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沥岭处》 1 凌晨,江边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消散,取代嘈杂声的是江水的一片静默,而屋内却在这时亮起了一抹暖光。他回来了。 纤细笔直的腿垂在床边,脚踝处是粉蓝挑染的、几笔勾勒出的文身—一只温顺的小猫,正如此刻的她—脑袋低垂着,望着那踩在地毯上不自觉蜷缩在一起的脚趾,不知道在踌躇些什么。那人终于踏进了这间房,她惊得转过头,与他的目光相遇,她不知道她此刻的眼神蕴藏着多少期待,固执得不肯收回。而那人只一瞥就走进了浴室。她失落地再次垂下头,水声哗哗地打在她的心上,不知这场审判何时来临。 她回想着离开的这几个月,罪恶和刺激并行的一场旅行,说走就走毫无计划的一次出逃。她和她的朋友们在一丝鱼肚白刚显现的时刻登上山顶看日出、开着跑车在一片白雾茫茫的公路上驰骋、在高空中相拥跳伞、在海浪来临之际冲上云霄、混入酒肉相识的人群当裘马声色的过客、与月明星稀相伴在沙滩上与荷尔蒙旺盛的少年素股糜烂。 如果说过往是站在建筑里隔窗望雨,那这次是她主动选择不顾一切地冲进雨中,不再做等待他人擦拭羽毛的笼中雀。 水声戛然而止,门被打开,不断临近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抬眼,一双穿着白色拖鞋的脚,往上是被浴袍遮住的腿。男人在近处的软椅上坐下,翘起腿,拿起桌上的烟想起什么又放下,干脆连腿也放下,往前压住腰,手肘撑在膝盖上,低头揉额。这是她贪玩也想念的,恨无法恨,爱却也不敢爱的人。 “你没有换开门密码。”她还是忍不住先说了话,肯定的语气,手攥着床单。 “嗯。”那人头也没抬,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 “为什么?”她的语气变得急切,心里的疑惑想要找到出口。 “太忙忘记了。”男人干脆浏览起手机,不停地切换着页面。 敷衍的回答与冷漠的态度让她不知所措,看着眼前的人:额前的头发沾着水,遮挡了眉峰。她叹了叹气,起身,心不在焉地走着,没注意到此刻男人全身变得紧绷。过了一会她拿来了毛巾轻轻擦拭着他的湿发,男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了,他抓住她的手,毫不怜惜地将她拽入自己的怀中。她倔强地对上他的眼,这场审判终于来临。 “怎么舍得回来?不是厌倦了这一切吗?”男人嘲讽地向她发问,像沾满灰尘的煤油灯。而她却被那一张一合的薄唇吸引,忍不住凑上身亲了亲,在男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又舔了舔,准备让舌头溜进去的瞬间却被推开,男人恶狠狠地拽着那趁机乱动的手 ,心中的不安和烦躁又多了几分。 “你干嘛?”欲望被打断,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先前的愧疚一扫而光,她挣脱他的桎梏,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往浴袍里摸索着,直到触到那熟悉、坚挺的腹肌才罢休,迫不及待地舔舐男人的脖子,舌头打湿刚刚因说话而震动的喉结,“给我”,她忍不住乞求他,男人不作反应。她的欲望迟迟没有得到满足,慌乱重新涌上心头,她期待的重逢不是这样,不是此刻她自导自演的独角戏,一想到这她就忍不住埋在男人的肩膀上抽泣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眼泪将男人的冷漠冲刷走,望着趴在自己身上颤抖的人,他拉开她,眼前的女人此刻我见犹怜,仿佛这一切全是他的错。泪水沾湿睫毛,她直勾勾地盯着他,渴求他的爱抚。预料之中,他卸下了伪装,俯身一点点亲吻掉她脸上的泪水,将她放在床上,单膝跪在地毯上,虔诚地亲了亲女人短裤下裸露着的白嫩肌肤,他抬眼望着她说:“这么冷的温度穿这么少不冷吗?”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准备起身,女人见他的动作,立刻搂着他的脖子,双腿条件反射地夹住他的腰,摇头望着他说:“不要走。” 没有比此刻更让他不舍的时分,宁做沾满灰尘的煤油灯,等待归家的主人再次擦拭他的伤痕。那翘首期盼的日日夜夜,心碎和落寞无人说,他此刻只想抓住沉寂岁月里终于临幸的应答。 他再次俯身上去,一边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公主,一边忍不住抚摸起来,指腹带着男性的粗粝,先是圆润饱满的胸,有力的胳膊又将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往自己怀里压着,再往下是从撑开的贝壳中取珍珠。她忍不住战栗,身子不自觉扭动着。臣服对方是此刻唯一的人生命题。 爱在情欲里挣扎、燃烧。不断溢出的呻吟与倾泻进窗台的月光共舞,此刻,没有比这更适合的独奏曲。 2 光线悄无声息地透过窗帘的缝隙,叫醒了沉睡中的她。希西揉了揉眼睛,看到旁边床单上的褶皱,意识清醒过来,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懊恼地低骂一声,这不是她的本意。 刚想掀开被子下床,那人走了进来,腰间围着浴巾,他边拿着毛巾揉了几下湿发,边向她走来说?:“刚去游了会儿泳。”?他看起来不打算和她计较这次出逃,仿佛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暧昧再次发生。 他的吻落在她的前额,再轻轻地点在鼻尖,红彤的脸颊也没有被放过,最后紧贴在她的唇上,“希希”,他忍不住唤她,吻变得用力起来,想要得到回应,像是紧握手中沙。希西的意识在情欲渐浓的气氛中再次变得模糊,她不是可以抵挡住这样诱惑的人,于是开始回应他的吻,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肩,想要他靠近,再靠近一点。 手中沙是唯一可以抵抗地心引力的意外。这样的回应换来他的更多索取,丝滑的衣料比不上肌肤相触,于是男人掀起她的裙摆,将衣服直接堆到胸口,亲吻再次落下。舌头先是舔了一下那樱桃般的乳头,再含住,而往下的手更像是索命的利器,中指陷入花唇缝中,挑逗着小花蒂。希西的神情变得迷离,不自觉地屈腿、轻颤,这种变化取悦了他,女人因他的抚摸而意志溃败甚至投降的神情落在他的眼里。 于是他更加卖力地取悦,唇瓣吸住她的小舌,手指按压空虚的花蒂极速抽动。终于,她感受到一阵不自控的痉挛,汩汩的流水冲刷掉他心里的不安。 再次醒来已是中午,房间里没有男人的身影,先前的味道也消散掉了,身上没有感受到黏腻的滋味,希西在心里叹息,他总是会做好一切善后,和她的不负责任完全相反。 她再次感到懊恼,因为这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 她是来说分手的。 3 徘徊在书房外,希西准备推开门的手又放下,他今早面对她的姿态太自然,像是此前出逃的插曲没有发生过一样,是不在乎还是太在乎呢? 烦死了,女人被他什么都不说只知道引诱她的态度惹得恼怒起来,于是气汹汹地推开门,喊道:“裴斯欲,你给我”,还没说完的话竟被他的吻吞下,她想好的所有可能性中唯独没有这样的场面:男人弯曲着身子,舌头描绘着她的唇形,手抚上她的发丝,说:“醒了?我们去吃饭?” “你、你怎么突然出现在门口?我、我有话对你说。”希西被意料之外的吻蛊惑住,结巴了起来。 “我本来就准备去叫你起床的,结果听到你在门外的嘀咕,先去吃饭。”裴斯欲笑了一声,又忍不住亲了一口她的脸颊,直接将她公主抱去了餐厅。 坐在餐桌前的女人用力地切开牛排,像是以此来发泄对面前这个男人的不满。她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的性格,对面那个人有什么好值得她怜惜的,现在被动的到底是谁啊?希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赶走缠绕在心头的犹豫。 “我们分手吧,裴斯欲。”她终于说了出来,直视着他。 对面的男人瞥了她一眼,像是没听到这话,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 她的需求第叁千八百五十六次被无视,愤怒涌在心头,不能再忍了,于是将刀叉丢在桌上,起身离席。 “去哪?”男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离开这个破地方!”她咬牙切齿地回答。 “就穿着这条一手可以撕破的吊带裙?”他边用餐巾擦了擦嘴,边讽刺地说。 “是!就穿着这条,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不用你管。”她下定决心般地说到,那一瞬间她就差将自己的心掏出来让他看看她多想离开,她不是口是心非还在期待挽留的小女孩。 就在希西搭上门把手的一刻,一股力量将她牵制住,裴斯欲将她的身子掰过来抵在墙上,掐着她的下巴问:“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他的话让她愣住,是,反反复复纠结的人一直是她。她回来干什么呢?抬眸看着他,眼睛又不可控地湿润了,她慌忙地抹掉,说:“我、我想你了。” “所以我是你想起时就玩弄几下,嫌烦时就丢掉、可以被随意对待的抹布吗?这就是你口中的爱吗?”男人自嘲的口吻逼得她无处可逃,她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又想要逃避这个弄得她心乱如麻的话题,手甚至往下伸去,开始解他的皮带,水汪汪的眼睛勾着他说:“做吗?” 男人被她彻底惹怒了,一手将向下的双手钳制住扣在女人的头顶,一手往下隔着内裤插进去,说:“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不可名状的委屈让女人说不出话来,抽插的快感很快占据她的大脑,她不自控地踮脚,却只挨得到男人的下巴,于是下巴变成她舔舐的玩物,她一口咬住,又觉得一切都没意思极了,窝在男人的肩头哭泣起来。 裴斯欲放开她的手,将人扶起来,一边擦掉她的眼泪,一边叹气地说:“希希,你在哭什么呢?你要什么我不会给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4 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这句话在她生活里出现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希西冷笑。她看着他的脸,过去的很多人、事走马灯般在眼前闪现。 -- 她想起了她的父母。 她想起母亲总是翘首以盼父亲的归来,想起他归来时母亲脸上迟迟不肯散去的笑意。可是令她不解的是,爱意萦绕在心头的母亲为什么连丝毫关注分给她都觉得不舍? 她之于他们,不是珍贵情感的见证产物,不是连接两人关系更亲密的纽带。母亲看向她时淡淡的哀怨,父亲视她为突兀降临的怪物。出于某种人道主义,她被迫成为无法逆转的插曲。 但这阻止不了她总是渴求他们的爱,她的原始本能指引她这么做。就像她一天中主动向他们打那么多次招呼,每天醒来的时候、每次走进房间的时候,每一次都带着真正的热情。 不过做自私的人的好处就是,这些渴求不会成为负担,因为他们本身没有这些渴求。 习惯了这种模式,希西的生活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除了不被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她痛苦。 直到有一天,她像往常一样按时回家,看到几个行李箱摆在廊厅。 母亲边整理边对她说:“那个,你爸爸要去国外工作几年,我怕他在那边照顾不好自己,所以得跟着一起去。哦对了,住家阿姨大概后天会来,钱打到了你的账户,注意查收。” 国外、一起、住家阿姨,这些陌生的信息让她愣住,说:“那你的工作,那我呢?” “去那边重新找一份就好了。你一个人不是更自由吗?好了,就这样。” 母亲瞥她一眼,突然记起来别的又跑到书房。希西下意识跟着跑过去,看到她忙碌的样子,想到以前也是这样,为了那个男人忙东忙西。那个男人倒也是不嫌烦,女人发起占有欲的疯来,就连男人的聚会也要一直连麦,她怎么不跟着一起去呢?又说是怕生。 过往的日夜,希西躲在房间里,听过太多次母亲的哭泣,那些不安全部压缩进母亲的生活里,哪里有精力看她可怜的女儿一眼。那些哭泣砸在希西的心上,她决计不要落入这样的命运中去。 但还是要争取,明知不会得到期待的回答,希西还是问出了口:“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他、他不是过几年就会回来吗?” 母亲听到她的话,顿住,看她一眼笑着说:“希西,听话。” 原来得到母亲的笑意是如此简单的事情,这是她记忆中母亲最温柔的模样。一个连自我都不要的女人,怎么会去怜惜他人的痛苦呢? 希西看着有关父母的痕迹一件件搬出这个屋子,她想到不久前看的美剧,《Family Guy》里Peter提到自己父亲的时候有一句:“这世上最应该爱我的人都不爱我,我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原来,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人是她。 不过也好,她再也不用担心他们会走了。 5 (依旧是回忆,接着父母离开的时间线) 不愉快的告别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但日子总是要继续的。她父母唯一的良知就是留给了她这套一直居住着的大平层,以及账户里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数目。住家阿姨做的饭菜很合她的胃口,尽管她对吃的并不是很感兴趣。 有钱总归是好的,不然她也没机会大半夜还和朋友出现在新开的club里,据说会请近期最火的rapper热场子。她和两叁个朋友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出现在早早订好的包厢,朋友又叫朋友,于是包厢人头攒动。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这场聚会里一派狂欢,男女欲望,昼夜荒淫都融化在这声色犬马之中。 希西并非酒吧的常客,心血来潮地点了一杯金汤力,度数不算太高,却足以让她有些醉了。此刻酒杯在她手里摇晃,舞池的人在摇摆,她想,做饮食男女也并非是什么过错。 突然被拍肩,她转头一看,是温嘉苓,她的好朋友。那欲言又止、心有一计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希西只好靠过去听她又有什么坏主意。温嘉苓指着远处吧台上的男生,说:“他瞄你好久了,要不要玩一玩呀?” 希西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很快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他,是耀眼的存在。靠在吧台边,举着一杯mojito,与旁边的男男女女自在交谈着,但光独独聚在他身上,像镶了一层薄薄的金边。他突然望过来,目光汇聚到一起,希西看到了他故意勾起的笑。 于是今晚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幕:两人在楼上的酒店套房里决定坦诚相待。最普通的姿势。脱去灰色运动裤,男生分开腿跪在希西的腰身两侧,解开挂脖吊带后面的蝴蝶结,没有胸罩包裹,胸自然地跳脱在他眼前,白嫩的一团奶油上是粉红色的珍珠点缀,勾引他下沉,再下沉。于是亲上去,舌苔舔了还不够,还要坏意咬一口。 希西微微张开唇瓣,眼神变得迷离,脚趾不自觉地僵在一起,腿屈膝着。但不能亲吻,亲吻是亲密爱人的特权。男生干脆将她的短裙脱去,蕾丝内裤露出来,再脱,那片毛色浅淡的阴阜吸引着他去探索。 将她的腿架在他的肩头,他像是觊觎很久了一般,凑近流淌着蜜水的腿间,将渴望亲吻她唇瓣的欲望发泄在这片花园,如同磨吮唇瓣般磨吮她的花唇。比汗液更湿闷的,是腿间的相接处。他像是练习很久一般熟练地撩舔她的花唇缝,汩汩流水再次涌入他的心头。 于是男生将避孕套套在那早已蓬勃的欲望上,对准泉水的入口,缓缓地送入进去,一下下地让女孩足够适应。女孩难以忍住地轻吟,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手臂,在男生的一深一浅冲撞下,指甲在背上留下了长长短短的刮痕。小腹一阵抽搐,男孩隔着套膜射进去,两人一起达到了高潮。 这是男孩的第一次,像是炫耀战绩一般,他忍不住亲吻了女孩全身,给了她一个完美的初夜。 -- 希西是在一阵瘙痒中醒过来的,她看到昨晚那个男孩跪在床侧,光着上半身,没有赘肉堆积在腰间,晨光照在他的侧脸,头发垂在额前,高挺的鼻子,咬唇像在纠结什么。他在她的腿间摸索着,一阵凉感涌入希西的神经末梢。 “你醒啦,我听说女孩第一次的话会肿,所以下去给你买了药膏抹。”男孩注意到她的动静,抬眼解释道。 太敏感,药膏稍稍一碰到那花唇,下面就湿润了,男孩又忍不住按压了一下,希西忍不住叫了出来,他俯下身亲了亲腹壁,往上,他越过两人规定好的警戒线,亲上了女孩的嘴唇,终于捕获到了这枚精灵。 最后是侧颈,他的气息倾吐在耳边,说:“现在很想再操你一次,但是宝贝你太脆弱了,我们恋爱好不好?” 6 恋爱就这样在男孩的期待中开始了。 是学弟,早在学校注意到希西但迟迟没有碰到合适契机,昨天是最佳时机,男孩在心底感谢上帝一万遍。 但那次分别后,没有再立即见面。希西两年前免试直升南中高中部,不可能因为家庭变故就自暴自弃放弃学业。在高叁这个关键节点,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她的生活阻碍她逃离这座城市的计划。 所以,见面只有希西可以主动提。 男孩的性格不似他的外表,张扬傲气,反而内敛,甚至乖巧。规则遵守得很好,只在微信传送他的动态。同样很简单的生活,吃饭、睡觉、玩乐以及去图书馆。 误以为是玩咖,原来只是鼓足勇气捕猎的新手,但希西不是涉世未深的白兔。不过这点真诚足以让他如愿,分走心上人的偶尔驻足。 但规则是用来打破的。 学术搜索的页面突然跳出一条微信,是男孩发来的。希西点进去,男孩邀请她去看秋季运动会,他的队伍会代表学校参加对抗赛,看了看计划表,正好有时间,于是她同意了。 男孩趁机打她的语音通话,接通,信号不好,滋滋滋的电流声传入耳边,干脆打开扩音器,那边的声音跳出来:“宝贝,我很开心你答应来看我的篮球赛。” “嗯,还有其他的事吗?”希西接收到对方的喜悦,却故作冷静地说。 “还有!我-很-想-你。”男孩刻意拉长声线地表达。 “可我们才认识多久,你的想念好随便。”希西惊讶于对他的直白。 “我已经认识你很久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段煜航。”失落透过传声筒,直达女孩的内心,于是下意识安抚 “没事,早点休息。要记得来,一定要。”跳跃的声音再次落下,又急速戛然而止。 语音在女孩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挂断,页面恢复到原本的聊天框,满屏期待的表情。 对方仿若拥有耗不尽的热情和心意,在悄然间拉低了希西的警戒线。 否则此刻,为何女孩望着课本却还停留在此前的不知所措之中,而那头,也在责骂自己为何,快要将心意全盘托出。 ——- 今晚还有一章,八点不见不散。 7 那通电话传达出的心意并没有真正改变希西对两人关系的看法,刚开始在酒精的诱惑下尝禁果,在初次情动下答应恋爱,她仍然觉得这段关系并没有任何实感,她的生活并不因此改变。 不过倒是给了男孩正当理由打扰她,她想起电话那头紧张的声音,由此想到了她的母亲,感情充沛的人会知道爱亦或是一种负担吗? 但也有好处,禁果确实美味,她在做爱中感受到了空虚被填充的满足。 于是,在考试完的周五晚上放学后,回到家,住家阿姨不在,希西打开包裹,拿出在网上买的小玩具。 下单之前她做了很多功课,最终选择了这款样式小巧,淡粉色,可以吸吮的震动棒。 垫上床垫,脱下校服和内裤,留着上半身的白衬衣,希西就这样躺在床上,打开震动的按钮,调至中档,岔开双腿,将玩具放在腿间,按摩棒开始不安分地上下震动摩擦她的穴肉,很快花穴变得湿润,她一手拿着玩具,牙齿咬住另一只的手指,随着震动频率的不断调高,花蒂抖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咬住手指的力气也开始变重,额头上冒出冷汗,伴着阴蒂的肿大跳突,乳白色的蜜液不间断分泌,她在房间里忘乎所以地叫出声来。希西重新感受到了高潮的快乐。 但还不够,她压着颤抖的腿,手撑在床单上起身,将震动棒调至吸吮模式,这时段煜航的电话正打过来,她撇了一眼没接,将玩具重新放在花心处,电话却传来了声音。 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接听键,只听到那边模模糊糊的声线喘着气让她开门,但她现在神情恍惚,哪里有那么多力气管他,于是说出密码,让他自己进来。 段煜航今晚在篮球馆训练完后,洗完澡,想到明天她要来看自己的球赛就兴奋不已。于是,喜欢她,就要认识她;想她,就要跑过来见她。段煜航是情窦初开的行动派。 输入密码打开门,迎面扑来的是冷清的空气,紧闭的窗帘,一片黑暗的客厅,只有一丝光线指引着他。 段煜航踩着台阶,看到那间透着光敞开房门的角落,心扑通地跳着,越走近就越感到快乐。 终于找到你了!段煜航走到门口,刚想出声,却愣住了,轻薄的衬衫贴着少女的上半身,依稀可见两颗挺立的乳尖,她曲着腿,脚趾抓着床单摩擦,咬唇轻哼咿呀呻吟,湿发贴着她的额前,因刺激而扭曲的面部,情绪被释放掉落的泪水。段煜航内心突然觉得一阵绞痛,他的女孩好像破碎掉的的天使。 看到段煜航的时候,希西正因吮嘴吸着花蕊打圈而感到兴奋,不自觉地并拢腿夹着,一阵酥麻的感觉正刺激着她的大脑,而他的到来意外加快了这场刺激,又是一阵轻拢慢捻抹复挑,因空虚再次被满足而迸发出的眼泪让她觉得满足。 频繁的到达的唯一缺点就是很累,于是希西滩在床上,很轻地说了一句:“可不可以帮我清洗一下?” 男孩在一旁不知所措地挠挠头,他不是重欲的人,他的女孩似乎比他对这件事更感兴趣。但没有拒绝的道理,他托着她的臀,手就这样直接贴在她的肌肤上,柔软的胸因依赖而压着他的胸膛,夹着腰的腿让花心紧挨着他的衣服,一想到这,他就硬了。 男孩勃起的粗壮抵着臀部下方,因行走时不时缓慢击打到臀肉让希西再次感受到一阵刺激,不断被衣服摩擦的阴蒂让她又开始觉得空虚,抱着男孩的脖子,不自觉地吻上去,是她喜欢的味道,玫瑰清香。 “你喷了我喜欢的那款香水吗?”想到这,希西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嗯,希望你闻到。” 小心思就这样昭然若揭,他假装冷静地回答,害羞的红晕爬上了他的耳朵。近距离的接触让害羞无处可躲,红晕很快就被注意到,不然此刻希西也不会好玩似的用舌头描绘他的耳朵轮廓。而他的裤子因舔舐的动作而开始沾上了些许黏腻的湿润。 段煜航轻轻地将她放在洗漱台前,女孩的手撑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才得以站稳。他看着镜子里的她,面前是肖想许久,终于见到的人。 于是呼吸开始变得难耐,他忍不住靠上去,手伸进去抚摸腰,嘴唇咬住她的耳垂,希西一阵颤栗。 往下,嫩臀就在他的手里,拍打几下,变得微红,希西忍不起踮脚翘起嫩臀,他用手握着那庞然大物,挺进诱惑,两手扶着腰,开始不断冲撞,粗喘着气,突然开口:“宝贝,我今晚能不能睡在你家?” 希西正被温热的肉体包裹着,身子因冲撞变得摇摆,眼睛闭着以躲避镜子里的目光。 没有得到回答,段煜航突然用力地顶撞,抓起她的下巴,说“宝贝,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 下巴突然被拿捏,希西不得不睁开眼睛,她抬眼望着镜子里衣衫不整的自己,突然感受到了某种失控,索性放纵,直视他的目光说:“好。” 段煜航因她的反应而感到得意,不安得到缓解,俯身轻吻女孩的背。 -- 希西也没想到会有人和她同床共枕,前所未有的亲密包裹着她,密不透风,她望着天花板,说:“你怎么会来?” “明天是我的比赛。” “我记得。” “想睁眼就见到你。” “好。” “晚安。” “晚安。” 8 「友情提示:配合《last dance》—吴恙版本 食用更佳」 “好,那今天就讨论到这里,辛苦啦。” 女孩浅浅一笑,跟同学挥手告别。 和段煜航准备一起出门的时候,希西突然临时接到小组讨论的通知,时空错开般,一直和别人待到直到操场外的人群声消散。 慢悠悠下着楼梯,希西突然想起什么,加快脚步,楼梯、教学楼、石子路、树荫、在人群中逆行,气喘吁吁地到了操场,看到了远处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男生。 不是一个人。 周围还没退场的两叁观众、同样穿着球服的男生、马尾辫荡漾的啦啦队女生和他击掌、密语,笑容与热情弥漫在空气中。 还好他看起来没有因她的缺席而感到落寞,希西松了一口气。 人群渐渐散开,希西放缓脚步向他走去。剩他一个人,双腿叉开,脚底踩磨细石,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交叉撑在颈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像是感应一般,男孩突然转头,看到了她,于是立即起身,向她走过来。 “你来啦。” 男孩走到希西跟前,一边弯腰、俯身倾靠在她身上,一边低落地说。 突如其来的压力让希西下意识抱住他。那么高大的身段此时就像一只哈巴狗耷拉在主人身上。 “咦?你没打吗?” 料想中的汗臭味没有传过来,反而还是那一味玫瑰清香,希西疑惑地问出口。 “我打啦!我还赢了!” 男孩立即反驳,又气愤地咬了一口触目可及的脖颈。 “呀,痛啦,段煜航!”痛感传来,女孩抗拒地推开,没想到却感受到更大的腰间压力。 “想你。”一边松口,一边把怀中人更用力地压向自己。 “去更衣室洗了澡。”男孩又解释道。 “走啦,去吃饭。”不等对方的反应,男孩干脆直接牵手她的手。 —————————————— “在看什么?”段煜航出声,用刀叉碰了碰餐盘。 不知不觉就已经置身这家餐厅,靠窗,临海,海浪翻涌,人群嬉闹,好不热闹,但隔着玻璃窗,窗外的一切就好像卓别林的默剧。 清脆的声响让希西回神,中断了这场默剧的观赏。 白色纱帘,红木靠椅,暖黄色灯光打在木桌上,满眼都是对方的食伴。 “你选的这个餐厅外景很不错哦!”希西歪头笑着说。 “那你尝一下这个。” 段煜航将沾了古法咖喱膏蟹的面包块递到希西嘴边。 咬一口,微辣带甜,很独特的口味,“好吃!”希西嘴角愈发上扬。 发现对面的人一直盯着自己,希西不禁害羞起来,于是伸手遮住对方的眼,却没想到对方竟将她的手拉下来,亲吻起了掌心。 对方一边亲吻,一边看着她说:“比赛的时候你没来,我很失落。但是现在看到你在我选的餐厅,吃我递给你的甜点,我又觉得很开心。” 希西感觉到一阵变扭,抽出手,笑意不减地说:“但你赢得了比赛呀。” “明天你有时间吗?要不要来看我打球?” “明天?明天还有吗?” “你来吗?” “好啊,明天绝对不会错过的,我保证。”希西笑着举起手,作发誓状。 —————— 回家的这条路,不算偏僻,但此刻没什么人,手拉着手,两人并肩走着。 到了分岔口,希西准备说再见。 段煜航突然又将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肩颈上,苏痒也传到了女孩的心里。 似是感受到他的低落,希西拍了拍他的背,安抚婴儿一样安抚此刻眼前这个男孩。 霓虹灯在人行道上绘画出两人的影子,融在一起不分彼此。承受一份感情就如同理清交织在一起的毛线,思绪是剪不断的错乱。 但是神奇的是,一旦开始,就无法完整抽身而出。 9 嗯…去看打篮球的话,要穿什么衣服比较方便呢? 棕色爱心短款上衣+百褶裙搭配同色腰带? 灰黑扎染连衣裙? 希西打开衣柜,左挑右挑也没有做出决定。 那就问问他好了。 于是拿出手机拍了几套发给那人。 那人回得极快。 决定好之后就出门了。 五点,温度刚刚降到凉爽点的时刻,很久没有好好出门玩,如果时间够的话,还可以再去夜店,这套衣服…也很合适呢! 很快就到了篮球场,但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没有队伍在比赛。 左顾右盼,段煜航人呢? 刚准备发消息给他,希西就被人从后面抱起。 “啊!谁啊!”惊呼一声,那人又将希西转过身来,是…很粗很有力量的手臂呢。 “宝贝,是我!”段煜航的声音。 希西盯着段煜航,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寸头,大概一厘米的长度,锋利的眉眼,正面看鼻子的弧线很男人,再往下是他的唇,因为笑意唇角显现出一些弧度,和昨天的沮丧截然不同。很好看! “我、你剪头了?怎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很老套的开场白,因为过于击中她的类型,希西一下结巴了起来。 “嗯,上午去剪的。你想起来啦,之前寸头的时候确实见过,但你都忘了。”段煜航轻轻把她放下来,看着她说。 “但是怎么没人打比赛呢?” “想教你打篮球,不过我先和朋友玩一会,宝贝,你坐那,我衣服垫着。”段煜航指着不远处阴影下的座椅说。 同时,他的朋友,郑执,也拿着矿泉水出现了递给了她。 接过水,往那阴影处走去,确实是极佳的观赏篮球比赛的位置,虽然两个人也称不上什么正经比赛。 段煜航拿过篮球之后状态立马就变了,热身,高高跃起投篮,因触摸篮板而显露出来的小腹上方形状漂亮的腹肌,着地弯腰勾勒出的背部弧线,从郑执手里抢过球却不急着投而是炫耀式地耸肩。 与她待在一起时完全不一样的攻击性,都一一击中了她。 半场,即使在不太热的温度下奔跑,汗也立即流了出来,段煜航跃跃欲试地再次投篮,越过郑执的阻拦,直接出手,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直击篮筐的弧线,又投进了。 像是特意秀给她看的几个球,投中后,还要示意她,扬起下颚:诺,你男朋友厉害吧。 最要命的是,他对着光走过来,边揭t恤擦汗,汗流过他的唇角、领口,沿着腹肌的纹路,顺着人鱼线,流进小腹…… 希西看他走过来,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又觉得不满足,直接从头顶倒下去,但他太高,水还没有来得及滴落,就蒸发,但是……寸发还沾了些水滴。 不要教我打球了,哥哥。 我也有球的呀,哥哥玩我的好了。 希西想着,不禁湿了。 恋爱 10 一阵夏日晚风吹过来,桂花树随风摇曳,香气弥漫在篮球场,热度顺势而降。希西搭在座椅上的手渐渐变得柔软,左腿搭在右腿上试图掩饰情动。 前面的人正弯腰放下水瓶,低头的角度刚好让腹肌的光景再次从宽领口处倾泻出来。 荷尔蒙让希西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就已经搭上了段煜航的脖颈,并轻轻往下压。段煜航毫无防备,身子只顾得上往前倾斜,最后手撑在希西两侧的靠椅上,才得以平衡。两人的距离骤缩,呼出的气体互喷在对方脸上。希西就这样被他圈住。 明明主动进攻的是我,为什么被围困在此地的同样是我? 主动进攻有什么好处呢? 希西想着,抬眼直视眼前的人,想要找出个答案。 眼前人的耳根渐渐染上红晕,在阳光下,脸上的绒毛也泛着光。 段煜航感受到来自心上人的直盯着的目光,也意识到正是自己将她围困在此地。 偌大的操场,却有两人正因情愿,而上演着画地为牢的游戏。 他很喜欢这个姿势,在最常来的篮球场,和最喜欢的人,沉浸在这浪漫的此刻。 打破平衡的,是段煜航目光落在润唇上,于是低头享用的吻。 心上人的唇,形状小巧,谢之光诗里的“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有过之而无不及,唇珠饱满诱人,段煜航忍不住吻上去。 意料之外的吻。此刻气温已经降到了舒适的程度,希西却感觉到一股热意涌上心头,搭在脖颈的手因紧张,而不自觉摩挲段煜航的衣领,或擦过泛红的皮肤。 “嗯?要不要打?”段煜航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连说话也紧贴着你的嘴唇。 “不要了,我想回家。” 热意从下面流出来,希西早忍不住。 段煜航没有察觉,还傻乎乎地让你在这等,然后独自去了更衣室。他不知道,你下面浸湿的内裤,内裤里勃起的阴蒂,全在等待他的救赎。 傻乎乎的男孩,只看得到你的星星眼,和已被他享用过的香唇。 等待似乎在这样的环境下——惬意的晚风,周围树木成排,香气馥郁——变得轻松起来。 但惹人烦的事还是出现了。 眼前这个从篮框走过来的人叫……?郑智?不……郑执? 终于想起,你友好地看着他,他没有一丝犹豫地先开口问好,然后语出惊人般问你:“学姐,听说你和他是one night stand认识的,那……那我可以约你吗?” 过于直白和冒犯的问法,让你呆住,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段煜航是这样看待你们之间的关系或者这样和朋友诉说的吗? “走吧!”段煜航并没有给你回应的机会,他从更衣室出来,便立即向你招手,尴尬的状况就这样被他不知情地解决掉。你立即向他跑过去,连一点余光都没有分给旁边的人。 段煜航牵着你的手,下巴向树荫方向抬了抬,示意分别。 “你跟他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吗?”一边向校门口走去,你还是觉得应该将此前的事告诉他,于是问出口。 段煜航偏头看向你,说“正碰到他也在这,就一起先打会,算普通球友,怎么了?” 听到这个回答,你想,那说出来也不会造成很大的困扰,“他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听到这话,段煜航眯眯眼笑了起来,捏了捏你抬头望向他的脸说:“我们什么关系?嗯?” 即使你穿着增高鞋也有170,但奈何段煜航的身高,仍将你们的身高差拉至15厘米,算了,不抬头了,好累,于是将视线拉回来,随意地说:“有点亲密的床上朋友?” 声音传递到段煜航耳边,他看不到你的表情,但他知道你是认真在表达的,即使这个表达令他沮丧,也不妨碍他此刻停下来,掰过你的身子,同样严肃地看着你说:“是恋爱关系。我喜欢和你上床,是因为我更喜欢你。无论如何我如愿以偿了,我知道你很多时候都没有反应,你可以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们两个人都乐在其中,我愿意等。”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没什么想要的,不过和你做爱确实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我想继续维持这个关系。” 他的话落入你的心里,你也诚实地告诉他你的想法。 “那我们就继续维持这个恋爱关系,你也不是随便就和异性做爱的人对吗?” 段煜航在这个问题上想得很清楚,不像大多数对亲密关系混混沌沌的高中生。 “做爱是意外,和你是意外……但你的那个球友好像并不这样认为,他刚想约我。” 你不想继续往下说,就停在这。 完全在预料之外的事情,段煜航顿了顿,冷静地说:“那我先替他向你道歉,等会去你家亲自下厨做饭给你吃好不好?剩下的事,交给我,我去和他聊。” 很令你满意的回答,但你抿了抿嘴,还是想问出答案:“那你到底怎么跟你朋友讲的啊,他就差当着你的面问你女朋友要不要约,我在他心里这么随便吗?” 段煜航低下身子,带有歉意地望着你说:“那晚我确实很兴奋,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我跟你在一起了,不过可能因为没有前因他们误会了。我的错,我去解决,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你,不然为何早就宣之于口? 反正也只是短暂交流,你不允许这样的插曲持续影响你的心情,于是点点头,想了想说:“那我想吃麻婆豆腐,你会做吗?” “不会也得会。你在这等会,我去跟门卫大爷说清楚,不然不能通行。” 段煜航今天显得很精神,行动迅速,你看着他往前跨行,手挠头和大爷解释的谦虚模样,觉得和这样的人,处在这样的关系也挺不错的。 也挺帅的。你这才有空欣赏起他换衣后的打扮,宽松黑t上印着几处白色英文字母,下身是与之搭配的bbr抽绳七分裤,抽绳没有打结,垂在小腹处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荡漾,脚下是一双基础款帆布鞋,背上背的是没有显易logo的双肩黑色背包,上面的挂饰是上次从你家拿走的粉色小猪,和整个风格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寸头,蓝钻的耳钉,他认真看你时深邃的眉眼,和你沟通时珍视你的话语,所有的一切都让你想到,和他第一次做爱过后的那个清晨,他问你要不要恋爱,你现在,终于可以在心里承认,想要和他恋爱了。 尽管,他已经和你恋爱多时。 Eyesonyou eyes on you 你家到学校大概十分钟的路程,不远。但如果旁边有个人,还得一直牵着你的手不放的话,就难说了。 段煜航这个时候就显现出了青春期男孩的幼稚性,因为他真的好喜欢动手动脚啊!! 仗着身高的优势,总揉你的头发,你推搡着让他走开,又趁机揽住你的腰,暗自使劲将你压向他,还要用指腹摩挲你露出来的那截腰。 当路过唯一一家赛百味时,他问你要不要去吃,你猜他大概是饿了,毕竟之前运动量那么大。 不过你没什么食欲,而且你很享受饥饿带给你的清醒感,以至于你常常只是饿到不行了才会进食。 还没等你回答,他就拉着你走了进去,很熟练地点了两份金枪鱼叁明治,看你没什么兴致的模样,又点了一份可颂。 然后把你推到旁边的桌椅旁坐下,自作主张地把可颂推到你面前,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你。 此时的你就像没有思想的AI,任由他安排。 不过,好吧,那就吃啰。 在你正准备拿起可颂的时候,段煜航又将透明手套给你带上。 ……段煜航可真贴心。 你跟胡什(shí)尔住一个小区,以前也经常一起来这家店不过都是打包带走,最近开学,他去集训,你们这段时间的联系也没那么频繁。 倒是没想到会跟段煜航来这堂食。 可颂的外层香脆,咬一口,些许的渣屑掉落在在餐布上。你很幸运第一口就吃到了里面的夹心,太浓郁的香味让你一下就识别出里面的卡士达奶油,外酥内软。果然,甜品让你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 连带着你也多了一丝兴趣去观察对面的人。 他吃得专注,一手举着叁明治,因为动作,青筋微微浮现,掌指关节不算秀气,指甲正好覆过甲床。这是一双很适合被当做手部骨骼绘画教学的手,也很适合用来掌握你的某些地方。 看来真是饿了,他吃得很快,一个巴掌大小的叁明治很快就消失不见。他用纸巾擦了擦你的嘴角,然后简单清理完餐桌,剩下的一个叁明治被他提在手里。 另一只手是用来牵你的,用十指相扣的方式。 出餐厅已经六点多,太阳欲坠下地平线之际,天空是榨汁后的葡萄紫,细看又好似融了着一些玫瑰红。跟太阳一样,少年也有精力消耗之后满身疲惫的日落时分。 此时段煜航显得安分多了,他正准备边走边吃第二份叁明治,你看他单手有些不便,打算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没想到他很警惕地将用力握紧,然后假装恶狠狠地说:“你干嘛?准备从我身边逃走啊?” ……神经 “看你一只手吃不方便啊,笨蛋。” “那你喂我啰,干嘛抽走!不准离开我的手!” ……幼稚 于是你们就用这种姿势,他一边走一边单手吃叁明治还有一边牵着你的手,终于到了电梯口。 这人也不闲着,在电梯里倒是没惹你,反倒认真看起了手机。 看什么这么认真,好奇心驱使你踮起脚瞥了瞥,原来是在看麻婆豆腐的菜谱。 他发现了你在偷窥,于是把屏幕怼到你面前一晃而过,然后突然将你压向他,ber的一声亲一口你的额头。 ……段煜航为什么这么幼稚? 你们就这样打闹着,然后开门准备换鞋,才想起住家阿姨也在。 一对视,住家阿姨很着急的样子说:“希西啊,我阿婆被确诊了,不好意思了。我今晚就要走,要去照顾她一个月。” 其实你都没有习惯住家阿姨的存在,所以刚准备开口,没想到又让段煜航抢先了:“没事阿姨,您去吧,这边希西我来照顾。” ……什么你来照顾,没你的17年,难道我过得很差劲吗? 看来你今天因为段煜航,情绪波动起起伏伏。 你只好朝阿姨点点头,礼貌地说:“阿姨您去吧,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说。” 懒得理他,于是你去拿衣服准备洗澡。 脱下内裤,发现上面一片浸渍,不过好在分心之后也没什么感觉。水温很舒服,你上瘾般地站在淋浴下,抚摸自己的身体,看着镜子里模糊的曲线,还好,你没有因为不被爱而厌恶自己,真是万幸。 白色睡裙,款式单调,深v样式的花漾蕾丝拼接下半部分的缎面,背部交叉系带延伸至臀部,配套同款丁字内裤。雾气还没有消散,隐约可以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将自己包裹在诱人的装饰里,像一份礼物。 你很享受打扮自己的过程,尤其是穿上展现身材的衣服时,这是一件非常取悦你的事。 然后是段煜航。 段煜航很喜欢你,你感受得到,但你也知道,像他说的那样,比起你的身体,他更对你感兴趣。 不过还是想要勾引他,幼稚的高中生。 电视机正开着,放着球赛,你以为他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没想到踩着毛绒拖鞋刚塌入客厅,然后他就回头了,招呼着你过来一起看。 又是笑眯眯眼,看起来很开心呀。 你没理他,径直走到电视机前的茶几处,弯腰拿起面霜。 你不知道,堪堪遮住臀部的裙子,因为你的弯腰而痛失阵地。白嫩的腿、圆润的臀部就这样暴露在段煜航眼前。 你刚准备也同坐在沙发上,却坐在了段煜航突然横过来的右腿上。他再稍用力,你被甩在了他的眼前。 然后姿势就变成了你的腿成M型弯曲跨坐在他的腿上。 ……怎么会这样 ……臭段煜航 你噗的一声笑出来,靠在他的肩膀上,突然不想勾引了,因为他已经上钩了。 手游走在你的臀部,痒得你阵阵颤抖,你勾住他的脖子说:“其实我在操场的时候就湿了。” 他边亲你的脸颊边说:“嗯,我看出来了。”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破坏欲上来,你假装生气地说:“好啊!段煜航,你来我家是不是就为了这一刻!” 被倒打一耙的段煜航接下你的梗,亲在隔着一层蕾丝的胸部,说:“是啊,姐姐,就为了此刻。” 他的指法越来越娴熟。 你感受到他正在扯开你的内裤,却不探入其中,只在你的敏感地带游走,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悉你的? 你埋在他的肩部,轻微咬住他的耳垂,发出细细呻吟。 水源源不断地流出,他掏出巨大的灼热,用马眼不断磨你的窄窄一线。他也开始踹息。 不进入就惹得你阵阵高潮。好……舒服啊 比你宽大的掌心贴着你的手背套在上面,你看他憋红的脸,快要失控的模样。 套弄是很累人的,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还没有射出来。 你手酸死,好烦段煜航。 你瞪他一眼,表示不满,他感受到你的情绪,亲抚你的脸,又隔着睡裙舔舐你战栗的乳头。 终于熬到结束,他故意看着他的灼热射在了你奶白的裙子上。 好坏。 — 第二人称是为了写女主眼中的弟弟以及心理活动,但下一章叙述方式会回归正常。 首-发:po18bb.com (ωoо1⒏υip) nightcalls Night calls 一天学校生活终于结束,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面前的这扇门,等待她的依旧是毫无惊喜的冰冷和黑暗。 摸到开光,“啪”的一声,从玄关到客厅再到走廊,接连明亮了起来。 希西靠着墙壁坐着,头埋在膝盖处,手抱着双腿,无神地发呆。 抬头,恍惚间看到了热闹的身影。 母亲气,父亲哄,住家阿姨忙碌…… 大家来来回回,热闹充斥在清冷的空气中。 猛得起身,什么都没有,是幻觉。 原来你也会怀念那种曾经让你倍感痛苦的生活,即使你身处其中,也觉得孤独。 不允许自己持续性陷入悲伤情绪,是高二的时候希西划的原则线。 她掐了掐自己,又洗了把脸。坐在书桌前,翻开写到一半的错题本,试图回到正常的轨道。 高叁生的日常,是刷源源不断的题。从七点开始早自习,回顾错题,等上课,老师在讲台上敲着教鞭,连下课耳边也回响着那一声声的警觉声。理科生,是围绕客观存在追求确定性的。希西讨厌主观的情感,她宁愿沉浸在客观中,哪怕算不出真理。 算不出的痛苦程度远比不上释放主观情绪的抓狂程度。当希西还没有想清楚,坐在画室,从 游刃有余素描画静物的阶段到自由发挥的阶段,她开始怀疑自己,我要表达什么,我用色彩表达我的情绪会被读懂吗?挥洒的情绪被弹回来我要怎么处理? 去它的缠绕着我的情绪,我的人生怎么能被这些拖住呢,分析人?人又算什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希西自嘲道。 于是放弃画画这条路,强迫自己坐在书桌前,与数字、公式、方程式……枯燥的唯一性为伴。 希西的日常,是无数高叁生每天在重复的日常。 不幸的是,有一些人要重复的还有自己如蚕丝般黏腻的、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抑郁情绪。 原子衰变、爱因斯坦质能方程、光的实质……她一遍遍笨拙地重复这些晦涩难懂,为什么一直冷静不下来,那些若隐若现的幻影,砒霜般的悲观又开始将她拉扯进黑洞里。 到底要怎么才能不痛苦呢? 希西躺在床上,冷静地回想曾经学过的控制情绪的方法,都没用是吗,不然为什么一直在流眼泪呢?转移注意力是有用的吗,可为什么她看什么都像在看对她的诅咒? 去死好不好,就现在,此刻,用手边的刀,划开皮肤,刺进血管,幸运的话,血很快就会流尽,你不用再痛苦了。 就在她正准备拿起刀的时候,“零~零~零~”不合时宜的铃声突然出现,划破了夜晚的寂静。 是段煜航。 先接通,这并不妨碍你继续,不然他真的会一直打,很烦的对吗? “宝贝!!我太开心了!!刚刚玩了好久的游戏终于通关了,我之前一直偷懒开的自动模式,结果一直卡着,然后我就充钱买道具结果还是失败,就在刚刚…………宝贝,你在听吗” 聒噪的声音通过电流传达过来,希西望着窗外,月明星稀,手指触碰着刀锋,她好奇直接按下去,痛感会盖过无助感吗? “宝贝,宝贝!” ,段煜航好像有用不尽的精力。 “嗯…” 希西的意识再次被他拉过去,好久没开口说话,声音变得嘶哑。 “怎么了,不开心吗?”段煜航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一下低落。 “你哭了吗?”他太聪明。 “没有,我要睡了。”嘶哑的字眼艰难断续吐出来。 “宝贝,我今天打通关了游戏。你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我们明天见面好不好?” 段煜航像是要把所有温柔送给她。 “宝贝,麻婆豆腐我学好了,下次来我家做给你吃好不好?”段煜航喜欢她的方式是记住她说的每一句话。 “宝贝。” 温柔戛然而止。 这边,希西滑过刀锋的动作中道而止。 怎么不继续说了,不需要我了吗? 她想到第一次彻底意识到父母不爱她的时刻,是她拿了南中保送的通知书,以此交换父母的片刻关注,但他们就只是看了一眼,问她等会要不要去外婆家。简单收拾行李再走到客厅,看到母亲正拿着通知书垫着不太平整的桌角,明明垫布就在另一头,母亲嫌麻烦,却对走去父亲书房的距离毫无惰意。 他们不珍视她,就像不珍视她的通知书;他们忽视她,就像长久以来忽视她对他们的爱。 从此生活在此处,随处都是可以折磨你的角落。 接受不被爱,接受不被需要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因为你无法改变任何。你带着自然的恨意和巨大的悲哀,去想象一个被爱的自己。 那填满间隙的思念也像这样,像此刻,像段煜航。 终于,希西再也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宝贝怎么了,怎么哭了,我能不能来找你,别哭了好不好?” 段煜航瞬间慌了,远在一方的人要怎么坐上空间机? “不……要,我就要睡了。” “好,那你别哭了,你别挂电话,你睡好不好?” “嗯。” 就再停留在此刻,多停留一点。 精神的疲惫不堪让希西无力发呆,竟被段煜航哄睡过去。 ……………… “宝贝,醒了吗?开一下门。” 睡梦中的人被吵醒,一夜过去,揉了揉眼睛,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希西惊坐起来。 “宝贝,开一下门!” 电话竟一夜未挂,希西拿起手机,疑惑:“开什么门?” “算了,我自己输密码。”段煜航突然想起他知道密码。 “噢” 带着一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迟钝,希西穿上拖鞋,准备打开房门,段煜航就冲了进来,看到希西红肿的眼睛,一边说:“可怜崽哦”,一边怜爱地托起她的脸亲吻红肿。 “宝宝不要哭呀,眼睛红肿是不是不舒服,老公给你吹吹。” 段煜航毫不害羞地就这样说着最亲密的话。 “老公你个头啊!” 希西还没清醒,就被吓到,手紧张地拽着衣角。 少年人永远在你的边界线处冒犯,你清醒地允许温柔的泥泞溢过来。 红肿是不够他贪恋的,他的吻像溪水,静静地流淌,在你的脸颊,鼻尖,嘴角,最后趁你不注意溜进口腔,舌头缠绕,不知不觉,小心翼翼往你心里推。 好想哭,想哭的不是你,是你的身体。 “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就当给我一个做麻婆豆腐给你吃的机会。” “以后不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哭好不好?” 他认真地看着希西,额头抵着额头。希西也看着他,手拉过他的校服领带,再缠绕上他的脖颈,踮脚就够到的吻要吻到窒息。 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赐我他的吻,如怜悯罪人。 WhatcanIholdyouwith 有的人大概天生会讲安抚人的话。伤口会自愈,他只是和创口贴一样,安静地等你愈合。 虽然没有搬去一起住,段煜航还是为自己争取到了每晚都打电话的福利。两人有时都选择在自家住处上晚自习,于是就连写作业的时候也要打视频,抬头就能见到对方,即使是在手机几方寸的屏幕里。 段煜航学文,在年级里的排名和希西在年级里的排名是差不多水平的,说来也巧,他俩每门科目几乎都差不多好,没有特别突出的也没有拖后腿的,均衡发展。 他妈是企业高管,爸是大学历史学系教授,受家庭熏陶,从小就对历史感兴趣。班上同学愿意跟他玩,聊天,讲起话来舒服,他不爱炫耀学识,从不摆架子。 这天像往常一样,房间里的播放器放着clam里的自然音celestial sunbeams,舒缓的轻音乐让人心情愉悦。 希西把剩下的英语试卷拿出来,正准备关手机,段煜航的视频就弹过来了。他看希西桌上放着的试卷上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妇唱夫随般也拿出自己的英语作业。 做英语题对他俩就相当于是放松大脑的活动。但是还没过几分钟,段煜航就坐不住了,觉得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的宝贝都比做题有意思多了。希西感觉到不对劲,一抬头,就看到他笑嘻嘻地望着自己。 “宝贝,要不我们一起看剧吧,真的好无聊啊~~~” 段煜航手托着下巴,有点困意。 “我就要写完啦。要不你挂视频去做不无聊的事?” 希西瞥了一眼他又看了下时间,22:50pm,继续翻阅试卷。 “不要。你写完后,给我读你最喜欢的那首诗吧?我想听。” 段煜航看过希西的朗诵表演。 那时候他们高一刚入校,高二的朗诵比赛刚结束,学校广场的大荧幕上滚动播放着获奖人的决赛视频,屏幕上的希西穿着洁白的衬衫,纯黑色的蝴蝶结,下身是同色系短裙和平底玛丽珍,路过的时候,正好播到希西鞠躬致谢,献上梨涡笑的画面,段煜航就是被她吸引,为她驻足的。 想到这里,段煜航再次请求起来,又打了个哈欠,困意仍然席卷着他。 “怎么突然想听了,那你把台词发我一下。” 希西就着快收尾的作业答道。 读诗也是一种放松心情的方式。段煜航学的美音,和他的性格一样,松弛、随意。而希西更偏向于英音,严谨、干净。 “ …… I offer you the memory of a yellow rose seen at sunset, years before you were born. I offer you explanationsof yourself, theories about yourself, authentic and surprising news of yourself. ……‘’ 这是一首抒情诗,昏暗的房间里仍然放着celestial sunbeams,窗外挂着的是皎洁流芳的月亮。 她的嗓音轻柔,声线细腻绵长,用优雅的音色诉说最悲哀的情感。 她就要把自己也读进去的时候,对面叽叽喳喳的人却安静下来了,原来是睡着了。 希西笑了笑,望着屏幕里男孩的睡容,继续读完最后一句:“I can give you my loneliness, my darkness, the hunger of my heart; I am trying to bribe you with uncertainty, with danger, with defeat.” 男孩不知道自己错过的,是他倾慕已久的深情款款。 Redbone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流逝着到了十月的最后一周。 周四,胡什尔从集训地偷溜出来找希西吃晚饭。 他俩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胡什尔还在学画画,高考走特长生加分这条路,刚去集训的时候整天和希西叫苦连天。平常就不爱被人管的公子爷,待在偏僻的集体宿舍,一画就是一整天,再生气旺盛,都要衰变成萎茄子。 搭乘地铁几站路就到了附近的商场,这家商场有五层楼,他们要去的日料店在最高楼。点了几样招牌菜,希西突然想喝奶茶,搜了一下,同层楼正好有,胡什尔不喝,她一人点完单后,等待的间隙就随意靠在奶茶店前面的护栏处。商场的布局像是一个立体空心的甜甜圈,她站在圈上,往下望就可以看到楼下的街景。 楼下的内衣店里,有一男一女正在挑选着,有说有笑。希西是在段煜航侧过身子让路给旁边的顾客时认出他来的,他穿着校服,白衬衣打着格子领带,西装裤直达英伦风系带马丁鞋,还是那头寸发,借着身高优势贴心地帮女生拿下她指定的那一款式。 还没来得及细咽那一刻的反应,店员就招呼她奶茶好了,再回头,那俩人已经不在那了。 当她回到餐桌前,菜已经全部上齐,胡什尔抱怨了一下她怎么才买完,就继续想跟她谈谈八卦,但她的心此刻还在别处,在栏杆处,在那家内衣店。 眼前的叁文鱼,也令她味同嚼蜡,她发现她是如此不了解段煜航,他在她面前,仅仅是一张铺满了爱的白纸,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那不好吗?多纯粹。 不好。 她恍惚地问胡什尔:“你觉得一男一女在一起逛街意味着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胡什尔以为她在折射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一边吃寿司一边随意地说:“咱俩就好朋友啊,不会吧,你要跟我告白?” 这一句玩笑话,竟点悟了希西,突然心情一下子又到了摩天轮的最高点:“开什么玩笑呢,我刚智商跑走啦嘿嘿,快吃吧,我还要回学校呢。” 在此之前,他们就男女有没有纯友谊探讨过很多次,但最后他们发现,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错误的,爱情或者友情,任何能发展起来的亲密关系本质上是相通的,能成为密友总归是带点爱。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是没有明显的界限的,只有舒服与否。 此刻,就像她和胡什尔的相处方式就是令彼此满意的,也许是别人眼里的亲密,但于他们而言,不是爱情,爱情是别的,会让人期待与抓狂的东西。 也像她看到段煜航和别人亲密相处的下意识反应,这让她意识到,她对他是有占有欲的,对一个陌生的异性产生这种感受,这大概就是书里常写的爱情。 只是因为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眼里只有你,你才误以为他的整个世界也只有你。 过周末 (ωoо1⒏υip) 周五,放假的前奏,空气中漂浮着躁动因子。下课铃响起的那一刻,教室里还没等老师离开就立即热闹起来,收拾的收拾,打闹的打闹,却有一人病怏怏地显得格格不入。 希西心不在焉地收拾着书包,看起来并不期待大考后来之不易的周末。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收拾好,不紧不慢刚出教室门就看到穿着蓝白相间成套秋季校服,脚踩老爹鞋的段煜航,他肩宽腿长的体型将校服也撑得有型,背一机能斜挎包,侧靠在栏杆上正和同学交谈着,那肆意的模样让人能想象他在樟树茂密的街道上骑着自行车迎风的少年模样。 十六七岁的少年,本身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希西,看过来时连眉眼都变得和顺起来,简单跟同学说了两句,上前两步就牵住了希西的手,那同学的眼神也八卦地在两人之间流连了一下,希西微微回应。 “等会想吃什么吗?” 段煜航看向她。 希西才反应过来约好了这周末在他家过。 “没胃口,我想早点睡觉。” “也行,先去我那,饿了再点外卖。” 于是他继续牵着希西出校门,坐地铁,没有多问,两人似乎都有心事,也无心看风景。 很快就到了市中心,希西这才知道他并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而是直接在最繁华的地段租了一酒店套间。 在楼下的商场买了一些日用品以及换洗衣物,段煜航似乎也有要买的东西,神神秘秘买好后装在袋子里不给看,希西懒得理这小把戏,两人直乘电梯,很快就踏着酒店走廊的地毯到了门口。 一进门希西就被吓退半步,段煜航被她的反应逗得咯咯笑。 大型的布罗利手办,摆着战斗姿势,左手上漂浮着蓝色火球,迎接每一个进门的客人。 嗯……在不了解动漫的人眼里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形象。 对了,玄关的右手边是一堵鞋墙,密密麻麻摆放着,五颜六色,确实也没见他穿过重复的鞋。 篮球、鞋、手办、反差的历史爱好者,姣好的外貌和家世。 她甚至也可能是他短暂的爱好之一,没办法,悲观主义者确实对人性没什么好的看法,甚至害怕参与到他的生活里陪他参加这一场限时party 。 尽管,希西也并非相形见绌,她除了常常与孤独感和不安全感相伴外,也什么都不缺啊。那些爱好什么的,她只是显得没有段煜航这样多情。 这样想起来,段煜航正是互补的性格呢。 只是在理智地做一些加减法罢了。 想到这些,再看他就带着一股隐约的怒气,凭什么只有她在这里想东想西,于是锤了他一胸口,段煜航莫名其妙地受着,只当这是她被惊吓后的报复反应,越发觉得她可爱。 “我想去洗澡,浴室在哪啊?” 尽管生气,但还是忍不住就着姿势抱住他,抬头与他对话。 “就要洗澡吗?那我把昨天在商场买的内衣拿给你。” 段煜航看她亮晶晶的眼睛,当然要借机低头吻她,然后把她抱起。 腿围住他的腰,臀被他托着,连亲吻的姿势也变成了他抬头。 桌上放着几个内衣品牌的的礼盒袋,段煜航随手拿起其中一个递到她手里,再把她送到浴室。 希西看着手里的内衣袋,带着疑惑。 没打开排气系统,不久浴室就变得雾气蒙蒙。 段煜航也没闲着,把在楼下偷摸买的护理用品拿到另一间浴室。 昨天被温嘉苓,也就是他去年从国外回来读高中的亲戚妹妹,拉着去逛街,非得跟他诉说什么非主流爱情故事,吵得简直烦死。 不过他俩性格倒是挺合得来,所以总是互相来往,偶尔也会分享一些床上心得,妹妹昨天就抱怨上一任男友几把太丑,以致于刚脱裤子就给他踹下床,段煜航听了心里直流冷汗,于是做了一些清理功课,便有了在接下来浴室的一幕。 他仔细观摩了一下自己的跨间之物,功能性当然是不用怀疑的,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就把希西伺候得挺舒服,有点天选之子的自恋在。 外观嘛,这怎么形容呢,不脏也挺干净的,粉嫩倒谈不上,确实比他在厕所里见到的其他男生的,观赏性强一些,大概因为只给希西使用过,其实他自己的左右手也不是很经常需要派上用场,没碰到希西之前,有太多比做爱更能引起他兴趣的事情,和希西在一起之后,有时候,他就不由自主地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就像现在,他一想到希西,就硬了起来,小弟弟抬头的趋势很明显。段煜航也是有点搞笑,竟然用安慰的语气,真把小弟弟拟人化,一边刮毛,一边清洗,一边说,整够干净了,才能让希西姐姐更好享用哦,又涂上修复的乳液,大概差不多之后,又淋了个澡。 段煜航到客厅的时候,希西已经穿着他买的情趣内衣站在了客厅落地窗前的地毯上。 希西转身就看到了他,穿着居家的运动裤,没有穿上衣,精壮的肌肉,轮廓感极强的腹肌。 真是让人心动啊。 段煜航向她走去。 拿给她的内衣正穿在她的身上,一席从胸部开始的粉色短裙,中间剪裁成了樱桃红色的蝴蝶翅膀,材质并不是柔顺的丝绸,而是带点硬感,游走在纤弱和酷感的两端。 她站在落地窗前,星星点点的夜景灯光洒进来,整个城市沦为她的背景。段煜航很喜欢她的腿,不是那种白嫩纤细的长腿,反而线条流畅,很有骨感,适合走T台,是他眼中独特的艺术品。 “这是你昨天去特意买的吗?”希西终于问出口。 他把她抱到沙发上,她就这样窝在他的怀里。 “嗯,你喜欢吗?” 段煜航用手抚开她脸上的碎发。 “还蛮适合我的耶,很特别的剪裁。怎么突然想起买内衣给我?” “上次在你家弄脏了你的睡裙啊。然后我就买了很多件,以备不时之需。” 他无辜地望着她 好喜欢他,就是那种他对你说一些隐喻的流氓话你也不会讨厌他的喜欢。 就像此刻,希西勾住他的脖子,舌头与舌头痴缠,小小的动作就想在唇齿之间扰出一番天地。 湿润的吻勾住互相的魂,两人都忍不住喘息,然后相视一笑,怎么连亲吻也变得燥热起来。 “那我昨天其实看到你跟女生一起逛内衣店了。” 还是忍不住继续说。 “昨天?我跟我表妹一起啊嗯…这就是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原因吗?” 他又亲了几下希西的唇。 “现在还是不开心啊。” 想起来就心闷(???;)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看到你和异性在一起不开心啊,我好小气。” 亲口说出来还蛮害羞的。 “那怎么办?我做什么可以让你开心起来呢?” 他语气真挚得向在请教老师不懂的考试题。 “那就罚你今天不准碰我!” 希西用凶凶的语气说完之后立即跳脱出他的怀抱。 但是哪里逃得上段煜航的壮汉身手,轻而易举就抓到她,然后扛在肩上,把她丢到床上,俯下身,手撑在她的两侧,又是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然后往下摸,摸到短裙下的旖旎风光。 ……竟然毫无阻碍 “说了今天晚上不准碰我!” 希西手撑住他的胸膛,两颊也变得气鼓鼓。 “真的吗?” 段煜航不死心的问道。 “不然呢!我可是生气了好久!” “那我能不能也吃醋一次。其实很早之前见到你是在胡什尔的聚会上,你俩当时勾肩搭背,我能不能现在把醋吃回来。” 又是一副狗狗眼,可怜得哟。 “你跟他认识?” 没想到希西的重点是这个 “打球难免在一起玩啊。不准跑题,快说要不要!” 又拍了一下希西的臀肉。 “不准不准就是不准!” “那好吧,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段煜航的嘴角耷拉下来,又拱了拱面前的人。 “抱吧抱吧,我现在真的好困,今天刷太多题。”她胡乱亲亲他的脸颊,就当作晚安吻。 暖色调的房间,柔软的被套,舒适的温床,很快房间里就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偶尔出现梦呓的声音。 ……………… 早上,希西是被口醒的。她迷糊地觉得自己正在被瘙痒和阵阵快感袭击。 身下的人正拱在被子里,因为动作而起伏的身形。 她感受到小穴里的舌头正在快速搅动、舔舐,一会快速吸吮,一会又变幻着抽插。 身下的人将被子拂开,抬头看到那咬唇的迷离表情,越发卖力起来,又将手指插入她的口中一抽一插模拟着性交的动作,下边那口也不放过,用手指弹了一下敏感的阴蒂,又将一指插进去,进得很深。希西被刺激得连眼角都泛出生理泪水,全身都麻麻的,燥热得皮肤也显得泛红,身下的水声和口里的啧啧声,咬着他的手指哼出娇软的叫床声,阵阵痉挛让她感受到了波浪般的快感。 床单早就湿透。 段煜航身下愈发得肿胀,刚想起身,希西的双腿却用力夹住他的脑袋,奈何体力差距太大,段煜航抓住她的腿压向她的胸部,俯身上前,被希西迷离的眼神取悦到,低头含住她的耳珠。又是一阵电流,刺得她忍不住蜷缩,只听见他问道:“宝贝我可不可以进来?” 腹部紧绷着,正是最脆弱的时候。 高潮中的女人被迷得神魂颠倒,只喊着:“套,套!” 撕开包装,他迅速戴上,反手搂着腰,换个姿势让她骑在他的身上,脱掉她身上的蔽体,又让希西短暂地趴在他身上缓会。 缓过劲之后,希西握住阴茎对着穴口坐下,整个重量压下去,毫无疑问顶到了最深处,突如其来的又一阵刺激让希西不得不仰头,发出娇媚的嘤咛。 段煜航看着她,泛红的皮肤,晃动的奶子,感受到一股浓郁的兴奋感,起身去吻她,一边抓着她的胸揉捏起来,一边抓着她的腰肢继续往下,手掌扣着她的臀,用力调动臀部肌群,一上一下得套弄。 上身含着他的唇,下身含着他的欲望。 希西已经彻底被蛊惑,汹涌澎湃的欲望快要吞没她,她的意识早已丧失在令人窒息的欢愉中。 黑色长发凌乱地散洒在她的肩头,与霜白的肤色形成强烈的视觉刺激,脸蛋酡红,卷翘的睫毛下是迷离的双眸,红唇溢出忽高忽低的娇喘。 段煜航直地盯着她的脸,玲珑起伏的曲线,跨坐在男人身上,猛烈的双重刺激让他的脸也变得迷离,也忍不住呻吟喘息。 手撑在他的身上,掌控权在她的手里,此刻,他是被她俘获的奴隶,任由她差遣。 渐渐动作幅度没那么大,希西感受到累意,于是趴在男人的身上,男人无奈地笑了笑说:“累了吗?” 希西哼出一声:“嗯。” “那我抱着你去洗澡?” 他顺着你问,刚射完精的嗓音也变得低沉起来。 ………… 两人再次醒来已是中午十二点, 希西头埋在枕头上,经过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反而变得害羞起来。 段煜航倒是该干嘛干嘛,扶着她起来,又给她穿衣服,全程希西都埋在他的肩膀处,他让抬手的时候才动一下。 ……怎么会这么可爱,段煜航看着她,又亲了亲,才下床离开。 等希西缓过劲来,又躲在床上玩了会手机,刷了刷朋友圈,才去找他。 穿着昨晚在商场买的衣服,白色贴身针织衫和棕色运动休闲长裤。 走出去的时候,他正将餐具摆上餐桌,希西走进看,桌上放的正是心心念念已久的麻婆豆腐。 “你做好啦!” 希西半身俯在黑胡桃木桌上看着他,兴奋地翘抬起着腿。 他拍了拍希西的臀肉,佯装责怪地说:“快去穿拖鞋。” ……怎么做个爱就变凶了! 两人吃饭时都很安静,没有说话的习惯,只记得豆腐的口感软嫩,他烹饪得到位极了。 然后是出门。 段煜航穿着棕色套头卫衣,休闲牛仔裤,又从角落里拿出了两个新鞋盒。 “天!是我没抢到的限量款球鞋!” 希西惊喜地望着他,激动得在他脸上啵了几口! 只是和他嗔怪了一句没抢到而已,他就一直记到了现在呀! 段煜航不顺着说,而是搂住希西的腰,看了她一眼,抵住她问:“喜欢你老公还是喜欢球鞋?” “可不可以都喜欢!” “不可以。” ……得寸进尺的家伙。 周末,公园里的人依然是不少的。 有淘气小孩在放风筝,也有叁两好友铺布野餐;有幼狗互相追逐,也有商贩占道叫卖。 陌生女孩是在段煜航蹲着给希西在雕像前拍照时走过来的,羞涩地拍了拍希西的肩,问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 希西微楞,说道:“你确定不是问他的吗?” 边指了指给她拍照的人。 “不是不是,” 女生连忙摇头,微笑着说“刚刚在旁边被小姐姐的笑吸引到了,我们是拍杂志的,想加个联系方式,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 “谢谢。” 希西害羞到脸红,于是互换了联系方式。 段煜航没什么反应,之后去抓了娃娃,抓到的全给她,吃饭逛街时体贴有加。等到回到家,洗了澡,在落地窗前做的时候才狠狠地顶弄着。 希西的手被桎梏在头顶,腿缠在他的身上,唯一的支撑点就是身下的交合处。 他像是吃醋般地委屈道:“原来不爽是这种感觉,但我为什么连看到女生靠近你都不舒服呢?” …… 周天,下雨,两人只好窝在放映室看电影。 电影是他选的,段煜航说是他最喜欢的一部,想和希西一起看,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忽明忽暗的灯光,配合气氛的零食,而希西侧头看他,只想献吻。 于是电影也没办法安心看完,原本最抓人的剧情也吸引不了他,只顾得上身边女孩的唇。 耳鬓厮磨、相濡以沫、燕侣莹俦…… 唇齿交融的瞬间,希西脑海中浮现出老师板书过的种种典故,而她此刻只想和他做今夜最痛快的爱侣。 …… 从放映室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刚刚放晴,整个天空都是蔚蓝色。 再走进,透过玻璃,居然看到远处天空中浮现出双彩虹,一道深,一道浅,各种颜色浸染在一起,相映生辉,像金桥,横跨在城市中央。 希西兴奋地牵着段煜航的手快步走到落地窗前,而蛊惑段煜航的却是她未施粉黛,亦若桃花的笑颜。 首-发:po18bb.com (ωoо1⒏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