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师弟总想与我双修(仙侠1v1 H)》 苏醒 雪满天山,堆银砌玉。 钟沁儿醒来的那日,洞口结界似是已失效,冰寒的雪气丝丝缕缕渗入,钻进她颈项之间裸露的肌肤,再向下涌去,一点点地夺去那本就不多的暖意。 她终于打了个喷嚏,再悠悠地清醒过来。 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一双盈盈美目,终于在如扇的羽睫之间,映出一道流风回雪般的光芒,与洞外苍茫的白色交相辉映。 她探了探气海,却只感觉到支离破碎的经脉,再一凝神,灵台之上只有一缕残丝,凝结其上的法力,不过只剩当年的十分之一。 这就是当年以身封魔的天山首徒吗? 现在的她,恐怕连个最普通的弟子都不如。 钟沁儿勾唇,涌起一分自嘲的笑,盘腿运气,气沉丹田,却感觉胸肺之间似有块寒冰压迫着,这是当年魔尊留下来的地涌寒冰,百年来竟然都没有化掉。 她试着以那仅剩的法力去探一探地涌寒冰,一触碰却是剧痛袭来,寒气涌至血脉之中,似冰刺戳破壁管。 血气翻腾,一股猩红的浓血直接从口中喷涌而出,落到拢了一层寒霜的地面。鲜红的血色之中夹着荧荧蓝光,这是被地涌寒冰侵袭的后果。 她明明记得师傅叮嘱过,在她入睡之时,以本门至宝洗烷丹以术法燃在洞中,只消五十年,就可将这地涌寒冰给完全化掉。 她入睡那日,她的大师兄苏穆,也是她的未婚夫,亲自点燃了洗烷丹,再转过身来,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苏穆一双含情脉脉的星眸,牢牢地锁住她,柔声说道:“沁儿,等你苏醒之时,就是我们成婚之日,我等你。” 修真界第一美男子,苏穆。温润俊雅,风姿无双,静似山间朗月,笑如春风拂柳。 他与她在天山相对了整整两百年,朝夕相处,渐生情愫。那时,她是师傅最钟爱的弟子,于是他在师傅门前跪了叁日叁夜,终于得到了师傅的首肯,成为她的未来夫婿。 我等你。 苏穆温柔的话语似是还萦绕在耳畔,可洗烷丹却不见踪影了。 地涌寒冰消散不去,难怪那体内经脉无法自我修复。 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了? 钟沁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只见玉床之上那柄含光仍在身侧,不由抬指将它捞在了手里。 她食指曲起,轻敲了一声,“出来。” 耀眼的银芒在剑身闪过,一个声音自剑中传来,慵懒淡漠的男声。 “含光。”她低低唤着那剑灵。 剑灵含光轻声笑了笑,他的声音是个青年男子的声音,略带低哑,却也醇厚悦耳。 “我沉睡这百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含光略一沉吟,半晌才是低声回道:“起初也没什么,不过你那道貌岸然的师兄每年都会来几次……” 听到道貌岸然的时候,钟沁儿微皱了皱眉,却还是没有打断他。 “……第十年起他就不来了,第叁十年他再来的时候,就开始打这洗烷丹的主意了。” “噢,丹是他拿走的?”钟沁儿平静的面孔之上,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竟然连二十年都再等不得? “是,我亲眼看他熄了丹,拿走的。洞外还有个漂亮的姑娘在等着他。” “漂亮姑娘?”钟沁儿心下一沉。 “我只看到一个背影。”含光轻笑了声,“光看背影婀娜就知道应该是个极美的女子。” 钟沁儿低了低首,再扬起头来,眸光灼灼,“我要去找他。” “怎么,以你现在的能力还能打得过他?” 钟沁儿蹙眉,“你又知道了?” 含光幽幽说道:“洗烷丹熄灭之时,你被地涌寒冰内的邪气入魂,险些就要化作炼魂尸,若不是我聚气入了你的紫府,你现在还不知什么模样呢?” 钟沁儿啐了一口,“你还是赶紧出来吧。” 含光冷笑了一声,一道银光自钟沁儿体内转了出来,在她面前石壁之上化做一个朦胧的影子,俨然是个美男子。 “你们天山派的人总是这般无情无义。”含光冷冷说道。 钟沁儿对他的话不甚在意,走到满是灰尘的铜镜之前,施了个清洁咒,又对镜整理起自己的头发妆容。 “师兄,怕是已是新的掌门人了吧。”她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脸庞,轻声说道。 纵然是沉睡了百年,她依旧容颜不改。曾经的修真界天山派首徒,钟沁儿。虽然不是生得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但自有一副冰肌玉骨,清冷如霜的清丽模样。 “你打得过他吗?”含光扫了她一眼,慵懒地说道。 “谁说我要和他打架?”钟沁儿白了他一眼。 “他都背叛你了,还拿走了能救你命的洗烷丹……” “嗯,我就是想让他把丹给我。我现在已经醒来,只要把丹渡到丹田之中,再重新修炼本门功法,自然可慢慢消除这地涌寒冰……”她说得不紧不慢,慢慢地拔下发间玉簪,解下满头青丝。 含光蹙了蹙眉,低声说道:“怎么他背叛你,你不伤心,你不生气,你不想为了这个找他算账?” 钟沁儿重新挽了个发髻,懒洋洋地说道:“如果你也睡上个一百年,然后醒来发现自己法力全无,命不久矣,你就顾不得儿女情长了。” “我看你们以前感情极好,想不到你这么冷静……” “我这不是冷静……”钟沁儿把玉簪又推回黑鸦鸦的鬓间,凝视着一点润泽的光芒,叹了口气道:“我这是没办法。” 她刚刚走出洞府,只见天山数峰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四下皆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模样,不由深呼吸了一口气。 “钟师叔?”身后传来一个探询的女声。 钟沁儿回过头去,只见雪地之上站着一个女子,一袭灰毛轻裘,衬得唇色红润如血,眉眼如画。 “你是?”她不记得见过这样秀丽的门中弟子。 “我是掌门人在二十年前新收的弟子,青鸾。”她盈盈施了一礼,“掌门人让我时刻关切着凌云府动向,青鸾在此迎候师叔大驾。” 见来了领路人,她心想这真省事了。钟沁儿不由摆摆手,让她起身,“带我去见你师傅吧。” 青鸾在云层之中为她领路,两人御剑飞到一处山峰,只见袅袅雾气之中,依然有青翠的密林,潺潺流水之声。外间冰天雪地,这里却是春意盎然。 钟沁儿心里疑惑了一声。 “怎么?”含光在识海之中问了她一句。 “苏穆不是这等爱好风雅的人。”她轻轻蹙眉。 含光笑了一声,轻声回道:“或许是那位姑娘呢……” “好吧。”钟沁儿被刺了一句,心头一跳,老老实实地不再乱想了。 青鸾领着她到了山中一间宫殿之前,便停了脚步,她低下头,悄声说道:“钟师叔,进去吧,师傅在里面等着您呢。” 钟沁儿应了一声,抬首打量,只见宫殿虽然不大,却看着精巧别致,含蓄典雅。 她走了进去,才发现大殿顶上却是露天的,但以术法为障,那些雪花飘落到一定程度就自然而然消失了,只剩一道天光自山顶照射下来,映在大殿中央。 大殿之中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背对着她,一袭单薄的白袍,暗金云纹,乌发如瀑,拢出一个纤长的身形。 她微微愣了一愣,脚步忽然停了下来。面前的人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鬓若刀裁,眉如点墨,玉冠束发,中间一根碧色翡翠通透亮眼,闪着一道莹润光泽。 “咦?这不是你师兄苏穆啊。”含光讲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你是?”钟沁儿也忍不住问出声。 面前的男子,挑了挑眉峰,淡淡地说道:“师姐真是贵人多忘事,连小师弟都不认识了?” 钟沁儿在脑海之中搜寻了一番,才是恍然大悟,“你是容渊师弟?” 容渊,师傅的关门弟子,但天山派此前几乎无人认识他,因为他一直被偷偷派入魔界之中作卧底,直到那次伏魔大战,他们才是知道门中竟然有人在魔界潜伏了百年。 伏魔大战之中,她见过容渊几次,印象里是隐忍坚毅的面孔。而如今的他,衣袂翩然,仙风道骨的模样,跟记忆之中完全不同。 怎么是他做了掌门人,苏穆呢? 容渊微颔了颔首,轻叹一声,“师姐终于想起来了。” 钟沁儿行了个礼,“恭喜师弟就任掌门人。” 容渊目光灼灼地盯住她,柔声说道:“若不是师姐睡得太久,这个位置本应是师姐的。” 钟沁儿听着他的声音虽然轻柔,却有股阴恻恻的感觉,不由心中警铃大作,“睡太久才醒,身子有些不爽利,掌门人容我回府休息半日,明日再来拜访。” 她没等到他的回应,就转过身去,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跪伏在地。 容渊在她身后轻笑了一声,侧下身来,一双手揽在她腰间,将她抱了起来,“师姐,是想去找苏穆师兄吗?” 他的手掌宽大厚实,虎口正按在她的腰间,透出一丝的热力,令她本就寒冷如冰的身子感到融融暖意,不由心里叹了一声,好舒服。 含光冷哼了一声,“你这师弟看似不简单呀。” 钟沁儿被容渊的手摸得舒服,只能倚着他站起身来,“苏穆师兄他……” 容渊自后搂住她,温热的呼吸撩拨着她的颈项,“师姐有所不知,苏穆师兄七十年前,就与魔女素嬛有了私情,从天牢之中救了她逃走了。” “什么?他逃走了?”钟沁儿拔高了声音。 容渊笑了笑,清越的嗓音回荡在她耳畔,“修真界已经给他俩下了通缉令,可惜还未能寻到他们的踪迹。” 含光啧啧了两声,“素嬛有魔界第一美女之称,难怪你师兄会不顾你们的婚约和这掌门人之位。” 钟沁儿懒得在这儿女私情之上打转,一心惦念着洗烷丹,悄声问道:“他们至今没有任何消息吗?” 当初她身中地涌寒冰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洗烷丹在她洞府之中燃烧多年也是个秘密。 容渊幽深如潭的黑眸之中,似有波光涌动,忽而又转瞬即逝,他柔声说道:“师姐对自己的婚约如何作想?” “既然他有了别人,这婚约自然也作废了。”钟沁儿稳了稳身形,挣脱了他的一双手掌,转过身去看向他。 容渊长眉微扬,似是十分高兴的样子,“师姐能想通这些,就最好。” 钟沁儿只觉得脑中昏沉,叫了两声含光,也不见他作答,心中暗道不好。她撑住一分的清明,终于嗅到别样的气息,一股奇异的香味正在殿中弥漫开来。 “掌门人你……” 容渊拉起她一只手,放在脸侧轻轻摩挲,“师姐,还是唤我师弟吧。” 他一字一句,声音无比轻柔。 “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告白 “师姐还是唤我师弟吧。” “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钟沁儿没想到这个没几面之缘的师弟,竟是这般没有分寸。她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的手。 钟沁儿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纤纤玉指握住胸前衣襟,她觉得呼吸不过来了。 她不由低声问道:“你这殿中熏的是什么香?怎么……” 大殿之中,那缕天光正打在容渊面如冠玉的脸庞之上,他的双目被光线衬得灿若朗星,此刻却有些黯然。 容渊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她推开的手掌,面色依旧温柔,只是双眸之中闪过了一丝的戾色。 “师姐,是不是头脑昏沉,全身无力?”他依旧轻声慢语,从容淡定。 钟沁儿身形一晃,容渊衣袂飘动,竟是揽住了她滑倒的身躯,双手一抄,将她横抱了起来,朝着内殿之中走去。 “容渊,你这是做什么?”钟沁儿咬唇问道。 她再傻也知道,容渊是在熏香之中动了手脚,只是她本身就法力几尽全失,现在更是身子发沉,使不上一点点的力。 容渊只是轻笑了笑,更拥紧了她,低声在她耳畔说道:“师姐,你刚醒来,身子还未全好,不如在这好好休息下。” 钟沁儿高声叫道:“你让人送我回凌云府就好。” 容渊目光闪动,低声回道:“那边还要叫人打扫一下才行。” 他转入内殿之后,将她放在一张软榻之上,然后坐在榻侧,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这间内殿陈设十分简洁,却处处流露出一些别样的心思。长桌之上天青色细颈花瓶之中插了一支梅花,此刻枝头簇簇红梅盛放,平添了丝春色。 钟沁儿低首,见他的手指修长,洁白如玉一般。两指按在她的脉搏之上,探了探,顿时一股暖流汇了进去,一直悠悠流转到胸间。 钟沁儿体内的地涌寒冰再次翻搅,竟将那股暖流逼退了回去。 容渊双目迸出一道晶亮的神采,“果然是地涌寒冰。” 钟沁儿见他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欣喜,不免忿忿道:“你试试放到身体里看看。” 容渊见她动怒,似是明白自己的态度激到了她,不由微抿唇角,“别误会,我是关心师姐的身子。” 钟沁儿被地涌寒冰翻搅的寒意再度侵袭,心口剧痛,双唇涌出一道血丝,闪着荧荧蓝光,衬得肌肤胜雪,双目盈盈,薄怒的样子更是不同以往的清冷,反而是多了几分的生气。 容渊静静地看了看她,轻声说道:“师姐就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钟沁儿见他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偏过脸去,“你也看出来了,我如今法力不济,对你,对天山派也没什么威胁,你这个掌门位置坐得更稳了,不如放我一条生路。” 容渊依旧是目光轻柔地看向她,钟沁儿微微一怔,这人一双含情凤目怎么跟苏穆有些像,但她心里算是清楚了,这种人看似深情,往往薄情,不由冷冷地哼了一声。 容渊握着她的手指,轻轻摩挲,柔声说道:“师姐如今这副样子出去行走江湖,师弟实在是不放心,还是留在天山好好养养,让我再想法子好好帮帮师姐。” 钟沁儿心想,没有洗烷丹,地涌寒冰哪有那么容易解?师傅当年都做不到的事,你又有什么法子帮到我? 她咬了咬唇,自眸中洒出几滴清泪,“其实我还想向他讨个说法。” 容渊见她雪白的双颊之上,晶莹的泪滴如珍珠般闪亮,眼眶泛红,说不出的楚楚动人,一时也怔了怔。 “你刚才说的,婚约作废了。” 钟沁儿暗骂了自己几声,又挤出几滴泪来,梨花带雨,故作凄婉地道:“我只是想听他说一声,他不爱我了。这样就算放手,我也心甘情愿了。” 容渊被她反复无常搅得疑虑顿生,低声说道:“万一他对你动手……” 钟沁儿见他瞻前顾后,仍是不肯松口的样子,不免有些急了,“我和师兄的事,师弟不必费心。” 容渊顿时抿紧了唇,面色也愈发冷淡起来,钟沁儿不知这句话哪里惹到了他,但看出他不爽的样子,也闭紧了嘴。 过了半晌,容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又再握住她的手,手指摩挲着她腕间滑腻的内侧肌肤。 他长睫微动,轻声说道:“不管师姐怎么说,这些日子还是不要离开天山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对师姐的身子也不好,不如等春天再从长计议。” 钟沁儿闻言也是沉默,实在是摸不清这个师弟的底细和套路,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 过了片刻,她才是放柔了声音,讨好道:“好嘛,我听掌门的,只是这香能不能灭了,不然我连走路都难。” 容渊点了点头,一个抬手,一道指风飞了出去,灭掉了外间一只手臂粗的白蜡烛,“师姐等会就可活动自如了。” 钟沁儿呼了一口气,却见容渊欺身上来,手指抚在她的唇瓣之上,不由吓了一跳,“掌门这是?” 容渊叹了口气,“说了要叫师弟。” 他的面孔离她极近,双目似盛了万千星光,熠熠生辉。细长的手指在她的唇间温柔地摩挲,又垂眸看了看指尖,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瓷白的面孔之上映出一道纤长的影弧,竟显出几分的秀气。 这一瞬间,钟沁儿忽然感觉到他果然是师弟,似乎记得他比她至少小了个几十岁吧。 一些记忆忽然翻涌而上,依稀想起,容渊似乎是孤儿出身,因为性格坚毅而被师傅看上,偷偷传了他几十年的功夫,就把他作为一枚棋子投入了魔界。听说,他当年在魔界也吃不少的苦。 他始终眉眼低垂,钟沁儿也不由低首去望他的指尖,见上面闪着荧荧蓝色的一抹红艳,衬得他的手指更是白皙。 只见容渊长眉一挑,竟将指尖含在了自己的唇间。 她屏住了呼吸,容渊却抬起头来,幽深的目光锁住了她的双眸。 钟沁儿见他从容不迫地舔干净了手指,粉色的舌尖在玉白的手指之上翻搅,竟是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她不由心扑扑地猛然跳动,似乎下一刻就要从胸腔之中一跃而出。 容渊的唇染了血色,容貌也透出了几分的昳丽,姿容绝艳,让人一时挪不开眼来。 钟沁儿仿佛受到蛊惑般,低低地叫了他一声,“师弟。” 容渊轻轻了地应了一声,手指继续伸了过来,柔柔地抚着她的唇瓣,双目柔情似水。 他的手指,钟沁儿想到他刚才舔弄手指时慢条斯理的模样,又见他摩挲着自己的双唇,只觉得心跳若狂,后背涌起一阵酥麻,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两人靠得极近,蜡烛的香气渐渐散去,殿中开始散发出一股清冷的梅香,与他身上的味道竟然有些相似。钟沁儿的神思有些恍惚,如坠在云雾之中,却因他一句话立刻清明了起来。 “师姐,我有句话一直想告诉你。” 钟沁儿心里一顿,暗想不好,应该马上阻止他。 容渊却是目光锁住她的脸庞,将她眼眸之中一点点的挣扎全然看在眼中,指尖一用力,就压住了她微启的双唇。 他紧紧地按住她的嘴唇,指尖传来微温的热意,他的目光游移了一瞬,再度深深地望进了她的眼瞳之中。 然后,果然如钟沁儿所料的,他说出了那一句话。 “师姐,我喜欢你。” 迂回 “师姐,我喜欢你。” 钟沁儿从前一直以天山派首徒的身份在修真界中行走,她容貌清丽,性子恬淡,又术法高超,有仰慕者也是常事。 像容渊这样直白的,她不是没有遇过,却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般让她惊心的。 她垂了垂眉眼,再扬睫看向这面前的男子,大约人界双十年华般的容颜,却有份沉静自持的从容,还有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 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和他见过的那几面里,有什么特殊之处。 容渊看着她迷惘的眉眼,轻声笑了笑,他握住她纤细的手指,柔声说道:“师姐可曾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钟沁儿与他不过见了短短数面,也不知道哪次算是第一次见面,只得摇了摇首。 容渊似是猜到她不记得,也不甚在意,长眉微扬,又低声说道:“是伏魔大战的前两年,我当时还在魔尊麾下,当时我们相遇在戎关道……” 钟沁儿顺着他的话仔细去回想,戎关道?那一年,她和苏穆正是去围剿魔教左使。 戎关道,位于人界的太苍山中,伏魔大战之前,魔界左使曾在那里设了祭坛,以凡人精魂祭献魔神,为换得无上功法。 她记得,当年她和苏穆将魔界左使以梵天大阵彻底绞杀,至于他的手下,死的死,伤的伤,她并不记得有容渊这号人物。 容渊的指尖紧握住她的,正值隆冬,钟沁儿又受地涌寒冰的侵袭,指尖冷得像冰棱般。 容渊的手却是温热的,传来的暖意顺着她的指尖入到经脉之中,有股说不出来的快意。 钟沁儿不禁低首,他的手怎么会这么让人舒服? 容渊也顺着她的目光望下去,眸光落在她的指尖,又温柔地摩挲了一下。 “那一年,师姐一柄含光将本门瑶华剑法使得出神入化……” 他的眸光忽然变得飘忽起来,似是越过了她的身后,看到了从前的岁月。 钟沁儿也想起来了,瑶华剑法,天光十九式,当时苏穆忙着对付魔界左使,她只得在祭坛之前为他护卫。 天光十九式,宛如仙女散花般,银芒与术法相融,划亮了戎关道的夜空。 当时顽抗的魔界众人之中,也有一个让她印象深刻的,一身黑衣,银色面具,他的术法亦正亦邪。 天光十九式,最后一式,云破长空,正是刺进了他的胸口。 那个人握住她的长剑,身子后退,大股的鲜血喷涌而出,他唇角轻扬,在最后的时刻和她说了一句。 “我记住你了。” 而她当时一心牵挂着苏穆,天光十九式使完,她一袭红衫,也鲜血淋漓到完全辨不出来哪里是血,哪里是本来的色彩。 钟沁儿垂眸细想,那人的身材形貌,果然是和眼前的他重合了。 “天光十九式,师傅从未教与我过,那夜见师姐使出来,我真是眼都不眨地看完了……” 天山派首徒,钟沁儿,他也曾听过她的名号。 据说她原是洛阳城中伯光侯的次女,从小就聪颖过人,人界帝王崇尚修仙修道,自然下面的人跟着学着,将自己的儿女送往修真界。 可惜,这么多年来,这些权贵子弟中真正争气的并不多,钟沁儿便是其中之一。 那一夜的戎关道,有星无月,而她明红纱衣灼灼逼人,祭坛之上魔教左使和苏穆正斗得个你死我活。 祭坛的前面,钟沁儿一剑斩了十余魔众,青丝微乱,素白面孔之上也染了数缕血丝。 她蹙眉狠咬住唇,血色潋滟,如春雨过后娇媚的海棠,不见往日的清冷,而是一抹浓烈的艳色。 她将一柄含光置于身前,坚毅的眸子寒光泠冽,再被剑身的银色光芒映得双目如雷电般耀目。 “我就是天山派,钟沁儿。” 她略一扬眉,奋力一挥,如炬长剑携着冰蓝色光芒,指向众人, “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剩下的人选择了一起上,于是她使出了天山派众多绝学之中极负盛名的瑶华剑法,天光十九式。 风声猎猎,将她红艳的衣袂吹得上下翻飞,宛如一团热烈的火焰,在漆黑的暗夜之中四处翩飞。 那一刻的她,美得惊心动魄,直直映到了他的眼底,没有一刻停歇地看住她。 直到那柄含光携着天光十九式的最后一式,云破长空,重重地插入他的胸口。 “我记住你了。” 这一句所含的意义非凡。 钟沁儿轻轻扬首,“云破长空?那个人是你?你没有死啊……” 容渊长笑了声,“原来师姐盼着我死吗?” 钟沁儿道:“那会我又不知道你身份。” 容渊收了笑容,沉静地说道:“我假死瞒过了所有人,后来的半个月里我一直偷偷跟着你和苏穆师兄……” 她微微怔了怔,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吗? “我看着你们花前月下,耳鬓厮磨,并肩作战……” 容渊扬唇,似笑非笑,“师姐天人之姿,又本领高强,我就渐渐生了别样的心思。” 钟沁儿低下头去,并不言语。 容渊轻声笑道:“回到天山这些年,我也曾经跟着众位师叔习过瑶华剑法,可惜始终没法与师姐当年的风采所媲美。” 钟沁儿听着他的这番言语,想到自己如今稀薄的法力,不由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剑招仍然不曾忘却,可是剑术什么时候能回到当年? “既然如今师姐说婚约已作废,为何不好好看看师弟呢?” 钟沁儿眉眼低垂,轻声问道:“那个伤还疼吗?” 云破长空本就威力巨大,那时的含光也正是鼎盛时期,他的伤不可能好太快。 容渊怔了怔,似是奇怪她的问题,“有时候夜里也会疼上一会,师姐,你是在心疼我吗?” “有这样难以愈合的伤口,对那个弄伤你的人,应该不可能不恨吧?” 钟沁儿说到这里,终于抬起头来,“师弟对我这个废人,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想法,能直接点说出来吗?” 容渊沉默了半响,才又轻抚着她的面孔说道:“我是真的心悦于你。” 钟沁儿点点头,“放我下山,我以后会好好考虑师弟的。” 容渊面色忽然深沉了下来,眉眼似凝了冰霜,“师姐,就不能在山上好好陪上师弟一阵吗?” 钟沁儿寻思,洗烷丹的事情他应该知道不多,也不敢让他知道。这至宝本就是仙门圣物,要是他知道她准备找回来拿来练功,又不知道会怎么阻止她。 现在的情形,只能以对苏穆余情未了作幌子,才有可能离开天山了。 想得这里,她泪盈于睫,轻声说道:“我想和师兄把话说清楚,再考虑以后的事。” 容渊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终于是松了口,“我会再派些人手,四处搜寻的。” 钟沁儿终于是破涕为笑,“有劳师弟了。” 看样子,只能是走到这一步了,不能让他对自己要找苏穆的缘由起疑,到时候再找机会偷偷离开吧。 至于容渊对她,肯定不像他所说的那样,他一定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师门的秘密吗? 钟沁儿心头一跳,或许容渊做上掌门这个位置并不是众望所归,天山派的那些师叔们可不是省油的灯。 这么一想,他讨好她,果然是另有图谋了。 只是,现在也不能拂逆他,毕竟自己如今法力薄弱,而这人是真的深藏不露。 容渊见她乖巧了些,抬手亲昵抚了抚她的发丝,“我给师姐准备了药汤,师姐喝了便休息好吗?” 钟沁儿挣扎着想要半起身,“那我喝了就回凌云府吧。” 容渊眸中笑意更深,“好的,我等会派人跟着你过去打扫一下,有什么要的你就跟他们说。” 过了片刻,青鸾端着药汤慢慢走了进来,她脱了长到脚踝的灰裘,里面一身天青色百褶子裙,又拢了翠色轻纱,更显出女儿家的娇媚来。 容渊接过药碗,青鸾就缓缓退了出去。钟沁儿见她容貌秀丽,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容渊将药碗递到她的唇边,钟沁儿刚恢复了些许气力,就赶紧自己托了过来,才喝了一口,就感觉味道怪怪的。 她皱了皱眉,把碗推了出去,“这是什么药汤,味道这么古怪,我不要喝了。” 容渊接了过来,神色却不复之前的温柔,冷了许多,他淡淡地说道:“这个药对师姐如今的身子,可是大有好处。” 钟沁儿身子前倾,半坐在软榻之上,正想要起来,却被他的手压住肩头,按住倚在了榻边。 她心中一惊,长睫骤然扬起,杏眼微睁,抬眼看向他,只见容渊抬手稳稳地托住她纤巧的下颌。 “师姐听话,把药喝下去。”他低眉垂目,柔声说道。 “容渊师弟……”她摇了摇头。 容渊的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一仰颈就把药碗一饮而尽。 他再低下头来,眸光流转,直直地勾住了她的眼神。幽深之中,又似闪着别样的神采,一种蛊惑人心的妖魅。 他下颌轻扬,直接吻住了她的双唇。 渡药 钟沁儿没想到容渊竟会如此的大胆,睁大了杏眼,定定地看住眼前紧贴的面孔。 他的肤色十分白皙,高耸挺立的鼻尖正蹭着她的面颊。双唇无比灵活地撬开她的牙关,滚烫的舌尖挺进,令她整个无法抗拒,跟着而来的却是刚才的药。 药液入喉,依然是那挥散不去的怪异味道,钟沁儿抬掌抵在他的胸前,想要用力去推开他,却被他紧紧压在榻边,动弹不得。 他的双唇紧紧锁住她的,令她完全挣脱不开,只能任由那股药液顺流而下,进入她的身体。 直到药液流尽,他才是放开了她。 这时,钟沁儿已是双颊红润,低咳了两声,愤怒地看向他。 容渊眸色深沉,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他的双唇离开后,又忽然向前,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这药味道是不怎样。”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钟沁儿一把推开他,用劲太大,她顿时脱力到眼冒金星。 地涌寒冰之痛又再度在她体内翻腾,如冰刃般在她的血脉之中穿梭,她面上的红晕散去,脸色也愈加苍白起来。 容渊看出了她的不适,双眉微敛,将药碗放下,向前握住她的手,柔声唤道:“师姐。” 钟沁儿暗道不好,这是地涌寒冰的寒毒发作。她未沉睡以前,这寒毒便会偶尔发作,发作起来真的是让人生不如死。 没想到,醒来的第一日就遇上了寒毒发作。 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得死死地咬住嘴唇。 容渊抬手轻抚着她的面孔,他的面孔渐渐逼近,额轻轻地抵了上去,贴住了一处,“是寒毒发作了对不对?” 钟沁儿的面色由苍白到铁青,剧痛让她根本无暇顾及他的靠近。这一次的寒毒比从前的更甚,或许是因为近百年都未发作,来得如此的凶猛。 寒毒在她的血脉之中游走,令她如置身冰窟,浑身仿佛凝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就连发丝之上了也笼了一层细细的碎银。 “师姐?”容渊仍在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 而她已是牙齿上下打颤,完全无法合拢起来,就连目光都变得迷离起来,仿佛是飘移至尘世之外。 容渊叫她几次不应,只能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看向她的目光不像之前的深情,而是多了一丝的怜悯。 那种俯视一切的目光,还有近乎施舍般的怜悯,有着一种别样的残酷,仿佛在他面前的不过是蝼蚁。 他勾了勾唇角,一双手拢在了她的腕间,摩挲了一会,才是缓缓向上,移开了她的衣袖,贴在了她的肌肤之上。 钟沁儿终于感应到了那份暖意,自她的腕间而起,慢慢地一点点往上,似是融进了她的血脉之中,有了一丝的暖融融的气息。 她的神思恍惚,完全被那丝暖意给勾了过去,略一低首,看见那双宽大的手掌正轻抚着她的手臂,肌肤相贴,轻轻地摩挲着。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泛着玉样的光采,莹洁如月光。 她心头一跳,猛地扬首看向他,此刻他的目光正一瞬不移地盯住她,眸光幽深如潭。 纵然是比她小一些,但身居掌门之位数十年,他沉静的时候依旧是有分肃穆,清清冷冷的样子,让人辩不出真实的他。 容渊凝望着她,手上用了一些的力,紧贴着她裸露的肌肤,侧了侧首,呼吸轻柔地抚在她的耳边,“师姐,这样好点了没有?” 钟沁儿被这句话惊到,手臂向后一移,避开了他的手,寒毒又重新蔓延开来,令她不禁痛吟了一声,直接将下颌抵在他的肩上。 那一点慰藉的暖意消失以后,寒毒在体内更是肆无忌惮地乱闯起来,她痛到整个人汗如雨下,身子都蜷缩在一处,整个贴入了他的怀中。 此刻她的神智再度游离,根本意识不到这样的亲密,会令身前的容渊躯体一震。 他侧首看着她满脸痛楚的表情,轻叹了一口气,双手再度贴近了她,只是这一次直接按在了她的腰间,虎口微张,紧紧地压住。 热力透过衣衫直接逼到腰腹,让她不由微叹了一声,那种被他摸得很舒服的感觉又来了,甚至是比之前更热切的。 她勉强地分出一分理智,寻思着为什么他能够缓解寒毒,他修的是什么功法?她当初为了解除地涌寒冰,也曾尝试过不少独门心法,却是一无所获。 只是这样的接触并未能让寒毒发作的痛楚消失,她无比地渴望着刚才那样真正的肌肤相触。 蚀骨的寒毒自颈后蔓延而上,她只觉得整个后脑都像冻僵了一样,甚至连双眉都凝结了一层的冰霜,而身前这人仿佛是一汪温泉,她知道只有他现在能缓解她的痛楚。 她向着他贴近,整个面孔直接贴在他的颈项之间,他们的肌肤刚一触到,两人都不禁全身一震。 “师姐还难受吗?”他的声音微哑,却扣人心弦。 他感受着她的纤巧的鼻尖,正在磨蹭着他脖间的突起,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身子娇软地贴在他的身上,如此紧密,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躯体起伏的曲线。 体内磨人的寒毒,让她再也无法保持理智,抬手揽住了他的颈项。 饱满的双峰也在渴望着前方的温暖,蹭在了他厚实的胸膛之上,无意识地磨动着,带着某种让人难以克制的节奏。 容渊的目光愈渐深沉,感受着她的动作带来的撩人快意,被她鼻尖蹭着的颈项之上突起,滑动了两下。 此刻他全身的热血仿佛聚在了下身的某一处,烫得逼人。 “再靠我近一些。”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明明之前还是如此的抗拒他。 此刻的她,已经是全无理智,她面孔微扬,贴在了他的面颊之上,纤长的脖颈摩挲着他的颈项,两人亲密得宛如一双交颈的鸳鸯。 “叫我师弟。”他暗哑的声音诱惑着她,说出他想要的。 “师弟,我要……” 钟沁儿体内奔走的寒毒所带来的巨大痛楚,已经让她头脑昏沉,只想紧紧地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 他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师姐,你想要什么?” 钟沁儿被痛楚与快意交织着,双目迷离,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她双手向下,落在他的腰间,身子哆嗦,颤抖的手指拉开了他的衣带,手掌贴着他的腰腹,撩起他微开的衣襟,不停地翻动着,层层而入,终于贴到了他的肌肤之上。 “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果然一触碰到他,她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原来……”容渊在她耳边轻声笑了笑,“这就是师姐你想要的?” 钟沁儿无意识地点了点头,手掌在他平坦的腹部之上紧贴着游移,感受着那让她舒适的热意,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渐渐加重的呼吸声。 “舒服吗?”他微喘了一声,却带着无比撩人的气息。 “舒服。”她长睫微微颤动,眼角泛起潮意,柔顺地回道。 容渊向前握紧她纤细如花的腰肢,将她缓缓放倒在榻间,而钟沁儿的手仍在他的衣襟之间,贴着他光洁的肌肤向后一滑,直接搂住了他赤裸的腰。 容渊的身子微微一僵,却感觉身体的某处更硬实滚烫了。 他情不自禁地低喘着,温热的呼吸长驱直入,窜入了她的耳中,又在她的身上撩起一丝酥麻的快感。 “我会让你更舒服的。” 邪念 容渊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将她微乱的发丝撩到了耳根,宛如呢喃般的耳语。 “我会让你更舒服的。” 钟沁儿沉浸在痛楚与快意交织的感觉之中,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容渊眼底暗流涌动,长眉微扬,单膝一顶,没入她的两腿之间,这样的动作让他衣襟开得更大,直接显露出赤裸的身躯,修长而流畅的线条,只是在他胸口之处仍有一道狰狞的伤痕。 “师弟……” 钟沁儿此刻宛如抓到救命的稻草,双臂揽住他有力的腰身,上身迎合般地贴合了上去。 他因她的急切而低声笑了,“师姐,别急。” 钟沁儿双目之中盈了一层潋滟的水光,她语无伦次地说道:“还不够……” 他柔软的嘴唇摩挲着她的耳根,让她浑身激起一层颤栗,“师姐,想要舒服就要把衣裳脱了。” 他把她的手从后腰抽出来,放在她腰间的衣带之上,“你是自己来呢?还是我帮你?” 她目光迷茫,整个人宛如坠在云雾之中,手指无力地拉了下衣带,终究还是耷拉了下来。 “看来,还是要我帮你。”容渊俯身在她耳畔低声笑道。 他玉色的手指灵活地挑动,动作利落,不一会她已是衣衫半褪,被墨蓝色的被褥一衬,肌肤皎洁,莹莹如月。 半掩的衣襟里,显出内里一截浅绿的抹胸,雪白的胸脯,晶莹如玉脂,高耸着没入其中,两相映衬宛如一把鲜嫩欲滴的小葱。 顶端俏生生地挺立着,隔着柔软光滑的丝锦,显出了尖尖蓓蕾的形状。 容渊静静地看着她,俊朗的容颜之上神色晦暗不明,瞳孔颜色愈加深沉起来,漆黑如墨般。 他的手指流连在她胸口裸露的肌肤之上,“师姐,你真美。” 他的手指直接触碰到她的肌肤,带来一道汹涌的热流,令她舒服地眯起眼来。 他的下颌轻轻地摩擦着她光滑的颈项。长睫掩映的墨眸,黑色深到了极致,声音清越如琴音,蛊惑着她一步步深陷入无形的危境。 “这样,寒毒是不是没那么难受了?” 可是身体其他,他没有触碰到的地方,还是很难受。 钟沁儿紧咬住唇,不知道从哪里又生出一股勇气,把全身所有的气力凝结在指尖之上,颤抖着解开了他所有的衣衫。 容渊似是早已料到这一切,身体配合着她的动作,让她几乎没有花费太多力气,就剥干净了他。 他勾了勾唇,一个翻身,身体卧在榻上,将她整个人托在自己的身上,手指在她发间一拨,取下了那根白净的玉簪。 乌黑的长发流泻而下,如瀑般散在她洁白的背脊之上。此刻的钟沁儿,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件薄薄的抹胸。她双唇还有些哆嗦着,却是一俯身,直接贴在他赤裸的男性酮体之上。 他的胸膛无比宽厚,因为久居天山,皮肤比常人要白皙。宽肩窄腰,腹部平坦又不失阳刚,完美的曲线直直没到身上,两人紧贴在一起的部分。 “为什么会这么暖?” 她低声轻喃,更用力贴住他,完全没注意到他下腹的凸起,已经嵌到了她的双腿之间。 容渊无声地扬起唇,一手轻轻托住她的后颈。 此刻,他的丹田之中再度漫出一道飘渺的光,一股暖意顺着他的经脉蔓延至他的全身,通过肌肤毛孔,又渗入她紧贴的肌肤之中,热流如喷涌出来的泉水,在她的身体里流转起来。 钟沁儿混身一震,寒毒似被这温暖的潮水给淹没,逼退开来。她不由扬起头来,轻轻地啊了一声,全身的毛孔都舒畅了。 容渊的手按在她的颈后,看着她沉沦迷醉的双眸,眼神飘忽不定,思绪似回到了那一年。 那一年的他,以假死掩饰着自己的身份,身负重伤,在人界四处躲藏,然后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遇见了重伤他的钟沁儿。 当时,钟沁儿正和苏穆在一起,两个一起住进了镇上最好的客栈。而另一边,容渊不敢随意住店,只能潜进客栈的草料房中歇息。 草料房只有最高处有两扇小小的气窗,他坐在高高的草垛之上,刚刚包扎过胸前的伤后,他忍着剧痛深深地喘了两声。 忽然,听到房外传来有些耳熟的声音,他顺着窗棂的叉竿撑起的缝隙望去,看见那月光下的二人。 钟沁儿和苏穆包下了客栈里一处庭院,里面正好是两间相邻的客房。 正值盛夏,庭院之中绿意盎然,紫薇花开,醉红一片,宛如天边的云霞。 钟沁儿和苏穆皆是一身蓝衣,钟沁儿更是穿着耀眼的明蓝色,与紫薇花色相连在一处,犹似霞光深处明媚的一抹天色。 苏穆在戎关道的祭坛之上,被魔界左使伤了肩头。 此刻,她正专心致志地为他换药,十指纤白如刚剥的春笋,动作轻柔。银白月色的笼罩之中,她的眸光如水,盛满了心疼。 “还疼吗?”她的声音似春雨,温柔如丝。 与那日刺伤他的时候,狠戾的模样皆然不同,仿佛是换了个人般。 苏穆眼角含笑,“那沁儿能不能给我一点安慰?” 钟沁儿似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娇羞地低下头去,苏穆却不依不饶地托住她的后颈,近乎强硬了吻了上去。 钟沁儿自唇间发出一声嘤咛,手轻抵在胸前,本想推开他,指尖触到他肩头处的白绫,又心软地不动了。 月色如纱,时有清风吹过,如云般拥簇的紫藤花轻轻颤动,偶有花瓣落在相吻的两人身上,钟沁儿沉浸的脸色,渐渐染上了薄薄的红晕,比春色更醉人。 那一刻,容渊低首回眸,凝望着自己胸口的伤。又一次的崩裂,白纱之上鲜红色血液正慢慢渗出。 他狠咬住唇,冷笑了一声,抬眸看着沉醉在柔情蜜意里的钟沁儿。 他知道她是豪门贵女出身,朝中一纸荐书就让她入到掌门眼中,又被选为掌门亲传弟子。 而他呢,无父无母,好不容易通过层层考验才上了天山,却只能隐藏身份,暗中修行,又被当作一枚棋子投入魔界。 其中受到的苦难艰辛,又有谁能真正知晓? 正是从那时起,他的内心忽然涌起一股邪念。 总有一日,他会把她锁在身边,对她为所欲为,鞭挞,淫戏,蹂躏…… 看着她为他沉沦,等着她向他求饶…… 这样肮脏邪恶的念头,即使他沉浸在魔界的阴暗之中百年都未曾有过,可偏偏在面对着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她,就忽地油然而起。 光是臆想一下那样的情形,都能令他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师姐……” 容渊再度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挣扎出来,看着面前因为他的触碰而沉醉的她。 他忍不住低低叫着她,声音已经是一片沙哑。 这一刻的钟沁儿满脸羞红,比起那年紫藤花下的她,更是春情荡漾。寒毒余威仍在体内叫嚣,她完全迷失了自己的意志,迎向身下滚滚的热源。 容渊指尖用力,将她的面孔按向自己,下巴轻轻扬起,双唇似火,却是狠狠地吻住了她。 钟沁儿自唇间溢出一声满是快意的娇吟,几乎是热烈地回应起他来。 业火 此刻,天色渐暗,殿顶的苍穹显出了湛蓝之色,点点星辰接踵而亮,银河横挂,星光万顷。 软榻之上,两人几近赤裸的身躯交迭在一起,承接着流泻的星光,泛出玉般莹亮的光泽。 钟沁儿被整个按向他,双唇迎接着他无比热烈的唇舌。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他是那么的温热,他的身上仿佛有着某种魔力,无比地吸引住她。 她甚至主动伸出舌尖去勾弄他火热的唇舌,两人舌尖相抵,交缠在一起,热烈地相融。他尝到了她唇间苦涩的药味,心里忽然一动 。 “嗯……”她在他辗转的亲吻间隙,发出细细的呻吟。 他终于放开了她,微微的喘息着,俊逸的面孔因情欲而泛红,眼眸之中更是难掩的悸动。 “师姐,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吗?” 容渊抚着她的唇瓣,刚才还因寒毒而失去了血色,此时又因他的亲吻而红艳欲滴。 她双眸迷离,双手抚在他的赤裸的腰身之上,感受着热源,主动地亲吻着他颈间的喉结。 她轻轻地低吟着,“为什么碰到你就不再难受了?” 容渊低哑地笑了一声,他缓缓地伸出右手来,静静地凝望着自己的指尖,忽然那一双幽黑的眸子变成了浓烈的赤色,宛如耀目的火焰,在他的眼中不停地跳跃。 “饶他业火叁灾土为灰,灵明不毁。”1 他低声说道。 他双眉一敛,眸光凝聚,只见玉白的手指也染上了一层火红的光芒,宛如一朵红莲盛放在他的指尖。 “你的地涌寒冰,我的红莲业火,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他看着面前神色迷惘的女子,扬起唇来。 此刻,他的右掌再度轻抚在她的肌肤之上,那一团红莲业火明媚妖娆,在雪白的胴体之上顺着他的手指,轻轻游走。 她迷茫地坐起身来,乌亮的青丝被甩在身后,缓缓地荡漾着。她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那样温暖的快意,在慢慢驱散着她体内的寒毒,让她终于不用再忍受那样的折磨。 容渊的双目赤红一片,盯着坐在他身上的她,他的左手绕她的身后,摩挲着她光滑的背脊,动作轻柔,让她舒服到足尖绷紧。 忽然,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手指轻轻地一拉,那抹浅绿色的抹胸滑了下来,如飘落的树叶离开枝头。 一对莹白的玉乳跳了出来,他抬手轻抚了一下,肌肤无比滑腻,沁凉如上好的羊脂白玉。 他神色迷醉地看她,想起那一年的自己,就是这样臆想着占有她。 他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上,再度含住她的双唇,在下唇之上轻轻咬了一口,她乖顺地张口迎接他舌尖的挺进,他柔软的舌轻轻舔过她细巧的贝齿,勾住她的舌尖,向自己的唇中带,汲取着她口中芳香的津液。 钟沁儿完全迷失了,她闭上眼,舒服地呻吟着,双手揽住他的颈项,全身心地投入。 他的指尖带着那一抹明红,先是揉捏着她雪白的胸脯,直到那红润的蓓蕾完全挺立,他才是移了下来,伸出舌尖去来回地舔弄,直到两颗蓓蕾都被他舔得湿红光亮。 手指顺着平坦的小腹,一点点地缓缓抚摸着,向下滑去,因为长年修行而生出的薄茧刺激着她柔嫩的肌肤,慢慢没入芳草萋萋的下体。 容渊忽笑了笑,抬起头,让她看看他的指尖,两指之间拈出一道细细的银丝。 他啧了一声,“原来你也想要了……” 她迷蒙地看着他,杏眼微睁的样子,让他想起密林之中惊慌的小鹿。 忽然,她的眼睛睁得更大,呼吸急促起来,胸前的两团雪丘微微起伏,乳尖儿颤动着。 起初,他的手指只是在花唇之上徘徊,将两边艳红的唇肉抚摸得湿漉漉的。 不知什么时候,他突然伸了一根进去。层层迭迭的花肉被推挤着打开,又密密地包裹着他,湿热地紧紧黏住他修长的手指。 “师姐,你好紧。”他低低喘着,声音暗哑。 他眸色更幽深了些,手指向内探去,慢慢扩张着,忽然触到了深处的一层薄膜。他抿了抿唇,摩挲了下,引来她一声低呼,双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的胳膊。 容渊的神色忽明忽暗,“原来你们还没有……” 他低声笑了一下,“师姐,你这样到让我心软了,我真的拿你怎么办好?” 钟沁儿的呼吸微乱,身子一会凉一会热,如置身冰火两重天之中,扬首感受着下体被戳弄的感觉,又难受又舒服,相互交织在一起。 一股热流猛地自她的花径涌出,直接浇在了他的手指之上。 “嗯……”她的长睫颤抖地合住,脚趾也蜷缩起来。 “这次你喝了药,神智都不清明了,下次我要让你清醒地看着我是如何肏你的。” 容渊抬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被花蜜浸湿的手指抽了出来。 钟沁儿闻言,扬睫看着他,只见那张俊朗如玉的面孔带着微微的冷意,和他温暖的手指截然相反。 容渊好整以暇地盯住她,将那根被花蜜染得光亮的手指,缓缓放入口中舔舐着,粉色的舌尖翻弄着,卷起那些莹亮的津液,又送入他的双唇。 她的面颊羞红,声音细细,“你别这样……” 他勾了勾唇,“你都不知道你有多甜……我都要忍不住了……“ 他握住她的手缓缓向下探去,她的手指忽然变得僵硬起来,越过他下腹浓密的毛发,她碰到了一根滚烫的棍状物,她惊慌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按得紧紧的。 她的整个手掌都包裹住了它,火热的棒身,又粗又长,她的手只握住了它的一半。手掌被他带着,抚摸着坚硬的肉棒。 柔软的掌心甚至能感觉到凸起的青筋,一根根摩擦着她的肌肤。他按住她的拇指在肉棒顶端摩挲,渗出的液体润湿了她的指尖,让她不知所措地睁亮了双眸。 他的眼眸之中情欲涌动,声音低哑地蛊惑着她。 “师姐,你来帮帮我。” 1明·屠隆《昙花记·西来悟道》 自渎 “师姐,你来帮帮我。” 钟沁儿看着他,惊喘难平,他已是全身赤裸,她双目只得流连在他的面上,不敢挪开。 他玉白的面孔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情欲之色,映着发红的眼尾,竟然有几分的妖媚。 “怎么帮?”她顺着他的话反问。 容渊笑了一下,微微挑眉,“师姐,是第一次碰男人的阳物吗?” 钟沁儿没有回答,但是她惊慌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以前和苏穆花前月下的时候,不是没有感觉到,但是两人尚未成婚,一切都是发于情,止于礼,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手心之物一片滚烫,虬结的青筋贴着她的肌肤,仿佛在突突跳动着。 他按着她的拇指摩挲,将圆硕顶端的液体缓缓地晕开,一点点地抹在棒身之上。 钟沁儿感受着手间的滑腻,鼻息间有淡淡的麝香味。 她又羞又怕,清亮的眸子之中似生了一层秋雾,朦朦胧胧,“别这样呀……我怕……” 容渊眼角含笑,低下身来,咬了咬她的唇角,“怕什么,我今天又不肏你。” “那要我做什么?”她带了一点泣音,娇柔地说道。 “带你认识一下我的肉棒啊,以后它一定会弄得你欲仙欲死的。” 钟沁儿被这样直白的话震到,盈盈美目睁大了许多,怔怔地看着面前含笑的他。 他抬胯向前,腰身转动着,圆圆的蘑菇头在她雪白小腹上顶了顶,蹭在一处画圈般地摩擦。 “啊……”她的足心又一次地绷紧。 被他顶住的是她小巧的肚脐眼,圆硕的前端重重地撑开了周边的肌肤,肆意地摩挲着。 她的肌肤如丝般光滑,此刻她羞红的脸颊,含泪的星眸,微喘的呼吸,于他而言都是强烈的春药。 肉棒的圆端又兴奋地跳了跳,溢出了几滴清液,将她的肚脐眼涂得湿湿的。这样的刺激,令她不禁弓起腰身,应和着他的动作。 湿润的,微温的触感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回旋开来,如小石子激开水面,涟漪圈圈荡漾。 她忍不住娇媚地放声呻吟,声音之大令她自己都心头一惊。 她感觉到手心之中的肉棒再度涨大了,努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按得更紧,紧握的快意令他舒爽到头皮发麻,用力地低喘了一声。 “就是这样,师姐。”他喘息着说道,面孔泛红。 他紧握着她的手,圈住又粗又硬的肉棒,前后撸动着,一下又一下。 钟沁儿看着他仰头喘息,额上的汗水细细密密布了一层,随着他下身的晃动,落在她的肌肤之上。 之前,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术法,她苍白清冷的肌肤,在他手指的抚摸之下烧成了薄红色,宛如桃花般,春意醉人。 此刻寒毒已渐渐从体内散去,取而代之的一种难耐的情欲,她想要夹紧腿扭动,两条白皙修长的腿一拢,却只能夹住他劲瘦的腰身。 她咬住唇,慢慢地向下看去,只见他全身赤裸地跪在她的双腿之间,握着她的手在他的阳物之上,用力搓揉。 他专注地看着自己的下身,幽黑的发丝因他有力的动作也摆动起来。他的面孔近在咫尺,细细地看来,是一张清隽俊逸的面容,只是嘴唇略显得薄了些,细长的眼尾染了情欲,一片醉红。 内殿之中全是他压抑而暗哑的喘息声,入到耳中于她而言,也是一种别样的诱惑。 随着动作越来越激烈,他高仰起颈项,长睫微阖,握着她的手奋力地前后套弄着。 这就是所谓的自渎吗? 但现在他偏偏还把她的手夹在中间,她心里生一股无力感,杏眼之中水雾弥漫,定定地看住他。 月上中天,银色月光自穹顶流泻下来,映在他绷紧的背肌之上,每一根线条都是优美而有力的,玉色光晕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透出淡淡的莹润光泽。 一滴滴汗在他的额间缓缓滑落,流到他的脖颈之间,在锁骨上停留了一下,又缓缓划过他饱满的胸膛,从粉色的乳首边一路淌下,接着紧实的小腹,再接着没入卷曲的毛发之中。 她终于把目光落在他们双手交迭之处,他的物什大得惊人,胀得又红又紫的,而他的手指白皙修长,两相映衬,却是格外淫靡。 欲龙的前端更是显得狰狞,又圆又大,涨得满满的,此刻正有清液从小孔之中滴落下来,散发出一阵馥郁的麝香味。 她光是这样看着就已是干口舌燥,手被他圈着无意识地动着,因为时间太长,手心都被磨得麻木。 他动得太快,汗如雨下,有些甚至落在她雪白的胸脯上。这时,他也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不停地在喘息。 “师姐,好喜欢你帮我这样。”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他这样,她觉得心间生起空虚的感觉,背脊微微弓起,双腿之间越发的空,好想他用什么来填满,重重地填满她。 但她只能咬住唇,无声地凝睇着他,赤裸的娇躯随着他的动作也在摆动着,两团莹白挺翘的玉乳轻晃,荡漾出一道道诱人的乳波。 又有一些晶莹的汗滴自他下颌滴下来,他忽然俯身,暗哑地喘道:“我帮你舔干净。” 话音刚落,他已经低头叼住她的乳尖,钟沁儿忍不住地惊呼了一声,他用力地叼着红润的蓓蕾吸吮了两下,她只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酥了,弓起腰身,细细地呻吟,却将绵软的玉乳更挺送进他的唇舌之间。 容渊重重地吸了几下,手上动作未停,却又伸出舌尖,如他刚才所说的,帮她去舔弄那些淌落的汗滴。 湿润的舌尖在她敏感的胸间游走,时不时又卷起顶端的嫣红划圈,令她的呻吟更加娇媚起来。 他边吻边道:“师姐,你知道吗?我早就想这样对你了,只可惜我回到天山,你已经进了凌云洞,洞口又有禁制,我没法进去。” 他舔着她的乳尖,继续说道:“我只能在夜里这样想你,想着你不穿衣服的模样,想着你在我身下娇喘的模样,想着你被我肏透了哭泣的模样……” 钟沁儿听着他淫秽的话语,又被他的唇舌挑逗得春水涓涓,只能无助地低吟,眼角一滴清泪缓缓地滑出。 容渊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她被烫得磨着手掌红透,只能哭泣着求饶,“不要了,你不要这样……” 他忽然仰首,紧蹙着眉心,修长的身躯重重抖动着,一声低哑沉重的粗喘。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一股热流自肉棒的顶端涌出来,甚至喷到了她的小腹之上。 那些浓烈的液体一股股地涌出,实在是太多,甚至是润湿了她的指间,粘哒哒的一片。 他终于放开了她的手,又拎着她的指尖向她展示,那些乳白的阳精黏在她纤细的手指之上,显得无比的淫靡。 “师姐,你要不要尝尝我的味道?”他的声音透着情欲过后的粗哑,向她挑了挑眼角,尽是餍足的神色。 “不要。”她的身子向后退缩着,泪水涟涟。 “这样就哭了?” 他勾了勾唇角,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块帕子,替她仔仔细细地擦起身来,“以后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吃进去。” 对于他的话,她似懂非懂,只觉得虎口有些发疼,任由他把她的身体和手擦干净。 寒毒发作又经历了这么一场事,她觉得自己浑身疲惫,脑子仍是昏沉沉的。 他修长的手指又抚了抚她的双腿之间,“更湿了,师姐真是水做的。 容渊叹息了一声,“下次要你清醒些的时候,看着我肏你。” 钟沁儿只觉得眼皮发重,根本无暇顾及他的话。 她只记得最后时刻,他将手自她腿间抽出,开始抚摸她的身躯,顺着玲珑的曲线,一寸寸反复流连着,就连纤巧的双足都不放过,彻底摸了个遍。 她觉得无比的无助,几乎是低泣着睡了过去。 双修 天色未明,月色渐歇,唯有星光仍点点闪烁,一明一暗。 听闻耳边有清晨山间的鸟鸣,钟沁儿才是悠悠转醒了过来。 这一觉睡得极其漫长,朦朦胧胧中,她起先是感觉到极其的冷,随后又暖到生热,终究是没有从前那种寒毒发作,冷到肺腑,又生死不如的痛楚。 她微张了下眼,感觉脑中仍有些昏沉,但腰间更沉,竟是有一只宽大的手掌环在那处。 她一下睁大了盈盈美目,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却依旧是不动声色,先是打量了四下,身下软榻铺就的是柔如云絮的上好锦缎,深蓝如一汪静谧的海水。 钟沁儿的鼻息之间萦绕着淡淡的梅香,她开始努力地回想起昨夜的情形。 热烈急切的亲吻,两人纠缠不清的唇舌,相互交换的津液。 赤裸交迭的身躯,揉捏着身体各处的手掌,含吮舔吻着雪乳的双唇。 爱抚着她身下的手指,不时地戳弄,还有双指之间黏腻的银丝。 她的脸色也愈渐苍白起来,一些断断续续的,更过分的画面,开始慢慢涌进脑海。 他清俊的面孔上染了深沉的欲色,跪在她的双腿之间,握住她的手紧紧地圈住,上下地搓揉着他粗壮的欲根。 他低喘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粗重,而她似是完全失了理智,在他的掌控之下轻喘低吟,甚至无助地求饶,直到身上手心都被他喷上了黏稠的白液。 这所有发生的一切,宛如晴天霹雳,震得她的脑子嗡嗡作响。 “醒了?”身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钟沁儿一下坐了起来,墨蓝色的云锦织面被褥自她身前翩然滑落,洁白如雪的娇躯一览无遗,密布着星星点点的红印,如白雪红梅,令人心惊。 她快速地拉过被角卷在身上,目光只飞掠向他一眼,见他毫不在意地露着赤裸的身躯,低头咬了咬唇,“掌门,我先回凌云府了。” “师姐的反应真是让我吃惊呀。”容渊淡淡地笑着,迅速起身,套了一件月白的里衣。 钟沁儿的眸光流转,看见他胸口狰狞的伤疤,目光不敢下掠,又迅速移开了目光。但是脑海之中,他握着她的手自渎的画面,却是一闪而过,她不禁耳根泛红。 “昨夜,是我帮师姐驱了寒毒,结果师姐既不向我道谢,也不抱怨我占了你的便宜么?”他的声音不似昨夜的暗哑,清越悦耳,宛如古琴的琴音。 钟沁儿没有回话,长手一挑,将自己的衣衫勾在手中,背过身去就开始飞快地穿起来。 容渊看着她挺翘的雪臀在视线中惊鸿一瞥,圆润的曲线饱满得让人心动,不由眸光幽深起来。 他见钟沁儿不理他,也不甚在意,又轻声说道:“以后寒毒发作,会一次比一次更厉害,师姐还打算硬撑过去吗?还是让师弟再帮你?” 只听得一阵铮鸣之声,银白寒光一掠而过,一柄长剑已直直地抵在他的胸口。 容渊猛然抬首,正对上她清冷的眼眸。 这一刻她终于显露了真实的情绪,羞愤,恼怒,还有一丝的恨意。 “我和你不会再有下次!”钟沁儿狠狠咬唇说道。 “话不要说得太急。”容渊笑了笑,修长的两指疾如闪电,向上夹住了明亮的剑身。 钟沁儿手腕一沉,他用力地夹住了含光,却没有向一边撇去。反而是向他的胸前送去。只听得长剑划破了他的衣襟,正抵在那道狰狞的伤痕之前。 “师姐……”他的声音温柔如水,宛如情人般的呢喃,“当初你的剑也是刺得我这里。” 钟沁儿的手腕微微颤着,双眸之中染了一点的艳红,“所以,你恨我,要这样羞辱我吗?” 容渊闻言,双眉微敛,淡淡说道:“寒毒发作一次,你的功力变会减弱一成,师姐甘心以后做个废人吗?” 她当然不愿意,所以才决意下山去找苏穆,好取回洗烷丹。如果有洗烷丹的助力,再以她的资质,不出百年,她又可恢复到从前的功力。 但是以她如今的功力,却是难以对付苏穆,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魔女素嬛。 等到她功力尽失,寒毒再次发作,她撑不过去的话,怕是就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容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低声说道:“师姐知道,为何你的寒毒发作遇到我,就没有这么难受了吗?” 钟沁儿微微挑眉,并不言语。一样的,面前的容渊她也信不过。 容渊夹住含光的指尖,忽然燃起一团耀眼的红光,钟沁儿心一惊,将剑用力抽了回来。 锋利的剑身割破了他的肌肤,指尖有鲜血滴了下去,落在玉石地面,宛如一朵绽放的红梅。 他挑了挑眉,笑道:“师姐,真是狠心。” 钟沁儿盯着他的手,只见一朵血色莲花如团火焰,在他修长的指尖冉冉盛放。 “红莲业火?”钟沁儿惊道。 红莲业火是魔界的邪术,他如今就任了天山掌门,竟然还修着魔界的宗术。 “没办法,当年左使非要我做他的亲传弟子。”容渊眸光闪动,略带遗憾地道:“我当时已练到了第七重。” 第七重,和当年的魔界左使应该是不相上下。 “可我伤你的时候……”钟沁儿微微蹙眉,当时的他并没有那么高的功法。 “正是被师姐那一剑伤心,我才奋发图强,苦练到了第七重。”容渊那时也不知道魔界何时能够覆灭,自然得先想办法让自己话下去。 “你既然修了这等邪术,师叔们便不可能让你做掌门。” “所以,我这些年瞒得好辛苦。”容渊淡笑了一声,又轻声说道:“我既已打算重修玄门正宗,自然得瞒着众人,慢慢消去这红莲业火。” 钟沁儿明白了,他昨夜就是用这红莲业火,替她压制了寒毒的发作。 “你的意思是?”她问道。 容渊长身玉立,素衣胜雪,一缕和熙的晨光正映在他俊朗的面孔之上。他勾唇浅笑,眸光灼灼地盯住她。 他一个弹指,那朵妖娆艳丽的红莲就飞到了她的身前,如一团火焰般不停跃动着,照亮了她明媚的杏眸。 “师姐,与我双修吧。” 远山 “师姐,与我双修吧。” 容渊似笑非笑地凝睇着她,眉眼轻扬,却眸色深沉。 钟沁儿杏眼圆睁,怒瞪着他说:“你做梦!” 容渊并不生气,只是低笑了声,身子微微一甩,将一把鸦色长发懒洋洋地拢在了身后。 外间天色渐亮,初升的晨光正自殿顶漏了下来,将他映得如染上了一层玉色清晖。 “师姐,不用这么快拒绝我。” 他缓缓伸出手掌来,掌心在面前轻轻旋转着,那朵血色莲花又飞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偏头凝神细看着那跳跃的烈焰,明亮的红色将他的眉眼如镀了一层艳色,显得格外妖娆。 “当年师姐与师傅封魔之时,不幸中了魔尊的独门绝技地涌寒冰。红莲业火确不能消除地涌寒冰,但你我双修就可克制寒毒发作,也可助我慢慢化去红莲业火的功力。” 容渊抬眼看了看她,勾了勾唇,“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钟沁儿微微抬首,愤声说道:“我不会答应你的。” 容渊笑了笑,他本就眉眼精致,此刻眼角上挑,被红莲业火映得整张脸勾魂摄魄。根本不像昨日初见时候,仙风道骨的清冷模样。 钟沁儿忽然明白了,当初师傅为何会选他潜入魔界,因为他本就有让人神魂颠倒的本钱。 容渊柔声说道:“师姐莫要生气,我给你叁日考虑。你刚醒来,自然还有很多事要理顺。叁日之后,你若是执意下山,我一定不会拦你。” 钟沁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紧握住手中的含光,转身扬长而去。 回到凌云府,纵然不过刚刚天亮,容渊那个叫青鸾的女弟子已立在外面等候,见她回来,双目一下晶亮了起来。 “师叔,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我。” 钟沁儿淡淡扫了她一眼,“你先回去吧。” 青鸾意味深长地抬了抬眼,眸光流转了片刻,又默然垂下长睫,行了一礼,缓缓离去。 入到洞中,此间窗明几亮,显然已有人打扫过了,钟沁儿向来不喜别人随侍,因此此地一贯清净,时常只有她一人在。 “含光。”她坐在桌前,抬手轻敲剑身,召唤剑灵。 明亮的剑身闪了闪,一道幽幽银光幻化出他的轮廓,朦朦胧胧。 “你那师弟此前封了你们周身的灵域。”含光微蹙眉心,缓缓说道:“所以,我出不来,也无法感知你的情况。” 钟沁儿脸色微变,“他竟然能感应到你吗?” “感应说不上,不过,他应该是个极其小心的人。” 钟沁儿闻言,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含光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神色渐渐凝重,“怎么,他欺负你了?” 钟沁儿咬了咬唇,轻声说道:“他修了红莲业火,能够驱我的寒毒。” 含光轻轻点头,又郑重地说道:“你们若是双修,寒毒便不能夺去你的功力,你至少能保持目前的功力下山。” 钟沁儿的身躯微微一震,她扬起头来,声音之中满是不可置信,“连你也说这样的话?” 含光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看来,他是跟你提过了?” 见她一阵沉默,含光又叹息了一声,“你最好还是保住功力和性命,不然你怎么拿回洗烷丹?” 毕竟两人都知道,如今的钟沁儿根本无法打败苏穆,夺回洗烷丹。 “所以,现在这是我最好的选择了?”钟沁儿嘲讽地一笑,双眸渐渐变冷。 “权宜之计罢了。”含光看向她的目光之中,又缓缓升起一丝的怜惜,“当然,你不想也没关系,只要我们早点找到苏穆……” “掌门师弟在四处都下了禁止,叁日之后我方能离开。”她悠悠说道。 含光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 钟沁儿站起身来,缓缓走出洞外,洞外是一个圆形的平台。外间银装素裹,玉树琼枝,她一步一步踏在皎皎雪地之上,显出一串细长的脚印。 寒风凛冽,吹得她衣袂飘扬,裙角蹁跹,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 当年她就是在这处平台之上,时常与苏穆切磋比试。身为大师兄的苏穆,平日里虽然对她十分爱护,但于修行这一事上,从来不会让她。 前叁十年里,她一直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中间的叁十年里,两人慢慢可以勉强打个平手。到后面的数十年,苏穆渐渐已不再是她的对手。 每次落败,他时常会轻叹一声,“师傅说,要选门中最优秀的弟子接任掌门人,看来我是不成了。” 钟沁儿只得握住他的手掌,轻轻摇了两下,“怎会?待人持事,你向来强过我,这掌门非你莫属。” 苏穆总是淡淡地回眸看她,并不言语,伸手轻抚她的发丝,幽幽叹息。 这些往事,和苏穆的背叛是否又有关系呢? 她知道男人向来不喜女人强过自己,可她也从来不会收敛。只因她一直深信,在这世间唯一可依赖的唯有自己。 从前她是这般想的,现在亦是如此。 她看着远处被白雪笼罩的天山各峰,目光忽然渺远起来,似是已望见熙熙攘攘的尘世。 她已在洞中沉睡了百年,尘世的记忆渐渐模糊。 她甚至不知这百年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苏穆,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这两天才发现,大家一章字数都不多呀,基本上一章一千多字,我的都是两叁千,是我写太多吗?这边习惯章节字数二千字以下的吗?) 蝉蜕 天山延绵数百里,大小峰峦不断。各峰各岭,相去甚远,平时并不经常往来。 钟沁儿醒来的消息一经传出,访客盈门,络绎不绝。 来者皆是住在天山各峰的师叔派遣来的师弟师妹居多。无一不是借着关心她的身体,趁机打探她对新任掌门的看法。 钟沁儿知道这是师叔们的意思,天山门下子弟众多,师叔们也是各有心思。她自然不能师傅这一系落入他人口舌。 她面不改色,违心地夸赞着容渊,再寥寥数句,就将人打发了出去。 等众人散去,含光问她,“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钟沁儿淡淡地说道:“就希望掌门能信守承诺,叁日过后让我离开吧。” 第叁日清晨,她刚睡起,梳洗过后,忽然听到了一阵缥缈的萧音,悠扬宛转,又暗藏淡淡的忧伤。 苏穆? 苏穆从前就是常常吹箫。 她面色微变,起身迅速地踏步出门,刚站在洞府之前的石台之上,就见到崖边青松前立着一人。 清晨阳光如流泻的碎金,映着青松之上堆迭的白雪,光影涌动。那人一身蓝衣,身形昂藏笔直,与远处湛蓝的晴空,仿佛连成了一色。 那个背影,是如此的熟悉,仿佛铭刻在她的心底数百年。 钟沁儿紧抿朱唇,看着那人回过身来,却是一言不发。 他放下手中黑色的洞箫,缓缓了走了过来,步履从容,那张熟悉的面容越来越近,最后倒映在她幽沉的双眸之中。 他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轻轻地抚在她苍白的面孔之上。 “师妹,你瘦了,让你受苦了。” 钟沁儿的长睫如羽,如雨中的蝶翼般轻轻颤动。 她痴痴地看着他,也慢慢地抬起纤白的玉手,掌心贴住他的手背,低声轻喃,“苏穆。” 他长眉微扬,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忽然,钟沁儿的五指疾如闪电,向下翻转他的手掌,紧紧扣住了他的脉门,冷冷地说道:“你不是苏穆,你是谁?” 他的瞳孔掠过一抹晶光,面孔之上浮现出痛楚之色,却一言不发。 “师姐。” 容渊的身形在崖边缓缓现出,一袭雪袍,看似素雅,却在衣襟边缘滚了一圈暗银云纹,熠熠生辉。 随着他翩然的步伐,广袖长舞,衣袂飞扬,举手投足都流露出飘逸卓越的风采。 钟沁儿轻轻蹙眉,这样的人,当初是如何在魔界蛰伏了多年?那时的他,又是什么样的? 她的心里,忽然对他生起了一丝的好奇。 “放开他吧。”容渊轻声说道。 他自袖中伸出手来,在两人手掌之上轻轻一抚。一阵被雷电击中的酥麻,在钟沁儿的手背流过,她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对那人的钳制。 那人低身向容渊行了一礼,身形面容又慢慢幻化,不一会就恢复了本来的面目,竟然是他的徒弟青鸾。 “青鸾,你先回去吧。”容渊笑了笑。 “是,师傅。”青鸾面不改色,从从容容,又向着钟沁儿盈盈一礼,缓缓躬身退去。 钟沁儿看着青鸾的离去,神色凝重,双眸冰若寒潭。 容渊回身看着她笑道:“师姐,我这弟子的独门绝技蝉蜕,你看怎样?” “你让她幻化成苏穆的样子来试探我,这是何意?”钟沁儿冷冷地说道。 “她能瞒过所有人,却唯独瞒不过师姐你,师姐果然是将大师兄牢牢印在心里了。”容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钟沁儿避开他灼人的目光,并不去接他的话,而是低声说道:“你这弟子入门才二十年,她的身法并非出自本门。” 容渊点点头,“我不打算瞒着师姐,她从前是我在魔界的部下,后来数次为我出生入死,我自然不能丢下她不管。” 见她沉默不语,他又柔声说道:“师姐不用担心,青鸾从前在魔界身份低微,她并无机会修到邪门妖术。这门绝技不过是从前自她家族流传下来,如今知道的人,世间寥寥无几。” 钟沁儿双目一凛,“你又为何让我知道这些?” “因为对我来说,师姐从来都不是外人。”容渊轻声笑道。 钟沁儿回眸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了一圈,又淡淡地收了回去。 “这两日来,我真的要多谢师姐替我在天山的各种掩护。”容渊笑着向她拱手。 “希望你能信守诺言,明日解开对我的禁制。”钟沁儿说道,声音清冷。 容渊神色未动,似是并不意外,“这么说,师姐明日是打算离开天山了?” 钟沁儿点了点头,并不愿意和他多话。 容渊勾起唇角,眸光清幽,缓缓说道:“那我就为师姐祈愿,下一次寒毒发作的时间不要太早。” 话音未落,白光一闪,他已离开凌云府,只余下一道清越的声音,如一阵清风袭来般,在她身边幽幽回响。 “师姐,一路顺风。” 如泉般温柔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畔,却似火般暖意融融。 忽然,她玉色的耳廓,渐渐地染上了一层薄红,明媚若霞。 (我在适应这里的章节节奏,我前几章似乎每章字数有点多了?我按大多数人的标准来定字数。希望大家多支持。) 温泉 月如银盘悬在高空,夜风长啸,卷入浓浓的寒意。 可惜这一刻的钟沁儿,感知不到体外的寒冷。因为在这离开的前夜,她的寒毒忽然发作,来势汹汹,将她整个人都要击垮。 她几乎跌跌撞撞,就冲出了洞府,连剑都来不及拿。她记得,就在她的山腰处有一眼温泉,这温泉从前曾助她抵过一次寒毒。 温泉隐在一处黑暗洞窟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她连衣衫都来不及脱,就跃了进去。 白雾缥缈,水气氤氲。 她贴在温泉的石壁边,慢慢滑了下去,身子自肩头以下都没入泉中,大口大口地呼吸,感受着温暖如春的水流,萦绕在她的周身,然而却依然是冷得颤抖。 寒毒如一把冰锥在她的体内游走,一点点扎进她本就如丝般粘连的脆弱经脉,冰寒蚀骨,她浑身上下的血脉都仿佛被凝成了冰。 她试图运起仅剩的功力去应对寒毒,两相对抗,却是胸口一阵剧痛,宛如被巨石碾过。 重击之下,她脸色发白地自唇间喷涌出一大股鲜血,在暗夜之中跃起一道深浓的血色,落到温泉之中。 钟沁儿面前的泉水被染得一片深红,莹莹蓝光闪烁其中,在黑暗的洞窟之中耀出一抹妖艳的亮色。 妖娆的蓝光,诡异地不停在闪动着,层层回荡在粼粼的水波之中。 倏忽之间,温泉之上不再有腾腾热气,整汪温泉忽然停滞了流动,渐渐地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她莹润的长发,黛色的柳眉,纤长的羽睫,都染上了一层雪白的霜色,双唇血色渐失,苍白如纸。 如果你也睡上个一百年,然后醒来发现自己法力全无,命不久矣,你就顾不得儿女情长了。 寒毒发作一次,你的功力就会减弱一分,师姐你甘心以后作个废人吗? 你最好还是保住功力和性命,不然怎么拿回洗烷丹? 神思恍惚间,这些话语不停地在脑海之中回旋。 钟沁儿开始感觉冰层之下的水也渐渐变得寒冷起来,似乎也在慢慢地凝结成冰。 她紧紧握住僵硬的手指,狠狠地咬住下唇,眸中神色愈渐深沉。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她不甘心变成废人,她不甘心就此死去。 阴暗的洞窟,顶端如一把尖锐的锥子,由顶端向下慢慢延伸,慢慢扩大。 不知何时起,洞中也下起了茫茫的白雪,点点雪花如鹅毛般飞扬,翩然落到地面,显出晶莹剔透的六角芒星,正中有着一点妖艳的明蓝,触目惊心。 这诡异的雪花,分明是因为寒毒蔓延开来了。 渐渐地,她的身上也落满了素白的雪花,仿佛个雪人般。她受着内外交织的寒意,感觉整个人都快冻成了一团冰。 钟沁儿紧紧咬住唇角,无比绝望地领悟到,这一次她可能熬不过去了。 “师姐?” 轻柔的嗓音,似情人的耳语。 这个声音在暗夜之中忽然响起,宛如是人的幻听。她微眨了眨眼,也以为不过是错觉。 洞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站在洞口又停了下来。 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住他,那脚步似是回旋了一下,又慢慢地向外走去。 钟沁儿认命地闭了闭眼,算了,就这样吧。 就在她痛到冷到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师姐?” 她慢慢地睁开眼来,只见前方一团耀眼的红莲,正被一只玉白的手掌轻轻托起,明媚的红光,映亮了那张清俊的面孔。 容渊正站在温泉的前方,长身玉立,身形笼罩在阴暗之中,神色高深莫测。 他慢慢地一步一步走来,步履行在莹白的雪地之上,他所踏过之处,雪渐渐地融了。 容渊走到了她的身侧,红莲业火在他修长的指尖盛放着,火焰跳动,燃烧越来越盛,也越来越亮,渐渐照亮了黑暗的洞窟。 “师姐,你还好吗?”他蹲下身来,轻轻地扫了她一眼。 这一刻,他面容平静,不是以往的似笑非笑,也不是暗隐着嘲讽。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认真的表情。 “是寒毒发作了吗?”他柔声问道。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地划过冰面,动作轻柔,只见一道红光随着他的轻拂,也渐渐沉了进去。 哗的一声,莹莹蓝光化就的冰面裂开了,丝丝缕缕的明红光芒,慢慢地在里面扩散开来。 冰层竟然一点点地融化了,片刻之间,水流又恢复了过来,水面之上再度升起袅袅白烟。 “师姐,我说过的事,要不要再考虑了一下?” 容渊偏头看向她,眉眼沉静如深海,黛色幽沉,却不见波澜。 随着温泉水雾的升腾,钟沁儿身上累积的雪花也慢慢融化了,完全露出那一张楚楚可怜的面容。 润湿的发梢粘在她的面颊之边,双眸湿漉漉的,分不清是化开的雪水,还是盈盈的泪水,如波光潋滟,更显得娇柔无助。 寒毒依旧在她的体内肆虐着,痛得让她不住地颤抖,面容似雪般莹洁,毫无血色。 她转头抬眸望向他,眉眼之间神色复杂,暗流涌动。 终于是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她站起身来,反手勾住了他的颈项。 一阵暖意从他们肌肤相贴之处传了过来,她的腕间一热,舒服得让她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一刻,她忽然有一种重新活了过来的感觉。 “好,我答应你。” (首-发:po18vip.de (ωoо1⒏ υip)) 爱抚 容渊勾了勾唇角,扬起无声的笑。 双手向下一揽,直接将钟沁儿自温泉里抱了出来。她浑身湿透,微微颤抖着,透明的衣衫根本遮掩不住,紧紧贴着,显出曲线玲珑身躯,凹凸有致。 她全身无力,软软地倚在他的身上,唯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此刻仍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他将她放在洞中一块平坦的石台之上,轻轻地将她湿润的发丝拂到耳后。 那朵妖娆的红莲在他们的上方,不停地燃烧跳跃着,将两个人的脸映得如染霞光,醉红一片。 容渊见她冷得发抖,不由柔声安慰道:“很快就不冷了。” 他一边深深地凝视着她,一边动手剥去她身上的衣衫,不一会,她如初生羔羊般被他剥得干干净净的,卧在青黛色的石台之上。 雪白的胴体之上还沾着一层细细的水珠,在摇曳的明红光芒下,一点一点,泛着晶莹剔透的珠光,宛如清晨凝结了薄薄露珠的白莲。 “师姐,你真美。”他长眉一挑,由衷地赞叹道。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流连,她常年修行的缘故,生了一双纤长紧实的玉腿,线条光滑紧绷。 两腿之间被温泉里的水浸得一片濡湿,甚至有晶亮的水滴正顺着卷曲的毛发,缓缓地流过紧闭着的红艳花唇,又一点一点滴落。 半明半暗的光线之中,可见芳草萋萋的娇处,被泉水滋润得水光潋滟,显得无比淫靡。 雪白的腰肢盈盈一握,再向上是丰润的胸脯,随着她的喘息,在不停地上下起伏着。 两点樱红的茱萸因为遇寒,早已变硬,直直挺立在顶端,等待着被人采撷。 容渊抬起手掌,指尖泛起一层淡淡的明红,他将她一双白嫩的玉足握在了手心之中,手指轻轻地揉着她一根根纤细的脚趾,一股暖意自他的指端缓缓地传了过来。 钟沁儿感受到温暖的气息,还有他轻柔的动作,自脚趾泛起一阵酥麻的快意,不禁腰部上挺,脚趾也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她的动作,惹得他低声一笑,手掌继续向上,抚过她的脚踝,小腿,又慢慢地摸向她笔直的大腿,在大腿内侧的肌肤反复揉弄着。 他整个手心都是温热的,所过之处,寒意在一点点消退,她舒服得轻轻眯起眼来。 “师姐。”他轻声呢喃,黑眸之中波光一闪而过。 钟沁儿睁开眼来,正对上他幽深的眸子,他一双手已经按住了她纤巧的腰肢,将她的娇躯往下一带,她的双腿不由打开来,又唯恐掉下去地夹住他立着的身躯。 他一手向后托高了她的双腿,正挂在他结实的腰身上,一个无比暧昧的姿势,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夹紧了。” 她的双眸之中仍是一片清冷之色,他记得他从前每次见她,她都是这样的,清冷矜贵的师姐。唯有和苏穆在一起,她才会显露出女儿家的娇羞。 那时,他就想着总有一天,要把她骑在自己的身下,让她变成属于他一个人的荡妇,比跟苏穆在一起的时候更大胆,更娇媚,也更淫荡。 他要让那一双冰冷如霜的眼眸,彻底地染上情欲,为他沉沦,为他沉醉,为他疯狂。 容渊静静地凝视着她,一只手细细摩挲着她的唇瓣,无比温柔地问道:“还冷吗?” 她没有回答,安静地看住他,面色沉沉。 “生气了?“容渊贴住她的面颊,低低地笑了笑。 胸腔里的震动传到她的心口,一双玉乳被他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微微颤抖着。 他其实讨厌她这样没有情绪地对待他,仿佛一个没有生气的傀儡。 于是,一双宽大的手掌,开始左右各自用力揉捏起她的胸脯,雪白的丰盈被他拢在虎口之中,拇指开始按压着顶端的蓓蕾,用力地摩挲。 过了一会,她的双乳之上尽是淡淡的红痕,挺翘的花蕾被他揉得更是红艳欲滴,乳晕都涨大了一圈。 钟沁儿感受着他忽然由温柔到粗暴的转变,又贪恋着他手心传来的暖意,只能紧紧地咬住唇无声地承受着。 她从来没有指望过得到他的怜惜,毕竟这不过是各取所需,他对她也是另有图谋,但是此刻她还是感觉到了屈辱。 她痛恨着自己的无能,这样任人摆布,又羞又愤,一滴清泪自她的眼角,轻轻滑落。 容渊似是感应到了她的情绪,抬起眸来看向她。 他神色未动,淡淡地说道:“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心软,因为我一定要得到你。” 下一刻,他已低下头去,重重地含住了她的乳尖。 (收藏过百啦,争取加更,加更的可能今晚,也可能明天早上,谢谢大家的喜爱。) 亲吻 (ωoо1⒏ υip) 濡湿的舌尖卷起红润的蓓蕾,在他火热的双唇之中碾转,用力吸吮着,又吐了出来。 他看着整个嫣红的乳晕之上都是透明的唾液,又用舌尖自下向上,慢慢舔舐她的乳尖儿,一下又一下,缓慢得让人心痒。 她感觉到半边的身子都被舔到麻木,但是那种舒爽的麻意,只能默默地忍住差点从嘴中溢出的呻吟。 她本想要完全不动容地快点结束这一切,可是他却明显要放慢节奏。 原来男女之事,即使是他们这样的关系,也会让人这么舒服到难耐吗? 过了一会,他再含住她硬挺的蓓蕾,在齿间细细啃咬着。 钟沁儿只觉得又是快意又是痛楚,背脊一阵酥麻,挺了挺上身,腰弓得宛如一座拱桥,绵软的胸更是贴紧了他的下颌。 容渊加大些力道,咬得更用力了,叼住那一点嫣红轻轻拉扯起来。另一只手忘情地揉住另一边浑圆的绵乳,大力地捏出各种形状。 “轻点……”她被那样略带痛楚的感觉刺激到,轻吟出声。 “师姐怕疼?怎么办?”容渊抚了抚她的脸,低声说道:“等下会更疼……” 钟沁儿咬唇去望他,双眸之中氤氲着薄薄的水雾,微湿的发丝还乱在耳根,双唇渐渐有了一些血色,如春雨过后的木芙蓉般娇软,看起来楚楚动人。 她吸了吸鼻子,冷声说道:“你不是说双修,不能快点吗?” 容渊闻言,脸色忽然冷了下来,黑眸暗沉,“不能。” 他顿了一下,又笑了笑,向前挺身,“你得先让我射一次出来。” 他的胯部顶住她的下身,她感觉到他下体已经又硬又涨,正嵌在她的双腿之间,隐约可以感觉到那一根坚实的形状。 钟沁儿想起了,她曾经看过一次,肿胀得又红又紫,大得惊人。 她还摸过它,光滑的棒身之上青筋一根根虬结,圆柱状的龟头,兴奋地流出一滴滴液体,带着一股浓浓的麝香味。 射出来?就是上次他拿她手那样吗?乳白的热液黏在她的指间,淫靡地滴落下来。但她分明猜出他这次的意思,绝不是射到她手心那么简单。 她咬了咬唇,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容渊无声地笑了笑,扳过她的脸来,亲吻她。她试图闪避,却被他牢牢地钳住下巴。 他用力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她吃了疼就不禁张开来双唇,他灵活的舌尖趁虚而入,一下就窜了进去,在她的口腔之中穿梭着,抵住她的舌尖轻轻摩挲。 “唔……” 钟沁儿想要避开他的舌头,却怎么也躲不开,他加大了力道,两人的舌湿滑地勾缠在一处。 容渊一边吻她,一边将她的身子向上托去,让她整个人都卧在了石台之上。他再跪了上去,在她的两腿之间,一边俯身亲吻着她,一边褪去自己的衣衫。 等到他再次贴在她的身上,已经是全身赤裸,她还来不及细想,就感觉到温暖的快意遍布了她的全身。 “嗯……”她冷了太久的身体,实在是渴望着这样的热源,不由自主地弓身紧贴上去,浑圆的胸乳摩擦着他坚硬的胸膛。 她被他热烈的吻,吻到整个人都顺从起来,于是他放肆地让舌尖一点点抵向深处,模仿着男女交合的抽插动作,一次又一次地戳弄着她的口腔。 那根又粗又热的肉棒,早已翘得高高的,顶住她的下体,上下摩擦着她的花唇,整根自下往上,嵌进娇红的贝肉来回摩挲。 粗壮的棒身磨到肉唇深处那颗小小的花粒,她背脊滑过一丝酥麻的快感,全身却完全地软了下来, 这样淫秽的动作终于让她找回了片刻的清醒,双手撑在他的胸前,将他推开了一些,两人紧贴的双唇分开。 触目之处,是他坚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 他不是很壮实的那种身材,平时看上去甚至有些清瘦,但褪下衣衫之后,每一根躯体的线条却都是扎实有力的,有一种流畅的美感。 容渊被她一下推开,并不恼怒,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黑眸深不见底。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托高她的身躯,将他的衣垫在她的肩后,一边缓缓地说道:“我说过的,要你看着我如何肏你。” 他抬手,手心向上,手指一旋,那朵妖艳的业火红莲缓缓下落,正停在两人腰腹的旁边,将两人的下身照得清清楚楚。 容渊淡淡地看着她,伸出一只手下去,当着她的面圈住肉棒上下摩擦了一下,她像是受到某种蛊惑般,也不由自主地看着。 那根肉棒胀成了紫红色,狰狞的龟首正对着她,跳动了下,上面的小孔立即渗出清液,他用拇指抹了下,缓缓抹在棒身。 他抬眼看着她的表情,似笑非笑,“好看吗?这样,你等下没那么疼。” 钟沁儿的视线与他交会了一瞬,又赶紧侧过脸去,凝望着一边青黛的石台。 容渊把她的脸扳了回来,冷冷地道;“我要你亲眼看着我肏你。” 话刚说完,他就开始握起棒身顶住她的花唇,湿润的龟头开始摩擦着她的花穴。 那里本就被温泉水浸得一片潮湿,此刻他的龟头刚刚顶开了来,里面又有一股透明的花液直接淌在了他的马眼上。 他的呼吸微微乱了,双眸染上了浓浓的情欲之色,低低地喘息。 “师姐,看着。” (首-发:rousewu.cc (ωoо1⒏ υip)) 破身(h) 他的声音夹杂着喘息,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蛊惑着她。 钟沁儿睁大了双眼,一瞬不移地盯住他们的下身。 妖娆的红莲,不停地跃动燃烧,将二人白皙的肌肤都染上了一层明艳的红色。 她甚至能看到两人的身下红艳艳的,都挂着晶亮的液体,荧荧生光。 他的肉棒充了血,红到发紫,勃发粗壮,就着透明的花液,圆硕的龟头顶开她湿淋淋的肉唇就向内刺去。 她紧紧地咬住唇,无声地承受着,如他所说,看着他是如何肏她的。 红艳的花唇刚刚挤进一个头,就开始裹紧了,寸步难行。濡湿的内壁,将他的龟头含得紧紧的,不停吸吮着。 他舒爽到头皮发麻,双目微红,不由仰头轻喘了一声。 她听到他动情的声音,不禁抬首去看他,他温热的呼吸正吹拂在她的面上。 “师姐,你好紧。”他柔声说道,边挺动着下身。 钟沁儿感觉到下体被戳穿的疼痛,她身子一哆嗦,抓紧了他光洁的手臂,“轻点……疼……” 容渊喘了两声,双手撑在她的细腰两侧,肉棒轻轻戳了两下,力度极柔,他勾起唇角,“疼吗?” 钟沁儿点了点头,狠狠咬住唇,下一刻却痛到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来。 因为容渊有力的腰身直直地向前一顶,戳破了她象征着处子纯洁的那层薄膜。 她的眼角涌出晶莹的泪珠,双腿绷得直直的,痛到喘息,“好疼。” 他笑道:“这个时候这么娇,怕是你修行的时候都不见得叫疼。” 钟沁儿暗想,他怎么知道?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地叫疼。 容渊看了看她,额间已密布了一层细细的汗,滴落在她如玉般莹白的面容之上。 他的肉棒才进了一半这么多,还有一截仍露在外面,卷曲毛发上晶莹欲滴的水珠蹭在上面,肉棒晶亮亮的。 整个龟头全部被她的花径牢牢包裹着,里面的肉紧紧地吸着他的龟头,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马眼又涌出了更多的黏液,和她淫水混在一起。 容渊抬手轻轻摩挲她的嘴唇,摸着她咬出来的红艳齿痕,目光之中忽然多了一丝的怜悯。 “疼,也停不下来了。”他轻声说道。 话音刚落,他再次用力挺胯,就着湿滑的内壁,整根粗硕的肉棒完全插了进去,尽根而入。 “啊……啊……” 她脚趾蜷缩起来,试图抓住光滑的石壁,泪水完全涌了出来,“疼……不要了……” 钟沁儿几乎是哭泣着,在向他求饶,其实她还不够湿,可他却不愿怜惜,只想着占有她。 他一声接一声地低喘,垂眸着看着她,俊脸通红,眼神晦暗,完全是被情欲给支配了。 她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乌亮的长发不像之前那样湿,全部铺散开来,流泻在她雪白的身躯两侧,衬得白嫩的身子更是莹洁。 她轻蹙着眉心,晶亮的星眸里盈满了闪烁的泪珠,不住娇喘着,楚楚可怜。 “师姐你这样,只会让男人更兴奋,更不愿放过你。”他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眼敛微微垂下,遮住如墨般的眼眸。 钟沁儿闻言,心头一跳,想要向后挪开一些,却被他的手紧紧抓住腰身,动弹不得,肉棒更向里地刺了进去。 她殷红的花唇被他完全顶开,深深地含住了他的欲根,两人毛发摩擦在一起,混合着湿哒哒的淫液。 “我就是想你疼,越疼你就越能记住我,就像……” 他低低喘着,声音已经全部被情欲染得哑透了。 “就像……当初你刺我的这一剑。” 他将挺直的肉棒抽出来一点,又重重地挺了进去,饱满的玉袋重重地拍在她的阴户两侧。 “你刺得我很疼……所以……我就牢牢地记住你了。” “别……不要……”她纤细的指尖,按着他的背。 本想将他向外推拒出去,这一刻他的进入,整个身子压迫着她,她一下猛地挠住他的背肌,抓出了几道深深的红痕。 钟沁儿忍不住地哭了出来,感觉下面胀得发紧,他的肉棒是那么大,抵在她的深处,她甚至感觉到了龟头的形状,又圆又大,正顶着她的花心重重地研磨,缓缓地碾转着。 她全身绷紧,小穴含得肉棒紧紧的,花心深处自发吸吮着马眼,不停地收缩。他背脊一阵发麻,差点就射出来,缓了一口气,才是锁住精关。 “早知道肏你这么爽,我就应该早点把你抓起来。”他喘息着说道。 容渊抬手摸着她的脸,想起那年的戎关道。 月光之下,清风拂起她微乱的发丝,她玉白的脸庞之上,布满了细细的血痕。 清冷高傲,一剑指向他们,“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来?” 后来,那一剑直直地刺上了他的胸口。她在他面前,狠厉地看着他。 等他缓缓倒下以后,她又马上朝着身后那人奔去。 “苏穆!” 她是如此的急切,甚至来不及检查面前这最后一个抵抗者,是不是真的死了。 那一年的她,一袭血衣,明艳逼人。 那个时候,他就想要得到她,占有她,像这样肆意地肏她。 “想我轻点吗?”他扬眉轻笑,把手指伸进她的双唇之间,勾弄着她的舌尖。 钟沁儿觉得下身没那么痛了,但依然涨得难受,她看着他幽深的双眸,任由他的指尖肆虐着她的唇舌,向他点了点头。 容渊一只手托起她的后脑,让她的唇直接印上了他胸口的那道伤痕。 他不时粗喘着,“帮我舔一下,我就轻一点,这是你留给我的纪念。” 她怔了怔,看着那道狰狞的疤痕,在他白皙的胸膛之上,那个地方离心脏很近,当时她不小心刺偏了些,不然他可能要就死了。 云破长空,还有含光,威力巨大,即使是现在,他还时不时地在疼。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抚了下,那道微红的伤疤,鸦黑长睫微颤着,缓缓垂下来。 双唇微张,柔柔地亲了上去。 (师弟怎么弄这么久?求珠求收藏,百珠也加更。) 春色(h) 她的眼波如泉,水光潋滟,低着头轻轻地吻了上去,那道淡红色的伤疤,在他心口一侧。 如他所说,那是她给她的印记。 她柔滑如花瓣的嘴唇轻轻吻着,感受着肌肤之上已不是很明显的凹凸,还有他近在咫尺的心跳。 一声一声,如雷震耳。 “舔我。”他低头看着她,完全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黛色双眉如低飞的燕尾,垂落的眼睫轻轻颤动,粉色舌尖在樱色唇间一闪而过。 钟沁儿的面容清冷,没有一丝动容,完全不似刚才哀求他的模样,漠然地听着指令。哪怕她紧窄的小穴,此刻正密密裹着他粗长的欲根。 她的舌尖轻轻舔舐着他的伤痕,来回地柔柔舔弄,直到那一片的肌肤变得濡湿。 容渊的双眸染上醉红的情欲色泽,被她舔弄的感觉,实在是太舒爽。他静静地看着她细软的舌尖在她殷红的唇瓣之间,若隐若现,呼吸也急促起来。 下一次,下一次她要舔的,就不止是这里了。 钟沁儿听见他在她耳边的抽气声,压抑的粗喘声,握紧了自己的掌心。 容渊被她舔得胸口酥麻,一咬牙,又开始挺腰抽插,这次的力道比之前轻了一些,全是体恤她初经人事。 可是钟沁儿还是涨得难受,她的花穴被他整个填满,刚一放松,稍微舒了一口气,他又是一个挺身,将她的下身填满,堵得完全没有一丝空隙。 那种胀痛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地想要低吟,但她只能咬紧牙关,暗自强忍住自己的声音。 “继续……”容渊感觉她停了下来,又出声让她继续。 他一个抬手,在她光滑的发间抚摸了下,信手将她的发饰给取了下来,手指自她如瀑的长发之间滑过,感受着丝滑的触感。 钟沁儿抬眸淡淡扫了扫,那道狰狞的伤疤,它仿佛像个野兽般,朝着她森森一笑,露出寒芒闪闪的白牙,在嘲弄着她。 那一刻,她仿佛又听到了当初的那个声音。 “我记住你了。” 当初就不应该刺偏,或者再给他补上一剑的。 她报复性地重重含住了他粉色的乳首,用力地吸吮,再学着他对她用过的招式,细白的贝齿咬住微挺的红点,细细啃咬着。 容渊身躯一震,全身涌起一阵难耐酥麻,直冲他的后脑而去。 他低喘了两下,硬挺的肉棒自她小穴退了一大半出来,被她的淫水给浸得波光水亮,上面还挂着几缕红色的血丝。 她下身两片潮湿的花唇,都被他的动作翻了些出来,红艳如雨后的海棠花花瓣,其上闪着晶莹的水泽。 这样淫靡的画面,看着他的双眼都更红了起来。 果然,只有得到她,才能填满他内心深处的空虚感。 只有她,能做到这样。 钟沁儿仍半趴在他胸前,啃噬着他的乳首,辗转着脑袋,鸦色青丝如绸缎般轻舞。 “师姐,你这样怎么叫我轻点?”他粗喘着,腰身后撤。 他双目已是一片赤红,双手掰开她两条雪白的大腿,盯着晶亮紧窄的花穴,整根肉棒只余圆硕的龟头,被夹在红艳的花唇之中。 他重重地吸了口气,挺了挺腰,龟头画圈似的重重戳开两片花唇,碾转着潮湿的穴口软肉。 钟沁儿腰间一麻,停下了啃咬的动作,轻轻地嗯了一声,低头去看着两人身体的交合处。 她挺身低首,正看见他那根深红的肉棒露出大半截,火烫的龟头正在穴口磨转着,禁不住喘息道:“你……在做什么?” 容渊勾唇浅笑,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师姐,你太紧了,我帮你扩张一下。” 他粗硬的棒身刮着她细嫩的穴口软肉,又是一下深深地插了进去,龟头用力地顶进小穴的深处。 钟沁儿被他顶到弯起腰来,双手扣住他的双臂,上身紧挺,两团绵软的玉乳贴上了他的胸膛,硬挺的红色蓓蕾摩擦着他坚实的肌肤,一划而过,引来他身躯的一阵战栗。 她忍不住地深深喘息,实在是太涨了,感觉到小穴被深深顶开,花壁却是不由自主地夹紧了他的欲根。 “太重了……嗯……不要……”她断断续续地低吟。 容渊粗喘了一声,只觉得她的小穴如一张磨人的小嘴,在深处吸吮着他的马眼,试图将他的津液都要完全榨出来般,不依不饶。 他舒爽得眯了眯眼,看着身下的钟沁儿,墨色青丝微乱,双目水光盈盈,红唇微微启合,雪白的面颊之上渐渐染上了春色。 就是这样,他无数次幻想过她在他身下的媚样,就是这样的满脸春意。 他按捺不住激动的内心,低下头去,重重地吻了吻她,长舌直驱而入,进入她的双唇之间搅了一圈,拉出一丝银色的津液。 “师姐,只能怪你太诱人,我轻不了了……”他轻声说道,目光之中满是迷恋。 话音刚落,他再一次接近尽根地拨出,龟头又一次翻出穴口靡艳的媚肉反复磨转着,带出一波令她心跳加速的节奏。 她禁不住地嗯了一声,想要呻吟,又硬生生地咬唇止住了。 下一刻,矫健的腰身又是奋力一顶,深深地一插到底。 (我写得好啰嗦……别拍……百珠加更今晚或者明天,继续求珠求收藏。为了躲避亲友,换了个书名……) 沉沦(h) 一插到底。 “啊……啊……太深了……” 钟沁儿终于受不住地叫出声来,双腿之间被他狠狠地填满了,她甚至听到被他两个囊袋拍打在阴户上的声音。 “师姐,就是要这么深,才能肏得舒服……”容渊粗喘着说道。 他的吐息吹拂在她的耳里,引来她一阵轻颤,他侧了侧脸,火热的唇舌又开始舔弄她的耳廓,让她甩不开,逃不开。 容渊的眼眸越来越幽黑,宛如深夜里的雾,凝在一处,浓得化不开。 他的阳具每撞进去一点,就能感觉到小穴里又捣出了丝滑的粘液,滑腻的花壁紧紧地吸住了他,快感如波浪般汹涌。 她整个背部弯成了一张弓,绷得紧紧的,足心蜷缩起来。腿心被涨得满满的,感觉不到一丝缝隙,但依旧被圆硕的龟头顶到深处,转圈般地摩挲着,又艰难地撞了几下,顶进花心,埋入最深的嫩肉。 “不要了……太深了……呜……我受不住了……” 钟沁儿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双目之中尽是晶莹的水光,眸色潋滟,染了几分不自知的娇媚。 她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吹在她的耳边,他忍不住地哼了一声,是那种极其舒服,享受的声音。 她不禁抬眼去看他,玉白的面孔之上,晕了一层明红色,他轻蹙着眉心,微阖着眼睫,眼尾被情欲染得艳红。 他的薄唇之中溢出低低的喘息,一声一声,随着他臀部耸动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他上身紧倚着她,他的肌肤是温热的,贴在她微凉的身躯之上,不停地摩擦,渐渐让她也热了起来,彻底驱走了体内的严寒。 在这幽暗的洞窟之中,红莲业火妖娆盛放,两个人白皙的身躯,赤裸交缠在一起,他在她莹白如雪的双腿之间,上下起伏。 钟沁儿试图夹紧自己的双腿,现在那种感觉不再是涨痛,而是涨到了极点,又酸又麻。 不是痛,却比痛更让人难以忍耐,她抓紧手心,指甲深嵌进肌肤之间,想要尽力地去抵御,那样直抵内心的感觉。 “你明明说了要轻点的……”她仰起脸来,面若春桃,柔亮的发丝向后飘散下去,微喘着在控诉他。 “轻点怎么肏开你?嗯?”他低低笑了一声,声音沙哑。 “你为什么要……”话说到一半,她又不好意思说下去了,睁着泪光闪闪的眼眸看着他。 容渊唇角微扬,抬手到她眼底一抹,将她晶莹的泪珠沾在指尖,又放在唇间,细细舔弄着手指。 “为什么要肏开你,是吗?”他长眉一挑,笑道:“师姐,因为我以后都肏你,不止是双修,我夜夜都想肏你。” 她就知道他没那么简单放过她。钟沁儿咬唇看向他,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恨意。 “师姐……别这样看男人……”他喘息了两声,迷人的沙哑。 他抬腰将肉棒抽出来一点,背肌绷紧,又奋力地撞了进去。他的阳具硬得厉害,感觉又涨大了一圈,青筋凸起,刮着她的穴壁重重地摩擦而过。 钟沁儿被刺激到头皮发麻,全身颤抖,忍不住地抬首叫了一声,声音也染上了几许的娇意,宛如嘤咛。 容渊笑着说道:“你越是倔强,就越会让男人更想占有你,更想征服你。” 他把她修长的双腿缠在他的腰身之上,手指抓紧那两团玉雪丰盈的臀肉,大力揉搓着,挺腰凶猛地凿进去。 一下一下,又一下。 他太想要得到她了,如今真的完全占有了她,令他浑身上下,到心灵深处,都是说不出的舒畅。 此时此刻,他只想要疯狂地在她的体内进出,沉沦在这样强烈的快感之中。 对于钟沁儿而言,破身的痛苦只是一瞬间,不知何时起,他粗壮的阳具完全支配起她所有的思绪,她被他肏到再也无法思考,完全沉溺在他带给她的欲望之中。 再也没有痛楚,而是一种酥麻的快意,自她的下体不停地摩擦之中涌起,席卷到她的全身。 他时不时在花心深处绕圈般的顶弄,让她感觉棱头细细的凸起,正刮着她敏感的内壁,蹭着她较软的嫩肉。 酸酸麻麻。 实在是太舒服了。 钟沁儿微闭着眼,满面春意,从紧咬的牙关中,渐渐溢出细细的低吟。 “师姐……你咬得我真紧……” 他边粗喘边抽插着,整根直进直出,每次都只剩半个龟头卡在水淋淋的穴口,再用力挺胯,直挺挺地又插到最深处。 钟沁儿绞得太紧,他感觉肉棒上的青筋都要爆裂而开来,他咬紧牙根,持续地重重撞击到她的深处。 他感受着她的小穴千娇百媚地黏住他,咬着他的龟头,一吸一吸的,不让他的阳具离开她的花心深处。 他的每一次冲撞都是自腰间涌上后脑的强烈快意,再每一次的抽离都要用尽所有的自制力。 他完全沉溺在她令人窒息的紧致之中,抬睫看着她闭眼动情的模样,心里更是说不出得满足。 他喘息声声,汗如雨下,落在她雪白的胴体之上,挂在上下不停晃动的雪乳之上,晶莹的汗珠也跟着不住滑动。 容渊被这样美妙醉人又淫秽不堪的画面刺激到,双目赤红一片,俯下身去吮咬她的乳尖,将那两颗涨得通红的蓓蕾含住啃噬着。 钟沁儿又是刺痛又是舒服,上下都是难耐的快意,双腿挂在他腰间,紧紧交叉着缠住。 她忍不住地哭泣出声,断断续续地喘道:“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行了……” 快感在两人的身体之中蔓延,他被她绞得舒爽到说不出话来,咬紧牙根,又抽插了上百下,捣得她的花穴湿热泥泞,春水泛滥。 最后在她深处的抽搐之中,重重地一下顶入,痛痛快快地射了出来,完完全全地溢满了她的花穴。 (追-更:yuwangshe.one (woo18.vip)) 冰棱 (ωoо1⒏ υip) 钟沁儿感觉到一股热液冲进了花心的深处,眼前似有一阵白光闪过。 她抓住他的手臂,双腿缠得他的腰身紧紧的,忍不住地颤抖着,高声地呻吟。 “师弟……师弟……” 那样动情的声音,无比的娇柔宛转,令她也禁不住地心惊。 两人身体交缠,呼吸急促,过了好一会才各自缓过来。 钟沁儿微微垂眸,将脸侧转到一边,自无比畅快的情欲顶峰落下来,她的呼吸仍未平复。 难怪会有这么多人沉沦男女情事,原来这么让人沉醉。 哪怕她并不喜欢她身上的这个男人,但是他粗硕的肉棒,用力的冲撞,还是让她感受到了巨大的快感。 但,也仅此而已。 容渊半直起身来,感受着下体尽情射过之后,仍被她的花心紧紧含住龟头,依依不舍地绞着他,一股一股少量喷涌的余韵。 她最后的那声师弟,无形中取悦到了他。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鬓发,又低头去吻掉她额角晶亮的细汗。 她感觉到体内的肉棒依然硬挺,在她的花心依然是一颤一颤的,不禁又羞又愤,抬手去推开他。 “你快起来。” 容渊见她的脸仍是侧着,带着薄怒的红艳,心口一动,抬手扳过她的脸,细细地吻了上去。 钟沁儿闭紧牙关,不让他的舌头得逞,他在她的唇边轻吻了一阵,就放弃了。 他也不甚在意,低低地笑了声,“最后的那一下,师姐咬得我好紧,叫得也好大声,怎么现在就翻脸无情了?” 她眉眼低垂,有一丝耀眼的波光自幽黑的眼睫之中,一闪而过。 她唇角轻勾,似笑非笑,“师弟也爽完了,可以起来了吗?” 容渊意味深长地凝睇着她,静默了片刻。 “不行,师姐,你要一滴不漏地吸进去,等会我们还要双修。” “双修?”她轻声地重复道,明明这才是两人的目的。 确实,他们会这样都是为了双修,她的地涌寒冰,他的红莲业火。 想不到,魔界早已覆灭百年,却仍在影响着他们。甚至,还有苏穆。 容渊吻了吻她的眼尾,“我说了,你让我射出来一次,我就和你双修。” “好。”她抬手,勾住他的颈项,挺了挺腰身。 见她如此的顺从,容渊也不说话了,面色一派平静。 钟沁儿不再避讳,直视向他。只见他微垂的长睫之中,是幽深的眼眸,宛如墨玉般黑浓,化不开的颜色。 他明明此刻就卧在她的身上,跟她做着最亲密的事,感觉是如此之近,两颗心却偏偏是离得很远。 两人都平静下来以后,她闻到他的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清冷如梅。 纵然混合了汗液,也依然是如此的香,她的脑海之中忽然一阵昏沉,她是不是曾经在哪里闻过这股香味? 过了一会,容渊抽身离开,半披着上衣,又温柔地替她拢了一层薄衫。 他低头去看她红艳的花穴,穴口一片泥泞,红的白的混在一块,宛如雪中落梅。 容渊眸光闪动,无比怜惜地说道:“都肿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块白色的帕子,轻轻地替她擦拭着,不一会那帕子上就沾上了她的初血,还有他的阳精。 钟沁儿面色微赧,这不就像是新婚之夜的元帕吗? “师姐。”他轻声叫唤着她。 她从自己的情绪之中抽身回来,略带疑问地看向他。 “师姐,不知道灵慕心经吗?” 她缓缓摇了摇头。灵慕心经是天山派的双修法典,只是师傅从来都没有给她看过。 “师傅,还真是把你保护得好好的。”容渊嘲讽地笑了笑。 他将她扶起来圈在怀里,让她背对着他,轻轻倚着。 他目光沉沉,一边用手指梳理她的长发,一边侧脸在她耳边低声说话。 “沉渊于明,龙隐藏身,如吟在田,含月之珠遥遥在焉,曜日余辉……” 他缓缓念到最后,却是忽然抬起她的下巴,侧过脸去轻轻吻了上去。 钟沁儿没有拒绝他,因为她刚才随着他所念的口诀,在体内流转着仅剩的灵力。 她已经感觉到她刚才吸进去的阳精,似是化在了丹田,宛如一股热流在奔腾着,喷涌着。 他的吻无比轻柔,双唇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一点一点吸吮着她柔软的唇瓣。 “师姐……”他低声轻唤。 “嗯?”她睁开眼来,略带了丝迷蒙地看向他。 “现在,你试着把寒毒逼出来一些。”他微睁着眼,眸光温柔如水。 钟沁儿闻言,双目猛地全张开了,目光一凛。 她被他再一次缓缓放倒在石台之上,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高仰着头,额角涌出一颗一颗豆大的汗珠。 忽然,阴暗的洞窟之中闪过一片耀眼的蓝光,如潮汐般涌出。 除了他们身下的石台和温泉,幽黑的地面之上,一根一根的冰棱忽然出现,似是从地底冒出了般,尖锐的顶端闪着诡异的冰蓝色。 明媚而妖艳。首-发:po18.nl (ωoо1⒏ υip) 炉鼎 明媚的蓝光宛如夜晚奔涌上岸的潮汐,刷得一下,迅速蔓延在幽暗的洞窟之中,散着荧荧波光。 明蓝色的冰棱,似雨后春笋接踵而至,一根一根自地底涌现,密密麻麻地出现在地面之上,晶莹剔透,美丽却妖艳。 “地涌寒冰……” 容渊睁亮了双眸,他的声音微沉,格外意味深长。微微垂眸,纤长的鸦睫之中一抹流光,稍纵即逝。 可惜了。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魔尊訾菰当年率领魔众,独据一方,打开了数千年未开启的神秘的魔域,慢慢地壮大了魔界。 后又为祸人间,生灵涂炭,最后被各大仙门所联手绞杀,唯剩的一缕神魂在人间徘徊数年,最后也被彻底封印。 当年参与以身封魔而活下来的寥寥无几,天山派掌门与钟沁儿便是其中之一。 地涌寒冰。是当年魔尊的独门绝技,他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竟然对钟沁儿下了这样的重手。 寒毒的余威都仍有这么大的威力,她能活下来也算是个奇迹了。 容渊目光闪动,又看向卧在石台之上的钟沁儿,她紧蹙着眉心,面色痛楚,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整个身子都泛起一层柔柔的冰蓝色。 容渊抬手将她一只纤巧的玉足握在手心,轻声说道:“师姐,幸好你遇见的人是我。” 她的肌肤滑腻,柔若无骨,他想起从前在海洋之中曾见过的水母,也是这样妩媚的冰蓝色,看似温顺可人,实则却是布满了毒丝,蛰上一下便可让人停止呼吸,美丽而致命。 想到这里,容渊无声地笑了笑,看向她的目光无比的怜悯,他缓缓地将她身上拢着的薄衫一拉而下,再次露出了娇美雪白的胴体。 他抬起手来,目光一凛,眼眸如赤焰奔腾,凝望着的玉色指尖,渐渐染起一层明红。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指尖旋转,一团明红的火焰跳跃出来,渐渐地化作了一朵妖娆的红莲,宛如含苞待放的花蕾,还未完全地盛放。 他拢着这朵红莲,忽然抬手而上,捏住她的左胸,宽大的手掌拢住她丰盈的浑圆,使劲地搓揉起来。 “啊……啊……嗯……” 那样的用力明明应该是难受的,可是他的手实在是太暖和了,钟沁儿微阖着眼,禁不住地细细呻吟起来。 他的指尖向下,五指笼住丰满的乳肉捏着,滑腻的肌肤甚至从他的指间漏了些出来,美得惊人。 她本就是丰乳蜂腰的身段,只是平日里掩饰得极好,衣衫尽褪之时,颤巍巍的双乳跳将出来别提有多诱人。 容渊看着看着,眸色愈渐深沉,两根修长的手指开始夹着粉色的乳尖摩挲起来,指腹的薄茧刺激得那粒娇蕊立刻硬挺起来,颜色也渐渐被他揉成了艳红色。 “轻一点……师弟……轻一点……”她低低地娇喘。 钟沁儿觉自己的乳尖似是被电过般,又酥又麻,又是舒爽又是痛楚,却是无比的享受。 他说过要她叫他师弟,她平日里最多叫叫掌门师弟,但是在情动的时刻她格外爱顺着他,容渊的心里也油然而生出一股满足感。 他们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淋漓尽致的情事,钟沁儿虽然是初次,却也尝到了其中的乐趣。此刻她的身子敏感得惊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而他指尖的红光慢慢地没入她的心口,那一片肌肤的冰蓝色褪去了一些,她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舒服吗?”容渊凑近她,神色淡淡地问道。 钟沁儿抬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见他依旧清冷如霜的模样,她心里狠狠的,又不住地喘息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各大仙门其实都有自己的双修法则,像天山派这样的,除非是决定厮守终生的道侣,一般弟子都不会得到双修法典。 别的门派其实也差不多,但架不住有些小情侣会私下修炼,而双修又确实能提升修为,很多时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她与苏穆早已订婚,但师傅一直对他们要求甚严,非要等到成婚过后才会给予双修法典。 而她和容渊的情况可谓极其特殊,别人是靠双修提高修为,他们却是为了消除各自身上魔界遗留的烙印。 魔界更是奉行双修之法,不过大多都是男子以女子为炉鼎,行采阴补阳一术,往往都是用过即弃,说是玩物也不为过。 容渊在魔界浸润多年,对她怕是也是这般的想法吧。 想到这里,钟沁儿呼吸渐渐平复了下来。 容渊见她眼神之中掩饰不住的恼意,不由笑了,“师姐,别急……” 他俯下身去,一只手仍捏着她的雪乳,温热的呼吸拂在她另一边的蓓蕾之上,柔柔的,却又痒痒的。 它慢慢地在他视线之中硬了,娇生生地挺立起来,他渐渐放柔了目光,低声呢喃道:“我会慢慢地教你……” 钟沁儿凝视着他低下去的脸,眸光却是慢慢冷了下去。 谁是谁的炉鼎,还真不好说呢。 (首-发:rousewu.uk (po1⒏ υip)) 指入(二百收加更) 容渊低下身去,开始亲吻着她的身体。 柔软的双唇,沿着她优美的下颌线条轻轻游走着,先是含住她的耳垂舔了舔,再轻轻啃咬着。 “嗯……啊……”她仰着头,手指抓住他乌黑的发丝搓揉着。 直到钟沁儿的耳廓整个变成了淡淡的粉色,他才是笑着放过了她。 容渊扶起她的身子,让她背对着他,坐在他的怀里。 他一边侧首吻着她颀长的脖颈,一边轻声地给她念着双修的法诀。 两手自她腋下穿过,自后揉捏着她的雪白的双峰,这个姿势比之前躺着更显丰满,她的玉乳落在他的手心沉甸甸的。 他呼吸微微急促,温热的吐息落在她的颈间,引来她的一阵战栗,而让她更耐不住的是他的手,正用力揉捏着她的双乳。 他的动作越来越狠,几乎是肆意地弄出各种形状,拉扯着她红艳的乳尖,带来酥麻快感席卷全身。 “嗯……别……轻点……嗯……” 她开始细细地呻吟,思绪完全被他的手给掌控。 “师姐,专心修炼。”他眉眼低垂,眸光幽深,在她雪白的颈项之上,咬了一口。 两道薄唇含住她的肌肤,用力吸吮,不一会,一枚暗红的印记出现在她的颈间。 “那你不要再摸我了……”她低喘道。 容渊轻声笑了笑,捏了捏她早已挺立的乳尖,“好。” 钟沁儿深呼吸,照着他适才所念的,开始运转灵气,一道耀眼的白光开始自她的丹田汇聚。 容渊的手指也贴上她莹白的小腹,轻轻抚弄,“对,就是这样。” 他的指尖再次涌出一朵明艳的红莲,含苞待放,然后跟着那道白光,轻轻地在她的周身游走。 明亮的白光到哪里,手指就跟着抚摸到哪,那朵娇艳的红莲也跟着游走至哪,渐渐驱散了肌肤之上附着的明蓝色泽。 钟沁儿的体内是冰寒的冷意,而那朵红莲却是温暖的,甚至是热烈的,她感觉到冰与火的双重交织,在她的周身游走着。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极舒服又难耐,她微阖着眼,紧紧地咬住下唇。 白光游遍了全身,她的娇躯也渐渐恢复了莹白的色泽,最后白光又汇聚到她的丹田。 容渊的手心轻轻地贴在她的小腹之上,“师姐,还有最后一步。” 她眨了眨眼,眼眶之中氲氳着薄薄的水雾。 “最后一步是什么?” 容渊的手指渐渐向下,将她的双腿打开,修长的手指勾弄着她嫣红的花唇。 “我要把红莲放进去。” 钟沁儿感觉到他的手指正在一下一下,极其温柔地摸着她的花唇。 他的手指灵活地分开两片润湿的贝肉,在连接的地方细细地摩挲,终于找到那一颗小小的珍珠。 食指指腹轻轻地按住它,开始上下搓揉,慢慢地加重了力道。 中指还探到她的花穴之中,深深地插进去,又勾起手指抽出来。 濡湿的花壁被他指腹柔韧的薄茧摩擦着,不由自主地夹紧了他的手指,狠狠吸住,不让他抽离。 “嗯……不要……”钟沁儿忍不住地嘤咛。 容渊眯着眼,想象着自己粗壮的欲根进去的时候,也是被这样依依不舍地吸着,不忍抽离。 那种蚀骨的快意,没齿难忘,光是想着,他的眼尾又染上了情欲的明红色。 “刚刚才肏过你,又这么紧了。”他声音暗哑,说道:“看来要经常肏你,把你肏透了才行。” 下体的快感是如此的强烈,她全身酥麻,腰肢都软了,只能向后倚住他,抬起玉白的藕臂勾住他的脖颈,下颌上迎着。 容渊低首向前,寻到她娇软的嘴唇,两人重重地吻在了一处。 钟沁儿主动地探过舌去,在他的唇间寻到他的舌尖,搅动在一处,交缠相融,相互交换着彼此的津液。 他一边深深地吻她,一边加速着手指的摩擦动作。 那颗珍珠被他搓揉得红艳欲滴,最后鼓鼓涨涨地挺立起来,全身舒爽得如遭电击般麻木。 钟沁儿放开了他的双唇,忍不住地呜咽出声,“不要了……嗯……不要了……” 可他的手指没有放过她,仍在她的花穴之中使劲地抽插着,力道越来越深。 她感觉到有一阵阵的湿意正从体内流出来,泄到了他的指尖之上。 她星眸含水,羞红着脸,“你快把红莲放进来。” “用手指放吗?” 容渊吻了吻她光裸的肩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挑了挑长眉,“那可不行……” 她转头看向他,眼波之中皆是潋滟的水光,仍在不停喘息着:“那你要怎么放?” 其实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只是情欲控制着她,就是想要从他的嘴中听到他的回答。 容渊勾唇一笑,笑得意味深长,面如冠玉,双眸如承接了漫天的星光,明亮逼人。 他的声音又低又柔。 “师姐,你猜猜。” 红莲 (woo16.com) 他的答案已经很明显。 容渊宛如黑曜石般幽亮的眼瞳之中,有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钟沁儿屏住呼吸,神色渐渐冷了下来,偏过头去。 “师姐,别生我气。”他揽住了她的肩,嘴唇在她的耳根轻轻摩挲,“我只是太喜欢肏你了。” 他撩开自己的衣衫,露出精壮有力的胴体,在把她整个抱起来,转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人则慢慢地躺了下去。 他摆弄着她的身体,让她细白的大腿跨坐在他的腰间,才一分开,就有春水顺着花唇滑腻地涌了出来,如藏在体内的一道潺潺的细泉。 她咬住自己的嘴唇,微红的面孔又染上了一丝羞意,细碎的鬓发拂在脸侧,显得风情万种。 他抬指抚弄她的唇瓣,将她细如编贝的牙轻轻拨开,摩挲着她被咬出一点艳红的下唇,“师姐,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钟沁儿想起来了,他刚刚就是拿着这根手指抽插着她的花穴,上面还有一层莹亮的晶液,那是她的…… 想到这里,她心头一惊,面色羞赧地扭身避开他的手指,不料臀部刚后移,就碰上了一处滚烫的热源。 一个圆润又硕大的柱头,正紧紧地顶住她雪白的臀,坚实硬挺,将那团浑圆的臀肉顶到凹陷了下去。 钟沁儿伸手去扶,想要稳住自己的身躯,却正好将它紧紧握在手心。 前面的男人,伸手扶住她纤细的柳腰,抬首蹙眉,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的眉眼勾了一丝春意,声音微哑,却是悦耳到让她的心弦颤动。 “这是……”她一边看着他的反应,一边开始上下套弄着那根粗长的肉棒。 就是这根肉棒,之前反复进出着她的身体,让她欲仙欲死,流连忘返。 她的手心肌肤滑腻如丝缎,柔软的指尖一点点地抚着它的形状。 整根隐在弯曲的毛发之间,现在却翘得高高的,硬如铁杵,上面一根根的青筋此刻正涨到凸起,鼓胀到暴,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而开, 容渊被她摸得舒爽,凝望着她的眸光越发暗沉起来,深不见底。 两人目光交会,他挑了挑长眉,唇角轻扬,嗓音暗哑,“喜欢吗?师姐。” 钟沁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心头一惊,赶紧松开了自己的手,并紧腿心,却又想要从他的身上下来。 他神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声音低柔,“师姐,别忘了,我们要双修……” 钟沁儿闻言不再动了,刚才的动作让她乌黑柔顺的青丝,自肩后一并流泻到身前,如一道瀑布遮住一双饱满的玉乳,略微缓解了她的羞涩。 她眉眼低垂,任纤长的羽睫落下,遮住了那双澄净的眼眸。 他一手扶住她的腰身,略微抬起一点,一手扶住自己胀到深红的肉棒,上下搓了搓。 容渊柔声说道:“红莲业火沉于我丹田之中,现在以灵力催发而出,若施于双修之术,阴阳调和,当然是从这里出来最有效了。” 话音刚落,他已经按住她的身躯猛地下落,他用力一顶胯,正好迎了上去。 肉刃穿过层层褶皱密布的花肉,就着湿滑黏腻的春水,直挺挺地顶到了花心的深处。 “嗯……别……别这么深呀……”她一扬首,忍不住地叫出声来。 穴壁之上折迭的软肉都被完全撑开,肉棒以极度的饱胀,勇猛的力度,深插到底。 观音坐莲的姿势本就肏得深,她的小穴被撑到了底,忽如其来的刺激让她的花壁不停地收缩,拧绞着他硕大的龟头。 他重重地喘了一声,双手落在她两团丰润的臀肉之上,用力地搓着揉着,忽然呼吸一阵急促,似有一股滚烫的热流直喷在她的花心。 “太涨了……不要了……”她受不住地哭了出来,晶莹的泪水自眼角流了出来。 钟沁儿大口大口的喘息,腿心被他顶弄得又酥又麻,她微微摆动臀部,想要离开他,小穴却紧紧箍住肉棒。 她本以为他是射了,肉棒很快也会软下来,可那根粗长的肉棒,依旧硬挺挺地嵌在她的身体里。她的动作只是卡着顶部的硬棱,夹得更紧。 “师姐。”容渊轻声叫她,额间泛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似在隐忍着什么,“……刚才的口诀。” 她喘息着看向他,见他俊朗如玉的面容之上皆是隐忍的神色,这才想到他们是在双修,他刚才射进去的也不是阳精。 她的面色更红了,如朵娇艳摇曳的春花,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钟沁儿双手撑在他坚实的胸膛,运起功法来,低头皱眉,自眉心至鼻尖淌下一滴晶亮的汗,正落在他胸口的疤痕之上。 容渊默默地看着那滴汗的落下,在他的伤痕之上缓缓晕开,闪着透明莹亮的光泽。他面色沉静,神思却恍惚起来。 有一个少女抚着他的伤痕,不停地在流泪。她含泪的吻,轻轻地贴在上面。 “对不起。” 与此同时,钟沁儿已经将他留在她体内的热流给吸收了进去,在她雪色的小腹肌肤,忽然散开一道红光,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莲透了出来。 幽暗的洞窟里,再一次漫过一片明媚的红光,如一道赤色的潮汐。 那一根根蓝色的冰棱之上,忽然出现了一朵朵赤色的莲花。 亭亭玉立,含苞待放。 (首-发:rouwenwu.de (woo16.com)) 盛放 (ωoо1⒏ υip) “师弟……继续肏我……” 她的声音带着低泣,哀求,还有动人的娇媚。 容渊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长眉一扬,笑得邪佞。 “师姐,如你所愿。” 他一只手按住她的腰肢,下身挺动,又一次深深地肏进她湿泞的花穴。硕大的顶端,重重地顶在她最难耐的那一点。 最致命的地方被他用圆翘的龟头顶住,反复地摩挲着,一次比一次用力,再摩擦着又一次顶进花心。 “师弟……嗯……好撑……好酸……”她泪目盈盈,娇吟不断。 胯下的肉棒被她温暖湿热的所在完全包裹,又紧又软,汁水淋漓,他也仰了头地粗喘。 “师姐,你夹得我好紧,让我肏透你好不好?” 花心的深处泛起一阵酸得要命的麻意,她不由自主地娇喘着,被情欲控制的面容,越发娇媚。 她咬住唇,双目含春,“夹你……不好吗?””好。”容渊低低笑了,声音暗哑,“师姐,要不要自己动下?” “我……不会……” 她长睫微落,略带着羞意地看着他。 “这样……”他深深喘息,一手轻拍了下她的雪臀,“夹紧了。” 然后他抬起她的腰身,教着她如何上下吞吐,又前后摇摆,让整根肉棒尽情地摩擦着她的小穴四壁,又重重地顶进她的花心。 钟沁儿低首看着他享受的面容,心里忽然生起一股奇妙的情绪。 此刻,她骑在他的身上,他才是被她所掌控的那一个。 她的双手按住他坚实的胸膛,收缩着自己的小腹,夹紧了他的粗壮的肉棒,开始自己使劲上下套弄着。 他的肉棒又硬又涨,被她紧紧缠住,重重夹着,又再度胀大起来,粗壮的青筋凸出隆起,撑着她的花穴满满的。 她自己掌控着,让那一点敏感的软肉被粗硬的肉棒,反复上下研磨。她忍不住地颤栗着,快感如波浪在身体之中翻涌不停。 她媚眼如丝,止不住地呻吟,“师弟……啊……好舒服……” 容渊被快意所席卷,喉头上下滚动,眼神渐暗,看着她一双雪乳上下跳动,不由口干舌燥,呼吸越来越重。 他抬手紧紧抓住两团绵软的浑圆,肆意地搓揉,让玉白的乳肉漏出他的五指,跟着她的动作上下蠕动。 钟沁儿动了许久,身子又有些乏力,纤手摩挲着他的胸膛,声音无比软糯。 “师弟……我不行了……你动一动好不好…… 容渊轻笑了一声,半是嘲讽,“师姐,这样就没力了么?” 他抓着她的双乳挺动着下身,粗长的肉棒翻搅着红艳的花唇,反复抽插,将她的身体颠到不停地上下摇摆,画面极度的淫靡。 龟头再次强劲地刺激她的敏感处,引来雷电之势席卷到她的全身,她足心完全蜷缩起来。 “就是那里……再来……嗯啊……” “师姐,喜欢吗?喜欢我肏你吗?”他粗喘着问她。 “喜欢啊……嗯……喜欢师弟肏我……啊……用力肏……” 她完全放纵着自己,沉入情欲的狂潮之中。 钟沁儿双目一片迷离,抓住他的双手,让他更用力地揉捏自己的胸脯,带来又痛楚又欢愉的快感。 容渊再度蓄力冲撞着那一点,死死地压住,强劲的力道刺激她再次涌出阵阵花液,顺着他抽插的动作,泄到两人的交合之处,一片水光盈盈。 此刻,她上下两处最敏感的地方,都被他拿捏住,整个人都无比地依赖着他。 她睁着迷蒙的双目,向下俯视,看着他情动的样子。 俊朗的面容尽被情欲所掌控,玉白之中透着轻红,紧蹙隐忍的眉心,薄唇之中重重溢出的喘息。 她心口一动,似是被什么扣住了心弦,忽然低下身去,亲吻他的嘴唇,又被他按住后脑,堵住双唇重重地吻着。 四唇辗转间,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师弟。” 这一声让他浑身一震,心里一暖,勾住她的舌尖诱到自己的唇间,深深地吸吮着。 一时之间,整个山洞之中响彻着男人的低喘,女人的娇吟,还有肉体碰撞的声音。 随着最后时刻,他抽插了数百下之后,全力向上重重地顶入。 她的小穴将他的龟头紧紧绞住,淋漓春水浇头而上,快感自他的尾椎升起,酥麻得让人欲生欲死。终于,他的阳精全数灌进了她的体内。 与此同时,洞窟之中,冰棱之上的蓝色光泽,渐渐褪去,显出透明晶莹的色彩。 而耀目的红光却忽然暴涨,那些红莲花蕾,一下都绽放开来,一朵接一朵,次第开放。 明艳的业火红莲,布满在这幽暗的山洞之中,无比热烈地盛放着。 说不出的妖娆。首-发:po18.nl (ωoо1⒏ υip) 无心 不知何时起,冰棱和红莲都已消失不见,山洞又恢复了幽暗,唯有一汪温泉,水波粼粼。 两人安静下来以后,万籁俱寂,只听到彼此轻轻的呼吸声。 钟沁儿被容渊拥在身上,下颌斜斜抵在他的肩窝,秀丽的长发被汗水润湿,半掩着赤裸的娇躯。 她累到手指都抬不起来,任由他摆布着她的身子。 容渊把她抱到温泉里洗净,手指细细地摩挲进内,花壁密密吸住他清瘦的指节,惹来他轻声一笑。 “师姐,别吸那么紧……”他侧首含住她的耳垂,声音微哑,“这次要弄干净来……” 他的手指缓缓伸进去,扣弄着,将里面混着花液的白浊,一点一点地勾出来。 他指腹的薄茧摩擦着花壁,带来酥麻的触感,刺激着她的身子轻轻颤抖。 她感觉到愉悦的快意,微阖着眼睫,忍不住细细地呻吟。 “师姐,你的身子还能再受一次吗?”他扬眉轻笑。 “嗯?”她微喘着,睁开迷蒙的眼看向他。 “还想要吗?”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唇角微扬。 “不要!”她急忙答道,浑身酸痛的感觉仍在身躯之上蔓延,她哪里还受得住。 容渊眉开眼笑,神情愉悦,“那就乖一点,别再勾引我。” 钟沁儿白了他一眼,心想,她哪里有那个意思,看来对于男人还真得处处小心。 她的长发沾了暖水,潮湿得宛如一把浓密的海藻,散在她白皙如玉的背脊之上。 容渊将手指从她的花穴里抽出来以后,又抚了温泉,细细在她背上划着。 她偏头过去看他,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将他的面容看得分明,只见他神情餍足,眉眼染了色气,容貌更显昳丽。 这人真的是在魔界浸润太久,亦正亦邪。早就听说魔界之人生性大胆,对于男女之事并无太多规矩约束。 他从低位一步步爬起,也不知道伺候了多少女人,刚才才能让她欲仙欲死。 所以,提出与她双修,说得也如同吃饭喝茶,再平常不过。想到这里,她的眸色渐渐变冷。 容渊哪里知道她的心里百转千回,抚着她圆润的香肩,动作轻柔。 他的眼波流转了会,又抬眸盯住她,轻声问道:“若我一开始没有去魔界,而是在天山做你的小师弟,朝夕相处,师姐会喜欢我还是大师兄?” 钟沁儿不知他心里是何意,默然半响,才道:“我可以两个都不选吗?” “如果,非要选一个?”他抬指轻轻摩挲她的嘴唇,眸光温柔如水。 “那也不是你。”她偏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容渊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空气也仿佛被凝结了,一片静默。 见了许久不说话,钟沁儿回眸望他,见他微抿着唇,眼底墨色浓得化不开。 她叹了口气,冷冷说道:“师弟,我们刚才……是很畅快,但是本质不过各取所需,难不成师弟还打算娶我吗?” 容渊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是淡淡地回道:“你我若结道侣,自是要慎重。” 钟沁儿点了点头,松了口气,“所以,希望掌门师弟还是把话都说清楚更好,我这里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他勾唇冷笑,“我真正想要的,你早就给不起了。” 她想想也是,自己的法力大不如前,除了空有个师姐的名号,真的就什么都无,算起来应该是她在占他的便宜。 想到这里,她心里畅快了些,但对于这个师弟还真是得多加防范,不可大意。 他日,若能功力完全恢复,还得探探他的底,是有何能耐。 她在心里暗暗叹气,天山派规矩重重,师祖有谕,掌门的位置必须是出自他们这一脉。 结果当年伏魔大战,师兄弟们死伤惨重,她沉睡了百年,苏穆又叛出,这才是便宜了容渊。 不然,掌门之位怎么也不可能落入他手。 如今她回来了,纵然功力尽失,但名望在此。容渊不管是从何种角度,对她都不可能是真心。拉拢也好,打压也罢,这人在魔界多年,必定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过了片刻,容渊轻笑,“师姐解除婚约一事,要不要我替你昭告天下?” 钟沁儿闻言一抬眸,目光直直刺进他的眼瞳,“我和苏穆相识数百年,纵然他爱上了别人,这个答案,我也只认他嘴里说出的。” 她长睫微颤,不,其实她是不明白,她可以理解苏穆爱上了别人,但为何他会枉顾她的生死,取走洗烷丹? 若不是为了洗烷丹,她与苏穆此生完全可以不再相见。 她也不知,为何对于他的负心,她的内心毫无波澜。 就连沉睡那日,苏穆说等她醒来以后要与她完婚,她也没有极大的欣喜。 她甚至毫不起疑地就接受了,苏穆和素嬛的私情,没有怀疑,没有在意,没有难过。 她的反应,就仿佛是个无心之人。 是什么时候起,她对苏穆,早已没有了男女之情? 若失(三百收加更) 容渊闻言,冷冷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瞳如聚了风暴,阴沉诡谲。 “说来说去,师姐还是想见大师兄。” 钟沁儿在心里啐了他一口,我明明是想见洗烷丹,但她对容渊戒备重重,自然也不会和他说实话。 她侧眼淡淡地扫了他一记,没有再说任何的话。 说多错多,有时候不说话的效果,比说话的效果要好。 至少,任旁人怎么猜测,也无法窥探你的内心。 他面色沉沉,思绪翻涌,看了她半天,才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一下揽她入怀,低声说道:“别走……” “你若是想见他,我就帮你去寻他。”他的唇细细地摩挲着她的耳根,“只是别……” 容渊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已低下头来,温柔亲吻住她的双唇。 她很想问一句,只是别什么? 但是,她又知道以他二人的立场,是注定无法交心的。 面前的这个人,她或许永远也看不透。 他的吻起初是柔情脉脉,吻到最后,渐渐变了,变得如火般热烈。 她几乎是被动地承受着,任他的长舌伸到唇间肆意地地勾缠,整个人被吻到面红心跳,吻到嘴角甚至有丝津液与他的连在一处,扯出一根细细的银丝。 等到两人都平息下来,她已被他揽在怀中,奇怪的是,她纵然有万般无奈,但她的身体却并不排斥他。 容渊不愿在那个话题上深究,抬手将她的发丝抚在耳后。 “师姐也知道,经过那一场大战,若不是碍于祖训,我们这一脉在天山恐早无立足之地。” 钟沁儿深知他说得不假,低声回道:“这个我明白。” “你我二人终归还是要齐心。”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可让师傅的基业,毁在我们手中。” 她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想起师傅从前种种教诲,心又软了下来。 钟沁儿点点头,“掌门师弟说的是。” “除了青鸾,这些年我也收了几个徒弟,明日师姐替我看看他们资质如何。”容渊抬手向上,握住她的手腕。 她笑了笑,有些勉强,“这个自然,只是我如今的功力……” 容渊勾了勾唇,纤长的指尖轻轻摩挲,她手腕内侧的肌肤。 “我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的。” 他低下头去,看着雪白皓腕之上,浅青色的脉路,似在想着什么。 “那就好。”她淡淡地回道。 他忽然俯下身去,轻轻地吻着她手腕内的肌肤,他的唇无比轻柔,带着微湿的气息,吹拂而上。 “这世间,只有我能欺负你。” 钟沁儿听着他这样的言语,内心自是起伏不定,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他,在心底冷冷一笑。 天色渐变,墨蓝的云层变浓,又黑了几分,看来离黎明也不远了。 她抬眸望见洞口,又是布了结界,又是封了灵域。难怪,他刚才敢在洞里搞出那么大动静。 还有那一番水乳交融,让她也确实舒畅。看来他确实没有骗她,经过这一次双修,寒毒暂时是不会发作了。 为了避嫌,她特意让容渊提前离去,又在温泉之中细细洗去了周身的痕迹,才是回到凌云府。 折腾了大半夜,她一沾床便睡了过去,等待醒过来,已是晌午。 她把含光叫出来闲聊,剑灵见她眼角染了丝春意,毫不意外地说道:“看来,你是答应你师弟了?” 钟沁儿并不想瞒他,“形势所迫,只能如此。” 含光淡淡回道:“确实,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她抚着剑身,若有所思,“虽然有那么一丝被迫,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不想自怨自艾。” 含光轻呵了声,“有点不像你。” 她微蹙眉心,“你又知道了?” 确实心里还有点介意,毕竟师弟城府太深,若与他在天山日日相对,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含光瞥了她一眼,“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 钟沁儿想想也对,轻声回道:“你毕竟是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的事情你哪件不知?” 含光却忽然一阵沉默,微垂眼睫半晌,再又扬眉,看着面前的钟沁儿。 此刻,她一身素衣,正静默着梳理自己的长发,眉眼之中那丝倔强依然清晰可见。 他知道她不会甘心困于天山,成为容渊的禁脔。她,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可是,有一件事情,她不知道。 他曾被人封印过一段时间,直到回到天山,才被师傅解开封印。 那段时间里,钟沁儿发生的所有事情,他完全是一无所知。 甚至连她自己,都已不再记得。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后起 天山连绵起伏,千峰万仞,重峦迭嶂,以山势分为北脉,中脉,南脉。 钟沁儿与容渊所在的正是天山北脉,北脉弟子学的是天山派最正宗心法,术法以灵巧奇秀着称。 待过了午后,钟沁儿懒懒起身,青鸾已在洞外等候她多时。 “钟师叔,师傅在天池等您。”青鸾上前低声说道。 钟沁儿点了点头,便与她一同御剑前往。 天池是位于山腰中麓的高山湖泊,以山顶积雪融化而成,形如一弯月牙。 夏融湖水,碧蓝璀璨,与天同色。冬冻池面,冰寒雪映,皎洁如月。 此刻,北脉弟子正在天池冰面之上比试,剑芒毕现,气贯长虹。 容渊站在一边,负手而立。水蓝色外袍,月白色里衣,白玉簪拢了一缕柔亮乌发从中穿过,一把鸦色长发披在身后,又垂了两条长长的淡蓝色发带。远远望去,也是风采逼人。 他见到她来,便迎了上去,柔声道:“师姐起得可真迟。” 那还不是因为你。 钟沁儿一边腹诽着他,一边盈盈施礼,“掌门师弟日夜操劳,还真是辛苦你了。” 容渊但笑不语,等她走近,又在她耳边轻声问道:“还疼吗?” 温柔的吐息轻轻拂来,话语中透着几分鲜为人知的暧昧,让她白皙的耳根也微微发热,透出薄红。 她不禁扬睫抬眸,见他神采奕奕,清透的面孔染了玉样光辉,眼波如泉般闪亮。 心里暗想,莫不是昨夜他行的是魔教采阴补阳一术,怎么比平日更耀眼了几分。 她趁众人不备,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见他依旧是一脸淡定的模样,不由又瞪了他一眼。 容渊垂首轻笑,“师姐精力真好,看来是师弟昨夜还不够操劳,下次要更努力些。” 钟沁儿说不过他,轻蹙眉心,冷着一张面孔,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走开。 她坐在池边一块平坦的巨石之上,明红色宫装外拢了薄如蝉翼的细纱,映着银芒闪闪的冰面,如团火般明艳照人。 容渊又跟了过来,站在她的身后。见她绛红色菱裙之下露出一对纤巧的绣鞋,芙蓉缎面之上南珠明亮闪烁。 他微微抿唇,又不由想起昨夜情动之时,这双玉足是如何交缠而上,蹭在他的背上,细白的脚趾都蜷缩在一起。 钟沁儿见他不动声色的样子,哪里知道他心里此刻的想法,把目光都放在了那些比试的弟子身上。 不得不说,容渊挑的弟子资质都还不错,她看了看,想到自己如今身体的情况,心里又有些不痛快。 若不是伤得如此之重,她恐怕现在也准备收上几个弟子,好好教导一番了吧。 依如今的情形,未来的掌门人选,怕是要从容渊的弟子之中挑选了。 她并非是贪权恋栈之人,只是想到自己如今法力几近全无,心里不免生出许多的惆怅。 一声清亮的剑啸响彻天际,众人抬眼,只见蔚蓝天幕之上,飞过来两道人影。 待两人落到冰面,不急不缓,款款向他二人行来。 为首的男子她认识,是南脉江同师叔的大弟子郑元,前日江同正是派了他来拜访。 郑元生得高鼻深目,身材高大,他向二人行礼,“郑同见过掌门,钟师姐。” 钟沁儿从前和他也算熟络,此刻见了不由笑道:“郑师弟,我过两日身子完全恢复过来,就去拜见江师叔,容你帮我传句话先。” 郑元笑着颔首,他身后闪出一道粉色的人影,婀娜多姿,笑如银铃。 “掌门师兄,好些日子不见了呢。” 她一上前就直向容渊迎去,笑意盈盈。白皙小巧的面孔,下颌尖尖,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又大又圆。 容渊朝她笑了笑,面色轻柔,显然二人关系不错,“月儿快来见见你钟师姐。” 那少女眼睛滴溜溜地转向她,打量了一会,上前就是一拜,“江月见过钟师姐。” 容渊看着她乖巧的模样,笑容又涨了几分,“江月是江同师叔的小女儿,你也是第一次见吧。” 钟沁儿目光灼灼,在他二人之间流转了几个来回,才是轻声说道:“江师妹生得如此可人,还真是讨人欢喜。” 江月笑了笑,又抬眼看她,低声说道:“我近日一直在学天光十九式,听说钟师姐使得极好,不知道可否与我切磋一下?” 虽然话语之中带笑,但此刻江月目光之中的笑意却是收了起来,直视向她的眼眸带着几分的探究,几分的揶揄,几分的不屑。 容渊闻言,面色微沉,“师姐刚醒来几日,还未完全恢复。” “只比剑招,不用法力也不可以吗?”江月瞥了钟沁儿一眼,淡淡地说道:“难道钟师姐还怕输?” 郑元见她话中带刺,也不禁上前劝道:“师妹,非要今日么?不如……” 江月眼底闪过一丝寒意,逼得郑元收回了后半截话。 她将面孔又转向了容渊,吃吃笑道:“掌门师兄,能不能像从前一样,我赢你北脉弟子一次,你就陪我下山玩一次?” 钟沁儿微微蹙眉,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吗?这江月难道真是天资聪颖,北脉弟子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容渊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那时你还小……” 此时此刻,他的身后,钟沁儿从巨石之上一跃而下,宛如一朵彤云翩然飘落在冰面之上。 “好,让我也来见识一下天山派的后起之秀。” 冰湖 (ωoо1⒏ υip) 天朗气清,云收雾敛。 浅金色阳光正照在雪色冰面之上,红衣如枫,明丽逼人,灼灼银光映得钟沁儿却是清冷如霜,冰魂雪魄。 她的话一出,容渊的面色更沉了,他一个回身看着她,轻声说道:“师姐……” “不是说不用法力,只比剑招吗?”她笑了笑,淡然说道:“掌门师弟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容渊抿了抿唇,却是没有再说话,看向她的目光之中略含了丝不解。 钟沁儿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掌门师弟是怕我伤到月儿师妹吗?” 他神色微动,手腕一翻,已是握住她的手臂,有些惊诧,“你在生气?” 钟沁儿一把挥开他的手,眼底骤寒,“你明知我伤不了任何人。” 江月见他们二人亲密交谈的样子,不由咬牙说道:“既然如此,钟师姐亮剑吧。” 钟沁儿淡然一笑,手心之中一道白光闪过,含光银芒耀眼,如叁尺秋水。 冰面之上比试的众人散去,将湖心场地留给了她们二人。 钟沁儿微微颔首,目光一凛,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江月,“江师妹,出招吧。” 天光十九式,以变幻无穷为宗旨。 两人一左一右,从第一招开始对起。一时之间,冰面之上剑光迸发,寒芒流转,晃得人眼花缭乱。 两人不用法力,只比剑招,意在看谁对剑意的理解更胜一筹。 不过对了叁招,钟沁儿看出来了,江月果然是天资过人,不停地以身形的变化多姿来配合剑招。 不一会,她便将钟沁儿围在了中心,不断地换影移形,以密密麻麻的剑式将她团团围住。 钟沁儿冷冷一笑,天光十九式本就以奇巧着称,江月明明就是对剑意的参悟不够,才想到用身形变幻来弥补。 想到这里,钟沁儿在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 如果是两人以全盛时期的法力对拼,江月现在就已败了。 但若是以现在的法力来对决,败的人恐怕是她,而不是江月。 只见寒光逼人的冰面之上,江月一袭粉衣不断变化身形,剑气凌人,将一身红衣的钟沁儿掩没在疾如闪电的剑势之中。 钟沁儿没有被她变幻莫测的剑招给迷惑,她压根不在乎,江月的和围之法,沉稳地出招,从容地一一化解。 她每一下格挡顿挫使转,攻守兼备,刚柔并济。 同一套剑法,江月使得诡秘阴柔,钟沁儿却是飘逸灵动。明眼人一看就知是谁参悟了天光十九式的奥义。 眼见钟沁儿的剑招完全与神识相合,如臂使指,容渊终于是面色稍霁。 他不由想起,当年的戎关道,她也这样的一身红衫,面对数十人的和围,全然不惧,从容应对。 那一年她的天光十九式,一招一式,飒如流星,将漆黑的夜空映得雪亮。每一招剑势,银光一划,血光一现,直到她红衣浴血,面染血痕,也不肯停歇。 或许,他对她最初的情动,就是因这天光十九式。 只可惜,那时的她,那一套剑法是为了苏穆而使。 纵然钟沁儿占了上风,但容渊看向二人目光之中,依然有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担忧。 江月的性子,表面是纯良无害,但其实不然,她的倔强倨傲如寒冰之下的暗涌,深不见底。 使到后半段,江月渐渐乏力,但仍不能占据上风,不由又恼又恨。 最后一式,云破长空。 这本就是天光十九式中威力最大一剑,整个天山派能真正领悟其真谛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江月的眼底染了薄红,越发愤恨,再见容渊神色自若的样子,不由紧咬牙根,手心之中忽然有丝缕蓝光涌现。 等到她的剑再次指向钟沁儿的时候,已是携着雷霆之势,疾速向她攻去。 钟沁儿感应到了,江月至少使了八成的法力。 她冷冷一笑,她就知道会这样。 “含光。”她轻唤了一声。 她长剑抵地,身躯微晃着向后滑去,看样子是在避开江月偷偷夹了法力的剑招,其实是以含光之力重重地划向了冰面。 郑元用力啊了一声,明显已经看到了江月违背承诺,偷偷用了法力。 钟沁儿一个退身,只见寒光涌动,冰层竟然迸开了一道粗长的裂口,两个正在湖心冰面比试的人,身形一闪,都掉了下去。 容渊也是面色大变,身形一动,已是上前而去。 郑元赶忙在后面跟着,又大声道:“钟师姐和江师妹都通水性……” 只是容渊心中所想的是,天池湖水,冰寒刺骨,她会不会有事?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热吻 天池峰高,又接连下了许久的雪,冰天雪地,连绵成片。冬日的冰湖,冰层厚约十丈。 钟沁儿的剑,不过是在冰面划出了一道狭长的裂缝,两人落下去以后,也只是坠落在冰缝之中。 但江月的最后一剑,云破长空,她用了八成的法力,下坠之后来不及收势,使得冰层在湖心迸迸作响。 江月年纪轻轻,虽然还未筑基,但也是练气后期。云破长空本身的威力,加持她的法力,将这道裂缝向两边撑开,又急速直直向下延伸。 这一剑的余威抵到冰层底部,直直冲到了冰层之下,天池的湖水之中。两人也沿着裂缝猛然降下,一并坠入了冰寒的湖水。 容渊疾行至裂缝之前,朝下看去,只见缝隙的底部,一汪墨蓝的湖水正不停地起伏。两人的身影已全然不见,他双目一凛,就要向下跃去。 忽然,冰湖底部的水波急速涌动,如大海汹涌的波浪翻滚起来,又快速拧成一团,水波状的龙卷风,从冰缝之中席卷而上。 墨蓝色的水流之中,两道人影清晰可见,分明就是钟沁儿和江月二人。 清透的水波之中,一道银芒闪动,只见一股水波绕在一柄长剑之上,朝着另一人就飞掠而去。 “云破长空!”冰面之上响起数声惊呼。 北脉弟子之中已有不少人认出这道水波,正是天光十九式的最后一剑,云破长空。 水流如云破长空的剑势,直直指向那人,所有银色的水珠跟在其中流转,又被明媚的日光映得流光溢彩,光华万千。 墨蓝色的水注矫如长龙,灵动地起落向前,啪的一声,将那人的长剑击下,一柄银光闪闪的长剑跟着抵了上去。 只听见哗的一声,所有的水流忽然自高空中坠下,用力地拍打在冰层之上,如波光粼粼的镜面,又顺着冰层的裂缝流了回去。 冰面之上,两个人的身形也显了出来,她们全身的衣衫都被冰水完全浸湿。 钟沁儿身姿翩然如鹤,长臂修长笔直,一柄长剑正抵在江月的胸前。 她的长发被湖水染湿,鬓发贴在颊边,眉睫之间也沾了细密的水珠,被浅金色的日光一映,一颗一颗晶莹剔透,比珍珠更璀璨耀眼。 钟沁儿扬起唇角,似笑非笑,“师妹,赢了小辈算什么,怎么说,他们都还得叫你一声师叔。” 对于落入冰湖之中,她完全不在意,因为她本就是水性极佳之人。 “你……” 江月的水性不如她,坠到湖中方喘了口气,又突然被云破长空化就的水柱冲上来,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剑心合一,剑意在心。万物随心,万物随形。” 钟沁儿慢慢地收回了长剑,表情微妙,“天光十九式,不一定非得以法力才能发挥极致。” 她一个侧身,望向冰面不远处的那些北脉弟子,扬声说道:“你们明白了吗?” 她的话语,让所有的弟子都如雷一震,更是心悦诚服,集体持剑拱手,齐声回道:“弟子谨记师叔教诲。” 江月闻言,更显面色苍白,紧咬住发紫的下唇,一句话也说不来。 湖面有清风徐来,她红衣如血般明艳,此刻更是贴紧了娇躯,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忽然,有一件外袍轻轻披在了她的身上。水蓝色,分明是容渊的。 钟沁儿微微抬首,正对上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替她拂去脸颊之上细小的水珠。 修长的手指缓缓移开,露出她一双湿漉漉的眼眸,正对上面前的他。 他的面色说不清到底是喜是怒,平静得有些过分,只有一双幽黑如墨的眼瞳正静静地看向她,宛如潭水般深邃。 “掌门师弟……”她对他笑了笑,语音放柔了几分。 容渊却是双手一落,将她整个人揽腰抱起,果然她的身子冷得如冰一般。 “落了水,还是好好回去休息吧。” 他全然不顾弟子们猜测的目光,郑元泛白的面色,还有江月冰冷又怨恨的眼神,紧紧地抱住她,就翩然离去。 他在路上就已传音入殿,等两人回来以后,容渊的殿中早已准备好了热水。 钟沁儿刚想挣扎起身,他就绕过屏风,将她直接丢在了热气腾腾的浴桶之中。 她刚从热水之中浮出面孔,双睫之上沾满了密密的水珠,浓密地粘在一处,睁不开眼来。 只感觉到他的脸直接贴了上来,双唇被他一下牢牢堵住。 一个火热而绵长的吻。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干柴 时过傍晚,天顶一侧云色渐渐漫上万道霞光,状若鱼鳞,层层如染,姹紫嫣红,明媚动人。 而容渊的寝殿之中,白雾翻腾,钟沁儿整个人没在热水之中,只露出秀美的面孔。 容渊俯下身来,挑起她的下颌,细细地吻着。 温柔缱绻,含情脉脉。 一吻方休,他替她抹去面上的水滴,将额抵在她的眉心,眸光轻柔,流转在她的面孔之上。 他柔声问道:“师姐,冷不冷?” 容渊抬指摩挲着她的嘴唇,刚才还是失了血色的模样,此刻被他吻得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嗯?”她睁开眼来,看向面前的他。 明明比她还要小个几十岁,却总是摆着掌门的架子,在弟子面前故作沉稳,奈何长了一张俊俏的面孔。 眉眼狭长,却偏偏生了一双多情的眼眸。双唇凉薄,笑起来又柔情脉脉,勾人魂魄。 她不由暗想,他少年时候是什么样的人,是否也是鲜衣怒马,鲜活灵动,眉宇之间有着抹不去的少年傲气。 他当年在魔界之中,又是如何一点点收起自己的锋芒,蛰伏了百年而不显痕迹。 “知道自己的身子受不了寒气,还这么拼?” 他的眸光如泉般轻泄,鼻尖蹭了她的一下,动作亲昵。 她的眼瞳震了震,退后了一点,似是不习惯这样的亲密。 “事关北脉弟子声望,我可不能输。” 钟沁儿扬起面孔,长眉一挑,“倒是师弟的弟子们还需好好调解,切不可再让人这般折辱了。” “原来是这样的吗?”容渊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瞳,唇角微扬,“我还以为……” 她眨了眨眼,被热气氤氲得眼眸如浮了朦胧的水雾,“你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师姐吃醋了。”他埋首在她颈间,闷闷地笑道。 “吃醋?”她怔了怔,回想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那个江月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偏头疑惑地问道:“我有吗?” 不是没有看出江月对他的好感,只是怎么把她也扯了进来? 他还是笑着反问,气息萦绕在她的颈间,“你没有吗?” 当然是没有。 她很想这么回他一句,但是却怎么也没有说出口。毕竟现在讨好他,对她也很重要。 容渊渐渐收了笑意,他的手在她的腰间不停拨弄,手指灵活地翻转,衣衫已褪了大半,浮在水面之上,露出她圆润光滑的香肩。 热水漫在她线条优美的锁骨下方,向下看去,高耸挺翘的胸脯浸在水中,白得惊人,粉色的乳尖在晃动的水间若隐若现。 “冷吗?”他的声音微哑。 她看着他慢慢地俯下去,头顶青丝柔亮地掠过她的身子,眸光渐渐幽深,低低地应了一声。 冰湖水冷,她本就惧寒,又没什么法力,刚才确实都是在强撑。谁能想到当年的天山首徒,如今却是强弩之末,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会让你暖起来的。” 隔着一层蒙蒙的水雾,他的眉眼不再清晰,声音却是坚定地敲打在她的心扉之上。 热气袅袅之中,他低首轻轻吻上她的肩头,他柔柔地吮吻着她肌肤之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地吸进唇间。 柔软的双唇在赤裸的肌肤之上,带出一道电流,微微的麻意。 “师姐。” 容渊轻轻叫着她,加重了双唇的力道,印上一点一点明红的痕迹,色若海棠般醉人。 “嗯……” 她仰起头来,眼睫轻颤,又有透明的水珠划过她修长的颈项,落在锁骨的凹陷处,晶莹欲滴,衬得肌肤如白瓷般细腻。 他的眸色渐渐变深,又吻到她的锁骨之上,舌尖伸出来细细舔弄着。 另一边,他的手已经拉开了自己的衣裳,露出清瘦白皙的身躯,等到他缓缓起身,所有的衣衫随着他的动作,已落在地面之上。 “师姐。”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是要双修吗?”她坐在浴桶之中,抬首看着他。 “嗯。”容渊低低应道。 他眼瞳之色渐渐变深,如一道幽沉深伏的暗流。他的双手向前,扶在她的脑后,微一用力,就将她的面孔缓缓前移。 她如水般潋滟的杏眸,猛地睁大了,薄薄雾气之中,他的身躯如隔了层轻烟,充满了谜样的诱惑。 而在她的前方,是卷曲浓密的毛发,如漆黑的森林。 他双腿之间的阳物,如蛰伏着的一条巨龙,此刻正对着她。 “师姐。” 低哑的声音,充满了无形的诱惑,蛊惑着她一步步地深陷。 “帮我舔硬。” 烈火(微h) “你……” 她长睫一扬,抬眼看他。 只见氤氲水雾之中,容渊的面容朦朦胧胧,微挑的眼角却是透着情欲之色,染上一丝的轻红,正深深地凝视着她。 她以前也曾看过春宫图,对于男女之事并非一无所知,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从前的她和苏穆也数次花前月下,但总是恪守礼仪,她也觉得那样守礼,没什么不妥。 而她和容渊的开始,纵然有丝不情愿,但她也没有后悔,毕竟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也将得到她想要的。 而且与他沉沦情欲,她觉得是相互的享受,得到快乐的不只是他一人。 容渊的拇指探进她红润的双唇之间,反复地轻轻搓揉着她的下唇。 他的眼瞳始终胶着她的脸,从眉眼到唇瓣,无限爱怜地一一流连。 “师姐,不愿意吗?”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温柔,她如受蛊惑般在水中向前。 她静静地看着他,并不言语。她只得愿意,毕竟这次双修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钟沁儿微一抬首,青丝如瀑倾泻在身后,扬起一串透亮的水珠,轻盈地落入水中,带出圈圈涟漪。 她双手扶在他的腰间,低下头去,她面前的阳物仍是淡淡的红色,不似之前每次看到的那样,红得发紫。 她想了想以前春宫图上的情形,深呼吸一口,略一定神,稳了稳情绪。 粉嫩的舌尖探了出去,在圆硕的龟头之上轻轻一舔,然后再抬眸看他。 容渊的眼神闪动着,似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蕴藏在其中,伸手轻抚着她洁白如玉的面颊。 她低垂眉眼,再一次轻轻地舔了一下,这一次它在她的视线里硬了起来。 它变得比之前更粗更长,一瞬间就挺了起来。龟头直接暧昧戳在了,她嫣红的唇边。 “师姐……”他轻声呢喃,声音被情欲浸得低哑,“含住……” 她莹白的手握住他的肉棒,感受着他的粗壮灼热,在她的手心里更硬了。 钟沁儿认真地看着它,只见圆柱状的前端,细长的小孔正张着,就是这里,之前喷出一股股的白浊,盈满了她的花穴。 她伸出粉色的舌尖,细细舔弄着前面的马眼,然后她启开双唇,双手扶住光滑的棒身,将前端叼在了唇间。 她听到上方传来抽气的声音,不由抬起眼来,他白玉的面孔染了一层薄红,眸色更幽黑了,极致的黑,如一汪深潭般不见底。 他低头看着她,她半含着他的龟头,丁香小舌柔柔地舔弄着小孔,上挑的眼神透出几分的媚眼如丝。 敏感的地方被她含住,快感阵阵袭来,又见她如此妩媚的表情,他不禁低低喘息,两手按住了她的后脑。 她侧了侧脸,火热的唇舌游走他粗壮的茎身之上,一根根青筋涨大,在上面凸出来,色泽也越来越红艳。 他边喘边道:“把它含进去……” 话音刚落,他已经扶住她的后脑,将肉棒冲进去了大半。 钟沁儿的嘴一下被涨得满满的,有点噎住,“嗯……” 她看他的眼神透出不满,他却轻轻地笑了,“就是这样,很舒服。” 容渊托着她的脑袋,劲腰挺动,抵在她的舌上,做了几个吞吐。 她的口腔被整个涨满,他的味道到是不难闻,但她还是被噎得眼泪都涌了出来,从眼角缓缓滑落。 他看着她的泪目盈盈的样子,心里又爱又怜。但被她小嘴紧紧包裹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他又舍不得放开。 他抬指细细地拭去她的泪痕,目光温柔如水,他轻声说道:“师姐,我对你的心意,你总有一天会明白。” 她说不出话来,水汪汪的眸子凝睇着他,小嘴却不由自主地吸吮起他的肉棒。 棒身在她的嘴里,再一次涨大,变粗。龟首受到刺激,开始分泌出缕缕清液,带着一股淡淡的麝香味。 容渊按住她的后脑,暗哑说道:“还是像之前一样,先射出来一次……” 他的被快感和情欲给完全席卷,喘息越来越重,“然后……我们再双修……好不好?” 可他身下那人被他将整张嘴给塞住,根本无法回答他。但是她明白,想要达到她的目的,她该怎么做。 他的肉棒太大,她根本含不住多少,只得一手抓住后面,随着本能的驱使,缓缓地撸动。 而肉棒前端被她含在嘴里,舌尖抵在细小的马眼之上蠕动,再用了整个口腔的吸力,深深地吸吮。 快感是如此强烈,他的腰身骤然收紧,肉棒被她湿润的小嘴紧紧含住,所有的软肉都挤了过来,在棒身上摩擦着,吸吮着。 他被快感漫过后脑,又酥又麻,头皮发紧。他抬起头来,微阖着眼,重重地喘息,面容满是沉沦的神色。 他从没想过被含在嘴里是这么的爽,而且她一直是他,唯一想要得到的女人。 如今被她这样含住肉棒,心里的征服欲也全然暴涨。 他的身躯如火般炙热起来,仿佛有一把烈火,在他的全身灼烧。 越燃越烈。 水乳 (po1⒏ υip) 他看着她臣服的模样,内心不住地膨胀,快感也因她的动作而不断积累。 丁香小舌无意识地蠕动,刮着不断涨大的棒身,每一处的青筋被她湿热的唇肉紧紧地碾压。 容渊再也忍不住,眼底染了一片赤红之色,牢牢地按住她的螓首,开始挺动腰身抽插起来,不住地粗喘。 “师姐……我一直想要这样对你……让你完全属于我一个人……” 钟沁儿被堵得泪水涟涟,完全无法说话。 她不时溢出点细细的呻吟,像极了求饶时候的声音,在他耳里无疑更是催情的春药。 她的口里分泌出大量的唾液,更是滋润了粗大的棒身,让他抽插的动作无比畅快,每一次抽出,甚至都有银丝相连。 偶尔有几次深抵到喉咙。被她紧紧裹住的快意,让他更是难以抑制,肉棒在她嘴里越来越硬,已经快到了顶点。 终于,最后的一下,他奋力顶到了深处。 肉棒重重地弹跳了几下,马眼抵着她湿热的口腔大开,一股浓郁的白液激射而出,灌满了她的樱唇。 一股酥麻的快意也从尾椎伸至脊背,再猛地漫上后脑,攀升的感觉宛如一朵烟花升腾至夜空,再嘭得一下,火花四溅,快感如潮水游走到全身各处。 他半闭着眼,喉头不停地上下滚动,整个背脊绷直,在射的一瞬间,喉间发出一声重重的喘息。 他抽出来的时候,前端的阳精甚至有几滴落入水中,转眼就和水混在一处,辨不清来。 她被呛得眼泪汪汪,有些阳精甚至咽下了喉咙。她侧身扯过屏风上的一条汗巾,将剩余的吐在了上面。 容渊得了满足,看似心情极好,端给她一杯清茶漱口。”师姐,委屈你了。“ 见她喘息未平的样子,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脸,眼神里尽是柔情蜜意。 钟沁儿的心里却是一种说不出的空虚感,她不是觉得委屈,而是无力,她一点也不想依附于他。 她双眸一片迷离,嫣红的唇角,还残留着他的白浊,星眸含泪,柳眉轻蹙,脸颊染了淡淡的粉色,如一朵临水盛开的芙蕖,玉白之中透着轻红。 他爱怜地轻吻着她的面孔,也进入到了浴桶之中。 当他和她一起沉到水中之时,浴桶里的水又漫出来了许多,溅到地上,水波如镜,映出头顶苍穹的星月。 夜明星稀,月色如纱,如一道瀑布,倾泻而下。 银色的月光流泻在她雪白的身躯之上,每一处线条都一览无遗,曲线玲珑。 水波摇曳,波光粼粼。 他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替她擦了擦脸,又开始帮她擦身。 擦着擦着,那张帕子便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他的手在她的周身四处游走。 容渊温香软玉在怀,抚摸着她细滑如瓷的皮肤,肉棒又一次胀了起来,硬硬地抵住她光滑的玉腿,不时地蹭着。 “师姐……”他上前吻了吻她的唇角,声音轻柔,“在水里双修好吗?” 她杏眸微张,面色更是通红,“在水里……怎么双修?” 他轻声笑了笑,抬起她的腰肢,双乳自水中一跃而出,颤颤巍巍地抖动着。 钟沁儿一下失重,两手赶忙抓住了浴桶的边缘,再咬唇看着面前的人。 容渊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看着那双露出水面的玉乳,水流缓缓地从乳沟之中流下去,挺翘的乳尖红润宛如樱桃般,欲火一下窜到他的眼底。 “在水里双修,就是在水里干你……” 他低下头去,温柔的鼻息在她的胸前流连着,带来令人颤栗的热意。 “你……”她羞涩地咬紧了下唇,下一刻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张开湿润的双唇,含住了面前的一颗茱萸,深深地吸吮,又伸出手来把玩另一只,白皙的乳肉滑腻地从他的指缝漏了出来。 突然,他的手加重了力道,用力地上下搓揉着她的雪乳,又细细地以牙啃咬起来她的乳头。 钟沁儿扶着浴桶的两边,忍不住地颤抖,她扬起首来,耐不住地低声娇吟。 “轻点……啊……师弟……轻一点……” 她感觉到有花液自她的小穴之中渗出,不由自主地想要夹紧双腿。 容渊却是用力地顶开她的双腿,扶起剑拨弩张的阳具,整根早已是硬挺挺的,蛰伏在水里,抵住了她的花穴入口。 他一手按住她纤细的柳腰,让她的身子微微落下来一点,粗壮的肉棒上下地磨蹭着红艳的花唇。 温热的水流也被他的肉棒带起,随着他蹭动的节奏,一下一下轻抚着敏感的肉唇,又痒又麻,流窜进她的脑海。 她的腰又软又麻,此刻完全被激到无力,长睫轻颤,楚楚可怜地望住他。 “师弟……别这样折磨我……” “师姐,想要吗?”他促狭地笑着,声音低哑。 她咬紧了唇瓣,点了点头,双眸水光潋滟,面容更是在被粼粼波光映得娇媚动人。 他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臀间,用力地揉了揉她丰满的臀肉。 又自下向上地滑到她的腰间,手指轻轻地划着圈,带着另一波的酥麻。 “想要,就自己吃进去。” (首-发:yuwangshe.uk (po1⒏ υip)) 交融(h) 钟沁儿听完他的话,双颊飞红,如染了淡淡的胭脂色。 “师姐不会吗?”容渊笑了笑,暗哑的声音似有某种魔力,“上次也是这个姿势……” 她想起来了,在那晚洞窟之中,他们也用过差不多的姿势。 “可是……上次……”她长睫上下翻舞,欲言又止。 上次,又不是在水里。 他上前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如细雨般温柔缠绵。 他缓缓抬起腰身,火热的硬挺蹭了蹭她的腿心,抵住她的花穴外面继续磨蹭,龟头前后摩擦着花唇之上那颗细小的珍珠。 “你……不是想要吗?”他眼角含笑,“都湿了……” 钟沁儿白了他一眼,在水里本来就是湿的。 容渊继续用龟头摩擦花核,温热的水流也跟着他的动作,不断地刺激着那里,激得她腰身一阵阵颤动,唇间溢出细细的呻吟。 “想要就自己吃进去,就像刚才那样,这次你要用下面的小嘴来吃。”他继续诱惑着她。 刚才,她想起刚才,她用上面的嘴把他的肉棒吃进去的那一幕,香艳而淫秽,不仅微微喘息起来。 偏头看着他,眉眼如诗,本来有着水墨画般的清雅,此刻却因染了欲色而无比鲜活,有着说不清的蛊惑。 这样的他,让人捉摸不透,又心生向往。 她略略低首,透明的温水之中,只见他的手正扶住那根坚挺的肉棒,在她的腿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弄着。 钟沁儿眉眼低垂,这一次的双修对她很重要,必须得做。 于是她咬住下唇,双手紧扶住浴桶,双腿分开,撑住两边,微微抬起下身,朝着他的肉棒就慢慢地坐了下去。 也许是在水中的缘故,这次进入特别顺畅,但因为姿势的缘故,没法将他整根肉棒完全吃进去。 圆硕的龟头顶开湿漉漉的肉唇,被两边柔软的穴肉给完全包裹住,紧紧含着。 他觉得紧,她觉得胀,两人都不由发出了一声喟叹。 她只含了一大半就撑得难耐,无比清晰到龟头的形状,抓紧桶沿不由上下地起伏了两下,湿滑的小穴吞吃着肉棒。 但她的动作,对于容渊来说,没有尽根而入,他则始终不能完全的舒爽。 他向前,温热的舌尖在她的颈项之上轻轻舔弄,又咬住她的耳垂,轻声说道:“师姐,你要努力,全吃进去。” 她睁着雾蒙蒙的眸子,微微喘息,听见他的话又向下看去,只见下体插着他深色的肉棒,又粗又硬,随着她动作的起伏一下一下地进出。 “嗯……这样不够吗?”她低低地问道。 水波一晃一晃,带来的热意冲刷着她的花穴外面,令她感受到不一样的快感,脚趾都蜷缩起来。 “不全部吃进去……会受罚的……嗯……” 话未说完,他忽然紧蹙眉心,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因为适才她扶着桶沿双手用力,身子一个重重地起落,雪白的双腿大开,一下吃了个透,肉棒直插到底。 尽根而入的快感从他的尾椎骨,沿着光滑的背脊,直直地冲上了后脑,舒爽得他微阖双目,重重地喘息。 他紧紧揉着她雪白的臀肉,仍是向里肏了肏,努力地顶进她的最深处。 钟沁儿凝眸看他,下体被塞得满满的,又涨又热。 “嗯……到底了……吃不下了……”她长睫不住地颤抖,媚喘娇吟着。 容渊无视她的哀求,到了顶仍然在拼命地挺胯,恨不得将肉棒下的囊袋,一起全部挤进去,不留一点空隙。 “还有一点,全吃进去……”他粗喘着上顶。 穴口被撑到几近透明,无力地紧紧箍住他,令她的雪背绷紧,呼吸急促起来。 “师姐,你下面这张嘴可真贪心,全部都吃进去了。”他勾唇浅笑。 钟沁儿闻言微蹙秀眉,咬住了下唇,神色中有丝不易察觉的妩媚。 她乌黑的青丝湿漉漉地蜿蜒在雪白的身躯之上,两手向前,揽住他的脖颈,双乳贴在他的胸膛之上,身子开始不停地上下起伏。 抬起,落下,一次比一次更重。 他布满青筋的肉棒摩擦肉壁,将她富有弹性的花穴撑开来,龟头被顶端的小口含住吸吮,无比畅快。 坚挺的肉棒随着她的动作,不住地上下抽插,她也被肏得全身泛红,酥麻的快感一波一波地涌出。 “嗯……好舒服……还要……”她舒爽地呻吟,眸色如雾。 而她饱胀的双乳,跟着她的动作起伏,也开始上下摩擦起他光裸的胸膛,乳尖红润硬挺,不停地摩擦着,带来如电击般的快意。 “师姐……” 容渊轻声低喃着,俊美的面孔红透,眉心紧蹙,神色又是隐忍又是难耐。 钟沁儿看着他情动的神色,主动地吻住他,献上自己的双唇。两人无比缠绵地紧吻在一处,唇舌交缠,津液互换。 缭绕的水雾之中,两人如鸳鸯交颈,长发都湿润地缠绕在一起,粗喘娇吟交织一处,此起彼伏。 浴桶里的水不停地晃荡,一次一次又一次,再不住地飞溅出来。 最后时刻,她的花穴狠狠收缩着,透明的蜜液一股股地涌出,已经到了极乐的境地。 她闭紧双目,用力地揽住他的颈项,绵软的玉乳重重地压在他的胸前,下身一紧,把他的肉棒死死地咬住。 窄小的花穴深处一阵紧缩,用力咬住圆硕的龟头,他直接爽到被夹射出来,喷出一股股的白液。 浴桶里的水又一次被重重地晃了出来,落满一地,晶莹透亮。 (编推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来章粗长的肉。) 赤焰 如一朵璀璨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猛地绽放。 万千光焰,携着灿烂的光芒,又缓缓坠落下来。 钟沁儿自情欲的顶峰落下来,不住地娇喘连连。 她直接倚在了他的肩头,潮湿的长发拂在水中如一把浓密的海藻。 偏偏他比她显得更从容,很快就平复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口诀。” 她眨了眨眼,喘息着说道:“太累了。” 容渊轻笑了笑,眼波如水,轻轻地荡开。 他抬手轻抚她的小腹之上,指尖一道红光漫出,手指缓缓旋转,就没进了她的丹田之中。 “师姐,别偷懒。”他笑着在她的耳垂之上落下一吻,无比亲昵。 “嗯。”她点了点头。 借着他给的一分法力,她开始运转周身,两人水乳交融,共行双修之法,渐渐凉下去的水又慢慢温起来。 只见水底缓缓升起一朵赤色莲花,漂浮在水面之上,明媚而妖娆,曼妙红光映在水中如初升的朝阳,映衬着她的肌肤更是莹白如雪。 “师姐。”他侧首轻轻吻上了她的樱唇。 红莲在水面之上,缓缓盛开,片片花瓣如赤色焰火般明艳,一瓣一瓣,轻轻舒展开来。 天山月明,清辉满地。 夜晚的天池之畔,忽然掠过一道纤柔的人影,静静地站在了那条长长的裂缝旁边。 寒风凛冽,吹拂起她的衣袂飞扬,被冰湖的莹光一映,整个人如染了一层晶莹的雪光,清冷而孤寂。 钟沁儿看着冰层之下翻涌的湖水,月光倾泄,波光粼粼,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所以,你是故意让那个江月劈开冰层?”含光声音沉静地问道。 “她若不使法力,我也能赢她。”她柳眉轻扬,眸光闪动,眼神无比自信,“她若使了,那便借我一用。” “今日和你师弟双修,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含光又问。 “不然的话,我怎么下去?”她微勾起唇角,懒懒一笑。 “你师弟到是不避讳众人……与你亲近……” “谁知道呢?”她也不甚在意。 钟沁儿斜瞥了他一眼,淡然笑道:“又或许我只是师弟的挡箭牌,毕竟江同师叔也很麻烦,我猜他也不想做他的女婿。” 含光淡淡说道:“你的好师弟又何尝不是心思深沉。” “所以……” 她抬眸仰望着溶溶月色,皱了皱眉,却终究是没有把话说完。 她眉眼舒展,气沉丹田,感到一股融融的暖意,默念法诀,运转周身,成功地将那道暖流涌遍全身。 她无比认真地凝视着墨蓝色的湖水,神色变得坚定起来,深深吸了口气,身形一晃,便灵巧地跃了下去。 冬夜严寒,湖水更是冷到刺骨。 她白日下去过一会,身子本就被寒气入体,难以承受再次下湖,而且还要去往更深的底部。 钟沁儿整个人沉入水中,冷冷寒意扑面而来,钻心蚀骨,几乎将人的每一处躯体都给冻到麻木,直至僵硬。 所幸,刚才的双修,让她的身体蓄了一身的热意,慢慢地在全身蔓延开来,抵御了这难耐的严寒。 钟沁儿屏住呼吸,向着幽暗的水底游了下去,游了约十丈深,终于看见前面幽幽的红光。 就是这里了。 算一算,时间也是刚刚好。 她沉静的双眸之中,终于透出一丝晶亮的神采。 月上中天,钟沁儿终自水底游了出来。 饶是她水性再好,折腾了这么久,也是气喘吁吁。 她抬起手来,洁白的手心之上有着十余颗的红色圆粒,如莲子大小,闪着灼灼红光。 “这是?”含光疑惑地问道。 “受了火山灵气而成的赤焰子,一百年结成,又经一百年才可成熟。” 她深深地凝视着,眉眼被赤焰子的光芒染上了一层明红之色,“我当年经常游到湖中嬉戏,正好看到赤焰子的凝结。” 冰湖的下方,是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据说已有上千年未见活动,休眠了这么久,冰川融化,泉水喷涌,才是形成了这浩瀚的湖面。 而赤焰子正是长于火山口之上,汲取了天地精华,又受到火山灵气,极其罕见。 火山纵然沉寂多年,但也不可轻易接近,冬日湖冰,正是赤焰子最稳定的时候,也是最适合摘取的时候。 含光略一沉吟,又道:“传说中赤焰子生性如火,赤烈难挡。” “所以,可助我抵御寒毒。” 这样,她便不用再依附于容渊了。 她笑了笑,眉眼轻扬。 “再过些时日,我们便可离开天山了。” 曾经 那一夜寒气入体,钟沁儿病了半月有余。 容渊自是不知她夜半潜入冰湖一事,只当是她那日与江月对决时,坠落冰湖引起的。 不免觉得此事是因他而起,对她也多了几分的怜惜。嘘寒问暖一事,他自是做得十分周全。 她卧在自己的洞府之中,他不时前来看她,她身体虚弱,不宜双修,他也不再勉强,每日过来渡些灵气给她,对抗寒气。 所幸,之前的双修还是起了些效果,寒毒未见再发作了。 “师姐,你如今这般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容渊摸着她的面颊,柔声说道。 双修时候,两人是有许多亲密之举,到也不稀罕。但平日里,他这样的举动,总是让她难以习惯。 她默默地偏过头去,避开了他的手,低垂眉眼,不再望他。 容渊见状,紧抿住唇角,目光也冷了几分。 过了良久,他才是轻轻叹息一声,“师姐,纵然与我这般……你的心里还是记挂苏穆师兄?” 钟沁儿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因而敷衍道:“是又如何?” 容渊笑了笑,似是有些自嘲,“我还真是羡慕他,不管怎样,总归是有人一直记挂着他。” 钟沁儿感觉他话里有话,又想起他曾在魔界卧底了近百年,自是又很多不得已的经历。心里的好奇,忽又涌上。 “师弟,从前没有遇过这样的人吗?” 容渊闻言,忽然认真地看了看她,黑亮的眼眸之中多了一丝异样的神采。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说过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他幽幽地说道。 钟沁儿听见他声音渐渐低沉,似隐忍着痛楚,心口一悸,不由抬眸看向他。 容渊也正看着她,眼眸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她定定地望进去,却感觉自己几乎要溺毙,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后来呢?”她忍不住地问道。 “后来……”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她把我忘记了。” 她觉得似有什么压在了心口,沉沉的,沉到无法回应他的话,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容渊看了看她的表情,轻声一笑,“所以我还真羡慕大师兄,即便如此,师姐还总是想着见他一面。” “我……”她想说她没有,但是以两人的情形,很多话根本无法托盘而出。 “而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如此平静的语气,却让她的心头一跳。 原来,他的心里有这样的一个人。这个人,他从来忘记过。 那么她呢?她到底算什么? 容渊见她鬓角发丝微乱,想抬手去她替她抚一下,但手刚伸出,又想起她刚才的抗拒,一下顿住,缓缓地收了回来。 他淡然一笑,“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大师兄那样的好运气。” 她看他纵然在浅笑,但那笑意却带着一丝的凄凉。 想他这样的人,骨子里想必也是个骄傲的人,这般创伤自然是铭刻在心。一时心乱如麻,竟再也说不出来话来。 最后,还是容渊出了声,“都过去了,只是师姐,好好留在天山陪着我。寒毒若慢慢散去些,我再帮师姐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修补经脉。” 这一夜,她极其安静,连含光也受不了了。 “你该不会对你师弟……”含光若有所思地说道。 “怎么可能?”她立马矢口否认道。 “你们过于亲近,想必其他二脉都有了想法。” 钟沁儿点了点头,“或许这也正是师弟的目的,他怕位子不稳,拉着我来加重砝码,我现在法力几近全失,也正好方便他钳制。” 含光颔首,又道:“那你走还是不走呢?” “当然要走,现在身体正好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从床上起身,披了一件暗色外袍,将全身上下裹住。 “这么晚了,你这是?”含光疑惑地问道。 “含光,陪我去取件东西。”她面色沉沉,却眸光坚定。 她走出凌云府,站在洞府门前的平台之上。 今夜乌云蔽月,天山各峰都掩映在寂寥的夜色之中,影影绰绰,朦朦胧胧,透出几分的苍茫。 她叹了口气,心里其实极舍不得,毕竟这里是她的第二个家,也是她呆过最长的一个地方。 但是,以现在她和容渊的情形,她若是走了,恐怕此生都不会再回到天山。 只要能不死,就从现在开始,做个自由自在的人。 不知怎么,又想起容渊说过,让她留在天山陪他,若是她走了,他会怎样? 他会像思念心里那人那般,也思念着她吗? 剑鞘 月上中天,乌云才是缓缓地散去,映出一地皎洁的月光。 此刻,钟沁儿正身处于天山北脉主峰的腹地。 山中别有洞天,空洞之处宛如一个空心的葫芦状。 两道石门缓缓地向着一旁打开,四周石壁幽暗,她捏了个诀,便有一团幽蓝色荧光立在她的身前,冉冉跳动。 钟沁儿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着这点幽光,便缓缓走了进去。 她前行了不久,走到通道尽头,竟然出现了一处又高又深的山洞,其中竟然有座黑色的石塔。 石塔巍峨高耸,构建精致,呈八角形,有六层之高。 每高一层,层高便逐层递减,在外看来有种逐层收缩的美感,因而显得格外轻盈挺秀。 每层飞檐之下,都挂着一个小巧的青铜铃铛,随着山中空灵之风轻轻旋转,却并不发声。 “浮光塔……” 含光念着木匾上的红字,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是不是想起来了?”她柳眉微扬,唇角轻勾。 钟沁儿从容地踏上台阶,走进了浮光塔的第一层。 她神色之中带着一丝轻快,边走边道:“那年天山叁脉二代弟子的试炼会,我拔得头筹,师傅说让我来此挑选自己的法器。” 浮光塔的第一层正是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法器,琳琅满目地摆在一张一张围着木梯的长桌之上。 “你便是在这里挑中了我。”含光的声音中似是蕴着一丝激动的情绪。 “所以,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何了吗?”钟沁儿轻笑了一声。 她的纤纤玉指此刻正流连在长桌之上,从那些法器之上轻轻掠过。 忽然,她长指一挑,有一样的东西竖在了她的面前,直直立着。 “剑鞘!”含光扬声说道。 钟沁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天师傅特地嘱咐我要将剑鞘留下,我一直都不知道是为何,直到我发现了你的存在。” 含光淡淡地说道:“因为你的师傅不想我离开这柄剑。” 她看着面前的剑鞘,目光闪动,“以后我恐不会再回天山,所以含光,我会给你自由。” 含光闻言,一阵沉默。 许久,他才是低声说道:“那这剑将成为最平凡不过的一柄剑,你如今又是这样的情况……” “我从前所倚杖的可并不全是你。”她扬唇浅笑,容色轻快。 “含光,错过了这次机会,我怕我又舍不得了。虽然重塑形体是个漫长的过程,但,你真的不想要自由吗?” 含光略一沉吟,终于说道:“当然,想要。” 他说完这句话,轻呼了一口气,似是有些紧张有些激动。 “含光,你自由了。” 钟沁儿纤手一挥,只听一道铮鸣之声,长剑入鞘。 整柄长剑,连着剑鞘,忽然银光暴涨,如白虹贯日,映亮了她无比沉静的面孔。 接着,那道银光从长剑之中跳脱出来,在她的周身转了几圈。 “我必须得回到我原来的地方去,所以先告辞了,我会再来找你的。” 黑暗之中,银色光芒盘旋了两下,宛如一条游动的蛟龙,左右摇摆着,转眼便离开了浮光塔,向着那两道石门飞去。 不一会,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钟沁儿怔怔地望着银光消失的方向,沉默了许久许久。 忽然,她慢慢地蹲下身来,抱住了自己的膝头,下颌抵在膝盖之上。 她的声音极轻极柔,“终于,又走一个,这次是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了。” 遥想那年,她拔得头筹,在天山年轻一代弟子之中再无对手,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又得了这柄有剑灵加持的神剑,因而在后来与魔界的对抗之中,所向披靡。 她与含光整整相伴了两百年,朝夕相对,比友人更诚挚,比亲人更亲厚。 她并不是没有想过给予他自由,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在这么一个时机,在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 但,又只得如此。 毕竟此生,能不能再回天山还是未知。 渐渐地,有清亮的泪水自她眼眶之中落了下来,染湿了她的面颊,将她膝头之处的裙衫都晕湿了一片。 她咬住唇瓣,止住了呜咽之声,任泪水放肆地流淌,将一双清明的眸子染得更加晶亮,如暗夜星辰,熠熠生辉。 在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与此同时,浮光塔那些飞檐下的铃铛,突然叮当作响起来,音色优美,宛如一首悦耳的曲子。 她感觉到身后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淡淡的梅香,清冷如昔。 手掌白皙,十指修长,她被一双手扶了起来,身子一转,紧紧落入一人怀中。 她对上他一双幽深的眼眸,面如冠玉,墨眉似剑。 他低低叹息着,轻轻吻住她,不断下垂的,晶莹泪滴。 “师姐,别哭。” 碎片 有铃铛被风吹动的声音,传了进来。 青铜铃铛,叮当作响。音色动人,宛如泉击落石般清亮绵长。 钟沁儿沉默着,任他轻轻吻去她下滑的泪珠,再将她晶莹的泪痕,一一吻干净。 他的眸光如水般轻柔,流连在剑鞘之上片刻,却是什么也没说。 “你怎么了?”他低声问道。 钟沁儿轻蹙眉心,偏过头去,反问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师姐没发现吗?我在石门之前下了禁制,可以示警。” 他抚开她面颊边的发丝,见她岔开话题,到也不追问。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那你还是来得晚了,若是旁人……” 容渊低声轻笑,“自然知道是你来了,不然……” 钟沁儿心头一跳,原来此处还设有别的机关吗? “我不过突然想起从前之事,来这里看看。” 容渊盯紧了她,目光之中奇异的神色更浓,“师姐当真这么恋旧?” 她觉得他话里有话,有些奇怪地望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怪异,不免冷下脸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 容渊笑了笑,不再说话。阴暗的石塔之中,他双眸渐渐沉了下去,如被乌云遮掩的月色,只余浅浅的一抹幽光。 钟沁儿见气氛一阵凝滞,心头有些不快,一个箭步便跃向木梯。 她登上浮光塔的第二层,上面放着的皆是一些文房清玩,笔、墨、砚、田黄石、香炉、茶盏…… 她站在桌边,指尖掠过一截沉香木,又在上面流连许久。想起他身上的梅香,总是让她有丝熟悉的感觉。 到底是在哪里,闻过一样的香味? 她努力地想着,想着,越是细想下去,就越是头疼。 终于,脑中所有的记忆仿佛被切割成了无尽的碎片,宛如被打破的铜镜,一面一面,皆是过往的记忆。 她在一片神思恍惚之中,似是握住了一片碎片,在那里面见到了自己,一身的血污。 她紧紧握住一人的手,透明的泪水盈在布满红丝的眼眶之中。 “你跟不跟我走?” 她静静地凝视着他,忽然表情无比悲伤,似是被那人拒绝了一般。 “我会在天山等你。” 她轻轻啜泣,晶莹剔透的泪水一下夺眶而出,流了满面。 “一直等,一直等。” 浮光塔中,钟沁儿的身子摇摇欲坠,头越来越疼。 记忆碎片之中的那人,一直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样子。 越是要想起,整颗头颅就疼到几近炸裂。 “师姐。” 容渊自她后面拥了过来,扶住了她摇晃的身子,柔声问道:“不舒服吗?” “头疼。” 她抚住额角,指尖被细汗润湿了一片。 思绪终于清明了一些,但那些画面却从脑海之中被彻底清了出去。 容渊的身子忽然一僵,她也感觉到了,回身来看他。 只见他双唇紧抿,神色却仍是如常。她在他面上看了半晌,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她侧身在长桌上找寻了一番,拿了个香炉,又翻出一截香,投进去,将它燃了起来。 氲氳白雾缓缓扬起,她纤纤玉指轻揉着眉心,眉眼终于舒展了开来。 容渊望了一眼香炉,又看了看她的面色,神色也柔和了起来,“好些了?” 钟沁儿点点头,顺着旋转的木梯向石塔上方望了上去。 “师弟,你第一次来浮光塔是什么时候?” “是你沉睡的第八年,师傅登入仙界的前两年。” 她皱了皱眉,也就是说,师傅走后,苏穆再未进过凌云府。 “师傅可曾留下什么话?” 容渊神色微沉,眼神闪动着,“师傅曾说过,希望师姐做这个掌门人,而师姐当年不是为了大师兄婉拒了吗?” 钟沁儿想想,确有这么一事,她当时的确是希望,这个位置由苏穆来继承。 “嗯,那时的他,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 容渊冷笑了一声,神色淡淡。 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直视向他。 “师姐,别再想着他。” 她眸光流转,美目盼兮,眼神之中忽然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妩媚。 “那我该想谁?” 他低低笑了,面孔缓缓逼近她,温热的吐息吹拂她脸庞。 “你说呢?” 她不再说话,任由他的目光,在她的眼和唇间放肆地徘徊。 终于,他侧首吻上她柔软的双唇。一边吻着,一边将她抱上了一张长桌。 他长袖一拂,桌上的东西落了大半,发出一阵震耳的声响。 她自他穷追不舍的热吻之中,躲开了来,看着满地狼藉,轻蹙着眉。 “师弟这是在做什么?”她抬眸看他,似笑非笑地揽住他的颈项,吐气如兰。 “师弟,要在这里和我双修吗?” 容渊轻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不是双修,是我想要你了。” (师姐跑路倒计时开始……) 舔舐(微h) 阴暗的石塔之中,两人的目光相接在一处。 那一团蓝色光芒幽幽闪亮,光影晕在二人的眉目之间,却是有着难以言述的情绪在他们之间流淌着。 钟沁儿的眸光在他的面上反复流连着,见他长眉飞扬如鬓,神色之中似有少年人桀骜不驯的风采,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 或许,与他这般,是最后一次了。 此刻竟然有种奇特的心境,想要彻底地放纵自己一次。 她揽住他的颈项,长睫轻落,微阖着双眼,抬首向他,送上了自己娇艳的红唇。 她极少在这样的时候主动献吻,因而对他来说,是种莫大的鼓舞。 两人吻得无比火热,彼此争着将濡湿的舌尖送入对方唇间,抵在一处轻轻摩挲,又相互交融。 她也主动去褪他的衣衫,但终究是没有他的速度快,不一会,她已是全身赤裸,玉体横陈在黑色长桌之上。 暗沉的桌色映衬着她的娇躯如雪般白嫩,莹莹如玉。酥胸高挺,粉色乳晕如朵花般在乳尖上绽放,显出娇嫩红润的花蕾。 纤腰盈盈一握,平坦的小腹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两条修长的玉腿之间是令人沉醉的幽谷,掩藏在其间的,嫣红的花唇已透出莹亮的光采。 容渊握着她的腿,褪去她小巧的绣鞋,再从她光滑的脚背之上,一路吻了上去。 湿热的唇舌在她的大腿内侧不停地游走,又含住雪白细腻的肌肤烙下深深的吻。 “嗯……嗯……” 钟沁儿轻轻仰首,随着他的头颅不停向上游移,大腿内已现出一个个紫红的印记。 容渊听着她动情的声音,唇角一勾,将她的双腿打得更开,用指尖轻轻拨开了那两张微闭着的,红艳的花唇。 一股透明的花液淌出来,染湿了他的指尖,他不由低低地笑了。 “师姐,总是这么轻易就湿了。” 她只觉得腿间一凉,咬住下唇,想将双腿并得更紧一些。 不料,他紧紧抓住她两条雪白的大腿,低头就吻了上去,吻在了她最脆弱敏感之处。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之间呼吸都有些停滞,但很快陷入他带来的快感之中。 “嗯……不要……啊……” 口中说着不要,她却是紧紧揉住他的长发,十指伸进发间无助地抓着。 他的舌尖分开那两瓣艳丽的花唇,自下而上地轻轻舔舐着,终于摩擦到那颗细小的珍珠,一点一点地舔弄着。 他湿润的舌尖仿佛带了闪电一般,一下一下又一下地来回舔着,让她浑身上下都酥麻了。 她的足心蜷缩起来,丰满的胸脯不时地上顶,两团玉白的雪乳不时起伏着,漾出一道道诱人的乳波。 容渊伸了一只手上来,用力地搓揉着她的双乳,直到上面被搓得粉红一片,又用两指去夹她的乳尖,直到两颗蓓蕾硬挺起来,颜色愈发红润。 他的舌尖并没有停止下来,而是向内轻轻地顶了进去,在她湿润的通道之中向前游走,卷起晶莹的花液,向着里面不停舔舐。 原来,被舔穴是这样的感觉,她双眼无意识地向上张望,长睫不停地颤抖,眼角渗出透明的泪水。 “师弟……嗯……受不了了……” 她又是舒服又是难耐,花穴虽然被他的舌尖占领,却并未满足,而是觉得更加的空虚,想要更粗更长的物什来填满。 他忽然又收了自己的舌尖,双唇再度吻上那颗敏感的花核,此刻它已是微微鼓胀起来,他用牙轻轻地咬住,细细地啃噬着。 “嗯……啊……啊……不行了……” 她被那样的快意侵袭,湿滑的花液一股股涌出,双臀摆动着,迎合着他的亲吻,不时地扭动,整个人更是忍不住地轻轻低泣起来。 “师弟,我想要……” 容渊终于自她的双腿之间抬起来头,微扬的唇边有着暧昧的液体,晶莹闪亮。 “师姐,想要什么呢?” 他轻笑了笑,抚摸了一下她光滑的大腿,将她的双腿立起来,又将自己身上,她刚才脱掉了一半的衣物,给完全脱掉。 钟沁儿躺在长桌之上 ,胸口因刚才激动的情绪而不停起伏着,她眉眼低垂,见幽暗的光线之中,他光裸的身躯一点点地显出来。 白皙的身躯,线条优美得如一尊神祇,令人神往。 他一只手圈住早已硬挺的肉棒,撸动了两下,只见马眼顿时涌出了一点清液,晶莹透亮。 她盯着那根红艳的肉棒,轻轻咬住了下唇,轻垂的眼眸之中媚色渐浓,玉白的面孔透出粉粉的红晕。 “想要这个吗?”容渊将马眼上的清液,轻轻抹开在龟头之上。 “给我……”她低低娇喘着,整个人春意盎然。 他笑了笑,声音已是微哑,“好。” 艳红的花唇被分开,一样冰凉的物体长驱直入,插进了她紧密的花穴,并在深处搅动了一下,带出一波酥麻的快意。 但是这个触感,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钟沁儿屏住呼吸,向下看去,正对向他似笑非笑的眼。 “我保证等下会很舒服的……”他低声呢喃。 是他,将一只细长的毛笔插入了她的体内。 “师姐,别再忘记我了。” (首-发:po18.org (ωoо1⒏ υip)) 笔尖(微h) “师姐,别再忘记我。” 这句话意有所指,可钟沁儿陷在情欲之中没有在意。 她的甬道之中早已是汁水淋漓,又湿又热。 笔尖的狼毫沾染了湿润的蜜液,在她窄小的花穴之中蠕动,一根一根被细细地润湿,又密密地黏在一处。 “嗯……别这样……嗯……啊……” 她弓起臀来,如一座半圆的拱桥,音色破碎地哀求着。 容渊并没有心软,而是紧盯着她的花穴,最隐秘的部分以这样羞耻的方式被打开来,她几乎无法承受这样的刺激,两片艳丽淫靡的花唇颤抖着,想要紧闭起来。 他的手握着笔柄轻一旋转,冰凉的笔身摩擦着花壁,让她忍不住地轻颤起身子。 娇软的肉唇又被搅得更开,透明的黏液丝丝缕缕地滑出,闪烁着晶亮的光泽。 里面的狼毫随着他的动作,在花穴滑润的四壁之上,细细地摩挲着,一丝一丝地刮蹭着她娇柔的内里。 最柔软的那一撮笔尖,凝成细细的尖角,勾在她最敏感的深处。 快感如潮水漫过她雪白的娇躯,她的双眼一阵茫然,无意识地看着上方,双手搓揉着身下的衣物,五指摊开,合拢,紧抓,一次又一次重复。 “啊……嗯……不要了……受不了了……” 她终于控制不住,随着他的动作,抬起雪臀就着笔尖的力道,调整着自己的甬道去迎接着他捣入的动作。 曲线玲珑的身子轻轻摆动着,黑色的毛笔正插在她艳红的花穴之中,两团丰盈的臀肉正画着圈儿地不停颤动着。 身体的感官似是已全部消失,唯有体内的触感是如此清晰,前端柔软细腻,中间冰冷硬挺,刺激得她娇吟声声。 一股股晶莹剔透的花液缓缓流出,甚至滴落在黑色的长桌之上,与夜色溶于一体。 容渊见如此香艳的一幕,抿了抿唇,松开了手,让她自己动。 “师姐,舒服吗?”容渊的眼如深沉的海洋,静静地看着她沉沦的模样。 此刻,她沉沦在欲海之中,全身肌肤渐渐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因为情潮涌动,双目之中盈着点点泪光,情动到了极致。 “舒服啊……嗯……师弟……继续……” 她红着脸娇喘着,发髻散了,乌发盈满了整张桌子,额间渗出晶莹的细汗。 容渊勾唇浅笑,双手抚着她光滑的大腿来回摩挲,任由她的小穴夹住那只墨色毛笔,自己按捺不住地上下摇摆着双臀。 “师弟……帮帮我……嗯……” 她呜咽着向他救助,双眸之中弥漫着薄薄的水雾。 他低声笑了笑,声音暗哑,信手握着毛笔的尾部缓缓向前推进,但她的小穴肉壁紧紧地吸住了笔尖,他轻柔的力道竟然也不能让它再进许多。 “师姐,夹得这么紧,等下我这么进得去?”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双腿之间的肉棒早已翘得直挺挺的,红得发紫,却仍在强忍着欲望,看着她在欲海之中浮沉的动人模样。 “想要我动吗?” 他握着笔柄轻轻绕圈,柔软的笔尖磨着四壁旋转,带来舒爽的快意,令她头皮发麻,腰身弓得更起。 “嗯……动啊……师弟……别停……” 他扬唇一笑,拉住她纤柔的小手向下,让她握住自己勃发的肉棒。 “师姐揉一揉,揉小点,不然你夹这么紧,等下受不住……” 钟沁儿美目盼兮,娇喘声声,听着他骗人的话,心想能揉小就怪了。 她娇嗔地扫了他一眼,仍旧是听话地握紧他的欲根,慢慢地上下撸动起来。 她的手心细腻如绸缎,湿滑的触感让他无比沉迷,指节之上因常年练剑又生了薄薄的细茧,磨着他的棒身带来不一样的刺激。 容渊扬首,被她柔嫩的小手搓揉阳物的快感迭起,渐渐漫上后脑,目光有些迷离,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带着微微的低喘。 “师弟……你快继续啊……” 腿心的空虚让钟沁儿终于忍不住地出声,无助地请求。 他的手指加重了紧握笔柄的力道,终于向内推进了一些,柔韧的笔尖不知道正好顶在那一处,摩挲得她浑身酥麻,小穴绞得死紧。 钟沁儿眉眼间媚色更浓,握着他欲根的小手揉得更紧,几乎是高声地呻吟起来,音色破碎如断弦的古琴。 “嗯……好酸……好麻……受不了了……” 他的眸色更加深沉,幽暗如夜色翻涌下的大海。身下的欲望被她重重圈住,他也受不住地粗喘了一声。 “师姐,你这样的声音,真让人忍不住想要肏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毛笔的笔尖,对准那令她极其舒爽的一点,使劲地磨了上去。 “啊……嗯……我不行了……” 他咬紧牙根,听着耳边她一声比一声更媚的娇吟,马眼兴奋地又涌出几滴透明的液体,润湿了她的指尖。 他持续地颤动着毛笔,让那一点的余韵不断地加强,被润湿的狼毫抵在那里,柔软的笔毛抖动着展开,在不断的蠕动中,反覆刺激着她甬道之内的最敏感的一点。 “这样很舒服吗?是这里吗?” 他明知故问,继续不停地转动笔身,让那些柔韧的笔毛戳刺着她花穴内的那一点,力道渐重。 她终于在这样的刺激之下,到达了情欲顶峰,快感如潮水一波波向她涌来。 窄小的穴眼将那根毛笔绞得死紧,她的身子向上一顶,又向下一软,大量的花液猛地喷涌而出,顺着笔身流淌出来,盈了他满手,甚至拉长了淫丝,黏落在长桌之上。 “啊……终于……到了……嗯……” 钟沁儿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浑身遍布红晕,不住地娇吟,卷翘的长睫张了又阖,阖了又张,泪水涟涟,滑落面颊。 “师姐,别再忘记我了。” 容渊低首,头抵在她雪白的小腹之上,再次说出这句让她不甚明白的话语。 “我不会再让你……” 他不住地喘息着,却没有把话说完。 登梯(h) 此刻,她的身子仍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之中,不住地颤抖。 浑身上下弥漫着桃花般粉艳的色泽,轻咬的唇角愈显红润,双眸被泪水冲洗得无比莹亮,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妩媚风情。 “师弟。”钟沁儿轻声叫着他。 容渊低低地应了她一声,抬手轻轻摩挲她布满红晕的面孔,目光柔情似水。 她仍躺在深色的长桌之上,两条雪白的大腿分得大开,红艳的花唇紧紧夹着那支毛笔,他轻轻地将它抽了出来。 坚硬的笔身摩擦着收紧的花壁,再次带出她一声声的娇吟。 透明的蜜液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股股涌出,整个笔身抽出来的时候,上面已是盈满了透亮的水。 等到凝在一处的,细细的笔尖被完全抽出来的时候,甚至有黏稠的汁水拉出一条细长的银丝,又缓缓落在长桌之上。 “师姐,轮到你满足我了。”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赤身裸体地站在桌前,将她的双腿缠绕在他劲瘦的腰身之上。 两根修长的手指探进去,分开她春水淋漓的两瓣肉唇,再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就向自己的胯上顶过去。 无须再做滋润,同样湿润的龟头毫无阻碍地就挤进了湿热的花穴,引得她一声娇喘。 “嗯……好涨啊……” 容渊咬紧牙关,黑玉般的眼眸此刻更显得深沉,宛如乌云密布,酝酿着暴风骤雨的天空。 “师姐,就算是一错再错,我也要拉着你,一直错下去。” 他一边粗重地喘息着,一边将整个棒身向内挺进去。 她之前被弄泄两次,全身瘫软无力,只能柔顺地承受,紧致的甬道再次被挤开来。 他的肉棒肿胀,硬得要命,几乎要把小穴整个完全撑开。 她不由娇声低吟,咬唇控诉,“说什么揉小,明明就更大了……啊……” 话音未落,他凶狠地一撞,肉棒直挺挺地顶进深处,整个小穴仿佛被他贯穿,她忍不住地低泣起来。 “大了,才能更好地肏你。”他双眉一蹙,狠狠地说道。 “嗯……轻点……轻点好不好?”她轻声求饶。 他置若罔闻,五指使劲揉住两团圆润的雪臀,朝着自己的胯上顶,坚硬的肉棒也用力前挺着。 阴暗之中,两人身体紧密地碰撞在一起,不时发出肉体拍打的声音,合着她细细的呻吟。 她的浑身敏感到了极致,而他的每一次冲撞都是勇猛而有力的,直直地顶进她花穴的最深处,一下一下,凶狠地楔进去。 她两团染了粉色的玉乳被他的冲撞摇得上下晃动,乳波荡漾。 他看着看着,眼底一片赤红,只得紧咬住唇,感受着被她小穴全方面夹击的快感。 她不禁抬眸去看他的样子,只见他微阖着眼,鸦色发丝随着他有力的动作,扬起落下。 整张面孔透着沾染了情欲的薄红之色,紧蹙的眉心仍是暗藏着隐忍不发的情绪。 只有脖颈之处突起的青筋,透露出他此时激动的心绪,不时地又划过一滴豆大的汗珠,缓缓落在他的锁骨之上。 然后,又随着他凶狠的动作被震得飞溅开来,落在她玲珑的娇躯之上。 钟沁儿心口一动,不由弓起腰身,去揽住他的颈项,上身一挺,整个吊在他的身上,正好迎上他一次重重的冲击,甬道被撞得汁水飞溅,连带着身子都酥麻了一片。 “嗯……啊……好深……” 她娇喘着,双眸春意盎然,媚眼如丝,双腿缠得他的腰更紧,挺身去吻他脖子上的汗珠。 容渊感觉到她丰满的双乳,擦着他的胸膛而过,挺立的蓓蕾,甚至摩挲着他心口的伤疤,这让他更是兴奋,捧着她的双臀,又是重重地顶撞进去。 她抱着他的脖子,双乳紧贴在他的胸间,双腿死缠在他的腰上。 细软的舌尖在他的颈项之上游走,又大胆地去啃咬他的耳垂,引来他粗声的喘息。 容渊沉醉在她热情的回应之中,咬了咬牙,托起她的臀,离开了长桌。 他一边抱着她,一边向前走去,身下的动作并没有停歇,两人交合之处已是春水潺潺,将彼此的毛发都打湿一片,晶莹透亮。 他踏上了石塔的木梯,一步一步向着第叁层上去。他每向上一步,都压低她的腰臀,让身下的肉棒更深地嵌进花穴。 圆硕的龟头无所顾忌,终于撞到了最深处,被她最里的小口含住,狠狠地吸吮着上面微张的马眼,引得他的腰部一紧,险些就被她绞得射出来。 他入得太深太直,甚至在她雪白的小腹之上现出,一条粗壮的硬条形状,随着他每一步向上,深入摩擦得她的花穴又酸又涨。 她被这样的快感冲击,又是舒服又是难耐,忍不住地想哭。 “嗯……这样太深了……受不了了……” 容渊低头看着她迷离的眼眸,低低笑了笑。 “师姐,这次不是双修,我不会给你留气力,我会肏到你起不来。” 钟沁儿闻言,紧紧地咬住了下唇,她微喘着趴在他的肩膀上,下颌抵着他汗淋淋的锁骨。 她那双被情欲完全笼罩的双眸之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奇异的神采。 后入(h) 沿着石塔正中盘旋的木梯,容渊正一步一步地向上。 幽暗之中,他一声比一声更粗重的喘息响起,还有钟沁儿娇媚无比的呻吟。 每一步向上,他都会向下压住她两团丰盈的臀肉,朝着自己的胯间迎上去。 上翘的棒身,圆硕的龟头,如入无人之境,在她窄小的花穴之中紧紧地摩擦着。 硬挺的肉棒将内壁吸得牢牢的褶皱给压平,重重地碾开每一寸媚肉,狠狠地冲撞进花心的深处,恨不得将下方的两个玉袋都给全塞进去。 “嗯……嗯……师弟……好深……啊……” 光滑的背脊一股颤栗,她感觉到尾椎一阵阵酥麻,蔓延到脊骨,又向两边的肌肤扩散开来。 “深吗?”他咬紧牙关,重重地又是一顶,急促的喘息在她的耳边响起。 “嗯……就是这样……肏深点……啊……” 带来的舒爽快意,让她情不自禁地缠着他更紧,双腿交缠倒挂在他的腰身,两条玉白的藕臂更是揽紧他的颈项,如一条媚惑的美女蛇般缠住他交合,不死不休。 他每一下的硬挺,都能令她全身一颤,小穴不由自主地吸着,似有无数张小口在吸吮他的棒身,他的龟头,他的马眼,给他带来极致的感受。 等到两人行到第叁层,她已是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两条雪白的大腿挂在他的身上,交缠在他的腰间,两人交合之处水光潋滟,甚至有晶亮透明的花液正缓缓滑下。 石塔叁层,皆是一排排的书架,乃北脉的各种藏书,她被他将大腿分得更开,一边大开大合地肏着,一边朝着书架的深处行去。 她身下快感绵绵不绝,侧脸咬住他的颈项,狠狠地吸吮着,留下一个个深紫色的印记。 也不知他是在哪一排停留了片刻,最后又走到尽头,将她放在一张书案之上,将她的大腿分到极限,臀部绷紧,使劲地肏了数十下,又将肿胀到极致的肉棒抽离。 钟沁儿沉浸在灭顶的欢愉之中,虽然还没有到顶,但也被巨大的情潮给席卷,突然被他一下抽离,如正要攀上云端又被抛离下来,几乎是呜咽着求饶。 “师弟……别停……” 她的面孔潮红,星眸含泪,水汪汪地看着他,抬指轻抚他的嘴唇,指甲上艳红的丹蔻闪闪动人。 她甚至将手伸进去,追逐着他的舌尖,媚眼如丝,“师弟……快肏我……我还要……” “等等,就满足你。” 容渊心软了又软,舔吮着她的手指,又低下身子去吻住她的双唇,两人舌尖交缠在一处,互相交换着津液,等到分开的时候又拉出一条细长的银丝。 他把她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的上身趴在书案之上,低首在她雪白的背上烙下一个个的吻。 勾起火热的舌尖,沿着线条优美的背脊,慢慢舔舐下去。含住细腻的肌肤,用力地吮吻着,引来她声声娇吟。 等吻到她的腰窝处,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低喘着重重咬了两口,又分开她光滑的大腿,压低她的腰身,让那两团丰盈的雪臀挺得更高,将自己的下身自后嵌进她的双腿之间。 她轻轻地低吟了一下,感觉到他挺直的欲望,如铁般坚硬。 “师姐,你看。” 他一起身,坚硬的胸膛擦着她光滑的后背一路向上,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后,又含住了她的耳垂。 她泪水盈在眼眶中,如夜空闪亮的繁星,抬眸看去,只见前方竟然是他刚才自书架之上取下的画册。 容渊一手去翻那本画册,一手从她腋下穿过去揉她鼓胀的胸脯,揉得她娇喘连连。 钟沁儿忍住胸前传来的阵阵快感,她按捺住心神去看那本画册,竟然是一本春宫图。 这本春宫笔墨细致,画得可谓栩栩如生,每一页皆是赤裸裸交缠的男女,青丝逶迤,衣衫尽褪,以各种不同的姿势交合在一起。 “师姐,从前看过这个吗?”他舔着她的耳垂,含糊地问。 她感觉自己的下体更湿了,透明的蜜液又涌了一股出来,渴望着再次被填满。 “看过……啊……” 话音未落,已被他重重地咬了耳垂一记。 “一个人看的?还是和别人一起看的?”他在她身后的喘息,渐渐加重。 “一个人……”她细细地回道。 她疼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山腹之中的浮光塔并不是人人都能进来,但当年以她在门中的地位进来并不是难事。 第叁层是她从前最爱流连之处,这本春宫自然也曾偷偷翻阅过,那时的她仍未得知男女情事,多是好奇。 容渊侧首,探出舌尖,又开始轻轻舔舐她的耳廓,动作轻柔,目光之中柔情无限。 “以后,也只许跟我一个人看。” 她没有回应,却是抬眼继续看着那本春宫,见画册之上无比香艳的画面,未被完全满足的身子又被挑起欲望。 “师弟……给我……”她低声轻吟道。 “嗯……那以后是不是只跟我看?”他低首下去,又咬住她的玉背,一口一口重重地吸吮着。 “嗯……是……师弟……快给我……”她娇喘着哀求。 “师姐,给你什么?师姐想要什么?” 他将她的双腿分开,臀部也压出一个上翘的姿势,一指自后插入红艳的花穴,把玩着两片水淋淋的肉唇。 “想要师弟肏我。”她眼眶之中盈满的泪水,终于是落了下来,咬着唇说道。 “好。” 他话音一落,已是抓住硬到再也受不了的肉棒,尽根而入。 “啊……好涨……”她双眼睁大,启开双唇,不住地重重喘息。 后进的姿势极其深入,她觉得整个花壁被他撑得满满的,涨到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将她的身子拉下来一点,抓住雪白的臀部,一次次用力地顶入。 怒胀的肉根随着腰身的动作,一挺一挺,自后而入。每一次都是全力抽出,只余一个湿漉漉地龟头在内,再用力整根直入进去。 四肢百骸仿佛都被舒爽的快意给完全占领了,她只能无助地趴在桌上,睁眼看着那本春宫被夜风吹拂,一页一页地在她面前展开。 各种各样的姿势,淫秽的画面,刺激着她更是收紧了小穴,不住地使劲吸着他的欲根,让他的眼眶因欲望而完全赤红,引来更是强劲的抽插,越来越激烈。 “师姐,以后我们每一页都试过好不好?” 容渊在她身后不停地驰骋,重重地喘息之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嗯……好……就是那里……好酸好胀……再来……” 她也喘息不停地回应,硬挺的肉棒直接肏开了她甬道深处的宫口,顶住一块软肉使劲在摩挲,引来她阵阵尖叫。 敏感的花心不停地抽颤,再随着尽根没入,直捣深处的快感,如瀑布水流冲刷而下,让她整个人的思绪都是散的。 她舒服得说不出话来,唯剩一分气力,支撑住自己的腰身,接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击。 她的双手抓住书案的另一端,紧紧地捏住边缘,下面的是微凉的桌木,身后是他滚烫的身躯,她被刺激得不停地媚喘,连呻吟都是断断续续的。 终于在他重重地一次撞击之中,她登上了极乐的顶峰,花穴咬着龟头一股股地喷涌着蜜液,浇得他也受不了了。 火热的棒身又涨大了些,硬得不能再硬,终于兴奋到了极点,在她的体内射出了浓白的阳精。 两人皆是不住地喘息,等到呼吸和身躯都渐渐平复下来,汗淋淋的肌肤都黏在一处。 这时,容渊忽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他心头一惊,带着微微的的喘息,抬眼去看扭过头来的钟沁儿。 只见她眼里的媚意已渐渐散去,露出了一双清冷如霜的眼眸,正冷冷地回望于他。 (发得晚了,但是很粗长……) 微光 容渊依然还伏在她的身上,却已经全然动弹不得。 再对上钟沁儿清冷的眼神,他心里明白,自己是着了她的道了。 她将他扶到一边,让他坐在一边。他离开的瞬间,一股白浊正从她的大腿根部缓缓下流,混合着她透明的花液。 她面色微红,所幸这里光线昏暗,避开他的目光,用清洗咒清理了一番,才是缓缓起了身。 她用手指拈起那本春宫,在他面前左右晃了晃。 “恐怕没有机会再试了。” 容渊面色沉沉,双眸幽色渐渐加重,此时见她戏谑的神色,眼底如静谧的湖泊泛起层层涟漪,表情却是冷得刺骨。 “师姐,话不要说得太早。” 钟沁儿冷哼了一声,轻抬掌心,自乾坤袋中取出一套衣衫袜履,仔细地穿了起来,又简单地挽了个发。 “师姐打算做什么?”他静静地看着她问道。 “我本来只想来这里,带些东西走了就好,既然你来了,就借我点修为好了。” 她回身见他仍是全身赤裸的模样,目光一扫,耳根却是泛起一层淡淡的薄红。 “是什么时候?”他忍不住出声问道。 “师弟,是问我什么时候给你下了药?” 她抬起手来,指甲上的丹蔻在暗光中闪着荧荧的光芒。 其实,他刚才舔过她的手指之后,还吻过了她。 “师弟是不是以为……就算有迷药,我也应该一样中了……” 她挑眉笑了笑,缓缓说道:“那么我又是何时服了解药?” 容渊眼中精光一亮,“是之前的香。” 钟沁儿抚掌笑道:“对呀,我先点了香,那就是解药,可是师弟太小心了,偏偏那会封了自己的嗅觉。” 大概他也没想到,她的顺序是反的,会先燃解药,再给他下毒。 可就算他再小心,以她如今的心志,今晚也定会破釜沉舟。 容渊看着她轻松的表情,淡淡地说道:“就算这一计不成,也还会接着再有一计,师姐今夜总归是做好了要走的打算,不是吗?” 她点点头,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取出一件白色袍子给他披上。 当手指触到他光滑的肌肤之时,想起两人之前的亲密无间,指尖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咬了咬唇,继续动作,外袍撩到他的胸膛,看到他心口那道狰狞的伤疤,眼神更是避开了来。 “不敢看了吗?” 容渊的目光一瞬不移地凝视着她,冷冷地说道:“你可知你今日之举,比起那日一剑更让我痛?” 钟沁儿起身,很想禁了他声,但心里又企盼着在这离别的时刻,再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师弟,你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我不过是妄想着能打动师姐,让你有为我心甘情愿留在天山的一天。”他抬了抬眼睫,目光沉静如一潭幽水。 她偏过脸,发丝自耳根滑落,遮住了她忽闪的眼眸,“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个错。” 容渊闻言笑了笑,“自你嘴里亲口听见这话,还真是伤人。” 钟沁儿微微蹙眉,见他笑中隐了一丝嘲讽,总感觉他的这句话有什么特殊含义,但眼下来不及细想。 她抿了抿唇,低头去握他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搭在他的脉上。 指尖自经脉探下一股灵力,想要试探他的修为,刚一注入,却见他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北脉的玄门心法……师弟,已修到了第六重了吗?” 容渊冷笑道:“做你师弟也不算太丢人吧。” 钟沁儿想他正式到来天山不过百年,修为练到如此,已是相当神速。 她手指蓄力,又再向下探去,忽然被一股热力侵袭而上,那团融融暖意自指尖涌过来,却是无比舒畅。 她担心其中暗藏玄机,小心地移开了手指,抬眼看了看他安静的面容。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生气,清俊的面孔如笼寒冰,嘴唇紧抿,眼底如墨般黑。 她轻垂眉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叹,“若不是红莲业火,师弟早可突破至第九重。” 所以,这就是他一直想要她留在天山的理由吗? “师姐……我们……” 他略停了一下,再度掀唇,声音有些低哑,“若一开始是错,是否就注定了永远都是错?” 钟沁儿微微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容渊淡淡一笑道。 她终于被他不甚明白的话给弄恼了,眼中划过一丝狠厉的神色,抬手就重重地扣住他的脉门。 他痛得紧蹙眉心,眼神一冷,暗得如夜色般幽沉,呼吸也急促了许多。 钟沁儿侧首看了他一眼,两人的面孔贴得太近,这一动,她的樱唇擦到了他的面颊,两人一时都怔住了。 她双唇触感是微热的,心一惊,向后移了移,再抬眸去看他的眼睛,只觉得柔情脉脉,无比醉人,她整个人几乎都要沉沦。 “师姐,你要走我拦不住你。” 容渊勾唇一笑,因为手腕上的痛楚,他的面色更显苍白。” 他的眼神渐渐放柔,如暗夜星辰擎在眸中,似是无垠黑夜之中,为她指引方向的一缕微光。 “只是这次,换我在天山等你。” 告别 “只是这次,换我在天山等你。” “我会在天山等你。” “一直等,一直等。” 这些话语,如记忆深处暗藏的碎片,忽然变得闪闪发亮起来,将那些暗黑的过往一点点地照亮。 她似是被困在暗无天地的黑暗之中,默默地细数着时间的流逝。 终于,有一个黑衣人自身后拥住了她,动作无比的轻柔,仿佛她是一件精美的瓷器。 “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那人亲吻着她的颈项,又缓缓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向后迎接着他火热的唇舌。 而她完全没有抗拒地承受着他的热情,心潮澎湃,甚至是自紧闭的双眼中淌下两行清泪,落入两人的热吻之中,平添了一分的苦涩。 “哪怕是用尽我的一切,也会护住你。” 钟沁儿蹲在容渊的身前,只觉得思绪如一团乱麻,似是理出了什么,一旦细想却又让她头痛欲裂。 她定了定神,终于再度冷静下来。 看着面前这个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她思绪紊乱的人,她的目光终于凝聚在了一处,乱了的呼吸又渐渐平复下来。 毕竟,时间不多了,不能再让他这些意味不明的话语耽误自己。 “等我什么?”她唇角一勾,“等我回来收拾你吗?” 容渊也看着她,面容平静,“师姐,还会回来吗?” 她不愿再答他的话,指尖凝气,将一缕灵气冲过去,又把自己想要的,属于天山派的修为给带了过来。 容渊的面色本就泛白,此刻随着体内灵力的流失,更是失了血色,惨白一片。 他低低地说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师姐当真这么狠?” 钟沁儿看也不看他,狠狠咬住下唇,更是手上用力,使劲扣紧了他的脉门。 那些汹涌的真气如一股澎湃的洪流,冲击进她的四肢百骸,在她的经脉之中肆意游走,最后如万流归宗,涌入她的丹田之中。 只是,破碎粘连的经脉也到了承受的极限。 她胸口一阵剧痛,张嘴就是一股浓稠的鲜血喷涌而出,在衣衫之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 容渊叹了口气,目光之中尽是掩饰不住的担忧,“你就是要来这些,寒毒发作也抵御不了多久,何必非要下山。” “寒毒的事……”她咬了咬唇,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师弟不用担心。” 容渊眼眸之中流光转动,“看来师姐是想好应对之法了?” 钟沁儿不欲在他面前透露太多,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调动全身的真气,护住自他体内渡过来的灵气。 可惜她经脉受损,不能要太多,不然就是把他整个掏空也未尝不可。 她抿了抿唇,尝到了唇间浓浓的腥味,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也承受不起,终于是缓缓地松开了手。 纤长的指尖依然是淡淡的流光涌动,于阴暗的石塔之中,如萤火虫的尾翼,拖曳出一道细长的幽蓝色光芒。 “他,对你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他再度启唇,声音微哑。 钟沁儿这才想起,容渊所说的他,是指苏穆。 她皱了皱眉,终究还是不能让他知道太多洗烷丹的事,以免节外生枝。 “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容渊淡淡地回道:“你和大师兄的情深似海,我确实是不明白。” 他低了低首,目光落在刚刚被她放开的手腕之上。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就像我不明白,为何人总是那么善变?” 他指的善变之人是她吗? 她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纤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她也无法窥探他的内心,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容她细想。 “只需六个时辰,师弟便可活动自如。” 这些时间,对于她来说足够了。 钟沁儿起了身,又上了叁层石塔,将一些物什收了起来。 下来的时候,看见他双目微阖,靠在桌畔,面色无比惨白,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特殊的情愫。 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其实,她并没有因为失去贞洁而难过,也不会为拿走他的修为而内疚。 只是这人总是让她的心绪不宁,似是牵动了某些怪异的感观。 这种不安的感觉,其实她并不喜欢,连带着对他的态度也十分微妙。 “师弟。”她站在他的身畔,低头看着他,轻声说道:“我走了,以后……” 以后怎样? 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因而还是收了口,低低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在她走后,容渊终于是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红了一片,目光说不出的复杂。 “再见,婉婉。” 星轨 人间叁月,山寺桃花。 灵山的大觉寺,香火向来鼎盛。只是山高寺深,石阶又长又陡,冬日向来不迎香客。 因而,一到早春冰消雪融,便有熙熙攘攘的香客赶着上山。 层峦迭嶂,涧壑湾环。寻常香客走的是山前大道,但灵山自有一条隐秘的小道,深藏在后山的密林之间,鲜为人知。 行走其间,不时可闻水流潺潺,鸟声婉转,水边绿意盎然,溪泉上方弥漫着轻纱般朦胧的山雾,透出几分早春的凉薄寒意。 小道迂回曲折,半隐在满山苍翠之中。此时,一道素白的身影穿梭在其间,飘逸轻灵,若隐若现,恍如落入尘世的仙人。 山路尽头便是大觉寺的后门,门前空地之上立着一株极大的桃树,树枝交错,旁逸斜出,如把展开的巨伞。 艳粉桃花开得如天边的云霞,几乎将大觉寺的整个后墙都遮盖完全,只余墙根处的一抹明黄色泽。 这里是前殿香客一般不会到达的地方,寺庙幽深,哪怕前方如何人声鼎沸,这里依然是寂然无声。 只有香火的气息,不时从前殿缓缓飘来。 此刻,门扉轻掩,一位小沙弥正在门前清扫着,被风吹落的娇粉花瓣。 忽然,前方传来簌簌的脚步声,还未来得及看,脚下已显出一道阴影。他吓了一跳,仓惶地抬头。 只见面前正站着一位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白衣如雪,面似秋月。她未施粉黛,却也清丽动人,皎洁而柔美。 她樱红的唇角一勾,双目如飘舞的流萤般光芒忽现,“小和尚,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就连她的声音也是,无比的悦耳动人。 他单手施礼,“施主请讲。” “我想找一位大师,他的样子看上去不过四十,长得还行吧。” 她眸光流转,边想边道:“可能是长老,也可能是火工,总之不可能是主持……” 她一番话说下来,小和尚更是云里雾里,“施主要找的这位师父的法号是?” 她沉吟了一会,才道:“如今的法号,我也不知。” 小和尚偷瞥了她一眼,见她眉心轻蹙却不失秀美的模样,不由目光一滞。 两人眼神对上,小和尚赶紧避开,又施了一礼,“看来贫僧也帮不了施主了。” “对了,这位大师对星相颇有研究。” 她终于想起了点,原本黯淡的眼眸一下亮了起来。 小和尚沉思了一会,才道:“那一定是了尘师叔。” 白衣女子笑了笑,神色飞扬,“那能不能帮我请一下,你的这位了尘师叔?” “不必了,我已经来了。” 一道磁性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伴随着轻轻的脚步声,那人长衫一撩,跨过门槛,行了出来。 了尘着了一身明黄僧袍,长长的木色佛珠随着他从容的步履,微微晃动。 他生得剑眉星目,纵然落了发,也依然是丰神俊朗,完全不输俗世中的翩翩公子。 小和尚回身见了他,便赶忙行礼,“了尘师叔。” 了尘朝着他点点头,“你先退下吧。” 小和尚握紧了手中扫帚缓缓走了回去,行到门槛之时,还不忘回头扫了一眼那位白衣女子。 只见她站在娇艳的桃花树下,纵然面色清冷如霜,却依旧有不输桃花的柔媚。 她也还在看着他,迎上他的目光,就是轻轻颔首,小和尚不由面上一红,赶紧入了后门。 了尘轻咳了一声,她才是懒懒地收回了目光。 “钟沁儿你这么久不来尘世,如今前来,是有什么事?”了尘低叹了一声。 “原来,你如今的名字是叫了尘吗?”钟沁儿淡淡地说道。 此时,距离她离开天山已有半个月的时间,她兜兜转转才是来到了,位于江南的灵山。 了尘并不愿兜圈子,直接地问道:“说吧,什么事?” 钟沁儿欣赏他的开门见山,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苏穆吗?”他毫不犹豫地说道。 钟沁儿点了点头,看向他的目光之中隐了一分的期待。 “可惜,连我也找不到他。”了尘淡然回道。 钟沁儿微微一怔,她似乎不信这世间还有了尘找不到的人,喃喃低语道:“怎么可能?” 了尘皱眉,似是有些不耐,“怎么不可能?” “星相呢?”她咬唇问道。 但凡修仙者,都有自己的命星,就算找不到人,也可自命星之上窥见一丝近况。只是,寻常的观星者并不可分辨其间的细微差别。 而了尘,是修真界之中最通天文星象之人,只是他一向隐藏得极深,很少为人所知。就算是身在人世,也会每隔数十年就换一个身份。 了尘默然片刻,才是低声说道:“苏穆的命星,自一百多年前就已被人自星图之上,隐去了大半轨迹。” “一百多年前?”她眉眼低垂,有些不可思议地重复道。 一百多年前的苏穆,还在天山之上与她在北脉门下修行,是谁会去隐藏他的命星轨迹? 冥冥之中,她似是触到了某些真相,但始终不敢去相信。 苏穆的背后,到底一直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遗失 前殿有沉沉的钟声传来,更显出灵山的清幽雅静。 了尘见她沉思的样子,眉心微拧,“能做到这事的人绝非泛泛之辈,我本不该向你泄露。” 他顿了一下,再次淡然地说道:“只是,我从前欠了你一个人情,所以……“ 钟沁儿点了点头,“谢了。” 了尘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可知,你的命星也曾被人藏过轨迹?” 钟沁儿杏眼微睁,不可置信地扬首,“我吗?” 几片娇软的花瓣随风飘舞,在空中轻轻旋转着,再缓缓地落在她的肩头之上。 了尘淡淡地望了她一眼,神色平静,“不过不像苏穆,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他看着她震惊的表情,长眉微扬,沉声说道:“短到,你可能都感觉不出来。” 修仙之人,悟道寻真,超脱俗世,区区数年,乃至数十年,与长寿的他们而言,不过沧海一粟。 “怎会……如此?”她喃喃低语道。 了尘沉默了一瞬,又再问道:“一百多年前,你有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 钟沁儿回想了半天,也一无所获,她犹豫了一下,才是摇首回道:“没有。” 了尘看向她的目光,忽然多了一丝淡淡的怜悯,“那么,你的记忆一定被人动过了手脚。” 钟沁儿听闻此言,如晴天霹雳,低声说道:“这……不可能……” 了尘勾了勾唇,捻起佛珠,在手中缓缓转动,“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看着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抿了抿唇,向她行了个礼,就要转身离去。 谁料此时,钟沁儿忽然轻声说道:“那位姑娘已经转世入了轮回,这么多年你可曾找过她?” 了尘脚步一顿,垂下眼来,看着一地绵软的花瓣,目光渐渐幽深。 他的手指转到佛珠的一侧,那串木色佛珠之中,有一颗颜色与其他的都不尽相同。 那是,一颗朱红色的佛珠。 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呼吸微微急促。 良久,了尘才是叹息了一声,睁开眼来,眼底一片死寂,如沉沉暮色,不染烟尘。 他低声回道:“没有。” 钟沁儿看着他如刀削般凌厉的侧脸,犹豫了片刻,还是启了唇,“她曾说过……” “我不想知道。”了尘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钟沁儿抿住唇,苦笑了一下,“那我就不打扰了。” 了尘微微颔首,然后侧身入了大觉寺的后门,从里面缓缓将门扉合上。 他入了寺门,忽然低首去看两根手指捻着那颗佛珠,指尖已是微微颤抖。 赤色佛珠,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倒映进他如琉璃般澄净的琥珀色眸子,那颗佛珠都仿佛变得五光十色起来。 了尘微阖了下眼,耳畔仿佛传来一个妩媚的声音。 “大师,大师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黑夜里,庄严的佛堂之中,燃烧的线香让空气之中氤氲着袅袅薄雾,熏得人眼迷离。 十八罗汉在飘摇的烛光之中竟显得有些狰狞,他坐在蒲团之上,静静地敲着木鱼。 面前的红衣少女,媚眼如丝地凝睇着他,缓缓褪去身上的衣衫,露出雪白娇嫩的胴体。 她揽住他的颈项,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大师,与我一同做尊欢喜佛好不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不管不顾地就自他的僧袍开口处,伸下去一双纤纤玉手。 柔若无骨的手掌贴着他赤裸的肌肤,缓缓一路摩挲着向下,然后探到最底,她忽然惊讶地扬起长睫。 她跪在他的身前,一手紧紧握住他,微微抬首的欲根,一手轻抚着他的面孔,笑得无比娇媚。 “大师,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她低声呢喃,火红的双唇向他的贴去。 红粉骷髅,活色生香。 最终不过尘归尘,土归土。 山寺门外,凉风习习,粉白花瓣如绵绵细雨般,轻坠而下。 钟沁儿一人站在一地缤纷的落花之中,远远望去,月白的长裙仿佛与花瓣融于了一体,更显出她的孤单寂寥。 她静静地站立,扬首看着花瓣雨纷纷扬扬飘落,想起了尘说过的话。 你可知,你的命星也曾被人藏过轨迹? 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短到,你可能都感觉不到。 一百多年前,你有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么,你的记忆一定被人动过了手脚。 其实并非毫无所觉,从她自天山醒来的那日,时常会陷入一些如碎片般的画面,然后以头痛欲裂又作为结束。 那些记忆太混乱模糊,更是被切割得零零碎碎,让她找不到任何的头绪。 她唯一记得的是,在她遗失的过往之中,有一个黑衣男子与她无比的亲近。 他会亲密地叫着她,从前在尘世的名字。 婉婉。 惊舟 与了尘的一叙,对于钟沁儿而言,如平静的大海涌起滚滚波涛。 虽然让她惊觉到藏于自己身上的某些隐秘,但是并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找到苏穆与洗烷丹的下落。 她自天山醒来,就远隔尘世,对于这百年来修真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可谓是全然不知。 尤其是自苏穆七十年前离开天山以后,所有的大事小事,她都想要知道。 如大海捞针,她必须得从所有的事里找到一丝可能的线索。 天山山腹的浮光塔,有不少的宝物。从前各任掌门都管得极严,而她仗着自己可能不会再回天山,当时又拿捏住了容渊,于是自塔中搜罗了不少出来。 其中有一只小巧的行舟,以一只自然死亡的千年贝壳的遗体制成,通身散发着荧荧白光,所幸因为不大,也不算太扎眼。 钟沁儿自灵山下来,便坐上行舟沿着相思江顺流而下,去往下游的烟波湖。 相思江两岸山峰连绵不绝,青翠秀美,江水更碧如绿玉,清澈见底,素来以山奇水美着称。 她要去的是烟波湖旁的醉风楼,这醉风楼虽然处在凡界,但素来是修真界在烟波湖打尖住店之地。 其中更有一位说书人,每日在醉风楼中从不间断地讲述着近百年的大事小事,更有很多鲜为人知的隐秘。这便是,钟沁儿此行的目的。 行了两日,就进入了岚州的地界。 岚州山青水秀,舟行其上,风烟俱净,天山共色,如在游在画卷之中。 那里的无夷宫也是修仙大派。钟沁儿记得当年一同以身封魔的时候,她与无夷宫宫主之女归思云闹过些不愉快。 钟沁儿揽了一盏茶坐在船头吃,茉莉花的香味在唇齿之间萦绕着。 她心里暗想着,不知道百年过后,那位骄纵的大小姐,归思云的性子还是不是一如从前? 她早已辟谷,无需吃食,但仍然贪恋凡界美食。清晨特意下船去了城中的如意斋,打包了那里最有名的茉莉香片和桂花云片糕。 上了行舟,就开始缓缓驱舟,她在其他地方都会以术法加速,但到了岚州为了不惊动无夷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得放慢了速度。 她不知道容渊是如何跟天山各脉解释,自己刚醒来又下山一事。但她四处行走,唯恐生事,便戴了一顶白纱帷帽,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岚州的桂花云片糕,薄如书页,软如凝脂,撕下一片送进口里,即如雪花溶化般湿润,散发桂花的清甜气息。 她吃着吃着,不由想到日后她若能解开生死困局,就此耽于尘世也是极妙的。 船慢慢行至岚州的一处码头,她看见岸边系着一艘金光闪闪的行舟,比初升的阳光还要耀眼。 这样的大手笔,她想都不用想,绝对是来自无夷宫。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正站在岸边,指挥着众人往行舟之上搬东西,那些人身着青色宫装,正是无夷宫的弟子。 而那名女子与他们着装不同,一身鹅黄宫装,满头珠翠,看来在无夷宫颇有地位。 “你们都小心点,这些东西都是送去天山,给掌门的,弄坏了我可不饶你们。” 黄衣女子越说越按捺不住,声音也响亮起来。 钟沁儿听到这里,不由微微侧首,看着那些沉沉的箱子,心想,这些东西原来是送给容渊的吗? 天山与无夷宫从前交集不深,到底是什么时候起,竟然走得这么近了? 黄衣女子似是也感觉到了她的侧目,不由抬眼往江上望去。 只见碧如翡翠的相思江之上,飘来一艘银色的小船,珠光闪闪。 船头坐着一名白衣女子,戴着长长的白纱帷帽,手正撕下船头放置的桂花云片糕,缓缓地往帷帽里送去。 虽然看不见脸,但是窈窕的身姿,纤细的手腕,十指白皙如剥落的春笋,一定是个美人。 黄衣女子有些嫉恨地眯了眯眼,目光在那艘光彩明丽的行舟之上又转了转。 此时钟沁儿也对上了她的脸,不由在心里长叹了一声。 正是白天莫说人,夜里莫说鬼。 细柳眉丹凤眼,面孔圆润,下颌线条柔和,不是归思云还会是谁? 归思云生了一张讨喜的脸,但性格一点也不讨喜。 她盯上了钟沁儿的行舟,反手就是一把长鞭击在相思江水面之上,逼停了她的船。 行舟受到冲击,并没有摇晃,而是稳稳地停在江面。 只是长鞭扬起的水波,落入行舟之中,打湿了钟沁儿的白靴,让她不由轻轻皱起眉头。 “这位姑娘。”归思云说话咬字极重。 她看着钟沁儿,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你的船怎么卖?” 争船 碧水幽幽,波光粼粼。 清晨的阳光如万缕金丝,映在相思江上,风拂水面泛起的鱼鳞波纹,层层迭迭,晶莹剔透。 钟沁儿站起身来,轻垂眉眼,看了看被水打湿的白靴,皱了皱眉。 若是从前,她定会教育一下这个归思云,但此番她的法力远不如她,定不可节外生枝。 她从容渊那渡来的修为不过二成,自保是绰绰有余,与人争斗还是胜负难定。 “这船不卖。”钟沁儿压低了声音,轻轻说道。 毕竟与归思云有过数面之缘,如今的无夷宫与天山派又不知到了哪层关系,她势必要掩饰一番,不能被归思云认出了自己。 白纱帷帽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掩得更全,让人完全无法看清。而上层则十分轻薄,能让人窥探一二。 归思云与她正面相对,白衣如雪,亭亭玉立。只见朦胧白纱之后,透出一双冰雪般的眼眸。 寒眸澄澈,清冷如霜。 归思云似是被她眼底的寒意蔓延到了全身,忽然打了个寒颤。她银牙紧咬,黑色的长鞭一卷,收了回来。 “金子还是灵石?”归思云微抬下颌,露出不可一世的表情,“你尽管出价。” 钟沁儿微不可闻地低叹了一声,“我说了不卖。” 话音刚落,那柄长鞭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袭来,直接向她的面门击来。 钟沁儿的动作比她更快,足尖轻轻一点,已经跃上高空。长鞭携着猎猎风声,也甩了上去。 碧蓝的晴空,雪衫飘舞,她的身影翩跹如一只白蝶,上下翻飞着。每一次落足,皆是踩在细长的鞭身之上,作为落足点,再度发力又跃起。 帷帽的长长白纱也跟着飘动,如一条轻盈的白练,流风回雪,婀娜多姿。 无夷宫众人见状,纷纷停下了脚步,望着她在空中跃动的灵巧身形,眼底流露出惊艳之色。 归思云冷哼了一声,指尖红光闪动,凝了一股法力聚住,如一团滚动的火球,自鞭尾向鞭尖凶狠地涌去。 叁昧真火。 岸边传来阵阵惊呼声,无夷宫众人看着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球,脸色骤变。 精,气,神练就的叁昧真火,不同于凡火,生性猛烈。若是人被烧到,不出半刻,就会骨肉分离。 钟沁儿瞳孔微缩,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相争,归思云竟然祭出了叁昧真火。想不到归思云比起从前,更多了分心狠手辣。 眼看那团火球滚滚而来,火光高涨,很快就要烧到她的足底。 钟沁儿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纤巧的腰身反转,一个轻盈的后空翻,身子轻巧,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岸边绿盈盈的凤尾竹之上,踩住了一根弯弯的枝头。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碧绿的竹叶在她的脚下婆娑作响,她身姿曼妙,随着竹枝的轻轻摆动,立在半空之中。 归思云眸色幽冷,不依不绕,指挥着流窜至鞭尖的叁昧真火,长鞭一扬,追着钟沁儿就飞了过去。 钟沁儿本欲闪过,却觉得怀中有蜂鸣之声,整个胸腔都热了起来。 是她藏着的赤焰子,起了波动。 她心念一动,指尖探入,莹白的手掌反转,再一甩出,纤细的指尖轻划而过,叁颗赤焰子如一道流星飞了出来。 赤焰子在空中与叁昧真火相交,忽然赤色光芒大涨,竟然不停来回旋转,将那团明红的叁昧真火给困在了其中,动弹不得。 归思云见状,奇异地咦了一声,眸中神情复杂,面色狠戾。 她狠狠地咬唇问道:“你这是什么东西?” 赤焰子发出一阵响亮的鸣叫,竟然钻进了叁昧真火之中,又将燃烧的火球给拆分了开来。 叁昧真火以法力化就,而赤焰子以天地灵气凝结,同属火象,后者更为难得,也更纯净无杂质。此番相融,反而是将叁昧真火更净化了,为自己所用。 赤焰子携着叁昧真火,再度回到钟沁儿的周身,落在她的头顶和两肩之上,宛如叁盏殷红的明灯。 归思云抬首,望着半空之中的钟沁儿,冷冷说道:“到了无夷宫的地界,竟然还敢撒野?” “噢?无夷宫吗?”钟沁儿扬起银铃般的笑声,笑道:“我还以为,我是路过了土匪窝呢。” 归思云眼底精光四射,狠狠地说道:“你找死!” 她长鞭一甩,这次不是向着钟沁儿击去,而是向着泊在相思江江心的贝壳行舟卷去。 钟沁儿双眉一蹙,正要出手。 只听得归思云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叮当作响。 接着,有一人出声制止了她。 “姐姐,快住手。” 偶遇(加更) 归思云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身子就是一僵,面色大变,但鞭势已收不回来。 只见黑鞭尖梢带着一点明红的叁昧真火,正向着银白色的贝壳行舟击去。 归思云的想法是,她既然不卖,自己也不能明抢,不如干脆毁了它。 无夷宫在场的弟子皆是一阵叹息,眼里都透出了惋惜之色。 这只漂亮的贝壳行舟,少顷就会被烈焰吞噬,化为灰烬。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一条碧色的绸带宛如蛟龙般腾起,绸带上系着的铃铛,叮叮当当,响彻耳畔,如一首动人的乐曲。 碧绸的速度极快,宛如一道风驰电掣的闪电,片刻之间就越过了归思云,紧紧地缠上了黑鞭,顶端一枚银色铃铛击在鞭尖。 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一道耀眼的绿光迸然闪现,叁昧真火闪了闪,很快又黯淡了下去,竟然这样就给灭掉了。 不过钟沁儿明白,归思云击向贝壳行舟的叁昧真火只用了极少的一点,大概是真的喜欢这只行舟,还有点于心不忍。 其实这只贝壳行舟,暗藏机关。 钟沁儿早就做好了打不过就收了行舟跑掉的打算,因此也不用太担心。 但是眼下有人帮她制止归思云,到也省却了不少的麻烦。 碧绸卷起黑色长鞭又绕了回去,铃铛叮铃铃地响着,声音无比的美妙。 钟沁儿回身看去,手握碧绸的是一名绿衣女子。 银色铃铛回弹到她的手中,她收紧了绸带,那枚碗口大的铃铛正好垂在她指尖,荧荧光亮映得她的手指洁白如玉。 她的衣料是轻软的鲛绡纱,质地上乘,其价百金。 虽然只插了一支珠衩,不比归思云的琳琅满目。但那颗闪亮的南珠,是淡淡的金色,均匀细腻。 这金珠是由南洋少有的金唇贝分泌而成,极其罕见,价值连城。 从衣着首饰上看,显然她的地位要更高过于归思云。 绿纱女子也正向她望来,肌肤赛雪,雍容端庄,顾盼生辉的丹凤眼与归思云的竟有几分相似,但胜在落落大方,更显神清骨秀。 “在下无夷宫归思晚,敢问道友是何人门下?”她轻声问道。 她的声音又甜又软,听在人的耳里,身子都要酥上几分。 她扬首凝望向站在凤尾竹上的钟沁儿,见她白衣胜雪,身姿轻盈,帷帽蒙面,眼眸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过路人而已,不值一提。”钟沁儿笑了笑,低声回道。 她低头扫了一眼归思云,见她面色苍白如纸,心里顿觉奇异,偏头多望了她两眼。 归思晚见她不欲告知身份,也不勉强,勾唇笑了笑。 归思晚,归思云,钟沁儿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连。 归思云是无夷宫大小姐,这位归思晚叫她姐姐,难道是归思云的妹妹? 无夷宫一向派头十足,出手大方,但也素来神秘。 当年伏魔大战,参与的也是不情不愿,只派了一位女长老和她座下几名弟子,其中一位弟子便是归思云。 归思云骄横跋扈,就连几位师兄师姐都俱她几分,天山派的弟子也与她数度产生摩擦。 不是钟沁儿偏袒,而是归思云实在太欺负人,因而寻了次机会,她便狠狠地教训了归思云一次,也就此结下了梁子。 光阴荏苒,所有的往事不过弹指之间。过往之事,不知归思云还记得几何? 钟沁儿抬掌收了叁颗赤焰子,再足尖轻轻一点,自翠色的凤尾竹上飘了下来,又稳稳地落在贝壳行舟之上。 她看着那被江水打湿的桂花云片糕,心里无限惋惜。 归思晚笑笑,眼角微挑,“家姐思云是个道痴,见到身手不凡的道友,都会讨教一二,若有失礼之处,我替她赔个不是。” 钟沁儿见她给归思云找了个台阶下,也懒得计较了,“到也没什么事。” “这桂花云片糕……不然我让人再给道友买上几盒。” 归思晚微微侧目,已有无夷宫的弟子心领神会,躬身离去。 “不用了。”钟沁儿缓缓驱动行舟,淡淡回道:“我要赶路,就不叨扰各位了。” 归思晚笑着向她行了一礼,后面的无夷宫众人赶忙跟上,就连呆站着的归思云也反应过来了,跟着动作。 钟沁儿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自从这位妹妹出现之后,归思云便如小猫收了利爪,忽然乖巧了许多,甚至一言不发,面色僵白。 显然,归思云很怕她的这位妹妹。 而归思晚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端庄大方,笑语盈盈,却能让她嚣张跋扈的姐姐大气都不敢再出,到底是有何等能耐? 钟沁儿此刻又怎知,温婉如玉的归思晚,此后竟会给她带来无尽的烦恼。 这次偶遇,不过是刚刚开始。 (最近看的人少,给自己打气,坚持下去。) 来者 银色的贝壳行舟光芒闪闪,在碧绿的相思江水面分出一道细长的水波,层层推开,缓缓行去。 归思晚看着钟沁儿再度轻巧地坐在船头,平静地离开。 洁白的船身倒映在碧如翠玉的水中,皎如月荧,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物。 归思晚在心里赞叹了一声,也难怪归思云会如此喜欢了。 “姐姐,你可看出了她是何人?”她扬首问道。 归思云默然地摇了摇头,归思晚回头看她一眼,眼底多了丝玩味。 “她刚才只顾着躲你,完全不打算出手,这是为何?” 归思云看了看她的脸色,咬了咬牙,大胆出言,“也许是她技不如人。” 归思晚望着她愤愤不平的样子,轻声笑了笑,“或许,是怕被人发现她的身份?” 归思云听闻此言,陷入一阵沉思之中。 归思晚知道她向来有勇无谋,心无城府,料她也不会发现什么。 其实,姐妹二人的猜测都中了。 归思晚收回目光,又回眸望向那一艘渐渐飘远的贝壳行舟,眼神渐渐渺远。 “不过姐姐,以后事事要以无夷宫的声望为先,不管在哪,哪怕是在岚州,也不可鲁莽行事,玷了无夷宫的名声。” 归思云低了低头,眼中划过一丝的不甘,但仍是恭敬地回道:“是。” 钟沁儿看着放在船头的那盘桂花云片糕,抬指轻轻抚弄,指尖上沾了一点明黄的桂花,分外动人。 她放在鼻尖,细细轻嗅,感受着淡淡的馨香。 忽然,不知怎么,她想起了容渊身上那股清新的梅香。 那股梅香曾萦绕在她的身畔,与他火热的唇舌一起,令她沉浮在欲海之中,难以自拔。 一月之别,却恍如隔世。 他仿佛湮灭在她记忆的深处,只有在午夜梦回,才会与那些旖旎的情事,一起干扰她的思绪。 白纱帷帽之下,钟沁儿的神情未变,却是唇角微抿。 她再度抬指伸向桂花云片糕,一片片地撕起,让它一点点地落入江中。 贝壳行舟分开相思江水面,缓缓向下游行去。 一群墨色的小鱼踏浪而来,争相竞食水中漂浮的桂花云片糕,追逐在小船的四周,引来碧波一阵阵,荡漾开来。 不出半月,她就可抵达烟波湖畔的,醉风楼。 灵山大觉寺的清晨,后门的山道上正走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小沙弥依旧在后门前的空地上,细细地清扫着一地的落花。 他出家不久,禅心未定,因而不时会想起上次登门拜访的那位女施主,只觉如月色般清冷惊艳,让人一见难忘。 纵然是早春叁月的桃花再娇美,也比不过她回眸一望的娴静清雅,轻轻一颔首,于无声之中,沁人心脾。 他想着想着,出神了许久,忽然思绪回笼过来,看见脚下多了一道阴影。 他猛地地抬起头来,却是睁圆了双目,手指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扫帚。 他的面前是一个高大的身形,黑色的斗篷将那人盖了个严严实实,就连他的面容都被遮掩在斗篷的连帽之中。 小和尚屏息抬眸,去细看那个黑衣人,只觉得帽中凝了一团黑气,让他完全无法看清黑衣人的真面目。 他面色骤变,有些恐惧地后退了两步。 “小师父,别怕。” 那人的声音清越动听,宛如悦耳的琴音。 他向着小和尚慢慢地展开手中的一卷画轴,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正是他刚才所思之人。 “你可曾见过这人?” 小和尚点点头,有些慌张地答道:“这位女施主日前来过鄙寺找了尘师叔,但说了两句话就很快下山了。” “了尘师叔?” 黑衣人沉吟了一会,又道:“了尘大师,如今可在寺中?” 小和尚摇了摇头,“师叔前两日下山云游去了,也没说何时回来。” “云游?这么巧?”黑衣人轻轻地说道。 “这位女施主是……” 小和尚斟酌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黑衣人低了低头,手指在画上轻轻摩挲了片刻,才是淡淡说道:“她是我的……一位长辈。” “长辈?” 小和尚心里咯噔了一下,正想多问两句,那人却摆摆手,道谢告辞,转身沿着原路下了山。 待到他的人影完全消失在山道之上,微掩的门扉之后,闪出来一道明黄色的人影。 正是一身僧袍,手握佛珠的了尘。 了尘看着那条僻静的山道之上,飘散着的朦胧山雾,目光渐渐幽沉起来。 小和尚低声问道:“师叔,这是什么人?” 了尘默然片刻,才是缓缓开口。 “他,不是人。” 何人 春风十里,一醉方休。 烟波湖方圆十里,如一面晶莹透亮的宝镜,将天色山色尽数倒影其中,恬静怡人,美不胜收。 晨起之时淡雾濛濛,如烟般缭绕在湖面久久不散,因而得名。 而醉风楼占据了烟波湖最佳观赏位置,站在楼中举目眺望,湖光山色,净收眼底。 楼下围着的一圈圈青瓦小院,就是醉风楼的客栈所在。 醉风楼楼高七层,每一层都有不同的特色,吹拉弹唱,各显神通。其中的第五层,便是那位说书人所在之处。 钟沁儿已经在醉风楼听了一个月的书了,所幸她从浮光塔中也搜罗了不少的财物,就算在此间,住上个百年也不成问题。 听到最后,就连那位说书人都已视她为知音,时常会恭敬地遣人来问一声,今日要听些什么故事? 她每次都朝着小厮摇摇手,低声说道:“随先生喜好,只要不重复即可。” 这一个月来,她将修真界近百年来大小的事都听了个遍。 关于天山派的,无非就是伏魔大战之后,原掌门宗离得道登仙,北脉师姐钟沁儿闭关修养已有百年。 她的师兄也是未婚夫苏穆,本来极有希望当上天山派的掌门。 不料,却在审问魔女素嬛之时,对她一见倾心,不惜从天牢中救了她,叛离天山,不知所踪。 而神秘的小师弟容渊,当年在伏魔大战之中,屡立奇功,突然崛起,最终执掌了整个天山。 这段故事饱含了爱恨情仇,门派纷争,权力更迭。 说书人说的更是高潮迭起,听众们听得如痴如醉之时,也不忘纷纷提问。 “那个钟沁儿,我曾有过一面之缘,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那魔女素嬛难道比她更胜一筹?” 说书人年过四十,蓄了一把半短不长的乌须。 他轻抚着胡须,缓缓说道:“魔女素嬛有魔界第一美人之称,不仅貌美如花,更是风情万种。她的一把蝎尾琴更是弹得出神入化,让人沉醉琴音之中,不知不觉就被美色所惑。” “蝎尾琴?为何要叫如此古怪的名字?” 说书人道:“当然是要明着告知你,她再美也是有毒的,要的就是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台下听众闻言,都不由笑了起来,气氛一阵轻松。 钟沁儿坐在这一层角落的靠窗之处,听着自己的故事,神色并无波动。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微风阵阵掠湖面而过,拂着她帷帽的白纱,轻轻舞动。 她在纱幕之下轻抿了一口碧螺春,目光垂在澄碧的茶液之上,想起那位未曾谋面的魔女素嬛。 当初魔界颠覆之际,她应该是因手下叛变才被捕,被关进天山中脉弟子所掌管的天牢。 因为她当时身中地涌寒冰之毒,为抵御寒毒而经脉受损,审问魔众一事,便交给了苏穆。 所以,他们便是在那个时候相识的吗? 那个时候,容渊在做什么?应该是奉了掌门之命,在魔域清扫着魔教余孽吧? 容渊说过,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戎关道。 那时的他,虽然被她刺了一剑,但戴着银色的面具,她对他并没有多少印象。 她记忆中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那年以身封魔的前夕,师傅宗离将他带到她和苏穆的身前。 那时的她,刚在一场战役中受伤,苏穆为她疗伤,两人身处在凡界的一个阴暗洞窟。 那次疗伤须肌肤相近,刻不容缓,两人坐在洞中一块平石之上,只得迅速地宽衣解带。 好不容易运气告一段落,仍在喘息之际,听到洞外传来的脚步之声,已是来不及掩饰。 容渊当时看到的便是,无比活色生香的一幕。 两个人皆是衣冠不整,气喘吁吁。 钟沁儿发丝微乱,面色潮红,衣衫半褪,露出滑如凝脂的雪白背脊,香汗淋漓,一颗一颗凝在她的肌肤之上,晶莹剔透。 她抬眼看去,正见到洞外走进的黑衣少年,睁亮了一双黑眸,正幽幽地看向她。 他皮肤极白,唇色红艳,剑眉星眸,挺鼻薄唇,容貌在幽暗之中竟显得极其妖冶。 他一言不发,目光不停地穿梭在二人之间,见到苏穆也是坦胸露背的模样,面色更是愈加苍白。 钟沁儿一手拉住下滑的衣领,一手祭出含光飞驰而去,直直地抵在容渊的胸前。 容渊低首,见那柄长剑正抵在他的心口,寒芒闪闪。 他猛地一抬首,面对着的是钟沁儿冷冽如冰的目光,而耳边正传来她的质问。 “你是何人?” (这是师姐失忆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师弟真的太可怜了……) 容渊(po1⒏ υip) “你是何人?” 钟沁儿利落地将滑落的衣衫,拂上裸露的肩头,缓缓地系好腰间衣带。 她的面容之上没有一丝的慌乱,而是如染冰霜,于阴暗之中透出一道幽幽的冷光。 容渊面色苍白,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她。 如墨滴没入笔洗的清水之中,缓缓地晕染,阴晦一点点在他的眼底散开。 暗沉的双眸,此刻神色复杂到了极点,宛如幽潭般深不可测。 钟沁儿见他眼神黢黑如墨,表情又似在隐忍着什么,也不由轻蹙起眉尖。 一旁的苏穆,已经穿好了衣衫,身姿笔挺地向着他走了过去。 “魔界的人?还是?” 他步履轻快,走到了容渊的身畔,将一把乌发甩在身后。 他刚一靠近,容渊身形一晃,身法灵动如鬼魅,向后迅速挪了两步,避开了钟沁儿的长剑。 钟沁儿见他身法奇快,也不由诧异出声,容渊的眼神向着她淡淡一瞥,脚下步伐未停。 他衣袂翩然,又向右疾行了两步,手掌拢起,五指如电,直接朝着苏穆的喉咙扣去。 他这一下动作极快,风驰电掣般就已袭向苏穆。苏穆来不及反应,身子一晃,避开了要害,却被容渊一下抓住了肩头。 容渊出手毫不留情,扣住他肩头的五指锐利如钩,一抓一翻,苏穆一声闷哼,肩头已是鲜血淋漓。 容渊紧咬牙根,狠狠地盯住苏穆,掌心之中黑气如潮,就要向他的肩头笼罩。 钟沁儿面色骤变,双足一点,信手一挥,含光已迅速飞到她的手心。 一道如电的银光在幽暗的洞府之中闪过,她手持长剑已横在了容渊的颈间。 明亮的剑身映着容渊慢慢看向她的目光,阴沉得让人心惊。 “放开他。”她一声清叱。 钟沁儿长剑已抵住容渊的脖颈肌肤,而容渊的右手依然紧紧扣住苏穆的肩头。 苏穆刚刚给钟沁儿渡了灵力,还未完全恢复过来,被他这样重重一击,直接从口中涌出一股腥浓的鲜血。 钟沁儿心中一惊,见容渊没有丝毫松手的迹象,长剑直接狠狠地抵上去了一点。 “放手!”她狠狠地说道。 容渊的颈项顿时划出一道血痕,一缕血丝直接垂落在含光之上。 容渊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也不打算松手。 叁人正在僵持阶段,忽然洞外飞进来一人。 “都给我住手!”一道威严低沉的声音响起。 飞身进来的正是他们的师傅宗离,天山派掌门。 宗离当年修行之时有过一场奇遇,导致面孔还是青年模样,但是头发却是满头银丝。 宗离长袖猛地一挥,叁人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流扑面而来,脚步纷纷后移,手中钳制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刚一站稳,钟沁儿就奔至苏穆身边,替他止了肩头的血,再一细看,流出的血色是鲜红的,看来容渊还未得及下毒手。 “都是同门,何至如此?”宗离看着剑拔弩张的叁人,长叹了一声。 “同门?”钟沁儿惊道。 她抬眸去看容渊,只见他也正看向她,眼神复杂,面色沉沉。 “这是你们的师弟容渊。” 宗离回身,看着容渊声音放轻了些,“容渊,还不快来拜见你的师兄,师姐。” 容渊低了低头,再度扬首,眼中晦暗已散去了一些。他向前走了两步,对着二人行礼。 “容渊见过师兄……”他低着头朝着苏穆说道,他的声音此刻压得极低,略带暗哑。 当对到钟沁儿之时,却是扬起脸来,直直地看向了她,“师姐。” 他乌亮的黑发挽起,梳就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发尾刚刚垂肩,俊美的面孔显得更加的年轻朝气。 钟沁儿与他四目相接,只觉得他的眼眸深邃如潭,眼神刚一探入,就向是被什么给吸进去了般,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 两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并无什么情绪涌动,但一时竟然也凝住,分不开来。 苏穆忽然在她身后一声轻咳,钟沁儿才是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她的目光再一扫,看见容渊颈项之上的血痕依然有血丝渗出,不由自怀间掏出一方锦帕递了过去。 “师弟……”她轻指了一下,这个由她造成的伤口。 “多谢。”容渊接过锦帕,按在颈间,侧过脸去,但眼尾余光仍停留在她周身,让她隐隐约约有些不自在。 苏穆和钟沁儿从前依稀听过宗离提起他们的一位师弟,语带惋惜,略过愧疚,但是想要细问,宗离又闭口不答了。 想来,那人便是容渊了。 苏穆仔细打量着容渊,斟酌了一下,才是缓缓开口。 “师弟的身法套路,怎么和魔界的人有些相似?” 容渊低低笑了笑,“师兄很了解嘛。” 苏穆见他语带讽刺,意味不明,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神采,不由抿紧双唇,不再说话。 宗离淡淡地扫了两位弟子一眼,“容渊被我派去魔界卧底已近百年,会些术法并不出奇。” “卧底?” 钟沁儿听闻此言,诧异地望了容渊一眼,他的面孔纯净如水,完全不像从前见过的魔界中人那般戾气,心里又多了一丝的好奇。 苏穆深深地看着容渊,“师弟真是忍辱负重,辛苦你了。” 容渊微抿唇角,并没有说话。 宗离怜惜地看了一眼,向来隐忍的他,低声说道:“上次见面,我就和你说了,如今魔界大势已去,你见到师兄师姐的话,完全可以透露自己的身份了。今日,怎会弄成如此局面?” 钟沁儿心中也奇怪,她问容渊是何人的时候,他明明就可表明身份,但他偏偏忍着什么也没说,反而主动向苏穆出手。 难道,他身为卧底的时候,和苏穆曾经结下过什么梁子? 但她也听出了宗离看似责怪,其实是怜爱的话语,不由赶紧上前解围。 “都怪我太鲁莽,出手太快,不怪师弟。” 她把目光又转向了容渊,几乎是带着丝自责地问道:“师弟刚才那一剑是师姐的不对。” 她顿了一下,轻声问道:“还疼吗?” 容渊抬眼看了看她,面上神色变了又变,似在沉思着什么。 过了良久,他才是低低开口。 “疼。” 首-发:danmei.info (po1⒏ υip) 记得 “还疼吗?” “疼。” 其实容渊这一下伤得并不算重,钟沁儿也只是礼貌性地问询一下。 但没想到容渊竟然会这么作答,她不禁怔了一下。 那低低的一声,仿佛是期待主人抚慰的宠物,在无声地撒娇。 她的唇角,也不自知地,微微弯起。 这里离洞口略近,光线更加明亮了一些。 她见他低垂的长睫,如鸽翼般浓密,掩映着黑如墨玉的眼眸,侧脸线条流畅,鼻梁高挺。 不由在心里感叹,他生了一副令人赏心悦目的好皮囊。 她料想他应该比她小上不少,若是一直在天山学艺,大概自己也会忍不住地垂爱,耐心地给他指导。 而他卧底在魔界百年,过得是怎样一副光景,想想也知。 隐藏在那些毫无人性的魔众之中,一定是受了许多无法想象的磨难,还得有无比坚韧的心志。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容渊的脖颈细长又白皙,又着了一身黑衣。此刻一道艳色红痕,印在其上,又渗出了几缕血丝,映衬之下,触目惊心。 她双目一凛,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一步,“我来帮你看看。” 容渊看着她的眼神渐渐放柔,似是流露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情意。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吟,她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明明苏穆伤得更重,她怎么给忘记了? 钟沁儿一个回身,便奔向了苏穆的身边,见他正好拉开肩头的衣衫。 五个红色爪洞的印记,深刻在他的肌肤之上,清晰可见,鲜血再一次自内涌出。 钟沁儿惊呼了一声,赶忙拿出药来替他细细敷上。 宗离也跟了过来,看着伤口微微皱眉。 他本想责怪容渊下手太狠,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毕竟,对于这个弟子,他实在是亏欠太多。 容渊看着钟沁儿关切地照料着苏穆,眼底阴郁的晦暗再度翻卷而上。 他紧咬住牙根,一言不发地去低头,看着手中染了一缕血丝的锦帕。 锦帕的一角,绣着一朵粉色莲花,亭亭玉立,婀娜动人。上面还有留有一抹馨香,是她身上的味道。 钟沁儿此刻不知,容渊曾有一段时间,夜夜都闻着这股味道入睡。 那个时候的她,每夜都柔顺地躺在他的怀中。 情到浓时,她总是主动地亲吻着他,眼底全是迷醉的神色。 “子期,子期,你要了我好不好?” 容渊总是低下头来,无比亲昵地吻住她的唇角,柔声地拒绝。 “不行,我怕你后悔。” 他的眼睛牢牢地锁住她的,四目相对,柔情缱绻。 但在他坚定不移的眼神后面,也隐着一丝的担忧。 毕竟,在这暗无天日的魔域之中,他是她每日的唯一慰藉。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爱他?还是只不过是依赖他? 他相信着她,又害怕着她,害怕有一天,当她回到自己的正常轨迹之后,便会将属于他们的一切,抛诸脑后。 所有的两心相许,所有的山盟海誓,全部都忘记。 毕竟,对于他的身份,她始终是一无所知。毕竟,还没到向她坦诚的时候。 没想到,结果,他真的是噩梦成真。 他已经有叁年没有见到她,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正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忍辱负重,浴血奋战,只盼望能早日见到她。 谁知,再一次的相见,看到的却是她和别人在一起,衣衫凌乱,亲密相拥的一幕。 甚至,她连他这个人,都已不再记得。 他不知道这背后发生了什么,但他一定会设法找出真相。 只是那一段因错误开始的故事,就算她重新记起了。 他们的曾经,是否还是她愿意要的? 容渊抬首静静地看着钟沁儿的侧脸,莹白如一弯皎月。 她微微扬着脸,轻柔地向着苏穆认真地说着什么,替他细心地包扎着伤口。 他脖子之上的伤口又有血丝渗出,感觉更疼了。但,他根本无暇顾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她也曾这样关切过他,甚至心疼过他的伤,替他包扎过大大小小的伤口。 她每次看到他们第一次见面之时,她在他心口之上,留给他的那一道伤痕,都会泪目盈盈。 每一次也会像刚才那样,温柔地问,“疼吗?” 然后低头,默默地亲吻着那一道狰狞的伤疤。 “对不起。” 每一次的亲吻,每一次的泪流。 那一刻的浓情蜜意,早已被流水般的时光给完全冲散,甚至湮没在记忆的深处,无人知晓。 只有他一人,仍牢牢记得。 (明天,师弟应该就能出来啦。) 八卦(加更) 烟波湖畔,醉风楼中。 说书之人长身玉立,醒木一拍,开始说起近日发生的一些事。 先是一个月前,位于极西之地的无妄山忽然有了些异变,晴天霹雳,地动山摇。平日从不离山的飞禽走兽兽,纷纷扬扬出逃。 无妄中有一条灵脉,埋藏于地底之中,长约百丈。这条灵脉数百年来,都未见动作。 因此,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近日之变,与这条灵脉休戚相关。 靠此最近的修仙大派钟离门,已派人前往探查。 然后,说书人又提到了北边的天山派,曾经的天山首徒钟沁儿在沉睡百年之后,已经有了复苏的迹象。 钟沁儿心想,自己下山不过月余,天山路途遥远,这时传来一些消息也是在情理之中。 如此语焉不详,看来容渊是做过了一些掩饰。 台下已有人提问,“当年魔域一战,訾菰为何要对钟沁儿穷追不舍?” 关于这点,钟沁儿当年也不甚清楚,只记得最后一役,訾菰当时拼了命地要对付她,以致地涌寒冰最后尽数全落在了她的身上。 说书人面上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摇了摇手中折扇。 “訾菰这人生性残忍,唯独对一人心慈手软,那便是右使阎冥。” 众人顿悟,“是了,这阎冥当年就是命丧于钟沁儿之手。” 又有人提问:“訾菰与阎冥又是何等关系?” 说书人笑了,“几乎夜夜宿在一起,你说是何关系?” 原来竟是这样的吗? 钟沁儿也失笑,她实在无法想象心狠手辣的魔尊訾菰,竟然也有如此一颗柔软的爱人之心。 她抬手抿了口清茶,又细品了一枚烟波湖的名点,莲子芙蓉糕。 台下众人先是一怔,然后一阵长笑,“当年魔界曾四处掳掠女子,还以为是訾菰的意思,看来訾菰是早拥佳郎在怀,弃美人于不顾了。” 说书人笑笑,“也正因如此,才有那夜斩四郎一事。” 夜斩四郎?钟沁儿听着心念一动,这事她曾经听说一二,但详细经过,却是知晓不多。 台下仍有未听过此事的人,叫嚷着让说书人再说一遍。 那说书人只得将这段百年前的故事,又复述了一遍。 原来,那些年魔界自修真界中掳掠大量的二叁代弟子,除了也想以此作为决战时候的砝码,要挟各派。 这些弟子被魔界困在魔域数年,终于趁着一次看管不严的时机,逃了出去。 甚至在逃脱途中,一路斩了魔界四员大将,这便是当年的夜斩四郎事件。 “当年,夜斩四郎的领头人物,便是如今的无夷宫少宫主归思晚。” 归思晚? 钟沁儿的脑中忽然浮现起那张秀丽端庄的面容,她袅袅婷婷,手舞碧绸的飘逸模样。 简直无法想象,原来她当年也是那些被掳掠的少女之一。 而且,她还是如今无夷宫的少宫主,难怪归思云会对她如此的敬畏。 “当年无夷宫陷入两派斗争,因而归思晚被擒,无夷宫早将她视作一枚弃子。” 说书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再度扬声说道:“谁料,她竟然能在夜斩四郎事件中脱颖而出,在修真界中树立声望,立下大功。” 有人笑着谈起江湖八卦,“听说,当年天山派掌门容渊卧底魔界,就与这位少宫主解下了不解之缘。” 又有人接着插话,“我来的时候,遇见无夷宫派往天山的行舟,装得全是满满的贵重礼品。” 众人皆笑,“天山派容渊掌门即位以后,与无夷宫一向交好,看来很快就要缔结一段良缘了。” 说书人醒木一拍桌案,说道:“天山派掌门容渊,无夷宫少宫主归思晚,年轻有为,郎才女貌,两人皆是心智坚韧之人,若能结成秦晋之好,实乃我界福泽。” 还没来得及等众人反应,大厅一角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 众人一惊之下,回首看去,那落座于窗畔,终日带着一顶白纱帷帽的女客,竟然不慎失手打破了一盏茶杯。 说书人生怕怠慢了这位贵客,赶忙叫了小厮上前询问。 她只是轻轻摇了摇首,指着那盘色泽洁白的莲子芙蓉糕。 “大概是今日的莲心没有挑干净吧。” 小厮帮着道歉,一边扫着茶杯的碎片,一边想给她换一盘糕点。 她却是摆了摆手,给了小厮一锭金子,示意他交给说书人。 “先生今日的故事,还是说得如此精彩,替我谢过。” 纱幕之下,她微微眯起眼来,仿佛真的有一颗莲子没有挑出莲心。 此刻尝在嘴里,竟是说不出的苦涩。 (师弟自求多福吧,师姐这回是真吃醋了。) 醉酒(微h) 落日熔金,霞光瑰丽。 钟沁儿回到醉风楼楼下的客栈,已是夕阳西下的傍晚,绚丽的晚霞洒满了她的周身,拉出一道朦胧的身影。 她包了一处清雅的小院,因而一回来便摘下了帷帽。 许久不见日光,面容更是皎洁如雪,眸似点漆,幽暗之中不见星芒,无比的沉静。 小院一墙之隔就是烟波湖,透过墙上镂空的石窗,可以看见落满晚霞的湖面,璀璨夺目。 院中种了几株垂丝海棠,正值花期,红彤彤一片,与漫天的红霞几乎就要交于一处。 钟沁儿点了几道小菜,烟波湖醉鱼,醉风楼烧鸡,菠菜碧羹汤,素炒莳菜,色香味俱全。 一个人就坐在院中的石桌之上品了起来,吃了几筷子,又吃不下了。 腹中酒虫犯馋,便抱着酒坛喝了起来。香醇可口,满齿留香。 醉风楼的酒也是一绝,她今日喝的是应景的桃花酿,正合了无限明媚的春光。 喝到月色初上,清辉满地,她已是半醉地卧在长长的石凳之上,桃腮粉面,眼波如醉。 透明的酒液晕在她的唇边,缓缓地滴落。想到今日所听到的那些,心里竟然有一丝的不痛快起来。 容渊和归思晚吗?这两人不管是容貌还是地位,还真是绝配。而且,他们从前竟然还有段渊源。 既然天山派与无夷宫有意联姻,那么,她到底算什么? 所以,她真的只是容渊为了化解红莲业火的一个工具而已吗? 那些夜里,他与她一同交媾双修,两人水乳交融,共赴巫山,原来真的什么也不是。 她醉眼朦胧之中,仿佛又见到容渊,一身白衣,高深莫测地站在她的身前。 画面一转,又变成他身着黑衣,束着高高的马尾,深深地看着她,眼底饱含着一丝的幽怨。 他怨的到底是什么?是她吗? 钟沁儿仰头又喝了一口,酒意越来越浓,让她的头脑再难以保持清明。 她面前的人影渐渐模糊,又再慢慢清晰。 是两人赤裸交缠在一起的身影,阴暗洞窟的巨石,盛满热水的浴桶,浮光塔的长桌。 她的双腿交缠在他的腰间,他一次次霸道地占有,硬挺的阳物一次次奋力地抽插,布满青筋的茎身之上全是两人黏稠的爱液,混在一处,晶莹透亮。 每次他在情动之时仍不许她闭眼,总是要她无比清醒地看着他是如何肏她的。 他要她牢牢记得那个进出她身体的人,到底是谁。 这样的他,从始至终只想要征服于她,把她困在天山做他的禁脔,他的解药,而不打算完全地属于她。 因为,他从来就不曾想属于她。 月色撩人,银色的月光撒满了她的周身,她的衣衫被磨蹭得乱了开来。 她细长的指尖先是抚着自己的红艳的双唇,指腹摩挲着她细长的颈项,缓缓没入她微敞的衣领之中。 她想象着这是他火热的唇舌,一点一点地舔弄着她的娇躯。 衣衫半褪,指尖自亵衣之下伸了进去,在凝脂般的雪白胸脯之上轻轻划着,绕着那一点樱红,缓缓地打转。 就像是他的舌尖正在舔舐,勾起乳尖儿轻轻地在转圈。 她陷入了那样的幻想之中,微微喘息,指腹压着渐渐红润的乳尖,细细地摩挲。 长年练剑的她,指腹之上有着一层薄茧,反复地摩擦之中,刺激着她的乳尖,慢慢地挺立起来。 “嗯……嗯……师弟……” 钟沁儿在一片迷乱之中,轻轻地叫着,根本就无法回应她的他。 洁白的手再度缓缓下移,掠过平坦的小腹,没入了芳草萋萋的双腿之间。 探到身下已是一片的湿润,她更是无比地想念起他来。 修长的双腿分开,她的手已探进了她的裙中,她以指尖反复上下摩挲着自己的花唇。 曾经,他也是这么自下而上地舔弄这两片红艳的肉,直到她湿得不能再湿。 她的指腹缓缓地压住贝肉上方那一点小小的花核,紧紧地按着,使劲地摩擦着,娇喘连连。 也是他,让她知道了,这里是打开她快感的源泉。 酥麻的快意自脚尖而起,她蜷缩着足心,弓起身来,如一座拱桥般。 胸间硬挺的蓓蕾摩擦着柔软的衣料,双腿越夹越紧,紧绷到了极点。 她一声接一声地低吟着,携着无比娇媚的喘息。 春水潺潺,打湿了她的衣裙。一滴泪水自她的眼角,轻轻滑落。 “师弟,肏我好不好?” 可惜,月光流泻一地的深夜里,再也没有他的回应。 月上中天,她掩着凌乱的衣裙在长凳之上早已入睡,眼角依稀仍闪着点点泪光。 夜风拂过,被垂丝海棠压弯枝头轻轻抖动,在她如雪的白衣之上垂下几片花瓣,红艳艳的,在皎洁的月色之中,显得格外明媚。 忽然,她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正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 他低头看着她俏脸之上的泪痕,轻轻地叹了口气。 (首-发:yuwangshe.me (ωoо1⒏ υip)) 含光(加更) 天色方明,晨光微熹。 等她醒来的时候,一缕晨光已刺进她的眼中,她被刺到闭紧双目,又缓缓地张开来。 被夜风吹拂的垂丝海棠花瓣缤纷,落花洋洋洒洒,缀满了她的全身。 “你醒了?” 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钟沁儿心中一惊,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含光。 她明明在院外下了结界,也没有感应到结界被打破。 到底是何人? 她起身的瞬间,一件黑色的斗篷自她的肩头轻轻滑落。 再一回身,长剑即将挥去的瞬间,含光竟然起了一阵特殊的声响。 特殊到让她的心头一跳,凝神望去,在她面前的石凳之上,盘腿坐着一人。 那人穿了墨青色的长袍,袖口处镶了绣金丝线云纹,乌亮的长发被束在一顶镶玉的小巧银冠之中。 他双目紧阖,似在闭目养神,面孔棱角分明,肤色略深,唇角宛如夜空之中的上弦月,弯起一点清浅的弧度。 她忽然感到了某种奇异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你是?” 他扬起唇来,将那一点上扬的弧度,渐渐加深。 然后,缓缓地张开了双目,细长而含情的眼眸,深邃的眼底充满了平静的神色。 “钟沁儿,我说过我会回来找你的。” 钟沁儿低低地啊了一声,眸光闪闪,眼底已涌起了一丝的明红。 她欣喜而激动地轻声说道:“含光?” 剑灵含光无声地笑了,他缓缓起身,他的身材修长高大却不显粗犷,整个人散发出清朗温和的气息。 “是我。” 难怪他能进去结界而不被她察觉,只因他的本体长剑就在她的手边。 钟沁儿抬手想要触摸他,但又觉得不妥,手指在即将碰到他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含光看穿了她的情绪,但笑不语,却是将手臂伸了过来。 钟沁儿略带紧张地用手背碰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 “你竟然有实体了?” 她的笑容又渐渐收敛,似带了一丝的疑惑,“重塑形体怎么会这么快?” 距离她离开天山,不过才两个月,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了实体? 含光长眉微扬,“你若知道我刚从哪里来的,就不奇怪了。” 钟沁儿小心地问道:“你从哪里来的?” 含光笑了,“我刚从西边一处叫无妄山的地方而来。” 钟沁儿心头一跳,“你是借了无妄山地底的灵脉吗?” 含光点点头,“那条灵脉自上古时期就有了,只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借用。我的本体与无妄山本就渊源颇深,一切可谓机缘巧合。” “所以,你便回来找我了?” 含光的目光在长剑之上转了一下,“我实体仍然未到完全稳固的时候,依旧还有一半的灵体状态。而你是长剑的这一任主人,我还须得在你和长剑的身边呆上一段时间。” 钟沁儿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样的滋味,明明他才刚获自由,现在又被这些无形的枷锁又困在了自己的身边。 含光似是看出她的想法,轻声抚慰道:“我都以虚体活在了世间上千年,再多呆一阵子,又算什么?” 他勾了勾唇,又笑道:“还是,你嫌我有了实体,怕麻烦,不愿意我再跟着你?” 他笑起来如沐春风,明朗的眉眼如春日阳光,说不出的舒雅惬意。 钟沁儿也笑了,眉目舒展,“怎么会?你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再多呆一阵子,又算什么?” 她将黑色斗篷递给他,两人在春光明媚的小院之中,相视一笑。 含光的再度出现,令她将昨日郁结的情绪统统抛诸脑后,早春的那一丝寒意,都仿佛被驱散了。 她叫人给含光在小院里收拾了另一间屋子,安顿好一切后,两人便坐在石桌两侧,说起近日的事来。 “离开天山以后,我的寒毒只发作过一次,所幸靠着赤焰子,可以说是成功地压制住了。” 其实,她也曾想过,寒毒发作的间隔变长,或许与她和容渊双修不无关系。 含光笑了笑,朝着她举起酒杯道贺,两人在垂丝海棠明红的花枝之下,轻快地碰了一下杯。 含光轻抿了一口白瓷杯中的酒液,面上露出一抹惊艳之色,他凝视着杯中明黄色的酒液,淡淡地说道:“原来,这就是酒的滋味吗?” 钟沁儿喝完了酒,听闻此言先是一怔,继而认真地说道:“含光,这世间百味,我一定都会带你尝个遍。” 含光眉眼含笑,却是淡淡地说道:“看来,浮光塔中的宝物,几乎都要被你掳掠一空了。” 她抿唇轻笑,“是拿了一点,但是空了到不至于。” 含光缓缓又倒了一杯酒,问道:“你可有洗烷丹的消息?” “我一直都没有关于苏穆的任何线索。” 钟沁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但是,我想如果苏穆当初是要我的命,直接趁我沉睡之时杀了我即可,为何要拿走洗烷丹?” 含光接着她的话,说道:“也许,苏穆想要的不是你的命,而是洗烷丹?” 钟沁儿点了点头,看着杯中摇晃的酒液,轻声说道:“所以,我们不妨从洗烷丹下手,看看苏穆到底是为何要拿走它。” 此刻,小院一角,镂空的石窗之外,烟波湖上一艘小船,正缓缓行过。 船头之上正静静立着一人,着了玄色窄袖的罗衣,显得格外沉着。 他的眼中倒影着烟波湖中醉人的春色,眸色却如春日里尚未完全消融的冰雪,清冽而冷峻。 春风吹动船舱的纱帘,露出的一角,显出一双浓绿的绣鞋,正慢慢地在向外移动。 “烟波湖的景致如何?” 她的声音又甜又软,娇柔至极。 “子期哥哥。” 圣物 花影扶疏,暗香浮动。 轻柔的湖风吹过,垂丝海棠的花枝轻轻抖动,地上缭乱的花影也跟着舞动。 早春的阳光一丝丝透过明媚的花枝,钟沁儿与含光就坐在这斑驳的光影之中,举杯畅饮。 钟沁儿挑拣着这些日子听来的故事,慢慢地给他梳理着。 含光在她告一段落以后,沉吟了片刻,又向她问道:“洗烷丹之所以能化解訾菰的地涌寒冰,也是因为它生性属火吧?” 钟沁儿点了点头,又饮了一杯酒,颊上已染了一层淡淡的红霞。 含光低声说道:“我自无妄山来的时候,途经钟离门,听说了一件密事。” 钟沁儿见他神色深沉,不由来了兴致,偏首问道:“噢?什么事?” 含光低首,手指在瓷杯的边缘,轻轻地划了一圈,“钟离门的至宝如意珠被盗了。” 钟离门地处西边的群山腹地,与北边的天山派,中部的无夷宫同是凡界修仙大派。 所以,能从钟离门将如意珠盗走的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 钟沁儿讶异地扬眉,“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含光举起酒杯,啜饮了一口,“这事发生不过数月,被盗一事十分蹊跷,钟离门一直没有对外宣称此事,而是一直派着弟子在外界私下找寻。” 钟沁儿眉眼轻垂,眸光在长睫之中轻轻流转着,这和洗烷丹一事竟是有些相似。 当年宗离身为掌门,本不可擅自动用洗烷丹为她疗伤,但她实在是难熬寒毒,宗离心疼弟子,只得私下行事。 因而,她洞府之中燃有洗烷丹一事,也只有宗离,苏穆和她知晓。 她洞口所下的禁制,也只对他二人例外,这才让苏穆最后有了可趁之机。 容渊即位以后,没见到过洗烷丹,不知宗离是否有提前做过一番的掩饰。 含光看了看她沉静的样子,问道:“你对如意珠此物了解多少?” 钟沁儿边想边道:“如意珠是钟离门的至宝,若我没记错,此物本是昆仑神木的种子,后又得到了西王母的法力加持。” 含光淡淡地笑道:“洗烷丹属火,如意珠属木,这倒让我想起一件旧事。” 钟沁儿闻言,略有动容,毕竟含光存世已有上千年,他自然知晓许多她所不知的秘辛。 含光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问道:“你可曾听过万年前的那一场天地浩劫?” “听说是场天魔大战?” 含光点头说道:“那时的魔界以罗刹女茠艼为尊,她术法高深,带领着数千名精英魔众,直攻上了天界,一心想要重改天道法则。” 钟沁儿道:“听说他们最后还是败了。” 含光道:“那些魔众在人界之时本就生灵涂炭,大失人心,后来多方联手,魔界大败而归,元气大伤,此后再成不了什么气候。” 钟沁儿点了点头,“訾菰可以算是这万年之中,唯一像样的魔尊了。” 含光笑了笑,”各大仙门在万年前的那场天魔大战之中出了不少的力,因而天界给当时五大门派各赐了一样圣物,但是只有各任掌门才知道是什么圣物。” 钟沁儿心头一跳,重复道:“圣物?” 含光看着她沉思的模样,说道:“如意珠,洗烷丹,一个木,一个火,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其中有什么关系。” 她扬声说道:“所以,这两样至宝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天界赐予的圣物?” 含光颔首,“五大修仙门派如今还剩下的是无夷宫,蓬莱岛,还有一个早已不存在的逍遥谷。” “你怀疑如意珠的事情也和苏穆有关?” 钟沁儿轻蹙眉心,握紧了手中的瓷杯,“为了某种还不知的目的,他接下来会向这叁处下手?” 含光神色之中带了一丝的疑惑,“苏穆早在七十年前就离开了天山,他应该有很多机会策划此事,为何如意珠现在才被盗?” 钟沁儿也十分诧异,“会不会其他门派的至宝也出了什么纰漏?” “你不妨让人去其他二派细细打听一下。”含光长睫轻扬,黑眸幽深,“不过有一个地方,我们最好亲自去一趟。” 钟沁儿神色微动,“你是说逍遥谷吗?” 含光的目光渐渐渺远,“是的,就是那个一千年前,忽然神秘消失的修仙大派,逍遥谷。” 与此同时,烟波湖的船舱之中,在一张木桌之上,归思晚缓缓地展开了一幅明黄色的帛画。 她巧笑倩兮,偏头看着面前沉默的男子,金衩上圆润的南珠被一缕透进来的阳光,映得璀璨夺目,与她娇美的笑容相得益彰。 “子期哥哥,这就是逍遥谷的地图。” 他低了低头,手指在地图之上缓缓划过,声音轻缓。 “一万年了,他们等待的时刻还是到来了。” (首-发:yuwangshe.me (ωoо1⒏ υip)) 寻宝 逍遥谷位于南岭,与十万大山的密林接壤,群峡间列,峰谷交错。 作为曾经的南方修仙第一大派,从前也曾经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不知何时起,它渐渐泯于世间。 没有人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在一千年前忽然偌大的逍遥谷变得空无一人,就连相邻的城池,也慢慢人烟稀少起来。 钟沁儿与含光在醉风楼休整了数日,便选了一条偏僻的小路,沿着人迹罕至的灵渠南下,前往逍遥谷所在的肃州。 肃州山高水远,行了半个月才是将近。 此时已是初夏,春花渐谢,雾尽风暖。水道两边绿意盎然,风光无限。 只是钟沁儿好不容易理出了些头绪,根本无心旖旎的风景,只想着早日到达逍遥谷。 进入肃州的地界,开始察觉到周边多了不少修道之人,不免更加小心。 入了夜,含光从隔壁过来敲门,钟沁儿戴着白纱帷帽,前来开门。 她身姿曼妙,此刻在摇曳的烛光之下,白纱如雪,朦朦胧胧,却是风姿绰约,翩然若仙。 含光看着,却不由皱起眉头,“你本意是不让人发现真实面容,但这样却更扎眼了。” 钟沁儿有些不舍这顶飘逸的帷帽,问道:“那怎么办?” 含光边说便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我刚才打听了一下这些人的来意,他们都是在在十天前收到风声,说是逍遥谷月前发生了一场不小的地震,从前的地宫有所波动,因而结界有了裂纹。” 他浅饮了一口,感觉到茶香馥郁,又不由低头看了眼那茶汤。 只见颜色是浅浅的红,入口回味绵长悠然,与在其他地方喝过的茶,感觉完全不一样。 钟沁儿幽幽说道:“这茶是肃州特产,叫女儿香,少女以双唇采茶,置于胸前,再素手炒茶,茶色又如少女脸庞般红艳。” 含光想着那香艳的画面,却是再也喝不下了,轻蹙眉尖,放下了茶杯,惹来钟沁儿的抿唇一笑。 她接着他方才的话,又道:“逍遥谷当年便是已擅长结界而出名,就算忽然消失,也没有几个人能进入他们的结界,尤其是这封锁地宫的地底结界。” 含光点头,“逍遥谷的秘宝都存于地宫之中,结界有了裂纹,就意味着有了机会得到其中的宝物。” “所以这些人……”钟沁儿凝眸沉思,缓缓而道。 “没错,他们都是前来参加寻宝大会的。” “寻宝大会?”钟沁儿思量着,如果各派出动,这样势必会遇见认识自己的人。 她轻声问道:“不知道这些宝物之中,可会有当年天界赐予的圣物?” “可能性极大。”含光低声说道:“看来我们得混进这次的寻宝大会。” 钟沁儿点了点头,心想,若是苏穆也有意圣物,说不定也就此会前来。 若他不来,她也可好好研究一下,这逍遥谷中的圣物有何玄机。是否,能够助她找到洗烷丹的下落。 含光又道:“这次寻宝大会,以无夷宫的少宫主作为主事人,就是与你在相思江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归思晚。” 归思晚?钟沁儿心头一跳,想到了那个袅袅婷婷的女子。 刚想到她,念头不由又转到了容渊的身上。 离开天山已有数月,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 若是他来了,又会不会与归思晚在一处叙旧呢? 想到那个持手相望的画面,她忽然有股说不出的烦闷 ,但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也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 心念一转,天山事务如此之多,以容渊的掌门身份,恐怕未必会前来。 含光见她低头沉默,不知她的内心早已是百转千回。 他的眸光在她的周身流转了一圈,“你我还是得拟个身份。” 她坐在屋中长凳之上,轻抚帷帽,指尖顺着丝滑的白纱一溜而下,轻声问道:“怎么做?” “变易面容本就难以维持,你如今又法力不济,我们自可用江湖人的法子。” 含光走近一些,自怀里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迎着明黄的烛火,指尖按住她面颊的两侧,一一抚平,替她细细地戴上。 过了半刻,钟沁儿睁开双目,揽镜一照,只见镜中人是个其貌不扬的女子,不过双十年华,姿容平平,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唯有一双晶莹澄澈的眼眸还是她的,其他皆已不同。 她略一扬唇,见面具也跟着牵起笑容,十分贴合,不由也心生满意。 两人经过一番探讨,后面决定借用西南无量山中一个小门派,青云门的弟子身份。 正好这次寻宝大会,青云门没有派弟子前来,两人便以师兄妹相称。 逍遥谷背靠十万大山的密林,谷口正面与庆阳城以一道湍急的燕子峡为分割。 此次的寻宝大会,便以庆阳城作为据点。 (我再不放师弟出来不行了,所以今晚会连更两章……) 再见 (po1⒏ υip) 往日冷清的庆阳城中,因为大大小小修仙门派的到访,忽然增了许多的人气。 当年逍遥谷还在之时,庆阳也是一派繁荣,随着逍遥谷的湮灭,庆阳跟着也逐渐衰落。 此次寻宝大会的议事点,被选在了庆阳城最大的酒楼无方楼。 说是寻宝,但除了一探隐秘的地宫,四大仙门更想知道的是,逍遥谷在一万年前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才会导致如此命运。 此前四大仙门也曾派人前往逍遥谷,但均被结界阻拦。 偶尔有能者,靠近结界窥探到一二,也只能看到逍遥谷中的大小殿宇,亭台楼阁都保存完好,但是人却都不见了。 如此蹊跷的事情,许多年来都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往事也被渐渐遗忘。 如今,结界在多年之后有了动静,逍遥谷的事再次被摆上了台面。 以寻宝大会聚集各派精英前来,明为寻宝,暗里却是探查当年之事,不得不说主事的无夷宫另有一番思量。 钟沁儿和含光以青云门弟子的身份做了登记,便住进了距离无方楼一街之隔的,天源客栈。 她和以往一样,包了最僻静的一处小院,和含光分住在一前一后两间套房,中间只隔了一处铺满青石板的天井。 刚过傍晚,就有人邀请两人前去无方楼叙事。 明月如盘,清辉皎洁。 十万大山密林之中涌来的夜风,挟着些许的凉意,幽幽地吹送着。 这么多年来去,无方楼难得再度灯火通明,入到大厅,里面已是乌压压地坐了一片人。 钟沁儿和含光两人坐在最靠门边的桌上,正中的高台灯光如昼,已有一位穿着青色宫装的无夷宫弟子在上主持事宜。 见到他们进来的时候,无夷宫的弟子收到门房讯息,抬起身来,遥遥为二人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毕竟是西南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人群中完全不见波动,只有极少的人回眸,但只是打量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含光抬首看了看,小声地对钟沁儿说道:“四大仙门的人都在二楼。” 二楼的雅间,一一打开窗户,绕着高台围了一圈。 第一间窗边,坐着的是年轻的一男一女,穿着蓬莱岛白底红边的宫装。两人皆是明艳照人,女的娇美,男的俊朗,举止亲热,看来是一对道侣。 第二间是神色肃穆的两位中年男子,面容深沉,举止拘谨,有着西域特有的高鼻深目,俨然是极西之地来的钟离派人士。 第叁间则是天山派的人,来人也是钟沁儿认识的南脉弟子郑元,还有他的小师妹江月。 钟沁儿的目光在二人面上一转,心里一想容渊果然是没来,一时又是欢喜又是惆怅。 这两种矛盾的思想在她心里相交着,到底是为何如此,又不愿去细想。 她想着,坐在最后一间的应该就是无夷宫的人。 果不其然,她看见归思晚正坐在一道薄薄的纱帘前面,面如芙蓉,雍容大方。 或许是听到醉风楼中的那一段轶事,知道她与容渊的渊源颇深,钟沁儿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在她的身上一再停留,且带了几许打量。 归思晚的发饰一如往日的简洁,但今日的发髻却比之前的更精美繁复。 就连那身看似简单的翠色宫装,也是镶了细细的银丝,于昏黄的灯光之下,隐隐散发着荧荧珠光。 她赞许地看着台上的那位无夷宫弟子,钟沁儿的目光也跟着飘了过去。 那是个极其年轻的面孔,但双眉平顺,眼神坚毅,看着面容就透出一股沉稳。 钟沁儿见他落落大方,从容不迫的样子,也不由在心里赞叹了一声。 就在这时,归思晚眸光流转,唇角轻扬,忽然身子向后靠向了纱帘,似是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钟沁儿凝神看去,只见那道薄薄的纱帘之后,透出一道朦胧的影子。 她心头一跳,有一个人坐在归思晚身后的纱帘之中。 只见一只白皙的手,慢慢地地掀起了一角纱帘。 似是有着某种强烈的预感,她的呼吸都仿佛停滞了,看着纱帘缓缓地上移。 那人身着黑衣,袖口收紧,手臂纤长,隐隐可见修长的身形。 纱帘掀起之处,有银光一闪,那人竟是戴了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半边面孔。 他清冽又不失锐利的目光在众人之中扫了一圈,又很快地放下了那角纱帘。 归思晚依向纱帘,侧耳倾听,红唇一勾,再度露出了娇媚的笑容。 钟沁儿的面色渐渐泛白,那人虽然没有显出真容,但她已经认出他来了。 一身黑衣,银色面具,一如那一年的戎关道。 他是容渊。 他没有以天山派掌门的身份前来,而是掩饰着自己的身份,坐在了归思晚的身后。首-发:danmei.info (po1⒏ υip) 不安 晚风流动,烛火飘摇。 摇曳的光影,映得那道纱帘朦胧不清,将二人分隔开来,恍如两个难以交集的世界。 钟沁儿静静地望着上面,眸光幽幽,似是已穿透了那道轻薄的纱帘,凝在了他的身上。 无方楼中,明明灭灭的烛火,在不停跳动着,就连她的眼眸也染上了一层迷离的神色。 他就坐在那后面,那个曾经与她那般亲密的人。 那一道薄薄的纱帘,隔绝了她的目光,却隔绝不了她此刻的心绪。 她从天山一走了之,这些日子他可有恼过她?怨过她?想过她?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在意过。 毕竟她始终无从得知,他的话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归思晚的身子仍不自知地向后倚着,唇角浅笑盈盈,不时流转过去明媚的目光,眼睛里神采飞扬。 甚至,连钟沁儿隔得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归思晚萌动的春心。 所以,容渊和归思晚正如传言所说,有不一般的关系?而且天山派和无夷宫正在打算联姻? 钟沁儿紧咬住唇,容渊此次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极有可能是瞒着天山派而来的。 他隐瞒身份来这里,真的是为了归思晚?是担心她吗?是为了助她一臂之力吗? 还是,他们在这场寻宝大会的背后,还有什么策划? 无夷宫将出发去逍遥谷的时间定在了叁日之后,因为还要等待其他未到的门派。 四大仙门兵分四路,又身为各队的领头。在挑选人手的时候,青云门的二人果不其然被忽略了。 钟沁儿和含光并不焦急,倚在桌边默默地喝茶。有人惊讶于他们的从容淡定,不由回身看去。 一缕月光透过窗格映在二人身上,晕了一圈昏黄的蒙蒙光晕,将那两张脸庞都镀上了别样的光华。 女子身形曼妙,凹凸有致,从后看去让人浮想联翩,但正面却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纤长的眼睫还不时垂落着,让人看不清她的眸中情绪。 男子高大俊逸,略为醒目,但面上神色始终是淡淡的,并未流露出对于此次寻宝的兴趣,似是事不关己,游离在外般。 那位无夷宫的男弟子走了过来,目光扫视了一圈,停留在他们身上。 他朝着被挑剩的二人拱了拱手,似是有些心软,但又不能作主,只得略带歉意地看着他们。 毕竟,青云门并不在归思晚给他的名单之上。 “怀安,怎么了?”归思云自他身后缓缓走出。 怀安侧首,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这两位是青云门的,被选剩了。” 归思云眯起眼,神色冷淡地仔细打量着窗边的二人。 她的目光忽亮了亮,在含光的面上流连了片刻,才是出声问道:“你们二人是师兄妹?” 含光见状,只得起身行礼,“在下青云门莫寒,这位是我师妹慕烟。” 归思云望着他,眸光闪动,勾了勾唇角,“就入我们这队吧。” 含光道了谢,归思云侧目回眸,瞥了他一眼,嘴边噙了一抹淡淡的笑,翩然离去。 第二日午后,召集之时,归思晚寻的是一处武馆的校场。 在众人一一报上名号之后,她的目光扫视到最末的两人,不由地皱了皱眉。 怀安见状,急忙上前,轻声说道:“少宫主,是大小姐的意思。” 归思晚笑了笑,笑意未到眼底,眼色仍是冷冷的,“你还是没搞清楚谁的话更重要?” 初夏的阳光纵然灿烂,但并不炙热,可怀安仍感觉背脊有一道细汗缓缓而下。 “青云门?” 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正低首垂眸的钟沁儿,闻言掀了掀长睫,微微扬首,正看见容渊慢慢地从一处行馆走了出来。 黑色身形颀长瘦削,清隽的面孔被半张银色面具遮住,但仍勾勒出优美的侧脸曲线,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肤色白皙,墨眸如星,银色面具被正午明亮的阳光一映,却又透出几分妖冶的气息。 此时,在他的身上,再也不见往日在天山清逸出尘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冷冽和神秘。 容渊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目光没有任何的停留,走到归思晚的旁边。 “无量山瘴气丛生,青云门向来有妙法应对瘴邪入体,此去逍遥谷,难保不会进入十万大山,有他们在也可放宽心一些。” 归思晚闻言一笑,眉眼都舒展开来,“子期哥哥说得是,以后去到西南,恐怕还得专门去趟青云门拜访呢。” 含光见她说到后半句已是慢慢转向了他,赶忙拱手行礼,“能得无夷宫少宫主光临是鄙派荣幸,莫寒到时一定恭候大驾。” 归思晚含笑点了点头,目光又流转到了一直静静站着的钟沁儿身上,她微微抬起下颌,神色有几分清傲,“你叫什么名字?” 钟沁儿略扬起一点脸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叫慕烟。” 归思晚细细看了看她的面孔,见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抿了抿唇便转过身去,低低地唤了一声,“子期哥哥。” 她走近了容渊身边,不知说了什么,两人便轻声交谈起来。 钟沁儿面色微动,心里却冷冷一笑。子期哥哥?她还真是毫不掩饰,而容渊也仿佛习以为常,没有丝毫的抗拒。 这两人,真是怎么看都让人不顺眼。 聊到一半的时候,容渊忽然似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视线,他抬起头来扫视了一圈,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但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散。 姓钟 逍遥谷除了南面背靠十万大山,东,西,北面各有一处出入口。 无夷宫,蓬莱岛,钟离门准备各领一队分别从叁个口进入。 天山派则驻守庆阳,负责归纳各派传回的消息,以及等待还未到达的门派。 从庆阳城出发,穿过燕子峡就到了逍遥谷的正面。 燕子峡位于两座山岭之间,谷坡陡峭,山峰与江面落差极大,水势汹涌,暗流湍急。 这般险峻的峡谷对于凡人可谓是天险,但对于修仙者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到了悬崖边,各门各派纷纷祭出法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一会便到了对岸。 容渊和天山派的人在此,钟沁儿自然不能召唤自己的命剑,以防被他们认出。 昨夜含光提醒了她后,她甚至连眉眼身形都作了一番的掩饰。 再说,含光实体未稳,她特意将长剑置于他体内,为他稳固灵气。贝壳行舟,被无夷宫的人见过,自然也不能再拿出来。 两人一个是法力低微,一个是半灵体状态,到也符合青云门小门小派的身份。 两人缓缓下到谷底,钟沁儿见着面前的滚滚江水,回身对含光说道:“师兄,不用担心。” 她自怀中取出一只玉色葫芦,丢到水面之上让它轻轻漂浮,只见葫芦一触水面便立即膨胀,长大了不少。 她跳了上去,站稳以后又回身向含光伸出手来,笑盈盈地道:“师兄,上来吧。” 含光点点头,紧握住她的手,一施力便登上了葫芦,两人肩并肩坐稳了来,便驱动葫芦向着对岸驶去。 江水滔滔,水流奔急,葫芦在水面不时颠簸,两人的身子被波动着,渐渐挨近。 她与含光从前相伴了两百年,亲厚自不用说,因而含光以实体出现,两人不免也走得极近,毫不避忌。 在旁人眼里,两人极度默契,像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归思云站在崖边,正默默地低首看着两人,心里不免也生出一股闷气。 这个莫寒的身材相貌,正好对了她的脾胃,本以为他们只是寻常的师兄妹,谁知道几天下来,关系竟是好到,让人不得不多想。 归思晚远远瞧着姐姐阴沉的面孔,也不由叹息了一声。 容渊在旁见她叹息,悄声问道:“怎么了?” “姐姐这觊觎别人东西的习惯,不知什么时候能改掉。” 容渊见她话说了一半,不禁蹙了蹙眉心。 归思晚侧低首,示意他下望,“那两个青云门的人……” 明明这两人在人群之中并不显眼,但为何她心里会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正好一个急浪打来,葫芦上的钟沁儿吓到向旁边一靠,半倚在含光的身侧。 他则笑着抬袖,替她挡住了一阵水波。两人长发皆被打湿,互望了一眼对方狼狈的样子,相视而笑。 容渊垂眸,盯住葫芦上的那雪衣女子,想起昨日感知到的那道冷冷的视线,似是想起了些什么,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 直到归思晚一再地叫他,他才是回过神来。 “子期哥哥。”归思晚难得见他发怔的样子,不由抿唇笑道。 “嗯?”容渊回眸看她。 “你同我一道过去吧。”归思晚甜笑,露出颊边深深的梨涡。 她信手就祭出了自己的法器,只见一道碧绿绸带在空中飘舞,银铃叮当叮当地响彻幽谷,回声阵阵。 容渊这次本就是私下行动,所以特地将天山派留守在庆阳城,过了燕子峡才是更安全,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就飞身上了那道碧绸。 只听得高空之上,银铃作响,曼妙如歌。 钟沁儿和含光抬头,只见那一对璧人在蔚蓝的天幕之上,一掠而过,已飞速地抵达了对岸。 含光沉吟了片刻,才是说道:“看来,天山派与无夷宫联姻之事,不是空穴来风呀。” 语毕,他又朝着钟沁儿说道:“你可会生气?” 钟沁儿淡淡说道:“我又有什么好生气的?而且,我以后又不打算回天山。” 以前,是不知道要不要回,现在看这情形是打死也不会回了。 含光静静地看着她,良才叹息着说道:“这样也好。” 钟沁儿垂下眼睫,盯着墨蓝色的江水,眸光之中似有一点涟漪泛起,慢慢地扩散开来,荡到最后,只剩下一点冷冷的波光。 众人到了对面的逍遥谷,只见谷口的正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要走正门,就必须得从这密林之中过去。 密林的上方弥漫着朦胧白雾,有人想御剑过去,刚飞到密林边缘,长剑便不停打转,再也前进不了了。 这时,众人再发觉这片密林的不寻常之处,就连地面也不是寻常的黄色,而是深深浅浅的红色。 归思晚看着这高大的密林,喃喃说道:“地图上没有这片树林。” 容渊盯着不断腾起的白雾,朗声问道:“想问下青云门的道友,有何见解?”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着后面看去,钟沁儿和含光刚自葫芦上下来,发丝润湿了一片,凌乱地粘在一处,说不出的狼狈。 忽然,被这么多人看着,两人半天都没缓过来。 含光清咳了一声,扬声问道:“你是?” 如果他没记错,自始至终都没有人介绍过容渊的身份。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无夷宫的少宫主归思晚对他青睐有加。 容渊看了看二人,只见他们脸颊泛湿,还不时有水滴从发间滴落。 他眸色幽沉,抿了抿唇,“在下钟子期。” 钟? 两人皆是心头一跳,含光的眼角余光默默地滑向了身后的钟沁儿,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在下青云门莫寒。” 容渊点了点头,忽然慢慢地踱步过去,走到了钟沁儿的身前。 钟沁儿的长睫被水珠打湿,此刻紧紧粘在住,睁得不完全,她正要抬袖去抹,忽然听到他清润的声音。 “这位姑娘是?” 她还未从那个钟字给她的震撼里回过神来,就看见垂下的星点视线之中,忽然多了一方丝帕。 那方雪白的丝帕一角,绣了一朵亭亭玉立的莲花,正冉冉盛开着。 如此熟悉的丝帕,正是她当年在山洞之中给他的那一块。 蒙眼(加更) 燕子峡的悬崖之下,翻涌的波涛卷起白浪,不停地拍打着峭壁。 逍遥谷的密林之上,白雾袅袅,升腾而起,有着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容渊和钟沁儿面对面站着,他静静看着那张再平凡不过的面孔。 钟沁儿默默地看着那方丝帕,并没有作声。 忽然,她细白的柔荑被人紧紧握住,牵住就往一边带去,几乎要栽入那人怀中。 然后,那人一手按住她的肩,稳住了她的身形,另一只手的手背轻柔地拂过她的眼睫。 她的长睫微眨了眨,细小的水珠滚落而下,又被那人轻轻拂去,双眸恢复了澄澈透亮。 入目之处,是含光温柔地一笑,又微微扬起的下颌,曲线柔润流畅。 “师妹慕烟,第一次离开无量山,礼数若有不周,还望各位海涵。”含光侧首,朝着容渊轻声道。 “慕姑娘么?”容渊的眸色如静谧的湖泊,不见任何波动。 他慢慢地收回了手中的丝帕,再看着两人亲密地贴在一处,抿紧了唇。 一缕阳光映在他银色的面具之上,寒芒闪闪。 归思晚走上前来,瞥了一眼容渊,只见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清冷孤傲的神色,不由心口一动,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生气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皱了皱眉,再度打量起钟沁儿,分明就是张普普通通的面孔,为何她会引起容渊的注意? 此刻,她半倚在师兄身前,含羞带怯地低垂着眉眼,无比娇柔的模样,分明就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远远地,归思云也投来一道怨愤的目光,搅得此处风云诡谲。 含光清了清嗓子,“子期兄是想问我对这些白雾有何看法吗?” 容渊点了点头,终于将目光从钟沁儿的身上移开,挪到含光的脸上。 他身材高大,肤色比旁人来得略深,两道长眉深浓飞扬,面孔俊逸,笑容明朗。 “西南山林奇巧,苗疆更是奇人异事不断,莫兄可有些头绪?” 钟沁儿抬眸看向含光,神色之中蕴了一丝担忧,含光则是低头浅笑,给她一个尽可放心的眼神。 两人眸光流转,交换着彼此的心绪。这些眼神动作,被一侧的容渊全部净收眼底。他紧握着手心,指节渐渐泛白。 “大家看脚下的土地,已呈红色,又有克制术法的林瘴。“ 含光的目光投向了前方,眼神无比凝重,“这里是秘血伽罗树的树林。” “秘血伽罗树?”归思晚低声重复道。 含光颔首,”秘血伽罗树是长于西域中的一种魔树,树根深扎到地底数十丈,以整片土地的生灵为食,所生之处,周边植物动物皆不能活。因为太过阴毒,而在千年前被尽数铲除,早已不见踪迹。” 容渊回身看着那藤蔓交错的森林,“消失千年的秘血伽罗树,竟然会在逍遥谷重现?” 含光扫了一眼众人,神色淡淡,“不用担心,秘血伽罗树对人无害,只不过不能在里面使用术法罢了。” 归思晚面色终于轻缓下来,“那么我们进去吧。” 钟沁儿闻言,面色一动,拉过含光的手,在他的手心用指轻轻划着。 “且慢。”含光忽然出声,阻止众人,“逍遥谷当年擅长奇门遁甲,不知会现在天色不早,还是不要贸然前往。” 容渊扫了一眼钟沁儿,目光自两人的手间划过,上勾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归思晚想了想,环顾四周,见地面平整,视野开阔。 她默然片刻,又再说道:“那就今日休整一夜,明日清晨再出发,穿越秘血伽罗树林。” 无夷宫准备了几艘宽敞的行舟,供众人休憩,男女各有一艘。 无夷宫弟子自是独有一艘行舟,归思晚等人更是不用说,单独备了一艘供他们几人使用。 分别之时,含光想到今日容渊的目光几度停留在钟沁儿身上,不由有些担忧。 他见她发丝已经完全干透,但仍有些凌乱,抬手替她抚在耳后,轻叹了一声。 “师妹,一切小心。” 钟沁儿点点头,上了女弟子的行舟。在她的身后,一道强烈的视线紧紧地跟随着她。 时过夜半,钟沁儿忽然察觉到一点异动,她敏锐地睁开眼来,眼前是一片漆黑。 行舟纵然熄了灯,也不至于黑成这样,不见任何光线。 她的双目显然被人蒙住了,她心下大骇,想挣扎却是全身酥麻,无法动弹,甚至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周身绵软无力,她如一朵柔软的棉絮,被人一拥而起,紧紧地抱入了怀里,行在了无边的黑夜之中。 化解(微h) 暗夜无边,万籁俱寂。 钟沁儿全身无力地被那人托住,贴在他平坦的胸膛之上,耳朵贴在他身前,甚至听到了有力的心跳之声。 她咬了咬舌尖,一丝血腥味冒了出来,麻木的指尖有了一点的知觉。 她的手抵在那人腰间,只要再等上一会,她的指头能动,就能施出个术法。 但她必须寻个时机,确保一击即中。 现在,她无比确定了他的身份,因为她已经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梅香,那只有离得极近极近才可闻见的味道。 是他。 容渊。 也只有他敢这么大胆地潜进来,带走她,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果然认出她来了。 在他出口说自己姓钟的时候,在他给她那块从前的手帕的时候。她就猜到,他已经认出她来了。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认出她的?她哪里露出了破绽? 还有,那么多年了,他为什么还收着她给他的帕子,若不是在醉风楼的时候回忆起从前,她自己都要忘记那块丝帕了。 他们似是已出了行舟,扑面而来的空气微凉,有露水的气息。 钟沁儿只觉得他的动作轻极了,半搂半抱,连耳边传来的呼吸都是细柔绵长的。 而她柔弱无骨地倚着,他的怀抱轻柔温暖,带着他特有的清新香味,充盈着她的鼻尖。 他似是以温柔铸就了一方牢笼,将她困入其中,不容挣脱。 轻盈的脚步又有了变化,落脚处比之前更沉实,然后听到门轻轻开合的声音,她的身子落入了柔软的榻上。 他应该是把她带回了,他休憩的地方。 钟沁儿的双目仍被紧紧蒙着,脊背刚刚贴在被褥之上,身子就被他紧紧压住。 坚实的胸膛压在她高耸的双峰之上,修长的双腿嵌入了她的,紧紧贴合着。 一只手轻轻地抬起了她的下颌,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的脸庞上穿梭着。 他的呼吸丝丝缕缕,吹着她的面容,痒痒的,四下无声,却是令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的吐息也渐渐发沉。 柔韧的指尖在她的面颊边游走,细细摩挲,触到了那层薄薄的人皮面具,沿着边缘慢慢地滑动着,却始终没有去揭开来。 她听到他极低极低的一声叹息,鼻尖轻轻抵上她的,冰凉的触感,是他的面具。 她甚至可以感觉那张银色面具的每一根线条,它遮住了他飞扬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却遮不住他细长的眼,从前他总是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此刻,他看着她的眼神,又是怎么样的? 这是他们时隔数月的再次相见,他到底对她是怎样的想法? 况且,他的身边还多了一个归思晚。天山派若是和无夷宫联姻,自然是锦上添花,难怪他看不上江月。 他如今在归思晚的眼皮底下带她回来,又到底是要做什么? 容渊侧了侧首,嘴唇缓缓下移,温柔地含住了她的唇瓣,柔软舌尖探了出来,轻轻地舔舐着,一点一点地舔弄着她的双唇。 双指一动,捏住了她的下巴,舌尖长驱直入,绕着她的牙龈舔弄了一圈,又停顿了下来。 他应该是尝到了她口腔中淡淡的血味,停下来在思索着什么。 容渊的手指滑到她的身侧,指尖绕着她的周身一旋而过,有一点灵光慢慢没入她的身躯,她感觉身子一轻,已恢复了一点的知觉。 只是一点点,可以让她的身体有感觉,可以让她伸手推开他,可以让她发出一点点的声音,也可以让她回应他。 容渊继续慢慢地吻着她,似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就此拒绝他,然而钟沁儿始终没有任何的动作,默默地承受着他所给予的一切。 他的亲吻,他的抚摸,他的整个人。 此刻的她,还不能行动,她在等待着更好的时机。 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她的身间,缓缓褪去了她的衣衫,分开了她的双腿。 钟沁儿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微凉的风吹拂在她的娇躯,肌肤忍不住地战栗起来。 他微微起身,她听到耳边簌簌落落的声音,然后是他衣衫滑落的声音。 原来,他是要和她做这件事吗? 他就不怕被归思晚发现吗? 容渊再度覆身上来,已是赤裸火热的身躯,慢慢地从她身下摩擦而上。 先是摩擦着她双腿之间的谷地,她卷曲的毛发撩着他的肌肤,让他喉头禁不住地上下滑动着,再慢慢地向上,温热的小腹贴上她的。 她的乳尖被凉意侵袭,早已静静地挺立起来,宛如暗夜中无声开放的昙花。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胸脯,缓缓摩擦着她硬挺的蓓蕾,带着某种让人难耐的缓慢节奏,她甚至感觉到了他胸口的那一道伤痕。 伤痕之处的肌肤凹凸不平,有些粗糙的触感,刺激着她的乳粒,带来一阵如电击般酥麻的快感。 因为看不见,她的感官如此清晰,全部集中于此,她终于忍不住自唇间发出细细的呻吟。 容渊听见她的声音,在她颈边顿了一下,发出一声轻轻的笑。 她仿佛看到了他勾起唇角,笑容之中带着一丝的玩味,双目灼灼地盯住她。 她不由轻咬住下唇,他温热的呼吸吹进她的耳廓,让她忍不住地挺身,挺翘的胸脯更是贴紧了他。 他看着她小巧的面孔,被一条绸带蒙住了眼,流露出脆弱而又美丽的表情。 他的眸色更加深沉,浓得如夜般黑。 他抬起手来,将她的长发完全解开,幽黑的青丝流泻在她的娇躯之上,鸦黑雪白映衬,还有那一点樱红挺立在胸尖,说不出的诱人。 他低了低头,濡湿的双唇叼住红润的蓓蕾,直接地咬上了她的乳尖。 她看不到他,完全无法预判他的动作,因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发出一声惊喘。 酥麻的快意自乳尖流窜自全身,她似是有点耐不住地按紧了他的腰身。 轻挪着的手指,并不能动太多,但已足够,她的指尖一动,迅疾闪过一丝幽亮的白光。 没想到他比她更快,宽厚的手掌如闪电般迅速下挪,直接扣住了她的指尖,化解她的术法。 他自她的胸间抬起头来,一声声地低喘,声音微带着沙哑。 “师姐,我不会再着你的道了。” 舔穴(微h) 耀眼白芒,一瞬即逝。 指尖的白光在被他扣住手的瞬间消失了,钟沁儿知道,她再没有机会了。 此刻,她成了一条砧板上的鱼,任他宰割。 “师姐……” 容渊清亮的嗓音此刻压低了,听在耳里却是有种别样的风情。 他把她的手扣在掌心,慢慢地揉着她的手指头,动作又慢又柔。再带上来放到唇边,就是温柔一吻。 湿热的舌伸出来,沿着她纤细的手指一根一根地舔弄,再将指尖一一含在唇间吮吸,啧啧之声在她耳边响彻。 那些细白的指尖,很快染上了一层晶亮的津液,在黑夜里幽幽发亮着。 “唔……” 钟沁儿觉得指尖如过了雷电般,乱窜起来。 她想要闪躲开来,但她本来气力就未完全恢复,被他含住的酥麻感又一阵阵侵袭上来,让她的动作根本无法施展。 她咬了咬唇,轻声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容渊顿了一下,默然片刻,才低声说道:“师姐的那个葫芦……” “你见过?” 钟沁儿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得到的那个葫芦,只知道有一天在行囊里,忽然就发现了一堆的小玩意儿。 “何止是见过……” 容渊低了低首,眼波在鸦黑的长睫里流转,渐渐黯淡了下去。 那,明明是我当年送你的。 那时,他怕她终日被关住烦闷,常常会带一些新奇的玩意回来给她,那个葫芦便是其中之一。 她还是什么也不记得,不然,她也不会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拿出来。结果误打误撞,反而让他认出了她。 她走了以后,他没有一日不在思念着她。明明是该恨她的,可在发现她的一瞬间,所有的怨怼,就全然拋诸脑后。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捧起她的脸来就是深深一吻。 他含着她柔软的唇瓣细细地舔着,舔到她微张的嘴角,引来她一阵轻轻的颤动。 他火热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口腔之中游弋,再勾住她的舌尖吮吻起来。 “唔……不要……嗯……” 钟沁儿摆动着头部,想要避开他的亲吻,却被他捏住下巴,加重了这个吻。 两人舌尖纠缠在一处,嘴里的津液相互交融,甚至是润湿了彼此的唇角,响起阵阵暧昧的水声。 终于,她自他的唇间挣脱出来,脸色绯红,喘息不断。 “你……把我抓来这里做什么?” 容渊不答,反问:“你说呢?” 钟沁儿偏了偏头,倔强地回道:“我怎么知道。” 容渊在她耳边轻笑了声,拿着她的手一路向下,到了他的胯下,直接让她握住。 这时,她想要避开,已是来不及了。那一根条状物被她握在手心,微微地发硬。 她不由自主地紧捏了一下,感觉到它在慢慢地涨大。 他低喘了一声,又慢慢地说道:声音哑透了,“师姐,我想肏你了。” “你……” 她看不见他的样子,只能感觉棒身暴涨的青筋紧贴着她的手心,在不时地跳动着。 “知道你近在迟尺,我怎么忍得住?” 他握住她的手,前后撸动着他的阳物,让它长得更大更粗,甚至有些液体自龟头上溢出,润湿了她的手心。 他不住地喘息着,那样粗重的声音听在她耳里,无疑是催情的春药,让她也按耐不住地想要跟着他喘,但她只得拼命地压抑着自己。 他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身子用力地爱抚着,不一会,莹白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他低下头蹭了蹭她雪白的颈项,“师姐,不想要我吗?” “嗯……不想……”她抵御着体内升腾的快意,努力地答道。 “是么?” 容渊轻笑了笑,勾起唇来,声音带一丝的狠戾,“等下非要你求我肏你。” 语音刚落,他在她的脖颈之上,已是重重地咬了一记,狠狠地吮吸着,留下一串紫红的印记。 “啊……嗯……” 钟沁儿心口一惊,绷直了脚背,柳腰也弓了起来。 她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她,他一定会把这些日子的怒气发泄在她的身上。 可是他的动作却是无比温柔的,伸出舌尖一路沿着光滑的肌肤,舔舐而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落下一个个湿润的吻。 他分开了她的双腿,半跪在床边,低首去抚摸她的花穴。 就着一点映照进来的月光,他仔细地分开了那些卷曲的毛发,认真地看着。 艳红的花穴微微展开,中间肉粉的穴口不自知地翕动着,溢出一缕透明的花液,荧荧生光。 “师姐,你明明就很想要了……” 他紧紧地盯着她的小穴,眼神渐渐晦暗,与黑夜融于了一体。 “不是……”她仍在抗拒着他。 “不是?” 容渊长眉一扬,一低首就对着她的花穴,吻了上去。 “啊……嗯……别……别这样……” 她忍不住抬首,细细地低吟起来。 他湿润的长舌不住地上下舔着,她红艳艳的贝肉,直到湿漉漉的,再也不能合住。 他又用手指捏住了她的花核,细细地捻转着,按压着,使劲地摩擦着。 钟沁儿的小穴被他弄得止不住的酥麻,她的十根脚趾头都忍不住地蜷缩起来,细腰不住地上挺。 容渊满头青丝落入了她的双腿之间,长舌更是伸入了她紧致的甬道,缩起来缓缓向前滑着。 他的舌尖不住地舔着她的穴道,吸吮着她的蜜液,手指仍在按着她的花核,紧紧压着不停地摩挲。 “嗯……受不了了……” 她纤细的腰身上挺,葱白手指抓住身下的被褥紧紧搓揉,指尖渐渐通红起来。 她的花核被重重地碾磨,颜色越发红艳起来,紧窄的穴道又被他完全地舔舐,再也受不住了。 她娇喘连连,柔弱的身子一阵剧烈地颤抖,已经到达了第一个高峰。 容渊感受着一股股花液喷出来,浇在了他的舌尖之上。 她的双腿打着颤,眼角滑过一行清泪,蒙眼的绸带已被润湿了一块。 “师姐……” 容渊放开她的双腿,喘息着趴了上来,重重地吻她。 她知道他嘴里是她的味道,不住地抗拒着,“不要……” “不难吃的,我都吃了这么多了,很甜的……” 他温柔地诱哄着她,伸出舌尖探入他的嘴里,体验着属于她自己的味道。 钟沁儿几乎是哭着,求着,最后才摆脱了他的吻。 两人许久未曾交媾,她的身体敏感得过分,而他又格外的温柔,令她整个人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她双颊红艳,咬着唇,扭动着娇躯,双腿用力地拧着夹着转着。 就算阔别了数月,她的身体仍是止不住地渴望着他的。 插入(h) 他的唇舌在她赤裸的身上流连,吮吻着留下无数的红痕。 “这些日子,师姐想不想我?” 容渊含住她的耳垂细细啃咬着,细长的舌尖将她的耳廓舔得一片湿润。 “嗯……啊……”她不禁地低吟着。 “师姐,有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想过和从前那样被我肏?” 他湿热的唇舌舔舐着她凸起的乳粒,吮得它们肿胀起来,如熟透的樱桃,红艳水润。 怎么没想过?那一夜的醉风楼,她卧在那张长石凳上,在夜风中畅开自己,就想着他来肏她。 可当这一切真的实现时,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欣喜。 是因为,他们中间多了一个人吗? 他和归思晚,他们之间到底到了哪一步? 当她看见他坐在归思晚的纱帘之后,当他在校场之上为了归思晚出谋划策的时候,她的心就如缺失了一角,整个人深思恍惚起来。 那个明明就在天山和她水乳交融,无比亲密的人,竟然会一边对她流露着深情,一边对另一个女子言笑晏晏。 他所谓的真心到底有几分真?几分的假? 对他而言,她到底算什么?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一句承诺,她又怎能对他要求什么。 钟沁儿扬起头来,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绸带完全被润湿。 他吻着一边乳尖,另一边就用手揉捏着挺立的蓓蕾,见她不答话,就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别……疼……” 终于她带着低泣地求饶,让他的心软了又软。 容渊把她抱起来,拥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地安抚。 “怎么了?弄疼你了?我轻点好吗?” 这个姿势无比暧昧,她半跨在他的身上 ,他挤进她的双腿之间,上翘的茎身抵着湿漉漉的花唇摩擦。 火热的茎身许久未得纾解,肿胀难耐,完全是涨到极点,每一根青筋都凸出了,像要炸裂般狰狞。 龟头一触碰到她的小穴,就情不自禁地涌出了透明的前液。 钟沁儿也不好受,之前被他用唇舌抚慰着花穴,就到了一次情欲的巅峰。现在不时有滑腻的花液渗出,双腿之间早就春水泛滥。 “师姐,想要不想我肏你?” 他抵着她的穴口,轻轻地磨蹭着,他没有忘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他想要她求他肏她。 “不要……” 她双手扶在他的肩上,努力地想要离开他的身子,但是气力完全未能恢复。 “真的……不要吗?”他含着她的耳垂,再一次地问她。 他按住她的肩膀向下,圆翘的龟头已经顶开了湿漉漉的花穴入口。 “嗯……不要……” 她倔强地咬住下唇,但是穴口的软肉却自发地吮着他的龟头,吸得马眼阵阵发麻。 容渊定了定神,把肉棒抽离出来,扶着她的腰身,手托着她的背脊,低头啃咬着她的乳尖,重重地吸吮。 她惊喘了两声,感觉到他的离开,双腿间一阵难耐的空虚,不由夹紧了大腿。 “不要……是吗?” 他微喘着,把她缓缓放倒,右手食指跟着他的动作慢慢地插了进去。 “嗯……嗯……”她仰头轻喘娇吟。 虽然没有刚才被龟头撑开的舒爽,但总算是被插进了深处,满足了里面的空虚。 数月未有行房,她的甬道更紧致了,她收紧了雪臀,小腹绷紧,他的整根手指都被吸得紧紧的。 容渊眯着眼,眸色更深沉,想象着自己的肉棒等会也会被这样吸住,呼吸都浑浊了,喘息也粗重起来。 他的食指不断地进出,在花穴之中不停地抽插,挤出更多黏稠的淫水,顺着他的手指滴落下来。 他的手指寻到了花穴深处凸起那一块软肉,勾起手指,细细地摩挲。 钟沁儿终于忍不住地嘤咛,带着哭腔,“啊……好酸……好麻……”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拼命地按着那一点摩挲着,揉得她整个人魂都要没了。 钟沁儿被不断的快感侵袭着,但又明显得觉得不够,双腿之间的空虚感,让她渴望着被更大更粗的东西来填满。 “舒服吗?”他低低喘息着,声音却依旧是清冷的。 “嗯……舒服……” 她话音刚落,他却抽出了那根手指,粉色的小孔不由自主地翕动着,似是不满他这样的退出。 “别……不要……” 她的眼泪再一次涌出,大概是什么也不看见,她感觉更脆弱无助。 忽然,她的下体一热,感觉到一根火烫的肉棍正抵着她的穴口。 “要不要我肏你?”他吻掉她的眼泪,再度柔声地问。 她如从巅峰之上滑落下来,正在难受之时,又得到了一点的企盼。 她微启着唇,轻轻地喘息,洁白的身躯渐渐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且在慢慢加深,似是到了忍耐的极限。 脑海之中,滑过醉风楼那一夜的画面,她喝醉了,躺在月色之下,用手抚慰自己的身体。 那一刻,她就在幻想着他,是什么时候起,她在这样的时刻把他深印进了记忆? 那一夜月色撩人,垂丝海棠的花瓣轻垂在她的身上,她对着夜风轻声地道:“师弟,肏我好不好?” 心的深处,似有一朵花无声地开了,在这幽静的深夜,为着这个人,静静地开放。 她终于忍不住,揽住了他的脖颈,再次说出那句话,“师弟,肏我好不好?” 话音刚落,圆硕的龟头已经顶开了她的花穴,重重地插了进去,把层层迭迭的软肉都给推开,一点一点地没入。 “嗯……就是这样……师弟肏我……” 她挺了挺上身,洁白的双乳颤动着,摩擦着他赤裸的胸膛。 容渊的呼吸渐渐加重,几个月未在一起,她的花穴紧得要命,他粗壮的棒身刚一进去,就被夹得又疼又爽。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肉棒抽出来一截,只见紫红色的棒身之上已经沾满了晶亮的爱液。 他眸色更加幽深,重重一喘,耸动臀部,再次用力地插了进去,插得比上次更深了一些。 他低了低头,感受着被她小穴深处不停紧压的快感,整根肉棒都被四面八方的软肉推挤着,吸吮着。 他舒爽得红了眼,在她耳边喘息着问:“师姐,舒服吗?” 圆翘的肉棒直挺挺地挤进花穴,涨得钟沁儿将整个腰部都上拱,下体又酸又涨,却是异常舒服,让她忍不住地媚叫起来。 “嗯……舒服……别停……继续肏我好不好?”她哭着求他,生怕他再次的抽离。 许久不做,她又紧又窄,绞得他马眼酸胀,背脊一阵酥麻,忍了半天才是没有马上射出来。 容渊咬了咬牙根,再一次地退出,又用力地摆动腰身挺进,这一次整根深深地嵌入,直插到了她花穴的最深处。 钟沁儿还来不及惊呼,他又再次继续抽出,再插入,抽出再插入,粗壮的肉棒进进出出,一下一下顶到了花心的深处。 “嗯……太深了……还要……继续肏……别停……” 她不住地媚喘娇吟,配合着他的抽插,两条腿都挂在他的腰身,紧紧交缠着。 容渊一下一下猛地楔入自己的欲根,如打桩般顶进她的小穴。 他也被她绞得双眼迷离,狠狠地咬紧牙关,舒爽的快意让他仰起头来,重重地喘息了一声。 汗水从他的颈项顺着胸膛流淌,滑过红润的乳首,滴落在她乳尖的蓓蕾之上,在月色之下闪着晶莹的光。 他低下头去看她,亲吻她,不忘更加用力地抽插她。 她的表情完全是被情欲所征服,双眼涌出的泪水将整条绸带润湿,不时地咬住唇角,低声哭泣。 他看着她沉醉在情欲之中,美丽而又脆弱的神情,只觉得时光如梭,又回溯到了从前。 她也曾经这样,泪水涟涟地求他要她,那时,他怕她后悔而没有行动。 结果,后悔的人是他。 她曾说过,等她回到天山,就会为他与苏穆解除婚约,昭告天下。可是,他始终没有等到那个消息。 等到他们再次重逢,他却亲眼目睹了,她与苏穆亲密无间地在一处。 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嫉妒得几乎都要发疯了,他痛苦得整个心都裂开了。 她是他在魔界支撑到最后的唯一信念,可她却不再记得他了。 后来,他曾隐晦地跟宗离提过钟沁儿的记忆有缺失。 宗离沉默了良久,才说道:“你师姐曾被掳到魔域一些时日,那些日子对于她来说太痛苦了,所以我们抹去她那一段的记忆。” 他几乎不敢相信,“师姐觉得痛苦吗?” 宗离幽幽地说道:“对你师姐而言,那就是一场错误。” 那天的他,整个人都被这些话给击垮了。 在魔域的时候,他花了多少功夫,将她从俘虏之中带了出来,让她呆在他的住处,夜夜陪着她。 从一开始对他害怕,对他抗拒,到后来她慢慢地接纳了他,整颗心都完全附在了他的身上。 她总是深情地望着他,主动地吻着他,亲密地叫着他,“子期子期。” 他也曾担心过,是不是在那样特别的环境下,她才会对他产生特殊的情愫,所以他一直不肯要她。 他愿意给她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再做选择,那是因为他相信她。 只可惜,人心终究是经不起考验的。 最后他输了。 泄身(h) 月上中天,惊涛拍岸。 容渊趴在她身上不住地喘息,眼里的光芒明明灭灭。 他失去了当初在她心里的那个位置,却依然还是得到了她,哪怕得到的手段不够光明磊落。 此刻他的面容上透着几分的脆弱,眼神也有些飘忽起来。 想当初在魔域的时候,他那么心疼她,珍惜她,结果呢? 所以,当她自天山再次醒来,他就铁了心地要得到她。 她一定不知道,他已经在外面孤零零地等了她几十年。 从她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不会卑微地再等下去,他只会拿走他所认定的一切。 想到这里,他把她的身子反转过来,让她跪伏在榻上,圆润的雪臀高高地翘起。 “嗯……唔……” 钟沁儿被蒙住了双眼,完全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形,只感觉到体内充实的饱胀感忽然消失了。 她还没有得到完全的满足,腿心仍是空虚得很,他这一下退出,让她更加地渴望着他。 “是谁说以后没有机会,再试那本春宫图的?” 容渊从后面重重地揉了揉她的臀,趴在她的背上,含住她的耳垂,微喘着问道。 他双腿跪在榻上,分开她的翘臀,一只手慢条斯理地翻弄着她红艳的花穴,看着晶亮的爱液黏在他的指上,银丝缓缓滴落。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抓起她的双臀就往他的胯上靠,有力的腰身一顶。 圆硕的龟头分开之前就被肏得泥泞的花唇,狠狠地插了进去。 “师姐,我说过的,话不要说得太早。”他重重一口,又咬在她的雪背之上。 粗大的肉棒如入无人之境,碾开紧缩的花穴,破开层层迭迭的肉壁,龟头下的棱沟磨着所有凸起的软肉,一顶而入。 “啊……好涨……嗯……”她双颊酡红,仿佛醉了般。 “你咬得好紧……”他仰首喘道,大手拍了拍丰盈的臀,“放松点,不然肏不动……” 她的下体又酸又涨,花径的褶皱被他一一抹平,摩擦得从外到内都酥麻不已。 容渊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是那本春宫图的第叁页……” 她记得那本春宫的第叁页也是这样的姿势,侧边写着四个字,老汉推车。 才刚想起图上那些交媾的肉体,他又是狠狠一顶,顶得她思绪都乱了,伏着不停地娇吟。 两人皆被舒爽到深深喘息,巨大的快感蔓延至全身。 圆硕的龟头磨着花心深处不停地上顶,上翘着一再挺进,引来她娇躯的一阵阵颤栗。 钟沁儿什么也看不见,双目所及之处,无边的黑暗仿佛都跟着旋转起来,如一个巨大的漩涡吞噬着她。 她的耳边隐隐传来,远处波浪拍打着峭壁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应和着他每一下的奋力抽插,快感如潮,淹没了她。 神思恍惚间,她又想起那一夜的浮光塔,他也曾从背后肏她,让她趴在长桌之上,和他一起看着那本春宫图,说要与她每一页都试过。 明明也是柔情蜜意的,但为何她的心里没有一丝的快意? 原来,她还在介意着这几日来看到的。 “你……” 她微扬着脸,轻轻喘息,细密的长睫早被晶亮的泪水润湿。 白日里渡过燕子峡的时候,他和归思晚自峡谷上空并肩而行的样子,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她的心仿佛被尖锐的针扎了一下,声音忿忿而出,“师弟,也可以找别人试一试的。” 身后那人倏地一僵,呼吸微沉,却是沉默了下来,连带着动作也慢了下来。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只是感觉到他贴着她的颈项,喉头在不停地上下滚动。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他的声音低哑,不复往日的清越,似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钟沁儿紧紧咬住下唇,不想再答他的话,感受着他的肉棒正慢慢地抽出,突然由快变慢的动作,让她有些难以忍耐。 身体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应,挺翘的臀部小幅度地后缩,努力去套弄他粗硬的欲根,不舍得他就这样离开。 几下极其缓慢的抽插过后,他停顿了一下,忽然猛力地一顶,深深地顶了进去,尽根而入,直插花心。 “啊……怎么这么深……受不了了……”她双眼圆睁,泪水再度自眼角滑落。 这个姿势本就肏得深,他这一下疯狂地深深顶弄,几乎要将她整个凿穿。 钟沁儿的眼前仿佛有一阵白光涌过,紧致的花穴被这样刺激,舒爽到交错着绞紧,狠狠地缠着肉棒,不停地吸吮着龟头的前端,几乎就要生生榨出他所有的精水。 容渊的身子一抖,好不容易才是克制住了射出的欲望。 尽根而入,狠狠拧绞的快感让他重重地喘息,眼底也染上了情欲的艳红之色。 “师姐……是想我也这样肏别人吗?”他粗喘着问道,牙齿细细地啃咬着她的耳垂。 “我……” 钟沁儿刚想说些什么,他又撤出了肉棒,粗圆的龟头卡在花穴的外面,缓缓地蹭着两边湿透的贝肉,马眼抵住她的花核轻轻地摩擦。 “我说了,要和你都试的,这叫……蜻蜓点水……” 他慢慢地用棒身摩擦着阴户,上面湿漉漉的,红艳晶莹,与紫红的肉棒一起,散发着淫靡的气息。 她扑闪着细长的羽睫,忍住那样又酥又麻,又明显不够的快感,微喘着说道:“你可以跟别……” 话未说完,他又是深深地一插而入,怒胀的欲龙再一次豁开甬道,插入汁水淋漓的窄紧蜜穴之中,龟头重重抵住酸胀的花心,顶住不停地磨蹭着。 “啊……嗯……受不住了……” 她的话语被他冲撞得断断续续,再也说不出那些违心的话。 容渊直挺挺地跪在她的身后,绷紧了腰身,抓住两团雪白的臀肉,不停地向前耸动顶胯,硬挺的肉棒直直肏到了深处。 她的身子不断地向上顶耸,丰满的乳肉不停地摇晃,又被他的双手牢牢抓住,用力地搓揉着。 “师姐,是不是想我分了神找别人,就不会再管你和别人的事了?” 容渊低伏下来,趴在她的背上,潮湿的嘴唇吻着她的颈项,低声问道。 她两处敏感之地都被他拿捏住,被他肏得泪眼朦胧,不明就里,她和别人又有什么事了? “白天的时候,看见你对着别的男人笑,我当时就想狠狠地把你压在身下肏,肏你哭个不停……” “我没有。”她的眼角又渗出了眼泪,娇喘连连。 原来,他看见她就想着要做这事吗? “你没有吗?”他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后颈。 一再低头深深地吮吸着,引来她一声的吟叫,他的身下仍在不停地律动,狠狠冲撞。 “你和那个莫寒……那么亲近,所有人都看见了……” 他闭了闭眼,嫉妒如野草在心里疯长,他克制着自己情绪,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那关你什么事?”她倔强地打断他。 他还不是一样,和那个归思晚那么亲近,又有什么资格来说她? 他的呼吸一滞,喘息渐渐粗重起来,声音也更低沉暗哑,带着痛苦般的隐忍。 “我不喜欢你和别人亲近,我会一直缠着你……” 一直缠着她,然后转身又准备去娶别人吗? “你要把我抓回天山吗?”她喘息着问他。 “我不知道。”他不想强迫她,但又舍不得放开她。 明明上次还说会在天山等她的,现在他是怕她回到天山,坏了他的好事吗? 钟沁儿的心里涌起股说不清的恼意,但体内升腾的快感让她欲仙欲死,不由低头咬紧了自己的手背。 “别咬……”他见状,心疼地抬起她的下颌,低哑地说道:“要咬咬我好了。” 容渊把她的脸扳过来,从侧边去亲吻她的嘴唇,动作温柔,仿佛带了一丝讨好的意味。 而她却是听话地狠狠咬住他的嘴唇,尖锐的牙齿撕开个细小的口子,任一股血腥味在两人的唇角弥漫。 他的身子震了一下,也没有避开,反而更放肆地探进去,与她唇舌交缠。 两人交换着彼此的唾液,任这个血淋淋的吻不断地加深,吻得更加贪婪深入。 彼此交合之处已是水光潋滟,她被他冲撞得更是神魂颠倒,所有的尖叫都被堵在二人唇间。 肉体碰撞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她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却仍凭着身体的感觉,在脑海里勾勒出他阳物的形状。 肉棒又粗又长,坚硬的棒身上青筋虬结,龟头圆翘,宛如鹅蛋般硕大,马眼一张一合,贪婪地流着透明的津液。 因为这样的想象,让她的甬道再次涌出大量的蜜液,让他的进出也更顺畅也更有力。 她喘息着叫嚣着再次冲上一个高峰,颤抖着泄了身,在他的唇间呜咽着求饶。 “别肏了……我不行了……嗯……到了……” 大股大股的淫水浇头而上,冲得他的龟头也受不了了。 他把她压在榻上,抬起她的双腿又狠狠地肏干了数十下。 肉棒硬到不能再硬,又被她的花径绞得死紧,马眼大开,又浓又多的白液在她的花穴里喷射开来。 她累到几乎虚脱,紧紧地阖上了双目,意识快要离开之际,她听见他极其温柔地唤了一声。 “婉婉。” 月色(h) 夜阑人静,月华如练。 钟沁儿朦朦胧胧小睡了会,忽然感觉到腕间有一股热流注入,她一下清醒过来,不动声色地卧在榻上。 容渊两根手指搭在她的脉上,正在探查她身体的情况,沉吟片刻,才是低低叹息了一声。 “师姐。”他轻声地唤她。 看来他是察觉到她醒过来了,钟沁儿不得不睁开眼来,这时她的身子也被从褥中抱起来,坐入他温暖的怀抱。 只觉柔滑的触感自她的面颊一掠而下,他已经解开蒙住她双眼的绸带。 玄色丝绸,黑色边缘镶了一丝的明红,竟是他的发带。 容渊此时已穿了一件里衣,面色透出一点薄红,嘴角轻轻勾起,似是自之前的情事中得到了餍足。 他咬住发带一边,抬手向后将凌乱的发丝高高挽了上去,发带的一边绕了上去,他才是松开了牙,将另一边发带转上去系了一个结。 高高的马尾荡了荡,发梢在她赤裸的肩头拂了一下,又垂落下来。 钟沁儿的目光追随着马尾转了转,才是望向了他。 触目之处,银色面具在月光之下闪着耀眼光芒,露出的薄唇微微扬起,勾勒出一个有几分明艳的笑靥。 她刚从那场酣畅淋漓的情事中得了满足,此刻看他也顺眼了许多。 钟沁儿一言不发,长睫微扬,她静静地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双眼,只见他正一瞬不移地盯住她。 澄澈的眸子倒影着她的眼睛,和他的眼神一般沉静似泉,涓涓细流,于无声之处,润人心腑。 良久,嘴角的笑意似是也染进了眼眸,他眼里静谧的泉似被春风吹皱,有涟漪一点点地荡开,渐渐扩散开来,迷离了她的眼,让她心头一荡。 这样的他,看上去好年轻。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看着他额间的美人尖,像是被蛊惑般地抬手,去拂了一下他脑后的高马尾。 “师姐。”他忽然笑意加深了,漾在眼角唇边,“真是好久不见。” 钟沁儿沉默着,又抬指去搓了下他的发尾,感受到指尖柔滑的触感,才是有点依依不舍地收了手。 容渊的呼吸拂在她的面颊之上,轻轻叹息了一声,感觉她眼里的一点迷恋,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楚。 这就是你从前喜欢过的样子。 只是,你早已弃之如敝屣。 “师姐,寒毒你虽有法子一时克制,但如若有万一,情形还是过于凶险。” 他停顿了一下,将一件外衫轻轻披在她的肩头,“既然来了,我们还是双修吧。” 钟沁儿打量了一下四周,一间不大的房,清雅整洁,她知道这是他和归思晚等人休憩的行舟。 刚才他一定在这里下了结界,才敢与她如此放肆。 果然,他带她来的目的还是为了双修吗? 他的红莲业火不消,这天山派掌门的位置终究是不稳。 他不知道,赤练子可完全解她的寒毒,但是与他双修自然也是益处多多。 她沉默地点了点头,他却是抬起她的下颌,双眼深深地望进她眼里。 “师姐,不开心吗?”他将额抵上她的,叹息着轻声说道:“但再见到你,我是真的很开心。” 她终于是叹了口气,“我没有不开心。” 明明当初是逃离的天山,再见到他就应该赶紧躲开,可此时为何她一点没有要避开的想法。 容渊松了口气,偏头想了想,才又问道:“那个莫寒是你什么人?你们为何会冒充青云门的人混进这里?” 钟沁儿垂了垂眸,“我不想说。” “不说就不说吧。”他摸了摸她的脸,柔声说道:“再怎么样,他总不能像我们这般亲近……” 白天的时候,他看见他们亲昵的样子,嫉妒得不得了。可当夜晚将她整个拥入怀里,狠狠占有之后,那一点妒意才是慢慢消散了。 钟沁儿闻言心头一跳,他说的亲近是指刚才那事。 她不能否认,她实在是爱极了和他做那事。被他一次又一次地送上顶峰,那种美妙的滋味如诱人的罂粟,让人浅尝一点就欲罢不能。 一点明红的光芒映入她的眼帘,她侧目望去,只见他已在手心放出了一朵红莲。 他撩开她的衣衫,指尖慢慢向下,一寸寸抚过她的肌肤,让那朵明媚红莲在她的周身缓缓游走。 玉白的指尖携了一层妖娆的红光,所过之处,轻柔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地颤抖。 雪白肌肤在他的指下染上了轻红,曲线玲珑,美得惊心动魄。 “师姐。”他的唇摩挲着她的颈项,低声呢喃,“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钟沁儿明白,他说的是没有戴面具的她。 他抬手摸了摸她丰润的双峰,两指拈着那一点樱红碾转着。 “不过还好身子没有变……”他低首说道。 一个伏身舔了舔峰顶渐渐挺立的蓓蕾,舔得它在暗夜里水光潋滟,红艳湿润得如一朵春花开在莹白的双乳之上。 “嗯……啊……” 她被他舔得娇躯酥了一半,脚心蜷缩,仰首抬手揉住他的高马尾,指腹细细地摩挲,心里想着的是,等下可能又会弄乱了。 容渊抬起她的身子,撩起了下袍,她也轻喘着低首看去。 就着红莲明媚的光芒,只见她修长的双腿被他分开,那一根硬挺的肉棒,胀得又红又紫,圆翘的龟头正地抵住她的下身。 他又仰头看她,眸光温柔如水,音色微哑,却是无尽缠绵,“师姐……有没有想过我?” 钟沁儿默然不语,指尖却禁不住地去抚摸他飞扬的眉,想象着他在面具下朝气的面容,心里泛起涟漪阵阵。 若我一开始,没有去魔界,而是留在天山做你的小师弟,朝夕相处,师姐会喜欢我还是大师兄? 这是他曾经问过的话,如今心里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容渊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瓣,低声呢喃道:“真不想你和别人走得太近……” 他柔情脉脉的样子,将她心底刚才那股烦闷,那股要与他较劲的想法给完全驱散,化为乌有。 数月的分别,如在心里埋下一颗种子,此刻忽然生根发芽。 她双唇轻启,无声地回应着他的亲吻,心里莫名地忽然涌起和他一样的想法。 若是,他们中间没有别的人就好了。 此时,容渊一手扶住她的腰身,一手按住她的肩头,将自己的饱胀的欲根直直地嵌入了她的体内。 她惊呼了一声,被他尽数吞入了唇间,又随着他下压的动作,化作了声声嘤咛。 他将她的身子下压,坚挺的肉棒摩擦着她敏感的花径,将她一寸寸地撑开。 钟沁儿双手扶住他的肩,腰肢摆动,不住地起伏调整,将他的整根肉棒给完全吃了进去。 容渊被尽根而入的快感冲到头皮发麻,低喘着按住她的细腰,不停地挺胯,肉刃硬挺挺地直入直出,将她彻底填满。 她搂住他的颈项,想了想,还是将他的马尾揉进手心,手指绕住了他的发带,咬唇看着他紧蹙的眉心,心里生出一股别样的情愫。 龟头碾磨着娇嫩的花心,越肏越深。每一次抽离都翻出粉色的媚肉,溅出淋漓的汁水,又用力直捣而入,反反复复,将她的花穴肏得烂熟红艳。 她上身后仰,双腿紧紧地缠住他的腰身,任他上下不停地狠肏。 忽然,一股热液浇到了她花心的深处,她娇吟着扭动腰身,双腿将他夹得紧紧的,又一次到了高潮,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我还没射……”他悠悠说道。 看着她沉浸在欲海之中神色迷离的样子,一下还未能抽身的样子,他低低地笑了笑。 他面孔向前,贴着她的耳垂,柔声说道:“师姐,别忘了双修。” 她一下怔住了,双颊醉红,侧眸看他,见那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有些恼怒地狠狠咬住他的嘴唇。 自然,也不忘慢慢地运转起周身的真气。 容渊紧紧地抱住她,温柔地唤道:“师姐……” 她心里一动,也抱紧了他,满头青丝流泻在二人裸露的身躯之上。 他吻了吻她的唇角,偏过头去,在她耳边轻声念着双修的口诀。 月光如瀑,自窗外斜斜照射进来,光影朦胧,映了一地。 忽然一阵红光漫过,地上多了一道明红的影子,一朵莲花的影子。 一朵亭亭玉立的花苞,在满地月光的清辉之中,瓣瓣舒展,千娇百媚地开放到了极致。 轻吻 这一夜睡得很沉,许是太累。 清晨醒来的时候,钟沁儿发现她已回到了原来的行舟之中。 万缕金光透过窗棂正在映在她周身,周围的女弟子们纷纷已起身整理行囊,未见任何异常。 而她的身上也是一片清爽,被换上了昨夜就寝时的衣物,想来那人一定是半夜又偷偷把她给送了回来。 还真是…… 她一时也不知如何形容他好。 等他们来到那片秘血伽罗树林之前,领头的几人已经站在那里商议事宜。 含光见她来了,微微侧首,“师妹。” 钟沁儿见状,朝他轻轻一颔首。容渊侧对着众人,正和归思晚等人说着话,知道她来了也没有停下。 一缕金光映在银色面具之上,勾勒着他清俊的侧脸,线条流畅,又不失英挺。 身形挺秀高颀,此刻双手环抱,下颌微扬,透出一股清高傲岸的气韵。 她望着他高束的发尾,想着昨夜情动之时,她是如何将那把长发绕在手里把玩。被他肏得狠了的时候,甚至不顾章法地乱拽一气,疼得他紧蹙眉心。 发梢柔滑的触感仿佛仍拂在手心,他却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她。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不着痕迹地偏过头去,然而几人的谈话还是不偏不倚地飘入她的耳中。 此刻他的声音清亮悦耳,与昨夜的低沉沙哑全然不似。 “逍遥谷从前最擅长奇门遁甲,这秘血伽罗树林虽不知是何时出现,但难保其中会暗藏机关。” “看来一切还是得多加小心。”归思晚也点点头,侧眼细细打量着这一片茂密的树林。 每棵大树都生得十分粗壮,有些高达数十丈,高耸的树尖指向天际,没入云端,旁枝横生,树梢尖锐,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林间藤蔓丛生,乌色青苔与血色泥土交织蔓延在整个地面,显得十分的阴森怪异。 袅袅白雾似从地底升起,弥漫在整个树林之中,甚至飘散到树林的上方,就连阳光都无法驱散。 一番商讨之后,无夷宫留下了一艘小小的行舟和几个弟子,驻扎在原地。 林中不可用术法,只得按江湖规矩,给每人发了示警的烟火弹。一行不过叁十人,便向着树林行进。 奇异的是,茂密的树林之间自有一条小道,像是专门供人行走,但是地面苔藓湿滑,又完全是无人行过的痕迹,仿佛这片密林一直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蒙蒙的林瘴不仅克制术法,甚至干扰着人的视线,不过数步之内的人都似笼上了一层薄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钟沁儿与含光二人并行,走在队伍的末尾,不时在交谈着。 越走越进入密林的腹地,渐渐地,她甚至连含光的样子都看不清了,只有他的声音在左侧不时响起。 忽然,她右侧的手被人一下握住,动作十分的轻柔。 她心头一惊,正想要挣脱开来,那人的声音已幽幽传来,“害怕吗?” 清亮悦耳的声音,分明是容渊。 她记得他明明是走在最前方,和归思晚在一处的,什么时候又跑下来了? 手被他拉动,她低头仔细看去,只见他的手指正缓缓地分开她的指缝,与她的手指交迭在一起,稍微一并,两人的十指就紧紧扣住。 她又不是初出江湖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轻易就害怕? “不怕。”她抿唇回道,唇角勾勒出一道上扬的弧度,轻轻浅浅。 容渊低低地嗯了一声,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手背,又出其不意地问了她一句,”还疼吗?“ “什么疼?”她压低了声音,诧异地反问。 容渊轻笑了笑,“没什么。” 钟沁儿蹙眉回想,终于想到昨夜最后的时候,她被他肏得受不了了,只得喊疼他才是放过了她,不由腹诽着他,用力地掐了掐他的手心。 “终于想起来了?”容渊愉悦地说道。 他的声音里全是压抑不住的笑意,“看来是不疼了……” 钟沁儿见不得他这般的得意,刚想说句什么,另一边含光的声音又在响起,她只得再度与他交谈起来。 说得起劲了,右边的手又被人狠拽过去,隔着朦胧的白雾,在众人看不到之处,他在她的唇间轻轻地吻了一下,又很快分开。 这个轻柔的吻,不比往日的交媾和双修。它在平日里出现,预示他们的关系不再仅仅是利益的交换,而是含着些许的情意,温柔又缠绵,润物细无声。 有一瞬间,她忽然觉得,他们这样的相处不是昙花一现,而是很久以前就曾经发生过。 每一日的某个时刻,他们都曾经这样双唇轻轻一碰,传递绵绵的情意,仿佛是一对依依不舍的爱侣。 祭坛 密林幽静,雾气萦绕。 行到深处,更是静谧,只有脚踩枯枝败叶的声音不断地传来。 忽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阴阴的冷风,浓雾渐渐变得稀薄,不再遮挡人的视线。 但茂密的枝叶仍然是遮天蔽日,整个树林暗沉得如临阴天。 最前方的人们渐渐放慢了脚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密林中心的一块空地之上。 归思晚皱起眉来,仔细打量,明明四周都是参天大树,为何此处会出现一片空地。 “啊!快看那些树!”有一名女弟子惊呼道。 所有的人都向着四周看去,只见周围的树干之上浮着诡异的图案,一朵一朵染血的红莲,黏稠暗红的鲜血正沿着花瓣丝丝滑落。 众人皆是面色大变,惊呼之声不停响起,纷纷取出法器置于身前防备。 钟沁儿也是猛然一惊,向着身边的容渊看去,此刻他目光沉沉,下颌绷住,握着她的手也渐渐收紧。 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红莲业火。” 容渊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笃定地说道:“嗯,这是血祭坛。” 当年的太仓山,魔域左使就曾设过一模一样的血祭坛,以红莲业火生生地烧灼凡人精魂,祭献魔神。 容渊转过脸来,双眸深如古井,波澜不惊地看向她,“你怕我吗?” 钟沁儿心尖一颤,她曾亲眼见过那些凡人的精魂是如何被红莲业火焚烧的,那些扭曲惨烈的画面,也深深地印在脑海之中。 当年,魔界左使被她和苏穆以梵天大阵所绞杀,后来他的弟子们也一一被清除。 这世间,红莲业火早已失传,如今应该只有容渊掌握着这项功法。 钟沁儿想着从前看过那些场景,呼吸渐渐发沉,突然脑中一痛,那些记忆的碎片又开始作祟。 “你怕我吗?” 那个黑衣人背对着她,抬手轻抚着她的面孔,将她微乱的发丝拨在耳后。 “别怕我。” 细长的手指又沿着她的面颊落在她的双唇之上,细细地摩挲。 “你可以相信我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耳熟,无比的温柔。 “因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低下头去,轻轻地吻住她的唇瓣。 “师姐。” 容渊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渐渐回过神来,眼神渐渐清明,映入了阴郁的密林。 她深吸了一口气,如羽的长睫微阖了阖,又一下扬起,对上他如墨般幽沉的乌眸,刚想要说些什么。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银铃叮当作响。 “子期哥哥。”归思晚身姿摇曳,朝着二人走了过来。 钟沁儿心头一动,飞速地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右手一晃,已从他的手心中挣脱了出来。 容渊一怔,抬起手掌想要抓住她的手,却没想到她动作如此之快,只有一角柔滑的衣袖自手心掠过。 钟沁儿身形一闪,已站在了含光的身侧,归思晚走到二人中间,转身看向他,皱起眉来。 “怎么走到最后了?”她嗔怪地问道。 容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目光越过去,直直地落在她身后的钟沁儿脸上,只是她戴着人皮面具,根本看不出半点情绪。 “我有些事情在请教慕姑娘。” 他深深地望向钟沁儿的双眼,她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与他的对视。 “慕姑娘?” 归思晚回身扫了她一眼,才恍然大悟般地说道:“青云门的莫师兄对这些血莲花有何见解?” 含光轻拍了一下钟沁儿的手背,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以作安慰。 他看向前方,沉声说道:“这是可召唤魔神的血祭坛,这些血莲花是当年魔教左使的独门绝技,红莲业火。” “红莲业火?” 归思云也缓缓走了上来,那个叫怀安的少年也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归思云向着那些大树望了一圈,说道:“是那个阴狠歹毒的红莲业火吗?” 钟沁儿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想到在相思江上为了抢一艘行舟,她就对陌生人使出叁昧真火,现在又有何资格说别人的术法阴狠歹毒? “逍遥谷的沉寂是在千年前,魔教左使百年前被天山派所杀……”归思晚边想边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归思晚忽然抬眼看向容渊,“子期哥哥,有什么头绪没有?” 她叫唤起他名字的时候,总是有一丝的甜糯,软绵绵的,撩人心弦。 容渊将目光拉回来,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四周的大树。 他默默地走到一棵大树前,抬手就抚向树干上的血色红莲。他身后传来一阵阵的抽气之声,他却未见停顿。 他拈了拈指尖暗红的血迹,淡淡地说道:“这红莲业火功法不够,血祭坛未成,应该是左使覆灭之后,才有人在此设立的。” 含光点点头,“看来是这百年来的事了。” 归思晚缓步上前,慢慢地靠近容渊,“魔界当年几近全灭,是谁还有这样的余力?” 容渊蹙了蹙眉,沉声说道:“血祭坛可与魔神通魂,召唤魔神是十分凶险的事,当年訾菰也并不赞同这事,所以血祭坛的开设向来隐秘。” 归思晚双睫扑扇,定定地看向他,唇角轻轻扬起,“血祭坛的开设与左使一脉有关,难道这世间还有左使的传人活着?” 在他们的身后,钟沁儿的双眸忽然一下亮了起来,她紧紧地盯住了面前的那个女子,眸色又渐渐散开。 归思晚袅袅婷婷,粉面含情,唇边勾着一抹柔媚的笑。 原来,她也知道容渊的秘密。 贪念 藤蔓交错,影影绰绰。 秘血伽罗树林终日不见阳光,剥离了日出日落,笼了层寂寥的铅灰色,透着刻骨的沁凉。 那些血色红莲,氤了一圈妖娆冶艳的焰火,顶端尖尖的火苗仍在跳跃,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容渊对归思晚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早就习惯她这样的话。 他只是凝神看着指尖,玉白的肌肤之上一点暗红,格外耀目。 他仔细地看着,又放到鼻尖轻轻一嗅,眸色渐沉,若有所思地顿了半刻,又缓缓地放了下来。 归思晚微笑着,递过去一方丝帕给他,他摇了摇头,走到一处低洼的水坑,伏身将手洗干净了来。 归思晚又凑近了过去说话,容渊也和她低声交谈了几句,下颌的线条渐渐地放柔了下来。 他终于直起身来,身姿如松般挺拔,像想起来似的,转头朝着钟沁儿那边看去。 沁凉的空气之中,那双清冷如霜的眼眸正巧与他的目光撞在一起,似已默默地注视了他良久。 但又一触即离,隐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瞬即逝,默默暗藏在她的眼底。 她长睫微落,面孔转向了身边的含光,只留下一道如月般的侧脸弧线,在他沉静的视线里。 也不知道含光说了什么,她忽然笑了,眼眸含星,似盛了春光般明媚,一点点扩散开来,牵动起嘴角,上扬出动人的弧度。 他的心口一窒,喉间有些酸楚的涩胀,心底又有暗流涌动。 因为自那年她离开魔域,离开他的身边,他们再次重逢之后,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笑容,尤其是在对着他的时候。 在他的面前,她会情动难耐,会娇吟媚喘,却不会如此轻柔的一笑。 这样的笑,似春风吹拂新绿柳枝,似暖日融化早春坚冰,温柔沁骨,暖人心扉。 而她的所有,他都想要拥有。 曾经他也恨过她,恨她选择忘了自己,恨她当他们之间是场错误。 所以,当她在天山刚醒来的时候,他一直迫使着自己以残忍的姿态来面对她。 既然回不到从前,那么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欲望也好,双修也罢,都不要掺杂其他的情感。 可人是贪婪的,得到了她的身体,还想要得到她的心。 他在这样的贪念之中,再一次地沉沦了进去。 这次,各门各派来的基本都是年轻的叁代弟子,乍一听到从前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界血祭坛,都有些色变,纷纷窃窃私语着。 归思晚缓缓地展开手里的地图,蹙眉研究着这片从前并不存在的密林,盘算着还需要多久才能穿越过去。 容渊看着她为难的神色,淡淡地说了一句,“时辰不早了,今日想要穿过密林怕是不能了,就地休息一夜吧。” 他和含光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四周,确定了那些血莲花没有任何的威胁,众弟子仍然是心有余悸,不愿在空地休憩。 于是,他们在空地之中燃起篝火,叁叁两两地歇在了林间。 密林本就晦暗少光,入了夜更是阴森寒冷。 万籁寂寂,钟沁儿与含光坐在一处,她静静地凝望着熊熊燃烧的篝火。 “冷吗?”含光问道。 她摇了摇首,却是拢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衫,忽明忽暗的火焰映进眼底,却暖不了身心,彻骨的寒。 她刚才就发现了,在周围的人里,唯独那两个人不见了。 容渊的秘密,她原以为只有她知道,原来那个归思晚,她也是知道的。 她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特别的,看来是她多想了。 她抬手摩挲着自己的唇瓣,白日里他们双唇轻触的瞬间,那些如暗涌般波动的情潮,原来也是她的错觉吗? 含光将自己的外袍褪下来,披在了她的肩头,她怔了怔,仰首正对上他温润的目光。 “总是这样,有什么都往心里藏,也不嫌累?”他含着笑说道。 毕竟是相处多年,有些事情他早就看破了,不过不想说破而已。 钟沁儿低眉垂目,手轻轻搓揉着他的外袍,想说什么又终究没有说出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早点睡吧。”含光淡淡地说道。 夜半的时候,她感觉到一阵凉风拂过的感觉,身形一荡,再次被人揽入怀中。 想也不用想,又是他做的,只是这次再没有钳制着她,也没有蒙住她的双眼。 她微微睁开眼来,却是被他捕捉住了视线。 容渊唇角一勾,见她醒来,就换了个姿势来抱她,将她竖起来,双手托住她的臀,让她挂在自己的身上。 钟沁儿惊呼了一声,却被他湿热的唇舌堵住了声音。 他长睫微落,眸光于半阖的眼睫之中流转,默默地盯着她,伸出舌尖,慢条斯理地舔着她的唇角。 “唔……嗯……” 在幽沉的夜色中,阴暗的密林里,他托住她边走边吻,牢牢封住她的双唇,她的嘤咛尽数被他吞入腹中。 他甚至在两人的唇间轻轻地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让人听见。 这明明就是强迫就范,但她也没有剧烈挣扎。甚至为了不让身体下坠,只能抱住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他劲瘦的腰身。 这样的姿势,反而让他吻得更加的放肆,长舌直入,攻得她脖子后仰,只得揽紧了他的长颈,任由他在她唇间热烈地辗转索取。 他脚步轻盈,在林中转了几圈,才是将她放了下来,跟着也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轻轻喘息的模样。 他休憩的地方远离众人,在一棵大树的后面,上面两根粗枝垂下不少的藤蔓将两边掩住,远远透过来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 地上铺了一层暗紫色的长绒地垫,隔绝了地底的寒气,坐着倒是没那么冷了。 钟沁儿瞪了他一眼,想着此处不比房内,他也不敢拿她怎样,也不忌口了,低声说道:“怎么?今夜也要双修?” 容渊轻笑了声,抓着她纤细的柔荑放在唇边轻吻,“没看见你睡不着,当然师姐若是想要双修,师弟一定奉陪。” 他翻转过来她的手心,暗夜里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她的眼,温软的舌头舔弄着她的手心,滑下一道道濡湿的水印。 钟沁儿被弄得面上一热,觉得手心痒痒的,心更是痒。只得咬唇收回了自己的手,偏过头去,冷冷地哼了一声。 容渊又把她的脸扳回来,在她的唇角落下柔柔的一吻。 手下落到她的颈间,抚开她身上天青色的外袍,信手一甩,就挂在树枝上。他又取出一件白狐裘衣,给她披上。 “你那件太薄了。”他手指翻动着,缓缓地替她系上丝带。 他的唇角还勾着一点的笑意,明明是看不顺眼她的身上还披着别的男人的衣服,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它取下来。 钟沁儿心里还有着白天的怨念,不愿再望他,只得垂眸细看他手指的动作。 “师姐。” 他手指沿着她的面颊游走,缓缓撕下那张薄如蝉翼的面具,眼里迸出璀璨如星的光彩,他终于又见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孔。 他的呼吸比平时更急促了些,胸口不时地起伏,抬起来手,抚摸着她的脸。 纤长的手指轻轻滑动,细细地描摹着她黛色的柳眉,抚过她柔软的眼皮,感受着她如羽的长睫在他手心扑扇着,温柔的触感让他心生满足。 指尖流连过她小巧的琼鼻,又抚上她如花般娇嫩的双唇。他用上了一点力道地去抚触,将两片樱唇爱抚得如雨中春花,娇艳欲滴。 他的额轻轻地抵上她的眉心,双眸倒影进她澄澈明净的眼底,吐息绵绵萦绕在她的面上。 平日清冷的声线忽然软了下来,有着让人抵挡不住的脆弱。 “朝我笑一笑,好不好?” 子期 “朝我笑一笑,好不好?” 低垂的藤蔓隔绝了远远的火光,两人在黑夜之中对视,静得只闻彼此的呼吸之声。 钟沁儿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轻蹙眉尖,“你说什么?” 见他仍是安静地看着她,目光之中隐着一丝的期待,又有些惴惴不安的神情,她都心口没来由地一动。 不知不觉就抬起手来,宛如被蛊惑了般,缓缓地揭开了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几缕乌亮的发丝跟着垂下来,落在他的脸侧。 幽暗的夜色里,黑鸦鸦的长睫在他脸上晕了一圈阴影,白皙的面孔此刻更显得无辜,薄唇微抿,透出几许的少年气。 这样的装束显得他更加年轻,本该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脸庞,此刻在她的面前流露出,从未见过的脆弱神色。 钟沁儿从未见过这样的容渊,在天山的时候,他的神情总是淡定自若的,甚至是清冷孤傲。 只有在两人双修之时,他才会有沉沦欲海,情动的神色和话语。 而在这样的夜色里,凌乱的发丝,昳丽的容颜,凄迷的目光,却衬出他一种破碎的美感。 她的呼吸几乎要停止,心里又酸又涨,连带着喉间都是满满的涩意,仿佛有一团棉花重重压在那里,让她说不出任何的话。 容渊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他渴求的东西,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 可总归她还在身边,他像是寻求安慰般地靠近,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一手去握她的手,带着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前。 坚实的胸膛此刻热力逼人,她的手掌被按在他的心口,热意穿透衣衫袭来,有力的心跳声阵阵传出。 她心一惊,慢慢地缩了回来,“好热。” “你不是怕冷吗?”他眨了眨眼,长睫颤动,柔声说道:“帮你暖下。” 容渊把她的手又按了回来,轻轻摩挲她的手背,眼睛紧锁住她,神色温柔似水。 她咬了咬唇,忽然问道:“你方才去哪了?” 心里像是被锋利的刀划了一道细长的口子般疼,他是不是也去暖了谁的手? “方才?”他怔了怔,轻声回道:“去看了下地图。” “噢……”她垂了垂眼,心更疼了。 地图明明就在那个人手上,他们果然之前在一处。 她咬紧牙根,一下用力把手抽了回来,淡然说道:“我不冷了。” “你……怎么了?” 他的手一下落空,又想起白日她也是这样没来由地挣开了他的手。 他盯住她的脸,见她不仅不笑,面色还越来越冷,一时也微微愣住,轻蹙眉心。 忽然,他似想到了什么,心头一阵狂喜,屏住呼吸,去轻抚着她的脸,“师姐?” 她避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咬住下唇,眼底蕴出一点点的艳红,隐忍着委屈的心绪。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比得到她的笑容还要更让他激动。 所有的疑问都被串联起来,答案昭然欲揭。 此刻,他连声音都颤抖了,“你……是不是在吃醋?” 原来是这样吗?她一直在意他和别人走太近了吗? 她偏过头去,倔强地回道:“我没有……” 容渊又惊又喜,半跪起身子,两只手去捧她的脸,将她的面孔抬起来,让她的下颌抵在自己的胸前处,低下头去看她。 两人面孔相对,他长发的发尾正撩在她的肩颈,发丝甚至垂进衣间,摩挲着她的颈项痒痒的。 钟沁儿忍不住伸手去撩拨他的马尾,手抓到他的发带,心里有些忿然,使劲一拉,他的整个长发流泻了下来,将她的面孔给挡住。 青丝如瀑,迎面而来的,还有他伏下的脸庞,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 他不停地啄吻着她细若白瓷的面孔,她的眼,鼻,下颌,又滑至她耳际,轻声细语。 “我和她什么也没有。” “是么?子期哥哥。”她咬着字眼,自齿间一个个迸出。 这一下,他的答案再一次得到了印证。 他终于笑了,眼中似升起星辰,眸光明亮,晃得她的长睫都不禁地颤动起来,想要避开他灼热的眼神,却被他牢牢地锁住。 “子期是我的字,从前在魔界常用……” 他的吻终于落到了她的唇瓣,温热的舌尖舔了一圈她的上齿,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含糊地说道:“你若喜欢……也可以这么叫我。” “我才不要。”她还在难受,忍不住地把话顶了回去。 “师姐,我真开心。”他勾住她的舌尖,舔了又舔,温热的呼吸都拂进了她的唇间。 钟沁儿从他唇间闪躲出来,低低喘息,“我没有。” “没有什么?”容渊抚着她的唇瓣,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 “没有吃醋。” 她试图递给他一个冷冷的眼神,但眼底潋滟的波光却瞒不住他的眼睛。 “是吗?” 他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如水的眸光不时在她的脸庞穿梭着,温柔地抚慰着道:“师姐,别担心,我什么都是你的。” 她直视着他的目光,却是带着恼怒地指控,“你骗人。” 他再次低头,湿热的唇往她的眼睛上落,她不由自主地阖上了眼。 “给我时间,为你证明。” 他的双唇掠过她的眼皮,舌尖舔了舔她细密的长睫。 “师姐,叫我一声。” 她心头一荡,声音低柔,“叫什么?” 起初她的眼睫还能扑闪两下,后面直接被湿意蒙住,再也张不开来,只能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你知道的。”他吻到她的唇边,轻舔了舔她的唇角,长睫一扬,双眼张开来看她。 “叫子期。”他声音已透出了一丝的暗哑。 她抿唇不语,他也不再说话,双目微阖,眸色迷离,惩罚地轻咬她的唇角。 她只觉得嘴边又是疼又是痒,他的吐息也是又湿又热,撩拨得人更是难受。 终于是受不住了,才是轻轻地叫了一声,“子期。” 容渊轻轻叹息了一声,整颗心都软了下来,眼神无比爱怜地扫过她。 他修长的手指伸入她的发间,将她的后脑托得更紧,向上迎接着他火热的唇舌,深深的吻。 这一声久违的称呼,仿佛穿越了漫长的百年孤寂,回溯到他们在魔域相互拥有彼此的时光。 每一次,他不得不离开,与她短暂分别之际,她都会在他的唇间落下一吻,轻轻的触碰。 “子期,等你回来。” 赏赐 一吻方休。 四目相对,两个人低低地喘息着,唇瓣皆是水光潋滟,在幽暗的夜色中闪着波光。 钟沁儿将脸转过一边,拿着他的发带在手间缠绕,低声说道:“我没有……” 容渊轻笑了一声,“好吧,就当你没有。” 想起在魔域的那一年,两人相互坦诚心意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急急地否认,但所有的表情和行动都透着不自在。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点也没变。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抱在自己的怀中,让她的下颌抵在他的肩窝之上。 低垂的藤蔓之中,两人的身影贴于一处,感受着彼此的心跳都在加速。 他在她的颊边,轻轻地叫了一声,“师姐,我是在做梦吗?” 钟沁儿感受着他的呼吸拂在耳边,心忽然软了下来,感受到他此刻有一丝的脆弱无助,真是不知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容渊的内心则是欣喜交加,就连他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想着不管她记不记得从前,就算在她面前他是个陌生人,久了她还是再度会喜欢上他。 只要那人不再出现。 他一边轻抚着她的秀发,一边低声说道:“当年魔界掳了一群仙门弟子,归……少宫主也在其中,那时她还年少,性子又倔,吃了不少的苦。我不能暴露身份,只得暗中帮过她几回,所以就这样认识了。” “不是因为喜欢才帮她的吗?”她咬住下唇,淡淡回了一句。 “怎么会?”他撩开她额间的碎发,在她眉心烙下一个轻柔的吻。 他轻轻抚着她的面颊,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目光渐渐渺远。 那时,我喜欢的人是你。 那时,在我身边的也是你。 那一年,钟沁儿为了来救这群弟子,不幸失手被擒,还好她掩饰了容貌,又捏造了一个身份,用的是她从前在凡界的名字,钟婉。 长剑被封印,功力被压制,她几乎是毫无反抗能力。 还好,他认出了她。 从来不近女色的他,破天荒地向着当时的右使阎冥要人。 阎冥生得是男生女相,媚态天成,在性癖之上也是男女通吃。 阎冥以折扇轻抬起钟沁儿的下巴,对上她含恨的眼神,贪婪的目光在她面上流转。 她这双眼睛实在是生得漂亮,所以他才把她从地牢中提了出来。 谁知道,容渊这小子赶紧跑了过来要人,说是一早就看上了。 阎冥的折扇沿着她的手臂缓缓向上,衣袖也被拉起,露出的皓腕莹洁如玉。 他不由喉头滚动,“怕是还是个雏儿……” 容渊淡淡地提醒着他,“魔尊大人说今晚会回来。” 阎冥想着又要去伺候訾菰,如若被他知道自己看上了这女子,怕是又是一番生不如死的折磨,兴致顿时全无。 他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罢了,难得子期也有兴致,你连日奔波,劳苦功高,就赏赐给你吧。” “谢右使大人。”容渊低头回道,紧握的手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这一夜,他忙完事务就赶紧回了房,见她已经被侍女洗干净了,光溜溜地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半截光滑的香肩,一双眼正戒备地看着他。 看着五花大绑的被子裹得她如一根粽子,他嘴角含笑地摸了一下,这根长长的粽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淫贼你笑什么?” 钟沁儿狠狠地盯着他,这个小贼不知怎么有些眼熟,还戴着面具故弄玄虚。 “淫贼?”容渊收了手,站在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说我吗?” “不是你还有谁?” “看来我不做点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拉开衣襟,露出半边精壮的胸膛,“真的对不住淫贼这个称呼了。” 钟沁儿赶紧闭上了眼,大声叫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过了半晌,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她又睁开眼来,只见容渊已换了一身里衣,慢慢转过身来。 她咬住唇,眼底已透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容渊看着她,缓步上前,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还好……你遇见的人是我。” 他抬手替她细细抚去眼底那一点盈盈的泪光,不料钟沁儿的眼神之中滑过一丝狠戾,一张口就重重地咬住了他的手。 她这一口咬得极重,容渊紧皱眉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也没有躲开,而是静静地让她咬着。 这样又惊又怕,鲜活生动的她,是他第一次见到。 他之前偷偷跟踪过她和苏穆一些时日,见过她各种不同的面貌,对着外人的时候总是清冷如霜,持剑对敌的时候冷艳瑰丽眉眼飞扬。 还有,对着苏穆的时候,柔情似水,深情缱绻。 想到这里,他的心口又隐隐作痛,那是她刺他的那一剑。 那时候,他就嫉妒得不得了。 甚至在夜晚自渎的时候,都是想着她。想着有一日,要将她压在身下蹂躏,戏玩,各种淫戏,让她为他沉沦,等着她向他求饶。 当那些浓烈的白浊喷射在他的指尖之时,他喘息着垂下眼去,甚至想着有那么一日,如何让她全部吃进去。 可当他真的等到这一天的时候,又舍不得了。 他默默地将手从她口中挣脱出来,看了看鲜血淋漓的伤口,皱眉在身上擦拭了一下。 “发泄够了吗?” 他的目光在那截光裸的肩头上停留了一下,又收了回来,“够了,就睡觉吧。” 钟沁儿仍是杏眼圆瞪地怒视着他,容渊没有理会她的目光,侧身睡在床边之上,背对着她,慢慢阖上了眼。 钟沁儿等了半夜,没料想会是这样的局面,她一直戒备着,可容渊依旧是一动不动。 连日的疲意终于涌了上来,她才是受不住地沉沉睡去。 当身后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容渊缓缓地睁开了眼,他转过身去。 钟沁儿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别过来。” 她嘴里叫着,却仍然没有醒过来。 容渊忍不住地轻笑了一声,想要抬手抚一下她的脸庞,见到她紧蹙的眉心,还是慢慢收回了手。 “你知道吗?其实,我应该叫你一声师姐。” 他声音很轻很轻,看着她的目光也是极其温柔。 烛火摇曳,光影交错,他的眸光慢慢变得幽沉。 以钟沁儿的身手,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抓到。 那么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 面具 昏天黑地,暗无天日。 魔域没有白天,没有日光,常年都是黑夜,只有一轮血月当空。月盈月缺,方可让人感觉到此地时间的流逝。 魔域蛰伏在叁界的夹缝之中,弥漫着有助于妖魔族修炼的浊气。这处浑沌之地被魔尊訾菰在机缘巧合之下所开启,因而成为了魔界的一处宝地。 之后的每一日都是这般,容渊回来往往已是月上中天。他从不与她多话,沐浴过后上了床就是合衣而眠,并不碰她。 过了些时日,他又让人不再绑住钟沁儿,但是给她下了禁制,不能离开他的住所。 她手无缚鸡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日把他屋子里的东西全部砸烂。 容渊回来也不发怒,只是淡淡地扫视一眼,然后对下面的人说:“青鸾,打扫干净,再把东西再换过。” 那名侍女抬首看了看二人,目光流转了片刻,才是低声说道:“是,堂主。” 这时,钟沁儿方才知道他的身份,魔界四分堂堂主之一。 两人关系出现转机,已是一月之后。 那夜,容渊先去了净室沐浴更衣。回来的时候,屋子已经打扫过了,四下十分清爽。 只见钟沁儿握着一角花瓶碎片,靠在床边已经睡着。 此前,她所服掩饰容颜的丹药渐渐失效,已恢复了原本的面容。 凌乱的发丝微垂,侧脸宛如新月般皎洁莹白,鼻梁秀挺,樱唇红润,双目此时已是紧紧阖拢。 鸦黑的睫毛似鸽翼般纤长浓密,在白瓷般细腻的面孔映下如扇般的阴影,更衬出眼下的一片乌青,显然这些日子她睡得并不好。 容渊感叹了一声,看来还是得把她藏好来,若是被人发现,暴露了身份就麻烦了。 今日遇见阎冥的时候,他还在试探他是否已经玩腻了,看来还是得小心一些。 他的目光转到她的身上,被一抹血色吸引住了,看着她流血的手掌,他微皱了皱眉,轻叹了一口气,缓缓上前,动作轻柔地取下了那块碎片。 刚把她的手握住,她就清醒了过来,另一只手的袖子里还藏着一截尖锐的木头,见他不像往常那般避嫌,而是近在身侧,恐他图谋不轨,抬手就朝他的脖子刺了过来。 容渊脸都没有转过去,长袖一拂,就将那截尖木卷入袖中,钟沁儿的手指拍到他的面上,将那张面具给扫了下来。 面具被打翻在地上,滚了两下,耀眼的银光一闪而过。 第一次见他真容,她不禁怔了一下,本以为他是因为面有缺陷才戴的面具,却没想到面具之下是一张年轻干净的面孔。 他总是一袭黑衣,衬得面色更是白皙,五官锋利如刃。 侧脸更是线条流畅,鬓角分明,鼻梁高挺,飞扬的眉间隐着一抹清傲。 微抿的薄唇绛红似火,美人尖两侧垂下的几缕发丝,都为他的面容平添了一分绮丽。 钟沁儿回过神来,只觉得指尖发麻,全身都动弹不得,但是还能说话。 “你要做什么?”她鸦黑的双眸在眼眶之中不停打着转。 容渊将她染血的手掌抬起,轻轻吹了一口气,淡然而道:“疗伤。” 他细细打量着她的手心,见上面有不少细小的木刺,去门外叫青鸾取来药箱,然后小心地用银镊子帮她取出木刺。 他的动作如此轻柔,仿佛她是一件精雕细琢的瓷器,而他是个耐心的工匠,正在仔细地打磨自己的作品。 夜黑风涌,一缕幽凉的夜风滑窗棂而入,拂动他轻薄的衣袖。 他着了一身玄色里衣,衣领处滚着银丝绣成的流云纹路,此刻衣衫被风吹得紧贴在身,半弯着身在床前站着,替她挑刺。 乌黑长发垂在腰后,柔亮的发梢随着冷风轻拂,更是显得长身玉立,身姿挺拔。 钟沁儿不能动弹,他离得实在太近,她只得屏住呼吸,静静看着他低垂的面容。 都说苏穆是修真界第一美男,清风霁月,芝兰玉树。但面前这人,与苏穆相比毫不逊色。只是形貌昳丽,风姿绰约。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你是叫钟婉吗?蓬莱岛的叁代弟子?”他低头说道。 钟沁儿冷眼看他,并不言语。 他勾了勾唇,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她都不知道,其实对于她的身份他早就知晓,毕竟她刺他的那一剑可谓终生难忘。 但此刻,她要隐瞒身份,他就配合她好了。 容渊将那些细小的木刺给一一挑出干净,才是细细地给她上药,包好白纱。 钟沁儿低低喘了口气,感觉自己的伤口一阵阵的隐痛,还带着一丝的麻意。 容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这药有点烈,但效果很好。” “放开我,可以吗?”钟沁儿偏过头去,不想与他对视,但口气不知不觉中柔和了一些。 他刚要抬手将她的禁制解除,忽然停顿了一下,眉尖微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钟沁儿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不由出声,“你……” 容渊的手顿了一下,却是向着烛火一拂而过,只见掌风过处,烛火尽灭,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幽暗之中。 钟沁儿心下大骇,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另一边,他一个欺身上前,将坐在床边的她给猛地压入了帐中,长发高高扬起又落下,两人的身子紧贴在了一处。 这下来得突然,她惊呼了一声,却被他修长的手指捏住了下巴,微微一抬,双唇已紧紧压在她娇艳如花的唇瓣之上。 四唇紧紧贴住,没有一丝的空隙,连呼吸都缠绕在一处。 她整个人都惊住了,想不到过了这么多时日,他终究还是对她下手了。 她心里又羞又怒,眼底蒙了一层水雾,含恨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 只见他的双目也是欲闭未闭,半阖的长睫之中泄出一抹缱绻的流光,正流连在她的面孔之上。 过了片刻,他微微离开了一些,她正要出声,他又是一吻压住她微启的双唇,声音轻柔地吐在她唇间。 “别叫,外面有人。” 心念 “别叫,外面有人。” 容渊一抬手,将床边挂起的纱帐一挥而下,将二人的身形完全掩映在了床中。 钟沁儿凝神静听,似是也感觉到了窗外有轻微的呼吸之声。 但,这也不是他能轻薄她的理由,更何况接下来,谁知道他还会做什么? 她狠狠地盯着他,愤恨交织,神色一冷。 两人唇间,她细白的贝齿一动,已是狠狠咬上他紧贴的唇角,辗转撕开一道小小的口子。 鲜红的血粒渗出,黏稠的浆液在二人唇齿之间蔓延开来。 冷月入窗,给屋内染上一层朦胧的光晕,轻薄曼妙的翠色纱帐之中,两人亲密紧贴的姿势透出了无边的旖旎。 容渊被她咬得唇角发麻,背脊却是滑过一丝的颤栗,他倚在她唇边,忍不住地低喘了一声。 “你若不想被阎冥带走,就不要轻举妄动。”他压低了声音说道。 如果他没猜错,阎冥应该是伺候完了訾菰,又跑来这里听壁角。 这人本就生性多疑,喜怒无常。若是被他发现,他们二人什么事都没有,怕是转头他又要打起钟沁儿的主意。 钟沁儿听到他的话,顿时也明白了,想到阎冥那人,她的心都忍不住在发抖。 她此次潜入魔域完全是临时起意,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本来以她的身手,若是没有负累,自可在魔域全身而退。 只是潜入的那夜,在魔域见到的那一幕实在是太惊心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是狠狠一阵抽痛。 苏穆,竟然与魔界有勾结,这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若不是亲眼目击,若不是她对苏穆的身形声貌无比熟悉,她也不敢相信。 他们在天山相处了两百多年,他没有一丝让人起疑的地方,否则师傅也不会为他二人定下婚约。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叛变的?又是为何而叛变的? 所幸的是,苏穆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她本想将这个消息尽快传出去,却不料在深受打击的情况下不慎被人发现,一时急火攻心,才是失手被擒。 本想着易了容,就算落入地牢暂时也不会惹来太大的麻烦,不料却被阎冥看中,将她从地牢之中提出,又封印了所有的法力。 阎冥为了逼她就范,甚至让手下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出活春宫,强逼着她看,说是让她好好学习了来服侍他。 那些荒淫的画面此刻又涌上了脑海,她眼眶之中已是泪水涟涟。 她此生都没有受到如此的对待,功力完全被压制,如今又被容渊下了禁制,连挣扎都不可以。 再想到阎冥的所做作为,她现在就如只惊弓之鸟般。 容渊低头看幽暗之中,她眼底泛起的潋滟水光,整颗心软了又软。 想着自己跟踪她那些时日里,见过她的种种面貌,对她生了别样的情愫。 但,都不及此刻被她盈盈泪光,所引起的那一丝爱怜。 整颗心都仿佛被她紧紧捏住,随着的喜怒哀乐而怦然跳动着。 他半抬起身,手指压在她染了血珠的唇瓣之上,轻声细语,“别叫了好吗?” 容渊抬了抬手指,见她果然没有再叫,才是宽了宽心。 他幽深的目光笼罩着她,慢条斯理地将染血的双指含入唇中,一一舔舐干净。 月色幽沉,他容貌昳丽,乌发轻垂,此刻做起这样的动作,竟是生出一种别样的诱惑,映得细长的双眸添了一丝的妖冶。 钟沁儿从未见过这类的男子,只觉得耳根更烫了,心砰砰直跳,震得胸膛都要发疼,仿佛下一刻就要一跃而出。 他看着她依旧是戒备的眼神,轻叹了一声,在她耳边说道:“我若想对你做什么早就做了,又何必等到今夜呢?” 钟沁儿的舌尖尝到腥甜的血味,她咬牙说道:“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容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我要说是保护你,你信吗?” 看着钟沁儿完全不信的眼神,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其实,他是不能忍受别人对她的觊觎,怕别人对她不轨,不想别人对她亲近,哪怕是苏穆也不行。 这样的占有欲,在跟踪她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不停地膨胀,早就达到了顶点。 这些日子,她夜夜睡在他的身侧,其实他也很不好受,但真要强迫她,他又做不出来,只能自己解决。 每一夜,见到她明媚的睡颜,对他而言都是一场巨大的煎熬。 越是喜欢越是克制,这样的心情,她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 有些念头,一旦生起,就是深入骨髓,刻入心扉。 因为,他想要得到的是完完整整的她,包括她的心。 暧昧(微h) 月色撩人,皎皎清辉。 银光斜斜地自窗棂漫入,隔着一道轻薄的翠色纱帐,两个人的身躯暧昧得紧贴在一处,若隐若现。 容渊垂下头去,面孔贴得她极近,温热的吐息吹拂在她的脸庞之上。 “配合一下我……”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钟沁儿紧蹙眉心,刚要问是什么意思,却见容渊起身,缓缓褪去了里衣,她赶忙闭紧了双目。 他温热的呼吸再一次萦绕,这次是在她的耳畔,“别怕,我不会真的欺负你。” 他的手慢慢落下,动作轻柔地拂开她的衣襟,但又没有完全脱掉她的衣服,只是显出她一部分的肌肤,光裸的香肩,莹白的藕臂。 他垂眼看着她的肌肤在他的指下一点点地显露,眸光愈加深沉,如夜色般幽黑。 指尖碰触到的地方,柔滑细腻,宛如细雪般莹白。他刚碰到一点,又收拢指尖,半垂着眸,敛住了眼底的神色。 钟沁儿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仍是又惊又怕,生怕他会就此对她不轨。 因为恐惧,她的肌肤之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紧咬住牙根,止住牙齿的颤动。 衣衫半褪,露出里面水红色的肚兜,丝滑的光缎之上绣着鸳鸯戏水,他就着月光看见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呼吸渐渐发沉起来。 他眼底染上了一丝情欲的明红色,但又暗自咬牙克制着全身汹涌的情潮。 他伏下身去,赤裸的胸膛贴了上去,感受她越来越僵硬的娇躯,在她耳边温声安慰着,“他就在外面,你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好……” 坚实的胸膛正好抵在她高耸的双乳之上,这个动作让两人的身子都颤了一下。 容渊感觉到她胸脯的绵软,又闻到她身上阵阵诱人的体香,不禁耳根一热,感觉到身体的某个地方立即起了反应,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此刻,他的身子正嵌入钟沁儿的两腿之间,下身的变化如此明显,他硬挺的凸起让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当然知道那是男人的阳物,她从前也曾私下偷阅过话本春宫,知道他这样是动情了,心里的惧意又加深了。 “抱歉,我控制不住。”他小声地说道。 钟沁儿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就看见他微红的脸,清澈透亮的眼眸透出一点涩意。 她心里又怕又羞,洁白如玉的面庞早就飞满了红晕,见他也是如此,不由一怔,心怦怦跳动着。 容渊唯恐窗外的阎冥生疑,只得将她下摆的衣裙撩上去一下,露出半截雪白的大腿。 这样隔着蒙蒙纱帐,隐隐可见他赤裸的身躯正压住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 “你能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他想了想,又低声道:“就像那天在地牢看到的那种情形,那个女人的声音……” 两人都是一阵激灵,想到那一夜阎冥整出的那场活春宫。 那一夜,当容渊入到地牢之中,看到得就是极其香艳荒淫的一幕。 两个魔界弟子在地牢之中交媾,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全然不顾在场有人,尽情地投入,交合之处的春液甚至泛滥一地。 一时之间,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娇媚的呻吟蔓延在整个地牢之中。 而钟沁儿在一边,几乎是被阎冥强逼着看着这一幕,整张俏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愤。 容渊其实早就发现了她的身份,因此做了些手脚,让她藏于一些身份低微的仙门弟子之中。就连牢房也是私下挑选过的,不料,她还是被阎冥给挑了出来。 两人想到那一夜地牢中的一幕,心跳都加速了,钟沁儿是羞愤交加,容渊却是血脉贲张。 钟沁儿感觉到他的下身膨胀得更大了,她的目光根本不敢向下移去,只能停留在他的脸上,有些愤恨地看着他。 想到那些淫秽的画面,她只觉得恶心,怎么可能学得出那个女人的叫声。 容渊无奈,只得抬手在她腰间一掐,掌心触感的柔滑,让他忍不住地轻喘了一声。 “啊……”钟沁儿带痛地惊呼了一声。 容渊眉心微拧,见她双颊艳红如醉,一时心猿意马,但又只得强行忍住。 “就类似……这样的声音。” 他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诱哄,见她仍是不语,又是悄悄地在她大腿掐了一下。 这一次,钟沁儿的声音又带上一丝的哭腔,但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他想了一下,双手撑在她身子的两边,做起在她腿间起伏的动作。 他垂下的乌发丝丝缕缕地掠过她雪白的肌肤,发梢撩拨出一丝难耐的痒意,让她不禁咬了咬下唇。 钟沁儿当然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虽然明白是做样子,但又害怕他会弄假成真。 有时一不小心,火热的阳物还真的撞到她几次。每次撞到都惹来她抽泣的声音,倒是不用他继续地掐她了。 容渊低头看她,见她眼底盛着的眼泪都滑落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想到刚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吻住她的樱唇,柔软又芳香,让他的心一阵颤动,盈满了对她的爱意。 虽然是形势所迫,但那一刻他真的是出自真心地想要与她亲近。 毕竟,在她所不知晓的地方,他已经默默地等待了许久。 他收回一点思绪,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她。心里暗想,阎冥听到她的哭声,一定会认为他在情事之上莽撞无礼,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但现在,只能如此。 虽然隔着衣物,但他仍可感觉到她哭泣时候起伏波动的双峰,柔软的乳尖正贴住他的胸膛。 两相摩擦,胸前的两颗蓓蕾也渐渐挺立起来,磨得他喉头发紧,欲根又涨又硬,忍不住地低低喘息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她一边大腿的裙纱垂落到了根处,整根修长的玉腿暴露了出来。 涨到极致的肉棒,粗硕硬挺,红到发紫,在前后的动作之中偶尔也会摩挲她光滑的大腿,引来他脊背之上的一阵战栗。 她感觉到被他圆硕的龟头一下擦到大腿,一下撞进腿心,灼热逼人。火热的棒身有时摩挲着她的大腿内侧光裸的肌肤,她感觉到一条条,像经脉一样的突起。 她甚至感觉到,龟头顶端有些湿粘的液体碰触到她的腿根,又顺着肌肤缓缓滑落下来。 更让她羞耻的是,她的腿心深处也渗出一些粘腻的花液,慢慢地顺着紧窄的甬道涌出。 钟沁儿为自己这样的身体反应感到羞愧,紧紧阖上了双目,咬住嘴唇,小声地啜泣。 晶莹的泪水,自她的眼角不停地滑落下来,将身下的被褥都给浸湿。 容渊垂眸看着她,眼底的神色是又爱又怜,想着那一年的她在戎关道上,一身红衣,明媚动人。 她手持一柄含光,使出天山派绝学天光十九式,以一战数十人,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面上神色却始终如一把出鞘的利刃,寒芒逼人,清傲冷艳。 那时,他的心里就对她生出了一份倾慕。 如今的她,脆弱无助地卧在他的身下,衣衫半褪,双睫之上挂满了透明的泪珠,梨花带雨,轻咬樱唇。 他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要化了,这样的她,也让他欢喜得不得了。 不管什么样的她,他都欢喜得不得了。 他低下身子,想要去吻她的泪水,又唯恐吓到了她。 嘴唇轻轻滑到她的耳边,柔声抚慰道:“别哭了……” 他其实也感觉到她的动情,心里更是百味杂陈,毕竟他知道,现在的她对自己并没有别的想法。她的一颗心,还是是属于苏穆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涩又痛,只能轻叹一声,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安慰的轻吻。 龟头渗出的清液和她粘湿的花液甚至将她的裙子都浸透了,让他的肉棒在一片湿滑之中摩擦着,带来一阵阵酥麻的快感,在他的脊背之上蔓延。 他只能咬紧牙根,强忍着真正占有她的欲望,不让自己跨越雷池一步。 晶亮的汗液,随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动作,滴落在她裸露的肌肤之上,与暗夜之中闪着幽亮的光芒。 此刻,若是从窗外来看,就着那一缕清浅的月光,屋子里的光线也是朦朦胧胧的。 隔着那一道蒙蒙的纱帐,隐隐可见,女子凌乱的衣衫半褪,露出的肌肤莹白如雪,在她的身上,清瘦颀长的男子身躯,已是全身赤裸,正在她修长的双腿之间上下起伏,前后冲刺。 整间屋子里,是女人轻轻的低泣之声,低柔宛转,男子不停地粗喘,饱含着浓浓的情欲,渐渐低哑,透着说不出的香艳旖旎,让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终于,在最后一下用力地前挺之中,肉棒的前端抵住她的腿心,隔着湿透了的亵裤,泄出了一股浓稠的阳精,喷射在她的裙上。 他重重地喘息了一声,伏在了她的娇躯之上,他绷紧的身子终于放松了下来,但仍在微微地颤抖着,带着高潮过后的余韵。 顿时,整个屋中,弥漫出一股麝香之味。 浓烈而暧昧。 伤痕 夜色深浓,晚风流动。 容渊倚在她的颈边,微阖着眼,感受着释放带来的极致快感,沉沉的呼吸之声,渐渐平缓下来。 钟沁儿感觉到他停下了动作,饮泣之声慢慢低了下去,心里的弦先是放松了一瞬,又再度绷紧了来。 容渊撑起一点身子,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仔细地听着窗外的声音,确认外面已经无人,才是放下心来。 他低头见到她双目紧阖,满面泪珠的样子,心里怜爱极了。 他替她理着凌乱的鬓发,柔声道:“没事了……别怕……他走了……” 他又伸手下去,摸到两人腿间一片狼藉,又愧歉地说道:“抱歉……没控制……我以前也没……” 话说到一半,他又止住了。摇首苦笑了下,他为何要这么对她说? 且说了,她也不见得相信。她怎么会明白,他对她的那分心意。 钟沁儿眨了眨眼,长睫被晶莹剔透的泪水糊住,睁开得极其缓慢,音色之中仍带着哽咽,“他……真的走了吗?” 她也知道,若是她被阎冥带走,所遭遇的事情可就不止如此了。 “嗯,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话一出口,他也怔住了,这明明就是个承诺。 容渊只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抬手替她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别哭了,刚才吓着你了对不对?我,以后……” 本来为了安抚她,应该是说以后再不会这样,但这样的话显然是违心了。 以后……只想对她做更过分的事。 钟沁儿睁开被水雾迷蒙的双眼,看见他俊秀的面孔透着隐忍的红,耳根更是烧到极致,整个耳廓几乎都红到透了。 夜色之中,他长发微散,眉目如画,眼底的几分涩意更是让他显得年轻,看上去竟像是凡界未及弱冠的少年。 只是,微微上挑的眼尾晕着一抹红,明明是得到了餍足的神色。 是因为刚才他们那样吗? 她仍然记得,他最后时刻的那一声喘息,低沉粗哑,让人的心跳都快了起来,砰砰地撞击着胸口生疼。 那样的声音,为何她一点也不厌恶? 她带着羞意地偏了偏目光,见他就连脖颈都染了一层薄红色,如一张莹洁如玉的宣纸之上晕开的一点朱砂,弥漫而开的浅浅红色。 她心口一窒,屏住了呼吸,眸光再向下流转,忽然看到他胸口有一道疤痕。 有什么念头倏地涌上心尖,她氤氲着水气的杏眸睁大了,就着轻柔的月色,仔细地辨认着。 那道伤口凹凸不平,蜿蜒在他左边的胸口,就差一点就触到心房了。狰狞的伤痕,显示出当时下手之人是如何的果决。 她心里宛如暗夜之中的一道闪电掠过,忽然被映得亮如白昼。 太苍山,戎关道,云破长空。 这事不过发生才一年多,依然是历历在目。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被她最后一剑云破长空刺伤的黑衣人,也是带着银色的面具,他的身形渐渐与面前的他重迭在一起了。 他按着血流如注的胸口,对她说道:“我会记住你的。” 然后,在夜空之中,他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垂去。 那时她太自信了,又担心着她身后的苏穆,并没有给他再补上一剑,也没有仔细地察看他是否还残留一口气。 就这样,给自己留下了致命的隐患。 钟沁儿的双唇微微颤动起来,“你的这道伤……” 容渊也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去,看着那道伤疤的目光却是温柔如水,他再扬起头来,不动声色地静静看着她。 “你认出来了?”他轻扬眉眼,淡淡地说道:“这一剑……是你刺的。” 钟沁儿的心猛地一沉,所以,从始至终他都知道她是谁。 “你……把我放在你屋里……是为了报复我吗?” 她把目光从他的伤痕移开,缓缓抬首看他,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 容渊蹙了蹙眉,抬手将她的衣襟给拢了起来,遮住之前裸露的肌肤,目光在触到水红色的肚兜之时,略暗了暗。 “这些日子,我有对你做过什么吗?”他语气低柔。 钟沁儿一时语塞,确实这些日子以来,除了今夜,他从未冒犯过她。 甚至经常会带一些新奇的玩意,凡界的吃食,让侍女给她。给她准备的衣衫饰物,也是十分秀美精巧的。 就连侍女对待她的态度,都是客气恭敬的,没有一丝的怠慢,根本不像对个阶下囚。 只是,这一切若是在他知道她身份的前提下,更是让人不得不深思。 毕竟天山派,是讨伐魔界的主力,就连苏穆都已背叛了师门。谁知道,他做这些会不会是别有用心? 容渊起身撩开纱帐,将玄色里衣穿了起来,披散的长发别了一根式样简单的银簪,在幽暗之中映出一道白光。 宽大的长袖在她身上一拂而过,钟沁儿感觉到指尖微动,她的身子已恢复了自由。 她想都没想,一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朝他脸上拍去。 容渊本可避过,但却没动,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巴掌,被她的力道打得偏过头去。 她也没想到能得手,不由怔了怔,定定地看着他白皙面孔上清晰的指痕。 “钟姑娘,刚才是我冒犯了,所以挨你一掌是应该的。” 他垂了垂眸,又缓缓抬起眼来看她,“我一直都知道你的身份,让你来这,也不是为了报复你,或者策反你。” “那你是为何?”她低声问道。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纵容是为什么?” 他黑玉般的乌眸深深地望向她,轻声说道:“你这么聪明,一定会猜到。” 钟沁儿坐起身来,感觉腿心之间的粘腻,不由面上一红,想着他说的话,咬唇说道:“我不信,你们这种人……” “我们这种人?我是哪种人?”容渊勾了勾唇,轻笑了一声,“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选择的机会。” 若我能选择,我也不愿意来魔界做卧底,我也想光明正大地留在天山学艺,做你的小师弟。 若我能选择,我也想在天山与你朝夕相处,与苏穆一较高下,看看最终是谁能赢得你的芳心? 只可惜,身不由己。 思念 月圆月缺,光阴流逝。 那夜过后,阎冥消停了一阵,两人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钟沁儿看着月亮的盈缺变化,计算着日子,不知不觉她已在魔域待了近半年。 容渊确实没有再为难过她,或许如他所说,他从来都就没有打算为难她。 只要他身在魔域,无论多晚都会回来。有时她入睡了,听到些许响动,微微睁开眼之时,会看到他就站在床前,默默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与夜色溶于一体,含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就那样默默地看着她,面容神色没有一丝的变化。 当她有些惧怕地卷紧被褥,戒备地盯着他的时候,他却也只是低低地说一句。 “睡吧。”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仿佛情人的耳语。那时,她总会想起他此前所说过的那段话。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纵然是为什么?你这么聪明,一定会猜到。 她的确猜到了,但是她不敢相信。 只是,有些话一旦听进耳里,便像是入到了心间,让人不由生出百种情绪,千种滋味,万万不可忘怀。 那一年的深秋,他走了整整一个月。 临行前他递给她一件物什,她低头一看,是一个玉色的葫芦,只有掌心大小。 “阎冥修的是火系术法,这里面有能克制他术法的忘川之水,若是他敢来骚扰你,你就用这个来对付他。” “你帮我来对付他,不怕他们找你麻烦?” 她的指尖摩挲着那个葫芦,一阵沁凉的感觉顿时自内向外传来,凉透了她的掌心。 她深知忘川之水位于冥界九重渊阁之下,两岸的曼珠沙华能释放出迷噬人心的幻觉,想要得到并不容易。 但,他还是给她了。 容渊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淡然说道:“你的安全更重要。” 钟沁儿迎上他殷切的目光,见他的眼神里隐着一丝的柔情,缱绻似水,不由自主地避开了他的眼神。 “你这次要出去很久吗?”她不再与他对视,偏过头去。 “我会早日回来的。”他抬了抬手,想要轻抚一下她的脸庞。 当他的手越伸越近,指尖已经触到她脸侧的细柔发丝,就快要碰触到她肌肤的时候,却还是紧抿住唇,突然收了回来。 他看着她新月般莹洁的侧脸,秀美可人。她眉眼轻垂,微落的卷曲长睫微微颤动,掩映着眸中的情绪,不由抿了抿唇。 他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最后轻轻地说了一句。 “等我回来。” 此时此刻,一言胜万语。 一个月后,容渊回来的那晚正值雨夜。 整个魔域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蓝色的闪电不停地划破天际,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钟沁儿走到窗前,见屋外黑得是伸手不见五指,不时感觉到有习习凉风漏进来。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被人一下用力打开,响声震耳。 她转过身去,隔着一道屏风,外间烛火通明,她缓缓走近屏风,默默地望去。 正看见许久未见的容渊被两人搀扶着进来,青鸾跟随在后面,神色紧张。 容渊坐在外间的矮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双目微阖,额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落下。他全身上下鲜血淋漓,将整件衣衫都全部染透。 钟沁儿心头一跳,一月未见,她已经猜到他肯定是去执行了什么重要的任务,却没想到他会这么狼狈地回来。 从前他也会偶尔出去几天,也会带伤回来,却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 她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心情,仿佛是有一块大石沉沉地压在心口,让她连呼吸起伏都有些困难。 耳边再次响起此次临别前,他的那句,等我回来。 忽然觉得,连呼吸都是一种痛。 随行的一位医者出声,让搀他进来的人给他换下脏的衣物。钟沁儿见状,赶忙又转过身去。 等到她回过身来,隔着屏风再望过去,容渊已半卧在榻上,上身赤裸,下身仅着了一条亵裤,被拉到了膝盖之上。 那位医者给他简单地清洗了伤口,开了外敷的伤药,嘱咐青鸾替他上药,自己则去了药室,准备亲自熬药。 外间有人,钟沁儿只得拿了一把团扇,遮住下半张面孔,缓缓步出,走近他的身侧。 她仔细地打量着他的那些伤口,又扫了一眼青鸾拿着的治伤药,微微皱起眉头。 她踌躇了一下,才是开口说道:“这药恐怕是不行……” 青鸾转过脸来望着她,神色微动,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让另外二人都退了出去。 然后,对着她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了,钟姑娘,有话请直说。” 钟沁儿放下团扇,缓缓坐在榻边,外间雨疏风骤,整间屋子烛光飘摇,笼在明黄的光线之中。 她第一次正对上他半裸的身躯,看得如此的清晰,忽然耳根一热,玉白的耳廓透出了一点点的红。 她按捺住心中的羞意,手指着容渊肩头的一处伤。 “这道伤外表红中透黑,又有火气弥漫,里面又有丝丝冰蓝,这是蓬莱岛的火焰冰掌。” 这时,容渊微微睁开眼来看着她,薄唇微挑,“不错。” 她咬唇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寻常伤药仅能止血,若想缓解伤痛,不落后遗症,还需要加一味绛珠草。” 青鸾探寻的目光对上容渊,见他朝她微微颔首,便默默记了下来。 钟沁儿的手又落到他手臂前方,“这道伤口前尖后宽,是钟离门特制的武器雁翎刺所伤。钟离门雁翎刺有一路十二式剑法,辅以本门水系术法,水雾为障,水矛为刺。”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要治这道伤,伤药之中还需加入红铁花泥,火棘鸟的血液。” 容渊此次任务应该是对上了四大仙门,她只得将这些伤处一一道明,又仔细地告诉了青鸾该如何对症下药,内服之药又应该如何熬制。 青鸾将她所说的一一记了下来,又问道:“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钟沁儿犹豫了一下,她此刻术法被封印,真气全无,也没法去探他的内息。 容渊再度睁开眼来,轻声说道:“内伤无大碍,我自己慢慢运气调理就好,青鸾你照着记下来的方子再去药室配药。” 他把目光转到钟沁儿的身上,看见她正站在床边,清冷如霜的双眸凝视着他,不见任何的波澜起伏。 青鸾转身离去的时候,她也站起身来,准备移步去里间坐着,却不料容渊身子微起,拉住了她的手。 “别走。”他五指收拢,用尽仅有的气力紧紧抓住她。 青鸾回身,深深地扫了两人一眼,细声劝慰道:“钟姑娘留在这吧,不然堂主动静太大,伤口又会崩开。” 钟沁儿只得又坐回了榻边,她微低下头来,眉眼轻垂,一言不发。 容渊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望着她,千言万语都沉于眼底,一切尽在不言中。 钟沁儿垂眸,见他的手上还有些血污,于是以另一手抽出条汗巾,仔细地替他擦拭起来。 等到她将他的一双手都给擦干净,他也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双手。她挣扎了一下,见挣不脱来,便也就不再动了。 容渊见她安静柔顺的样子,只觉得整颗心都被一种浓浓的情愫给盈满了。 他将她轻轻带到怀中,音色缠绵,柔声问道:“我们分别的这一月零叁天,你可曾想过我?” 钟沁儿的下颌正抵在他的胸前,眸光正落在她从前刺伤他的那道伤疤之上,她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窗外的雨声。 他抬手轻抚着她的柔顺青丝,从发顶缓缓抚至腰间的发尾,再次启唇,声音带着微微的低哑。 “我没有一日不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