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时间管理大师》 猝死 “我很累,你能不能不要烦我!”空旷的停车场内,女人不耐烦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大。 苏捷手提着公文包,看了看手腕间的表。“现在晚上十一点了,你真的非要在这个时间跟我吵架!”电话另一头,是交往了叁年多的男友。 “苏捷,你能不能有点良心,我生日你不出现,我也就算了。今天说好了的,晚上请我爸妈跟你爸妈一起吃饭,谈结婚的事,你也不来。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我跟你说过我这段时间工作很忙,结婚的事情你跟爸妈他们定就好了,我可以完全听你们的。你不需要过问我的意见。” “这他妈的到底是我们两个人结婚,还是我一个人结婚,从头到尾,从婚纱、请柬、喜糖这类的小事,到买婚房装修这样的大事,你全丢给我一个人搞。苏捷,你他妈的是结婚只出个人是吗?!” 电话里男友喋喋不休的声音,吵得苏捷脑瓜子疼。她停下脚步,按紧了额角。有别的电话进来,是这次合作项目的负责人之一。“你等一下,我先接个工作的电话。” “我他妈的在跟你吵架,你跟我说,你还要接工作的电话!”男友暴躁的声音,被苏捷切断。“斯嘉丽小姐,是......我明白,对于这个提案,我们自然考虑过的。只是,经过商讨之后,我们认为这个案子,它还能更完美一点。”聊了约有十几分钟,苏捷挂断电话,长吐一口气,她给男友拨回去,均被挂断。算了,还是等后面买个礼物哄哄吧。她叹口气,将手机放回衣兜。 公文包扔在副驾驶上,苏捷抹了抹脸,心情很糟糕,说实话,她真的不明白许少柏为什么要跟自己吵架。开车回到家,她打开电脑,从公文包中取出资料。这次的案子,对于她来说非常重要,能不能升任董事,就全靠它了。倒了一杯威士忌,她看着窗外的景色。这边的楼栋属于市中心地段,夜景璀璨繁华。 可是,我还不满足。 苏捷在心里想,我还想往上爬。 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液,她回去继续工作。 等她终于将企划弄好,已经是凌晨二点多了。她揉了揉酸胀的眼,觉得身体十分的乏力跟空虚。 洗个澡睡觉吧。 这样想着,刚起身,就觉得心脏传来一股绞痛,这种疼痛来得突然而又剧烈,苏捷捂住胸口,她试图寻找手机,发现遗落在大衣口袋里了。跌跌撞撞的到玄关处,好不容易翻到手机,可是还没有拨通急救电话,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温兰 “温兰,温兰。” 女人在身后追着不放,苏捷冷着一张脸快步行走。如果不是切身体会过一回这名叫温兰的少女所遭遇的不堪,她根本不会认为这是在叫自己。 “你以为你可以去哪儿?”女人从身后一把拽住苏捷的手腕。 苏捷皱眉,冷声道。“放手,你弄疼我了!” “昨天你也是这样说的。”说着,女人笑着贴在苏捷耳边呵气。“我还是喜欢你在床上对我说这句话。” 苏捷咬牙,但突然笑了起来。“温莲,你就是一个人渣,所以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 温莲听了她的话,楞了一下。可随即那张文雅端庄的脸上就露出近乎癫狂的笑容。“是你先招惹我的。” 变态总觉得别人稍微看她一眼,都是对她的一种暗示。 苏捷不想跟她多扯。 她顺着温莲的裙摆向内探索,温莲因她的动作,而眯了眼。看样子,即使嘴里说着厌恶的话,温兰心里到底还是喜欢她的。 苏捷只一味看着她笑,突然那双含笑的眼里迸发出狠厉的色彩。握住温莲两颗带着热意的睾丸,搓揉一会儿后,苏捷手中开始发力。 “啊.....”温莲享受的神情转变成痛苦的呻吟,她弯着腰疼得浑身直冒冷汗,身体也轻颤不休。“你.....”她刚想放狠话,苏捷手里又多用了点力气,冷声道:“如果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让失去你引以为豪的性能力,从此振作不能。” 温莲被她恐吓住了,眼泪疼得流了满面,虽然想嘴硬,但一想到以后可能真的变成太监,又不得不害怕的连连点头。 “垃圾。”苏捷看着她窝囊的样子,嗤之以鼻。松开手,她从背包中找出消毒剂,对着右手一阵喷。犹自不解气,她看着躬身搓着下体缓解疼痛的温莲,没好气的将消毒剂对准她一顿喷。“跟你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让我觉得自己也跟着变脏了。”说完,她便扬长而去。 本来弯着腰的温莲轻笑出声,她直起身子,盯着苏捷笔直挺拔的背影,脸上闪过阴郁的神情。“事情变得有趣了.........” 苏捷心烦意乱的走进教室,将背包放进桌肚,她趴在桌面上补眠。昨晚被温莲那个死变态折腾了一整晚,她真的又累又难受,身体也疼,尤其是下面。 她还是不相信,自己会来到这样荒诞的世界。 从昨晚得到的记忆中,她得知,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里的世界。还是那种下九流的百合黄文小说,原女主在叁年前自杀死去,而之前身体的主人,好像同她一样,是因为意外死去而来到这里。在这里,她反抗过,失望过,最后以至于绝望,放任自己变成性玩偶随那些女人玩弄。她一次一次的说自己不是温兰,可那些女人根本不相信,也可以说是不在意,她们想要的只是这具身体,至于灵魂,那并不重要。昨晚,在被温莲折腾的时候,前任突然心梗死去,而那个时间,苏捷也因过劳猝死而来到这个世界。刚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女人趴在她身上做活塞运动。 苏捷不知道前任是怎么想的,她只觉得温莲的技术烂的要死, 性这东西,又不是玩意儿大就能爽。反正她疼得难受,几次想踢开温莲,都没成功。攒足力气扇温莲巴掌,只是让那个变态更加兴奋的用力抽插起来。苏捷被她顶弄的声音都破碎起来,内脏像是被一个棍子搅成了浆糊般的难受。温莲却以为她很爽,一边揉着苏捷的乳房,一边将自己埋得更深。“是不是很舒服,水流的到处都是,小骚货,就是欠肏。” “我骚不骚,我不知道。反正你是挺骚的,嘴里骚话不断。还有我一点也不爽,下身分泌液体,只是为了保护我的身体不会因为你的莽撞而受伤,你以为你技术很好吗,其实没有女人能忍受你,就算是被你折磨了叁年的我也一样。”中场结束后,苏捷一边扣弄留在体内的精液,一边对着温莲嘲讽。真是人渣畜生,对着自己的亲妹也毫不顾忌的内射,也不怕生出一个怪物来。 苏捷的话,彻底激怒了温莲。她一把扯住苏捷的头发,将她摔躺在床上,然后俯身上去,就扶着性器撞进她身体。 “你弄疼我了!”即使做过好几场,但这样前戏也不做的贸然就被这样大尺寸的性器冲撞进来,身体还是疼得忍不住轻颤。 “疼,那就对了。你不是我说技术烂,那我也不用在意你的感受,我怎么高兴怎么来。”温莲满脸狠色,她啃咬着苏捷的胸脯,在那上面留下一个个的牙印。下体一个劲的往苏捷身体内钻,哪怕明知道对方根本吃不下自己的尺寸,也不在乎。 那不是做爱,是不折不扣的虐待。 苏捷从凌乱的记忆中回神,她想许少柏,想念他的温柔,他的无微不至。“少柏,我好想你。”鲜少哭泣的她,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应该已经死了,不然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最先发现她尸体的人,肯定是少柏,因为公司一旦发现她没去上班,必然会打电话给她,电话无人接听的状态下,自然就会联系她的警急联系人询问情况。而那个人,就是男友许少柏。虽然有过争吵,可是他们就快结婚了。她无法想象许少柏见到她的尸体时的心情。也无法想象父母知道自己死讯时的心情。她一死了之,他们会是怎样的心碎哭泣。苏捷想到这里,根本不敢继续想。 “好了,不要吵,上课了。”授课老师走进教室,哄闹的教室一瞬间变得安静。 苏捷擦了擦眼泪,找出课本摊在桌面上。 只是当她看到讲堂站着的英气女人时,便忍不住皱眉。 授课老师扫视了一遍教室,当目光到苏捷时,她停顿了一下,露出了温柔可亲的笑容。 慕佩玉,让原身自杀的主因。 被亲姐折辱,不敢告诉父母,向一向对她关爱有加的慕老师救助,可是她做梦也想不到,就是自己最信任的慕老师,对她同样有着禽兽心理。她对温兰循循善诱,亲切关怀,最后亲自将自己珍爱的白画布染上肮脏的颜料。 于是在那个午后,温兰跌跌撞撞的离开慕佩玉的教师宿舍,找了一个安静的湖泊,带着千疮百孔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入湖底。 勿忘吾名 都是一群人渣、畜生。 苏捷恨恨的想。 强暴亲妹,诱奸学生。 就这样,书的作者还让这篇小说的结局圆满和谐,女主竟然最后接纳了这些人,跟她们一起生活。苏捷理解不了作者的脑回路,在她看来,只有把这些人都送进牢房,才算是和谐。但这个结局好像没那么容易改变,前任做了很多努力,报警、找媒体、向身边所有的人发出了求助的呐喊,可没有一个人帮助她。那些人的家境都被作者按上了很大背景,没人会为了一个女孩,而得罪这些势力。就算有人愿意,蚍蜉撼树谈何易。前任也是在明白了这个道理后,才死心了。她放弃了自己作为人的尊严,一切都按着剧情的节奏而走,对于作者而言只是寥寥几笔的几年,但对于她而言,那两年是地狱般的折磨。 苏捷在本子上无意识写出了曲怀乐的名字。 那是前任的姓名。 从记忆中,她能看到前任每次被那些女人进出喊着温兰时,都在内心一遍遍的提醒自己的名字叫曲怀乐。父母希望她一生无忧,心怀快乐。那是一个才刚上大学的女孩子,出了车祸来到这个世界,懵懂青春,但自幼受到良好教育的她无法忍受自己成为他人发泄欲望的容器。所以,她想反抗,但是却被更加不容情面的蹂躏。到后面,她放弃了,那些女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打开身体,供那些人进出,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一般的习惯。 苏捷揉了揉眉角处,她红了眼。因为她亲眼见到一个青春活力的女孩子,变得支离破碎,像是一个破烂的布娃娃般由人玩耍,而这在苏捷的道德理念里是无法容受的事情。她一定要想办法,想办法让这些人一个个的尝到自己犯下的罪孽所造成的苦果。 冷静,冷静。 苏捷心里想着,便翻开一张纸,在本子上书写那些人的名字。 温莲、慕佩玉、郑如薇、宋襄、古雪野、西柏尔.霍华德,写到这个姓氏的时候,苏捷头疼了起来,托新西兰远亲的福,她曾去过几次上流社会的聚会跟打猎,对于霍华德家族自然也熟悉,虽然贵族圈子乱,但至少明面上,大家都是斯文有礼的绅士淑女。如果作者是以霍华德家族为基础,写出的这个人物,苏捷觉得自己可能自杀会比较好一点,因为她清楚知道这个家族根深蒂固,拥有极大的权势。或许是霍华德家族的远亲呢,毕竟作者只是草草写了一笔那位是英国的贵族女子。这样一想,她又觉得自己错了。现在的生活中,只有前几个变态需要对付,这位贵族女子,是女主在工作后被宋襄带去英国旅行才无意认识的。 “温同学,上课不要走神。”慕佩玉拿着书本环着教室诵读,走到苏捷边上的时候,她将手搭在苏捷肩上提醒了一句。 如果只是这样,那确实是一个提醒学生不要走神的好老师。但只有苏捷知道,那只手离开身体的时候,是如何装作从脖颈到耳垂无意识的划过。 “来,你把刚才的课文读一遍。”慕佩玉倚在苏捷桌前,笑吟吟的看着她。 苏捷站起身,她没有翻课本。而是回视慕佩玉,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将诗句念出来。“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看样子,有做功课。”慕佩玉满意的点头,又对着教室内的其他同学说道:“大家要向温同学学习。” 说这句话的时候,请不要用你的脚来碰我的腿。 斯文败类。 苏捷脸僵了一下,但随即便笑道,“谢谢慕老师夸奖。” “但上课走神还是不对,记得把课文抄写十遍,放学前到办公室交给我。”披着人皮的血肉怪物说完这句话后,就走上讲堂继续讲解课文释义。 下课后,苏捷没有理会其他同学喊自己一起去吃午饭的邀请,她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中的笔。“我想先把罚写的课文写好。” 同她关系还算不错的几个同学替她抱怨,“明明慕老师那么喜欢你,上课走一下神,都不放过,还让你抄十遍课文。” 苏捷还没有说话,另外站着的一个白软软的小女生就跳出来打不平了。“干嘛那么讲慕老师,下半学期就高考了,所以慕老师才抓这么紧。” “好了,知道你是慕老师粉丝,我不跟你说了。”短发女孩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又转头问苏捷。”温兰,你不去吃饭,那我们帮你带面包回来可以吗?” 苏捷点头,笑道:“好呀,麻烦钱同学了。” 钱咲愣了一下,虽然关系还不错,但温兰性情阴郁,很少给人笑脸。但今天从早上开始,就见她笑了好几次。“温兰,你以后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的。” 苏捷一征,她倒是忘了,前任被那几个人折磨的只会哭,不会笑了。“是吗,那我以后会多笑的。”笑容,尤其是得体的笑容,是一件很温和的武器。所以苏捷是个很爱笑的人,不管是职场上,还是生活中,她笑着的时候,永远大过不笑的时候。 所以,她去见慕佩玉的时候,也是带着笑去的。 “慕老师,你要的课文。”苏捷把抄写好的课文递给慕佩玉。 在对方接过后,苏捷手垂在裙侧,使劲蹭了蹭。这禽兽刚才接本子的时候,用指尖暧昧的划了她的掌心。 慕佩玉翻看了一遍,“挺好的。”可随即便转移了话题。“温同学,前阵子你想借我的那本书,我落宿舍了,你等下跟我回去拿一下。” 苏捷不齿,这人还真会装模作样。“慕老师,时间不早了,我怕赶不上下午的课。” “那个你不用担心,你们化学老师老婆要生了,今天调了课,跟林老师说过了下午第一节课换成体育课。”说着,慕佩玉就跟另一边坐着的男老师打照顾。“林老师,下午温同学第一节课我借走了。” 被唤做林老师的健壮男子,苦笑了两声。“慕老师别挖苦我了,班主任要人,我还敢不给啊。”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慕老师跟林老师了。”苏捷带着浅柔的笑意致谢,然后便跟在慕佩玉身后,往她的宿舍走去。 教师宿舍就在校园学生寝室的不远处,私立贵族学校总是舍得花钱的,所以教师的宿舍楼也修的分外雅致,不输外面高档的住宅区。每个教师都有自己单独居住的套间宿舍,苏捷跟着慕佩玉走进电梯,见她按了楼层,她盯着电梯壁上的数字跳动。 “你不是温兰。”许久的沉默后,慕佩玉开口了,不等苏捷说话,她又纠正自己。“不,不对,你不是曲怀乐。” 字迹不一样,行事作风也不一样。 早上上课的时候,慕佩玉一开始只是怀疑,因为不管是温兰,还是曲怀乐,都不敢大咧咧的盯着她看,曲怀乐一开始或许还敢,但经过两年多的调教,早已变得唯唯诺诺。后来她又让苏捷罚写课文交上来,看到字迹,她就彻底肯定,这是不同的两个人。 门一关上,慕佩玉就将苏捷抵在门板上。“你叫什么名字?” 温热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苏捷笑道:“慕老师要给我的书呢?” “书?”慕佩玉笑了。 跟温莲一样是个死变态,苏捷能感受到裙摆上顶着自己的物件。“慕老师不是叫我过来拿书的吗?” 禽兽老师褪开裙子,掏出煞气腾腾的性器对着苏捷。“你比温兰、曲怀乐更对我胃口。”她贴上苏捷的耳垂舔弄。“那两个柔软又易碎,但你不同。” 苏捷没有推开她,而是放任她对自己上下其手。 “慕老师,你听说过蛇狮吗?” “蛇狮?那是什么动物,从未听说。” “那不是动物,那是家徽,在中世纪的时候,这个家徽是怪物的化身,不管是哪个家族,只要见到这个家徽,就没有不怕的落荒而逃的。” “是小说里的设定吧。”慕佩玉动情的抓过苏捷的手握住自己的性器上下套弄。 苏捷笑容淡淡的。“可以这么说。”然后她动作迅捷的反身将慕佩玉压在门板上,伸手扼住她的脖颈。“小时候,我总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学防身术,即使是贵族家的分支,但相隔甚远,继承权又不可能轮到我,但我现在明白他的用意了。因为一个人若是真的柔弱而无身手,不幸遇到你们这样的怪物,就只能被吞噬殆尽,毫无反抗能力了。” 慕佩玉脖间吃痛,她能感觉到苏捷在慢慢地加大气力。她被掐得几乎快不能呼气了。 “为人师表这个词用在你身上,都是在羞辱它。”苏捷恨声道:“对着自己的学生,你怎么能,又怎么可以?!” “是你们太美好,美好到我想亲自占有、摧毁。” 苏捷很想朝慕佩玉吐口水,但教养让她做不到。她就算不是贵族,但自小也是接受上等教育长大的。“你已经是个怪物,但更可耻的是你竟然为自己那肮脏的欲望寻找卑劣的借口。”松开手,苏捷带着嘲弄看慕佩玉滑到在地板上不停大口的喘气。 在室内打量一圈,苏捷从慕佩玉的书架上随意抽走一本书。“书我借到了,慕老师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临关上门时,苏捷突然笑道:“您不是问我的名字,我叫苏捷,我希望您能记住。”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轻笑道:“因为这个名字以后会让您颤抖。” 宋襄 热水冲刷着身体,泛白的伤口在水流的冲击下,散发出阵阵疼意。洗漱完擦干身体,苏捷面无表情的拿着从药店买来的消炎药膏涂抹在伤口处。水汽凝成水珠从镜面上滑落,不久后水汽散去,那张楚楚动人的秀丽脸庞完整展露在镜面上。 这是一张跟自己完全不同风貌的脸庞,即使经过两代的血脉融合,她原本的脸还是稍带着混血儿的冷艳,有时候轻轻瞥一眼,都带着一种疏离感。而这张脸却温柔的毫无杀伤力,更要命的是它还带着一种特有的柔弱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过多欺负,想看到这张脸的主人露出哭泣般的淫乱神情。 苏捷拍了拍脸,打住,这样想下去,就跟那些变态没两样了。 站在镜面前的身体纤细而又消瘦,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躯体,要不是今天慕佩玉还没有清楚自己的底细跟实力从而轻看自己,她根本就没力气将对方压在门板上制住。苏捷心里清楚今天能吓住温莲跟慕佩玉只是侥幸,也明白她的运气不会一直这么好,手撑着洗脸台,镜子里的脸表情变得无助,她要如何才能脱身。 浴室的门锁传来松动的声音,苏捷连忙拿起手旁的浴袍裹住自己。 是温莲,嘴角勾着明媚的笑意站在她的面前。 她不想问为什么反锁的房门跟浴室门都被打开了,想也知道,这个变态有着备用钥匙。苏捷嫌恶的看着她,开口逐客。“如果我是你,绝不会出现在不欢迎自己的人面前。” 温莲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她,从她湿润的秀发,到赤裸玉足,每一寸都带着滚烫的欲望扫视而过。她笑着贴近苏捷,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慕老师给我传简讯了,她说你今天狠狠羞辱了她。”轻吻了一下苏捷裸露在外的洁白脖颈,她接着道:“但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因为你的强硬跟羞辱,我们更兴奋了。”话音未落,她快速伸手扯掉苏捷身上的浴袍。 “我倒是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有联系。”苏捷脸色白了一下,她原本以为这些人会争夺这具身体的主权,但没想到她们很乐意共享。 温莲很满意她的脸上的神情。“原本没人愿意分享,但自从温兰自杀,曲怀乐又跟我们玩逃跑还有一哭二闹叁上吊的路数后,我们就达成了共识,共同拥有你。”她哦了一声,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的记忆里,是不是没有这些信息。”她摇头叹气,摊手道:“没办法,谁让我们一直没让曲怀乐知道这件事呢,都是我们的不好,我们的错,下次,不不,我们现在就让你知道这件事。” “那你们不怕我也寻死觅活吗?” “啧啧。”温莲砸了两下舌,她摇头,笑的很开心。“你不会,你自诩正义。你只会想着怎么让我们罪有应得,这才是你的风格不是吗。” 苏捷气急反笑。“你都不为自己行为感到可耻吗?” 温莲一脸莫名。“我为什么要有罪恶感,温兰本该就是我的。我们的家族一直有着近亲结婚的传统,她不该反抗我,该顺从我,迎合我,取悦我,因为她未来的丈夫只能是我。” 她的话,让苏捷怔住了。 因为这种传统太过熟悉,苏家曾有过这样的婚姻模式。哥哥娶妹妹、姐姐嫁给弟弟,养蛇人强暴了自己的亲妹,白骑士恋上了自己的母亲,从母亲子宫里爬出来的是自己的骨血。但那不是因为维持血统纯正,是无人敢跟苏家的人议亲联姻。苏家的孩子,就像是上帝手中一枚硬币,但不管正反,都有一股子神经质的疯劲。这种状态一直到了爱德华当上公爵,结束了这种荒唐的姻亲关系,才稍微好转。 “所以,你跟温兰的父母?” “我母亲是我父亲的亲姑姑。” 苏捷傻眼,作者是不是发疯了,为什么要把这种只在中世纪存在的关系,延伸到现代小说里。“你不要把自己像个怪物的原因扯到乱伦上,因为跟你流着共同血液的温兰是个善良如天使般的女孩。” “没错,我是怪物,温兰是天使。但她是献祭给我的安德洛美达,而在我这里,绝没有所谓的宙斯之子敢来拯救她。因为我不是个体,我们成群。” 苏捷没有夺温莲手中的浴袍,她直接推开她走了出去。因为一旦拉扯,很可能就会让温莲发现她的气力根本不足以反抗。但一走出去,她就发现了房间里的另一个不速之客。 那是个宛如洋娃娃披着长卷发的少女,她捧着一本莎士比亚《十四行情诗》坐在床边阅读,那是苏捷从慕佩玉书架上抽出来的。见到她跟温莲,带着撒娇语气的抱怨。“你们好慢啊,我都快等的不耐烦了。”声音像蜜一样的发甜。 她站了起来,比起温莲跟慕佩玉的挺拔身高,她稍显矮小,比温兰还要矮那么一点。可是,苏捷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她沉浸职场多年,又早早就当上了公司高层,无论是怎样的场合,都能够谈笑风生。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敢轻视这群人的原因,因为她有着她们所没有的阅历跟经验。 面对如今这种局面,苏捷发现自己也犯了致命的错误。轻视了自己的敌人,她不该忘记远亲的教诲。 永远不要轻视你的敌人,不管何时。 娇小玲珑的女孩,走到苏捷的面前,仰着天使般纯洁的脸庞。她看着苏捷的眼睛,狡黠的笑了。“我要先来。” 温莲听了只是一笑,她手转了两圈,做了一个绅士礼,就退出了房间。 女孩抬手闲闲搭在苏捷裸露的腰间,来回细细摩挲。 “慕佩玉那个人模狗样的假正经,偶尔嘴里竟也有些实话。”她扯住苏捷的湿发,强迫她低头,然后吻了上去。“你确实会让我们更满意。”将苏捷推倒在床上,她慢悠悠地解着自己的裙子。“我听慕佩玉说,你叫苏捷。”她脸上挂着甜美的笑,脱了一半的衣服,肩膀半露,小巧的乳房压着苏捷的腹部,她伸出舌尖,细细舔着苏捷的胯骨处。“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会让你满意。因为我知道怎样才能使一个女人快活。”她说完这句话,便用那双如小鹿一般纯真的湿润双眼看着苏捷撒娇。“告诉我,你的敏感点在哪儿?”衣裙已经被她完全蹭下。 苏捷看着她的胯下巨物抬手遮眼,作者是有毒吗,这样的身高配这样的尺寸,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宋襄,你是不是忘了,我有着温兰她们的记忆。” 尖尖的虎牙咬在苏捷肩膀上,但没有用力,只是细细磨蹭一会儿,便一点点从颈部往下舔舐她身上的牙印。“温莲那个禽兽,竟敢在你身上咬下这么多痕迹。我知道你有记忆,那你就更该知道,跟我做,我不会让你受伤。因为,我爱你.......”她停留了一下。“这具身体。”腿轻易分开了禁锢的场所,抵在私密的禁地。宋襄讶异了一下。“我以为你会反抗。” 苏捷反问道:“反抗能让我逃过这些吗?我不愿意,你会停手吗?” 宋襄真的认真想了一下。“那只会让我更想睡你。” 所以她为什么要满足变态的欲望。 闭上眼,苏捷不想再说话。宋襄吻上她,想撬开她牙关的时候,她也顺从的让她进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她一个成年人,被这么一群小孩子玩弄,干嘛要摆出一副逆来顺受,任君采撷的模样。心里的一点火气,让苏捷化被动为主动,她主动环住宋襄的脖颈探舌纠缠宋襄的舌尖,与之缠绵。她坐起身子,捧住宋襄的脸,虽然没有许少柏的好看,勉强将就吧。她又不是没当过主动的一方,还怕了不成,手揉上宋襄小巧的乳房,拇指来回滑动刺激着她粉色的乳尖。 宋襄被她的举动搞懵了,但苏捷的技术确实很好,把她弄得很舒服。 “乖,告诉我,你的敏感点在哪儿?”苏捷一边舔着她的耳垂,一边问她。 宋襄哑口无言,可苏捷的手,却朝下握住她的性器,开始反复来回套弄。被这样握着好舒服,比自己强迫她帮自己弄要舒服不知道多少倍。“你.........干嘛这样对我。”一直作为强势的主动方,突然被这样对待,宋襄有些受不住。 “不就是上床,谁睡谁还不一定呢。”苏捷冷笑的话语在宋襄的耳边回旋,她很会找,宋襄想,要命的地方都被她找到了。 “是不是要射了,想不想射?” 宋襄迷茫着一双眼,喘着粗气,那种感觉马上就要到了,偏偏苏捷还在不紧不慢的跟她说话,她腰挺了挺,被苏捷拍了一下屁股,“那么着急干什么。”她管不了那么多,抱着苏捷的身子,就着她的手,快速的冲撞了一会儿,乳白色的精液全部喷在苏捷平坦的腹部上,比射进阴道更色情。 平缓了喘息,宋襄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的笑容不光无害,还带着小女孩特有的甜腻感。她笑着贴上苏捷的身体。“想不想要。”话说着,手就摸到了苏捷下面,湿热滑腻的液体布满了她的双腿间。“以前可能还要做前戏,可是我觉得这次不用做前戏都可以。”她带着甜笑在苏浅耳边黏糊。“但我还是想要做。”她从耳垂顺着往下吻,含着苏捷的乳尖,用舌尖细细的打转,纤长的手指溜到下面的幽穴处,找到花蒂轻弹慢捻。“是不是来感觉了。”她听到苏捷细细的喘气声,忍不住开始得意。 宋襄确实如她说的那样,很会让一个女人快活。苏捷就算不想承认,也无法忽略身体带来的感受。“做不做,不做滚。”她有些恼怒的踹了宋襄一脚,却被宋襄抱在怀里,娇小的身体顺势挤在她双腿间,扶着她那气昂昂的性器一点点的挺进苏捷的体内。 快感都被大尺寸的性器弄没了,宋襄见苏捷瞪着她,心里也委屈。“我也不想让它这么大。”意识到苏捷是不可能让自己全部进入的,宋襄进去一半便也不再进去了,冠头被她包裹着好爽,好舒服。她慢慢地来回摆着腰,床吱呀作响,见苏捷闭着眼,喉咙里轻哼出气音。才敢一点点将自己全部埋进去。只是刚抽弄了一会儿,苏捷就突然睁开眼,一脸认真的问她。“有没有安全套?” 宋襄啊了一声,都忘记动了。“没有。” 苏捷见她一脸懵,咬牙。“之前都是内射吗?” 宋襄点了点头,然后便见苏捷抬脚就要踹她下去,忙抱住她的腿。“下次我一定戴,这次就算了,大不了我射外面。” 苏捷冷着一张脸。“你以为射在外面就不会怀孕吗?从英格兰到北京,再也找不出你们这样的一群畜生了。”说着她气得拿起枕头砸了宋襄一脸。 两手挡着迎面而来的攻击,宋襄趁机抓住苏捷的双手,将她压在床榻上,吻住她的唇。挺腰快速抽插,直到将两个人的下体间捣出白沫来也没有停,就是不想给苏捷开口说话的机会。 苏捷咬紧了下唇,手紧紧握着枕边,腰肢不受控制的躬起迎合宋襄的进出。 宋襄见她就快到了,便加快了速度,房间充斥着情欲里肉体撞击的拍打声跟隐忍的喘气声。“都给我好不好?”她带着甜腻的嗓音,临近高潮的时候,反而低沉了起来,喘着粗气,毫不留情的在身下的女人体内迅猛的进出着,像是上了马达一般抽动了约有五六分钟。才倒在女人身上不动弹,张嘴大口吸着空气,两人的皮肤贴合,黑色长发与金色的卷发黏在一起难分彼此,细汗从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洒落滴在床单上,宋襄看着苏捷玉白的身体泛着一层薄红,脸上一副餍足的表情。 苏捷气喘了一会儿,便狠狠一巴掌扇在宋襄脸上,打得她脸上五个指印分外明显。 宋襄捂着脸,满脸诧异,她从小到大,都是那种被大人们放进蜜罐里宠爱的小孩,别说打,就是稍微跌了碰了,都让人心疼半天。结果刚做完爱,就被女伴扇了。 “做完了吗?你可以走了。”苏捷背过身,没看宋襄的表情,她扯过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 宋襄哦了一声,便迟疑着穿自己的衣裙。 “明天去学校,给我带避孕药。”宋襄临开房门前,听见苏捷闷闷的声音,她低头‘嗯’了一声。“下次........”她转头,看着床上的苏捷,知道对方没看自己,宋襄沉声道:“我会戴安全套,也会跟她们说的。” “怎么样?”温莲一直倚在墙边等待,见宋襄出来,便迎了上去。 宋襄摸了摸鼻子,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却拉着温莲一起离开,不让她进去。 苏捷咬紧牙关,她觉得自己这两天哭的次数,顶上好几年了。 不过没关系,不就是上床。 她并不在意。 那些人不过是想睡她,她不如转换想法,就当是找免费牛郎了。 你很喜欢给人礼物? 宋襄一走,温莲也没有进来。 苏捷确信这两个人都离开后,才摇铃叫来佣人,让她们将房间里的床品换掉,洁癖让她无法忍受在这样一片狼藉的床上安睡。 她从床上起身,粘稠的白液顺着腿间滑落。从浴室清洗完身体,回到房间的时候,两位女仆还在整理。床单上满是情事的证明,精斑、潮湿的痕迹。她没去看女仆有没有打量自己,在这种接近贵族的家族中工作,帮佣的人学会低头忘记自己看到的所有事,已经是必修课了。而温家这样变态的家风,苏捷想,他们家的女仆对这种事情应该早就见怪不怪了。 那两位女仆脸不红心不跳,面色如常的收拾好一切,便静静退出了房间。 她睡得并不好,因为担忧。 心里总是记挂温莲那个变态会不会半夜摸上她的床。 好在,不好的事情没有发生。 从床上坐起身,昏暗的房间,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后,她下床赤足走到窗前挑开厚重的窗帘的一侧。天还是黯淡的,不远处的天际一大片的红光,太阳即将破晓而出。草坪上的洒水器在工作,大宅前有送报工挎着背包蹬着自行车而来。 下楼走到大厅,她打量着这座宛如城堡的大宅,屋内的装饰虽然典雅,但一切都带着几分陈旧。这反而让苏捷心情低落。因为这代表温家发家已经很久了,如果试图扳倒这颗大树,便是拉来鲁智深一试,也很困难。 佣人们在忙,无人留意到她。 她踱步进入藏书房,宽大的书房里,有一位少女钻在书房壁炉佝偻着身子,试图点火。 “你是在点火吗?” 苏捷见她点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让自己洁白的脸颊染上了一层黑色柴灰。 那位少女听见她的声音,吓的一声大叫。立马扔掉手中的活儿,从壁炉中钻出来,结巴道:“小姐,您...抱歉...我...不该让您看见我。” 她紧张的样子,让苏捷笑出了声,温声道:“没有关系,是我没有摇铃,所以你们不知道我醒了。告诉我,你是在点火对吗?” 那位少女点了点头。“我今天第一天来干活,还不太熟悉这里。” 苏捷记忆里回想了一下。“李太太呢。”这种刚来帮佣的厨娘,应该会有人带着熟悉环境才对。 “厨房里走了一位得力帮手,李太太忙不过来,而我想帮忙,就自告奋勇的上来点壁炉。” “擦擦脸吧,有点脏了。”掏出手帕,苏捷递给她。 少女双手接过手帕,不好意思的胡乱擦了几下。苏捷叹气,“你这样又怎么能擦干净呢?”说着,就拿走少女手里的手帕,轻轻为她擦拭。“现在干净了。”她笑了一下,发现少女的脸庞清秀的可爱。“你长得真好看,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这样的距离太近了,高贵的小姐眉眼含笑的盯着自己,这让何雁红了脸。“我叫何雁,白雁的雁。” 苏捷点了点头:“就是那种漂亮的白色鸟儿。”又轻笑道:“这名字真好,而且这种鸟对爱情很忠贞,一心一意,且一旦另一半死去,自己也不会独活。对了,它们还有一个别致的名字,你知道吗?” 何雁摇了摇头。 苏捷道:“这种鸟,还叫霜信,” 何雁想了一下。“我明白了,是因为在霜降节气来临之际,正好是白雁飞来之时,所以才叫霜信吗?” “你真聪明。”苏捷发现,跟这位小厨娘聊天,能让自己变得愉快起来。 “何雁,主人们马上就要下楼了,你的火有没有点好?再这样磨蹭下去,你干脆把自己点着吧。”管理女佣的莫太太走进了书房。“小姐,您怎么在这?”莫太太虽是问着苏捷,但眼却是看着何雁的。 何雁赶紧蹲下身子手脚麻利的继续自己的活儿。 苏捷轻咳了一声,为她辩解。“请原谅她,是我一直拉着她聊天,才耽误了她的工作。” “小姐,我不会责怪她。只是您不该就这样下来,这有失身份。如果您有需要,只需通知一下张琳即可,还是她有不周之处,您想换掉她。” “抱歉,给你添了麻烦。”苏捷轻笑了一下,眼含歉意的看了何雁一眼,便离开了书房。 “小姐真是个好人。”苏捷走后,何雁一边点火一边傻傻发笑。 本来准备转身离去的莫太太听到她的话一愣,回身严肃的说道:“弄完这最后一个,赶紧回到厨房,不要让主人们看到你。”说完打算查看其它地方工作的她,打量了一下何雁的衣着,叹气道:“你这个傻丫头,我只是让你点个火,你都快把自己变成黑黢黢的木炭了。” 苏捷的好心情只维持到看到温莲也站在书房外,一见到温莲,她便冷了脸。 温莲愤恨的看着她。“跟别人永远有话说,跟我永远没话说对吗!?” 苏捷讥笑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话不投机半句多’吗?” 温莲嗤笑一声。“所以跟我没话说,跟家里的佣人反而能说上话,苏捷,你也挺贱的,喜欢勾搭这种下等人。” “住嘴!”苏捷的脸一下变得严肃。“你只是出身比他们好罢了,有什么资格贬低人。你以为你身上有何可取之处吗?比起你,他们勤劳、善良,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而你呢,不过是个仗着祖辈留下的福荫就为非作歹,是个令人感到恶心的蠢虫罢了。他们的出身或许不如你,但他们的灵魂远比你那令人唾弃的肮脏灵魂高贵不知多少倍!” 温莲被苏捷堵得面色铁青,连早餐都只是匆匆吃了一两口,就拿起餐巾沾了沾唇离座。 一旁沉默的温家父亲见了,脸色也沉了下来,转头对着温莲劝说道:“不要总是跟你姐姐吵架,不然我跟你母亲无法不担心你们未来的婚姻生活。” 苏捷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拿着餐刀往面包上抹着黄油,乖笑道:“我们相处的很愉快,想必是其他烦心事吧。” 小女儿虽然偶尔有些叛逆,但多数时候是乖巧的,相比起要继承家业的大女儿,没怎么让他们操心过。温父没有多想,继续看着自己的报纸。 “父亲,家族事业只能让姐姐打理吗?”苏捷一边小口吃着早餐,一边装作不经意的开口问道。 温父皱眉,想了一下后,才说道。“这是你出生就知道的事实,为什么还会问这种问题。” 苏捷摇头,表示自己只是随便一问。“只是觉得姐姐很可怜,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温父叹了一口气,默认温莲早上阴沉着脸是因为未来被家族捆缚的原因。“这不是她所能选择的,继承家业,是她出生的意义,也是她必须承担的责任。” 看样子,这里同西方一样,家产是长子继承制,除非第一个孩子不幸死去也没有后嗣,否则家业同其他孩子没有任何关系。 被司机载着到学校的一路,苏捷都在沉思。 扳倒很难,想挤开温莲,自己继承也不可能。那么自己只能另寻出路了,原身按着剧情走,会在明年的下半年跟着温莲到英国读文学。苏捷感到太阳穴处突突地疼痛,她不耐烦的揉了揉。遭遇了这些,脑子进水才去读文学。自己是在英国读的英国帝国理工商学院,这一次,如果温父真的让她随着温莲出去读书。苏捷勾唇笑了一下。“我倒是像试试牛津的法学。” 正常的上了一上午的课,慕佩玉那个变态上午没课,不用看到她,这让苏捷的心情大好。以至于,钱咲红着脸邀请她晚上参加自己的生日宴会时,她也很爽快的同意了。 午休的时候,她被一位板着一张冷脸的少女叫了出去。 “这是宋襄让我给你的。” 苏捷看了看,没有外包装,只有一枚蓝色药丸躺在小巧的透明药盒里。 算她有心,苏捷接过,问了一句。“宋襄怎么没亲自送过来?” 冷脸少女哼了一声。“她嫌丢脸,不敢出门。” 肿着一张脸出门,要是被人看到,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流言蜚语。 苏捷笑了一声,没有半分同情。“她那是活该。” 见苏捷这样就要走,冷脸少女叫住了她。“你知道我是谁的吧?” 苏捷回头,眨了眨眼。“知道啊,你是郑如薇。” “那你......”郑如薇还想说什么,苏捷已经贴上了她的脸,一双笑眼柔和的看着她,右手环上了她的颈部,她只要一低头,就能吻住那张不停开合的唇。“怎么,你想要在这里跟我做?”这里是学校的一个供人休息的亭子,地方幽静,周围除了鸟叫虫鸣声再无人烟,四周又被被茂密的绿化植物所包围。是个不容易让人探索到的地带,苏捷知道曲怀乐没少被带来这地方。 郑如薇喉咙吞咽了两下,那双淡泊的眼里闪现出饥渴的欲望。 苏捷却像长辈哄人一样拍了拍她的脸,抽身离去。“那你只能失望了,我现在没有心情。”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过了很久,郑如薇才活动身体,她低头咒骂了一句。“该死,射了。”裙摆下包裹着性器的内裤湿黏黏的糊在身上,这让她感到浑身难受。 下午第一节课就是慕佩玉的,一看着那个女人挂着一副良师的面容站在讲台上微笑,就让苏捷胃部不适。她捂了捂不适的胃部,方才只是不适反胃,现在是真的想吐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站起身迅速冲到门外呕吐了起来。 她能听到慕佩玉在教室里急急交代了两句话,然后便追了出来。 “我送你到医务室。” “不要碰我!”苏捷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看慕佩玉,她心底产生恐慌,这样无缘无故的呕吐,万一,她不敢想那个可能。 慕佩玉的脸上带着焦急跟认真,语气强硬的说道:“听我的,现在我是你的老师!” 苏捷很想大笑,但她只是扯了扯嘴角,她笑不出来。“那种会进出学生身体的老师吗?!” 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慕佩玉不再说话,却环着苏捷的肩,将她带到医务室。一路挣扎的人,到了医务室反而安静的任由医生检查,乖巧的不像话。 躺在洁白的床上,苏捷抓紧了被角。 医生在跟慕佩玉说着话,不知两人交谈了什么,医生叹了一口气离开,而留下来的慕佩玉却忧心忡忡的站在原地发愣。 “我怀孕了,对吗?”苏捷的语气绝望而肯定。 “啊.....”沉思着的慕佩玉被苏捷的声音打断,她看着苏捷那双带着湿气的眼,很不想承认,但最后却叹气点头。 “我不会生下来的。”苏捷淡淡的说道,“我的孩子必须是承载着父母双方的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结晶,这种强暴带来的产物,不是孩子,是大怪物留下的小怪物。”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但语气中那种哀伤让人无法忽略。“就算不是小怪物,若他日后知晓自己的出世,是因为恶行,也会崩溃的不想活在这世上。”苏捷想到何欢,她的好朋友。明明是取名叫欢的一个女孩子,应该开开心心的活一辈子。可就是那样一个品性优秀,善良而又热情的人,当得知到自己是母亲被父亲强暴才出生在世上后,站在自家公司二十多层的楼顶上跳了下去,绽开了一朵血色的花朵。她原本该是一个艺术家,可最后却成了艺术家手里一副绝望而又惨烈的画作。苏捷忘不了自己气喘吁吁跑上楼,看到的却是好朋友毅然坠落的身影。 躺在手机里的那条短讯,成了苏捷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 对不起,但死亡是我唯一能报复他的手段。 无法对付自己的父亲,所以好友亲自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只为让她的父亲尝到老来丧失独女的痛楚。 慕佩玉心烦意乱,但她还是蹲下身子握住苏捷的手,温声说道:“不会让他生下来的,但让我跟她们说好吗?” 苏捷甩开她的手。“没错,这是温兰的身体,但它现在是我的,我的身体,由我自己做主。”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在床边找到自己的鞋穿好,留慕佩玉一人在医务室发呆离去。 “温兰,不要不开心,既然答应参加宴会,你不开心,钱咲也会跟着不开心的。”站在原地愣神的苏捷,被白珊点了点胳膊提醒。她才留意到今日宴会的主人一边忙着应酬宾客,一边不时向她们这边张望。她向白珊递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便冲钱咲笑了笑。 钱咲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没一会儿,跟身边的宾客说笑了两句,便走了过来。“温兰,你今晚真漂亮。”她由衷夸赞。宝蓝色的晚礼服搭在温兰的身上恰到好处,既优雅又大方。 苏捷笑道:“你的生日,我自然要好生装扮自己。”她上下扫视了钱咲,夸赞了回去。“你穿紫色很合适。”钱咲白净的肌肤搭着紫色长摆礼服,跟那个在学校里短发调皮的像个小男孩的她判若两人。 钱咲跟她碰了一下酒杯,“多谢你的夸奖。”她吐了吐舌头,凑到温兰身边。“表姐帮我挑的,但我穿着感觉好难受,我还是喜欢像在学校里那样能够自在的穿自己喜欢的衣服。” 苏捷被她逗笑了,坏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优雅漂亮,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钱咲挤了挤眼,笑道:“有没有什么好法子,不这样,也能变得很漂亮。” 她这个样子,是要被大人呵斥的,太不规矩了。但苏捷却觉得钱咲实在太过可爱,她的可爱不独属于女孩子,更带着几分少年的英气感。看着看着,她便贴近钱咲仔细打量。“你很像前田さん。”她那位远亲堂妹的妻子。 钱咲被她看的红透了脸,只能暗自庆幸现在宾客们自行交谈,不然一定会有人注意到她们的亲密举动。 苏捷倒没觉得自己的举动失礼,她本就是高度近视,如今虽然温兰的眼睛视力正常,但没带眼镜的她,总是惯性的想要贴近了看人。 “跟我过来一下。”说着,苏捷便拉着钱咲的手,悄悄离开了宴会。 钱咲心脏噗通狂跳的跟在她后面。 “我今天参观的时候,看到你家的琴房。我想借用它,给你献上一曲。”她坐在琴凳上,轻弹了几个音,找了找手感。然后指尖便在黑白键上轻跃。 钱咲目不转睛的看着认真演奏的苏捷,嘴角噙笑,陶醉在她演奏的曲子中。只是听着听着,眼中不禁含了眼泪。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苏捷对着钱咲行了屈膝礼。“钱同学,我把这首《one summer's day》送给你当做生日礼物。”来的时候,礼物已经给了,但那不是苏捷准备的,是别人帮她准备好的,对着这个在学校里让她感觉到温情的钱咲,她想付出一点自己的心意。 钱咲不好意思的擦拭眼泪。“这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 等两人回到宴会的时候,钱咲便立刻被人拉走。 “您去哪儿了,到处都在找您。” “我只是去方便了一下。” “我知道了,小姐,请您不要再说话了。” “但是.....” “快点吧,都在等着您。” 钱咲回头,冲苏捷吐了吐舌头,表达自己的无奈。 回身,有侍从端着托盘过来送佐餐酒跟食物供人挑选。 苏捷看着带着鲜红色彩的牛排,顿生反胃之感。只拿了一杯白葡萄酒,婉拒了侍从让她挑选食物的请求。 “你很喜欢给人礼物?”郑如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跟开了冷气空调似的。 苏捷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些人,尤其是发现自己怀孕之后。 将手里的酒杯放下,苏捷拉住一个男侍,“跟你家小姐说一下,我有点不适,先行离开。” 男侍见她脸色确实不好,担忧道:“温小姐,若您真的难受,不如先在客房休息,我们马上联系医生过来为您诊治。” 苏捷摇头,“多谢你的好意,你无须忧心,我一个人可以的,况且我家的司机就在外面等候。” 郑如薇知道她只是想摆脱自己,便冷声道:“你去服侍别的人,温小姐,由我亲自伺候。” 男侍大惊:“表小姐!”但也不敢得罪这位向来脾气不太好的小姐,只能对着两人欠身离去。 被生拉硬拽的到了供客人使用的盥洗室,苏捷脸色更差了。“你不要脸面,我还要!” 郑如薇没有说话,撑手将苏捷困在一角,莽撞的吻了上去。 那不像是一个吻,更像是动物在啃噬自己的猎物,直到唇上的色彩渗出鲜红带着锈气的血色,才停顿了一会儿。 郑如薇着迷的嗅着苏捷身上的气味。 “中午,我就想要你了。” 苏捷推开她,“那我中午也跟你说了没心情。”她抹了抹唇,整理乱了的衣裙。“而现在,我的答案还是没有变。” 回到宴会,苏捷想着等下还是亲自跟钱咲说一声再离去。郑如薇跟在她后面回来,然后一口饮尽方才两人离开时放在一旁的酒杯中的酒。 苏捷本来心情不悦,但见她这样,抬手想阻拦,都没来得及。 “该死!”苏捷咒骂了一句。“你难道连离开手边的饮品绝不能再入口的道理,还要人教吗?!” 那是她第一次参加远亲的宴会,她努力让自己融入。 从门外回来,拿起酒杯,正准备饮酒的苏捷被远亲拦住。“将这杯撤下去,为阿莎小姐重新拿一杯酒来。” 苏捷红了脸,认为自己不小心失了礼节,不敢作声。 远亲察觉到她的误会,便笑着解释。“离开手边的饮品,最好不要再碰。” 苏捷呆了一下,她以为自己失了礼节,没想到对方是为她的安全着想,顿时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不起,我......我只是不想浪费。”经历过那段食用草根树皮的年代,她爷爷坚决不允许家中的孩子有任何浪费食物的行为存在。 “浪费。”远亲将这个词含在嘴里细细咀嚼,然后笑道:“如果是为了自身安全着想,那么浪费并不可耻。” 这句话,是至理名言。 苏捷感慨道,尤其是当郑如薇靠在她身上,脸一个劲的埋在她脖颈处磨蹭,用她滚烫的下身顶着她的时候。 在男侍的帮助下,将人放到客房的床上。苏捷拉住男侍,“我想,你们表小姐现在的情况,你们需要快点叫医生过来。” “温兰....温兰...”郑如薇红着眼喊她,满是哀求。 苏捷笑了笑。“那么郑小姐,就容我先行离开了。”说完,便强硬地扯开郑如薇拉着她的手,推开房门离去。 笑话! 那种帮别人解发春药毒的兴趣,她没有。 看样子,她遵守了跟我的约定。 餐厅内,几人拿着刀叉安静的吃着晚餐。 “听说那天真是惨绝人寰。”宋襄放下手里的餐具,端起佐餐酒轻轻抿了一口。 温莲耸肩笑了笑,她优雅的切了一块牛肉送进口中,随即用餐巾包裹吐了出来。“你们家的厨子看样子已经忘记了我的口味。” 宋襄轻咳了一声,对着身后的男侍从轻声道:“吩咐厨房为温小姐重新做一份。” 温莲摆手,“不用了,给我其他的,谢谢。” 从男侍捧着的餐盘中拿了新的食物后,温莲才接着宋襄的话题聊下去,“某人差点被憋疯,甚至都快惊动到了大人们那儿去。” 宋襄似乎很乐意聊这个话题,但被郑如薇冷声打断了。“如果只是存心拿我取乐的话,那么我没必要留在这儿,可以提前离席了。”话音未落,她便起身离座,没有理会身后两人传来的笑声。 慕佩玉吃完也跟着出来,郑如薇鲜少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慕姐姐,你有心事?” 摇头苦笑了一声,慕佩玉咽下想说的话。“只是有点心烦。”她开始有些后悔,当时不该向温兰出手。可那时候的自己,又实在是不甘心,不甘心只是在一旁充当一个好老师的角色。从小到大,她想得到的,从未失手过。 “是因为温兰的事情吧。”郑如薇自嘲的笑了一句,随即又改口道:“该叫她苏捷才对。” “说到底,我们几个,不过都是些披着人皮的人渣,她骂的没错。”慕佩玉虽然变态,但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但一切都是她的错,不该落在我们手里。”饮掉杯中的酒液,郑如薇哼笑了一声。“尝到猎物美味的猎狗,是绝不会放过已经含在嘴里的猎物。” 怀孕,拥有一个孩子。 苏捷一直以为这件事会是她跟许少柏结婚几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但从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体会到,而且还是在一名叫温兰的少女身体里感受腹部有一个生命在孕育成长的感觉。 在校园内漫无目标的走着,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音乐教学楼。苏捷看了一眼准备离去,但有音乐声从里面传来,她靠墙静静听了一会儿,便走了进去。声音是从二楼的钢琴教室发出来的,里面有一位穿着白裙的少女坐在琴凳上皱着眉头弹琴,似乎是有一小节总弹不好,所以在反复来回的弹奏。 古雪野满心恼怒的弹着面前的钢琴,《Innocence》又不是多难的曲子,小时候也不是没弹过,那时候弹奏的明明很顺畅,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有一节错了音节。越是心烦意乱,曲子的节奏越是容易跟着出错。 “不要着急,慢慢来。”有一只手搭在了肩上,她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那只手的主人却在耳边提醒她。“不要走神,我们从头开始。one、two 、three ,one、two 、three 。”她轻声念着节拍,素白指尖合着她的节奏弹着琴键,搭在她肩头的那只手,也像是节拍器一样跟着节奏在她肩头拍打。 不由自主的跟着那只手的主人一起弹着,从来只是一人弹奏的曲子,突然多了一个人跟她一起弹奏,就像是有人闯入了自己的领地,自己还与其分享所有。古雪野舔了舔唇,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她半靠在自己身上,柔软的胸部压在手臂上,不属于自己的黑长发丝飘落在裸露的颈部,带来些微的细痒。自然而来,也闻到她身上馥郁清雅的香味,她轻嗅了几下,分辨出好像是Louis Vuitton品牌下ROSE DES VENTS的那一款。古雪野被心中的杂乱情绪勾动,轻轻抬头想看她的样子,只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头。结果除了漂亮雪白的下颌,其他什么都没有看到。温热的呼气轻轻洒在她的侧脸上,烫红了整张脸庞。 一首曲子,其实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但古雪野却觉得这几分钟有半个世纪般的漫长。心脏狂跳不止,喉咙干涸的急需浇灌。 “其实也没那么难,对吧。”曲子结束,那人直起身子,轻笑着说道。 古雪野站起身,看到她的脸,脸上的热意好像更强烈了。 苏捷见她脸红的这样厉害,还以为她生病了,抬手贴着她的额头,关切的问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她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学姐,可以.....”心跳快的都要从身体里蹦出来,让人生出不适的感觉。“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苏捷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怎么了,只不过是这种小事罢了。“我叫温兰。”苏家人身上那种对感情雷达失效的毛病,此刻在她身上发挥出来了,若是别的人,见眼前的小姑娘这样紧张的跟自己说话,只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偏生她后知后觉,什么感受都没有。 古雪野刚想介绍自己,见苏捷眼里有着一股愁绪,便小心翼翼的问道:“温学姐,你是不是不开心?” 苏捷轻笑了一下,“被你看出来了。” 古雪野神情有些慌乱,觉得自己是不是冒犯了眼前的学姐。“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苏捷摇头,表示没关系。“没事。”她咬紧下唇。“我苦恼于一件事,但你的曲子好像给了我答案。”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柔声道:“我怀孕了。” “啊!”古雪野惊叫出声,她无法想象面前的学姐肚子里有个孩子。 “你是不是在想,不该发生这样的事情。”苏捷低头,神情带着落寞。“我也觉得,他怎能不打招呼就擅自前来。” “那温学姐,你要生下他吗?” 眼中带着迷茫,苏捷原先可以肯定自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但现在她迟疑了。“我总觉得,是我的好朋友回来了。”她苦笑,心里的某一个感性部分,在认为这是何欢用同样的方式,来到她身边。“《Innocence》,多好的曲子啊。”她望着窗外的天空,喃喃自语。 “温学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相信那都是正确的。”古雪野看着苏捷说道,眼里满是认真。 被小学妹鼓励,让心房涌现出一股热流,苏捷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丝。“谢谢你。” 傻笑着摸着自己的头发,直到苏捷的背影消失了,古雪野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告诉她名字。她懊恼的坐在琴凳上摆动双脚。“哎呀,我真的,算了,以后还是会见面的。”指尖触碰琴键继续弹奏,这一次她十分流畅的将《Innocence》弹完了。 如果决定生下来,那么对于以后的安排,苏捷茫然了。 少柏,我该如何是好? 一股强力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拖拽着前行。 “郑如薇,你发什么神经!”她对着前面的女孩又踢又踹,可对方却纹丝不动。直到将她带到那天去的凉亭,才松开她的手。 苏捷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看了一眼四周。“郑如薇,你带我来这儿干吗?” 郑如薇冷着一张脸,什么话都没有说,她一把拉过苏捷,将她按在凉亭的长凳上,扯下裙子下的安全裤,不管什么前不前戏,掏出自己的性器就想往里面塞。那么小的洞口,根本进不去,苏捷呼痛,使劲拍打她。 “你推不开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或许有些身手,但在我这里,我可以向你保证,绝无你发挥的余地。”她气鼓鼓地咬着牙,双眼通红。扶着性器磨蹭了几次都没法进入,着急又生气,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自己的午餐包中翻出黄油。 苏捷被她压着,试图翻身逃离,但她重得像是一座山。 抹上黄油的性器,增加了湿滑,尽管那私密的禁林并没有做好准备迎接它的到来,但还是被它登堂入室的闯入其中。 郑如薇轻轻喘着粗气,每一次都是尽根没入。“我希望你做好准备,因为今天接下来的时间,你都是我的。”她发了狠般的在苏捷体内抽动,尽管并不愿意,但下体已经背叛主人,慢慢滋生出湿滑体液方便这根粗红丑陋的性器恣意进出身体。“你怎么敢走!我那般哀求,你竟敢离开我,让我成为她们的笑话!” 苏捷闭眼,她疼得四肢都在微微颤抖。 鼻尖是黄油的奶香味混杂性器交缠爱液的气味,耳边是肢体交缠发出的水渍拍打声。而这两样,每一样都足以让人羞耻难堪。 双手被按住,她撞不到郑如薇的头。便一口咬在郑如薇的肩头,死死咬住,哪怕舌尖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也不松口。郑如薇被她咬得痛到差点抽身而出,但她只是定了一下神,便狠狠用身下的凶兽撞击着那脆弱的幽穴。“可惜你下面这张嘴咬不疼我!” 她们就像是两只野外的凶兽,扑缠在一起互相撕咬,都在等着另一方气竭。 苏捷的气力终是敌不过她,很快就只能任由她摆布。 郑如薇见她松了口,冷哼了一声。越发用力的抽动着性器,爱液在进出间洒得长凳都变得湿滑起来。她抱起苏捷,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上下颠簸着。 舔着柔软洁白的乳房,她将脸埋入其中,像是孩子吃奶一般的含着乳尖吸得啧啧作响。 “你或许有些原则,但在我这里,你什么都没有。” 长发凌乱的黏在身体上,苏捷混乱的想着,这场性事发生了多久,天光渐暗,但郑如薇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动作,她浑身难受,也很累。白液被射进体内,又被性器挤了出来,郑如薇好像很喜欢这样的画面,便不厌其烦的想看一遍又一遍。 空气中的味道浑浊又难闻。 黄油香、体液、血水、还有精液,几种气味混杂一起。但渐渐地,血气盖过了所有味道,郑如薇觉得不对劲,性器虽然依旧顺滑的进出幽穴,但爱液似乎也变得太多了一点,流到长凳上也就算了,甚至在滴答滴答落在凉亭的石板上。 她伸手向下摸了一把,吓得赶紧抽身离去。手上触摸到的根本不是湿滑爱液,而是黏腻沾手的血液。在隐约的灯光下,郑如薇看到苏捷身下鲜红一片。她慌忙抱住苏捷,焦声问她。“苏捷,你怎么了?” 白浊的欲望混在鲜红的果实里,一切都那么的恶心又残忍。 苏捷弓起身子,冷汗不停从她颤抖地身体溢出。身体好疼又好冷,但最疼的还是腹部,下午郑如薇刚进入时,只是有些坠痛,但渐渐地,那种疼痛越来越加剧,衍变成要命般的绞痛。 “看样子,她遵守了跟我的约定。”苏捷虚弱的笑着,仿佛在嘲讽郑如薇。 郑如薇一头雾水,“你说什么?苏捷,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捷突然笑得大声起来,她笑够了,才慢悠悠的对郑如薇说道:“我怀孕了,算了算日子,那好像还是你的孩子,但没关系,你不用紧张,他现在消失了。” 郑如薇听到苏捷的话,跌坐在地上,她那张经年不变的脸,终于有了表情。“不会的,不会的。”她摇头否认。“你在骗我对不对?告诉我,你在骗我!” 日落月隐,只有满天星子闪烁,苏捷想,她的孩子回到他该去的地方了。“你知道吗,就在你找我的前一刻,我竟然还心软的想将他生下,好在,他被他的父亲从哪里来的,又送回哪里去了。”苏捷闭上双眼,她真的好累,而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隐秘的凉亭里,郑如薇歇斯底里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口喘着粗气。“慕姐姐!我把你当成姐姐看待,你为什么要隐瞒我苏捷怀孕这样重大的事情!她流了好多血,好多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痛苦的揪紧自己的头发,跪倒在石板上,“我的孩子没了!”她嘶哑着嗓子,握住昏迷的苏捷手掌,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但歉意若是在伤害造成后,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融合 当一个世界最重要的那根支柱消失时,你知道世界会变得怎样吗? 苏捷困在一个梦境中,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支笔顶着下巴,坐在旋转椅上,玩味的看着苏捷笑。 她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视角不对劲。她打量着玻璃反射的倒影,那不是温兰的影子,是她自己的影子。 “你知道吗?”男人饶有兴趣的笑道:“比起温兰那张温柔的脸,你的脸其实更让人有侵占的欲望。因为你只是站在这儿不说话,一双眼睛就有莫名的哀伤,就宛如乱世中一朵绽放的白玫瑰,美丽而又凄凉。” 从椅子上下来的男人变成了戴着礼帽,穿着长款大衣的女人。声音也从低沉的男声转变为清脆的女性声音。“亚历山大虽然是欧巴罗出了名气的变态恶棍,但好歹也有着欧巴罗第一美男子的称号,身为他的后裔,你的脸确实不错。” 苏捷咬牙。“不许提那个男人。”亚历山大是苏家永远难以启齿的耻辱,他的罪行,在欧巴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是因为他,家族才有了乱伦姻亲的开端。 女人歪了歪头,回身已是一位慈祥的老者。“为什么不让提,是觉得自己的血统里也有这样的罪孽,而感到羞耻吗?” “我们是爱德华的子嗣,不是他的!” “哦....”老者又变成了小女孩,拿着棒棒糖,笑嘻嘻的看着苏捷。“但那不是你说了算得。” “你是谁?”苏捷用一种防备的眼神看着她。 “我.....”女孩歪歪头,又变成了一个男人。“我是造物主。” “造物主.......”经历过变成温兰的那段经历,苏捷没有怀疑他的话。“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还有为什么又变回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怎样才可以回去!” “你问了这么多,我该回答哪一个?”女人想了一下,“算了我一个个回答。”她竖起手指,“一,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到温兰的身体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的梦境出现了变动,让本该死去的你,占据了温兰的身体。二、至于,你为什么变回自己的身体,这是我的杰作,你变成温兰,那是错误的因果,我要导正回来,而修正的结果,便是你会取代她的位置,成为饿狼嘴里的饲料。叁、关于如何回去,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你回不去自己的世界,因为我的两个梦境竟然在慢慢融合,可笑的是,我不能更正这种结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世界即将融化成一个世界。” 苏捷白了一张脸,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我回到自己的身份,也依然无法摆脱那些人。” 造物主打了一个响指。“我喜欢跟你这样聪明的人说话,一点就透。” 苏捷捂住头,她的头疼日益严重了。“我不明白了,那不是一本小说吗,小说都是虚假的,既然如此,虚假的世界又怎能进入真实的世界呢。” “你所认为的虚假,只不过是我让你们认为的虚假。”造物主悲悯的看着她。“我用梳子梳理了你们的记忆。” “梳理记忆......”苏捷愣了一下,她难得的生气大声道:“那你为什么不能梳掉她们的记忆,让她们忘了我这个人!” “抱歉。”造物主略感遗憾的看着她。“即使我是造物主,也无法更改一个世界的走向。” “女人带着性器,那不是怪物吗?!” “你该尊重她们一些,因为在你的世界里,也有不少双性人,拥有两套完整的器官。” “那不一样。”苏捷泪光盈盈的看着所谓的造物主。“至少我的世界里,那些人从未伤害过我。一旦她们融入到我的世界里,她们的家世背景,我要拿什么抵抗?!” “你同样是贵族家的后嗣。” “我是远支,贵族是我的远亲,不是我们家!” “你只需向你的远亲求助,我想她们不会不管你。” “为了我一个人,葬送整个家族,这种事情,你心知肚明,我做不到!”苏捷崩溃的捂脸哭泣,她突然想到一个人,就像是即将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急切的问道:“少柏呢,他会怎么样?!” 造物主眼中闪过哀伤。“你的回归,是因为另一个人主动放弃自己而换回来的。” 苏捷不可思议的看着造物主,她后退了两步,哭着摇头。“不....那不是真的。”她无力跌坐在地上,如何都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我不要少柏消失.....”她像是个失去了最爱的玩具的孩子般哭泣不止。“我一点也不想用他换来那样的狗屁人生,我只要他回来,好好的活着,重新找一个人相爱,哪怕他忘记我,都没有关系,只要他回来!” 造物主摇了摇头。“一切都已经迟了,答应了的盟约,是不会打破的。”说着,她指着不远处的两个光圈。“而就连我也没想到,答应盟约的结果,是我的两个梦已经即将融合成一体了。” 有情无缘,情无归所。 “有情无缘,情无归所。有缘无情,情难长续。情缘相随,天荒地老。”许少柏出现在苏捷面前,他那么温柔的看着她,就像是想要将自己最为珍爱的宝物牢牢记在脑海一般。“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这段话吗?是我喜欢的剧里一对有情人所说的,那时我将它告知你,就是希望我们的感情能够亘古不变。” 苏捷点头,她想看清许少柏的脸,但不停落下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我还记得.....” 许少柏叹了一口气,为她轻轻擦拭着眼泪。“别哭,你知道,你一哭,我就会心疼。”他将苏捷轻轻拥抱在怀中,轻笑道:“你走了之后,我非常悔恨,后悔跟你的最后一次谈话,竟然是吵架。我明明那么爱你,为什么临近婚期,知道你在忙工作,却还指责你没有将心思放在我们的家庭上。你答应我的求婚时,我那时候想的是我要一辈子对你好啊。”温柔的男声哽咽了。“我又怎么能忘了自己的承诺,婚礼也好,婚房也罢。你只要能够出现在婚礼上,我就该满足了才对。” “少柏,你不要走。”苏捷将脸埋在他怀中哀求。“我宁愿自己走,也不想你离开。”她抬手抚摸着男人俊朗的脸庞,想要将这张脸的线条永远记住。“是我对不起你!” “我们之间不需歉意,为了你,我想,我所做的,是值得的。”许少柏捧着苏捷的脸,轻轻吻在了她的额头。“答应我,坚强一点。” 苏捷摇头,她不想答应许少柏的要求,那对她太过残忍。“你不在,我坚强不起来.....少柏,那太难了!” 许少柏疼惜的看着钟爱的女子。“我怎么会不在呢,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无时无刻。”他用力的将苏捷抱在怀中,这是最后了。“回去吧,到你该去的地方。而在那里,我留了一个礼物给你,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被用力抱紧的感觉,让人感到安心。但渐渐地,那种力量开始松懈,最后化为透明的光。苏捷茫然的看着消散的光点,她嘶哑着嗓子呼唤许少柏的名字,但无人回应了。“不要走.....你不要走.....” “苏捷,快点起床,我们要迟到了。”何欢拍着苏捷的脸,但见她脸色通红,又不停梦呓,便探了探额头。“你这家伙,都跟你说不能洗冷水澡!”何欢恨声道,然后便在寝室里翻箱倒柜的找感冒药,可惜,两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们,又怎么可能会在寝室备药。何欢想了下,找了毛巾裹了块冰块敷在苏捷滚烫的额头上,然后就匆忙穿好衣服出门去医务室找医生。 “没什么大事,让她吃了药,多休息就可以了。”校医听诊完,拿着温度计看了看,留了两盒药就离开了。 何欢叹了口气,认命的干起女佣的活,又是帮苏捷擦身子换衣服,又是将汗湿了的床单被套更换掉。好在,生病了的苏捷,虽然意识模糊,但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配合的很,这让何欢省了不少气力。 “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就不跟你算账了。”何欢点了点她的额头,带着无奈的宠溺。 苏捷睁开眼,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一下子坐起身。 这是,她惊愕的打量起房间内的陈设。 她跟何欢高中叁年的寝室。 不会错的,挨着她不远处,就有一张床,上面干净整洁,而何欢又很喜欢画画,所以床头还有宿舍墙面上,都被她用水彩一笔一笔画上景物。 “你醒了。”何欢下课回来,见苏捷坐在床上打量宿舍,便柔笑着坐到她床边额头相抵,“看样子,已经烧的没那么厉害了。”又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桶出来,找了放笔电的小桌子撘在苏捷的身前,将保温桶的食物拿出来摆上。“我特意打电话到家里,让家里的厨娘做的,你吃一点。下次千万不要再任性,都跟你说了多少次,爱惜身体,不要用冷水冲凉,你啊,就是不肯听。” 苏捷红着眼,泫然欲泣的看着她,然后便狠狠地扑上前将脸埋在何欢的腹部。“真的是你!” 饭菜都被打翻了,何欢刚想问苏捷突然之间怎么了,就被她话里的情绪惊到了。她轻轻安抚靠在腹部的人,为她缓解情绪。“怎么了,谁给苏小姐气受了?” 苏捷摇头,瓮声瓮气道:“没有。”她将何欢搂的紧紧的。“我只是很想你。” “好了。”何欢轻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苏捷擦脸,然后忍不住开口吐槽她。“平时干净起来的时候,比菩萨还干净,现在脏起来,一床的粥菜也不讲究了。” 不说还好,一说苏捷就大叫起来。“赶紧把它收拾干净!啊,不要弄到我身上!!”洁癖的神经质体现得淋漓尽致。 镜子里的那张脸,变得年轻了。比起职场上谈笑风生,讨价还价,心怀算计那张永远含笑的脸庞,它是那么的朝气。但眼神还是没变,带着疏离与淡淡哀愁。 苏捷明白了许少柏的话,他嘴里的礼物。内心泛出苦涩,用最爱之人换取自己,得来挚友,她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羞愧。 “恭喜你,得到了你梦寐以求的墓碑。”沉静的站在墓园中,苏捷将手中的白玫瑰放在墓碑上。温兰真正意义上的死了,身体化为灰烬,永远沉眠土下。“但仇恨不会消散,你说对吗,我跟她们的帐,今生算不完,来世还要算。”擦干眼中的泪,苏捷头也不回的离开。 温莲疑惑自家的墓园中,竟有别的女人来为自己妹妹扫墓。 “那是谁?”她站在暗处,看着女人钻进车里,司机开车离去后,才问跟在身后的守墓人那女人的身份。 “这位小姐说她是小姐的旧友阿莎.克劳利,知晓小姐去世后,特意前来拜祭。” 那张脸,过于冷了一点,温莲觉得就像是一朵开在冰雪里的玫瑰。她回身离去,温兰死后,她连她的墓碑都不敢靠近,只敢这样远远地看上一眼。离去前,她对着管家说道:“去查一查那位小姐。”温兰如果有这样的朋友,她不会不知道,况且克劳利家族她熟悉的很,从未听说过有一位叫阿莎的小姐。但这个人,对温家的私人墓园又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这怎能不让温莲心中生疑。 删除 苏捷焦躁的在寝室内来回踱步,她今天在学校里竟然看到了慕佩玉在教职室,这让她感到心烦意乱。何欢坐在阳台拿着画笔本来还在画板上涂抹,但也受到了她的影响,不得不停笔,站起身走到苏捷身边,将她带到阳台的凳子上坐好,温暖的阳光总是能够晒掉一些不好的情绪。她蹲下身子,握住苏捷的手,好凉,她皱眉搓手为她取暖。“苏捷,你怎么了?为何这么不安。”在她的印象里,苏捷一向稳重,鲜有失态的时候。 心里七上八下,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有预感,我很快就会被她们找到。”那次去祭拜温兰,她虽特意用了英文名,姓氏也借用的克劳利家族的。但如果有人用心,就无法隐瞒。 何欢从她的脸上看到恐惧,她轻抚苏捷的脸,“告诉我,谁要找你!她们找你做什么?” 苏捷内心纠结,那些人如狼似虎,她怎么能把何欢拖进脏水潭里。“不,这不关你的事,你让我自己处理。”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如果有人想伤害你,那么就必须要过我这一关,而我,是坚决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何欢被她气到了,两人自幼相处,都十几年的朋友,苏捷遇到难事,竟犹豫不肯告诉自己。“难道,你从未当我是你的朋友!” 苏捷摇头,她痛苦的捂着头。“我不是这样想的。”她突然抓住何欢的手。“何欢,我们去国外好不好,我来联系我远亲,让她安排我们到国外读书。” “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何欢握住她的肩,竟发现苏捷在轻微颤抖。她温柔的将苏捷搂入怀中。“苏捷,你冷静一点,你不是这样的,你一向坚强,遇事从容不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开始害怕了。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她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羔羊,惶恐不安。 何欢凝视着沉睡的苏捷,她心中思索了一会儿。出门寻了个偏僻角落,打了个电话,“孟叔,你家小姐最近都去了哪些地方,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是,每一个地方,不可遗漏。”从孟叔那里得知到苏捷最近的所有行程,何欢在脑子里过滤,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那名叫温兰的少女,她跟苏捷一起长大,但从未见过苏捷有这样的一位朋友。“吕安,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尽快通知我结果。” 吕安做事动作向来利落,没一会儿,就将资料发了过来。 何欢看了,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温家的二小姐,流产大出血,送医太晚,救护车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没了。但温家没有发丧,只是通知了自家人参加丧礼入葬,毕竟这种因丑事而身亡的女儿,他们无法对外公布死讯。 “不对,不对。”何欢握拳捶着自己的额头,如果只是这样,苏捷为什么要去祭奠这样的一位小姐。那种私生活不检点,未婚先孕的小姐,在他们的圈子里向来是秘不可宣的存在。他们两家虽然颇有资产,但还没有雄厚到可以跟那种贵族家做朋友的地步,那苏捷又是从哪儿结识到那样人家的小姐。而且她还那么的害怕,甚至还想逃到国外去。 “除了这些无用的资料,就没有其他的?”她打给吕安质问。 作为不爱家财爱网络的吕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宅男,此刻坐在电脑前边吃着餐厅送来的饭菜,边聆听何大小姐的责问。“其实有一些不好的传闻,当然我也那么不小心黑进了一些人的系统里,发现了不太好的东西。可你是个女孩子,我又怎么好意思详细跟你说,而且那些东西,我觉得你最好不要看为好。” 何欢深吐一口气。“我说了,我要知道这个人的全部事情。” 吕安摇头无奈的笑了,“我说不出口,这样,我发送给你,你去看吧。在温大小姐的电脑里,我找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接收了从吕安那儿发来的视频,何欢难得沉了脸色,她回到寝室拿了自己的笔记本跟耳机,然后推门离开,坐到寝室的图书休息区,连上手机后,她点开视频播放器观看视频。 镜头好像是被架在房间的床尾,聚焦在床上的女孩身上。 浑身赤裸躺在床上的女孩,何欢认识,因为她不久前还在资料上见过她的照片,温兰。 而另一个人穿着长裙的女人,应该是吕安所说的温家大小姐。 “这姐妹俩个在干什么?”何欢疑惑,将进度条往前拉了一点。她的忐忑不安的看着,吕安说是很有趣的视频。何欢发现自己越是好奇发生了什么,就越是跟苏捷一样感到了恐惧。甚至胆战心惊到血液逆流,喉部不自觉的吞咽,使得耳后脉搏都跟着飞快跳动起来。常年恒温的休息室内明明环境很舒适,但何欢却明显觉得体温在流失,身体渐渐发冷。 “姐姐,不要,真的好疼。”她听见少女软着声音在求饶,似乎只要再可怜一点,撑手在她身上的人就会善心大发放过她。 何欢瞪大眼,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因为不这样,她一定会叫出声。 女人挺着粗红性器进出纯洁的少女身体,满足自己丑陋的欲望。 她啪的一声将笔记本合上,不想再看下去。 何欢喘着气,发现自己出了一声冷汗,休息室里只有她一个人,胸膛剧烈的心跳声十分明显的落入耳中。她失去了再掀开笔记本屏幕的勇气,可又迫切的想知道好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均匀的调整呼吸,大约过了有叁五分钟。再度打开屏幕,握住鼠标的手颤抖着在视频列表里往下拉,有近百个视频,最早的日期是叁年前,但让何欢奇怪的是视频的名字,一开始的视频,都是温兰1、温兰2,这样,但往下拉了约二十条例目后,就成了另一个人的名字曲怀乐,何欢点进去后,发现还是同一张被侵犯的脸,这让她感到奇怪。她双击点开署名曲怀乐1的视频,性器抽插的声音,女孩讨饶的哀求声,以及那一句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我不是温兰!放过我!”何欢强忍着恶心看完整个视频,她发现,虽然顶着同一张脸,但比起之前虽然在哀求,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温兰,现在变得十分激烈的在挣扎。何欢盯着屏幕,目不转睛的看着,视线一动不动。她突然飞快的滑动鼠标往下拉,然后在最下面的两条视频名称上看到好友的名字。她浑身冰冷地看着那个名字,似乎如何都不敢相信。 这不是真的,不可能会是真的。 苏捷一直都待在自己身边啊。 可内心有一道声音在说,你只是不想承认。 何欢咬紧了腮帮子上的肉,她闭眼,痛苦的挣扎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点开了那个视频。一开始,都还是女孩麻木的趴在女人的身上,像个玩偶一样按照指令,上下吞吐女人的性器。但到了后半截视频,何欢从女孩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神情,那是朝夕相对,一眼就能认出的神情。 何欢捂着嘴,尽管死死忍住。但她还是跌跌撞撞的跑到在盥洗室将脸埋在洗手池里干呕起来,肚子里没有食物,但反胃的感觉一直没有褪去。嘴里满是苦胆水的味道,她看着黄色的呕吐物,似乎自己的灵魂一并呕吐了出来。 “吕安,我拜托你一件事。” “何大小姐,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 “我问你,苏捷是不是你的朋友。” “你在废什么话,我们一起长大的。” “很好,将那些视频给我删了,我要你向我保证,它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绝无任何备份!” 吕安觉得好奇怪。“那不过就是温家姐妹乱伦的视频,至于让你这么激动吗?” “我说了,将它全部删除!”何欢歇斯底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震痛了吕安的耳朵。“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用这么大声。” 将电脑里的痕迹清楚干净后,何欢抱着电脑神情恍惚的进了寝室。她看着熟睡的苏捷,没忍住的将脸埋在手心痛哭。“对不起,对不起。”她为自己在朋友发生苦难时,自己不在她身边帮忙而感到难过自责。 你删掉的,我会找你朋友慢慢拍回来。 “何小姐,我家主人想见你,能否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何欢看着高大的男人,含笑拒绝道:“既没有通报姓名,又没有请柬,况我也未必认识你家主人,请恕我不能答应。” 男人轻咳了两声,压低声音说道。“那么吕少爷你也不想见?” 提到吕安的名字,何欢脸色一变,能牵扯到吕安的必然是那件事,若吕安在他们手里,她又怎么能够不去。“既然你家主人诚心相邀,那么我就欣然应约。” “何欢,你去哪儿?”苏捷从画具店出来,见何欢要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走,当即叫停她,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警惕的打量男子。 何欢拍了拍苏捷的手,让她不用担心自己。“有人邀请我见面,我去一下。”她微微摇头,示意苏捷离去。 男人看着有几分眼熟,苏捷思索了一下。这不是温莲身边经常跟着的那个保镖,脑中警铃作响,她一把将何欢拉到身后护住。“我是不会让我的朋友跟你走的!” “既然这样,这位小姐就跟我们一起走吧。”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动作迅疾地推上车。 温莲看到脸色不好的两人,忍不住开怀笑了起来。“我本来只是想请何小姐过来一叙,没想到苏小姐也跟着过来,这倒是个惊喜。”说着,她对带何欢、苏捷过来的男人吩咐道:“把吕少爷也请出来吧。” 吕安被人从另一个房间推搡着跌坐在椅子上发出痛呼。“你怎么样?”何欢见吕安那张白胖的脸上雪一样的惨白,不由紧张问道。 痛觉占据了一切,让吕安躬着身体歪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那些人把他抓来,用的是刑侦逼供的办法,拳头专往他肚子上招呼。 何欢冷着脸问温莲。“不知温小姐把我们带来这里,又将我们的朋友打成这样,究竟是什么意思?!” 温莲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倒还想问问何小姐,你们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吕少爷侵入我的电脑里,还删除了我的纪念品。”说到纪念品时,她将目光牢牢锁在苏捷的身上。 扯过苏捷护在身后,何欢咬牙道:“我们都是体面的人家,温小姐若执意如此,这件事怕是日后无法收场。”他们的家族虽不如温家显赫,但要是真的鱼死网破起来,谁都不会好过。 温莲本也没打算为难他们,她的目标从头到尾只有苏捷一个人。“确实,那样子都很难看,所以,何小姐,你可以带着吕少爷离开了,但苏小姐必须留下。”一开始她并不确定那天在墓园见到的女人就是苏捷,因为被她派去调查身份的人回来告知她克劳利家族还真的有一位叫阿莎.克劳利的远亲堂妹,所以她也就不再怀疑女人的身份。可就在前几天,她的电脑被人侵入,虽然技术人员及时追踪过去,但依然无法查询到对方的IP定位等有用信息。但仅仅隔了不到两个小时,那个人又再度入侵她的电脑,还特意删掉她先前拍摄的性爱视频。若不是吕安仗着自己技术高超大意了,温莲还真不一定能找到他。“至于你们删掉我的纪念品,我原谅你们了。”她看着苏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有什么关系,你删掉的,我会找你的朋友慢慢拍回来,” “你休想留下我的朋友!”何欢眼中满是怒火,气得浑身颤抖。她死死盯住温莲,若她是一只野兽,此刻必然扑了上去,将温莲生吞活剥。 一直不说话的苏捷开口了。“何欢、吕安,你们先走。”她从没想过牵连自己的朋友,但这一次却撘上了两个朋友。 何欢气急,她摇头道:“苏捷,除非你跟我一起走,否则我决不离开。” “请原谅我登堂入室,只不过,我不能再在等下去了。阿莎小姐,时间紧促,请您现在就跟我离开,玛丽小姐正在等您。”房间里进来一位棕发外国中年男子,他穿着管家服,态度十分谦虚。“而我想,温小姐会同意我家小姐离开,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斯宾塞先生!”苏捷激动地上前,“您怎么来了?” 斯宾塞一笑,“某人在外不报自家的姓氏,玛丽小姐正为此动怒,她说,家族是否使您蒙羞,才让您对人难以启齿。” 温莲的神色很难看,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苏捷会跟那样的家族有关系,但很快她就笑了起来,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若苏小姐执意要走,我又怎敢强留。” 跟着斯宾塞上车,直到车缓缓驶出温宅的大门,叁人才各自松了口气。 “小姐,您惹上了麻烦,为何不告诉玛丽小姐跟霍德少爷。” 苏捷难得红了脸。“我.......我只是不想将我的麻烦,影响到家族。” 叹了口气,斯宾塞轻声道:“您可知,若不是玛丽小姐觉得您不会无缘无故在外报别的家族姓氏,让我前来问候您,今天你们可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您无须羞愧,只是之后,您必须将事情如实告知玛丽小姐,她为您担忧。” “您如何得知我们在温家的?”何欢好奇的问道。 “临行前,玛丽小姐跟我交代,若我贸然问阿莎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她未必会全部告知我,让我先观察几天,再做定夺。今天你们在画具店,我就坐在街角喝咖啡,亲眼看到你们被推进车里带走。” 怀着忐忑的心情,拨通了远亲的电话,苏捷还没有开口,苏演冷淡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阿莎,你的遭遇,我听斯宾塞说了,我们家族跟温家也算有生意往来,我已经从旁跟温先生打了招呼,他向我用人格担保,再不会有此麻烦找上你。” 长久的石头,从心里落下。 “多谢您的帮助。” “但是....”苏演话音一转。“你也知道家族之间的盘根错节。我希望,这件事情到处为止,你也能做到互不打扰。” “我......”苏捷握着话筒,她挣扎了好一会儿。“我无法答应,至少有叁条人命在她们手上。” “阿莎,不要天真!”苏演的语气变得严肃。“你以为你现在能够做什么,你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到!”她叹了口气,“人命,有时候并不珍贵。或许你会觉得我冷血无情。但我要告诉你,为人正直是好事,品性良好也是好事。但凡事要量力而行,你要知道没有实力的正义,不光是空谈的笑话,还是要人命的刀子。”见苏捷迟迟不说话,苏演也不打算多讲。“你做好决定,再来找我!”放下电话,苏演难得头疼,看向自己的枕边人抱怨。“我一直在想,上帝到底做了什么,才让我的几个妹妹都如此单纯天真到发傻的地步。” 玛格丽特只是坐在床边笑,她迎接爱人的拥抱。“或许是把阴险跟狡诈都灌进你跟霍德的脑子里了。” “好呀,那么我必然要让你见识到红蛇的厉害。”苏演笑着去咬玛格丽特的唇。 唇齿交缠,玛格丽特呢喃道:“红蛇的牙尖嘴利,我早有体会,就不知道玛丽小姐,还能带给我怎样的惊喜了。” 苏演仰头想了一下。“那就要看玛格丽特小姐想要怎样的惊喜。” “只要是你,对我来说都是惊喜。”翻身将爱人压下,玛格丽特深情的看着苏演。“我爱你,我的爱人,无时无刻。” 维纳斯的爱恋 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只要我看她一眼,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 苏捷合上书页,因为何欢夹着画板走来了。 “你怎能这么慢?我等你许久。” 何欢不好意思的笑道:“写生的时间,远比我想的要长,莎士比亚的出生地,总是值得人到处观看。”见苏捷手里拿着书,她好奇道:“你看的什么书?” “《洛丽塔》?嗯,有意思。但我觉得这书,通篇是一个男人用伪装的深情来掩盖他那肮脏的欲念。他用成年人的狡诈欺骗了一位少女,并合理化自己的禽兽心态,占有了她。而我觉得,一个成年人,如果面对少女的调情。他理当严辞拒绝。” 如果一个女孩说,来杯鸡尾酒吧,你应该把酒拿走,而不是跟她干杯! “我与你深有同感,对了,这样闲逛一圈,你的画作有想法了吗?”两人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将伦敦附近走遍,也不知道何大小姐的画有没有眉目。 自从苏演警告之后,那些人再也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高中毕业之后,她与何欢结伴来到英国读大学,只不过并非同一个大学,何欢选择了坎伯韦尔艺术学院的油画系,而她则进入牛津攻读法学。 “阿莎,你选择法学,这让我感到惊讶。但我需提醒你一句,法律不是复仇的武器,它也无法帮助你复仇,法律是用来维持社会稳定的工具,它的作用只是用来维护大部分人的利益,若你未来想要从事法学工作,我甚至现在就为你担心,因为日后,你将会在工作中遇到很多拷问良知的难题。” “我比谁都清楚这个事实,但我依然想要读这个专业,或许未来有一天,我能用它来帮助他人。” “如果你坚持,我将会为你写推荐信。有我的推荐信,我想你成功入学不成问题,至于能不能学出成果,端看你个人了。” 整理分类完画笔、刮刀等作画工具,何欢将画具包背在身上。“你们法学第二年这么清闲吗?”比起去年两人基本碰不到面的情况,今年能约上苏捷的时间大大增加了。 “我现在课程少,考试自然也少,教授让我们拿着案例研究,写报告论文就可以了,时间自然能空出来一些。”苏捷起身跟在她身后,两人的身高相差一大截,她没几步就追上了何欢的脚步并肩而行。作为一个旅游观光地,小镇上的人很多,她们行走在林荫小道上,周边是典型的英伦建筑风格的红黄色小屋。“莎士比亚皇家歌剧院今晚上演《麦克白》,你有时间吗?” 何欢想了一下,“恐怕不行,我的画还未完成。”说着,她看向苏捷询问,“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你要是有时间,能不能来我家,我想画人体,教室里的人体模特虽然很有特点,也极具艺术感,但我不喜欢人多的环境,那让我发挥不出自己所有水平。而且从以前我就发现,你挺有人体模特的特质。” “你得先告知我,是哪种人体模特?是仅仅站在那儿摆着姿势,还是......”苏捷想了一下,在何欢面前赤身裸体的画面,她想象不出来。 “我想画维纳斯,就下午吧。”说着她拉住苏捷的手快步跑了起来,司机就在街角处等待她们。 站在何欢的公寓里,苏捷磨磨蹭蹭犹豫着,在何欢的再叁催促下,才抬手艰难的开始解身上的衣裙。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脱下衣服,她抱臂无措的看着何欢,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 何欢站在画板前调色,见她有点放不开,便开口轻笑道:“放轻松一点,你不要想太多,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多美的人体模特,身材再好,面容再漂亮。只要是站在画板前,在我们学画的人眼里,都只是血肉筑成的人体结构,而我们,也绝不会产生一丝亵渎的龌龊想法。”她调整好画板的高度,便走上前拉住苏捷的手,“来,坐在这儿,捂住胳膊。”她想画一幅维纳斯被丘比特的金箭不小心射中的画。身形纤瘦的女神维纳斯捂住胳膊上的伤口靠在树间隐忍呻吟,唤来美貌的少年男子,从此坠入爱河,难以自拔。何欢抱臂围着苏捷想了一会,找了一瓶红色的番茄酱,将它淋在苏捷的胳膊上蜿蜒而下。“这样才算对了。”空气中满是番茄酱的甜香,苏捷皱眉。“何欢,你是不是过了。”她讨厌黏腻的液体沾染上自己的肌肤,尤其它还一路往下流淌,滑落在双腿之间蜿蜒到脚腕上向地板上滴答。 “你忍一忍。”何欢心不在焉的哄了一句,便回到画板前拿起小号画笔在画布上开始构图。 公寓内的暖气开得很足,所以一点也不冷。但这样裸着身体在好友的面前,还得维持着一个动作数个钟头,苏捷咬牙,她有点忍不住了,尤其是她感觉到番茄酱都要在她身体上干涸了。“何欢,你还要多久?” 沉浸在画作中的何欢边看边画,充耳不闻苏捷的声音。在她眼里,此刻苏捷已经不是自己的朋友,是爱神维纳斯,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女神,从冷艳的脸庞,到饱满的乳房,两腿间的私密丛林,手中画笔受到心中情感的召唤,将这绝美的一幕落在画布上。 “何欢?” “何欢?” 苏捷浑身难受,肢体僵硬着。这样一动不动两个多小时的维持一个动作,身体早已轻微发颤。她叫了何欢两声,都没见她回神,忍不住的动身站起来,一站在地上,就腿麻的差点摔倒。 “咳......”何欢终于回神,“起形已经铺好了。你后面没课的话,都过来吧。”她痴迷的看着画布。“我估计两个多月差不多能画完。” 苏捷想晕倒。“两个多月?你可没跟我说要这么久!” “去他妈的埃文河畔斯特拉特福德,我要把这幅画交上去。”兴奋让人粗鲁起来,何欢抱着画板就像搂着宝藏一样小心翼翼的移到一边。 什么!要拿去交作业,那意味着要给很多人看,苏捷头大。“我可没听你说要把这幅画给别人看!” 何欢皱眉,她难以理解苏捷的反感,“这是神圣高洁的艺术品,苏捷,你若是一味地用俗世的眼光去看待它,那你这个人也就变得庸俗了。” “.........”苏捷没有反驳她,只是进了公寓的浴室清洗自己的身体,然后没理会还站画板前沾沾自喜的何欢,穿上衣服就出了公寓的门。 她心里是有点生气,但深知在艺术方面,她就算磨破嘴皮,也说服不了何欢改变想法。 “戴安,我很好奇,你们学艺术的是不是都有些怪毛病。”她打电话给远在日本的苏青柏。 “啊?”相差九小时的时差,梦乡里的苏青柏一接到远亲的电话,就被这么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一时间大脑没有反应过来。她将撘在腰间的手拿开,起床推开公寓阳台的门。“发生什么事?是跟菲利亚吵架了。”菲利亚是何欢的英文名。 “不,我......”苏捷纠结了一下,还是选择向自己的小堂妹诉苦。“她拉着我做她的人体模特就算了,还要将画当作业交上去。” 苏青柏揉了揉眼,“这没有问题,很正常啊。”虽然她在庆大学的哲学,但被家里要求未来必须从事艺术行业的她,对艺术这方面有着天才般的天赋感。她想了一下,只是交作业,不至于那么生气。“是裸体画吗?”这让苏青柏说不出理所当然的话了,对于她来说,就算是裸体画,只要是艺术品,那么就不怕人看,但若是被画的人不想别人看到,那就另当别论,必然不能将其拿到外面展览。她刚想说些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她感到莫名,但也没有多想,挠了挠头转身回去房间。 “跟谁打电话?连裸体画都出来了。”腰间被环住,恋人迷糊着声音从身后抱住她。 苏青柏回身捏住恋人的鼻子。“你怎么像个小坏蛋似的,偷听我电话。” 说她像个小坏蛋,前田不服气的咬了她肩膀一口。“小坏蛋要使坏了。”两人嬉笑着倒在床上,苏青柏将她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晚上都累到睡着了,现在来兴致了?”连番不停的工作,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亲热,对于情人间独有的亲密,她心底升起隐约的期待。 “你都跟别人聊上裸体画了,我就算没有兴致,都得有兴致起来。”前田说着就吻上她的耳垂,牙尖沿着颈后一路向下厮磨。 皮肤被牙齿磨得升起一股微痒,苏青柏笑着偏头躲过。“有点痒。”然后就迎来前田报复般似狂风暴雨一样的攻击,右手抓着她的乳房捏出了形态,柔软的腹部,被她舔得水光盈盈的,最为敏感的颈后也被好生招待了一番,下身空虚的难受,她忍不住的将腿搭在前田的腰身上,下体轻轻蹭在前田的腹部,一片湿滑。“あつ,给我。”她难耐的在前田耳边喘气。 前田被她勾得红了眼,手滑到下面,两指并在一起冲进独属于自己的城堡里。那片芬芳的花园里湿润极了,指尖每次进出都带着丰沛花汁滴洒在床单上。苏青柏很好伺候,不过多时,就在她手心泄了出来。高潮过一次的身子泛着潮红,腹部一抽抽的痉挛着,前田没有急着出来,而是热切地吻着她的唇,手指依然抵着洞穴,缓慢抽动着。带着情欲中特有的粗哑嗓音,她贴在恋人耳边轻声问道:“给我好不好?” 得到恋人的允许后,她从床前的抽屉找来安全套套上,然后扶着自己的分身,将性器缓缓推入恋人的体内。“难受的话,记得跟我说,我不想你不舒服。”轻抚着苏青柏潮湿的脸颊,她从她的颈部一路向上吻去,娇嫩的唇,像是等待她已久,不等敲门,主人家就急急迎了上来缠绵。她缓缓摆着腰,留神身下人的反应,见她挺腰迎合自己,喉间发出舒服的轻哼,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让我好好爱你,好吗?”她询问着恋人意见,不想自己的急切弄伤她,亦不想自己的粗暴吓到她。毕竟前不久,两人第一次的结合,苏青柏哭泣的样子,让前田一直内心暗暗自责自己当时的急不可耐。 “没关系的。”虽然第一次,确实疼得难受。但与心爱之人的结合,使得那种疼痛有了意义。苏青柏环住她的脖颈。“我愿意把自己全部交给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今生今世,你都会爱我,永远不会伤害我,背弃我。” “今生今世还太早,但现在,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钟。我对你的爱,都在加深,只要见到你,我就想,这个人,无论我多么爱她,都还远远不够。”她寻到苏青柏的手,十指紧密的交缠在一起,犹如两人密不可分的下体。轻笑着吻在一起,前田挺身加快速度抽插,情人婉转的呻吟,是对她攻城略地最大的鼓舞,即将到达顶峰的那一刻,恋人躬着身子,攀附在她身上,就像是为了她而献祭自己的女神一般圣洁又美丽,她冲撞着,喘气着,最后将所有精华给了自己所爱之人。射过之后,被白液包裹的安全套让人难受,但她还不想退出去更换,轻轻抵着,不停开合的小嘴吸允性器带来的快感,足以能让她容忍那种不适感。 “天好像要亮了。”苏青柏清脆的声音有些发哑,她提醒前田早上还有工作。 前田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赖,可怜巴巴趴在她身上撒娇。“你里面好舒服,我不想出去。”说是这么说,性器却退了出来,她动作迅速的扯下安全套更换,重新挤入其中。“好险,差一点就赶不上,好在我已经挤进电车了。”她笑着挺动腰。“现在电车开始出发。”嘴里还模仿电车发动时车厢里的播报器。 苏青柏冲她翻了个白眼。“只准多一次,下次....”还想说些什么,前田堵住她的唇,不让她说下去。 苏捷扶住跌跌撞撞靠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手机被她撞飞了出去,她试图捡起来,可在这异国的街头,她被只见过一面的少女死死抱住,不能动弹。“温学姐,你是不是温学姐?” 苏捷细细打量,虽然五官张开了,但还是能认出来是那个音乐教室里弹琴的小孩。 “小学妹,你怎么喝得这么醉?”她搂住不断下滑的身体,看了看四周,这个小孩竟然是独自出来的,都没有个同伴。 古雪野茫然的看着苏捷。“喝醉,我没喝酒,怎么会醉?” 明明满身酒气,刚洗过澡的身体,也被迫被酒气熏染,苏捷将人抱住,寻了一个长椅坐下。“你有没有家人或者朋友在这边?”见她摇头,又问道:“我带你去酒店可以吗?”她住的公寓离这儿不远,但带着一个大活人,还是不太方便。只能就近找个酒店,将这个小酒鬼安顿了。 “酒店。”古雪野下意识觉得去了酒店,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她摇头拒绝,甚至害怕的哭了起来。“我不要去,不要带我去。” “..........”苏捷被她磨得没办法,又不可能放任她不管,而且再这样下去,她可能要被请进警局了,因为她已经看到周围有人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要不是见她长得漂亮斯文,估计早就报警了。“那你跟我去我家,好不好。” 一听她这样说,古雪野立马不折腾了,乖乖把手放在苏捷手心,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苏捷合理怀疑对方在装醉。 维纳斯,爱与美之神。 在被丘比特之箭射中,遇到所爱之前,这位女神浪荡而又多情。 PS:小声说一句,苏捷有当海王的潜质,撩人而不自知的那种。 情爱只付给少年男子;青春莫蹉跎,采花要及 苏捷醒得很早,天光微亮就从床上起身,窗外能看到慢跑锻炼的少年与遛狗散步花白了头发的老人。头疼的厉害,她揉了揉眉角,其实这几年,她的睡眠质量一直不佳。曾经发生过的不堪,就算一再试图遗忘。可记忆不会消散,它蛰伏在暗处等待。每当她闭上双眼,梦魇便一如往常那样找上她。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了一场惊悚的舞会当中,舞伴们都戴着面具,与她轻旋共舞,唱片机内转着舒伯特的《小夜曲》。她累了,想停下。但腰肢与手被掌握在他人手中,看不清面容的人将她团团围住等待,一场结束,又被交到另一个人手心继续,仿佛永远不会停歇。随即画面一转,她赤身裸体躺在圆舞台上,到处都有刺眼的聚光灯照射她,她抬手想要遮住让人难受的光线,很快就有一只有力的手按住她的手,她被迫面对着那些人,看着她们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身体,她无能为力,挣扎跟呐喊,只会勾起那些人更为兴奋的笑声,她在那些笑声中沉沦寂灭。 古雪野从客房出来的时候,苏捷手中的《傲慢与偏见》翻了约有数十页,书本总归是会让人忘却现实的不愉快。 “醒了。”她合上书本起身。“过来吃早餐吧。” 宿醉的头疼影响着思维的运转,古雪野懵懵地跟在苏捷身后,坐在餐椅上,她打量苏捷消瘦的身影,昨天酒醉的记忆一并在脑海中苏醒,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的是温学姐吗?”虽是问句,内心却几乎肯定这就是那个午后跟自己连弹的学姐。 苏捷听见她的问话,轻笑着摇头否认。“小学妹,我并不认识你所说的温学姐。”她将餐盘一份份的端放在桌上,还故作讶异的道:“看样子,我跟你所说的温学姐很像,才会让你昨晚认错人抱着不放手。” 不认识,古雪野不相信。“不,你们长得一点也不像。”温学姐是开在山谷里的幽兰,而她则像是冰雪中怒放的白玫瑰。“但你们的神情很像,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一个人的面容或许会变,但习以为常的眼神动作无论如何都更改不了。 “学姐,可你昨天没有否认我叫你温学姐。”她目不转睛的打量苏捷,想要捕捉到她动摇的神情。 苏捷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我认识你,但很遗憾,我确实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温学姐,说实在的,你应该暗自庆幸,一个女孩子醉酒后胡乱抱住的人,竟是认识你的人,若你遇到的人品行不端,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我在此多谢你好心的收留,使我免于蒙难。但我很好奇,你又怎会认识我的?”古雪野好奇,在她的印象里,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学姐。如果两人打过照面,自己是绝不会遗忘的,因为像她这么漂亮的人,想要在认识后忘记,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苏捷用刀叉切着面包,白瓷盘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的举止优雅又从容。“开学典礼上新生一年级上台致辞的人是你吧,那时候我高叁,所以我认识你,但你可能并不认识我。” 古雪野点点头,这样说,倒也能解释。“那学姐,你能否告知我你的名字?” “我叫苏捷,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苏捷勾唇笑了一下,轻轻抿了抿唇。 这个小动作,当时温学姐告诉她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也做过。“苏捷。”古雪野轻轻念着苏捷的名字,好像叁年级生里确实有这个学姐,她曾代表学校去参加过辩论大赛,但心底还是疑惑着怎么会有神情这般想像的两个人。 对面的小孩,撕着吐司小口小口的吃着。 苏捷不擅厨艺,加上她对吃上面向来不怎么讲究,所以家里食物总是贫乏的很,早上能有吐司、煎蛋、培根、果汁,便是一顿对于她来说相对丰盛的一餐了。 见古雪野吃得慢,已经快吃完的苏捷抬眼问了一句:“是不是不合胃口?” 古雪野摇了摇头,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吐司,不是难吃的问题,是难以下咽,那么干硬没有被面包机烤过的面包,吃起来就像煎过头的牛排一样难嚼,她皱眉询问道:“学姐,你这有没有黄油或者果酱?”英国的面包制作时为了方便保存,都做得偏硬难嚼,如果没有黄油果酱之类的涂抹上去,吃起来就像是考验牙口。 黄油...... 苏捷的脸色一僵,扯了一下唇。“不好意思,家里没有备这些的习惯。”她起身收拾碗碟。“这样吧,楼下有一家餐厅,我带你去那边吃吧,他家的班尼特蛋做的相当不错。” 古雪野几口吃完碗盘中的培根跟煎蛋。“学姐,我想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吃饱了。”她手忙脚乱学着苏捷收拾着桌上的碗碟。余光瞥见客厅处一角摆着一架叁角钢琴,便在苏捷洗碗的时候,在公寓内四处观看,离钢琴不远的拐角连着一个小书房,书架子上陈列着不少唱片跟琴谱、书籍,但多是名家小说还有许多晦涩难懂的法学教材书籍。 “学姐,你也会弹琴吗?”她目光幽幽的问道。 巧合也太多了... 苏捷将餐具一个个地用毛巾擦干放进置碗柜里,擦了擦手,干笑道:“我父亲是钢琴家,他同意我学习不同的专业,但坚决不允许我放下从小一直练习的钢琴。” 古雪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但没在再说些什么。 直到两人出门,分头去各自学校的时候,古雪野突然冲着苏捷喊了一声,“温学姐。” 记忆带来的惯性,让苏捷回了头。 古雪野一步步的走到苏捷面前,仰着脸笑了,那双偏淡的瞳孔中流露出失而复得的喜悦。“我就说,世界上不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我没有认错人,你就是温学姐。” “不要否认,因为我不会认错。” 从心底传来的叹气声。“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是谁?” “因为我在意,无比在意。”年轻的脸庞执拗的看着自己魂牵梦绕的人。“音乐教室里,我没有跟你介绍过我的名字,我想着总会有下次的。可后来好多人说,温学姐死了,那时候,我好难过,原来我没有下次了!”眼眶泛出泪,她用衣袖胡乱抹着。 “小学妹...”苏捷见她这样难过,苦笑一声,温兰苦难的一生,原也是有人惦记的。 “不要叫我学妹....”对着苏捷,古雪野满脸认真,这一次她要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她,然后再也不分离。“我叫古雪野,你可以叫我雪野。” 眼眸颤动,苏捷后退了数步,就像是突然见到了鬼一样,脸上满是惊恐。“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唇干的厉害,嗓子发出的声音沙哑尖锐。 古雪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了,为什么会让苏捷有这样大的反应。“我叫古雪野,学姐你怎么了?” 呵的一声笑了,但笑声中透着一股悲凉。苏捷看着面前站着的小孩,头疼的像是要炸开。“古雪野.....” “学姐?”她面色突然像是渗进了乳白色的牛奶,古雪野上前担忧的道:“你的脸色好难看,你没事吧?” “不要过来!”苏捷呵斥了一句,拒绝古雪野的靠近。 手撑在墙壁上,脑中天花乱坠,眼前模糊发黑。她喘着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不能逃避的事实,又让她清楚意识到,躲藏了两年多的难题,已经悄然而至。 命运的齿轮,绝不会因为短暂的反抗而放弃运转。 呵斥没能让古雪野退缩,她已不想寻找等待,她不顾苏捷的挣扎,将她死死抱住。“学姐,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吧!” 从古雪野的眼中,苏捷看到自己的影子。 那是一个少女青涩的爱恋。 她说,你若一旦休,便天地同尽,万物共毁。 苏捷痛苦地佝偻起身子,疼痛是从腹部生起的,扶着墙壁的手下滑垂落,贴在古雪野腰际,她听见自己有气无力的声音。“不要喜欢我,我不值得。” 到如今,她早已分不清,何为真实,何为虚假。 她只知道一件事,她好像失去了爱恋一个人的能力。 古雪野愣愣地看着苏捷,许久跟着红了眼哭泣。“学姐,你哭了。”她将即将崩溃的苏捷搂在怀中,“如果学姐不想爱一个人,没关系,我来爱你就好了呀,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苏捷哽咽着,退缩着,但最后没能躲过古雪野那温暖的拥抱。 只要是人类,就会渴望他人的温暖。 靠在古雪野的肩头,苏捷脑中一片茫然,她总觉得不该是这样,有种感觉,她也曾被人这样拥抱过,但她想不起来那人的样子来,即使从记忆里拼命搜索,也拼凑不出一丝印象。 苏捷难过的抽泣,她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隐约感觉到,有一个人,凭空从她的记忆中消失了。 西柏尔 “苏捷,你那个小学妹,又跟在我们后面了。”何欢碰了一下苏捷的肩,好笑的示意她往后看。 苏捷微微偏头,从余光中看见古雪野的身影站在她们后面不远的地方观摹着墙壁上挂着的画作。 那次短暂的拥抱之后,苏捷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郑重拒绝了古雪野的告白。 苏捷心里比谁都清楚,一个人的心里要是藏着伤口,是无法去爱人的,而她更不想做一个伤害他人的人,亦或是辜负谁的情感。 面对好友的打趣,苏捷没有理会,而是问何欢。“你的画到底挂在哪儿?” 那副让自己当人体模特,何欢耗时了两个多月的画作终于赶在上个月底完成,交上去后饱受导师好评,因此得到了这次画展展览的机会。 “急什么,这些画都是艺术品,我们一幅幅的看,还是你有其他安排?”这一次的展览,多是他们学院生的画作,但其中也掺杂着一些不可出售由学院收藏的名家画作。对于她这种艺术生来说,不管是学姐学长的画作,还是大师画作,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她早就规划好,将今天的时间全留给了这场画展。 她们站定在一副名为《公鸡》的自画像旁,色彩艳丽的红冠公鸡神情倨傲的高昂着头颅,尖利的两只爪子,一只踩着调色盘,一只握着一支画笔,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何欢见苏捷看得入神,便悄悄退身离去。 她找到古雪野,将她拉到一旁。“我问你,你一直跟着我们,是不是因为喜欢我们苏捷啊?”这小孩总是默默跟在她们身后。一开始何欢还以为只是凑巧,但一跟就是两叁个月,何欢就算是想骗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她决定不能再这样坐视不理了,花季少女前程一片光明,要是再不管管,很快就要沦落成尾随痴汉了。 古雪野被她的直白问红了脸,忍着羞意点了点头。 何欢见她这样坦率,心底多了几分好感,便好心道:“但你这样一直跟着,是毫无作用的。人又不是你跟着,就成你的了。”她内心叹气。这小孩真是傻得可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只知道跟在苏捷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又没有对话沟通,能有什么进展呢? 古雪野当然也明白,但苏捷总是冷言冷语的,她几次表明心意,都被她婉拒,这让她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除了默默关注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讨她欢心。“那我.....我该怎么办?”她问何欢,期盼从她这里得到一些帮助。 见她羞红着脸,惴惴不安的样子,何欢了然。“初恋?”那就难怪了,初恋总是傻乎乎又满腔热血的。 热意一下子炸了,脑子都跟着模糊起来。“......”强忍着羞意,古雪野点了点头。 纯情少女啊,何欢心里啧啧称奇,也不知道苏捷哪来的运气,惹来这样的一个宝贝。要知道,这年头像她这样纯情的都快死绝了。“多大了?” “十.....十八。” 何欢无奈,难怪苏捷不同意了,这个年纪对于她那个好朋友来说,正是用功读书考一个好大学的年纪。 “你在哪儿读书?” “圣保罗女子学校。” 是个好学校,何欢笑了笑,觉得自己应该帮一帮这个可怜的小朋友。她偷偷看了一眼苏捷,见她在看画,才放心下来。她一把勾住古雪野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跟你说,苏捷这个人嘴巴虽然硬,但心软的很。而且她也是一个很害羞的人,你若是想要攻略她,你脸皮就要厚一点,烈女怕缠郎啊,你得去缠她啊,缠多了,就能馋到了。像你这样不温不火的,只是跟在她后面刷存在感,你就算再过五十年,也没戏。” “看样子,你很有经验?”冷冽的声音自两人身后传来,苏捷挂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何欢。 何欢忙从古雪野肩上撒手,开口解释道:“苏捷,这小孩跟你这么久了,你给个机会都不行吗?” 苏捷撇了古雪野一眼,见她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底一软。“我不喜欢比我小的,小学妹,你不要打我主意了,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我是绝不会同意跟你在一起。”说完,便扯着何欢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离开。 古雪野低垂着头,心里难过极了,年龄这种东西,她又不能更改。但何欢的话,对她确实起到了醍醐灌顶的作用,她这样守在一旁,是什么都不可能得到的。 拉着何欢,苏捷皱眉道:“你怎么回事?我正愁没办法摆脱她,你给我添什么乱?” 何欢看古雪野一脸落寞的样子,不忍心的道:“苏捷,御姐虽然好,但萝莉也不是不行啊。”她深知苏捷有一套自己的原则,便劝道:“长得跟个精灵似的漂亮,你要是没心思,我就动手了。” 何欢话说的轻浮,像是故意去碰到苏捷的逆鳞。 果然苏捷冷了脸,严肃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那个年龄就跟你我的妹妹一样,若是染指她,与禽兽何异!” “苏捷,就相差两岁啊,你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老了,又不是相差十几岁,而且你不也没恋爱过,没有过任何经验。她虽然小,但才貌确实能称得上你,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又有什么关系?”何欢内心叫苦不迭,她发现自己在苏捷面前,总是会变成苦口婆心的老妈子。 但好友显然不领她的情,那张本就冷冰冰的脸,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霜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何欢被她的油盐不进磨得抓狂起来,便挖苦苏捷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个深柜。” 何欢的那副《受伤的维纳斯》前。已经站了不少人,观画的人们都被画中的维纳斯之美震撼到了,对它赞不绝口。这位沉沦情欲当中,背叛丈夫四处偷情的爱与美女神,有着惊艳神界的美貌容颜,当她被儿子丘比特的金箭射中,跌落凡尘,目睹到美男子阿多尼斯的脸庞,从此收心,只钟情于一届凡人。 尽管是依照自己为原型而画出的画作,但看到那副画的时候,苏捷不得不承认,成品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在真正的艺术品前,人除了赞叹,无法生出亵渎的想法。“何欢,你的才华让我震惊。” 何欢与她并肩,自豪的看着自己的作品。“这将是我整个学生生涯最为骄傲的作品。” 古雪野在她们身后看到那副画,她同样震慑于画的精美,但内心与之同时产生出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她勾了勾指尖,叫来身后跟着的魁梧保镖,轻声嘱咐道,“去问一下展馆的人,我要将这幅画买下。”虽欣赏于这幅画的美,但她却不想与他人共享,画作展示在众人面前,会让她产生嫉妒的情绪,就好像自己觊觎的宝藏,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没过一会儿,那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回来了,低声道:“二小姐,展馆的人说,这幅画刚开馆没多久就被人买走了。” 男子的话,让古雪野心情不悦,她冷声道:“跟展馆的人说,不管别人出多少价,我愿意加十倍买这幅画。” “小姐,这恐怕不行。”保镖为难的道:“展馆的人说他们已经卖给那位买家,他们不能做出反悔砸自家招牌的事情。” “肯尼特叔叔,我要谢谢你,愿意将这幅画让给我。”西柏尔吩咐身后的特助留下,待展会结束后,将画打包好带走。 肯尼特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它虽然美极了,但我还是觉得它不值那个价。”艺术品的价值总是与作者捆绑在一起的,这幅画的主人目前还只是个学生,未来前景谁又能说得准,肯尼特心想,这位向来精明从不失手的霍华德小姐,今次算是看走眼了,花了如此大价钱就为了买一副不知名画家的一幅画,这可真是马失前蹄。 “肯尼特叔叔,我相信你一定听说过一句话,人们总是在事后才会察觉到自己的愚蠢。”西柏尔说完便偏头示意了一下率先离去。她下午还有公司会议要参加,来参加这样一个小型的画展,若不是她的好朋友达利一再邀约,她是决计不会来的,好在这次她也算不虚此行,得来一副还算满意的画,尽管它的画技称不上完美,但她还是愿意为它买单。 她走得有点急,她的脚步一向都很快,就像是为了不让他人追上她。但这次,她显然走得过于急了,不慎在拐角处撞到一位女士。 少女倒在地上痛呼,她轻轻瞥了一眼,薄唇轻启,说出刻薄的话语。 “看样子,你的眼睛没有起到它该有的作用。” 古雪野双手撑地,委屈的坐在地上,她被人撞了,还没有开口说话,对方却开始恶人先告状。 不远处的苏捷见到这一幕,她就算不想惹麻烦,但自己的学妹被人欺负,她难道还能坐视不管。她走上前将古雪野从地上扶起,为她整了整乱了的衣裙,见她眼中含着泪花,叹了一口气,柔声问道:“有没有事?身上有没有地方疼?” 温柔的关切,让古雪野忽略了身体的疼痛,她高兴的简直飘飘然起来,笑呵呵的摇头道:“只是臀部有些痛,其他都还好。” 见她真的没事,苏捷才转头向一直抱臂袖手旁观的女人冷声道:“这位小姐,明明是你撞到了我学妹使她跌倒,你没有道歉就算了,又怎能反过来倒打一耙指责我的学妹,我见你也是穿得人模狗样,仪表堂堂,就是不知为何你的修养配不上这一身淑女的装扮。” “你是画上的那个女人。”西柏尔打量着苏捷,然后哼了一声,笑道:“你比画上面的你,差太多了。” 那是一位漂亮优雅的小姐,她本该是亲切可亲的,但傲慢让她变得令人讨厌起来。 番外1 接近年底,苏捷的工作异常繁忙,当她打开家门,听见家里传出的电视声,一度疑惑自己是否走错了家门。 不是走错门,是家里来人了。 男友许少柏靠在沙发上吃着零嘴看电视。 苏捷半蹲下身子换鞋。“你怎么过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们都快结婚了,怎么我来你家还需要跟你报备一声的?”许少柏小小的抱怨道。 苏捷倒吸一口气,自己是不是又惹到他了,她连忙解释道:“我自己习惯了一个人,家里突然多一个人,难免会有些不太适应。” “好了,不想跟你吵架。你吃饭了没有?我给你做。”许少柏说着便站起身到厨房拿食材准备做。 苏捷本想说自己吃过了,但见他好像很有兴致,便点了点头。“不用做太麻烦,你知道我在吃饭上面向来不太讲究.....” 电视里放着一个综艺节目,许少柏做着饭,眼时不时的瞄一眼。 苏捷洗漱完出来,便边吃边跟着他看了一会儿。 是一档歌唱综艺节目,歌手们蒙上面具,通过唱歌来让下面的评委猜测歌手的身份。 苏捷只看了几眼,就忍不住道:“这个节目未免也假得离谱。” 许少柏近来十分痴迷这档节目,听她这样评价,不免有些不高兴。“假在哪儿?” “但凡是学过音乐的都知道,每个歌手都有自己的演唱特色跟技巧,那些评委跟歌手又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前辈,难道还能不知道他们的声音特色。一张口,就知道身份的事,还用的着去费心猜吗?现在的演艺圈也真是奇怪又好笑,做戏的不好好做戏,唱歌的不正经唱歌。综艺节目飙演技,新闻时事讲故事,偏偏该有这两样的电视剧一样都没有。” “就算是一个圈子,也未必知道啊。” “怎么可能呢,同一件乐器,让不同的人演奏,都各不相同,更何况是一位歌手的歌喉。如果连这个都听不出来,那底下坐着的那些人还有什么资格做前辈当评审。” “........”许少柏从以前就发现了,苏捷这个人,真的很懂怎样两叁句话浇灭一个人的热情。“就算是弱智节目,你就当我陪我看看,为什么一定要把话讲得那么透。有时候人活着,不一定想要事事都明白的!”他短叹了一声,便关了电视。 室内安静的出奇,苏捷几次试图张口,但却不知该说什么缓解两人之间的气氛。 看着漆黑的屏幕,许少柏突然开口道:“苏捷,你说我们还有结婚的必要吗?”明明快结婚了,但许少柏丝毫感觉不到自己在苏捷心里的重量。 坐在餐厅的未婚妻低垂着头,过了许久,才起身收拾碗筷到厨房洗碗池旁清洗。 “.....” “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以沉默来回答我的问题?!”许少柏跟在苏捷后面追问,他不依不饶,话说的尖锐,语气上扬着,似乎不愿意放过苏捷的消极避让。 “那你呢?”苏捷关上了水阀,她转头,眼中同样带着不悦的情绪。“你又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这样的问题来反复试探我?”她咬紧了牙关。“是不是我必须要一遍遍的说出口,一次次的向你妥协,你才会觉得,我是爱你的,我想,即使我那样说了,你依然会觉得不安,同样惯性的逼我顺从你。”她打开水阀,继续清洗着碗筷。“许少柏,情意是经不起试探的,我很早以前就同你说过,若你再在跟我闹别扭的时候,说分手、不结婚这样的话出来,那么我们就真的结束吧。”停下手中的动作,胸口闷得难受,苏捷认真的看着许少柏。“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没有下次了。”将碗筷放进置碗柜,她推开许少柏。“我想,今晚你还是走吧,我们情绪都不佳,相信你跟我一样,都想冷静下来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该如何改善。” 一旦苏捷这样认真讲话,许少柏必然就开始服软求饶,他抱住她,撒娇般的讨饶。“我下次不这样讲了,开个玩笑而已嘛,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他冲苏捷做了一个鬼脸,想逗她发笑。“不是吧,苏小姐,你这样就生气了,也太容易了吧。” 苏捷长叹了一口气,她握住腰间的手。“许少柏,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真的让我很难办。” 她是很少去酒吧那种地方的,但现在却跟自己的上司坐在酒吧的长凳上。 “你最近好像很不开心,晚上跟我一起去放松下。”将项目提案交上去,霍庆桐一句话就把苏捷带了过来。 “苏小姐,不要冷着一张脸,把那些想要搭讪的人都吓跑了。”碰了碰杯,霍庆桐看着自己的得力部下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问道:“你怎么回事?我发现你婚期越近,心情就越差,该不是婚前恐惧症吧。” 苏捷抿了一口杯中的白兰地,叹息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结婚。” 霍庆桐一愣,意外的道:“你跟许少柏不是感情还算不错吗?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感慨。” 哼笑了一声,苏捷对着酒保示意给她添酒。“不是感情的问题,是我觉得我跟他的性格或许没那么合适,”酒的辛辣,让她皱了眉头。“霍总,你说婚姻对于人的意义是什么?责任让我觉得自己必须要跟许少柏结婚,但心中的情感,摇摆不定的告诉我,其实你没那么想结婚。” 霍庆桐鲜少见苏捷有左右为难的时候,她向来果断,一旦做了决定,就能坚定不移的贯彻下去。“你要是觉得不想结婚,当时就不应该答应求婚。”悔婚相当于背誓,在他们的阶层里,一个人要是连婚约都能反悔,那么以后必然无人敢信任他,与之交好。“我看你还是早点跟许少柏说清楚的好,越早说明,伤害就越小。” “我根本就没有同意他的求婚,找了乐队,在吃饭的时候突然闯进来,唱着腔调奇怪的情歌,他还穿着衬衣跳那滑稽到可笑的舞蹈,嘴里说着肉麻的情话,我想要的求婚根本就不是那样的。我什么话都没说,是我妈喊着‘她愿意’,戒指即将戴在指节上的时候,我甚至想要躲。等我能理清事情的时候,木已成舟,我成了许少柏的未婚妻,他那么开心,那么高兴,我怎么也说不出口我不愿意结婚。结果越是拖延,就越是为难怎么跟他说,他兴致很高,即使我将所有事情都推给他做了,他虽有怨言,却也尽心尽力的做到了最好。” “苏捷,你这样拖得时间久了,到时候就不是你同许少柏之间的事情了,而是你们两个家庭的事情,等那时不光许少柏会指责你,两家的家长同样不能放过你,我劝你,早点做好决定,结与不结,趁早说明的好。” “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苏捷苦笑了一声,与霍庆桐碰了下杯子。“让这杯酒,敬婚姻,敬爱情的坟墓。”她一口饮尽,酒劲冲了上来,她咳得脸通红,眼中泛起了泪。“谈了两年多的恋爱,我才知道,爱情就是一种责任,什么心动好感,最后统统都是无奈妥协的可笑责任。” 霍庆桐拍着她的肩安抚她,无奈的轻声道:“苏捷,你喝醉了。” “我想我是爱许少柏的,但爱他,”苏捷趴在吧台上,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玻璃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剔透漂亮。“让我明白,爱一个人是一件那么辛苦的事情,跟他在一起,我疲惫不堪。”她接过霍庆桐的手帕,捂住了脸,眼泪打湿了手帕上的绣纹。“我真的不清楚,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知道,才能让他明白,我爱他这件事的真相,才能使他消停一阵子,不跟我闹,不跟我吵架。” 每个人都有难以言说的心酸事,看样子即使是看着春风得意的苏捷也不能免俗,霍庆桐叹了口气。“或许你该劝他去找个工作上班,这样就不会总是有的没的跟你找事。”许家极为富有,作为小儿子的许少柏又备受宠爱,叁十好几的男人,还像个大男孩一样爱玩爱闹,不为钱财烦恼,又没有工作的意向,所以才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爱人撒娇,时时刻刻期盼着苏捷的注意力在他身上。 将苏捷送回家,看她躺在床上还皱着眉头,霍庆桐忍不住的为她难过起来。“苏捷,你将自己逼得太辛苦了。”她静静地打量着自己欣赏的部下。“责任,有时候会摧毁一个人。”她长吁道:“学着放过自己,试着让自己不那么辛苦吧。” 音弦上的共舞 “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们艺术学院那么多学生,为何热衷于跟商管系的学院联谊举办舞会,而且还不是本校的商管系。”向来不喜舞会的苏捷,被何欢拉着,嘴里忍不住的向好友抱怨。 何欢懒得理会她,说道:“不是我们艺术学院爱找商管学院联谊,是他们商管学院的人,喜欢找我们这样的艺术生联谊,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家世还算不错的艺术生,是典型的人傻钱多还好哄,我们是交往对象吗,我们是他们眼里浑身冒着金光,翘着四只蹄子,还自己把自己拾掇干净,等着他们来宰杀的肥羊。” 何欢的说法,让苏捷忍俊不已。“那请问何小姐,你执意帮我交了费用,想要我一同与你出席的目的,是要我跟你一起翘着蹄子,等人宰杀吗?”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说法确实很妙,何欢也跟着笑了起来。“苏小姐,我保证,若把我跟你一起放在称上让那群善于算计的精致利己主义者考量,他们必然认为你的价值优于我,但若是报上你法学生的名号,那么足以让那群人对你避而远之。” “我可是事先说好,绝不会跟任何一位绅士跳舞。” “苏小姐,你放心,我从未指望你能长袖善舞。” 被拉到钢琴旁站定的时候,苏捷才明白何欢那句话的用意。“你们艺术生没有会弹琴的了吗?” 苏捷错愕的表情让何欢憋笑。“好了,你反正也不想跳舞,我们刚好缺一位钢琴师,你帮我们演奏,不是正好能避开那些会主动找上门的麻烦。” 在何欢面前,她总是乐意听从,此刻也只能哭笑不得的坐在琴凳上,好在面前桃花心木制作的直弦叁角古董钢琴,确实勾起她演奏的兴趣。她踩着踏板,弹奏了一小段《小圆舞曲》。好乐器于钢琴手来说,如同名将遇上良驹,这架钢琴,确实让苏捷的情绪被勾动的兴奋起来,她指尖在琴键上飞快的跃动,很快进入了何欢为她安排的角色。 一晚上,周围衣衫鬓影,穿着礼服的男女饮酒嬉笑,随着钢琴演奏的音节而旋转轻舞。但这些跟苏捷都没有多大关系,她只负责弹曲子,她弹了两首苏格兰跟爱尔兰小调,又弹了几曲名家之作,直到中场休息的时候,她才停下来。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它。”何欢拿了一杯潘趣酒递给苏捷,她接过一口饮尽一半,高兴的笑道:“我确实好久没像今天这样弹的这么开心了。”她手臂支在钢琴上,托腮打量何欢,问道:“你呢,有找到钟意的屠夫吗?” 何欢被她逗的差点失声大笑,她赶紧咳嗽了两声,可还是笑得停不下来,不得不拿一块手帕捂住半张脸来维持体面。“有一个绅士我很喜欢,他英俊风趣,但我听女伴说他家道中落,只怕难以崛起。还有一位绅士,他故作优雅,做作夸张,那副虚伪做派,也实在让人难以喜欢的起来,但他家财万贯,拥有两个镇的家财,请问苏小姐,我该如何抉择呢?” 苏捷故作沉思的模样,就好像她真的是在认真考虑何欢的问题,过了一会儿,她才道:“我倒是觉得,你完全可以两全其美。” 何欢被她的说法勾起兴趣,好奇的问道:“怎么个两全其美法?” 苏捷叹了一口气,抱臂摇头,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脑子里转了转,对着何欢道:“我要是你,就东家睡觉,西家吃饭。” “噗!”何欢弯下腰,跟苏捷搂做一团,两个人都笑弯了眼,何欢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你怎么这么坏,这么老掉牙的笑话,也说的出口,还一本正经的样子,你是怎么做到一脸平静的说出这种鬼话出来的?” “那你不也还是笑得喘不过气....”苏捷看着何欢的笑,也跟着笑起来,那不是礼节性的笑容,是愉快的,发自内心感到欢悦的笑容。自何欢跳楼走了之后,她再也没有这样笑过了。人生无知己,便再无乐趣。美酒失味,鲜花失色,从此四海何人共对夕阳呢。她曾无数次想过,若人生能重来,她与何欢再见面,她一定要坚定的拉住她的手,再不能让她离开。她指尖重新弹动琴键,那不是任何一个名家的曲子,好像也不是很合适做舞曲,但确实动听。“菲利亚,你知道我很少人前唱歌,但我现在想为你唱歌,是只给你的歌。” 友情虽不是爱情,但远比爱情还要珍贵的多。 爱情的玫瑰,会枯萎,会凋零,甚至那锐利的花刺会刺得手上、心上满是伤痕。但友情的芬芳,是绝不会散去的,它的花姿,也永不会凋谢,它长存心情,经久盛开。即使天涯海角、动如参商,可它就是在心间傲然怒放。 “Missing out the lives that they once had before 那未曾珍惜的往昔 I wouldn’t leave you 让我知道我无法离开你 I would hold you 我本应将你紧紧抓牢 When the last day es 我们在一起的末几日 What if you need me 假如你也会需要我 Won’t you hold me 你会不会抱紧我 On the last day, our last day 我们在一起的末几日 Mr. amp; Mrs., dreamed of a willow 我们一同梦想在一棵柳树上 Carving their names, into their willow 把彼此的名字刻在上面。” 一曲演唱完,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有不少人都轻笑着催促苏捷再接着为他们唱几首,她从琴凳上站起身,屈膝致谢,然后笑着婉拒了请求。“接下来应该是绅士跟淑女的共舞时间,我又怎敢占用,请让我为你们献上贝多芬先生的《G大调小步舞曲》。” 何欢没有跟着去跳舞,刚才的歌曲,她听的动容,此刻正不好意思的擦着眼泪,轻拍了一下苏捷的肩,娇嗔道:“干嘛突然这样煽情,害得我妆都要化了。” 苏捷一边弹琴一边躲着她的动作,见她又羞又恼,便笑道:“好啦,那边的汤普森小姐一直招手喊你过去跳舞,你快去吧。” 远处女伴呼唤的热情,何欢只得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下半场开始没多久的时候,不再是苏捷一个人演奏,她看见两个黑长发的女性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身上背着小提琴琴包,而另一个人她却有几分眼熟,细细看了一眼,手里的音节就乱了几个符号。“那好像是霍总......”她脑子里回想了下,就确定了那个穿着蓝色礼服的女人确实是她从前的上司霍庆桐,以前聊天的时候,她听霍庆桐说过是从牛津赛德商学院读的硕士学位。 这一曲结束后,从来到这里,就一直在调整乐器的女子走了过来跟她打招呼。“你好,我叫维涅斯,接下来我与你一起共奏。” 苏捷站起身跟她握了一下手,“我叫阿莎,希望我们接下来能合作的愉快。” “你也是被拉过来干苦力的吗?”从方才开始,维涅斯就一直打量苏捷的演奏。她仪态优雅,技巧娴熟,若不是怕自己冒犯到佳人,真想走到钢琴前方一睹美貌容颜。 苏捷苦笑一声,耸了耸肩,表示默认,随即指了指演奏的钢琴。“但我对它爱不释手。” 维涅斯看了一眼钢琴,便心下了然。“我想,只要是一个学过钢琴的人,无法不对它情有独钟。” “那你呢,又怎会来这里?”苏捷看着她的小提琴笑问。 维涅斯向周围看了一眼,见一起来的霍庆桐已融入人群中交际,才诉苦道:“我被自己的好朋友算计,她让我打了一个我不可能会赢的赌。当时的我,理智大概被抛到天外了,所以才会蠢得出奇,同她打赌。” “人总归是要为自己的赌约付出代价,没有人能例外。” “所以,我就来了这里,你们艺术学院提供了钢琴师,他们商学院投桃报李就拉了一个我这样的小提琴手过来。”试了试音色,维涅斯冲苏捷点了点头。“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 当苏捷的第一个音符敲下时,两个人对看一眼,相视而笑。她们没有商讨过曲子,内心欣喜于对方跟自己的选择一样。 舒伯特的《A大调奏鸣曲 D.574》轻快的在两人身边回旋向外扩散,这是一场让人身心愉悦的合奏,没有排练,就能有如此默契,这让演奏者心里讶异的同时,又满心欢喜。 何欢搭着舞伴的肩,两个人轻快的跳着舞,她瞄了一眼演奏台那里的苏捷。内心顿时大喊一声糟糕,好友那样的神情,她怎能不明白。又见另外一个女子风姿绰约,仪态动人,虽看不见脸庞,但想来必是娇美动人。 古雪野小朋友,我对不起你。 作为爱情军师的何欢在内心对自己的主君致歉。 她带苏捷参加舞会,原本是想着既有了钢琴师,又能让苏捷开心,可眼下这样发展下去,只怕就不只是开心了。 苏捷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往日的阴郁在今日被一扫而光,她的忧伤不见,惶恐消散。她那样神采飞扬,一如多年前与何欢一起为家人共奏时的自信明媚。 维涅斯同样十分开心,她本以为会是相当无趣的一晚,却没想到刚一进场,就被佳人吸引,如今两人合奏时,又是这样合拍无比。她满脸笑意,琴弦拨动间隐有炫技的意味。而接受到讯号的钢琴师,亦是满含笑意,指尖轻快的回应了过来。舞厅内酒香花芳,绅士淑女灵动而舞,为他们弹奏舞曲的演奏者同样在用旋律共舞,她们陶醉与其中,倾心于对方的技艺,都恨不得这样的时光,能够永久不停。 她们演奏了两曲,才停手。 有人为她们送上来食物跟佐餐酒,笑着接过,两人低着头,轻声说着话。 该接着跳舞了,当人们走进舞厅里,音乐迟迟不起,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我们的小提琴手把我们的钢琴师拐走了!”大厅里的人,这才意识到,演奏台不知何时变得空空如也。 造物主的沉睡 被拉住手放肆的奔跑,心中的喜悦即将溢出,眼中是那人高瘦的身影,鼻尖是她发丝飘荡的天然果香味。 两人跑了不知多久,直到胸腔间都生出痛意,才停下脚步,苏捷没收住脚步,撞在维涅斯的怀抱中,那双好看的手,一只将她拥紧在怀中,一只抚上她松散的发丝。“告诉我你的汉字名,好吗?” 苏捷从她怀中抬起头,她漂亮的面容上满是促挟的笑意。“那我要先知道维涅斯小姐的名字。”维涅斯抬指捏了捏她生动的脸颊,“我叫薛繁,薛王贾史的薛,繁华的繁....”说着,用指尖在苏捷的手心细细书写自己的名字。 指尖在掌心划下细碎的痒,一路痒到心里去,她不自觉的扣住了薛繁的手,摩挲她那修长的葱白指节。“我叫苏捷,苏州的苏,敏捷的捷。”远处灯光璀璨,车鸣声偶有响起,她们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两人相拥在一起,慢慢地跳动着舞步。肢体相触,灵魂不由自主的向对方靠拢。 薛繁握住女孩的手,与她轻旋起舞,心中不由生出感慨,她是多么幸运,才能与如此佳人共舞。她灵动的双眼,秀雅的鼻翼,漂亮的面容,嫣红的薄唇,一切一切,都让自己痴迷,更不用说她盘发露出的宛如白天鹅一样洁白修长脖颈,锁骨微微凸起,浅蓝色的礼服长裙忖在她身上,是那样合适。此刻,佳人偎在肩头,在这样安静的充满着西式古典风格的校园一角,两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没有人说话。 漫天星子闪烁,苏捷眼直直的看着,“跟浩瀚的宇宙相比,人类是那么的渺小。” 薛繁同她一起望着。“正因为渺小,才能显出人类的伟大。从人类有科学意识以来,就从未放弃过探索世界规律的根本性。” “生命不息,希望不止。”两人一同说出这句话。 苏捷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此刻她无法欺骗自己,她被身边的这个女人的所有一切吸引着,不论是她优雅的姿态,还是她总能明白自己脑中所想,亦或是她眉目如画的脸庞,婀娜多姿的体态。所以,当两人站在她公寓楼下分离的时候,她竟舍不得松开她的手,开口说再见。 薛繁同样舍不得离开,但却不敢开口唐突。 两个人静静地站着,苏捷突然抹了抹眼角,她不好意思的笑道:“只要一想到跟你分开,我就难过的想哭。” 薛繁决定不再隐瞒自己的情感,她认真的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上楼喝一杯咖啡?” 深夜而归,两人又聊得如此尽兴,如若邀请,必然是缠绵厮磨的一夜。苏捷咬紧了嘴唇考虑,她心突突跳着,为接下来面对的一切。当然,她也可以坦然拒绝,就像是拒绝他人一样干净利落,可是她不忍心,无法想象到这张美丽的容颜有一丝失望的神情闪过。“我厨艺不好,你如果不嫌弃,就跟我上来。” 薛繁内心七上八下的等待着苏捷的回话,听见她的话,心中的大石落下,她兴高采烈的道:“那就让我泡给你喝。” 几乎是急不可耐的开了公寓的门,刚掩上门。没有言语,两双眼勾动纠缠,薛繁捧着苏捷的脸,气喘着小声问道:“可以吗?”苏捷没有回话,她只是上前轻啄薛繁的唇,一下一下,从脸颊到嘴唇。 薛繁张口,她含着苏捷的唇瓣舔弄,然后轻轻探出舌尖进入到她的口腔中,勾弄她的贝齿。解开的风衣外套被粗鲁地扔在地板上,同主人一样团在一起。唇齿间你来我往,都渴望从对方那里得到自己追求的美好感觉。 徒然的失重感,让苏捷惊得叫出声,她被薛繁托腰抱坐在玄关处的鞋柜上,薛繁仰着头看她,那张漂亮的脸上欲念跟孩子气般的纯真矛盾的糅杂在一起。两腿间抵着的滚烫让苏捷害羞,她不知所措的扶住薛繁的肩,不知为何,明明经历过情事,但她从未像今晚这样慌乱,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礼服凌乱的贴在身上,被轻巧的解开,露出赤裸的身躯,小提琴手的指尖解开了胸衣,饱满的乳房从束缚中弹跳出来。苏捷的乳房不算大,但形态却很漂亮,乳尖带着唇彩般的嫣红,乳房滑腻一片,像是水豆腐一样嫩得经不起一丝揉捏。偏肌肤透着牛奶一样的光亮,白花花的晃着人眼。让人忍不住的抓揉,想要多欺负她一点,看那张常年淡然不惊的脸露出别样的风情。 薛繁小心翼翼的对待,苏捷低垂的眼眸,落在她眼中,像是被画家浓墨着彩过的宝石一样熠熠生辉。她从耳垂一路向下轻吻,时而舔弄,时而吮吸,让娇嫩肌肤上留下自己到来过的痕迹。指节撑开,拢住那一方乳房揉搓,感受着小巧乳尖在她手心膨胀挺立,如鸡嘴一样啄着她的手心,她一路往下,似最虔诚的信徒一般朝拜自己的女神,舔弄着她平坦的腹部,牙尖细碎的咬着,耳边是她轻喘压抑的呻吟。见她姿势不方便,薛繁寻到唇舌吻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我们去床上。”她拉住苏捷的手,从鞋柜上轻跳下来时,那对雪白乳房随着晃动了两下,烧在薛繁的眼里,恨不能立刻将她就地正法。 苏捷寝房的门被打开,格局跟她这样的富家小姐相比较实在简单,一张大床铺着棉质印花的床品,能看夜景的落地窗那儿安置了六层可放书籍跟观赏艺术品的置物架跟一张能调节高度的躺椅,应该摆放床头柜的位置,也放了一个叁层的小书架。 能饱览景物的落地窗被窗帘遮盖,床前的小灯昏黄的照在两人肢体交迭的身体上,指尖向下探索,从贴身的内裤中滑了进去。“你湿得好厉害...”薛繁低声笑道,她从那私密的幽泉附近,探索到一片水泽,它泛滥的几乎要将她的手指淹没。 苏捷咬着唇,没有回她的话,喉间溢出的呻吟,欲念充斥着身体,想得到更多的热情招待,她的腿不知不觉环上薛繁的腰身,腰腹间轻轻地向她撞去,被脱去一切衣物,宛如新生儿一样赤裸裸的身体,每次两人一触碰,便发出清晰的水渍拍打声。“薛繁,我好难受。”她委屈的抽着鼻子,渴求身上的人给予她痛快的审判,而不是这样不紧不慢的对她。 她那样急切,薛繁也没好受到哪儿去,下身硬的发疼,湿滑女体每次撞上她的性器,她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也被她碰撞了。她喘气,哄着苏捷。“不要着急,苏捷,我们慢一点,我怕你受伤。”大拇指跟食指指尖挼搓着阴蒂,中指轻轻地探入禁地一节,只是普一进入,就受到热情欢迎,层层迭迭的软肉吸附包裹上来,她每一次的抽离,都能带出一些滑液飞溅出来,并起两指,薛繁沾着爱液进入幽穴之中。苏捷抱住她的头,皱起了眉头,一根手指能畅出自如的甬道,一旦添了另一根手指,就变得艰难起来,穴口卡住手指的指缝,紧紧鼓着,仿佛风中颤乱的花朵,再不能承受更多。 薛繁轻吻着苏捷潮红的脸颊,细声安抚,哄劝她放松一点。指节进出的频繁,苏捷哭泣般的呻吟声落在薛繁耳中并不好受,她看着血丝顺着湿滑体液一并流了出来,更是感到愧疚,只能更加卖力的抚慰着她敏感的阴蒂,从眼帘一路饱含珍惜的吻到胸膛。阴道似乎适应了手指的进出,流出的体液变得多了,湿漉漉的打湿了薛繁的手心,她估摸着差不多了,手指抽离出来,她用性器蹭了蹭苏捷双腿间溢出的体液,然后缓缓推入进去,只是前端方一进入,就寸步难行。潮湿的花穴可怜巴巴的包裹住柱状性器,穴口紧致的过分,让她感觉自己哪怕轻微抽动一下,都会撞坏了它。 身下的人,哭泣着呜咽着,想要从她那莽撞的性器中逃离。苏捷疼的厉害,她意识里感觉自己好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痛苦,但却茫然的想不起在何处,但不管怎样,这样的痛苦,没有人想要体会。她扭动腰身,想要脱离,但却固牢在身下,不能动弹,于是便软着声音求薛繁出去。“薛繁,我好疼,维涅斯,我不要做了。” 薛繁饱含歉意的吻住她的唇,极尽缠绵的诉说自己的情意,试图纾解她的痛苦。“好好,我们不做了。”她抽身欲要退去,又被苏捷制止,进入阴道一半性器,在退离时,像是一把刀子刮过一样,疼得她四肢都在轻颤。 进出不能的薛繁,憋得脸色涨红,埋在湿暖花穴中的性器被紧紧包裹舒服的想要长驱直入,深埋体内,但情感上,让她实在不忍心伤害自己爱恋的人。 苏捷睁开一片水光的眼,她看到薛繁左右为难的神情,意识到自己的任性要求,于是环臂拥紧了薛繁,下身一点点将那根粗大性器吞入。薛繁见她疼痛的脸色发白,心疼的眼泪都要落下来。她吻着薛繁的眼角,轻笑着抵上她的额头。“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吻着唇角,探入舌尖交缠。不一会儿,薛繁感受到了苏捷的身体不再轻颤,她的神情也不那么痛苦,好似放松了不少,她才松了一口气,安心的轻轻抽动性器。 肉体的拍打声,在室内格外明显,肢体交缠的情欲气息充斥着鼻尖。两人的手十指交缠的扣在一起。薛繁憋着一股气,下身飞快的进出花穴,那脆弱的花穴还来不及合拢,就迎接下一次的登堂入室,受不住的收缩颤抖,连带着自己的主人,也跟着呻吟哭泣,期望得到解脱。 苏捷在薛繁怀中哭出了声,欲望折磨的她想要逃离却不能够,仿佛电击的酥麻快感从阴道一路占据大脑,让她除了沉溺在情欲中,再无他想。性器在阴道里碾压褶皱,软肉被它凶猛的攻击欺压着泛出一片水泽。腰肢软得一点气力都抬不起来。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苏捷感觉薛繁的性器不光操进了她的阴道,也一并操进了她的灵魂,让她身体跟灵魂为她的每一次进出而神魂颠倒。 这场情事已经持续了大半个小时,薛繁挺动腰,性器不放过每一个弱点,毫不留情的攻讦着自己的城池,在独属于自己的领地上横冲直撞。下身体液早就捣成白沫状,成丝一样的连接在两人的腿间。她放肆自己的欲念,感受着甬道突然剧烈收缩给她带来的爽快感,身下的人红着眼角,喘着气,哭泣般的颤乱着声音叫了出来,但那粗暴的性器,却似乎不愿意放过向自己投降缴械的蜜穴,还在执意进去,哪怕身下的逃离着,拍打着她的身体,她依然不愿放过,又冲撞了数百下,才放开精关,将自己的种子播在了子宫里。 苏捷从没在性事中这样哭过,她眼泪流了满面,小腹抽搐不停,仿佛还留有性器的形状。她将脸埋在薛繁怀中,忍不住拿拳头砸在她身上。“你怎么那么过分,我明明喊了好多次停下来。”有那么一刻,她感觉自己都要死在薛繁为她制造的情欲漩涡当中。 薛繁抓住她的手,轻吻了一下,为自己辩解。“你到了,我还没到啊。”她注视着苏捷水汽弥漫的眼,“苏小姐,不要哭了,你哭的我心疼。” “我刚才哭成那样,也没见你心疼。” “你那时候哭,我不光心疼,还想死在你身上。” “乱说什么...”枕在薛繁的臂间,苏捷是真的感到乏累了,但洁癖又让她不能就这样睡觉。“我去洗澡,你把床品换一下。” 薛繁忙拉住她,笑着说:“我跟你一起去洗。” 苏捷听了一愣,随即红了脸。“啊,一起洗?” 见她发愣,薛繁动作迅速的拉着她起身,推她一同进入了浴室。只不过没过一会儿,就传来苏捷的抗拒声。“薛繁,不要...”她软着嗓子求饶,“你....那里...你怎么能舔....” 从云镜中,见到这一切的造物主铁青了面色。 明明规划了一切,但现在却乱了套,他书写的故事人物,竟敢违背他的意愿行事。 “你灌输她谎言,给予她欺骗,又让她看到错误的时光倒影。”云神从浓雾中走出,冷艳的脸庞恍如冰雪覆盖。“时空之神,你究竟在打算着什么?” 造物主,不,应该是时空之神的男人从椅子上站起身。“云神,应该是我问你,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来坏我的事?” “造物主沉睡了太久,这是否让你忘却了身份。”云神冷冷的打量着时空之神,盯着他手中的记忆之梳,问道:“这把记忆之梳,你又是从哪个时空得来的?风神前段时间跟我说,有人在胡乱用记忆之梳混乱人类的记忆,她累得不能合眼,竟是为了导正你造成的因果。” “阿玛拉蒂,你在心疼自己的妻子吗?”时空之神讥笑着看着云神。“你该警告她,不要破坏我的因果,否则,我就从时空中收回造物主对她的祝福。” 云神哼笑了一声,不屑道:“时空之神,一旦步入魔道,成了恶神,即使是造物主的祝福也救不了你。” “不要跟我提造物主,他沉睡的太久,将我一个人留在时空中维护他的梦境,几万年了,他让我孤单了几万年!” “所以,你就要折磨那一丝从造物主身上分裂出去的灵魂,那个灵魂已经不属于造物主,是独属于自己的灵魂。” “我不管!”时空之神纯净的眼中露出猩红。“我就是要折磨她,杀死她,只有杀死她,躲在谎言背后的造物主,才会苏醒过来!” “即使你杀死她,造物主也不会苏醒。”云神悲悯的看着他,“失去蕾妮雅的世界太悲伤,造物主痛苦了太久,才会选择沉睡。”云雾淡去,云神的叹息不止。“而你,时空之神,你操控一切的因果,造物主早已知晓,正因如此,他才会沉睡不醒,自己的亲弟弟谋害了自己最爱的人,你要他如何清醒面对这个残酷的局面。” “你......怎么能忘记我.......”时空之神跌坐在椅子上,云镜中照出他的模样,那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在人类的时间里,曾有过自己的姓名,许少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