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烟波》 重逢即是针锋相对 四月伊始,申城开始飞舞杨柳絮,漫天的白色飘下来恍若置身仙境。宁子衿出门之前透着窗户向外看了几眼,皱着眉头将放置一旁的口罩拿出来戴上。 正好错过早高峰,地铁上的人不算多,宁子衿找了位置坐好,检查自己为面试准备的材料。 她拿着资料随意翻看打发时间,不多时便到达目的地。办公楼装修很现代化,巨大的LOGO之后展示的是公司设计的各种游戏形象,宁子衿一路看过去,发现了不少自己熟知的角色。 她同前台讲了预约,随着工作人员的指引一路乘电梯到达二十六楼。 面试她的是一位相貌年轻的人力资源主管,一身黑的职业装,头发被利落地盘在脑后,讲话时声音温润、条理清晰。 郑晨事先看过宁子衿的简历——国内高等学府美术专业肄业,后转到伦敦艺术大学完成本科及研究生学业。 大学期间便进入国外某知名游戏公司,并参与完成了诸多大热游戏项目,一年前回国,在国内老牌游戏公司担任主美,然而却在事业开始发展的时候选择离职。 时机之突然,让人不免多想。 郑晨手捧着咖啡打量她:“您的简历非常精彩,但是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上段工作经历不足一年的原因。” 宁子衿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心中对于对方的顾虑很清楚。她本可以编造一个合适的理由将这个问题搪塞过去,但是她最终摇了摇头,明了地拒绝:“不好意思,主要是个人原因,所以不方便详谈。” 对方了然,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推过去,道:“我们会尽快给您回复的。” 宁子衿收回简历,起身欲离开,在直起身的前一秒蓦地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不用回复了,你没有被录用。” 孟炀走进来和宁子衿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都萦绕着火药味,郑晨察觉到气氛不对,很有眼力地退出办公室。 “理由呢?”宁子衿稳住心神,看向孟炀,“贵公司家大业大,至少得给我一个拒绝录用的理由吧。” 孟炀走到办公桌前,随意地拨弄桌上绿植的叶子,金丝眼镜后面目光冷冽:“敝公司刚起步不久,您又是从国内龙头退下来的,恐怕这小作坊入不了您的法眼。” 一口一个“您”听得宁子衿心烦气躁,再加上身体过敏,胸中躁意更甚,她有些难受地抬手偷偷蹭了一下脖颈,又不动声色地将手垂至身畔,道:“是吗?我还以为孟总是因为什么私人恩怨,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 孟炀像猎豹一样精准地捕捉到宁子衿细小的动作,目光落在对方脖子前那片不明显的红痕上,声音透着难以察觉的愠意,毫不客气道:“多虑了,个人认为EC秉承的诚信理念与您本人不太相符,所以很抱歉。” 他抬起手对着门口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祝您找到心仪的工作。”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宁子衿被如此明显的“送客”之后,直接踩着高跟鞋转身,走到门口又想到什么,手搭在金属把手上静待几秒,从包里掏出来一张银行卡甩到桌子前。 “什么意思?”孟炀抬眼。 宁子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取了纸笔写下密码,笑吟吟道:“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碰见你,欠的钱都在里面,凑了个整,多的是利息。” 孟炀看过去,对上宁子衿精致的眉眼:“拿回去,我不需要。” “跟我过不去就算了,但别跟钱过不去。”宁子衿环顾四周精致奢华的装潢,“不过,这几十万入不了你的法眼才是真的。” 宁子衿挥了挥手:“再见。” 她收了笑容,还未走出半步,便听到孟炀发问:“你不知道我是EC的老板?” 宁子衿回国时只投了两家简历,一个是天则游戏,另一个就是EC,不过当时天则的面试先通过,且因对方又是老牌公司,宁子衿便直接放弃了EC的面试选择入职天则,然而事实证明那是个愚蠢的决定。 她查阅EC的资料时没有过多关注创始人,只知道对方年轻有为,行事低调,没想到今天一来竟碰到这么个炸弹。 听到孟炀这样问,宁子衿摇了摇头,语气不能再诚恳:“当然不知道,知道我就不来了。” 宁子衿出门走到电梯口,正好从郑晨身边路过,她朝对方笑了笑打声招呼。 郑晨也点了点头,目送人离开之后,她马上凑到钟觅跟前指了指:“你看到了吗,就是刚才那个,资历、能力都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老板犯什么病把人给拒了。” 钟觅打完一盘游戏,把手机往旁边一推,摇头否认:“你说错了,不是犯病,准确的说——是、犯、贱。” “什么意思?” 钟觅朝郑晨招招手,郑晨立马把脸凑过去。 钟觅笃定地说:“你信不信最后她肯定会入职,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是孟炀亲自答应的。” 郑晨不了解二人之间的八卦,猜测道:“老板是被她伤过?” “再一次准确的说,是被伤死了。” —— 求猪猪~~ 一人食是迫不得已 从EC出来到达住所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宁子衿在公寓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份便当作午餐,结账的时候看着旁边的煮锅又自选了一小杯关东煮。 她把食物摆在茶几上,然后去卧室换上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长发梳成一个丸子头,盘腿坐在地毯上打开电视。 电视机里是最近的热门综艺,主持人正动作浮夸地做游戏。宁子衿嘴里鼓鼓囊囊地嚼着鸡肉丸,紧盯电视机几秒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然而脑子里却冷不丁地冒出离开前孟炀同她说的那句话——“我们公司不要撒谎成性的女人”。 她气得把筷子放下,仰头靠在沙发背上,喃喃道:“怎么我就成撒谎成性的女人了呢。” -- 正午饭点,孟炀没有什么胃口,桌上只放着一份沙拉,他刚将餐盒的盖子打开钟觅就推门而进,看着绿油油的一盒有些嫌弃:“午饭就吃这些?管饱吗?” “没胃口,不想吃。”孟炀往嘴里送入一块番茄,目光在钟觅的午餐前扫过,“你吃的倒是营养均衡。” 钟觅一面把便当盒整齐地摆开,一面炫耀道:“当然了,灵槐最近迷上做菜,手艺进步不少。” 叁菜一汤,香味弥漫,炙烤小羊排还莹润着淡淡的光泽,魏灵槐甚至贴心地准备了餐后甜点。 孟炀不忿,瞥了一眼:“你不是不爱吃甜食?” “女朋友辛辛苦苦做的,轮得到我挑叁拣四?” 还真是叁句不离女朋友。 孟炀放下筷子,屈指在钟觅的塑料便当盒上一弹:“出去,不要在我的休息室吃带味道的东西。” “别生气啊,我又没说什么。” 简单两句话就让孟炀皱起眉头,看来今天受的刺激不小,钟觅卖乖道,“你也单身八九年了,想找就找,实在不行,就把人追回来。” 他说完之后环顾休息室,然后从沙发上拿起公司的周边抱枕,举着展示:“你看。” 孟炀神情不耐:“看什么?” “像不像你们的绝美爱情。” “……你还是滚出去吧。” 他真没看出那个六条腿的胖倭瓜跟他的绝美爱情有什么关系。 钟觅虽年纪轻轻,却有一颗老妈子般的热心肠,被赶出门之前嘴里还嘱咐着:“你追人就好好追,实在不行就死缠烂打呗,我过来人,就是这么追到我女朋友的……” “等等!把我的蛋糕给我拿出来。”钟觅卡在门口,等着孟炀递给他蛋糕。 孟炀把四方小盒往他怀里一塞就要关门,钟觅先马上接过去,然后见缝插针地补充:“你对人家女孩可别总是动不动就赶人,赶跑了可就没了。” “知道了,滚滚滚。” -- 宁子衿面试回来以后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一天中剩余的时间她都窝在家里画稿,两个多小时完成一单。她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然后登陆上快要长草的微博,发现又收到好多私信。 一条条查看过去无非几个内容,问她什么时候更新《原呈》下一话,问她接不接推广,问她作品的授权情况…… 宁子衿没有回私信的习惯,也没有接广告的先例,这个微博号最初纯粹是在国外时无聊注册的,平时只Po一些美术作品,几年下来,竟然积累了近百万粉丝。 想想都觉得很神奇。 她关闭私信界面,把几个问的最多的问题整理之后集中发了条微博。 【在城阙:收到了好多问更新的私信,最近闲下来了,应该会解锁新剧情,但是我也不敢保证,说不定明天就有新工作不能更新了。 另外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周边授权什么的,只要不是商用大家都随意,还有就是目前没有接推广的打算哦。】 回复完之后,宁子衿收了手机,开始为自己在微博上连载的漫画画分镜,她不是全职漫画家,作为一个不专业的爱好者,平时工作忙顾不上更新是家常便饭,一个漫画拖拖拉拉地画了快叁年都没有完结。 不过幸运的是,当初的热情还在,读者也还在。 宁子衿积蓄够多,所以没有马上再投简历,而是趁此机会一连休息了好几天,到最后竟然安逸得都有些不适应。 她的生活作息问题很大,经常熬夜画稿,第二天起床就直接吃午饭,一日两餐基本都是外卖,如此一来,她有种自己快要发霉的担忧。 这日周六,傍晚薄暮冥冥,窗外的树叶轻轻拂动,宁子衿在吊带外面套上一件毛衣开衫出门。 楼下便利店二十四小时营业,此时人不多,她推门进去,在货架上拿了一个叁角饭团。 —— 点击“评分”即可发送猪猪哦( ̄▽ ̄) 报酬是她以身相许 夜色渐渐笼罩,在便利店的桌子前正好能看到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车辆来来往往,隐藏着蛰伏在暗处的猎人。 宁子衿把饭团打开咬了一口,味道一般口感也一般,她又转身买了一瓶乌龙茶,一边喝一边看微博读者的留言。 不远处的GT-R中,孟炀的胳膊搭在车窗上,将宁子衿的一举一动都收在眼里。 晚饭只有一个饭团? 没了这个工作就穷成这样了吗? 既然缺钱那还逞什么能把银行卡给他? 一连串的疑问让孟炀感到莫名的烦躁,他侧首看了看然后把窗户升起,门口出入的都是豪车,且这个地段繁华不难判断出宁子衿居住的是高档小区,于是他又忍不住猜测是不是房租或者房贷给她带来了压力。 宁子衿吃完东西之后没有马上离开,她在国外共事的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她离职的消息,再次抛出橄榄枝。 那个公司的工作氛围很融洽,同事之间也没什么嫌隙,唯一不尽人意的一点便是工作地点在国外。宁子衿在英国呆了八九年,一直没有产生归属感,直到离开的那一刻也是期待大于留恋。 她苦恼地摆弄手机,思考如何委婉地拒绝,想着想着思绪又落在了孟炀身上,她赶紧摇了摇头,将脑子里那个小人赶出去。 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 宁子衿的动作落在孟炀的眼里,显然就是为工作发愁到头疼了,他开始反思自己公报私仇是不是做得太过,毕竟宁子衿这么优秀的简历完全可以胜任总监的职位。 孟炀平生为数不多地产生了纠结和怨恨的情绪,思索再叁,最终他还是拨通了郑晨的电话。 对方显然是没有预料在这个时间点会接到老板的电话,郑晨问:“老板,公司出事儿了?” “没有。”孟炀想到公司几个等着晋升的美术,先问郑晨,“你觉得石千亦做美术总监怎么样?” “啊?石千亦?”郑晨惊讶地反问,“您想让她做总监?” 郑晨的脑子里浮现出那个眼高于顶的形象,她斟酌道:“您要是问我意见的话,我觉得她管理能力可能稍微逊色一些,但……您要是已经做好了决定的话,我只能说石千亦的专业水平是不存在问题的。” 大问题基本没有,只是不能称之为最优选择。 郑晨回答得很诚恳,同时道出了孟炀一直没有给石千亦升职的原因--过于傲慢。 孟炀话锋一转:“你心中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静默片刻,郑晨倏然想到几日之前钟觅那番话--“你信不信最后她肯定会入职,而且不出意外是孟炀亲自答应的”。 这不就是时机吗? 郑晨佯装思考,一边挑美术部门几位的毛病,一边在心里暗道对不起--虽然你们确实有不足,但是我不该背后说人坏话,要怪就怪老板口嫌体正直吧。 “我觉得前几天面试的宁小姐就不错。”郑晨小心翼翼。 “……好,把她的资料发给我。” 此番过程顺理成章,仿佛孟炀打这个电话来就是为了听她推荐宁子衿一样。郑晨摸摸窝在自己脚边的小猫,嘴里念念有词:“积德行善、积德行善。” 挂断电话之后孟炀即刻便收到了郑晨发过来的资料,他按照简历上的联系方式拨通宁子衿的电话。 便利店的人正在滑手机,来电是陌生号码,她确认几秒之后才把电话接通。 “你好?请问是?” 孟炀收紧掌心,自报家门:“孟炀。” “有事?”宁子衿听到这个名字瞬间警惕。 孟炀没有搭话。 宁子衿又说:“无事不登叁宝殿,是还你的钱不够还是孟总后悔失去一个优秀员工了?”” “……”孟炀面色沉下来,没有针对这两种可能直接表示认可或者否定,只是说,“如果你想,下周一可以直接入职。” “嗯?看来是后者,这算不算出尔反尔?”明明说了难听的话将她拒之门外,现在却又专门打电话过来让她入职,“EC是这么随便的企业吗?” 孟炀正想着该怎么同她讲,车窗突然被人敲了一下,他抬眼看过去,正好对上宁子衿含笑的眉眼。 他的身子明显僵直一瞬,随后把电话挂掉降下车窗,宁子衿俯身,向跑车内部扫视:“看样子是大少爷体恤民间疾苦特地来雪中送炭了。” 孟炀眉头紧锁,宁子衿伶牙俐齿,他向来争不过:“我就是欠你的。” “我才是,既欠钱又欠情。”宁子衿伸手欲将孟炀的眉头抚平,孟炀下意识地避开,她又收回手,“这次我没什么能回报的,你想要什么?” 所以,她觉得他不仅公报私仇,还以公谋私? “你这么想。”孟炀盯着宁子衿红润饱满的嘴唇几秒,眉头舒展,突然挑眉笑道:“陪我一晚上,总监的位置就是你的。” —— 又是口嫌体正直的一天呐(托腮 猎人是蔷薇的奴隶 森林里盛开了一朵蔷薇,猎人将她折下别进衣襟。 -- 夜晚被割裂成两个世界,周围来往的嘈杂似乎都离他们远去,寂静之下,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宁子衿愣了一下,随即展开笑容:“好啊。” 电梯直达二十叁楼,而孟炀却似乎连这小小的几秒钟都忍不下去,停好车之后,倾身过来,五指插进宁子衿的黑色长发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生硬、窒息的吻。 嘴唇紧紧相贴,舌肆无忌惮地纠缠在一起,暧昧的水声在车内被无限放大。地库里微弱的灯光增加了刺激感,直到口腔中传来腥甜的味道孟炀才将人放开。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咬人?” “是你亲得我喘不过气来。”宁子衿解了安全带,“下车上楼,我不车震。” -- 孟炀在电梯里时顾及着有监控,一出电梯便将宁子衿按在身上亲,窒息感再次袭来,宁子衿往后躲:“开门呢,别亲了。” 咔哒一声,门锁打开。孟炀抬起宁子衿的一条腿,将人按在墙上,他就地脱去宁子衿身上的毛衣开衫,动作粗鲁,几粒纽扣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宁子衿里面只有一件黑色吊带,失去毛衣遮挡之后露出分明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乳沟。孟炀一只手捉住宁子衿的手腕,高高地固定在头顶上,然后俯下身子啃咬脖颈处脆弱的皮肤。 “卧室在哪儿?”孟炀往后退了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宁子衿租住的公寓不大,只有她一个人,另外一个卧室被改造成了工作室。 她轻轻喘息,抬手指着卧室的方向。 两个人对对方都有着不可思议的身体记忆,即使久别,但是一触碰到便不受控制地鲜活重生。 孟炀伸手向底裤探入,指尖沾染上一手湿润,他揉着宁子衿的下身,迫使她放松,然后在她塌下腰的那一刻挺着身子全根没入。 宁子衿咬得太紧,孟炀“嘶”了一声:“看来你找的男人都不怎么大。” 太久没有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宁子衿也难受得紧,她不甘示弱道:“我找的都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就算不大也够硬……” “是吗?”孟炀挺腰慢慢动了几下,“那你再好好感受感受。” 看看是他比较硬,还是十八岁的比较硬。 宁子衿的手指收紧,死死地揪着身下的床单,过了二十五岁性能力直线下降的魔咒在孟炀身上好像并不成立,但是她仍然嘴硬:“当然是十八——啊嗯——轻点!” 孟炀没有理会宁子衿的控诉,他将她身上单薄的黑色吊带往上推,露出白皙挺翘的一对乳。孟炀低头嘬弄玫瑰的尖端,口腔包裹住整个乳晕,“啵”的一声,乳尖从口中逃离,带着清亮的口涎,像被欺负狠了一样轻轻颤动。 宁子衿仰着头呼吸,从曾经掌控的一方变为弱势:“长进了不少嗯……” 以前的孟炀只会一个劲儿地干巴巴地操,多余的语言都没有,妄想让他说两句粗话更是难上加难,现在竟也会调情助兴了。 宁子衿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她弓着腰往上贴,孟炀进入得更深,他握住宁子衿的脚腕,就着这个姿势加快速度抽插。 饱胀的感觉愈演愈烈,宁子衿噤了声,耳边是肌肤相亲的拍打声,随之而来的是全身触电般的痉挛和孟炀释放时的闷哼。 宁子衿的身子无力地塌下去,体液把床单都打湿了,身下是黏糊糊的一片。窗户没有关严,夜风吹动窗帘,掀进来半城夜景,凉丝丝的风拂在近乎光裸的身体上,她这会儿才感觉到冷。 孟炀看了她一眼,女人脆弱又美丽,黑色的发丝垂落在肩颈,身上浮现星星点点暧昧的红痕,檀口微张,呼吸轻柔。察觉到孟炀的目光,宁子衿扭过头来冲他妖冶一笑:“好看吗?” 孟炀收回视线,扯过一旁的被子遮住她的身体,自己转身进入浴室清洗。 “提裤子走人……” 宁子衿虽满意孟炀如今的技术,却十分不满意他事后的态度,还是以前更加贴心,做完之后会有亲亲,也会抱着她去清洗身体,也会搂着睡觉。 等的时间太久了,宁子衿意识渐渐混沌,然而身体上的粘腻让她难以快速入眠,迷蒙中她好像听到了浴室里一声不清不楚的声响,过了两分钟孟炀腰上围着浴巾走出来,手里还拿了一块温热的湿毛巾。 他把宁子衿的双腿分开,替她把身上的体液擦掉,动作没轻没重,宁子衿不满地合上腿:“轻点……” 孟炀的动作一顿:“娇气。” 收拾完之后已经到了大半夜,宁子衿眼皮子打架,在将要昏睡过去的时候感受到身边的床体微微塌陷,等她反应过来孟炀已经躺下了。 “你要住我家?”宁子衿问。 “不行?”孟炀反问,“都几点了,你还要让我开车回去?” “又没说不行。”宁子衿不理解他这吃了火药般的语气,过了一会儿她翻身进孟炀的怀抱,轻声问:“你是不是还在介意以前的事?” 房间安静几秒,只有加湿器工作的声音,孟炀把手臂抽出来,翻身背对着宁子衿:“想太多,早就没感觉了。” “唔,那就好。”宁子衿又咕哝了几句别的,孟炀没有听清是什么。 “你……”孟炀刚想说话,身后传来绵长的呼吸声,宁子衿已经背对着他睡着了。 —— 存稿,危 聚餐是他蓄意接近 第二天宁子衿睡到日上叁竿才起床,她眯着眼翻了个身,将糊在脸上的长发拨开,定定一看发现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纵欲的后果是腰酸背痛,她坐起来缓了几分钟才掀开被子下床,一边回复手机上的消息一边刷牙。 微信的联系人里有一个新的好友提醒,宁子衿点进去,对方的名字只有一个字母Y,她心下一动点击接受,扬着眉发过去一个打招呼的表情包。 宁子衿:【合作愉快。】 对方没有回复,宁子衿也不在意。 她接着处理微信未读消息,里面几条是宁远发过来的,宁子衿大致扫了一下,无非是希望她回家一类的说辞,她从容不迫地把和父亲的对话框删掉,然后将手机放到洗手台接着洗漱。 -- “想什么呢?跟你说话听见没?”何蓉给孟炀端来一盅莲子羹,看着他喝完,“最近工作忙吗?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还行。” 孟炀心不在焉地回话,脑子里是宁子衿几分钟之前发过来的【合作愉快】。 他不知道这四个字是否有什么深刻含义,因为他向来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都二十六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何蓉面上嫌弃着,然后自然地过渡到那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妈妈最近给你相看了几个姑娘,家世相貌都蛮不错的,既然最近不忙就抽个时间跟人家见一面。” “……怎么一回家就说这个。”孟炀轻揉眉心,“先来后到,您也得先操心我哥吧,他都没结婚,我着什么急。” “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你哥他早就有女朋友了,前两天还说带到家里来做客。”何蓉幽幽道,“别想找借口搪塞,必须见,我都跟人家说好了。” “我哥骗您的吧,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 说到这儿,孟炀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难道是上次在酒会上遇到的孟烬的女伴,可是那姑娘看起来还没成年,他觉得他哥不能这么禽兽。 “您帮我辞了人家,我不去,您要愿意就自己去吧。”孟炀看了眼手表,“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 下午的时候,郑晨果然联系了宁子衿,将入职的消息通知给她。挂了电话,宁子衿握着笔自言自语:“还以为骗人的呢。” 需要办的手续很多,需要料理的生活琐事也很多,宁子衿没有选在周一入职,等她将一切事项都安排好,时间已经到了周叁。 她起早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熟门熟路地来到EC大楼,郑晨早已安排了人来接待,她跟随着工作人员领好工牌之后又被带着来到了办公室。 “宁总监,这是您的办公室。”小姑娘客客气气道,“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告诉我。” 林幼萱是公司给她配的助理,小姑娘古灵精怪的,看起来很可爱。宁子衿朝她笑了笑,说目前没有什么需求,以后有事情就多麻烦她了。 “没有没有,不麻烦,应该做的。”林幼萱脸红红的,“宁总监您长得真好看。” 小姑娘说完之后还没给宁子衿反应的机会就飞快地离开了,宁子衿站在原地失笑,她扬起唇角,心想着看来今天是个愉快的开始。 宁子衿情况特殊,省去了入职时一些繁琐的步骤,但是认人这一项却不能省去。林幼萱给她整理了一份公司管理阶层和直属下属的资料,她翻看了几页,人名和脸基本都可以对应。 前任总监是将项目完成之后才离开的,据说是一个孵化了好几年的项目已经产生感情了不舍得放弃。不过这样一来,正好给宁子衿省了很多麻烦,免去了工作交接的繁琐,她要做的是保证后续不会偏离轨道。 初初入职,宁子衿先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以彼此熟悉。会议结束后,大家都整理资料离开了会议室,只有林幼萱留到最后。 “还有什么事吗?” “总监,石姐今天请假没来公司,我刚才忘记告诉您了。” 宁子衿点了点头:“没关系,我知道。” -- 宁子衿目前手上没项目,一天的工作量不大,临近下班时间,她整理好东西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家,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解锁之后发现是孟炀发来的微信。 孟炀:【晚上有个聚餐,在楼下等我。】 宁子衿:【?马上就是下班时间,我不去。】 孟炀:【是你的入职聚餐。】 既然是她的入职聚餐,宁子衿就更没心情应酬,拒绝道:【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现在取消吧。】 大家还能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孟炀:【好,既然这样,公司下周会办高层入职晚宴,记得备好礼服。】 —— 羊:和老婆吃饭目标达成。 同床共枕是催化剂 不管规模是大是小,迎新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宁子衿推脱不了只好收拾东西下楼。 她走到大厅,发现黑色GT-R已经停在了办公楼门口,宁子衿拢了拢肩上的托特包,打开后座的车门。 孟炀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修长白净,结实的小臂上隆起淡淡的青筋。 “我是你司机?”孟炀从后视镜对上宁子衿的眼睛,手指不耐烦地轻敲方向盘,“坐前面来。” “龟毛。”宁子衿坐到前座,感叹道,“还是以前的性格好。” 孟炀没说话。 -- 寂静的空气环绕在车厢,生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车子停在一家日料店前。 店铺位置隐蔽,装潢看似朴素但充满用心。 挑选餐厅和定位置都是孟炀助理的工作,宁子衿端详着眼前的木制日式招牌,片刻后叹了口气,认命地塌下肩膀走了进去。 参加聚餐的人不多,有之前接触过的郑晨、钟觅,还有像孙乔、程泽宇这样的部门主管,宁子衿和大家一一打了招呼,然后挑选了一个靠外的位置坐下。 她一落座,周围的人就自发让了位置,将宁子衿旁边的空位让给老板,孟炀自然地坐下,眼神都没分给她一个。 虽然是公司聚餐,但是大家并不拘谨,除了她是新入职之外,剩下的人都共事过一段时间,所以包厢内的气氛很融洽。 大家随意聊了两句,忽然包厢的推拉门被打开了,宁子衿下意识地看过去,发现不是服务生,而是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 “千亦,你来了。”孙乔朝她招了招手,“坐在我旁边吧。” 石千亦扫视一圈,得体地打趣道:“我才不坐你旁边,我得坐上司旁边。” 说着放下东西,来到宁子衿的另一侧。 宁子衿若有所思,含笑道:“客气了,以后多多关照。” 上菜的间隙包厢内相谈甚欢,只是几番交谈下来,宁子衿发现石千亦对她有种莫名的敌意,她还没有把敌意的来源搞清楚,对方就举起手中的酒杯开始劝酒。 思绪被迫打断,宁子衿空腹饮下两杯清酒,入口时绵柔清香,到了胃里却一阵灼烧,她看着一桌精致的料理无从下口,最后只吃了一点煮物。 “不合胃口吗?”石千亦语气关切,“这个鲷鱼生鱼片味道不错。” “还好。” 孟炀正在和对面的钟觅聊天,听到她们的对话之后眸光闪动,偏头看过去发现宁子衿不仅没吃什么东西还喝了很多酒。 清酒入口时觉得没什么,后劲却很大,像宁子衿这样喝非常伤身,更何况她酒量一直很浅。 宁子衿头脑混沌地陷入和石千亦的交流中,没有注意到孟炀冷冽的目光。 气场是很奇怪的东西,比如宁子衿面试时可以感受到郑晨身上的善意,那么此时也能感受到她和石千亦的不对盘。 新官上任叁把火,难不成石千亦想让这把火烧到她身上?宁子衿不是什么宽容大气的人,如果石千亦有这种“要求”,那她也不吝惜力量来满足对方。 宁子衿边想边小口啜饮,酒杯不知不觉又空了,石千亦察言观色立马拿来酒壶欲给她装满,瓶口将要接触到杯子,宁子衿还没来得及拒绝,孟炀伸手过来,轻轻挡住了宁子衿的杯口。 一个动作让石千亦微微发怔,她讪讪地收手,将酒壶放回桌面。 包厢气氛很热,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暗流涌动,宁子衿盯在正聊天的孟炀的侧脸上,勾起唇角,好吧,看来他现在性格也不错。 聚餐结束的时候将近十点,宁子衿喝的那几杯酒后劲上来,将她的脸熏得发热。 伤敌一千自损八,石千亦喝的也不少,软着身子靠在孙乔肩膀上,眼神迷离地对孟炀说:“炀哥,我们家离得比较近,我能跟你的车回家吗?” 街道灯光晦暗,孟炀扶住即将从台阶上摔下去的宁子衿,语气平淡:“我今天回城东,不顺路,你叫车吧,公司可以报销。” 石千亦难堪地讷讷两声,孙乔帮忙打圆场道:“这样吧,我们一起走,正好有些事儿想跟你聊聊。” 几分钟之后大家各自散去,郑晨是自己打车回家的,孙乔打电话让老公来接她和石千亦,剩下的男士除了孟炀都喝了酒,全部叫了代驾。 大家走后孟炀把东倒西歪的宁子衿安置在后座,替她绑好安全带,宁子衿咕哝一声,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歪在座椅上。从前她的酒量就浅,现在看来也没有多少长进,醉了以后没心没肺地在后面呼呼大睡。 车子直接上了高架桥,夜间车流量不多,不到二十分钟就抵达景苑。 孟炀没有直接进小区,而是先在街道对面的一家甜品店买了点东西,他打开车门,发现宁子衿已经睁开眼。 他把纸袋放到副驾驶,宁子衿趴在车窗上看远处灯光闪烁,她眯着眼,两颊蕴着红霞:“这不是我家欸。” 孟炀没有理她,开车驶进小区,将车停好解开安全带:“下车。” “我腿软,走不动。”宁子衿口齿不清地说。 “那你在车里过夜。”孟炀把装着甜甜圈的纸袋扔给她,好整以暇地望着道:“这是明天的早餐。” “什么味道的?”宁子衿扯开袋子,“巧克力的,唔,好次,不甜……” 她坐在后面啃了半个甜甜圈,过了一会儿嘴角耷拉下来:“完了,要长胖了。” “……都吃完了还说什么。”孟炀打开后面的车门,命令道,“下车。” 宁子衿把剩下的甜品抱在怀里,像只护食的松鼠,她踉踉跄跄地下车:“去你家吗?去干什么?” “嗯,去我家。”孟炀扶了宁子衿一把,有点痞痞地低声说,“去我家睡觉。” —— 和老婆再次睡觉达成 有猪吗,有留言吗,没有我一会儿再问 想上你是我的本能 “把袋子里的蜂蜜拿给我。”孟炀进了门向后朝宁子衿伸手。 宁子衿两下蹬掉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然后翻出两条蜂蜜递给他。 动作过于自然,像一对新婚夫妻。 “浴室在那边,自己去洗澡。”孟炀抬手指着浴室的方向,说完之后进了厨房。宁子衿站在原地巡视一圈,撩了撩长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浴室很大,灯光暖黄。宁子衿坐在地上静静地等着浴缸的水放满,她伸出手在水里拨弄了两下测试水温。 温温热热,泡澡正好。 她把身上的衣物都除去,内衣裤也随意地扔在地上。浴室里热气翻腾,她将身体没入水中舒服地喟叹出声,迟钝地考虑要不要给自己家也安装一个按摩浴缸。 宁子衿靠在浴缸壁上撩水玩儿,过了一会儿浴室内水蒸气不停上涌将醉意催生得更甚,浑身的毛孔好似都被打开。时间久了以后浴室内的氧气减少,她本来就有点醉,如此一来人变得昏昏沉沉,脑袋一点一点地磕在浴缸边缘。 在即将昏睡过去时,她猛地听到一声怒吼。 “宁子衿!”孟炀的斥责将宁子衿的睡意驱散大半,她睡眼朦胧地看过去,抬手揉着眼睛,瓮声瓮气道:“……差点睡着。”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这么大的人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吗!”孟炀快步走过去拽着宁子衿的一只手将人拎起来,“你差点淹死知道吗!” 宁子衿被拽得一个踉跄扑在孟炀身上,将孟炀的衣服都沾湿了,她抬头怯怯地看向孟炀,眼神纯良,不着寸缕,像初初坠入凡间不谙世事的精灵。 “小孟好凶……”宁子衿伸出双臂环住他,手指顺着脊背抚摸,“别生气。” 温软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孟炀下腹瞬间收紧,声音都变得干涩。 “收拾一下。”孟炀不自然地避开目光,从旁边随手扯下一条浴巾搭在宁子衿身上,“擦干净再出来。”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灯影将人映得半明半昧,孟炀靠在沙发上,旁边零落着喝完之后被捏扁的啤酒罐。他轻揉眉心,不想承认自己的失态,也不想承认时隔多年宁子衿对自己的情绪仍有不可控制的牵动。 不能否认,看到宁子衿在浴缸里昏昏欲睡时他很生气,但是后怕又大于愤怒。她知道他生气,于是亲切地用以前的方式称呼他,用两人都熟悉的动作安抚他,也许这根本称不上是哄人,但是那一刻孟炀心中竟产生了不合时宜的贪恋。 浴室门轻启,宁子衿披着浴巾出来了,湿哒哒的脚踩在地板上,水珠落了一路。浴巾披在身上,上面露着饱满的胸乳,下面露着白嫩的阴户,本是用来蔽体的东西被她搞得形同虚设。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但这番美景在暧昧的灯光下更加诱人。 孟炀摸了一把头发,把茶几上的蜂蜜水递给她。 “小孟好贴心。”宁子衿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孟炀直接把杯子塞进她的怀里,态度恶劣:“没手?自己拿着喝。” 宁子衿喝醉之后显得乖巧很多,她把手中的蜂蜜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的清亮,还没来得及问今晚自己睡在哪里,孟炀就已经走过来。 男人比以前更高,身材也健硕了许多,宁子衿需要仰着头看向他:“我今晚……啊……” 孟炀把宁子衿身上的浴巾扔到一边,胳膊揽住她的腰往上一提将人夹在怀里,失重的感觉瞬间袭来,宁子衿条件反射地把腿盘在男人的腰间。 幽密的穴口和男人鼓起的下身贴合在一起,虽还未到肌肤相贴的地步,但是布料摩擦带来的似有似无的触感已经让她身下湿润一片。 微醺是最好的情绪催化剂,宁子衿被扔在床上,身子一下子陷入柔软,她欲拒还迎地看了孟炀一眼,瞬间点燃了空气中的火焰。 孟炀回家后换了家居服,宁子衿伸着手帮他解开腰上的系带,纤细的手指抚过精瘦的腹肌,勾住内裤的边缘不肯继续动作,孟炀直起身子带着她的手帮他褪去最后的遮挡。 粗热一下子弹了出来,打在宁子衿的小腹上,她因为情动而轻轻颤抖,不需要过多的前戏就已经到了状态,柔荑扶着男人的下身进入自己。 宁子衿喟叹一声,意有所指地说:“小孟变成大孟了。” 孟炀的目光也在女人身上逡巡一番,最后停留在她挺巧的胸脯上,面无表情道:“你倒是没变。” “……!”宁子衿一时无言,反应过来后像只上岸的鱼一样没有美感地扑腾起身,“烦死了,我不做了!” 开弓哪有回头箭,孟炀捉住她挠人的手按在头顶,女人眼中水汽氤氲,他意识一晃,发觉这副撒酒疯的样子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别闹!”孟炀摁住她,虎口掐在宁子衿的胸下面象征性地掂量了两下,语气难得放轻,“你也变大了,行了吧。” -- 羊:你好幼稚 口交是酒后的运动 在最安心的地方,他抱住了自己的梦。 -- 孟炀掐着宁子衿的腰把人提起来,宁子衿双腿弯曲,跪坐在床沿,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欲望。 孟炀站在床边,宁子衿只要稍微低头就可以将阴茎含在口中。孟炀的五指插进宁子衿那头漂亮的长发,手腕稍稍使力将她的头往身下摁了两寸。 阴茎粗长的一根,透着淡淡的粉色,顶端微微翘起,宁子衿光是看着就已经眼热,她伸出手绕着马眼打圈,拇指刮蹭去顶端渗出的液体。 仅仅是一个微小的动作让孟炀浑身沸腾。 “含进去。”孟炀的声音有些干哑,“帮我口出来。” 他下面那一根大得过分,宁子衿的口腔容量又很小,来回几下险些包不住,口涎顺着唇角往下流,画面淫靡又色情。 口活方面她毫无技巧,只知道含着来回舔弄,含了一会儿嘴巴便酸得厉害。她把龟头吐出来,顺着海绵体往上,指腹伴随嘴巴的动作轻轻按压摩挲,揉到某个位置的时候,她明显感受到孟炀倒吸了一口凉气。 于是她对着那个位置更加卖力。 从孟炀的角度看过去,宁子衿双颊凹陷,眼眶红红,看起来又委屈又享受,她把东西含在嘴里咕哝了句让人听不清的话,然后双手握着阴茎开始偷懒地上下撸。 “让你口,没让你撸。”孟炀粗喘了口气,挺着腰顶到宁子衿口腔最里面,深喉的感觉过于刺激,宁子衿爽得头皮发麻,眼泪一下子就被顶了出来。 她呜呜两声,任由阴茎在嘴里进出,顶端有精液外溢,味道腥甜,宁子衿害怕他直接射在自己嘴里,在孟炀缴械之前先松了口,一只手支撑在床边,一只手握着阴茎快速撸动。 “呃……”一声闷哼,孟炀喘着气把精液射了宁子衿满手,有一些漏网之鱼落在嘴角,孟炀看到她像只猫一样好奇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两人都平复呼吸,过了一会儿,宁子衿朝孟炀伸出手,柔荑上坠着白浊,孟炀从床头抽了纸巾帮她擦掉。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情欲的气息,宁子衿看着孟炀给自己擦手,说:“这是我第一次给男人口呢,我口得好吗?” 孟炀把纸巾扔到垃圾桶,语气漫不经心:“一般,没我之前的好。” “……第一次不应该给鼓励吗?”宁子衿撇了下嘴,然后翻过身撅起屁股,她摇了摇屁股,命令道,“礼尚往来,现在你给我口。” 她似乎毫不在乎他之前是否有过别的女人。 孟炀忍住冲动,把她的两片阴唇掰开,露出里面殷红的阴道,他先并了两指进去搅弄地水声咕咛,拇指摁住小肉粒揉捏,来回几下宁子衿的身子就放松下来,孟炀把头埋下去,牙齿轻轻咬住肿大的阴蒂。 他控制着力度,舌头模仿着阴茎抽插的动作往里刺,舌苔重重地划过内壁,宁子衿泄出一声呻吟,而孟炀像完成任务一样加快了吮吸的动作,舌头卷着汨汨的花液含进口腔,“咕咚”一声悉数吞下。 触觉和听觉被双向刺激,宁子衿急促地叫了两声,双腿抽搐,脱力地跪倒在床上。 “太快了……”她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被汹涌的快感直接送到了云端。 这样机械的性爱毫无体验感可言,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让孟炀不爽的话。 抽屉被拉开又合上,开合的声音震天响,宁子衿不满地回头看了孟炀一眼,男人手中捏着一枚避孕套撕开包装,叁两下戴到阴茎上。 宁子衿跪趴着,后腰两个圆圆的小窝无比性感。她属于藏肉的类型,身上摸着都软绵绵的,身材看起来却很好,小腹平坦,腰肢纤细,尤其是后入的姿势更显臀部饱满。 孟炀扶着下身摩擦阴唇,还没有怎么动作爱液就沾湿了阴茎,宁子衿把头埋进枕头,被撩拨地溃不成军:“快进来呀!” 阴茎试探两下后闯入,宁子衿情不自禁地收缩阴道,孟炀没有防备差点被她吸射,大掌在她的屁股上毫不留情地拍了两下:“别吸!放松点,你想夹死我?” 白花花的臀部浮起一个红掌印,宁子衿稍微松口,孟炀缓慢地在里面动起来,屁股被撞得发红,色情的拍打声在卧室里响起,宁子衿嗯嗯啊啊的,没几分钟就泄了一次。 孟炀从没这么疯狂过,就连第一次开荤时也十分克制,这一次竟然压着宁子衿要了不知道多少次,颇有种死在她身上都不可惜的架势。 最后一次,孟炀把宁子衿压在落地窗上,撞得她浑身战栗,交合的部位流下一股股的淫水,地毯都被沾湿了。 “我害怕,停……”宁子衿带着哭腔开口,“我真的害怕,好高……”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高层的视角下外面灯光闪烁,车辆来往不绝,宁子衿有严重的恐高症,高空让她十分没有安全感,她腿软得站不住,一个劲儿地往下滑,窒息扑面而来,她甚至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昏过去的时候,孟炀把她的身子翻过来面对面抱住,她的双腿马上紧紧地缠在对方的腰间,绵软的乳房紧贴着男人的胸口。孟炀走到床边,没有马上把她放下,用抱着的姿势安抚似地摩擦了两下,然后开始最后的冲刺。 结束之后宁子衿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虚脱地躺在床上把身体埋进被子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昏昏地睡了过去。 半夜,宁子衿的胃一抽一抽地疼起来,她难受地哼哼了两声睁开眼睛,眼前的男人正安稳地睡着,鼻梁高挺,昏暗的灯光下也难掩帅气。 但是她现在没有心情欣赏美男睡颜,她忍住想吐的冲动,爬起来冲进卫生间,酒精不仅折磨人的身体,还让人意识薄弱。 胃里没有东西,她干呕了两下,晃晃悠悠地起身,转身的时候发现孟炀正站在洗手间门口,脸色很难看。 “你在做什么?”孟炀走过去拽住她,力气大得吓人。 “胃不舒服。”宁子衿怏怏地回答。 孟炀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然后将人带回卧室:“难受还喝那么多酒,活该。” “是我非要喝的?”宁子衿语气莫名委屈,“我今天第一天上任,早上的会议她就不参加,说是请假了却有功夫参加聚餐,还灌我酒,还让我吃生鱼片,我海鲜过敏啊,她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孟炀已经走出去了,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他倒了一杯温水回来,拿胃药递给她,“把药吃了。” 宁子衿吃了药又钻进被窝:“那人喜欢你,所以一直在向我示威。” “她喜欢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孟炀语气平淡地反问,内心却升起隐秘的期待。 空气似乎都安静了一瞬,宁子衿闭了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想通了,点点头:“本来她应该有升职的机会吧,没想到被我这空降兵占了。” “她没脑子。”宁子衿嘟嘟囔囔地挑了半天石千亦的刺儿,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安稳地睡了过去。 身边的呼吸声绵长平稳,黑暗中,孟炀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几乎又是无眠的一夜。 高中生是人间天使 201X年的夏天,是宁子衿有记忆以来最热的一个夏天。 六点的闹钟响起,宁子衿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外面的天早就亮了。她迅速穿衣洗漱,将收拾好的书包和帽子一起整齐地放在门口的玄关,然后她去阳台把自己的衣服收回房间,最后认真地锁好房门。 这时候的网购已经足够发达,她在网上订购了两个落地的晾衣架,过两天到了之后就可以不用再把衣服晾在家里的公共阳台。 做好这一切已经时针指向七点一刻,她奶奶早上有去市场的习惯,通常不会回来太早,她安心地从冰箱里取出一片面包叼在嘴里,赶在孙泽起床之前出了门。 放暑假之前,高中老师帮她介绍了一个家教的工作,今天是第一天。宁子衿在大一学期末的时候申请了留学生交换项目,她没跟父母明说,连申请书上的签字都是连蒙带骗才签上的,所以她只能自己攒够留学的费用。 更何况,她的父亲重组了新家庭,没有心力管她,她也不想因为这些卷入和后妈的纷争当中。 而她的母亲生活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如果她说了苏惠肯定不会置之不理,但是斟酌过后还是决定不给她添麻烦。 宁子衿乘公交车从城南坐到城北,把地址输入导航软件,跟着机械女声,最后停在一栋别墅门前。 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但是小院子修理地整齐干净,种上了花和蔬菜,倒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看来这家人不仅有钱还有情调,宁子衿一边想一边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额头上布满皱纹,眉目慈祥,她问道:“你是小宁老师吧?快进来。” 宁子衿点点头跟着老太太进去,老太太让她坐在沙发上,又从厨房里倒了一杯果汁递过来:“真不好意思,炀炀还在睡觉,你先坐在这儿等一会儿,我把他叫下来。” 这个岁数的老人对教师总是有一种真诚的尊重,宁子衿不自然地捏了捏手指,静静地等着她的“学生”下来。 家里很安静,进门的时候宁子衿留意到门口摆放的鞋子,判断家里应该只有老太太和她孙子两个人。 过了一会儿,楼上传来男孩子的声音,嗓音清透,语气有点无奈:“奶奶,您放着吧我自己收拾——哎呀,不用了,这是我的隐私!” 争论声从楼上传下来,宁子衿听着在脑海中自动生成了一个皮肤是小麦色、留着寸头的男孩形象。 家教课本来是八点开始的,宁子衿坐到八点十分时,楼上的人才被骂下来,下楼时还在不满地顶嘴:“才放假第二天,我就连懒觉也睡不成了。” “马上就高考了还睡懒觉,人家给你补课的老师也没睡懒觉,快下去,别让人家等你了!”老太太中气十足地念了两句,语气比对待宁子衿时凶多了。 宁子衿闻声望过去,正好和正在下楼的男生目光相接,那是一个和预判完全不同的形象。男孩头发蓬乱睡眼惺忪,短发像肆意生长的夏草,冒着勃勃生机,身上穿着短裤和T恤,走下来时小腿发力绷起分明的肌肉线条。 真·男高中生。 ——随意、清爽、健康、充满少年气。 与她心中的刻板印象大相径庭,明明她才高中毕业一年,学弟的质量竟然就以光速飞快提升。 对方朝她点了点头当作打招呼,然后走进了厨房。厨房是开放式的,宁子衿看到他在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插上吸管,安静地坐在餐桌前吃面。 他的吃相很好,吃得大口但不发出奇怪的声音,也没有边吃边看手机的习惯。宁子衿静静地在一边等,见他把筷子放下,刚准备站起来和他沟通今后的补课安排时,就看见他利落起身又去厨房拿出两块便利店卖的那种叁明治和一颗水煮蛋。 全部吃完之后,又拆开了一盒酸奶燕麦杯。 好吧,她对青春期男孩的饭量不太了解。 老太太不知道在楼上收拾什么东西,等她下来的时候孟炀也吃完早饭了。老太太向孟炀介绍道:“这是小宁老师,你跟人家好好学习,有礼貌一点。” 孟炀“嗯”了一声。 “张不开嘴了?”老太太的巴掌拍在孟炀的肩膀,“跟人打招呼啊,叫老师。” “没关系,可以直接叫我宁子衿。”宁子衿站在一边,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她解释道,“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应该差不了几岁的。” “好,我叫孟炀。” -- 宁子衿的手里有老太太提供的孟炀的试卷,他每次的成绩都在一百分上下浮动。宁子衿事先把试卷分析过,发现错误最多的是阅读理解和改错,与这两项相比剩下的部分问题小很多。 她听说,孟炀的其他科目成绩都挺优秀,理综和数学接近满分,以他其他科目的标准,高考时英语至少要考到一百叁以上才行。 宁子衿把拿来的高考真题递给他写,然后坐在一边看他答题,孟炀握着笔,半响之后扭过头来:“你换个位置坐。” 这样被人注视的感觉很糟糕。 “啊,不好意思。”宁子衿挪动到一边,百无聊赖,于是掏出电脑准备明天的内容。 孟炀虽然英语成绩一般,但是做题的速度很快,原本时长是两个小时,他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 宁子衿拿着答案对照。 “这个阅读题,一般有绝对性判断的说法都是错的。”宁子衿的手指点在选项上,“老师应该都讲过的。” 确实,这种问题老师都讲过,只是他没认真听过。 孟炀配合地点点头。 宁子衿没抓着这些错误不放,把错题讲了一遍,孟炀聪明,一点就透,更何况英语这种下点功夫就有提升的科目。 休息的时候宁子衿和他闲聊:“谁是你们英语老师啊,也许我认识。” 宁子衿高中也是叁中,认识这个学校的老师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孟炀放了笔,回道:“林跃。” “……”宁子衿停顿了一下,好像知道他不听课的原因了,她摸摸头发,“嗯……这个老师确实有点……” 教学质量暂且不论,林跃人品确实上不了台面。 做题、批改、再做题、再批改,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中午的时候老太太留她在家里吃午饭,推脱不过,宁子衿只好应下来。 本来下午的课两点才开始,这样一来她不得不把时间提前,结果就是回家的时间都早了一个小时。 从孟家出来之后,宁子衿不想马上回家,她在外面转了几圈,然后躲到奶茶店磨磨蹭蹭地喝完一杯冰饮才离开。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夏天晚上星星很多,坠在天上闪闪发亮,这个时间还可以赶上末班车,但是宁子衿不想坐,溜溜达达地往回走,一点也不着急。 公园旁边的篮球场。 孟炀站在叁分线上,微微踮脚助力,他计算着篮球入筐的位置,眼神不经意间向旁边一瞥,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 宁子衿垂着头向南走,夜晚将她衬得更加孤寂,孟炀一晃神,手中的篮球已经飞了出去,在篮筐上转了好几圈,最后落在地上。 —— 朋友们,比钻石还硬的是森么? 期待是沉沦的开始 宁子衿到家的时间已经不早,林丽萍在桌上给她留了饭,夏天食物都容易坏,她没有胃口,把饭菜包好保鲜膜放进冰箱里。 “帮我拿个啤酒。” 孙泽说话的时候宁子衿刚好把冰箱门撞上,她没再打开,直接朝自己的卧室走。 “在自己家里还给房间上什么锁?”孙泽自己拿了啤酒,拉了只椅子坐得歪歪斜斜,“今天老太婆想找个剪刀都没找到。” “我的东西不是公共用品。” -- 宁子衿总是想,要不然破罐子破摔算了,最坏的结果不过也是鱼死网破,但是她又觉得不甘心,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况且孙泽的人生一望就能望到头,而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她坐在书桌前,把次日需要用的资料浏览了一遍,然后连带着新的试卷一起装进书包。完成一件工作,宁子衿脱力地双臂交迭趴在桌子上,合上眼睛,脑子白茫茫一片。 耳边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她吸了一口气保持趴着的动作,反手在桌面上摸索。 摸到手机,滑动解锁。 来信人是陈澍。 【子衿,我来江城了,什么时候可以见一面。】 宁子衿动动手指,省去思考的步骤,把烂熟于心的内容重复发送。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没有见前男友的习惯。】 她和陈澍之间有过一段短暂的恋情,开始和结束都是宁子衿提出的,分手的过程不太愉快陈澍后来找过她几次,每次都不了了之,宁子衿本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今天又被骚扰。 发完微信之后,宁子衿将人拉黑,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宁子衿的心情并不平静,一直到后半夜她提醒自己第二天要去做家教之后才睡着,她怀着一种莫名的期待入睡,好像找到了一个隐秘又短暂的避难所。 孟炀照例上了两天课,一转眼就到了周六。休息日没有安排课程,宁子衿在叁中旁边的书店帮忙,书店是她高中同学的姐姐开的,本来没有招收暑假工的打算,但是看在同学的面子上给宁子衿安排了一个小小的工作。 工资不高,工作时间也不长,好处是不用回家还可以挣点零花钱。 学生放暑假之后,书店的生意没有平时那么热闹。宁子衿站在书店旁边的遮阳伞外面,看到叁叁两两的学生往学校门口走。 老板站到她旁边,说:“今天好像是他们回来取期末成绩的日子。” “一整天吗?”宁子衿回过头来问。 “唔,应该是一整天。” 下午叁点多,店里没有什么工作,老板提前放宁子衿回去。老师帮她介绍工作之后,她还没有去看望过,下班之后的时间很充裕,宁子衿去甜品店买了点东西拎着走进校园。 暑假期间学校的管束不严,保安直接将人放进去,宁子衿凭着记忆摸索进老师的办公室,看到李岚正在整理成绩单。 “老师。”宁子衿把东西放下和她打招呼。 李岚从一堆成绩单中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很惊喜,笑着说:“你怎么来了?还买什么东西?” “一点小蛋糕,给您放桌子上了。” 上学的时候宁子衿就很受李岚照顾,她虽然是美术生,但是文化课成绩也能排到中等偏上,长得又漂亮乖巧,挺讨人喜欢的。 师生两人叙了一会儿旧,宁子衿直起身道别:“老师,您工作吧,我不打扰您了。” “行行,那我不送你了,我这儿还等着学生来拿成绩呢。” 宁子衿出了办公室,在教学楼里面绕了两圈,楼道里时不时有学生跑来跑去,她不是一个喜欢怀旧的人,相比于怀念青春,她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呆一会儿。 “啊!”宁子衿刚走到楼梯拐角,几个人影跑跑跳跳地冲过来,她没来得及躲,直接被其中一个撞倒在地。 “同学对不起。”男生慌忙跑过来,脸上的表情很难堪,“我不是故意的,你没受伤吧。” “没事……”怎么会没事,宁子衿觉得自己的尾椎都快断了,她挤出一个笑容,“下次小心点。” 男孩脸一红,一个劲儿地道歉,宁子衿没有和他计较的心情,摆了摆手。 “真的没事?” 一个熟悉的嗓音从头顶传过来,宁子衿猛地一抬头,对上孟炀那张有点担忧的脸。 “你期末英语考多少分?” 宁子衿看到孟炀时先飞快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推测他也是来拿成绩单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入戏这么深,最先的反应居然是问“学生”的英语成绩是多少。 孟炀显然被她问懵了:“要不你先起来?” “哦,行。” 宁子衿没摔多严重,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疼痛感就没那么强烈了。 孟炀轻咳了一声,周围看好戏的男生不舍地散开,两个人又回到最初的话题。 “所以到底考了多少?”宁子衿好奇道,“不能连格也及不了吧。” “……105。” 宁子衿笑起来:“105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你的成绩不是一直这个水平吗,又不丢人。” 丢人也不怕,学生有什么能瞒得过老师的呢? 孟炀懒得理她:“你还能走吗?” “能,我很坚强的。”宁子衿笑呵呵地跟他打趣,“把你的英语试卷拿给我看看,周一的时候还给你。” “再说吧。”孟炀伸出一只手扶着宁子衿的胳膊。 “什么再说啊,我是你的老师欸!” “家庭教师。”孟炀纠正她的说法。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熟悉是很短暂的过程,宁子衿和孟炀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关系变得没有最初那么尴尬,时不时还能开个玩笑,拿老师的身份压他,这一招在老太太面前最好用,每次孟炀都会被老太太揪着耳朵教训要尊重师长。 钟觅和几个男生躲在教室里,看孟炀把摔倒的小姐姐搀走了。 “那个女生不是咱们学校的吗?”一个男生问。 “应该不是,要是有这么好看的我会不知道?” “也是。” “而且她看起来应该比我们大一点吧。” 钟觅回头看说话的人,问:“为啥?她也不老啊。” “你懂个屁哦,我说的是成熟,又不是老。” -- 休息日两天孙泽跟他的兄弟出去混了两天,宁子衿过得舒心,即使在家里也是躲在房间,跟林丽萍一天见不了两面,她觉得自己的状态有点像独居。 晚上宁子衿拿出孟炀给她的文件袋,照例检查了一遍有没有什么因为不细致而出现的错误,然后把他的问题都圈了出来。把试卷塞回去的时候,宁子衿摸索到里面还有一张薄薄的纸,她把那张纸抽出来,发现是一张总成绩的成绩单。 数学:148 语文:131 英语:105 理科综合:288 英语的成绩旁边还被他打了一个叉,写着“别的科目考得还可以吧”。 宁子衿忍不住笑了笑,把这几科成绩加起来算了一下,发现如果孟炀的英语能考135的话,他总分就可以上七百。 她从笔袋里取出一支铅笔,也学着孟炀在成绩单上写了一句话。 “很不错,奖励一个甜甜圈 ps.如果英语再多考叁十分就更好了!!!” -- 羊:想要别的奖励qwq 早恋是和你就可以 孟炀的进步比想象中快很多,再做模拟题的时候分数到了一百二十,宁子衿拿着试卷端详半天,看来135不是什么达不到的目标。 到了中午,老太太总是做很多饭菜,然后以两个人吃不完为由邀请她留在家里吃饭,还总是会差遣孟炀去家旁边的奶茶店帮老师买一杯冰饮。 林丽萍对她中午不回家吃饭这件事颇有微词,但是宁子衿却有点乐不思蜀。 而孟炀,似乎也在遵循着什么约定,每天傍晚都会去体育场打篮球,然后在钟觅他们的起哄声中看着宁子衿从旁边的小路磨磨蹭蹭地回家。 这是个伴随着蝉鸣、星空、晚风的,藏匿于夏天的秘密。 这个秘密被拆穿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照例,孟炀和钟觅一行人约好了在体育馆旁边打球,照例,宁子衿在喝完一杯饮料之后走小路回家。 路灯有些闪烁,宁子衿沿着熟悉的路往回走,突然被人叫住。 “子衿!” 宁子衿抬头,发现叫住她的人是陈澍,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也懒得和这种人纠缠,直接从陈澍身边绕过去。 陈澍一把将人拉住:“子衿,我想了很久,还是不想分手,真的。” 他的语气诚恳,但是宁子衿却兴致缺缺,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嗤笑了一声:“你是谁啊?你说不想分手就不分手?那我跟你说,我也想了很久,还是不想复合,也是真的,可以了吗?” “你考虑过了?”陈澍的脸上挂上笑容,“既然你也想了很久,那我们就给彼此一个机会可以吗?” “……不必了,你听不懂人话,给不给机会都没什么必要。” “宁子衿!你再给我个机会吧。”陈澍的表情很古怪,声音有些颤动,他死死拽住宁子衿的胳膊,“你别走,你要是走,我就、我就……” “陈澍?你喝酒了?”宁子衿皱起眉头,往后退了两步,胳膊被拽得生疼,语气不耐烦,“别缠着我了,我不喜欢你,不想复合,你听明白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我不信,你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骗我?” “第一,我跟你在一起,是入学之后我需要一个男朋友帮我阻挡骚扰,这个人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别人。”宁子衿的语气很平静,“第二,我并没有骗你,在和我交往的几个月里,你背着我和别的女生撩骚、上床,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就算了,但是你休想现在用道德约束我,你不配。” “第叁,我对得起你,出去吃饭是我花钱,出去看电影是我花钱,你看中一双上万块的鞋子是我买给你,你在物质上有损失吗?”宁子衿问出口之后笑了一下,“哦,你有,约会那杯买一送一的奶茶是你花的钱,十五块钱。你难道没钱吗?你难道不知道约会应该AA吗?你不光物质上没有损失,你精神上也没有损失,花着我的钱和别人的女朋友上床,爽死了吧?” 陈澍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拽着宁子衿胳膊的那只手仍在用力。 宁子衿又说:“你也不用觉得我给你花钱是因为喜欢你,花钱是最直接、简单的快乐,我是在给自己买快乐,但是现在我可养不起你了,我正缺钱呢,要不你考虑考虑把钱还给我?” 说完之后,宁子衿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对陈澍说:“松开。” 周围的空气很寂静,虽然时间并不算晚,但是这个位置偏僻,所以来往没有什么人,如果陈澍发疯的话,她就算呼救也没人能听见。 陈澍的头低下去,慢慢地把手撒开了,看来他尚存一丝理智。 灌木丛里有什么小虫子穿来穿去,细微的声音也很刺耳,路灯下绕着一群小飞虫,像一团缠绕的棉线。陈澍的脑袋低着,露出一双耳朵,安静得吓人。 宁子衿终于抽回手,陈澍也渐渐平息,但是她不敢继续走这条路,宁子衿转了个身,朝体育场的方向走。 她一边走,一边感到后怕,脚步渐渐加快,到最后已经快跑起来,胸腔中憋着一股酸涩,直到看到体育馆的光亮,直到看到孟炀的背影,她才有了处于安全地带的实感。 宁子衿不顾形象地跑着,篮球在空中飞来飞去,有人注意到她,喊了一声“危险”,宁子衿慢慢地停下来。 钟觅认出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对篮球场另一侧的孟炀喊了几声。 孟炀原本是背对着宁子衿,听到有人叫,转过身来,远远地看到一个孤零零的身影,身体僵直地站在远处,模糊的灯影下神情有些不自然。 他把篮球扔给钟觅,大步跑到宁子衿的面前。他穿了一身篮球服,额角往下滴着汗,等把气儿喘匀了才问:“怎么了?” 吊在嗓子眼里的一口气终于能吐出去,宁子衿控制住想哭的冲动,抬头眼眶红红地说:“没事儿,就是路过的时候看到你在这儿打篮球,提醒你别把录音的作业给忘了。” “嗯。”孟炀应声,“还有事吗?” “没了。”宁子衿摇摇头,“你去打篮球吧,他们都等着你呢,我回家了。” 她还没转过身,手腕就被孟炀轻轻拉住,男孩垂着头说:“你先别走,等我一会儿。” 宁子衿的说辞都很可疑,她不知道孟炀信没信,但是不管他是信了还是没信,他关于她刻意的行为一个字儿也没问。 这让宁子衿不用苦恼地想借口。 她看见孟炀跑过去说了几句什么,引来男孩们的一阵起哄,然后孟炀又跑回来,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坐公交车吧,比较快。” 两个人乘上公交,车厢里只有叁四个人,他们坐在后排,安静地呆了一会儿。 宁子衿突然说:“你没谈过恋爱。” 判断句,语气很肯定。 孟炀低头笑了一下,回答:“嗯,不能早恋。” 狼狗是忠实的伴侣 “你在哪儿呢?”池佳左手拎着奶茶和爆米花,右手举起手机,“我在电影院外边的按摩椅,你快点过来,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开场了。” “好好。”宁子衿应和着,“还有两站就到了,你坚持一会儿。” 宁子衿赶到电影院的时候,电影正好要开场,池佳把手中的奶茶分给她一杯,又把电影票匆匆塞到她的手里。 池佳人如其名,非常持家,美术学院毕业,毕业之后做了两年画师然后放弃老本行,成为一名全职的美食博主。 除了男人,她平时最大的爱好是研究些稀奇古怪的食物。 宁子衿怀里的零食都是她一大清早起来做的。 她们跟在队伍后面进场,坐好之后宁子衿打开奶茶喝了一口,小声问:“没带相机,你不用拍东西吗?” “看电影有什么好拍的,上次有个同行发的vlog,里面有一帧电影幕布,结果被人说是盗摄追着骂了好久。”池佳戴上3D眼镜,靠在椅背上,“再说了,我的工作和生活界限很清晰的,天天举着相机不得累死……哎呀,快开始了。” 宁子衿也把眼镜戴上,她们今天看的电影是国产动作片,主演是几十年的老戏骨,上映之前宣发做得到位,热度一直很高,池佳想来凑个热闹,于是把宁子衿拉过来陪她。 电影总长两个半小时,她们一直坐到片尾滚动职工表才离开。出去之后,外面的观众都在讨论这部片子,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也许是它前期的噱头太足,导致后面力度跟不上,所以讨论的声音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差评。 宁子衿觉得无功无过,两个老戏骨没想象中出彩,但是发挥在正常水平线上,再失误也失误不到哪里去。 池佳却有点失望:“……后半段好没有逻辑,白瞎了我几十块钱的电影票。” 宁子衿笑着安慰她:“还好吧,里面演公主的那个女演员还挺厉害的,把我看哭了。” 演亡国公主的女演员叫初含嘉,年纪不大,但是也演了好几年戏,池佳是她的妈妈粉。 “当然了!我女儿可是一出道就斩获所有新人大赏,不服不行。”说完之后她又有些惆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发展平平,总演配角。” “厚积薄发嘛。”因为工作原因,宁子衿跟一些艺人合作过,她安慰池佳,“红得太早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你现在这么会说人话了。”池佳因为她的安慰笑起来,勾着宁子衿的脖子从电影院往外走,边走边问,“你今天居然迟到了,终于轮到我催你一回。” 宁子衿没说话,池佳放开手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最后目光落在她脖颈后面显眼的红痕上。 放映厅里面光线差,她没有注意到,现在在太阳底下一照,吻痕又显眼又暧昧。 池佳在吻痕上摸了一把,宁子衿往后退:“干什么?” “你谈恋爱了?”池佳扬扬下巴,“还挺猛。” “……没谈恋爱。” “没谈恋爱你这是怎么回事?”池佳惊讶道,“难道是炮友?你在国外呆了两年这么开放了,别的不说,你可得给我注意卫生。” “哎呀,知道。” 说完之后,池佳又好奇起来:“那男的帅吗?” “你认识。”宁子衿钻进池佳的车,催促她点火,“就是孟炀。” 池佳作为宁子衿的密友,关于孟炀的故事略知一二,她理解的故事核心是她的闺蜜谈了一个高中生男朋友,在一起不到两个月就因为闺蜜要出国分手了。 她没想到两个人没想到兜兜转转了八九年,最后竟以这种方式搞在一起了。 池佳把这个消息消化了一路,等到家之后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烧,再不说就要爆炸了。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宁子衿靠在沙发上逗池佳养的小博美,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是跳槽了吗,他是我的新老板。” 池佳:!这是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 本来池佳把宁子衿带回来是要给她做饭的,但是现在她显然没有什么料理的心情,又问:“弟弟变了吗?是不是还是很听话。” 变是肯定变了的,至少变得更有男人味了。 至于听话,宁子衿摇摇头,她从来没觉得孟炀会和听话两个字扯上关系。 她失笑:“听话什么啊,现在跟个狼狗似的,逮住就咬。” 今早醒过来的时候没看见孟炀,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来找池佳看电影,现在想想好像还是留张纸条比较得体一些,不然又被抓住不告而别的把柄。 池佳兴致勃勃地听宁子衿讲述了一遍她和孟炀为什么会成为上下级关系,听完之后池佳也有点感慨:“莫欺少年年纪小,长大压你床上咬。以前你把人给踹了,现在人家翻身当你老板,有你好受的。” “我给你开故事汇呢?”宁子衿抬手在池佳的脑门上重重一敲,“给我做饭去,饿死了。” “好吧,好吧。”池佳扭着腰走了,“看在你情场失意的份上,今天给你做点好吃的。” 宁子矜忿忿,朝她身后扔抱枕,抱枕在地上滚了两圈,很可怜的样子。 “能不能多穿点,胸一跳一跳的晃得我眼疼!” 池佳不在意,还回过头朝她吐舌头挑衅:“嫉妒吧你,小平胸。” —— 宁:孟炀是头狼 孟:汪汪! pps.下章有肉渣 钢笔也是调情工具 休息日,宁子衿团在池佳的小窝里,饭来张口地做了两天废物,孟炀没联系她,她乐得清静。 晚上的时候她被池佳拖着,摊在地毯上看初含嘉的电影,女主的经历很悲惨,看到入迷处她还掉了两滴眼泪。 池佳往她身上蹭:“你要有什么好资源,记得考虑一下我女儿。” “我能有什么资源。”宁子衿边擦眼泪边说,“要是有合适她的游戏形象,请她做代言人。” “好了好了,宝贝你可别哭了。”池佳伸手接住她的眼泪,“你不知道你哭起来多招人心疼,我一个直女都受不了。” 宁子衿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就默默地掉眼泪,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也许是和电影里的角色共情太深,她抱住池佳呜呜地难过起来。 -- “总监,这是策划部门拿给您的企划书。”林幼萱抱着厚厚的一沓进来交给她。 宁子衿点了点头:“好,放这儿吧,我一会儿看。” 策划书详细分析了游戏的市场定位、主要用户、游戏体验等方面,EC买了一个大IP,本身就有用户市场,有优势也有挑战。 宁子矜事先把小说看过一遍,结合策划书,基本可以确定游戏风格,作为美术总监,她要在沟通时为己方争取最大的美术表达。 看完策划书之后,她针对几个存在异议的地方说明了自己的看法,策划那边及时给了反应,沟通还算顺利。 这天,宁子衿拿着demo去找孟炀,除去工作上必要的接触,他们已经有一两个月没私下联系过了。 她走到孟炀的办公室外面,刚想推门进去,孟炀的助理赶紧走过来拦住她:“不好意思,宁总监,孟总现在可能没空。” 段辰说完之后看了看办公室敞开半扇的门,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女人的声音,即刻证明了段助的说法。 宁子衿低头一笑:“没关系,我在这儿等一会儿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段辰也是没料到事情的发展趋势,他一个助理还得帮老板打掩护,也很累的,于是应声赶紧退下。宁子衿靠在墙上,高跟鞋在地上愉快地点了两下,她倒要看看孟炀在会什么客呢。 里面的声音消失了几秒,宁子衿好奇地竖起耳朵,接着听到孟炀的训斥,即使压着情绪也掩盖不住怒气:“公司不是游乐场,你要是想玩回你自己家玩儿去,这儿没人哄着你。” “炀哥,我就想知道我到底哪儿不如宁子衿,明明总监的位置应该是我的。” 宁子衿听出来这是石千亦的声音,她兴致盎然,接着不道德地听起墙角。 “公司的决定是各方斟酌的结果,如果要质疑,请你直接提交到董事会。” 宁子衿无声地笑起来,她的职位还不至于让董事会亲自任命,不过她有点失望,还以为孟炀会借机夸一下她工作能力。 里面的争执还在继续,基本上都是石千亦一人在说,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哭诉与埋怨:“那她跟你去出差也是董事会的决定吗?” 语气熟稔到让在外面的宁子衿愣了一下,如果没有听到孟炀发火,她会以为这是小女朋友在朝自己的男朋友撒娇。 前几天钟觅跟她提过出差的事,宁子衿当时说自己只是一个美术部门的人,对其他方面的工作不熟悉,再者她酒量差,陪酒更不可能,于是把这差事给拒了。 后面的对话宁子衿没听清,只听到一句“出去”,石千亦被送客了。 石千亦出来的时候正好和宁子衿打了个照面,她眼睛通红地瞪了宁子衿一眼,这时候倒不掩饰恶意了。宁子衿无所谓地挑挑眉给她让路,然后在进办公室之前给钟觅发了条消息,问他前两天的出差安排还算不算数。 她这个人,最大的乐趣就是给别人找不痛快。 “老板,《斩仙录》的demo,您看看。”宁子衿把资料放到孟炀的桌子上,坐在沙发上等他的评价。 “有问题我会和你说。”孟炀看完之后把文件放回去,看向宁子衿:“你可以出去了。” “无情,你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呢。”宁子衿的高跟鞋哒哒地踩在地上,她倚在孟炀的办公桌边,“刚才就骂哭一个了,你不怕我也哭着出去。” “……你会哭?”孟炀嗤笑了一声,“你在床上哭还差不多。” “嘁,让我哭出来那是你的本事。”宁子衿绕过办公桌,挤进孟炀的腿间,“之前的体验还可以吗?考虑一下长期合作关系?” “上班时间,请宁总监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孟炀向她示意,“门还没关。” “你把门关好。”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和你做,想了好久。” 宁子衿不由分说地解开孟炀的裤链,她现在就是非常想和他做爱,没有由头的,就是想做爱。 孟炀的手腕绷起青筋,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按着遥控锁上门,接着遥控器毫不留情地扔到一边。孟炀掐着宁子矜的腰把人放到办公桌上,宁子衿小腹柔软起伏急促,呼吸都慌乱了一瞬。 他不慌不忙地从笔筒里取出一只钢笔,手伸进女人的裙摆,拨开细细的丁字裤直接抵了上去。 “嗯……”宁子衿缩着身子溢出一声轻吟。 “这就不行?”孟炀笑了一声,手腕轻轻转动,又往前送了两厘米。 钢笔的金属外壳冰冰凉凉,明明是个死物,但是却因为被孟炀掌控着,有规律地抽插,仿佛带上了一丝活气儿。 宁子衿情不自禁地收缩内壁,使得笔杆的进出受到小小的阻力,孟炀把笔抽出来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小穴在不停地吮吸。 他把钢笔捏在手里给宁子衿看,上面还带着点点润泽:“就这么根笔,你都湿成这样。” “嗯……是啊,要是换成大的会更爽。”宁子衿轻轻喘着气,眼角流转出分明的情欲。 孟炀讥讽地笑了一声,又将钢笔送进去,这次不是简单的抽插,他们做了这么多次,孟炀熟知宁子衿身上的敏感点,钢笔的尾端直接抵到小穴内部的凸起上,宁子衿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行,孟炀……”宁子衿缩着身子往后躲,“拿出去,快点!” 孟炀没有理会她的求饶,接着抵在那处耐心地研磨,咕咛咕咛的水声响起来,甚至溢出来滴到桌子上。 宁子衿仰着头喘息,鬓边的发丝黏在唇边,凌乱而又美丽。她的身子一下颤得比一下厉害,眼神都失去了焦点,孟炀用力往里一磨,她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嗯啊……不行……” 她的上半身像找不到支点似的往前倒过去,直接趴倒在孟炀身上,脸埋在男人的颈窝里浑身痉挛不止。 孟炀把笔抽出来,拇指顺势在那颗小肉粒上揉了揉,花穴立马吐出一股水打湿了他的手掌。 宁子衿还在抖,孟炀从旁边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上面没哭,下面哭了,宁总监说我这是有本事还是没本事?” —— 点进来的朋友萌加个收藏,投个猪猪,发个留言吗(/ω\) 下章h 我要不要在标题明显地标注一下?但是这样会破坏我的八字判断语句标题的整齐T_T 办公室是做爱基地 宁子衿小小地高潮了一次,身下空虚得厉害,她虚虚地环住孟炀的肩,把嘴唇送过去,孟炀的头一偏,温热的唇贴在了侧脸上。 眼睫轻颤,洒下一片阴影。 宁子衿回想起那个暑假,她把孟炀压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接吻,傍晚的夕阳把两个人笼罩在同一片温暖中,呼吸交换,唇舌厮磨,她吻得入迷,丝毫不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坏事,而孟炀只是揽着她的腰,在她没力气的时候亲亲她的发顶,把人抱得更紧。 宁子衿把这点小小的落差回收,换上毫无破绽的笑容,手伸到下面隔着西裤的布料轻轻地揉,不用过多的动作下身已经硬得不像话。 孟炀把她的手拉开,宁子衿抬头看他,眼里还有高潮时的水汽,双颊红红,檀口微张,露出里面的丁香小舌,一切一切都是无声的邀约。 孟炀把东西掏出来,扒了宁子衿的裙子直接抵上去,对着花心色情地蹭了蹭,花穴马上吐出清亮的液体,同马眼溢出的精液交融。 “嗯啊……进来,快点……”宁子衿扭了扭腰,把腿张得更开。 办公桌的高度让她身下的风景一览无遗,阴户上细细的一小撮毛,被花液打湿得亮晶晶。孟炀挺着身子往里插,刚刚进去一个龟头就被紧紧地吸住,内壁从四面八方将他裹紧,吮得人头皮发麻。 “嘶——别吸!”孟炀重重地拍了一下宁子衿的小腹,手掌顺着腰腹向上,最后准确地抓在左乳上。 “唔,好痒……” 宁子衿不怕人听见似的浪叫起来,一声娇过一声,光是听着她呻吟,孟炀就差点交待。 孟炀的动作大开大合,每一次冲撞都直接捣入花心深处,宁子衿被撞得不断往上耸,然后又被孟炀毫不留情地拽回来。 “啊……好舒服……”宁子衿张着小嘴,“小孟用力一点……” 孟炀顶得更卖力,大掌按在宁子衿柔软的小腹上操了十几下,宁子衿的敏感点很奇怪,最受不了别人摸她的肚子。 温热干燥的手掌覆在上面揉面团似的摸来摸去,身下是冰凉的桌面,她的脚在空中一晃一晃,一只高跟鞋早己经落在地上,还有一只坚强地挂在脚上。 宁子衿的魂几乎都要被撞飞了,手指胡乱地扣着办公桌边缘,她使不上力,只好在空中乱抓,指尖猛地接触到一个金属物,她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住,急促地喘着气。 孟炀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话,一个字就是一记深顶:“老板的电脑是宝贝,可别抓坏了,损坏公物找你要赔偿。” “呜呜……”宁子衿只好松手,屈起手指在嘴里无措地咬住,“不行了……嗯……快点结束……” “嗯?”孟炀把她从办公桌上抱起来,“这么点出息还勾引我?” 宁子衿的后背一离开桌面,双腿就自发地缠上孟炀的腰,孟炀抱着她边走边操,最后停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之前。 “夹好了,掉下去我可不管。” 上次是在晚上,外面的景象给宁子衿带来的刺激远不如白天的时候大,办公室在二十几层,安的是单向玻璃,不用担心隐私问题,但是宁子衿怕高,她怀疑孟炀是故意的,故意要她难堪,要她害怕。 无助感扑面袭来,虽然很讨厌,但是她还是得紧紧地抱住面前的男人,孟炀没有把她压在玻璃上,只是双臂勾着宁子衿的腿弯,侧着身子猛干,汁水淋淋沥沥地滴在地板上。 宁子衿只要一偏头就能看到窗外的风景,可惜她怕高,而孟炀无比庆幸她怕高,至少这一刻她的依赖是不掺假的。 “抬起头来。” “不行!” 宁子衿的脑袋紧紧地贴着孟炀的西装前襟,做好了到天荒地老也要当鸵鸟的准备,孟炀见她不配合,双臂倏然一松,她的身子猛地往下掉,宁子衿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之处就是二十级楼窗外的风光。 预想中的坠落没有到来,孟炀把她稳稳地接在怀里,露出一个坏笑,得逞的模样和十七八岁时别无一二。 视觉的刺激再加上无助的失力,窒息的感觉袭来,宁子衿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别在这儿,我要生气了……求你了……” 孟炀的眸光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是他将情绪压下去,接着就把人按在了玻璃前,窒息、眩晕、快感、堕落,各种情绪交织,穴道猛然收紧,两人双双到了高潮。 宁子衿的身子一直在发抖,她刚刚以为自己要死了,心脏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双腿颤巍巍的站不稳,手指还揪着孟炀的衣服,将熨帖的西装揉得皱皱巴巴。 身子下面黏糊糊的一片,裙子和内裤还扔在办公桌那边,头发也乱了,随意地粘在脸蛋上,比起她,孟炀显得体面许多。 平复了一会儿,宁子衿松开手,拨了拨粘在脸上的发丝,腿脚打着颤朝办公桌走过去。 孟炀也把衣服整理好,看着宁子衿瘦削的背影,刚才被压下去的那份不忍又冒出来。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只看见宁子衿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一边一件件地把衣服捡起来,一边拿手背抹掉眼泪。 等她把裙子穿好的时候,情绪也整理地差不多了,脸上不见刚才的狼狈。 宁子衿鲜少流露出脆弱的模样,但是她这副样子却让孟炀乱了阵脚。 孟炀想过去抬起她的脸看看,但是他深知宁子衿是个没有心的女人,她是罪魁祸首,前进半步似乎都是错误。 “把资料拿走。”孟炀最终说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 宁子衿捡起刚才因为激烈的动作而落在地上的资料,脸一直垮着,很不高兴的样子。 “不是你先勾引我的?”孟炀走过去,食指和拇指抬起宁子衿的下巴,“现在又摆什么脸色?” “不敢跟老板闹脾气。”女人的眼神划过一丝讽刺的笑:“我生我自己的气行吗?” —— 羊:抱紧 宁:抱nm 情敌是必要的存在 新项目在手,宁子衿连着几天忙得脚不着地,终于得出空闲有机会跟池佳出去逛街,池佳小富婆直奔专柜买包。 “这个手袋好看吗?”池佳一眼相中C位,没等宁子衿发表自己的意见就已经准备付款。 “……我觉得你问我都是多余的。” 销售员打包的空隙间,宁子衿去隔壁店逛胶卷。池佳一个人在柜台转来转去,突然眼神发亮,接着玉手一点:“麻烦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等池佳拎着两个购物袋出来的时候,宁子衿也买好胶卷了。 “买了两个?”宁子衿有些吃惊,“你那么多包背得过来吗?” 池佳摇摇头,把其中的一个递给她,怒了努嘴:“给你的,最近姐姐接了个大广告,比较有钱。” “我不要,你自己用吧。”宁子衿对奢侈品没什么欲望,摆了摆手,“我这个还可以背呢。” “嘿,你这人,我送你东西还要看你脸色,你也太不知好歹了。”池佳不由分说,把购物袋递到她的手里,“给我拿着。” 宁子衿知道这包价值不菲,但是她更熟知池佳的性格,就算给她钱她也不会要,甚至会很生气,她只好等池佳生日的时候再回礼。 “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啦。” 奢侈品的包装太繁琐,宁子衿没有当场拆开,她拎着意外得来的礼物和池佳奔赴下一个血拼地点。 过两天要出差,宁子衿买了点生活用品,一上午时间过得很快,池佳从十一点就嚷嚷着饿了。她虽然是位美食博主,但是对食物却不怎么挑剔,看见一家快餐店就要往里冲,结果被宁子衿在后面拽住。 “等一下,这商场旁边有一家西餐厅,请你吃顿贵的。” 餐厅和商场离得很近,下楼走了两分钟就到了,池佳进门挑选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格调在提醒我要好好宰你一顿。” “宰宰宰。”宁子衿开玩笑道,“还能怕你吃?” 前菜上得很快,池佳先尝了一口,味道果然配得上价格,她吃得津津有味,快乐地手舞足蹈起来。 宁子衿让她好好吃饭,池佳也笑呵呵地抬起头应下,倏然,池佳的笑容在脸上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震惊。 “嗯?怎么了?”宁子衿顺着池佳的视线往后看,也仅仅是一瞬间的僵硬,她马上调整好表情把头转回来,还提醒池佳,“好好吃饭,别东张西望。”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池佳试探着说,“你男人和一个大明星在吃饭?” 后面与她们隔了一段距离的桌子上,孟炀和梁瑶谈笑风生,熟稔非常。 宁子衿扶额:“能不能别瞎说。不是我男人,我可无福消受。” “别装了,无福消受你还跟人家上床?”池佳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上次那草莓印不是他弄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 “不过看来商圈和娱乐圈真是不分家。”池佳撑着下巴,“他居然认识梁瑶,这么一看两个人还挺配的。” “梁瑶?” “对啊,就一个大大大明星。”池佳观察宁子衿的表情,心中偷笑,嘴上不露声色地添油加醋,“本来是走流量路线,粉丝超级多,去年救场演了一部现实向的电影,结果就成影后了,现在势头正盛……俊男靓女,真般配,不会是在约会吧?” 宁子衿皱着眉头,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她面无表情道:“你太八卦了。” “吃醋啦?”池佳一眼看穿她的表情,宽慰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也许只是朋友之间吃饭呢,再说了,网上都传梁瑶喜欢女生。” “我没担心,也没吃醋。”宁子衿无奈地说,“他现在的身份是我的老板,又不是男朋友。” 池佳一边切牛排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那你就把老板变成男朋友呗。” “……”宁子衿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她说,“说得容易,离开这么久,谁会在原地等我。” 上次在办公室,她一时脑热和孟炀做爱,孟炀知道她畏高,但还是用那种方式使她恐惧。宁子衿突然意识到,九年过去,孟炀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会因为她怕走夜路而每天晚上横跨市区送她回家的人了。 那次结束之后,宁子衿很没出息地哭了,不光是出自恐惧,更多的有种物是人非的失落。更何况她走了那么久,还要求孟炀对她一切如初,这种想法未免太天真。 所以她也反思,两个人应该是真的不合适了,美好早该止步于她不告而别,而不是妄想再续前缘。 有些东西不方便说,宁子衿挑挑拣拣地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给池佳,不料池佳听完之后静默十几秒,然后长叹一口气:“但是你这字里行间不都是还对他有感觉吗?你还什么都没做就给判了死刑,我都替你们难受。” “我有那么惨吗?”宁子衿看着池佳愤怒的表情失笑,“你怎么比我还觉得可惜。” 池佳听到她的话嗤笑了一声:“我哪句话说你惨了,惨也是人家孟炀惨好不好,前女友回来啥也不说咔咔咔上来先把人睡了,睡一次不够还睡好几次,完事之后前女友说,‘不好意思,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太合适’,人家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糟蹋!” 糟……糟蹋? 宁子衿没想到池佳会用这么个词,一瞬间脑子里都是孟炀高中时为博同情摆出的委屈脸。 “我糟蹋他还是他糟蹋我?我是女人,明显更吃亏好不好?” 宁子衿说到激动处,有些没控制住音量,引来隔壁桌两道疑惑的目光,她自觉丢脸,悻悻地跟旁边的客人说了声抱歉。 身后,孟炀桃花眼微掀,金丝眼镜遮挡住了他饶有兴味的目光,梁瑶也注意到那边的情况,再结合孟炀的表情,她问道:“你认识?” “嗯。”孟炀抿了口红酒,“公司员工。” “挺可爱的。” 宁子衿说完之后,池佳笑了半天:“你激动什么啊,丢死人了。” “……不是你非得装情感大师对我的决定指指点点吗?”宁子衿无语,“你就知道我跟你说的那一点点情况,那你怎么不说他现在对我爱答不理,天天摆着臭脸,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语气嗔怪,恍惚间有种撒娇似的埋怨。 池佳笑眯眯地捅她一刀:“你当初一声不吭走了,然后又一声不吭回来,是个人就生气吧,人不得报复报复?” “反正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你那胆大包天的勇气呢?”池佳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你不是要出差吗,趁这个机会好好说说,行不行的,总得试试,不行就别惦记着了。” 宁子衿嘟囔着:“谁惦记了……” “你没惦记,是人家那些小明星大影后惦记行了吧?”池佳刺她,“嘴硬吧,也许过两个月就能收到孟总的结婚请帖了。” 嘴巴是用来说话的 候机室,宁子衿拖着行李箱跟在孟炀身后,宁子衿见孟炀坐下,自己也找了个旁边不远的位置坐下来。 她背上了池佳送的托特包,孟炀拧着眉看她肩上的包包,想起昨天晚上那条意味不明的朋友圈。 宁子衿:【收到了礼物。】 配图是她和一个奢侈品手提袋的合影,下面有些不明真相的群众问她是不是男朋友送的,宁子衿回复自己还没有男朋友。 孟炀脑子里浮现出宁子衿面试那天脖子上明显的暧昧痕迹,既然还没有男朋友,那难道有固定的性伴侣吗? 原来他以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不一样的,现在才可悲地发现,像他这样的人对于宁子衿来说可能有很多。 不分场合,不分状况,想睡就睡,感觉来了甚至在办公室也能对着他张开腿。 能对他张开腿,是不是对别人也是? “你心情很差?”宁子衿问。 孟炀没说话。 宁子衿也不再自讨无趣,开始摆弄手机。视频邀请的声音突然响起,宁子衿慌忙地戴上耳机,站起来走到一个不显眼的位置接通。 对面是晚上,苏惠笑脸盈盈:“宝贝!” “妈妈。”宁子衿也笑着,“你儿子睡了吗,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苏惠故作严肃:“什么话,我给自己闺女打电话还管别人?” “开玩笑的。” “你爸爸前两天还问我,你最近忙不忙,他说给你发信息你没回,很久没见过你了。”苏惠说,“要是想回去的话就回去看看,不想回去也别勉强。” “还挺忙的。”宁子衿脚尖踢了踢地面,“一会儿就要出差了,可能没什么时间。” 说完之后她把摄像头切换给苏惠看了看机场来来往往的人。 “去哪儿出差?” “峄城,就飞两个多小时,很快。” 峄城是南方城市,湿润多雨,苏惠有些担心:“怎么去峄城,过敏了怎么办?带药了吗?” “没事儿,夏天还好,我看天气预报了,这几天都是晴天。” 宁子衿的话说到一半被机场广播打断,孟炀拉着两个人的行李走过来,提醒道:“登机了。” “妈妈,我要登机了,改天再说哦。”宁子衿匆匆挂了电话,伸手欲自己拿着行李箱。 但是孟炀走的太快了,她根本追不上,直到登上飞机她都没能摸到自己的行李箱拉杆一下。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飞机准时降落在峄城机场。峄城天气很好,万里无云,他们先去酒店放行李,等安置好之后已经到中午,两人一起吃了饭。 孟炀晚上有个饭局,下午时间充裕没什么事情,宁子衿拿着相机去外面拍照片,她喜欢把自己平时看见的景色运用到画作中,创作很痛苦,这些实地采景的过程可以缓解痛苦。 峄城不是旅游城市,所以她可以拍到这个城市最根本的风貌和当地居民的生活。 过了下午两点,天气变得凉爽起来,公园里有大爷在下象棋,也有跑来跑去的小孩,她在长椅上坐下来调整摄像头。 一阵凉风吹起来,她撩了撩头发,抬眼一看,天上的云已经聚在一起,身边几位在公园看孩子的老人把自家孩子叫过来:“妞妞,快下雨了,小心淋雨。” 说话的功夫,天已经暗下来,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几十秒之内,公园的人已经少了大半。宁子衿赶紧把镜头盖起来,然后把相机塞回包里,也匆匆往回跑。 下雨的时候她的手指总是痒,这次也不例外,一股挠心的疼痒从手心蔓延至手指尖,像有小虫子在啃噬,她一边搓手掌,一边挠了挠自己的脖子,不出意外的话肯定又红了。 雨来的很快,雨点连成线,哗哗地往下掉。她淋点雨顶多身体过敏,相机淋了雨可是一笔巨大的损失,她抱着装相机的包一路小跑,酒店离公园不远,但是她还是顶了一头湿发回去。 宁子衿从包里掏房卡,摸来摸去也没有找到,她把相机拿出来放到地上,然后把包倒过来抖了抖,里面只有一包饼干,她这才想起来出门的时候换了包装相机,钥匙手机房卡什么的都在池佳送的托特包里。 身上的刺痒愈发明显,她忍不住挠了挠手臂,胳膊上马上显现出几条红道子,像被人剜了似的。 宁子衿把相机装回去,然后把饼干吃了,她在门口坐了一会儿,想着是先找孟炀求救看病还是先下楼找找工作人员开锁。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对面的房门“滴——”的一声打开,孟炀还没关上门,转过身来两个人面面相觑,宁子衿头发湿湿的,手臂布着几道明显的红印,抬着头,像只落水小狗,有点可怜,也有点……好笑。 “你掉水了?”孟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胳膊怎么回事?” 男人的眉眼里藏着淡淡的笑意,宁子衿恨死他落井下石好像在看笑话的样子。 “犯太岁。”她没好气地说。 ---- 下章应该是甜。。。 我不需要你对不起 孟炀反手把门撞上,浅浅地看了她一眼,说:“哦。” “喂!”宁子衿从身后看着孟炀的背影,“员工跟你出差,你不该对员工出现的意外负责吗?” “我可没遇到过状况这么多的员工。”说完孟炀就走了。 宁子衿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没想到他真的走了。 顾不上身上的疼痒,宁子衿只突然想到了池佳那句让她试试,好像没有再尝试的必要了,以前的孟炀绝对不会把她一个人丢下的。 她突然有点难过,身体和心情都很难过,脊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头慢慢地低下去埋在臂弯,是一个既可怜又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孟炀根本没有走,他本来是想到楼下帮她找工作人员开锁,却看到宁子衿以一个脆弱的姿势窝在墙角,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没办法,是真的没办法。 即使再狠心,他也放不下她一个人。 她从来都是无师自通,知道该怎么拿捏他,只是稍微有些委屈便让他不忍心。 孟炀用自己冷淡、疏离、强硬的一面面对宁子衿,却无法真正放手。 开始新生活很容易,新生活里没有她却很难。 宁子衿低着头,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双棕色皮鞋,她抬起头,对上孟炀的眼睛。 “起来。”孟炀用命令的语气说,“先去我房间,一会儿再找人拿房卡。” “胳膊碍事吗?需不需要看医生?”孟炀问了一句,然后把房卡贴在门锁上,滴滴两声,门已经被打开,宁子衿还没有跟上来,他回过头,眉头皱着很不耐烦,“等什么呢?进来。” “……腿麻了。” 孟炀似是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弯腰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宁子衿撑不住身子往下滑,孟炀把手臂从她的腿弯穿过,以公主抱的姿势把人带进门,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宁子矜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温热的呼吸。 “我喜欢你那样抱我。”宁子衿突然说,“托着后背那种。” 孟炀的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很清爽,她还没来得及好好闻闻孟炀身上的味道,就被放到沙发上。 孟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了一下:“抱着操的那样?” “……”宁子衿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她穿了一件高领T恤,藕粉色的领边上面露出一段洁白的脖颈,孟炀的视线落在上面,注意到一小块不明显的痕迹。 房间里很安静,他走到宁子衿身前,伸手把她的衣服领边往下拉了拉,红痕更加明显。宁子衿没来得及制止,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警惕道:“你干什么?” 她的表现落在孟炀的眼里就是心虚,孟炀忍住情绪,扬了扬下巴示意刚才指尖触碰到的位置:“那是什么?除了我之外,你还有多少个?” “什么意思?”宁子衿拢了拢衣服,听不明白,“什么有几个啊?” 孟炀干脆把她的手拨开,在刚才的位置狠狠地搓了搓:“这个。” 宁子衿疼得一缩身子,又有点痒,她把领口撑开看,脖子中间一小块全红了。 “……我这是过敏。”宁子衿突然知道他在介意什么,眨眨眼睛不怀好意地问,“你以为是什么?” 孟炀没理她,她就自己把两条胳膊也伸出来:“你看,这个也是过敏。我就是这个体质,海鲜过敏、芒果过敏、雨水过敏……好多好多都过敏。” “有药吗?”孟炀的心情有点回升,开始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忘记带了。”宁子衿挠手臂,痒得呲牙咧嘴,“我以为没有雨呢。” 她平时过敏药不离身,但是她说没带。孟炀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宁子衿摇了摇头:“久病成良医,我从小就是过敏体质,买点药就行了。” 于是孟炀在外卖软件上把她下单了几款药膏和口服药。 外卖送来得很快,孟炀拎着一袋子药递给她,宁子衿翻开看了半天,吃了两片小药片,然后从袋子里掏出药膏送到孟炀面前,怒了努嘴:“你帮我涂。” “我来伺候你了?”孟炀看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气得想笑,“自己没手?” “我的手指也痒。”宁子衿不动声色地撒了个娇,“帮帮我呗。” 孟炀虽然嫌弃着,但还是把盖子扭开往手背上挤出一团药膏。药膏凉凉的,孟炀从宁子衿的小臂上开始涂,继而转到肩峰向下,两条手臂很快就涂完。 宁子衿眼睛盯着他,五指张开,扬起嘴角:“还有手。” 既然已经帮到这,也不差一双手,孟炀给她的手指上药,药膏被均匀地涂抹在手心,他刚要离开,手掌就被一只滑溜溜的小手握住。 粘腻的,柔软的小手灵活地钻进他的掌心,然后和他十指紧握。 孟炀心底略微一颤,紧接着的反应就是——药白涂了。 “松开。”孟炀把那只作祟的手拎起来,然后又细致地上了一层药。 宁子衿不怎么高兴,孟炀现在定力太强了,明显的勾引都起不到作用。她沙发上坐着,抬起手臂,“你帮我把上衣脱了。” 孟炀不知道她在搞什么,看了她一眼坐着没动。 宁子衿急了:“后面也要涂,你别一副我要占你便宜的样子,我才是最吃亏的!” “你发什么脾气。”孟炀面对她过激的反应,不仅没有恼火,反倒低低地笑了,“我说你了吗?” 宁子衿把脸扭到一边没说话。 孟炀依言把她的衣服脱去,T恤下面只有一件半包式白色内衣,浑圆的胸乳大半个露在外面,宁子衿也不觉害羞,故意问:“好看吗?” “这么小有什么好看的。”孟炀连眼都没抬,反将一军。 他现在真是不得了,以前让他摸摸她的胸,他都害羞到耳尖红透,如今竟然能不动神色地说她胸小。 宁子衿摇了摇上身,不服气:“小吗?哪儿小了?我也有B好不好!” “嗯。”孟炀敷衍着应声,接着给宁子衿的后背上药,背上没有红道子,但是起了一些小红点,涂完后背就是脖子,宁子衿仰着头,任由他的手在上面摸来摸去。 她忧心:“你不会趁机掐死我吧?” “……” 孟炀做什么都认真,宁子衿盯着他的侧脸出神,刚想说两句什么话,只觉胸前一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孟炀把手伸到后面把她的内衣搭扣解开了。 两只白兔争先恐后地跳出来,软白的奶子弹了弹。 “你……你干什么?” 她好像只会问这句话。 孟炀两指捏住她的乳尖,轻轻揉捻,没两下艳红的顶端就立起来,他压下上扬的嘴角,低声道:“玩你。”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宁子衿因为这句低声的挑逗起了反应,下身湿湿的,她不安地蹭了蹭腿。 但是孟炀说完这句“玩你”之后就没了下文,反倒是认认真真地给她的胸擦起药来。 这让宁子衿觉得自己很没出息。 “对不起。”宁子衿突然说。 孟炀的手指一僵,问:“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宁子衿咽了咽口水,最后说:“出差还给你添麻烦,对不起。”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事儿这么多。”孟炀拧上药膏的盖子。 宁子衿说:“可能……我比较能装?” 孟炀点了点头,是挺能装的,明明是学美术的,骗他是英语专业,明明出国了,骗他只是大学开学,明明再也不会回来,还骗他会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孟炀站起身,把药膏扔到一边,宁子衿扯住他的衣服下摆,吞吞吐吐地又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孟炀又蹲下来,和她平视,宁子衿把脸转到一边,孟炀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需要对不起。” 睡了 “我不需要对不起。” 宁子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句话也在她的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循环播放。 孟炀帮她找了酒店的工作人员,等她进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就走了,天色早就暗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孟炀现在应该坐在酒桌前谈生意。 她这个陪同出差的一点作用都没起,还惹了点麻烦。 宁子衿在床上摊了一个钟头的煎饼,终于酝酿出睡意。意识消失之前,她猛然记起自己还没吃药,算了,睡醒再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门把轻轻转动,孟炀带着一身疲倦走进来。他站在床头,静静地观察宁子衿的睡颜,小脸埋在枕头里,凌乱的发丝随意铺散开,一只手握成拳放在腮畔,另一只手压在身下,棉被里露出半截小腿,睡得安静又香甜。 孟炀喝了不少,意识也有些涣散,他脱了外衣掀起被子钻进去,带着夏日雨夜的寒气。宁子衿翻身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拿小拳头揉了揉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和孟炀对视。 “你怎么到我的房间里了?”宁子衿嘟嘟囔囔的,说话也说不清楚。 “嗯。” 出门的时候,孟炀把宁子衿的房卡顺走了,倒是方便了他晚上过来。 宁子衿眯着眼睛醒神,过了几分钟坐起来,刚睡醒的声音有点软,还有点哑,她拍了拍孟炀:“要喝水吗?” 孟炀躺着摇了摇头,不想多说话的样子。 宁子衿就自己起来吃药,顺便帮孟炀冲了杯蜂蜜水。她把杯子放到床头,叫孟炀起来喝:“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没醉。”孟炀把蜂蜜水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去浴室快速地冲澡刷牙,等他回来的时候宁子衿又快睡过去了。 孟炀一上床就压在宁子衿的身上,大手从她的衣服下摆伸进去乱摸,一把捏住了左边的乳房,宁子衿浑身一颤,睡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炙热的鼻息喷洒在锁骨,紧接着细细密密的吻就落下来。宁子衿在孟炀的身下动弹不得,偏开头被动地承受,她被压在身下几乎喘不过气来,趁着孟炀抬头亲她的脸的时间,伸出手用力地推了推。 “我觉得,我们该结束这段关系……” 结束这种不清不楚就可以上床的关系。 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孟炀悉数堵回去。他吻得很凶,咬着她的嘴唇不松开,反复地啃咬厮磨,嘴唇被他吮吸地发疼,宁子衿呜呜地叫了两声,孟炀就趁机伸了舌头。 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空气被一点一点地掠夺,宁子衿急促地呼吸:“不要,孟炀……呜呜……” 孟炀红了眼,小臂上绷起分明的青筋,一把将盖在两人身上的碍事的被子掀开扔到地上,伸手往下探叁两下扒了宁子衿的睡裤,宁子衿感到身下骤然一凉,还没有反应过来,下面就被一个炙热的东西抵住了入口。 “别这样,疼……”宁子衿眼里含着泪。 “别怎样?别再来找你了吗?”孟炀恶意地向前一撞,咬着牙说,“你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凭什么!” 没有前戏,她又太紧张,撕裂的痛感从身下传来,她忍不住叫出声:“很疼……” “我也疼。”孟炀一拳打在枕边,头死死地低下去,声音颤抖,“你就知道自己疼,我也疼,你知道吗?” “孟炀……”宁子衿颤巍巍地叫了他一声。 “别叫我。” 他接着往里进,刚挤进去一个龟头,宁子衿就受不了,抽抽噎噎地小声哭起来,孟炀把整根都埋进去,头抵在宁子衿的颈窝,狠狠地咬了一口。 “唔……” 孟炀缓慢地动了几下,甬道就分泌出湿滑的液体,他往里一下一下地顶,宁子衿几乎要被他撞到床头,小声啜泣也渐渐变成了舒服的哼唧。 她的呻吟像是助燃剂,孟炀的动作更加大胆,房间内水声咕咛,伴着浅浅低吟在室内此起彼伏。终于在两个人都要到的时候,宁子衿死死地抱住孟炀,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背里。 “孟炀……你说不想听对不起。”宁子衿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一撞失了声,缓了片刻才接着说,“除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孟炀喘着粗气,把手伸到下面揉捏那颗肿胀的肉粒。 宁子衿脊背僵直,死死咬着下唇,眉眼流敛出绯红的情欲。 “说句就喜欢这么难?”孟炀把人面对面抱起来,宁子衿的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他摁住她的屁股狠狠顶了几下,“既然这么难,那不如什么都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