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gb、bg)》 厌 阮童对穆彧舟的印象很糟糕。 她膈应他那副谄媚的样子。自记事起便被迫接受着太多带着目的地讨好,大多是来自父亲的中年伙伴,沟壑纵横的皮肉强行堆砌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捏细嗓子发出“慈爱”的声音,都让她感到不适,更多的是厌烦。 但她明白那是属于他们的“生存宝典”,中年人为了生活,脸皮抛在地上,被人来来回回踩了几番又能怎样呢,吃到嘴里的热饭,孩子成功步入别人挤破头也进不去的重点中学,还完房贷,只有这些,才是真的。 阮童感谢她爸,让她大概率这一辈子也不用为这些发愁。她无需切身体会这些人生疾苦,但遗憾的是,她是一个无法抛却感性的人。选择活成一个纨绔子弟对她来说或许会更轻松,但她却扭曲地热爱共情这世间辛苦活着的每个人。所以,即便她对那些谄媚感到厌烦,还是会对那些中年人报以一个微笑。 但穆彧舟不同,一个16岁的男高中生何苦要那么低贱地刻意讨好别人,他并不会从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同龄人中获得什么好处不是吗?他实在是太过小心翼翼了,讨好别人的样子就像是一条在街边流浪许久,饥肠辘辘的可怜小狗,迫切地向路人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展示自己的乖巧。拼尽全力地在地上打滚、哈气,累得半死,也不过只博得了一点点喜爱,却依旧希望自己被喂饱、被拯救。 那些不学无术的坏小子把自己的作业推给他的时候,他笑着收下。被他们拿钢笔敲头催促着快点写的时候,他也只是点点头,连声应好。 阮童觉得他那没底线的样子很贱。 在阮童看来,如果他不是缺爱极了,就是抱着些她无法察觉的坏心思。但他的讨好实在是没收获到什么“爱”,所以阮童便自动把他归类到第二种可能性里了。 穆彧舟有一头柔软的栗色卷发,皮肤白皙透亮,面颊永远泛着丝丝红晕,眉眼弯弯,黝黑的眸子里仿佛盛着一汪春水,两叁颗小痣均匀的分布在眼角、眉弓,增添了几分媚态。 边瑶和阮童说穆彧舟这种又纯又欲的美人儿铁定是个能男女通吃的好手。阮童听完只是笑笑,没露出什么情绪,却不知在心里暗骂了几遍“贱”字。阮童摸不清心思的人,她总是抵触的,尤其是穆彧舟这种性格上就和她犯冲的人,她更是控制不住地去讨厌他。 说来也奇怪,六十个人的班级,穆彧舟会讨好其余五十八个人,甚至可以说,对他们算是有求必应了,却唯独离阮童远远的。同窗一年半,穆彧舟连一句话都没同她讲过。阮童有时候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厌恶,所以躲得远远的。可据边瑶口述,穆彧舟开学第一周就开始对其余五十八个人展现自己的舔狗本性了。高一的第一个学期,那时候,自己对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适应新环境对自己来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和同学社交更是天方夜谭,只和边瑶这个同桌关系还算亲密,和他交集甚少,更别提会对他表现出什么厌恶地情绪了。 这样一想,阮童更讨厌他了,她讨厌这种被当成例外的感觉,即便她不喜欢被讨好,但被讨厌更让人觉得挫败。 阮童以为,她和穆彧舟的关系大概就是这样了,穆彧舟把她当空气,她把穆彧舟当贱人,相安无事地互相讨厌着,毕业之后,各奔东西,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直到,她无意撞破了穆彧舟最大的秘密。 陷 那天是星期六,因为第二天上午是学校规定的公休日。所以和往常一样,班里的同学在最后一节晚自习上到一半时,就开始躁动不安,盯着黑板上面的时钟倒数着打响放学铃声的时间。 阮童倒是没什么感觉。她一向作息规律,即便放假在家,也不会熬夜。对娱乐八卦、热播韩剧之类的更是不感冒,所以家里对手机的管制也很宽松,自然也不会像别人对周六的夜晚充满期待。 放学铃响起。阮童收拾好书包,把椅子倒扣在桌面上,解下系在桌腿上的垃圾袋后,往前门走去,想看一眼贴在门上的值日表。 “哎,阮童,你去哪儿啊?直接从后门走小楼梯下去啊,不然的话还得绕一大圈儿。”阮童闻言回过头,看见边瑶正用疑惑地眼神看着她。 “哦,我想看看值日表,我不记得我是哪天值日了。” “害,就这事儿啊。”边瑶听后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和阮童凑近了点儿后又小声说道:“不用管啦,你看,穆彧舟不是正扫着地呢吗?没人做他也会做的啦。” 阮童顺着边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穆彧舟果真如边瑶说的一样,拿着把扫帚,一点点的清扫着地面,时不时地还会抬起头,主动和从自己旁边走过的同学微笑着道别。 阮童看着他的笑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穆彧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抬头向她这边看过来。却在视线相撞的下一秒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睫毛颤动个不停。 阮童看着他的一系列情绪变化,猜想他或许是看到了自己蹙起的眉头或是眼里的厌恶之情?尴尬地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心底竟升起了一丝诡异的愧疚之情。 “哎呀,你想什么呢?快点走吧,我还着急回家追剧呢,我都一周没和我的欧巴相见了,好想他!快走快走,别磨蹭!” 边瑶边说边拖拽着阮童往外走。阮童还想说点什么,比如,如果是她今天要值日的话,她并不想让穆彧舟帮她,她自己可以做。不过看着边瑶着急的样子,她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任由边瑶把她拉着下了楼。 到了学校正门口,边瑶大声地和阮童道别:“童童,你明天把英语卷子拍给我呗,我追剧不想写了,爱你哦!” 阮童无奈地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往前走几步,正想抬手打辆出租车。忽然,心神一凝,她想起她的英语卷子最后一节课就已经做完了,临走前被她塞进了书桌里… “唉……”认命的叹口气,阮童转身往教学楼走。 一中叁个学年的教学楼是独立的,阮童走到操场中央的时候,抬头望了一眼远处的叁栋教学楼。除了高叁的教学楼还在亮着,高一高二的教学楼已经全黑了。 空无一人的教学楼,都市传说的量产地。 哎… 蹲下身,从书包里翻出舅舅给自己的警用防身手电筒,狠狠地跺了几下有些发软的脚,快步跑进了教学楼。“快去快回,快去快回,没事的。”阮童在心里为自己打着气。 漆黑寂静的走廊,只有阮童一个人的脚步声。 一楼、二楼、叁楼。“还有一层就到了”阮童心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嗯……不要…” 阮童顿了一下,暂时停下了脚步。她好像隐约听到了哭泣的声音? 问 阮童以为是楼梯间里有人在哭,怕打扰到情绪不好的同学,她放轻了动作,轻手轻脚地快速从四楼的安全出口拐进了走廊。 可声音却再次在不远处响起。 “求你了,别在学校这样…”微弱的哭泣声夹杂着暧昧地喘息敲入阮童的耳朵。 阮童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虽然不常上网冲浪,但平日里和姐姐一起看得电影也不少,她顿时脑补出了这样的话语是在什么样的情境下说出的。 “靠,居然在学校偷情,胆子够肥的啊……”阮童心想。 阮童关了手中的手电筒,放进书包的侧兜里。她可不想做一个社死见证者,还是这种级别的社死。她现在只想赶紧回班里拿完卷子就跑路。 然而,她却发现,她越往走廊深处走,越靠近自己的班级,那暧昧的声音就越大。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她甚至听到了肉体碰撞的声音…… 阮童这时候已经想拔腿就跑了,她欲哭无泪,脑子里乱成一团。 居然还是自己班的同学?神啊,救救她吧。 阮童已经不想坚守自己遵守诺言这个道德底线了,边瑶爱借谁的抄就借谁的抄吧,她不想拿了,她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下定决心,转身就走。 “砰…”阮童浑身一震,眼看着自己的手电筒从脚边一直滚到走廊深处… 阮童错愕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书包侧兜,果然摸到了一个大口子…她才想起早上匆匆忙忙跑进学校大门的时候,那时人太多,自己被挤到大门旁边,往前走的时候确实感觉自己的书包被大力的扯了一下,但当时也没多想,现在想想,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坏的… 不过现在想起来也没用了… “谁!谁在走廊!”一道男声在教室里响起来。 阮童此时整个人已经石化了,耳边只有“嗡嗡”的声音。 “给我出来,偷偷摸摸的,当什么缩头乌龟!”屋里的男声再度响起。 阮童听着当事人这叫嚣的语气心里也不爽了起来。 教室偷情还有理了? 气哄哄地几步走到门口,压下把手就一脚踹开门。刚准备破口大骂,却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整个人呆住,所有脏话都噎在喉咙。 穆彧舟。 大家口中的老好人,小天使,小美人。 她嘴里的小贱人。 正一丝不挂地被隔壁班的混混头子压在桌子上,脸上满是鼻涕和泪水的混合物。身上布满青紫的牙印,屁股里还埋着一根鸡巴。 阮童愣了一会儿后回过神,在男人低俗的骂声中反手合上门,一言不发地走到自己的座位,移开凳子,拿出书桌里的卷子。 “你他妈的干什么呢?臭婊子。” 把卷子装进书包里。 “和你说话呢,聋了?还是哑巴了?没看见大爷和我小情人办事呢吗?这么没眼力见儿。还是说你想一起来啊,小骚逼。”肮脏的生物笑得淫邪、张狂,笑着笑着下身又用力挺动了几下,滑腻的水声便再次响起来。 肮脏生物身下的穆彧舟从阮童进来开始就紧紧闭着眼,即使被凌虐的厉害,也不发出一点声音。 小情人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应该识趣地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毕竟她尊重每一种感情,就算是穆彧舟,她最讨厌的人,也是一样的,她都尊重。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只是情侣间的互动的话,她当作没看见就好了吧。 从书桌里摸出来黑色的物件,放进裤袋里。 “穆彧舟,他是你男朋友吗?” 贪 穆彧舟终于睁开了眼,似乎是没想到会被那个人问这样的问题,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好像更红了。 “问你呢。说话啊?”阮童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 “你他妈谁啊?我不是谁…” “不是。不是。不是!”肮脏物种的话语被少年尖利的喊叫声打断了。所以肮脏的物种愤怒了,抬手就要扇身下的少年。 “兹——-” 电流穿过肉体的声音生动又有趣,蓝紫色的火花在暗夜里闪烁,很美丽。却在照亮了少年被肮脏生物入侵的逼穴和被凌虐至暗红渗血的性器时,让人心悸。 “砰——-” 肮脏的物种翻倒在地,浑身痉挛的打着摆,头上流下暗红色的液体。 “狗逼东西,让你他妈、他妈的叫个不停,你是想和你妈一起去见祖宗吧,烂肉。”阮童冷笑着踢了踢它的脸颊,鞋面却被沾了点口水,很脏。但手头也没什么清洁工具,只好勉强解决一下。移动到它的肚子狠狠地踹了几脚,擦擦干净。 阮童解开束缚着少年的绳子,对着他晃晃手里的刀,刀尖对着地上痉挛的那坨秽物:“需要吗?还没用,干净的。还是想用电击枪?都可以。” “正当防卫,不用负责任。”阮童补了句。 穆彧舟摇摇头,蹲在地上有些吃力地捡着散落的衣物。待到慢慢穿好后,才指着还在痉挛的那滩烂肉问:“他怎么办?会死掉吗?你会有事吗?”穆彧舟抓着少女的衣角不住地颤抖,看向你的目光充满了惶恐和担忧。 “不会。见义勇为,阻止他对你的不法侵害。”阮童放轻了语气安抚着眼前的人。“而且,我刚才发短信告诉我舅舅了,他一会儿就带人过来了。会妥善处理好的。” “舅舅?”穆彧舟小声地发出了一声疑问。 “对啊。哦,我忘记说了,他是警察,所以别担心了,会很好的解决的。” 穆彧舟闻言点点头,似乎松了一大口气。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反应过来他还抓着异性的手,变得有些局促。慌忙的松开手,之后又开始一言不发的把头埋在膝间,浑身颤抖个不停。 阮童看他副可怜相,知道他是觉得自己讨厌他才会这样,心里也有些愧疚。本能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措辞安慰几句。却在听到他的抽噎声时,慌了神,一阵慌乱中竟改成了怀抱他的姿势,不过此时阮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让他不要太过害怕:“别哭别哭,一会儿警察就来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别怕。” “你是不是看到了。”穆彧舟弱弱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阮童安抚地动作顿了下,抱着他的力度不自觉地大了点,声音也低了下来,有点窘迫地说道:“嗯……是看到了。但是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你放心,这不是你的错。”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很恶心吗?现在更恶心了吧,我就是个怪胎。”少年的语气充满自嘲。 阮童被这句话震住,他居然真的知道自己讨厌他…… 阮童一时间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回答,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不喜欢撒谎,我之前是有些不能接受你的一些待人方式的。但是今天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是他对你实施了不法侵害,这和你并没有关系。就算是你的待人方式,也并不能因为我不喜欢就被定性为是错的,每个人性格不一样,所以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你都不用把这些强加到自己身上。” 穆彧舟听着阮童的话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啊…难道你没看到吗…我…我的下体…你不嫌弃…不害怕吗?我这样的人很少见吧。不男不女…” 阮童愣住了,他说的是他是双性人这件事? “什么不男不女?”阮童打断他。“如果是这件事,你更不用担心,我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生理上的缺陷也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你不需要因为这个感到自卑自责。而且…而且你也并不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双性人。”阮童说完这句话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说道:“所以,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嫌弃你,更不会害怕你…知道了吗?” “明白了…”少年扣着手指,小声应着,面颊微微泛红。 “嗯。那我们先等着我舅舅来吧。”阮童同他说着话,松开抱着他的手,矮下身来,坐在他的身边。 空气凝固了几秒。 “我可以躺在你怀里吗…”穆彧舟张口问道,声若蚊蝇。 “嗯……啊?你说什么?”阮童惊讶地转过头,看着少年酡红的面颊,微微张嘴。 “我…我有点冷,而且好困,能不能…能不能在警察来之前,我先躺在你怀里。” 阮童看着穆彧舟湿漉漉的眼睛,第一次明白为什么边瑶说穆彧舟男女通杀了… “可…可以的。” “谢谢你。” 穆彧舟躺在阮童屈起的双腿和上半身组成的狭小空间里,双臂紧紧的环住自己。 阮童看着他发抖的身体,摸了摸他的手臂,凉得惊人。便赶忙脱下外套盖在他的身上,圈着他的手也更紧了些。 穆彧舟觉得好温暖,柔顺剂洗过的外套,少女柔软的小腹,从衣服下摆跑出来的,独属于她的馨香,都那么美好,那么温暖。 穆彧舟贪婪的吸食着。 他好想和她更近一点。 可是太快的话会被发现的。 真的好爱她。 吸食着爱人的气息。 好幸福。 木头(1) 打从出生开始,他就是父母口中的祸星,亲戚眼里的怪胎。他们说他是人妖,说他不男不女。小时候,他觉得害怕,他知道那是很恶劣的词汇。长大了,他总是想,为什么人们总要刻意的去区分性别呢?男生或是女生就必须得有什么分别吗?他们不都是人吗?吃饭,生活,学习,为什么非要区分他们,给他们圈定一个框架。他觉得愤怒,他想就是因为这些愚昧的人,所以他才会被认为是怪物,是肮脏的东西。因为他对于他们来说没法分类,所以他们就要把他扔在不可回收的垃圾箱。 可没有人生来就想被扔进垃圾箱的。 小的时候,他总是委屈的想,自己不是爹娘费尽心思才求来的吗,算命的老瞎子算了一遍又一遍,家里的女娃娃生了一个又一个,不就是为了等一个男娃吗? 他有“命根子”,他是“男孩”,能给家里续香火。可爹娘为什么不欢喜呢?为什么就只是因为自己又多长了个洞,他反而过得比那些姐姐更艰难了呢?他长得漂亮,性格也乖巧,即使被爹娘、乡里乡亲叫祸星,说他把全家的福气都夺去用来生这张好皮相了,他也能对着他们笑得比谁都甜,干活干得比谁都起劲。 他做村里最乖最勤快的娃,这样还不够吗? 老天爷说:不够。 爹娘还是会因为他多吃一口饭、少干一点活而打他、骂他,山上的野果子他吃了都会挨一顿拳打脚踢,大冬天让他穿着单衣在雪地里跪着更是家常便饭。姐姐们也还是会扒了他的裤子,看他光着屁股求她们把裤子还给他的卑贱样子哈哈大笑。 还好他“命好”,四十度的高烧不吃药也能挺过来,姐姐扔在猪圈的裤子他也找回来了,没被猪顶死。 他觉得自己挺适合活命的。 于是他想,做村里最乖最勤快的娃还不够让大家喜他的话,那他做村里最乖、最勤快,学习也最好的娃,就会被爹娘喜了吧。 他背着自己用破布缝成的书包,用着姐姐用剩的铅笔头,每天乖乖去上学。他会提前帮老师把黑板擦好,帮同学把桌椅摆好、擦干净,然后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认真的看书。他想,他一定是村里最努力读书的娃娃了。 可老天爷觉得他不够努力。 老师上课不会点他的名字,看到他举着手、用充满希冀的目光注视着她,也会当作看不见,不会叫他站起来回答问题。来福会每天把粉笔灰倒进他的饭盒搅拌,因为他的饭盒里只有米汤,笨蛋小孩偷笑着,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发现。兰花会带着她的叁个妹妹围成一个人圈把他困在里面,边叫喊着“小人妖”,边来来回回地转圈奔跑,他被她们来回撞啊撞,踢啊踢。等她们玩够了,笑哈哈地跑掉了。他躺在雨后泥泞的地上,抬头看着天空,想象有一天他会变成一只小鸟,不用飞得很高,但会飞得很远很远。想着想着,视线模糊了,地面变得更加泥泞了。 会有那么一天吗? 他不知道。 但他依旧会乖、会努力。 他没得选。 孤岛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阮童觉得自已快要抱着穆彧舟一起沉入这片黑暗中时,手机终于响起来,她慌忙的拿起手机接听。 舅舅的声音被警笛声掩盖至模糊,遥遥地飘入耳中,阮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就像乌云过境,阳光刺破云层,按灭屏幕的瞬间,她甚至觉得周遭的寒意都消散了些。 接下来便是一阵兵荒马乱,刺眼的灯光,来回进出的警员,昏迷着被铐起后抬上担架的混混头子,保安,校长,主任,也闻讯匆匆赶来,安抚声,训斥声交杂在一起。 阮童觉得脑子快要爆炸,低头看了看怀里早已清醒过来的穆彧舟,他却只是低垂着眼睫,看不清神情。身上还是很凉,阮童抬起手盖住了他的耳朵。 他没动,也没说话,没有像方才只有两个人时那样,露出脆弱或是感激的神情。就只是在她的怀里蜷缩着。蓝黑相间的外套盖在他身上,被分明的骨骼顶出崎岖的曲线。 穆彧舟好像变成了一座灰暗的岛屿。阮童心想。 坐在医院走廊,阮童低头盯着白色鞋面上的褐色污渍,时不时稍稍偏头看一眼诊室的门,仿佛真的可以透过那块泛黄的毛玻璃看清里面的人。穆彧舟走进诊室时的慌张神情让她一刻也无法松懈下来,手机浏览器里,那些有着明晃晃的“强奸”“猥亵”标题的文章,她数不清自己到底反反复复点开了多少遍。左下角的那个隐蔽的返回键,她也不记得自己是在读到第几行时,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按下的。 怕面对,怕看到那些文章里她、他,或是他们都没有得到救赎,她怕自己会再次目睹飞鸟的坠落。 许多年过去了,阮童再一次被自己的感性摧毁,再一次坠入世俗的地狱中饱受煎熬。 阮童清楚的知道,那个混混头子就是个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爆炸。在未来未知的某一天。把穆彧舟的生活炸的稀巴烂。 穆彧舟从诊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站在阮童面前,很近,近到阮童可以闻到他身上碘酒和药膏混合的味道。阮童收起了凝视窗外电线杆上麻雀的目光,回过身来仰起头看着他,良久。才开口道:“饿了吗?” 穆彧舟摇摇头不说话。阮童看着他脆弱的神情,想起舅舅昨晚同她说穆彧舟一直处于一种封闭的状态,除了她,别人碰他的时候他就躲得远远的。想要录口供的话,以他现在的状态来看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舅舅还是希望她能多帮帮穆彧舟,只有让他走出来,才能解决之后的事。 阮童回过神,笑着摇了摇他垂在身侧的手:“那我送你回家好吗?” 痴(微h) 穆彧舟迟疑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谢谢,但是已经麻烦你很多了,你也累了,回家休息吧。” 阮童却微笑着站起身来,踮起脚,把手里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紧了紧。拍了拍他的手臂催促道:“快走吧,把你安全护送到家我就回去休息了。你家住哪里呀?” 穆彧舟看着身上的外套许久,咬了舌头似的吞吞吐吐道:“在西郊那边,有点远。你还是回家吧,我没事的。” “都说了要送你回去了,别那么多废话了好吗?”阮童很讨厌一直纠结一件事,下意识地语气不好起来。 果然,穆彧舟好不容易抬起的头又重重地低了下去。阮童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胳膊,暗恼自己竟然忘了现在穆彧舟的情况。咬了咬唇,讨好地揪住他的袖口扯一扯、摇一摇。见他还是没反应,干脆探头到他胸前,仰着头去看他的脸,柔声道:“是我错了,凶了你,对不起呀,别不开心了。” 穆彧舟看着她,抿嘴摇摇头,小声道:“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总是做让你讨厌的事。”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你别多想啊。我们先打个车吧,好吗?” “嗯。”穆彧舟乖乖地点点头。 阮童带着穆彧舟打了台出租车,询问穆彧舟后和司机报了个详细的地址。他说的西郊真的很郊区,颠簸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抵达目的地。 穆彧舟租的房子很老旧,看样子大概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单元楼,灰突突的,单元门还是老式的木门。下半部分不知道是被人踢烂了,还是被老鼠咬烂了,破了个大洞。阮童站在那里,小腿被破洞里钻出的阴风吹得发凉。推开单元门的一瞬间,楼道里霉臭味便扑鼻而来,阮童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分明是细微的动作,却被穆彧舟发现,他有些羞窘地开口:“抱歉,这里太破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你回去休息吧,今天一天麻烦你了。” 阮童尴尬地摆了摆手,不断解释着她没有,没事的。心想怎样也要亲眼看着他躺在床上休息才能放心地走。 两个人上到五楼,穆彧舟掏出钥匙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阮童还是在心里小小地赞叹了一下。虽然小区老旧,但穆彧舟的屋子居然出奇的干净整洁,甚至还有些温馨。即使墙壁能明显看出来凹凸不平,毕竟新刷的薄漆盖不住岁月的痕迹。但整体看着很舒适,不大,一居室,进门就能看到一张床。 “你是一个人住吗?” “嗯。我家人不在了,所以租在这边,会相对便宜些。” 阮童怔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这样,所以今天并没有他的家人到医院。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如果冒犯到你了,很抱歉。” 穆彧舟却露出一个安抚地微笑:“没关系。” 阮童被他牵引着坐到沙发上,看着他转身走进厨房,开火烧水。 阮童屁股挨上沙发的一瞬间,疲惫感就席卷了全身,脑子愈发昏沉起来。直到穆彧舟端水走到自己的身边,才清醒了片刻。 接过水杯喝了半杯,热水流经体内漾出阵阵热意,阮童觉得很舒服,但是却更困了。 “困了吗,去床上睡吧,我去给你拿一床新被子。” 阮童脑子昏昏沉沉的,被困意折磨得厉害,听到穆彧舟这么说,迫切地点了点头。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下意识地问穆彧舟:“你不睡吗?” 穆彧舟笑了笑说:“我在沙发上就可以,你安心睡吧。” 阮童迷迷糊糊中想起自己想照顾好穆彧舟的初衷,结果自己现在却霸占着床。便强撑起上身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开口道:“一起到床上睡吧,沙发很难受啊。” 穆彧舟听到她这么说,耳根倏地火烧一样红。 “可…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啊?”阮童迷茫地看着他,心想他们不是都穿得整整齐齐吗? 穆彧舟点点头,慢腾腾地挪到床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后缓缓躺下。心脏咚咚的跳,砸得他睡不着,他侧头看向阮童,她没心没肺睡得正香。 娇养出来的小公主生得白白嫩嫩,睫毛长长弯弯,两颊的婴儿肥鼓鼓软软的像雪媚娘,让人想尝一口。 用手指在虚空中描绘她的轮廓,却不满足。虚虚地拢住她,慢慢沉下手臂,紧紧盯住她的面部表情,看她没有什么反应,才长舒一口气,彻底拥住她。 还在发育期的少女,小小的一只。拢在怀里,馨香诱人。手掌从衣摆下沿探入,软嫩滑腻的肚肉便亲吻着他的手掌。爱人的身体是刺激性欲最有效的灵丹妙药。呼吸愈发急促起来,把脸埋进她的颈窝,舔舐,亲吻,一遍又一遍。手上的动作也愈发激烈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包裹着乳肉的胸衣空隙探进去,尽情地揉弄那处香软。身下勃起的坚硬顶着她侧腰的软肉摩擦。 颤抖着把精液射在她腰腹上时,穆彧舟喘息着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病态,脸上肯定挂着同那些犯瘾的吸毒者看见海洛因时相同的痴相,混杂着欲望,丑陋又恶心。可是没办法,他好开心。本来怕她讨厌、堤防自己,想着先装会儿正人君子,在沙发上等她药效发作昏睡过去时,再做这些龌龊的事。没想到她现在一点也不戒备自己了,居然主动让他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 闻着她发香,嚼舔着她的发丝,穆彧舟露出诡谲痴迷的笑,满足地闭上眼。 —— “大哥哥,大哥哥,你没事吧?”熟悉的声音钻入耳朵,穆彧舟想拉住她。 天地转啊转,他坐在路边,脚边有被烤化的板油,滋滋地冒着泡。 远处的少女兴奋地对着电话说:“哇,妈妈,我真的考上了吗?你看吧,我就说我很厉害吧!” 他笑着站起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 可刚碰到,世界又开始旋转。 眼前是熊熊的大火,惨厉的尖叫声。 淫邪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他的手又开始抖起来。他奋力挣扎着,身体却被束缚住。手脚无法动弹,身上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他的身上像长满了洞,容纳着那些肮脏的生物把自己的性器嵌入自己的身体。他动不了,他觉得好疼。 爹娘,姐姐们的尖叫声呼救声在耳边响起。 可他只是呆呆地听着,轻声呢喃:“可谁来救我呢……谁来救我呢……” “谁来救我呢?谁啊!”他大声咆哮道。 ——- “穆彧舟?醒醒啊,你怎么了?” 阮童醒来就看见浑身发抖的穆彧舟,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她叫了几声他还没有反应,她有点慌乱地拍了拍他的脸。穆彧舟这才醒过来,看到她的第一眼几乎是飞扑过来的,紧紧地抱住她,嘴里喃喃的念着:“你来救我了,你来救我了,你终于来了。” 阮童感觉自己的肩膀湿了,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只是沉默着,任由他抱着自己,抬手轻拍他的背脊。 家人 等穆彧舟平复下来再次睡去之后,阮童掏出手机走到厨房给舅舅打了一个电话。 “舅舅,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童盛放下手里的资料,起身关上办公室的门后才回道:“你说吧,童童。” 阮童回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熟睡的穆彧舟,压低了点声音:“舅舅,我觉得穆彧舟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我想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让他去学校了,先让他接受一阵子系统的心理疏导会比较好。可是长时间不去上学的话,肯定会引起猜测的。所以,舅舅你能尽量和学校沟通,让他们做好保密工作吗?” “好,我了解了。童童,你让那孩子不要太担心,那个犯事儿的小子还在医院昏迷,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会一直在我们的监视范围内。至于学校那边,我也会严禁他们外传这件事的。”童盛的语气严肃且坚定,让阮童放心下来。 “对了,童童,你现在是还和那孩子在一起吗?” “嗯,因为他的状态不是很好,我也不是很放心他一个人。”阮童叹了口气。 “好孩子,辛苦你了,你也尽量多开导开导他。对了,一会儿你给你姐打个电话报下平安。她昨天回家没等到你,很担心你。”童盛的声音变得有点阴沉。 阮童没注意到,只是想到她姐时,笑了下,调侃道:“果然只有我姐关心我,要是没有我姐,估计我丢了我爸妈都不知道呢。” 童盛笑了声,语气也轻快了些:“你这丫头,知道我不会告密,逮到机会就和我怨声载道的。你爸妈在外面拼事业也是为了你和你姐。况且他们也不熟悉带小孩这方面的业务,自然是更放心我照顾你们。乖啊,别总说他们了。” “是了是了,舅舅舍己为人,十六岁就开始做我俩的男妈妈了。舅舅我今年也十六了耶,你果然老了。”阮童调侃道,低低地笑开。 童盛早就习惯了阮童这样没大没小的调侃,无奈道:“知道我老了还天天不听话,臭丫头。得,我不和你贫嘴了,我这边忙着呢。你赶紧乖乖给你姐回个电话。挂了。” 童盛挂断电话后,阮童赶紧给她姐拨了过去。稍微清了清嗓子,放软声音娇娇地说:“喂,姐姐呀。你在哪里呀,还在公司吗?” “阮童,你怎么回事!我找了你一晚上你知不知道?你那些个朋友的电话我都打了个遍了,都没问出来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我都要报警了!结果你现在才给我回电话?你想死吧!”阮莞大声咆哮道。 阮童被她姐祖传的河东狮吼震得耳根子发疼,默默把手机拿远了点,“嘿嘿”地讪笑着安抚道:“姐,你先别生气,你不知道吧,你妹见义勇为了,特别英勇。我也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我以为舅舅和你说了,你怎么没问他呀?我昨晚就告诉他了,结果他刚刚才和我说你一直在找我。所以这事儿真的不怪我,我要是知道舅舅没和你说,肯定老早就给你打电话了。真的,姐,我发誓。” 阮莞那边静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你以后有什么特殊情况直接和我说,别什么事都让童盛转告我,也别等着我去问别人。知道了吗?我管不着你见义勇为的那些事,但我是你姐,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阮童,我不想总是反反复复地教育你,说来说去你也知道就那几件事。你想当英雄可以,但你做事之前先想想我们,你真有个叁长两短,我怎么办?爸爸妈妈年纪也大了,他们承受不住你不负责任所带来的后果。你也大了,阮童,有些道理我不说你也懂,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这边还有事,先不和你说了。今天晚上给我准时回家。” “等等等等,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以后会改的。但是,姐姐,我今天晚上真的回不去了。我这边的情况真的挺棘手的,我不知道舅舅有没有和你说…” “没有,别让他来和我说。”阮莞打断了她,言语间似乎还带着点怒气。 “啊,好吧,但是我真的没骗你,真的是件很麻烦的事。不过姐你放心,我真没事。”阮童小心翼翼地和阮莞解释。 没收到电话那边阮莞的答话,阮童知道她姐还是纵容她的,便又试探着问道:“对了,姐,玉兰湾那边的房子是不是最近空着啊?” “…嗯,怎么了?” “那姐你能不能明天把钥匙给我啊,我想去住一段时间。”阮童兴奋地说。 “不行。”阮莞拒绝得很坚定。 “为什么啊!姐你上高中的时候也一个人在那里住啊!而且住那里还能和舅舅当邻居,他就能照顾我啦!”阮童忿忿不平道。 “阮童,你摸摸良心,近几年是童盛照顾你多还是我多?我不管你又耍什么滑头,但你别在这和我讲这些狼心狗肺的话。”阮莞再度开启咆哮模式。 “明明就是差不多多的啊……”阮童不敢大声,做贼似的小声低语着反驳道。 “姐~我真的有特殊情况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怎么可能做坏事啊!”阮童噘嘴抱怨。 “我就是太知道你了,我才会这么说……行了行了,阮童,我真服了你了。明天我让你雅雅姐把我辛苑那个房子的钥匙给你送过去。那边离你学校近,交通也方便。可以了吗?”阮莞真的对她无奈了。 阮童抿嘴憋笑,甜腻腻地和阮莞撒娇:“谢谢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爱你呦。” “小鬼头,挂了。”阮莞笑了声挂断了电话。 挂电话的瞬间,屏幕顶端弹出条短信,阮莞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 老东西:莞莞,童童联系你了吗。你不要和我生气了,我周末给你做红烧排骨,好吗? 阮莞轻轻地“哼”了声,嘴角却微微挑了下。迅速回了条:去死吧,臭老头,我才不吃你做的菜呢。 “叮—” 对面的人很快就回复道:没关系,莞莞不吃我做的,我们就去外面吃,都听莞莞的。 阮莞:臭无赖。 “童队,你笑得好恶心啊。”小刘不知道为什么童队看犯罪资料也能露出这么恶心的表情。 “小刘,我看着老吗?”童盛向后捋了捋自己额前的碎发,露出整张脸后问道。 小刘有点懵,童队今天真的好反常。但还是诚实地回答道:“不老啊,昨天新来的小乔还问我你今年二十几,有没有结婚之类的。大概率又是一个沦陷于你美貌的纯情少女。” “嗯……那就好。”童盛笑着点了点头。 “是因为春天来了吗?童队的表情,真的好恶心啊。”小刘心想,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生命 阮童熄灭屏幕后,站在厨房的窗户边向外看了会儿。深夜里,除了月光,唯一的光亮便是那颗悬挂在旧仓库上的白炽灯。小区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荒芜,唯一拥有颜色的地方是一个堆满了塑料垃圾的巨大的地坑。阮童收回目光,轻踩地面慢慢移步至床边。 她站在那里,长久地注视着还在熟睡的穆彧舟。他把被子裹得很严实,半张脸都包在里面,被角压在身下,像一只蚕宝宝。 阮童看着他这副睡相,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因为没有安全感,因为爱不够多。 她是一个意外到来的小孩,在不合宜的时间。那时候,阮清辉和童然的公司刚刚起步,阮莞也已经十一岁,就读在寄宿制的小学,一个月回一次家。他们有足够的精力去忙自己的事业。因此,阮童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难题。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他们亦没有重男轻女的陈旧思想,对儿女双全这件事更是无感。甚至,因为本就自责自己对阮莞欠缺关爱,他们反而更担心这个新生命的到来会平分他们本就不多的精力与爱。 但这终究是一个新生命,是他们的孩子。数次犹豫之后,童然和阮清辉去学校把阮莞接回了家,同她详细说明了这件事后,表示会尊重她的意见。 阮莞听完没说话,看着童然的肚子思考了会儿,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过了许久,就在他们觉得自己没缘分留下这个孩子的时候,阮莞出来了,看着他们说:“生下来吧,爸爸妈妈,我想要个妹妹陪我。” 很久之后,在阮童也长到十一岁那年的年夜饭饭桌上,醉酒的童然笑着提起这件事时是这样对阮童说的:“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在一个十一岁孩子的脸上看见那么坚定又真诚的神情,无形中也给了我和你爸很大的力量,要不然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你得感谢你姐让你看到这个世界。” 或许是因为她是她姐带大的,她和阮莞一样成熟的早,心思细腻却粉饰太平很有一手。她听到童然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酸得厉害,却也只是和平常一样表现得大大咧咧,活泼又明媚,卖娇地说:“我知道的呀,姐姐很爱我,我很感谢她。”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欢声笑语散去。黑暗中,她摸进了阮莞的房间。阮莞彼时已经二十二岁,刚刚毕业却已经开了属于自己的公司。每天都在奔波劳碌,疲惫不堪。即使是大年夜,她也早早地进屋休息了。但阮童轻手轻脚爬上床时,她还是习惯性地醒了过来,就像从小到大的每一次一样。 阮莞翻身把她搂进怀里,用温柔的语气责备道:“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明天又要赖床了。不知道是谁啊,白天还信誓旦旦地和我说:姐姐我要大年初一一大早就去给舅舅拜年呢!” 阮童轻轻的“哼”了声,埋进阮莞的怀里久久地沉默。阮莞以为她睡着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感到胸前湿乎乎的,才把她拉远,低头问她:“宝宝,怎么了,怎么哭了?这大过年的,是谁惹我的小公主伤心了,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揍他。” 阮童哭得一抽一抽的,呜咽着问阮莞:“姐姐,爸爸妈妈是不是根本不爱我?是不是没有人希望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只是一个负担对吗?姐姐明明也是一个小孩子,可是还是要一直照顾我,舅舅那时候也只是刚上高中,也要像别的小朋友的家长一样,天天接送我。他以为我不记得,可是我记得好清楚,他抱着我从幼儿园回家的时候,他朋友还嘲笑他是“男保姆”。明明爸爸妈妈也不希望我出生的,可我还是出生了,而且还让你和舅舅因为我变得好累好累。” 阮童感觉肩上阮莞的手捏得越来越紧了,便努力抬头去看她的表情,可是太黑了,她看不清。过了许久,她才听到阮莞喑哑的声音:“阮童,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那么坚定的让他们留下你吗?就是因为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所认为的脆弱的生命,到底能有多坚韧,多么不可摧折。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学不会做称职的父母。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都没办法选择自己是否来到这个世界。但我清楚地知道不被爱、不被关心、不被在乎是什么样的感觉。那天,他们抛给我这个问题,让我来决定的时候,我觉得很荒唐,他们竟然又一次这样随意地孕育了一个生命,甚至这次还要行使自己并不公平的决定权。我决定让他们留下你,是因为我告诉我自己,我一定会让这个新生命得到我不曾拥有过的爱,我会让她茁壮的成长。所以阮童,你现在说这些话,你可以说,我不会责怪你,因为我知道你难过。但你以后绝对不可以再这么想,你是独一无二的宝贝,你不是意外,不是麻烦。你让我的人生,童盛的人生,爸爸妈妈的人生都增添了很多色彩,所以你绝对不可以否定自己存在的意义。” 那是第一次,阮童看见阮莞流泪,所以她抱紧了她,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人爱她的。知道了,无论什么样的爱,都是爱。爸爸妈妈表达爱的方式是努力赚钱,让她无需因为现实而烦恼,姐姐和舅舅的爱是类似于常规父母的爱。他们都在努力的爱她,而他们对她的期望,也不过就是,她可以好好爱自己。 阮童也终于在那一夜之后,不再患得患失,不再和家人用粉饰太平的招数。尽力地对他们表达自己的情绪。面对同学和朋友也不再充满戒备,当别人对她示好的时候,虽然还是会别扭,但是慢慢地也打开心扉去对他们好。她有时沉浸在这些情感中的时候,她会想,其实她一直都期盼自己可以爱别人吧。因为拥有爱别人的能力、信任别人的能力,真的很幸福啊。 —————— “童盛,为什么童然和阮清辉可以这么不负责任?他们现在居然还要把一个孩子的去留权交给我。那个孩子做错了什么?”女孩委屈地控诉道。 “莞莞,先别着急,冷静一下。”少年用清润的声音安抚着失落的女孩。 “你希望让他们留下那个孩子吗?” “那个孩子会像我一样的。无法得到足够的爱,患得患失…”女孩的声音里充满了迷惘。 “莞莞,你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面对你真实的想法,做你想做的事,你不需要害怕,无论怎样,我都会支持你。” 他坚定地话语总是让阮莞变得很勇敢,充满力量。他的存在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盏灯,照亮她眼前的路,驱散她的犹豫不决。 “童盛,我想给她爱。我想让他们知道,生命可以多坚韧,被爱浇灌的生命会成长得多茂盛。” “童盛,你和我一起好不好?” “好。” 一如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他都应允她,都站在她的身边。 “生下来吧,爸爸妈妈,我想要个妹妹陪我。”她坚定地看着他们。 “童盛,你看她啊,很可爱不是吗?”她把怀里的小肉球抱给他看。 “是啊,和你小时候很像,很可爱。姐姐和姐夫给她取名字了吗?”穿着校服的清朗少年用手指逗弄女孩怀里小婴儿脸颊上的肉肉,温柔地问道。 “还没有…童盛!反正…反正是我们商量好要留下她的,以后我们也说好要一起照顾她了…”女孩有些窘迫地低下头,耳根红了一大片。 “嗯?对啊。”少年微皱着眉头,不解地看向她,似乎不明白这和小宝宝的名字有什么联系。 “童然说我可以给她取名字…”她小小声地嘀咕。 “嗯,这样啊,那你想好了吗?”少年微笑着看她。 “阮童吧……”她鼓足勇气快速地说完几个字后,赶紧低头盯着怀里的小肉球,不去看他。 “阮…童?”少年有些迟钝地重复道。“咳咳,那什么,我觉得挺好的。”也低头去盯她怀里的小肉球。 小肉球似乎是感受到了两个人灼热的视线。慢慢睁开了眼睛,鼓嘴“噗噗—”了两声。像是在说:“很喜欢这个名字呀。” 夕阳的余晖越过医院的走廊,照在两个人的脸上。热烘烘的,红彤彤的。 ————— 阮童俯身,拨开穆彧舟脸上的厚被,贴近他的耳边用气音说:“对不起。我有点不好意思,所以这样就算和你道过歉了哦。” 黑暗中,阮童复又轻手轻脚地挪到床的另一侧躺下。没注意到身旁那人骤然酡红的面颊,微勾的嘴角。 念头 阮童早上醒来时,穆彧舟正在厨房做早饭。她好奇地走近去看,发现他做的居然是自己最喜欢的虾饺。 “你好厉害啊,这个都会做。”阮童看着锅里晶莹剔透、泛着肉粉色的虾饺,小声地赞叹出声。 穆彧舟只是腼腆地笑了一下,解释道:“以前在饭店帮忙的时候,有偷偷学过,不是很难。” “看着很好吃。”阮童避开自己对“饭店帮忙”的注意,心里总觉得那对穆彧舟来说,应该不是一段快乐的日子。 “尝一个吧。”穆彧舟拿起一只虾饺递到她嘴边。 阮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自己动作有些夸张时,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详装自然地微微探头咬住了虾饺外侧的一角,快速整个吞下。虾饺鲜而不腻,里面的芦笋鲜脆清爽,虾肉饱满弹牙,完全符合阮童的小孩子口味。 “哇,真的好好吃。你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做的吗?我想以后也让我舅舅给我做。”阮童一脸满足地嚼着虾饺,满怀期待地看向穆彧舟,眼眸中似闪着星星。 穆彧舟看着她这副模样,隐隐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考虑一下。” “切,小气鬼。”阮童鼓鼓嘴,从锅里端过虾饺,小跑出厨房。 “把我留在身边不就能天天吃了吗……”穆彧舟低头笑了笑,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阮童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后退两步,从门后探头看他,满脸疑惑。 “我说,你多吃一点,我做了很多。”穆彧舟认真地看着她脸,一字一句道。 阮童被他这么一盯,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小声嘀咕:“我又不是小猪呢。” “不是小猪。”穆彧舟笑着点点头,很认同的样子。 阮童被他的笑容冲击到,看着他艳红的唇瓣,尖尖的小虎牙,一瞬间竟有些恍惚,脸也有些红。掩饰般地慌忙朝他招招手,催促道:“你也快过来呀,一起吃一起吃。” “好,我收拾一下就过去了,你先过去坐好。”穆彧舟温柔地应道,手上清理地动作没停。 阮童吃着虾饺,看着厨房里一直在洗洗涮涮的穆彧舟。他温柔细心的样子,像长辈,就像姐姐、舅舅那样,很让人安心。但姐姐、舅舅是亲人,自己对他们的关心和爱很习惯,却不能一直占有。 “要是有一个人可以像这样一直这么照顾自己,替代姐姐和舅舅爱自己,也挺好的。”阮童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到了。下意识地又开始粉饰太平起来,低头默默地大口吃着虾饺,眼睛却不住地往厨房里瞟。 穆彧舟从厨房出来时,阮童已经吃饱了,正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热牛奶。 “吃饱了?”穆彧舟挑眉看了她一眼。 “嗯嗯,吃得很撑。”阮童点点头,拍了拍自己塞得鼓鼓的肚子。 “那就好。”穆彧舟笑着坐下,开始吃他那份。 穆彧舟进食的样子很赏心悦目,不慌不忙地小口咬着虾饺,吞咽时,喉结滚动的轨迹也格外性感诱人。阮童看着看着,牛奶也忘记喝了。一直到穆彧舟对着她说话,她才回过神。 “我去洗手间上一下药,牛奶凉了,一会儿我重新热一下你再喝。”说着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玻璃杯放到餐桌的另一边。 “哦,好。”阮童点点头,却突然想起那天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他身上伤得很重,面积很大。一时间,她有些担心,怕很多受伤的地方他自己上药没办法照顾到,便试探性地开口问道:“要我帮忙吗?你自己上药会不太方便吧。” 穆彧舟愣了一下,略思索了下,开口道:“那麻烦你了,帮我涂一下后背就好,谢谢。” “没关系,小事小事。你把上衣脱一下吧,趴在床上。”阮童撸起袖子,用消毒湿巾清理了一下双手,拿着药罐站在床边等他脱衣服。 “啊,好的。”穆彧舟听话地很快脱了上衣,趴在床上。 阮童看着他苍白的皮肤上肆虐着的青紫色痕迹,倒吸了口凉气,皱眉道:“穆彧舟,你要是疼的话就吱一声,我会轻轻的。” “没事的,你涂吧。”穆彧舟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闷闷的。 阮童从瓶子里挖出一大坨药膏,在他背上匀开,再搓热双手,用掌心慢慢按揉,让掌心的温度加速药膏的吸收。阮童怕他疼却忍着不说,就每隔一会儿问他一次:“疼吗?” 穆彧舟不忍心告诉她,这点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更严重的他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了。但他怕吓到她,便一遍一遍地回答:“不疼。” 可她实在是问了太多次了,穆彧舟怕她担心过头,只好侧头露出半张脸,让她时刻都能看见自己的表情,确认自己是真的不疼,没有在忍耐。 失控(微h) 穆彧舟后背的青紫蔓延至腰部还没有结束,其余的伤痕都被长裤遮掩住。阮童盯着他的腰带,头脑一热,脱口而出一句:“把裤子脱了,下面上不到药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穆彧舟撑起上身回头看她,白皙的面颊升起两片可疑的红晕,像熟透的水蜜桃。磕磕绊绊地拒绝道:“不…不用了。” 话已至此,阮童事到如今也不想多挣扎解释什么了,咬咬牙,心一横说:“反正之前也都看过了,脱吧,治好伤比什么都重要。” 穆彧舟的脸更红了,慌乱地扯过了被子把自己盖住,平复了一会儿才说:“那,那你等我一下。” “嗯,那你快点。”阮童背对他走到餐桌旁,拿起没喝完的牛奶,边喝边低头摆弄手里的药罐。 过了好一会儿,穆彧舟的声音才从背后传来:“阮童,我好了,你过来吧。” 阮童转过身就看见一具白花花的肉体,即便上面遍布着青紫的伤痕,却依然有一种易碎的美感。穆彧舟只裸露出身体的整个背面,其余都用被子严严实实地围住,但宽肩、细腰、笔直的长腿还是通通一览无余。阮童低头看向穆彧舟被内裤包裹住的臀部,圆润挺翘,看起来手感很好的样子。阮童突然觉得身体很热,鬼使神差地凑近了些,用手指勾起他内裤的一角,开口时,声音已经喑哑得有些陌生:“怎么不脱内裤?” 穆彧舟耳朵本来就滴血一样红,如今因为羞窘,红晕更是蔓延至颈背,干脆把脑袋埋在枕头里一声不吭地装死。 “美色误人”,阮童看他这副好欺负的样子,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词。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已经从肉体中抽离,她在半空中看见自己的肉身正伸出罪恶的手,褪下了床上美人的内裤。甚至还坏心眼的、装作不经意的用指尖触碰人家的臀肉。 阮童给穆彧舟上药时,他偶尔的颤抖都会让她心底不受控制般地涌起阵阵诡异的情动,催发起她破坏欲,好像让他更疼一点,坏掉得更彻底一点,她就更兴奋一点,更能缓解一点心底的异样。 就这样,阮童压抑着、忍耐着体内的异样,给他整个背面上完了药。可此时脑子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她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源源不断地蒸腾出热气,开口时,语调也不再平稳:“后面都涂好了,还有别的地方需要我帮忙吗?” 穆彧舟低低应声:“剩下的我自己来吧。”说着便慌忙地坐起来去穿内裤。 阮童点点头,刚起身打算出门透口气,穆彧舟身上的被子却在这时,非常不合时宜地滑落到地上。于是,阮童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上翘的硕大以及被强奸犯蹂躏至红肿的肉穴。 阮童从未觉得自己这么不受控制、这么色令智昏过,她想穆彧舟果真如他们所说,就是个妖精吧。看到这副艳景那刻,阮童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喘着粗气,一只手按住他套内裤的手,另一只颤抖着探进他的下体,用食指和中指分开他艳红的阴唇,直直地盯着他的下体,宣告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这里肿了呢,我帮你涂药好不好,嗯?” 性爱美学(上) 穆彧舟按住她作乱的手:“我可以自己来。” “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没什么的。”说罢,整个人跪在床上,分开他的双腿。 阮童说不清自己身体里腾起的一阵阵燥热是因为什么,可是看他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就很想这样对他。 阮童从药罐里挖出一大坨药膏,覆在微张的穴口,再一点一点地用手指把药膏塞到穆彧舟红肿的肉穴内,因为药膏的润滑,手指慢慢地可以进到更深的地方,甚至在内里转动涂抹时,穴内的嫩肉还会一咬一咬地吸吮她的手指,像个不知餍足的小馋猫。 好热、好滑。阮童倒吸了口气,抬头去看穆彧舟的表情。沉浸情欲中的他,微张着嘴,艰难地哈着气,高大的身躯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很难耐的样子。阮童开口问他,声音嘶哑到不行:“难受吗?” “很凉,好胀…” “凉凉的不好吗?不舒服吗?”阮童故意忽略他的后半句话,佯装疑惑地问道。手指却恶劣地往他身体更深的地方探了探,果然,穴里的媚肉吸得更畅快了,争相挽留让它变舒服的手指。 阮童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好奇怪,小腹像然起了一团火,涌出一股又一股的热流。上好药,抽出手指,阮童强迫自己转过身,平复呼吸。 可下一秒就被身后的人拉住,穆彧舟撑起上身,看着她问:“不是讨厌我吗?还要这样对我?” 阮童摇摇头否认道:“没有讨厌,只是想帮你上药。” “这么乐于助人吗?”穆彧舟挂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那我说我现在觉得很痛很难过,你过来抱我、安慰我,好不好。”说着把阮童捞到自己怀里。阮童意识到他现在还是赤裸着身体的,清醒了些,抬手去推他的胸膛,却被紧紧地箍住双手,下一秒穆彧舟的唇就贴上来,阮童觉得身体突然变得很软,无力抗拒,仿佛一直等待这一刻,失去理智的最后一刻她想:穆彧舟肯定是属狗的,啃得好用力。 性爱美学(下)h 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一件剥落,只余一件单薄得有些可怜的底裤。阮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转眼就和前天还最讨厌的人赤身裸体滚到了一处。 果然人是没办法抗拒最下等的情欲吗?真是下贱啊。 可她已经无暇去想那么多了,因为此刻她正被穆彧舟落下的一枚枚滚烫的吻反复炙烤着,他灼热的鼻息扑撒在她的脊背、脖颈,最后贴近她的面颊。她听见他在自己耳边用充满情欲的气音轻声说:“帮帮我。” 无休止的亲吻、爱抚,穆彧舟像狗标记自己的领地一样,在她的每一寸皮肤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直到感受到她也完全被情欲浸染,愈发饥渴难耐地蹭向他的身体时,才把手探进她的底裤,就着她流出的爱液在她胖鼓鼓的阴阜上揉弄。 “流了很多水。”穆彧舟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像平日里给别人讲解题目那样正经。 阮童被他用力扣住下体,整个人软绵绵地贴挂在他身上,眯着眼睛哼吟出声,“嗯…闭嘴,别看着我。” 穆彧舟却不听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手下揉弄阴蒂的动作没停,用恳求的语气又说了一遍:“你也帮帮我好不好。” 阮童被下体传来的阵阵快感弄得神智不清,迷蒙着双眼点了点头。 手被穆彧舟牵引着向下伸,去抓握那根一直顶着自己的硕大。阮童回忆着自己之前在影片中看到的那样,上下来回抚动。 穆彧舟的呼吸也随着她生涩的动作急促了起来,贴着她的耳朵重重地喘息,被欲望折磨得快要理智全无,却还不忘舔吮她的耳垂,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住她柔软乳肉上的莓果逗弄。他想让她情动得更厉害、流的水更多一点,他清楚地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他只盼望她能不要受伤,尽量舒服地享受这场他偷来的欢爱。 “阮阮…”呢喃着吸咬住乳肉,用两根手指分开闭合的小阴唇,摸了摸她软嫩的穴口,试探性地探入了一根手指。 阮童感觉有异物刺入了自己的身体,有点痛,睁眼去看身上的人,开口时,声音像被肏干了数遍一样绵软可欺:“嗯…什么呀……” 穆彧舟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柔声诱哄道:“是会让阮阮舒服的东西,阮阮不想舒服吗?“ “想。”阮童认真地点点头。 “先给阮阮舔一舔下面,要不然会有点痛。可以吗?”穆彧舟亲着她脸颊温柔地说,一副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好的真诚模样。 阮童看着他漂亮的脸蛋,鬼使神差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点点头,坐起身,乖乖地张开腿,把自己被底裤包裹住的、最私密的地方给他看。穆彧舟呼吸更急促了,眼尾染上了红,抬手掐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然后塞进两根手指在她的檀口内搅弄,等到津液滴滴答答地留下来时,便俯身从她的小腹沿着津液滑落的轨迹,一路向上舔到她的嘴角,又侧身去亲吻她的耳垂,软声细语地哄骗着:“阮阮自己把内裤扒开给我看好不好,这样哥哥看不清。” 阮童呆愣着点点头,慢腾腾地把腿打开,用手指把湿漉漉的底裤拨到一侧,露出白嫩光洁的私处,再用指尖划开闭得紧紧的小阴唇,把肉穴给他看。 穆彧舟垂眸盯着看了许久才抬起头,用指腹揉她面颊的软肉,露出了一个几近疯狂的诡异笑容。“阮阮好乖,奖励你。”说着便低下头去吻她的下体,小巧的阴阜勾不住底裤,布料总是弹回来挡住她的小逼,他干脆一把扯烂,让她光洁的下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穆彧舟盯着她粉嫩的肉穴,眼尾暗红,双手向上探,掐住她的腿根,开到最大固定住,低头把唇舌埋进她的密地。舌头湿淋淋地在缝隙里滑动,他发现自己每次坏心眼吸住那颗挺立的小豆豆,就会听见它的主人发出小猫一样的叫声。于是他便乐此不疲地重复这样的动作,听着她的呻吟,他快乐得快要发疯。 穆彧舟翻身躺在床上,一把把阮童拉坐到自己胸膛,大手抓握住她的臀肉把她往前提,固定在脸的上方,仰头去舔吸她的穴肉,舌头探进去搅弄,每每听到她骚到不行的呻吟声,便更用力地去吸吮。直到她下体喷出一股一股的清液,他张大口通通接住,吞咽下去。 “阮阮的水好甜,是不是还不够舒服?”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握着硕大的茎身,用龟头在她的逼口反复磨蹭,看着她再次一点点变得潮红的面颊,坏心眼地笑着问她。 “想要进去…”阮童艰难地喘息,空虚感越来越强,她现在只想被填满。 “想要什么进去?”穆彧舟不想轻易的放过她,下定决心逼她自己说出来。 “要这个进去。”阮童指了指他粗大的肉茎。 “乖。”穆彧舟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眉眼软下来,笑着拍了拍阮童的脸颊。 扶起紫红的肉棒,用龟头在她湿润的穴口来回磨蹭几下,等她放松下来,穴口慢慢打开了些,就试探性地顶一点进去。可每进去一点,阻力就变得更大,夹得他头皮发麻。 惩罚般地捻了捻她的小阴唇,结果却被吸得更紧:“嘶…阮阮你吸得太紧了,放松,乖。” 阮童听话地尽量软下身子,趴在他的胸前哼哼唧唧地呻吟着。穆彧舟感觉到了她内里的松动,一鼓作气整根干了进去。 “哈啊…痛啊…好涨。”插入的瞬间,阮童呜咽着哭出声,穴肉痛得一缩一缩地吸着肉棒。 “乖,一会儿就好了,马上就会舒服的。”穆彧舟抱着她,一点点地捋顺她因为剧烈动作缠绕打结的头发,吻她的唇边小声地哄她。 “你…你是大骗子,我才不要相信你了。”阮童声音软软地抱怨道,在他身上挣扎。 穆彧舟皱着眉,她只顾着撒气,忘记了他还在她体内,所以他现在能清楚地感受到因为她挣扎导致的摩擦所带来的致命性快感。穆彧舟眼神慢慢变暗,抬手箍住她的腰:“阮阮,对不起,我忍不住了。”语毕开始大幅地抽送起来。 他压她压得紧密,不留一丝缝隙,顶得很深。阮童被他扒开屁股狠命的肏,次次都是尽根插入,他那里本来就大得骇人,她又是第一次,穴口被撑到发白,涌出的一股股清液被他捣成白浆,弄得交合处黏糊糊的。 “嗯……啊,太深了,慢一点,慢一点啊。”阮童捶打着身上那人的胸膛,哼吟着抱怨道。 “不可以。”穆彧舟吐出简短的几个字后又开始大开大合地肏弄起来。 破旧的床头与墙壁反复碰撞,“哐哐”的声响、交合的淫靡水声、少女地呻吟声以及男人的喘息声,通通混杂到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啊…呃…求求了,慢点,好痛,要被弄坏了。”阮童被肏到神智不清,头发汗湿了贴在脸上,双眼快要翻白。 “不要,就是要把阮阮操坏,把阮阮的子宫灌满我的精液,用鸡巴堵住阮阮的小穴不让它流出来,这样阮阮就能给我生小怪物了。”穆彧舟用挂着最纯真笑容的漂亮面庞说出最低俗的话,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残酷模样。 “不是…不要生小怪物。”阮童神智不清,似乎真的被他的话吓到,害怕自己生出小怪物,呜呜地哭着拒绝。 “不可以说不要,阮阮是我的,我也永远是阮阮的,阮阮要了我的身体,我以后就是阮阮一个人的。”穆彧舟揉她腰上的软肉,虔诚地低头去吻她的胸口,用嘴唇感受她胸腔的震动。 “那你慢点好不好。”阮童摸了摸他埋在她胸口的头,软声劝说。 身上的人闻言抬起头,眼中慢慢绽放出光彩,似乎想到了一个好条件。“你叫我大哥哥,我就慢点。” “不要。”阮童下意识地拒绝道。 穆彧舟皱眉:“不叫就继续用力干你。”说着更用力的顶了两下。 阮童感觉自己的宫口已经被他干开了,害怕地摇摇头,软软地出声:“大哥哥,大哥哥你轻一点好不好,真的快受不住了。” “好乖。”穆彧舟亲亲她的脸颊,身下干她的动作没停,却轻柔了很多。 慢慢地阮童开始适应这样的节奏,愈发舒服起来,小脚丫软软地勾在他腰上,被肏得一抖一抖的。 猛得被顶到敏感处,便只想要更多的被肏到那处,甚至开始请求他多插插自己的小穴:“唔…舒服,大哥哥,顶那里,那里好舒服。” “这里吗?”穆彧舟笑着往内里那处凸起用力一顶。 果然身下的人就叫得更厉害,小逼也吸得更紧,水也流得更欢畅了。 “嗯……那里好舒服,那里还要。” “骚货。”穆彧舟笑着连续干那里。 “不是,不是的,不是骚货,只是好舒服,唔…嗯。”阮童皱眉摇头,无意识地反驳。 “阮阮做只给哥哥干得骚货不好吗?哥哥可以每天都肏阮阮的小穴,让阮阮舒舒服服地含着哥哥的鸡巴睡觉。”穆彧舟吻着她的耳垂,为她勾勒自己的美妙幻想。 “想要,想要被每天肏…可以的哥哥,可以当哥哥的小骚货的,要的,要每天肏阮阮的小逼的,喜欢哥哥的鸡巴。”阮童眼神迷离,脸上挂着痴笑,药效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穆彧舟看她这副模样,躬身把她全身又亲了一遍,最后压着她又大力地干了几百下她水流不停的小穴,才尽数射进她身体里。 ————- 腹黑病娇舟舟如今犯下的罪孽最后都会被女儿报复回来的,舟舟可以被玩得很花呢~ 隐 阮童是被舔醒的。张开眼就看见穆彧舟伏在她的胸口,如新生儿般吮舔她的乳头。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把整个房间染成了橙红色,他栗色的头发也被照得火红,像一团火在烧。 浑身软绵绵的,她吃力的抬起手推了一下他的肩头,发出的声音是哑的。“你干什么?” 穆彧舟闻声抬起头看向她,露出委屈无措的表情,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水液,呆愣愣地不说话。 阮童看着他这副模样,回忆了一下早上那事发生的经过,发现貌似是自己先耍流氓的,顿感有些尴尬。也无颜再去质问他,只往上拽了拽被子掩住胸口,侧身把头埋进枕头里装死。 穆彧舟看她这副鸵鸟样,拼命抑制住上扬的嘴角,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头发问她:“要不要喝点水?我刚才晾了一杯。” 她点点头,穆彧舟下床,他裸着身体,阮童看到他下体的那一刻,有什么冲破了牢笼,她再也控制不住,拉住他的手,问他:“要再做一次吗?” 穆彧舟几乎是马上压了过来,没几秒钟,屋子里再次响起了欢爱的淫靡声。 穆彧舟压着她在她体内颤抖着射满精液时,她听见他问她:“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呢,阮童,你喜欢我吗?” 她闭着眼睛没回答,只是仰起头主动和他接吻,希望用这样的方式一笔带过这个问题。可穆彧舟却突然发了狠,就着漫溢的精液再次在她体内用力冲撞起来。直到她抱着他止不住地痉挛着,他才缓缓退了出来。 无节制的欢爱让两个人都变得泥泞不堪,穆彧舟抱着她去浴室冲洗,在生锈的蓬头喷洒出的热水下一遍一遍地亲吻她。 一起洗过澡后,阮童躺在他的怀里,额头抵在他的胸口,鼻腔里都是他刚沐浴后的香气,是超市里很平价很大众的舒肤佳沐浴露的味道,在他身上却变得独特,有种让人安心的温润感。闻着他的味道,她脑中突然回忆起他平日里帮助别人的温和模样,被伤害时脆弱易碎的模样,给自己做早餐时耐心温柔的模样,以及和自己做爱时情动至疯狂的模样。 她觉得他复杂、矛盾、神秘,是一个奇怪的人。可更奇怪的其实是她自己。她很想了解他,似乎从她救下他的那刻起,那不知从何时开始的,对他的好奇之心就再也抑制不住了。她留下照顾他,动了想把他带到姐姐的房子里照顾的念头,甚至还和他发生了关系,一切似乎都开始失控了。她隐隐知道是因为什么,可她不敢面对。 秘密 阮童有一个秘密,她在九岁那年的仲夏,喜欢上了一个人。 他是坠落的飞鸟,也是她的周木。 他很高,如他的名字那样,像一棵大树。她在泥泞中拾起他,开始了一段隐秘的关系。他像是城市里的幽灵,他头发长长乱乱的遮住了脸,身上总是脏兮兮的。他总是怕自己会嫌弃他,所以每次和她走在一起,他都会放慢脚步同她隔很远很远。他的声音很好听,对她很温柔,他带她去了很多姐姐不让她一个人去的地方,和他在一起,她看到了很多不曾见过的美丽景色,经历了很多有趣的冒险,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周木消失的前一天,她打着姐姐给她新买的小花伞,去那个熟悉的小亭子找他。雨下得很大,她一路走来皮鞋里蓄满了水,可她一点也不会不开心,只要想着快要见到他了,想着他会夸赞自己的新雨伞很漂亮,夸赞她的小皮鞋很可爱,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心里满满的只有欢喜。 雨很大,坐在亭子里的周木全身都湿透了,长发一缕一缕的粘在脸上,她抬手想帮他擦干,却被他用手隔开,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一直都没让她看清过他的脸,她也一直都不去探究原因,她喜欢他,和他长什么样没有关系,就只是单纯的,喜欢他。 可那天,她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好像马上就要和他分开了,所以她问他:“我可以看你一眼你的脸吗?” 他对她温柔地笑,和从前一样,却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周木从小亭子离开的时候,第一次贴她很近,他在她耳边小声说:“其实,我是你的守护灵,所以我是不能被你看清样貌的,看见我的脸的话,你以后的梦想就没办法实现了。记得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快乐的活着。阮童,明天见。” 说完他走进了雨中,他依旧穿着初见时破旧的衬衣,阮童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时间仿佛回到了初遇的那天。大雨中,她走进昏暗的小巷,抱住了泥泞中重伤的飞鸟,地上是散落的羽毛,怀里是她的珍宝。 阮童扔了伞,跑过去拉住他的手,强迫他和自己拉钩,她说:“你说你是我的守护灵对吧,那你就要信守承诺,永远永远地守护我,一直到你死的那天。” 他顺从地任她作为,和她勾了手指。 可他终究违背了诺言。周木再也没有在那个小亭子出现过。 阮童从和他分开的那天起,直到现在,依旧每天放学都会去那个小亭子坐上一会儿。 可终究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等不到。 她有时会想,周木可能只是她幻想出来的人,他没存在过。又或许真的如他所说那样,他是她的守护灵。他的出现,是为了带着幼时孤独的她去见证许多美好。 可她,就是不甘心。 她想要他存在,她喜欢他。 慢慢的她长大了,她发现,她似乎,很爱他。 遇到他之前,她的人生关于幸福和快乐的记忆是极少的,舅舅和姐姐是唯二给过她陪伴的人,可他们毕竟也只是学生,他们要读书,要为自己的未来奋斗。甚至,他们和她之间还存在着不可逾越的年龄鸿沟。而那时的她是个很自闭的小孩,在学校里也没有朋友,大家都不太喜欢她。周木是她第一个朋友,他让她知道了什么是“快乐”。他像是一道光,照进她灰暗的生活里。该怎么忘掉?忘不掉。 这么多年,她只有一天没去那个亭子。 那是高中开学那天,老师组织大家自我介绍,她低头在纸上画画,铅笔勾勒出的根根发丝挡住画上人的脸,她在画中那人背后,加上了一对翅膀。正准备描绘羽毛的时候,讲台上那人的声音让她停住了笔。 “大家好,我叫穆彧舟,穆是静穆的穆,彧是“彧彧其文 馥馥其芳”的彧,舟是表“船”那个舟。希望今后我可以尽自己所能帮助到大家,谢谢。” 和记忆里那个人相似的声音。 她惊愕地抬头去看声音的主人,那是一个白净漂亮的少年,仿佛没经历过什么苦难,阳光帅气,皮肤白皙细嫩,虽然他也很高,可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在心里笃定,他不是周木,不是自己的飞鸟。 周木大概不会有那样明媚自信的笑容,白皙细嫩的肌肤。 因为,周木是苦难的儿子。 她低下头,重新看向纸上的人,指腹轻轻划过他的翅膀。 后来,穆彧舟对同学的谄媚讨好,对自己的疏离与畏惧,都让她更加坚信他不是周木。周木虽然很苦很穷很落魄,可周木是不可摧折的,他坚韧如松柏,怎么可能对别人低叁下四?而且周木永远不会对她坏,不会疏离她。 她开始厌恶,甚至憎恨这个和周木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人。 可教室那夜之后,什么都变了。 她看到了他的下体。 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她像当年救了周木一样,救了穆彧舟。而穆彧舟和周木都是双性人。 从她救了穆彧舟,一直到她坐在医院的走廊之前,她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救穆彧舟那时,她沉浸在脱险后的惶恐与后怕中,满心只想着去安抚他,无暇去思考这其中的巧合。可当她坐在医院走廊,认真回想一切时,脑子却越来越乱。她在心里一直笃定穆彧舟不是周木的。 可为什么?会那么巧合。 她无从解释,无从确定,所以她开始想,穆彧舟是不是周木送给自己的礼物?周木不是说他是她的守护神吗? 看到穆彧舟从诊室走出来的时候,他虚弱的样子让她有了异样的感觉,她再次想起了周木。泥泞中虚弱的周木。她突然很想保护眼前这个人。照顾他的时候,她笨拙地试探他是不是周木,可她失望了,周木最脆弱的时候也是强忍着咬牙自己坚持的,可穆彧舟不是,他貌似很需要自己,虽然他很怕给自己添麻烦。 和他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她脑子是不清楚的,可她醒来之后再次看到他身体时的冲动和沉迷,她没办法骗自己,穆彧舟和周木同样畸形的下体,相似的声音,偶尔的面无表情,带着和平日完全不同、却和周木相同的那股清冷感,都让她控制不住的想贴近他。尤其是赤身裸体的时候,那是他最像周木的时候。 她知道,她很卑鄙,可她真的很想他,很想。 被赖上了 阮童躺在床上休息,穆彧舟去厨房给她煮了点粥,炒了两道应季的小菜。两个人吃过晚饭后,阮童试探着问穆彧舟要不要去辛苑那边住:“那里离医院和学校都很近,会方便一些。你怎么想?” 意料之外,穆彧舟并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非常爽快地答应了。阮童简单收拾了下,对穆彧舟说了句:“你先收拾下东西吧,我去取钥匙。”就出门了。 从雅雅姐那里取完钥匙回来接他的时候,穆彧舟已经提着一个小号行李箱在楼下等她了。 阮童愣了愣,问他:“只带这么少的东西吗?” 穆彧舟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行李箱,“嗯,够用的。” 阮童没再追问,点点头,“如果还缺什么,我陪你去买。” “好。”穆彧舟笑着应了声,忽然凑近了些,托住她的头,缱绻地吻了起来。 阮童低垂着眼眸看着他,心里因为他投入的神情泛起阵阵针扎的痛。 “阮童,我很开心。”穆彧舟鼻尖抵着她,满足地笑了笑,注视着她的双眸混杂着太过浓郁的情感。 阮童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抬手握住了他抚摸自己面颊的手,微微一笑:“开心就好,我们走吧。” 一路上,穆彧舟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像是怕下一秒就被她抛弃一样。阮童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两人打扫完辛苑的屋子已经是深夜,童盛帮她和穆彧舟请了一周的假,她这几天不想去看手机,毕竟以她现在的阅历,她还是不能完全忽略这件事对自己产生的影响。找不到好的解决方法,自然就会下意识地逃避。可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穆彧舟沐浴的水声,她突然很想打开手机看看。 打开微信,边瑶的消息就弹了出来:“童童,你病好些了吗?这几天你都没来上课,我好寂寞哦……” 阮童看着消息松了口气,起码现在来看,学校真的听了童盛的建议,没有泄露这件事。 心情是轻松了些,却依旧不知道该回复什么话算是妥当。想着想着,方才收拾屋子的疲惫便迟迟到来了,浴室里的水声也变得格外催眠。阮童坐起身缓了缓,起身走回卧室。 几乎是闭着眼换好的睡衣,上床前凭着仅剩的清明回想了一下客房的东西布置得是否齐全。确认了没什么缺的,不会影响穆彧舟正常的休息,她才终于放心地爬到了床上。可刚躺下身,就听见了很有礼貌、很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阮童张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进吧。” 门缓缓地打开,穆彧舟抱着枕头站在门口:“阮童,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我这几天总是做噩梦…” “开灯也不可以吗?”阮童出声打断了这段可怜的独白。 那人却依旧看不清脸色地说道“可是开灯会睡不着。” 阮童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甚是无奈地妥协道“…过来吧。” 她觉得自己被他赖上了… 只喜欢你 穆彧舟缓缓合上门,动作很轻地躺在了床的另一侧。 密闭昏暗的房间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人微弱的呼吸声。阮童听到了发丝磨蹭枕头的“沙沙”声,侧脸也感受到了微烫的气息,她猜穆彧舟正侧过头注视着她,但她依旧合着眼睛装睡,并不打算与他多交谈。 可对方却不想轻易放过她,静谧的房间里,他清润温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阮童。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 阮童不说话,佯装被噪音打扰到休息的样子,皱了皱眉,哼唧了一声就继续装睡。想通过这样的行为来告诉他:有眼色点,不要打扰老娘睡觉。 谁知下一秒,那人就再次出声:“睫毛抖个不停就不要装睡了。” 沉默了几秒,阮童转过身面向他,睁开眼直直地盯进他的眼里,微笑着说:“问这样的话。你不讨厌我了?” 和从前每次遭遇让她不屑的事情一样,她微微挑着一侧眉毛,故意笑得很轻浮,眼神里透着几丝嘲弄。 可穆彧舟对她这副样子一点也不惧怕,他用最真诚的语气回应她:“没有,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阮童笑了声,敷衍地发问:“那你怎么一看见我就躲?和其他人不是都相处的很好吗?小舔狗。” 穆彧舟没有被戳痛,反而有些无奈地微笑,“因为你很讨厌我啊,我能感觉出来。你也没有和我说过话。” 阮童简直快被他气笑,他倒是善于发现。“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你不也照样好脾气?我不和你说话,你就不敢接近我,觉得我讨厌你了?你简直…” “那不一样。”穆彧舟打断了她。 “哪里不一样?”阮童疑惑地看向他。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的。” 穆彧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沉,音调很低,却给她一种恣意、洒脱的感觉。阮童有些愣神,恍恍惚惚地问了句:“在乎我的?” “在乎。” 很简短的两个字,和情爱什么的一点也不沾边,可阮童就是感觉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他就是在这两个字里藏了千百个有关情爱的告白。 阮童转过头,不敢再去看他,淡淡地应了句:“我知道了,睡觉吧…” “你知道什么?”穆彧舟皱眉,语气有些委屈。 “知道你很在乎我怎么看你。”阮童依旧闭着眼,轻飘飘地回应着。 “我想说我很喜欢你。” 阮童缓缓张开眼,再次转过头看向穆彧舟,这次的神情却带着无限的寒意,“穆彧舟,或许你觉得喜欢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我并没有这么想。”穆彧舟也盯着她,毫无退缩的痕迹。 “好,那是我误会你了,我道歉。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会喜欢很多人,喜欢和喜欢有时候也是不同的。” “我只喜欢你一个。” “只喜欢我一个。”阮童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家人、朋友以及你自己,你都不喜欢吗?” 阮童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穆彧舟,我们可以实际一点吗?” “你可以不相信。那是你的自由。”穆彧舟笑了,明明和平时一样,却让人觉得不温暖。 阮童也不愿再去看他,翻过身背对他,语气很冷:“睡觉吧。不要讨论这些无意义的事情。” “我们发生了关系。” 阮童不明白为什么他就非要抓着“情情爱爱”这些破事不放,非逼着她给个答案。她真的觉得很累了,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甚至有些后悔救他。“所以呢?那又怎样?” “所以我要和你在一起。” 穆彧舟说话的语气依旧是温温柔柔的,却让阮童更加愤怒,她真的完全接受不了这种被柔情蜜意包裹着的“道德绑架”。 “你和那个傻逼也发生关系了,你也要和他在一起?”阮童吼道。 话音落下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阮童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语气诚恳。 “我要干你。”穆彧舟突然翻身压了上来。 阮童懵了,“什么?” 可还不等她做出下一步反应,裤子就被扒了下来。穆彧舟没有带套,就这么把他蒸出热气的整根硕大性器结结实实地干了进去。 别不要我(h) “你出去…”阮童紧皱着眉头,用力地掐住穆彧舟的手臂。 那人却毫无反应,依旧把粗大的性器深埋在她的体内,垂着眼眸盯着交合那处,声音低哑,似是呢喃:“明明我们这样亲密了,阮童。” 阮童被下体撕裂般的胀痛侵蚀神经,指甲扣进了他的皮肉,浑身抖动着。不愿再理他的疯话,只拼命地推搡他的胸膛喊叫:“好疼…你出去,穆彧舟,我讨厌你!” “不许讨厌我,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你怎么会讨厌我?不该是这样的。”穆彧舟低声重复着,眼里透出一丝迷茫,又转瞬既逝,变成了痴狂,下身更加用力地挺动。 汁液太少,她还没有动情,穆彧舟每次整根抽出时都会翻出些她充血的嫩肉。他欣赏着这幅淫靡的景象,动情极了,欲望越拉越高,只能用更多关于她肉体的美妙来填满。抬手锁住她的下巴,低下头去吮吻她粉嫩的小舌,另一只手大力地揉捏她的臀肉,滑腻的触感激得他更硬了几分,不自觉地就加快了顶弄地速度,口中溢出满足地呻吟:“啊…你下面好紧,吸得我快射了,我想射里面,可以吗?我真的好爱你,阮阮,只有你能让我轻易的疯掉,只有你。” 阮童被大力地肏弄,整个人快要散架,忍不住哭叫:“啊…呜呜…你出去!不要碰我,好疼…不要,真的好疼…” 穆彧舟听着耳边脆弱的哭叫声,却更加兴奋,占有她的快感快要把他淹没,直至第二次颤抖着尽数把精液灌进她的深处时,他才终于消减了些欲望,扯回了几分神智,停止了用性器鞭挞少女嫩穴地动作。 “乖,阮阮乖,不哭了。我不动了好不好,别不要我。”穆彧舟细细密密地亲吻她的耳后,柔声哄着她,不停地道歉。“是我刚才没控制好自己,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别生我气好吗?” 阮童满脸泪痕,眼神里充满不解,直直地盯向他问:“我救你,照顾你,我是不是错了啊,是我做错了吗?” 穆彧舟蓦地抬起头,因她失望的语气,通红的双眼瞬间蓄满了泪水,拼命地摇着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刚才控制不了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只是好怕你会离开我,我不想一个人,我好怕。你别不要我,求你了。” 阮童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哭得像个小孩的穆彧舟,冷声道:“你先起来。” 那人却固执地不起身,双手箍得更紧,在她颈边大力地摇头:“不要,我起来你就会走掉的,再也不会要我了,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真的会死的。” 阮童叹了口气,抬起手,在空中停了一会儿,才犹豫着落下,抚了抚他的头,柔声道:“明天去医院吧,我们乖乖接受治疗,你现在情况不好,我们努力一点,好吗?” “那你别不要我。”闷闷地声音从颈窝传来,带着浓重的哭腔,却依旧执拗得厉害。 “嗯。我要你,但你要乖一点,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也很没有安全感,但是也要尊重我,好吗。”阮童双手托起他的头,看着他的眼睛向他寻求一个保证。 “嗯。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穆彧舟点点头,俯身轻轻碰了碰她的唇。 画地为牢 第二天,穆彧舟很守承诺地同她乖乖来到了医院。两个人安静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阮童的手被他紧紧地攥在掌心。阮童也不挣扎,就这么任由他攥着,即便是他后来得寸进尺地把头埋在她颈窝小憩,她也只是微微叹口气。 两个人昨晚都没睡好,今天又起了个大早,此刻都有点疲惫,便互枕着脑袋闭目假寐。 “35号,李丽坤在吗?” “来了来了,大夫。” 阮童身边的中年女人大声回应着,震得昏昏欲睡地她也清醒过来,看着女人疾步跑进诊室,耸了耸左肩,提醒像只黏人小懒猫的那人:“你是37号吧,好像快到了。” 穆彧舟闭着眼在她脖颈处蹭了几下,开口时声音还带着点朦胧和娇憨:“谢谢阮阮提醒。” 阮童刚想抬手推他,肩上的重量却忽然没了,她侧头去看他,发现穆彧舟正紧紧地盯着手中震动的手机,脸色惨白。 阮童轻轻地拍了拍他,试探性地开口询问:“怎么了?” 穆彧舟有些僵硬地转过头,不自然地笑了下说:“没事,我去接个电话。” 阮童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好,那我在这里等医生叫。” 阮童看着穆彧舟疾步走进了安全通道里,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心里很不安。 穆彧舟盯着屏幕上的号码,抿了抿唇,抑制住想挂断地冲动,按下了接听键。 “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听见他这冷淡地声音,嬉笑着“哟”了声:“好久不联系了,小宝贝儿,怎么这么冷淡了?” 穆彧舟握紧了手机,声音有些冷硬:“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挂了。” 电话那头的人听了这话,言语也不再充满调笑意味,变成了威胁的腔调:“我听说,雄哥进局子了。是你小子搞的鬼吧?忘记当婊子的本分了?是想再被轮一次?” 那人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开心地笑了起来:“你新同学还不知道你是个人妖吧,你说他们知道了会怎么对你啊,按在地上一顿肏?” 穆彧舟听着听着突然笑了起来:“好啊。那就让你们去陪他们吧。” 对面的人听着他的笑声有些发毛:“神经病,你他妈的说什么呢?陪谁?” 穆彧舟慢慢倚在墙上,神情变得有些散漫,抬起手,在空中转了转。眯起眼,朦胧间好像又看到了暗红色的鲜血混着褐色的泥土顺着指缝留下来,粘稠、肮脏。微笑着开口,音色柔软,似要溺死人一般:“来福,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海市,这儿有我最美好的回忆,我以后很想常回来看看。可是,有些东西实在是太脏了。但我实在是太喜欢这儿了,太喜欢了。没办法了,来福。” “哈哈,可惜你他妈的就是个狗杂种,你在这儿就只配被踩在脚底下,被按在泥地里肏。十多年了。小木头,还没认清这个现实吗?” 穆彧舟叹了口气:“好吧,那再见吧,来福。” 挂断电话。 穆彧舟又细细地看了会儿自己的手,直到听见阮童柔柔地声音才抬起头。站在安全通道门口的阮童,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试探着开口问他:“发生什么了吗?是不是遇到…困…扰了? 他笑了笑,答非所问:“阮童,我怎么会这么爱你。” 即使这里已经这么肮脏不堪。 可我太爱你。 我不逃。 首-发:po18vip.de (ωoо1⒏ υip) 甜 穆彧舟从诊室走出来的时候,阮童正靠在门边发呆。等他走进了,才慌张地回过神,有些紧张地看看他又看看半开的诊室门问道:“怎么样,感觉还可以吗?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他抬起手把她掉落的碎发捋到耳后,轻声安抚:“放心,没有不舒服。” 阮童闻言点点头,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补充了句:“如果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和医生说。嗯…和我说也可以,我们可以慢慢修改成适合的方案,不急的。” 穆彧舟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底升起一丝满足来,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知道了,站了好久了,是不是累了? 先回家吧。” 两个人走出医院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阮童打开手机准备叫车,却被穆彧舟拦了下来:“阮阮,这里离家也不算远的,我们沿着江边慢慢走回去,可以吗?” 阮童爽快地点了头,她其实是很惊喜的,穆彧舟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其实很担心他会抵触和外界产生过多接触,毕竟医生也和她说要多些耐心,多给他些时间。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坚强勇敢,毕竟江边人很多。 阮童一时间甚至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低下头去拉他的手,攥得紧紧的。 两个人沿着江边慢慢地走着,夏末的傍晚,江风有些凉,铺散在皮肤上,缓解了燥热,很舒服。阮童脸上不自觉就挂了些笑,连广场舞的音乐都顺耳了起来。穆彧舟同她握着手,侧身长久地注视着她。两个人就这么慢慢地走回了家。 累了一天,阮童失了力气,也不愿让穆彧舟去厨房忙活着给她做饭,便强硬的拉住他点了个网红披萨店的外卖。 当然这番操作是存了点私心的,毕竟阮莞平时是不会让李妈给她做这些的,每餐都是标准的营养家常餐,所以阮童一直对这些高油高热量的垃圾食品有种迷之渴望。本想着和穆彧舟来这边住可以自由地点外卖,没想到穆彧舟也坚持自己做饭,甚至比李妈做得还要“清汤寡水”,阮童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好不容易得到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门铃响起的时候,阮童几乎是飞奔过去的,接过大包大包外卖地时候甚至洪亮地说了句:“谢谢小哥哥!”引得站在她身后的穆彧舟皱着眉头抿住了嘴。 他觉得她这副样子实在是太热情了,她都没有对他这样过……以至于阮童美滋滋地吃得满嘴油的时候,他还憋着气坐在一旁一勺一勺地喝着汤,一口披萨也不吃。 阮童吃得开心,还不忘盯着电视,里面放的是最近很火的悬疑电影,正进行到紧张处。自然是注意不到他赌气的样子,转身倒果汁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直没吃,这才咬着披萨傻愣愣地问他:“你…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你不爱吃披萨啊…对不起,我都忘记问你了。” 穆彧舟看着她愧疚得皱在一起的小脸,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只是小事,他怎么能这样就和她生气呢。于是马上软下声音对她说:“不是的阮阮,没有不爱吃,是因为最近吃药的原因,胃有些脆弱,怕突然吃太油的会不舒服,先喝点汤垫一垫。别担心我,乖乖吃饭,嗯?” 阮童呆愣愣地点点头,也不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了。边咬着披萨边时不时抬起头观察一下穆彧舟有没有吃。直到看到他自然的拿起一块开始吃了,才又专心地去看电影。 电影很长,披萨和小食点了很多,阮童就这么边看着电影,边吃一会儿,歇一会儿的,不知不觉间电影已步入了尾声。反派露出了真面目,举着刀朝男主跑来,阮童紧张得挺住了正准备把鸡块送入嘴里的手。 然后,电影戛然而止。 “淦!”阮童盯着滚动的演员表,后知后觉地骂了一声。听到耳边“吭哧吭哧”的怪声,转过头,发现穆彧舟竟然在憋笑。瞬间更气了,用脚丫蹬了蹬他冷哼道:“我吃饱了,你收拾!我要去洗澡!” 穆彧舟抿嘴憋着笑乖乖点头,两颊挤出两个小梨涡。 ————- 考研贼忙,全文为爱发电,有珠的宝贝投喂一下鼓励鼓励孩子吧。 发情(h) 阮童泡在浴缸里盯着泡沫发呆,脑子里不断闪过今天和穆彧舟相处的那些片段。 今天她其实是有点开心的。虽然在医院的时候,很焦心穆彧舟的病情,但两个人在江边走的时候,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体会到了久违的惬意,很放松。 无法否认,她和他这样平淡的相处日常,让她觉得既温暖又快乐,她已经很久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上次,大概还是和周木…… 周木,想到周木,她的心又开始钝痛起来,和穆彧舟在一起的那种沉迷让她终于开始思考自己对周木是否只是一种执念,一种寄托。 似乎自从穆彧舟闯入自己的生活,她就没再去那个亭子等过了,她不能把原因归结于“穆彧舟需要帮助”这件事上,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她渴望这样平淡而温馨的生活。 放掉浴缸的水,阮童裹了浴巾,走到门边去拿换洗的睡衣。睡衣是阮莞的,阮童随手拿的,也没注意款式什么的。这会儿抖落开才发现这睡衣布料少得可怜,对于她来说成熟得过了头。但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阮童想,反正她和穆彧舟什么都做过了,在穿什么样的衣服这种小事上,也没必要扭捏纠结,便叁两下套上了。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别扭,于是从浴室出去的时候她顺手拿了条大大的浴巾盖在头上揉搓,揉得头发挡住了眼,还在佯装镇定。 阮童路过客厅往卧室走时,穆彧舟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他从家里带了课本,想自己把落下的课程补上。听到她的动静才抬起了头。 只一抬眼,就再也没法低头去看那课本上的内容。视野里清晰的只有少女大片雪白的后背,被堪堪遮住的两团浑圆,以及沾着细密水珠的莹润腿根。 似是感受到了他炽热的视线,阮童加快了脚步,逃也似地朝卧室快步走去。然而,刚握上门把手,便脚下一轻,被身后的人提起了抱在怀里。 穆彧舟搂住她的手臂似不经意地挤压着她胸前的嫩肉,她挣扎了几下,没起作用,反而把衣服蹭得更乱了,一侧艳红的乳果甚至都露了出来。 显然,身后那人也注意到了这副淫靡艳景,阮童感觉铺洒在耳边的呼吸又急促了几分。那人的另一只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腿根处摩挲,不时地用指甲刮过她腿间的嫩肉,边摸边粗粗地喘着气。 像条发情的大狗。 我回来了! 久等了,考完研死回来了,虽然不知道结果什么样呜呜。但是开始陆陆续续恢复更新了,前面的章节也会小修一下,感谢一直等待的宝贝们,这本全文免费,放心食用。 欺负 “嗯…穆彧舟,松手啊…”阮童被他灼热的呼吸烫得脸红,拼命扭动着想挣脱他的怀抱。身后那人却越搂越紧,柔软的唇肉贴着她的皮肤黏腻地滑动,一点点啄吻她的肩膀、颈窝。 阮童被他亲得好痒,吭哧吭哧地笑出声“你讨厌!别亲了,真的好痒啊!” 穆彧舟把她头上的浴巾掀起一角,钻了进去,把自己也罩在里面。环着她的手臂提了提,不等她反应就捏着她的小脸亲了上去。 抚在腰上的手隔着薄薄的丝质面料不住地摩挲,阮童被他弄得“唔唔”直哼,忿忿地向后伸手去偷偷拧他侧腰的软肉,奈何手劲太小,挠痒痒般的力道,却也足够他难受的了。偏他贱骨头似的,被她欺负也能开心得笑成一朵花。阮童抬眼看他颊边的小酒窝,不知怎么,心里痒痒的,鬼使神差地亲了上去。 穆彧舟被这突如其来的回应弄得一愣,堪堪反应过来,面前这人又接连给他心上重重一击。颈子上一紧,娇俏的小人儿脱兔一般跃到他身上,两条莹白的小腿缠上了他的腰。他下意识地托住她,加速的心跳还没稳下来,就听见她打趣的声音:“饭没吃多少,力气倒是不小啊~” 阮童看着面前的大红柿子,用挂在他腰后的小脚丫蹭了蹭他的屁股,催促道:“傻站着干什么呢!你不嫌累啊,快走啊~” “哦…哦,走…走的。” 担心她掉下去,穆彧舟托着她向上掂了掂,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两个人目前的姿势掂起来着实有点浮想联翩,便偷偷去瞧她的表情。不想那人也正偷看他,白嫩的脸蛋上还飘了片可疑的红晕。 两人对视了一眼便都做贼似的把视线飘向了一旁,心虚地紧了紧抱着对方的手臂。 好不容易走到了床边,穆彧舟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像落地台灯一样杵在那里。 “把我放下啊…”阮童轻摇了一下他的脖子。 “…你现在就要睡了吗?” “不啊,还没困呢,想先玩会儿手机。”阮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穆彧舟看着她,一本正经地问:“你想看会课本吗?我今天学了一些,可以给你讲。” 阮童感觉自己头上出现了叁条黑线,“拜托,哥哥你看看表,都快十点了,我脑子都要不转了,明天再学吧啊……” “那…” “停!”阮童抬手捂住他的嘴,“有什么话,你先把我放下再说,你不嫌累,我还嫌呢!” 穆彧舟点点头,弯腰把她轻放在床上,起来的时候没稳住身子,一条腿跪在了床边。裤子瞬间绷得很紧,阮童一眼就看到了异常突出的那处,瞬间明白了他磨磨蹭蹭不愿意放她下来的原因。 这个色胚! 不过她今天有点开心,要不…考虑奖励他一下? “做不做…”蚊子哼哼似的。 “嗯?那个…你不是说不想…” “哦,那算了…”掀开被子一下子滚进去,阮童从枕边捞出pad,没事人一样边滑着屏幕边说:“记得出去帮我关下灯,你学完习也早点睡哦。” 半天没等到回应。 “你干嘛…”阮童抑制住嘴角的笑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向他,拼命装傻。 “就会欺负我…” 被那人压上来亲住的时候,阮童听着这句满是委屈的指责甜甜地笑了。 嘿嘿,就是看你好欺负!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