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正太按在床上肏 甜宠1V1 姐弟恋》 缘起时修改版 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密密麻麻的商铺临街而立。千千在这条街上已经晃荡了好几日,无一次得手,全身的气力仿佛被这初夏花白的太阳光抽离了去。她舔了舔干瘪的嘴唇,走到街尾的一颗榕树下歇息。 千千长得还算好看,个子高高的,只因长期挨饿营养不良导致身材过份瘦削,破旧的灰色长袍套在她身上显得空空荡荡。这样一个年轻,美丽而贫穷不堪的女子走在人群里也并不打眼,玄帝上位,叁年蝗灾,涌入京城寻求生机的难民不计其数,大街上到处都是衣衫褴褛,尘土满面的乞丐小偷流氓。 终于,有鱼上钩了,对面巷子里有个落单的小男孩,千千打起精神,拍拍身上的灰土,尽量显得体面些。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观其身形,男孩不过十一二岁,胆子便放得更大了些。 “把身上的银子交出来!”千千开门见山道。她平时以盗窃为主,像这种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的勾当还是第一次干,好在对面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娃娃。 “我身上并没有钱。”男孩的双眼纯净而澄澈。 “小朋友说谎是不对的,乖,把钱钱交出来,姐姐替你保管!”连小孩都搞不定,以后还怎么在昌渡街混?千千耐着性子哄他。 “我身上并没有钱。“男孩重复了一遍,似乎并不吃她这一套。 “没关系,没关系,你家住哪里,姐姐跟你回家取钱。“千千的神情和语气,不清楚底细的旁人看到还以为是温柔有爱的陌生大姐姐在关心照顾迷路的小弟弟呢。 “你去了可能回不来了!我家有几百家丁护卫。“男孩天生长着一副桀骜不驯,不怒自威的脸,加上他那超于同龄小孩的冷静让千千有些怯懦。 原来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她上下打量着他,眼前的这位男孩身着玄色锦袍,金色的凤凰刺绣在太阳下流光溢彩,栩栩如生,一看便知绝非凡品。最后,千千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她伸手狠命一扯,拽下玉佩。 “这玉佩不错,我勉为其难收下了。”千千颠了颠宝贝,心里有了底气,开始盘算着一会去当铺去了,上醉仙楼挑个靠窗的位置,大声吆喝平时看不起自己的那几个店小二,让他们上齐京城最好的吃食,想到着,她忍不住大笑起来。 “站住。”男孩叫住她。 千千转过身,紧走几步,不待少年开口,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诺大的京城,以后有谁敢欺负你,只管报我的大名,姐姐我罩着你。” “那你的大名叫什么?”男孩沉吟了片刻,问道。 “千千,黄金千两的千!”血红的残阳里,千千边走边挥手,大声喊道。 几个身穿黑色绸缎长褂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个高些的叫司玉,他拿着男孩的手左看右看,确定没有磕着碰着才放下心来,一脸哭笑不得地埋怨主子道:“以前您出门,哪次不是带上十几个侍卫,这次竟然独自一人溜出来了,说是学万岁爷微服出巡,您倒是好玩,真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们哥几个得提着脑袋见相爷!“ 原来,这男孩竟然是当朝相国江天泽的幼子,人称江七少爷的江云翳。 江云翳素来体恤下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心生愧疚,少不得取下身上的香囊坠赏给他们吃酒,天色已晚,主仆几人说说笑笑热热闹闹地回去了。 重逢修改版 就在千千去当铺的途中,五个粗莽大汉围过来,千千当然认得他们,这不是街西头那家肉铺的几个伙计嘛,前几日她光顾那家铺子,顺走了几块肉,被老板发现了,幸亏溜得快,没被追上,今天他们大概是来找自己算账了,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在千千身上每日都上演,千千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盘算着往哪个方向逃跑比较好。 很可惜,千千没跑掉,被摁在地上揍,行人纷纷围上来看热闹 “小姑娘白生一副好模样了,可惜做贼。”老太爷一脸惋惜道。 “这不是城东庙里头的千千姑娘吗?”在这条街卖鱿鱼的婶子认出了她:“我早劝她洗手别干了,年纪也不小,嫁个汉子好好过日子。”说罢,婶子一咬牙从荷包里掏出一把碎银子数了数递上前:“几位大爷行行好,饶了这姑娘吧,街访邻里的,要不是饿极了也不会……” “掌柜的说了,今天不弄死她,不许哥几个吃饭。”为首的伙计抹了一把汗,手上的力道加了几分。 千千哪里受得起这顿毒打,疼得几乎晕过去。 朦朦胧胧中,一抹玄色身影闪过,强烈的求生欲促使她用尽全部力气扬起手,抓住那抹玄色。 “放手。”冰冷飘渺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 千千的意识渐渐涣散,可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有吃过醉仙楼的酒菜呢。 “救我。”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天真的人,抢了我的玉佩,还让我救你?”玄色的身影停下来了,看着地上这个满脸伤痕,狼狈不堪的弱女子居然和昨日那个态度嚣张,对自己连哄带骗的女强盗是同一个人,心情有些微妙。 “大不了……玉佩还你就是,看你小小年纪,估计还没有意中人吧,你救了我,说不定一段美好的姻缘际遇从此展开,戏文不都是这么写的吗,英雄救美,美人知恩图报,追随英雄一生。”看来小恩小惠已经打动不了他了,对这个愣头青使用美人计说不定能凑效。 “好,我救你。”她的分析有理有据,他无法反驳,只能含泪答应了。 千千的手重重地垂了下去。 …… 千千是被马车颠醒的,她揉揉眼睛,发现江云翳坐在对面,不过他在聚精会神地看书。 “你落到这般田地,如何护得了我。”江云翳看了一眼装睡的千千, “今天情况特殊,太久没有吃饭了,没力气,平时他们休想抓到我。”千千干脆坐起来,为自己正名。 她可不想在这个小娃娃跟前丢了脸面。 江云翳微微一笑,神情一半是讥讽一半是不耐烦,他叫停马车,让她下去,好自为之。 千千哪里敢下去,伸手去江云翳的衣摆:“我这下去了又要被他们抓住。” “你睡着的时候司玉给你灌了米粥,现在有力气跑了,他们抓不住你的。”江云翳安慰她。 “你看你看,我全身都是伤呢,哪里走得动。”千千嘟着小嘴,挽起袖子,鲜红还没结痂的伤口触目惊心:“再说,人家打算追随你,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呢!” “你住哪里,我让司玉背你回去。”江云翳微微抬袖遮住口鼻。跟前这女人怕是有半年没有洗澡了,难闻的酸臭味让他快要吐出来,他可不想和这个厚脸皮,臭烘烘的女人有任何关系。 “不,我就不下去。”千千没辙了,干脆赌气别过身子,她就不信凭借自己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和手段,搞不定这小屁孩,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赖在车上。 “司玉,司玉,司玉,把这个泼妇丢下去。”江云翳的耐性耗尽,一迭声叫道。 “玉佩也给你,别让我再见到你了!” 马车果然停下了,车帘被掀开,一个叫司玉的马夫弯腰进来,像逮兔子一样捉住千千,连拖带拽地把她丢了下去。 马车走远了,千千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有些生气,转念一想,这小屁孩够义气,他与自己无亲无故,肯不计前嫌出手相救,想来想去,好像是自己有些不知好歹,恩将仇报。 天色已晚,千千随便找了个地方合衣躺下,晨光熹微,千千抹了把脸,打算去当铺把玉佩当了,到当铺门口时,她从衣兜里掏出带着体温的玉佩,指间触及,温润生凉,心中不舍,不管怎么说,这块玉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留给自己唯一的信物。 千千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太过份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不想着报恩,还要把这块玉佩当掉,简直不是人!” 老板支起身子,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到底当不当?,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千千面带歉意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对老板说:“我想清楚了,不当啦。”说完走出队伍,阳光暖暖地洒在她身上,肚子也不觉得饿了,心中说不出的舒畅和自在。 被抓去妓院1 千千经过上次的教训,不想去做坑蒙拐骗这些龌龊的勾当了,她第一次萌生出找份正经工作自食其力的念头。 想法是好的,只是实施起来太难了,父母死得早,没念过书大字不识一个,女工刺绣,浆衣缝补,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针线的样子。千千就这样在街上游荡了好几天,闻到早餐店肉包的香味,手隐隐做痒,心蠢蠢欲动,好想去偷个包子吃啊,实在太饿了,这世界上大概没有比包子这种白呼呼软绵绵的东西更好吃了。 “就是她!”突然有人大喊,没等千千反应过来,几个大汉从人群里蹿出来,把千千反手按住。 “我已经不做贼了!”千千又伤心又委屈,哇哇大哭起来。 “没人说你做贼!”大汉叼着旱烟,熟练地绑着绳子。 “为什么还要抓我?”千千不解地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她拖到背人的地方上了马车。 “那块玉佩哪里来的。”给她绑绳子的大汉跟着上了车。 “什么玉佩?”千千目光闪躲,含糊其辞,想蒙混过去。原来是同行啊,她的玉佩露面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被这这些人盯上,厉害厉害,业务能力确实比自己强多了。 “少在哥面前装蒜,小丫头片子,哥有的是办法整你。”那人吐了口浓痰,搓着树皮一般粗暴的手掌道。 “被我当了,你找当铺老板去要啊。”千千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道:“银子被我花光了。” “老子不想和你胡搅蛮缠了,实话告诉你,抓你之前老子问过当铺老板了,玉佩还在你手上,说来奇怪我俩也算一条道上的,像我们这种人,干的都是脑袋别在腰上的勾当,为的是啥,还不是那几两破银子,玉佩你拿着也没用,怎么就舍不得当了?莫非这玉佩对你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汉子蹲下身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对方在套自己的话,这几个人还不是一般的匪徒,千千又好笑又好气,能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不过是她从一个陌生的小屁孩身上抢过来的,后来良心发现,感念他的救命之恩,有些不舍得当了而已。可是她这样说,对面能相信吗? “我……”千千刚要开口,就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一棒子打晕过去,留下一句真烦便出去了。 …… 千千被颠簸得头晕脑胀,几乎呕吐。隐隐约约听见赶车的人在讨论京城哪家青楼好,她虽不懂青楼为何意,但从他们不怀好意的笑声中明白了个大概,他们要将自己卖掉。千千的脑袋里飞速闪过无数条逃跑的方案,比如撒谎上厕所,或者肚子饿,又一一否决,太便宜他们了,她灵机一动,计从心来。 千千艰难地挪到车门口,用脚狠命踢门框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马车果然停下来了,一个身形瘦削的汉子猫着腰掀开帘子问何事。 千千故作为难状,摇摇头又点点头,另一个肥头大面的汉子一把推开同伴,嘴里骂道:“真是蠢东西,跑了一天了,不给吃不给拉,小姑娘憋坏了就不值钱了。”说着把她口里的布扯掉,千千喘了匀了气,哀求道:“好哥哥,能不能给口吃的。” “行。”胖子满口答应着从腰包里掏出一块饼说:“你先对付着,过会儿,自然有好吃好喝的。” “你们把我带去那里做什么?”千千明知故问。 “当然是……”胖子兴奋地搓搓手,猥琐地笑着。 “小姑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吧,就这么卖掉太可惜了,不如先便宜哥哥我。”说完一只肥硕的手覆上了她的脸颊。 千千立马明白了青楼是什么地方,她换了笑脸,温声细气:“大哥,反正我的父母也没了,无依无靠,去了青楼还能混口饭吃,伺候谁不是伺候,这身子给了大哥您也无所谓。不过您得帮我……” “好,哥哥我这就给你解开,不过你要是敢耍花样,我就弄死你。” “是是是,小妹自然会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胖子嘿嘿地笑着开始脱衣裤,千千也装模作样地解开外套,纤细的手指停在最后一粒扣子上,胖子警觉起来:“还不快脱?” “我有些渴了,想喝口水。”千千柳眉微皱,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好,你等着,我去拿水,别想跑。” “我不跑。” 待胖子转身,千千抓起绳子扑上去,牢牢套住了胖子的脖子。 “你,你干什么?”胖子惊恐地质问她。 “把我卖去哪种地方,我要你死。”千千咬牙道。到底是女子,再加上连续几天几夜滴水未进,很快就体力不支了,胖子很快挣脱开,掐住她的脖子,千千喘不上气,头脑渐渐放空,心中反而平静下来,终于,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挨饿担惊受怕。 这时瘦削一些的男人买东西回来了,见此状连忙推开胖子,道:“你疯了吗?” “这个小姑娘可不简单,我差点死在她手里了。”胖子辩解道。 “肯定是你打她坏主意了,你也是糊涂,得了钱,还怕没女人玩?” “我错了行吧,赶紧吃了赶路,以免夜长梦多。”胖子扒开油纸袋,捏了一块菊花糕塞进嘴里,拍拍手道:“坐稳了。” 千千咽了咽口水,默默感叹道:“多好的菊花糕,让他吃了,简直暴殄天物。” 被抓去妓院2 经过了了这件事,两人对千千看管更严了。导致她再找不到机会动手。 很快马车驶入一条窄巷,沿街站着花枝招展的女子挥舞着丝帕揽客。最后在一家叫春风楼的青楼前停下,两男子像压犯人一样压着她进去了。 千千脸蛋白净,眉目清秀,体态婀娜,老鸨自然满意,很爽快地买下了,并让一个叫如画的女子领上 楼悉心调教。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如画端起桌上小巧精致的酒壶自斟自饮,冷眼看着一旁的千千哭闹摔打。 等她哭累了,如画才起身慢慢踱到床边,冷声道:“这春风楼哪个姑娘刚来时不是寻死觅活的,现在怎么着,还不是得乖乖接客,所以我劝你想开些。” 见千千不说话,如画又道:“你若有过人的才艺,不想接皮肉生意也不是不可以。” “会做糕点算不算才艺?”千千揉着通红的鼻子问。 “当然不算,难道让那些花了大把银子的男人来看你揉面?”如画噗嗤一笑。 “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曲艺歌舞从小就要训练,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 “我虽不记我家姓什么,但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我要是做了娼妓,死后有何颜面见父母祖宗。”千千又哭了起来。 “我们这里的姑娘,大多是罪臣之女,没落的富家小姐,身份比你尊贵得多,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要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如画耐心劝解道。 “那我宁愿去死。”千千坚决道。 “进了春风楼,怕是想死都是奢望,以后都是自家姐妹了,姐姐我劝你一句,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如画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喝完杯中最后一滴酒离开了。 千千拼命推窗想逃走,无奈老鸨早有防备,把门窗都锁得死死的。她饿得两眼发黑,摸到桌边,胡乱抓起饭菜往嘴巴里塞就着眼泪囫囵吞下。 醒来,不知是何时,房间点起了蜡烛,就着烛光,千千看着镜中的自己,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如画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扶着她的双肩道:“多好的年纪,是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千千缓过神来,镜中的如画妆容精致,厚重的铅粉仍掩盖不住眼角的皱纹,她有些老了。 “谢谢你。”千千抿嘴道。 如画叫了丫鬟抬来洗澡水,待千千洗漱完毕,又取了胭脂珠钗,亲自帮她梳妆起来。 镜中的女子娇艳明媚,虽无倾城之貌,却自有一番风情。 “还不错,穿上这件衣服便更好看了。”如画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说完从丫鬟的手里接过一条裙衫,给她披上,随手把衣领扯得更低些,千千赶忙捂住胸口防止走光,如画拿开她的手,训道:“你还当自己是良家女子?” 千千不好再说什么。 “放松些,腰杆挺直,走路不要这么死板,屁股扭起来。”如画拍了拍她的腰背。 千千只得照做。 “ 那些公子少爷没人愿意看你哭丧着一张脸。” “我知道了。”千千努力挤出一张笑脸。 如画点点头,道:“今晚有贵宾来,你就跟在姐妹们后面凑个数,仔细学着点。” “好。” 楼下座无虚席,歌舞升平,红烛摇曳,银盏交错。 千千把头埋得低低的,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不多时,前面的姐妹纷纷被叫去陪客,只剩下千千和其他几个女子站成一排供挑选,这让她始料未及,不是说只是凑个人数吗 ,台上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千千只觉自己赤身裸体一般被人观赏,不觉羞愧难当,只盼望时间快些流失。 “最左边那个,我家少爷要最左边那个。”她仿佛听到台下有人大喊。 右边的姐妹小声提醒她:“还楞着做什么,有人点你了” 千千迷迷糊糊地任由婆子搀扶着从侧边下台阶来到一位紫衣男子身边坐定,几位侍卫识趣地退下。男子做了个手势,示意让她斟酒,千千起身给两人的酒杯里倒满酒。 “坐下。”男子语气很温和,有些耳熟。 千千坐回原位,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紧张地搓着衣角。 “新来的?”男子问。 “是。”千千老实地回答,她只知这男子穿着紫衣,身形瘦削,肤色黝深,手指粗糙修长,从说话的声音判断他年纪应该不大。 “陪本公子喝一杯。”男子握着酒杯晃了晃。 “我不会喝酒。”千千壮着胆子老实回答道。 “那你以茶代酒吧。”男子没有为难她的意思 “是。” 千千回答道,她抬头看着如梦似幻的舞台若有所思。 男子不再说话,千千始终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的第一个恩客长什么样。 夜深了,客人们纷纷拥着佳人离场。 该来的终究躲不掉。 “我扶公子去休息吧。” 千千暗示道。 “你真的愿意陪本公子过夜?”男子半开玩笑地问。 “能够服侍公子是我的福气。”除了这句,千千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跟着他,才有逃跑的机会。 “你抬起头来看看本公子是谁再回答不迟。” 她只得抬起来,这一眼让她震惊不已,眼前人竟然是江云翳,难怪声音那么熟悉。 千千无地自容,转身想跑开。被他拉住 赎身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学大人逛窑子!”千千先发制人,一本正经地数落他。 “我……”江云翳语塞,他右手叉着腰,被千千一气,脸色铁青,原地踱了好几个圈才组织好语言,反唇相讥道:“你倒是身兼两职,白天偷东西,晚上做窑姐!” “我……我做窑姐怎么了?将来我还要做王妃!”打嘴仗千千可从来没输过。 “给本公子说道说道,你是怎么混到这里做窑姐的?”江云翳干脆把梨花木椅拖过来坐着,轻摇折扇,细问。 “都怪你那块破玉佩,一露面就被贼人盯上了,还莫名其妙地问我和这块玉佩有什么关系?你说抢玉佩就抢玉佩吧,还把我打晕卖到这种鬼地方来了。”千千委屈地挨着旁边的椅子坐下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也不管江云翳能否听懂。 “报应!”江云翳喝了一口茶悠悠道。 “你别怪我了,玉佩被他们抢走了。”千千说着,憋着嘴哭起来。 “今晚跟我上楼去,我帮你找回玉佩?”江云翳挑眉看了一眼二楼的长廊。 “上楼?”千千也抬头看了一眼二楼,不解地问:“上楼做这里,这里有茶喝有地方坐不好么?” “哈哈哈哈。”江云翳看着她红着眼圈,傻乎乎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大笑起来。 千千再傻也能看出江云翳的笑容里带着不怀好意,顿时明白了,又忍不住教育他:“你这小孩焉坏焉坏的,怕是毛都没长齐就……”对着他这样一个贵公子,那些市井粗话终究说不出口 。 “你说的是哪里的毛?你这丫头片子看都没看怎知本公子的毛有没有长齐!要不要现在就上演一出戏文中的英雄爱美人?”江云翳越说越来劲,见千千生气了才住嘴。 看来,她那日随口胡诌的“英雄美人”估计要被他拿来当笑料,嘲讽自己一辈子了,千千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暗想,和小屁孩说话做人真的要注意分寸。 “想不想在这里待。”江云翳问。 “不想。”千千低着头摆弄衣角。 “我让司玉回去取些银子来赎你,你且耐心等着。”江云翳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咬牙道:“太子爷还在包厢,玩球啰。”他边说边起身胡乱抓起外套折扇佩囊急匆匆地跑去二楼了 千千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有些好笑。 一柱香的功夫,江云翳又跑下来了,挥手叫她过去,千千屁颠屁颠地小跑着跟上,江云翳气喘吁吁的,边走边道:“不知道下次遇见你是个什么状况,又是玉佩又是赔钱又是给你赎身,本公子这几年的零花钱被你霍霍完了,你下次看到本公子麻烦你绕道走。” “大不了我重操旧业养你好了。”千千小声嘀咕道。 “随你,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江云翳手腕一抖,打开折扇,随身的小厮为他披上斗篷,一行人上了马车,车帘落在的一瞬间,千千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跟上去,缠住他,这辈子再也不用饥餐露宿了,在锦衣玉食,黄金万两的梦想面前,面子一文不值,她壮着胆,跑过去拽马脖子上的缰绳,想让马车停下,马儿突然受惊,双蹄高举,对空长鸣,马车向前倾倒,江云翳几乎从车厢里滚出来。 他狼狈地滚出马车,扶正发冠,质问她。 千千吓得后退几步,泪眼朦胧,颤声道:“让我跟着你吧,做牛做马总都愿意!” “你恐怕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吧,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给你找间客栈。”千千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江云翳稍稍消了气。 黑店 江云翳拍拍马背,又检查了车子,叹口气道:“玩球,马车坏了,我骑马,你走路!” “我走不动。”千千提出抗议。 “要不你骑马,我走路?”江云翳气得笑出声来,一手抚上马背,一手做邀请状。 “那走吧。”千千嚣张的气焰被压了下去,不甘心地小声嘟囔着:“就知道欺负我不会骑马。” 别看江云翳年纪小,个子也小,翻身上马的姿势帅气利索,令千千刮目相看。 叁人走了不过半里路,路过一家还未打烊的饭店门口时,千千突然蹲下身子不动了,江云翳调转马身,不耐烦地问她又怎么了? “我饿了,真的走不动了,脚上的伤还没好。”她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缩成一团,身影单薄,我见犹怜。 江云翳真拿她没办法了,嘱咐司玉把马拴好,两人进去吃饭。 千千也不客气,找个了靠窗的桌子坐下,江云翳一向谨慎,他环视了四周,小声提醒她:“这家店有些蹊跷,这么晚了还营业实属不正常,你可要小心些。” 千千不以为然,大口嚼着玉米面饼,又招手让小二上红烧狮子头,酒鬼牛肉。 “把玉米饼吃完就走吧,时间不早了。”江云翳把玩着酒杯,却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这不是有你吗?有你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怕啥?别傻愣着呀,趁热吃。”千千赤手捡起一块滚烫的玉米饼递到他跟前。 江云翳用折扇挡去,冷冷道:“我不吃,拿开你的脏手。” 千千胡吃海喝一顿后,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一双油叽叽的手往江云翳的袖子上蹭,讨好似地笑笑,生怕他不去结账。 江云翳无比嫌弃地起身往柜台走去,没走几步,千千只觉两膝盖发软,顺势跪倒在地。 “我不过请你吃顿饭,何必行此大 ”江云翳听到声响,转头一愣。 “饭菜里。。。。有毒!”千千翻着白眼道。 纵使江云翳早有防备,此时也不免些惊慌。他很快镇定下来,把千千护在身后,以折扇为武器,撩开长袍下摆,蹲了个扎扎实实的马步,准备迎接敌人。 老板从柜台后走出来,扯掉伪装的面皮,不过是一个年过半百,身形瘦削的男子。 “江七公子,别来无恙。”男子拱手,似笑非笑道。 “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何还敢暗算我。”江云鹤沉声道。 “老身无意得罪江公子,只为公子身上的一件俗物而来,听说那玉佩已经到了这位姑娘手里,如若姑娘识趣肯割爱相赠,老身定不愿为难两位。” “啊,这,一块普通玉佩,你们喜欢拿走便是,何必用这般卑劣龌龊的手段,只是,那玉佩已经被人取走了。”江云翳说着,心中暗暗气恼,这女的究竟要连累自己到什么时候。 男子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几位黑衣人走上过来,准备搜身。千千故技重施,龇牙威胁他们道:“老娘的两颗小虎牙不是白长的,咬人可疼了,不怕死的过来试试。”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江云翳小声制止她,回转身喝退黑衣人: “万万不可,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家!” 见对方一言不发便耐心解释道::“她身上确实没有玉佩,晚辈不敢欺瞒。” 男子负手前来,通身的气场迫人心弦,江云翳暗想:“普天之下,内力这般深厚的只有昆仑山掌门玉枢老人。京城隔昆仑山万里之遥,让这位老者跋山涉水而来仅仅是因为一块玉佩?玉佩为父亲所赠,一直收藏着整整十二年并无奇特之处,到了千千手里,短短几天竟凭空生出许多事端,这其中的缘故真真令人费解。 “看来,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玉佩丢了,她拿命来偿还。”玉枢脚下生风腾空而起,枯枝般的手指夺面而来。江云翳展开折扇,长身而立,大呼:“老头好不讲理,如若见玉佩者必须死,我看了十二年,为何只杀她。” “老身看在江天泽的脸面上,打算放过你,如今你只求一死,我便成全了。”玉枢的话刚落音,强劲的掌风打在他的扇面上,纵使用千年玄铁做的扇骨也抵挡不了多久,以攻为守,方有一线生机。 江云翳手腕发力,一把折扇化做千柄钢刀,漫天飞舞,只见他手腕一转,飞舞的折扇又如利箭朝玉枢命门直插而去,这一招逼得他后退了几步。待玉枢站稳后,冷冷一笑道:“江家的独门绝技铁骨扇果然厉害,只是你年幼还未练到家,若换作江天泽定能伤我几分。”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司玉早已偷偷溜走搬救兵。 作为江云翳的贴身小厮,李府的人从来不敢拦他,进出完全自由,司玉一口气跑到李青书所住的月华楼外,问守在门口的侍卫:“表少爷在么?” “不在!”身穿黑甲,手持重剑的侍卫头子冷声道。 司玉抬头看了一眼阁楼,灯火通明,人影晃动,没猜错的话他们的表少爷此时正在风流快活,他不敢打搅,正好去一边耐着性子等。 月华春色中H 帷帐之中,赤身裸体的少女高抬臀部,跪趴在床上,精瘦的男人快速而猛烈地撞击,少女肤若凝脂,纤腰不盈一握,胸前的丰盈随着这男人的动作而不停晃动。 初经人事的她似乎承受不住这样激烈的性爱,反手攀附着男人的手臂。疼痛过后是无尽的快慰,她保持着这个姿势被身后的男人干了有半个时辰,想叫却不敢叫出声来。 她好歹也是五品京官家的嫡出小姐,下午还在闺房绣花和姐妹其乐融融,太阳落山的时候父亲突然闯进闺房,什么也没说。只吩咐丫鬟给她梳妆打扮,接着用一顶红轿送来李府。 令少女欣喜的是,推门而入的男人俊美如神邸,失望的是,这个男人只是把自己当泄欲工具。脱了衣服直接干她,一句多话都没有。 一个深入后,男人拔出性器,将浓浓的精液射在少女的光洁如玉的背上。 “李公子……”她的脸上飞着两团红晕,声音妩媚如骨,说着立起身子,偎依在他怀里两团雪乳有意无意地磨蹭着男人的胸膛。 她的身子已经被他占有,此时面子、尊严、矜持对她来说一文不值。如今对她最重要的东西,便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宠爱,只有他的宠爱能让她活下去,只有他的宠爱是她能依仗的东西。如今她只有这一具身体,那便用身体去取悦他。 少女成功勾起了男人的兴致,他打算再来一发,却听见门外的司玉鬼喊鬼叫,遂披衣起床。 ………… 门忽然被推开,清新的晨风带着几分凉意。 一白衣披发的男子闯进来,眉眼间尽是冷冽和杀气。 “李青书,你来做什么?”玉枢惊道。 “当然是来救我的表弟。”李青书看了一眼江云翳又道:“我在这里,谁敢动他一根汗毛!” “老身没想动他,是江公子非要护着这个女子一心求死。”玉枢连忙辩解,脸色变得苍白。镇国将军府的李大公子,天生的习武奇才,得世外高人指点,剑术和轻功令江湖中人风闻丧胆。 “算你识相。我把云翳带走了,这女子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李青书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他一手牵着江云翳的袖子,一手剑就往外走。 江云翳挣脱开,粗暴地踹了地上的千千一脚,叫她起来。李青书愣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了,玉枢后脚跟着出去了。 “快来帮忙啊。”江云翳小声招呼着躲在门外面的司玉。 司玉小心翼翼地跑进来,自我夸耀:“我这次干得不错吧,把表少爷从女人的床上叫过来了。” 江云翳看着他一脸的意的样子,有些感动又有些心酸,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谢。 主仆两人费力地把千千扛到马背上,由江云翳牵着慢慢走。 “公子为何不甩了这麻烦精?”司玉一想到主子为了她差点丢了性命,就气得不行。 “嗯,你提醒得很及时,反正她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江云翳回头看了一眼千千,果断把她丢下马背,自己骑上去。 江云翳骑着马,慢慢地走着,走了一段距离,鬼使神差地回头一看,发现千千跟过来了,准确地说,是爬过来了。 江云翳顿时傻了眼,要说不服气是假的。 “少爷,怎么办?”司玉问。 “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若不跟着你,怎么还那叁千两赎身费呢?”千千灵机一动,忙道。 “开什么玩笑,本公子给了老鸨五千纹银!”江云翳纠正。 “你讹人,我问过如画姐姐了,怡红院里的姑娘明码标价,叁千就可以赎身!”千千明显是急了,小脸涨得通红,眼泪汪汪 “本公子骗你做什么!”江云翳也跟着急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卖身契丢给她。 千千不识字,却也拿着装模作样地看。 “为什么那么贵?” “老鸨说你是黄花大闺女,价格比别人高些!”一旁的司玉看不下去了,解释道。 两人一阵尴尬。 “行了行了,你跟我去家里做工还钱吧!”江云翳开口道:“算我倒霉,出门不看黄历!” 挂在马背上的千千很快睡着了,小嘴还在吧唧吧唧,流着口水,仿佛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不觉红日已东升,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小商小贩也开始出摊,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 经过一家当铺时,江云翳取下头上的一枚发簪,让司玉拿去换些银子。司玉十分不情愿地照做,不一会儿,一大包沉甸甸的金子到了江云翳手里,他颠了颠,面露喜色道“总算有钱用了。” 夏宴 端午时节,江府连摆叁天的流水席,宴请宾客,江夫人忙得团团转,自然没有发现江云翳的房间里多了个女孩。 这天日落时节,江云翳从校场回来,经过后花园时碰到了李青书。两人客套一番后,江云翳急急忙忙地把他拉到亭子里,像小时候一样蹲在他脚边。 “青书哥哥,我把那女子带回来了。”江云翳开口道。 “嗯。”李青书毫无震惊之色。 “以青书哥哥之见,我该如何安置她才好。”江云翳一脸为难。 李青书朝他侧过身子,在身边坐下,反问道:“这要看你对她是什么心思。” “没心思,”江云翳回答道。 见李青书沉默不语江云翳又补充道“主要是我怕她在府上惹事! 李青书久久地看着眼前这个身着战甲的懵懂少年,笑道:“这个容易,送去颐情院当差就是了!”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去闹腾我母亲”江云翳摆摆手道,他完全相信母亲有能力管教好千千,只担心千千受不住。 两人说说笑笑,绕至花厅前,隔着镂空屏风往里望去,厅中灯火辉煌,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江云翳一眼看见陪侍在祖母右侧的父亲,如同耗子见了猫般,犹豫不肯前去。 “云儿,进来!”江天泽很快发现了他,朗声道。 江云翳自知躲不过了,只得硬着头皮进去,向祖母,父亲和母亲问安后,在他身边坐下。 同桌的还有从外地赶回过节的大哥江川翳,和叁哥江涛翳。两人皆为庶出,在后院长大,与嫡出的江云翳并不十分亲近。 “二小姐和四小姐的贺礼刚送来了,请夫人过目!”江夫人房里的大丫鬟秋香走过来回禀。 “不用了,东西多少好坏都是姑娘们的心意,收到库房妥帖保存便是!”江夫人笑道。 “天气热起来了,以后还是早些回来!”老太太见宝贝孙儿晒得一脸红黑,身上穿的中衣湿得能拧出水来,不免心疼道。 江天泽和夫人是表兄妹结亲,侄女嫁到江家十几年,就生了这么个宝贝儿子,江老太太自然待江云翳与其他孙子孙女不同些。 “祖母的意思是,有时间多去翠轩苑走动走动,别跟野猫似的到处疯!”几天过去了,江天泽还在为儿子偷偷溜出府玩耍的事情耿耿于怀,随即责骂他身后的司玉:“你们是怎么当差的,也不知道给少爷换套衣服再入席?” “父亲教训得是,孩儿再也不敢了!”江云翳战战兢兢地答话。 江云翳冷哼一声,转身对母亲换了一副笑脸解释:“云儿太过顽劣,不好好教导难成大器!” 谁知江老太太并不买账:“我看云儿就很好,倒是你这个当爹的太不像话了,整天没个好脸色给云儿!” 老太太一通话训得江天泽连连称是。 “书儿,你母亲怎么没来?”江夫人将目光投向对面的李青书。 “母亲一直念叨着要来看老太太,可惜这几日偶感风寒,身体困倦,下不了床。”李青书拱手道。 “让你母亲好生在家养病,等中秋再来也是一样的!”老太太说完,让下人备好一份厚礼,等李青书回府的时候带给李夫人。 “玲珑病了?”江天泽的脸色掠过一丝担忧,很快便拂了去。 “姨父不必担心,太医已经替她诊过脉,说是吃上几副药便可痊愈!”李青书连忙道。 “等下我送你,顺道去看看你母亲!” 江天泽说完又对一旁埋头吃饭的江云翳道:“到书房候着!” “孩儿遵命!” 姨妹子被姐夫操得满地爬高H 叁十年前,苏杭一带流传这样一句诗:“江郎才未尽,临风玉树前。”诗中的“江郎”指得是江云翳的父亲江天泽。 年近五十的江天泽因保养得当,腰杆仍然挺直,气度依旧不凡,大夏国两个最好看的男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引得府上的丫鬟婆子纷纷侧目。 江天泽不过问些家中琐事,李青书一一作答,脸面上看不出半分喜怒。 前面便是李夫人所住的天凤楼。 “母亲已经就寝,请姨夫大人改日再探望!”李青书突然跪下拦住道。 “既然来了,我自然是要去看一眼才放心!”江天泽绕开他。 “姨夫大人……”一向隐忍克制的李大公子像现在这样情绪激动实在难得,他缓缓抬起头,双目血红,哀求道:“请给书儿留几分脸面!” 江天泽叹了口气,对跟随的侍卫道:“你们的主子累了。扶他回房休息吧!” 两侍卫上前。擒住他的双臂。把李青书拖走。 江天泽不见了李青书的身影,才抬脚进去,直奔李夫人的睡房,外间守夜的丫鬟听见脚步声,拨开帘子看了一眼,见江相国已至庭中,忙拉着同伴从角门走了。 晚风拍打窗棂,烛影摇红。 炉中的香料早已燃尽,案上盛放着冰块偷着丝丝凉意,碧纱橱里躺着一位美妇人,薄薄的锦被斜搭着香背,一头乌发铺散开,衬得她雪颜娇软白嫩。 李夫人闭着眼,似睡非睡,一双大手却悄悄揭开她的被子,细细亲吻她雪白的细颈。 美人含糊道:“别碰我,好热!” “玲珑,是我!”江天泽脱衣上床,侧卧在她身边,将其揽入怀中。 玲珑是李夫人的闺名,她的胞姐玲瑶是江天泽的正妻。 这种姐夫哥与小姨子偷情的戏码不是头一次上演,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江天泽从玲珑腋下环过手去,撩开她松松垮垮的衣领,大掌覆在一对乳肉上,揉捏按压。 玲珑慢慢醒转过来,声音娇媚婉转,听者魂骨酥软:“泽哥,玲儿头疼!” 十七年前和玲珑有过一次后,江天泽觉得自己那几房妻妾加起来都不如她,遂渐渐疏远了其他女人,一心只和玲珑好。距上次两人见面已有大半年,江天泽正处于是血气方刚的壮年期,哪里忍得住。 他不由分说,扳转女人的身子,向下拉扯开眼前碍眼的寝衣,淡紫色透明可怜兮兮垂在腰间,殷红的乳尖被江天泽狠掐了一把,松手时,挺翘丰硕的玉乳随之晃动着,荡开层层乳浪。,男人看着眼前的春景,呼吸粗壮了许多,他弯腰覆在玲珑身上,低头舔弄, “啊……”身下的女人明显动情了,粉脸晕红,薄而润的着口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男人得到了鼓励,大口吸着她的胸乳,滋滋有声,另一雪乳也被捉住,握在掌心揉捏搓弄。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天泽似乎想要得更多,他空出一只手去扯玲珑湿腻的裘裤,等女人丰满白皙的身子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时,江天泽彻底失控了, 随即分开玲珑紧闭的双腿,看着那粉嫩的小穴, 喘息道:“干了你十七年了,骚穴跟黄花大闺女似的。” 重重迭迭如花瓣的穴口美得令人炫目,引诱着男人去品尝肏弄,他神情神离迷,伸出一根手指,男掰开玲珑充血红肿的花瓣,指腹轻轻揉搓着眼前的花珠。 那是女人最为敏感的地方,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被他玩弄得难耐的扭动,快感一波波地袭来,门外的侍女并为走远,玲珑不敢大叫,只能咬紧檀口轻哼着,突然,男人灵活粗糙的舌头插了进去,这一插。害得她差点泄了身。 他的舌头模拟着性器在穴口进进出出,来回抽插,直插得淫水一股脑往外涌,将男人的下巴都打湿了。 玲珑已经忍到了极限,高仰着上身,抵着锦被,一双长腿紧紧夹着腿间的头颅。 ;“啊!”玲珑反手抠抓着身下被褥,呻吟着。被江天泽的舌尖送上了高潮。她歪着头喘息,一头乌发早已汗湿,乱糟糟地贴在小脸上,媚眼如丝。看得江天泽胯下硬胀难忍。一把将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女人翻身掀在床榻上。分开她的两瓣白屁股,露出湿润的花穴,扶着自己狰狞巨大的阴茎捅了进去。 玲珑跪爬在床榻间,被身后的男人猛肏得膝盖一软。趴在床上,起不来了,连声求饶:“姐夫,玲儿没力气了!” 男人哪里肯听,在床第间,他可从来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女人的求饶声,在他听来就是催情的春药,江天泽提起玲珑的屁股,从上而下猛操她嫩穴。 玲珑的身子骨本来就柔弱,加上连续几天滴水未进,哪里经得起他的折腾,被操得直叫唤:“姐夫轻些,啊!啊啊!玲儿的骚穴要爆了!”因受不住这么激烈的抽查,求生的欲望让她直往前爬,试图摆脱身后那个洪水猛兽般的男人。 江天泽正在兴头上,什么都顾不得了。像抓小鸡般揪住往前爬的玲珑,抱着她白花花的大屁股猛干几下,骑跨上去,如同发情的公狗,不停耸胯肏干。 玲珑的骚穴已被插得麻木生疼,无法承受更多欢爱,哭喊着继续往前爬。 江天泽越干越有兴致,骑在她背上。扶着她肉乎乎的的屁股肏弄。 柔弱的玲珑就这样驮着身强力壮的姐夫满屋子爬,却无法摆脱那无穷无尽的操干。 :“啊!啊!不行了,啊!要捅穿了,啊!啊啊!”玲珑什么都顾不上了,纵然平生最大的力气叫喊着,抗议着,却无济于事,江天泽只会因为自己的躲避和叫喊,操得更深更重。 玲珑眼前发晕发黑。下体的大肉棒撞的她直往前怂,她一手撑住身体,另一只手往往去拼命推身上的男人:“别插了!求求你了,好姐夫,玲儿的骚逼要插烂!” 男人一言不发,神情严肃。抓住她伸过来的玉臂,借着力,胯下插得更猛,玲珑哭着扭臀躲避。 又插了一百来下,江天泽这才停下来。在她身上喘着粗气,坏笑道:“才半年不见,就不习惯了?你看姐夫哪里不是把你插得哭爹叫娘,跪地求饶?” 玲珑回忆起以往的每次欢爱,不觉浑身如筛糠般颤抖,转头看到身上不停插干的姐夫,恐惧和不安使她骚穴紧咬男人的性器,突如其来的一夹,江天泽爽到头皮发麻,提着肉棒猛干,想要干松这要命的骚穴。 边干边道:“把姐夫得了鸡巴夹断了,谁来操你这个小骚货?”说完双手继续捧着玲珑因出汗而滑溜的屁股,大开大合地操干。 紫红色的大肉棒像条毒蛇直往肉缝里钻鏖战到 玲珑疯狂摇头,隐忍着花穴中强烈的快意,大哭道:“书儿还在外面看着呢!” 江天泽抓着她,骑着她肏干,往事历历在目,恨声道道:“在外面又怎样,他是我江天泽的儿子,老子干他娘有什么问题!。”说完仰头快活的大吼,“肏死你!啊!” 玲珑撅着屁股给他肏干,魂都快飞了,她仰头大哭,“书儿好歹是堂堂镇国大将军,你怎么也得给他几分面子,要是让别人知道他的娘和姨夫私通,书儿还有什么脸带兵打仗? 江天泽拍打着她屁股,骂道:“书儿有今天,也是你这个娘造成的!” :“是玲儿不懂事,贪图富贵,泽哥哥,你饶了玲儿和青书吧!”玲珑哭得声嘶力竭,继续往前爬,江天泽越听越气,抓着她头发,胯下猛干:“贱货,臭婊子,李朝阳有什么好,区区一介武夫,相貌文采皆在我之下,不过是家世略好些,竟让你背弃山盟海誓,趁我上京述职,嫁与李朝阳为妻。如此迫不及待地上了他的床,张开腿,掰开骚逼让他肏,你这母狗,啊!” 玲珑摆头忍着越来越强的快感:“我错了,姐夫,我错了!我不是母狗。” 江天泽看她可怜楚楚的样子,语气软和了些:“你既然与我有了婚约,就该嫁给我,天天躺着让我肏穴,你嫁给李朝阳做什么!” 玲珑被干得直翻白眼,无言以对,一步错,步步错,天下没有后悔药。 江天泽见她默不作声,不禁怒火中烧,将玲珑按在地上,蹲下身,大鸡巴狂肏,。 可怜的玲珑被死死压着,胸前的奶子都被把挤变了形,她脸贴着冰凉的地板上,只有屁股被江天泽抬着,怂干不停,发泄满腹的愤怒和不甘。 高潮来临,玲珑下体一阵抽搐,穴中淫水喷涌。她再一次被自己的姐夫掰开骚穴被插软插开,插成一滩烂泥,被插得潮吹了。 虚脱的玲珑再无半分力气,眼泪早已哭干,喉咙疼痛不已。她像一具死尸般躺在大理石地板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此时正在想些什么。 江天泽还未尽兴,玲珑这幅样子,他见多了,并无半点怜惜之心。 是她对不起他,她就该好好弥补自己的过错。 男人红着眼,咬牙闷哼,翻身上去,将肉棒埋入紧致的花穴中,慢条斯理地抽插着,江天泽尽管已过五十,体力却完全不输年轻小伙,他掐着女人的细腰,小幅度抖动,玲珑回过神来,眼中储泪,哑着嗓子喃喃道:“快拔出来!我好疼好难受!” 江天泽冷声回答:“等老子插爽了,自然会拔出来!” 玲珑仰头,“不行,不能插,拔出来!啊!疼!” 江天泽被她叫得烦了,低头咬着玲珑的红唇,身下动作不停, 长臂一捞,抱着柔若无骨的玲珑,与之相对,身下大肉棒还不停抽动,玲珑盘腿在他腰间,红肿不堪的嫩穴贪婪地吞咬着男人的性器。 男人边走边抖动,紫红色的大肉棒像条毒蛇直往肉缝里钻,不时抖动几下,左右来回搅动,插得怀里的女人想叫,嘴巴却被堵住,只能溢出一些细碎的呻吟声。 骚穴里的肉棒越插越快,越插越猛,江天泽结实的双臂抱着玲珑,玲珑也紧紧缠在他身上,两人呼吸急促,呻吟不断,最后一同达到高潮。 脱力的玲珑环抱着男人脖子,整个上半身向后弯成虾米,闭眼感受着不停往自己宫口深处射精的肉棒在穴中抖动,滚烫精液烫得她浑身发抖 清醒后的江天泽看着怀中的没人被自己操干的九死一生,有些愧疚,将人抱到碧纱橱内,他坐在床沿,将玲珑抱在怀里温存,怜惜地拂开她被汗水沾湿在脸上的发丝。 巨物抽离下体,花穴内浓稠的液体悉数淌出,在洁白的被褥上,流成一条蜿蜒的小河。 江天泽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似乎很满意,遂暧昧一笑道:“玲珑,病好了些么?” 玲珑的双腿大开着,,被操得合不拢的穴口一张合,不时有残留的精液流出。 江天泽看得心热,刚软下去的肉棒又蠢蠢欲动,一把将玲珑抱过,胯部下流地往上顶:“玲珑,这么久没见我,不想我吗?” 玲珑气呼呼道:“谁想你,你个老色鬼,每次都把我弄个半死。” 江天泽听了,愈发激动,打算酣战到天亮。 可怜的江云翳,在书房站着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老爹。 鸡鸣叁遍后,江天泽该动身回家,每天卯时雷打不动地去翠轩菀向母亲请安。 他翻身惊动了怀中的女人 “嘶~”吃痛声从玲珑口中溢出,看来昨晚确实把她干狠了。 红烛一夜未熄,借着烛光,江天泽见玲珑洁白的玉体上满是淤青和伤痕。 “我给你上药吧!” 玲珑顺从地点点头。 江天泽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拧开,用小拇指挑了一指甲盖药膏,抹在手心搓热, 将膏药捂化后,一双大手覆在玲珑的双乳上,毫无所动地揉捏按摩着那两团柔软。将膏药涂满布满咬痕抓印的玉乳上。 玲珑被揉弄的脸颊绯红,心中一阵激动,小口微张。 紧接着,江天泽轻车熟路地分开她的双腿,抚弄着她狼藉不堪的花穴口,,又了一大坨膏药抹在小穴上,清凉的膏药刺激着敏感的花珠,惹得花穴一阵紧缩。 他用手指捅开阴道口,咬着牙哑声道:“玲珑,小穴里面也要上药才行。” 玲珑喘息着道:“随便。” 得到了她的允许,江天泽抽动着手指,小心将膏药涂满整个花壁,玲珑咬紧银牙,大口吸气。 江天泽惩罚似地加了两根手指,叁指并拢,在受伤的花穴中抽动着,透明的淫液混合着药膏,被插得飞溅,发出咕叽咕叽声。 强烈的快感让玲珑夹紧双腿,感受到腿心凶猛抽动的粗长手指,江天泽老厚的粗茧,磨得她花心一阵阵的疼,又一阵阵的痒,玲珑终于按耐不住,羞耻地哭喊着:“快住手姐夫。停下,停下,啊,好舒服,我还要。” 被情欲裹挟着的玲珑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要还是不该要。彻头彻脑的爽快让她变成了一个荡妇,小穴紧咬着男人的手指,把它们当成了肉棒,拼命地吮吸, 厨娘日常1 千千以前没少去大户人家厨房偷过吃食,那些琳琅满目的饭菜也曾让她叹为观止,如今见到了江家的厨房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单单是灶上掌厨的师傅就有二十来个,南北风味,煎炸烹炒无所不通,每个炒菜的师傅配有叁个打荷的下手,负责切菜配菜装盘。又有雕花师傅,白案师傅,凉菜师傅数十个,还有数不清的烧火,洗碗,洗菜择菜上菜的丫鬟,每天天不亮,整个厨房就开始忙碌,一直到深夜,人多事杂,却井然有序。千千刚来,啥都不懂,管事的大叔只让她和其他几个粗使的丫鬟一起洗菜。 择好的菜被几个丫鬟用板车推过来,一股脑倒到木盆里千千把从井里绞上来的水倒进去,挽起袖子开始清洗,像白菜,油菜态,莴笋这些叶子菜是需要把菜叶一片一片地掰下来才能洗净藏在菜杆缝里的污泥,香菜的根最好吃,也最难洗,需要用指甲刮掉根上的泥土,香葱和大蒜,得把根须掐掉……这些都是千千看别人操作自己慢慢学会的,大家在当差的时候都尽量不说话,怕口水沾到食物上,想到这层,千千忍不住想笑,以前和同行争抢馒头,为了恶心对方,故意把鼻涕口水往馒头上抹,最后还不是狼吞虎咽地吃下去了。 等千千把一盆子菜洗干净,分文别类摆在竹篮里时,太阳已升得老高了。她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坐在井边的围栏上,一手遮着刺眼的阳光眺望湖对岸的秋叶阁,江云翳的居住的院子,思绪万千,这都半个月了,那小屁孩恐怕早就把她忘了吧,江云翳每日吃的菜都是她洗的,虽然没有抱到大腿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能留在江府洗一辈子菜也挺好,不愁吃不愁穿有干净的地方睡,比在外面风餐露宿,食不果腹,担惊受怕强多了。 大中午的,不知道江云翳从校场回来了没有,天这么热,洗一会菜都感觉要中暑了,他穿着那么厚的盔甲,听说江云翳用的佩刀长枪有百来斤重,她双手都提不动,唉,有钱人家的娃娃也不容易。 “千千,麻烦你帮我去张妈妈那里取一些香料交给林大师傅,我头晕想去歪会。”冷不丁的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一看原来是灶上林师傅的女儿小桃。 千千满口答应,关切地劝她多睡会,有事让人来叫就是。 林小桃点点头,脱下围兜一溜烟跑了。 张妈妈是个年长的老妇人,年轻时在厨房当差,嫁给掌勺的师傅做老婆,年纪到了,主子开恩,让她在府上保管药材香料和干货。活泼可爱嘴又甜的女孩子谁都喜欢,包括张妈妈,她的到来像一束暖阳流进这间阴沉晦暗的房间里。 “就按这个方子抓。”千千把纸条放桌上。 “傻姑娘,你当抓药呢?”张妈妈噗嗤一笑。 “姑娘是新来的吧,以前从没见过你。” “是的,您这里好香啊。”千千看着一屋子密密麻麻的抽屉有些晕眩,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香味又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那些姑娘都不喜欢闻我房间里的味道,你要是不嫌弃,有空就过来陪陪我这老婆子,我教你认些香料。”张妈妈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夸她房间的草药香料味道好闻,有些得意。 “那就多谢张妈妈了。”千千爽快地鞠了个躬,跟上张妈妈。 张妈妈拿着小秤,拉开一个抽屉,边抓边介绍道:“花椒主要去腥增麻,分青红两种,红色花椒又称大红袍花椒,上色好看。” 千千点点头道:“记住了。” 张妈妈又打开另一个抽屉,道:“这是上好的孜然,北疆所产,增香提鲜,你闻闻。” 千千把鼻子凑过去狠狠吸了一口,强烈的刺激气味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孜然粉溅了两人一脸,张妈妈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桂皮,八角,虽香却不可多放。” “为什么?”千千歪着小脑袋问。 “一道佳肴美味的原因是食材的本身新鲜出色,香料只能起点缀和提味的作用,做人也是这个道理,切不可舍本逐末,颠倒主次。”张妈妈拿出手帕轻轻地擦她的脸颊,语重心长道。 “你还年轻听不懂没关系,对了,姑娘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张妈妈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便换了个话题。 千千敛起笑意,神情沉郁:“我从懂事起就独自在外面讨生活,也不知道爸妈长什么样子,姓什么,家住哪里,连千千这个名字都是我自己取的,寓意某一天能得黄金千两。” “唉,可怜的孩子。”张妈妈感叹到,怜爱她的心又增加了几分:“你也是被买到府里来的吗?” 千千摇摇头:“我是自愿的。” 张妈妈见她面露难色,不愿多说,就不再追问了,只安慰她:“府里的主子们恩多威少,体恤下人,你也算有福了。” 不到一个月时间,千千认遍了市场上能买到所有的香料,张妈妈直夸她聪慧机灵,又问她愿不愿意学厨。 千千亲身体验过找工作的艰难,做菜好歹是门正经的手艺,一技傍身,不管将来的处境如何,总能体面地活下去,哪天江云翳那小屁孩惹她不高兴了,她就在他的菜里加巴豆加辣椒,在他的印象里,江云翳一滴辣椒也沾不得。 “想好了没?”张妈妈柔声提醒她。 “想好了想好了,拜托您在宋师傅面前替我说说好话。”千千回过神来,摇着张妈妈的手撒娇道。 “多招人稀罕的闺女啊。可惜我只有一个儿子。”张妈妈越看这丫头越喜欢。 果然到了第二天,管事的大叔就把她分配到宋师傅的灶台上打荷。 这两夫妻的脾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千千从来没摸过刀,也没人教,全靠自己发挥领悟。 “这土豆切得是啥玩意儿?土豆丝土豆丝不是土豆棒!”宋师傅暴躁地撩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一手还在颠锅。 千千哪里敢说话,慌忙把盆里的土豆棒倒出来重新改刀。 宋师傅放下锅,抓起案板上的土豆棒丢到垃圾桶里,让她重新拿土豆切片再切丝。千千背上的衣服汗得透湿,灶上炙人的热气让她喘不过气来。 “磨磨蹭蹭做什么,快点切。” 刀锋一偏,手指划拉开一道口子,案板上流了一滩血,千千痛得龇牙咧嘴。宋师傅看了一眼她的伤口,语气温和了些,叫她快去用水冲一冲撕块布包一下,顺便把案板洗了。 折腾了一上午,土豆丝总算切好了,压抑了许久的心稍稍放松了些,宋师傅抄起案板,把土豆丝倒入锅内,摇摇头叹道:“这锅菜只能我们自己吃了。” 千千明白他的意思,沉默了。 隔壁灶台的师傅递过来一盆姜蒜,让她快点切好急用。 宋师傅实在看不下去了,抢过刀,啪啪几下把大蒜和姜拍好,吩咐她把蒜衣捡出来,姜切成姜末。 傍晚时分,千千胡乱扒了几口饭,赶过来切菜。宋师傅指着地下一箩筐的土豆洋葱黄瓜茄子道:“土豆切丝,洋葱切丁,黄瓜菱形切块,茄子切片,今晚全部切完,明早要用。” 千千点点头一脸谦卑:“您早些回去歇息,明天还得麻烦您教导指点我。” 宋师傅用锅铲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虽笨了点,还算懂事。难怪我夫人常常念叨着你。” 厨娘日常2 千千一缩脖子,正正经经地行了个礼:“多谢宋师傅夸奖!” 夏日的上半夜依然闷热,饿极了就吃两口黄瓜,渴了就去井边喝凉水。千千的身体进入了脱水状态,需要不断补充水分,她嫌井离得远,干脆提了一桶水放旁边,用瓢舀着喝。 一筐菜切好后,东方翻起了鱼肚白,千千伸了个懒腰,把灶后的稻草铺好,躺了上去。刚刚睡着,厨房陆陆续续来了人,宋师傅也来了。千千只得起来用冰冷刺骨的井水洗了把脸,从灶膛里抠一把草灰漱了口。 宋师傅围上围兜后,喝了一口水,开始检查切好的菜蔬,千千立于一旁不敢说话。 “丝还是切得不够细,其他炒给我们自己吃还行。浪费了一筐好菜。”宋师傅随手抓起一把菜,叹道。 “对不起。”千千真诚地表示歉意。 “你也别愣着了,去把小锦洗的萝卜切了。” 千千刚走几步又停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切丝还是切……” “今早做一道萝卜糕,切块就行了。” 千千就这样切了一个夏天的菜,当院子里的梧桐树落下第一片黄叶时,她端着切好的土豆丝信心满满地跑到宋师傅面前,宋师傅终于点点头,道:“有些样子了!” “我可以上灶和您学炒菜了吧?”千千一脸天真满怀期待地问。 “太早了,你只会切蔬菜,还得学会杀鱼杀鸡切肉团丸子腌制剃骨熬油这些!”宋师傅的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好。”千千有些失落。 “你这小丫头片子别不识好歹,为了教你,我炒了叁个月的下人菜,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里的师傅谁不想给主子炒菜,用自己的手艺博得主子的赏识?” “多……多谢师傅。”千千又委屈又感动,眼圈红红的。 “你该改口叫我一声师父,我就想不通了,你一个丫头片子学厨做什么,天底下最脏最累的活就是炒菜,最没有地位的人就是我们厨子了。”宋师傅饶有兴致地问。 “可是,炒菜至少是一门能养活自己的手艺。”千千看着梧桐树神情有些恍惚。 “也是,自食其力,靠双手吃饭没啥丢人的,小姑娘,你肯好好学,师父我就好好教你,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学厨真的是太难太苦了。比你想像中的还苦一百倍!”宋师傅起身一拍大腿道。 看着被油烟熏炙,粗糙蜡黄的双手,还有那一道道未结痂,鲜红色的伤口,她当然知道苦,可是做厨子再苦,也没有在外面偷东西挨打吃不饱饭苦。千千已经忘记了当初答应学厨师是为了给江云翳做饭的初衷,如今想来,更多的是想为自己谋一条生路。生而为人,哪有不苦的,连江云翳这样的贵公子,也要顶着烈日骑马射箭,挑灯夜读呢。 连着几日,千千学会了杀鸡杀鸭剖鱼,一身鸡屎臭,一头鸡毛的千千出现在厨房里时,大家都捂着鼻子绕道而过。千千一点也不介意,笑嘻嘻地洗了脸,上灶台给宋师傅切菜。 趁着吃饭的档儿,张妈妈来厨房看望宋师傅,见千千的碗里只有几片白菜叶,心疼坏了,忙揭开篮子上花布,将热腾腾的鸡汤,酸溜猪肝和爆炒鸡胗一股脑端出来,抢过她千千的筷子往她碗里拨菜,千千直呼“够了,够了!“才住手 “回头我要骂他,不给你肉吃!”张妈妈狠狠瞪了一眼丈夫,捏紧拳头作势要打人。 千千不好意思地笑笑,笑着笑着居然哭了,眼泪合着饭菜一起吃下去,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夹菜给自己吃,这种感觉真是太幸福了。 “真是个聪明又能干的姑娘,要是我女儿该多好啊!”张妈妈看着低头啃鸡腿的千千,再次感叹道。 “这还不容易,遇春的年纪和她差不多大,要是千儿愿意.......“一杯水酒下肚,宋师傅打了个饱嗝。 “喝了点猫尿就信口开河,遇春哪里配得上我们千儿。”张妈妈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 “我们遇春好歹是个教书先生,文章写得好,不是我胆子大,我儿子的相貌身段比七少爷还强些,配千儿姑娘绰绰有余。”宋师傅一提起他的秀才儿子,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少胡说,你这话传到七少爷耳朵里还得了?”张妈妈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四周,一巴掌打翻丈夫的酒杯,不乱拿主子做比较,不妄议主子,这点规矩她还是懂的。 宋师傅扶正酒杯,不以为然:“要是别的主子,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编排,七少爷生性宽厚,从不拿架子,就是当着他的面混说也没什么,他甚至会笑嘻嘻地请我喝酒,你信不信?” “我信还不行,主子不计较是情分,我们做下人的不能仗着主子对我们好就蹬鼻子上脸,凡事有个分寸,小心使得万年船。”张妈妈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念叨着,转头对千千道:“别嫌我老婆子嘴碎,你还年轻且听着,这些话将来对你还是有些好处。” 千千听得云里雾里,仍然点点头表示赞同。 看着乖巧懂事的千千,张妈妈又忍不住称赞:“多好的姑娘啊,不知道会便宜哪个小子!” 秋叶阁 江云翳的生活轨迹并没有因为千千的到来而改变,雷打不动地每天早上去校场操练,中午回家吃饭,中午躺在睡踏上歪半柱香的时间,下午又去校场,晚上吃完晚饭读书到下半夜。 这日李青书闲的无聊去校场看望江云翳,只见他骑着白马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翻身下马,牵着李青书的手向他问好。两人从家中琐事聊到朝廷官员变更,边疆战争局势,最后聊到江云翳带回的那个女孩儿身上。 “那个千千把厨房拆了没有?”李青书顺嘴一问。 “不怕青书哥哥笑话,我暗地里偷偷地去看过她几次了!”江云翳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就被太阳晒得黑红的脸更加红了:“我见到她时,她的头发上都是鸡毛,脸色苍白,衣衫破旧,看来是过得很不好,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份了?” “确实过份?”李青书说话总是这样简单明了又让人捉摸不透。 “我打算重新给她安排个差事,没想到她却着急要嫁人!”当他听到张妈妈想娶千千做儿媳妇的这个小道消息时,气得上火,本来是想留千千在府上做工抵债,她倒好,才做了几天就心急火燎地要成亲。 “这是好事啊,你作为主子,得包个大红包!看你一脸不痛快的样子,莫不是舍不得她?” 江云翳咬牙扼腕叹息:“那个书呆子要是考上功名把她带走,本公子的叁千两银子怕是打水漂了!”私下一想,如果这个蠢女人想男人想得狠了,其实也可以考虑考虑嫁给他江云翳啊。虽然年纪小了点,但好歹有一身腱子肉,还不随便她霍霍,姓宋的弱不禁风,千千又刁蛮任性,江云翳越想越觉得那个书生怕是命不久矣。 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念头,江云翳一刻都忍不了了,打算亲自去接千千,转念一想,表哥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切不可对女人太好了,对她们太好了她们就不懂得珍惜。 秋日的午后下了一场大雨,千千在宋师傅的指导下团肉丸。 “把蛋白筛出来,不然成不了形。” “好。” “放些胡椒去腥提鲜,姜末多放点,蒜末也要放。” “好。” “洒一两盐拌匀,” “好” “像我这样,从虎口里挤出大小均匀的丸子下到锅里。” “千千姑娘,千千姑娘。”门外有人小声喊她。 千千放下手里的活计小跑出去,来者居然是秋叶阁的司玉。 司玉搓搓手有些拘谨:“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千千姑娘。” “很好,很不错!回去帮我感谢江公子!”千千笑吟吟地回答他。 “姑娘说的该不是反话吧,若有什么委屈您尽管告诉我,我主子会给您撑腰的。”司玉瞟了一眼厨房道。 “您找我有什么事?”千千把话题引导正轨上。 “我家公子日夜记挂着您,担心您在这边吃苦受累,想把您接回秋叶阁。”司玉嘿嘿地笑着。 千千听了这话,心头一阵悸动,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无比镇定地回答他:“我何德何能让你家公子这般牵肠挂肚,您回去转告公子,千千在厨房里过得很好,每天都开心,实在没有理由再回秋叶阁了。” 司玉得到了答案,不好再劝,只得告辞了。 “叫你家公子好生休息,他还那么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千千突然叫住他。 司玉转过身点点头,又从袖间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递到她手里,只说了句保重。 千千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躺着那块被自己弄丢的玉佩。心中喃喃道:“他果然没有骗我,帮我找回了玉佩。” 江云翳见千千不肯回来,一颗心跌入深渊。自言自语道:“她这是想嫁人了,宁愿去祸害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不愿意回家继续祸害我这个身强力壮的猛男。” 司玉怕他伤心过度,忙胡乱编了个谎安慰他:“千千姑娘说她也很想你呢!” “她当真这么说?”江云翳像打了鸡血似的,瞬间来了精神。 “小的什么时候骗过你,她最近在学厨,正在兴头上,等学好了自然就愿意回到您身边,您啊就耐心等着,到时候建个小厨房,让千千姑娘天天做饭给您吃。”司玉一脸谄媚:“那个教书先生哪能和您比,千千姑娘聪明的很,知道该怎么选择。” “有道理。那我先去校场了,晚上回来再研究做厨房的事情。”江云翳起身拿起衣架上的披风信心满满地出门了。 时光如流水,又是一年月圆中秋。 糕点师傅忙着做酥皮月饼,千千忙完份内的事就趴在厨房的围栏上看,为首的林师傅招呼她过来一起做。千千当然愿意了。 精致的骨瓷杯碟里放着各式各样的馅料,千千突发奇想,搬了凳子到院子里摘了一些桂花,用米潲水淘洗干净,黄冰糖腌制半个时辰做了几个桂花糖馅的月饼,林师傅看出了她的心思,宽厚一笑,道:“这月饼也就七少爷愿意吃,您留心在上面做些记号别弄混了,我让人送去秋叶阁。” “小声点,不然又要让人误会了。”千千几乎从椅子上站起来要去捂他的嘴。 林师傅压低了嗓门,故作神秘地对大家道:“误会什么,前些日子七少爷房里的司玉来了我们都看到啦。他是不是想请你回去,你咋不答应呢,这厨房有啥好的,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留在少爷身边伺候不好么?多少女孩子羡慕不来的福气呢!” “林师傅!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千千急了眼,把一桌的月饼捏个稀巴烂。 林师傅见势不妙,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厨房又恢复了清净。 民间有中秋节徒弟给师傅师娘辞节送礼的风俗,千千也不例外,她把亲手做的月饼攒成一盒,提着早就准备好的酒去张妈妈那里吃晚饭。 药房的门敞开着,她穿过低低矮矮的木质走廊,来到他们日常起居的地方,几间青砖瓦房围成一处院落,院子圈养着鸡鸭,地方虽小,却打扫得一尘不染,墙角的柴堆也码放得整整齐齐,看得出女主人是个勤劳细致的人。屋前的桃树枝上坐着一个白衣胜雪,长发飘飘的年轻男子,他正捧着书卷在看,见有人来了,便小心翼翼地从树上爬下来,拱手朝千千问好:“可是千千姑娘?” 千千点点头。 那男子长一对桃花眼,笑起来特别好看:“千千姑娘随我一同进屋从吃茶。” 听这说话的腔调语气,千千一猜便知他是张妈妈的儿子遇春。 果然天底下的儿子都随娘,不然就凭宋师傅那性子无论如何也生养不出这样一个玲珑剔透,如花似玉的妙人儿。 饭桌上,宋氏夫妇总是有意无意地撮合千千和遇春。 千千每次把话题扯开,他们两人又圆了回去,实在叫人招架不住,遇春在旁边听得面红耳燥,插不上话,他的目光被千千腰间挂着的玉佩所吸引,笑吟吟地问道:“这枚玉佩看起来有些眼熟!” “眼熟就对了,它是。。。。。。”千千不想牵连到江云翳,马上改口道:“我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一点念想,你喜欢就拿去!” “既然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我怎好意思收下,刚才觉得眼熟是因为七少爷也有一块相似的。”遇春哈哈一笑,亲手为她倒满酒水。 “他那块玉种水,质地还没我的好,是他小时候在路边上随便买着玩得,越玩越喜欢,便每日都戴着,不过最近搞丢了,想再要一块也寻不到。他还打过我这块玉的主意,我娘留给我的东西,一千两银子也不买!”千千随口一顿胡茬,到底说了个啥,她自己也不知道。 看遇春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估计也听懵逼了。 “千千喝酒,喝酒!”宋妈妈热情地招呼着。 “敬师父师母还有遇春一杯!”千千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说话连舌头都不听使唤了,她用残存的意识在思考:“我的酒量原来有这么差?” 江云翳拦路逼债 叁杯酒下肚后,宋师傅又开始夸起自己的儿子,才华如何横溢。 千千冷不丁来一句:“宋公子为何不去考取功名?” 宋师傅听了,沉默了好一阵才将心窝子里的话掏出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虽然我们住在天子脚下,不用准备上京赶考的盘缠,但打点主考官和其他人的钱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我和师母在江家做了叁十年,赚的钱也就够吃饱一副肠肚。” 千千随口一问:“那得多少钱?” 宋师傅借着酒性,也没想太多,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才道:“最少一千两。” 千千自言自语道:“我滴个乖乖,一千两。”她想起以前在昌渡街混的时候,整条街生意最好的肉铺子,老板累死累活,一天到手的钱也就二十两银子。宋家夫妻老实巴交的两个人,在江家做一辈子,估计也存不到这个数吧! “别说这些了,喝酒喝酒!”宋师傅装作一脸无所谓,招呼徒弟喝酒。 千千哪里喝得下去,心里暗自盘算着,想要帮师父师母一把,可一千两真不是个小数目。 “您知道江府的下人,谁的月银最多?”千千试探道。 “当然是管家老张,他一年的工资怕是有两百两!”宋师傅羡慕道。 千千还没蠢到想要取代管家。 “其次是七少爷房里的两个大丫鬟,一个月也有二十两,工价比老太太身边的人还高。” “我知道了!”千千一听馋得连口水都流出来了,要知道她现在在厨房里,累成狗,月俸只有可怜巴巴的五十文。 看来只有去伺候那个小屁孩,才能发家致富,还债帮师父。 她的人生又有了新目标。 当然,千千不会把这些想法跟宋师傅说,学厨的时候她可是信誓旦旦地发过誓的,要将一生奉献给厨房。现在为形势所逼,暂时违背下誓言也不算太过份吧。 直接去找江云翳肯定是不行的, 下午,千千收拾打扮好,去找管家,毛遂自荐要去秋爽阁干活。 张管家哪有时间和她细说,只道:“快别说这种蠢话了,七少爷房里的人,连扫地烧水的粗使婆子都是老太太和夫人亲自挑选的。” 千千不甘心,情急之下扯着张管家的袖子,软声道:“你带我去老太太跟前,我求她去!” “你……是七少爷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张管家看了她一眼,蓦然想起那日,她趴在马背上由七少爷牵着回江府的情形。 千千赶紧点头,希望对方看在江云翳的面子上答应自己的请求。 “那更不成了,老太太给七少爷选的人都是府上的家生子,知根知底的。”千千天生一副可怜楚楚的娇憨模样让他心生恻隐之心,给她指了条明路道:“五少爷房里正缺人,我倒是可以帮你推荐一下!” “不用,不用,”千千连忙摆手谢绝他的好意,她早就打听到了,其他少爷小姐房里的下人,钱少事多没地位,还不如留在厨房。 从张管家那里出来后,正好遇到从校场回来的江云翳,经过一个夏天,江云翳晒成了黑鬼,千千一时竟认不出来。 “喂,你跑什么跑!”江云翳撇开身后的随从,追上千千,拦住她的出路。 千千抬眸,懵懵懂懂地看着他:“啊?原来是你?” “才两个月,就不认得你的债主了?”江云翳以为她又在耍什么花样,拽着千千的手,生怕她跑了。 “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授受不亲,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千千皱眉道。 江云翳也意识到不妥,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你可不许再跑!” “不跑不跑,你有什么话快说,我还要去厨房做事!”千千不耐烦道。 “欠我的钱啥时候还?”江云翳直截了当道。 千千咂嘴道:“在你们江府做工多少钱一个月你又不是不知道,还不起!” “还不起还有理了?必须还,限你在一个月之内,五千两银子一分不少地还给我!” “那你杀了我好了!”江云翳本意是逼着她拿身体抵债,可千千偏偏不上很的道,倔得很。 “杀了你,我那五千两银子找谁要?”江云翳的语气软了许多,他怕把千千逼急了,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千千也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知道欠债还钱的道理,只是她身上确实没钱。可从眼前的情形看来,似乎不还一点,江云翳便不会放过自己。 “喏,这是我两个月的工钱,你先拿去用吧!”千千从口里摸出一个荷包,递给他。 江云翳毫不客气地收下,打开数了数,话里有话道:“才一两银子,照你这个赚钱速度,怕是到下辈子都还不完?” “你们江家只给这么一点钱,我也没办法尽力了,要不,你把我带去秋爽阁干活咯,说不定这辈子有希望还清。”千千叹了口气,回答他。 “好啊!”没想到江云翳满口答应了。 “那我回去收拾东西?”千千道。 “不用不用,本少爷那里都有!”江云翳怕她反悔,忙道。 “我去跟师父说下?” “不用不用,本少爷派人去跟他解释!” “能不能预支一千两银子使使?” “啊这……”江云翳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她还真敢开口。没关系,这才是他认识的千千本千,他拼命安慰自己。 “你给不给,不给我就回去!”千千黑脸威胁道。 “我给我给,宽容一天行不?” …… 到了晚上,江云翳趁着丫鬟休息去了,翻山倒柜,找到一柄十岁生日时,南安王送的玉如意,用布包起来交给司玉,让他去当铺当一千两银子。 抱着小正太乱亲 江云翳还没享受到千千的服务,就有人去翠轩苑告状,说是七少爷把外面不叁不四的女人带到秋爽阁来了。 接着是叁堂会审,千千看来者不善,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却也不十分怕,江湖上有句粗话叫,光脚不怕穿鞋的,她千千就是个没穿鞋的主,叫过去,顶多骂一顿,老太太要是打她,就拖着江云翳一起下地狱,说是你们家云儿求着自己来的。 江老夫人居住的翠云阁遍种青竹,庭中流水潺潺,孔雀仙鹤漫步,池里放养着各地进贡的鱼虾。江云翳像没事人一样拉着着千千的手边看边走,走到桥上时,他指着藏在莲叶下的一尾黑鲤鱼道: “看到这只大鲤鱼没,是我祖母的心尖宝贝,等会她们要是敢骂你,我就把它捉上来煮熟给你吃!“ “你这个样子,我害怕!”千千在众丫鬟婆子的目光中拼命抽开手:“待会老太太见了更加生气!” 檐下有丫鬟扶起竹帘,江云翳暂时松开手,领着千千进去,走过长长的连廊便到了内室,房里热闹非凡,江夫人和其他几房姨太太正温声细语地宽慰着老太太。 见两人来了,空气骤然安静,老太太的脸上挂着泪痕,江夫人示意江云翳快些跪下,站在一旁的千千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慌得不知所措,江云翳拽了一下她的手臂,千千顺势也跪下了。 “这个女子的来历,我已经查清楚了!是青楼里出来的姑娘!你是诚心要我老婆子的命啊!!”老太太气急攻心,咳喘之症又加重了几分,江夫人连忙命人找出药丸让她服下缓解症状。 “你们五兄弟,死了两个,还剩叁个,老大只知道舞文弄墨,老二天天喝酒玩女人,老五读了十几年书,仗着老爹的面子做了个小小的侍郎,好不容易有了你,你又是难得的文武全才,我们都指望你担起江家的重担,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做出这种荒诞的事!现在皇后娘娘凤体抱恙,万一郑家那贱人借事在后宫中兴风作浪,吹皇帝的枕边风,说我们江家家教不严,不成体统,姑母的皇后之位怕是保不住了,没有了这个中宫皇后,我们江家也只剩一副空架子!” 江云翳不在朝堂之上,自然不明白这些利害关系,当是一心只有千千,哪里能想到这么多。 “祖母未免太大题小做了,云儿只是做主要了一个侍女!” “能进我们江家的女人,必须是身世清白的女孩子!”老太太斥责道。 江云翳正打算为千千的身世辩驳,一想到她其实是个混混,这个背景比青楼女子的身份更难堪,只能临时编了个慌道:“孙儿这条命是千千姑娘救下的,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留着她!” “……” 看老太太一脸惊愕,江云翳忙解释道:“上次孙儿外出,遭遇街上的地痞流氓打劫,抢走财务不说,还被打!幸亏千千姑娘及时出现,出手相救!” 如此低劣的谎言自然骗不过江老太太,她听完江云翳的话后却沉默了很久才道:“罢了罢了,云儿也有十一二岁啦,过几年就该娶亲,提前在房里放个晓事的女人也是好的,我们江府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千千听得一头雾水,转头看向江云翳。见他喜得跟捡了宝似的,一个劲谢恩。 “云儿,我和你祖母还有一些女人的体己话要交代千千姑娘,你先回去吧!”江夫人一脸慈祥道。 江云翳和天底下所有的子女一样,最依赖最信任的人是母亲,有母亲在,他便放心千千留在翠轩苑。 …………………… 千千回去后,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江云翳迫不及待地问她:“母亲和祖母可有为难你?” “她们要我做你的通房丫鬟,你说做丫鬟就做丫鬟,为啥让一个老婆婆检查我的身子?”千千不解地反问。 “祖母可能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暗病!”江云翳老实地解释道。 “什么叫暗病?” “花柳病!” “什么叫花柳病?” 江云翳越解释千千越糊涂,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干脆扯开话题:“还有呢?” “叫我好好引导你,我不懂这话的意思,想问又不敢问。”千千一五一十地回答。 江云翳压抑住内心的狂喜,表面只做风轻云淡,道:“老太太,夫人看重你,你好生听她们的话,别东想西想了。” 千千觉得他的话有道理,犯难道:“礼仪规矩不是有专门的老妈妈教么,读书习武也是夫子的事与我何干?” 江云翳轻咳了几声,略显羞涩道:“你……可以……教我床上之事!” 她这次听懂了,几乎跳起来道:“我就知道留在江家没好事,合着你们都逼我和你睡觉!连你也是!” “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江云翳紧张地捂她的嘴。 “你们这种行为属于逼良为娼,哪有逼黄花大闺女陪睡的!”千千挣扎开又嚷嚷道。 “什么叫逼良为娼,千千!,”江云翳怒了,一字一顿道:“我江云翳也是红花伢子(湖南方言,处男的意思)好不好!” 见千千被自己吼得快要哭出来,有些心软,遂用商量的口吻道:“千儿,你要是不愿意,我绝对不会用强!有了这个身份,留在秋爽阁也算是名正言顺,难倒你不想赚钱还债了么?” 千千含泪点头,带着哭腔道:“通房丫鬟的月钱是不是比其他女孩子的多一点?” “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会每个月补五两银子给你!” “云儿最好了!”千千高兴地跳了起来,不管不顾地抱着江云翳,几乎挂到他身上猛亲。 江云翳也不躲,任她乱亲乱摸,背负双手,没有要占对方便宜的意思。 “老太太叫我明天去翠轩苑学规矩!”冷静下来的千千一脸愁容道。 “我让司玉悄悄跟着,守在外面,不怕!”江云翳微微一笑,安慰道。 “那,你明天不要去校场好不好,我怕司玉来不及通报,就被老太太打死了!” “不行啊,千千,你要慢慢适应江府的生活,我不可能时时看着你,守着你,保护你!”江云翳语重心长道。 “江云翳,你年纪小小的,为何行事言语却像个大人,有种暮气沉沉的感觉,不好,我不喜欢!”千千认真看着眼前这个男孩,不得不承认,他的五官脸型精致得无可挑剔,皮肤经过风雨烈日摧残,黝黑而粗糙,却还能与俊俏沾上边,他总是阴沉着一副脸,不拘言笑,满腹心事的样子,实在不像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也许只有在千千面前,才会无意识地显露他难得的孩子气 加快进程,一直写剧情恍然间才想起我这是在写肉文啊 宠弟狂魔 一上午,老太太让房里的李妈妈教了千千行走,叩拜,泡茶,敬茶。 “千千姑娘还算聪明,一点透!老太太有福了!”午饭后,李妈妈领着千千去内室给老太太验收成果。 老太太心情似乎不错,和叁姨娘说着话,屋里一团和气。 见她们来了,便对人千千笑道:“你给叁姨娘敬杯茶,我看着合不合规矩!” “千千姑娘,你且等着,一壶茶全让老太太喝完了,得重新泡!”掌事的大丫鬟月亮笑吟吟道。 “让她泡,你休息会吧!”李妈妈忙道。 千千现学现用,用茶夹将茶渣自茶壶夹出,用温水洗净,侧置茶杯于茶船中旋转,以热水温烫后,取出置于茶盘中。将茶叶拨入壶中。壶托在她的手指间,轻巧得如一张薄纸,左手中指按住壶钮,水流悠然而下,手腕带动手指,一枚枚芽叶缓缓潜沉至杯底,再渐渐浮出,顺着水流的方向摇曳飘送,叁沉叁浮,茶叶微卷,一杯茶便泡好了。 她端着茶碗,大大方方地走到叁姨娘跟前,屈膝拜下,道:“请姨娘用茶!” 叁姨娘赶忙下座双手接过,生怕烫到她:“不敢当,不敢当。” 她用碗盖拨开茶叶,小啜了一口,眉开眼笑地和老太太夸千千的手艺好。 到了寅时,叁姨太房里的丫鬟小梅见她还未醒转,便觉得不对劲,叫了几声没应,又推了几把,还是没动静,她这才慌了,赶忙去请太医。 沉香阁其他丫鬟婆子包括被惊动的江夫人,姨娘们挤了满满一屋子,大夫的每个细微表情都牵动着大家的心,特别是小梅,吓得面如菜色,几乎晕倒在江夫人的怀里。 终于,张太医诊完了脉,把手帕收回药箱中,拱手对江夫人道:“叁姨娘身中剧毒,我先给他洗胃,以免毒素扩散。” “”留下叁个人帮忙,其他的散去。”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府上人多嘴杂,传出去又不知外人会如何编排,江夫人当机立断道。 水打来后,两个力气大的婆子扶着病人,张太医撬开他的嘴,用碗盛水灌入口中。 半桶水灌完后,叁姨娘起了反正,皱着眉剧烈地咳嗽,尔后,把喂下去的水呕了出来。张大夫见这招凑了效,脸上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些,又让人去煎解毒药。 “去叫千千!”江夫人吩咐下人。 千千被带过来后,见江夫人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好, 这才反应过来,她们怀疑叁姨娘中的毒是她下的。 很快,大理寺的人来了,容不得千千辩解,就将她拖走了,关进冰冷潮湿的牢房里。 到天亮时,有狱卒过来审讯,他们把千千夹在木板上,两手的手指上了刑。 “江府叁姨娘的毒可是你下的?”狱卒头子问。 “我没有。”千千辩解道:“我只给姨娘泡了杯茶!” “你怀疑是有人栽赃陷害你?我们昨天查了泡过后的茶叶,有砒霜的成份。”这狱卒头子到底是专业人士,说起来话滴水不漏,叫人无从辩驳。 千千懵了,一时想不到如何答话。 “我让人叫来与你对峙!”他得意地笑着,让人去找江府负责采购的周叶,被叫去的人一会就回来了,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狱卒头子冷声道:“周叶离奇失踪,我有理由怀疑你杀人灭口。” “这是什么鬼逻辑,且不说我根本没有要杀姨太太的动机,就算有,我拿意念去杀周叶灭口么?” “你虽然不能出去杀人,但你可以指使同党去杀啊,经过我们调查发现,江云翳昨天不在秋爽阁,而你又是秋爽阁的侍女。”狱卒头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丝丝的骄傲自信。 这下好了,连江云翳都被牵连进来啦!”千千想到他,幸灾乐祸地笑出声了。 见千千不说话只顾着傻笑,他又吩咐手下道:“把江云翳抓过来,看她还有什么话说。”没多久他们押着江云翳来了,他看着千千狼狈的样子,怒道:“你们把她怎么了?” “没怎么,正等江七公子来,好看您的意思行事呢!”狱卒头子斜躺在椅子上,脚搁在条案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毒是我下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怎么着!”江云翳挣脱开禁锢,抖了抖齐膝的长袖道,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态度。 哥哥,这可是砍脑袋的死罪啊,你也往身上揽?千千为他捏了一把汗。 “你可是哥哥的通房丫鬟,哥哥哪里舍得让你死!”见她一脸的担心,江云翳抬手捏上她的小脸,谑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记调戏我,当心遭报应!”千千躲开脸,小声抗议着。 “这不已经遭了吗?”几个狱卒重新把他绑起和千千挂到一处。 “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千千望着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害怕地问。 “没事,我表哥是镇国大将军,他们不敢动我,只要我活着你也死不了!”江云翳小声安慰着。 别人拼爹,他拼表哥。 到了晚上。 “千千你看那是什么?”江云翳指着草堆里黑乎乎的一团,颤抖着问。 “老鼠啊!”千千不以为然,一脸津津有味地看过去:“他瞧它眼珠子圆鼓鼓的,正看着我们呢!” 江云翳朝她挪了挪身子,缩成一团,小声对千千道:“你去打死它!” “怎么?你怕那玩意?”千千好奇地问。 “怎么可能!“江云翳马上伸直了腰背,甚至拿起一块小石头,作势要打那只老鼠:”本公子天不怕地不怕会怕一只小小的老鼠!” “既然你不怕,那你去解决掉它!”千千故意逗他。 “你去打死它嘛,本公子吃斋念佛多年,手不沾血!”说完还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揭:“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你真的好吵,行了行了你安心睡吧,我去打死它!”千千被他逗笑了,起身用草塞住洞口,追着老鼠跑了几个圈,最后把它堵在墙角,脱下鞋,啪啪几下,把老鼠打死了,整套动作娴熟自然,一气呵成。 江云翳看得目瞪口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觉到了天亮。 着蟒袍的男子站在窗前,衣袂飘飘,乳白的曙光洒进来,为他的身影镶上一圈金边。 门开了,几个穿短打的男子进来复命道:“大人,萧督主过来了。江府的周叶00已经答应出庭做证!” “你们继续看住他,以防对方得手!”男子吩咐道,单从说话的语气听来。完全猜不出他的心思和情绪。 “另外,替我去看看他怎么样了,不许那些狱卒滥用私刑,必要的时候,先杀后奏。”他们当然明白男子口中的他,自然是李青书的小表弟江云翳。 对簿公堂上 另一处。 竹影流动,林中深处似乎有两个人,只隐约看见他们和江府其他小厮一样穿着青灰色长褂,从外面看过去,因隔得远,看不清脸面。 “公子好计策,这一箭双雕,他们谁都跑不了!”修长轻盈的那抹身影拧笑道。 “不,是一箭叁雕!”坐在石凳上的人用手肘撑着石桌,腰脊稍稍前倾,似有病痛在身:“只可惜我们慢了一步,月亮和周叶被他们带走了。” “公子放心,我已提前和牢中狱卒头子打好招呼,今日把所有刑具都上一遍,想必挨不过正午,根本没有对簿公堂的机会!” “我只想给她点教训,哎~” “公子莫要心软,是她自己找死,和那江云翳搅合在一起,除了也好,不留后患。” “我这也算做了桩善事,绑他们了却了长相厮守的心愿,不过是在九泉之下。”坐着的男子拧笑起来,笑声中掺杂着些许不甘和隐痛。 “……” 两人又是被架在刑具上的一天。 不过今天的狱卒对他们已经没有耐心了,直接动真格。 “你表哥怎么还不来救我们?”夹在手指上的竹片越拉越紧,千千疼得眼泪直流。 江云翳脸色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吐了一口浓痰,怒骂着:“竟然敢对本公子用刑,怕是活腻了!” “千千,我这不是来给你做伴吗。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江云翳怕她坚持不下去,忍着剧痛哄道,吃够玩够,最后落得和喜欢的人死一块,这个结局好像还不错。 “好疼,要死了要死了,”千千崩溃大哭。 “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狱卒头子笑得一脸猖狂。 牢门开了,刺眼的光线招进来。 一队玄衣侍卫走进来,为首的那个唰地抽出短刀手腕一转直抵狱卒颈脖,动作娴熟干练,他冷声道:“叫他们把人放下来!”他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尿了裤子,连连摆手示意放人。 “我就说了青书哥哥会来救我吧!”被放下的江云翳活动着全身关节,洋洋得意地对千千道。 “把犯人带到庭上,镇国将军亲自提审。”那人斜眼命令几个狱卒道,胸前后背满是刀伤,明显经过了一场恶斗,气势依然熏灼,令人生畏,狭小的牢房里弥漫着血腥气和汗臭味。 他们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只由着这队侍卫把人押走了。 “我猜他们是太监!”千千掩嘴窃笑。 “你怎么知道?”江云翳随口问着。 “你仔细看,他们下巴上光秃秃的没有胡子,胡渣都没有!”千千低声告诉她。 “你小声点!”江云翳提醒,尔后自言自语道: “看他们的服饰像是东厂的锦衣卫,青书哥哥还真有面子,请得动这群大爷!”,但两人的谈话仍然被侍卫们听到,若不是主子再叁交代,依着他们的脾气,非得好好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一顿不可。 “你说,是谁要害我们。”青青再傻也知道这次的事绝不是偶然,肯定有人在背后捣鬼。 “不知道。”江云翳一脸漫不经心,可能对他来说能活着出去已经是万幸了,他不愿想得太深,太复杂。 京城的大理寺是由一圈高高的青墙围成的四合院,能从正门进入公堂算给足他们面子了。 衙门口早围满了好事的民众。 堂上做的是身穿鸳鸯补服,身材肥硕的是大理寺少卿,旁边站着几个师爷,他们身后的屏风后隐约坐着个人。 两人齐刷刷地跪下。 “来者何人?” “本公子江云翳,江府的七少爷。”江云翳朗声道,然后又指着千千:“她叫千千,是我的侍女” “大胆,为何不自称草民!”师爷呵斥道。 江云翳平素猖狂惯了,哪里就被吓住了,嗤笑道:“我表哥的官职远在你们之上,自然不是草民,叫小民还差不多。” 坐在堂上的李青书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示意江云翳赶紧闭嘴! 师爷还要发作,被大理寺少卿大人制止了,他的语气态度相较于师爷明显好很多,只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衙门里,没有身份高低之分,只有断案官和犯人。还请江公子注意分寸,谨言慎行。” 江云翳不服气正要理论一番,被李青书用眼神制止了。 城郊的官道上,十几个玄衣锦衣卫护送着一辆马车朝衙门赶去。 突然,路边树林中埋伏已经的百来个黑衣人围上来,锦衣卫一齐勒紧缰绳,翻身下马,拔出短刀与黑衣人扭杀成一团,因人数悬殊,他们渐显颓势,为首的虎袍锦衣卫全身被鲜血染透,不过是个十二叁岁的孩子,他从一个黑衣人的胸腔里抽出佩刀,血溅到那张稚嫩而刚毅的脸庞上,更显悲壮,少年嘶吼道:“马车里的人对李大人很重要,我们可以死,但绝不能辜负李大人的重托。”还活着的六个锦衣卫听了,瞬间忘记了伤痛,拼尽最后一点气力,缠住剩下的几十个黑衣人,那少年不再恋战,跳上马背,驾着马车突出了重围。(这少年很可) 公堂上还在继续审案。 “嫌犯千千伙同从犯江云翳在茶里下砒霜,致使叁姨太宋秋莲中毒险些丧命,按律当斩,镇国大将军李大人认为此案疑点甚多,故亲自审讯。”作为主审的大理寺少卿春风满面,一脸胜券在握。 “千千姑娘,你是如何在茶里下毒,又如何指示江云翳去药店购买砒霜!大理寺少卿的惊堂木一拍,厉声质问。 他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段话,千千听得脑袋嗡嗡作响,哪里答得上。 见千千木若鸡呆的样子,李青书轻笑了一声,道:“你把能记起的跟少卿说一遍,不必紧张!” 千千便从江老太太让她做通房丫鬟开始说起,把事情的原委来龙去脉说与大家听。其中不乏露骨的词句。 一旁的江云翳听得面红目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咬牙暗骂:“这个傻娘们,非得把我们之间那点破事抖出来,弄得人尽皆知么?” 对簿公堂下 单凭她一面之词,不足为信,而嫌犯意图杀害宋秋莲的证据确凿,完全可以断定,千千就是凶手,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拖出去杖责便是,无需浪费李大人的时间。”少卿冷声道。 “慢着,大人平日里断案也像今天这般草率?李青书斜撑着桌案,讪笑不已。 “听李大人的意思吗,是不认同下官的审判吗?”少卿反唇相讥道:“大人还年轻,办案经验不足,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左右也是正常的。” “一桩再平常不过的借刀杀人案子要什么经验?再说本官任镇国将军前,这种案子过手的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只需短短的两个时辰,便能断个水落石出。”李青书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坐着,他忙于军中事物,每日睡眠不足两个时辰,语气中仍察觉不到一丝倦意。 “愿听大人高见!”少卿抬袖拱手,极不情愿道。 “本大人虽不知嫌疑犯的目的是什么,这些低劣的手段和阴谋正常人都想得到。明显是有人在月亮和千千姑娘不知情的情况下在茶叶里下了毒。”李青书转了个身,往后仰靠着,大概是累极了了。 “下官认为是大人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或者是您被私心杂念扰乱了正常的判断力!。”少卿冷眼扫视着扫堂下百来号人,见他们惧于自己的威严,个个沉默不语,脸上得意的神色不免加重了几分。 能让这位手段狠辣,阴鸷深沉的李大人不顾疲倦,百忙之中抽空为他翻案,而且说话的语气哪里像是审讯,倒是像寻常人家哥哥对弟弟的关切询问。 李青书没有反驳,只静静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一身血迹的虎袍少年从侧门走入屏风后,俯首在那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把周叶和月亮带上来!”李青书沉声道。 两人被带上来后 “你........你怎么还活着?”少卿指着周叶颤声问,如同看到鬼魅,吓得大汗淋漓。 “要不是李大人和萧督主,草民早死了,少卿大人就这么害怕草民上堂对质?半路竟派人截杀草民?”一想到刚才的事,还有为保护自己死去的十几个锦衣卫,周叶恨得牙齿发痒。 “胡说八道,本官一直在审案,哪有机会派人去杀你?”少卿荏色道。 “这是我从一个杀手身上取下的腰牌,您仔细看看是不是大人府上亲卫的东西?”虎袍锦衣卫上前递上一枚黑色雕着飞鹰的腰牌。 其他陪审的官员也争相察看,纷纷道:“正是。” 一身穿熊补,叁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下坐禀告:”本官亲戚在少卿大人府上做事,也有这样的牌子。” “少卿大人拦路截杀证人的事暂且不提,周叶。本官问你,月亮当日找你拿茶叶的时候,房间里可还有他人?”屏后的男子严肃道。 “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当时月亮姑娘还没到店,就有两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翻窗进来了,劫持了草民的夫人和幼子,警告草民说月亮姑娘会来拿茶叶,叫我用在茶叶里下毒。草民不肯,那两人道,你若不照做,夫人和小少爷便保不住了,草民一听没法了,我死不要紧,可怜那贱内跟着草民还没享几天福,就白白丢了性命,还有那尚在襁褓,嗷嗷待哺的幼子,心一横就答应了。老天保佑,姨太太中毒不深,被救过来了,如若不然,草民一世难安啊。”周叶音辞慷慨,声泪俱下道。 “本官没记错的话,周叶当晚回去的路上就被大人带走了,事情都过去了好几天,难保大人不威逼利诱,用尽手段,逼迫张大夫拿早已备好的供词来混淆视听。”穷途末路的少卿还在做垂死的挣扎,因为他手里还有一张牌,不出意外的话,还有机会翻身。 “那少卿大人可有凭据?”李青书的语气稀疏平常,却带着一股睥睨万物的凌然之气。 “凭据没有,人证却有一个!”少卿定了定心神,为了安全起见,让身边的心腹亲自去请证人。 没一会儿,那几个亲侍扶着李妈妈上来了,青青心中暗想,怎么连她也牵扯进来了。眼前的李妈妈衣服染血,白发散乱。脸色蜡黄,毫无生气,与之前那个满脸堆笑,慈祥温和的老奶奶判若两人,她成这副模样,是少卿始料未及的,小声咒骂道:“一群废物!” 她苍白的双唇微微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看来是虚弱得很了。 “说话!”李青书人提高了语调。 在场的人摄于他的威严,几十人的公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所有的一切都是草民所为!”李妈妈大笑起来,脸上有了血色,像是一口枯井重新被注入了生命之泉。“她疯了,说的话如何信得!”少卿的一番谋划落了空,本欲替主子借此案除去江云翳,没想到这精心安排的棋子竟然担下了所有罪名,在座的都不是叁岁孩童,就凭一个他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妇人,纵有滔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调动他府上的亲卫刺杀周叶,除非是自己授意。他只觉背脊一冷凉,就算主子亲自出马,也未必是这个李大人的对手。 公堂再次陷入死寂。 “千千这样下贱的女人,做了七少爷的通房,只会乱了江家的血统,老太太待我恩重如山,我便替老太太做主……此事与他人无关。”李妈妈敛了笑意,心平气和道。 “不过是屈打成招罢了!”少卿抢白道,千千都替他惊心,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 李青书安静得可怕,他正侧身和手下的人低声商议着什么。 月亮看着眼前的李妈妈,神情复杂,略显失望:“李妈妈,我多次提醒你,好好跟着老太太,别做了他人的棋子。” 李妈妈转身对着江云翳磕了叁个响头,道:“江家的大恩大德我老婆子来世再报。”说完咬破舌尖,口中血流如注,她终于解脱了,眼中也有了光彩:“老太太,我先走了。” 教她规矩礼仪的李妈妈死了! 千千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只见少卿身边师爷脸色大变,拔剑转身朝李青书刺去,这一幕是千千始料未及的,她满心希望李青书能打赢,毕竟这次能活下来多亏了他。 李青书果然没有让她失望,闪身躲过对方一剑,轻轻巧巧,立于案上,师爷尾随其上,从背后再刺一剑,李青书大人再躲,其他人想去护驾,均被制止。千千看得心急火燎,小拳头捏得紧紧的,咬牙小声呐喊道:“还手啊,快还手!” 他像是听到了,以手中折扇为武器,一手置于后背,紧步逼退对方,最后只听得一身惨叫,血渐纱屏,胜负已分。 李青书收了折扇,撩袍坐定,举杯喝茶,并吩咐手下拖走尸体,擦洗血迹。 少卿大人早吓得魂不附体,肥胖的身躯陡然折下,对着他连连磕头求饶。 李青书人冷冷一笑:“他小小的一个师爷竟敢带剑上公堂,不知是少卿大人您的授意还是疏忽防范,让奸人混入其中,再或者,根本就是您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任何一条都是死罪,少卿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你们少卿大人已经疯了,拖出去处理干净吧,别污了大家的眼。” 被拖走时,他跪的地方竟有一圈湿印。 尔后堂外凄厉的叫喊声和咒骂声不绝于耳。 逃跑的新娘少年铁血督主x美艳心机白莲花 这一下子就死了叁个,千千叹了口气。江云翳这表哥也太狂了,大理寺少卿说砍就砍。 “老师,他好歹是个少卿,若万岁爷问起,您如何回答?”身边那个身穿飞鱼服少年办完事后折回来侍立在一侧恭恭敬敬地问道。 “行刺本官,这条罪名还不够他死吗?”李青书淡然道。 “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一日不可空缺。”少年小心提醒。 “你府上的那群幕僚你看哪个合适,挑一个过来赴任,以后这种小事不要再过问我,你自己决定。”一切尘埃落地,他的声音也变得懒懒的很随意。 “老师,天色不早,他也跪了一天,您还是快些结案,回头,您又该心疼了。”少年也跟着放松起来。 “知道,知道小声点!” 两人停止了交谈,李青书转过身子,正对着我的堂下,清了清嗓子道:“江府李妈妈以死谢罪,此案告结,都退下,本官要休息了。”说完还打了个哈欠,看来真是累坏了。 回去时,李青书邀请少年同乘一辆马车,少年以骑惯了马为由拒绝。 马车里,李青书正翻阅着案卷,突然轿子停了,他掀开帘子询问情况,骑马的少年告诉他:“有人惊了马!” “那人还好吗?”李青书担心地问。 “是一个穿着嫁衣的新娘子,看她跑得那么急,大概是逃婚吧!”少年羞涩地笑着。 “继续出发!”李青书放下帘子。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脑海中想像着那个逃婚女子,撞到他的马车,她应该很害怕吧!“停车!” 李青书又掀开帘子有意无意地瞟见身后那一抹红影,心头微微一颤,吩咐少年道:“你去安抚她,顺便带她找个歇脚处,别让夫家找来了!” 少年点点头,调转马头(给小伙子安排个老婆)朝那女子奔去。 那女子以为少年是回来找自己麻烦,吓得蹲在地上抱成一团地上不知所措。 “起来!”马背上少年用惯有的口吻命令道。 女子这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无奈双腿发软,几乎又要跪了下去。 少年翻身下马,扶住她,浓郁的脂粉香味让这个从未接触过女人的少年心中萌生出一丝异样的情愫。 “别怕,我老师让我给你找个住所先安顿着。”少年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你老师可真是个好人!”女子感激道。 “你说的对,他对谁都好,除了自己。”少年叹了口气。 “天下还有这样的怪人?”女子扬起脸看着这个英武挺拔,神采飞扬的男孩,顿时来了兴致。 “当然有。”职业习惯,他和谁说话都是一板一眼认真严肃,唯独提到李青书,眼中才会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情。 少年叫萧怀越,李青书的学生,东厂督主。 萧怀越从小跟着李青书,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视为终身偶像,即便是现在当上了权倾朝野的东厂督主,说起他的恩师李青书,一向惜字如金的他能不间断地夸上叁天叁夜。 “看你说得这般好,你也不差呀!”女子掩面娇笑。 “啊!”萧怀越满脸飞红,猝不及防。 “父亲贪图钱财,把我许配给一个痨病鬼,我便跑出来了,要我说,嫁给那种半死不活的病秧子,还不如嫁给你!”说这话时,女子柳眉紧锁,咬牙切齿,心中的无限恨意和不甘溢于言表。 “啊”萧怀越又是一惊,定了定神道:“他也是个可怜人,谁都不愿意得这样的病!” “你是说我刁蛮任性,不体恤旁人?我现在就回去嫁给他,然后守寡半辈子!”女子怒道。 “姑娘别生气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萧怀越急得满头大汗,自知失言,无比懊悔,忙拉住她。 “这还差不多!”女子很满意他的解释。 两人走着到街边的一家客栈前停下。 “前面就是了,这家客栈的老板和我熟识,你有什么事就和他说,能办到的他一定会替你办到。”他松开手,指着客栈的大门道。 “你不送我进去吧!”女子看了一眼少年,脸上似有不舍。 “不了,我还有公务在身,有缘再见!”萧怀越拱手正色道,冷若冰霜的脸上并无半点留恋恻隐之情。 回到李府,李青书还在处理公事,见萧怀越回来了,随口一问: “新娘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女人真是麻烦,送到门口了还不行,还想让我送进去!”他满口埋怨道。 “那你送进去了没?”李青书饶有兴致地问。 “没有!”萧怀越摇摇头。 “你做的对,送进去了,又要惹出许多事端,牵扯不清,不如一开始就断了彼此的念想。”李青书纵横情场多年,对女人的那点小心思了如指掌,一听便知那姑娘八成是看上了自己的傻徒弟。 萧怀越却听不懂他的意思。 李青书笑着,摆摆手道:“罢了,你也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 性情中人拔吊无情男×风骚姨娘修改版 书房。 江天泽正在写字,二姨太在一旁磨墨。 儿子江云翳耷拉着脑袋等老爹训话,在校场练兵的神气荡然无存。 江天泽写完一副对联,才将笔放下,抬眼看着江云翳,道:“去过翠轩苑么。” 江云翳连忙点头。 “老太太为着你的事,气病了!云儿啊云儿!”江天泽咬牙,道:“你何时才能懂些事,不让祖母操心!” “父亲,这次真不能怪孩儿!”江云翳虽然满腹委屈,在老爹面前,从不敢表露半分。 江天泽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掷笔道:“你要是不把那个女人带到家里来了就不会发生昨天的事!” “父亲……昨天的事也怪不到千千姑娘的头上啊!” 若不是二姨娘拦着,江天泽几乎要将十斤来重的一方砚台砸过去:“逆子,竟然敢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和为父顶嘴!” 江云翳意识到自己鲁莽了,一撩长袍跪下,不再言语。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见江云翳乖乖认错,火气慢慢消了些:“陈师傅讲你的《资治通鉴》还没背熟,怎么回事。” “孩儿正在背……”江云翳战战兢兢道。 “背背背,四月份问你,你也是这句话!”江天泽又来火了。 江云翳吓得不敢再说话。 “老太太是不是要你把千千姑娘打发了?”江天泽问。 “是!”江云翳回答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我去给你劝劝老太太!”江天泽看得出儿子是真心喜欢那个叫千千的女孩子,不忍他和自己一样,留下终生的遗憾。 “千千姑娘我也见过的,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性子也好!恭喜老爷了!”二姨娘趁机帮声。 “但愿!”江云泽的脸色没有他太多情绪。 “还请老爷做主给我们汀儿指门亲事!” “找夫人去!”江天泽心中正烦闷。 “我去年就和夫人说起此事,夫人倒是爽快,要把她娘家的远房庶出表小姐指给汀儿,中秋节那姑娘还来府上吃饭,汀儿隔着帘子远远望上一眼,嫌人家姑娘举止粗鲁了些!”二姨娘不依不饶。 “汀儿可有中意的姑娘?”江天泽一针见血地问。 “他啊,一门心思在宫里当差,京城里的小姐都没见过几个,前儿个我收拾他衣物时,倒是在口袋里找到了一个女儿家用的香囊,我再叁问,汀儿只是不做声,还是他身边的小司漏了嘴说是五少爷和衔芳郡主走得比较近,”二姨娘边说边笑。 “衔芳那丫头可是燕王家的叁姑娘?”江天泽努力回忆着,去年找燕王喝酒时,他家叁丫头还出来敬了酒,那丫头当时穿一身常服,不施粉黛,相貌身段与新娶的六姨娘梁雀儿有几分相似(姐妹们细品)所以江天泽对她印象极深,若真是娶了她做媳妇也算不错,就怕燕王看不上汀儿。 “等遇着汀儿,我再细细问,若真是这样,还求老爷做主,找个靠谱的媒人上燕王府替汀儿说成这桩亲事。 “看来,你都谋划好了!”江天泽天生一副冷脸,即便是在开玩笑,别人听来也不大舒服:“今天是七月初二,汀儿也该回家了,你去准备一桌酒菜,我晚上过来。” “老爷~” “汀儿的亲事我作为父亲的哪会不不尽力,你放心好了!” “晚上去柳絮阁吃饭!” “好!”二姨太高兴地合不拢嘴,走到跪着的江云翳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来吃晚饭,汀哥哥肯定给你带了好东西!” 等二姨娘走后,江天泽嘱咐了江云翳几句,也让他回去了。 走出书房那一刻,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为了早些见到千千,江云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二姨娘自恃美貌对处处压她一头的江夫人早已心生怨气,在江府熬了十几年,总算把儿子熬大了,世袭夫君的爵位没指望,只盼着她的汀儿娶门好亲事,借着女方的背景飞黄腾达扬眉吐气。如今老爷亲口答应帮忙去燕王府提亲,这事算成了一半。 她压抑了太久,急于得到宣泄,所以到处吹嘘,自己要做衔芳郡主的婆婆,短短的一天时间里整个江府都知道了,包括六姨娘雀儿。 要说这雀儿,年纪比江天泽足足小了叁个圈,也是个富家小姐出身,叁年前家道中落,父亲便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小雀献给了上司江天泽换取翻身的机会。梁父在女婿的提携下很快升官发财了,对雀儿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睡了几次后如同物什一般,被闲置。 江汀翳是雀儿来江家后除了老爷外认识的第一个男人,五少爷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江天泽。风度翩翩,俊俏迷人。雀儿一时猪油蒙了心,竟动了勾引对方的心思,江汀翳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哪里经得起引诱,很快忘了五纲伦常两人背着江天泽好上了。 雀儿对他的感情是真挚的,叁年来,从未敢擅自揣度对方的心思,如今她亲耳听到江汀翳迎娶其他女人的消息,叁魂七魄像被人抽走了一半,对着铜镜顾影自怜,二姨太的人还在外面等她的回复。 “六奶奶,要奴婢说,还是去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二奶奶如今正得老爷宠爱,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人!” “那……去吧!”雀儿挑了一根金簪戴上,淡淡道,看着镜中年轻娇美的容颜,即便是不施粉黛也有几分动人的姿色,可怜红颜未老恩先断,今后漫长的春秋和冬夏,怕是要独倚熏笼到天明。 “哎……奴婢这就去回春儿姐!”丫鬟素心见主子开窍了,欢天喜地地跑出去和二姨娘房里的春儿道:“主子刚才还跟我提起,要去看望二奶奶,可巧你就来了!进去喝杯茶么?” “不用,我家二奶奶还等着我回话,得了空再来!”春儿笑道。 柳絮阁虽名为阁,却是一处依山伴水,僻静清幽的院子,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比秋爽阁还要好些。 傍晚时分,院中数百盏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照得整个柳絮阁如同白昼,不过是家常便饭,也摆了六桌才勉强坐得下。 十几个年轻利索的丫鬟穿着鲜艳喜庆,穿梭于宴席间,二姨娘则侍奉在老太太身边,为她布菜端茶,不时说上几句顽笑话,逗老人家解闷。 江老夫人右手边,依次坐着江天泽,江夫人,江云翳,柳絮阁的少主人江汀翳,江川翳,江涛翳,对面还有个空位没人坐。 老太太忽然想起六姨娘,便吩咐江云翳道:“去把你六姨娘请来,她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儿个也把她叫来热闹热闹!” 江云翳立即去了,拖着扭扭捏捏的雀儿过来,她朝大家福了福身子,向江老太太,江天泽和江夫人一一问安。 轮到江夫人时,江夫人起身扶住她,不让雀儿拜下去,只道:“都是自家姐妹客气什么。平时都不见你出来走动,我当你身体不好,不敢贸然去湘荆苑打搅,你贴着汀儿坐,沾沾我们汀儿的福气!” “夫人见笑了,我们汀儿哪有什么福气,在宫里辛苦了几年,全靠老爷的面子才做了和侍郎,要说有福气啊,还是你家云儿!”二姨娘不阴不阳地接道? “都是我们江家的子孙,都有福气,都有福气!”老太太怎会不明白二姨太的心思,年轻时和老公后院的女人斗了半辈子,累了乏了。只想一家子和和睦睦,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母亲说的对,玉儿,你也累了一天,坐下来吃口菜!”江天泽转身对二姨娘道,极尽温柔体贴之色。 二姨娘这才顺了江夫人,引着雀儿在江汀翳身边坐下。 雀儿尽管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却也只好如此。 姨娘拿骚逼疼汀儿高H拔吊无情男X风骚姨娘 雀儿正吃着饭,忽然觉得被人碰了一下腿,还以为是谁不小心,就往后缩了缩,没想到那人跟了过来,顺着她的小腿来回摩擦。 “我的六姨娘,您怎么了?”江汀翳故意问 “呃……没事!”雀儿尴尬一笑,不想用也知道是江汀翳捣的鬼,她微微向后靠着,用余光一瞟,果然发现旁边男人穿着翘头靴,不断撩拨她的腿。 雀儿满脸通红想回避,那条腿高高抬起,伸到她的裙底,用鞋尖没轻没重,戳弄自己的腿根,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戳得雀儿的穴口生疼。 “老太太,老爷,夫人,雀儿吃饱了,先行告退!”雀儿一刻也呆不住,起身告辞! 却被江汀翳拉着重新坐下,语气暧昧道:“万岁爷赏了一壶酒,汀儿想请六娘尝尝,以示孝心!” “我不是你的亲娘,你要表孝心表错人了!”雀儿慌不择言道。 在坐哪里知道底下的事,雀儿和江汀翳一般大,大家只当两人顽笑。 “此言差矣,您可是比我的亲娘还亲啊!”江汀翳一边斟酒一边道,明显话里有话。 雀儿听得耳红舌燥 此话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两人欢爱时,江汀翳赤身裸体地趴在自己身上出汗时,也说过这句话。 “六娘,五弟的酒还没喝,怎就上头了?”江涛翳也是个放荡子,觊觎雀儿的美色已久,明里暗里各种表露心迹,却一直不曾得手,所幸的是他还不知道两人的事,不然依江涛翳的性格,羡慕嫉妒加上恨,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不可。 雀儿红红的脸颊娇艳迷人,看得江涛翳心动不已,要不是父亲祖母在场,已有几分醉意的他百分之百会动手调戏一番。 结过江汀翳递来的酒,芊芊玉手还被对方摸了一把,雀儿硬着头皮一饮而下,飞也似地逃了。 江汀翳心不在焉地喝了几杯,打着上茅房的借口离席,抄小路堵在雀儿回湘荆苑的湖心亭中,一撩衣袍坐下静候。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借着风灯,远远地看见雀儿上了拱桥,朝这边走来。 江汀翳连忙起身迎上,擒住她的手腕,笑道:“真巧啊!六娘急匆匆的这是要往哪儿去?” “我去哪里,不劳五爷操心?”雀儿赌气道,摔开手挣脱他的禁锢。 “我的好姨娘,您这是生汀儿的气?”从桌上的表现和现在的神情语气来看,江汀翳再傻也看得出来雀儿对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江汀翳在回柳絮阁的路上,也听到了不少他和衔芳郡主的风言风语,他当时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雀儿却如此在意,她现在生气大致也是为这个缘故吧。 两人相处叁年有余,不是没有争吵过,每次都是江汀翳放下身段服软,用甜言蜜语哄上几句便重归于好。 江汀翳故技重施道:“我急匆匆地赶回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收拾,还不是为了早些见到你,好姨娘,你看在汀儿一片痴心的份上,饶了汀儿吧!” “你口口声声说对我一片痴心,对衔芳郡主又是什么心,难不成你们男人这里长了几颗心?”雀儿指着他的胸膛道。 “那都是娘胡说八道的,你也知道,我娘的嘴,说风就是雨,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急什么?” “你在宫里当差。长期和衔芳郡主呆在一起,时间久了,八字就有一撇!”雀儿委屈道。 “我通共就见了那郡主两次,汀儿冤枉!” “那……”雀儿被江汀翳的软语哄得气消了一大半:“我和郡主,谁漂亮!” “那还用问,当然是我的雀儿更漂亮!”江汀翳连忙道。 “这样说来,衔芳郡主还是漂亮的?” “我……” 江汀翳懒得解释了,不由分说,将雀儿按在石栏上,如同押解犯人一般,反手擒拿住她的手臂,迫使雀儿背对着自己动弹不得。一手拽下她的长裙和长裤,解开腰带,扶着半硬不软的男根在女的的臀缝间磨蹭,直至变硬变粗,也顾不得雀儿的下体是否湿润,惩罚似的强行插进去。 女人干涩的阴道让江汀翳兴趣全无,他忍住心中的愤怒,附在她背上,舔弄着雀儿薄而小巧的耳廓。 一手也不闲着,隔着衣服揉搓她的软乳,不时用指甲刮扣乳间,很快惹得雀儿呼吸急促,脸色潮红 她一声声的娇喘听在江汀翳耳中,甚是满意,故意道:“半个月不见,我的好姨娘还是一样的敏感,一摸奶子就发骚!” “我没有……发骚!”雀儿被他的孟浪之语羞都无地自容,毕竟半个月没让男人碰,多少有些不习惯。 她侧着身子,无意间瞥见湖水中的倒影,漆黑一团,庭灯杯风吹得明明灭灭,影子也跟着水面支离破碎。手指缓慢地插入,在穴道翻搅,里头渐渐湿润,发出咕叽咕叽声。 随着雀儿情动,身上的江汀翳我有了感觉,声音低哑:“到底是我的小母后,骚逼可真紧啊!” “啊……”雀儿忍着下体的酸痒,颤声道:“小……声……些,被人听到……” “你这种骚货,我就是当着祖母父亲面操你,把你操得嗷嗷叫,操得合不拢腿!”江汀翳正欲火腾腾,恨不得将她压在胯下狠狠折腾一翻。 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脱下长袍搭在一旁,把里裤和裘裤一并脱了,捉起红筋暴涨的巨根,迫不及待地插进去,紧仄温润的花穴夹得江汀翳头皮发麻,全身舒畅,迎着晚风,男人耸动腰臀,奋力肏干雀儿的骚穴。 “姨娘的骚穴在吃汀儿的大鸡巴呢?”江汀翳使坏地凑到女人的耳边呵气:“喜不喜欢被汀儿插?” “嗯~喜欢,姨娘好想天天被汀儿操逼……”久违的快感从腿根一直延伸到头顶,雀儿的大脑一片空白,甘愿做着欲望奴隶,内心深处无比渴望着被身上的男人用力猛操。 “姨娘还跟不跟汀儿置气?”一个深入让雀儿失去重心,差跌入湖中。 “不……姨娘再不惹汀儿,姨娘好好疼汀儿!”雀儿被江汀翳操狠了,变得神志不清,像荡妇般扭臀晃奶道。 ! “姨娘拿骚逼疼汀儿么?”江汀翳又问。 雀儿的逼水好甜中H有男人虐打女人的情节慎入 雀儿来不及穿戴,那人已走入亭中,原来是江涛翳,他看着衣衫不整,满面含春的女人,似笑非笑道:“怪不得我到处找不到姨娘,原来姨娘躲在这里快活呢?” “我在这儿赏荷花,吹一吹水风就走!”雀儿故作镇定道。 “哦~是么?”江涛翳蹲身捡起地上的裘裤,放在鼻尖,深吸了一口,作陶醉状,感叹:“女人的骚腥味真好闻!” 他捧着大红色的裘裤到雀儿眼前,问:“可是姨娘的东西?” 雀儿又气又羞,劈手夺过,撰在手里,胡乱道:“二爷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我天热脱裤子?” 此时的江涛翳如同一头饥饿的狼,用寻找猎物般的眼神扫视四周,最后目光落到石栏上的衣袍上:“我没猜错的话,这件衣服是五弟的!” “被你撞到,我也无话可说,你去老爷那里告状吧!”在铁证如山面前,雀儿无从辩驳,冷声道。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母子通奸,按律当斩,你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五弟怎么办,他刚升了侍郎一职,前途不可限量!”江涛翳走上一步,分析道。 “我……”雀儿哑口无言,是啊,汀儿的人生才刚刚起步,当初是自己耐不住寂寞,引诱了他,汀儿是无辜的,雀儿越想越害怕,小声抽泣。 “我该怎么办,二爷求求你救救汀儿!都是我的错,错不在他?”雀儿扑通一声跪下求饶,慌乱之中,失了言。 “这么说,是你主动勾引的五弟?”江涛翳弯腰用扇柄抬起她的脸,凑近道:“今晚的事不说出去也行,你可要想好怎么报答我!” 江天泽的几个女子,个个相貌出众,江涛翳的面容较为粗狂,身材更是高大强壮,野性十足,在江家算是独树一帜。 这样的一个糙汉子,偏偏喜欢学斯文人寻花问柳,穿长衫长袍,偶尔念几句酸诗。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眉黛羞偏聚,朱唇暖更融。 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 汗光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她虽不十分懂,却也从江涛翳不怀好意的眼神中猜测对方是故意念了一首淫诗来暗示自己。 “二爷……我……”雀儿落泪道,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更加激起了江涛翳的征服欲。 “哭什么哭,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再说有我在,你死不了的!”江涛翳被女人嘤嘤的哭声吵得心烦,恐吓她,后半句却更像是承诺。 雀儿止住了哭,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做好了随时听候他指示的准备。自知她和汀儿的生死全系于江涛翳一念之间。 “把衣服脱了!”江涛翳命令道。 雀儿不敢违背,按他的衣服开始脱衣服 只穿着一件紧身的大红肚兜。 “肚兜也脱了!” 雀儿一双玉手绕到后被。解开带子,红布轻飘飘地落下。 江涛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身体看,尤其胸前的那对大奶子,馋得他直流口水,恨不得含在嘴里吸出奶汁。 男咽了咽,继续吩咐:“替我更衣!” 雀儿战战兢兢地走过去,贴面覆身地将男人身上的长袍,中衣,内衣,里裤,裘裤一件件脱下,男人故意侧低着头,绵长的呼吸喷在她的耳际,颈脖,痒痒的,热热的。 “臭婊子!”江涛翳突然变了脸色,一巴掌甩在雀儿的脸上,打得她一个头昏目眩,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雀儿捂着脸,不知所措。 江涛翳从亭边折了一根蔷薇枝,劈头盖脸地抽打她白皙瘦弱的身躯。雀儿疼得缩成一团,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二爷,别打了……雀儿好疼!” “我父亲,五弟拿大鸡巴捅你的时候疼不疼?”江涛翳听到女人的求饶声越发兴奋,进入癫狂状态,手中的力道加了几分,直抽得对方劲脖,肩背前胸和大腿上都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红印子,有些地方还抽破了皮。 “不……疼……”雀儿老实回答道,她想挣脱铺天盖地的毒打,挣扎着起来,想要跑开。 无奈,她后脑勺的头发被男人狠狠揪住,那根带着尖刺的蔷薇枝跟着抽过来,怎么也摆脱不掉。 求生欲使雀儿拼命扭着身子,奶子和臀肉夸张地晃动,淫荡至极。 “就问你,我五弟刚才用鸡巴猛操你骚逼的时候疼不疼?”江涛翳咬牙问。 “疼……”雀儿心里哪有什么标准答案,满嘴乱叫着。 江涛翳揪着她的头发,倒拖到湖边,丢到水里,他跟着纵身一跳,捞过雀儿,往怀里收。 “求爷别打我了……”雀儿一头青丝湿透,在水面四散开来,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小脸儿苍白,惹人生怜。 “好雀儿,爷不打你,爷操你!”江涛翳捉住她尖瘦的下巴,亲了一口,认真道。 状而有力的手臂拖起雀儿的臀部,使她的上半年离开水面。 江涛翳湿热的气息尽数喷在她的胸乳上,挺翘的鼻尖在雀儿的奶头上肆意磨蹭逗弄, “爷~好痒……”怀里的女人左躲右闪,咯咯地娇笑。 “小浪货,稳重点,把爷的火浪上来,非要把你操死不可!”江涛翳说着,用口舌带替了鼻子,勉强吃进去半个奶子。 “嘶~疼……”雀儿皱眉道。她全身被刺条抽伤,连乳房也未能幸免,被含在口腔里的乳肉火辣辣地疼。 偏偏江涛翳用力一吸,雀儿疼得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男人箍紧她的身子,不让她有逃脱得机会,大口吮吸着奶子,疼痛感很快混了过去,奶头被江涛翳吸得发麻发胀,渐渐硬挺起来。 他的舌尖卷上冲血敏感的奶头,随着每一次的抵弄按压。腿心不断有春液溢出,融入湖水中。 雀儿怀着侥幸心,暗想:“幸亏是在水里,不然让对方知道自己这么快湿了,该多丢人!” 江涛翳吃够了奶子,捞了一把漂浮在周身的粘稠液体给雀儿看,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雀儿害羞地摇摇头,不默不作声,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把附着在手指上的春液吃了下去,咂嘴道:“雀儿的逼水好甜!” 在水中被操到晕厥好好看清楚,现在操你骚穴 “不可以!脏!”这是从她骚穴里流出来的东西,竟然被他吃进嘴里,太羞耻了,雀儿侧过头去,没有勇气直视。 在她印象里,江天泽,还有口口声声的江汀翳从来没有这样过。 “涛儿想尝尝姨娘的花穴,看是不是和淫水一样可口!”江涛翳说完,放开雀儿,任其自然下沉,一头扎入水中,举着两条玉腿,抬头舔食她的腿心,不时发出啧啧声。 湖水淹至雀儿胸口,一对美乳浮浮沉沉。 岸边有人提着灯笼路过,无意间看到这一幕,见湖心飘着一位湿漉漉的美人,以为是水鬼,吓得屁滚尿流。 男人越发得意,用口腔含住整个骚穴,像刚才吃奶子一般,拼命吮吸。 “哦~真要命!”雀儿颤了颤身子,达到高潮。 被江涛翳吃在口里的骚穴一阵收缩,带着咸味的淫水不停地往外冒,男人喉结滚动,咕咚咕咚地吞入腹中。 吃饱喝足后,江涛翳从水底下钻出来,擦了擦嘴,意犹未尽道:“姨娘的骚穴好吃,骚水好喝,简直是人间美味!” 高潮的余韵还未退去,雀儿整个软烂如泥,虚虚地靠在他的臂弯里,青丝缠身,小脸绯红。 “姨娘爽了,涛儿还没爽到呢!”江涛翳拢住女人的身子,与之相对,分开她的两腿,大手套在肉棒上撸了鸡巴,这才对准雀儿的逼缝,狠插了进去。 “不要……不要!”这一插,雀儿整个人都清明了许多,眼前的男人凶狠而残暴,不是她喜欢的一款,她想到了江汀翳,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不要啊!二爷,求求你,不要操我!”雀儿哭着道,将她禁锢在怀里的男人力气实在太大了,纵然使出吃奶的劲想要挣脱,也无济于事。 钉在穴道的大肉棒纹丝不动,反而越挣扎。那根肉棒滑得越深,硕大的龟头几乎要冲破宫口。 “别动,我很快就好了!”江涛翳喘息道。在床上他从来只管自己尽兴,如今肯出言安慰雀儿实属不易。 “求求你不要了……雀儿不能对不起五少爷!” “你已经对不起我父亲,现在多一个无妨,有逼一起操,就当是我们父子兄弟一条心!”江涛翳一边大动,一边宽慰她。 “不可以,救命啊!” “叫什么叫,把府里的男人都叫过来一起搞你么?放心好了,你涛哥的大鸡巴一根顶十根。保证把你这个骚货操舒坦!” 江涛翳长得粗狂,说话也是粗鲁无比,特别是在干女人的时候,荤话一套接一套,从不重样。 雀儿还在挣扎,怒火加欲火烧得男人失去了理智,空出一只手掐她的皮肉。 被鞭挞的血痕还未消退,白皙的皮肤上又多了几道红紫的淤青。 雀儿怕了,不敢再说话,只捂着嘴呜呜地哭,任由男人插干。 好疼啊,真的好疼,雀儿宁愿此时趴在自己身上的是江天泽那个老头。 “汀…翳……”雀儿被江涛翳折腾得快要死了,和江汀翳快乐的时光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眼前渐渐出现了幻觉,仿佛抱着她的人是朝思幕想的五少爷。 “贱货,好好看清楚,现在操你骚穴的男人是我江涛翳!”听到雀儿叫江汀翳的名字,男人气得几乎发狂,更加用力撞插怀里的女人, 雀儿被迫低头看着江涛翳胯下狰狞肿胀的肉棒上裹着淫汁在自己的穴口进进出出,直捣得白浆四溅,连那一晃一晃的子孙囊都上沾了些。 “不要………”雀儿的声音虚弱不堪,胸前挂着的一对奶子拍打着水面,溅了两人一脸的水。 “雀……儿,你挺住,我……要射了……你的小……穴好会夹,涛儿的命…… 都是你……的!”江涛翳真怕对方有个叁长两短,不好交差。只得把肉棒狠命往穴道深处送,让宫口卡着龟头快速射出来。 他喘匀气,抱着雀儿往回游。 “二少爷,我好累!”躺在地上的雀儿说完这句话,眼睛缓缓闭上,睡了过去。 江涛翳啐了一口道,自言自语道:“每次五弟一回家就往湘荆苑跑,我当是什么宝贝呢,不过如此,也太不经操了!” 说完捡起一旁的衣服往她身上一盖,扬长而去。 夜深露重,雀儿是下半夜被冻醒的,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悲痛之情,无以复加。咬牙大骂江涛翳禽兽不如,暗自发誓总有一天要让他为刚才的行径付出惨重的代价。 痴心孝子为母计檐下少年始成双 江云翳从柳絮阁回来后,千千正坐在廊上乘凉,用一根狗尾巴草逗弄笼中的鸟雀,乐呵呵地教它念叁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千千抓耳搔腮,死活想不起下一句是什么。 “习相远”江云翳快步走来,接道。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一时忘了罢了!”千千不耐烦地埋怨:“你家鹦鹉好笨,我都教了好几遍,它还是学不会!” “因为它是黄雀啊!”江云翳哈哈大笑,指着两只鸟,耐心解释道:“你看它们,背部是黄绿色的,这种鸟叫黄雀!” “原千千举一反叁道:“那,黑色的鸟是不是就叫黑雀呢!” “你……”江云翳自诩聪明过人,却无言以对,咬牙握拳,作势要揍千千,手挨到她脑门时,由拳变掌,轻抚脸颊,宠溺道:“你呀你……” “七少爷……千儿好无聊,没人说话,想做事,姐姐们不让!” “我尽量多抽时间陪你!” “我们男女有别,玩不到一起去!”千千不屑道 “你喜欢做的事,我可以学!”江云翳一脸诚恳。 “我喜欢睡觉!”千千脱口而。 “可以,我陪你睡!这个不用学!” 千千自知失言,羞怯地低下头。 “天色不早,该歇息了!” 哎,江少爷!你房间里的那些女人都是摆设吗?不会找她们陪睡么?见江云翳神情暧昧,千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瞬间感觉自己被愚弄了,争执道。 “就是摆设!”江云翳回答。 “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千千说不过他,只能使出女人最有力得武器_哭鼻子! “我是在劝你!江云翳软语相求道:我大哥像我这个年纪娃娃都有了,就我啥都不是,好姐姐,今后床笫之事和生儿育女全都仰仗你了。”听青书哥哥说过,男女同床,其乐无穷,今晚他无论如何也要试试,看青书哥哥有没有骗自己。 圆月兀自穿过薄云,窥探着这个清冷,寂静的府邸。 穿着黑衣斗篷的女子脚步匆匆,这条路,她已经走了无数遍,再熟悉不过。 “母亲,您这是要去哪里?”尽头,男人手中提一盏灯笼,照亮了长长的房廊。 “青儿……我……”面纱后面那张绝美的脸惊慌失措。 “夜深露重,孩儿送母亲回天凤楼!”李青书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算母亲求求你,让母亲见他一面吧!”李夫人跪下哀求道。 “恕孩儿难以从命!”李青书硬下心肠,回绝道。 “风这样大,容母亲给你姨夫送件衣服!” “母亲!”李青书直视着眼前的妇人悲从中来:“我的父亲,他是堂堂的镇国将军啊!” “你父亲的死……与江相国无关……”李夫人颤抖着,毕竟丈夫病逝,成了她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知道……”李青书哽咽道:“可父亲临终前,多么想见你一面,那时候的你,却忙着跟江天泽偷情!” “青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朝阳!”李夫人崩溃地伏地大哭。 “这些话……还是留到父亲的坟上去说!”李青书的情绪越发激动,难以抑制:“京城里的男人哪个不是叁妻四妾,唯独我父亲,只娶了你一个,视你如命!而你……” “青儿,我是为了你啊……当时你父亲病重失势,为了李家。我必须讨好江天泽。”李夫人跪着上前,扯着李青书的衣摆,哀声道:“青儿,你要相信母亲!” “滚开,我李青书没有你这样淫乱的母亲!”李青书痛苦不堪道,往事历历在目: 十几年前的中午,昏迷多日的父亲突然醒过来,大夫说是回光返照,活不了几个时辰。 年幼的李青书趴在床边,问父亲想吃点什么。 虚弱的李朝阳摇摇头,目光投向贴在墙上的一张画,那张画是他年轻时为妻子所绘之像,平时在外行军时,一直带在身边。 李青书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是想见母亲最后一面。 小青书安慰好李朝阳后,哭着跑去天凤楼找李夫人,却是人去楼空,还是侍女小玲实在看不下去,隐晦地告诉小青书李夫人去花房了。 等他赶去花房,隔着很远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门朝里锁着,他也没多想,叫了几声母亲,房内悉悉索索的才动静小了些。 小青书拼命捶门,捶到筋疲力尽,也没把门捶开。 他不甘心,搬来小凳子,站上从窗户往里看,看见花荫下,男人骑在光着身子的女人身上,等女人转过脸时,小青书清楚地看见那个赤身裸体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他慌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一眼,便是李青书一生悲剧的起源。 小青书忘记自己是怎样回到父亲的床前,威风一世的李朝阳怀着对爱妻的眷恋不舍和遗憾凄凉地走完了人生最后一程。 这十几年来,李青书每每从噩梦中醒来,拔剑四顾心茫然,却不知道该恨谁,该向谁寻仇讨债, 一个是他的亲娘,一个是亲姨夫! 他的爱情和婚姻观也因此改变,可以和无数女人睡,但不会轻易爱上一个女人! “母亲大人请起,孩儿送您回天凤楼!”李青书为刚才对母亲的态度感到自责,他俯身扶起李夫人,重复道。 “青儿……”李夫人似乎并未死心。 李青书悲伤的转过头去,过了良久才泪眼婆娑道:“今日母亲必须做出抉择,是选我还是选他!” “你这是在剖为娘心啊!”李夫人哑声道“你父亲离世,我们孤儿寡母,还能够依仗谁?” “母亲不必害怕,孩儿已是镇国大将军,官至一品,可护母亲一世周全!” “青儿,你有没有想过,你能接替父亲,坐上今天的这个位置,全是江相国从中操持啊!” “孩儿明天进宫辞官,陪母亲返乡,购一处宅子,夏日观荷,秋天赏月,倒也逍遥快活!” “母亲答应你,再不与江相国来往……你也要答应母亲,好好做将军,延续李家的荣耀! 翻墙掉垃圾堆 江云翳像只猫一样,抱着千千这只大咸鱼,不能吃到嘴里,着实难受,几乎每天都超常发挥他的演说才能,苦劝千千跟自己上床。 劝得千千汗毛直竖,有些害怕了,觉得江府不好呆,打算另谋出路,某晚,趁着夜色翻墙逃跑,紧张加害怕,导致脚下踩空,摔了下去,摔得不省人事。 千千醒来时,已经在大街上,她从恶臭的垃圾堆里爬出来,捻掉沾在身上的烂菜叶打算走去昌渡街。 两辆马车经过,开道的一辆差点撞上了迷迷瞪瞪的千千。 车停下来了,车内的人撩开珠帘一角看了一眼,吩咐随从扶她上车。马车的主人是一位容颜绝色的白衣男子,身形气度,恍若神仙。那天在大理寺,隔得太远,看不清楚脸,在江府。经常听江云翳夸表哥是天下第一美男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公子为何邀我同乘?”千千极力稳住情绪。 “你叫千千?”李青书双眸如万千繁星,定定地看着她,不确定道。虽然自己曾救过她,但李青书素来对无关紧要的人不怎么上心,记不住千千实属正常。 千千被看得几乎要窒息了,:“正是。” “云弟眼光不过如此。”李青书转过脸去,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潇洒流畅。 “你长得好看,你有理!”千千被贬,多少有些不开心。 “我现在赶去皇宫赴宴,你跟着去吧,云弟也在那里。”李青书另取了一枚黑色的玉杯,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千千赶忙伸出脏兮兮的双手接住,暗想,多亏是黑色杯子,不然要丢死人了。 “我可以不去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偷跑出来的吧,既然上了车,就乖乖听我的话,既是对云弟负责,也是对你负责!”李青书说完这句话,继续喝茶,不再多言。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过了护城河,皇宫门口有侍卫拦住,马夫递上令牌,那几个侍卫认真检查了令牌让他们进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在承乾宫的偏殿前停下,千千跟着李青书进去了,早有人把红木真丝软椅抬上来,李青书坐定,看了一眼千千道:“你这身穿着不妥,不如扮成小厮跟在我身后如何?” 这哪里是和人商量的语气,千千想着,身上的衣服确实太破太脏了,冒犯了龙颜,江云翳也担待不起。 不等千千答应,李青书便向随从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侍女把她请进内室,沐浴更衣,换上一套青色的男士宫装。一头长发挽起,别了根银簪。她照了照镜子,咋一看还真想个小太监。 厅中,陆陆续续有侍女捧着热茶,青盐,毛巾水缸之物进来伺候李青书洗漱,又有上了年纪的宫女进来为李青书梳头,今日是中秋节,装束自然隆重些,只见宫女将他鬓前耳侧的头发全梳起,带上镂金发冠,最后用一枚镶着猫眼绿石的金簪固定好,散下来的长发抹了厚厚的发油,柔顺而光亮。 有宫女扶他起身,其他几个宫女搬来一人来高的镜子,待所有人都退下后,那个贴身伺候的宫女为他换上朝服,玄色长袍拖地,袖间用蓝丝线绣着孔雀纹,在暮光下,更显得栩栩如生,展翅欲飞,待穿戴完毕后,镜中的这个男子愈发光彩照人,风度翩翩。 出门后两人共乘一轿,一路上李青书都在沉默,千千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宫人,十分新奇。 到了乾坤殿门口,侍卫见是红色的宫轿自然不敢阻拦。 李青书对千千道:“你跟在我后面就行。” 千千点点头。 “你看这皇宫,表面上富丽堂皇,实则危机四伏,我们虽是皇亲国戚,面圣时也不免心惊胆战,诚惶诚恐。” “江云翳也在这里,你怕不怕?”李青书自知这些话对她这个未经世事的女孩来说过于深奥难懂又换了个话题。 “怕!”千千很老实地回答。 不要去招惹李青书 轿子在正阳殿前停下,有宫女太监上前撩开轿帘扶他们下来。 领头的太监姓李,负责各宫亲眷饮食起居,两人跟着李公公到殿内稍作休息,整理衣衫仪容。不多时,皇后派了软轿过来接,千千一路小跑跟着轿子泰和殿,泰和殿的前坪整齐站满了文武百官和官家女眷以及各自的随身侍从。 下轿后,她跟随李青书从雕着大朵牡丹花的大理石官道上走到殿前行礼 “青书有心了,快过来坐。”说话的仿佛是皇后娘娘,千千全程低着头,生怕错了礼数,不过这声音听起来亲切柔和,令人舒适。 “多谢陛下和娘娘。”李青书起身入座,千千像其他侍从一样站在他身后。 李青书的座位很靠前,紧挨着各宫嫔妃王子公主,浓郁的脂粉味薰得她头昏脑涨。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千千悄悄扫视了四周,心中不禁感触,到底是皇室贵胄,在场的男女老少,仪容气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比肩。 台上坐着的帝后,身着金色龙凤朝服,头戴冲天朱冠,威严庄重。 酒过叁巡后,华灯初上,有穿红戴绿的宫女们上前献舞。李青书招手示意她上前些,指着台上道:“你看那是谁?” 千千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离皇后娘娘不远的地方坐着的紫色蟒袍的男子竟然是江云翳,他的神情安然自在,仿佛整个大殿的欢腾热闹与他无关。 “我这个表弟,文韬武略,才情绝佳,唯独性子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李青书语重心长道。 “性子清冷?我怀疑你说的是自己,我看江云翳就沙雕得很!”千千暗暗想着,又为自己的想法感觉可笑,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李青书以为她是见到江云翳而开心,便道:“等下我去给二圣进酒,你要不要跟着去?” “不要。”千千摇摇头。。 “小丫头害羞了,就依你的意思。”李青书端起案上的酒杯起身前去敬酒,一番祝词哄得皇后娘娘喜笑颜开,随即赐了他一柄宝剑,嘉奖李家父子多年来鏖战沙场,镇守边关的不世之功。 此时,江云翳朝这边看过来了,一眼便认出男扮女装的千千,哪里还有心思喝酒?好不容易熬到帝后回宫休息,他让身边的侍卫把千千和李青书两人叫到偏殿。 “青书哥哥今日可以出尽了风头。”江云翳揶揄道。 “不及弟弟你,深受皇后娘娘宠爱,与太子爷同桌。”李青书不甘示弱。 “你们两个怎么搞到一起去了。”江云翳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说话直接了当。 “云弟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偶然相识,我便擅作主张把她带在身边,打算明日再将其送返。”李青书说得风轻云淡,千千吓得头皮发麻,满脸大汗。 “青书哥哥要是缺女人,我改日送你几个,还望青书哥哥对这个姑娘手下留情。”江云翳怎会不知李青书的为人。 “你这样一说我竟有些兴趣了。”李青书故意看了一眼千千。 “还不快过来。”江云翳朝还在发懵的千千吼道。 千千只得乖乖地跟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在灯光阑珊的长廊里走着。 “公子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千千见他沉默不语,鼓起勇气问道。 “不至于。”江云翳冷声道。 “可是公子明明还在生气。””千千以为是江云翳为着自己逃跑的事生气。 江云翳却道:“本公子警告你,不要去招惹李青书,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李公子刚刚还夸您呢。”千千噗嗤一笑。 “本公子是指那方面,他身边的女人多得不计其数。”江云翳自知失言,又特意解释。 “公子……”千千爱撒娇的毛病又犯了,干脆站着不动。 “你又怎么了?”江云翳不耐烦地问。 “我一天都没吃东西,没力气走路了。”千千嘟着小嘴。 江云翳转过身来,嫌弃地看着她,无可奈何道:“你再坚持会,本公子带你去吃宴席。” “好。”千千这才露出笑脸,吃饱再逃也是一样的。 千千欺负小孩儿 江云翳领着千千回到席间,安排她坐在自己身边,让宫女多添了一副碗筷。 “快点吃。”江云翳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催促道。 “我看着公子喝了不少酒,再喝要醉了。”千千嘴里塞满了食物,说起话来口齿不清。 “闭嘴。”江云翳接着又喝了几杯。 千千干脆不理他,将案上的食物一扫而光,江云翳自觉挪开几个位置,假装不认识她。心中暗想,她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这羊腿我吃不完了,丢了可惜,要不带打包带回去吧!”。千千吃饱喝足,趁着酒劲,大手一挥,拍在江云翳的身上,给他那件昂贵的蟒袍盖了个章。 江云翳气得大脑瞬间短路,缓了好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能不能不要碰我?” 千千怕他生气,连忙道歉,顺便将另一只爪子也拍到他身上。 “我吃饱了。”千千打了个饱嗝。 “嗯。”江云翳有些醉了,撑着案几站起来,千千赶紧扶住。 “走,我们回姑母宫中睡觉去。” 侍从们将早已准好的轿子抬过来,江云翳迷迷糊糊地上了轿,一路呕吐到了华乾宫。 有皇后的贴身宫女出来通报说娘娘已经睡下了不必去问安,让她们服侍江公子去偏殿的寝宫休息就行。 “请江公子宽衣,让奴婢们伺候您沐浴。”到底是华乾宫的掌事宫女,即使面对着江云翳,说话的语气仍是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不必折腾,本公子乏了。”江云翳偏偏不给她面子,不耐烦地挥挥手叫她出去。 “这位姐姐请您去门外等候吧。”那宫女毫不留情地把紧紧黏着江云翳的她赶走了。 “你们都出去。没有本公子的吩咐不许进来。”江云翳和衣而卧,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宫女们只得从命,关上门各自散去了,也没有人为千千安排睡处,她只能蹲在门外靠着冰冷的墙壁发呆,这时候她开始想念杂役房那张破旧的小床了。 不知过了多久,千千实在太累,便睡了过去,日上叁竿时才醒过来。寝宫的门大开,几个宫女们在里面收拾打扫,唯独不见江云翳踪影。 若大的皇宫,除了江云翳和李青书她还认识谁? 李青书估计早走了,想到着,千千睡意全无,鼓足了勇气问身边浇花的宫女:“姐姐,江公子走时可曾交代过什么?” 那宫女愣了一下,礼貌地回答她:“好像说了一句,叫我们别打扰姑娘您休息。” 千千只觉大脑一片混沌,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这小屁孩居然把自己丢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真是太过分了,小孩子果然靠不住! “对了,江公子还说了,要姑娘别乱走,等他回来。”宫女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 “谢谢姐姐。”有了这句话千千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江云翳算你有些良心。 千千饿着肚子等啊等,等到中午时分,长廊尽头响起了脚步声,她循声望去,是江云翳回来了,照例是紫袍高冠,与初见时一般无二,边走边和身后的侍从说说笑笑,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你们跟随本公子去吃个饭再回府。”江云翳看了一眼千千道,这个“你们”当然包括了她。 千千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正殿,皇后娘娘早已在前厅摆下酒菜,招呼江云翳上座,其他人由管事的太监领着去隔壁房间吃。 “姐姐看起来面生,在哪房当差。”一个年岁稍长的小厮问。 “大厨房里的,你们当然没见过了。”千千尴尬一笑。 “难怪,我们公子对姐姐似乎很看重。”小厮点点头,若有所思。 “公子最看中的还是你们。”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于不太了解的人,夸就完事!千千这样想着。 “那当然,哥几个可是陪着公子一起长大的,情分自然与旁人不同,有了什么好处,公子也想着我们,平日里恩多威少,百般维护,能伺候公子,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几个小厮果然飘了。 “这么说来,公子还真是个好人。”千千顺着他们的意思说下去。 “可不是,京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公子这样的好人了。”小厮为有人赞同支持自己的观点而自豪。 “你们啊,还是太嫩了。”千千啜了一小口酒道。 “你胡说什么?”几个小厮同时站起来质问她,他们最听不得有人说少爷半个不好。 “我,我失言了,哥哥们莫要动怒,皇后娘娘就在外间呢。”千千感觉自己可能要挨揍,只得把皇后娘娘抬出来压场。 “今天你必须把这话说清楚,我们公子待你可不薄,为何要污蔑他。”小厮不管不顾地挽起袖子,准备动手。 “你们公子小肚鸡肠,贼凶。”千千故意放低声音神秘兮兮,成心逗弄这群小孩。 “公子沉稳老练,一定是你惹他生气了。”一小厮信誓旦旦地说道,语气不容置否。 “你们公子小小年纪就逛青楼呢!”千千撑着脸,悠然自得。关键时刻,爆出猛料,看这群小娃娃还能怎么说。 “这个不算,公子就逛过一次,好像是太子爷叫去的,当时我们也在场,而且我们公子连姑娘的手都没摸到呢。”司玉挤出半个身子,解释道:“你不是也在场吗?“ 千千顿时慌了,一把捂住司玉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她清了清嗓子,厚着脸皮,装作若无其事:“在什么场,我也是听说的,可别胡说八道,教坏小孩子!“ 司玉奋力挣扎,呜咽着求饶千千才放开她。 果然在场的都被唬得一愣一愣,一个年纪最小的小厮多嘴道:“千千姐姐和公子是在青楼认识的吗?千千姐姐以前是做窑姐的吗?我们公子的口味好独特,难怪老太太赏的那些女孩子他都不喜欢!“ “叫你信口开河,口无遮拦!“千千要看快镇不住场面了,干脆来狠的,只能暂时牺牲一下司玉,便朝他的脑袋扇了几巴掌,打算杀鸡给猴看。 她这一招果然凑效,大家看着嗷嗷直叫的司玉,都乖乖地闭上了嘴。 千千叉着腰,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拿出当年混江湖的架势,警告这群小屁孩:“这些污秽之词也是你们这群小崽子能混说的吗?再让我听到有谁讨论这件事,特别是窑姐这个词,哼哼哼,我听见一次揍一次!” 众小厮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极不服气,哼,就许你千千州官隔岸观火不许我们百姓点灯,再说逛青楼的事也是你提起的,我们的公子到底做错了什么,摊上这么一个凶残的女人,我们还小,我们好害怕,公子快来救救我们! 这时有太监进来催促他们,大家相顾无言,只陆陆续续从角门绕到殿外去等候。 公主吃醋 眼尖的司玉看见江云翳肩上有赃物,便小声提醒他:“公子的身上似乎有两个手掌印!“ 江云翳看了一眼司玉,苦笑道:“你脸上也有两个手掌印!” 主仆两人各怀心思,保持沉默。 脱离千千魔掌的小厮们一见到江云翳便一股脑跪下去诉苦,把千千如何欺负他们的事一一说给他听。 千千在一旁冷笑,暗想,这群小孩还真是单纯可爱。 果然不出千千所料,江云翳听完千千的各种卑劣行径,一脸冷淡地回复他们:“本公子也救不了你们,好自为之!“言下之意便是你们自求多福,少惹这个泼妇,因为我也怕她,本公子早就连钱带人栽到她手里了。 “大男人被小女子打几下算什么,都起来起来,有点骨气好吗?千千姐打你们是因为因为她喜欢你们,别哭丧着脸,你们该高兴才是!”江云翳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样说太伤他们的心了,忙露出笑脸,将他们一个个扶起来,安慰道。 在场的小厮们面面相觑,公子画风转变为何如此之快? 那个嘴快的小厮又开口了:“那千千姐平时打不打您啊?” 其他小厮也纷纷附和道:“对啊,按理说千千姐最喜欢的是公子您啊!” 一个个小脑袋都藏着大大的问号。 正在江云翳颜面尽失,无言以对的时候,救场的人来了。 云翳哥哥,云翳哥哥。”长廊的一头传来娇憨稚嫩的女声,不多时,一个位穿戴华贵的少女追赶过来了,后面远远地跟着几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宫女。 少女来不及擦去腮边的粉汗,当着众人的面不顾形象地伸手去拉江云翳的衣袖,江云翳后退一步,拱手道:“微臣请蕴霞公主金安。” 蕴霞并不生气,走近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边走边埋怨道:“云翳哥哥是不是讨厌我了,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臣惶恐,家师逼得紧,实在抽不出时间进宫看望娘娘和您。”江云翳的回答不卑不亢,大方得体。 “我不信,是不是府里藏了小妖精?如实招来?” “臣不敢。”蕴霞虽然是玩笑话却吓得江云翳直冒冷汗。 “不敢最好,本公主命令你以后每个月都要进宫来陪我玩!”蕴霞不依不饶。 “原谅臣做不到。”这话一出,身后的司玉和其他小厮也跟着冒冷汗,心中埋怨主子也太不识抬举了。 “你!”公主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江云翳这里吃闭门羹,她竟然习惯了。 “既然你不肯进宫,那我去江府找你。”蕴霞只好自找台阶下。 “悉听尊便。” 气氛尴尬得不行。 “我们去找太子哥哥下棋吧,他宫里新进了一个侍妾,人漂亮又会下棋。”蕴霞只得转移话题。 “臣遵命。”只要不是和蕴霞单独相处的活动,江云翳还是愿意参与的。 千千跟在后面看得情绪波动,心潮翻涌,甚至想站出来替公主出头,真如李青书所说,这家伙果然呆板木纳不近人情,人家公主是喜欢你,纡尊降贵和你套近乎,你却拒人于千里之外,活该打光棍。 元昆殿门口的宫女太监远远地看见公主一行人,马上进去通报,不一会,太子亲自出来迎接。 好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千千顾不上尊卑礼仪抬头看了一眼当朝太子爷,果然又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剑眉如刀刻飞入鬓角,双目有神,鼻梁高挺,身形孔武有力。 江云翳在他面前确实逊色许多。李青书美则美矣,和眼前这个男人比起来不免太过阴柔。 太子爷的相貌一直为人称赞,碍于他的身份,宫人大多只能偷偷欣赏,像千千这样明目张胆地看,还流下口水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而且对方还是个太监,看着这这太监色眯眯的样子,怕不是有龙阳癖?真是罪过罪过,都怪我长得太好看了。 太子爷扶起朝自己行跪拜礼的江云翳,邀请他们去内殿喝茶。 千千边走边四处打量,这殿内的装饰陈设比江云翳那个屋子奢华气派多了,脸墙上雕成龙首的壁灯都是用金子做的,千千感叹,他爹是不是把全天下的金银珠宝都搬过来给儿子装修房子了么,过于富丽堂宫里不免有些俗气,反倒不如江云翳的房子,简约整洁。 司玉领着小厮们退出去了,只留下千千伺候。 叁人寒暄一番后,公主的目光落在千千身上。 “这太监我怎么没见过,从府里带来的吗?” “回公主,是从府里带来的。新人,怕生。公主多多担待。” “小模样挺标志的,正好我宫里的大丫鬟小翠到了年纪该放出去了,我做个媒,把小翠赏给他做老婆不知云翳哥哥意下如何?” “我……”千千没想到公主回来这出,一时吓得不知所措。把目光投向江云翳求救。 江云翳示意她快些出去。偏偏千千看不懂眼色,以为他要喝茶,忙上前为江云翳斟茶。 双手纤细,耳垂上扎了耳洞。 千千就在公主的眼皮子底下战战兢兢地倒完茶。 “你是个女的!”公主怒道。 “女的就女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太子不以为然。 “哥哥,你是不知道,云翳从来不带女人进宫的。他果然在府里藏了小妖精,难怪这么久都不来看我!”蕴霞哭成了泪人。 “好妹妹别哭了,我现在就把这女的砍了。”太子是出了名的宠妹狂魔,见不得蕴霞流眼泪。 我哪里丑哪里粗鲁了 “还不快滚!”只听见江云翳一声喝令,吓得千千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千千走后,江云翳一脸云淡风轻:“公主身份尊贵,杀了她能解您的气,也算是她的造化了,只是殿外守着那么多宫女太监,难保公主无缘无故杀下人泄愤的事不被传出去,毁公主一世英名。” “云翳说的有道理。今后你嫁进江府了,看她不爽,要打要罚都随你,江老夫人吃斋念佛,菩萨心肠,最见不得血,为了云翳,你暂且忍耐。”男人最懂男人的心思,妹妹又不能不哄,太子爷绞尽脑汁才想出这番两全其美的话。 “你们合起来欺负我!”哥哥的话蕴霞自然是听进去了,为了云翳哥哥,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公主不是邀我来下棋吗?”江云翳连忙打圆场,转身对太子道:“快把小桃姐姐叫出来,我们四个一战方休。” “来了来了,”甜美婉转的声音传来,珠帘轻晃,一位美艳娇俏的佳人应声而出。 江云翳恭恭敬敬地称她为桃夫人。 两名太监抬上大理石棋桌,摆好棋子,四人各坐一方。 蕴霞抢着在江云翳身边坐下,执白子,笑意盈盈:“世人下棋都是两个人下,我们四个人下才有意思呢!” “公主所言极是。” …… 最后,江云翳两人被太子和小桃里应外合杀得片甲不留。 “太子哥哥宫里的女子不下百数,你不吃醋吗?”蕴霞想着刚才的事,心绪难平。 小桃一脸娇羞,眼波流转:“能伺候太子是小桃的福气。” 蕴霞听了,深深地叹了口气,暗想道:“我俩同为女人,怎会不知你的心酸委屈,天底下应该没有女人会大度到愿意和其他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吧。” “这把我和公主一方。”小桃以为她因输了棋脸色不好,便自告奋勇帮公主赢一局。 天渐渐黑了,殿外乌云密布,狂风四起,大雨将至。 千千的双腿站麻了,单薄的褂子根本抵御不了这肆虐的寒风。司玉朝她慢慢挪过来,脱下外套替她披上。 “他刚才对我好凶,他从来没有这么凶过我。”千千缩成一团,把衣服扯紧,委屈巴巴地向司玉诉苦。 司玉出来的早,不清楚当时的情况,只得胡乱安慰她:“公子大概是心情不好,一会就没事了。” “我不想理他了。”千千越想越伤心,小嘴撅得老高。 “你是他的丫鬟,抬头不见低头见,哪能不累理他?”司玉看不下去了,在他眼里,公子对千千仁至义尽,恩重如山,这小丫头太不识趣了。居然生公子的气,一颗真心喂了狗。 “好司玉,我错了,。”见司玉不高兴的样子,千千只好反过来哄他,毕竟江云翳不在,能保护自己的就只有司玉了。 司玉正在气头上,转过身不理睬她。 “仔细看我们家司玉,长得还挺好看的。”千千有些无聊开始观察气呼呼的司玉。 “男人好看有什么用,像我家公子,虽然相貌上比不过李公子和太子爷,单论马背上的功夫,十八般武艺,朝中的那些将军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提到他的主子江云翳,司玉总算愿意开口讲话了。 “行,就你家主子最厉害了。”千故意揶揄他。 “千千。”司玉仔细端详着她,认真道:“我以前一直不懂,为什么我家公子放着蕴霞公主不喜欢,偏偏喜欢你这个来历不明,粗俗无礼,又不好看的老女人,现在有些明白了,你其实挺可爱的。 “我哪里粗俗了?哪里丑了?”一记重重的巴掌落在他脑袋上。 百鸟朝凤群p高H 养心殿是历代君王处理政事,接见群臣的神圣之地,而到了元帝李英手里,却成了喝酒玩女人的安乐窝。 刚登机那几年还算正常,李英酒足饭饱后,不过是领着爱妃们在此欣赏丝竹之乐和各地的歌舞,可日子过久了。连西域的飞天舞都让他觉得腻烦。便彻底放纵自己,与各色女人赤身追逐,嬉戏淫乐。 金壁煌煌的大殿上,穿着暴露的波斯女子载歌载舞,这些充满异域风情的新鲜面孔,和年轻活力的身体很快勾起了李英的欲望。 他推开怀里的宫女,醉醺醺地走到舞姬们的身边。姑娘们被酒壶摔碎的声音吓得花容失色,以为中原的皇帝对她们的表演不满意,却见李英的脸上绽开一种奇异的笑容,姑娘们更加害怕了。来的时候领队的妈妈告诉她们,只需要把皇帝哄高兴了就可以回家乡。整场舞下来,她们不敢松懈,发挥出了最高水平。 李英随意抱住了一个温香软玉般的身体,加上酒精的催化作用,他变得肆无忌惮。不顾其他同伴的苦苦哀求。当众撕开波斯女子的舞衣,架在大殿的白玉阶梯上,准备正面上她。 那女子叫丽莎,人高马大,力气也不小,拼命挣扎着,几乎把李英推倒在地。 “你若从了朕,朕可以向你保证。在场的所有舞女皆可安全返回西域,否则……”李英醉得神经错乱,口齿不清道。 丽莎学过一些汉语,自然听得懂他的话。碧蓝色的大眼睛里瞬间没有了刚才跳舞时灵动的光芒。 “陛下……我答应你……希望陛下信守承诺!”丽莎用蹩脚的汉话回答他。 她慢慢地闭上眼,做好了被男人侵犯的准备。 李英脱下身上唯一穿着的裘裤。趴在丽莎丰满性感的身体上,狂吻乱啃,捏乳抠穴,忙得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男人抱着身下的女人大动起来。 丽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惨白的脸上有了红晕。樱桃般的小口发出惑人的叮咛。 “你……”她趁着神智还算清明,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哈哈,朕早已在你的酒菜里下了合欢散。”李英见对方一脸疑惑,便解释道:“就是春药!” “那她们?”丽莎暗叫不妙,转头看向大殿中其他姐妹,只见她们一个个自顾自地宽衣解带,粉脸微红,有的甚至瘫坐在地上张开腿,用手指自慰。旁边的更是离谱,抱在一起磨镜。口中不住地呻吟着,整个养心殿变得淫秽不堪。 “别担心,朕会一一满足她们!”李英暧昧道。 “你……不要脸!”这是丽莎唯一学会的一句脏话。 “骚货,到底是谁不要脸!”李英一个深入,把丽莎插得玉腿紧绷,淫液直流。 “朕第一眼就看出你这个妖精欠操得很,小小年纪破了身,在家乡怕是每天都被情哥哥操,今天就让朕代替你的情哥哥,好好肏干你!”李英说着,怂动腰身,大力顶插起来。 药性开始发作,丽莎白皙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额前的碎发早已湿透,小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贝齿咬着樱唇,抑制不住的娇喘连连。 那根滚烫的大肉棒在丽莎紧致的下体内攻城拔寨,横冲直撞。又是几个狠入,脆弱敏感的软肉被龟头顶撞到麻木失禁,不受控制地流出更多的淫水,菊门和股沟处黏黏糊糊湿成一片,连李英的肉棒和子孙囊也未能幸免。 李英从两人的交合处摸了一把,舔了一口,咂嘴细细品尝,丽莎看着粘在男人手指上拉着丝的黏液,难以言状的羞耻感和对情郎的愧疚感让她扭过头想要逃避, “不……这不是真的……”丽莎羞耻得哭叫出来,她摇着头安慰自己只是在做梦。 但下体传来真实的快感又提醒着丽莎,这不是梦,现在的她在异国他乡,光着屁股张开腿。被一个淫荡无耻的陌生老男狠狠操干,还被干出了水,干到花穴一阵阵紧缩。 “圣上……奴的骚逼好痒……”旁边爬来一个大奶翘臀的舞女,抱着李英的手臂哀求道,眼中春情荡漾,似是饥渴难忍。此时,她的两腿间还插着一根手臂粗的玉如意。 丽莎认识她,这个女孩儿是她的好姐妹安妮,只有十五岁,还是处女。 李英不是人,竟然给安妮下如此重的药。 男人抬起她的长腿搭在双肩,把丽莎的身子对折,红肿的阴道口朝上。他站起来,膝盖发力,从上而下地贯穿她的花穴,啪啪啪…… 肉器撞击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也吸引了其他女人。 众舞女如百鸟朝凤般围上来,纷纷趴在地上,把屁股撅得高高的求操。 李英操丽莎操得差不多了。噗嗤一声拔出,用带着丽莎体温和淫水的大肉棒随机插进另一个女人的骚穴内。 “哦~”那女人还是处子之身。下体紧得让他头皮一阵发麻。索性扶着女人的大屁股,一顿猛干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奴叫月其……月其是陛下的母狗……”女子回答完,下面那张饥渴了许久的小嘴终于吃到肉棒,一时爽到神魂颠倒,大声浪叫起来。大人常说女子破身会很疼,看来是骗人的。 “你真愿意做朕的母狗,随时随地让朕操吗?”李英双眼发红,搏命似地抽插着月其的嫩穴,每次插入,都无比地满足。 她的柔软艰难地包裹着男人的坚硬,不知羞耻地绞缠,吮吸,在李英有力的撞击下,臀肉晃动,汁水四溢。 被肉棒带送出来的春液混合着鲜红的血丝,滴滴落在石板上,不一会儿便汇成了一条小溪。 李英来了兴致,边插月其边用手指在这滩血水上涂改了几笔,使之成为一副红梅图。 月其还是第一次让男人碰,身子格外敏感,李英画完红梅图后不过随意插了她几下,月其便软得立不起来了,李英趁机捏住她的一只奶子用力揉搓。 “哦……”月其果然很快泄身。 神秘少女足交榨取精液男女性爱博弈高H非主C 谁知那丽莎立起了身子,捧着两颗白嫩的乳球磨蹭着李英宽厚结实的胸膛。一双狭长的媚眼直勾勾地望着他,李英感觉整个身体都被女人特有的馨香和温软所包围,湿漉漉的性器随之硬挺了几分。 他急切地需要用丽莎美丽的肉体来浇灭它。 长臂一捞,却扑了个空。只见丽莎轻巧地躲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跑动时,一对奶子上下乱跳,屁股晃动。 李英看得直流口水,追了上去,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女人逮住,禁锢在怀中,报复似的掐弄她的大奶,咬牙道:“浪蹄子,把朕浪得上火,又不乖乖地给朕泄火!” “我浪我的,陛下上火关我什么事?”丽莎娇笑着道。 “大胆,在朕面前竟然敢不自称奴婢!”李英见她如此放肆,有些愠怒。 这时候,一位比丽莎更为美艳的少女走来,她身后拖着长长的披帛,高贵脱俗。也是殿中唯一还穿着完整衣裙的人。 “还是让奴伺候陛下吧!”她俯视着地上滚做一团的男女,自信满满道。 李英顿时来了兴致,男人与生俱来的征服欲在体内叫嚣着,化作一团欲火,炙烤着胯下的硬物。 他站起来想去碰她,却被少女一脚踹翻在地。 一女子连忙爬过去,弓着背做成一条肉凳让少女舒舒服服地坐下。 李英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无比新鲜有趣,愿意和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王玩一场角色扮演的游戏。他像狗一样匍匐在地,捧着她的纤足舔吻,无比虔诚。 李英舔得很卖力,少女秀眉微微一皱,把整个脚丫子塞进他的嘴里,,模仿男女交合时,肉棒抽插穴道的样子在口中进进出出。 “贱东西,不是很喜欢肏女人的那个洞洞么,今天换本姑娘用脚操你的洞洞怎么样?”少女边捅边骂道。 李英被玩得两眼翻白,唾液流了一地。不服输道:“很好,爽得很!继续!” 少女冷冷一笑,另一只玉足贴着他的胸腹伸至两腿间,挑拨昂扬的性器。 粉嫩可爱的脚趾夹着那根丑陋狰狞肉棒拔扯,形成鲜明的视觉对比,强烈地刺激了李英。没多久,马眼便流出了清澈的液体。沾上男人淫液的脚趾头晶莹透亮, 她开始用两只脚踩上李英的男根,并拢在脚心位置,上下律动套弄。 这可真要命,李英一声长长的谓叹,精关发麻,差点射了出来。 他这一生,和女人玩过乳交,臀交,肛交,等各种交,唯独没有试过足交,尤其是被迫足交!女孩的一双美足仿佛赋予肯某种魔力,把李英“玩弄”得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贱胚子!烂货!”女孩操着一口纯真的汉话骂他。 女孩骂得越难听,李英就越兴奋。像一只发情的公狗覆在少女的长腿上,下身高高地抬起,方便对方干弄自己的鸡巴。 “哦……不要停!我的鸡巴好胀!”李英头往后仰,大口喘息。情欲高涨的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身体不住地往少女身上靠。 “滚开,脏东西,你只配在本姑娘脚下发情,射精!”女孩嫌弃地咒骂着。男人的鸡巴已经硬到了极限,少女的脚丫趁机加了几分力道。几乎把肉棒生生折断。 “哦……”李英舒畅的叫出来。 “怎么样!想不想射出来!”女孩歪着头,故意问。 李英白皙的脸变得发红发紫。似在极力隐忍。 “没有本姑娘的命令!憋回去!” “哦……女大人!女娘娘!女大仙!我忍不住……要……射了!”李英全身抽搐着,嘴唇发白,虚汗不止。 女孩冷哼了一声,一脚踢开脱力的李英,揶揄道:“没用的废物!” 李英已经说不出话了,侧卧在地板上,卷曲着身子,一抖一抖地射精。 射了一大滩浓稠的乳白色东西。 过了好一会,恢复神智的李英这才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少女脱掉丝质裘裤,大大方方地跨坐在他腰上,扭着身子,那根软绵绵的肉棒在少女柔嫩的腿心摩擦下,慢慢地挺立起来,几次差点滑进对方的下体。 直到李英的肉棒彻底硬起来,少女仍然不急不慢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女大人,插进去好么。求求你!”李英哑声哀求道。 少女只是笑着。她身上的舞衣说是衣服,实际穿着连胸前的两团乳肉都遮不住,动起来,更是风情无限。 “女王大人,把衣服脱……了,让我……摸摸你的……大奶子!”李英鼓起勇气试探地问。 “你不配!贱狗!”少女虽然生气,但还是抓着他鸡巴塞进了自己的花穴内。 李英不再说话,任由她在身上用骚穴套弄着性器。 少女穴道里的软肉重重迭迭,比处子的还要紧致,大有曲尽通幽之感。 他操过成百上千的女人的骚穴。加起来皆不如少女这张名器。 从此。李英再不敢称金枪不倒,他的肉棒在少女的花穴里不过抽动了几十下。便迫切地想要射精。 何时自己的性器变得如此敏感?李英咬着牙苦忍。 “哦……哦……女大人的骚逼好舒服!操死我!用你的骚逼夹死我!”女孩又一次重重坐下,粗长的大肉棒冲破狭窄的宫口,直插入更为销魂的宫颈。李英被这一下,爽得瞬间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地乱叫起来。 少女也有那么一瞬间魂游天外,她的床上功夫是和几百个男人连出来的。虽然已做到了进退自如,不为欲望所左右。但像刚才那样让男人性器插进子宫还是第一次,淫水不受控制地哗啦哗啦流出来。 “臭婊子,在朕面前装单纯。还不是个千人操万人骑的婊子!老子插死你,把你的骚逼插烂插穿!”李英冷冷一笑,变宾为主,扶着少女的腰。用力往下压,让埋在对方体内的性器插得更深更狠。 男人挺动腰身,快速有力地撞 肏着少女稚嫩的花穴。 她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报复。 要是朕先射了,便再给你一次杀朕的机会中H “朕没猜错的话,姑娘是波斯国的叁公主喜娜?”李英把肉棒从女孩的体内拔出,将其身体倒转,腿心固定她的头颅,强迫对方吃下自己沾着淫液的男根。两人体位呈69式。 李英也没闲着,微微昂起头,舔舐少女湿热的阴阜,粗糙而灵活的舌头分开花瓣,直往花心内钻。 “呜呜呜呜呜……”喜娜的口腔被身下男人的大鸡巴撑到爆,连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声表示反抗。 “波斯王有意将你栽培成间谍,在你十岁的时候将让青楼的女人教你御男之术,短短的五年间,命你用身体取悦数百名男人,这些男子中不乏街头乞丐,江洋大盗,文武百官。”李英娓娓道来,仿佛在诉说一件无自己无关紧要的小事。 ““呜呜呜呜……”” “你肯定想问朕,既然早就发现了你们的阴谋。为何还要召你进殿献舞?” “呜呜呜呜呜……” “因为朕可以做到既操你的逼,又能全身而退,毫发无伤!哈哈哈哈!”李英阴冷恐怖的笑声在大殿里回荡着,让众舞女不寒而栗! “我们打个赌,要是朕先射了,便再给你一次杀朕的机会。若要是你先泄身,对不起,朕会毫无留情地杀死你!”李英又道。 喜娜自知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为了活命,使出了毕生绝学,强压住心中的恐惧,用舌头边舔边吸男人硕大敏感的龟头。 同时,男人也在吮咬着她的花珠。 双方都不甘示弱,进行着持久的拉锯战。 喜娜的花穴已经泥泞一片,李英的马眼才开始流水,她的腿被掰开,像一块美味的糕点,让人大口品啜,发出啧啧声。 吃够了,李英腾出一只手,并拢两指,插进滑腻的花道,抠刮起来。用指腹揉搓深处的那团媚肉。拧出的花汁顺着手指把手腕打湿。 “嗯……嗯……”喜娜的呜咽声渐渐变成呻吟。 浑身如筛糠一般颤抖不止,被灭顶的快感淹没。 每次快要达到零界点时,只能凭借仅存的意识来强行压制住。 当意识慢慢被蚀骨销魂的欲望所替代时,可怜的女孩已经没有力气阻止这顺水推舟的高潮了。 “哦……啊……” 随着李英的手指抠挖不断加深,少女彻底失控,花穴收缩不止,喷出一股豆花状的阴精。 “游戏结束,尊敬的公主,你输了!”李英鬼魅般的笑声在喜娜耳边响起。 是的,她输了,连命都输给眼前这个阴狠决绝的中原皇帝,是自己技不如人,没什么可恨可怨的。 她脸色惨白的像一张纸。冷汗把额头、鬓发都湿透了,紧闭的双眼已含满泪水,以致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着一样 ,咬着下唇渗出一缕血痕 再见了。。。。 黄沙漫天的沙漠,清脆悦耳的驼铃。 “保护公主!”大殿有人高呼,原来是丽莎,只见她振臂一挥,其他女子纷纷响应,以裙衫飘带为武器,化作利刃,直取李英身体各处要害。 这时,宫门打开,数百名御林军冲进来,很快将这些赤身裸体的“刺客”制服。 为首的宋连向他请示,是杀还是留。 李英看了她们一眼,故作惋惜:“唉,给你手下的兄弟开开荤吧!” “狗皇帝不得好死!” “换我们二皇子命来!” 。。。。。。。。。。 女孩们的咒骂声此起彼伏。。。。。。。。 等大厅清理干净后,一位穿着紫色宫裙的少妇缓缓走进来,满脸关心:“听闻有人行刺皇上,吓得臣妾去了半天命!” “爱妃有心了,天底下还没有人能伤得了朕!”李英边整理衣服边道。 “以后还是不要召这些来路不明的人进宫伺候您了!”少妇后怕道。 “偌大的皇宫,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女的,朕早就看腻了,前些年让陈越下江南寻访美人,钱花了不少,带回的都是些胭脂俗粉!” “哎呀,万岁爷,大夏第一美女就在我们京城,您何必舍近求远,去江南找?” “大夏第一美女?”李英来了兴致:“有意思!快些领来让朕瞧瞧!” “臣妾嘴贱,一时性急。。。。。”少妇打了自己一巴掌,假装失言。 “啧,别吞吞吐吐的。。。。快说!”李英不耐烦地催促道。 “这大夏第一美女是已故李大将军的夫人啊!” “青书他娘?”李英心中着实忐忑。 少妇为难地点点头。 李英叹了口气,道:“难办啊,李朝阳是我朝的肱股之臣,与朕情同手足,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 少妇明白他的心思,抿嘴一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李夫人除了长相出众外,谈吐更是不凡,陛下找机会召她进宫陪伴,既能欣赏到美人,又可解美人独守空闺之苦!” “妙!实在妙!”李英抚掌称赞,马上命令她亲自出宫去请李夫人来养心殿。 守在门外的大太监郑烨感念李家父子忠勇无双,有意照拂这对孤儿寡母。听到消息后,忙派徒弟骑快马赶在郑贵妃前面去李府给李青书通风报信。 “抓刺客!”殿下,一队带刀侍卫在雨中边跑边喊。 千千一听到刺客两个字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她立马躲到司玉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探出小脑袋偷看。 元坤殿的大太监杨公子快步走出来,叫大家不要声张,以免惊扰了太子爷和公主。 江云翳紧跟着出来了,手里提着太子常用的屠魔刀,看了一眼千千便冲了出去,一跃而起,消失在对面的屋脊上。 “他……他去追刺客了?”千千小声询问。 司玉满脸担忧地点点头。 公主哭着闹着跑到殿外,太子拉住她劝慰道:“云翳武艺高强,那刺客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你怎么不去,要是云翳哥哥有个叁长两短,我和你没完。”蕴霞挣脱开,说什么也要跟着去。 “保驾护主,是他做为臣子的职责,我送你回宫,别在这里添乱了。”太子连拽带拖,总算稳住了她。 一条黑色的人影,掠过夜幕和雨帘而来,千千以为是江云翳,无比兴奋地迎了上去。 被黑衣人劫持剧情(好好看剧情!) 太子下意识地把公主护在身后。 千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黑衣人抱起,飞走了。 司玉要去追,却被太子制止。 瓢泼的大雨无情地浇在千千的的脸上,身上,冰冷刺骨,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脚下,无数亮着灯火的宫殿在脚下呼啸而过,这么高,速度这么快,万一掉下去了,铁定活不成。 千千居然反身抱紧黑衣人,哇哇大叫:“慢一点,我害怕。” “咦,这味道怎么有点熟悉”雨渐渐停了,千千对着黑衣人的脖子猛吸了几口,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突然,黑衣人减速跳到屋顶上,快跑几步跳下,落地轻巧如猫。千千就一直这样挂在他身上。 “还不下来。”黑衣人一地推开她,千千重心不稳,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原来是你!”黑衣人的脸被黑纱蒙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表情,听口气,像是在嘲讽她。 “你认识我?难道又是为了玉佩?我怎么那么倒霉,短短一年时间被劫走好多次了。”千千从地上爬起来,对黑衣人抱怨道。 “什么狗屁玉佩,没兴趣,我不过是去养心殿杀个人,被发现了,顺带把你劫来了,好歹是条人命,也算是个筹码。” “刚入行吧?”千千见事情如此有趣,顿时来了兴致,也不怕他了:“一看你就不专业,我不过一个下人,你劫来有什么用?要劫就劫太子爷身后的那个姣姣滴滴的公主。” “管好你自己,难道你就不怕我会杀了你?”黑衣道。 “不怕,江云翳一会就会来救我。” “他虽然厉害,终究是个凡人,也有护不了的人,办不到的事。”黑衣人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千千不敢再说话了,真怕他一不高兴把自己结束了,江云翳来了也只能替自己收尸。 黑衣人像拎小鸡一样把千千提起,大步朝旁边的房间里走去。里面有几个灶台,柜架,还有几箩筐蔬果,原来这是某间宫殿的小厨房。 黑衣人把千千丢到稻草堆上,揭开锅盖,里面只有一碗冷粥。他大概是饿极了,端起碗就要喝,千千抢过碗,道:“冷粥吃了肚子疼,我给你做一桌子菜。” 黑衣人点点头,找了个椅子坐下:“我且相信你,你若敢耍什么花样,别怪这把剑无情了。” 千千看了看桌上闪着寒光的剑鞘,打了个激灵,为了活命,她必须拿出看家本领。 千千从菜筐里挑了几根黄瓜,茄子莴笋。又找了几块豆腐,猪肉香葱紫苏姜蒜,分别洗净上案板。黄瓜切块,茄子切片,莴笋去皮切片改刀成丝。猪肉剁碎,豆腐片成薄薄的小块。茄子过油沥干,下肉末炒香,做成一道风味茄子。莴笋焯水,淋热油,加葱姜蒜细盐拌匀。黄瓜做成紫苏黄瓜。豆腐小火煎至两面微黄,再用冷水烧开,转小火炖至入味。不到半个时辰,一桌香喷喷的饭菜便做好了。 黑衣人半信半地拿起筷撩开面纱尝了一口,点点头道:“还不错,想不到你还有这层本事。” 打算将你就在身边,每天做菜给我吃 千千望着他把一桌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趁热打铁道:“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黑衣人从袖间取出一块丝帕,擦了擦嘴,不顾形象地打了个饱嗝,扶着桌子缓缓站起来:“如果没有吃到这顿饭菜,我也许愿意放你走,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打算将你就在身边,每天做菜给我吃!” “你……”千千气得无与伦比:“你恩将仇报,狼心狗肺,卑鄙无耻!” “骂得好!”黑衣人抚掌称赞,他一步步逼近,最后将她抵在墙角,眼神阴鸷暧昧:“夜色撩人,不如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卑鄙无耻!” 千千费尽吃奶的力气也推不动他,只得示弱道:“好哥哥我错了,只要哥哥肯饶了我,我保证每天做饭给哥哥吃。” 黑衣人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收回撑在墙壁上的手,转身拿起桌上的剑,冷声道:“天色不早了,随我找间客栈休息。” 千千口头应付着,将玉佩的穗子取下放在桌上才跟着出去了。 到了门外,黑衣人擒住她的手臂,展身飞起。 雨后的京城,空气清新而湿润,轻柔的晚风拂面而来,千千的心情也变好了“你武功那么好,能不能教教我?”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会保护你。”黑衣人看了她一眼,道。 “我们明天去哪里玩?” “玩?”黑衣人终于笑了:“明天我们去藏剑阁取一件宝物!” “好耶!好久没有偷东西了!”千千差点蹦哒起来。 千千的动作幅度太大,牵连到了黑衣人,好不容易才稳住没有掉下去。 江云翳到天亮才回元坤宫,一听千千被掳走了,心中十分焦急,表情却装得风轻云淡,波澜不惊。 因担心江云翳的安慰,蕴霞公主一宿未眠也留在元坤宫。 “她丢了你心里很难过吧,要不拿我去跟刺客换她?” “公主折煞微臣了,一个小小的婢女不配和公主相提并论。”江云翳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的话让她绝望却又无可奈何,转念一想,至少现在江云翳还愿意欺瞒她,被爱的人哪有什么错? “我亲手熬了参汤,在小火炉上温着。”蕴霞边说边让宫女端上来。 江云翳接过一饮而尽,拱手称谢。 “你我之间,何时变得这样陌生了?”蕴霞的话中透着浓得化不开的悲苍和伤感。 “公主千金之躯,娘娘和万岁爷识若珍宝,天下之物皆为公主所用,公主当保惜身体为第一要务,闲暇时,读写字陶冶情操,切勿胡思乱想,伤情瘀怀。”江云翳语重心长地劝慰她。 公主只得点头称是,再聊下去也无益,便放他回府去了。 半盏茶的功夫,有宫女来报:“果然不出公主所料,江公子出宫后没有直接回府。” “他终究还是去找她了。”蕴霞反倒是松了口气,任由宫女搀扶着回秀芳殿。 千千和黑衣人吃了早饭,共乘一匹快马去了藏剑阁。 天下第一剑庄果然名不虚传,门口的大理石柱子上盘旋着胳膊一般粗的金色雕龙,与门楣上的金丝缠玉龙纹交相辉映。 “看来我们今天是来对了,干完这一票,下半辈子不用愁了。”千千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担忧地问:“等下得手了,你该不会一脚把我踢开,独吞宝物吧?” 黑衣人白了她一眼道:“看你表现。” “我保证听话,一会进去了,全看你眼色行事,你叫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你让我搬金菩萨,我绝对不碰白玉花盆。” “行了行了,少贫嘴。”黑衣人一边把绳子绑在铁钩上,一边不耐烦地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这种小事我来做就好。”千千赶忙献殷勤哄他开心。 黑衣人不理她,只轻轻地把绳索抛到围墙上,抓勾稳稳当当地衔住墙壁。 “你轻功那么好,为什么不直接飞进去?”千千看着高耸入云的围墙头疼不已。 “庄内弟子太多,守备森严。”黑衣人耐心地解释。 “和皇宫比如何?”千千实在不愿意爬墙。 “皇宫算个屁,你能不能别这么多废话,吵得我脑袋疼。” “我……不行,要不,你进去我在这里等,接应你。,”千千又看了一眼围墙,双脚开始发抖。 黑衣人跳下来,蹲在地上,道:“真是个废物,我背你上去,” 千千踮起脚,趴在他背上。 “抓紧点,掉下来我可救不了你。”黑衣人有些不放心。 “”等千千做好准备后,他双手攀着绳子,飞檐走壁一下子就到了墙上,收起绳子,纵身跳下,不见一丝响动。 潜入藏剑阁 黑衣人牵着千千躲开好几波巡逻的弟子,穿过长廊和花园,闯进一间的阁楼中。 “黑漆漆的,我害怕!”千千小声抱怨道。 只见黑衣人随手一挥,阁中百盏红烛已点上。 密密麻麻的架子上摆满了数不清的金银物器。黑衣人怕千千闯祸,索性把她搂在怀里,小心前行。 “你要的宝物找到了么?”千千问。 黑衣人摇摇头。 “我们拿些值钱的赶紧走吧。”千千不安地催促道。 黑衣人放开千千,走到一尊弥勒佛前,屈身打开佛龛上的抽屉,按动机关,大理石墙壁稍稍晃动,他挪开弥勒佛,气运周身,推开石璧,两人一起进去了。 “世界上还有你做不到,不会做的事么?”千千发自内心地对他表示钦佩和服气。 “有的,比如不会做饭。”黑衣人回答道。 话刚落音,无数短箭射来,黑衣人迅速将千千护在身后,用披风挡住。原来是千千不小心踩到机关了。 “你沿着我的脚步走。”黑衣人已经懒的和她计较了,只想快些拿到东西离开这里。 长长的暗道尽道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墓室,中央卧着一口金丝楠木棺材。 黑衣人深知其中有诈,叫她在原地不要动,打算只身涉险。 千千知道他的本事,自然放心。 黑衣人变换身势,惊若游龙,翻转腾挪,避开四周的斧钺刀叉,轻巧地落在棺木边,戴上手套,揭开贴在上面的符咒,丝丝绿烟从里面冒出来,黑衣人将面纱紧了紧,徒手推开棺木。 “放口棺材在这里吓人?”千千满脸鄙夷。 突然,里面的腐尸弹坐而起。黑衣人早有所料,拔剑出鞘,用血祭剑,直刺腐尸胸腹,那腐尸因痛苦喉间发出沉闷的呻吟声。只见它跳出棺木伸手折断插在身上的剑刃,溃烂的血肉流了一地,恶臭味令人窒息。 千千就算做梦也没梦到过这种场面,她将黑衣人的警告早已拋至脑后,拔腿就跑,不过几步,有毒箭落下,刺穿了千千的小腿,吓得她不敢再动了。 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仿佛有人进了暗道。 黑衣人眉间一沉,不再恋战,一个潇洒的翻滚来到千千身边,一手把她揽上肩,准备逃走,却一群黄衣人团团围住,他们是藏剑阁的弟子。 腐尸追上来,一名年长的藏剑弟子念动咒语,那腐尸像得了令似的乖乖地转身跳回棺木里,顺手把棺盖盖上。 “他念了啥,腐尸这么听他的话?”千千顾不钻心似的疼痛,好奇地问黑衣人。 “梱尸咒,养血尸是藏剑阁的独门绝技。”黑衣人道。 “老身没有猜错的话,来者正是昆仑山的首席弟子,柳如风?”两队藏剑弟子散开,一位须发皆白,鹤首童颜的黄袍老人缓缓走上前,这人正是藏剑阁阁主,人称天下第一剑的廖飞絮。 “正是在下。”黑衣人虽然猖狂,但念在对方年长自己许多,又是一阁阁主,遂拱手行礼道。 “柳大侠武器高强,精通奇门遁甲。单枪匹马杀出藏剑阁易如反掌,只是这姑娘身中剧毒,你若肯俯首就范,老身便给她服用解药。” “我且信你。”黑衣人丢下手中的半截残剑,黄衣弟子一涌而上,用绳子将他结结实实地捆住。 “蠢货!”廖飞絮厉声道:“区区绳子怎捆得住柳如风!” 说着,他手捏钢针打入黑衣人的肩骨,伤口处却不见一丝血。只觉全身内力涣散,元神难保,像一摊软泥般倒在地上。 “解……解药。”黑衣人的喉间微微颤动。 拔钢针 见黑衣人不行了,千千心如死灰,原本打算偷些财物把江云翳的债还了。现在倒好,钱没了,小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吃完解药后,千千被藏剑阁的人丢了出来。人生地不熟,没有那个叫柳如风的带路,如何走得出这方圆几百里的野郊。 “我得把他救出来,让他赔偿我的损失!”千千打定主意,在附近的村子里潜伏了几天,得知藏剑阁每月初五设宴,雇佣村民入庄干活。好不容易挨到这日,千千打扮成村妇,跟着其他人混进去了。 忙完手中活计后,千千做了几盆拿手好菜装到篮子里,偷偷溜到地牢,平日里戒备森严的地牢只有叁四个弟子看守,真是天助我也。 她整理好头巾,将胸口的衣服往下拉了拉,挎着篮子一扭一扭地走过去,学着勾栏里窑姐的口吻:“哟,他们都去喝酒了,就剩哥哥们在这里吹冷风,妹妹看不过去,特意给哥哥们带了几个好菜,快尝尝!” “你是谁?”为首的弟子拦住她。 “还能是谁呀?就是村东头茶铺里的云呀!”千 千把身子往他身上蹭了蹭。 “哦,我不大里记得了。”那弟子果然放松了警惕,脑海中拼命搜寻这个叫云儿的女人身影。 千千忙放下竹篮,把一盆盆热腾腾的菜端出来,布好碗筷。 “今日庄内鱼龙混杂,地牢关押的可是重犯柳如风,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旁边的弟子提醒道。 “你说的有道理。”那弟子点点头,对千千道:“你先尝一口我们才敢吃。” 千千愣了一下神,马上恢复笑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两口吞下。 那些弟子这才纷纷动筷子大吃大喝起来。 等千千数到20时,守卫的弟子便如死猪一般趴在桌上睡去。 药效开始发作,千千为了抵御睡意,竟把舌尖咬烂了,她取走侍卫身上的钥匙,撞撞跌跌地来到关押柳如风的铁笼前,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开。 “醒醒。”千千拼命摇动躺在地上人。 “是你。”柳如风睁开眼睛,见着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她,十分意外。 “他们欺负你了?”柳如风攒了一会力气,伸手去摸她的脸。 “快告诉我,我该如何救你出去。”千千万分焦急地问。 “把……把我锁骨上的针拔出来。”柳如风惨白的双唇蠕动着。 千千把他拖到墙角半靠着,动手撕开他的衣领。在他的指导下,终于找到叁处细小如蚊眼的伤口。 “怎么拔?”千千不知如何下手。 “腰上……有刀。”柳如风道。 千千摸到他腰上,果然摸到一把精巧的匕首。 “我下不了手。”千千握着匕首哭泣道。 “快点,等他们……醒来,我们谁都活不了。”柳如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身体一直往下滑。 千千按照他的意思,用刀尖划开他白皙的皮肤,待钢针的根部露出来,便用手去拔,不料钢针纹丝不动,她只得改用匕手一点点把它们从鲜红的血肉里刨出来。 “现在知道为什么刺客都穿着夜行衣了吧,纵使受伤见血,对方也看不出任何弱点和破绽。”柳如风接过那叁枚钢针,用衣擦拭干净,放入胸前的口袋,冷冷一笑道:“不用多久,我当如数奉还。” “我好累,想睡会。”千千终于松了口气,实在支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他怀里。 我的债你不用还 柳如风有伤在身,只能脱了门口守卫弟子的衣服换上,等到天黑遣送村民时带着千千一同混了回去。 次日清晨,柳如风坐在窗沿上喝酒,桌上堆满了珠钗首饰,千千醒来后,看到这一切,如坠梦中,她从被窝里爬起来,顾不上穿衣服,光着脚走到桌前,摸摸这根玉簪试试那个金戒指,样样都喜欢,索性全部戴上,还剩几枚乌玉手镯实在套不上去了,只能小心包起来放在口袋里。 柳如风听见响动,转过身来:“这些都是送给你的,权当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千千对着镜子怎么都看不够,嘴上答着:“好说好说,再救你几次,我就发财了。” “你打算戴着这些出门?”柳如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一身珠光宝气的千千。 “当然,值钱的东西还是戴在身上安全。”千千得意地解释道。 “我们出门吧。”柳如风跳下窗来,拿起佩剑,一手去牵她。 千千像触电般把手缩回,柳如风尴尬地笑笑不再勉强。 只听咣当一声,千千被半尺来高的门槛拌倒了。全身的玉器碎了一地。 “没事,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再给你弄来。”柳如风看着脸色发白的千千安慰道。 “我的玉佩……我的玉佩?”千千坐在地上,打开包袱,拼命翻找,边找边急得掉眼泪。找了好一会,才找到那枚莹白透亮,雕成云纹状的玉佩。她紧紧地握在手心,自言自语:“还好还好。” 柳如风无奈地摇摇头:“数十件价值连城的珠宝竟比不过这枚成色一般的玉佩。” “我已经丢过一次了,江云翳为了找回它费尽心血,切不可再弄丢了。”千千扶着门框慢慢站起来,把玉佩放回胸前的口袋里。 “看你的样子,竟像是喜欢上了那小子。”柳如风的话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他,脾气暴躁又固执,被你劫来之前还被他凶了一顿。”千千越说越气怕他不相信又解释道:“等攒够钱,还完债,我就再也不理这个小屁孩了。” “你欠他多少钱,我给你。” “给当铺伙计的钱加赎身的还有客栈的饭钱加起来有叁万两黄金。”千千低头掰着手指认真地算:“不行不行,你帮我还了他的债,我又欠了你的债。” “我的债,你不用还。”柳如风停下脚步,认真地注视她,虽然蒙着面纱,但她能感受到面纱背后深情炽热的目光。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千千不想亏欠别人,包括感情。”千千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对眼前这个男人除了普通的朋友之情外再无其他。 黑衣人并不气馁,自信满满道:“总有一天,你会收回你现在所说的话。” 千千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问他宝物是否到手,接下来打算去哪? “天底下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柳如风翻身上马,伸手邀请她共乘。 “能不能告诉我这东西是啥,能卖多少钱?”千千好奇道。 “无价之宝。”柳如风回答了这四个字。 “你如何躲过那腐尸体的。”千千又问。 “我曾与高人学过唇语,那藏剑弟子默念咒语时,我便记住了。” 色p皇帝套路李夫人 养心殿。 李英被黑衣人刺伤胸口,几个太医围着他治疗包扎。 殿下的李夫人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宋大人求见!”大太监郑烨端着茶水上前小声禀告。 李英点点头,从始至终他没有缄默不语,殿内却人人自危,气氛压抑到极点。 随着郑烨的一声传召,御林军总统领宋连一身黑甲进殿,将佩剑解下递给一旁的太监,单膝跪下道:“微臣护驾不周,致使圣体欠安,请皇上责罚!” 李英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刺客抓到了么?” “还未,不过萧督主已追出城。” “有萧爱卿出马,朕便放心了!”李英满意道。 “只是。。。。。。萧督主是李大人学生这层关系,满朝文武皆知。。。。”宋大人剑眉紧锁,欲言又止。 李英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李夫人,故意提高语调道:“爱卿怀疑刺客是李大人?” 宋连吓得背脊发凉,忙道:“不敢,微臣不敢!” 李英又把目光投向李夫人,道:“夫人,看来需要请李大人进宫一趟,才能洗清他的嫌疑,堵住悠悠之口啊!” 李夫人毕竟是妇人家,果然被李英一唬,连声道:“青儿是无辜的,青儿是无辜的!还请皇上明察秋毫!” 此话正中对方下怀,李英当即派宋连去李府请李青书,太医替他处理好伤口后也识趣地退下了。 等大殿只剩下两人时,李英缓缓走到李夫人身边,借着烛光,一双鹰眼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这个美艳柔弱的妇人。 因时间匆忙,李夫人还未来得及装扮,一头浓密的乌发用素银簪子随意挽了个髻,鹅蛋儿小脸上薄薄地铺了一层铅粉,不见一丝皱纹和老态,反而比那些年轻的少女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她微微低着头,尽力避开李英炙热,不怀好意的眼神,李夫人虽久居闺阁,却对当今皇帝好色早有耳闻。 “青书怕是误会了朕的心意,也是朕考虑不周,李夫人寡居丧夫,朕该避嫌才是!”李英开口道。 李夫人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爱子心切让她轻易中了对方的圈套,卑微恳求道:“青书。。。他。。。对您绝无二心。。。。。我。。。。。。” “青书是个孝顺的孩子,一时冲动,朕能理解。他是朕看着他长大的,朕早把青书当成半个儿子了!”李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这番话说得李夫人都对儿子是刺客的事深信不疑了。 “求求您。。。饶了青书吧!”李夫人瘫软在地,大哭道,美人到底是美人,连哭起来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细长的眼角滚下,犹如梨花带雨,新荷承露,美不胜收。 “朕比夫人更想救他,只是。。。。。”李英为难地摇了摇头,扶起李夫人:“若夫人肯下嫁于朕,进宫为妃,青书自然而然便成了皇子,到那时,朕在文武百官面前保青书一命,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李夫人终于从李英灌的迷魂汤中清醒过来:“为了得到自己,设了这么一个大局,还真是为难他了。”她冷笑着想道。 就算刺客不是李青书,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庆幸的是,对方的目标只是她。 也许,让李英如愿了,就不会再为难她的书儿了吧!李夫人流着泪暗暗道。 见李夫人不再言语,李英权当她默许了。一颗心早已蠢蠢欲动,他急不可耐地捧着美人的脸,吻去脸上的泪痕。 江老爷闯宫救情人 颐情院的灯刚熄灭又点上。 江夫人一边伺候丈夫穿衣,一边提醒道:“来通风报信的小太监像是郑贵妃宫里的人,老爷要谨慎些才是!” 江天泽迟疑了片刻,混迹官场多年,郑贵妃的这点小计谋他一眼便看穿了。只要是与玲珑有关,江天泽无法置身事外,为了她,前面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硬着头皮闯一闯。 作为他枕边人,焉能不懂丈夫的心事,为了江家和她的一双儿女,江夫人从来都是选择默默忍受这份委屈。况且玲珑也是自己的亲妹妹,她完全没有阻拦江天泽的理由,只向侍女要了一件大毛衣服亲手替丈夫穿上后,送至门外,含泪叮嘱道:“不管怎么样,早些回来,自家性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江天泽一心想着玲珑,哪里顾得上身后这个为他生儿育女含辛茹苦操持家务的糟糠之妻,头也地上了马车。他一路快马加鞭,进宫后直奔养心殿。不顾太监郑烨的劝阻,强行闯入。 此时,李英抱着李夫人在龙椅上翻滚,正要得趣,被江天泽坏了好事,怒火中烧的他碍于皇后情面,只得强忍道:“江爱卿这么晚进宫可有要事启奏!” 江天泽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衣衫不整的李夫人,道:“前日皇上问微臣可有合适人选派往西域为使。微臣睡至半夜突然想起一个人,特意进宫来举荐给皇上!” “谁?”李英一脸敷衍。 “微臣的七子——江云翳”。江天泽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恨意,紧咬牙槽。他的额头在冒汗,作揖的手微微发抖。 李英放开怀中的美妇,整理好龙袍,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江大人你也知道,波斯王阴险残忍,杀人如麻,去往西域,况且路途遥远,凶吉难测,特别是玉门关外,黄沙万里,缺水少食,常有悍匪出没,就算朕同意,皇后也不会允许的!” “吾岂昧于谋身哉,第以世受国恩,今幸用臣,臣以家许国矣!”江天泽拜道。 李英笑道:“难得江大人一片忠心,此事还是等江七少爷回来再做商议!” 看江天泽一脸茫然。李英解释道:“七少爷已经替朕追查凶手去了!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境胆魄,前途不可限量!” “皇上谬赞了!能替皇上分忧,是犬子的福气!”江天泽脸上飞过一丝惊惶的神色,为救爱人,牺牲云翳只是权宜之计,真正轮到云翳有事,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忐忑难安。 “上半夜刺客行刺朕,下半夜你又闯养心殿,今日朕本欲与李夫人彻夜长谈,吟诗作赋,全被你们打搅了!”李英知道对方此行的目的,见江天泽肯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便知李夫人对于他的意义,再心有不甘,也要顾忌君臣脸面,只得忍疼割爱。 “来人!”李英打了个哈欠命郑烨亲自送李夫人回去。 江天泽也跟着告辞,刚走出大殿,他叁步并做两步追上玲珑。 宫墙下的情事高H姐夫×姨妹子 郑烨随意找了个借口溜了,玲珑却不肯走。 “怎么,恨我坏了你们的好事?”江天泽心情本来就不好,她这一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彻底激怒了江天泽。 玲珑低着头不敢看他,遮蔽眸子的长长睫毛,在嫣红的脸颊上投下阴影,沉吟了片刻才缓缓道: “我怕皇上为难书儿……” 江天泽被她的话气得哭笑不得:“蠢女人,你宁愿求他也不愿意求我?这十几年来,你吩咐我做得事。我江天泽哪一桩没有替你做到?” “我……”玲珑正要说什么,一记霸道而凶狠的吻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抱着她边亲吻边慢慢移到僻静处,将女人的身子抵在冰冷的宫墙上 玲珑像往常一样反抗,但是哪里是他的对手呢,只叁两下便被剥了衣服,素色的外衣被他随手丢在地上。他挤入她的腿间,将她的双手反抠在头顶,只用一只手继续解她胸前的儒裙,裙带繁琐一时解不开便索性几下将衣服撕碎,连带着里面的红色鸳鸯肚兜一起拽出去丢掉,一双雪白的乳肉随着他的动作弹跳出来,被月光渡上了一层迷人的光晕,乳头接触到冰冷的空气,瞬间硬挺,江天泽的看得喉干舌燥,低头吮舔起来。像极了初尝情欲的毛头小子,明明这对胸乳,他吃了十几年,却怎么也吃不够。 “不可以………会被人看到的!”玲珑卷缩着身子害羞道。 “老子敢闯养心殿救你,就做好了我俩的关系被公布于世的准备!”江天泽说完这话,手指顺着她的腰线一路向下,探入玲珑毫无防备的腿心。狠狠插了进去。 玲珑惊呼着并拢双腿,强烈的不适感让她想要脱离。 “不要……我已经……答应书儿……和你断绝来往!你不可以再碰我?”玲珑徒然想起自己答应过儿子,委屈得直掉眼泪。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既然书儿不让你与我来往,我江天泽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从今日起,撂开手去,不操你便是了!” 临了,江天泽故意掰开她的花穴,重重地插了几下才抽回手,假装整理衣发。 无尽的空虚感瞬间将玲珑吞噬,穴道流着水迫切地想要男人的硬物来填充和安慰。 她什么都顾不得了,饥渴地抓着对方的手夹在双腿间摩擦,淫荡的汁液浇湿了江天泽的整个手背。 看着眼前女人美目迷离,情欲高涨的浪样,江天泽恨不得将她一口吞入腹中,咬牙咒骂道:“不过小半个月没日你,就骚成这副模样,还说不让我碰你。心口不一的小东西!” 玲珑见江天泽回心转意,忙软声相求:“泽哥哥。我错了。我再不讲这些糊涂话,玲儿好想被泽哥哥操……” 从小到大。玲珑的一声泽哥哥,能把他的魂儿勾去大半。 “小东西,受不了你……” 随着男人的用力。玲珑的花穴一阵阵紧缩,全身酥软,美妙的呻吟激起了江天泽的兽欲,猛地抬起对方的一条玉腿搭在自己肩上,将其拉近,双手扶腰,怒涨的欲望望长驱直入狠狠地贯穿了她的身体。 玲珑的身体瞬间被撑得满满,不留一丝空隙。与他结合的地方胀痛发麻,身体内部却能感觉到肉棒上的青筋跳动。江天泽看着这张如妖魅惑人的脸,心动不已,耸腰毫不留情地撞击她。 半个月没有被男人插弄的花穴,很快泌出春水 湿热的感觉从下体深处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江天泽的动作越来越大,过于强烈的快感让玲珑承受不住,眼前掠过一阵阵的白光,穴道一阵痉挛,丰满的胸脯像波浪似的一起一伏。 江天泽看在眼底,费力抽出被媚肉纠缠的性器,又重重地插地进去,哑声道:“玲儿的小穴还是紧得很………插起来好舒服……以后天天给泽哥哥插好不好?” 玲珑颤着身子,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只断断续续地回答着:“好……好……玲儿给泽哥哥插。” 江天泽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用舌头撬开贝齿,伸入她的口中尽情翻滚绞弄,贪婪地吞咽着她美味甘甜的唾液。 玲珑被男人吻得几乎喘不过气,一张小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爱惨她这副娇柔模样。每次玲珑在他面前做害羞状,江天泽恨不得立刻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疼爱一番。这次也不例外,埋在玲珑体内的肉棒不觉又硬了几分。 浓密的吻落在脸颊,耳廓,和香肩上,最后男人含住她的耳珠,弓起腰背,插了数十下,才肯射出全部的元精。 射精后的男人脆弱无比地依靠在玲珑柔软的身体上,过了很久,他才仰起头,满脸甜蜜地看着玲珑傻笑。 玲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已不再年轻。眼角满是深深浅浅的皱纹,神情更是疲惫不堪。唯独一双眼,有了情爱的滋润,像春风拂过的杨柳那般生机勃勃。 她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到底有没有爱过江天泽。 玲珑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情形,是在十八年前的一个秋日,新科状元江天泽打马游街,陈家两姐妹背着父母偷跑出去玩,在大街上惊扰了江天泽的马,才结下这一段孽缘。后来,江天泽经常去陈家走动,渐渐与两姐妹熟识,玲瑶很快爱上了这位才貌双全的江公子,来年春风刚过,江天泽却向陈老爷求娶玲珑,玲珑为了姐姐的幸福,答应了李朝阳的追求,与之完婚。 新婚之夜,喝醉的江天泽闯进洞房要了自己,然而这才是噩梦的开始,丈夫的官越做越大,被圣上派去镇守边疆,江天泽没了顾及,几乎每晚都守在天凤阁,强行与玲珑过了几年夫妻生活,在床上的江天泽像一头饿狼,眼底满是恨意,肆意地折磨着她。 然后就有了李青书。 玲珑怀孕后,江天泽并没有因此收敛,直至后来丈夫卧病在床,朝中同僚乘机落井下石,将这对孤儿寡母逼上绝路,却是江天泽利用身上的职权和人脉,护了李府上下几百条人命。她对他的感情十分负责,有感激有惧怕有憎恨,唯独没有爱。玲珑总是想着,江天泽对她的好,她已经用身体偿还了,也算是两不相欠了吧。 别怕,我守着你 越往北,秋色越发浓重,枣红色的骏马驮着柳如风千千两人经过一片枫树林。 “吁~”柳如风突然收紧缰绳,马蹄戛然而止,金黄色的落叶扬起。 “怎么了?”千千见马儿停下了,无比担忧地问。 “前面有陷阱。”柳如风淡然道。 “你怎么知道?”看着满地的枯枝落叶并无异样,千千有些不相信。 “最近几日并未下雨,落在地上的枫叶应该是干枯的,唯独这里像被人翻过,盖在上面的叶子新鲜且湿润。”柳如风说完,脱下身上沾着鲜血的外套丢在旁边枯黄的杂草丛后调转马头走另外一条小路。 “廖飞絮看起来也不像个傻子,他难道不会想到我们用了一记金蝉脱壳?”千千提醒道。 “你现在想到的他也会想到。廖飞絮的老谋深算,心思复杂,料定我们会揣摩他的心思反其道而行之。”柳如风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双腿狠狠蹬了一下马肚子,马儿吃痛飞奔起来,千千吓得死死抱紧他的腰背。 黄昏时节,两人在镇上的一家客栈住下。千千吃过晚饭后洗了个澡上床睡去了,不知是什么时辰,她迷迷糊糊听到阁楼上有稀碎的响动以为是老鼠便不太在意翻个身继续做梦。还没等睡熟,门就被推开了,刺骨的晚风吹得她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她以为是柳如风进来了。不耐烦地喊道:“明天还要赶早呢。快去睡吧!” 见对方没有应答,千千害怕了,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该不是藏剑阁的弟子追来了吧!”她立刻坐起身子,摸出放在枕头下的匕首握在手里壮胆。 那人身形矮瘦,果然不是柳如风! 黑色人影拔剑出鞘,一步步走到她床边,压低嗓门道:“交出玉佩饶你不死!” “我虽然不知道什么缘故,你们几次叁番要抢走这枚玉佩,但它是江云翳给我的,所以,我就是死也会保护好它。”千千将玉佩捏在指间打算与它同归于尽。 黑衣人正要动手抢,柳如风出现在他身后。借着朦胧的月光,千千仿佛看见柳如风的十根手指插进了那条人影的腹内,顷刻间,肠肚和殷红的液体流了一地。难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你……”千千只觉胃里一阵翻涌趴在床边大吐特吐。 柳如风若无其事地把尸体丢出去。打了一盆热水擦干地上的血迹才点上灯。 “你……你手上有血。离我远点。”千千有些虚脱了。 “好,我不过来。”柳如风背过手去:“这就是江湖,你要慢慢习惯,我不杀他,他便会杀了你。” “我知道……但是这样做实在是太残忍了。千千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刚才的情形和黑衣人痛苦的惨叫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答应你,尽量不在你面前杀人。”柳如风思索了片刻,做出妥协。 见千千不说话,他默默地离开房间,关上房门,坐在长廊的栏杆上,望着这满天的繁星,猜想千千还未睡着,柔声道:“别怕,我守着你。” 千里追妻 自从千千丢了,江云翳便没有回过江府,沿着她留下的信物一路寻找;出来的匆忙身上没有带银两,吃饭住店都需要钱,他只能变卖掉皇帝御赐的金冠,一头长发只能用普通的树枝挽起。 从京城到北疆,从深秋到寒冬,从走路的游商到乘轿的贵妇,他逢人便会问一句:“有没有看到一个四尺来高,白白净净,柳眉细腰的姑娘?”被问者皆摇头或不理睬,只当他是疯子。 千千一行人走走停停花了两个月才到昆仑山脚下的宁远古镇。来往于中原和乌斯的商人早已绝迹,镇上的的茶楼酒肆见没有生意可做了也任由这满天的大雪封门。寒气入肺,柳如风新伤旧患一并发作,几乎要从马背上掉下来,大口吐血,纵使千千脱下自己的衣服裹在他身上也无济于事。 两人下了马,千千扶着虚弱不堪的柳如风在雪地上走着,天地间一片苍茫,觅食的鸟雀惊起一飞而散,两行深深浅浅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远方。风雪越来越大,柳如风指着不远处如海市蜃楼般的村落道,“我这样子上不了山,需要修养几天。” 千千点点头,两人搀扶着去了村子里,他将柳如风安排到一处避风的墙角里休息,然后一家一家地敲门。 村民从窗口望一眼见是个陌生的异乡女子,世道不太平,谁都不想惹火上身,都不愿意开门。 千千一连敲了十多户,屡屡碰壁,天渐渐黑了,气温急剧下降,不远处的柳如风咳得更厉害了,她心急如焚待一户人家的窗推开时,千千用冻得快要失去知觉的双手紧紧抓住这位女主人,哀求道:“姐姐行行好,我的朋友快要冻死了,他身上有伤,怕是熬不过今晚了,我有钱,金子银子都给您。” 女主听了,有些心动,便打开了门,不耐烦地催促道:“后院有间柴房,你们将就将就吧。” 千千连忙致谢,从口袋里抓了一把首饰放到女子手里,扶着柳如风进去了。 柴房虽然破旧总比睡在雪地里好,她麻利地抱了一把干草均匀地铺在木板上,让柳如风躺着,又把剩下的草塞到透风的墙缝里。 柳如风看着她忙前忙后,走过的地方都是湿答答的水印子,心疼地提醒她:“去穿身干净衣裳吧,别着凉了。” 经他这么一说,千千才意识到自己全身湿透了,她从柳如风的包袱里找出一套衣服熟练地替他换上 “你有替其他男人换过衣服?”柳如风问完后咳成了一团。 千千白了他一眼不说话。她把一尺来长的柴木用干藤蔓缠起来,拼成一根长杆,又依法炮制,做了两个叉架,撘了一块布,这才走到布帘后去换衣服。 淡绿色衣裙齐膝盖,脚上穿着黑色的长筒皮靴。长长的青丝束至脑后,千千这身装扮轻便而简练。 “等我回到门派,一定差人给你买几套时髦的裙子。”柳如风费力地支起身子,仔细地打量她。 千千没有搭理她,打开房门迎着风雪出去,回来时,怀里抱着被子大米和蔬菜。 千千替她盖上被子后,从院子里捡来一口生锈的铁锅就着雪水洗净,用匕首把胡萝卜切碎,抓了一把米仪器放进锅里,接了半锅雪水熬了粥。 背着千千上昆仑雪山 第二日,雪停了,林如风说啥也不肯再住,镇上的店铺也陆陆续续地开门了,两人买了些干粮,御寒的衣物,轻车简从地骑马走了两天两夜终于来到昆仑山脚下。 “山势险峻,不宜骑马,你要是怕累,我可以背着你上山。”柳如风翻身下马背,让千千扶着他的手臂下来。 “我能行,你顾好自己。”千千知道他不过是强撑着身体,不想再拖累他。 千千背着行李走了几步回头看看那匹红马,有些不忍:“它陪着我们一路从京城到北疆,功高劳苦,就这样把它丢在这里,天寒地冻的未免太过残忍了。” “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有村民把它牵走。”柳如风安慰她 隆冬时节,粮食紧缺,这匹马落到他们手里,恐怕难逃一死,她又想着上昆仑山路途艰险生死难料,留在这里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和归宿了。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窄而陡,千千望了一眼脚下看不到底的深渊,暗暗感叹修路的人克服了多大的困难,也许这悬崖峭壁下就埋着他们的累累白骨。 柳如风怕她掉下去,用一根麻绳的两端系住两人腰间,千千擦去额头的清汗,看着这个把面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半年的风吹日晒,他裸露出来的肌肤仍然白皙柔嫩,如闺中少女一般,从未间断的伤痛也未使他挺拔的身姿弯下半分。 “夜路难走,我们原地休息一晚上,明早再动身。”他的声音比初见时沧桑了许多。 千千点点头,找了块石头坐下,柳如风顾不上男女有别,在她身边坐下,两人捧着融化的雪水就着馒头当晚餐吃。今晚是难得的月圆之夜,柳如风指着满天星斗感叹:”中原的夜空不似这般清澈明亮。” “你从小住在昆仑山上吗?”千千随口一问。 “我和你一样,在中原长大。”柳如风为找到自己与千千的这个共同点而感到开心。 “五岁那年,我爹重病过世了,我便来昆仑山拜师学艺。”柳如风触景生情,回忆起历历往事;师父待我比其他弟子严厉些,冬夜浴雪,夏日卧碳,苦不堪言,每当我熬不下去了就想起爹爹,发誓一定要学成归来为他报仇。” “天底下怕是没有几个人打得过你,你父亲的仇早就报了吧?”千千联想起自己的身世,心酸难忍。 “没有。”柳如风拍拍自己的肩膀道:“累了就靠着我睡会。” 千千迷迷糊糊地答应着,歪着头栽到他怀里睡去了。 柳如风把她摇醒时,天已大亮,千千只觉双腿发麻,揉了还一会才站起来,柳如风宽厚地笑笑:“撑不下去了一定要说。” 越到山顶越难走,千千最终还是体力不支,由他背着上了山。 昆仑宫盘踞在昆仑山最高峰的峰顶,气势巍峨雄伟,观之令人生畏。 柳如风拿出腰牌,领着千千进去,主殿的屋顶上雕刻着十来只展翅欲飞的仙鹤,寓意着昆仑弟子以修仙悟道为要任,清心寡欲,品性高阶,目下无尘。 殿内燃着火盆,暖意融融,紫檀香木大椅上端坐着的人真是玉枢老人。 殿下站着百来号弟子,人数虽多,却不曾闻一声咳嗽。 “风儿终于来了,再晚一日便赶不上掌门人竞选。”玉枢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柳如风走上前去,单膝跪地,拱手行礼道:“多谢师父挂念,徒儿日夜兼程总算没有辜负您的厚望。” 美人血 第二日,雪停了,柳如风说啥也不肯再住,镇上的店铺也陆陆续续地开门了,两人买了些干粮,御寒的衣物,轻车简从地骑马走了两天两夜终于来到昆仑山脚下。 “山势险峻,不宜骑马,你要是怕累,我可以背着你上山。”柳如风翻身下马背,让千千扶着他的手臂下来。 “我能行,你顾好自己。”千千满脑子都是他喝鸡血的画面,哪里敢答应,假装客气道。 心中想的是:“看我对你多好,求你做个人吧!” 千千背着行李走了几步回头看看那匹红马,有些不忍:“它陪着我们一路从京城到北疆,功高劳苦,就这样把它丢在这里,天寒地冻的未免太过残忍了。” “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有村民把它牵走。”柳如风安慰她 隆冬时节,粮食紧缺,这匹马落到他们手里,恐怕难逃一死,她又想着上昆仑山路途艰险生死难料,留在这里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和归宿了。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窄而陡,千千望了一眼脚下看不到底的深渊,暗暗感叹修路的人克服了多大的困难,也许这悬崖峭壁下就埋着他们的累累白骨。 柳如风怕她掉下去,用一根麻绳的两端系住两人腰间,千千擦去额头的清汗,看着这个把面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半年的风吹日晒,他裸露出来的肌肤仍然白皙柔嫩,如闺中少女一般,从未间断的伤痛也未使他挺拔的身姿弯下半分,话本小说里写的喝人血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看来是真的。 千千开始怀疑人生,我这算啥,啥都不算,就是他柳如风的一碟小菜,一壶美酒,一盒补药,一旦他饿了渴了病了,我便活不成了! “夜路难走,我们原地休息一晚上,明早再动身。”他的声音比初见时沧桑了许多。 千千点点头,找了块石头坐下,柳如风顾不上男女有别,在她身边坐着,为她挡去从北边刮来的寒风。千千回忆起昨晚的事,如坐针毡,挪出一个空位,与之保持距离,暗自猜测:“他爬了一天的山,只怕饿极了,该不把我吃掉吧!” 柳如风见她表情凝重,便明白是为着自己喝鸡血的事,不禁笑道:“听说美人的血是甜的,我从来不信,不如现在趁着机会尝一尝?” 千千果然被吓到,站起身来:“我不是美人!连他身边的那几个小厮都说我又丑又老还凶!” “哪有?千儿在我眼里,可是天下第一漂亮,可爱,贤惠!”柳如风纠正道。 “信你个鬼!”千千看着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心底生寒,嘴上却道:“哎,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 “能不能上了昆仑宫,办完事再吃我?”千千用商量的语气道。 她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表情。一有不对劲马上跑路! “好!我答应你!”柳如风的心情似乎很愉快,哈哈大笑起来。 千千一颗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 两人捧着融化的雪水就着馒头当晚餐吃。今晚是难得的月圆之夜,柳如风指着满天星斗感叹:”中原的夜空不似这般清澈明亮。” “你从小住在昆仑山上吗?”千千随口一问。 “我和你一样,在中原长大。”柳如风为找到自己与千千的这个共同点而感到开心。 “五岁那年,我爹重病过世了,我便来昆仑山拜师学艺。”柳如风触景生情,回忆起历历往事;师父待我比其他弟子严厉些,冬夜浴雪,夏日卧碳,苦不堪言,每当我熬不下去了就想起爹爹,发誓一定要学成归来为他报仇。” “天底下怕是没有几个人打得过你,你父亲的仇早就报了吧?”千千联想起自己的身世和眼下的处境,心情复杂。 “没有。”柳如风拍拍自己的肩膀道:“累了就靠着我睡会。” 千千迷迷糊糊地答应着,歪着头栽到他怀里睡去了。 柳如风把她摇醒时,天已大亮,千千只觉双腿发麻,揉了还一会才站起来,柳如风宽厚地笑笑:“撑不下去了一定要说。” 越到山顶越难走,千千最终还是体力不支,由他背着上了山。 昆仑宫盘踞在昆仑山最高峰的峰顶,气势巍峨雄伟,观之令人生畏。 柳如风拿出腰牌,领着千千进去,主殿的屋顶上雕刻着十来只展翅欲飞的仙鹤,寓意着昆仑弟子以修仙悟道为要任,清心寡欲,品性高阶,目下无尘。 殿内燃着火盆,暖意融融,紫檀香木大椅上端坐着的人真是玉枢老人。 殿下站着百来号弟子,人数虽多,却不曾闻一声咳嗽。 “风儿终于来了,再晚一日便赶不上掌门人竞选。”玉枢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柳如风走上前去,单膝跪地,拱手行礼道:“多谢师父挂念,徒儿日夜兼程总算没有辜负您的厚望。” 前夜 柳如风恐生变故,这一夜行住坐卧皆与千千一处,端上来的饭菜必先尝过后确保无毒再让她食用。 “你以前在昆仑宫也这样小心翼翼吗?”千千感叹他过于谨慎了。 “明天便是掌门人选举之日,宫内叁千弟子各怀心思,今夜注定不是平凡的一夜。”柳如风淡然道。 “你与他们是一脉相承的同门手足,怎么会加害于你,你也太小心了些。”千千吃饱后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撩起帘子看着外面的几个低阶道童洒扫庭院,不以为然道。 “有客人来了。”一位身着道袍,头戴高冠道士从敞开的院门走进来,千千转过身小心提醒他。 “师兄回来也不找我喝酒?”那人站在门外高声道。 柳如风一听是师弟宋月平的声音便放松了警惕打开门请他进来。 狠狠的一记巴掌拍在他肩上,柳如风吃痛的呻吟声虽然细小,却尽收他耳中。 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我看看。宋月平说着便把他按在座椅上,像小时候一样拉扯他的衣服要看伤口。 虽是从小玩到大亲密无间的师弟,但人心难测,他多多少少要留些心眼,只回了几句客气的话敷衍过去。 “你不在宫里,师父都不许我们喝酒,这半年来我天天盼着你回来陪我喝酒,今晚我们一醉方休。”宋月平爽朗的笑声一如往昔。 “好,师兄我舍命陪君子!”为了掩盖身受重伤的事实,也为了共叙兄弟情谊,柳如风爽快地答应了。 千千按照他的意思从壁柜里取出一套白玉酒器,用开水烫过后,为两人斟满从中原带来的米酒。 宋月平尝了一口,摇摇头道“味道清冽甘甜,过于寡淡了,还是留给这位姐姐喝吧。” “上竹叶青!”柳如风笑着吩咐千千道。 面纱下的他五官深邃,双目有神,虽不出众,却与他的性格身形极为相称,但细细瞧着却有些说不出诡异,那张脸过于冷峻寡淡,看不出任何表情。 一坛烈酒见底,宋月平先醉过去了,柳如风放下酒杯,冷冷一笑,抬袖拭去嘴角参出的丝丝血迹,撞撞跌跌地走到屏风后解开衣带换了一帖新的膏药,锁骨上的伤因为长期失于调理,已腐烂流脓,深可见骨。需随身佩戴香囊方可掩盖腐肉的腥臭味。 身着白色棉布衣裤,披头散发的柳如风把换下带血的里衣和绷带丢到炭盆里,燃起的熊熊烈火映红了他似笑非笑的脸。 认识你这么久了,都没见你笑过哭过!”千千不解地问。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有什么可笑可哭的。”柳如风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苍凉。 “做了昆仑宫的掌门人,一生不能娶妻生子,孤独终老,你,真的想好了吗?” 从父亲过世那一刻起,我的生命里只剩下复仇了,红尘俗事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柳如风望向窗外的一轮新月,这世间真正属于他的,也只有这片寂静如水的夜空了:“谢谢你愿意陪我聊这么多,我会永远记住今夜和你。” 风骚的异乡妇人 纷纷扬扬的雪又下起来了,得得的马蹄声给这个寂静已久的村庄带来了一线生机,白茫茫的天地间一匹灰色的骏马疾驰而来,马背上的人披着狐皮大衣,头戴厚重的风帽,身形瘦小,正是江云翳。 马儿在村口停下,江云翳牵着马随意敲开一家农户的门,对女主人道:“我从中原远道而来,还请姐姐行个方便,留我住一晚。” 当然可以,只是大雪封门,米面一天一个价……”浓妆艳抹的女子边说边观察藏在帽帘后面的那张脸的表情。 “不用找了,剩下的钱买些上好的草料把马儿喂了。”江云翳不待她说完,从衣袋里摸出一把带着体温的金子。 女人接过金子,笑得合不拢嘴:“你们中原人就是有钱,前几天一个中原女人也是,出手就是一把首饰。” “哦。”江云翳不是没有想到她口中的女子有可能是千千,但千千身上能拿出来的银子不过几文,怎么可能出手如此阔绰。女人双眼含春,几乎钉在他身上了。 “小哥随我来。”女子扭着肥胖的身子在前面带路,穿过院子,在一排低塌矮小的房子前停下,她推开一间睡房进去,从柜子里抱出被褥铺好,把窗帘拉开,对站在门口的江云翳道:“这间房是姐姐我的婚房,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您不嫌弃就在这将就一晚吧。” 见江云翳不作声,她又道:“小哥看样子也不像个商人,来这苦寒之地做什么?” 找寻一位故人。”江云翳素来不喜撒谎,对待陌生人也是如此。 “外面冷,快些进来,隔壁是柴房,可以在房子里生火。”女子像蛇一样扭到他身边,把他拉进来,浓烈的脂粉味熏得江云翳脑仁生疼。 没什么事的话你出去吧。”江云翳取下风帽和佩剑挂在墙上,坐到桌边歇息。 女子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凑过来用身子故意蹭他:“中原的男子长得可真带劲,前几天跟着那女孩儿来的男子虽然蒙着脸,但看那身形体格,五官容貌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江云翳有些烦了,侧过身子背对着他。 年纪轻轻的,又是孤身一人,小哥要是夜里觉得寂寞就到前院那间挂着灰布帘子的房子里找我,当家的去远门了,这几天回不来,你想住几天都可以。”女子怕他恼了,只得起身,临走前转身又朝他抛了个媚眼。 待她走远了,江云翳连忙把门窗反锁住,不放心地检查了好几遍是否关牢才脱衣上床睡去。 一夜好梦,天还未亮,江云翳生怕惊动女子,轻手轻脚地溜到前院,骑着马儿一口气跑了数十里才停下。 眼前便是绵延千里的昆仑山脉,从云层里透出来的光线折射在冰川上几乎刺伤了他的眼睛。入山的路口,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早已冻僵的马尸,千千留给他的线索早已断了,莫非千千已遭不测?江云翳不敢再想下去,任何她有可能去的地方都要找一遍,他扶正风帽一拍马背上了昆仑山。 少年英雄之血战昆仑 山路虽陡峭难行,但江云翳从小苦练骑射,马上功夫了得,京城无人能比,这座常人徒步亦难翻越的高山对他来说也不算太难。 多少年后昆仑宫那些须发皆白的弟子回忆起初见江云翳的情形,仍惊叹不已,雪霁初晴,香樟树下的少年身骑灰马,枝上的积雪落在他紫红色的狐皮大衣上,垂地的帽帘搭在身后,腰间的佩剑镶嵌着的猫眼宝石价值连城,剑柄一端点缀着的剑穂用数百根金丝编成,华丽而奢侈,他的神情坚定沉稳,让人联想到那块伫立在论剑峰顶的巨石,没有人能摧毁他的意志,动摇他的决心。 昆仑宫素来行事低调,哪怕是百年一届的掌门选举,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宫内的私事。 可有掌门的宫碟?守门弟子盘问道。 江云翳摇摇头。 今日我们昆仑宫有要事,恕不能接待,请英雄改日再来。守门弟子拱手赔礼道。 麻烦通报掌门玉枢老人,相国府七公子求见。江云翳下马回礼道。 掌门实在没空,不过我们昆仑素来爱慕人才,你若有什么旁人所不及的本领,施展一番,我倒是愿意邀请您参加我们的竞选新任掌门人这一盛举。身为昆仑弟子的骄傲自信表露无遗。 江云翳笑道:我脚下的马难道不能证明。 守卫弟子这才反正过来,连忙放行。 进入宫内,江云翳见所有的人都穿着白色衣冠十分新奇,他也要了一套换上,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千千,为避免节外生枝,特意找了块白布蒙上脸。 宋月平死了。 昆仑宫上下都在窃窃私语,宋师兄去了柳师兄那里喝酒,回来就死了。 宋师兄为人谦和大气,经书道法极通,是柳师兄竞选新任掌门的劲敌。 千千也听说了,她本想安慰柳如风,看他的表情像是并不为这些谣言所动,便不做声了。 柳如风和平常一样,只喝了一碗稀粥,披上象征着昆仑宫大弟子身份的白色法衣,肩背饰以鹤纹,腰间系银色宝带,头戴冲天道冠,腰间系着两尺残剑。 他走出房门时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喝粥的千千,嘱咐身边的两位道童道:看住她,别让这位姑娘离开小院半步。 等柳如风走到太极广场时,早已人山人海,玉笔峰下擂台上站着上轮的胜出者,擂台下端坐着现任掌门人玉枢和几位师伯师叔。 月平惨死,你脱不了干系,为师和几位师伯师伯商量过了,暂时取消你的竞选资格,关入清水殿再审。 徒儿没有杀宋师弟,请师父明察秋毫。柳如风辩解道。 你是为师最器重的大弟子,,理应为昆仑叁千弟子做出表率,总可为一己私欲残害手足!快交出静心诀,可饶你不死!玉枢变了脸色,呵斥道。 如此说来,杀害宋师弟的这盆脏水泼在我身上泼定了?为了取回镇派至宝静心诀,我差点命丧藏剑阁,你们想拿走它?做梦!柳如风冷冷一笑,拔剑出鞘。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谁抢到静心诀,我就立谁做新掌门。玉枢老人煽动着广场上面面相觑的弟子们。 一听说能做新掌门,叁千弟子毫不犹豫地举剑扑过来。 玉枢老道出尔反尔,不讲信用,你们别被他算计了。柳如风大声解释道。 没有人听他的解释,这些昔日一同习武吃饭诵经,敬他为大师兄的昆仑宫弟子们如今个个面目狰狞,仿佛着了魔一般。 柳如风只得含泪挥剑,鏖战了两个时辰,叁千弟子死伤过半,躺在他脚下的一个师弟不过十二叁岁,稚嫩青涩的五官看起来有些眼熟。柳如风突然想起他是前几年和自己一同被关在省经堂一起受罚的丘小棋,那时候,丘小棋的个子,还不到他的腰腹,总缠着自己讲故事,甜甜地叫他柳师兄…… 柳师兄,我好疼。 虚弱的声音把柳如风的思绪拉会现实。 丘小棋全身为剑气所伤,吐血不止,眉目因痛苦扭曲不展。 柳如风缓缓蹲下身子,像以前那样把他搂在怀里,颤声安慰道:好棋儿,马上就不疼了。 棋儿……知道柳师兄是被冤枉的。柳师兄是好人,所以棋儿……不怪柳师兄,如果柳师兄因为今日这场浩劫犯下杀戮,阎王爷怪罪下来,棋儿去了那边,会好好跟他解释的。丘小棋用血糊糊的手摸摸柳如风的脸,气促的很了。 柳如风点点头。 丘小棋的笑容渐渐凝固在嘴边,手无力地垂下。 彻底失控的柳如风转身飞向擂台,准备刺杀玉枢。 玉枢身边的弟子用剑柄挡住来势汹汹的剑锋。 让开。柳如风沉声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杀父弑君,罪无可赦,今天就让我替掌门会会你这逆徒。那弟子蒙着脸,白衣胜雪,仙袂飘飘,竟然是江云翳,柳如风一眼便认出。 九死一生 “你拦不住的。”柳如风从来不愿意多说一句话,也懒得向别人解释什么,只做自己认为对得事。 可以试试。”江云翳冷冷一笑,手中的剑行云流水一般,轻盈灵巧,在柳如风看来,他的剑术实在稀疏平常得很。只因自己体力消耗过半,对方才勉强能和他过几招。 这是什么歪门邪道的功夫,不过如此,要是我青书哥哥来了,使一套正经的越女剑法,定能叫你跪地求饶。江云翳边打便躲,跳下擂台,骂道。 你的青书哥哥当真这么厉害?柳如风愣神的片刻,刺入江云翳胸膛的剑偏了几分。 江云翳眼看跑不掉了,只能拼死一博。 他用意念打通周身经脉穴位,将全部内力凝结于掌中,柳如风闪躲不及,被这强劲的掌风击中,锁骨部位的伤口裂开,白色的道袍浸染得鲜红。 “千千,杀了他!”柳如风看了一眼迎面跑来的绿色身影,似是哀求,说完这话便直挺挺地倒下去。 那抹绿色的身影经过他的身边,扑倒江云翳的怀里,哭得声嘶力竭。 你们好……柳如风颈部青筋爆起,双目含恨,吐了几口血晕过去了。 江云翳看着怀中的千千,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也重重地倒了下去。他作为昆仑宫的恩人,被安排到侓己殿休养,玉枢亲自为他运功疗伤。 玉掌门,江公子到底怎么样了?等玉枢出来后,千千焦急地询问。 江公子内力尽失,心脉皆伤。我已将真气度入他体内,能不能活得看造法!玉枢摇摇头,说完这句话,几名弟子扶着他离开了。 柳如风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被关在水牢里,看押的弟子见他醒了,摇动轮轴,把他从齐胸的雪水里吊起来。 “师父交代下来,每天抽你两千鞭子,算是给死在你剑下的两千亡魂一个交代。”那弟子说完,从一盆盐水里取出两尺来长的藤便狠狠地抽在他身上。 你不是自诩文武双全,目中无人吗?还有人说你出身京城世家大族,怎么不见你那当官的爹派人来救你? 你虽贵为大弟子,我们表面上恭恭敬敬地称呼你一声大师兄,私底下却不服你,看不惯你一身的傲气。 见柳如风不说话那弟子手上的力道加了几分,揶揄道:“只要你跪地求饶,我们便替你瞒过师父,少抽你一千鞭子!” 呵。柳如风冷声笑着,仍旧沉默。 “你这疯子,为什么不说话?叫你不说话,说话啊!”弟子果然被他激怒了,失去理智一般疯狂抽打他。 没抽完两千鞭,柳如风又晕了过去,那弟子停下鞭子扶着墙大口喘息,命人将他继续放入刺骨的冰水里浸泡,一圈圈的血水在他身边晕染开。 爹爹,孩儿好想你!孩儿好疼,疼得受不了了,把孩儿带走吧!柳如风因伤口感染,发起高烧,全身似炭火在炙烤,头脑迷糊不清,半梦半醒间,看见父亲站在云端,朝他挥手,对他笑,叫他的名字。 爹爹也想你,所以来看你了,你要坚持下来,替爹爹报仇!父亲说完这句话架着祥云离开了,任祭凭他如何哭喊也无济于事。 我不能死,我还要报仇,报仇!柳如风迫使自己醒过来。 怎么样想通了吗?给我跪下求饶,今天的鞭子就算了。弟子扬了扬手里带着血迹的藤鞭道。 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柳如风故作神秘道。 弟子当然知道他是狠角色,强烈的好奇心打败了内心的恐惧,他小心翼翼地走近细听。 被玉枢抢走的静心诀是假的。 怎么可能,你耍我?弟子惊道。 柳如风示意他小声些,又道:我与玉枢相交数十载,怎不知他的为人,这次竞选我势在必得,要不是那外人多事,此时你们得称呼我一声掌门了。正真的静心诀我藏在另一个地方了,我本来想留着自己练,可如今深陷囹圄,生死难料,我打算把它献给你,换一条生路,你觉得这交易如何? 我放了你掌门那里如何交代?弟子明显心动了,一想到掌门又有些担忧。 有了静心诀,你还怕那老道做什么?柳如风一脸不屑道。 好,那你告诉我,静心诀在哪里?弟子迫不及待地追问。 逃出生天 不急,等我出了这水牢再告诉你。柳如风咬烂舍尖醒神。 料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我且信你一回。弟子故作镇定道。 你听着,现在用烙铁把我的脸烫烂,在水里加些粗盐和辣椒,浸泡两个时辰能令我全身浮肿,轮岗的时候再悄悄将我运出去,有人盘问就说牢里的弟子经不住拷打死了,运出去掩埋。 好。就依你。弟子看着奄奄一息的柳如风有些不放心地问:你能挺得住么? 柳如风淡然一笑,道:你放心,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黄昏时节,两人用木板抬着柳如风离开水牢,到了门口果然有弟子将他们拦住,翻开白布查看后,那张脸血肉模糊,今人作呕,便挥手叫这几个人快滚出去。 到一僻静处,木板上的人突然坐起跳下来,抬他的两个弟子还未反应过来便命丧黄泉了。 他用剑指着地上一个气息尚存的弟子质问道:江云翳在哪?: 那弟子害怕极了,忙道:在……在侓己殿。待他说完,柳如风便一剑了结了他。 柳如风寻到侓己殿时,守卫的弟子已睡去,他径直走到内殿,隔着重重帘幕,微弱的烛光下,伫立在床边的那条身影更显得纤细单薄无助。 风起帘卷,千千察觉到有人来了,侧过脸看到一身血衣的柳如风,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 求求你不要杀他!他从未见过如此惊慌恐惧的千千。 他是我杀父仇人的儿子,今晚我不杀他,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柳如风不去看她,只拔出那半截残剑。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只要你不杀他,我愿意一生追随你,每天为你做饭,给你生一群娃娃!千千情急之下,赤手握住剑身,动情地哀求道。 我确实喜欢过你,但是,千千,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不该被我这种满腹仇恨,半死不活的人拖累。柳如风叹道,语气一如既往的苍凉和悲伤。 如果你真的想杀他,他岂能活到现在?你不忍心对不对,他还是个孩子,只有十二岁,父辈犯下的错,不该由子女偿还。千千任由鲜血从指缝间流出,落在地上溅起血花也不肯松手。 好,我松手,你也松手。他有些疲倦了。 你能救救他吗?千千鼓起勇气试探道。 当然能,代价是你身上的那块玉佩,你肯不肯给我?柳如风的眼神攀上那双被泪水浸润过的美目,似有期待。 好,我给你。千千生怕他反悔,转身弯腰摸出放在枕头下的玉佩塞到他手里。 你的脸,还有手怎么了?她这才注意到他那张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脸和浮尸般肿胀的手。 无妨。柳如风轻描淡写道:救江云翳要紧! 千千识趣地退了出去,不敢走远,只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守在门口,一有风吹草动便冲进去保护江云翳。 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的,内殿寂静无声,千千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柳如风最好是信守承诺,否则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吃醋 千千靠着门睡过去了,等她醒来时,柳如风已经离开了,仿佛不曾来过。江云翳还在昏迷中,月已西斜,几个昆仑弟子披着清晨第一抹阳光闯进内殿,千千见来者不善,担心他们加害江云翳,赶忙用身体挡住雕床,质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姑娘莫言害怕,掌门请您去一趟,有要事相商!为首的弟子一脸和气地解释道。 是否有人假借玉枢之名使调虎离山之计且不说,单凭那老道曾在客栈差点将她和江云翳置于死地,背信弃义,不顾师徒之情迫害柳如风这两点,她断然不敢单独与他见面。 有什么事还请掌门移驾侓己殿和我说。千千行礼陪罪道。 大胆,掌门身为昆仑宫宫主,身份尊贵,你不过一无名之辈,竟敢要求他老人家亲自过来。那弟子面露狰狞,气急败坏。 你师父难道没教过你以客为尊吗?千千驳斥道。 姑娘果然聪慧,我们也不绕弯子了,交出祥云玉佩,免得打扰到江公子休息。那几个弟子的狐狸尾巴很快就露出来了。 几位都是爽快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玉佩不在我身上!千千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那弟子冷冷一笑,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阴鸷可怕,说完便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千千因窒息头脑一片空白,强烈的求生欲使她后退了几步,双手撑着床沿,这时,床上似乎有了响动,原来是江云翳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迅速坐起身拔出右手边的佩剑道:你们当我死了?就敢这般欺负她! 江云翳是昆仑宫的恩人,得罪了他,玉枢怪责下来不好交差,这几个弟子只得放开千千鱼贯而出。 千千捂住颈脖,咳了一会,笑着对江云翳道:我们差点就到地下相会了? 胡说八道,这几日都是你在照顾我?江云翳看了一眼衣衫不整,鬓发散乱的千千,有些感动。 当然,难道你还指望这些凶神恶煞的昆仑弟子照顾你?黝黑的肤色,浓厚的眉毛,深邃的眼眸,薄而窄的唇,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着他了。 江云翳见千千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有些害羞又有些开心,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救他们做什么,让柳如风把他们全杀了才好,那个玉枢可不是什么好人,你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欺负柳如风的。千千一想到那几个人差点把自己活活掐死就来气。 柳如风就是那个劫走你的刺客?你和他什么关系?听到她一口一个柳如风,江云翳吃醋生气了。 “你什么意思?我千千虽出身市井但也不是那种不叁不四的女人,柳如风也是个正人君子,一路上舍命护我,从不乘人之危!”千千怒道。 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从水牢里逃走了,你怎么不跟着他走?江云翳故意怄她。 你,狼心狗肺,不知好歹,他不仅没有带走我,还用身体里最后的一丝真气救了你,没有他,你恐怕醒不过来了!千千被他气得头脑发懵,有些后悔这几天几夜的倾心守护,早知道这家伙活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和自己吵架,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我差点杀了他,他如何肯救我?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江云翳的声音小了许多,翻了个身背对着千千睡去。 痴情女子 大雪过后,来往中原乌斯经商的商人多了,宁远古镇也热闹起来. 你看那个人,像不像一条狗?坐在酒肆里喝酒的一位旅客指着卧在雪地里的柳如风对同伴笑道。若不是他偶尔动弹一下,早被村民当一具再平常不过的冻尸而草草掩埋了。 柳如风手里紧紧地捏着玉佩不让人夺了去,他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祭奠那段还未开始就已结束的爱情,更多的是为了复仇,他没有父亲,没有爱人,没有师父,连他最引以为傲的昆仑大弟子的尊位也没有了,从今往后,复仇便是他的全部,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就是为了杀光那些欺他辱他的魔鬼! 一辆华丽的马车驶过他的身边,车轮溅起的积雪几乎将他埋没,曾几何时,他也有一辆比这更好看更奢侈的马车,有技艺高超的马夫驾车载着他在京城的大街上跑。那时候的京城可真热闹,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茶楼上胡姬的琵琶声嘈嘈切切,红袖招摇,从雪山上折射而来的光线太过强烈,令人晕眩…… 鹅毛大雪纷纷而下,很快,这世间所有的丑陋和罪孽被白雪覆盖。 马车上走下一年轻女郎,她推开下人给自己披上的狐皮大衣,蹲下身疯了一样用双手去刨开雪堆,拂去男人脸上的冰渣,把他抱上马车。在马车内,女子脱下毡帽,露出绝美的容颜,她竟然是当朝太子爷的爱妾小桃。 把玉露丸拿来。如画的眉目笼上一层愁云。 玉露丸全天下只有一颗,是太子殿下亲自去药师观为您求的,请主人叁思!一旁的侍女一脸为难。 他死了我要这玉露丸又有何用!桃儿不耐烦地催促道。 侍女见她主意已定也不好说什么了,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方锦盒,小桃一手扶着怀里的柳如风,一手打开盒子拿出一颗鱼眼大小的丸子,掰开他的嘴塞了进去。 待柳如风醒来时,桃儿问他: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柳如风坐起身,抿着嘴不回答她。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面具便撕了罢,我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看过你!桃儿见他不说话又道。 柳如风抬手撕下面具,那多日不见天光的脸与李青书无二。 我该叫你李公子还是柳大侠?桃儿娇笑着。 随意。李青书冷声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天底下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你为何伤成这样?小桃不依不饶地追问。 李青书烦躁地转过身,撩开车帘深深地吸了口雪原上独有的新鲜空气感叹道:不戴面具,真好! 难道是上次在皇宫里惹公主生气的小太监?小桃面露杀意,追问道:“单单她一个弱女子恐怕办不到,是不是还有江云翳?” “你少管我的事。”李青书放下帘子。 桃儿被他的眼神吓住了,换了一种温柔甜蜜的语气:“我这不是心疼你嘛!” 你该知道我的心里只有复仇,既然心疼我,就好好呆在太子身边,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不要因一时的儿女私情坏了我的大计,你如今无缘无故地走了,太子肯定要怀疑你。李青书的神情语气依旧冰冷无情。 太子早就怀疑我了,只不过他一时找不到证据!他的话令她寒心,遂自嘲道。 愚蠢!鲁莽!无用!李青书补充道: 早知你这般无用,我当初就该一剑了结了你! 十年了,任凭我怎样努力,也得不到你的爱,哪怕是虚假的一句我爱你。桃儿不顾车外随行的侍女,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那张美的令人心醉的小脸上。 记住你的身份!下次再犯错就不是一巴掌了!李青书喝止道。 我们之间何须下药 公子可是得到了玉佩?既然玉佩已到手,我陪公子去西凉,!桃儿摸着红肿的脸颊道。 嗯!李青书用丝帕擦拭着手指上沾染的脂粉,点点头。 那还等什么,让我陪公子去西凉一趟!小桃一脸欢喜,这枚玉佩到手,公子等于赢了一半。 不料,李青书却摇摇头,怅然道:“玉枢心狠手辣,我担心他对云弟不利!”说完这话,他叹了口气:“还是等我送云弟平安返京后再说吧!” “公子可要想清楚,此番回京犹如虎落平阳,龙游浅水。。。。。。”小桃不甘道。 你无需多言,我心中有数!李青书把手帕丢在地上,叫停了马车。 小桃自知凡是李青书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更改,只得由他去了。 转眼到了除夕,昆仑宫上下张灯结彩,欢度新春。 重伤初愈的江云翳被邀请参加酒宴,他与掌门玉枢坐上席尊位,左右两侧依次坐着师叔师伯做陪。 底下是千千和几十个个资质出众的昆仑弟子。 第一个给江云翳敬酒的是现任大弟子林昭然:江公子凭一己之力,救我昆仑于危难之中,我林昭然代表昆仑宫以酒致谢,望江公子莫要推辞! 江云翳这日仍旧穿着暗红色的玄狐皮大氅,露出紫色锦锻中衣,领口微敞,发,神形气质与以往那个劲装着甲的少年贵公子截然不同。 江公子的剑法飘逸灵动,令在下叹为观止!不知师出何门?“堂下叁师叔白褚起身突然问道。 “白大侠谬赞了,不过是趁着表哥练剑时,偷学了几招,我这叁脚猫功夫在正主面前不值一提!“江云翳一脸自豪,他回忆起前几日和柳如风打斗时的情形,不禁疑惑道:“柳大侠的身法倒和我那表哥有几分神似!” “柳如风使的全是怪招,阴招,根本不是我们昆仑派的武功,邪门得很!”林昭然鄙夷道。 江云翳一向敬重高手能人,若不是柳如风和千千纠缠不清,他倒是愿意认识认识柳如风,并与之结交,眼前这个林昭然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而拼命诋毁柳如风,反而令他生厌。 白褚见江云翳面露不悦,忙道:“早就听闻江家铁骨扇杀人不见血,若不是江公子有伤在身,在下真想见识见识!” 只见他起身,学着江湖人士的举止回敬道:林大侠过奖了。说完端起玉杯一饮而尽,看向玉枢,冷冷一笑:“掌门大人已经见识过了!” 玉枢轻咳两声,一脸尴尬,毕竟在客栈,他可是被江云翳的一柄铁骨扇打得连退了好几步。 江公子出身显贵,武艺高强,昆仑立派数百年,能把马骑上昆仑宫的唯江公子一人。真真称得上少年英雄!梁师伯也上前敬酒,赞不绝口道。 江云翳谦逊道:晚辈年轻气盛,久居庙堂不懂江湖规矩,还请各位前辈多多见谅! 酒过叁巡,大家都有些醉了,开始吹嘘起来。 我年轻时,华山论剑,无人能敌! 你这算啥,十年前昆仑宫大劫,我以一挑百,血战了叁天叁夜! …… 江云翳听了只是笑笑并不言语。 千千看着这些人醉酒后丑态百出,有些好笑,不知这场酒宴何时才能结束,她开始担心江云翳的身体。 千千趁人不注意,溜到后厨,见伺候的道童不在,从衣兜里摸出几包粉剂洒在酒壶里。轮到江云翳的酒壶时,换了一包滋补醒酒的药粉。做完这一切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席间。不一会儿,有道童端着她加了料的酒上来给大家斟满。 再后来,除了江云翳的,他人很快醉倒了。 江云翳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千千也喝了不少酒,头开始发晕,朦朦胧胧中,那一抹玄红朝自己飘过来了! 不待她起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按在她肩上。 “千千,我看到你出去了,你在我酒里下了什么药?低沉魅惑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我……千千见阴谋败露,怕江云翳责罚她,打算逃跑。 我们之间何须下药,这种事,你若想了,给我一个暗示便可!眼前的这个男孩满脸胀红,呼吸急促,看起来非常痛苦。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千千不懂他的意思,以为他喝醉了耍酒疯。 江云翳一把推开她,一手撑着酒案,笑得连脸上的五官肌肉都扭曲了,嘴角甚至参出一丝鲜血:,当然,这样对我,我很开心,特别开心!说完拉着千千去律己殿。 他将她压在墙上。用牙齿咬住那条香滑的舌头 千千被他钳住手腕拖着在雪地里走。 “江云翳?你不是人!”千千一介弱女子哪里挣得脱,只觉得手腕快要脱臼了,疼得眼泪直流,哭骂道。 江云翳没有说话,加快了脚步,夜静如水,狐皮长靴踩在雪地里嘎吱作响。 “畜生!禽兽!不要脸!”千千还在不依不饶地吵闹着? …… “千千!”江云翳终于停下来,正色道:“老子想睡自己的女人怎么就禽兽,不要脸了?” “完了完了!他生气了!”千千被他的气势吓到,小嘴一瘪,委屈道:“我……不想和你……睡觉嘛!” “把药一下,现在跟我说不肯上床?你不觉得太过份了吗?”江云翳极力忍耐着,声音嘶哑。 “我……”千千正要争辩,可她看着对方痛苦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便掏出所有药包一看,果然少了一包“合欢散!” “该死!”她小声咒骂着自己,一拍脑袋,欲哭无言:“那怎么办?合欢散是江湖上最烈的春药,一个时辰内不那个必死无疑!” “你也知道必死无疑,难道”江云翳双目通红地看着千千咬牙道:“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全身血脉爆裂而死?” 千千慌了神,摇头道:“不……不……” “那还等什么?”江云翳得到了她的允许,一把将千千扛在肩上,疾步如飞。 律己殿空无一人,等不及去卧室,江云翳把千千放下,拥在怀中亲热。 两人距离实在太近,少年身上淡淡的酒香味,不停的涌入她的鼻息之间。千千脚步虚浮,正欲退后一步,不想小腰竟被对方搂紧,动弹不得。 迫不得已,她唯有抬起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约有半个头的少年,眉眼角尽是不可抑制的柔情蜜意。 怀中的女子发丝微乱,面若桃花,眸含春水,朱唇饱满而莹润,涂抹着淡粉色的唇脂,散发着甜腻的气息。 少年心头荡漾,喉结上下翻滚着,不由咽下一口口水,感叹她实在太美了。 “云翳,你弄痛我了。”萧安荷想要抽回被他撰紧的手,皱眉道,江云翳这才如梦初醒般,立刻松开了。 “千千,你没事吧。”他连忙紧张的问。 “好痛!”千千揉着通红的手臂,水眸写满了委屈。他碰自己,向来没轻没重,不觉双目含泪,弄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江云翳的心里顿生怜惜。 “我看看……”江云翳虽然全身似火烧,可他仍怕唐突了美人。 两人推诿之间,慌乱中,他的手不小心摸到千千最为柔软的部位。 “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云翳耳边一阵轰然,脸上的血液飞速流淌,从他的耳尖一路红到脖根。 “那……就是有意的!” 他急忙收回手,却被千千强行按住。掌心触及之处,滑腻生香,药性发作,整个人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无法再为千千思考。 清凉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额头脸颊。 渐渐地,江云翳的吻不再生涩含蓄,变得霸道而缠绵,脸色的清明不复存在。 怀中的温香软玉越发柔软,她身上的香气似乎也越来越浓郁,江云翳的长臂揽着千千不堪一握的细腰,她的身体被迫倒下,看起来像是要从间折断了。 淡绿色的衣裙散落,白雪般的手臂宛若拼命向上伸展着,玉指紧紧扣着少年坚实的脖颈,两人的身体贴合在一起,毫无缝隙。 千千渐渐感到不能呼吸,粘稠的香汗浸湿了她的后背。一头黑发凌乱而蓬松,粘在汗湿的侧脸和颈项之间,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 他宽大厚实的掌巴霸占了她裸露的后背,恨不得把她整个揉进自己的体里,用尽全身力气拥抱着千千,力气大到都快让她窒息了, 原来江云翳失控的模样,竟是这样诱人。她痴痴地想着,就算此刻被他整个吞人腹,都无怨无悔。 她爱死了他。 而少年胯间的性器越来越硬,越来越胀,被她不经意夹在双腿之间,直抵她的私处,怀中的女人一动,江云翳便被刺激得几乎精关失守,发出痛苦又愉悦的呻吟。 他报复似地啃咬着她的唇瓣,发泄心中的欲火。舌头变得更加野蛮粗暴,攻城拔寨般侵虐她的口舌头。 江云翳的眼神越发幽深,汹涌的欲潮在他眼底掀起惊涛骇浪。 千千慢慢睁开眼睛。近距离看着江云翳,她见过意气风发的他,沉稳老练的他,温情脉脉的他,怒不可竭的他,唯独……沾染上情欲的他格外让她心动。 被江云翳抱着,,她的心才会平静安稳。他是她的避风港,只要同他在一起,她便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了。 少年的热情渐渐高涨,他一托着千千的乳肉,大掌不受控制的揉搓着她的丰满。另一只扶着她的后背,在她的曲线上缓慢游移。千千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触碰。身体越发柔软无力。 他将她压在墙上。用牙齿咬住那条香滑的舌头,激进的仿佛要将她吞入腹,边吻边吮,吸得千千的唇瓣红肿,舌头发麻。口腔里的唾液不停溢出,都被江云翳吞入腹。 “嗯……”她口发出微弱的呻吟,身体娇软如同一滩水,溺在江云翳的怀里。双腿不自觉地打开,感觉来得无比强烈,有湿热的液体一股股溢出。 千千全身的经络都仿佛在被虫蚁啃咬,她急迫的想要摆脱这种令她难受的感觉。身体扭动挣扎,往下沉的时候,感觉到有根热铁东西抵在腿心。 她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身体格外敏感,那根热帖烙得她腿心瘙痒难忍,不由得夹紧下身来缓解这种不适。 “千……”江云翳喘息着,他本就箭在弦上,而她毫无章法地一夹,让他的理智以极快的速度燃烧殆尽。 江云翳快要疯了,他什么都顾不得, 抱着她几步就走到床边,将千千丢在床上,随之压下,他们的目光得以平视对方。 只见千千明艳的小脸像是喝醉了酒,宛若桃花般的红晕一直晕染到她的眼底。她双眼微湿,泪水盈盈,一副迷离茫然的模样,红唇微微张开,娇喘不止,整个人还在颤抖着。 她喘了一会,担心道:“你可不可以轻点。我怕疼!” 两手抓着雪臀,卖力猛干,颤抖着再次射精高 “为什么会疼?不会疼的,千千!”仅存的意识让江云翳想起了李青书说过的话。男女行房,为人世间第一快事,刚才千千仅仅是碰了一下那胯下之物,自己便爽到不行,等下结合的时候,只会更加舒服,相信千千也一样。 少年忍着胀疼不已的性器,急得满头大汗。暗自懊悔当初怎么不多问李青书一句,具体该怎么行房。 “江云翳……”千千到底年岁大些,对男女之事多少懂一点,只是她作为女孩子,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只得由着他乱来了。 “千千……”江云翳仿佛得了大病一般,脸色惨白,一身里衣湿得能拧出水来。 药性已经发作了……再不行房,恐怕会…… 千千不敢再想下去。抛却了女儿家固有的矜持,急切道:“快把裤子脱了……” 江云翳按她的吩咐迅速脱了裤子。胯下紫红肿胀的巨物跳脱而出。 千千见此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了救他,也顾不上害怕,将虚弱不堪的江云翳轻轻推倒在床上,抬腿跨上他的腰腹。 此时江云翳已气蹙得很了,千千咬牙坐了下去,硬挺的肉棒毫不留情地滑插进去,阴道撕裂带来的剧痛让她晕厥过去。 “好疼……以前,手被菜刀拉开,都没这么疼过……” 疼得她不敢动,只希望快些结束这场性事。 而身下病恹恹的少年,如搁浅的鱼儿入水,恢复了生机, 随着千千的一声尖叫,整个身体翻地覆,一下子被江云翳压在了身下。惯握刀剑兵器的双手按在她的双乳上,跪在床上的双腿往前移动几分,女人的双腿分开在他身侧,被迫抬起架在他的腰间。 千千还是第一次见江云翳穿单衣的样子。被汗水浸湿,紧贴肌肤,虽然他只有十二岁,身材瘦削,却没有一块多余的肉,手臂腰背大腿,更是结实有力。 他跪在千千双腿间,坚硬的部位慢慢靠近花心的缝隙缝他稍稍一用力,粉色的龟头便微微钻入进去。千千不得不再一次承受被大肉棒撑开的痛苦。 她大口吸着气,痛得快活不下去了。 江云翳也插得极为痛苦,她的阴道实在太过紧仄,重重迭迭的肉瓣不停的再把他往外推。龟头已经完全插入,那种无法言喻的快感,让他的头皮都一阵发麻,果然,青书哥哥没有骗他。 看着身下女人刷白的一张小脸,紧咬粉唇,似乎很难受。千儿的小穴如此紧致,如今却要吞下自己粗如儿臂的性器,确实不容易。 想到着。江云翳更加心疼千千了,暗暗发誓以后要加倍她好。 少年挺着腰往她身体里钻,他不敢太用力,覆在乳肉上的手,手臂青筋暴起,似乎忍耐到了极限。 他轻轻插着千千的花穴,不断有蜜汁流出,一根肉棒越发畅通无阻了,千千嘴里痛苦的呻吟变得愉悦快活起来。 江云翳这才尝试着把整根肉棒全插进去,龟头到达深处,撞上一团软r肉。那软肉像极了一张贪婪的小嘴。咬着龟头不肯松口。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动作,快速的耸动着腰身。交合的部位,肉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淫靡的春液四处飞溅,肉棒疯狂捣击着花穴。 “啊……云翳,轻一点……”被坚硬如石般的肉棒不停的顶撞着花心,使得千千的花穴开始抽搐起来。 青丝在身下铺开,身体陷入深色的薄被里,肌肤越发显得白皙如玉,胸前隆起的双乳,,随着江云翳的动作,像两块娇嫩的水豆腐,不停的甩动,似乎下一秒就要破裂了。 他入得太深了,花穴深处小洞都慢慢被冲开,他的整个龟头在深入宫口时,戳的她又胀又麻,竟然有了要小便的感觉。 淫水把连身下的锦被都打湿了。木质的床架也无法承受两个人激烈的运动,而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云翳…”千千不停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头顶的纱帐在眼前不断晃动,她的双只能紧紧攀着他的脖子。才不让自己在疯狂的碰撞,被撞得飞了出去。 “千儿……我……要射了……全部射给你……”江云翳只觉眼前发白,整个人趴在了千千身上,头埋进她的颈侧,重重的喘气。释放的那一瞬间,只觉得那快感汹涌至极,快速将他淹没。 可千千还没满足,她喜欢上了江云翳在她体内的感觉,遂抱着少年不肯松开,滴滴清汗落在女人的胸乳间。 埋在花穴深处的性器再次变得火热坚挺,千千故意扭腰,好让肉棒在密穴中搅拌摩擦,带来的快感不断攀升,明明下面那张小嘴都被江云翳操得红肿了,却还想要。 “千。。。。。我累了!”药劲刚过,再加上江云翳有重伤在身,射过一次后,全省的气力仿佛被抽干,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我那里好痒好难受。。。。”千千边动边哀求道,语气娇媚诱人。 江云翳哪里经得住她这般赤裸裸的引诱,强撑着身子,又插了她数百下。一次比一次深入,誓要将身下女人的小穴捅穿。 “你可真是厉害!”江云翳抹了一把汗道:“小穴儿越发紧致了,这是要我的命么?” “用力。。。哦 。。。。用你的肉棒帮我止痒好不好!”千儿软得像一滩水,随之荡漾。 交合之处,阴唇外翻,颜色也变得深红,花珠和花瓣也被摩得麻木,可即便如此,腿心深处的瘙痒随着肉棒的抽插蔓延至全身的每个细胞。 “千,我怕把你的下体弄坏。。。。。” “好云翳,插。。。。。我”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娇躯一颤,花穴痉挛不止,喘息连连。 见千千泄身了,江云翳也没什么顾虑,搬转她的身子,两手抓着雪臀,卖力猛干,颤抖着再次射精。 他慢慢拖出射精后疲软的性器,低头看着那个让自己欲仙欲死被操到合不拢的花穴,不断有精液混合着鲜红的血丝流出来,心头一阵悸动。 少年英雄之冰原狩猎十箭齐发 昆仑弟子虽知江云翳马上功夫厉害,更闻他骑射一绝,便邀请江云翳去冰原上狩猎,盛情难却,他只得答应了。 这日,江云翳头戴羊皮毡帽,帽顶用一束凤尾装饰,身着紫红狐狸毛大衣,绒裤长靴,一副典型的边疆少数民族装扮。早有昆仑弟子在冰原上搭设了帐篷,当清晨第一缕青烟从营地升起时,江云翳从马厩里牵出他那匹灰色宝马骑上,经过涌动的人群时,他伸手准确无误地把千千拉上马背,向白茫茫的雪地奔驰而去。 马儿越跑越快,得得得的马蹄声惊得躲在积雪堆里觅食的狐狸山兔纷纷逃窜。 那里有一只黑毛兔子!千千指着不远处横卧着的枯木大叫道。 哪里?哪里?江云翳故意逗弄她,到底是小孩子心性。 树后面,看到没,它伸出脑袋了!千千看得心焦气燥,恨不得去抢他手里的弓。 好勒,看我的!说完,江云翳拉弓蓄力,只听见嗖地一声,箭矢正中兔子,在后面的昆仑弟子赶紧捡了。 一群紫貂成群结队地从他们跟前跑过去。 等我射几只给你做一身皮袄皮裙!江云翳双腿一蹬马鞍,跟上那群貂, 从背后箭筒里抽出叁根羽箭,叁箭齐发,无一落空。 你能一次射出十根箭吗?千千突发奇想道。 江云翳略微思索了一会,为难地摸摸帽子道:我没这么大的力气,不过你要是想看,我愿意一试! 我开玩笑的,你身上有伤。千千有些懊悔自己的莽撞。 无妨!不等千千说话,他搭上十根羽箭,侧身倒下,用脚勾着马蹬,紧贴马腹,长弓紧绷,一只紫貂应声而倒,昆仑弟子去捡时,发现这只紫貂浑身插满了箭,数数一共十根。 这一发几乎耗尽了他的全部气力,若不是马背上还坐着千千,他可能撑不下去了。 日已西斜,两人返回营地休息,围着篝火,一起烤食野物。 等大家散去后,江云翳在月光下,忍着伤口撕裂的巨痛,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剥貂皮。他看见千千来了,把剥好的一张皮毛顶在脑袋上吓唬她。千千也不甘示弱,拿着地上的树枝追赶。两人闹了一会,躺在雪地里,看着异乡广袤无垠的星空。 千千你真的不记得你的家长在哪了吗?江云翳头枕着双臂感概道。 不记得了。也没什么。千千的语气难得的平和。 我们江家也是从南方湘州那边迁来京城居住的。严格来说,湘州才是我的家乡,说不定,我们是同乡呢!江云翳侧过脸,意味深长地看着千千。 湘州,那可是个好地方,气候宜人,才子辈出!千千小时候听缝衣店的老板娘提起过,在她印象里,那个老板娘容貌身段相比本地女子更为出色,性子难得的温婉,能养出像她这样美这样柔的女子,湘州的风景一定很迷人。想到这,她才体味到江云翳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夸自己漂亮温柔。 千千又羞又躁,联想到那日江云翳趴在自己身上挥汗如雨的情形,感叹身边的这个小屁孩已经长成了真正的男人。 落水 昆仑逗留了一段时间后,江云翳向玉枢辞行回京。 可千千还没玩够,哪里肯走,两人意见相驳,吵了一架,千千一气之下,冲出律己殿,江云翳披衣追上。 千千冒着风雪跑到论剑峰顶,站在上面,可俯视整个昆仑宫,高处不胜寒,孤独之感油然而生。 “江云翳堂堂相国公子,养尊处优,哪敢指望他真心实意地对我好,即便是与他有过最为亲密的关系又如何,我们之间,隔着山,隔着水,隔着一万个不可能,原是我自作多情了!”此时,千千满脑子想的却是那晚江云翳在床上发誓赌咒要一辈子对自己好的情形,如今看来,简直可笑至极。 千千!身后的江云翳在台阶上气喘吁吁地喊她。 千千赶紧调整好状态,转身迎着风看去,问他为什么不多穿一件衣服。 千千,我不是故意要与你置气。只是我离家已有半年,若再耽搁,该如何向父亲祖母交代?”江云翳为难地解释着。 你要怎样交代,与我无关千千自然理解他的处境,可嘴上却不肯认输,别过脸去装作若无其事,看着漫天纷纷扬扬的雪花,冷笑道。 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不许你生我的气!千千,我会娶你的,与你共度一生!江云翳扳过她的脸,命令道。 哼!我不要嫁给你!江云翳常年习武,手上没轻没重,千千的脖子被他这一下子弄得差点脱臼了,使劲掰开他的手,带着莫名的恨意狠狠咬了一口,伤口深可见血。 我江云翳决定的事要别人同意做什么?千千你等着,我就要娶你!江云翳疼得双眼通红,吼叫着。 “不嫁不嫁不嫁!”千千跳起来反抗道:“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外面海阔天空的,无拘无束好玩得很,才不要继续关在江府那个牢笼里!” 等江云翳的情绪缓和下来,他一手揽住千千的肩膀,一手指着脚下的昆仑宫道:行,那我也不回去了,陪你玩个够! 江云翳果然说到做到,沉下心来陪着千千四处打猎玩耍,领略昆仑胜景,极尽人伦之乐。 等冰原开出第一朵野花时,千千终于呆腻了。主动要求随江云翳返京。 路过湘州洞庭湖时,正值傍晚,血红色的余晖洒在波光凌凌的水面上,给正在收网的渔民和渔船镀上了一层金边,起了烟,水阔山高,如同仙境一般飘渺。这样美的景色只有在千千的梦境里才出现过。 湘州啊……也许是她和江云翳的家乡…… 江云翳正在看书,见千千突然叫停马车抬头问:“千……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想下去看看!”千千撩开帘子指着车窗外道。 江云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天色不早了,这种地方恐怕不容易找到客栈,土匪又多,你喜欢水,我带你去江南看便是!” 千千虽然不说话,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江云翳也没了心思看书,叹了口气,笑着摇摇头道:“千千,我怕了你……” 千千顿时来了精神,眉开眼笑地下了车,江云翳跟上,将身上的衣服接下替她穿上,道:“好千儿,江风吹着怪冷,别玩太久了!” 千千游兴正浓。哪里听得进他的话,她站在桥上,看着湮没在暮雾中的船只,遗憾道:“现在要是有那么一叶小船就好了,我也想做一回神仙!” 江云翳立刻会意,只挥手叫来昆仑弟子,将仅有的一百两银子拿出50让他们去向渔民租一艘。 过了一会,桥底下便划来了小船,江云翳扶着千千登上去,解开缆绳,向夕阳落下的方向飘去。 江风拂面,好不惬意。 千千心情不错,见端坐船头的江云翳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她很快想出了一个逗他开心的法子,学着折子戏中的角色一甩袖子,对江云翳道: “面对此情此景,江兄何不赋诗一首?” 江云翳开扇掩面,尴尬道:“我并不擅长写诗作文章,让你见笑了!” “那背几句现成的?” “”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 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江云翳念完又道:“暂时只想到这首。” 千千装模作样地咏诵了一遍。抚掌称赞:“好诗好诗。” 江云翳总算被她逗笑了。 两人正聊着只听岸边有接二连叁的落水声,仔细一看,那些人正朝他们游来,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江云翳生长在北方,不习水性,再加上事发突然,毫无防备。小船很快被这群黑衣人掀翻了,两人在水里挣扎着,水里有人拉着他们的脚往下沉, 守在马车边的昆仑弟子见状纷纷跳下水,赶来相救,紧接着两边的人厮杀起来,不一会,血水染遍了这一块湖水。 千千像被水里的人拉来推去,最后,救她的那一方好像打输了,她呛了几口水后,慢慢沉入湖底,周身冰冷刺骨,耳边兵器相撞的声音,呼救声,哭喊声越来越小,安详与平静取代了恐惧和绝望。 在她意识涣散之际,有人叫她的名字:“千千。” 嘴唇触及到一抹温软,清凉的气息通过口鼻吸入心肺,然后,那个男人托举着她,飘啊飘,飘了一直朝岸边飘去。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茅草房中,第一时间想到了与自己一同落水的江云翳,伸手一摸,身边并无一人,千千慌得不行,起身跑出门外,小声喊他的名字。 被大汉捡到 脚下踩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险些将她绊倒。 低头一看正是昏迷不醒的江云翳。院子里的水井旁蹲着一个人在磨刀,看他的背影竟像是柳如风。 千千心中一惊,吓出一身冷汗,柳如风和江云翳有仇,江云翳落到他手里,岂有不杀之理? 她来不及多想扶起江云翳,脚不沾地地从后门溜走了。 这家伙别看只有十二叁岁,个子不算大,身体却沉得很,千千连滚带拖搀着江云翳走了不过一里路,便累得半条命都没了。 大晚上的,她全身湿透,凉风一吹,又冷又饿,十分支撑不住,只能把江云翳放下靠着一颗树坐下歇息听天由命了。 看着四周黑梭梭的深山密林,野狼野狗也该出来觅食了吧!和江云翳死在一块,也算是死得其所,无怨无悔。 千千自嘲地笑了笑,睡了过去。醒来时,身边多了一个满脸胡渣的糙汉子。 那汉子见千千醒了似乎很高兴,打趣道:“哟!小白脸怎么睡这里?” “小白脸?”千千正疑惑着,突然想起离开昆仑时,她听从江云翳的建议换了一身湖蓝色的毛领大氅,头上簪了根玉钗,俨然一副贵公子模样,在对方看来可不就是一个小白脸? “嗨,被仇人追杀,逃到这里了呗,不然谁没事跑大山里睡觉。”行走江湖难免遭遇不测,在千千眼里,这也没什么丢人的,她索性据实相告。 汉子点点头,看了一眼她身边的江云翳,问“你朋友?” “我弟……”千千笑嘻嘻地回答他。 “一娘生九子,九子各不同。你弟明显比你俊俏些!”汉子感叹道。 千千咳嗽了几声,略显尴尬,在心底暗暗不服道:“这是什么鬼审美,长得乌漆嘛黑的,又瘦又小,就五官勉强看得过去。”千千边想边朝江云翳看去:“嗯,气质也还不错!” “你要不嫌弃的话,跟我上山住几日?我家寨主广交天下英豪!”汉子盛情相邀。 “可我不是英豪……”此时千千一门心思在江云翳身上,随口道。 “你有什么过人的特长没?”汉子仍不死心。 “吃得多算不算?”千千心不在焉道, 汉子忙道:“当然算,这年头能吃能喝身体好实属不易,别看我个子大,却得了消渴之症(糖尿病),大夫不许我吃这个,喝那个,每天饿得头昏眼花,没点力气,哎!还不如死了算了!” 千千总算把目光从江云翳身上挪开,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汉子却是一脸若无其事。 接着两人从东南海北地聊了起来,包括自己擅长做菜,关于一些重要的讯息,比如江云翳的身世背景,她故意打了折扣。 “正好,我们宅子里啥都不缺,就缺一个厨子!”大汉一听她会炒菜,一拍大腿兴奋道。 “按理说土匪。。。。。藏龙卧虎之地能人百出,怎么可能没人会炒菜呢?”千千只是不信。 “前些年我去京城醉仙楼绑了个厨子上山,可。。。。没几天让他给跑了!”大汉不好意思道:“之后再请不到合适的了!” 后来千千才知道大汉口中的“厨子跑了”其实是寨主太难伺候气得自杀,至于“再请不到合适的”是因为湘州的厨子宁可一死也不愿意被抓来给寨主做饭。 怕她反悔,大汉不失时机道:“走,去寨子里喝酒去!” “我。。。。。我不做土匪!”千千婉拒道。 “我只是想请公子去寨子里给大家做几顿饭,大哥要是高兴了,自然重重赏你!”大汉解释。 一提到钱,千千动心了。 见千千同意了,大汉便伸手去扶地上的江云翳。 “我自己来!”千千哪里放心把江云翳交到别人手里,汉子才刚触到他,千千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推开对方。 汉子全无尴尬之色,豪爽道:“需要帮忙随时吱一声!” 千千说了句谢谢,遂弯腰吃力地扶起江云翳,一步一拐艰难地挪动着。 夜色越来越浓,山顶的灯火在夜色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明亮,犹如漫天繁星。 什么骚?我大哥那婆娘才是真的骚 “都到半山腰了。您歇口气,换我来背令弟怎么样?” “不成,我还是自己背着踏实!”千千生怕对方把江云翳抢了去。谢绝了他的好意。 “都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个啥?” “一家人?”千千一脸狐疑地看着大汉。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家伙不会把他们扣留在山上做土匪吧. “嗨,我的意思是,四海之内皆兄弟,兄弟兄弟。本是一家!”大汉解释道。 “我弟脾气不太好。一生气就杀人。手段极其残忍,所以等会你们说啥都行,但千万不要提留他做土匪之类的事!”千千话里有话,一脸关切地望着大汉道:“我是为你们着想!” 此话一出,千千暗暗懊恼自己的愚蠢,人家当土匪的,平时杀人跟吃饭一样寻常, 会怕你个小屁孩生气杀人? 不料大汉满口答应着:“您放一百二十个心。就是你弟主动提出留下当土匪。我也不答应!您看行不?” 看大汉的体格模样不像是善茬,想走回头路是不可能的,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进寨的山路崎岖隐密,如果没人带着,陌生人就是找上一年也找不到入口。她偷偷在树上拴了几根黑色的不那么引人注意的带子,万一那群土匪不好惹,还能逃命。 越到山顶,道路越发陡峭狭窄,尽处修着一道麻石拱门,匾阁上写着“花千树”,一般的土匪寨不应该叫什么清风寨或者天下第一寨之类的吗?土匪头子怕是和江云翳一般,是个难得的文武全才。俗话说近朱者赤,这群土匪深受大哥的印象,估计都是些“雅匪” “大哥!你会背离骚吗?”千千试探道。她以前经过书院时,听老夫子教授过这篇名为《离骚》的文章,辞藻华丽,读之朗朗上口,所以印象极其深刻。 “什么骚?我大哥那婆娘才是真的骚,嘻嘻,一会见了你就知道了!”大汉吐了口浓痰,搓搓手,一脸坏笑。 “。。。。。。。。”千千无语至极。 远远地就听到楼上的人朝他们喊道:“来者何人?” “兄弟们,是我是我,二哥星如雨 千千听了,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大哥该不会叫夜放之类的吧,书院的夫子经常念起这首词,她都听腻了。 叁人从城门走进去,里面有一块草坪,草坪对面才是土匪们的议事厅,这个议事厅还取了个叫阑珊处的名字。大汉领着千千和江云翳去了议事厅,坐在上座的男人皮肤白净细腻,头发用刨花水梳至脑后,穿着白色素净纱袍。毫无一丝匪气,反而像个读书人。 那人大概是困了,见他们来也不起身相迎,只微微抬手道:“坐吧。” 两人在堂下坐定。大汉一脸欣喜:“夜哥,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谁?”男人有气无力道。 “厨子,从京城来的大厨!”大汉夸张道,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一提到厨子,那男人眯着的眼一下子睁开了,他仿佛来了精神,坐直身子,上下打量着千千道:“京城果然是好地方,连炒菜的厨子都生得这般清俊斯文!” “多谢大哥夸奖!”千千忙道,见对方看了一眼江云翳,扶紧了他介绍:“他是我弟,嘿嘿!” 夜放点点头,只道: “你们要是不嫌弃,就留在寨子里玩几天吧,我夜放最喜欢厨子了!” 接着夜放开始盘问他们家里有几口人,住哪里等等。 千千一五一十地说了。 “夫君君!”一声婉转女声从珠帘后传来,大汉疯狂朝千千使眼色。 不一会,帘幕翻动,一位身形妙曼,婀娜多姿的少妇款款走上前去,在夜放身边转身站定,对着叁人娇笑道:“你们说话这样大声,害的我不能睡着,二当家的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嫂子莫气,我这不是特意给你炒菜师傅师傅带来了吗?”大汉嘿嘿地笑着:“别看他年纪轻,人家可是在京城大户人家干过的!” “这是我的内人,你叫莲花姐,嫂子就行!” 夜放当着众人的面一把将女子揽入怀中,对千千道。 “寨里现有的师傅就挺好,”莲花不屑道。 说完开始打量千千,眼波流转,媚态毕露:“不过这两个小哥倒是挺俊的,留在寨里养养眼也好。” “我新招的那些年轻小伙子还不够你养眼吗?”夜放吃味道。 “他们加起来也没夜哥您养眼啊!”莲花俯身在夜放白净的脸上留下一记香吻。 夜放似乎很受用,回了娇妻一个,紧接着两夫妻笑成一团。 以千千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女人不简单,尽量少惹为妙 夜深了,大家都睡去了,夜放够意思,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客房,还派两个男人伺候,因为夫人的缘故,寨里除了她自己,不许有其他女人。 千千软下身子瘫在床上抽搐,两腿间的淫穴失 江云翳是在半夜醒来的,由于千千并不懂什么急救方法,导致呛入肺腑的水到现在才吐出来。 “千千……” 江云翳的声音微弱得像只蚊子在哼哼。 趴在床边守着他的千千并未睡熟,听到响动很快醒转,惺忪道:“云翳……” 见千千两眼通红,面容憔悴,江云翳心疼不已,道:“我好了,你也躺会吧!”说完低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千千赶紧替他拍打背部以缓解咳嗽,待他平缓下来,又气又无奈道: “你这个样子,我哪里能安心睡觉!” “千儿,这是哪里?为什么住这样破的客栈?是钱不够了吗?”江云翳费力地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喘息着问。 千千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缝,怕他吹风受凉又关上,笑道:“我们在山上的客栈!委屈江少爷了!” 江云翳一脸疑惑地看着千千。 “我们在土匪窝里!”千千是个聪明的女人,并没有打算瞒他。 “我……”江云翳艰难地回想起在船上遭人毒手的经过,只觉头疼欲裂:“我只记得我和你落水了……” 千千点点头,道:“是有人救了我,但又不是……” “此话怎讲?”江云翳不解。 “是柳如风救的我们……” “我明白了……”江云翳充满感激地看向窗边亭亭而立的千千道:“千千,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千千如释重任般地叹了口气,用手指绞着衣摆道:“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决不能留在这种鬼地方,太危险了!” “我已经答应寨主留下来做厨子!” “你……”江云翳听了她的话瞬间气得心肝颤疼。 “就做几天,你急什么?” “唉?土匪哪有信任可讲,我担心那个寨主出尔反尔,不肯放我们下山!”江云翳的语气稍稍平和了些。 千千早与他想到一处了,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安慰江云翳“先耐烦住着,等过个十天半个月,他若阻拦,再想办法!” “嗯……他要敢阻拦,我便把他杀了!”江云翳冷声道。 其实,凭江云翳一身武和智商,随时可将千千毫发无伤地带走,但千千还想多玩会,他便舍命想陪。 “好啦好啦!你小小年纪的就喊打喊杀,长大了如何得了!”千千瞧着这个少年一本正经的样子,想到他只有十二岁就觉得好笑,忍不住逗弄他,伸手捏了一把江云翳的脸。 “我……”江云翳捉住她的一双玉手,咬牙气呼呼地回道:“我哪里小了,不许说我小!” 千千以为对方说的大是指胯下之物,脸刷地红了。 见千千误解了自己的话,江云翳也跟着脸红起来。 两人一阵沉默…… “松手啊!云翳!”千千羞涩地提醒他,一副娇俏模样, “就不!”江云翳看得呆了,万般柔情涌上心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他的手心开始出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缓慢蔓延至全身,这个春夜似乎不那么冷了。 “云翳……”千千梦呓般地呼唤着心上人的名字。 “我在……” “傻子……” “你才是傻子……”江云翳微微一笑,嗔怪道。 他的笑极富感染力,让千千想起了冰原上的太阳,天地万物因此有了光华。 烛影摇红,垂下的床幔之中,男女混合的喘息剧烈淫靡,睡榻‘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精瘦油黑的的江云翳将千千压在身下,胯下巨物激烈耸干。插了一会,又把她双腿打开折在胸前,喘着粗气,大开大合地肏弄。直干得千千哭着求饶,白玉般玲珑的小脚扬在空中不停摇晃,一头乌发全都散了铺在白色的床单上。 他压着千千插穴,肉乎乎的屁股间,枣红色雄壮粗长的性器不停进出,没几下肉穴就缠着大鸡巴往外吐着淫液,看得江云翳双眼通红,咬着牙恨不得把身下的女人花穴捅穿捅烂。 江云翳撑着手压在美人上方,望着千千将唇瓣咬得发白,红艳艳的小脸后仰着,艰难地喘息。 千千痛苦欢愉交织的表情,惹得他情欲越发高涨,低头捧着她的脸胡乱亲了起来,边吻边插,腿间的肉棒犹如打桩机不停地捣击着鲜嫩多汁的花穴。 “云……翳轻点,你身上还有伤……”千千被他这般狂插猛操吓倒了,撑着身体想要往后退。 江云翳把离家半年来积攒下来的精力全发泄在她身上,肏个穴也跟校场操练一样拼命。 “便是重病不起,也要肏你……我的好千儿,夫君插得你爽不爽?”说着,江云翳毫不怜惜地将她固定在身下,用大肉棒狂入,不给对方留一线生机。挂在腰际的红色肚兜也被他一把扯去随意丢掉。 的进出。 这个姿势,女人湿漉漉的粉穴完全暴露在江云翳的眼皮底下,狰狞可怖的性器从上而下,将穴口撑成一个圆洞,狠狠地贯穿。 肉棒下的阴囊啪打着千千的阴户,大滩大滩的淫液随着肉棒的抽插从肉缝中溢出,将两人的性器弄的湿透,淫液也随着湿糜的肉缝流往身下的榻上。 下体的快感越积越多,终于喷薄而出。 “云……”千千短暂地失去了意识,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了。 江云翳抱着她直立起来的腰身抽插着低吼,胯下肉棒还在肉穴中猛干,分开层层媚肉狂插花心,千千再也承受不住摆着身子急切地想要挣脱。却被埋在体内的性器死死钉住。动弹不得。 终于,千千软下身子瘫在床上抽搐,两腿间的淫穴失禁般喷出大量淫液, 江云翳也到点了。精关一松,精液‘噗噗’猛射进花穴深处,止喘匀了气,才将肉穴中半软的鸡巴拖出来。 千千累极了,侧身躺在江云翳的怀里沉沉地睡去,抱着温香软玉,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江云翳可是饿了整整两个月,怎么可能只射一次就满足了? 一双大手很不老实地从肚兜的下摆伸进去,握住一对软乳轻轻揉捏把玩。 “不要碰。。。”千千迷迷糊糊地拿开他的手,秀眉微皱,不满地哼哼。 烂泥一样的她被江云翳抱着,花穴早已插得透 江云翳的呼吸声越发粗重了起来,身下的肉棒胀痛难忍贴着小腹,他被欲火烧得失去了理智,扳正千千的身体使之平躺,双腿缠到腰间。 “夫君用千儿的小穴泻泻火,你睡你的!”江云翳诱哄着半梦半醒的千千。 火热的肉棒抵在腿心,烫得难受,千千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可她实在太困了,睁不开眼。 江云翳忽然一挺,尺寸傲人的性器便进入了她的身体里,他将千千抱起,深深浅浅地抽插了起来,千千的皮肤很白,衬得身上的男人越发显黑了,黑白两具肉体如两条交缠的藤蔓,密不可分。 千千终于被他弄醒了,见江云翳趴在自己身上大动,又羞又气,捏紧粉拳头使出吃奶的力气捶打他的胸口,骂道:“淫棍,快下去。” “淫棍?”江云翳剑眉一皱,愣住了:“你骂自己的夫君是淫棍?” 说着,一手托着她的翘臀埋头肏穴。 千千双手抓着身下的锦被,连声音都被撞得支离破碎:“不要……插进花心了,轻一些!啊!” 烂泥一样的她被江云翳抱着,花穴早已插得透湿,泥泞不堪,大肉棒不住地往花心钻,又重又快地肏干,次次碰到宫口,大龟头捅着着宫口软肉,叫她又痛又胀,腰肢都快散架了。 小小年纪,怎么就这样大的力气!千千委屈巴巴地想着。每次都被这个小娃娃干得起不了床。 江云翳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挺着肉棒喘着粗气猛肏,身下的千千像离水的鱼儿一样摆动挣扎。却被江云翳死死地扣在怀里,腰臀用力顶跨耸干,干得上半身滑下,仰躺在床上,黑发缠身。两只大白乳左右摇晃,煞是诱人。 “别插了啊……啊……云翳……啊……好夫君……我不行了……”千千张着嘴被江云翳肏得哇哇乱叫。 两条玉腿不知何时搁到了他的肩上。受不了这样激烈的性爱。千千惊恐不安地搂着江云翳的脖子。 “好千儿,再插几下就好了……千儿……我爱你……让我插死你好不好……啊……”身上的少年满脸是汗,只随手抹了一把,把她压在床笫,继续操穴。 见千千快要哭出来了,江云翳心生怜惜,低头亲了亲樱桃小嘴。安慰道:“千儿,夫君轻点插好不好……” 他这样说也是这样想的,怪就只怪他的千儿花穴又湿又紧,稍微缓下来,胯下便被箍得发胀发痛,迫使江云翳加快了速度冲刺。 “啊……”江云翳爽到头皮发麻,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射了出来…… 望着汗水涔涔,脸色大白的江云翳,千千心头一阵悸动,竟也跟着泄了身。 “好千儿……”江云翳叫着她的名字,射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射干净。 沉浸在高潮中的花穴还在蠕动着,被操得合不拢的小嘴呈一个圆孔状,不停地吐着乳白色的精液。 江云翳慌了,随手扯过一件肚兜塞住。道:“不能让它们流出来,我还指望千儿给我生个小娃娃呢@” 和土匪称兄道弟 第二天天未亮,就听见外间的星如雨扯着大嗓门和侍男狗二蛋吵架。千千被吵得睡不着,只能起床,衣服还未穿好,星如雨就闯进来了,吓得千千赶紧把被子裹住身体,脸色刷白:“你出去!” 幸好江云翳起床了,不然有嘴都数不清。 “你看你,一个大男人,娘了吧唧的,遮什么遮,我又不是没看过”星如雨数落道。 “你看过什么了?”千千一脸紧张地追问。这家伙该不会那天趁她睡着……简直不敢想象,不过听他语气好像还没有发现自己是女儿身。 “老子第一次见你,你就睡得跟死猪一样,当然被我看到了啊,到底是城里人,小胳膊小腰的又细又匀称,要不是前面平得啥都没有,我还真当你是个娘们。”星如雨仔细打量她,口中啧啧称赞道。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本姑娘行走江湖,上身包得跟粽子一样,再说我的大胸也不是给你看的呀! “好了,你出去,我要穿衣服!”虚惊一场,千千的脸色也缓和下来。 “扭扭捏捏的,穷讲究!”星如雨不满地小声嘟囔着出去了。 等千千穿戴整齐,洗漱完毕,留下星如雨一同吃早饭。 “你能教我炒菜吗?我想学做几个拿手好菜讨一讨大哥的欢心!” “嗯!”千千答应了他这个朴实简单的要求。心中却鄙夷道:“我看你是想讨嫂子的欢心!” “我可以教你武功!”星如雨补充道:“我说你老是嗯嗯嗯干啥,多说几个字能死?” “食不言,寝不语!”千千终于开口了,她时刻谨记着江云翳对她的谆谆教诲。 “又来了,不要把城里人的那一套臭规律带到我们寨子里来,你现在住土匪寨里!自当和我们土匪一样,明白吗?” “二哥说的是!”千千幡然醒悟。 “来,学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别束手束脚的!” 千千学着他的样子,一只脚跷到长凳上,挽起袖子,抓着鸡腿啃。 “唉,不错,有些样子了!”星如雨拍手道:“一会我教你骑马射箭,过几天跟我们下山抢东西需要用到。” “好,那有劳二哥了!” “朋友之间说什么谢,来,喝酒,喝酒。” 早饭一直吃到中午才结束,千千抬手抹了抹一脸的油,摸摸圆鼓鼓的肚子,撑了个懒腰,好不惬意。 “走,我们骑马玩去!”星如雨起身拉着她往马场走去。 负责饲养马的土匪见两人来了,毕恭毕敬地和他们打招呼:“二哥好,千公子好!” “你也好!”千千一脸笑嘻嘻。 “千千公子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好平易近人!”不远处的几个土匪小声议论着。 “牵两匹好马来,另外拿两张轻弓!”星如雨边走边吩咐道。 不多时,那土匪把马和弓都备齐了,星如雨翻身上马,朝千千伸手道:“你我共乘一匹!” “不用,我自己会骑,只是不甚娴熟!”千千上了另一匹马硬着头皮道。 “骑马跟打劫一样,讲究个胆儿大,想必你已经掌握了要领,如今你只管放开了骑,我在后头跟着,有事就叫我一声,别怕!”星如雨耐心讲解道。 “好勒!”千千抓紧缰绳,狠拍了一下马屁股,那马儿因吃痛飞奔起来。 开始千千在马背上吓得大喊大叫,后来慢慢适应了,找到了节奏和感觉,迎着风骑马狂奔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跑了几圈后,她停下来,等星如雨跟上。 “骑得不错,再稳些就好了!”星如雨认真点评道。 接下来,星如雨取来功,递给千千:“你试试。” 千千连弓都拿不动,想起在江云翳小胳膊小腿的在昆仑十箭齐发的情形,对他更加崇拜和爱慕了。 “不错不错” 星如雨虚意恭维。 “二哥过奖了”千千有些不好意思。 夜色渐浓,两人牵着马儿漫无目的地走着。 “你是我来寨子里认识的一个人!” “缘分妙不可言,你一个城里人,我一个土匪,怎么就遇着了呢,还称兄道弟?” “老天有眼呗!”千千淡然道,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对了,你不是想学着炒菜吗?我现在教你!” “不急不急,我们先喝酒,喝痛快了再学!” “好啊,这里环境不错,就在这儿喝!” 差点让嫂子给强了 一会儿有人拿来几坛好酒,两人就着坛子喝,旁边的马儿突然叫了一声,吓了千千一跳,回过神来,她指着马儿问:“你是不是也想喝?” 马儿摆摆尾巴沉默不语。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说着,千千提起酒坛,掰开马嘴就要给马儿灌酒。 “使不得,使不得,千公子!”星如雨惊呼道,赶忙起身阻止。 “我们寨子里别的不多,就这些马儿羊儿多,太傅要是喜欢,拿来取乐也不值什么!” 月色下,一道倩影飘忽而来,周身染晕着月光,异香扑鼻,声音如仙乐入耳。 星如雨推了一把千千,小声提醒道:“嫂子来了,还不快行礼!” “我又不是什么怪物,来了就来了,还能吃了你们不成?”莲花爽朗地笑着,拿起千千喝过的酒坛,闻了闻,柳眉微皱道:“二哥忒小气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房间里还藏着几十坛陈年女儿红,白白的给千公子喝这个!” “喝这个就够了,我没什么讲究的,嫂子别多心,二哥对我很好!”此时,千千的酒已醒了一半。 “你个呆子,只知道二哥对你好,难道嫂子对你不好!”莲花含笑嗔怪道,葱枝似的手指轻轻掐了一把她的肩头。 这个暧昧的动作被星如雨看在眼里,他低眉沉声道:“千公子醉了,我先扶他回房休息,天色不早,嫂子也该回去,别让大哥等着急了。” “少拿你大哥压我,他今天出远门了,我也是空闺寂寞,才想着来找千公子排解。”莲花说完,含情脉脉地看了千千一眼,身子也跟着蹭过来。 看着星如雨一脸呆滞跟个木头似的发怵,气不打一处来,不耐烦道:“还不快走,当心我在你大哥那里参你一本?” 星如雨没法,只得留下一句:“你自求多福,二哥救不了你!”便离开了。 见他走了,莲花越发放肆起来,将她扶到一块石头上靠着,双手抚上千千的脸,像是在欣赏一件宝物,自言自语道:“老娘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俊的男人,今儿个算是有福了!” 千千虽然醉了,手脚不听使唤,但脑子还是清醒的,被漂亮姐姐轻薄了是小事,要是这个漂亮姐姐发现自己是女儿身,那还得了。 “嫂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千千盯着那双魔手,一脸恐惧地问。 “还是雏儿?”看她害羞的样子,莲花双眸发亮,乐不可支:“别怕,姐姐我很温柔的!” “救命!”千千再也忍不住了,扯开嗓子不管不顾地大叫起来。 “我的小祖宗,你叫啥,把人叫来了出丑的又不是我一个人!”莲花赶忙捂住她的嘴,怒道。 趁莲花慌神之际,一把推开她,撒开脚丫子就跑了。边跑边喊救命。 背后的莲花呸了一声,气急败坏道:“狗娘养的东西,还给脸不要脸了,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