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香甜可口》 1、他叫铁牛? 时姝是被闹钟吵醒的,伸出手习惯性的揉了揉发闷的胸口,才缓缓起身把闹钟关掉。 坐在床上时姝发了会儿呆,这段时间,她的身体越发不好了,时常感到胸闷,有时咳嗽还会带血。 她虽自小被养在孤岛,与社会少有接触,但她也看过电视剧,电视剧里总有这种情节,出现这些状况,意味着女主即将死去。 时姝侧头看着窗外,她住的地方是一个孤岛,这里位于东海岸,距离太阳最近的地方,阳气最盛。 一年有四个季节,时姝生于立秋,正是季节更迭的时节。古人常认为立秋前夜阴阳对立,邪气易生,灾祸不断,所以母亲才会因生产而亡,而她一身阴气,邪崇缠身。 那时有个大师曾说,她上辈子欠债太多,这辈子才会阴气太盛,一生只能与邪崇相伴,只有将她养在阳气最盛的地方,才不会祸及他人,时父不信,轰走了大师,直到几个月后,时父经历了背叛、破产才相信大师的话,把她送到东海岸一座孤岛的别墅里,才渐渐转运,不久时家东山再起。 时姝在海岛上住了将近18年,再过不久,就是她18岁的生日。 时姝仔细回想着时父说的话,那位大师似乎还说过如果有缘,会遇到贵人,可惜时父这些年一直没找到贵人,近来时父联系她时也不再谈这些,时姝也就没了妄想。 时姝去浴室整理自己,脱掉薄薄的白色睡裙,一头长而卷的发散在身前,如泼墨一般,堪堪遮住浑圆的柔软粉色尖尖,时姝低头看着自己,明明她的胃口一向不好,身体纤瘦也正常,但胸部却有些大,孟姨还笑她有福气,时姝轻笑着摇了摇头。 热水洒在身上,给白皙的身体平添了几分粉红,时姝脸蛋红红的,她一直有个秘密,连孟姨都不知道,这个秘密也是她13岁来初潮时才知道的。 那晚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搂着她,一边轻唤着她的名字一边在她身上起伏,周围是一片桃花林,花瓣纷纷散落下来,有的落在旧土里,有的落在两人身上,男人这时抽出巨物,随手抓了一把花瓣塞在她的体内,低磁暗哑的声音轻柔的响在耳边,“嗯,姝姝好香。” 一时之间全是桃花的清香,又夹着甜甜的蜜,让人沉沦。 醒来时时姝捂着红红的脸蛋,闻着满室的花香,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后来她没再梦见这个男人,也没再做那样的梦,但她知道,她的体内藏着秘密,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敢去探究。 时姝洗澡时有些不敢触碰下体,她没见过别人的是什么模样,只潜意识的觉得自己和别人似乎有些区别,她的下面没有一丝毛发,颜色是粉白的,偶尔体内会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桃花香,从下体传来,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别的了。 时姝拍了一下脸,如冰似雪的脸蛋一下子被拍的红红的,像染了粉,尤其一双含着水渍的桃花眼,一股媚态浑然天成。 整理好自己,下了楼,没见到孟姨,时姝侧目去寻。 孟姨是母亲的保姆,在母亲去世后对时姝放心不下,知道她要被送走之后求着时父让她过来照顾她,别墅里只有时姝和孟姨,这么些年,她早把孟姨当成亲身母亲看待。 熟悉的脚步声从走廊处传来,时姝看到孟姨一脸开心的模样,也忍不住启唇笑了笑,她生的极为动人,孟姨总说她和她的母亲长得很像,但终究还是有些许不同,时姝看着总是不谙世事的样子,孟姨时常担心,她不像生母自小生活在世家懂得人情事故。 时姝没想那么多,只轻声问她,“孟姨,怎么了?” 也许是她常年不与人打交道,声音总是轻细而柔软,又带着天真的娇媚,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幸好即便在这样的地方,时姝没有让自己堕落,孟姨走到她身边,咧着嘴笑道,“小姐,恭喜啊,你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即便她与人隔绝,她也想了解外面的世界,不能去学校,她便在家里学习,今年6月份全副武装离开小岛两天去参加高考。 成绩虽比不上那些在学校学习的学生,只能勉强上个好点的学校,但她也很高兴。 时姝欢喜的接过孟姨的通知书,桃花眼笑成月牙状,“孟姨,我是不是能出去上学了?” 孟姨眼里划过一丝担心,但不想这个时候让时姝难过,只轻笑着说,“姝姝别担心,时先生一定会想办法的。” 想到时父上次打电话过来交代的话,孟姨接着道,“姝姝,东西可收拾好了,时先生过两天就来接小姐回去了。” 时姝乖乖的点头,“嗯,都收拾好了。” 说完时姝眼里有些黯淡,孟姨拍了拍她的肩,笑着问她,“姝姝不会是担心走了后找不到那个叫徐什么的,对,徐铁柱是吧?” 时姝被她说的脸微红,低声反驳,“孟姨,他不叫徐铁柱,叫徐铁牛。” 孟姨微哂,琢磨着徐铁柱总比徐铁牛好听。 时姝似是知道她在笑什么,开口说,“孟姨,他是我的朋友。” 徐铁牛是她在两年前认识的,那时候海边有一对情侣来玩,不知怎么的那两人在岛上迷了路,便找到了这里。 那两人年龄和她相仿,但性格比她活泼许多,许是见她一个人待在这么一个岛上有些可怜,陪了她几日,临走时女孩给她介绍了一款聊天软件,时姝便是在这款聊天软件上认识这位叫徐铁牛的网友。 刚从时父那里拿到手机,时姝下了软件,加了时父和那两个人,她还以为能每日和女孩聊天,从她那里知道外面的世界,也许是因为他们还是学生忙碌学业,也许是她见识太浅女孩和她说什么她都不知道的原因,两人便渐渐的聊的少了,直至不再联系。 时姝孤单的太久,本来觉得一辈子这样就可以,但尝过陪伴的滋味,这种陪伴不是时父和孟姨所能带给她的,一下子无法抽离,不过让她随意找一个,她总有些害怕。 于是某天,她在软件上输了自己出生日期的数字,以为这样的数字找不到人,但一个昵称为Y的网友乍然出现,时姝有些惊喜,想也没想便加了这个人。 Y很冷淡,时姝过了叁天才得到回复,只有一个问题,“你是谁”。 没接受也没拒绝,时姝燃起了希望。 时姝谨慎的打字回复:“你好,我是时姝,你的qq号码是我的生日,我可以加你吗?” 那边像是想了许久,过了一个小时才点了同意。 时姝不知道他是处于什么心理才同意的,但是一想到他的qq号码和她的生日是一样的,就觉得这是命中注定,他们命中注定就该是朋友的。 时姝总是会找谈话,担心他觉得自己见识浅薄,便看了很多很多书,找了许多自己觉得很有见识的话题找他聊。 “Y,你觉得整个宇宙存在外星人吗?” 时姝等了一天才等到回复。 Y:“.……” 时姝很有耐心,觉得他应该没有很讨厌她的问题,继续问他,“Y,你说外星人会想着掠夺地球资源,攻占属于我们的地球吗?” Y这次回复的很快,过了两个小时便回她,“不会。” 时姝觉得他这个人虽然很冷漠,但人很不错,至少能忍受她见识浅薄这件事,时姝感激的回他,“谢谢你,我知道了。” Y也很不客气,理所当然的回了个“嗯”。 时姝自觉两人已经建立巩固而牢靠的关系,便时不时的找Y聊天,Y很忙,回她的消息短则一两天,最长的时间是半年。 之后两人断断续续的聊了一些,再联系时已经是一年后,时姝即将高考的时间。 那天Y找她借钱,说他出了事在医院里,还给她发了病历本,时姝急的不得了,转了1000块给他,时姝也才从这次聊天里知道他的名字,徐铁牛。 这次聊天之后,徐铁牛再次消失,时姝早已习以为常。 时姝动了这么一大笔资金,孟姨是事后才知道,担心时姝被骗,警惕的对时姝说,“姝姝,万一是骗子呢?” 时姝总会肯定的对孟姨说,“好了,孟姨,他是我的朋友,不会骗我的。” 孟姨还想再劝,“姝姝啊,哪有人会叫徐铁牛,这名字,也,也太……” 时姝不想听到身边的人说她最要好的朋友,只好握着孟姨的人让她别担心,“孟姨,铁牛这名字,挺好听的,你不觉得很勤奋吗?” 很久以后,时姝才知道自己被骗的事,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只好哭唧唧的找江渊,江渊按着人哄了又哄,亲了又亲才把人哄好。 时父是第二天乘着私人飞机来的,四十多岁的模样,身材不高,但给人的感觉很是可靠,时姝满眼惊喜,“爸。” “姝姝。”时父一早就收到了时姝得到了A大的录取通知书的消息,虽然不是很有名气,但在A市,也算方便,而且时姝还没去学校上过学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时父颇有些自豪,唇角微微上翘。 “我们姝姝真厉害,等回去了,爸爸给你办个盛大开学宴,还有生日宴。” 时姝不太想要这些,她连自己能活多少时日都不知道,现在只要能和家人团聚在一起就已经好很好了。 时父高兴完后仔细打量着女儿,时姝从小被养在孤岛,整个人显得纯真稚嫩,不像时皎,早在14岁就已经学会打扮,而时姝不擦粉黛,就已经娇艳的不可方物,可惜。 时父无声的叹了叹,“我们姝姝长大了,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作者的话: 江渊:“听说我叫徐铁牛?” 时姝:“谁说的,不认识。” 江渊冷着脸,“还有人说铁牛名字好听。” 时姝:“谁说好听的,不好听,说好听的都不知道江渊,江渊的名字最好听,最霸气。” 江渊摸了摸时姝的头,温柔道,“真乖。” 2、是人是鬼总要看看 回到A市的第一天,时姝就晕倒了。 医院没检查出什么毛病,看小姑娘身体瘦弱的厉害,安排输了点营养液。 时姝醒来时胸口闷的慌,孟姨陪在她身边,见时姝醒了便走到一旁倒了杯温水给她,“姝姝,你觉得怎么样?” 时姝喝了水,才感觉好一点,“孟姨,我没事,我爸爸呢?” 孟姨想开口,却又无法说出来。 时姝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已经猜到了大半。 时父在她被送到孤岛时认识了徐娇,也就是她的继母,继母为时父生了一对双胞胎,时姝听孟姨提到过,这对双胞胎很聪明,13岁就可以出国交流,现在即将回国上高叁参加高考,时姝有些羡慕,他们年龄才16岁就可以参加高考,真厉害。 担心时姝不高兴影响身体,孟姨没再多说,只说了时父去接弟弟妹妹。 其实时姝真的不介意,有弟弟妹妹也挺好的。 一会儿后孟姨因为有事提前离开了,病房只剩她一人。 输好了液,医生嘱咐她好好休息,时姝乖乖的点头答应, 时姝躺下时拍了拍发闷的胸口,只觉得好似一块大石头压着胸口,让人呼吸不过来,但很快,身体变得轻松起来,这样的变化只是在转瞬之间,时姝疑惑的拧了下眉,怎么觉得身体好像好了很多。 难不成是这家医院的风水太好? 时姝否定的摇摇头,不管是从电视剧里,还是从书里都知道医院是阴气最盛的地方, 所以应该不是医院。 怀着疑惑时姝下床穿上拖鞋,打开房间的门,走廊上来往的人群忙碌着,时姝小心的避开,乘着电梯往下,越往下,她越觉得身体轻松。 这样的轻松是她有感知以来所未曾感受到的,一时之间她被蛊住,不由自主的往医院门口走去。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医院门口,江渊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早就注意到了她,小姑娘生的极美,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哥,你回来是来看爸的吧。” 江翟在机场接到江渊后便开着车到医院,途中说了些江父近期住院的事,以为江渊担心江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哥,有我在,你就别担心了,更何况爸这次住院……” “听说,他给你指了门亲事?” 江青山这人性格好听点是佛系,难听点就是不管事,自从江母走了后,江青山就一蹶不振,从来没管过他哥俩的事,家事不上心也就算了,就连事业上也是过一天算一天,在江氏毫无话语权,为了争夺一点话语权,江渊去了部队从军,江翟则念了金融。 两人都没想到不管事的江青山会做出让江翟联姻的事。 江翟烦躁的拍打了一下方向盘,“妈的,咱们小的时候被江家那几个欺负不管事就算了,谁想的到老了竟然来给我们决定婚姻大事。” 站在医院外的小姑娘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走路像是随时都能晕倒,那泼墨似的长卷发也跟着一晃一晃的,仿佛能晃到人心底去。 一种难以言说的酥麻感从心底传来,江渊恍若不在意的撇了一眼,转头随意的问江翟,“是时家的女儿吧。” 说到这个江翟就来气,时家的女儿时皎才16岁,他已经22岁了,也就江青山这人能做的出来。 江翟满眼不服气,“哥,难道你也同意?” 时家经历过一场风波,本来濒临破产,谁想突然来了时运,时鹏竟然能东山再起,近些年来企业越做越大。 江青山能和时鹏有联系还是因为那次时家濒临破产,江青山不知是出于什么理由,竟然帮了时鹏一把,这次江青山住了院,时鹏来医院同意了江青山的请求。 江翟有些无法形容这种不舒服,就像是从没指望过一个人帮你,但他突然帮了你一把,还是以这种决定你人生大事的方式,任谁看都怎么不舒服。 江渊毫不在意的嗤笑了一声,“时家不是还有个女儿?” 江翟怪异的看了一眼江渊,“哥,你不是说真的吧?” 时家的大女儿在A市一直是个传闻,有说时姝长得太丑,不愿见人才被养在孤岛,也有说时姝脾气太差,惹恼了时鹏,石鹏一气之下把女儿丢到了孤岛上,还有说时姝的命克人的很,谁招惹上都不会有好结果,只能丢在孤岛与世隔绝…… 江渊看了看站在医院门口的女孩儿,那种酥麻的感觉一直未消,她长得极为清纯,却又很欲,极勾人魅惑,她的那双桃花眼一眨一眨的极会魅惑人,但又毫无杂质,干净清澈。 她似是舒服的呼吸了几下,唇微微张开,有些湿润,看一眼就让人口干舌燥,就连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朝她看过去,她似是毫不自知自己的美貌,只是对于那些目光有些羞赫,不好意思的垂着头。 江渊有些想笑,但想到弟弟遇到的事,便大发善心的没笑出来,咳嗽了一声淡淡的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还要看啊?” 江渊摩挲一下拇指,眼里透出冷漠来,“不看看怎么知道,遇到的是人还是鬼。” 他指的是时姝。 神神秘秘的,谁知道是什么样。 时姝打了个喷嚏,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鼻子。 作者的话: 时姝:“渊哥,我是人还是鬼啊?” 江渊一把抱住人,暗哑道:“你是我的小妖精。” 3、我想找个人 江渊和江翟下车走进医院,路过时姝时江渊看了她一眼。 女孩病恹恹的,却挡不住那股惑人的美,走近了看,才发现她的桃花眼含着水,迷离媚人,形似妖精。 此时时姝只觉得一阵清风吹面而来,舒服极了,喟叹的轻扯嘴角。 人人都说A市是帝都,所说确实不假,像她这种阴气重的,能沾染上一点过去的皇家气息就已经轻松的像一个正常人了。 江渊看着那张尤物的脸,略去心底那一丝酥麻,脸色如常的往医院走去。 江翟许是忧心自己的人生大事,一路走的匆忙,倒是没注意到她。 这时时姝微微抬头,只扫到穿着军绿色长裤的长腿豁然迈步从她身边而过,时姝没敢多看,视线转向正前方,她的动作幅度很小,看起来乖乖的。 突然间,胸口处压迫感袭来,时姝忍不住咳嗽了几下,刚才只觉得让人舒服的清风现在变成了阵阵冷风,明明夏天才刚过去,她就已经冷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时姝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不能高兴太早。 正当时姝想转身回病房时,一声熟悉的“姝姝”从前方传来。 时姝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时父正大步走来,后面还跟着长相极佳的两个人,应该就是孟姨口中的那对龙凤胎吧。 “姝姝,你身体不好,怎么还下来接我们,快点回去休息。” 看见她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担忧的抬手试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有些低温,许是在外面吹久了。 时姝见时父的一脸担忧,不好说什么,懂事的安慰了一下老父亲,“爸,我没事。” 说完时姝向看向时父后面的两人,她从来没见过时棕和时皎,只知道孟姨说他们很聪明,性格活泼,但此时两人脸上出现不太耐烦的神情,也许是双胞胎的缘故,他们连皱眉时都是一模一样,时姝犹豫着是否要打声招呼。 她的脸惨白的厉害,时父担心她的身体,没想太多,此时只想拉着时姝去病房休息。 “姝姝,别站在这儿吹风了,赶紧回病房我找医生给你检查检查。” 时姝被时父拉着走了几步,想回头对时棕和时皎说些什么,却不想看到扎着利落马尾辫的女孩翻了个白眼,时姝动了动唇,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看来他们不太欢迎她。 时棕撞了一下时皎的胳膊,淡淡的道,“皎皎,你做的也太明显了。” 两人是龙凤胎,时皎想些什么时棕清清楚楚。 时皎不耐烦,轻抬起眼皮,“哥,你就没想过那个人回来抢了你的家产?” 自从知道她还有个姐姐,她就不太舒服,更何况这姐姐谁沾上了谁倒霉,她生母被她克死,时家企业差点被她克破产,要不是那段时间有徐娇陪着时父,哪里来的今天。 时皎哼了一声,想起女孩儿的长相,时皎嘲讽道,“时棕,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你胡说些什么?” 时棕的脾气一向温和,没怎么凶过时皎,这时语气冷厉的对时皎道,“你长点脑子,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这话里藏着其他含义,时皎像是被他说破了心事,委屈的眼睛都变红了。 时棕不看她,拿出手机给时母打了电话报了平安后冷言对时皎道,“老徐一会儿会过来接你,我走了。” 说完没看时皎一眼便径直离开。 时皎眼红红的看着时棕的背影,低语,“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她这么克人,谁知道会不会克到你。” 病房里,时父坐在一旁,想到时棕和时皎没跟着上来,对时姝不由得生出几分愧疚,这么些年,他太忽视她了,下意识的揉了揉时姝的发。 时姝自小独居,对人情事故不太理解,没把刚才的小插曲放在心底,但此时病房里很安静,时父自进来时只说了些让她放心的话,诸如“时皎和时棕兄妹很好”,“徐阿姨还给你准备了房间”,“姝姝不要太担心”。 时姝点了点头,握住老父亲的手,出声说,“爸,我想找个人?” 她刚才出去的时候看到了医院的名字,没记错的话,徐铁牛那天给她发的病历本写的就是这家医院。 时父微楞,时姝自从走了后一直没麻烦过他,这会儿开口请求他,倒没觉得麻烦,反而很欣喜。 “姝姝想找谁?” “爸,我有个朋友,他叫徐铁牛,他也在这个医院。” 时父一顿,“徐,徐铁牛?” 老父亲自然知道时姝交了个网友,也知道她转了1000给网友,她住在孤岛这么多年没怎么花过钱,而且1000块对时家来说也很少,更不用说这钱还是她自己赚的,所以时父没怎么在意,反而希望她多花点时家的钱。 只是没想到这个网友的名字是叫这样的。 时父担心小姑娘一片善心被骗,但还是不忍拒绝她,便答应了,“放心吧,等爸爸有空会给你问问的。” 时姝知道时父对她交网友这件事一直没干涉,感激的对时父道,“谢谢爸爸。” “我是你爸,这有什么好谢的。” 时父轻笑了一声,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时父走出去接了个电话。 时姝看着被关闭的门,看着时父走远,时姝拍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刚才一直压着,现在咳嗽出来,连喉咙都发疼,时姝在一旁的柜子拿了张纸巾捂着嘴巴,殷红的血很快就将纸巾染湿,时姝多扯了几张把嘴巴擦干净。 听到脚步声,时姝慌张的拿着纸巾的纸揉成一团握在掌心塞进被子里。 时父进来看到时姝乖巧的等着他,心里不由得一暖。 “爸爸,是公司有事吗,一会儿孟姨就过来看我了,您要有事的话就先忙吧,我没事的。” 时父扯唇笑了一下,她这个女儿从小体弱多病,性格也乖巧,有时也希望她向他撒撒娇,但刚才电话是公司里的人打过来的,有批合同出了问题,确实需要他去解决。 时父终究还是说道,“那,姝姝有什么事打电话给爸爸。” “嗯。” 时父对时姝嘱咐了几句,很快便走了。 直到听不到脚步声,时姝才缓缓下床把手里的纸巾扔到洗手间里的垃圾桶。 她弯腰时胸腔一阵发闷,用手捂着揉了揉,心底一阵悲凉,也许她很快就要死了吧。 但忽然间,胸腔的闷热这时消散干净,时姝再次感到了一身轻松。 时姝“咦”了一声,打开门走了出去。 作者的话: 时姝:“我想找个人?” 江渊:“谁?” 时姝乖乖的答:“他叫徐铁牛。” 江渊:“徐铁牛,给我滚出来!” 4、她的未婚夫 时姝沿着走廊走去,她身体弱,以往来说走几步总要歇一下,但现在她却觉得自己一身轻松,步伐不由得加快了起来。 走到走廊末,时姝拐了道,这时一道满是暴戾的声音传来,时姝吓得睁大眼睛站在原地。 “妈的,有本事他自己娶啊。” 江翟不满的握拳砸了下墙,发出嘭的响声,时姝愣愣的呆在原地,这里有人在谈话,她是不是应该离开,但是为什么,她越靠近身体就越舒服,胸口也不发闷,甚至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时姝有些舍不得,正犹豫着,走廊里说话的人换了一个。 江渊在部队待的久,警惕性也强,一早就察觉了外面有人,江渊脸色沉了沉,冷声道,“阿翟,想发泄滚回去发泄。” 江翟依旧愤愤不平,“病了就好好躺着,瞎做些什么。” 他们兄弟两一起长大,平时只要有人欺负江翟,一旦江渊知道立马会找到人把人给爆头,有时候连江翟都怕他。 江翟怕他,但对江渊更多的是敬重,为了保障让他的路走的更顺利,江渊放弃了他最擅长的科目,转而去了国防大学,进了部队。 他还记得,他被二叔一家打压后他一怒之下离家出走,是江渊找到他,冷静淡然对他说:“阿翟,你要做什么我会帮你。” “但是,你要再继续幼稚下去我们兄弟情也就这样了。” 江渊就是这样的人,他可以拼尽全力来帮你,也可以在下一秒就能放弃你。 但此时江翟很不甘心,一想到自己的人生就这样被决定,不服气的反问他,“哥,那是时家的女儿,时姝,你会娶她?” 他今日才知道江清山拿他做了一笔交易,时家把在江氏的股份转给他,他负责娶那位被关在孤岛将近18年、被A市上流圈子疯传有病的时姝。 时姝听到自己的名字,哑然的张了张唇,她竟然有未婚夫了,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疑惑间,那道低磁的嗓音响起,没有一丝犹豫。 “我会娶她。” 江翟还想劝江渊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哥,你不知道时姝是什么情况,据说有大师给她算过命,说谁遇到她就会被克死,当初时家不就是被她克的快破产,还有她生母,产检时健康的很结果生她也去世了。” 站在门外的时姝细长的睫毛颤了颤,她一直以为自己被养在孤岛上是为了养病,没想到还有这些原因,她直到现在才知道,滚烫的泪落了下来,时姝压抑着自己的哭腔。 但男人冷着脸打断那个叫阿翟的人,“江翟,你幼稚不幼稚。” “哥,你……” “行了,给我滚回去。”江渊已经很不耐烦,没想到江翟会拿出这些破理由,他在部队待了那么多年,见证了多少生死,对这些信都不信,轻嗤了一声。 江翟还想说些什么,江渊垂眼不在意的说了句,“放心,我会给你看看。” 父不如父,只能他这个兄长来做这些,有了这句话作为保证,江翟放了心,“哥,你可要帮我好好看看啊,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就在你手上了。” “行了,滚吧。” 江翟虽然没达到了全部目的,但也总算达成了一半,满意的离开了。 他出来路过时姝时只以为她大概是医院里普通的病人,没太在意。 一时之间,时姝不知道该说什么,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原来时父一直担心她,给她找了人家好以后照顾她,只是好像那个人的家人不大喜欢她。 既然不喜欢,她知道了这件事自然会回去找时父说清楚,而且她这样的身体,肯定会耽误到别人的吧。 江渊还在走廊里,见那人还在门口继续站着,冷然开口,“还不走?” 时姝徒然睁大了眸,不是都已经走了吗? 不对,确实是还有一个人没走,被知道偷听别人的家事,时姝有些心虚。 “过来!”男人不带质疑的命令她。 时姝默默的垂着头,是应该给人家道歉的,而且这人很可能就是她的未婚夫。 只是她没想过用现在这副样子出现在未婚夫面前,有些丢脸,时姝揉了下脸,让自己的脸有了点红润才慢慢走过去。 他穿着一身军绿色衣服,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看起来是个军人,身材很高大,比时父都还要高。 她第一次与异性同处,时姝有些不太适应,但不知怎的,越靠近他,她就越舒服,此刻时姝真的觉得自己和正常人一样健康,她不禁微抬起头打量他。 男人浑身气度不凡,长得剑眉星目,肤色不知是不是常在太阳下的原因,带着点古铜色,这反而给他带来了一种野性的不羁,但他是个以服从军令为职业的人,这样的气质和他的职业有些矛盾,可又融合的恰到好处,时姝下意识的掐着手指,不安的看了看他。 江渊见是她,有些惊讶。 上次匆匆一面,只觉得她只是有几分姿色,但这次凑近了看,她反而更好看了。 她的脸是小巧的鹅蛋脸,肤色很白,也很嫩,似一掐就能出水,她最美的还是那一双桃花眼,不知是否哭过,红红的,连眼尾都带着红,诱人而不自知,但最想令人侵犯的是她的那微张的唇,而她身上的普通病服让她的美多了几分脆弱性,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怜惜。 江渊喉咙动了动,一向清心寡欲的他,从没想过一见钟情会出现在他身上。 但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这样的脸兴许看多了,就会觉得没什么特别的,江渊这样想着。 鼻息间传来若有似无的桃花香,浅浅的,带着蜜。 江渊在部队常听兄弟们大谈女人,有说有些女人自带体香的,江渊对这些一向不太感兴趣,只觉得是一些劣质香水带来的气味而已,但眼前的女孩儿身上的味道不同,她的香是清甜的,是容易让人产生冲动的味道。 江渊眯了眯眼,时姝见他不说话,更胆怯了,颤颤的开口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听的。” 女孩的声音很娇,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娇柔做作,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忽然间,江渊的眼眸如狼般盯着她,冷声问,“谁让你来的?说。” “我……” 男人的声音很冷,时姝一时之间慌的找不到借口,的确,她这样鬼鬼祟祟的行为确实会让人产生怀疑,但是…… 时姝想到一个名字,紧张的答他,“我来找一个朋友,他叫徐铁牛。” 作者的话: 江渊:“又是徐铁牛,迟早给他爆头一顿。” 5、以后不准擦香水 其实江渊和江翟谈的只是一些家庭琐事,被听到也没什么,但莫名的,他有些想逗逗她,而且她所说出口名字实在是一言难尽,“徐铁牛?” 靠近他虽然会让她觉得身体很舒服,不过他带给她的压迫感很强,时姝怯怯的点头。 江渊以为是她的病友,没再继续问。 此时时姝背靠墙壁,他站在她前面,远远的看,两人动作暧昧,似一对亲密恋人。 鼻间全是她的隐秘的桃花香,极为诱人,江渊沉了沉嗓子,“以后不准再擦香水。” 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时姝呆愣了下,她没擦香水啊。 身体忽然变得虚软,时姝抬头看着那人的背影,她的身体似乎与他有关。 时姝不由自主的跟在他身后,两人的距离有些近。 江渊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还明晃晃的,嗤笑了下,转了个弯停下脚步。 他走的很快,时姝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见人转了个弯消失不见,时姝匆匆追赶上去。 转弯时手臂忽然被人拉住,她下意识的背抵墙壁。 江渊见是她,眯了眯眼,冷声问,“跟踪我?” 她的手十分娇嫩,触感柔软,比想象中的美好,江渊瞥到她的手腕已经微微变红,眸色变了变,终究还是没放开。 他的力气很大,被他握着的地方已经有些疼了,但身体却又很奇怪,有些飘飘然的。 时姝被他说的脸色通红,苍白的脸染上羞意,倒是添了几分灼灼的艳丽。 “我没跟踪你。” 她只是……时姝一时没办法跟他说清原因,就连她自己也不懂这是为何。 时姝紧张时唇会微微张开,粉嘟嘟的,她的眸还含着水光,江渊看的久了只觉得她是个会勾魂夺魄妖精。 他挪开眼,语气里带了点不耐,“住哪个科室?” 时姝不解的“啊”了一声。 “你朋友住哪个科室?” 原来他以为她来找病友,只是因为不知道病友住哪个科室所以才问她。 时姝老老实实的回答,“骨科。” 不过徐铁牛跟她说住院的事是在几个月前,这么久了应该早已出院了吧,她不知道他什么情况,这么久没跟她联系,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隐隐有些担忧,如果医院有他的联系方式就好了,时姝有些想去骨科问问。 江渊收回在她身上的视线,顺便给她说了骨科的具体地点,“骨科在叁楼。” 时姝感激的道了个谢,抬头对上他,之前她都是低着头,没怎么敢看他,这下子把人看清了,才知道他长得多么好看,五官的线条很锋利,鼻梁挺直,薄唇抿的紧紧的,严肃又冷漠。 他的眼紧紧盯着,似早已把她看透,眸里已经透出几分不耐烦来,像示意她怎么还不走。 时姝确实有点舍不得离开他,在他身边她的身体会很舒服,但也知道这种行为让人讨厌。 虽然她很可能是他的未婚妻,不过他还不认识她呢。 时姝在他身上瞟了下,踌躇道,“那,那我走了啊。” 他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不舍,两人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就产生这种情绪,江渊没表情的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时姝看着男人毫不留恋的背影,随着他离她越来越远,她的身体便越来越不舒服,脑袋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这种情况她只能回病房待着了。 江渊走出科室,察觉到小姑娘没跟着她,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在心底蔓延,只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想。 “渊哥。” 是林森的声音。 林森是他以前的老同学,在这家医院当医生,检查病房时见到了老熟人,高兴的匆匆走来。 江渊显然没他表现的那么高兴,只眉眼微动了一下。 “渊哥是来看江叔的吧。” 林森离他很近,闻到了一股子浅浅的桃花香,不由得啧了一声,没想到还擦了香水,闷骚老男人。 不过他只敢在心里吐槽,江渊早在和他们一块儿上学时,出了名的打架不要命,有时江渊摆着一张严肃的脸,气势上就能让人心生胆怯。 江渊随意的“嗯”了声,脸上看不出是担心还是在乎,这男人喜怒一向不形于色,有时候他和商远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林森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没多说什么,只简单说了下江父很快就会出院的事。 想起什么,林森开口道,“对了,半年前你把你那个号放我这儿,让我给你那小外星人打发时间,我这几个月也忙,没怎么看,正好你回来了,你把那号拿回去吧。” 他有个专门问外星人问题的网友,所以林森和商言都把那个网友叫做小外星,那时林森和商远刚知道的时候惊奇的不行,实在是没想到像江渊这样的人会交网友。 他曾经问过原因,当时他们几个喝了点酒,江渊面色很沉,和现在的表情一样,只是现在和那时候相比多了几分成熟,他说,她和他在某些方面很像,至于哪里像,他和商远都没问。 上半年江渊在国外有个任务,出去之前找到他后把账号给了他,让他如果看到小外星的问题有空回复一下,可惜这段时间医院的工作很忙,距离回复小外星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现在江渊回来,自然得把账号还回去,只是…… 林森看了下江渊,抬手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犹豫该不该说出口。 如果江渊知道了,会打死他的吧。 江渊看他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等了半天他却没什么话,问出口道,“怎么?出问题了?” 林森急忙摇了摇头,薄唇抽了下,“没问题,没什么问题啊。” 江渊斜他一眼,“没问题我走了。” 两人走到电梯处,江渊按了下电梯。 “对了,渊哥改天一块儿吃顿饭。”林森急忙叫住他,难得回来一趟,怎么能少的了一顿酒。 电梯很快就到,江渊点了下头,“有空再说。” 电梯里人很少,江渊走进电梯按了下楼层,淡淡的和林森道了个别。 6、一定是怕她哭 时父来接时姝回家时天已经黑了。 两人坐在车的后座,时姝小手捏成拳,还是把心底的疑问问出了口,“爸,我是不是有未婚夫啊?” 时父没想到那通合同会弄到现在才谈好,有些疲惫,这会儿听到时姝的话时父强打起精神,“姝姝,你已经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时姝低着头道,“我听到的。” 其实做这个决定不是没有疑虑,但更多的还是放心,时父把和江家的联姻的原因给她讲了一些大概,时姝其实对豪门世家的事似懂非懂,只知道时父和江家已经谈好话,让她和江青山的儿子订婚。 时姝侧目看着时父,他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时姝有些心酸,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他是在担心自己没有经历过完整的人生就早早去世,或者他万一哪天出了意外没人照顾她,所以他找了信得过的江家来照顾自己。 “爸,那江家不同意呢?” 时父早就计算好了一切,他在江氏的股份会转到时姝身上,江翟想掌控江氏,必须得拿到这一部分股份,即便江翟夺权失败,时姝在江家也有话语权,谁都欺负不了她。更何况江翟那小孩他看着长大,人品性格不错,在大学成绩也是在前列,把时姝交给江翟,他放心。 至于江清山的另一个儿子江渊,时父完全没想过把时姝交给他,那人手段狠厉,只怕会吃苦头。 时父以为她在知道她订婚的事之后就已经知道了江翟的名字,所以便没提到江翟的名字,而时姝脑海里想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他看起来很可靠,就是好像不大喜欢她。 时姝不想拂时父的好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只好一路沉默着。 到了时家别墅门口,时姝站在门口,眼前的一切让她感到陌生,心底忽然产生想回到小岛的冲动。 时父已经下了车,走到她的身旁,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背,“姝姝,自己家,别担心。” “徐姨做好了饭等你,走吧。” 时姝对时父笑了一笑后深呼吸了一下,跟在时父后面走进别墅。 徐娇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到人后迎了过去,“这是姝姝吧,这么多年没见了长这么漂亮啊。” 时姝对这样的亲近不太习惯,只乖乖的叫了声“徐姨”。 徐姨保养的很好,看不出来已经年近40模样,神色也很温和,如果生母还在世的话,应该也和她一样温柔吧,时姝忍不住想。 徐娇笑着应了声,走过去牵着她的手,“姝姝饿了吧,阿姨准备好了饭,进去准备一下就可以吃晚饭了。” 闻言时姝回看时父,时父鼓励她和徐娇一块儿进去,时姝默了默,跟着徐姨进了家门。 晚饭时姝吃的不多,早早的回了二楼的房间休息。 房子很大,时父和徐姨住一楼,时皎和她住在二楼,而时棕一般住在叁楼。 二楼的房间是徐姨准备的,大概是担心她不习惯突然换了休息的地方,所以装扮的风格和她在岛上的房间差不多,徐姨对她真的很细心。 只是她想到刚才餐桌上的时皎,时姝不知所措的揉了下脸,其实她比时皎和时棕还要大上两岁,怎么就幼稚的在乎上了呢,而且她这个年龄,说话也是无心的。 “砰砰”的敲门声响起,时姝回神过来走过去开门。 见时棕站在门口,时姝楞了下,犹豫的喊了声,“弟弟?” 时棕:“.……” 时棕长得比她还要高,时姝喊出这声“弟弟”也有些不自然,只是除了这个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 时棕一顿,他还没被人这样称呼过,多了一个便宜姐姐,似乎也没预想中的那么差,咳嗽了下后对时姝道,“皎皎她年龄小,你,也别放在心上。” 那句“姐姐”终究还是没法说出口。 “唔,没事,我不计较的。”她说话时歪了一下头,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有点儿惨白,听时父说她有病,看来倒是真的,只是性格和他想的悬殊过大,有点呆,不像个聪明的。 “那没事我走了。” 时棕结束谈话后离开了二楼。 时姝并不排斥有弟弟妹妹,虽然妹妹不太喜欢她,但好像弟弟还是比较乖的。 侧身准备关门时,时姝看到了时皎站在不远处,一双漂亮的眼不满的看着她,像是她夺走她什么宝贵的东西,时姝愣愣的看向她。 “你离我哥远点。” 女孩赌气似的扔下这么一句后跑开了。 时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一转眼就看不见她的影子了,无奈的叹了一声,她不说也会离他们远远的,她的体质专招邪崇,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好的影响,她一直都知道的。 洗好了澡时姝换上睡衣坐在床上,拿着手机打开聊天软件,熟悉的头像进入视线,时姝有些惊讶,他竟然是在线状态。 时姝点开聊天界面,问他,“你最近是在做什么啊?” 她发了好多消息他都没回。 上次聊天还是在两个月前,他给她说他进了医院,时姝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担忧的问他:“,徐铁牛,你骨折好点了吗?” 几分钟后没收到回复,时姝早已习惯,接着她断断续续的说了些自己的事。 “我现在回A市了,有点不大习惯。” 过了会儿,她又说,“我好像要订婚了,太突然了,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帮我吗?” 江渊在洗完澡后才看到她发过来的信息,头发还滴着水,沿着脖颈往下流入浅铜色的肌肤上,他穿着白色浴袍,腰带系的松垮,蓬勃的胸肌若隐若现,无端的带着欲。 聊天界面她那顶着一头小麋鹿的头像还在闪,“小可怜”的昵称跳跃着进入视线。 他一向不喜欢玩这些,连qq号都是林森给他申请的,那段时间他在医院养伤,林森让他在网络平台聊聊天打发时间,整天闷在医院也不是个事,所以那天当她发来了加好友的消息,江渊也就同意通过了。 他最初给她的昵称是小外星,江渊觉得她整天聊外星人挺有意思的,唠唠叨叨的,便时不时的回复她一两句,也许是聊的多了,后来知道了她的一些事,自己一个人住,连朋友也没有,怪可怜的,便把她的昵称改成了“小可怜”。 他上半年去国外执行任务时想着她联系不上他可能得担心死,所以把号留给林森让林森有空回复她消息。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对她上了心,她年龄小,又没有朋友,一定是怕她哭,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哭起来很要人命,身边也没有人哄她,超级可怜的。 回国后部队工作一直在忙,他又换了手机,拖到现在才联系上她。 7、喜欢的 江渊一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把她发来的消息从下往上翻,“徐铁牛”这个名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叫他徐铁牛? 江渊眉头皱了皱,徐铁牛,骨科,医院,这些词组合在一起绘成一幅小姑娘病恹恹却眉眼温柔朝着你看的画面,今天在医院让他一眼见到就能进入心底的人竟然就是她? 手一软,手里酒杯落到洁白如玉的地板上,杯子摔了个粉碎,酒渍把这一滩都染成了鲜红。 好半晌,江渊回过神来,眸里冷意肆起,给林森打了通电话。 在医院值班的林森徒然感到一阵冷风从背后刮过,直觉有种莫名的危险正在靠近,手机铃声一响,林森拿出来看是江渊,嘴里叨道,“惨了。” 林森快步走进办公室接起电话,他可不想医院的迷妹看到他在渊哥面前的狗腿样,接起电话,林森讨好的问好,“渊哥,大晚上的什么事啊?” “林森,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己知道吗?” 江渊说话风格一向冷漠,尤其是这样咬着字一板一眼的时候最让人恐惧,林森庆幸自己现在没在他面前,于是大着胆子回道,“渊哥,我又不是搞慈善的能做什么好事,你不会是看见我今天下午给一个老太太免了一一半医药费吧,别啊,告诉老林我这不得被骂死。” 这家医院是林家开的,以后不出意外估计也是他的,江渊才不管这些。 但见他这样东拉西扯,江渊没了耐心,“林森,你大学创业的那笔基金数额叁分钟后我会发给林叔。” 林森急了,“别,别,渊哥。” 林森是个热衷躺平的主,老林看他是个废宅才让他待在林氏旗下的医院,要是知道他有一大笔钱,不得把他扔到N线城市的医院里历练一番,林森才不想受这个苦,他就想当条咸鱼。 想起大哥去了N市医院锻炼了叁年,回来瘦脱了相的样子,林森就杜绝了自己奋斗的心思,好不容易养的福相才不想减下去。 林森只好老实交代,“渊哥,你那号被盗了,不过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在同事电脑上登陆看了一下,谁知道同事电脑有病毒,就被盗号了,没出什么事吧?” 林森说完犹豫的问了下,“渊哥,你号上的人不会是被骗钱了吧,不该啊。” 他的号是他给申请的,就没几个好友,给他们说江渊缺钱怕不是得说有病,林森隐隐的有了个猜测,“渊哥,不会是你那小网友被骗了吧?” 江渊揉了揉眉心,那小傻子被骗了1000块,金额对他来说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数字,但对人小姑娘来说,估计不小。 江渊没回话,林森知道自己猜对了,“渊哥,那得报警吧。” 江渊不想再听他的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盯着和她的聊天界面,江渊的视线落在她要订婚的字眼上,小姑娘才多大就要订婚,他今天看到她,嫩的像个中学生。 带着燥意揉了下头发,江渊打了几行字过去。 Y:“我不叫徐铁牛。” Y:“你被骗了。” 时姝盯着他发过来的消息,睁大眼不敢相信,她被骗了? 所以之前他的号是被那个叫徐铁牛的人给盗了。 她的样子一看就是天真纯良,没有经历过世间险恶,知道自己被骗估计接受不了,江渊又回她,“你去报警吧。” 看着自己发的文字,干巴巴的毫无感情,江渊觉得自己都有点过分,半晌才敲下去几个字。 “抱歉。” 时姝心情复杂,他跟她道歉什么啊,明明孟姨都提醒了她了的,是她自己不信,被人骗了也是她应得的,她对自己很失望。 她情绪不好,胸腔发闷,晚饭吃的不多,感觉整个人都难受起来,她费力的抬起手打字回他,“明明是我自己不好,你道什么歉啊。” “明天我会去报警看看的,你别担心。” 她发的文字他能感觉到这独属于她的柔软,江渊回忆起下午见到她的样子,瘦弱的、美丽的、灵秀的,心脏似乎有一个地方软了下来,但消失的很快,难以让人捕捉。 他想起她说她可能要结婚了,是家里出了什么意外吗?不是说快要上大学了怎么忽然去结婚?回忆起她给他说过的名字,一时之间竟竟难以想起,江渊隐隐有个猜测,半晌后,他问,“好像一直没问过你叫什么。” 时姝咳嗽了几下,喉咙干的发疼,她下床去桌上拿着水杯喝了一口,感觉稍微缓解了一些,看到他的消息,时姝苦笑了一下,她告诉过他的啊,是他自己不记得,明明是他一直都没说自己的名字,小姑娘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回复。 “我叫时姝。” 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亏了,她又问道,“你叫什么啊?” 江渊身子晃了晃,手机差点没拿稳,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发过来消息,她叫时姝。 这两天听到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多次了,即便不想记脑海里也有了印象,他和她之间巧合太多,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所以她的结婚对象是江翟? “你要和谁结婚?” 时姝也被他问的愣住,她只知道那么一个人,下午还见过了,江父有些粗心大意,也没告诉她名字,只好缓缓地问,“你知道A市的江家吗?应该是他家吧。” 她认识他这么久,一直觉得他见多识广,而且家境应该也不错,或许能从他那里知道一些消息。 猜测得到证实,江渊闭着眼缓了缓,两家联姻的原因他大抵能猜到是什么,眼神很快恢复一片清明,心底的异动早已被这夜风冲散,淡淡的答,“知道。” 但还是忍不住好奇,“你喜欢他吗?” “谁?” “你的结婚对象?” 时姝现在难受的要死,在她知道她的身体状况跟那个人可能有关系,又意外了解到自己会和那个人结婚后,她其实是有些高兴的,但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好过分啊,心底一片愧疚,而且他还在家人面前维护她,那个人真的很好很好。 他长得也好看,跟他在一起很舒服,时姝实在是找不出他的缺点,这样的人谁不喜欢啊。 时姝打出那几个字,竟产生几分隐秘的欢喜出来。 “喜欢的。” “啪”的一声,江渊的手机碎了个彻底。 和他聊了很长时间的小可怜,第一面见到就让他心动的小妖女,对着他说喜欢他的弟弟,心脏之前软塌的地方泛起一阵酸涩,占据着很小很小的一块,偏偏不能忽视。 8、我能跟你走吗 后来时姝等了半晌没等到他的消息,身体越发的难受,把手机关了后她闭着眼休息,一整夜睡梦里都是噩梦,五点多就被吓醒了。 醒来后浑浑噩噩的在床上呆坐了半个多小时,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小岛上的别墅,揉了揉发闷的胸口,时姝起床到洗手间把自己整理干净走下楼去。 徐娇起的很早,她下楼就已经能听到微弱的厨房声音,看见时姝,徐娇有些讶异,“姝姝起的这么早啊,怎么不多睡会儿?” 见她没什么精神,徐娇继续问道,“是不是刚换了地方不太习惯?” 时姝摇摇头,房间是徐娇精心准备的,她这样说的话徐姨会难过的吧。 “徐姨,我没事,就是睡不着。” 她走到厨房问她,“徐姨在忙什么,我来帮你。” “不用,坐着等就好,一会儿爸爸就回来了,一块儿吃饭。” 时姝看着徐娇忙碌的身影,每天起那么早给爸爸做早餐,她和爸爸一定很相爱吧,不知不觉的,时姝又产生了昨晚在这里感觉,她好像是多余的,平白无故的打破别人生活的平静。 时父健身回来,收拾整理了一下走到客厅坐到时姝旁边,看她白着一张脸,关心的问道,“姝姝,昨晚没睡好?” “睡的挺好的。” “睡得好就行,在家里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徐姨,我一会儿去上班,有事打电话给我。” “嗯。” 时皎和时棕这会儿正好下楼,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徐娇用眼神示意了下他们,时皎对着时父讨好的喊了声“爸,早。” 时父哼了声,“什么时候了还早。” 时皎和时棕已经拉好椅子坐好,时皎懒懒的喝了口粥,不紧不慢的说,“又还没到开学的时候,起那么早干嘛。” 说着扫了一眼时姝,“我又不像某人需要起那么早来讨好你们。” “时皎。” 时父怒声一起,餐桌立刻安静下来,连空气都变得尴尬。 徐娇只好过来笑着缓和气氛,“姝姝,你什么时候开学?” 时姝没什么胃口,简单喝了点汤规规矩矩的坐着,听到徐娇的问话,她知道徐娇的用意,回答道,“八月中旬吧,要提前去学校参加军训。” 时父目光转向她,温和的说,“军训就不用了,你就留在家里,等什么时候正式读书了就去学校。” “爸,我想住校。” 一是时姝不习惯住在这里,二是她对大学生活真的很期待,时父看着时姝亮晶晶的眼里满怀期待,不忍心拒绝她,退了一步,“那就住校,不过周末要记得回家。” 反正A大离家近,回来不用花多少时间,时姝点了点头。 似想到什么,徐娇问她,“姝姝念得什么专业啊?” “念的美术专业。”时父替她回答。 “难怪姝姝有一种艺术家的气质。”徐娇应和道。 时父对她说的话很满意,时姝的气质像不谙世事的小精灵,坐着的时候很乖巧又端庄,动起来眉眼也是灵秀满满,时姝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唇。 时皎不满的低语,“这有什么,难道还能比一寸厉害?” 声音很小,只有坐在一旁的时棕能听到,他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时皎。 小丫头喜欢美术,奈何没什么天赋,这些年来最喜欢的画家就是一寸,他的画作以灵秀为主,似真亦假,如梦似幻,可惜一寸很低调,至今都没露面过,也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中午时分,时姝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徐娇叫住她想着让时棕带她出去逛逛,时姝拒绝了,一上午的时间她查了很多A市的资料,警局离的不算远,坐公交车就能到,而且,她也很想自己一个人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A市的空气不算新鲜,和电视里宣传的还是有些许差别,可走在路上,虽然很累,身体也很不舒服,但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有真实感。 街上总是飘来一些麻辣的香味,时姝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真的好香啊。 从小到大她吃的都很清淡,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火锅、大排档之类的,每次看她都忍不住羡慕。一路上,她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东看看左看看,一切都新奇的不得了,如果不是因为胸口时不时的发疼,她的心情真的会十分美好。 她穿着一条长长的小碎花裙子,配了件长袖的外套,整套搭配的十分清新,显得极纯,路人看过来时不免带着惊艳和打量,时姝不太习惯这些眼光,见警察局就在前面,不顾身体难受加快了步伐。 原本以为她走快几步身体会很虚软,没想到反而越来越轻松,尤其是越靠近警局,身体越舒服。 时姝一惊,那个人或许也在警察局。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忽然来警察局,时姝想着先报了警再问问看他出了什么事。 她走进,年轻警察看她年龄小,便喊了声,“小姑娘,你报警啊?” 时姝点头,认真的说,“我被骗了。” 年轻警察见小姑娘长得漂亮,以为是被骗了感情,想着说他们这里不管感情私事,还没开口,时姝已经接着道,“是被骗钱了。” 小警察一听是被骗钱,严肃了下,“被骗多少?” “1000块。” 闻言小警察停止记录笔录,“不好意思,1000块没到立案标准。” 时姝“啊”了一声,还想说些什么,“可是1000块也是钱啊。” 见小姑娘穿一身名牌,一脸清纯,就知道是个被娇养的人,抬眼问了句,“你是怎么被骗的?” 时姝托盘而出,“就是聊天被骗的。” 他就知道,现在网络诈骗层出不穷,被骗的女学生数不胜数,不过犯罪嫌疑人也聪明的很,知道诈骗犯的立案标准,他估计小姑娘遇到的是个惯犯,所以才只骗1000块,没敢骗多,立不了案也就找不了人,小警察只好教育时姝,“唉,你们现在这些学生,拿着家长的钱去聊天,也不知道家长的辛苦。” 时姝觉得小警察说的对,时父赚钱不容易,所以她都是花自己钱,她想解释来着,可是小警察接二连叁的举了好多女学生被网络骗子骗钱的事。 “遇到这些骗子,他们最爱说的是自己被盗号,呵,你们小女生多长点心吧。” 时姝被他说的呆愣住。 小警察以为他说对了,洋洋得意道,“看来我是说对了,你那个网友是不是说自己被盗号了?” 时姝一连点了好几个头,但是又觉得不太对劲。 两人在大厅门口,左侧楼梯口下来两个人,时姝见到走在前排的人身影很是熟悉,好奇的抬头望过去,眼睛一亮,是他。 江渊正好转过头来,和她对视上。 楞了下,她今天打扮的很小清新,小碎花裙子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了活力,挺合适她这个年龄。 “渊哥。” 思绪被人打断,江渊恢复一贯神色。 “渊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你要找的人一定给你找到。”站在一旁的刘焕拍着胸脯保证道。 刘焕见江渊视线转向大厅,不由得也看了过去,女孩儿站在大厅,好看的格外显眼,以为江渊对人女孩儿有好感,想着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还是条单身狗,自觉做起了红娘,他走过去问,“小陈,怎么回事?” “哎,刘队。” “小姑娘遇到网络诈骗,金额太少没法立案,这不得教育一下嘛,刚说到现在骗子最爱谎称自己被盗号,您这就来了。” 江渊:“……” 刘焕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下江渊,这人一大早过来让他查个ip,莫名其妙的,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紧张了半天,毕竟江渊身份特殊,就怕涉及到什么大案子,好在是件私事,不过两人好久没见,便聊了半天这才下楼。 江渊面无表情的和刘焕道别,打算抬腿离开。 时姝见他要走,忙跟小警察道了谢,时姝跟在他后面,有些着急,她听到别人叫他渊哥,他是不是叫江渊啊,还是叫江某渊,她该怎么称呼他啊,他看到自己被骗,会不会觉得自己这个未婚妻好蠢,虽然他还不知道她是谁。 上一次见面她给他的印象就很不好了,现在更差,他会不会更讨厌她啊。 一路上时姝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没注意前面的人已经停了下来,径直走过去时撞到他。 鼻尖一疼,时姝“唔”了一声。 他上身穿的是一件T恤配着黑色皮衣,硬邦邦的,难怪鼻子被撞的很疼。 他转过身,居高临下看她,淡淡的问,“你还想跟多久?” 时姝一边摸着鼻子,一边悲哀的想,她好像被他当成跟踪狂了,事实比她想的还要糟糕,她觉得很有必要澄清一下自己不是跟踪狂。 “你,你是不是叫江渊啊?”时姝不太确定的问。 “我是……” “你没必要告诉我,我不打算知道。”他冷冷的打断她。 她是时家人,迟早嫁给江翟,知道他叫江渊,很正常,江渊提醒自己,既然不是一路人,还不如各走各的路,免得麻烦。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直接把钱转给她,不过一想小朋友要面子,今天一早就来了警局找老朋友帮忙,那人一看就是个惯犯,抓到人也算是做了弥补,他早就想好,把这件事办完,他会把她给删了,从此不再联系。 但没想到今天会碰到她,更让他不解的是她还像昨天一样跟着他,让人心乱,不属于他的,他不会去碰。 鼻尖的疼缓了一些,时姝闷闷的“哦”了一声。 气氛一时安静,江渊冷硬的转身后准备离开,这时身后的衣摆被人扯了下,他回眸,小朋友拉着他的衣服,她眉眼柔软,笑容很轻,带着讨好的语气说,“江渊,我能跟你走吗?” 毕竟,他说过他还要娶她呢。 所以这一次,就原谅他好了。 9、他的小尾巴 江渊上了车,呆愣了几秒后偏头看向坐在副驾驶的人,小朋友自觉地系好安全带,两只手正正经经的放在腿上,乖巧的像个小学生。 他还是没想通,怎么就让她上了车。 江渊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踩了一脚油门,很快离开警局。 他开的是一辆黑色越野车,很野性,也很稳定,时姝不懂车,只觉得这车和他很相配。 时姝侧目望着车窗外,临近下午,街道繁华,路人走的匆忙,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身体也很舒服,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样子,不由的心情愉悦起来,连说话都轻快很多,“对了,我们是要去哪里?” 江渊抿了抿唇,没回答她,反而问道,“你打算跟我到什么时候?” 他一定是看在两家认识的份上才允许她跟着他,江渊挽尊的想。 听到他的话时姝怔了下,她好像惹他反感了,犹豫了下,小声问他,“江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着你啊?” 此时红灯刚好变绿,江渊径直穿过马路,她不知她早已在他心中起了涟漪,车速不由的加快,江渊没说喜欢或不喜欢,只简单的问,“我去酒吧,你也打算跟我去?” 说起来,小姑娘第一次见面就喜欢跟着他。 她不是要嫁给江翟的吗?还说了她喜欢他。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偏偏跟着他?心底一阵烦躁。 酒吧她在电视里看到过,年轻男女聚在一起,跟着火辣的音乐肉贴肉的一起舞蹈,时姝捏着裙摆的手紧了一下。 看到小朋友紧张的样子,江渊觉得自己语气有些过分了,再怎么样,以后都是一家人,咳嗽了一声后道,“坐好。” 酒吧里昏暗的光影交错,人影重迭,音乐没有她想象中的杂乱,而是低沉又带着诱惑的萨克斯音乐,轻缓的游荡于四周,给人一种轻佻的不安感,时姝紧紧跟在江渊后面,忍不住捏着他的衣摆,江渊感觉到绵软的轻扯,微微皱了下眉,却还是没拒绝她。 “渊哥,这儿。” 林森在江渊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了,江渊人长得高,穿着皮衣牛仔裤,比往日倒是多了点随意,但气场不容接近。 不过,他不容接近的渊哥怎么多了条小尾巴?而且这小尾巴貌似还有点熟悉。 还没细想,江渊和时姝就已经坐到了林森一旁的位置上。 时姝一落座,见到是熟悉的面孔,紧张的情绪缓了缓,惊讶的问,“林医生,你怎么在这儿?” 闻言,林森偏头看过来,女孩子海藻般的长卷发梳的整齐,面孔精致,像个洋娃娃,气质却很出尘,好看的动人,与这里格格不入,林森锁了锁眉,忽然想起她来,“你是……” 想不起名字,林森有点尴尬,只好拍了拍脑门说,“你是第一医院的病人对吧。” 时姝歪头笑了笑,感激的道,“那天谢谢你啊。” 那天江渊离开后她走回病房,不知怎的突然心悸的厉害,没撑住晕倒在走廊,还是林森把她送进病房的,醒来后想去找人感谢一番,可惜没遇到。 她给他印象十分深刻,脆弱又美丽的女孩子,确实难得一见,那天走的匆忙,倒是没注意到她叫什么,林森挠了挠头,有些不解,明明几天前身体弱的不能走路的人,今天竟然像是换了个人,精神焕发的出现在酒吧里,还跟气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瘫脸江狗走在一块儿,实在是令人费解。 “对了,你身体这么样?” 江渊听说过她的身体状况,都说她身体不好,为此还在还被送到小岛住了将近18年,想来应该是病的厉害,但奇怪的是,他每次见到她时她总是精神奕奕,江渊沉吟了下,还十分黏人。 时姝看了眼江渊,江渊此时也正望向她,捕捉到他眼里的关心,时姝弯了弯唇,“好的差不多了。” 她的笑似提醒着他什么,江渊换上一副冷漠脸,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 两人的互动落在林森眼里,总让他觉得这两人不对劲,不会是单身了二十几年的江·铁树·渊终于开花了吧。 林森在内心鄙视了一下,江渊这也太禽兽了,小姑娘看着像个中学生,估计都没成年。 江渊似知道他脑袋里想什么,冷冰冰的道,“林森,收起你满脑子废料思想。” 难道不是他想的那样? “商远呢?怎么没来?” 商远是他们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还有陆焕,这几人中陆焕成家最早,几个单身狗都不想吃狗粮,所以聚餐的时候不怎么叫他,商远则是个痴情种,从高中起就发誓要追到他们高中的校花,其中过程过于狗血,林森实在是不想提,他懒懒的说,“听说他上次出差在美国遇到了林灿。” 江渊点了点头,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了,看了下林森说,“所以就我和你喝酒?” 语气里满满都是嫌弃,林森这下不满了,“哎,这不还有个小美女。” “小美女,喝点什么?”林森凑上前来问。 “我喝……” “她喝果汁。”她话没说完,就被江渊打断。 说完江渊在桌上用手指敲了几下,是种不容反驳的姿态和语气。 时姝也没想着反驳他,反而笑吟吟的说,“我喝橙汁就好。” “行。” 林森打了个响指,叫服务员拿了杯威士忌和橙汁过来。 两人谈了些工作上的事,时姝在旁边很安静,也不插话,只是默默的听,听了几句又觉得没意思,她抬头去看舞池里的人群,音乐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躁动起来,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身体摆动的厉害,忽觉身旁一空,时姝转过身来,见江渊起身,她也跟着起身。 江渊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弯了下身体倾向她,压低声音问,“我去洗手间你也跟?” 两人挨的近,是种暧昧的姿态,林森这条单身狗在一旁看的很不爽,就这么赤裸裸的忽视他,很行! 他带来的压迫性极强,时姝紧张的吞了吞唾沫,“我在门口等你不行吗?” 江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站在光影处,看不真切,但时姝就是感觉到了那一份不能明说的拒绝,她只好默默的坐回去。 江渊不解的低头看她的发旋,不禁再一次的想,她真的好黏他啊。 朝林森示意一眼,看好她。 林森自是接收到了他的暗示,点了点头。 他从两人进来时对他们的关系就好奇的不行,还以为是恋人,但现在看来,好像还不是,好奇的问时姝,“唉,小朋友,你是不是在追渊哥?” 她看起来像个未成年,在他眼里跟个小朋友没差别,也不知道江渊那小子怎么想的。 时姝“啊”了声,她是他的未婚妻,不用追吧,但是一想到两家是联姻,虽然他同意了估计心底不怎么甘愿,她其实对联姻不反对,但要说很喜欢他也谈不上,她只是很喜欢在他身边的那种感觉,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 时姝低头想了想,如果让他也喜欢上自己,等哪天他知道她是他的联姻对象,应该会比较容易接受商业联姻这件事吧。 时姝心底唾弃自己起来,他是她的贵人,她怎么能这样绑架他。 她一点儿也不好。 回神过来,早已不知林森说到哪里,但隐隐的,她好像觉得他在骂江渊,时姝下意识的反驳他,“江渊他很好的。” 林森怀疑自己听错了,给了她一个黑人问号脸。 江狗哪儿好了,他跟他当兄弟那么多年怎么就没觉得他好过。 作者的话: 林森我劝你好自为之,早日认清自己的身份。 现在的江渊:我去洗手间你也跟? 以后的江渊:洗手间play来一个。 10、喜欢的情绪是挡不住的 “他,他很好,特别好。”时姝紧紧的握着杯子,想起他在他家人面前维护她的样子,时姝放松的笑了笑,“他特别维护我,也很善良。” 她一个陌生人跟着他,他都没有阻拦,真的是个大好人。 林森不敢相信的瞪了瞪眼,她口中的江渊真的是他那个冷酷无情的面瘫渊哥吗?他怎么就不太相信呢。 林森很费解,喝了点儿酒,俊逸的脸染上一抹红晕,懒懒的用手撑着下巴,像个软骨头似的,“小朋友,你可别被他那副样貌给骗了。” 说起来江渊的样貌在他们这群人中是最好的,记得读书那会儿,喜欢江渊的能排一长队,林森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絮絮叨叨的对时姝说,“你不知道,咱们渊哥这张脸骗过多少无知少女。” “小朋友,你不知道渊哥拒绝起人来有多狠,有一次,直接当着全校的人拒绝了,不过说起来那女孩儿也有问题,当着全校就给渊哥表白,我渊哥哪能从啊。” “那然后呢?”时姝被他勾起好奇心,凑近了问。 “然后啊,自然是退学呗。” 江渊为此还被校园暴力了一阵,不过学校的风言风语对他们也不算啥暴力就是了。 “从那次我估计渊哥是得了恐女症,身边就没几个女人能近得了他的身,说起来,你还算是挺特殊的。” 时姝眨了眨眼,期待的问他,“林医生,你觉得我有希望吗?” 林森呆愣了两秒,她倒是挺直接,装模作样的把杯中的酒喝完,沉吟道,“如果是在我的帮助下,我觉得你还是挺有希望的。” “真的吗?” 林森是真想知道冷漠无情的江狗谈起恋爱来是啥样,只要一想到高高在上的江狗有一天变得和陆焕那个妻奴一样,他就想笑。 林森一本正经的拿出手机,“小朋友,咱加个微信。” “我没有微信。” 他倒是没想到时姝这个00后竟然没有微信,“没事,加个电话也行。” 林森一边输电话号码一边问她,“对了,小朋友,还不知道你叫啥来着。” 酒吧的声音十分嘈杂,两人说话的距离很近,时姝侧着身体,就像是林森在给她讲些什么悄悄话似的,江渊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嘁了下眉,冷着一张脸走过去。 “你们在谈些什么?” 江渊就这样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林森唰的一下站起来,心里吐槽道,“一声不吭的听人说话,果然是江狗。” 林森面上笑呵呵的,“我能和小朋友谈什么,咱俩这年龄差距,有代沟。” 时姝在一旁也配合的点点头,暗道,“他真的好凶啊。” 刚才那一声差点吓到她。 江渊总觉得林森那句话意有所指,而且他们之间的动作默契,让他有点不爽,扫了他一眼后看着时姝问,“走不走?” 这个时候酒吧人群杂乱,声音嘈杂,说话必须得挨近一点才能听到,他的声音就在耳边,低磁且没有温度。 几秒后时姝反应过来,乖乖的点头,“走的。” “渊哥,下次聚啊。”林森极其热情的对着江渊,然而江渊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个背影。 走出酒吧,天色已晚,夜风裹着各种气味袭来,女孩子的碎花裙子被吹的倾斜,露出光洁的小腿。 时姝拢着耳边的发放在耳后,她的美一下子被放大,路过的年轻人逗弄似的朝她吹着口哨,时姝不太习惯的低着头。 “嘀”的一声,江渊的车停在她身边。 时姝小碎步的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不知想着什么,迟迟没有动作。 车内安静了几秒,江渊提醒她,“安全带。” 时姝低头一看,她确实没系安全带,面上有些热,着急的系好安全带后规规矩矩的坐着。 江渊似是没看见她的紧张和小心,只淡淡的问,“刚才林森和你说了什么?” “他那个人就是那样,没个正形,你别多想。” 见她不出声,江渊也没了说话的欲望,沉默的开着车往前走。 时姝偏头看着窗外,鬓边的小碎发被风吹的轻微摆动,她确实是多想了,林森的那一番话让她真的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可身边的人告诉她说别多想,心里闷闷的,连江渊在说些什么她也听不清。 过了几个十字路口,时姝才发现路况有点陌生,疑惑的问他,“江渊,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去吃饭。”他顺其自然的答道。 这个时间估计她也饿了,江渊本着未来会是一家人的关系,还是觉得不能让小朋友饿着肚子。 “不行,我要回去了。”时姝还记挂着出门时徐姨让她早点回来,以徐姨的性子,应该做了好多的菜,她不想浪费徐姨的心意,而且刚来这个家,她也不想把关系弄僵。 江渊顿了一秒,说了声“好”。 过了好一会儿,时姝才后知后觉她刚才好像拒绝了他。 他是她的贵人,怎么能这样拒绝他,时姝欲哭无泪,她真的好没有礼貌。 时姝试图挽回,犹豫着问,“我,我下次请你吃饭好吗?” 车拐了个弯,半晌才听到他说,“再说吧。” 时姝一路低着头,反思着自己。 自从遇到他后,她好像变了个人,情绪总是反复无常,她以前从不这样的,情绪很少大起大落,但她并不排斥,总感觉这样子才是真实的生活着。 低落的情绪一扫而光,她轻扯了一下唇角,用着轻快的语气说,“那说好了啊。” 江渊下意识的偏头看她,他还以为被他拒绝后小朋友会低落的不行,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过来,倒是小看了她。 “对了,我在前面的那个路口下就好。” 这里距离时家的别墅还有一段距离,时姝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让他暂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好了,她还想再努力一下。 江渊自是知道时家就住在附近,没说什么,只以为她不想让家人误会,和未来未婚夫的哥哥在一块儿,怎么想都让人觉得不可。 下了车,她从车窗看向江渊,小姑娘笑起来很容易就让人心动,江渊刻意不看她。 “江渊,今天谢谢你啊。” 过了一会儿,江渊坐在驾驶座上看着那道小小的背影消失不见,拿了根烟点燃,江渊吸了一口,徐徐的烟雾上升,迷乱了眼睛。 他无声的笑了一下,他有多久没为自己争取过什么了,好像很长时间了,江渊垂着头,面孔被阴影笼罩。 “江渊。” 轻柔的声音在这一刻异常的响亮。 江渊有些无措的抬起头来,她站在路灯下,肤色白皙,似发着光,无端的给人希望。 也许是因为她跑着过来,有些喘,扬着手向他的方向动了动。 时姝下车后本想直接回家,可不知为何,心脏忽然一紧一缩的发着疼,她想到江渊,下意识回过头来,见他的车停在那里没有动作,她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只等到他把烟点燃了的画面,那一刻,她忽然觉得他也是疼的,可他却像只孤独的野兽,独自在黑暗中舔抵伤口。 时姝握着拳,默默的数了叁秒,终于跑回去,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来,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喊他的名字。 “江渊。”她低了低头,又抬起来,脸上有几分羞涩,“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一开始她只是喜欢在他身边的感觉,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对他这个人上了心,分明两个人只见了两次面,她怎么能肯定自己就喜欢他。 可是,在看见他独自在黑暗里的那一秒,跳动的心脏瞬间暂定,看不清他的人,只有那一道忽明忽暗的影子,出现的刚刚好,那影子似长在了她的心上,这时喜欢的情绪瞬间就涌了上来,想挡也挡不住。 她什么也顾不上,只想对他表达那种情绪。 忽而她又张扬的扬起手,像是为自己加油鼓气似的,“我会努力的。” 话说完,她才觉得不好意思,害羞的笑了笑,转身小跑着离开。 江渊哑然看着她,她走的很快,那道背影终究成了小小的弧形,渐渐消散。 他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的女孩子在表达她对他的喜欢。 江渊无法说清这一刻的感受,或许很多人都和他一样,在面对这种情况时脑子里除了有喜欢的女孩子的身影之外,什么也没有。 11、怀念 时姝跑进别墅时,徐娇正好出来,她收起小腹深呼吸了一下,放慢了脚步走过去。 她的脸还有些红,徐娇见了好奇的问,“姝姝你去哪儿了,脸怎么这么红?” 时姝立马拍了一下脸,摇摇头说,“应该是走得有点儿急脸就红了。” 两人边往回走边说着话。 “姝姝,今天你去哪儿了,逛的高兴吗?” “唔,去了好多地方,人好多,也好热闹。” 也许是因为徐娇说话声音温柔,时姝的分享欲很快就上来,说了她今天去的地方和见到的人,偶尔会冒出一点小遗憾,“街上好多吃的,但都太辣了,我吃不了。” “姝姝这么喜欢美食啊,我看看哪天给你做几道尝尝。” 两人的气氛太好,以至于一眼看过去就真像是母女一样,进屋换掉鞋子,徐娇吩咐时姝,“姝姝,你爸应该很快就回来了,记得下楼吃晚饭。” “知道了,徐姨。” 时姝上了二楼进入房间,她和时皎的房间距离隔的远,平时两人没什么交流,所以走廊总是空荡荡的,她习惯了安静的环境,适应的很好。 晚餐时,她坐在时父的身旁,今天的时父看起来很高兴,嗓门不禁大了些。 “姝姝,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我想着给你办个生日宴会你觉得怎么样?” 时父原本想的是生日宴和升学宴一起办,但又觉得委屈了她,可惜时姝刚来A市是身体就不太好,升学宴便没办成,这次生日宴,时父想给她一个弥补。 时皎和时棕每年的生日宴办的极其热闹,时父也想给时姝一个盛大的生日宴,以此作为她18岁的成人礼。 往年她的生日只有孟姨陪着她,时父工作太忙,只偶尔会抽空过来看她,大概是早就习惯了安静的生活的缘故对于这些她不怎么讲究,但时父的一片心意时姝她直接推辞的话也不好,时姝压抑住身体的咳嗽,为难的开口,“爸,我……” “老时,你平时多稳重一人怎么这会儿竟出这些馊主意?” 时父注意力被徐娇的话转移了注意力,“阿娇,你这话怎么说?” 徐娇忍不住敲了一下时父的碗,“姝姝才刚来这儿,办生日宴请那么多人来姝姝一个也不认识,这不得尴尬?” 时姝感激的看向徐娇,她没想到徐娇会这么考虑她的感受。 徐娇的话让时父不由得想象了一下那种场面,明明是她的生日,而她的宝贝女儿孤零零的在角落里看着一群陌生人觥筹交错、交际往来,心里也有些不太是滋味,赞同的点了点头,“怪我没考虑好。” “爸,我们一起过就挺好的。” “嗯,就依你。” 时姝笑着点了点头,然而在抬头的瞬间,她看见时皎看向她的目光,似有一股怒气就要冲出来,时姝收起笑容,似乎时皎从一开始见面就并不太喜欢她,她过往的生活经历,在这一方面如何处理并没有什么方法,时姝只好懊恼的闷头吃饭。 从她进来这个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就连她最讨厌的青菜,也明目张胆的放在她的面前,还有她的妈妈和爸爸一直都围绕着她,时皎有一种被所有人都忽视了的感觉,就连哥哥最近也不管她了,一切都是时姝的原因,连时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看向时姝的目光带着怨恨的意味。 这几天,时姝总想找时皎谈一谈,其实具体谈什么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但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总要早些解决。 孤独的环境将她养成了率真的性格,而这样的性格,让她染上一层娇憨的色彩,并不让人讨厌,甚至给她带了点亲和的气场。 时姝出去时看了眼时皎房间的方向,房间门紧紧关闭,这段时间时皎不知去了哪儿,时姝有次问过徐娇,连徐娇也不清楚,她无力的耸耸肩,进入房间的隔壁,也就是时父为她准备的画室。 时母在艺术上的天分极高,时姝继承了生母的天赋。 画室的装修和她以前的画室差不多,里面的工具也一应俱全,地面铺着毯子,时姝在地上坐了会儿,不由得怀念起以前在小岛别墅上画画的日子。 那里一眼看过去都是蓝色的海,偶尔几只海鸟飞过划出漂亮的弧线,到傍晚时,波浪声一阵一阵的拍打着海岸,有时她睡不着趴在窗户上看,迷迷糊糊的望着远方,印象里那是最难以忘记的一次经历。 淡淡的月光与深蓝的海相互掩映着,一层又一层的海浪不断袭来,延绵的尽头边缘,潋滟的金光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随之而来的是硕大的金色鳍尾,卷着海浪翻腾出巨大的水花。 那一刻她安静的出奇,只有眼瞳的闪动出卖了她的心情,时姝久久不能平复,连夜把看见的画面画在纸张上,修改了很多次她才勉强满意,那张画让她成功的出了名,时父为了保护她,也从不把这些告诉她。 时姝曾告诉过孟姨,可孟姨只当她是小孩做了梦,其实直到现在时姝对那晚看见的一切仍毫不思索的相信着,只是她再没对谁说过。 也许是因为那晚她窥见到了这世界最为神秘的一角,她不再画浪漫的大海、蓝天和森林,只画那些诡秘复杂的精怪世界。 她不知道的是,自她改变画风,有多少人说她为了商业利润追求刻奇,感叹她浪费天赋,时姝对此毫不知情,只继续画着那一方光怪陆离的世界,在她不知道的某一天,她的画作竟受到了国外的追捧,那些嘲讽她的声音自此消失不再。 时父希望她能安心画画,不受外界任何影响,所以专门请了人帮她打理。 她揉了揉眼,指尖上的颜料不经意间沾染到脸颊上,额间也被染到了一抹朱红,似点上了一点朱砂, 姝艳惑人。 时姝放下笔,才发现天色早已变黑,窗外竟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拍打在窗户上,时姝拍了下脸,有时候她就是这样,能坐在画室里一整天完全忘了时间,她站起来去关窗户,电闪雷鸣突的在天边乍现,她心底没来由的恐慌。 咳嗽了几声,时姝把窗户关上,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时姝走过去拿起手机,楞了下,林森怎么会给她打电话,她接起电话,“林医生?” “哎,是小朋友吧?” “林医生,你叫我姝姝吧。” “叔叔?按辈分你叫我叔叔才对吧。” 时姝:“.……” 时姝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电话里传来他忙碌的声音,大概是在医院,“林医生,你打电话给我是什么事啊?” 林森难得认真起来,“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林森帮过她,而且他和江渊的关系那么好,时姝自然不会拒绝他。 “放心吧,你一定能做到,小朋友,帮我去看看渊哥吧?” 时姝紧张起来,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用着劲,“林医生,江渊他怎么了?” 林森叹了声,上次江渊受伤住了大半年的院,一到这种天气,身体难免复发,他渊哥身边没什么人,作为他的好兄弟,现在又没办法走开,林森只好让时姝过去帮忙看一下,“你别紧张,我就是担心他身体复发,想让你过去看看。” “一会儿我把他的住址发给你,小朋友,麻烦你了。” 12、江渊,我疼(微h) 夜色浓重,雨下的极大,时姝拿了手机和钱包跑着下了楼,徐娇见她一脸慌张,忙迎过去问,“姝姝,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徐姨,我,我朋友有事,我要出去一趟。” 走出门,胳膊被徐娇拉住,徐娇以为是她这两天交的朋友,便没多想,只是拉住她提醒道,“姝姝,下这么大的雨,等老徐回来再开车送你过去吧。” 老徐是时家的司机,主要负责接送时皎和时棕两兄妹,等徐叔叔回来的话,不知要多久,时姝等不了那么久,推脱道,“徐姨,我想赶紧过去看看他。” 一时半会儿定是等不了老徐,徐娇只好说,“那我给你拿把伞。” 徐娇和时父对于子女的教育比较宽松,孩子晚上出去玩一般不太阻拦,十六七岁的年龄,整天关在家里反而可能会闷出病来,这几天时姝在画室里没怎么出去过,徐娇还想让时父去劝劝时姝出来走走,所以这会儿徐娇只是提醒时姝,“姝姝,记得早点回来。” “嗯,谢谢徐姨。” 出了小区时姝拦了辆出租车,上车之后她把地址报上。 此时的江渊正陷入梦魇中。 梦里诡魅异常,连人影都是模糊的,隐约是个女人。 刺耳的声音围绕在耳边,一遍遍的请求他放弃,梦里的他个子小小的,脸还很稚嫩,正是他十四岁的样子,他无措的往后退,人影朝他压过来,一道一道的围成密不透风的墙。 “阿渊,你是哥哥,要让着弟弟。” “阿渊,我走了之后,你要保护弟弟。” 十四岁的江渊忍不住反驳,“妈妈,你是我妈妈,为什么你不保护我呢?” 女人无声的笑着,才到40岁的年龄脸上已爬满了皱纹,笑起来一道一道的皱纹挤压在一起,让人莫名的感到阴森恐怖,她说话时声音总是低沉、似笑非笑的,“阿渊,你要记得,要一辈子保护弟弟。” 江渊想大口呼吸,记忆一下子变得错乱,有他因意外推倒了江翟后被关进黑屋子的画面,黑漆漆一片,压得人无法呼吸,还有他因为江翟在学校被人欺负后他没赶上帮忙被罚在雨夜里淋了一整夜,那晚阴风一阵阵的,凄厉的雷鸣时不时响起。 他困顿于无所不在的恐惧中无法自救,直到察觉温暖的体温似在朝他而来,他恍然握紧那只手,只轻轻一拽,时姝被他压在身下。 也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身体很热,连撒在脖颈间的呼吸都是热的,她才从雨夜里来到这里,身上早已被淋湿了一大半,身体凉的让她忍不住发抖,她抬手推了一下压在她身上的人,“江渊,你醒醒。” 江渊只觉得很冷,下意识的握住在他身上作乱的那双手往上用桎梏住,怀里的温暖时不时的拱着他,江渊烦躁的撕碎阻隔着他触摸温暖的布料。 时姝的衣服穿得薄,棉质的布料被他撕了粉碎,白色胸罩包裹着的柔软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里,她被这样的他吓住了,身体发着抖,说话的气音都是颤的,“江,江渊,你……” 江渊只觉得好吵,一阵一阵的雷鸣让他觉得窒息,怀里的温暖发出的如小动物的声音让他只觉得似有什么从心底爆发出来,他不耐的堵住发声的源头。 “唔。” 时姝的唇被他裹进口中,这个时候的他毫无理智可言,只凭着本能嗜咬,时姝被他咬的发疼,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苦的她还是哭了出来。 他单手拿捏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却在他身上做着乱,轻轻用力就把胸罩推了上去,粉色的嫩尖尖被他捏在掌心。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拇指和食指捏着乳尖不断拉扯,嫩尖下的乳肉被他剩下的叁指包裹在掌心揉捏。 时姝无声的流着泪,用力的扭动身体想摆脱掉身上的人,可她越动,他越用力的抱着他。 江渊只觉得怀中温暖柔软的过分,这一刻他只想把她揉碎进骨子里,这样再也不会有人从他这里夺走她。 她的泪水滑落在唇边,温热的舌一一舔去,似安抚一般,时姝的睁着满含水渍的眼看向身上的人,他怎么这么坏啊,他欺负了她,现在又来安慰她,时姝委屈的微张小口,想把他叫醒。 可她的唇才一张开,他粗粝的舌就钻了进去,或许是没有经验,他毫无技巧,只顾乱闯一通,偶尔含住她的小舌吸吮,偶尔在她口腔内张扬的舔抵,时姝只觉得自己的唇舌被他吸的酥麻,总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正缓缓而下,很快就会破土而出,而那个出口正被火热的硕大抵住。 时姝被他吻的有些窒息,身体下意识的往上寻找突破,扭动时时姝只觉得有什么卡在自己的双腿之间,让她上不去,也下不来。 无法,时姝只得紧紧夹着双腿,身上的男人呼吸很快变得粗喘。 他变得急躁起来,禁锢住她的手往下托住她的腰肢,这时清甜的桃花香弥漫着来到鼻间,还在她唇里作乱的男人总算是离开了她的唇,但两人的唇依旧很近,紧紧的贴着,他缓缓睁开眼,意识迷离,暗沉低哑的说,“你好香。” 他的脸放大在时姝眼前,时姝可怜兮兮的眨了下眼,满是水色的眸映着他一脸欲色,似墨一般的眼紧紧地盯着她,时姝连呼吸都不稳了,她委委屈屈的抓着他的胳膊,“江渊,我疼。” 这像一个安全词般瞬间让身上的男人变得的清醒,江渊看清了自己此时此刻做着什么,他正在把江翟的未婚妻压在身下。 她的上半身十分不堪,赤裸着紧贴着他,而他带着薄茧的手放在她的胸乳上,白嫩的乳肉遍布着被他掐出来的红印,乳尖在他的掌心里立了起来,他不敢多看。视线往上,只见她的脖颈满是深红色的吻痕,再往上,就是她的唇,红艳艳的,唇边流着被他吸吮出来的银丝。 男人喉咙动了动,欲望不自觉地在她腿间跳动着,蹭着那湿润的薄薄布料。 脸颊下边的一道橙红闯进视线内,他眼底一沉,不是他吻出来的,看起来像是颜料的颜色,暧昧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欲望如潮水般消退。 大概是她的身体太过温暖,江渊仍然有些不舍,他伏在她身上,沉重的呼吸缓了下来。 身下的人还小声的哭着,在她刻意的压抑下听起来可怜极了,江渊不忍的看着她,她破了皮的唇轻轻的动了动,“江渊,我……” 这一刻,他耐心极好,如果她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他一定不会拒绝。 “我,我正式介绍一下自己。” 两人都这样坦诚相见了,时姝再也不想隐瞒什么,可她的声线还是颤抖着,“我叫时姝,是你的未婚妻。” 时姝继续说着,“江渊,我好疼。” 她想,既然他是她的未婚夫,那他就有义务好好安抚自己这个未婚妻。 墨色瞳孔放大,江渊惊愕的看着她,额间的那抹红不声不响的落在他的心间,滚烫、蛊惑,以及所有的欲望,此刻便都都化成了她。 作者的话: 女鹅怕是要有心理阴影。 13、你要继续努力 每到这种天气,江渊受伤的地方总会隐隐的疼,但这会儿竟感知不到,他去卧室的衣柜拿了件他的T恤传来,小心的给她穿上。 时姝胸疼,没穿内衣,江渊低头时总能看见那一粒凸起,他索性把人抱在怀里。 她很瘦,腰肢细细的,胸脯的肉却是沉甸甸的,乳尖很嫩,轻轻一扯就会变红,她哭起来的样子让人很想狠狠的欺负她,可喊着他名字的时候却又想把她疼进身体里。 他还生着病,身体有些乏力,脑袋靠在她肩上,江渊闭着眼睛,声音沉沉的喊她,“时姝。” 房间里的灯还没开,借着城市光能隐约看见彼此,他的心和身体都在告诉他对她的感觉。 “你喜欢我,对吗?” 时姝嘟起唇,可唇一动便会扯出几分疼意,她只好放弃,时姝转过身去,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江渊没有阻拦,反而托着她的腰让她紧贴着他。 时姝没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江渊,我上次说的话你是不是没放在心里啊?” 他记得的,记得很清楚,黑暗里,她站在路灯下,发着光,对他说她喜欢他。 那一刻的心动与初见时不同,跳动的十分剧烈,回去后他在房间里坐了一宿,连冷冷的夜风都没把他吹清醒,不过却把他吹感冒了,陈年旧伤也不幸的复发起来,清醒的时候,他偶尔感慨,原来喜欢是疼的啊。 见江渊没说话,以为他不喜欢自己,时姝有点小落寞,“江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说完她很快打起精神,“不过也没关系,是我先喜欢你的,我会努力的。” 她觉得他哪儿都好,长得好看,人品也很好,担心被人喜欢了去,她忙接着说,“虽然可能喜欢你的人有很多,排了好长好长的队,可我想插队排第一个,可以吗?” 她偷偷看他,她都是他未婚妻了,插一下队排在前面是可以的吧。 话音一落,伏在她肩上的江渊无声的笑了起来,对于表白这种事,她好像个不服输的小战士哦。 小朋友年纪小,被拒绝的话会哭的吧,他刚才看过她哭的样子,哭起来虽然不要人命,却让人超级心疼。 他“嗯”了声,用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时姝,你要继续努力。” 他难得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这样的心情很久没有过了,江渊抱着她感受着这片刻的愉悦。 “真的?” 她欣喜的叫出了声,窝在他怀里止不住笑。 “你还疼不疼?” 他还记得她刚才喊疼,他被梦魇住,醒不过来,只想抱着怀里的温暖狠狠的揉进骨子里,清醒后才发现自己把她欺负的有多惨,他没经验,只知道用蛮力弄她。 “还有点疼的,不过没刚才那么疼了。” 她被他压着时那一刻她是害怕的,但似乎冥冥中有一种声音告诉她,她可以信任他,而且她和他越亲密,她越觉得身体舒服。 “下次不会疼了,我保证。”江渊双手挪到她的脸颊,捧着她的脸保证道。 “嗯。”她全身心依赖着她,点头应道。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江渊想起她刚才说他是她未婚夫的话,总感觉有什么他没注意到的 地方,不禁问了出来,“时姝,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未婚夫?” 时姝“咦”了声,“你说的啊,上次你在医院说你会娶我的。” 江渊想起来那次见面,他和江翟去医院看望江清山,在病房江翟和江清山还为这件事吵了一架,为了避免江清山病情加重,他让江翟去出去冷静冷静。 年轻气盛的江翟不愿意接受商业联姻,他劝了几次没劝住他,江翟不耐烦的反问他,如果是他的话他会接受吗,当时他说了会。 江渊没想到她听到的是这句话,原来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是她的未婚夫,所以才会跟着他。 他摇头扯了扯唇,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误会。 江渊垂眸看向她,眼底是浓浓的占有欲,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的女孩子,此刻被他抱在怀里,他吻过她的唇,触碰过她的柔软,感受过她的喜欢,想让他放手,再也不可能了。 好一会儿没听到他说话,时姝也不在意,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上,“江渊,这里还疼的,你揉一揉。” 眸暗了暗,她的胸与她的腰相比实在过于悬殊,江渊没料想到她长了一对丰满的胸脯,他一只手都没办法握住,她破了皮的唇轻轻的嘟囔着,江渊深深呼吸了一下,小姑娘年龄小,倒是很会诱惑人。 放在胸上的手轻柔的揉了起来,江渊不经意的问了句,“时姝,你多大了?” 时姝对她说过她参加了高考,很快就要上大学了,应该已经满18了。 但时姝却应道,“过几天就是我18岁的生日了。” 江渊:“……” 小姑娘还未成年,江渊你做个人吧。 江渊正了正脸色,换了个话题,好奇的问她,“时姝,你擦的什么香水?” 他总能从她身上闻到一丝桃花香味,若有若无的,有时让人沉迷情欲之中,可刚才闻到的时候,却又让他从情欲中清醒过来。 “我没用香水啊,怎么了。” 江渊默了默,也许真的只是她的体香吧。 他在部队听过一些人谈论,有些女人会有体香,但大多是奶香味,可时姝不一样,她是清淡的桃花香,又带着甜意,心底生了几分奇异。 不知不觉的,放在他腰间的手用了些力,可这时落在地上的手机这时忽然响了起来。 江渊看了一眼,是时父的电话,他捡起她的手机递给她。 时姝紧张了一秒,如果时父知道她现在和未婚夫在一块儿会生气吗? 应该会的吧,她睫毛颤了颤,江渊这时吻了一下她的唇,眼神示意她跟着他说。 时姝接起电话,忽然手心一阵痒意传来。 江渊在她手心里写着字,他轻轻笑着,看向她的眼神温柔的不可思议,这一刻时姝只觉得自己被他蛊惑住。 “爸。” “姝姝,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听徐姨说你去看朋友了,你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他,他现在不太好。”时姝跟着江渊的指示回道。 “姝姝,你朋友是什么情况啊,他父母呢?没在身边?” “爸,他是我在医院认识的朋友,今天他手术没人陪着。”时姝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他写出字,一边说心底一阵发虚,她说谎了,她第一次说谎,紧张的不行,可她不想走,江渊还生着病。 心底对时父的愧疚快要把她给淹没了,江渊似察觉到她在想什么,把她抱紧在怀里无声的安慰着。 时父想着她难得交一个朋友,便没多说什么,对时姝交代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第一次说谎?”江渊揉着她的发顶,动作温柔。 “江渊,我好像变坏了。” 她从没说过谎,没想到人生中第一次说谎是对时父说的,隐隐的有了些哭腔。 江渊拍了拍她的背,垂下眼眸,“时姝,你为什么不走?你可以走的?”其实她可以没必要为他说谎。 “我担心你啊,你身体好烫,你还生着病,我来的时候还买了药来,没想到……”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但江渊知道她的意思,那一场中断的情事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意外,江渊默了会儿,半晌问她,“是林森让你过来的?” “嗯,林医生担心你,他来不了便给我打了电话。” 好你个林森,江渊咬了咬牙,直接把这一口锅扣在林森身上。 时姝从他身上下来,嘱咐他,“江渊,你先吃药。” 他能说什么好,只能乖乖接受她的投喂。 14,就算他喜欢,又如何 江渊发热的有些严重,一向不喜欢吃药的他还是吃了她拿给他的药,要是林森知道他渊哥会有一天这么乖巧的谨遵医嘱,怕是会用像见了鬼的眼神看他。 他坐在沙发上,揉了揉额角,脑袋还有些疼,时姝坐在一旁整理衣服,她捡起包准备起身,这时江渊拉了她手腕一下。 “你要走吗?” 他的声音不像平时那么冷,反而带着点乞求的意味,时姝捂着小心脏,他这样好像被丢弃的猫哦。 “你不饿吗,我去帮你煮粥啊。” 见她只是把包放在桌上,江渊放心的“哦”了声,时姝小跑着去厨房,她觉得他再这样撒娇下去,自己一定会真的受不了的。 江渊跟着走过去,双手环抱着倚靠在门边,垂眼看着在厨房忙碌的人,她这么善良,他决定还是再给她一次逃离的机会。 “时姝。” 她背着他应,“怎么了?” “你,你要不要再想想?” 她很有耐心,边忙着手里的事边问他,“想什么啊?” 江渊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他行事作风狠厉,为人冷漠,唯一的柔软全都给了她,“时姝,你不了解我,你真的决定了要喜欢我?” 等他说完,时姝意识到他是认真的,思考了会儿,也用很认真的语气问,“江渊,你相不相信,第一次见到某个人时你就会觉得他会是你未来的另一半这种事的存在?” “如果你说是一见钟情,那我不信。” “唔,看起来是一见钟情,但实际上不是的,第一次见到你,我能感觉到我全身都处在很舒服的状态,连身体的本能都在告诉我,我会喜欢你的,我会想和你亲密的,而且后来我也真的喜欢你了啊。” 他完全愣住了,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江渊随手拿着装着水的杯子喝了一口,缓缓道,“放心,等你成年了,我会满足你的。” 时姝转身疑惑的眨了下眼,江渊装作没看到,只揉了揉脑袋,“小朋友,不许再想了。” 她想什么了,时姝好想问。 说实话,她这么小就碰她,江渊真的会有一种犯罪感,可是小女朋友反应这么强烈,他犹豫的问了下,“如果你真的想,虽然现在不行,但我也有方法让你满足。” 既然她都这么喜欢他了,他怎么能把她推向别人,他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 “江渊,你饿了吧。” 他在这里纠结好半晌,没想到等来她一句饿不饿的问题,江渊在心里唾弃了下自己,你做个人吧,随后干笑着点了点头。 江渊吃完粥后,把她安排在客房睡,他去洗了个澡,脱掉T恤后,胸前一道浅红的痕迹尤其明显,是他压着小姑娘时小姑娘挠的,不疼,只是有点儿痒,随着浴室温度的升高,这股痒意渐渐的蔓延在身下。 连血液一下子都沸腾了,脑海里都是她赤着身体躺在他身下的画面,丰满的、白皙的、柔弱的她,江渊“啧”了一声, 一想到她穿着自己的衣服,躺在他曾睡过的床,高高翘起的巨物反应着他最深处的想法。 他很少自渎,可今天的欲望尤为强烈。 带着薄茧的手缓缓而下,水声夹杂着男人低哑的喘息,一声又一声,浓重的雾气遮掩着傲人的身体,带给人无端的遐想。 时姝睡的早,什么也听不到,只是身体下意识的起了反应,她闭着眼寻着最舒服的地方走去,然后乖乖巧巧的拉着被子给自己盖上。 江渊围着一条浴巾出来时就看到了自己被子里有一团小小的隆起,走过去看,即便早已预料到是时姝他还是不免惊了下,百思不解的看向睡在床上的女孩。 他分明看见她进了客房,现在怎么会突然爬上他的床? 她刚刚有听到什么吗? 这个问题一出来他耳根就红了。 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他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去了客房,返回主卧室时江渊停了动作, 这个会梦游的女孩子侧着身体睡,白嫩的脸房间的热气染了点红,也许做了好梦,唇角弯着,微微的笑轻巧又很甜,江渊无奈的摇了摇头,小朋友很不讲道理的占了他的床,他能怎么办,自然是让给她了。 他把灯关掉,接着把门关上,他小心的给门留了条逢,梦游的女孩子很不讲道理的,万一醒过来磕碰着哪儿他也能方便听见。 暗夜里手机的震动声格外清晰,江渊走去客厅拿起手机一看,是江翟的电话。 洗过澡他没吹头发,发上还滴着水,习惯性走到窗边去吹,冷风一袭,回忆起小朋友担心的样子,他很快的把窗关掉。 做完了这些他才接起电话,语气冷漠且不带感情,“有事吗?” “哥,你前几天不是说帮我看看时家的那个时姝吗?看了吗?怎么样?” 手机里传来很多嘈杂的声音,大概是在酒吧,江翟玩的野,他早些年还有心思说说他,后来便放弃了。 江渊“嗯”声后说,“看了。” “怎么样?哥。”江翟声音很急,像是有人在催促他。 “你不适合她。” “我就说嘛,哥,改天你和爸说一下,爸听你的。” 是吗?江渊冷笑了下,他在江家,一直都是可有可无,江渊别有意味的应道,“好,我会给他说的。” 他会找江青山说的,他会和时姝结婚这件事。 “谢了,哥,我挂了。” 他在黑暗里坐了会儿,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江青山和陈婉会对他那么不公平,似乎从他一出生,他就注定成为弃子,成为江翟的垫脚石,握着手机的手十分用力,指节的青筋凸显的异常,江渊闭着眼,冷静过后,他打电话给林森。 林森这会儿还在加班,眼皮打着架,强撑起精神去查完最后一班,途中接到江渊的电话,精神一抖,完全清醒过来,“渊哥?” “林森,让你查的东西呢?” 这次江渊一回来找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查一个鉴定结果,林森没敢耽误,他走去办公室边说道,“结果出来了,我马上传给你。” “嗯。” 想到什么,林森嘿嘿一笑,“渊哥,小朋友去看你了吧。” 他没跟他算账他反而提出来想邀功,江渊反问他,“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就是追你的人吗?” 江渊冷冷一笑,“她是时家人。” “时家,哪个时家?” 忽然林森拍了一下脑袋,“不会是那个时家吧,准备和你家联姻的时家,可联姻的不是叫时姝吗,难道她就是……” “她就是时姝。” 林森像是见到了什么惊奇的事一样,眼睛睁得极大,“渊哥,你不会也……” 江渊知道他想问什么,肯定的答道,“我是喜欢她,放心,喜酒肯定少不了你林家的份。” “渊哥,你冷静点,你一向不是禁欲系的吗,她可是你未来弟媳,要是全城知道江家出了兄长和未来弟媳在一块儿的事,你想想……” “所以,我要感谢你,不是吗?” 林森这会儿想哭了,他是真没想到她会是时姝,要是知道,他肯定不会帮她,可现在这情况,林森知道自己也劝不住江渊了,只好认真的问,“渊哥,你不会来真的吧?” 他语气很淡,“我自然是认真的。” “那江翟要是知道了……” “所以呢?” 他哪里敢说什么所以,他渊哥一直不开花,没想到铁树一开花就开个大的,这恐怕得成大新闻啊,他弱弱的问了句,“江翟应该不喜欢小朋友的吧?” 林森尽可能的往好处想,如果江翟不喜欢时姝,那自然好办,但是万一呢? “就算他喜欢,那又如何?”江渊沉默了半晌,冷冷的回道。 15、江渊,你哄哄我 时姝醒的很早,天微微亮就醒了,她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好久没睡的这么舒服了,没有噩梦,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 昨晚发生的事历历在目,时姝想在床上打滚,裹着被子翻了个身,一想到这不是在自己家里,时姝赶忙起身整理好床铺。 她看了又看,这是他客房的床吗?怎么大的这么过分。 记忆有些模糊,时姝打开房门,很安静,他应该还没醒,时姝去洗手间整理好自己,怀着兴奋的心情去厨房。 好久以前她就想象过,她在厨房做着早饭,喜欢的人从后边抱着她,她会问他想吃什么,然后他心满意足的回,你做什么就吃什么,时姝捧着脸笑了笑,哼着小曲走去厨房。 他冰箱里的东西不多,还好有鸡蛋,她打算煎个荷包蛋。 以前她一个人住的时候,她总要找很多事做去打发时间,她跟着网上学了好多,在做菜方面,连孟姨都夸过她。 时姝在厨房忙碌着,没注意到身后的人,江渊一早醒来就听到厨房有声音在响,走过去看才发现小朋友一大早就在厨房忙碌,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厨房吵吵闹闹的,可他就觉得很安心,那个一大早就忙碌的小身影把他的心房占满,让他什么也想不到。 满足的从身后抱着她,江渊喟叹着问,“在做什么?” 呀,美梦成真了! 美梦成真这件事首先带给她的第一感觉是惊吓,在毫无准备时就被人抱住,任谁都会被吓着,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惊喜。 “江渊,你想吃什么?” 昨晚看到她煮粥,江渊只以为她会煮粥,没想到她还会做菜,小朋友带来的惊喜不少,他不挑食,便简单答,“你做什么就吃什么。” 听到他的回答时姝忍不住笑出声,桃花眼简直弯成了小月牙,江渊看她这样好奇的不行,“你笑什么?” 他呼出的气喷洒在脖子上,痒痒的,时姝笑着躲开,“没,没笑什么啊。” 带着作弄的意味啄了下她的脖子,然后无奈的对她说,“时姝,你知道你会梦游吗?” 时姝把蛋翻了个面,听到他说的话不敢相信的转过身去,“有吗?” “蛋快糊了。”江渊闻到了烧焦味,提醒她道,时姝转过身去把剪好的鸡蛋放在盘子里,做好这一切之后又转过身来,他真的好高,时姝只到他肩膀,和他说话都得抬起头,“我真的梦游了?” 她刚洗漱完,脸颊还有点湿润,估计来不及擦就跑去厨房给他做早餐,看到这样的她江渊只觉得满腔的爱意涨涨的,低头吻了下她的唇,很快离开,轻声说,“没事。” 默默在心底补了句,“反正只能爬我的床。” 她以为他在逗她,时姝也没当真,把准备好的早餐端了出去,江渊跟在后面拿了碗筷出来,两人坐在餐桌前,江渊心底产生一阵冲动,他想和她结婚。 “江渊,你怎么不吃?不好吃吗?” 他忙吃了一口,味道很清淡,不是他平常吃的口味,他常年在部队,部队做的菜油水多,口味重,刚开始去的时候不习惯,渐渐的便适应下来,这会儿吃到清淡的饭菜,难免有一丝不适,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唇角轻扯着,“很好吃。” 吃完饭,时姝还想去收拾干净,江渊拉住她,“没事,一会儿我来清理。” “我先送你回去。” “哦,好。” 想来也该到回去的时候了,时姝有些不舍。 江渊把人送到距离时家别墅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了车后他对她说,“时姝,我后天就要回部队了。” “啊?”她措手不及,“怎么这么突然?” 她知道他这段时间回江家是请假回来的,可她还以为能在她生日后再走呢,时姝沮丧的低声说,“我过几天就过生日了。” 两人距离很近,他自然听到了她的话,他也是没想到她这几天就是18岁生日,江渊难免有些抱歉,不自觉得想,如果她要他陪她过生日,他会答应的。 可很快,她已经不再沮丧,弯着唇说,“没事,下次再过就好了。” “时姝……” 时姝一下子抱住他,闷闷的说,“江渊,你哄哄我。” 只要他哄哄她,她就会继续喜欢他的。 江渊抱着她,忍不住吻向她的发顶,她真的好乖啊。 别的女孩子指不定多生气,他见过商远的女朋友,只要商远一做出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发脾气得好半天,甚至还要出国,让商远好一顿找,外人面前高高在上的商氏总裁在林灿面前像被折磨的剥了层皮一样狼狈。 和江渊告别后,时姝回了家。 再过不久,就是她的生日。 生日凌晨时间,时姝收到了江渊的短信,可惜那时她睡很熟,她早上发现的时候惊喜极了,捂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才慢腾腾的起床。 她18岁的生日和往常相比热闹许多,唯独多了点遗憾,那便是江渊因为工作任务没在她身边。 过了生日,再过几天就是她去学校的日子。 她身体不好,时父提前给她办好了健康证明,时姝咳嗽了几声,她一离开他,时姝的身体就起了抗议,对于这点时姝也有点无可奈何。 学校报道的这天,徐娇原本想让时棕送时姝去学校,时姝拒绝了,她和时棕不熟,两个人独处别提会有多尴尬了,更何况还有时皎在,她更不可能同意了。 16、宿舍风波 报道的这一天天气晴朗,阳光洒在她脸上,像打了一层滤镜似的,柔光下的她肤质白的透明,五官好似精致的洋娃娃,可她的脸上病态明显,时父担忧的揉了揉她的发顶,刻意用放松的语气对她说,“姝姝长大了,在学校有什么问题记得打电话给爸爸,爸爸给你撑腰。” 时姝没进过学校,时父一会儿担心她被人欺负,一会儿担心他家姝姝长这么漂亮不知会有多少男孩子追求她,最担心的还是她的身体,当年大师说的话历历在目,可看她平平安安的过了18岁,这份担忧又少了些。 对于和江家的婚约,时父其实不太放在心里,如果他女儿在学校里遇到好的男孩子,时父并不会反对,他只希望,时姝在有限的生命里生活的更快乐一些,和江家联姻对她来说更像是一层保障,所以在时姝面前,时父很少提到江家。 亲自把时时姝送到了学校,时父还想安排人手给时姝整理宿舍,时姝一想到那个场面就觉得好夸张,于是拒绝了时父的好意。 时姝跟着指示进了宿舍,她的宿舍在3楼,她放心拍了拍胸脯,还好没在顶楼,否则每天爬楼不知道多辛苦。 她在走廊远远的听到宿舍里传来的声音,女孩子的声音很活泼,也很开朗,她微微放松了下,走到宿舍门口,敲了敲门。 听见声音,离门最近的宋圆停下手里整理的动作转身看过去,进入视线的是一张过分惊艳的脸,宋圆“呀”了一声,问她,“你也是我们宿舍的?” 宋圆和方晴来的早,两人已经闲聊了好一会儿,现在正在整理床铺上的东西。 时姝第一次遇见这种场景,紧张了半天,“我,我叫时姝。” 宋圆点点头,“快进来吧。” 见她身后没跟着人,她好奇问,“时姝,你家里人没和你一块儿来啊?” 时父送她来的,不过他公司忙,把她送到学校门口人就走了。 时姝点头“嗯”了声,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也学着她问,“你们家长也一起来了吗?” “当然一起来了。” 她说话时语调轻快,看来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时姝带的行李不多,只拉一个行李箱,里面装的全是衣服,时父说一会儿他会让人给她送一些生活用品过来,时姝也就没买那些东西。 “你叫什么啊?” 宋圆觉得她说话时声音好软好乖,很让人容易生出好感,便回她道,“我叫宋圆,在阳台洗东西的叫方晴,对了,你是不是没住过校啊?” “你怎么知道?” 宋圆笑了声,“一看就看出来了。” “你家应该离学校很近吧。” 时姝点点头,宋圆羡慕的说,“真好啊,周末可以回家。” 时姝和宋圆、方晴聊了会儿,彻底放松下来,看来住校也没想象的那么困难。 宋圆知道时姝不用军训后,羡慕的不行,不过时姝面容实在是苍白的厉害,宋圆也没多问,接近黄昏时,宿舍最后的一个舍友也来了,叫吴轻轻。 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四个行李箱,时姝和宋圆吃了晚饭回来后见到这副场面惊讶极了,方晴性格很安静,话不多,一看就是很容易被欺负的姑娘,时姝看到方晴被吴轻轻指挥着整理行李的时候有些生气,宋圆本想拉住她,可生起气来的时姝谁也拉不住。 时姝站过去阻止想整理行李的方晴,咬了咬唇,对吴轻轻说,“大家是室友,你自己的行李自己整理不行吗?” 吴轻轻长相明艳,身材也很高,大约一米七的样子,一站起来,只有一米六叁的时姝在她面前看起来弱极了,可她气势不减,想说些什么,话还没说,她就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吴轻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带轻视,“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病,麻烦离我叁米远。” 时姝从没见遇到这样的人,她连狠话都说不出,只能气着喘息,“你这个人好不讲道理啊。” 吴轻轻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一早看出来了时姝穿的衣服尽是名牌货,性子很纯,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娇宠着养大的,嘲讽的哼了声,“别没事找事,我让你替我做了吗,既然没让你做,你挡在这儿干嘛,好狗不挡道没听过。” 宋圆在一旁看出来了,吴轻轻不敢惹时姝,想是因为时姝家庭的缘故,大着胆子走过去,“喂,你是叫吴轻轻是吧,看在室友的份上你自己的东西自己去整理,难道你没手吗?再不行我直接打电话给辅导员,让辅导员来帮你收行不行啊。” 她们只是学生,遇到这种事,她只能把辅导员搬出来。 果然一听到辅导员,吴轻轻就泄了气,狠狠的瞪了一眼宋圆。 方晴穿的很朴素,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低着头向时姝和宋圆道了谢。 时姝的佩服的看向宋圆,“宋圆,你好厉害。” 宋圆摆摆手,“这没什么,遇到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只能搬出救兵来,这种人不讲道理,感觉就像是九年义务教育没读完一样。” 说完又低着声对时姝说,“时姝,我觉得她应该挺忌惮你的,嘿嘿,如果不是你在一边,我也不敢出声。” 时姝出手阔绰,衣服和护肤品还都是名牌,刚才她跟时姝下楼时还有辆奔驰等着她,宋圆猜测时姝出身应该挺不凡的,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这样的人性格竟然那么单纯,脾气还软的不可思议,连骂人都不会。 “算了,我们不说她了,时姝,过两天就是军训了,一个月呢,到时候你一个人待在宿舍不会无聊吗?” 其实开学前两天她就收到沉溪的短信,沉溪是时父专门请来为她打理画画方面的事,为人很好,时姝叫她溪姐。 溪姐说过几天会有个工作她帮她接了,时姝了解不多,只知道是画一幅宣传图。其实找到她时姝还挺惊讶的,她早年的画风多是色彩鲜艳,构图大胆,后来走了另一条路线,画风奇异,没想到竟然会找到她让她画宣传图,时姝想着军训期间她一个人在宿舍会很闷,没多想就接了。 时姝把这些告诉宋圆,宋圆感慨了几句,“看不出来啊,时姝你这么厉害。” 她的宿舍是混住的,很不幸,她和吴轻轻是同一个系,而宋圆是设计院的,方晴是中文系。 过了几天,时姝才知道她的宣传图是关于军队方面,对方还说可以让她实地考察,时姝这几天被咳嗽折磨的身体一下子舒展起来,她在心里期待,如果能见到江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