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兄长(H)》 1.平平无奇的春宫小天才 江宁城在熹微的晨光中逐渐苏醒。河道上船只来往,沿街商铺开张,石板路上穿梭着走街串巷的货郎。 “阿栾!阿栾!” 王二丫扯着嗓门,把面前的木板门拍的震天响,丝毫未曾注意门轴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一墙之隔的院内,青砖墙围成的院子整洁却不显空旷,靠墙的一角种着几畦时蔬,石板上晒着小鱼干。两间相邻的卧房,外加一间不大不小的厨房。 祁栾迷迷糊糊间被门板遭劫的响声吵醒,不满哼唧了两声,把被子蒙到头上正待再睡,恍惚间听出王二丫的声音,猛一激灵坐起了身,懒待收拾,随意绾了发,套上衣裳就去开门。 王二丫正要再拍,门却从里边开了,露出一张倦意未销的娇面来。晨起的阳光打在她白净的侧脸,可看到一层细细的绒毛,琼鼻樱唇,细颈雪肤,无一不美。 即使看了这么多年,王二丫还是不由感叹,隔壁这一对兄妹真真是不知吃何物长大的,竟都生的这般好看。 祁栾见王二丫又看着她犯了怔愣,忙拍拍她肩膀,有气无力道: “二妞莫再呆了,有什么事快说,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王二丫回过神来,拉住她的手,道: “今日我们去溪里摸鱼,你去么?” 祁栾本想拒绝,好早些回去睡个回笼觉,转念一想今日兄长书院旬休,今晚回来炖罐鱼汤喝也是极好的,忙满口应了,换身轻便衣服,带上鱼篓一同去了。 两人出巷口时,正碰上赶集回来的王大娘,见王二丫又嬉皮笑脸拉着祁栾,柳眉倒竖: “王二丫!又要往哪野去!” 扭头见祁栾亭亭立在一旁,不由神色一缓,“小栾可用饭了?” 王二丫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掏了掏耳朵,扯上交谈甚欢的祁栾,飞快向巷口跑去,边跑还不忘回头喊道: “娘!晌午不用给我留饭了!” 要王二丫说,巷里的人都是被祁栾这漂亮乖巧的皮囊糊住了双眼,浑不知祁栾私下有多大胆,要不怎么能整天跟她闹在一块。 祁栾跟王二丫早起出门,除了摸鱼,还另有一件事要做。 时间还早,祁栾带着王二丫七拐八拐,终于在一间不起眼的铺面前停下了脚步。匾额早已褪色,隐隐可见“书肆”两个大字。 祁栾推门而入,一列列整齐排列分门别类的书架映入眼帘。 倒也无甚特别之处。 原本在案前打盹儿掌柜模样的年轻男人见祁栾来了一个激灵,连忙引她进了里间,把王二丫留在外面使个伙计好生招待。 掌柜关严了门,扭头见祁栾斜靠在椅上,拨弄香炉一派闲适。 祁栾从怀里掏出一迭纸来递与掌柜,懒懒打了个哈欠。 她昨晚连夜创作,现在还是有些困倦。 掌柜面色薄红接过,余光撇见那纸张上男女交缠的肉体,似烫手般迅速塞进了怀里。 祁栾见状不由一笑,调侃道: “张生这么久了仍不习惯?” 张泽知她调侃也不理她,转身径自从一隐蔽柜间取出一迭账本交与她。 他本是这江宁城屡试不第、穷困潦倒的秀才,得她接济来这一处将倒闭的书肆做掌柜。后来才知她也是刚接手,做的却是与原书肆全然不同、离经叛道的生意。 初时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官府前来查封,这么久了却也相安无事。他倒是凭这做掌柜的银钱得以颐养父母,现下也算小有资产。 张泽见祁栾靠着椅背昏昏欲睡,摇了摇头,拿了块薄被盖披在她身上。这娘子虽说不羁了些,倒也算自己恩人。 祁栾被张泽盖被的动作弄醒,想起还在外间等待的王二丫,忙将薄被收起递给张泽,拿起账本边走边道: “我阿兄今日旬休,我跟二丫去溪里摸两条鱼,回来炖汤喝。” 张泽挑眉,祁栾赚的比他只多不少,不会连条鱼都吃不起吧?疑问只是一瞬,很快张泽便先行一步走至门前替她开了门。 临走前祁栾将张泽拉至一边,撇了一眼张泽怀里冒出的春宫图一角,嘱道: “这些尽快拓印,莫耽误了月底发行。” 张泽点头。 祁栾跟王二丫回到曲水巷时已是霞光漫天,巷口的树上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啼叫,两人满载而归。 祁钰正蹲在门前修门。 颀长的身形现下蹲作一团,非但不显滑稽,反倒显得动作更加流畅俊秀。 祁栾放轻手脚走到他身后,正准备来个出其不意,不防祁钰突然起身,小巧的鼻尖撞到坚实的脊背,祁栾极短促的“啊”了一声,当即红了眼眶。 祁钰方才专心修门未曾留意身边动静,听到妹妹痛呼,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捧着她的脸仔细观察。 见没有大的伤处,悄悄舒了口气。手却极自然的牵起她走到了院里。 石板桌上早摆上了饭菜,祁栾摸的鱼倒派不上用场了。 祁钰用了饭洗过碗见祁栾房里亮起了灯,便回自己房里温书,下个月便是秋闱,自然不能耽搁。 这一坐便是两个时辰。 祁栾穿着寝衣端着鱼羹来的时候,祁钰才从书卷里抽出身来。 祁栾极自然的坐在他身边的凳子上,看他一口一口用完了羹,困意也跟着翻涌了上来,眼皮直打架。 祁钰见她枕在书上面向着他,迷迷糊糊将睡不睡,心中喜爱,不由轻捏了捏她白嫩的耳垂,心中不舍还是劝道: “阿栾去床上睡觉?” 祁栾摆了摆脑袋。祁钰也不再劝她,拿了件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 只是半夜还是被他抱到了床上。 祁栾:没想到吧!! 2.阿兄帮我 次日祁栾清晨醒来,一摸身侧早就冷透了。 祁栾惊坐起身,透过窗户见祁钰正在院里侍弄那几畦蔬菜,又躺了回去。 昨晚祁栾半梦半醒间感觉祁钰上了床,等了半晌不见他靠过来,伸手一摸才知他只虚虚靠着床沿睡了。 祁栾呆呆望着床帐,思绪跑马般乱飞了起来。幼时因家中变故,父母相继离世,兄长便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她与兄长自幼便比寻常兄妹亲近,同食同寝不在话下。只她豆蔻之年后,兄长便不与她同寝了。 罢了。迟早有这么一日的。 日光照进帐内,有些刺眼,祁栾用小臂盖住眼睛,又胡思乱想了会儿。听到祁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鲤鱼打挺翻了个身,顶着一头毛茸茸的发呆坐起来。 祁钰端着一盆温水来唤她洗漱。再不起床,早饭就要冷了。 祁栾想撒个娇,拽着他衣袖摇曳,“阿兄帮我。” 祁钰垂眼见她纤长的睫毛凌乱,倒也没有拒绝,打湿了手巾覆到她面上轻轻擦拭,瓷白的小脸因着热气蒸腾更显娇嫩,祁钰不觉放轻了手劲。 祁栾本想他不会同意,已做好了自己洗漱的准备,见他没有拒绝,颇有小心思得逞的喜悦,抬眼极快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心情极佳的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祁钰见她这般,面上不觉也染上了笑意。轻捏她饱满的耳珠,斟酌良久道: “阿栾,因着临近秋闱,下旬书院无休。” 祁钰边说边观她脸色,见她无甚波动,悄悄舒了口气,可心底却有股淡淡的失落,他随后又道: “若是想见我,可去书院寻我。” 祁栾却在想,难怪他方才那么好说话。 酉时一辆裴府的马车横冲直撞驶入曲水巷,好在车夫技术高超,只惊散了几群散步觅食的鸭鹅,倒无人员伤亡。 祁钰换上了书院的校服,跟祁栾站在家门口等待。 不多时那辆引起颇大轰动的马车便停在了祁家兄妹面前,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同样校服的公子,肤色白净,身形高挑,面上长了一双风流的桃花眼。 裴越在地上站定,抬眼见祁钰站在门前无甚表情看着他,走上前揽住他肩,笑道: “祁兄久等了,家中有事耽搁了些时间。” 祁钰撇开他的手,淡声道: “无妨,我们也刚出来。” 裴越见此也不去揽祁钰了,见祁栾抱着包袱立在一旁,神色似和祁钰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由逗她: “几日不见,小栾竟长的这般大了,再过几日去我家坐坐,哥哥带你去珍宝斋逛上几圈。” 祁栾本在想晌午时候张泽递过来的信,见裴越上来搭话,她贯知兄长这个同窗是个混不吝的,答应的事过两日便忘了,正要应他,却被兄长淡淡的眼风扫过,应下的话在喉咙转了一圈,最后只憋出了个浅笑。 祁钰叫住裴越,“快走罢,莫迟了。” 说完拿过包袱先行向马车走去,裴越见状只好放弃跟祁栾叙旧的打算,跟着上了马车。 临行前祁钰掀开车帘,从怀里掏出荷包递给祁栾,垂下眼帘神色淡淡,“想要什么自己去买。” 张泽叫祁栾来也无他事,只是让她来看一下连夜拓出的样本。 纸张厚实,还带着墨香,书内插画男女交缠栩栩如生,祁栾点头,“不错。” 祁栾所写的《春欲记》讲述的是一闺阁小姐被一采花贼引诱沉沦情欲,采花贼不在时便偷偷与家中马夫,小厮欢好,更扮作爬床婢子与府中客人一夜春宵...... 要张泽说,委实不堪入目。 但......仍忍不住翻开下一页。 每次看完总恨不能以头抢地,愧读多年圣贤书。 祁栾见张泽神色复杂,便知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 “人之常情。” 张泽多年读的是“明天理,灭人欲”的圣贤书,此非但没有安慰到他,反倒让他更觉罪大恶极。 他颓然坐下,以手蒙面。 祁栾默默关上门走了出去。 张泽现在这般,出新章节不知是谁又要连夜研读,眼下两片乌青可骗不了人。 专业课考试都不在复习周 未来两周要好好复习 会利用没事的时间写文的! 3.积雪初融 每月下旬便是书肆最忙的时候。 祁栾跟张泽不仅要照看着新书拓印,还要把拓印出的新书打包好秘密送到买主家。祁栾的读者虽不说千万之众,却也遍布江宁城,两人伙同书肆的伙计还有隔叁差五来帮个忙的王二丫忙到月底才把书递完。 而后又要汇总新增订阅与退订,记录到账上,祁栾晚上时常就在书肆歇下了。如此又是忙了几日,才把书肆的事忙完。 歇息不过几日,便到了中元节。 中元节是祭祖之日,书院虽说无休,可也对学子们的请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最严厉的孟夫子,也允了上舍的学生半日假。 祁栾等到傍晚才去了书院,想晚上跟兄长去放盏河灯。 让书院门房的人递了话,等了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见祁钰走了出来,他气息微微紊乱,显然是赶过来的。 祁栾小跑上前,牵住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阿兄,我们去秦淮河放河灯吧。” 祁钰看了她一眼,似无可无不可,神色淡淡: “嗯。” 祁栾来的时候没有用饭,路过馄炖摊便被香的走不动路了,她拽拽兄长的衣袖,而后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馄炖摊。 要是往常祁钰早笑她一句“馋猫”,便领她去大快朵颐了,可今日祁钰只从怀里取出几枚银钱递给她便站在了原地,一副放任自流的模样。 祁栾再没发现异常便傻了,她心思电转,总算想到往常她来书院寻他便是清晨就到了,再不济也是中午,阿兄想是等了一天。 祁栾软磨硬泡,总算叫祁钰跟她进了馄炖摊,趁等饭的时间,她坐到他身侧,手在桌底下牵起他的手: “阿兄近日怎么样?读书累吗?” 听出祁栾话间殷殷关切之意,祁钰心间郁气仿佛瞬间散了大半,维持了半日的淡然神色隐隐有松动之意,他心中一凛,不去看祁栾,言简意赅的答道: “还好。” 祁栾早看出祁钰不过在勉力维持,她心底偷笑,小脸埋在祁钰臂膀,闷闷说道: “可我很想阿兄。”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面帕子,呈到他面前,语气俏皮,“看,我想着阿兄绣的。” 祁钰这下彻底没气可生了,接过帕子,佯装生气的捏捏她的脸,“不知羞。” 祁栾一脸献宝的模样,“阿兄快看看我绣的什么!” 祁钰展开,只见一面雪白的帕子,只在下角绣了一只憨态可掬的金丝虎,正是整日在巷里游荡,被全巷居民投喂的跳不上墙的那只。 祁栾喂过它几次小鱼干,那肥猫见她也会喵喵两声。 祁钰见摊主将馄炖端过来,便把帕子迭好收进怀里,推了推怀里毛茸茸的脑袋: “快用饭吧。” 春娘若不是听他们以兄妹相称,差点以为他们是一双闹别扭的爱侣,她放下碗筷,再看两人眉眼间确实是相似的,不过男子看着清冷不近人情,被女子一逗却如积雪初融,女子娇美又容色可亲。 祁栾吃了个大饱,跟着兄长一路散步到秦淮河。 河面上已飘起了一片亮着的河灯,随着粼粼波光悠悠前行。 祁钰买了两盏,看着祁栾一脸虔诚的点亮,放入河水中,然后一本正经的闭上眼睛许起愿来。 在祁栾睁开眼睛之际,他也把自己的河灯放入了水中。 “阿栾许了什么愿?” 祁栾听闻,急忙把手指竖到他唇前,“嘘!说出来就不灵了。” 秦淮河沿河岸前走几步就是夫子庙,即使孔夫子不是今天的主角,可是因着临近秋闱的缘故,夫子庙依旧灯火通明,人潮如织。 祁栾远远的看了一眼,“阿兄要去拜一拜吗?” 祁钰牵起祁栾的手,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不必了,我先送你回家。” 中元节离秋闱不过十数日,祁栾再不敢打扰祁钰,只每天在家数着日子,连《春欲记》都无心提笔去写。 终是到了秋闱这日。 祁栾早早等在贡院外,看孟夫子领着崇正书院的学子准备入场,她一眼就看到了身形颀长的祁钰,她小跑过去,将怀里准备的糕点塞给了他,语无伦次的劝慰道: “阿兄无需紧张,纵使此次不成,你今年也不过十七,再战几年也是使得的。” 祁钰有些哭笑不得,他整了整祁栾凌乱的衣领,反劝慰她道: “阿栾无需担心,在家等着便是。” 裴越不知何时挤了过来,探头探脑着说道: “小栾来给祁兄送了什么好东西?让我也瞧瞧。” 祁钰没有理他,轻捏祁栾白嫩的脸颊,浅棕色的眼睛波光流转: “阿栾听话。” 哥哥是唯物主义者(doge) 最后祝即将参加高考的同学们:沉着冷静 考出水平 金榜题名 蟾宫折桂 4.兄长自渎(h) 秋闱结束这日天朗气清,雀鸟和鸣。贡院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试完的学子们鱼贯而出。 第叁场试又在那小小的号房中连坐叁日,裴越只觉浑身酸痛,恨不能早些回家叫院中婢子按上一按。见府中的马车已候在路口,他转头正要拜别祁钰,却见祁钰不知何时已落后了几步,正与孟夫子攀谈。 裴越多少是有些害怕不苟言笑的孟夫子,可想着晚上的小宴还未跟祁钰说,便又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两人不知说到何处,孟夫子严肃的脸上竟罕见的带了笑意。 祁钰见裴越拐回来,有些纳罕,还是跟他说道: “夫子叫我回书院一趟,你要去么?” 裴越面色微僵,见身旁如沐春风的夫子,嘴唇翕合仿若失声,晚上那种小宴他怎么敢当着夫子面讲! 眼见两人已经要坐上马车,他咬了咬牙,也跟着上了去。 孟夫子叫祁钰过来不过是让他默写一下试中所写的文章,见裴越也跟了上来,倒也无不可,帮他把毛笔舔了舔墨,抬手递给他。 裴越连连摆手,他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桩,寻了个由头溜到外间,斜靠在椅上,百无聊赖。 祁钰将墨迹未干的文章呈给夫子。 裴越见夫子时而点头,时而捻须微笑,便知夫子定是万分满意的。 裴家累世经商富甲一方,只士农工商,商人到底是末流。今上允商人之子参加科考,只是不知读书是否是要天分的,他如何也无法读的如祁钰那般。 折腾了一上午,夫子总算放了人。祁钰早便觉出了不对,他转头询问裴越: “裴兄方才可是有话不便当着夫子面讲?” 裴越早被祁钰跟夫子一来一往弄的清心寡欲,见裴府马车向这边走来,向祁钰拱了拱手: “祁兄晚上记得来我府上便是,几个兄弟组了个小宴。” 说完不待祁钰回答,便跳上了马车。 待祁钰反应过来,马车早就没了踪影。 祁钰还要先回家一趟。到了傍晚,简单洗沐一下,又嘱了祁栾几句才出了门。 裴越院中小厮领着祁钰穿过几道抄手游廊,总算在一处开阔的湖面停了脚步。 湖中建了一处宽阔凉亭,亭中单人座席,案前时令瓜果不一而足。祁钰心头微松,寻了一处安静地独自坐下,想来今晚最多不过吃几杯薄酒。 直到裴越穿着清凉由一美艳婢子搀扶前来,祁钰心头猛的一跳。 果不其然,随后便有裴越从春风楼包来的花娘来到亭中奏乐起舞。 初时乐曲尚且附庸风雅,越往后越是香艳露骨,花娘动作也愈发挑逗大胆,已有急不可耐的客人拉住花娘亲嘴摸乳,弄的花娘娇啼连连。 祁钰垂下眼帘,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已在盘算如何遁走。 裴越不知何时叫停了舞蹈,衣着清凉的花娘如乳燕投林,各自寻了看对眼的客人近身服侍。 莺娘早便看中了神色清冷气态端方的祁钰。 她挤开一众姐妹,径自走到他身边为他斟酒: “看公子自开宴来未曾饮一口酒,可是这玉液春不太适口?” 葱白玉指将酒盏盈盈托举而起,这双手的主人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祁钰只淡淡扫了一眼,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莺娘与他对视才发现,他的瞳仁剔透颜色极浅,更添了几分清冷疏离之感。 莺娘勾唇浅笑。 谁不爱看清冷的郎君欲火焚身。 “郎君若是不喜此酒,还有这琥珀浓可以一试。” 难为裴越在被美人以口哺酒之时,还不忘关注同窗。见莺娘端起琥珀浓,他心中一凛,宴上之酒虽都有催情助兴之用,可都不及琥珀浓来得霸道。 他犹豫再叁,还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思站了上风,眼看着祁钰毫无所知的接过饮下。罢了,再霸道出一次精便也散了。 宴会到此时,众人大都脱了衣裳,丢了廉耻,男女交合之声不绝于耳。有的尚知盖件衣裳,有的幕天席地旁若无人交媾起来。 莺娘早便心痒难耐,她见祁钰垂首敛目神色清冷,可大抵药效上来了,他面色薄红,下身支起形状可观的物什,便是宽松衣袍也遮挡不住。 早前被她挤走的一姐妹,现正被一强壮男子激烈入着,黑紫肉棒直入醴红花穴,淫水四溅,见她看来冲她挑衅一笑,她自然不甘示弱。 祁钰再不意识到自己这般是酒的缘故便傻了。他轻掐手心,正要趁众人宴酣之时退场,不想碰到了莺娘手中的酒盏。酒盏落地,酒液浸入下身衣料。 莺娘边娇声道歉,边取出帕子往他下身探去。不想半路被人拦住,他目光寒若冰雪: “姑娘自重。” 恰此时小厮来报,府外有人来寻祁钰,裴越纵然失望也不好再留,最后一丝良心叫府中马车送了兄妹两人回家去了。 祁栾搀着祁钰下了马车,见祁钰脚下踉跄,不由侃道: “从不知道阿兄竟这般不胜酒力。” 祁钰没有理她,他不知是不是酒的缘故,妹妹身上竟如此香甜,他忍不住埋首到她颈间轻嗅。 湿热的呼吸洒在颈间,祁栾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祁钰被这笑声惊醒,满身情欲吓得暂时冷却,他尽力挺直腰身,可这般身下便遮掩不住,还好小院不大,祁钰不过别扭一会便被祁栾扶到了床上。 祁栾蹲下身为他除鞋袜,祁钰觉得,他本该拒绝,可是妹妹十指微凉柔软,真的拒绝不了。 就这最后一次吧。 祁栾见他外衫也湿了,便伸到腰间替他解腰带,却被祁钰握住了手,他声音低沉沙哑: “阿栾,我自己来。你回去吧。” 祁栾也觉方才过密了些,她点头,“阿兄晚上若有事叫我。” 祁钰见祁栾阖上了门,便兀自躺了下去,急剧喘息,思虑片刻又坐起身来,双手解开腰带,放出那胀痛的物什来。 祁钰很少自渎,只知用手握住那杆肉枪上下撸动,此般快活是快活,痛也是真痛。 菇头吐出可怜的前精不过杯水车薪,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绵软微凉的帕子,包住滚烫的肉茎,快速撸动,层层快感自下身传递开来,祁钰忍不住闷哼出声。 祁栾辗转反侧仍放心不下兄长,便去厨房煮了醒酒汤,她步行至祁钰屋外,听到低沉闷哼之声,只觉脑中一阵过电。 透过门缝只见兄长面色潮红,汗湿的鬓发贴在脸侧,祁栾心中已有猜测,可视线仍忍不住向下巡梭,只见红润的菇头在兄长手中时隐时现,顶端的小孔开合吐出粘稠的前精...... 祁栾只觉粘稠温热的液体也顺着鼻腔滴答下来,她抬手一抹,被手中的猩红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赶紧去井边打水,再不敢看兄长一眼。 祁钰已到了紧要关头,他握紧肉茎快速撸动,听到院中的响动神识一紧,腰眼发麻精关失守,浓稠的精液尽数射到了帕子中,足射了有七八股。 祁钰眼神微微涣散,喘息不止,将帕子随手丢到一旁,帕角展开,一只憨态可掬的金丝虎已被白浊盖住辨不出原貌。 祁钰余光撇见,也顾不得满帕精水拿到手中,辨清了更是浑身一凉。 哥哥是手艺人,但不是老手艺人(doge) 5.脚踝 次日祁栾一早醒来,只见厨房里留着饭菜和一张字条,祁栾拿起一看,大意是兄长赴宴去了,叫她不必担心云云。 却说祁钰昨夜发现自己误用妹妹绣的帕子自渎,一时间又是羞愧又是难堪,辗转反侧彻夜未眠,大清早听到鸡鸣声便匆匆起身落荒而逃。 裴越今日于玄武湖设宴,宴请了数位同窗好友听曲玩乐,只是没想到祁钰也会应邀赴宴。 祁钰今日穿了身月白交领,疏眉朗目,独自坐在一旁,宴上歌舞精彩纷呈,同窗叫好之声不绝于耳,他却好似不曾留意,只这一会儿便出神数次。 莫不是因为昨晚那妓子?想起昨晚之事,裴越不自在的抚了抚鼻子。虽说是半蒙半骗邀祁钰去品花宴,可到底是念他未开过荤,想让他尝尝味道,谁知那妓子那般急切。 罢了罢了。裴越唰的合起折扇,缓步到祁钰身边,自顾自斟了杯酒,扬起一双风流的桃花眼: “祁兄有心事?” 祁钰这才注意到身侧这人,看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裴越见他眼中并无怨怼,便知晓并非因昨晚之事,索性坐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他见祁钰心不在焉,忽的想起昨日下人上报之事: “祁兄可知小栾盘下的书肆契约到期?” 裴越本也是随口一提,却明显感觉身边之人身形一僵,很快又恢复自然: “不知。” 祁栾跟张泽使唤了人牙去寻待租的书肆,便在对面的茶摊要了两碗茶汤牛饮起来。 虽已入了秋,白日里街道上却依然热浪滚滚,更遑论两人已跑遍了小半个江宁城。 祁栾雪白的脸颊已染上红霞,香汗淋漓,用袖子的不停扇风。 张泽也好不了多少,但到底是男子,不似祁栾那般狼狈。他从袖中取出折扇,轻轻给祁栾打起扇来,“若是寻不到书肆,娘子有什么打算?” 祁栾嘬了一口茶汤,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如今城西待租的铺面是有的,可惜并无书肆,若要另租一铺面重操旧业,势必要装点门面以作掩护,其费心费力不可估量。再者阿兄若是此次秋闱取得名次,兄妹二人来年定是要迁京的。 张泽显然也想到了此处,“娘子有将这生意做下去的打算吗?” 祁栾抬眼看他,点了点头,“自是有的。” 只是张泽父母高堂皆在江宁,如何独身去京中闯荡。 张泽闻言果然缄默,只机械的摇臂扇风,神思早就不知飘到了何处。 祁栾到家之时,天已擦黑,祁钰坐在石板桌前拿着本书在看,桌上放着已经不冒热气的饭菜。 祁栾坐到祁钰身边,毫无形象的瘫在椅上,揉捏着酸痛的脚踝,见祁钰依旧专注于书本,不由劝道: “阿兄,天色暗了,莫要累到眼睛。” 祁钰好似这才注意到身边这人,他缓缓合上书本放到桌上,见祁栾满脸疲色心头一揪,“阿栾今日去何处了?” 祁栾动作一滞,想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简单答道: “书肆契约到期,跟张泽去看了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 祁钰早就从裴越那里知道了大概,他握住祁栾脚踝放到腿上,隔着罗袜轻轻揉捏,随口问道:“找到合适的了么?” 祁栾被他捏的舒坦,靠着椅背,垂眸看他修长玉白的指节在脚踝上揉捏,声音软糯,“唔,还没有。” 祁钰自然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放下她的脚踝,“先用饭吧。” 祁钰:(捧起书本)我爱学习我爱学习我爱学习....... 祁栾:无语 考完就一直在写 时间久没写手生 删删改改现在才发出来 6.兄长的秘密 祁钰洗完了碗,见院里早没了祁栾的身影,她的房里亮起一灯如豆。 他在院里站了片刻,入秋的夜风擦过脸畔,凉爽怡人。他一时想起祁栾那有些执拗的个性,又想起方才祁栾面上难掩的疲色,连日奔波肿痛的脚踝,终还是轻叩面前的门板,唤她: “阿栾。” 祁栾用过饭就进了房里倒头就睡,身体过度疲倦脑中反而清明了起来,听到祁钰敲门,一个鲤鱼打挺便坐起了身,急匆匆趿上鞋子便去开门,不想左脚踩到右鞋跟,一下扑到祁钰怀里。 祁钰顺手接住她,轻抚她毛茸茸的发顶,眉眼隐含笑意: “路都不会走了。” 祁栾见他眼中揶揄,心下窘迫,就要挣脱他自己走两步,不想祁钰送佛送到西,一下将她抱回了床上。 一下陷入松软的床褥,祁栾也没了逞能的打算,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坐在床畔的祁钰: “阿兄有什么事?” 祁钰看她这慵懒的样子,一双泠泠的杏眼,活像一只狸奴。他望入那双眼睛,握住她手心,开口道: “我问阿栾一个问题。” 祁栾点头。 “阿栾猜爹娘留给我们的银钱还剩多少?” 祁家原是吴兴大户,祁父祁母白手起家,相互扶持,一生积累财富难以计数,膝下一双子女更是玉雪可爱聪慧伶俐,本该是乐享天伦之年,可叹月满则亏,祁母突患急病离世,祁父大恸,不过几个月便也随之而去。离世前匆匆变卖家产,为防奸人图财害命,速着友人将一双儿女送至江宁。吴兴祁氏短短几个月消弭近无,一时令人唏嘘不已。 祁栾想家中一应吃穿用度皆由兄长支出,虽不起眼可皆是最好,便是她这一床褥子都是由最早吐丝的一批桑蚕丝织就,冬蓬松柔软夏温凉透气,是为佳品。其他的更不必提。 想是剩不了…多少吧。她用手比了个一,在祁钰面前晃了晃: “一百两?” 却见祁钰微微摇头,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笑意,似纵容又似宠溺,“再猜。” 无端撩的人心口痒痒的。 祁栾下意识摸摸心口,什么都没有。 “五百两?”祁栾不确定道。 不想祁钰眼中笑意更甚,揶揄之味更甚,甚至还有几分……嘲笑?? 祁栾气急败坏,扑到他怀里胡乱蹭来蹭去,祁钰顺着她的力气倒到床上,看她磨刀霍霍正要对着颈间的痒痒肉下手,忙握住她的手,“不逗你了。” 算他识相。祁栾轻哼一声,从他身上翻下去。 “阿兄问这做什么?” 祁钰侧首看她: “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阿栾可知万肴楼?” 万肴楼在江宁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万肴楼服务上佳,菜品口味更是一绝,虽价位略高,可江宁历来富庶,此楼可谓应运而生。短短两年便在江宁开了叁间分店,风头无两,甚至隐隐有与裴氏如云楼分庭抗礼之势。 祁栾心思电转,眼睛忽然睁大: “阿兄该不会要告诉我你是万肴楼的东家吧!你用的爹娘留的银钱?可阿兄你不懂厨艺啊。不对,万肴楼的东家不是段东瑞吗?” 祁钰没想到她一下能想到这么多,可又在意料之中。他替她拨开额前凌乱的碎发,“阿栾说对了一半,我、裴越还有段东瑞都是万肴楼的东家。段东瑞是明面上的,他以前就在京师开了一家酒楼。” 当年万肴楼刚在江宁扎根,势头不错,裴越不知从哪打听到段东瑞想借着势头开第二家店,可是银钱不够,裴越便向裴父要钱说要去干一场。奈何他平日里表现的太像纨绔了,实在看不出他继承到了裴氏的经商头脑独到眼光。裴父怕他又是一时兴起,便只给了他一部分。他后来就找了祁钰,祁钰当时也关注万肴楼很久了,两人一拍即合。 后来跟段东瑞那个老狐狸谈了半个月,总算谈到了不错的条件。 裴越赚到了钱就开始到处买商铺,包括祁栾之前的书肆就是在他名下。 祁钰看她好奇,就又跟她讲了一些细节。看她眼睛越来越亮,突然话锋一转: “阿栾若是想做我可以把我那一部分给你,那书肆就无需再做了。” 祁栾品了半天,才明白重点在后半句,脑中一时闪过王二丫、张泽还有那些书肆的伙计,她摇头: “不要。” 想了片刻又说道,“我很喜欢书肆,也喜欢和我的朋友一起写书印书,阿兄不用担心,我不感觉累。”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也是桂榜放榜之日。 贡院外人头攒动,祁栾挤不进去,踮脚也看不到,眼看着黄帘就要扯下,都要急坏了。 黄帘摇摇欲坠,人群更是激动,挤撵推搡,地上不知躺了多少只无主的鞋子,祁栾也被踩了一脚,等她再抬头时,黄帘已经扯掉了。 周围的一切喧嚣仿佛都瞬间静了下来,她远远看到榜首写着—— 江宁祁钰。 哥哥裴越是资本家,段东瑞是高薪打工人(doge) 7.心上人 (ωoо1⒏ υip) 秋闱放榜后,祁钰一下成了大忙人。揭榜后先是携重礼去看望了孟夫子和其他师长,又是宴请交好的同窗,又是其他中举的同窗互相宴请,各种宴会都排到了数日后。 家中更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有抱着稚子前来沾沾“文曲星”喜气的,有携了礼来恭贺的,也有来看看热闹的,王大娘站在门口面色红润喜不自胜,逢人便要讲起祁钰,就差敲锣打鼓广而告之了。 祁栾跟祁钰在家中迎来送往,累的腰酸背痛。下午人少些的时候,裴越差人来把祁钰叫走了。 裴越虽未中举,但并不影响他高兴。他在万肴楼顶楼要了间包房,包房中有一乳色汤泉,泡之解乏养神通体舒泰。祁钰来时裴越只着及膝亵裤要往汤池里下,见他来了忙招呼道: “祁兄也快来泡,我跟段东瑞说你要来,他一会也要过来。” 祁钰不大习惯在外敞衣裸体,他走到桌边斟了盏茶,“我在这等会段兄,你先泡吧。” 万肴楼较周围建筑都要高一些,顶楼视野极好,可以看到蜿蜒曲折的河道,无边绵延的万家灯火,阿栾此时应该用过晚饭了,祁钰想。 段东瑞后脚过来,见祁钰坐在桌旁,忙拱起手脸上堆起笑,恭贺道: “祁兄当真少年英才,此番下场一举得魁,我等真自愧不如啊!” 祁钰挑眉,“段兄过谦了。” 裴越听人来齐了,忙隔着屏风喊人,“你们快过来泡啊,我一个人泡有什么意思。” 段东瑞应声,叫上祁钰一块过去,站到屏风后开始解衣,见祁钰迟迟未动,不由笑道: “祁兄不爱泡汤?” 祁钰微微摇头,把手放到腰带玉钩上解开。 段东瑞猜他是不习惯有人在一旁,自己脱完忙下到了汤池里。 祁钰脱了外衣内衫搭到屏风上,全身只剩下一条及膝亵裤。腰身紧窄肩膀宽阔,肌理线条流畅却不夸张。他沿着阶梯下到了汤池里。 裴越斟了盏酒放了串葡萄到托盘上,放到水面上推了过去。祁钰接过,一滴未撒。 段东瑞就着酒盏饮了一口,“祁兄来年春可要下场一试?” 祁钰拈了只葡萄放到口中,甜汁溢了满口,“明年时间不太宽裕,试自然还是要一试的。” “何时进京?”裴越接着问。 “最迟十日后,还是看阿栾的安排。”她要跟她一群朋友道别,收尾书肆的生意,总是要花费几日的。 裴越了然。 叁人又聊了聊酒楼的生意,饮了些酒,水汽氤氲,氛围难免有些不同。 经了上次花娘之事,裴越再想做那事也下意识先过问祁钰,“阿钰,春风楼新调教好了几个妓子,身子还干净着,身段软的很,就跟猫儿似的,就在楼下,要不要叫上来瞧瞧?” 呸,裴越说完就想扇自己的嘴,怎么跟个老鸨一样。 祁钰抬眼看他,剔透的瞳仁此时却黯沉沉的。 裴越看他眼神,心中莫名一凛,可他知道,这次有戏。他动情了。 祁钰别过眼去,冷声开口,“不用。” 有什么比给了希望又断然拒绝更让人懊恼,裴越端起酒盏猛灌了一口酒,心底不免又八卦了起来,语气揶揄: “阿钰这样守身,该不会是有心上人吧?” 祁钰直视裴越,音色更加冷冽,“没有。” 祁栾穿过几条巷子,终于看到桥头人来人往的张记早点。 摊前一个嬢嬢忙前忙后,祁栾站在摊前,扬起笑脸,“嬢嬢,张润之在家吗?” 张母看到摊前这个找儿子的漂亮娘子眼前一亮。前几日儿子隐隐透出有进京闯荡的打算,她倒是不会阻止,好男儿志在四方,这道理她还是懂的。只是儿子已经及冠,还没有娶娘子,一离家从哪再找娘子?着实让她愁白了几根头发。 见眼前小娘子这么可人,多日愁闷一扫而空,“他在!他在!”,又扭身朝屋里喊道:“张泽!快出来!有娘子找!” 张泽听到母亲喊话忙走了出来,见到祁栾不由问道: “你怎么过来了?吃早饭了吗?” 祁栾笑道: “你忘了?我说过走之前要请你和王二丫吃饭的。我阿兄昨晚醉酒回来现在还没起,我还没吃早饭。” 张泽用油纸包了块蓬糕和桂花煎递给她。 张记早点的时令糕点为江宁一绝。桂花经梅子水煮,和上米粉加糖蒸熟,甜而不腻,有桂花香还有米香。祁栾欣然接过,拿起就吃了起来。 张母见两人这么熟稔,更是笑的牙不见眼,不停朝张泽使眼色。 张泽假装没看到,跟张母交代了几句,见祁栾吃完了,带她一块走了。 王二丫早就在万肴楼下等他们了。 祁栾订了个包房,叁人刚吃完早饭一点都不饿,找了一副叶子牌在榻上打了起来。 晌午的时候,祁栾叫人上了菜还有几壶酒。 王二丫不胜酒力,饮了几口就面色红润,躺到榻上昏昏欲睡。 祁栾斟了一盏敬张泽,“润之兄,这两年若是没有你,我一个人不可能把书肆办起来,这么说可能太客气了,但真的很感谢你。” 张泽倒了一盏饮下,“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祁栾也不是很能饮酒,吃了几盏也感觉头重脚轻,浑身酥软,她以手支颐,看着对面的张泽,“润之,还没有问你,要和我去京城把书肆办下去吗?” 对面娘子脸颊被酒气醺的红扑扑的,眼睛却水润润的,别一番娇态风流,张泽看了一眼仿佛被烫到似的别开眼睛,“我跟我爹娘说了,他们未曾反对。” 祁栾饮了些酒,脑瓜都迟钝了几分,待反应过来心中狂喜,唰的站了起来,拉起张泽就差当场结拜! 张泽被她弄的哭笑不得,“娘子不必,我去京城自然有我自己的考量,只是此去京城还要多多仰仗娘子”,张泽轻点她眉心,“娘子可不要让人失望。” 祁栾豪情万丈,“这是自然!” 张泽照顾两只醉鬼在榻上酣睡,就出了包房透口气。 祁栾她们醒来时天已擦黑,简单洗漱了一番,被张泽送到了巷口。 王二丫被焦急等在巷口的王大娘揪着耳朵带了回去,祁栾忍不住笑了出声。 张泽也忍不住抿唇浅笑。低头看见祁栾发上不知何时落了几朵桂花,米黄色的,散发着淡淡甜香,他抬手替她摘掉,“娘子别动。” 张泽把手心展开,里面躺了几只桂花。 祁栾吸一口气,把它吹散。 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知在树下站了多久。祁栾小跑过去,“阿兄!” 祁钰轻抚祁栾发顶,“怎么这么晚?” 他背着光,看不清神色,只是手心却不是一贯的温暖。 祁栾抱住他,在他心口蹭了蹭,“喝了一点点酒,又睡了一觉。” 张泽看到祁钰,也过来跟他打招呼。 祁钰颔首。 张泽见祁钰貌似心情不佳,简单解释了一下祁栾晚归的原因正要回去。 祁栾从兄长怀里抬起头来,朝他挥手,“润之兄再见!” 哥哥的身体!!嘶哈嘶哈! 粗长的一章~ 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有更新了 大家不要等了。 虽然让大家自己读出来更有味道,但感觉自己笔力有限可能没写出来那种感觉,就是上一章哥哥感觉妹妹像一只“狸奴”,这一章裴越说那妓子跟“猫儿”一样,所以就… 最后强调!哥哥是男德班优秀学员!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