,于是同署平南知县倪涛、秦川(即思旺)巡检张鏞等人紧张地率领一队兵勇、团练前往,全面封锁路口,断绝花洲与外界交通,试图将会众们围困住。 洪秀全一面组织当地会众准备抵抗,一面派人往金田告急。杨秀清等闻讯,急命蒙得恩率精兵数百往援。十一月二十日,在思旺圩全歼清军,阵斩张镛、李殿元、倪涛仅以身免。蒙得恩等教众进入村中与洪秀全会合,次日欢天喜地护洪秀全返回了金田。 拜上帝会众杀死了满清的官员张镛、李殿元等人后,更是士气大振,声势也是越来越大,附近的百姓纷纷归附。 地方官员们知道,这件事情再也捂不住了,不得不上碫满清朝廷。 清廷得到消息,急忙调兵遣将,前往镇压。道光三十年(1850)十一月十二日,以前漕运总督周天爵署广西巡抚,前两江总督李星沅为钦差大臣,赴广西办理军务。是月下旬,驻守桂平的清镇远总兵周凤歧,派出息的得力部下清江协副将伊克坦布率贵州兵进剿金田村。 太平军事先得到消息,早忆在金田外围布下伏兵。二十九日,伊克坦布率部经过蔡村江木桥,突然伏兵四起,这些过几百年太平日子,吃贯了铁杆子庄稼,早将祖宗们的打仗领丢得一干二净的绿营清军措手不及,立时大乱。 太平军拆毁了他们必须要路过的木桥,切断清军退路,并当场阵斩了伊克坦布。周凤岐闻报后,急急派出援兵予以救助,又被半路击败。太平军取得了金田起义前的最大的胜利,彻底的将太平军的心气和自信推向新的高度。 道光三十年(1851)十二月初十日,洪秀全率众在广西桂平县金田村誓师起义,并提出了推翻满清腐朽的统治,赶跑列强侵鴐的口号,太平天国革命正式爆发。 是日正值洪秀全三十八岁生日,拜上帝会会众于金田村“恭祝万寿”,宣布起义,建号“太平天国”,起义军称“太平军”。 洪秀全为了约束会众,为太平军制定了五项纪律: 一、遵条命;所有的会众须得遵守天父的训斥,违令者斩。 二、别男行、女行;男女分别立营,哪怕是为夫妻,非经许可,都不可串营,违令进行轻则重责,重则斩杀。 三、秋毫莫犯;起义众不得欺凌弱小,掳掠百姓。但有些讽刺的是,他们起义之初就清算了数家地主豪绅,管他们合法所得还是民脂民膏,一律予以充公。倒竖是和某太祖的做法如出一辙。 四、公心和傩,各遵头目约束; 五、同心合力,不得临阵退缩,违令者斩。 太平军全体将士蓄发易服,头包红巾,表示与清王朝誓不两立。 十二月,太平军挥师东进,攻占江口墟。罗大纲、丘二嫂、苏三娘等天地会首领率部加入太平军,使太平军的势力更加强大。 十七日,广西提督向荣率清兵万余分两路进犯江口墟。 二月初六日,太平军进入武宣境内。二十一日,洪秀全在武宣东乡称天王,建立军师及五军主将制。 封杨秀清为左辅正军师,领中军主将; 肖朝贵为右弼又正军师,领前军主将; 冯云山为先导副军师,领后军主将; 封韦昌辉为后护又副军师,领右军主将; 封石达开为左军主将。 太平军于东乡设立大营,并派出前锋大军进抵武宣东南三里墟,时刻准备进一步扩张。 三月初二日,广西巡抚周天爵、提督向荣等率清军六千南北夹攻三里墟,太平军奋起迎击,大败清军。 初九日,清廷派大学士赛尚阿为钦差大臣,驰往湖南办理防堵事宜。二十六日,又命邹鸣鹤为广西巡抚。四月,帮办广西军务、广州副都统乌兰泰抵武宣。 太平军为避锋头,选择战略性地撤离武宣,反而杀奔象州。五月初十日,太平军在象州梁册村、独鳌岭、马鞍山一带大败乌兰泰,斩清军贵州参将马善宝等二百人。绿营兵不敌,只得落荒而逃。 六月初,折回桂平紫荆山和金田地区。清军闻讯后,立即组织兵力扑了上来,将太平军团团围住。 9月下旬,太平军奋起作战,突围北上攻占永安(蒙山),粉碎了清军此次围攻。 太平军在永安一面抗击清军进攻,一面进行军政和建设。12月,天王洪秀全封杨秀清为东王,萧朝贵为西王,冯云山为南王,韦昌辉为北王,石达开为翼王,所封各王,俱受东王节制。 这时候的洪秀全,虽然才刚具气势,就隐隐有想做甩手掌柜的打算了。其暴发户的心理,开始初露苗头。 尽管如此,在洪秀全及其五大得力干将的带领之下,他们很快将金田起义的大火扩张至广西大部分地区,并逐渐有向其它地区蔓延之势。 当然,金田起义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舒凌云、蒋志毅、廖喜云等人的耳中,他们在香港和广州站稳脚后,也以紧张的运作,力图尽快跟起义军接应上。 第192章 兵临长沙 尽管以前的舒凌云对洪秀全有诸多的不解和不信,但如今眼看着太平军起义的势头愈演愈烈,渐有向广州地区急速扩展的势头,舒凌云不得不承认,能在满清的治下,搞出这么大的声势人物,绝非池中之物,自己当初还是小看了洪秀全。 不过,他仍然相信,洪秀全这种人不会长久。舒凌云虽然不懂看相,但作为一个四十多的男人,生活的阅历让他也能观察一些。洪秀全那尖嘴猴腮的模样,不象是有福缘的人。眼前的势头,怕也只是洪秀全逞一时之威罢了。 但是,舒凌云现在可没有时间纠结这些,作为共和国国安部派往满清的重要代表之一,他如今最重要的责任就是撇去个人的感情因素,尽快的联络上太平军。 蒋志毅等人,乔装不得志的学子,混入了太平军中。从不久前传来的消息得知,蒋志毅等人已经混成了小头目。只是,如今太平军仍局限在广西范围内,信息传递多有不便。他们亦表示了,一旦有所进展,第一时间便会向两广地区的头儿廖喜云报告。 在共和国呆了这么久,无论是纪律性还是忠诚性都是勿须置疑的。因为舒凌云相信,从共和国出来的人,是不太可能再被别人收买和利用的了。因为,信仰是不可能被收买的。 当初舒凌云和廖喜云等人来的货船,早装满了满清的货物,以及几百名无意中收容的移民,早已踏上了归程。这段时间舒凌云和廖喜云的主要任务便是在香港岛和广州两地为共和国的货物铺开铺路,彻底的在这两地扎下根来。 真要论起来,还得感谢英法两国的大炮将华夏的国门轰开,共和国如今的货物在广东地区很受欢迎,他们的商铺刚开张几天,就有几家商家上门,一口气把他们的货物几乎搬空。而且还放下话来,象这种货物,只要他们有多少,他们就收多少。 舒凌云敢确信,只要是来自共和国的货物,无论是洋布洋油,还是洋钉洋火洋皂,甚至还有偷偷夹带的,共和国军队换装下来的火枪,都可以直接甩西欧货物的几条大街。再说,他们本来就不是来做生意的,价格也不是太离谱,也难怪那些商家敢一口气就吃下。 如果他们自己不说,廖喜云和舒凌云如今就和这时代的商家毫无二致。 廖喜云倒还经常出去四处走走,看着有共和国需要的人才,想尽办法捞了过来,送到共和国去。但舒凌云忙碌之间,似乎完全成了一个商铺老板。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自己还负着的责任,如今千头万绪还不知道如何开始,如何才能跟洪秀全擹上关系,内心不由纠结不己。 洪秀全自然不会还记得,还有这么一个老友会念叨着他。他现在手下有几万的追随者,出入都有成群结队的人马跟随,只怕早已忘记了还有这么个同窗了吧。 不过,这段时间洪秀全的日子也是不太好过。虽然他们攻下了不少县城,但都是没有多大影响力的小城,一方面,影响有限,另一方面,小城人少钱少,也实现不了他们打土壕分钱财的期望,于是,他们将目光投向了此时广西地区最大的城市——桂林。 1852年4月5日,太平军自永安突围后,开始攻桂林,但却久攻不下,不得己转攻全州,打算为自己拿下个大点的据点。 不幸的是,全州没有攻下,大头领冯云山还中炮身亡了。 不得己之下,只好折入湖南道州(道县),并在此开始整顿队伍,增修战具;制备军火,并作出专意金陵,据为根本的战略决策。8月10日,弃道州东进,占领郴州,建立土营。 湘西为三苗聚居之地,其百姓历来彪悍,又加之满清对该地区改土归流之后,当地百姓渐渐为当地官府压迫和盘剥,日子过得是愈发艰难。如今太平军这么一来,只消几句动听的口号,立即就有无数的热血汉子一拥而上,纷纷群起而响应。 太平军的势力开始在湖南得到更大的发展,其兵力也极速的发展到十万人之多,也就在这个时候,蒋志毅带领一众手下们,假称自己是一群无业的农民,成功的成为了太平军中的一员。 拿下郴州之后,太平军很快根据当初制定好的战略,挥师北上,不几日便攻下了北上的要道,古城衡州府。 这时候,咸丰皇帝派出的钦差大臣赛尚阿才刚到长沙,脚还没有站稳,连人都还没有认全,就惊闻太平军已经攻下衡州府的消息,不由更是忧心忡忡,愁闷不己。 “若是放任长毛匪徒北上,只怕我赛家不保。”想起自己刚纳的小妾,以及一大群尚未成年的儿女们,要是因为自己战事失利而受牵连,赛尚阿就不禁忧从中来。 “大人福缘深厚,不必为此忧心,谅那群毛贼不过乌合之众,只需大人天兵一到,那毛贼立即作鸟作兽,哪堪是朝廷大的对手,还望大人勿须担心才是。”幕僚们纷纷好言相慰。 “呵呵,希望是如此吧。”赛尚阿心中唯有苦笑,作为旗人中的一员,现在的绿营兵腐烂到了什么程度,他能不知道么?可随即他的忧色更浓了,有些无措地问道,“听说敌方阵子还有那种极好使的火枪?” 赛尚阿能被派为钦差湖南,也肯定是有些能力的,虽然才刚到长沙,他就已经做足了功课,派出了斥候打听。 “大人根本勿需担心这个,莫说匪徒无从购得火枪,就算他们侥幸得到一二,又岂比得过朝廷刚刚拨付给您的那些火器好用?” 太平军一路从广西势如破竹的杀到湖南腹地,也引起了满清朝廷的注意,为了尽量将动乱压制到最小,新上任的咸丰皇帝是狠心一咬牙,把刚刚到手的5000支1845-a型枪拨了三千支给了赛尚阿。 作为马背上的民族,要是再倒退两百年,赛尚阿根本就会对这些奇技淫技不屑一顾。因为老祖宗康熙乾隆都说过了嘛,汉人的这些小玩意儿,听着热闹,可真正要打起仗来,还得靠着满人手中的刀枪和胯下的马。 他们现在正是这个国家的主宰,话语权在他们手中,他们当然可以这么骄横。 但当骄傲不可一世的满清军队接连几次败于英法联军,满清绿营兵总算对自己有了些清醒的认识。 想想自己的绿营兵的战力,又见识了这些枪支的威力之后,赛尚阿不得不重视起来。如今念起自己手中这笔不菲的枪支,他总算有了些底气:“列位,与我加紧巡逻,匡扶大清,报效朝廷,就在今朝。” “一切,谨遵大人号令,”一众属下齐齐唱喏道。 只是,也就在他们堪堪将长沙城布好防,还没等缓过气来,斥候已然报知,太平军已然在百里开外,马上就要兵围长沙了。 太平军前锋萧朝贵亲自统帅前军进入湖南后,“所攻必克”,节节胜利,连克道州、桂阳、安仁、攸县、醴陵。8月,萧朝贵率部直逼湖南长沙,连破清军营盘多座,将满清绿营兵团团围在了长沙城内。 而且,或许是因为穿越众所引起的蝴蝶效应,历史上本来是萧朝贵一路偏师直抵长沙的局面,现在,却成了太平军数路并进,萧朝贵刚接近长沙,其它几路大军,都紧接着跟了上来,似乎都在比着劲儿,比着谁能先拿下长沙城似的。 第193章 上,还是不上?(一) 其实是赛尚阿多心了,太平军中的火枪,也就蒋志毅等人假装以缴获为名,拥有十几支而己。 蒋志毅曾经也只是个书生,都说书生惜命,尤其当见识了火枪的厉害之后,更不敢拿着七尺之躯同对方的刀剑相碰了。所以,就算是担心会被太平军首领们发现,他们仍随身带着几把隧发枪以作防身。 若是首领们问起,就说自己是从绿营兵那里抢来的,谅也能过关。 不过,蒋志毅等人的运气却是出奇的好,在这个连自己的媳妇都算公家的太平天国内,所有缴获都必须交公的情况下,他们居然能成功的保全了自己的枪支。 一方面,是他们刻意低调,出风头抢功劳的事情坚决不做,另一方面,这一路来,他们立下的功劳确实不少,而到了拿功劳的时候,他们又自动隐身了。得了功劳的上官自然也不好太过追查。他们倒是想把蒋志毅等人的枪拿了去自己用,可是他们用得来么?当某个农民首领一阵胡乱鼓捣,差点炸伤了自己之后,他们还是认为,还是自己手中的大刀好用,便放任着蒋志毅留着自己的枪了。 只要这些人能为自己争来功劳,便让他们留着又如何。 但就算蒋志毅等人再低调,也算是经历专业培训的,其作战素质又岂是这些身负推翻万恶的旧社会、发扬劳动人民的优良传统重担的农民义军们可比的。这一路打过来,不但杀敌不少,自己还毫发无损,就凭他们的功劳,都帮着自己的主官升了几级了,连带着水涨船高,蒋志毅也升上了个百夫长。这样的好部下,谁会不喜欢? 但越是临近长沙,蒋志毅越是越加紧张了。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小农民倒也罢了,他可是远渡重洋从北美过来,想要有一番作为的,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远不是他想要的高度。 而听说,如果廖喜云这个伪神棍不差的话,萧朝贵就将毙命在长沙城下,如果自己能抓住此番机会有所作为,是不是证明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 虽然穿越众的到来,并未影响满清的滚滚大势,但因为隧发枪的出现,确实让太平军比历史上的伤亡多了许多。只是不知道,虽然廖喜云也在战斗中借机混入了太平军。可如今看着长沙城头远胜于太平军的子弹和炮火,廖喜云也有些担心,历史还会按照它正常的轨迹前进么? 如同历史上一样,萧朝贵攻北门——作为太平军中最为勇猛的战将,攻打最难攻打的北平对他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除他之外,是攻打西门的韦昌辉、攻打南门的石达开、以及攻打东门的林凤祥等人。 虽然当初盟誓的时候都说得好好的,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其实自从了湖南,缴获不菲之后,大家心里头都在较着一股劲呢。谁都想成为第一个攻入长沙城的大功臣。要是自己能成为第一个攻入长沙城的,那以后的财富地位,那还用说么。 可是眼看着都攻下了三天了,长沙城头也只是磕破了几块砖头,太平军却是丝毫没有一点进展。 清军的炮火就象不要钱似的,疯狂的砸向太平军的头上,不过短短三天时间,仅北门外,太平军就扔下了两千多具尸体。 虽然太平军一直鼓吹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但只要死的不是自己或亲近的人,死上再多,萧朝贵也是不心痛的。可是眼看着三天了都不能拿下北门,不能比其它人先一步进城,萧朝贵就别提多烦闷了。 心里装着事,晚饭时都没有什么胃口,胡乱扒拉了几粒就放下了碗。 可是,洪宣娇这个女人似乎根本不理解自己的苦处,明明自己心里烦得要死,还故意招摇的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虽然说太平军的军令是要求男女分营,哪怕是夫妻都不能共宿一营,但对于萧朝贵这种高官来说,这些规则自动失效。 在老家时,应该说洪宣娇长得还不错,可自从来了湖南之后,见多了细皮嫩肉娇滴滴的湘妹子,萧朝贵不由眼前一亮,对其实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洪宣娇也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但是,就算有无数的富翁官家女子主动向他投怀送抱,萧朝贵也是不敢了。莫说洪宣娇是天王的妹妹,她自己手下更有数千的女兵,自己要是敢当着这个媳妇的面跟其它女子来往,除非自己不想活了。 还在郴州的时候,有个小地主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产,偷偷把自己的小妾送给了萧朝贵,他以为洪宣娇不知道,当天晚上是度过了极其荒唐而满足的一夜,可当次日他启程的时候,却听说,那个娇媚柔软,还有着一双能吃人的双眼的女子,竟活活被洪宣娇折磨而死。 从此后,就算心里再想,萧朝贵也是不敢了。别人可能不信,他是不信的,要是他再同其它女子乱来,只怕洪宣娇真的不会放过他。 如今虽然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洪宣娇难得主动的将他牵到了房内,一双媚眼似有无数的柔情倾诉,他也是血性汉子,加之连日厮杀也确实需要个发泄的理由,不由强打起了精神,提枪上马,就准备和洪宣娇大战三百回合。 可是,也不过片刻,他就败下了阵来。 “没用的,老娘这才刚有点兴头呢,你怎么就能没了。”洪宣娇不满的嘟囔着。 此时的洪秀全还没有占据天京,还是四处流窜的打仗,再说萧朝贵的男人能力还可,此时的洪宣娇还没有想到通过其它的男人来满足自己,因此,正是如狼似虎年纪的她,自然的以为,萧朝贵有义务要让她爽够才行。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大敌当前,我心里烦得要死,哪里还有那个兴趣。”萧朝贵如今也是一方诸侯了,虽然平常让着洪宣娇,真要较起真来,他又岂是真的怕了她了。 “我怎么不懂事了,我怎么不懂事了?”话说洪宣娇也是个女汉子,这边厢内心欲求得不到满足,还要遭受萧朝贵这顿数落,更加火大。也不顾自己精赤着身子,一骨碌就爬起了床,双手叉着腰,再没有方才婉转随欢的柔情,活脱脱一母夜叉的形象。 萧朝贵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以前所有的浓情蜜意,卿卿我我,此刻全化作了他对洪宣娇深深的厌恶。 第194章 上,还是不上(二) “简直不可理喻,臭女人,老子…懒得理你。”洪宣娇越是如此嚣张,萧朝贵就越觉得恶心。想起郴州那个娇俏温驯的小娘子,如今再看着洪宣娇不可一世的泼妇形象,就象吞了个苍蝇一般难受。也顾不上方才的柔情似水了,也是一掀被子就钻了出来,披上衣服就气冲冲的步出了屋外。 “哼,你有种,有种你就永远别再上老娘的床。”洪宣娇可不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学着人家的媳妇那样哭哭啼啼以求换回男人的心。萧朝贵这一出门,洪宣娇也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披上件外衣,内衣都顾不上穿,也是出了门。 进入院中,被凉风一吹,洪宣娇又茫然了,夜色已深,除了那些忠实的守卫,营地四周一片寂静,萧朝贵早已不见人影,她也不知道要步向哪里。 茫无目的地走向旷野,不经意间已然离开了营地。 草丛间隐隐传来男人女人欢好的呻吟。虽然太平军将男女兵分作男女营,非经许可就算夫妻都不能同房,但饮食男女,又岂能真正的隔绝了男女欢好。所以,哪怕是明天就要上战场,他们仍偷偷的溜出营地,找着没人的树丛后,在彼此的身体内释放着压抑的激情。 空气中传来阵阵靡糜的气息,虽然已经是十月,不时有阵阵凉风吹来,若是以往,洪宣娇多半会大喝一声,抓出几对野合的男女,然后当众鞭笞一顿。 可现在她非但提不起一点逮住几个野合男女的兴致,内心涌动的那股莫名的欲望,甚至让她生出了冒险一试的念头。 在洪秀全1847年到达紫荆山时,对这个看起来有些轻浮的杨宣娇并没有留意。 但杨宣娇是一个善于把握甚至创造机会的人,当着许多教众的面,声称曾梦见上帝,告诉她十年后有人来此教人拜上帝,汝当遵从,而洪秀全恰恰也自称在那一年发梦,开始以上帝次子和使者身份拯救世人,两个梦话一拍即合,对洪秀全的威望自然有极大帮助,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反正洪秀全把这当作了真的,因此将洪宣娇认作了义妹,杨宣娇开始改称杨宣娇。 认识洪秀全之前,洪宣娇不过是一个走江湖卖艺的戏班。但这时候的广西许多人们饭都吃不饱,洪宣娇等人的演出水平也是有限,很快就入不敷出,不得己之下,班主只得宣布解戏班,而并非当家花旦的洪宣娇就被插上了草标,当街叫卖。 也或许真的是前世的孽缘,年到二十五岁仍是光棍一条、娶不到老婆的萧朝贵刚好前来赶集,正好就看上了这个女子,发誓一定要把这女子带回家。反正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办法,筹集了二十两银子,如愿的抱得了美人归。 二人也没有拜堂成亲,就这样住在了一起,只是,两个都不想努力做事的人凑在了一起,日子不但没有好过,反而随着洪宣娇产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日子过得越来越艰难了。 之后他们便认识了洪秀全,洪宣娇适时的表现,成功的成为了洪秀全的妹妹,他们的人生开始从此发生改变。 又加之洪宣娇走南闯北,也算有些见识,加之能说会道,又是洪秀全的妹妹,跟杨秀清也很熟,因此一时间成为上帝会的核心人物,在女会众中影响很大,因此洪秀全等曾号召男学冯云山,女学杨宣娇,把她列为了太平女兵的楷模。 自从跟了萧朝贵,洪宣娇也算是食髓知味。不过,萧朝贵一向对她还算驯服,床第之间也能让她满足,也没有想过要怎么样。 可随着跟着洪秀全造反,也走了更多的地方,见了更多的眉清目秀的少年,洪宣娇的内心,开始有一股暗流在涌动。 但萧朝贵天天就守在她身边,自己但有所求,萧朝贵也不敢拒绝,她也暂时没有杂念。 可是,这个萧朝贵居然自己有了别的女人,这倒还罢,自己主动求欢,他居然敢凶自己,叫心气越来越高的洪宣娇怎么受得了这口气。 想起萧朝贵在郴州找的那个娇滴滴的娘们,又想起今天晚上自己主动承欢萧朝贵居然对自己凶的情景,洪宣娇就莫名的生出也要找个男人报复一番萧朝贵的念头。 洪宣娇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个贞节烈妇的。她总是认为,人生一辈子,总经多经历一些才显得丰富,再说,哥哥洪秀全又给她添了几个嫂子了,都是一个爹娘生的,凭啥她就只能守着一个萧朝贵过日子。 不过,以前萧朝贵一直对自己还不错,自己但有所求,萧朝贵也是努力的满足,倒也没想过给萧朝贵戴顶绿色的帽子。可是,如今可是萧朝贵错在先,她要做点什么的话,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心中做个某个旑旎的幻想,不经意间,大腿根部就湿了,一阵风吹来,大腿根部凉嗖嗖的,想起自己出来的时候,许是气极了,内衣内裤都没有穿上。这对自己可是从来没有遇上的事情。 秋风似乎是在撩逗她的情绪,林间那些男女的呻吟这会愈加清晰的传入她的耳际,让她生出一股立即找个地方发泄的欲望。 微微闭上双眼,想象着一具雄浑的男人怀抱揽自己入怀,然后用男人的力量将自己彻底湮没。 “嗯,”脑中想着,脚步却丝毫没有停顿,不经意间,自己就撞上了一个温软的墙,之后,一股雄浑的男人气息扑鼻而来,一个趔趄,眼看就要向后摔倒。 “小心,”一个男声关切的声音,然后一支宽厚的手似乎托住了自己的腰。 但是,刚才那一下许是撞得太重,洪宣娇仍是没能站稳,本能之下,竟探出双手,搂住了对方的颈部。对方也是没有料到对方会抓住,一时不查,竟被对方生生搂住,一个站立不稳,直直倒在了地上。 两团松软的物事最先顶上自己的胸部,然后,他就感到自己的命根子被人胡乱的抓在手上。之后是一股浓烈的熟透了的女人的味道钻入鼻腔。 洪宣娇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她也是生怕倒下,慌乱之中没想到就抓到了对方的命根子。等到明白过来,想要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有些不想起来了。 萧朝贵虽然也够彪悍健壮,但这个男人身上却有一股萧朝贵身上不曾有的味道,除了男人的威猛之外,似乎还有一股莫名的味道,让她有些沉醉而不能自己。 “你,没事吧。”男子慌乱的声音传来,地上的男人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被洪宣娇抓在手中的命根子却不争气的高昂着头颅,一点都不听他的使唤。 这倒在地上的男子便是蒋志毅。他原想趁着黑色打探一番地形,正是兴冲冲的回来的路上,在自己的营地外,就有些放松了,没想到就撞上了一个女子。 蒋志毅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虽然在北美的时候一直未婚,倒不是对男女之情没有想法,只是心中挂着有事,不想被家室拖累。因此有着需求的时候,便是找着那些勾栏女子发泄一通,也换过黄色的、黑色的、白色的女子,倒也觉得没啥不可。 可自从来到了满清,因为时时绷着神经,不经意间竟有一年多没有碰过女人了。如今被女子这么把自己的命根子一抓,不禁精虫上脑,命根子早已不听使唤了。 而女子握住自己的命根子,就算他想爬起来,也是不能了。又想着自己还负着的责任,上,还是不上,蒋志毅纠结了。 第195章 逆推 作为这时代的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象蒋志毅这样血气方刚的,对于和一个不是自己的妻子的女人发生点关系,可以说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这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或者狎妓蓄优,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在现在这个非常的时期,明天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又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细,也难怪蒋志毅现在这般纠结了。 “怎么,急着想去见自己的相好,让我撞上了么?”洪宣娇冷笑一声,手中却是丝毫不放松,仍旧紧抓住小小蒋志毅,这让他感到更加难受了。 “没,真没。”蒋志毅虽然也经历过人事,但在洪宣娇面前,此刻却显得生嫩无比,只是慌乱地答道。虽然他想矢口否认,但小蒋志毅不由自主的颤栗,把他彻底的出卖了。 女子更加不顾忌的贴了上来,浓浓的熟女的味道几乎将他彻底的包围,他感到,自己就要融化在这柔和却挚烈的味道之中。 双手亦不由自主的下探,谁知这一摸之下让他大吃一惊,这女的竟然是内里一片真空,除了件外衣之外,内里再无寸缕。 难道这女的真的是春情难耐,一心跑到这野外来野合的么。 想想也是正常,洪秀全等人自有数不清的美女们伺候,但这底下的士兵们不但男女分营,连夫妻都不能相见,大家都是饮食男女,这女人憋得久了,想要出来找点艳遇也是正常。 想到这里,心中最后的防线也是没了,不由侧过身子,几下就把女子的外衣撕开,又褪下了自己的裤子,想起激动不己的小蒋志毅,他已经彻底疯狂,不想再抑制自己了。 浓密的林子里,湘江边上的风仍在轻柔的吹着,夜色之中,又多了一对男女粗重的喘息声。 只是,大家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谁都不会刻意去打扰谁。 激情过后,洪宣娇满足的伏在蒋志毅的胸膊,从未有过的满足,让她情不自禁生出一股留恋的感觉。 而激烈的运动之后,蒋志毅却感到了深深的疲惫。心中只是暗中感叹,这个女人,胃口太好了,差点让他招架不住。 不过,这种熟女的味道,让他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要不是想着还有任务,他甚至还想抱着这个女人梅开二度。 一想起任务,蒋志毅立即清醒了过来,想要轻轻推开身上的洪宣娇。 趁着夜色,谁都不认识谁,反正大家都是各取所需。明天的事情,谁知道呢。 “死鬼,上了人家,这就不管人家了么。”洪宣娇娇笑一声,一副深闺怨妇的哀怨的神情,不由让蒋志毅的心又软了。 “这个,我确实有事,明天还有大仗呢。”蒋志毅强迫自己用胳膊支着,半坐了起来。可一双手掌仍不自觉的停留在女子柔软的屁股上。 “还记得有任务啊?那还不快点放开你的手。”洪宣娇倒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也不做作,将手撑在蒋志毅的胸部,也要爬起身来。起来的时候,还不忘了捉弄的轻捏了一把蒋志毅胸前的键子肉。 蒋志毅麻利的套上裤子,看着洪宣娇慢腾腾的收拾的样子,欲言又止。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帮人家系一下纽扣。“洪宣娇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却有一种别样的妩媚,让他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手上却是不敢停,手忙脚乱的帮着洪宣娇系好了衣扣。 “我叫洪宣娇,记住了,以后碰上了可别装作不认识。“洪宣娇边走,边漫不经心的说。 “洪宣娇?”这名字听着有些熟,蒋志毅微愣了一下,“哪个洪宣娇?” “这太平军中,还有几个叫洪宣娇的?”说话间,洪宣娇已然走远,不带走一片云彩。 “她是洪宣娇,她居然是洪宣娇。”蒋志毅彻底蒙了。他居然睡了萧朝贵的女人,睡了自己的头儿的头儿的女人,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自己再多几条小命,只怕还不够赔吧。 更要命的是,自己还是这个行动组的负责人,怎么就没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犯下了这么低级的错误。要是这女人再寻过来,他可怎么办。 蒋志毅虽然一向以为自己非常淡定,但遇上这样的事情,他也拿不定主意了。前思后想之下,他决定还是坦白从宽。 “你小子,色胆倒是不小啊,连萧朝贵的女人也敢睡?”让他惊奇的是,廖喜云听了他的倾诉之后,非但没有责备他,反而一副戏弄的神色,“真要恭喜你啊,进门就当爹,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爹。” “什么两个孩子的爹,你能不能给个明白话。”蒋志毅彻底无语了。 “我昨夜夜观天相,只怕你的头儿,萧朝贵命不久矣,短则明日,长则后日,必遭不幸。这洪宣娇马上就将成为寡妇了。你们俩这么快就搞上,洪宣娇这是未卜先知,马上给自己找上个替补么。”廖喜云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女人别的方面我不知道,但床第间让她满意,肯定忘不了你的,只要你让她记起你,一定还会来找你。这对你的任务可是大有帮助的。别忘了,她不仅是萧朝贵的合法夫人,她手下还有几千名女兵。你小子,可是赚大发了。” 作为穿越而来的,廖喜云对洪宣娇的底细还能不清楚么。据野史说,萧朝贵刚死,这洪宣娇就同杨秀清搞在了一起,而且,到了天京后,跟韦昌辉还不清不楚的。 不过,随着廖喜云、蒋志毅的到来,历史发生了一些偏转,但是,这个女人生性淫荡的本性是改不了的。接下来,就看蒋志毅如何把握了。 “可是,我可是是爷们。”蒋志毅的脸色比哭还难看。“咱们能不通过这样的办法去完成任务么。” 他想着是要推倒的,可没想到却被一个堪称女强人的女人推倒了,虽然自己貌似也没有吃什么亏,可自己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要通过男色去完成任务,这让他情何以堪? “放心吧,这么一个女人,对于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你来说,是个问题么。”廖喜云倒是根本不当回事,“逢场作戏的事,你还做得少么,又不是真要让你娶了这个女人。再说了,这个女人你要真敢娶回家,你就能消受得起么?” 廖喜云离开的时候,给蒋志毅留下了整整一筐黑漆漆的东西,摸在手中,沉淀淀的。 “晚上就发下去,我们自己的人,每人两个。明天多半能用得上的,这可是我们的人从广州驼过来的,可要爱着用。” 这可是最新式的手榴弹,从美洲本土运过来,又用马力人力从广州驼过来,也难怪廖喜云会说这个珍贵。 “好,保证完成任务。”蒋志毅从未有过的严肃的应道。 他知道,共和国总算打算插足太平军的战事了。而他,也将代表先进的、光荣的、勤劳的劳动人民的起义队伍,狠狠的给腐配昏庸的满清朝廷来上狠狠的一刀。 第196章 长沙城破(上) 洪宣娇的思维,果然不是蒋志毅之类的男人所能理解得了的。 这不,刚才和蒋志毅春风一度,脸上的春情还没有消散,可一回到自己的营房前,见到自己的丈夫萧朝贵独坐树下,丝毫没有一点负疚感,反而生出一股莫名的火气:“叹气,你就知道整天里叹气,打不下长沙城来,却会拿自己的老婆出气,你算什么男人,你压根就不是个男人。” 自从跟了蒋志毅春风一度之后,洪宣娇现在是越看萧朝贵越不顺眼。 虽然从体型上来看,萧朝贵更加健壮一些。但蒋志毅身上却有着萧朝贵身不曾有的气质,让洪宣娇迷恋的东西。 或许杨秀清身上亦有,但却和刚才那个男人不同,那,才是真正人,而相比之下,洪宣娇越来越感到厌恶萧朝贵的粗俗不堪。 再怎么说,蒋志毅也曾经是一个秀才,虽然这么年来摸爬滚打,早已练得一身肌肉,几与武夫无异,可身上的那股书卷,又岂是萧朝贵这个泥腿杆子能比的。 相比那些武夫,他身上自有一股儒雅之气,但相比于那些粗壮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身上又有着男人的雄浑和健硕,洪宣娇作为一个有着理想和追求的女人,沉迷于他,一点都不奇怪。 “你…好,老子明天就攻下长沙让你看看。”萧朝贵恨恨的跺跺脚,手指着洪宣娇,一看洪宣娇毫不示弱,想想自己大老爷的,确实不该和一个女人计较。气冲冲的就冲入了黑暗之中。 “哼,就你这熊样,还能攻下长沙城。”洪宣娇冷笑一声。随即眼中又露出一些沉醉的神色,回想起蒋志毅身上的味道来。 本来,蒋志毅和洪宣娇发生点那点不该发生的事情,他应该躲着萧朝贵才是。可是,想着廖喜云交待的事情,又想着洪宣娇未必能认出自己,次日进攻之前,他故意在萧朝贵眼前晃荡了几圈。 可是,他不经意间发现洪宣娇狠狠剜了自己几眼的眼神,不由又是一哆嗦,这女人,可是认出自己来了么? 可是,大敌当前,重任在肩,就算是硬着头皮也要上的。他就不相信,洪宣娇作为西王的女人,就敢把他们之间的事情抖落出来。 “你,大敌当前,你还跑来跑去干什么,带领你的队伍,等一会作为第二梯队上。”蒋志毅的晃荡,果然引起了萧朝贵的注意。 好象这是自己前不久刚提起来的旅长,听说作战有些办法,萧朝贵也是气急了,蒋志毅的身影晃入他的眼神,似乎冥冥之中让他抓住了根稻草,说不定这个勇敢的军官就是帮助自己改变局面的一员呢。 太平军初创,军制虽然仿着周制,但因为仍在发展之中,有些混乱。 象西方虽然领着这一路军的大帅,手下名义上应该有几个师旅的。但因为这时候的太平军许多军官刚是泥腿杆子上岸,还没有享受过啥腐败的小资生活,还不懂得怎样惜身,打仗的时候经常冲在前面。这样虽然太平军的士气很容易上来,但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高级军官的战损率也是非常的高。 连南王冯云山都死在了进攻的路上,可见得这时候的太平军作战的时候,还真的是官兵都个个是奋勇争先的主。 绿营兵再如何腐朽不堪,也算是正兵,太平军可大多只是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的农民,要是连勇猛都没有,他们凭什么打败绿营兵? 所以,攻打长沙城的这几天,萧朝贵手下是每日里都有大将损失,要不然,蒋志毅这个才投军不久的新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升上了旅帅,满员的话,也有六百几名军兵。 连夜从衡阳缴获的两门大将军炮被架到了阵地前沿,连日攻战的太平军散乱的站在大炮后面,屏声静气的等待着进攻的开始。 在之前的战斗中,太平军将士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和对反动腐朽的满清朝廷满腔的怒火,一路上斩将夺关,连克强敌,但却没想到在长沙城里折损了不少。 说实在话,他们输得一点都不服气,要是凭勇猛,满清兵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可那些可恶的绿营兵,只敢躲在城垛后放枪放炮,根本不敢和自己正面厮杀。如今,仅就北门,就有多达三千多名兄弟死在了清军的炮火之下,如今,他们自己的大炮也来了,他们还用怕满清军么。 “放,”萧朝贵狠狠的一挥手。 炮兵麻利的点着了引线,引线咝咝的冒着青烟,飞快的燃烧,在太平军的期待中,炮口开始冒出一股青烟,然后只见嗖的一声,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烟,如离弦的箭一般,重重的向北门的城墙砸去。 炮弹重重的砸在城墙上,冒出浓厚的黑烟,一时将城墙笼盖住。 “砸中了,砸中了。”太平军欢呼着。 “第一队,给我冲上去,拿下长沙城,大索三日。萧朝贵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凛冽,似乎感到了长沙城内的百姓在自己大刀下颤抖和畏缩的样子。 至于说那些将为成为他们战利品的长沙市民是不是无辜,根本不是他要考虑的事。 只要攻下城市,城内的百姓都是成功者予取予夺的对象,管他来的是代表历史先进方向的农民起义军,还是异族野蛮的屠刀。 “冲啊,”早就整装待发的第一队的太平军队,象打了鸡血一般,扛着云梯,拿着长矛大刀,飞一般冲到城墙下,架上了云梯。 蒋志毅眼角余光似乎看到,而廖喜云似乎是不忍视的将头转到了一边。 面对着热兵器的防守,就算再勇敢无畏的战士,扛着冷兵器,又怎堪对方的全力一击。除非见证了自己的无知之外,只会成为大炮的笑柄。 浓烟渐渐散去,回过神来的绿营兵,开始从城墙后探出头,胡乱的对外开始放枪。 虽然绿营兵的枪法确实不怎么样,但他们手中,可是比历史上先进得多的再燧发枪,而且居高临下,有着地利的优势,太平军越是勇敢,就会有越多的成片的太平军战士被击倒在前进的道路上。 队伍慌乱了一下,前进的脚步慢了下来,有狡猾的士兵开始回望大营的帅旗。他们不想死,是人都不想死。 可是,大帅没有让他们后退,要是他们就算退下来,也会死在自己人的刀下,这位大帅虽然分钱的时候不含糊,但对付自己兄弟的时候,也是绝不含糊的。 他们只有暗暗祈祷,万能的天主会保佑他们,让他们刀枪不入,这样他们就能打败前面这群可恶的满清绿营兵。 第197章 长沙城破(下) 其实,除了刚开始起事的民众,确实是日子过不下去才选择了造反,但更多的造反者,却都是被太平军裹挟而来的——东西都被代表正义先进的太平军拿了去充军去了,他们不去当兵造反,还能干什么? 反正已经造了反了,没有回头路了,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了。 再说,前方还有无数的钱财、布帛、又白又嫩的美娇娘们等着他们去予取予求。这可比以前累死累活在地里刨食强多了。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操纵别人生死,予取予求的生活了。虽然,这可能赔上自己的性命。 那就勇敢的冲吧,万能的天主,无所不能的菩萨、太上老君、玉皇太帝、土地公公,保佑枪炮别落在我们身上吧。 但怕什么它就偏来什么。放了几轮枪之后,看着自己没有什么事,对方却伤亡巨大,满清兵的胆子也大了一些,准头也更好了,更多的太平军将士开始倒下。 更可恶的是,满清军在城头上也放开了炮,有一发炮弹甚至砸到了营房丈余外的地方,砸出一个三尺余的大坑。 “大炮,自给我继续放,今天,今天之内,一定要拿下长沙城。”萧朝贵似乎是在赌气,气极败坏的喝令几个炮手。 似乎是嫌炮手们手脚太慢,他甚至一把将炮手甩到了一边,扛起了一发炮弹,扛到了大炮前,打算自己来开炮。 似乎有一团黑影在飞速的向自己靠近,然后他感觉眼前一黑。 努力定下神来,低下头来看时,却发现胸前无数的碎片,鲜血象水一般喷涌而出,他知道,自己中炮了。 他无力的举起手,指着蒋志毅,又指了指城墙的方向,似乎是要将进攻的大任交给蒋志毅。可是,他只是一个刚提起来的旅帅,自己手下也不过五六百号人,别人会听他吗。“ “当家的,你…你不要死。”洪宣娇本来在后营的,刚走到前军就看到了萧朝贵中炮的情景,不管他对萧朝贵有多少不满,但总归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的父亲,不自觉的就悲从中来,号陶大哭。 “你,”洪宣娇毕竟是经历过世面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一脸的决然,指着蒋志毅,“现在西王的兵就全部交给你指挥了,一定要拿下北门,替西王报仇。” 她许是气极了,她又没有见过蒋志毅的作战,怎么就敢把这指挥的大任交给蒋志毅? 也或许是因为穿越众的蝴效应,此时本该是萧朝贵手下大将的林凤祥,后期太平军的主力将领之一的林凤祥,这会提前冒了出来,负责着另一处城门的进攻。 而萧朝贵手下的另几员大将李开山、李吉元等人,则早在前几天的攻城中,被满清绿营兵的火枪射死了。 知道历史走向的廖喜云都在怀疑,对方城头上是不是有自己的人,怎么专挑这种历史上的大咖下手。要不然,以绿营兵那群软脚蟹一般的水平,怎么可能专门就把萧朝贵手下几个得力的将领给杀了呢。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要是不死,我们的蒋志毅同学怎么能有机会上位呢。 “快,别磨蹭了,大家都看着你了。”不知何时,廖喜云已经挤到了蒋志毅身边,飞快的给他使了个眼色,“属下唯将军命令是从,快下命令吧。” 廖喜云是另外一支队伍的卒长了,手下也有一百多号人马。 说话间,廖喜云已经快步奔到了另一门没被砸中的大炮前,开始调校大炮的准星,头也不回的对着蒋志毅的方向:“等我击中城墙的时候,你们趁着浓烟冲上去,用你们昨天缴获的手榴弹。快。” 蒋志毅知道,廖喜云是豁出去了,也不管旁边还有别的人。确实,要是代替萧朝贵拿下北门,这该得是多大的功劳啊。 不由他多想了,快步站出来,面向自己的队伍,冷声道:“不快死的,给我站三百个过来。” 次第有人站出队伍,其中,还有十几个他从北美带过来的兄弟,他们已经大多成了伍长、司马、卒长。 “轰,“,廖喜云调校好炮射,对着长沙城头,对着腐朽昏庸的满清官僚政府,射出了愤怒的炮火,浓烟再次将城头笼罩。 “快,跟我上。”蒋志毅匹马当先,其它三百名勇士紧跟其后,在浓烟散去之前,已经跑到城墙脚下。 “手榴弹,准备,齐扔。”蒋志毅冷然道,自己也从背后掏出了两个手榴弹,扒开了保险栓。 令其它人吃惊的是,十多个太平军学着蒋志毅的样,变戏法一般,从背后掏出了两个手榴弹,也齐齐扒下了保险栓。 “一、二、三,扔。”随着蒋志毅一声令下,几十枚手榴弹,飞快的冒头青烟,朝城头砸去。 “呵呵,你们的大炮都没有奈何我,就这点小铁块,就想拿下城门。”看着手榴弹冒着青烟落在城墙上,满清兵根本不以为意。 可紧接着他们就傻眼了,当青烟冒尽,不过拳头大小的手榴弹开始突然炸开,无数块碎片从四面八方,开始将城墙上二十几米长全部覆盖,除了极少数身体被城垛挡住了,城墙上的满清兵,竟象犁地一般,被犁出一片空白。 冷兵器作战,还是以人力为王,此时的长沙城,可不差人,就这短短的三十几米城墙,就挤了近两百名满清兵。不过,不幸的是,他们就在刚才那爆炸声中,大多不甘的死了。 “鬼,有鬼啊。”看着散落四地的同胞的断肢残臂,满清兵在度过短暂的震惊后,终于惊恐地尖叫起来。 “不要慌,不要乱,他们不过火药厉害一些而己。”满清军官们喝令自己手下的兵。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稳定下来,蒋志毅已经带领他们手下,飞速的爬上了城头,根本不需要从背后掏出大刀,只是熟练的从背后掏出手榴弹,然后照着那些还有活人的地方,随手一扔。 长沙城北门城门很快被打开,潮水般的太平军一拥而入,宣布正式进入了长沙城。 “快,快跑啊,长毛鬼子打进来了啊。”这回,刚才回复点勇气的清兵们终于回复他们的本色,扔下了手中的枪,撒开腿丫子就往后跑。 “快,快去检查,看有没有活口的。”蒋志毅还没有下城头,他一方面要检查自己的兄弟有没有伤亡,还要检查还有没有没有死透的清兵给自己背后一枪。 “快,长沙城破了,你还在干什么,快下城来。”城墙下,是廖喜云焦急的声音。“快,快点进城去,你要不赶快去维护秩序,只怕这长沙城的百姓们又要遭殃了。” 第198章 我的女人 蒋志毅在被陈志成绑架至北美之前,也算是小康人家,要是日子过不下去,也不可能有条件让他读书,从而能接受魏源的教育。 虽然在北美经历了不少,思想上也多有长进,但对他来说,对太平军将要抢掠的长沙百姓,他谈不上同情,对太平军的抢夺民财的作为,也谈不上有多反感。 作为太平军的一员,借此机会补给军用,把富户的钱粮充作军用,或者说,犒劳一下起义的追随者,这在中国历史上的历次农民起义中太正常不过了。 只要发生农民起义,富绅们的命运便是,要么主动的把浮财交给代表正义先进的农民起义代表,求得起义人民群众的谅解;要不就等着善良、公正、正义、愤怒的农民起义军们将他们的钱财搬空,把受他们压迫剥夺的妻女从他们罪恶的凌辱压迫下来解救出来,让她们接受起义军官们的再教育,从而洗面革面重新做人。 千古年来,这就是大多富商地主们在农民起义中的必然的命运,所以,但凡有点余财的,对农民起义是又恨又怕。所以,他们就算对当局政府再怎么痛恨,也是愿意把钱粮贡献出来以资军用。 因为钱财没有了总还可以赚回来,真要让起义军如愿了,等待着的可不仅是钱财被抢去,自己的儿孙会被虐待甚至残杀,而他们的妻女,多半是被农民起义的军官们代表广大的劳动人民,占为玩物。 以前的蒋志毅,自从加入太平军以来,见多了这样的事情,似乎是麻木了,似乎这本来就是起义运动的本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所以,当廖喜云要他下城楼来维持秩序的时候,他仍没有回过神来,边慢腾腾的下城,边不解的问:“再说了,我只是个旅帅,我凭什么去管人家啊。” “你傻啊,”廖喜云急急的附在蒋志毅耳边,“西王刚才死了,西王妃又说了,让你负责指挥攻城队伍,带领大家攻下城头,现在长沙城也是你带领大家攻下的,你这个时候还不赶快把军权拿在手上,你要等什么时候去?” “快,快跟我来,”蒋志毅立即恍然大悟,自己想要来大清来做一番大事,投入太平军中,可不就是想掌握军权的么。虽然说顶替萧朝贵的位置不可能,但眼前这个时候,把自己的位置再往前挪一位,拿下个师帅还是不成问题的嘛。再说,再说,自己和洪宣娇还有那重关系,她会不会给几分面子呢。 “快去维持秩序去,可千万不能让这群匪兵把长沙城变成一片刻墟了。”廖喜云继续急急地说。 作为穿越者之一,他对这些农民起义军,以革命的名义,动辙侵占无辜百姓的财产,甚至奸污占有人家的妻女,不止不屑,甚至有着无边的痛恨。 但他如今也只是个小小的卒长,人微言轻,但蒋志毅却是自己人,虽然任务在身,要在太平军中站稳脚跟,不得不用自己手中的刀砍下几个头颅,以换取几份功劳。只要蒋志毅成功上位了,那自己这一行人远赴满清的任务也算是开了个好头了。 满清绿营兵确实可恶,但这长沙百姓却又何其无辜。 “先抢救这附近的百姓,千万不能让为所欲为、殃及无辜。”廖喜云紧张的催足着。可又想想又不太现实,让这些饿慌穷慌了的农民兵放过这到手的财富,怎么可能,“得了,这些财产,他们抢了就抢了吧,可不能让他们去杀人放火、荼毒生灵。” 廖喜云拉着蒋志毅一行走得也算够快了,但没想到太平军打仗够勇猛,但要论掳掠抢劫,却是更加的干净麻利,效率奇高。 当蒋志毅一行人带领自己手下的兵,急急的奔往最繁华的街道而去的时候,却发现,不少富户商铺的门早已被粗暴的喘开,兴奋的太平军,已经在开始往门外扛出钱财、和值钱的财宝珠玉。曾经昂贵的丝绸也被兴奋的起义军扔得满街都是。 人们都惶恐不安的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期待起义军千万别闯进自己的屋子里,但是,他们显然想错了。 不少房屋院子里开始传出男人苦苦的哀求,和女人们无助的哭泣,以及太平军们张扬、得意的,甚屋进野性的放纵的笑声。 “这群畜牲,又在祸害无辜女子了。”蒋志毅对于掳掠平民的事情,比廖喜云的免疫能力要强上不少,但眼见着这些自诩要解救无辜百姓的太平军变得如此穷凶极恶,不可理喻,他也愤怒了。 “你们,全部给老子住手,谁要敢再动一下,小心老子手中的刀。”廖喜云迈入一座正传出惨叫声的院子,看着一个老者正被太平军踹脚在地。 而老者虽然脚角流血不止,却仍死死抱住这个太平军的腿,哀求道:“军爷,求求你放过小人的儿媳妇吧,那可是我老宋家唯一的种了啊,犬子已经下落不明多日,也只留下这么个人儿,求求你放过她了啊。” 而几个太平军却正在拉扯着一个小腹微微隆起的妇人,而这个妇人怯弱的闪躲着,眼神中全是惊恐不安,但面对太平军们的放肆的动手动脚,都是如此的无助。 这时,却见屋里冲出一个年约十八的少女,决然地挡在这有孕的妇人的身前:“列位军爷,如果有什么事情,但冲着我来,请放过我的嫂嫂吧。” “哼,小娘子长得也不错啊,想要爽了?放心,待会哥几个保证让你爽个够,不过呢,我们头儿偏生喜欢上这位怀孕的娘子了,要不,就让哥哥我来让你爽吧。” 说罢,让过了这个有孕的女子,却是冲着那个年轻的女子过去,而那个小军官,已经挨近孕妇的身子,粗壮的手,就要扯向妇人的衣衫,眼看一场人伦悲剧就要上演。 但廖喜云的突然闯入,却让几个太平军兵手中一停。一看不过是个小卒长,不由就火了:“你们哪队的,敢来抢老子的女人,这个女人,老子要定了。” “哼,你们就这样欺压良善,就不怕军法处置吗?”廖喜云就算穿越这么多年,要是战场上厮杀拼斗,是绝对不怕这些人,但面对这些更象流氓地痞的太平军,他有些无辙了。 军法?起义军有军法么?有么? “给老子滚开,别耽误老子的正事了。”那个正要铺向孕妇的貌似军官的不耐烦的扫了一眼,“哥几个,把他料理了,也不看看自己是谁,敢来打扰老子的好事。” 他刚才已经瞄到了廖喜云的军衔,和自己一样的卒长,如今这年头,职衔对于起义军,可能重要,但如今大家都一样,比的就是谁狠了,再说,自己的手下就在一旁看着,他怎么可能让人落了面子。 “你们,你们全部是禽兽,连孕妇都不放过,你们还是人吗?”廖喜云气极败坏地说,一看蒋志毅还没有跟上自己,如今也就自己和手下两个兵,他有些词穷了。 “滚,一边去。”几个太平军似乎根本当廖喜云不存在一般,继续向那两个女子铺去。而倒在地上的老者,被踢了几脚,年老力衰,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了。 “住手,全部给老子住手。”廖喜云无措之际,蒋志毅终于冷然踱了进来。“我只数三声,三声之后,未停手者,全部杀无赦。” 说话间,蒋志毅从北美带过来的四个好手已然从四面将这七个太平军围在中间。 “哼,就凭你?也敢阻拦我?你是谁啊。”那太平军冷笑一声,不屑道。 “将军是,乃是太平军左军旅帅,现受西王妃之托,暂令左军一职。还不立即滚出去。”廖喜云冷然地答道。 “哦,我怎么没听说,你是哪里跑来的野种?西王让我们可以大索三日的,我看,要滚的是你吧。” “杀了,”蒋志毅冷然一声,刀起,刀落,离他最近的太平军转眼间就已人头落地。 “你…恁什么杀人。”其它太平军士兵终于开始恐慌了,不由自主的缩回了就将伸向女子的魔手,紧张的缩后几步道。 “因为,你们居然胆敢欺负我的女人,你们都得死,一个都不得放过。”蒋志毅森然道。 第199章 女人的战争(一) 廖喜云也是糊涂了,自己人当初可是从江苏掳走了蒋志毅的,怎么可能他的女人会跑到这长沙这里来了? “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蒋大人的女人,小的这就走,这就走。”太平军中也有有眼色的军士,一看蒋志毅二话不说就砍下了他们的头儿,脚步不自觉的就想向门边挪去。 “记住了,一个都不要放过了。”蒋志毅脚步都没有抬,他那几个兄弟不过片刻间,就将这几个砍倒在地,小小的院子中,立即被浓浓的血腥味所笼罩。 “三哥。”廖喜云晕了,只刚才那个还异常决然的女子,这会却变成了一个柔弱的小女子,不顾一切的冲入了蒋志毅的怀里,号陶大哭起来。 “好了,细妹,不要哭了,哥来了,哥在这里,谁都不敢欺负你了。”蒋志毅轻拍着女子的后背,从未有过的温柔。 “原来是这样。”廖喜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这蒋志毅在北美的时候一直未婚,原来是这满清有自己的相好啊。 “你们,怎么会跑到长沙来了,这些年,你们过得还好吧。”良久,蒋志毅开口问。 “三哥,我哥…我哥他不见了。”女子胡乱的擦了一把眼泪,说不清是哭是笑,“大哥说在长沙找到了个好活计,东家给的钱也不少,所以我们就都过来了,没想到,三个月前,哥哥出门后就没再回来了,如今只留下我们三个了。” 蒋志毅心中暗暗涌出些不安,他莫不是也被自己人掳到北美去了吧。 “细妹,还不快让客人哭。”那孕妇毕竟成熟一些,首先回过神来,忙不迭的搬过凳子,又要张罗倒开水。 廖喜云将躺在地上的老人扶了起来,一顿揉捏,老人终于缓缓醒了过来,看到蒋志毅和自己女儿亲密的样子,总算认了出来:“三儿啊,你把细妹带走吧,咱们小门小户的,就不论这些规矩了,只是要记得,以后好好的待细妹就行了。” 说完,又忍不住的咳起来。 “爹,你乱说什么呢,我是不会离开你和嫂子了。我要不在这里,你和嫂子怎么办。”细妹红着脸,偷偷望了眼蒋志毅,又飞快的将视线落在院子中,心中纠结不己。 “不走了,我们都不走了。细妹,你还记得我们当初说过的话么。” 细妹不解的望着蒋志毅,年轻的时候他们说过很多话,她哪里记得那么多。 “待你长到十八岁,我便来娶你,你忘记了么?”蒋志毅一脸坚决。 “原来,原来你还记得,我以为,你早就忘记人家了呢,人家都十九岁了。”细妹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 “你们就在这长沙城住着,你是我的女人,只要我蒋志毅但有一口气在,谁都不敢欺负你。”蒋志毅也不顾这院子中还有其它人,一把拉过细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哦,原来我们蒋大人这么快就找到相好了的啊。”一阵酸溜溜的声音传来。蒋志毅不由心中一紧,怎么这个时候她会过来? “见过西王妃,”廖喜云等人立即上前见礼。细妹也飞快的离开蒋志毅的怀抱。 “蒋志毅,我不是说了么,让你带领大家攻下长沙城,负责这一路军马么。你怎么这会还在儿女情长,还不快去做你的事情去。”洪宣娇的脸色,一点都不象刚刚失去了丈夫。 “嗯,你,就是蒋志毅的女人了?好,很好。”洪宣娇说罢,便扬长而去。 “三哥,那女人,她不会为难你吧。”细妹紧张的靠上前来。 “不怕她。”蒋志毅安慰道,“我要去干正事去了,你们自己安顿好,有我在,不要担心。留下一个兄弟,其它人跟我走。” 得了洪宣娇的授权,蒋志毅可以名正言顺的拿下这支军队了,不说全部,掌握三成,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所有获得财产,严禁任何人私自占有,一律上交公库,天王自然会为大家作主。”蒋志毅首先颁布了第一道命令。这不算专权,天王本就是这么要求的。不过如何执行,就看大家的了。 “所有富户豪绅,严禁任何人私自处理,全部押过来,我要一一审问他们,可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蒋志毅接着吩咐。 “大人,这些人平常为非作歹,岂能如此放过他们。”有太平军士兵不解的问。他们也不想想,他们是从广西来的,而人家这些富户就算作歹了,也是在长沙,啥时候欺凌他们了? “你以为他们这些人就这么点财产?他们肯定还藏下许多财产了,我这就想办法让他们全部交出来。”蒋志毅不无得意地说。 “高,还是大人高。”这些头脑简单的太平军士兵连连点头。 此时的长沙城,怕是有二十几万人,其中富户及其奴婢仆人,加起来起码也最少有四五万人。就算只算这北城一带,也起码有上万人。 对于如何处理这些富户商绅,廖喜云是花了许多的口舌才算让蒋志毅明白自己的打算。 中华民族,历朝历代,身为富户,就不乏为非作歹、鱼肉乡里、为富不仁的角色。但难道说贫穷的人就全部是好人了? 人家能成为有钱人、成为富人,不是没有道理的,当然,有继承祖上余荫的纨绔,更多的却是善于钻研、勤俭持家之辈的。 而许多人家能够维持许多代的富足,未必就全部是因为祖上余荫,肯定有其合适的家训和遗传。 虽然廖喜云自己也是贫苦人家出身,也算是读了些书,自己也还算聪明,但当自己初入社会的时候,某一天募然发现,除了官富二代之外,许多靠自己的努力爬到社会上层的人,许多居然就是那个黑暗的年代被他们的父辈被彻底打倒的那群人。 那些变态的人,出于各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毁灭了他们的身体,将他们的尊严彻底的踩在脚底,却没料到,他们骨子时里优秀的基因仍然在传续着。而那些期望不劳而获,分人家财的混混流氓,他们的后代,仍只能继续不思进取,妄想一夜暴富的做梦的日子。 第200章 女人的战争(二) 廖喜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和蒋志毅不同,他以为,为富不仁,也只有心理特别扭曲的人,才会这样想吧。 某位伟人不是说了么,要允许大家通过勤劳的手段,富裕起来么,怎么,人家现在有钱了,却成了某些人必须要打倒的理由了。 说到底,这都是鼓励大家去当土匪,都去不劳而获呢,还是为自己的流氓行为寻找合理的借口? 这些富户们,他们当中,肯定不乏为富不仁、作恶多端之辈,等待他们的自然是蒋志毅应天主之令,代表天王代表人民将他们处死了事。但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不仅受过一定的文化教育,还拥有一定的经营和能力。 而这恰恰是共和国中目前最需要的。 当初为了在北美立足,共和国进行移民的时候,可谓是只管数量,也管不了质量。这就导致初到北美的满清移民们,其识字率惊人的达到了不到半成。 虽然这些人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识字率也勉强达到了三成,这其中还有许多移民们的未成年的孩子拉高了比例,作为耕地的农民,凑人数的士兵,流水线的工人,扫大街的大叔大婶,这些素质自然是足够了。但想要领悟力和接受力足够的产业工人、有信仰有追求的士兵、甚至有抱负的官僚,这些就远远不够了。 长沙城既已被攻下,这些人的财产多半是保不住了,非但如此,只怕他们多数人的生命就算能保存下来,也只是给太平军的军官们充当奴隶而己。 所以,把这群整体文化素质较高的人,以各种理由运往北美去,他们多半不会拒绝。 太平军已经打通由广州往长沙的通道,只要将这些人沿官道运到韶关,也不过七八天的脚程。再从韶关沿东江乘船而下,只要到了香港岛,就将意味着共和国又来添了一笔巨大的助力。 当然,在接受这些人的时候,自然也遭受到了许多太平军的阻挠。 但在廖喜云等人的雷霆威压之下,甚至杀了几个卒长立威,蒋志毅很成功的掌握了整个北城的势力,而多达三千的经过挑选的、有一定文化知识,而且没有劣迹的富户子女将以处决不法商贾为名,押往郴州、韶关。 这些天,洪宣娇一直没有露面,或许她在忙于萧朝贵的丧事,也或许她正沉浸在失去丈夫的伤痛之中。 太平军在长沙停留了不过五六日,待到局势稍稳,天王就颁下命令下来,除留下部分人留守之外,其余人立即起程,继续北上进攻岳阳等地。 洪秀全心疼自己的妹妹,让她留在了长沙,也采纳了洪宣娇的建议,提拨蒋志毅为左军一师帅,而廖喜云也被提拨为了卒长。 当蒋志毅收拾好行装,就待明天起程的时候,却看到洪宣娇身边的女兵悄悄走到自己的身边,轻轻的在自己耳边说:“西王妃让你去她那里,王妃有事要交待你。” 蒋志毅不由心中暗暗一惊,这个女人,是真不打算放过自己吗? 所以,接下来处理军务的时候,都是一副心不在蔫的样子,自己的亲兵连叫了自己几声都没听到。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漫不经心的接过亲兵递过来的什么东西,随便就扔在了椅子上,却听到乒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你干的什么事,”他没好气的瞪着自己的亲兵。 “大人,不是你让我给你倒杯茶吗?”亲卫委屈地退了出去,临近门口的时候,却挤眉弄眼和几个同伴悄悄地说,“邪了,毅哥估计是中了那女人的邪了。” “回来,一个都不许跑。”蒋志毅愤怒地咆哮道。这群不省事的亲兵,看自己平常对他们好,居然敢如此的没有分寸。 他和洪宣娇的事,除了他们当事人外,也就廖喜云知道,可洪宣娇刚才就光天化日派人来,她难道就真的不怕流言蜚语? 她可能不在乎刚死了丈夫,她可是天王的妹妹,可自己怕啊,听廖喜云隐隐提过,太平军的几个高级将领,可是为了这个女人还闹出过人命,自己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和他们玩。 历史上,据说就是洪宣娇游走于韦昌辉和杨秀清之间,让两个男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从而导致了太平天国高层的巨大动荡,从而让太平天国走向衰落的。 当然,廖喜云虽然知道这些现实,可不敢明说,只是略略的提过,可以借这个女人的势,但却切忌要和这个女人保持距离,让他知道了洪宣娇这个女人的底细,他哪里还敢去碰? “放心吧,大人,我们不会乱说的。谁要是敢乱说一句,我们一定会撕烂他的嘴。”几个亲兵虽然说得信誓旦旦,但估计是真怕蒋志毅暴怒,越说却是走得越快,一会便不见了人影。 这几个亲兵是他从香港带过来的,和太平军其它人并无瓜葛,倒是不怕他们告密,可他还是担心。 可到了天黑之前,他还是不得不拖着步子来到了洪宣娇的房里。没想到,他一到门边,洪宣娇早等在门口,一看到他就一把他拉到了屋里,如同水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身子,一副深闺怨妇的口气:“死鬼,磨磨蹭蹭的,是不是玩了人家就想一走了之,不想理人家了。” 洪宣娇虽然皮肤黑了一些,可身材却是凹凸有致、玲珑剔透,就象一个熟透了的苹果,蒋志毅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哪能呢,要不是忙,我早就来找你了,这不是军务繁忙吗。”蒋志毅眼睛冒出贪婪的光。 狠狠的将女人抱起,扔在了床上。这时候的蒋志毅,已经彻底被谷欠望早控制,管它是洪水滔天,他已经顾不上了。 “冤家,你,你可比那死鬼强多了,我要你,我要你永远不要离开人家。”激情过后,洪宣娇一脸满足的躺在蒋志毅宽厚的胸膛,就如同一个温驯的绵羊。 “不会,我永远不会。”蒋志毅违心的应道。 “可是,你前几天和别人说,那个小姑娘是你的女人,你说,那是怎么回事?”洪宣娇仍是轻言细语,如同说着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蒋志毅却是立即心中一紧,冷汗忍不住就冒了出来,这个可怕的女人,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个女人这么可怕,可千万不能让他对宋细妹怎么样了,不行,得赶快找人把细妹一家子送走。北美不行,送到香港岛也好。 从来没一件事情能能紧张的蒋志毅,这回竟变得心里特别不安。 第201章 女人的战争(三)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洪宣娇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你以为我是老虎,会吃了她?” “真…真的不会。”蒋志毅脑残的追问道。 “看你这样子,倒是真的在乎这个女子,”洪宣娇幽幽叹了口气,倒是很少有的凝重,“人家不过想着,记着你的好,可你明天就要出发了,所以眼巴巴的叫你来见上一面,谁想你根本不记着人家。” “没,我记着呢。”蒋志毅无措的解释。 “算了,你骗不了我的,只要你记着我们的这段姻缘就好了,再怎么样,我也是王妃,就算我敢嫁给你,你敢娶么?那个女子,既然你喜欢,就娶了吧。只是日后再见到人家,别说你不认识人家。人家叫你的时候,你可不能推拖。” 蒋志毅几乎要晕倒,自己这算什么,洪宣娇的面首么。可是,他还不能拒绝。 “你放心,等我们随天主打下江宁,一定会来接你,到时候,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蒋志毅缓过神来,继续违心的欺骗。 “好了,不晚了,你走吧,路上小心点,不要让别人发现了。”洪宣娇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拉过了被子把自己盖严了,“我累了,想要睡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别让你的兵等久了。” 小心的回到自己的屋里,蒋志毅怎么想怎么不对,无奈之下,只好让人唤过了廖喜云,将自己的担心一一说了出来。 “这个女人?这可不能大意,虽然她可能不会拿你怎么样,细妹可就危险了,”接触几次之后,廖喜云也很自然的将宋细妹当作了自己的妹妹,一听就有些紧张了,“要不,就让她们随着我们南下的队伍去香港去,那里太平军的人管不到,他们不敢怎么样。可是,她嫂子眼看都怀胎五六个月了,这么远的路途,我怕是她受不了啊。” “我没事的,让我跟大家一块走吧,”没想到不知啥时候细妹的嫂子推开门进来,给他们每人递上一碗稀粥,“刚熬出来的,就想着你们会忙于军务,顾不上吃。我真不是有心要偷听的。” 放下碗筷,却没有出门的打算,眼巴巴地望着蒋志毅。 “这样,却是让嫂子受连累了,如此,便请你们尽快收拾,明天跟着廖兄一块南下,放心,廖兄会照顾好你们的。” 送走了宋细妹一家子,蒋志毅总算松了口气,自己跟宋细妹分离那么多年,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相见,只要她们平安,不遭到洪宣娇的非难,自己也算是放下心来了。 俗话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蒋志毅担心着宋细妹的安危,却不曾想,远在北美的共和国的高层领导们,他们此刻同样在遭受着女人们的炮火。家里女人的战争,同样让他们头痛不己。 比如赵文礼、周文倩这一对,李英的加入,在当初忙的时候,自然是自动忽视,但当共和国各部门都各就各位,大家都没有那么忙了,周文倩有更多的时间回归家里,自然是横竖看李英不满意。 但好在李英任劳任怨,赵文礼也是一心哄着周文倩,一连半个月都不敢进李英的房里去了,周文倩就算有气,也无处发起。 “唉,就当她的更年期来得早吧,”这话,赵文礼可不敢说出来,他自己也才四十岁,周文倩更是还不到三十岁,哪里来的更年期? 奸商当着共和国的总理,自然有忙不完的事情,那个洋媳妇,就算有再多的怨言,但看着共和国的男人多数都有三妻四妾,也只是抱怨几句了事。她真的想回到欧洲的一夫多妻,然后让男人在外面找上几个情人,那还不如让刘世杰下了班回家,虽然自己的男人要让别人分走一半,但总算是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貌似虽然刘世杰还娶了个黄皮肤的小个子女人,但这个家里还是她说了算,若没有自己的点头,那个女子也不敢放肆。 穿越众中过得最幸福的莫过于陈大勇的,他的三个女人可都不是易与之辈,王小静是首都医院的院长,何夫人的父亲是一省之长,现在的何顺贞也是某学校的一校之长。家中的重担全部落到当初那个坚决的女子春桃身上。他们几个一下班就受到春桃无微不致的照顾,自然是一团和气。 春桃虽然以前出身风尘,身体机能受到很大的破坏,几年都没有生育,没想到一不小心,竟也怀上了,这可让习惯了人家的照顾的王小静、何顺贞紧张不己,时刻不忘了吁寒问暖,这一幕家和万事兴的场面,可是羡煞多少穿越众的家庭。 徐永全本来是心如止水的,也只想着陪着陈楚楚过完这一辈子。可看着其它的伙计们都是拖儿带女,自己的大女儿徐敏眼看都八岁了,待到女儿一入校,家里冷冷清清的,失落感自然难免。 自然有热心的人张罗着给他找了个满清来的女子,也是温柔贤惠的书香门第的女子,刚入门不多久就怀上了,自然让徐永全兴奋不己。这些天来,走起路来也觉得轻盈了不少了。 可当某一天他从军部回到家中的时候,没有遇到妻子熟悉的笑脸,却只看到了一脸愁容的新媳妇李茹。 “大人,都是妾身的错,让夫人恼了妾身,请大人降罪。”李茹低眉顺眼的迎上来,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 “都说了咱们是夫妻了,在共和国不象满清,不要这样子客气的。”李茹可怀着自己的种子,怎么能如此委屈,徐永全忙迎上前去托住,不解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夫人…夫人,她留了封信,就不见人了”李茹一听更急了。 “哦,给我看看。”徐永全一听就脸色变了,这女人居然以回娘家为名,离家出走了。自己当初从风暴岛领她回来的时候,她就只有一个人,家里啥人都没有了,才让被人推出来作为牺特征品给自己侍寝,她什么时候有娘家了? 缓缓吁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一下,才记起风暴岛的人都离开了风暴岛,在北方长岛省定居。好象他们自从离开了寒冷的北方海岛之后,人口增长也快了几倍,以前不过几百人的小族,如今俨然成了千余人的部落,虽然仍是以渔猎为业,但因为西雅图的市场够大,他们的产品有了广大的市场,生活比之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生了病了也能送到西雅图来治,甚至他们的孩子,愿意的也能送到这边来上学。自然人口数量就上去了。 陈楚楚信中所说的娘家,应该就是那里了。 那边也有移民的居点,还驻了共和国的一个连队,徐永全给那边发了一封电报,半天后收到消息,说是陈楚楚已经到了那边,徐永全才算松了口气。 自己可是共和国的高层领导,想学汉人的女子动辙以离家出走让自己就范?没门,等她气消了,自然就会回来了。再说,女儿也八岁了,和二夫人处得还可以,也不需要自己担心,陈楚楚想要给自己找点麻烦,只怕是要失算了。 都说日子一定安稳,人就会有许多更高一层的追求。穿越众的夫人们,都在给他们出种难题,象徐永全这样的,根本不算啥,最悲催的莫过于胡家庆了。 作为共和国堂堂的副总理兼外交部长、还兼着经贸部长,胡家庆居然被自己的媳妇关在了门外,堂堂的共和国高官,居然沦落到了有家不能归的地步。女人们之间的战争,竟有愈演愈烈之势,不禁让穿越众的男人们,大感头痛。 第202章 女人的战争(四) 朱琳琳不是不知道胡家庆在欧洲另有新欢的事情。 但就算心里再接受不了,如今也已经成了既定事实,再说,胡家庆养个洋婆子,也是对对共和国的生存空间有利的事情。为了共和国的大局,朱琳琳也只能忍了。 再说那个女人也只是听说,只要不在自己眼前出没,眼不见为净,朱琳琳只得选择无视。 但事情往往不会随着人的意志为转移,她是想躲着人家,没想到人家居然会找上门来了。 吴家庆觉得自己很无辜,但朱琳琳这回是真的动气了,坚决要和胡家庆离婚,并且为了防着胡家庆偷偷的跑回到家去,坚决的把家里的钥匙都换了。 离婚,这可是共和国建国以来的第一遭,而且还是共和国的高层领导。虽然说结婚离婚都是个人的自由,但对于致力于维持稳定和谐的家庭关系,极力宣传同甘共苦的夫妻关系的共和国层来说,若他们真的要离婚成功,无疑是给未来的共和国的不负责任的男女关系开了一个先河。 从自然的属性来说,女人的身体、灵魂、贞操,都是她们自己的,从表面上来看,似乎男人没有权力要求她们非要怎么样。 但是,人除了他的自然属性,他还有着他的社会的属性的,作为一个社会人,她们还敢说这些都是她们自己的,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还动辙谈什么尊严。一个连责任和道德都没有的人,还有资格谈尊严? 所以,赵文礼、刘世杰等人,自己都家里有几个女人,自己知道自己理亏,确实站在人性的角度来说,这样对女性不公平,但从维持稳定的局面,却又不能真的放任他们离婚了。因为作为国家领导人,而且是共和国的第一任核心领导,要是真的离了婚,将会给未来的世人带来怎样的坏的影响。 赵文礼不好意思自己出面,也只好让周文倩出面劝说。穿越之前,这两个人就走得很近,来到共和国之后,二人也是把对方当作在这个世界里唯一能倾诉的对象。 周文倩家里也有一个女人,其实内心也是支持朱琳琳的,但她知道,朱琳琳这样闹,其实根本改变不了,只会让大家的关系更加尴。所以就算不愿意,她也硬着头皮去劝说了一番。 经过周文倩的一番劝说,朱琳琳总算是收回了离婚的决定。但对于胡家庆,她仍选择不原谅。按她的意思,便是说,不离婚,只是为了给胡家庆一个面子,但二人之间,只怕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按朱琳琳的原话,便是“他不是喜欢他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婆娘,便让他们好好过日子得了,反正我也是人老珠黄了,省得在他们眼前给他们添烦。” 胡家庆几乎要给朱琳琳下跪了,仍是得不到谅解,只好求助周文倩。 “这个,我真的帮不了你,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虽然嘛,我是同情你的,但你自己想想你自己做得有多过分。你们这些男人,就是吃着碗里还盯着锅里的,永远不知道知足。你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另找高人吧。”说罢,还冷冷的瞥了一眼赵文礼,吓得赵文礼连忙收回起同情的眼神,无奈的转过身去。 “唉,我这是造的啥孽啊。”胡家庆只得无奈的摇摇头,拖着沉重的脚步。今天晚上,只怕他又只能借工作繁忙之名,在办公室搭地铺了。这个借口他已经有了一周了。要是同事明天再问自己,他该如何圆场。 话说胡家庆这段时间忙着共和国的事情,和欧洲数个国家要建交,他要忙于安排大使,国内还有许多的琐事,这一忙着,就有大半年没有去欧洲了。 他是不觉得,但远在欧洲的范妮莎可就受不了了。 虽然范妮莎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荒唐过,但如今她也有了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儿子,还是侯爵的女儿,自己的儿子更是未来的侯国继承人,自然不能再荒唐了。 可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也有女人的正常的需求,以前可以荒唐,可现在的身份,她能么。再说,自从跟了胡家庆,她也绝和和其它人的念头。 但一连大半年男女的欢愉,范妮莎心中的郁闷自然可知。这时代又没有电话手机可以倾诉柔肠。既然胡家庆不来,她早把当初的约定抛到爪哇国去了,把孩子托给了家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搭上了远赴北美的轮船。 一路风尘仆仆,行程非止一日,终于踏上了西雅图的土地,看着这一派繁华的景象,她却没有一点兴致,她此刻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个人身上。 一路打听,很快就找到了胡家庆在西雅图的住所。 虽然胡家庆和朱琳琳都不在家,但守门的跟胡家庆去过欧洲,认识范妮莎,一看这也是半个主人,没假思索就让她进了门,然后看着家里来了客人,挎上篮子就想上街买几个菜招待一下客人。 范妮莎静静的坐在胡家庆平常坐的办公桌前,象怀春的少女一般,内心忐忑不安,怕人家忘记了自己,又怕自己不告而来,让人家不高兴。 终于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范妮莎感到自己的心似乎跳得更快了。蹑手蹑脚的躲在门后,她想,给他来一个惊喜。 门轻轻的被从外面推开,胡家庆拖着一身疲惫,和边脱去外套,一边缓缓进门。 却没想到,他想要把外衣挂上时,却有个人一把将他的外衣夺了过去,随后一个矫小的身影,如乳燕投林一般,钻进他的怀里。 “亲爱的,你想死我了,你知道吗,要是再不见到你,我肯定会死的,亲爱的,你想我吗。”范妮莎无措地说。 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声音,胡家庆也紧搂着对方,想要将对方融成一块才好,鼻子也不禁有些发酸:“亲爱的,我也在想你啊,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都不会照顾自己,瘦成这样子人都不知道。“ “还不是想你想的,你都一点都不想我。“范妮莎尽管已经是一个六岁的孩子的母亲,仍小女儿态的撒娇。 “怎么可能,我也在天天想你啊。“胡家庆深情的说。 “哼,还算你有良心。“范妮莎娇嗔,白了胡家庆一眼。 哪怕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朱琳琳,就算思想上非常的开放了,仍是比不上欧洲女子放得开。再说,东方的女子,更多的是把男女之欢当作对男人的付出,而不是他们自己的一种享受,所以,她们投入程度自然差上许多。 朱琳琳虽然平常也很配合,但怎么可能比得上范妮莎这风骚得要人命的样子。这时,胡家庆刚才的疲惫早抛诸脑后了,狠狠的抱起范妮莎,狠狠的吻去。 夜色掩盖睛的卧房内,洋溢着满满的情欲和春意。 二人都在放肆的索取,放肆的呻吟,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们根本不想去管了。 “你是谁,你怎么在我的床上。“朱琳琳冷冷的推开门,脸若冰霜。 “琳琳,你回来了啊,我和你说,她便是范妮莎。“胡家庆知道自己做错了,一边胡乱的套着衣服,一边给范妮莎打着暗示。 “哦,原来是你的相好啊。可是,这是我的床,你知道不知道。“朱琳琳没有愤怒,却是更加冰冷的语气。 “你就是朱小姐啊。“范妮莎一脸人畜无欺的笑容,根本无视朱琳琳的眼光,大大咧咧的坐起来,还招摇的在朱琳琳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魔鬼身材,笑盈盈地说,“按共和国的习惯,我该叫你姐姐?胡,是我们共同的丈夫?既然他也是我的丈夫,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 然后一脸柔情的抱住胡家庆的胳膊:“是吧,亲爱的,你放心,虽然我们欧洲也是一夫一妻的,但既然嫁给了你,我会尊重你们的习惯的,我会和朱姐姐一起好好照顾你的。” “好,很好,既然你这么想照顾他,那就让你照顾他去吧,我不打扰了。“朱琳琳冷森森的扔下一句,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之后的事情,我们大家都知道了,范妮莎被同样来自欧洲的卡迪娅接走了。虽然她觉得自己很无辜,自己已经很让步了,但这会的胡家庆自己都烦得很,哪里有心情去安慰她。 只是可怜了我们的胡部长,明天,只怕又得继续在办公室打地铺了。 第203章 女人的战争(五) 无论是赵文礼家的暗战,还是胡家庆家里的烽烟,都不过是夫妻之间争风吃醋的小情调罢了,但有的女人,只要她们一出场,就是影响一个国家或民族的命运,无论是中国历史,还是世界历史上,这样的女人,可谓层出不穷。 杏贞姑娘想必列位还记得,但她还有个名字,一定会让之后一百多年的国人提起来都会咬牙切齿,她就是曾经享誉中外的慈禧太后。 不知道是出于对历史的恐慌,还是恶作剧的心态,反正刘宇是把人家才十二岁的小姑娘掳了过来了。 但刘宇也只是个小屌丝,要不是穿越,他就是个小兵,没有关系没有背景,干完几年兵役,然后退伍回家,运气好的,能混个小城管小片警,大多数的,怕也只要沦落沿海的地区的外资企业,当个小保安,成为为许多打工者痛恨的看门狗之一。 所以,从内心里,刘宇这样这些历史大神是敬而远之了。当然自己不希望这个女人再影响中国历史的进展,自己费尽心力把她捞了过来,可这个女人的手腕太厉害了,他自忖自己没有手段掌控得了。小姑娘愿意去金山,他也乐得清静。 这些年陪着自己的娇妻杜慧娘,以及印第安小夫人刘霞,带着这一家子六七个孩子,小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早将人家小姑娘忘在了脑后了。 若不是现在的金山省长开会的时候和自己有意无意的提过,现在的杏贞已经是金山省的省长助理,专门负责处理和邻国得克萨斯共和商贸交流的事务大员了,他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 但当杏贞姑娘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还让他兑现当初的承诺,要求嫁入他刘宇家的时候,他是根本没有反应过过来。 不能不说,杏贞能被咸丰相上,将成为之后掌控半个世纪的中国命运的女人,其外表和狐媚劲,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虽然去年成为了金山第一小学的校长,平常一板正经的为人师表,但当杏贞一副楚楚可怜、满腹哀怨的样子出现的时候,刘宇平静已久的心还是忍不起浮起了想要抚爱一下对方的心情。 应该说,刘宇不是一个好色的人,当初认识杜慧娘之前,之所以会找个印第安女子,一方面是自己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也有这方面的需求,再说穿越众其它人都找了,自己不找自己不把她们带回家来照顾,她们仅靠自己,也是很难生活下去的。 如今虽然杜慧娘不管着她,作为这时代的女子,杜慧娘也默许他去纳妾,但从来没做这个想法,对他来说,一颗心里只能住着一个人,一份爱也只能交给一个人。虽然由于时代的关系,他和杜慧娘谈不上多少爱,但她总归是自己的妻,这些年来一直默默无闻的替自己操持着这个家,他对她,还有一份男人的责任。 但当杏贞樱桃小嘴轻挑,杏眼带丝,可怜怜的和自己说:“刘,当初可是你自己说的,要人家当你的妻的,只是待人家长大,你就来娶人家的,你难道就忘记了么?” 刘宇平静已久的心泛起了波澜。 是啊,不经意间,杏贞已经长成为一个十九岁的大姑娘了,这在后世,根本不算什么。但在这个时代,女子十三四岁就嫁人,十五六岁就当娘的国情来说,杏贞姑娘这年纪,绝对算是大龄女青年了。 虽然杏贞当初是带着气去到金山的,但这么多年了,她早已不恨刘宇了。每当静坐独处的时候,她眼前浮现更多的,是刘宇英武的丰姿,是刘宇有些坏坏的笑,以及看着自己调皮,想要发脾气却又发不起来的样子。、 每当想起这些,她的嘴角不经意间浮现一些笑意。自己也不清楚,这个对自己够坏的男人,是什么时候走进自己的心里去的。 她一直在等着自己长大,长到十八岁,然后刘宇就会骑着白马来,迎娶自己。 可是,当她走完了自己的十八岁,眼看十九岁都快要走完的时候,刘宇还没有来,貌似是完全将自己忘记了。她有些慌了,将手头的活全部丢到一边,搭上北上的船就来到了西雅图。 应该说,以杏贞现在的外貌、能力、以及因为这么多年刻意训练出来的贵气,让她在金山根本不乏追求者。 甚至许多同龄人嫁给了金山省的高官成为正室,她都没有动心过。她不是不知道,刘宇早已结婚,她要过去的话,也只能给人家做小妾,但她的心里现在全部是那个男人的影子了,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 或许这时候的杏贞还没有经历后世那么多的尔虞我许,政治厮杀,内心还比较的单纯,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对一个男人好罢了。可是,她就这么过来,她有没有问过刘宇是怎么想的。 “这个,我家里现在已经有两位夫人了,再说,我比你大了那么多,我是什么脾性你也不知道,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这么优秀,自有大把优秀的男人去配你,我,实在是不配得你如此抬爱啊。”刘宇觉得,自己已经够忙的了,真的不能再给自己找事。再说,这位主,可是闲不住的主儿,要她进了家门,以后自己还有好日子过么。 杏贞知道,这是赤果果的拒绝了。 “我,我来的时候就想过了,共和国又不是你一个人有两位夫人,很多人还有三四位夫人的呢,我怎么不见人家说不能再娶的?好吧,你不想承认也就罢了,反正我是认定了,你不认,我找你的领导去。“ 杏贞说到做到,话一说完甩手就离开,只留下一脸错愕的刘宇。 其实,杏贞对西雅图的印象,仍停留在她初来北美的时候,一片大工地的景象。 那时候的西雅图,人口不过两万人不到,面积不过五六个平方公里。可是现在,西雅图已经发展成为近二十万人口的北美超大型城市,纵横交错的街道也有二十几条之多,当初来到刘宇的时候,她凭借的不是以前的印象,而是别人引路的。 可如今她一气之下跑到大街上,等走出了老远,就踌蹰了,这到处都是陌生的人流,陌生的街道,自己到底该要哪里去? 虽然共和国的领导一致力于建设良好的社会秩序,但处于发展中的城市,总有许多力有不逮的时候,杏贞长得这么漂亮的一个年轻女子,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很快就引起了有心人注意。 穿着得体、举止得体、还有种淡淡的贵气,可此刻又看起来手足无措,举足不定,怎么看,都象是某大户人家走失了的小姐啊,这可是一头大肥羊啊。 社会混混,借机会想敲诈点蒙混点的人,任何国家任何社会都是不缺少的。杏贞绝对想不到,自己一门心思来找刘宇,没有入得人家的门,反而会沦落到流落街头的份上吧。 “小姐,要去哪里,搭车吗?”一个身着青衫的青年,麻利的拉着人力车来到杏贞面前,恭顺的问道,和拉车的车夫的表现一般无二,只是他在望着杏贞的时候,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戾意。 如今的西雅图,因为穿越众的超前设计,道路都非常的宽,不过,有轨列车和汽车都还没有出现,西雅图最主要的工具还是双马为动力的马车。由于道路宽且直,车厢足有丈余,六尺宽。靠着两侧摆着十几张椅子,成为许多上班族上班的首选。 不过,在不是交通要道的地方,还是靠着这种人力车载客。 去哪里呢?杏贞踌蹰了一下,不过,杏贞毕竟是个有思想的女子,很快便有了主意:“就拉我去女子部。” 杏贞刚到北美的时候,就知道共和国有个专门为女人说话的女子部,她如今在西雅图举目无亲,刘宇这厮居然忘记了当初对自己的承诺,自己可得让她吃点苦头,让他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只是,幼时做过的那个皇后的梦,虽然偶尔闪过脑际,但她亦知道,在如今的共和国可没有皇帝,想做皇后是不可能的了。虽然刘宇在共和国也算个高官,自己嫁过去也只能做个小的,可是,作为一个曾经身负大志的杏贞来说,怎么着也得给自己多捞点话语权。 所以,她二话没说就上了人力车,青衫青年飞快的拉着人力车向前奔跑,身后似乎有刘宇紧张的呼喊。她非但没有让人力车停下,反而有了种报复的快感。 杏贞虽然这么多年来没有来过西雅图了,可坐在车上,她很快就感觉不对了,共和国的政府机关都是在最繁华的地方,怎么这个车夫拉着她专挑偏僻的地方走。 “停,快停下。”杏贞毕竟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看着路边都没有什么人影了,立即就慌了,“你要拉我去哪里去,我不去了,你把我回原来的地方去,我不让你拉了,车费我照付给你,快,快停下来。” “呵呵,大小姐,如今到了我的地头,可由不得你想怎么样了。”车夫之前的恭顺全部不见了,粗暴的停下了车,狞笑着走向杏贞,“到了这里,你再怎么喊可都没有用的,这里可都是空房子,一个人影都没有。来,乖妹子,是一个人跑出来的吧,且让哥哥陪你爽爽。” 说话间,车夫伸着一双鸡爪般的魔手,张扬地向杏贞伸来。 “救命啊,来人哪,”杏贞尖厉的呼救,在这空旷的建筑群里,显得特别的凄凉。 第204章 女人的战争(六) 最近几天,共和国的首都可谓是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紧张不堪。 其它市民不知道,穿越众能不知道,这未来的慈禧太后的破坏力会有多大么。 好好的一个人,眼看着就在共和国消失不见了,而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能不让穿越众及其高层们紧张么。 这些天,不仅是葛秀娟的西雅图警察全员出动,全城寻找杏贞的下落,甚至是如今新上任的首都卫戊区司令王宁也派出了一个连,协助寻找杏贞。 可这姑娘就象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西雅图几乎让他们翻过来倒过去找了几遍,就是找不到这姑娘的人影。 其实这还是他们的小屌丝心态作祟了。 再怎么说,这时候的杏贞姑娘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女生,除了认识几个字,有点心机之外,没有可以借助的咸丰皇帝的势,也没有让她遇雨化龙的环境,她一个姑娘家的,手无缚鸡之力,就算真的不见,又能给共和国制造多大的混乱。 “混蛋,你简直就是太混蛋了。”对着刘宇这个自己十分看重的刘宇,赵文礼可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当他一得知刘宇居然放任杏贞离开,然后这姑娘就此消失不见,立即把他叫过来,狠狠的痛骂了一顿。 其实赵文礼早就想骂刘宇了,费那么老大的劲,在北京布好局,就为了把未来的慈禧捞到共和国来,这不是给自己惹来祸事么。 捞来了好好看着也就罢了,可这刘宇居然把人家姑娘扔到金山根本不管。如果就这样也就罢了,人家主动找上门来示爱,他居然会拒之门外。 这刘宇何止是禽兽,简直是禽兽不如。 其实,作为屌丝之一的赵文礼,他心中和其它穿越众一样,也因为着历史的缘故,对这小姑娘的破坏力有着发自内心的恐惧。 若刘宇老老实实的把这姑娘娶了,让她从此后好好的相夫教子,自然是什么事都没有了,说不定中国的历史会就此发生改变。 至于刘宇在家中要遭受怎样的家暴和修理,搓衣板也好遥控器,甚至是更厉害的榴莲皮,穿越众自动的选择了回避。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这个祸事不惹到自己身上来,他们或许会为刘宇默默的默哀。 可这厮,居然会放着这个祸胎离开了,而且如今下落不明,这不是混蛋是什么。 “老大,我在找,我一定会找到她的,”刘宇哭丧着脸,这么多年的伙伴了,这些人什么心思,他还能不知道吗?“不过,今天你骂也骂了,脾气也发了,能不能放我走了。” 如今的刘宇可是身兼数职,还有大把的工作等着他去做呢,他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忍受赵文礼的喷。 “滚,”赵文礼不耐烦的一挥手,“有多远滚多远,没找到这姑娘之前,别让我看到你。” 刘宇抽身就想离开,没想到赵文礼又叫住他:“得,找到人家之后,可得好好的待人家,不要让人家失望了。” 这就是共和国的领导,他们怕自己惹上麻烦,就这么赤裸裸的把刘宇推出来挡枪子,也这么赤裸裸的让刘宇纳妾了。 因为朱琳琳的闹腾,穿越众不得不私下达成协议,自徐永全纳下二夫人之后,穿越众中再不许任何人染指任何女性。他们所有人,至少都有两房以上的女人了,朱琳琳、周文倩等人可再也不能忍受他们了。 而赵文礼这个要求,这是赤果果的要求刘宇牺牲一个,再把这个女人领回家里领着养着。反正,祸害刘宇一家,总好过祸害满清一国要好。 刘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手中的文件,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怎么想就怎么不对。 在赵文礼办公室的时候,被赵文礼一顿数落,再说自己平常对赵文礼这老大哥也很尊重,根本没往深处想。如今静下心来一回味,才发现问题没这么简单。 如今的杏贞,也不过是金山的一个小学校长。象她这样的人物,共和国多了去了,为了她一个,值得这么兴师动众折腾自己么? 他们也和自己当初一样,担心着历史上的慈禧啊。可自己是亲自从满清把这女子带过来的,虽然性格有些暴戾,心机也较一般女子要深得多。但她在共和国耳濡目染这么多年,不可能再有原本历史上的那样阴险狡猾吧。 他们是担心杏贞的破坏力,生生把自己推出来送死啊。 自己本来对这姑娘不担心的,不过是不想耽误人家的青春罢了,再说自己房内也已经有了两个媳妇了,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不是。可如今仔细一回味,也不禁起了些担心,都说能成为历史上呼风唤雨的人物,可不仅是环境和努力就能成功了的,天赋绝对是最关键的因素。 又想起这姑娘跟着自己的时候,平常别人需要三五天才能领会的东西,她不过一天就能领会得了的,而且还经常能举一反三。想起要是自己真把这女子领回家,不由得又惊出一身冷汗。 “不行,就算我把她找回来,也不能让她入得我的家来,慧娘可是个厚道人,绝对不能让她让我家里不得安宁。”又想起慧娘这么多年对自己这个家庭默默无闻的付出,不由又心疼起自己的媳妇来。 “不行,我得找他们去谈谈,不是说大家约定好了,不许任何人纳妾了么。不行,我得找周大姐去,她一定会给我找回公道的。“ “刘宇,你家小媳妇,找到了?”远远的看着周文倩,就看到人家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大姐,你就别损我了好不好,”刘宇几乎就要哭了,“什么是我的小媳妇,我和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的好吧。” “哦,是这样么?”周文倩一脸嘲讽的望着刘宇,“当初又是谁在骗人家来北美的时候,说要把人家收入房内作通房丫头的?莫不是你自己说的话就忘记了。枉我平常还看好你,想不到你是如此不负责任的男人。” 刘宇知道,赵文礼肯定和周文倩早就达成一致,要坑自己了,靠周文倩替自己出头,是指望不上了。 无奈之下,只好将步子移向了朱琳琳的办公室——如今在共和国,最有话语权的,可能也就朱琳琳和周文倩两个,虽然她们在共和国的都不算高官,但她们可是高官的夫人。 朱琳琳时装,如今畅销欧美大陆,不仅帮她赚回了大量的金钱,还让她在她们家里,赢得了绝对的话语权——都说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胡家庆穿越前可是富二代,大手大脚惯了的,就靠他那点薪水,怎么能维持自己奢侈的生活,还时不时的要接济一下欧洲的另一个岳父大人。所以,他要吃着人家的软饭,朱琳琳偶尔任性一回,他也只有认了。 但这回,他和范妮莎,确实是做得过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但就这样在他和朱琳琳共同的床上,跟另一个女子做那种事情,也难怪朱琳琳会不接受。 最终,不得不以穿越众集体约定,再也不许任何人娶妻纳妾,朱琳琳这才气销,允许胡家庆进了门。不过,对于范妮莎,她仍是一肚子气,不愿意见面,但范妮莎又不想离开自己的男人,她死活要留在西雅图,也只好另外租个房子在西雅图居住,尽量避着朱琳琳相会。 而朱琳琳只要不是亲眼看到,也只好装作不知道,但对于那些男人纳妾的,她是说有多气就有多气。所以,刘宇自以为,他来找朱琳琳,是找对了人了。 走进时装宽敞明亮的前台大堂,刘宇仿佛置身于二十一世纪的国际大公司,一时间竟有神游物外之感。 “先生,朱总让您去她的办公室去。”穿着得体的及膝短裙的迎宾小姐,轻盈地走到他面前,右手微微一曲,将他引到了朱琳琳的办公室。 “刘部长可是稀客,说吧,什么风把你吹来的?”看着刘宇心事重重步入办公室,朱琳琳站起身,迎上前来,“小琳,刘部长是贵客,快去泡茶,武夷的。” “不,不要了。”刘宇眼角的作光略瞥了一眼起码有170高的小莲,看着朱琳琳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禁又是一阵紧张,“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刘宇前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怎么样,看上我们家小莲姑娘了?小莲可不是简单的前台喔,她可是我们模特队的台柱子之一。你想清楚了没有,你家里的媳妇会不会答应?”朱琳琳仍是一副人畜无欺的笑容。 “别,大姐,求求你,别这么折腾我了好吧。我现在自己的事情还料理不清呢,哪里有那个闲心,再说,我是那种花心的男人么?” “说吧,什么事情,看我能不能帮忙。”小莲推开门,送上两杯茶,朱琳琳给自己拿了一杯,又递了一杯给刘宇,“要是说杏贞的事情,那你走吧,我可帮不了你。” “什么?”刘宇震惊道,“不是说大家约好了,都不可以再纳妾了么,怎么你们还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是不是火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你们这些男人都是花心的,而且在这个时代,只要你们愿意,你们这些人每个娶个十个八个女人,都有大把的女子愿意的。所以,作为女人,我们不同意,不允许,坚决不答应。” 刘宇的脸上又露出一些希冀。 “但是,如果他胡家庆也能和你一样,把未来的慈禧太后,或者香妃蓉妃什么的,娶到我们家里来,只要他有那本事,我不仅不反对,我还举双手欢迎。” 第205章 天堂还是地狱(一) 两艘吃水颇深的邮轮,缓缓靠上了西雅图的港口。 桥板很快地搭上了陆地,船舱里地,陆续钻出一群形容枯槁、无精打采的男女。 许是长期旅途的奔波让他们异常的疲惫,也许是这一路来的折磨,早已让他们对未来的生活失去信心,新大陆的异常,根本没能让他们提起一丝半点的兴趣。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拖着沉重的步子,就象刚被牢房即将押上刑场的罪犯,后面的路,让他们没有丝毫的怀念,前面的路,也让他们提不起任何兴趣。 “快点,都打起精神来,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如丧那篇考妣,到头了,是好是歹,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把你们的少爷、小姐脾气都收起来。这里可不是你们的满清,你们的皇帝大人,也管不到你们的死活。“ “这便到了?”人群有了些小小的骚动,可一看着旁边凶神恶煞的看守,不得不收起好奇的神色,垂着眼睑,垂着头,一个挨一个,继续往往向前。 “好了,刘成,都到头了,不要担心他们会出事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凶了。”说这话的,俨然是穿越众的王怀亮。 对了,这群人,便是穿越众战士之一,随蒋志毅、廖喜云一起到满清发展的王怀亮。 蒋志毅因缘际会,首先攻下长沙城,这让他有机会收集了数千名地主豪绅。 作为一个心理学专业的专科生,穿越前也是混不出个名堂,才不得不入了伍。可对这个专业的人来说,在这个时代心理学说,更是一个奢侈的东西。 这时代的人连吃饱都成为问题,哪里有那么多的心理问题需要他去开导,而不善张扬的王怀亮就算在北美都呆了那么多年了,也仍是默默无闻的角色。 若不是想着自己换个地方,谋求更大的发展,说不定他现在仍只是一个小部分的普通职员,过着朝五晚九的日子。若真是这样,那可真对不起自己穿越这一遭了。 但来到了满清,对于懂得心理学的来说,善于揣磨各种人的心理,提供一些合适的建议,比如蒋志毅之和洪宣娇之间的孽缘,王怀亮也曾经作出十分中肯的分析和评价,以使他们如今能取得不错的进展的。 要以蒋志毅看来,把这几千人押去北美,本来是不需要王怀亮亲自护送去的,但廖喜云和王怀亮才真正明白,这几千人的价值。 这三四千人,可能有为非作歹,为富不仁的,也有可能有鱼肉乡里、欺凌弱小的。欺至还有逼良为恶,欺男霸女之辈,但它却有一个共同的特征,这群人的识字率在七成以上。 长沙,可是湖南的省会,能在这其中活得滋润的富户豪绅,就算再不堪,也会让子弟们读点书的,而他们的家人丫环奴仆,再怎么不上进,耳濡目染也会认识些字的。 都说了失去过才知道珍惜,自从和共和国的满清移民相处之后,穿越众才明白识字读书的重要性。可就算他们费了那么多的劲开办夜校和小学初中,共和国的识字率仍只有四成不到。 所以,共和国虽然貌似有六七十万人口,满清的移民也有五十几万,但这些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识的朴素的百姓,他们之于共和国的最大的贡献,还是多上几个勤劳朴素的农民,或者一些温驯服从安排的工厂普通工人。 对于急需的大量熟练的产业工人,或者拥有开拓和创新精神的共和国来说,他们的帮助确实有限,这也让新生的共和国,不得不大量启用来自欧洲的移民。虽然他们现在也飞速的融入共和国,但对穿越众来说,让国家的经济、政治命脉不得不操纵在白人的手中,仍让他感到十分的不吃味。 印第安人之对自己的背叛,还能不深刻么? 所以这群人,不管他们之前是不是真的为富不仁,良心败坏,最起码,他们的识字率,却一定是共和国非常大的助力。 再说,穿越众可大部分都是当兵的出身的,对这群养尊处优的老爷小姐们进行一些洗脑改造什么的,难么,很难么。 这些人原以为长沙城一下,他们的命运多半是钱财粮布被瓜分一空,然后男人不是被杀就是沦为奴隶,女人要么被卖作女奴,要不就沦为代表先进的、正义的农民起义代表们的性奴和玩物,对于前途,他们已经不敢抱什么希望。 天朝任何时期的农民起义都莫过于此。所以,只要稍用心分析一下历史就会发现,但凡和所有地主阶层作对的农民起义,最终的命运都是失败。 所以稍有眼光的起义者,哪怕只是出于无奈,他们也不得不先安抚一部分的地主,让他们为自己所用。至于他们成功之后,还需不需要对这些地主那么好,那可就全看他们的心情了,不信,请看太祖的发展史。 所以,对于统治阶层的压迫,地主阶层其实更害怕农民起义,统治阶层也不过要他们的钱罢了,而农民起义不但要他们的钱,还要从肉体上和灵魂上彻底的消灭他们。虽然他们当中,很可以许多人的钱来路不明,甚至还有可能根本就是掠夺的老百姓们的,可其中也有他们勤俭经营的结果不是。 死亡是可怕的,这群老少爷大小姐们,原以为长沙城破后,等待他们的不是凌辱就是死了。虽然想起来可怕,但想想都到个地步了,不愿意也没办法了。要死,那就闭上眼睛死吧,反正早死早投胎, 可这世上还有一种比死更难受的事情,那就是,生死未卜,更让他们惶恐。 再说,当他们被押上往南的路途,知道自己不要死了,内心的期望开始又上升了。有小量人看着自己这样被驱赶,多数是为奴为仆的命运,开始商量着逃跑。 从长沙往南两三百公里的路上,已经有数起逃跑的事情发生了。 但等待他们的,是毫无人性的屠杀,而且是当着所有的人的面,当众砍头示众,他们不得不老实下来。 确实太过残忍太过于没有人性。这对于来自后世的王怀亮来说,想起来心里就是一阵阵绞痛。 倒是刘成这个同时代的人,对这些看得更开。 “王哥,要是不震服这些人,那要让他们动了念头,只怕最后死的是我们啊。虽然要让他们死上几个人,但总比他们落在太平军上的命运,好上太多了。” 听到这些,王怀亮的心情才稍有了一些平静。 许是接受了这种为人奴役的命运,也或许是真的那血淋淋的鲜血让他们怕了,这一路上,倒是平静无事的一直上了大船,王怀亮以为,自己的任务就要完成一大半了。 “他们,这是要把我们卖猪仔吗?”恐慌的情绪,象瘟疫一般,开始飞速的在两艘海船上传播。 这个时候,虽然有不少远赴海外谋生的两广福建百姓。但对于来自长沙的富户豪绅子弟来说,也不是孤陋寡闻之辈,自从国门打开之后,也有不少西洋鬼子到中原拐卖人品,到异域去为奴为仆,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没有听过。 当初以为就这么死了,也就认命,但如今一旦发现不要死了,又想到,曾经养尊处优的他们,却要发落异落去给人做奴隶,这让心气颇高的他们,怎么能接受得了。 而且,听说那异域都是茹毛饮血的野人,听说还有吃人的惨剧发生。一想起这些,人们就不由觉得毛骨栗然,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慌乱和躁动很快的在船上漫延。 更有甚的是,不甘于死在异域他乡,成为番邦野人腹中之食的几个老人,甚至挣脱了守护的看守,决绝的跳下了海。 好在立即有人跳下海将他们救上来,才没有酿成大祸。 王怀亮登时也慌了,他穿越前也不过是个小兵,就因为学习不好,又没有关系,才不得不选择了当兵,穿越后也没有独自处理过这么大的事情。可如今,这可是整整四千多人的船队啊,怎能不让他慌了神。 可王怀亮再怎么也是三十岁的男人了,学生时代再怎么混日子,也是靠自己的分数考上去的,不是那种仰着父母余荫,二十几岁就能成为一市一县之长,却连照着稿子都念不顺的主。当他定下心来,结合自己的人生经验,立即采取了紧急的措施。 首先,让船队把所有骚乱的人员控制了起来。虽然那些罪大恶极的,都让自己用雷霆手段杀了,这些人再来杀的话,自己也有些舍不得,但把这些带头闹事抓起来,全扔进了最底舱的黑暗的角落中。 局面暂时得到了控制,但王怀亮知道,这还远远不够,接下来,他终于发挥了自己的特长,把自己在军队中学到的忽悠大法,发挥到了极致。 “你们,都是有罪的。”王怀亮无比的凛然的口气,尽管他自己都不认为这些人真的有罪?有钱有地的人就有罪?这和强盗逻辑有什么分别,但领导们当初就是这么教育他的,他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没有人理会他,人群是一片死寂。 “你们,父母给了你们健全的身体,给了你们双手双腿,你说,你们干什么不好,你们偏要做个鱼肉百姓的寄生虫。你们知不知道,象你们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只知道享受着老百姓的民脂民膏,甚至把他们仅有的粮食都抢去,把他们仅有的土地都占去,就为了你们奢侈的生活,你们,还是不是人?” 人群是一片茫然,对于这时代的地主们来说,把自己的地租给佃地,然后收取他们的租子,这不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么,怎么就有罪了。 甚至,伴随着王怀亮声嘶力竭的呼喊,人群中居然有了呼噜声。 “啪、啪。”王怀亮激动挥起皮鞭,抽在甲板的栏杆上,人群又强打起了精神,继续茫然地望着王怀亮。 于是王怀亮继续大喷口水:“你们把人家的粮食都抢去了,把人家的地都占去了,人家吃什么,人家的媳妇孩子吃什么?他们过得比你们还辛苦,却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你让他们怎么办?那些粮食本来就是他们的,他们不去抢你们,不去杀你们,他们还能干什么?” 听到这话,人们开始觉得有些冷意袭身,少数人开始想起,或许自己以前确实对佃农们太苛刻。 于是,王怀亮接着刚才的论调:“所以,你们不要以为,我们把你们抓过来,你们就委屈了。虽然你们现在吃了些苦,但没有让那些百姓们抢占你们的女人,孩子,甚至杀掉你们,你们应该感到庆幸。” 确实,如果按照太平军一贯的做法,他们当中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死去,他们,尽管还有些将信将疑,但已经开始有些相信王怀亮的话。 “少爷,那个人都是在胡说,我是不会信他的。哼,倒是那些人不清楚,竟有那么多的人听信了他的。”人群中,倒是有个仆人装扮的小厮,气愤的瞟了一眼远处口水直飞的王怀亮,不满的对斜靠着栏杆,微闭着双眼的一个青年文士说。 “阿牛,都告诉你多少遍了,在这里别再叫我少爷了,就叫名字就行了,难道,你想让那些人盯上我们吗?” “可是,少爷,您是来长沙读书的,家里老大人也不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事,要是担心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生在这种乱世,大家的命运还不多半是死?如今我们还能活着,还能奢望什么。唉,想想我曾家也是积善之家,大哥如今也在朝堂任职,上天保佑父母大人身体康健就行了,我曾国荃一条小命,又何足挂齿哉。” “少爷在这个时候了,还记得挂念老爷夫人,上天一定会听到的。少爷,我们现在是今天不知明天事,你还在拼命的读什么书?读了又有何用?” “不读书又能干什么?和这些人想着去死吗?”曾国荃无奈的摇摇头,“看这些人对我们倒还算客气,只要不惹他们,也没有为难我们,希望他们所说的是真的。我真想看看,他们所说的地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 对了,如果对清末历史有所了解的人就一定会知道了,这位,俨然便是曾国藩的好弟弟,曾国荃是也。 曾国荃也是无妄之灾,要是按照历史的历史,他本来不会在长沙的。但因为穿越众的出现,太平军比之前更早的攻下了长沙,这便让正在长沙攻读准备科举的曾国荃没来得及回乡,阴差阳错之下,居然便上了共和国的移民船。 “唉,只是不知道家里人,如今也怎样了。”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人群,曾国荃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 第206章 天堂还是地狱(二) 这时候,湖南湘阴的曾氏大宅中,也是人心惶惶,一片混乱。 好在曾老爷子,这辈子活了六十几岁,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了,不过稍稍慌乱了一下,就平静了下来,顿了顿拐棍,瞪了眼屋里的人:“慌什么,天还没有塌下来,你们就慌成这样,象什么话。马早派人上京,让藩儿知道。其它人,多派人去打听,总能有消息的。” 也难怪一家人会紧张,这曾氏一族,除了远在京城任官的曾国藩之外,老爷子也上了年纪了,除了曾国藩之外,其它兄弟中最有出息的也就曾国荃的了,要是他再出点事情,或者不小心死在长毛鬼子的手上,这一家子可怎么办的好。 一想起生死未卜的曾国荃,一屋子人更增添了对太平军的仇恨。对于带头攻下长沙城的蒋志毅,更是无边的恨意。 不过,这个时候的蒋志毅,也是头大无比。 “我听说,你把长沙的那些富户及他们的家丁丫环都运走了,怎么回事?”欢好之后,娇喘方平,洪宣娇斜躺在蒋志毅宽厚的臂弯间,突然淡淡地问。 “这个…我让他们把缴获的钱财都上交公库了啊。”蒋志毅有些心虚的答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问的是那些人,怎么,你连人家都不信么。”洪宣娇一边浅笑盈盈地望着蒋志毅,小手却不老实的在蒋志毅的身上某处拨弄。 “这个…我怎么会瞒你呢…南边那边有人来,说是要跟我们买一些人,移民到北美去。他们那里需要很多的劳力,作为回报,他们给了我们一些火器。” “是南边的那些人么?”共和国在满清各地招收移民的事情,如今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洪宣娇听了,倒也不吃惊,却有些不依不饶地用力的捏着蒋志毅地皮,”你好啊,连我都不说,怪不得你的部队的战斗力那么好,原来是有那么好的武器。下次他们来的时候,让他们多带一些武器,我们多抓些人,和他们换。“ 蒋志毅不禁觉得有些头大。共和国现在早过了以前的数量线路,现在更想的是移民一些有素质的人过去的。真要如了洪宣娇的意,到时候这群没底限的太平军抓起人来,自己怎么吃得消。 “不急吧,再说,现在从广东走,确实不方便。不如等我们攻下南京了,再从那边走海路走,这样运的人更多一些。“ “那就说定了啊,我马上告诉天王去。“洪宣娇说起这些似乎对男女之情也感到无味了,立即爬了起来,一边穿衣一边说,”你和我的事,我哥已经知道了,以后人在群中,你用不着这么躲躲闪闪了。要不是给那死鬼面子,要等到过了七七后,我们就算现在办婚礼又能如何,怕谁敢说,杀了他。“ 蒋志毅只能偷偷的咂舌,这太平军的长公主,真的不是一般的彪悍啊。 这个时候,太平军前锋已经攻下岳州,杨秀全早就发文来,要求长沙的部队赶快跟上,蒋志毅等人也不好再逗留了,匆匆收拾了行李,便赶往岳州。 岳州城外,远远看到一个潇洒飘逸的将领正在带兵巡防。蒋志毅还没来得及上前见礼,却见廖喜云抢先一步行礼:“南王旄下,廖喜云见过翼王殿下。“ “你们这是到哪里去。”石达开面露迟疑之色。 “这个,东王让我们来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廖喜云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南王已殁,下属早听闻翼王英勇豪爽,善待弟兄,若翼王殿下不嫌弃,廖某愿为翼王效死命。” “你…住嘴。”石达开本来还很平静的神色,一听廖喜云这话立即雷霆大怒,“这种话你以后休人再在人前说起,天王早有令下,一应军务事等,皆听从东王节制。再让我听到你这么说,小心我要你的小命。” “小,小的不敢了。”廖喜云偷偷的咂咂舌。心想自己或许心急了。这时候的太平军内部,仍是维持一团和气的。这时候的翼王,也是无限相信自己的兄弟的。自己倒是失算了。 想起自己知道的太平军未来的内斗,又担心起自己的命运来,想想,或许当初和王怀亮换个个,自己去北美那边去,只怕会更好。 其实,这时候的王怀亮,过得也是一点都不好。 好不容易安抚了这两船人,王怀亮又命船队在琉球靠了岸,让这些人现场感受了一下琉球的发展现状。 杨金诚虽然个人作风非常荒唐,但经营这块地方,确实是下了力。 琉球现在的经济发展,十分的畸型,除了极少数种植蔬菜的之外,大部分地区都种上了烟叶,这让琉球的粮食,不得不大量的依赖越安南、兰芳等地的运输。 如今在杨金诚的经营下,除了靠近日本本岛的一些群岛之外,琉球大部分已经在他的节制下,又经过这么多年的移民,琉球如今已经有百姓二十几万之多了。 虽然粮食不能自给,打渔船也早已不用了,但种植烤烟、卷烟业的发展,让琉球很快走向了快节奏的发展。如今琉球的女人们,早已经不稀罕为了一件衣服就去陪男人睡觉了。 “只要你们好好看,以后,你们的日子将会比他们过得更好。因为,北美那边的土地,比这边更肥沃,更多。”王怀亮的话,无疑让大家心头燃起了希望的火。 “但是,到那边之后,你们首先要接受劳动再改造,在共和国,我们绝对不允许人剥削人的事情发生,一切劳动果实都要靠你们自己去创造。但是,你们也大可放心,只要是你们合法的收入,无论是谁也不能抢了去。” 一听到这话,人们刚刚燃起的希望又似乎要熄灭了。就他们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真要去那边靠自己种地,能干得了啥。 可紧接着王怀亮又让他们目瞪口呆了:“女子裹脚,是一个天大的陋习,共和国是坚决不允许的。已经裹成的,也没有办法了。从现在开始,所有女子禁止裹脚,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虽然历史上天朝有不少裹脚的事情发生,但那却大多发生在富足的人家,对于庄稼杆子们来说,女人可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真要裹了脚了,家里的活儿谁干。所以,王怀亮也是到这会才发现,这群人的裹脚率竟远远高于以前的移民的。 “往前一步,就是天堂,但你们要是不老实,我保证,一定会让你们下地狱。”再次上船前,王怀亮斩金截铁的话,无疑又让许多人心中浮起了波澜。 第207章 天堂还是地狱(三) 长沙的这群公子小姐,老少爷们,没有盼到他们期望的天堂,虽然这里的富足和井然有序,貌似有点天堂的样子,但这一切目前看来,和他们仍然无关。 他们刚一登陆,还没等他们缓过气来,就领受了共和国对他们最亲切的关怀和关注,或者说,共和国给他们来了一个很是给力的杀威棒。连续多日来辛苦的劳作以及精神摧残,非但再以为这里会是天堂,反而有置身于地狱的感觉。 他们以为,这一切肯定是早就给他们准备好的杀威棒,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登陆后在隔离区呆着的这三天内,关于他们的前途,共和国高层们可以引起了很大的争论。 “共和国的农业现代化,需要大量的现代化农民,农技师、农场主,因此,我申请,拨付两千名到农业系统去。我相信,只要给我足够的人手,给我三年时间,实现初步的机耕作业,我能让现有的国营农场种植面积增加三倍以上。”关于这批人的前途的共和国高层碰头会上,已经晋升为新成立的农业部的李春生首先发言。 李春生穿越前也只过是一个农民,而且文化也不过高中毕业。但作为穿越众中年龄最大的他,如今也不过是四十出头罢了。 虽然他也不过是一个有着高中文化的小农民,但切莫小看七零后高中生的水平,绝对不是那种亩产上万斤的农民的素质可比。 那年头,考个高中,只怕比二十年后考个大学更难。所以,他没能上大学,不是没能力没水平,只是因为家里太穷,而那时候的精英教育,升学率又确实太低。所以,他才不得不委身为农民,而若不是日子确实过不下,也不会铤而走险,跟着陈大勇去走私。 所以,作为一个有能力,还有着二十一世纪的见识的农民来说,自一来到北美,就明白了,为何北美人人力成本是我们的几倍,为何人家还能向我们出口粮食。以北美这一望无际的平原,如果实现机耕化,种植成本相比于我天朝的纯人力耕作,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以目前共和国总共也不过两百余万的耕作面积来说,真要实现机耕化,实现种植面积翻几倍,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作为中国人,祖祖辈辈都受困于贫脊微薄的耕种面积,一直在饥饿和贫穷线上游走的华人,没有什么会比拥有足够的粮食更重要的事情了。更何况,共和国如今正处于大力扩张,大量的移民涌入,需要大量的粮食的情况下。 虽然共和国现在有着首都、金山、东部、半岛、长岛等五大大型国营农场,耕作面积占总耕种面积三成以上,要是真实现国营农场的机耕化,所提高的效率也是十分可观的。所以,李春生敢这么大言不惭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得了吧,李大哥,”吴越倒是一点都不给面子,一脸的不屑,“要是我们不给你们提供足够农机器具,看你如何实现机耕化。” “所以,我觉得,现在的工业系统才是最需要补充人员的,我提议,拨付两千人手到各工业系统去。才是重中之重。” 随着地位的逐步提高,以及对自己工作的越来越游刃有余,吴越再不复穿越时的拘谨和内向了。涉及到自己部门的未来发展前途,哪怕和李春生这位大哥平常关系十分不错,此时的他也是寸步不让。谁让他现在是国家工业部的总带头人呢。 更何况,他那工业部下,还有重工、轻工、化工、冶炼等多个关乎国计民生的司局,他觉得,自己这里才是最需要有文化、有素质的人才啊。 “其实你们都错了,共和国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安全。要是没有一支保障有力、安全可靠的部队,无论你们的工业,还是农业发展,都是不靠谱的东西。”虽然徐永全在场,但身为陆军司令的孙正光,仍不忘了表达自己的看法。 作为亲自将共和国陆军练出来的孙正光来说,可谓是深受这时代的士兵的没有文化的苦了。不说别的,单就练队列的时候,仅就让士兵们分清左右,就不知道让孙正光急白了多少头发。虽然,随着夜校的开展,以及共和国的第一批移民子弟的入伍,这种情况已经有所缓解,但拥有一支高素质的、有理想有抱负的队伍,对于孙正光来说,无疑是让共和国在北美站得更牢的根本。 “你们还有谁,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反正人就那么多,总得想个办法分下去吧。”赵文礼作为会议的主持人,倒是一脸波澜不惊的神色,让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个准信的人,看不到一点准确的信息。 “我觉得呢,人就那么多,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但是,这批人的文化素质确实是高,都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我的意见,这批人,应该用到最合适的地方去才好。” “我要求,把他们派到农业系统去,每个国型农场派三百人,其它的放到农业部的各机关部门,我还觉得不够分呢。”李春生仍口气坚决。 “你怎么不全部拿去?”吴越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一共才四千人,青壮不过两千多,还有不少裹脚女人,你打算怎么用他们?让她们教会大家绣花?还有一群除了赏花玩岛,其余啥也不会的地主老财们,你把他们要过去当大爷供着?” “这个,我觉得青壮嘛,可塑性强,好改造。都说军队是锻炼人的熔炼,我的意见是,把他们全部放到军队去,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孙正光根本无视其它人的愤怒,“你们放心,我是不会把这些人全部留下来的,两年后,我最多留下一成,其它的人,你们谁要,就归谁。你们看,这是多好的事,我出力,帮你们培养人才。” “你们争什么争,廖喜云那小子不是在太平军中也当上了个小官了吧,再说,还有个傍上了大后台的蒋志毅,让他们再掳点人过来,你们每个部门都可着劲儿挑不就行了。”刘世杰一脸坏笑地说着,可大家看着他的脸色,怎么看怎么不对。就算现在传信过去,让蒋志毅那边送人过来,那也只怕是半年后的事了吧。 再说,这些有文化的人,也不是如同超市里的货物,想要就能要的,要真那么容易,大家还在这里争什么争。 “你们这样争来争去,无非是因为这些人读了点书,认识几个字而己。”刘世杰突然冷笑一声,脸上亦浮现一些激愤之色,“就算他们全部都是读书人吧,难道你们就这么看好这群读书人,你们就这么相信他们的人品和节操?” 众人齐齐愤怒的瞪着刘世杰,哪怕他是总理。大家伙在讨论如何运用这批有素质的人呢,他这会泼什么冷水。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可说得一点不假。”刘世杰突然变得伤感起来,“都说最是无情读书人,这句话你们又不是没听过。不管你们如何看,反正我是不相信满清的读书人的节操的。要是这满清的读书人都有节操,他们就不会拖着一条难看的猪尾巴,面对着满清的主子自称奴才了。好吧,我不妨再告诉你们,我们都痛恨的英法联军,就凭他们几千人就打入了中国内陆,你们知道是谁带的路么。就是你们认为的读书人,曾经写下‘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龚自珍的孙子。就是这样的读书人,拿着满清朝廷的薪水,还干着给外国侵略者带路的事情。” 大家陷入了沉默。大家能有今天的位置,可以说都不傻,就算不愿意相信,但不得不伤心的承认,刘世杰说的是真的。 要是让这样的读书人加入自己,要是当了兵,说不定他们背着枪就会投靠了美国人,要是他们成为农业机械师,说不定他们拿着机器的图纸就会跑出去卖个好价钱。可是,眼看着有着这样一批人,要是用好了就能帮助自己大步前进的机会,怎么也不甘心放弃吧。 “好了,大家都别争了吧,这批人,现在哪里都不去,先让他们集中起来,接受整风和改造,先让他们融入共和国才是目前最关键的事情。陈志诚,这个事情,你负责牵头,就放在国营第一农场,工作上,由胡彩霞负责,如何整风和对他们进行思想改造,可就全指望你了。”赵文礼总结性的发言,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停止了争执。 第208章 天堂还是地狱(四) 陈志诚负责半岛六年的时间,总算历练出来了。 许多屌丝总是为自己抱不平,但真心的说,有的事情,屌丝们确实要付出很多,才有可能达到官二代、富二代们的程度。 不说别的,象陈志诚这样的,生长于高官家庭,整日里目孺目染的,都是如何操弄手下,如何运作一个部门的事情,只要他们真正用心去干,很快便能上手的。 六年的时间够长,再加上陈志诚经过许多事情的历练,也成熟稳定了许多。这便让他很快便让半岛的各方面都走向了正轨。 半岛的橡胶产业园已经投产了,各要塞军事驻地也在他的安排下投入了使用。其它热带的农场也顺利的开展,包括农产品加工,城市和港口的建设,也都卓有成效了,陈志诚确实有资格期望更大的发展平台了。 如今接任他的,是从西湖省副省长履任的刘川。虽然管辖地方小了许多,但重要性却是不以前可比。刘川能充任这里的首长,自然是无话可说。 再说了,不说陈志诚想要更大的发展平台,他的媳妇,魏秀均也向往着都市的生活。 她的借口很是正当:“我还是不想要咱们的孩子能接受更好的教育,再说,你在这里干了那么久了,也该换个地方了。” 任何时代的女子大概都以为,能住在大的地方,便是十分有面子的事情了,魏秀均作为一个知识女性,大概也不能免俗了。 陈志成初来首都,高层们还没有确定好他的工作安排,如今让他负责这一摊子事,也算是高层们对他的进一步考验吧。 原以为自己最起码能成为一部之长的陈志成,未免有些小失望,接下来的便是,这群满清的老少爷、大姑娘小姐妹们,有得苦头吃了。 每天里不到五点钟,陈志成就会准时的吹着喇叭,驱赶着这群人起床。 除非真的生了病,由大夫确诊了的。只要是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哪怕是裹了脚的小女人,一概都要起床,晨跑。 小脚女人跑不动?可以减量到一半,但一千米的距离,就算是爬也要爬到终点。 “如果连慢跑都达不到,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只会给共和国增加负担。共和国才不会养一群废物。要么坚持,要么给我滚。”陈志成倒是不留一点情面。 再说,他现在家中有魏秀均看着,以前还荒唐的往家里领过几个印第安女子。如今一大家子快十个小孩了,对这些投以或哀怨、或妩媚眼神的女子,陈志成是根本不买账。 滚?如今在这异国他乡,让他们这群小脚女人离开这里,除了死,他们再也想不到还有别的路子。 那好,那就只有选择坚持吧,没想到这一咬牙,除了练病了几个体质确实差的,大多数倒是坚持下来了。 接下来,她们也确实感到了晨跑的好处,不说生病少了,如今走起路来,步子也轻快了许多了,人也感觉精气神更好了,当然,对接下来的晨跑,也不再那么抗拒了。 接下来的工作,才是真正考验他们的时候到了。 男人们去发配到各公厕,各养殖场,各个粪坑,每人一对木桶,不管他们能挑多少,都得挑上一点送到菜地里去。 其实不是要让他们干多少活,对了,就是要恶心他们。反正就是,什么东西越能让他们感到他们恶心,就逼着他们干什么。 要是他们不想干?那对不起,那抽得人死的皮鞭马上就会向他们招呼。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忍着,捂着鼻子,干了吧。 女人们呢,管他以前是夫人、小姐,还是丫环、奴婢,不让他们帮着喂猪喂鸡,就是让他们帮老人搓脚,帮流浪汉洗衣服。 他们以前不是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么?那么好了,什么人什么活他们以前最看不起的,现在就让他们干什么? 不想干,那是肯定不行的,饿肚子是小事,还要把他们揪到公众场合,让群众集体来批判他们好逸恶劳,不尊重劳动人民的做法。 想死?更加没门,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盯着,而且白天干活,早上晨跑,晚上还要接受没完没了的“我有罪,我要替自己赎罪,”“剥削劳动人民是可恶的,”“劳动光荣,懒惰可耻,”等等等洗脑运动。 刚开始他们可以当这些不存在,只是左耳进右耳出,但是再坚强的人,也经不住反复的有人在他们耳边念叨着。不要一个月,他们就几乎变成行尸走肉。反正只要陈志成吆喝一句什么,他们就会去做什么。 这就是陈志成结合自己的新兵训练,再加上从父亲那里的洗脑运动总结出来的经验。按他那个早已不知在哪里的老爸,那个很善长于政治斗争的老革命者的话说,就是要将这些人的人格彻底碾碎,将他们的人格和尊严撕得粉碎,第一步,就是要将他们变成一群简单、服的人。 当一个月过去,几千人都基本上都老实下来的时候,陈志成宣布可以休息一天的时候,这一群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的人,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 “骗人,都是骗人的。说什么这里是天堂,这里就是一个活地狱,比十八层地狱还要地狱。”趁着周围无人的时候,曾阿牛忍不住偷偷对着曾国荃大吐苦水。 “住嘴,”曾国荃小声地低斥道,谨慎的看了一眼,没发现别人注意到自己,这才又恼怒地瞪着他,“你不想活了,可别拉上我。天堂或是地狱,现在都不要管,先让自己活下去,才能知道明白未来到底什么怎么样?再说了,这段时间大家集体去城市农庄考察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这里的百姓,过的日子确实比大清的舒服得多了。这里,至少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堂。你要是不想坚持下去,那只怕就要真进地狱了,那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相对于其它人,曾国荃这个曾经也在历史上留下守名字的人,却不是那么容易洗脑的。虽然那些论调一直在他耳边响着,但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思考。 生在大清,作为地主子弟,家中拥有良田千亩,一家子大大小小只要不犯错误,都能过上不错的日子,象他们这样的子弟,只要读好书,闲暇的时候遛鸟狎妓啥的,都不是有问题。 以前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谁要自己的命那么好。 可现在他蓦然发现,那些一年到头都在地里头奔波的百姓们,他们甚至温饱都达不到,他们做着这世界上最辛苦的事情,还在承担着多达一半收入的田租以及无穷无尽的赋税、瑶役,遇上灾荒年成,他们甚至还要卖儿卖女。 都是爹生娘养的,这一切都是为什么?都是因为他们这群地主子弟太贪婪,只顾着自己穷凶极欲的好日子,连活路都没有给人家留下一条啊。 虽然曾家作为积善之家,没有做那过逼良为娼的恶事,但自己这一家子什么事情都不用干,却能过着十分富足的生活,这却是不争的事实,想起这些,不由得让曾国荃小小的脸红了一阵子。 仅仅休息了一天,许多人还没有缓过气来,他们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接受陈志成及他的马仔们的又一轮肉体和精神的摧残。 每天五点钟起床的晨跑已经成了习惯了,倒也不是问题。接下来的活儿,也不会刻意安排他们做那些特别恶心的事情了。在农场里,也是其它农场工人干什么,他们同样干什么——男人们锄草、耕地、施肥,女人们帮着收割,做饭、洗衣。 平常觉得挺简单的事情,如今让他们拿在手上,却是感觉那么的笨拙。做农民不是这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么,怎么那些傻不啦叽的农民们做起来那么游刃有余,而他们这些读书人,做起来却是如此的吃力? 经过前一段时间那段刻骨铭心的恶心的训练,这时候的他们,对农民们也没有以前那种趾高气扬的态度了,碰上不会的,他们也会小心的请教一番。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些他们之前十分苛刻的农民们,在他们面前却是如此的和善,甚至在和他们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很明显的恭敬。 这让他们身为老爷,或是读书人的优越感,不自觉的就涌了上来。 但是,晚上接下来的整风运动,又让他们大喊吃不消。 数千人,分成十几个队,跟着那些陈志成的马仔们,一遍遍反复的呼喊着:“我们是中国人”,“我们是炎黄子孙、华夏儿女”,“共和国的荣辱,人人有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或者是“警钟长鸣,不忘国耻,驱英赶法,还我尊严。”人们亦人云亦云的跟着叫喊,根本不去想象这共和国和满清受过的侮辱有啥关系。 在中国人朴素的心里,敢情还是认为,天下的华人都是一家人啊。象骆某辉、李某耀那种认了个外国干爹就忘了根本的奇葩,毕竟还只是少数。 或者“打倒一切土壕劣绅,”“打倒一切帝国主义反动派。”“共和国万岁。”“爱我中华,爱我西岸。”… 等等云云。 虽然还不知道西岸共和国和满清有什么关系,也不清楚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还有那个中华,作为读书人,以前也偶尔听过。但这一切如今都没有关系,反正他们就是被要求反复的背诵、朗读,传唱。 他们是中国人,他们也是共和国的一分子,不管他们有没有理解,反正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了。 这段时间,赵文礼和徐永全等大佬们也专门来看了一下。看着众人神经质念叨着陈志成教他们的那些口号,徐永全倒是没有吭声,赵文礼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陈志成:“或许,我们该编个陈志成同志语录才是?“ “不,不能啊,哥。“陈志成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但这话立即就让他紧张了。 “别紧张了,“赵文礼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我们是谁啊,我们可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人,还想着建设民主共和国呢,怎么可能会为了这句戏言上真,真以为是你们那位听不得反对意见的太祖,一听到有不同的声音,就要把人家搞死啊。“ 陈志成露出感激的神色,赵文礼继续无奈的说,“我知道,这也是目前的权宜之计,虽然有些落于下乘,但也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了。其实更有说服力的,是把我们的共和国建设好,让我们的制度、文化、习惯等等通过日常生活中的耳濡目染,慢慢的感化和影响他们才是正道啊。但那个目前看来,太慢了,也只好采用你这样的办法了。” 走的时候,赵文礼还摇头道:“共和国的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啊,未来的道路,任重而道远啊。” 而当又一个月过去,陈志成宣布整风运动结束,并宣布说,共和国已经向他们敞开大门,只要他们自愿,他们可以选择去共和国的农场、工厂、军队,并顺利成为共和国的一分子的时候,人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传说中的天堂,这便就是要来了么。 第209章 天堂还是地狱(五)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曾国荃是以为,就算这里真的是天堂,但就目前来看,还远不是属于他们的天堂。 就算大家降低期望值,不想再如同在满清那会那样,做个养尊处优的地主老财,就想一家子分上几十亩地,过上那自给自足的日子,只怕也是不行的。 若只是需要一群普通的自耕农民,那些大佬们又岂会花那么大的精力来训练他们? 想要进工厂做工?只怕也是不行的。他们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工厂女人,许多根本就是以前在大清的泥腿杆子,虽然多数不是裹脚女人,也是从田间地头过来的,在工厂里做着最简单的工作,只要稍加训练就学会了,也犯不上用他们这些人去干。 倒是让他们奇怪的是,那些黑人和印第安人,看似那么简单的活儿,可就是怎么都教不好,这也难怪共和国的领导们要大力从满清移民了。这人和人,还是不一样啊。 让他们当兵?这里够得上青壮的,也不过不到两千人吧,其它人呢。另外,貌似共和国的军队中还有不少蠢笨的黑人,也犯不上让他们这群有文化有素质的人去当傻大兵吧。 虽然大家都开始有了期待,既然满清那里的好日子已经回不支了,倒不如开始梦想着在共和国的新生活,等待的日子虽然难熬,但总归让大家的内心愉悦起来。 “姓名?” “康小虎” “年龄?” “25” “籍贯?” “长沙。” … “好了,下一个。” … “姓名?” “曾国荃”。 “年龄”? “28”。 “籍贯”? “湘阴”。 “文化背景?” 曾国荃不解的望着这个比自己年轻得多的后生,看他那刚长不久的前额的头发,估计也是从满清过来不久的吧,可是,这个最多不过17岁的青年,如今已经是共和国的一员了。听着他的问话,曾国荃一时没明白过来。 在这段整训的时间里,他们也集体去共和国的第一小学参观学习过。他发现,那些最多不过十二岁的小男孩女孩们正在解的方程式,听说是五年级的孩子,他居然想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这就是说,他的文化程度,最多也就小学五年级。 可是,在大清,他可是有着举人功名的读书人,赶上运气好的时候,再舍得送上点钱,还能直接受个官员的。难道真的承认自己连十一二岁的小孩子都不如? “问你呢,你读了多少书?”那年轻的小伙子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后面还有许多人在等着呢。” “举…举人吧。”曾国荃有些心虚的答道。 “哦,”那个年轻人倒是波澜不惊,头也没头,只是在表格后面添了几个字,便又继续叫道,“下一个。” 曾国荃心情忐忑地步入了人群中,等待他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呢? 陈志成的临时办公室里,陈志成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按道理说,这些人员的资料,早在整训的时候他便应该收集好了的。这就是经验的不足了,虽然身为官二代,无论是斗争艺术,还是把握大局,他都是曾经见过。以前在半岛的时候,他也只是掌控全局,但象在这样,把一摊子事情全扔在他身上,立即就见得他经验不足的毛病来了。 “快,快点,几位大佬都在等着我们的资料,你们可得给我抓紧了。”陈志成一目十行的查看着这些人员的资料,一边不耐烦的催促着自己的助手们。 这些年轻的助手们,一两年前,他们甚至还只是满清的一个学童,或者是满清某个山庄、鱼村的毛孩子,如今却能帮助他处理这么多的事情了,也确实难要求人家做得更好了。因此,这些人员的资料,都必须得他一一过了目,然后再送上去,交给上面的大佬们分派其去向的。 当然,通过这段时间的考察,他的建议也将起很大的作用。 这些名字,都是带有浓郁的满清特色的姓名和资料,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字眼呈现他的眼前,本来不以为意,目光已经看出十几行开外的,可是想想不对,不得不将目光又回过来。 “曾国荃”? 又仔细地看了后面的资料,年龄,性别,籍贯,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那么的相似。 早在学生时代,他就不止一遍地看过电视剧《太平天国》,对于那个曾经残忍的杀害了无数正义的起义勇士,扑灭了满清末年风起云涌的革命战争的曾国藩、曾国荃兄弟,尤其是对曾国藩的那句‘屡败屡战’记忆犹新。 莫不是,这就是历史上那个双手沾满了革命烈士鲜血的刽子手? 他心中甚至生出一股想要好好的代表革命战士和起义勇士,好好宣判一下这个刽子手的冲动了。 又担心只是雷同,他又在助手的指点下,偷偷观察了那个脸色有些惨白的瘦弱的青年,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虽然连日来的整训让他显得有些疲惫,但他眉角,却似乎总有一股淡淡的思绪,而他那冷峻的目光,和安静的姿态,更让他在人群在有种遗世独立的气质。 这种早已经过历史证明的大咖,放在人群中,只要稍加关注,便会发现出他的与众不同来。 这可是共和国建国以来,从满清那边移民过来的,在历史上最有名气的大人物之一了。陈志成知道,象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他这个正在接受组织考验的新手所能决定的事了。扔下其它事务,立即就匆匆赶到了赵文礼的办公室里。 “你确信,真的是那个人?”赵文礼也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这份资料。 “我看过了,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他那种气质,太象历史上的那个人了。”陈志成坚定地说。 “好吧,你马上过去把他叫过来,我要亲自和他谈谈。不了,我还是自己亲自过去一趟吧。”对于这种曾经经历过历史考验的人物,而且是建国以来,除了还没有证明过的杏贞姑娘之外,来自满清的最有名的人物,赵文礼也是感到十分的想要知道。 共和国在北美,立足将近十年了,如今可以说正处于发展的瓶颈之中。 无他,人才,太缺乏了。 虽然他们这群人在穿越前,可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屌丝小人物。虽然有着对历史预先的预判,但从能力来说,就有着自己十分的局限性了。 赵文礼也不会无知的以为,就凭自己这些人因为预先知道了历史,成功的在北美立国了,就能无视唐宗宋祖对中国历史的贡献,就要把人家踩在脚下了。 历史英雄人物,永远是我们应该尊崇和爱戴的。因为牛顿敢说“如果说我比笛卡尔站得更远一点的话,那是因为我站在他肩上的缘故。”所以,他才能走得更远。 而共和国要想走得更远,同样需要尊重历史的发展规律,正视自己这群人的不足。而曾国荃这一类早在原本的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物,无疑将会给自己提供不一样的思维。 至于曾国荃可能是革命战士的刽子手的事情,赵文礼又不是徐永全,真的会天真的以为领导们说的是什么就是什么。如果真的较真的话,到底谁才算是历史的刽子手,谁给这个民族这个国家伤害最大,你们懂的。 安静、平和、严谨,这便是曾国荃给赵文礼的第一印象。 无需开口,赵文礼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了。就算这个人物不是历史上的那个曾国荃,就以他这份淡定和从容,都值得自己来这一趟了。 “好了,没你的事了,去忙你的吧。”赵文礼把陈志成的办公室无理的就占用了,也不管陈志成那苦丧的脸,有多不愿意。 “阁下就是曾国荃,来自湘阴的曾国荃,不知阁下和湘乡的曾国藩如何称呼?” “这个…正是家兄。”曾国荃有些吃惊了,就算兄长贵为大清的兵部右侍郎,可现在也只是居母丧在家的孝子一名,连大清都有无数百姓不知其名,这位远在这数万里之外的大人物,又是怎么会知道家兄的名字的。所以,听到赵文礼提到兄长的名字,本来从容的曾国荃也不禁有了些紧张,结巴起来。 “别介意,我也只是偶尔听从那边的人提起过令兄的名讳罢了,还听许多人说起,曾氏一族家风甚严,名下子弟,绝无胡作非为之辈,可是真假?”赵文礼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轻言解释道。 至于曾氏家训,可是曾经影响湖南百年,甚至影响许多传统的中国家庭教育的大事件,赵文礼不会天真的以为,就算曾国藩很彪悍,但如此良好的家风,不可能成长于他一人之手的。一个大的家族,可是需要无数代的沉淀和积累的。不过,曾氏家族之所以能为大部分国人所熟知,曾国藩的名声和地位,确实起了不可忽视的推广和传播作用罢了。 “不敢当,我曾氏确实律门子弟子甚严,不敢说绝无胡作非为之辈,但曾家子弟,若有敢为非作歹的,祖宗家法绝不轻饶。”说起自己的家风,曾国荃的脸上也不禁浮现一些自豪之色。 公正地说,中国的家族统治,确实对于统治阶级推广自己的价值观和统治力,十分的不利,但从另外一方面说,中国的传统家族,对于传播和延续中华的传统文化,却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虽然其间或许有许多糟粕的,需要我们扬弃的东西,但中华文明之所以能绵延下来,绝对不是庙堂之上的几句政令所能决定的。若不然,秦汉隋唐如今又在哪里?但中华民族的那些传统和习俗,千百年来,仍在影响着一代代的国人。 可有的人就是看不惯这些,因为这不利于他们把自己抬上神台,把祖宗的牌位都要拆掉了。结果呢,中国的宗族倒是不会影响他们一再的粗暴的执法了,可是,中华的传统价值观呢,又去哪里了,连让孩子回家看个父母都需要立法来强制执行了,何其的可悲。 “曾兄弟在我共和国呆了也有三个月了,也不知有何感想。”赵文礼微笑着望向曾国荃,看到曾国荃有些无措地样子,又鼓励地望着他,“曾兄但说无妨,说错了也没有关系。这里只有我们二人,再说,我们共和国绝不会因言获罪的。 没想到,曾国荃说出来的句话却让赵文礼大吃一惊。 因为他说:“我来到这共和国也有三个多月了,真实的说,这共和国,既不是你们的人所说的那样,是为天堂,也不是我们刚来的时候的感受那样,是人间的地狱。” 第210章 天堂还是地狱(六) 曾国荃说完这话立即就后悔了,自己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就那么冲动的说话了呢。 虽然赵文礼当面说过,不会因言获罪的,可他早已知道,眼前这个和大哥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可是这陌生的国度的第一人,要是落在大清,那可就是皇帝了。 对于这些上位者来说,当面说的是一套,要是让他们不快了,根本不需要他们动手,只要他们一个眼色,手下自然有无数的马仔替他们收拾。那时候,自己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不过,既然已经说出口了,曾国荃倒也豁出去了,反正自己在这里也只是孤身一人,怎么样也祸及不到自己人,索性说个痛快。 来到这里三个多月,可是让他受尽了委屈了,他能不有一肚子牢骚么。 再怎么说,他也是有着功名的读书人,在这里却让他整日里做着最粗陋的活儿,同那些泥腿杆子打成一片,虽然他不说,但作为有着读书人优越感的他,内心却是感到何其的憋屈。 “愿闻其详。”出乎他意料的,赵文礼非住没有生气,反而鼓励他继续往下说。 “以天堂的名义,诱使百姓前来,或许可省一时之事,但若不能真的实现百姓的期望,只怕朝廷再行任何措施,百姓再也难相信。” “哦?”赵文礼没想到曾国荃会说出这些。王怀亮是如何把这些人哄到北美的,赵文礼也不是很清楚,就算有点什么小技巧,赵文礼也觉得没什么不可,但如今曾国荃这么一说,却让他立即明白了这事态的严重性,有些紧张的问道,“先生何以可以教我?” “为政之道,或有许多策略方要,但言必行,行必果,却是必须要坚守的。或许我们可以不在乎目前的世人如何看待,但我们却不能禁绝世人悠攸之口。哪怕以太宗之英武,就算他如何修改历史,仍抹不去他弑兄杀弟的污点。”论起史来,就算穿越众中许多人都比曾国荃看得透,但要说对历史的熟悉,显然比不过这从小就是读着四书五经长大的曾国荃。 就算曾国荃说得非常的隐讳,赵文礼也是听明白了。 作为统治者,或许有各种手段,有各种摆不上台面的技巧来忽悠百姓,但主流上,一定要给世人传播一种正能量的东西。也就是说,就算底子都已经烂透,但面子却一定要是好的。 这不是虚伪,这是人类社会的道德底限。 若人类也和畜牲一样,为了达到其政治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连起码的人性和道德都不讲了,那又和畜牧何异。 穿越众来到的那个时代,世人总在抱怨,打开国门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都是因为外面的风气的影响,所以让世人没有了起码的道德羞耻感。 殊不知,那些比我们更早打开国门的,同样的华人国家,他们在守着自己的道德底限方面,确实比我们帮得好。 想起这些,不由就让赵文礼感到一阵心痛。那场泯灭人性的斗争,或许如某人所愿,打倒了他的政治敌人,却也让这个民族陷入疯狂,失去理智。 因为,他们鼓吹的斗争手段,已经将人类的最后一块遮羞布扯去,还冠冕堂皇的宣言这是正义和光荣的,于是,世人失去了对正义对公义的正确判断。 一个连是非标准都没有的民族,怎能奢求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呢。尤其是在经济发展的高发时期,自然是一切以最快的达到自己的发财为目标,哪里还管什么道德底限。 作为曾经的屌丝,赵文礼如今身为一国之领导,也不禁头痛的感到,身为领导人,有的事情确实是不能做的。 因为一旦失信于天下,那么有一天,只怕天下都不会再信自己了。不信,请看真实的那段历史。 “这个,是我们欠考虑了,我们一定会改正的。不,我们立即就派人去跟大家解释,一定不能让大家误会我们了。共和国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而是我们共同的家园。”想通了也就释然了,赵文礼立即诚恳道。 “大人倒是过虑了,且听我再往下说,”看着人家紧张的样子,曾国荃倒觉得自己或许有些危言耸听了,“虽然这共和国既非天堂,亦非地狱,如今以看来,倒更象是一个让人活得象个人样的地方。仅凭这一点,我想,也一定会有众多的世人趋之若骛的。” 是的,在满清,除了高高在上的满清皇族,举国上下,几亿民众,都是大大小小的奴才,象他大哥那样的部官,是高级的奴才,而那最底层的百姓们,则是低级的奴才。大家都毕恭毕敬,一心伺候着满清皇族那极少的主子,哪里活得象个人样。 念及此处,又想起,自己来到这里,或许也不算吃亏了。 “让人活得象个人样的地方?”听着曾国荃这番话,欣慰之余赵文礼亦有些哑然失笑。 让自己活得象个人样,可不就是这群穿越前的屌丝们一直以来的梦想么。可没想到当决定权落在自己手上的时候,如今也有不好的苗头在冒头。或许大家是无意的,但不能否认的是,以穿越众为核心的特权阶层正在飞速的成型。 那么,未来的共和国,是会继续发展成为让人们活得更象个人样的国度,还是只是属于自己这群特权人的天堂呢。唉,这些事情想起来,怎么那么让人头痛。 “先生到了北美共和国来了,一时半刻只怕也回不去了,倒不知先生有什么打算?”赵文礼有些为难的说。毕竟,把人家这些人拐过来,确实也是有些耍无赖的做法。 “这个…曾某一介书生,倒不知能有何长处能为共和国所用。”赵文礼的诚恳让曾国荃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有一个请求,我想请先生在共和国办一份报纸?”又怕曾国荃不理解,跑到书架上,拿上几份最近的共和国的各类报纸,“就是这一类的,我们需要利用这份报纸上不仅宣传我们的国家、民族的观念。我们还要宣传我们华夏自古以来的忠孝仁义信等观念。因为,哪怕我们现在处身在万里之外的北美,我们是华夏人,这是永远不能改变的,所以,我们华夏儿女,炎黄子孙的传承,亦是一定要守住的。我想问先生,能答应我么。” “某,敢不效死命。”看着赵文礼庄重的样子,曾国荃也不禁有些动容了。按赵文礼的说法,这要落在大清,可就是开宗立派的做法啊,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有如此机会。 “儒家的思想,我们是大多要坚持的,但是,我们也是要与时俱进的,那些愚忠愚孝,不尊人性、不尊重人权的东西,我们是一定要扬弃的。不要急,先多看看其它的东西,再形成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信先生,一定能我们带来惊喜的。” 共和国现在的报纸都不少,但穿越众在这方面似乎都缺乏,所以,起主导作用的还是以本杰明为代表的西方思想。 倒不是说本杰明他们宣传的不好,但共和国毕竟是以华人为主体的国家,和西方的许多传统习惯并不同,以赵文礼看来,中华有着更优秀的传统,不需要全部照学人家的。 就比如说在中国的家庭中,家长体罚孩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在西方,却是上升到人权的高度去了。孩子也是有独立人格的主体是不错,但在父母教导孩子的氛围中强调这个主体的特征,似乎让东方人的天理人伦变得淡薄了。 老子打老子,只要没打出伤打出人命,就要上法庭打官司,这是不是让父子人伦变得太淡薄了?而西方人的这种论调,是不是也太不人性了。 安排好了曾国荃的工作,其它人的处理方式也很快有了立案。可以说,赵文礼亲自主导的人员分派活动,让所有的人都满意了,也让所有的人都没有满意。 曾国荃挑了十几个自认以帮得上手的读书人,其中还有不少举了进士,一心开始钻研他们所要创办的《华声报》。 李春生得到了一百多名老幼不等的男丁,再从各农场抽调得力人手,将会成立专项的农业开发小组。虽然机械化和化肥仍有些远。但对农作物种子进行优化,甚至整出一些杂交良种出来,从而大幅度提高共和国的作物产量,并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情。 吴越的工业系统亦得到了两百多名读书人,结合现有的人力,也将成立各专项的研究所——共和国的研究工作目前仍分散在各工厂企业当中,但当这些研究所成立,共和国的工业研究也立即进入了鸟枪换炮的发展之中。 当然,一直嚷嚷想要一群高素质兵员的孙正光也如愿得到了三百多名读书人。但他想要把这些人用起来,显然也挺难。所以,他目前的计划是,以这批人作为第一批学员,再从各部队抽调合适的教官,成立共和国的第一所军事学院,希望以这些人作为种子,培养共和国的第一代学院的军队指挥官。 那些裹脚的夫人小姐、丫环奴婢,则根据他们的实际情况,分派到各工厂去从事一些基层的管理和技术工作,想及,以他们的文化基础,应该很快能成长起来。 还有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夫子们,则在经过一定的特训之后,分派到各中小学充当老师。虽然他们这些人严重偏科,但毕竟是经历多年四书五经训练的读书人,让他们去充任国文教师,还是堪可一用的。 也有百十来个确实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只好如他们的愿,给他们每人分了几十亩地,让他们当个普通的自耕农。不过,共和国现在可是不许畜奴的,倒不知道他们该得如何折腾他们的地?这里可请不么佃农长工的。 而这群初来时人心惶惶的人们,当他们开始步入自己的工作,似乎真觉得,原来人们所说的人生天堂,或许真的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们了。 第211章 毛脚女婿和老丈人间不得不说的事 轮船高鸣着喇叭,缓缓开进西雅图的港湾。岸上的人们,井然有序的做着各种轮船靠岸的准备。 象这种轮船的停靠,西雅图每天都有好几班,有来自满清的,也有来自金山、半岛等国内港湾的,甚至还有来自绕行南美洲顶端的欧洲的货船。人们早已对这种轮船的靠岸见怪不怪了。 但当港口工作人员如同以前一般准备接船的时候,却发现,在港口边上,还有着一队特殊的人群,正在焦急的等待,而他们的领头人物,俨然是刚刚在共和国大出风头的陈志成。 正要迎上去献个殷勤,据内部消息说,这位可是未来要大用的人物,现在可得抓紧抱紧大腿了。没想到还没说上话,陈志成就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忙你的吧,我这趟来可是私事,不要影响了轮船靠岸。” 这位管理人员才不甘的离开。 轮船终于缓缓地靠了岸,陈志成领着一群人,快速的迎上前去。 陈志成旁的魏秀均,如今身为三个孩子的母亲,早已出落成一个成熟的小妇人富态,此刻却特别的紧张的牵着陈志成的衣角,反复的念叨着:“相公,见了爹,你可一定要忍着,不管怎么样,他总归是我爹。千不好万不好,都是我的不是,爹爹年纪大了,你可不能让他生气。“ 是啊,这一转眼,魏秀均到这北美也六七年了,最小的孩子都会满地跑了,如今被保姆牵着,四好奇的四处张望呢。 虽然这七年来,在共和国过得也很好,魏秀均不但自己有了自己喜欢的事业,相公对她也很好,但身为儿女的,怎么可能不会想念自己的父母家人呢。 可是,去了几封信,老父亲不是生气的根本不理,就是让人代为写了几封信,信中都是淡淡的语气。敢情这位老先生,对自己这个平常太过于娇惯的女儿,居然敢离家出走,甚至还私订终身,生下儿女的事情,至今余怒未平啊。 通过那边的消息说,老头子前一段时间因为误了驿报,被朝廷革旨了,魏秀均这才想着,这么多年了,老爷子的气也该消了吧,或许把老头子接过来,也不应该有什么借口搪塞了吧。 实际情况却是,如今已经二十岁的魏昌厚(耆)和庙岛渔民的女儿姜慧如今正是恋奸情热之时,若不是魏家的家教严,只怕早已擦出火花。但眼看二人都已经满了二十岁了,魏秀均想着,自己当初不清不楚的跟了陈志成了,现在轮到自己的弟弟了,家里总得有个大人来主持,这才狠下心肠,让弟弟魏昌厚亲自去满清把父亲大人接过来。 要打要骂就随他去吧,只要他还认自己这个女儿,她也认了,要怪就怪自己的命不好吧。对于身边这个男人当初的荒唐,她可是不敢有一点责怪的想法。 实际情况是,太平军通过廖喜云等人出面,联络到了坐居上海的王怀山、孙承训等人,通过以移民换武器的办法,得到了大批来自共和国的先进武器,所以,太平军比以往的历史上,更早的占据了南京城。 所以,象魏源这种满清的死忠们,必定是太平军置之于死而后快的对象了。所以,不等魏昌厚赶到,孙承训早派人赶在南京城破之前,把老爷子一家偷偷运到了上海。 老爷子本来还是不想走的,可是当他亲眼看到太平军攻进南京城,满城烧杀抢掠的情形,看着那些本该保护百姓的绿营兵们,甚至比太平军更加凶残的掳掠的时候,老爷子的热忱渐渐冷了下来。 这大清,已经不是他这极少数热情的人可以救得了的了。也罢,看开了的老爷子,这回不但自己两老口来了,还把不少愿意跟随自己的学生们也带来了。 为了说服老爷子,这么多年来程玉林一直守在他身边,名义上是说在接受他的教导,可魏源知道,程玉林那些新奇的东西,绝对不是自己能教得了的。 程玉林这一留就是五年,且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就为了他这份坚持,魏老爷子也想亲自来看看,这遥远的国度,是否真的有那么好,比之他愿望中满清应该学习的对象还要好。再说面对儿子的一再恳求,还有女儿眼巴巴的期盼,老爷子也豁出去了。 给留在邵阳老家的长子去了封信,这回没有再推脱,在孙承训的安排下,随着那数千共和国用武器换来的新移民们,老爷子坚决的上了船。 老爷子以前可从来没有坐过这么久的船,足足两个多月啊,这可让已经五十多的老爷子吃尽了苦头。好在,一路上有着魏昌厚的照顾,老爷子虽然感到十分的疲惫,倒也坚持了下来。 看着这个少时淘气无比,没少挨过自己家法的次子,如今也变得规矩沉稳起来,魏源也很是好奇,这个听说也是由华人建立起来的国家,到底有什么大的魔力,让自己疼爱的儿女都不想着回家了? 所以,当他一迈出船舱,顾不上一身的疲惫,也不顾自己曾经身为上官的威武,就在甲板上,好奇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市来。 或许没有大清城市的繁华热闹,人来人往。也没有那么多精致的建筑、排场的仪阵。但却有着一种无形中的大气、端庄、整洁、有序。 这明明象极了西欧的许多国家的城市,但骨子里头,却无不透露着中华文明中古朴大方的气质。宽敞的大街,和蔼守礼,井然有序,紧张忙碌的国人,还有错落有致,布局合理的建筑群 “爹爹,”老爷子的脚刚踏止西雅图的土地,魏秀均早已抢先一步,泪眼婆娑的跪倒在他的腿前。 其实早在船上的时候,老爷子就注意到了女儿的存在,还有一边照顾着女儿的那个男子,应该就是自己的便宜女婿了。 本来有许多责骂的话想要说出口的,可看着女儿喜极而泣的样子,却是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爹爹,小婿给你见礼了。”不仅其它人,连魏秀均也吃惊了,这个听说自来到北美后从来就没有下跪的陈志成,这会也扑通倒地,结结实实的给魏老爷子磕了三个响头。 “哼,”老爷子鼻子轻哼一声,脸上很明显的恼怒的神色。 哼,就是这个男子,把自己疼爱的女儿拐跑了。害自己这么多年都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对,绝不能轻易放过了他,老爷子暗想。 “爹,你要怪就怪女儿吧,真的不关相公他的事。”老爷子没有点头,魏秀均哪敢起来,又毅然地转地身对陈志成,“相公,单位里的事情忙,你还是先回去吧,别让人家到处找你。: 其实魏秀均是想让自己家的丈夫躲开自己的老爹的雷霆之火,自己一个人面对。再怎么样,自己家的相公也是共和国的领导人之一,怎么能就这么跪着让自己的父亲数落呢。 “小洁乖,快去叫外公。”陈志成家夫人,可都是聪明剔透之辈,这会看着场面有些尴尬,其它人还在远远观望着呢,连小声的叫过陈志成和魏秀均的长女陈洁。 “不,我偏不叫,他不是我外公,还对爸爸妈妈那么凶,爸爸从来不对人跪的,他还让对爸爸凶,我偏不叫。”小洁已经六岁了,哪能不明白这位二娘的想法,可她偏生就是这么傲气,一点都没有低调的样子。 陈洁在学校里可是骄傲的公主,父亲也一直是她的骄傲,让她的父亲不爽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小姑娘一门心思这么想。 “象什么话,这么多人看着呢,快点起来,有什么事,回家再去教训你们。”魏源没好气的瞪着夫妻二人一眼,抬腿迎上了骄傲的翘着中嘴的陈洁。 小夫妻俩忙不迭的起身跟上。 是啊,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就算有多大的火气,能敌得过家中晚辈儿孙绕膝的幸福呢。再说,这个从未谋面的外孙女,虽然看起来那么气恼,但在魏源如今看来,却是那么可爱。 “嗯,比秀均小时候可是淘气多了,不过,小孩子可不就得这么有性格,才讨人喜欢嘛。”老爷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盈盈的张开双手,将小陈洁环抱了起来,也不管小陈洁一再的挣扎摆脱,故作不悦地说,“怎么了,见到外了公都不叫人。” “不叫,就不叫。”小陈洁仍在努力摆脱。 “小洁,不要淘气,快叫外公。”魏秀均紧张的喝斥道。 “外公,”陈洁不情愿的叫道,然后咬了咬嘴道,“我叫了你外公了,你可得答应我,再也不能骂爸爸妈妈了。” “哦?为什么?他们是我的孩子啊,他们做错了事,为什么我不能骂他们。”魏源毕竟上年纪了,抱了一会儿陈洁,也是感觉吃不消了,缓缓放下陈洁,却仍然拉着她的小手问。 “不能骂就是不能骂,就算爸爸妈妈错了,你也只能批评教育他们,不能骂他们。小洁错了,爸爸妈妈也不敢骂小洁。” “那你要是错了,他们不仅骂你,还要打你,那该怎么办?”老爷子笑了。 “哼,那小洁就去告他们,告他们虐待儿童。把他们抓起来。不过,爸爸妈妈从来不打小洁,所以小洁呢,也是一定会告爸爸妈妈的。” 这回陈志成快要哭了,这小姑娘是什么都敢说了,可要和这位一生都是生活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圈子中,把老子打儿子,皇帝打甚至杀大臣当作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和他说什么人权法律,岂不是自找难受么。 “看你们,把孩子都教成什么样子,走,快点回家,以后小洁的教育,可就不能让你们胡来了,以后我一定要亲自盯着。”陈志成没想到,老爷子会来上这么一遭。 “爹,其实你老人家照顾自己就行了,小洁,她要上学的,”魏秀均小声的解释。 “哼,你们的事情,我呆会再说你们,怎么,我帮你们教小洁,你们还不愿意了,你要知道,你大哥的儿子,我还顾不上管教呢。”这回,老爷子是明显不悦了。 教出那么多能干的学生的老爷子,居然会让自己的女儿怀疑自己教不好一个孩子,他老人家能服气? 第212章 老丈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老爷子初一安顿下来,就没忘记了自己此行的主要任务——考察这未来的儿媳妇。 总的说来,老爷子对这未来的儿媳妇十分的满意,来之前的疑虑和担心也没有了。 早在临出发之前,听小儿子和他说起过,未来的儿媳妇只是个渔民子女出身,老爷子还是有些小小的不快。 如今见了面,看着眼前的这位落落大方的姑娘,老爷子第一印象就很满意。 姜慧虽然只是渔民出身,父母也都早已不在了,但受惠于穿越众的培养,这些年受穿越众的亲自教导,读了几年书,如今还是首都第一小学的数学教师,这气质形象也是练了出来了。 而且这教书的身份,这在满清,不仅是个文化人,还是个受人尊重的女先生了。 而且姜慧这姑娘虽然才十九岁,但言语谈吐都十分得体,待人接物也彬彬有礼,虽然出身低了点人,但就这样看去,一点都不象个渔民出身的女子,谈吐举止比那满清出来的大家闺秀也不逞多让。 所以,对这个儿媳妇,魏老头子不只是满意,而是十分的满意。这样的女子若是愿意入他老魏家,不说别的,老二可比自己那会强多了。 “均儿,你大哥远在老家,这里就是你是大姐了,这里的情况你们熟,赶快找个合适的时间,这便给他们两个把好日子办了。” 这年头,在满清能读书识字,知书达礼的女子可是少见,魏老爷子自己的夫人受困于不会识字,可让老爷子平常的日子少了许多夫妻间的趣味。 红袖添香的风雅事,哪个男人能没有想法呢。 所以,老爷子才会花上这么多精力让自己的女儿去读书,可没想到,自己花尽心思的女儿,居然会因此便被人劫了去,想起这些,老爷子就有气。 所以老爷子这回想的不是否决这门亲事,而是感到,自己家的愣小子,要是真娶了人家姑娘,也是他老魏家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得赶快确定才是,要不然让别人家捷足先登了可就不好了。 还真别说,就在魏昌厚去满清接老父亲的这段时间,姜慧偶尔流露出担心老爷子会不同意自己的婚事的念头的时候,学校里,甚至不少在政府上班的年轻小伙子都表态,只要他魏昌厚说不娶,他们立即就愿意把姜慧给娶了回家去。 他们家里不需要老大人点头,他们自己就能拍板——移民的家庭很多,但因为各种原因,家中有老人的却是不多,这也是他们敢吹下牛皮的原因之一。 那几天可是吓得魏秀均不轻。别的人不知道,她可是偶尔听母亲说过,以前算命的可是说过,这个弟弟活不过十二岁了,如今不但活到了成年了,眼看就要成亲了,怎么能再让他另生波折。若不是那些人承认只是玩笑话,她都差点动用陈志成的权力去阻止他们靠近姜慧姑娘。 听到老爷子老胃开怀的样子,两小口子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暗中给对方投了个如释重负的眼神。魏老夫人也由衷地拍了拍紧张的胸膊。都说这个小子养不大,可如今他就要成亲了,她能不开怀么。 不止他们,老爷子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这个小舅子的婚事,接下来只怕少不了自己前后的跑腿了,老爷子要借重自己的力的,应该会对自己好一些吧,可没想到,他自己的苦日子,这才刚开始。 “他们是?”欢迎老爷子的晚宴,这可是老爷子来到北美的第一顿晚餐,陈志成可是早吩咐下去了,一家人都要到齐,如今,终将降重的开席了,可看着这一桌子莺莺燕燕的女人,老爷子坐在上首上,可就糊涂了。 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可也记得有两个还去接过自己的,听说她们都是家里的保姆。这陈志成是不是有些太过份了,连保姆都可以上桌子,置自己的女儿于何地。 其实陈志成觉得自己够负责任的了。作为一个男人,以前的四个印第女子,都是为了完成组织交给的尽快的在新大陆开枝散叶的任务,所以找了这些女人。 而且自己当初做的事情,现在也负到底了,他们当中所生的最大的孩子,陈志成的长子陈一轩,如今也满九岁了,所以,就算猜到老爷子会因此发难,他也早准备好了说辞。 至于说那第六个女人,来自满清的小村姑,则根本就是魏秀均为了自己的心理平衡给自己找回家的。至于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倒也不怕老爷子去说。 “爹,他们分别是小洁的二娘、三娘、四娘、五娘…”魏秀均紧张的一一给老爷子介绍,“我平常都在学校里忙,小洁和小文、小正都是她们帮忙照顾着。” “老爷好。”几个女子挨个鞠躬。 老爷子一一数过去,好家伙,小洁的小娘这一家伙,竟有六个之多。这些女子高矮胖瘦不一,有的和满清的女子倒也差不多,有的更黑瘦一些,只怕是些蛮夷女子。但毕竟在陈家呆了也有几年了,最早的,可是比魏秀均还要早入陈家的门。对汉人的礼仪,自然是知道的,一一低眉顺眼的上前见了礼的了。 “忙什么忙,以后你就不要去学校去了,一个女人家,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了,在外面抛头露面象什么话。”刚才他还以自己的女儿能作为一有着上千学生的校长而为荣了,怎么这么快就变了脸了。 陈志成不知道,但魏秀均却知道,老爷子这回要较起真来,只怕这顿晚餐是吃不好了,连忙使个眼色让其它女子离开。没想到,陈志成虽然后知后觉,也明白过来了,立即有些不悦了。 “都坐下了,就要吃饭了,你们还到哪里去。”看着那些女子就要起身离开,陈志成连忙打住,“你们都是我的家人,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都不在一起,算什么一家人。” “你…你,”老爷子明知道陈志成就是说给他听的,探出手想要指责一番,却不知说什么的好。 作为这个时代的大儒,老爷子对陈志成有着这么多的女人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哪怕老爷子在四十岁的时候,还笑纳了一个同僚赠送的侍妾,他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在这个时代,要是不养几个侍妾,魏老爷子自己都会觉得自己不合群的。 可侍妾就是侍妾,就是在男人有需要的时候,侍候自己的一个工具罢了。所以,魏老爷子这回准备来北美的时候,顺手就把自己那才二十出头的年轻的侍妾送给好友,根本不会觉得有啥。 可这陈志成不仅让这些女人和他一桌子吃饭,而且还把她们当家人,这叫他如何接受得了。 想要骂他一顿吧,可人家对侍候自己的女人有情有义,自己要是说他,倒还显得自己寡情了。 “爹,快吃饭吧。菜都凉了,”魏秀均只得装糊涂,不停地往老爷子碗里夹菜。一边又拼命的给陈志成使眼色,让他不要再惹老爷子生气了。 陈志成对几位侍妾呵护之情,也全部落在了魏老人的眼中,幽幽叹了口气,装作无视的将目光扭到了一边。不知道她是感到欣慰,还是在为自己的女儿担心。 “二娘,弟弟打我,” “三娘,妹妹把好吃的菜都抢走了。” 大人正在尴尬间,孩子们的那一桌,突然吵成了一片。 “好了,这便来了,都不要吵了。”更让魏老子吃惊的是,明明是魏秀均亲生的儿子女儿们在捣蛋,孩子们居然很自然的寻找那些姨娘们。倒是更应该起来的魏秀均,仍旧静静地坐着。 “孩子们,看什么,你们最喜欢的蛋糕来了,都不要吵啊,谁吵就不给他吃。”二娘、三娘还没得及起身,一个干练的女子托着一盘蛋糕,施施然来到孩子们的桌边。 “六娘,我要,。” “六娘,我也要。”孩子们似乎立即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转眼就把被唤作六娘的女子围住。 “爹爹,我和几位妹妹都有自己的工作,家里的孩子和家务,全赖二妹和六妹照顾。几个妹妹也很敬重女儿,女儿和相公也一直把她们当作家人。我们,一家子相处得很好的。真要说来,小洁小文小正,还多亏了她们的。”魏秀均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解释道。 “岳父大人,你要怪就怪女婿我,是我太荒唐了。但她们既然入了我陈家的门,我就不可负她们一们。她们都是我陈家的人。”陈志成享受着女们的感激的眼神,突然又转作一副无奈的神色,“我要真对她们不好,不说秀均会不饶我,只怕她们几个跑到妇儿部,给我告上一状,我准没好果子吃。” 魏老爷子这回才真正发现,来到这新生的共和国,自己的脑子真的不够用了。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不想听你的破事了,吃饭,快点吃饭。” 老头子这便放过自己了么,陈志成倒是很想这样,要不是看着是自己不对,当初诱拐了人家的女儿,他才不会这么好脾气呢。 如今他家的女儿都嫁到自己家中,孩子都生了几个了,他可不怕他开口要许多彩礼了。要是他真的敢要彩礼,自己在共和国也算是高官了,还会出不起这点钱。 可没想到,接下来,老爷子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按老爷子的话便是:“你小子,当初二话就骗跑了秀均,这回不好好的使上你一回,我就对不起我自己。” 老爷子好彪悍,陈志成感到自己好憋屈。 第213章 首都国立大学(上) 陈志成以为自己的苦到了头了,没想到,老头子对自己的折磨,可才刚刚开始。 其实不要他们张扬,魏源来到北美的消息就为所有的国民们所知道了。 这不,老头子住了才刚两天,赵文礼就偕同刘世杰派人找到了他,要他带着老爷子一块到办公室见个面。 若只是想见见老爷子,按我大华夏的礼仪也是二人提个大包小包的,亲自去他陈志成府上拜访才对。就算老头子在满清也只是下了台的官员,但以共和国领导平常对老爷子的学生们的尊重程度,也不可能会让老爷子去见他们的。 陈志成当初意想天开的种子计划,如今已经在共和国生根发了芽了。当初诱骗来的老爷子的学生一共也不过十几个,其中还有一个回去跟在老爷子身边照顾,一个投了太平军的蒋志毅,还有一个成了他陈志成的家里人,但这些人,可谓每个都在共和国的各位岗位上发挥着不可或缺的重要的作用。 这两位当领导的派人让他带老爷子过去见面,那就肯定是公事而不是私事。 “老人家,这一路辛苦了,路上还顺利吧,在这里过得惯不惯,有什么不习惯的,告诉我们,我们马上帮你解决。”赵文礼和刘世杰亲自迎到了大门口,亲自扶上了老爷子进了自己的会客室,方才落定,赵文礼就劈头盖脸的问了一长溜的问题。 “嗯,路上还好,倒也还习惯,这共和国,我看还不错。”老爷子客气的答应道。 没想到,老爷子的客气话,赵文礼一点都没有和他客气,立即又抛出一个问题:“我们想请老爷子,出任我们即将成立的首都国立大学的校长,请老先生千万不要推却的好。” 他可好,提出来要求,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留给人家。 这也难怪,魏源这种大鳄级的人物,能逮住一个就是一个,哪里有放过的道理。 “哦?”老爷子听到这话立即就是一愣,可看着赵文礼背后正在忙着端茶倒水的张标,立即有所悟,沉吟片刻,脸上立即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看样子,程玉林说的没有骗自己,自己的学生可是在这共和国都混得十分的不错,自己的学生都能这么有成就,倒也难怪人家对自己如此器重了。 “不知赵大人想要办的是西式的大学,还是如同大清一般的国子监。”稍迟疑了片刻,魏源继续问道。 “老先生不要这么客气,我和志成也是平辈论交的,以后叫我一声小赵就行了。”被这自己景爷的老爷子唤着大人,赵文礼的老脸不自觉的就有些红了,忙不停的推脱。 可是一听到老爷子这话,赵文礼哪怕早就到了处变不惊的年纪了,此郂也是激动起来。 “我们的大学,必须是西式的大学,我们的共和国,可不需要专门培养专业的官僚的大学,天朝,拥有着得天独厚的培养官僚的土壤,哪里还需要我们专门设立大学去培养?再说了,程朱理学,也是培养了大量的只会道德文章的谦谦君子,也犯不上我们去花费了精力了是不?我们需要的,是大量拥有自由、开放思想的年轻人,需要大量的不仅有着自己的思想和追求,还有着刻苦钻研的知识分子,需要无数的科学家,专家学者。国子监那样的,让他们留在大清陪着满清皇族去吧。” 也是知道老爷子同样对以程朱理学和国子监为代表的现行教育怪胎十分的反感,赵文礼才敢这么在老爷子面前放肆。 “老爷子但管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办学就行了。只有一条,坚持我们中华民族的精髓,忠孝仁义,诚实守信这些基本的道理,什么时候都不能丢。至于程朱理学的那套只要别人灭人欲,自己却放肆的和儿媳妇偷情的道德圣训,我们还是敬而远之吧。” 老头子的脸也变得有些红了,虽然他内心是十分的反感程朱的理学,但为了要当着这满清的官,他平常还不是照样在捧着程朱理学的臭脚丫当作香巾。 但赵文礼这么说透了也好,知道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也省得自己再去做着心口不一的事情了。 “好吧,老夫且答应你了,但老夫有一个不情之愿。”老头子倒是爽快人,很快就应承道。 “请说,”赵文礼也没想到,老爷子会这么快答应,他以为还要费上不少口水呢。 “老夫虽然垂垂老矣,也不知道还能有多少年活头,”老爷子说起这些的时候,倒没有什么伤感,不过,按正常的历史,老爷子应该还有十几年的寿元的,可如今是在共和国,赵文礼自信,老爷子应该能比历史上活得更久。 “我希望,当我们这里的大学开办成功之后,有一天,哪怕我老头子已经不在了,我们能将这种大学开到大清去,让更多的大清的学子也能倾听到世界各地的声音。我华夏,不能再闭关自守,夜郎自大了。要不然,我们只会被打得更痛,更惨。” 老爷子似乎回忆起了鸦片战争和南京条约之所带给华夏民族的屈辱了,说话间,激愤之情溢于言情。 而如果他能知道我泱泱中华,某一天还将有甲午战争、南京大屠杀、大使馆事件,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老先生但请放心,这不仅是老先生的愿望,亦是我辈中人的愿望。有一天,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实现我们这个共同的愿望。因为我们无论走在哪里,我们都是炎黄子孙,华夏的儿女。虽然我们在北美立国,华夏的土地永远都是我们的根。”赵文礼这时的语气也变得异常的坚决,神色也异常的决然。 但是,老爷子的话亦让他感到深深的骄傲。 是的,无论我们的炎黄子孙走到哪里,都永远牵挂着自己的母邦,自己的根,都希望自己的母邦强大兴盛。 可笑的是,有不学无术的西方学者,竟污蔑我中华,说我中华以血缘为扭带的社会关系,令世人关注于自身亲族的利益更甚于本国家本民族的利益。 可是,他们知道说出“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时的陈汤,为了这个民族而努力的毅然么,他们又知道岳飞“踏破贺兰山缺”的豪气干云么,他们又明白谭嗣同声嘶力竭的喊出“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决然么。 不会,他们当然不会这样去做。 他们会的,便是英国人拼命的将美国当作倾销地和原料产地,而祖父仍是英国人的华盛顿,想方设法的要把英国人置之死地,而让美国人有更大的机会。 他们还会的是,为了他们的一己私利,怎样的出卖民族和国家的利益。当然,换一个说法也有道理,因为美利坚本身就没有民族,当然,也就无所谓出卖他们的撒克逊——盎格鲁民族了。 第214章 首都国立大学(下) 所以,他们无法理解,华人们哪怕历尽千辛万苦,也要让自己叶落归根,所以他们更不能接受,一旦当母邦受难,总有无数的海外华侨捐钱捐物,声援同胞。 当然,他们也可能拿某辉以某国狗腿子自居来证明自身文明的优秀,可一母所生的儿女,也总有几个不成器的败类,我们华夏数亿的子孙,出了几个背祖忘宗的败类,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就算自己这些人打算以后打大学开到满清那边去,莫说满清的贵族们不会愿意,那边的百姓又真会买账。 中华民族数千年,属于老百姓们平静的日子确实太少,所以他们害怕改变现状啊。 这个民族,他的百姓最大的悲哀,不是他们有多苦,而是他们忍受着别人的欺凌压迫,他们自己都不当作回事。 对于耻辱和压迫,他们大多选择了习以为常。所以,当异族侵入,他们大多选择了忍让退缩。 “我这个女婿呢,我看着这么毛躁,确实是有些不成器。”老爷子很满意赵文礼的回答,突然眼睛一转,打量了一边坐立不安的陈志成,突然说道。 “我哪里不成器了,我小陈怎么样也是饱经组织考验的革命战士了好不好。”陈志成内心暗自诽谤,不敢说出声。因为老爷子那凶狠彪悍的狠狠一瞪,让他可不敢再当面顶嘴了。 “我知道呢,这小子家里父母都不在了,我是他的长辈,也负着教导他的责任。如今我身边也确实是缺少使唤的人,倒不如便确让他留在我身边,让老夫子我先帮大家好好管教管教。” 赵文礼和刘世杰一脸同情的看着陈志成,陈志怘的脸色是比哭还难看,敢情自己家里几个女人的事情,老爷子这会还记在心上,非要给自己找不快呢。 “这个,我不太懂得办学校这一块,要不,岳父大人还是找别人吧?我什么都不会,不要误了岳父大人的大事才好,”如同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张标大哥就很不错,我听秀均说,岳父的学生当中,当初可是最器重他的,不如就找他吧。” “陈志成,得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张标现在可是我的工作秘书,我这里离不开他呢。”赵文礼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以为这是苦活,人家雷贺想放着教育部长的活不干都想要来呢,你别不识好歹。创建一个传承百年的大学,你以为是谁都有这么好的机会?” “可是,我实在不会啊?”陈志成几乎要哭了,“再说我一个人手都没有,我怎么办?” “人手的问题,我们到几个城市的中专学校里去,你带老头一起去,把那些优秀的老师们挑上一些。记住上,不要把好的都挑光了。也要给人家学校留下一些火种。其它的教师力量,我们这些人暂时充个数吧,唉,也不知道当初学的东西,还记得多少。主要是理工科的人材,我早就何长胜在欧洲物色了,估计下个月就有几十个人过来。好好干,我希望能看到,我们的首都国立大学,能正常的开学。 共和国建国之初,人才紧缺,也没有时间按正常的程序培养人才了,所以,现在共和国的学历最高的,也只是从初中毕业生中挑选一些优秀的,送到仅有的五所中专学校进行两到三年的专业培养,就要送到各个工作岗位上去了。 而那里的老师们,许多还是穿越众亲自带出来的第一批满清移民。如今用人之际,也只好指望这些人了。 其实穿越众早就想办自己的大学,以前是因为人手、经济状况、以及国家发展的环境的限制,腾不出手来建设。如今共和国形势一片大好,也是该把大学的建设列为首要的建设项目了。 所以,就算老爷子不来,赵文礼等头儿,也是要在今年创办共和国的第一所大学的。 因为工业化的发展,可再也不能按照以前的学徒式的培养人才的方式了。时不我待啊。 “好吧,我答应就是了。”陈志成是欲哭无泪,如今所谓的大学,仍只是停留在大佬们口头上的一张蓝图,校址都还没有选好,校址没有,学生没有,师资没有,有的也只是魏这个壮心不己的老校长,还有自己这个无辜的壮丁,这是要让他变戏法么。 “还有,把这个也拿走,总能对你们有所参考作用。”赵文礼示意张标掏出一沓文件,陈志成只瞄一眼便立即眼前一亮,“咦,蔡元培的传记,这可是好东西。” “这可是我们花费了无数心血,从胡家庆的平板电脑中抄下来的,可不要弄丢了。”还真的得感谢胡家庆和朱琳琳的那个平板,至少给这个世界带来了50个g以上的各类资料。不过,穿越众私下开玩笑的时候就说,要是胡家庆当初早拷几个av片过来,那就好了。 不过,50个g的各类资料,尤其是理工科的资,怎么样也比穿越众脑中记着的那不甚明了的资料详尽得多。而即将开办的首都国立大学理工科的课程,也不需要穿越众抓耳挠腮去拼命回忆了,只需要稍作整理,就是适合的教材。 而蔡元培虽然还没有出生,但他处的时代,和这个时代亦相差不多。蔡元培可是开办了中国第一所西式大学的先驱,他办学的经验,无疑可以给陈志成,甚至魏源很大的借鉴作用。 “你不要担心了,校址早就定好了,就在奥林匹克森林公园里面,我们几个人碰了个头,就在森林公园划了200平方公里的土地,打算建设未来的共和国大学城,头期的平地整地已经开始几个月了,你先带老头子去看看,看还需要什么添置的。”似乎是看到了陈志成的忧虑,刘世杰赶快来给他打气。 雷贺作为共和国的首任教育部长,总也不能是个摆设的,如今各中小学都能按部就班的工作了,成立共和国的第一所综合性大学,早已在进行了。 甚至,雷贺还想自己当这校长。但赵文礼一句话就把他打退了:“你还是做好你的配合工作吧,这第一个大学校长,一定得是个名声很响的人物才行。知道蔡元培么,对,我们就需要那样开宗立派的人物。” 后来听说第一任校长计划授给魏老爷子,雷贺更是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对于校名,其实几个人还较劲了一番,对于这些都没能机会上那几个名牌大学的穿越众来说,起个某华某京大学啥的,也能满足一下自己的小情结,没想到,这个在赵文礼那里,一票就否决了。 “这几个名字,确实在我中国够响了,可他们承担起自己作为中国排名大学的历史使命了么?没有培养起足够的学术精英倒也罢了,作为领导性的大学,培养的也只是统治者的忠实的传声统以及培养一班没有底限良知的政客,以及想方设法想要留洋不归的所谓精英,这样的大学生,对我们有什么用?若是和平时期,自然是多他们不多,少他们不少,但是现在我们的处境,就算我们来到这里已经十年了,经得起这种折腾么?” 第215章 十年(上) 是啊,不经意间,当这个秋天渐渐过去,即将步入冬天的时候,穿越众来到北美的土地上,已经整整十年了。 十年,弹指一挥间啊。 对于穿越众大部分人来说,刚来的时候,他们还大多是青涩的少年,如今,早已成长为各条战线上的主力了,这十年对他们来说,可谓是感叹颇多。 对于共和国来说,这十年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最令人振奋的是,通过近八年的移民,如今共和国的总人口已经接近二百万了。这时候的美利坚只怕也不过五六百万人,不管别的,起码从人口上,可以和美利坚叫板了。 因为这么多人,最少可以让每个省的省会看起来象是有人居住和占领的了。而不是象以前的西湖省、沙东省那样,仅只是存在于地图上的一个符号。 两百万中,来自满清的移也超过一百三十余万,印第安人也有三十几万人归化过来,另外,欧洲移民,也有三十几万人。不过,因为穿越众的暗中操作,来自欧洲的白人,以技工和专家为主。 有了这么大的人口基数,也难怪现在的移民部长,从金山海上守备队转任远洋运第一运输的丁石三会经常抱怨现在的移民部长,对于移民的质量是越来越挑肥拣瘦了。他们当初可是不管老少,把人家一个村子都搬来了的。 这也是蒋志毅、廖喜云等人对于太平军要求以战俘换取火器,并不是那么热心的原因之一。 如今的共和国,可是十分的年轻。这个年轻,不只她成立不久,而是他的国民,十分的年轻。因为移民也大多数是年青的,因此如今在共和国各地,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反倒成了十分稀罕的了,所以,如果碰上老人坐车,不要担心坐不到位置。老人少,大家都尊重得很呢。 而且,更令人振奋的是,十岁以下的新生儿亦超过了二十万之多。他们都是来到这里之后才出生的,可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共和国的第一代。当然,这其中自然少不了穿越众自己的努力耕耘,他们的后代总人数已经接近千数了。而以二陈、刘宇为打赌种马,他们中的孩子的数量,早已经可以坐满一桌,并保持向将两桌坐满的趋势。 而且,因为王小静拉着一群姐妹们单独成立了首都第一家女子医院,更大程度的提高了新生儿的成活率,以及孕妇的生产安全,更让来自欧洲和满清的移民们,对新生的共和国产生很强的归属感。 可以负责任的说,对于仍没有开展妇科的满清,而对于治病也大多停留在放血治疗的西欧,共和国现在的医疗水平,虽然按穿越众自己的意见,仍只刚起步,但却足以甩他们几条大街。 还有,因为共和国各工矿企业对有文化的劳动力的需求,让包括来自满清的家庭也越来越重视教育了。除了刚移民过来的,那些在共和国生活了三两年的,家里也安顿下来了,也不在乎孩子能帮家里多少农活了,因此,如今适龄儿童的就读率,已经惊人的达到了七成以上。而且,随着雷贺在第二个五年计划中关于教育布点的计划的实施,这个比例有望再一步提高。 最能代表工业化水平的炼钢,也传出了令人十分振奋的消息。早先开设在东方镇,现在已经改为东方区的钢铁厂,也不过成为了锻炼人才,练习技术的基地。年产量三百万吨的高炉早在两年前就在金山市投产了。套句时兴的话说,便是现在的共和国,不差钱,不差钢。 有了这么多的钢铁的支出,共和国也在前年底开始勘测连通金山和盐湖城的第一条铁路。 而连通东方区和西雅图首都区的第一条试验铁路,也在今年前不久投入了运行。如今许多工人是住在首都,工作的时候再赶往东方,过上了铁路往返上班的新生活。 在原来的历史上,本来是英国的史蒂芬孙最早研制出火车的,但如今共和国的穿越者之一,吴越亲自领导,并以吕广明为组长的研制小组,早先抢了他的功劳。 当然,这其中,离不开国营的钢铁厂诸多技术人员的日夜攻关,以及莫里斯机械公司许多方面的出力。也因为莫里斯的倾力投入,他的公司也获得了机车许多关键部件的大单。 原来的历史上,史蒂芬孙在1814年就研制了他的第一辆蒸汽机车“布拉策号”(以普鲁士将军布拉策的名字命名,他曾经帮助英国打击拿破仑军队)试运行成功。1825年9月27日,史蒂芬孙亲自驾驶他同别人合作设计制造的“旅行者号”蒸汽机车在新铺设的铁路上试车,并获得成功。蒸汽机在交通运输业中的应用,使人类迈入了“火车时代”,迅速的扩大了人类的活动范围。 但将铁路如此大范围的投入使用,这在全世界还是头一遭。 按照吴越的话说,有钱,有钢铁,我就是这么任性。 共和国现在许多流行的东西,无论是香水香皂,还是火柴火药,更不要说领先欧洲人太多的火枪火炮,可是为共和国赚得盆满钵满。 欧洲人喜欢,美洲人喜欢,满清人也喜欢,而且他们都还不会做,不赚钱才是怪事。穿越众可不是同情心泛滥的大国际主义兄弟。 不止欧洲的许多商人,就连现在的罗斯切尔德家族,也惊叹共和国的巨大能量,不得不多次主动要求合作。 罗斯切尔德家族要合作可以,但当他们一提到借款或者帮助共和国筹办银行业务的时候,共和国是一口就拒绝了。资本大鳄们的手段,他们可是太清楚了。 至于说修铁路,穿越众只要拿出自己带来的地图,按照地图中的图形去落实就行了,这便是穿越众的优势,他们,就是这么任性。 铁路的名字也想好了,从金山出发,先修到盐湖城。也叫太平洋铁路。有了这条大动脉,以后共和国就可以牢牢的将这片土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第216章 十年(下) 而在共和国的国际生存空间方面,如今也取得了显著的发展。 首先是兰芳共和国和南珠共和国那边传来消息,经过双方的反复磋商,以及周亮在其中的反复奔走,两国宣布正式合并,并派出大使,宣布同共和国建立外交级的关系。 其实能当老大,谁都不愿意给别人当小的,张杰绪之所以同意合并,也是不得己而为之。 南珠共和国蜗居于狭小的南珠岛上,大小不过两三千平方公里的土,而且多是不利耕作的山石土,海边倒是可耕的地不少,可一旦遇上台风,以及台风带来的暴雨,许多农民们的庄稼是一夜之间就化为乌有。 这些年受周亮的点拨,张杰绪也是拼命的从两广移民,如今他的治下已经隐然有近二十人口了。可是,能耕作的土地也就这么多,国民人口增加了,自己这个总统似乎也更威风,但另外一方面,也意味着更多的指望着他过活了。 另一方面,和南珠共和国隔海相望的兰芳共和国,则处在另外一个局面下。 说实在话,无论是之前的叶腾辉,还是继任的刘乾兴,对于周亮的建议,并不是十分的采纳。 所以,尽管他们也从满清移民,也会向共和国输出工业原料,对于共和国设立在这里的工业,也是持欢迎的态度。 但他们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他们对于这里的土著,似乎总是抱持着你不来惹我,我就不去惹你的原则。 所以,他们只是呆在自己的土地上,辛勤的劳动,努力的收获,这么多年以来,小日子倒也过得不错。 当他们汗流浃背的在大太阳底下耕作的时候,土著们在嘲笑他们,当他们利用农闲的时候,派出人手砍伐芦苇剑麻等物送到共和国的船上的时候,土著们也在笑他们,当他们节衣缩食,也要把自己的房子建设得坚固舒适的时候,土著们也在笑他们。 他们忍了,对于这群仍没有开化,仍不懂得起码的人性和人格,更奢谈身为人类的责任的土著们,他们大多选择了宽容和无视。 他们不想去招惹他们,只等着他们自己去发展起来,再和他们交流吧。 但是,就在他们这种无视之中,土著们贪婪的目光盯向了他们。 前年,爪哇岛各地遭受了罕见的洪涝灾害,岛上各地都受灾严重,就算兰芳共和国储藏颇丰,也只是凑和着过日子,就更别说吃了上顿不管下顿的土著了 于是,某一天,一群饥饿难耐的土著闯进了兰芳共和国的庄园,不但抢走了他们的粮食、烧毁了他们的房子,甚至还强奸了他们的女人,甚至,他们连未成年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而为了表达他们的毫无人性,他们甚至会将粗壮的棍子,直接插到了女童的下身。当人们看到那个无辜的女童绝望的眼神,他们不敢相信,这还是人类能干出的事情么。虽然这个小女孩和他们毫无关系。但她是他们的同胞,兔死狐悲,尚且是人类。 这个时候,还远不是那个老人摔倒了都要自证清白的年代,人们骨子里头,还是有着浓厚的同情心的。虽然这个小女孩不是大家熟悉的人,但她是华人同胞,仅就这点,他们就一定要为她报仇、雪恨。 要是周亮在这里,他就会感叹,有的民族的劣根性,是深入到骨子里头去的。可是,这会他刚刚赶到南珠岛去了。 刘乾兴很快就派出了军队前往震压,但是,他派出的军队,不但没解救出自己的民众,甚至连他们的军队,也被土著们围歼,仅有数十名跑回来。 他们是有先进的武器是不错,可是,再先进的武器也斗不过土著们人多啊。 这时候的兰芳共和国,总共不过十几万人,甚至连小小的南珠的人口都不如。这时候的刘乾兴就算想组织人力,也是来不及了。 这时候的刘乾兴,开始后悔,没有听从周亮的劝告,多从两广移民过来了。于是,他一边派出手头仅有的兵力进行阻击,一边派出人手联络周亮。 周亮很快就从南珠带了几千兵马过来,不过一周工夫,就把首都附近的骚乱彻底扫平了。 这时,刘乾兴彻底的相信了周亮的话,想要在这里安全的生活下去,还是自己人靠得住。至于那些土著人,他们爱去哪里便去哪里吧。 于是,在周亮的建议下,两国很快达成了合并的协议,南珠并入兰芳,改为南珠省,兰芳改名为南华共和国,刘乾兴任总统,张杰绪任副总统。 若是以往的历史上,他们一定会派出使者,祈求得到满清的册封,但如今他们几乎是对周亮的话言听计从,再说,刘乾兴自己也是去过北美的,这时候自然是唯北美的令是从了。 共和国的高层一致表示,对这里的土地绝没有染指之心,只想作为友好的伙伴合作下去,他们才敢真正称国,并向共和国发出了派出大使的要求。 这是在亚洲的发展,另一方面,远在欧洲的埃姆登侯,也在穿越众的帮助下,尤其是在胡家庆的男色的帮助下,发展得是蒸蒸日上,隐然有共和国在北欧的工业基地的趋势。 德容如今也是有了钱,有了大靠山,翅膀也长硬了,直接把自己称作公国,并要求共和国建立大使级的关系,再也不需要看普鲁士和西班牙的脸色了。 共和国自然是却之不恭,因此还受到普鲁士的外交交涉,但这时候的俾斯麦还没有上位,经济上他们落后欧洲的英法太多,因此他们也只敢吼几句了事。 通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共和国终于将自己的建交国家,发展到了十九个,唯有美中有不足的就是,美利坚,以及美利坚北部的加拿大,因为彼此间存在领土争端,仍然没有建立外交关系,非但如此,只怕一有不慎,就有开枪走火之虞。 第一次美西战争之后,美国人老实了几年,又由于共和国对圣安纳不遗余力的支持,得克萨斯共和国也从美国腹部钳制,美国人的核心控制区域仍在密西西比河以东一带。 不过,因为印第安联盟的不成器,当初穿越众帮助建设起来的东京城也落在了美国人的手中,不过,因为共和国的钳制作用,东京城和其它美国地区的周围,到处都是印第安人的村落。 如今美国和共和国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而这些夹缝中的印第安部落,无疑提供了最好的缓冲地带。 但是大家都知道,随着太平洋铁路的开建,这种平衡势不再存在。因为美国也在加紧向西部地区渗透。穿越众知道,留给自己偷偷的时间,其实已经不多了。 第217章 女王的梦想(一) 来自满清的这一群移民,或许真的进了他们的天堂了,但这会的杏贞姑娘,可谓是真正的进入了人间的地狱之中。至于对她自己来说,仿佛是进入了地狱之中。 哪怕她现在成了所谓的女王,成了受数千臣民膜拜的女王陛下,她仍感到十分的不开心。 她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着在北美的日子,他有些后悔自己当时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刘宇的家。又后悔自己当初不应该和刘宇斗气,非要让人家低头。 再怎么样,他是个男人,自己低一下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接下来,她又恨起那个不肯向自己低头的男人,都是他,都是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一点都没有男子汉的气概,才让自己落入今天这步田地。 “你,你怎么那么心狠,你当时只要松一句口,人家就留下来了,也不会有今天这样啊。”杏贞迷离的眼神,这会却怎么也提不起一点恨意来。 或许穿越众受自己熟知的历史的影响,一心以为这位姑娘以后会成为心狠手辣之辈。但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一个女人,在入皇宫之前,她想必仍是希望能有个爱自己的男人,能有个温暖的家庭的吧。 而且,当她来到了北美,接受了更多的更新奇的事物之后,她的心性,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改变? 至少,她一心想要做个刘宇的女人,哪怕只是做个妾,而小时候做的那个关于皇后的梦,早已经不知道丢到了哪个角落中去了。 鼻子中是浓郁的男人的汗臭,以及各种混乱的气味,夸张的各种装饰图案,甚至鸟的羽毛,兽类的骨类,亦被装饰在她的周围。 这对当地人来说,是一种荣誉,或是一种对她这个女王的尊重,但对她来说,却是感到莫名的恶心。 触目之处,都是用树叶和泥土砌起的零乱的房间,而这,据说还是这个小小的王国的首都,而自己所栖身的这座用石头砖起来的粗糙的房屋,居然是他们的皇宫,不说和满清的皇宫相比,就算是共和国的普通百姓,辛勤劳动几年,建的房子也比这个要好吧。 杏贞呆在这里,是十分的不舒服、不习惯,因此,她只有选择逃避,选择一个人走出这所谓的宫殿,走到森林中去,呼吸着森林中自由的空气,才会让她感到一些舒服。 这种用泥巴糊起的房子,在北美的共和国,哪怕是新来的移民们也不屑居住了,但在这里,这里却是他们最好的房子,以供她这位女王居住。 杏贞姑娘本来就是个爱士干净的姑娘,对于生活起居亦是异常的讲究,可这里能给她的最好的也就这些,她也只能忍了。 提起裙子,轻托起自己的腹部,轻轻地步出这可恶的土屋,甚至还嫌弃的轻哼一声,远望着遥远的天边,她的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嘴角浮出了一丝淡淡的甜密的笑容。 “大王,你…你可千万要小心点,你是有身子的人啊。”一副谄媚的笑脸,不经意的闯入他的面前。 “刑小三,你给我滚,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一看到这副嘴脸,她就有一种莫名的愤怒。 若不是这里确实没有几个可以认为是自己的人,她早就想让那个死鬼老公杀了他,要不是他,她怎么会沦落到这个荒凉的岛上,哪怕做着这个连共和国的富家夫人都不如的女王。 身旁不时轻轻飞过的蝴蝶,仿佛根本不知道她的苦恼,仍在欢快的舞着,望着远方明亮的天空,或者浓密的树林,对这个可恶的地方,却是感到更加的厌恶,不由加快了脚步,步向森林。 “大王…小心,”叫刑小三的侍卫欲言又止。 可看着她凶神恶煞的模样,不得不拉开了一些距离,远远的跟在身后。 漫步在草丛间,手中不自觉的轻抚着某朵花,某朵草,努力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走在路上,突然却感到肚子传来一阵绞痛,不由探出手抚住自己的腹部。扶着树杆歇了片刻,这才好转了点。 “这孽障,再乱踢老娘就打了你。”杏贞忍不住恨恨的道。可随即又不得不赶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不是有着肚中这个孩子,她怎么现在能成为这小小的王国的女王,她又怎么能在这里呼奴斥婢,呼风唤雨。 可就算贵为女王,她仍是十分的不满,她的心里,总是不经易的想起那个可恨的下午。 杏贞的那一声呼救,没能帮她唤来帮手,却把她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就在她尖叫的同时,几个黑影也摸到了刑小三的身后,刑小三还不曾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一闷棍,打昏了过去。 “哼,想不到你小子也敢独食?这么娇滴滴的娘子你也敢上?活得不耐烦了吧。”一个满脸浓须的矮壮汉子,往倒在地上的刑小三身上轻啐了口口水。狞笑着走过来。 “大哥好样的,这刑小三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想吃独食,大哥就该这样收拾他。”几个泼皮诞着脸讨好地说。可他们的眼神,却是贪婪的望着正瑟瑟发抖的杏贞姑娘。 “大哥…救我。”杏贞本能的叫着,可当她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声音却越来越微弱。 如果说刑小三长得还算模样周正,让自己敢坐她的人力车出行的话,那么眼前这个男子,以前他身后那几个长得贼眉鼠眼,怎么看都不象好人的男人,让杏贞很自然的就生出了畏惧感。 “哈哈,妹子真可人,这一声哥哥,叫得我王老四骨子都酥了。大妹子,别怕,再叫一声哥哥来听听,你王哥哥,可有好久都没有妹子这么叫唤了。”杏贞惊恐的眼神,以及慌乱的往后缩着身子的紧张,越发激发起王老四的征服欲。他停下了脚步,就象欣赏一头等待他征服的烈马。 这烈马越是显得惊恐、躁动不安,可不就越让他有成就感么。 “你…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可真的叫人了。”杏贞双手护着自己的胸前,将自己紧紧的缩成一团,不断的紧张的往后缩。 可是,她的身后已经是一堵墙了,她已经躲远可身。 “叫啊,大妹子,再多叫几声好哥哥。放心吧,哥哥一定会好好的疼惜大妹子的。”王老四倒是不急,仍站在原地,好整以遐地望着紧张不安的杏贞。 虽然共和国的高层一直致力于建设一个和谐稳定的社会秩序,但共和国毕竟是建国之初,无论是人手还是经验都是十分的有限。 所以,共和国的主要精力,仍多关注于现有的居民区,象这种正处于开发中的地方,几乎成了治安的死角。工程正处于停工等待阶段,工人们都去另外一个工地了,平常就在这个工地帮忙的王老四,有绝对的信心相信,这片区域,如今就是他的地盘,而眼前这个惊恐的女人,就算再怎样挣扎,也逃不过他的掌心了。 “我…我夫群可是高官,要是让他知道你们在这时里,他一定会杀了你了。”杏贞姑娘已经无法可想了,只得虚张声势地叫道。 “呵呵,哈哈,我好怕啊,好怕你的夫君啊,”王老四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物,似乎对小姑娘的威胁根本不当回事,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不过呢,你哥哥我也是斯文人,也不能在这种地方做这个事是吧,兄弟们,把你们嫂子好好的扶上,送到我房里去。” “好嘞,大哥。”几个混混如同得了圣旨一般,七手八脚的就抓住了杏贞,然后拖着她就往某处茅棚走。 “混蛋,对你们嫂子也不懂得温柔一点?蠢蛋们,要是让你们嫂子哪里受伤了,看老子不抽死你们。” 王老四轻松的拍拍手,也慢条斯理的跟在了后面。 第218章 女王的梦想(二) 接下来的日子里,杏贞遭受了平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几个大男人,按手的按手,按脚的按脚,将她死死的按在了床板上,就在那张弥漫着男人的汗臭,脚臭,以及霉味的床上,王老四生硬的扒光了她的衣服,把她珍藏了十九年的女子童贞,粗暴的占去了。 似乎为了体现自己的成就,王老四一边粗暴的玩弄着她的身体,一边还鼓励他的几个手下对她上下其手。 那一刻,杏贞感到天倒了下来,天地间一片黑暗,她想要呼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 所以,当王老四在自己身上肆虐的时候,她只有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想要命令自己不要哭,但泪水,却不小心湿透了脸。 王老四终于疲惫的倒在了一边,不久就传出了粗重的呼噜声,那几个手下,没有得到王老四的首肯,也不敢继续,恋恋不舍的在她身上摸了几把,不甘的走了出去。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杏贞静静地躺在这脏污不堪的床上,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忘记了方才的耻辱,也忘记了冷风只在裸露地肌肤上的凉意。有的,只是无边的恨意。 想了好久,她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胡乱往身上套了件衣服,看着这个一脸满足,仍沉浸在美梦中的男人,这个夺去了自己生活中最美好的一部分的男人,这个让自己不敢再梦想那个男人的男人,无边的恨意开始涌上心头。 黑暗中,她摸到了一块硬硬的扎手的东西,她明白,这是共和国目前建房子最常用到的红砖,犹豫了一会,她终于鼓起勇气,狠狠的往王老四的头上砸去。 “嗯,“睡梦中,王老四似乎感到了疼痛,翻个身想要起来,可是,紧接着更猛烈的击打砸打在他的头上,他的胸口,他想要起身反抗,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当杏贞觉得自己身上的最后一口气都要泄去的时候,王老四终于不甘的嗯下了最后一口气。 看着这个被自己砸得面目全非的男人,再看看自己身上到处的血污,杏贞居然没有一点的畏惧,反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门突然被从外边推开,几个火把映照过来,王老四血肉模糊的样子,很快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啊,死人了,死人了啊。”哪怕他们是一群泼皮无赖,街头混混,对于死人的事情,他们也是害怕的,一看到这番景象,立即就发出了本能的尖叫。 “是我杀的,你们去叫官府的人来吧。”杏贞整了整衣服,忍住疼痛,站起身来,淡淡地说。 “你?那几个王老四曾经的帮凶,看着杏贞坚定的眼神,恐惧开始在他们心里浮现——这,还是他们抓来的那个柔弱的女子,可看她那身上满身的血污,以及如今淡定的神情,她就是一个恶魔,一个女恶魔啊。 “你…你居然杀了王大哥,兄弟们,快来啊,快把她抓起来,送官府去。”终于有人回过神来,慌乱的叫着。 可杏贞淡定的站在王老四尸体旁的从容,却让他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大妹子,大妹子,你在这里么,我来救你了,?”又有一群人由远及近,黑暗中,举着火把,扛着锄头,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看出来了,是他,就是他把我的女人抢走的。” 杏贞错愕了一下,这声音不是那个将自己骗到这里的泼皮的声音么,他怎么会有这么好心来救自己。 但已经由不得她细想了,那群人很快发现了门外的这几个王老四的手下,棍棒很快就往这些人身上招呼而去。 而王老四的这些手下,措不及防,被人从后面使棍,不过片刻,便齐齐被打倒在地,也不过眨眼工夫,狭窄的门前,就躺倒了几个嗷嗷直叫的汉子。 “大妹子,你,你没事吧,我,我来救你来了。”刑小三仍是那副人畜无欺的笑容,挤上前来,可是一看到杏贞身边的尸体,脸色立即就变了。 杏贞的头脑也在飞快的转动,怎么办,这两伙人都要对自己,不利,眼前,地下躺着一群,刑小三带过来的,起码也有七八个,自己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敌得过。 再说了,如今自己手上可是有命案在身,难道真的让他们去投官?他们自己也不干净,估计不但不会投官,反而会对自己不利吧。 杏贞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过微皱了下眉头,立即有了主意,装作一副娇媚的样子:“你?你这个时候才来,也好意思说是来救我的。“ “大哥,怎么办?“跟着刑小三的人也有些不明就理,弄不懂两人的关系。 话说王老四虽然也是这一片的混混头目,可人家刑小三也是混江湖的,虽然不在这片混,手下也是有几个小弟的。 自己好不容易骗来的羊羔,被人抢去了不算,还弄去了自己糊口的车子,甚至还将自己打昏在地,这口恶气怎么能让他受得了。 所以,一待醒转过来,他立即就跑到自己的地头,把自己的小弟叫了过来,于是正好赶上这群汉子堵在了杏贞的面前。于是,本能的把小杏贞当作自己的猎物的刑小三,本能的感到了自己的尊严再次受到了挑战,于是,不假思索的并喝令了开打。 “这不,我不是赶过来了么,还好,我来得及时,要不然…”刑小三有些手足无措了。怎么这会自己的脑袋这么不够用,到底这里谁才是主事人呢。 “地下的这几个,把他们全部都杀了,料理干净了,我再和你说。”杏贞颐气使性地说。 “啊?嗯,好的。”刑小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不经大脑,就答应了人家的要求,好象,自己是来解气的好不好。 “你们几个站着干嘛,还不快点。”刑小三骂骂咧咧的,亲自扛起砖头砸死了一个,其它几个无奈,在刑小三眼光的逼视下,也无奈的拾起了棍棒,闭上了眼睛,狠狠往倒在地上的人的头上砸去。 可当他们睁开眼睛,不由都蒙了。他们可都只是敢混吃混喝的主,现在居然就杀了人了。 一旦清醒过来,不由都慌神了,这回不要杏贞说了,齐齐望向杏贞,貌似小姑娘已经成了他们的主心骨一样:“姑娘,你们看,怎么办?” “怎么办?事情都是你们干的,我哪知道怎么办?”杏贞干脆两手一推干净,“我可是个弱女子,你们自己做下的事情,现在问我怎么办?” 几个大男人,这回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自己就那么傻,怎么就听了这个女人的鬼话,听了人家的去杀了人呢。 杀了人,这在共和国,可是要偿命的啊,怎么办,怎么办啊。 第219章 女王的梦想(三) “小三,小三,我让你跑慢点,你就不听,你是不是又闯祸了。”气喘吁吁的,跑来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一手拄着个拐棍,另一只手不停的轻拍自己的后背。 敢情,这老者是追着刑小三跑出来,这一路可是跑得不轻松。 “叔公,我…我能闯什么祸呢。我这不就要回家吗”刑小三的神情有些紧张,一听到老者的声音,就紧张起来,忙赶上前几步,几个小弟也齐齐迎了上去,不约而同的将现场挡在自己身后。 可老者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他们这种小伎俩哪里骗得过他,一把推过了一脸讨好笑容的刑小三,挤了上前,触目之处,不由让他大吃了一惊。 可不是闯祸,还是闯了大祸了,一共五条人命啊,如今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地上。 老者的胸脯在急促的起伏,显然,刑小三这回闯的祸确实超出他的预料,数条人命,就算久经风雨的老头子,现在也是很难淡定了。 “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这些尸体刨个坑埋了,难道要等到别人找过来么?”老子这会儿已经顾不上骂他们几个了,恶狠狠地瞪了刑小三几个人一眼。 刑小三等人这回倒是很老实的,两人一组,把几具体抬了出去,趁着黑色,也不知道钻到了哪里。 昏黄的火把映衬之下,老者一手拄着拐杖,微闭着眼睛,半抬着头,虽然尽量想让自己震定下来,可是,眼前的情形却怎么也让他静不下心来。 五条人命啊,按共和国的法律,这可要抵命的家伙。难道自己好不容易稳定的生活,这么快就要结束了。 老者在满清的时候,也不过是贵族们家中的一个奴才,就因为上街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被裹挟来到了这里。原以为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多半没命了。没想到,官府不但给他派了个扫地的活儿,还让他在大街上遇到了正在拉车的远房侄孙子。 象这种侄孙子,要是落在满清的时候,大多数人家里都会有几个几十个,谁都不会把对方放在眼里,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一定认识。但在这共和国,可就不一样了。 大多数人是单枪匹杀过来的,满清的亲族关系,大多被生生割裂了,所以,如今大家生活在这里,有个亲戚走动,倒成了十分稀罕的事情。 平的多了个这么个侄孙,老头子也很开心,自己在这异国他乡,也不是一个人了,再怎么着也有个侄孙照顾了。 好在这侄孙平时也乖巧,隔三岔五也来看自己,有的时候,他甚至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儿孙辈。所以,看着这小子平常不走正道的时候,他也很急,可如今却没想到,这小子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要是这小子真因此进了班房,甚至被判了死刑,那自己在这共和国唯一的亲人岂不是也没有了。如今可怎么办呢,老头子锁紧了眉头。 可是,昏黄的火把光下,似乎还站着个窈窕的身影,老头子不由大吃一惊。 不过,老头子也是经过事的,脑中飞速的一转,心中一动:“这小子,莫非是和人争风吃醋才出了人命。这个女子,只怕不是个善类。” 女子仍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老头子,并不作声。 老头子只好拿过了火把,凑近了去看,谁知看在眼里的情形却不由让他大吃一惊,突然就尖叫起道:“小姐,你是大小姐,你真的是大小姐?” “小姐?大小姐?”这个称呼,杏贞已经很多年不曾听到了,如今被人这么叫着,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你是?”杏贞有些踌躇。这个声音听起来竟有些熟悉的感觉,可怎么自己却记不起来了? “小姐,你真的是大小姐,大小姐,老奴是刑老头啊,小姐忘记了?老奴是府里的园丁啊。” 想起来了,杏贞终于想起来了。眼前这个老头,就是自己家里的老园丁。 那时候自己还小,还做着皇后娘娘的美梦,对这位经常出现在自己院里,忙前忙后收拾家里的花花草草的园丁,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甚至从骨子里,她当初对这类奴才还有些嫌弃。但如今,看着这个老人,她竟遇到了家人一样,激动地迈步过来:“刑大叔,你怎的…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小姑娘十一岁起就被掳到了这里,虽然没有受过什么苦,还让她读了书,可是,身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如今遇到这刑老头,这可就是她的亲人啊,再加上刚才受过的委屈,杏贞姑娘不由就抱着老头子嚎啕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大小姐,”刑老头枯黄的手搭在杏贞的肩头,此时也感到了沉沉的义务,虽然有些受宠若惊,但随即就释然了。 当初他刚遇到了刑小三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激动么。 “刑大叔,你可要替我做主啊。”哭过了一阵,杏贞姑娘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也不管刑老头是不是听得懂,把这些天的委屈一古脑儿全吐了出来。 她只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她也有心事,也有烦恼。那个可恨的男人,不但不关心自己的苦恼,这会估计还巴不得自己死了吧。 而看到眼前这个多年前的熟人,竟似见到了的家人一般,让杏贞找到了些主心骨,也找到了些安全感。 “这些可恶的家伙,该死,全部该死,要是老奴在这里,也是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刑老头咬牙切齿道。 都说打奴伤主,其实换个角度,打主何尝不是也伤了奴。因为主子就是他们的面子,就是他们的靠山。 所以,但凡主子子在外面落了面子,当奴才的比主子更加激动,刑老头虽然早已离开了京城了,但内心里,他仍然把自己当作那个家里的奴才的。 “要是老爷太太知道,也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不,不止会杀了他们,还会让他们家破人亡。”说到老爷太太,刑老头更加伤感了,“大小姐就这么一走不回,可是急坏了老爷了。最可怜的是太太,天天念叨着大小姐啊,天天是茶饭不思,不想…不想大小姐离开三年就走了。夫人…夫人她走的还在念着小姐啊。” “我可怜的娘啊,”听到母亲因为想念自己去世了,杏贞姑娘悲从中来,又是一阵大哭。 “不行,大小姐,您可是金枝玉叶的人物,怎么也不能在这里受苦了。再说,虽然夫人不在了,老爷也还在啊。再说,出了这场人命,这里也不是我们呆的了。小姐,我们回去吧,老奴这就去安排,我们马上回大清。”刑老头眉头一皱,看着当年的大小姐泪眼婆娑的样子,也似乎激起了无限的豪气,突然便有了主意。 第220章 女王的梦想(四) “回去?我们真的还回大清去?”对于刑老头的建议,杏贞似乎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以前不是没想过再回到大清,重续她做娘娘的梦想的,可是,当初来的时候,行了何止万里,光是在海上航行就走了几个月,她那时候是又吐又泄,若不是刘宇派人照看着,这条小命只怕就丢在海上了。如今就以她一介弱女子,回得了么。 “不怕,大小姐,老奴恰好认识一群人,他们也过不惯这里的日子,早就在想着回去了。过几天就有一班返回大清的船,我和他们的人熟,让他们偷偷将我们带上船,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这样,那好吧,我听刑大叔了,一切但凭刑大叔安排就是。”杏贞看了眼院中满地的血污,如今回想起来,刚才自己居然还杀了人,如今想起来也有些害怕了。几乎是本能的就想逃离这个鬼地方。 如今在这片土地上,再也没有她值得留恋的东西了,也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人了。 当初一心想要嫁的那个男人,只怕早忘记自己了吧。再说,自己如今已是不洁之身了,那个自命不凡的男人,只怕再也看不上自己了吧。 刘宇也不会明白,这个自己一向就是粗暴对待的女人,为何会如此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因为在他看来,他们之间只有仇怨,不应该产生爱情的。 如果他们懂得一些心理学的话,杏贞姑娘这便是很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回去也好,虽然母亲不在了,回去至少有身为高官的父亲,再怎么样,父女深情,也能照顾自己下半生的周全吧。 因此,杏贞没多思索,便下定了决心。既然这北美的共和国再无值得自己依恋的地方,索性便就回大清吧。 话说大多数满清移民们来到北美,是感到满足和幸福的。 因为这里,只要你愿意,都能分得一块不小的肥地,虽然只是生地,还需要自己花尽心血开垦出来,但就算是生地,也远比大清那边肥沃得多,都是黑得发亮的沃土啊,只要种下去就能收获不菲。 所以,只要肯下苦工夫,地都不会欺人,苦上一两年,就能过上好日子。就算家里老人小孩多些,跟政府借上点钱,过上两年就能还上账,还能有个栖身的自己的房子。 就算不想种地,也能在工厂里找到份工作,虽然没有种地那么自由,工作时间也长一些,但却种地轻松得多,收入也还不错。 更主要的是,在这里,基本上不存在欺负人的情况,若是有人为非作歹了,自然有官府的人去处理,所以只要老老实实的做事,把该交的税都交了,老百姓们在这里不但能过得好,还能活得象个人样。 所以,到了这里的满清移民,不但安心的呆了下来,有条件的,还捎着信回去,也想叫家里的亲戚们也来这边。因为,这里就是他们能想象到的天堂了。 但是,总有那么一群人,让他们种地,他们嫌太阳晒,嫌脏嫌累。 让他们去工厂干活,他们嫌不自由,受限制,还不能到处走动。 他们习惯了好逸恶劳,也习惯了高高在上,欺凌弱小。对他们来说,踩在弱者的肩上,看着他们可怜的样子,听着人家的求饶,让他们有优越感。 但在北美共和国,他们找不到这种优越感,别说让他们欺负人,因为他们天天游手好闲,还经常受到居民们的敌视和驱赶,所以,他们十分的痛恨和厌恶这块地方,对他们来说,能有一天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们一天都不想多呆。 虽然为着生活,他们不得不打零工,只要管够生活了,他们又继续从前那种游手好闲的日子。或者,干脆干点偷鸡摸狗的活儿,然后幻想着某一天会遇到个贵人,带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他们在这边没有人会把他们当回事,就算回到满清,他们在那边也是社会的最底层,当初来的时候,头上的辫都被强迫着割了,回去那边,只怕小命都会没有,又有谁能帮他们出头呢. 其实,这样的一群人能出现在共和国,也是共和国建国之初的一个明显的漏洞。虽然明知这样不行,但为了快速的壮大自己,也只能选择暂时性的忽略了。 穿越众来到这北美,一共也才一百十几个人,当年又受到过印第安人的背叛,黑人更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因此更加感到自己的弱小和无助,也因为这样,他们十分的渴望来自满清的移民,自己这群人才不会感到那么孤单。 刚开始移民的时候,他们也顾不上挑选了,先凑够人数先,因此只要是个华人,他们就一古脑儿把他们拉到了共和国。 所以,就有了赵文礼将望厦一整个村子搬空的情形,也会有陈卫东等人在上海跟耆英交易,无条件的接受淮河一带的流民的事情。 这人一多了,自然是参差不齐,什么人都有,跟着大队伍,就混入了远行的船队,来到了北美。 当然,大多数人很快的融入了这里的生活,成为了共和国有力的帮手,便也有极少数的人,他们的存在,只是增加共和国的负担,只会给共和国添乱。但他们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另外,再怎么样,共和国高层还是把他们当作同胞的。 但他们仍觉得呆在这里让他们十分的不舒服,所以,他们一直在等待着离开的机会。 所以,当这一天刑老头找到他们,说是有大清的郡主来到了这里,愿意带他们一起回去的时候,他们动心了。 当然,为了让他们相信自己,刑老头也撒了个小谎,把杏贞说成了郡主。不过,杏贞毕竟也是出身满清上层的女子,小时候也受过一些贵族的教育,在共和国的时候,又读过一些书,那种大小姐的气质,早已经深入了杏贞小姑娘的骨子里头。 只是换了身整齐的衣服,然后装模作样的在那些人眼前走上一圈,立时就将那些人震服了。那些混混们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员也不过是县官,还是在很远的地方看到过。对杏贞这种在大清一出门就有无数人前呼后拥的大小姐,更是只能仰望之。‘ 因此只要杏忐在他们眼前一亮相,那种油然而生的贵气立时便让他们不得不信了。 什么东西都能装,这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和气质,又岂止一般人能装得来的,所以,当他们一看到杏贞的时候,立时就相信了刑老头的话,选择了跟着杏贞一同返回大清。 这群人也有在港口背包的搬运工,他们给自己编造了一个理由,买通了看船的人,趁着夜色,一行三十几个人,混入了船舱。 这是一艘满载着共和国的新式布料、工艺品、香皂、香水等产品的货船,藏上三十几个人在船上,根本不算什么事情。 杏贞也乔装打扮一番,悄悄的潜上了船,但是她的心情,却和来的时候截然的不同。 偷偷的躲在窗子后面,望着船只渐渐离开港口,看着西雅图的轮廓在视线中渐渐消逝不见。杏贞的心中,却莫名的生出一股惆怅的情愫。 这一去离开北美,只怕是再也见不到那个可恶的家伙了吧,想到这里,杏贞的内心,禁不住就是一阵绞痛。 第221章 女王的梦想(五) 既然北美已经再无可恋,杏贞也不得不收拾了心情,开始想象着再回到大清,再回到父母身边的日子。 想起这短短几天的日子,感觉就象做了一场恶梦一般,杏贞姑娘感到,自己几乎就是在生死边缘走过了一遭。如今好不容易再活了回来,因此,对未来的日子,更是充满了期待。 “我这倒霉的运气,总该是要到头了吧。”杏贞安慰自己说。 但老天好象专门要故意跟她作对似的。刑小三、王老四等人加诸于她身上的厄运,远不止最坏的局面。杏贞不知道的是,前面,还有更大的不幸和灾难正等待着她。 船开始开的时候,一路上还算风平浪静。 连续多日的海上航行,大家都感到有些累了,许多人在昏昏沉沉中,开始睡去。 不曾想,半夜里,突然狂风大作,转眼就是惊涛骇浪涌来,貌似也有二千多吨的船,在这狂风之中,就象玩具一样,被狂风撕来扭去。 船员们这才醒悟过来,这只是自己的第一次航行啊。居然就这么大意,遇到了之该死的台风。 虽然跟着老船员也跑了几趟满清运送货物和移民,但如今一打量,这满船的人,竟没有一个人是独自驾驶着这么一条大船远航的。 以前看着老船员们开船的时候,还觉得很简单,自己只要按部就班去操作就行了。但当他们自己来单独面对这种局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无助。 而当海风卷起巨浪打上甲板,巨大的海浪开始灌入船舱,而船上多处发生了破损的时候,他们才惊觉,天黑之前的天色,其实早就给他们提出警告了,而他们竟然都没有留意到天色的变化,还以为赶着时间去那边,把这一船货物卖出去,能多赚些钱。 如今看这情形,不说货物,只怕小命都会没有了。早知道如此,他们为何就不选择在前面那个小岛停留一下呢。 更要命的是,伴随着狂风大作,更猛烈的暴雨,劈头盖脸的向船上打来,这一船人在这狂风暴雨之下,显得是如此的无助。 因为共和国的飞速发展,不止是国营的远洋公司在从事贸易和移民工作,更有民间的大胆者,自己置办了船员在两边跑动。 国家的精力有限,对于民间开展贸易的事情,政府是支持的。但远洋船队的扩张确实有些太快,所以,对于船员的资质,确实是监管不到位,这才让这批新手有了单独下海的机会。 起风的时候,杏贞就醒了过来,所以,感受着窗外越来越厉害的狂风暴雨,杏贞早已面如土色。 可作为一个弱女子,她也只敢默默的祈祷各路神仙、菩萨,甚至那西方的上帝,太上老君,救救她这个弱小的女子。 可是这一会儿似乎所有的菩萨都睡着了,没有人理会她这个小女子。 本来按刑老头的意思,要给杏贞找个侍女照顾的。但能来到北美的普通女子,只要脱离了那人吃人的地方,谁还愿意回去那里,被人欺凌和压迫。 所以,杏贞就算感到十分不便,也只能自己照顾自己。 更要命的是,她还感到腹中有阵阵的绞痛,胃中一阵反酸,想要呕吐,却只是吐出一些酸水,心中不由又是一惊:那个罪恶的晚上,难道真的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了? 好在这艘在共和国的金山造船厂建造出来的商船,虽然排水量不是很大,但还算坚固——虽然还没有电焊技术,不能建造真正的铁甲船。但如今共和国的钢产量和质量可是上了新的台阶,为了提高船只的耐久性和坚固性,这艘船可是采用钢铁的龙骨建造的——这种设计虽然提高了船只的自身重量,却无疑让它在这种狂风暴雨中,提高了不止一成的抗打击能力。 狂风和暴雨一直持续了一整个晚上,而船上的人们,也是一整个晚上,都在紧张不安中度过的。 好在快天亮的时候,风终于止了,雨也终于停了。船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当心有余悸的人们爬出船舱的时候,看到的景象,仍是让他们大吃了一惊——甲板上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被海水卷走了,木头建造的护栏、甲板等亦出现多处破损。 而船舱中亦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在上层的客舱因为自在中间,基本完好之外,船底的货舱出现多处破损漏水,虽然做了隔舱处理,船没有下沉的危险,但这一行带过来的货物,却是大多被水浸湿,只怕是卖不出去了。 晚上遭受狂风暴雨的时候,他们还在祈祷,只要能活下去,这辈子再也不求什么了,这会却在心疼,这一次遇到海风,该得让他们损失多少,看着泡在海水中,变得面目全非的布匹、衣服、火柴、肥皂等货物,他们齐齐心疼起来。 更可恶的是,他们带来用来防身的火枪,火药全部被水打湿,再也不能用了。 因为共和国的生存环境确实恶劣,有别有用心的美国佬,也有心怀不轨的印第安土著,所以为了保护国民的切身利益,共和国政府对民间持枪是抱支持的态度的。 但是,对于目前最选进的武器,政府仍是严格管控的,民间能携带的,也只是已经淘汰的火绳枪。吓吓土匪还是可以的,但战场上作战,那是肯定不行。 但出门在外,路上总会遇上些不长眼的流氓土匪啥的,有个趁手的武器,吓唬吓唬一下那些坏人,总得让人感到安心不是。 早在风最大的时候,蒸汽机也被关停了工作。偌大的货船,也只是被狂风卷着前行。如今狂风止住了,船员们开始努力排查故障,尽量使船重新开起来。 天空变得更加亮堂起来,而经过船员们的努力抢修,蒸汽次又开始了工作。但以货船如今的状况,迫切的需要维修。要不然,只要一阵稍大的台风,就有可能使它支离破碎。 “前面有个岛,我看到了,前面有个好大的岛。”正丧气不己的船员,突然发现了远处的天边,浮现一个岛,立即惊喜地叫道。 “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船长紧张的一把夺过望远镜,只看了一眼,也立即转忧为喜了。 那洁白的沙滩、清澈见底的海水,以及无处不在的瓜果飘香,晨曦的海风吹拂着巨巨大的棕榈叶,可不就是他们曾经路过的美丽海岛——夏威夷岛。 “前面就是夏威夷岛了,我们有救了。”船长就象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的落水者,欣喜若狂的叫道。 是的,只要登上了前面的夏威夷岛,就可以进行补给,还可以给船进行维修了。更重要的是,听说这里的人们很淳朴,还有大清那边的百姓十分喜欢的檀香木。只要一点钱价钱就可以换上许多。 他又惦记那些被水打湿,已经不可能在大清能卖得出付出的货物,要是把这些货物卖给夏威夷岛人,换上一些在当地根本不值钱的檀香木什么的,是不是可以把这趟旅行的损失全部赚回来呢? 第222章 女王的梦想(六) 自通开通了横穿太平洋的航线之后,夏威夷等岛便成为船队补给的中间站。 无论是东来还是西往的船,都会在这里登岸,选择补充一些淡水、食物。然后继续前行。 穿越众不是不知道夏威夷的重要,要是真能把片小小的岛屿纳入共和国,那差不多这大半个太平洋就相当于成了自己的澡盆子了。 但共和国的实力有限,目前连本土都照顾不过来,所以,对于这个土著的国家,共和国的高层们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尽量与之交好的。 而且为了帮助他们发展,建立以后的良好的合作关系,他们还会送上一些不值钱的衣物器具啥的,不图个啥,就算暂时不能为我所用,不让他们倒入英美等国家的怀抱也好。 所以每次船队路过的时候,都会客气的交出一些铁器、衣物等货物,然后向土著们换取一些淡水和食物等,这几年来,大家倒也相安无事。 据说,夏威夷岛上的原著上,乃是在公元四世纪的时候,一批波利尼西亚人乘独木舟飘落到了这里,并在这里定居、繁衍生息。并为此岛取名为夏威夷,意为“原始之家。” 但自从欧洲殖民者发现了此岛之后,岛民们平静的生活,开始遭到破坏。 1778年,英国航海家库克船长登上夏威夷岛,最早让世人使这座美丽的群岛为世人所知。 西方的货物,甚至思想开始在原始朴素的岛上传播,并开始影响着岛民的生活。 而影响尤其深的便是欧洲人领先岛上的各式冷热兵器。借助这些武器,1795年,勇猛善战的卡美哈一世征服夏威夷岛的其它部落,开始建立高度统一的夏威夷王国,并自称为卡美哈梅哈一切。 而正在这时候,欧洲航海家库克正好登陆夏威夷的欧胡岛,以为自己已经很了不起的卡美哈一世见到库克船长的大船及装备的时候,再一次感到深深的震撼。并依据英国的米字旗,为夏威夷岛设计了类似的国旗,这也让后来的英国借此机会,宣布此岛为他们的治所。 1819年,卡美哈梅哈一世去世,卡美哈梅哈二世登基。 但卡美哈梅哈虽然继承了一世的权力和地位,但却没有继承一世的勇敢和坚强,他和所有的二世祖一样,懦弱、贪婪、以及贪图享受等。这也让英国人找到了机会,借夏威夷国旗的名义,强行宣布拥有夏威夷的主权。 但此时的英国的殖民地遍布全球,而且在其它更广大的殖民地上,老牌强国的英国,开始遭到逐展发展起来的法、西等国的挤压,因此,英国的宣布也只是过过嘴瘾,夏威夷仍旧着过着自己世外桃源的日子。 穿越众这只小小的蝴蝶,虽然在大清没改变什么,但在北美等地却是改变了太多。 因为共和国的存在,如今的夏威夷王国较之原来的历史上要独立,也更封闭一些。 因为共和国的船队都非常和气,经常是宁愿吃亏,也要让岛民满意,所以,岛民们更愿意和共和国的货船打交道。 人有比较才会有幸福感,因为共和国的船队的到来,甚为跋扈的欧洲货船自然没有了多少生存空间。岛民们更愿意将自己的檀香木等物品同共和国的货商交易,其它货船无利可图,自然逐渐的退出了这片岛民利益角逐。 哪怕是一百多年后,夏威夷岛都拥有世界上最美丽的沙滩和最干净的海水。这里四季如画、如春。春天和夏天的温度,最多不超过12度,哪怕是冬天,也不超过18度。如此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自然是使人们留连忘返的宝岛。 而且还有极为可口的香蕉、凤梨、咖啡,甚至在全世界都极有声誉。因为这里的土质,种出的水果,口味就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只是唯一有些不美的是,自从库克船长等人发现了此地有中国和欧洲百姓十分喜欢的檀香木,于是他们毫不客气的以小恩小惠贿赂当地的土著酋长们,利用夏威夷土著的无知,许以蝇头小利,然后大肆砍伐,将木材卖到美国和中国发财图利。 他们的确是发了横财,但对当地的环保来说,却造成了极大的、无可挽救的损害。虽然砍伐还只进行了几十年,破坏力不算太大。但曾经一片绿色的夏威夷岛,已经露出了许多光秃秃的山头——那些绿色的山头,全部被那些商人们换作了他们口袋中的钱财了。 船长下船的时候也做着换些檀香木回付出的打算。但不幸的是,杏贞和这只船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当他们兴奋的靠上海岸,兴奋的呼唤着那些岛民同自己交易的时候,却惊觉,世界根本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他们的厄运,难道还没有结束? 一群拿着木棍、刀叉,当然,也有的人拿着在北美大陆地早已经没人使用的弓箭,估计是以前的库克船长的人留下来的武器,一脸敌意的迎上了他们。 “我亲爱的朋友们,我们又来了,我们,给他们带来了优良的布匹、铁器,还有各式精美的共和国的货物,朋友们,快来吧。”船长学着欧洲人的做法,夸张而张扬的张开自己的怀抱,一脸讨好的笑容,迎上了拥上来的岛民们。 “站住,站住,再向前我们就射箭了。”岛民们仍一脸警惕地望着他们,将手中的武器抓得更加紧了,看着迎上前来的船长,也一脸敌意的上前了几步。 “怎么了,你们这是怎么了?”船长不解的望着这群曾经十分淳朴善的岛民,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更让他不解的是,一群精壮的岛民们飞速的跑过他的身边,飞快的抄在了他的身后。 他还来不及作出反应,那些岛民们就突然发动,把他们正幻想着在岛上好好放松一下的船员们全部抓了起来,然后用草绳捆在了一起。 当然,其中自然包括了吐得面如土色,早已瘫软成一摊烂呢的杏贞。 她不甘的闭上了双眼,难道自己如此花似玉的青春,以及自己的娘娘美梦,就要葬在这个该死的岛上了么? 第223章 女王的梦想(七) 其实杏贞和这条船都是无辜的,他们很不幸的遭受了无妄之灾。 几天之前,也是一条来自满清的由冒险家们组织的货船,他们来到了这座岛上之后,立即就发现了这里有太多的他们喜欢的、值钱的东西了。 而这里的岛民们是如此的善良好客、淳朴好欺。于是,弄清了岛民们的底细之后,他们甚至连最微薄的报酬都不愿意付出,径直就把这座岛当作了无主领地。 他们贪婪的、肆无忌憧地将这岛上他们认为值钱的东西都弄上了船,甚至连长得漂亮的石头都不愿意放过。 但当他们装整条船装满,再也容不下更多的货物的,这些善良淳朴的岛民们眼巴巴地等着他们付出报酬的时候,直接遭到了他们的无视。 请岛民们做事,然后付出一些的报酬,这已经成了共和国的船队和岛民们自发的约定,几年来以来一直是这样进行的,所以,岛民们一门心思的以为,这群人也会按照以前的规矩一样照办。 但他们显然错了,这群冒险家和欧洲的许多的冒险家们一样,他们勇敢、善战,同样,他们也无所畏惧。最重要的是,他们为了赚取利益,敢于突破一切底限。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群见利忘义,无所不用其极的强盗,所以,当岛民们向他们提出要报酬的时候,他们直接就一口拒绝了。 岛民们再善良,也不是好欺负的,付出劳动换取报酬,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这群人居然想一走了之,他们不再需要忍了。 终于他们暴发了,将船队团团围住,要求船队付了他们的报酬再让他们走。 但当一个人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的时候,又岂会在意这点阻力,不信,请看那一个个强拆的施工队伍。 眼前是就要到手的利益,还有这群根本不堪一提的野人一样的百姓,他们手中,最先进的武器也不过是单薄的、早应该没人用的弓箭,而他们手中还有先进的燧发枪。 几乎不假思索的,他们就拨动了枪栓。数十条活蹦乱跑的岛民的青壮,就在他们的枪声中倒下。岛民们甚至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他们杀死了几十个青壮,然后扬长的登船而去。 虽然他们愤怒、不甘,但在那强大的火器之前,他们只得选择了隐忍,看着那些人远去的背影,愤怒的种子开始在他们的心里萌发。 虽然他们没能报得了仇,但每当他们想起那些黄色的脸庞,内心就会感到愤怒。所以,当船长带着这一船货物,而所有的船员加起来也不到五十人的船队登到岛上的时候,立即就被岛民们当作了泄愤的对象。 船长和刑老头、刑小三等人都被绳子绑着关进了阴暗潮湿的草房子,而他们的船货,则毫无例外的成为了岛民们的战利品。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杏贞估计也不得不和这些船员们一样,被关进黑屋子里,生死难料。 但就在他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前进的时候,竟然遇到了打猎归来的卡哈美梅哈二世。看着这队黄种人被自己的臣子个奴役了,二世也感到很有成就感。 可是,突然,卡哈美梅哈二世的目光停住了,死死的盯在了杏贞的身上。 这时候杏贞的心本来已经死了,但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灼热的目光的时候,她的心思立即活络了起来。 虽然这个男人又肥又老,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但为了活下去,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再说,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于是,她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给那个呆呆的老男人,投去了满怀幽怨的目光。 都说杏贞之后能成为咸丰喜欢的女人,能成为之后主宰满清近半个世纪的女强人,哪怕她已经在北美呆了七八年,但有的东西,却不是学习就能学得来的,有的能力,它就是与生俱来的。若不然,那么多人被潜规则了,为何却只有一小部分的人能成功? 因此,杏贞这似怨似诉的眼神,让这个整天里只能面对一群又黑又粗的土著姑娘的卡哈美梅哈二世受得了呢。 他瞪大着双眼,嘴也张得老大,良久才似有所觉地指着杏贞,然后指指自己前进的方向。 杏贞知道,她成功了。不管内心是多么的不愿意,她仍是装作十分高兴的跟在了这个男人的身后,随着他进了他的宫殿。 忍受着这个男人浓重的体味,以及粗暴的动作,杏贞再次度过了一个屈辱的夜晚。不过这次,她是心甘情愿的,她觉得是值得的。 而卡哈美梅哈二世已经四五十岁了,可平常经历的都是些粗手粗脚的本地女子,又怎么比得上杏贞姑娘这细皮嫩肉,再加上丽质和媚骨天生的柔情和风情呢。 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已经快五十岁了,有的东西已经不能强求了,这夜他是不受控制的几度索取,到了次日天亮的时候,他竟有了不想起床的愿望。 更可怕的是,在一个晚上的数度索取,疯狂发泄之后,他竟有了身体不听自己使唤的感觉。 可恶的下人们又在催足着他起床,夏威夷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岛国,可怎么样也有十几万民众接受他的领导。 这么小的国家,再说建国也才几十年的事情,自然没有成熟的政府班子配合他,所以,作为国王,他不仅要为国家经济发展,国民生活改善,民族前途等大局问题操心,更要亲力处理一些家长里短、偷鸡摸狗的琐事。 尽管满身的疲倦,卡美哈梅哈仍强打起精神起身穿衣。 可是,看着床上这个娇滴滴的女人,一脸哀怨的眼神,他又踌躇了。 “人,我的人,”虽然昨天晚上,他们在肉体上进行了亲密无间的交流和互动,但在语言上,他们仍无法进行进一步的交流。 在忍受了一整个晚上的屈辱之后,杏贞感到,这个男人似乎已经离不开自己了,这时候该是自己为自己的付出索取报酬的时候了。可是该死的是,她听不懂这个男人的话,而这个男人也听不懂她的话,她只能激动的反复说着这几个词,然后反复的比划着。 原本她以为,这些船员们于她,不过是一路匆匆的过客,只要到了满清找到父亲,只要给他们一笔可观的钱,她便觉得和这些人再无瓜葛了,可是这一会,她却从未有过的感到,这些人是如此的亲切。 而这些岛民,在她看来,是如此的野蛮、粗鲁、愚蠢、肮脏。若不是为了生存下去,她发誓,她绝对不想再让这个男人靠近自己。 而那些她原本根本看不上眼的船员们,这回看来,起码干净,还懂得在她面前保持恭驯,保持必要的礼节和尊重。 可这些人呢,虽然她听不懂他们说着什么,但她知道,那语调那神态,是何其的粗鄙不堪。 卡美哈梅哈跺了跺脚,又依恋的看了一眼杏贞,然后匆匆的交待了几个粗壮的婆子,要她们好好的照顾杏贞,然后急匆匆的就出了门。 昨天他光顾着快活了,这会让宫人们提醒,他才想起,原来他们昨天缴获了一艘如此大的船,听说那船上的货物之多,只怕比他这王宫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值钱。 所以,就算再舍不得这个女子,卡哈美梅哈还是毅然的径直出了门,直奔昨天他们相遇的那个港口。 要是去得晚了,值钱的东西都让那些该死的下人们偷了去,那可亏大了。 “谁要是敢动老子的东西,老子一定剥了他的皮,”卡哈美梅哈一边急急走着,一边还暗哼道。 第224章 女王的梦想(八) 果真不出卡哈美梅哈所料,当他赶到海边的时候,昨天那一整船的东西,都被他的臣民们搬运一空了。 更过份的是,有来得晚的岛民们开始拆卸船上的木板和家具——虽然岛上不乏木头,但却只是原始的木头,要加工成这样能做成各家具,甚至直接能用来盖房子的木板,对如今的岛民们的生产水平来说,还需要太多的工夫。 “住手,都给我住手,”卡哈美梅哈愤怒了,这还是自己的臣民吗。这一整船的东西,他作为国王的还没来得及挑选,他们就给他搬空了。 “大王说了,住手,都住手,把手上的东西都放下来。”王宫的护士们在卡哈美梅哈的命令下,开始驱赶正在忙得不亦乐乎,搬运战利品的岛民们。 在护士们的驱赶下,岛民们不甘的放下了手中的物品,然后一哄而散。 卡哈美梅哈看着地上这一堆零乱不堪的货物——挑剩不要的布匹、弄脏了的肥皂,还有一些打碎了玻璃制品。他欲哭无泪。 失去的已经是找不回来了,留着这些物品,也算是聊胜于无。这些原始的岛民们,可不象我大天朝一样,都会以为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天下的东西都该他这当大王的所有的。 卡哈美梅哈开始哟喝着自己的护卫,把这不多的东西往自己的王宫里头搬运。 当护士们开始手忙脚乱的搬运的时候,他才回想起来,临来时候美人儿哀怨的眼神。可他又听不懂的话,怎么办? 而且这整个岛上,岛民们所有的汉语词汇也只是诸如“你好,”“请吃”“多少钱”之类的。 他突然想起昨天的那群俘虏,立即急匆匆来到了关押俘虏的地方。 船员们被关进黑暗潮湿的草房子里,原以为这趟生死未卜了。一看到卡哈美梅哈过来,立即热切的望了过来。 “你们,谁听得懂的我的话,听得懂的,站出来。”卡美哈梅哈威严的喝道。 “我会,” “我也会”。船员们感到,他们的机会来了,大家都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虽然他们当中也只有几个人听懂了,但他们学着同伴的样子,纷纷表态。 卡哈美梅哈有些头疼,不知道如何是好。干脆,把这五十几个男人都带到了自己的王宫里,让自己的美人儿去挑选。 “大小姐,你,你可要救救我们啊。”刑老头一看到杏贞,就象见到了娘的孩子,忍不住就哭了。 自从他们来到北美之后,何苦吃过这种苦,住过这种脏肮不堪的地方。 “是啊,大小姐,快救救我们吧。”船员们看着似乎比在船上脸色更好的杏贞,也如同发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纷纷跪倒在地上。 “都起来吧,你们放心,只要你们都听我的话,我一定会保全大家的。”杏贞威严的挥挥手,根本当卡哈美梅哈不存在,突然脸色一变,“但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了,我们大家伙可都要一条心,谁要是不跟本小姐一条心,我一定让他死无全尸。” 船长张富看得有些呆了,这还是在船上那个低眉顺眼,一声不吭的小姐么。 倒是刑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大小姐啊。只要大小姐找回了自己的威严,他们在这里的日子,可就有指望了。 “你们,把我的话告诉他,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想住了,要想让我安心的跟着他,必须给我建个新的房子住。就由你们来亲自为我建,别告诉我,你们不会啊。” “会,我们都会,”船员们都坚决的表态,一来他们在北美的时候,可是看到过人家如何建房子的,有的人干脆就是从建筑工地上过来的。再说,他们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脱离那个鬼黑屋子,谁还想再回去呢。 然后船长张富走上去,和卡哈美梅哈叽叽噜噜说了一通什么,卡哈美梅哈初是不解,但张富好一顿解释,卡哈美梅哈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大王说了,他也早也不想住这种鬼房子了,只是这里的人口少,也不会建造更漂亮的房子,要是我们愿意,他就全部授权我们建房子了。”张富满意的折返身来。 原来这船队中,也只有他能顺利的跟这些岛民们进行交流,而且听张富的话,卡哈美梅哈还想拜张富为师父,也要跟着学习汉语了。 杏贞如愿的让这群人留在了自己的身边,船员们和偷渡客们,将立即着手为他们建造新的王宫。 而刑老头则继续留在了王宫,充当他的花匠——在满清的时候,他是一个花匠,在北美的时候,他也是一个花匠,没想到来到这个遥远的海岛上,他还是做着花匠。看样子这辈子他是离不开这个活了。 当然,为了交流的便利,张富也留在了王宫。也不只是要作为通译,张富身为船长,自然有一定的管理能力,杏贞感到,自己要想在这里生存下去,总得有个能商量事的人。 再说,都听张富他们说了,他们的船已经被岛民们拆了,他们暂时是回不去了,也只好安心的在这里先住着了。 可刑小三似乎对自己要去从事建房,十分不满意。他一脸神秘的走到杏贞面前,作了个礼,谄媚地说:“大小姐,我看到船上,可是有不少漂亮的花布,可都便宜了那些下贱的岛民了,只要大小姐一声令下,我立即帮大小姐取回来,大小姐你看如何?” 杏贞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真要说来,自己会倒这么大的霉,流落此地,都是拜此厮所赐。 但杏贞是个顾大局的人,这会显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再说,杏贞是个爱美爱干净的姑娘。一听说有漂亮的布匹被人抢走了,立即计上心来。然后一副千娇百媚的样子迎上卡哈美梅哈,娇滴滴地叫道:“大王。” 卡哈美哈美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但他看这神情,也知道,美人儿跟他撒娇了,这会的他,拥有所有贱男的特质,立即觉得骨头都软了。叫过张富:“说,美人儿有什么要求。” “大小姐说了,”张富踌躇了一会,看了眼热切的刑小三,也明白过来,“大小姐说,她的花布都被那些野人们抢走了,她想要拿回来。而这位先生,愿意帮助大小姐取回来,请大王成全。” “哦?”卡哈美梅哈微愣了一下,人家的东西自己还能拿回来?可一想,美人儿难得对自己如此好的态度,既然这样,那可得一定要满足的。 “你,”他指了指刑小三,“带上三十名护士去,帮我的美人儿把她的花布都拿回来。记住,一定不得损坏了。” “好嘞,”刑小三脸上的疲倦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不见,立即雀跃起来,应了一声是,就神气地挑了三十个卫兵,还拉上了张富,人五人六的,立即就杀气腾腾的,撒腿就跑。 “见好就收,别太过分了。”杏贞也觉察了刑小三那得意忘形的表情,不忘了远远丢下一句。 自己人在这里可真的是势单力孤,是死是活可全凭这个草头大王的心头之好了,希望这个刑小三见好就收,别让自己太难做就好。 第225章 女王的梦想(九) 这刑小三虽然其貌不扬,却是个特别能来事的。 一遇春雨便化龙或许有些抬举他了,但扯张虎皮就能当帅旗,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他若是能老老实实的做点啥事,也不会想着要离开北美了。所以,让他去和那些船员们夯砖造房,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而今,机会真的来了。 他不是没看到杏贞眼神中那厌恶,甚至还带有憎恨厌恶的表情。但他更知道,现在的杏贞可不比在北美的时候,她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他们这些人,或许在北美,她会杀了他,但在这里,她不但不会杀了她,还会尽力保护他。 无他,因为他们是她最后的依靠和保障,所以,刑小三想好了,一定要好好的利用好这个机会,从此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改变杏贞的命运。 哪个混江湖的人,对人心不是看得极为通透的主。刑小三虽然没混出个名堂,可对这人心的把握,又岂止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哪个江湖骗子,要是不善于掌握人心,学会察颜观色,他如何能骗得了人。 走在路上,看着路边散落一地的黄色的粉包,刑小三突然心头一动,激动地一拍脑袋,暗忖道:“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呢。” 随即急急的对着那几个心不在焉的王宫护卫:“枪,我们的枪呢。” 看着刑小三紧张的神情,张富也明白过来,这小子这是借此机会想要替自己捞实力了啊。 虽然他们不知道真理便在大炮的射程之内的道理,但他们明白,想要在这里掌握话语权,便是让自己手中拥有称手的武器。 于是,张富也急急的比划着,询问那批枪的下落。 王宫护卫们感到十分的不解,就那几根当木棍使都不够称手的东西,这些人怎会看得如此要紧。可国王有令,要他们无条件的配合,他们也只好派出了人手,前运寻找。 在等待的过程中,刑小三小心的蹲下身来,开始仔细的收集地上的黄色物质——火药。岛民们开始还以为这是吃的呢,可是试了一下之后,发现难以下咽,还有奇怪的味道,而且,还有吃得多的人,不久便出现了上吐下泄,于是,他们纷纷把从船上来的火药全扔在了路上,如今看去,这一路上都是大大小小不同的包成小包的火药。 虽然在船上的时候,火药都被打湿了。但如今敞开在外面,外面的油纸都被撕开,又在热带的大太阳底下暴晒了一整天,早有大部分都被晒干了。 “快,都帮着手,帮我们把这些都收集起来。”张富手忙脚乱的吩咐着剩下的二十名王宫护卫。 二十几条枪很快被搬来——岛民们当初看到这些制作精良的武器的时候,还以为能用上一场,可是他们摆弄了许久,都没有弄明白如何操作,于是就顺手扔在了马棚内。如今搬过来,枪身上布满了污泥和杂草。 刑小三爱不释手的捧手枪,用自己的袖子把枪身上的污泥擦干净了,比划了一下,装上了点火药,捅实了,然后装上铁粒,点着了,瞄着远处旁若无人的几只小鸟,砰的一声,开枪了。 刑小三虽然拥有过枪,可也参加过民兵集训,摸过枪的。如今使起枪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可是这枪法,也就差得太远了。 站得密集的的鸟儿,他是一只都没有都没有击中,却是把鸟儿都吓跑了。 虽然这样,这三十个王宫护卫可是吓傻了,原来这枪是这么用的啊,可自己怎么就这样把这枪还给人家了呢。要是他们想起自己抢了人家的东西,可怎么办呢。 不过,刑小三显然没他们那么彪悍,现在连船都没有了,要是把这一岛十几万人都得罪了,就凭他们这四五十号人,那只怕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于是,刑小三给自己背上背上了两支,张富也背上了两支,剩下的让几个护卫前上了,由集了一些火药,铁粒。然后留下几个护卫一路收集被丢弃的火药,交待全部送到王宫去,交给杏贞。 背上了火枪的刑小三,此刻就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意气风发起来。 这时的他,不再是一个人战斗了,中国式的城管、治安队、联防队统统在他身上附体。他不可一世的踢开了那粗糙的木头门,闯进了一户岛民的家中,厉声喝道:“查水表了。” 岛民一家子正捧着搬来的布匹爱不释手呢。他们还在想着,有了这些花布,该寻思着给自己家的孩子换一套衣服了。还有,那套已经裁剪好的衣服,实在是漂亮啊,穿在自己身上,确实是小了点,不过,紧着穿还是能挤进去的。或许,自己该减肥了。 所以,当刑小三一行人闯进来的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能的就抱住了眼前的布匹和衣物。 他们想当然的以为,自己抢回来的东西,可不就是自己的么,哪有再交出去的道理。 “哼,抢了别人的东西,就不想吐出来了么。”刑小三冷笑一声。掏出火枪,又装上了火药,可这岛民们似乎根本不怕,仍静静的站着,倒是把张富吓傻了。虽然自己是来要回东西的,可也不敢整出人命啊。 忙不迭地拉住刑小三:“快别,吓吓他们就行了。” “我也只是想吓吓他们啊,谁知道他们根本不解风情啊。”刑小三也是欲哭无泪了。虽然他想拿回这些东西,立上一功,真要让他杀人,他也不敢啊。 可是,枪已经端起来,再让自己放下,可就不那么好了。这时候,挤上前几个王宫护卫,叽叽噜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个肥胖得有些吓人的男岛民开始脸上露出恐惧,本能的将自己的妻子儿女护在了身后。 刑小三端起枪,装作平静的继续瞄准着四周的目标,终于,让他发现门外经过的一只鸭,果断的点燃了火枪。 这回他的人品爆发了,隔着五六米开外,他一枪将鸭命中,鸭子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它们也和往常一样出来觅食的,怎么就遭到了这种待遇。几个枪子射入它的身体,它扑腾了几下,就没了反应了。 岛民一家终于傻眼了,原来那黑不溜秋的铁家伙,是能要人命的家伙啊。看这样子,这些人还不想要他们的命,只是要他们面前的东西啊。 于是,虽然十分的不舍,他们仍是不甘的松开了手。 “搬,统统搬走。大王说了,这些东西,大王要的,统统充公了。”刑小三得意的放下了枪,喝令几个王宫护卫。 这些护卫也是快要石化了。人家抢的东西本来就是人家的好不好,原来还能用大王的命令把它据为己有啊。 他们朴素的三观,开始发生了动摇。 于是他们开始一拥而上,疯狂的收集自己的战利品——不止是岛民们搬来的船上的货物,甚至连岛民自己的粮食,他们也盯上了。 “过了,过了,打住了。”张富是一个聪明的人,虽然他也想要财货,但他亦知道不能竭泽而渔的道理。把这些岛民意外得到的船货拿走了也就罢了,把人家养家糊口的东西都搬走,自己这是不想活了么。 护卫们不甘的收住了手,抱紧了自己手中的货物,满意的跟在刑小三身后。 “你们,每人拿上一匹,剩下的,全部送到王宫去。”刑小三满意的点点头。虽然自己还是自己使唤这些狗腿子,但如今看来,这些狗腿子还算合格,他很满意,也是该给他们点甜头了。 护卫们露出感恩戴德的表情。虽然这种被雨水打湿的布匹刑小三也看不眼了,但对他们来说,却不蒂是一笔不菲的财物啊。以后,他们可要好好表现了,只要跟紧这位大爷,还怕自己没有好处。 都说学坏容易学好难。护卫们在岛上呆久了,过惯了自给自足的生活,哪怕是国王,也只敢取一部分以税的名义自己享受。今天他们才发现,原来财富来得这么容易啊。 可张富看着那个男岛民眼中愤怒的表情,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偷偷拿了一匹布,留在了他们家里。 “唉,能结个善缘就结个善缘吧,我们总不能把这里的人都得罪光吧。”精明的张富安慰自己说。 接下来,刑小三继续领着他的狗腿子们,驾轻就熟的闯入了一户户的岛民之中,然后大大咧咧的将岛民们还没有捂热的船货一搬而空。 这里离着海港近,居然家家户户都抢了不少的船货,倒是省得刑小三去费力寻找了。只要挨个去查,保证有收获。 不过走了二十几家,他们就发现,他们每个人背上都背了一大捆,手上还拿了不少,再也不拿不了了,这才住手。 “走了,回王宫去了。”刑小三得意的吹着口哨。 看着王宫前面这堆成小山一般的货物,杏贞是面无表情,而卡哈美梅哈却吓傻了,这么多精美的东西啊,而且听张富说,这还只是极小的一部分,被岛民们抢去的,最少是这个的百倍,那这一条船上,该有多少值钱的东西啊。 卡哈美梅哈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可是看着杏贞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又不得不忍住了。讨好的对杏贞说:“美人儿,这些都是你的了,你看着,可还满意?” “满意了,谢谢大王了。”杏贞甜甜的对着卡哈美梅哈笑了一下,让他不由骨头都酥了,忙不迭地说,“不谢,不谢。” 这话他是说的汉语,刚才才和张富学的,倒是学得有七八成象了,杏贞听了,更是笑意盈盈。 “你们,都把这些东西搬进去吧。”杏贞转瞬又变成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淡淡的吩咐刑小三。 “都站着干嘛,快干活了。”刑小三眼神朝那些护卫们一瞪。不要张富翻译,那些粗壮简单的护卫们便明白了过来,一个个老老实实的搬起面前的货物,往王宫里送。 “你怎么不动,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看着一动不动的刑小三,杏贞不由薄嗔道。 “我?我当然是无时不刻,保卫王妃娘娘的安全啊。”刑小三信誓旦旦地说。 “别乱说,我不是王妃,大王有他的王妃。”杏贞紧张地望了一眼卡哈美梅哈,见他似乎没看出什么,偷偷松了口气,不过,心中却是一动,要想在这岛国呆下去,至少得让自己成为王妃才好啊。难道命中所说的,她真的有娘娘之命,竟要应验在这个鬼地方。 于是,她立即转变成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款款的走向卡哈美梅哈:“大王,我想要几个称手的护卫,求大王恩准。” 第226章 女王的梦想(十) 刑小三如愿的留在了杏贞的身边,成为了她的贴身护卫。他从跟着他们一起去夺回船货的护卫中挑了二十个青壮,又到船员中挑了十个人,用他们带来的枪,把他们组织起来了,成为了他们自己手中如今最得力,也是这小小的岛国最有杀伤力的一支部队。 张富虽然要充当翻译的角色,但那些船员都是他们手下,他吩咐了他之前的助手,一个叫张新的家伙,也是他的族侄,让他领着其它的船员,跟卡哈美梅哈要了一些人,开始在离现在的王宫不远的地方,开始取土烧砖,然后又要了些人,开始四处砍柴。 这座小岛虽然富饶,可仍没有发现有煤,也只能用柴火烧制青砖来造房了。要是按这里的人采石建房,那可是最没有效率的事情了。 卡哈美梅哈看着张富、张新、刑小三这些人这些日子的表现,都很恭驯,很尽责,至少,比他之前用的人要省心,因此他也放下心来,渐渐把手头的事情交给这些人去干了。 他的每天的工作,便是陪在杏贞的身边,虽然他们之间仍只能通过简短的句子进行交流,但就这样静静的坐在美人儿的身边,享受着她款款的深情的目光,便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可是,他毕竟也是有四十几岁年纪的人了,连续不停的男女之欢,让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之感。可是,面对着美人儿似怨似泣的眼神,他又不忍心拒绝,只好硬着头皮上,只是,如今他起床的时间是越来越晚了。 虽然辛苦,可也不是没有收获的,令他振奋不己的是,杏贞的肚皮渐渐大了起来了。 卡哈美梅哈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女子也娶了好几个,可是一直一无所处,别人都说是他能力有问题,可他坚决不信,所有敢他说他不行的人,都被他秘密处决了。 任何男人,如果被人说他那方面不行,都是不肯承认的。更何况,他还是国王。 如今,杏贞大起来的肚皮,不是明白无误的告诉了他的国民了吗,不是他不行,而是那些女人不行。 “亲爱的,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当从产婆那里得到准信,杏贞真的是有了孩子的消息,卡哈美梅哈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大王,你说,什么好消息呢。”杏贞万种风情的一笑。可是看着这个老男人讨好的神色,禁不住内心又是一阵恶心。 和这个男人相处了之后她才明白,这个男人才三十几岁啊,怎么看起来象是快五十岁的人了呢,看起来,都够当刘宇的爹了。 该死,怎么又想起那个该死的家伙了,杏贞的脸,偷偷的红了起来。 “我要立你为王后,我还要你肚中的孩子为王储。”卡哈美梅哈强抑着兴奋的表情,装作面无表情地说。眼神却是在关注着杏贞的表情。 “什么?这样不好吧。”虽然一直抱着某种期待,但当这个男人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杏贞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踌躇地说,“再说,大王原来的王后,不是好好的么,这样对她不好啊。” 那个粗鲁的女人好不好才不关她的事情呢,那个女人不好,她才最喜欢了。要是那个女人一直占着那个位置,怎么有她的机会。 “哼,管她那么多干嘛,连个孩子都生不下来,她,爱上哪上哪去。“卡哈美梅哈鼻子一声轻哼。 杏贞如愿的成为了夏威夷岛的王后。 不过,除了随同她一同前来的船员们感到高兴之外,岛民们倒没觉得啥。在这一点上,他们倒是十分的民主,这是人家国王的家事,他们管那么多干嘛。反正不管未来当国王的是谁的孩子,他们还不是一样的缴税。 倒是有一个人十分的不满意。 一个丰满利索的、约莫有十六七岁的大姑娘,突然就闯进了他们的王宫,看着卡哈美梅信正在温驯的给杏贞剥香蕉,不由更是火起,冷冷道:“大王,你已经有三天没有出去处理政务了。“ “是么?”卡哈美梅哈仍旧顾自坐着,吃着杏贞吃了一半的香蕉,“如今一切井井有条,没有什么要我处理的吧。” “你还说,你就知道这么说,如今王国的政务,都让这些外人们抢光了去了。”小姑娘满意敌意的瞪了杏贞一眼。 “大王,这位是?”杏贞装作不解的望着卡哈美梅。笑话,作为一个心机女,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女子的底细,但是这会,她装作不知情的比较好。 “她啊,是我的妹妹。都怪我平常娇惯她了,确实有些不守规矩。”卡哈美梅哈强作欢颜的笑笑。却是瞪着自己的妹妹一眼,“外人?这是你嫂子,你嫂子能是外人么。再说,你嫂子肚子里还有你的侄子,他也算是外人?” “原来是妹妹啊,来快坐。”杏贞立即满面春风,一边叫唤着婢人搬椅子过一,一边熟络的拉着姑娘坐下。 “不敢当。”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小姑娘十分不乐意这样,可是看着人家这么热情的样子,也不好就当面翻脸了,只得气呼呼的坐下。 “哎呀,妹妹,你这样可不行,你这么美丽的容颜,整天里在太阳下晒象什么话,快来,让嫂子看看。”杏贞突然一惊一乍地盯着小姑娘的脸。 小姑娘仍满怀敌意的打量着杏贞,虽然她听不懂杏贞说着什么,但出于女人的本能,她不自觉的探出手,抚在了自己的脸上。 “看,多好的肌肤,让这该死的太阳晒成了这样了,”随手递过自己不离身的小镜子。 杏贞这么爱美的人,镜子自然是随身带的。小姑娘自己也有一块小镜子的,那是北美的船队路过的时候她换来的。可是,她用那种普通的镜子,怎么是杏贞这么爱美的人的东西可以比的呢。 虽然仍是一脸的不信任,仍是将信将疑的接过了镜子,打量起自己的脸来:还是以前健康的红中带红的皮肤,还是那张精致圆润的脸啊。岛上的人都说,她是王国里最美丽的姑娘,她一直也这样中以为的啊。 可是看着杏贞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以及那精致小巧的脸蛋,她却提不起一点信心了。索性气呼呼的把镜子扔了回去。 “妹妹,我都听说了,你是岛上最美丽的女人呢。可咱女人最美丽的年龄也就那么几年,可一定要对自己好一些,再不能在太阳下晒了啊。”杏贞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继续絮絮叨叨道。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雪花膏的盒子,这种化妆品,可是穿越众利用他们在后世众所周知的配方,利用北美的原材料配合而成的,北美的高层女士,几乎人手一盒,象杏贞这种爱美的,身边自然是带足了量。 本来她自己也所剩不多,自己也舍不得用了,但为了笼络这个大姑娘子,杏贞是豁出去了。 杏贞小心的用手指掏出了一小片,揩向小姑娘的脸上,小姑娘本来的想要躲开,可是,终究躲不过对美丽的渴望,木然的听任杏贞将雪花膏涂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均匀的涂开了。 感到一阵阵凉意袭来,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她本能的伸出双手轻抚着自己的脸蛋,杏贞自然的递过自己的镜子。 “漂亮了,我变漂亮了。”小姑娘突然兴奋的尖叫道,不可置信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巴巴地望着杏贞,“你还有吗,我跟你换了,我有兽皮。” “你若喜欢,这个就送给你了,”杏贞将盒子合上,淡淡的递给小姑娘,“其实想要美丽,还有很多的办法,只要我们用心,你一定可以做最美丽的女子的。我就这一盒了,送给你,不过,如果去北美那边,你可以买很多这种东西。” “北美?”小姑娘听出了这个词,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哥哥,“哥哥,等到有船队来了,我也要去那边,我也要买好多漂亮的东西,我要让你的妹妹,做最美丽的女子。” “好吧,等到有船队了,我就让你去。”卡哈美梅哈苦笑着答道。他也想去那边看看呢,可是,自己这个土包子,真的能去那边么,自己要是去了那里,那这里怎么办? 小姑娘似乎仍不满意,虽然双方仍不能完全对方的意思,但他们仍在手脚比划着,兴奋的讨论着什么。 看着没自己什么事了,卡哈美梅哈只得满意的点了点头,偷偷的选择了离开。都说家和万事兴,不只是中国,这小小的岛国也是这样。只要自己唯一的妹妹和自己喜欢的女人能和平相处,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幸福的呢。 有,当然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十月之后,杏贞顺利的给卡哈美梅生下了一个儿子。因为杏贞这段时间确实吃得够好,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这个孩子生下来足足有八斤重,生的时候可是让杏贞吃尽了苦头。 可当产婆抱着这个孩子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杏贞却提不起多少劲头。这个孩子不象自己,也不象卡哈美梅哈,倒更象那个曾经带给他无尽屈辱和伤痛的男人。 她心痛的扭过头去。不想再想起地可耻的一幕。那个该死的男人,哪算到了天那边,还要继续折磨自己么。 而卡哈美梅哈却丝毫没觉察到什么,他以为杏贞只是累了,抱着这个孩子,亲了又亲了。 “我有后了,我终于有后了,我要立他为我的王子,我要让他继承我的王位,继续带着我的王国前进。”卡哈美梅哈兴奋地叫唤着,“快,快告诉全体国民,我要让他们一起分享我的喜悦,我们的王国,有了继承人了。” 虽然也会说一些简短的夏威夷土语了,但杏贞仍坚持给孩子取名为夏思宇。她的解释是,姓夏,乃是根据汉人的习惯,以岛名为夏,而思宇,在汉语的意思里,便是要让自己的思想象宇宙那么悠远深奥,内涵丰富。 宇宙有多大,卡哈美梅哈不知道,但只要是杏贞喜欢的,他就选择了坚决的相信。当然,只有杏贞自己知道,这个名字,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对那个男人的思念之情而己。 或许是兴奋过度,也或许是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卡哈美梅哈在杏贞生下思宇几天之后,就感到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虽然之前也有渐渐力不从心之感,但这回他却是感到生命正飞速的离自己而去。 岛民的平均寿命也不过三四十岁,他已经四十多岁了,料想着,自己应该是到了时候了。可这时候,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自己的女人,还是孩子。他一定要在自己离开人世之前,对他们做出安排。 “我死了之后,咱们的孩子还小,我命令,王国暂由你担任国王,等咱们的孩子长大了,你再把王位传给他吧。”卡哈美梅哈有气无力的交等着杏贞,又望了一眼自己所有的大臣们。 “大王,快别这么说,你要好起来,你一定要好起来。”杏贞努力的挤出几滴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你一定要带大我们的孩子。”卡哈美梅哈的语气突然变得宏量起来,大家知道,他这真的是回光返照了,“带好我们的孩子,你们其它人,一定要好好的辅佐好女王。” 说完,他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安详的闭上了眼睛,能给这个王国留下继承人,他也觉得自己值了。 “大哥,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的辅佐好嫂子,让她成为女王的,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她。”兄长的誓世,也让小小姑娘似乎一夜之间成熟起来了。 杏贞和小姑娘熟了之后,才知道这个名叫莉迪娅.卡哈卡梅哈的公主还不到十五岁。却拥有如此成熟的身材,不由让杏贞诧舌,这岛上的人们就是早熟。 国王逝世了,身为继承人的杏贞不得不打起精神,按照夏威夷岛上的规矩,替卡哈美梅哈料理丧事。不过好在有这位忠实的大姑子的帮助,其它人也不敢放肆,一切还算井然有序,她顺利的将卡哈美梅哈的丧事料理好了,如愿的成为了夏威夷岛的女王。 可是,她仍是感到十分的不开心,这让身为已经扩充为100人的侍卫队长的刑小三十分的不解。 在别人的眼里,女王这是怀念自己的丈夫了,可身为参与者之一,他还能不知道前国王是怎么死的么。 张富家里从前可是开药铺的,虽然张富治好人未必有把握,但采点草药,偷偷的整死个什么人,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好吧。 孩子的哭声又传来了,杏贞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抱了起来,送给了奶妈:“干什么事的,孩子哭了都不知道。”奶妈赶快掏出奶头,塞到了孩子的嘴里。 杏贞却怔怔地望着远方的天边,默默地念叨:“刘宇,你这该死的,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还记不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要我做你的女人?” 第227章 刘宇,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上) 此时的刘宇,刚刚踏上夏威夷的码头,就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由就皱起了眉头暗骂道:“这婆娘,要想我也不是这个时候啊,也不看看我现在正忙着么。” 话说这还是杜慧娘和他的一个玩笑话,杜慧娘自然舍不得他离家远走,就有些幽怨的说:“相公,你一个人在外面,可要想着人家,家里已经好几个了,不要在外面再招惹其它女子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管好这一家子,等你回来的,每当你打喷嚏的时候,定是我想念你了。” 其实这些都是夫妻间的密语,刘宇本也不当真,但就在这大好的艳阳天里,一出船就连打了几个喷嚏,也难怪刘宇会有些恼怒了。 列位对刘宇出现这里一定会十分的不解,以为这是作者故意的安排,或许是,但刘宇来到这里的更大的一个目的,却不是要来和咱们的杏贞姑娘相会的,再说他也不知道这姑娘就在这里。他的这次满清之行,乃是共和国高层的新一轮布局。 随着共和国的日益壮大,以及以北美的根基的日益的坚固,共和国高层开始将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华夏本陆。 不只是魏老爷子想要拯救大清,穿越众知道历史的发展走向,他们更想。但是,想要拉大清的同胞们一把的前提便是,让自己先强大起来,他们又不是李某耀,骆某辉,以为认了个外国的干爹,就不要自己的祖国了。 如今,随着共和国的势力的越来越大,而国土的扩张也一步步的向东,如今的共和国已经是坐拥十六个省,四十几个城镇,实际的控制范围已经即将接近密西西比河西岸,和美国的势力范围,也只残留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印第安自治联盟的架子,因为美西两国都需要这么一个缓冲范围,这才让它存在着罢了。 经历半岛历练的陈卫东,被任命为新的首都市长,而刘宇则从第一任市长任上卸任。他的任务,一方面是接替胡家庆兼任的商贸部长,还有筹备共和国秘密要成立的国安局。 虽然明面的战争已经没有了,但共和国高层知道,暗面的战争其实是一点都没有停止,不止共和国在美国、英国、法国有布局,他们的暗探也一定存在着共和国的各个角落的的。 刘宇虽然有些玩世不恭,但却绝对是穿越众中能力出众的一个,他利用了一年的时间把国安局架拉了起来,基本上布局到了共和国的各个重要城镇,至于商贸局,虽然共和国的高层的发展目标是将其发展为共和国未来的发改委,刘宇口中不说,其实内心是极其抵触大部制的,这不,虽然挂着上这个部的名义,他却是鲜少去办公,仍是沿用着刘世杰的那一套。一个部级单位,没有一个一说话的人坐镇,自然是谈不上伸手要权,发展壮大了。 料理了国内的一摊,他很快将目标投向了东亚地区——那里不仅是共和国的移民来源地,还是自己重要的产品倾销地,更重要的是,那里还有共和国在那里布局的南华、琉球、海参崴。那几个家伙,自从几年前去了那边,俨然成了那边的土皇帝,和共和国这边只是通过电报汇报了一些简单的事情。 作为共和国的布局之一,高层们也想要知道那里的具体的发展趋势,不能发生了偏移。刘宇此趟,因此还带着代表共和国高层巡视地方的秘密任务的。 虽然亚洲地区已经有东南亚的周亮、上海的孙承训等人、打入太平军中的廖喜云、蒋志毅等人,还有远在海参崴的童华东等人,但为了这次任务能顺利完成,刘宇还是从外贸部挖角,将如今亚洲司的陈大勇的得力干将林小华挖了过来。 林小华在那边只是陈大勇的助手,调到刘宇手上却是国安部的亚洲司长,这算是高升了,林小华当然是很乐意的。 “快点让船队抓紧补给,补给完我们立即赶路。”随着刘宇来一起来的,是两艘满载货物的商船。船队的计划是在这里休整一下午,让船上的人下船换口气。接下来还有近万里路程。刘宇当然不想在这里耽误大久。 夏威夷是由一个本地的国王所统治,这些刘宇都知道,共和国目前同这个王国也一直保持着不温不火的关系。他此行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自然是不想节外生枝,就想象正常的商船队一样,补给完,直接走人就是了。 却不曾想,到了码头上,却看到这个国家还挂着半旗,港口上许多人的肩上还挂着黑纱,不由心中一动。能让一国降半旗,又是国民挂黑纱的,这王国指定是死了重要的人物了。那么,继任的国王会是如何的作派,和共和国的关系又将如何发展呢。 毕竟,共和国往满清那边,可是离不开这条航线了。 既然赶上了,却是一定要看个究竟了。要不然,就算自己原谅自己,要是出点什么事,共和国的那几个头儿都不会原谅自己。 想好了这些,刘宇立即有了主意,换了身黑色的衣服,叫过自己的卫兵:“走,既然赶上了,我们怎么也得给人家的国王行个礼才是。” 夏威夷是个小国家,自然没有那么多规矩,他们一路打听,很快就找到了老国王的陵地。 陵地倒是颇有些东方式的特色,而且,墓室周围,似乎还有不少人在做着什么法事。刘宇不好去打扰人家,也只是隔着那群人,远远的欠身行了个礼,然后将一路采来的一束花,恭敬的放在了墓前,就想转身离开。 没想到转身的时候,却撞上了一个汉子,差点摔倒在地。 “干什么,没长眼啊。”那汉子凶神恶煞的样子,却是一口纯正的汉话。 “没事,以后走路,记得当心点。”这里本来就是共和国的补给点之一,有上几个汉人,根本不算什么怪事。 “没…没事。”没想到,这个撞到他的男子,看到他的脸的时候,却突然间变得面如土色,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原本想摆一下威风的,可是一看到这张脸,内心的慌乱不由自主就让他失了神了。 “呵呵,真好笑,我的威风有这么大么,连这里的人都会这么怕。”这个男子的表情自然落入了刘宇的眼里,身为未来的国安局的头目,要是连这点眼色都没有,那可是白混了。 不过自己在外头的恶名声一直很响,刘宇也只是这么想想,并没有往心里去。抬起脚来,继续赶路。 “小三,怎么了呢,还不快来呢。”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刘宇的耳中,让他仿佛又回到了某个时刻,可仔细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不由笑了,暗自责备自己:“我这是魔怔了么,这怎么可能呢。” “没…没事呢,大王,我这就来。”叫小三的男子慌乱的答着。 “刚才你和谁说话了。”却是杏贞的声音,不满的责备刑小三。本来杏贞今天是不想出来的,可今天是卡哈美梅哈的七七,按夏威夷岛上的规矩,也并没有这些讲究。但刑老头说了,人死为大吧,再怎么说,是自己这些人愧对人家的,人家还给她留下了个王位。那就来吧,过了这七七之后,也算是尽到了自己的心意了。 可是,杏贞看着那个渐渐走远的身影,却是越看越熟悉,不由心有所动,强忍住激动的心情,不露声色的问刑小三:“刚才和你说话的是谁?” “大概…大概是给大王上香的吧。”刑小三小心地说。刘宇的恶名,他太清楚了,要是让他发现自己这群人居然从共和国跑出来了,还不剥了他的皮。 其实他是多心了,象他这种小人物,刘宇怎么可能认得。不过是他心虚,所以,看到刘宇的脸自己就紧张了。 “走,随我去看看,”杏贞率先迈开了脚步,匆匆来到刘宇刚才站过的位置,卡哈美梅哈的墓前,静静的放着一束花,而在花的正中,端正的写着一行楷书:“北美西岸共和国刘宇敬献。” “是他,就是他。”杏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喃喃道,“快去,快追上他,让他立即到王宫来看我。” 刑小三不明所以,但看着杏贞紧张的样子,又想起杏贞这段时间心不在焉的样子,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有的事情不是他敢想的,立即加紧了步伐,望着码头的方向追去。 杏贞看着刑小三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绪,继续以前那副冰冷的神情命令她的侍卫们:“本王累了,快点摆驾,本王要回宫了。” 当刑小三气喘吁吁的追上刘宇的时候,刘宇也觉得很是吃惊:“自己的熟有会有这么多了么,就连这遥远的夏威夷都有人说想要见到自己。“ 一想到自己刚才留下的花朵,想必是人家王室的人发现自己了,既然人家来请,那就涉及到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了。既然人家有请,那就去吧。 可当他踏进这座刚刚完工,上下无不透露出一股东方特色的所谓皇宫的时候,竟有回到了满清的某座地主庄园的感觉。这座在他看来是这岛上最好的建筑,原来就是这里的皇宫。 “刘大人,里面请,大王就在里面等你,我就不进去了。”刑小三带着刘宇穿过了几处弄堂,进到一处厅前,生怕刘宇认出自己似的,把刘宇丢在门口,就匆匆转身走了。 刘宇迈开步子,缓缓踏进这个有着浓郁特色的大厅,虽然或许人手或者材料的限制,仍有些粗糙,但那窗棂楼阁,房梁悬柱,无不是古老的中国才有的建筑风格。他走进铺着地毯的厅内,门却自动的从外面关上,房间里一时黑了下来。 “刘宇,你,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你还敢来见我么。”刘宇瞬间石化,这个熟悉的声音,这些熟悉的腔调,他听到的,都是真的么? 第228章 刘宇,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下) 刘宇有些尴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这句话,不过是很多年前自己和战友们开过的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玩笑,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小姑娘都还记着。 刘宇上次去满清,还是十年前,那时候杏贞也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返程的路上,大家都实在无聊,刘宇便给大家讲了这么一个笑话。 话说有一个女子同自己的男朋友夜宿旅馆的时候,女子强行的在床铺的中间划了一条线,并且坚决地对男的说:“今天晚上,谁要是过了这条线,谁就是禽兽。” 结果这男的果真一晚上都没有越线,到了天亮的时候,女子指着男子的鼻子骂他:“你竟然连禽兽都不如啊。” 结果一群大男人,自然是一副‘你懂的‘哄堂大笑,只有年幼无知的杏贞姑娘一再追问刘宇,为何这个男人这么老实,却还连禽兽都不如。 刘宇虽然荒唐,可不想教坏这么小的姑娘,因此也只有搪塞小姑娘说,等她长大了自然会明白了。 没想到,小姑娘一直记着这话,而且在这么一个尴尬的时候表明她已经懂了的意思,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让刘宇做禽兽呢,还是让刘宇连禽兽都不如? 场面一时有些沉寂起来,刘宇站在大厅当中,坐立不是,心不在蔫地问:“你怎么到了这里来了,还当了这里的国王了?” 是啊,一年前,她还是个求着要嫁给自己的小女子,怎么才一年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隐隐感到发生了什么。可是从内心里,他还是想亲自听到她告诉他。 “你想知道?”淡淡的语气。 “当然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大家有多急,总统更是发动了所有的人去寻找,可是还没有找到你。” “你呢,我不在那里,你有没有一点紧张。”杏贞有一些动容了,急急的问道。 “我?你不知道我有多紧张了,不但自己紧张得睡不着觉,还要让大家骂我,都说是我把你气走了。” 杏贞呆在共和国的时候,就算一年一年没有她的消息,刘宇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当那一天她发现他有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她的时候,他心里确实难过过一阵子。 再怎么样,这个女子是自己从那边带过来的,自己还亲自调教过,长得也很可人,很讨人喜欢。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刘宇怎么能不喜欢。 可是这个女子的另一个身份,慈禧太后,却让他吓怕了。慈禧,是个太强大的存在了,刘宇觉得,以自己这弱小的身板,怎么可能hold得住。因此,他自动选择了放弃。 可当那一天突然发现杏贞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发现,他竟然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可爱又淘气的姑娘了。 而今,这个女子又站在了自己身边,这是上天告诉自己,他们还有再续前缘的机会了么。 “这还差不多,也不枉这么多天来,我对你的想念。你,过来吧,坐到我身边来,让我慢慢告诉你。”杏贞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这个…”刘宇紧张的打量了一眼周围。 “呵,”杏贞笑了,“放心吧,他们都被我叫出去了,门外是刑小三亲自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敢进来。” 刘宇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了杏贞的旁边,没想到杏贞立即就象水蛇一般,紧紧的缠住了他的胳膊,将自己的头斜靠在刘宇的胸前,激动地说:“这回,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你你不能再让人家走了。” 说话间,竟有些不自由自主的颤栗。 成熟妇人的味道,径直的钻入刘宇的鼻孔,让他禁不住有些意乱情迷起来,想了想,还是把手搭在她的后背,轻拍了拍,也有些动容地说:“放心吧,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 杏贞斜靠在刘宇的胸前,淡淡的说着,就象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将自己这一年多来的经历,一一告诉了刘宇。 杏贞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刘宇却是听得张大了口,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这个弱小的女子竟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而这一切,可以说都是拜他所赐。 强烈的自责加上无尽的怜惜,让他不由自主的将杏贞紧紧的搂到了自己的怀里,有些哽咽地说:“这一年你,苦了你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一行清泪,悄悄的滑落脸庞,掉落在杏贞精致的小脸上。看着这个男人湿润的眼眶,杏贞终于放声大哭了,紧抱住刘宇,哽咽着说:“过去了,这一切都过去了。” 这句话对刘宇这个从后世来的男人来说,太正常不过了,杏贞本就吃了这么多的苦,作为一个男人,表示一下关心本来就很正常。 可是现在这是一个男权至上的年代,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何曾会感受到女人的感受。所以,刘宇这淡淡的几句话,立即就彻底的把杏贞小小的心房装满了。 这样的话,刘宇会说,可咸丰皇帝不会说,和慈禧有绯闻的醇亲王也不会说,他们之间,只有赤裸裸的男女情爱和政治利用。可是刘宇说了,精明多愁的杏贞,感受了不一样的男人的关爱,她的人生,开始发生真正的改变。 “刘宇,你要了我吧。”杏贞突然站直了身子,紧接着,一席单薄的外纱轻轻滑落,一具玲珑剔透,浑身透露着成熟女人的魅力的胴体,毫无保留的出现在刘宇面前。 “啊。”刘宇感到自己的鼻孔似乎有些湿润。他也是历尽花丛的男人了,但象杏贞这样突然的袭击,再加上那淡淡的烛光,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冲动。 他一把抱住了杏贞,狠狠的低下头去,轻咬着杏贞薄薄的嘴唇,含混不清地说:“今天,我不想连禽兽都不如了,且让我做一回禽兽吧。” 衣袂纷纷飘落,肆意挥洒的香汗中,更有无数娇喘吁吁,让这新生的宫殿,弥漫着阵阵的,从未有过的浓情蜜意 …… 激情过后,杏贞仍赤裸着身子,象八爪鱼一样,缠在刘宇的身上,一脸期盼的神色:“刘宇,带了我离开这里吧,我知道你要回去,我要跟着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可是,这里还有你的孩子,还有你的王国,你走了怎么办?”杏贞的跳跃有些太大,刘宇吃惊道。 “这个王国?比共和国的地主家都不如吧?这个孩子,只是个杂种,我理他干什么?”杏贞满不在意地说。 虽然杏贞已经贵为一国之女了,她还在恨着那第一个带给她伤害的男人啊。可是,一个母亲,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呢,这可不是正常的人生观,刘宇觉得,作为她的男人,他得说说她。 “什么杂种?她不是你的儿子么,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么?那个男人固然可恶,可是他已经死了,再怎么说,孩子也是无辜的吧。” “你…真的不在乎这个孩子?”杏贞有些急切的追问道,脸上亦是一脸的关切。 哪个母亲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呢,她刚才那态度,一来是确实恨那个男人,另一方面,也是怕刘宇有想法啊。 “我在乎?我在乎什么啊?真要以说来,这一切都还怪我,要是我当初不那么任性,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关这个孩子什么事情啊。你放心吧,你好好的带着这个孩子,等大一些,送他到共和国去读书,然后回来接任你的国王之位就行了,我不会有想法的。” 刘宇,作为典型的九零后,确实是对女子的贞洁不是那么在乎的。再说,自己家中已经有过几个把贞操献给自己的女人了,杏贞今天的遭遇还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有什么好说的呢。 “太好了,刘宇,你简直是太好了。”杏贞突然疯狂的抱住刘宇,搂住他亲了又亲,却让咱们的小刘宇忍不住了,禁不住又要蠢蠢欲动。 自然,室内再次想起男女间鞭笞的声响,其它人听不到,但忠实的守卫着的刑小三却是听了一阵阵脸红。 他再一次打量了一眼周围,没有看到有人靠近,才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位女王的心思一直在这位男子身上,怪不得原来的大王对她这么她,还是换不回她的心。如今他总算明白了。 室内,激情过后,刘宇仍在不住的安慰杏贞:“这个地方对我们确实太重要了,所以,这个国王你一定要当,而且要好好的当,千万不能让给别人了。” 自己这一趟,不说别的,就凭把夏威夷拿在手上,就是莫大的功劳啊,而且还兵不血刃,这趟出行,值了。 可要是杏贞不听话,继续放任王权旁落,那这一切岂不都是白搭了,所以,刘宇很是紧张。 “我不管,我不管,我累了,我要睡觉了。”心满意足的杏贞竟是耍起了小女子的无赖,紧搂着刘宇的胳膊,不一会竟从未有过的呼呼大睡去了。 而刘宇睁大着双眼望着楼顶,任凭杏贞睡在自己的臂弯,虽然感到十分的疲惫,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第229章 刘宇,你真的是个禽兽 刘宇终于还是没能说服杏贞,她坚决要跟在自己身边,否则,她就要死给刘宇看。 已经死过一回的杏贞,自然是说到就敢做到的。刘宇却是不敢,不说二人终于走到一块,正是恋奸情热的时候,他怎么舍得,再说了,就从国家的利益来说,也万不能让这位女王死了啊。 所以,他只有屈服的选择了留下来,因此,在离开之前,亦不得不作出一些布局。 刑老头是要跟着杏贞的,当初让卡哈美梅哈慢慢死去,也有他的手笔在其中,如今他也老了,就想着叶落归根,就想要回到自己的故乡。 张富如今在这小小的王国,当着事实上的首相,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自然是不想走的。但是,虽然这些人在刘宇原谅了他们的叛逃之后,表现得很是恭驯,但刘宇还是免不了要敲打他们一番。 “这位邓名轩也是在共和国历练过来的了,如今我留给你,你看有什么用得上他的,你尽管说。”刘宇淡淡的交待着。张富却是知道,刘宇这是要向这里伸手了,但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只要让他仍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就得听着,哪里敢把人家邓名轩当作助手啊,那就是自己的头。 就算在共和国的时候,邓名轩也是中层干部呢,他只不过是一艘小货船的船长,上下之差立见,他也没什么失落感的。 邓名轩作为段大朋起久的余部,也是因缘际会来到了北美,主动参了军,因为表现出众,被刘宇要到了身边,本来想带到大清历练一番的。但刘宇想了,这边自己不能留下,总得留下个靠得住的人才行。 不过,这邓名轩虽然出身军伍,但在满清的时候,也是吃过苦的,对底层的百姓的需求也是明白,听他说话,在北美这几年,对于地方执政也有些自己的看法,。张富这个船长都能在这王国里当首相,邓名轩自然更不在话下。 料理好了政事这一块,刘宇又带上了刑小三和姜春围着夏威夷岛到处转。 既然自己打算把这王国拿在手上了,布置合理的军事要塞,便成为重中之重了。 在共和国,刑小三甚至连一名合格的民兵都不算,自然不会明白要塞的布置了,因此,刘宇少不得自己亲自去布防。顺便的,他也把姜春留在了这里。 姜春,作为庙岛的渔民之子,前些年小学毕业后就入了军营,因为表现出色,也被推荐给了刘宇。刘宇想着,让这位在共和国都已经做到上尉的小伙子帮助刑小三,自己应该能更放心一些。 “你们那些破枪了,都收起来吧,也不要扔了,以后放在博物馆让大家参观吧。姜春,你到船上搬200支枪来,把这些烂家伙全部换了。” 一听了这话的刑小三,没有一点被夺权的觉悟,反而兴奋地连声称谢。 虽然在这小小的王国里,他贵为王宫侍卫队长,手下也有百十来个人,可他自己却是知道,他这个队长的地位和威风,只怕在满清连大户人家的护院头头都比不上。 再说了,如今这位刘宇大人不仅和女王关系那么好,而且肯承认自己这队长的身份了,这等于自己这小小的角色,在北美共和国的高层眼里,已经有了印象了,而且现在也有了正式的身份了,那么以后只要自己好好干,以后调到北美当个官员,也貌似不错。 原来一心想着要离开北美回到大清的刑小三,早就将之前想要回大清的念头丢到爪哇国去了。 对了,刘大人听着这小三的名字不好听,让他改名了。他现在叫刑铁,按刑铁自己自己的意思便是,他要象钢铁长城一样,在夏威夷守卫着共和国的利益。 刘宇知道,自己这一连几天都不归家,整天在外面跑,杏贞肯定有意见。她这时候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哪里肯离开他。 所以,他赶快着完成了布防的任务,提前回到了王宫。 出乎意料的是,王宫里有些太过安静,侍卫和仆人早被他们不知赶到哪里去了,他一路走进去,竟是一个人都没有遇到。 或许这海岛的男女之防本就不是什么事,也或许是大家都默认了杏贞和自己的关系,对于自己经常出入这王宫的事情,这小小的王国,居然没有人问起,所以,刘宇才能一路走来,都没有人前来拦阻。 但是,这偌大的王宫,连平常伺候的婆子仆人都不见人,就有些蹊跷了。 缓步迈入杏贞的寝宫,烛光淡淡的照着,薄薄的烛光映衬着粉红的纱帐,纱帐中露出一双修长的玉臂,显得格外的妖娆。 “呵呵,这姑娘居然就这么睡着了。”刘宇暗暗的责备道。“都几天没有那啥了,她应该想了吧。” 刘宇决定给杏贞来一个小小的惊喜。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轻轻的脱光了自己,轻车熟路的掀开了被子,如同往常一样,寻路而入。 比之以前,略有些阻碍,让他不是那么容易得逞。 “许是她还没有准备好吧。”刘宇自以为是的想道,继续强行的前行,终于如愿进入了一处温润的地方。 虽然和往常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但精虫上脑的刘宇,这会哪里会想那么多,仍旧顾自的耕耘着。只是杏贞似乎睡得有些死,他都这么大的动作了,她居然还没有醒过来。 “你…你是什么人。”是土著语的一声娇斥,立即把刘宇彻底吓醒了。糟糕,上错人了,怎么办呢。 不过咱们刘宇可是禽兽,而不是那禽兽不如的东西。他不过是思索了片刻,便立即下定了决心,得把自己的工作继续下去。 虽然已经是错了,但也只能将错就错下去。反正上都已经上了,在这个民风开放的社会里,大不了自己到时候一口咬定是自己喝醉了误事,再补偿点什么就得了。 要是就此住,他该如何和身下的这个很有可能便是杏贞的大姑子的姑娘如何解释——难道说自己把她当作她嫂子了。先不想那么多,还是先让她舒服到底,顺便再让自己舒服一下先。 那谁不是说过么,yindao是连通女人灵魂的通道么,连女名作家都这么说了,他料想这世界大多数的女人都不能免俗。 果然,这女子在挣扎了一下子后便停止了反抗,反而顺从的配合着他的工作。不过,他也知道人家是新承雨露,不敢过度开垦了,因此眼瞅着这女子已经情难自己的时候,他也选择了释放。 当激情过去之后,二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大口的出着粗气,场面一时尴尬起来。 “嗯…你”刘宇硬着头皮,刚想提起话题,烛光突然明亮起来,二人不由都拼命的寻找衣服往自己身上盖。 “刘宇,你这个禽兽。”刘宇慒了,居然是杏贞进来了,这可让自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把人家的姑子就这么上了,他算哪回事。 可是一细听,杏贞的声音貌似并没有那么生气,反而带着一种调侃的口气,心中不由一动,现在杏贞是这王宫唯一的主人,若非得到她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可能睡在这里,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安排。 想起她一直缠着要跟自己去大清,要把王位让给这位叫做莉迪娅的姑娘,一切便显得那么合理了。让这个女子成为自己的女人,让他们之间的男女关系成为联系彼此的扭带,貌似也是一个很有效的办法。 但为了共和国的前途和发展,真的需要他牺牲自己的男色? “嫂子,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看着杏贞缓缓走近床边,莉迪娅小姑娘紧张的抱着自己的胸前,慌乱的解释着。 “我当然,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刚才感到舒服么。”杏贞突然一步迈到了床上,坐在了莉迪娅的身边,看着小姑娘难以启齿的样子,她突然笑了,“舒服是一定的,我还要告诉你的是,作为女人,都要经历这一步的,你看,嫂子让你舒服了,这嫂子是不是对你很好?” 小姑娘茫然的点点头,又拼命的摇摇头。 “现在,这已经是我们共同的男人了,从此以后,他好,我们便好,他不好,我们就都不好了,你知道么?” 在这海岛上,女人没了男人,再找个男人,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小姑娘对自己的嫂子再找个男人,似乎并不排斥。而且想起自己的舒爽,再在烛光下看到这个男子如此帅气的脸庞,她竟油然而生一股自己抢了嫂子的东西的内疚感,嗫嗫道:“嫂子,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们本就是姐妹嘛,现在,更加是有福同享的姐妹了,就不要说这些了,好不好。”杏贞鼓励地看着小姑娘,“但是,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你能发誓保守这个秘密,并且发誓,要永远忠诚于这个男人么?” 小姑娘茫然地看了眼刘宇,可看着刘宇那帅气的脸庞,以及方才从未有过的体验,居然脸红地点了点头,答道:“我愿意,我愿意发誓。” “那么,请跟着我说,我发誓,我永远忠诚于刘宇,海枯石烂,永不变心,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我发誓,我永远忠诚于刘宇,海枯石料,永不变心。若违此誓,天诛地灭。”杏贞用汉语和夏威夷语说了两遍,莉迪娅亦同时用两种语言说了两遍。 两个女子表现得很庄重,刘宇却觉得很是无趣。作为穿越众之一,知道这世界上的人早已经不把誓言当作一回事。感谢这个世界的人们的淳朴,让他们还明白有善恶,有神灵,还害怕着冥冥之中的报应,这便让他们有了敬畏之心,让他们不敢违背誓言,不敢没有底限的胡作非为。 说完了这些,杏贞突然又吹灭了几支焟烛,走下了床,房里又变得暗下来。 “怎么了?”刘宇发现今天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不解的问道。 “接下来便是你们俩的时间了,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我的大姑子可是初经人事,你可要好好疼疼人家啊。” 更要命的是,杏贞还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我这大姑子可刚刚满十六岁,还是处女啊,如今我总算还清你了,你可不许再嫌弃人家了啊。” 刘宇这回真正感到,自己这回真的成了禽兽,还刚满十六岁的姑娘啊,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 又想起杏贞说的不许他嫌弃他,他又感到一阵凉意,这姑娘还是担心自己嫌弃她不是处子之身,竟然想着用自己的大姑子还抵偿啊。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啊。 第230章 改变不了的历史宿命 不止杏贞,甚至刘宇自己都感到,自己这一趟北京之行,亲自登门拜访这从未谋面的岳父大人一家,太不划算了。 好不容易说服了莉迪娅说服了,让她继承王位,又把杏贞的儿子交给莉迪娅抚养,眼巴巴的赶到这北京来回娘家,却不曾想会遇到这样的冷遇。 按夏威夷王国的规矩,卡哈美梅哈死了之后,没有其它继承人,本来就应该是莉迪娅来接替的。一来是卡哈美梅哈态度坚决,另外一方面,张富和刑铁(刑小三)的手段确实够硬,他们不敢反抗。 如今只是把王位交给本该继承王位的莉迪娅,王国的大臣们高兴还来不及,大权总算落到他们自己人手里了,他们怎么会反对。 可是,杏贞跟着刘宇,进了北京城,竟有近乡情怯的情愫四处蔓延。可想不到的却是,自己满怀憧憬和喜悦的进了家门,满心欢喜的跪倒在自己的老父亲面前,居然是这番光景。 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若狂,也没有女大不中留的失落,更没有对于女儿出奇出走的愤怒的怒斥,看着跪在堂前的女儿,以及站在女儿身后安静的这个男子,叶郝那拉.惠征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好了,起来吧,去和你的嫂子哥哥们说说话。” 杏贞原以为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回家,会迎来一顿痛骂的,如今什么都没有,却只得到这么一句淡漠的话,只得小心翼翼地爬起身来,偷偷瞄了瞄老父亲,见到父亲仍是面无表情,只好轻轻地说了声:“父亲,那我进去找嫂子说话了啊。” “去吧,去吧。”惠征不耐烦的挥挥手。 杏贞步履沉重的迈向自己家的后院,想不到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哎哟,这不是我们家的大小姐回来了么,大家来瞧瞧,到底是出过洋的人啊,现在就是不一样了。”人还未到,就是一声夸张的尖叫声传来。 “嫂子好,”杏贞恭驯地叫着。这位可是她的大嫂,就算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还记得呢。她离家的时候,嫂子才刚过门一年多,可才过去了一年,这嫂子怎么看起来这么老了? 刘宇抬起步子,也想跟上杏贞。 “等等,”不想惠征却叫住了他。 “岳父大人,您有事和我说?”虽然早就不爽这老头子的态度了,但看在杏贞的面子上,他仍是十分恭驯的态度。 “你是…真的是从西洋那边过来的?”惠征犹豫了一会问。 “是啊”刘宇有些不解,自己不是一上门的时候就和他们说了么。不过,自己的身份没有说,只是说在那边从商的,这位老头子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这娘家呢,你们也回了,我们也知道了,你们也尽到了心意了。让杏贞和她嫂子说说话,你们就回去吧。以后少来一些吧,这样,对你们好,对我们也好。” 惠征说得很轻巧,但听在刘宇耳中,却不谛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心中对这老头子最后的一丝敬意也荡然无存。这就是一位见到多年不见的女儿的父亲该说的话? 脑中飞速的转动,突然想起穿越前听到的一些传言,心中一动,心道,莫非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果然,接下来听到的话,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测。但面子上仍不好失礼,也只是淡淡了欠了个身,算是行了个礼道:“岳父有事的话,但请去忙就是了,岳父大人的话,小婿记在心上了,小婿这就去找杏贞,让她说一会儿话我们就走,这便走。” 说完,扭过头去,竟是头也不抬,望着杏贞离开的方向追去。 女人们正在说话,刘宇作为一个男人,自不好太过靠近。 一大堆姑娘婆子围着杏贞,嬉笑着说着什么,刘宇只有远远的靠在墙边上。但那些女人的话,却一句不漏的钻入他的耳中。 … “大妹啊,你这一走可是亏大了啊,”刘宇听出来,这貌似是杏贞二嫂的声音,虽然没有她的大嫂那么尖酸,却隐隐透露着一些阴冷,“老爷的女儿当中,从小就是你生得最精致了。老爷的意思,本来是想等你成年了,便把你送到宫里去的,可是,你看嘛,你竟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了。” “哦,是么。”要是以前的杏贞,一定会感到失望了,但现在的杏贞连国王都当过了,身边还有她真正爱,也同样爱她的男人,又岂再会把当个皇帝的妃子当作回事。 再说,刘宇在共和国的地位,以及她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这种日子,能是去那种幽深似海,充满着勾心斗角的后宫能比么。 “可不,”这回是她大嫂的声音,“现在是二姐入了宫了,今年刚生下了个皇子,听说取名叫做载淳,这可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儿子,要是以后圣上去了,说不定就是以后的天子了。那时候,二妹可就贵不可言了。” “是啊,是啊,听说二妹一生下皇子,立即就被封为了兰贵人。圣上对二妹也是宠爱有加,以后只怕还有封赏的。” “二姐真的是好命啊。”杏贞的三妹幽幽的露出羡慕的神情,似乎这个人不是自己而感到极其的失落。 “是吗,那可得恭喜二妹了。”杏贞继续淡淡的说着。 那位叫婉贞的妹妹,以前一直羡慕着自己,现在她应该不再会了吧。 虽然二妹能有这样的遭遇,作为姐姐的应该为她感到高兴,可是,自己用得上嫉妒她么。自己可是也生下过一位王子,以后还确定能继承王位的。 “唉,大妹当初要是不离开家就好了。”仍是大嫂那可尖酸的口气,随即幽幽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替杏贞惋惜,“唉,这人啊,都是命啊,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都得不来的。” 杏贞觉得自己好委屈,自己什么时候要强求了,自己现在的生活,这不是挺好的么,有什么需要强求的。 而且嫂子那尖酸刻薄的口气,这是替自己惋惜呢,还是真的在嘲笑自己? 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有自己美好的新生活,他们要说,就让她们去说吧。原来还抱着希望的,可是看着父亲如此冷淡,嫂子们、妹妹们也是如此冷淡的样子,杏贞反而淡定了。 因此,面对着嫂子们的闲扯,杏贞也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心中也在猜疑,这,算是一家人么,这么多年没有见面,和自己说的就是这些,不由抬起眼望着门口的方向,正好看到挑着一担东西匆匆而来的随从。 “来了,来了,”杏贞不再理会嫂子妹妹们的话,朝那边挥挥手,“这边,快来,这边。” 随从挑着担一东西,赶快几步奔了过来,将东西放在地上,然后退到了刘宇的身边,安静地继续等着。 “嫂子们,妹妹们,这里呢,是我从北美那边带过来一些的东西,你们看看,喜欢哪样,自己随便。”杏贞边说着边掀开箱子盖。 “西洋能有什么好东西?哪里比得上我大清地大物博,”大嫂继续不屑地说着,可随即她就傻眼了:精美的小镜子,香喷喷的香皂、女人用的雪花膏、制作精致的女人用的内衣、还有各种稀奇百怪,听说花上大价钱,都未必在京城能买到的。 “这个镜子,是我的了,你们都不要和我抢,”三妹就象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尖叫着,率先一把夺把了那块最精美的小镜子,紧紧的揣在了自己的怀里,生怕了别人会抢走似的。 “这个,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要和我抢,”二嫂也不甘落后,也快手快脚的夺过一盆女用香水,风情万种的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不要抢,都不要抢,大家都有份的,都不要急。”杏贞淡淡的说着,苦笑了一下,悄悄的退出了嫂子们的圈子,走到了刘宇的身边,淡淡地说:“走吧,我们回家吧。” “你…没有事吧。”杏贞出奇的平静,倒让刘宇有些不解了,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的,”杏贞平静的摇摇头,“或许我根本就不应该回来的。不过回来看一趟也好,总算还了他们的养育之情了。箱子最下面,有我自己的一千两黄金,这份礼,应该够得上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了,从此之后,也算是了无牵挂了,走了,走吧。” 说完,长叹了一口气,虽然嘴上说得轻巧,可曾经都是自己当作最亲密的人啊,怎么可能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刘宇长长的嘘了口气,原来杏贞自己也早在猜测,如此看来,民间传说的,杏贞乃是惠征家抱养的贫苦人家的女儿的事情,看样子是真的了。 “走吧,”刘宇爱怜地牵起杏贞的小手,可随即他又露出一脸的苦色,暗自摇了摇头叹气道,“老子花了那么多的精力,想要改变历史的走向,却不曾想,历史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在前进,老子什么都没有改变。费那么大的劲,原来全部白忙乎了。” 其实他也知道,他不是真的完全白忙乎了。至少他赚了一个美人儿,也算是不虚此行吧。至于历史,爱怎样,便让它怎样吧。 第231章 邪恶的日本人 看着刘宇牵着杏贞的小手,出了惠征府的大门,刑老头犹豫了一下,也紧赶上了几步,跟在了杏贞的身后。 “老头子以后的日子可全指望着夫人了。”刑老头的称呼,不再是以前的大小姐,而是夫人,是刘宇的夫人。 当然曾经的家人都已经不再欢迎她,却还有这么一个忠仆紧紧跟随,杏贞也少有的动容了,动情地说:“刑大叔既然下定了决心跟着我,就请刑大叔放一百个心,以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了刑大叔的吃用。“ “是啊,刑大叔,你就放心的跟着我们走吧,虽然我刘宇不敢保证能让你大富大贵,但有我刘宇在的一天,就一定不会让刑大叔吃一点苦的。“ 所谓患难见真情,想必也是刘宇两口子如今对刑老头承诺的原因吧。 其实刑老头也是无奈,原以为杏贞归了家,自己也可以叶落归根了。可如今人家惠征家早抱紧了大清皇帝的大腿,生怕杏贞这个有海外关系的影响自己家的形象,想着办法要撇清关系呢。 养了那么大的女儿,哪怕传言是真的,这个女儿乃是抱养的别人家的,也是当小姐养过的。一个养女儿都可以当作路人,他这曾经的老仆人,又有谁会真正把他当回事呢。早知如此,还不如就留在北美,自己也有二十几亩地的,再不堪,留在夏威夷,让那远房的侄子照看着自己,也好过飘洋过海回来了。 刑老头家中早没有了人了,如今也只好跟着杏贞两口子了,不过看来这两夫妻还是重情义的主,刑老头跟着他们,料想自己的下半生,总得有点靠头了。 走了不几步,刑老头突然紧赶几步追上刘宇道:“大人,后面好象有人在跟踪我们,要不要把他们赶走?” “不要了,让他去吧。”虽然刘宇艺高人胆大,但如今的京城可是满清子弟的地儿,自己还有重任在肩,可不敢随便乱来。 自从陈大勇和爱德华在数年前的那场变故,不得不离开了北京城之后,共和国就放弃了在这里布点的计划——古老的北京城,就同这腐朽的满清皇族一样,暮气沉沉。共和国现在的身板太小,经不起任何折腾。 要是这群满清贵族以及他们的走狗奴才们一时头脑发热,配合各友邦来做点让共和国恶心的事情,共和国这小小的身板可是受不起——在原本的历史上,曾经自称十全老人的某大帝纵容列强对海外的兰芳共和国的屠杀和和剿灭,可是让多少华人引以为痛的往事。 所以,刘宇这趟来北京,其实是假公济私,陪着杏贞来回娘家的。不过,看在杏贞帮共和国带来意义十分重大的夏威夷王国的份上,这也算是半公半私的勾当。 所以,刘宇的这趟北京之行,虽然仍带上了多年前的爱德华作为幌子,也只是租下了一处独立的院子暂居,还没有在这京城布局的打算。 快到旅馆的时候,杏贞突然想起,她已经有十年没有逛过这北京城了,再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看看,因此生了逛逛老北京的念头。刘宇这些天确实有些累了,想要全程关怀一下,但身体确实是吃不消了,只好让刑老头,并另派了两个精干的随从跟着去,自己走进旅馆,倒在自己的床上,就想好好的呼呼大睡一声。 不曾想,刚闭上眼睛,却听到敲门声不适时的响起。 “谁?”刘宇警惕的一跃而起,虽然几年前他来过这里,应该不会还有人还记得自己啊,怎么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下国后进,求见上国前辈,还请不吝赐教。”竟是一口拗口的外交辞令。刘宇很是惊奇,他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啊,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是来自异国的了。而且在这满清的土地上,又是哪些国家,会甘于自称下国呢。 刘宇不禁起了好奇之心,赶快趿起鞋子,拉开门,看到一个比自己年轻得多的青年,恭敬的站在门前。一看到他打开门,立即恭顺地鞠躬道:“老师好。” 刘宇活了三十多年了,这可是头一回被人称做老师。但紧接着他看到的,便让他明白的了。在这个青年的后面,低眉顺眼的跟着两个一身和服的年轻女子。和服的领子很高,遮住了她们的脸,看不清容貌,不过看那身段,就算是在这京城中,亦是不多见。 可是,这个日本人找上门来,恭敬的称自己为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先生前来,不知有何指教。”作为热血的汉子,刘宇从来就对日本人没有什么好感。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人家仍是一副恭敬的样子,他却根本提不起气来。 “先生,能否让学生入内说话。” “那好,请进吧。”刘宇淡淡的说。将青年引进了屋内,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又指了指另外一张椅子,“请随便坐,客居之处,多有失礼,勿怪。“ “学生不敢。”青年欠了欠身子,坐了半边椅子。不待刘宇问话,便自己开门见山的介绍自己来,“先生或许会怪学生太过唐突,只是学生刚才在街上瞻仰了先生的风采,立即惊为天人,一时不能自巳,所以贸然前来求教。哦,先生恐怕不知学生的底细。学生名叫大久保利通,用是下国萨摩藩人,受家父派遣,前来天朝求学。路遇先生,立即为先生的风采折服,因此冒失的前来求见,还望先生见谅。” “哦,”刘宇淡淡的答道,内心却是掀起了惊天骇浪。“你却是如何知道我的?” 作为深读过日本明治维新的刘宇来说,要说连太保久利通这号人物都没有听过,那他的历史可真正是体育老师教的了。 若他所知不差的话,这位大久保利通就是出生于萨摩藩的一个开明的藩士的家中。17岁时就成为了藩所的小吏。不过,运气有些不太好,因为父亲的株连,父亲被流放,连他都丢了公职。 如今看他这年纪,估计也是在萨摩藩苦于生计,无奈之下跑到这大清来寻求强国之路的了? 这个时候,还没有甲午战争,也没有九一八,更没有卢沟桥。这时候的大清,虽然刚刚遭受过欧洲列强的侵略,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的满清,就算再不堪,在小小的日本眼中,也仍然是天朝上国。 日本作为一个领土狭长的岛国,其面积只怕只能相当于一个中等的大清的省份。更甚的是,他们的国土,平原少,山地多,而且又多地震火山,作为海岛国家,自然资源自然不会太富,他们的生存环境自然而知。 而且,日本虽然生存环境十分恶劣,但日本民族却特别能生,他们以如此狭小的国土面积,如今竟拥有这个时代全世界第二还是第三的人口,据称,他们的总人口,已经接近八千万了。 这个时代,可没有农药化肥,也没有杂交水稻。如今也没有实现工业化,可以让他们输出工业产品,换来粮食。所以,他们只能依靠微薄的土地,养活这数千万人。 因此,也难怪杨金武在琉球岛上发动岛民种植烤烟后,会有那么多邻近的日本女子不怕海上的涛天巨浪,偷偷的乘了小舟前来寻找工作。 日本人成长于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之中,自然对自己的生存环境十分的缺乏安全感,这也难怪他们一直想要登上陆地,寻找一份陆上的领土了。 但无论如何,我中华,却不能因为他们过不下日子成为他们侵略的对象。 “这个,”大久保利通面色有些尴尬起来,想了想才鼓起勇气说,“方才我也去惠征那里去拜访了,也想恳求大清给我们萨摩藩一些帮助。可是不但没有得到接见,反而被赶了出来。因此,我便在门见到大人进府又出门的景象。这个…我还因此有机会同爱德华先生闲聊了几句,也便因此得先生是来自北美的天国上使了。” “原来是这家伙出卖老子了。”刘宇暗暗的恨道,“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带那小子去了。我也是犯贱,老子见岳丈,带他去干啥。” 可是这会爱德华陪着他的杏贞小夫人满北京城去逛了,他到哪里找人去。 “倒不知我有什么能帮助你。”气归气,可是眼下人家还在这里坐着,却是不能失礼不理的。 “这几年来,我萨摩藩及日本各地,连遭灾害,许多地方减少,更有些地方是颗粒无收。我日本不少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这个,我听说…”,大久保利通的脸色更加尴尬起来,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说,“我听说贵国从我国运了一些女子去贵国,据她们传信来说,她们在那边过得还不错。因此想再送一批女子过去,不求多了,就希望贵国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工作的机会,便象琉球那样的就好。” 这大久保利通想到哪里去了,刘宇的脸色立即变了,正要出声喝斥:“我们…我们可不是人口贩子。” 谁知道这大久保利通更急了,急急说:“上使勿须过于担心。这些女子送到贵国去,无论是为奴为婢,还是出卖身体色相,只要能给他们一口饭吃,便好过她们在家里活活饿死,还能让他们的家人得到些钱物。他们或者他们的家人,绝不敢说大人什么的。” “原来是这样,”刘宇不禁长吁了一口气。以前他听说,在二战的时期,日本组织年轻女子去南洋一带卖身,然后把卖身所得汇回本土支援日本的侵华战争,他原来以为这是假的。如今听这大久保利通说的,竟然是真的了。 那些通过杨金武送到北美共和国的日本女子,在工厂里做了几年之后,多是嫁入了共和国的各个家庭中,生儿育女,并渐渐融入了共和国。 当然,她们日子过得好一些了,便想着通过船队寄封信回来,并在信中夹带一些钱物帮补家用。可在这个日本人的眼里,她们居然成了出卖肉体赚取钱财的了。 到底是自己跟不上这个男子的节奏了,还是他们太邪恶了。 “你…”,面对这个奇葩的民族,刘宇倒不知如何说的好了。 “大人勿要多虑,下使不敢劳动大人,有一件小小的礼物相送,还望大人不要嫌弃。”朝门外摆了摆手,门外两个女子立即低着头,踮着脚快步来到了刘宇身边。 “你们两个,好好的伺候好大人了。要是大人不开心,小心回去剥你们的皮。”不等刘宇明白过来,大久保利通已是匆匆退出了门外,飞快的掩上了门,“大人且请慢慢享受,小人明天再来向大人请教。” 第232章 人口贩子 大久保利通的袭击来得太突然,刘宇还来不及反应,就似乎已经入了他的套了。 这大久保利通虽然是日本人,看样子是深谙咱大中华的某些传统啊。又要送礼,又要照顾收礼人家的面子,不等人家拒绝,他就甩手走人了。 可接下来更让刘宇凌乱的来了。 只见这两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款款走近刘宇的身边,一个走到了他的身后,悉悉索索的不知道折腾着什么,另一个则在刘宇的跟前蹲了下来,还不等刘宇明白过来,就脱下了刘宇的鞋子,然后脱去袜子,捧起了刘宇的一只脚,微微抬起。 刘宇要崩溃了,她这是要干什么,舔脚丫子么?一想到这里,刘宇登时就觉得遍体生寒。本能的一抬脚踢了过去。却不想这个弱小的女子根本没想刘宇会这样,她还以为刘宇和这满清的老爷们一样,喜欢这些变态的玩意呢。 因此这姑娘一个不注意,被刘宇正好踢在了胸口。刘宇可是个大老爷们,还是当兵的出身,这突然的一脚,其重量可想而知。小姑娘紧牙着牙关,捂着胸口,脸上立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惠子,”另一个女子看着这女子痛苦的样子,立即闪身过来,想要扶起她。刘宇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的这个女子,不知何竟将自己剥了个精光——哪怕是后世的日本人,好象也不太喜欢穿内衣裤,因此她们只要剥去自己外面的和服,便基本上就是身无寸缕了。 “你…你们,”刘宇看着这两个女子可怜的模样,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可是,人家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又能如何。只得嫌恶的扭过头去,“快把衣服穿起来,和我,不要玩这套,要不然,无论你们求我们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答应的。” 笑话,虽然我们刘宇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着男人的三妻四妾的梦想,甚至精虫上脑的时候,也会做一些禽兽的事情。 但我们刘宇可是人,不是禽兽。虽然好色是刘宇的本色,但刘宇却不是没底限的人。 不管是为了男人的小九九,还是为了快速的扩大自己的人口基数,刘宇也有几位夫人的。但扪心自问,刘宇对那些印第安女子,还是满清的女子,或许谈不上爱情,或许,他也只是把好作生育的工具,但刘宇却从来不敢把那些女子当作玩物。 这个时代的人,或许有苏大文豪把怀了自己骨肉的侍妾送人的风雅,但对于穿越众来说,选择了一个女人,便要对她负责到底却是他们共同的心声。虽然他们做不到只对一个女人负责,但是,象这样变态的男女游戏,刘宇以为,这真的是禽兽不如的勾当。 所以,看着这两个女子在自己愤怒的眼神面前瑟瑟发抖的样子,他黯然了,无力的挥挥手:“好了,扶她起来,是叫惠子是吧?扶惠子起来好好休息一下,我找找看我包里有没有跌打的伤药。放心吧,我不会和大久保利通说你们的不好的。想必你们也是穷苦人家,也是被他逼着来做这个的吧。你们放心,我可从来不欺骗女人和穷人的。” 惠子被扶着坐了起来,被另一个女子揉了几下,脸色好了一些,这才喘口气说:“小女子并非是贫穷人家出身的,方才那位,便是小女子的堂兄。小女子名叫大久惠子的便是。” 那神态,好象刘宇把她当作是被太保久利通强迫来卖身的贫穷人家的女子,还是侮辱了她似的。 可是,大久家居然要牺牲自己的堂妹,哪怕关系再差的堂妹,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妹来作这等下贱的勾当,就只是为了要讨好自己,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好吧,既然你也是大久家的人,那便好了,说吧,你们有什么目的。”刘宇也是想了好久才缓过口气,日本人的思维太出乎他的想象了,他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慢慢消化。 “我们需要粮食,需要布料,我们还需要武器,我知道,这一切大清国是给不了的了,而先生一定能给的了,所以我们请想先生一定要帮这个忙。”惠子脸上再不复方才那副柔弱不堪的模样,她的脸上,透露着许多男人都不曾有的坚毅和果决。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们?”刘宇本来就对日本人不感冒,这会又被他们兄妹俩摆一道,自然谈不上好感。日本人如此理直气壮的找他谈条件,凭什么? “我们有成千上万的年轻漂亮的女子,我们可以送给大人两千名。要是大人嫌不够,我们还可以多送一些。”惠子的话,让刘宇再次感到崩溃,两千名年轻女子,她们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人贩子? “别扯那些没用的了,说吧,为什么你们需要那么多的帮助。说吧,我没有很多的时间。”刘宇突然想到,杏贞应该要回来了吧,要是让她发现他的房子里多了两个年轻女子,那时候自己只怕全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吧。 可有一点他没想到的便是,杏贞为了留住他的心,把自己的大姑子都双手奉上了,又岂会敢非议他再招惹其它的女子? “萨摩藩治下,近百万百姓,他们现在没有足够的粮食,也没有足够的衣服。这一切,不只是因为灾荒,也不只是因为我们不够勤劳。这一切,都源于战乱,战争,使许多百姓流离失所,不能安定的耕种。所以,我们需要武器,需要大人那样的先进的武器,让我们结束战乱,让我们的百姓,从此能过上安定和平的日子?”刘宇发现,自己真的得要再一次认识这个弱小的女子了。虽然看起来那么年轻,只怕还不到十八岁,说起话却是如此的条理分明、简单直白。 象她这种女子,要是落在共和国,只怕治理一个镇,甚至成为市长的得力助手,也不是什么问题了吧。 刘宇听着却是想要笑了。现在共和国虽然没有精力去理会日本的事情,但却绝没理由去帮助他们吧。让他们安定并且强大起来,然后让他们有机会侵略我中华? “你们要求的太多,只怕我们做不到。”刘宇发现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了,无论是自己,还是共和国,都不能背上这人贩子的黑锅,“萨摩藩那边确实有两千女子去了北美,不过,她们不是去为奴为婢,也不是去出卖肉体。她们去那里,不是在工厂里工作,便是在田庄里干活。她们在那边,大多数都已经成家立业,都有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所以,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会有那种去为奴为仆的念头,但在我们的共和国,国民都有人权和尊严的,请不要侮辱了那群勤劳善良的女子的人格了。” 送到北美的两三千名日本女子,确实是勤劳善良的女子,也确实是已经在北美成家立业了。不过,和她们成家的,多数是印第安男子,甚至还有黑人青年。 在这个时代,日本女子拥有的勤劳善良,温柔贤惠,满清的女子也有。所以,满清移民中的男子,择偶时的第一选择,还是选择同是来自满清的华人女子。不为别的,至少语言相同,方便沟通。 刘宇也是不理解,在后世,西化更彻底的日本女子,仍保持着温柔善良的优良传统,倒是我们一直提倡要保留传统的大中华的女子,将女人本该就有的温柔贤惠、勤劳善良全部扔进了垃圾筒,一心只要钱、要房、要车、要虚荣和享受了。唉,题外话,说出来多少屌丝们都是泪了,不扯了。 “她们?也可以过去做工?”这回轮到惠子吃惊了。在如今的日本,女子的责任,不就是伺候男人,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煮饭洗衣么,怎么她也能进工厂做事? 可惠子一看就是聪明的女子,只见她眼珠儿一转,立即又有了主意,诚恳地望着刘宇:“先生,那么是不是还多招一些女子去北美为先生干事呢,您放心,我们挑的人,一定又勤快,又老实,绝对不会给先生添麻烦。先生大恩大德,就请帮一帮我们吧。或者,先生干脆把你们的工厂开在我们藩去吧,我们保证免费提供土地,只要让我们的人有活干就行了。” 刘宇有些啼笑皆非的表情了,这位小姑娘,她也是穿越来的,学会了后世的招商引资的招术么。可是,自己能答应她么?要是真的因此让日本人强大起来,只怕后世的同胞们会问候自己的祖祖代代。 “先生,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为难,”似乎感到了刘宇不愿意,惠子继续说道,“我想通了,先生支援我们粮食,我们会吃完,支援我们衣服,也总有不够的时候。但让我们自己为自己赚取生活费,让无数的贫苦百姓能活下去,这对先生也是一件天大的功德。另一方面,对先生的共和国不是也有好处么。我们的百姓能有机会为先生的国家做事,以后只会更加忠诚于先生以及先生的国家。这不是让先生的国家多了一个忠诚的仆人么。只要先生答应把工厂开到我们藩去,我们的百姓世世代代便为先生的工厂做事,再也离不开先生了,这对先生以及先生的国家,只好好处没有坏处的啊,先生,您就相信我们的一片赤诚吧。” 日本人的忠诚,刘宇会信才怪。但是,惠子最后的这几句话,却是彻底说服了刘宇。 是啊,让共和国的工厂兵不血刃的占据日本人的市场,让他们的百姓牢牢的绑上共和国的经济列车,共和国只要牢牢的掌握住工业的上源,便可以象后世的美国一样,使日本成为我们的制造工厂以及产品倾销地,让日本根本离不开共和国的输血,这不是比多少武器和军队更划算的事情么。 至于日本人总有一天会掌握这些技术的事情,刘宇倒是不担心,要是他们的后代一直停留不前,只会躺在他们的老本上睡大觉,那么就算他们压住了日本,也总有其它的国家把他们超越的了。 接下来,刘宇便淡淡的说出一这句让惠子根本不敢相信的话:“好了,我答应你了,我答应在萨摩藩开设工厂,不过,前提是,你们先得派出3000名青年男女随我去北美学习各种技术,具体的情况,明天让你哥来谈吧。天色不晚了,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第233章 幸福的大久保利通 尽管刘宇的态度很坚决,惠子姑娘仍是选择坚决的留在了刘宇的身边。 刘宇反思自己,虽然偶尔也会禽兽那么一回,而惠子姑娘也长得娇小可人,作为正常的男人,要说没那禽兽的念头,也不可能。 而且以这位姑娘的才智,留在他刘家,肯定会能帮自己不少,但刘宇还是很理智的打消了这些念头。 他家里加上杏贞已经五个女人了,确实不能再把女人领回家了,如果真要那样,那可是真正的禽兽不如了。 不过这个女子一心要跟着自己,貌似有把自己当作人质的意思,刘宇只好让她留了下来,为了让大久保利通安心吧,便让另一个女子,也就是惠子的侍女回去送信。 留个惠子在身边,以后双方之间也好方便互相联络。自己虽然不想染指这个姑娘了,但这个女子要是一心一意的为自己做事,不要存着什么小心思。刘宇想好了,姜春那小子现在还没有婚配,年龄和惠子姑娘也合适,到时候撮合他们俩也不错。 刘宇最近和杏贞处得不错,竟生出了要为别人牵红线的怪异念头了,这在以前,根本是不能想象的事情。 杏贞回来的时候,第一眼便发现了正在刘宇的房里,低眉顺眼的帮着他收拾屋子的惠子姑娘。不过,杏贞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过脸色稍变了下,就装作若无其事的缠上了刘宇。 “相公的眼光倒是不错,这个妹妹,长得倒是很不错。”杏贞略有些带味的说。 “别乱说,不关我的事情。”刘宇一听就紧张了,把杏贞拉到一边,又偷偷的打量了一眼惠子,估计人家听不到了,这才低声说,“是她自己的哥哥要送好到这里来的,我可没答应的。让她走又不走。我看了,她的年纪倒是和姜春年纪般配,要是他们有缘的话,以后让他们搭成一对,你看如何?” 杏贞不敢相信的看了眼刘宇,疑惑地问:“放着这么漂亮的姑娘不下手,你就真的舍得?这,貌似不是你的风格吧。” “别,”刘宇一听就急了。虽然他也有些禽兽的做法,但在男女之间,可没有二陈那样的博爱,我们的刘宇同志,可是有理想有追求有抱负有良知的大好青年,对于漂亮的女子,那也只是发乎情止于礼的。一听杏贞这带有淡淡醋意的话,不假思索便信誓旦旦地说,“我身边有你们几个,就非常足够了,今生今世,约不会再对别的女人动什么念头的。别人不信,你也不信我么?” “哼,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就算你不打算收到房中,人家自己送上门来的,到时候你吃完嘴巴一抹干净,谁敢拿你如何?” 虽然杏贞是个女子,但有这个想法可一点都不奇怪。不说别的,就说他的所谓父亲大人,除了她母亲之外,可是家里还养着好几房侍妾的。就算这样仍不知足,她所知道的,父亲大人还经常留连在烟花巷陌,要不是她的母亲还算有点手段,家里不知要添多少位姨娘。 可象刘宇这样,一门心思的以为,男女之间发生点什么就非得要把人家领回家去。对这个时代的大多数男人来说,可是太不正常的事情了。 “她们是人,不是器物,可以被人扔来送去。”刘宇气急了,“要是我把你现在也扔在一边不理你了,咱们反正也没有明媒正娶,这大清也没有妇女儿童保护法,谁都不敢拿我怎么样,我问你,这样你能答应么?” “你敢?”杏贞一听就急了。虽然刘宇只是这么说说,她却真的担心会这样。 “可不是这样,你不想这样,人家也不想啊。你想象我这样正直的人,能做那么没人性的,让女人家哭的事么?” 看到刘宇动气的样子,杏贞终于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那谁,你过来一下,本夫人今天有几句话想要问你一下。“ 惠子姑娘倒是不敢怠慢,连忙小跑着跑了过来,弯着腰低眉顺眼地说:“惠子见过主母,请主母示下。“ “这个呢,你既然自愿入我刘家,自然要知道我刘家的规矩,切不可做了违反规矩的事情。若不然,本夫人的手段,你会知道的。“杏贞有些森然地说。 “谢主母教导,这些,先生已经和我说了,惠子时刻铭记在心,不敢有忘。“ 这杏贞如此好说话,杏贞本想拿她耍耍威风的念头也没了,正想挥手叫惠子离开,却突然心有所动,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听说你哥哥还是当官的,他怎么就忍心把你送给人了?” 没想到杏贞这句话倒让惠子紧张了,忙不迭地解释道:“不关兄长的事,是惠子自愿的。若是能救得我萨摩藩数十万百姓的周全,惠子就算吃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夫人和老爷都是深明大义的人,惠子能有幸跟随,正是惠子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哪里敢怪兄长。” “好了,没事了,你去做事吧,”杏贞也是无趣了。原以为这大清的女子比共和国的女子没有地位多了,没想到这日本人更加不把女人当人看,她是太不能理解了。 她更不能理解的是,就算再过一百多年,日本女子的地位也只那么高。所以,她们要么老实的呆在家里伺候一家老小,忍受着丈夫不理家务,还要忍受着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甚至丈夫出差,她们都要准备好安全套。要么呢,她们就是成为那最不堪的av女郎,用最不堪的手段去取悦男人。 而惠子姑娘莫说只是大久保利通的堂妹,就算是自己的亲妹,为了能傍上棵大树,保久保利通也会眼睛眨都不眨就送出去的。 果然,大久保利通不过一会,便用他的行动,表达了他真诚的态度。侍女刚一把刘宇的消息报给他,他就连夜赶了过来。 对于他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他生怕过了这一夜,刘宇就会变卦了。所以,他必须连夜赶来,将自己的忠诚和愿望一一展示给刘宇看。 对于比自己强大的人,日本人从来就不吝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这个时候,无论是大清,还是北美西岸共和国,在日本人眼里,都是天朝上国,而日本呢,则只是番邦小国,势单力薄。 所以,在天朝上国面前,表现得谦卑一点,低调一点,绝对没有错,哪条象条狗一样,他们也愿意。 但刘宇却是知道,这种人今天愿意屈身成为一条狗,不是他们真的有那么忠诚和温驯,而他们只是现在对人家有所求,一理等他们有强大的一天,他们立即能反过来咬主人一口。 其实太保久利通这趟来求刘宇,本也只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原没想真有成功的机会的。但是,没想到,这次真的能成功,他能不欣喜若狂么。 这趟大清之行,大久保利通是带了族中十几个漂亮的女子来到大清,其它的物产他们也拿不出,日本多的是温驯的女子,而满清的官员们又好这一口,所以,大久保利通也只能通过这种办法来运作了。 谁曾想,女子送出去了几个,那些满清官员们答应的时候好好的,可一到具体的问题就顾左右而言他了,只言天朝确实是困难啊,还请日本各藩开展生产自救的好。 要不是藩民的日子确实过得艰难,都已经饿死好多人了,太保久利通至于来大清,到处低声下气地求人么。虽然他现在很恭驯,可在骨子里,他也是一个骄傲的人的。 但有一点大久保利通没想到的是,虽然我中华地大物博,也一直有帮助国际兄弟、友好邻邦的优良传统,哪怕自己的百姓饿着肚子,也要省出点粮食来周济国际同胞。但这个时候大久保利通来,确实来的不是时候啊。 大清刚刚遭受过英法联军的屈辱,天朝上国的自尊心刚刚受到莫大的侮辱,现在朝中是人心惶惶,谁都没有心情去理会阶级兄弟的苦难。 再说小日本一直都是大清的藩属小国,温驯惯了,这回在他们面前骄横一点,摞他们一阵子,他们又敢如何? 要是再早一点,天朝仍当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其它的国家都只是番邦蛮族,我天朝乃是这世界上唯我独大的天朝上国,自然,支援日本的阶级兄弟们一点钱粮啥的也没有啥。 或者再晚一点,遇上那位宁与友邦不与家奴的主,也多半会得到些资助。 可那位奇葩的主如今正在刘宇身边接受改造呢,怎么可能有人来理会大久保利通。 所以,当侍女匆匆赶了回去,告诉大久保利通,刘宇代表北美的天朝上国,不但愿意帮助萨摩藩,更愿意在他们合适的地方设立工业区让百姓们做工的时候。大久保利通知道,他被幸福真正的击中了。 立功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第234章 日本人要打,便让他们打成一片去 面对着大久保利通谦卑的态度,刘宇毫不客气的在鹿岛的海边圈下了一块近十方平方公的土地,作为共和国的工业区。 而且刘宇明确表示,这块地区虽然仍是日本的,但其境内的治安、税收等权力都归共和国所有。共和国则承诺付出租金,并且招聘日本工人务工。 把自己的国土交出去,确实有些难以接受,但想想之后的好处,大久保利通咬咬牙,还是答应了。 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赶快回国去组织人力。刘宇说了,三个月后,他希望看到三千个青年男女在鹿角集合等他。而且,这些男女最好都能读书识字的。因为这样让他能更快的接受新技术。 找齐三千个男女不难,但要找读书的可就难了,如今日本人民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钱去读书。 但大久保利通知道,就知道明知道难,他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了。所以,匆匆和刘宇道了声别,连自己的堂妹都没有顾得上说上句话,他就匆匆返日了。 当得知刘宇已经和大久保利通达成协议的时候,爱德华觉得自己很受伤。再怎么样,他也是使团成员之一,刘宇这样大,明显太不尊重他了。 “你还好意思说,”刘宇没好气的瞪着他,“要不是你乱吹牛皮,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底细,我们至于让共和国吃上这么一个大亏,来帮助他们么。” 敢情在刘宇的嘴里,在人家的国土里划上一块租界,还要廉价的使用人家的劳力和资源,都是让共和国吃亏的事了。 爱德华只好住嘴,毕竟,这事真要说来,还真是他多嘴惹来的事。所以此刻的他,闭上自己的嘴是最合理的选择。 在刘宇面见自己的岳父大人的时候,他派出了如今已忝为共和国的少校营长,而且荣立过国家一等功的战半英雄的老北京康天喜。 康天喜虽然现在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毕竟是在这北京城里长大的,对各大小街小巷自然是熟稔无比。他不过出去走了一圈,就领回来十几个各路商家。 现在共和国的物品,无论是布匹、成衣,还是香水肥皂,或者是马灯火柴,都是受欢迎的货物。现在的商家只怕没货,只要一见到这些货,他们立即就会一扫而光。 因此,不过三天时间,就把此次带来的货物掏空了一半,换上了京城的丝绸和陶瓷等物品——要不是上海的孙承训那里早在叫唤货物不够,只怕这两条货船的货会让北京城的商家搬空。 当然,刘宇此行,自然省不了帮魏老夫子传递信函。对魏源这样思想开放,愿意接受新事物的人物来说,北美西岸共和国自是他找到的人间天堂了。再且,他如今虽然已经五十几岁年纪,却能荣任这共和国的第一任的国立大学校长,正是意气风发,打算甩开膀子大干一场的时候。 一方面念着共和国的好,另一方面,也是想给自己找几个得力的助手。因此他托付刘宇给在北京的老相好们送了信。已经当了主官的他自然不好意思去请,人家混上个大清的中上层也不容易,因此他选的是那些不得志,又有些真材实学的,就想着帮老朋友一把,能在这北美的华人的地盘上让他们一展所学。 不过刘宇有些意外的是,这些人不是推托不见,就是客客气气的把他们送了出来。后来刘宇才想明白,他们的想法同惠征的想法一样。魏源现在是举家外逃外国的叛徒了。对于高举大清这面伟大旗帜的官员们,自然要旗帜鲜明的同魏源划清界限了。 有些令刘宇意外的是,魏源想请的人一个没有来,却来了一个冤家。 “这老不死的,当初许的亲,说是女儿跟人家跑了,不认了倒也罢了。现在便是连信都不敢给老夫来一封了么。老夫子这倒是不信,这便和我那不成材的儿子去他那里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害得我这唯一的儿子到现在都没有成亲。他这是要害我陈家无后么。我陈起诗不信,他躲到天边去就能躲得过我老陈两父子。” 刘宇知道,敢情是陈志成那厮把人家从小说好的儿媳妇拐跑了,现在人家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刘宇瞟了一眼这位老夫子的儿子,人有些白嫩,显得还有些瘦弱,此时对着刘宇,隐有些疏离。或许,他把刘宇当作一陈志成一路的人了,或许是敌意。但这两父子一看就是有真材实学的人。共和国现在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他们愿意去,只要他们去了,只怕就不想回来了。 而且这陈起诗可是和魏源老头子一起完成了海国图志的历史大咖,若是他愿意留在共和国,那对共和国的声誉影响还是教育,都将有极大的帮助。 至于如何和人家扯魏秀均的事情,那是陈志成的事情,刘宇可不想掺乎进来。嗯,还好,自己家的慧娘貌似没有指腹为婚的事。而杏贞,貌似那时候还没有和咸丰皇帝说这回事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同情起陈志成来了。那么多女人不找,这回找了个祸精回去了。等这两父子杀上门去,看他如何收场。 北京的事情一了,刘宇也没有继续留在了这里的念头。虽然后世许多年轻人们挤破了脑袋都要往这座城市钻,但在刘宇看来,这座城市现在显得太沉闷,太没有一点活力了。而这里的人们还根本不觉得,他们坚持着他们一惯的纸醉金迷的日子,似乎很是自豪,很是满足。 就算明知道历史仍会照常的上演,刘宇也只有浓浓的悲怆感。倒不如眼不见为净,赶快赶到上海去继续自己的任务。 北京,不仅是满清人的天堂和首都,也是中华百姓们的首都,所以,就算有许多无奈,共和国也不能不多留份心。 虽然明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只怕自己再努力,也阻止不了满清的继续堕落,但身为华夏的一员,又岂能真的熟知无睹。 所以,刘宇还是将爱德华留在了北京,以商业的名义留在这里,他的作用,只怕更多的只是商业的价值,对于政治军事方面的事情,刘宇也不希望他能有什么发挥。只是希望他能传递个消息啥的,当共和国有危机的时候,能让黎民百姓们少点损失吧。 刑老头当然是想跟着杏贞的,但爱德华要在这边,没有个熟悉当地的人也不行,所以,刘宇还是说服了刑老头留下来。年纪也不小了,继续奔波也没啥意思。 给爱德华留了些货物,让他开了个小商铺,顺带收购一些在北美卖得上价钱的东西,也算是自己在支持华夏的民族产业吧。 上海在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埠,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而且,这里是英法等国约定的开埠城市。自然有不少的洋人出没,所以,刘宇这一行出现的时候,倒没有显得太过突兀。 又有些出人意料的是,他才刚到上海的第二天,还没有缓过气来,就有日本人找上来了。这回来的是长州藩的。 他们的要求倒没有大久保利通那么多,只有一条,他们要两千条枪。 可当刘宇问他们拿什么来买的时候,他们倒是毫不犹豫的就答道:“我们有人,我们愿意用三千名青年男女来换,要是大人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加一点。” 这个日本男子,似乎比大久保利通年纪还大一些。却没有大久保利通那么醒目。或许是大久保利通一回国就到处搜罗人员,打算在萨摩藩建设工业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了,所以,刘宇这才刚一到上海呢,他们就跟着来了。刘宇有些不理解,日本人还没有电报技术吧,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大久保利通那厮我知道,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而且,他们一心要捧着他们家的将军入主大将军府。我大日本内乱已久,祸根就在各藩各自为政,都不把天皇放在眼里。他们哪里知道这外面的世界已经大不一样了,他们还不想着改变。日本,绝不能落入这些人的手中。因此,求大人恩准卖给我们一批武器,我誓要把这群东西剿杀干净。” 刘宇本来不想理他的,可一听他这话,立即有了些兴趣:“哦?倒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大人呼我就吉田松阴就行了。”来者倒很客气。 一听到这个名字,刘宇沉默了,微闭着眼睛,头微微抬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要是了解他的人便会知道,他这是又打算要使坏心眼了。 好吧,刘宇的历史知识,这回不能怪体育教师了。作为历史系的毕业生,刘宇觉得自己真的是入错了行。 真实的历史,自然不需要他们这群体制外的人去深究的。或许,他们这个专业的存在,便只是为了让天朝的大学生看起来更多一些。 而所谓的历史研究会,都过去快一百年的某军的研究会,那些先驱们的后人都占了十几个副会长的位置,哪里还需要他们去粉饰太平。所以,对于历史,刘宇虽然不得不入了这个行,其实是带有抵触情绪的。要不然,也不会实在混不下去,而不得不入了军了。 就算刘宇不知道大久保利通是谁,但吉田松阴的名字,作为一个历史系的毕业生,再要不知道的话,就说不过去了。 作为日本上层阶层的一分子,吉山松阴不仅是日本的兵法大师,更是日本扩张者的先驱者之一。 吉田松阴虽然出身于武士家庭,也算是体制内的一员,但受其养父的影响,自幼学习各国兵法,让他见识了许多不同的知识。 1850年的时候,为了更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兵法知识,他出游九州,次年,游学江户(东京),拜主张“东洋道德,西洋艺术”的佐久间象为师,研究防御外寇战术等。但因为不被藩主允许到东北地区游历,被剥夺了武士籍和食禄,他的心中,开始种下仇恨和厌恶藩府制的种子。 虽然因为共和国的存在,美国人在北美大陆的扩张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但却更加速了他们向外扩张的步伐。 1853年,美国海军准将m.c.佩里率舰队驶抵江户湾的浦贺,逼迫日本开国,和满清一样,日本国也不得不打开了自己的国门。 身为日本人中有良知和责任感的一分子,松田江阴感到十分的愤怒,并著文疾呼民族危机,号召日本人民站起来“尊王攘夷,”但却根本不被昏庸的日本藩主们所接受。 痛感报国无门的松田江阴在日本看不到希望,想与门生偷渡到美国去见识世面,被美国人慨然拒绝了,无奈之下,听说上海这里也有许多西方工业企业,也有许多新潮的思想传播,于是伙同几个学生偷偷上了船,流落到了上海。 “可以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么?”刘宇好奇的问道。 “这个,在码头上我便发现了大人的船,这种船,大清没有,日本更没有,只有富饶发达的西方才有,所以,我便找上了大人?” “可是,你怎么知道大久保利通的事的?”刘宇仍是不解。 “这家伙一直在日本鼓吹要加强藩府的统治,听说前一段时间还受藩府的派遣,专门到大清来寻找支援。我知道,这家伙没机会便罢,一旦有机会,便会大做文章,所以,我们不能等待了,求大人助我。” 原来是自己想错了,这吉田松阴根本是乱猜到大久保利通会寻求外部的力量,以改变目前日本的局面,殊不知,和他们对着干的长州藩的吉田松阴也会找到自己,不由让刘宇再次感到这个世界,简直太小了。 “好吧,我答应你了,我们支援你们两千枪支枪。不过,你也也赶快把三千名壮丁赶快拉过来。你的人一到,我就把枪交给你。”刘宇立即有了决定。 “谢谢,谢谢大人,有了这些枪,我们一定很快能统一日本,那时候,大人就是我们大日本最好的朋友。”松田松阴感恩戴德的离去。 “刘宇,你小子又是打算使什么鬼奸计?你这两边都卖兵器,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这回,连孙承训都不理解了。 “呵呵,他们日本人想打,我们便使上一把劲,让他们往死里打去。只要我们不断的加油助威,想必我们的日本朋友,一定会打出一个阳光灿烂,一定会打出一片光明未来的,不是么?”刘宇奸笑着说。 第235章 穿越众的小心思 “可是,你又要那么多日本青壮干什么?”孙承训想了会,明白过来了。可是对于刘宇不断的收集日本人,仍是不解。 现在共和国的移民已经由量转到质的需求了。满清这边每个月都有移民船过去。再说,许多从北美回来的老移民的宣传带动作用,也让许多铤而走险的人们,自己选择组织船只偷渡去共和国。 所以,共和国现在根本不需要和自己不能算是一条心的日本人去凑数的。 刘宇和孙承训在穿越的时候,都只是一个小兵,但经历十年的发展,二人的能力高下立即区别出来,刘宇已经贵为共和国的高层之一,而孙承训仍只是个上海代表处的代表。 其实孙承训还不算混得差的,穿越众百几十号人,如今来到北美都十多年了,还有些人根本没让读者记住他们的名字,不得不再次让人们感叹,无论任何群体,其中必然有精英,亦有更大部分的草根。且让我们一一将他们发掘吧。毕竟,共和国的发展,同样离不开他们的努力。 “这个,”刘宇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那啥,童华东那小子不是一直抱怨人手不足么,我们便给他送上去,相信他一定会感谢我们的。” 虽然同为一支部队的,但刘宇等人算是比较爽直的,孙承训等人算是憨厚老实的,而童华东这种人,算是非常精明的。 所以说人以群聚,象刘宇这种直爽的人,自然不会喜欢童华东这种太精明过头的人。 但是,既然大家都穿越过来了,从大局出发,也不好互相拆台。但有的事情,刘宇就算不说,穿越众许多中都是十分不能接受了。因为,就算孙承训这种老实人,都觉得童华东这小子不对劲了。 孙承训和童华当年是同坐着龙归号来到这边的,虽然忝为上海处代表,孙承训可还是挤着时间回了几趟北美述职。甚至还主动要求,在西雅图给自己划下了一块地留待以后养老。 虽然华人真正的根,是在满清这边,但是,满清人只怕不会欢迎,北美的共和国才是自己的靠山才对。 但童华东自从来到了这边之后,隐然有将海参崴一带当作自己的自留地发展的念头,和共和国的联系,也只是简单的几句电报,不是推说走不开,便是借口身体有恙,反正就是不想回去。 更过份的是,这小子这几年居然偷偷派出人手去北美挖人——不仅挖自己的老战友们来当他带兵,更打算挖各个企业的技术骨干来帮他发展工业。 你说你想要发展工业,直接开工要人就是了,可背地里这么偷偷摸摸的干,你什么意思? 这些事情,虽然大家不说,其实穿越众早就知道了的事。要是依刘宇、二陈的脾气,早就想把童华东扭过来,揍一顿了。 但后来赵文礼一句话劝住了大家:“童华东不管他是什么心思,他也是我们自己人,不管他们走向哪一步,他那里,也是华人的土地。我们呢,这边的发展也确实是照顾不到那边,他有主见,这是好事,我们不能拖后腿,反而还要帮助他们。要不然,让他们在那边站不稳脚,难道让他们以后落入俄国人的手中,我们大家就高兴了?” 大家都不说话了。后世的外兴安岭一带,可不就是全部落入了俄国人的手中,我们的海兰泡,我们的江东六十四屯,我们的海参崴,全部成为了俄国佬不可分割的土地了。我偌大的中华,居然在日本海连一个出海口都没有。当然,这一切,自然离不开某太祖的慷慨大方,离不开他对老大哥的拳拳拥护之情。 所以,他们不但不再说童华东什么,反而以政府的名义,派出了一支上千人的各门各类的工业技术人员。如今,除了武器弹药,以及电力设施之外,童华东的海参崴,大多数工业产品都能实现自给,俨然是一个独立王国存在了。 而刘宇虽然不得不接受了赵文礼的话,但要是听任童华东这样发展下去,也是心里十分的不爽。你童华不是说人手不够么,守着相当于共和国六成的移民人口,还说人口不够,那我就给你送人去。送上几万的日本人去其中掺沙子,看你要还是不要。 当然,这些日本人,可是和刘宇有契约的,不敢一心跟着童华东,他们还想表现好了,说不定有机会能去北美呢——若是能有机会去更富足的北美,谁不愿意啊? 刘宇这才想起,自通开通了经夏威夷的航线之后,共和国居然已经有六七年没有去过北边的航线了。要不是这会突然想起,大家都快忘记了童华东了。 不过,廖喜云听说刘宇来到上海了,百忙之中,偷偷赶来见了个面,两个人偷偷喝了几瓶酒,算是让刘宇的心情开解了不少。 在蒋志毅和廖喜云的穿针引线下,舒凌云以共和国商户的名义,卖给了太平军不少先进武器,却是极大的帮助了太平军。所以,相比于历史上,他们更早的攻占了南京城,并改名为天京,定为太平天国的首都。 而太平军攻占天京之后不久,清廷立即派出大批人马来进行堵截。钦差大臣向荣率万余人在天京城东建立江南大营,阻止太平军东进,这也是如今的上海还能维持一派歌舞升平的原因之一。不过,以太平军挂着洋菩萨的作派,这上海都是外国人的租界,真要打过来,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农民起义军,对付起自己的同胞来自然是残忍无比,但一旦是对待外国友人,却是说不出的温情脉脉。想必那位宁愿饿死自己几千万同胞,也要救助国际落难同胞的伟人,亦很好的保持了这种优良的传统的。 除此之外,满清又派出钦差琦善率万余人在扬州外围建立江北大营,以阻止太平军北上中原。 所以这个时候廖喜云能赶到上海来,可是突破了重重险阻,冒了极大的风险的。 “你小子,听说你把未来的西太后都给弄上手了?”甫一见面,廖喜云就狠狠的捶了刘宇一拳,“你小子倒是享福了,哥儿几个可就吃尽了苦头了。” 刘宇只有苦笑的份,自己和杏贞的事情,自然得向上级汇报,因为这不仅是个人感情的问题,更是很严重的问题。没想到,咱刘宇好事做了那么多,没人传播,倒是自己这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连远在大清的廖喜云都知道了,自己找谁说理去? “你小子,听说你还混到了石达开手下的得力干将了,蒋志毅那小子,更是把洪秀全的妹妹都傍上了,哥几个,你就不要笑话我了吧。”来而不往非礼也,刘宇可不肯服输,照样给他硬顶了回去。 “快别说了,说出来都是泪啊,说说吧,这次你们带了多少武器出来,我们都要了。”廖喜云也是一脸苦笑。 “哦?原来这次你出来不是出来见我啊,原来是带着公干呢。我就说呢,你现在如今可是太平军的红人之一,怎么还会记得我们这些穷兄弟呢。”刘宇继续损。 “洪秀全要派翼王西征,你知道,翼王好不容易接受我,给我派了这么任务,我能不尽心尽力的做好么。好了,哥几个知道你也有你的难处,谢的话就不要说了,过几天我也要西征了,希望这趟顺利吧,不要劳烦哥几个到大渡河去替我捞尸就好。” 廖喜云说得如此沉重,刘宇知道这事情不是那么容易了,也敛住了调笑的念头。正色道:“既然是这样,我也不说啥了,船上还有三千条枪,十门炮,原本是指望给杨金武和周亮那几个的,现在你急用,先给你了。咱老弟兄好久没见了,今天晚上不醉不归,放心吧,你要的枪支,我都让手下的人去办就是了。” 虽然太平军中大多数人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的才选择造反的,但领头的那几个,绝对不是过不下日子的,至少韦昌辉之流还是地主家庭。他们选择造反,不过是利用了老百姓过不下日子的逆反心理,想替自己博一个远大前程罢了。 但石达开在其中显然是个另类,石达开的部下,一向对百姓秋毫无犯,而石达开此人也有长远的追求,所以治兵甚严。只是历史偏不让这种有理想的人能成就理想,所以,最终他的结局有些惨。 知道历史真相的廖喜云自然不希望历史如愿上演,所以,刻意的跟石达开拉近关系,不只是为了石达开,也是想借此机会让自己有更大的话语权。但石达开自从第到廖喜云第一眼,便对他不喜,后来因为萧朝贵身死,其部下的军队被拆散,廖喜云偏偏又分到了自己的手下,石达开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好在这一路上廖喜云打仗十分卖力,立下不少功劳,石达开才开始慢慢接受他。就算廖喜云不说,刘宇也知道,要想跟石达开这种异常聪明的人拉近关系,可想而知廖喜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好,不愧是咱多年的老弟兄了,靠谱,”廖喜云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一边走还一边不停的念叨,“哥们儿,不是我说,咱都以为蒋志毅那厮当了英王,以为他肯定活得滋润得很,却不知道,他时时都在走钢丝,那日子,别提多憋屈了。你知道么,现在太平军中是如何说他的么,说他是吃软饭的英王,你说他一个堂堂的爷们儿,这得有多憋屈?” 第236章 吃软饭的英王 蒋志毅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 作为读书人,甚至还有举人的身份,他在共和国,其实过着更加舒服的日子的。 因为和他一批来的,许多条件不如他的,不是已经拥有农庄工坊,就是已经娶妻生子,反而他,坚持了自己的清苦和贫穷,不为其它,就为了坚持一个梦想。 这个梦,就是已经被多少读书人忘记了的使命,士者,当以天下为己任,士者,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圣贤继绝学,为万民开太平。 太大的理想他不敢去想,他只是一个小民,但身为读书人之一,看着曾经强大无比的华夏遭受着列强的侵略,看到无数的黎民百姓辛苦一辈子,甚至连温饱都解决不了,身为天下读书人之一,他感到,他应该做点什么。 阴差阳错之下,他来到了北美,成为了北美共和国的第一批移民。他渐渐熟悉北美的生活和这里的制度,他感到,或许这便是他一直要寻找的路,我中华要强大,要重新屹立于世界之林,要让老百姓们有尊严的活着,这就是一条正确的路。 所以,当一同来的人选择进入工厂,或者申请土地的时候,他却毅然找到了领导们,表达了自己想要带领一批人,将共和国的思想和制度,传播到大清的想法,自然的得到了领导们的首肯。 所以,当别人拥妻携妾的时候,他甚至连娶妻的想法都没有,在他看来,男儿就应该当以事业为重。若是娶了妻,有了儿女了,到时候有了家庭的牵挂,自己哪里还能一心一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业。 他也如愿的成为了一批人的头领。身为读书人之一,为了让这些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认的人接受他自己,他放低了自己读书人的姿态,彻底的将自己融为了他们的一员。让这些人渐渐的成长了共和国各条战线上的重要一员。 虽然结果不是很好,这些已经习惯共和国的生活的人们,大多选择了留下,对于满清治下的同胞们的命运,他们虽是同情,却是爱莫能助,蒋志毅再次回到大清的时候,当初他带领的那批人,也只有十几个而己。虽然这样,蒋志毅认为值了。 回来的时候,正赶上太平军起义,蒋志毅适时的加入了其中,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其中的重要一员。 和洪宣娇的事情,他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既然发生了,他也只有认命了。再说,虽然自己非常不屑这种通过女人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这对目前的他来说,却是一条难得的捷径。 所以,就算内心里十分拒绝,他仍是一边和洪宣娇虚以委蛇,另一边却根本不敢放松自己的努力,每逢战事,他都是冲锋在前,享受在后,也正为如此,更多的士兵们愿意追随他,这才能让他的部队越来越有战斗力。 大家都愿意跟随有能力的长官,这意味着自己也能有更大的成就。这不,太平军刚攻入南京,他就被封为了英王。 这其中,自然有洪宣娇的功劳,但蒋志毅觉得,自己配得上这个奖励。因为这一路杀过来,他立的功劳最多,而他身上,亦留下无数道大大小小的伤疤。 所以,对于别人耻笑他是个吃软饭的主,他根本置之不理。 更何况,洪宣娇还生了他们自己的孩子。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洪宣娇亦公开宣称这是他的儿子,但二人却一直未能举行大婚,所以,大家的关系总让人觉得尴尬。 更何况的是,他觉得对宋细妹,有着深深的愧疚。 自己离开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见了面,却又遇上了洪宣娇这主,担心洪宣娇的报复,不得不把宋细妹送到了香港。自己连个象样的婚礼都没有给细妹,就给宋老爹磕了个头,就算是圆了房。 谁知道就这么春风一度,细妹竟然就怀了他的骨肉。而且,听说他在天京,竟然眼巴巴地赶到了天京来了。 虽然在香港不缺吃穿,但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孩子也需要知道自己的爹,蒋志毅都两年没有去过那边了,她过来找自己的男人,再正常不过了。 虽然她也隐隐知道蒋志毅和洪宣娇之间的那些事,但她亦知道,蒋志毅是个做大事的人,有些事他有他的不得己。对洪宣娇会有怎样的手段,她却是毫不知情。 但蒋志毅却是明白,自己的夫人和小儿的事,却是绝不能落入那女人的耳中,要不然,只怕自己有苦头吃了。 因此,他只交待了几句,便交待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在外城找了个偏僻的小院,将宋细妹母子俩安顿了下来。 小夫妻俩两年多没有见面,这一会相逢了,自然有许多的话要说,一说话间,不觉得天就黑了。想着晚上洪宣娇这个喂不饱的女人还要来找自己,不得不吻别了妻儿,匆匆的回府。 走入自己的英王府中,看着那些畏怯的仆人们,蒋志毅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些仆人们,只怕怕洪宣娇更甚过自己吧,自己什么时候象这王府中的主人了? 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不经意间走到了自己的房外,蒋志毅生生止住了脚步。因为他居然听到,在他的房内,竟传来了男女欢好的声音。 虽然廖喜云提醒过自己,要自己小心洪宣娇这女人的作风问题,自己一向很小心,没有发现她有出轨的现象,那个儿子也是自己亲生的。他以为,洪宣娇这是打算一心一意的跟自己过了,早就不防着自己了。可是这会房内发生的又是什么? 站在房外,蒋志毅一时进退为难。 房内的喘息声渐渐平静下来,接着便传来洪宣娇那娇滴滴的声音:“死鬼,都那么久了,你都不来看人家一下,你这是嫌弃人家人老色衰了么。” “哼,别和本王假惺惺的,你和你那小白脸恋奸情热的,哪里还需要让我来看你。我还想问你呢,你们俩儿子都生下来了,你还记得我俩的情谊?” 是东王,居然是东王,蒋志毅吃惊的发现,原来廖喜云隐隐告诉自己的,只怕洪宣娇和杨秀清有染的事情,居然是真的。廖喜云还说过,可能和韦昌辉有染,虽然自己没发现,但如今看来,只怕也是真的了。 洪宣娇的长相,算是典型的广西女子,如今又生了三个孩子了,不用说,也知道长得如何了。蒋志毅不明白,自己愿意要她,算是吃了大亏了,就算是萧朝贵也是一表人才,为何这女子还是如此的不知足。 看样子古人说的不假,丑人多作怪。越是长得一般的女人,越是要通过和男人间的暧昧来证明自己的魅力,来证明自己也有许多男人爱,或许这洪宣娇,便是出于这种心理,游走在自己这几个傻男人之间吧。 “唉,你哪里明白人家的苦,”洪宣娇装作哀怨的叹了口气,我虽然想着东王你,可是我和他的事情,就是连天王都知道的了,和你总不能太过张扬,让人知道了总不好吧。” 蒋志毅暗哼一声:“你这种女人,也会要脸皮?” “反正我不管了,这个人必然死,我不想再看到他了。”杨秀全恨恨道,“你想办法,让他死掉。” 蒋志毅暗地一惊,自己平常见到杨秀全也很恭敬的,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可是,他毕竟帮天国打下不少胜仗的。再说,我们现在用的武器,还需要他经手去买,要是人家不认我们了,怎么办?”对于杨秀全的决定,洪宣娇竟然没有吃惊,只是有些不舍的说。 或许让这几个男人为她打得头破血流,她就有成就感?但她明显想错了,杨秀清可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为她这么一个人老色衰的女人吃干醋呢。 “嗯,这武器的事,倒是个麻烦事,我想想办法。但这个人不能久留了。这小子和石达开走得很近,不能让他们两个走到一块去了。嗯,我想想,现在清狗们将天京围得死死的,我把石达开派出去西征,就说要开辟第二战场,转移天京的压力,到那时候,哼哼。” 果然是权力之争,虽然太平天国刚刚开始造反的时候,称兄道弟,漂亮话说得很好,但到了现在坐地分赃,果然起了矛盾。而自己竟然成了人家斗争的无辜的牺牲品。 接下来的话,已经没听下去的必要了,蒋志毅步履沉重的步出自己的小院,望着沉沉的夜空,心事竟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第237章 人心的变化 但蒋志毅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想了想,便立即有了主意。 “今晚我有几个朋友约好了要喝酒,你们转告一下夫人。”和门房交待了一句,他便匆匆出了门。 当初跟他一同从北美过来加入太平军中的老伙计们,一共有十几个,这些人如今都混得不错,有的入了地方政府,执政一方,有的仍留在军中,混得最差的,如今也至少是一个师帅,手下掌控着一两千的人马。 这些人如今在自己辖下的也不过六个,而且分到不同的部门,蒋志毅将这些人叫到一块,倒是颇费了点时间。 “怎么,毅哥还记得穷哥几个啊,还以为你当了英王了,早已经不忘记大家了。”还是初来的时候的称呼,见面了也免不了挤兑一下他。没把他称作英王,蒋志毅小小的松了口气。 “别扯乱的,什么时候,大家都是老兄弟,大家当初来的时候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享,你们忘记了,我可是没忘。以后英王的称呼,少在老弟兄们面前叫。谁要这样,休怪我翻脸,”蒋志毅也是打着哈哈,同老兄弟们吆喝着,“来了,都到齐了,咱们好久没有喝过酒了,今天晚上,我作东,大家不醉不归。” “好嘞,毅哥不说,我都忘记大家伙也有一年多没有一块喝过酒了吧,大家都是军务忙啊,军务忙。”说话的乃是蒋志毅的死忠,也是靠着蒋志毅的一力推荐,现在是他辖下的一名师帅,现年三十岁的张玉和。 虽然张玉和在北美也娶妻生子,也曾经托人捎了些钱物过去,却又在攻入南京之后,立即就娶了个当地的女子,生了个闺女,貌似有安顿下来的打算。 蒋志毅知道,大家都不是圣人,都是饮食男女,作为正常的男人,有着正常的生理需求,所以,尽管觉得张玉和这样做对他在北美的家人十分的不公平,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来,大哥一起来,我们一起敬你一杯,愿太平天国国运昌泰,愿大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大家举着酒杯,都是处久了的老兄弟,大家都无须藏着掩着什么,放开了肚子喝。 “我说诸位,虽然这酒喝着,大家还记得当初来的时候说的话么。”酒过三巡,带着淡淡的酒意,蒋志毅小心翼翼的挑起话题。 “怎么不记得了,”张玉田胡乱的往自己口中扒拉了几块大内,接着说,“大哥当初不是说好了,要带领我们一起推翻这腐朽的满清朝廷,让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如今我们不是这么做的么。” “是啊,当初幸亏跟了大哥来到这大清了,咱们哥几个才能吃香喝辣的。要是还留在北美,只怕哥几个还在地里刨食吧。”另一个老弟兄也接着说。 “可是…”,蒋志毅欲言又止。 貌似他们都做着当初来的时候希望的事,要一起努力推翻满清的统治。可自己扪心自问,这真的是自己需要的么。 蒋志毅自己家里也算是富农家庭,要不然,也不会有机会读书了。在他看来,自己一家子在父亲的带领下,可都是勤俭持家的主,要不然,父亲也不会因为劳累过度过早的死了。而若不是家中叔伯们太过贪婪,一等父亲过世便把家产分了去,他也不至于现在回了大清,也是无家可归。 所以,身为富家子弟之一,他并不觉得为富不仁,并不是富者的标志。因为就算父亲给他多读了些书,那钱,也是自己努力赚下的。倒是他那些日子过得不如他们的叔伯兄弟们,拿着祖产们都吃喝嫖赌完了,日子自然过得清苦。 那么这太平军一到一个地方,就把当地的地主富绅们家中的钱粮一卷而空,更甚的是,对那些稍有反抗的,甚至直接杀了了当。 还好自己在这里,将不少富户人家以做工的名义,让他们去了北美,要不然,只怕还有更多的富户们身首异处。 可是,这群整天里叫着要灭了那些可恶的人吃人的地主恶霸的穷汉子们,当他们掌握了权力之后,他们又是怎样做的呢。 天王和东王一进入天京,就四处搜罗漂亮女子充入自己的后宫,天王更是对自己的原配妻子不理不睬。 更甚的是,以前的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这天王当了天王之后,为了证明自己比历朝的皇帝们还厉害,他居然给自己封了八十四妃。 不止天王东王,其它几位王爷也是,当初起义的时候说是要救黎民百姓于水火,如今战乱一起,黎民百姓们的日子更加难过了,他们家里倒是钱粮不少,日子过得滋润得很,更是学着天王的样,四处搜罗漂亮女子入府。 而当初跟随起义的许多太平军兄弟,他们甚至夫妻之间都不能相见,夫妻之间偷偷的行些敦伦之事,居然要受到批评,甚至当众鞭笞。 哪怕连昏庸的满清朝廷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太平天国竟然做出来了,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天国,自己所谓的拯救黎民百姓。 尤其是洪天王,当初他抛妻弃子,把仍在嗷嗷待哺的儿女们扔在老家不管,甚至最小的洪龙都找不到人的时候,他却立即把更年轻漂亮的女子以革命的名义拉到了自己的床上,这就是他们所谓的革命? “哥几个,”蒋志毅颇思量了一番才说,“诸位在这边都是有老家的人吧,诸位有没有抽空回去,看看家中的父老们,他们现在的日子,真过好了么?” “家中早没人了,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跟着去了北美了。”某个已经有些发福的中年说。“毅哥,喝酒呢,说这些扫兴的干嘛。” 蒋志毅记得这位,当初刚返回大清的时候,他还瘦得象个竹杆似的,没想到这才两三年,就足足胖了三圈。 蒋志毅有些失望,虽然家中没人了,就连老家都不回了么? “毅哥,莫不是和嫂子吵架了?”看着蒋志毅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张玉田猜测道。 “什么你嫂子,她不是你嫂子,你嫂子在香港呢。”蒋志毅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我说毅哥,哥几个喝醉了,你也别怪我们说话直。”另一个一直喝着闷酒的瘦削汉子插嘴道,“虽然毅哥有些对香港的那位嫂子不住,但哥几个今天的富贵,可都是靠这位天王的妹子得来的。毅哥今天的话过了我们的耳,我们立即忘记了,绝不会向人提起。毅哥也绝不可再有这念头。” “可是,难道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生活。我们现在的表现,象是义军么,我看更象土匪才是,我们这样,到底是在帮助黎民百姓,还是在助纣为虐。”蒋志毅激动地说。 “毅哥,莫不是喝醉了吧。”刚才那个教训蒋志毅的瘦汉子不解的问道,可看着蒋志毅坚毅的眼神,他却突然一拍后脑勺,“瞧我,今天晚上我还要去查哨的,你们先喝。” 说完,抱了抱拳立即就出去了。 少了个人,场面有些冷清了。 “我们现在所做的,绝不是我们来的时候所想要做的。我们在做强盗,我们的所作所为,非但不能对黎民百姓有所帮助,我们却是在制造动乱,我们是在害他们。或许你们看着这英王很风光,我却是再也不想这么做了。” “哦,我想起来了,我那个死女人说是快要生了,要我陪着他呢。”张玉田也突然一拍脑袋说,“对不起毅哥,我先失陪了。” 说完,也是脸上带着一些歉意,欠了欠身走了。 “你们几个,是不是也有事情要走,要走早说,”蒋志毅恼了,冷然地说。 “毅哥,你放心,今天晚上你说的话,我们绝不会说出去的。” “是啊,毅哥,你喝醉了,早点回去吧,我们不会说的。”其它几个也纷纷表态。 “毅哥,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哥几个当初来的时候,就是想要来博一场富贵来的,如今,我们钱财、女人、地位都有了,还想那么多干嘛呢。这不是明摆着跟自己过不去么。”临走的时候,这几个还不忘了安慰一下蒋志毅。 蒋志毅不禁悲从中来,刘世杰说得真对,不懂国家民族、不懂理想和追求的人,就算自己承诺他们再多的利益,只要别人承诺得更多,他们就会跟着别人去了。 就象哄一条狗,扔他一块狗骨头,他就听话,那么别人再扔一块狗骨头,他就跟着别人去了。其实这还侮辱狗了,狗还知道念旧,某些人可是根本不念旧的。 这些人目前还看着自己是英王,跟洪宣娇有关系,或许也还念着旧情,不会怎么样,可如果有一天杨秀清真的动自己,能指望这些人帮自己么?肯定不能。 蒋志毅此时的心情,反倒更加平静了。自己当初的老伙计们是指望不上了,他们已经蜕变了,那么,这也更促使了他下定决心了。 第238章 蒋志毅的无奈决定 “所以,你便帮他把他的女人儿子都带过来交给我了?”刘宇气愤的瞪着廖喜云。 “蒋志毅说了,按共和国的规矩,他家里也应该有几十亩地的,以前他没有要,希望共和国这回能分给他。另外,希望共和国看在他为大家做了这么多的份上,能给宋细妹的兄嫂一家人也入籍,分给一分地。若是他真的有点什么不好的事情,希望大家伙能帮着他照顾这娘儿俩,他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他…他真的决定豁出去了?”听到蒋志毅这相当于交待后事的话,刘宇终于动容了。 “虽然事情未必会发展到那一步,但做好最坏的打算。只是可怜了宋细妹了,挺清秀温驯的一个女子,自从嫁给了他蒋志毅,总共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这便又要分开,要是真到了北美,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了。” “也好吧,让他放心,他的事情就是我们哥几个的事情,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千万不要行险。” “这个,我当然和他说了,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等待了。既然杨秀清可以杀他,他为何不能杀杨秀清,只要掌握了更大的权力了,那么,根本就不需要在乎某些人如何想了,只要让他们按照他的去做就行了。” 廖喜云已经将自己熟知的历史透露了一些给蒋志毅,太平天国只要稍稍安定下来,洪秀会就会将大权交给杨秀清,而杨秀清则会更加将洪秀全不放在眼里,二人,很快就将反目。而蒋志毅目前所需要做的,就是紧抱住洪秀全的大腿,让自己代替历史中韦昌辉的作用就行了。 其实他也可以将妻儿安顿在更近的地方,比如琉球,这样一两年也还能见上一面。但这回他是真的豁出去,不打算让自己有任何后路了。 虽然芸芸众生,大多是只图眼前小利的升斗小民,但这个历史,真正的还是靠那些甘洒热血报青春的热血男儿来推动的,显然,蒋志毅想做这样的人。 “所以,麻烦你的船队回去的时候,顺便拐到香港,把宋细妹一家子都捎上,这个事情可就全拜托你了。”廖喜去仍细细的叮嘱着,刘宇可不喜欢了。 “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刘宇虽然有荒唐的时候,可什么时候大家托我办的事情我没办成过。” “好了,知道你成,我这不是关心嘛,蒋志毅算真正是和咱们一条心的人,虽然他不是穿越来的,可不能让咱自己的兄弟们受一点委屈了。” “好了,好了,就你一个人重兄弟情谊了,好吧,你要的武器都准备给好了,趁着夜色,你快给老子滚吧。”刘宇倦怒道。 清军围着天京,太平天国不能用人来换武器了,不过,他们从那些为富不仁的商户地主们手中查获了不少金银,这回廖喜云是带着满满万两黄金来交易的。当刘宇看到那一堆黄金的时候,直呼洪秀全真有钱。 不过,造反者的钱来得太容易,所以呢,经常不会珍惜,历史上比如还有李自成,张献忠等人,当他们把大城市中的富户们财产搬空的时候,很快他们就迷失了。 蒋志毅将宋细妹娘儿俩交给廖喜云带给刘宇的同时,他也在紧张的布置。 再用国家民族来唤起来某些人的正义感,看样子已经来不及了,再说,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 要是用利益交换来博取支持,蒋志毅已经被这些老伙计们摆了一道,再也不相信这些道了。所以,他想到了古人用的招术——交情。 古来造反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收养无数的义子。张献忠是,李自成也是如此。 这些义子们,都是无义无母的孤儿,而且天不管地不收,没有人照顾,遇上盛世还能讨点饭过日子,要是遇上乱世,随时就可能丢掉性命。 所以,只要把他们收养过来,让他们吃饱饭,再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多半就会唯自己的义父们是从。 不要花太大的代价,还能得到非常忠诚的助手,所以,大凡造反者,都是乐此不疲。 百般无奈之下,蒋志毅也不得不走上了这条路。 这段时间,他没有忙别的事情,就是在天京四处走动。因为战乱,又多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孤儿。蒋志毅虽然同情他们,但他要的是能帮他做事的,所以,他一定要进行挑选。 令他有些失望的是,虽然孤儿们不少,但多是目光呆滞,手脚笨拙的主,这些人收养过来,只怕成事不足,败事会有余。 蒋志毅略有些失望,正当他就要准备回家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只见前面的城隍前,两伙小孩子正打成一团。 两伙小孩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样子。战乱之后,很多这种失去父母双亲的孩子流落街头。蒋志毅不由好奇的走了上去。 一个穿着破烂的半大小子,死死的抱着团什么东西压在身下,一大群半大小子围着他,用的用手瓣,有的用脚踢,似乎想要把他手中的东西抢回来,可那个半大男孩哪怕身上已经被揍出了无数块青青紫紫的伤淤,仍死死的按着身下的东西。 虽然只是没吃饱饭的半大孩子,但那么多人的拳脚加在他身上,早已使他脸上、身上多处带了血污和伤痕,可这半大小子仍死死的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一个梳着条麻花辫的半大姑娘,惊慌失惜的叫着:“别打了,你们不要打了,再打就要死人了。” “倒是个硬气的孩子,”蒋志毅暗想道,对那几个动手的孩子厌恶之余,更对这个挨打的孩子增添了几分兴趣。 “这会怕死了么,”蒋志毅这才发现,领头的半大小子手脚上并没有停下,却是更加不屑一顾地说,“要怕死就不要坏了规矩了,谁要你们来这里讨东西吃的,老子同意了么?” “你胡说,这馒头本来就是我们要来的,”小女孩不依不饶地说。 “哼,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个地方想要讨饭,没经过我李侍成的同意,谁敢?”那个带头打人的半大孩子不屑地说,“兄弟们,这小子还不老实,继续给我打,打死了喂狗。” 眼看就要打死人了,蒋志毅急了,急急奔过去,大喝一声:“太平军在此,我看你们谁还敢打?” “你…你真的是太平军?”李秀成犹豫了一会,可看到蒋志毅典型的太平军的头巾和黄色衫衣,有一点相信了,打了个眼色,其它几个孩子停止了动作。被打的小孩子挣扎着爬了起来,伸出衣袖,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却仍是珍惜无比的捧着那半个馒头递给那小女孩:“宝英,你快拿去给给邵光吃,要是晚一会,只怕就没命了。” 原来这小子死死护着这一小块馒头,是为了救自己的小伙伴,蒋志毅不由更对这个半大小子油然而生一股好感。走上前扶着这小子说:“我就是太平军的,你愿意跟着我当兵吃粮么?” “你真的是太平军的?”那小子眼睛立即一亮,腾腾的爬起来在蒋志毅跟着磕了个头,“陈丕成愿意跟随大人从军,望大人收留。” “好了,不要磕头了,你的心意我知道就行了,快起来吧,跟我去吃点东西,再换身衣服。但有一句话我可要和你说清楚了,入了我太平军就要守我太平军的规矩,要是违反了,我的军法可是很严的。“ “大人放心吧,太平军的军法我知道的,”陈丕成忙不迭地答应道,可随即他又面露难色道,“我还有这个义妹,还有个伙伴,都是一块来太平军寻亲的,可一直没有找到亲人,这才不得不乞食为生,大人能不能行行好,将我们一并收留了?” “这个?既然是你的伙伴,那就一块去吧,”蒋志毅毫不迟疑的答应道,可随即他又觉得不对,这小子长得象是广西人,又说是来寻亲的,别是那些元老派们的亲属吧,可千万不要惹上杨秀清那些人的子侄的好,不由追问道,“你的亲人叫什么,或许我能帮你问问。” “我本来是跟着叔父一块投军的。可听说叔父在攻打九江的时候阵亡了,我一时无路可去,路上又遇上了谭绍光和韩宝英这两个伙伴,都是说要找太平军的。可是现在城外到处在打仗,根本没有人理我们,所以,我们不得不讨饭。”说到这里,脸上不由露出难堪的神色,想了想又说,“我叔父叫陈承瑢。” “嗯,我知道了,跟我一起走吧,我会帮你寻找你们的亲人的,在没有找到之前,你们就先跟着我吧。”蒋志毅点点头,心中却是感到一阵悲哀。这群所谓的太平义军,言必称兄弟姐妹,可是他们的兄弟姐妹们阵亡了之后,他们就忙于抢钱抢女人去了,何曾管过人家的家人亲属。 韩宝英紧张的抓住那一小块馒头,怯怯的跟在身后,蒋志毅看着有些不忍,不由问她道:“可以说说,你是要找谁的么?” 谁知道蒋志毅这么一问,小姑娘的双眼立即明亮起来,响亮地说:“我要去找翼王,我听说,他是个大英雄,大豪侠,我听人家都说了,只要找到他,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眼看蒋志毅领着二人就要走开,谁知那李侍成的突然蹬蹬跑上前来,拦住蒋志毅说:“你真的是太平军的,那我找你问个人,李秀成你认不认识,我是他堂弟,我是来找他的。” “李秀成?”蒋志毅皱了下眉头,随即不解地问李侍成,“你真的是李秀成的堂弟?” 第239章 干爹和干女儿之间的故事 蒋志毅虽然不怎么跟太平军的其它人打交道,但对于太平军中主要的领导们还是比较清楚的,如果这个李侍成说的不错的话,如今已忝为春官丞相胡以晃的重要助手的李秀成的大名,他还是知道的。 自从攻入了天京之后,太平军的老将们有些贪图安逸起来,倒是不少年轻的将领冒出头来,其中以李秀成、罗日纲、赖汉光等人为代表,他怎么会不知道李秀成甚至得到洪秀全亲口表扬的年轻将领呢。 “莫非你认识我哥哥?”李侍成的脸上闪过惊喜之色,态度也变得恭敬得多了,“要是大哥愿意带我去见大哥,我李侍成一定会报答大哥的恩情。” 这段抢吃偷吃的日子,确实太难过了,要是真的找到听说已经当了大官的堂兄,就不要再过这种飘零孤苦的日子了,李侍成也热切起来了。 太平军自起事以来,来自广西的人就很抱团,很多人也自然的成了洪秀全不喜欢的对象。但现在还要用着这些人,所以洪秀全也不会怎么样,这也是蒋志毅这种非广西籍的能取得信任的原因之一。 广西籍的倚着自己是造反元老的身份,对蒋志毅这个吃软饭的家伙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不说别人,就说胡以晃,甚至李秀成,他们立下的功劳要比蒋志毅大得多,但蒋志毅都已经被封为王了,他们还在封王的道路上苦苦奋斗,所以蒋志毅平时对他们也不是很感冒。 但既然遇上了,如今打算决心同杨秀清死磕的蒋志毅,也没有将所有人都得罪的雄心壮志,若是能修好李秀成,也是一件好事,于是态度也温和了许多,和颜悦色道:“既然是秀成兄的兄弟,那自然不能不管了。走吧,我带你去见你哥哥。” “谢谢大哥,”李侍成恭敬地抱拳行了礼,又一挥手叫道,“兄弟们,跟我去投奔我哥去了。” “好嘞,跟着成哥,去当义军去喽。”李侍成在这群小叫花子当中,显然很有号召力,他就这么一挥手,七八个大大小小的叫花子就温驯的跟在了他身后。 “大哥,我们快走吧。”李侍成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自己的哥哥了,催促道。 “嗯,走吧,”蒋志毅点点头,脚步却并没有加快,一直等着陈丕成和韩宝英一左一右扶着站立不稳的谭绍光过来,这才缓缓迈开步子。 “哼,”李秀成快走几步,直到了前面,但经过陈丕成身边的时候,明显的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 “你们…家里还有什么人吧?”蒋志毅有些结巴地说,想要把这几个忠义的小子收作义子,可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没了…都没了,”陈秀成费力的托着谭绍光,神色黯然道。 “家里的人,都饿死了,”韩宝英伤感的轻声说。 “唉,可怜的孩子。”蒋志毅想了很久,终于鼓足勇气道,“要是我也早几年结婚,我那孩子应该也差不多有你们大了吧。” 蒋志毅现在30岁,要是按这个时代的人十七八岁结婚的标准,孩子应该也有十二三岁了,和这几个应该差不多大。 “哦,大人的小孩还很小么?”韩宝英随口问道。 “一岁了,可是不能带在身边,怪想他们啊。”想起不知是在上海,还是早上了远赴北美的妻儿,蒋志毅情绪也有些低落了。 “哦,”陈秀成缓缓停下了脚步,偏着脑袋想了想,突然大着胆子说,“要是大人不嫌弃,丕成愿作大人的螟蛉之子,承欢于大人膝下,就是…就是不知大人会不会嫌弃。” 陈丕成已经受够了这种担惊受怕,饥寒交迫的日子了。看样子这位大人很和气,人也不错,而且还是太平军中的军官,要是跟了他,这辈子应该有个依靠了吧。 “哦,这是你的真心话么?”蒋志毅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陈丕成使劲点了点头,蒋志毅又偏转脑袋望向谭、韩二人,“你们两个的意思呢。” “义父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了拜,”陈丕成一看蒋志毅那热切的眼神,立即一骨碌的跪在了地上,还一把把谭、韩二人也拉着跪下道,“快,快给义父磕头。” “孩儿…谭绍光,给义父大人磕头了。”谭绍光有气无力的说。 “孩儿韩宝英,给义父大人磕头了,”韩宝英反应有些慢,但看着两个男人都磕头了,也明白过来,忙不迭的叫道。 “好,好,从此以后,你们便是我蒋某的义子了,你们放心,你们跟了我蒋某,自从就不要担心受怕,更不要担心吃不饱饭,穿不好衣了。你们义父我不是别人,我是太平军的英王。英王知道么,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们,就报英王的名就行了。”蒋志毅忍不住得意地说。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哥哥…我哥哥也很快能当王的。”李侍成的眼中虽然露出艳羡色,嘴上却是不服气的小声嘀咕道。似乎不想见到陈丕成等人得意的样子,又加快了步子,走到了前面了。 “英王,你回来了?这几位是?”眼看就要到达自己的营地,远远走来一个亲兵,这个叫做吴宝林的亲兵,乃是蒋志毅在长沙的时候收在身边的,为人老实,又没有啥小心思,而且重在听蒋志毅的话,在被自己从北美带过来的几个老伙伴疏离了之后,蒋志毅隐然将吴宝林当作了自己可以部分信任的人。 “这个是李秀成李大人的堂弟,现在来投奔他,你辛苦一下,带他们几位去找李大人,记住,一定要亲自找到李大人。”蒋志毅交待道。 “哦,好的。”吴宝林不是个多话的人,蒋志毅交待的事情,他多半是应声了就会踏踏实实去做,这也是蒋志毅信任他的原因之一。 “走吧,义父先带你们吃饱肚子先,你们,都饿坏了吧。”待吴宝林带着李侍成一行人走远了,蒋志毅这才笑笑对陈丕成说。 “走吧,带你们先吃几碗热面先。”蒋志毅带着三个小子进了一家面店,店家看着这三个衣服破烂的小孩,脸上露出一些不悦,可一看是蒋志毅带来的,虽然他不认识蒋志毅,但这种杀过人见过血的人,身上自然有一股杀气,不用说话,他立即就改口道,“几位,还点什么?” “三碗清汤面吧,油少放一点,可以的话,再加点咸菜。” “义父,我们就吃面吗?”韩宝英毕纪年纪小,听了蒋志毅点的东西,脸上露出了一些失望的神色。 “小丫头,”蒋志毅笑了,温和的拍了拍小姑娘的头,“把义父当小气鬼,舍不得让你们吃好的了?放心吧,等你们恢复了之后,大鱼大肉一定让你们吃饱,但你们现在一定只能吃些清淡的,太油腻的,你们的肠胃受不了。” “快坐下,你…你就知道吃,”陈丕成显然对韩宝英这太天真的话生气了,恼怒的拉过她坐下。 面食很快就端了上来,三个小孩子狼吞虎咽,不过片刻,就把三大碗面吃了个底朝天,把店里其它人都吓呆了。三个小孩子吃完了面,仍有些意犹未尽的望着碗底,显然,他们远没觉得饱。 “得了,义父先带你们去找身合身的衣服,今天这顿呢,就吃这么多,要是觉得饿,过两个时辰,义父再带你们出来吃。先让你们的肠胃适应一下吧。“ 三人有些不舍的站起了身,尤其是谭绍光,吃了些东西,精神果然好了好多,也不要人扶着,就能走路了。蒋志毅扔下几个铜钱,率先出了门。 “你们三个自己去挑,每人先挑两身,只管挑自己合意的选就是了。”蒋志毅领着三个小的,又来到了成衣店前。 要在以前,天京是很少有人做成衣的,许多人都是买了布量身定做。但自从穿越从北美运来了各式码子适合满清人穿戴的衣服在上海一带销售之后,天京的衣店也开始做出成衣直接出售了。 “好嘞,”两个小子飞快的扒下了自己身上脏不拉兮的衣服,随手往店外一扔,只着一条裤衩,就一溜烟的挑自己喜欢的衣服去了,可韩宝英小姑娘虽然眼神一直在打量着不同的衣服,脚步却一直不动。 “宝英,你怎么了,没有你喜欢的么?”蒋志毅不解的问道。 “这个…义父。”小姑娘捏着衣角,话还没说,脸就红了。 蒋志毅这时总算明白过来了,这小姑娘看起来也不过十岁左右吧,敢情是看着自己这个大男人在这里,不好意思呢。 三个小孩换了一身新的衣服,手上又拿着一套换洗的,人也变得神彩多了,尤其是韩宝英,换了一身裁剪得体的旗袍后,竟有即将长成的半大姑娘的模样。 走在回去的路上,听到人们议论纷纷:“今科状元放榜了,你们都去看了没有?” “怎么没去看,尤其是那女状元,哇,那身材,那脸蛋,那可真没得说,最令人称奇的是,她的文章,据说许多男子都比不上,还是东王亲自点的状元呢。” “啧啧,”另一个惋惜道,“只是不知道这么好的姑娘,该得有何家的男子才配得上。” “你管这些干嘛,反正人家看你不上的,去干你的事吧,少去念哪人家姑娘,咱搬着梯子都够不着的。”另一个不屑地说。 议论的人们渐走渐远了,也听不清他们的谈话了。 “哦,今科科举就放榜了么?”蒋志毅暗想道,其实在北美的共和国,女子作高官的也有,虽然在满清这里的人们看来好稀奇,但在蒋志毅看来,这根本不算啥,所以,他根本没往心里去。 “哦,英王,你这是从哪里来啊,”快要到达自己的营地的时候,迎面走来刚刚采购军火回来的廖喜云。 “廖兄弟,你的事办好了?”看着廖喜云轻松的神态,蒋志毅想到,这回廖喜云的任务应该完成了,自己应该又能得到一笔好好的补充了,不由又有些得意地说,“我啊,我刚认了几个义子义女,你看看怎么样。”蒋志毅不免得意地说。 “义女啊?你认的义女?我看看。”廖喜云诧异地应了声,打量了几眼三个半大孩子,然后那目光,直直的停在韩宝英身上,至少有半晌,才不舍的离开,然后摇头叹气道,“这真的是你的干女儿啊,只怕还不到十四岁吧,禽兽,你果然是个禽兽。” 尽管廖喜云后面的话说得特别轻,但蒋志毅还是听到了。他恼怒的瞪了眼廖喜云,谁想人家根本不理他。 直到廖喜云走远了,蒋志毅才恍然大悟。共和国的这帮年轻人,一在说起干女儿的时候就会露出奇怪的表情,他一直不明白怎么回事,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心中不禁怒骂道:“廖喜云,你就是个禽兽。” 看着廖喜云走远了,他突然也起了个恶作剧的心理,远远的说:“廖喜云,今天女状元放榜了,听说今科女状元是个大美女,你不去看看么?” “啊,你说什么?”一听到这话,廖喜云忽然停止了脚步,还回过来几步,“你说女状元放榜了?不行,我得去看看,我不能让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第240章 女状元(上) 傅善祥紧张的坐在东王府的偏厅内,手中翻看覆去的看着这几份文件,内心却是乱成了一团。 自从上午放了榜,东王就让自己入了府,扔了几份文件给自己看,说是要考验自己的能力。可是这几份东西自己都看了不下十遍了,现在都连背下来了,怎么还不见东王的召见? 更要命的是,天都快黑了,东王府都点起了灯火,做事的人都快走光了,东王却还不出现,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以为早年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总算苦尽甘来,能得偿所愿了,可是,为何现在眼看就要触到幸福了,为何自己的心里却是如此的七上八下? 望着灯花不时的跳跃,微风轻吹着灯火轻摆摇曳,她那明亮的大眼晴渐渐有些茫然,过往的一切,一幕一幕在眼前呈现。 本来,她也算是出生于富道人家,八岁以前的日子,是快乐平静、无忧无虑的。可是自从八岁的时候,父母亲相继离世之后,她开始开始了自己的噩梦。 一待父母一过世,嫂子就立即露出她尖酸的嘴脸,整天里不是摔东砸西,就是指桑骂槐,尽管那时候的她还有些慒懂无知,但隐约也感到,嫂子是在骂她。 更过份的是,她老迂腐懦弱的亲哥不但不会替她说上一句话,反而经常帮着嫂子来数落她。 终于在她十三岁那年,她被哥哥嫁给了一个还不到七岁的小屁孩为妻——虽然这也是父亲的指腹为婚,但哥哥在她13岁就把她嫁了过去,第一次让她感到世态的炎凉。 当她长到十八岁,出落得已经象一朵花一样,可她那个还未成年的小丈夫就因出疹去世了。年轻漂亮的傅善祥还没有成为女人,就成了寡妇了。 儿子没了,年轻的婆婆也觉得她成了家里是多余的人物了,便暗里安排着把她卖了换点银两,以补回以前的彩礼钱。 正当傅善祥走投无路之时,太平军发动了声势浩大的起义。虽然傅善祥家里还过得去,根本不需要造人家的反也能过日子,但这时的她,已经在李家呆不下去了,一气之下就投了军,成了娘子军中的一员。 洪秀全攻下天京之后,为了履现他当初造反的时候的承诺,要让天下的兄弟姐妹都哪同一家人一样,享有同等的权力,而他们认为最有效的举措,借是在开设科举的时候,破天荒的开了女科。 傅善祥年小的时候就在父亲的提导下读了些书,那未圆房的丈夫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她也因此有机会接触更多的书。加之她从小聪明灵俐,读起书来经常举一反三,许多大丈夫只怕都不如。 只是奈何,她只是个女儿身,就算满腹经纶,才华横溢,这世道,哪里容得下她发挥的地方,最终,她还不得不嫁个男人,做个普通的煮饭婆,相夫教子,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生? 终于机会来了,所以,当洪秀全颁诏开设女举的时候,她不假思索的便报名参加了。 考场上,终于让她找到了一展所长的机会,就在其它人都在抓耳挠腮,无从下笔的时候,她拿起笔时,却似早已珠矶在握,一时文思泉涌,之前不曾明晰的道理也似乎刹那间清晰了,洋洋洒洒,她一口气写了万余字,当她扔下笔的时候,许多同考者仍在苦苦冥思。 自然,她的文章受到了众多主考的好评,就连贵为东王的杨秀清也由为她的文章所折服,于是虎颜大悦,亲自点了她为女状元,并且传令要她东王府谢恩,东王要亲自考核她的才学。 可是,东王扔给她的文件,她都看得能背熟了,在这里也坐了大半天了,眼看都天黑了,怎么天王还不出现?难道他对自己仍不满意,仍想继续考验自己?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此刻焦急等待的是东王殿下,此刻正安静的坐着,品着他的香茗。不时想起一些开心的事情,嘴角就不由会心的一笑。 傅善祥在自己的公事房等着,他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就是要晾她一下,让她真正的对自己折服,这样,自己要收服她的时候,不但能得到她的人,还能得到她的心。 此时的傅善祥,在他眼里,就象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只要他稍有示意,她就会乖乖的送上来,任自己采摘。 可不是么,虽然他已经年近五十了,可这会的他,仍觉得自己充满着二十几岁时的力量。而且,他如今贵为一天之下万人之上的天王,太平军数十万大军,太平天国治下数千万的黎民百姓,都在他的主宰之下,能被他看中,不就是傅善祥的福气么。 可尽管这样,杨秀清仍有些许多的失落。 年轻的时候,由于家贫,不得不听从父母的安排,娶了一个黄脸婆过门。虽然这媳妇也算温柔贤惠,但终归是粗鄙的乡下女人,如今虽然才四十出头,却已经象个乡下的老太婆一——粗俗、浅薄、不解风情。 虽然看在儿女的份上,他不会休了她,但是,他绝对不会带着她出门,打死他都不会。这么粗鄙不堪的女人,带出去只会丢他东王的脸,有损他东王的光辉形象。所以,那位黄脸婆,她就老实的呆在自己的后院,享受着她东王原配的荣誉吧。 而他东王大人,自然有大把的年轻漂亮女子等待着他去关怀和爱抚。他马上就要五十岁了,属于自己风流快活的岁月不会太多了,前几年忙于打仗,他一直无暇顾及,他早不想再过那种清苦的日子了。 因此,他一定得牢牢的抓住青春的尾巴,就在现在,就在今晚,好好的和那个才艺双绝的女子,再找回他年轻的激情。 灯光次第亮起,在东王府办事的吏员们,次第离开了王府。夜色,终于彻底将东王府笼罩。 放下茶杯,他缓缓站了起来,装模作样在府内转了一圈,府中的人都尽职的呆在自己的位置上,而他的那位原配夫人,也老实的呆在他安置她的那个小院落中,根本不敢到这前面来打扰他。 “嗯,月黑风高…不,错了,”杨秀清得意的想着,可马上又觉得不对了,又不是杀人抢劫,要啥月黑风高。杨秀清绞尽脑汗的想着,突然一拍后脑勺暗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可不就是这意思么。” 杨秀清这时想当然的以为,人家傅善祥姑娘早应该明白自己让她来的用意,要不然男人女人这么晚在一起,还能干嘛? 念及此处,杨秀清竟生出一些年少轻狂的时代的紧张不安,还有些小小的期待起来。 “傅状元,这些奏章,你都是看了吧。”杨秀清背着手,缓缓走到偏厅里,灯光映衬下,傅善祥那娇俏的小脸以及修长挺拨的身材,不由又让杨秀清生出几份怜爱。 “东王?见过东王。”尽管来的时候,傅善祥想好了各种腹稿,但当东王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仍紧张得有些慌张失措,语无伦次的说,“我…我都看了,东王,我…我在旁边写了些我的看法,您看看?” 说完,竟就这样直接一只手将文件递到了杨秀清的面前。 可紧接着,她马上就要石化了,东王没有接过她手中的文件,反而一把抓起她的手,紧紧的捏着。 傅善祥的心立即就砰通的跳了起来,这时的她,彻底明白过来了,虽然她仍是完壁之身,可也是嫁过人的,接下来的事情,还用猜么。 可是看着灯火下东王那猥琐的急色样,看着东王那稀落的胡须,以及皱巴的脸庞,还有那虽然急色仍掩映不住的阴郁的眼神,傅善祥又犹豫了,她是从了呢,还是从了呢,还是从了呢? 第241章 女状元(下) 如今的太天平国,虽然四周都有满清的围堵,但却根本不在造反者们的眼里。因为,他们不但敢相信那些人打不进来,他们还有余力进行西征和北伐。 所以,太平天国推翻满清,一统天下,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眼前这个老男人,他可是太平天国当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更甚的是,哪怕是天王陛下,都不得不听从他。 只要自己今天晚上从了他,哪怕以后只是作为一个小小的侍妾,那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不用说了。 可是,一想到这个满脸甚至满身都是皱巴巴的老男人趴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傅善祥不由得就生出一股厌恶感。 她若是只贪图钱财的女人,当初那李家的婆婆要卖她的时候,她就认命了。打算要买她家的老男人她也偷偷见过,家里确实有钱,自己不就是因为看不惯他那大腹便便,肥得象头猪的样子,才选择逃走的么。 对女人来说,尤其是对她这样有文化有知识有理想有抱负的女人来说,男人的钱财地位自然是要的,但男人的身相面貌,文化修养也是需要的。因为她们不仅需要物质上的享受,还需要精神上的抚慰啊。 要是随便的嫁给了个自己不喜欢的有钱人,以后的漫漫长夜,难道让自己抱着钱去过日子? 可是自己只是个弱小的女子,若是不从了东王,以东王眦睚必报的性子,以后自己还有活路么,傅善祥不是小姑娘了,自然可想而知。 “东王,我要见东王,我有紧要情况,要见东王。”就在傅善祥眼看就要狠下心里,闭着眼睛顺受的时候,门外不合时宜的响起了喧闹声音,紧接着,便听到咚咚的敲门起响起。 “什么人,深更半夜,何事喧哗,”杨秀清不得不舍的松开了傅善祥的小手,威严之气再度上身,冷声喝道。 傅善祥偷偷摸了下自己快要崩出来的小心脏,心有余悸的偷望了眼杨秀清,东王这会正在恼怒地瞪着门口,没有留意到她的小动作。 门被粗暴的从外面推开,廖喜云满身大汗的推门进来。 “东王,是…是我,我来向您复命的来了。”廖喜云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傅善祥,一边擦汗一边急急地说,我还遇到了紧急的情况,放心不下,所以急急来向东王禀告。” 虽然廖喜云的闯入显得很唐突,但无疑救了困难中的傅善祥一把,偷偷瞄了眼这个经常听说的男人,傅善祥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羞涩感,冰冻了二十多年的心,似乎从未有过的苏醒、消融。 “嫁人,就应该嫁这样的男子,这才不辜负我傅善祥的一生。”她似乎忘记了东王殿下还在一旁,而对面的这个男子,自己也是第一次才见到,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会生出了这么让人羞人的想法来。 然后,她偷偷的、大胆的投去了一个似乎是幽怨,也似乎是感激的眼神,不想对方也偷偷瞟了一眼过来,傅善祥从未起伏的心,不可抑制的泛起了波澜。 太平军中,可多是泥腿杆子,哪怕杨秀清之前,也不过是个小地主,其气质气场哪能和廖喜云这种上过大学,又当过兵的,拥有俊朗的外表,挺身的身材,还具有一身儒雅之气的人能比。 廖喜云要不是想着北美还有老婆孩子等着,早不知和太平军中娘子军中发生过多少禽兽之类的事情了。 “说,”东王恼怒的瞪了一眼廖喜云,鼻子里哼了声。 “这个,军国大事,这个,”廖喜云略有所指的望了眼角落中胡思乱想的傅善祥。 “走吧,你先回去,明天记得早点过来,这府中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你处理。”东王只得不满的挥挥手,让傅善祥暂时离开。 这时的太平军才刚刚拿下天京城,局势仍不是十分的稳,杨秀清虽然这会精虫上脑,但也不是不顾全大局的人。 傅善祥急急的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弯腰朝着杨秀清的方向鞠了个躬,急急的拉门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看着那个男子的身材,越发的感到挺拨,有男人味,心中突然下了某个决定。 “说,”不舍的将目光从傅善祥身上收回来,杨秀清不耐的喝道。 “我今天去上海那边联系上了西洋的军火商,”廖喜云看着傅善祥出了门,这才不紧不慢地说。 “就这些?”杨秀清更不耐烦了,派廖喜云出去采购,乃是他安排石达开的公干,提钱的时候是找他同意的,虽然这个人听说是石达开的死忠,但如今也就他有路子能联系上那边,所以,就算心里十分不爽,杨秀清也不得不屈就了。 可这家伙打断自己的好事,就为了说这些,就不由得让他不生气了。 “我这回来,买回来了五千支上好的火枪,还有一百门小炮,弹药更是不计其数,这回我们可是赚大了,一共才花了一百万纹银。有了这些武器,我太平军自然是如虎添翼了,”廖喜云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到杨秀清的不满,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 “知道了,放心吧,本王会给你计功的,还有别的么,”杨秀清的语气更加冰冷了,要不是看着和石达开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时候,他真想杀了了。就为了这些他早知道的事情,来打断他的好心情? “这个?”廖喜云踌躇了一下,似乎费了一番努力才下的决心,压低了嗓子说,“我把武器交到圣库的时候,刚好碰到北王在那里,他直接开口就要要走一半,现在除了天京的防御之外,重要的就是西征和北伐,北王他又没有重大的任务,我就在想,他要这么多的武器干什么?” “北王的事情,岂是你能管得了的。”杨秀清终于忍不住了,几乎是咆哮道。 “东王,冤枉啊,”廖喜云一脸无辜的表情,“虽然属下听令于翼王殿下,可属下更知道,我们这太平天国,最重要的、功勋最大的,是东王您啊。北王平常一向对东王您言语不驯,我是怕…” 剩下的廖喜云不说了,杨秀清是聪明人,自然能意会。虽然他脸上仍有不耐烦的神情,但那眉宇间,已经不经意的浮现了一些狐疑。 但身为上位者,自己的心事又岂能让下面的人知道,于是,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缓了一些道:“本王呢,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本王和北王是一同起家的老兄弟了,没有你说的那些龌龊事情。刚才说的,本王就当没听到,出了这个门,你也不要和别人说起。本王乏了,你走吧。” 说完,竟是理也不理廖喜云,扭头就要走。 “是,东王,”廖喜云料想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了,他所说的好白菜,应该走了有那么远了,也是赶快欠了下身,急急的出了门。 今天晚上自然是让东王不爽的了。可是,自己明天就要随石达开西征去了,再次回来的时候,只怕杨秀清早被韦昌辉收拾了吧。他今天晚上说的话,也没有指望杨秀清会相信,只要剥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好。已经对韦昌辉有了怀疑的杨秀清,在未来的天京事变中,又会有怎样精彩的表现呢。 虽然廖喜云有些期待,但又想起,让太平军中乱起来,自己是不是又帮了那腐朽不堪的满清朝廷一把。可又说回来,满清朝廷自然是丢尽了中国人的脸,难道这群草头大王,一进了城就忙于享受的太平军又真的能承担起天下万民的托付? 正当他乱七八糟的想着,没想到街道拐角处突然一个黑影窜出来,径直拦在他的面前,一脸哀怜地望着他:“谢大将军救救小女子。” 他定晴一看,可不就是刚才东王府中的女状元。不过尽管自己此行的目了就是来救他,但他仍装作不知情的问:“姑娘此话从何说起?” “将军不知?”傅善祥狐疑了一下,可看着廖喜云一脸正气的样子,她选择了相信。咬了咬嘴唇,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方才若不是将军赶来,小女子刚才已经惨遭不幸了,请将军受小女子一礼。” “哦,没想到,东王会是这样的人啊。”廖喜云装作恍然大悟道,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放心,既然本将军遇上了这事,就万没有束手不管的道理,姑娘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说。” “这东王府,只怕已经容不下小女子了,明天东王一定还会派人去寻小女子,那时候小女子届时怎么办?小女子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了,求大人收留。”这回,她没有犹豫了。她已经是二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没必要学着小姑娘样的扭捏作态。遇上自己可意的人儿,若是不勇敢的表白,难道等到老了的时候再去后悔么。 “这个,”这个女子直白,倒让一向胆大的廖喜云踌躇起来。自己此番出面,难道仅仅是想恶心一下杨秀清,不让这才艺双绝的女子落入他的手掌?还是自己根本就是别有所图。 但廖喜云亦不是矫情的人,禽兽不如的事情他是不会作的。所以他立即便有了主张,问道:“我倒是可以安置你,可是你家里人怎么办?” “家里人?小女子如今就孤身一人,早没了家人了,”傅善祥黯然道。 “这样吧,我明天就要随翼王出征了,我派人送你去上海,那里有不少洋人,也有我的好朋友,他们一定会照顾你周全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你自己也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想起自己就要出征,只怕又要劳烦蒋志毅这小子派人去了。自己刚刚骂过他禽兽不如,谁知道这小子会不会照样骂回来,不管了。见死不救,那还是咱善良博爱的廖某人么。 “请放心,我…我一定等着你回来。”傅善祥坚定的语气,倒让廖喜云都脸红起来了,这发展的节奏,他都跟不上了啊。 第242章 所谓节操(上) 郝老头名叫郝山,不过因为长年劳累,脸上早让岁月刻下印记,显得特别出老,所以,世人早忘记了他的实际名字,直接就叫他郝老头了。 郝老头确实是个好老头,但凡乡里乡亲有个什么急难的,他哪怕自己的农活也抽不开身,也必定要帮上一手。 可是上天似乎偏偏跟他作对,老伴给他生了五个孩子,在最小的刚刚学走,就离开了他,这不,他过着这既当爹又当娘的日子,已经记不清有几年了。 但是地里的收成就那么多,时不时还可能遇上灾荒摊派啥的,日子越得益发清苦。这不,前几年县里有人说要招女工,就算是十分的不舍,他仍是把大女儿送了出去。 换回来的三十两纹银提前支取的薪水,让郝老头度过了最艰难的那几年。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不安。虽然说是招工,可谁知道自己的女儿入了人家那里,会落入怎样的境地呢。 如今,女儿突然回来了,不但带回来一大笔钱,还和他说,要他把家里赁人家的地全部还给人家,她要老父亲跟着她走,把弟弟妹妹都带上,以后他能找上份轻松的活,弟弟妹妹也能上学堂读书。 郝老头本来不会相信的,还以为女儿是得了臆症呢,但当女儿甜密的牵着个帅气的,穿得象洋人的小伙子进门的时候,他不得不相信了。 听说这些年许多人去了北美那边都混得不错,女儿也是从那边过来的,又加上这个男子对女儿恭敬的态度,他信了。 但走到吴东家府前的大门前,郝老头仍有些踌蹰了。 吴东家,是这方圆几十里有名的读书人,也是这方圆数十里内有名的大地主。方圆数十里的佃农们,多是租住着吴家的土地,一代一代。 虽然吴家待人还算和善,遇上灾荒年成,也会减免一些租子,但这年头,穷人比富人多,为了能多种上吴家一些地,改善一下生活,佃家们可是没少受吴家管事的人的气。吴家在郝老头眼中,就是很高的存在,自己这回去虽然是交还租地,可是郝老头仍有些忐忑不安。 可一想起女儿说的,只要去了那边,不但每人能分到几十亩地,而且只需要缴纳农业税,不但不要交租,连官府都不敢再摊派。 更要紧的是,大儿子眼看就要满十六岁了,在这里,过几年就要相亲了,可以他现在家徒四壁的样子,人家谁愿意嫁。可要是去了那边,辛苦几年,自己还能当个小地主,何愁娶不到亲。 而且,听说小的还能上学,除了老大郝大秀(现在改名郝珍珍了),二儿子郝俊外,其它三个都可以送入学校去,这能不让郝老头动心么。 想到种种,郝老头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吴东家的门。 吴东家是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早年听说还进过学的,只是眼看科举无望,这才回乡过了这耕读的日子。不过,虽然人家不读书了,可同门同学当中,可有许多是当官的。虽然吴东家一向还算低调,但作了吴家几十年的佃农了,郝老头还是知道这些底细的。 不过这几天吴东家吴良德显然不太顺利,但看着郝老头进来,却出奇的挤出了一些笑容:“郝大哥,这回来是有什么事啊?” 也由不得他不和气一些,今天这已经是第五个来找他的人了,一向老实本份的郝老头,会是第六个么? “这个…东家,感谢东家这些年来对郝老头一家上下的帮助,现在我也年纪大了,种不了地了,因此想把东家的地还给东家了。”郝老头知道,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伸头是一刀,缩刀也是一头,为了儿女们以后能有个好的安排,他是豁出去了。 “哦,”吴东家的心里硌磴一下,果真又是这么回事啊,尽管这样,还是不死心的说,“我看大哥的身体还蛮好的嘛,再干个十年不是问题。这个呢,若是对租子有想法,咱们可以商量嘛,我也想了,以往的租子是高了点,明年咱就按五成,按五成收租好不好。” 若不是最近要求退租的多达十几个,吴家几千亩良田眼看有近千亩田无人耕种,吴东家也是少有的低调了。若是以前,他怎么可能如此低声下气的和这些低贱的佃户说话。而且还是亲自接见。 “谢谢东家的,不过,我是真做不下了,老了,孩子们都说,要让我轻松过日子了。”虽然郝老头想尽量抑制住,但仍然掩饰脸上的骄傲神情。 这个便宜女婿虽然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就把他的女儿答应了,但就凭人家在自己面前恭敬的样子,以及对女儿的关照,就值了。 再说,当初狠下心来把女儿送走,原就不指望这个女儿再会认自己。运气好的,进个富人家为奴为婢,甚至做个小妾,也能富贵一生,运气不好的,被卖到窑子里,也是女儿的命。 可是不曾想,女儿不但混出了个模样,听说,还是织布厂的领班,如今是被大老板派到这里来传授新技术的,而且还找了个好归宿,更说过要养自己的老,他能不开心么。 领班是什么官郝老头不知道,但女儿真挚的情义他却是知道的。就象女婿说的那样,他们已经过腻了这种给人当狗当奴才的日子,北美那边他们能活得象个人样,那他还犹豫什么。所以,这会吴东家说的话再动听,郝老头也是不信了。 “郝老头,你翅膀是长硬了是吧,”郝老头惊奇的是,这吴东家的脸,说变就变了,刚才还一片和气呢,马上就如同进入了数九寒冬般阴冷了,“你也是中了那些人的毒,要移民是吧。好,你要走便走,咱们便好好的算一下这几年的账吧。” “东家,你算吧,我把该给的都带来了呢。”好在女婿早有交待,说这些地主家的说翻脸就翻脸,他还不信,如今还真的让女婿说中了。 “记得你婆娘在的时候,我让人送了两斗米,还记得吧?”吴东头不温不火地说。 “记得,记得,”郝老头惊呆了,都过去五年了,这吴东家真好记性啊,但是这确实是人家送的,他不想赖掉。 “还有,你家小四放牛的时候,吃掉了西家整整一块青苗,当初应该要赔一千钱的,没有让你赔,是不是也要算了?” “该算,该算,”这回郝老头笑了,既然要赔,那就赔吧,赔完了,他可就不欠吴家任何了。 … “总共是二十五两六银三钱的银子,咱是乡里乡亲的,我也不收你太高的利了,按两分的利,这些年下来,共是六十八两五钱,那五钱就不要了,就按六十八两吧。”吴东家划拉着算盘,很快就报出了一个数字。 “六十八两?”郝老头不能淡定了,敢情自己替吴家种了这么多年的地都是白干的了,还欠人家这么多。 但随即他又淡定了,从背包里掏出七十两银子扔在桌子上:“这里是七十两,剩下的不要找了,就当我这些年承吴家的照顾,聊表一下感谢之情。” 随即他扬长而去。按女婿的话说,咱有钱,咱就是这么任性。郝老头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畅感,这辈子也能恶主吴东家一回,他爽极了。 七十两银子,郝老头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就这么给了吴东家的,郝老头真的有些肉疼。可听郝珍珍说,他那女婿可是坐拥北美最大的百货公司的三成股份,真不差钱,这点钱,对他们家说,算得了啥。 可随即他又疑惑了,这吴家不是积善之家么,他们不是说要和乡亲们和睦相处么,他不是信誓旦旦的代表数百家佃户们向官府承诺,要建设和谐的地主和佃户之间的关系么。 就他刚才那吃了自己都不想吐骨头的神情,这是乡亲,这比土匪恶霸们还恶吧。说好的节操呢,说好的读书人与人为善的节操呢? 第243章 所谓节操(下) 吴家和郝老头之间的事情,不过是辽阔的长江下流的无数个地主和佃农们中的一个小小的缩影而己。因为更汹涌的潮流,将要将他们吞没。 自从穿越众的身影第一次出现在上海附近,移民潮就带给了长江口上无数地主老财们一个个恶梦。 灾荒的时候,他们自然是欢迎的,灾民们都去了外洋,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少周济一些,然后呢,找他们减租的人也会少一些。那些日子,让他们清静过一会。 可幸福的日子总是这么短暂,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许多的不好,因为,那些人不只是在抢夺他们的人手,是在挖他们的根啊。 若是天底下的佃户都不需要种他们的地都能过得很好了,他们还能剥削谁去? 愿意租赁他们的田地的佃户,现在是越来越少了。以前那些人可是求着告着要租种他们家的地的,可是,就算他们不得不把租子降低了,仍有许多的地无人愿意种。不少偏远的田地,已经不得不抛荒了。 就算是降低了租子,这些佃户们也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不是借机提各种条件,就是动辙以退租要挟,要求他们改善作业条件。 还有就是,如今满大街上流离失所的人流民越来越少了,他们想要买个奴婢啥的,价钱也是越来越高的了——更加可恶的是,如今去那风月场合的价钱都居然涨了起来。貌似许多人家的女子有了去做工的选择之后,选择卖儿卖女过日子的人家少了,能被卖入娼门的女子也少了,自然,操肉皮生意的竞争就少了,倒是美了不少一直以此为业的娼门,她们的春天来了。 而且,随着佃户越来越少,土地也是越来越不值钱,以前的富绅大户,以自己家拥有多少田地作为财富的象征,可在这里,土地的价格是三天一变,许多人祖上好不容易攒下点田地,眼看是越来越不值钱,就算降价销售,仍是无人问津了。 好处不是没有,西洋在长江品一带大肆收购丝绸,养巢、抽丝、纺丝的人家日子越来越好过了。但丝户毕竟是少数。让更多的人感到恐怖的是,廉价耐用的洋布开始如同潮水一般涌入松江、涌入苏杭、并通过长江口,涌入大清的千家万户。 尤其是长江口一带,许多人家就是以种棉纺布织布为生的,如此大规模的洋布的涌入,让无数以家庭作坊为生产方式的小坊户不得不选择了破产,委身于之后成立的各个纺织厂、织布厂。 当然,这些和江南各地的富商大户们无关。他们家地还够多,纺态的也不多,而且,他们通过关系,转售一些西洋的小玩意儿,也能赚得不少。 他们不是没想过买几台洋机器自己来纺布,可是听说西洋来的纺机,全部被一个姓胡的小伙计包揽了。派人找到姓胡的,人家是坚决不卖,只是说参股就行,而且,参股还得按照他的规矩。自己投了钱,却说不了话,这些大户自然是不答应,此事自然不了了之。 所以,对于帮着洋人赚国人的钱的胡雪岩,许多大户们是恨得咬牙齿。但听说,这家伙背后有西洋人的背景。如今朝廷都不敢拿人家怎么样,他们也只敢背地里暗暗骂过,并不敢怎么样。 后来太平军来了,拿下了这块地方,可听说太平军所到之处,第一件事情就是抄有钱的人的家,他们更不敢吱声了。 好在太平军打算在这儿建都,没敢把有钱人都怎么样,他们家的地仍是他们家的地,他们家的钱也仍是他们家的钱。但出于对造反者天生的防备心理,对于西洋人对这一带的经济渗透,他们也只能忍了。 但当他们听说官府把浦东的一大块地卖给了有洋人背景的一个汉人,不满的情绪开始在周边许多的举子秀才之间传播。 能成为举人秀才,他们都是有功名。都可以参予政事的,而且,他们家都是有田地和庄园的。 在天朝历代,士、绅、官可都是三位一体的。读书人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读书考举,除了光宗耀祖之外,不就为了能成为人上之人,能合理合法的享受普通百姓不能拥有的特权,骑在普通百姓们头上作威作福么? 至于历史的话语权,历史上,除了不得不己的反抗和起义,底层民众又何曾有机会表达过自己的想法?是太平盛世还是万恶不复,还不是他们这张嘴说了算。只要他们的世界里一片太平,那么,这天下就是太平的。 但如今是他们的美好日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试问,他们世界里的太平生活,还会有么。再说了,他们习惯了提笼架鸟,蹓街过巷,让他们去苦苦经营劳作,这不是有辱斯文么。 而且,当他们听说许多科试不第的读书人,也开始接受那些人的雇请,成为工厂的管理人员或技术人员,他们更是坐立不安了。 他们通过他们或明或暗的代理人找到了官府,义愤填膺地说:“我大清的土地,哦不,我太平天国的国土,如今让贼子拱手让人,我天国将国将不国也。” 又有人说:“贼子误国,非弑之不足以平民愤,非杀之不足以告慰祖宗神灵。” 当然,签下这纸条约的人,这会完全听不到他们愤怒的声音,要是他听到了,他一定会疑惑的,满清割让一块又一块国土的时候,他们失声了,满清赔偿一笔又一笔赔款的时候,他们这群以天下为己任的读书人,也失声了。 这会,不过是划了一小块的区域作为工业区,不过是让北美西岸共和国拥有一丁点特权,在这特区里执行和这太平天国或者说这满清不太一样的法律,怎么就成了卖国的行为了? 上海,已经是洋人的天下,世界列强已经在这里划下一块块租界,一块块掠夺中国的桥头堡和进攻阵地。而北美西岸共和国也算是洋人吧,怎么就因为他们拥有华人的血统,就一定要对他们喊打喊杀了。 坚持一致的对洋人宽容,对自己人残忍无比的态度,难道一直拥有着光荣的传统。 其实不能怪廖喜云和刘宇多事。作为炎黄子孙,他们实在不忍心看着华夏就这样以满清皇族的带领下继续堕落下去。因此,当廖喜云揣着东王的条子前来采购军火的时候,眼看着银两不够,二人便计上心来,把这块如今既不在满清治下,太平天国也还管辖不到的地方,租给了北岸西岸共和国。当面,出面签字的是随同刘宇一同前来的林小华。 怪也只怪林小华太低调了,虽然陪着郝珍珍的时候,他高调了一回,但他以后要在这里长驻的,不好把人都得罪光了,所以,他把自己乔装成为一个象模象样的清朝人,以为这样会让自己更容易的接近他们,谁曾想,这样会害了他。 他们只想在这里剥下一颗种子,一种自强自立的种子,这样,当列强再要侵略我们的华夏的时候,我们的人民,不只是会替列强带路的勇士,也不只是只会在强盗们的铁蹄下呻吟的懦夫。 真的,他们真的希望,通过他们的努力,能唤醒一部分人,能培养一些产业工人,让他们接受起码的人权意识,让他们明白家国天下,不只是忍让,不只是老婆孩子炕头热。 因为他们都是一群热血的中国军人,他们不想,他们来了之后,还会有甲午,还会有八国联军,还会有九一八、七七,还会有同室操刀、十年浩劫。 中华已经在这个时代落后太多,真的经不起折腾,因此他们想通过经济输出的方式,上海这片已经热切起来的土地上,剥下一颗种子,让它产下中国的第一批产业工人,第一批民族资本家,让他们肩负起带领中国富强的重任。 可明显的,他们低估了中国那群以读书人自居的富绅们的话语权了。太高估了这些人渣的道德底限了。 中国划让多少土地,赔偿多少钱财,都不影响他们的日子,但如今出租的是他们自己家的土地,就是他们家门口的土地,而且租让的,竟然是和他们一样的黄皮肤的人的时候,他们不能忍受了。 他们宣称,若是这样下去,不只是亡国,还怕会是灭族。因为他们不是没看到,那些在工厂里做过事的人,再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对他们已经不再象以前一样恭驯了。就算是现在还种着他们家地的佃户,现在也没有以前那样听话了。 低贱的佃户和他们的子女,听着他们的话,顺从着他们的安排,这天下才会太平。让这些泥腿杆子都懂得争取人权了,岂不是天下大乱,连祖宗宗法都会颠覆的程度了? 松江府知府也很委屈,当初廖喜云来的时候,可是揣着东王的委托啊,能怪他么。可是,眼看着群势汹汹,他一个小小的官,哪里敢管得了,只好连夜派出了人手,前去求援东王。 “哦,是廖喜云签的么?混帐,我什么时候委托他租让土地了,我就让他采办军火的。彻查,一定要彻查。” 杨秀清可是想到了,就是那小子坏了自己的好事,现在自己钦点的女状都不见人影了,一定是那家伙干的。可是现在廖喜云人都不见了,人家陪着翼王西征呢,只好借此事发挥了。 再说,这些闹事的可都是当地的名流富绅,而且,听说那些白洋人对林小华也很不满,那自己还犹豫他们。正是借此机会,跟西洋人搞好关系的时候啊。 也正好,让自己取得当地的富绅们和洋人的信任,从此以后,自己就是得到了一个钱仓了,想想就觉得划算吧。 林小华很无辜,他穿得象满清人一样,原想搞好关系的,不曾想却成为了这些人攻击的目标。太平军的执法队,在东王的命令下,很快就把他抓了起来,扔进了松江府大牢里。 “中国的读书人,难道非得经历一场浩劫,才能明白自己的责任么?”刘宇本来打算就出发的,可听说林小华出了事之后,忍不住痛心地说。 身为九零后,对那个荒唐疯狂狂年代对中华的伤害,刘宇虽然没有经历,可也是知道一些的。要不是那个年代对传统观念的摧毁,国人又岂会如此的没有底限,如此的对道德仁义没有一丝敬畏之心? 所以,对于那些敢于直言政事的读书人,他们是怀有同情心的。但他们显然想错了。这时候的读书人,又岂是那个时代的读书人可比的。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他们眼里的,可只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罢了,罢了,老子伺候不了你们了,你们不要节操了,老子也不要节操了。既然已经无可救药,那就让你们继续堕落下去吧。以后这伤心地,老再也不来了。”刘宇几乎是痛心疾首地说。 不过,离开之前,他又干了一件疯狂的事,他带着数十个贴身的好手,趁夜把林小华救了出来,然后连夜行动,将那些叫得最凶,其实却是压榨百姓最严厉的所谓读书人,连夜杀了几十个。 “我不管历史将如何评价我,刽子手也罢,凶徒也好。我只希望,老子今天透支自己的节操,杀了这么多人,希望他们的血能让某些人明白。做人,不能这样的无耻。”黎明的时分,刘宇驾着自己的船,缓缓离开上海港,临走前,他仍有些不甘地说。 第244章 走南洋 潮州虽然自秦汉时候就有先民居住着,有着得天独厚的临海条件,使其发展不错,但满清入关之后,执行极其任性的“迁海”政策,沿海几十里尽成弃土,曾经繁华的潮州一夜之间衰落了。 后来,随着人口的越来越多,以及清政府的腐朽不堪,对边疆地区的管理松懈,各地为生活所迫的人们相继又来到了这里谋生,潮州又重新浮现了繁华的景象。 但潮州山多地少,土地贫瘦,种地根本养活不了人,所以,许多生活所迫的人们,不得不铤而走险,向大海要粮食,下海捞鱼。 更远的,当他们实在过不了当地的日子之后,他们不惜远赴重洋谋生,这也是潮汕地区多侨民的原因之一。 每当夜幕降临,就有瘦小的帆船在夜色中脱锚启帆,驶向那未知的远方——虽然明知道他们那弱小的渔船,根本不堪远洋航行,可眼看在这里连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他们也只有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了。 “走了,有一天,老子一定会杀回来的,狗老贼,欠老子的,老子一定要你还。”夜色中,一个精壮的汉子骂骂咧咧的解下了缆绳,恨恨的跳下了船。 虽然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了,可心中的恨,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消除得了的。 “东哥,快走吧,晚了就怕遇上海风了。”船上的汉子催促着。 “是啊,东哥,听说那边都在四处招揽汉人,只要我们去了那边,凭哥几个的身手,一定能混出个模样出来的,到时候,再杀回来为东哥报仇。”船上另一个汉子亦说。 “好了,走了,”叫东哥的汉子不甘的回望了眼夜幕中的潮州,眼帘中,却是几天前的那悲惨的一幕。 虽然大家都在努力,但日子仍过得是入不敷出。尤其是象向东这样的渔民家庭,买不了大船,也只能在近海捞捞,可近海的鱼都让大家捞得差不多了,哪能那么好运让他们去捡。 所以,今天向东是豁出去,出了趟远海,收获果然是不错,足足捞回来几百斤大小不同的海鱼,甚至还有海参,只要卖出去,哥几个一分,可以过上几天舒坦日子了。 最要紧的是,向东的老娘病倒在床都好几天了,一直没钱看病。跑到医馆去求药,因为没钱,被人家不知赶出来几次。 “没钱,没钱看什么病,我们是医馆,又不是善堂,”大大小小的医馆,多半是这句话招呼他,哪怕他跪下来求了,答应过几天就给钱,还是给人家赶了出来。 如今收了这么多鱼,只要卖出去,老娘就能有钱看病了,向东憨厚的脸上,不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为了卖上个好价钱,哥几个特意把船驶到了潮州最大的市场里出售。他们这一次几百斤,那小市场只怕是吃不下。 这大市场就是人多,不过片刻,他们就被前来购买的人围满了。不过一会儿,他们就卖出去了几十斤鱼了。 “让开,让开,交税了,交税了。”正当哥几个开心计算着能得到多少钱的时候,几个粗鲁的汉子挤开了交易的人们,挤到了他们面前。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老子依法征税,没见过么?别妨碍了老子执行公务了。”几个貌似官府衙役的粗壮汉子狠狠的瞪了眼不满的群众。正准备要买几条时鲜海鱼回去的人们,一遇到这凶神恶煞的目光,纷纷的避开了。 虽然便宜又鲜美的鱼,不是经常遇到,但这几个恶棍们,他们可是经常遇到,今天不想让他们缠上了。所以,他们目前最好的选择便是,敬而远之。 甚至他们还在暗暗祈祷,这几个外来的卖鱼的,可千万要识相点,别招惹这几个大爷的好。 “几位官爷,刚打上来的鱼,新鲜着呢,要不要提几条回去,给诸位家里人尝尝。小的人一点心意,千万莫嫌弃的好。”虽然内心里对这几个衙役们厌恶无比,但向东也是个有见识的人,深知小鬼难缠的道理,看着这几个气汹汹的样子,就算十分不情愿,也不得不挤出几丝笑容,陪着笑容迎了上去。 “去,谁稀罕你的臭鱼,”那衙役皱着眉头,头都没抬就推开了向东,“按我大清律法,三十律一,你们这堆鱼,我就算少点,算五百两银子吧,应缴税款十五两。别磨蹭,快交吧。” 不只是向东等人,就是其它围观的人们都吓呆了,五百两,这还是鱼么,这几百斤鱼,最多也不过几十两银子啊,这哪里是收税,这是赤裸裸的捡劫啊。 向东等人的脸色立即就不好起来。有好心人悄悄的拉过一个伙计:“忍忍吧,我认识那差役,他们家岳父家也开了个鱼档,你们的价格卖便宜了,抢了人家生意啊。” 可是,就算向东们想忍忍,可他们现在一共才卖了几两银子,还指望着这些钱去救命呢,又到哪里去凑够十五两的税钱? 于是向东很天真的问那差役:“差大哥,你看我们才刚来,还没有卖几个钱,要不等我们卖完了鱼,再把税钱交上好不好?” 之所以说天真是因为,他很快就为自己的这句话后悔了。 差役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等你卖完了鱼?等你卖完了鱼老子到哪里找你去?老子收的可是朝廷派下来的剿赤匪的钱,耽误了剿匪的事情,你担待得起么。” 话说因为太平天国的缘故,满清现在苦于绿营无能,不得不号召各地兴办团练,至于军费,则由各地自筹。这对于正承受着《南京条约》赔款的华夏百姓来说,无疑又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但这负担和这些差役们自然是无关,他们家不但不要交税,而且,趁着他们收税的当儿,从中渔利多收上一些,揣进自己的口袋,这是天底下人都知道的秘密了。 “乡亲们哪,这几个外乡来的来这里卖鱼,居然想抗税,你们说该怎么办?”那差役突然扯高了鸭公嗓子叫道,众人不解,齐齐愣愣地望着他。 “乡亲们哪,这些外乡人来卖鱼倒也罢了,他们居然还敢抗税,要是税交不上去,让赤匪杀过来了怎么办。不行,不能便宜了他们了,乡亲们一起上,抢了他丫的。”差役继续张扬地说。 接下来向东等人看傻了眼,国人从众的劣习再次表露无疑。本来他们围在这里就想买点便宜的鱼,这回听到居然不要钱就能拿到鱼,哪里还顾得上平时的斯文,只见数十人一涌而上,不过盏茶工夫,就把几百斤一抢一空。 有的两手各抓了一条还觉得不尽兴的,把手中的鱼提着挤出人群,交到家人的手中,继续又挤入人群开抢。眼看着被他人占了先,不由更是捶手顿足。 是啊,能占的便宜不占,才是傻瓜呢。抢?这是抢了么?那么多人在干呢,只要别人在干的事,咱干了又算啥。 甚至许多国人会以为,如果国人都在说狗屎好吃,大概他们也会跟上来一句的。或许真的不能怪他们。统治者一力倡导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不就是想让他们往那条路上走吧。 “这还了得,这还了得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明抢了。”只有一个老汉,执着扁担,同着他的儿子一起,想要拦住强抢的人们。只是,他们声嘶力竭的呼喊,在这被小利熏黑了的人群当中,显得何其的渺小。 国人就是这么悲哀,正义的力量,总是被少数的人传播送,延续着。好在从来没有中断,所以,中华的精魂一代一代能延续。只是,那些丑恶的,也在不断的延续。 “走吧,小伙子,趁快走吧,你们斗不过他们的。”老汉看着被惊呆了的向东等人,不住的劝慰。 尽管心中满腹不满,向东等人也只得怀揣着不多的几两银子,到药铺买了几服药,先去救急吧。至于其它几个青壮,反正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也不差在这一会儿。 可是,当向东眼巴巴地赶到家里,可怜的老母亲早已经咽了气,她甚至没顾得上看上儿子一眼。 老母亲可是向东最后的依靠了,如今老母亲也离开自己了,向东越想越觉得气,药铺的人该死,差役该死,那个差役的岳父该死。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向东暗暗地说,他连夜把几个老弟兄召到了一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干吧,干了他们,东哥,我们听你的。”这几个,可都是脑袋搁在裤腰带上的主,平常服过谁来着,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们也是十分的不亏。 因此他们腰里别着菜刀,稍稍打听,便找到了今天开口要抢他们的鱼的差役的家里,如同砍西瓜一样的,就把这一家子砍翻在地了。 他们这群汉子,虽然杀过鱼杀过鸡,可从来没有杀过人。虽然当时是气,可如今亲眼看到人血在眼前流淌的时候,他们吓傻了。 “逃吧,东哥,我们逃吧,让官府知道了,我们都没活路了。”同伙手里提着菜刀,瑟瑟发抖道。 “逃,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向东无奈的摇摇头,“你们走吧,我去出首,我一个人扛下来,找不了你们的。” “不…不行,东哥,咱说好了有难同当的。不能让你一个人扛。东哥,要不,咱们走南洋去吧,我前天听说,好多人跑到那边去都发了财,哥几个连夜出发,官府一定抓不到咱们的。” 第245章 根在何方 就这样,五个汉子,甚至连日常用品都没来得及收拾,连家里的乡亲都业不及告别,只是随便捡了几块干粮,就匆匆上了船,趁着夜色,望着那从未去过的南洋驶去。 夜色渐渐褪去,黎明的曙光探出了第一缕阳光,薄薄的雾气将小小的渔船紧紧的包裹着。海浪拍打着船舷,击起一片片浪花,除此之外,天地间就是一片空旷和寂静。 当初,大家一气之下就上了船,这会看着这茫无边际的大海,终于心里发慌了。 平常他们跑远一点打鱼,都是大着胆子去的,不是成群结队,都不敢前去,这会儿却要去那从未去过的遥远的南洋,他们心里可是一点谱都没有。 “去,不是说有许多的跑南洋的船么,怎么一只都没看到?”瘦得象个竹杆似的谢强嚷嚷道。 “是啊,都说这外海船只不少的,怎么一只都见不到,”看着四周空旷的海面,向东也禁不住忧心忡忡道。虽然他们几个都是使老了渔船的。可这是深海,别说不知航路,随便来一阵海风,就能把他们的渔船撕得七零八落。当初心存着侥幸,能遇上条跑南洋的船,跟着人家一块走的打算,看样子要落空了。 更要命的是,他们从来没有跑过这里,对航路是两眼一抹黑,虽然跑了一个晚上,如今跑到哪里来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几个好兄弟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自己了,千万不要出点什么事的好。 “东哥,快看,前面好象有条大船。”谢强突然惊喜的指着前方。 “是啊,真的有般,我们有救了。”紧张不安的向东,也不由雀跃起来。除了使舵的人之外,其它人都钻出了船舱,尽管对方未必能看到他们,他们仍使劲的挥着手,向对方示意。在这茫茫大海上,遇上条船太不容易了,他们真的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其实早在他们发现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发现了他们。 满载水量达到两千吨的英国籍货船,此刻正张满着帆,满带着激情和希望,驶往富庶的东方。 宽大的驾驶室内,大副卡特突然手指前方,好笑的对正手持着操纵杆的杰姆森说:“瞧,这群勇敢无畏的东方人,他们居然将这么小的船开到了深海中来了。” 不过,他的言语之中,丝毫不是敬佩,满满的全部是不屑的神色。 “你不知道啊,东方的这个国家,有太多的人了,所以呢,他们的朝廷是不在意他们跑远一点,或者对他们来说,多死掉一些对他们来说,更好一些。” “不会吧?哪里会有这样的朝廷,我大英帝国的女王巴不得我们有无数的人民,这样,我们就能占领北美,占领南美,占领澳大利亚。这样,美丽的北美就只有我们英国人,就不会让那群可恶的黄种人占着广阔的土地了。”卡特一脸不信的说。 “你是第一次到东方来吧,”杰姆森诚恳的问道,得了卡特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又接着说,“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这个神秘富饶的国度,有许多我们想不通的道理。不说别的,就我以前听老船长说的,有一群大清的百姓跑到爪哇谋生,渤泥谋生,听说还自己组建了国家,可是遭到了葡萄牙的清剿。你知道他们的朝廷是怎么做的么?” “他们是怎么做的。”杰弗森急急的追问道。 “他们不但没有追究葡萄牙人的责任,反而给那些参与了清剿任务的葡萄人发给了奖励。老船长当时也赶上了,也得了满清人一匹上好的丝绸的奖品。” “还有这么好的事啊,还是生在我大英好,无论我大英的人民在哪里遭受了不公,我大英的军队都会开过去替我们讨回公道,”杰弗森的眼中,突然露出神往的神情,“快了,我们很快就要到达这片神秘的土地了。” “瞧,那条船上的人还在向我们打招呼呢,他们在向我们求救吗?”商船继续向前开着,眼看着离着向东等人越来越近了。 远航的日子确实是无聊,百无聊赖的卡特突然说:“我和你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杰弗弗打了个哈欠,继续扶着操作杆说。 “我和你赌,把前面的那条船撞倒,他们的朝廷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怎么会?你都说了,他们的朝廷巴不得他们去死呢,哪里会来救他们。再说了,这里连他们的朝廷的船都没有,他们怎么知道是我们干的?” “那好,我和你赌了,你撞中他们了,我输你一瓶罗姆酒,要是撞不中,你输我一瓶,如何?” “好,就这么说定了。”杰姆森抽出右手,和卡特击掌为誓。 说干就干,杰姆森扶稳了方向盘,打起了精神,瞄准着那条弱小的船,加足了马力,径直开过去。 象对方那种弱小不堪的轮船,杰弗森确信,对上自己的这条包裹了铁皮的大船,速度又快上对方数倍,直接碾压过去就是了,根本不要担心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损害。 “来了,他们来救我们了,”激动的谢强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惊呼道。 “可是,都到近前了,他们怎么还不减速。”向东感觉到了不妙,眼看着对方的船头就要撞上自己了,慌张地叫着,“快,快转向。” 可是已经晚了,对方的大船,径直的撞在小小渔船一侧,生生的将船体撕成了数块。本来就飘摇不定的船体,立即就散成了无数碎片。向东连着他的小伙伴们一起,被撞入了海水中。 “我干你老娘。”向东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从水里冒出头,冲着对方船头谩骂道。 “哈哈,击中了,我击中了,你输了。”驾驶室里,得意的杰弗森根本没去关注向东骂了些什么,放声大笑道,“记住,你输了,你输我一瓶罗姆酒了。” 英国商船拉长了笛声,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向东和他的伙伴们,陆续的从海水里钻出来。身为渔民,刚才的冲击还要不了他们的命。可是,被泡在这深秋的海水里,没有饮水,没有食物,远离海岸。他们浑身上下,都感到阵阵的冰冷。等待他们的,多半是死路一条了。 更让他们感到的,是他们的心。这里不是大清的海域么,刚才他们可是都看到了对方船上那惨白的脸,和那一头蓬松的卷发,那是典型的西洋番鬼的模样。在这大清的海域上,他们怎么就敢如此放肆的冲撞自己,大清自己的海船呢,哪去了,哪去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会的大清,只怕连无力的最抗议和最谴责都不敢,他们现在,生怕西洋人不满了意,就会再来抢一次。撞死王伟刘伟李伟的,他们也只敢哼哼几声,至于撞死几个化外小民,又算得了什么。 “这群狗东西,他们一定不得好死的。”无助的向东们,只好一再的诅咒着,希望着老天,能将报应落到那些人的身上。可若是这天底下真的有报应,那为何这世上还有如此多的横行霸道的人。 紧接着,他们也顾不上抱怨了,他们只有紧搂着飘落过来的木板,静静的浮在海面上。暗暗的祈祷,会有过路的船只将他们救起。 他们果真等来了船,而且,貌似也是大清的战船,还有商船,无一例外的,都挂着大清的各色旗帜。 可是,他们失望了,当他们费尽最后的力气呼救时,等来的不是救援,而是冷漠的擦身而过。那些船,无论是货船,还是战船,都毫无例外的忽略了他们的求救,冷漠的和他们擦身而过。 他们惶然了,身为大清的子民,他们现在遭受了外人的欺凌和压迫,还能指望着谁来救援他们。他们辛辛苦苦的将自己的汗水和血水交给了官府,难道就换来他们的差役执法,和一次又一次的赋役瑶役么。 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了,饥饿和寒冷很快的向他们侵袭,就算他们努力想要强打起精神,还是不甘的,一个个的,昏倒在了海面上… 第246章 中华谁执牛耳 向东几乎不敢相信,他还能再度醒来,再度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感受着身下不住晃荡的震动,他知道,他活了下来,而且,他被人救到了船上。他缓缓的睁开眼,费力地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敢问一下,我还有几个人呢,他们呢,他们到哪里去了?” “不要担心,一共五个,都救上了,都好好的呢,”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挪过了头,终于看到了刘宇那张盈盈的笑脸。 “好好休息,你们在海上,昏迷了十几个小时了,脱水严重。幸亏傅姑娘发现你,要不然你们就全完了。等你们醒来,可一定得好好谢人家。” “刘大哥,你又笑人家了,”刘宇刚落,门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却不正是傅善祥。 “谢谢,谢谢这位大姐了。”向东挣扎地半坐了起来,诚恳地说。 自从廖喜云将她托付给了蒋志毅,蒋志毅是连夜把她送到了上海,交到了刘宇那里。虽然上海现在是外国人的租界,可傅善祥一想到杨秀清的手段,就不敢在这里呆了。所以刘宇走的时候,她也坚持选择了跟随。 “这位大兄弟,刚才泡了那么久的冷水,怕是冻坏了吧,我给大家熬了碗姜汤,大家喝了解解寒气。”傅善祥静静的将汤水递到了向东的手上,仍淡淡地说,“可不能全靠我,还是这几位大哥求生愿望强,死死的抱住木头没有松手,你们又自己捆成了一团,这才让我能发现的。这只能是几位大哥福大命在。不要谢的。” 自从来到了上海,见到了刘宇,还有孙承训、毕维斯等人,傅善祥越发感到,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虽然太平天国一力鼓吹兄弟姐妹都是平等的,但实际上,那只是喊喊而己,其实其高低贵贱之分,比满清更不如。 只有在这里,在刘宇他们身边,她才真切的感觉到,她是被当作一个人在尊重着,被当作一个女人被爱护着。当自己安定下来,她又开始担心起远方的廖喜云来。可是,作为一个弱女子,她什么都做不到,她只有默默的为他祝福,默默的为他的同伴他们,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向东是个闲不住的人,等得体力稍稍恢复,他便迫不及待的爬了起来,他有太多的疑惑想要知道。 身为渔民,他们的体质本来就好,在海上不过因为饥饿寒冷受了些影响,如今吃了东西,马上就能生龙活虎了。 刘宇不得不接见了他们几个,可向东们的一句简单的话,就把他问住了。 “这里明明是我大清的大海,为何洋人能在这里耀武扬威,为何我们大清的船不能来保护我们。我们辛辛苦苦缴了税,说是养了兵的,可那些应该保护我们的兵们,他们去哪里去了?” 曾经刘宇也是一名兵,虽然听起来,他们有个很漂亮的称号,叫做人民子弟兵,但当自己的渔民遭受世界列强,或者周边小国欺负的时候,他们也只能麻木的接受国民的责骂,哪怕是自己的战友被别人撞翻了,他们也只敢背地里偷偷地骂几句。 他们何曾是人民的子弟兵,他们有时候都会想到,他们就是为了维持某些人私利的道具,为了衬托某些人的丰功伟绩,而卖力的表演着,至于自己的人民的呼声,他们他们当作了无视。 一个自卑到需要牺牲自己的百姓去讨好列强的朝廷,一个需要请求他国政府处分自己的国民的政府,他们怎么可能有底气对着别人的欺负大声的说不。 作为刘宇,他感到深深的悲哀。虽然在北美的共和国里,他自信他们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他们太弱小了,他们根本改变不了华夏的什么。 而更可怕的是,那些正在遭受欺凌压迫的华夏人民,他们根本不把自己的不幸当作不幸,他们安享着他们所谓的安逸的日子,麻木的忍受着外人的轻慢和侮辱。 刘宇只能安慰他说:“放心吧,有一天,我们一定要报了今日之耻。有一天,我大中华,走在全世界,都没有人敢欺负我们。因为,只有谁敢欺负了我们,我们的军队就会出现在那里。” 可他自己也知道,要实现这一步,何其的遥远。一个自卑到需要外人的认可才觉得自信的民族,要重拾秦皇汉武时的自信,需要多么漫长的路要走。 但向东信了,尽管他对于大中华的概念,仍感到一片迷茫。但他看到了刘宇那真诚的表情,和紧捏着的拳头,他愿意相信,总有一天,他们,要找回失去的尊严。 “我们的前面,便是香港岛,我们的船会在那里停靠两天,要不,你们就在那里靠岸吧。”刘宇没忘了蒋志毅交待的事情,要把宋细妹的老父母和兄嫂一家捎到北美去。这几天,宋细妹经常抱着他们才一岁多的小子在自己眼前出现,他知道,她生怕自己会丢下她的一家人了。因为从这里去一趟香港,完全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刘宇去那里,没有任何的任务。 “不,大人,带上我们吧,我们要跟着您干,我相信,只要你,才能给我们不受欺负。”向东等人真诚的表示。 舒凌云等人除了留了个代表外,大多转移到了天京了。他们只有在蒋志毅的身边,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但宋细妹还是熟门熟路找到了曾经藏身的地方,把宋氏一家接到了船上。对刘宇自是一番千恩万谢。 就算是现在,刘宇也觉得是一个很渺小的人物,他拯救不了世界,拯救不了天下苍生。但他却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拉自己的兄弟、朋友、战友们一把。 在北美的时候,刘宇和蒋志毅不是很熟,但是,他们早已经是生死相依的战友,他不能让自己的战友独自在前线打拼,让他的妻儿老少无所依靠。他不能象某自诩为大救星的伟人一样,天天叫着要拯救世界,却连自己的妻儿都维护不了,生生的把自己的妻儿扔到了对手手上。 在香港岛匆匆停留了两天,船只继续往南,眼看,就要到达南海的末端,南珠岛附近。 刘宇从来没有到过南珠岛一带,看着美丽的南沙群岛如同一颗颗珍珠一般镶嵌在祖国的南疆,他又凭白涌起许多豪情。虽然一百多年后的历史,他不知道能改变多少,但他仍是在自己经过的小岛上,刻下石碑,告诉全世界的人民,这里是我们的南海。 向东觉得自己或许今年都在走背运,刚刚从海里被救上来,他马上又遇到了大清的渔民被撞沉的事情了。 前方远远的就要看到陆地了,但就在离着岸边几十里的海面上,他们发现了数十条大小不等的渔船、商船。 洋人不会驾着这么小的船跑到这里来,土著们造不出这么精美的船,那些船,只怕多是从大清前来行商贸易,或是远渡重洋来谋生了。 向东等人几乎要哭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才刚出虎口,眼前又要陷入不知是哪国的军队对大清百姓的驱赶和屠杀么。 “全体都有,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刘宇对眼前的情形也很吃惊。通过电报他得知,这附近早就是南华的势力范围了,怎么这里还会有人对华人的船只不利。 “大人,我们…我们能做点什么?”看着刘宇镇静的样子,向东等人也稍安了些心,但不让自己做点什么,似乎又不过意不去。 “你们?”刘宇迟疑了一下,“嗯,去帮着去船底搬炮弹去吧。” 好在这一行最主要就是替在东亚地区的各个据点补充的,船上带了足够多的弹药。前方不知是友是敌,早做准备的总好。 船行得更近了一些,已经能看到枪炮的响声了,但是那些小渔船和商船都没有动静,只在远远的围观着,似乎是渔船那边,有战舰在对着岸上发射。岸上也时不时的会发射几颗炮弹,不过,看来是射程不足,只是射了几百米,便掉入了水中。 “快,加速,开过去,开过渔船去。”刘宇不知道现在是自己人在欺负别人,还是别人在欺负自己人。这条船虽然是商船,但其实都做了各种伪装,只要武装起来,马上就能投入战斗。 船很快的驶近那些渔船,渔船上的人们显然也发现了他们,发现了他们脸上黄色的脸,拼命的向他们招手、呼喊:“停住,快停住,不要过去,前面在打仗。” 刘宇过来就是在打仗的,怎么可能停住。于是,船只直接绕过渔船们,终于可以看到战场的情形了。 海面上,一字排开三艘巨大的战舰,一看就是金山造船厂出口的,轮流着向着岸边发射。而在大炮的轰击下,可以看到岸边简陋的工事很快的就炸出一个个缺口。岸上的人,显然很顽强,很努力的在还击。但是他们的大炮射程和对方差了不止一个时代。所以,他们只能听任对方的炮弹落在自己的阵地,将自己的阵地炸得粉碎。 血肉之躯,怎可能是钢铁大炮的对手,刘宇很扫兴的发现,他来了才不过十几分钟,刚支起大炮,还来不及发射呢,岸上的大炮就停止了射击,紧接着,从战舰上下来几条登陆舰,轻易的就攻上了岸。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挡,他们就占领了对方的摊头阵地。 刘宇发出了旗语,很快对方就回应了他。告诉他,这里是南华共和国在执行军务。刘宇心中一喜,立即迫不及待的告诉对方,自己的来历。 紧接着,对方也发过来了消息,让他们靠近。 当两条船终于靠近,刘宇终于看到了那张久违的脸,那张饱经风霜,已经有近十年不曾见到过的脸。 “周亮,你小子,这么多年了,可想死哥儿们了。”刘宇甫一登上船,就狠狠的给周亮来了一个熊抱。 “老兄弟们,你们,可想死我们了。”周亮也狠狠的抱住了刘宇,眼角,却不经意间滚落了几滴热泪。 周亮当初跟着赵文礼从欧洲经东亚返北美的时候,就留在了这里,一直没有回去。穿越众中,就他一个人在这里,这种孤独感,或许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哥们,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良久,刘宇终于从周亮的熊抱中挣扎出来,好奇的打听。 “靠,这葡萄牙人也特可恶,居然唆使了当地的土著,在淡马锡欺负华人,不但烧杀抢掠,甚至连未成年的小女孩都不放过。那些人,可都是从广东福建来这里谋生的华人。平常从来不给他们添麻烦。有几个实在受不了当地土著人的骚扰,坐船逃到了南珠岛。哥几个一商量,淡马锡的华人,也是我们的同胞,他们受了欺负,我们怎么能够不管。于是,和刘乾兴总统一商量,便倾举国之力前来,誓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他们,没想到他们这么不经打,这才打了一轮炮呢,他们就跑了。” “好,你们干得好,”刘宇由衷地赞叹道,“不管在哪里,只要我华人受了欺负,就一定有我们帮他们出气。” 接着他又是无限的伤感,在他还在上中学的时候,也是这里的土著,掀起了席卷全国的排华运动,无数华人同胞遭到驱赶、屠杀、奸污和凌辱,当他们眼巴巴的想得到来自祖国的帮助的时候,换来的却是冷漠的一句‘他们已经入了这里的国籍了,这里是他国的内政,不能插手云云。“ 想起那个道貌岸然的所谓精英的话,刘宇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该出面的人没有出面,却也是这个地方的华人领导,一个几百万人口的小国的领导,对华人们伸出了援手。历史没想到在这里,再一次重复。 当弱小的、才刚刚在东南亚站稳脚跟的南华共和国都在为自己的同胞伸张正义的时候,他们伟大的、光明的、正确的大清朝廷的海兵,又在哪里? “你小子,你们又赚了,这回,淡马锡该你们不会放过了,如愿的纳入你们的共和国了吧。”刘宇忍不住的捶向周亮。 “不,你错了,不是我们的南华共和国,而是我大中华,无论我们采用何种的方式,淡马锡,还是南珠,或是兰芳,将永远是大中华的一部分。我们是真正的炎黄子孙,不是李某耀那样的黄皮白心的叛逆。”周亮动容地说。 看着刘宇不解的神情,他也狠狠一锤子砸了过来:“你们这些没良心的,把我扔在这里就不管了,都没有一个人记得我在这里受苦。这样不行,我也要回北美看看,那里,听说,也应该分我几亩地是吧。” 第247章 归程拾趣(一) 准确地说,刘宇这一趟出来,除了给各位战友们送上补给之外,然后意料外的拿下了杏贞和夏威夷之外,原本想要做的事情,竟是一件都没有如愿。 因为,要回程的时候,他貌似都成了收容队的了。来的时候是满满一船的武器和货物,却的时候,却是满满一船的人。 因为南华和琉球的事情,在周亮和杨金武的带动下,都已经步入正轨了。他们也想回北美看看了。 其实作为炎黄子孙,满清那里才真正是他们的家,但现在的满清只怕不只不欢迎他们,还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们才好。所以,也只有北美,他们自己开创起来的热土,才能暂时寄托一些他们对家的依恋。 杨金武还好,他还回过两次北美,也在西雅图给自己圈了一小块地作为以后度假之用的。虽然他已经成为琉球上的国王,但和自己的伙伴们在一起,才让他感到更加的轻松自如。 而周亮则是自从留在南华,他还没有去过北美西海岸呢。在他印象中,北美仍是密西西比河两岸无边的森林和草愿,以及肮脏懒惰的印第安人们。所以,他是早就想回北美去看看了。 除了他俩之外,蒋志毅婆娘那一家子:宋细妹娘儿俩及其父母兄嫂侄儿。还有廖喜云惹下的祸事,傅善祥姑娘,以及在北京的时候,坚持着要去北美找魏算账的陈氏父子。 大久保利通和他的堂妹惠子也跟过来了,他们招集了3000名各式日本青年男女,随后出发,但大久却是带着自己的三十名亲随,要陪着刘宇自去北美看看,却寻找日本的富强繁荣之路。 除此之外,便是六七百多名经过挑选过的移民——虽然现在的船比以前的更大,但运载的移民数量却比以前少了一半了。因为这些可都是大家精挑细选的,不但人品好、素质高,而且年轻灵活,许多都是会读书识字的主,还有根本就是熟练的匠师。因此刘宇以为,这些人到了北美之后,一定会发挥非常大的作用。 虽然刘宇和周亮、杨金武等人很忙。他们要忙着叙说分别后的岁月,还要一起憧憬未来怎样去创造。都是年轻的人们,虽然在这个时代里,不得不挑起了重大的责任,但骨子里,他们心中仍有梦想,仍有激情。 但是,漫长的航行,总是让人无聊的,这样一来,傅善祥和杏贞等人就感到特别的郁闷。如今杏贞也算是知识女性了,又是高官家属,和其它的普通的移民,自然是谈不到一块去,听刘宇说,傅善祥居然是天字第一号的女状元,立即油然而生一股敬意,刻意的跟傅善祥亲近起来。 而傅善祥自然是知道杏贞的身份的,虽然刘宇不说,但她却看出来了,哪怕是廖喜云,只怕都得听刘宇的。作为刘宇的女人,她必须得保持尊重,要不然去了那边,她还能怎么混? 再说,船上的女人们,多是粗鄙的男女,她和那些人也是无话可说,刘宇这段时间也顾不上理他们,二人很自然的就很熟了。 越是和傅善祥交往,杏贞就越觉得自己的浅薄,自己也有家学的,在共和国的时候,也是读到初中毕业的,怎么如今和傅善祥一比,就感觉什么都不如人家呢。 越想就越有气,自己可是刘宇的夫人,再说,杏贞本就是心高气傲的主,让傅善祥这么一比,立即就不服气起来。 于是,某一天,她灵机一动,突然对傅善祥说:“我听说你算数方面很不错,我这里有个难题,你来算算看?” “好啊,姐姐请说。”傅善祥虽然因为不熟的缘故,也刻意的低调,但人家也是得了状元的人呢,怎么会轻易服输。 “话说鸡跟兔关在一只笼子里。”杏贞慢条斯理地说。 “鸡和兔怎么会关在一起去?”傅善祥早年在婆家的时候,也是帮助过婆婆料理一家大小琐事的,也是知道乡里间的柴米油盐的琐事的,立即就出言质疑道。 “哎,我就这么说嘛,这只是做算数题罢了,你管他会不会关到一块去,”杏贞不耐烦的打断,然后继续说道,“鸡和兔一共46只,鸡免的足一共有128支,你算一算,鸡和免各有多少只? 说完,杏贞得意的望着傅善祥。话说当初刘宇和她说出这个题目的时候,她可是花了一个晚上才凑出这个数量来,她就不信这个傅善祥这么厉害,能很容易的算出来。 “鸡有足两支,兔有足四支,”傅善祥沉吟道,心里默默的计算着。可是脸上却是一脸的苦色,显然,这个题目有些出乎她的预料,缓缓的摇了摇头道,“这个太难了,我得回去再慢慢想。” “嗯,这个呢,对你来说,确实有一点难,”杏贞得意的说,根本忘记了她当初在刘宇面前吃憋的时候了,“怎么样,要不要我换个容易一些的让你算算?” “嗯,”傅善祥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只得老老实的应道。 “这个很简单的,你听好了,”杏贞夸张的扬了眉头,似乎前些日子刘宇给她的那些沮丧,这一会全扔给了傅善祥,“假如你叫小红吧,小红有三姐妹。” “我就一个人,没有三姐妹啊,”傅善祥觉得今天的脑子一点都不够用,急急的分辩道。 “我是说假哪,别插嘴了,”杏贞不满的噘噘嘴,“假如小红有三姐妹,老大叫大花,老二叫二花,请问,老三叫什么?” “三花啊,”傅善祥脱口而出,可说出来之后她就后悔了。 “笨,”杏贞得意的瞪了她一眼,这些天来在这里受到的挫败似乎全找回来了,“当然叫小红哪。” “我…我说快了,我当然知道叫小红嘛。”傅善祥不服气的嘟着嘴。话说她和杏贞之间,可一直是她赢的,今天却一直让杏贞占着先,她怎么能服气。“再来,再来,你这个不算算数题,你重新出一个,我一定要算出来。” “好了,你听仔细了,”杏贞这回自信心彻底恢复了,她没想到,原来所谓的女状元,这么容易打败啊。“假如你相公给了你相公和你哥各借了500个钱。” “我…我还没有相公呢,”傅善祥的脸红了。可马上又觉得不对呢,这不是假如么,怎么自己就是跟不上杏贞的思路呢。佯作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红了的脸,“我都忘记了,你这是假如呢,你继续说。” “你跟你相公和你相公各买了500个铜钱,你买东西花了970个钱,这样还剩下30个钱,你给你相公和你哥各还了10个钱,自己留了10个钱,这样你从你相公和你哥那里都只拿了490个钱,加上你自己手上的10个钱,这样加起来也才990个钱,我现在想问你,还有10个钱到哪里去了?”说完,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望着傅善祥。 “两个490是980,加上我手上的10个,一共是990个钱,是呢,还有10个哪里去了呢。”傅善祥默默的计算着。 “好了,你慢慢算吧,我要自己去玩了。”杏贞这个下午,从未有过的成就感。能击败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状元,众所周知的大才子,太让她感到爽了。 一路哼着小调,见到谁都投以一个甜甜的笑容。让刚刚到甲板上来透风的刘宇看到了,倒是让刘宇看傻了,原来这姑娘天真无邪的样子,更是迷死人啊。 不由把杏贞拉到一边,悄悄的问她:“能告诉为夫,你今天是遇上什么喜事了么?这么开心?” “哼,就不告诉你,让你总欺负人家。”杏贞又想起自己在他面前吃憋的时候了,不满的瞪他一眼,然后甩开他的手,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远,一路只洒下银铃般的笑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这是怎么了?”刘宇不解的摸摸自己的鼻子。 女人烦的时候,男人们要哄,女人们开心的时候,男人们还得去猜她们的心思,尤其是象杏贞这样聪明的女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很是让刘宇觉得头痛啊。 不过,听专家说过,女人们要是自己不给自己找点乐子的话,她们就会给自己的男人找些麻烦的。要不然,她们就浑身不得劲。 想想自己回到北美就要面对一屋子的女人,刘宇还不知道如何面对,杏贞要是自得其乐,找到自己的乐子,倒也好,到时候他就不要和家里的女人们费劲解释了。尤其是杜慧娘,也是个有个性的主,再遇上杏贞这个服输的劲头,二人要是不找点共同爱好,他还怎么振兴夫纲? 这个时候,他愈是同情起二陈起来。 第248章 归程拾趣(二) “我算出来了,我算出来,”晚饭的时候,杏贞正和刘宇浓情蜜意的享受着自己的晚餐呢,傅善祥突然风风火的冲过来,大声嚷嚷道。 傅善祥一向都是淡淡的样子,象如今这样风风火火的时候,刘宇可是第一回看到,看到她这样子,刘宇不解的打量了挤鼻子瞪眼的二女一眼:“你们两个,这是在玩什么呢。” “没…没什么呢,”傅善祥紧张的望了眼刘宇,红着脸嗫嗫道。 一直以来,她在众人眼里,就是才华横溢的女秀才,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把她难倒了,这不是让她糗大了么。 “猜出来了么?说说看,是多少呢?”杏贞好似根本没觉察到傅善祥的窘状,故意大着声问道。 “这个,第一题,应该有鸡28只,免18兔,”被刘宇这么看着,傅善祥倒是豁出去了,自己是个女人,就算有什么不知道的,又有啥了不起的。 “嗯,对了,就是这样的,说说看,你是怎么算出来的。”杏贞摆出一副为人师的作派,神气得很。 “这个,我是这样算的,”傅善祥老老实的答道,不知道是因为怕着刘宇,还是确实服了杏贞,“我算假设它们全部是兔子,那么就可以得出应该有多少只脚。把得到的脚的数量和128相比较,每差一只脚就说明有一只鸡,就得到的差数除以2,就能算出有多少只鸡了。再用总数减去鸡数,就可以得到兔数了。” “你是这么算出来的?”傅善祥说得已经够详细,却是把杏贞说迷糊了。当初可是刘宇告诉她答案,她才逆推出来的。人家毕竟是女状元,这逻辑自然不是她能比的。 可是,好不容易打败傅善祥一回,她又怎么那么容易服输。于是继续硬着头皮问道:“那还有一道题呢,钱去哪去了?” “钱买东西了啊。”傅善气脱口而出,“970个钱买的东西,那借钱的每个人都出了485个钱是吧,再加上返回的每个人10个钱,就是每个人出了495个钱,加起来就是990,再加上我自己手上的钱,不是就1000个钱了。” “嗯,算你算对了,”这回杏贞终于服气了。口上却是仍不服输,“等我想个更难的,看你真的能猜出来。” 以她那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禀性,刘宇和她说的早东西,早丢到爪洼国去了,这回抓破了脑袋,又哪里还记得起来。 “来,傅小姐,这个太简单了,我出几个你来算算。”刘宇听明白了,这杏贞是拿着自己糊弄她的东西,去人家女状元面前装b了啊。 “好啊,刘大人,快说。”傅善祥喜出望外地说。 “哎哟,”刘宇突然觉得腰中一阵强强的痛楚,他知道,杏贞姑娘肯定是吃醋了,不得不伏在她耳边小声说,“你放心,我一定把最难的告诉她,她一定猜不出来。” “哼,”杏贞鼻子轻哼一声,终于松了手。傅善祥站在他们面前,感到好尴尬,只好装作无视的扭转头。 “咳、咳”,刘宇让自己缓过了痛楚,板起了脸,等傅善祥扭过了脸来,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有一个牧场,已经养了牛27头,6天内就能把牧场内的草吃完,如果只23头牛的话,就要9天才能把草吃完。如果养21头牛,那么几天能把牧场的草吃完。而且,牧场的草每天都是在生长的。” 这个问题,不仅涉及到算数问题,还涉及到生活常识的问题。可怜傅善祥生活在最南边的广西,何曾见过啥牧场。让她如何去算。但人家好歹是个女状元,怎么也不可能服了这口气,只好硬着头皮说:“这个有点难,让我回去算算。” “其实…不难的哪。”杏贞还想装b,但被刘宇狠狠的一瞪眼,不得不住了嘴,讪讪道,“我自己去玩了,你自己慢慢算吧。” 于是,接下来的整整一天里,傅善祥就是在神神叨叨的默念着如何计算。好在海上的日子,都是这么孤燥无味,人们还以为她是在自己打发时间呢,也没有人把她当回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析相远…”,参差不齐的读书声募然传入傅善祥的耳中。 “呵呵,这都什么年头了,还学着这些啊,这陈老夫子倒是好脾气,教这么样些人。”傅善祥有些哑然失笑的暗忖道。她自然是有家学的,但许多船上的新移民们,就算他们有一技之长,又哪里有机会去进学读书。 船上的日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闲不住的陈家父子便自告奋勇,充当了这教师的大任。 陈家父子,和其它的读书人不同,并没有对这些粗鄙的匠师有任何鄙夷的想法。因此教导起来,也颇为用心,这样,很快便让他们在船客们之间博得了很好的人缘。 这些人们,之所以能成为匠师,其智商肯定只高不低。但毕竟他们上了年纪了,以前也没有受过文化教育,就算他们非常努力,但基础在那里,自然不能起点太高。用三字经、增广贤广等凝聚了中华文化精华的初级文章作为他们的启蒙教材,不但贴切,也是穿越众想要倡导的一种思想氛围。 但在已经取得女状元荣誉的傅善祥来说,这样显然显得太小儿科了。 “喂,那娘子,你说啥呢,”傅善祥平常和船上的人打交道不多,根本没料到人家会是在叫她,所以,继续埋着头走路。 “喂,站住,叫你呢,”当这个武大三粗的汉子愣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傅善祥才明白,这个汉子居然是在叫自己。可自己并没有招惹他,他为何对自己如此不友善的样子。 傅善祥可能还是堪不透这世间的人心。对于那些身处社会底层的人们来说,或许你可以轻视他,可以侮辱他,可以欺压他,但却绝对不能侮辱甚至轻慢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或领袖。因为那是他们的心灵的依靠,是他们坚持的动力。 领袖过得好了,他们就感觉自己过好了,哪怕自己吃再大的苦也忍了。但一旦领袖被人轻慢了,他们立即自己受了天大的侮辱,甚至,他们愿意为了维护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或领袖,牺牲自己的生命。 “我…我刚才没说什么啊,”傅善祥一脸无辜的神情。 “你就说了,我听到了,你刚才说了陈先生的坏话,陈先生是好人,就不许你说他。”这汉子虽然看起来蛮粗壮,说起话来却是一根筋,反反复复的就是傅善祥对他先生不敬了。 “我说说了又怎么了,他是你的先生,又不是我的先生,我说他怎么了。”傅善祥也不是好惹的主,眼看和这汉子纠缠不清,仗着自己女人的身份,她也不管不顾了,索性放开了声音嚷嚷道,“这天底下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你先生一个人,我就说了,你又能拿我如何?” “反正…你就是不能说先生。”这汉子原来是个拙言的人,一听到傅善祥越说越得劲了,脸都气红了,可是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小陈背着手,手中拿着本什么书,讶然的走过来,看到傅善祥的时候,不由多看了一眼,心中,似乎有一些熟悉的感觉。 “先生,她说你,她说你坏话,说你不行。先生和老先生那么好的人,怎么容得了她来亵渎。”见到小陈先生,这汉子似乎话也利索了些。 “大宝啊,先生和你们经常说起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某和家父纵有点才学,相比这芸芸众生,也不过是苍海一粟而己。你怎么就和人家起了争执呢。”然后转身面对傅善祥歉然道,“弟子无状,让小姐见笑了,恕过,恕过。” 傅善祥如今正纠结于那个难题,心里烦着呢,遇上这粗汉子一打觉,心中正有火,见到小陈夫子过来,原本着好好争执一番,如今看到人家文质彬彬的样子,也不由多看了一眼。 “嗯,倒象个读书人,”傅善祥暗忖道,如今这世道,虽然有功名的所谓读书人很多,但那些人大多是一边做着锦绣文章,一边却专门干着些男盗女娼的事情的。 但眼前的这个小陈夫子确实是不一样,那虽然穿处有些泛白的长衫,但那浩然正气,却是油然而生,傅善祥不由就生出了些好感,突然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问道:“听说陈先生之前是有功名的,而且听船上的人说,陈先生满腹经纶,做得一手好文章。” “谬赞,谬赞,这都是大家抬举我罢了。”陈善圻快三十岁人了,当面被个女子这样表扬,竟然少有的红了脸。“ “哎,那谁告诉我们说,过份的谦虚就是骄傲,这样可不是为师之道喔,”连傅善祥也没觉察到,她此刻说话竟显得有些轻佻起来,“小女子这里有一个问题,正想向先生请教。不知可否。” “只要陈某知道的,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陈善圻敛了下神,仍是淡淡的神态。 “有这么一道题,说是有一个牧场,有一个牧场,已经养了牛27头,6天内就能把牧场内的草吃完,如果只23头牛的话,就要9天才能把草吃完。如果养21头牛,那么几天能把牧场的草吃完。而且,牧场的草每天都是在生长的。”傅善祥学着杏贞的模样,眉飞色舞的说着,倒是把陈善圻看呆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心情了。似乎,很久之前,和秀均在一起的时候,有过。她和秀均一样,有些任性,有些骄蛮,不象满清那些女子那样温驯得没有一点脾气。或许,他自己都没觉得,他就喜欢这一点吧,所以时至今日仍未结婚吧。 “你说说看,该得要多少天才能吃完呢。”傅善祥偏着小脑袋,打量着陈善圻。这才觉察到人家在盯着她看,脸立即就通红了。 “不和你说了,你自己慢慢猜吧。”傅善祥慌慌张张的扭过头,急急忙忙的走开了。似乎离开的时候,那步子都有以前不曾有过的轻盈。 然后远远的扔下一句:“好好的想想吧,想好了再告诉人家。呵呵呵。”虽然傅善祥或许只是捉弄的心态,但听在陈善圻的耳中,却是感到特别的舒服,望着傅善祥离去的背影,良久才回过神来。 “哎,不该想,不该想的,”陈善圻无奈的摇摇头,他是隐约知道,这个女人可是某个大人物的女人的,他可连想都该想的。可虽然这样,但刚才傅善祥在自己面前娇笑骄蛮的样子,仍是历历在目。 “唉,也只有她这种女子,才会想出这么刁钻的问题出来吧。”陈善圻想当然的想道。 第249章 女人的心事好难猜 尽管明知不可能会有结果,闲暇之余,陈善圻还是会想起这个特别的女子,似乎一想起她,这枯燥的旅程,也会变得有意义起来。 虽然明明知道不应该多想,陈善圻还是鬼使神差的找到了这个女子,瞅着这个女子到甲板上放风的时候,瞄了瞄周围并无他人,晚风轻拂着她的头发,显得特别的飘逸。 他竟有种做贼心虚的念头,鼓了很久的勇气才勇敢的靠了上去:“嗯,这位小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吹风,不怕啊。” “哎呀,你…你吓死我了,”傅善祥或许正沉浸在某种思念之中,突然吓得尖叫起来,募然回首发现是陈善圻,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瞧你,神神叨叨的,不会早点提醒人家啊。” 那语气,似极了情人之间的撒娇,陈善圻的心思活络起来,心跳也变得更快了,完全没有教导学生时的淡定,结结巴巴地说:“白天你说的那个问题,我想出来了。” “哦,你想出来了么?”傅善祥惊喜的牵了下陈善圻的胳膊,马上又觉得这样不对,立即松了手,退开了几步,焦急的望着陈善圻,告诉我,你是怎么样解的?” “是这样的,”陈善圻猛吸了几下鼻子,处子的芬芳不小心的就钻入了他的鼻孔,让他有些迷恋。狠狠摇了摇头,才让自己静下心来,长吁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先算出27头牛6天所吃的牧草为162,我们先算它是斗吧,这162斗的草包括原有的草和新长出来的草。再算出23头牛9天所吃的牧草为207斗,当然,也包括新长出来的草…” “什么?你慢点说,我找个东西来,记下,要不我的脑子不够用。”傅善祥再次拉住了陈善圻的袖子,这回,没有刚才那么不好意思了,跑回船舱找回了去铅笔和纸,拉着陈善圻蹲了下来,就着微弱的灯柱上的火光,陈善圻说一句,傅善祥记一句。 “就这样,我们算出来,21头牛应该能吃上12天。”终于说完了,陈善圻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这才感到,在这深秋的季节里,他似乎冒起了细密的汗珠。 “嗯,我还是没听明白,谢谢你了,我自己回去慢慢想。”傅善祥就算是女状元,也只是四书五经的状元,这时候的人们把术算可是当作旁门的,再说她女生天生对数字就不那么敏感,虽然陈善圻说得很详细了,她还是一知半解。 “哦,”陈善圻淡淡的应了句,本来解了题,就应该各回各舱,各自安寝。但陈善圻却舍不得就这么离开,就算就这样站着,他也想多呆在她身边一会儿。 奇怪的是,傅善祥也没有马上要回舱的意思,二人都没有说话,都静静的望着那淡淡的月色,任晚风吹拂着各自的衣袂,天地之间,似乎在那一刹那停顿了下来。 “哦,你…”陈善圻张口想说些什么。 “哎,你…”傅善祥同时亦脱口而出。竟是出奇的一致。二人一时都笑了。 “嗯,你说。”陈善圻温婉的一笑。“ “夜深了,你也…早点睡吧,”虽然陈善圻什么都没有说,但傅善祥感觉出来了,这个男子对自己有好感,而她呢,似乎也不讨厌他。但在内心里,她已经把自己当作了廖喜云的人了。可是,他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和说呢,这一去北美听说有上万里,再一次见到的时候,该又是什么时候了呢?傅善祥一时心乱如麻。 这个夜里,二人都陷入了失眠。次日醒来的时候,二人都撑着一副熊猫眼,不由脸上同时都红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傅善祥还会借故找点什么题去找陈善圻去解。而杏贞也奇怪的是,这个傅善祥最近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时机越来越少了,自己给她的问题也是解得越来越快了。 不过,她最近正被幸福所包围,跟着刘宇那么久,她终于身上有了刘宇的骨肉了。此时满脑门思想都在刘宇身上,自然没时间理会傅善祥的心事。 不过,就在快要到抵达北美的时候,陈善圻郁闷的发现,傅善祥突然就不理自己了。他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主动找人家打招呼也不理他,心里自然非常烦,连帮学生们上课的时候也心不在蔫了。好在大家都沉浸在即将抵达目的地的兴奋之中,倒没有人想起什么。 船在夏威夷的时候,刻意停靠了三天。 杏贞再度回到这片曾经呆了两年多的土地上,却没有一点兴奋感。对她来说,这里是带给她耻辱和不安的地方,她现在过得很好,就想远远的离开这里。 如今的夏威夷,在莉迪娅代女王的领导下,更加蒸蒸日上了。如果不是杏贞的到来,这里的臣民似乎都忘记了他们曾经有这么一位女王。 说心里话,刘宇和莉迪娅,根本谈不上任何感情,那时候只是一个不那么美丽的错误,就让二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错误。但是,自己离开之后,卡哈美梅哈居然怀了自己的孩子。她才17岁,就要做母亲了。刘宇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暗骂自己是禽兽。 尽管是这样,但看在莉迪娅的身份,以及自己未来的孩子的份上,刘宇不得不硬着头皮,好好的陪了莉迪娅三个晚上。这几个晚上,刘宇自然是极尽温柔挑逗之能,,莉迪娅也是努力的婉转承欢,数度求索,丝毫不顾自己身怀六甲的现状。 这岛上的居人,对男女之事本就很看得开,倒是难得这莉迪娅一直苦苦的等着刘宇,自刘宇离开之后,从未和其它男人染指,这会好不容易见到他回来,自然是把这么久以来积攒起来的激情和哀怨统统的要发泄在刘宇身上。只是可怜了刘宇,这几天下来,走路的时候都感觉地面是晃动的。 在岛上的时候,刘宇和杏贞分别找惠子谈了,想要撮合她和姜春二人。惠子长得小巧玲珑,又温温柔柔的,小伙子一看就喜欢上了,自然是十万个愿意。但小姑娘这会却少有的犯起了倔,不但坚决的不答应姜春的示爱,一心要跟在刘宇的身边,哪怕不要任何名份,为奴为仆都好,就是不愿意嫁人。要是刘宇再逼她,她就去死。看在她态度如此坚决,刘宇只好作罢。 刘宇也是十分不解,姜春小伙子虽然年轻点,未来的前途也不可限量。再说,惠子嫁过去还是正室,她这样没名没份的跟着自己干什么? 他刘宇也是不明白很多女人的心思。就在他们穿越来的那个年代,许多女人明知许多大官大款家有妻室,同样不愿意嫁个普通的男人成家过日子,她也是宁愿没名没份的跟着人家,有的可能是图钱,有的根本就是不图名利,就图人家的人。可人家根本给不了他们任何承诺,她们还是乐此不疲。或许真要找个理由的话,或许这就是丛林法则。强者通吃。在女人们看来,有钱有权的男人,就是强者,哪怕给强者当个奴仆,也好过她们嫁个普通人过正常人的日子。 但是,刘宇还担心着自己带着个杏贞姑娘回家,家里的媳妇还不知道如何对自己呢。想起胡家庆、二陈、刘世杰等人被家里的媳妇管得死死的情形,他就有些后怕。便惠子姑娘硬要跟着自己,他也只好让她跟着。但媳妇没点头之前,他是绝对不敢动的——尽管他不得不说,惠子这种酥到骨子里的女人,他作为正常的男人,根本是拒绝不了的。 杏贞也见到了自己只带了半岁就扔给了卡哈美梅哈的儿子。以前是怕刘宇在乎,所以不敢表达,现在刘宇说能接受她的儿子了,她此时自然是母性大发,抱着这个刚刚满周岁的儿子狠狠哭了一阵。 毕竟是母子情深,尽管她离开这个儿子已经半年多了,她这刚一出现,小孩子就跟她很亲,好象从未分开过一样。尽管自己肚子里已经怀了一个,她仍是暗暗下了决心,就算这是个孽缘,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这回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带回北美自己养着。 至于说当不当这小小的岛国的国王,她是一点都不在乎,在她看来,在北美的一个小小的镇长只怕都比这里的国王要强。至于这个小岛的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以及对共和国航路安全的影响,她才不会管那么多。 虽然杏贞不在岛上,但如今岛上的军事力量控制在刑铁的手上,还有姜春的得力支持,另外还有张富掌握着行政大权,莉迪娅对刘宇也是一心一意,刘宇也是能放心的离开。 在他们到达前一天,他们就给西雅图发了报,所以当他们靠岸的时候,看到码头上成群结队迎接他们的人,刘宇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魏源倒是没事人一样的,见到陈起诗,也是不管自己一把年纪了,嘻笑着就把老朋友熊抱住了。让陈起诗这一路酝酿的怒气也无从发起来了。 陈善圻倒是一直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不过,也不知她在找的是哪个姑娘呢。 “回来了?”杜惠娘笑盈盈的迎上前来,刘宇硬着头皮,正准备迎接狂风暴雨的时候,却不想让他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这两位就是新来的妹妹吧。相公,还不快帮我们介绍,还有这个已经有了身孕的妹妹,相公怎么这么不会关心人,都不专门找个人伺候着,要是出了点什么差错,可如何是好。”说话间,竟是一手一个,将二女挽着,根本将刘宇无视,径直当先走了。 刘宇石化了,这是什么道理,这些女人们,她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旧社会好啊,旧社会好啊。”刘宇得意的哼着小调,越发的感叹,这万恶的旧恶社会,简直就是男人们的福音啊。咱穿越来了,不想回去的事了。 第250章 后院的事 没有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吃药上吊或者破口大骂,更逞论离婚离家,净身出户,连起码的抗议都没有,杜慧娘俨然以女主人的身份,开始安排起这一家新成员的起居来。 身为这旧社会的男人,那幸福真不止一点点。 但显然,刘宇高兴得太早了。 当杜慧娘把这两个新的姐妹领到自己的家里,安排妥当,刘宇以为,自己幸福的生活,真的来了。 把惠子也领回家代表什么?这就意味着慧娘不但接受了杏贞,这或许是共和国高层的压力,她不得不选择这么做的,但对于惠子,她完全可以拒绝的,但她居然就接受了。 如此一来,咱刘宇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做那禽兽的事情了。不对,咱刘宇才不是那样的人,咱是正人君子,咱是替天行道,关心缺乏男人关怀的女人。也不对,咱刘宇是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帮助惠子姑娘从青涩的少女,成长为真正的女人。 反正这一顿晚饭杜慧娘拼命的往自己碗里夹菜,又不住的给其它几个女人夹菜,刘宇都没怎么放在心里,此会的他,心里尽想着美的事情呢。 大久保利通也跟着住了进来,好在咱刘宇也不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革命战士,没有道理共和国的人民都过上好日子了,还故意要苦着自己装清廉。所以刘宇家也有着一层三层楼十几个大小房间的别墅——媳妇多,孩子自然也会多起来,多准备点房子好。这样,倒是不差大久保利通的一间房。 本来大久保利通的到来,应该外交部那边安排的,但大久保利通自己说了,只要住到共和国的家庭中去,才能更真实的感受到共和国的先进文化,才能更快的学到共和国的先进科技。 不过,当他看到刘宇这一家子几十口围着桌子抢菜吃的情景,会不会还认为这是领先日本人的先进文化? 酒足饭足,各人自去了自己的房间安歇,惠子和杏贞都分配了一套带卫生间的通风向阳的大房间。她们如今算是得到了女主人的首肯,正式的入了这个家了。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刘宇和杜慧娘分别已经半年多,夫妻之间,自然有无数的浓情蜜意要叙说。虽然这一路上来杏贞和莉迪娅将刘宇喂得饱的。但慧娘这里却是他应尽的义务,不得不打得起精神,努力应付。 当激情散去,慧娘似乎仍余兴未尽,口中吐着长长的气,双手却紧紧搂着刘宇的背,生怕一醒来,他就不在自己的身边了。 “小馋猫,怎么,还没有吃饱啊。”刘宇很困了,早就想睡了,但却恪守着男人的义务,女人没睡,他才不敢闭眼呢。 作为这个时代的女性,杜慧娘是一个很传统内敛的女人。但是,经过刘宇数年来的淳淳诱导,她发现,自己居然有时候会表现得象一个荡妇一样,刘宇越是言语轻佻,她非但没有羞涩感,反而更能激发起她的欲望和兴趣,内心甚至期待刘宇更狂野的举动。 如今听了刘宇这话,心中刚刚冷静下去的欲望,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手上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别,快别。”刘宇都要哭了,“咱以后还有几十年好日子呢,能不能省着过啊。” “哦,”杜慧娘终于不甘的收回了手,仍旧缩在刘宇的臂弯里,刘宇以为她是要老实睡下了,谁知她又突然坐起来,一双丰满的兔子一览无余的在刘宇的眼前晃动,她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刘宇说,“相公,等杏贞妹子这胎生了,若是个男儿的话,便由我来带可好。” “这个家,本来就是都归你管的啊。”刘宇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杜慧娘对刘宇的不解风情很是恼火,“我是说,这个孩子要是生下来,便只叫我妈,好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听到杜慧娘这么说,刘宇也睡不着了,这个问题他以前没想到,如今被这杜慧娘提出来,不由头痛不己。 杜慧娘在跟自己的第一年,就生下了二人的女儿刘心怡。但如今心怡都十岁了,慧娘一直无有所出。 但刘宇在认识慧娘之前,其实家里也有个印第安女人,生的长子刘奇都十二岁了,也一直是管慧娘叫妈的。紧接着又找了个印第安女人,家中儿女都有五六个了,所以,对于杜慧娘没有再生的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可是杜慧娘这会提出来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了。杜慧娘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在她心里,能认可的也只有自己生下的孩子,她对于别人的儿子,终究是不太相信。 难道她不知道,刘宇他们来的那个年代,女儿也是传后人,也能养老的么? 嗯,想远了,但这个问题还是要面对的,刘宇沉默了半晌,只有硬着头皮问道:“好好的,你怎么会想起这样一个问题?咱们都还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时间生嘛。大不了,以后我多来你房里几次就行了。” “不行了,”慧娘的神色立即就黯然下来了,“王大夫给我看了,说我生心怡的时候吃了亏,以后再也不能生了。” 王小静当了几年的护士长之后,也积累了不少临床经验,加之朱琳琳和周文倩等人的无条件支持,她前两年领头成立了首都女子医院。 这个时代的女子医院,可不是为了解决那些女人们风流快活之后不想要的后果的诊所,而是真心为了提高和改善女子生殖健康,包括妇产、妇幼保健等多方面工作的妇科、妇产专业门诊。 虽然王小静的妇科知识,也是半桶水,许多还是跟着周文倩她们学的,比之后世是差得太多,但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引进了几个欧洲妇科专家之后,可以说,共和国的妇科要是称第二的话,这世界上没有人敢称第一。 所以说,王小静说杜慧娘不能生了,那只怕以现在的医疗水平,还真的是不能生了。 “那…好吧,”刘宇犹豫了半响,还是答应了下来,可一想想这样对杏贞未必公平,再说杏贞也是一个有个性的人,只得安抚慧娘说,“咱也不能放弃,能生的话,咱还是自己吧。” “真的?”似乎得了刘宇的同意,慧娘心情也开解了一些,手上居然又有些不老实了。 于是这个夜里,住在不远处的杏贞姑娘,只得暗暗咬牙,暗骂道:“臭不要脸的,死不要脸的,都这么晚了,还叫这么大声。” 她也不想想,她跟刘宇那啥的时候,可是比这个更疯狂啊。 刘宇没想到的是,自己家后院的事还没有处理完,又有人找上他了。 自从来到了北美,和傅善祥分开了几天,又见到了魏秀均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日子,陈善圻发现,他已经不可抑制的爱上了傅善祥了。 虽然他拥有这个时代大部分男人的内敛和含蓄,但他已经是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了,又在共和国受着认识的年轻人的鼓励,他终于鼓足勇气,向傅善祥表达了自己的爱意。 傅善祥来到共和国后,虽然住在临时安置的地方,也偷偷打听,去看了廖喜云的家。 廖喜云的媳妇是一个典型的西方女子,她们可不会象这个时代东方的女子,能那么容易接受一夫多妻的制度。 这个时候的欧洲和后世一样,他们其实对两性关系非常的混乱,情人、婚前同居、婚外情,层出不穷,其实他们的谓的一夫多妻,除了让女人也拥有了和男人一样的寻找快活的权力之外,对于维持单一的家庭关系毫无益处,但人家就是这样顽强的坚持了,所以,娶了西方女子的家庭,也只有认命了。 在这个本方媳妇之前,廖喜云也找了个印第安女子,还生下了几个孩子。所以,对于先于自己进到廖家的女子,这个洋婆子不敢怎么样。但对于之后的女子,她却坚决的采取了投票权。所以,就算廖喜云有再多的花花心思,也是不敢了。 不过,这个女子虽然也是西方来的,却没有象她的同伴那样荒唐不堪。虽然廖喜云离家一去几年,虽然偶尔会有信来,但家里却是她在支撑的。这一年多来,她和廖喜云的印第安女人,一同安守本份的操持着廖喜云的家,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傅善祥是做着美梦来的,以为就算廖喜云有了媳妇,只要自己使点小手段,何愁不能让廖喜云乖乖的听自己的话。可当她看到了这个洋婆子的彪悍,她不得不打了退堂鼓。 其实陈善圻是一个绝佳的良配,年纪合适,又有文采才华,家中也没有娶妻,自己嫁过去就是自己当家了。这个男人又喜欢自己,还体谅人。傅善祥觉得,对于她这样一个女子,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可就是这样答应了陈善圻,那当初对廖喜云的承诺呢,真的就这样不算数?傅善祥虽然是一个女子,可是人家没有经历那个将国人的诚信彻底踩在地上的年代,她不想那样。 所以,当陈善的圻向自己表白的时候,短暂的惊喜之后,她立即说出了担忧。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女人出面,再说陈善圻在这北美,和别人不熟,所以,只好找到了刘宇。 “呵,这家伙,自己惹下的事,却让我给他料理,下次再碰到他,看我不收拾他。”刘宇暗哼道。 可这不仅是一个个人私生活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因为他似乎感到,共和国打算重用这一对父子,所以,他就算有些想法,也必须打起精神处理。 “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处理了,你和傅小姐的事情,该如何就如何。到时候别忘了给大家发喜糖啊。”以刘宇对廖喜云的理解,他也不是占有欲很强的人,要是那样,当初在上海的时候,应该就把这女子给办了。她把这个女子救下来,大概是不想便宜了杨秀清那粗汉吧。 当然了,廖喜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要是二人经常在一起,发生点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也很正常。但若是人家傅姑娘心有所属,廖喜云绝不会卑劣到横刀夺爱的程度去的。 不过,这么一档子事,提前告诉他一下,或者,如果他真的有点什么狼子野心,刘宇作为同志加战友,说服一下廖喜云,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陈善圻想多了,以为这些当官的,都是象杨秀清那样,恨不得收尽天下美女的种马呢。 “一定,一定的。”陈善圻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容易的得到解决,马上喜出望外的答应道。 第251章 给中华文明多找个备份 自从穿越来到北美,之后各自负着各自的任务奔走四方,这次已经是穿越众聚得最齐的一次了。 除了仍留在满清的廖喜云,已及坐镇欧洲因故不能前来的何长胜,还有借故不能前来的童华东,穿越众113人,竟有110人齐齐聚集在了西雅图。 无他,因为他们建国时候的承诺,要在建国十年之后,实现真正的大选。如今,十年过去了,他们当中,不是执政一方的要员,就是坐拥无数财富的大财阀。他们想知道,想看看,共和国的高层们,究竟要把他们带向何方,是否真的要实现西方式的民主,实现普选呢。 所以,大家怀着不同的心思,都齐齐聚集在了西雅图。 其实在大家到来之前,为了筹备这次大选,总统赵文礼,总理刘世杰、总司令徐永全等人已经做了很多的工作。但为了统一认识,形成默契,穿越众还是秘密召开了全体的会议。 “这次会议呢,何长胜和廖喜云因故不能来,至于童华东呢,我们也通知他了,他说没空来,大家理解一下,我们就不等他了。”赵文礼慢条斯理的开始了开场白。 虽然此时的赵文礼也才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但多年来身居高位的养气功夫,还是让他不怒自威,仅仅几句平淡的话,就让交头接耳的穿越众们彻底静了下来。 “那个家伙,我以前就看出他和我们不是一条心的,他的小心思,我们还能不知道么?”杨金武和童华东都在东亚,各自负责一块,打交道的时候比其它人要多一些。他说这话,显然是在发泄积压已久的情绪。 “这个,静静,你先静一下情绪,先让赵总统说话。”徐永全讪讪的说。谁都知道,童华东以前是唯他马首是瞻的。可是人是会变的。现在的童华东变成现在这样子,他也不想啊。可是别人会信他么? “在开始这次会议之前呢,我想说一些题外话,”赵文礼顿了顿,继续说。“可能大家都认为,徐总他们都是空降兵出身的,其实不只是他们,我,赵文礼,曾经也是一名海军。” “啊,真的么?”除了徐永全等少数人外,其它人都是一片哗然。 “1998年,当苏哈托杀害我们无数侨饱的时候,那时,我是一名海军上尉。”赵文礼的语调变得低沉起来。“我知道,你们在座的许多人,那时候一定骂过,共和国养着我们这些军人,是用来干什么的。我知道,你们一定会骂过。” “你们以为,是我们不想战么,是我们不想救回自己的同胞么?”赵文礼的语调变得激愤起来,“我也当即向上级写了救战书,更有无数的战士们写下血书,都想要救回我们的同胞,我们都想要替死去的同胞报仇,一雪满腔的仇恨。” “可知道我们的上级的上级是怎么说的吗?他们说,那些华侨,他们已经入了那里的国籍了,他们已经不归我们管了,他们在人家的国度里遭受什么事情,这是人家的内政,因此,我们要坚决的奉行不干预人家内政的政策。” “呵呵,他们已经是人家的公民了,是啊,确实不归他们管了。可当我们申办奥运的成功,当我们在国际上取得一个又一个的成就的时候,他们的喜悦同我们是一样的。当我们的飞行员被撞落,当我们的同胞在外国遭受轰炸身亡的时候,他们和我们的屈辱和不甘也是一样的,我们就想不通,他们怎么就成了外人,就成了我们不需要关心的外人了。你们知道吗,为了他们,我们的司令员,气得当场吐血而亡。能怪我们不敢战么。可是,国家公器掌握在一群软蛋手中,我们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又能如何”? 气氛沉围起来。华人被屠杀的那段经历,对于热血的他们,是一段不想提起的回忆。因为身为草根,对于那些不甘的事情,他们是如此的无助。而更让他们感到无力的是,那些软蛋们在人家排华之后不久,就为那些曾经欺负过我们华侨的国家双手奉上十亿美元的资助,美其名曰人家的人民是无辜的,好吧,就算人家的人民是无辜的,那我们的侨民,他们就是罪有应得的?他们就该死在那帮人的手上? “在那个时候,本该站出来帮助我们华人的,不是华人倚为依靠的祖国,而是一个卓尔小国,一个国家大权掌握在一个黄皮白心的人的手上的国度。诚然,他救了我们的侨民,或许是为了公义,也或许是出于同情心。但却成为了他们更加肆无忌憧的攻击我们的文化,取笑我们的人民的理由。可笑么?”赵文礼也笑了,不过只是苦笑,“不,是可悲,无尽的悲哀。某些人的无能或许可笑可叹,但中华文明绝对不应该受到攻击和亵渎。或许他们离开中华日久,早已不认同我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了。但,我泱泱中华,绝不应受到一群跳梁小丑们的亵渎和冒犯。” “所以,在我心里,一直有这么一个梦,一个中华文明之花开遍全球的梦。谁敢说五胡之后无中华,崖山之后无中国。只有我们还有一口气在,我们,就一定要让中华文明永远的顽强屹立。”赵文礼的语气坚定,双目深望地望着遥远的东方。 “在这个时代,本该承担起宣扬中华文华的满清朝廷,不,他们根本不配传承我中华的文化。我们,就算有心,也只能无力的看着中华文化在满清朝廷的拖载下,继续沉沦和堕落下去。但我们既然来了,就不能再任由它这样发展下去。虽然我们救不了满清,但我们却可以把中华文化的火种保存下来,然后一代代,传播下去。我未来中华的文化和道义大旗,不需要那个黄皮白心的东西去扛。他需要我们,以及我们的后代,一代一代,扛下去。” 大家眼前一亮,原来赵老大能身居总统之位,其眼光果然不是在座的其它人能比拟的。 “所以,大家就不要骂童华东了吧,”赵文礼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笑了笑说,“就算他有点小私心,我想,大家还是放了他吧。因为无论他是怎样的私心,起码他还自认自己是华人,他自己做的,是在替中华文化保留和传承火种。大家其实今天来到这里来,都是有私心的,那么,我们为何还要指责童华东的私心呢。” 大家如释重负的一笑。其实和国家及民族的大义比起来,个人的这点小九九又算得了什么呢。徐永全也轻松起来。要说童华东以一己之力,能在外兴安岭打出一片几十万平方公里,坐拥近百万移民,甚至能同沙俄角力的局面,其能力还是有的。 有能力的人,自古都是有野心的,只要他没有偏离方向做坏事,这就够了。 “所以,童华东爱在那里折腾,就让他在那里折腾吧,我们不仅不反对,反而还要支持的。”赵文礼的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不止是他,还有杨金武,听说你的精力全部花费在女人的肚皮上去了?这样可不对喔。” 大家一片哄大笑。杨金武在琉球充当种马的事情,可在穿越众中传来了,大家没少拿这事糗他。 “没…没了,人家那时候是年轻,不懂事嘛。现在,我家里的人,绝对不比各位家里多。”杨金武讪讪的摸摸后脑勺。他的家里还有五个女人,相比其它穿越众,果然不是最多的。 “找个合适的时机,你们也宣布建国吧,放心吧,我们会在第一时间予以承认的。”赵文礼接下来的话让他大吃一惊。“名字呢,我想,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就叫东华,如何?” “行是行?”杨金武踌躇了一番,“我想问问,咱共和国允许双重国籍不?” “哦,此话怎讲?”赵文礼不解的问道。 “这小子啊,我还能不明白,”一直不吭声的刘宇插话道,“这小子是还惦记着咱这里有他们家的几百亩地,一直念念不忘呢。” “这个啊?”赵文礼为难起来,“你身为一国首脑,在他国拥有不动产,说出去不好吧。不过,你偏要这样,反正现在通讯不发达,只要你不张扬,便这样吧。” “好也,总统,找谁去?我呆会就要找他要到我的那一片地,不要别的地方,就在金山吧,我也不要多了,我一家十九口人,就给我五百亩吧。”杨金武兴奋的跳起来了。 “童华东呢,我们可以发报过去,让他建立北华共和国,我们也会予以承认的。南华那边已经建国了,但是,周亮你可别做甩手掌柜了。那里的事情,你还得盯着。这北美的地,你别学杨金武那么没出息,是你的就是你的,少不了的。” “我?我又怎么了?”周亮无辜中枪,感到很是无奈。 “南华的移民工作做得很是不错,对于异族的清洗工作也很成功,但我要说的是,血源重要吗?重要,也不重要。”看着大家不解的神情,赵文礼继续说,“李某耀、骆某辉,和咱是一个血统的吧,可人家和咱,是一条心的吗?” “哦,”众人恍然大悟。 “比血源更重要的,是文化的力量。只要让我们中华的文化传遍四方,让我文化的因子深入他们的血脉里头,其实,他们是什么血缘,并不重要。我大唐之所以成为盛唐,是因为我们能包容来自各个民族的精英的加入。我们的中华,未来也一定要有这种魄力和胸怀,只要他们愿承认和接受我们的文化,我们愿意,把他们当作我们自己人。只有这样,我们才算真正的赢得了世界,赢得了未来。” 第252章 政治局的诞生 “接下来的事情呢,便是和大家讨论一下我们明年就要举行的大选,大家都各自表一下态,我们先听着。”赵文礼一席话,终于将大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眼下的他们,不但掌握着国家的最高权力,还掌握着这个国家最大的财富。所有的穿越众,都在各大矿场、工厂、设施里握有股份。让他们举行全国性的大选,让普通的国民也能分走他们一杯羹,虽然他们知道这样或许是对的,但身为既得利益者,内心不舍,是自然的。 曾经作为屌丝的时候,他们也十分痛恨当权者霸着权力和利益不放,可现在当权力和利益就在他们自己手中的时候,他们也发现这些东西的可爱,也是不想放弃的。 “现在的百姓,连基本的国民意识都没有,更不要说民主意识了,把国家大事交给他们去投票,是不是还不成熟。”有人小声嘀咕道。 是了,民众基本素质太差,缺乏民主意识,可一直是既得利益群体不愿放权的借口之一。不过,放在如今的共和国,似乎也有道理。 但另一点就是,民众也不是天生就有民主意识的,他们也需要民主的氛围去学习。所以,当某个穿越众说出了这个声音之后,连他们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 场面一时有些冷寂。 “我倒觉得,民主,是一定要推行的,但是,现在的民众国民意识太差,也是事实,所以呢,我觉得不能一蹴而就,”曾经的农民,走私队中的穿越众之一,现在共和国的农业部长李春生慢条斯理地说,多年身居高位的历练,让他也有了上位者的气势了,“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开始搞普选,虽然意愿是好的,但是会不会步子太快了一点。” “不快,”赵文礼坚定的摇摇头,“实行全国大选,不只是我们当年对百姓的承诺,更是我们的一种勇敢的探索,有的人总是找借口说,我们中国人从来就是以家庭关系为纽带,缺乏社会责任感的,我就想看看,是我们中国人天生就喜欢当奴才,还是根本就没有给他们执行民主权力的机会。 赵文礼的话有些重,刚才说国民素质差的穿越众之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共和国,是我们华人的共和国,所以,就算以后实行民主也罢,还是专权也好,都应该由我们华人说了算。”刘宇,一直是穿越众中最热血的,这回,他当仁不让的站了起来。“现在,我们的民众,缺少对政治生活的参与热情,他们现在的还在忙着努力种地,好早点还清家里的债务,在他们看来,政治和他们是非常遥远的事情,可是白人们不同,他们早就受过一些民主的熏陶,他们肯定更愿意参与到政治生活中来,那么到头来,选出来的还多是白人,那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白干了。” 说完,刘宇气呼呼的坐下,还不满的扫了一眼台上的赵文礼等人。 “是啊,要推行大选,实行民主,怎么也得等我们的移民们有了一定的民主觉悟后,才好全面推行。”陈志成也忙不迭的点头。 台下其它人,也开始议论纷纷。他们之前对于要实行大选,也是抱有抵触情绪的,但要说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如今让刘宇这么一说,他们豁然开朗了。 是啊,要是共和国的最终大权落在白人们手中,那大家这么辛辛苦苦的还折腾什么?帮他人做嫁衣裳么? 或者说过多少年之后,这个共和国虽然还是以华人主体的国家,但华人的魂却不得不依托在身上了。只是空有一张黄色的皮而己。更甚的是,甚至象某坡那样,成为帝国主义压制和制衡我大中华的先锋兵? 他们无法想象,等他们老去,他们的子孙后代,把自己的母邦当作外人,甚至敌对方。就算他们在海外立国,在他们的心中,中华才是他们的根,满清虽然寄托不了他们对家、对母邦的依恋,但那片土地,那里的人们,那里的风土人情,最重要的是,那里的文化,永远深深的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头,他们不想,在他们的子孙那一代,被别的东西代替。 别扯什么要以博大的胸怀,容纳不同的价值观的问题,只有自己足够的强大,才能容纳得下别人的东西,就如同我大中华的文化一样,当他足够强大的时候,任何外来文明进来的时候,都是被我们融化成为我们文化的一部分。 而当新生的共和国还在努力以中华传统文化为基础,构筑更先进的文体体系的时候,能抵挡得了已经接受文艺复兴后几百年熏陶的西方文化的冲击。 也别扯什么民族大融合,什么后世的美国是多民族共存的国家的事。美国,就算是多民族融合的,也永远是以白人为主体的国家,所谓的美国一分子的有色人种,在美国政治、民主生活中,永远只是一群打酱油的角色。哪怕他们的奥某马能成为美国的总统,也改变不了美国的大权永远只操控在欧罗巴白人移民手中的现实,因为,有色人种,就算混得再出色,也只是人家手中的牵线木偶或者工具,可笑的是,骆某辉根本不觉察到自己可悲的命运,反而在那里沾沾自喜。 本来刚开始还有些沉闷的气氛,如今被刘宇这么一搅合,大家纷纷表态,都不赞同立即推行全国大选。在他们看来,顾忌是一方面的,不想放弃了手中的既得利益,也是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以后为可恶的白人们打工?让未来的共和国成为没有根基的国度?他们想都不要想。 虽然说财富和权力通过血缘进行遗传,有些狭隘。但就算那些自诩为民主先进的西方人士,他们的财富和权力,还不是都留给了自己的儿孙。可见在这一点上,东方人和西方人,都不想自己的汗水落入外人的手中。 自己的孩子,总归是自己教育出来的,身上留的是自己的血,总能继承自己的一些遗愿。所以,我中华就有满门忠烈,一家子英雄豪杰的传统。虽然,每个家族中都不可缺乏的有败类产生。但不可否认的是,家主的意志和意愿,靠自己的后人们一代一代去完成,远比靠外人去完成更靠谱一些。 “反正我就是这么以为,共和国的未来发展方向,必须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上,不能便宜了白人了。”刘宇斩金截铁的这句话,让大家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主席台上的赵文礼。 “刚才大家讨论得很热烈,小胡,你都记下来了?”赵文礼笑意盈盈,丝毫不以刘宇的激动为意,扭过头望了一眼旁边记录的胡家庆。 “都记着呢。”胡家庆放下手中的笔,搓了搓有些麻木的手,如释重负地说。 “刘宇说得很对,共和国的发展方向,必须掌握在我们自己人手中。”赵文礼毫不犹豫地话,再起勾起大家的兴趣,可随即他们又失望了,“但是,全国大选,是我们十年前对国民的承诺。作为政府,具有责无旁贷的弘扬社会正能量的历史使命。那么,本届政府最想要展示给国民的,便是两个字:诚信。我们要让我们的国民知道,政府说过的话,就一定要执行。只有这样,不只是国民会更加相信政府,国民和社会之间,也会构筑起坚实的诚信社会基础。 共和国是新生的,新就有一个好处,什么东西都是一片空白,什么规矩都需要重构筑。当然,也有坏处,如果一开始就树立了坏的规矩,那以后再改正过来,可就麻烦了。所以,虽然大家不愿意接受,但不得不承认,赵文礼说的是对的。 “所以呢,针对大家刚才的想法,我们也踌躇了很久,如何让民主能在共和国顺利推行,又能让我们这些人真正的掌握共和国的发展方向,我们有一个初步的方案。刘世杰,你来和大家说说。” “刚才大家的心声,也是我的心声,”刘世杰一开口说话,大家就笑了。是啊,何止是他们,刘世杰,甚至赵文礼等人,他们又何尝真的愿意让共和国以后落入白人的手中。 “所以呢,我和赵总统、徐总司令、胡副总理一起商议。我们打算由我们这群人推选出政治委员会,并推出若干名常务委员。虽然以后的总统、议员都会由国民选举产生。但国家的发展方向,以及军事、政治改革,必须由政治委员会决定才能有效。大家有什么看法,不妨说说。” 大家不由都是眼前一亮。赵总统、刘总理等人,不愧是大家的领头人啊,一看就是会玩政治的。有了这个局的存在,其它的选举,还有多大的意义? 若是按这么执行下去,就算实行全国大选,可国家领导人只有由政治委员会提名的唯一的候选人,议员们投不投票赞同又有什么意义? 再说了,若是国政方针都是由政治委员会操纵。议会的存在只有提案和建议,甚至连审批权都不具有完全的。 国家如何走向,国家的权力如何操作纵,还是由自己这些人说了算。就算等以后自己不在了,那么未来的国家大局,利益分配,还得从这个圈子的穿二代中产生。 那么,是不是真的搞什么选举,又有什么意义呢。 第253章 第一次大选(一)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我们就来投票选举吧。”赵文礼毕竟是当过兵的,果然是雷厉风行的作风,不等大家继续犹豫,就抛出了下一步。 “我们的计划是,从我们这群人当中,选出三十人的政治委员,然后从这30人当中选出七名常委。大家没意见吧。”赵文礼接着问。 “呵,”大家哄堂大笑,七大常委,太熟悉的字眼了,没想到曾经身为屌丝的他们,也有机会决定他们的人选。 “这个,周亮你还要呆在南洋,杨金武也要去琉球当你的草头王,还有童华东,他们都不合适成为委员了,这个你们没什么意见吧。” “我反对,”周亮立即表态。 “我也反对”,杨金武也紧接着站起来,“大家都是一伙的,凭什么不让我也有参与。” 确实是这样,要是这一次没有进入圈子中,以后就算自己想回归这里,也不是圈子里的人,那到自己的后代的时候,只怕奋斗多少代,都进入不了这个圈子了。 “我宣布,反对无效。”赵文礼继续一贯的武断,不过脸上却是一脸的笑意,“你就代表我们大家,多去关心关心一下日本的少女们吧。” 可是,眼神一瞟向周文倩那恼怒的神色,立即收住了嘴。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刚才紧张的情绪,此刻荡然无存了。 “我还要补充一点,我们这些人一共113个,就算这次没当选,还可以下次嘛,我们也只当两届的,哪能总是霸着这个位置的。”赵文礼示意杨金武二人镇静下来,“再说了,我想说明的是,其它没当选的成员,就算不是委员,也是自动的候补委员嘛,你紧张什么呢。” “哦,这样啊。”终于没被踢出圈子外,自己的下一代,也不需要苦苦从底层开始奋斗了。杨金武和周亮不由长吁了一口气。 投票立即紧张的进行。 通过110人的投票决定,选出了赵文礼、徐永全、刘世杰、胡家庆、吴越、孙正光、崔思凯、乔恩、陈卫东、陈志成、刘宇、张斌、陈大勇、李春生、张春雷、李克明、姚明浩、古作鹏、刘川、郝德勇、秦致远、赵子健、张维平、王宁、张新武、刘守元、洪再清、王永进、雷贺、胡彩霞等三十人当选委员。 本来按照票数,周文倩、朱琳琳、王小静的票数都在胡彩霞前面。但他们家里的男人都已经是委员了,若是再把他们选进委员会,就有点象是学某无耻的太祖,把国家大事当作他们家的家事那样了。所以,胡彩霞尽管只得了五票,还是光荣的当选了政治委员会唯一的女性代表。 自然的,赵文礼、徐永全、刘世杰、刘守元、孙正光、崔思凯、乔恩当选了第一届的七大政治委员会常务委员。一切都不出乎始作俑者赵文礼的意料。 “趁着大家都在,我们顺便把这次的大选的事情通报一下,也把相应的工作分一下工。”是通报而不是商量,赵文礼倒是没有废话,现在他在大家眼里,可是超强的存在,任何大家顾虑的,他都想到了。现在大家倒省得自己去操心了。只要他说的,大家都会表示同意。 想必,赵文礼和大家一样,也是不希望自己的下一代沦为白人的帮佣吧。 “老赵快说,说完了正事,我们好去喝酒。”李春生是其中年纪最大的。现在心事已了,心态也轻松起来。 至于接下来的大选,和他有关系么?对于他这种仍有很浓厚的乡土气息的高官来说,应该没什么关系,自己只要当好自己的委员就行了。 赵文礼的眉头稍稍一皱。虽然李春生的专业能力很不错,但也太不讲究了吧。但穿越众中他是最大的,也不好说他什么。 “我们的计划是,大选分两三步进行。虽然所有共和国的公民都有投票的权力,但如果实行全国性的大选,以现有的交通条件,毕竟不太现实。所以,我们的大选,将会分为地区选举和中央选两部分。地方各乡、镇、区,各依照其人口比例选出各乡、镇、区的议员,而且这些议员,自动成为县、市一级的议员。在选举议员的同时,还要直接选出各乡、镇、区的政府首脑。省议员由县、市议员选举产生、中央议员,并自动成为中央议员。” “当然,这个县、乡议员一身兼,和国、省议员一身兼的做法,也是因为我们现在国土面积太大,人口不多,为了节约选举成本的临时性措施。等我们发展完善了,各级议员,还是需要层层选出的。下面,请总理刘世杰向大家通报一下共和国的基本数据,之后,将会由此次选举委员会的委员长张春雷为大家介绍具体的选举办法。” “大家好,下面让我来为大家来介绍我们的家底。让我们也看看,大家在这里辛苦十几年,也收获了什么了。”刘世杰脸带红光。说实在的,当他收到这些收集的数据的时候,也大吃一惊。这样的数据,太振奋人心了。 台下的人们亦露出满意的笑容。十二年前,他们就是113个人来到这片陌生的大陆,而今竟有这么大的声势了,他们确实有理由为自己感到骄傲。 “截止到1854年10月1日,我国共有常住人口216万4900人,其中,具有国民身份的,186万3700余人。”不具有国民身份的常住人口,大家都知道,那是还没有取得共和国居留权的暂住人口。当然,以共和国的发展趋势,那些人取得共和国的国民身份,也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生活在共和国边缘的印第安小部落,被大家自动的忽略了。 “我国现在建设有金山、滨海、金南、沙东、沙西、西湖、湖南、湖北、长岛、京东、长西、远京、河西、河北十五个省、首都一个直辖市,半岛一个特区,还有一个夏威夷一个海外自治领。省级单位十八个,现在建设成建制的城市23个,3000人口以上的建制镇52个。30万以上人口的城市1个,即我们的首都,10万以上人口的中等城市2个,即金山市和波特兰市。” “虽然我们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国土面积已经接近260万平方公里,但我们面临最大的困难,还是人口问题,不只是人口的数量,还有人口的质量。这也是我们的第三个五年计划需要尤其重视的问题。” “如何引进有素质的人口,我们移民部将有进一步的计划。”新任的移民部长李克明插话。刘世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情了。 “我的介绍就到这里,下面,有请张春雷为大家介绍选举计划。” 在大家的掌声中,张春雷疾步来到了台前。前不久喻峰接任滨海省长,张春雷卸任省长,大家还在猜测,没想到共和国高层对他会有如此重要的任用。 “下面我向大家介绍我们的选举计划。刚才刘总理说了我们的国情,所以呢,我们的选举计划也是针对我们现有的国情来的。我还要补充一点的是,虽然我们的国民人口有180多万人,但年满18岁的合法选民,只有120万余人。” 现在的共和国,特别的年轻,未成年的孩子占了足有有三成之多。这也是实际上的选民人数不多的原因。 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只要自己的利益还在自己人的掌握之中,对于选举如何实行,其实大多数人以前都是屌丝,并没有什么感性的认识的。 “基层,永远是我们这个国家的基础,”张春雷坚定地说,“所以,我们决定,基层的政治首脑,和议员,都由国民们直接选产生。各乡、镇、区长直接向选民负责。所以,我们一定要加大宣传,让大家真正重视自己的权力。” 众人亦是不住的点头称是。 哪怕自诩为百姓的政府的天朝,在他们穿越的时候,仍没实现基层的直选,仍在进行着自得其乐、劳民伤财的生活。 其实最大的基层单位,也不过三五万人,就算交给民众们选举产生,只会获得民意,又怎会让他们失去政权的主动权呢。说到底,他们还是想把手伸长一些,不想放弃到手的利益的吧。 实际上,对于大多数升斗小民们来说,能影响他们的营生的,也就自己身边的乡、镇首脑。但如果连这些本应该生活在自己身边的乡、镇议员都远离了自己和人民的生活脱节,又怎奢谈让人们去关注自己的政治生活呢。 漠然置之,其实何尝不是中国的百姓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一种无奈的选择。 “按照每个乡、镇、区的人口的千分之一,选出其乡、镇、区、议员。并由这些议员直接作为当地的议员,入选市、县一级的议会。并由这些人选出百分之二十的参议员,以及省议员、市、县长。” “省级议员由县、市议员选举产生,他们并选举产生省长、副省长,并且,省级议员直接成为国家议会成员之一。省级议员的人数,也按照各省的实际人口数量。根据我们目前的人口基数,我们建议每一万人产生一名省议员,并直接成为中央议员。” 按照这样的比例,全国议会的成员,也才二百多名,差不多够热闹的吵上一阵子了。 但有人表达自己的看法了,陈卫东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说:“这样省事是省事了,但是,乡、镇议员和省级议员的人数就不够了啊。有的省一共才两三千人,才两三个议员,怎么议事?” “是啊,”大家纷纷表态。两三个人的议会,确实也不象个议会的样子嘛。 “这个问题,我们也考虑到了,乡、镇议会的总人数不低于15人,若是人数不足,则由选举产生的正式代表之外的其余人员补足,作为候补议员,拥有正式议员一样的投票权,但是候补议员不具备参加县、市议会的资格,只有当当地的议员退出的时候,其它的议员才能依序补上。省级议会不得少于35人,不足的人数,亦按如此办法选出。” “哦。”陈卫东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一脸期待的望着张春雷,“说吧,哥们,给我安排个什么活儿。” 话说陈卫东这几天被媳妇关在门外也有几天了,心里也憋足了火气,早就想找点事情泄泄火了。他也想知道,要是真按选举来,大家又能选他当个啥呢。 第254章 第一次大选(二) 陈卫东得到的第一份推选,是成为选举委员会中的一员。 三十名政治委员,将有十八个人被推选出来,每个人将负责一个省——每一个省将会作为一个选区,而他们的任务,便是负责所负责的选区的选举宣传、推广工作。 虽然大选的事情早在几个月前就在全国宣传,对于欧洲移民来说,自然是见惯不怪,但对于绝大多数来自满清的移民来说,选举在他们眼里却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字眼。 对于他们来说,还有什么比得上他们的小日子重要呢,至于说谁当官,还有那个啥议员,重要么?只要不来打扰他们的生活,他们根本可以不当回事。 所以说,为了把第一次选举彻底的落实到全体选民身上去,穿越众不得不亲自带队下乡,负责各自选区的宣传工作。 而陈卫东负责的选区,则是刚刚成立才一年的京东省,即西雅图之东,相当于后世蒙大拿州的位置。 而刘宇很悲催的被分到了全国第二大人口大省和第一大经济大省——金山市。虽然十分的不情愿,但杏贞却很兴奋。这里可是她曾经任教的地方,要是能再旧地重游,而且是作为刘宇的夫人,让杏贞姑娘别提多开心了——所以,哪怕是刚替刘宇产下一位千金,她也坚决要跟同去——倒是让杜慧娘失望了,没有她希望的儿子作为自己的嫡子,只怕,人家杏贞姑娘也没有生上十个八个的打算,只怕她也不得不接受现实了。 刘宇还算幸福的,而陈志成才真正的悲催,他的任务是首都西雅图市,这里不但人口最多,而且共和国的头头脑脑都在这里,可谓经不起出不得任何差错。 虽然见到陈善圻的时候,陈志成十分的不自在,不管怎么样,是他抢了人家的媳妇的。不过,好在陈善圻顺利的同傅善祥喜结连理,见到魏秀均的时候,不但没有一点难为情,反倒落落大方的给他们俩送去了祝福,这样也好,陈志成可以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了,不要担心会被人挖了墙脚了。 可当他收拾停当,来到首都的第一站,已经升级为县的怀宋县和望厦县时,看到的却让他大失所望。 不但没有马上要举行大选的气氛,甚至连宣传大选的大字报宣传标语都不见到一个。他诧异了,这还是穿越众领导的新生的共和国么? 好吧,就算十万个不愿意,为了给领导们留个好印象,也为了证明自己确实能行,咱陈志成豁出去了,也学着前人的样子,微服下乡,就想着一个个突破。 他下去的第一站,是以原珠江口上望厦村民为主体的望厦县。 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原先望厦村的两千多人,早已在这近六万人的县域里毫不起眼了。但因为这里多是依附他们陆续移民的福建沿海,如厦门、漳州、福州一带的移民,所以,这望厦县的经济、政治大权,仍在望厦旧人们的手上。 新生的望厦县,一片安静祥和。虽然冬天里特别的冷,刺骨的寒风不住的钻到人的脖子里。但田野里还是到处是人——人们要赶在大雪封山之前,把地耕翻一遍,这样,在大雪的时候,它就能吸到足够的养分了。 来到望厦县的,大部分都是移民至少有两三年的国民了,这里离着首都近,不过一百来公里的地儿,所以也是最先开发的地区。因此,这里的选民比例,也将近达到七成——基本上不是选民的,都是未成年的。 经过近十年的开发,望厦县周边许多田地都得到充分的开发。而勤劳的中国人民再次将他们的努力发挥到极限——哪怕每个人口20亩的田地都不能让他们充分满意,趁着冬天里,不少人还在努力的开垦着山边田边的闲余空地。对于中国这个农耕文明的国度来说,朴素的人们,大多是想通过自己的双手创造更多的财富,而不是象西方人一样,守着比中国更肥沃的土地,一心想的就是通过海洋去别人那里掠夺。 陈志成百无聊赖的走在望厦县东郊镇的空旷的田野,虽然他今天特意穿普通一些,但身上的气质,又岂是这身衣服能遮盖得了的。所以,走在路上,路过的人们也只敢远远的打量他一眼,并没有人敢上来搭话。 一阵牲畜的粪尿味扑面而来,陈志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远处,一个壮汉正费力的拉着一两轮板车,试图爬过前面的山坡。车后面,一个老汉和一个中年妇女费力的推着。可就算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劲,车子仍是纹丝不动。 “爸,我早就说过,叫小二子过来,他年轻,力气大,有他哥儿俩,这坡早就上去了。这不,你舍不得使他,说是要好好读书以后考学堂。可就他吊儿郎当的样,能考得上个学堂么。再说了,现在学堂里出来的,未必就能当官,进到厂里,照样要做事,就他那样,谁敢雇他。”中年妇女嘴上不愤地说着,手上却丝毫不敢卸劲。 “儿媳妇,我知道,咱们家这些年是亏待你了,小二不是年纪还小么,打小就没了娘,你做大嫂的,多担等着点。”老汉面带愧色道,但说起这个小儿子,虽然觉得对不起大儿媳妇,但小儿子让儿媳妇这样说着,他脸上也是十分的难堪。 陈志成家里就他一个,没有兄弟姐妹,自然不知道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他自己想想,要是他也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也摊上这样一位任劳任怨的大嫂,他会不会也是这样呢。他想,以他疏懒的性格,只怕还会过。 那么,如果有着这么一个勤劳的哥嫂照顾着自己的饮食起居,自己会不会有些许的不好意思呢。只怕是不会,因为90后本来就是来这世界上享受的嘛,至于其它人,他们都是应该替自己这样付出的。 就在陈志成思绪这一刹那,他的随从,那个从满清时候就一直跟着自己的、憨厚的吴添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超过了他,静静的搭上了板车的一角,帮着那几个农夫,开始推车。 多加了一个人,车子小小的往前开始移动了,但这段路面刚刚经历过一阵小雨,有些湿滑,车子仍是走得很是艰难。 若是以前,陈志成早就避而远之了,这是畜牲的粪便呢,多么肮脏的东西。但现在,他不能这样做了,一方面,人成熟了,知道掩藏自己的情绪了,另外一方面,他现在已经算是身居高位了,有些东西,可以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眼光。 所以,咬了咬牙,尽量让自己屏住呼吸,他也将手搭上了板车,在他们合力的推动下,板车终于轻快的向前移动。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来,似乎钻入鼻孔的粪尿也不是那么难闻了。 “大爷,这是赶着往田里施肥啊。”陈志成找话说。其实车子走起来之后,倒不需要他费多少力了,他只是应景的将手搭上车沿就行。 “是啊,这老天,说不定哪天就会下雪了,”老头一口浓厚的闽浙口音,长叹了口气,“也只有抓紧时间尽快把肥料施下去了。等过了这个冬,到地封冻的时候,就怕来不及了。” “嗯,这种地的事情,确实是不能耽误,俗话不是说得好嘛,人勤地不懒的。”陈志成装模作样的说,立即就想把话题转到自己的来意上去,“大选,过年这几天就要大选,这个事情你知道吧。” “大选?什么是大选?”老爷子的话,让陈志成立即产生了欲哭无泪的冲动。 “好象是听说,要选出新的镇长和议员,”老汉的儿子瓮声瓮气的插话道。 “镇长和议员?那关我们什么事情,我们要交的税已经交了啊,再说,欠下政府的贷款,我们也在还啊。”陈志成发现,自己有点鸡同鸭讲的感觉。 “大爷,不是这样的,”尽管十分郁闷,陈志成还不得不耐心的解释,“让大家选出镇长和镇议员,和纳税交粮不是一回事的。选出大家都支持的镇长和议员,以后就有人来为大家说话了,也不敢受人欺负了。” “这个,镇长什么的,不是一直是上面派下来的人吗?”老汉似懂非懂的答道 “以前是上面派下的是不错,可是,他到底干得好不好呢?上面也不知道是吧,他究竟为大家做了什么事没有,也只有大家伙才看在眼里吧。所以我们说,要让大家选出来的镇长,这样他们才会一心一意的替自己做事了。大爷,你说,你对现在的镇长,满意么,”陈志成淳淳诱导。 “不知道,我不知道,”老汉茫然的摇摇头,“我只知道种我的地,不拖交国家的税款就行了,镇长是谁,我真不知道。” “可是,现在你不知道镇长干得如何,可以后如果镇长看上你家的地了,要把你家的地圈了去给开发商盖房子,你怎么办呢?” “是啊,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老汉立即慌了,“再说,我们小百姓的,哪敢惹他们啊,再说,我们就是想要上告,也不认识上面的人啊。” 这就是中国的百姓,这就是善良软弱到令人气愤的中国农民。或许他们有种种的缺点和不足,但他们又是如此的坚韧善忍。只要当官的不去打扰他们,他们就会一直老老实实、任劳任怨的这样劳动下去,从来不敢怪责谁。哪怕就是当官的欺压到他们头上,只要日子仍活得下去,他们就将继续忍受下去。 他们或许真的渺小卑微,他们或许是小民,但他们绝对不是某些杂种口里说的贱民,也绝对不是刁民。他们孱弱而又可敬,不就是他们的一贯的坚持,让我中华的血统,能一直绵延下来么。 “你们,不怕要惹他们了,也不要上去告了。你们只要选举真心为你们做事的人就行了,要是他干得不好,不如你们的意,你们就可以把他选下去,不让他们当了。” “我们…真的…可以…把他们选下去,不让他们…当了?”老汉吃惊的问道。 “是啊,所以我们都要去参加投票,一定要选出个能为大家做事的人出来,绝对不能让坏人当选了。” “爹,我前几天听说,隔壁村的孙二黑,好象就说要去竞选镇里的议员,原来说的就是这位大人说的事啊。”那壮汉一直在默默地听着,这会终于忍不住说道。 “哼,凭啥让他那个狗东西当议员,”老汉急了,“不学无术、偷奸耍滑,不务正业的东西,老天爷果真让他当选了,真没天理了。” “爹,不能,不能让孙二黑当选了,他不是个人,他不是个东西。”那妇女也忍不住插嘴了。 “为啥?”老汉不解的问道。 “他…他不怀好意,他居然…居然想耍流氓。”女子吞吞吐吐的说。 “他…他没怎么了你吧。”那汉子一听就急了。试问哪个男人一听说要影响到自己帽子颜色的事情,能不着急呢。 “没有,没有的事,”女子回答得很坚决,好似生怕自己的男人多心,“我那次给你们送饭,他喝醉了在半路上拦住我,想要毛手毛脚,我跑得快,没让他追上。” 陈志成有些哑然失笑了,这位孙二黑,看样子真的继承了我天朝村官的优良传统:坑蒙拐骗、欺男霸女,怪不得说,在天朝当官,和在天朝混黑社会其实是相同的,只要够黑,够厚,就能混得开了。 “可是,不选他,我们又能选谁呢。”老汉犹豫道。 “只要获得15个选民的提名,只要是共和国的合法居民,谁都可以当选。”陈志成立即答道。 “真的谁都可以?”那女子突然紧张的望着陈志成,可一看到陈志成那坚决的表情,似乎又平静了许多。 “当然,谁都可以,只要他能人代表大家的利益,为大家说话,还要有一颗为公众服务的心,他就可以当选。” “那么,大人,我要是也去参选,也可以么?”女子突然定定的盯着陈志成,毅然道。 第255章 第一次大选(三) “去,你一个女道人家的,去掺乎男人的事情干什么?肥料到地了,早回回家去饭带娃去,才是正经。”那汉子一听自己女人这么说,立即就急了,一边训斥自己的女人,一边几乎是哀求的口气说,“大人,他是妇道人家,你千万不要和她计较。” “可以,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现在共和国可是男女半边天,女人要是想来参选议员,为什么不能呢。”陈志成一边安慰的眼神望着那汉子,一边鼓励着那女子,“这位大姐,我想问问,如果你想参选,你想为谁说话呢。” “我要为我们的姐妹们说话,”似乎得了陈志成的鼓励,这女子也变得勇敢无比起来,“我要把她们团结起来,让她们自立自强起来,不要再只做个只会作饭带孩子的人,你们男人能做的,我们女人也能做。但是,许多姐妹们都被裹过脚,许多活她们做不了。因此我要告诉他们,不但自己不要裹脚了,而且,也不要让自己的女儿再裹脚了。” “你们…这里,还有裹脚的?”陈志成紧张的问道。 虽然共和国从满清移民了百多万人,其间不乏裹脚女子,但当她们一登陆北美,就被严令要求不得裹脚了。要是共和国建国都十年了,仍有裹脚的,那自己这些人可是真正的失职了。 “有是有,不多。有的人是自愿的,有的人是被家里男人逼迫的。不过,多是那些富道人家吧,”女子踌躇了半晌,答道。 “好的,我支持你,你立即去报名参选,我想,就算他们家里的男人反对,也至少有一半的女同胞会支持你的,你一定会当选的。” “大人,我家女人,她真的能当议员?可她除了种地做饭,带孩子,什么都不会呢。”那汉子似乎也被说动了,不安的问道。 “没有人天生会的,不会我们可以学嘛,”陈志成摆着官腔,“再说,刚才大姐已经说了,她就是在团结广大的女同胞,让她们摆脱裹脚的命运,踏踏实实的做人,光这一点,就已经很不错了。” “就是嘛,要是我也是裹脚的,家里的这么多地,看你能忙得过来,”女子不满的瞟了男人一眼。 “那好,等咱回家,我就去走走,找齐15个人为你提名,你放心,儿媳妇,我们全家都支持你,绝对不能让那些坏人当选了。”那老汉也动了心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地头,陈志成作别了老汉一家三口,继续往前行走。如今回想起来,似乎那牲畜的粪尿,也不是那么难闻。 都说万事开头难,陈志成开了一个良好的头,接下来的事情自然迎刃而解,然后通过老汉及其家人的宣传,至少这东郊镇的选举氛围,似乎是搞了起来了。 但首都可不只有一个东郊镇,首都现在有三县五区,五十余个镇乡,陈志成这一路下来,还有得他受的。 不过,因为共和国的人口数量问题,如今的居民点,多是依托各交通要道而建设,也没有什么交通特别难行的地方,陈志成也不过花了五六天时间,就基本上把望厦县走了个遍。 但当他来到怀宋县,这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当他踏入怀宋县,就被铺天盖地的标语惊呆了。都是中华百姓,怎么这怀宋县的百姓的参选热情,会是如此的高? 怀宋县源于之前的怀宋镇,由来自墨西哥城,自称是前宋后人的史东等人创建而成。 除了印第安人和黑人不算,前宋遗民,可谓是穿越众最早的追随者,这让他们获得了许多的优越条件。比如史东就已经忝为共和国的民族事业部副部长,而他的得意侄子史强,则已经连任了两届县长了。 显然,现在这阵势,是有人对史强不满,想要取而代之了。 由于前宋遗民总共也不过几百人,所以现在的怀宋县,其它各地方的移民数量特别混杂,比如欧洲白人的移民就占了三成之多,其它的多是满清移民,前宋遗民连半成都不够。 虽然怀宋县贵为县,其实,也不过只有三镇五乡的地盘,想要当选为县长,首先要赢得各个乡镇的议会选举。因为县长,可还是由各乡镇议员选举而出的,上级政府只有评审的权力。只能否认某人不能当选,不能提名某人当选。 当然,到了省一级的各级领导,就是中央直接名,那时候的选举,也只是一个形式而己。但就算这样,就已经甩天天要搞民主法制建设的天朝几条大街了。 而当陈志成来到这里,不止感到了这里异常火爆的竞选气氛,还听到了一个已经有十多年没听到的名字了——党派。 一群欧洲来的移民,自发组建了名为民主自由党的党派。而且他们的党纲就是,要为欧洲新移民的民主权力而抗争。 倒不能说他们非法结党,共和国的立法还没有到这一块,所以,只能说,他们是合法的。 所以,他们组织的聚会,根本无须躲躲藏藏,陈志成就在怀宋县小小的县城里,看到了民主自由党徒的集会和呼喊。 “要团结,在奋斗。” “要民主,要自由”。激动的人们,跟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煽情地呼喊着。似乎他们这一喊,民主自由就来到了他们身边。他们也不想想,高层不想让他们民主,他们民主得了么。 “选民们,拿好你们手中的票,投给你们最信赖的人,只有他,才能为大家带来福祉,也只有他,才能为我们大家说话,为我们的利益代言。他,就是我们的战斗英雄,阿奇尔先生,在反抗美国侵略的战争中,阿奇尔先生失去了一只胳膊,不得不从军中退役。但是,阿奇尔先生的战斗精神,永远没有泯灭。今天,他又来了,带着火热的激情,带着无穷的力量。请大家将票投给他,让他成为我们这片选区的议员,下面请阿奇尔先生为大家讲话。” “大家好,我是阿奇尔,”在大家的呼声中,一个精干的中年汉子跃上了前台。陈志成努力的回忆着,自己好象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请大家将票投给我,”阿奇尔倒是不含糊,直接就进入了主题,我们将会督促政府制订更利于商业发展的制度,让我们的怀宋县更加繁荣,让大家的生活越来越好。“ “是他,原来是他。”陈志成终于想起来了,这家伙可是自己刚穿越来到北美的时候,投靠的美国陆军之一。不过,这家伙也是刚从英国回来,对美国自然没啥归属感,一看入了共和国,便死心塌地的跟了穿越众干了。只是不知怎么回来,以前的俘虏,居然会成为共和国的战斗英雄。难道这又是良好的制度造就好的人? “谢谢大家的支持,也谢谢米切尔主席提名我参加这次议员选举。我想,只要我们团结一致,我们的党员一定会遍布全国的。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我曾经的战友,现在共和国的外交副部长,约翰逊先生,已经答应做我们的全国主席了…” 接下去的话,陈志成听不下去了。如今北美的白人参政程度,已经到了如此程度了吧。国务院现在有约翰逊和吉米这两个副部级的领导,不家个卡迪娅这个司级干部,按这个趋势下去,只怕不要多久,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白人加入到政府中来吧。 其实穿越众并不反对让白人、甚至黑人叁与到政府中来,这样还能体现咱博大的胸怀,体现咱能和其它种族的人和平共处,体现咱制度的优越性和先进性,还能体现咱建设和谐社会的成就啊。 但有一个前提就是,主导政治方向的,一定得是咱自己人,绝不能让别的人进入政治的核心层。可是,人家都已经打算要建立全国性的政党了。可咱华人们,连选举是什么东西都还不知道,这差距,可不是一丁半点啊。 “不行,不能等了,等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和大家说说,咱不能再等待了,咱也要有自己的政党了,看样子,大家伙当初的担心是对的,绝对不能让白人们有太多接触政权的机会,咱们成立政治局,也是最全适的选择。”陈志成暗暗说。 想到这里,心中自然又增添无数对赵文礼的崇敬之情。 第256章 第一次大选(四) 陈志成接下来的行程,和怀宋县及望厦县的情况如出一辙——如果要找个贴切的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说,一半是水,一半是火。 也就是说,在以华人移民为主体的地区,基本上是一坛死水,选民们连即将要进行选举的事情都不知道。 但在以欧洲白人为主的地区,选举活动则进行得红红火,甚至不少以选举为目的的小政党都是层出不穷。 对于落后的地方,陈志成没少找现任各级政府官员们开会讨论,并且强令要求他们加大宣传的力充,但那些地方官当面说得好好的,可背地里照样该干嘛,照样干嘛。 也难怪他们,那些人大多是从满清过来的,他们好不容易混上个镇长的职位,虽然镇长不大,但大小也是个官,也能掌管几千上万人。所以,他们也不想让别人夺去。 以前是过渡期,都是上面临时指派的,现在要让大家选举了,要是当选了自然是好,要是被选民们选下去了,他们的脸往哪里搁。 甚至到时候要如何对付选举的事情他们都想好了,他们就找几个信得过的人,然后他们就自己代劳,就把选票给勾选了,都不要麻烦选民们了。反正给他们选出选不出什么名堂。 陈志成穿越前听新闻说,说有的村官直接在村里自己就把选票的事情填了的事,还不相信,如今暗暗这么打听,发现国人在这方面的智商,还真的不是一般。 无奈之下,也只好发动自己的工作组,找一些思想上进的学生们,满大街张贴标语,或者组织现场演讲,向大家宣讲选举的好处。有的时候,陈志成甚至亲自上台讲演。 陈志成发现,除了当新兵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象这会这么累过。但也不是没有收获的,通过一个多月的辛苦工作,他们终于让选举这两个字,基本上覆盖了大部分的选民。 其实是陈志成多心了。 我中华虽然不乏浑浑噩噩过日子的芸芸众生,但绝对不会缺乏殚精竭虑、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民族精华。(偶不敢用精英这个词了,因为这个词,在当代,更多的可是代表负面的东西)。 虽然芸芸众生们不会去考虑那些其实和他们休戚相关的政治生活问题,但一定会有些人勇于站出来,替他们想了。 这个时候,普通百姓们,他们是不在乎被代表了。因为,在这个时候,是需要付出,需要流血甚至牺牲的。牺牲的事情,留给别人就行了,自己还是躲在自己温暖的小窝里,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国人其实哪里是真的不想关心政治的事情,他们不关心,是知道,自己的关心,可能不能给带来好处,而只会带去无尽的麻烦吧。 其实早在鲍伯等人成立面向欧洲白人移民的民主自由党之前,满清移民们心中,就有无数种思潮在涌动。 一部分人,他们来到了北美之后,感受北美日新月益的变化,又回想到死气沉沉的满清,想起满清那些饱食终日,不知何为的满清贵族,以及在他们野蛮的欺凌压迫下,苟延残喘的人民们,他们情不自禁的忧从中来。 同样是华人,同样是努力的做事,这境遇为何会差别这么大。 于是,他们直接就想到了这里和满清政制的不同,满清,那是数亿人民供养养几百万啥都不用做的满清贵族的奴隶专制——绝对不是封建,因为满清戏看到了,我们看到了,哪怕贵为首府,都只是皇族们眼中的一个奴才。 而共和国,却是总统总理负责的政制,这绝对不是一个名称的不同,这绝对是和满清政制绝然相反的政制,他的差别,绝不只是没有一个皇帝了,人见到人不需要跪了。 他的核心,是把人,放到了人的位置上,从而激发了人们本身的潜能,从而让他们焕发出他们都不曾想到巨大力量。 在人权的背后,他又包含着对物权的绝对肯定。普天之下,再也王的土王的臣。只要是自己努力劳动所得,缴清了应纳的税收之后,剩下的,全部是自己的合法所得,无论是谁都不能强征了去。 对这一点,魏源老爷子的高足之一,为了召唤更多的有识之士来到北美,而在魏老爷子身边一呆就是五年的程玉林,可是感叹最深。 虽然穿越众初建西雅图的时候,为了后期的发展,已经给了非常充分的预留空间,但他们毕竟没有专业规划出身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吉尔这个白人的小跟班,会成为共和国的建设副部长了。 所以,当共和国发展十年之后,之前的规划,就渐有些跟不上时代的势头。 这不,虽然大家初建西雅图的时候,留了足有千亩的市民广场的发展间,也给各主干道留了最少六条车道的宽度,但是,对许多细节的问题,却都不小心的忽略过去了。 在主干道旁,因为穿越众自己家的房子都在小区里呢,家里也没有什么七姑八婆的私各建乱建,所以,主干道边的违规建筑,可是执行得非常严格。不合格的全部拆了。如今就算人多起来了,仍然是井然有序的样子。 但在主干道之后,规划部门来不及规划的地方,却是私拉乱建到处都有——也难怪人们乱建,政府的规划没有到这里来,当然是大家能怎么建就怎么建了。 但当西雅图发展成为30万人口的大城市,而且就要进入第三个五年计划的时候,这些凌乱的建筑,显然极大的影响了首都的形象,他形成了首都的各种首堵现象。 所以,当共和国建国十年的时候,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得不硬着头要干拆迁重建的事情了,因为就连穿越众自己要上班的时候,都会受困于这些狭窄弯曲的街道。 如果率土之滨,都是王的土的话,这也没有什么问题,要依满清移民们的想法,给自己一点钱,重新安排个地方住,这就已经是烧高香的事情了。 但当大多数移民都选择了搬迁,眼看就要动工的时候,几户白人移民却死死的霸着那里不动。言称这是他们创业的地方,他们如今哪里都不想去了。 其实,他们想要更多的补偿,人家其它人都是拿了两倍的补偿,就千恩万谢的搬走了,可他们的开价,却是足足五倍。 以这个地方的房价,这足以让他们及他们的儿子这一代,什么都不用干,就能过上很丰厚的日子了。 很无耻是不是?或许从情感上来说,确实是这样。 但人家占着理,政府居然没有用强。因为程玉林也住在这附近,和那几个人也比较熟,所以实在忍不住就上去插了句话:“我说哥们,已经不少了,人家已经答应出三倍了,你就搬了吧,再说,要是都按你这个标准补偿,那我们不是亏了。再说,早点修通路,对大家都有好处嘛。” “一边去”,没想到这家伙一点都不卖他这个邻居的情面,一把就把他推开了,“你们想怎样,是你们家的事情,反正这点钱,我是不会搬的。我有共和国颁发的房产证,他们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就是不能拆了我的房,官司打到中央去,我都不怕。“ 程玉林看着这个矮冬瓜振振有词的模样,却是感到特别的恶心,心里甚至想,就要象满清那里那样,直接强拆了去,什么道理都不和你讲的才好,你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就不要和你讲道理。 但当他冷清之后,却还是发现这样的好处,尊重物权的神圣不受侵犯,虽然造成了一小部分无耻的钉子户,但对于更多的老实本份的老百姓合法利益,却是一个神圣的保护伞。因为有这个规则的存在,谁都不能强行的霸占了人家的辛苦所得了。 当程玉林来到北美,对比之后,更加痛恨起满清的种种。 可真的全部是满清皇族的错么?也不是,曾经在满清的学堂里,他们这些满清的举子秀才们,不也是捧着这些规则当作圣旨,在严格遵守着么。 曾经,他们以为这是孔夫子的教导,所以,他们不假思索的便遵从了。但当他们来到北美却发现,这里的孔夫子,远不是他们听到读到的那样。 孔夫子什么时候说过要存天理灭人欲了?从来没有吧。说这句话,原来是程朱理学的开山鼻祖之一朱熹。 可这货是个什么角色呢。他是个能把儿媳妇的肚子都搞大,是个连起码的天理人伦都不顾的人渣。 原来,这些满口道德文章的所谓读书人,他们要灭的是普通百姓们的普通生活、生理欲望,只是为了满足他们这些读书人所代表的天理啊。 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无理的说辞么。 可居然,在满清,或许不只在满清,在大明朝,也一定是这样严格遵守的吧。 来到这里,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一直所遵从所敬重的,竟是如此的不堪的东西。回想起来,程玉林自己脸上都会觉得火辣辣的。 虽然大家工作都忙,但一群读书人闲来的时候,也会坐在一起高谈阔论,思考着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未来。 “再也不能这样了,我们之所以会如此落后,之所以会遭受英法列强的侵略,就在于这腐朽不堪的制度,传统的理学,就是我们民族的身上的毒瘤,林愿尽毕生之力,为驱除这块毒瘤而奋斗终生。” 说到激情之处,程玉林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 “程兄,要不,我们也组党参加竞选吧,我听说了,政府对这些事情,不但不反对,反而持支持的态度。”黄元泰刚从白人们聚居的地方来,听说了白人们组党的事情,立即建议道。 “好,我们也组党,我们要把一切落后的、腐朽的、沉旧的东西,统统的剔除,我们要做共和国进步的力量,我建议,我们的党,就叫进步党。” “好,就叫进步党,我们还要把我们老师叫过来,让他来当我们的党主席。”魏源的另一位高足,经常出没在魏老爷子面前的张子晗也禁不住击节称好。 第257章 第一次大选(五) 魏老爷子这会,可真没精力理会这些,他如今焦头烂额着呢。 陈起诗这位老朋友的到来,给魏源带来了久违的问候,和幸福感,可是,这种幸福感,却是如此的短暂。 魏源原以为,这位老朋友会拿儿女的事情来说他,没想到陈善圻自己看开了,魏源以为,他们间再不存芥蒂,应该好好相处了才是。 而且,虽然魏老爷子在这里有不少学生,还有自己的女儿女婿,可真要算起来,也只有陈起诗这位老朋友才能和自己说得话来话来吧。 没想到,来到北美之后,大家的变化会是如此之大,变化到曾经无话不谈的老朋友,居然有几个月不通往来的地步了。 对于魏老爷子来说,他的学生能考虑的问题,他又何尝没有想到。 同样的人,在满清是饱食忠日,无所事事,但到了北美却能爆发惊人的力量,在老爷子看来,可不就是万恶的旧制度旧观念造成的。 虽然魏老爷子也算是程朱理学的既得利益者,但这会,他却对腐朽的程朱理学有说不尽的憎恨和厌恶。 要不是程朱理学鲜廉寡耻,满口的道德文章,干的全部是男盗女娼的事情,不仅束缚了人性,而且限制了思想和发展,大清又何至于会沦落到如此的地步。 所以,要想让民族振兴,国家富强,唯有完全摒弃以前的种种规矩陋习,全盘引进方的文化和思想,全面放开西方移民的限制,让西方的文化和思想,对中华的文化来一次彻底的洗礼,老爷子甚至激动到要把孔老子都请走,别让他那些落后的思想再来荼毒世人。 作为多年的老朋友,陈起诗看到魏老爷子这个样子,感到十分的痛心。 对他来说,虽然西方的许多文化和思想都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但我中华的精髓却不但不能丢,反而要继续升华。 程朱理学居然是挂着苍生的名义,其实干着为统治阶级当狗腿子勾当的糟粕,孔子和儒家思想,亦有许多不适宜当今国情的观点。 但是,孔子和咱们生活的时代背景不同,生产力水平不同,要求孔子有我们当代人一样的思想境界,做人是不是太无耻了点。 陈起诗不认自己是某太祖,能够将唐宗宋祖都不放在眼里的主。前人的经典,应该永远值得我们尊重和膜拜的,因为我们今天的取得,都是站在前人的基础上来的。 虽然陈起诗不认识牛顿是谁,但在这一点上,他却和那位大神神奇的取得了一,站在前人的肩上却在嘲笑前人看得没有自己远,说人家比自己稍逊风骚,这是彻底的无耻行径。 所以,魏老爷子接到他的学生们的邀请的时候,不假思索的便答应了下来。 “这个进步党的主席,我当了,”老爷子毫不含糊的答应道。“我辈中人,就应该以天下为己任,就应该作为时代的进步力量,带动这个时代一同前进。” 魏老爷子现在可是首都国立大学的首任校长,他的这些学生们,还有不少是他大学里的讲师,现在首都国立大学虽然开设才三年,在校学生也只有一万不到,但其影响力人却是非同小可,要是让他们这样下样,只怕这共和国都会变了样。 但魏老爷子毕竟老了,虽然名义上担着主席的职位,但他还有许多校务要办。所以,党务其实更多的要压在副主席程玉林的身上了。 所以,当看到老朋友这副作派,陈起诗也毫不示弱。 满清移民中,当然不乏魏源这种老顽童作派,一心要全盘西化的人,但大家毕竟还是一个封闭的系统里刚走出来的人,思想上还很传统和保守,自然对进步党的做法十分不理解。因此,虽然陈起诗来到北美才几个月,追随他的人就十分的可观。 最大的助力便是,连现在身居《时政论坛》周刊主编的曾国荃,都成为了他忠实的助手,并被选为了主席。 曾国来荃在这边安顿下后,倒是安心在这里过日子了,不过,还是放心不下家里,因此托人给家里寄了封信,并希望能把他的妻小捎过来。 他还不知道人,他的大哥已经开始编练新军的事情,因此他以为,在共和国做着一总编,随便可以指点江山,评点时事,相比他在满清做着那个闲官,可是有意义得多了。因此,他想着就在这里安家了。 要不是大哥身居高位,他都想让大哥把曾家一家子都带这来。 曾家虽然家学不错,门下也没有什么不肖子弟,可这毕竟受影响的也只有曾氏一家。 但在这里,是依托国家的力量在办学,首都国立大校,第一期招生就达两千多人,这规模,能比么。 曾国荃虽然喜欢这里的许多东西,但对许多年轻人将传统的东西弃若敝履的做法,仍是感到十分忧心。所以,当陈起诗邀请他担任民族党的副主席的时候,他不假思索便答应下来了。 “我们的目标,不仅是借这次大选传播我们的呼声,让政坛有我们的力量,更是要在全国弘扬我们的宗旨,民族的传统不能丢,中华的精华不能弃。不管我们身在何方,我们一定要坚持我们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精神。”陈起诗动情地说。 “此亦曾某所愿也,愿与陈公一道努力。”曾国荃亦是一脸肃然道。 这倒让魏秀均为难了,两边都是她关心的人,现在他们要打成一片,她能帮谁呢,现在陈志成又不在家,他连找人商量都找不到一个。 虽然大部分穿越众对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的政党表达了忧虑,赵文礼却是安之若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当被人问得急了,赵文礼就会反问一句:“你不让人家组党,那好,你告诉我,咱们的共和国以后要走向哪里么?民主?专制?独裁?封建?”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赵文礼也是洒脱的一摆手,看着对方不解的神情,他又解释道,“正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未来的方向,所以,我们才更需要倾听不同的声音,才需要引入不同利益群体的人群啊。“ “我们的政策,或许是最有利于我们利益的,或许,就目前来说,也是最有效的。但我们能保证我们一直最有效,一直不犯错误?不能吧,所以,我们就需要这种不同的声音来告诉我们,帮我们考虑那些我们还没有考虑到的地方,让我们施政方向更加的有效,更加的完美。再说,我们现在的国际环境,和国家经济状况,也允许我们有一部分人可以专门出来闲扯了。那么,就让他们去折腾去吧,或许,他们能折腾个更有效率的办法来呢。” “不过,我们这些人,也不能停止不动了,要不然就要被人家甩下了,要不,咱也组个党吧,或者,就叫力量党?陈志成,你这么得闲,我看,你可以去筹备一下?不会?不会多问问刘世杰吧,他对这个熟的,实在不行,你还可以问我啊。” “你们这两个老狐狸,”临走的时候,陈志成恨恨地说,他好心跑到这里来通报自己看到的情况,没想到却得到了一份数落之外,还领了一个烦人的差事。他这是得罪谁了。 “等等,”陈志成都走出十几步开外了,赵文又叫住了人家,“先不要声张,等这次大选结束,咱再把咱的党面世吧,这次大选,咱就不掺乎了。” 其实,就算不掺乎,又能输么,最终的大权,还不是落在自己这帮人手上,陈志成暗想。 无论是大清的移民,还是欧洲的移民,他们为了表达他们的呼声和利益,成立各种党派的事情,根本没出乎共和国高层们的预料,倒是有点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黑人们也成立了他们的党派,宣布参选。 因为之前的种种变故,以及共和国领导们刻意的安排,黑人现在只占共和国总人口的百分五不到,一共不过四五万人,还分散在各个城市,而且军中的黑人数量,也是特别的少,基本上不担心他们再引起大的事端了。所以,黑人作为一个群体,都似乎被大家忽视了。 领导黑人们想要参政的,是莫费拉。 大家一定还会记得这个名字,当初就是这个家伙在金山值守的时候,不小心的发现了金矿,从而算是间接的迫使了共和国的仓促建国。 但无论如何,他发现金子的事情,还是有功劳的。为了奖励他,共和国在前几年经济宽裕之后,奖励了他一大笔钱,还每个月给他发放1000元的生活补助。现在的莫费拉,可以说,根本不用干活,就能过得很舒服的了。 很多人,当看到别人发了小财的时候,都会酸溜溜的说,瞧,他不过是走了个狗屎运而己,要是让我也得到这么一大笔钱,我一定会干出一番大事业出来。云云。 然后呢,结果他们当中真的有人发了大财,有人突然发现自己的房子下面,原来有某种富矿,或者,某人一夜之间就中了大奖,再或者,通过拆迁补偿,他们一夜之间,就获得了他们之前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结果他们口中的大事业呢,只怕不少的是跑到澳门豪赌一场,或者是跑到东莞,没日没夜的将自己投入到莞式服务的幸福海洋中去,再或者… 不知道如何再或者了,这种故事,见过太多了。 但莫费拉呢,或许人家这笔财富,确实来得有些意外,便他们也不想想,要是莫费拉一开始就漫天要价,敲竹杠,只怕以穿越众那时的心情,制造点什么意外,让他一分钱也得不到,也很正常吧。 再说,人家莫费拉有了这笔钱之后,没有想着去大吃大喝,躺在钱上享受晚年。人家才二十多岁呢。 虽然不要为生活担心了,莫费拉便开始思考人生了。以前的莫费拉家里穷,父母都不知道在哪里,就更加不要说有机会读书了。 便当他闲下来思考人生的时候,他便发现,如今的共和国,身居高位的,或者掌握巨大财富的,多是来自满清的,说着汉话,穿着汉服的汉人。 于是,他一门心思的以为,只要学会了汉人的话,学会了汉人的思想,就也能实现黑人的强大和繁荣。 应该说,每个民族,都会有那么一些思考自己民族前途的精英。黑人们的现代化进程,虽然慢了一些,但并不能否认他们当中也有这样一些精英。 所以,闲下来的莫费拉开了一家书店,而且为了同更多的黑人们开展讨论和探讨,他们还发起组建了一个学社。 一个名叫做汉学的学社。 第258章 第一次大选(六) 挂着汉学的名头,专门研究汉学的居然是一群黑人,想起来都让人觉得心酸。 国人一直弃若敝履的,原来在别人眼里,一直是珍宝一样的存在。但是,别人是不会告诉我们的,因为若是我们坚持了自己的传统,再度强大起来,哪里还有人家的生存空间。 所以,他们会一再的说,你们的文化,都是精粕,都是要不得的,信我们的吧。不但如此,他们还收养我们之中的败类,充当他们的走狗,一再的贬低和诋毁中华文化的地位和价值。 或许,当我们真正的强大起来的时候,他们才会统统住口,停止议论。因为,当事实摆在他们面前,就算他们如何狡辩,也站不住脚了。 莫费拉也想,活得象汉人一样,优雅、从容、镇静、睿智。 但他们的学社确实影响力太小了,他们无法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的声音。 所以,当大选即将开始的时候,他们将他们的学社升级了,升级为汉学堂,他们也宣布,要参加全国选举。要让全国人民,都感受到黑人们进步的力量和决心。 全国人民现在还来不及看到莫费拉及其黑人们的努力和决心,但刘宇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的决心。 汉学党成立大会的时候,刘宇才刚刚赶到金山市,为了提高自己的影响力和认可度,莫费拉可是眼巴巴地跑过来,硬要把他拉过去参加他们的成立仪式的。 会场有些冷清,尽管莫费拉很努力了,在金山,他也只找到十一名和他志同道合的黑人伙计。 但从场面上看去,莫费拉他们确实是花了不少心来推广自己,因为他们的宣传册和标语他们都做得很出色。 似乎是担心刘宇嫌弃他们的冷清,把刘宇请到会场的时候,莫费拉有些尴尬地挠挠后脑勺说:“刘先生,你放心吧,我们会努力,不断扩大我们的队伍的。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在共和国领导的关怀下,我们一定会把所有的黑人团结起来,为共和国作出更大的贡献的。” 黑人现在是共和国的包袱,打架斗殴,小偷小摸的事情,大多数也是他们做的。对于这一点,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麻烦。 莫费拉如此直接,刘宇也不好藏着掩着了。不管是刘宇还是共和国的其它高层,可从来不认为愿意参加政治的黑人会给自己带去麻烦。 只要黑人们真正能改掉懒惰、无秩序的、不讲卫生的坏习惯,真正愿意投参与到共和国的政治生活中来,他们不但不再是共和国的麻烦,反而是共和国的极大助力。 因为就算共和国很好的执行了民族政策,如今的黑人聚居区,仍是共和国不多的贫民区、事故多发区的重灾区。 “好好干,我相信你们的,只要你们大家团结一心,你们一定会取得许多兄弟们的赞同。但是,你们也不要着急,先打好基础,先从孩子们开始,让他们愿意上学,愿意学习各种文化知识,自然会成长起来,成为共和国建设的能手的。”刘宇摆着官腔说。 “谢谢,谢谢。”刘宇的话,虽然大多数是客套话,但直线条的莫费拉哪里听得出。所以,送走刘宇走的时候,他是千恩万谢的。 “或许,你们可以联系一下老贝尔,他在黑人之中的威信很高,很多人都相信他,这样你们也能扩大你们的影响。”似乎对莫费拉的无用功有些不忍,也似乎是希望黑人能快点成长起来,临走的时候,刘宇又折回来提醒一句。 “贝尔先生?他会答应我们的要求么?”莫费拉现在虽然有点小钱了,但贝尔这种老领导,可是非常高级的人物,他会理会自己么,莫费拉很不相信。 “放心吧,等我回首都的时候,我和他提提,想必他也愿意为黑人的事业做出一番贡献的。”想想自己虽然和贝尔不熟,但仗着自己的领导的名头,贝尔应该会卖这个面子吧。 “谢谢,太谢谢刘先生了。”莫费拉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了。“要是贝尔先生愿意当我们的主席,我们一定会极大的扩大我们的影响力的。我…我马上给贝尔先生写信,请刘先生一定将信带到。” “放心,我一定会的。”刘宇很急切的答道,杏贞早已在门口催促好久,他得马上走了。 虽然这次是为了公务来的,但陪着杏贞去她曾经工作过的金山第一学校看看,可是刘宇答应过的事情。想想人家杏贞姑娘在家里的,因为有杜慧娘在,一向老老实实的恪守本份,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任性一回,刘宇不想让她失望。 但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刘宇反复思考之后,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下去了。虽然现在的民众们都很单纯,不会觉得什么。可自己现在也是领导了,这样陪着夫人来这里干私事,这让穿越前经常在网上喷那些领导们的刘宇,自己首先接受不了。 杏贞虽然有点小失望,但念着刘宇陪着她一直来到了学校门口,已经很满足了。松开了刘宇的胳膊,迈着轻快的步子,再度步入了她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杏贞老师,又回来上课了啊。”不管以前熟不熟的同事,初见到已经分别两年多的旧同事,总会产生一股亲切感。 再说,杏贞失踪的那一段时间,政府还派人到学校来调查过,让他们更增添了几份打探一下杏贞底细的好奇心。这不,终于看到她本人了,所以,好奇的老师们一下子就围了上来。 “不了,我刚生下孩子呢,这回是来看看大家的。”杏贞淡淡地说。 “哦?”老师们露出各种表情,有羡慕有惊叹,也有祝福的,“祝福你啊,却不知道是哪位高富帅有幸能娶得了我们杏贞老师啊。” 打探同事们的婚姻状况,一直是女人们津津乐道的事情。 “什么高富帅?他现在连个正式的活都没有呢。”杏贞继续淡然的口气。有想要存心巴结的人立即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可随即杏贞又口气一转,“我这回可是抽空来看大家的,我呆会还要陪他下到各地去看看呢,他这回负责金山省的选举呢,许多事情都离不开他的。” “哇,那可是大官呢,杏贞老师,你可真是好福气。”年轻的老师,最主要是年轻的女老师们的脸上,再次浮现复杂的表情。 我发现,如果一个人不想人缘太好,表现得比自己身边的人对自己的期望值高出许多,绝对是一个拉仇恨值最能效的办法。当然,表现得差一些,固然会让自己的人缘好一些,但也不能太差。太差了,让人家根本都不屑和你打交道。 “什么大官,不就是帮领导们跑腿的,连个正经的差事都没有。”杏贞继续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明眼人却看出来了,她这是要继续装b。有不忿的人,便打着哈哈打算走开。 “我这回来呢,也没有什么好礼物带给大家的,首都那边最近新推出一款护肤品,我用了,效果果然是好。因此,我给大家都带了一份,不要嫌弃啊,是我的小小心意呢。大家看,我用了这个护肤品,皮肤果然是好吧。” 大家定晴一看,果然,杏贞姑娘的脸上,圆润得没有一丝的暇疵,就象婴儿一般的脸一样充满弹性。又摸摸自己的小脸,自己可是比杏贞老师还年轻呢,怎么就会那么粗糙了呢。 哪怕是最丑的女人,也是希望自己长得美丽的。因此,如果能有办法让她们变得美丽,一定能吸引她们莫大的关注力。这可是后世许多商家屡试不爽的绝招。只是这样的结果,却是可怜了天下男人们的钱包。 因此,听到杏贞姑娘这么说,哪怕是拨腿离开的人们,也不得不停止了脚步,折转身来。 “来,给你的,拿好了啊,只要抹一点就行了。”杏贞逐个将手中的大宝护肤品递到了老师们的手中。年轻的老师们,拉过小瓶,立即当场就打开,在自己脸上试了下来。果然,脸上看起来比刚才圆润得多了。 “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大家,这次大选,大家可要踊跃去投票啊,你们学校也是一个投票点吧,大家想好了没有,到时候投谁的票啊。这个可重要了,选对了人,以后他关心大家的事情,可是能给大家带来好处的啊。” “杏贞老师,我们投你的票,好不好。”这些年轻的姑娘果然是没有节操的,一瓶小小的大宝护肤口就把她们给收买了。 “不行的,人家的户籍不在这里呢。要选,也只能选户籍在这里的人。”杏贞忙不迭的摇手。 “嗯,我想起来了,前几天不是有个王先来我们学校演讲,说要是他当选了,将会提案提高教师的待遇吗,我看,我们投他的票,再好不过了。”老师们这会才想到,之前根本没有仔细的的选举宣传会,竟会有如此重要的作用。这会让杏贞提醒,才明白过来,自己差点就放弃了自己的福利了。原来这投票,还真的有这么大的作用啊。 “是啊,就王先生了,我们就投王先生了。”其它人也附和道,在他们的议论声中,杏贞悄悄抽身出了学校。 “你看吧,还是我的办法有用吧,这不,又让几十名老师知道了选举这回事,金山学校有两千多名学生呢,然后这些老师们再将我们的想法告诉这几千学生,再通过这些学生转们的家长,这可得朋效率啊。”出门的时候,看着等得不耐烦的刘宇,杏贞不忘了替自己邀功。 “是啊,当然是我媳妇最聪明了。”刘宇违心的答道。内心却在默默的哭泣。虽然咱刘宇现在不缺钱,就为了刚才杏贞那一下子显摆,那可是花了咱刘宇一个月的薪啊。要是都按她这路子下去,咱刘宇这点工资,怎么够她显摆啊。 第259章 第一次大选(七) 共和国第一次大选,民间初选,如期召开。 虽然冬天的第一场大雪早就过去,第二场大雪迟迟未来,阴冷的寒风吹在人身上,特别的寒冷。 但如今的共和国,已经全面推广种上了棉花,每人都有了一件棉大衣,所以,走在野外,身上也并非那样寒冷难受。 再说,现在日子好过了,除了特别勤劳的老人们,冬天里反正都应该是猫着的,冬天里乐子本来就少,如今经过大家的宣传,国民们都知道有了选举这个事情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去赶了一次集,凑个热闹吧。 朴素的国民们,根本没意识到,今天的大选,将会对他们的生活和生涯产生怎样的影响,他们就如同赶场子一样,从四面八方,赶到了各个乡、镇、区的投票点。 虽然快要过年了,倒没有穿越众熟悉的春运潮出现。 不要说现在的共和国是农业经济为主,没有人员流动。共和国现在的城市人口比例,已经达到了四成——共和国没有可耻的户籍制度,住在哪里,就拥有哪里的户口。所以,在共和国,拥有个城市里的户口,住在城里,然后平时到乡下去种地,对于那些能够用上马车的人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世人都道春运潮是中国的特色,却不知道,这种人潮汹涌的背后,却是变相在掠夺贫穷的地方补贴落后的地方。别扯什么交通发达的鬼话题,在经济发展之初,可能这个占大的因素,但当全国的交通网络都已经发达,对于对交通并不敏感的产业来说,交通是否便利,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因素了。 因为若是大家都发展得差不多了,没有那么多供掠夺和剥削的地方了,没有那么甘于为奴隶的人们了,又怎能衬托那些贵族们的高贵,又怎能实现让一小部分人先富起来的愿望?然后任由那些富不起来的沉沦在苦海里,苦苦挣扎? 所以,共和国现在基本上每个县市都有自己合适的工商业,人们大多数都不要背井离乡的去打工,过年回家,最远的路程,也不过是从乡下的工厂,返回乡下父母的大家庭。 而且,选择在临近过年的时候来投票选举,也是考虑到大部分人的农活都歇下来,许多工厂也停工了,不耽误大家的工作,要不然,只怕投票率都不能保证。 和选民们一脸轻松的表情相比,候选人们却是一脸的凝重。 在金山,莫费拉一早就爬了起来,专门候在路口,见到有选民路过,就会陪着笑脸迎上去:“你好,我就是莫费拉,我为我自己代言,请投我一票。” “哼,长那么黑,才不投他呢,”满清移民某一家子经过的时候,虽然当时没有露出什么不悦,但等走远了,免不了表示一下自己的想法。 “快别乱说,国家出了法令了,严禁搞种族歧视的,不能说人家黑。”家里的男人连忙制止。可能也只是共和国担心会有种族歧视的事情了,在自诩人权的北利坚,现在的黑人仍是很低级的奴隶。就算莫费拉真听到,也不会怎么样的。 在盐湖城,这里的印第安移民占了三成之多,最先跟随穿越众的印第安青年奥托这回想要竞选盐湖城的县长,拉着也想竞选议员的伙伴卡迪一同步了街。学着汉人的样子,双手抱拳作揖:“各位,拜托了,投我一票啊,我叫奥托。要是我当了县长了,我一定帮助大家大力发展经济,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大家好,我是卡迪,我要竞选议员,我支持奥托当县长,也请大家支持我一票。”奥托是欲哭无泪,有这么拉票的么,这是摆明告诉人家,他们是想搞小集团啊。 “我看这两小伙子不错,看着挺干净的,也挺忠厚的。”路过的汉人会小声嘀咕道。 “好嘞,兄弟们,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投你的。”说这话的,一定是同为印第安人的同伴。虽然恩卡斯已经进入中央,成为他们当中的骄傲,但奥托这兄弟也不错,当初最苦的时候,就是奥托把自己的粮食拿出来同大家分享,救活了不少人。也是奥托说服他们,没有跟着斯图尔特去独立,现在对比在美国那边苟延残喘的族人们,他们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再正确不过了。 在望厦镇,年逾六旬的何宗正老人家,也停止了颐养天年的日子,站出来替自己的族侄何正奎站台了。 虽然何宗正更希望自己的儿子何本元能站出来带领大家,但儿子更大的愿望却在于求学,如今已经是首都国立大学的古文教授。何宗正以为自己这一群人辛苦建立起来的望厦县,大权将要旁落的时候,自己的族侄何正奎站出来了要参选,他必须支持他一把。 因为一旦何正奎当选,影响的可不只是他们何家的利益,而是这些年陆续投靠他们而来的厦门、漳州等地的乡亲。 他们的对手可不简单。何家曾经收留在厦门的湖南人邓名轩,从军队退役后,当了几年工人,后来又进了首都大学短训班学习了一年,也站出来想要竞选望厦的县长。 虽然邓名轩一直表示永远记着何家的恩德,但一旦参入到竞选里来,他们可是毫不含糊。 虽然明面上,他们的背后,分别代表着湖南和福建两边的移民,但更深的层次,却是重商还是重农的选择。 何家历代经商,自然是想发展商业,对于农业不是那么重视,但邓名轩却以为,农业为国家之根本,若是他能当选,一定要大力发力水利设施,鼓励开荒种地,为共和国生产更多的粮食。何宗正忧心的也在这里,在望厦这个农业,邓名轩的支持者,居然遥遥领先。 在怀宋县,史东的另一个儿子,史先光,也在四处奔跑,白人们来势汹汹,他们可不想让怀宋县的政权落在他们的手中。 同样在西雅图的大街小巷,阿奇尔、鲍伯、程玉林、黄元泰、陈善圻等人,都在为着竞选的事情四处奔走。当然,他们的背后,站着的可是约翰逊、魏源、陈起诗等大佬们。 就连穿越众都将神经绷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就不得不放出手中的权力了。但让他们更加不理解的是,他们的头儿,在这当头,却带着周文倩休假去了。 “现在是我的年假了,我为共和国操劳了一整年了,现在带着媳妇去旅游看看,怎么不行了。”赵文礼振振有词,大家无话了。 周文倩当初一时冲动,让李英进了家门,现在越想就越有气。但是,李英姑娘确实一心一意的在照顾着这个家,孩子也带得很好,周文倩是文化人,就算有气也不好撒在人家姑娘身上,因此,便只有拿赵文礼出气。 可怜我们的赵大总统,白天要处理共和国的一摊子事情,晚上还要回家受媳妇的气,别提有多难受了。好在我们赵总统肚量大。不去计较。 “自己的媳妇,这算啥,就当她的更年期比别人来得早一些吧。”要是周文倩听到他这样说,非要再抽他不可。 这不,眼看着孩子都放了假,共和国的事情也上了正轨,再说下一届的总统,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呢,赵文礼难得的有了闲心,就想带着周文倩,享受一下从未有过的二人世界。世界那么大,身为共和国的总统,如今还没怎么出去走过呢。 当赵文礼两夫妻度假归来,大选也早已结束了。虽然大家事前有许多的猜测,但结果都没有太出人意料。 莫费拉成功的竞选成功,成为了金山市的议员,无疑给了黑人们无数鼓励。在沙克死去,贝尔退出之后,预示着黑人的又一位政治明星开始走入世人的视野了。 魏源老爷子领导的进步党和陈起诗领导的民族党,居然是平分秋色的角色。 虽然魏老爷子的名头更响,但陈起诗却很好的迎合了许多来自满清的读书人的心理。如此一来,这一对老朋友的暗战,只怕要继续下去了。 何氏也如愿以偿的继续把持着望厦的大权,不仅拿下了县长的大权,他们支持的人,更是占据了县里的议会的五席之多。 邓名轩虽然败了,但败得很不服气,他想不通,为何这些种地的人们,这么愿意相信何家那套商业的理论,要是大家饭都没有吃了,商业还有什么用,能赚来粮食么? 唯一有些令人意外的是,鲍伯这位曾经的英国的码头工人,居然击败了史家的人,成功当选了怀宋县的县长,史家的人只怕很长一段时间要郁闷了。 但鲍伯等人毕竟根基还浅,在县议会里,史家的人还是赢得了多数。可以想象得到,鲍伯以后的施政方针,要想在怀宋县落实施施,只怕和史家的扯皮的事情,一定会非常精彩。 “怕什么,只要政治局还在我们手中,他们谁当选,还不是得乖乖的听我们的。多让一些人来帮我们做事,还不好么。”看着大家紧张的神情,赵文礼却是很轻松。 “我们大家,都没有曾经从政的经验,所以呢,我们大家都要从头摸索。我们的共和国,经不起失败啊。所以,我们要想走得更远,唯有让更多的人参与到我们的决策中来,我们要是不懂得分权,让其它民族的人也分享政治的蛋糕,怎么可能让他们一心一意跟着我们干呢。”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赵总统,每走一步都早预料到了啊。 第260章 溃坝了 1855年的年底和1856年的年初,共和国的民选进行得热火朝天,但对于全世界人们来说,这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 尤其是对积痼深重的满清来说,更是如同雪上加霜一般,日子愈发难过起来。 当满清百姓刚刚从新年的喜庆中走出,投入简单的劳作之中,3月13日,英、法、美公使在香港秘商,商讨继续扩大其在华利益,继续瓜分满清这个巨大的蛋糕。 而且随着共和国在北美西岸的发展,极大的压缩了美国向西扩张的脚步,现在的美国,比历史上更迫切在满清寻求其利益的最大化。 都说,坏事都是接踵而至的,当英、法、美在香港秘谈的时候,沙俄人支使的廓尔喀暗中西藏的潜咙拉木。此时的满清贵族们,正忙于继续变本加厉的搜刮百姓,除了偿还英、法的战争赔款,还要继续保证他们纸醉金迷的生活。 五月份,在童华东那里碰了不少壁的沙俄,将目光投向了满清更北的地方,他们公然的武装航行黑龙江,并挟来大量的“移民,”在江的左岸设立居民点,妄图将这块土地彻底据为己有。而这时候的满清皇族们,对此竟然是毫无所知。 8月份,浑浑噩噩的满清朝廷总算迟迟的听到了沙俄人彻居了江左大片土地的事情,装模作样的派出了吉林将军景淳同俄国在松花江口一带勘界。 而在这一带为中华土地守卫了几年之久的童华东之流,则被斥为乱臣贼子,不但不承认他们在当地的一切权益,反而要予以坚决的剿灭。 而这时候的满清朝廷正受困于太平太军一波又波的攻势之中,又岂再有力来剿除童华东这帮乱贼。所以,景淳不但一口答应了沙俄对黑龙江以东地区的领土要求,而且,要求沙俄帮助剿灭在此地区乱贼,童华东之流。 作为回报,满清政府承诺黑龙江以东地区全部划给沙俄。 我伟大的大清朝廷,对童华东之类在这里苦苦守卫祖国北方的拓荒者,占据了他们的龙兴之地,是深恶痛绝。但对他们的康熙老人曾经签下的《尼布楚条约》界定的外兴安岭大部分的领土,拱手就让给了沙俄。 说下“宁与友邦,不与家奴”的慈禧太后,现在幸福的做着刘宇的小女人,但是,满清朝廷似乎有着这种宁愿送给外人,也不愿意让自己的百姓好了的优良传统。一如他们的十全老人那样,对于海外华人在印尼遭受葡萄牙人的屠杀,不但不予帮助,反而给予嘉奖。一如我天朝,对于那些双手沾满我华人鲜血的国家,不但不予惩罚,反而双手奉上了十亿美金,以奖励他们清除了这群所谓的“背祖忘宗”的叛徒。 这群所谓的背祖忘宗的人们,他们不过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在异国他乡讨得一份生活,他们根本没有权力去出卖祖国的哪怕一寸土地,也根本无从资格透露祖国的一丝秘密,他们却被他们视作最后依靠的祖国,轻易的便出卖给了刽子手们。 这一切,满清朝廷都顾不上了,因为,他们除了要付太平国这个心腹之患外,似乎连老天也在对他们作对。 自六月份以来,黄河流域就一直大雨不停,眼见着河里的水一天比一天长高,弱小的百姓们却是如此的无助。 低矮的地方,许多人家的房子已经泡在了水里,粘土建造的房子,早就被水浸泡倒塌了,无家可归的人们,不得不拥挤在破败的庙宇或祠堂里,暗暗祈祷着雨快点过去。 还好,现在是盛夏季节,单衣就能过日子,倒也不畏寒冷。但许多人家,已经是几天都没有吃上一口热乎的食物了。 房子已经倒下了,他们已经无所求了,只要大堤还在,家里的田地还在,当洪水过去,他们就还能继续自己的生活。 至于说官府,他们听说大雨来了,好象派了个人出来吆喝了几声,就不见人影了。 人家当官的人的命金贵着呢,要是被雨淋坏淋病了可不好。这会的他们,应该在自己温暖的豪宅着,惬意地喝着小酒吧。天朝的百姓,已经习惯了靠自己熬过难关,对于朝廷,已经是不作什么指望了。 河南,兰阳县的铜瓦厢(即后世的兰考县),连日的洪水已经淹没了无数人家的田地和道路。 可这该死的雨不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了。从远处看去,河那边已经如同一条白练一般,不少地方,河水已经漫过了河堤,冲到了坝外的田地里。 单薄的河坝在洪水的冲击下,就象风中飘荡的叶子一般,摇摇欲坠,似乎只要一个浪头打过来,就可以彻底的冲垮堤坝,冲毁他们面前的一切。 “不要垮坝了,不要垮坝了,老天爷保佑,不要垮坝了。”善良的人们,唯有双手合十,暗暗的祈求上苍的垂怜。 可这世上若真的有老天,又怎会让坏人们一再的横行? 某个偏僻的河涌里,十几条大大小小的船只,变态的被无数条绳子绑在了一切他们可以找到的固定物上:几个人合围的大树、巨石、硕大的石墩等等。 雨水疯狂的打击着船篷,啪啪的雨声中,人和人之间,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听得清对方的话。 “李先生,你说,这大坝…真的会垮吗?”一个满须络腮胡须的汉子,急切的望着同样焦急的望着雨水冲刷下的大坝。 “真的会垮吗?”他也不敢相信,但有人告诉他说,大坝一定会垮,届时,就在这里,会有无数的黎民百姓们流离失所、会有无数鲜活的生命被洪水吞没。 不,他不希望这一切真的会发现,这段大坝,已经几百年没有垮过了,不会垮的。可是,那个人的话是如此的坚决,而且,他所说的话,从来就没有落空过。这里,可是数十万条生命啊,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弱小,或许,在这场无情的洪水面前,他是如此的无能为力,可那毕竟是数十万生命,他只能尽自己的一己之力,能救得了多少,就救多少吧。“ “不会有错的,我们就安心的在这里等着救人吧。”对这个焦急的汉子,他却不能表露出自己的怀疑来。 “我信先生的,可是,我还是希望,大坝,不要垮啊。这里,可是我们上万的乡亲父老啊。”汉子几近声嘶力竭的喊道。可是,他悲情的呼喊,在这滂渤的大雨中,根本激不起任何回响。 “不要想那么多了,呆会一旦溃坝了,要救这么多人,可就全靠我们这些人了。”看着粗汉子的表情,他却笑了。安慰的笑了。 泱泱中华,无数高官豪绅,想着来救助这些即将落难的人民的,居然是他们这群不入流的草莽。想起来,又是何其的可笑。 但有这些人跟着自己,就够了,他们虽然粗鲁、邋遢、卑微,甚至还有着许多小农民的短视,但越是这样,就越发衬托他们人性的高贵。 他们,和他本不相识,就为了他一句话,一句要救无数落难同胞于水火的话,他们义无反顾的跟着自己,把他们能找到的所有的船只都赶到了这里,就指望当洪水涌来的时候,他们能尽量减少这里的人民的损失。 他们是草根,是微不足道的草根,唯其这样,才更显得他们人性的高贵,他,和这些人在一起,也觉得与有荣焉。 他还知道,他们是一群被朝廷视为灭之而后快的流民和土匪,在满清皇族的心里,早就想将这些人杀了无数遍了,可就是这群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没有保障的土匪流民,将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来拯救无数即将落难的人民。 是的,仗义每当屠狗辈,还有一句是什么?对了,最是无情读书人,虽然他也曾经是个读书人,但是,他读的,早就不是那些无耻之极的程朱理学了。现在,他就和这些屠狗辈们站在一起,他们,是一伙的。 大家一定很想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就是曾经在历史上也留下自己一页的稔军。虽然,他们和太平天国发生过交集,但他们和太平天国的野心家和变态者完全不一样,他们,是真的在为生活打拼的一群人。 自嘉庆末年起,就有大大小小的过不下日子的贫苦百姓们聚集在一起,称作稔子。为了吃饱肚子,铤而走险,在安徽、河南、江苏、山东一带护送私盐,而太平天国起义之后,清军的主要精力都在了太平天国那边,因此,给稔子提供了更大的发展空间。 1853年,忍无可忍的稔子们终于发动了规模浩大的起义,并推选了张洛行为稔军的盟主,并配合太平天军联合作战。 而眼前的这个,就是稔军中总黑旗主苏天福。苏天福造反的目的和张乐行完全不同,张乐行想着的裂土封王,加官晋爵,而苏天福却实在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才不得不铤而走险了。所以,当他听到李选逸说,黄河会溃坝,就急急的从苏北带着老兄弟们赶了过来。 因为这里是他的家乡故土。虽然他是一个反贼,可就算反贼也有自己的家乡是不是。虽然他不知道他能救下得多少,但只要能救下一些,他才会觉得良心心安一些。 “不好了,李先生,不好了,坝…真的溃了。” 在一个稔子兄弟的尖叫声,一股股宽阔无边的白练,铺天盖地的,终于冲破老旧的河坝,气势汹汹的涌来。 第261章 洪水无情人有情 无边无际的洪水,就在那一刹那间就冲破了堤坝,咆哮着、翻滚着奔腾而来。 也是几乎在眨眼的工夫,无数的农田、村庄、房屋,就被洪水冲毁、淹没。 人们本来是期待着洪水能小一些,至少,让他们保住自己的房屋,自己的家园,但是,容不得他们选择,就在他们一眨眼之间,他们脚下已经被洪水漫过,他们的房屋转眼间轰然倒塌,更甚的是,他们的身体,也被狠狠的卷进了洪水中,不时的浮浮沉沉。 若是再能选择,他们一定会选择那群外乡人的建议,舍弃了家里的盆盆罐罐,跑到高处的地方躲避。可俗话说,穷衣烂裳,家财万两,这可是他们最值钱的东西了,可当死神就在向他们招手的时候,他们才明白,生命才是真正无价的。 可是,已经晚了,不止他们,连同他们的家人、孩子,全部被卷进了洪水之中,虽然似乎隐隐还能听到孩子们求救的声音,但此刻的他们自己尚且自顾暇,哪里还管得了孩子们。 唉,认命吧,或许这一次,他们就是在劫难逃了。虽然不甘的就此死去,但他们仍是本能的抓住身边飘过的枯木、被撕碎的家具、木板等等。 “快,快点,快抓住,”就在他们绝望的等待着死神的召唤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焦急的叫声,心中不由一喜,这是自己祈祷起了作用,老天爷真的派来了救星了么。 于是本能探出手,一双双宽厚的手掌将他们紧紧抓住,他们被一个个捞到了船上。 虽然冷风仍在吹着,虽然雨还在下着,虽然冷风吹在身上直打哆嗦,但他们的内心却觉得火热火热的。本能的对着这群陌生的汉子说着,“谢谢,谢谢。” 可人的欲望,就是无止境的。当他们稍稍安顿打量身边和自己一起被从洪水中捞起的同乡时,又在惋惜家里冲走的盆盆罐罐,又要挂念着,家里的人是否都还好。 被救上来的人,很快的被送到了山坡上,那里搭着一些简易的茅棚,有人在烧着热汤。劫后余生,喝上一碗热,对这些人们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但李选逸和苏天福的兄弟们却一刻都不能停留,洪水中还有无数等待他们救援的落水者。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能救得了多少,但他们只想尽自己的力量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洪水越来越汹涌,小小的渔船经常被卷着在洪水中打转。抬眼望去,水面上已经看不到有人影了,苏天福等人已经连续抢救了三个时辰了,这才驶着船,靠到了山边。 “恩人,恩人哪,”被救的人们,这时才发现,这群人,就是当初提醒他们要及早躲避洪水的异乡人。上千名被救的人们自发的在老人的带领下,齐齐的跪倒在了苏天福等人的面前,“救命之恩,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来报了。” 尽管李选逸和苏天福等弟兄们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就凭他们这十几条小渔船,能救起一千余人,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看着这些善良真诚的脸孔,苏天福这个粗糙的汉子也忍不住哽咽了,猛抽了一下鼻子才不安地说:“乡亲们,对不住了,是苏某无能,不能救下更多的人,都是我的错。” 苏天福脸上的表情,他是真的在难过,他不能救下更多的兄弟。只是,若是那些居于庙堂之上的官员吏员们,当他们肆无忌憧的吞吃民脂民膏的时候,看着这种状况,内心是否会有哪怕一点点愧疚之感。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们,你们已经尽了,”老人们也是动情的答道,“得蒙恩人相救,还不知道恩人们如何称呼,以后也好让我辈日后教育后人们永远牢记。”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在千军万马中毫无惧色的苏天福,这会居然会脸红了,连连的摇手。 “好了,诸位乡亲们,我们就不要客气了,这里只是个暂时的地方,没有粮食,没有衣物,快做个决定,你们有什么打算。”李选逸将身上的湿衣服的水拧了几下,却是感觉更加的难受,索性不管了,一脸忧色的走到了苏天福的身边。 当年他也是跟着廖喜云一路来到满清,投靠了太平军。廖喜云现在是翼王身边的红人,自然不好离开,却暗中告诉他联络一批人在这里等着救人,却让他遇上了本打算去联络太平军的苏天福等人,立即将自己的目的相告。 苏天福本来不相信的,但看着李选逸手中有着英王和和翼王的信物之后,不得不选择了相信,再说,人命关天的事情,多预防一手总是好事,这才找了十几条船来到了这里,没想到,果真让自己赶上了。这时,他还在内疚,自己没有完全信任李选逸,找到更多的船来呢。 其实廖喜云也不是学历史的,也不知道这么回事,是刘宇突然发报提醒他,他才突然想到,这可是近代历史上,最后一次黄河大改道啊,就算自己不了解知道,黄河改道,能造成多大的伤害,想也想得到。 “我们,现在是无处可去了啊,只能但凭先生们安排了。”几个老人面露难色。 是啊,若是有可能,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呢,这里有自己的乡亲,自己的庄园,自己的房子里说不定还能找到些值钱的东西,要说离开,他们是一万个不愿意啊。 可是不离开又能如何呢,洪水这一时半会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没吃的没穿的,难道守在这里等死吧。 “那好,那就请大家分批上船,随我出海吧,你们放心,到了那边,只要洪水退了,大家想回来还是可以回来的,大家要是想留下,也是可以的。”容不得李选逸多想了,他们立即让难民们分批上了船,一路顺流而下。 接近入海口的地方,自然有共和国的大船在那一路上等着他们。 虽然知道这里有洪水,但共和国的移民船却不敢深入太多。因为,大清的内河,英国可以来、法国可以来,但是,同样黄皮肤的共和国的船,却是不能来。只要让他们发现了,只怕立即就被当作乱臣子给抓起来了。 共和国现在倒不是很缺移民。但是,当童华东在海参崴苦苦抵挡沙俄的步步进逼的时候,满清朝廷却轻易的便把这片所谓的不毛之地让给了沙俄。顺带的,还有这里美丽的江东六十四屯,以及无数中华的同胞黎民。 现在的童华东,虽然有着共和国的支持,武器却是不缺,但这里毕竟没有实现工业化,农耕社会,需要很多人种地,0d 对于居上位者来说,外人来的,只是要点钱而己,所以,出让一点啥的,反正都是小民们的,不影响他们的生活。可要是让国内的民众把他们赶下台,他们就不能继续作威作福,继续压迫百姓了。想想,其实也正常嘛,因为那些当初攻击他们赶下台的某天朝,还不是一样的这样做的。 还好,当灾民们感到举目无亲、身陷绝望的时候,数条他们从未4越冲越宽,洪水很短的时间内就席卷了兰、仪、考城、长垣等县的多个村庄,在长垣的兰通集时分为两股,一股由赵王河向下四处泛流。经山东曹州府漫流至张秋。 另一股由长垣县的小清集流到雷家庄后又分为两支:一支由东明县南门外向外漫流,经山东曹州府向北漫流,在张秋与赵王河泛流之水合流之后穿过运河。另一支由东明县北门处向外漫流,经山东pu县、范县等地,也在张秋入运河,洪水势头更甚,夺清河在津口进入渤海。 洪水漫过之处,无数村庄、农田、道路被冲毁或淹没,自兰考填至入海处,漫延侵扰沿途二十余县。 沿途受灾之处,灾民遍布,饿殍满地。而本该出现来救灾的朝廷,此刻正在同沙俄讨价还价,还想保留江东最后一块遮羞布,另一方面,还要一心剿灭太平天国。 对于居上位者来说,外人来的,只是要点钱而己,所以,出让一点啥的,反正都是小民们的,不影响他们的生活。可要是让国内的民众把他们赶下台,他们就不能继续作威作福,继续压迫百姓了。想想,其实也正常嘛,因为那些当初攻击他们赶下台的某天朝,还不是一样的这样做的。 还好,当灾民们感到举目无亲、身陷绝望的时候,数条他们从未见过的大船沿洪水经过的地方,深入了山东内地,给他们送来了粮食和希望。 虽然他们不说他们来自哪里,但从他们的短发看来,却不是满清的人,甚至有人在猜测,他们是不是在海那边的华人,念着同胞之情,赶来救助自己来了? “虽然天灾无情,但好在,我们还有这么多有情的同胞,我们才能幸存啊,”有老人不住扼首感叹道。 “是啊,是啊,他们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一定要报答他们。” 这场洪灾,给海参崴等地足足送去了十万的难民。童华东是痛并且快乐地接受这么多难民的。 对于山东、河南等地的官员们来说,治下少上十几万人,根本不算啥。河南山东是人口大省吧,不差这点人。 对于难民们来说,也不会排斥去远东,因为就算没有船来接他们,他们当中,也有无数人早年为生活所迫,不得不铤而走险,远走关东。 因为,关东有希望,有和这里不一样的生活,最主要的是,那里还有人间的真情。 第262章 替罪羊 但是,小百姓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仍是和满清皇族们无关,他们坚持他们一贯的坚强和冷漠,坚持他们一贯的内外有别、和对劳苦大众的疾苦和生命的放任自流。 除了应景式的派了个官员视察一下,随便扔了几包赈灾粮食,可能都不够地方官员们瓜分的粮食,便将这一切置之脑后了。 因为,太平天国才是他们的心腹大患,西洋列国的态度,才是他们大清的颜面和体面。 就在洪水爆发后不久,英国兵船肆无忌憧的开到了奉天,这可是赤果果的打大清的脸啊。咸丰皇帝急急的命令两江总督怡良知会该支领事,强令其立即回程。但是,人家已经捞足了好处,而且是将兵船开到了大清的腹地,也只是不了了之。 九月,香港总督包令颁布条例,允许中国商船在香港注册,悬挂英国国旗,其合法利益,受英国法律的保护。 无数大清的商船,为了避免受到我天朝的盘剥,纷纷在香港注册——就如同那许多祖上多少代都是华人的外商一样,为了少受地方政府的压迫和重重剥削,纷纷要求一个外国户籍,转身一变,就成了外资,受外国法律保护了-——在朝的商业和人民利益,居然要受外国法律的保护,这个国,我们仍然要爱,因为我们的祖先已经把我们烙上中国印,但是,这样的政府,凭什么让我们去爱? 在此同时,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发生,江浙地区最大的纺织制造商,因为不堪满清朝廷和太平天国的双重盘削——不是各级政府官员隔三岔五的关切关怀和问候,就是各路神仙菩萨暗中操纵的工人争权夺利的斗争。 话说胡雪岩到北美共和国呆过不少的时间,对于北美的工人福利制度是颇为认同,他的工厂里,如今执行一月休两天的制度,不说在在满清,就算是在全世界的工厂,这也是非常的好的待遇了。所以,要说这些工人们不满意,只能说,他们背后一定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 那些江浙的财阀,以后他们背后的那些官僚体系,国家亡没有关系,朝廷出卖土地也没有关系,列强瓜分中华也不关他们的事,只要他们自己的利益不受影响,就是天下太平,万事大吉。而如今胡雪岩的工厂不仅抢去了他们廉价的佃农,还将他们不少人家有织机的经济挤得没有生存空间,他们要想让胡雪岩好过了才怪。 无奈之下,胡雪岩只有逐步的将自己的工厂迁到了琉球的大岛上去。虽然核心的工人也是要跟过去的,但更多的普通工人只好含泪解散了——他们本该培养第一批天朝的产业工人的,却在满清官员的压迫下,不得不中止了前进的道路。 本来胡雪岩想要迁走的时候,大久保利通是非常的欢迎的。他们甚至还承诺免费提供1000亩土地给他们发展工业。 1852年,美国东印度舰队司令佩里登陆日本,击败了日本军队之后,悍然要求日本德川幕府放弃闭关锁国政策,并要求日本开放多处口岸。 一批先知先觉的日本精英,如大久保利通、吉田松阴等人,当他们接触到外面的世界,这才感到自己的弱小和无知,于是他们如饥似渴的想要学习一切外面的东西。 大久保利通不仅亲自去了北美共和国学习,还将自己家中最出色的女性惠子送给了刘宇,刘宇虽然不是禽兽,没有染指,但已经成功嫁给了共和国中层军官喻锋的惠子,也自然会让共和国考虑对日本政策的时候,不得不有所倾斜。 所以,现在的日本,非常渴望有外来资本的进入,帮助他们早日实现大跃进。而引进胡雪岩这个资本大鳄,无疑是他们极为希望的事情。 “我是中国人,我的心,永远在自己的祖国身上,所以,让我的钱投资外国,帮助外国人赚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胡雪岩不假思索的拒绝了大久保利通的邀请。 而他之所以愿意将产业园迁到大岛,是因为这里早已经是东华共和国最北端的领土了。杨金武告诉他,东华,虽然不承认满清那个朝廷,但却永远承认自己是华人,东华,也永远是华人的国家。想想自己来到东华,仍然能作为一个中国人,胡雪岩终于想通了。 大岛离着日本近,这更方便了日本人前来就业,除了原先的核心工人之外,大批的日本人渡海来到这里找工作。 他们可比江浙的工人更能吃苦,不但愿意接受更低的薪水,连正常的休息日他们也要求加班,更甚的是,他们对于一切新生的事物,是如此的如饥似渴的学习。他们,似乎比许多的华人都更融入这个新生的集体。 胡雪岩当然很是开心,花钱少,赚钱更多,任何老板都是喜欢的事情。 杨金武却是感到十分的担心,日本人还没有露出自己的獠牙,一群如此坚韧善忍的日本人,如果哪天他们真露出自己的獠牙,将会给自己的祖国带去怎样的伤害,他真的不敢想象。 当初刘宇的举动,不过让日本被绑入北美共和国的经济大船,让他们在经济上彻底依附共和国,再没有惹事生非的念头和能力。但如今看着这群日本人如此勤奋的学习工作的劲头,杨金武踌躇了——共和国当初的选择是不是还那么正确,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培养起一头更加凶猛的敌人? 铺开纸笔,他详细的将自己看到的以及自己的想法汇报给了共和国高层。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东华共和国的总统了,但从内心里,他永远把自己当作共和国政治局的一名委员,哪怕只是一名替补委员。 在这个时候,满清朝廷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情,道光皇帝将此前十分器重的皇弟,恭亲王亦给撤了。非但被免去了军机大臣的职位,而且还一撸到底,把他的宗人府宗令,以及镶黄旗旗统都给撤了。 满清高层的人这才恍然惊觉,原以为道光皇帝早已经原谅这位及位以前最为亲密的兄弟,原来,他一直对这位聪明能干的兄弟提防甚严啊。 1853年,奕奉道光旨,管理中正殿、武英殿事务,紧接着又署理侍卫内大臣,参与京城巡事宜,还不止此,不久又奉旨在军机处行走,从此打破了清代皇子不得干预政务的祖制。满清高层们那时候松了一口气,暗中都称赞道光皇帝博大的胸怀,不但不怀恨曾经和他争夺皇位的兄弟,反而对这位聪明好学,又擅长洋务的兄弟信赖有加,这是大清的福气啊。 可就是奕没有深刻体会道光皇帝的心意,自作主张的给自己的生母晋封为了皇太后,就在他刚刚将自己的生母葬下去的就第二天,就被一撸到底,要求他回到内书房行走,继续好好读书。 当然,借口自然不能是他太重视他的生母了,只是颁旨说,这家伙辜负了圣恩,没有好好的处理好同西洋友邦的友好关系,让友邦们不满意,丢尽了朝廷的颜面,所以坚决的予以查办,还处以留在朝廷察看的处分。 这大清,本来就是他们爱新觉罗的家事,正如天朝,本来也是某档中的家事,官员们渎职或者贪腐了,根本不需要国法去惩处,只要他们的家法处理一下,暂时让小民们闭一下嘴,也就够了。 至于,家法在还是国法大,重要吗,不重要吗,重要吗?满清,以及后来的天朝某太祖,一直恪守着这样一条信条,只要他在时风平浪静,他才不会管他死后洪水涛天呢。 奕参赞军机不力,被皇帝停了职,很好的告诉了小民们啊,你们看,他们办事不力,我自己的亲兄弟啊,我都给撸了,你们要相信我们的决心了吧。 至于这位兄弟有没有受到真正的处分,或者这了多久之后再被重用,这已经不是小民们能知道的事情了,他们只需要当时,能出了这口气就行了。 就如同某伟人说的一句话,如果把天朝的官员全部杀了,可能有错杀的,但如果隔一个杀一个,一定有漏网的。所以说,要说腐败,谁敢说自己就是清白的呢。 但是民愤很大,为了平息一下民愤吧,抓住几个来堵一下世人的嘴,让大家看到自己的决心,应个景就行了。至于是抓住个薄大员还是厚大员,重要吗?根本不重要,反正新官让任,也要把屋子打扫一下的,又满足了百姓们不满满清官员,要求查办不利要员的诉求。皆大欢喜啊。 至于更多的尸位素餐,不学无术,甚至变本加厉的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员们,那些人,天朝还指望着他们治理地方呢,又听着朝廷的话,忠实的做着某大员的走狗,怎么能说下就下了呢。 而恭亲王的下台,不过是找个替罪羊,满足一下小民们痛恨朝廷不作为的心理罢了。至于恭亲王是不是真的不力,重要么,重要么,重要么。 这事让穿越众听到了,只是默默的摇头,原来,历史,总是惊人的那么相似啊。 第263章 北华建国(上) 恭亲王虽然下了台,清朝廷的耻辱,却还在继续。 九月,沙俄东西利亚总统穆拉维约夫与吉林黑龙江勘界委员会富尼扬阿在阔吞屯开会,宣称要将黑龙江、松江以东的土全部纳入俄国的统治,并要求满清朝廷撤走在此的一切华人及设施。 在这里带着华人们艰难谋生的童华东,以及无数的江东几十屯的华人们,他们非但没有受到朝廷应有的保护,反而成为了朝廷口破坏友邻关系的罪魁祸首,被朝廷要求立即迁回原籍。 当然,童华东手中有枪,也从来没有把满清朝廷当回事,自然朝廷的通告被他们当个屁给放了。但是,朝廷就这样把自己这群人卖给了洋人的做法,还是更坚定了黑龙江东岸所有华人百姓的决心——只要跟着童大人走,才有明天,现在的朝廷,已经靠不住了。 共和国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准许童华东择日成立共和国,童华东这才发现是自己小心眼了,抽了个空,他离开后第一次返回了北美。当然,一方面是检讨自己无视中央的小伎俩,另一方面却是寻求更大的帮助。满清已经把这块土地卖了,以后,不但不能指望满清来支持自己,如今沙俄得了满朝廷的首肯,以后驱赶自己更有了合法的理由,自己要赶快立国,也取得自己的法理存在,这就离不开北美共和国支持了。 “你放心,只要远东地区,是咱华人的地方,无论你如何搞,我们都必须支持的。只要这片土地,握在咱华人手里,以后如何经营,咱有的是时间商量,但是,若是谁想把它送给沙俄或者任何外国人手里,都必将是华夏人民的公敌。”赵文礼斩金截铁的话,让童华东彻底的放下心来。 “是我不好,是我有私心了,我请求大家的原谅。”童华东这个早已独撑一方的大员,此刻竟象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诚恳地道歉道。 “你放心,就算你再荒唐,最终评断你的,也是我们这些人,因为无论我们在哪里,我们体内流的,都是中国人的血。所以,无论你是非,外国人,永远没有资格来评判。因为,中国人的事情,不需要外国人的评判。” “有的人,就算他的理由何其充分,就算他们成功的上位了,但他们借用外人的力量来进行内部仇杀,就是无耻的行为,他们的万岁叫得越响,就越说明了他们的色厉内茬。虽然历史是让他们这群成功上位的人书写的,但公道自在世人的心中,永远抹杀不了。而且,他们对民族对国家造成的伤害和摧残,也将是他们人格上永远的污点,我相信,历史,一定会还世人一个公道,一定会将那些反人类反人性的人渣扫进历史的垃圾堆。”说到最后,赵文礼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 三聚氰胺、地沟油真的只是法律的不到位?若不是人性的缺失,又怎会有如此多的人变本加厉,没有底限的追逐着这些,那么,又是谁将他们内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击溃,让他们做起这些恶事来的时候,会如此的没有顾忌? 童华东目瞪口呆的望着赵文礼。 他们之间打交道不多,在他看来,赵文礼一直是一个淡定从容的存在,没想到,今天却让他感觉到了赵文礼热血的另一面。 他不知道的是,赵文礼也曾经热血过,但他的热血,非但没有唤醒一些部分人,反而成为了世人攻击他的理由——在一个将无耻当作个性的社会里,一个人的清醒,会是何其的不合群。 只是,他们来到了,他们比那些伟人们提前来了,历史,还是任由那些人胡乱打扮的小姑娘吗? 就算童华东不跑回来,共和国高层也是打算要派出人手去援助一番的。 不说别的,人家普京的一句话,在打某些人的脸,他们自己不觉得,但赵文礼却感到了自己受到的轻侮。 俄国虽大,却没有一寸多余的土地,咱的土地还不如人家一半呢,怎么就随便的送给别人了? 俄国卖给咱的石油,那些原本就是咱自己的啊,自己现在来了,还能让他们如此轻易的拿了去么。 “走,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童华东还来不及开口呢,赵文礼却带着他出了门。 虽然共和国的铁路,已经从东方区铺到首都西雅图,再从西雅图向东一直铺到了望厦县以东一百余里的地方,但在首都境内,大家现在出行还是靠着马车。虽然,现在有了橡胶轮胎了,马车比同时期的马车要舒适得多,还是让曾经享受过高铁飞奔的穿越众十分的不适。 马车疾行了将近一个小时,驶入了一处空旷的山野,但越是靠近这个山谷,童华东就越感到重重的警戒,因为一路上来,他看到赵文礼至少面对了五起沿路的询问。 终于看到一处大门,大门口上,毫不起眼的挂着007研究所的一块牌子,看着显得已经有些陈旧的牌子,童华东不解的望着赵文礼。 “进去看了你就知道了。”赵文礼递上了证件,童华东也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警卫才打开了门,让马车进了院子。 “这里,是咱们的武器研究所,可以说,现在全世界最先进的武器,全都在咱们这里。”赵文礼淡淡地说,童华东却是惊呆了,全世界最好的武器,这是要向自己打开了大门了吗。 “总统大人好,”闻讯匆匆赶来的,是研究所的负责人黄元泰——这家伙越来越不象这个时代的文人学子了。只见他满身都是油污,远远就闻到他身上一股浓烈的火药味,看到赵文礼过来,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但看到童华东的时候,他的脸色变了,“总统,这位是?” “他是童华东,负责远东地区的领导人。”赵文礼淡淡的介绍,然后轻拍了一下黄元泰的肩膀,“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走,去看看你们的新式武器去。” “总统,这边请,”看着童华东的笑脸,黄元泰的脸色缓和了一下,当前一步领路。 “元泰啊,你们呢,都是共和国的功勋,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但是,你们的功劳,却不能得到应有的奖励和荣誉,这些,你都和大家多说说,放心,虽然你们的名字现在不为世人所知,但你们放心,共和国的历史上,一定会牢牢的记着你们的。” “总统,放心,共和国给我们的待遇已经够好了,我们会理解的。”黄元泰不理解,赵文礼会反复的提起这些,所以,看着赵文礼如此慎重的神情,他也有些动容了。 他怎会明白赵文礼的心。 在祖国最需要的时候,毅然放弃异国的高薪厚禄,甚至为了国家的先进武器牺牲了自己的生命的人,成为有个性的年轻人耻笑的对象,而在祖国需要的时候的人安然的躲在了异国,而在祖国强大之后,却选择了“在正确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的人渣,却成为了年轻人追捧的对象,成为了年轻人津津乐道追崇的偶象,这是何等的讽刺和让人伤心。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祖国的元勋和英雄,被世人选择性的忘记,却追逐着一群私生活混乱不堪的所谓影艺明星体育明星,这对一个社会的主流文化建设,是何等的赤果果的打脸。 所以,赵文礼也是一个愤青,他不知道他能改变多少,他也只是尽自己的努力,让那些明星的影响降到最低。比如秦艳红等人的文艺演出团,他们通过商业演出赚足了钱和眼球倒也罢了,但坚决反对任何商家的大肆吹捧。而且赵文礼还亲自出面,通知工商部门取缔了一个邀请一个名叫甘露露代言的商家的经营资格。 虽然这样可能违法了,但是,让一个满身都是污点的人物代言商品,这是鼓励不明真相的年轻人都学习他们那样不堪么?就算采取不民主不地道的做法,社会的正确风气,一定要通过强有力的手段予以弘扬。 老子就武断了,老子就不民主了,你能拿我咋的。现在权力在老子手上,老子就不想这世界都象你们一样无耻,你们能咋的。赵文礼难得的强横了一回,虽然和二陈都起了不小的争端,但赵文礼还是坚决的推行了。 共和国的风气,不需要唱几首赞歌,捧几个假英雄去弘扬,但是,否决一些、封杀一些负面的、不堪的人物,就是说,我不管你们走哪条道路,但那几条路是不能走的,反倒得到了民族党魁陈起诗和进步党魁的一致支持,这也是这对老朋友难得的取得了一致意见。 所以啊,就算大家意见何等的不一致,但对于一些底限的东西,也就是某些被外国人收买的所谓精英们鼓吹的所谓普世价值,其实放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啊。 但当黄元泰带着赵、童等人转了几个弯,来到一处空旷的空地,听着熟悉的“哒、哒、哒”的声音的时候,童华东还是大吃了一惊。 第264章 北华建国(下) 童华东屏住了呼吸,感受着那早已久远的声音,象聆听着美妙的音符跳动,似乎又回到了那些熟悉的岁月里。 当哒哒的响声终于打住,子弹扬起的灰尘渐渐散去,童华东才紧跟在赵文的身后向前。 “嗯,不错,快赶上马克沁了,”那个爱释手的仍在爱怜的抚摸着枪身的汉子,似乎根本觉察到身后的人,爱怜的摸着枪身,就象抚着深爱的女子,“现在还只能人工喂弹,要是再进一步,实现全自动化,那可就好了。” 接着眼角余光似乎发现了赵文礼,却是头也没回的丢了句:“老大,快来看,有了这杀人利器,以后谁来我们都不怕了,好家伙啊,黄元泰这小子,别看他闷骚不吭声,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 黄元泰尴尬的笑笑,虽然他也喜欢听表扬的话,但绝对不是这种表扬。 “你小子,是魔症了吧,回过头来看看,谁来了。”赵文礼啼笑皆非的打着那个汉子,“喻锋,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这么着着迷啊。” 喻锋缓缓转过头,久久注视着眼前这个汉子,眼泪不自觉的就涌出了眼眶,是为了久违的重逢,还是为了重逢在这挺具有历史意义的机关前?谁知道呢,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知道。 “你小子,你终于想着回来了啊,终于想着回来了啊,”喻锋狠狠的捶了一拳童华东,之后,两个年过三旬的男人,紧紧的拥在了一起。虽然都已经有了些发福,但就这样抱着,似乎又回到了曾经一起战斗的岁月里。 “来了,我一直是大家伙中的一员,怎么能不回来呢,”童华东心虚的答道,从内心里,他感觉到了自己对大家的亏欠。可是,自己再次来,却是来求援的,这会让大家如何看待自己呢。 “你们,曾经都是机枪连的好兄弟吧,终于又要一起战斗了,是不是太幸福了,太震惊了,好好庆祝一下吧。”赵文礼满意的打量着二人。童华东还是重情重义的汉子,还记着当年的兄弟情谊,既然这样,就算有点小私心又算得了啥呢。 “老大,什么一起战斗?美国人打过来了吗?”信息量太大,喻锋一时没回过神来,“可是,远东那边怎么办呢,那边没有信得过的人,扛得住么。” “真的吗,赵大哥,真的让喻兄弟和我一起战斗去,”童华东却是立刻明白过来了,压抑不了激动的追问道。 “当然是真的,这算是我们大家给你的第一份见面礼吧,你要知道,这不仅是送给你的,这是支持你保卫我大中华的领土的,好好干吧,不要让大家失望了。我相信,只要我们中国人团结一致,全世界人都不够我们玩的。” 历史上已经无数次证明了,中国人只要努力,没有人能压过他。可有的人就是权欲熏天,他们打败了各种政敌,斗到无人可敌了,还要把自己人揪出来打斗一番,以证明他们对这国政权牢牢的控制权。他们的私欲倒是得到释放了,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给这个民族带去怎样的伤害,一想到这里,赵文礼就会感到自己的内心隐隐作痛。 “保证完成任务,”童华东双腿并拢,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开心笑容。对于赵文礼的崇敬之情,这回是发自内心的了。 “怎么了,你们这是怎么了,”喻锋一头雾水的看着大家。 “你小子,升官了,怎么样,高兴吧。”赵文礼笑盈盈的看着喻锋,突然脸色一转,“喻锋听令。” “到,”喻锋立即也并拢双腿,屏声静气的准备倾听。 “兹任命原首都卫戍区中校团长喻锋为远东派遣军司令,军衔少将,自即日起生效。” 喻锋这么多年了,还只是个中校,真不能全怪他,和美国人的那场大战,他在欧洲没有赶上。所以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怎么进步。 “谢谢,谢谢大家了,”喻锋终于明白过了,然后转过身去,命令那几个正忙着收拾战场的士兵,“这种枪,我要装备一个连,不,要一个营,我还要一个装甲车队,统统都给我搬上船去。老伙计,是不是沙俄那边又不老实了,这回咱老弟兄可要好好干一场。” “咱们连装甲车都整出来了吗?”童华东发现自己的脑子真的不够用了。自己离开北美十年,北美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看样子,真的是自己鼠目寸光了。 “还算不上装甲车吧,”赵文礼背着手走上前来,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不过是在卡车外面装了一层铁皮罢了,绝对算不上装甲车,不过,对付沙俄的那些黑火药,应该是足足有余了。” 共和国的第一款卡车已经面市了,但民间根本还没有用开,只有装备了一个车队,美国人这段时间一直在边境挑事,高层领导们不得不早做准备。 “你小子,就不要那么贪心了,机枪一共才造出50支,还不够装备一个营呢,你全部搬去了,我们这里用什么?”赵文礼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给你们20支先,用好好的用着,这东西吃钱啊,子弹我们可不能给你们太多,我和徐总商量好了,给你们一条1850型步枪的生产线和一个机枪子弹的生产线,怎么样,童华东,是不是感觉有压力了?” “没有压力,保证完成任务。”童华东是彻底震惊了,有了这些东西,这赵老大是真的不把自己当外人啊。如今最新款的1850步枪,共和国也只是自己用,对外国坚决不出口,却拿来给自己生产,真有事来,还得指望中国人自己人啊。 “还有喻锋,别以为封了你司令了,你就能带多少人去,共和国这边也需要人手呢,先告诉你,你最多只能带走一个连队,而且,别想着带走多少骨干,最多只能带走连长级的,营长级或者以上的,一个都别想。” “那赵老大,我只带走侦察连,行不?”喻锋涎着脸问道。 “随你了,”看着这个活宝似的喻锋,赵文礼也无语了,侦察连中就算最普通的战士,也至少是少尉军衔,他却要一口气就带走一个连队,他这家伙要是经商,一定是个奸商。但想想远东地区形势确实复杂,离着这里又远,以后就只全靠他们自己了,赵文礼也只好咬牙同意了。 童华东以为,这个礼包已经足够大了,大得他都一时难以消化,谁知道,紧接着,共和国还以民间赞助的方式——共和国现在已经有议会了,涉外的事情,要走国库的话,那些白人议员和印第安议员多半会不同意的——穿越众以自己私人的名义,还给北华赞助了一整套炼钢设备和机械设备,以远东地区丰富的钢铁资源、石油资源、以及煤炭资源,童华东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实现各种重工业产品的自给,对于即将和沙俄的战争,童华东更有信心了。 童华东心满意得的就要离开北美了,离开的时候,他还涎着脸,也要求共和国给他在穿越众的旁边划了一块地。 “以后,我还会回来的,我就住你喻锋的旁边,怎么样?不答应?不答应老子也要来,把你家的酒,可要藏紧了。”临走的时候,童华东还不忘了对着喻锋新娶的日本媳妇,惠子姑娘挤眉弄眼。 喻锋作为日本人的便宜女婿,自然也要把这个日本媳妇带回去见娘。现在沙俄和日本在北方也有许多争端,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想必惠子姑娘会起到一些作用的。 与他们同行的,除了一整船的各式设备,和百几十名侦察连的士兵,更多的,就是上百名各条战线上抽调来的各个行业的精英人才了,他们将帮助童华东,在远东地区实现真正的工业化。 看着这些经验丰富的技术人才陆续上船,惠子姑娘可是馋红了眼,她心中暗暗打算,等自己生下孩子,最好是个儿子,也一定要缠着喻锋,让他跟共和国要求这么多人去帮助日本去。只是,喻锋会不会答应,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在船上,还有几个特殊的人物,他们分别是——得克萨斯共和国的代表,墨西哥国的代表,以及刚接到电报,即将赶赴海参崴的东华共和国代表、南华共和国代表。 共和国高层可是一直严格恪守着绝不干预他国内政的外交方针政策,但是,别人不知道,圣安纳可是再清楚不过,他之所以能卷土重来,再度执掌一个国家,都是谁的帮助。所以,当他一听说北美共和国打算支持北华建国的时候,立即主动的表达了要派出外交打赌想法。 而墨西哥呢,虽然失去了得克萨斯等许多州,但他们终于不要面对可恶的美国佬了,北方的共和国显然没有美国人那么贪婪,大家这些年相处得还不错,最主要的是,他们离不开共和国的武器支持。所以,也自然的派出一代表。 西方人哪怕是耍流氓的时候,比如说要暗杀人家的民选总统的时候,都要叫上一群流氓以证明自己的行为的合理性,咱是合理的建国,自然需要国际社会的见证了。 于是,在1856年的夏天来临的时候,在北美西岸共和国、得克萨斯共和国、墨西哥国、南华共和国、东华共和国等国家的共同见证下,北华共和国在如今已经焕然一新的海参崴高调的宣布成立了。 “这群乱臣贼子,他们,他们居然敢立国,一定要剿灭,一定要剿灭他们。”在遥远的北京城里,道光皇帝咬牙切齿的吼道。“祖宗龙兴之地,一定不能让这群乱臣贼子窃据了。” 是呵,祖宗留下来的土地,给日本人可以,给沙俄人也可以,但是让华人们自己耕种,自己占据,却是成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天朝,果然一直有着内斗内行,外战外行的优良传统啊。 第265章 攘外还是先安内? 北华的建国,虽然得到了北美西岸共和国、得克萨斯共和国、埃姆登公国、东华共和国、南华共和国的支持和承认,但却得到了满清政府的全面抵制。 为了尽快消灭这群乱臣贼子,他们不但非常神速的达成了同俄国的协议,慷慨的答应将收复之后的土地尽数交给沙俄,他们只需要沙俄帮忙处置这一帮不听话的中国百姓就够了。 一直对满清虎视眈眈的英、法等国,这回也异常的配合的发动了反对意见,并坚决支持满清政府维持领土完整的行动。 其实满清政府哪里有什么领土意识,都是他们自己家的地,他们还不是想给谁就给谁了。 而英法来插一杠子,本来也是不关他们的事情的,但他们看到北岸西岸共和国在北美发展的势头比美利坚还好了,他们就看不惯了,他们的加入,就是来想捣蛋,顺便看看有什么好处捞的没有。 这不,为了得到英法列强的支持,满清朝廷这回也是下了血本,一口答应了英法等国家的诸多条件。 12月,包令上书英国外交部,主张将英国的势力范围扩张到北京,以防止俄国在中国的扩张。 法、美两国亦不甘落后,连同英国一同联名公布了《上海港引水章程》,再一步将其非法占据的在中国的引水权具体条例化。 当然,为了对付太平天国,以及让他们暴跳如雷、如同挖了他们祖坟——真实算起来,海参崴等地确实是他们的龙兴之地,也确实是他们的祖坟——所以,对于童华东等人,他们是尤其的痛恨。 为了体现他们对祖宗龙兴之地的重视,他们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满朝廷尽管其八旗子弟兵十分不堪用,国内还受着太平天国、天灾人祸等种种的压力,还是派出了以奕为将军的安抚军,沙俄方面也派出了3000名哥萨克骑兵,双方计划配合作战,一举消灭盘踞在远东地区的邪恶敌对势力。 消息传出,举国哗然——算不上举国哗然吧,没有电台,没有报纸,也只有通过各种小道消息知道内情的人们,还是飞快的将消息传播开来。 “卖国,这是赤裸裸的卖国,这群混蛋,他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这群王八蛋,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帮着外国人来打自己人。” 当远在琉球的胡雪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时就气得把手中的文件扔得老远,还不解气,继续把桌子上的水杯、文具扫落一空。 “东家,这个…可是重要的账本资料,”刚送文件过来的帐房先生脸色有些不自然,虽然自己刚才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感到有些不对味,但这位东家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里面有同几家客户的对账资料。” “钱、钱、钱,你们就只知道钱,国家如此懦弱,有再多的钱又有何用,还不是待宰的羔羊。”胡雪岩眼中是满腔的怒火,听到这位平时还很得力的助手还和他提钱字,火气不由更加大了。 账房一看这位东家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此刻也感觉了不好,急急的将地上的文件收到一块,急急的出门去了。 现在的胡雪岩虽然老家还有产业在,但现在他的工厂基本上搬迁到了琉球,自己和家小也侨居到此了,最大的儿子还送到了北美留学,按某些领导人的话说,人家早已经不是中华的人了,早已经入了人家的籍了,不归我中华管了。但是当他听到大清卖国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到如同刀割一般——账房不明白胡雪岩的这种想法,而胡雪岩每每在和外国人打交道的时候,便会尤其深切的感觉到祖国不够强大的痛楚。落后便意味着挨打,个人再强,国家懦弱,个人的强大,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作为一个商人,还是不为国人喜欢的商人,他除了如此暗自悲叹几句之外,还能如何? 北美那边也同样是华人,为何人家就能从无到有,发展到如此繁荣自由的地域,这绝不是人的问题,根本的,还是那些掌握权柄的人们,不想放弃自己手中的利益啊。 就算内心里十分的不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认同赵文礼接见他时说过的话:“满清,已经病到了骨子里去了,谁都救不了他。要想让我华夏文明重新在这片土地上盛开,唯有期待着这具腐朽的身子倒下,然后再从这具身躯里长出新的枝叶。” 虽然这话很残忍,但胡雪岩不得不认同,这句话说得是真的。只是不知道,若要这样,还要忍受多少的耻辱,还会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失去。 “呵呵,”当听到这个消息后,童华东反倒笑了,之后是深深的自责。 同样是掌权者,赵文礼这个穿越前的同样的小屌丝,说实在话,以前的童华东是一点都不服气的。但现在对比之下,高下立见。 “只要你仍坚持你是华人,仍然坚持我们的文明和道德底限,无论你如何做,我们都是支持的。”赵文礼的话犹言在耳,童华东越是想起,就越是感到自己的渺小。 相比之下呢,这本来应该要保护这片国土的守护者,本来应该是这里的人民最后的依靠,却在人们最需要他们的时候,狠狠的从背后,捅下了最狠的一刀。 至于说沙俄和满清两路的进兵,如今童华东得了共和国最先进的1850式,堪比中正式的步枪,又有十挺杀人利器机关机,还有3辆武装运输车,在远东的平原地区作战,需要把他们那些人放在眼里么? 如今的远东地区。仍是非常传统的农业社会,工业基础几近于无,所以,童华东这次的北美之行,最大的收获便是几条现代化的生产线。 童华东也不得不感叹,大家的力量,他虽然不服谁,但他当年也只是一个兵,靠一个人的力量是发展不了工业的,但有了大家齐心协力,他们很容易就实现了工业的飞跃式的发展,不说别的,就按共和国现在的炼钢水平,直接甩欧洲几条大街。 这也是他们虽然拿到了共和国的步枪的样品,却无论如何也仿造不了,不得不高价从共和国购买的最主要原因。 虽然战略上可以不把这些人当作回事,但战术上,却不得不重视。 一接到消息后,童华东,以及他的狗腿子陆祈元,立即展开了铺天盖地的宣传。 “朝廷要派人来打我们了,你们知道了吗?”街头上的人们,到处是议论纷纷的人们。 “凭什么,我们老老实实的种自己的地,啥违法的事情都没有干,他们凭什么来打我们。” “听说是不满我们自己建了国了,所以朝廷的人不满了?” “好呀,当年我们在这里受毛子欺负的时候,他们装作不知道,任由我们由人家欺负,我们现在好过了,毛子也不敢来欺负我们了,他们却要说这里是他们土地了?还有道理么?” “是啊,凭什么啊,这里的地可是我们一锄头一锄头耕出来的,凭什么要让别人去。” “你不知道吧,听说,朝廷的人要和毛子一起来打我们。”有人插话道。 “反了,反了,这是什么世道,口口声声说是我们的朝廷,却和着别人一起来打我们,这是什么朝廷,这样的朝廷,不要了也罢。”人们立即激愤起来。 “招兵了,前面在招兵了。”有人在高声嚷嚷。 “老子反正光棍一条,好不容易有块地,还想攒点钱娶房媳妇,这狗日的朝廷还说要来打咱,咱不干了,咱也当兵去了,伙计,你想去么?” “这个,”另一个汉子犹豫了半晌道,“俺媳妇才刚刚怀上,家里没有人照顾,确实走不开啊,要不兄弟,你当兵了后,你家的老娘,我就帮你照管了,你放心去打仗,等你立功回来,保证还你一个完好的娘。” “好嘞,不愧是好哥们,我娘就拜托哥哥你了。走了,哥儿当兵去了。” 海参崴,河口市,双城市,到处是这样群情激愤的场面,当兵的人群,几乎把招兵站的门踏穿,让还担心招不到足够人数的童华东大吃一惊。 刚来海参崴的喻锋可是有得忙的了。他和他的侦察连士兵们,可都是单兵能手,要让他们训练他们这近十万的新兵,把他们拆了都还不够啊。 “武器不是问题,大不了我们从向共和国要,但我们现在真的养不起那么多兵啊。”童华东也在头痛。 “我们这么好的武器,犯不着和别人拼消耗吧,我的意见,咱只保留两万的常规兵力,其它的先做些基础的训练,让他们回到各乡、镇组织民兵,你看如何?”喻锋商量着问。 “就这样办,”童华东现在早已适应上位者的思维,立即不假思索的作了决定。 虽然即将进入严寒的冬季,但在远东的寒风中,数万名热血的汉子热火朝天的训练场面,仍给这里的人们带来了不一样的暖意。 “这才是我们的子弟兵,这才是我们的靠山,”人们纷纷议论,然后纷纷拉住训练归来的士兵念叨,“放心吧,你们好好的训练,你们家里的地,我们会帮你们种好的。我们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第266章 江东惨案(上) 江东,乃是我国对黑龙江以东广阔达数百万平方公里的辽阔土地的统称,自很久以前,我国人民就在这一带休养生息。 哪怕我大清英明雄伟的康熙大帝慷慨的将尼布楚河以北更广阔的土地放弃了,外兴安岭以南,直至黑龙江、松花江直达大海,仍有近两百万平方公里的沃土。 无数逃难至此的华夏百姓,因为灾荒,因为战乱的来到了这里,开始建设他们的家园,但在我大清朝廷的眼里,这些黎民们都是不服中央管教的刁民贱民,而且这些刁民贱民们居然打扰了他们祖宗们生息的地方,所以,他们是千方百计的阻挠和限制百姓们在这里的耕作。 贪婪的沙俄也将爪子伸到了这里,这时候,我大清却保持了一致的沉默,甚至,他们连可怜的最强烈的抗议最严厉的谴责都没有,就轻易的将这片土地拱手让人了。 但当童华东等人在这里立国的时候,满清朝廷的表现却是如此的激烈,如此的义愤填膺。他们发挥了难得的高效率,组织了近三万的绿营兵,打算配合沙俄骑兵的作战,一举把这股不服中央管教的刁民好好的教训一顿。 但绿营兵毕竟荒废日久,就算他们想早点赶到江东去,但人家沙俄却早已经不等他们了。 自明太祖洪武初年始,黑龙江奴儿干地区先前依附元朝的部落首领多归降明朝。明成祖永乐元年派邢枢等传谕奴儿干,正式招抚诸部。二年(1404年),置奴儿干等卫所,其后在当地相继建卫所达一百三十余。永乐七年(1409年)明政府设置奴儿干都指挥使司管辖奴儿干地区的所有军事建制机构。永乐九年(1411年)正式开始行政管辖权。都司的主要官员初为派驻数年而轮调的流官,后为当地部落领袖所世袭。 这一切,都无可争辩的证实了这块土地归属我中华的事实,所以,不仅是东三省,就连外兴安岭广大的领土,都是我中华自古以来的领土,根本不是所谓的满清带过来的嫁妆。 在黑龙江下游即后世的俄罗斯特林附近建有永宁寺,立有永宁寺碑,清代1885年曹廷杰曾拓回碑文。辖区内主要居民为蒙古、女真、尼夫赫人、阿伊努人、达斡尔等族人民,分置卫所,以各族首领为各卫所都督、都指挥、指挥、千户、百户、镇抚等职,给予印信。进一步证实了大清对这块土地的实际统治。 江东地域,西起斡难河(今鄂嫩河),北至外兴安岭,东抵大海,南接图们江,东北越海而有库页岛。奴儿干与内地的邮传通信主要干线是海西东水陆城站,北起都司治所特林之西的满泾站,中经四十五个驿站,南抵底失卜站,经辽东都司直达北京,交通全程达两千五百公里。 而这时候的江东六十四屯,亦属于这块区域之内,实际上,除了童华东等人控制的近海地区的近三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之外,这些地方,都泛指地区,成千上万的汉人们,已经在这块土地上生养生息了多少年。 江东六十四屯,是指黑龙江左岸,从爱辉县黑河镇对岸的精奇里河口处开始,往南直到孙吴县霍尔莫津屯对岸处为止的一段土地,历史上曾经有六十四个屯子的中国百姓居住,由此得名——实际上,所谓的六十四屯也只是泛指,在这块土地上生活过的汉人们建立的屯子,足足有七八十个之多。 江东先有旧瑷珲、前霍尼胡尔哈、腰屯和后屯,随着移民和垦殖活动的展开,才逐渐发展形成江东六十四屯。以江东的老屯为例,老屯又名托力哈达屯,是江东六十四屯比较早的屯子之一。最初老屯只有吴、姚、曹、徐、曾、何几大姓,随着人口越来越多了,老屯周边没有富余的土地可以开垦,许多人便搬到别处去另立新屯,于是一屯变多屯,六十四屯就是这样逐渐形成的。江东在早期只是有旧瑷珲、前胡尼胡哈、腰屯和后屯,后来才由这几个主要的村屯发展成为我们现在所说的“江东六十四屯”。 在我大清,江东六十四屯统归瑷珲副部统管辖。 “江东六十四屯”地区的屯数,在《西巡本末大事记》中记载是28屯。1857年(清咸丰七年),在奕山奏折中,称江东“向有旗户三十余屯”(《咸丰朝筹办夷务始》卷十七)。据满铁调查课《近代俄中关系之研究》中记载:江东六十四屯有满族村屯16个、400户、3286人,汉族村屯14个、540户、5400人,达斡尔族村屯14个、280户1960人,共计44屯、1220户、10646人。宋小濂《北缴纪游》和《清实录》称48屯。1883年(清光绪九年),俄方总参谋部中校纳扎洛夫进行实地调查,在《亚洲地理、地形和统计材料汇编》记载中,有37屯和26个居民点(没有列出名称)。可见,“江东六十屯”的屯数在迅速增加。其根本原因是清代屯垦政策趋向松动,内地居民大批来到边疆,并多以汉姓窝棚为名建屯于江东六十屯地区的东南部。如:韩家窝棚、曹家窝棚、姚家窝棚、姜家窝棚等。 江东六十四屯,当地人俗称“江东四十八屯”。这里的“四十八屯”只是一个地理概念,系指江东六十四屯地区规模较大的、知名度较高的屯子而言的。由此可见,“江东六十四屯”作为地理概念是可以的,但作为村屯数是不科学的。 其实童华东在海参崴和双城子站稳脚跟之后,不是没想过把这块地方纳入他的管辖之下,但这群被满清朝廷吓得已经如同惊弓之鸟的人们,本来就是铤着胆子来到这里的,又怎愿意再多个官府的管辖,所以,他们宁愿自己选出自己的屯长进行自主管理,也不愿意接受童华东送上了任何好意。 这些年来,大家虽然都同在这块中华的土地上生活,哪怕北华共和国的商人们冒险来到这里打算交易生意,也是鲜少有人同他们打交道,他们宁愿把自己的皮毛和沙俄人交易,也不愿意从北华的商人们手中换取更加物美价廉的刀具、火器、衣物等物品。 或许他们也象满清朝廷一样,天真的以为,沙俄人不过要些东西,而北华人要的可是他们的根本,是要把他们继续沦为奴隶。所以,沙俄人要点东西,就吃点亏,给他们吧,要是让他们头上再多个朝廷,那无尽的苦楚,又怎堪他们忍受。 当时各屯设有屯长(也叫屯千)。大屯有正、副两个屯长,小屯只有一个屯长。徐福刚、李喜元等人说,周围五、六个屯子还有一个总屯长,叫“五护卢”。各屯屯长都直接听瑷珲的命令,办理各屯民事纠纷、征兵征粮等事务。吴小莲说,当时她的父亲是南窝堡的屯长,种地、送官粮、打架斗殴什么事情都管,屯子里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过江到瑷珲城衙门报告。 六十四屯居民,虽然从满清例,都编入八旗。每旗都归瑷珲各旗营房管,姓徐的属于两个旗,一部分是镶红旗,另一些姓徐的是正白旗。但事实上,对于这片不毛之地,满清的实际统治几乎为零,他们名义上听从中央的调派,实际上,他们相比内地的绝大多数地区,拥有更多的自主权,这也是他们不愿意融入北华的最主要原因。 清朝安定天下之后,关内的人口大量增加,剩余劳动力有很多想向关外谋生,为了阻止汉族居民北上,清朝在辽东还修筑了一道种着柳树的边墙称为柳条边由旗人看守,阻止闯关东的人过去。当时的人形容黑龙江流域百年之间都是一派沃野千里有土无人的景象,在黑龙江下游千里之地,一个基站也没有,一个驻军点也没有。 1856年6月,因为北华的成立,此时的沙俄的东西伯利亚总督比历史上早了两年率领军队直逼黑龙江瑷珲城下,用武力逼迫清朝的黑龙江将军奕山签订了中俄瑷珲条约。而满清因为对北华的恐惧和厌弃,也更加爽快的签订了条约。 清俄瑷珲条约规定,原来在黑龙江以北的土地划归俄6国,60万平方公里的广大地区从此脱离了中国版图。瑷珲条约还规定,黑龙江下游乌苏里江以东的地区归中俄两国共管,实际上也是归俄国控制的一种托辞了,这一片4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也被划走,当时1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没有经过任何战争,轻易划归了沙皇俄国。 是的,沙俄就算横垮两大洲,拥有足足大于第二一倍领土的俄国,对领土仍是如此的如饥似渴,贪婪的巨爪还在四处伸去。 而我大清,坚持犬儒们一贯宣扬的我大中华地大物博物,不屑同番邦肖小争夺小地,哪怕把无数领土拱手相让也在所不惜。 1856年的冬天,却难得的出了太阳,江东大大小小小屯子里的人们,赶着这难得的艳阳天,在自己家的地里努力的耕作,虽然地都已经冻着了,但赶着往地里多运点肥料,来年也能有个收获,这是所有中国农民们最朴素的愿望。 善良的人们,远远没有想到,灾难,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第267章 江东惨案(下) “开门,快开门,”昏昏睡睡的瑷晖城里,昏昏睡睡的满清绿营兵们,突然被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惊醒。 “嚎什么嚎,你家里死人了么,有事没事的吵醒大爷我的好梦。”睡眼惺松的绿营兵,被从睡梦中突然吵醒,一肚子的不情愿,脱口就是诅咒的话语而来。 “死人了,真死人了。”报信的人,根本没有感到绿营兵对自己家人的诅咒,仍在急急的催促,“死了好多的人,快去人吧,要是去晚了,大家可都没有活路了。” “哦,哪里死人了,是不是你们这些人闲得蛋疼了,自己人打起来了吧。这点小事,你们自己处理去,你们这群刁民,全部都打死才好,别打扰老子。老子可是地方驻军,哪有闲心管你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绿营兵一边慢腾腾的穿戴着衣服,肚子里是一肚子的牢骚,嘴上仍不满的在嘟囔着。 “兵爷,不是呢,真不是呢,是老毛子打过来了呢,快去救救他们吧,要是去迟了,我们村子里的人可就全部被他们杀光了,求求你了,快点吧。”急切的声音,渐渐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但或许是饥饿还是寒冷,也或者是长途奔袭,费尽了最后的几分气力之后,报信的百姓,竟软软的瘫倒在了暧晖城外绿营兵营外的大门边上。 “老毛子?果真杀过来了?”小兵们脸上立即肃然起来,浑身上下,也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这些年来,老毛子一直在边境搞事,可没少让他们这群绿营兵们吃亏。所以,虽然吃着天朝的皇粮,不得不硬着头皮在这里呆着,担负着名义上的守土责任,可这些绿营兵们,可是打死都不愿意再碰上老毛子了。 可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他这个小兵能决定得了的,一想起此事的严重性,小兵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打起了精神,以比刚才快上十倍的速度立即穿上了衣服,急匆匆的跑到了千总的房外,隔着老远就大声嚷嚷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老毛子杀过来了。” 话说如今的满清,正全副精力对付着太平军呢,如今满清在江东地区最大的驻地瑷珲城,也只驻了不到1000人的部队,派了一个千总带队。他们的守边任务就是每年在解冻季节乘船到下游收一点皮毛税,到如今,朝廷没空理会他们,他们也懒得下去了,就在这里混着日子。 虽然大家同是八旗子弟,但让他们这群子弟兵们落在这寒冷贫瘦的地方当兵,他们这群可真的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角色,其守卫地方的决心和责任心,可想而知。 所以,不只小兵们,就连这个千总也把这当作了被流放的待遇,所以整天里不是饮酒作乐,便是流连勾栏杂院,对于军务,自然是早就置之了脑后。 这时的千总大人,正在昨夜的宿醉里沉睡呢,突然被这么一叫,不由立即将酒驱得一干二净,身上生生就打了个颤,想起了昨天刚听到了消息,说是朝廷那边和秫毛子那边又签订了个什么条约,听说这江东地区都划给了人家了,那他这个千总还有什么用?守卫的这块地方都不是自己的了,自己干嘛还要替人家朝廷卖命,乖乖的等着朝廷调派的指令吧。 只是暗暗的希望,不要是派自己去打太平军的就好。 所以,他眉头微皱,冷静思索了一下,立即有了主意,冷冷的对着自己的士兵说:“瞎嚷嚷什么,哪里有老毛子了,这清天白日的,哪里有老毛子了,大白天的,别没事吓唬老子,你要造谣生事,小心老子抽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了老子的好梦。滚。” “啊?”小兵目瞪口呆地望着紧闭的房门,踌躇了一会,想起自己小兵的身份,也不禁生出了怨气,对报信的百姓,也是心生了不满,“靠,你们当官的不急,老子急个俅啊。” 小兵气急的一甩腿,也找自己的乐子去了,至于刚才那位向自己求援的小民们,早就被他们丢到爪哇国去了。 宁晨的薄雾,淡淡的笼罩在江东的山野河谷、田园村舍间。 在暧晖城外,在海兰泡城外,在江东大大小小的屯子外边,屯民们又听到了熟悉的沙俄铁骑掠过的声音,他们惊慌的收拾起自己家里值钱的东西,统统躲进了自己的小屋里。 他们天真的以为,老毛子又来他们的村子里打秋风了,因为根据他们之前的经验便是,每当老毛子们经过的时候,就要从他们家里或偷或抢,拿走一些值钱的东西。 朝廷虽然在这里派了兵,但根本不会理会他们,从来就没有尽到保卫地方百姓的责任,不要给小民们添乱就烧高香了。 再说老毛子虽然凶残,但也只是要点东西,对自己的房舍田地,却从来不会侵犯的。屯民们虽然不愤,也只好打断了牙往肚里吞,除了背后里暗骂几句老毛子,也只好忍了。 女人和孩子的尖叫,率先打破了屯子里的宁静,紧接着,是男人们的嘶嚎和咆哮。他们惊恐的躲在自己的屋角,心中暗暗祈祷,可恶的老毛子不要进到自己的房子里来。 或许他们很懦弱,也或许他们很卑微,但作为没有依靠的小民,或许他们最强有力的武器,便是将自己掩藏得严严的,不要让恶人们将他们发现。为了生活,为了还能活下去,他们忍了。 但显然,这回他们失算了,这回来的老毛子要的可不是几斗粮食,几只鸡鸭那么简单。 浓烟,很快从屯子的四周冒起,紧接着,就有无数处火焰开始燃起,在这干燥的冬季,被凛冷的北风一吹,不过转眼工夫,就已形成燎原之势——屯民们的茅草棚,开始次第的冒出烟,然后迅速的被烧着。 他们不得不甘的钻出了房子,迎接的,是亮得发白的刀子,以及刀口上那淋漓而张扬的鲜血。 某一刻,他们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杀人了,这群以前只是来占小便宜的老毛子,这回居然在屯子里大开杀戒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烧了我们的房子。”就算再懦弱的人们,当自己仅以栖身的茅草棚也被烧去之后,终于爆发了久违的怒火。 迎接他们的,是森冷的刺刀,生冷的刺入了他们的身体,甚至张扬的挑起了他们的头颅,招摇的向着其它目光怯怯的百姓:“瞧,这就是反对我们的下场,滚,快滚回你们自己的地方去,这里,已经是我沙皇帝国的领土了,快,滚回你们的大清去。” 人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这些人,原来这便是要夺去他们休养生息的土地了啊,尽管他们十分的不甘,尽管他们一万个不愿意,可是,想起刚才死去的同胞,以及他们仍在冒着热气的尸体,在老毛子野蛮的皮鞭的驱赶下,他们不自觉的迈开了步伐。 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条怎样的路,或许他们以为,躲开眼前的屠杀,屠开眼前的皮鞭,只要他们继续努力,他们还能生活下去。 当他们被赶到了阴冷的黑龙江边,当黑龙江江上阴冷刺骨的寒风吹上他们单薄的身子,他们终于惊醒了——老毛子,这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啊。 他们如梦初醒,这才想起他们还有男人的拳头,这才想起,或许拾起他们的锄头镰刀,或许老毛子就不敢跟自己拼命了,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他们被驱赶到了狭窄的江边,努力的想要站住身子,可身后还有潮流般的人流涌来,他们不自觉的被挤入了江水中,无助的浮腾、挣扎。 可是,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徒劳,这可是寒冷的十月,黑龙江眼看就要冰封,江水冷得刺骨,当他们被挤入江水中,不用多久,就感觉寒冷已经将他们完全的包围,索性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不知道在这一刻,他们是否感到了解脱。 “快,快去告诉官兵去,就说老毛子杀过来了,”尽管对官兵早就失去了信心,人们仍一心情愿的以为,在这个时候,官兵们一定会站出来,一定会救他们一把。 体力强壮的人们,似乎又焕起了生的勇气,他们努力地划着,努力地爬到了岸边,努力的奔向兵营。 可是,他们绝对想不到的是,等待他们的会是如此冷然的对待。 他们也绝想不到,他们,和印尼的华侨们一样,早已经不应该算是我大清的百姓了,而一直严格恪守干预他国内政的我大清,一直弘扬着优良的大国际精神的我大清,是绝对不会来干预沙俄对于自己领土上百姓的处置权的。 黑龙江江面上,飘浮起一层浮尸,吸引了无数本来慵懒,正苦闷着无处觅食的鱼儿们。 一阵阵江风吹过,在萧索的寒风中,那是谁的咆哮,或是谁的咆咽? 第268章 定国之战(一) 绿营兵们正惬意地躲在他们温暖的军营里,继续他们花天酒地的日子,直到沙俄人走了很久,他们才派出了几个小兵,慌张的打望了几眼,便急急回到了军营,然后草草的写了一封奏情,也算是尽职的送往了北京, 至于说上面会如何处置,已经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事情了。反正在军情报告里,他们的措辞一定是自己作战是何等的勇敢,只奈何寡不敌众,为了不破坏清俄友好的睦邻友好关系,不至于引起友邦惊诧,他们良好的执行了裆中央,哦,不,是清朝廷中央的政策方针,一直兢兢业业的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坚守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策略,很好的维持了清俄之间的友好关系,维护了大清的颜面,期待上级部门给予奖励云云。 直到血案三天之后,当又饥又饿又冷的仅剩的七个壮汉几乎是一路爬到了海参崴的时候,才渐渐让世人们知道了这里的真相。 童华东彻底愤怒了,虽然他早知道历史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按真实的历史,这还要两年后才会发生,可是因为他们的到来,历史却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强烈的自责之后,便是无边的愤怒。 “集结,立即集结,发动我们所有的力量,一定要替我们的同胞报仇,一定要夺回我们自己的土地。”童华东从未有赤的愤怒的咆哮道,那一刻,似乎整个海参崴都听到了他愤怒的吼声。 经过和赵文礼的长谈之后,童华东再不是以前的小家子气了,而沙俄人的表现,不只是在欺负我中华同胞,更是在赤果果的打他童华东的脸。 身为北华共和国的领导人,若是连自己的同胞都保卫不了,哪怕人家当初根本没指望他的保卫,但当悲剧发生,他仍感到了自己的失职。 “不急,先不要急,”这回倒是喻锋按住了他,“打,是一定要打的,但俗话说,上谋伐心,我们先不要忙着出兵,借这个机会,我们正好让世人看清沙俄人的嘴脸,更重要的是,让世人看清满清人的嘴脸,让国人真正理解我们的目的,并且接受我们的存在,这才更有利于他们在这里立足。” 虽然这理由的出发点有些可耻,正象某伪伟人说的那样,要感谢东洋人的入侵一样,虽然内心里都知道,外敌的入侵,才更有利于有野心者的上位,但表面上,大家都不得不承认,外敌的入侵,能很快的凝聚人心,让有野心的人取得道义上的高位。 “好吧,这次我听你的。”短暂的咆哮后,童华东很快的冷静下来,“但是,备战工作一定不能停,手头上的兵力,你要加紧训练,我们还要扩兵,要扩大我们自己的力量,我们要把沙俄永远的赶出远东地区,我们要给他们最惨痛的教训,让他们再不敢轻视我们。我们,要让他们为他们的野蛮行径付出血的代价。” 数十个工作组非常高效的成立了起来,虽然明知道希望不大,他们仍将分别带领仍未成兵的新兵们,开赴各个事发地点,尽全力救助一切可能的生存者。 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摄影技术,但十几个有素描功底的人也被选了出来,他们将用自己的铅笔,向世人重现我华人的悲剧,以及沙俄人的残暴。 北华共和国全国的印刷力量都被组织起来,《北华周刊》以整篇的版面,全方位报导了发生在江东的各个屯子里的惨剧,再次向世人还原了沙俄人残暴的嘴脸。 报纸除了在海参威各地免费分发外,还被加急船运往北京、南京、上海、苏州、杭州等地,向全国人们分发。 狞笑的沙俄人,冰冷的尸体,淋漓的鲜血,虽然只是简单的几笔勾勒和描绘,却让国人似乎身临其境的感受了那惨烈和悲壮的一面,江东国人的遭遇,第一次真实的刺痛着国人的双眼,和心房。 曾经他们以为,这个国家不是他们的,只是满清朝廷的,自己这群人,只是一群微不足道的小民,只要老老实实的听着朝廷的各种训令和政令就行了。 但当悲剧就如此真实的发生在他们身边,就发生在他们的同胞们身上,他们似乎感觉到,那一把冰冷的刺刀似乎就刺在自己的胸口,那一道道皮鞭,似乎就抽在自己的背上,是那样的生冷,那样的疼痛。 这个民族,还没有经历那个瘨狂、冷漠的时代,国人的同情心和正义良知还没有被那个伪伟人赶跑。所以,当他们看到同胞的不幸,很自然的就有了代入感,他们很自然的就有了感同身受的同情和哀伤。 全国人民的愤怒和热情被彻底的点燃了。 伪儒们培养起来的士子们,或许他们的目光仍只停留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他们也是在聊胜于无的嚷嚷几句最强烈的抗议最严厉的谴责之后,继续他们纸醉金迷、荒唐颓废的美好生活。 中华永远有这么一群人渣,他们享受着这个国家最好的待遇,霸占着这个国家最好的资源,却从来不肯为这个国家民族承担哪怕多一点责任,不,他们连自己本身的责任都不愿承担。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只是匹夫而己,他们可是高贵的贵族。 因为,他们在这里捞足了钱和利益,就算赔付些钱粮,割让些土地,甚至,死上几千几万微不足道的贱民,又关他们何事?只要国家方针政策不影响他们继续捞金,沙俄人杀了几个人,关他们何事? 如果这个时候可以让他们迁居国外,他们一定会乐不可滋的抱紧人家的大腿不放,并且会一脸骄傲的对我们说:“我们无法选择我们的出生地,但我们却可以用我们的腿进行选择。” 或者他们早早的就把自己的儿女入了沙俄美帝的国籍,并且信誓旦旦的表示,等孩子长大了,给予他们自己选择国籍的权力——连你们这群吃着喝着这里的血长大的人渣都抛弃了自己的祖国,你那生在异邦长在异邦的狗种,又岂会再愿意回来?我倒是想问,人家那里若真的好,你就好好的呆在那里,永远不要回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多好。 而事实上,保卫中华,富强中华的,仍要落在我们大大小小的国人身上,和那群本该承担更大责任的精蝇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就算满清朝廷想尽了办法把国门关得紧紧的,不让国人们听到一丝外面的声音,见到一点外面的世界,但是,经过鸦片战争,以及一系列的条纸,西方列强还是粗暴的推开了满清的大门,蛮横的闯入了中华大地的各处。 中华百姓,就算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聆听到、感受到外面的世界,听到外面的声音。一群群有良知有正义感有使命感的国人,开始思考,开始反思这一切的根源,可就算他们想透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曾经忝居世界前列的大清,为何今日会沦落到谁都可以咬上一口的地步。 魏源和陈启诗都想了很久,但显然,这并不是最好的答案,于是,他们远渡去到了北美,在那个同样是华人建立的国度里,继续他们的思索和反思之路。 还有更多的有思想的国人,仍不得不留在大清的重重压制下,苦苦冥想。 在另一方面,满清朝廷为了继续他们愚昧世人的伎俩,继续维持他们的狗腿子、伪儒们的忠实支持者的优越感、所谓士子们的高贵地位,继续让他们贵族们能长久的拥有着驯服的、恭顺的、廉价的农民,一直不遗余力的限制和打压资本主义的萌芽和发展。 但西方工业文明的成果,自鸦片战争之后,仍不住的影响着国人的生活。而来自北美西岸共和国物美价廉的产品,更是冲击着传统的农耕文明的种种传统和习惯,使华夏大地产生了第一批的产业工人,第一批脱离了土地,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意愿的产业工人。 虽然胡雪岩被天朝的正义的、廉明的、高效的地方官员们的过度关怀,不得不远走东华开始二次创业,但他却留下了大批成熟的产业工人。 除了胡雪岩之外,中华大地同样产生了大量的民族资业,以及相关的产业工人。 在自动化普及开来之前,工业文明的发展,更多的激发工人的创造性和主观性,他们无需象农耕一样按部就班的去进行,因此,让他们的视野变得开阔,思想变得活跃。当他们在思考自己的产品的同时,他们亦开始反思自己的前途和命运。 为什么,西方能创造出来的工业产品,我们能更好的创造出来,可我们的朝廷为何还要拼命的打压,不让这些民族的产业健康的发展,为何国人要拿着高昂的价格,购买洋人的东西。 而在这一期的《北华周刊》上,赤裸裸的指出了,满清,根本不是我中华的朝廷,满清,是我全天下华人的亡国时期。因为,除了养尊处优的满清子弟之外,我们广大的华人们,竟然连根本的国民待遇都不拥有。 这虽然是一个很少的人群,但他们地集中的挤在了江南沿海的各个大小城市,《北华周刊》上的文章和图片,就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一般,让他们迷惘的心灵,似乎刹那就找到了光明。 对了,就是因为满清根本不是我们华人的朝廷,所以,他们出卖起我们的国土起来,没有一丝半点的犹豫,而当异族屠杀我们的同胞的同时,他们没有一点同情和爱护之心。 那么,对于这样不是自己的朝廷,自己还有什么必要继续支持他们? 虽然他们弱小,虽然他们知道反抗不了满清的黑暗统治,但《北华时刊》上的每篇文章,每个字眼,都似乎在呼唤他们,去北华去,到华人自己的国家去。 曾经的他们,相信满清朝廷的鼓吹,也一门心思的把北华当作了反贼,当作了叛逆。而明白过来的他们才发现,那里,才是真正秉承我华夏文明的重地,那里,才是我华人能堂堂正正做人的地方。 到北华去,到华人自己的国度上去,打倒满清,打倒一切人吃人的恶制度。人们从各个工厂、各个作坊里挤出来,走入城市,走上大街,大声疾呼:满清贵族,滚下台去,我中华,要让能代表我中华人民呼声的人来代表。 更有甚者,不少人合伙租了大大小小的船,也不管知不知道航路,望着遥远的北方,进发。 去北华,他们不仅要找回他们作为华人的尊严,还想找回他们各自的梦。 第269章 定国之战(二) 虽然童华东很及时的派出了多个工作组,也只是救回了几十个躲在树林中的幸存者,但通过《北华周刊》铺天盖地的宣传,童华东总算深谙了政治之道,救回的虽然只是几十个老弱病残,但他带来的政治影响,却绝对大于成千上万的兵力的作用。想起自己以前打的那点小九九,自己还是太嫩了。 《北华周刊》,这份才刚刚创刊不久的,北华共和国的第一份报纸,可是由师从过赵文礼这个政治大师的李元虎亲自主笔创办的——为了支持北华的建国,赵文礼以及北美共和国,可算真是不遗余力了。 童华东曾经很担心北华共和国的人口基不足,因此,北美共和国的移民船经过这里的时候,他都要想方设法的扣留下一些,就算这样,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北华共和国也才只有一百万人不到。 而在这不到百万的人口之中,还有十几万原阿伊奴族的人,或许自己现在势大的时候,他们或许跟随,一旦自己不妙,他们只怕又会投到别人的怀抱了,所以,真正算作自己的人,也不过才八十几万人。 这八十几万人要散播在近五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上,其中还要占着海中的库页岛,以及虾夷岛(北海道),要对这片土地形成实际的控制,人数显然是十分的捉襟见肘的。 而北美共和国支援北华的工业线,更是需要许多的熟练的产业工人,而北华如今不缺各式的农民,缺的就是熟练工业,这些天来,童华东为了人口的事情,为了让共和国的各个工厂开起工来,可算是伤透了脑筋。 但如今,童华东总算没有这个担心了。 自从《北华周刊》在满清大地上投放以来,满清治下的许多大城市的百姓们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之后,北上的各式船只,已经将海参崴港口上挤得水泄不通了。 到北华去,消灭老毛子,推翻满清黑暗统治,重新建设属于全体华人的国家,是他们这些人一致的呼声。 还好,老天爷似乎也在帮助他们,海参崴的这个冬天,冰冻来得有些晚,可是,那么多人拥入这个才刚刚发展不到十年的城市,还是很让年轻的北华共和国感到吃力。 几乎每个居民家里都被强行安排住入了人,可后面还有不断的人涌过来,在冰冻之前,原本不过十来万人口的海参崴,竟足足挤满了四十余万人。 童华东无奈,只得组织人手四处砍伐树木造房子——曾经他们十分鄙视老毛子造的这种纯木制的房子十分的粗糙,可现在为了让几十万人有个避寒之所,他们也不得不学习老毛子的做法这么做了。 从新来的人们当中,挑选了5万青壮,成立了北华的第二军,第一军经过长达半年的炼狱般的训练,总算已经成军,老毛子这个时候来闹事,也是把他们拉出去试试钢火的时候了。 但喻锋和他的侦察连却还不能得闲,他还不得不硬着头皮,马上投入到第二军的整兵练兵工作中去。 其它的人,除了挑选出一部分熟练的产业工人,充实到刚刚建好的各个工厂里去之外,剩下的只能暂时留在海参崴,他们的目的地,将是现在仍在沙俄人手中的瑷晖、海兰泡…我大中华美丽富饶的外兴安岭、江东六十四屯,将是他们新的家园。 童华东痛并且快乐地奔波劳累着——有了更多的人口,而且许多是成熟的产业工人,北华就能控制更多的土地,让我华人的足迹,踏遍外兴安岭的各个地方,让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真正掌握在我华人的手中。 与此同时,一个军的最先进的武器,甚至北美共和国现在都来不及列装的最新式的武器,也在日本海冰冻之前,迅速的送到了北华共和国。 这些新式的武器,将对已经成军的第一军进行全面换装,而他们换下的武器,将由新成立的北华共和国兵工厂修整后,列装即将成军的第二军。 喻锋虽然感到十分的疲倦,他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睡个一个好觉了,有时候趴在办公桌上,他就会不自觉的睡着,可是一睁开双眼睛,就又马上投入了工作,他的眼,已经瘦得只剩下一个大眼圈了,可他仍不知疲惫的工作着,可是让他的日本小媳妇,惠子姑娘心疼得要死。 但喻锋却感到自己是幸福的。 能训练和指挥当今这个时代武器最先进、最有战斗力的一支部队,他觉得,这一些是值得的。更重要的是,曾经和喻锋和他的战友们,多少次痛心疾首远东地区广阔土地的失去,如今自己却能亲自参与到收复这片土地的战斗中去,对喻锋等人来说,就算付出再多,也感到是值得的。 每个营都装备了一个机关班,炮火支持更是直接到了团一级,为了支持北华,北美共和国,这回可真正的是下了血本了。 用这样的武器同还有一半是火绳枪的沙俄作战,就象一群大汉闯入幼儿园一般,战斗,其实已经没有任何玄念。 “我们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赢得完美,不仅要将侵入我国国土的侵略者彻底消灭,还要让他们永远不敢生出入侵我们的心思。”誓师出发之前,喻锋很坚决的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的武器,可是比你们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你们的生命可以失去,但你们的武器,什么时候都不能落入敌人手中。而且,我希望大家,尽可能消灭所有我们能发现的敌人,我们要让敌人死了,而且还要让他们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我们不但要赢利战斗,而且,不能让他们将我们的战斗方式泄露出去。他们要是觉得自己冤,且让他们到地下同死去的同胞去分辩去吧。” 随着共和国武器的升级换代的加速,西方各国的间谍也在见缝插针的进行各种渗透,就想取得共和国最先进的武器制造技术。如果不是北华共和国的形势紧急,共和国也不想把许多还没有经过验证的武器就批量的投入战斗来的。 可若是让这些武器落入敌人手中,后果会如果,赵文礼虽然没有明说,但身为军人的喻锋,自然知道这些事情的严重性。 整个北华都被动员了起来,冬天里,在这个寒冷的地方,本来是用来猫冬的——地都被冻住了,农活根本无法进行,不过,好在自从童华东来到这里,大量的用粮食换取了许多的棉花,每个人都能穿上一件棉大衣,因此,在这个不算太冷的冬天里,大家都穿着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穿的棉衣出来了。 他们也不知道能为共和国干些什么,以前他们觉得,打仗,不就是朝廷和当兵的事情么。但现在他们明白了,当敌人杀过来的时候,不再只是掳走一点东西,他们还要焚毁自己的庄园,霸占自己的田地,凌辱自己的妻女,最后还可能拿走自己的生命。 有的时候真的不得不悲情的承认,异族的入侵能很有效的唤醒国人的觉悟和自觉,可是,大中华,真的一定要流血之后,才能让人民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么。 虽然按照北华共和国军部首脑喻锋的意见,同老毛子的作战,将尽可能将战线拉到敌人的眼皮底下去进行,绝对不在自己家附近造成一点响动,但为防不测,绝大部分的国民们仍是被组织起来在海参崴,在双城子修筑各种工事。 虽然初被冻住的土地坚硬无比,他们努力挥舞的锄头,也只能在地上磕出一个个小口子,但大家的干劲仍很足,似乎在他们那使劲全力的一锄头之间,就能砍倒一个个可恶的沙俄侵略者。 虽然北华共和国第一军的官兵们的士气很高,但对于即将要进行的战斗,他们心里仍是七上八下,没有一点儿谱。 那可是将满清朝廷几十万军队都打得找不着北的主,再说沙俄的哥萨克骑兵,更是这平原上的无敌战士,自己手中虽然有先进的武器,自己这些不久前还只是一个个农民的新兵蛋子们真的能打跑敌人。 因为这些武器还没有经过战场的考验,而且这里基本上都是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新兵,对于战斗会如何进行,喻锋作为总策划者,也不是信心很足,因此他不得不打精神,做足了各种准备。 在大军出发之前,十几个以连为单位的行动队,率先被派往瑷晖以北的各个通往中西利亚的路口,他们将在战斗打响之后,将逃窜的沙俄侵略者彻底的剿杀。 而躲在瑷晖城里的沙俄兵们,根本不知道厄运即将降临他们的头上,他们还在兴奋的清点着自己的战利品——基本上没有和满清的正面部队发生任何战斗,他们没有任何的伤亡就已经占据了超过六十万平方公里的领土,让沙俄帝国向东大大的迈进了一大步,还有比这更令人兴奋的消息么? 微闭着双眼,小口抿着从本土带来的伏特加酒,沙俄侵略者的头子,结聂喇勒固毕尔那托尔木喇福岳福,竟少人的哼起了俄罗斯的小调。 第270章 定国之战(三) 北华的备战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可对满清朝廷来说,关外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只是不痛不痒的事罢了,哪怕那里是他们的龙兴之地,是满清的颜面,可一再的出卖国家和民族利益的满清朝廷么,还要颜面么,还有颜面么。 再说,满清的子弟兵们早就入了关,习惯了关内的花花世界了,沙俄要拿,就让他们拿去吧。他们甚至连最强烈的抗议最严厉的谴责都没有,甚至,他们根本忘记了他们在江东地区还有数万的黎民百姓,还派驻了一千多名官兵。 可是,国内群情汹汹,虽然明里不说,但知情的人们,已经用他们的腿投票,表达了他们对满清朝廷的不满。虽然没有官方的统计数字,但据民间的猜测,已经有不下五十万人已经开赴江东各地或者正在赶往那里的路上,还有更多的人正在为支持江东人民捐钱捐物,虽然人们都不说,但他们已经把北华能代表他们,为他们伸张正义的倾诉对象了。 就算满清朝廷再怎么不要脸,可这已经是伤及国家根本的事情了,就算不情愿,他们也不得不惺惺作态的站出来说话,只说是奕山没有深刻领会裆中央的意图,妄自作主,将国土让给了沙俄,已经将奕山撤职查办云云。 可只要还有点思维的人都会知道,若是没有咸丰皇帝的首肯,他奕山那么大的胆,敢签下那么大的条约。 但事情总得需要个背黑锅的,只要领导需要,奕山只是丢官,啥也不少,过不了多久,仍旧起复就是。要说贪官庸官,我大清多了去了,重要么。 有人说这是命,这是啥狗屁命,脸皮薄也好厚也好,姓薄也好姓厚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抱的谁的大腿,只要抱紧了当权者的大腿,就算现在为了领导受了点委屈,用不了多久就能卷土重来。 只有江东人民的血泪,滚滚的流到了日本海,不知何人能听他们的诉说。 还有悲催的是,满清朝廷似乎忘记了,他们在这里,还有一群自己人的。 瑷珲的千总和他的小兵们,并没有因为他们很好的照顾了友邦的情绪,没有给两国关系造成不便而得到侵略者的好感。 当沙俄侵略者将大部分汉人都驱赶到江中,瑷珲周边再也看不到汉人的踪迹,他们开始为瑷珲周边成千上万的汉人尸体发愁了——虽然是冬天,尸体还来不及发臭,可进进出出的,总看着那堆尸体总是不让人舒服的事情——总不能让人家高贵的帝国骑兵去做填埋的脏活吧。 所以,这不到一千人的绿营兵,很悲催的被驱赶到了填埋尸体的活儿——可怜了这群养尊处优,早被鸦片和女色掏空了身子的清兵们,哪怕是两个人抬着一具尸体,都足让他们上气不接下气,死人们还没有埋完,他们自己就倒下了几十个。 不想去抬吧,背后马上就有鞭子抽过来,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费力的扛着尸体前进。那一刻,他们恨死了这些死去的人民,要是他们不死在这里,自己何需要这么费力的填埋他们。 他们根本忘记了,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沙俄侵略者带来的罪孽。可是,对于威风凛凛的沙俄侵略者,他们不仅不恨,而是根本就恨不起来,人家是强者,不是本该如此张扬得意,任意欺凌别人的么? 可是,连续数日吃又吃不饱,又是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儿,对于这群闲散惯了的清兵们来说,这可是从来没有遭过的罪,当他们快要将瑷珲城周边的尸体清运完的时候,他们发现,他们的同伴已经死了差不多三成了。 更可怕的是,老毛子还在驱赶着他们挖掘更大的坑。 “他们不是打算把我们也埋了吧,”不知道是谁小声的哼道。 “啊?”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来沙俄人用完了自己,竟然连自己这群幸存者都不想放过啊。一想到这里,从未有过的恐惧开始在剩下的人群中漫延。 “要不,我们跑吧,”人们开始小声的议论道。 “可是,老毛子就在我们背后盯着,他们手中还有枪,跑,我们能跑得了多远?”有人惊恐的回道。 “不管了,要死卵朝天,不死万年,反正是死路一条,现在跑,说不定还有逃得一条烂命,”清兵虽然靡烂,可近千人了,总得有几个有种的,一听自己的同伴这么说,不由就来火了,“你们不走,老子可是走了。” 不少人开始扔下手中的锄头,向中间汇聚,终于,他们瞅准机会,用手中的工具砸倒了最近的几个老毛子,然后放开喉咙大喊,“伙计们,快跑啊。” 可是,不等他们跑出多远,枪声就在他们背后响起,逃跑的清兵,被一个个击毙在逃路的路上。 这一刻,他们开始恨起了朝廷,恨起了奕山,都是他们抛弃了自己,让自己这些人死都死得如此悲催,这一刻,他们甚至期待北华的军队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救下他们这些人。 于是他们唯有更努力的向前,努力的避开可恶的子弹,唯有这样,他们才能逃得一条性命,如果他们再有活命的机会,他们发誓,他们一定不再选择相信那个朝廷,那个抛弃了他们的朝廷。 令他们惊奇的是,子弹果真响了,不是他们熟悉的抑扬顿挫的嗖嗖声,而是短促而激烈的“哒哒哒”声,他们甚至感到,来自背后的枪声,也变得稀稀落落,甚至消失了。 当他们惊魂未定的找到个石头或树丛后藏起身子,偷偷的回望眼,却惊异的发现,那群不可一世的老毛子早在那阵阵哒哒声中倒在了血泊中,刚才驱赶他们的老毛子的兵,竟一个不剩的倒在了他们刚才挖好的坑旁。 “走,老毛子都在哪里,前面带路。”一群穿着奇怪的军队开到他个身边,甚至没得上问他们的来历,就急急的命令道。“快点带路,一个都不能放过他们。” 清兵们,开始颤微微的站起身子,照着来时的路,瑟瑟发抖的往瑷珲城走去。 走在路上,他们诧异的发现,天边飞来了一个个巨大的火球,拖着浓浓的黑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齐齐的飞向了瑷珲城里。还没有等他们赶到瑷珲城,那一个个火球已经砸在了瑷珲城的各个地方,大多以木建造的瑷珲城,很快被滚滚的浓烟和熊熊的大火包围。 沙俄兵们不知所措的从各个房间里钻出来,他们的手中,甚至还半穿着衣物。 “快,快跟我们来,我知道他们的兵营在哪里,”机灵的清兵们终于发现,让自己扬眉吐气的机会来了。此时,他们发现,这群老毛子是如此的可恨。 更兴奋的是北华的士兵们,对于战斗究竟会如何发展,他们根本没有什么信心,因为根据他们之往的经历,老毛子可是神一级的存在,他们以前的经验,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人打败过这群老毛子。可是,今天他们实现了。 他们甚至还没让老毛子看清自己,就已经让他们死在了自己的枪下。这一切,都源于他们有一个强大的祖国,他们有一个正确的领导人,童华东和喻锋,已经成为了他们眼中神一样的存丰——在这个时代,神化自己的领导人,是人们很朴素的诉求,只是可惜,往往成为了有心人愚弄世人的工具。 很快,清兵们发现自己又失望了,他们还没有赶到沙俄人的军营,却发现人家的军营早就处在一片火海之中,惊慌失惜的哥萨克兵,此刻也象曾经的他们一样,惊恐地四散逃窜。 而北华的士兵们,索性停止了机枪扫射,只要掏出手中的步枪,瞄准对方,基本上一枪便能结果一个。 “好,干得好,就得这么干,兄弟们,我们也不能闲着,我们也要上。”沙俄人的溃败,也激起了少数清兵的血性,他们感到,作为男人,他们不能只这么作为一个观众。 “兄弟们,跟我上,杀啊。”北华的士兵们惊异的看到,这群不久前还畏畏缩缩的清兵,此刻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竟不约而民的拾起了地上任何趁手的武器,嗷嗷叫着冲向了对方,而此时的沙俄兵们,居然忘记了反抗,就如同他们曾经屠杀我华人一样,任由这群才刚刚从饥饿和恐惧中走出来的散兵的屠杀和驱赶。 当喻锋带领他的司令部和卫队赶到的时候,瑷珲城已经被一片火海所包围,战斗其实早就结束了。 “可惜了这座我们自己的城市,这一切,都是可恶的沙俄人造成的。”喻锋恶狠狠地说。 “不怕,老伙计,你放心,不用多久,我们一定能建设一个更美丽富饶的瑷珲城的。”紧接着赶过来的童华东一脸的兴奋色,宽慰他的伙伴。 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瑷珲城,这意味着沙俄在远东地区最大的据点被他们彻底拨除了,拿下全部江东地区,让广阔的外兴安岭地区成为北华,也成为大中华的一部分,指日可待,童华东有理由值得高兴。 “沙俄人,全部杀了,一个都不要留,”望着被浓烟熏得黑黑的沙俄人,童华东兴奋莫名地说。 沙俄人为了霸占这片土地,不仅派出了数千的哥萨克奇兵,更是派出了上万的垦殖部队,就想永远的占领这片土地,如今,该是让我大中华惩罚他们的时候了,童华东想都不想的命令道。 “不要了,留着他们,还有大用的。”喻锋连忙止住了他,“这一场,我们不仅狠狠惩罚了侵略者,更是打出了我们北华的定国一战,这一仗之后,将使北华真正的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可是,你不要忘记了,你的日子好过了,可不要忘记了吕广明兄弟的苦楚。” “吕广明?他有什么苦处?”童华东一脸不解的神色。 “大中华之澳华先遣队早在半年前就被派到了澳洲,听说已经在澳洲的西北角,达尔文附近登陆。这小子天天来电报说,那里的土地好肥,好广,就是人手不够,天天催着我们给他送人,可现在北美和你这里都人手不够,哪有那么多的人给他去派。我在想,既然这群老毛子这么喜欢开荒,便把他们派到澳洲去开荒去,他们一定会十分喜欢的。” “啊,共和国的国力,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啊。”童华东发现自己有点零乱了。 可随即他又释然了,若不是北美共和国的强大,他们又怎会如此轻松的便取得这场定国之战呢。 第271章 天京事变(一) 江东地区的事情,虽然让满清朝廷慌乱了一阵子,但总归是无关大局的事情,所以,他们也懒得去关心。 让他们兴奋的是,一直让他们头痛不己的太平军,居然内部乱了起来,这让他们很快的发现了机会。 而曾经无数次发来屡败屡战的曾国藩,近来也频频传来了好消息,说是太平天国这帮逆贼指日可破了,可算是满清朝廷稍稍松了口气。 深夜中的天京(南京城)此时显得格外的静谧。 场外的战争仍在进行着,但丝毫不会影响太平天军上下在城内的花天酒地的日子。面太平军攻破了江南大营,去掉了太平天国的一个心腹之患之后,这种享乐的气氛更加浓厚。 因为他们是天王的忠诚的臣子嘛,如今天王正在变本加厉地享受着他年轻时候失去的快乐,他们必须坚决地团结在以天王为核心的周转,将挥霍作乐发挥到极其的尽致,才算不输此生嘛。 记得《鹿鼎记》中有人对韦小宝说过这样一句话,所谓的造反,就是抢钱抢女人,或许革命的群体中有一小部分是有崇高理想的人,但洪秀全、杨秀清及其大部分的太平军,甚至在其后一百年中追随他的造反大业的某大祖都不是。 若不是为了可能的富贵和荣华,谁愿意冒着丢头颅的风险去干这造反大业啊。 所以,现在他们成功了,一次次的打退了清军的进攻,一次次让曾国藩屡败屡战,听说,还差点让曾国藩气得就想一走了之,远渡海外,不再理大清的杂事。所以,他们认为,他们有理由享受自己的胜利成果嘛。 至于明天会怎么样,还有多少的黎民百姓正在忍饥挨饿,遭受战争的苦痛,这些,和他们有关么。那些人吃苦,谁要他们不信仰万能的天主,不信仰天主的万能的儿子洪天王呢,他们受苦,是他们活该。 造反者历来就是善于破坏的民族“英雄”,可是无论是黄巢、张角,还是张献忠、李自成,还是他们一再为他们吹嘘的某些伟人们,从来没有证明过他们善于建设的一面。 夜色中,几个矫健的身影飞快的闪过,几个腾跃,就已经翻越高耸的翼王府。 “二弟,小心点,千万不能误了义父交待的事情。”黑影中,走在前面的俊朗青年,沉声对紧跟其后的青年说。 若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这几个,俨然便是蒋志毅当年在天京城外收留的孤儿陈玉成、谭绍光等人。 几年过去了,陈玉成、谭绍光早已由几年前又黑又瘦的小乞丐长成健壮的美少年,二人都已经面了英王座下的师帅,手上都有上千的人马。 陈玉成更在蒋志毅的促成下,和韩宝英结成了夫妇。此时的他们,自然的把蒋志毅当成了他们的再生父母,蒋志毅但凡有所差遣,几人从来都是毫不含糊的去执行了。就如同今夜一样,义父怎么就算准了今天晚上韦昌辉要对翼王的家人不利。想想这些天来北王和翼王之间的矛盾,又想起翼王平时的为人,他们愈发觉得会有事情发生,因此,更加坚决了他们完成任务的决心。 早在1851年,洪秀全在记安建制时,命划字了蛋糕的划分方式,自天王之下分封五五,然,其它四王都归东王杨秀清节制。当冯云山和萧朝贵还在的时候,互相之间还有些牵制,但自从二人死后,军政大权更集中在杨秀全一人身上。 好在这些年以来杨秀清一直干得不错,太平军在各条战线上都取得了不菲的战绩,洪秀全倒乐得做个甩手掌柜,任命杨秀清去发挥——其实倒未必是洪秀全真愿意把大权旁落,看看他留下的那些文章就知道洪秀全肚里有多少墨水,他中不了举,真的不能怪人家昏庸,若他这种水平都能中举,那可真的是赤果果的打天下人的脸了。 可有的人才华学识不行,未必人家忽悠世人跟着他们造反不行。不信,请看紧接他衣钵的几位大师,更是将其造反的光辉事业发挥到了极致。 一方面不需要费脑袋去操心那些烦心的军政大事,另一方面还能整日里花天酒地,玩弄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玩过的那么多女人,洪秀全自认自己比现在的皇帝都厉害,所以,他给自己建造了比清皇帝更豪华庞大的后宫阵容,整个天王府,都被上千的莺莺燕燕所包围,天王殿下每日里只需要躺在脂粉阵中,享受着美色佳肴就行了,杨秀清愿意操劳,便让他操劳去吧。 但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自从太平天国定都天京后,太平天国的其它领导愈来愈不服杨秀清的独断专行——大家都是拎着脑袋一起造反的,凭啥大权都操在你一个人手上啊。 于是,自东王之下,韦昌辉、石达开、秦日纲等人都各自结成自己的势力范围,进行或明或暗的斗争。当然,我们的英王殿下,蒋志毅自然也不能例外了。 1856年6月,太平军在多方的配合下,终于攻破了向荣据守的江南大营,解除了天京城的三年围困。死讯在8月份传入天京城后,天京城内举城欢腾——心腹之患终于去除,他们终可以更加放肆的享受人生了。 攻破天京城虽然是太平军各路军共同努力的结果,但杨秀清很自然的将这些功劳归到了自己的名下,内心更加膨胀起来。 得知向荣死讯后的第三天,杨秀清就迫不及待的又玩起了他的老花招,再次佯称“天父下凡”,再次以天父的名义将洪秀全召到了他的东王府。 就算洪秀全一万个不愿意,就算大家都知道所谓的天父上身是假的,但大家都是扯着这张虎皮忽悠世人的,所以,贵为天王的洪秀全亦不得不装作虔诚的跪在地上,聆听天父的教诲。 一番装神弄鬼后,杨秀清阴沉着嗓子,装作天父的声音低沉地道:“你和东王,都是我的儿子,东王如此大的功劳,你怎可独自称万岁,而让东王屈居刀千岁?” 洪秀全内心虽然更加厌恶,仍不得不装作满心欢喜地答道:“东王功劳如此之大,确实也应该称万岁。” “天父”继续追问道:“东王既为万岁,世子又岂可为千岁?” 洪秀全不得不再次暗咬牙关,装作欣喜道:“世子自然也应该是万岁,且世世代代都为万岁。” 这时候,东王微笑点着称道:“你们兄弟间,就该如此团结吧,看着你们如此,我也放心了,我回天庭了。” 说罢,似乎真有一阵清风掠过,天父似乎真的飞离了杨秀清的身体,飘然离去。 回天王府的路上,洪秀全想起刚才的憋屈,心中对杨秀全是更加的厌恶和痛恨。但想着如今太平天国都依靠着人家执政,自己才能得闲去享受人生和美女佳肴,也只是恨恨也就罢了。 但东王府的事情却一字不漏的传到了北王韦昌辉的耳中。韦昌辉一听就火了,都是一起造反的,杨秀清如今在天王面前都如此放肆,那以后自己岂再公有好日子过。立即气冲冲的跑到了天王府,大声嚷嚷道:“天王,杨秀清那厮太过了,太过份了,让这小子继续下去,只怕我们都没有活路了。请天王下旨,我立即点兵去灭了他。” 洪秀全略有些犹豫,可想起一旦杨秀清不在了,自己就做不了甩手掌柜了,不由摇了摇头道:“北王且住,你们都是好兄弟,千万不要再做这些念头。” 看着洪秀全的态度十分坚决,韦昌辉只好恨恨地离去。 谁知韦昌辉才离开天王府不久,他说的话就传到了杨秀清耳中,杨秀清也怕韦昌辉这家伙一下子冲动,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出来,当夜就以西线战线紧急为由,将韦昌辉和翼王石达开调赴前线督战。 杨秀清如此张扬,太平天国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痛恨和厌恶他。 不久,陈承瑢后来向天王告密,谓东王有弑君篡位之企图。想起自己的大好前程,美好日子,洪秀全终于鼓足了勇气,密诏北王和翼王石达开、燕王秦日纲连夜回城铲除东王。 9月4日,北王韦昌辉率三千精兵赶回天京,当夜在城外与燕王秦日纲会合,陈承瑢开城门接应。众军在凌晨突袭东王府,东王被杀,东王府内数千男女被杀尽。其后北王以搜捕“东党”为名,大杀异己。众多东王部属在弃械后被杀,韦昌辉杀得兴起,杀到后来连平民也不能幸免,随后血洗南京城,约2万余人被屠杀。再次暴露了这群所谓革命者的流氓本质。 其后,天王亦颁旨,指责东王图谋叛逆,韦昌辉乃是奉命行事,是正确光明伟大的诛逆行为,无疑,更让,更助长了韦昌辉为所欲伙的气焰。 可是过不了多久,洪秀全就取消了杨秀清叛逆的罪名,只是指责他忤逆不顺,不尊敬天王。 由此可见得,所谓的叛国叛逆,或者贪污腐败,都只是政客们打倒对手的所谓借口,那些貌似正义光明的口号背后,其实都是狗咬狗一地毛的事实。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翼王十多天后才赶到天京,进城立即会见了韦昌辉,责备他不该滥杀之事,可这时候的太平天国东王已除,韦昌辉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怎会听他石达开的,二人只得不欢而散。 出了北王府,翼王越想越不对,来不及回家,连夜匆忙缒城逃出城外。 这时候陈玉成等人也刚好赶到翼王府,谁知道一个小兵一不小心,踩落一块石头,立即便见黑影中钻出几个人影,厉声喝道:“什么人,深夜到此,你们想干什么。” 陈玉成不由暗暗叫苦,自己本来想低调的来救人的,可是现在这阵势,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第272章 天京事变(二) 这时候的翼王府可谓是风声鹤唳,一听到院内有动静,立即涌来几十人,陈玉成等人在明晃晃的火把的映衬下,立即无所遁形。 陈玉成是来救人的,如今的天京内外虽然一派歌舞升平,可随着陈玉成地位的升高,他却愈发感到这貌似的平静背后的明争暗斗,若不是如此,义父也不会让他偷偷的来救人了。 可是,这翼王府上上下下近百人,自己想要偷偷的把翼王的直系亲人带走,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但要把这近百人都带走,想想都不太可能。 “小子有非常紧急的情况要面见夫人,请即刻通传为谢。”陈玉成侧着身子沉声说,生怕有人认出来。话说他虽然没有进过翼王府,但就怕有人认出他来,这可对义父不好了。 “大胆,夫人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看打。”立即有人愤怒的吼道。 话说这时候仍是十分恪守程朱理学伦常的满清,富贵人家的女子,等闲是不能抛头露面的,陈玉成这时也是无奈,也不顾不得失礼了,可是人家不知道他的焦急啊,立即感到受到了莫大冒犯,一时涌上十几个忠实的家丁,就要将陈玉成等人扭住。 “不要,不要啊,我真的有事要见夫人。”陈玉成可是来救人,而不是来打人的,真要打起来,自己虽然只带了五个人,可都是军中历练过的,这十几个家丁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你说见就能见啊,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没家教的东西,小子们,给老子好好的教训一下他。”翼王府的管家也在一边吼起来了。虽然翼王府这些天来过得有些憋屈,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来欺负的,都说打狗欺主,欺主何尝不是在打狗呢。 “慢着,咳、咳…”,一声低沉苍老的声音,威严的传来。 “老爷子,你的伤?”众家丁们看着老头子颤微微的拄着拐杖的样子,立即拥上去几个,左右扶住他,“院子里风大,老爷子怎么跑出来了。” 虽然这老头子其貌不扬,虽然这乃是翼王府,但谁都知道这位老爷子万万得罪不起。他可是翼王十分敬重的夫人的老爹。爱屋及乌,翼王平常对这位岳父大人也是十分礼让,而这位老爷子也没什么好脾气,翼王经常不在家,他经常就帮翼王把这个家当了。家里的人可没少让他修理过。 只是奇怪的是,自从前些天那件事情之后,老爷子的脾性似乎改了许多。他们暗暗希望,老爷子要是一直就这样的脾性下去就好了。 也只有老爷子自己明白,自己这辈子风光也风光过了,张扬也张扬过了,谁曾想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被杖刑300,可把他的老脸丢光了。 但黄玉昆老爷子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了,当他冷静下来就想到,以他这样一个小小的人物,根本不足以冒犯谁,一件那么小的事情,北王亲自坐阵监刑,足足把了他三百下,就算掌刑的想放过他也不行,可是让他足足养了三个月的伤。 既然他这个小人物根本不在北王的眼里,那北王的目标便只有一个,那便是他的好女婿石达开了。如今的翼王,不只是石家,更是他黄家数十口的荣华富贵的大靠山,要是让北王找到翼王的碴子作难,那这两家的好日子只怕也要受影响了。 不说别的,就说前几天处理东王府随从亲属的手段,看了都让人发指,兔死狐悲的,黄老爷子能不夹着尾巴做人么? 老头子以前也算是个富家翁,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家,他就想不通,太平天国如今好好的,大家都大权在握,为何自己人还要打来打去,大家都守着自己的本份不是很好么有。他哪里知道,自己人斗自己人,而且斗得很狠,可是在我在朝一贯有着优良的传统,而且在其后的某位伟人手上,更是将其发挥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的。 但是,作为一个小商人,明哲保身,暂避风头的生存哲学,黄玉昆却是再明白不过了,现在是风头上,不给自己的女婿添堵,他可太明白不过了。 陈玉成看到一个老头子拄着拐杖出来,大家立即就停了手,定晴一看,立即认出他来——这位老爷子前段时间还很张扬得意的,可是莫名其妙的就被东王府处了杖刑,这样的事情,就算陈玉成不想知道也不行了。 现在可不是他细想的时候,家丁已经不自觉地松开了他的手,他边走边活动了一下被抓得有些生疼的胳膊,边急急的迎着老头子,一脸急切的抓住了老头子的左手,另一手扶着老头的后背,急急地说:“老爷子,恕小子失礼了,有十万紧急的情况,请借一步说话。” “小子,放肆。”家丁们一看陈玉成很无礼的扶着老爷子,又要发作。 “好,你快说。”没想到老爷子伸手止住了家丁们的动作,费力的挥了挥手说,“好了,没事了,你们散了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自从被杖刑后,黄玉昆也多长了个心眼,东王府、北王府、天王府门口他都派了得力的人手盯着。女婿去了北王府后,不见回府却急急的出了城门,他就隐隐感到不对。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貌似也见过是英王身边的人。虽然翼王和英王平常走动不多,但英王的人品摆在那里,平素也不和其它的王爷们拉帮结派。所以,知道是英王派来的人后,他立即就感到了事情的不妙。 “小将军,快,这边请。”谁知黄玉昆刚开口,陈玉成就当先一步,牵着老爷子的手走在了前面。 “老爷子,北王只怕会对翼王的家人不利,若是老爷子相信我,请立即召集翼王的家人,立即随我撤退。”一进门,陈玉成倒是小心的捡查了门窗,看到没有偷听的,这才急急的对黄玉昆说。 “是英王派你来的?”黄玉昆心里硌磴一下,果然怕什么就真的来什么来了,可是内心还是存着一份侥幸道,“就算他和翼王处不来,也不至于现在就撕破脸皮吧。” “老爷子,恕我失礼,想想东王的遭遇,北王一旦动作起来,可是不给我们任何机会的。老爷子,快点决定吧,迟了可就晚了。”陈玉成一边焦急的催促,一边眼神往门外打望。虽然他们留了两个兄弟了望,目前看来还好,没有异动,但谁知道北王什么时候就会派人过来呢。 陈玉成也不相信北王会这么快动作,但是英王的态度十分坚决,想着义父一向正确的决定,陈玉成很盲目的就选择了相信,可现在老爷子却是没事人一样的,怎能不让他急呢。 “好吧,我信你,”黄玉昆沉吟良久,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将石、黄两家上百口押在这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的身上,他确实需要慎重考虑,“石、黄家上百口的安危,可就全指望你了。怎么走,你来安排。” “可是,老爷子,”陈玉成立即面露难色,“义父派人驾了小船在后院的内河中等着,大家先躲到义父的别院里暂避一时,等风头过去再去联系翼王。可是,义父的别院很小,只怕是容不下那么多人啊。” 男人的别院,一般是金屋茂娇的所在,蒋志毅会有这么一处处所,也是当时宋细妹前来投奔的时候,蒋志毅置下的,自宋细妹去了北美之后,这处小院一直空着,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可是,这石、黄王府这么多人,都是很早就跟了翼王的,把他们丢下,我于心不忍啊。” “老爷子,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翼王的主要亲属不在,谅必北王不会拿一群家丁出气。”陈玉成这话只怕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人家韦昌辉这个成功的造反者,可是连平民都不放过的,怎么可能会放过石府的家丁呢。可是这么一说,也让他们的心理好受了一些。 “那好,我立即让他们收拾一下,一个时辰后全部出发。”老头子立即做了决定。 “来不及了,老爷子,一应用具义父都准备好了,只要留得人在,一切就还有机会的。”陈玉成急急的催促道。 “好,听你的,快,义儿,快叫夫人,少爷,让他们快到我这里来。”经历那么多,黄玉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得不进行取舍了,立即做出了决定。 普通家丁都被轰到了外府,如今留在身边的,都是他们身边贴心的人了。 “爹,深夜叫我们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啊。”石夫人的手中,还抱着不到一岁的石达开的小儿子,被叫到黄玉昆的房中,脸上还是一脸的睡容呢。 “是啊,老爷,到底出什么事了啊。”大家一看,石、黄两府的主要人物都在这里,都奇怪地问道。 “不要说废话了,快,立即跟这位小将走,翼王那边只怕不妙了。”黄玉昆急急的跺跺脚道,当先一步,这回也不要人扶了,扔掉了拐杖,竟一溜烟就跑到了后门处。 “老爷,你的馏金拐杖。”义儿紧跟其后急急说。 “不要了,只要留得性命在,以后再慢慢享受吧。”老头子头也没回。其它人一看黄老头子走在前面,虽然不舍家中还有许多值钱的东西,但看着陈玉成等人一脸焦急的样子,还想犹豫一下。 “开门,快开门,”夜色中,前门似乎有人在激烈的拍击着大门。 “快走吧,再晚可就迟了。”陈玉成继续催道。 “砰、砰、砰,”击打大门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得特别的远。 “走了,走了,只是不知道翼王他现在如何了。”虽然不舍,石夫人也是紧了紧衣服,跟在了黄玉昆的身后,其它十几个人也只好紧紧的跟上、 一行人急急的打开了后门,夜色中果然见河中停着一条小船,一见有人过来,立即迎上前来道:“快,快上船。” 可是,这一行人都是老弱妇孺,哪有那么快的。直折腾了一刻钟之久,才妥当的上得了船,船开始缓缓地驶离了岸边。 黄玉昆凝望着翼王府的方向,那边已经传来了打斗和嘶嚎的声音,不久,又看到有数处火光冒了起来。不禁黯然地说:“都是跟了翼王多年的义仆啊,今夜是我黄某对不起大家了,等到列位祭日的时候,我一定会为大家烧上几刀香纸的。” “老爷子,放心吧,他们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陈玉成说着这话的时候,自己也黯然了。韦昌辉的屠杀自己人的丰功伟绩,他不敢相信,这个晚上,又会添多少无辜的冤魂。 第273章 天京事变(三) 等事情过去了好几天,黄玉昆才敢偷偷派人去翼王府打探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报告,这时候的翼王府,已经变成一片了焦土。 感激英王之余,石、黄两家更是痛恨韦昌辉的毫无人性,滥杀无辜,心中更是期待翼王早日回来主持大局。 韦昌辉派出自己的精干连夜去抓捕翼王的家属,却没想只抓了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丁,不由更加火气,把气全部撒在了翼王府周边,翼王府附近的人家,但凡他们看不惯的,都被他们抓了杀了。那一天天京死的人,只比屠杀东王府的时候少一点点。 天京的变乱很快就传到了翼王的耳中,其它他连夜出城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派出了人手察看。因此家中的事情,他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不过,收到英王暗暗传来的消息,得知家人们还好,他总算松了口气,但这种屈辱,却不是说过就能过的。 “姓韦的,不杀你,我誓不为人。”石达开没想到,当年造反的时候,大家还称兄道弟,今天却会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不只石达开愤怒,他手下五万多将士同样感到十分的愤怒,若是翼王的家人都可以被如此处置,那他们这些小将以后怎么还会有活路。 明明知道这注定是一个悲剧,但翼下麾下,将士们都是一个声音,要杀了韦昌辉,为死去的战友报仇,廖喜云也只得强作欢颜,佯作很热情的带领自己的部下向翼王请命。 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主要是自己的战功确实太丰厚,廖喜云已经彻底取得的了石达开的信任。如今在翼王麾下,廖喜云已经成了翼王之下的第一人。他的表态,无疑是火上浇油,更加增加了众将士的信心和勇气。 翼下麾下,只花了一个晚上,就在安庆集齐了足足五万人马,这其中,自然有廖喜云高效的运作。 出发之前,廖喜云还不忘了给蒋志毅送了一封信,要求他届时好好的配合翼王的行动。虽然明知道翼王能毫无悬念的叩开天京的城门,但这样做了,廖喜云才更觉得安心。 石达开一行浩浩荡荡的开到天京的时候,却发现天京城早已经城门洞开,门口早有英王等人前来迎接。 “韦昌辉那厮呢,”石达开气冲冲地说。 “呶,这里呢。”蒋志毅皱着眉头,挥了挥手,一个小兵端着个木盘,盘子上一个鲜血淋漓的头颅,可不是韦昌辉又是谁。 “嗯,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石达开冷哼一声,可随即又觉得索然无味起来,摇了摇头问蒋志毅,“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许是这家伙确实作恶多端,连老天都不容他吧,这不,犯了众怒,被天王的卫士给杀了。”蒋志毅淡淡地说。 也确实是这韦昌辉将自己的人品败光了,短短的几个月内,惹得这天京城内天怒人怨,大多数太平天国大多数人都对他若即若离,连天王原先承诺的大权也收回了不少了。 韦昌辉越想越急,又想起石达开就要开到城外了,自己刚才杀了他的家人,要让石达开进了城,他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他索性豁出去,反了。 当年洪秀全不也是一气之下就造反成功,当了天王了么。他洪秀全能当天王,凭啥他韦昌辉就不能呢。反正江山轮流坐,说不定今年就到他韦家了呢。 于是,恼羞成怒的韦昌辉带领自己忠实的手下就围攻了天王府,就想拿下了洪秀全,这太平天国数十万将士就会全部听令他的了。 他没想到的是,虽然有野的人有之,但真的愿意拎着脑袋造反的人还是少,而相反的,洪秀全虽然平常不管事,但关键的时候支持他的人还是很多,不管如何,洪秀全还是占着太平天国的大义名份的,而韦昌辉的造反行动无疑是不得人心的。他很快的就被忠于天王的将士们打败,砍下了头颅。 洪秀全知道自己亏待了石达开,因此不等石达开进城,就早早的命令蒋志毅带着韦昌辉的头颅在这里等着了。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了了。”石达开恨恨道。“韦昌辉的家人,还有秦日纲、陈承瑢这些东西,我要他们统统去死。” “不能啊,”廖喜云急急的一扯石达开的衣服,尽量压低了嗓子说,“韦昌辉滥杀无辜,这才惹得天京城里天怒人怨,咱们不能学他啊。” “韦昌辉和他的家人,还有陈瑢、秦日纲这些家伙,你和我说,谁无辜了?他们杀我的家丁的时候,杀我府边的人的时候,想过他们是无辜的了么?”石达开恨恨的瞪着廖喜云,几乎是咆哮地吼道。 若不是看在廖喜云对自己一向忠诚的份上,他只怕背后的鞭子都要抽出来了。连夜赶到天京城想要报仇,却没想到韦昌辉早让人杀了,这让他有种使出全身的劲却砸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怎能让他气消呢。 既然已经死了个东王,又死了个北王,为了平息石达开的怒火,杀个把燕王又算得了什么呢,洪秀全很快就颁了旨意,把韦昌辉的家人都杀了,又把燕王秦日纲和陈瑢都杀了,石达开这才气消了一些。 “石兄啊,咱一起起义的老兄弟们,也只剩下咱俩个了,天朝的政务军事,以后可就全指望石兄你了啊。”倒不是洪秀全矫情,一起造反的六大天王,确实也只有他们俩个了,看着熟悉的老伙计们一个个走了,洪秀全偶尔也会产生一些凄凉感啊。 “愿为天王效死命。”洪秀全真实的真诚,对于性情中的石达开,立即就感动了,马上将之前的不快统统置之于脑后,信誓旦旦的表态说。 果然,次日洪秀全就将天朝的大小事务都托付给了翼王,再次当起了甩手掌柜。 石达开回京后,蒋志毅又派陈玉成偷偷把他的家人送了回去。看着自己的家人都安然无恙,石达开对蒋志毅自是感激不尽——虽然之前不屑他靠着女人的关系上位,但不得不说,蒋志毅的战功摆在那里,就算不凭女人,他混到英王的地位也是理所当然的。 第一次成为太平天国权力的核心,掌握着天朝最高的权力,石达开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劲,就觉得一天12个时辰都不够用,为了天朝的政务军事,他经常熬到深夜,仍不觉得疲倦。 知道历史走向的廖喜云看着都有些不忍,不想石达开走得太远,到时候更加失望,于是小心的劝导道:“翼王,身体还是要紧的啊,天朝这么多人,怎么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到你自己身上呢,该休息的时候,你还是要休息啊。” “快别这么说,要不是知道你小子的脾性,我都想要抽你了。”石达开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这是天王对我的信任,我能不肝脑涂地以报答他的信任么。” 石达开这么说,廖喜云无语了,他只有暗暗的告诉蒋志毅,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多留一手,虽然蒋志毅不解,但廖喜云和他说,还要准备当年韦昌辉打算屠杀翼王家人的事情发生,蒋志毅信了。 可是很快,石达开就开始变得不开心起来了。 洪秀全以石达开太忙碌为由,任由他的族兄洪仁轩为干王,分担了石达开的部分权力。 看着太平天国的大局,石达开忍了,以为自己只要继续努力的工作,洪秀全还是会如同以前一般信任自己。 可是,石达开失望了,他不但大量提拨了一批年轻的人为新的王,最甚的时候,他甚至一天分封十几个王,以分散石达开的权力,甚至还把他的几个兄弟都封了王。石达开越想越气,自己这么努力的工作,换来的却是如此的信任么? 廖喜云仍旧不动声色的保持着沉默。他知道,总有一天,石达开会忍不住的。他只有找了个借口,以城外某个寺庙很灵验,要求夫人亲自去替翼王祈福,把翼王一家人都支出了城。 但凡男人在外打仗的,女人家在家都会有种种担心,再说石达开这一路走来,杀了多少人,他自己都是不知道的,作为他的女人,石夫人的担心是自然的,不假思索的,他便选择了相信廖喜云。就算她不知道,只是出去祈个福,为何还要举家出外。但是如今天京城的高官们经常举家郊游,想想她也理解了。现在江南大营已经破了,城外也没有谁能来危胁她们的安全了,便信廖喜云的吧。 到了1857年的时候,石达开终于爆发了,忍无可忍之下他借向天京南门将士“讲道理”之机,避开了安王、福王的耳王,潜出了天京城,没想到城外早有廖喜云带领他的大部分部众在等着他,石达开稍作停留,便带领部下近六万余人,开到了安庆。 洪秀全虽然自杨秀清之后,不再信任外性人,包括忠心耿耿的石达开,但石达开一向仁义,在太平军国亦有名望。因此,石达开的出走,激起了很大的波澜,天京城的官民们纷纷通过各种途径,表达了对洪秀全疏远翼王的不满。 群情激愤之下,又且石达开出走之后,湘军趁机占领了江西的太平军占领区,双重压力之下,洪秀全只得惺惺作态的罢免了安、福二王,又派人持“义王金牌”邀石达开再回天京主政。 可是,伤透了心的石达开又岂会再相信洪秀全,再说,石达开是个有理想的人,对于洪秀全安于现状,他早就不满了,因此,对于洪秀全的邀请,他直接置之不理了事。 他开始了在浙东地区漫长的征战历程,虽然他十分不愤洪秀全的作为,但太平天国可是他们一手打出来的,他也不想看着它就此衰亡,因此他就想在浙东打出一片新天地,也好分担天京方面的压力。 自他进入浙东后,陆续有他的旧部如安庆张朝爵、陈得才,无为朱凤魁,彭泽赖冠英,潜山叶芸来,还有梁立泰,陈坤书、张遂谋,赖裕新,傅忠信,余忠扶等人陆续前来投靠。 “走罢,天京那边现需要你们,我这里人手够了。”石达开不止一次对他的老部下这样说。可这些老部下就是赖着不走。再说,他手下的头号将领廖喜云也一直没有表态,他们也不好表态。 石达开的态度很坚决,廖喜云也很头痛。虽然他知道原本的历史上,石达开进入浙东,确实给浙东人民带去了一段较为清明的岁月,但终究改变不了太平天国灭亡,仍改变不了满清继续为祸天下的事实。而石达开麾下已经聚集了六七万人马,确实不再消耗在内战之上了。 狠心之下,他终于做了个艰难的决定,为了配合他的这次决定,他甚至不惜把蒋志毅也拉下了水。二人相约一起,把石达开灌了个酩酊大醉。 石达开本来善饮,一般不醉的,可怎敌得过酒中作假的二人呢,很快就败下阵来。当他酒过来,却发现,自己居然处在了摇摇晃晃的船上了。 “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姓廖的,枉你如此信任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天王许了你什么好处,你竟如此对我。”很自然的,石达开就联想起来了。 “翼王,别误会,我不是天王的人,我们是在海上,已经走了一天了,随行的,有一万多的将士都不愿意离开你的。”为了这次转移,廖喜云可是厚着脸皮,跟共和国要来了本来是用来移民的船,足足装了七条大船。才把这一万多人装上。“大家当年都是从广西打过来的,都不想死在异乡了,翼王,这天下很大,我们就不要只盯着天京这附近了,去别的地方去看看,不也是很好么。” “你…你…”,石达开指着廖嘉云,已经气得说不出来话来。可是,人都已经上船来了,他又能如何。 “还有你,你大好的英王都不要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转眼他又发现了正在挤眉弄眼的蒋志毅。 “我?”蒋志毅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以说,我已经受够了那个女人么,为了那个女人,我竟然连自己的老婆都不得不让她躲在远远的地方几年不能见面。我,也想要回家了啊。” “你们,你们,到底想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不止石达开疑惑,廖嘉云也疑惑了,当年把翼王拐带出来,只是敬佩他的人品,不想让他死在大渡河,可是,这天下如此之大,他们究竟能去哪里呢。 甚至蒋志毅也不止一次的问他,为何要放弃好好的太平天国就不要了。好不容易混到这么高的位,虽然太平天国现在有些吃紧,但大家当年还不是从很小的时候打出来,如今也占据了小半个中国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不能推翻满清的黑暗的统治么。 “我只能告诉你说,满清的大限还未到,我们就不要作无谓的牺牲了,留着有用之身,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不是更好么?”不想搅入太平天国和满清的继续厮杀中,趁着自己这批人还年轻,为中华的文明做出更大的事情,更有意义的事情是什么呢,廖喜云自己也疑惑了。 对于太平天国,他不是没存在过幻想,也曾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借太平天国的力量改变些什么,但他发现,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如今及早的抽身,虽然不情愿,也或许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吧。 第274章 战争全面爆发了(一) 1858年,美洲中部,密西西比河上流的某个荒芜的山谷,此时是一片寂静。 这里远离平原,远离密西西比河,远离一切大中城市,除了偶尔路过的放牧人之外,几乎是一个为世人遗忘的角落。 在名义上,共和国最东边的拓荒队曾经在这里立下一块界碑,但共和国现在的人口基数不大,根本顾不上开发这里,再说,如今共和国到处都有肥沃待开发的土地,新移民们都不愿意搬到这里来,因此,除了每间隔一天的例行巡视之外,共和国对这块地方确实是鞭长莫及。 一队行商的马队,打破了山谷长久的宁静。 此时的北美西岸共和国和美国之间,一直处于敌对位置,可是,美国人又太需要来自西岸的优质的各种产品,于是,一群铤而走险的英国人、法国人、意大利人辗转经过这里,用毛驴,用马匹,将西岸的各种货物经过这里,运到美国本土去盈利,不过数年,竟将此地踩出了一条小窄的路。 因为共和国目前治安很好,这块地区虽然有印第安人出没,但他们通过给共和国打工,也能过得不错,所以,这一路都没有什么风险,大家也愿意走这条路。 共和国高层其实也隐约是知道这些东西的,但能将自己的货物卖到美国去——一如美国佬明知道很多年前,国人会利用香港走私他们的货物到大陆去,他们不但不会反对,还会支持的。 又能赚到钱,拉动自己的经济,还能对对方进行经济渗透,何乐而不为。 反正高层们是知道,美国本土的许多年轻人,都是以拥有西岸的货物为荣的了,一如某个时候,许多脑残的年轻人,哪怕卖肾都要买个肾机那样的嘴脸。 共和国的北部铁路已经修到了后世的威斯利城,即现在的沙克市。对面就是美国人控制的地方,不能再往前了。 而中部的铁路,才刚刚动工,计划修到盐湖城,所以这一路走来,都是靠着驼马驼运,一路人早就疲倦不堪了,找了个背阴有水的地方,一行人打算休息片刻再行上路。 大家都斜躺在草地上,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春雨后的草地,也显得特别的丰茂,驼马吃饱了之后,也在百无聊赖的挥着蹄子乱舞。 安德森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眼睛微微的打开,却见,一丝金色的光掠过,他努力的眨了眨眼睛,金光还在,此时一片云朵掠过,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的,他可以确信,这不是阳光的颜色。 他如同飞一般的奔到马蹄的地方,马蹄刨过的地方,一块亮闪闪的石头,十分显目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金子,我发现了,这里有金子。”安德森几乎是疯狂般的狂叫着,“金子,我们发现金子了。” 如果这里真发现有金子,确实能让他们感到惊喜,只要一小块金子,就相当于他们长途奔波数个月数倍的收入,能不让他如此的欣喜若狂么。 “快来让我看看,”其它人将信将疑的围拢过来,紧接着他们也疯狂的叫起来,“金子,这里真的有金子。” 他们开始疯狂的在四周搜罗着,用他们手上能找到的找到的所有工具,不过片刻工夫,他们果然找到了数十块大大小小的金砂。阳光再度挣破云层,金砂的亮光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夺目了。 “可是…”,随即他们又黯然了,这里名义上可是北美西岸共和国的地方,而他们是美国公民,法理上,他们在这里的开采行为,是盗采的行为。 有人说欧洲人直爽,或许真是的,但是在这些方面,显然不如咱。比如说哪怕是做强盗,他们都要找个光鲜的理由,那怕盯的就是人家的石油,也非要说人家家里藏了危险性武器,甚至要派出大兵,把人家的总统都能给绞杀了。 “不行,得马上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政府,他们一定会帮助我们解决的。这里的土地,还有这土地上的黄金,原本就是我们美国人的,他们才是窃贼,我们一定要把他们赶出去,一定。”商队首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毕竟是受过美国民主熏陶的,强盗的本质立即暴露无疑。 难道不是么,这世界上,只要美国人认为对自己有价值的,他们想方设法的都会找各种理由,将之认定为是他们自己的,然后想方设法把之据为己有,要是人家稍有反抗,便会给人家冠以恐怖分子的帽子,直接灭了了事。 “可是,这里这么多的黄金,这么多呢,”有人依依不舍的看着满地被刨出来的金砂。 “没有强大的祖国,就算再多的黄金,和我们有关系么,”商队首领的素质毕竟高人一等,可他随即就露出了强盗的本质,“至于今天我们发现的,都是我们自己的,兄弟们,抓紧时间挖吧。谁挖到了就归谁了。” 虽然商队的人员已经很努力了,他们甚至将马背上的货物都卸了下来,藏在了山谷里,可是马背的运力终是有限的,他们只得依依不舍的离开这片山谷,藏好了金砂,才急急的报告了最近的美国政府。 美国政府这时候发挥了前所未有的效率,第一时间就上州政府报告,然后联邦政府也是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 话说这时候的美国日子也不好过,虽然熬过了前几年的经济危机,但内有共和国在西岸的牵制上,而且共和国优质的商品,对美国工业产品生产冲击也是很大,美国国内的许多年轻人都追崇西岸的生活方式,如今的美国政府可谓对西岸是又恨又怕。 因此这些年以来,美国历任总统上任的时候,第一个口号必是大力发展经济、发展军事,虽然没明说,但大家都知道,他们要努力实现赶超,努力的超越自己的邻居,不但希望在某一天在经济上超越,还希望能在军事上超越,最好能把他们在历次战争中失去的夺回来,最好还把对方赶到太平洋去最好。 所以,这些年来,美国政府几乎是集中了全部的精力在研究西岸,西方但凡有点新的产品改进,他们都会想方设法的弄到样品,然后努力模仿和改进。 有些悲哀的是,那些出卖自己的国家利益,为美国人提供方便的,来自欧洲的白人倒是甚少,倒是来自满清的移民居多,这让穿越众不得不伤心的感到,培养国民的国家和民族意识,任重而道远。 美国军方这些年也在努力的研究西岸的各式步枪,经过多年的试验,他们发现自己的武器已经不但能达到对方的水平,甚至在射击速度和射程方面还要胜于对方一筹,对对方的训练方法他们也在模仿,甚至仿照对方的军制,一口气训练了20万的大军,加上原本就有的十万军队,他们现在已经拥有三十多万军队,而对方现在连十万军力都不到。 再者,美国本土的国民人口已经达到了近两千万,而对方连五百万都不到,美国政府和军方都认为,他们有实力和对方一战了。他们一直在等待着这样一个机会。 而如今,他们发现,他们的机会来了,美国军方第一时间组织起来,组织了整整十五万军队,以南中北三线,分别开赴美西边线,几乎在西岸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丹佛这块山谷牢牢的控制在了手中。 与此同时,英、法等国亦同时表示了对美国的支持,各种武器装备,开始绵绵不断的送到美国——美洲是欧洲人的美洲,让一个亚洲的国家在这里舒服,他们早就看不惯了,他们,也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一个机会。 美国进军的消息,就象一个狠狠的耳光,打在了如今自信心无比膨胀的西岸共和国的国民的脸上,隐隐生痛。 第275章 战争全面爆发了(二) “该来的,总算是来了啊,还好,还得还不算太晚。”没有国民们的愤怒的咆哮,身为共和国的最高领导人,赵文礼却说出了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 大家面面相觑地看着他。 也难怪大家会如此奇怪,美国人的作为已经彻底的将共和国国民的怒火点燃了。如今,共和国许多工人罢工,商人罢市,纷纷要求共和国立即行动起来,好好的教训美国佬一顿。可共和国外交部除了不痛不痒的发表了一通表示遗憾和关注,以及保持进一步行动的权力外,便没有下文了,能不让大家急么。 这不,共和国高层召集起来的政治局扩大会议,赵文礼却来了这么一句,这能不让大家不解么。 “大家稍安勿躁,”赵文礼淡然的笑笑,挥手止住了大家的询问,“大家都坐,都坐,大家都齐了,接下来我把我们的布局和大家通告一下。” “哦,”看着赵文礼信心十足的样子,大家终于心安的坐了下来,眼睛专注的望着他。 “我们,已经忍美国佬够久了,以后,不需要再忍了。”自共和国建国以来,美国佬就一直在给共和国找麻烦,赵文礼说的没错。 “美国佬在全世界为非作歹的时候,不是一帮有一帮兄弟帮他们吆喝么,小胡,我们现在也有一帮子兄弟了,给他们通电,要他们也表态,谴责美国佬侵略我们的事实。我们不怕把事情搞大,搞得越大越好,世界大战也不怕,就怕砸烂点家里的锅碗瓢盆,也要把我们共和国在北美的长治久安打出来,怕事,是不可能赢得尊重的,我们要让美国佬怕我们,让他们接受我们在北美存在的现实,老老实实的呆在他们该呆的地方,不要再来给我们找麻烦。”赵文礼铿镪有力地说。 大家一脸敬佩地望着他,这才是他们值得信赖的领导人,这才是有礼有节有力量有气白色的领导人嘛。只会谴责和抗议的领导人,怎么能代表了我伟大的华夏人民,我聪明能干的穿越众? “好嘞,我立即给他们发电,要他们马上发电支持我们。”胡家庆欢快的答应道。作为政府的实际执行者,最怕遇上无能的领导人了,都说一将无能,祸害三军。群众骂人的时候可是连他们一起骂的,若是遇上那些怕事的领导人,他们又能如何,总不能抗旨不遵吧。好在,赵文礼和他们一样热血,一样有愿望,有想法。 “其它的事情,自然有孙福明去布置,大家放心就好了。”大家都不敢吭声了,国安部的事情,乃是国家的最高机密,也不是他们该去追问的事情。 “大家的任务便是干好自己的本份,然后将我们全国的人民都号召起来,这个时候,正是培养我们的国民的国家和民族意识的时候了,打败美国佬不难。先进的武器只能赢得一场战斗的胜利,但是有思想有追求,有责任感和使命感的国民,才是我们永远强大的根本,我想,大家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 众人纷纷表态称是。虽然大家做了不少的努力,尽量帮助新移民们融入共和国,但是,对于这群一半以上仍是文盲,对于刚刚从满清奴役下走出来的人们来说,让他们马上对共和国产生很强烈的依赖感和信任感,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任重而道远。 其实不要赵文礼这么说,整个共和国早已经动员起来,但是他这么说了,无疑是让大家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经过短暂的狂热之后,国民们仍按部就班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继续往日的工作。 虽然共和国现在十分繁荣,但在工业化的时代,就意味着,虽然收入高了,但一旦不工作,收入立即会下去,虽然爱国情绪要表达,但养家糊口同样重要。再说了,他们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政府也表态了,说会立即组织力量夺回领土的,打仗是军人的事情,而他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了。 倒是要求参军的年轻人们,差点把招兵办公室的门槛踩穿。 以共和国现有的战略考虑,其实早就不准备和大家拼人手了,如今共和国实行的是精兵战略,但国家这几年移民一直没有停,国民总数已经接近四百万了,才只有不到十万兵力,确实也应该扩军了。 美国佬只看到了共和国只有十万常规兵力,却没有看到,共和国还有多达三十万的民兵力量,这些可都是经过实弹训练的兵员。共和国军部决定扩军之后,只需要从民兵中抽调15万人马,稍加训练,便是合格的士兵了。 然后新报名的年轻人们,只能很憋屈的入了民兵队伍,但如今是战时,谁说民兵就没有机会上战场呢。所以,只要能拿到真枪,他们也很知足了。但是,只怕他们要失望了,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共和国上下都在紧张的运作着,让美国人不解的是,西岸的虽然嚷嚷着要打已经嚷了很多天了,却一直在耍嘴皮子,他们也疑惑了,难道和平的日子已经让他们害怕打仗了么。 其实,共和国一直在等,除了军部紧张有序的备战和备战之后,他们做的最大的一项举措,便是将喻锋及他的侦察连迅速的从东亚地区调回来。 经过喻锋几年近乎魔鬼般的训练,北华共和国的军队已经完全成军了,虽然如今的北华共和国,共也只有五万不到的兵力,但就是凭着这支部队,他们已经将俄罗斯死死的按在了中西伯利亚地区不能动弹。自北海(贝加尔湖)往东往北,除了北华共和暂时还没有涉足的地方,已经再没有沙俄人的身影。 满清倒是适时的跑出来摘果子了,沙俄人一走,他们立即派出了要求,要求接受这块他们所谓的龙兴之土,言辞凿凿地要求北华共和国的军队撤走——虽然他们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了北华的存在,但是对于北华控制着外兴安岭广大的土地,他们仍是十分的不满,他们要求北华交出瑷珲等地,只保留海参崴和库页岛等地即可——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所谓的龙兴之地,早就让他们友好的交给了他们的友好邻邦俄国兄弟了,北华是牺牲了许多大好青年的生命,才夺回了这片土地的。 自然,满清的代表还没有来得及进入海参崴的内城,就在海参崴的大街上,正好奇的打量着,突然有人大声一嚷嚷:“瞧,那是清朝人派来的要取回江东地区的代表来了,大家快来看呀。” “江东不是早就被他们割让给了俄国人了么,他们也好意思来向我们要,他们有胆,找俄国人去要啊。”这里的人们,许多都是从江东过来,或者见过江东的惨状的,人们一听,微一愣神,心中的立即就不干了,“伙计们,满清人来要抢我们的土地了,不能让他们得逞了啊,快来,打死他。” 结果,他甚至还没有见得海参崴的全貌,就在大街上被逐渐觉悟起来的北华共和国的人民赶得落荒而逃了。 而军部之所以要调来这支部队,是因为,这支部队才是真正熟悉了各式新式武器使用,并经过战场考验的部队,共和国虽然出血本让全部部队都列装了最新的、美国人听都没有听说的新式武器,但是如何使用这些武器,让这支经历战火考验的部队来带头,自然是最有效的了。 当然,喻锋紧张的赶往北美的时候,共和国的其它高层也没有闲着,他们正在对如何进行对美国人的致命一击,进行着紧锣密鼓的准备。 第276章 战争全面爆发了(三) 美国佬绝没想到,当他们进入北美西岸共和国的领土的时候,首先向他们抗议的,不是北美西岸共和国扶持的各个华人国家,而是同为欧洲伙伴的德意志联邦。 在穿越众的穿针引线下,也是在罗斯切尔德的金钱支持下,俾斯麦以铁腕的手段,提前统一了德国境内的数个小邦,以莱茵邦为核心,成立了全新的德意志联邦共和国。 作为回报,他们也第一时间承认了埃姆登王国的存在——如今埃姆登的面积,甚至比联邦内最小的邦国都小,让它存在德意志和英法之间作为缓冲,还能卖北美西岸共和国一个面子,俾斯麦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然,德容国王也没有让他们吃亏,为了支持他们建国,德容家族的船队和工厂,可是给德意志不少便利。 德国的许多贵族们仍在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俾斯麦都清醒的看到,这个世界都快被英、法等国瓜分干净了,要是自己再不站出来,到时候轮到德国可啥也没有了,所以,承认个微小的埃姆登国,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俾斯麦清醒的认识到,他之所以有今天,除了罗斯切尔德家族慧眼识珠之外,北美西岸共和国不遗余力的帮助,他是永远不能忘记的。 所以,当北美西岸共和国宣布同美国宣战,德意志第一时间站出来表态,强烈的抗议了美国人侵略他国主权和领土完整的行径,要求美国军队立即停止行动,退回本土,否则,德国将派出军队惩罚云云。 虽然德国人未必真有余力派出军队,但至少从道义上帮助了共和国不少,也让原在为铁板一块的欧洲各国清醒的认识到,他们并不是那么看起来那么团结。 其实德意志不是单独的战斗,紧随其后,德容也发表了对美国的谴责。他可不是说说就罢了,他可是派出了以特雷德为代表的军事观察团直接开赴了美国——王国未来的王位继承人,可是胡家庆的亲生儿子,他想不支持,只怕他的女儿也是不会同意的。 与此同时,已经进入瑟瑟的秋天的北爱尔兰纽卡斯尔港口不远的地方,也有一群精壮的汉子正对着海边翘首以盼。 “来了,终于来了,”已经年近五十岁的基恩此时也似乎焕发了青春的活力,显得神采奕奕。 一艘略显斑驳的商船,低调而快速的靠近了海港,一群全副武装的军人鱼贯走出船舱,领头的,俨然是共和国驻欧洲全权代表孙长胜。 “孙先生,谢谢,谢谢你们给我们的帮助,您还亲自给我们送来,真是太感谢了。”基恩一看到当先的孙长胜,立即伸出双手,迎了上去。 “基恩先生,你可是老当益壮,英雄不减当年啊。”孙长胜客气的握了握基恩的手,立即松开,“2000支最新式的步枪,20门迫击炮,10万发子弹,全部在这里了,好好干,伙计们,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干出一番成绩来的。” “放心吧,孙先生,我们一定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们北爱的人民,已经忍受英国佬太久了,我们终于等来了这一天,我们一定会付出我们的一切的。”基恩凝重地说。 孙长胜赞许的笑了笑,橙色党员们快速的搬运着,看着锃亮的武器从船上搬下来,基恩、汉森等人也是嘴上笑开了花。 武器很快卸完,孙长胜跳上船,挥手了基恩等人,再度驶往深邃的大海。 “伙计们,不要让我们的朋友失望了,努力干吧。”看着渐渐远去的船只,老基恩感到自己的眼角竟然有了泪珠,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他们还能等到这一天啊。 正在不遗余力谴责北美西岸共和国,正在加紧给美国提供各种帮助的英国佬,绝对没有想到,他们的心腹之地,会被人狠狠的捅上一刀。 老基恩带领他的党员们,连夜占领了纽卡斯尔,宣布脱离英国的统治,紧接着,无数的民众开始向他们汇聚,他们很快就开向了都柏林。 英国人留在都柏林的不过一个团的兵力,在他们看来,北爱在他们的统治下已经这么久,不可能再有反对的势力了,所以,都柏林的英国军队,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来,就被缴了械,不久,都柏林被全部解放,橙色党员迅速的扩至北爱全境。 北爱尔兰共和国很快宣布成立,快得让英国人都不曾明白发生了什么。无奈之下,他们不得不将本来准备派往北美的军队抽回。 而在十天后的地中海,耶路撒冷西海岸的一处港口边上,一座新生的城市就是在这几年宣告诞生了,就在这座新生的城市的港口边上,也有一群人在海港边上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来了,就来了,”人们热切的向码头上迎去,随即领头的络腮胡子给迎面走来的黄皮肤中年汉子一个热情的熊抱,“何先生一路辛苦了,我们大家都准备了,就等你了。” “拉宾先生,您太客气了,我自己去就行了,让您亲自到码头上来迎接,让我多不好意思,”黄皮肤汉子客气的笑笑,但对拉宾的殷勤,似乎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这位,便是刚刚从北爱尔兰的纽卡斯尔港口匆匆赶来的何长胜。欧洲很大,而欧洲的许多事情都得靠他和肖天宇两个人奔走,可是把他们俩个累坏了。 就算再累,还不能和共和国本部抱怨,他们理解那边也是缺人手,可也不能把这么大的摊子就交给他们两个人啊。可只要他们一开口,赵文礼就会很无耻的说:“能者在多劳,这么重大的任务,交给别人,我们不放心啊。” 何长胜不认为自己有多能,但他知道,这会儿可真的是缺人了,就算再累,一路上连停岸补给都顾上,他都得受了,只盼着过了这个关头,能好好的睡上几天大觉。 “拉宾先生,我得真诚的对你们说,你们以色列人,是最棒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设起这么一座美丽整齐的城市,这是一项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谢谢夸奖,便我们能有今天,离不开你们各位鼎力支持才是,有了你们无私的帮助,我们以色列国才能在这里建国,我们犹太人飘泊了千年之久,才能拥有自己的祖国,这一切,我们知道,都是北美西岸共和国帮助才有的,你们的友谊,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的。” 何长胜赞许的望着拉宾点点头,当他最开始听到拉宾这个名字的时候,也确实是吃了一惊,这位带领犹太人在约旦河西岸建国的犹太人,居然和后世的某位缔造了和平的伟人同名同姓,真的让人感叹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奇妙了。 虽然犹太人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强烈的建国意愿,但胡家庆还是努力说服了罗斯切尔德。再说,犹太人飘泊千年,一直生活在别人的领土地,也是渴望有自己的祖国的,于是,由共和国出面翰旋,以部分商品的特许权为代价,从阿拉伯一个酋长那里买下了这一片近3000平方公里的土地,交给犹太人作为建国的基地。 犹太人果然是这个地球上除华个最聪明的民族,不过10年的时间,他们就在这片土地上兴建起了成片的商业区、工厂、住宅,多达20万人的犹太人开始聚集在这里,聚集在这片他们自己的国土上。 这个时候的阿拉伯,不但没有所谓的阿拉伯联盟,就连真正的主权国家都没有,整个泛阿拉伯地区,散落着多达数百个大大小小的酋长国,对于国家和领土,他们也是缺乏基本的意识。 所以,当以色列开始在这片土地上大搞建设,甚至建设起几座大小城市的时候,许多阿拉伯酋长们醒悟过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已经晚了,以色列国家虽然小,可是有一万名精干的,全部由北美西岸共和国武装起来的部队,他们就算抗议,也是无能为力了。 但想想以色列人占的地方不算大,还是西部的沙荒地带,偌大的阿拉伯不差这么一点地方,他们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虽然帮助以色列在约旦河西岸建国,共和国花费的代价有些大,但大家都觉得这是值得的。 一方面,在这块富油区顽强的插下了一个楔子,等于共和国以后有了对世界石油定价的强大的话语权。这一带是以后的事故多发点,有着以色列这个坚强的盟友的存在,共和国可以进退自如的操纵这一带的经济和政治命脉。 再者后世的以色列可是美国佬的忠实走狗,但如今被拉到共和国的阵容,壮大自己的同时,无疑给自己的对手也狠狠的挖了个坑。 但真心说,共和国高层们毕竟以前都是小屌丝出身,良心上还没有美帝那么坏,不愿意见到以色列和阿拉伯人民打得头破血流。 所以,在帮助以色列建国的时候,他们还是留了许多余地的。 虽然耶路撒冷既是犹太人的圣地,亦是阿拉伯人的圣地,现在大家都不在乎,但当大家的民族意识强起来之后,势必会争得你死我活,所以在帮助以色列建国的时候,共和国通过驻守当地的商家操作,特意将耶路撒冷西街区的原著民,都以拆迁的名义移到了东区,然后以一条南北纵向的街道作为界线,将耶路撒冷一分为二。 虽然以色列国只是占据了如今的耶路撒冷的五分之一,但以他们的发展手段,他们很快就会让西区超过整个耶路撒冷其它地区的。而这样做,让以色列人和阿拉伯人都有面子的拥有了耶路撒冷的一部分,可谓皆大欢喜,以后他们两国要是再打成一片,那可就不关共和国的事了。 再者,为了减少之后两个民族的摩擦,共和国特意将以色列的国土限定在了约旦河西岸直至大海的一整块地区,相比于之后美国佬划分的交岔的国土面积,无疑也减少了两民族擦擦走火的机会。 阿拉伯民族现在虽然沉睡着,或者说,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不仅为穿越众不喜,更是全人类的公敌,共和国不太喜欢,但其它的阿拉伯人民却是无辜的,所以,为了照顾他们的发展,共和国划定势力范围的时候,也给未来的巴勒斯坦国留了足够的出海口。对于这样的安排,当地的阿拉伯酋长国没有意见,拉宾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我宣布,以色列国正式成立,”在仍有些粗糙的西耶路撒冷大广场上,鲜艳的三色旗冉冉升起,拉宾庄严的宣布,台下数万人,响起雷鸣般的响声。 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或许,只有飘泊在外的游子,才会明白家的含义,而他们是飘泊了千年。这份沉甸甸的喜悦,或许也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体会。 “有请我们最真诚的朋友,我们以色列人民永远的好兄弟何长胜致辞。”这不合时宜,但唯独这样,拉宾觉得表达自己的真诚。 “我们真诚的祝贺以色列国的成立,我们愿和以色列国成为世世代代的好朋友,我宣布,北美西岸共和国将自此刻起,同以色列国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愿我们的友谊万年长青,北以友谊万岁,以色列人民万岁。” 随后,何长胜还代表北华、东华、南华共和国,以及埃姆登侯、德意志联邦、得克萨斯共和国等国代表相继宣布了同以色列国建立外交关系的宣言,弱小的以色列国,刚建国就能拥有近十个邦交国,也确实值得他们高兴。 “我代表以色列国正式宣布,坚定的支持北美西岸共和国政府人民为维持其主权及领土完整所进行的动作,对于美国政府悍然入侵北美西岸共和国,我们表示强烈的抗议和谴责,我们愿意为北美西岸共和国的正义行动,给予我们以色列国应有的帮助。”拉宾结尾的时候的讲话,正式宣布将以色列,以及其后的罗斯切尔德家族,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第277章 全面战争爆发了(四) 在欧洲的另一边,肖天宇带领着来自共和国特种部队的数十名战士,也在对德意志联邦军队进行最后的强化训练。 英、法、西等国基本上将世界瓜分干净,如今总算完成初步统一的,一向有着优越感的德意志民族怎堪落后,如今,德国人总算走到了一起,俾斯麦想着,他也应该向这个世界要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了。 三个加强师在法国人还来不及反应的同时,就已经抵达了德、法边境。与此同时,全副武装的2万名德国战士正在赶往非洲的船上,他们将去往北非一带,进入法国人控制的殖民地。当然,如果法国人老实倒也罢了,要是他们敢妄动,这支随时待命的部队,将在很快的时间直接杀到巴黎城下,那时候法国人老巢都将不保,看他们还敢到处抢地方。 赵文礼和何长胜说的话确实没错,共和国的要员们,大家确实都很忙,每个人都身负着重大的任务。 远在亚洲的周亮,当他得知了北美发生的事情之后,甚至还来不及通过南华发布通告,就急急组织了100人的特战队员,要立即赶往北美参战——其实北美现在不差他这一百人,他们去的目的,只怕学习的意义更大于参战,但他这种表现,鲜明的告诉了北美高层们,他们是一伙的,共和国但凡有事别想撇开他。 让人有些意外的是,爪哇、渤泥等地的华人华侨们,亦自发的组织的一条船,组织了多达500人的志愿者,要求参与到北美的战斗中去。 数百年以前,他们就流落在南洋各地谋生,可是,他们身在异域,经常要受到当地土著们的欺凌压迫,连葡萄牙、西班牙殖民者都帮着土著们来欺负他们。他们原指望满清能帮他们出气,没想到,他们没等到满清哪怕是道义上的支持,还是一句简单的背祖忘宗的定义。 曾经,他们以为,他们就是一群被抛弃了的孩子,除了自生自灭,再没有人关心他们的疾苦。 但北美的华人共和国给了他们生的希望,近在咫尺的南华共和下的国给了他们反抗的勇气。不少人甚至抛弃了原来的家园,远赴南华要求入籍。但更多的人,他们有家有小,有几代人攒下的基业,他们不能离开,但是,现在共和国有难了,他们必须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帮助共和国一把,要是共和国让美国佬打败了,他们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谁会站出来为他们撑腰。 琉球的情况有些复杂,虽然琉球的工业化进程不错,甚至因为他们直接面对亚洲市场,本身人口基数少的缘故,其工业化程度比北美还要高,但是,日本人这段时间一直在周围搞事,想要盗窃技术,已经处死了不下100名商业间谍了,日本人还是不死心的前来。 其实他们应该知足了,有一整个岛都是面对萨摩藩的工业区,招收的都是日本人,只要他们站好自己的位置,他们也能过得很好的,但如杨金武的感觉却是,感觉日本人总是喂不饱似的,想起日后贪婪的日本人的嘴脸,他在犹豫以后要如何跟日本人相处了. 在北华,虽然喻锋的返回并不致于让北华伤筋动骨,但走的人都是骨干,现有的人突然之间独自作战,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沙俄人虽然跑了,但童华东的野心显然不止于此,把整个东北亚牢牢掌握在华人的手中,才是他最终的目的。所以,他除了通电表示了对北美的支持之后,又言辞恳切的给赵文礼去了一封长信,穿越众也理解。他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并发展壮大,何尝不是在增加中华民族在世界上的话语权。 唯独有些讽刺的是,本来站出来领导全天下华人的满清,非但没站出来为华人国家说上一句话,反而滑稽的站在了英、美一方,指责北美西岸共和国破坏了世界和平和稳定,要求北美西岸共和国当局立即悬崖勒马云云。早已经对满清不抱丝毫希望的穿越众,自然当他们是一个屁一样,不屑一顾了。 全天下的华人都被组织了起来,只有一个声音,要彻底的赶跑美国,重塑我华人的威严和信心。 用赵文礼的话说便是,通过一场战斗打怕美国人不算什么,以共和国现在的实力,这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一定要通过这一仗,不但打跑美国人,还要打得美国背后的英、法等国,让他们知道疼,知道疼,要让他们以后一提起我华人,就要发自内心的恐惧。要让美国人彻底的丢弃那种美洲主人翁的意识,要不以为我们华人来到北美是抢了他们的地盘,这北美,也有我们的一份,让他们老老实实的接受我们也是北美的主人的现实,从此后不敢再对我们的土地再有想法和念头。 用刘宇的句便是,他们以前呆在哪里,便还呆在哪里去吧,他倒有点狠,美国建国13州,他这是要让人家把已经吃进去的都吐出来啊。 不止华人及华人国家在行动,共和国的邻邦友邦们也在行动。 当美国军队进入丹佛的消息传到得克萨斯共和国的时候,圣安纳就不淡定了。 美国人曾经囚禁他,甚至差点便将得克萨斯据为己有的事情,已经将圣安纳吓怕了,如今美国佬再度卷土重来,要是美国佬故伎重演,他可怎么办。 不假思索的,便将国内仅有的两个师,派出一个半师直接陈兵得美边境,只要共和国一声令下,他们立即便可投入战斗。 圣安纳不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但是共和国对他的帮助,他不能无视。曾经的他是墨西哥人民眼中的叛徒和公敌,经过共和国多年来的努力,墨西哥政府慢慢接受了他。而且同样是来自西班牙的缘故,两国人民也自然的走得近起来。 但是,曾经因为西班牙移民不足,差点让自己的共和国被美国什么吞并的事情,也彻底让两国紧紧抱在了一起,如今,他们是坚决拒绝来自英、法等国移民的申请,反倒是华人移民,他们十分的乐意。所以,就算他们不主动派兵,国内的华人移民,也会鼓动他们出兵的。 在东京城外,现在已经被美国佬改为俄克拉亥马城的城外,也是赵文礼在这里和大队人马年分开远赴欧洲的地方,此时也聚集了数千名脸上涂着各色颜色的印第安青年。 而腹部已经有些微微发福的张斌,竟也带着他的卫队,站在主席台后,远远的望着主席台上一脸激动的恩卡斯。 “兄弟们,我们又回来了,我们又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土地,这里,曾经是我们的首都,虽然它一度被美国侵略者占领,但是,我们今天又回到了这里,这片我们自己的家园。我很高兴的告诉大家,在我们北美西岸共和国兄长的帮助下,我们的黑鹰共和国,宣布成立了。” “好,好,好。”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这群汉子,虽然大多不是黑鹰族的人,但是,时至今日,大多数印第安人,不是被动的融入美国或北美西岸共和国,便是泯然于美国大众,而只有弱小的黑鹰族仍在坚持不懈的同美国佬进行着抗争,他们理应得到所有印第安人民的尊重。所以,用黑鹰作为他们的国名和旗帜,他们大多没有异议。 一天前,他们被从西岸共和国各支部队,甚至各个民兵部队抽调出来,只通过一夜突袭,就重新占领了这所他们曾经的首都,这个伟大的成绩,让他们一时半会都不敢相信。但是他们是真的站在了这里,站在了自己的首都上。 “我宣布,为了纪念我们伟大的先驱,以及共和国的第一任领导人,我们这首都,将会命名为洛根市,”恩卡斯继续宣布,改名是张斌宣布的,日本人已经将自己的首都改为东京了,他们不想让印第安人民恶心了,命名为洛根,也是为了团结更多的印第安人。 “现在,我宣布,黑鹰共和国正式向美国宣战,兄弟们,为了我们自己的领土和家园,为了我们的孩子和未来,让我们团结起来,一起战斗吧,”恩卡斯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曾经他以为,这辈子做个共和国的高官也就罢了,没想到,他还能以印第安人领袖的身份,再度领导他们的人民,重建自己的国家,还有什么比这更激动人心的事情呢。 当数路大军齐聚北、美边境,美国人吓晕了,他们的人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怎么感觉全世界都在跟他们作对似的? 在这个时候,其实战争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当他们端着自以为先进的连发步枪向着遥远的目标射击的时候,哒哒的声音,不过片刻就将他们的队伍撕开一个个巨大的裂口,他们分明看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伙伴,瞬间就被撕成了数块。 他们本在自己的战壕内安静的呆着,却不知从哪里的飞来的熊熊烈火——这可是在远东地区都没有使用的燃烧弹——将他们彻底包围,他们甚至还来不及拾起自己的枪,就已经被活活烧死。 “兄弟们,拿起枪来,战斗,我们一起战斗。”克林顿已经升为了此次战斗的总司令,可他发现,敌人的子弹和炮火就在他的眼前了,他所有组织进攻的努力,都是如此苍白无力了。他想就算死都要死得悲壮一点,但是他发现他失望了,敌人已经将他的司令包围了,他的警卫,大多倒在了对方的狙击枪下,他甚至连自杀的机会都失去了。 第278章 妥协和让步 克林顿悲哀的发现,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可理喻,自己一直不想遇到的,偏偏要让他遇到。 他曾经的好伙伴,他绝对看不起的战友,约翰逊,会和他在这种情况下会面。约翰逊已经贵为西岸共和国的外交部副部长,而他,却成为了他的阶下之囚。 如果人生是一场赌局的话,他成了彻底的败者,他彻底的输给了自己的好朋友。 走进臭气冲天的囚室,约翰逊不自然的捂住了鼻子,可看着自己的老朋友就安静的躺在墙脚,他又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 听到进来的脚步声,克林顿微微张开了眼,可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他又赶紧闭上了眼。虽然表面上他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但他此时的内心里,却似翻满倒海一般,久久难以平静。 “你还…好吧,”沉思良久,约翰逊终于艰难的问道。被关进这样简陋的囚室里,会好才是怪事。” “好,当然很好,但是,不要以为你们赢了,你只是赢了我们的北路军,我们还有其它几路大军同时进发,你们,一定挡不住的。”克林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但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在怒吼了。 美国军队真的能打败西岸的敌人么,就以他们此次战争还没有和对手交上手就败下阵来的表现来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呵呵,”约翰逊反倒轻松的笑了。“你还在指望你的美国军队来救你,是吧,我的老朋友,我不妨告诉你,那是永远不可能的了。” “不,你撒谎,你别想骗得了我,”克林顿蹬地站起身来,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朝着约翰逊吼道。 “老朋友,都到这一步了,你还不愿意承认么。不客气的说,我们现在已经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了。其实,仅仅从战场上打败你们,我们根本不需要准备这么久。你不相信?你大概还在等着你们的英、法朋友吧?告诉你,不可能了,英国人现在大概正在面对着国内的分裂势力头痛不己吧,而你们的法国朋友,如果我想得不错的话,他们正在努力为保住他们的非洲殖民地而拼命吧,他们救不了你们了。” 约翰逊说得没错,此时的英格兰,不仅要面对北爱尔兰分裂分子的动乱,就连一向平静的苏格兰各地,都受到了北爱橙色党独立运动的鼓舞,他们,根本顾不上他们的美国小兄弟了。况且,他们在印度殖民地,听说还面对着不少的压力,听说东印度地区,有一块不小面积的殖民地正面临失去的风险。 至于说法国,虽然德国人没有越过德法边境线一步,但是,受德国军队的牵制,他们的非洲殖民地已经丢失不了。而可恶的德国人居然在西亚居然都有朋友,扶植了犹太人建国,也牵制了不少英、法在西亚的势力。更甚的是,法国在北美的殖民地——加拿大境内的分裂分子亦蠢蠢欲动,让他们帮助美国,他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你们…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克林顿尽管不愿意相信,但仍不得不承认,他们败了。他无力的坐了下去,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会这样的。” “老朋友,我不妨告诉你一句老话,那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虽然此前英、法等国横行全世界,确实得了不少好处,但是,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是不可能永远忍受他们的欺凌压迫的,他们已经醒悟过来,他们不可能再象以前一样欺负人家了。” 顿了顿,又继续说:“这次来,是看在我们老朋友的份上,我想帮你一把,共和国现在很多的事情,我也很忙,所以,想请老朋友来帮我一把。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把这牢底坐穿,反正,共和国是不可能把你放出去的,要么,你选择出来,做我的助手。” “他们,真的愿意放过我?”克林顿不敢相信的问,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和对方在作战,他们还能接受自己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么。 “过去的事情,你是在履行你作为军人的本份,我们当然也调查过,你没有做过违反战争规矩的事情。但现在你已经脱下军装了,只要你愿意,我们愿意重新评价你。” “好好想想吧,我是特地从首都赶过来,只能在这里留三天的,你只有三天思考的时间,老朋友,很期待我们能有再次合作的机会,不是么?”约翰逊说完就走了,留下一副怅然若失的克林顿,久久不能平静。 克林顿终于选择了屈服,他就不服气,以前他一直比约翰逊厉害的,他就不相信,如果给予他足够的机会,他不能比约翰逊做得更好。 而在此同时,共和国在短短的一周内,以摧枯拉朽之势,一举收复了密西西河以东所有美国的城市,而且陈兵河边,做出一副马上就要过河的准备来。 这时候,英、法、荷、西等国就算自己家里的事情再忙,也不得不站出来斡旋了,要求共和国立即退到战前地区,立即停止战争状态,接受多国调停。 要同再回到战前的位置,那共和国那么多大好青年流血牺牲,国家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岂不是浪费了,对于多国的调停,共和国一口予以回绝了,并且调集多艘船只,作出一副马上过河的架式。 英、法等国虽然不喜欢美国什么在美国坐大,可更不愿意北美西岸共和国变得强大,对于共和国在密西西比河为国界的要求,他们坚决的表示了不同意,但是,如何能使大家都能满意,大家都暂时没有好的办法,共和国受制于人口基数的限制,其实说要过河也是吓吓人而己,把战线拉得太长,如今也有些鞭长莫及之势,多方一时陷入了僵局。 后来还是圣安纳提出了一个折衷的方案,以雷德河、堪萨斯河、密西西比河为界,成立以印第安人为主体的印第安人国家,等于美国人后退了一大步,但在北方的地区,共和国退至西经95度以西,大概相当于自堪萨斯市始,笔直沿西经95度为国界,也算卖了美国人一是面子。 其实这时候的黑鹰共和国成立的事情圣安纳也是知道的,但如今经圣安纳提出来,也算是正式承认了有这么一个国家的存在。 这本来是共和国同多国谈判的条件之一,这会让圣安纳提出来,其实也不怪他真的领会了共和国的意图,他是真的怕啊。 如果北、美国正式划定国界,他的共和国就直接面对贪婪的美国,就如同枕头边上卧着一头猛虎似的,他睡不安稳啊。中间隔着一个印第安人国家,反正他们人多,又不怕死,帮自己挡挡枪子也不错。 对于这个,共和国不但不反对,甚至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的。 发起建立黑鹰共和国的大部分人,都是原住于共和国境内的印第安青年,他们很多都已经同亚裔通婚,有了共同的孩子,而且,六成以上的青年都会说汉语了。若是他们建国,只怕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的政治、军事、外交都要依赖共和国。而且恩卡斯还承诺了,他们不打算发行货币,为了加强和共和国的经济一体化,他们以后就采用龙币,这时候让他们立国,留在北、美之间作为缓冲,其实对共和国来说,和作为共和国的一个省,其实没什么分别。 而这时候的美国,为了发动这次战争,可谓把自己的家底都拿出来了,再打下去,只怕他们的人民都不会答应了。但是,不这样,又能如何呢。虽然说多了一个印第安人国家,但只要不在北美西岸共和国手中,他们还是有机会拿回来的,一如他们当年计划策反得克萨斯共和国一样的嘛。 在英、法等国的调停下,北、美、黑三国,终于第一次坐在了和谈席前。 第一次以国家领导人的身份出席国家层面的会晤,恩卡斯显得很是激动。但其实之前的谈判都已经谈好了,他只是出席露个脸,签个字就是了。但是,当他落下那一笔,终于从法理上,至少在西方人的法理上,让印第安人的国家第一次让世人所接受了,会谈结束后,他禁不住偷偷抹了一把老泪。 当美国终于不得不正眼打量身边的这位邻居,这位一直引以为敌人的邻居,才不得不感叹,其实作为朋友相处,对大家也还不错。 虽然他们不能直接当国土延伸到太平洋去,罗斯福大人只怕要抱憾终生了。但他们终于可以坐下来讨论,如何将美国国内的铁路同西岸的铁路在明阿波利斯附近对接,更好的造福两国人民了。 第279章 向前未来,前进 1864年,洪秀全在饥寒交迫中不甘的逝去了,过后不久,清军攻入天京城,幼天王不久也被杀割,正式宣告了太平天国缓缓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太平天国失败后,赖文光、陈得才沿着历史上石达开西征的路,打算攻入四川,割据称王,却在大渡河时遭到满清官僚骆秉章的围攻,全军覆没。 消息传到石达开耳中的时候,他终于慢慢理解了廖喜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真诚的向廖喜云道歉道:“若不是廖兄弟强行把我带到这里,此刻死在大渡河的,就是我石某人啊,因为我原本就有西征四川的想法啊。” “都是自己兄弟,说这些客气话干嘛。”廖喜云讪讪地笑道。他已经离开北美五六年了,虽然中途借机回去过两回,但自己的妻儿都在那边,要不要和石达开说出自己的底细呢。 当年,蒋志毅和廖喜云合谋把石达开灌醉,连着他的家人一起扔上船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 许多太平军都是来自广西的,他们原本想着在广西割据过日子算了,但这地方确实是穷,他们又过惯了有酒有肉的日子,让他们去鱼肉自己的乡亲,他们又于心不忍。 于是,他们只好在广西捎上了自己的家人,继续南下,在南华的时候,廖喜云和蒋志毅本算留下来的,但石达开经过和洪秀全的分歧之后,再不想屈居人下,于是,船队只得继续西行,终于在毛淡棉登了陆。 起义军都是农民出身,看着当地人把那么肥的黑土地种在那样,当时就气了,他们又拾起了熟悉锄头,在毛淡棉开垦出了他们新的家园。 当然,对于他们的不告而入,当地人也是不欢迎的,但他们手中有武器,经过三年的征战,他们不但占领了周边地区,还打通了直通云南的地方,总算和自己的祖国联在了一起,他们感到不再是飘泊在外了。 这时候,廖喜云适时的提出要求石达开建国的建议,石达开欣然同意,西华帝国,在1863年宣告成立,并坚持以汉文化传国,大量吸收广西广东等地的移民拓荒种植,不过几年时间,不但能过是很舒坦的日子,甚至粮食还有得卖,在南亚地区造成了不小的声势。 天京被攻破之前,蒋志毅抽空回了一趟天京,虽然他和洪宣娇没什么感情,但这个女人总归是帮自己生了个女儿,让她陪着洪秀全一起死,他有些于心不忍。但当他赶到的时候,洪宣娇因为不想城破后受辱,已然自己跳墙自杀,倒是让蒋志毅高看了这个女人不少。 廖喜云终于鼓足了勇气和石达开坦白了一切,并取得了石达开的谅解。西华帝国诸事已定,他终于安心的可以回到北美,去耕种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 蒋志毅在建国之后不久,就将宋细妹母子接了回来,虽然不能在满清的土地上有一番作为,但能让中华文明在这异域落地生根,发展壮大,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受南华建国的影响,那群曾经亲自观战过北美西岸共和国和美利坚作战的南洋华人终于鼓起勇气,团结一致,赶跑了当地土著,在苏门答腊岛的西部,成立了由华人为主体的亚齐共和国,宣布再不受当地土著们的欺凌压迫了。 1868年的夏天,北华共和国的远征队,终于将北华的界碑设到了白令海峡的边上,宣告自漠河以河的广阔土地,都纳入了北华的统治范围。虽然中西伯利亚仍在俄国人手中,但他们相信,只要他们不断的努力,哪怕帮助当地人自己建国,也不要让他们便宜了俄国佬,俄国人,留在他们的欧洲便足够了。 与此同时,共和国也没有闲着,自堪萨斯往北,沿西经95度的广阔土地,直达阿拉斯加,都已经纳入共和国的领土。加拿大方面虽然提出了抗议,但他们自己的主子都弱不禁风管不了他们,他们抗议又有什么作用。 北华和北西两国,通过白令海峡,在冬天冰封的时候,终于实现了两个国家在陆地上的真正连接,希望,这种连接连通永远不要中断。 1856年的夏天,吕广明带领数千名青壮,在澳洲的西北角,原本历史上的达尔文成功登陆,便稳稳的在这里扎下了根。 十几年过去,曾经的荒原上,如今已经矗立起一座崭新的城市,为了怀念自己的家乡,吕广明将这座城市命名为了铁阳——因为穿越前,他可是辽宁铁岭的人。 初来的时候,他们也同土著们发生了不少摩擦,但是,他们没有欧洲白人那样丧心病狂,只要土著们不来扰他们,他们也不会主动去打扰人家——这片土地很大,而这里的土著们确实太少,所以,大家只要不惹事,容得下大家都能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 当然,那些想要惹事的土著们都被他们毫不留情的消灭了,剩下的看着只要不惹这些人,还能跟这些人交换一些铁器衣物什么的,也从来不会侵犯他们,大家倒也相安无事的处了下来。而且这些年来双方的交流越来越多,他们也学会了一些耕种的方法。澳华的人口不够,有的工厂里简单的工作,甚至招募了土著来充任。 双方在小心的、慢条斯理的进行着各种融合,大家可以期待,未来的澳洲,将比殖民者独霸一个大洲的历史更加繁荣更加和谐。 在他们登陆十年之后,澳华也宣告成立了——虽然他们的总人口还不到十万,多是这几年从满清沿海地区移民过来的——因为首先要照顾共和国本土的人口数量,澳华的人口一直上不去,但随着共和国和欧洲关系的全面改善,澳华跟欧洲订的几艘大型运输船交货,将会很快的解决这个问题。 杨金武终于狠下的中止了同大久保利通家族的合作,将涉日的所有工业企业全部关闭,将所有日本籍的劳工全部遣反,没想到,这些刚过上温饱生活的日本劳工,大多数都不想回日本本土的,宁愿只拿一半的薪水都要留下来。 琉球将工业区撤走之后,对日本的打击太大,这里如今集中了日本将近两成的工业就业人口,三成以上的税收,而来自这里的技术,也在飞速的帮助日本实现工业化。 但日本毕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民族,连杨金武都觉得后悔,或许自己当初根本就不应该给日本人机会。 这一点不得不表扬一下倭人,虽然他们的人品不怎么样,但他们的坚韧不拨、能屈能伸,却能令这世界上大多数的民族学习。只是当他们强大了之后,大家可得都要小心,他们随时都会张开咬人的口。 当琉球的工业工厂撤走之后,他们很快就抱上了美国的大腿,大量的美国企业开始入驻原先的工厂,而美国人在共和国这里碰壁之后,对这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小兄弟,居然特别的照顾,两年之后,日本人居然又使工业区实现了正常的运转。 但这些终究不是主流,影响不到琉球的发展,更影响不到共和国的经济发展,杨金武自然不当回事了。 1868年,北、美太平洋铁路终于在明阿波利斯成功合龙,喻示着两国关系走向了新的里程。 1870年,泛大中华地区第一次非正式会议,在西雅图隆重召开,与会的除了北美西岸共和国外,还有北华共和国、东华共和国、西华帝国、南华共和国、亚齐共和国,得克萨斯共和国、黑鹰共和国作为观察员国,也列席了会议。 欧洲各国纷对此次会议进行了全面的报道,虽然会议务虚的成分很多,基本上没有达成什么实际性的协议,但却无疑让全世界认识到,大中华的声音,一直在这个世界上传播着,就算本该作为老大哥的满清继续在昏睡中堕落,华夏文明仍在穿越众的带领下,不断向前。 第280章 后记(大结局) 1896年的初秋,西雅图东郊的奥林匹克国家森林公园,国家公墓内。 赵文礼静静的站在一座雪白的墓碑前,久久不曾离去。 穿越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赵文礼也由当年那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变成了一个垂垂老朽的八十三岁的老人了。 身边一同穿越的伙伴们,徐永全、李春生、陈大勇、李华明、郝德勇、吴越…,已经有一小半的穿越众,都一个个离开了他,在这片北美的土地上,他越来越产生一种孤寂感。 共和国现在的总统,是吴越当年收留的孤儿吴亮,虽然他不是穿越众的后代,但政治局的大权,一直牢牢掌握在穿越二代的手中,唯独的变数便是,在扩选中,曾国荃和魏昌厚、约翰逊进入了政治委员会,但这根本改变不了共和国的发展方向,牢牢掌握在华人的手中,共和国的主流文化,将是以汉家传统忠孝礼义为核心传统的事实,所以,赵文礼等人也放心的把权力交了出去。 有些美中不足的是,赵盼作为赵文礼的长子,倒是对政治毫无兴趣,却一心扑在了科研上,不知道他从谁那里听说了原子弹核子弹这几个词,他如今的目标,是要穷尽他一生的力量,帮助共和国研究出原子弹出来,那时候共和国在这个地球上,才真正算是无敌于天下了。 更伤心的是,陪着他走过了几十年的妻子,周文倩,也在她六十五岁的时候离开了他,这让他在这个世界里,感到越来越孤单,也越来越少说话了。 虽然两任总统任满,他就离开了领导的岗位,专门于做一名中学的教师,和周文倩一同上班、一起下班,那段时间,他才发现,竟然是自己最值得回忆的一段岁月。 可是,好景不长,周文倩因为产后不久,就不得不长途奔波,终究是留下了病根,在五十岁的时候就身体慢慢变差,虽然赵文礼舍下了一切工作陪着他,请了中外的许多医生,还是不能留住他,她还没有活到六十五岁,就抛下了他和他们的孩子,一个人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里。 李英小姑娘,此时也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了,岁月和多年的操劳,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她那明丽光彩的脸庞,早就被岁月带去了遥远的地方——赵文礼和周文倩都有自己的工作,之后周文倩又身体不好,这几十年来,一家子几十口子都是她一个人要操持,苦艰辛可想而知。 赵文礼在这里站了两个小时,李英也陪着他站了两个小时。虽然赵文礼和她说,虽然今天是周文倩的忌日,作为曾经的姐妹,她已经来过了,就不要陪着他在这里忍受冷风了,可她仍是固执的站在远远的树下,遥望着他。虽然这个男人此时的心中想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她心里也隐隐有些嫉妒,但是只有这样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她才感觉到,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自周文倩死后,她就真正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其实就算周文倩在的时候,以她那养尊处优的小姐脾气、和大大咧咧的作风,就基本上把家扔给了李英,但李英却感觉到,她从来没有进入到这个男人的心中。 尽管周文倩经常会和这个男人耍些小脾气,甚至会当着她的面打闹,而赵文礼不但丝毫没有愠怒,反而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态度,而她一直善解人意、温柔善良、任劳任怨的守护着他,而他却一直对她客客气气,似乎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而不是他最亲密的人之一。 那时候她是嫉妒周文倩的,可是就算周文倩死了,他的心,也似乎没有落到她身上来。 他是一个好男人,除了周文倩和她,绝没有其它的女人,这一点她可以相信,所以,她以为是自己不够年轻、不够漂亮、不够温柔、不够贤惠。于是她更加努力的去作,她发现,她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他对她,仍是一贯的淡淡的客气。 当孩子们渐渐长大,当她在他的劝导下开始读一些书,她才渐渐明白,她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她却想要强行进入他的世界,也难怪大家相处起来会如此难受了。 如今,她已经想通了,就算进入不了他的世界,努力靠近他的世界,聆听他的声音,感受他的心情,做他身边最贴心的女人,这辈子,她就足够了。 一阵狂风卷过,卷落无数枯叶,冷得李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都说了让你自己回去,我能自己照顾自己的,你偏要在这里受冻了,现在知道冷了吧。”一声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赵文礼爱怜的帮她拂了拂被风吹散的头发,牵着她冰冷的手说,“瞧,手都冻这么冰了,你也不小了,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李英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要出来了,这是她嫁给他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说出这么温情的话语,就如赵文礼和周文倩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她任凭他牵着他的小手,漫步在森林的树林间,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岁的时候。 “老大,老大,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今天是嫂子的忌日,找遍了你都不在,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远远的,刘宇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因为自己一向自律,刘宇虽然也已年过七十,却显得特别精神,走起路来,和小伙子一样风风火火的。 “刘宇,等等你,你就顾自己跑,要是把你的媳妇摔伤了,看你不心疼死。”刘宇的身后,是杏贞似嗔似怒的腔调。 刘宇成功的当选了共和国的第四任总统,这才刚刚卸任不久,杜慧娘在前些年就去世了,杏贞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共和国的第一夫人,也算是圆了她当初要成为娘娘的梦想。 她也想参与一部分政治事务中来,不仅刘宇不同意,穿越众其它人也表达了不满。不说杏贞曾经以慈禧太后在历史上留下的种种劣迹,国家领导人夫人参政所给共和国带来的伤害,让他们记忆太深刻了,他们不希望刘宇和杏贞成为那样的人。不过,让杏贞做做妇女儿童的亲善工作,倒是他们欢迎的,这也成了之后的国家第一夫人的最主要职责。 “刘宇,你小子又耍什么花招了,还不快去瞧瞧你媳妇去,”赵文礼不得不停止脚步,被人看着自己的手被赵文礼牵着,李英的脸红了红,想要抽回去,赵文礼却抓得更紧了,她只好安心的让他牵着。 “都说了,不要让你跟过来,你偏不听,你以为你还是年轻的时候啊。”自从卸任之后,刘宇很快丢下了在任上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又恢复了以前搞笑作怪的样子,但赵文礼这样说他了,也不得不回过头牵住了杏贞的小手,忍不住责怪道。 “哎哟,累死了,累死了,”杏贞虽然停了下来,却仍不停用手轻拍着胸口叫累。她也是曾经裹过脚的女人,这一路小跑,也确实是难为了他。 “咦,这个小孩是谁?我记得你家的孙子好象比这个大吧。”这时候赵文礼才发现刘宇的手上还牵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 虽然被赵文礼无礼地打量着,小男孩倒是不怯场,傻呵呵的冲着赵文礼做了个鬼脸,然后躲在了刘宇的身后。 “我刚刚从满清回来,”刘宇没有接他的话,喘了口气道。 “就知道你闲不住,也不看看自己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赵文礼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虽然现在的邮船还算安稳,可这一路过去就是几个月,你以为你这把老骨头还经得起几回折腾啊。” “我的身子骨还硬朗呢,再说,我们这批人虽然老了,但这个时候,总得有个人回去看看吧,那里毕竟是我们的祖国啊。”刘宇仍顾自地说着。 “等等,你刚才说你去了满清?现在是哪一年,李英,现在是哪一年,瞧我现在都老糊涂了,连是哪一年都记不起来了。” “现在?现在好象是1896年吧,”李英小声的答应道。 “1896年?1896年?甲午战争,甲午战争,爆发了没有,有没有爆发?刘宇,你别告诉我,你跑到满清去,就是为了这件事。”赵文礼突然激动起来。 “我们已经努力了,但有的历史,我们终究改变不了。”刘宇也黯然下来,“我带军舰赶到的时候,虽然帮助北洋水师击沉了吉野号,但仍旧改变不了北洋水师的舰船上的大炮放的是空包弹的事实,仍改变不了北洋水师全军覆灭的事实,我甚至亲眼看到邓世昌和他的战友们在海中沉没,我却无能为力。”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们帮助日本人强大起来的,都怪我们。”赵文礼似乎一下子又老了不少,颓然的坐倒在地。 “不怪我们,真的不怪我们,我们已经努力了,日本的劳工在那个时代,确实帮助了我们不少,而且,就算我们不带动他们的工业化发展,也会有别的国家去帮助他们的。而且,就算日本人不是狼子野心,满清他愿意这样堕落,他愿意享受这种堕落的快感,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便只有让他们快速的堕落下去吧。就如这位小朋友说的那样,不把这个旧世界打破了,我们怎么去创造新的世界呢?” “满清,既然仍有第二次鸦片战争,仍有中法战争,仍然有甲午战争,那么,是不是还有一位慈禧太后呢?”赵文礼将信将疑的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杏贞一眼,小声地说。 “有,就是她的妹妹,叫婉贞的那个姑娘,而且,平行对比来看,她的手段,只怕比历史上的慈禧太后有过之而不为。我们已经够努力了,可是,我们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或许,只有等我们的下一代,我们的下一代,让他们不要再经历七、七事变,不要再经历九一八的耻辱,不要再经历挥刀自宫的十年浩劫吧,毕竟我们也只有一百几十号人,我们能在北美站稳脚跟,能够为华人打出这么一大片的天地,我们已经不错了。再说,我们已经有数百人打入了北洋军中了,那么,就让他们来主导一次辛亥革命式的革命,让我中华文明的悲惨命运,止于北洋政府吧。” “等等,你说这个小孩子是谁,他说过那样的话?”赵文礼品味着刘宇的话,终于回过神来。“你告诉我,这个小孩子,他到底是谁?” “按原本的历史,他应该是一个伟人的,只是在这个时代,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发展到哪一步去。”刘宇侧头脑袋,一副沉思状,“让我想想,他这样喜欢追究别人,要不,让他研究哲学去,不行,他会把我们的孩子带坏的,把我们的传统都弄丢的。要不,让他去廉政局去,专门缉查那些贪污腐败分子?也不行,要是他把贪官们都抓完了,闲得蛋疼,没事把我们自己人都乱咬一通,那岂不是让我们的共和国乱成一糟了。怎么办,怎么办呢?” “这个好办,”看着刘宇一脸苦恼的样子,赵文礼倒笑了,“他不是喜欢斗么,那么,把他送到一个日本人的家庭中去,咱们共和国应该有这样的家庭吧?让他学会日语,学会日本人的生活方式,让他渐渐忘记自己是个华人吧,让他彻底的融入日本的社会去,等他长大成人,我们便把他派到日本去,让把日本弄得乌烟瘴气,一盘散沙,让他和日本人斗去,把日本。弄得四分五裂,这样,他们应该不敢再惦记我大中华的土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