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NPH】》 第1章宫闱 郁丽自然之道自己这样的女人入宫是为了什么。 新帝即位已叁年有余,纵然现在也不过十五岁,却是一位子嗣都没有。 早在教坊时就听林太医的二公子说过,太后前前后后少说送了数十名出身极好的少女去做妃子,再加上今年夏日的选秀,宫里现在怕是有五十多名妃子。 就是这样现在后宫女人们的肚子也还没有一点动静,那问题就只可能是出在皇帝本人身上。 就从太后给皇帝送女人这殷勤劲上看,出身高贵的太后怕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找了教坊的女人去。 同她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和她一起在教坊伺候的艳丽女人,听说这些人都是特意选了还没侍奉过男人的处女。 郁丽勾唇一笑,早有人太后家那边的亲信告诉了她太后要到教坊挑选女子入宫的事,在那之后买通教坊管事,在伪造一个可有可无的守宫砂便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郁丽转着手腕上的镯子,心想太后做事真是周到,为了避人口舌,竟然还给她们这些曾经为奴为婢的人安了个良家身份,就连她自己得的这个郁字,好像还是个小县令的姓呢。 马车似乎已经上了宫道,没了之前的颠簸,车上的另外两个少女都各怀心事地打量着剩下的人。 郁丽知道自己必定不会输给这两个小妮子,连问她们名字的心情都没有。 太后那样的心性,事成之后怕是能容下她们一个都困难,但她要侍奉的是皇上。 她选的这条路凶险,但是走的好,便能享她从前想都不能想的荣华富贵。 她既选了,就必须赢。 入宫当晚,太后的人就把她们送进了某个偏僻的侧殿,毕竟宫里五十多位出身高贵的女人,能有她们住的地方都算稀奇了。 听到次日有个小黄门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过来,郁丽第一个扔了手上的东西慌慌张张地爬到太监脚边跪着。 那小太监嗤笑着看了她一眼,念起了诏书:“奉皇太后懿旨,漳县县令郁武成之女郁丽册更衣,承阳县令孔九万之女孔莺,册更衣,新县主簿梁庆之女梁安,册选侍。” 郁丽的勾唇冷笑了片刻,好嘛,这妮子踩到她脸上去了。 她记得梁安长得清纯,怕是太后喜欢这样的女子。 郁丽在小黄门走远后才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笑盈盈地给梁安见礼。 “呦,这就急着巴结上了。”孔莺有些不屑地往自己房里走。“难怪都十九了还没人给你开苞。” 郁丽自然不气,只是拉着要张口开骂地梁安娇声劝慰着。 太后这招离间计就是看准了她们出身低微,其实更衣和选侍能差多少,都是伺候人的贱命罢了。要是头回侍寝没能的了恩宠,就得去别人宫里伺候别的娘娘,跟奴婢没差。 不过太后既然早就埋下了让她们内斗的心思,郁丽不介意顺水推舟。 毕竟教坊出来的娇艳女人,有一个就够了,多了皇上看了也腻不是? 小黄门走后,郁丽揉了揉刚刚下跪时磕在地上的膝盖——演得有点过了,不过想来太后就喜欢那些愚蠢又好掌控的女人。 不过第二日,就有太后的人送来了叁套精致的宫装,出乎郁丽意料之外的,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还给梁安送了一匹软烟罗。紧接着就是成贵嫔给她们一人送了一匹织锦。 郁丽是叁人之中身姿最为窈窕的,她的胸腰,怕是只能用婵娟此豸来形容。故而哪怕是太后送的宫装算是包裹严实地,她雪白的胸乳在领口处还是若隐若现地,只要她“一不小心”怕是就能春光乍泄。 皇帝第一晚上按着太后的意思召了梁安,次日回来时,梁安就被发配到了个什么文才人身边去伺候,说是连守宫砂都没破。 郁丽用成嫔送的织锦在哪里坐着女工,就听说皇帝今晚上召幸她。本来还在和孔莺奚落梁安,郁丽立刻小跑着出去给小太监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起身后给他递了一荷包的碎银子。 “公公就当是奴婢孝敬您的茶水钱。”郁丽看那小太监看着她胸口的眼睛都直了,赶忙又跪了下去,领口的雪白的的乳沟随着罗衣的挤弄“一不小心”就让小太监看了个全。“奴婢必永远不忘太后娘娘提携的恩德。” “郁更衣此话就不妥了,入了宫,有了位分,那就是主子。”小太监的手在她腰上揩了一把油,孔莺和郁丽都见怪不怪。“哪日得了恩宠,奴才还得请娘娘提携呢。” 这一声娘娘叫的郁丽心里一个舒坦。 当晚她就坐着皇帝遣人送来的轿子进了承恩宫。 郁丽趁着抬轿的太监们不注意,扯了几个轿撵上的东珠藏进了前几日缝制的肚兜的夹层里。 承恩宫的灯火甚至比晚上的教坊还要明亮,郁丽摸着肚兜里蚕豆大的东珠思考着面对皇帝的对策。 皇帝要么是不举,要么就是不喜欢女人。 其他的可能,郁丽实在也想不出来。 这两种男人她都遇到过,且不过一夜就都叫着要来教坊日日找她。 “滚进来!”房里的声音还透着许多少年气,郁丽这才想起来皇帝不过十五岁。 “妾身丽参见皇上。”郁丽下了轿撵,施施然走向面前穿着玄色龙袍的少年人身前。 果然不过是个孩子,怕是还没见过郁丽这样风姿绰约的女人,光是听着她娇声问安气焰就下去了大半。 “抬起头来。”少年开始解衣服,但在看到郁丽的面孔时还是不自觉地放慢了速度。“哼,太后倒真是比朕还饥不择食,这样妖艳的都敢往朕身边送。” 郁丽瞬间就明白了,怕是皇帝在和太后闹别扭呢。 也对,太后这样不停地送女人,不就是变相说皇帝不行吗? 郁丽目光一转,轻轻起身帮少年宽衣,她十岁就开始在教坊接客,房里伺候人的本事怕是青楼的花魁都比不上。 “胆子倒挺大。”少年微微捏住郁丽的下颌,将她微微低垂的脸转过来面对着自己。郁丽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把手探进了皇帝的里衣中,抽丝剥茧般不慌不忙地帮他褪着衣服。 郁丽也是第一次直视皇帝的脸,虽然只一眼,她就飞快地垂下了头去,做出处女娇羞的样子。 皇帝眉目俊朗,但明显稚气未退,但郁丽只消一眼就能看出皇帝年纪虽小,心思却不小,那眼神真真和十五岁的自己一模一样,脑子里的想法眼神里还藏不住。 “嬷嬷这么教妾身的。”郁丽笑着解开皇帝的里衣。 有几乎十年教坊的调教,郁丽此时的下身已经如沼泽一般湿润,男人喜欢和她欢好,她也喜欢和男人欢好,更何况皇帝相貌清俊,又是万人之上的男子。 “那嬷嬷还教了你什么?”皇帝没见过如她这样娴熟、骨子里透着魅色的女子,更没想到他刚说完,郁丽就伸手抚上了他胯下的阳物。 很奇怪,一般男人这时候早就硬的不行了。郁丽看着这个少年,心中有点哭笑不得,难道他不喜欢女人? 似乎是看穿了郁丽的心思,少年本来舒缓了几分的面色又凶狠了起来,一把将郁丽甩到了床上。 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郁丽还是很配合地淫叫了一声。 外面守夜的小太监听着都腿软了一秒。 “皇上~”郁丽感到少年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地把自己还没硬的东西掏了出来,对准了她的穴口塞了进去。 虽然皇帝没硬,但郁丽能看出来那东西尺寸不小,郁丽的穴口早就被淫液濡湿,这一次少年进去的顺利到自己都有些惊讶。 ——那看来皇帝就是不举? 第1.5章人事【H】 也不知是谁教的,少年就这样横冲直撞的在自己身后用他的腰腹撞击着郁丽丰满的雪臀,她自然知道要稍微配合一下,便红着脸轻轻地说:“陛下~轻点,妾身受不住了……” 说罢还很是配合地娇呼了几声。 郁丽自觉演的不错了,她细眯着眼睛,用余光撇了一眼少年的眼神。 ——不能说是受用吧,但至少没有发火。 郁丽有些郁闷地思索着,从皇上的举动来看,他还是会被女人吸引的。那就是之前的女人没有一个能让他硬起来的? 怎么会呢?快五十个精挑细选出来的大家闺秀,总不会个个都入不了他的眼。那就只可能是皇帝不喜欢她们的做派。 也对,大家闺秀,哪有一个会像她一样懂男人? 郁丽的樱桃小嘴一刻不停地娇喘着,身后少年的动作终于渐渐停了下来,不过半刻钟的样子,就把她身体里依旧软趴趴地分身抽了出来。 门外的太监用小本子记下了这次皇帝的临幸的时间和宫妃,那少年似乎有些索然无味地从郁丽身上起来,准备叫水把人送走了。只见一双手从背后软软地握住了他摇铃的右手,郁丽把身子铁贴到少年的后背上,用两片红唇轻轻扫过他的耳侧。 “陛下还没尽兴,就要赶妾身走了吗?”她狐狸般的眼睛魅惑地勾着少年的视线,后者竟然真的没再摇铃。 “怎么?你不是喊受不住了嘛?”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看样子之前也有女人说过这样违心的话。 “妾身再受不住,也需得让皇上尽兴了才好。”郁丽说着,便如水蛇一般擦着少年的侧身跪在了他身前。不过一瞬,两片丰满的红唇就包裹住了少年依旧毫无反应的下身。 皇帝不过十五岁,哪见过女人这样对他? 登时两颊便飞起了几丝红晕。 “你做什么?”他想要凶狠起来,但胯下女人温热的口腔紧紧地包裹着他的宝贝,他就是想燃起什么气焰也都在开始前瘪了下去。这让他不仅不气,甚至还觉得很舒服。 女人看着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如水葱般手指想蜘蛛脚一样若即若离地触碰着他大腿内侧敏感的皮肤,丰腴的上身便带着她的头缓缓动了起来。 郁丽口腔中的软肉不过轻轻一磨,小皇帝的下身就慢慢抬了头。她心下大喜,知道了自己今日绝不会像梁安那样让皇帝碰都不碰就赶出去。于是慢慢加快了她嘴唇移动的速度。 她只用从那少年瞬间加快的呼吸就能感觉到,这不是他以前体会过的东西。 门外的小太监听见里面安静了好一会,犹豫了半天才敲了敲门,毕竟郁丽身为更衣还没资格在承恩宫过夜。 “滚!”刚敲了一下就听到里面少年愤怒地声音,小太监悻悻地回到门边站好。 那太监敲门的瞬间,皇帝就软了下去,郁丽心里感到好笑,却加快了口中的动作。 ——若自己是个男人,夜夜和些没开苞的女人关在一间房,还知道外面自己老母亲的眼线时时刻刻盯着,若不是阳痿,那就是真的不要脸了。 少年的下面很快就在郁丽一张小嘴的伺候下人生第一次硬了起来。郁丽感觉这能算是自己这辈子见过的几个最大的阳物之一了,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这尺寸竟撑得经验老道的她下巴酸痛。 光是想到这,郁丽就感觉下身一阵湿冷,水蛇一般的腰轻轻抖动了一下,那曲线分明的臀在这一颤下显得格外动人。 郁丽感到一小股温热的前液从口中的龟头里流了出来,坏气地嗦吮了一下,紧接着便用她灵活的舌头沿着他的龟头舔了一圈,吓得床上的少年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体被胯下的快感电得有些僵住了。 郁丽缓缓地把那已经涨大了一圈的巨物从口腔中退了出来,微红的舌头如猫一样舔舐了一圈嘴唇。 ——她除了让皇帝爽,还要尽快在太后注意到她前怀上皇帝的孩子。 所以不能让他射在嘴里,得用自己的肚子接住才行。 再抬起头时,少年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变得完全不同了,那眼神中早已没了先前的狠厉之色,倒是变得有些迷蒙了起来。 皇帝看着郁丽解开了肚兜背后的系带如同蛇妖一般的腰身缓缓站起来,轻轻地覆上皇帝因为快感而后倾的身躯。 第2章御龙【H】 少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得任她摆布了,不过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自己被她含住的那段记忆。 郁丽见少年没有动作,就识趣地握住他硬的发颤的阳物,对准了自己蜜汁粘稠的花穴,不等少年反应便深深地将他的巨物吞了下去。 “啊!”郁丽感到自己自进宫以来许久未被触过的花心被恰到好处地顶弄了一下,爽得叫出了声来,那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把承恩宫周围值夜的男男女女都叫了个腿软。就连身下的少年也因为前所未有的快感而重重地喘息了一声。 缓过神来,郁丽便不亦乐乎地玩了起来,想几浅一深就几浅一深。皇帝没有经验,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女人骑在他身上时能做什么,只是躺着,轻轻咬着下唇,似乎也爽得不行。 郁丽自己玩得同时自然也注意着皇帝的眼神,他虽然也爽,但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一层清明。 ——这小子是个聪明地,怕是多少能猜出她不是处女。 郁丽感到自己要去了,脑子里顿时抛下了关于皇帝的想法,加快了自己身躯起伏的速度。 “啊。”身下的少年低声闷哼着,清秀的剑眉微微皱起。突然间用手抠紧了郁丽白嫩的大腿,射了出来。 ——就差一点。郁丽有些失望,却还是心满意足地趴到了少年的胸前,上次她玩得这样开心,还是五年前。 皇帝似乎也累了,却是出乎意料地轻轻搂住了郁丽的后背。 “陛下舒服么?”郁丽在他耳边问,略带沙哑的声音性感至极,郁丽甚至能感觉到身体里刚软下去的巨物又有了抬头的架势。 “……” 少年没有回答她,看她的眼神有点复杂。 郁丽轻轻撑起身,悠闲地侧卧在少年身侧:“陛下不用猜,妾身是太后从教坊挑来送进宫的人。” 少年眉梢一挑,好像在说:你们有哪个不是吗? “不过今晚之后,妾身就是陛下的人了。”郁丽勾起唇角,小腿似是无意地扫过少年的腰间。 “继续说。”皇帝没有赶她走,这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妾身能给陛下生一位公主。”出乎少年的意料,郁丽说道。 “其他妃嫔都想着给朕生皇子,怎么,你想反其道而行之?”皇帝饶有兴趣地说,黑白分明地凤眼微微眯起来。 “不只是一名,妾身只会给陛下生公主。”郁丽抚上少年微红的耳鬓,重新跨坐在他已经如虬龙般硬挺的阳物上。“陛下正直壮年,怎会需要皇子呢?” 这次,随着郁丽在少年身上不断起落着,少年微笑着把手搭在了郁丽的腰间,随着她几浅一深的律动每一次在阳物快速挺入花心时便顺势狠狠地将她拉下来。不一会,郁丽就被少年野蛮的手劲搞得去了,片刻,身下的少年也在她身体里射了出来。 “朕还没那么信任你。”缓了片刻,少年轻轻推开身上柔若无骨的女人坐起身,没有丝毫留恋地摇响了铃铛。 郁丽也并不失望,至少她知道了自己应该是皇帝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 简单地伺候了少年换洗,郁丽识趣地没再说一句话,临走前,就看见少年坐在桌边挥手让身侧的太监给她递了一碗药。 郁丽看着那碗味道古怪的黑色粘稠汤药,犹豫了片刻。 不过片刻,她便想到了这碗药的无数可能。她已经和皇帝透露了自己有意背叛太后的意思,第一种可能就是太后和皇帝本是一家,这药是皇帝知道她有意背叛,赐得毒。二就是皇帝与太后虽不是一家,但不信她能真正倒戈,赐了死药。第叁便是皇帝暂且信了她,赐她的避子汤。 郁丽觉得若是第一种情况,不管怎样她的结局都是一死,不过现在死得痛快些,若是第二种,那便是她赌错了皇帝的心性,但在她看来,皇帝多半不会蠢到赐死太后送进宫来的女人。若是第叁种,郁丽认了,毕竟她这样的出身,本就没有给贵人生子的命,皇上让她生是恩典,不让她生,也合情合理。 这样一想,郁丽也不问这是什么,就不紧不慢地把一整碗药喝了下去。 直到见了底,郁丽才稳稳地将玉碗放回太监递来的檀木盘上,竟是一滴也没漏。 少年此时已经穿戴整齐,看着郁丽抬起头来看自己时那种狡黠的微笑,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就勾唇笑了起来。 拂袖而去的几秒后,便轻轻地说:“郁氏妍丽可人,今日过后便去朝露阁西侧殿住着吧。” “妾身叩谢皇上圣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郁丽娇滴滴地谢恩,如狐狸一般美貌的脸上洋溢着胜利者喜悦。 ——这次,她不仅赌对了,还得到了皇帝的信任。 第3章深院 郁丽自小伺候惯了人,一朝皇帝给她分了两个十二叁岁的宫女儿伺候着她的起居,倒让郁丽有些不适应。 那两个小姑娘一个叫紫珠,一个叫绿珠,紫珠看上去单纯可爱些,峨眉杏眼的样子像个年画娃娃,怪招人喜爱的,绿珠则文静很多,柳叶眉丹凤眼,一看就是个心思细腻的。 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在送来人之后还特提和她说,这两个姑娘都是刚入宫的干净底子,意思就是绝不会和太后有半点瓜葛,叫她放心用。 郁丽自然不客气,自己想尽办法进了宫为的就是荣华富贵。但富贵毕竟险中求,自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份助力。 昨夜她在承恩宫娇喘了半个时辰的事估计早就被各宫有眼线的高位娘娘听了去,太后想必也知道了。 郁丽叫紫珠拿着那两颗她从承恩辇上扯下来的东珠去内务府领了份例,如她所料,那内务府总管不仅没收那东珠,还多给她塞了些例银、茶水、布料、炭火一类的东西。紫珠讨喜,首次露面自然得她去,但以后还得稳妥些的绿珠去。 郁丽还没等到紫珠回来,就先等到了几宫主位娘娘的送礼。 皇后的自然是排在第一个,新承雨露的妃子她都得赏。郁丽想着这宫里的五十多号官家小姐,心里都替皇后肉疼。皇后给了她一对攒金文鸟流苏钗,上面的金箔都有些弯折了,估计皇后把它从库里翻出来也废了不少功夫——但到底是真金,架不住分量足。郁丽十分恭敬地跪着接了,还故作笨拙地连扣了四五个响头说皇后千岁。 紧接着就是密妃送来的紫苏横波黛,装在典雅的紫檀木盒里。比起那流苏钗,郁丽倒是更爱这个,她本就长眉入鬓,从前在教坊只能用一般货,但这紫苏横波黛虽不是什么价值千金的东西,却是内造的妆品,外面人根本买不到。郁丽接着扣头,膝下确有黄金,但得跪了才能拿。 随后便是成贵嫔了,上次就大手大脚地给叁个更衣选侍打赏了织锦,这次则是送来了一对翡翠镯子。着镯子虽细,但水光透亮,纵使有些杂色也不掩其光滑。郁丽暗叹这成贵嫔怕是来头不小,这礼物的分量可是越过了上头的密妃,跟皇后不相上下了。郁丽就没想着起来,接着跪,接着磕头。 在那之后便是什么琼昭仪送的汉白玉骨绢花打扇,莲婕妤送的一对秘银碧玺耳坠,秀婕妤送的一小罐香饵,在那之后就是些几乎可以不计的小东西,想什么银手环,对甲套,银贴花,胭脂,碎宝石一类。 才人以下的妃子就无权打赏,谁要是想送什么,就得借送礼的名义带过来。 不过郁丽还是见到了一张熟面孔:梁安。 她被文才人打发来送了一盒两只未经加工的玳瑁块——打发一个一朝承宠的更衣惯用的东西。不过更多的还是为了羞辱梁安,让身为选侍的她给郁丽这个低她一级更衣送东西。 梁安如今看到郁丽这张妖精一般勾人魂魄的脸就觉得心里一阵不舒坦,那天晚上她被那个不举的皇帝应撞了半刻就被赶出了承恩宫,白白故意装了这许久清纯,如今才知道皇上喜欢郁丽这样妖媚的。 “参见梁选侍。”郁丽规规矩矩地给她行礼,倒让梁安心里舒坦了些许,把东西放下后就抿着嘴回去了。 等众人走后,郁丽当即使唤着紫珠绿珠关上门就把茶泡上,香点好,那对翡翠镯子往手腕上一套,就在冬日点着炭火的偏殿里打着冰凉的汉白玉骨扇看起了书。 紫珠和绿珠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如今一朝进了宫,还遇着个如此会享受的主子,心里都感激着呢。郁丽看着性子高傲,一身狐媚毒辣之气,却硬是没让她们俩出去干门外那些天寒地冻的差事,一起在这偏殿里烤火。这寒冬腊月,纵然郁丽不说,紫绿两珠也都记着她的好。 第4章承恩 郁丽如今两套宫装,一套是太后送的,另一套是那天侍寝完之后皇帝赏的。这在她看来穿两天就坏了,大冬天的,溅上几次泥巴就洗不出来了,所以如今她宁愿不出去。 那匹织锦送去了内务府做新的衣服,好歹得四五天才能做好,郁丽位分地低,宫里五十多个人,晨请皇后的坤宁宫还轮不到才人以下的妃子去,故而她乐得清闲。就趁着这份一夜的宠爱吃饭。 不过郁丽也发现了皇宫里的套路,前两日膳房送来的菜还能说是精品,今天的就已经是颇普通的大锅菜了。 看来,没有宠爱的妃嫔,在这人海茫茫的宫殿里就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郁丽看着殿西南角筐子里所剩不多的煤炭,在温暖的屋子里打了个哆嗦。 皇帝前日传了孔莺,听说是一夜后进了一位成了选侍,安排在了离承恩宫最近的一处晚香阁。内务府估计正忙着巴结孔莺呢。 倒不是担心自己会冻死,郁丽有信心皇帝再过几日就会传召自己,毕竟她闺房里的功夫,可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 郁丽正想着皇帝为什么会晋孔莺的位分却没有晋自己的,突然笑了出来,吓得房里用火盆煲泡菜红粥的两珠有些毛骨悚然地撇撇嘴。 果不其然,皇帝第二天早早地未时就翻了她的牌子。 郁丽消息得的早,故而有的是时间准备,先是吩咐两珠把里衣用香饵烤出暖香味,而后才慢悠悠地梳起了头。 她算准了这两日的是自己极易受孕的日子,便用桂花油养起了头发。铜镜前面,郁丽看着自己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心里默叹:可真是个狐狸精。 冬日天黑的早,皇帝酉时就派了承恩辇去朝露阁接她,郁丽就是有了各宫嫔妃的赏赐,看见承恩辇上大颗的东珠,还是没忍住揪了一颗揣进怀里。 “进来。”这次,少年的声音不再像上次那样暴躁了,倒是透着些许急不可耐。 郁丽一进殿就看见少年披着大氅靠在床边的榻上看书,心里好笑,在找她侍寝前看般若波罗蜜心经,是想着到床上降妖? “妾身参见陛下。”郁丽今日特地把妆画的清淡,让自己看着像是冻着了一般。 皇帝上次记得最清楚的便是郁丽的那两片红唇,如今竟然失了许多血色,不仅心下有点不知名的感觉。 “朝露阁炭火不够用?”皇帝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就丢下大氅和佛经向榻上一丢。 “确是有些冷。”郁丽随着少年的步子往床边走去,也不矫揉造作,缺炭了就直说冷。 “刘保全,给朝露阁加炭。”少年说着,那贴身太监就把寝殿的门合上了,只留下郁丽和皇帝两人。 “……”少年在床边坐下,一时间没了郁丽的主动,自己反倒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陛下方才看的是什么书?”郁丽故作天真的凑到少年身边,一面帮他宽衣解带,一面坏心眼地问道。 “孙子兵法。”少年有些僵硬地搪塞过去,其实他自翻了郁丽的牌子,那晚的记忆就不断地重现,惹得他一下午都没发好好办公,早早的把她接来,就是想着能早些接结束这种求而不得的折磨。 下身的邪火就像魔障一样缠着他,只能靠看佛经来平静。 “妾身想念皇上了。”郁丽没撒谎,自己也早在少年翻她牌子的时候就想起了那晚的种种,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自己的身体想起了。 “陛下那夜,可谓势如彍弩,节如发机。”郁丽贴着少年的耳畔,喘息着吐出这句。 少年的面颊更红了,他没想到孙子兵法里的句子竟被这女人这样用在自己身上,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吼了一句:“放肆。” “妾身错了。”郁丽看着皇帝似怒非怒的俊脸,撒娇似的拉过他的手,搭在了自己腰间一拉就开的腰带上。 少年没脾气地拉开了腰带,决定翻她牌子的那一瞬就知道自己注定会沉浸在这个女人的温柔乡里,也算是知道了书里那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文人到底从何而来。 第4.5章同归【H】 不过这次皇帝没有像上次那样躺下,而是就这样敞着衣襟坐在床边,因为自小训练骑射而结实的胸腹看的郁丽腰身一软。 郁丽见他似乎不愿像上次那样任她玩,也想着不能在欺负他了,于是乖乖地解开衣服,跨坐在少年腰间,缓缓地将少年人了许久的都有些涨的发痛的阴茎吞入体内。 皇帝虽然脾气别扭,但对她却已经是很好了。她在教坊时,多少男人就喜欢对她用强的,虽然她也享受那一挂,但到底不如这样舒服。 身下少年做了叁年的龙椅,能让自己骑在他身上已是天大的让步,自己再巧取豪夺下去,怕是少年也不会有耐心一直哄着她。 “陛下挤得妾身好难受啊~”郁丽有个优点,就是床上很少说假话。 她双颊已经飞红,媚眼如丝地攀附在少年的肩头,纤细的腰身如蛇一般摆动着,下体吞吃着少年那根又涨大了些许的东西。纵然嘴上说的难受,但少年能看出来郁丽此时爽得不行。 那夜他在郁丽身上头回见到了女人因为自己而问鼎极乐的样子,心里积压叁年的那种怪异情感也终于烟消云散。他看着怀中磨蹭着自己的女人,手不知不觉地就攀上了她的腰,轻轻揉捏着,惹得郁丽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一声一声地娇吟着,身上的力气都被泄了大半。 她动得不快不慢,正好够她自己舒服到,可是身下的少年却随着只见的过去而变得越来越不知餍足。 郁丽看出了少年对自己的偏爱,自然也发现了他离真正达到还远得很。但她还是维持这个姿势直到自己第一次去了。她要看看这孩子是不是真的有那种耐心。 少年感到自己被她吞入腹中的阳物被一阵温热的水潮打湿,便知道她多半是到了。 皇帝很耐心地等她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待她弓着的腰如水一般软下来的时候,用手紧紧地从两侧扣住,一翻身便把她压在了身下。 郁丽刚高潮过,只是呼气一般娇呼了一声。 “丽姬享受了,接着就该是朕了。”少年的脸上透出一股和他年龄不符的邪魅之气,看着郁丽的眼神还带着几分玩味的微笑。 郁丽见自己被压住也乐得清闲,本就有些累了,正好后面他来动就好了。想着,就用小腿勾住了他的后腰。 少年顺势凑到她耳边,说:“今日就让爱妃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势如彍弩’。” “啊!~”不过一下,郁丽就被插得叁魂飞了一魄,皇帝正是年少恃勇的年纪,横冲直撞的架势在依旧不举的时候就可见一斑,如今真的有了这巨器,这直捣黄龙一般的速度硬是插得郁丽这个身经百战的女人上气不接下气。 这一次,从承恩宫里传出的淫声浪语,只比上次更甚。 “陛下~陛下~妾身要去了~”郁丽的指甲扣进了少年后背的皮肤中,在少年一次次的抽插中郁丽被下身那啪啪的水声刺激得晕头转向,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捣得移了位一般。 “栎。”少年突如其来地在她耳边说道,略带沙哑的声音让郁丽全身一阵酥麻。“叫我的名字。” “陛下?”郁丽犹豫了片刻,少年就猛地捣弄了几下,直让她话都憋了回去。 “栎。”郁丽求饶般地喊出来,身上的少年终于在一阵冲刺中在她体内射出了炽热的精液。郁丽颤抖的下身也在同一时间喷出了温热的液体。 那夜,是宇文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才是“兴至而同归“。 第5章红梅 自那日从承恩宫回来,郁丽的朝露阁就再没人短过炭火。 这自然是因为那夜刘保全去内务府传的话。 能劳动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来亲传,可不是哪位妃子都能有的殊荣,郁丽用起来也毫不手软,日日都在侧殿后面跟紫珠绿珠开小灶。今天熬个青菜粥,明天蒸锅腊肉饭,份例里那点小东西被她们做的有滋有味,两个小姑娘也被郁丽喂的圆润了些许。 紫珠看着更可爱了,绿珠那本来瘦削的脸颊添了些肉也变得明媚起来。 皇帝第一次翻郁丽牌子时传话的小太监,则早就和紫珠打好了关系,什么腊肉果脯都让他从宫外捎带着拿点。 郁丽能从教坊带来的东西不多,几本书在皇上忙着召幸别的女人的小半个月里都看完了,也没钱没势去向内务府要笔墨练字,就日日和教两珠识字。 “主子,我真学不会了。”紫珠摇摇头,撒泼一样地想跑。“我去打只鸟咱们烤来吃吧!” 绿珠还琢磨着手里的那本资治通鉴,静静地默读着。郁丽见紫珠不是个能静下心来学的,便也不去管她,自己坐在那用些碎布绣些帕子香袋什么的。 上天是公平的,郁丽有了一身舞艺和娇美的嗓子,之前却是一直没有机会练习刺绣,帕子上的东西看着惨不忍睹,也不知是麻雀还是乌鸦。再看看紫珠丢在一边不做的花样,郁丽感叹这孩子这么大手大脚的,怎的刺绣这样细致的活计却做得这样好。 正要对着最新看书的绿珠感慨一番,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不善的斥责声。 “没规矩的丫头。” “还请飞红姐姐恕罪!”紫珠故意大声地喊,郁丽和绿珠也准备起来。飞红是隔壁落霞居颖宝林的贴身侍女。颖宝林是黔南威武将军的庶女,随身侍女估计也是旁系里的女儿,心气自然比其他侍女要高许多。 郁丽让绿珠简单挽了自己的头发,几天没出门,郁丽还以为不会有人闲的没事找一个小小更衣的麻烦,结果没想到竟然是隔壁的颖宝林。 “这是怎么回事?”郁丽如今穿了皇上前两日给她送来的兔毛氅,面上略施淡妆就出了门,一出门便看见飞红依旧在训斥紫珠,那小妮子连是却没有半点要认错的意思。郁丽怕她吃亏,便上前一步。 飞红看着她身上的兔毛大氅,眼神不屑地继续教训着紫珠。 “飞红,我在问你。”郁丽见飞红非但不回自己的话,竟然还对紫珠动手动脚起来。刚上前一步,飞红扬起的手背就啪得一下打到了她脸上,下一秒,就甩到了紫珠的脸上。 “贱婢,谁给你的胆子扫了落霞居门口的雪?”紫珠正要反唇相讥,就听见啪的一声,飞红被郁丽一掌打得人都摔了出去。 “贱婢,谁准你动本宫的兔氅了?”说罢郁丽就把那件兔毛的大氅丢到了满是黑泥的雪地里。 这婢子敢单刀赴会,就得做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准备。 不一会儿,绿珠就去把落霞居的颖宝林请了来,说是落霞居的侍女飞红弄坏了皇上亲赐的兔氅,求颖宝林发落呢。 颖宝林就等着皇上来看落霞居的傲雪红梅,今早就飞红就没看住被人扫了院子,皇帝也没有来。满肚子的郁闷还没开解,就得知这个蠢货竟问罪问到朝露阁那位刻意避世的郁更衣头上。 颖宝林自入宫就没侍寝过,父亲年迈后也辞了官,家世背景也都没有了。见识过晚香阁那个厉害的孔选侍,心里知道自己如今在皇帝心中的份量怕是真的不如这个方入宫便改了皇帝性子的叁个更衣了。本想着能趁这次机会给用这踏雪寻梅的景色留住皇上,这下不但连踏雪寻梅的这一景没了,还弄脏了皇上亲赐给郁更衣的兔氅。 她火急火燎地赶来后就看见飞红人都被那巴掌打傻了,坐在雪地里也不管身上那件沾了泥污的大氅,刚一抬眼就爬着找她出头。 自己最后那点银子也用在了打点皇帝身边的小荣子身上,她甚至连怎么赔礼都不知道了。 “妾身见过颖宝林。”郁丽娇滴滴的请安和看着就泼辣无比的性子吓得颖宝林心里直打哆嗦。 “妹妹快起来。”她忙伸手去扶,但郁丽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稍稍往后一撤就避开了她的手。颖宝林心里酸楚,赶忙撇开了脚边的飞红。让身边的柳絮去捡了那地上沾了雪泥的兔皮大氅。“是姐姐不好,没管教好下人,给妹妹平添了这样的麻烦……” “颖宝林不必多言,这贱婢以下犯上,不仅平白无故打了紫珠,还打了我。”郁丽顿了顿,看着颖宝林身上泛着陈旧鹅黄色的衣裳,明白了她的日子也不大好过。“不过,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 颖宝林眼光一亮,正要开口,郁丽便接着说:“但损坏了皇上御赐可是大不敬,就是按着宫规,姐姐今日怎得都得发落了这贱婢才行。” “这……”颖宝林知道郁丽不和自己计较脸上那片红印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但飞红毕竟是从小跟她的,如今也一起待了七八年了,在这宫中,要是没有她这个厉害的婢子,只怕早就死在了这东南角的落霞居里也不会有人管。 郁丽也不急,她糙着长大的,身子骨比其他女人强壮许多,就这么在雪地里站着等颖宝林发话。 终于,眼前娇弱的女子摇了摇下唇,说:“我也无权动杖责罚,便掌嘴二十,这两日落霞居负责洗净了这大氅送还给你,妹妹你看可好?” 郁丽微微欠身行礼,也不想为难这个可怜人:“既然姐姐决定了,那自然就是好的。” 说罢也并不使唤绿珠和紫珠,就等着颖宝林自己下手。 身边的柳絮抱着大氅,颖宝林只能用她那已经瘦的如竹节一般的小手猛地打在了飞红不甘的脸上。 飞红本就被郁丽一掌打到地上,颖宝林怕郁丽不消气,只能用力地打,不过叁四下,自己的手都通红了。 “姐姐。”郁丽吩咐绿珠接过柳絮手中的大氅,微笑着握住颖宝林有些颤抖的双手:“这样的事,还是让下人来做,您说是不是?” 柳絮眉毛都拧起来,还是在颖宝林的示意下挥手掌掴起来。二十巴掌下来,飞红的脸都渗出血来,方才飞扬跋扈的深情荡然无存。 郁丽则看都没看,只是忙着帮颖宝林暖手。 郁丽的手心很热,皮肤细软如同羊脂玉,飘着一股桂花油的芳香,颖宝林怕归怕,却也只能承认这女人美得很。 “那姐姐就先告辞了。”颖宝林有些后怕地看着郁丽狐狸般弯起的眼睛,拖着失神的飞红逃也似的回了落霞居。 这不过是一件小插曲,郁丽之后的日子便清净下来,日日都和两珠准备着在朝露阁里过年的东西。 第6章食髓知味【H】 二十叁那天晚上,刘保全突然来到了这偏僻的朝露阁,说是皇上请郁更衣去勤政殿伺候晚膳呢。 郁丽心里发笑,赶在这不早不晚的时间宣她去勤政殿,估摸着是进了年关便不能翻牌子,宫里的大小祭祀怕是也忙的不行,这怕是忍得难受想着要找她泄火了。 “还请公公稍等片刻。”郁丽让紫珠给自己画了衣服娇艳的妆容,梳了个寻常发髻后,便穿着雪兜,半遮半掩地跟随刘保全往勤政殿走去。 沿路上郁丽正看着飞雪落红墙,就被一道从勤政殿走出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这男子与皇帝形容酷肖,只消一眼就知道他们定是亲兄弟。然而这十五岁上下的少年眉眼间却透露着一股柔和的书卷气。 郁丽这一扫不要紧,但那少年却是立刻被她吸引了目光,一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瞬间就停在了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隐入勤政殿大门的背影中。 “你来了。”宇文丹把手中的书卷放到一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郁丽的妆容。 见他不劳烦礼数,郁丽也只是欠身行礼就走到了桌边,见菜还没上齐,就在他身后轻轻捏起了肩。 “力道还合适吗?”郁丽就像是以前在教坊那样,也不用敬称,避重就轻地问几句。毕竟一但提醒了男人们自己的身份,情趣就不知不觉地失掉大半。 “嗯。”宇文丹轻轻地哼了一句,光是声音郁丽就知道他挺享受的。 侍女们端着一盘又一盘的热菜进来,有很快退了出去,郁丽见他还在看书,心下有点好笑。手上的医典对于太医来说是一日不翻便不行的书,但对他皇帝来说可完全是一本闲书。 “妾身伺候陛下晚膳吧。”郁丽从背后轻轻贴到宇文丹的耳边说道。 “朕还不饿,你要是饿了就坐下吃吧。”宇文丹说着翻了一页书,依旧在看。 这小子,还想着能跟他吃顿好的,结果扔下这么一句话! ——就是她真饿了,周围那么多职守的太监宫女,她敢顶着宫规坐下? “巧了,妾身也不饿,就继续伺候陛下,看、书,吧。”郁丽几不可察地顿了顿,稍微加重了手上地力道。 “轻点。”宇文丹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其实他承认自己就是馋她身子,就是想同她欢好,才故意这个时间叫她来,想到自己前两次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事,便想借今天的事搓磨搓磨她。 看书近几日成了宇文丹在想起郁丽时平息欲火的方式,但真是她本人站在他身边了,这本枯燥的医典竟然也没什么作用,他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赶快把她扔到床上就地正法。 宇文丹瞥了一眼门口的刘保全,示意他把人带下去。 不一会儿,勤政殿内殿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外殿也只有刘保全一人守着。 郁丽还不等宇文丹开口,就说:“陛下坐了这许久,想必腿酸了吧?” 说罢,便在他身旁跪下,认真地给他捏起腿来。宇文丹虽然手里还拿着书,但郁丽看的清清楚楚,不过捏了两下,他胯下的巨根就抬起了头。她见多了这种口不对心的男人,但没有说破,就借着去给她捏另外一条腿的理由,挪到了他双腿中间,正对着他那根藏在常服下蠢蠢欲动巨物。 郁丽见他上半身动了动,似乎是做了些什么,但一抬头,发现那本医典还在他手上拿着。正好从两个人的视角,挡住了对方的脸。 看着他胯下愈发高耸的红色常服,郁丽终于还是没再继续挑逗他,直奔主题地用手掀开了他下裳的裙摆,熟练地拨开了他亵裤的缝,稳稳地抓住了那弹出来的粉色肉棒,想来在自己之前,他怕是连如何自慰都不知道。 果然是少男的身体,真的好嫩。 郁丽张开小嘴,在他那鸡蛋大的龟头尖上舔了一圈——这可是前两次让她欲仙欲死的宝贝。这一下让本就涨大的肉棒前端不受控制地流出了一股清液。 坐着看书的少年轻哼了一声,就这样默认了她继续摆弄自己的身体。 郁丽光是看着手里的东西就觉得下身一紧,可如今毕竟到了年关,若是她在这里留宿怕是会被太后盯上,若是就在这内殿的床上做了,被有心人听去说她白日宣淫,自己也差不多完了。 郁丽心里痒痒,却也只能让自己的嘴得到满足,想着,便将龟头整个吞进嘴里,唇舌熟练地舔弄起来。一圈一圈地每一下都触到边缘最敏感的部位,却每一下都不让已经扔下医典靠回椅背上的少年得到满足。 郁丽知道少年的脾气,也不抬头看他,就这样认真的侍弄着他胯下的分身。下跪的动作,和吞吃着他肉棒的温柔的小嘴无一不刺激着他身为帝王和男人的占有欲和优越感。 不过玩了一会儿,一股炽热的精液就泄在了她口中。 郁丽将那满是少年气味的浓稠液体吞下,抬起头来看着少年泛红的面庞时微微一笑,蛇一般舔净了唇边的液体。嫣红的妆容带了情欲的魅色,看得宇文丹下腹又是一热。郁丽手上也轻轻地撸动着,不一会儿那泛着水光的肉棒就又挺立了起来。 这次郁丽直接将肉棒整根吞了下去,那粗壮的肉茎撑得她两腮酸痛,龟头顶弄在她嗓子眼里,害得她差点流下泪来。 适应了好一阵,郁丽才缓缓动起来,少年就是在第一晚也没有被郁丽这样周到地伺候过,灭顶的快感无处宣泄,只能大口地喘息着。 郁丽一只手握着那粉嫩的肉茎,另一只手揉搓着囊袋,不过稍稍加快了速度,就感到少年的手抚上了她的后脑。 郁丽心下不甘,亵裤早就被淫水浸透,小穴一张一合地催促着她快些用自己吞吃掉口中这根肉棒。 ————————————————————————————————— 女主就是A的,皇帝现在还太嫩了,过两年才能A起来。 番外·在现代【霸总♀和狗♂-1】 凌晨五点。 邢丽被床头柜边的铃声叫醒,身边的肌肉男打了个哈欠,又搂住了她的腰。邢丽没有面无表情地提起那只手臂扔回床上,进入了淋浴间,手机上最新的消息里,助理告诉她今天晚上有一场临时晚宴。 出来后,邢丽在前台结了昨晚酒店总统套的钱,前台的小姐十分恭敬地送走了这位贵宾。 叁十叁岁,出云传媒的总裁,背后是邢氏财团,但硬是自己打拼出了和本家产业毫不相关的娱乐公司。 她自从和邢家公开推文决裂后,便开始自己拉投资创业,如今娱乐圈没有一人不知道这个二十叁岁就读完南加大传媒系双学位和电影艺术博士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她至今未婚。 酒店小姐自然有把昨天和她一起进入房间的男人报给娱乐小报的冲动,但是这样恐怕自己的工作也就不保了。 想了想还是只拿出手机,对准女人妖娆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片。 公司新签了几个娱乐主播,但是邢丽心底下觉得这几个人也就是流量明星,昙花一现的那种,故而准备的合同都是短期内待遇丰厚,过了一年公司就可以切碎回收的条款。 好在这种流量明星大多数漂亮无脑,根本看不出合同里的圈套,就这样草草地签了那本卖身契。 郁丽挺满意地,随后就去公司赞助的一部综艺的拍摄现场做了一回NPC当作客串。虽说自己旗下有很多炙手可热的艺人,但是邢丽自己的八卦可是一点都不比他们少,故而这档综艺的导演还特意请她吃饭,说可以以后多跟他们公司合作,就是让她来露个面炒热度。 邢丽也喜欢这种能让她忙里偷闲的好事儿,何况还能让自家孩子接到资源,何乐而不为。嘴上讨价还价好久,最后邢丽欣然接受,穿着一个超大号的倭瓜玩偶服作为反派NPC被选手们抓了半个小时。 演员们也知道她大牌,故而发挥都很好,竟然一遍过了,导演摸了一把辛酸老泪,想着要是邢丽能多来几次,自己的工作会不会轻松很多? 刚脱下倭瓜服,一个面容娇丽的少女就冲了过来,也不顾她身上汗津津地就抱住了只穿了紧身裤和运动内衣的她。 “丽总!”邱子怡是她旗下力捧的新人演员,她的的长相属于完全独立于主流审美的一种美貌,演技好,说话又甜,邢丽早在她还在大学的时候就看中了她,直到她毕业才正式让她拍片,接商演。 也不知为什么,邢丽就觉得这姑娘长得亲切,不仅给了她很多好资源,私底下也挺照顾她。 没有两年,公司里就传出丽总是不是拉拉、是不是已经和邱子怡交往了这种事。 她被烦的不行,但邱子怡却老是煽风点火,好好的可爱初恋人设被她弄得一垮再垮,甚至还有一次在综艺上开玩笑说和邢丽炒cp 是她自己的主意。 邢丽有些嫌弃地推开了她,这孩子就是个粘豆包,越打越粘的越多,邢丽拿出晚上的宴会搪塞,终于把她丢出了化妆间。 助理严律很快就抱着一堆衣服带着专业的化妆包走了进来。 “丽总,衣服您挑一件穿,今天的宴会是程总邀请您来的,就给您挑了正式一点的裙装。”严律是个清秀的小姑娘,跟她同是南加大电影系的校友,一直带着一副厚厚的大眼镜,明明才二十出头,就一天到晚严肃得不行。 “嗯……”邢丽拿了一件性感的抹胸鱼尾裙,外面拿了一件银丝外搭,穿上就是半职业的正经宴会摆拍套装,给媒体留下职业的印象,真到了宴会的主场,也能立刻脱下,尽情展现自己的魅力。 严律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十分严于律己,对自己的各项技能都要求很高,这倒让邢丽很舒坦,毕竟严律干的越好,她的效率也就越高。 不过七点,严律就叫司机把邢丽带到了宴会的场地。 坐在车上,邢丽随着周在景物的变化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明明是邢家的地盘! 自己早就放弃,也不想踏入的地盘。 但车已经到了,她在退回去不就是摆明了告诉他们自己临场退缩了? ——绝不可能。 邢丽理好裙摆,在摄像机噼里啪啦的响声中,踩着八厘米高鞋跟,目中无人一般地自己走完了红毯。 这是一场慈善宴会,邢丽只是被邀请,到时候在横幅上剪彩就行,在那之前说是有她旗下的艺人会做义演。 邢丽对这些都没兴趣,早早地就就入了商业模式,和各大公司的老总以及潜在的投资人热聊了起来。 投资人大多都是男人,有的就会接机揩油,邢丽混迹商圈多年,对这种人早就免疫。只不过这一次的晚宴上,她遇到了一个自己最不想遇到的人。 邢琛。 他突然出现在人群中,邢丽连看她一眼都懒,干脆跟正在聊天的人道歉,说自己要用洗手间。 谁知道邢琛阴魂不散,竟然追着她走了半个场地。 “邢小姐,文总在这边包厢请您。”一个容貌英俊的年轻人叫住了邢丽,她有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跟他进入了包厢,把邢琛留在了外面。 包厢门合上的刹那,邢丽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里面根本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文总呢?”邢丽也不慌,就这么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二十七八上下的年纪满脸都透着处男的嫩劲。媒体可能不知道邢丽的私生活,但她玩得很开。 今天早上的那个肌肉男,不过时她昨天临时搓的一波3p里的其中一员。 “我想重新自我介绍一下。”青年微微一笑,说:“我是唐栎,a院的外科医生。” “那好,我是邢丽,出云娱乐总裁。”邢丽笑着看,摆出了自己和男人调情时才会做出的表情。 青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解,很快,像是被一种失落控制,垂下了眼眸。 “这样啊……邢总,还是……”青年顿了顿,眉眼中的欲望在他抬眼时丝毫不加掩饰,“郁丽?” --------------------------------------------------------------------------------------- 大家能对号入座已有的角色吗?嘿嘿嘿~ 第6.5章用膳【H】 ——声音小些总可以了吧? 郁丽这样想着,自己忍忍,也别让皇帝出太大声音,就行了吧? 就这样想着,她便将肉棒从口中慢慢退出去。 宇文丹食髓知味,以为郁丽又要戏弄他,怎会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硬是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按了回去。 “唔!”郁丽被打个措手不及,牙齿一瞬间刮倒了口中的肉棒,只听头顶少年也压低了声音痛呼了一声,口中的肉棒却是涨得更大了。见少年意犹未尽,郁丽只能强忍着下身早已发凉的淫液,快速吞吐着少年的肉棒,想快点结束好自己坐上去。 然而少年似乎发现了郁丽的伎俩,硬是撑了半刻才将浓稠的精液射在她口中。 郁丽揉了揉有些酸痛的下颌,带着些委屈的眼神看着少年,却还是将口中粘稠的液体吞了下去。 少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迷醉,喉结微动,刚刚射了两次后全身都有些脱力,口中似乎有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去床上。” 但是郁丽没有答他,只是继续舔弄着他的下身,微红的眼尾透露着欲求不满的神色。 宇文丹想着看了眼滴漏,发现已经过去了半刻——不过半刻? 待他下身再次竖起的时候,郁丽提起裙角,轻快地一跨,便将宇文丹粗大的肉棒稳稳地吞入了体内。随着郁丽缓缓沉下身体,两人口中都透出一股满足的谓叹。 但是心照不宣地,两人都刻意压低了声音。 郁丽缓缓摆动着腰,被她的淡紫色裙摆遮住的结合之处却还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咕滋咕滋”的水声,郁丽还是第一次这样同男人欢好,这种需要刻意压低声音、如同偷情一般的交媾让她无比兴奋,加之自己早就想要了很久,不过一会,就在宇文丹擎制着她腰身的手中去了。郁丽方才跪了许久,如今就像突然泄了劲一样,轻轻喘息着把头埋在了宇文丹的颈窝。 宇文丹感到怀里的女人如水一般化在他怀里,那对丰满柔软的雪峰方才就紧紧地贴在他衣襟微敞的胸膛上,几番磨蹭下,就快全然袒露在空气中,让他突然有种想要揉捏的欲望。他本放在郁丽腰间的双手却好像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轻轻地把她撇在一边,有些散乱的长发捋到了一边。 虽然宇文丹离去还远,但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 更漏的声音滴答滴答地,桌上原来冒着热气的饭菜已经凉了下来,没了一点让人想要进食的欲望,桌边一本医经就那样突兀地摆在那里,和一室旖旎格格不入。 刘保全似乎早就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意,早早把外殿的人也清了个干净,自己在殿外打着盹。 两人正准备重整旗鼓,再战一番时,郁丽的目光看向了外殿站着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个与她体内之人外貌酷肖的少年。宇文丹半被对着他,自然看不见。但郁丽却已经注意到他的存在有一会儿了。 那少年的面颊如落霞般烧红,在视线与郁丽相交的片刻几乎有一瞬就想要这样逃走。 不过郁丽就在这时动了起来,似是无意般地比方才更大声地娇吟出声,小穴熟练地加紧了身下少年粗壮的肉棒,上下抽插的动作几乎如摄魂吸髓一般,让竭力忍耐的宇文丹也扣紧了她的腰,将头埋在她肩端剧烈地喘息着,全然不知怀中的女人此时正意淫着正在外殿呆愣的亲弟弟。 宇文丹被郁丽折磨地不行,终于抓紧了她腰背,快速上下抽插着。快感太强,郁丽终于忍不住地娇呼出来,微眯的双眼瞥见外殿的少年磕磕绊绊地逃出了外殿。 随着身下少年闷哼一声,郁丽便感到一股炽热充满了她的体内,酸胀的感觉让她差点泄了出来。 郁丽心满意足,扶住少年的面颊,柔软的唇贴上了他的,灵活的舌头探入他齿间,在他的口内攻城略地,直到宇文丹因为喘不过气满面通红方才松开。 “栎。”郁丽轻轻唤着少年的名字,其实她知道这多半是他的乳名,毕竟自己名丽,却没有犯了皇上名讳,那想必这就是皇帝生母齐太嫔给他起的名字。 “丽。”宇文丹勾起嘴角也轻轻唤出了她的名字。 “时候不早了,皇上该放妾身该回去了。”郁丽看着刻漏,已经半个时辰了,差不多正好是一顿晚饭的时间。 “你吃过了吗?”少年趁她帮自己整理衣物,问道。 “皇上不必担心妾身。”郁丽也罕见的眉目舒展,帮他理好衣领腰带和下裳,但已经弄脏的地方有心人肯定还是能看出来。 宇文丹看她的眼神深不见底,明明前两次都给了她避子汤,这既是为了自己稳坐帝位,也是不想让她刚入宫就冲到风口浪尖。但不知为什么,今日他突然有了想让她现在就怀上自己孩子的冲动。 宇文丹不愿再往下想,毕竟若是现在叫了避子汤,太医院的人怕是会把这事透给太后。这样下去怕是他也保不了郁丽受些挫磨。 “到时候让刘保全给你送些糕点去。”宇文丹这两日的渴望终于得到了满足,如今终于能静下心来琢磨新年宫宴的事。“今年宫宴,你可会来?” 郁丽理好衣襟,对他轻轻一笑:“妾身的舞,只想给皇上一个人看。” 宇文丹的心里痒痒地,像是胃里有只蝴蝶在扑腾,本来静下来的心又因为郁丽的一句话小小地躁动起来。 若她能飞袖起舞,定是翩若惊鸿。 --------------------------------------------------------------------- 没错,小皇帝就是有点M倾向的,越疼越爽。 弟弟出场了!!!但毕竟现在还没和皇帝彻底打成一片,过段时间再吃。 第7章暗香【H】 除夕夜很快来了,郁丽和两珠早就把只有他们居住的朝露阁布置的焕然一新。窗上红纸窗花有“莲年有鱼”“蝠禄寿喜”“瑞雪丰年”,趁着室内刻意多点的香烛,让这偏僻的侧殿看上去如同一户殷实的寻常人家一样明亮、温暖。 紫珠天天没事就是打麻雀、绣荷包,手帕,绿珠剪的窗花,还做了许多小吃给郁丽打牙祭。到了戌时,宫宴已经开始,郁丽琢磨着应该也没人管他们了,就把吃的热好摆上桌,和紫绿两珠围在那云母八仙桌前吃年夜饭。 吃的一盘盘端上来,竟然还有十几盘。虽然东西少,郁丽还是叫绿珠包了些点心给落霞居的颖宝林送一些。临走前还把一瓶冻疮药塞到了绿珠手里。告诉她把点心和药放下就把兔氅取回来吧。 “我们主子心真好。”紫珠不过被打了一下,现在也不气飞红了,只觉得主子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我可是看你原谅了她才给她送药的。”郁丽摸摸紫珠的脑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旧事,突然看着窗花上抱着大鲤鱼的胖小子愣了片刻。 “嘿嘿,我就知道跟了主子绝不会吃亏。”紫珠笑着捏了一块杏仁送到嘴里。 绿珠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还说颖宝林收下糕点,送回来了一盅她们自己煲的汤。郁丽打开盖子,见里面飘着几块排骨和几片藕和海带,还冒着热气,十分喜人。 “绿珠,拿去倒了吧。”郁丽觉着有些可惜,但实在是不想用仅有的几件银器在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上。 “啊?”紫珠刚刚食指大动,汤盅就被绿珠拿着倒到了后院。 没了这汤,其实她们自己也有,所以紫珠也就遗憾了一会儿。 郁丽看两个小家伙吃得开心,却是愈发望着窗外出神。 她选择进宫,是为了荣华富贵,是为再不低人一等,如今皇上对她的特别,几乎使她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也让她想起了在教坊时唯一一个爱过的人。那时他也对她这样处处纵容,比皇帝更甚。 ——今天宫宴,他大半会同他夫人同来。 郁丽收回了视线,心下一阵凄凉,男人都是这样,今日对你好,转日便和出身更高贵的女人相濡以沫。同皇帝在一起,至少还能得到钱和地位,也知道自己永远奢望不得那正妻才有资格坐的凤位。 没了奢望,也就没了那些无谓的失望。 郁丽没了心思吃年夜饭,披上了雪兜就往御花园走去。紫珠吃得正欢,绿珠就跟了过去。留下她边吃边守家。 郁丽从不喜欢花,采下来就死了,哪怕是长在树上,不过数日也就凋谢了。倒是松柏常青,凛冬傲寒,能忍平常花草所不能忍。这才是她,那个在泥里同小混混抢食物的姑娘,那个十岁就开始接客的教坊舞女。郁丽让绿珠在远处等着,自己就在松柏林里逛。 “斗鸡坡,弓刀耸;走狗塘,军声哄。轻裘掛,花帽蒙茸;耀金鞭,玉勒青驄。前遮后拥,欢情似酒浓。拾翠寻芳来往,游徧春风……” 郁丽轻轻唱起来,那是《浣纱记·打围》中唱词。 当年很少有人点她唱这曲,故而记得格外清楚。 那是她第一个爱过的人,为了他献出了她早就给别人用过的身子和她一片痴心。他爱权,如浣纱记中的范蠡,他自负一身智谋,只等一个“越王”赏识。在那之前,她心甘情愿地做他的西施,美人计下多少男人中招她已记不清。她为他做了许多歹毒的事情,自己都不愿回忆,却最终也没能做成他的西施。 ——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郁丽在那之后便再也没有信过任何男人,不管她们如何讨好示爱,只是如一条花蛇般,就是要他们为她一掷千金,就是要闹到他家鸡犬不宁。她爱极了这些男人们的妻子来教坊闹的时候,也爱极了这些男人们为了挽回面子,掌掴自己妻子后还来找她的丑恶。 越是丑恶,她就越是快乐。 可这种快乐越多,她也越是空虚,毕竟她出身奴籍,便是永世不得翻身,总有一天会年华老去,自己前半辈子造的孽便会桩桩件件找上门来算清。 她也只能进宫。 郁丽不再唱了,因为抬头便看见了那再也不想看见的影子。 “丽。”男人细长的凤目打量着她,还如五年前那般轻佻,也还如五年前那般摄人心魄。 “邢侍郎。”郁丽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梅园,在盛放的梅树中,邢梓琛的棱角分明的面庞让她心头一绞。不自觉地后退,靠向身后血红的宫墙。 “丽儿风采依旧。”男人身着淡青色对襟孔雀朝服,黑色的狐皮大氅让他的身影看上去如同鬼魅一般。 郁丽感到男人逼近,终于是没能挪动脚步逃开。 “邢侍郎看着倒是心机愈发深重了。”郁丽毫不客气地说道,也知道此时自己也只有嘴上还能逞能。 邢梓琛勾起唇角,笑起来的时候像极了郁丽当年为之倾倒的少年。修长的手指却毫无气度地径直握住了郁丽的雪峰。 郁丽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却没有逃开。就这样任由他的手指揉捏着,另一只手已经伸进她的裙摆,隔着她的里衣用力地抵住了她穴口。 “你还是湿的这样快。”禁欲的面孔,薄情的双唇中吐出这样淫秽的句子。邢梓琛自十八岁那年就是这样一个充满着冲突和意想不到的人。“妹妹。” 郁丽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抿紧了双唇。 在他与柏家的族女成亲前,她得知了自己正式这个男人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只不过母亲也是奴妓出身,从未被邢家的家主认可过。 若仔细看,两人的鼻梁都是笔直挺拔,显得五官立体,眉眼深邃。 说罢,邢梓琛便肆无忌惮地挑逗着她,他知道郁丽全身上上下下所有的敏感点,耳后,颈窝,胸乳之间的皮肤,和她滑嫩的下腹。 “转过身去。”他在郁丽耳边命令道。 鬼使神差的,郁丽就这样转过身去,邢梓琛的手指草草地褪下她的亵裤,中指和食指咕滋一声插了进去,在里面娴熟地抠挖着,另一只手揉捏着郁丽早已暴露在冬日冷风中的胸乳。在她下身抽插的手指极其仔细,完美地挑弄着她体内每一处敏感的地带,然而在她胸乳间揉捏的手则显得极度粗暴,在她柔软的雪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指印。 郁丽的脸贴着冰冷的红墙,口中喘出的热气被冷风变成水滴,又被吹回,打到她的脸上,冷得刺骨。 “啊……”邢梓琛在郁丽泄了的那一瞬就抽出了在她穴内抽查的手指,只留下郁丽腿间一片冰冷。 “邢侍郎。”郁丽理好衣物,低垂着眉眼说道:“我已是皇帝嫔妃。” “十五在这里等我。”邢梓琛的口气不容置否。“如果你还想……” “梓琛?”一道女声划过梅园冰冷的空气,郁丽头也不回地逃回了朝露阁。 邢梓琛挂上微笑,揽过女人的肩膀,将她拥在怀里。女人手里牵着的小孩甜甜地问了句:“爹爹酒醒了吗?” “酒醒了。”邢梓琛看着这孩子的眼神无比温柔,说着便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抱在怀里。“恪儿来,爹抱你回去。” -------------------------------------------------------------- 梓琛是丽丽的白月光。 第8章岁除 初一早上就传下来皇帝大封六宫的旨意,皇后位无所至,密妃能坐上妃位,是因为她在皇帝还是皇子时是侧妃,婕妤以上的妃子没有晋位,毕竟没有子嗣就坐上嫔位实属不妥,故而受益的就是所谓“侍寝”过的低位妃子。 郁丽晋为选侍,孔莺晋为御女,依旧住在莲婕妤主位的承乾宫。算是侍寝过的梁安也晋为御女,搬出来到了琼昭仪所在的景仁宫西侧殿住着。 孔莺得宠后便十分嚣张,晚香阁实是承乾宫东偏殿改建,自住到了那里,性子软弱的莲婕妤不去碰,侧殿里住的李宝林也被整得门都不敢出。而琼昭仪则不一样,这是太后在今年夏日的选秀中亲封的昭仪,出身乃是当朝丞相的嫡幼女。梁安从前住在文才人住的延禧宫时就吃了不少苦头。如今进了琼昭仪檐下,怕只也只能乖乖顺从,太后和琼昭仪说什么她就是什么。 郁丽依旧住在没有人的偏僻朝露阁,谢恩后便让绿珠去领月例。 到手的钱郁丽总是花得大手大脚,毕竟从前这样惯了,如今好多事情要靠每月这一点点月例打点,倒是让她一时间攒不下什么钱来。 隔壁落霞居的颖宝林就没了这新年的喜气,她从未侍寝过,也无从谈进封。只差一位便能成为才人,去谒见皇后,哪怕是奴颜婢膝地讨好恐怕日子也会比现在好很多。大年初一,颖宝林宫中一片寂静。 郁丽心肠是不错,但她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小选侍,若是皇上此时厌弃了她,她就还是伺候人的命,故而没有时间可怜颖宝林。 虽然银子不够用,但在刘保全的指示下,朝露阁还真是没缺过炭火。也不用跟着皇帝和嫔妃们祭祖,郁丽整日就烧着炕和紫绿两珠挤着做刺绣,做累了便读书给他们听。 紫珠照例听了片刻书就跑出去“打麻雀”了。不一会儿,就见她慌慌张张地跑回来。 “延禧宫的刘御女病重了,文才人拖了好久才请太医,说是可能撑不过今晚了。” 哦?郁丽感到有些意思,没出年关宫里死人可是大不敬,文才人就是再蠢也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怕是被人蒙蔽了一直没发现刘御女早就病重吧? 郁丽想起梁安那丫头,文才人最近得罪过的,也唯一敢得罪的,就只有她。这事里要是有她的手笔,自己以后怕是不能小觑了她。 “不慌,她们离咱们远得很,咱们连点腥儿都沾不着。”郁丽把出去走了一圈就手脚冰凉的紫珠拉回炕上挤着。“不过这么冷的天气,如果病的很重,怕是真的撑不过今晚了。” 郁丽想着,刘御女的位分本就是初一刚晋上去的,在那之前怕是什么苦都吃了。自己以前在教坊的时候,每年冬天都会有体弱的女子死去。十一岁那年,她亲眼见着睡在自己身边的水儿在一个晚上就被冻成了冰坨,第二日就被管事拖出去和其余几个冰坨一起扔到了满是冰人额乱葬岗。 “文才人怕是要遭殃了。”郁丽想着,如今皇帝、太后和皇后以及九嫔以上妃子都在宗庙祭祖,不到晚上怕是回不来,大年初一当值的太医也就那么几个资历浅的。估计等皇后回来请动还在家里过年的太医令时,人就已经没了。 但刘御女到底是扛过了今晚,太后最忌讳这种事情,直接一道懿旨把刘御女进为了美人冲喜。文才人自然是降为御女,禁足半年。同住延禧宫的杨宝林监察不善,也同降两级,成了选侍。 初叁,刘美人那里用尽了参汤、乌鸡散这样的东西给她吊着一口气,直拖到了初十才死了。 没有子嗣,“侍寝”过两次的云州知府庶二女,相貌平平,性子寡淡,死后也仅仅是追封了谨婕妤,上不得九嫔,入不得宗祠,就葬在妃陵。只有一道哀荣和圣旨写着她死前是刘美人,家里人根本无从得知她在宫中叁年受到的苦楚。 郁丽的心凉了半截,她入宫绝不是想变成这样的下场,但这些女人时刻提醒着她这诺大的皇宫里你的命不值钱,位分带来的权势也如一座危楼。就如文才人,禁足半年结束后,怕也被搓磨成了一个废人。被连累的杨宝林更甚,想来之后便会被冲倒某位主殿手下服侍,若没有皇帝的宠幸,死了都不会有记载。 也就是在这件事后,孔莺第一次来到朝露阁找她。 看着她穿红戴绿,各种金银首饰都往头上带得架势,郁丽为她的命运默叹了一口气。 “这里面肯定有梁安那贱婢的手笔。”孔莺一口咬定。 郁丽不想置喙,只是问她来意。 “郁选侍,咱们入宫后,皇帝便真的能行人事,只怕宫里所有人都盯着咱们。梁安那贱婢心思黑,不能同她为伍,那就剩下咱们两人相依为命,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便差人带着这个香囊来找我,我力所能及的都尽量帮你。”孔莺说完,郁丽留她喝茶。孔莺说她不需要,就匆匆地赶回去了。 待她走远,郁丽打开香囊一看,里面一堆干花瓣,却是常给男人塞得香料。翻开花瓣,里面还有一块玉玦,一看就知价格不菲,且是一对中的一支。 郁丽冷笑了一下,把里面的干花掏出来扔到了火炉里烧光,叫紫珠把那玉玦砸成细碎的块,随土灰埋到了庭院的土里。 想了想,郁丽还是把香囊留了下来,叫紫珠把上面的线拆了,重新绣一个颜色相近但图案完全不同的花样。 看着梁安和孔莺来势汹汹的样子,郁丽心下觉得好笑,梁安想来只是想报仇,孔莺就是真的蠢了,如今自己还没坐稳位子,就想着陷害她。 不过也好,让她们闹吧,反正到最后查不出和自己有关系就行。郁丽看着紫珠熟练地把香囊上的丝线拆开,扔到火堆,靠在炕上重新读起了资治通鉴。 第9章上元【H】 想起邢梓琛那日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同她讲一样。 郁丽心里暗骂自己贱,但还是去了梅林,却是做好打算绝不会想上次那般乖乖就范。隔墙便是上元灯会,这地方其实很容易冲撞到在灯会的嫔妃和亲王。 她拉低了雪兜,装作赏梅的样子闲逛。 然不过片刻,郁丽就两眼一黑,被人拽到了假山后的阴影中。她被一双十分有力的手禁锢住了身体,那力道时刻提醒着她乱动的话下一秒就会把她的手腕折断。 “身为嫔妃却和官员私会,郁选侍好大的胆子。”那声音粗糙沙哑,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个人,却清楚地说出了她的位分,此人一定在内廷供职。从他带着茧子的手掌来看,应该是持剑之人。 ——内廷的御前侍卫。 “你想要什么?”郁丽停下了反抗,得知自己与外臣私通却没有禀报皇帝,却是把自己拉到了这么一个僻静的地方,只能是为了色。 “郁选侍把我伺候好了,我就替你保守秘密。”那声音贴着她的耳后喷着热气,让郁丽敏感的身体微微一颤。言毕,便在她双目上缠上了一片黑布。 说是伺候,但那男人已经自顾自地脱下她的亵裤将自己炽热的肉棒顶在了穴口。 “夹紧了。”男人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如同催情剂一般,让郁丽下腹一热。 不过片刻,男人就狠狠地挺了进去,如野兽一般在郁丽还有些干涩的花穴中抽插起来,大开大合的动作一看便是许久没有开荤了。 郁丽自然听话夹紧,不过一会,刚开始时的酸痛就变成了一种舒爽的刺激感。哪怕是强忍着也还是不一会儿就呻吟出声。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感受着她逐渐湿滑的下体,更加用力地操干了起来,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击在她柔软的臀上,不一会儿就用炽热的精液填满了她的肚子。 郁丽感受到钳制这自己手腕的力道消失了,这才慢慢解开蒙着眼睛的黑色纱巾,理好衣服将它藏在怀里。 他走的匆忙,显然是被什么人或事分了心,郁丽警惕地环顾了四周,忧心忡忡地跑回了朝露阁。 然而次日并没有人讲她押去审讯,那显然那夜的事也并没有被宫里的妃子或她们手下的人看到,不然怕是早就急着接此除掉她了。 直到正月二十,郁丽见自己正常来了月事,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要是怀上了这来路不明的种,自己就是几条命也不够赔的。 不过郁丽没有怀上,不代表别人没有。 还没出正月,一个宁美人就被太医诊出怀上了,而且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 郁丽在宫里还没站稳脚跟,虽然不知道这宁美人和太后的关系,但多少也猜出了一些。皇上年纪轻轻,本就把握不住朝政,太后一族在背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势头正盛。皇帝怎会在这时候搞一个儿子出来,那不就给了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一个更好把控的替代品。 故皇帝除了给她避子汤,估计也会给其他临幸过的妃子避子汤。 而这个宁美人听绿珠说是腊月初太后安排的侍寝,估计太后的旨意就是让她怀上孩子,皇帝也没法赐她避子汤。运气也真是不错,一次就怀上了。 郁丽打听到当日太后就一道懿旨将她晋封为懋婕妤,还赐了个不错的封号,寓意多子多福。她本就住在翊坤宫,如今高位妃子少,就直接让她把东西搬进了主殿。但这还不够,太后好像很着急要个孙子的样子,就直接将懋婕妤接进了慈宁宫养胎——借口是主殿收拾出来还要时间,就在慈宁宫住两个月。 两个月可不得了,胎都坐稳了,那小子再想让她出点什么意外也就困难了。 郁丽看了看自己快要见底的茶罐和例银,心里想着不光后宫里这些女人不容易,他这个皇帝也做的心惊胆战的,连自己的孩子都要算计。 出了正月的第一日,皇帝按规矩要与皇后同寝。郁丽知道这两天没她什么事,便整日缩在屋子里刺绣,打发紫珠绿珠去和外面拿着新到手的例银打探消息。 这不,第一天就知道了皇后的姐夫就是太后的族亲,也姓宁,不过不是本家。 郁丽都为皇帝叹口气,看来他之前若是真的能硬起来也是个奇迹。皇后是正宫,不能赐药,估计那小子今夜只能和自己的正妻同卧一张床却什么都不做。就连郁丽都开始可怜起这个孩子来了。 --------------------------------- 一滴也没了。 第10章春风复多情【H】 次日,小荣子就来了朝露阁传旨。 “郁选侍,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牌子。”小荣子按着自己师傅刘保全的嘱咐,“客客气气”地请她来勤政殿和皇帝用晚膳。“让您早些去一起用晚膳。” 小荣子也是第一次见这师傅口中将皇帝迷得日思夜想的郁选侍,如今一见,自己也想做回一次男人了。这么妖娆美丽的女人,只怕是个男人都会喜欢。 郁丽娇滴滴地应下了,身边一个漂亮的姑娘就拿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塞到小荣子手里。 “还望公公稍等,我们主子梳妆完便来。”紫珠的笑盈盈地给小荣子施礼,她和绿珠日日跟在郁丽身边,她身上那些撩人的小动作也学了不少,加之两珠本来就是各具千秋的小美人儿。打听消息的时候这种略带魅惑的小动作对那些碎嘴的小太监们就屡试不爽,如今小荣子来了,自然就用到了他身上。 小荣子吞了口口水,心想着朝露阁可不得了,自己也是见过各宫四十几位妃嫔的人,怎么就这小阁子里面出来的,个个都是这样的美人? 这也是在小太监面前才这样,郁丽见了两珠天天对着自己照葫芦画瓢地学习,还是很郑重地警告过在其他女人面前可不能这样,到了高位嫔妃的眼里可就成了狐媚惑主,上梁不正下梁歪,是要吃宫规的。 梳妆好了的郁丽又让小荣子吃了一惊,明明是皮相骨肉里透着魅色的女人,今日这妆容却处处透着素雅高贵的气质,不过半刻,就像是从艳舞歌女变成了大家闺秀一般。 小荣子一下子明白了师傅为何说皇帝被迷住了——这么美貌的女人,既能妖艳又能高贵,一人千面的架势,根本就只需一个人就能满足皇帝所有的幻想。 殊不知,皇帝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她这一面。 朝露阁和勤政殿离得远,郁丽的就是裹紧了雪兜也没能防止脸上冻出了一丝红晕。进入勤政殿就看见皇帝又在看书,只不过,这次没了前两次见她时的轻快神情,俊秀的剑眉微微向眉心聚拢着。 郁丽瞥了一眼餐桌,见上面菜已经上齐,就知道这孩子估计已经等了一会儿了。她嘴角微微勾起,加快了走向少年的步伐。 听到郁丽渐近的脚步声,宇文丹放下书抬起头,眼神定定地望了她片刻,似乎是确定了她就是自己想念了一个多月的女人后,才缓缓开口:“朕给你的兔裘呢?” ——怎么每次来都冻得脸这样红? “妾身喜欢的紧,根本舍不得穿出来。”郁丽微微施礼,就在宇文丹身边坐下,一边轻轻地捏着他的肩,一边撇着今日他看的书,《魏书》。“陛下这样勤政,定是百姓心中的明君。” “勤政又如何?”少年幽幽地回答。“朝堂上下,若真有一人能为朕所用……又怎会连自己的后宫都无法掌控。” “皇上~”郁丽娇声打断少年的忧思,在今日妆容下显得楚楚可怜的眼睛盯着他。“先用膳吧~” “嗯。”今日宇文丹看着郁丽的妆容,不知为何没了前些日子那种欲火焚身的感觉,只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同自己母妃当年的妆容十分相似,有一种亲切地想让人依赖的感觉。 “皇上尝尝这道汤。”郁丽见他面容冷淡,就知道前几日的事情对于他肯定还是耿耿于怀。 少年倒是很顺从地喝起了汤。 郁丽也如愿吃到了勤政殿的美食:八宝烧鸭,芙蓉鱼片,海参小米粥和莲花酥,是自己从前只能在达官贵人们的酒桌上只能看不能吃得饭菜,如今就任她取多少便是多少。 郁丽心里不仅满足,还有些许酸涩。 “丽。”没来由的,宇文丹就是很想叫她的名字。“过来。” 郁丽有些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手上的八宝烧鸭,还是柔柔地靠进了少年微微敞开的臂弯,坐在了他的腿上。 “阿栎没胃口?”郁丽心里不顾虑地说出了这句话,但少年看她的眼神好像瞬间就如同寒冰化成了水。 “嗯。”少年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将头埋在了她颈间。郁丽的身体永远都那么温暖,他嗅着她身上那种桂花油的香味,对这具身体生出了一种不知名的依恋。 郁丽挥了挥手,示意刘保全带着人退下,这才轻轻地搂住了怀中的少年。 “陛下要是信得过妾身,便当妾身是口井,有什么都一吐为快,妾身必定缄口不言。”郁丽轻轻拍着少年的后背,她对比自己小的男人总有一种母性的关爱,这种关爱同情欲毫无关系,只是心疼一个经历比自己少的人——就像她对待紫珠和绿珠一样。 “朕还没那么信任你。”少年将头埋在她胸前,轻轻地说着,之后想起来时才觉得自己会说出这种话,便是已经有点信任她的意思了。 郁丽也不怪,自己毕竟是太后送来的人。 片刻后,怀中的少年抬起头来,方才的脆弱和无助似乎都在一瞬间消散了。他看着郁丽的眼神带着一点笑意,郁丽被他看得心里痒痒的,下一秒就被少年的生硬地吻了上来。他显然是个新手,试图想像上次郁丽吻他那样用上舌头,但动作青涩的就像一只喜欢舔人的大狗。 郁丽微微张开齿关,让他探入自己的口腔,与自己的舌头交缠。 宇文丹本就生涩,一下被放行到了未知的领域,倏地僵硬了一下。郁丽勾上他的后颈,灵巧的舌头如同男人的侵犯少女一样侵入了宇文丹的口腔,直把他欺压地紧紧地贴着椅背。 一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乱了节奏,郁丽能感到腿边宇文丹的衣服鼓起了一个大包,只是轻轻垂下眼睛看了一眼,就被少年打横抱起,扛到了肩上。 “啊!”她被甩起的瞬间吓了一跳,随后就咯咯地笑了出来,双脚在宇文丹胸前晃了几下就把鞋子甩到了地上。在宇文丹把她扛到龙床前甚至还隔着衣袜用脚踩了几下那竖起来的肉棒,惹得宇文丹直接啪地一下打了她的屁股。 “愈发放肆了。”他这样说着,把她丢到床上时自己却轻轻地笑了出来。 郁丽心里想:真可爱。 见他几下脱了自己的衣服,就要俯身压住她,郁丽一脚蹬到了他肩上,带着魅色说道:“阿栎帮我脱。” 宇文丹皱了一下眉,努力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竟然真的帮她脱袜。脱完右脚,郁丽就用右腿勾住了他的后腰,换做左脚踩住他暗暗喘息的胸膛。 宇文丹的目光与郁丽交汇,到底没有发火,将她的另一只袜子也慢条斯理地脱下。 郁丽早就想要了,欲擒故纵不过是她的情趣,但如今真的两条腿都勾住了少年的腰身,他却不急了,转而慢悠悠地解郁丽的衣裳。解开一处边亲吻一处,就这样从颈间一直吻到了她的下腹。 郁丽的衣裳就像拨开的玉米皮一样散在一边,快半个月没碰男人,她想极了这男人身下的二两肉,双腿轻轻勾了勾邀请他进来,口中也娇软地叫着:“皇~上~” 宇文丹抬眼,隔着郁丽诱人的双峰看见她潮红的面颊和充满情欲的狐狸眼,却是忍住了自己压抑了两个月的欲望。 这狐狸让素了两个月的自己这样望眼欲穿,也得给她点惩罚才是。 他的手指拂过郁丽凝脂一般的纤腰,柔软的皮肤如同水波,手指所触的地方轻轻陷下去,离开时又弹回来。宇文丹爱极了这种触感,好像自己在触摸她时时间都变慢了一般。 宇文丹的手指划过她平坦的腹部,心下期望着那个揣着自己两月大的孩子的肚子是她的,这样,或许,他真的会考虑留他一命。 郁丽的身体随着他的手指轻轻拱起,宇文丹似是注意到了这点,在她最敏感地部位深深地亲吻着,直到郁丽娇吟出声,挺起自己的后腰时,宇文丹才满意地起身,看着她如雪般的皮肤上一点点如梅花般绽放的吻痕。 他从前还从未这样仔细地研究过女人的身体,要么例行公事般的草草了事,要么就是妃子自称害羞扭扭捏捏地躲着。郁丽则不一样,她总像一朵花一样在他眼前绽开,从里到外都美得不象话,有种勾魂摄魄的吸引力。 “皇上~别戏弄妾身了~快点儿啊……”郁丽见他竟真的不着急了,自己急了起来。花穴已经一片泥泞,她有轻轻收紧了双腿,少年的肉棒就这样贴在了自己湿漉漉地穴口,凸起的血管在敏感的花瓣上摩擦着,轻微的水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让宇文丹全身一阵酥麻。 郁丽感到紧贴着自己穴口的烙铁抖了两下,想着这下应该差不多了。 没想到宇文丹只是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便一口咬住了她雪白浑圆的右乳,啃咬吸吮的同时也用十分公平地用手照抚着另一边的胸乳。 郁丽被他突然的举动打断了节奏,小穴中又涌出了许多蜜液。 宇文丹似乎体会到了这种调情中的意趣,愈发专注地舔弄噬咬着郁丽已经如枣核般立起的乳尖。 “阿栎……”郁丽被他弄得浑身酥痒,恨不得他立刻插进来狠狠地肏她一顿。 宇文丹只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含笑低下头去继续照顾她敏感的双乳,心下暗笑这狐狸也有这样的时候。 郁丽的眼神暗了下去,搭在他肩上的双手猛地一使劲,就翻身将宇文丹压在身下,右手捉住他翘起的欲龙,对准自己的花穴塞了进去。 “咕滋”一声。那粗大的肉棒直顶到她最深处的花心,连带着她的软肉一起挤到穴中,酸疼的充实感让郁丽无可克制地动了起来。 宇文丹哪里想得到这么快就被她反咬一口,憋了许久的身体差点一下子泄了出来,郁丽粗暴的动作夹得他也好痛,但他的阴茎还是在她激烈地套弄下又涨大了一圈。 “丽……轻点……唔……”宇文丹还没说完便被郁丽堵住了双唇,灵活的舌头甚至比宇文丹的肉棒更具侵略性,那天昏地暗地深吻和紧紧绞住他胯下欲根的小穴几乎将他整个人的灵魂吸出躯壳。 宇文丹的手将郁丽拉紧,迷蒙的思绪有一瞬间就想让她这样融入自己的骨血。 这一刻他不在乎她到底是谁,她要害他也没有关系,她不只有他一个男人也没关系,她只知道这一刻这种欲孽带来的极乐于他、于她都是没有任何谎言和权欲能够修饰的最为真实的瞬间。 那是宇文丹第一次让女人留宿在承恩宫。 -------------------------------- 男主:我要A起来。 【被反日】 第11章觉来饱吃红莲饭【ωoо1⒏υip】 被宇文丹折腾了一晚上,郁丽直到早上在龙床上醒来的时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早早地起身去上朝,却是没有把她叫起来或找人送她回宫。 这下可是现眼了,太后还能留她吗? 郁丽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衣服,就见小荣子已经给她备好了一桌早膳。 郁丽想着都已经这个点了,干脆就坐下吃起来,若是太后要整她,起码现在吃饱喝足——也好熬。 她慢悠悠地吃着,每道菜都加一点,就这么吃到了宇文丹下朝。 直到听着他的步子回到内殿,郁丽才起来有些不舍地放下了碗里喝了一半的百合桂花盅。 宇文丹似乎发现了她爱吃这一点,看到一大桌被吃得零零散散的饭菜,微微勾起了嘴角——还就是得这样吃,才能养出她那般妖娆的身姿。 “不用讲这些虚礼。”宇文丹摘下朝冠,在炕上坐下,朝着郁丽说:“用你的早膳,不够朕再让刘保全去传。” “不用了,妾身吃这些就够了。”郁丽心里一紧——还传膳!嫌她死得不够透? 不过既然宇文丹说了,郁丽也从善如流,就坐下接着吃起来。 红枣米发糕里加了蜜和花瓣,郁丽一口咬下去,便能感受到酥脆的外皮和松软的内馅,玫瑰香和荔枝蜜的味道萦绕在齿间,绕梁叁日。 她吃得慢,宇文丹也就这么看着,她刚醒来,不过洗了脸,素面朝天的样子没了平日狐媚妖娆的风情,宇文丹一时间觉得她一口半个发糕的样子还挺可爱的。郁丽哪哪都比她成熟,但在吃这件事上,心智却如同一个垂髻小儿,看到他殿里的再寻常不过的饭菜都能两眼放光,吃起来虔诚的像个信徒。 郁丽吃得专注,过了一会儿才留意到宇文丹已经盯着她看许久了。 纵使郁丽阅男无数,但在吃这件事情上被宇文丹调笑还是有点害臊的,不过没办法,她昨晚累了一夜,过来的时候晚膳也没吃两口,之后会出什么幺蛾子也不知道,现在能多吃点就是点。 就这么想着,郁丽夹起了一块晶莹剔透的枣泥羊羹,水晶一样的长条形胶质在筷子间摇摇晃晃地,郁丽小心地把它送到嘴里。细细品味地时候瞟了一眼宇文丹,发现这小子脸从两颊红到了脖子根。 郁丽不过片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有些嫌弃地看了少年一眼,盘子里的羊羹顿时不香了。 郁丽喜欢与男人欢好,但对待吃的态度可比对待男人的态度认真多了。宇文丹竟然能看着她吃羊羹想到口交,简直让她大跌胃口。 不一会儿,宇文丹就坐到了桌边,郁丽也不理他,就接着吃蒸屉里有些凉了的流沙包。 宇文丹见郁丽不搭理自己,也不怪,是他自己胡思乱想。 不过就这样想完,宇文丹竟然也饿了起来。 毕竟昨天晚上他一点不比郁丽轻松,早上不到寅时就起来上朝,现在又看着郁丽吃饭,明明没有早上多吃的习惯,却在这时候胃口大开,想要再吃一顿早膳了。 刘保全看见自家主子又做到了餐桌前面,熟练地传了膳。 “朝露阁没有这样的饭菜?”他夹了一块已经有点凉了的流沙包,塞进嘴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郁丽吃,这种吃惯了的东西竟然多出了一种不一样的美味。 “宫中高位妃嫔的饭菜御膳房准备起来都忙得不行,平日里低位妃嫔要想打打牙祭也就用些肉丝熬点白粥。”郁丽说着,轻轻吸了一口玉碗里温热的鱼片粥,小荣子见她爱喝,用铁炉温了起来,现在还是热乎地。这样的生活也就用平常的语调说出来,并不委屈——毕竟曾经的日子太苦,宫中的日子于她来说已经是很好了。 “这样啊……”宇文丹若有所思,似乎也回想起什么事情。“那朕以后多翻你的牌子。” 他说这话时目光柔和,和郁丽第一夜见到的那个面色阴厉的少年判若两人。 “皇上,还是注重龙体,劳逸结合才是。”郁丽坏笑了一下,继续小口地啄吸碗里的粥。皇帝还小,她是第一个女人,现在对她特别些不代表她能一直有这样的优待。郁丽避开他的眼神,在刘保全传得第二桌膳上来时,草草地结束了早膳。 “妾身告退了。”郁丽施礼,身后的小荣子带着一队拿着宇文丹赏赐的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回了朝露阁。 郁丽仔细地打理了头发,确定了身上没有任何香味,又挑了一件宇文丹刚赏她的素雅宫装,仔仔细细地打理了周身,便坐下等外面的消息。 果不其然,不出一刻,守在外面的紫珠面露难色地告诉她:太后宣她到慈宁宫了。首-发:win10.men「ωoо1⒏υip」 第12章梧桐枝 太后与先帝是魏武帝指腹为婚的夫妻,魏武帝元后生下的太子和辅国公宁氏的嫡长女,是凤子龙孙们之间最为登对的一门姻亲。 太后十五岁便嫁入东宫,从她出生起家中便把她当作皇后教育,这样骄傲的性子,终于在先帝十八岁那年迎娶郑氏为侧妃后崩溃了。 先帝从没爱过自小便养在闺中的太后,反倒是一只钟情母族常进宫看望的表妹李氏。初掌朝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娶了李氏为敬妃。 李氏在二十叁岁时生下四皇子被晋封为贵妃,却在当年冬日就因病薨逝了。主持后宫的玉妃郑氏也在两年后出宫祈福,从此再未回宫。 郁丽知道这多半都是太后的手段,心里害怕的同时也有些敬畏。当年她能对贵妃和玉妃做出这样的事,如今想要让她彻底消失更是如同碾死一只虫子一样简单。 她记得林二公子还和她说过关于皇子的事情:侍妾生下的大皇子在叁岁那年因为瘟疫而死,宫女生下的二皇子出生便是弱症,不过两日就母子具亡。唯一活着的便是四皇子和太后陪嫁丫鬟,宁氏外戚族女齐氏生下的宇文丹。 先帝后宫人数稀少,不少人说是因为先帝勤政,但郁丽知道其实多半是因为先帝畏惧宁氏一族的势力,故而在李氏之后再也不敢宠爱其他嫔妃。不过叁十有二便郁郁而终,留下十二岁的宇文丹继承大统。 因为太后手段毒辣,宇文丹的兄弟姐妹中只有四皇子和郑太妃生下的二公主和几位低位妃嫔生下的公主。 “郁选侍到——”太后身边的大太监程天宁高声喊道,他已然四十,但尖细的声音和细腻的皮肤让他看上去还如同一个二十八九的年轻人一般。 “参见太后娘娘。”郁丽刚入慈宁殿内便跪下,叁步一叩首,直到她膝行至太后脚边。“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宫里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她的身家性命确是被太后把握在手里的。 太后并不理会她,郁丽便深深地跪着,一双冷如秋水的狐狸眼看着地面波斯绒的藏红地毯,看似惊慌但内心毫无波澜地稳稳跪着。 一盏茶,太后才低低地叫起。叫进宫来时让教坊的管事看着挑几个,倒真是么没能想见给梁安充数的两个女人中竟然有一个姿色如此出众的。 太后看着郁丽的眼神片刻间变了几变,终于轻轻地把茶盏磕在桌上,说:“倒是个姿容妍丽的,怪不得皇儿喜欢。” 郁丽早听过太后牝鸡司晨的传言,如今见到了真人,倒当真决出她身上的那股坐拥天下的气度来,让她不得不暗暗地瑟缩了几分。 “妾身不过蒲柳之姿,得见太后娘娘天颜已是恩赐,全凭太后娘娘的恩许才能得陛下垂青。”郁丽说罢,又深深地把头扣下去。 太后如今也才叁十五岁,郁丽看着她现在的状态便觉得“风华正茂”这词用来形容她简直再好不过。除了叁年孝期,太后服饰妆容均用大红,看上去雍容尊贵,郁丽自知如今的自己、以后的自己怕是都不会有这样的气度。不过,郁丽就是再欣赏敬畏太后也比不可能为她卖命,她想要在这宫里活下去,便只能与她为敌。 “再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太后这话的语气没了初见时的冷漠,倒是带着些慈祥地看着她。 郁丽后颈一凉,太后这话说得她心里发毛,但还是乖乖抬头看向女人的眼睛。 仔细一看,郁丽倒是发现了一件事情。 ——太后是处女。 她阅男无数,对女人的了解也多出常人,只要多观察一会儿就能看出一个女人到底有怎样的经历,但太后的样子,看上去便是从未碰过男人一般。 “不错,是个懂规矩的。”太后能看出她妖媚的底子,也自然能看出她可以施妆掩饰的企图。“但哀家今天让你来便是准你做一件事。” “何事?还请太后娘娘示下。”郁丽两样放光,期待地看着太后。 “哀家准你做丹儿的宠妃。”太后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挥手让贴身婢女给郁丽低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暗红色汤药。 郁丽心下已经知道了太后的计划:给皇帝扣上淫乱后宫,不思朝政的罪名,逼他退位,再立他的皇子为帝。 但面上,郁丽还是满脸惊慌地扣下了头。 “妾身不敢!” “这不是敢不敢,是哀家既然决定了让你做,那你对于哀家唯一的价值便在于此。”太后的声音依旧宽和浑厚。“你不是个傻的,该怎么做,你回去自己想想罢。” “妾身遵命。”郁丽说着又扣下头,嘴角却是微微上扬。抬起头的瞬间又变回了方才惊慌的模样,颤颤巍巍地接过汤药,一口气喝了精光。 太后见她也不问是什么就喝了,也觉得此人可用,便很是满意地打发了。 回到朝露阁不到半刻,郁丽在去慈宁宫前吃下的催吐药便发作了,将那一碗刚喝下去的红色汤药尽数吐了出来。 第13章谁寄锦书来【H】 “母后可有为难你?”宇文丹轻抚着郁丽的发鬓,顺着她雪白的脖颈触到她微微起伏的腰际。 他自那日后又隔了几日才宣她,方才不仅是他,就连郁丽似乎也要地很急,两人去了叁四次才叫了水歇息。 怀中的女子朝他臂弯中靠了靠,让宇文丹的心不自觉地快了半拍,本就还没平复的呼吸又急促了起来。 “陛下担心妾身?”郁丽似乎有些累了,平日里炯炯有神的狐狸眼如今半眯着,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朕这样宠你,你还不知?”宇文丹的手指滑过她线条分明的下颌,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嗯?” “太后娘娘没为难妾身。”郁丽说着也捧上了他的脸颊,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了片刻,郁丽立刻就察觉到了宇文丹双眸中窥探的意思。 ——他还觉得她是太后的人。 “妾身其实最近一直在担心一件事情。”郁丽用脚勾住宇文丹的脚踝,本来透着些困意的眸子渐渐亮了起来。 “说。”宇文丹早知道了她这样狐狸般的女人不会真的心大到太后宣了还什么都不想的地步。 “妾身一直担心懋婕妤呢。”郁丽说的情真意切,但一条不安分的长腿已经盘住了宇文丹的腰。宇文丹笑着抚上她羊脂一般细滑的皮肤,顺着她大腿的曲线抚上了她的腰。“懋婕妤这样年轻,要是一不小心出了点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啊。” “那丽怎么看?”宇文丹的手指探向她身下的蜜穴,轻轻地探了进去,不过抽插了几下就听见身侧的人轻哼了起来,蜜穴中也涌出了许多汁液,打湿了他的手掌。 “妾身确是有几个法子能让懋婕妤‘平安’,只不过……嗯……啊……”郁丽感到宇文丹的指腹滑过她花穴上的凸起,倏地弓起了腰,下体又是一股热流落在宇文丹渐渐得法的手上。 “什么?”宇文丹看见郁丽迷醉的神情,便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动作,找到了让身边人如此快活地源泉,用拇指轻轻把玩着她的花核,食指和中指更快地抽插着。 “啊……妾身,嗯,需要陛下帮忙寄两封家书,那孩子……啊……”郁丽借势翻身跨坐在宇文丹身上,身下的蜜穴第一次在这少年的把玩下喷出了阴精,温热的液体浇在少年炽热的下腹,濡湿了他早就硬挺地欲根。“那孩子便一定能,‘平安’降生。” “准了。”宇文丹看向她已经迷醉的双眼,双手扣住了她的腰,重重地压了下去。 郁丽媚眼如丝,跨坐在宇文丹身上尽情享受着,许久以来,她只有与邢梓琛欢好时才有过这种自由自在的体验,尽管她不想承认,但宇文丹除了身为皇帝,本身也确实是个特别的人。 子时。 “娘娘,这是您的汤药。” 小荣子端着玉碗来到殿内,看着正认真帮她系腰带的宇文丹,已是习以为常。 ——这郁选侍实在是有些手段 ,还从未见过自家傲气的主子能伺候哪个女人穿衣。 但郁选侍确实娇丽可人,那盈盈一握的水蛇腰和凹凸有致的胸臀,他作为一个没有男根的人看着都心痒。 郁选侍今日也把皇帝准备的避子汤喝得精光,但这一次,在皇帝的指示下,她递给了小荣子两封书信。 小荣子常往宫外跑,如今把这两封信送出去的时候也驾轻就熟。 第一封信送到了国子监正叁品典仪凌寿夫人常氏手中,自五年前凌寿接任他父亲职务时凌典仪常入宫述职,小荣子便经常见到他,但却从未见到过他夫人。 小荣子见到常氏时便发觉她比凌寿年轻至少七八岁,但凌寿似乎同她如胶似漆,对她宠爱有加的样子。 ——真是奇事,明明前两年宫侍之间还传闻凌典仪好男色呢。 再下一家竟然是去了林太医令家中,如今林二公子也在宫中供职,这封信就按照上面的指示交到了林二公子手中。 林二公子在看到信笺上的落款时漏出的表情,是小荣子那一日最大的乐子。那种集了喜出望外又惊吓万分的表情差点让小荣子当场笑了出来。 小荣子自小被宇文丹收留,主子也常叫他在暗中联络许多人,这两家他其实也并不是第一次来,只是这次主子竟然叫他送郁选侍的信,他其实有些惊讶。 主子行事向来稳重,如今突然让他来传一个新晋宠妃的信,小荣子心中自然有担心——尤其是这郁选侍还是太后送进宫里的人。 “嗨,主子叫咱办事,咱就乖乖办完得了。”小荣子也懒得想了,就这样把手揣在袖子里,跳上了回宫的马车。 第14章万寿将至 得了太后允许,郁丽自然要办事,哪怕是做做样子,也要做出宠妃的架势。 这不,那晚之后便开始准备宇文丹生辰宴的贺礼,宇文丹过了生日便十六岁了,不是大寿,且刚出先皇孝期,故而也不大办,就是在卯云台摆一桌宴,皇后、亲王、公主、高位妃嫔和宠妃参加。 内务府消息灵通,早就能看出郁丽受宠,朝露阁说要做一件舞衣早早地就赶制了出来,用的自然是上好的料子。 “主子,这可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衣服!”紫珠抱着那件在裙摆镶嵌了五彩碧玺的舞裙,爱不释手。 “快放下,弄皱了主子还怎么穿?”绿珠手里还拿着熨衣服的热铁暖,一脸严肃地说。 郁丽缩在炕上看书,倒春寒冷的很,她可不想生病。 正好也不用出门请安,也正是她得宠的时候,她就求宇文丹给她几本书看看,宇文丹也不知是报复还是怎样,给了她《大悲咒》和《医典》,她天天看的百无聊赖,日日打盹儿。 小荣子总来传信侍寝,也带回了凌寿夫人和林二公子的回信,郁丽向来看完就烧。 宇文丹准她做事,却不一定信任她,若是出了纰漏,自己的小命也就没了,故而郁丽从不冒险。 紫珠绿珠是皇帝安排给她的人,自然知道一些这其中的奥妙,但郁丽怕她们嘴松,也怕自己被别人拿了把柄,故而什么都没告诉她们,就看她们打闹,日子过得也挺舒服。 至于生辰宴上要献的舞,郁丽不需要准备,做了十年教坊歌舞妓,这种事情早是经历过千万遍的,蒙着眼睛她都能跳。所以也不给其他人折腾她的机会,就躲在朝露阁,除非侍寝,连门都不出去。 生辰宴眼看还有叁天,一直平静的后宫却突然出了幺蛾子。 琼昭仪居然杖责了莲婕妤宫中的孔莺。 宇文丹除了宠幸郁丽,其他大多数时间都会召梁安和孔莺侍寝,毕竟她们都没有真正的家世,他想要赐药也会容易。 孔莺得宠后愈发不把莲婕妤放在眼里,以至于今天琼昭仪来到莲婕妤宫中做客时便捡了孔莺恃宠生娇,不尊主位的由头,在她去御花园的路上截了下来,杖责二十。 “她算是吃了苦头了,莲婕妤是不敢,但琼昭仪手下的人……怕是她至少两个月都走不了路了。”郁丽轻轻啃咬了一下拇指,上面被绣花针扎出的伤口轻轻刺痛着,时刻提醒着她没有家世、地位的可怕。 ——孔莺其人她知道,最是长袖善舞,在这之后,她怕是再不能好好地舞了。皇帝对孔莺如何,她不知道,但就是怕极了这种事情在自己还未站稳脚跟前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绿珠,去太医院取点姜茶,顺便给林二公子带个话,叫他关照一下孔莺吧。”郁丽靠回炕上,又拿起了那已经有隐隐约约有些梅花形状的绣帕。 “是,主子。”绿珠早就做完了活计,正坐在火边看书,领了命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放下了书。 “回来有的是时间让你看 。”郁丽笑了笑,催促她快些去太医院。 绿珠脚程快,很快就收拾好东西和打点的银子就打开门一闪身出去了,郁丽趁机看了一眼院子里一边扫雪一遍玩的紫珠,一瞬间开合的大门还是让一股刺骨的寒风吹了进来。 今天是孔莺,会不会明天就轮到她了呢? 若不是自己刻意避世,还有皇帝的宠爱,琼昭仪怕是就要拿她开刀了。 救孔莺不是因为她心善,只是郁丽太需要其他人想孔莺这样当在自己前面了,故而孔莺一定不能死,还要好好地活过来。 梁安的处境一定比她更难,住在琼昭仪宫中,就是琼昭仪对她用私刑都不一定会传出景仁宫。 不一会儿,绿珠就带着一包红糖姜粉回来了,面上的愁色写的明明白白。 “怎么了?”郁丽从炕上坐起来。 “林太医说……”绿珠的声音都有些发抖,还没说完就一种要哭了的样子。 “过来……”郁丽说着便张开手臂,绿珠直接就扑倒在她怀里,郁丽赶忙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跟我讲讲,怎么了?” “……林、林太医说……孔御女……”绿珠磕磕巴巴地说不明白,抽泣的声音把外面玩得起劲的紫珠也吸引进了屋子里。“他孔御女的腿骨头断了叁四处,整个下身都肿了起来……说是要是没有人去照管……她……她、不出十日就会死了。 ” 紫珠似乎也被吓着了,站在阁子里定定地一动都不敢动。 郁丽定了定心神,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只是在宇文丹的庇护下,她一个人轻松了太久,一时间竟忘自己本来的处境。 郁丽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绿珠的后背。 “放心,不会有事的。” 绿珠看不见,但那是紫珠第一次在自家主子面上瞧见那样阴狠的神情。 第15章寿宴 “该走了。”郁丽套上兔裘,在更漏显示到达未时时便出去了。 紫珠留下看家,绿珠跟着去了卯日台。 卯日台在后宫正北面,离郁丽的朝露阁倒是不远,故而她可以等着几名高位嫔妃都去了才动身,这种场合,去的太早是藐视贵人,去的太晚也是不敬。 郁丽早已穿好了宇文丹赏她的衣服,昨夜下了霜,林二公子说孔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是这一年怕是没法好好走路了,他前几日特地来向郁丽邀功,说他把手上能拿到的好点的药都给她用上了,一年后最不济也只是与常人无异。 郁丽定了定神,低着头跟在前方莲婕妤的身后缓步前行着,莲婕妤似乎真的如同传闻中一样懦弱,走在前面还十分谨小慎微地回头看了郁丽几眼。 宴会很快开始了,饭菜为了宴上能几碟一起上,早就凉成了冰坨一样的东西,郁丽自然是一口都吃不下。 她有时间便看着宴席上的人们。 坐在宇文丹右手边的女子看上去与她同岁,大概是大了宇文丹叁四岁的样子。那是皇后王氏,同太后一样也是贵族嫡女,面上的贵气是藏不住的。 郁丽悄悄看着她,暗觉可惜,明明是个如此貌美的女子,却无法和自己的夫君行周公之礼,实在是罪过。 皇后似乎也看到了郁丽审视的眼神,一双如秋水般沉寂的凤目剜向了郁丽,郁丽自见过了太后,皇后这样的气势已经无法再吓到她了。 于是郁丽很是放肆地朝着皇后笑了一下,这一下就连平日脸冷惯了的皇后都神色一变。 皇后自然知道她得宠,却没想到这个女子如此貌美,明明平日里不出宫门,真的出来了,看上去却不是一个她想象中那般好招惹的角色。 郁丽笑完便微微颔首致礼,在席间又认出了密妃,琼昭仪和莲婕妤,再之后便是她和梁安,剩下的妃子根本没有资格来。 琼昭仪从未见过她,如今也多看了两眼,郁丽并不怕她,倒是琼昭仪,似是被她的美貌震惊了一样。郁丽也不意外,毕竟琼昭仪也是少有的美人,见到比自己漂亮的总会心有不甘。 密妃也如传闻中一样,相貌平平,穿着素净。听说她平日里素好礼佛,年纪轻轻便活得如同寺里的尼姑。 莲婕妤郁丽方才在路上见了,容貌清秀,但一看便知是胆小怕事的那种人。小鹿一样的大眼睛不停地在皇后和琼昭仪之间转,好像怕极了那两人。 片刻,便听到小荣子的声音,一名形容清秀的少女从殿门楼进来,坐在了宇文丹左手的位置。 听席间人谈,郁丽得知那是郑太妃生下的雯慧公主,自小同太妃一起养在宫外的形昭园内,如今十八岁了,这是她第一次入宫。 十八岁了这个时候突然叫进宫里,多半是为了和亲的事吧。 郁丽想着便叹了口气,想当年郑太妃为了保全自己和女儿都离了宫,如今竟然还是免不了母子分离的命运。 这雯慧公主从小便养在那种避世的地方,如今突然到了这勾心斗角的皇宫,定然是不适应的,郁丽光是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心下的焦虑。 同她十一岁那年一样,她母亲第一次让她穿上了舞妓跳舞的衣服,那种带着廉价金线和假宝石的衣服和只有街上贵妇人才能使用的化妆品都让她露出了和现在的雯慧公主一样的表情。 太后遣了人来说她头痛,懋婕妤要侍疾,也不来了。 宇文丹似乎是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把本来留给太后的位置给了雯慧公主。 雯慧公主显然不是第一次见这位弟弟了,她自坐到宇文丹身边后便明显轻松了许多。 坐在郁丽对侧有礼亲王宇文昭——昭昭如旭日东升,是帝王的名字。郁丽明白为什么当初敬贵妃李氏必须死了。 那少年意识到郁丽在看他后,脸红到了耳朵根,杯中的酒差点撒出来,之后便一直歪着头不敢向她那边看。 皇后于礼不能献艺。密妃抄了经为国祈福,席间拿出来呈给了宇文丹,他哪里在乎那种东西,只是叫人把那厚厚的一本收起来,估计找些时日就在宝华殿烧了。琼昭仪是大家闺秀,舞乐之事自然不会在宴上展示,也像密妃那样呈了一卷字画。 琼昭仪还没落座,就听卯日台的大门被推开,一个郁丽都自愧弗如的美丽女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上的金银首饰比皇后更甚。 “妍儿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宇文丹笑着站起来,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臣妾前些日子受了风寒,这两日才好,赶着来给陛下庆生了。”成贵嫔浓妆艳抹,丝毫看不出一点病色,郁丽其实很好奇她偃旗息鼓的这两个月做了什么。 本来还想着怎么琼昭仪上首的位置还空着,原来是成贵嫔。先前打听到她两年前进宫,是燕云将军宠妾生下的庶女,宇文丹似乎自她入宫起就一直都很喜欢她,每当有了什么好东西,都是先送到皇后宫里,之后便是成贵嫔。 ——也对,若是不借成贵嫔讨好坐镇皇都正北的陈将军,那怕是也很难再有什么人愿意拥护宇文丹了。 郁丽悄悄观察着成贵嫔和宇文丹之间的一举一动,她发觉宇文丹似乎是真的喜欢成贵嫔这样的女子。让她感觉有些不妙的就是,成贵嫔似乎和她有很多相似之处。 美艳绝伦,极善歌舞,成贵嫔还有着更高贵的出身,只是不知她在床笫之事上同自己一样娴熟? 郁丽苦笑了一下,只盼着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成贵嫔不要成为自己的敌人。 成贵嫔奏了一曲琵琶,郁丽是行家,自然听得出来她水平少说是中上,但让她微微放心的便是:比起自己,她还差得远。 梁安入乐籍时间晚,献的古筝水平尔尔不说,还和成贵嫔的曲目重了样,席上几乎没几人听也就罢了,还被成贵嫔的眼睛剜了个透心凉。 最后才是郁丽。 她在教坊呆了快十年,仅仅是开场的气势便比其他人要夺目许多。 丝竹之声方起,便飞袖起舞。绿腰舞收放自如,裙裾摆动之间五彩碧玺在华灯下反射着华丽的光芒,郁丽凹凸有致的身段和灵活娴熟的舞姿把楚女婀娜展现的淋漓尽致。 郁丽舞时从不在意台下的观众,那是她十岁那年养成的习惯,起初是因为她害怕那些男人们,再之后,便是因为那是唯一一个,她自己的身体、思维,完全属于自己的时刻。 她的生活、生计可以全都是为了男人,围绕着男人,但在她起舞的那一刻,在所有男人们都会忘记自己的欲望,欣赏她的舞姿的时候,她的身体、心灵,都是只属于她自己的,这是任何男人都无法从她这里夺走的,只属于她的时间。 随着音乐渐渐沉寂,这种对她来说如同美梦一样瞬间也渐渐消散,好像她在这个瞬间失去了什么。 郁丽看向台上宇文丹的眼睛,微笑着施礼退回了席间。 宇文昭看傻了,手里的酒樽拿了许久没有放下,其他席间的人也大多如此。宇文丹本就期待已久,如今也给了厚赏,把郁丽晋为了丽御女。 不知为何,在看到郁丽眼神的那一瞬间,宇文丹突然没了之前的欣喜,他还从未在郁丽眼睛中看见过这种神情——他本以为像她一样美艳的女人会喜欢这种万种瞩目,出尽风头的的场景。 但他在郁丽那双微微弯起的狐狸眼中看到的只有空虚,还有一丝她一向藏的很好的落寞。 宇文丹一笑了之,继续了宴会,却再也没有看她。 现在的他,还没有余地担心郁丽。 第16章立春 寿宴那晚之后,宇文丹半个月没有召幸郁丽,大多数时候只是独寝。有几次也都是宣了成贵嫔和梁安。 郁丽借着寿宴的风头,从内务府讨了许多纸笔,终于得偿所愿地在朝露阁练起了字。 “主子,快尝尝我和绿珠做的枣泥糕!”紫珠端来一盘子形状不一的枣泥糕,整齐规整的一半一看便是绿珠做的。 郁丽在练字,紫珠就很识趣地捏了一个绿珠做的送到她嘴边。 “主子的字真好看!”紫珠嘴甜,尽管大多数字都看不懂,对郁丽也只有夸赞。 郁丽轻轻嚼着枣泥糕,带着枣花蜜芬芳的内线混了猪油和燕麦碎,口感绵密中带着一点麸皮细碎的层次,在唇齿间轻轻含了几秒便会融化,留下燕麦的韵味和枣花的芬芳。猪油或许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枣花蜜和燕麦确实是宫里难得一见的好东西,紫珠就是借着郁丽的风头也只是各讨来了一小罐。 “好吃。”郁丽笑了,紫珠见状笑得开心,又捏了一块绿珠做的糕点送到她嘴里。 郁丽看着自己写的字,她曾经总是练琴,故而笔力不差,但是在构形和运笔上还是差了太多,这半个月她没事就抄经,也算是明白了密妃生活中的乐趣。 “这字还得练。”郁丽放下笔,内造的狼毫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是她从未拿过的至宝,从来都是亲自洗了在装到盒子里保存。 “这字我能收起来吗?”紫珠两眼放光地拿起郁丽刚写出来的字,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 郁丽眼光一转,笑道:“若是你能读出来,这字你就能收着了。” 紫珠瘪了瘪嘴,最终说道:“好吧,我学。” 终于,找到让这丫头好好识字的办法了。 “主子!荣公公说是皇上要带您去形昭园赏花呢!”绿珠喜气洋洋地推开朝露阁的门,门外的桃花已经结苞 ,绿珠也已经换上了比她刚入宫时更漂亮的衣服,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官家小姐的气质了。 “确是好事。”郁丽往后腰的垫子上靠了靠,春日的暖气让她有些犯困。“还有谁去?” “听说还有琼昭仪和伏美人。”绿珠走到桌边,看着郁丽写的字。 “这伏美人你可有听说过?一直不声不响的。”郁丽随手拿了一块枣泥糕,问道。 见绿珠摇了摇头,紫珠抢话道:“听说伏美人是禁军参领的女儿,皇上昨夜就找行了她呢。” “原是这样。”郁丽思索了片刻,随机笑了:“什么时候出发?咱们先把衣物准备好。” “就是叁日后了,主子你想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啊?”紫珠蹦蹦跳跳地去衣箱里翻。如今宇文丹赏了她不少衣服,也不必像以前那样因为没衣服穿不出门了,故而郁丽偶尔也会去宫里没什么是非的地方走走。紫珠这孩子就喜欢捧着漂亮衣服玩,每次听说郁丽要出门就必定把所有衣服都拿出来把玩一番。 “带那件青色,蓝色,鹅黄和雪白的。”郁丽想了想,又让紫珠拿了几副首饰和两双锦鞋装到箱子里。“这两日就不出去了,在宫里等着吧。” 郁丽吩咐完就歪倒在炕上,准备美美地睡一觉了,春日的下午安静又温暖,绿珠剪了桃花枝子装点炕上的方桌,一股淡淡地芬芳沁入了郁丽几年来的第一个美梦。 ------------- 好想要两个紫珠绿珠这样的妹妹! 第17章形昭 那是郁丽第一次与宇文丹同坐一辆马车。 说实话,郁丽也觉得不可思议,宇文丹居然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这下就是她想要暂避锋芒也不行了。 “见过陛下。”郁丽在车上施礼,这次宇文丹似乎心情不好,只是摆摆手就让她坐下了。 郁丽今日穿了一身湖蓝色团纹的齐胸襦裙,头上戴着碧绿玛瑙对钗,颇有一些异域风情。她见宇文丹今日似乎心情不佳,其实有些疑惑。 去形昭园本应该是赏春乐事,他怎么看上去闷闷不乐的? “陛下有心事?”郁丽软声问道,双手轻轻攀上他的肩膀,带着桃花香气的肌肤靠近了宇文丹身体。 宇文丹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现在的郁闷是因为她。 自从上次寿宴之后,自己没有一天不在想她,又不愿在召幸她,害怕自己一厢情愿自讨没趣。于是就派人查了她的过去,这一查,便让宇文丹头痛了半个月。 郁丽的过去比他想象得还要不堪,她不仅不是处女,且十年前就已经不是了。教坊花名红仙,就是现在——红仙已经“隐退”了小半年后,这一名号在一些浪荡公子之间也十分有名。 更令宇文丹头痛的是,他并没有因为她的过去而动怒。 反倒是,自知道了这一切,多了一种他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心悸。 宇文丹在那之后派人查了凌寿和林雪亭的动向,更是被她布局的手段惊艳到有些害怕。 “你叫红仙?”宇文丹拨开她的手,问道,俊秀的眉目间透着些许愠色。 “红仙已然隐退,同死人无异。陛下何从将这名字与妾身联系到一起?”郁丽早想到了宇文丹会查,只是没想到他拖了那么晚才动手。于是放下手臂,十分乖训地退到了软座的另一侧。“妾身如今,只是陛下的丽姬。” “是么?”宇文丹的眉目舒展了一些。 “陛下要了妾身的身子,如今要反悔了?”郁丽轻轻偏头,露出委屈的表情,手却覆上了宇文丹轻轻收紧的拳头。 宇文丹心下很气,肚子里憋了一堆恶毒的话,真到了她面前,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抿住唇不再看她。 “阿栎,看着我。”郁丽声音带着些怨怼,从来被男人轻薄惯了,今日却不知为何,一定要让宇文丹正眼看她。 宇文丹受不了她用这种声音叫他“阿栎”,于是有些不情愿地转过头。 郁丽看着他的眼神少有的认真,云朵一样绵软的手掌抚上他的面颊,轻轻地吻上去。 宇文丹那里想到她会这么放肆,可毕竟是在车上,外面人也看不见,郁丽温热的唇舌舔弄着他的上颌,口中满是她的味道,淡淡的茶味,带着一点苦涩。 宇文丹感觉自己心跳的好快,但是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能带给他肉体的欢愉,还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绝妙棋子。 “我是阿栎的人了。” 许久,郁丽才放开他,深邃的眉目一时间看不出她的情绪。 “阿栎也是我的人。” 她看着他,宇文丹就如同被催眠了一般微微眯起了眼睛,吻了回去。 这一吻很是绵长,宇文丹似乎不愿松开,直把郁丽吻的面色泛红才停了下来。 “你既入宫,朕给了你你想要的,你除了身子,最好能有些别的回报朕,对吧——母后钦定的‘宠妃’。”宇文丹的眸子冷了下来,好像方才的心动只是他的幻觉。 郁丽的眸子收紧了片刻,本来有些动容的内心也瞬间凉得透底。 “那是自然。”郁丽又换上了平时的微笑,却是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与身旁少年的距离。 是她忘了,她的“阿栎”是帝王,怎么会没有这样的手段,又怎会对她有这样单纯的心思。 ------- 补全一下栎栎人设,其实小皇帝很心机的。(怎么还没到肉????) 第18章莲池 车上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形昭园,果然是锦绣山水,还未入园就能闻鸟语花香。 郁丽见过了琼昭仪和伏美人,琼昭仪就是有折腾她的心思,也不能在宇文丹都还没走远的时候。伏美人一看便是温柔娴静的主儿,郁丽请安见礼后便柔声叫起了——当然,也不能否认她可能只是在宇文丹面前装装样子的可能性。 郁丽去了住所,宇文丹将她安排在依山傍水的“梨园”。这里早春的梨花已经开了,四处都泛着花香。郁丽喜欢极了这里,却也因为不久前马车里的话儿失了不少赏春的性质。她还想着皇宫里未完的事情。 绿珠留在了朝露阁,紫珠跟着来了这边,兴奋的不行。本想缠着郁丽去园子里赏春,但看到郁丽和平日不一样的神情后就放下了这档子事,在一旁等着她有兴致了。 郁丽最近似乎格外嗜睡,紫珠也看了出来,就不去打扰她,只是在院子里静静地守着。 不过一会儿,小荣子就来了,紫珠兴高采烈地迎上去,却没能得到她期待的消息。 小荣子是过来告诉她,今晚宇文丹翻了琼昭仪的牌子。 郁丽还在气头上,觉得不见他也罢。于是就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便换上了那件她最喜欢的鹅黄色襦裙。 “主子竟带了些颜色寡淡的衣服,太素了啊!”紫珠一遍抱怨,一遍帮她梳着发髻,她性格大大咧咧地,手指确是十分灵巧。不仅是她绣的扇面,袖边,就连盘的发髻也精巧无比。 “行,那就把那个红玉珍珠发簪插上吧。”郁丽笑了笑,在脸上略施妆容起身决定出去转转了。“紫珠,这事你得记住,越是在花丛中,越不能夺了花的颜色,懂么?” 紫珠似懂非懂,郁丽捏了捏她圆润的小脸,心绪轻松了几分——毕竟不出几日,宫里就会传回好消息了,而且有趣的是,这多半不会和身在形昭园的她有任何关系。 郁丽走的很快,走马观花一般,生怕遇到了琼昭仪惹上一身麻烦。 紫珠在后面跟着,只能四处张望,启图几眼把美景尽收眼底。 没有几步,忙着看周围景色的紫珠便撞上了郁丽的后背。 “见过公主殿下。”郁丽向转角处的雯慧公主请安,公主自然是叫起了。不知为何,郁丽总觉得她和在皇宫时不大一样。 “丽御女生辰宴时的舞姿当真是娇艳无双。”雯慧轻莞尔一笑,同时也打量着郁丽今日的打扮。“难怪皇弟宠爱有加,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丽御女的起舞?” “承蒙公主殿下抬爱,妾身舞艺只怕还需多加练习,才能入得了公主殿下的眼。”郁丽起身,发觉今日雯慧的打扮比那日寿宴上也明艳了许多,只怕今日才算展现出她真正的皇家气概。 “本宫正要去湖心亭赏荷,丽御女一起来吧。”雯慧说完便自己走在了前面,仅带着贴身婢女踏上了一座画舫。“丽御女上来吧。” 郁丽让紫珠留在岸边,自己上了那不大不小,只能装下叁人的画舫。 紫珠自是不解,倒是雯慧公主见郁丽如此,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画舫驶离岸边几米后,郁丽便开口:“这如今只是春日,湖心的荷花就开了?” “丽御女聪明,自然能听出本宫言外之意。”雯慧收起了笑容,和方才相比又换了一张脸。此刻脸上的冷漠淡然,颇有几分太后的气质。“不过湖心的荷花确实开了,形昭园的花匠们冬至之后便在这里烤火,所以不到谷雨便能有这初春玉莲的盛景。” 郁丽心下了然,原来郑太妃根本不是离宫过着清贫的日子,只怕是在这太后也不管不顾的形昭园内极尽奢靡了半辈子——毕竟汝南郑氏也不是省油的灯,看这宫里宫外都不知到郑太妃情况的样子,估计郑氏只是韬光养晦,只待反扑宁氏的那一天了。 ——都不简单啊——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番外·红仙·一 “娘,你说句话啊!”红仙摇着她母亲的胳膊,试图唤醒她。但床上的女人像是失了魂一样,浑浊的眼睛大睁着,却认不出眼前人是自己的女儿。 自从有人传她娘染了花柳病,除了红仙就再没有人照顾这个年过叁十,面露土色的舞妓了。 红仙看着她娘半死不活的样子,最后试了试那个她永远都不想说出的名字:“刑太尉来看您了……” 女人的眼球转了转,依稀可见她年轻时千娇百媚的影子。 ——刑太尉是少有几个红仙她娘惦记着的男人。 听说也是少数几个在女人容华不再了,却还会寄些钱来供养的男人之一——红仙那时候觉得,男人可能也有喜欢老女人的,得在自己像娘一样老了之前傍住一个这样的。 在红仙看来,这些寄来钱的男人或许没有差别,但她娘似乎是很偏爱刑太尉,总是在她跟前念叨他的好。 郁丽从不在意,毕竟在叁四年前,刑太尉就不在差人送钱来了。就是她出去接客,供着她和她娘也很难。而她娘还总是在自己伺候了一天男人之后说起刑太尉这个影子一样的存在,故而红仙愈发对这个人生厌。 看到她临死前居然只记得那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红仙心下的愤恨一时间烧的滚烫不已。 “别说了!”她紧紧地攥住女人的下巴,上面还有没擦干净的涎水。女人吃痛,口中还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心上人”这样让红仙生厌的话。“还嫌被男人作弄地不够惨?” ——娘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红仙不敢再看她娘的脸,那好像就是照着镜子看未来的自己。 管事说娘曾经也和她一样聪明,一样灵活,一样美艳。 ——什么都一样。 红仙松开了女人地下颌,瘫坐在地上。 ——她也躲不掉。 教坊的舞妓成百上千,能靠着嫁作妾室而熬出头的不到百分之一。哪怕是嫁作了他人妾室,奴籍改不了,还是贱妾,生的孩子都入不了宗谱——不,可能根本不会让你生孩子。 红仙自懂事起,便知道了生于奴籍的残酷,她自出生就注定了没有出路。 床上的女人还在哼哼,说她痛。 哪里痛,红仙问过无数遍——说不上来。 ——哪里都痛。 看也看不清,想也想不清,记也记不起。 吃饭都忘记了要把嘴合上,害怕就会疯狂揪头发。 这不是当年那个在教坊的后院里笑着教她胡旋的名妓,不是那个给她画上妆,哭着目送她失了的初夜的女人。 ——再也不会是了。 红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鼻腔中的空气抽动着,她拾起了被女人仍在地上的枕头。 “娘,你好好的走,女儿没用,治不好你的病,却也不愿再看你受苦了。”红仙流下泪来,女人的形象被模糊了,好像眼前已经疯癫的女人又回到了她年轻时的样子。 红仙猛地闭上眼睛,将枕头紧紧地盖在了女人头上。 女人病得重,不过稍微扑腾了两下就再也没了气息。 红仙依旧把枕头盖得死死得,她见过死人,屎尿失禁,双眼翻白,她不愿看见她娘那副样子。 “娘,女儿不信鬼神,但若是有因果报应,女儿下半辈子都受着。”红仙抹干了泪,把枕头丢到一边,哭喊着跑出了她娘居住的狭小隔间。 “芍药死了!快来人啊!” 红仙就这么跑了,几乎是夺门而出。 她再也没有回去过那个房间,因为她知道她娘的尸体会被拖出去丢到乱葬岗,甚至不会像书中写的那样有半片草席裹着。杂役们都是把脚捆了,像是拖着死鸡一样,一手抓两个把人拖过去——到了那边,死人的后背皮都被磨掉。 ——她也是鸡,只不过还活着罢了。 红仙躺回自己的隔间,甚至比芍药的还要小一些,她只能蜷着腿睡。 她发现自己哭不出来了。 就像所有窥见了自己命运的人一样,红仙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晚上。 白皙如羊脂般的皮肤上还留着今天的“恩客”留下的青紫色痕迹。 终于,在天光微亮地时候,红仙动了动。拿起床头的粉扑往颜色不对地地方拍了又拍,直到所有的地方都一样白净了才停下来。 ——该准备接客了。 ------ 感觉现在戏份比较多的就只有亲儿子,所以番外来补女主的故事~ 感谢大家的收藏! 第18.5章莲池【微H】 画舫不过片刻就到了湖心亭,里面的人让郁丽也大开眼界。 那是叁四名形貌俊美的男子,全都衣着随意,坦胸露怀,似是在等待雯慧的到来一般,画舫一靠近,全部跪在了地上向雯慧请安。 宇文丹坐在桌子的另一边,身边跟着刘保全和一名侍卫,似乎对此情此景也见怪不怪的样子。 而那湖心亭,哪里是什么湖心亭,根本就是一座藏在芦苇荡和莲花池中的宫殿。 “母妃在住到这里后,便把湖心亭稍作了些改建,还望丽御女能守口如瓶。”雯慧走进湖心亭,也就是那做宫殿的露台,十分惬意地坐进了那四个男人中间。 “见过陛下。”郁丽施礼,坐到了宇文丹的身边。 宇文丹见她没带其他人来,似乎也很是满意的样子,张开手臂让她靠进了自己怀里。 “今日怎么穿的这么素净?”宇文丹撩起她的一缕黑发,问道。 “妾身也没想到能有幸亲临这形昭的春莲美景,故而疏忽了,这里向皇上公主请罪了。”郁丽屈身,雯慧摆摆手叫她起来,宇文丹更是不会怪罪,一把将她揽到了怀里。 “母妃在宫中的人传来消息,说是钦天监的这几日为了懋婕妤和皇嗣祈福,去了太后宫里做法呢。”雯慧不着痕迹地扫了郁丽一眼,咬破了怀中的男人喂给她的葡萄。 “是么?”宇文丹抿了一口杯中的贡酒,酒质醇厚,是极品。他自己都很少喝到这样的好东西,形昭园内竟然是随处可得。“母后竟然准了,是有多喜欢这个孩子?” “那必然是爱不释手。”雯慧厌倦了怀中的男人,便推开了让下一个凑过来,被推开的悻悻地在一旁侍酒,刚凑过去的尽态极妍地邀宠。“这都四个月了,太医说说胎象稳固,皇弟再不动手,怕是就要晚了。” “皇姐有时间担心朕,倒不如想想和大夏的联姻该怎样吧?”宇文丹放下酒杯,眉头一挑。 “太后那老妇,郑氏都这样忍让了还要把我一个公主赶尽杀绝,也就是母妃性子好,不愿与她争斗。和亲之事,我自有办法。”雯慧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卷名册。“今日来,是母妃的意思,说是让我把宫内的线人交予你用。还有一样东西,我也一并交给你,算是郑氏献给皇弟的礼物。” 雯慧让其中一个男人去宫内取了一个瓷瓶,瓷瓶染蓝釉彩,能看出极高的工艺,且不是内造。郁丽心下震惊,宫外的美酒,瓷器随意进出形昭园,对宫内巨细了如指掌。郑氏既然在宫内有这诺大的布局,为何不早些反攻宁氏? 刘保全接过了瓷瓶,收到袖子里。 “这可是味‘大补药’,吃下之后,几日内那人会精神矍铄,但不出八日必死。”雯慧公主揽过怀中的男人,骑到了他身上,雯慧熟练地摸到他胯下,掏出了男人的欲根,那男人目光迷醉,却显然不是第一次与公主如此。 “那既是这样,郑氏想要什么?”宇文丹依旧淡淡地揽着郁丽,眼前自己亲姐的活春宫显然不让他对怀中的美人有所想法。 “郑氏族女,要做皇后。”雯慧掐着身下男人的脖子,在他身上恣意套弄着,本来泛着花香的亭子逐渐飘起男女欢好时的檀腥味。 “这简单。”宇文丹说罢便站起身来。 “母妃邀请皇上留宿呢。”雯慧看向郁丽,媚眼如丝,似乎她也是同她身下的男人一样的角色。 “不必了。皇姐自便。”宇文丹说罢便同郁丽和那侍卫踏上了画舫,刘保全只能苦着脸等下一波船回去。 ------- 要不要让雯慧也进入女主后宫呢?(挠头) 第19章春日宴【舌尖上的大魏第一季第二集】 “今日你来侍寝。”回去的船上,宇文丹淡淡地说。 “是。”郁丽笑答,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宇文丹身边的侍卫。 紫珠说过宇文丹有一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侍从,是镇南谭将军家的庶子,单名一个云字。谭氏同郑氏都是江南大族,能带来见着雯慧公主,估计也是宇文丹推心置腹的手下了。 “紫珠,你送丽选侍回去。”宇文丹下了画舫就带着谭云往寝殿去了,紫珠看着画舫上突然多出来的宇文丹,请安都忘了就赶忙应下。 晚上郁丽没睡好觉,她总想着宫里的事。 死在她手下的人不差这一个,但是在这个帝国最有权势的女人眼皮子底下谋害嫔妃还是第一次。 这种被逼上绝路的感觉让她焦虑,也让她觉得刺激,若她活了,便真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她真的在为了自己而活着的证据。 次日一早,小荣子就来了梨园。 “陛下请丽御女去用今日下午的晚膳呢。”小荣子笑嘻嘻地来,显然是又什么好事。 她把紫珠拉过去,附耳道:“虽然皇上没说,但今晚上必定翻你们主子的牌子。” 紫珠觉得意外,什么样的好事能让小荣子如此确定皇帝一定会翻她主子的牌子? 不过怪归怪,还是把小荣子的话转述给了郁丽。 郁丽正在品茶,茶里加了雯慧公主差人送来的今年春日新采的花蜜,苦涩的味道里带了一点馨香,没有任何普通蜂蜜会有的,那种过了一会就会泛上来的酸味。郁丽咂咂嘴,有些意犹未尽。 “好事儿。”她的声音轻快起来,好像胸口一˙直压着的大石被拿开了一般,美艳的笑容里带着些舒爽地快意。“今日必要穿的艳丽一些,把那件靛蓝色的礼服拿来吧。” 春日天黑的早,这也是小宴,郁丽踩着最后一抹天光往含光台走去,今日伏美人到的比她略早,所以也没下了规矩。郁丽作为御女,是没有资格穿任何红色的,这和她还在教坊时不同。 当年她只穿红色,各种红,衬得她格外美艳。如今穿不了,便穿靛蓝。深邃厚重的颜色,非但压不住她本人的颜色,反倒让她看上去愈发雍容美艳。 她娘当年风头正盛的时候是做的雅妓,要的就是这种豪门贵女的气质。 伏美人也穿着礼服,只不过是绿色,哪怕做工精致很多,气势上还是输了。盯着她看了许久,才似乎是没了兴趣一样继续喝茶。 没过多久,琼昭仪也来了,她今日算是盛装了。在这里,她位份最高,也自然是坐在离宇文丹最近的位置。 面上轻施了一些胭脂,唇上也涂了些嫣红色的口脂。琼昭仪位列九嫔,有资格带凤钗,今日估计是把她最漂亮的那一对戴上了——毕竟今日没有皇后,她不怕僭越。嫣红色的珠钗在她发间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好像整个人都像牡丹一样盛开了。只不过自小的规矩改不了,琼昭仪整个人的气质还是端庄静美的闺秀。 郁丽悄悄打量了琼昭仪一下,前两夜宇文丹多半是要了她的身子,从步态、到神色,整个人都稍稍变了一点。丞相之女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怀上孩子,郁丽心下好笑,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骗着她喝下避子汤的。 琼昭仪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喜悦,那种更受宠爱,出身更高贵的优越感是郁丽从来最讨厌的。得宠的什么的无所谓,那是男人的事,郁丽只是恨极了那些用出身欺压别人的人。 梁安的腿她没忘,故而如今自认得宠的琼昭仪自然也能用一句话打断她的腿。 “皇上驾到!” 听见这话,琼昭仪赶忙站了起来,郁丽和伏美人也都站了起来。 宇文丹倒是穿得素净,一身玄色的常服,好像是从什么地方刚刚赶过来了。他身后跟着盛装的雯慧公主,她又换上了在皇宫里时那副唯唯诺诺地样子,见着琼昭仪似乎都有点害怕的样子,和前日判若两人。 琼昭仪见自己打扮得如此艳丽,甚至盖过了雯慧的装束,一时间有些不自在。 宴席很快开始,食材都取自形昭园,和上次宫宴不同,这次的饭菜是一道一道地上得。每一道都是后厨现做出来的。 郁丽此时也不去想皇宫和宇文丹的事,她早被雯慧前两日送来的蜂蜜馋的不行,如今看见每一道都是刚出锅的菜,必然食指大动。 第一道鲜酿春笋,是捡的最嫩的春笋和一些郁丽吃不出来的口感华丽的酱料腌制出来的春笋。白嫩的笋尖就像是少女洁白的手指一样养眼,表皮清脆,内心却是软得,包含着酱料的咸香的气味。可惜一盘只装了五条青笋,郁丽很快就吃完了。 吃相是自小练得,绝对的雅观,也能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优雅地吃下最多的东西。 琼昭仪和伏美人都是大家出身,什么东西都要剩下一点,故而两人都是就是吃了一条就放下了筷子。 雯慧看见郁丽把盘中的青笋都吃完了,轻轻一笑,羞怯地说道:“娘娘们,这笋可是不合胃口?” 琼昭仪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雯慧这话似乎就是为了下她的面子,她吃一个,那是规矩,大家小姐在宴上哪有吃过一半的?虽然心下瞧不起这个公主,但还是要给宇文丹面子。 “实是对不住殿下,臣妾最近胃口不大好,吃不大下生冷。”琼昭仪做出为难地样子,这话也给自己以后多吃点热菜找了些借口。 “那就好,还以为这才不中娘娘们的胃口呢…”雯慧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竟然就不说了。 “皇姐不必担心,很好吃。”宇文丹假意安抚道,说着又夹了一条青笋,他方才一直在同雯慧说话,还没动筷。看到郁丽吃光了就觉得这东西一定挺好吃的,嚼了几口就发现确实很好吃,于是也多吃了几条,但出于礼数还是留了一条在盘里。 下一道菜是糯米粉皮时新蔬菜包,郁丽还从未见过如此新鲜的外观:隔着透明的糯米皮依稀可见里面被切碎的各色蔬菜,笋丁,和豆腐干碎。一口咬下去,齿尖刺破米皮的瞬间口腔就被春日青菜的清香充满,笋干和豆腐碎的味道和青菜各不相同,就像混在宝石中的珍珠,比起时蔬锐利的口感更为醇厚,带着突兀的鲜味,像是在和青菜争鲜,这几个味道混在一起却又别具一番风味。 郁丽这次吃的很慢,想要细细品味这一个小小的包子里复杂的层次,可惜她吃得太慢,还剩下最后一个包子的时候盘子就被撤走换上了下一道香椿鸡蛋。 许多贵人不喜欢香椿的味道,有的不喜欢也是因为它看上去丑,但郁丽什么都不挑,就连这道看上去有些上不了台面的菜她也喜欢的紧。 ——就是她当年出了名,鸡蛋也不是日日都能吃到的东西。 这一道菜,怕是就用了四五个鸡蛋。 也不知道厨子是怎么做到,这香椿炒得一点苦味都没有,只有那种属于植物的清香。 又上了几道菜,郁丽彩发现,今日的菜在“品级”上似乎很是上不得台面,竟是些野菜和平常的肉类,没有什么燕翅鲍鱼这一类的食物。整顿饭上,琼昭仪就没吃几口。 郁丽想了片刻,明白了这是雯慧在装惨。 她怎会做不出好东西,之只是做给丞相和太后的眼线看罢了,这一下,郁丽对宫中的局势看得更清楚了。 不管如何,郁丽还是很感激雯慧公主可以这样上菜的,这是她头一次在宫宴上吃饱,也是她吃得最好的一次。 歌舞自然是有的,但郁丽看不过去,且在专心吃饭,就没大在意。 汤盅下了,宇文丹就说可以散了。 在离开前刘宝全当着琼昭仪的面说皇上宣了丽御女侍寝。 琼昭仪看她的眼神,郁丽记了许久,那种她回去就会把头上那对价值连城的钗子摔在脚下的神情。 ----- 最近在减肥,一个星期瘦了十磅多,什么都没吃QAQ,只能放在文里了,希望大家享受。 PS菜品取材自苏帮袁真的很好吃! 番外·红仙·一 “娘,你说句话啊!”红仙摇着她母亲的胳膊,试图唤醒她。但床上的女人像是失了魂一样,浑浊的眼睛大睁着,却认不出眼前人是自己的女儿。 自从有人传她娘染了花柳病,除了红仙就再没有人照顾这个年过叁十,面露土色的舞妓了。 红仙看着她娘半死不活的样子,最后试了试那个她永远都不想说出的名字:“刑太尉来看您了……” 女人的眼球转了转,依稀可见她年轻时千娇百媚的影子。 ——刑太尉是少有几个红仙她娘惦记着的男人。 听说也是少数几个在女人容华不再了,却还会寄些钱来供养的男人之一——红仙那时候觉得,男人可能也有喜欢老女人的,得在自己像娘一样老了之前傍住一个这样的。 在红仙看来,这些寄来钱的男人或许没有差别,但她娘似乎是很偏爱刑太尉,总是在她跟前念叨他的好。 郁丽从不在意,毕竟在叁四年前,刑太尉就不在差人送钱来了。就是她出去接客,供着她和她娘也很难。而她娘还总是在自己伺候了一天男人之后说起刑太尉这个影子一样的存在,故而红仙愈发对这个人生厌。 看到她临死前居然只记得那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红仙心下的愤恨一时间烧的滚烫不已。 “别说了!”她紧紧地攥住女人的下巴,上面还有没擦干净的涎水。女人吃痛,口中还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心上人”这样让红仙生厌的话。“还嫌被男人作弄地不够惨?” ——娘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红仙不敢再看她娘的脸,那好像就是照着镜子看未来的自己。 管事说娘曾经也和她一样聪明,一样灵活,一样美艳。 ——什么都一样。 红仙松开了女人地下颌,瘫坐在地上。 ——她也躲不掉。 教坊的舞妓成百上千,能靠着嫁作妾室而熬出头的不到百分之一。哪怕是嫁作了他人妾室,奴籍改不了,还是贱妾,生的孩子都入不了宗谱——不,可能根本不会让你生孩子。 红仙自懂事起,便知道了生于奴籍的残酷,她自出生就注定了没有出路。 床上的女人还在哼哼,说她痛。 哪里痛,红仙问过无数遍——说不上来。 ——哪里都痛。 看也看不清,想也想不清,记也记不起。 吃饭都忘记了要把嘴合上,害怕就会疯狂揪头发。 这不是当年那个在教坊的后院里笑着教她胡旋的名妓,不是那个给她画上妆,哭着目送她失了的初夜的女人。 ——再也不会是了。 红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鼻腔中的空气抽动着,她拾起了被女人仍在地上的枕头。 “娘,你好好的走,女儿没用,治不好你的病,却也不愿再看你受苦了。”红仙流下泪来,女人的形象被模糊了,好像眼前已经疯癫的女人又回到了她年轻时的样子。 红仙猛地闭上眼睛,将枕头紧紧地盖在了女人头上。 女人病得重,不过稍微扑腾了两下就再也没了气息。 红仙依旧把枕头盖得死死得,她见过死人,屎尿失禁,双眼翻白,她不愿看见她娘那副样子。 “娘,女儿不信鬼神,但若是有因果报应,女儿下半辈子都受着。”红仙抹干了泪,把枕头丢到一边,哭喊着跑出了她娘居住的狭小隔间。 “芍药死了!快来人啊!” 红仙就这么跑了,几乎是夺门而出。 她再也没有回去过那个房间,因为她知道她娘的尸体会被拖出去丢到乱葬岗,甚至不会像书中写的那样有半片草席裹着。杂役们都是把脚捆了,像是拖着死鸡一样,一手抓两个把人拖过去——到了那边,死人的后背皮都被磨掉。 ——她也是鸡,只不过还活着罢了。 红仙躺回自己的隔间,甚至比芍药的还要小一些,她只能蜷着腿睡。 她发现自己哭不出来了。 就像所有窥见了自己命运的人一样,红仙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晚上。 白皙如羊脂般的皮肤上还留着今天的“恩客”留下的青紫色痕迹。 终于,在天光微亮地时候,红仙动了动。拿起床头的粉扑往颜色不对地地方拍了又拍,直到所有的地方都一样白净了才停下来。 ——该准备接客了。 ------ 感觉现在戏份比较多的就只有亲儿子,所以番外来补女主的故事~ 感谢大家的收藏! 收藏番外·红仙·二 红仙十叁岁时在教坊就很有名气了,许多纨绔子弟都会点她陪酒,且她卖艺也卖身,好像就是很缺钱的样子。大人物嫌她身子不干净了,少有人愿意为她赎身,有的几个据说也被她推拒了。 那剩下的客人就是那些身上有些闲钱的少年纨绔。 红仙那日正在陪御史大夫杨琳的庶子杨贲酒宴。杨贲不过十七岁,就已经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毕竟他娘是唯一个能给御史大夫生下男丁的妾室,丫鬟出身一连生了四个男孩,不到五年就被抬为了侧夫人。这丫鬟还是正室的陪嫁,故而正室虽年纪大了生不了,但四个男孩叁个都过继到了她名下,幼子杨贲如何她才不在意,倒是闹得越欢越好。 杨贲那日叫来了几个武官家的子弟,红仙在一旁陪酒就看出来这几个全是雏儿——今日估摸着是要叫她给这几个兄弟开苞。 酒过叁巡,红仙也喝了些,被杨贲撺掇着到桌子上跳舞。 她也喝得微醺,就脱了鞋袜摇摇晃晃地爬到宽大的酒桌上去跳。 这么小的地方,能使展开的只有胡旋。 于是红仙便在一桌珍馐之间点脚飞旋起来,酡红色的裙摆飞旋,漏出藏在下面如同白玉一般的两条长腿——按照杨贲的吩咐,里面什么都没穿。 她转的愈来愈快,底下杨贲为她打着鼓点,她的脚尖在桌上灵活的跃动着,却是没有碰着一盘饭菜。 杨贲在似是十分激动地和桌下的朋友说着什么,郁丽不在乎,只是专注地跳舞,直到鼓点声停下来。 “兄弟们尽兴了,该去包厢了。”杨贲说着撂下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剩下几个男人见红仙的裙摆落下了,意犹未尽的收回了窥探裙下春光的脑袋。 红仙不是没经历过几个人一起玩的,只是,这——零零总总加起来得有八个人。 杨贲似乎还没有点其他姑娘的意思。 郁丽心下有些怕,倒不是怕男人,这些雏儿和那些阅女无数的老男人不同,作不出什么花样来,只是这样多的人,她还真是没经历过:四个已是她认知的极限了,那晚她累得连着两日都没出来接客。 这八个男人簇拥着一身红衣的少女向后厢走去,身后却突然又人叫住了她。 这不是她熟悉的客人,却能一下子叫出她的名字,红仙和那一伙男人都回头看去。 那人一看就不是常来教坊享乐的人,浑身上下带着世家嫡出的气质。红仙多看了他几眼,十七八岁的样子,不知他来找她做什么,却发觉他的一身穿戴像是十分阔绰的样子。故而红仙向他眨了眨那对狐狸眼。 杨贲对那男人冷哼了一口气,显然是知道他是谁。推搡着红仙说别勾其他男人了,就要扛起她往后厢带,那青年看清了杨贲是为首的,这次叫住了他。 “杨公子,你们出多少钱,今日你们八个人,我出八倍,红仙陪我。”青年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硕大的金锭放在亭廊的横栏上。 金银撞击漆木的声音让郁丽勾唇,她就喜欢这样出手阔绰的主儿,于是挣扎着从杨贲身上跳了下来。 “对不住了,杨公子。教坊规矩,叁倍以上,红仙就得去陪那位竞价的恩客了。”红仙说着附身致礼,等他们发话。 “臭婊子,眼里只有钱。”杨贲淬了一口,带着一伙人悻悻地离开了。“那是刑太尉的嫡子,是你攀得上的嘛?” 刑太尉。 红仙一时间被这名字炸的恍惚,刑太尉,她娘疯癫了还一直念叨着的人,如今红仙听到这名字就恶心。 她若知道来人是他的儿子,就是多少钱也还是和杨贲他们去后厢。 但转念一想,若是她能将这刑小公子勾得失了魂,让他做出有辱家门的事,也未尝不是一种报复。 于是红仙笑着迎了上去,不过十叁岁却已经将她娘当年的风情学去了大半。 刑梓琛不好声色场,他本是来寻自己父亲的情人——一个父亲在临终前的榻上一直念叨着,名叫芍药的舞妓,他总说自己负了她。刑梓琛本想圆了他父亲的遗愿,给那妓女赎身。到了城西教坊一打听,才知道芍药一年前就死了,不过说她有个女儿,不知是和谁生下的,正是如今教坊小有名头的“红仙”。 红仙回眸看他的那一瞬,刑梓琛就明白了她是自己父亲和芍药的女儿——他的庶妹——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第20章华清池【H】 郁丽没被带到皇帝的寝宫,路上其实她有些怕,怕其实事情败露了,宇文丹要杀她灭口。 “娘娘,华清池到了。”小荣子笑着指向楼阁敞开的大门,里面明媚的灯火和装潢像是仙境一般邀请着郁丽迈进去。小荣子知道郁丽对自家主子的价值,故而现在也不管她品级不够,就改称“娘娘”了。 郁丽听出了这一改口,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回头看了一眼被关在殿外的紫珠和小荣子,便长舒了一口气,向着烟雾缭绕、灯火阑珊的宫殿尽头走去。 宇文丹在尽头站着,轻笑着看着她,他喜欢看她穿蓝色,赏了她两件礼服,全是蓝色。宇文丹自从知道了她曾有花名“红仙”,便开始讨厌她身上任何红色的物件。 只有她穿着和红完全相反的蓝衣时,才能满足他的占有欲。 “朕的丽姬,今日甚美。”他坐在华清池边的贵妃榻上,招了招手让她坐过来。 郁丽有心事,动作前所未有地僵硬起来。 华清池的滚滚蒸汽和席上喝的半盅酒让她有些迷醉,郁丽看向宇文丹漂亮的狐狸眼里泛着一丝水光。 “成了吗?”郁丽干涩地吞咽了一下,心脏从未跳得这么快,她头一次觉得宇文丹的心思难以捉摸。 宇文丹似乎有些败兴——若是没成,还会叫她来? 完全想不到华清池是一个可以让她“失足”溺死的地方。 “成了。”他撩开郁丽颊侧的碎发,利落地拔出了她发间昂贵的簪饰扔到地上。 金银坠地的清脆响声让郁丽一个激灵,却也如获大释,墨色的长发随着簪子的掉落如瀑布一般垂落腰间。 “你想要什么奖励?”宇文丹捏住她的下巴,深邃的瞳孔挖掘着郁丽的内心。 郁丽愣了片刻。 ——成了? 她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骗过了驰骋这后宫十余年,将天下把玩于手心的女人。 她感到一股不知名的冲动从她的脚底涌上头顶,一股浮躁地快意支配着她的思维,甚至眼前的光都变得刺眼。 ——至于她想要什么? 郁丽吻住了宇文丹的双唇,灵活的舌头舔舐着他的牙床,刻意的发出水声,跨坐在他身上隔着礼服轻轻摩挲着他坚硬地欲望。 此刻郁丽对宇文丹有一种感激,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过人看到她的“价值”了。她在很久之后才知道自己刚刚那一刻强烈的喜悦是一种对“自我”的觉醒。此刻她只想好好地,用她最为熟悉,也最为擅长的方式来回报这个男人。 宇文丹发觉了她在接吻时少见的温柔,翻身将她压到了贵妃榻上,此刻觉得“贵妃榻”——须得让她这样的女人躺上去才完整。 微敞的衣襟将她浑圆丰满的雪峰半遮半掩地展露出来,羊脂一样白皙的皮肤在灯火和水汽下好像会发光。秀美的面颊因为热气泛起红晕,双臂,环着他的后颈,像是在撒娇一样拉近他索吻。 “好美。”宇文丹总是心下积了许多怨怼,此时也不禁感叹。 他撑住贵妃榻,另一只手却护在了她脑后,这才重重地吻上去,第一次细细地品尝着她的味道。宇文丹在她之前从未吻过别人,前日想与琼昭仪一试,却发觉她连牙关都不知要张开,让他屡屡碰壁。今日确是在郁丽身上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味,只想将她就这样全部吞吃入腹。 直到郁丽因为喘不过气捶他后背时,宇文丹才笑着松开。 “阿栎,给我。”郁丽面颊微红娇喘着解开他的腰带,单衣早已盖不住他挺立的巨龙。 不知为何,宇文丹不想就这样遂了她的愿,他笑着低头,在她颈间吮吻着,享受着身下随着他唇齿而颤抖的娇躯。一只手爱抚着她胸前的浑圆,另一只手则探向了她礼服下许久未被滋润的花穴,郁丽娇呼出声,她现在只想立刻和这个男人交欢,将他紧紧地裹在自己身体里。 手指到达那里时,宇文丹便感到她湿了,他的手掌轻轻一滑便沾满了她的蜜液,身下的小穴随着他齿尖的动作一张一合地喘息着。 “真骚。”宇文丹第一次对女人说这样的话,他心下很愤恨,她对自己百般迎合,对其他男人也会如此。“其他男人操的时候也这样?” 郁丽想要想疯了,哪怕是宇文丹的手也可以,但他显然在生她的气。郁丽轻轻扭动着腰身,用两片早就充血的贝肉夹住了宇文丹的手指。 “只有阿栎。”郁丽娇声说道。“只有阿栎能让我爽。” 要是实话实说,宇文丹怕是能让她掉层皮,本就动情了的郁丽现在什么谎话随口就来。 “阿栎~”她感到宇文丹把手抽了出去,噗滋的一声让她瞬间流出了更多淫水。“求你了~皇上~” 宇文丹受不了了,本就胀痛的下体听了她的哀声乞求差点泄了出来。一时间他对自己也充满了愤恨,恨自己怎么就迷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自己把衣服脱了。”他命令道,身下的女人听话地解开腰带,美丽的肉体在他面前一览无余,宇文丹的喘息声更重了。郁丽还没来得及说话,宇文丹便抬起她的腿,猛地顶到了最深处,摆动起腰部如野兽一般顶撞着她穴内那张啄吮他肉棒的小嘴。 郁丽还没被宇文丹这么粗暴地对待过,眼角在他凶猛地顶弄下流出了几滴泪水,断断续续地娇喘中依稀唤着“阿栎”。 宇文丹下身肏干着郁丽花穴,手上也没有闲着,两只手揉捏着已经有些发红的双乳,一口咬了下去。 第20.3章华清池【H】 郁丽的小穴在刺激下猛地收缩了起来,直夹得宇文丹后腰一麻,又险些射了出来,宇文丹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又要被这女人摆布了,猛地将肉棒抽出她的花穴,那里被他捅出来的孔张开着,还没来得及喘息便又被填满,让郁丽发出了一声高亢地娇呼。 “骚货,真会叫。”宇文丹说半便咬住了她另一边的乳肉,这次郁丽地反应更激烈了。宇文丹掐住她的腰,猛力冲撞着,将她的胸乳咬破了皮。 郁丽似乎是得了他的准许一般,再也不可以遏制她因为快感而溢出地娇吟,整个华清宫内回荡着她的声音,断续之间便是肉体拍击地声音。 宇文丹把她的腿抬起来搭到了腰间,看到她平滑的下腹上那一片突兀地鼓起,那是他在他身体里的证明,是她作为他的女人时独特地印记。 宇文丹感到郁丽地喘息声越来越急促,知道她快要到了,他自己也快坚持不住了——这女人真的紧。于是宇文丹放开了她的胸部,任由两只浑圆随着他的冲击而波动着,右手扣住了她的花核,用力挤弄着。 随着他的动作,郁丽倒抽了一口气,很快便失了力气,颤抖着将阴精泄在了他依旧硬挺的肉棒上。宇文丹回味着郁丽花径在高潮后的收缩,片刻后便重整旗鼓,猛地肏干了几百下后才将他忍了许久的浓精射进了郁丽已然瘫软的体内。 “阿栎。”郁丽喘息了许久才扯住宇文丹的衣领将他拉近,勾人的狐狸眼里还泛着高潮时氤出的泪花。“抱我。” 宇文丹发觉自己又开始对她言听计从,竟然真的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本该生气的,宫里本不该有她这样的女人。但是宇文丹在紧紧搂住郁丽的后背时,好像所有他本该有的怨气都消散了。 那是他意识到他气的从不是郁丽,他气的是在她面前溃不成军的自己。 只是现在的他不该、也不能对一个女人动心,尤其是一个毫无背景,还被太后拿捏于鼓掌中的女人——那会成为他的软肋。 郁丽在他怀中蹭了蹭,便摆着有些酸软的腿勾着他的脖子站了起来,赤裸白皙的身体贴在宇文丹健硕的身躯上,两人都因为方才激烈的性爱而热的发烫。 “我还从来都没见过汤泉。”郁丽小声说,抬头去看宇文丹的时候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目光灼灼地像是能燃烧。郁丽笑了,她喜欢宇文丹看她的眼神,好像自己是什么不可多得的宝物一样。 ——明明只是一个舞妓罢了。 “来试试,不过是热水。”宇文丹轻描淡写地说,他拉着郁丽的手,自己先踏进了冒着热气的泉水中。 “嘶——好烫。”郁丽像猫一样抽回了她洁白的脚,上面被泉水烫出了一点红痕。 她最不怕冷,却怕热。 毕竟冷让人清醒自持,热让人发晕失态。 “慢慢来。”宇文丹笑了,拉着她往里走,见她大口喘息着忍受着泉水漫至腰际的样子,身下又燥热了起来。 “烫。”郁丽小声嘀咕着,却还是慢慢地让泉水没过了她带着红痕的胸乳。 她今日似乎格外爱撒娇,总是动不动就抓着宇文丹的手或是抱着他,让他本就动摇的心更加柔软。 伤口触到泉水的瞬间郁丽疼得吸了下鼻子,不过这和她曾经受过的伤比起来还是好太多,泉水不过泡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还烫吗?”宇文丹帮她把漂在水中长发顺到一边,问道。 “不烫了。”郁丽摇了摇头。 宇文丹的长发用一个金制的发环束在脑后,郁丽还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和他平日束发朝服时那种帝王形象以及他与她在暖阁欢好时的样子都不同。 好像这样子才是最真实的他。 不是她的阿栎,也不是太后掌中的帝王。 ——只是宇文丹。 郁丽突然间想清了,她不管如何喜爱他,他都不可能只成为她一个人的“阿栎”。他毕竟是大魏的帝王。 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就是郁丽,和宇文丹。 郁丽有些失落,蹲了下去,让泉水没过了她已经有些紫红的嘴唇,身体感受着汤泉自下而上涌出的热流。 宇文丹见她有些发晕了,还把半个脑袋泡在水里,便从池边上起身,将在水里发呆的郁丽捞起来。 “平日挺机灵得,怎么今日傻了?”宇文丹感到她的长腿在水中轻轻飘浮着,如同丝带一样勾住了他的腰。 “在想事情。”郁丽轻轻地说,勾紧了他宇文丹的脖颈,整个人像是树熊一样挂在了宇文丹身上,下颌搭在他的肩膀上。 ——据说曾经有位贵妃,四十余岁依旧如同少女一般美艳娇丽,就是天天泡在这汤泉里保养皮肤。 那不是把人也泡傻了,郁丽才不想这样。 “小没良心的。”宇文丹推开郁丽,将她泛着潮红的身体抵在汤泉的边缘。“还分心。” “陛下不是也分心了?”郁丽早就感到了磨着他阴阜的滚烫,笑着借着水势来回磨了几个来回。 “别勾我。”宇文丹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声音似乎比方才沙哑了许多。 “陛下怎么这个时候怜香惜玉起来了?”郁丽眉毛一挑,她今日才刚开始,才不信宇文丹已经尽兴了。 “朕是怕你累了。”宇文丹听出了郁丽的话外音,坏笑着抚上了她在温泉中已经泡的有些粉红的雪峰。唇齿郁丽的耳畔流连到她肩头,郁丽被他小心翼翼地动作搞得心头痒痒的,这种如同隔靴瘙痒的刺激早就不能满足她,但是却不知为何,她贪恋这种动作中亲昵。 郁丽看着伏在自己肩头的少年,他的身型早就不是少年,宽阔的肩背盖住了她身体。 手指顺着他的长发的纹路向下轻抚着,好像宇文丹就像是一条爱极了主人的大狗,郁丽被这个想法逗笑了。 宇文丹没听她这样笑过,一时间只觉得她的声音好听极了,同大多数女人不同,她的声音更为低回,音色却是如同钟罄一般令人舒心。 宇文丹的嘴唇和面颊都泛着一种只有少年才会有的红色,郁丽一时间竟觉得十分诱人。 她很少主动献吻,宇文丹闭上了眼睛。 郁丽的手指温柔地捧住了少年的脸颊,这一吻深邃绵长,郁丽静静地凝视着少年俊美的面貌,她第一次见他时那种受了气的孩子身上的戾气已经丝毫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少年帝王面上浑然天成的英气。 不知为何,郁丽有种自豪感。 好像自家孩子长大了一样——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obi』 第21章骨血 华清池那夜后,郁丽便听闻宫中的懋婕妤病了。 这自然在太后意料之外,她杖责了懋婕妤身边全部的宫人不说,甚至将在禅院静修的齐太嫔也召回了宫中。 ——那是宇文丹的生母,可见太后此番有多么不满。 宇文丹听闻消息,次日就辞了郑太妃和雯慧公主,启程回宫。 雯慧在她临走前遣人送了她一支钗,钗柄空心,里面装着带有异香的粉末。 “善缘。” 随着钗子的纸条上只有这两个字。 郁丽只消闻闻那味道就知道这是合欢散,她太熟悉了。 回宫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宇文丹与琼昭仪同乘。 这美人今日显然是特意打扮过了,被宇文丹牵着手坐上马车的时候还故意朝郁丽笑了笑。 ——傻孩子。 郁丽今日打扮得素净,只觉得她太单纯。 今日回宫被太后召见是一定的,怎么能这样打扮。 郁丽想的没错,纵使他们去了形昭园,也少不了被怀疑,太后听闻琼昭仪留在宇文丹寝殿伺候皇帝洗尘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后给她记了一过。 郁丽回来就听紫珠说就连成贵嫔和密妃都被搜了宫。 朝露阁自然少不了被翻个底朝天,不过连紫珠和绿珠都没见到过的落胎药,太后的人又怎么能搜出来? “哀家容不得眼皮子底下有不干净的人。”那女人如是说,涂着丹蔻的指甲在划过骨瓷的茶盖时发出一种细微的声响,像是老鼠在磨牙。“懋婕妤的胎,哀家保住了,故而此番便不在追究。” ——保住了? 郁丽坐在伏美人下首,一颗心沉到了谷底,面上却登时露出了些释然的神色。 “懋婕妤吉人天相,定能安全产下皇子,臣妾先恭贺太后喜得皇孙!”郁丽立马站起来给太后磕头,琼婕妤白了她一眼,也同伏美人起身给太后贺喜。 太后扯出一个假笑,言下却尽是凉薄之意:“你又怎知一定是皇孙?” “懋婕妤大难后福,这定是上天要赐予大魏皇子的吉兆啊。”郁丽依旧十分激动,两眼放光,好像那是她的孩子一样。 “竟会说漂亮话。”太后本有些怀疑郁丽的,毕竟她早先也听说了她整治颖宝林身边婢女的事,现在看来,郁丽在宫中既没有人脉,懋婕妤身边也没什么同她有关系的人,也算是终于松懈了警惕。“起来吧,哀家看不得腌瓒事,你们都安分些。” “是。”叁人一同应道,郁丽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好像讲学课上的学生一样。 “散了吧,哀家累了。”太后最后扫了一眼叁人,只觉得看出了些什么不对,却说不出是哪里,心下烦得很。 ——毕竟昨天夜里,懋婕妤的孩子就没了。 六个月的女胎,已经成了形,随着一滩腥臭的血污滑出了她的肚子。 太后还记得上一次她见这样的情形,还是在十年前,如今看来依旧触目惊心。 ——反正是个女胎,到底是要换掉的。 太后想到这里,也没什么惋惜。 只要是这个皇宫里抱出来男孩,她就能让他成为太子。 “玲风,去把侧殿的檀香点上,多加些香料。”太后吩咐道,说罢,便靠在方桌上休息。不过片刻,她竟然睡着了,在她惊醒前的瞬间,梦里那双熟悉的眼睛又直直地看着她。 “阿棠,你不这种人。” 再睁眼时,那人影和那嘴唇像是流云一般散去,一片她想抓也抓不住云。 宁烽棠,已经许多年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了。 她的丈夫叫她皇后,她的儿子叫她母后,她的父亲叫她太后。 没有一个人再叫过她的名字,带着一点病态的骄傲,太后劝说自己:这是最好的交易。 看看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除了那孩子屁股底下的椅子,这大魏的一切都是她的,这是天下最划算的交易。 懋婕妤还小,不过是一个孩子,就要死要活地哭。 不过叁年,不,不需要叁年,只要叁个月,她就会像自己一样,尝到这天底下女人都想要的东西,看看到那时她还会不会再这样矫情。 想到此处,太后笑着站起来,向东侧殿齐太嫔的居所走去。 第22章夏至 近几个月懋婕妤“临产”,各宫的妃子恨不得把自己圈禁在宫里,没有一个人出来惹事。 宇文丹最近总是召幸成贵嫔和密妃,相对地,就冷落了琼昭仪,梁安,和郁丽。 内务府的人何其精明,如今已经开始克扣郁丽的例银和茶水了。 郁丽花钱依旧大手大脚,朝露阁茶水点心笔墨纸砚就没断下过。虽然有时候宇文丹会召幸郁丽伺候晚膳,侍寝的事情却是已经两个月都没信儿了。紫珠绿珠也好奇郁丽的银子都是哪来的,竟然有的时候还能把托小荣子从宫外带些伤药给孔莺用。 绿珠每天都担心郁丽的钱用光了,好不容易有一天宇文丹发下了赏赐,绿珠便忙着赶到内务府去领。 “听说丽御女宫里又得了许多赏赐。” “那狐媚子勾了皇上的魂,过不了几日就会被责罚的。” 绿珠去司制局领夏装的时候听到琼昭仪宫内的大宫女连翘如是说,她到底年纪小,十二叁岁的姑娘,端着衣服往回走的时候脸都涨的红红地。 “琼昭仪的宫人不知轻重,日后自然有她们的宫规受,绿珠啊,你想想,咱们让她们吃瘪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郁丽摸摸她的头,问。 “谨言慎行?”绿珠胆怯的说,又故意往郁丽怀中靠了靠。 “对,但也要泰然自若,她们发现怎么抹黑都没有用的时候,不就会气得在宫里摔杯子了?”郁丽笑笑,用叉子扎了一块羊羹递到绿珠手里。 她们主仆叁人散漫惯了,绿珠也正好趁着紫珠不在,好好享受了一把郁丽的“宠爱”。 吃了羊羹,绿珠才从阴凉的阁子内出去,就看见了顶着日头来给郁丽请平安脉的林太医。 林雪亭其人已经二十又五,长相温润秀气,出身御医世家,又是宫里脾气顶好的太医,故而有许多小宫女喜欢——更有传闻说有些不得宠的妃嫔都对林太医芳心暗许。 绿珠倒是不太喜欢他,她跟着郁丽久了,也喜欢分析这宫里的各色人等。她觉得这林太医其人上上下下透着一股谄媚之气。 有时候在给郁丽请完脉之后,还会从药箱里掏出一包糖来讨好她和紫珠。 一颗倒是还有情可原,一包就显得刻意了!况且这林太医显然不是对她们有意思,倒是有些借着她们讨好郁丽的架势。 紫珠那个家伙呆头呆脑的,收了林太医的饴糖就在郁丽面前说他好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绿珠在他满持着笑脸走进阁子里之后,就翻了个白眼往后厨去熬粥了。 自从过了年关后,太医院请平安脉的排班好像就变了,林太医总是往西六宫的这边跑,郁丽每次在林太医来的时候都会把绿珠派到外面去做饭。 她被宇文丹安排来这边的时候确实被吩咐过要盯着郁丽的一举一动,不过她和紫珠晚上总会扯闲篇,两人都一致觉得郁丽才是真心为她们好的那个,后来不管发生什么,对于宇文丹派来的小荣子也只报“一切如常。” 况且,宇文丹好像也对她们主子没什么戒心,后来就是小荣子也不怎么来这边打探消息了。 所以天真如绿珠和紫珠,根本不会想到此时的朝露阁内,太医林雪亭刚刚脱下了郁丽的亵裤。 ———— 下一章含有大量舔狗,恋物、恋足癖情节,注意避雷。 第23章暑气 “微臣看娘娘面色泛红,想来是受了暑气。”若不是林雪亭此时正跪在郁丽的两腿间,这话道真像是平日里给宫妃看诊的那个小太医。“连这里都流汗了。” “这才几个天不见?话都不会说了?”郁丽纤长的手指隔着林雪亭的罩衫,捏住了穿在他乳头上的银环。 随着郁丽拉扯旋转的动作,一段的低沉的呻吟声从太医的喉咙里溢出来,让他的脸都红了许多。隔着罩衫也能看到,胯下有什么东西立了起来。 “主人,是奴才错了。”林雪亭喘着粗气,但眼睛里却是因为郁丽受伤的动作露出一种狂喜。他自从收到了郁丽的信,才知道了她在宫中的方位,在完成了她给他的任务后擅自把排班调到了西六宫。 ——他现在好想让郁丽打他啊。 家里最近让他同许多管家小姐相亲,但凡他故意做错些什么事,这些小姐们都会温驯守礼地原谅他的一切过错。 只不过林雪亭想要的是惩罚,他想要因为一些无所谓的小错被女人们踩在脚下狠狠地鞭打。他想从她们涂着胭脂的双唇中听见最不堪入耳的脏话,告诉他:你就是个贱畜。 “错了就要受罚,你那根东西居然还敢竖起来?”郁丽说着就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珊瑚红色的锦鞋踩在了罩衫上那块突兀的大包上。 “奴才错了,求求主人,主人原谅小奴吧。”好像下身的疼痛不存在一样,林雪亭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抱住了郁丽的小腿。“刚刚是小奴不知好歹了!主人看在小奴办成了事情的份上,给小奴一个机会吧。” “办成了?那为什么懋婕妤现在还临产了呢?”郁丽用鞋拨开了林雪亭腰间的衣服,上面一行刺上的小字让郁丽微微一笑。 ——“犬奴”。 当年林雪亭求着她带自己去纹上的。 那时郁丽才十五岁,第一次见这样奇怪的男人,又要她打又要她骂,倒贴钱还不睡她。 倒是两个人不谋而合,林雪亭的家人朋友无法理解的怪癖在一个乐府舞妓这里得到了极致的满足,红仙无处安放怒火和戾气也都发泄在了这个钱多嘴紧的冤大头身上,不过几个月,林雪亭就找了个地方去纹了这两个字,还是郁丽在一旁上的色。 “小奴确信,懋婕妤的孩子不可能还活着!”林雪亭很少顶嘴,这么重要的任务主人派给了他去干,别的不说,这药的效果他可是有十成十的把握。 “哦?那你就是说太后娘娘在诓骗皇上?”郁丽说着又使劲碾了碾鞋下面湿滑惹厌的东西,搞得林雪亭咬着嘴唇低呼了一声,差点就射出来了。 ——好在来之前给自己的东西加了塞子:射在地上主人会打死他的。 ——诶? ——那不是正好? ——她会不会让我自己舔干净啊?(暗喜) 林雪亭被踩的双手紧扣着衣服,心里的小九九被被郁丽看了个干净。 “你要是敢射出来,本宫就让皇上处置了你。”郁丽说着又使劲按了两下,感到脚下的棒子抖了两下,像是被恶心到了一样把脚收了回来。在林雪亭这个共犯面前,她说话也随意,毕竟捅出去皇上肯定听她的。 腿间的肉棒没了那双玉脚的压力,瞬间弹了回来,和布料摩擦的时候发出淫猥的声音。 “小奴是确信的,至于太后娘娘说什么,那定然是有太后娘娘的对策。”林雪亭一边帮郁丽捏着腿,一遍谄媚道。“主人英明,定然早就有所发觉。” “嗯。”郁丽被捏的舒服,靠回腰垫上,吃了一颗葡萄。“这之中的把戏,倒是值得做些文章。” “一切都由主人定夺。”林雪亭笑了,想起此番衣箱里的工具,期待着郁丽给他下令。 享受了半刻,郁丽睁开眼睛缓缓地说:“行了,本宫下面确实有点热,你就帮我处理了吧。” 林雪亭的眼睛亮了起来,立刻带着自己挺立的肉棒去药箱里翻找起来。 第24章消暑 湿滑冰凉的药膏涂在郁丽的贝肉上,一阵酥麻的颤栗顺着郁丽的腰间直窜头顶。 林雪亭很认真地给她下体每一处都涂上药膏后,便拿出了一副崭新的剃刀。 “主人放松。”他在郁丽腿间跪着,稳健的双手握着剃刀,渐渐靠近。 “快点,一会儿绿珠该做完饭了,剃完了就赶快滚。”郁丽捏了一颗葡萄,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书。 林雪亭笑了,他爱极了郁丽厌烦他的样子,每次她贬低他,对他恶语相向的时候,他都会兴奋好一阵子。努力稳住了双手,林雪亭开始用剃刀熟练地刮去郁丽下体上的毛发。 他抬头悄悄观察了片刻郁丽,确定她在专心看书之后,才掏出了袖子里的小瓶子,装了一些落下的毛发进去。 郁丽嘴上说着让他快点滚,其实有点享受林雪亭的服务。 从前在教坊的时候,有的金主就会因为她下面干净无毛反复光顾。后来林雪亭知道了她喜欢这样后,还调配了一种药膏,在除了毛后涂在下体处,就会有一股花香。 “对了上次让你准备的药膏,带来了吗?”郁丽用脚踹了林雪亭一下,后者抿着嘴暗喜了片刻。 “主人命令,小奴都记得清楚。”随后就从身后的药箱里拿出了四罐药膏。“小奴可是花了整整七天七夜熬制,有栀子花味的,梨花……” 还未说完,郁丽洁白的脚就踩到了他的嘴上。 “本宫问你了嘛?净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郁丽看着他的舌头试探性地伸了出来,笑着默许了他后面的动作。“还想着邀功?活腻了?” “唔。”林雪亭心里满足,能吃到主人的脚,已经是天大的奖赏。主人又骂了他,实在是妙。 “手上活不许停。”郁丽让他舔了一会儿,才又踹了他一脚,在他衣服上把脚趾上的涎水抹干净。 不过一会儿,绿珠就在外面喊她饭做好了,林雪亭手上的活儿也刚好干完。 郁丽若无其事地对一墙之外的绿珠说:“去给荣公公传句话,就说我想给陛下献一份礼。” “哦是!”绿珠心里有些小高兴,毕竟主子愿意争宠,她们做奴才的也能沾光,这就美滋滋地去了勤政殿找荣公公。 这段时间正好给了林雪亭重整衣装的时间,后者用药箱挡着还未消退的勃起回了太医院,临走前还给郁丽留下了二十两银子的碎银子。 郁丽感觉下面冰凉舒爽极了,林雪亭人恶心,手艺确是不错的,只怕这个夏天每次他来都得让他给除了毛才好。 ——至于怎么跟宇文丹解释? 就说是紫珠帮的忙吧。 郁丽这才想起紫珠还在外面打探消息,心下奇怪,这丫头怎么还没回来。 屋子里也没个人,郁丽也正好自己打水,把刚刚林雪亭擦洗过一遍的脚又冲了一遍。 根本没想到后院墙脚下偷看的紫珠此时正企图平复着螃蟹一样的红脸蛋。 过了半刻,就听见绿珠带着小荣子和一盆冰水果来了朝露阁。 “皇上传了信,说过些时候会遣承恩撵来接娘娘,也省去些不必要的‘麻烦’。”小荣子笑着解释道。“最近暑气重些,皇上就说让奴才给您送些冰水果,吃过了再来,不着急。” “暑气确实重。”郁丽感受着下体处膏药的冰冷触感,没忍住笑意。“难为皇上还惦记着我。” 想着就丢下了手中的葡萄,抓了一片冰上的蜜瓜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紫珠才回来,被郁丽教训了一顿后,也傻笑着啃起了冰瓜。 第25章夏花 承恩撵上被她揪下来的东珠显然是还没人发现,曾经被扯的变形的铁环依旧孤零零地在轿撵的边上摇晃着,郁丽想着就又揪了一颗下来藏在坐垫下面,回去的时候正好收起来。 她很少从朝露阁里出来,宫里的景色也没看全,御花园也只有上元那两次去过。 坐在承恩撵上,郁丽还能好好看看西六宫的大致布局。 这个点,大多宫殿里都还未熄灯,有的时候还能听到些许宫女太监们打闹的声音。 转到承恩殿前,轿撵路过了坤宁宫,郁丽发觉那里寂静如死水。 她顿时对这里面住着的女子生出一种怜悯之心,身为正妻,却不能同夫君行周公之礼,身为皇后,却没能比懋婕妤得到太后更多的偏爱,被礼数所困,哪怕是真心倾慕皇上,也不能随性表达。 这样的世家小姐在婚姻中,好像什么都得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就是在这样的时候,郁丽才会想起自己的母亲,据母亲说,她祖上姓秦,在宇文氏夺得天下之前曾是燕西望族。 只不过北周哀帝在位时将秦家满门抄斩,妇孺冲入奴籍,魏帝登基后也没能昭雪。她娘的祖母就是秦家小姐为奴后生下的女儿。 郁丽这样想着,有时竟觉得身在奴籍,她自己也有些高位娘娘们没有的东西。 她什么都没有,故而自小就敢爱敢恨——就算是错付,她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想到这里,郁丽踩着锦鞋,带着盈盈笑意走进了西暖阁。 “来了?”宇文丹手上还拿着奏章,勾画批改着。 有时郁丽也好奇他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怎么做到一天到晚这么沉下心批改奏折的?他年幼,那些个老臣也定然不会轻易让他拿主意,这改来又改去,也不知他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一点厌烦的迹象。 “皇上~”她语气轻巧,听得宇文丹嘴角带笑。 “批完这章。”宇文丹桌上的折子分了两堆,一堆高高摞起的是看完了,另一堆还没看得只剩下几本。最近和大夏关系紧张,武将都上奏要钱练兵,文官都上奏让他早日生下储君。这些人他都尽量以礼相待,只是最近工部王尚书的遣人来了“家书”,里外暗示他知道女儿还是处子之身,劝他早日临幸,以立国本。 身边女人见她面色不大好,也没凑过来,只是安静地在一边研墨添茶。 宇文丹折子快要批完,也有些心猿意马,只觉得在她凑近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花香。 这花香和之前的桂花栀子花香不一样,倒像是睡莲的香气,悠悠然地从她的身上传来。 宇文丹草草圈点了几笔了事,心下想着就今晚做次昏君,把折子丢到了一边。 郁丽见他这样,憋了许久的笑意终于从两片红唇中流出来。 轻巧地跨坐到宇文丹腿间后,就解开了腰间的系带。 “阿栎两个月都不宣我。” 衣袋散开,羊脂般的雪峰在淡绿色的绸缎下若隐若现,像是藏在荷叶中的白莲。宇文丹伸手环住了她的腰,吻上了她洁白的胸脯。她腰间的软肉滑腻如同膏脂,下面居然什么都没穿。 ——他不敢宣她。太后必然知道懋婕妤的事情是他在背后作梗,竟连他的生母齐太嫔都被召回宫内试探。此时也只能装作成贵嫔或琼昭仪是他的合谋,这样太后就算是怀疑,也不会轻易动手。 两个月了,琼昭仪并不主动,一般晚上也只是一次就结束,还得琢磨着找什么借口喂她喝避子汤;密妃做男女之事时就像是块石头,一次之后密妃就跟他提议两人只要做戏便好,也省得浪费汤药;至于成贵嫔,不提也罢。 他想极了郁丽,却也觉得不召她的时候脑子里也就不会一天到晚都在想男女之事,两个月来办公竟是效率奇高。今日她一派人来传话,就故态复萌,整个下午都在想些有的没的。 “陛下~还有人看着呢~”郁丽回头看了眼殿外伺候的刘保全和几个掌灯宫女,娇声说道。 “都退下。”宇文丹从她的胸前抬起头,外面的宫人们也是如鸟兽散。 “林太医说了,药肯定有用,懋婕妤的孩子不可能活着。”郁丽在他耳畔低声说。 “朕也是这么觉得。”宇文丹低声说,却在寻找着郁丽身上香气的来源。 他的视线顺着她细腻的腹部下滑,来到了她湿润的下体——那里白净如玉石,竟然一根体毛都没有了。 “这就是你说的‘礼物’?” “阿栎不喜欢?”郁丽握住宇文丹的手,夏至的天气,两人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宇文丹其实早就想和她到床上去春风一度了,却没想到她又准备了这样的花样。 宇文丹没见过这样的郁丽,宫里的嬷嬷也不会给他讲这个,竟然真的思索了片刻才答道:“喜欢。” 那里不仅没有体毛,还散发出一股夏花的芬芳——像是在引诱路过的人去吸食那甘甜的花蜜一样。宇文丹把她抱到了案上,对女人今日如同莲花仙子一样的打扮爱不释手。 女人对着他生涩认真的模样,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 “我看不见。”少年在她腿间跪下的时候说道,耳根红的像冬日的炭火。 “不需要看的,阿栎。” 蜻蜓点水一样的触感,试探的吸吮和舔弄。 夜风带着盛放的夏花涌入窗楹,甜腻的香气混着笔墨的味道,满得溢了出来。 女人的手指探入少年的发间,爱抚的动作让身下的少年身躯一颤,回应以更激烈的侍弄。 脚趾和后腰都是酥麻得,像是夏日的洪流在血脉中翻腾,有散不尽的爱欲和欢愉。 ——郁丽自然遇到过比他更熟练的男人,但不知为何,她从未像今日这般放肆地情动过。 第26章完璧 夜半,郁丽突然被一阵风声惊醒,她看向身边的少年,皮肤比起前些日子颜色深了些——想来是去练武了。 前段时间雯慧就提过与大夏联姻的事,如今大魏可算是内忧外患。内有宁氏乱政,江南水患,东海倭匪;外有西北大夏,西南土司作乱。这平衡稍有不慎,便会被打破。若不是西北有柏氏护国将军坐镇,只怕现在大夏早就发兵攻打了。 郁丽想起早些时候这孩子批奏折时满面忧愁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小人儿的脑袋里是怎么一下装下那么多事情的。 过了一会儿,郁丽自觉睡不着了,便用手指顺着他的眉骨抚摸着。 她喜欢形貌凌厉的男人,当年对邢梓琛也是如此,这孩子眉峰凌厉,但眼睛很是柔和,是那种看上去不会生气的面相。若是放在从前,郁丽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可能是人老了,性子也变了吧,她这样想。 郁丽越摸越稀罕,最后轻轻地吻了吻他眉心。 ——可不要像我一样,早早地就一身老气。 温热的触感让少年睁开了眼睛。 “怎么醒了?”少年假意问道。 宇文丹其实刚刚在她辗转反侧的时候就醒了,几月不见,疑心病又开始作祟。怕这女人半夜玩什么对他不利的花样,就一直闭着眼睛装睡。 ——没想到郁丽竟然就只是睡不着在摸他。 他被摸的心里痒痒的,有种不知名的情绪,几乎让他脸红。 郁丽喜欢听男人刚睡醒时那种声音,看着宇文丹微红的面颊,笑了。 “陛下还没赐臣妾药呢。”她趴在丝制的薄单下,手指把玩着宇文丹的头发,玲珑有致的线条如山峦一般在床上起伏着。 宇文丹看着她的眼睛,不知她是故意逗他还是真的忘了。抬头对上那双狐狸眼后,宇文丹反倒避开了视线。 “朕说了,想让你生第一个孩子。”他感觉说这句话,好像比方才她没什么来由亲吻自己的时候还要害臊。 熟知听者却是微微愣住了。 她没忘,只是怕他那句话也只是那些一时兴起,天亮了便不作数的情话之一。 “皇后娘娘呢?”她也低下了头,顺势钻进了少年的怀里,一时间不敢看宇文丹了。“难道不该先和正妻生子么?” 宇文丹搂住了郁丽,这话突然提醒了他,王尚书的不满还没有办法解决。 “朕若是能同她生了孩子,只怕来年这皇位上的人就不是我了。”少年有些无奈,揉了揉怀里女人的后背。 突然间,一个他自己也没怎么想过的问题就这样脱口而出:“你可知什么不用碰男人,便能褪掉守宫砂的法子?” 郁丽听到这话,抬头对宇文丹狡黠一笑。 “皇上这就问对人了。”她笑答。“臣妾可有的是办法。” 郁丽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只要皇上能备好这些,臣妾就有办法能让皇后不再是完璧之身。” 郁丽把宇文丹说愣了,不过想到这奇怪的计划,疑惑和担忧之余,还有一丝小小的激动。 第27章同欢(一) 小暑第一天,宇文丹遣刘保全和小荣子去朝露阁送了一个盒赏赐。 不过一会儿,两人就端着清空了赏赐的盒子从朝露阁出来了。 那之后不久,朝露阁就熄灯入夜,再也无人进出。 皇帝那晚去了皇后那边,身边自然是带的刘保全和小荣子。唯一不寻常的就是,此番伺候皇帝寝衣的,是小荣子,而非刘保全。 这一天的行踪除了这一点外没有任何不同寻常之处,故而太后和其他势力的眼线都没有特别在意小荣子进了坤宁宫这件事。 只不过今天,小荣子并非小荣子——至少,申时之后就不再是了。 坤宁宫里,正帮着宇文丹宽衣的人,是郁丽。 此番宇文丹刻意向太后讨要了合欢酒,太后见他有诚意,也就吩咐太医院准备了。 “我真要喝那酒吗?”宇文丹不无担忧地问着身前帮他拆解发冠的女人,从前太后赐得合欢酒,他要么是不喝,要么倒掉。此番当真要喝了却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是加了合欢散的酒。”郁丽瞥了眼皇后的净房,那里灯还亮着。“解药效的方法臣妾可知道上百种。” 她顿了顿,整理好宇文丹身上的单衣后,才抬起那双狐狸眼。 “跟何况,合欢散本就是为了男女快活所制的药,教坊多少舞姬想要还不一定能得到。”她的长发盘在太监的纱冠里,清秀的面孔和黑色的太监服让她看上去像是话本里的走出来的人。“在陛下这里,合欢散却是随手可得的东西,便是试试又有何妨?” 宇文丹总觉得这女人的一眼,怕是会比合欢散的效力还大,便避开她的视线,向那放了一壶酒的汉白玉葡萄缠枝立桌边走去。 几尺外,加了内造合欢散的奇异酒香便充盈着宇文丹的鼻息。 他不喜饮酒,却是千杯不倒的体质,喝了酒,他只会觉得头晕不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快感。想着,便先给皇后倒了一杯。 自己就假装已经喝过了算。 郁丽在他身后垂首站着,暗笑他心眼坏。 王氏从净房出来时只穿了单衣,见到宇文丹的是一句话就是:“陛下万安。” 见宇文丹手中的酒杯已经空了,她也掩袖喝下了宇文丹为她倒地合欢酒。 “皇后今日甚美。”宇文丹出于礼数称赞了一句,王氏笑着自谦,郁丽心里却听得酸酸的,竟真的悄悄抬头看王氏今日是不是更漂亮些。 果然,合欢酒背后的潜台词她也能读懂,今日王氏面上的妆容比前几次郁丽见时都艳丽些许——又或者只是王氏脸上因为饮了合欢酒而多了一抹坨红。 正红色的鲛纱珠帘后,郁丽听不见两人说什么,只能用余光看着宇文丹同王氏饮了交杯酒。一壶酒下去,王氏话语间似乎还被宇文丹逗笑了一两次。 酒壶见了底,王氏率先起身。大家闺秀都不善饮酒,竟然摇摇欲坠险些摔倒,幸亏宇文丹伸手拉住了她。 郁丽见两人拉起手向鸾帐前走去,心下萌生出一丝飘渺的向往。 她虽喜欢宇文丹待她的从容,却也渴望他有朝一日能像对待王氏一样相敬如宾,温言款款地以夫妻之礼相处。 身旁的红烛随着宇文丹将王氏送入帐中的动作轻摇着,夜晚好像瞬间变得寂静,郁丽看得两眼发白,直到王氏的娇语声传到她耳中。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她因喝了合欢酒,声音都很孱弱,听上去楚楚可人。“为何要缚住臣妾双手?” 郁丽在两人开始饮合欢酒的时候就已经遣散了四周的宫人,听倒这话,终于掀开纱幔,摇曳着走进了内殿。 第27章同欢(二) 王氏记得郁丽的脸,毕竟宫内姿色如此出众的妃嫔不过十数位,能常伴圣驾的,更是少之又少。郁丽是承恩宫的常客,王氏又听太后同她讲过丽御女是她安插在宇文丹身边的工具,故而在宫宴上对她有所留意。 她想过几年,或许几个月内,在她跻身才人为后来拜见她时的样子,却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会面,会是在她的卧房里——在她同她的夫君头一次欢好之时。 王氏心下有种不知名的滋味,她自小被父亲告知自己会是未来的皇后,也知道她的夫君一定会有其他心爱的女人——毕竟她姿色顶多算是中上,宫中美人却是成百上千。她不求夫君能宠爱她,只要能相敬如宾就好。 可如今看到了宇文丹从背后揽着郁丽,口中说着她不敢肖想的情话时,她第一次有了成为那样女人的想法。 她空有正妻的名号,却双手被缚住,喝了合欢酒,喊也喊不出——不,她怎么能把这种事情喊出去?说出去了又有谁会信她? 他们做了如此准备,也定然防备了她会叫人的事情。 王氏别过头去,不想看自己的夫君亲吻郁丽的样子——她不明白两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明明已经将她制住,难道还要当着她的面苟合来羞辱她吗? “娘娘。” 出乎她的意料,郁丽离开了宇文丹的怀抱,凑到了她面前。 美丽的面孔尽在咫尺,羊脂般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花香,王氏的心跳因为恐惧和羞怯快了几分。 即使是穿着玄色的太监常服,女人也美得动人心魄。 鲜艳的朱唇轻轻说着“妾身冒犯了”,下一瞬,竟贴在了王氏的双唇上。 灵活的舌头舔弄着她的唇瓣,再到牙齿,上颚,最终和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动作之温柔让她忘记了反抗。 意识到女人的酥胸贴上了她的颈肩,王氏抗拒地扭动着身体,刚要咬她,女人就识趣地从她口中退了出去。方才在她口中搅动天地的舌头在她湿润发光,愈发红艳的嘴唇上环肆了一周。 王氏求救似的看向了宇文丹——至少念在她是皇后的份上,告诉她这是为了什么。 却发现他也在一旁自顾自地家开了腰带,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身上的女人。 “娘娘好软。”郁丽起身,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吻。 她跨坐在王氏身上,高耸美丽的身躯在王氏眼中像是大殿里的神祇。 王氏的脸被她的手扶住,不敢闭上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娘娘不必惊惧,妾身今日便是来帮陛下和娘娘同享鱼水之欢。” 说着,郁丽拉开自己的腰带。黑袍从她双臂垂下时露出饱满的胸乳和纤细的腰肢,娇媚的面孔也久违地因为女人而泛起一丝红晕。 王氏见宇文丹也翻身上了床榻从背后吻住了郁丽,心下的恐惧更盛——宫里的嬷嬷教过她男女房中之事,却从未提过这帐中有叁人时会发生什么。 王氏见宇文丹合上了幔帐,因为合欢酒变得粗重的喘息声隔着身上的女人传到她耳中,看见她夫君的手从女人的背后圈起她的腰肢,握住了她胸前饱满的圆润,用力地揉捏着。 郁丽被他的手捏得有些痛,却也因为着帐中久违的合欢散气息而湿的厉害,她弓起腰,从腰带的夹层里拿出了被她体温温得正好的玉势。 王氏在教习嬷嬷的手上见过那种东西,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用力扭动着腰身想要挣脱郁丽和宇文丹在腰间和腿间的束缚。只不过感觉身体越动便越烫,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腿间更是汗津津地一发不可收拾。 郁丽被腿间乱动的女人磨得更湿了,她微微收紧大腿,身下的女人就一动都不能动。 王氏绝望地看着她,看着她水葱一样的手指沿着她的下颌,如同羽毛一样抚摸到她的胸口,再到从内而外地扣住她的腰带,引诱一般勾着她的腰带提起她的单衣里的腰身,贴向她的腿间。 王氏看着郁丽一下便解开她的腰带,任她的身躯裸露在两双眼睛下,在顺着她的小腹,来到她自己都未曾触碰过的腿间。 “千万别乱动,臣妾可舍不得对娘娘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