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女配》
001 穿书了?重生了?
岑西西后悔了!
当初她不该因为一时无聊手贱点进去那本名为《情定七郎》的小辣文,更不应该因为闲的腚疼而写了一篇负分评价,最最不应该的是她点了举报。
女主小白脑残圣母,几个男主眼瞎蠢蛋,女配更是又白痴又极品,唯一那个没有喜欢女主的男人绝壁是变、态总受。情节苍白无力完全是为了肉而肉,就这样还敢入v收钱,作者简直是无耻之极。为了不污染到纯洁的读者,举报不谢。
后来更是因为网页卡了,她以为没有发上,就一直点呀点呀,结果刷了几十遍。
当天晚上她就做梦了,梦见一个形容猥琐眼带精光自称小瓜的女人,一边拿着纸巾擤鼻涕,一边哭诉着自己伤害了她。
什么毒舌评论吓走了她的读者,什么恶意的举报让网站把她的文给封了。她明明就那么努力的写着这篇小说,结果全都毁在了岑西西的手里。她要让岑西西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梦里面的岑西西觉得又无语又可笑,可是当她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看到这天翻地覆的世界,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竟然穿成了这本小说里面第一个被炮灰的女配,或者说这个名动京师艳、名远播的青、楼花、魁,甚至于连女配都算不上。
只不过,岑西西刚刚穿过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个身材干瘦,头发枯黄的小姑娘便是那个名为绮蓝的花、魁。她在没有搞清楚之下,在穿过来的第二天,被这个名为春兰的小姑娘的爹卖给了人牙子,几经周转之下来到了胧月阁。为了活下去,岑西西咬了咬牙,忍辱负重的待在了这儿,日复一日的做着扫地打水洗衣服的粗重活。
然后忽然有一天,那胧月阁鸨儿发现了这买回来的干瘦丫头,竟然越变越水灵,便给她取了个绮蓝的名字,开始调、教了起来。
胧月阁……绮蓝……岑西西这才联系到情定七郎这本小说上面,然后整个人都苦逼了。
书中并没有多讲绮蓝以前的事情,她甫一出场的时候便已经是胧月阁的花、魁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是卖艺不卖身的。京师里几多风、流少年全都慕名而来,偏偏她眼界高的很,竟是一个也看不上。
后来她外出表演的时候被人骚、扰,男主之一的林致远,这个素来有温润公子之称的宰辅之子替她解了围,她便脑残的芳心大动。
林致远和女主顾芊秋自小便定了亲事,乃是不折不扣的青梅竹马。奈何女主的魅力值太大,哪怕长得不过是清秀,却因为是穿越的,有着别的女子没有的淡定啊冷清啊,还有一双如水的魅惑的双眸,咳咳,当然少不了的还有一身摸起来嫩滑的皮肤以及做了一次男人便难以自拔的名——器。不过,此时还没发挥作用便是了。
因为顾芊秋的勾、人功力,另一男主邪魅狂狷的小侯爷越泽深深的爱上了她,自然是不会让林致远如愿抱得美人归。此时林致远正是因为顾芊秋的忽冷忽热而心情郁闷着,越泽看出了绮蓝的心思,便推动了一把。
于是林致远和绮蓝发生了不应该发生的事情,还被女主顾芊秋捉了个正着。
顾芊秋自然是伤心欲绝的掩面奔去,林致远颓然的留在原地。
当然这亲是成不了了。
将清白之身给了林致远的绮蓝,有些惊惶又有些娇羞的蜷在床上,期冀着林致远能够对她负责任。
结果等来的却是林致远残忍的一剑,鲜花开在凌乱的刚刚欢、好过的床上,绮蓝死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闭上。
岑西西看的时候快笑死了,这特么是什么跟什么玩意儿啊。
情节幼稚老套不说了,还全都是bug和漏洞,还有那个林致远说什么喝醉了,哪个男人真正的喝醉了还能真正的嗯嗯嗯嗯的起来,简直了!唔,当初看文的时候,岑西西吐得一口好槽,可是当她清楚明白的得出自己变成了脑残绮蓝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等什么,逃呀。
岑西西爬窗户逃跑了,带着搜刮来的几角银子。这完全归功于她小的时候是个喜欢爬墙爬树的野丫头。
反正这个时候,这具身体的美貌还没有显现出来,就算是逃了,也不值当的鸨儿上山下海的去找她。
只要她找个偏僻的地方呆个几年,然后在出来就好了。
反正这也是个不值得推敲的世界。
可是万万没想到……
这个被作者编造出来的从来没有在历史上出现过的朝代竟然有模有样的,在书中没有描写到的地方,竟然全都和历史上的古代差不多。
然后岑西西苦逼了。
没有银子没有路引,她连逃到另外一个地方安家都不成。东躲西藏了一段时间,岑西西再次向现实低头了。
在京城里面当了一个职业乞丐,只要不死其实也是挺好的。
林致远和顾芊秋之间的剧情发展自然不关她的事情,是以虽然觉得这样很丢脸,但是想想又没有人知道,岑西西倒是也乐呵了一段时间。
谁让她缺心眼儿呢!
当然没多久,她就开始琢磨该怎么回去了。
那个小瓜让说让她付出代价,她都已经这么惨了,想必她应该消气了吧。唔,等她回去,一定要去赔礼道歉,使劲的夸作者,然后充钱狠狠的订阅狠狠的打赏。
只不过,岑西西所想象的回去并没有发生。
在几年之后,她都快要等的绝望的时候,在剧情需要她去推动,可是名动京师的绮蓝没有出现的时候。
她晕倒了。
不冷不热不饿不渴的状态下就那么一头栽在了地上。
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岑西西真的是要骂娘了。
这特么是什么事儿!
破旧的家徒四壁的家,干瘪的瘦弱的小身板,酸腐的发臭的被子。
岑西西再次穿越了,或者说她是重生了。
重新回到了当初她第一次醒过来的那一刻。
而接下来迎接她的便是被卖掉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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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别以为做童养媳是件轻松的事,让安儿姑娘告诉你,这里面门道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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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再一次读档重来
岑西西琢磨了很久才回过味来,是不是如果她一直不按照剧情走,就会这么一直轮回呀重生呀,没完没了啦!
我勒个去,这日子没发过了,岑西西觉得手有点痒,好想掀桌子怎么破!
她到底得惨成啥样,那个小瓜作者才会满意,想想就觉得未来一片惨淡毫无盼头呀!
毫不意外的,啃了几天窝头之后,被卖掉的岑西西再次辗转来到胧月阁,变成了粗使丫头,每天混迹于厨房水井柴房之间,这一次,岑西西把牙都快咬碎了,才撑到鸨儿发现她的美!
于是,芳华绝代的绮蓝就这么出现在了盛京,一时间压过所有青、楼楚馆里几千个粉嫩的小妹子,成为盛京整个上流社会的公子们争相追逐的对象。
一切的一切岑西西完全是按照小说走向来的,只不过在最后滚床单的时候发了愁。
她清清白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人生的第一次就这么交代在这种毫无三观存在的辣文里,供人读来yy?
做梦去吧!
岑西西画着小圈圈把作者给诅咒了几百遍之后,终于脑瓜一闪,眼前一亮,叮的一声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偷梁换柱啥的,狸猫换太子啥的,暗度陈仓啥的,哈哈哈哈,她表要太聪明。
忙活了半天,岑西西躲在床底下,张着指缝捂着耳朵偷听了一场3d立体环绕音的小簧片。不得不感叹,能够当男主滴人,果然能力还是挺强的。
等两人完事了,岑西西偷笑了半天,才想起来,女主马上要来捉那啥了,赶紧着急忙慌的将那个‘狸猫’给拖走。
随后自己又脱了个七七八八,爬到床上,老老实实的等着女主的到来。
剧情终于发展了,女主顾芊秋伤心泪奔了,越泽趁虚而入的追过去了,而林致远则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在了岑西西的身上,一剑将她给刺了个对穿。
擦擦擦擦擦擦……
疼死她了。
死过去的时候,岑西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等她回去之后要报仇,报仇,报仇……
只不过,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破房子里吹过一阵风……
破房子里吹过又一阵风……
岑西西暴走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中指狠命的竖向天空,凶狠的骂道:“你特么玩我的吧,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丫到底几个意思啊,啊!老娘不就是给你刷了几篇负面评论吗?不就是举报了你吗?你少快肉还是少滴血啊,你这么玩我!老娘告诉你,老娘不玩了,爱咋咋地。”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围着头巾面黄肌瘦的妇人站在门口,看着岑西西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
“春……春兰,你怎么了?”妇人战战兢兢的说话,一股浓浓的闽南地区口音,哪怕岑西西听得懂,依然是狠命的皱起了八字眉。
“春什么兰,凑什么热闹,边玩儿去,玩屎去。”一遍遍的回到当初,岑西西心中极度不忿,自然也就迁怒到了这春兰娘头上。
吼完一顿,她喘了口粗气,叉着腰保持水壶状,“有刀子不?”
春兰娘一听,原本的惊恐委屈立马消失不见,用比刘翔还要快的速度冲到床边,一把抱住春……啊呸……岑西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我滴春兰啊,你可不能想不开啊,你要是死了呀,让娘和你弟弟怎么办啊!你爹说明儿就有人来领人了啊,你可千万不能死啊,我苦命滴春兰呀。娘对不起你呀,但是你真的不能死呀,你要是死了卖的就是你弟弟了呀。娘滴心肝呀……”
岑西西被春兰娘摇晃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翻着个白眼好不容易把人给推开了,趴在床边喘了半天才缓过来。
我滴娘哎!这还没死呢,都这么难受了呀!我滴娘哎,她完全没有勇气自杀了呀,娘哎,一箭穿心好疼呀呀呀呀……
啊呸,岑西西轻轻的甩了自己一巴掌,把舌头给鲁直了。
好不容易把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的春兰娘给赶出去,岑西西一脸便秘的坐在床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逃跑要读档重来,完全推动了剧情还要读档重来,难道说因为她没有和林致远滚床单?
去她个叉叉,让她和这么一个自以为聪明实际上蠢得让人不忍直视的货滚,她宁可就这么一直死呀死!
可到底该怎么办?
岑西西差点将下巴给揉脱臼了,仍然是毫无头绪。
最后只能决定走一步算一步。
反正生活就像强那啥,既然不能那啥,那就那啥吧!
第二日的流程再熟悉不过,岑西西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她到底是被卖了几钱银子,然后在春兰爹的催促中,春兰娘的不舍中,被人牙子带走了。
临走的时候,岑西西回头瞅了一眼,暗暗发誓,她要是再回到这儿,她就报复社会。
她要让这个虚构世界的上空染上因为她的怒火而喷出来的鲜血!
马车上,岑西西正阴笑着,幻想把那个小瓜揉搓过来揉搓过去的时候,马车忽然一个停顿,她整个人往前扑的趴过去,摔了个狗啃屎,还磕掉了一颗门牙。
啊啊啊啊啊啊啊……
岑西西吐出口中的血水,抱着脑袋凌乱了,门牙没了,门牙没了,绮蓝会成为一个豁嘴老太太。
噗,她还怎么风华绝代,她还怎么名动全城啊!
车上的另外几个小姑娘依偎在一起,看着岑西西的眼神就像春兰娘一样,这人神经病吧!
岑西西才懒得管别人的想法呢,此时此刻她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下毁了,又要读档重来了。
要不她直接跳车吧。
不知道会不会摔死。
唔,还是算了,摔死好丑的。
还很疼!
最重要的是疼!
一箭穿心的痛苦,那种血一点点流进,呼吸一点点的停止,整个人好像被刀一片片的割碎,那种无止境的痛苦深深的印在了岑西西的脑海里,让她从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糙妹子,变成了现在这样有一点疼,就无法忍受的……
怕疼的糙妹子!
岑西西顿在马车角角里,觉得自己侮辱了糙妹子这个词!
默默无语泪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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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最惬意的就是报复仇人步步为营,
可她重生成了自己的仇人。
退而求其次,起码要混的风生水起,活色生香。
但她冤鬼缠身,一路衰到底。
谢玖怒而掀桌:老虎不发威,拿姐当病猫呢!
掀风雨,弄朝局,霸黄桑,冠**,
没什么是姐不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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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被嫌弃了!
岑西西被嫌弃了!
鸨儿丽娘看着豁牙的岑西西插着腰冷笑,张着鲜红的嘴巴骂人牙子:“老娘虽然不过是要个粗使丫头,但是你也不要随随便便的搪塞老娘,你看看你看看……”
丽娘捏着岑西西的小下巴,皱着眉毛恶声恶气的说道:“头发枯黄,又黑又瘦,皮肤粗糙皴红,眼睛虽大却是毫无灵气,鼻子太塌,嘴唇太小,眉毛太细,下巴尖的搓死人。这也就不提了,这黑梭梭的洞是怎么回事,牙都没换的毛丫头会干个屁活。老娘出那么多钱,你就给老娘整个这种货色来,退货退货,老娘不要了。”
这种货色,这种货色,这种货色…………
这句话在岑西西脑海中无限循环,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现在的身子明明是柳叶细眉,一双上挑着的桃花眼,小鼻子虽然不算挺翘但却是恰到好处,方才现代得动多少刀子才能换来她这尖尖的小下巴,结果呢!这么好的一个美人坯子被批判的一无是处,岑西西多么想呸丽娘一脸吐沫星子,瞎了你的狗眼!
但是她不敢,因为她要被退货了!
这个场景在前面两次根本就没有发生好伐,结果就因为缺了一颗门牙,她就被嫌弃的辣么彻底。
“这……除了这个丫头,已经没有别的了,要不丽娘你先凑合着用着,我再去给你寻摸两个长得好看又伶俐的。”人牙子王二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一边瞪着岑西西,一边搓着手讨好的对丽娘笑。
丽娘哼了一声,傲娇的昂起下巴,“老娘绝不凑合,赶紧的麻利的领走,看着都碍眼。”
说完就拍拍手扭着屁股准备回去了。
岑西西怎么可能让她走,哪怕是不知道具体怎么办才能通关回到现实,但是岑西西却是知道的,那就是她一定要留在胧月阁,哪怕是不要脸。
好吧,她想来就不知道脸是个啥玩意儿!
想都没想的,岑西西扑上去抱住了丽娘的双腿,声泪俱下的哭诉道:“丽娘妈……丽娘活菩萨呀,您一定要收下俺啊,俺要是就这么回去了就没活路了啊。前些时日村子里发大水,俺爹俺哥都淹死了,俺娘的眼睛被树枝子划拉瞎了,俺爷的腿断了俺奶的胳膊折了,就剩下俺和俺弟两个全乎的人,好不容易靠着饭逃到这边来。俺弟又得了重病,没有银子看病就只能等死。俺娘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把俺卖了给俺弟看病。丽娘您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看在俺这么惨的份上,您就收下俺吧,俺求您了!”
这么一段话说下来,岑西西连口气都没有喘,直听得丽娘一愣一愣的。
等她反应过来,问王二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王二动手把差点掉了个下巴给提上来,连忙点头,“对,太对了。”心里却对岑西西竖起了拇指,这丫头实在是太机灵了,一路上看她神神叨叨的,还以为是个蠢丫头呢。
“这个……也没听说哪儿发水啊!”丽娘嘀咕道。看岑西西说的那么惨,她心里已经松动了,毕竟是个粗使丫头,就算是丑点也没关系。
这桩不太明亮的买卖是在胧月阁的大门口进行的,这么一出倒是聚集了些观看的人。
还有那些心善的劝丽娘赶紧的把人买下来吧,人都这么惨了。
远处的一辆豪华马车上,顾芊秋姣好的双眉轻轻的拧着,看向岑西西的眸光带着隐隐的同情。
她此时不过方方十二岁,身子虽然还没有张开,但是眉目间已经带了几分的轻灵。
林致远一身墨色骑马陪在一侧,顺着顾芊秋的眸光看过去,便忍不住的问道:“芊芊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顾芊秋低低叹息一声,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这个小姑娘好可怜呢。”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林致远向来聪慧异常且此时已经是十五岁了,自然是看到了岑西西那双骨碌碌直转的眼珠子。自然猜得出她说的根本就全是瞎话。但是他却并不提醒顾芊秋,她只要一直保持着这份善良就好了,这世间一切丑恶和欺骗都由他来替她扛起来。
听了林致远的话,顾芊秋小脸微微红了,嗔了他一眼,便噘着嘴巴放下了帘子。
林致远便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马车便又重新缓缓启动。
马车上的顾芊秋退去了脸上的笑意,整个人都带了一丝的迷惘。她并非是真正的顾芊秋,真正的顾芊秋两年之前便没了,而她正是在那个时候穿过来的。
现代的她样貌平凡家世普通,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却没想到穿过来之后竟然拥有了显赫的家世以及俊俏的聪慧的深情的未婚夫。
一开始的时候顾芊秋很开心,她觉得一定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才会把她送到了这儿来。
但是渐渐的,顾芊秋有些不确定了,因为她爱上了林致远,爱上了这个比她真正的年龄小十来岁的男孩子。就是因为爱了,才无法忍受林致远将她当做之前的顾芊秋疼爱着,她有些不满足了,希望林致远爱的那个是她,真正的她。
算了,顾芊秋摇摇头,他们此时年纪还小,她相信总归有一天,林致远爱的会是她的。
正卖力演出的岑西西并不晓得,此时的她和女主已经有了一面之缘。
“丽娘活菩萨哎,您若是不收下俺,俺现在就死给你看,俺……”
“好了好了,别俺俺俺的了,土死了。”丽娘打断岑西西又要开始的哭诉,不耐烦的点点头,“就留下来吧。”
岑西西立马收了眼泪,欢欢喜喜的站起来,朝着丽娘嘿嘿一笑,露出黑梭梭的牙洞,“丽娘妈妈,您一定不会后悔的,放心吧,俺以后一定会是名动京城的花魁娘子的。”
“噗……就凭你。”丽娘当即就喷了出来,连她的小豁牙都没来得及嫌弃。
岑西西握拳,“您瞧好吧。”
所以,岑西西终于留了下来。不过依然被发配到了角落了,被丽娘明令禁止的警告不准随便出来,免得让客人看到了拉低整个胧月阁的档次。
岑西西翻了好几个白眼,总觉得这一次的发展略诡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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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来临,丧尸横行,可怕吗
不,不可怕,可怕的是渣男贱女的无限迫害。
曾经她因此命丧黄泉
再一次重生归来,肖白冷笑,我必让你们血债血还。
手握空间,末世横行,渣男贱女,你们准备好了吗?可是……哎喂,这位未婚夫,咱们真的不熟,所以不约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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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现任花魁娘子
自从留在了胧月阁,岑西西就陷入了无限的惆怅中。
她把前面两周目所发生的一切前前后后想了许多遍,最后仍然是一脑袋雾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回到现实。还是说那个小瓜给她的惩罚就是让她反反复复的在绮蓝身上重生?让她重复同样的事情一直到吐?
这也太坑爹了!
一激动岑西西把手里的棒槌给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丽娘的头上。
丽娘惨嚎一声,捡起地上的棒槌眼含煞气的冲到岑西西的面前,吼道:“死丫头春兰,你又作什么妖,不想活了是不是?”丽娘那叫一个后悔啊,这个干瘪小丫头根本就是来克她的。洗碗差点打了所有的碗,烧火差点把整个厨房给烧了,劈柴把斧头给扔出去差点劈死了人,洗个衣服吧,大前天把衣服洗烂了,前天衣裳给染颜色了,昨天所有的桶都被她掉井里去了,今天……
岑西西尴尬又讨好的笑笑,“失手,这次真的是失手。”
丽娘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火气,杵着棒槌指向岑西西骂道:“老娘当初看着你可怜,才不嫌弃你丑勉勉强强收下你,可是你摸着胸口想想,来了半个月有没有干一件好事,啊?吃老娘的喝老娘的也就算了,最后竟然还敢谋杀老娘,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儿……”
眼睛都没眨一下,岑西西,哦不,春兰的祖宗十八代就被丽娘问候了一个遍。岑西西只能默默无语的站在那儿,露出一副乖巧的受训的模样。她也不想这样的,实在是这段时间她神思不属,才会犯下这么多低级的错误。
趁丽娘换气的空档,岑西西忙讨好的上前帮着她顺了顺气,指天发誓保证以后绝对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她就以死谢罪。
丽娘哪里还肯相信她,“你上次、上上次都是这么说的。”
“呵呵呵……”岑西西扯扯唇角,一把年纪了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算了算了,你别在这儿给老娘捣乱了。”丽娘嫌弃的挥手,一副放弃了的表情。
“丽娘妈妈,您可不能赶俺走啊,俺上有老下有……”她哪能被赶走啊,当下岑西西再次启动不要脸模式。
“闭嘴。”丽娘觉得自己的脑袋一抽一抽的疼,想她纵横望京半辈子,从一代花魁娘子到现在的胧月阁当家老板,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是像这个干瘪小丫头一样又聒噪又不要脸的真是头次遇到。“你去给我盯着初雪,严防死守绝对不能让她和那个小白脸接触,否则老娘就打断你的腿,卖给门外面的那个老乞丐当媳妇。”
岑西西信她才怪,前后三周目相处下来,岑西西知道丽娘虽然精于算计但却也有可爱的一面,那就是护短。她的人随便她怎么欺负怎么折磨都行,别人要是动一个手指头,丽娘绝对是要和人拼命的。
“那老乞丐又没钱……”岑西西虽然口中嘀咕着,但是脑袋却点的很快。原剧情中,并没有一丝一毫描写绮蓝为成为花魁娘子之前的事情,一切都随岑西西自己发挥。她上周目的时候,该学的抽拉弹唱琴棋书画也都学了个七七八八,装高冷高逼格她也干的不错,是以她倒是不担心这个了。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回到现实,她要是这么一直待在这小说的世界中绝对会疯魔的。
初雪是胧月阁当家的花魁娘子,明眸皓齿肌肤胜雪,更是有着一副杨柳般妖娆的身段,走起路来妖妖娆娆好不媚人,且她的舞姿更是自称一派,若非身处青、楼,便是称为大家也不为过。
初雪也像当初的丽娘一般,将岑西西给嫌弃了个彻底。
她慵懒的倚在莲花榻上,美眸流转之间将岑西西给看了个遍,然后撇撇唇道:“丽娘妈妈,这不是厨房那个丑丫头吗?我可不要这么丑的丫头在我跟前晃来晃去的,影响我的心情和食欲。”
丽娘笑了笑,“你身边的灵儿不是病了吗?这一时半会儿楼里又没有合适的丫头过来伺候你,你先凑合着用着,待过段时间来了新丫头,妈妈再给你换。”
岑西西默默的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用她怎么算凑合了?没听说过那句话吗?莫欺少年穷,也莫欺少女丑,等赶明儿她十八变的时候,亮瞎你们的眼。到时候就该她说凑合了,哼!
初雪也知道这小丫头肯定是丽娘特地派来监视自己的,即便她不想要也是不可能的。此时她也不好明目张胆的伏了丽娘的面子,是以便也没再说其他的,又是挑剔的打量了岑西西两眼,方才嫌弃的道:“便暂时留在这儿吧。”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初雪吹了吹大红色的指甲,“我可是听说这丫头笨手笨脚的,我这儿全是客人送的好东西,若是打了一件,别怪我不给妈妈面子啊!”
“自然,若是丑丫头犯了错,届时候随你处置。”丽娘点点头。
丢下无语的岑西西便离了初雪的房间。
岑西西磨了磨牙,虽然春兰不太好听,但是直接叫她丑丫头真的好吗?
“丑丫头,你叫什么?”初雪懒懒的从榻上起身,扭着小腰来到梳妆台前,盯着镜中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直点头。然后不等岑西西回答,又自顾自的说道:“算了,你人这么丑,估计名字也不会好听到哪儿去。不若就叫绮蓝吧,唔,虽然和你人不太配,但到底是个念想。也许哪天喊着喊着就变美了呢,当然了,估计这个可能太小了。呵呵呵呵呵……”
说完,初雪便被自己逗乐了,捂着唇儿嗤嗤的兀自笑个不停。
岑西西抽了抽嘴角,有什么好笑的。
不过,这个原文中根本就没提及过的初雪,却也是个自恋到不行的奇葩,天上地下觉得这世间谁都没有她长得美。只是下场好像不太好呢!经历过两周目的岑西西,摸着下巴想了想,这个初雪好似被小白脸给拐走了。当时可是气得丽娘不行呢!
只不过,岑西西撇唇,这些人于她来说不过是虚构的小说中的人物,是怎么样的一个下场才不关她的事情呢。
无论是丽娘起名还是初雪起名,反正都是跑不了绮蓝这两个字了。
想必就算她豁了牙,花魁这个称号估计也是免不了的。
005 变、态、总、受
初雪臭着一张俏脸,又是塞给了岑西西一锭银裸子,被一点也没客气的收下了,可是人却没有按照她的意思去做。
“都已经给了你这么多了,你怎么还不走。”初雪气哼哼的说道。
岑西西抬眸望向头顶,一脸若无其事的开口道:“丽娘说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的。”
初雪气得想要杀了她的冲动都有了,你丫既然听丽娘的话干嘛收我这么多银子。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初雪俏脸板着,胸脯随着呼吸摇摆起伏。
岑西西忙嘿嘿笑了两声,“初雪姐姐别生气嘛,生气容易变丑。”
“你才丑的,你全家都丑。”初雪立马反唇相讥,最听不得别人把丑这个字安在她的身上。
岑西西撇撇唇,您老人家才是穿过来的吧,对咱们的流行用语很是熟悉呀。话说你这么自恋,给你一把魔镜怎么样啊!魔镜魔镜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谁最美丽。当然是未来的绮蓝喽,于是,绮蓝被初雪追杀,走上了逃亡之路,遇上了七个小矮人,过上了没羞没躁的生活。
噗,岑西西被自己的脑补逗乐了,笑的很是猥琐。嗯,如果绮蓝换成顾芊秋可不是就这么地吗,七个男人啊!也亏得她身体异于常人,否则一般人也都是吃不消的……
这人神经病吧!初雪撇撇唇,离得岑西西远了些。
待她终于看着有点正常了,方才翻着白眼说道:“既然不愿意听我的,那便把银子还我?”
“银子?什么银子?”岑西西无辜的问道。入了她的手还想要回去,这不是做梦吗?
初雪:“……”
最后初雪出门的时候,仍是把岑西西给甩脱了,如愿以偿的和心上人见了面。
岑西西无语的站在人流涌动的大街上,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初雪你这样没羞没躁的去倒贴小白脸真的好吗?关键是你甩就甩呗,干嘛要找几个乞丐围上来,她就算是当过几年乞丐,也无法忍受此时此刻身上的味道啊。
还有谁特么趁机摸老娘来着,你给我粗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虽然她这具身子怎么也有十二三岁了,但是还没怎么发育,看着就好像八九岁的样子,真真是禽、兽。
生平第一次遭遇咸猪手,岑西西竟然没有来得及一巴掌呼过去,失策啊失策。
岑西西每往前走一步,前面的人就捏着鼻子自动散开,好像她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传染病一样。岑西西撇着嘴巴,很坏心的往人多的地方挤过去,一路惹来怨声载道。
哼,要臭大家一起臭好了。
等习惯了身上的味道,寻思着也不知道初雪和小白脸去哪里亲亲我我了,岑西西索性买了一堆东西边走边吃,倒也十分惬意。
正逍遥着,便看到不远处熙熙攘攘围着一圈子人,岑西西的八卦之火被熊熊点燃,拼命的挤了过去。唔,身上的味道果然是大杀器,所行之处自动的出现了一个圆圈,岑西西得意的晃晃脑袋,也不算是坏处嘛。
只不过挤到前面看到眼前的画面时,岑西西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女主顾芊秋打扮的好似男童,坐在地上一脸倔强的咬着嘴巴,怒气冲冲的瞪着对面骑着马儿的两个少年。
别问岑西西怎么知道这就是女主,特么的一眼看过去,就她一个人自带光环其他的人全都黑漆漆的当了布景板,不是女主谁还能享受这样的待遇。岑西西要了一口手中的驴肉火烧,使劲的嚼了嚼。唔,书上好似有这么一个情节的。
作为穿越女主,怎么甘于窝在深闺当中绣绣花扑扑蝶弹弹琴啥的,自然要出来开考酒楼逛逛窑子打打小人救救贫女,才能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高逼格啊,顾芊秋又怎么能够逃离这个设定。
而男装更是女主出行必备所需用品。
这个情节貌似是顾芊秋带着丫鬟偷跑出来,然后看到有人骑马横行在闹市,再然后有个找不到妈妈的小姑娘茫然失措不知躲避,顾芊秋不顾自己的安危,拼命的冲上前,将小姑娘给抱住了,让自己的后背暴漏在马蹄之下。得亏这骑马的人是男主技术好啊,堪堪在踩住顾芊秋之前停了下来。
小姑娘无事,被她妈妈感恩戴德的抱走了。顾芊秋却崴了脚,一本正经的训斥了骑马的两人,也就是男主之一的成瑾瑜和变、态总受单子晋。
成瑾瑜自然是对顾芊秋刮目相看,出言温柔的安抚和道歉。
结果却被毒蛇单子晋给堵了回来。
所以顾芊秋才会出现这么泪汪汪委屈又倔强的小模样。
“这位小兄弟……”成瑾瑜自马上跳下来,一脸歉疚的上前,伸手将人给扶了起来,温和的说道:“我们二人今日当真有急事在身,才会这般的莽撞。得罪之处小兄弟原谅则个,莫要计较。不若小兄弟留下姓名地址,待过几日在下定是要登门抱歉。”
岑西西又咬了一口鸡腿,用力的嚼着。心中默默吐槽,成瑾瑜你是瞎的吗?这么明晃晃的小胸脯,这么赤果果的小耳洞,还有那白皙细腻的肌肤,以及倔强中带着妖娆的姿态,你家男人长这样啊!
就算是年纪小也不能把人看成男孩子啊!还小兄弟,我呸。岑西西吐出口中的残渣,唔,这个鸡腿有点老,不好吃。
听到声音,单子晋凶恶又不耐烦的扭头,便看到一个又丑又脏的小丫头,怀里抱着一堆的东西,露出一副看戏的模样。他眸光一冷,一鞭子就甩了过去,鞭捎带着风声打在岑西西的手背上,立马红肿一片。
“丑丫头,岂容你在这儿看戏。”
岑西西尖叫一声,眼泪立马彪了出来,甩了所有东西捂住手跳脚。
疼疼疼……
真特么疼!我去你姥姥的腿的三字经,你呀也就配当个男配,神经病还暴力倾向。没有一个男人爱你,这辈子你就一个人心塞死吧。岑西西一边在心中骂着一边跳着脚撤离战场。
看戏需谨慎,且看且珍惜。
果然她就该老老实实的待在胧月阁,无妄之灾什么的,太特喵的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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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女主威武
“啪……”的一声,是鞭子甩在地上的声音。
跳脚岑西西脑中警铃大响,心道毁了毁了,三字经是个变、态杀、人狂、魔,她今儿该不会要交代在这儿吧。
还没想完呢,她便被鞭子缠住了小腰,然后嗖的一声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没有化作天空最亮眼的一颗星,而是被重重的砸向远处的地上,唔,还伴随着岑西西杀猪一样的叫声。
“我……滴……娘……啊……救……砰!”
“你这样会摔死她的,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看到这一幕,顾芊秋气愤之极,怎么会有这种完全不把人命当做一回事的人。她顾不得脚上的酸涩胀痛,一瘸一拐的来到惨兮兮躺在地上的岑西西面前。丝毫没有介意她身上的脏污和臭味,而是一脸担忧的将人给扶起来搂在怀里,柔声细语的问道:“小妹妹,你没事吧!身上哪里疼,告诉我。”
这一刻的顾芊秋在成瑾瑜的眼中散发着无尽的光辉,他淡漠如冰的双眸不自觉的柔软了下来。
“大……夫……”岑西西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碎了,疼的额头直冒冷汗,嘴唇也直打哆嗦,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两个字来。
大姐您墨迹啥啊,这种情况难道不是第一时间call救护车吗?岑西西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在这个时候还能控制住自己没有直接说出医生这两个字。
单子晋嗤地冷笑一声,眸中划过一丝嗜血的光芒,看着顾芊秋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他抬腿从马上跳下来,将鞭子在地上狠狠的甩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不屑的笑容,朝着顾芊秋同岑西西两人走去。
成瑾瑜知道单子晋向来视人命如草芥,容不得别人一丝一毫的冒犯和挑衅,想必此时已经是起了杀心。若是只有那个丑丫头便罢了,可是……直觉的,成瑾瑜并不想看到这位心地善良的小兄弟受到任何的伤害。是以忙拦住他,微微蹙着眉摇了摇头,道:“景天有急事寻我们,莫要为这莫须有的事情而耽搁了。”
单子晋侧首看了他一眼,然后咧着唇笑了笑,但是脚下的动作却没有停,而是继续往两人所在之处走去。
成瑾瑜脸色微变,眸中闪过异色,脚步不停的跟在后面。
顾芊秋连忙将岑西西护在身后,无所畏惧的迎面直击单子晋:“你好大的胆子,当真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不成。”
哎吆喂,若不是疼的是在动弹不得,岑西西定是要为顾芊秋鼓掌了。女主威武霸气,秒杀这个以后和你抢男人的货。躲在圣母的光环之下,岑西西终于不用担心要读档重来了。要是因为脑残围观而来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岑西西绝对能呕出一口老血来。
单子晋笑了,他平日里因为长得太过阴柔美艳,便总是喜欢板着一张脸震慑别人,便是笑也不过是冷笑讥笑嗤笑或者皮笑肉不笑。而此时他眉眼弯弯,两边唇角勾起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好似春日里第一朵盛开的繁花般,灿烂又夺目。
看的岑西西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心中痒的不行,好想看到他被人压啊!阴柔美艳受加肌肉强壮攻,艾玛,那画面……体内沸腾的狼血让岑西西一时之间忘记了疼痛,看着单子晋的双眼都发了光。
顾芊秋也是微微一愣,觉得胸口跳动的有些失常,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少年的。
这样精致的一个人儿,便是犯了错,也是让人不忍心苛刻的。不自觉的,顾芊秋脸上的愤愤之色便有些淡了。
“想。”单子晋灿笑着说完这个字,在笑容收起的那一刻,便鬼魅般的出手了。
只半途却被成瑾瑜给截住了。
单子晋回首,似笑非笑的说道:“大哥当真看上了这个贱民?”
成瑾瑜愣了一下,不仅摇头道:“胡说什么?你莫不是忘记母亲的警告了?”
警告?单子晋挑了挑眉,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若是半年之内再有人命毁在你的手上,本宫便将你的宠物通通弄死。”单子晋总算是想起此时他还在禁令之中。
既是如此,“今儿小爷便放你们一马,只不过……半年之后莫要再让我碰到你们,否则……”
留下警告性的一句话,单子晋便无所谓的上马,也没等成瑾瑜,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嘶鸣一声,便狂躁的以高速往这边跑来。
我擦,这个混蛋哪里是放过她们啊,根本是给她们换个死法而已。岑西西觉得,这个三字经比原文中描写的还要变、态。
顾芊秋原本松了的一口气再次提起来,紧紧的闭上双眼抱住了岑西西。
成瑾瑜快速转身奔到两人的面前,不过刚刚将人给提溜到一旁,耳边便传来单子晋张狂肆意的笑声,“哈哈哈,大哥,我在前面等着你,可莫要耽搁太久啊!”
成瑾瑜的脸色变了几变,终于恢复了之前的温柔淡然。
“小兄弟没事吧,家弟实在是被宠坏了,若是得罪之处,还望小兄弟海涵。”成瑾瑜眉目如画星眸郎目,这么真诚的看着顾芊秋,让她的脸儿微微一红,不自觉的垂下了双眸,并不敢同他对视。
心中却是想到,果然像小说中想的那样,古代里处处是美男呢。原来她以为林致远便已经算是极品了,却没有想到竟是有比他还要好看的呢。想到这儿,顾芊秋忍不住的一笑,微微的为自己的想法羞赧,他们自是帅他们的,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仍是忍不住的抬眸看向成瑾瑜,双眸相汇之处,好似有电流在噼里啪啦的流过。
岑西西额角不停的抽、动。麻烦你们脉脉温情的时候考虑一下我这个重伤号的状况好吗?岑西西多么想一口喷死他们啊!
历经千辛万苦,岑西西总算是回到了胧月阁。在看到丽娘的那一刻,她激动的差一点要哭出来。
丽娘一看她这个惨样,也不好再骂她了,先是命人将岑西西安置了,方才向顾芊秋道了谢。
顾芊秋这才认出来,岑西西竟是之前那个卖身的小姑娘,便免不了对她又是一番唏嘘同情。
007 不懂咱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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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岑西西说出罪魁祸首是单子晋时,丽娘默默的将撸起的袖子给放了下来,扯着唇角摸了摸岑西西乱糟糟的脑门子,不是很有诚意的安抚道:“虽然你现在变成了废物,但是你放心,妈妈我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抛弃你的。”
岑西西已经无力吐槽了,刚刚还特么露出一副谁要是折了我家丫头的翅膀我就灭了他整个天堂的彪悍护短模样啊,结果却是个欺软怕硬的货,害的她白白感动了一回。你白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的欺诈行为。
自从穿到了这个破小说中,她就没落着好过,岑西西咬着被角无语凝噎,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上到猥琐瓜,下到单子晋,岑西西磨着牙把两人给诅咒了一遍,仍是消除不了心中的火气。最后拿出火烧邱少云的坚强,忍耐着全身的痛楚,硬是挣扎着亲手做了两个小人。
自此就过上了混吃等死扎小人的日子。
“绮蓝丑丫头啊……”当时甩脱岑西西的时候,初雪也是没有想到她会变成这副惨样,虽然面上依然是傲娇又高冷,完全摆出一副不管姐事儿的小模样,但是心中却免不了有些愧疚。
这日心里过意不去的初雪趁着无事,便偷偷的溜进了岑西西的小房间内看看她。只不过一开口,岑西西就翻白眼了。
绮蓝就绮蓝,再加上个丑丫头是几个意思啊!
岑西西吊着眼睛觑了她一眼,继续默默的进行着手中扎小人的大业。扎你个小人头,让你满脑袋都长油;扎你个小人脸,永生永世变猪脸;扎你个小人手……
初雪惊悚的往门口移了移脚步,心道难道真的像是楼子里姑娘们说着那样,这丑丫头疯魔了。
“初雪怎地有空过来看丑丫头?”丽娘前来送饭,看到房中的初雪显然是有些意外。
岑西西继续翻白眼。
就这么心软一回还被人给捉了个现行,初雪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言不由衷的说道:“都说丑丫头疯了,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提到这个,丽娘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这丫头原先是丑了点冒失了点,但看着还算机灵。可是现在呢,除了念念有词凶神恶煞的在小布人上扎来扎去之外,便是连话都不爱和别人说了。若是这么一直下去,人可就是废了。
“我说……”岑西西终于是忍不住了,她放下手中的针,挺着小胸脯瞪向初雪和丽娘两人。“你们有没有好好的看过我一眼啊!”
因为摔断了腿,岑西西便是连房门都出不了,有限的活动范围只有床上和恭桶之间。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她原先干瘦的小脸儿上屯了些肉,看起来圆圆的嘟嘟的。皮肤更是因为没有接触过风雨阳光而变得白嫩了许多,虽然没达到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的地步,但至少也是粉粉的嫩嫩的了。
最最重要的是,她继续挺了挺小胸脯,她的身子已经开始发育了好伐,她已经从荷包蛋进化成为了小笼包好伐,巨无霸的日子指日可待啊有某有。她原本想要做个安静的美女子,等待着丽娘发现她无与伦比的美丽,结果嘞,一口一个丑丫头,一口一个丑丫头,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初雪和丽娘刷刷齐齐转头看向她,过了好一会儿,丽娘才露出一副欣喜的模样,跑到床边笑着说道:“丑丫头哎,原来你没傻啊,可吓死妈妈了。”
“原来还会说人话啊,那我就放心了。”初雪翻了个白眼,重新换上属于女神的高冷,摇摆着腰肢撤退了。刚刚那副惊悚的小挫样,绝对不可能是她,一定是这儿风水不好,导致于她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哼。
岑西西:“……”
手好痒,手好痒,桌子在哪儿,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下去了!
岑西西脸色由红转白,从白变青,最后紫了吧唧的认命了。一定是她这次重生的方式不对,才导致丽娘都变成了逗比,初雪……初雪更不用说了,她本来就是个奇葩。
岑西西愤愤的重新握了小针,她还是继续扎小人吧。花魁什么的,估计是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得了。
看到她这样,丽娘便忍不住的笑了。带了几分爱怜的摸摸岑西西比以往要黑亮的头发,“妈妈看到了,这才一个月的功夫,咱们绮蓝便出落的这般精致,以后想要成为花魁娘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岑西西学着初雪的模样,傲娇又高冷的哼唧了一声,但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就是可惜了,变成花魁娘子也是个小豁牙,噗……哈哈哈哈……”
说完这句,丽娘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擦……
岑西西愤怒的看向丽娘,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瞪得溜圆。鼻翼更是大开大合扇动的厉害,显然是气得不行。
滚滚滚滚……岑西西心塞死了。
除了她之外,这里面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她还是直接撞墙死了算了,直接读档也比在这儿受这份折磨要强上许多。
“好了,好了,妈妈不和你开玩笑了。”丽娘擦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不正经的摸了一下岑西西的小脸之后方才换上一副严肃的模样,说道:“绮蓝,妈妈我难得发善心一回,我且问你,你当真愿意继续留在胧月阁里面?”
岑西西扁着嘴巴哼了一声,她想不留在这儿行吗?她有发言权吗?她说了能算吗?
丽娘叹息一声,“既是如此,等你腿伤好了,便和新进来的那几个小丫头接受训练吧。以后如何……便端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是富贵还是凄凉,且怨不得别人。”在胧月阁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丽娘知道花楼姑娘所要承受的不易和艰难。
丽娘变正经了,岑西西也不好继续这么疯癫,便也郑重其事的应了一声。“多谢妈妈,我知道该怎么做。”
“哎,你以后的时候能不能不说话,看着你的小豁牙就想笑……”丽娘忍不住又蹦出这么一句来。
妈蛋,你丫再这么补刀,老娘分分钟砍死你。
说砍你胳膊绝壁不捅你腰子!
008 四郎汇聚
轻扭着杨柳小蛮腰妖娆摆动的时候,岑西西自带伴奏是——旋转、跳跃,我闭着眼,舞娘的喜悲没人看见!
等动作转换,她伸出手臂挽成花瓣,宽袖点点滑脱,露出盈盈皓臂时,岑西西脑补的是——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重复,左手右手慢动作……
待脚底微旋,如蝴蝶飞舞般飘荡时,岑西西差点没收住,直接喷出来。我的滑板鞋,情不自禁的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这都是什么鬼,她已经神经质到自娱自乐都能嗨到一定程度了吗?
疯魔病越来越严重了!台下的丽娘和初雪看到岑西西抽、动的眼皮,就晓得她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忍不住的黑了脸。
丽娘咬着牙说道:“这死丫头要是敢给我搞砸了,我今儿非得弄死她。”
初雪从鼻孔里嗤了一声,“你有本事说,你有本事动手啊。”然后目光炯炯眨也不眨的盯着岑西西,心中想着这三年丑丫头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地会变化这么大,根本就是判若两人了。只不过,初雪轻翘唇角,露出洁白贝齿,长得好看也白瞎,一开口仍是小豁牙。在这一点上,自己完胜丑丫头。
想到这儿,初雪傲娇的小下巴抬的更高了些。
丽娘的嘴角直抽筋,自从两年前,丑丫头设计让初雪看清楚小白脸险恶的真面目之后,初雪伤心难过了许久,之后便死心塌地的留在了胧月阁,退居幕后做起了舞蹈教习。也算是一手带出岑西西的,只不过两人见面不是吵就是掐,活脱脱一对棒槌,每次都让丽娘头疼的不行。
造势了许久的花魁娘子终究是露面,一袭暖粉色轻纱暧|昧又妖娆,柔软细嫩的小腰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气当中,酥胸半露随着她的动作轻摇慢晃,半遮半掩的修长双腿更是引人遐想。
直惹得台下几多男人疯狂又着迷。
一身男装的顾芊秋垂眸对比了一下束胸下面的两团小包子,默默的黯淡了眉眼。前世今生都没有做成波、霸妹,实在是太忧伤了。
想到身边的男人肯定也是和其他男人一样被迷得神魂颠倒,顾芊秋扁扁唇,语气酸酸的说道:“很好看吗?”
林致远的眸光从未从顾芊秋的身上挪开一时一刻,自然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部收入眼底,眸中便满满的全是笑意。此时又听到她似乎是醋了,便坏心的弯了弯腰,在她耳边吐出一口热气,低哑着声音带着几分暧、昧的开口道:“好看……”
顾芊秋便忍不住的哼唧了一声。
“不好看与我有何关系,在我心中她不及你万分之一。”
因着这句热辣辣的情话,顾芊秋的小脸立马染上了绯红,她微微侧眸,又羞又嗔的晲了他一眼,“竟是胡说八道。”
只她这般动作,落在林致远的眸中,却让他心中一荡,眸光便火热了几分。喉结动了动,终究是忍不住的搂上了她的纤腰。
此时两人皆是身着男装,如此相拥的动作自然是有些怪异。只几乎大部分人都沉浸在岑西西火辣妖娆的舞蹈中,顾芊秋便也随着他了。
既然是几乎大部分,那么便也有那么几个例外。
二楼的雅间内,裴景天、成瑾瑜手执酒杯站在窗边,皆是漫不经心的看着台下疯狂的场景。
对于他们来说,妖娆妩媚的女人实在是见过了太多,就算再美可是没了灵魂却是很难吸引他们的眸光驻足。
成瑾瑜眸光微转,忽然便顿了一下,口中轻轻咦了一声。
“怎地,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儿了?”裴景天浅笑着问道。还以为这次的花魁娘子能有多么的美丽,却也不过如此而已。舞蹈动作同三年前的初雪并没有什么分别,真真的是没有意思。倒是好奇什么东西竟然会让瑾瑜露出这般错愕的模样,裴景天顺着成瑾瑜的眸光看过去,便看到紧密相拥的……两个男人?
若是没看错的话,其中一个是……林宰辅家的林致远?
成瑾瑜挑眉摇了摇头,自嘲的笑道:“许是我认错了。”三年前见过的那个小兄弟以后却是再也未曾碰到,成瑾瑜有心去寻,又怕打扰到他平静的生活。又或者……
他回首看向板着一张脸的单子晋,笑着开口,“你当真不过来看看?这花魁娘子倒也长得还算漂亮。”
裴景天也是知道自家这个表弟的性情,女人在他的眼中和快猪肉没甚分别,便笑着打趣道:“既是来了,便看看吧,也许就真的看上了呢届时候表哥我出钱帮你将人给包下来。”
单子晋毫不买账的讥诮一笑,“小爷还出不起买块肉的钱吗?”
“在他的眼中,想必我们都没有那头郎和那只豹子要重要的多……”成瑾瑜无奈的对着裴景天举举杯子,将杯中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
“错了,你们连雷鸣和闪电的一根毛都比不上。”单子晋恶意满满的说完之后便笑的极是张狂。
三人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单子晋什么德行,裴景天早就摸的透透的,是以并不在意他这样说话,只也是无奈的笑笑,将被子酒水饮进,便浅笑着朝楼下看去。
裴景天风、流,成瑾瑜沉稳,可两人共同的相似之处,便皆是波澜不惊沉得住气。
两人的眸光更是不约而同的看向同一处所在。
眉色虽然淡但形状却极是姣好,双眸弯弯好似天空最亮眼的月牙儿,琼鼻挺翘,红润的菱唇泛着淡淡的珠光,唇角微微上翘,便是轻轻抿着便也好似在浅笑着。
这般的姿色只能算是中等,可落在裴景天同成瑾瑜的眸中,却好似她身上带着小钩子般,勾着他们的眸光点点沉、沦。
尤其是,因为林致远越发滚烫的情话,顾芊秋娇憨的羞怯的笑着,顾盼生辉之间竟是说不出的动人。
刹那间,成瑾瑜终究是知道自己这三年缘何会这般挂念着他了。
因为“他”却是她。
不仅仅是他们,被花魁娘子吸引过来的越泽,也是在灰扑扑的一群人中,准确的定位了自带发光的顾芊秋,一双带着邪气的眸光便紧紧的锁住了她。
虽然并不十分的美丽,却有种狠狠想要压着他的冲动。
越泽伸出拇指揉搓了一下唇角,啧啧啧,他竟然连男人都想要压了。难道是女人玩够了……
于是,岑西西华丽丽的成为了女主的布景板。
唔,还是黑漆漆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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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儿写了删删了写,总觉得不满意,最后就没有发。等过会儿还有一章补上,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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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睚眦必报的变、态
成瑾瑜的眸光紧紧的锁住顾芊秋的身影,许久之后里面划过一丝异色,然后方才若无其事的转了眸,将注意力放在了台上的花魁娘子身上。
此时的岑西西换了身白色的衣裳,面上覆了层浅纱,一双细长黛眉似蹙非蹙,柔软悲伤的琴音自她指下缓缓流出。
裴景天也转了眸光微微看过去,似笑非笑的开口道:“这花魁娘子虽是流于俗套了些,但不得不说这天生媚|骨的模样也还是不错的。”
“怎么,想要收入囊中了?”成瑾瑜挑眉问道。“你既是想要,这楼子里的女人还不上赶着便贴上来了。”
谁不知道三皇子裴景天天性风、流,喜美人爱美酒,他那座王府里面的姬妾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但是他却可以做到雨露均沾绝不厚此薄彼,是以他府中的姬妾相处竟是前所未有的和谐。正是如此,便有许多样貌美艳却家世不显的女子毛遂自荐的送上门来,裴景天自是从未拒绝过。
裴景天不置可否的勾勾唇,眸光便又忍不住的落向方才的所在。竟是敢女扮男装到楼子里来,这女人到是挺特别。同林致远在一起,那边是户部尚书顾涛的嫡长女了。
真是……有意思。
单子晋歪在榻上十分不耐的开口道:“可是玩儿够了?”他要是早知道来的是这种地方,还不如给雷鸣和闪电洗澡,无聊至极不说,还十分的吵闹,单子晋的眉间忍不住的跳动了几下,真想把外面哇哇叫唤的人全给砍了。
裴景天摇头,“你自从来了便催着走,怎地一点都不懂得消遣。”
“你若是肯过来看一眼,我们立时便走如何?”成瑾瑜开玩笑道。
单子晋性子暴虐不说,还对女子没有什么兴趣,生生愁坏了长公主殿下,生怕他就这么一直不开窍,一辈子和那两个畜生为伍。是以,成瑾瑜和裴景天便时不时的这么调侃他一次。
只是每每他都直接不理就是了。
这次……
单子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竟是猛地从榻上起身,三两步的往窗边走了过来,带了几分恶意的往下面看去,指尖更是微微动了动。
一息之后,他忽地哈哈一笑,眸中带了十分的兴味。“可让我逮着了。”
对于挑衅冲撞过他的人,除非让他给直接弄死的,其他的便是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成瑾瑜这才想到这一茬,忽地拉住单子晋便要从窗户翻下去的身子,皱着眉说道:“母亲……”
单子晋邪笑着勾唇,“不要再拿母亲来压我。只是大哥,三年过去了还是对那贱民念念不忘?”
之前发生的事情,裴景天却是一无所知,是以便耸耸肩退了两步,好整以暇的看着兄弟两人对峙。他的姑母长公主殿下先后嫁了两个男人,并生下成瑾瑜和单子晋二人。只成瑾瑜父亲早亡,而单子晋的父亲同长公主很是恩爱,是以单子晋便比较受宠。再加上,外甥像舅,他的父亲,当今的皇帝陛下竟是对单子晋比对他们这些亲生儿子还要好。
自然便养成了单子晋越发无法无天的性格。
裴景天自嘲的勾勾唇,便是他这个皇子也没单子晋这个郡王随心所欲,更遑论成瑾瑜了。
成瑾瑜眸光一缩,双唇紧紧的抿了一下,方才抬着下巴往顾芊秋的地方点了点。“你且看看,她的身边跟着林致远,身份自是不言而喻。若是普通的人便罢了,你若是弄死她,便是皇上也不一定会护着你。”
“原来大哥是为了我好啊!”单子晋皮笑肉不笑的说完这句,仍是挣脱了成瑾瑜的钳制,直接跳了下去。
成瑾瑜恼怒异常,便也要跟过去,裴景天忙拦住他,指了指单子晋道:“他现在比之前有分寸了许多,你放心便是。”
话音方落,便看到单子晋竟是直直的往台上走去。
成瑾瑜看向顾芊秋的所在,却发现那儿竟是没了人。
裴景天笑了笑,挑眉道:“顾家小姐刚刚同林致远往后院那边走去。既是大家都有兴趣,何不一起去看看。”
岑西西乖乖巧巧的弹着琴,心中正琢磨着,过一段时间该怎么走剧情的时候,余光里瞥见一个黑影从二楼落了下来。
妈妈呀……有人坠楼了。
她定睛看过去,待看清楚不远处是谁时,便是心中一抖,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疼,尤其是腿上。这完全是创伤之后的后遗症啊有某有……
岑西西小心肝抖着,连琴都错弹了一个音。脑中更是默默祈祷,一定是和我没关系,绝壁是和我没关系。
女主嘞……
女主你在哪里,变、态来了,快收了他。
单子晋看到了岑西西忍不住颤抖的身子,笑的更加恶劣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既然那个贱人暂时还不能动。那么便只能拿眼前这个消消气了。
他……正……在……朝……我……走……过……来……
待岑西西确定了这一事实之后,心中狂叫了一声,想也没想的拔腿就跑。
妈蛋,她都已经变化辣么大了,这死变、态到底是怎么认出她来着。她不就是围观了一下吗,有必要这么睚眦必报赶尽杀绝吗?真真是小人一个,怪不得全书当中只有他没有爱上女主,不仅仅因为他是受,更是因为这人太特么记仇了。
她这一跑,台下的布景板们纷纷开口闹腾不已,丽娘忙着安抚,初雪便只能认命的跟过去看看这丑丫头又抽的什么风。
绝壁不能被他捉到,否则不死就要残的。
只她迎面撞上一具硬邦邦的身子时,心中默默留下两行泪,妈蛋,不造这一次会怎么死法。
太特么坑爹了。
她这般惊恐的表情着实是取悦了单子晋,他虽是有些嫌恶,但却难得的屈尊降贵的伸指提着岑西西的衣领,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跑什么,嗯?”
妈蛋,这不科学……难道不该是捏着她的小下巴,邪魅又狂狷的给她来个壁咚(电视中常见的男主将女主困在墙壁和胳膊之间)吗?她还可以十分机敏的一锭蹲在地上,然后捏爆他的那啥啥,趁机脱身。您咋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岑西西都有点佩服自己了,现在这个时候她还能吐槽的出来。
“爷今儿发发善心,说吧,想要怎么个死法?”单子晋似笑非笑的问道。
“老死行吗?”
单子晋:“……”
010 女主和女配的天差地别
“挖了双眼,绞了舌头,剁成肉块,拿去喂狗,怎么样?”单子晋黑着一张脸冷笑着开口,一双漆黑色的凤眸中倒映着岑西西愈发惊恐的模样。
“嘿嘿嘿……”岑西西干笑了两声,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有好看一点不怎么疼的死法吗?”
岑西西泪目,她为什么要和这个变、态在这儿讨论她怎么一个死法啊!威武霸气的女主大人,伦家需要您正义的拯救,快带着您的男主兵团来消灭这个混蛋吧!
单子晋懒得再同这女人说些什么,修长精致的双手直接掐上了她的脖子,眼神也变得凌厉兴奋起来。
看着一个人害怕、惊恐,然后渐渐的变成绝望,眸中的光彩一点点的变成晦暗,死前挣扎的模样,骨头碎裂的声音,单子晋便总觉原本躁动不已的心绪会慢慢的沉静下来。
脖子被扼住,呼吸立时变得有些艰难起来。岑西西的瞳孔紧缩,伸手胡乱的去掰扯单子晋的胳膊,企图能够让自己好受一点。
奈何就她这一点点小力气,哪里能够动得了单子晋分毫。
初雪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被吓得差点肝胆俱裂,想也没想的便冲了上来。平日里她和丑丫头吵归吵,可是心里面却是真心的疼着她的,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丑丫头被人掐死。
“不自量力。”单子晋不屑的一笑,直接伸腿将初雪给踹了出去。
余光里看到初雪被踢出去的残影,岑西西冲发一怒为红颜了。老娘不特么和你丫一般见识,真当老娘是吃素长大的啊!
拼得一身剐,也要将皇帝拉下马。
岑西西脑中嗡嗡叫嚣着,就算是她死也要弄死这个变、态。
岑西西也不挣扎了,趁着单子晋猫捉老鼠似得想要逗着她愈发害怕绝望,她伸手将脸上蒙的坚固牢靠的白纱给扯了下来,对着他呲着牙笑了笑。
单子晋看着她黑漆漆的牙洞,嫌弃的皱皱眉。
呸,你个变、态受竟然还敢嫌弃老娘,去吃屎吧。岑西西在脑中骂了一声,积蓄起全身的力气猛地跳了起来,直接伸腿挂在了单子晋的腰上。她原本是穿着红裳跳舞,里面只穿了一件到大腿根处的小裤,换衣服的时候又十分的匆忙。是以此时白裙因为她的动作荡了开来,她白嫩的不着寸缕的大长腿,便只和单子晋的肉、体隔了他的两层衣服。
啧啧啧,果然啊,练了几年舞蹈就是不一样,这身子绝壁是又柔软又有韧性,这么高难度的类似于老树盘根的动作都能做的出来。
单子晋一愣,然后眸中划过一丝厌恶和恶心。当真如同岑西西期望的那样,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改成去抓她的肩膀,想要将人丢出去摔死啥的。岑西西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打蛇随棍一般跟着他的动作,紧紧的攀附上他的肩膀。
然后……直接用脑门子去撞单子晋高、挺的鼻梁。
单子晋脑袋一歪,讥诮又不屑的哼笑一声,扯住岑西西的头发使劲的往后一拉。
硬生生的扯下来一大把,却仍是没有阻断了岑西西的动作。
她忍着头皮炸裂的痛楚,顺着单子晋歪头的动作,死命的咬住了他的耳朵,便再也不放开了。
“滚下去。”单子晋额头忍不住的直跳,显然他的怒意正节节攀升。这个贱民竟然敢扑在他的身上,竟然还敢咬他。女人软绵绵的胸脯同他健壮的胸膛毫无缝隙的摩擦,不仅不让他有什么璇、旎的想法,反而让他厌恶的不行。此时他直直的站在那儿,便是碰岑西西一下都嫌脏。下贱的东西,方才就不应该和她多说话,直接弄死完事儿。
生平第一次,单子晋分外的后悔。
岑西西才懒得理他,须臾之后,嘴里面便充满了铁锈的腥气。就算咱是小豁牙,该锋利的时候也是很锋利的。
单子晋双眸变得黑沉沉的,双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五指弯曲,上面有青筋暴动,往岑西西后背上抓去。
感知到危险,岑西西头皮一阵发麻,立马松手松口松脚,还真是按她之前yy的那样,直直的一屁、股砸在了单子晋的脚上,而头顶就是单子晋胯、下那玩意儿。她想也没想的,属于条件反射的,在单子晋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用头顶顶了上去。
然后诧异的眨眨双眸,肿么有点硬啊。头皮好疼啊。
“嘶……”
单子晋倒抽一口冷气,脑中一片空白翁翁直响,若不是控制力强,当即便要弯下|身去捂住下面了。
但凡再强大的男人如此地方受到重创,一时半会儿也是反映不过来的。岑西西心中一喜,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急火火的去看不远处躺在地上晕过去的初雪,待看到她呼吸平稳之后,方才暗地了舒了一口气。
回眸对上单子晋冷怒交加恨不得立马碾死她的眼神,她翻了个白眼,直接往外面跑了去。
一边跑一边大叫着“杀人了”之类的。
如果这次真的再被抓住的话,即便是不用想,岑西西也是知道自己肯定是分分秒没命的。
顾芊秋拉着林致远的双手来到胧月阁的后院里,勾着唇露出一抹浅笑,“我比她跳的好看。”哪怕林致远未曾关注过花魁娘子的倾城又妩媚的舞蹈,可顾芊秋依然想要在他跟前证明,自己比别人都要好。
在前世的时候,她虽然生于普通人家,并没有学过舞蹈。可是大学的时候却也和宿舍的姐们们一起学过一段时间的钢管舞,那些妖娆妩媚的动作比这花魁娘子跳的要好多了。
林致远眸中划过一丝期待,宠溺的看向顾芊秋,浅笑着道:“芊芊要跳给我看吗?”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跳舞,可是在林致远的眼中,顾芊秋聪明美丽多才多艺,便是会跳舞也是正常的。
顾芊秋将头上的发簪给拔了下来,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没有了束缚,便全都散落在顾芊秋的身后。
夜风微起,带起一丝的凉意,但林致远的心却愈发的火烫起来。
顾芊秋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舔唇,原本便红润的地方变得更加的诱人。她抬起尖尖的下巴,红唇微微嘟着,眸光更是变得迷惘又多情,摇摆着腰肢如同猫儿一般朝着林致远走过去。
长发轻扬,落在林致远的脸侧,让他的心又痒又麻又酥软。
待顾芊秋一只钢管舞跳下来,林致远咬着牙道了一句:“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之后便直接将顾芊秋给拢入怀中,朝着朝思墓想的红唇吻去。
随着两人走出来的越泽眸中的兴味便更加的强烈了,原来他还是喜欢女人的啊啊!啧啧啧,真是个极品的妖精,不知道压在身下是什么滋味。越想便越是兴奋,越泽的眸中划过一丝志在必得。
而隐在另一边的成瑾瑜和裴景天眸光也是微微闪烁不已,竟想不到顾芊秋如此清纯秀丽的外表之下竟也有如此媚人的一面。
只两人惯来没有越泽和单子晋活的肆意,是以虽然心中痒的不行,却暂时并没有产生将顾芊秋据为己有的想法。
只即便如此,看着林致远美人在怀的模样,仍是十分的不爽快。
三人沉浸在自己的心思当中,林致远和顾芊秋沉浸在情、欲当中,却纷纷被一把杀猪似的尖叫给扰乱了。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011 各种乱入
顾芊秋面红耳赤的推开林致远,似嗔似怨的瞪了他一眼,忙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散乱的头发以及皱了的衣裳。只仍在颤抖的双手和有些涣散的眸光,显示出她方才是如何的沉、沦于他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口舌之下。
顾芊秋心中便忍不住的想着,这冤家的技巧竟是愈发的厉害了。
林致远未能得到满足,便十分郁燥的回眸看向打断他好事的罪魁祸首。
哪怕是顾芊秋此时身处于暗处,岑西西仍然是被她身上散发出的女主光芒闪瞎了钛合金狗眼。
女主大人果然是及时雨再生啊,岑西西心里那个乐,惦着小腿屁颠颠的往这边冲了过来。然后直接越过欲|求不满的林致远冲到顾芊秋的跟前,就好像经历千难万阻的小蝌蚪终于找到了妈妈一般,死死的抱住了顾芊秋软绵绵的身子。
啊啊啊啊啊啊……手感真不错,她都要被掰弯了。女主大人,到伦家的碗里来搞基吧!
“你……花魁娘子?”顾芊秋看到岑西西的打扮疑惑的问道。可花魁娘子不该在外面献艺吗?怎么会在这儿,又是什么人要杀她?顾芊秋十分的不解。而且生平第一次被女人这般紧紧的抱住,顾芊秋有些尴尬不适的微微动了动身子。
“放开她。”林致远蹙了双眉,就算是个女子他也不想要别人碰芊芊一下,更可况一看此女的打扮便知她乃是这楼中之人,如此卑贱的身份怎么有资格碰他的芊芊。他温润的面目之上有了一丝丝的裂痕。
“救命啊,有个变、态要杀我。”岑西西将顾芊秋抱得更紧了一点,这可是生命的保障啊,她绝壁是不能撒手的。随后悄悄的抬眸送了林致远两个卫生球,放你个毛线啊放,连女人的醋都要吃,脑子有毛病吧,有本事你霸着女主以后别让她被另外几个男人轮番上啊。
岑西西多么想一口汽水喷这货脸上,戳他个满脑门包。
“呵……”裴景天轻笑,“有意思,子晋竟然让这女人给逃了。”
成瑾瑜忍不住的拧了眉,眸中闪过一抹阴鸷。这女人哪里不去竟是偏偏扒住了顾小姐,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三年前便为了他人不惜枉顾自己的安危,想必此时定是又要救她。
若是……成瑾瑜心中很是担心。
裴景天淡淡的侧眸瞥了他一眼,然后又是一笑,道:“子晋过来了……”
“怒气勃、发。”裴景天幸灾乐祸的下定论。单子晋性子暴躁易怒,但却很少表现出来,而且在将惹他动怒的人或者东西给摧毁之后,他的心情便会立刻好起来。像现在这般阴沉着脸,唇角挂着残忍的笑容,双眸黑漆漆的不见一丝亮光却是极少见的。
不知道这花魁做了何事竟然将人惹怒到如此地步。
“有好戏看了。”
成瑾瑜动了动双唇,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双眸微微的合了一下,待睁开的时候里面盛满了坚定。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单子晋伤害这般善良女子,哪怕是要和单子晋第一次对上。
不知为何,成瑾瑜只觉得口中发苦。
看到单子晋追过来的身影,岑西西小心肝抖了抖,往顾芊秋的背后缩了缩身子。
顾芊秋察觉到她的害怕,忙抬眸去看,只看清楚那张雌雄莫辩俊美异常的脸时,微微有些失神。这人莫不是三年前的那位俊美却十分暴戾的少年?她眸中闪过惊艳之色,没曾想到三年未见,他竟是美的更加勾心动魄。
林致远动了下身子,挡在了顾芊秋的面前,更是挡住了她的眸光。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她的身上,自然是清楚的看到了里面的惊艳和失神,他眸光冷峭,一脸警惕的看向这个闻名望京城的煞神。
“见过郡王爷。”
单子晋却是理也不理他,阴冷着声音道:“滚出来。”
特么的滚出去被你万马分尸啊,岑西西扁扁嘴巴,她又不是脑残受虐狂。你有本事你过来啊,没有本事别bb!当然了,这话她只敢在心里面默默叫嚣。
林致远也是知道顾芊秋喜欢管闲事的性子,虽然心中因为单子晋的无力很是恼怒,但面上依然是带着几分的笑意,问道:“不知这花魁娘子因何事惹恼了郡王爷?”
单子晋冷笑一声,“滚开,否则连你也杀了。”
林致远一滞,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这人三年来竟是毫无长进,依然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顾芊秋却被单子晋的话激的满心的怒气,她双眸圆睁,便拨开林致远往前走了一步。
岑西西只得松开了顾芊秋默默的往后退了推。
女主的小宇宙要爆发了,快,放技能,用嘴遁弄死丫的。最好直接骂的他吐血身亡含恨而终,岑西西脑中中的小人已经跳起了欢喜的大腿舞为顾芊秋加油。
“郡王爷当真是了不起啊,上次光天化日之下便敢当街杀人,这次更是无所顾忌,你这般的不把人命当做一回事,皇上他老人家知道吗?无非就是仗着你天生命好,生在权力之家,无论做了什么坏事都有人给你兜着,方才活的这般肆意妄为。但是有句俗话说的好,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终究是要遭到报应的。”
“你若有本事你便将我们三人全部斩杀,否则我便是拼死都要告到金銮殿上,且看看你会不会逃脱惩罚,须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岑西西:“……”
这特么都说的啥玩意儿啊!哎喂,正走过来的那位不要露出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好吗?伦家读书少,女主大人你不要骗我,这几句话里面有什么关联吗?
就这样被震撼了真的好吗?
哎喂说的就是你……
越泽原本是隐在暗处,等单子晋发飙,林致远控制不住场面的时候,再出来英雄救美,可是听到顾芊秋这般无所顾忌高昂激荡的一番话,他忽然便对她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这个女子所拥有的也许不仅仅是清纯的外表和诱人的身子。她还有着在别的女人身上都不曾看到过的光彩,她在明明知道单子晋的身份之下,还能够咄咄逼人的说出这番话,可见她是个不畏强权的女子。
便是男子都没有她这番气魄。
“好气魄……”越泽一步一步的走出来,双手不紧不慢的鼓着掌。
岑西西扶额,气魄你个鬼啊!
成瑾瑜脸上也有些动容,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单子晋可不就是因为出身才这般的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吗?
裴景天脸上看笑话的模样也渐渐的隐了下去。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也是相携着走了出来。
妈蛋……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人,你们特么的全都露出一副此女只应天上有的表情是几个意思啊。
岑西西无力吐槽,最后只能翻了个白眼。好吧,估计就算是女主放个屁,他们几个也觉得是香喷喷的。只是……现在就各种乱入真的好咩,明明这个时候爱上女主和林致远争夺的只有越泽这货一人啊,现在的情况……略复杂啊!
012 各种崩坏
“子晋,今儿的事便算了。”裴景天走上前微笑着劝说道。“何必同个姐儿一般见识,没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顾芊秋反感的蹙了眉,红唇微张清清冷冷的说道:“这世上没有谁生来便比别人高贵,你们不过是投胎的时候好运。”
她回首轻轻的握住岑西西的手,将人拉到跟前,看着裴景天咄咄逼人的继续道:“若是你们身为女人站在她的位置,未必比她要过得好。没有人不想好好的过日子,更没有哪个清白的女子愿意沦落到楼子里,还不是因为老天不公,以万物为刍狗,翻云覆雨的随意戏弄罢了。”
“她若是愿意,她也想要生在功勋世家,而不是这世间最底层,汲汲营营庸庸碌碌的过着这一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她的将来未必便会一直在这楼子里。”
岑西西再次:“……”
哎喂,这几位大哥,麻烦把你们眼珠子里面的震惊啊欣赏啊给收起来,这么呆呆傻傻的完全不符合你们牛逼哄哄的身份设定啊!岑西西已经无力吐槽了,她完全没get到女主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你们就这么被震撼到了,酱紫真的好吗?这素古代吧,素吧,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都敢说出来,这特么完全是要造反啊!
我擦,不仅不把人抓起来一顿胖揍,还特么就这么的看对眼了。
你们出门的时候没带脑子吧,还是说原本脑子里装的就是屎!
果然这三观崩坏的文里面别想有个正常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的肉君服务的。其他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呵……真是有意思啊!”单子晋突兀的笑了一声,若有似无的说完这句之后,还轻轻的拍了拍掌。
岑西西瞳孔一缩,猛地甩开顾芊秋的手,条件反射的抱着头蹲了下去。
果然下一息……
单子晋眸光里的冷光炸裂,身形忽地一动,几乎是瞬间便来到了顾芊秋的面前,伸掌直接拍向她的天灵盖。
林致远未曾想到顾芊秋会说出这般一番话来,心中也是震荡不已,这还是他从小呵护在手心里,不舍得她看到这世间一点黑暗的芊芊吗?她怎么会这般的咄咄逼人,说出这样的让人无法反驳的话。
恍惚间便觉得眼前有道残影,出于多年的习惯,他几乎是身体快过思想的挡在了顾芊秋的面前。
这一掌便落在了他的肩上,生生的将他整个肩骨给拍碎了,他身子晃了晃,便直接往后面倒去。脸色惨白,唇角发抖,双眸更是渐渐的开始失去神采。
“阿远……”顾芊秋尖叫一声,接过林致远的身子,却由于体力不支,两人双双往地上倒去。
“出言不逊,大言不惭,该死。”
单子晋冷声说完,便又是一掌拍上去,这次依然是顾芊秋的天灵盖。若不是怕被长公主念叨个没完没了,他今日最想杀的是这个贱民。原本想着放她多活几日,待寻个无人知道的时候,再宰了她。偏偏她还要自以为是的撞上来,单子晋冷笑,不过是个尚书之女,便是杀了又有谁能耐他如何。
这时越泽、裴景天、成瑾瑜方才回过神来,纷纷出手,拦截单子晋。
成瑾瑜架住单子晋的胳膊,仍是劝道:“子晋莫要乱来,免得母亲到时候难做。”
“子晋,不可再这般的肆意妄为。”裴景天敛了原本风、流的浅笑,脸上带了几分严肃摆出大哥的模样,略略带了几分训斥的开口。
若是以往,单子晋也未必不会给他这个面子。
但是今日……这贱民非死不可。他不可能容忍一个人三番四次的挑衅他。
越泽斜肆的一笑,啧啧了两声讥诮的说道:“多日未见,郡王爷竟是越发的小气了,连个女人都不放过。”他虽然笑着,心中却十分的恼怒,竟然被林致远这废物抢了先机,趁着空档瞄了眼哭的不能自已的顾芊秋一眼。越泽忍不住的哼了一声,都怪这混蛋坏了他的好事,竟是连说一声都不便出手了。
他自小也是个混不吝的,同单子晋可谓是不相上下。两人没少没望京内的人拿来对比,说是黑白双煞,唔,单子晋因为长得白嫩了些,自然是那白双煞。
两人都很烦有人将他们放在一起比较,可以说是相看两相厌。
这般对上,自然是出手招招狠毒。
若仅仅一个越泽,单子晋妥妥的爆了他。只却还要功夫不若的成瑾瑜以及裴景天,双拳难敌四手,单子晋便渐渐的给逼退着远离了顾芊秋的身边。
岑西西悄悄的舒了一口气,艾玛,吓死她了。她蹲在地上,挪啊挪啊挪啊,艰难的迈着小碎步,像个企鹅仔一样,准备悄悄的溜走了。
她不能再待在女主大人身边了,否则她绝壁要憋不住的笑出来的。
这林致远就算暂时无事,也绝壁会被顾芊秋摇晃死的。
“阿远……你起来啊,你被吓我,你别睡啊,阿远……”看到昏迷不醒的林致远,顾芊秋只觉得脑中嗡嗡的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她只能无助的摇晃着林致远的身子,希望他能够醒过来,说他没事。
“我该怎么办呢?”顾芊秋呜呜咽咽的哭的梨花带雨,看着好不令人心疼。
岑西西扁扁嘴巴,能怎么办呢,都说了第一时间call救护车,喊大夫去啊。
话说,布景板们呢,后院都乱成这样子了,咋就没人围观呢。
岑西西翻了翻白眼,继续往外面挪啊挪啊挪。
眼看着快要成功了,却忽然看到一双腿挡在了她的跟前。
“想去哪儿?”
岑西西眨眨眼睛,幻觉幻觉,一定是蹲的时间长了,出现幻觉了。三字经这货不是被成瑾瑜他们三个堵着呢吗,特么的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丫会影分身术还是怎么地啊!
这不科学啊!
她抬起僵硬的脖子,便对上了单子晋黑沉沉的眸光,以及紧紧绷住的脸。
然后故技重施的想要再次顶上去,却被早有准备的单子晋弯腰直接捏了脖子提溜起来,就好像小猫一样被他掐在手中。
岑西西便忍不住的扑腾。
单子晋也不理她,勾唇哂笑着看向前面的三人,“希望你们三个尽兴。”
说完便提着岑西西抬腿朝外面走去。
岑西西泪目,特么的遇到女主大人你就怂了,就只会欺负老娘没有男人帮是吧,啊!
饶了一大圈,她依然是要死的是伐,是伐……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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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小媳妇儿
岑西西哇哇乱叫,哀嚎不已,从大哥求到大爷,单子晋只冷着个脸,理也不理她,最后实在是被她烦的头疼,才恶狠狠的晃了晃手,喝道:“闭嘴,否则立刻摔死你。”
岑西西立马惊恐的捂住嘴巴,连个屁也不敢放了。
单子晋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继续提溜着她的后勃颈,到了胧月阁外面之后,直接上了早就等在那儿的马儿。
随着单子晋的动作,一直摇摇晃晃荡来荡去的岑西西差点要吐出来,她睁大双眼艰难的看向单子晋,然后使劲的眨了眨表示询问和不解。
这货该不会要就这么提溜着她骑马吧?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您老人家一直吊着个胳膊不累吗?这也太特么违反人体构造了!
在单子晋露出一丝恶意的笑容之后,岑西西只觉得眼前一黑。
我了个擦!天昏地暗啊有木有……
过山车都特么没有这么刺激!
丽娘追出来的时候只看到绝尘而去的马屁股,她咬了咬牙,又急匆匆的回到了后院,心中虽然将这一帮子祸害给骂了个遍,但面上不得不露出讨好的歉意的笑容。
此时顾芊秋已经是完全的六神无主,便是越泽上前安抚她,道是应该先将人送去医馆,她依然只是死死的抱着林致远,一面哽咽不止一面狂乱的摇头。
顾芊秋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若是阿远没了,那她便也不要活了。她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是他给了她第一份的温暖,安抚了她不安的焦虑的心。林致远对她来说是不同于任何人的存在。
越泽心中冷笑不已,脸上却带了几分假惺惺的忧色,趁着顾芊秋神思不属的时候,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继续诱哄道:“乖乖的,莫要哭了,你若是再继续哭下去的话,林公子可是当真没命了哦!”
没命了?顾芊秋忙使劲的摇头,断断续续的说道:“不会的……阿远还好好的。”
“要去看大夫才会好好的。”越泽口不对心的说道,天知道他其实多么想让林致远直接就这么死了算了。只看到顾芊秋这般伤心难过的模样,他竟然会有一丝不忍。
裴景天和成瑾瑜站在不远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方才单子晋忽然停手,讥诮的似笑非笑的看了三人一眼,便去挡住那逃跑的花魁了。最后说的话……语气里却是带着浓浓的不屑。
希望你们三人尽兴!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他们三个全部色迷心窍,同时看上了顾芊秋一人。
偏偏越泽还露出一副,你们要是和我抢,立马开战的模样,让成瑾瑜的心中极其的不是滋味。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了拳,眸光里也划过一丝阴冷。
裴景天勾唇笑笑,好似十分无谓的说道:“今儿当真是无聊至极,咱们走吧。”如果说他之前当真是被顾芊秋所震撼,心中起了别样的想法,可单子晋的话却将这想法给压了下去。骄傲风、流如他,怎么可能会和别的男人去抢一个女人。
真真是笑话。
丽娘讪笑着迎上来,先是道歉招待不周,之后方才小心翼翼却又带了几分急切的问道:“不知道郡王爷将绮蓝带去了哪儿?”
裴景天招招手,暗地里便有人现身,恭恭敬敬的递上一沓银票。
“这是花魁娘子的赎身钱。”
说完便同神色淡漠的成瑾瑜一起离开了。
丽娘双手捧着银票,呆呆的站在那儿许久,方才回过神来,僵硬着一张脸环顾了一下四周,早就没有了别人。
在成瑾瑜同裴景天离开一会儿,越泽也安抚好顾芊秋带着人离开了。
醒过来的初雪不顾腹间的疼痛,担心的寻了过来,便看到傻站在那儿的丽娘,不禁问道:“妈妈,丑丫头呢?”
“没了……”丽娘呐呐的开口。
没有人在落入单子晋手中之后还会全乎的活着回来的,没有人!
初雪当即也是愣在了那儿。
整个胧月阁很长一段时间内陷入了悲伤之中,缅怀祭奠着命丧黄泉的绮蓝。
可是……
岑西西还真的没有死!
那日她被三字经那变、态掐着脖子提溜了一路,到了郡王府门前,马儿尚未停下之前,单子晋便直接将她给扔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被扔过一次,形成了免疫力,岑西西这次竟是一点事儿没有,直直的撞在大门上,又滚落下来之后,还能自己挣扎着爬到一边吐的稀里哗啦。
单子晋嫌恶的皱眉,对着门倌交代:“将人洗刷干净扔到雷鸣那儿去。”
没想到就连雷鸣都好像嫌弃岑西西,闻了闻她便回了原地待着了。
受尽折磨快要吓死的岑西西这次真是崩溃了,妈蛋,都特么是什么狗屁玩意儿啊!
连个畜生竟然都看不起她。
她在雷鸣的笼子里毫无形象的上蹿下跳,再次竖着中指将所有人诅咒了一遍,胸中的火气没有压下去,却生生吓坏了一地伺候雷鸣的奴才,战战兢兢的去禀报了单子晋。
单子晋只不耐烦的挥挥手,想必是雷鸣刚刚用过食还不饿,便将人打发了。
一连三天,岑西西奇异的和雷鸣相处越来越融洽,甚至晚上冷的时候,她还屁颠颠的跑到雷鸣跟前,抱着它又热乎又暖和的身体才能睡过去。
众仆人默默的无语凝噎,说好的狼王气势呢,对着咱们的时候怎么嚣张跋扈张牙裂嘴,好似分分钟要啃上来一样。这香甜软绵可口的食物送到您跟前,您老又不享用了,几个意思啊!
色|狼!
被长公主唤走念叨了整整三日的单子晋回到府中时便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岑西西翘着二郎腿,一脸惬意的倚在雷鸣的身上,手里拿着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吃的津津有味,还不时的摘一两个塞到雷鸣的大嘴里,雷鸣虽然一脸的嫌弃,但是却依然屯了下去。
单子晋嗤地笑了。
这狼莫不是发|情了!他抚着下巴幽幽的想着,要不给雷鸣寻只伴儿。
听到笑声,岑西西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丢了葡萄顺势一滚,躲在雷鸣的屁股后面惊恐、警惕的看着三字经这货。心里默默盘算,也不造这三天建立起来的人|畜友谊,会不会让雷鸣帮她咬死这货。
岑西西惊恐的小模样,再次取|悦了单子晋。
他似笑非笑的走过来,蹲在笼子外面,看着岑西西亮晶晶的眼睛说道:“既然雷鸣这般喜欢你,不若你就做它的小媳妇儿吧!”
小媳妇儿!
一头狼的小媳妇儿!人|兽……
岑西西黑了脸!你特么的给我去死一死行不行啊!重口味的变|态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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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俗气的男配
“怎么,不愿意?”察觉到岑西西的怒火,单子晋这次却是毫不介意,反而挑高了眉好整以暇的看向她,微微的勾起了唇角。
但是落在岑西西的眼中却是一副“你丫敢说不愿意分分钟弄死你”的模样。
“不……怎么可能不愿意,嘿嘿……”岑西西忍得脸都扭曲了,才勉强吐出这句话来。
嘤嘤嘤,她是个怂货,她不敢挑衅三字经这个变|态。天下第一忍着神龟新鲜出炉,非她岑西西莫属,她可不可以去申请吉尼斯纪录啊!
花擦,这特么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不成!岑西西觉得虐啊虐的,她都快要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单子晋满意的点点头,打开笼子对着雷鸣招招手,原本温顺的趴在那儿的雷鸣噌地一声朝着他扑了过去。
咬死丫的!岑西西默默在心中祈祷。
结果雷鸣却将两只前爪子搭在单子晋的肩膀上,大脑袋靠在单子晋的脖子间蹭来蹭去,露出一副求顺毛求抚摸的贱模样。
一只狼竟然卖萌,岑西西不忍直视的扭过了头,妈蛋,有个比她还怂的货。感情这几天对着一屋子下人虎视眈眈的不是这货,看人下菜的魂淡玩意儿。
岑西西默默的把雷鸣给鄙视了个遍。
话说这单子晋还真不是一般的俗气,神经病咩,好好的花花草草不养,猫猫狗狗不喂,非得养什么狼啊豹子啊,显得自己比别人逼格高吗?再高还不是个死男配。岑西西在看到另外一头畜生,豹子闪电的时候,嘴角抽了半天,才翻了个白眼,把眼里面的不屑给压了下去。
雷鸣、闪电被关了好几天,好不容易能够放风,全都疯了一样撒丫子满院子里乱串,这郡王府里的下人也都习惯了,哪怕心里怕的要死,也不敢露出惊恐的模样,生怕惹恼了单子晋,分分钟变成食物,就不太美妙了。
是以,明明原本是食物,最后却得以身存下来的岑西西接受了无数目光的洗礼。有膜拜、崇敬、惊讶、好奇……唔,还有羡慕。
妈蛋,那个露出羡慕表情的小姑娘给老娘过来,咱俩好好谈谈心。
岑西西一脸死样的跟在单子晋身侧,哀莫大于心死什么的说的就是她现在了。如果不是怕疼怕死,她真的早就撞柱子读档了,何必要在这儿受这窝囊气。掰着手指算了算,距离剧情发展还有三个月,按照现在已经完全跑偏的剧情君,她到时候还会像一周目那样,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就嗝屁了。
忍着吧!
单子晋唇角挂着轻松惬意的浅笑,看着雷鸣和闪电的眸光带着淡淡的温情,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与之前阴冷相异的柔和。
雷鸣被闪电给绊了一下子,它张着大嘴嘶吼一声,直接一爪子拍上去了。两只畜生就这么滚在了一起。
单子晋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只听到身后传来嗤滴声响时,他眉间蹙了蹙,回首正好看到歪着嘴巴的岑西西。
岑西西一愣,立马讨好的嘿笑两声。
“去帮忙吧!”单子晋指着不远处的两只畜生说道。
“啊?”岑西西不明所以。但小心脏本能的就是一抖,这货和她说话,绝壁没有好事。
“你的夫君和人打架,你难道不该去帮忙吗?”单子晋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但眸光却是有些冷的,显然十分介意岑西西方才的白眼。
“呵呵……”岑西西讪笑两声,咬了好一会儿牙,才颤颤的说道:“男主外,女主内。”
噗……岑西西默默挠墙,她好想去屎……
显然单子晋也没有想到岑西西会这么回答,俊美的脸微微愣了下,忽地便笑出声来。这是除了和雷鸣、闪电在一起之外,第一次这般畅快的笑出声来,伺候的下人们下巴都要惊掉了。
笑个屁!
好想一巴掌把丫糊墙上去怎么破?岑西西眼皮直抽抽。
单子晋停下笑容,上下打量了岑西西一眼,说道:“你虽然丑了点,性子倒还是有几分意思的,便好好陪着雷鸣吧。”
顿了一下,他又慎之又慎的交代道:“切记一定要伺候好雷鸣,否则……”
后面的话,单子晋没说,便继续转了首浅笑着看雷鸣、闪电嬉闹。
丑你妹啊丑!老娘明明是名动全城的花魁好不嘞,你个审美异常的货。
岑西西磨磨牙,在心里面默默的对着单子晋竖了个中指。
所谓伺候好雷鸣……
雷鸣饿了,岑西西给它喂肉。雷鸣渴了,岑西西给他端茶倒水。雷鸣脏了,岑西西给它洗澡搓背,妈蛋,到了晚上岑西西还要给它暖被窝。就算是她原先被逼无奈的时候和跟着雷鸣睡过,但特么在所有人眼中,她成了雷鸣的所有物,让岑西西十分的不爽。
但是就算不爽,她也只能在心里面叫嚣,面上连个屁都不敢放。
只要对上单子晋充满杀气的小眼神,她原本的怒气涛涛立马随风飘散了。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才能读档,岑西西泪目,这日子太特么难熬了,度日如年啊度日如年!
一大早,单子晋便背着双手晃到了雷鸣的房里,后面跟着摇头晃尾的闪电。
岑西西扁唇,小辣文中的男人果然都不需要干什么正经事儿的,哪怕是个男配也整日游手好闲,你丫作为一个郡王,倒是去造福一下民众啊!至于男主就更不用说了,存在的意义就是和女主滚床单。
“走吧。”单子晋唤了声雷鸣,心情不错的开口。
今儿单子晋带着雷鸣和闪电出门,岑西西那个高兴,她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了有没有。
岑西西屁颠颠的打开笼子,将雷鸣给放出来,然后笑眯眯的摸了摸雷鸣的毛,“早点回来哦!”完全一副送丈夫出门上班的小媳妇儿模样。
我擦……这货不是我,这货绝壁不是我……这特么为了活命出卖自己尊严的玩意儿绝壁不是她。岑西西默默吐槽。
单子晋都走到门口了,忽然转身对着一脸灿笑的岑西西勾勾手指,“跟上来。”
跟你个毛线球啊!
妈蛋,就特么不能让老娘清净一天。
看到单子晋挑了挑眉毛,似乎是不满意她的迟疑,岑西西立马立正站好,“好嘞。”
呜呜……
真的受虐受习惯了怎么破?
表要啊!
雅蠛蝶……
015 剧情君要正回来?
岑西西深深的鄙视三字经这货,不务正业也就算了,打猎的时候竟然还开外挂。他带着雷鸣和闪电这两个大杀器,别人家的马儿都吓得两股战战,差点口吐白沫了好伐!
长城拐弯再加快砖都没有你脸皮厚好嘛!
关键是你们三变、态撒丫子跑的飞快,考虑过小短腿的感受吗?
岑西西无比怨念仰望天空,这破林子该怎么走出去。还有前面这两位有些熟悉的大哥能别挡路吗,老娘现在已经不是花魁娘子了,你们也没必要如此的忠于剧情吧。
哎喂,你再摸老娘的手信不信老娘削你。
流|氓甲拉扯着岑西西的胳膊,嘿嘿笑了两声,“这位小姐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怎地如此面善。”
我呸,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岑西西黑着一张脸瞪他,“放手。”
流|氓乙嬉笑着围了过来,“你叫吧,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
岑西西:“……”
破你妹,就不能换个词。前后两周目,不同场景之下,您二位说的话都一模一样,有意思吗?晓不晓得什么叫做与时俱进,两个战五渣。
她正考虑着要不要直接上撩|阴|腿,便听到后面传来一抹温淡的声音。“两位这是作甚?”
岑西西当即便翻了白眼,跑偏的剧情君正回来了?
流|氓甲乙的身份不如林致远,自然是不敢造次,只得讪讪的放开了岑西西的手,灰溜溜的离开了。
岑西西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向唇角微勾的林致远,微微福了福身子,“多谢这位公子搭救。”
花擦,这货的恢复能力真特么强,上次明明是一副快要嗝屁的模样,这才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这么精神奕奕了,小强君再世吧。当然了,眉目间却是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惆怅和阴郁。岑西西记得,当时绮蓝看到此时的林致远时,心中所想便是希望能够亲手将他眉间的折痕给抹开。
当时岑西西还吐槽,这还不容易啊,上个熨斗分分钟的事儿。
林致远礼貌的点点头,看着岑西西的眸光带着几分疑惑,顿了一会儿方才迟疑的开口:“你……是那日的花魁娘子?”
她能不承认吗?能吗?
还没等她开口,林致远面上便闪过一丝激动,“芊芊一直因为没能救了你而歉疚,若是知道你无事,定是会十分开心的。不若……你随我去见见她。”那日他昏迷过去,之后方才知道是越小侯爷将他送回府上。因为他身受重伤,母亲便对顾芊秋有些不满,并不让她来见他。
而他也是有些迷惘,他虽然平日里觉得芊芊有些小小改变,只当做她在逐渐的长大。可那日在胧月阁芊芊说过的话一直在他脑中翻来覆去响个不停。
他的芊芊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后来他终于想清楚,无论芊芊怎么样,他依然爱她,爱她之前的乖巧善良,也爱她现在的离经叛道。可顾芊秋却因为林致远的避而不见而伤了心,这几日两人虽然好似同以前没甚分别,但到底是多了一些隔膜。
岑西西正想开口,却听到单子晋的嗤笑声。习惯性的抖了下身子之后,她猛地转身,便看到单子晋站在不远处,神色阴郁的看着她,而雷鸣鼻中喷着粗气,两只前爪子不耐烦的在地上刨动着。
她忙嘿嘿一笑,屁颠颠的跑过去,“你们跑得好快啊,我都跟不上。”
单子晋也不理她,只对着林致远讥诮的一笑,眸光十分的不屑,“想要带着我的东西去哪儿,嗯?”
林致远咬咬牙忍住心中的愤怒,神色如常的走上前来,朝着单子晋拱手行礼,方才温声说道:“郡王爷此言差也,这花魁娘子便是出身低微,也是个堂堂正正的人,并不是什么东西。”
岑西西气得眼皮直抽抽,你丫不说最后一句话,老娘还能领你的情。
“暴雨,你看他说你不是东西。”单子晋似笑非笑的睨了眼扭曲着脸的岑西西,眸中满满的全是恶意。
暴雨你个大头鬼,老娘还梨花针呢!你个起名渣渣!岑西西一张俏脸憋得又青又白,好想挠死他们两个。
林致远一滞,没想到他这句话被故意曲解,反而没能讨了好处。脸上的浅笑便愈发的有些挂不住。
看到岑西西如此乖觉,单子晋便也没想着惩罚她,警告似的哼了一声之后,便冷声对林致远说道:“你的肩伤好了?还要不要再来一掌?暴雨出身再低微,也比一个逛窑子的下|贱|货要强上许多。”
“哦,对了,记得小心一点。”
单子晋说完这些恶毒的话,便看也不看林致远一眼,便转身走了。其实他是真的想趁着四下无人,直接将这个男人撕碎了给雷鸣当食物。只是……单子晋心中很是不悦,无法随心所欲的生活真是不爽啊。
岑西西忙颠腿跟上。
然后悄悄回眸看了一眼气得浑身发抖的林致远,无奈的摇摇头,三字经这货当真是又变|态又毒蛇啊。啧啧啧,好好的温润如玉的俏公子脸都气的变形了,有碍观瞻啊!
可是就算他再生气也只能忍着,岑西西无限感慨,这就是皇权啊!也不造女主的脑子是什么构造,竟然一点都不怕。作为小老百姓的她,见个县长都很激动的好伐。
也就是她知道这是一本书,才没有直接给这些牛逼哄哄的男主跪了。
“不舍得走?”单子晋阴测测的开口。
“没有。”岑西西立马响亮的回答。她敢说有吗?
单子晋便冷哼道:“你要记住,你是雷鸣的东西,雷鸣是我的东西,所以你就是我的东西。要是敢逃敢反抗或者试图逃跑……”
不远处正巧跑出来一只兔子,单子晋一个呼哨,雷鸣猛地扑上去,一口咬断了兔子的喉咙,之后面撕扯了起来。它绿幽幽的眼睛里满是冰寒和属于动物的阴森,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温顺。
单子晋便浅笑着站在那儿,任由雷鸣和闪电将兔子分食干净。
两只畜生回转的时候,嘴巴上满是血迹。
岑西西吓得身子都僵住了,却依然听到了单子晋在她耳边说道:“这就是你的下场。”
好一会儿,她才动了动手指,惊恐的看向单子晋,猛地点头。给她两百个胆子,她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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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惆怅的女主
顾芊秋倚在窗边,轻拢了两弯烟眉,略带着几分惆怅的看着外面愈发萧索的景色,低低的叹了口气。不知不觉中,秋天便要来了呢。
这已是她到了这异世的第五个年头。行过及笄礼之后,这具身子便已经是个十五岁的大姑娘了。也就是说,她可以嫁人了。
虽说顾芊秋并不想这般早的成亲,但却没有想到林家竟是迟迟未曾上门议亲,这让她很挫败。她知道因为林致远伤了的因由,林家二老对她心中起了淡淡的不喜。
而林致远虽然还是像往常一般待她,可顾芊秋知道,有些地方不同了。林致远偶尔会有那种带了几分打量的眸光看她,顾芊秋便觉得心里很受伤。这五年的倾心相待,真的抹不去原身在他心中的点点滴滴吗?
想到这儿,顾芊秋又是低低一叹。
“小姐,起风了,莫在窗前待太久了,免得染上风寒。”丫鬟元香上前为顾芊秋加了一件披风。
顿了一下,她又动了动唇,低声说道:“小侯爷派人来传话,想要见小姐。还说若是……”
“若是小姐不肯见他的话,他便亲自寻上门来。”
顾芊秋心中一滞,不由苦笑。越泽惯来是个任性妄为的,她相信他能干的出来。
同林致远之间牵扯不清,无端端又惹上这么一号人,顾芊秋浑身都充满了无力感。她是个普通的女人,这一世便只盼着得一人心,白首不离,并不想沾染那么多。
可是越泽自那日之后,便总是贴上来,她推脱不过,便也见过几次。越泽火热的充满着占有的眸光,总是让她忍不住浑身战栗,又是羞怯又是气苦。但碍于他的胆大妄为,怕林致远知道了会生气,便也只能虚与委蛇。
这次……
顾芊秋心中想着,她定是要和他说清楚,她同他是万万不可能的。
“阿嚏……”岑西西裹紧了衣服,默默腹诽,神经病咩,没看到变天了吗,游个毛线的湖。
裴景天斜睨了眼无甚表情的单子晋,朝着窝在一旁的岑西西勾勾手指,勾着唇笑道:“过来,倒酒。”
老娘耳朵聋了,啥也没听见。岑西西悄悄翻了个白眼,继续窝在那儿。
两个魂淡玩意儿,干嘛要叫她来。花楼里多得是美艳动人的嫩妹子好伐,艾玛,好冷,一定是昨儿晚上没盖好被子,有点感冒了。
“你这小宠物不怎么听话啊。”裴景天不禁不恼怒,唇边的笑意反而加深了。看到这小花魁不禁没死,反而被单子晋好好的养在府里,裴景天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待问了府中下人,知道了来龙去脉之后,他当即便喷笑出来,许久方才停了下来。
给个畜生配女人这种事情也只有单子晋能够想得出来,怪就怪在这花魁竟然还乖乖的十分配合。
单子晋闲适的靠在那儿,冷淡的哼了一声。
岑西西立马坐正身子,讨好的看过去,一副随时恭候您老人家吩咐的小模样。
看的裴景天啧啧称奇,原来不是不听话,而是只听单子晋一个人的话,唔,不得不说,调、教得真好。“若是姑母晓得你身边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定是会十分欢喜的。”
单子晋不耐的皱眉,“她不算是个女人。”
我呸呸呸,眼睛是用来喘气的啊。老娘明晃晃的36d在这儿摆着呢,你丫说我不算是个女人。岑西西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忍,只最后依然选择扁扁嘴巴,默默的蹲在那儿画圈圈。
啊啊啊……她真的产生奴性了怎么破?
什么时候她才能翻身农奴把歌唱?岑西西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还有最后三天,她才能读档重来。嗯,在读档之前,报复一下不造行不行的通?虽然那天真的被他给吓到了,可是读档之后他就不认得她了呀。
这个……真的很可行啊。
岑西西想象着单子晋被她虐的死去活来跪地求饶,呲着小豁牙嘿嘿嘿的笑的十分猥琐。
裴景天便也跟着笑了起来,那日晚间看她只觉得除了美貌十分的木讷无趣,却没想到原是这么灵动的一个人。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挑眉看向单子晋,笑着道:“不若我给你雷鸣寻个真正的伴儿,你将她送给我。”
“如此一个妙人,放在你面前,当真是暴殄天物了。”
“你想跟他走吗,嗯?”单子晋并未回答,而是转首问了岑西西。
岑西西敢保证,如果她要是敢说想的话,分分钟会被这小心眼儿的货给一鞭子抽死。单子晋这样的变|态,属于他的东西,哪怕是不喜欢不想要了,宁可毁了也不会给别人的。
呸呸呸……她才不是东西……
啊呸,说什么都不对!
岑西西心中留下两滴酸楚的眼泪,她总觉得最近智商严重下降。难倒是和雷鸣同吃同睡太久了,被它一根筋的脑子同化了。
岑西西迟迟没有回答,单子晋脸色便不怎么好看了。他冷哼一声,将杯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喝道:“回答。”
“不想。”岑西西吓得小心刚乱跳,立马高声的认真的回答。
单子晋这才满意的挑挑眉,然后摊手看向裴景天,“她不愿意跟你走。”
裴景天无奈的摇头,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出去吧,这儿不用你伺候了。”鲜活的娇艳欲滴的美人儿,看得到摸不到,裴景天觉得很受伤。便摆摆手将人打发了,早知道就从府中带两个精通吹拉弹唱的了,也不至于这般的无聊。
唔,应该是早知道就不该一时无聊拉着单子晋游湖,结果让自己变得更无聊。
她能不出去咩?外面好冷的说!
可奈何,单子晋和裴景天悠闲的靠在那儿浅酌,都懒得接收她哀求的眼神。无奈之下,只得哆哆嗦嗦的晃出去了。
再一次怨念丛生。
她还是穿着薄衫好伐!
“阿嚏……”好冷。
只是……咦!
岑西西猛地扑向船头,使劲睁大眼睛看向前方不远处的那艘船。
花擦,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船|震。
艾玛,那雪白的大腿,亮瞎了岑西西的钛合金狗眼。
岑西西努力的往前趴着,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外面,一边啧啧不已,一边透过不时扬起的布帘看窥视着前面偶尔泻出来的火|辣场景。
嘿嘿嘿,瞬间觉得不冷了有没有!
017 被打断的好事
越泽身体紧绷,猩红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身下细细喘、息着的女人。粉面酡红,双眼迷蒙,红肿的樱唇微微开合着,似乎是在邀约着他的品尝。胸前的衣衫被他撕碎了,露出大片莹白细腻的肌肤,鼓鼓的胸脯剧烈起伏,让越泽的眸光越发的幽暗。
她的双手交叠在一起,被越泽一只手禁锢在头顶,双腿更是被他密实的压在身下,丝毫无法动弹。此时的顾芊秋就好比砧板上的肉,只等着越泽的摆弄。
“越泽……别这样……对我。”顾芊秋颤抖着说道。“我会恨你的……”
“嗤……”越泽邪魅的勾唇一笑,“那你便恨我吧。”他宁可她恨他,也不愿她就这么疏离他。
越泽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和不甘,林致远他凭什么得到她全部的爱。
若说之前,越泽仅仅是因为顾芊秋说要同他永不相见而暴怒,才会不管她的挣扎反抗,狠狠的吻住了她。可是在他品尝到她的甘甜鲜美之后,便是再也不想放开她,只想就这么抱着她缠|绵至死。
顾芊秋看到他眸中的坚定,心中升起一股股的恐慌,她不敢去想象,若是真的被他得了手,该怎么去面对林致远。她拼命的摇头,眸中染上星光点点,“求求你,放过我吧。”
“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越泽一字一句的说完,手上猛地用尽,只听“撕拉”一声,顾芊秋的下裳在他手中变成碎片,飘落在地上。
喉结微微动了动,越泽便再次俯身,狠狠的咬上她的唇,顶|开她紧闭的唇瓣,与她柔滑甜软的小舌共同起舞。
厚实的大手毫不迟疑的覆上她胸前的丰腴,如丝般细腻的绵软被他揉搓成各种形状,越泽心中愈发的滚烫如火,恨不得立即将她拆吃入腹。
未经男人开采的身子,哪里受得住越泽这般鞭挞,顾芊秋只觉得胸脯刺痛,可伴随着的却又有一丝丝的欢愉在她心中升腾。她又是痛苦又是羞燥,想要继续求饶,可双唇却被越泽死死的堵着。
越泽的手一路向下,拨开残存在她身上的几块布料,抚过平坦的白嫩的腹部,朝着幽幽之地探去。
顾芊秋身子猛地紧缩,瞳孔张开,死死的瞪向越泽,只在越泽一番轻拢慢捻之后,她的双眸蕴染了死灰之色。
大势已去。
被他这番作弄,她是再无面目见林致远。
越泽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一瞬间有些恍惚,为什么忽然变成这般模样。
而越泽却是再也受不住这番诱|惑,撩了下摆,便要……
“妈呀……”一声尖利的女声划破天际,之后便传来“噗通”的落水声。
越泽身子一抖,便错了开去,本欲继续,外面的吵闹之声却越来越大,他狠狠的咒骂了一声,在顾芊秋唇上啄了一口,轻声道:“乖乖的等着我回来。”
起身略略整了两下衣裳,便阴沉着一张脸走出了船舱。
与他不远处,裴景天站在船头笑的极是畅快,而单子晋则是黑着一张脸,嫌弃的瞪向水里胡乱扑腾的一个女子。越泽冷笑,这两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趁他正是紧要关头出现,当真是晦气。
笑个屁啊,有什么好笑的。岑西西气得差点要骂娘了,她是个标准的旱鸭子,再不来个人,她就要死了啊。
水中的岑西西小脸紧皱的模样,更是让裴景天忍俊不禁。他摆摆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下水救人。
只侍卫刚刚跳下去,单子晋却也跟着跳了下去,正好踩在倒霉侍卫的头顶上,并且借着这个力道,直接扯住岑西西的胳膊,将人给提了上来。
裴景天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岑西西趴那儿将口中的水吐出来,默默流泪,嘤嘤嘤,刚才看的太过投入,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了。
“蠢货。”单子晋鄙夷的骂了一声。
“三皇子和郡王爷真真是好兴致啊!”久被忽视,越泽愈发的不高兴了,他邪笑了一声,玩味的开口说道。
裴景天方才看向越泽,“瑾安侯的兴致也不错嘛!”
“只是不知瑾安侯船上是哪家的姑娘?”裴景天似笑非笑的说道。越泽惯来是个荤素不忌的,但凡是他看上的,哪怕是好人家的姑娘。他也要想方设法的弄到手。看他这般欲|求不满的黑脸模样,明显便是被打断了好事。
船舱内的顾芊秋胡乱的披着残破的衣衫,抖着身子缩在角落里,晶莹的泪珠大滴大滴的落下,她该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
单子晋看着干呕不已的岑西西,眉间的折痕愈发的深了,双眸里更是浓浓的嫌弃之意。这丫头真是又蠢又聒噪又脏,真不知道雷鸣怎么看上她,否则他早就任由她就这么淹死算了。
“三皇子船上的又是哪家姑娘?”越泽赤果果包含深意的眸光在岑西西身上打个了转,其中意味不言而明。女人浑身湿透,并不厚实的衣服紧紧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便更显的她曲线优美动人。只这些落在越泽的眸中却显得索然无味,他脑中此时此刻全是那个钩心夺魄的女人。
她的身体美到极致,每一寸每一处都透露着诱|惑,只稍微想到,便让他的身子紧的发疼,只想抱着她狠狠的发|泄一番。
裴景天微微一愣,方才转身看向岑西西,却被单子晋挡住了眸光。
单子晋眸光范冷,凶狠的瞪了眼越泽,便提溜着岑西西往船舱里走去。
他的东西,容不得别人一丝一毫的觊觎。
岑西西被他嘞的差点翻了白眼,双手在空中挥舞个不停。擦擦擦,又来这套,你哪怕是扛着老娘也比直接提溜衣领子强啊。
岑西西无语凝噎,她到底是有多招人嫌弃啊。
一个两个的,都特么是魂淡。
悲了个催的,不但没有欣赏到立体小电影,反而差点提前将自己作死。
刚刚被仍在了地上,便听到“撕拉”一声,单子晋将船帘子给扯了下来,皱着眉头仍在了她的头上,“丑死了,裹上。”
岑西西扁了扁嘴巴,审美异常的货。
扯下厚重的帘子紧密的裹在身上,岑西西方才觉得暖和了一点,然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之后便听到外面传来女主大人求救的声音。
她双眸一亮,惦着腿便要去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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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两男争一女
没走两步,就被单子晋扯了湿发给拽了回去。
我去,疼死姐了。
岑西西回眸,睁着溜圆的大眼睛瞪过去,这变|态就不会温柔一点吗?
单子晋冷笑不已,“老实的给我待在这儿,敢走出去一步打折你的腿。”扔下这句,便迈了长腿,往舱外走去。
岑西西暴走,忍无可忍,老娘决定……
继续忍!
听着外面越泽的阴沉怒喝声,女主大人哽咽的啜泣声,裴景天略微紧绷的声音,岑西西的小心脏被八卦之火熊熊点亮,好想看啊好想看,刚才的立体小电影很激|情的说。
死就死吧,岑西西咬咬牙,悄悄的往舱口的方向挪啊挪。
两条船的船头靠在一起,裴景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越泽那边去的,正将女主给挡在身后同越泽对峙着。而三字经这货站在自家船头,戏谑的看着两个怒气勃发的男人。眸光落在衣衫不整的顾芊秋身上时,带着十分的不屑和鄙夷。
顾芊秋俏脸青白,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心,骨骼纤细盈盈如玉的小手紧紧的攥住裴景天的袖摆,眸中带着几分羞窘和不安。她这般依赖的模样,让裴景天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成就感,却生生的刺疼了越泽的心。
他常年带着玩世不恭的脸,此时黑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声音更是带着压抑的怒火。“芊芊,过来。”
顾芊秋狂乱的摇头,方才差点失|身于他,她怎么还敢单独同他一起。她衣裳被他撕碎了大半,此时不过方方遮住了要害部分,哪怕她来自于现在,这般跑出来求救,依然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生怕身前的这个男人会惧怕于越泽的权力,而将自己拱手让出去。
“瑾安侯,给本王适可而止。”裴景天脸色极其不好看。顾芊秋跑出来求救,他第一时间便认出她来,看到她这般衣衫不整的模样,来不及因为她所泄露的妙曼身姿而惊艳,心中率先便起了暴怒。
越泽他怎么敢?
想也没想的,裴景天便直接登上了越泽的船,几乎是从越泽手下将顾芊秋抢了过来。
可是越泽却并不让行,阴沉沉的站在那儿,堵住了两人的去路。
越泽冷笑,“三皇子抢了本侯的女人不说,还要拿身份来压本侯,当真是欺人至甚。”
岑西西翻了白眼,越泽你个臭不要脸的,好意思把这句话说出来吗?女主大人名义上还是林致远的女人好伐!摸过亲过了就算是你的了,你什么时候存的这天真想法啊,早晚有你哭瞎双眼的时候。
裴景天大哥,你丫一个皇室子弟,被个外宗玩意儿这么挑衅,还不直接削丫的,墨迹啥啊!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有啥意思啊,还能精神力攻击不成,直接上手啊,约架啊,两个爷们儿咋这么磨磨唧唧的。
不给力啊!
裴景天却是淡淡一笑,讥诮的开口。“你的女人?瑾安侯当真是可笑至极,让开,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哪怕不过是惊鸿一瞥,他依然是看到了顾芊秋胸前露出来的点点红痕,同为男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心中怒气盘旋,只恨不得直接将越泽给弄死,可是不行。
他深吸一口气,将眸中升腾着的嗜血给压下去,最后一次重申道:“让开。”
“休想。”越泽当然不会让的。
眼看着便要得手,顾芊秋此生此世都不要想着从他身边逃开,他怎么可能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更何况,她是那么美那么诱人,裴景天想必也是起了别样的想法。他不可能给他机会的。
裴景天冷笑两声,“好,瑾安侯当真是好样的。”
他微微侧眸,敛了些怒火对顾芊秋说道:“顾小姐,且先忍耐片刻。”说着将她的小手自袖上拿下,入手处柔滑如玉,让他忍不住的心中一荡。
顾芊秋一滞,微微的带上了几分凄楚,难道他不救她了。难道就真的逃不开了吗?她清纯却犹带着几分妖艳的双眸忍不住的涌上晶莹泪珠,睫毛轻轻惨颤抖,好似被雨打过的娇花,好不让人怜惜。
只未等她泪珠滑落,裴景天双眸一紧,便直接向越泽攻了过去。
两人带来的明卫暗卫看到两个主子打了起来,也都一哄而上。
一时之间,便出现了十来人混战的场景。
啧啧啧,打群架啊!
对,削他!那位大哥,你没吃饱饭啊,攻他下盘啊下盘。哎呀,笨死了,下盘是哪儿都不造,吃屎长大的啊。还有那位,你早晨没吃饭还是咋么地,软绵绵的用点劲啊。
对,就是这样,弄他。
岑西西看的正兴奋,忽然便被人挡住了精彩,她不耐烦的拨了拨,“走开,好狗不挡道。”
“你说谁是狗?”
阴测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岑西西小心肝一抖,原本因为激动而红润的脸色立马变得惨白,她眨眨双眸讪笑两声,尴尬的说道:“我说狗咬狗,一嘴毛。”
啊呸,什么狗屁,两只狗里面还有一只是变|态的亲戚好咩。
单子晋却是嗤的一笑,“没错,狗咬狗,一嘴毛。”
岑西西难以置信的抬眸,这是放过她的意思了?只他下一句话,当即让她陷入了惊恐中。
“待回府之后打折你的腿,割了你的舌头。”单子晋不无恶意的开口。
岑西西立马哭丧了脸,不要啊!伦家知错了。
单子晋却是再不理她,转了眸再次看向打的不可开交的两对人马,嘴角带了几分讥笑。两个色急攻心的蠢货,为了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下|贱玩意儿,竟是这么撕破了脸,当真是下|作。
女人无非是具比较白点的肉块,要紧了还没有猪肉好吃。真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单子晋靠在那儿,双手抱在胸前,完全没有过去帮忙的意思。只侧眸看到刚才还十分惊恐,看到战斗场面又变得十分激动的小丫头,便忽然想到,她和那些女人都是不一样的。
可是哪里不一样,单子晋也不是很清楚。
也许是雷鸣喜欢她,她也不像别的女人一样看到雷鸣便吓得不敢动弹,所以她才和别人不一样吧。
岑西西一边看戏,一边留着小眼泪想着,她一定要报复,绝壁要报复。整天被三字经这货恐吓,她心脏病都要犯了好咩?少活好几年有没有啊!
019 未结成的阵线联盟
裹着船帘子的顾芊秋抿了口热茶,热流顺着喉咙缓慢的滑入胸腔,让她有了活过来的感觉。她睫毛颤动了下,依然有些泛白的樱唇微动,“臣女谢三皇子援手之恩。”
不远处的裴景天强迫自己转了眸光,面带浅笑的答道:“不过是举手之劳,顾小姐莫要挂怀。”
她这般瑟瑟发抖,如同小白兔般楚楚可怜的模样,竟是让他觉得比那日晚间媚人的姿态还要撩|人。裴景天胸口颤动不休,但面上却依然是风|流不羁。
斜靠在门口的越泽冷笑一声,盯着顾芊秋的双眸阴晴不定。
顾芊秋垂了双眸,不敢与他对视,生怕泄露自己丝毫的情绪。她该恨他怪他的,可是看到刚才他终究是因为自己而让步了,心中便淡淡的颇不是滋味。她何德何能,让这般一直姿容出众的男人这般挂牵。
若不是她,想必他此时还是个游戏人间的浪|子,只要他愿意便会有数不尽的女人攀附上来,何苦会成现在模样。只希望时日一长,越泽自己能够想通,那便最好不过了。
岑西西蹲在外面,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双手搅在一起觑了眼黑沉着脸的单子晋。丫丫个呸的,又不是她让女主上船的,有本事当着裴景天和越泽的面弄死女主啊,干嘛这么死气沉沉的瞪着她啊。
妈蛋,她又不是专业出气筒。
她嘿笑两声,“要不咱们去小侯爷的船上。”
单子晋瞪她一眼,“你很想去他船上。”语气十分的不悦。
岑西西想点头来着,她现在最想的就是找个暖和的地方,就算是裹着厚毯子,可她的头发还是湿的啊,方才围观的时候不觉得,此时被小风一吹,她才发现浑身都在发抖。
可在单子晋冷幽幽的眸光下硬是不敢。
为毛女主大人就能小热茶的在里面喝着,她就得苦逼兮兮的蹲在外面抚慰这个变|态的玩意儿啊!
差别待遇不要太明显好不嘞!
“阿嚏……”
岑西西苦着一张脸,捏住了通红的鼻头,鼻涕都要喷出来了。
看到她这般惨兮兮的模样,单子晋终于是发了一次善心,捏着她的后脖子,提溜着人往舱内走去。
好吧,她习惯了,习惯了,习惯了……岑西西默默给自己催眠。
可是,好想一头撞死这货有没有。
顾芊秋看到单子晋,忍不住的绷紧了身子。这个俊美如神祗的男人却也狠毒的如同恶魔,他只站在那儿,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过来,却依然让他感觉到十分压抑。
被单子晋撞开的越泽脸色一变,本要发火,最后忍了下来。他哼笑一声,也随着单子晋的步子走进了舱内,毫不避讳的坐在了顾芊秋旁边。
原本并不算大的船舱里,一时之间竟然显得十分拥挤。
裴景天意外的睨了眼单子晋,他今日竟是罕见的没有当场发作。待余光撇到眼泪汪汪的岑西西时,眸中闪过一丝了悟。
他倒了杯热茶,递给被仍在那儿的岑西西,笑着问道:“可是冻坏了?”
岑西西刚想接过来,被单子晋一把拍到手上,整个手背立马红了一片。
妈蛋,她猛地抬眸,你个变|态玩意儿不要欺人太甚。
单子晋也不理她,而是自己倒了杯热茶,塞至她冰凉的手中,然后对裴景天道:“暴雨不接受别人的喂食。”
裴景天耸耸肩,并不介意的收回了手,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这个表弟的占有欲不要太强烈,竟是连别人碰过的东西不让这个小丫头彭,还真是有意思。
喂食……
岑西西呲呲牙,她能咬死他吗?你个魂淡吃辣椒长大的啊,说出来的话分分钟让别人想要砍死你。不毒舌会死星人说的就是你吧。
顾芊秋美丽的双眸微微闪了闪,唇边挂起一丝浅笑,“花魁娘子,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当然记得,你就算是化成灰,伦家都不会忘记你的。
岑西西欢快的点点头,哪怕是要读档了,依然要抱紧女主大人的大腿,指不定最后三天会出什么幺蛾子呢。而且……她忍不住的看向很不高兴的越泽,哎喂这位大哥,看到伦家朝你挤眼睛了没?
对对,就是伦家,伦家要和你结成阵线联盟。
看到伦家,快看……
可惜无论她眼睛眨的多么欢快,越泽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她。
“花魁娘子,你眼睛怎么了,可是进了沙子?”顾芊秋关切的问道。
岑西西:“……”
我呸,女主大人您今儿出门没带脑子啊,这湖上哪来的沙子,啊,你给伦家找出来。果然作为**女主,只需要身体美腻动人就可以了素吧,怪不得咱老是被忽视呢,因为咱聪明,嘿嘿嘿……
“暴雨,过来。”单子晋闭眸靠在船舱边命令道。
岑西西悄悄翻了个白眼,然后十分听话的走到单子晋面前。
顾芊秋微微一愣,本欲开口,却看到裴景天对着她摇了摇头。
裴景天的身份在这儿,单子晋的身份自然是不言而喻。顾芊秋听说他不少事情,心狠手辣肆意妄放在他的身上都算是褒义词了。她知道裴景天是在关心自己,可心中却有些不甚高兴。只不过看那花魁娘子显然是乐在其中,终究是没说些什么。
岑西西要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绝壁要和她拼命,你才乐在其中呢,没看到老娘怨念的小眼神啊!
越泽同裴景天一起送顾芊秋返家,只临走的时候,他突然回眸,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岑西西,邪气的翘起唇角说道:“花魁娘子一直在向本侯暗送秋波,可是郡王爷满足不了你,嗯?”
“也对,郡王爷一看便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想必花魁娘子没尝到什么乐趣。不过……本侯可看不上你,长得太丑了。”
毫不意外的看到单子晋眸光骤冷,越泽忍不住的长笑几声,打马而去。
妈蛋,有种你别跑,老娘要和你约架。有你这么当着人的面捅刀子的吗?
岑西西扭曲了一张脸。
单子晋看到没看岑西西,直接翻身上了马,朝着越泽追了上去。
“自己滚回去。”
020 狗血啊狗血
岑西西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的回到郡王府时,天都擦黑了,她抖着两条小细腿,直接趴在门口的台阶上,整个人快要残废了。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累的连手指都不愿意再动一下。
一路跟着她的侍卫无奈,只能唤了两个丫鬟,把岑西西给抬了进去。
之后的两天,岑西西躺在床上挺尸。没有人敢靠近她,就连雷鸣都被她冲入云霄的怨气给煞到了,每天只在她身边打个转嗅上两下,然后便顶着一张嫌弃脸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岑西西怨念更深,人与狼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哼,这才是正经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唯一值得岑西西高兴的事儿,就是三字经这货自那日就再也没回郡王府,不知道是不是被越泽给秒杀了。
如果这是真的,她愿意用十斤的肥肉去换。
哈利路亚!
“醒了?”
听到有点熟悉的声音,岑西西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疑惑的转头去看。
越泽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岑西西眨眨眼睛,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她在做梦吗?要不为啥越泽会出现在这儿?
似乎是看懂了她的疑惑,越泽嗤笑,“你没做梦。”
若不是他左眼青黑一片,颧骨部分有些红肿,且因为这声嗤笑扯动了嘴角的伤口,让他整张脸都变得极其扭曲,这轻勾唇角的模样定是极帅气的。
可惜了可惜了,岑西西无法直视的捂上眼睛,妈蛋,要憋不住了,好想笑怎么办?
看到她努力憋笑的模样,越泽恼羞成怒,脸色越发的阴沉。他冷冷的说道:“等单子晋来了,本侯看你还怎么笑出来。”
那天,他生平第一次在单子晋的手中毫无招架之力,被单子晋不要命的阴狠打法虐的惨兮兮,要不是因为带的侍卫比他多,直接会被单子晋打残了。且他无法忍受的是,这一切都是在顾芊秋跟前发生的。
最关键的是,单子晋竟然瞧不起芊芊。他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他所喜欢的女人,绝对不能被任何人侮辱。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要用我来威胁单子晋吧,噗……”
岑西西这次是真的喷出来了,这脑洞开的她都要刮目相看了。脑残言情小剧当中出现的经典桥段啊,你虐劳资了劳资就绑架你小**,男猪脚分分钟缴械投降跪地求饶。
可特么关老娘什么事儿,咱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路人甲好伐。
越泽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也不再和她废话,对着屋内的两个侍卫招招手,道:“给本侯好好招呼一下郡王爷的宝贝。”
听了这话,岑西西只觉得一盆一盆的狗血泼在了她的头上,妈蛋,这绝壁是躺枪。
“哎喂,我说小侯爷,您老人家真心搞错了。”眼看越泽准备抬脚走人,岑西西忙扑上去,哭诉道:“小的真的和单子晋一丢丢关系都没有,我发誓。”
越泽冷哼了一声,这女人以为他是蠢的吗?若是单子晋一点也不在乎她,就凭他那日说过的话,她早就死了千百次了。既然她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不管因为什么,都表明了她在单子晋那儿地位不一般。
岑西西眨巴着眼睛,真诚的表达了对单子晋的深恶痛绝,将他的恶行噼里啪啦的一股脑儿全掰扯着说了一遍。方才义愤填膺的说道:“小侯爷您要是想报仇的话,只要把雷鸣和闪电给煮了就好了,嘿嘿嘿……”
越泽根本就不信她,反而鄙夷的瞅了她一样,然后对两个侍卫使了眼色。
岑西西立马被人钳制住胳膊往床边拖去。
我了个擦,岑西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魂淡玩意儿,该不会是搞最恶俗的***那一套吧。妈蛋,她就知道,绝壁不会让她安安稳稳的读档重来的,这一世真是各种折磨啊。
越泽你个蠢货,亏老娘还想着和你统一阵线,助你抱得美人归,走上人生巅峰呢。
等等……
“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说。”岑西西心中嘿笑,她决定把自己之前想到的那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拿出来使用。
越泽的耐性快被她磨净了,他狠狠的瞪她,喝道:“聒噪,把她嘴给本侯堵上。”
“小的有办法让……顾小姐对林少爷死心……”岑西西一边闪躲,一边吼道。
越泽顿了一下,挥挥手,不怎么相信的开口,“就凭你,能有什么办法?”那天他受伤之后,芊芊表现的有些伤心,他心中还窃喜,想着趁机改变一下自己在她心中的混蛋形象,让她莫要惧怕于他。可让他失望的是,这两日芊芊却是只言片语都没有传过来,和林致远受伤时可谓天差地别,让他颇十分气闷。
岑西西挣脱开两个侍卫,颠颠的跑到越泽跟前,俯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越泽晲了岑西西一眼,拍着掌仰头大笑起来。
真是有意思啊!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还可以这样,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她所描绘的场景了。想着能够趁着这个机会一次搞定两个他最讨厌的人,越泽倒是真的十分开心。
他拍了拍岑西西的肩膀,笑道:“若是此事成了,本侯重重有赏。”
而此时,消失了三日的单子晋刚回到了府中,便听到下人汇报,道是岑西西不见了。
他当即沉了脸,没等人说第二句,直接将人一脚踢飞出去,喝道:“怎么不早来报。”
吓得一院子人扑通扑通的跪在地上,埋着头瑟瑟发抖,生怕下个被踢残的会是自己。
单子晋阴狠的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命人去牵了雷鸣,“要是人找不回来,你们通通剁碎了喂狗。”他以为是岑西西自己跑了,心中便生起一团火焰,不听话的玩意儿,果然平时对她太过宽容了。
待将人寻回来,看他怎么收拾她。
单子晋青黑着脸,准备带雷鸣出门,小黄门便蹬蹬蹬的跑进来,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奉上一封信。
“岑……岑姑娘的信。”
他面无表情的接过来,待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时,脸色愈发的难看了。他咬牙将信笺碾碎,嗤地冷笑一声。
“手下败将,还敢来挑衅。”
021 坑死她了
单子晋没想到越泽这么下|作,竟然用迷烟对付他,大意之下着了道。他身体僵直无力,脑袋昏昏沉沉,却并非全无知觉。所以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的时候,他唯一个念头就是掐死她。
她竟真的敢勾结越泽对付他!
岑西西蹲在床里面,看着单子晋嫩的跟剥皮鸡蛋一样的小脸蛋,猥琐的咽了下口水搓了搓手。还真别说,这小子虽然变|态不讨喜,这颜值却是一等一的好。
她伸着爪子,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又是嘿嘿的笑了两声。
然后一边张着手指头捂着眼睛,一边用另一只手去解他的腰带。待看到壁垒分明光滑如玉的胸膛时,她忍不住在上面挠了挠,艾玛,手感真好,跟上等的丝绸一样。
她干脆也不装模作样了,光明正大的把单子晋给看了个遍,方才下手去退他的裤子。
一边退一边嘀咕个不停。“让你用鞭子抽老娘,让你扔老娘,让你把老娘配给个畜生,哼哼,看老娘今儿不掰弯你。咦,不对呀,你原本就是总受来着。算了算了,谁让咱心善呢,就当是便宜你这小子了。”
“等你醒过来,发现终于染|指男主了,也不需要太过感激涕零,也别想着报恩什么的,咱姓雷,向来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
“啧啧啧,这两条大长腿,又修长又光滑,哎喂你是不是男人了,腿毛在哪里?啧啧,连毛都不涨的男人,你也就只能是个受了。”
等把单子晋扒的光溜溜一条之后,她嫌弃的撇撇嘴巴,挑了被角盖在不能看的某处。便爬过他,准备去扒同样昏迷着的林致远。
还没碰到林致远的衣裳角角,就觉得腰间一紧,天旋地转之间,她已经被赤果果的单子晋压在了下面。
“该……死……”积蓄了许久的力量因为这个动作几乎消散一空,单子晋努力睁着双眸,恶狠狠的瞪着岑西西。
岑西西心中咆哮,越泽你个不靠谱的混账玩意儿,你丫用假冒伪劣产品坑老娘。
她连忙露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您醒了,能动不,我是来救你的。”
单子晋五指成爪,密实的贴合在她细嫩的脖子上,正在一点一点的收紧,他费力的开口:“你……该……死……”
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背叛他,尤其是她。
单子晋虽然没有多少力气,但是体重摆在那儿,岑西西被他死死的压着,想要挣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呜呼哀哉,岑西西默默的为自己掬起一把同情的眼泪。
看单子晋恨不得吃她肉的凶狠模样,岑西西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九十九步都走过了,要是在读档之前,还要经受窒息的痛苦,她绝对能呕出一口老血。
无奈之下,她只能奋力的挣扎,并且用还算自由的双手去反掐单子晋的脖子。
忽然,单子晋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眸,满脸的不可思议。
岑西西也是黑了脸。
妈蛋,之前因为想着单子晋和林致远这货毕竟是第一次,肯定是放不开的,所以她就让越泽在迷烟里面加了点助兴的玩意儿。没想到竟然会这个时候发作,奶奶的腿儿的,岑西西觉得自己真的要被越泽坑死了。
早知道就不干些多余的事儿了,此时此刻的岑西西无比后悔。
两人正各自恼恨的时候,旁边的林致远呻|吟一声,似乎是要醒过来。
单子晋从未经历过这种狼狈,身体内升起一丝渴望,在疯狂的叫嚣着,想要支配原本就不太属于他的身体。不知不觉掐着岑西西的手放松了开来,变成了轻轻的抚摸。他只觉得手下的肌肤细嫩柔滑,好像清凉的水一般,在消解他的燥热。
可是不够,双眸中闪过迷离,他只觉得身下女子的唇瓣嫣红如血,一张一合之间吸引着他,他想要锁住这红唇,看看是不是如同想象的那般甜美。他能够感受到身下女子的娇软,每一次呼吸都让她挺翘的胸口同他的微微碰撞,陌生的激烈的感官让他体内的某种欲|望如同开闸的洪流,奔腾汹涌的在他体内流传,最后汇集在某处。
这不是他,单子晋觉得这不是他最真实的想法,他肯定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但是他需要她。
妈蛋,坑死她了。
岑西西用了吃奶的力气,堪堪在单子晋的嘴巴落下来之前,将人给翻到一边。
“占老娘便宜,看老娘不打死你。”岑西西爬起来,甩着袖子就是对他一阵拳打脚踢。挠的单子晋脸上胸前全都挂满了花,看着好不凄惨。
火气还没撒完,一个火烫的身体压上来,直接带着她趴在了单子晋的身上,撞得岑西西鼻子酸涩眼泪汪汪。
我勒个擦!
林致远扭着身子靠着岑西西磨蹭,“芊芊,我难受,我想要你。”
难受你个鬼,岑西西黑沉着一张脸直翻白眼,无端端成了夹心饼干,最该难受的那个是她好不嘞!
“外面人嘞,死进来帮帮忙。”岑西西吼道。
可是根本没人理她。
岑西西再次问候了越泽的祖宗十八辈,回首一肘子撞在林致远的脸上,捣的他鼻血横流,才哼了一声,骂了句活该。
因为疼痛,林致远神智微微回炉,只很快又被药物所控制。
单子晋无力的躺在那儿低笑一声,眸中暗色涌动,冷冷的盯着岑西西。
岑西西甩了他一巴掌,色厉内荏的吼道:“笑了毛线啊,哼,等一下你就笑不出来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两人叠加在一起的岑西西,摸着下巴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使劲的鼓了鼓掌,“享受吧。”
“暴……雨……”单子晋沙哑冷厉的声音传来。
岑西西一边整理皱巴巴的衣裳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安了,不用谢我。”
此时林致远药力发作,身体难受至极,却因为从未有过经验,不得其门而入,只能抱着身下滑溜溜的身子一边磨蹭,一边唤着顾芊秋的名字。
“你最好……跑的远远的。”单子晋眸光冷的如同冰碴碴,他再也不会手下留情。
今天的人都要死。
岑西西翻着白眼,扭着小腰在床边转了好几圈,“你有本事现在就打死我,来啊来吧,有本事过来啊!”
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正得意的时候,外面传来越泽说话的声音,显然是将女主大人给诓骗过来了。毁了毁了,她该藏在哪儿,我擦,读档的时间怎么还不到,明明就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啊。
无奈之下,她只能颠颠的跑到床边,滚进了床底下。
刚把衣角给拽进来,就听到开门声以及女主的惊呼声。她忍不住的掏掏耳朵,这分贝不是一般的大啊!
022 乐极生了悲
顾芊秋捂住双唇,不敢相信的看着纠缠不休的两具身体,只觉得心中涌上阵阵钝痛。哪怕此时林致远和女子燕好,她虽然痛苦却不会有这万般的沮丧,可为什么偏偏是个男子。
她只觉得单子晋看过来的眸光含着嘲弄和讥诮,在狠狠的嘲笑她的一败涂地。
她竟是败给了一个男人。
看到单子晋狼狈的模样,越泽心中早就乐开了花,但他面上却必须做出气愤的模样,一时之间整个面目都有些扭曲。他环住顾芊秋的纤腰,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颤着声音道:“芊芊,林致远好龙阳,如此有付于你,当真是可恨至极。”
岑西西在心里面给越泽鼓掌叫好,真真是不要脸界的第一人,颠倒黑白陷害别人不说,偏偏还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如此正义的话。要是搁到现在,绝对能够冲出国门,在奥斯卡上大放异彩。
林致远神志不清,自然是无法反驳。
单子晋面色阴沉,眸中却十分的清冷,早已经没了方才的迷乱。
他的眸光同越泽相触,空气中噼里啪啦好似有电流炸开。越泽勾唇邪笑,眸中满满的全是戏谑。真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画面,朝中人人惧怕的小霸王,最是讨厌别人碰触的单子晋,此时却是被一个男人给压在身下胡乱施为。
越泽觉得,他要是不给扩散出去,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心想事成,越泽的心情出奇的好,他柔声在哽咽哭泣的顾芊秋耳边说道:“芊芊,他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你一眼,可见是个无情的人。你又何必纠结于此,咱们回去吧。”
原来多年的感情竟是个笑话,顾芊秋只觉得心在滴血,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终于是哭泣着飞奔而去。
越泽似笑非笑的瞅了眼床上的两人,便跟在了顾芊秋的后面。所谓趁你病要你命,虽然说法粗俗了些,但越泽却觉得极是有道理。不管如何,他今儿定是要趁着芊芊伤心,哄骗了她跟了自己。
只却是不能再用上次强迫的那一套。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真心觉得女主大人根本就没有脑花这种东西。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会被她嗷的一嗓子吓萎了,偏偏林致远还深陷其中,各种扭动,显然处于非正常状态之下。
说到脑花,好想吃火锅怎么破?她忙伸手去擦口水……
“啊……”岑西西用不低于顾芊秋的分贝尖叫出声。
艾玛,她的手呢,她白嫩嫩肉呼呼美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小爪子呢,怎地无端端不见了。杵在岑西西眼前的,就只有两个胳膊杈子,手腕以上变成了透明。
花擦擦擦……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记得读档的话,应该是直接厥过去的啊。现在直接便透明是几个意思?难道说,她要回到现实了?
想到这儿,岑西西一阵狂喜,也不管伸出何地了,直接打了几个滚,狂笑出声。
虽然完全不明白到底是几个意思,但是能够回去,岑西西觉得安全没不要在意辣么多!
听到床底下传来的癫狂声响,单子晋眸光闪了闪,越发的冷凝。
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林致远,依然在没完没了的蹭啊蹭。
这是望京有名的客栈,自然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越泽和顾芊秋离去的时候并没有关门,屋内的情景便落在过往人的眼中。再加上岑西西疯疯癫癫的吼叫声,一时之间竟是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指指点点之间,看客们相视一笑,眸中的鄙薄和***不言而喻。
只待有人认出那下面的人乃是煞星单子晋,上面则是温润公子林致远时,当即轰然一声作鸟兽散。谁敢围观煞星的床戏|啊,这不是分分钟找死的节奏啊。关键是,别人家也许就直接弄死你的。但是单子晋这个变|态他会可劲儿的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可求死不能。
一时之间,围观看客人人自危。
可也却是因为如此,单子晋这花边新闻,传的便越是厉害。不过几日,望京之内几乎人人皆知,煞星不近女色,原来偏好的乃是龙阳这口。是以便有那种大着胆子寻求富贵的,寻了那美艳男子送到单子晋跟前。
当然下场皆是十分凄惨。不过这都是后话。
单子晋的侍卫终是寻找过来,把面容酡红荡|漾不休的林致远给仍在地上,然后战战兢兢的给单子晋穿衣用药,之后便全都跪了下去。
单子晋踩在地上,看到都没看林致远一面,沉声吩咐道:“拖下去,凌迟。”
既是凌迟,便是要让林致远生生撑足三日,待受尽抽筋扒皮的痛苦之后,才能死去。
两个侍卫应了一声,便拎起林致远先行回了郡王府。
此时岑西西哪里还管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正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惊奇的看着自己的手臂一点一点消失,同步消失的还有双腿。
所以当她被从床底下拖拽出去的时候,十分不耐的厚道:“捣什么乱啊,没看到正忙着呢。”
双腿双臂全部消失的岑西西,好像一个人彘,被单子晋抓着肩膀钳在手中。
剩下的几个侍卫震惊不已,当即傻愣在那儿。这是什么玩意儿啊,要不要这么惊悚,晚上会做噩梦的好吗?跟着煞神郡王,每日里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丢了小命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被这不知名的生物给惊吓。
都要吓尿了好吗?
“放开……”岑西西眼珠子动了动,咧咧嘴巴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小模样,“放开本大仙。”
单子晋垂眸,看不出里面的翻滚的情绪,他神色不变,嘴角微动,“大仙?”
岑西西抬了抬小下巴,傲娇的开口:“本仙乃是天宫的太白金星,因故下凡历劫,如今应劫悟道,正要返回天宫。”
她舔舔嘴巴,“尔等凡人,若是有何诉求,只需要对着本仙叩上三个响头,待本仙回转之后,定然会帮你们实现,也不枉这人间相遇一场。”看吧看吧,咱就是这么的大人又大度,完全不计较你们这群魂淡曾经得罪过咱的事儿。
快来膜拜老娘吧!
“是吗?”单子晋声音淡淡,“既未身死,何来应劫?”
岑西西本能的抖了抖身子,我擦,这货几个意思啊,她咋有十分不好的预感呢。一般人看到她这半人半鬼的模样,还不立马吓死了,跟后面埋头跪着的几个侍卫一样。可偏偏三字经这货不按常理出牌,她特么完全猜不出他到底是想干啥。
“本仙警告你,速速放开本仙,否则本仙绝不饶你。”妈蛋,这话说的好饶舌。
“本王等着你。”单子晋低低的说了一声。
然后“咔嚓”一声,兴奋得意自己终于要返回现实的岑西西,脑袋以刁钻的角度松垮垮的歪在了肩膀上。
原本正在消失的身体也停在了那儿。
几个侍卫只觉得头皮发麻,要万一暴雨真的是什么太白金星,郡王大人您就不怕报复吗?
单子晋将已无气息的女人仍在了地上,手掌紧握了一下又快速的张开,下颌收紧神色紧绷,好一会儿方才开口:“扒皮抽骨,挫骨扬灰。”
说完这句就大步往外面走去。
他说过,他绝对不允许她背叛他,不管她是什么人,她都只是他的东西,生杀大权只能掌控在他的手中。
众侍卫泪崩……
他们可不可以不做帮凶啊!看到这么半截尸体,好怕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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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他不舒服
单子晋一手执杯,一手执壶,屈膝靠坐在榻前,讥诮的看着焦躁不安的雷鸣。
雷鸣在他腿边蹭了蹭,然后张了嘴,咬了他的衣角,想要将人拖到岑西西的小床边。绿幽幽的狼眼里带着暴躁和迷惑,那个熟悉的香喷喷的人为什么不在那儿。
单子晋挠了挠雷鸣的脑袋,“等明儿,我与你寻个真正的伴儿。”
雷鸣却是呜呜的嗷了两嗓子,表示自己不稀罕。
“她背叛了我,我杀了她。”单子晋垂眸,隐去里面的晦涩不明。他的声音有些低,不知道这话是说给雷鸣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他当时气怒攻心,唯一的念头便是掐死她。可是现在,不知为何,单子晋觉得极是不舒服。
哪怕这份不舒服并不浓烈,却足够影响到他了。否则他也不至于这般的烦闷,他甚至在想,若是他没有杀她,她现在会不会讨好狗腿的随侍在他的左右,绞尽脑汁的哄着他开心。
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想来是不会的,若不是他出手干预,她早就化成透明随风飘散了。大仙?他无意识的抿抿唇,既是如此,还是死了的好。
至少是死在他的手底下。
“公主殿下……”
外面传来奴仆跪地请安的声以及凌乱的脚步声。
肃平公主板着一张俏脸,怒气匆匆的走进来。待看到单子晋这般闲适的模样,脸色更加的难看,“你当真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单子晋不置可否的一笑,“母亲,我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
肃平公主深吸一口气,道:“以往如何,总归还是有些分寸。但是今儿,你自己算算,到底做了多少好事儿。”
“那林家小子呢,被你带到哪里去了,你……”
说到这个肃平公主额角便有青筋冒出来,“你这个混账玩意儿竟然喜欢男人,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那么多美貌动人的女人你不要,偏偏要个男人,你脑子长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也就罢了,偏偏还被人摆了一道,弄得世人皆知,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就算今儿是瑾安侯设计的你,你自去寻他便是,缘何要去打砸侯府。那何氏又是个好相与的,你前脚离开,她后脚就捧着胸口告到何太妃那儿去了。说你仗着本宫目无尊法,看不起她们孤儿寡母。”
肃平公主噼里啪啦的一顿话,连单子晋的一个眸光都没有换来。气得她长眉一横,直接走到单子晋跟前,揪了他的耳朵,就要将人提起来。“你个混账东西,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雷鸣讨好的要蹭她的裙角,被她一脚踢开。雷鸣也不敢恼,套拉着耳朵趴在一边,再不敢过来。
单子晋挣脱开,不耐烦的蹙眉,“母亲,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知道还一天到晚的给我惹那么多麻烦,赶紧的,把林家那小子交出来。否则一会儿林贺那个老匹夫就上门要人了,到时候闹的更难看。”吼完这些,肃平公主摸了摸自己的脸,“今儿被你气的皱纹都长出好几条。”
“死了。”单子晋淡淡开口。
肃平公主倒抽一口气,美眸一瞪,喝道:“你把人玩儿死了。”
“哎吆,你个混账玩意儿,你气死我了。”
正说着话,小黄门来报,林贺果然是上门讨人了,还怕单子晋不给他这个脸面,特地请了圣旨一路捧来的。
肃平公主直磨牙,“偏就他心眼子多,跑去圣上跟前告黑状。本宫还没去骂他家养出个狐狸崽子勾|引我儿子呢。”
既是请了圣旨,自然要前去接拜。
林贺面色淡淡的宣完圣旨,合上之后略带几分恭敬的递到肃平公主的跟前。“还望公主殿下依旨行事,让下官将犬子带走,下官不胜赶紧。”
肃平公主接过圣旨,面色犹疑的咳了一声,“这个……令公子好像不在这儿,不若林大人再去别的地方寻寻。”
林贺压抑住心中的不满,开口说道:“有目击者看到是郡王手下将犬子带走的。”
顿了一下他开口,“下官已经请示了圣上,若是……可采用其他必要的手段。”这话的意思便是先礼后兵,圣旨你们不遵的话,皇帝老子派了人直接搜府。
今儿这事,就算是皇帝想要偏向单子晋,也是不太好办的。
肃平公主哼了一声,“随便你。”她想着反正人都死了,估计单子晋早就毁尸灭迹了,肯定找不出什么来。
所以血肉模糊的林致远被架出来的时候,肃平公主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狠狠的剜了眼单子晋。
看到林致远这样,林贺又是愤怒又是心疼,隐忍的的皱了皱眉,方才说道:“今儿这事儿,下官定是要为犬子讨回公道。”
单子晋站在那儿,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本王等着林大人。”
林贺面皮紧绷,猛地一甩袖子,带着人便走了。当先紧要的并非是和这个竖子置气,林致远伤的太重,需要早些救治。
肃平公主一巴掌拍在单子晋的脊背上,恨声道:“你不是说死了吗?啊,要是死了还好,死无对证谁能说些什么。现在倒好,你等着吧,明儿那老匹夫就敢去告你一个私立刑罚。等着被关禁闭,你个混账东西。”
单子晋回到内室,继续靠在那儿,执杯饮酒。肃平公主的念叨声,完全被他摒除在外。
终于得了手的越泽,餍足的勾起唇角,搂住低泣不已的顾芊秋,发誓道:“芊芊,你且等着,我回去之后便命我母亲去你们家提亲。”
“我已经等不及的想要娶你入门了。”
顾芊秋面色绯红,还残留着方才的激|情,她咬了咬肿起的红唇,哽咽着说道:“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之前伤心的迷迷蒙蒙的,被越泽一顿哄骗,竟是与他做了那事儿。前世今生加起来,这都是她的第一次,却不曾想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而且……还不是她所爱的那个人。
越泽在她面上亲了亲,“是我不对,可是你不知道你是多么的诱|人……”
他牵了她的手,往身下摸去,“你看它现在还想着你呢!”
顾芊秋好像被烫到了似得收回手,酡红着俏脸嗔怒的瞪他,“你……你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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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这不是真的
看她这般又娇又嗔的模样,越泽忍不住心荡神驰,有些色授魂与,他偎她更近了些,伸手细细抚摸着她柔软的腰身,在她耳边吐着热气,调|笑道:“即便是流|氓,我也只对你一人流|氓。”
顾芊秋垂眸,抿了抿娇艳的红唇,低声道:“你现在说的好听,不知以后会如何呢!”她这般不清不楚的便委身于他,不知他心中是否轻贱他。且惯来是个花名在外的,这般调|弄热辣的情|话不知在多少青鸾帐内说过。
也只愿她一时愚钝痴傻,白白落了这步田地。
顾芊秋只觉得她的一颗心犹如泡在黄莲中,又苦又麻,满满的算是酸楚。她动了下身子,远离越泽滚烫的怀抱,玉白小手紧紧捏住衣角。一时之间,竟是不知以后该何去何从。
阿远定是再无可能了,可是这人……他说的话又能有几分真情在内。既是得了手,他又能坚持几日。
越泽看她这般忽然疏离的模样,心中一紧,狠狠的抱住了她的身子,急切的表明心迹:“芊芊,你听我说,我以前确实是荒唐。可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心中眼里脑海便全都是你一人的身影,再也容不下旁人。若是你不信,我可发誓。我越泽若是有一句假话,便让我天打……”
他话未出口,顾芊秋便伸手捂住了他的薄唇,淡声道:“我信你便是了,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她便是不相信又能如何,这并非是她曾经长大的古代,同多个男人交往之后,依然还可以有个美满的婚姻。这是古代,她便是不想随波逐流,却也是不行的。
她心中苦笑,她估计是所以穿越人员里混的最失败的那位吧。
越泽顺势捉住了顾芊秋的小手,放在唇边浅啄几口,本就未曾消散的欲|念又被挑起。他直接将她压在榻上,去吻她娇嫩如花的唇,吮住她香软柔滑的小舌,只恨不得将其融化在口中。
因着之前的那次,顾芊秋身子酸软的厉害,自然是十分抗拒,她推拒着他如同铁塔般的身子,支支吾吾的却只能发出含混的声音。
越泽头皮发麻,喘|息渐渐加重,大掌抚上她的高耸,重重的一捏。
顾芊秋忍不住的一个哆嗦,疼痛中升起酥麻的感觉。
她没想到自己的身子这般敏|感易动情,心中羞惭不已,却也只能扒住他已然光|裸的肩膀,随着他强硬的动作摇摆起舞。
前来寻人的随从,一脸急切的等在外面,不住的转着圈子跺脚,“侯爷几时才能回去?老夫人在家中发火呢。”
回答他的却是从门里面传来暧|昧不休的吟|哦声。他忍不住在心中骂娘,丫的一便又一遍,侯爷您就不怕那啥尽人亡。还有这位小姐,咱们外面站着一大圈子人呢,您能白叫那么大声不。
被迫听墙角的他们,很是惆怅啊。
待越泽终于神清气爽,又小意的伺候着顾芊秋,温柔的将其送回家中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擦黑。
越何氏此时已经派了六拨人前去寻找越泽,是以当看到越泽红光满面精神饱满的走进来时,她直接将手中的茶盏给砸了上去。喝道:“你还知道死回来啊?”
越泽侧身躲过,用尾指掏了掏耳朵,吊儿郎当的说道:“母亲着急寻我所为何事啊?”
越何氏被他气的浑身发抖,“一身的脂粉气,你又去哪里鬼混了。整日里除了宿花柳眠,你还会干点正经事儿吗?你说我寻你为的是什么?你出门去看看,咱们府里被人砸成什么样子。”
“我说过多少遍,让你不要去惹那个煞星,你偏偏去,你什么时候能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你父亲去的早,留下我们……”
看到越何氏又要哭诉孤儿寡母这套悲惨的遭遇,越泽连忙打断,笑嘻嘻的说道:“等我明儿寻了机会将此事给讨回来。”
“母亲,您身子没事吧,没气着吧。”
越何氏哼了一声,“我能让那个小崽子气着。”
她忽而话题一转,说道:“那煞星来的时候,初柔正在园中漫步,当即被吓的昏了过去。醒过来便有些神神叨叨的,我想着明儿去大昭寺去上柱香,给她叫叫魂。她向来喜欢和你说话,你去看看她吧。”
说完她又重重一哼,“那天杀的小混蛋,这般的无法无天,早晚要有人收拾他。”
越泽抿唇冷笑,“我先去看看初柔。”
方方走进初柔所在的凝香院,便看到几个丫鬟堆在寝房门口,正焦灼的唤门呢。
他晃悠悠施施然的上前,笑着问道:“几个小丫头,这是怎么了?”
一句话,让几个丫鬟皆是红了脸儿。
大丫鬟水墨忙带众女福礼,抿唇道:“小姐她……”
话没说完,便听到里面传来“咚咚咚”的声响,显然是什么东西在猛烈的撞击着。
越泽挑挑眉,挥挥手让丫鬟们散开,一脚将门给踢开,便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入眼便看到白初柔正抱着壁橱,使劲的往上面撞着,额头上已经是青红一片。他忍不住黑了脸,直接将人给拉到一边,心疼的揉揉她的额角,骂道:“你个蠢丫头,疯了不成?”
白初柔……
哦,不对,应该是说岑西西,睁着狭长的如水双眸,看了越泽一眼,然后又看了越泽一眼,随即猛地尖叫一声。
“啊……救命啊!”
这不是真的,这绝壁不是真的,她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她明明在消失,明明要回到现代了,但是特么的醒过来会成为劳什子表小姐。
表小姐也就算了,特么这个越泽是怎么回事?
感情她还在这破小说中呢。
这结果太惊悚,她无法接受。
岑西西想去死一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到底几个意思啊啊啊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啊啊!
谁特么来给她解释一发。
越泽惊疑不定的看着白初柔跳着脚扯着头发鬼吼鬼叫的模样,心想难道真的是给魇着了,否则他娇娇软软柔弱可人的小表妹怎么会变成这副德行。
这画面太美,他不敢看啊!
越泽不忍直视的转过眸去,嘴角直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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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如果写原女主的肉|肉的话,有没有违和感啥的?
025 雷雷更健康
她上一秒还沉浸在要回现实的天堂之中,下一秒就被一巴掌重新扇回地狱。这样耍着她玩真的好吗?岑西西蹲在地上,一脸怨念的画着圈圈。
越泽好笑的摸摸她的脑袋,宠溺的说道:“真的被吓坏了?”
岑西西被他嘴角上扬的模样闪花了眼,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你要不是鼻青脸肿,这宠溺也不会成为令人惊悚的便溺。她挪了挪,远离了他一些,所有男主皆是祸害,她完完全全惹不起。
越泽只当她闹脾气,哄笑着道,“小初初可是生表哥的气了,表哥这两日确实在忙,等过几日带你出门郊游如何?”
小处处……
能不能喊的再猥琐一点?郊个毛线的游,白花花全是落叶子,真当自己是林黛玉转世不成,再说了人黛玉埋的还是花呢。
还有,敢不敢别用你摸过女主大人不知道哪儿的爪子,摸劳资的脑袋行不嘞?
岑西西的怨念更深了。
她真的觉得猥琐瓜,不对是臭不要脸瓜,绝壁是在坑着她玩儿。这算是几个意思啊!好不容易混了三周目绮蓝,在以为要读档的时候看到回家的曙光,结果嘞,她特么的为什么又穿到这个白初柔身上。
说道这个白初柔……
岑西西只觉得脑花一跳一跳突突的疼,她就没见过这么作这么蠢这么自以为是又下|贱的女人,简直可以开宗立派了。
白初柔的母亲和越泽的母亲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两人当时也算是望京有名的双姝。及笄之后,一个嫁入侯府做了侯爷夫人,一个嫁给了当时最负盛名的小将军。但是姐妹两人都没什么夫妻缘分,白初柔的母亲一胎双子导致难产,最后虽然勉力生下孩子,却是耗尽力气撒手人寰。
而当时的少年将军正在边疆打仗,自然是回转不来,看顾不了幼子弱女。越何氏看到外甥和外甥女嗷嗷待哺却无人尽心照料的可怜模样,便将两人给接进了侯府。
之后没两年,正直盛年的侯爷遇袭过世,越何氏悲痛异常,一个人看顾三个孩子便有些力不从心。
正巧白将军回望京欲接两个孩子前去边关,但是越何氏却又十分舍不得。最终将白初柔留了下来,把其弟弟白皓轩给了白将军。
一养又是许多年。
这白初柔刚刚懂得情事的时候,见的最多的就是越泽这个邪魅狂狷不落俗流的表哥,自然是将一颗芳心毫无保留的送上。越何氏自然也能看得出她小女儿心绪,虽没有点破,却是抱着促成的态度。
毕竟这白初柔柔柔弱弱的小人儿,搁到哪家去,她都不是很放心。
可偏偏越泽只拿白初柔当做亲生妹妹来疼,宁可和她身边的丫鬟调|笑戏弄,也不愿意和白初柔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
白初柔知道越泽风|流,总是喜欢招惹那些莺莺燕燕。但是她想着只要他还没有真心喜欢哪个人,她便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所以当越泽表明要娶顾芊秋为妻的时候,白初柔崩溃异常,之后便默默恨上了顾芊秋。
什么说顾芊秋欺负她,装可怜博同情却背地里下黑手啊,这都是小事儿。
最高|潮的地方却是,白初柔顾了地痞**,想要让人将顾芊秋给强上了,这样她这残花败柳的身子和臭了的名声,自然是再也配不上越泽了。
偏偏顾芊秋运气好,被人给救了。然后救她的人,还是白初柔的同胞兄弟白皓轩。
白皓轩少年心性,看不过眼这种龌|龊的事情,决定要替顾芊秋讨回公道,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什么的,竟是让那么**倒戈,去强了不远处等结果的白初柔。
再往后……
艾玛,当时岑西西看的时候,一口老血含在口中,反反复复的喷出来吞下去。
这槽点太多,她已经不知道从何处吐起了。所谓雷雷更健康,没有最雷只有更雷!
所以当她知道自己穿成白初柔的时候,只觉得世界末日也不过于此了。
最最关键的是,她特么现在已经完全被雾霾给包裹住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跟什么事儿啊!
穿完绮蓝,穿白初柔,她是不是还要把其他的几个人也顺便穿一穿啊,然后最后穿越成女主大人,和七个小矮人欢欢喜喜过一生?
呸呸呸……
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岑西西被自己惊悚的想象给吓坏了,忙颠到橱子跟前,又想撞一下。
被眼疾手快一直关注着她的越泽给伸臂拉住。
越泽被她时而发怒时而惊悚,又不时扁着嘴巴翻白眼的小模样给逗的直乐,他竟是不知一向温温吞吞的小丫头,原来也有这么俏皮动人的时候。只是她的动作却不那么美好了,粗鲁又粗糙。
越泽便想着,叫叫魂什么的,当真是十分有必要的。
“你这丫头,干嘛和壁橱过不去,若是看不过眼砍了劈柴便是,你又何必自己去撞它。”越泽故意调侃的说道。
呸,少在老娘跟前表现你风趣幽默的一面,这个梗一点都不好笑。
拼笑话,老娘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说死你。
岑西西翻翻白眼,你个大脸货能不能表要现在过来讨嫌。
“乖丫头,别在闹了,你看你吓得这几个小丫头,小脸都煞白煞白的。”越泽虚虚揽住岑西西的肩膀,将人往床榻跟前带过去,宽慰的说道:“你且先歇着,今儿的事情,表哥一定会替你讨回来。不能让那煞星白白吓你一次。”
煞星?
那不就是三字经这个变|态玩意儿,岑西西小心肝抖了抖,只觉得手脚发麻,遍体生寒。就是这货心狠手辣的掐断了她的脖子,她当时都听到了咔吧一声脆响好吗?咬脆骨都没有这么脆!
这次岑西西算是真的怕了三字经这货了,丫疯起来当真是没点人性啊。
水墨忙带着丫鬟过来伺候岑西西除衣,然后躺在床上。
岑西西撇撇唇,还脸色煞白呢,她明明看到这群小姑娘个个俏脸含春面带桃花的。
作为刚刚吃了女主大人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芳草天。
穿成白初柔的岑西西,一晚上翻来覆去的将现实书中已经绮蓝的三周目,统统撸了一遍。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该不会也要才白初柔身上活三周目才能回去,或者又进入下一个人。
猥琐瓜难道不怕这本破书被她穿成筛子。
这不科学啊!
026 完全理不清
岑西西纠结怨念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爬起来的时候,那张原本就素白的小脸就跟刷了一层面粉一样,去扮演贞子都不用上妆。
可依然无法决定,她到底是该走剧情呢,还是和绮蓝那次一样,歪了楼。
而且她一点都理不清,为啥三周目的时候都崩成那个样子了,竟然会无端端的通关?
啊啊啊啊……
岑西西继续扯着头发,好烦啊!脑回路完全不够用了。
这绝壁是要逼死她的节奏。难道她要走一步算一步?
水墨无奈的直抽嘴角,她梳好的头发哎,又给毁了。这都是第几次了啊!小姐您发疯可以,能不能别糟蹋咱们的心血啊!她小心的劝道:“小姐,没有时间了,老夫人在正房那边等着您呢。”
顿了一下,她又笑着道:“昨儿侯爷说了呢,他今儿也会陪着您去大昭寺的。”
花擦,谁稀罕那个大坑货跟着啊。拜托这位妹妹,你能不用这种好像中了头奖一样兴奋的语气说话吗?要不是越泽用假冒伪劣产品坑她,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也许当时就直接回去了呢。
现在还要她对着那张熊脸喊表哥,好心赛。
岑西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水墨被她一脸死气阴森森的眼神,给看的抖了抖身子,脸上的笑意便有些撑不下。她心里咯噔一下,揣测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正准备告罪呢,外面便传来越泽的声音。水墨忙悄悄的松了口气。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
话说这个水墨,作为白初柔的第一心腹,欺负顾芊秋的事儿自然是少不了她帮忙。后来白初柔被强那个啥的时候,她自己偷偷的跑了。然后被盛怒的越泽给抓回来给乱棍打死了。这货乃是越泽的脑残粉,死的时候还深情表白来着。
“小初初怎么还没妆扮好?”看到岑西西依然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越泽蹙了蹙眉,原本就不盛的笑意愈发的淡了。
小处处……
岑西西再次被这个称呼给雷的差点厥过去,好一会儿才咬着牙勉强说道:“我头疼,不想去了。”
越泽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果然看到她眼中带着血丝,眼底有着青痕。问道:“昨儿没睡好?”
我说坑货,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废话吗?老娘得长了个多大的心,才能在这个时候还能舒坦的睡过去。
看她精神萎靡完全不想动弹的模样,越泽摸了摸唇角,道:“还是去吧,既是受了惊吓,咱们去佛祖跟前回回魂求个平安符,很快便会好的。你乖一点,要是不乖,表哥可是要生气了。”
所以您老人家是在威胁我吗?可是这在以前的白初柔那儿顶顶管用的,在老娘这儿可是行不通的哦。
不过,岑西西仍是决定去走一趟了。最好是能把真正白初柔的魂给勾回来,她一定会麻利的滚蛋,给这位柔弱的表小姐让出这身皮子。话说,岑西西十分不明白,小说中的穿越女主们,每每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都不是自己的脸,就不会感觉得惊悚吗?还十分淡定的很快的接受?
这完全就是一个鬼套了个死翘翘的外壳在四处晃荡啊!
但岑西西觉得希望太渺茫了,这所谓的大昭寺要是真的灵验的话,早就劈死越泽和顾芊秋这对在佛门重地那啥啥的货了。
剧情当中,这个白初柔就是在大昭寺内看到两人限制级的画面,那冲击过于强大,才让她以后慢慢的开始扭曲的。
正房内,越何氏耷拉着脸,阴沉沉的坐在那儿。看到相携着走进来的越泽和岑西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勉强笑着道:“初柔,心中可还是害怕?”
岑西西唤了声姨母,稍微勾唇笑了笑,然后用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回道:“是呢,那群人凶神恶煞的,初柔心里好害怕!”
呕!这样说话真特么恶心。
可是白初柔就是这个调调。
越何氏便拉了她的手,细致的宽慰了一番,方才说道:“初柔乖乖,咱们不理那些坏人。”
说完便起身,直接牵着岑西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笑着道:“姨母带你去大昭寺吃斋菜,省的过几日天气转冷了,便懒得出门了。且那边的枫叶红的正当时候,让你表哥带着你好好玩儿上一日,散散心便不会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她真的对那些找不出一滴油的斋菜一点好感都没有啊!作为一个当了几年乞丐的人,伦家后来一直是无肉不欢的行咩。一顿不让老娘吃肉,会死人的!
岑西西心中咆哮,面上却娇滴滴的应了声好。
艾玛,在这么下去都要精分了。
来到正房的时候,越泽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便隐了下去。
此时更是沉默的跟在越何氏同岑西西的身后,眸中情绪变幻不定。
他今晨将自己要向顾芊秋提亲的事儿,告知了母亲,没想到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越何氏更是直接告诉他,这件事情想也不要想,除非她死否则他就死了这颗心吧。
所爱的女人被越何氏贬低成这个样子,越泽心里面自然百般不是滋味。
但哪怕他随心所欲惯了,却是十分听母亲的话。一时之间,却也无可奈何。
但不管怎么样,他定是要娶了顾芊秋,才不辜负她的信任和那具充满**力的身子。想到她在榻上妖|媚入骨的模样,哪怕是不合时宜,越泽仍是心中一烫,立时有热流往下面冲去。
他无奈的扯了扯唇角,他是中了那个小女人的毒了,想必此生此世都无法戒掉,不过他也不想戒掉就是了。
他一边尴尬的挡了一下,一边梦幻的笑了笑。
岑西西一扭头就看到越泽淫|荡中带着痴傻的模样,心里面默默骂了句傻叉。在原文当中,越泽这货无论何时何地都处于发|情的状态,小说里面这些野外啊,温泉啊,马上啊,寺庙啊,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场景黄,都是这货贡献出来的。
甚至于,第一次三人行,也是这熊玩意儿,看到顾芊秋在别人身底下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十分不要脸的加入进去了。
他开了个头,之后才有些四人行,五人行……
岑西西瞬间脑补了一下夹心饼干,十分猥琐的勾了勾唇角。
然后,大昭寺中这场小电影,她是偷看呢还是偷看呢?
还是偷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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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女主的纠结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越何氏看到顾芊秋这个勾了她儿子魂魄的小贱蹄子,若不是顾着她望京贵夫人的名号,早就冲上去给她几大嘴巴子了。因此,她抬着下巴斜睨着眼睛,淡漠的应了声顾夫人的问好,就在仆妇的搀扶下,冷艳又高贵的牵着岑西西率先进入了佛堂。
顾夫人呕的一口老血都快要吐出来,原本耷拉着的脸,此时更是阴沉的可怕。呸,一个没有实权的侯爷老夫人,竟然还敢瞧不起她们。赶明儿让咱们老爷不给你们发饷银,饿死你们一家子。
顾夫人气恨使劲揉了揉帕子。怪就怪林致远和单子晋这两个不靠谱的混账玩意儿,自己作死就是了,现在闹得天下皆知,愣是坑苦了她的宝贝女儿,顾夫人觉得生啖了他们两个的肉都不解气,更可况原谅了。是以,她一大早就丢了上门赔罪的林夫人,带着顾芊秋就来了远郊庄子里。
想着既然到了大昭寺,那便来拜拜佛,去去晦气,没想到又碰上越何氏这狗眼看人的老**。在她的眼中,总觉得别人看过来的眼神带着嘲弄和讥诮。都好像在嘲笑她的宝贝女儿连个男人都争不过。
呔,真真是气人。
顾芊秋垂眸不语,努力忽视站立在不远处,眸光火|辣辣的越泽。心里面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昨儿回转家的时候,她方才知道此事竟然闹得不可开交,母亲气得几乎砸了屋子里所有家什。她虽然心中异常难过酸楚,却又不得不强装了笑脸,去安抚盛怒的母亲。
待听到母亲气怒之下,喊出无论如何都要退婚时,她心中竟是松了口气。
毋庸置疑,她爱着温柔如玉风度翩翩的林致远。可是当她看到他一脸迷醉的趴伏在另外一个男子身上,哪怕男男之事她并不排斥,可是她却再也无法面对他。
她害怕每次见面,她都会想起这么不堪的一幕。
更可况,她也已经非完璧之身。
这么两个破败不已的人,哪怕是她心中有爱,可凭借着这一点他们又怎么能够度过这下半生。且她也怕越泽当真是要娶她,若她继续和林致远这般保持婚约,他会直接将两人的苟|且宣告天下。
本以为她要费劲一番心思,方才能够劝的母亲应了此事,没想到他们二人的事情被曝光,生生惹怒了母亲。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心中又不免对林致远十分的担忧。便是放在现代,这基|情之事都不容易被世人接受,更可况是在这种规矩森严的古时候。
狎|妓逛小倌馆虽说可以看做风|流之事,但若是两个上流社会的少年公子,这般凑到一起,便会被人所唾弃了。
此时毫无预警之下,又遇到越泽这个冤|家,让她原本就纠结的心绪变得更是缠绕不休。
以后该如何是好呢!她轻轻抿唇,压下口中泛起的苦涩。
两方人马各自盘踞一边,倒也算是十分认真的听从高僧的念经讲到,只除了岑西西。
她盘腿坐在那儿,不甚雅观的打了个哈欠。艾玛,好困啊!这老和尚咿咿呀呀的声音,催眠效果实在是太好了。她原本高速运转的大脑,此时已经进入死机状态。
越何氏无奈,便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还是去厢房歇着吧。
岑西西迷迷糊糊的点头,晃晃悠悠的爬起身来,歪扭着步子被水墨给搀扶了出去。
越何氏扶额,她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啊,怎么一吓就变成了现在这副熊样子,破落户家养出来的女儿都比她有仪态的多。不行,她今儿一定要多多布施些香油钱,一定要将这孩子的魂魄给勾回来。
见到心上人的意外之喜,让阴沉着脸的越泽终于是绽放了笑容。他在外面转来转去,一颗心跟猫抓似的,琢磨着该怎么将人弄过来好好温存一番。
水墨搀扶着几乎将所有重量都靠在她身上的岑西西,没走几步便气喘吁吁的出了一身香汗。看到笑的开怀的越泽,她忍不住的一喜,忙灿笑着招招手,奈何都被忽视了。
还是越泽身边的随从,不忍心看到她失落的可怜模样,提醒了一下越泽,他这才看到主仆二人。
“侯爷,小姐她睡着了。”水墨小声道。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咱家侯爷咋长的这么俊呢,越看越俊,就想这么一直看着他,完全停不下来。
越泽无语至极,感情昨儿没睡好,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他伸出大掌拍了拍岑西西的脑袋,道:“小初初,醒一醒。既是不想听,表哥带你去玩儿好不好?”
嗡嗡嗡……
岑西西觉得有苍蝇在耳边飞来飞去,十分不耐的一巴掌拍过去,嘟囔道:“死苍蝇,滚犊子。”
越泽:“……”
这小丫头变得可真是粗俗啊!
水墨抽抽嘴角,觉得十分丢人的转了脸。她的大小姐哎,您怎么能够这么跟侯爷说话呢。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作为第一心腹大丫鬟,她自然是知道小姐这一颗芳心都落在了侯爷身上。而且,在水墨的心中,侯爷早晚都要娶小姐的。那么作为心腹,她自然就会……
想到以后要做小通房,水墨忍不住又娇又嗔的晲了一眼越泽。奈何满腹情怀都被忽视了。
越泽只能将岑西西打横抱起,想着先将人送到僧房中,再过来等着芊芊吧。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岑西西一惊,猛地清醒过来,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她现在被三字经那货捏着脖子荡秋千呢。她恨恨的咬牙,这后遗症啥时候才能消除啊!
“醒了?”越泽笑道。
“放我下来吧。”她扁扁嘴巴,
待双脚落到地面,她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她可是没忘记坑货刚才还发|春来着,现在指不定心里面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
越泽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人退后,便稍稍弯腰,浅笑着问道:“小初初可有注意,佛堂里面那位顾家姐姐。”
初你个毛线球。
为啥每次听到越泽这么叫她,她都有一拳轰死他的冲动。
“顾家那边好几位姐姐呢,表哥说的是哪一位啊?”她嗲着声音,细声细气的问道。呕……
“自然是最漂亮的那个。”越泽一副骄傲的模样。
岑西西:“……”
哎喂,就算**眼里出西施,你也不用说着这么自信这么与有荣焉吧!女主大人虽然对你们来说钩心夺魄,自带光环,美到没有朋友。但是在俺们这些正常女同志的眼里面,她真心是在长得一眼,顶多也算是清秀可人。
眼瞎可以,但是不要催眠的这么厉害好不嘞。
028 半调子大师
岑西西抽了半天嘴角,才开口说道:“呵呵,不知道表哥说的是哪位?”
越泽也不介意,勾着唇道:“等过会表哥指给你看,她是极温柔善良的女子,小初初定是会喜欢的。”
女主大人,伦家敢不喜欢吗?也得亏站在这儿的是她,要是原主的本身,听了这句话,那小心脏还不得碎成渣渣随风飘散了。
岑西西没点艺术审美情怀,对那劳什子枫叶完全不感兴趣,越泽一颗心全部系在顾芊秋身上,看她并不想出去玩,便也乐的轻松。两人就这么相顾无言的站在讲佛堂外面,任由呼呼的小北风吹着。
岑西西默默腹诽,说好的邪魅狂狷风|流不羁呢,这笑的跟个傻叉一样的货,从哪儿看都像个摇着尾巴等抚摸的中华田园犬。可关键是,人设为忠犬的是那个倒霉孩子白皓轩啊。
小侯爷,您戏路走错了。
她多么想一巴掌把他脸上白痴的笑容给糊掉啊!岑西西动了动手指,艾玛,好痒痒。
讲佛堂大门再次开启,越何氏带着人率先走出来,看到岑西西同越泽,便朝着两人招了招手。
经过佛祖的熏陶和感化,顾夫人情绪稍微宁静一些,她微微扯了扯唇角,道:“老夫人,臣妇带着小女去那边抽签,便先告退了。”无论如何,这越何氏都是正二品的诰命夫人,面子上顾夫人都是要矮一截。
“等等……”越何氏抬抬下巴,道:“巧了,本夫人也要带着初柔去抽签,待我们抽完顾夫人再来吧。”
说完便牵住走上前来的岑西西,再次傲娇的先行离去了。
顾夫人已经转好的脸色又有些难看,顾芊秋忙傍住她的胳膊,小声劝道:“母亲莫气,便是她们先去,也未必会抽中好签。佛祖跟前讲究的并非是先来后到,而是是否有缘。”
落在后面的越泽,忍不住稍稍回转,朝着顾夫人躬了躬身,笑道:“昨儿家中出事,家母心情郁燥,不中听的话还望夫人莫要放入心中。”
“越泽……”尚未走远的越何氏看到越泽这么吃里扒外,怒声喝道。“滚过来。”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但是坑货你媳妇还没到手呢,就先会巴结丈母娘了。完完全全懂得咱们现代小伙的取妻之道啊。
越泽微不可查的朝着顾芊秋眨眨转眸,有些社情的舔了下唇角,然后着顾夫人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方才转身离去了。
顾夫人不解道:“瑾安侯这是转性了?”可没见过这煞星对什么人这么客气。
现在这事儿还不好说,顾芊秋便含混其词的说道:“不知道呢,也许吧。”
顾夫人便也不做他想。
正欲离开,便看到之前宣讲的霜慧大师,笑意盈盈的走出来,双手合什对着顾夫人二人道了声阿弥陀佛。
顾夫人忙带着众人回礼,“霜慧大师。”
霜慧的眸光落在顾芊秋身上,微微凝了凝,别有深意的开口道:“顾家小姐倒是个通透的人儿。”
顾芊秋抿唇笑了笑,“多谢大师夸奖。”
顾夫人更是喜不自禁,不免得意的道:“我这女儿却是从小便异常聪慧。”惹来一路陪衬的几个庶女,垂着的双眸中皆是闪过怨毒和嫉恨之色。
只说完这话,顾夫人便叹了口气,“就是姻缘坎坷。”
“夫人不是去抽签吗?不若就由老衲为小姐解签吧。”霜慧笑道。
顾夫人自然更是高兴。
岑西西漫不经心的抽完签,交到了越何氏手中。越何氏连忙展开来看,只见上面写了句诗,乃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等花开空折枝,乃是上上吉签。越何氏心中一喜,意味深长的斜睨了一眼越泽,心想难不成是指这两个孩子会成就好姻缘。但是她也不敢妄自揣测,便想着先去解完签再说。
正准备离开,顾夫人一伙人便到了。
越何氏看到霜慧,忙笑着上前,道:“正巧碰着大师,大师若是不介意的话,便给我这外甥女解解签文吧。”
霜慧阿弥陀佛了一声,笑着摇头拒绝道:“老衲现在只宣讲佛法,已不解签多时,还望夫人海涵。”
顾夫人一听这话,差点得意的要笑出来。
相比于绮蓝,白初柔所占的剧情篇幅,算是多了。
原文当中自然是有这一幕,她原本心眼就不大,看到自己处处不如顾芊秋,自是更加的嫉妒。并且两人拿的一样签文,到了白初柔的手中,由上上签直接变成了下下签。但是在顾芊秋的手中,寓意却是那么的美好。
白初柔的小心脏跟被虫子咬了一样难受。
但是此时……
岑西西走到双汇火腿肠跟前,咧了咧嘴巴道:“大师没看到初柔有何不同之处吗?”
霜慧微微一愣,方才道:“小姐可是身子不舒服?”
岑西西:“……”
她就知道这个火腿肠,也是个半调子玩意儿。原文当中还说他一眼就能看到顾芊秋特别之处,几次三番的指点她走出迷茫。去你个擦擦,老娘也是穿越的,还穿了好几次了,你那两个铜铃一样的眼睛用来喘气了吗?
顾夫人趁着这个功夫,让顾芊秋抽了签,笑着对霜慧大师道:“还望大师解签。”
霜慧便也不理岑西西了,结果之后展开,看到的自然是同岑西西一样的签文。说道这个,岑西西绝壁要吐槽一下猥琐瓜,丫语文肯定是跟体育老师学的,就只会背这么一句诗。
他微微笑了笑道:“此乃上上签,只要顾小姐破开迷惘,跟着心走莫要太过在意世俗,此生姻缘定是会加倍美满。”
呸……
你个拉|皮|条的臭火腿肠,潜台词不就是,不要在意那么多,放心大胆的和几个男人霍霍吧,从此你会比别人都要加倍的性|福。
顾芊秋微微躬身应了声是,心中却是有些不明所以。
落了越何氏的面子,又听到顾芊秋会美满,顾夫人一扫之前的郁卒,心情那叫一个明朗,就连眼角的细纹都多蹦出来几条。
越何氏黑着脸哼笑一声,“很好,原来霜慧大师不是不解签,而是看不起我们瑾安侯府。”
霜慧笑着摇头,“非也,老衲只解有缘人。”
此乃佛门重地,越何氏便是再生气,也不好发作,只能狠狠的剜了一眼顾芊秋,便扯着岑西西离去了。
顾夫人哼了一声。
顾芊秋心中发苦,就算是傻子,她也是知道定是越泽对老夫人说了些什么,老夫人看不上她,才这般的生气。
之后,自然是稍作休息,然后用斋饭。
顾芊秋心中烦闷,便寻了借口出去走走。此乃佛门重地,顾夫人也不怕她会遇到什么坏人,自然是允许的。
只刚走出没多久,便遇上等候多时的越泽侍从。她想了想,便只能跟着前去。丫鬟元香,原本早就知道了两人之事,便自然也不会多话。
甫一入门,顾芊秋便落入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尚未来得及开口,越泽的气息便通过唇色铺天盖地的渡了过来。
她心尖一热,便软了身子。
任他胡作非为!
029 出场早了啊大叔
一转身没看到越泽,面有愠色的越何氏怒道:“这混账玩意儿,说好今儿好好陪着你的,转眼又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她气哼哼的对岑西西抱怨完,吩咐道:“去,将你们爷寻回来。”
岑西西自然知道越泽这个坑货肯定正和女主做着爱做的事情,她忙装模作样的说道:“姨母,初柔去寻表哥吧。”
此时若不围观,更待何时?
越何氏想了想,应承了下来,“也好,若是寻不着便紧着回来,莫要乱跑。”
岑西西点点头,带了几个下人,象征性的找了找。之后吩咐大家散开去寻,就带着水墨直接奔了目标。
嘿嘿嘿嘿……
二周目的时候围观过林致远,其战斗力简直要破表,想必越泽这货肯定也是不会差的。她猥|琐的搓搓手,面上带了几分古怪的笑。直吓得跟着她旁边的水墨打哆嗦,心想小姐这疯病越来越严重了,要是治不好可咋办啊,侯爷厌弃她了那自己岂不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果然在最角落的一间僧房跟前,看到了越泽几个随从的身影。
岑西西拉着不明觉厉的水墨,偷偷摸摸的溜到了房子后面。刚刚走到窗沿底下,就清楚的听到了里面暧|昧的喘|息声和吟|哦声,岑西西小眼睛一亮,猫着腰就想要去戳窗户绫子。
结果却是,她黑着脸甩甩手指头,妈蛋说好的纸糊的窗户呢,说好的一戳就破呢。这不造啥玩意儿的布料咋硬的跟木板子似得。
水墨拉着岑西西的袖摆,红着脸小声道:“小姐,我们……”
“嘘……”岑西西示意她噤声,扭过脸继续和窗户绫子做斗争。
听得出里面沙哑***的男声属于越泽,水墨忍不住心尖儿颤颤,眼眸儿更是跟滴得出水似的,只恨不得被小侯爷抱在怀中,揉|捏拿捻唤做宝贝的乃是她自己。但想到这儿,她又有些羞涩,忍不住的侧眸睨向自家小姐,想看看她是怎么个表情。
这一看不要紧,生生把她三魂六魄都要吓出来,瞪着眼睛张着嘴巴,却是说不出话来。只能使劲的摇晃终于戳了个小洞,眯着眼睛偷窥的正激动的岑西西。
岑西西不耐的挥挥手,别打扰老娘欣赏小簧片。她悄悄的吸了吸口水,越泽这小子身材真好,啧啧啧,这臂力这腰力这肌肉这人鱼线,艾玛,女主大人的皮肤真白啊胸真大啊腰真软啊……
看到越泽大掌在女主大人雪白绵软的臀部重重一拍,低吼了句磨人的小妖|精,然后开始更加大力进击的时候,岑西西整个人都圆满了。整个肉戏的精髓之处,就是这句话啊有没有,磨人小妖|精腿张开一点,嘤嘤嘤,终于见到活着的这一幕了。
小姐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作死啊!咱们两个已经被人挟持了哎,您敢不敢别这么聚精会神超然忘我啊。看到侯爷和别的女人,以前不都是俏脸如纸哭泣泪奔吗,现在笑的这么猥琐是几个意思啊!
水墨战战兢兢的盯着站在岑西西身后,蒙着半张脸的男人,生平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什么叫做猪队友。
她刚想英勇无敌的豁出自己的生命,提醒小姐有危险赶快逃,就看到那男人已经唔了小姐的嘴巴,然后便是觉得头上一痛眼前一黑,直接不省人事了。
被拖出去几米远之后,岑西西这才反应过来。
花擦,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她手脚并用一阵扑腾,结果然而被身后的人箍的更紧,紧接着听到了一把低沉厚重的嗓音。“别再挣扎,否则杀了你。”
呸,挣扎还有活路,要是不挣扎不知道你把老娘拖哪里去,要是来个先那啥后啥,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等等……
岑西西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
原文中,越泽和女主嘿|咻的时候,白初柔因为误打误撞的看到了,受不住泪崩而去,耳聪目明的越泽自然只能遗憾草草了事,忽悠安抚一下自己的表妹。留下女主一人,她刚刚委委屈屈的收拾完,便被男主之一的傅博文给劫持了。女主脑回路一抽,便主动提出带着傅博文回府,偷着帮他养伤。傅博文伤势渐好又和同伴联系之后,只能留下信物给这个温柔善良让自己心动不已的女人,不得不悄悄离开了。
但关键是白初柔过来的时候,两人都快到尾声了。可她是目标明确直奔过来,看了不到三分钟,丫竟然就出现了。我说这位大叔,您的戏还不到时候,出场太早了啊。
女主大人在里面呢,您抓我这个炮灰算是怎么回事儿啊!老娘也绝壁不会救你,只会卖了你的。快快快放开老娘,去找你的正主儿啊。
越泽听到外面噗通声响,身子一僵,便伏在那儿不动了。
正是荡而未悬之处,顾芊秋睫毛轻颤,眨了眨迷离的双眸,一开口便泻出一串低|吟,“阿泽……别……停……”
越泽心知不对,但是看到身下女子这般邀约的勾人模样,又哪里有心思关注别的。
便继续抬了她两条修长的腿儿,架在胳膊上,愈发卖力的动作起来。
“嗯……”顾芊秋被激的又是一阵难耐的低泣声。
傅博文耳力惊人,自是听到了房内的响动,他不屑的扯了扯唇角,一对狗|男|女竟是在这宝象庄严之处行此苟|且之事。而此女……他垂眸晲了眼手低下沉思的女子,更是瞧不起的厉害。
看她装扮定是这燕朝贵家未出阁的少女,偏偏却脸不红气不喘的偷窥别人行闺房之事,也算是让他这几十年的人生开了眼界。
他皱皱眉头。
不论如何,他腰间腹部带伤逃到这儿已算不易,若不赶紧止血找个地方隐蔽,怕是等不来同伴的救援。他心内沉沉,露在黑巾外面的一双鹰眼便更加的幽深。
眼看被带的越来越僻静,岑西西忙扒拉了一下傅博文拖着自己的双手,呜呜呜的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傅博文不耐,低喝道:“老实点。”他向来自诩大丈夫,这般劫持一个女子也是无奈之举,就算瞧她不起,却也是没想过伤害于她,更何况他也需要她作为人质,抵抗追捕。想了想,他又低声道:“我暂且放开你,你莫喊叫,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懂吗?”
岑西西忙点点头,懂得懂得。但是做到做不到就难说了。
傅博文放开了捂着的唇,但是一只手仍然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
岑西西忙嘿嘿笑了两声,讨好的说道:“大哥,大叔,大爷,小的和您无冤无仇,您肯定是抓错了。而且吧,您别看小的穿金戴银的,其实小的身份低微,不过是个上不的台面的庶女。里面……就刚才那间房子里面,我小的的嫡姐,户部尚书最宠爱的女儿,当今小侯爷和三皇子的心上人……您去抓她吧,真的,您要是抓住她,小的保证您一点事儿都没有。”
她真诚的眨眨眼睛,“小的给您把里面的小侯爷给引开,您看行不嘞?”
傅博文眼底的瞧不起更浓了些,他上下看了眼狗腿的岑西西,抿紧了唇思索她这些话的真实性。
呸……
岑西西心里面翻了白眼,今天瞧老娘不起,明儿老娘让你高攀不起。
作为男主,难道没觉得光听女主大人的声音,就想飞身扑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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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被抓走了
“大哥,大叔,大侠,您看您现在一身伤的,最需要的就是救治了。小的那姐姐最最是个善良的,连小猫小狗受伤了都心疼的不得了,她看您这样,肯定会第一时间救您的……嘿嘿,别犹豫了。小的这就去给您把人引开。”
思考个球啊,女主大人在召唤你,快上吧骚年。岑西西眨巴着眼睛极力劝说,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绝壁不能和这人搅在一起,否则她一定会死的很惨。
“不必了。”傅博文开口拒绝,他抿紧薄唇晲了岑西西一眼,这丫头虽说看着极是真诚,但是她眼珠子却在快速的转着,显然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老娘得把嘚吧说了半天,嘴巴都说干了,你特么竟然拒绝了,作为男主咱能敬业一点不,难道不该第一时间飞奔到女主大人的怀抱中吗?
她心里问候了下傅博文的祖宗十八代,忽然睁大双眸,露出震惊的模样,“大哥。”
傅博文却是懒得再理她,抓起她夹在腋下就继续朝着偏僻的地方奔去。
我擦,感情老娘方才一番赶超奥斯卡的表演,落在丫眼里直接成了猴子卖丑。你就算是不信,也能不能别这么直接,给咱留点面子成不。艾玛,岑西西觉得自己牙疼脸疼胃里也疼。
说来说去,又是围观惹得麻烦事儿。她要是以后再随便围观,她就剁手。呃……算了,还是拔根头发吧,希望以后不要变成秃子……
她能喊救命吗?能吗?
特么这寺庙里面咋有这么荒无人烟的地方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她要是大声呼救,会被灭口吧,一定会的吧?她又没有女主人见人爱的光环照耀着,要是随便喊救命啥的,一定会被割|喉吧!
几乎是倒吊着的岑西西,套拉着脑袋满脑子都是消极的想法,忍不住的泪流满面,她咋就这么惨呢,为什么躺枪的总是她呢。明明这事儿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得,偏偏这大叔完全没有男主的自觉。
话说,这位设定为大叔以后会统领七人的傅博文某有准时出现,是不是表示剧情又被她给弄歪了……
呸呸呸,关她啥事儿。
水墨并没晕多久,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没看到岑西西的身影,当即吓得大叫了出来。“小姐,你在哪儿?别吓婢子啊!”
她这凄厉的一嗓子,真的是吓得越泽身子一抖,当即是萎了下来,这对他来说却对是从来没有过的耻辱啊,即便是当年初入蓬门的时候,也不仅仅是这点时间。他尴尬又气恨的锤了下床榻,重重的抱了下颤抖着身子犹处于云端的顾芊秋,哑声道:“芊芊乖,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芊秋含混的应了一声,仍是兀自的回不过神来。
穿戴收拾好,又温柔的亲了下顾芊秋,越泽才冷着脸走出门去。当即便看到水墨哭哭啼啼的奔了过来,“侯爷救命啊,小姐她被人劫走了。”
越泽一惊,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水墨断断续续的将来龙去脉说给他听,只是隐去了两人偷窥他房中事儿。
眼底划过异色,越泽眉端狠狠拧起,喝道:“来人呢,给本侯去唤人,一寸一寸的都搜尽了,务必将表小姐给找回来。”
说完,他便大踏步的率先往外面走去,只没几步他又停了下来,抬手将元香给招过来,吩咐她照顾好顾芊秋。想了想,又吩咐水墨回去安抚住越何氏,暂时先别让她知道。
大昭寺几乎是被越泽带人翻了个底朝天,但是依然没有发现岑西西的身影。
越泽脸上的戾气也越来越重。
整齐规划厚重有力的马蹄声,轰隆隆从远处碾压过来。正在大门口沉着脸发火的越泽,抬眸去看,为首的乃是刚刚成为全望京城笑柄的单子晋。
越泽勾唇嗤笑,要不是这人砸了他的府邸惊吓了初初,今儿也不会有这一出。
远远的单子晋便看到了越泽,他阴测测的笑了一声,甩了马鞭在空中落下一记脆响。
同他并行的成瑾瑜忙说道:“子晋,莫要乱来。”
林致远在他的手底下,几乎是去掉了一条命,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林家七十岁的老夫人看到孙子的惨样当即晕死过去,差一点也是救不回来。今儿早上早朝的时候,林贺含着泪控诉了单子晋的兽|性,跪地恳求圣上给林家讨回一个公道。皇帝就算是有心偏袒也是不能,但又舍不得教训自家外甥,一时之间只能先应承下来。
若不是出了刺客,就算圣上不想,也只能下了严惩的命令。
单子晋趁此机会将功补过那是最好,但若是再惹出其他的麻烦,就真的很难善了了。
单子晋讥诮的勾勾唇,眸色森森的看了眼成瑾瑜,哂笑道:“大哥胆子越来越小了,我记得你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成瑾瑜滞了滞,双手紧握了缰绳。
单子晋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堪堪在踏在越泽身上前勒停了马儿,马儿前蹄扬起,高高的嘶鸣了一声。
越泽伸指抹了下唇角,啧啧了两声道:“郡王真是好大的兴致啊,昨儿刚从咱们温润的林公子榻上下来,今儿便又是看中了这寺中俊俏的小和尚了?”
单子晋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看着越泽,伸出马鞭点了点他,不屑的说道:“本王倒是看中了瑾安侯,不知瑾安侯一晚上多少钱?”
说了这话,他忽而又嗤笑一声,“记得到时候洗干净一点。”
越泽没想到单子晋会这么说,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极是生气。这煞星转性了不成,若是以往他这么讽刺他,早就不管不顾的打上来了。
成瑾瑜怕两人一言不合,又是一番混战。便插话道:“瑾安侯,宫里进了刺客被我们一路追到这大昭寺来,你既是在此可有看到。”
“刺客?”听到这个,越泽忙正经了起来。说道:“并未见到,不过……本侯的表妹不见了,想必定是被那人抓走了。”
“这大昭寺已经被我翻了个遍,没有陌生的外来人员。想来此时人已经挟持着初初逃到了别的地方。”说到这儿,越泽皱眉,往大昭寺后面的深山看去。
单子晋同成瑾瑜自然也是想到了。
成瑾瑜沉吟一番,对单子晋道:“越过大昭寺,去后山。”
“雷鸣,闪电。”单子晋开口唤道。
话音刚落,跟在马队后面的两个畜|生屁颠颠的跑了过来,一脸谄媚的听候差遣。
单子晋抬着下巴,指了指后面,两人就嗖的一声,撒丫子飞奔而去。
众人默默无语……郡王爷啊,您把狼和豹子当狗使,不觉得大材小用了吗?那只狼哎,咱能有点气节不?就算不用大义凛然的不为一块肉折腰,但是你也不能就这么没骨气的心甘情愿的被人当成宠物狗啊!
煞星的世界,他们这些凡人不懂。
031 破喉咙……
傅博文原本就失血过多奔逃许久,现在又夹带着岑西西,以至于隐在黑巾下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好容易寻了个树洞,他忙清除了痕迹,又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一会儿,方才折了回来。
被颠的七晕八素的岑西西,双脚落地的那一刻,便趴在那儿干呕了起来。还好傅博文没有三字经那么**,不会因为她狼狈的模样,而将她送去喂狼。
没吐出什么来,岑西西便死赖着趴在那儿装死了。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前前后后几周目,死啊死啊的,她都习惯了。艾玛,太同情自己了,岑西西流下了两条宽面条泪,好想回到现实中,她舒适又软绵的大床上,抱着软乎乎的泰迪公仔好好的睡一觉啊!
她到底是造了多大孽啊,才这么要死不活的穿进这本三观不正的逗比文中啊!
看她乖觉不添麻烦,傅博文便也没有多管她,从怀中拿出一瓶金疮药,咬着牙洒在身前的伤口上,皱了下眉之后忽然起身蹲在岑西西的身前,道:“抱歉,冒犯了。”
说完便去撩她的裙摆。
花擦嘞……
怎么个情况,这位男主您老人家老眼昏花的认错人了吧,特么的扯老娘裙子干啥。特么的老娘这一马平川的小身板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让你这么急赤白咧的带伤上阵。哎喂你这样,你家女主知道吗?还有谁家特么的强|奸犯在干事儿之前还要说声抱歉啊!你这是给老娘先礼后兵的意思吗?
“救命啊……强|奸啊……雅蠛蝶……破喉咙……”岑西西扑腾腿往前面爬去。
傅博文黑了脸,使劲的抿紧了唇,才忍住想要一巴掌拍晕她的冲动,喝道:“闭嘴,我不过是借你衬裙包扎一下伤口。”
岑西西:“……”
她默默的趴在那儿,把头埋在了胳膊上,继续挺尸装死中。然后就听到了撕拉两声,瘪瘪嘴巴想到果然男主必备技能就是撕衣服,就算不是在床上,撕的那也叫一个快狠准。
“过来,帮我包一下后面。”后面有两道剑伤,他自己却是够不着的。
岑西西继续埋在那儿,瓮声瓮气的说道:“不要。”嘤嘤嘤,她是不会承认刚才那个跟小言女主角一样的蠢货是她的。
这小姑娘虽说胆小没骨气又猥|琐了些,但看到她这装死的小模样,傅博文竟是觉得有些想笑。他心想若是自己赶的紧,怕不是女儿也有这般大的年龄了,一颗心无端端便软了几分。
声音便跟着柔和了许多,“我后面的伤口够不着,你帮帮我好不好?”
岑西西抬眸晲了他一眼,下意思的掏了掏耳朵。她幻听了吧,是吧?她咋听出来一丝温柔的意味。
我去,该不是这货根本就是个脸盲情盲各种盲,把她当成女主大人了吧。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说第二遍了,要是她不过去,他万一发火怎么破?要知道这篇文里面的七个男主,都是那种把女主宠上天,但是对女主以外的人都狠到地狱的那种啊。
从白初柔被白皓轩命人轮了这件事情就能看出来了。那忠犬小弟在知道这位乃是自己双胞姐姐之后,不但不后悔,还觉得自家姐姐怎么这么恶毒啥的。
都特么的不是正常人啊!
她扁着嘴巴,有气无力哆哆嗦嗦,故意把半瓶金疮药都到了傅博文的背上。傅博文被激的一个哆嗦,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忍不住的嘶了一声。
嘿嘿嘿,最好疼死你丫的。让你夹着老娘,让你劫持老娘,要不是你,老娘现在正舒舒服服的吃着饭呢。
艾玛,好饿。
她吸溜了一下口水,没轻没重的胡乱给他缠了一下,就蹲在旁边画起了圈圈。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救一下命啊!
傅博文略微整理了下衣裳,看到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开口道:“你放心便是,我安全了定是会放你离开的。”
老娘信了你的邪!
作为一个这个时空的歪果仁,你们和这大燕朝打了几辈子的仗了,彼此十分的憎恨,恨不得把对方的臣民全都干光。
看她一脸不信,傅博文张嘴刚想开口,便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响动,他不由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便地上前拉起了岑西西,低声道:“别说话,跟我走。”
岑西西小眼睛一亮,莫不是越泽这坑货来救他了。
嘿嘿嘿……效率还是挺高的吗?
傅博文握着她细弱的胳膊,猫着腰小心的探出头,静神感受了番,这才拉着她轻手轻脚的往外面走去。
除了风吹树叶沙沙响之外,岑西西什么都感受不到,但是不妨碍她有把好嗓子。刚才没有挣扎全在此时全力一击了有某有……
她气沉丹田,用了吃奶的劲吼道:“救……命……啊……我……”
一时之间,惊起了林子里的许多飞鸟。
傅博文面色一变,道了声该死,忙转身抱住岑西西,捂了她的嘴巴快速的朝山顶深处遁走。
岑西西呜呜挣扎了两下,只能垂了手脚,任他带着跑。呜呼哀哉,这都不来人的话,老娘这次真心要死翘翘了。
刚刚进入林子,众人便隐约听到了这么一嗓子,都忍不住的黑了脸,尤其是越泽更甚。他多么想回去,这粗鲁的跟汉子一样的声音绝壁不是他家柔弱的小表妹。
嗯,一定是失魂症更加严重了!
刚刚有侍卫辨别了方位,便看到闪电兴奋的跑了回来,喘着粗气摇着尾巴在单子晋跟前打了个滚。
众人再次默默无语。
闪电极具人性化的邀了下功,便调转了方向,在前方替众人带路。于是两两一组,众侍卫各自散开,铺成一张网往前面推去。
越泽带着家仆自是快速的跟上,就算实在是不想承认这个表妹,但是也不能让她受一点伤害,毕竟是从小看顾长大的。而且……他警惕的晲了眼不远处的单子晋,紧紧的皱起眉头,就怕这个混蛋,趁着这个机会公报私仇。
傅博文来不及扫清痕迹,只能闭着眼不要命的往前走。来往于燕朝无数次,刺杀狗皇帝五次,他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倒霉至此。本该晚宴上刺杀结果却被人提前,逃出皇宫遇阻各自失散,接应的人又寻不到。就算是说没有内鬼,他也不会信的。
他虽然面上沉静,心中却是焦急如焚。无论如何,他不能死在这儿,他得回去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032 不死定律
傅博文被堵在山顶悬崖边上的时候,岑西西的嘴角直抽抽,她就知道绝壁会是这样。就非得吃饱了撑得往山顶跑吗?敢不敢别这么恶俗?猪脚跳崖不死定律,非得要她亲眼验证吗?
啊啊啊……男主大人,跳之前咱先打个商量,能不能把伦家脖子上的剑给收起来?岑西西战战兢兢的哆嗦着小身子,生怕傅博文一个手抖,在她脖子上开个口子。
傅博文喟叹一声,在心中默默的说了声抱歉,然后扬声开口:“放我离开,否则这小姑娘今儿就会给我陪葬。”
说完,他手中的剑又往前送了些,岑西西小细脖子上立马多了个血道子。
嘶……真特么的疼!
个二百五的,要是听老娘的,哪里会像现在这么狼狈,早就舒舒服服的躺在女主大人的马车上杀回城内去了。关键是你自个狼狈到死都没人管你,你特么拉着老娘干啥。
艾玛,好怕怕,整个心肝肾脾肺都在跟着她一起颤抖啊!
“你敢!”越泽怒喝了一声。
他狠狠的往前跨了一大步,阴鸷的盯着傅博文,冷笑道:“你若是动她一下,本侯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呸你丫丫的,会不会说话。那个时候老娘已经死翘翘了,你再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有个毛线用。岑西西听到这句极其熟悉的话,再一次深深的苦逼了。
傅博文将岑西西搂的更紧了些,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兀自笑了笑,道:“黄泉路上若是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作伴倒也不寂寞了。”
死开……老不休的混账玩意儿!
“你……”越泽气得双眼猩红胸口起伏不定,但因为顾着白初柔的性命,便只能握紧了拳头,沉声道:“你放了她束手就擒,本侯保你不死。”
花擦,早特么说这句话不就完了。但是……岑西西腹诽,就傅博文这个尿性,他绝壁是不会同意的。
果然,傅博文坚持道:“要么放行,要么我们一起死。”
越泽刚想再开口,便听到单子晋阴冷的声音,“拿箭来。”他心内大惊,忙转眸看过去,竟是看到单子晋从随从手中接过长弓,冷笑的搭了只锋利的羽箭。
他瞳孔一缩,大步来至单子晋跟前,质问道:“你这是作甚?”
“眼睛用来喘气吗?”单子晋不阴不阳讥讽道。只是说完这句话,他眉间一紧,眸中闪过烦闷。
现在这个时候,越泽也顾不得和他斗气,急声道:“初初在他的手中,你若是这样会伤到她的。”
因为想到岑西西,单子晋心情更恶劣了些,他恶意满满的勾唇,“那又怎样?”
越泽:“……”
成瑾瑜自然也是阻止:“不能放箭不能强攻,白小姐是白将军嫡亲的女儿,我们不能让她受伤。”今儿若是伤了白初柔,就算是抓着了刺客,单子晋也捞不着这功劳。虽然他心里其实是想看到那个结果,可众目睽睽之下却不能什么都不做。不过想来自己也是劝他不住的,成瑾瑜可笑的想着。
雷鸣喘着粗气,身体高高的拱起,焦躁的在地上刨着爪子。左右半天没有等到单子晋的命令,更是不耐烦的嘶吼一声。
闪电也随着它吼了一嗓子。
我擦……
看到三字经这变|态的动作,岑西西瞪圆了眼睛,这货该不会是想把他们穿成肉串串吧?一定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艾玛,这混蛋玩意儿,能不能有不变|态的时候啊!
傅博文显然也是注意到了三人的争执,但他却低声问道:“你之前在骗我对不对?”
岑西西翻了翻白眼,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
“瑾安侯府的女眷,那你就是白将军的女儿……”
“你没看到单子晋那货根本就不把我的命当做一回事儿吗?都说让你去劫持顾家小姐你不去,活该你现在倒霉。我才是惨的很,好端端的变成现在这样子。我都没抱怨呢,你噼里啪啦的一顿埋怨是几个意思?骗你怎么了,白将军的女儿又怎么了,老娘现在都要陪着你一块死了,说这些还有个屁用。”
都快死到临头了,能不能说点有意义的话。
岑西西懒得听傅博文唧唧歪歪的话,忙连珠炮的打断他。艾玛,都要死翘翘了,她干嘛还要这么憋屈。咱也能学着女主大人,传扬大无畏的精神,将男主给骂个狗血喷头。哼哼哼……
傅博文一滞,无奈道:“我没有噼里啪啦的一顿埋怨。”
顿了下,他继续道:“我之前既然答应过你,就一定会让你平安离开的。”
老娘再次信了你的邪!口花花谁不会是的。
我去,越泽和成瑾瑜你俩能不能有点用,别总是被三字经这货秒成渣渣行不嘞。说了没两句话,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单子晋已经拉满了弓,明晃晃的箭尖正对着她的胸口散发着阴冷的光芒。
她抖了抖小身子,一脸惊恐的看向单子晋。
就这么好巧不巧的和他看了个对眼,她小心肝一抖,连忙低下头去。但很快又抬起来,花擦,她现在早就不是胧月阁绮蓝了好不嘞?还怕他个球啊!哼,打死三字经他都想不到她会穿在白初柔的身上。
可惜……
她实在是小看了单子晋与众不同的变|态程度。
眼底划过诧异,单子晋微楞了下,这种熟悉的惊恐中带着几分讨好的眸光,他就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他忽地放下弓箭,喝道:“雷鸣,去。”
得了命令,雷鸣高高跃起,撒丫子往前面奔了过去。
“单子晋……”越泽吼了一声,铁青着脸转了身,死死的看向刺客那边。
成瑾瑜抿了抿唇,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傅博文快速将岑西西给塞到身后,剑尖指向兴奋奔过来的雷鸣,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
不是吧……
要是被雷鸣无差别攻击到,她岂不是要变成肉块块。岑西西忽然就想到了那个被分食的兔子,魂都要吓飞了,那画面太血腥了有没有啊。
雷鸣的速度很快,不过几个动作间,便来到了两人跟前,矫健的身体跳在半空中,张开血盆大口,像是要跃过傅博文去咬岑西西。
臭不要脸……
你个畜|生又捡软柿子捏。
要是傅博文不中用,她真的是死定了。情急之下,岑西西喝道:“雷鸣,死开。”
这句话,在她还是绮蓝的时候,每次被雷鸣骚扰的烦不胜烦时总是会说,雷鸣便会最后再拱她一下,然后恋恋不舍的回到笼子里。
远处的单子晋忽然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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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为了雷鸣?
傅博文挽了剑花,反手刺向扑过来的雷鸣。
随着岑西西的喝声,雷鸣大眼睛里闪过绿光,躲过傅博文的攻击,直接从二人头顶跳了过去,堪堪落停在悬崖边。傅博文尚未来得及回护,它已经转了矫健的身子,直接扑进了……
岑西西的裙底!
傅博文:“……”
这只色|狼!
岑西西黑着脸抽着嘴角踢开它,它又咧着嘴死皮赖脸的贴上去,钻裙底不说还要抬着爪子伸着舌头去舔她的脸颊。
“滚犊子!”岑西西再次踢开它,心里默默留下两行清泪。她上辈子是不是和这货有什么理不清的孽|缘,所以无论换成什么壳子,这货依然缠着她。难道说她穿越书中,就是为了雷鸣而来?
噗……
为什么好想直接从这儿跳下去,老天爷啊,来道雷劈死她算了。
她扭曲着一张脸,已经完全不敢去看三字经那边的情况了。
原本该是威风凛凛的狼王,此时却满脸带着求抚摸求顺毛的贱模样,死不要脸的猥|琐又下|流的去蹭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众侍卫表示,这画面太刺眼,他们不忍直视。
越泽黑沉着脸,套啦着嘴角,讽刺道:“果然是什么人养什么货色的畜生,全都是下|贱无|耻的玩意儿。”
成瑾瑜蹙眉,面有不虞的反唇相驳道:“瑾安侯,当务之急乃是救出白小姐,而不是纠缠于口舌之争。”
单子晋勾着唇角,脸上的笑犹如六月的阳光,明媚又动人,但眼底的光芒却带着说不出的意味,幽深的让人发寒。他好像没有听进去越泽讥讽不屑的话,就那么饶有兴致的看着远处的那幕。
曾经几乎每日都会上演的一幕。
但很快,他嘴角的笑意隐去,紧紧抿住的唇线,让他原本阴柔的面容更是带了十分的冷厉。
他看也没看越泽和成瑾瑜二人,朝着岑西西和傅博文的方向很是随意的挥了挥手。他身后的属于他也只听令于他的侍卫组,立马拔刀出鞘急速的朝着山顶攻了上去。
这般不管不顾的强抓,根本就是不准备管白初柔的死活了。
“该死的。”越泽又是怒吼一声,抬腿跟着冲了过去。他身后的随从自然也是跟了上去。
成瑾瑜低声开口,满脸的不赞同。“子晋,你不该这样的。”
“你若是一直这么胡来,总有一日会自食恶果。”也不知这句话是提醒,还是出自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单子晋无谓的挑眉,“这不是大哥最想看到的吗?”
成瑾瑜一僵,但很快又若无其事的摇头,“不知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只不过是为了你好,这次……若是白小姐出事,只怕真的是难以善了了。”刚刚得罪了个户部尚书,又得罪这武官之首,皇帝还有何借口保他。
两人不过说话间,两人一狼已经被围在了一个狭小的圈子里。
傅博文咬牙紧咬,心中沉沉的想到,难道他这次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他侧眸看了眼被他抓在手中,板着一张俏脸依然和那匹狼在闹腾的岑西西,轻轻的勾了勾嘴角,长长的出了口气。
放开了她的胳膊,执剑往前一步,打算一战到底。
果然刚放开她,本就围上来的侍卫就各自持着武器攻了上来,他原本就体力耗尽,此时也不过是强撑着。抵挡了几招,抽疼了身上的伤口,便更加觉得气力不济。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无奈的苦笑一声。
抽空侧眸去寻那小丫头,却看到她飞快的往下面跑去,竟是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真是个狠心的小丫头……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的有些失落。
岑西西跑到一半,看到杵在那儿的三字经和成瑾瑜俩货,扁了扁嘴角,忙又掉转头往上跑,却差一点被雷鸣绊了个狗啃翔,她气怒的踢了它一下,别在缠着老娘了,你个蠢货。
雷鸣嗷呜一声,委屈的用两只爪子捂了眼睛。
岑西西磨牙,给老娘死开,老娘绝壁不接受卖萌。
越泽回转来到岑西西的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除了脖子上的那道血痕,并没有其他明显的伤口。除了衣衫凌乱了些,想来……
等等……
看到岑西西碎裂的裙角,越泽刚缓了的脸色重新变得难看,他抓着岑西西的肩膀,吼道:“初初,你和我说,那个混蛋是不是欺负你?”
我去,坑货你戏路又错了。邪魅狂狷啊放|荡不羁啊这些才是你的基调,咋地又忽然转变到咆哮帝的频道上去了。感情您老人家是多面手来着?一人分饰几个角色,感觉自己萌萌哒,一点都不精分。
啊呸……
但是能不摇老娘吗?没眼力见的也该有智商,那大叔哪里精力拱老娘这颗小白菜啊!难道说和女主大人滚了几次床单,你的脑花转到女主大人身上去。啧啧啧,感情女主乃是狐|狸精啊,采|阴|补|阳什么的不要太厉害。
她掏了掏痒痒的耳朵,一脸弱智的问道:“什么是欺负?就像你和顾家姐姐那样吗?你是不是打她了?我好像听到她哭了耶?”咱是多么的纯洁无辜小白花啊!
越泽:“……”
他抽了抽嘴角,“不知道的不要乱问。”
“走吧,表哥带你下山,想必母亲定是已经知道了此事,指不定心中如何担忧呢。”
岑西西点点头,十分乖巧的靠在越泽的旁边,柔顺的跟随他的步伐,往单子晋所在的位置走去。
除了时不时踢开蹭过来的雷鸣,显得真真是柔弱讨巧的紧。
而山顶上的傅博文大喘着粗气,一只腿屈膝,一只腿半跪在地上,身上滴滴答答往下躺着鲜血。他抬手抹去脸上的血珠,模糊看向虎视眈眈的这些人,堵着一口气以剑支地,踉跄着重新站了起来。
就算是死,他也不能被抓住。
发了狠不要命的突开一个口子,傅博文最后看了眼岑西西的方向,纵身从山顶跳了下去。
侍卫们一片喧哗。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心想果然是跳下去了。
可这些和她才没什么关系呢。她咽了咽口水,哆嗦着小身子紧紧的偎着越泽,艾玛,为啥她一靠近三字经这货就全身发软呢?擦,一定是当时被掐断脖子,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她要不要他赔点精神损失费啥的?
可惜还没等她把这个作死的想法给拍出大脑,她竟然被一把蛮横的力道给拉了过去,瞬间撞上了具坚硬的身体。
我擦……
鼻子好痛!
“单子晋,你这是干嘛?”
耳边又传来越泽的怒吼声。她已经都不想再因为这个吐槽了好吗?
等等,三字经……她抬眸,果然对上一双上挑的凤眼。只是那眼神哦……
她吓的一哆嗦,直接嗷了一嗓子。
“表哥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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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不是人
越泽被转回来的侍卫困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单子晋夹着白初柔,闲庭信步一样朝着山下走去,不由的骂道:“单子晋你个无|耻小人,你给老子站住。”
却因为分心,背上挨了一脚,妈蛋,越泽狠狠的瞪过去,下手便再也没了顾忌。
生生让单子晋从自己手里面把人抢走,越泽觉得自己的脸被打的啪啪直响,一时之间气的眼眶都发红了。
成瑾瑜拧着眉头看着这场闹剧,心中对单子晋的任性呲之以鼻,却在默默想着最后该如何收场。就算单子晋备受宠爱,但刚刚才得罪了林贺,现在又当着越泽的面将白初柔给劫走,且态度如此嚣张,想来应该不仅仅是禁闭这么简单的惩罚了。他忍不住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冷冽的双眸难得的露出真心的喜色。
想必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的憎恨单子晋,他这个所谓的弟弟。
岑西西被单子晋夹在腋下,扑腾着腿直叫唤。妈蛋,到底怎么忽然就变成了现在的熊样子,啊啊啊啊,她不要被三字经这变|态抓走啊。那下场就算用脚趾头去想,都不会太美好。
“表哥,救命啊,表哥……”她吼的嗓子都冒烟了,却悲催的发现越泽还特么某有赶上来。所以坑货果然是坑货,一点都不能指望是吗?
单子晋额角狠狠的跳了一下,凶神恶煞的喝道:“闭嘴,否则立刻摔死你。”
一模一样的一句话,效果自然也是杠杠的。
岑西西立马惊恐的捂住嘴巴,表示自己再也不说话了。她一万个相信三字经这货绝壁能干得出来这件事情。
单子晋微不可查的哼了一声,便继续施施然的往山下走去。雷鸣和闪两只畜生颠颠的跟在后面。
当被趴着摁在马背上的时候,岑西西差点流下两行激动的面条泪。待遇好了太多,竟然没有被提溜着脖子来次随风飞翔,她都要感恩戴德痛哭流涕了好吗?
郡王府内所有的仆从再次沸腾了,暴雨走了还没两天呢,郡王又领回来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郡王爷大人,您这是汗了二十年,一朝开垦完全停不下来的节奏啊。漂亮的丫鬟俊俏的小厮,一时之间皆是春|心萌动,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宠儿。嗯,好像混进去了奇怪的东西。
岑西西蹲在那儿画了会圈圈,终于忍不住悄悄抬眸晲了眼三字经,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郡王爷和我家表哥有仇的话,抓我来真的没用的,要不您去找顾小姐吧还是。表哥今天还和我说准备娶她进门的。”对不起女主大人,伦家又卖了您一次。
自从这货让她闭嘴,一路上她连哼哼都没敢。结果被扔进之前住的地方,就见单子晋靠在榻边,十分悠闲的喝起了小酒,一点弄死她的意思都没有。她心中忍不住活泛起来,果然被认出什么的,是她想多了。嘿嘿嘿,这货怎么可能变|态到那个程度,那简直已经不是人了啊。
单子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恶意的勾勾唇角,道:“你猜本王在想什么?”
岑西西忙摇了摇头。她辣么正常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知道变|态心中是怎么想的。
单子晋放下酒杯,起身缓步来到她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本王在想这次让你怎么个死法,上次死的太容易了,不是吗?暴雨……”
顿了一下,他讥诮的挑挑眉,“或者太白金星?”
岑西西咽下口水,嘿嘿干笑着道:“初柔不太明白郡王爷说的是什么?”老娘反正换了壳子了,无论说什么,她都会死不承认的。氮素,好怕怕。这**为啥就非得缠着她,就不能把她当个屁放了吗?
呸……三字经这货才是个屁。
她咧着嘴角,眨巴眨巴小眼睛,继续装乖卖傻道:“郡王爷,初柔该回去了,不然姨母她老人家会担心的,呵呵。”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单子晋隐有不耐,伸手直接将岑西西给拎了起来,阴测测的问道。“若不说实话,本王便先将你身上的每一片肉都割下来,做成肉丸子让你亲自吃下。然后敲碎你四肢的骨头做成人彘,用盐水养在坛子里。”
岑西西目瞪口呆,艾玛,好变|态。啊,不对,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单子晋狞笑了声,继续道:“你这双眼珠子倒是漂亮,挖下来风干做成装饰品。还有这满嘴的尖牙,用小锤子一点一点全部敲掉。鼻子挺翘的很呢……”
咱们打个商量,能不能别再继续说下去了。
岑西西吓得整个身子都打摆子了,她嗷呜一声,闭着眼睛视死如归的喊道:“你有本事直接杀了我。”大不了读档重来好了,光听听就毛骨悚然了有某有。她简直不敢去想象,要真的被单子晋处以这些刑罚,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单子晋却勾勾唇,柔声道:“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死,反而会让你活得长长久久。”
岑西西:“……”
她真的不该拿他当成人看是吧?她以前竟然还想着报复她,脑子简直让驴踢了有没有。当时就应该老老实实的等着读档,吃饱了撑得搞出这么多事,结果这货非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还越来越……疯魔。
“表哥,救命啊……”她现在唯一指望的就是越泽了啊,这坑货怎地还不来救她啊。她现在还没有作死,还没有被厌弃,所以一定不会不管她的对吧?
单子晋沉了脸,喝道:“闭嘴,你是本王的东西,不准唤别的男人。”尤其是越泽,他只要想到,她柔顺乖巧的偎在他的身边,就觉得十分碍眼。他的东西,哪怕一点点气味都不能沾染上别人的。
她若是再敢唤一声,他保不齐会压不住想要直接掐死她的想法。
能不能把手先从伦家的脖子上移开?
岑西西已经欲哭无泪了,真的一定是她做的孽太多了,她有罪她应该去忏悔,可是她不要连着被掐死两次啊。
那也才凄惨了。
“说实话。”单子晋压下心中的暴虐,冷幽幽的开口。“你到底是什么?”
岑西西忙点头,惊恐的小眼神示意,他先放开她。
单子晋哼了一声,松开手后退两步,便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的解释。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难得的,单子晋心中满是好奇。当时认出暴雨的时候,他便将借尸还魂这个想法在脑中过了一遍。但他并不行相信这怪力乱神之说,便想着听她的实话。
至于最后该怎么处置她,他一时之间并没有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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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怂货一枚
岑西西觉得脑子直抽抽,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好的说辞,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迟疑道:“其实吧……我原本是山中一棵……”眼看单子晋瞳孔一缩,好像又要变脸,她连忙收起自己习惯性的贫嘴,举着手指头发誓道:“真的,这次说的绝对是实话。”
“我原本是山中一株仙草,嗯,机缘巧合之下化成人身,嗯,后来被太白金星抓住炼制丹药。我百般周旋之下才逃了出来,嗯,但是受伤太重无奈只能附在那花魁女身上。嗯,后来……就又附在了白初柔的身上。”
单子晋耐着性子听她诌完,冷笑道:“错漏百出不知所云,你觉得本王有这么蠢?”
岑西西苦了脸,眼泪汪汪的赌咒发誓,表示自己说的绝对是真的,要是有一句假话,就让她出门被车撞死喝水呛死吃东西噎死……
“洗澡淹死,睡觉睡死……”对上单子晋越发冷凝的眸光,岑西西只觉得毛骨悚然,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最终闭了嘴巴,只可怜巴巴又讨好的看着他。
“怎么不继续说了,嗯?”单子晋挑眉。
岑西西嘟囔,“说了你又不信。”她总不能说,你们这群货是猥|琐瓜杜撰出来的,产生于臆想,也仅供于yy。她要是真的这样说了,单子晋更不会相信的。
谁会相信自己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嘞?
单子晋瞪她,“来人……”
我擦,该不会叫人收拾老娘吧。岑西西蹭滴扑过去,抱住单子晋还没来得及放下的胳膊,哭道:“好吧,我就是一抹四处游荡的孤魂来着,这次是真的了。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太白金星和仙草,就是个无法转世投胎的野鬼,没地方可以容身,只能借用合适的肉身才没有魂飞魄散。”
她一边蹭着眼泪,一边继续哭求道:“小的万般无奈才会这样做的啊,并不是有意害这两个妹子。求郡王大人您网开一面,就饶了小的吧。”
单子晋原本是满脸的嫌弃,但是却在岑西西荷包蛋一样的胸脯不小心蹭到他的胳膊时,脸色一变,猛地将她给掼了出去,骂道:“蠢货。”
岑西西:“……”
形势比人强,老娘忍你。
她半跪在地上,抽了会嘴角,才又扁着嘴巴道:“郡王爷说是就是了,您开心就好,呵呵。”
单子晋勉强压下心中的躁动,刚想开口说话,便听到外面门口传来小心翼翼的通报声,道是皇帝陛下身边的内侍太监邵良来了,正在外面等着召见。他不耐烦的皱皱眉头,警告的对岑西西道:“老实的待在这儿等本王回来。”
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走的时候不自觉的甩了甩胳膊。
呸……
你个死变|态,明明是你丫占了老娘便宜,结果弄的好像你吃亏了似得。没了单子晋,岑西西忙收起可怜卖乖的表情,立马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嫌弃的垂眸看了眼胸前的荷包蛋。白初柔长相温柔、声音甜美,但就是没胸没屁|股,跟个纸片人一样。这让做绮蓝时习惯了波涛汹涌的她,一时之间很是不适应啊。
啧啧啧,要不说越泽那个坑货死活看不上白初柔呢。这就是个青涩的小丫头,对那种青壮年男人可谓是一点吸引力都没得。
她正准备找个地方舒服的窝一下,就看到单子晋沉着一张脸走了回来。连忙立正站好,重新露出讨好的笑容。
妈蛋,她现在变脸的技术不要太快哦。
单子晋哼了声,道:“跟本王走。”
岑西西小眼睛一亮,差点收不住要咧开的嘴角。越泽这货终于找上门来了对不对,要不然三字经脸色也不至于这么难看。
看到她骨碌碌乱转的眼珠子,单子晋哂笑道:“就这么高兴?”
“没有,小的绝对没有高兴。”岑西西义正言辞的说道。
单子晋也不理睬她,兀自往外面走。她便只能屁颠颠的跟在后面,一口小白牙磨的咯咯直响,恨不得一口咬死前面的人。
刚走出屋子,就看到个白面无须,胖乎乎笑的慈眉善目的小老头迎了上来。朝着单子晋见了礼,又笑眯眯的对岑西西道:“老奴见过白小姐。”
岑西西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免礼免礼。”
邵良呵呵笑了两声,道:“郡王和白小姐前面走,老奴跟在后面。”
“去哪儿?”岑西西看他笑的眼睛都快要没了,显得心情不错的样子,问道:“回瑾安侯府吗?”
“是圣上要见白小姐呢。”邵良笑着答道。
我擦……
岑西西脚底下一个趔趄,抓住了单子晋的胳膊,这才好悬没直接扑倒在地上。
单子晋斜睨了她一眼,狠狠的将她扶着他的手撸下来,骂道:“蠢货,不会好好看路啊。”
邵良跟在后面又是笑了笑。
笑个屁啊……
这句话她只敢想一想,但是单子晋却直白的说了出来,他嫌弃的回身瞪了眼邵良,呵斥道:“你捡钱了,就知道笑笑笑。”
岑西西不得不竖起小拇指,三字经你真是太牛逼了,谁都敢特么的训上一句。
邵良却也不恼,温和的说道:“老奴是为郡王开心。”
单子晋冷笑,“等我死的那天吧。”
果然在单子晋的世界中,这全天下人都好像欠他钱一样,真是看谁都不顺眼。我擦,这货真以为别人都是他娘,都得无限期的宠着他。哼哼哼,不作不死,老娘坐等你受报应的那一天。
不对……
她关注点好像跑偏了。
皇帝找她干啥啊?难道说越泽觉得打不过三字经这货,跑到皇帝跟前告黑状去了?
她抿抿嘴巴,浅笑着问道:“那个……这位大人,请问我表哥是不是也在宫里面?”
邵良刚想回答,就听到单子晋的不悦的训斥声,“忘记本王刚才的话了?要不要帮你想起来?”
我勒个去……
老娘也是有尊严的,能不能不要像训孙子似的这么训老娘?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人乎?
岑西西脸色青白交加,恨恨的瞪向单子晋。
单子晋却挑了挑眉毛,“怎么,有意见?”
好吧,她就是个怂货,连兔子都不如的怂包一个。
“不敢。”她心中默默流泪。
单子晋便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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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神转折
单子晋并没有骑马,而是和岑西西一起坐的马车。
被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这感觉实在是不怎么美好,岑西西挪了挪屁|股,努力让自己缩的小一点,自我催眠这货看的不是她。
良久,单子晋开口问道:“你本名唤作什么?原本是做什么的?”
我呸……这和你有个球的关系啊。
岑西西腹诽不已,转了转眼珠子,准备随便编一个,却听到单子晋冷声道:“要是再敢骗我,剪了你的舌头。”她一个激灵,忙露出真诚的小模样,嘿嘿笑了两声。
“飘荡了几十年,我就只记得我自己叫岑西西,其他的一概不知道了。”不让她撒谎,那她就只能这样了。
单子晋不置可否的嗤了一声,挑眉讥诮道:“这名字真难听,以后还是叫暴雨吧。”
老娘甩你一脸翔。
她名字就算有点土气,也特么甩暴雨这破名字几十条街。岑西西特别想把丫脑袋给拧下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审美是如此的迥异。
“不满意?”单子晋阴测测的问道。
“小的怎么敢。”岑西西磨着小尖牙再一次妥协了。
“之前的那次本王大人不记小人过,暂且饶了你。但是你要记住,不会有下次了,若是再敢背叛本王,无论你是什么东西,本王都会让你后悔存活于世。”单子晋幽幽开口。
他其实并不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可难得的遇到让他觉得奇异有趣的事情,将她留在身边也算是让他找到些乐子。看到她明明很生气很害怕,却必须得强压住,讨好又谄媚的对着他笑,单子晋便觉得心情极是顺畅。
她的存在就像是雷鸣,让他觉得很轻松自在。既然之前亲手掐死她,他觉得冷清了许多,那么这次,他便好好的留着她的性命吧。
只要她再不背叛他。
哎喂,敢不敢别这么不要脸?老娘怎么地你了,不就是给你制造了一个和男主亲密接触的机会咩,你丫又没吃亏,再说了都已经亲手掐死老娘了,再大的深仇大恨都抵消了好伐?还大人不计小人过,老娘呸死你。
她嘴唇动啊动啊,好半天就是没敢把这些话说出来。
啊啊啊啊,她为啥就这么怕他啊。
“清楚了吗?”单子晋蹙眉,显然不喜欢她的默默无语。
岑西西忍辱负重的点了点头。
皇宫太后寝宫内。
被越何氏的哭声扰的头疼,太后不耐的捏捏额角,开口道:“一把年纪的人了,别总是哭哭啼啼的,让小辈看了笑话。皇帝既然已经派人去宣他,他再无法无天也不敢不尊。哀家应承你,若是这小子真的做了孽,哀家第一个不饶他。”
越何氏心肝脾肺都快气炸了,要是初柔真的被欺负了,就算不饶了那个混账玩意儿又能弥补了什么?她现在唯有祈祷,初柔千万不要受到什么伤害,否则她以后有什么脸面去见死去的妹妹。她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的道:“太后,臣妇的妹妹用命换来的这个孩子,如果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臣妇也是活不下去了。”
肃平公主看着自己刚染的蔻丹,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本宫的儿子眼光向来高的很,不太喜欢这种娇柔的小姑娘,越夫人放心便是。”
没想到肃平能舔着脸说出这话,越何氏一口气梗在胸前,差点没厥过去。
太后皱皱眉头,斥道:“阿暖,闭嘴。”肃平公主名裴暖,亲近之人一般都唤她阿暖。
皇后在一旁笑着宽慰道:“子晋这孩子向来不喜女色,应该不会做这种莽撞的事情。想来其中应该有些我们不知道的渊源,您说呢,陛下?”
皇帝咳了一声,他还真是希望单子晋能做出什么来。虽然名声不太好听,好吧,反正他本身就没有什么名声可言。至少破了他好龙阳的传闻,而且这几年来,单子晋越来越乖僻嚣张,于女子更是深恶痛绝,若是真的看中白初柔,也未尝不是好事。
“等两个孩子到了,且看看他们怎么说吧。”
听了这一唱一和的说法,越何氏更加的心塞。这一家子人,都死不要脸到一定境界了。不知道的渊源?呸,特么的直接说我们家初柔和那个混账玩玩意儿私相授受好了。。
说话间,外面传来内侍的通传。
皇帝朗声开口:“让他们进来。”
单子晋大踏步的走在前面,岑西西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落在众人眼中俨然一副温良恭顺小媳妇模样。
看到岑西西,越何氏忍的肝都疼了,才没有直接扑过去,将她上下给检查了遍。
岑西西悄悄撩撩眼皮,太后、皇帝、皇后,啧啧啧,这书中最是牛逼哄哄的三大人物哎,金光灿灿的差点闪瞎了她的一双狗眼。可是……谁特么的告诉她,见到这些人该怎么行礼啊?
总不能跟清宫剧里一样,蹲蹲身子来句老佛爷吉祥皇后吉祥皇帝吉祥吧,她敢保证,绝壁会立马被人叉出去。
余光里瞥见她这幅呆傻模样,单子晋脚步顿了一下,伸手一把将她拉到身边,带着她一起跪了下去。
哪怕再放肆,见到这些人,他总归是要行礼的。
眼珠子都快惊掉了好吗?
肃平公主不太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她那混不吝的混账儿子,竟然会关心别人。是吧,这是看到白初柔傻乎乎,害怕她殿前失宜,才特地拉住她的是吧,一定是这样吧。
她忍不住朝着外面瞅了瞅,莫不是天上下红雨了?
皇帝则是微微笑了笑,暗地了点了点头,感情还真的是有什么。
皇后眸光闪了闪,但也是露出一抹笑容。
还没等太后问话,单子晋便先开口请罪:“今天的事情子晋错了,不该这么莽撞的将人给劫走,期望太后娘娘、陛下予以责罚,也希望越夫人能够恕罪。”
呃……
她们听到了什么?
单子晋竟然在认错?是吧,是在认错吧?这已经不是下红雨了好伐?天上是不是下金子了?
越何氏整个人都不太好,你个混小子这么不按照套路来,待会儿让我怎么哭着骂你啊。
“怪只怪初柔实在是太美了,我一看到她便心动的不能自持,一时糊涂之下,才做了错事。”单子晋露出深情款款的模样,继续在众人的震惊中说道:“子晋恳求陛下,能够将初柔指婚于我。”
咔擦擦擦……
越何氏只觉得晴天霹雳,想也没想的直接开口,“不行。”
脑海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上空有一万只黑乌鸦吱吱哇哇。岑西西直接傻了好伐?
她掏了掏耳朵,看神经病一样看向单子晋,这货说的是人话吧,是的吧?可是为啥她完全听不懂?
妈蛋,刚才还冷冰冰的训的她跟狗似的。现在竟然有脸说什么她太美了?我擦,你丫眼睛瞎了是吗?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指婚是几个意思啊?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太后觉得有生之年能够看到这个外孙服软的模样,也真是死而无憾了。她忍不住的笑了笑,道:“你这孩子,就算是喜欢人家,也不能直接把人劫走吧。念在你是第一次,哀家这次就饶了你。”
第一次……还想来个第二次第三次吗?你们一家子都特么是怎么一个思路啊!岑西西默默无语
“皇帝,哀家看这白家丫头也是个好的,你就允了这件事情吧。”
皇帝原本就有这个属意,先是顺着太后的话象征性的训了两句,便道:“既是你诚心来求,朕这便命人去拟赐婚的圣旨。”
越何氏黑了脸,感情没人把她的意愿当成一回事儿啊!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站起身来说道:“还望陛下三思,初柔现在还小,且她的亲事总不好直接越过远在边关的白将军吧。”
皇帝面有不悦,沉了声音说道:“越夫人不必再说了,朕会立马修书一封,告知白将军这件事情。”
越何氏气得身子发抖,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儿?她明明是来求人做主的,到了最后却硬生生的把初柔给赔了进去,这还有没有天理啊。她还想据理力争,便又听到单子晋说道:“子晋希望能够尽快迎娶初柔。”
顿了一下,他补充道:“越开越好。”
越何氏只觉得一口老血差点噎死她。
得寸进尺也没有这样的。你说娶就娶,说快就快,还把不把别人放在眼中。
显然,皇帝和太后皆是纵着他。在越何氏抗议无效之下,成亲的日子定在了一个月后。
岑西西整个人都苦逼了。她还以为到了皇宫,能够摆脱三字经这货呢。
怎么忽然之间就神转折成这个熊样子了?
她就真的一点人权都没有吗?
侧眸看到岑西西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单子晋不悦的哼了一声。她的身份毕竟不同于绮蓝,强行把她留在身边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添上许多麻烦。反正他原本也不准备成亲,让一个宠物占着这个位置,倒省了母亲一直念叨他。
但是他十分不喜,她这般不太情愿的模样。
忍不住狠狠的捏了捏她的手。
岑西西倒抽一口气。
我擦,你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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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馊主意
越泽面色沉沉的等在宫门口,待看到自家的马车从里面徐徐驶出来,大踏步的迎了上去,尚未便听到越何氏的咒骂声。他皱了下眉毛,心知母亲定是又在里面受气,但即便如此也不应该尚未走出皇城便这么口没遮拦。他猛地跳了上去,大手一挥撩开帘子,带着警示的意味道:“母亲。”
立时便看到无精打采的岑西西窝在越何氏的怀里,而越何氏一张脸沉的几乎滴出水来。
越何氏一看到越泽,眼泪流的更凶了,“我滴儿啊,你可一定要争气啊。要是你父亲在,娘也不至于让人欺负成这个样子啊。他们就是看着我们孤儿寡母好拿捏,不给你正经的官职就算了,还把我的初柔推入狼窝,我可怜的初柔啊,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哎,我怎么就活的这么惨啊。”
这些话他耳朵听得都要起糨子了,越泽额角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然后说道:“母亲,有话回去再说。”
“我不回去,我就是要在这说,他们裴家欺人太甚。”越何氏非但不收敛,声音还越发的大了。
岑西西只觉得耳朵被震的翁翁直响,默默的在心中为越何氏竖起了大拇指。姨母大人,好样的,氮素,这话为啥不早说捏?她耷拉着眼皮,脑子里全是三字经看向她时警告的小眼神,明晃晃的表明她要是这一个月不老实,他分分钟就敢弄死她。
当时就想直接把他给戳瞎有某有?
只要是遇上三字经这货,这剧情绝壁就会一路爽歪歪的走下去,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啊啊啊,好烦躁好想仰天长啸,特么的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现代啊,折磨人也没有这样的。
越泽脸色一变,问道:“他把初初怎么了?”
“一个月后,初柔便要嫁给那个煞星。”说出这话,越何氏觉得简直像是有人在拿着刀子挖她的心,生疼生疼的。她娇滴滴养大的小姑娘,原本是给自家儿子准备的,且初柔又一直十分喜欢越泽。现在却要被逼无奈的嫁给别人,也不知道她心中苦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儿,越何氏也顾不得自己了,忙紧紧抱住恹恹的岑西西道:“初柔,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姨母回去便给你父亲写信,让他抗旨。不行,让他造反算了。”
噗……
岑西西差点喷出来。简直是一个人作死,还要拉上所有人陪着她一起。这就不说了,关键是那白将军对这个女儿也没有多深的感情,怎么可能会为了她作死呢。
可怜的白初柔也就在越何氏心中有几分地位。
“母亲,别乱说。”越泽忍不住斥责了一声。
他垂眸沉吟了会儿,说道:“初初嫁给他也未必全是坏事……”
没等他说完,越何氏就骂道:“怎么不是坏事,初柔喜欢的是你,怎么甘心嫁给被人。再说了,谁家正正经经的女孩儿,从订婚到成婚才一个月的时间,嫁妆都来不及准备。这根本就是看不起不尊重初柔,不行……”
她忽而眸光一亮,声音都兴奋了许多,接着道:“你们两个回去就给我洞房,我还就不信了,初柔如果不是完璧了,那混账玩意儿还能娶。”
越何氏猛地一拍手,道:“对,就这么办。”
岑西西嘴角直抽抽。
姨母大人,你老人家真乃神人是也,这不靠谱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还有您老人家这么赤果果的说出来,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吗?她要不要羞答答的配合一下应承下来,然后等着被越泽这个坑货打脸,什么不是真爱啊做不下去之类的。
我去,光是想想都要吐了好伐?上赶着被越泽嫌弃,她还不如去嫁给单子晋!
不对,嫁个屁!
她还不如去死!
岑西西连忙在在越泽开口之前,急切的说道:“姨母,您胡说什么呢?初柔才没有喜欢表哥呢。”
但是一抬眸,对上越泽了悟于心的小眼神,她差点想上去抽他。
越泽一直知道白初柔喜欢自己,但是在他心中,他一直把她当做亲生妹妹看待。这世界上的女人有两种,可以上的和表妹,所以他便只能装作不知道。更何况现在,他的心被顾芊秋全部占满了,他更是没有和别的女人欢好的心思。
而岑西西这番着急撇清的模样,在他看来,却是在欲盖弥彰掩饰自己的情意。
他斟酌了一番,想着怎么拒绝才能够不伤害她。
“母亲,我和初初如同亲生兄妹一般,你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他眸中划过冷凝,如果初初真的不愿意嫁给单子晋,他会想办法的。只要想到这两次在他手中落了下乘,越泽便觉得心中堵了一口气。
和单子晋互不顺眼闹腾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像这两次这么惨过。越泽忽然觉得,也许单子晋以前也许根本是在耍着他玩。这个想法让他面上无光,心中更是羞愤异常。
越泽握紧了拳头,薄唇紧紧抿住,恨不得现在就能把仇报了。
“狗屁亲生兄妹,总之我不管,这件事情你们必须听我的。”越何氏脾气上来,哪里听得到别人说的什么。反正她心心念念的都是,绝对不能让初柔嫁给单子晋那么嚣张乖戾的人,以及有肃平公主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婆婆。
不管怎样,反正越何氏心中是打定这个主意了。回到府中便开始命人收拾房间,准备给两人做新房用。
岑西西已经被雷的说不出话来了。
一个月成亲不算尊重,那您老人家这样根本就是在作践我吧,啊?其实您就是以关心的名义来报仇的吧,一定是吧?
哎喂,我说这里面有一个正常人吗?
还有水墨,嫁人的那个是我,咱能不能不哭的好像死了亲爹娘一样。而且就算哭也应该是抱着我哭吧,你丫对着越泽梨花带雨的算怎么回事?
“侯爷,怎么办呢?小姐她该怎么办呢?”水墨捏着帕子,养着一张小脸,对着越泽哭的好不可怜。
越泽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了别哭了,眼睛肿了就不漂亮了。你先出去,我和你家小姐有话说。”
死不要脸……
都已经深爱着女主大人了,还特么四处留情。其他的时候总是跑偏,只有所以面对女人的时候,你才能想起你邪魅狂狷的属性吗?
水墨虽然很不愿意,但是却只能乖顺的点点头,擦着眼泪出去了。
越泽走向沉默不语的岑西西,柔声说道:“小初初,你别怕,我会想办法的。”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你也别听母亲胡说八道,若是听她的话,根本就会毁了你。你乖乖的,别担心,表哥不会让单子晋那么容易就娶你的。”
我呸……
其实最重要的是后面这句话吧。
她看着就那么饥不择食的模样吗?你就是脱光光趟在老娘床上,老娘都不带看一眼的。对,老娘绝壁不会看的。
不过……啧啧,身材不错的说,嗯,不看白不看,用就算了。
她扁扁嘴巴:“我知道的,我们是亲兄妹嘛!”亲兄妹,你丫到最后对白初柔这么狠。脑子被下半身糊住的混账玩意儿。
越泽便笑了笑,“真乖。”
“折腾了一天也累了,好好休息会儿吧。”越泽说完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便转身出去了。
岑西西嫌弃的拍了下脑袋,能不能别跟摸狗似的摸她。
她萎靡不振的趴在床上,使劲的挠了挠床铺。
剧情又歪了,这么进行下去完全就是浪费时间了,但是她不确定翘辫子之后会是一个怎样的光景,而且她实在是没勇气自杀。被人弄死就已经很凄惨了,还要自己去找死,艾玛,还有比这更苦逼的事情吗?
水墨走进来,小声问道:“小姐,热水烧好了,现在沐浴吗?”
岑西西翻了翻白眼,“沐浴个屁啊,睡觉。”
一天受了无数打击,知道她心情定是不会好,水墨便抿了抿唇,道:“那小姐您便先休息会儿,等睡醒了唤婢子。”
之前闹腾了一番,顾家一行人便没有在大昭寺多待,早早的便回了山下的庄子。
越泽匆匆离去再未回转,顾芊秋便觉得心里面堵的难受,半天都静不下心来。
元香便提议,不若在周围随便逛逛吧。
顾芊秋想了想,自然是同意了。便只带了元香,悄悄的溜了出去。反正这种事情,她们之前也没少干。
不知不觉间就走的远了些。
眼看天下渐渐暗下,元香这才想起来劝道:“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只不过话音刚落,便听到草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主仆二人一愣,皆是有些惊疑不定。
但是作为穿越人士的顾芊秋,自然不会怕这个,她壮了胆子,便抿着唇悄悄的朝着发声之地走过去。一个身着黑衣满身伤口昏迷不醒的男人,赫然印入眼帘。
“小姐,怎么办?”元香抓住顾芊秋的胳膊小心的问道。
按照顾芊秋的性子,怎么可能不管。她咬了咬唇,道:“我们将他悄悄带回去。”
“可……”若是坏人呢,元香忍不住的想说。
顾芊秋摆摆手,他是什么人她并不关心,她只知道若是她不救这人便只能等死了,她做不到。
岑西西要是在这儿,绝壁要吐血三升。我擦,跳下悬崖之后难道不该是在山谷里面吗?出现在庄子附近是几个意思?傅博文其实练过乾坤大挪移吧?就算是小**也能不能不要这么扯淡啊!所以无论歪成啥样,最后还是会正回原剧情是吧?男女主总会是冲破时空所相遇的是吧?
简直不科学到忍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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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夜半访客
岑西西觉得越何氏疯魔了,竟然在三天之内给白将军去了十几封信。这还不算,越何氏还每天亲自带着丫鬟把她刷的干干净净,给她穿上大红色的衣裳,涂上胭脂抹上粉,非得逼着她娇羞的等待着越泽的临幸,简直把她当做待宰的大肥猪。
她不干,越何氏就哭给她看,膈应的岑西西脸都是绿的,恨不得直接拿个布堵上她的嘴巴。
最后只能败下阵来,在所谓的洞房里面装死。
然后越何氏所有精力就全放在去寻找跑得毫无踪影的越泽,几乎把所有可能的地方都翻了个遍愣是没有找着他。
这日一大早,她刚被洗刷刷干净,下人就来报,说是侯爷回来了。越何氏先是喜又是怒,也顾不得管她了,脚底生风的朝前厅走去。
没多久,吓得战战兢兢的下人来请岑西西,说是老夫人和侯爷打起来了。
岑西西囧的无以复加。
这两母子就不能消停会儿吗?再说了他们打他们的干她屁事?她一点都不想过去好伐,尤其是现在穿红戴绿的鬼样子,特么她自己看了都嫌弃。
她撇撇唇,“让他们打吧,死不了人就行。”
众仆人默,表小姐这个时候不应该急切担忧的赶过去劝人吗?这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算怎么回事?原来的娇羞温柔呢,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还是说本性暴露了?
水墨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不赞同,忍不住呐呐说道:“小姐,老夫人和侯爷都那么疼你,你怎能……怎能这样说他们?”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悠哉哉的晃回了房内,继续装死中。
完全忽视了一众人等的殷殷期盼。
刚趴了一小会儿,听到外面请安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越泽毫不避讳的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歪在床上的岑西西,他忍不住隆起额头,但很快又平复下去。
他走上前,垂着双眸沉声道:“小初初,我有话同你说。”
岑西西摆摆手,道:“表哥放心好了,初柔对你真的是没啥非分之想,这样打扮实在是因为拗不过姨母。”
呸,老娘用脚趾头都知道你丫说的是什么。才不给你嫌弃老娘的机会,哼。
越泽心中总算是稍微松了口气,他就怕初初跟母亲一样,也给他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他真的就该头疼了。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他都只能当做是真的。
这两日顾家终于和林家退了亲,顾芊秋也从京郊回来了。他约了她出来,发现她整个人都很低落,对着他的时候不是蹙着眉头,便是在强颜欢笑。看到她这个样子,越泽便知道她心里面还惦念着林致远,心中怒气勃发,想好好的教育她一番,让她认清谁才是她真正的男人。可看到她闭着眼睛,睫毛轻颤的模样,又添了十分的不舍得。
心中又气又怜又添了几分的嫉妒愤恨,偏偏她还问是不是初柔和单子晋订婚了。那么是不是她误会了林致远。
一气之下,越泽便回了侯府,但是早点娶了顾芊秋的念头却愈发清晰。
而且……
他还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教训单子晋一番。
所以他又问了一遍,“小初初,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嫁给他。”
岑西西嗯了一声。
鬼都不愿意嫁给个变|态。
越泽便点点头,就那么看着岑西西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表哥有个主意,可以不让你嫁给他,但是……”
岑西西抬眸看向越泽,正巧对上他有些心虚和迟疑的眼神,她问道:“是不是我也落不了什么好?”她觉得越泽就是个损人不利己的玩意儿,简直是坑她没商量。她觉得就算要摆脱三字经,她也绝对不想和他联手,否则肯定会再次死的惨惨的。
没想到她就这么直白的问了出来,越泽一愣,抿了唇算是默认了。
呸……
她就知道,虽然白初柔本身的下场就不咋地,和死也没什么分别了,但那至少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就算她觉得剧情歪了,但是绝壁不想去找死好伐。尤其是还要再次对上三字经。
反正自从上次,他豪不犹豫直接弄死她了,她就真的是怕他了。
“初柔考虑考虑吧。”她敷衍的摆摆手。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越泽便又说道:“我已经和母亲说好了,明儿便会去顾家下定,如果来得及的话,我们一起成亲。”
顿了下,他补充道:“如果到时候你不想嫁给他,我可以趁乱送你离开。我前天给皓轩写了信,十日之后他差不多应该会赶到望京。你好好想想,是之前便摆脱他,还是成亲当日走,都由你。”
岑西西挠挠头发,忠犬小弟要来了啊。
呃……
早了点吧。
我去,为啥各个男主好像出场都比原文当中要早了那么多。明明原文当中,忠犬小弟是在一个月之后才会到来的,妈蛋,感觉越来越诡异了。如果说忠犬小弟来了,是不是表明另外一个男主也要到了。
啧啧,真是萝卜汇聚,也不知道哪跟最强。
岑西西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男主现在已经出现六个了吧,只不过剧情还是在早期,顾芊秋只和越泽滚了床单,不过很快就会和另外那个滚了。
越泽看到她神游天外了,还以为她在考虑这些事情,也没说话便出门去了。他不能由着单子晋这么欺辱他,他如果想要报仇的话,只能击杀他。否则当真是惹怒了他,单子晋反扑,越泽知道自己铁定不是他的对手。
单子晋心狠手辣,从上次那件事情便知道了。那个和他一起诓骗了单子晋的女人,想必已经死了。
让越泽觉得诡异的是,明明单子晋表现的极其在意那个女人,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的中招,但是为什么不过几日的功夫,便非得要强娶初初。可现在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初初肯配合的话,也许单子晋会再次中招。
虽然不够光明磊落,但是达成目的才是最主要的不是吗?
可他不能肯定初初愿不愿意是不是真心帮他,所以越泽暂时不会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她,而且还有具体的细节没有想好。
并且他还需要一个帮手。
岑西西才不管他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呢,等越泽走了之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了几个滚,想着难道真的要乖乖的嫁给单子晋,然后等着读档或者是别的。
但是还没等她想好,三字经这个变|态就夜访了她。
当她觉得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黑影直直的站在她的跟前时,都要吓尿了好伐?她骨碌碌爬起身来,转着眼睛说道:“这位大哥、大侠,小的一没财二没色,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那啥,从这边出去往左走是库房,往右走是上房,好东西都在那边,还有还有小的记得绣房有个小绣娘长得顶漂亮了,您过了库房在往东走走就能看到,那小丫头一个人住,您绝对好下手。”
“胆小如鼠。”单子晋嗤了一声。
我擦……岑西西锤了下床板,你丫早出声啊,害的老娘以为是采|花贼,出了一身的冷汗。
“嘿嘿,郡王爷,这么晚了,您咋来了?”其实她最想干的事就是一巴掌呼死他。特么的脑子被驴踢了,大晚上跑到她床边来吓她,这样很好玩吗?
“本王来看看你有没有老实。”单子晋冷声开口。
死开……
眼神警告也就算了,还特么的恐吓到家里来了,要不要这么欺负人,感情就是吃定她不敢反抗是吧。有种别让老娘寻找机会,否则分分钟弄死你,不,弄残你,让你长长久久的生活不能自理的活着。
当然,这些也仅止于她的臆想。
就算心里面早就咬牙切齿了,岑西西依然嘿嘿笑了两声,道:“老实,怎么敢不老实呢。”
“是吗?”单子晋哼道,显然不太相信。
岑西西扁扁嘴巴。
“当然。”她义正言辞的答道。“郡王爷说过的每一句话,小的都牢牢地记在心里面,绝对不敢忘记一点。”
老娘都这样保证了,还不滚粗去。
就算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但是大咧咧的站在一个未婚姑娘的床前面真的大丈夫吗?
单子晋便没有再开口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又冷不丁的离开了。他是真的不放心她,他知道她虽然胆小没骨气很害怕他,但是他也知道她讨厌他。如果有机会,单子晋觉得她肯定会跑得远远的再不出现。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他觉得有趣的存在,这种情况他是不允许发生的。
所以,他便来了,他得再次告诉她惹怒他,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神经病!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特地大晚上跑过来感情就是为了看她是不是老实听话。他脑子被屎糊了吧。
还有这府里的护卫都是死人是吧。
特么的刚走一个又来一个。
真当她这儿是菜市场啊。
她忍不住骂道:“不管是谁够特么给老娘滚蛋,要不老娘分分钟喊人了啊。”
“是我。”
岑西西黑了脸。
傅博文这货来找她干啥?
ps:感谢咬咬兒的平安符。咳咳,那啥,都说食言而肥,晚了一个小时的阿瓜已经受到严厉的惩罚,变成了小胖子。
039 人品大爆发
借着月光,傅博文清晰的看到了她脸上的错愕和不欢迎,知道自己确实孟|浪唐突了,面上不由得带了几分的尴尬。养了这三日,身体渐好,四散的部下也已经联系到了,明天便会出城离开燕国,短时间内想来是不会来了。
脑中思绪繁芜,辗转反侧之下,竟是忽然想起这个被他劫持的小丫头。想到她将脸埋在胳膊之间窘迫的模样,便忍不住的想笑,再之后便生出了想要见见她的心思。
然后便来了。
岑西西缩在那儿,小眼睛里全是警惕,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位大侠,您不是说放过小的了吗?”从悬崖上跳下去,就算没有全身骨折,但是三天的时间就这么活蹦乱跳,真的好吗?
这么违反人体极限的存在,小强和您比起来简直是弱爆了啊!
关键是这货该不会是反悔了,来杀她灭口的吧。
傅博文抿紧了唇,好一会儿才道:“我要离开了,来和你道个别。”
岑西西无语望天,咱俩的关系好到这个程度了吗?就算是道别,你丫也该和女主道别吧,关她屁事啊。她就是一路人甲酱油党,完完全全的悲催货好伐?“哦,那后会无期。”
其实她最想说的,慢走不送,最好别在出现在老娘跟前。小心脏承受不了这样的负荷啊!
等等……这货和女主见面没?
“那个……那天我看到您跳下去了,还怪伤心的,嘿嘿……”这话假的她自己都不信,她忙转了音道:“您身子无碍吧?被人救了?”
其实她想直接问是不是被女主大人救来的。
傅博文虽然对那顾家小姐不喜,但她毕竟救了他,唯恐牵涉到她,是以他并不打算多说,只含混其词的道:“是的,身体无事。”
顿了一下,他道:“听说你快要嫁人了?我此时身无长物,也没甚东西可送给你。”说着话,他将身上常年佩戴的玉佩解下来,递到她跟前,继续道:“小小心意你收下吧,以后……若是有困难,便拿着这块玉佩去西市街欢喜楼寻一个叫秀妍的人,她会帮你的。”
岑西西呆若木鸡,傻不愣登的看着傅博文。她听错了吧,一定是吧,我勒个去,明明这块玉佩是留给女主的,特么怎么会送到她的跟前。您老人家是不是真的痴呆了啊,送错人也没有这么离谱的。
花擦,三字经这货已经带着她跑偏了,您真的不用再横插一脚了。
看她迟迟不应,傅博文便直接塞到她的手中,不小心碰到她冰凉滑腻的小手,忍不住僵了身子,极是尴尬的后退几步。“你歇着吧,我走了。”
“啊……哦……”
岑西西继续呆若木鸡。
等傅博文含着微弱的苦涩消失许久之后,她才锤着床板哈哈大笑起来,惊得外间随侍的水墨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还以为天塌了下来。待看到疯婆子一样的岑西西,她忍不住想,小姐一定是大受刺激,所以才变得越来越疯癫,真是可怜。
妈蛋,人品大爆发啊!
这大叔一定是看上她了吧,一定是的吧!哈哈哈,原来老娘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市场,还是有那么一个识货的人啊!
竟然被男主一见钟情了,岑西西忍不住挺了挺胸,荷包蛋也是有荷包蛋的好处,嘿嘿!
也不知道越泽用了什么法子,第二日的时候,越何氏还真的遣了媒人去顾家提亲了,虽然一张脸黑的塞过李逵。
但素,这一点都不关她的事儿,鉴于连续被两个男人闯了闺房,岑西西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越泽加强府里的护卫,她实在是再也不想深更半夜的看到三字经这货,做梦会被狗咬的好伐?
所以她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的把傅博文给卖了。
越泽先是惊怒,但很快眸中又闪过欣喜之色,他忍不住抱起岑西西,往上空接抛了两次,放下时又狠狠的抱了下她,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妈蛋……
岑西西使劲的翻了白眼,臭不要脸的占老娘便宜,早知道就多吃胖点,砸死你个坑货。
然后就是什么换帖问庚之类的事情,顾芊秋和越泽终于是按照剧情中那样定亲了。
接下来,便是陈国公府的宴会了。也就是在这上面,白初柔各种陷害挑拨离间,但是结果却是让越泽更是喜欢顾芊秋,也成功的让她自己被越泽所不喜。
但是现在都已经歪成这个样子了,岑西西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去参加这个劳什子菊|花宴会了。大秋天呼呼的吹着小风,除了嗖冷嗖冷之外,岑西西一点没觉得有什么好玩好看的,毕竟她是个无法直视菊|花的人。
还不如窝在家里睡觉来的实在,奈何越何氏非得让她去,还硬是把她给打扮的明艳动人。
可关键是,白初柔一副娇柔的长相,一点都不适合这种艳丽的打扮好伐?这不伦不类的模样,实在是像极了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
还好她脸皮厚,要是真正的白初柔在这儿,早就羞愤的要死要活了。
嗯,好像没啥值得炫耀的。
路上,越何氏搂着岑西西说道:“初柔,过不了两日,你父亲的书信便该来了,姨母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那个混账玩意儿的。还有你表哥这个浑人,放着好好的你不要,非得娶那么个二手货,哼,他当真以为我允了这事儿,你且等着吧,我定是不会让这狐|媚子嫁到咱们家来。”
岑西西撇唇,您老人家已经说了几十遍了,我都已经背过去了好伐。再说了,就算你啥也不干,顾芊秋也一定不会嫁给越泽的。
他们的未来注定是大被**,越泽想要一个人霸占女主这个绝世名器,简直是妄想啊妄想。
陈国公府内早就熙熙攘攘来了许多的公子小姐,姹紫嫣红看着好不热闹。岑西西默默腹诽,这哪里是宴会啊,简直是大型的相亲会,已经有好几个对眼的勾搭在一起了好伐。
她扯着甜腻的笑容,捏着小帕子,娇滴滴的扮演着称职的白初柔。什么叫矫揉造作,现在的她绝壁就是个范本啊,她自己都恶心的快要吐了好伐。正和人说着话儿,便听到通报声,单子晋来了。
她条件反射的站直身子,换了谄媚讨好的笑容。
妈蛋……
等反应过来之后,岑西西忍不住的掐了下大腿,奴性啊奴性,她怎么就轻易的给养成了这玩意儿。
几十个人中,单子晋一眼便看到了她,不顾众人的窃窃私语,直接大步来到她的跟前,挑高了眉毛道:“不是说让你老实在家待着吗?”
丫丫个呸的,还特么有没有一点人权,老娘抗议。岑西西貌似羞怯的低头,但是却狠狠的磨牙小声道:“姨母带我出来的。”
女子娇羞的垂了螓首,纤细白皙的脖颈弯成柔美的弧线,如同那枝头清新动人的桃花,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采撷。而站在她跟前的男人,高大欣长容颜精致,就那么垂眸满含深情的盯着美丽的少女,若有似无的情意好像在两人之间流淌。
以上……
皆是众人的臆想,实际却是,单子晋表情不悦的哼道:“只能听本王一个人的话。”
滚犊子吧……
岑西西动了动爪子,多么想挠死丫的。
“这个样子丑死了,跟本王走。”丢下这句话,单子晋扭头便走了,也不怕岑西西不跟上来。
岑西西;“……”这么嫌弃老娘,有本事别特么跟狗看到肉包子似得缠过来啊!个变|态玩意儿!
老娘给你面子,继续忍你,哼。
她在众人同情的眼光中,像个受气小媳妇似得,默默的跟了上去,惹来一阵唏嘘感慨。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落在单子晋这个煞神手中,还不分分钟给折磨死啊。
不远处的顾芊秋,狠狠的皱起了眉头,看着单子晋的背景带着愤恨和厌恶。在她眼中,他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每每出现都会给别人带了灾难。上天眷顾,给了他最动人的容颜和高贵的身份,可他却用来为非作歹祸害别人,尤其是他差点杀了林致远两次。
她真是极恨这种人。
他害的她和阿远从此天涯陌路相见难,此生缘分再也无法续结。若是可以……她恨不得……
这个想法让顾芊秋心中一凛,忍不住打了个突,她不能这样。别人作恶多端,她却不该以暴制暴,这样子她和这个恶人还有和区别可言。她和他们任何人都不同,她生在一个法治健全人人平等的社会,不该被他们所影响。
单子晋猛地回头,射向顾芊秋的眸光如同利刃一般,让她心头微颤,竟是控制不住的抖了身子,忙垂了头再也不敢看他。
单子晋笑的讥诮,眼神更是阴冷锋利,这个女人当真是该死。待看到身后的岑西西时,那些冷厉才收了起来,换上了满意之色。
岑西西抽了抽嘴角。
果然再牛逼哄哄的三字经,也是拿女主没有办法的,他的能耐全特么的体现在欺负她上面了。她看着就是个软柿子吗?好吧,她是,谁让她没有女主大人的各种光环来着。
待到了处安静的院子,单子晋十分嫌弃命令道:“把脸洗干净。”
脸画的跟猴子屁|股一样,真是丑到人神共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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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本王的女人
待岑西西不情不愿的把自己捯饬干净,单子晋这才勉为其难的把眸光落在她的脸上,然后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清浅交错的呼吸声,岑西西不想和三字经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忍不住开口道:“别人都在外面玩,我们在这干啥?”
单子晋哼了声,“你和他们有什么好玩的。这种乌烟瘴气的聚会,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以后不准参加。”
我呸……
你特么自己都没做到,怎么就敢腆着脸说这话。
岑西西撇唇,表面恭敬但是却十分敷衍的嗯了一声。
单子晋靠在那儿,伸展了身体,朝着她勾了勾手,脸上的表情带了几分的悠然自得。
死开,你丫唤狗呢。只要和他在一起,岑西西总觉得自己的爪子特别痒,很想直接挠他个满脸花。默默的诅咒了几十遍,岑西西这才一点一点挪了过去。
“骂本王什么呢?”单子晋意味不明的开口。
岑西西立马站直身体,露出谄媚的笑容,十分狗腿的说道:“谁?谁敢骂郡王大人,小的帮您去弄死他。”
单子晋似笑非笑的晲了她一眼,“本王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环境才养出你你这种如此表里不一的……鬼。”
“不记得了。”岑西西依然这样回答。老娘这是为了生存下去采取的策略,才不是什么表里不一,哼。
“本王不太喜欢别人的欺骗,所以你最好永远都记不起来。”单子晋勾勾唇角,声音平平却让岑西西心中一凛,她刚举着小手要发誓,便被单子晋打断了。
“行了,你一个鬼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过来,给本王捶捶腿。”
岑西西噎了一下,特么老娘还什么都没说呢。捶个毛线的腿,捶死你,她不情愿的蹲在他腿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修长的腿上捶捶打打。眼珠子一转,忽然就想起了这人赤条条的模样,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哧溜了下口水。
好想再摸一下的说。嗯,悄悄的摸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她抬眸打量了下闭着眼睛的单子晋,勾了手指就想下手。却忽然听他斥道:“再胡思乱想,立马扔出去你去。”
来呀来呀,有本事把老娘扔出去啊!岑西西多么想挺着小胸膛,把这句话甩丫脸上。但是她知道,她说了他真的能干出来,所以她依然只能默默的将这话咽到肚子里。
话说三字经这货咋知道她想要占他便宜嘞?
岑西西耷拉着嘴角不再说话了,单子晋的脑中却颇不平静。她方才的笑声,和几日前扒他衣服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让那日的情景不受控制的窜入脑海。
软绵的触感、暧|昧的喘|息以及不该有的反应。
他知道自己当时中了药,才会出现这般的状况,可此时想起,却又觉得多了些其他的意味。那透着诱|惑的娇|媚的红唇又好像在眼前闪现,让他的喉结忍不住动了动。
腿上有双小手,在软绵绵的敲击着,没有一丝力度,却让他生出了几分烦躁。
他忍不住睁开双眸,直起身子蹙眉道:“够了,技术这么差劲,不会伺候人就滚开。”
因着他的动作太过突然,岑西西脚底不稳,一腚摔在地上,尾椎处立马传来阵阵痛楚。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愤怒的看向他,小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控诉。
个死变|态。
单子晋黑着脸刚想说些什么,外面便传来笑声。两人齐齐朝着门口方向看去,只见裴景天、成瑾瑜以及越泽三人竟然一起走了过来。
看到屋内的场景,越泽皱起眉头,大步上前,准备伸手把岑西西拉起来的时候,却被单子晋突兀的将手打开。他额角跳动了两下,忍不住斜肆的哼笑,道:“郡王爷未免过分了些。”
单子晋握住岑西西的胳膊,将人提溜起来,扶着她的腰禁锢在身边也是哼笑一声,道:“本王的女人,不需要你来。”
岑西西只觉得漫天炸雷在响。
妈蛋,这两男争一女的狗血戏码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还本王的女人?三字经你个变|态能不能不要这么搞笑,别的不学学越泽走错戏路,你丫是变|态来着啊,不是霸道总裁啊大哥。
“初初现在还没有嫁给你,而且她是我的表妹,我们二人一起长大,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越泽挑眉,嘴角的笑意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这特么都是哪跟哪?你们两个驴唇不对马尾的说的都是些啥?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好伐?围观人士表示不太懂啊。岑西西忍不住的挠挠头发,她不想看到这两人神经病怎么破。
现在出现在这儿的难道不该是女主大人吗?她一定也是走错剧场了。
裴景天同成瑾瑜站在门口,看向岑西西的眸光都带了几分的探究。
成瑾瑜想不通,明明当日单子晋根本就不曾认识白初柔,却怎么会忽然之间就向圣上求娶了呢?这完全不符合单子晋平时的作风,其中定是有他所不了解的机密。
裴景天心中也是有万般想法。甚至于各种阴谋论在他脑中翻来覆去的游荡,却寻不着一个定论。他看着那个清秀柔弱的女人,手握二十万兵权守卫变成数十年,白文致将军的唯一女儿。
她是每个皇子心中妻子的人选,但是却又没人敢跳出来当这出头鸟。太子未定,若是及早暴露了对这皇位的渴望,那么最先死的定是那人。却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到了单子晋的手中。
想到父皇对他的宠爱,裴景天的眸光闪了闪。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就算为了白小姐,你们两个也莫要吵了。”裴景天晃着扇子,浅笑着上前。“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不若趁着这个契机,化干戈为玉帛吧。”
骚!包吗?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打个毛线的扇子,岑西西默默吐槽。
单子晋哂笑,“一家人?不可能。”
“她既然嫁与了本王,便和你们白家越家一点关系都没了。”在单子晋眼中,暴雨便只是暴雨,不过是借用了白初柔的身体,和她的家人自然是没有一丝关系。他惯来不是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为了暴雨和越泽交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被直接下了面子,裴景天一愣,笑容便有些勉强。
成瑾瑜微微勾唇,早在裴景天提出和越泽同行的时候,他便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了。
越泽眸中有怒气蒸腾,冷笑两声道:“郡王真是好大的口气。既是如此,告辞了。”
“初初,跟表哥走。”说完便甩了袖子转身往门口走去。
但迟迟没听到有脚步声跟上来,生气的回眸,便看到白初柔苦着一张脸坐在单子晋的身边,对着他眨眨眼睛。他又腾的转回身子,气得笑出声来,“郡王禁锢着初初,是准备从现在便不让她回瑾安侯府了?”
“你既是不怕她被人嘲笑看不起,那便随你。”
说完又甩了袖子,当真是走了。
我勒个去……
这场景难道不是两个真心相爱的男人,因为彼此误会而不得不冷下脸来恶言相向互相伤害,而她就是那个苦逼的被当做筏子的女人。特么你们相爱相杀的拉着老娘干啥啊,我擦,她忍不住扭曲了一张脸,三字经你个混蛋,能不能别那么大劲掐老娘的腰,绝壁已经青了。
成瑾瑜沉声劝道:“子晋,你这样确实是让白小姐无法自处。总归没有多少时日了,你便暂时忍耐一下又如何。”
裴景天笑了笑,忽然开口道:“你既是要娶妻了,之前府里那个有趣的小花魁不若给了我吧。”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
“死了。”单子晋心中不悦,声音便有些冷。
裴景天笑了笑,显然不太相信。
水墨鬼鬼祟祟的趴在门口,抖着两条小腿愣是不敢进来。
岑西西实在不想和这三个货待在一起,便忍不住转向单子晋,先是讨好的笑了笑,道:“那个郡王大人,我家那个丫鬟找我好像有事儿,我能不能先离开。”
“什么事儿?”单子晋并未答她,而是问向门口的水墨。
水墨硬着头皮,断断续续道:“夫人在寻我家小姐。”
单子晋垂眸好一会儿,才放开岑西西,但是却再次警告道:“记得本王说过的话。”
顿了下,又道:“尤其是离越泽远一些。”
落在裴景天和成瑾瑜眼中,却实在是觉得惊奇,子晋这是才吃醋吧?
花擦,老娘还特么没有得老年痴呆呢,用不着这么一遍遍的警告吧,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忍忍忍,忍你最后一次。
下次老娘绝壁一巴掌呼死你,哼。
待岑西西走了,裴景天调笑道:“就这么喜欢这个小丫头,一个月的时间都嫌长?”
单子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件事情没法解释,他也不想解释。
“你们怎么会来?”他是因为知道岑西西来了,所以才过来见她一面,否则他对这种没意思的宴会一点兴趣也无。
“自然是来见见这白家小姐到底是怎样一副倾国倾城的面貌,将你迷的见了不过一面便非得要将人娶回家?”裴景天继续打趣道。
“那**小丫头真的没了?”他可还记得,单子晋对那小丫头不同寻常的占有欲,嗯,就像是对这个白初柔一样,根本就不让别人碰一下。可不过几日的功夫,便能将这占有欲转移的如此迅速,他能说这表弟不开窍则以,一开窍立马变成浪|荡公子的节奏吧。
单子晋淡淡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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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全武行
“那混账玩意儿没欺负你吧。”越何氏拉着岑西西的手不放心的问道。
屁|股摔成了四瓣,腰上也肯定青了,岑西西悄悄呲牙,问候了下单子晋的祖宗十八代。但是却只能在越何氏关切的眼光下,微微摇了摇头。她就算是说被欺负了,越何氏也没法给她报仇,还不如不说,要不越何氏又该抱着她哭了。
越何氏摸摸岑西西白嫩的小脸,狠狠的叹息一声,“那煞星对你呼来喝去的,怎么可能不受欺负呢。姨母知道你是怕我担心,才不说的,哎,我可怜的孩子啊,到底是得罪了谁,才落到如此田地。”
岑西西黑了脸。感情就算她不说,越何氏也有本事拐到上面去。哭一下她的悲惨遭遇,接下来肯定又是开始骂女主大人是狐|媚子了,她忍不住腹诽,难道就不能换个模式吗?
果然……
越何氏继续道:“顾家那个小狐|狸|精,看着温温柔柔的,惯来会勾男人。你表哥被她勾的五迷三道的,说什么若是不能娶她,便终生不娶。要不是她,过个两三年,你嫁过来该是多好呀……”
嗡嗡嗡嗡嗡嗡……
岑西西觉得好像有一群苍蝇在她耳边飞来飞去,闹得她头疼不已。忍了又忍,她终究是打断越何氏,道:“姨母,初柔方才看到表哥了呢。也不知道这会儿他去哪儿了。”
越何氏眼睛立马一瞪,气道:“不用想也肯定是去找那狐媚子了。走,跟姨母去寻她们。都定亲的人了,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说完便领着岑西西,雄纠纠气昂昂的开始四处找人。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
三无小辣文里竟然说规矩这两个字,大牙都要笑掉了好伐?她眼睛骨碌碌转着,四下看了看,之前那一群公子小姐夫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作为黑漆漆的布景板们,果然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吗?
越泽此时确实同顾芊秋在一起,只是他的脸色却极其难看。他紧绷着下颌,眸光复杂的看着她,一字一句沉声问道:“就这么不情愿嫁给我?”
顾芊秋一双灵动的美眸中盈满了无奈,她低低的解释,“我们已经这样了,我若不嫁给你还能嫁给谁?我不明白你为何这么着急,非得要和白小姐同一天成亲?她们由圣上亲自指婚,备婚的时间短点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我们不行,我不再看到别人的指指点点了。”
“我为什么这么着急?”越泽激动的抓住顾芊秋的胳膊将人扯入怀中,紧紧的抱住她,然后将脸埋在她的脖子间。微微冷笑一声,方才说道:“你说呢,嗯?我害怕夜长梦多,害怕你返回,更害怕你心里没有我。”
察觉到怀中柔软的身子忽然变得僵硬,越泽的笑中又添了苦涩之意。“我知道你偷着去看林致远了,他像你表露心意了,你还抱着他哭了,你现在心中是不是特么后悔,嗯?后悔当初不该和我在一起,是不是?顾芊秋,你告诉我,你说你不后悔。”
但顾芊秋却迟迟不回答,她心中犹如惊涛骇浪般惊疑不定,但很快又涌上了说不出的怒气,她忍不住的挣扎不休,气道:“你竟然派人跟踪我,你怎么敢?”
“你既是这般想我,又何必非得巴巴的想要娶我。”是的,看到林致远万念俱灰的模样,她后悔的想要去死,她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看清楚当时的情况。她恨死了自己,也恨死了单子晋。对越泽更是有些怨愤,她有的时候便忍不住的想,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把她带到那个地方或者这件事情他根本就参与了进去。
可是她又不敢深想,害怕这是事实。她知道越泽放肆邪魅,但是她无法忍受他是一个这么卑鄙的人。
“因为我特么的犯|贱。”听她这么说,越泽心中更是气怒交加,挑起她的下巴,便直接咬上让他又爱又恨的红唇。他有过那么多或美丽或清纯或妖|媚的女人,为何偏偏爱上她,如果不是她,他现在还是那个风|流倜傥的瑾安侯,而不是一个患得患失的男人。
只要想到她心里面的那人不是他,他就觉得胸口涨的生疼。
花擦,关天化日之下,要不要这么饥|渴?
岑西西象征性的捂了眼睛,实际上却是看的津津有味。艾玛,大腿都露出来了,女主大人都不嫌冷的吗?我去,这个姿势,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嘿嘿嘿,女主大人的小腰真柔软。
冷不丁耳边一声怒喝,吓得岑西西小心肝抖了抖。
“不知羞|耻的玩意儿,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岑西西撇唇,看都看到了,再问一句还有啥意思啊。
听到越何氏的呵斥声,越泽这才从狂暴的激情当中清醒过来,他微微平复喘息,垂眸看了眼水眸迷离的顾芊秋,忍不住苦笑一声。他原本只不过是想要教训她一下,却没想到一旦沾上她,竟会失控到这种地步。
他伸手将她的衣裳给整理好,这才转身皱眉看向来人。
越何氏铁青着脸上前,恨恨的骂道:“你个混账东西,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要是被人看去了,你们不要脸,我这张老脸还要。”
顾芊秋又羞又躁红着一张脸站在越泽的身后,动了动嘴唇却是无话可说。
“母亲,你怎会在此。”越泽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因此转移了话题说道。
“气死我了,我怎么会生出你个眼皮子这么浅的货,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啊,还是说有人用了什么不要脸的手段勾搭着男人往她身上扑。看着正正经经的一个人,竟是干这种下|贱的勾搭,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上钩了……”越何氏一张嘴,一连串的咒骂就吐了出来。
岑西西默默的给她竖起了拇指,这战斗力简直是爆表啊!也不知道这越何氏明明是大家夫人,怎么就会练就出一身泼妇骂街的本事。
顾芊秋脸色由红转白,双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越泽看母亲越说越过分,忙皱眉打断道:“母亲,你别胡说。”
“我胡说,你个混账玩意儿……”越何氏还要再开口,便听到顾芊秋清清冷冷的声音。
“越夫人……”她抬眸,蕴着光华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的怒气和傲然,“芊秋不知道你为何会这样说,但是我从未勾|引过越泽。如果夫人这么不喜欢我,大可退亲。我们顾家虽然没有你们家世尊贵,但是却不接受别人的侮辱。”
“对不起,芊秋还有事儿,先告辞了。”说完便要越过越泽离开。
越泽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神色不明的说道:“不准说什么退婚的事儿。”
没想到顾芊秋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越何氏气得胸膛起伏,双手控制不住的发抖。尤其是看到越泽竟然只顾着小贱|人,越何氏便更是怒火滔天,“好,顾家真是顶好的家教。”
“越泽,你说你到底是想要你老娘还是要这个女人。”越何氏问道。
岑西西已经无语了。
就算剧情歪到九千里以外了,越何氏也不该和顾芊秋对上啊。这个问题简直就是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了,你到底先救谁的衍生版啊。所以,越泽先应该答一句爱过嘛?
噗……
不管怎么说,这戏还是挺好看的。不过就算用脚趾头想,越泽肯定是在乎女主大人多一点啊。这里面的男人,全都把生身父母抛到九霄云外了好伐?
越泽皱眉,避重就轻的道:“若是无事,母亲便先带着初柔回府吧。她马上要成亲了,这般抛头露面的总归是不好。”
我去……关老娘屁事啊!战火不要烧到她这个无辜的人身上好伐?
顾芊秋的眸光落在岑西西的身上,略微的闪了闪。这便是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迫不及待想要娶的女人。之前看到这个女人唯唯诺诺的样子,她心中十分鄙夷。但是此时对上她满含兴致的眼睛,顾芊秋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耍猴一般被人围观。
心中更是添了十分的不喜。
她微微用力,挣脱开越泽的钳制,同他错开几步,便道:“抱歉,芊秋先走一步。”她就算是脾气再好,也无法忍受越何氏对她的诬蔑。偏偏她又是越泽的母亲,自己也不好当真甩了脸色。
但是她的动作落在越何氏眼中更是显得无礼。
忍不住便想出手教训她。
几人原本便是站在假山,越何氏上前两步想要动手,顾芊秋便只能后退。越泽不明白为啥母亲今儿如此存不住气,害怕两人当真是对上,那就真的再也无法挽回了,便抬脚上前,去隔开两人。
这是要开全武行了吗?
岑西西乐的在一旁看热闹。
但是也不知道咋回事,明明离她好远的三个人,拧巴着竟然瞬间来到了她的跟前。
花擦,不妙啊!
岑西西刚想到这儿,便感觉谁撞了她一下,然后身子一歪。
“扑腾”一声落入水中。
妈蛋……
岑西西气得骂人,却连着喝了好几口水。
特么的为啥最后倒霉的那个总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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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修妖路,挑战神魔界。
帅哥妖怪随身揣,天材地宝全拿来!
她一介凡人女子卷入玄幻世界是冥冥中自有定数,还是阴差阳错?都不重要。
修士、巨妖见一个虐一个,西行路上危险重重,但姐偏偏就要吃喝玩乐横着走!
042 落水后遗症
越何氏白了脸,慌乱的喊道:“初柔……”
喊个球啊!还不快来救老娘!都快要淹死了好伐?
越泽脱了罩衫,跳入水中,勾住岑西西的身子,往岸上推去。顾芊秋半跪在那儿,伸手拉住岑西西的手,用力将人往上拉。
岑西西欲哭无泪的爬上去,哆嗦着嘴唇,差点要仰天长叹。这都是哪跟哪儿啊!原文当中,白初柔在宴会上对顾芊秋使绊子,但是都被她巧妙的躲过了。最后便趁着只有两人的时候,故意拉扯一番造成被顾芊秋推入水中的假象。越何氏原本就不喜欢顾芊秋,此时更是厌恶至极。当时越泽不在,此事便是从别人口中添油加醋得来的。
他知道顾芊秋的脾性,若是真的做了这争风吃醋的事情,他反而会觉得高兴。因此很容易得出,是白初柔故意的抹黑顾芊秋。心中便对白初柔生了几分的膈应。
可是……
特么都已经这样了,为啥她还避免不了掉入水中的命运啊!还有这些人脑回路是一样的吧,争宠的时候就只有落水可以用来陷害吗?特么十本书里至少九本有这个情节啊!
不对,现在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
“阿嚏……”
岑西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留下了两行亮晶晶的鼻涕。
看到她爬上去,越泽这才轻松的跳到岸上,带了几分关切的说道:“初柔身子弱,怕是禁不住这么一激,母亲赶快带她去换衣裳吧。”
只不过他话音刚落,拐角处便涌过来一批人。
岑西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越何氏立马露出一副震惊的模样,跨前一步抱住岑西西的身子,急切的问道:“初柔你这是怎么了?怎地无端端就落水了?”
岑西西:“……”
姨母大人,您入戏好快!演之前能不能先给个提示啊!她表示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配合啊!
正无语间,水墨带着几个丫鬟也齐齐的扑了上来,围在岑西西身边一顿哽咽。
老娘还特么没死呢,能不能别哭的跟上坟似得?
“越夫人,白小姐这是怎么了?”为首的乃是陈国公夫人,这场宴会的举办者。看到这幅混乱的场景,她忍不住微微蹙眉。这是在她府中,无论白初柔出了任何的差错,于情于理她都脱不了干系。
顾夫人看到自家女儿也在那边,开口道:“芊芊,到母亲这边来。”
越泽和白初柔都湿了身子,太多人看到毕竟不好,虽然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众人仍是有眼色的退了开去。反正也不急,等过会儿稍微打听一下便好了。
陈国公夫人带人上前,道:“不若越夫人先带着初柔去更衣,这般晾着总归是对身体不好。”
越何氏挠了挠岑西西的腰间,这丫头咋忽然变得这么笨了,大好的机会不会利用。
还是不要了吧!
当着越泽的面黑白初柔,那她不是自己找死吗?
顾芊秋微微勾唇,双眸划过冷笑,然后朝着陈国公夫人歉意的行了一礼,便朝着顾夫人走了过去。然后忍不住回眸看了眼越泽,他的眸中盛着浓浓的关怀,口口声声说爱的是她,还不是对他那个小表妹也极是上心。
男人啊!她忍不住又是讥诮的一笑。
心却是渐渐的凉了。
岑西西又是打了个喷嚏,哆哆嗦嗦的道:“姨母,初柔好冷。”现在难道不是她的身体最重要吗?之前口口声声的关怀去了哪里啊,姨母大人?
看到外甥女傻乎乎的模样,越何氏到底也是无奈,只能随了陈国公夫人,带着越泽和白初柔去换衣。只走的的时候仍是忍不住狠狠的剜了眼顾芊秋,双眸中全是鄙夷。
光天化日之下便和男人这般的女人,休想嫁到她们越家来。
越泽朝着顾芊秋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便跟随了过去。
顾夫人先是冷哼一声,然后转向顾芊秋柔声道:“可是欺负你了?”
“没有呢,母亲。”顾芊秋笑了笑。
顾夫人对越泽这桩亲事很不满意,“那越何氏惯来不是个好相与的,你将来嫁过去,不知道会受多少气。都怨你父亲,我明明告诉他莫要同意这桩亲事,他偏偏说越泽人是个好的,将来必有大出息。一个混迹风|流场所的浪荡公子,能有什么大出息。”
只说到这儿,顾夫人叹息一声,“不说也罢。”
顾芊秋垂了双眸,眸光意味不明。
换了衣服,越何氏便借口带着岑西西先行离开了,在路上忍不住点住岑西西的额头,嗔道:“你呀,真是个傻孩子。”
岑西西扁扁嘴巴,佯装无辜的说道:“姨母,怎么了?”
越何氏叹息一声,“你便是趁着这个机会巴住阿泽也好啊?你落了水,他跳下去救你,总归是有所碰撞。那煞星若是知道你们两个有了这般接触,肯定会不愿意再娶你了。然后姨母拿主意,先让你以平妻的身份嫁过来。待寻了合适的机会,再将他们二人的亲事搅黄。再不济,你只需要露出委屈的模样看着那顾家小贱|人,别个便会自动的猜疑是不是她欺负你了。”
“真不知道你这般单纯随了哪个?”
岑西西:“……”姨母大人,其实你想说的是单蠢吧!
她要是真的敢巴住越泽,单子晋分分钟就敢砍死她,让她死无全尸。她就算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再说了,越泽这个哪哪都能发|情的货,简直让她倒足了胃口,完全不想和他有一毛钱的牵扯好伐。
她无语的撇撇唇,只恹恹的窝在那儿不说话。
越何氏便怜惜的摸摸她的额头,发现有点烫,便催促了下车夫,想着初柔身子弱,可千万不要发热了才好。至于这些事情,还是莫要让这丫头担忧了。
岑西西便以为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就算有啥事,她也没心思关注了。因为特么的她真的感冒了,鼻子被塞住了,脑袋昏昏沉沉,嗓子里更是干涩的厉害。她躺在那儿,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火炉,呼呼的往外喷着火。
越何氏守在她的床边,满脸的关怀和担忧。
越泽走了进来,问道:“大夫怎么说?”
越何氏哼了一声,“你眼里既然没有我这个母亲,还回来干什么?”
“母亲,我前几日说的话全是真的,这一世除了芊芊,我再也不会娶别的女人。您就当是为了我为了咱们越家的香火,好好待她好吗?你若是和她好好相处,定是会发现芊芊真的是个好女子。”越泽无奈的说道。
越泽你个蠢货,难道不知道婆媳乃是天定的仇人吗?你丫越是这么说,越何氏便会越是讨厌顾芊秋。平时看着精明的一人,咋总是关键是掉链子呢。你丫坑老娘也就算了,结果还把自己和女主大人坑了。
不对……
你坑老娘的事儿,绝壁和你没完。
这越何氏也是,讨厌一个人,难道不该是放到手中每天照着三顿饭的折磨吗?
果然越何氏心中更是厌恶,但却选择了暂时隐忍。
越泽还想要说些什么,外面传来仆人的通报声。
单子晋来了。
我去……
这货该不是又来警告她的吧?
越何氏眼神一凛,便要起身,心中愤恨的想着一个两个的咋都这么膈应人呢。
“您在这儿陪着初柔,我过去见他。”越泽眸中闪过讥诮之色。
瑾安侯府的下人不敢拦着单子晋这个煞星,是以当越泽走出去的时候,单子晋已经肃着一张脸站在岑西西的院子门口了。
越泽心中恼怒,面上却是似笑非笑的说道:“郡王到此有何贵干呢?”
单子晋根本就懒得理他,径直往里面走去。
“这儿不是你郡王府,单子晋你不要太张狂。”越泽脸色微变,方才的讥笑已经不见了踪影。
单子晋抬眸晲了他一眼,然后挑眉道:“本王便是张狂了,你又能如何?你打的过本王?或者还要去宫中告状?”
“本王忘记了,你惯来会用这一招?越夫人去宫里哭一哭,本王总归是要关一下禁闭。不过这个最近没用,本王若是关了禁闭,该怎么成亲呢。”
越泽双手捏成拳,直接照着单子晋的面门攻了过去。
单子晋轻易的躲过,脚下一转,便已经越过了他。头也不回的讥讽道:“黑白双煞?你也配合本王相提并论!以往不和你一般见识,不过是逗着你玩儿。”
“现在吗?则是看在白初柔的面子上。”
他语气轻蔑高傲,带着浓浓的还不赶紧跪下谢恩的意味,气得越泽胸膛起伏不定,真恨不得立马打杀了他。可是他现在确实不是单子晋的对手,便只能生生忍住,然后抬脚跟了上去。
单子晋恶意的勾勾唇。
刚入门,他的眸光便落在岑西西苍白的脸上,忍不住沉了脸色。
越何氏看到他进来,本要以长辈的身份训斥一下,却听他道:“若是无事,越夫人出去吧。”
呸……这是你家吗?
越何氏刚想啐他一脸唾沫星子,便收到越泽递过来的眼色,想也想,便交代了几句,当真是走了出去。
所以就这么丢下老娘一人面对这阴晴不定的变|态玩意儿吗?
岑西西虽然难受但是神智却很清楚。可她实在是不愿意应付单子晋,便只能装死。
单子晋却是掐了她的小脸,哼道:“本王知道你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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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是男人啊
白嫩如豆腐的脸蛋被他捏变了形,硬生生的在苍白之上染了层淡粉。岑西西悄悄咧嘴,难受的哼唧一声,佯装无意识的挥动了下胳膊,将单子晋的手打开,然后转了个身面朝里面,继续装死。
单子晋弯腰探过上半身,俯在半空看她微微闪动的睫毛,忍不住扬了唇,伸了长臂捏住了她秀气的鼻子。
我擦……
个倒霉催的二百五,没完没了了是吧!消停一下不欺负她会立马嗝屁是吧!要是有一天落在老娘手里,老娘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岑西西心里那个气啊,她本来鼻子就不顺畅,被他捏住呼吸就更困难了,她刚张了嘴巴偷偷吸气,单子晋便又坏心的捂住了她的唇。
再也坚持不下去,岑西西猛地睁开眼睛,恨恨的瞪向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于无形的话,单子晋此时一定被她割成了无数肉片片。妈蛋,老娘都清醒过来了,咋地还不放开。口鼻被堵住,长时间得不到新鲜的空气,岑西西的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眼睛里的怒火也化成了惊恐。
小心肝那个抖啊,这货该不会是想要掐死她吧。可她也没犯啥错啊?岑西西忍不住的挣扎,伸手去掰扯他的胳膊,眼睛都开始翻白眼了。
啊啊啊啊啊……老娘不想被捂死啊!三字经你个变|态玩意儿,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天天爬你床头哭,哭衰你!
单子晋这才大发散心放手,抱臂站在床边,面色平静的看着她。
岑西西抱着被子坐起身来,吸溜了下鼻子,说道:“郡王大人,小的犯啥错了您要捂死我。”
因为生病她的声音涩涩的带着鼻音,再配上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显得十分的委屈。
单子晋挑眉,道:“本王觉得你脸色红一点比较好看。”岑西西苍白着脸色死气沉沉的躺在那儿的模样,莫名让他觉得很刺眼。还是现在生龙活虎的看着顺眼多了。
我去……还敢给她个更不靠谱的理由吗?这货是存心的想要气死她是吧?也得亏她心怀大度,要是来个小心眼的人,找上去和他拼命了。哼,她是绝壁不会承认因为她胆小才不敢和三字经这货翻脸的。
她磨了磨牙,然后使劲的挠了下床板,才勉强笑了笑。
每每看到她这种敢怒不敢言,偏偏还要露出灿笑的小模样,单子晋都觉得心情出奇的好,之前因为得知她不听话和越泽纠缠的一点火气便消散了。他从来没有体谅过别人,但是这次难得为她找借口,想着她毕竟是占着白初柔的身子,若是表现的太冷淡容易被人怀疑,万一被识破当成精怪给铲除了就不好了。
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有趣的宠物,单子晋还不想这么快失去。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落水?”
想到这个岑西西就想骂娘,她瘪着嘴巴把当时的情况给说出来,话说她好久没有干扎小人的事儿了,明天得把这一伟业给重新拾掇起来,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单子晋微微蹙眉,道:“你以后离她们远一点。”
这是她想的吗?如果可以的话,她早撒丫子跑到天涯海角去了,何必巴巴的留在这儿受你们一干人等的坑害。岑西西腹诽不已,然后转转眼珠子,谄媚的问道:“郡王大人,您为啥不喜欢顾小姐啊。”
“您看哈,林致远喜欢她,表……越泽喜欢她,成瑾瑜喜欢她,裴景天也喜欢她……你为啥不喜欢?”
单子晋瞪了她一眼,训斥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岑西西嘿嘿一笑,眼含期待的看着他,显然非常想知道答案。是受吧,喜欢男人吧,一定是吧,快说快说,伦家听着呢,绝壁不会告诉别人的,哦呵呵呵!
“本王不是狗,不喜欢吃屎。”单子晋嗤了一声。
岑西西:“……”
吃辣椒了还是吃毒|药了,嘴巴这么毒真的好吗?
“这个答案可还满意?”单子晋似笑非笑的问道。
岑西西抽了抽嘴角,默默的低了头。作为一个正常滴人,是没办法和变|态交流的。她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然后毫无形象的在被子上蹭了蹭流出来的鼻涕,这才准备开口说话。却不巧对上单子晋嫌弃的眼神。
呸……
你家感冒了不流鼻涕啊?敢不敢被用看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看着老娘?
“脏死了,雷鸣都比你爱干净。”单子晋黑着脸骂道。就算他对女人不甚关注,也知道女子大抵爱洁重面子,向暴雨这般大大咧咧的就敢往被子上蹭鼻涕的,绝壁是独一份。想到这儿,他忽然心中一动,不由问道:“你之前是男子还是女子?”
或者原本就不是人?
哎?
为啥这样问?
岑西西先是呆愣了下,待反应过来之后,脸继续黑。感情这货还是嫌弃她啊?她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正准备说话,单子晋便道:“要是欺骗本王,立马捂死你。”
哼!你丫也就会用这招威胁老娘?有本事换个方法?譬如利诱一下,或者***一下,咳咳,摸一下胸口腹肌啥的,老娘也许会折腰那么一下下的。
“那小的要是说的实话,郡王非得说是假话怎么办?”她扁扁嘴巴抗议。“反正您一向看小的不顺眼,要是估计趁着这个机会弄死我,我去哪里哭啊?”
单子晋额角跳了下,在她眼中,他就是个这么卑鄙的人?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他极其的不舒服。便只能更是严厉的斥道:“本王要想杀你,还需要理由吗?再说了,你一个鬼怪这么怕死,不嫌丢人吗?”
这是人身攻击吧,啊?真的不能忍,绝壁忍不了!这货嘴巴到底是啥做成的啊,刚才说女主大人的时候,她还觉得怪好笑的。特么一眨眼这毒舌就落到她身上了,好想把他舌头给撸出来打个蝴蝶结。
让你伶牙俐齿,让你骂人不带脏字!
想象了下三字经张着嘴巴,露出的舌头打着蝴蝶结,口水忍不住往下落的场景,岑西西这才觉得通体舒畅了些。
单子晋等的不耐烦,“快说。”
“男人。”岑西西立马答道。和一个男人成亲,老娘膈应死你,呃,不对,这货喜欢男人来着,她能不能改口啊?
单子晋嗖的逼近床边,眯起眼睛有些危险的看着她,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这丫头说是男人那肯定就是女人了。嗯,作为宠物男人女人其实也没差别,雷鸣和闪电不都是雄性吗?
岑西西咽了下口水,露出一副真诚的小模样。自我催眠中,老娘说的是真话,老娘说的是真话……
最后,单子晋却是微微笑了笑,伸手又掐了掐她的脸,才道:“乖乖养着吧,等到了王府,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我去……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有歧义的话?
特么的容易想多了好伐?
顿了下,单子晋又道:“本王走了。”
结果却见她扑腾躺回床上一点想要挽留的意思都没有,单子晋哼了一声,又俯身掐了下她的脸蛋,确保她的脸色再次变得红红的,这才到:“说话。”
“郡王大人慢走,欢迎郡王大人下次再来玩啊。”
单子晋:“……”个混账丫头,之前在楼子里待习惯了吗?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他气得又掐了她两下,这才黑着脸转身离开了。
他这次来原本就不过是为了看看她。现在看到她身体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相比于雷鸣和闪电,这个新宠物当真是占据了他太多的心神,他会忍不住的猜想她在干什么想什么,几日不见他便会觉得极是不舒服。但是此时他只当是因为新鲜感,并未有往深层次去想。
越何氏走开了,越泽却留在院子中间等待,听到脚步声,他负手转过身来,意味不明的看向单子晋。
单子晋只讽刺不屑的挑挑眉,便抬步离开了。
“希望你以后好好对待初初,莫要因为我们两个的嫌隙而亏待她。”越泽忍不住说道。
单子晋斜睨着他,冷笑一声,“她是本王的人,本王愿意如何便如何。至于你,还不配本王多花心思。”
“哦对了,听说你准备娶顾家那个贱|妇。看在多年的份上,本王好心提醒你可看紧了,小心头上变绿。”说完便大笑着扬长而去。
越泽攥紧了拳头,眸中闪过熊熊怒火,单子晋你给我等着。
他猛地转身,恶狠狠的走向寝房内,在距离床边不到半米的距离时,才勉强收敛住怒火,但声音依然有些硬邦邦的,“初初,他没怎么样你吧。”
早特么干啥去了?真是事前猪一样,事后诸葛亮。现在问还有啥意思?要是她刚才被单子晋捂死了,他现在就只能对着具尸体表示这没用意义的关心了。
岑西西翻了个身,表示不想理他。
越泽勉强笑笑,道:“初初,表哥不是故意让你一人面对他。但是咱们受制于人,若是和他对上,根本就讨不了好处。”
少来了,你丫之前为了顾芊秋又不是没惹过他?明明之前旗鼓相当的两个人,坑货你忽然之间变得这么不给力,伦家表示不能接受啊!
看她依然不说话,越泽只能哭笑一声,想着等明儿再哄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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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话唠忠犬弟
感冒拖了四五天才好,期间越泽在她跟前做低伏小的赔不是,岑西西便见好就收的表示原谅他了。
越泽这才放心的去捣鼓之前的事情去了。
然后便是忠犬小弟回来了。
岑西西正被迫听着越何氏的悲惨论,差点要神魄归天的时候,便听到小丫鬟天籁一般的通报声,“夫人,小姐,表少爷回来了。”
表少爷自然是白皓轩。
岑西西腾地站起身来,便小跑着往外冲去。她并不是对忠犬小弟多么的欢迎,而是如果再继续和越何氏待下去,她一定会疯的。
越何氏也是高兴,在丫鬟的搀扶下,赶紧迎了出去。
十年不见,也不知道那粉嘟嘟的小胖娃娃变成了啥样。
岑西西跑了一段路,在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少年时,顿住了脚。白皓轩和白初柔皆是十五岁,两人长相有五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细长的眼睛,微微弯起来便好像带了几分的笑意。
但是白皓轩因为自小在军中长大,眼睛里便带了凌厉威严之色,再加上健壮魁梧的身材以及黝黑色的皮肤,便一点都不像是十五岁的少年。
在她看过来的时候,白皓轩也在打量她。
细腻柔美的小脸,柔软的好像风一吹便能飘走的身体,小小的矮矮的,好像才到他脖子那儿。这就是他一母同胞的……
姐姐!
白皓轩有点不太敢相信,她也太……弱小了一点。
边关的女子不说五大三粗,但是也都挺魁梧的。虽然一路走来,也是见过不少女子,但是在白皓轩的眼中,最柔弱的就是他眼前这个了。莫名的便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张了张嘴吧,那句姐姐梗在喉间,却怎么都唤不出来,只能摸着脑袋傻乎乎的笑了笑。
他这一笑,那眼中的凌厉便都不见了,黝黑的皮肤配上一口大白牙,整个人看着当真是要越阳光有多阳光。
岑西西暗地里啧啧啧两声,看着多口爱的一个孩子啊,放到学校里绝壁是风靡整个年级的白马王子,奈何三观不正啊三观不正。也是个为了女主啥事儿都能干得出来的主,介就是传说中的人不可貌相吗?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期间,越何氏赶了过来,直接扑到白皓轩跟前,抱着人便一口一个我滴儿我滴宝的哭了起来。
没有被人这么亲近过,白皓轩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暗红着脸求助的看向岑西西。
岑西西再次叹息一声,心痛的捂了胸口。
艾玛……
这口爱的小眼神,受不了了,母爱之火在她的心中熊熊燃烧着。要是不是女主大人的男人就好了,嗯,她就可以下手摸一下揉一下,占个便宜啥的。我滴娘哎,想想都觉得口水哗啦啦啊!
岑西西上前,对着白皓轩笑了笑,然后劝道:“姨母,皓轩才刚回来,定是十分的疲累。有话咱们去屋里说吧,别在这儿站着了。”
越何氏这才清醒过来,捏着手帕抹抹眼泪,勉强笑道:“看我太高兴了,忘记这茬了。皓轩,走,姨母带你回屋。”
等到了正厅内,越何氏拉着白皓轩又是说了好久的话,才让岑西西带着他去早就整理出来的房间。
岑西西表面浅笑内心激荡的走在前面,心中不断揣摩着,她都没有找人把女主怎么地,少了这个契机,也不知道忠犬小弟和女主大人见面了没。“皓轩,你进了城便直接回家了吗?”
这是两人正经说的第一句话。
白皓轩有些紧张的在衣裳上擦了擦手,这才粗声粗气的答道:“是的,姐……姐姐。”
“没见到什么人?”岑西西嘴角抽了抽,就是这变声期的公鸭嗓子,实在是让她受不了,听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这感觉就跟指甲盖在玻璃上划过一样事儿的。
“没有,姐姐。”白皓轩发现,喊出这声姐姐,也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难。
他偷偷的打量了下身侧的岑西西,又是忍不住的红了红脸。姐姐长得真的很好看,也很柔弱,和边城的女子一点都不一样。是不是表示他们的母亲也是这种长相,他肖父她肖母,两人便长得有些像又有些不像。
岑西西接受到忠犬小弟的眼神,心中那个得意啊,就差叉着腰仰天长笑了。她是不是又要人品大爆发了?是不是又要再次截胡一下啊?嘿嘿嘿,她忍不住挺了挺荷包蛋,刚想开口说话,便听到忠犬小弟说,“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吃东西啊,太瘦了呢。”
他比划了一下,道:“边关那边的女子都高高的胖胖的,干活可厉害了。”他偷偷瞧了下岑西西的干瘪的小身板,嗯,她们的胸口也都鼓鼓的,不像自家姐姐,平板板的啥也没有。
岑西西黑了脸,妈蛋,她这是被嫌弃了吧,被这个小屁孩给嫌弃了吧。
荷包蛋怎么了?荷包蛋犯啥错了?岑西西多么想要一爪子拍死这早熟的破孩子,才十五岁就整天想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怪不得三观如此不端正。
白皓轩没有发现岑西西咬牙切齿的模样,他挠了挠头,继续说道:“你都快要和郡王成亲了,一直这么瘦弱啥也不会干,万一不讨他喜欢怎么办呢?姐姐,你明天跟着我练武吧,身体强壮了吃的就多了,然后就长胖了。”
我说你这孩子缺心眼吧?没看到老娘在瞪你吗?
对,瞪的就是你。傻缺玩意儿,别挠头!
白皓轩继续道:“姐姐,你眼睛怎么了,抽筋了?”
岑西西:“……”
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特么为啥一个两个的都不按照套路太捏?不是说这忠犬小弟,其实只不过是外表看着忠厚老实,但是坑起人来下手那叫一个黑啊。这货在女主跟前争宠,特么就是凭着这幅忠厚的长相以及满肚子坏水儿。
为啥她就只看到一个蠢到天上去的货,她能不能敲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草还是豆腐啊。
忠犬但是不代表傻缺啊!小弟咱打个商量,走回正常戏路上来好伐?
岑西西吸了好几口气,才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然后埋头往前面走去。
不行,她要是再和他说话,肯定会被气死的。
白皓轩垂眸笑了笑,便迈了长腿,大步继续跟在岑西西的身边。
晚上越泽回来之后,四人吃了顿还算温馨的饭,如果没有白皓轩一直在那叭叭叭说个没完没了的话。
我擦……岑西西觉得太幻灭了?明明这么阳光向上的小伙子,咋是个话唠捏?完全和越何氏有的一拼啊!
所以当她爬到床上的时候,依然觉得有人在她耳边嘎嘎嘎的叫唤个不停,就连睡着了,也在梦里面数鸭子……
白皓轩和越泽正躲在书房里密谋。
越泽的脸色有些沉重,白皓轩也不复之前傻缺的模样,整个人都显得精明了许多。
他垂眸道:“父亲的意思是,姐姐嫁给单子晋是个不错的归宿。”他们虽然远在边关,可是朝中的暗潮汹涌也是十分清楚,姐姐……作为父亲的女儿,就好像是个飘着香味的肉包子,虽然不是顶大的那个,但是却比其他的素包子要来的吸引人。
唔……
岑西西要是知道自己被比喻成包子,绝壁会喷出一口老血。
越泽眼神讥诮,“初初并不喜欢单子晋。”
白皓轩奇怪的看向越泽,“不喜欢就不能成亲吗?”
顿了一下,白皓轩继续道:“父亲已经给陛下写了回信,想必也快要到望京了。”
越泽冷笑了几声,“也对,初初在我家住了十几年,我本不该指望着你们看重她。”
白皓轩摇了摇头,“表哥,话并非这样说,当初父亲的意思是想将姐姐也接走的,但是姨母不许。”看到越泽脸色几变,他忙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说总不能因为你的意气用事而毁了姐姐的一辈子吧。”
“还是说,你喜欢她,不想嫁给别人?”
越泽解释道:“我把初初当做亲妹妹,自然不希望她跳入火坑。”
“这是你的想法,也许姐姐不是这样想的。我看她并非不愿意嫁的样子。”白皓轩依然慢吞吞的开口。
越泽便垂了眸,扯唇道:“既是如此,那便罢了。”
但他心中却更是气闷,越是如此他越是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他一辈子都咽不下这口气。这几日他为了此事,连顾芊秋都没有去见,但是跟着她的人,却没有收回来,为此两人宴会之后又是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想到这个,越泽胸口便闷的发慌。
白皓轩却是微微一笑,道:“看姐姐的意愿吧。”表哥当真是糊涂了,不说单子晋的身份,只说他在望京城嚣张跋扈许多年,得罪了那么些权贵,却依然备受宠爱,自然其中有别人所不知道的内情。
这么一个人,真能够随便弄死了?就算得了手,到时候又怎么确保全身而退?
两人正说话间,便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
越泽心中一凛,和白皓轩对视一眼,忙不迭的出门去看。
045 和女主一起
被人扛在肩上奔跑,岑西西颠的快要吐了,然后她就真的吐出来了。紧接着便听到男人的呵斥声以及咒骂声,她要死不活的翻了个白眼,她才是最悲催的那个好伐?
也不知道越泽是不是吃干饭长大的,她之前都提醒过他要加强府里面的守卫了,特么的竟然还让她被人轻易的掳走了,对得起他狂拽酷霸叼炸天的人物设定吗?竟然还有脸说要弄死三字经,就怕他还没付诸行动呢,就被自己蠢死了。除了会坑她,干啥啥不行,活着还有个毛线球的意思啊!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特喵的有没有人告诉她,这到底是咋地一回事?这走向、这转折,比三字经这货求赐婚还要让人摸不着头脑好伐?
哎喂……
有没有人告诉我这是咋地一回事啊?
她随着黑衣人行动颠簸不已,断断续续的求道:“我说这位大哥啊,咱打个商量,换个姿势呗。要不来个公主抱吧,实在不行,背着也可以啊。您看这样,我难受的不行,吐到您身上您也膈应是吧。”
“闭嘴……”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自从这个女人醒了就一直唧唧歪歪,如果不是……他早一巴掌呼死她了。
岑西西难受的咳了两声,继续道:“我也想闭嘴啊,可是我得转移一下注意力,否则还会吐的。那个啥啊,大哥您抓我为啥事儿哎,为财还是为色啊,要是为财的话我跟你说哈,你应该去抓越夫人是不。要是为色呢,您更抓错人了,您看我这小身板,是个男人都提不起啥兴致,那个绣房里有个小绣娘……”没等她继续说,黑衣男人耐性全没磨光,跳着额角狠狠的砍在她脖子上,成功的让她再次晕过去。
瞬间觉得整个世界清静了。
格老子的!
岑西西陷入昏迷之前,狠狠的骂道,老娘和你没完。
瑾安侯府内早就已经乱作一团,越泽和白皓轩在岑西西的房中来回巡视了无数遍,却是一点线索也寻不着。可为了岑西西的名声,他们又不好大张旗鼓的派人去寻找,只能希望掳人是为了求财,能够自动的联系他们。可若是为了别的或者寻仇呢,白皓轩一颗心飘飘荡荡,最后沉了下去,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越泽一张脸更是难看,他刚刚加强了府中的护卫,岑西西便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劫走,他只觉得整个人都面上无光,脸上火辣辣的疼。
没有目标可寻,他们只能干等着。
正踌躇间,之前派去看顾着顾芊秋的两人,竟是相携着带伤回转,道是顾家小姐被人掳走了,他们阻止但却技不如人。
越泽听了这个消息当即便疯了,若不是白皓轩制住他,他早就跑出去了。
白皓轩冷笑连连,“看来在表哥的心中,顾家小姐比姐姐重要的太多。”
越泽吼道:“白皓轩你放开我。”只要想到他的女人落在别人的手中,情况不明生死未知,他就觉得一颗心如同浸入火中,焦灼忧急。
白皓轩却是冷笑了两声,“姐姐和顾小姐同时被人掳走,想来定是因为你的缘故。你便等着就是了,自会有人找上门来。现在跑出去有什么意义。”
越泽一愣,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静下来。是的,越是这样他越不能乱,他得将芊芊平安无误的救出来。
岑西西是被冻醒的,抽了抽鼻子,坐起身来环抱住肩膀,睁着眼睛看着黑乎乎的四周。她得庆幸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咩?多为一个多灾多难的人,岑西西觉得自己实在是有必要想个办法去去晦气。
太特喵的倒霉了!
自从穿越到这破书当中,她就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有人咩,来人啊,救命啊,狼来了,雅……”
“别喊了,除了浪费力气,没人会理我们的。”
清冷的女声,硬生生让岑西西把那句雅蠛蝶给收了回去。
我去,不是吧?这声音百分之百是女主大人啊,我擦,她竟然和女主大人在一起,要是越泽来救人,绝壁会舍弃她的,明晃晃的要做两人爱情路上的炮灰啊。奶奶的腿儿的,岑西西觉得自己想要骂娘。
待眼睛适应了些黑暗,岑西西这才看到距离她不远处,一团模糊的黑影,便蹭啊蹭的挪过去,死不要脸的抱住顾芊秋软和的身子。
艾玛,好暖活,她忍不住的蹭了蹭。
顾芊秋先是一愣,有些不自在的挣脱了下,待感受到她身上的冰凉,便微微叹息一声,不再动弹了。
“顾姐姐,你怎么会在这儿?”岑西西装傻问道。真香真暖和啊,一不小心碰到女主大人的大馒头,岑西西抖了抖身子,艾玛好软,怪不得几个男主前仆后继的攻上来,要是她是个男人,她也愿意溺死在上面。
然后对比了下白初柔的荷包蛋,岑西西默默流下两行同情的眼泪。
顾芊秋低声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因为越泽和林致远,她这两日精神困顿,让元香点了安神香,早早的便睡下了。待因为不甚舒服转醒,便发现自己到了陌生黑暗的地方。她也试着叫过喊过,但是除了她自己的声音,再无被人。
没多久房门打开,借着外面微弱的光,她勉强看出这里极其简陋,不知是废弃的房间还是地牢什么的。之后便有人进来,将另外一人抛进来。她和那人讲道理,可那人根本就不理睬她,她想要试着逃走,却被人一脚踹到在地,疼的直冒冷汗,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门重新被关上。
只没想到竟然会是她,白初柔。
顾芊秋抿紧了唇,心里颇不是滋味。她是越泽疼爱的表妹,也是单子晋那个恶魔的心上人。
那个妖娆到成魔的男人……
明知道她看不到,顾芊秋依然垂了眸,隐去了里面异样的情绪。她知道自己恨他厌恶他,可是每每看到他,眼光又总是忍不住随他转,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极是苦恼。
“顾姐姐,你想什么呢?”
呕……
每次这样细声细气的说话,她都忍不住的想吐。啊,对了,她刚才已经吐过了。唔,有点饿了呢。正想着,肚子就咕噜噜叫了起来,在寂静的黑暗里特别响亮,她抽了抽嘴角,反正也习惯了,她才不觉得丢人嘞!
哎喂,女主大人,伦家在和你说话嘞?就算不喜欢伦家,也不要表现的辣么冷淡捏!伦家这颗火热的小心肝啊,瞬间变得哇凉哇凉的了有没有?
“顾姐姐,我饿了。”
“顾姐姐,你说他们为啥抓我们?”
“顾姐姐,表哥会救我们吧?”
哼!
不理伦家,伦家就一直念念念,烦死你!
顾芊秋动了动嘴唇,“既是饿了,便好好休息吧。他们抓住我们,定然是有所图,我们只要乖乖等着便是。越泽……他会来救我们的。”听到她娇滴滴的唤越泽表哥,顾芊秋觉得有些刺耳,便更是不太想说话了。
而且每每想起越泽,她心中又是苦涩又是甜蜜。她知道他很爱她很在乎她,可是他总是喜欢做她不愿意的事儿。那日他问她到底有没有爱他?她沉默着没有回答,他便气得拂袖而去。
可顾芊秋知道自己其实是在乎他的,每个女人都对自己第一个男人有独特的感情不是吗?但是她说不出口,因为如果说出来,她便觉得不仅仅是身体,便是感情都背叛了阿远。
阿远啊……
她忍不住的握紧了拳头。
感受到顾芊秋瞬间紧绷的身子,岑西西里面挪了下屁股,离她远了些。我擦,女主大人这是想要揍人的节奏咩?这浑身暴涨的怨气是怎么回事?说好的圣母白莲花呢?说好的打了左脸送右脸捏?啊啊啊,这暴虐的小气场是几个意思啊!
女主大人您要是也跳戏了,伦家真哒活不下去了。
啊啊啊啊……她绝壁不能接受!
也许是察觉到自己这样有点渗人,顾芊秋勉强笑了笑,道:“你放心便是了。”
放个球的心啊!面对这越来越诡异的走向,岑西西都要愁死了好伐?她使劲挠了挠头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唱的这一出?她只记得原文当中,女主大人和各个男主的相遇相知相许,以及各种花样的滚床单,其他的就是各个女配的花样作死了。
但其实白初柔最后却是没死,她被人轮了之后,由于承受不住打击,整个人就有点癫狂了。然后趁着越泽等人的不注意,想要和女主同归于尽,什么老娘得不到那么谁也别想得到,结果被越泽一脚踢飞好几米。
她那个时候肚子里有了孩子了,这一脚下去自然是没了,然后伤了根基,又被送去了家庙苦修。白皓轩为了顾芊秋竟是不管自家姐姐的死活,等回到边城还告诉白将军是白初柔自己不检|点啥的。
然后顾芊秋因为出于内疚好心啥的,去家庙里看白初柔,然后被郑国五皇子黎祺给看到,惊为天人一见倾心。黎祺想方设法打听到顾芊秋的身份,待回国的时候,便直接将人给掳走了。
所以……
岑西西忽然福至心灵,特么掳人的该不会是这货吧。
可特喵的和她有一毛钱关系啊!
不对,这出场也太迫不及待了吧!忠犬小弟都还没见到女主大人捏,你这屁颠颠的就越过来,算是怎么回事啊!
046 哄小孩咩
岑西西扭曲着一张脸,使劲的挠了挠地面。啊啊啊啊,如果是男主哒话,抓她干啥啊!难道让她观摩一下两人滚床单的动作咩?
咳咳,如果是酱紫的话,其实也不错的。
她嘿嘿笑了两声,显得既(猥)琐又诡异。
顾芊秋微微抿唇,眉目间浮起愁闷和厌烦,但很快又被她压下去了。往后一倚,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轻轻阖了妙目。但是搅在一起的双手,却显示她心中的紧张和忧虑。无端端和白初柔一起被劫到这儿来,难道那背后之人当真是为了越泽而来。若是这般的话,越泽一定会来救她们。
两人几日未见,若是见到他……
可万一因为她,他受制于人没法反击怎么办。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顾芊秋猛地睁开眼睛,目光炯炯的直视前方,好一会儿才转向离她不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笑的十分渗人的白初柔身上。
然后开口道:“初初,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处处……
我擦,这个名字从女主大人嘴里喊出来,比越泽还要让她无法忍受啊!她抖了抖身子,落了满地的鸡皮疙瘩,觉得全身上下都痒的厉害。按照女主这么不安分的尿性,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总有股要被连累的感觉。
因此岑西西十分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顾芊秋柔声道:“初初,你害怕吗?”
呃……就算您是穿越女,实际年龄比较大一点,但是也用不着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和白初柔说话吧?她扁扁嘴巴,“不害怕。”
反正大不了就是死了读档了,或许一不小心就回到现代了呢。当然,最后死的时候不要太痛苦了。
噗……所以她已经愉快的接受了这一设定,开始慷慨赴死了咩!此处应该有掌声,老娘真特么既威武又悲壮!
顾芊秋一梗,便有些说不出话来。因为白初柔的不配合,她隐约生出些恼怒了,但很快又被她硬生生的压下,脸色却依然不太好看。她心中有些警醒,她向来觉得自己大度,不喜与人为敌,可不知道为何,对着白初柔心绪便忍不住的翻腾不休。
好一会儿,她又问道:“那你冷吗?”
回答她的是岑西西响亮的喷嚏声。
“过来吧,我们靠在一起。”
岑西西扁扁嘴,女主大人,您自己咋不过来。但她实在是真的冷,反正刚才又不是没抱过,便又屁颠颠的挪到顾芊秋的身边,抱住了她的身子。
顾芊秋环住她的腰身,在岑西西耳边轻声道:“初初,你想不想……逃出去?”
她不想,一百个一千个不想!
等着越泽来救她还有继续活的可能,跟着女主折腾,女主大人带着闪亮光环绝壁不会有事,但是她就难说了。“我们还是等着表哥来救吧。”她捏着嗓子颤巍巍的说道。
感受到她的胆小和瑟瑟发抖,顾芊秋奇异的涌上一丝不屑,连带着对单子晋也多了几分轻蔑,什么眼光呢,竟会喜欢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矫揉造作的女子。
顾芊秋惯来冷静自持,最是不喜的便是这种细细软软好像浮萍一样的所谓高门贵女,她觉得她们的一生都攀附在男人身上,当真是活的毫无意义。能够被单子晋喜爱,她还以为白初柔有什么过人之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若不是需要她,顾芊秋真的不太想应付这么一个四体不勤的娇小姐了。
她深吸一口气,道:“可不知道越泽何时才会来救我们呀,而且就算他来了,我们在坏人的手中,他投鼠忌器畏首畏尾,万一打不过敌人吃亏怎么办?到时候不但救不了我们,反而也折了进来,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岑西西扁扁唇,这些是你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作为一个酱油妹,她才不管这些捏!
看她依然不应,顾芊秋便有些着急,声音也不自觉的严厉了些,道:“越泽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一点都不会为他着想?”
哎喂……
女主大人,您当真忘记自己的设定了吗?再说你哪只眼睛看到越泽对老娘好来着,除了会坑老娘,他还干过一件正事儿吗?就算男主的存在完全是为了和您滚床单,但是也不能顶着牛逼哄哄的设定,竟干些蠢事儿,这是要用自身的经历来向众人诠释什么叫做色令智昏吗?
还是说,和您滚一下床单,脑花真的被您给吸走了。
岑西西眨眨眼睛,话说她觉得女主大人好像变聪明了耶,说话也没有像之前前言不搭后语了,嗯,果然被她发现了一项隐藏的技能了咩?
顾芊秋便觉得有些无计可施,她气闷的坐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那你乖乖的坐在这儿,待会无论发生什么,就……只当自己晕过去吧。”既然她不配合,顾芊秋和不好勉强她,便只能自己想办法。
“你要干啥?”女主大人,您知道不作不死的道理咩?要真是另外的一个男主的话,您这一闹腾,清白恐怕就保不住了。
呃呸……
她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清白什么的女主大人是不会在意的。
顾芊秋没再说话,而是挣脱开她的手,便站起身来。
岑西西扁扁唇,默默蹲在那儿画圈圈,腹诽个不停。
顾芊秋握了握拳头悄悄为自己打气,然后将身上的衣服扯得凌乱一些,又使劲咬了下嘴唇,疼的她皱起眉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然后便开始唤人,“有没有人呢?我好难受,肚子好痛?来人呢,我快要疼死了,快来人呢?”
岑西西黑了脸……
刚才是哪个告诉她别喊了,喊也不会有人理她的。感情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您老人家就忘记了!啧啧啧,健忘功夫哪家强?女主大人绝壁是个中翘楚了。
而且吧,女主大人您酱紫把人勾过来,难道准备直接和人肉搏?可是作为一个战五渣,一个身教体软易推倒的名器,您真哒觉得自己能够打得过人家。
当然,如果来的是男主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当门真的被打开的时候,哪怕是看不见,岑西西依然是紧紧的盯着门口。
直到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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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话说,这篇文明天就要上架了,嗯,阿瓜觉得就算写了上架感言也不一定有人看,那么就在这儿唠叨两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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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又一郎
有昏黄的灯光照入室内,落在顾芊秋白嫩绯红的脸上,她眉间蹙起,双眸微阖,睫毛轻轻的颤抖,原本娇嫩的樱唇沾了血迹,更是带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她微微弓着身子,双手紧紧的捂住腹部,有些狼狈的躺在地上,唇中不时传出微弱的几声低|吟。但并不厚重的睡裙因着这个动作贴在她的身上,让勾着的小腰更显纤细,而因着她是侧躺,胸前堆起,更添了些雄伟。
从黎祺的角度看过去,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以及一片欺霜晒雪的肌肤便印入眼底。他眸光微暗,倒没想到这女子也算是个尤|物。
下属在他耳边汇报了两句,他稍稍点头,漫不经心的走了进去。
他看过来的时候,顾芊秋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他,只因为逆着光,面容看不真切。看到之前那人对这人的恭敬,顾芊秋变得更加紧张。若是……他们会怎么对她,顾芊秋不敢想。
黎祺的眸光肆意的盯着顾芊秋的身上,直到她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才浅笑着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明明带着笑,但是落入耳中却无端端让人觉得冷。
顾芊秋微弱的呻|吟一声,“疼。”
声音婉转惑人。
黎祺神色未变,只是笑的更加意味深长。
岑西西撇着嘴巴,眯着眼睛看两人郎情妾意的勾|搭来勾|搭去,心想幸亏刚才吐了,胃里没东西,要不然现在吐出来败坏了男主的兴致,丫分分钟就敢弄死她。
就算看不真切,她依然能够感受到男主身上蹭蹭燃烧的小火苗,那眼神估计就跟狗见肉骨头一样,恨不得立马扑上去。真的要让她看现场版咩,岑西西小眼睛闪闪发光,满满的全是期待。
看到黎祺一动不动,顾芊秋便又是痛苦的嗯了一声,身子弓的更加弯曲。
黎祺眼中兴味更浓,便当真如顾芊秋所期待的那样,上前两步走至她的身边,在他慢慢蹲下来的时候,顾芊秋甚至听到了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哪里难受呢?”黎祺伸手在顾芊秋的眉眼之间来回抚摸,说出的话就好像情|人之间的低喃。
顾芊秋身子僵了下,微微睁开双眸,看向这个男人。相貌普通、并不出众,但却又奇异的气质卓然,竟是说不出的怪异。但眼下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顾芊秋深吸口气,猛地伸手抓住男人的胳膊,直起身子朝他怀里撞去,另外一只胳膊则是勾住男人的脖子,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气紧紧的箍住。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竟是十分的干练。
岑西西不忍直视的捂了眼睛。
哎喂,投怀送抱也不用这么着急啊?鼓悠悠的大馒头都撞人脸上了,你觉得自己雷厉风行英姿飒爽,特么男主确实是不知道爽到哪里去了。我擦,她就知道不能指望女主,亏她刚才还真心的以为女主大人当真是能够想到啥好办法?果然还是她太天真了咩?
被坑了辣么多次,还某有学乖,岑西西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被驴踢过了。
黎祺先是微微楞了下,旋即笑的戏谑。绵软的胸口挤着他的脸,鼻端嗅着清甜的女儿香,很自然的,他的身子有了应该有的反应。但很快又被他压下去,“姑娘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开口说话间,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胸前,让顾芊秋忍不住身子发软。
这次是真的脸红了,她心中气恼自己的身子这般经不住撩拨,但面上却依然冷清清的说道:“放我们离开,否则……”
“否则憋死我吗?”黎祺调笑道。
噗……
岑西西不想笑的,但是她实在是憋不住,直接把口水给喷出来了。我勒个去,这货是想要笑死她咩?这流|氓刷的好高端?真真是言简意赅形神兼备啊!放心吧,过不了几天你丫真的会心甘情愿的憋死在女主的大凶器上的?所以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好,容易被大风闪了舌头。
黎祺不悦的冷哼一声。
岑西西忙不迭的捂了嘴巴,再也不敢发出一个声响。还是默默围观比较适合她,嘿嘿!
顾芊秋又羞又窘,更多的却是恼怒。一是因为黎祺的调|戏,更多的却是因为岑西西的喷笑之声。她脸色发烫,便有些想要远离,只还没来得及动作,便只觉得腰间一麻,整个身体便有些酸软。跪立不住的想要往后倒去,更别说钳制住眼前的男人。
黎祺顺势勾着她的腰,顺着她歪倒的动作,将人嵌入怀中,直接在她胸前揉了一把。“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姿势。”
顾芊秋气急挣扎,身上却一点都使不上力气,她惊骇的睁大美眸,喝道:“不准碰我。”
黎祺笑,这次却是直接覆上她的胸口,轻轻揉捏把玩,“碰了又如何,嗯?”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的。”随着他的动作,顾芊秋忍不住喘|息,她强忍着身体的异样,狠狠的说道。殊不知这种羞燥的模样,落在男人眼中更显动人。
黎祺笑的更是狂放,“好,我等着你。”
说完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混蛋,你带我去哪里,放开我。”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能去哪里,自然是带你去做些爱做的事情。
“初初,救我啊,初初……”眼看着快要到门口了,顾芊秋是真的慌乱了,挣扎着向岑西西求救。
我擦……
喊我干啥?这结果还不是你自己作的?本来就是个有缝的蛋,还非得在苍蝇跟前来回晃悠,不叮你叮谁啊?再说了,总归都是要滚的,早滚晚滚其实真的没啥分别?
你动手动脚的,男主只会想着拉你做做运动。伦家要是敢掺合进去,绝壁立马去见阎王爷?
呸,都说别喊了,声音软的跟叫猫一样了都,挣扎也没意思了啊,女主大人!
岑西西窝在那儿装死,小心肝却一直抖啊抖,生怕被无辜牵连。
但是不管她如何祈祷,依然听到了黎祺的声音,“带上她。”
她忙扑腾着朝角落里爬起,讪笑着道:“你们忙就行,小的在这儿等着,嘿嘿,真的不用管我。”
顾芊秋愣住,美眸中全是不可思议。
黎祺不甚在意的嗤了声,横抱着顾芊秋率先走了出去。
岑西西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她依然是被人扛在肩上的,走出去的时候因为门框太低,还一脑袋撞在了上面,疼的她眼冒金星龇牙咧嘴。为啥每次都是这样,就算她是个炮灰,这差别待遇敢不敢别差那么大?
就算没有公主抱,好歹也别直接把老娘撞成傻子?真特么只会流着哈喇子傻笑,你养着啊!
岑西西磨着大白牙,暗暗的把这些人给骂了个遍,心里这才觉得舒爽了点。
大头朝下,她费力的抬起,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这儿还真是废弃的宅院,到处都长着杂草,因为秋天叶黄,便更显的破败。她悄悄琢磨,也不知道这是啥地方?
要是滚床单的话,抓女主就好了?抓她为了几个意思?
前面依然响着女主义正言辞的挣扎声,但因为加了急促的喘|息,显得十分的暧|昧。也不知道两人进行到哪一步了?嗯,就这么抱着,应该不会太顺手吧?想象了下场景,岑西西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
妈蛋,天都亮了,也就是说她都失踪一夜了。越泽和白皓轩两个不靠谱的玩意儿,咋还没找过来啊?
还有三字经这货,也不知道他晓得这事儿了不?按照他的变|态尿性,就算这事儿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肯定算在她的头上。岑西西扁扁嘴巴,想想都觉得好苦逼!
她是不是应该为自己掬起一把同情的眼泪!
一夜未眠,越泽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他如同老僧入定般坐在那儿,但心中却万般焦灼和忐忑。
白皓轩靠在那儿,眉头深深的拧着。难道是他想错了?可是不应该啊,如果只是报仇,当场将人弄死就可以了,何必费劲将人掳走。再等等,再等等,若是还没消息,便……
越泽猛地站起身来,“不能等了。”
白皓轩快速的挡住他,喝道:“不等着你又能如何?你走了若是当真有人上门,该去哪里寻你?”他神色凌厉眼含戾气,竟是一点都不像是十五岁的少年。
越泽紧握了拳头,好一会儿又坐了回去。
岑西西失踪,越何氏肯定是瞒不住了。她知道这个消息,晃了晃身子,差点晕过去,好一会儿才哭出声来。她可怜的初柔,怎么再而三的碰到这种事情?命怎么就这么苦?
越泽和白皓轩没工夫安抚她,只能任由她在那儿哭哭啼啼,惹得二人心中更添烦闷。
“不行。”越何氏忽然道。“我去宫里面,求皇上,让他派人去找。”
“不能去。”白皓轩阻止。“姐姐消失了一夜,若是传扬出去,她的名声就毁了。”
“可是……”越何氏还要再说。被白皓轩打断,道:“姨母放心,皓轩一定会把姐姐平安救回来的。”
越何氏无可奈何,便只能忐忑不安的跟着等待。
终于,到底是有人送了信来。
同一时间,单子晋也接到了同样的一封信。
他狠狠的将其捏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嘴角的笑意带着讽刺,真是相似的一幕啊!
050 形势逆转
黎祺原本就没有多少温度的眼神更冷了,他状似漫不经心的勾唇,哂笑道:“郡王爷这般无情无义,白小姐指不定多么伤心呢。”
他懒散的再次挥手,换来岑西西的惊声尖叫。
单子晋只冷冷的看着,脸色不变。
白皓轩脸色铁青,恨恨的晲了眼单子晋,急声道:“我跪,你别动她了,我跪行吗?”
说完便屈膝跪了下去。
黎祺冷笑,直直的看向单子晋,他最厌恶的就是单子晋这种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睥睨一切的模样。只要看到,就忍不住想要将他撕裂。然后他的眸光又转向隐忍着跪在那儿的越泽,心中总算是舒服了些。
当年郑国战败,他被父皇送到燕国做质子,那五年的时光,就好像是他一生的噩梦。他原本是郑国尊贵的皇子,到了燕国却可以被任何一个人随意欺凌。其中最甚的便是此二人,一个狡诈无耻一个肆无忌惮,他们对待他就像是最下等的贱仆。
以至于年幼的他整日惶恐不安,夜夜噩梦缠身,及至现在仍是不敢一个人睡。
这种创伤便是杀了他们,黎祺都觉得不能解恨。更可况只是侮辱一番。
单子晋的模样刺痛了他的眼睛,再一次让他想起往事。这个人不过是个公主之子,凭什么有这种傲视一切的自信。
因为愤恨,手上的力气大了,惹来顾芊秋短促的痛呼声。他忙收敛心神,重新笑盈盈的亲亲她,柔声道:“乖女孩,弄痛你了。”
我呸……
岑西西十分的狂躁,特么的敢不敢不要这么撒狗血?关键是特么能不能不要波及到她?
再特么这样子晃下去铁打的人都受不了啊,她绝壁会直接死翘翘的。所以她这次是要死在随风飞翔中吗?
单子晋垂眸,勾了勾唇角,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攀到谷顶了。
黎祺再一次问道:“郡王爷当真是不跪?”
随着他的话,树上的黑衣人从腰间抽出了长剑,指向了吊着岑西西的绳子。“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我还真是不舍得。”
单子晋便笑,道:“本王很好奇?你怎么会以为凭着一个女人便可以威胁本王。女人而已,本王想要多的是,并不是非她不可。这种愚蠢的事情……”
他挺着脊背稳坐马上,哂笑的看了眼越泽,“想必只有瑾安侯会做吧。”
越泽现在没有精力和单子晋置气,他猩红着双眼问道:“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放了她。”
“放了我姐姐。”白皓轩忙跟着说道。
黎祺也笑,“瑾安侯别着急啊,芊芊这么美好,我还没抱够呢。”
“你……”他一定要杀了他,越泽咬牙,一定会杀了他的。
顾芊秋紧紧握住垂在身边的小手,心中一阵阵的刺痛,有后悔有心疼,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着她。
我说……
岑西西终于忍不住开口,断断续续道:“我说是死是活给个准话啊!我特么真的忍不住快要吐了。”
妈蛋已经到了极限好了伐?要不是吐两人一头酸水的后果是被黎祺分尸,她早特喵的忍不住了。
黎祺脸色一变,猛地抱着顾芊秋起身,刚来至一旁,便听到上空传来呕吐声,他们原本坐着的树底下,便多了些难闻的水泽。他忍不住黑了脸,厌恶的看向岑西西,然后朝着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特么……
不要啊!
绳子立马被隔断,岑西西直挺挺的往地上栽去。
老娘不想被摔死啊啊啊啊!特喵的好丑的啊!
“姐姐。”白皓轩吼了一声,猛然起身,像越泽一样,往上面冲去。可是他心中知道,根本就来不及。
单子晋双手紧握缰绳,眼神黑黝黝暗沉沉,好像吞噬万物的大海般,让人看不出里面到底盛了些什么。
不过瞬间之后……
岑西西落在了另外一个黑衣人的怀中,双眼紧闭小脸惨白,额上更是冒着层层虚汗。待感受到身边的温实,她忍不住稍稍睁开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
艾玛,快要吓死她了。
白皓轩摔在地上,暂时放下心来。
越泽只麻木的跪在那儿,根本就没有关注岑西西的死活。
而单子晋……
岑西西撇嘴,用脚趾头想这货表情都不会变的。
黑衣人嫌弃的推开岑西西,三两下解开捆缚在她身上的绳子,然后推着她往石边走了过去。
我去,男主嫌弃老娘也就算了。你一个脸都看不到的背景板竟然还敢嫌弃老娘,不想混了吧。还有黎祺你个小贱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丫这么吓唬老娘真的大丈夫吗?
妈蛋,岑西西觉得自己心太大了,刚刚从鬼门关爬回来,依然能够面不改色的吐槽。
黎祺箍着顾芊秋的腰肢,小风吹起,让二人的衣裳叠加在一起。而岑西西苦逼的被黑衣人拧着肩膀站在他们两个身边。
三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谷底的三人。
黎祺嗤笑一声,”郡王爷当真是好硬的心,未婚妻这般掉下来,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然后他又转向越泽,道:“你自断双臂,我便把她放了如何。”
他本想要他们的命,但是这儿毕竟是燕国地界,他又是只带了不到二十人偷偷潜进来的。若是此二人死了,此事彻查起来,和亲的使团再过半个月才会过来,他未必能够躲的过。
是以,黎祺的意思原本就是羞辱他们,让他们吃些苦头。
至于二人的命,黎祺冷笑,他总会有别的办法的。
顾芊秋再一次哭着喊道:“阿泽,他是骗你的,你千万不要听他的。我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这般,求求你不要啊。”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
你说不要坑货就不会做了,特么他要是不乖乖听话,怎么表现他的深情啊?唧唧歪歪的哭有个毛线用啊,之前的飒爽英姿去哪儿了?小贱嘴你不给力啊,竟然还给时间让这两人倾诉衷肠,特么不应该直接上手弄死完事吗?
要知道作为一个反派,越是话多,越是容易嗝屁哒!
这是赤果果的定律啊!
还没等她想完呢,便听到噗通噗通声响,天上竟然往下掉起人来。
咦,掉人?
黎祺脸色骤变,猛地掐住顾芊秋的脖子,喝道:“你们竟然敢带人来。”
正准备为了心爱的女人自伤其身的越泽突地站起身来,道:“你不要伤害她,我们根本没有带人来。”
“本王带的。”看到一地的黑衣死尸,单子晋满意的点点头。“藏头缩尾连真面目都不敢露,还想要欺辱本王,当真是异想天开。”
“现在你有两条路走,要么放了白初柔本王放你离开,要么你们一起死,你看着办吧。”
顿了下,他又笑道:“不知道你之前准备的弓箭好用不?”
他话音刚落,一只羽箭嗖的从半壁上射出,直直的插在黎祺的脚底下。
单子晋便笑的更是灿烂。“看样子不错。”
我擦,忽然之间,形势大逆转啊!但是这不科学啊!三字经的人听声辩位飞檐走壁简直是无所不能啊,特么蜘蛛侠咩?
经过方才的事情,黎祺知道单子晋的话是真的,他若是不放人的话,单子晋真的会让这个女人陪着他一起死。但若是放人,单子晋也不过放过他。千算万算没想到单子晋根本就不在乎这个所谓的未婚妻,这般前来想必也不过是不能忍受别人的挑衅。
黎祺眸光沉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放人可以,但是要等我们从这儿走出去。”
单子晋点头,“可以。”
可以才怪呢!就三字经这个睚眦必报的个性,心里指不定的在想怎么弄死黎祺呢。不过怪就怪在这货是男主,以后戏份大着呢,就算是单子晋再牛逼,也是拿他没有办法的。
不过这些都不关她事,只要她没问题,她管别人去死,哈哈哈!
瞬间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岑西西忍不住咧了咧嘴巴。
看到她瞬间变得精神奕奕,单子晋这才觉得舒服了些,但是眼神依然特别的冷。放他们离开,别做梦了?
因为他们六人此时是在半空的圆石上,想要离开要么下去要么上去,显然单子晋是不会放他们往上走的。黎祺将顾芊秋推入黑衣人手中,顺便将岑西西给提了过来。
呸……
敢不敢不用老娘挡箭啊?三字经这货已经掐死过老娘一次了,他绝壁还敢在射死她一次。嗯,为啥觉得怪怪的有点歧义啊!
之后便扯了树上的绳子,两人一组就这么荡了下去。
我擦,空中飞人啊!这技能杠杠的!
选择谷底,黎祺也有自己的考究。他们这边四个人,而单子晋和越泽只有三人,虽然顾芊秋和白初柔有些碍手脚,但却也是不错的挡箭牌。有了她们,白皓轩和越泽肯定不敢攻击太过。
只要能够拿下单子晋,那么半壁上的弓箭手,便一点作用都没有了。
脚步刚刚站稳,黎祺便箍着岑西西隐蔽在圆石下,至少可以挡住大部分的弓箭攻击。
心里有了盘算,他这才笑着看向单子晋,道:“郡王爷还不让行?”
051 虎头蛇尾
单子晋似笑非笑的道:“本王不动,你走便是。”
鬼都不信他说的话!
单子晋一人一骑挡在中间,他们想要通过便只能侧身,或者转身往深处穿过整个西峡谷。黎祺脸色沉沉,紧了紧箍在岑西西脖子上的手,哼道:“郡王爷别逼在下选择第二条路。”
言下之意他也不介意同归于尽。
呸……
你不介意,老娘介意啊!连续两次被掐死什么的,这滋味简直不要太酸爽哦!特么现在就觉得有点喘不上气是怎么回事?难得的,岑西西咬了咬嘴角,眼神当中掺入了恐惧。
单子晋眼神稍变,很快的点点头,抬腿从马上跳下,拍了拍马臀,马儿便踢踢踏踏往前面而去。
黎祺警惕的看着他。
单子晋挑眉道:“本王这般已经够有诚意了,这匹马你骑走,把人给本王。”说完便站在那儿,好整以暇的等着。
越泽和白皓轩全副心神的关注着黎祺等人的一举一动,看到单子晋这般动作,白皓轩之前的那股怨愤稍微弱了些。
但越泽的一颗心,却依然高高的提着。
“你当如何才能把芊芊还给我。”他知道单子晋不会帮助他救顾芊秋,一切还得他自己盘算。他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会是这样,他也不该这般害怕。只当时自己脑中昏昏沉沉只有顾芊秋的安危,哪里还想到这么多。
“等我们到了谷口的位置……”黎祺想了想道:“便先将顾小姐还给你,如何?”
越泽眼神一亮,但很快又重回暗色。
“好。”他听到自己这般说。
所谓老马识途,黎祺自然不会选择用单子晋的马。他等那马从这边走过,才示意了下黑衣侍卫,三人将他围在中间,慢慢的朝单子晋三人靠过去。
越泽和白皓轩皆是紧紧的盯着几人,一点一点的往后退去。
黎祺顿住脚步,看向动也不动的单子晋。
单子晋冷笑一声,道:“阁下还真是谨慎。”说完径自转身,大步往前走去。
黎祺不由踌躇,他这般放心大胆,难不成前面还有人?他之前因为托大,并没将人全部带齐,还留有几人在落脚点待命,此时隐藏在暗处的全部被解决,而他身边只有这三人。虽然三人的功夫皆是一顶一的好,可双拳难敌四手,若谷口真有埋伏,那他之前的打算便会落空。
如此,便只能此刻动手了。
走了不过五六米,黎祺摆手,左侧的人鬼魅般欺身上前,朝着越泽和白皓轩攻了上去。另外一人也辖制着顾芊秋加入战团,越泽和白皓轩功夫自然不错,可黑衣人几乎处处以顾芊秋抵挡,越泽根本无从下手,不过两个回合,便被人一脚踢中胸腹,闷哼一声连连倒退几步。
顾芊秋的衣裳并未完全拢住,随着黑衣人的动作,不时有白嫩的软肉,跳动出来。她死死的闭着眼睛咬着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印象越泽。在听到越泽的闷哼声之后,她再也忍受不住,睁开双眸,对上越泽复杂难测的眼神。
只一眼,她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而白皓轩因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心跳变得有些不规律,黑脸暗红眼神飘忽,手中的动作便多了几分迟滞。
自然不是两个全心全意人的对手。
黎祺抓着岑西西,一步一步沉稳的朝着负手站立的单子晋而去。二对一,手中筹码虽然不顶用,但聊胜于无。黎祺不相信,制不住他。
单子晋垂眸,显然对越泽那边的状况不甚关心。
在黎祺快要接近的时候,忽地抬眸轻轻的瞥了一眼,扁着嘴巴小脸惨白的岑西西,竟是先发制人的朝着黎祺二人攻过去。
黎祺一惊,拧了岑西西便挡,可单子晋的动作毫不迟疑,依然迅猛刚劲,直直的朝着黎祺胸前抓来。
正巧对着岑西西的脸。
我擦……个变|态玩意儿,老娘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哒!
问候了三字经祖宗十八代,岑西西默默留下两行泪,悲了个催的,为啥总是这样。阎王打架,小鬼遭殃,特么每次她都要受伤?老娘不干了,特么爱咋咋地吧,狗屁小辣文,什么玩意儿啊!
别特么让老娘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否则她一定要去找那猥|琐作者拼命!
这一窝子yy出来的混账玩意儿,太特喵的欺负人了。
叔叔忍了婶婶也不能忍啊!
半路被最后一个护卫给护住了,堪堪在抓上岑西西的面容之前。
只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单子晋的攻击再一次跟上,又狠又毒,就好像黎祺抢了他媳妇似得。
呃,好像黎祺抓着的确实是他未来媳妇,那么,你特么的还这么无所顾忌。
岑西西瞪着小眼睛,恨恨的看着他,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的咬丫一口。看看这货的肉是不是烂的,心是不是累的,太特喵的歹毒了。
两人对上他一个,竟是有些吃亏。抓着岑西西左右躲闪的黎祺一凛,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他没想到单子晋的功夫竟然这般好?
像他们这种人,身边侍卫多的事,练习功夫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并不一定非要练成高手,显然单子晋除外。
这下竟然成了黎祺碍手碍脚,眼看着便要处于下风,黎祺咬咬牙,一掌排在岑西西的背上,朝着单子晋推去,转身便朝西峡谷的深处而去。
单子晋冷笑一声,喝道:“放箭。”
前面立马有数支箭从圆石四周射下来,黎祺脸色难看,只能狼狈的四散躲开。
和单子晋对上的黑衣人,拼着受伤猛地撤离,往黎祺追去,竟是准备以身为他挡箭。
而钳着顾芊秋的另外两个,则是一直处于上风,但眼看黎祺败走,便毫不恋战的迅速撤离,当然没有拧着顾芊秋。
越泽哪里肯让他们走,发狠去追,奈何弓箭全是无差别攻击,他躲闪之下,竟也是十分狼狈。
忽然听到顾芊秋凄惨的尖叫声,竟是有箭射在她的身上,越泽心中一痛,脸色更是灰败。
待过了箭阵,除了用顾芊秋挡箭的那个,便只剩下了黎祺一人。那黑衣人咬咬牙,本想要将顾芊秋直接丢下,遥遥传来黎祺的命令,“带上她。”这一次溃不成军,但哪怕动不了单子晋分毫,却也不能空手而归。
至少让越泽此生悔恨不已。
黑衣人自然听命。
单子晋环住岑西西冷眼看着这些,待发现竟然没有全部弄死,不悦的冷哼一声,本欲亲自追过去。只看到越泽这般情况的时候,他扯唇冷笑,便收住的脚步,转而嫌弃的捏了下,岑西西惨白的小脸,“真脏。”
脏你个毛线球啊!特么你丫被人劫持住,仍在牢房里,倒吊辣么长时间,还能保持身上纤尘不染一丝不乱啊!
岑西西愤愤的瞪他,老娘是绝壁不会领你的情。
白皓轩追了几步,重新又退回来,朝着单子晋抱拳,道:“请郡王爷先照顾我姐姐,我去帮助表哥救回顾小姐。”
说完又急急的转身追了过去。
呸你个小不要脸的!
岑西西使劲的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指着这货的鼻子骂。你亲姐姐都特喵快死了,你不说安慰一下,竟然还敢追着别人的步伐而去。好吧,那人是女主,白皓轩这货不去倒是邪门了。
打吧打吧,特么现在打成一团,看你们将来怎么友好的相处。
二夫三夫哥哥弟弟的不要太恶心哦!
单子晋嗤了一声,继续捏她的小脸,直到上面红润润了,才道:“还是本王对你好吧!”
是啊,你丫对老娘太好了!老娘感谢你八辈祖宗!
单子晋不满的哼笑,“又在心里面骂本王了,嗯?方才怎么不敢骂?你个小丫头,也就仗着本王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才敢这么放肆。”
呸,少恶心人了!
岑西西撇撇嘴巴。
不过,这件事情就这么虎头蛇尾的完了,好玄幻啊!伦家书读的不多,特么谁家绑架这么二不啦叽!简直是没有点科学性,常识性。一开始还真以为男主牛逼哄哄吊炸天捏,结果竟然狼狈逃窜了。
这结果太破灭,老娘无法接受啊!
“说话。”单子晋皱眉,嗤道:“本王辛辛苦苦的来救你,就就这么回报的。”
我呸……
你特么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来,你是来救老娘的咩?你丫根本就是无法忍受别人的挑衅而已。不过说到这个,三字经这货竟然没有把所有人都弄死,当然了就算他想,也肯定是办不到的,男主都死了,这出戏还唱歌球啊!
可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放人走了,简直是太奇怪了。
看她只狐疑的盯着自己,并不答话,单子晋脸色沉了沉,使劲在她脸上掐了下,惹来岑西西嗷呜一声,跳出他的怀中。
他动了动手,竟是有些不太舍得。
岑西西捂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差点就要破口大骂,只对上他冷幽幽的眼神中之后,又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好吧,老娘继续忍你。
之前,嗯,之前就当她放屁好了。
真是苦逼啊!
她撇撇唇,几乎是咬牙,道:“小的多谢郡王搭救之恩。”
052 亲她的念头
被扛着扔到之前的小床上,岑西西忍不住使劲的锤了下床。特么老娘注定是没有公主抱了是不是?
单子晋尚未说啥,雷鸣便摇晃着尾巴蹭了过来,伸着舌头在岑西西的脸上舔了下,然后整个狼压了下去,狼头在岑西西的脖子间,蹭来蹭去,表达自己多日不见的相思之情。
嗯,这场景落在单子晋的眼中,莫名觉得有点猥|琐。
他黑了脸唤了声雷鸣,雷鸣嗷了两嗓子,不情不愿的从岑西西身上爬下来,委屈兮兮的瞅了眼单子晋。然后默默的窝在小床边,摆着尾巴在岑西西身上扫来扫去。
虽然早就知道这货的尿性,但岑西西仍是捂着眼睛不忍直视。
想了想,她蹭地坐起身来,问道:“我不能回去了吗?”
单子晋冷哼,“你回去干嘛?越泽又护不住你。”
她撇撇嘴巴,感情你丫能护住老娘似得。特么刚才是哪个招招都对着老娘来的,啊!现在说的怪好听,当老娘老年痴呆不记得啊!
看到她眼里的不置可否,单子晋皱皱眉头,但知道她今天饱受惊吓,到底是忍住了没训斥于她,只随便交代了一番,便兀自离开了。
岑西西扁扁嘴巴,翻了个身大字型的躺在那儿,默默无语两行泪。
这种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哎!
刚才觉得必死无疑,但忽然之间又没死,让她一颗小心脏忽上忽下,比做过山车还刺激,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因为真的是疲累,她很快便迷迷糊糊的沉睡过去。
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黑,外面传来女人略有些骄纵的声音,岑西西眨眨眼睛,这是……长公主?
她一个激灵爬起身来。
也不知道越泽这坑货把女主大人给救回来没有?
正从床上往下爬呢,长公主板着一张脸冲了进来,后面跟着老神在在的单子晋。
岑西西暗地里撇唇,脸上却带着符合白初柔人设的柔软笑容,有些不安的站在那儿,怯生生的晲了眼长公主。
长公主脸色的神色便柔和了些,恨恨的瞪了眼单子晋,这才问道:“初柔,可是吓坏了?”
岑西西先是摇摇头,但很快又点点头,眼睛里迅速涌上泪花,可怜兮兮的抿着唇,好像受到了惊吓似得。
艾玛,岑西西都要给自己鼓掌了,这演技简直是杠杠的啊!她自己都开始崇拜自己了!
长公主叹了口气,上前拉过岑西西的手,道:“已经没事了,莫怕了啊!”
越泽和白皓轩未将顾芊秋给追回来,只能联系顾家选择了报官。连带着白初柔被掳走的事情,竟是一时之间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她知道之后,气得差点厥过去。
然后又说越何氏上门要人,被单子晋给关在门外,说什么既然越家不在乎他的未婚妻,那便没必要回去了。越何氏又气又怒的再次上宫里哭去了。
长公主这次是真的要吐血了。
她咋就生出这么个任性无理的玩意儿,果然是作孽太多了咩?
但不管如何,白初柔这件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
她匆匆忙忙过来,自然是为了让白初柔回瑾安侯府。而且长公主也有自己的打算,白初柔被掳走一夜,即便并未发生什么,但名声却是已经坏了。自然是配不上她的儿子,可这些年来,单子晋唯一看上想要娶进家门的也只她一个。
一时之间竟是让长公主犯了难。
她拉着岑西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愣是没有看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个青涩的有点漂亮的小丫头,儿子怎么就放在了心上了。但想想感情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她便也没做他想。
岑西西局促的动动嘴唇,小声道:“公主,初柔可以回家吗?”
单子晋冷哼一声,斥道:“回去做什么?”
特么不回去,老娘还真的要一直住在这儿啊!天天对着你这张老脸,会的心肌梗塞的好伐?而且她不说回去,长公主心里不知道怎么寻思她呢,要是一个不高兴给她穿小鞋怎么破?老娘已经够悲催了,可不想再得罪人。
长公主回眸瞪他,斥责道:“你闭嘴。”
然后又转身对哆嗦了一下的岑西西道:“初柔放心,本宫这便送你回去。”
不管怎么说,白初柔都没有理由继续在郡王府待下去,不仅于礼不和,更容易落人口舌。
说完,长公主便拉着人往门外面走去。
单子晋挡在那儿,蹙眉道:“母亲,她不能走。”
长公主美眸一瞪,骂道:“给本宫滚开,否则本宫打死你个混账玩意儿。见天的除了会给本宫惹祸,你还会干些什么啊?你自己脸皮厚不在乎别人在背后嚼舌根,但是初柔呢,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已经够糟心的了。你还这般的待她?你这不叫看重叫欺辱。总共不过还有十几日的功夫,她便会嫁给你,这几日你便等不及吗?”
长公主噼里啪啦一顿训斥,岑西西默默的在心中给她竖起大拇指。
霸气侧漏啊!
特么总是像训狗一样的训老娘,这下总有一个制住你的人了。
对上她眼里的幸灾乐祸,单子晋微微抿唇,坚持道:“母亲,等成亲那日,我自会将她送回去。这段时间,她必须住在这儿。那幕后掳走她的人尚没有找到,他既是针对我而来,谁知道他会不会有第二次。越泽现在全副精力都扑在寻找那个女人身上,哪里分得出多余的人看护她。”
“若是第二次,她未必就会有这般好的运气。”单子晋说完又补了一句,道:“那顾家女人已经被劫匪侮辱了。”
长公主神色突变,“真的?”
单子晋看向岑西西。
岑西西便只能点了点头。
哎喂,公主殿下啊,你要给力啊,千万不要被这货给说服啊!他哪里有这么好心啊,他根本就是想要留老娘在身边,好随时随地的可以使唤和欺负。睁大眼睛看清事实,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啊!
岑西西心中狂叫不已!
长公主沉吟了一番,最终松口道:“那让初柔去公主府吧。”
“不行。”单子晋继续否定。“父亲不会喜欢的。”
只说出父亲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带了几分的凝滞。
长公主不自在的笑了笑,叹了口气无奈的道:“那暂时让初柔留在这儿吧,我去宫中安抚越夫人。”说完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我去……
就这么轻易的抛弃伦家了咩?
不要啊!她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和这货多待啊!
“就这么不想和本王待在一起?”单子晋冷笑,神色未明的盯着她。
岑西西忙摇头否定,换上谄媚的笑容,搓着手道:“当然没有。”
单子晋自然不信她,哼了一声,警告道:“最好乖乖的别打什么鬼主意,否则看本王怎么罚你。”
老娘一巴掌糊你墙上去!
岑西西翻个白眼,她永远是被碾压的那个,什么时候敢打过鬼主意?特么说这句话的时候,能不能要点脸?
“去伺候雷鸣吧。”单子晋吩咐道。“不准偷奸耍滑。”
岑西西:“……”
感情老娘特么天生就是个丫鬟命啊!
喂饭、洗澡,这项程序她做的极熟,雷鸣亲近她也很乖,看它跟个大狗似得卖萌讨巧,岑西西觉得心情也好了许多,嗯,如果身后没有三字经这货虎视眈眈的盯着的话。
丫丫个呸的,这么不相信老娘,就别让老娘干啊!至于这么一直盯梢不放吗?个死变|态!
雷鸣在大澡盆子里扑腾两下,溅起无数水花,扑头盖脸的落在岑西西身上脸上。
气得岑西西使劲在它屁股上拧了两下,被人欺负也就算了,你个畜生也欺负老娘。还能不能愉快的在一起玩耍了!
她蹲在那儿,和雷鸣嬉笑着闹在一起,被水打湿的衣裳,紧紧的贴在她并不丰腴的身体上,却让单子晋眸色深沉了些。
艳丽的红唇、过激的反应,再一次袭上他的脑海,让他忍不住的动了动喉结。
单子晋自认为不是个重欲的人,女人于他来说不过是个会移动的肉块,在这之前除了生理反应,他从来没有对那个女人有过渴求。但是现在他忽然就很想抱抱亲亲这个蹲在那儿,嘀嘀咕咕个不行的小丫头。
但很快他又将这个念头给压下去了。
但眼神却冷了下来,没有之前的舒适惬意。
若不是这丫头之前给他下药,他也不会有这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和反应,想到这儿便是一阵恼怒。
看着她的目光就有些深寒!
岑西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艾玛,好冷呀!她忙快速的将雷鸣给刷干净,示意它自己滚出来,然后捏过一旁的帕子给他擦拭身上的水珠。
之后又给它把毛给梳通顺了。
岑西西撇唇,可真是大爷啊!
待一切都搞定了,三字经这货竟然还没有离开,岑西西撇唇,请示道:“那个郡王啊,小的想洗澡睡觉了。”
单子晋嫌弃的皱眉嗤了一声,起身大步离开了。
个倒霉催的二百五,总有你受报应的时候,哼!
也不知道长公主是怎么搞定越何氏的,反正岑西西就这么在郡王府住了下来。
成亲的前两天,才被允许可以回去待嫁了。
而顾芊秋一直没有找到。
053 喜堂血案
越何氏抱着岑西西哭了好长时间,才抽抽搭搭的放开她,捏着帕子擦眼泪。
岑西西无语凝噎,被三字经这个变|态半个月,她也好想哭怎么破?
白皓轩站在一旁劝慰道:“姨母莫哭了,姐姐这不是安全的回来了吗?”
“回来了有什么用啊,你都不知道那些人背后说的多难听,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到底是得罪谁了,落了这么个名声。就算嫁给了那煞神,难不成以后还躲着不出门啊?”越何氏越说越难过,眼泪又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岑西西忙打住,道:“姨母别伤心了,初柔无事的。别人爱怎么说都是他们的事儿,初柔自己过的好便可以了。”
过好个球啊!不管是真正的白初柔,还是她岑西西,就特么没有好的时候。两个悲催的娃,一个比一个苦逼。关键是白初柔是自己作的,而她全都是无妄之灾啊!
就算站在那儿,天上都能掉个石头砸她身上!
悲了个催的!
但是她要是不这样说的话,越何氏肯定又是哭起来没完没了了。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如果说她是个水壶的话,越何氏简直是个游泳池啊!那眼泪简直是生生不息永流不止啊!
再哭下去,岑西西都怕会被眼泪给冲走!
“咱们家咋都是这些糟心事儿,你名声坏掉了,你表哥又为了那么个女人半个月没进家门了,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咋样了。”显然越何氏没听到岑西西心中的呐喊,一撇唇泪水继续奔涌而出。
岑西西无语,只能默默翻着白眼受着。
白皓轩脸色一僵,神色明显有些难看。他的姐姐平安无事,可是顾家小姐……想到那个可怜兮兮的女人,白皓轩便觉得有些心疼。到现在都没有找着,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前两日他见到越泽一次,看他瘦的几乎脱形了,整个人阴沉沉的,早就没有之前潇洒风|流的姿态。
白皓轩忍不住叹息。
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劝!
劝啥啊,乖乖听着呗。
小半个时辰过去,越何氏才算是真的哭够了,肿着眼睛拉着岑西西的手道:“都是姨母不好,你都要成亲了,还和你说这些糟心的事儿。虽然说那人并不是你心仪的夫君,可到底是一辈子的事儿,姨母……这些时日也都给你准备的差不多了。”
白皓轩忙说道:“姨母,我想让姐姐从将军府出嫁。”
他们在望京自然是有府邸,只不过是因为没人,便只留下几个家丁洒扫。前几日白皓轩已经命人收拾好了。
越何氏想了想,毕竟是白家的女儿,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于是收拾了东西,又打包将岑西西送去将军府。
只临出门的时候,碰到了进门的越泽。
他眼眶深陷眼珠血红,整个脸颊瘦的没有了一点肉,颧骨高高的悬着,一张唇上面全是干皮,宽大的衣裳挂在他的身上晃晃荡荡。
岑西西扶额,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这货咋把自己搞成这个熊样子,又干又瘦跟个难民一样。关键是,以前的越泽邪魅狂狷睥睨天下,整个人都透着一副得意洋洋的情绪,但是现在却暗沉着脸,看人的时候也是吊着眼睛自下往上。
特么翻着白眼跟个鬼似的好咩?
越何氏嗷一嗓子,便心肝宝贝的扑了上去。
好吧,她还是小看了越何氏,竟然还能哭的出来,也真不是一般人了啊!
越泽拍着越何氏的脊背,算是一种无言的安抚,然后眼神便落在了岑西西的脸上。
我擦……
岑西西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一样。她抖了抖身子,咽了下口水,朝着越泽扯唇笑了笑。艾玛,如果现在脚底下有个缝,她绝壁会钻进去的。太特喵的渗人了啊有某有!
“表哥,你回来了。”白皓轩往前一步,挡住越泽的视线,抿唇问道。直觉的,白皓轩觉得此时的越泽是非善意的。
越泽扯唇,艰涩的嗯了一声,道:“初初……要嫁人了,我自然是要回来的。”
“你们这是去哪儿?”
“我想让姐姐从将军府出嫁。”白皓轩笑着答道。
越泽点头,“应该的。”
“母亲,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吗?”越泽轻声安抚道。“在门口总归是不好,咱们先进家吧,等会儿我送你们过去。”
“好。”白皓轩笑着应道。
好个屁啊!
岑西西腹诽,特喵刚才越泽看过来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这货该不会是把气撒到她的身上了吧?特么关老娘屁事儿啊,当时最悲惨的明明是她好伐?女主大人不就是失身了咩?失身对她来说难道不是家常便饭一样的存在咩?
特么有本事让老娘失身,让女主大人去倒吊啊!
啊呸,什么乱七八糟的,岑西西跟在后面,使劲的用脚搓了搓地面。妈蛋,她绝壁是神经错乱了,才会酱紫想,神经病咩不是!失个毛线球的身啊!
越何氏不哭了之后,越泽简单的说了下这几天的事情,最后方才道:“芊芊许是再也……寻不着了。我们的婚事便……罢了吧。”
天知道他说出这些话来,心中是如何的难过。
他这个样子,越何氏也不好说些什么了,更可况白皓轩和岑西西。
岑西西真的是完全不想理他啊,总觉得这货这个时候回来完全是不怀好意啊!
然后越泽又和白皓轩说了会儿后天亲事的事情,便亲自将他们二人送回来将军府,然后自己回到了瑾安侯府。
岑西西这才悄悄的舒了口气。
白皓轩忍不住的笑,“姐姐你很怕表哥吗?”
岑西西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径自回到房里趴着去了。艾玛,这半个月在三字经那儿起早贪黑的,连个懒觉都没捞着睡,快累死她了。
老娘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姐身子丫鬟命咩?
岑西西默默挠床!
两日的功夫当真一眨而过。
岑西西撇着唇,看着镜子里画的跟个猴屁股一样的女人,嫌弃的直皱眉头。酱紫还不如在胸前塞俩馒头来的吸引人眼球捏?
这审美简直是不敢附和啊!
然后便是顶着十斤重的凤冠等在那儿,我擦,脖子都要断掉了好伐?
期间越泽竟然进来了,看着岑西西的眼神依然是如同之前一样,岑西西差点要尖叫着逃出去,生怕这货忽然上来给她一梭子。
只不过越泽最后却是笑了笑,便又出去了。
特喵这样吓老娘真的大丈夫吗?你个坑货!
浑浑噩噩的等了很久,被白皓轩背着上了花轿,然后晃晃悠悠的一路子,晃的岑西西都快吐了。艾玛,得亏她没男人,否则按照她这频繁吐啊吐的情形,早去买点东西试试了。
终于被人牵着来到了喜堂。
一段红绸一头握在她的手中,一头被单子晋牵着,只不过两人刚要拜堂,便听到“皇上驾到”的呼声。
岑西西真的要骂娘了!
特么早不来,晚不来,非得找个时候来,有意思吗?
她都快累死了好伐?
脖子真的要断掉了好伐?
肚子好疼啊好伐?
咦……肚子疼?难道是姨妈来了?嗯,穿到白初柔身上,还真的米有来过姨妈来着!我擦,简直是开门见喜啊!
单子晋脸色微变,整个人有些僵住,但很快他又恢复过来,淡笑着看向门口。
长公主微微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驸马单温慌忙从上首的位置起身,弓着腰站立在那儿,旋即觉得自己这个姿势不对,又挺直了腰背。
单子晋冷笑。
皇帝大马金刀的走进来,环顾了下四周,眼神便落在了昂首站立身着红袍的单子晋身上,欣慰的点点头。
一屋子人慌忙下跪行礼。
皇帝忙道:“今儿是子晋的大喜日子,莫要多礼了。”
说完竟是往上首走去,坐在了单温之前的位置上。
单温便站在了皇帝的旁边。
站在人群中的成瑾瑜和裴景天皆是面带微笑,只心中作何感想便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了。
婚礼继续举行。
只一拜天地方方喊出,岑西西便觉得肚子疼的根本无法站立,脚下一个不稳,猛地朝前面扑了过去。
单子晋皱眉,快速的揽住她的腰肢,训道:“怎么这么冒失?”
待感受到手下身体直打哆嗦,单子晋心中一惊,举手间将她的盖头给挥开,却见她小脸惨白,额上冷汗层层,而嘴角……
竟是有黑血冒出来。
刺痛了单子晋的眼。
“西西……”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真正的名字。
岑西西蜷着身子,“疼,叫……大夫。”
特么怎么谁都犯这种毛病啊!老娘都快疼死了,你丫西西西西的喊,管用吗?又不是止痛药!
特么赶紧找医生救命啊!
就算是她再蠢,也知道现在不是姨妈的原因了。
“来人呢,唤大夫。”单子晋大喝一声。
一时之间,人群便突地沸腾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他妈的闭嘴滚出去。”
单子晋吼完,猛地将岑西西打横抱起,直直的往外面走去。
明显是中毒的症状,他书房里还有两颗解毒药丸,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让她死,尤其是不能让她死在他的面前。
“老娘终于享受到公主抱了……”
岑西西断断续续说完,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单子晋脚步一顿,气怒无语,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想这些,真是……
054 直接没了
他恨不得掰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但现在不是纠缠于这些的时候,单子晋脚底生风,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抱着人来到了书房,然后将解毒的药丸塞入她的口中,幸好还留存着吞咽的本能,药丸一入口,便被她吞入肚中。
单子晋绷着的一张脸才稍微缓和一些。
新娘出事之后,皇帝立马吩咐内侍去宣太医,然后才轻声安抚神色着急的长公主,紧接着便命带来的宫中侍卫,暂时将整个郡王府给围起来,一个人都不准离开。
一时之间,来参加喜宴的人都有些慌慌。
大夫和太医几乎是同时到达,捏着新娘子的手腕好一番沉吟,又交涉了一番,在单子晋十分不耐的斥责声中,才算是下了结论。
药太毒,伤及五脏六腑,若不是解药用的及时,命早就保不住了。死不了,但是醒过来也只能是个废人了,只能这么一生在床上躺着,吃喝拉撒全都要别人伺候。
长公主脸色立马变得极其难看,她可以接受儿媳妇名声不好,但是无法接受一个废人陪伴儿子一生,她抿紧了唇,有些担忧的看向单子晋。
单子晋立在那儿,垂眸看着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眉间紧皱,因为疼痛嘴角不时的抽搐一下。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这一辈子都将这番度过的话,她怕是宁可去死吧。
单子晋抿唇,道:“母亲,你们先出去吧。”
“子晋,你别难过,总会有办法治好的。”长公主试着劝解,但说出口,才发觉这句话是那么的苍白。
单子晋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长公主还想说啥,被皇帝扯了衣袖给拉了出去。
单子晋慢慢的蹲在床边,伸指捏住她软软的脸颊,许久之后上面依然是苍白一片,他勾唇浅笑,道:“真是个没用的鬼。”
说完大掌下滑,便握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只要稍微收紧,便会如同上次一样,很容易的将其折断。
还没等他动手,手底下的人忽然呻|吟一声,睫毛轻颤似乎有醒过来的迹象。
单子晋心中一凛,忽然就屏住了呼吸,不眨眼睛的看着她。
终于如水的眼眸缓慢睁开,里面带着疼痛、迷惑以及温软。
单子晋猛地站起身来,眼神一点一点冷了下来,他就那么冰冷的看着她,直到她发出尖叫,细嫩柔软如同猫叫,同之前听过的高昂的粗噶的那些尖叫声实在是太过不同。
“白初柔。”单子晋冷哼。
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单子晋就已经知道并不是岑西西了。
白初柔动了下身子,惹来全身的痛楚,她惊恐的看着神色冷漠的男人,她并非不认识但是却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单子晋,她为什么会躺在这儿?她之前不是在逛园子吗?而为什么睁开眼睛会看到他?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疑问,但最让白初柔害怕的却是,五脏六腑如同错位般的痛楚。
一样的脸一样的眼睛,但是却是不一样的眼神,哪怕同样表达的是惊恐。
“我……怎么了?”白初柔断断续续的开口,眼角有泪水滚落,“表哥呢,姨母呢,他们在哪儿?表哥……”
表哥?
单子晋哂笑,他就知道那个小丫头狡猾的狠,既然能随便附身,遇到这种情况还不早早离去。他环顾了下四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这周围飘着?还是说她已经进入了另外一具合适的身体?
因为这个想法,单子晋眉间一跳,忍不住的勾唇。
但很快又冷笑一声,按照她对自己的害怕,想必就算是重新附身也定是逃得远远的,绝对不会主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若不是……他倒是想要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下的毒?
“我表哥呢?”白初柔小声的问道。她害怕眼前这个喜怒不辨的男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远离他。现在只有在表哥面前,她才会感到安全和自在。
单子晋挑了挑眉,冷眼看向她,白初柔便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心下更是害怕。
“这是她的身体,哪怕毁了,你也没资格用了。”
他曾经对着这句身体有过那么一丝渴望,现在看到这个女人瑟若的模样简直倒足了胃口。反正他原本就不准备留着她,现在换了人更是少了负担,至少他没有再次亲手了解她的姓名。
白初柔本能的觉得这不是句好话,只没来的思考,便看到男人如玉的长指在她的颈间一点,忽地一下刺痛,便再次不省人事。
只这次,她却是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单子晋便大步的往外面走了出去。
长公主靠在皇帝的身边满目愁容,皇帝正低头软声和她说着什么,看到单子晋出来,两人皆是收敛了神色,长公主更是迈开几步,迎了过来,问道:“子晋,你无事吧?”
单子晋点了点头,道:“她死了。”
长公主心中一惊,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你……”
“与其这样活着,不如死了来的干净。”单子晋沉声说道。
可是他并不见悲伤的脸色,却是让长公主心下冰凉,不禁猜测他是天性如此冷漠还是苦苦压抑自己不在人前显露悲伤?若是第一个……长公主捂唇,她无法接受,她的儿子不该是这样的。
皇帝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一场喜事生生的变成了丧事,任谁也不会开心的起来。
单子晋并不在意这些,他现在要做的是查出下毒之人,为她报仇。然后再次把她找出来。
只是此时他没有去想,找出她来,到底是为的什么?
白皓轩和越泽被宫中侍卫挡在院门处,看到单子晋神色未明的走出来,白皓轩慌忙的迎过去,着急的问道:“我姐姐怎么样了?她没事吧?”作为送嫁的娘家人,他们并没有围观婚礼现场,而是早早的被送到了宴饮的地方。
白初柔出事的消息,还是这边的人送过去的。
“你姐姐死了。”单子晋平静的答道。
只眸光却落在了形销骨立的越泽身上,越泽微微一愣,眼底涌上一股悲伤,隐在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住。
“你说什么?”白皓轩不可置信。
“中毒身亡,无药可救。”单子晋皱眉,“这两日她接触的人事物,你可是记得清楚。”
白皓轩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呐呐的重复了几遍,忽地的抬头吼道:“不可能,我姐姐早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了呢。你骗人……你骗我,不行,我要去找她。”
说完便往里面闯。
皇帝在里面,怎么可能会放他进去,侍卫拔刀,冰冷的拦住他。
即便平时在沉稳,但到底是十五岁的少年,白皓轩吼了一阵,竟是蹲下身去,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单子晋嫌弃的皱眉。
越泽走过来对上他,道:“中毒的什么毒?”
“鹤顶红。”单子晋冷冷的看着他。
顿了一下,忽然开口,“顾家小贱人还没找到?嗯,就算是找到了,那么一副残花败柳的身子,你如果还继续要的话。本王不得不佩服瑾安侯当真是好宽厚的心……”
预料之中的看到越泽眼神突变,额上青筋突突跳动。
单子晋忽地笑了,“让本王猜猜,你该不会是因为本王没有帮你救那姓顾的女人,让你痛失所爱,所以也想让本王尝尝这个滋味吧?”
越泽脸色一僵,旋即反驳道:“你胡说什么,初初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她。”
“妹妹?”单子晋冷哼一声。“不过本王告诉你,她死了本王一点都不伤心,不过是个宠物而已。”
“哦,本王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本王决定让顾家在望京消失。即便是那姓顾的女人没死,也将会孑然一身的活下去。如果她知道本王是因为你对付的顾尚书,不知道会不会恨你呢。”
说完单子晋嗤笑两声,便往前院喜堂而去。
“你……”越泽恨恨的瞪着单子晋的背影,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皓轩只顾着哭,根本就没听到两人的低声交谈。越泽垂眸看他悲伤到不能自已的模样,心里满满的全是愧疚。
这时皇帝偕同长公主走出,看到二人这样,便他们可以进去见见白初柔最后一面。
白皓轩顾不得谢恩,拔腿往里面冲去。
“谢陛下。”越泽朝着皇帝下跪行礼之后,才沉重的往里面走去。
待行至房门口,听到白皓轩唤姐姐的声音,他忽然有些不敢进去了。或者说他不敢面对白初柔了。
单子晋说的没错,这毒确实是他命水墨在她今早的吃食当中下的。这段时间他气怒攻心夜不能寐,时刻想着若是单子晋肯出援手,芊芊便不会就此随着那人销声匿迹遍寻不着。
他虽然口口声声说不在乎表妹,可若是真的不在乎,便不会想要时刻将人留在身边。
也许是被迷了心窍吧,越泽只想要看到单子晋如他这般行尸走肉的模样,甚至于不惜毒死从小到大的表妹。
越泽神色复杂的站在门口,小声道:“对不起初初,表哥对不起你。”
055 公主殿下
望京城内最近很热闹,各种各样的事儿层出不穷,人民群众表示茶余饭后再也不会因为缺少谈资而冷场了!
一是这有名的黑白双煞,双双定亲不说,竟然一不小心还成了亲戚,若是两人联手,岂不是更让人没活路。
二则定亲不过几日,这双煞的未婚妻双双被人掳走,只不过一个被人寻回来了,另一个至今下落不明。可寻回来的那个,最后也没捞着好,硬生生在喜堂上咳血身亡,不得不让人叹一句天妒红颜。
然后暗地里猜测,莫非这二人乃是天煞孤星,要不怎么就他们出事儿!
更有甚者杜撰二人关系匪浅,早就暗地里断袖分桃,此番作为不过是为了掩饰二人的奸|情,倒是可惜了两个好姑娘。
不然为啥单郡王偏偏要去对付顾家呢?
一定是因为瑾安侯真心喜欢上人家顾小姐,才惹得他醋性大发。
众人表示他们绝壁真相了!
当然这些旧事很快被郑国使团的到来给冲散了。
郑国和他们燕国相邻,几乎是三年一小打五年一大打,两方各有输赢。不过前些年郑国不给力,被燕国骑在身上碾压了七八年,不得不割地赔款俯首称小。及至后来出了个狠辣的白袍小将,这才算是缓和过来。
但是现在由于西北的犬戎部落逐渐强盛,中原地区的唯二国家决定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这郑国使团担的就是这个责任。
而且据传言,这郑国送来了三十名高门贵女,用意是从燕国这边带过去一位公主用于和亲,以示两国通好。
至于哪位公主和亲,人民群众表示不太关心,他们只是想见见这郑国贵女和他们燕国的有啥区别?
可惜了,一溜圆蓬小车,皆是轻纱帐幔,只依稀看到端坐于内的纤细身影,众人皆是失望摇头。
黎祺含笑骑马,恢复原貌的他钟灵毓秀,端的是翩翩俏公子模样。
而与他并驾齐驱的则是三皇子裴景天,也是个姿容出众风|流倜傥的的人物,两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一时之间迷晕了大部分围观少女。
当然这些暂时和岑西西没关系,但也仅仅是暂时。此时她正苦着一张脸,任由大宫女莫柔给她上妆。
莫柔无奈叹息,“公主殿下,您这个样子,奴婢怎么弄呢?”
另外一个大宫女翠玉抱着身水蓝色的宫装站在一旁捂唇偷笑。
岑西西扁扁嘴,浮夸的捂着肚子,叹气道:“好莫柔了,本宫肚子疼,不想去参加晚宴。”
鉴于她这种喝凉水都塞牙缝的倒霉体质,绝壁有可能遇到躲了半个月的单子晋,要是万一再被这货给盯上,那她真是哭都没地方去哭了。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没有三字经这变|态,特么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想想都觉得生无可恋啊!
岑西西脸皱的更难看了!
那天因为肚子疼晕过去,再醒过来就已经是这燕国公主裴雅容了。这让本来就搞不清楚的岑西西更加的迷惑,明明这次剧情也是各种歪,可为啥没有读档捏?难道说虽然剧情崩漏,但是结果依然和原文没差多少的原因?可明明绮蓝二周目的时候,女主大人也是哭着跑出去了?难道说当时坑货修炼不到家,没把女主大人给骗上|床?
不过有一点,岑西西算是看明白了。
从绮蓝到白初柔再到裴雅容,她每个都穿了,那意思是不是表明,她必须再将其余的女配也给穿一遍,才能回到现实?可关键是,她当时看书的时候,那猥琐瓜还某有结局啊!
太特么坑爹了!
而且这裴雅容的悲惨程度比之白初柔可谓有过之而无比及,原文当中白初柔是被几个男人给轮了,肉|戏也就只那一场。但是这个裴雅容那肉|戏可是仅仅次于女主大人啊!
黎祺将顾芊秋给掳走,先是迷恋她的身体,再是爱上了她这个人,可奈何顾芊秋冷冷清清,和他一起的时候抗拒又疏离,从不给他个笑模样。是以回程路上,从顾芊秋那儿得了冷钉子的黎祺,气怒之下故意强了裴雅容给顾芊秋看,希望能够看到顾芊秋吃醋的模样。
可偏偏顾芊秋一点都不在乎,气得黎祺不顾承诺强了顾芊秋,但清醒过来看到她全身青紫淤痕的模样,又心疼的不行,到了最后火气基本就全部撒在裴雅容身上了。
只要顾芊秋不听话,他就去折磨裴雅容,而作为圣母白莲花,看他这么对待裴雅容,顾芊秋选择了小心讨好曲意逢迎。
裴雅容虽然母妃早亡,并不被皇帝所宠爱,但是她依然有着皇室公主的骄傲和尊严。被一个男人这般欺辱,她原本是无法容忍和接受的,可就算此事传回燕国,她的父亲也不一定会为她出头,为了两国交好,她只能咽下眼泪默默忍着。
但不代表她愿意接受顾芊秋的怜悯和施舍,顾芊秋自以为是的帮助,对裴雅容来说却是比身体上的侮辱更让她觉得难堪。渐渐的,她原本平和的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及至后来,被折磨的扭曲了的裴雅容,设计陷害除掉了顾芊秋肚子里的孩子,并且趁着黎祺不在,将几乎奄奄一息的顾芊秋给丢去了乱葬岗。
女主大人当然会有人救,但等待裴雅容的却只有黎祺铺天盖地的怒火。
当时看的时候,岑西西觉得这裴雅容可怜又可恨,但凡她硬气一点,把黎祺逼迫她的事情宣扬出去,借给黎祺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再这么干了。好好的一个公主,不会利用自身的资源,就只会忍着忍着,真还不如死了捏!
但是现在,岑西西泪奔,她好像没啥资格嫌弃别人了。
她使劲的挠了挠桌子,咋就这么苦逼呢,一个两个的都没有好日子过。不知道能不能打消皇帝让她去和亲的念头,她已经顾不得读档重来的事情了,反正她绝壁是不会跟黎祺走的,否则下场妥妥的那叫一个惨。
哪怕她安静的待着不动,掉下来的石头也绝壁会准确无误的砸在她的头上,简直是躺着也中枪啊!
就比如这次,特么她都不知道谁给她下的毒,啥时候的事儿?
经历过被刺死、被掐死、被毒死,岑西西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入住花样死法世界第一人了?谁特喵的和她一样,可以在短时间内连续嗝屁三次哒。艾玛,不行了,想着真觉得肚子疼了。
她匆忙站在身来,慌慌张张的朝着恭房而去了。
莫柔和翠玉相视一眼,无奈的摇头,自从那天公主醒过来直喊肚子疼,便落下了这么一个毛病。宣了太医请脉,也只说公主身体一切康健,并无不妥之处。
可莫柔翠玉知道,公主是真的疼,有的时候疼起来会冷汗直冒。
岑西西觉得自己是创伤后遗症,属于心理原因,她默默的蹲在那儿,无语两坨泪,穿个书把自己整成了蛇精病,也真是可以了。
之后就摊在了床上,任凭莫柔和翠玉怎么劝,岑西西都打定主意,死活不出门了。
莫柔无奈,便只能让翠玉看顾着岑西西,自己前去椒房殿向皇后娘娘请罪。
皇后端坐于上首,颔首浅笑看着众妃嫔请安,然后抬抬手示意大家莫要多礼,坐下便是。
众妃腹诽,真是虚伪,要是真不需要咱们姐妹行礼,你丫早开口啊,何必到最后假惺惺的说这话。只不过她们今儿都是探口风来着,皆是笑的温婉动人。
有公主的则是关心和亲的人选,新晋的则是关心那三十个郑国贵女,最终会不会全部入宫。
但皇后却只是笑着说些面子上的话,其他的丝毫不漏。她心中冷笑,就算是她想漏风也没啥好说的,这件事情皇帝根本就没有和她商量过。
她这个皇后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
杜嬷嬷在她耳边耳语一番,皇后便点了点头,道:“那让她好好歇着吧。”
这淮安公主十岁丧母,也算是她看顾着长大,素来最是稳重听话。这般……想必也是存了不想去燕国和亲的小心思吧,她倒是没必要拆穿她。
只不过除了淮安,另外三名适龄的公主,身后皆是有母妃撑腰。若无意外,便也只能是她了吧。
若真是她,这淮安倒也可怜。皇后便也想着暂时纵着她吧。
想来这几日便会有结果了。
岑西西可不知道皇后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她趴在那儿,很快就香香甜甜的陷入梦乡了。
翠玉无奈的同时又觉得想笑,最后只能小心翼翼的给她盖好锦被,然后在一旁守着。
岑西西做梦了,她在梦里面跳脚,因为这场梦是关于新婚夜的。梦里面她没死,顺顺利利的嫁给了单子晋,等洞房花烛的时候,这货竟然把她赶去雷鸣的房间了。说什么她原本就是雷鸣的小媳妇,以后自然是要继续伺候雷鸣的。
于是岑西西开始了她人|兽之恋的苦逼之旅,尤其是在雷鸣幻化成了一个黑黑壮壮的粗汉子时,岑西西直接从梦里面吓醒了。
她捂着胸口直喘粗气。
妈蛋,这口味太特么重了,幸亏她死了。
莫名觉得很庆幸!
056 这是病,得治!
“噗……”
一口茶天女散花般喷向空中,岑西西涨红着脸咳嗽连连,,莫柔忙轻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而翠玉则是拿出帕子抿去她嘴角的残液。
这动静着实有些大了,惹得殿内众人纷纷看过来。
皇帝关切的问道:“淮安,病还未好吗?”
岑西西压下翻白眼的冲动,憋红着脸呐呐道:“恩,尚有些心绪不宁。”
“若实在是困顿了莫撑着,且先回去歇着吧。”皇帝笑盈盈的开口,端的是一副慈父的面孔。
丫丫个呸……
明明是冷心冷面大尾巴狼,装什么父爱如山啊,神经病!岑西西暗暗撇唇,要不是你丫下旨逼迫,老娘吃饱撑的才会来看这两国友谊赛。
然后就不至于被呛着!
特么谁来告诉她,女主大人是几个意思啊?现在已经和黎祺夫妻双双把家还了咩?否则这个鸡生蛋、蛋生鸡是几个意思啊?
真是囧到姥姥家了!
岑西西又是弱弱的应了一声,但却依然安静的坐在那儿,心道老娘还不走了,她还想看看黎祺这货还从顾芊秋那儿顺了点什么狗血问题。等到郑国来使拿出九宫格的时候,岑西西无语的扶额,特么简直不忍直视。
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女主大人您是才女啊才女,就算不整些行星彗星撞地球这类的,也该弄些高大上的啊!特么用七八年前狗血穿越小说当中,几乎被用烂的梗来糊弄人,真的好吗?
哎喂,我说你们,特么能不能不要露出震惊又惋惜的样子啊!
难道两国比试比的不是文采咩?不是武斗吗?
这种的……算是走偏门把?是奇淫技巧吧?牛逼哄哄的两国比试,整这些玩意儿,是在欺骗你们的智商还是老娘的?
岑西西忍不住的挠了挠桌子,所以她真的不应该对布景板们抱有太大的希望吗?实在是太容易被震撼了……
郑国连续抛出的几个问题都无人回答,所以文斗环节,自然是燕国输了。
主场没守住,皇帝陛下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索性后面还有两轮,是以他倒也没有表现的太过,而是笑着赞扬了郑国人才辈出。
接下来便是武斗,三个回合,三局两胜。
岑西西撇唇,耐着性子继续观看。
坐于她身旁的承安公主裴雅清便有些坐不住了,她皱了皱俏眉,抿紧唇瓣,终于是对岑西西道:“咱们走吧。”
岑西西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上首的皇帝,道:“父皇没有开口呢,我们便这样离开不好吧。”
裴雅清不悦哼道:“谁耐烦看这个啊!再说了,父皇方才不是说让你下去歇着了吗?这么畏首畏尾的,你胆子怎么比芝麻还小。”
岑西西:“呵呵……”
呸……你以为老娘愿意这样子啊!作为你个炮灰女配,她敢张扬跋扈吗?敢肆意妄为吗?她自己不作死,都已经死的这么清新脱俗了,要是再作的一手好死,哎,那结果太血腥,岑西西不敢去想。
“你不走,本宫走了。”
说完,裴雅清不耐烦的瞪她一眼,站起身顺了顺裙摆,便翩翩离去了。
她一走,云安公主、顺安公主,双双起身,幸灾乐祸的睨了岑西西一眼,也跟着往后殿走去。
岑西西苦逼的撇唇,便也只能跟过去。特么四个公主要是只剩她一个,更扎眼好伐?这三个小屁孩,仗着自己有老娘吹枕边风,已经完全认定被发配到郑国的会是岑西西了,心中自然是无比的放心和舒畅。
谁让裴雅容比她们三个长得漂亮呢,所以和亲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活该。
这是三位公主心中统一的想法。
三人趾高气扬的走在前面,岑西西无语的跟在后面,默念大力金刚咒,呃,不对是清心寡欲咒,呃,好像还是不对。
不管了,她得控制住自己越来越暴躁的情绪,否则她会忍不住直接上去挠花这三个小屁孩的脸。
当然了,最主要原因还是她一个人打不过她们三个。
岑西西默默流泪!
正想着,便听到裴雅清欢欢喜喜的声音,“表哥,你来了,清儿都好久没见你了呢?”
哎,什么人让这傲娇小公主声音都好像裹了一层蜜糖,岑西西好奇的抬眸去看,只看到个下巴,她便觉得心中一颤,慌忙地下了头。
妈蛋!
要不要点背到这个地步啊!岑西西狂躁,恨不得仰天长啸,躲了那么长时间不敢出门见人,特么第一处出来就遇到三字经这个变|态,果然是天都要亡她的节奏吗?
不要啊啊啊……
她既不想和雷鸣玩人|兽,更不想受变|态欺压折磨,她要享受生活、活出自我……唔,好吧,不现实,她特么不想在这破文当中待着了。
猛然见到单子晋的冲击让岑西西十分崩溃,小身子抖啊抖的,好半天才缓解过来。
等她神智回炉的时候,身边只留裴雅清的懊恼的跺脚声以及云安、顺安的嗤笑声。
不用面对这货,立马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有没有!
岑西西忍不住勾起嘴角,嘿嘿,没有认出她来,实在是太好了。
只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便听到后面传来厚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单子晋独特清峻的嗓音,“等等。”
我擦……岑西西瀑布汗,敢不敢不要总是让她乐极成悲啊!
她僵着身子停住脚步,一脸苦逼相。
裴雅清转首,笑的开怀,“表哥,你找清儿有事吗?”
单子晋并不理她,深邃的眸光落在一众垂首的宫女身上,暗声命令,“抬头看本王。”
岑西西:“……”
这是准备要抓她个现行吗?
她转了转眼珠子,憋足了劲掩去里面的惊恐之色,状似平静的抬眸看向三字经。
十几个随侍的宫女,虽然不明所以,但依然顺从的抬头,目光楚楚的看向这个最是俊俏也最是冷情的男人。
不是,不是,都不是。
单子晋眸光从岑西西身上只一扫而过,然后便一个一个的盯着随侍宫女看了许久,直到她们全都小脸通红神色荡漾,才厌弃的收回眼神,握着拳头大步离开了。
裴雅清再次跺脚,“表哥这是什么意思嘛!”
云安、顺安皆是撇唇,谁知道啥意思,也许只是犯病了吧!听人说,这位表哥病的不轻,经常让人家女孩子抬头看他,等别个芳心暗许小鹿乱撞之后,又冷着脸扭头便走。走之前还不忘记丢一个厌恶的眼神,特么简直不要太打击人啊!
这是神经病,得治!
等回到寝宫,确认安全之后,岑西西扑到床上来回打了两个滚。
哈哈哈哈……
好想要叉腰狂笑怎么破?这货竟然某有认出她来,艾玛,瞬间觉得从地狱重回天堂了好伐!
知道劝也无用,莫柔和翠玉只能无奈的一笑,随着她自己去折腾了。
二十多天了!
单子晋整个人冰冷的可以冻死人,但莫名的又让人觉得他有些狂躁。好像冰层之下隐藏着奔流,随时都有可能破冰而出。他笔直的行走,看到有宫女经过,便忍不住想要去看她的眼睛,结果全都不是她。
他忍不住握拳,眼神更冷了些。
他的耐心已经告罄,若是……明日她自己再不蹦出来,别怪他不客气。等他寻到她,一定好好的先赏她一顿鞭子。只想到这儿,单子晋面前便浮现出她口吐黑血的模样,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但很快他把这幅画面压下,扯唇冷哼一声。
无论如何这丫头就是欠教训。
这次再也不能因为她装可怜就心软……
心软?
单子晋脚步微顿,眼光也有些闪了闪。
大殿内,两国武将正打的难分难舍,但在列人员依然是注意到了单子晋的到来,黎祺的眸光凝滞,但很快举着酒杯浅酌,将其中的愤恨给掩了下去,来日方长,我的好朋友!
再抬首时,他依然是之前温和有礼的模样。
单子晋眸光先是落在殿上随侍的一众宫女身上,之后才面无表情的看向上首的皇帝。
皇帝笑着招手,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
单子晋这才上前,尚未跪拜,皇帝便笑着赐座,道:“怎地来的这么晚?”
单子晋微微动唇,开门见山道:“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
皇帝点头道:“你说。”单子晋可是从来没有求过他啊,皇帝心中那叫一个激动啊!
“可否聚集这宫中所有的女子,让微臣见上一面。”
“噗……”裴景天喷出未来的咽下的酒,连连咳嗽几声,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特么这要求真是太牛逼了!
皇帝先是错愕,待反应过来,又有些无语,这孩子什么时候染上的这怪毛病。所以御史台上呈的奏折里说单子晋调|戏良家妇女,惹人心动之后又狠心抛弃不负责任的戏码,难道是真的?
呃……皇帝觉得有点玄幻。
裴景天抵着拳头咳完,忍不住开口道:“子晋呢,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其实是个太医。这心病吧,虽然治疗起来效果不显著,但是咱也不能放弃治疗不是。”
自从新娘横死喜堂之后,他这个表弟越来越变|态了有没有?
057 奇葩
在燕国的地盘上,郑国使团觉得不好太张狂,是以最后比赛的结果自然是燕国取胜。
而燕国众人又觉得,毕竟要友好建交了,总不能让郑国输的太难堪,是以虽然胜出也仅仅是险胜。
一时之间,倒是皆大欢喜。
唔,如果两国人知道各自心中的想法,那就不好说了。
皇帝说了些冠冕堂皇的面子话,之后便让礼部的人带着郑国来人,继续去吃喝玩乐,最好能用咱大望京的繁华砸晕他们这群乡下人。礼部人深谙圣意,虽然现在趋近冬日,没有太过美好的去处,但别说有困难,就算没困难他们制造困难也要上,不然以后咋抱着皇帝的大腿求上位捏?
一时之间,假树银花飞禽走兽,各种郑国境内没有的东西,可劲儿的往郑国使团跟前搬。
黎祺肺都气炸了,特么真当咱们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紧接着他又有些后悔,寻思着要不要派人回去递信,运些燕国没有的东西来,闪瞎他们的眼。
心塞之下,黎祺自然要去美人那儿寻求慰藉,这个美人除了顾芊秋不作他想。
当然,这都是后话。
郑国使团欢欢喜喜的去玩耍之后,皇帝还真的将宫女、女官、后妃,几乎是所有的女人全部都召集到雍和宫外的广场上,一眼望过去,花红柳绿的好不热闹。
裴景天顶着一张被雷劈过的脸,不是滋味的看着皇帝的侧脸,这样子纵容一个外甥真的好吗?这是完全不把他们这些儿子放在眼中了吧,虽然明知道皇帝对单子晋好,但是好到这么没原则,裴景天觉得特么的好嫉妒。
他侧眸,果然看到老大、老二几个人和他一样都是便秘的模样,又觉得很畅快。
裴景天默默望天,他好像越来越精分了。
众宫女不明所以,但是又不敢多问,只低着头站在那儿,心中不免揣测。
后妃和几个公主可就没这么好的耐性了,有的委屈连连有的含情带水,承安三位公主更是蹭到皇帝面前秀存在。
岑西西无语扶额!
三字经这变|态的奇葩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可关键是他一个人神经病也就算了,特么所有人陪着他疯是几个意思啊!皇宫内上上下下几千个女人,一眼一眼看过去,天都要亮了好伐?得有多堵塞的脑子,才会干出这么蠢到爆的事儿啊!
好想用皮搋子给他通一通!
岑西西磨着小细牙,这货果然是不抓到她不甘心吗?到底是有多抖s啊,非得要虐她,但她不是个m啊!
皇帝安抚了春情荡漾的后|妃,安慰了撒娇卖萌的女儿,方才得空去看单子晋到底在干些什么。
却是见他在一个宫女身边站住,挑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仔细看一眼之后,又抿着唇转到下一个。
嗯,这个画面有点诡异,尤其是他挑着别人下巴的手指上,竟然裹着一层手帕。
皇帝再次玄幻,这也不是选美人的节奏啊。
难不成这孩子真的不正常了!难得的,皇帝开始仔细寻思这个问题。
单子晋脸色越来越难看,到了最后甚至懒得伸手,只冷喝一声,“抬头。”然后便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眼睛,里面的情绪也是千变万化,有羞涩有害怕也有无畏,但是却没有一抹眸光似曾相识,让他觉得不讨厌。
随着太阳西落,天色渐渐按下去,单子晋的动作便越来越快,有的只随意看一眼,他便知道那不可能是她。
到了最后,他的脸色几乎是阴沉的可怕。
岑西西随着后妃们坐在那儿,听着她们小声抱怨的声音,心里面那叫一个乐啊。
话说三字经这货该不会潜意识里觉得她不会穿在公主身上吧?应该是她想的这样吧?否则之前他也不会就那么轻轻扫了她一眼,然后却对着几个宫女看的那么仔细。
岑西西咧咧嘴巴,那她是不是安全了!
艾玛,忽然之间就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就连呼吸都顺畅了有没有啊!她明目张胆的朝着他的坐在看过去,直接翻了个白眼。
刚翻完,便听到皇帝的声音。“淮安,到父皇这儿来。”
我擦……
这老皇帝找她准没好事。岑西西其实特么不想搭理他,但是谁让他是这儿最大的boss呢,她只能噙着浅笑走了过去,蹲身福礼,亲亲切切的喊一声父皇。
皇帝笑着将岑西西上下打量一番,道:“淮安马上十六了吧。”
岑西西心里“扑腾”一下,皇帝该不会是要现在和她说和亲的事儿吧,个卖女求荣的货。
她在心里面将皇帝给骂了几百遍,然后想要挤出点眼泪发现竟然办不到,只能狠下心在自己大腿上使劲的掐了一把。
妈蛋,好疼!
圆润透亮的双眸中立马汪了两泡眼泪,岑西西低着头,微微眨眼睛,便有大滴的泪花滴在地上。
皇帝楞了一下,无奈道:“怎么就哭了?”
岑西西猛地跪在地上,膝行两步抱住了皇帝的大腿,直接抽噎起来。
呃……
朕还什么都没说呢啊!皇帝无语。
承安、顺安、云安都是瞪大了眼睛,齐齐看向岑西西的动作,心中揣测她到底是搞什么鬼!忽然之间就哭哭啼啼的搞的好像生离死别似的,这节奏不对啊!
生离死别……
三人对视,不会是她们想的那般吧?
皇帝摸了摸趴在自己膝盖上的脑袋,道:“好了好了,守着那么多人这般哭,不嫌害臊!”
害臊是啥?表示伦家没听说过。
老娘专注假哭三十年啊,特么一旦开始完全停不下来的节奏啊!
岑西西悄悄的在皇帝身上蹭蹭鼻涕,心里想了些美妙的事情,这才止住了眼泪。只是一双眼睛红红的,就那么饱含孺慕之情的看着皇帝,断断续续的说道:“儿臣下个月便十六了。”
“那就是大姑娘了,有什么好哭的。”皇帝笑。
岑西西扁唇,道:“儿臣想母妃了。”
皇帝滞了下,这才想起这个女儿不到十岁便没了亲生母亲,在这后宫里面却也是不容易的。年纪大了,皇帝便觉得心也软了许多,对于这些孩子他虽然不太喜欢,但是却没有之前那么冷漠。
尤其是看到岑西西崇拜又敬爱的看着他。
刚想开口安慰一下,便又听她带着哭腔,道:“父皇是不是不喜欢儿臣,他们都说……”
“说什么?”
“说父皇讨厌儿臣,所以才发配儿臣去郑国和亲。”岑西西说道这儿,又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众人抽气!
好不要脸啊,竟然明着告状!
岑西西冷哼,老娘就是这么拽,来咬我啊!
058 呼之欲出的心思
皇帝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他定定的看了岑西西好一会儿,才道:“这话你听谁说的?”
岑西西不安的抖了抖身子,抬眸飞快的睨了眼皇帝,便又开始抿了唇哭泣,却是再不说话。
切……
还谁说的,明明是你丫干出来的事儿。她心里面腹诽不已,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害怕。
哎,演技越来越厉害了有没有?奥斯卡都已经满足不了她了,绝壁是要攻克终身成就奖的节奏啊!
看到她如同受到惊吓的小白兔,顶着红红的眼睛瑟瑟发抖,皇帝心里面还真不是味儿。郑国和亲的公主人选,他选的确实是淮安,毕竟她是这四个适龄公主里面,最漂亮也最稳重,轻易不会惹上麻烦。
可不代表他有人暗自揣摩他的心思,并且将它给散播出去,还用了这样一个理由。想想也是,承安、云安她们二人的母妃这几日见天的来他跟前小意讨好,为的可不就是自家女儿。但是淮安没有母妃,没人为她求情,宫人自然觉得那人会是她。
流言蜚语大抵便是这么来的。
皇帝再次摸了摸岑西西的头,笑道:“这淮安不需要在意这种莫须有的传言。”他极其不喜欢在决定颁布之前,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猜中。
岑西西猛地抬头,被眼泪洗过的眼眸亮晶晶,她惊喜的看着皇帝,道:“父皇的意思是喜欢儿臣的吗?”
众人囧!
关注点错了吧大姐!陛下的意思难道不是不会送你去和亲吗?
皇帝愣了愣,便笑着点点头。
正说着话,单子晋却是回转了,他走至御前,半跪行礼,方才启唇开口道:“陛下,臣……无事了。”
他一靠近,岑西西抖的更欢快了。
但是大家都以为她是激动的,也没人管她。
皇帝先让单子晋起身,然后朝身后的邵良挥挥手,邵良便恭敬的退开,命底下的人安静有序的散开各自去忙。
现在便只剩下皇家这一大家子人。
裴雅清眼巴巴的看着单子晋,期盼着他能够看她一眼,奈何单子晋只冷着脸站在那儿,眼皮都没撩一下。
但火辣辣的眼光,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皇帝蹙眉,不悦的命令道:“承安你们几个各自回宫。”
“父皇。”裴雅清想要撒娇多待一会儿,被皇帝凌厉的眼神一扫,只能委屈的扁扁嘴巴,随着云安和顺安一起离开了。
岑西西也想走,但是她还没有得到皇帝的保障,可她又不想和单子晋待的这么近,一时之间很是纠结。最终对单子晋的惧怕战胜了一切,她翘着唇角,眸光盈盈的道:“父皇,儿臣也告退了。”
皇帝本有话和她说,但是想了下,便点点头道:“去吧。”
岑西西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在翠玉和莫柔的搀扶下,迈着稳健的小碎步一步一步的远离,虽然她特别想要撒丫子飞奔。
等走了好远,她悄悄回头,看了眼晚霞之下长身玉立的单子晋,暗道可惜了,长得挺帅一小伙,却是个变|态加神经病。
艾玛!
老娘真特么圣母白莲花!
幻想了一下受万人膜拜的场景,岑西西咧着嘴嘿嘿直乐。
她刚收回猥|琐的小眼神,单子晋却是若有所感的转过身来,眉间皱成川字型。莫名的他觉得有道熟悉的眼光在看他,可那儿之后淮安和两个大宫女,之前……他下午的时候看过她们,两个宫女不是,淮安……
她应该也不是的。
单子晋咬牙,一定不会是她们几个的。
皇帝叹息道:“子晋啊,你可知御史台上了多少奏折,告你欺男霸女横行街市,告你结党营私陷害忠良。顾家……本家在辽东那边,世代经营的百年世家,莫说是你便是朕也不一定能撼动。而且顾尚书虽然有自己的小算盘,但确实是没犯过什么错,你到底是为什么和他对上的?”此时早两人坐在雍和宫里,早就屏退了众人。
单子晋垂眸,神色冷淡疏离,“臣看他不顺眼。”
皇帝:“……”
敢不敢别这么任性?一句不顺眼,你就把人家搞的鸡飞狗跳,真的好意思吗?皇帝觉得头疼,但是看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有很是心塞,只能继续劝道:“先不说这个,只说今儿这事,你到底在找什么人,你好歹和朕说说不是?”
“不知道。”单子晋沉声。
他现在很烦,并不想在这儿和皇上说这些废话,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闲下来。只要闲下来,他就会乱七八糟想很多事情,那些曾经发生的,于他来说不过平常的事情,此时却总是不受控制的往他脑子里钻。
吃饭的时候,他耳边会有叽叽喳喳的声音,挑拣着这个菜不好那个菜难吃。
看到雷鸣的时候,他会想起她给它洗澡的样子,和它玩乐的笑容。
记忆里面有两张脸,来回的交错变幻不休,但唯一相同的,她们都死在他的跟前。一个被他亲手掐死,一个吐血身亡,在白初柔醒过来的那一刻,对她来说,岑西西便死了。
他甚至想,等找到她,必须得问问她真正的模样是怎样的?
这样他才可以更好的回忆!
这种纷乱的心思,在她没了第二天,便紧紧的缠绕住他。单子晋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他知道只要找着她,他就会没事的。
看着他比以往更加冰冷的神色,皇帝倒也不好多少,便只能道:“你若是看上谁家姑娘和朕说,朕自然给你赐婚。但是你这样……”
“看一眼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单子晋只坐在那儿,却是不想在说话。
皇帝无奈,便又只能随意的说了几句,道:“过几日郑国使团离开的时候,朕想命你去送亲。”
其实原本是属意裴景天的,可单子晋这样子,留在京中只会让这里变得更乱,不若放他出去散散心。在皇帝看来,单子晋是从白初柔死亡那一刻开始疯魔的,哎,和他一样也是个痴情的啊!
就是不知道他是否愿意了。
单子晋眼光微闪,却并没有否认。京城内几乎被他翻遍了,若是经过明日她再不现身的话,也许真的是未在此处。若真是那般,天下之大,只要她不乐意,他根本就再也找不到她。
看他没有急于拒绝,皇帝觉得还是有门的,反正使团离开还有几日的功夫,晚两天再劝他也不晚。
之后,单子晋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连夜安排了人,第二日郡王府的侍卫便敲锣打鼓的封了胧月阁,抓捕了胧月阁上下一干人等,并且绑着人在望京城内各大街道游行了一上午。胧月阁不甚得罪了白煞神这事儿,便恨迅速的传了开去。
甚至于有传言称,这胧月阁丽娘和初雪要被处于腰斩。
这特么是私设刑堂啊!
自然是有言官上折子开骂,奈何皇帝依然选择无视。
单子晋依然是我行我素。
可无论这件事情传了多少版本,甚至于飘飘荡荡晃进各大宅院的深闺中,三日之后,依然是没有岑西西的影子。
单子晋靠在那儿,神色寡淡,手中握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水内倒映着他冷寂的眉眼。
是他蠢!
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孤魂野鬼,哪里就会对胧月阁的那几人上心。就算他真的残忍的杀害她们,想必她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也不对,她会假哭假笑,甚至于谄媚的讨好他,就是为了不死。
这个胆小如鼠的鬼!
单子晋将酒杯狠狠的砸在地上,眼神凶恶,你到底在哪里?
这一夜,难得的,千杯不醉的单子晋醉了。
梦里面依稀有红唇印在他的唇上,柔软饱满!
岑西西瞪着传旨的邵良,恨不得把他身上戳出两个窟窿来。
特么谁能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那天老皇帝特地到她宫里来吃了顿饭,妈蛋,为了不跟着黎祺走,她差点就直接喊他亲爹了啊!各种马屁轮着上,明明都给他拍舒爽了,也放话说会在望京内给她寻个好夫婿,咳咳,当然了她是不需要这个……
妈蛋,这才几天的功夫啊,这货竟然出尔反尔的直接拿个圣旨砸她脸上,敢不敢别这么不要脸。果然应了那句话吗?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张破嘴,哪怕这个男人是你爹!
呸……
老皇帝这货才不配和她爹相提并论捏!
奶奶的腿儿的,岑西西气的抓狂,啥叫晴天霹雳,啥叫沉重一击,特么好想吐血!
被她瞪的心里麻麻的,邵良只能干笑着道:“淮安公主,陛下他是疼你的,可承安公主、顺安公主皆是病的起不来身,后日郑国使团便走了,咱们宫中便只有你了。”
我擦……
好卑鄙,明明昨天这个三个小丫头还活蹦乱跳的,今早起来就病入膏肓了。
“她们病了?邵公公你信吗?反正本宫是不信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惠安、临安吗?”
邵良无语,临安公主才只有三岁好吗?
信与不信有什么区别呢?现在摆在跟前的事实是,另外三个公主面色苍白全身无力,若是真的拉去郑国,分分钟翘辫子的事儿啊!死一个公主不咋地,可万一因为这个,两国再打起来,就不值当的了。
岑西西觉得她有必要牵着一万头草泥马,攻克整个燕国后宫。
啊啊啊啊!
她不想送上门去被黎祺虐啊!为啥总是这样啊,她真的完全不想掺合到男女主的世界当中,就把她当个屁,圆润的放了不行咩?
邵良临走的时候,还别有深意的睨了眼莫柔和翠玉,道:“陛下他老人家希望淮安公主别和另外三位公主学,竟是做些傻事。”
警告,这事赤果果的警告!
岑西西更是气的骂娘,待人走了之后,在寝宫内一阵乱窜,这才把火气给压了下去。
该咋办?
她仰躺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瞪着房顶,恨不得在上面看出一朵花来。
翠玉和莫柔担忧的半跪在她身边,皆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装病?不行,这招被人用了,还用的淋漓尽致。
装疯?疯子啥样的?蓬头垢面屎尿不知?呕……
装死?那她还不如直接死了!
她暴躁的挠头发,好忧桑!
莫柔劝道:“公主,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我们便只能受着。”
“是呢,再说了,咱们在望京内本就没有亲近牵挂的人,嫁去郑国也未必不是好事呢!那郑国皇子长得一表人才,又温柔有礼,想来是个不错的夫君。”翠玉也跟着劝道。
你们这些被蒙蔽的人类啊!
黎祺他不仅是个小贱嘴,还是个重度神经病患者啊!更关键的是,特喵的他以后专注犯病的对象是老娘啊!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是不会懂老娘的悲哀和忧桑的!
更何况若是别的也就罢了,可这素滚床单啊滚床单……哎吆我去,只要想着,岑西西都觉得胃里好酸,各种想吐啊!
晚膳时分,皇帝再次造访。
岑西西虽然心塞,但是觉得若是不吃东西她会更加塞,因此皇帝来的时候,她正对着满桌子菜吃的不亦乐乎一脸满足,一点都没有被迫去和亲的惶恐和不忿,倒是让皇帝愣了愣。
当然了,岑西西也算是想开了。
特么和亲就和亲吧!
等走剧情的时候,黎祺敢碰她一个手指头,她就直接弄残顾芊秋。
哼!谁怕谁!
丫丫个呸的,这么一想,瞬间觉得纠结了这么久的自己就是个蠢蛋!
苦逼的蠢蛋!
智商严重降低,岑西西又心塞了,只能继续徜徉在美食的世界,才觉得自己好像活了过来,吃货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棒棒哒!
但不管怎么样,皇帝依然耐着性子,将几个公主的性格给分析了一遍,然后十分大方的将岑西西给夸成了一朵花,只有她才能胜任和亲这项伟大又艰巨的任务。
岑西西偷偷翻白眼!
老娘信了你的邪!
第二日圣旨正式颁下,除了淮安公主之外,还有二十名特地挑选出来的宫中秀女,前往郑国和亲。
单子晋送嫁!
岑西西知道这个信儿的时候,再次感受到了晴天霹雳!
还特么是双响的!
059 路上暴雨
郑国使团离开不过两日,望京城内发生了一起举国震惊的案子,顾尚书并其妻妾儿女一夜之间被屠满门,皇帝震怒,下旨命刑部和大理寺联手,务必在半个月之内抓出凶手。
一时之间,整个望京城内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皇帝阴沉着一张脸,在乾清殿内转了一上午,终于是咬牙唤来心腹暗卫,去追送亲的单子晋。
他心里颇不是滋味,希望不是单子晋,可若不是他,谁还会这么残忍?
比暗卫要快的是单子晋的心腹侍卫,第三日傍晚时分,他悄无声息的混入送亲队伍内,也不上前答话,只在单子晋看过来的时候,坚定的点了点头。
单子晋扯唇冷笑。
百年世家?无无法撼动?他原本的目标也不是整个顾家。
单子晋眸光微转,落在一兵士身上时顿了顿,笑的更是开怀。但是很快,他又将笑意给压下,紧紧的抿紧双唇。
三日的功夫,走出不过两百里。
这次停驻在一个名为铜陵的小县,因早就有邸报传来,这铜陵县令为了讨好,早早准备了舒适清净的宅子。
但因为公主的车架实在是有些华丽巨大,竟是无法通过宅子的前后门。
出力不讨好,铜陵县令战战兢兢的跪在单子晋跟前请罪。
单子晋不耐,命人去告诉淮安公主,让她下马车坐软轿入内。
岑西西撇唇,老娘死都不会从马车上下去的。于是她再一次将刁蛮公主的形象给演绎的淋漓尽致,挥挥手对翠玉道:“去去,让他们劈门。”
莫柔、翠玉面面相觑,但也只能认命的去回话。
嗯,于是这么见门砍门遇树劈树,四轮马车硬是直直的通往了内院,独属于岑西西的寝房门口。
岑西西嘿嘿笑了两声,但依然坚定的蒙上面,猛地从车上冲下去,跟小兔子一样两三步蹭蹭蹭的就奔进了房间内。
艾玛!
又躲过去一天了,她实在是太精明了!
岑西西翘着二郎腿,无比嘚瑟的吃着莫柔投喂的水果,心里那叫一个美啊!如果不是为了抱住她最后的形象,她都要跳起来扭一扭了。
按照现在的尿性,三字经这变|态和黎祺小贱嘴,谁也别想接近她。
嘿嘿嘿!
但是她高兴了还没一会儿,便有宫人来报,道是前厅已经摆席,郡王爷和郑国皇子并一众人等都已经在那儿,待公主殿下到了,便可以开席了。
“一路舟车劳顿,本宫有些乏力,便不过去了。”岑西西语气轻快的说完,就让莫柔把人给赶了出去。
听了岑西西的话,众人十分无语。
坐着豪华马车,有着丫鬟伺候,连一丝风都没捞着吹的人,怎么敢舔着脸说什么舟车劳顿。真正劳顿的是他们这些跟着走路,随行伺候的下人好伐?
黎祺眉间紧皱,这淮安公主太过任性了,但很快他又释然。即便是娶了她,左右也不过是个面子夫妻。等两国联手将犬戎给消灭掉,到时候寻个由头,将她给打发了便是。
届时候芊芊便可以……
想到顾芊秋,黎祺心里便有些发苦,两人刚开始的时候是他强迫她,但是现在他却是真心的想对她好,甚至于不介意她曾经委身于别的男人。可这么久过去,她依然连个笑模样也吝于给他。每每想着,她心中还牵挂着越泽,黎祺便很是狂躁。
恨不得撬开她的心口,将越泽给踢出去,把自己给放进去。他也试过小意讨好,可她根本就不领情,甚至于还会冷言冷语的奚落于他,黎祺受不住这般,便每晚都发疯似的折磨她。
可看到她身上的青肿和眼底的灰黑,他心中又极是心疼。
他心中不高兴,喝的便有些多。
单子晋冷眼看向他,眼底的意味不明。若是之前还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可以十分肯定,当初劫走顾芊秋的便是这黎祺了,否则林致远也不会乔装打扮混进送亲的队伍里。
虽然不知道林致远何种途径得知顾芊秋的下落,但是这并不妨碍单子晋将这场景搅浑。
当夜,单子晋便命人回京,将顾芊秋的消息小心传给越泽。
第二日尚未启程,皇帝派来的暗卫便到了。
他恭敬的将信呈给单子晋,便静静的等在一边。
单子晋展开,看了几眼便冷笑了两声,上面无非是隐晦问他知不知道顾家命案,是哪方人马做下的?可既然特地命人来寻他,无非就是怀疑甚至认定是他。
“圣上还有别的吩咐吗?譬如捉本王回京?”单子晋冷声问道。
暗卫忙单膝下跪,道:“禀郡王爷,臣不敢。”
单子晋勾勾唇,行至书案前,提笔刷刷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随意的折叠一下,交给暗卫道:“既是如此,便将这封信带回去交给圣上吧。”
说完便走了出去。
外面早就已经整装待发,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可以启程了。
再十日过去,岑西西的日子只用两个字可以形容,舒服!
坐在限量版豪华大马车里,防水防震防小人,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逍遥。岑西西有的时候便在那想,如果这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下去,还是挺好的。就让她在这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日子里堕落到死吧。
阿门!
嗯,等她刚发完愿,便听到外面一个闷雷。
我擦……岑西西难得的扯开帘子,无语的瞪向天空。奶奶的腿的,就算反驳老娘,也不用急于在这一时半刻吧,赶着点的膈应她是吧。刚想张嘴骂一声,轰隆隆一时之间天昏地暗大雨倾盆。
她没反应过来呢,就被盖了一脸一嘴的雨水。
莫柔连忙封上帘子,翠玉则是拿着帕子,给岑西西擦脸擦嘴。嗯,出于某种原因,翠玉身上总是会兜十几条帕子,永远也不怕不够用的。
次奥!岑西西“呸呸呸吐”出嘴里的水,连翻白眼都顾不上了。
她算是好的,外面骑马走路的一众人员,立马被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再加上昏黄的天色,一时之间却是再也无法行走。
但是这荒郊野外的,躲也无处可躲。
好在原本就防着出这种意外,队伍里倒是带了几顶帐篷。单子晋立即下令,找个高地先对付过去这场急雨再说。
于是一场兵荒马乱之后,众人这才勉勉强强的躲进了帐篷之内。
莫柔拿出披风和蓑衣想要给岑西西穿上。
岑西西趴在最里面,摇着头说什么都不愿意下车。她刚刚偷偷看过了好伐?总共就没几顶帐篷啊,意思就是经过这么多天,她终于要和黎祺单子晋面对面了啊!
呸!怎么说的好像她有多期待一样。
老天其实是在故意的玩儿她是吧?走了大半的路程,再过个七八天,到了两国边境,三字经这变|态就不会再继续跟过来了,她只要专心应付黎祺这货好了。
她很是认真的思考,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黎祺要是有那想法,她先吐丫一脸然后嘘嘘他一身,特么保证这货什么色心都死翘翘了。说不准,还能恶心的他不行了呢!
现在有三字经在,黎祺肯定不会对她做啥。可她就是害怕这货啊,明明之前已经知道,他没有认出自己来,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岑西西都不敢想,要是三字经再认出她来会咋样?
不管莫柔怎么劝,岑西西反正就是装死不动。
翠玉都快急哭了,“公主殿下,若是小雨,我们在马车上待着倒是无妨。但是现在雨越下越大,雷声也越来越响,这马儿撑不了多久的。”
虽然马匹都被拴在树上,可万一被吓的癫狂了,挣脱开来待着马车乱跑怎么办?
岑西西使劲的翻白眼,“你们就不会把马解下来?本宫这马车比那破帐篷牢靠多了。”
翠玉:“……”为啥她觉得被鄙视了!
好吧,她们确实是没想起来。
话说挂在眼睛里的泪,咋忽然之间变成了一种尴尬的存在呢!翠玉扯扯嘴角,“奴婢下去找人。”
说完便披了蓑衣跳下马车。
先去单子晋跟前禀报,然后又命人解开套着的八匹马,顺便马车窗户用油纸给封了一遍。这才喜滋滋的重新登上了马车。
于是在翠玉上去之后,剩下的十几辆马车,也同样被这么收拾了一遍。
帐篷的压力倒是小了些。
郑国的使团除了几个文官,大抵都是骑马的,黎祺自然也不例外。他虽然坐在马车当中,心思却系在顾芊秋身上。方才她同他一起骑马,淋得浑身湿透,虽说独自上了马车。可她前段时间受了重伤,身子底子弱,也不知道会不会生病。
便有些抓耳挠腮的想要跟去看看。
不免脸色不虞的瞪向闭目端坐在那儿的单子晋。
只他刚瞪了一眼,却见单子晋忽然睁开眼睛,里面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然后便起身往外面走去,脚步急切。
黎祺和他不对付,这段时间皆是面子上的事儿,见他离开了,也连忙带着随从,往顾芊秋的小车当中走去。
却不曾想,林致远却在远远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林致远看着那辆马车,眸中染上十分苦涩。
若无意外,芊芊便在里面了吧!
060 莫名其妙的认出来了
他紧紧的握紧双拳,双眸中满是痛楚懊悔之色,但更多的却是怨恨。他被越泽欺凌陷害,当时那个局一看便是破绽百出,偏偏她不信他,而是选择相信别人。
两人退婚,他又恨又怨,可当她对着他哭的时候,他又心软的一塌糊涂。
疼了她这么些年,他从来不舍得惹她掉一滴眼泪。
可是没几天,哪怕她不说,他仍然感觉的到她心里有了别人,不再只是他一个人的影子。
他尚未来的及怨,她却是消失不见。
林致远苦笑,可笑的是,越泽可以明目张胆的扮演着一往情深,而他只能暗地里悄悄的寻找。直至得知两国比赛时的题目,在只有两人相处的时候,芊芊曾经和他说过这些。
那个时候,她还开玩笑说,若是有一天他把她丢了,她会想办法给他递信的。
但是郑国使团并没有看到她,想来定是被人给控制了。林致远按捺下心中的激动,硬是忍耐着使团离开,这才悄悄的跟了过来。
终于可以确认,黎祺身边那个个子小小,神情肃穆的幕僚,便是芊芊所装扮。
林致远垂眸,他必须得寻个稳妥的法子,将芊芊给带走。他什么都不要也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以后可以和她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
对于他的想法,岑西西肯定是要送他一句,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但是她并不知道本不该出现的林致远会出现在这儿,也不会想到,就是因为她太过分的闪躲,才让单子晋起了疑心。
所谓物极必反,大抵如此。
她正盖着被子趴在那儿,无聊的数指头玩,便听到“刷”的一声,然后便有冷风灌进来。她本能的缩缩脖子,“啊啊啊,帘子飘起来了,莫柔快去弄下来。”
下一秒,马车内重归温暖的怀抱,
然后她就听到了莫柔和翠玉的请安声,“奴婢见过郡王。”
奴婢见过郡王!
奴婢见过郡王!
郡王!
哎吆我去,岑西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也不敢抬头去看,生怕单子晋看出什么端倪,只低着头呐呐开口,“表……表哥,你怎么来了?”
她可以毫无阻塞的喊越泽表哥,但是到了三字经这儿,咋觉得怪怪的,愣是喊不出口呢。
单子晋的眸光却是定定的放在她身上,果然看到她虽然极力忍耐,却身子却依然有些颤抖。
他抿唇,“我来看看你冷吗?若是冷了,便不要忍着,再多穿些衣服,否则感冒便不好了。”
岑西西眨眨眼睛,飞快的睨了眼单子晋。
妈蛋,这货该不会是被山中精怪给附身了吧?和颜悦色文风细雨的,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变|态咩?
啊啊啊,不该一直不闻不问冷言相向吗!忽然之间酱紫转变,老娘接受不了啊!
岑西西默默的挠了下车板,小声答道:“多谢表哥关心,淮安无事的。”这特喵的太玄幻了啊,她竟然和三字经在拉家常,特么是她白日做梦捏?还是这货被雷劈了!
单子晋点头,笑着道:“那就好,这样本王就放心了!”
放心你妹啊!不要搞得咱俩好像很熟的样子好伐?之前真的没说过几句话的啊,大哥!
呃,好像她现在就是他妹!
岑西西使劲挠木板,顺便挠了下头发,借以掩饰心中的紧张。她咽了咽口水,刚想说什么,便听到单子晋吩咐道:“那边正在埋锅煮姜汤,你们两个去给淮安端点来。”
神经病啊!下那么大的雨,去哪里找柴火埋锅生火啊!支开老娘的人,能不能找点靠谱的借口啊!
我擦,不对啊,为啥要支开老娘的人啊!
这变|态要对她做啥子吆!
岑西西也顾不得别的了,忙抬头对莫柔道:“莫柔你留下来吧,让翠玉自己去吧。”快快快,快来挡着你家小公主我啊,总有股被大灰狼盯住的感觉哎喂!
莫柔自然是应的。
但是她尚未来得及点头,就听单子晋喝道:“别让本王说第二遍,滚出去。”
显然,他的耐性已经告罄。
岑西西抖了抖身子,忽然生出熟悉的感觉。
妈蛋,这货该不会认出她来了吧!
之前凭借一个眼神也就算了,好歹也能说得过去。特么明明上次见面没啥,这么多天他们根本就再也没有见过,这货怎么可能会认出她来!
这不科学啊!
还是说,变态的世界,像她这种凡人是无法理解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要抛弃伦家啊!
岑西西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莫柔,一副寻求保护的模样。“莫柔,你过来啊。”
“郡王,公主她……”
还没说完,莫柔却是被单子晋提了领子,扔了出去。
好在外面有人接着,并未大碍,但是想要再回来却是不能。
翠玉再也不敢说啥,只能乖乖的下车了。
老娘不存在,老娘不存在,老娘不是人……岑西西默默给自己催眠,只当没有三字经这个人。唔,哪里不对的样子!
单子晋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那儿,死活不再抬头的女人。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岑西西无疑了。
之前在京城闹了一通,单子晋不说放弃,但是已经认定了,找到她的机会微乎其微。可他依然不想放弃,便想着借着这次送亲的机会,来外面找找。
他想,也许他们之间是存在着某种缘分的呢,否则她怎么一而再的撞进他的手中。
他放在坐在那儿,无端端的便觉得十分的不违和。
将这十来日的事情想了想,他竟是连淮安的身影都没有看到过一次。
马车直通卧房,宴请从不到场。若说淮安害羞吧,在单子晋的印象中,裴雅容的模样虽然不甚清楚,但是却是个落落大方的人,每次见到他,哪怕他并不搭理她,她依然会笑着向他问好。
是以这十多天的裴雅容,便显得有些反常。
若不是被人顶替换了人的话,那便只有一个解释。
人还是那个人。
可里面已经被岑西西霸占了。
他就那么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去,像摸个小宠物似的摸了摸黑亮的脑袋,问道:“毒发的时候疼吗?”
岑西西猛地抬头看向他。
然后忽然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
玄幻了!
061 吃手指事件!
单子晋黑了脸,斥道:“你鬼叫个什么?”
岑西西不想叫的,但是她觉得自己见鬼了。特喵的三字经这货怎么可能在认出她的情况之下,还这么和颜悦色的同他讲话呢?难道他不应该直接上来,掐着她的小脖子一顿警告加训斥吗?
所以,没有被训成狗,她觉得有些不自在了咩?
噗……
岑西西好想吐血!
“闭嘴。”单子晋额头跳动了几下,终于忍不住的将人翻转过来,直接捂上了她的嘴巴。
于是便直接对上了她圆溜溜的大眼睛,先是惊恐的瞪着他,但是很快又换上了谄媚和讨好。
岑西西眨眨眼睛,小的知错了,郡王大人你放开小的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不要犹豫,特喵的老娘快被你捂死了啊大哥!
岑西西使劲的眨啊眨,企图将自己的心声传递给单子晋。
单子晋突然笑了,他觉得她的存在真的很有意思。绮蓝是双桃花眼,白初柔细长的眉眼,而裴雅容则是双杏眼,他在这三双不一样的眼睛当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他伸指在她眼皮上戳了戳。
岑西西吓得跟进闭上眼睛。
妈蛋,这变|态不会要戳瞎她的双眼吧?
雅蠛蝶!
岑西西小心肝抖了抖,觉得三字经这变|态绝壁干得出来这事儿。她脑补了一下,大眼珠子挂在眼眶外面的场景,艾玛,那画面太特喵的血腥了。
她忙张嘴,这才发现嘴巴上没了限制,于是求饶道:“大哥大侠大爷,饶命啊,小的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小的发誓,要是下次在这样,就被雷劈死……”
她话音刚落,外面便轰隆隆响起漫天炸雷。
岑西西无语!
丫丫个呸的,贼老天今儿是特地来跟她作对的是吧。每次都来拆她的台,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特么以后逢年过节,老娘再也不给乃们上香了,哼!
单子晋便又笑了,他勾着唇角,温热的指腹在她薄薄的眼皮上来回滑动,道:“你看,连老天都不相信你这只鬼。”
若是没有这场大雨,他也不会静下心来,察觉到她的存在。
他又道:“说罢,哪里错了,若是说的对了,本王便饶过你,否则……”
他的手指已经滑到了眼尾处,就放在那儿轻轻的挠了下。
我擦!次奥!
又让老娘认错!
错错错,错个鬼啊,她犯毛线球的错了啊!一点错都没有,让她说个屁啊!岑西西牙痒痒手心也痒痒,老天赐给她武力值,让她把这货给秒杀吧。
嗯,回应她的又是一阵漫天炸雷。
马上进入大冬天了,打个球的雷啊,神经病!
岑西西咧开嘴巴,就开始哭诉,“都怪小的笨啊,也不知道吃了啥乱七八糟的东西,才横死在喜堂上,让您老人家硬生生变成了鳏|夫……”
单子晋觉得自己额头上青筋跳了下,差一点没收住,真的把她眼皮子给划道口子。
个小丫头聪明劲儿去哪儿了?鳏|夫?他们当时还没开始拜堂呢,只……单子晋想了想,八抬大轿抬进家,他应该不算是鳏|夫吧?莫名的,单子晋对这个称呼很是膈应。
他点点她的鼻子,哼道:“好好说话。”
岑西西忙收了哭腔,一字一句有板有眼的说道:“小的要是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当时就应该一头撞死在门口,而不是死在郡王府里,害的您被别人嘲笑,都是小的的错。”
“给本王正常点。”单子晋冷哼。
姥姥的腿儿!
岑西西泪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想怎样啊!给个痛快话好不嘞?老娘就没有正常的时候好伐?
呸……
岑西西扁了嘴巴。
“继续说,还有呢?”
还有个鬼啊!她根本就一点错都没有好不好啊?谁家没错还硬逼着别人犯错的啊,脑子进水了吧!
单子晋眸光落在她紧紧抿住的红唇上,想到什么忽然便扭过头,但很快又扭了回来,他食指滑下来,在上面敲了敲,道:“不想说话,本王就拔了你的舌头。”
抖啊抖啊的,岑西西觉得自己习惯了。在面对如此色厉内荏的逼迫之下,她竟然还能感受到嘴巴痒痒的,嗯还有这货的手指头,好像很修长的样子。不知道好不好吃。
于是她干了一件脑抽的事情。
张嘴含住了三字经这货的手指头,还用小尖牙咬了咬,之后才吐出来。
又鬼使神差的问道:“你上完厕所洗手了吧?”
“岑西西!”单子晋脸色极其难看,又青又白好像还带着不正常的红,他瞪着她磨牙道:“你是不是猪脑子?本王真应该直接掐死你。”
岑西西这才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嘴巴看向单子晋。
她吃了单子晋的手指!
妈蛋!
她当时脑子一定被驴给踢了!虽然这货确实长得秀色可餐,但是万一他真的喜欢上厕所不洗手怎么破?
呸呸呸……想什么呢!
她含住他的手指!哎吆喂,这货该不会是以为她在挑|逗他吧?所以眼里面的嫌疑才这么严重?
岑西西心塞,她忙解释道:“其实,嗯,刚才,哎吆,我肚子疼……”
她忙捂着肚子,往里面打滚,蜷着身子背对着单子晋。
哎喂,老娘面壁思过了,大哥你也不记前仇的赶紧走吧!
单子晋无意识的甩了甩手指,但依然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绵软**的触感,以及贝齿咬在上面时的微痛,并不难过,却十分的痒。透过手指一直痒到他的心里面去。
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眸光更是闪烁不停。
他站起身来,沉声道:“你唯一犯的错,便是不该躲着本王,明白吗?若是以后……”
单子晋顿住,以后什么呢?
他应该护住她的生命,不让她有机会命丧黄泉。
“等明日有空了,本王再同你说。”说完单子晋径自掀了帘子走了出去。
瓢泼大雨落在身上,让他躁动瘙痒的心,慢慢的沉寂下来,但脸色却越发的难堪。
他忽然再想,也许是因为年纪到了,便是他再不喜欢,生理上依然是有所需要。
所以他是不是应该找个女人纾解一下?
062 绿茶出没
脑子里跳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单子晋厌弃的皱起眉头。
他回首,目光落在随风晃动的车帘上,想象着岑西西咬牙切齿背地里骂他的场景,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这才将方才升起的恶心念头给压下去。
单子晋转身,往帐篷的方向走去。
几个近身侍卫,忙抬步跟在后面。
翠玉和莫柔这才战战兢兢的上了马车,心里一致认为,一定是公主最近太作了,导致郡王大人忍无可忍,特地跑来教训她的。
所谓作的一手好死,就是公主现在最真实的写照了。
两宫女决定,为了自己脆弱的小心脏不被吓得突然停止跳动。她们以后要做诤仆,用生命来劝告公主,可别在作了。武死战,文死谏,她们就是死劝。
哎,莫名觉得自己瞬间高大上了怎么破?
隐在暗处的林致远,在看到单子晋的身影时,眸光紧缩,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他身上斑驳交错的伤,全都是来自于此人。他自认自己一向不喜与人动气,但是面对单子晋的时候,心中却总有一个念头在叫嚣。
他想要报仇。不能平白无故的就这么被他欺辱。
可……
林致远垂眸苦笑,他现在拿什么去报复?
同样是马车上,顾芊秋刚刚换上干衣,把自己收拾妥当,抬头便对上黎祺染着笑意的双眸。她冷淡的垂眸,随意的顺着湿哒哒的长发,并不愿意搭理他。
黎祺习惯了,也不觉得自讨没趣,他走入车厢,脱下自己有些潮湿的外衫,这才环抱住顾芊秋软绵绵的身子。“若是不舒服了,便和我说,莫要自己扛着。”
顾芊秋只低着头,却不说话。
黎祺自顾自的开口道:“还有七八日,便要到我郑国的地界了,届时候你就不用这么委屈了。”
说道这个,顾芊秋冷笑,“你若解了我身上的毒,我便不觉得委屈了。”
黎祺梗了下,勉强笑道:“等到了郑国便给你解了,现在……我怕你跑了。”
“你派了那么多人看着我,我怎么跑的了。”顾芊秋嗤笑冷声,嘲讽的说道。
被她连着堵的无话可说,黎祺索性也不说什么了,只埋首在她柔软纤细的脖子上,一点一点的啃咬,呼吸很快便粗重起来。
“别……”顾芊秋想推开他,可头却不由自主的高高扬起,方便他的动作。
鼻息也跟着湿热起来。
黎祺的手在她身上游弋,拂过寸寸娇嫩肌肤,点燃串串火苗,惹得顾芊秋随着他不时颤动,他喘|息着调|笑道:“你看,你也想我了,小妖|精。”
说完在她大馒头上重重的啜一口,“又香又甜。”
顾芊秋双眼迷离,脸颊潮红,忍不出“啊”的轻叫出声。她难堪又难耐的磨了下双腿,既希望他进来又不希望他进来,两种情绪博弈尚未得出胜负,黎祺却已是解了外衫,狠狠的冲撞起来。
她阖上双眼,只能认命的攀附住他的肩膀,跟随着他前往极乐所在。
黎祺将她双腿扛起摁在车壁上,掌控着她的头逼迫他往两人身下看去,一边动作一边喘|息道:“芊芊你看,你是多么的爱我,嗯?总是紧紧的扒住我不让我离开,真紧呢,芊芊你真是个妖|精,比妖|精还勾人……喊声好哥哥来听,嗯?”
顾芊秋更觉难堪,她紧紧闭住双眼,根本就不想看。她不明白,为什么黎祺偏偏喜欢做这事儿的时候,总是说那么多浑话。以前……越泽都没有的。想到越泽,她心中一痛,忍不住的收缩全身。
黎祺便更觉销|魂。
暴风雨中,小小的马车晃动的也越发厉害。
不过这雨显然专门是为了扯岑西西的后腿才下的,两人说完话没多久,便消散的无影无踪,且立时有大大的太阳挂在天空。
黎祺只能草草收兵,留恋的亲了亲顾芊秋的嘴唇,让她好好在车上休息,这才下车。
他敛了神色,重新挂上谦逊的笑意。只回眸看向车内的时候,眼中带着凝重。早就有消息传来,她的父母亲人俱都身亡,若是她知道的话一定很伤心。再等等吧,进了郑国境内再说。或者永远也不让她知道好了,哪怕她会一直怨恨他。
顾芊秋余韵尚在,她半靠在那儿,阖着双眸微微喘|息。脑中却是翻滚不停,她就这么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母亲和父亲得多担忧。越泽……她这样,和越泽怕是再无可能了。想着这个斜肆的男人,深情的痛苦的模样,她心中发苦。又想着没了她,他以后说不定会娶别的女子,又十分的嫉妒。
还有阿远,她明明传了信息给他,可这么久过去,依然未见有人来救她。
想必阿远已经是不再关心于她。
她原本只想和他过平淡日子,却一次次被迫委身于别的男人,真真是造化弄人。
顾芊秋低叹,忍不住挑了帘子看向外面,冷不丁的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睛。她先是愣怔接着欣喜,最后却又化作痛苦,咬了咬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顾芊秋猛地放下帘子,捂着脸啜泣起来。
阿远来了,他没有放弃她,没有不管他,真好。
顾芊秋知道自己不该,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也欺骗不了自己。
她爱着越泽,可依然也爱着林致远!
林致远垂眸苦笑,但很快又压了下去,能够确定她安全无虞,就已经很好了。其他的他早就不在意,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却忘不了她明显被润泽过的湿润双眸,娇嫩红润的脸颊。
明明她的一切都该是他的。
林致远不甘心。
岑西西暂时还不知道这三人的纠结,她现在浑身散发着怨气,正恶狠狠的等着湛蓝湛蓝的天空。
反正都已经被识破了,她也不需要躲着了。
中指竖向天空,岑西西极力撑着一张讽刺鄙视加嘲讽的脸,口中更是念念有词,表示自己对这场雨的抗议和怨念。
哼,扯老娘后腿,老娘唱衰你!
吓得莫柔和翠玉脸都白了。
作就作吧,为啥非得蠢到和老天爷对上,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她们一个抱着岑西西的腰往后拖,一个去捂她的嘴,三人滚做一团。惹来周围随侍人员的不忍直视。
刁蛮强横也比神经质强,毕竟不会惹的老天发怒,连累他们。
众人觉得豪华车架附近太危险了,分分钟都有可能被老天爷劈成碎渣渣。
有那机灵一点的,早就屁颠颠的去请单子晋了。
郡王爷出马,一个顶三,镇住公主殿下那都不算事儿。
果然单子晋骑马过来,皱眉沉声道:“闹什么?”
他已经换了衣裳,但是头发依然有些潮湿,软哒哒的搭在头上,嗯,虽然美貌值没有下降,但是依然让岑西西乐不可支。
她“嗖”的一声,自带配音的缩进了马车内,挠着车板,笑的十分猥琐。
嗯,其实被认出来还是有点好处的,可以近距离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欣赏三字经这货的娇嫩小脸蛋,嘿嘿嘿……哎,要是再让她摸一次好了,就这么干看着,实在是不幸福。
她从yy中醒过神来,便对上单子晋嫌弃的脸色。
“你又在想什么猥|琐的事情。”她这种笑容他很是熟悉,每每对他有臆想的时候,她便总是这样笑。他之前觉得很是反感,但此刻又觉得多了点其他的东西,一闪而逝没有抓住。
他拧眉斥道:“注意你现在的身份,别给燕国丢脸。”
丢你个大头鬼!特么以为老娘愿意做这个破公主啊!她暗地了磨了磨小尖牙,心想毕竟是老熟人了,老娘卖你个面子,省的你丫下不来台。
艾玛,觉得自己真实好善良好圣母好白莲花哦!呕……
好吧,她就是不敢反抗他,岑西西泪如尿崩!
她谄媚的眨眨眼睛,表忠心道:“没有没有,小的一点都没有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知道她最擅长的就是睁眼说瞎话,单子晋自然是不相信的,他嗤了一声道:“最好是这样。”
有些话本想明日再问,但想着已经上了马车,单子晋索性便不下去了。
反正送亲团里他是老大,谁敢说些不中听的话,他就弄死了事。
他撩了袍子,坐了下去,双腿搭在一起,两只脚放在了中间的小几上,长时间骑马,便是他也觉得浑身不舒服,他闲散的靠在那儿,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可知道是谁毒死你的嘛?”
我擦!
拽的二五八万的,真当自己是大爷,特么老娘还要不要拎个小手绢,喊一声大爷好久没来玩了啊!
挑衅,这是对她赤果果的挑衅!
岑西西挠了挠爪子,好想一爪子挠过去,弄烂他的小白脸。
没听到回答,单子晋抬眸看过去,便看到她在跟前不停的摆弄自己的手,口中呐呐着什指甲太短了,太不给力了。
单子晋无语!
附身一次,脑子就退化一次吗?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蠢了,他很怀疑跟她现在还能听得懂人话吗?
“岑西西……”单子晋敲了敲车壁,哼了一声。
哎!
啊?
岑西西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的问道:“你咋不喊我暴雨捏?”
噗……
岑西西吐血!她为啥要问这句话捏?果然是被欺压太久了的原因吗?就算翻身农奴,她也无法好好的把歌唱了!
好心塞!
063 两人的互动
单子晋似笑非笑道:“看来你更喜欢本王赐给你的名字,很好!”
看到三字经被愉悦到了的模样,岑西西想去屎!
喜欢个毛啊!特么暴雨雷鸣闪电,妈蛋这是老天赐给你的吉祥三宝吗?你个没品位的玩意儿!
她窝在那儿,抱着头小声碎碎念,恨不得直接撞墙。她脑子绝壁是生锈了,一定是酱紫,没错的。
看她这样,连日来的郁气烟消云散,单子晋嘴角的笑容更深,只想到她现在的身份的境遇,笑容便隐了下去。若是这丫头,早早的就来寻他,他怎么可能会让她来和亲。
毕竟他们两个差点拜堂,她应该是独属于他的。可现在,至少在身份上,她将来是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这让单子晋很生气。
声音不免就冷了下来,“当初为何不来寻本王?”
岑西西抖了抖身子,艾玛,来了来了,这是来算账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刚想开口,单子晋冷声道:“说实话。”
切……
实话就是老娘看到你就倒足了胃口,完全不想和你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甚至于都不想和你这变|态玩意儿待在同一片天空下,哼!特么她如果这样说的话,绝壁会死的很有节奏感和纪念意义。
她眨巴着大眼睛,真诚的说道:“小的从来没有说过假话的。”
单子晋:“……”
可真敢说!
他挑眉,无语的道:“你的脖子压力真大。”
“哎?”岑西西直觉丫肯定说的不是好话。
“脸的重量太大,本王真怕你的脖子会折断。”单子晋的眸光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溜了一圈,勾着唇说道。
次奥……
特么直接说老娘脸皮厚就得了,扯什么脖子啊!你丫智商比别人高还是怎么地,论骂人不带脏字,老娘甩你几条街,哼!
再说了,老娘脸皮就是厚了,怎么地吧,有种你来打我啊!
她磨牙磨牙,再磨牙。
姥姥的腿儿的,每次和三字经这货在一起,她的牙齿都会挫短一些。特么要是她一不小心,变成小豁嘴,全都是这货害的。
想到绮蓝时期被嫌弃的种种,岑西西表示,往事不堪回事啊!
单子晋哼了一声,道:“怎么,本王说的不对。”
“对,当然对啊!”岑西西嘿嘿笑了两声,道:“郡王大人说的话,那就是金科玉律青史名句铁齿铜牙……”
“总之就是牛到没朋友。”岑西西谄媚的说道。
单子晋扶额,然后忍不住倾身敲了下她的头,斥道:“马|屁精。”
声音里却是隐隐带着笑意。
“嘿嘿,郡王说的没错,小的就是马|屁精。”专拍马|屁三百年,你个被人压的小受马,嘿嘿……
看她眼睛里带着自得的笑意,单子晋便又知道这小丫头心中定是拐着弯的在骂他。
然后又无奈的想,被她带着,话题不自觉的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于是他再次问道:“为什么不想来找本王,嗯?”
他自认为她是白初柔的时候,待她并不算差。
便是绮蓝的时候,同样也不差。若不是她背叛,他也不会掐死她。但是这小丫头就是害怕他,若是以前他并不在意,毕竟怕他的人多了去了。可现在,他很是不喜欢她这种模样。他喜欢看她精神奕奕的模样,无论是嗔是怒是笑是怨,一举一动他都觉得很好。
这个意识让他觉得怪怪的。
如果……如果她现在仍然是白初柔的话,也许他可以让她做他真正的妻子。毕竟从最近种种迹象表明,他确实需要个女人,可若是其他的女人,他又觉得无趣加恶心。
可若是她……
但不能是现在的她。
单子晋垂眸,压下眼底的冷光。
岑西西则是问道:“我当时是中毒才肚子疼的吧?可是谁给我下毒的呢?”她其实还是很好奇这样事情的。
毕竟她可是生生被人毒死的,特喵的心里面留下了大片的阴影。
和上次被掐死连起来,都可以直接求阴影面积了。
丫丫个呸的!别让她知道是谁,否则她分分钟喂他十几瓶毒药,让丫死的超凡脱俗气质盎然。
她瞪着眼睛,看着单子晋,只等他一句话,就准备撸袖子和人干架。
单子晋觉得好笑,就她这样子,越泽一个手指头就能把她搞定。但又想到她曾经也算是重创过他,便又不忍直视的撇头。
“越泽。”他道。
岑西西撇撇唇,没甚意思的靠了回去。
她就知道是这个变|态玩意儿,特喵的口口声声说她是妹妹,一定会好好疼她的,结果嘞,还不是为了女主大人,直接把她弄死了。
可关键是,她死的多么冤枉啊!
整件事情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误伤和躺枪都已经无法诠释她的苦逼程度了好伐?
哎,在这么一群神经病人的包围下,她还始终能够保持着一颗红心像太阳,真真是太不容易了。
看她恹恹的模样,单子晋不悦的哼道:“你很伤心?”
呸……
她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个神经病伤心?
她就是忽然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独立于世泯然众人的傲娇感。这种感觉很强烈,冲击着她强健的小心脏。
哎……正常人的世界,你们这群鱼唇的人类竟然重来没有享受过,真可怜。
岑西西觉得自己再一次将圣母精神给发扬光大。要是女主大人的话,此时定然是自带光波金光闪闪了。
想到顾芊秋,岑西西眼光一亮,立马回归原有的状态。这么些天为了躲三字经这货,她得错过了多少场免费的小电影啊!特喵的黎祺这小贱嘴的肉|戏极其有特色好伐,其他的男主都是闷不吭声的埋头苦干,只有在最后的时候才会虎躯一震,低吼一声,和女主大人双双升华。
偏偏这小贱嘴,特喵的比白浩轩还话唠。
白浩轩属于小受似的叫那啥,而小贱嘴则是怎么重|口怎么来。越泽场景动作口味重,这货的言语,嘿嘿嘿……
特喵的磨人的小妖|精简直是弱爆了好伐?
在单子晋的眼里,岑西西又再次进入猥琐模式,就差留着口水奸笑两声了。
虽然无语于不管什么话题她都能偏到那儿去,但是想到她现在想的是他,单子晋决定大方一次原谅她算了。
他道:“算了,看你这模样,也不像是伤心。不管如何,你出事全都是因为本王,所以放心便是了,这个仇本王会给你报的。”
报啥?
岑西西完全没听到三字经说的是啥,只能嘿嘿笑上两声,郑重的点点头。
所以磨了这么久,这小丫头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单子晋不由想到,她该不会故意的避重就轻吧。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她没有这个脑子。
如果被岑西西知道,三字经这么贬低她的话,一定会喷他一脸吐沫星子。
但不管怎样,经过她的插科打诨,到达驿站的时候,单子晋依然没有问出来根本的原因。
不过其实想想,单子晋也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找他,无非是她怕他。可怕到宁可嫁到郑国和亲,也不愿意来找他,这让单子晋很不高兴。
因此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他冷哼了一声,肃着一张脸走了下去。
岑西西使劲的翻了下白眼。
神经病!
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精分的世界转换起来是不是这么毫无压力啊?
这是个小镇,并不繁华,但是因为有驿站,倒也比别处好点。
州府知县早就聚集在这儿,翘首等着。看到单子晋的身影,忙都去下跪见礼。
单子晋心中不悦,十分不耐的皱眉,挥手让各人该干嘛的干嘛去。
岑西西没必要躲了,便由莫柔和翠玉扶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咳咳,毕竟也不好一直劈门吧!
她在现在的悲哀深深提现在,明明有一辆迈巴赫,但是却只能在乡村土路上开。
土豪的世界就是这么棒!
岑西西任由莫柔在路上扑上垫子,这才一个一个的踩着往驿站门内走去。
黎祺也已经过来,他身边跟着早就已经乔装好的顾芊秋,她现在正带着黎祺给她准备的人皮面具,个子小小的身着下人的服装,别人便都已经她是伺候黎祺的宫侍。
顾芊秋垂着头,隐在袖子中的双拳,紧紧的握住,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要去寻林致远的身影。
更不要怨恨的去看单子晋。
如果……如果当初他肯救她的话,一切便不是现在的光景。
偏偏他眼里只有白初柔,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她肩上的箭伤,到现在还有淡粉色的圆形印记,甚至于想起来的时候,整个肩膀依然隐隐作痛。
顾芊秋咬了下唇。
她现在这样,都是拜这个恶魔男人所赐。
以前她拼命的让自己不要去怨去恨,但是现在她控制不住自己。
“公主殿下,多日不见。”黎祺笑着招呼道。
他虽然不想应付这个鄙薄的女人,但守着燕国人,他也只能逼着自己和她寒暄。
岑西西也笑,上下看了眼黎祺,又瞥了眼顾芊秋,咧着嘴巴笑了两声,“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
怎么有种被人扒光的猥|亵的感觉,黎祺后背一寒,下意思的后退两步。
单子晋冷冷的笑了一声。
067 剧情君来的好快
哎吆我去!
岑西西皱着眉头盯着碟子里的菜,上面不会自带病毒吧?
特喵的早知道,黎祺小贱嘴这么迫不及待的利用她刺激女主大人,她死也不会出来和丫一起吃饭的。
看到她苦大仇深的模样,黎祺心中不悦,但面上依然是笑意满满,他状似无意的看了眼站在身侧的顾芊秋,语气亲昵的说道:“容容可是不喜欢这道菜?你和本王说喜欢什么,本王给你夹。”
容容……
丫丫个呸的,咱俩啥时候变得这么熟了,能不能不要点碧莲啊!特喵的自来熟也不是酱紫的啊!
关键是,老娘真怕吃了你的菜,浑身都长疮。
被恶心的!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尖着嗓子道:“本宫不喜欢吃菜,呵呵。”
黎祺笑容有些僵,若不是为了刺激芊芊,他才懒得应付这个蛮横的公主,看到她什么胃口都没有了。可偏偏他都这样了,顾芊秋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眼皮都不眨一下。
这两天她一直都是这样,便是两人欢好的时候,哪怕她早已经情动如潮,依然咬着牙抗拒着。
他只能变着花样的折磨她,以至于有的时候力气收不住,险些弄伤她。待平复下来,看到她身上斑驳的淤青,他便满心的后悔,想要和她道歉,却又有些拉不下脸来。
而且今儿终于传来消息,派出去的一千精兵全军覆没。虽然单子晋受了伤,但是具体情况却没打探清楚。
这一千精兵被燕国官员以土匪为名,全部暴尸乱葬岗,他们便是想将尸体偷回来,也是没有办法。
这么多大好儿郎折损,黎祺心中不舒服,可偏偏顾芊秋还在和他闹。
这般想着,黎祺带着的笑终于是落了下来。
他淡淡的看着岑西西道:“既然公主不喜欢吃菜,那便回房吧。”
我擦!
老娘是不喜欢吃你夹的菜好伐?再说了,就算不吃菜,老娘还可以吃饭啊。特喵的小贱嘴你根本就是拿老娘泄愤。
呸……
诅咒你夜夜不|举!夜夜被爆|菊,哼!
岑西西问候了一下这货的祖宗二十八代,这才昂着小下巴一脸傲娇的回房了。只不过没大会儿,就让莫柔出来要了一大桌子菜,吃的满嘴流油。
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剔牙,岑西西觉得换个角度想问题,日子还是挺欢乐的。
单子晋作为压在她身上的一座大山,虽然消失的莫名其妙,但是她终于不用担心他间歇性的神经病发作了。
至于另外一座……
啊呸……
怎么觉得这个形容怪怪的。
不管了,如果她猜想是对的话,那么她现在的目标是弄死女主……不对……弄死女主肚子里的娃,在黎祺这货虐杀她之前先自杀,走下一个女配。
但是,该怎么死呢!
岑西西摸着小下巴沉思。
到底怎么才能死的无知无觉无痛苦,艾玛,真素好难呀!万一到时候没勇气自杀咋破?
好苦逼!
算了现在想这些有点早,女主肚子里还没娃呢,到时候再说吧。
莫柔和翠玉不忍直视的扭过脸去,为啥她们觉得公主好像越来越神经病。
神经病就算了还粗鲁猥|琐!翘着腿抖着脚,呲牙咧嘴的剔着牙,这是一个公主,不对,一个女人应该干的事儿吗?
就算……就算是要剔牙,也得挡着嘴巴,悄悄的吧。
这么大大咧咧的真的好吗?
可惜岑西西听不到她们的吐槽,依然我行我素的将粗俗进行到底。
这边厢她悠哉悠哉的好不快活,这边顾芊秋已经被黎祺甩到了床上,他狠狠的压制住她,怒气道:“一千儿郎白白送了命,你可知我心中有多难过。你说这样的话,分明是拿刀子戳我的心窝子。”
他眼眸凶狠的锁住身下的人,口不择言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善良的女人,没想到竟然和其他的女人一样恶毒,我可真是瞎了眼。”
顾芊秋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本想道歉,但是听到他这样说。忍不住梗声道:“我就是个恶毒的女人,怎么了?你抓着我干什么,放了我啊。”
“顾芊秋。”黎祺的声音沉了下来。“口口声声放了你,离了本王你什么都不是。”
“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嫁给心爱的男人了。”顾芊秋气道。
明明当初是这个男人强迫她的,现在做这幅情深的模样给谁看。经历了那么多,她再也不是当初的顾芊秋了,不会再轻而易举的对别人心软。
“你……”
黎祺重重的砸了下床头,低吼道:“本王不是非你不可,你等着。”
说完便拉扯着顾芊秋起身,也不管两人凌乱的衣着,朝着外面走去。
顾芊秋挣扎,“你带我去哪里。”她现在没有带面具,并不想出现在众人面前。
黎祺根本就不理她,及至来到岑西西的房间门口,这才重重的踹了一脚,将满腔的怒气都发泄在两扇门板上。
顾芊秋尖叫道:“黎祺,你这是干什么?”
我勒个去!
岑西西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特么的这一天来得好快啊!还有女主大人你好像抢了老娘的台词啊。
莫柔和翠玉察觉不对,双双挡在岑西西的跟前,警惕的看向门口的黎祺以及……顾芊秋。
跟着公主参加过不少宴请,她们自然是见过顾芊秋的。眼下看到她和黎祺搞在一起,全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翠玉揉了揉眼睛,诧异的问道:“这不是顾小姐吗?你……怎会在此?”不是失踪了吗?
顾芊秋觉得没脸,咬着牙拉着黎祺不让他进门,摇头否定道:“不是我。”
莫柔、翠玉皆是无语。
岑西西直接喷了出来。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果然捏,女主大人就是女主大人,出门不带脑子简直是经常的事儿。
黎祺哼道:“你们两个出去,本王有话和你们公主说。”
莫柔扯着唇道:“奴婢两个是公主的心腹,王爷有话当着奴婢说便可以了。”
岑西西默默点赞,说的漂亮。“对,咱们俩还没熟到背着人说悄悄话的地步,你直接这么说便是。”
特喵的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个小贱嘴心里面想的啥!
黎祺凶恶的瞪向莫柔,“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
他刚喝了一声,立马有两个黑衣打扮的人走了进来,然后一人拎一个,把莫柔和翠玉给提溜了出去。
岑西西抽抽嘴角,大白天的穿黑衣服,真的能够隐藏的起来吗?
伦家读书少,乃们不要骗我。
哎,不对,她关注点好像又错了。
岑西西后退两步,色厉内荏的喝道:“黎祺,你想对本宫做什么?本宫警告你,你若是敢动本宫一个手指头,我燕国大军分分钟荡平你郑国。”
黎祺嗤笑,“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若是十年前自然是可以的,但是现在不可能。
岑西西又转向顾芊秋,哂笑道:“顾小姐,别来无恙啊。”
“本宫听说瑾安侯找你找的都快发疯了,却没想到顾小姐竟然已经明珠别投了。”
姥姥的腿儿,老娘恶心不着你,但是绝壁可以膈应死女主的,哼!
顾芊秋心下难堪,她求助的看向黎祺,“我们回去吧。”
她和淮安公主虽然并不熟悉,但也算是点头之交,现在这个样子见面,顾芊秋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臊的慌,她侧着脸根本就不敢去看岑西西若有所指的眼睛。
看她这样,黎祺心下一软,旋即又想起她这两日的冷落,便硬了心肠推开她。
顾芊秋一个趔趄,不可置信的看向黎祺。
岑西西撇唇。
真是矫情!
口口声声说着一点都不在意,但是小贱嘴对她稍微差一点,她就一副‘哎呀你怎么可以酱紫对我’的表情,简直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特么的岑西西觉得自己好恶毒,嘿嘿嘿!
黎祺狠心走向岑西西,一把揽住她的腰,对顾芊秋说道:“虽然这个女人蛮横鄙薄无趣丑陋,但是她依然会是本王的王妃。而你……若是哄的本王高兴了,本王还可以封你个侧妃。若是本王不高兴,明儿便将你直接赏给下属。”
“你真以为离了本王还能回到越泽身边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不可能。”
次奥!
特么的敢不敢不要这么贬低老娘?蛮横鄙薄丑陋?瞎了你个狗眼!
裴雅容的模样虽然算不得倾国倾城,但是特喵的可以甩女主大人好几条街好伐?审美扭曲也就算了,但咱能不扭曲到这个地步吗?
下面那俩窟窿堵上了吧!眼睛都用来喘气了啊?
岑西西使劲的翻了下白眼,嗤笑道:“话不要说的太满,谁说本宫一定会嫁给你。”
按照现在剧情总是上赶着加快的尿性,她也许到不了郑国就一命呜呼了。
嫁个球啊还!
顾芊秋奇异的震惊下来,她依然垂眸不敢看岑西西,只抿着唇道:“我没想着回到他的身边,我只是不想再待在你的身边了。”
“好,很好。”黎祺气的哈哈大笑起来。
神经病啊!生气就生气,笑个屁啊!精分的世界,她果然是不懂。
“哎我说,你们上演爱恨情仇的时候,能不能别扯着本宫。”岑西西撇唇,“本宫要睡觉了。”
“我们一起睡。”黎祺收了笑,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擦!
给老娘滚犊子,否则吐你一身!
068 要结盟吗?
说完这话,黎祺便死死的盯住顾芊秋,希望她能够阻止自己,哪怕显出一点吃醋的模样。但是这些都没有,她只是错愕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黎祺想,也许她心中还是带了庆幸和窃喜的。
这样的想法,让他愤怒,同时也有满满的失落和苦涩。
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捂热。
虽然觉得于理不合,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好像没什么立场去劝。于是顾芊秋淡淡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岑西西抓狂。
特么的你俩是再带结界把老娘给摒除在外了是吧,感情老娘在这儿吼半天全特喵的是在放屁。
尼玛的能不能注意一下老娘,好歹也是个大活人。
哎吆我去,小贱嘴你再掐我,老娘真的和你拼了啊!
个混蛋玩意儿。
还没等她咒骂出口,黎祺却已经是一把丢开她,三两步窜到门口,直接将顾芊秋按扒在门上,本来就被踹的不太牢靠的门,差点散架了。
次奥!
好……好激烈!
岑西西装模作样的捂眼,千万不要在老娘跟前直播啊,老娘绝壁不会看的,嗯一定不会看的……才怪。
啧啧啧,不过黎祺这货太高,女主大人又稍嫌矮了点,这么个背后的姿势不太好弄啊。
嗯,小贱嘴刚把得,考验你臂力的时刻到了。
老娘看好你哦。
顾芊秋脸涨的通红,她尴尬的挣扎着道:“你这是干嘛?”
“不准走。”黎祺紧紧的压着她,立马就起了反应。
顾芊秋心中一突,却是不敢再动,生怕他就这么发狂的在这儿做些什么。她闭着眼咬牙道:“你非得这么羞辱我吗?”
黎祺冷笑,粗重湿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际,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心凉,“本王疼你的时候你不知好歹,现在知道怕了,嗯?你说,只要你求我一声,我就放你走。”
顿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我们一起走。”
顾芊秋却是死死的闭着唇。
明明是他欺辱她强迫她,为什么还要让她求他。便是死,她也不会求他的。
“很好。”黎祺阴深深的说完,便去撕她的衣服,撕拉一声,她便露出半个雪白的后背。
岑西西差点要叫好了。
简单粗暴,干的漂亮,老娘看的真是太爽了。
“你干嘛,你放开我。”顾芊秋惊怒,重新开始挣扎起来。
但是她那把小力气,在黎祺看来就和挠痒痒似的。他将她的双手缠在身后,用扯下来的衣裳条子,紧紧的绑缚住,然后三下五除二便把她给剥的光溜溜白嫩嫩。
艾玛!
岑西西悄悄吸溜了下口水,艾玛她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女主嫩生生的小身子哎。特喵的狗眼都要闪瞎了。
特娘的都要被掰弯了好伐?她要是男人,也要立马变身为狼,扑上去了。
我说,咱们能三人行不?
好想摸摸那被挤压在门板上的大包子啊。
哎吆我擦,这就进去了。特喵的果然一切姿势,对男女主来说这都不是事儿。岑西西捂脸,不行了不行了,艾玛好羞射。
女主大人叫的真好听呀!嘿嘿嘿……
妖精真紧喊爹爹……宝贝舒服快摸摸……
妈蛋,小贱嘴你丫口味真不是一般的重!
两人一时之间全都沉浸在爱欲当中,竟是忘了这个屋里还有第三个人,等黎祺可以了的时候,顾芊秋已经酥软的靠在那儿,两只小腿打着哆嗦,便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黎祺心中一疼,忙解开她的手,果然看到上面两道淤青痕迹。他握住亲了亲,无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将人打横抱起,转身这才看到坐在窗户跟前,老神在在的岑西西。他脸色一沉,“你怎么在这儿?”
丫丫个呸!
这素老娘的房间啊!
他怀中的顾芊秋紧紧的埋在他胸前,觉得再也没脸见到顾芊秋。
岑西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王爷怎么火气还是这么大啊?不是刚刚降了一次吗?哎,本宫其实也不想看你们现场。但是你们不在床上不在桌子上,非得在那两可怜的门板子上。你们挡着路,本宫也出不去啊,总不好跳窗户是吧。”
顾芊秋觉得羞辱,心中的怨恨更深了一层。
黎祺脸色激变,他冷冷的看向岑西西,最后终究道:“出去。”
“就不出去,这是本宫的房间。”岑西西撇唇。
她是胆子小,但是她知道只要她硬气起来,黎祺暂时不敢把她怎么地的。自己表现成包子样,这才会吸引着狗跟着。
所以她在三字经这货跟前一直是个香甜柔软的肉包子?
嘿嘿嘿……
三字经这货就是条大狼狗,哼。
黎祺上前将全身赤裸的顾芊秋给放到床上,冷着脸一步一步的朝岑西西走过去。
“停……”岑西西忙跑到门口,耀武扬威的说道:“本宫心肠好,就把房间让给你们了。可不是怕你了啊,别多想啊。”
丫丫个呸!
好吧,她还是害怕。
岑西西泪崩。
然后又觉得这事儿不应该怪自己,谁让这里面没一个正常人捏?万一她要真的硬气起来,惹恼了小贱嘴,直接挨顿揍,那多得不偿失啊。
嗯,她这是聪明的选择,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岑西西默默望天,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悲了个催的!
让莫柔和翠玉随便收拾了个房间,她这才算是安顿下来。
然后看到林致远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她跟前的时候,岑西西差点没忍住爆粗口啊。
敢不敢让她清净一会儿啊!
林致远撩袍下跪,“微臣拜见公主殿下。”
妈蛋,这货是咋出现在这儿的?原剧情这一段当中根本就没有他的好不啦?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货特喵的来找她干啥啊!
他们两个很熟吗?
还有她是在二楼啊二楼!这货是个书生来着吧?就这么赤果果的跳窗户进来,真的好吗?
她都已经不想吐槽各个人物设定崩坏了好伐?
岑西西扶额,咬牙道:“林……公子,你怎会在此?”
林致远垂眸,斟酌了一下道:“微臣是来救顾家小姐的,她被黎祺给抓住了。”
岑西西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本宫说呢,原来那位姑娘是顾小姐啊。”
“林公子你不知道啊,王爷有个十分宠爱的美人儿,本宫方才见的时候还纳闷怎么这么面熟呢,没想到竟是顾小姐。可……顾小姐不是瑾安侯的未婚妻吗?就算救也是他来救吧?”
“哎哟本宫这记性,这顾小姐以前是林公子的未婚妻来着。啧啧啧,真是遭人疼啊!”
岑西西说完这才露出一副失言的表情,小心道:“本宫说错话了,林公子不会怪罪本宫吧。”
艾玛,看着林致远脸色变啊变的跟万花筒似的,岑西西心中只有两个字,舒坦。
指桑骂槐,拿人痛处,老娘干的不要太得心应手啊。
以前那是绮蓝的身份低,不敢把这货怎么地?哼哼,现在她是裴雅容,还不趁这个机会报那一剑之仇。
弄不死你,老娘也要膈应的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林致远咬咬牙,“微臣不敢。”
谅你也不敢,岑西西心中那个乐啊!
她干巴巴的说道:“你真的别生气啊,本宫不是故意说顾小姐水性杨花的。”
她好像听到了林致远磨牙的声音哎!妈蛋,做个口是心非说人坏话还要带着可怜意味的小绿茶,岑西西觉得自己的演技又进步了。
真是赞!
岑西西不说起身,林致远便依然跪在那儿,他忍着心中的不悦,磕了个头说道:“微臣求公主帮忙把顾家小姐给救出来。”
“本宫?”岑西西指着自己的鼻子,叹息道:“本宫要是有这个本事,就不会被人从房间里赶出来了,你不知道她们两个当着本宫的面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呢。哎呀,本宫又忘了,顾小姐是林公子的心上人呢。”
她不等林致远说话,继续道:“现在这个队伍里除了本宫和那些陪嫁的美人儿,便只有几个文员了。你怎么不早些说呢,本宫还可以帮你去求表哥呢!”
林致远心中恨极了黎祺,他怎么能够当着别的女人的面,如此羞辱于芊芊呢!
听出岑西西口中的鄙夷,林致远心中难受,但是他此时有求于人,又不好说些什么。
求单子晋?林致远心中冷笑。
山高皇帝远的,单子晋看到他怕不是会一剑结束他的姓名吧?
他抿唇好一会儿才说道:“公主也看出来了吧,那黎祺很……中意芊芊,若是她一直在他身边的话,公主便没法得到王爷全部的爱。所以公主帮微臣,其实也是帮了自己,不是吗?”
不是你个毛线球啊!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特喵的鬼稀罕小贱嘴全部的爱啊,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啊?最关键是,林致远你丫不是学富五车文采过人吗?难道不知道你越是这样说,就是代表了公主比不上顾芊秋。
要是换了别人只会想着弄死顾芊秋的,还给你们当冤大头去冲锋陷阵,做梦去吧。
也就是老娘心胸宽广,懒得和你丫一般见识。
哼!
不过……
岑西西转转眼珠子。
如果林致远能够把顾芊秋给弄走也是极好的啊!
069 被劫杀了
原文剧情当中,顾芊秋被裴雅容扔在乱葬岗,奄奄一息的时候遇上正巧从那儿经过的傅博文,作为男主且之前又对女主大人各种浮想联翩,傅博文自然是趁机把人给救走藏起来了。
找不到顾芊秋的黎祺,这才发疯发狂的把全部怒气撒到裴雅容的身上。
直到裴雅容活生生被他打死,他仍然气不过。
便很恶毒的直接将裴雅容给沉塘喂鱼了,然后又四处散播谣言伪造证据,说裴雅容水性杨花红杏出墙,和侍卫勾|搭在一起私|奔了。
一是毁了裴雅容的名声,让她被人所唾弃,二来便可以很好的在燕国面前开脱,且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燕国皇帝哪怕不信,但到底是鞭长莫及,只能将这口气吞到肚子里。
当时岑西西看的时候,直接无语了,尼玛到底是多无聊的人才会半夜去乱葬岗瞎转悠啊!
还有她很想掰开小贱嘴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和别人不太一样,要不为啥会愿意亲自往自己头上按一顶绿帽子?
果然神经病的世界,她这种正常人打死都没办法理解的。
不过,岑西西忽然想到,女主大人跟着林致远走了,小贱嘴肯定也会发疯的。但是没有遇到傅博文,那么下一段剧情没办法展开,是不是她就算死也是白死啊!
岑西西挠挠头发。
妈蛋,这诡异的蛇精病一样的世界,她想不明白。
不过就算想明白了也白瞎,剧情总是自己神奇的如同脱肛的野马一样,跑的那叫一个欢畅,说不定就在哪儿,诡异的转个弯,狠狠的撞到她的身上。
反正结果只要是女主大人换男人纠缠。
然后她倒霉就是了!
姥姥的腿儿的!
岑西西撇了撇嘴巴,默默的朝着房顶竖起了中指。
她久未回答,林致远等的心中忐忑,便不自觉的抬头看到她,于是就目睹了这一幕,他张张嘴巴,“公主您……”
“呵呵……本宫手指头好痒啊,哈哈,怎么这么痒捏?”岑西西干笑着在手指头上挠了挠。
林致远重新垂眸,“若是公主不愿意,那便……算了。”
有淮安公主帮助,他救出芊芊的几率要大一些。否则……他不敢保证,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能否将芊芊安全无虞的带走。每天看到芊芊被折磨,他已经不想忍也忍不下去了。
他必须在进入林都之前,把芊芊带走,否则将会更加困难。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呢。”岑西西笑着说道。“不过吧,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否则非但成不了事儿,还有可能打草惊蛇。林公子先别着急哈,等本宫想想办法,然后再和你联系好吗?”
不管怎么样,先吊着他呗。
林致远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
岑西西这才惊呼一声,好像才发现他跪着一样,一边自责不已一边赶紧让人起身。
林致远双腿早就已经麻痹,起来的时候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岑西西无语,这货咋那么没用呢,这才跪了没十分钟好吧?明明之前看这货也是各种牛逼哄哄,堪称床上小能手的啊!哎,还没沾上女主呢,就被掏空了身子,真素苦逼的娃儿啊!
林致远便又悄悄的爬窗户离开了。
岑西西额角抽了下,好吧,就算再被掏空,丫也是男主。
她不应该鄙视他来着!
只不过没等两人再次接头,他们这一行人便遇到了埋伏。
岑西西无语的坐在马车当中。
丫丫个呸的酱紫真的好吗?
原剧情当中真的没有这一出啊!她果然是不应该乱说乱想的,特么的总是会各种苦逼的应验。
她喊着钱来的时候,咋没这么灵验呢。
莫柔和翠玉紧紧的依偎在岑西西的跟前,神色惊恐的有些茫然的看着外面,生怕忽然之间会有人杀进来。
黎祺将顾芊秋护在怀中,挥剑扫开射来的箭雨,大声喝道:“派几个人去保护公主。”
很明显这批黑衣人是来刺杀淮安公主的,目的便是为了阻断两国交好,便是不用想黎祺也知道这些全都是犬戎的人。
想到被敌国人这么轻而易举的潜伏进来,黎祺的脸色便很难看。他冷冷的瞪向不远处,负手而立明显是头领的一个黑衣男人,若不是要护着芊芊,他定是要亲手斩下这人的首级。
今儿顾芊秋并没有乔装,是以远远的,傅博文便认出了她。
他微微皱起眉头,她怎么会在这儿?
但不管心中如何对这女子不喜,她终究都是救过他一命,傅博文便招过一旁的手下,吩咐他们尽量不要伤害于她,全力狙杀马车中的淮安公主。
只不过看到顾芊秋,傅博文便不免想到了白初柔,那个胆子小又猥|琐的小丫头,离开的时候他凭借着一时冲动,将手中玉佩给了她,后来望京传话说是那小丫头有事安排他们去做,但再往后那边便再无消息。
想来定是出了差错。
傅博文原本以为是小丫头出卖了他,只后来却有另外的暗点传来消息。
那小丫头死了!在喜堂上!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傅博文只觉得脑袋空空,胸口堵的很难受。那个狡猾的可爱的小丫头,就这么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她才只有十五岁啊。傅博文有的时候忍不住在想,若是当初他把她带走,会是怎么一副光景。
但他想象不出来。
低低叹息一声,傅博文从怅然当中回神,双眸凌厉的看向前方。
两国联盟?傅博文冷笑一声,如果淮安公主和来使在郑国境内被斩杀,他倒要看看他们怎么结盟。
已经有三个人突破重围靠近了马车,傅博文拔出腰间长剑,冲了上去。
他们这边打的正欢,越泽和白浩轩却已经等的不耐烦,他们和傅博文一样,选的同一地点做伏击。只不过越泽和白浩轩来的匆忙,根本就不知道前方还有一队人马。
只半天没有等来人,白浩轩道:“表哥,我去前方看看。”
越泽点头,嘱咐他小心一点。
两刻钟之后,白浩轩方才神色复杂的走了回来,将前面的情景说了,咬牙道:“我们必须去救公主。”
他虽然有些喜欢顾芊秋,但是明显的,现在淮安公主是最重要的,否则两国关系出现裂缝,便是真的不好弥补了。
越泽不置可否,但却也没否定他的说法,又重新安排了一番。七八十人便悄悄的朝着前方摸了过去。
啊啊啊啊……
岑西西扯着头发尖叫,特么的小贱嘴你丫是吃干饭长大的啊!老娘都快被人射成窟窿了啊!她白着脸看着插进来的几只长箭,觉得上面白花花的闪着锋利的光芒。
我擦,老娘快要吓屎了好伐?
三人正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却见车帘被人掀开,一个黑衣蒙面人,提着滴血的长剑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尼玛又来这一套!
她和这些蒙面侠们打交道不要太经常啊!
敢不敢不要穿着黑衣裳乱逛啊,当自己是上坟呢!
呸……
岑西西欲哭无泪,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好伐?
“救命啊……黎祺个混账玩意儿,快来救老娘啊……杀人了……”
她一喊,莫柔和翠玉也跟着惊惶的喊叫不已。
黑衣人不耐烦,握着长剑便朝岑西西刺来,只尚未到她跟前,他的动作便一滞,身子一歪双眼暴睁的倒了下去。
然后有侍卫的声音传来,“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特么的老娘事儿大了!
快吓尿了好伐?
这么近距离的死在她的面前,特喵的她会不会被冤鬼缠身啊!艾玛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特么的她刚想逮着人骂一顿,便看到这个侍卫胸口中箭,也是倒了下去。
然后马车上再次上来一个人。
别管岑西西怎么认出他来的。
但是特么的她就是知道这货绝壁是傅博文,谁让丫是男主呢,就算是穿着同样的黑衣裳跟个乌鸦一样,也是只气质超然的乌鸦。
她忙张着嘴,喊道:“傅大侠,饶命啊!”
傅博文一愣,送剑的动作一顿。
他并不认识这个淮安公主,她是怎么知道是他的?
他剑尖挑在她下巴上,神色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是谁?”
“小的是初初的闺中好友啊,白初柔啊,您不记得了?”岑西西转着眼珠子说道。“她经常和我提起傅大侠您呢,说您是个特别好的人,为人仗义又大方。还说您送给她一块玉佩呢,她可喜欢了呢。”
岑西西眼睛当中已经是带了泪花,哽咽着道:“可惜天妒红颜,那么早她便去了。”
傅博文有些恍惚,她很喜欢他的玉佩吗?
他神色一凛,剑又往前送了点,立时有血珠从岑西西脖子上透出来。
妈蛋!
个混账玩意儿。
岑西西呲牙,这已经是傅博文这货第二次用剑划伤她的脖子了,特么的丫是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姿势啊!
次奥!好疼呀。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初初她画了一张您的画像让小的看过呢。”岑西西忙解释道。
傅博文神色更冷了。
“她从来没有看过我的面貌,怎么可能会画出画像来。”
“说,你到底是谁?”
尼玛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她都不记得了好伐,岑西西欲哭无泪!
为啥扯个慌,总是会被别人轻而易举的识破?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啊!
点背啊!
070 一次爽个够
傅博文眼中冷意更重,且带着疑窦,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他搜遍整个记忆,可以确定从未见过她。难道说是当初混进皇宫刺杀皇帝的时候,她曾经见过他?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身份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
可她看他的眼神,明明白白的显示着她对他确实很熟悉。
就是他这瞬间的迟疑,让岑西西偏了偏脑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哭了起来,她埋头捂着脸呜呜咽咽的说道:“初初她画的便是您蒙着黑巾的样子啊!您为什么要怀疑初初对您的一片心呢?您这般怀疑她让她九泉之下如何瞑目?又让她的死显得多么的可悲可笑……”
我擦,多么情真意切的的狗血桥段啊!特么的简直比琼瑶剧还缠绵悱恻,快脑补吧,白初柔为了你而不愿意嫁给别的男人,而选择了自尽。
“出嫁之前,初初来找我呢。她……她说自己很后悔,当初没有求你带她离开。”
哎喂,老娘都已经这么卖力的表演了,给点面子好歹吱一声啊!特么的总是让老娘唱独角戏什么的,真心是演不下去了啊。
莫柔和翠玉目瞪口呆。
公主殿下好能掰扯,她和白家小姐根本就一点都不熟好吗?眼泪还成串成串的往下|流,跟真的一样。呃,她们这些明白真相的人,都看的好心酸了啊。
二人也不傻,便也吭哧吭哧的跟着岑西西哭。
三个女人抽抽搭搭的哭个不停,傅博文忍不住捏了捏眉间,想起当初那小丫头的模样,莫名觉得这公主的话不可信。但又不知为何,潜意识里他希望这些都是真的,那小丫头是爱慕他的。
傅博文并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他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为何到底有这样的心思。
可越是明白,他心中越是难受。
因为那胆小又狡猾的小丫头早就不在了,便是死也是挂在别人的名下。
而眼下这个女人,他非杀不可,不管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都不能让她继续在活在这个世界上。
从某一方面来说,傅博文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冷血冷清的人,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喜欢上那个小丫头,当真是让他十分的诧异。
岑西西早就趁着哭的时候,装模作样的用胳膊挡开他的剑,她捂着脸缩在那儿,透过指缝悄悄的观察了一下傅博文,然后从他眼中看到了杀机。
次奥!
岑西西差点要骂娘了。
说好的情深意重呢,把玉佩都给老娘了,老娘还真以为人品大爆发截胡女主了呢,特么到头来感情这货一点都不在意白初柔啊!她都已经放上大招了,你丫难道不应该放下长剑,后悔的泪奔而去吗?
再不济看在是闺蜜的份上,也特喵的该放老娘一把啊!
为了爱情不顾一切放弃所有,难道这不是您老人家的设定吗?
果然赠送玉佩什么的,也是个坑啊!
岑西西多么想拿出那块玉佩,一梭子扔丫脸上,特喵的白让老娘高兴一场了。可惜了,她拿不出来。
就在傅博文沉下心来,再次挥剑的时候,翠玉和莫柔蹭到岑西西跟前,以身为她挡剑。
“噗嗤”一声,锋利的长剑,刺穿翠玉的右肩骨,盯进莫柔的左肩。
甚至于她们二人双双伸手,紧紧的抓住了长剑,哭着对岑西西道:“公主快跑啊。”
她可以趁着这个短暂的机会,从左边的窗户跳出去,也许会有一线生机。这么长时间,却是再也没有人往车厢这边救她们,所以马车周围也许早就全是敌人,虽然跳出去也会死,可留在这儿,便真的是必死无疑。
原剧情当中,莫柔和翠玉也是为了裴雅容而死的。
而且她们不过是剧情当中,虚拟的人物,根本就不是真实的存在的。
可是哪怕知道是这样,岑西西心中仍然不免难受,毕竟她们现在救的那个,誓死护卫的那个是她。哪怕她没心没肺,嬉笑怒骂,可在这一刻仍然是愤怒的。
她猛地抬头,狠狠的瞪向傅博文。
她这种仇恨的失望的眸光,不知为何却是让傅博文心中一滞,却是没有抽回长剑。
于是,岑西西再一次冲发一怒为红颜了。
她从侧边挪出来,让莫柔和翠玉靠在那儿,在两人虚弱的呼唤中,直直的站在了傅博文的跟前,面色沉沉的看向他,然后扬手便抽了上去。
然后被他握住了手腕。
次奥!为啥她要这么脑残用手抽,该直接用头顶的。
好疼啊!特么的敢不敢别用那么大力气啊!妈蛋,老娘武力值是不行,但是老娘有三把斧。
戳眼睛,下嘴咬,踢蛋蛋!
她顺着傅博文抓她的力气,直接用另外一个胳膊肘撞向他的胸口。
傅博文没想到她真的会反抗,竟是意外被她得逞,脚下一个趔趄。
岑西西乘胜追击,屈膝就往他下三路捣去。
特么的老娘让你一次爽个够!
但傅博文方才的愣怔也不过是因为她愤怒时过于明丽的双眸,很快便反应过来,在她踢过来的时候,夹住了她的膝盖,直接将人推在马车壁上。只不过他尚未来得及伸手去掐她的脖子,她却已经欺身过来,活动的那只手揽住他的肩膀,一张嘴死死的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瞬间便出了血。
岑西西那个得意啊!看来不管是绮蓝,还是裴雅容,牙口一个赛一个的好。当初咬住单子晋的时候,好一会儿才尝到铁锈味好伐?但是现在……岑西西忍不住吞咽一下,竟是有血丝顺着唾液滑入了食道。
呕……
傅博文嘴角抽了抽,喝道:“松开。”
两人这般紧紧的贴在一起,他手上没剑也掐不着她,他只能下了死力握住她的手腕,只要她敢再用力,下一秒他就能给她掰断。
岑西西疼的冷汗直冒,识时务的松开了他,靠在那儿喘着粗气瞪他。
傅博文垂眸看她,从里面看到了显而易见的放弃。
她抿抿唇,闭上眼睛,道:“让本宫死的痛快一点,拜托了。”
姥姥的腿儿的!
到头来还是死!就是不知道这次死了,是读档重来还是走下一个女配了。想到下一个女配,岑西西直磨牙。
个混账玩意儿,给老娘等着,老娘总有一天会报仇哒。
虐死你们。
嘤嘤嘤……
岑西西好想哭,她好像一直在放狠话,但是从来没有实现过。
悲催的人僧啊,真是让人哭都没地方哭去。等她回到现实,特么的一定要去找那猥|琐作者约架,否则不足以平息她死过这么些次的怒火。
傅博文又是楞了下,他讶异于自己,缘何对着她会产生多余的情绪。他的眼光在她的脸上来回巡视,终究是开口道:“你……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的?”
一眼便认出来,直接喊出他的姓氏。
傅博文不相信她的说辞,但是却很是好奇。
岑西西忽然睁开眼睛,咧着嘴看他,道:“我说了,你不杀我好不好?大侠啊,小的真的不想死啊。”
要死也得亲眼看到你丫把女主大人给抗走之后再说啊。
特喵的现在死的太提前了。
其实这事儿说来说去还是怨傅博文,特喵的每次都是他上赶着凑过来,明明还不到丫的剧情呢,非得提前出来,赶着投胎捏?
傅博文无语,刚才还凛然赴死的模样,忽然之间就切换成这怕死的样子,还真是……快速。
可他偏偏觉得她就应该是这幅样子,方才那样不适合她。
傅博文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为什么要和她在这儿唧唧歪歪浪费那么多时间,方才就应该一剑了解她的性命。可他偏偏说道:“你先说吧。”
岑西西撇唇。
“那万一小的讲了,你不守诺怎么办?”
傅博文:“……”
现在竟然又开始和自己讨价还价了?他该说她大无畏呢还是该说她神经粗陋,打蛇随棍上这件事儿做的不要太得心应手啊!
但是两人尚未来得及讨价还价,外面却是传来更是激烈的拼杀声,傅博文心中一凛,分神看向外面,却是有一股不明身份的人杀了进来。可……他皱眉,那伙人肯定不是他们这边的,但是看情况却也不是黎祺那边的。
因为已经有个人和黎祺对上了,招招都是冲着黎祺怀中的女人而去,不是刺杀而是抢夺。
岑西西也是抬着头看过去。
然后使劲的翻了个白眼。
特么的就算她说剧情君是脱肛的野马,但是也不该给她脱成这个样子吧?别说脱肛了,特喵的大肠都要漏出来了好伐?
越泽这货特么的到底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还有那个冲过来的愣小子,是白浩轩这小话唠吧!
一二三四五,特么的除了在裴景天和成瑾瑜,都快要到齐了好伐?凑在一起都可以打麻将了,加上女主两副斗地主都有了。
哎吆我去。
当现在是萝卜开会吗?
老老实实的等着自己的剧情降临是有多难啊!
岑西西抽着嘴角,表示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啥了。
傅博文回眸,便看到她一副被雷劈的表情,莫名的便觉得很熟悉,熟悉到他曾经在某人脸上看到过,也曾经想到过无数次。
但是他来不及把这个想法给拧死,那边厢白浩轩已经带着十几人冲了过来。
少年的功夫很好。
守在马车周围的人,被他打得七零八落。
然后白浩轩手握长枪,嚣张的指着傅博文。
“是个男人,来和小爷真刀真枪的打一架。”
071 还让她活吗?
噗……
岑西西差点喷出来。
毛都没涨齐的小屁孩,竟然还敢说什么男人不男人的。他这种简直就像是红孩儿前来挑衅孙悟空嘛,给人分分钟就被人ko的感觉啊?
好像不太靠谱啊!
呸呸呸……小屁孩刚把得,姐姐挺你。
好歹看样子这货是来救她的,岑西西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恶毒。
她扁扁嘴巴,朝着白浩轩投过去一抹鼓励的眸光。
傅博文摇头低笑,显然心中的想法和岑西西是一样的。
看他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样子,白浩轩恼羞成怒,本想亮出自己镇北小将军的名号吓死他,但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给压下去。他以抢拄地叉腰站在那儿,横眉冷笑道:“怎么,怕了小爷不敢应战吗?藏头缩尾的,这么些人来杀一个女人,小爷真替你们脸红。”
岑西西想要扶额,阳光小正太呢?现在这个破皮无赖样子是怎么回事?
丫丫个呸的!
果然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都特么在精分的路上策马狂奔。
傅博文若是正当年的血性少年呢,也许会因为他的话心生怒火,偏偏他三十多岁,早就经历那么多,就凭这短短几句话,他根本就觉得无所谓。他只是在思考,是不是真的要杀了她?
她是刺杀目标,但尽在眼前,他却忽然产生这样的想法。
傅博文难得的有些懊恼,他垂眸看向她,发现她眼睛中满满的全是无语,很显然是因为外面那个自以为是男人的……少年?
显然她也很熟悉这个少年。
按照少年所使用的武器和嚣张的口吻,除了白浩轩不作他想,可淮安公主一个深宫中的女子,是怎么会认识白浩轩的。毕竟他也不过是因为白初柔成亲,这才回转望京。
更甚至,那白浩轩显然对她并不熟悉。
一时之间,各种想法在傅博文脑中汇聚,他低着头就那么看着她,眼中全是探究。
岑西西抬眸也看向他,很快又扭了回去。
妈蛋!
这眼神好吓人啊!
这货神神叨叨的,既不杀她也不和白浩轩去打架,却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她,让她觉得就好像被什么给盯上了一样。
特么的好恐怖。
她抖了抖小身子,然后这才发现两人贴的实在是太近了,她这一动两个大馒头便不自觉的在傅博文胸前磨了磨,让她瞬间黑了脸,她虽然好色喜欢看男人,但是特么的不代表喜欢被男人占便宜啊。
她黑着脸瞪他,“是杀是剐你道是吱一声啊,少趁这个机会战老娘便宜啊。”
电光火石之间,傅博文只觉得脑中涌上一个不可思议却让他兴奋的想法,他终于知道为啥觉得对她有熟悉感了。
她根本就是和白初柔很像。
或者说她根本就是白初柔。
行走江湖那么些年,借尸还魂这件事儿虽然匪夷所思了点,但是也许未必是不存在的,否则他无法解释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态。
傅博文眼神骤变,看着她低声问道:“你是……初初?”
岑西西心中一突。
特么的还是不是人啊?
你们一个一个都成精了吧?
还是说老娘实在是太逊了,一个两个的都能轻而易举的认出她来。如果说三字经这货凭借的是对她的熟悉程度,以及他变|态的直觉认出她来。但是这货特么的凭借的是啥玩意儿啊?
两个人真的只见过两面好伐?
我擦嘞!还让不让她活了啊!岑西西心中疯狂的呐喊,敢不敢给她来一个不那么奇葩的人啊?特喵的谁家正常人会这么淡定的接受这种事情啊?不对不对,她不能承认的?
特么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一个三字经知道她老底也就算了,再来一个傅博文,她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她眨眨眼睛,诧异又震惊的看着他,问道:“你说什么?
隐隐当中还带了一副看神经病似的嫌弃情绪,就那么大喇喇的直视他。
老娘不心虚,老娘一点都不心虚,老娘的演技是世界级的……
看她这样,傅博文不确定的蹙眉,难道是他想错了?
白浩轩一枪挑开偷袭的人,无语的看着车厢里深情凝望的两个人。
哎喂,小爷在这儿叫阵呢,你好歹理一下行吗?还有公主殿下哎,人家都要杀你了,你还巴巴的送上一颗芳心,真的好吗?这场架到底还打不打啊?白浩轩狠狠的将长枪拔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救人救得这么心塞。
要不是为了民族大义为了燕国,他真的不想管这个花痴公主啊。
关键是她都没有看到别人的真面目,对着黑乎乎的面巾,能看出一朵花来吗?
岑西西要是知道他的心声,都要给他鼓掌了,真是吐得一口好槽,有前途啊!
但是她现在却是凝眉看着傅博文,然后冷笑一声,撇唇道:“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初初确实和我提过你,当然了不是什么爱你的话,而是嘲笑你讨厌你的话。我虽然没什么本事,识人却是挺准的哪怕紧紧是听过别人的描述。好了,本宫已经招了,你想杀便杀。”
“不过本宫劝你一句,我大燕朝四万万儿郎,会为我报仇的。”
“对吧?白将军?”她朝着外面喝道。
“是的,公主殿下。”白浩轩应完,便不再等待,拎着枪便攻了上来。
因为他猛烈的动作,车厢微微有些震动。
傅博文抿紧了唇,揽住她躲过白浩轩的动作,然后从一侧窗户翻了出去。
“白将军,先给本宫的两个宫女止血,多谢了。”岑西西喊道。
白浩轩追出去的动作一滞,看向窝在那儿已经昏迷的翠玉和莫柔,咬咬牙上前探了探二人的鼻息,还有气息。他毫不犹豫将剑拔出来,掏出怀中常备的金疮药洒在上面,撕了两人的内衫给她们缠上。
他在军中做惯了这事儿,动作自然是快速无比。
两个宫女疼的全身冒汗不住呻|吟,却在醒过来的那刹那,求他赶紧去救公主。
白浩轩点头,“你们两个自己照顾自己。”
这一刻,岑西西在他心中的形象重新变得高大上起来。
听到她这么义正言辞的一句话,傅博文心中又不确定了。之前的想法太过天马行空,或者说根本是他主观意识里希望白初柔没有死,哪怕是在别人的身体内活过来。
而两人正好有相似的地方。
所以他才会往这方面去想,而现在他揽住她的腰躲过攻击,苦笑不已的想着,她方才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他伤过那小丫头,就她那胆小怕死的性子,定是恨极了他。
而她却也是胆小怕死,但她又有硬气的一面。
若是小丫头在这儿的话,她一定会死死的扒住白浩轩,让他先来救她。并非是她自私自利,而是她的胆子真的很小。
从希望到失望,极其短暂的功夫,却让傅博文心中翻腾不已。
岑西西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哎吆妈呀,吓死她了。差一点就露馅了。
很快的,白浩轩就追了上来,一句话没说开始全力攻击,细长的眼睛中满满的全是郑重,倒是让岑西西有些意外。
傅博文便也暂时放下心思,全副精神的和他打在一起。
若是之前,傅博文自然是打得过白浩轩,但是现在他身边有个碍手碍脚的岑西西,让他的动作有些迟缓,再加上他手中没有趁手的兵器,没有几个回合,便没白浩轩在手臂上戳了个窟窿。
鲜血顺着手臂滑下,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白浩轩笑的好不得意。
不给他喘息的功夫,再次欺身而上。
次奥!
丫小心一点啊,差点划着老娘。
白浩轩的长枪和岑西西的小细脖子擦身而过,吓得她差点厥过去。特么的要是这下落实了,她死的不要太销魂啊!
正想着,便有个黑衣人提着剑跑过来,扔给了傅博文。
傅博文接过来,挽了个剑花,想了想将岑西西丢了过去,道:“将人带走。”
只岑西西刚落入那人的怀抱,傅博文脸色突变,回身便要去抢。
奈何白浩轩却是死死的缠住他,根本不给他机会。
林致远被岑西西撞的胸口一痛,倒退几步,两人一起倒在地上,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原来这是个小弱鸡崽子,岑西西那个乐啊,死命的在他身上碾了一下,提了裙子便要逃走。
林致远却抓住她的脚脖子,喘气道:“公主,是微臣。”
我勒个去!
无间道啊!岑西西默默望天,特么的她说咋一直没看到林致远这货,感情是在这儿等着呢。
但是他脑子没有毛病吧?现在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去找女主吗?来找她是几个意思啊?
林致远爬起来,捂着胸口咳嗽两声,拉着岑西西暂时跑开这个是非之地。
岑西西抽了抽嘴角。
妈蛋。
咱俩很熟吗?特么的请把老娘的手放开好吗?就你现在走一步喘一口的小样,特么的简直是在扯老娘的后腿啊!
岑西西猛地甩开他,撒丫子狂奔,跑得那叫一个矫健。
林致远眼神冷了下来,也只能拔腿跟了上去。
等两人藏到一颗大树后面。
岑西西拍着他的胸口赞扬道:“小伙,还挺聪明的哈。”
林致远:“……”
这个大力女流氓是谁啊?
072 群男混战,黄雀捕蝉
顾芊秋泪眼汪汪,痴痴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他来救她了,再次不顾自己的生死,跨过千山万水来救她。可是现在的她,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别人的气息,甚至于她的心也不是纯粹的独属于他一个人。
她以前恨他怪他,觉得两人的感情都是因为他强迫,可现在她才知道他是这么的爱她,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爱。
他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顾芊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瘦的穿衣服如此空荡荡的男人会是越泽。可她又不能不相信,因为他看过来的眼神是那么熟悉,火热的让她的心忍不住战栗。
她捂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越泽多么想将顾芊秋拉入怀中,诉说自己多日来的思念。可是不行,至少在打到这个男人之前不行。他逼迫自己不要去看她,而是专心的对付黎祺。就是他硬生生从他身边将芊芊抢走。
他早就应该想到是他的。
黎祺单手搂着顾芊秋,另一只手挡住越泽的攻击,心内怒火高涨,面上更是冷笑连连。
她还在他的怀中,心却已经飞到对面男人的身边,这让他根本无法忍受。黎祺眼神狠辣冰冷,既然越泽自己送上门来没那么这次,便让他有来无回。
因为顾芊秋在,两人虽然招招狠辣,但到底是都带着几分顾忌,一时之间倒是旗鼓相当。
这边厢,左手用剑的傅博文,也是因为不如右手来的灵活,和白浩轩也没有分出胜负。
岑西西无趣的撇撇嘴巴,也不知道能够打多久。
她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跑呢?
哎,还是算了吧。跑也白跑。
她转转眼珠子,不怀好意的用胳膊肘子捣了捣林致远,笑嘻嘻的道:“林公子啊,你怎么不去救顾家小姐呢。”
她这一下力气颇大,林致远闷哼一声,被她撞过一次的胸口再次受创。
他皱着眉头,咬牙忍耐着说道:“还不到时机。”
林致远脸色黑沉沉的,忍不住看了眼偷笑的岑西西,严重怀疑她根本就是故意的。但是他想不通她为何要这么做,毕竟他并没有得罪她,反而在方才的时候还救了她一次。
想了想,他继续道:“公主在这儿忍耐片刻,微臣去那边看看。”他需得各方人马都放松,方才能够渔翁得利。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顾芊秋所在的方向,这一次他一定会带她走的。
然后她将会重新属于他。
不等岑西西回答,林致远便从后面迂回着摸了出去,找到一个已经死亡的属于越泽那方人的尸体,悄悄的往树丛后面拖。
打算故技重施了。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
也只有女主大人能够引起这举世无双的争夺之战了,也不知道到底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她倒是极其希望赢的那个是傅博文,不过眼下这货貌似对杀自己比较感兴趣。
岑西西默默的挠了下地面,这样苦逼的日子,到底还有没有头啊!
白浩轩长枪上挑,刁钻的刺向傅博文的琵琶骨,准备废掉他另外一只胳膊。
傅博文侧身堪堪躲过,却仍是被他挑中衣裳,刺啦一声胸前便撕了大块。白浩轩笑嘻嘻的挑着黑色的布料,如同凯旋的将军般对着他做了个鄙夷的动作。
傅博文抬眸看了眼天色,耽搁的已经太久了。
他顺势撕下一片布料,紧紧的缠住受伤的右胳膊,然后将剑换回了右手。
刺出的动作立时变得气势如虹,白浩轩被震得后退几步,脸上挂上了郑重意味。
而傅博文却不想再给他机会,动作越来越快,甚至于只听到长剑挥舞的风声,根本就看不到剑身。
白浩轩凭着长枪的优势,左挡右突却依然是落了下风,他心有不甘的紧紧抿住唇,难得的受到一丝打击。
他自认功夫不错,向来少有敌手,却没想到这人轻而易举的便能压制住他。
他咬牙硬撑了二十个回合,被傅博文一剑刺上肩膀。
但却堪堪在赐中他时,傅博文的动作却停了下来,他道:“我与你家姐有些渊源,并不想伤害于你。”
白浩轩恼怒骂道:“我姐姐才不会和你卑鄙的敌国杀手有什么渊源,要杀要剐谁你便,你少来污她的名节。”
傅博文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剑身在他穴道上一拍,转身便朝着岑西西藏身的地方走去,期间有人来拦他,皆被他三两下打发了。
“你给小爷回来。”白浩轩气的吼道,粗噶的如同鸭子叫的声音震得岑西西头皮发麻,这才从越泽黎祺和女主大人三人的狗血纠葛上拔出眼睛,待看到傅博文正往这边走的时候,岑西西暗暗骂了一声,拔脚就跑。
丫丫个呸的!
你不是牛逼哄哄的很厉害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败下阵来真的好吗?
老娘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啊!
岑西西撒丫子狂奔,为啥要追她啊?
但没几步就被傅博文给截住了。
岑西西泪奔。
傅博文忽然叹息一声,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却是真的没有办法狠下心来杀她。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来人啊……”岑西西害怕死了,但是她跑又跑不掉,只能闭着眼睛叫的欢快,借此壮一下胆子。嗯,也许一不小心走了狗屎运,天上掉个馅饼直接砸死傅博文这货呢。
但是悲催入她,老天爷怎么可能帮助她呢。
岑西西苦逼的再次落入傅博文的手中,他无奈的说道:“放心吧,我暂时不会杀你、”
岑西西撇唇,“养肥了再杀吗?”
傅博文先是一愣,然后便有些哭笑不得。若是排除之前的想法,他现在不得不相信她和白初柔真的是朋友了,两人的脑子都有点和别人……不太一样。
他扛起岑西西放了行动完成的暗号。
我擦!
为啥,为啥,为啥,为啥子吆!
上次是夹着,这次是扛着,特喵的来个公主抱有这么难吗?知不知道老娘的怨念真的很深了啊!
敢不敢把她当个美艳一点的女人看啊?沙包什么的才是用来抗呀哎喂!
胃部被顶着,岑西西差点要吐了,她恨恨的锤了下傅博文的背部,强烈的表示了一下自己对这个姿势的不满意。
黑衣人且战且退,很快全都聚拢在一起,彼此使了个眼色,开始突破重围。
白浩轩傻不愣登的站在那儿,两个手下正满头大汗的给他解穴,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看到这个状况,他忍不住朝着依然打在一起的越泽和黎祺吼道:“你们两个够了,就这么想让犬戎的阴谋得逞吗?”
“现在我们应该齐心协力的把公主给救回来,之后的纷争我们再另行解决。”
他刚说完,躲在一边没受到波及的郑国文官纷纷下跪,求黎祺速速去救公主殿下。
而燕国的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声称若是公主命丧于此,他们一定如实禀明皇帝,倒是黎祺耽于女|色不施救援,郑国根本就不是真心和他们结盟,不如就此一拍两散。
这些文官吧,虽然胆子不算大,但是真的豁出去的时候,骂起人来那是一套一套的,一个脏字不带,硬是将黎祺给骂了个狗血临头。
于是,就这么神奇的,三大男主开始了他们有爱的第一次合作。
黑衣人突破重围往集合点退去。
黎祺和越泽并白浩轩带着人在后面紧追不舍,至于顾芊秋,他们三人全去救人,黎祺不怕越泽有机会将人带走,倒是很放心的把她留在了原地。
但是他没有想到,还有一个林致远在那儿等着呢。
几拨人马全部离开,原地留了许多死尸,暂时是不能待了。
余下的人稍微休整一番,便往前面挪了几百米,原地等待。
林致远面色如常的站在人群中,却是对顾芊秋使了个眼色。
顾芊秋心里正难受着,看到熟悉的从小就爱护她的林致远,便恨得不趴在他怀中狠狠的哭上一番,好一会儿才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心中一颤,真的就这么跑了吗?
若是越泽回来看不到她,他会怎么样呢?可是不跑又能如何,留下来她根本无法面对他。
可跑了,她又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她现在这个样子了,还能回家吗?
她咬咬牙,擦干净脸上的泪,抚了抚头发便站起身来。
黎祺特意留下的暗卫,便立马出现在她的跟前,“小姐需要什么?”
顾芊秋声音有些涩,她低着头呐呐道:“我想去如厕。”此处荒郊野外的,便只能去那边的林子里。
暗卫却是不好跟过去。
只能远远的守在外面,许久不见她出来,待过去看的时候,却是已经寻不到她的身影了。
林致远拉着顾芊秋的手跑的很快,冷峭的风吹在脸上很疼,但是他心中却很欢乐。
她终究还是他的了。
可顾芊秋心中却不是滋味,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放不下越泽就这么和林致远一走了之,慢慢的她的步伐就慢了。
感受到她的退缩,林致远脸色一变,停下来眸色不明的看着她,道:“芊芊,你怎么了?”
顾芊秋看着地面,局促的摇摇头。
她开不了这个口。
林致远却是笑了,只不过很冷很冷。
他道:“你是舍不得那两个男人是吗?”
不再压抑中爆发,就在爆发中变态,林致远这货黑化了,
所以剧情君啊,敢不敢崩的慢一点?
073 好熟悉的一幕
单子晋几乎是不要命的打马狂奔,虽然脸色苍白却是目光灼灼盛满了坚定。
他既然已经明明白白的清楚了对岑西西的感情,就不会这么由着她嫁给别人,甚至于想想那个场面,他都要发疯。他也算是想通了,裴雅容的身子又如何,***又怎么样,反正他也是个为世人所不容的存在。
只要……只要她心里不要看不起他就好?可就算是她心中鄙夷,单子晋虽然难受,可依然想要和她在一起。哪怕仅仅是和以前一样,将她留在身边远远的看着就好了。
魏大和乔二等十人,心内惴惴的,生怕主子一不小心从马上栽下去。
天知道他可是还伤着呢,胸前那么一个大口子,流了那么多血,还能生龙活虎的将马鞭甩的嗖嗖作响。
他们表示,主子您还是人吗?
这样子太逆天了要不得啊!给咱们这些凡人留点尊严好伐?
单子晋哪里知道侍卫们内心囧囧的想法,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岑西西,以至于才硬撑着这么一口气,否则早就倒下去了。
不管他这边是如何的心急如焚,岑西西这边却是难受的要死。
她随着傅博文的奔跑上下颠簸,一张脸皱成了苦瓜样,终于撑不住的时候使劲的在傅博文背上挠了挠,胡乱晃动着两条腿。
她之前很是乖觉,因此傅博文不得不停下来,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然后……
“呕……”岑西西扶着他的胳膊,吐得天昏地暗。
就算是被扛过好几次,老娘依然是对这个动作爱不起来啊。生理反应更是控制不住啊!
傅博文无语又无奈,带着她真的是太累赘了,于是杀了她这个念头再次冒出来,却又很快被他压下。
甚至于,他拍着她的后背,问道:“怎么样,舒服了点吗?”
岑西西抹了抹嘴巴,有气无力的吼道:“你吐一个试试啊。”
她推开傅博文,往旁边走了两步,一屁股坐下去,仰躺在地面上,耍赖道:“你还是杀了我吧,我真的不想再被扛着了。”
傅博文皱眉,他如果能够下得去手,早就结果她的性命了。
他上前去拉她,“我们要赶快离开这儿。”
岑西西装死,不走就是不走,死也不走。
两人正拉扯着,便听到后面隐约传来的打斗声,傅博文脸色微变,也不顾她的意愿了,直接将她给拉起来,只准备扛起来的时候,却忽然想到她方才的话,便只能搂住她的腰,就这么带着她往前走。
但这样动作却是十分的慢。
他们剩下的人原本就不多,又加上黎祺和越泽这两个武力值特别高的人,一时之间更是倒下了大半,到最后只剩下了虚虚不到二十个人。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但任务能够完成,就算是死在这儿,他们也觉得是死得其所。于是这些人纷纷停下来,准备死战到底。
白浩轩冷哼一声,“看小爷怎么收拾你们这些蛮子狗。”
说罢便提了长枪,率先攻了上去。
黎祺和越泽互瞪一眼,好像是比赛一样,一个比一个下手狠,瞬间就倒下了三个人。
傅博文带着岑西西走了几步,忽然便咬咬牙,往后面跑去。
入目便是自己同胞被残杀的场景。
他瞳孔紧缩,喝道:“住手,否则我便掐死她。”
噗……
岑西西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死自己。
特么的又来这招,敢不敢有点新意啊!这幅场景不要太相似啊!就连对面的人都特喵的很熟悉啊,岑西西默默望天,难道说这是一个逃不出去的怪圈。
黎祺等人便只能纷纷停手。
白浩轩忍不住骂道:“用一个女人的性命威胁我们,小爷看你确实不是男人。”
小话唠你骂也没用的,这样的事情傅博文这货没干过十件,也得有八件了,姿势不要太熟练啊!
岑西西被他半搂在怀里,无语的撇撇唇,也不知道这次她会不会和上次一样好运。
呸……上次算个球的好运啊。
她还不是被三字经那个变态给认出来,然后抓回去百般折磨嘛!想到那货,又不自觉的想到那日的场景。
丫丫个呸的,竟然占老娘便宜。
不过又想到那货竟然没有发疯掐死自己,她就该拜佛烧高香了,所以就暂时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了。
但是上帝保佑啊,可千万白再让她遇到三字经这个变|态了。否则等他回过神来,不知道该怎么欺压她呢!
哈利路亚,阿门!
傅博文沉声道:“你让我们离开,我便把她还给你们。”
他从来不是个狠心的人,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带来的同伴全部死光,尤其是他在狠不下心来杀怀中这个女人的时候。
所以用她换回十几条人命,也算是值当的。
至于那些已经死去的兄弟,傅博文心中叹息,他会安顿好他们的家属亲人,然后为他们报仇的。
黎祺点头,“好。”
剩余的黑衣人本不愿意,但他们习惯了服从命令,也只能沉默着不说话。
于是经过一番商量。
傅博文一行人坐上了早就藏匿的准备逃离的渡船顺江而下,而她则是再次回到了黎祺的身边。
黎祺冷冷的看着渐渐变小的船,吩咐身后的侍卫道:“快马加鞭去汉州府,让他们在前面设船拦截。”
然后这才对岑西西道:“让公主受惊了!”
只是眼中隐有不耐,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他也不会和越泽这人联手。
越泽和白浩轩身份不言而喻,他们便索性拿了负面的黑巾,带着人朝岑西西下跪行礼。
岑西西撇唇,看着越泽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神经病。
也不知道这货是咋想的,恨单子晋就和他单枪匹马的干一架好了,为啥要下药毒死她呢?简直是神奇的脑回路啊!
妈蛋!
想到肚子翻江倒海的疼法,岑西西就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咬掉丫一块肉下来。
她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不知道瑾安侯和白小将军怎么会到这儿来?莫不是感应到本宫有难,特地前来营救的?只不过方才本宫可只是看到了小白将军一人,瑾安侯在哪里呢?”
“奥,本宫想起来了,瑾安侯再和王爷抢美人呢!”
岑西西冷笑,一脚踹在越泽的脸上,在上面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骂道:“你怎么不等本宫死了再来救。”
白浩轩目瞪口呆。
这个公主殿下好……生猛啊!
黎祺额角跳了跳,也是没有想到岑西西这么的……彪悍。
越泽脸色几变,眼中如同带了刀子,冷冷的看着岑西西,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
但是他不能,至少在黎祺在白浩轩面前,她是君他是臣,她打他骂他,他只能这么受着。但是放在地上的双手却紧握成拳,上面有青筋跳动。
“瞪什么瞪。”岑西西恶向胆边生,直接踩住了他的手,跳着脚使劲的碾了碾,然后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脸上,这才雄纠纠气昂昂的任由一个侍卫趴跪在地上,像马一样的驮着她走。
老娘就是这么任性!
哎吆我去,简直是太特喵的爽了。
至于会不会被灭口,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是债多了不愁。
傅博文等人顺着河流飘了几千米远之后,他方才沉声下命令道:“弃船靠岸,咱们再潜回去。”
任务总是要完成的,再次见到她,傅博文想,他既然无法亲自动手,便由别人来做吧。
林致远死死的抓住顾芊秋的肩膀,逼迫的问道:“因为她们两个近了你的身,所以你才舍不得他们,嗯?就因为他们满足的了你,所以你便轻而易举的忘记了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是不是?”
顾芊秋愣在那儿,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林致远,他怎么能这样说她,她没有的。她不是这样子的女人。
林致远脸色狰狞,双眸刺红。她那日满足的沉浸于欢|爱当中的媚|态,几乎是每夜都折磨着他,让他的身体和心里都是万般的难受。“我也可以的,芊芊你和我走吧,他们给你的快乐我也可以给你的。”
顾芊秋哭着摇头,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阿远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此的陌生,陌生到她根本就已经认不出他来了。
她忍不住挣脱开他扭头便走,林致远却猛地把她推到在地上,她不敢相信的扭头看他,却见他正解着自己的外衫,一脸危险的朝着自己走来。
她心中害怕,手忙脚乱的想要爬起来,林致远却已经压了下来。
顾芊秋忍不住的哭叫,“阿远,你别这样,别这样对我……阿远哥哥。”
林致远心中一滞,但却继续撕扯着她的衣裳,他若是不这样她便真的会忘记他了。他爱了她这么些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将她的里裤退下,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便直直的顶了进去。
然后疯狂的动作起来。
顾芊秋先是哭,待慢慢的适应了,便本能的攀附住他的身子。
共赴巫山。
所以,等傅博文一行人不小心转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便看到这么一副鸳鸯交颈的场面。
……
074 以命换命
这十来个犬戎汉子,为了执行任务 ,潜在郑国已经多时,纪律严明之下,哪里还有时间解决生理上的需要,猛然看到这么副香艳的场面,鼻血立马都要喷出来了。
因为顾忌着傅博文,他们不好放肆的扑上去,但是吸气声、咽口水声那叫一个此起彼伏。
“啊……”顾芊秋感觉不对,睁开迷蒙的双眸,就多上这么多双眼睛,她收缩着身体往林致远的怀中躲去。
奈何她现在被林致远压着,莹白如玉的双腿挂在他的肩膀上,怎么可能会躲的开。
林致远也察觉道不对,但是箭在弦上,他又是撞了几下,才一个哆嗦,紧密的压在了顾芊秋的身上。
此时身后已经响起哈哈的笑声以及呵斥声,“全部闭上眼睛。”
傅博文下了命令,大家只能悻悻的闭上眼睛,但架不住脑海中已经嵌入了玉体横陈的场景,越是这么闭着眼睛他们想象起来也越是兴奋,一时之间倒是又多了些粗喘声。
傅博文双眉紧皱,眉间折痕恨不得夹死苍蝇。他背身站立,冷淡的开口道:“你们先穿上衣服。”
顾芊秋听出他的声音,又羞又囧又觉得难堪,她哆嗦着嘴唇推开林致远,半跪在那儿捡被扔的七零八落的衣服,可是却颤抖着身子,根本就穿不上。她心中失望至极痛苦至极,忍不住捂着脸,痛哭出声。
林致远身子僵硬,脸色苍白,眸中带着歉意和恐惧,他竟然强迫了她伤害了她,如果她就此恨死了自己,再不原谅他怎么办?可他心中又有股说不出的畅快,他终于得到了这个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子。
那种滋味,真真是美妙死了,就算是方才死在她的身上,他也是甘之如饴。
但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林致远抿紧着唇,为顾芊秋一点一点的套上衣服,眸中闪过各种情绪。他虽未看到人,但是听这声音,是方才刺杀公主的那个领头人。
他们要么是杀了公主逃窜,要么是公主安全被救回,他们不甘心准备重新来一次。
如果是第二种,芊芊和他也许会成为人质,可若是第二种呢?
而且这些粗鄙的男人,定是已经看到了芊芊方才柔媚的模样,这让林致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他们不能落入这些人手中,可该怎么脱身呢?
这时林致远才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
待给顾芊秋整理妥当,林致远快速的穿好自己的衣裳,扶着低头啜泣的顾芊秋站起来,满满后退几步,警惕的看着这十来个粗犷高壮的男人。
傅博文这才转过身来,冷淡的眼神在林致远身上划过,然后落在顾芊秋的身上。
“顾小姐。”他点点头,沉声说道。
感受到顾芊秋的僵直,林致远便知道他们两人早就认识,看着傅博文的眼神便带了敌意。
顾芊秋呐呐的回了一声。
她并不想看到曾经救过的男人,这让她浑身都不舒服,像是做了什么错事被亲近的人抓住一样,难受的不行。
十几人此时已经纷纷睁开眼睛,也是看清了顾芊秋的面容,道:“原来这小娘们是黎祺小崽子身边的那个啊。”
“啧啧啧,竟然和别的男人私奔,哈哈哈,奔的好奔的妙奔的呱呱叫,让那小崽子带一辈子绿帽子。”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从黎祺的绿帽子讨论到黎祺是不是不行,乃至延伸到黎祺可能是被压的那个。
一时之间,整个场面那叫一个热闹啊。
傅博文额角跳了跳,这帮家伙脑补的不要太厉害。他沉声咳了咳,众人这才似有所觉的闭了嘴。
但很快又有人开口道:“大人,属下觉得我们可以用此女去换那公主的命。”
此话一出又是一出疯狂的讨论,从黎祺到底是不是被压,再到这个女子的为啥要出走,以及刚才看到的黎祺对此女的看重。又得出一幕黎祺仗着身份强抢良家女子,奈何女子和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无奈趁乱私奔。
嗯,虽然不中也不算远了。
所以说男人八卦起来,能力也是很强大的。
于是这个一个方法,被全票通过。
傅博文头痛的揉了揉眉间,他虽然对顾芊秋实在是喜欢不起来,毕竟一不小心撞破了她两场活春|宫,且前后还不是一个男人。嗯,加上黎祺的话,至少已经是三个了。可即便如此,这个女人依然是救过他,他有心放过她这次,从此两不相欠。
可想到任务,他只能咬咬牙,说道:“就这么办吧。”
顾芊秋猛地抬头,用那双被泪水洗过的明丽双眸,愣愣的看着傅博文。
她明明救过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林致远挡在顾芊秋的跟前,喝道:“你们用我们威胁黎祺,根本不是明智的选择。”
他想了想,继续道:“只要你肯放过我们,我可以帮助你们想办法杀了淮安公主。”
顾芊秋脸色一变,有些陌生的看着林致远,可林致远现在满脑子都是不能让芊芊再出现在黎祺和越泽面前了,根本顾不得她心中的想法。他咬牙继续说道:“你们现在人少,武力上并不占据上风,因此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再说就算是用芊芊换人,可就算黎祺再看中她,也不会罔顾两国之间的结盟,因此这个方法根本就行不通。”
“你们先放了她,我便将办法告诉你们。”
顾芊秋失望之极,阿远他怎么能够为了自己活命,而去伤害别人呢。
她咬牙推开林致远,气道:“我不用他们放,就用我换人好了,反正你们也不会得逞的。”
林致远着急,拉住顾芊秋的袖子,着急道:“芊芊,你别说话。”
顾芊秋甩开他,脸色青白的等着他,质问道:“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阿远哥哥吗?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欺负我便算了,我不怪你。可是你怎么可以出卖公主,她是我们燕国的人呢,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
林致远身子晃了晃,急切的想要解释,可顾芊秋根本不给他机会,错开他的身子,踉跄的跑到傅博文跟前,抿唇道:“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傅博文无语。
他之前只觉得顾芊秋太过淫|荡,现在却觉得她整个脑子都不太正常。
最后不管林致远怎么说,他依然败在了顾芊秋的身上,圣母白莲花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去伤害别人呢。
黎祺等人回到原地,才发现顾芊秋竟然不见了,当即便有些发狂,他气的一脚将那个暗卫给踹倒在地,暴躁的在原地转了几圈,命令原地等待,等他把人找回来再说。
本以为要和黎祺对上的越泽,为了寻找顾芊秋,嗯,于是来人进行了有爱的第二次合作。
只人尚未找到,便收到了这么一封信。
“以命换命,明日午时,陈河岸边用公主换顾芊秋,否则人死。”
对于黎祺和越泽来说,公主算个球啊,两人难得的一致通过,换,必须换,最好马上换。
可就算是再着急也得等第二天。
白浩轩虽然不太赞同,但是又想到之前顾芊秋被绑架时凄惨委屈的模样,心尖尖就有些软,他便安慰自己可以一定能够保护好公主的。
嗯,于是全票通过。
正悠哉悠哉睡得香甜的岑西西不晓得,自己再一次被人给卖了。
“你们要带本宫去哪儿?”当天他们快马加鞭的赶到下一个落脚点,休整了一夜第二日却是未在启程。
可岑西西依然被人从香软的被窝中拉起身来,她一脸不耐烦的瞪向前面的三个男人,特喵的最好给老娘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老娘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带着起床气的女人有着什么样的杀伤力。
但是没等她瞪第二眼,早就不耐烦的黎祺,一个手刀砍在她的脖子上。
次奥!
岑西西想要骂娘了!
为什么又要用这一招对老娘,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怎么就这么不文明呢?
可关键是,特喵的为啥要砍晕老娘捏?你们这群禽|兽想要做什么?
奈何,她话没吼出来,就两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岑西西觉得骂娘已经无法表达她狂暴的内心世界了,她想毁灭世界毁灭宇宙,毁灭这批非人类!
丫丫个呸的!
敢不敢不这么坑老娘?好歹老娘也是个公主,就这么被拿来换你们小情|人的命,真的好吗?所以果然在女主大人跟前,其他所有的女人都不是人吗?
还有我说这位大叔啊,咱真的不能有点新意吗?
非得一遍一遍的用这种老梗吗?你丫之前冲进来直接开杀,老娘还能敬你是条汉子,但是现在,请给我哪来的滚哪儿去好吗?表示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这个用自己女人换老娘命的男人了!
还有你个小话唠,干就干了,请别用这种歉意的眼神看老娘,老娘是绝壁不会接受的,请麻溜的滚粗好伐?
啊啊啊啊!
为啥觉得自己会有来无回,悲催的死在这儿啊!
能够清晰的感应到自己的死期,这滋味不要太酸爽啊!
075 好吧,又死了
不远处是奔腾不休的陈河堤岸,傅博文一行三人就站在岸边,冷静的和越泽三人对峙。
是的,这脑残的三个货,人家说让他们只能三人来,他们偏偏真的不舍得多待一个人。岑西西真的很想撬开他们三个的脑壳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坏掉了,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刻犯蠢。
蠢得她骂他们都觉得在拉低自己的智商。
偏偏顾芊秋还在那儿唧唧歪歪,只听她急切的说道:“你们……你们怎么可以为了我这样做,我死了不要紧,可是公主不能死啊。公主若是死了,两国的盟约若是结不成,我们不就两个这天下的罪人。求求你们,别这样,赶紧回去吧……”
岑西西一口老血差点没噎死她。
所以女主大人,到头来您老人家不是怕小的死了,是怕成为这天下的罪人是吧!
哎喂,您的善良圣母玻璃心呢,特喵的还能不能好好的正正常的路线呢!
呸……
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不要看直了眼啊,这么一副‘果然是我看中的女人就是这么善良这么可爱到了现在还在担心别人的安危’的傲娇感是怎么回事?
我勒个去这句话好长,岑西西抽了抽嘴角。
所以此时女主大人更是光芒万丈,闪瞎你们的狗眼了是伐。
“真美真善良。”白浩轩低声呐呐道。
噗……
老娘知道了,小话唠你真的不用把你的心声说出来的,老娘表示一点都不想听公鸭嗓子用这么痴迷这么梦幻的感觉说话。
次奥!
现在是人命交换现场,我说咱们能不能不要陷在粉色泡泡中无法自拔,先把正事干了行吗?
就算是死,也让老娘死的麻溜点行吗?
就这么被吊的一个心七上八下的,真的好痛苦啊,哎喂。
于是她怒道:“你给老娘闭嘴。”
顾芊秋一梗,便有些委屈,她不是故意的,如果……如果她早知道原来她在黎祺心中这么重要,重要他可以罔顾这整个天下,她不会愿意被挟持的。她以为……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顾芊秋歉意的看向岑西西,心中默默的道了一句对不起。
顾芊秋心中充满了歉意,她垂了眸不再说话,可却无法忽视落在她身上的三道炙热的眸光,她心中一跳,忍不住的又抬眸看过去,对上三双迥异又都带着情意的眼睛。可黎祺越泽她可以理解,那个小孩子……是白初柔的弟弟吧,为什么会?
她只看了一眼,又迅速的收了回来,心中有些怪更多的却是苦涩。
她现在已经分别和三个男人有了牵扯,他们对她……顾芊秋低低叹息,三个人她却是一个都无法面对。她甚至想,她这般身不由己的活着,还不若死了来的好呢,还可以……
顾芊秋一愣,猛地抬眸看向对面的人,道:“我……谢谢你们两人的厚爱,可我不过是个小女子,心中装不下这么多。我,对不起……”她说完便张嘴往自己舌头上咬去。
不想因为害了别人,她便只能这么做了。
岑西西扶额!
女主大人,咱自杀之前能不能悄悄的啊,您整这些话分别是告诉别人伦家有异动啊,快来关注我啊。特喵的怎么可能死的成。
果然面对着女主,她吐槽的功力简直是火力全开啊!
我说既然已经决定要换人了,能不能赶紧的啊。到底有啥好看的啊,你们觉得情意绵绵,我们这么围观人士真的起了满身鸡皮疙瘩哎喂!
在黎祺越泽白浩轩三声震耳发聩的不要中,傅博文钳住了顾芊秋的下巴。
他是真的很无奈了,他明明觉得这女子还算是挺聪明的,但是现在,傅博文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挑眉高声道:“先让公主过来。”
越泽冷笑,“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若是公主走过去之后,你不放人怎么办?”
傅博文便笑,“爱信不信、”
黎祺越泽:“……”
噗……
怎么越来越觉得像是小孩儿过家家了,你们酱紫真的好吗?觉得很好玩吗?早晚都要吃一个锅里的饭,搂着一个女人睡觉,现在就握手言和一妻多夫把家还,好吗各位亲。
不要再作了,因为特喵的每次受伤害的都是老娘啊!
老娘眼皮都抽抽了,连白眼都翻不出来了啊,我擦!
顾芊秋呜呜的摇头,想要挣脱开傅博文的钳制。
傅博文冷声道:“别闹了,你曾经救我一命,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至少别死在他的跟前啊。
当然了这句话,傅博文并没有说。
顾芊秋便不再动了,她眨眨眼睛,微微点点头,表示自己会乖乖听话。
傅博文这才放开了她。
看到心爱的女人和傅博文相谈甚欢的模样,黎祺和越泽眼中皆是燃起熊熊怒火,他们盯着傅博文的那只手,恨不得在上面戳个窟窿。
傅博文:“……”
他真的只是为了不让她咬舌才碰她的啊!
黎祺终究是答应了,他道:“我们先将公主送过去三米,然后让她们各自往前走如何?”
所以特喵的老娘得有多脑残才会自动的去送死啊大哥。
妈蛋,这一瞬间因为智商产生的优越感是怎么回事啊?岑西西撇撇嘴巴。
傅博文无语的望天,他在想是自己不了解这些人呢,还是说他们真的好像变蠢了。这么想着,他看向自从冷喝一声就不再言语的岑西西,看到她正在使劲的翻腾着眼皮,脸上嫌弃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
莫名的他便很想笑。
他勾了下唇,很快又压下去,道:“罢了,我们各派一个人在中间交换吧。”
说完,他便对着身边的手下点点头,男人便压着顾芊秋往前走了一步。
顾芊秋忍不住回首,祈求的看向他。
她其实真的不想回去面对黎祺和越泽,害怕黎祺的质问和怒火,也害怕越泽的痛苦和伤心。她忍不住小声问道:“你……你能带我走吗?”
傅博文坚定的摇摇头。
他带她走干什么用?除了是个累赘。
顾芊秋楞了下,没想到他会拒绝,她有点难堪但更多的却是心悸,即将面对那两个那人所产生的心悸。她只能咬牙道:“就当是还我当初的救命之恩,求你了。”
傅博文却是摆摆手,示意手下往前走。因为看到顾芊秋的依依不舍,黎祺已经十分愤怒的拖着岑西西往前走了好几步了。
顾芊秋仍是执著的回头看他。
无奈之下,傅博文只能对着手下使了眼色。若是公主身死,便把她抢回来吧。反正将她带走之后,再交给之间那个男人便是了。
次奥!
岑西西暴走,个小贱嘴,你丫再像拖死狗一样的拖着老娘,老娘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这次越泽并没有和黎祺抢,他们这边两个人,他有自信一会儿能够将芊芊给抢过来。
于是便站在原地,警惕的看着前方的人。
两边人距离不过二十多米,很快的便接近了。
越是接近顾芊秋心跳的就越厉害,她垂了头根本就不敢看黎祺。
黎祺则是死死的盯着她,心中又是愤恨又是痛苦,各种情绪充斥着他的胸膛,在里面叫嚣不停。他不过一眼没看住她,她便给她逃了,他真的想要剖开她的胸口看看,里面是不是没有心。
他咬着牙,握着岑西西胳膊的手就更狠了。
傅博文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只要他一个动作,埋伏在周围树上的手下,对准着岑西西的箭便会射下,但是这个动作他却迟迟没有落下。
而远处,脸无人色的单子晋正骑马马赶过来。
近了,真的很近了。
可也正是因为急切狂躁的马蹄声,惊动了傅博文,他猛地回过神来,散开的手紧握成拳。
于是……
破空声响起。
气势如虹的朝着岑西西的身上要害射过去。
在太阳地下泛着冷光的箭头刺伤了单子晋的双眼,他高声喊道:“西西躲开。”
抽马的动作更急了。
可是没有用。
五箭齐发,冲着正中间的四人而去,在那一刹那,无论是那黑衣人还是黎祺率先都是护主顾芊秋。
岑西西被甩了一个趔趄,她晃着身子想要站稳,可一下秒……
她猛地睁大眼睛,瞳孔收缩。
次奥次奥次奥!
妈蛋,疼死爹了。
一箭封喉。
她就这么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噗……”单子晋目眦欲裂,胸口突然闷痛,紧接着便吐出一口血,直直的从马上栽了下去。
跟在远处的魏大和乔二一看,那还了得,拼了命的赶过来,双双跳下马去检查单子晋的伤势。
却见他牙关紧要满身虚汗脸色青灰,已然陷入了昏迷。
但是整个表情却是又惊又痛,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冷冷的看了眼前面已经打起来的几人和正在冲过来准备灭口的白浩轩,抱起单子晋上马,便扬长而去。
他们现在最紧要的是主子的生命。
其他的得等他醒过来再定夺。
白浩轩皱眉,没想到单子晋会在这个当口赶到,看来此事无法善了了。
他犹疑之间,越泽这边却是已经分出了胜负。
他们二人再厉害,也不是傅博文他们十几人的对手,更何况还因为顾芊秋而有些顾忌,
没大会儿就被傅博文等人寻了机会,再次逃到了早就准备好的船上,扬帆而去。
傅博文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觉得心中有点空落落的。
越泽和黎祺就算气的在疯,现在也是无可奈何。
只能立马回转派人去拦截。
而裴雅容的尸身,最后是被白浩轩给带回驿站,伪装成被人在房内杀害的。
岑西西跳脚:
妈蛋,死都死了,再给老娘尸体补一刀,小话唠你丫还是人吗??
076 寻找她的方向
单子晋突地睁眼,掀开身上的锦被,跳下床去便要往外冲。因为他过于激烈的动作,包扎没多久的胸口再次撕裂,鲜血将白布渗透。但是单子晋却像是毫无所觉。
一直守在他身侧的魏大和乔二看此情景,拼着被他一脚踢死的危险拦住他,求道:“主子您身上的伤不能再拖下去了,就当是属下求您了,好好养几天不行吗?”
单子晋脚步顿住,因为流血过多他的脸色十分的苍白,嘴角也有些爆皮,可他的眼神却冷冽又晦涩,他问道:“淮安……是不是死了?”
魏大和乔二双双跪在门口,低头默认。
跟了主子这么些年,他们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伤心的模样。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们可以感觉的到。
想想也是,自家主子真是可怜见儿的。
好不容易看中一个花魁,花魁死了。终于要娶媳妇了吧,媳妇又没了。淮安公主……虽然他们不知道啥时候的事儿,但是魏大和乔二一致认为,自家主子绝壁是看上公主殿下了。
哎……
爱谁谁倒霉,这技能也真是醉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
艾玛,这个时候他们这么想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
单子晋便笑了,嘴角勾起眉眼弯弯,他没再往外面走,而是转身回到了床边,顺势坐了下去,问道:“我昏迷了多久?他们是怎么通报淮安的死因的?你们有没有做什么?”
魏大心中一突。
好冷啊,明明屋子里温暖如春,但是他咋还不受控制的打哆嗦呢!
他哆嗦了一下,回禀道:“主子您昏迷了一天一夜。公主的尸身是在房间中被发现的,胸口一刀咽喉一刀,凶器是犬戎独有的短刀,发现尸体的那一刻,黎祺便各自派了人去林都和望京。”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属下只是盯着他们的举动,但是却什么都没做,一切都等主子醒来。”
要报仇杀人,一切等单子晋决定。
毕竟黎祺这货不但害死了公主殿下,还竟然敢派人来燕国境内伏击他们,想到失去的那些兄弟,魏大紧绷了下颌。
单子晋垂眸,静坐在那儿如同浮雕一样,动也没再动。
他在想她被人一箭封喉,死的时候该有多疼啊!她胆子那么小又那么怕死,偏偏却死了三次,其中有一次还是他亲手做的。
单子晋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
他虽然面色冷静,但是眼底的波光却疯狂又诡秘。他想要守着她护着她,可是她却惨死在别人的手下,那些人全部该死。
可眼下最重要的却是他必须要先找着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单子晋却觉得,她附身的下一人,也许依然会像前面三次这样,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香消玉损。
单子晋忽然有点相信她第一次说的话了,也许她真的是下凡来渡劫的仙人,这几次都是她渡劫失败了。
不管怎么,他得找着她护着她,无论她愿意还是不愿意,他必须保证谁也不能从他手中伤害她一点。
只是他想,该去哪里找她呢!
她讨厌他不想看到他,依然会同上一次一样,根本不会主动来见他。
他一点一点的回想着,第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三年前,那个丑兮兮的小丫头,三年后名动京城的花魁娘子,被人劫持的白初柔,必须和亲的裴雅容。三人的身份不同,面貌不同,性格经历全不相同。
可她既然附身在这三人身上,那么一定是有共同点的。
单子晋一遍一遍的回想,所有的一切每一句话甚至于当时的天气周遭的环境,他都没有放过。
魏大和乔二看着他胸前的血越流越多,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想要提醒但到底是没敢打扰。
哎,还是等昏迷了再说吧。
果然还是昏迷了的主子又乖巧又听话又……美丽。
单子晋忽然一顿,猛地抬头吩咐道:“速速派人时刻注意着林致远、裴景天、越泽,还有顾芊秋周围所有出现的女人,但凡有一点诡异的地方,立刻将消息传给我。”
所有的一切没有相似之处,但是所遇到的人却有。
绮蓝、白初柔和裴雅容,西西在她们三个身上的时候,全部和这些人接触过。
他不知道是不是守在他们周围,能不能快速的找到她,但是单子晋却知道,她这么怕死,肯定是讨厌死了他们这些伤害过她的人,可偏偏她附身之后又不得不和这些人见面,甚至于打交道,那么就表示,她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单子晋不敢说全对,但至少他觉得希望大了一点。
魏大和乔二虽然不太明白他这么吩咐用意是什么,但是他们基本上是无条件服从的,因此很快就安排下去。
越泽、裴景天好说,但是林致远却是失去踪迹,而顾芊秋则是被犬戎的人带走了,这些需要细细打探。
不过显然单子晋肯定不会满意细细这个词的,没办法乔二只能丢下魏大一个人面对痛失所爱可能要发狂的单子晋,亲自去办这事儿了。
单子晋心中忐忑,过了一会儿又吩咐道:“再去派人……算了。”
天下之大,若是和之前一样漫无目的的寻找,何时才能找到她。
单子晋抿唇苦笑,这些他必须要受着,若是当初他不欺负她,那么她现在肯定会十分的依赖于他,若是早知如此,他……
可是,哪里知道会是如此呢?
单子晋很惆怅。
但很快他眼中又划过冷凝,对魏大说:“顾家的事儿,所有踪迹全部抹杀了?越泽协查的这个案子?”
“做个假象,推给黎祺。”他不是喜欢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吗?单子晋冷笑,他成全他?
“让林都那边的探子做点事儿,断了黎祺继承皇位的可能。”顿了一下他挑眉道。“这件事情去找黎五,本王想他是恨乐意的。”
至于越泽和白浩轩,单子晋脸色更冷了。“血洗瑾安侯府,鸡犬不留。”
他喜欢杀人,但是更喜欢让那人死之前遭受万般的痛苦。看,他本来就是这样的变|态。
我擦……
这事儿太大了啊主子啊!属下办不到啊!
“怎么,还让本王亲自去。”单子晋不冷不热的开口。
魏大忙摆手,“不不不,虽然有点难,但是小的可以做到的,真的。”
单子晋难得的笑了笑。
面对着顾芊秋委屈的如同被遗弃的小白兔一样的可怜眼光,傅博文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她是救过他没错,他不是已经按照她的要求带着她远离了那两个人了吗?但是现在这幅赖定他的模样是怎么回事?狠心丢下她吧,她就给你露出一副没事我可以的,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模样。
说是让她去找林致远吧,她就低着头在那儿,不时的抹一把眼泪。
傅博文是真的很无奈。
但是他现在身份敏感,确实不能带着她。
现在已经是燕国境内,傅博文也是一身燕国人的打扮,此时他早就没有蒙面了,身边的人也只剩下两个。
他叹息道:“我派人送你回望京吧。”
顿了一下,他忽然想到前几日得到的消息,户部尚书顾涛一夜之间满门被屠。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是那顾涛唯一的嫡女。
傅博文的头更疼了。“林致远正在四处找你,你真的不去见他?”
顾芊秋咬牙,抬眸瞪向傅博文,美眸中泪光点点。“在你眼中我就这么恬不知耻,离了男人不能活是不是?”
“是,我是和他们几个……有牵扯,可是那是我愿意的吗?我一个小女子,人微言轻,他们除了会胁迫我,哪里会听我的话。若是可以的话,难道我愿意这样。那日……我也是被阿远强迫的。你觉得我不知廉耻不配做个女人不想看到我,直接说便是了,何必用这种话刺激我。”
傅博文:“……”
他刚才直接说了啊。
顾芊秋扭过身去擦掉眼泪,道:“不用你假好心了,我自己回家。”
说完便气鼓鼓的转身出门走了。
傅博文扶额,这都哪是哪儿啊?
可到底是救过他一命,他狠不下心来真的不管她,便命人在她后面跟着。
待那人回禀说是顾芊秋晕过去的时候,傅博文只觉得老天一定是在玩他,为啥无端端惹上一个麻烦精。
顾芊秋醒过来看到傅博文的时候,便哭着扑进了他的怀中,“他们说我家人全都死了,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我爹、我娘他们还在等着我回去呢,怎么就死了呢?”
“一定是他们听错了,不是顾家对不对?”
傅博文只能安慰的拍拍她的背,道:“不是顾家,你听错了。”
“不……你骗我,我知道你在骗我。是我们家对不对?”
“是你们家。”
“不不不,不是我们家。”顾芊秋在他怀中哭得不能自已。
傅博文再次:“……”
所以他到底是该说是还是不是呢?
经过这番那番之后,顾芊秋到最后到底是跟在了傅博文的身侧。
去到了他的老巢。
看到了他的伪装。
也见到了他的小师妹。
077
所谓师兄师妹,天生一对,顾芊秋听傅博文说起自己身份的时候,还曾经这么揶揄过他。
但过后她却因为这句调笑话而有点难受。
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顾芊秋觉得自己好像对傅博文升起了一股名为依赖的情绪。看到他她就会觉得很安心,不用担忧他会像越泽他们一样会强迫她,索要她的爱。
她之前救他的时候,从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后来看到,才知道他是那么的……好看,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和自信,俊美坚毅的面容、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温柔或霸气,总是会让很多年轻的少女看呆并且羞红了脸。
她自认见多了帅哥,越泽、黎祺一个赛一个的长相出众,可他们面对着傅博文,到底是少了一种名为岁月所留下的沉淀。
这种沉淀让他犹如醇香的老酒,让人便是闻到香味便醉了。
顾芊秋从傅博文的身上,转到一身红裳的少女身上,却见她俏脸酡红杏眼圆瞪,一双柳叶眉儿竖着,明亮又俏皮的面容上满是怒气。她手中握着黑色的长鞭,正指着傅博文质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她这种生气的模样,傅博文好像见多了,并没有什么意外,而是含笑着柔声道:“路上有事儿耽搁了,别闹了,师兄有客人。”
少女这才把目光转向顾芊秋,红唇扯了扯,却是突然甩了长鞭。
“丝丝……”傅博文喝了一句,忙去阻止。
但少女却又将长鞭给收了回去。
她不冷不热的哼道:“看来师兄所谓的有事儿就是这个女人啊。”
傅博文皱眉,“丝丝,不得无礼,这是顾芊秋,你以后喊她顾姐姐,她……暂时会住在我们这儿。”
少女却根本不接这话,圆溜溜的眼睛在二人身上打转,忽然就诡异的笑了下,重新舞鞭。
傅博文深深的无奈,他就知道家里这个麻烦精一定不会消停的。他伸手去夺她的鞭子,少女却是脚底一转,闪身躲过,然后……
那鞭子便抽在了傅博文的身上。
顾芊秋惊呼一声,忙上前查探他的伤势。
可少女的鞭子已经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鞭鞭都是对着两人的脸和脖子。
傅博文护着顾芊秋,行动便有些迟缓,躲闪不迭之下到底是被她抽中了几下,脸上很快就多了几道红肿的鞭痕。
妈蛋。
老娘这些天苦练鞭技,胳膊都要挥肿了,等的就是这一天。
抽死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货。
对的,没错,红衣少女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妹子岑西西。她咬牙切齿,几乎是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甩鞭子甩的虎虎生风。
到最后实在是累的抬不起胳膊了,这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然后在傅博文开口训她之前,跺着脚含着泪恨恨的甩下一句坏人,然后就捂着脸跑了。
傅博文:“……”
他还一句话都没说呢。
顾芊秋心疼的看着傅博文脸上的红肿,忍不住的噘唇道:“你师妹怎么这么狠呢?”说完她就知道自己不该背后说人坏话,有些尴尬的抿抿唇,退后两步,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她。”
傅博文摆摆手,道:“你没受伤吧?”
顾芊秋摇了摇头。
“我先命人将你送到休息的地方,等……等丝丝心情好了,我再介绍你们认识。”傅博文抬头望天,他很怀疑丝丝这丫头有心情好的时候吗?
在这陌生的地方,顾芊秋心中不安,但是她依然坚强的笑着点头,道:“傅大哥,你去忙就行,我一个人没事的。”
傅博文无语的叹气,便只能先认命的带着她去住的地方,安顿好了这才脚步匆忙的去寻上官雁丝。
岑西西百无聊赖的坐在屋子里,很是无力的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果然如同她之前料想的那样,再一次穿到下一个剧情点的女配身上。
哎……
真是苦逼又悲催啊!
为啥她每次死的的时候都这么惨烈呢?所以其实那猥|琐瓜是和她有深仇大恨来着吧?
哎……
岑西西再次叹息一声。
她算是发现了,就算是她之前想好了千万种死的可能性,但到最后剧情君总是会坑她。
而且还是好大一个坑。
哎……
她不能不叹气啊!她现在穿的女配名字叫上官雁丝,也是个悲催的了不得的货。
傅博文虽然是犬戎的王爷,但是他自小被送到燕国,拜江湖上挺有名望的名剑山庄庄主上官雄为师,在他的精心教导之下渐渐长大。这个上官雄年纪一大把的时候才追到自己的女神,然后生下一个女儿取名为上官雁丝。
岑西西当时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无语的翻了十几个白眼,这货是和自己女儿多大的仇啊,竟然给她取个名字叫做淹死。
好吧,她记得剧情当中上官雁丝最后真的是淹死的,简直不要太符合自己名字的设定啊!
这个上官雁丝刚一出生,就被她爹和她娘当成了宝贝宠,从小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别人那儿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甚至于连自己爹娘的账都不买,却偏偏最是听傅博文的话,可以说拿他的话当圣旨在听啊。
对此岑西西评价,这素剧情需要啊剧情需要。
再之后上官雁丝渐渐长大,这种感情转化为浓烈的爱情,在她的眼中只有傅博文,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可怜的上官雄桑心之下,将名剑山庄的事物一应交给傅博文,便带着自己的女神游历四海逍遥去了。
所以果然是有史以来最坑的爹,比老皇帝还坑。
要不是他撒手不管,名剑山庄也不会发展成为傅博文的据点,上官雁丝也不会越陷越深。
然后就是上官雁丝十三岁的时候,傅博文带回了女主大人,她自然是各种闹啊各种作,硬生生的把傅博文对她的宠爱给作没了。最后还用春|药这一手亲自促成了傅博文和女主大人的床|戏。
再然后嫉妒成狂的上官雁丝决定毁灭两人,将傅博文的底细给透了出去。
可惜她倒霉啊,来查的是成瑾瑜这货,他虽然想要弄死傅博文,但却舍不得顾芊秋受到伤害。于是最后死的自然是上官雁丝,被成瑾瑜给压在水中淹死的。
岑西西抽了抽嘴角,真是好大一盆狗血啊。
她窝在那儿画圈圈,所以说她这次是要被成瑾瑜弄死吗?妈蛋,被每个男主都弄死一次。简直不要太苦逼啊!
泪如尿崩已经无法形容她此刻的惆怅了。
傅博文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她这么一副愁肠百结的模样,忍不住的勾唇笑了笑,走上前像摸小孩子一样,摸摸她的头顶,柔声道:“还在生气?”
生你妹的气啊!
老娘一点都不想看到你好伐?
能圆润的滚粗老娘的视线吗?岑西西不耐烦的动了下身子,躲开他的碰触。
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直接上手挠死丫的。
傅博文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抗拒,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仍然继续道:“好了,别生气了,看看师兄给你带了什么?”
说完他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玉簪,在岑西西跟前晃了晃。
傅博文知道自己师妹虽然脾气大,但是却很容易哄,只要他随便买点东西给她,她就会高兴很久。他也知道别人都是怎么说的,可是她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而他已经三十多岁了。
从她生下来,他便看着她一点一点的长大,她怎么可能会对他产生别样的感情。
在傅博文看来,师妹其实是把他当做父亲一样的存在。
他看着小姑娘赌气的头顶,又忍不住想到了白初柔。
那也是个小丫头,可是却和师妹的脾气截然不同,给他的感觉也不一样。
出门这么久,他只是会偶尔想起师妹,但自从见过她之后,他却是经常想起她,待知道她的死讯之后,胸中又多了几分闷堵。
哼!
白以为拿这些小恩小惠贿赂老娘,老娘就会轻易的原谅你。
绝不可能。
岑西西算是知道了,她迎头而上也是死,躲起来也是死。
特喵的死这么多次,老鼠胆子都练大了好伐。
她已经决定了,她要作使劲的作,作死他们,哼!
她一把抓过簪子,猛地朝地上扔去。
白玉簪子应声而碎。
傅博文回过神来,动了动嘴唇问道:“怎么呢?你不喜欢,没关系,师兄明天给你去买。”
买个毛线球啊!
岑西西瞪着他,骂道:“说,你刚才是不是在想女人。”无理取闹什么的,简直不要太爽哦!
他要是敢承认,她就上去咬他。反正女人吃醋起来,绝壁是不正常的。
嗯,虽然这个女人只有十三岁。
简直是早熟到没朋友啊!
傅博文先是一愣,很快脸上浮起一丝暗红。
他刚有些心虚的准备否认,就看到小丫头已经扑上来。
戳眼睛,扯头发,上嘴咬,踢蛋蛋……老娘这次又多了一项技能。
弄不死你,也要整的你满脸开花。
傅博文手忙脚乱的钳制住她,终于是绷着脸道:“丝丝,再闹师兄就生气了。”
岑西西狠命的挣扎,“就闹就闹,反正你也不要我了。”
又委屈又可怜又嫉妒又绝望,这么复杂的感情,岑西西觉得她的演技已经升华了!
点赞!
…
078 吃饭碎觉挠傅博文
傅博文哭笑不得,他索性将小丫头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点了点她的鼻子,无奈的道:“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浑话,师兄怎么可能不要你。”
次奥!
岑西西瞬间僵硬。
她忘记这茬事儿了。
原文中,傅博文因为和上官雁丝差了十七八九岁,又从小看着她长大,所以心中几乎是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所以抱一抱摸一摸这种表示亲昵的动作,简直是信手沾来。
氮素,现在已经换成老娘了啊,所以大哥,请把您的猪蹄子拿下去好伐?
特喵的长这么大,第一次坐男人大腿,竟然坐的还是天字第一号仇人的,岑西西嘴巴都快拉到太平洋了。这幅模样落在傅博文眼中,却只当她不相信自己的话。
他只能揽着她的身子,继续说道:“师兄答应过师父,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你。所以将来只有丝丝嫁人之后,不要师兄的份儿,师兄哪里舍得不要你呢。”
呸……
臭不要脸的老****你为女主生为女主死为女主欲生欲死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还有个承诺过会好好好照顾的小师妹呢。
个下半身思考的玩意儿。
岑西西撇撇唇,低着头挣扎两下,推开他站起身,扭过头画圈圈不理他。
哎,作为一个早就过了花季雨季的猥|琐系小大妈,岑西西觉得扮演一个十三岁情根深种的小姑娘,简直是让她分分钟都有种想要暴走的冲动。
傅博文苦笑一声,求饶道:“好了,别生气了,怎么样才能原谅师兄。”
“将那个丑女人赶走。”岑西西哼唧一声。
傅博文无奈,他其实是真的不想带着顾芊秋的,可是既然已经带了来,她又举目无亲怪可怜的,总不能真的赶走吧。
岑西西咧了嘴,扭过头对着傅博文又是一顿又掐又挠,哭着道:“我就知道你喜欢那个狐狸精,她有什么好,你不舍得赶她走。嘤嘤嘤……你就是不想要我了,别人说了,你娶了媳妇就不会再疼我了,你是坏人……我再也不理你了。”
傅博文:“……”
这丫头到底从哪里看出来他喜欢顾芊秋的。
而且他最近无语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多啊!
于是傅博文脸上又收获了几道红印子,和岑西西不遗余力抽过来的一巴掌。
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岑西西再次掩面泪奔。
他没在的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可爱乖巧的小师妹去了哪里,这个暴力狂是怎么回事啊?就算是傅博文对面貌再怎么不在意,可看到镜子里那张青青肿肿的脸,仍是忍不出倒吸一口凉气,吓得差点将镜子甩脱出去。
他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怎么觉得好像很多事情不太受他控制了。
当天晚上顾芊秋看到傅博文的时候,诧异的睁大了双眸,眸中隐隐带着心疼。她看着他的脸终究是忍不住道:“傅大哥,你的脸……上药了没?”她其实是想问,是不是被他师妹挠的,可到底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她是女人,自然明白那小丫头之所以这么大反应,肯定是因为她的出现而吃醋。顾芊秋心中酸涩,若是她当真有地方去,也不会这么死乞白赖的非要缠着傅博文了。可天下之大,却是再也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处。
想到那三个男人,又想到丧生的家人,顾芊秋心中忽冷忽热,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最后她握了下拳头,咬牙道:“傅大哥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的,等……等我查出是谁杀了我的家人,我便会离开这儿去为他们报仇的。”
她是一无所有,但她还有自己不是嘛?
傅博文并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点点头,然后命人去催岑西西用膳。
丫鬟很快回来,说是大小姐不饿不想吃饭。
其实岑西西当时的回话是:吃个屁啊,老娘看着那两张男|盗女|娼的脸,根本就食不下咽好伐?
可惜打死那丫鬟她都不敢这么回话啊!为啥她觉得好像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分分钟会被人灭口啊。
作天作地的日子过得真的很快,岑西西每天的乐趣就是吃饭睡觉挠傅博文,几天下来,傅博文这货英俊帅气的脸上,几乎布满了指甲道子,让他原本十分威严的一张脸,硬生生的多了十分的喜感。
岑西西每次看到都得抑制住狂笑的冲动,然后装出又恨又爱的模样。
演技都磨练的天下第一了有某有!
顾芊秋终究是看不下去,找了过来,解释道:“上官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和傅大哥没有别的关系的。”
所以女主大人,您用这样的语气,到底算是耀武扬威呢,还是来解释的啊?
为啥觉得手好痒呢?
岑西西觉得自己对女主大人有着深沉的爱,所以她硬生生的抓住了自己差点甩出去的右手,傲娇的高贵的冷艳的哼了一声。
顾芊秋并不在意她傲慢无礼的态度,很是包容的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个不听话的小丫头。她勾了勾唇角,更加温和的说道:“真的,我……其实是有未婚夫的,只不过出了点差错,所以需要在你们这儿暂住几日,等事情了了,我便会离开了。”
“你长得那么漂亮,我很喜欢你呢,我们两个可以做朋友吗?”
岑西西抽了抽嘴角。
哎吆我去,她听到了什么?女主大人这是把她当三岁小娃儿哄了吧?而且为啥要包容她呀?果然是圣母光辉又在发作了吗?
但是她手更痒了怎么破?
岑西西觉得,她一定是被真正的上官雁丝给控制住了。
所以她竟然胆大包天的撩了狗腿踹了女主大人一脚,直接将她给踹的趔趄两步摔在了地上。
雅蠛蝶!
女主大人饶命啊!伦家真哒不是故意的,绝壁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给控制住了。
啊啊啊啊……
表要用酱紫凄楚的眼光看人家,好怕怕啊!
果然她刚收回脚,就看到傅博文脚步匆匆的走过来,先是瞪了岑西西一眼,这才蹲身将顾芊秋扶起来,歉意的说道:“这丫头从小被我们宠坏了,养成这种无法无天的脾气,顾小姐您别生气。等下我一定会狠狠的教训她。”
顾芊秋捂着肚子,脸色有些苍白,她眼中含泪,想要哭却更是仰头给忍住了,这才勉强笑了笑,涩声道:“傅大哥,你别生气也别骂丝丝,我没事的,你看……”
说完她推开傅博文的手,原地转了两圈,用行动表示自己真的无碍。
嗯,如果忽略那不自觉蹙起的双眉的话。
哭的时候仰头四十五度角,眼泪就不自觉的流回去了呢!
次奥!
看到女主大人酱紫的动作,岑西西好狂躁。
啊啊啊,为啥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难道说她在一次次的死亡中变|态了!艾玛,不要啊!
可不管她心中如何吐槽,此时此刻的女主大人在傅博文这货的眼中绝壁是光芒万丈风采无限风华绝代的。
可怜兮兮又故作坚强的小白花,特喵的简直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真爱啊。
妈蛋!
说好的截胡呢?
所以在真爱面前,一切反动派全是纸老虎,为白初柔默哀。不对啊,白初柔就是她啊。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为自己默哀,阿门。
纪念我那移情别恋的爱慕者!
噗……
好想去屎一屎!
顾芊秋刚转了两圈,就觉得肚子一抽,忍不住咬紧了唇,不让自己露出痛苦的神色。
傅博文抬头望天,对着岑西西训斥道:“看你做的好事,在这儿乖乖等着,看我一会儿怎么罚你。”
说完便将顾芊秋打横抱起,道:“我先送你回去。”
岑西西使劲翻了个白眼。
所以女主大人就是公主抱,老娘不是抗就是夹,区别待遇这么明显,你丫好意思吗?
在傅博文走出几步之后,岑西西猛地冲上前去,对着两人又是一顿又挠一踢。
然后昂着脑袋扬长而去。
傅博文深深吸气,他觉得真的不能再这么纵着这小丫头了。再这么发展下去,他真的怀疑这丫头以后会变成暴力分子,一辈子嫁不出去。
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教训她。
但是眼下,他只能再次替她对顾芊秋道歉,“对不起,顾小姐,丝丝她还小不懂事,你别介意。”
看他这么回护岑西西,顾芊秋心中莫名不是滋味,她摇摇头将这种纷乱的情绪甩去,不甚在意的摇摇头,笑着道:“没关系的,我没有怪她。而且……”
她无奈的指了指傅博文脸上新添的血印子,道:“傅大哥脸上挂了彩呢。”
傅博文身子一僵,有些尴尬的扯扯唇。
顾芊秋便窝在他的怀中不说话了。
但她却觉得心中很是安定。
这个男人虽然做了些不好的事情,但是不可否认他是个温柔的男人。
温柔到让人忍不住心神向往。
待明白过来自己想了什么时,顾芊秋忍不住脸红,只很快又转了白色。
为什么她会这样想?
难道说,她真的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在喜欢了两个男人之后,又不自觉的喜欢上了……傅博文?
可是黎祺呢?
一时之间,顾芊秋心中又是百般思虑,好不难受。
但岑西西却正在屋内,掐着腰笑的好不欢乐。
哈哈哈……
真是爽啊!
079 打屁|股时间
黎祺追寻顾芊秋无果之后,本想带人潜入犬戎,将人救出来,奈何郑国皇帝却是一纸诏书,命令他速速返回林都。
他虽然不甘愿,但到底现在羽翼不丰,只能带着恨意连夜回去。
但是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就被前来等待的黎五皇子黎赫给笑眯眯的押回了他的府邸。
黎祺暴怒不已,瞪着黎赫骂道:“小五,你根本就是公报私仇。”
黎赫笑眯眯的摇头,白净的脸正直的长相,让他的笑容显得十分憨厚,他无奈的说道:“二哥说笑了,小五和你根本就没仇,何来报仇之说?小五也不愿意看到这个场景,但是将您禁足是父皇下的命令,小五不敢不从。”
他低低叹息一声,躬身行了下拜礼,道:“还望二哥原谅则个。”
黎祺却是双手紧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便转入室内,并不愿意理他。
当真以为禁了他的足,他就没有应对之策了。
当夜,一人趁着夜色的掩护,从晋王府内悄悄离开了。
当然没多久,几十效忠于他的暗卫,便也是消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再没多久,有另一对人马同样借着夜色的掩护,跟在了后面。
就像是串糖葫芦一样。
黎五写完信,亲手用火漆封好,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这才低笑一声,唤了亲随,让他亲自去送给单子晋。
哎,他其实真的不太想和脑残争这个天下,但是谁让孤独求败的世界很无聊呢。
既然如此,便陪着他玩玩吧。
岑西西如果在这儿绝壁要喷他一脸吐沫星子。
你个在原文当中只出现过一个名字的背景板,好意思露出这么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样吗?
你谁啊!
氮素她此时正在和傅博文对峙,并不知道布景板竟然还敢放大话,否则绝壁要笑掉大牙。
傅博文一脸严肃的看着岑西西,皱眉训斥道:“你自己说说犯了什么错?”
岑西西梗着脖子瞪他,“我没错。”
这下傅博文是真的生气了,他一把拎过岑西西就把她脸朝下摁在自己腿上,再次问道:“再说一次没犯错!”
次奥!
特喵的到底发生了神马?
应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艾玛我去,傅博文你个老***要是敢打老娘屁|股,老娘今天绝壁会和你拼命的。
但是她面朝下,傅博文看不到她被雷劈的一张脸,便以为她是死不承认自己犯错了,厚实的大掌快狠准,“啪”的一声,响亮的落在了岑西西被迫翘起的臀部上。
岑西西:“……”
擦擦擦擦……
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但是却荡不平岑西西心中奔腾不休的怒火。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咬碎了一口银牙,生生在傅博文第二掌落下之前,闭着眼睛求饶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师兄你别打了,好疼啊!”
特喵的十本***当中,十本的惩罚手段都是打屁|股,难道就不能用点新梗吗?还有你丫脑子有毛病啊,你是人家爹还是人家娘,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你打老娘的屁|股,傅博文老娘决定一辈子都看你不起。
个老***老娘绝壁会和你没完的。
傅博文并不放过她,依然是摁着她的背部不让她乱动,另外一只手还在高高扬起,他沉声问道:“你且说说,哪里错了。”
老娘哪里都没错,你这个杀人凶手,就算是宰了你老娘都不解恨。
氮素……
屁|股真的好疼啊!
我擦,这货绝壁是用了吃奶的劲来打她。
岑西西泪流满面,她为啥会遭遇酱紫的待遇,老天爷你丫还不如直接来道雷劈死她。
她刚想完,便听到外面忽然轰隆一声,原本晴朗的天空立时变得阴云密布。
所以冬天打雷真的好吗?
岑西西都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她一边期期艾艾的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不该因为生气打师兄挠师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嘤嘤嘤……师兄别再打我了。”
傅博文无奈的扯扯嘴角,他不是因为这个啊!
他知道自己半年没回来,小丫头一个人待在名剑山庄,肯定是无聊又无趣,心中不知道积蓄了多少的怨气。他本以为他只要好好的哄哄,她便会重新变得开心,但是没想到……她以为就凭她三脚猫的功夫,如果不是他让着她故意的哄着她,她真的能够把他的脸挠成一朵花?
他从小看着她长大,她能够变得开心,他就算是丢点脸也是没什么的。
但是她不该总是寻人家顾小姐的麻烦,让别人以为她是个不知礼貌不懂管教的野丫头。
尤其是顾芊秋看着丝丝的眼神,就像是看个不听话的小姑娘,这让傅博文很是不喜。
他其实是个很护短的人,他家的小丫头就算是千不好万不好,但他依然不希望别人指出来。
因此他又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气道:“再说,到底哪里错了?”
我擦!还能有哪里错了,没有犯错硬是逼着别人认错真的大丈夫吗?
岑西西吼道:“我错了,我今天不该踢顾姐姐。”
果然男主的存在就是给女主大人报仇的,岑西西泪如尿崩,她不过踢了女主大人一脚,就受到了这么惨无人道的反击。
所以她以后绝壁再也不能被人控制了,紧抱女主大人的大腿才有未来啊。
傅博文也是心疼,打了两下看她哭的这么凄惨,便将她捞起身来搁置在了腿上。
岑西西苦了脸,艾玛,这是双重打击报复吧。
傅博文擦了擦她的眼泪,这才说道:“既然知道错了,以后还犯不犯。”
岑西西使劲摇了摇头。
傅博文低声叹息,柔声道:“师兄知道,这半年你一个人无聊的紧,心中难免生气。可是再生气,师兄任你打骂都没关系,可惜你不应该去欺负顾小姐,毕竟她不过是个外人,不会像师兄一样会原谅你。”
“若是你不小心碰到了坏人,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得罪了他,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在老娘这儿,你丫就是最大的坏人,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新仇旧恨,岑西西觉得,傅博文已经荣登她讨厌人员第二名了。
三字经都要给他让位了。
傅博文摸了摸她的脑袋,”等一下,跟着师兄去给顾小姐道歉,好不好?“
岑西西怀着万分的屈辱点了点头。
等老娘重整旧山河,卷土重来的时候绝壁要虐死你。
把你屁|股打的花开四瓣。
不对,找十几个猛男爆你菊花。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岑西西这才觉得舒服了点。
傅博文却觉得后背一寒,莫名有些阴冷。
岑西西自此消停了好几天,一个人恹恹的待在屋子里,纪念她那不再纯洁的被人摸过的屁|股。
于此同时,黎五的信到了单子晋的手中。
单子晋展开,仔细的看了两遍,无声的勾唇哂笑,然后将这封信放在灯上燃烧殆尽。
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重新打开乔二送过来的情报。
裴景天身边所有的女人,每天吃了什么说了什么,什么时候被裴景天翻牌子,一件件事情全都事无巨细的记录在上面。单子晋一点一点看下去,没有,不是,全都不是她。
如果是岑西西的话,哪怕装的再像,她也不可能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总有异常的地方。
裴景天身边妾室加侍女,总共一百一十三人,这些天没没有一丝丝的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单子晋颓唐的将这些纸扔掉,眼中带着思念,已经七八日了,她到底在哪里呢?
正惆怅着,魏大便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艾玛,主子越来越像个黑面神了,每次单独面对他的时候,都好怕怕啊!
尤其是看到一地的碎纸片子,魏大更是想哭。
主子每次看完这东西都会很生气很狂暴,简直是有点莫名其妙啊!
昨天林致远那边的消息传过来的之后,他硬生生的挨揍了半个时辰啊!把他一张俊脸给打的面目全非,怎么再去勾|搭小姑娘啊!
魏大觉得主子绝壁是在嫉妒他,自己是天煞孤星还不让他娶媳妇,哼!
在单子晋开口操练他之前,魏大小心翼翼的递上乔二传过来的第三份情报。
单子晋伸手接过来,心中有些忐忑。
若是……若是还没有的话,是不是表明他的猜测是错误的。
他颤抖着手打开,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看下去,待看到上面出现的一句话时,眼神突然凝住,但很快又变成了狂喜。他屏住呼吸,继续往下看去,竟是觉得上面的文字都变得鲜活起来。
只下一息,他的脸色又变得铁青,眼光更是恨得不要杀人。
看的魏大那个胆颤啊,这变脸的绝技真是太牛掰了!
单子晋猛地站起身来,一阵旋风是的往外冲。
“备马,去登州名剑山庄。”
单子晋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信息上的男人给碎尸万段。
他都没有碰过她的……那儿,他怎么敢?
一路上,单子晋都是杀气腾腾怨气冲天,直吓得魏大一干人等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好几次。
本是五日的路程,硬生生被他们走成了两日,累死了无数匹马。
进了登州城,单子晋忽然有些扭捏。
第一句话,他应该和她说些什么呢?
嗨!
又见面了?
…
080 出门遇变|态啊!
名剑山庄在登州西郊外的毕青山下,占地百亩建筑恢弘,名下弟子更是有几百上千。当然了,大部分明面上是弟子,实际却是傅博文的手下。因此虽然表面上江湖官府互不干涉,但是整个登州城依然在名剑山庄的监视之下。
单子晋不过刚刚入城,埋在城内的探子便将此事传了回来。
傅博文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他敲着桌子沉吟片刻,方才冷着脸道:“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顿了一下,他郑重的交代道:“千万别被他们给发现了。”
待人走之后,傅博文垂眸静思许久,但依然想不出那单子晋缘何会来登州。最后只能露出一抹苦笑,他好像对那单子晋总是怀着几分的敌意,便是不用想傅博文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摇了摇头,索性不再管这些烦心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在这登州城经营这么些年,那单子晋就算是想要做些什么,也得能拿出真本事来。
随即想了想,自从那日忍着心疼教训了丝丝之后,她便总是躲着他,便是见面了也只是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师兄,然后便很是迅速的逃走。
傅博文不由的又是苦笑。
他好像把小丫头得罪的狠了。
今儿便去哄哄她吧。
彼时岑西西正在进行她第三次的扎小人大业,待一抬头看到不知道啥时候站在她跟前的傅博文时,忍不住的倒抽一口冷气,慌里慌张的就要将小人往胸口里塞。
看到上面明晃晃的银针,傅博文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拦住她的手,轻松的将小人抢过来,随意的看了眼上面的生辰八字,无奈的笑道:“丝丝就这么恨师兄吗?”
岑西西多么想回丫一句是的。
讨厌死了,所以哪里来的滚哪里去吧,再见不送。
但是她没胆子,害怕傅博文这臭不要脸的老***再对她进行一次惨无人道的折磨,只能低着头绞着衣角,呐呐的道:“没有呀。”
傅博文随手将丑不拉几的小布人放在桌子上,拉过岑西西的手握了握,柔声道:“师兄打你虽然本意是为了你好,希望丝丝明白一些道理。可动手到底是不对,所以师兄给你道歉,丝丝就原谅师兄这一次好不好?”
所以伦家还要谢主隆恩,打了左|边屁股然后在乐颠颠的送上右边吗?
老娘一口吐沫星子喷死你。
敢不敢不要这么的厚颜无耻啊魂淡!
岑西西偷偷撇唇,心里面将傅博文骂了千万遍,口中却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傅博文摸了摸她一直低垂着的小脑袋,“师兄带你去登州城内玩好不好?”
好个球啊!
她真的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而且待会肯定会遇到女主大人的啊!然后就变成了三人行了啊!
最最重要的是此次外出乃是上官雁丝小姑娘作死大道上最为重要的大事件啊!
她竟然背着傅博文偷偷的把顾芊秋卖给了登州城内一个有名的纨绔公子当小老婆啊!
看的时候岑西西简直要膜拜她了,这小姑娘绝壁有当人贩子的潜质啊!
她才踢了女主一脚,就被打的屁|股开花,要是走剧情卖掉女主,那不得被傅博文抽死啊!
其实吧,这几天让岑西西比较纳闷的是,白初柔和裴雅容的时候剧情各种崩,为啥到了上官雁丝这儿,剧情君竟然如常进行。
难道说剧情君再也不想当个脱肛的野马,偷偷的吃药了?
但是傅博文也正是因为她这种不配合的模样,更是坚定了要带她出去玩耍,多买点好东西哄哄她的想法。于是麻溜的命人准备了马车之后,便牵着岑西西的小手,一边笑着往外走一边温柔的说些逗趣的话。
岑西西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你现在放开老娘的爪子,真的比说什么冷笑话强。
这些一点都不适合你啊,大哥!
顾芊秋不着痕迹的看向两人牵着的手,眼神微微暗了下,她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总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带着温柔甜美的笑容迎了上去,“傅大哥,丝丝,今天的天气真好,你们也出来赛太阳吗?”
傅博文笑着招呼,“顾小姐。”
因为知道丝丝不高兴,因此他这几日也没有见顾芊秋了,于是便又关切的说道:“顾小姐在这儿可住得惯?”
顾芊秋秀美迷人的双眸中闪过苦涩,她抿抿唇有些失落有些伤感,但依然是笑着道:“多谢傅大哥关心,这儿的人都对我很好,我住得惯。”
“既然住得惯那便多住几日。”傅博文客气的说道。
顾芊秋有些欣喜的看了眼傅博文,然后羞答答的垂首,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脖子。
傅博文:“……”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吧?
呸……
当着老娘这么一个伪萝莉,就酱紫勾勾|搭搭,你来我往郎情妾意的真的好吗?特喵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好伐?
其他男主看上了都是直接上的,也就你这货明明心痒难耐的不行,偏偏还要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个臭不要脸的伪君子,哼。
她撇撇唇,不冷不热的说道:“还去不去,不去我回去睡觉了。”
对于这种奸|情滋生的时候老娘一点都不感兴趣的好伐?老娘对各种黄|暴小电影才是真爱好伐?岑西西转转眼珠子,咧着嘴角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她等明天就上春|药,提前成全这对荷尔蒙都快要溢出来的货。
嗯哼哼哼哼……
数遍围观一下,嘿嘿!
傅博文捏捏她的手,无奈的对顾芊秋笑着道:“丝丝在山庄里憋狠了,我带她出去走走。顾小姐要去吗?”
他只是随口问问,其实并不是很想带着顾芊秋的,毕竟小丫头和她不太对付。
可奈何顾芊秋浅笑着道:“我从来没有到过登州呢,便麻烦顾大哥了。”
好吧,傅博文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嘴贱。他侧眸瞅了瞅岑西西,看她正挂着恍惚的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就是这种恍惚的笑容,让他瞬间有些愣怔,便又想起了白初柔。
他不由得苦笑,好像这种下意思的想念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了。又想起单子晋,傅博文眼神冷寂,那个男人是初初名义上的丈夫,若是当初……
“傅大哥。”顾芊秋迟疑的声音响起。
傅博文这才醒过神来,朝着顾芊秋歉意的笑了笑,这才带着两人登上马车往登州城内而去。
一路上,顾芊秋各种温柔抚慰甜美可人,而岑西西……
她睡了一路。
单子晋纠结了。
而且是万分的纠结。
这一次见面,他想给岑西西留个好印象,但是他又简单粗暴惯了,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给她留个好印象。
原本想要迫不及待的看到她,可进了登州城内,他又有些不敢见她了。
若是她根本不承认认得他怎么办?若是以往他还可以威胁恐吓她,但是这次单子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拉着魏大絮絮叨叨了一晚上。
唯一的中心思想,就是怎么讨女孩子喜欢。还是一个有点讨厌他的女孩子。
犹如雷劈已经无法描述魏大那风中凌乱的复杂心情了,他恍恍惚惚的听着单子晋又纠结又欢喜又思念又带着几分害羞的声音,只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他们主子一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待等他不配合,单子晋变了脸差点要一拳头轰死他的时候,魏大这才如梦初醒,激动的想要抱着单子晋哭。
还是这样的主子比较可爱。
之前的那样……简直是谁看谁中风啊!
到了最后中风的魏大给单子晋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靠谱的主意。
所谓烈女怕缠郎,只要这个男人一心一意全心全意的讨好她缠着她死扒着她不放,这个女人总有一天会感动的。
于是,嗯,单子晋采纳了。
只不过当魏大看到被自家主子惦记上的姑娘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我擦,禽|兽啊!
人家小姑娘还没发育好伐?
岑西西:你才没发育,你全家都没发育,你一辈子唇膏秒射男。所以嫌弃老娘是平板的都特喵的去屎一百遍。
素的,没错,上官雁丝小姑娘她根本就没有长小馒头,特喵的前面后面根本就傻傻分不清楚。
嘤嘤嘤,当时不该嫌弃白初柔的。
岑西西一脸艳羡的盯着顾芊秋那随着马车颠簸颤动不已的两个大馒头,然后默默的垂首看了一下自己的,忧桑了。
“停车。”
“要买什么?”傅博文笑着问道。
岑西西撇唇,“买馒头。”
她下车,顾芊秋便也随着她下来,完全一副帮着看孩子的模样。
岑西西抽了抽嘴角,刚想说她一个人可以的,女主大人您和傅大叔继续眉目传情就好了,便看到女主大人先是惊恐然后又怨恨,最终是冷冷的看过来一眼,抿着唇退到了傅博文的身后。
我擦,这是看到了什么鬼?
岑西西不由自主的扭头去看。
倒抽一口凉气。
什么叫做青天白日见鬼了,什么叫做阴魂不散跗骨之蛆,岑西西这次是真真正正的见识了。
她眨眨眼睛,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扭过头来。
艾玛,变|态啊!
081 让人凌乱的表白
认不出我,认不出我,绝壁认不出我……
艾玛,看的也不是我。
岑西西同手同脚,僵着身子慢慢的顺到傅博文身边,大气都没敢出一下。
我擦,这货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特喵的难道是反应过来,他最大的秘密被她知道了,所以来个千里追杀。
不不不……这绝壁是不可能的事儿。
岑西西你要稳住,千万不要露出马脚,让三字经这个变态认出你来,刚把得,你可以哒!
她偷偷的扯扯袖子,小声道:“师兄,我不想买馒头了,走吧。”
岑西西在心里万般建设,单子晋心中也是百般苦涩,尤其是她非但不认他,还跑到傅博文身边,小鸟依然的扯着他的袖子和他耳语。
单子晋滚烫的眼神忍不住带了深深的嫉妒以及冷意,当然这些嫉妒和冷意都是对着傅博文的,他冷眼看过去,如同两枚刀子,嗖嗖的将傅博文戳成窟窿。
就是这个男人,拉过她的手抱过她的身子,还摸过她的……臀部。
单子晋眼中的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了。
也幸亏他在爆发的那一刻生生的拉回了理智,皮笑肉不笑的上前两步,扯着唇道:“见过傅庄主。”
傅博文没想到单子晋竟是会这么直接找上自己,难道说他认出或者怀疑自己了。
他压下内心的猜测,笑着道:“在下只是暂代管理庄主之职而已,当不得庄主的称呼。”
单子晋心中冷哼,面上却没什么变化,“既是如此,那小弟便叫你一声傅大侠吧。小弟手中有把淘来的残剑,想要修复成原本的模样,可是寻了许多人皆是办不到。后来听人说名剑山庄人才济济,因此便前来试试了。”
“听说傅大侠对此颇有研究,不知可有兴趣?”
他话音刚落,两个女人同时拉了拉傅博文的袖子,动作简直是神同步。
傅博文顿了下,歉意的对单子晋笑笑,然后侧首看向顾芊秋,以眼神询问她有何事。
岑西西差点要骂娘。
你丫好意思吗?
敢不敢这么快的把女主放在第一要位啊?特喵的总是在关键时刻被人背弃,这种滋味好心酸啊。
顾芊秋警惕的看了眼单子晋,踮起脚尖在傅博文耳边小声道:“傅大哥,这是长公主的儿子,皇上亲封的郡王单子晋。他……他招过来准没好事的。”顾芊秋本想说单子晋这人阴狠狡诈,但想了想还是决定等回去再说。
傅博文含笑着点点头,好像顾芊秋和他说的是什么情话儿一样。
看到他这般低眉颔首认真倾听的模样,顾芊秋的心又忍不住的跳了跳,耳根便有些发热。
呸呸呸呸呸……
岑西西都已经懒得吐槽了。
只想喷这两货满脸的口水,来化去自己焦灼不安的情绪。
她可是没有忘记,那些所有知道三字经身份的人,惨死的下场啊。
想想这次也许还没走剧情,就可能已经被这货用超级残忍的方法给弄死,岑西西泪奔。
她就不该对剧情君有什么意见,所以这货狠狠的照着她的脸给她来了一棒槌,好苦逼好悲催。
傅博文这才又转到岑西西这边来,柔声问道:“怎么呢,丝丝。”
所以现在终于轮到老娘了咩?
岑西西扁着嘴巴,小声道:“没事儿,我想回家了。”
“好。”他宠溺的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
单子晋使劲握了握拳头咬了咬牙,这才没有直接上去,把丫爪子给剁了。
他眼神虽然凶恶,但是却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傅博文以及他身边的顾芊秋,心中不屑,又是一个看中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瞎眼货。只不过这样也好,这男人盯着这坨狗屎,就没有精神来打他的西西的主意了。
只……
他在对上傅博文的眼睛时,双眸微微眯了眯,很是熟悉的啊。
再细看之下,便是连身形都熟悉。
他虽然不是个过目不忘的人,但却对所有得罪过他的人永远记忆。单子晋眼神微微凝住,旋即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真是有意思啊!
他看向岑西西,只看到一个低垂着的脑袋瓜子,微微紧抿了唇,这才到:“傅大侠可是不感兴趣?”
傅博文笑着道:“正相反,在下很想见识一下这把残剑,不若……”
他邀请道:“听公子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不若公子随在下去名剑山庄住上几天,待我看到残剑之后再做打算,如何?”既然单子晋人敢来,并且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傅博文自然愿意成全他,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傅博文虽然面上笑意妍妍,但是心中也一样不甚平静。隐藏在眼底的波光里全都显示着单子晋是他的情敌,奈何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所中意的那人,就在身边。
单子晋自然求之不得。
顾芊秋紧皱眉头,不明白傅大哥为什么明知道此人的身份之下,还将人留在身边。他难道忘记了他不是燕国人了吗?
岑西西更是要暴走了。
特喵的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这么大喇喇的往家l领真的大丈夫吗?
呃,不对,傅博文这货怎么可能不知道单子晋呢。
哎吆我去,傅大叔其实你对三字经这货才是真爱吧,所以才想要一门心思的偏到家里,来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嗯,这个形容词好像不对,我擦,老娘是不是真相了。
氮素,傅大叔啊,你这是在害我造不造啊!
但不管她是如何的不乐意,单子晋依然是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了。
当然,更是恬不知耻的蹭上了马车,在路上报出了自己的大名。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丫是变态是伐?
当天晚上,岑西西就觉得自己被连环雷劈中了,而且还给劈成了渣渣。
妈蛋。
就酱紫再次闯到老娘的闺房里真的好吗?
不对,关注点错了。
老娘一句话都没说,你就这么认出来了,你丫还是人吗?
关注点再次错了。
岑西西傻傻的看着眼前笑的温柔宠溺中又带着十分纵容还有思念,总之是一副妥妥的看心上人模样的单子晋,和魏大一样风中凌乱了。
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艾玛,好疼啊!
没做梦啊!
我擦,就算是做梦,单子晋这货也不会露出这么一副神经病的表情啊!
岑西西抬头望了望外面,好吧是晚上,不存在太阳从西边出来导致的这变|态神经错乱,那么就是……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何方妖孽速速现原形。”
单子晋看她的眼神更柔更软更细腻了。
岑西西摔,特喵的为啥她好想打死他。
单子晋低头笑了下,道:“西西别闹,我没被人附身。我只是……”
他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看向目瞪口呆的岑西西,表白道:“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从此之后我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让别人伤害你的。”
他一口气说出来,便屏住呼吸,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单子晋也知道自己鲁莽了,不该就这么直接潜进来。可是想到她就在不远的地方安眠,他就忍不住的心中火烫,然后想起那个让他销魂又有些尴尬的吻和之前的种种。最后终究是没忍住,告诉自己只是过来看看她,待看到她没有睡觉而是挠着头发转圈子之后,又忍不住的出现和她相认。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的演变成了表白。
岑西西刚想要再次掐自己大腿一下,却又听单子晋说,“你莫要掐自己,若是不相信需要掐人验证,那么就掐我吧。”
我擦……
这特喵的到底是什么鬼。
岑西西觉得这个世界太玄幻太疯狂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不是她傻了就是他让驴踢了。
妈蛋,岑西西惊恐的看着单子晋,或者说这货想到了其他对付她的方法。
很多文中不是这样吗?中二时期的少年因为讨厌一个女孩子,所以故意的告诉她喜欢她对她各种好,然后在女孩喜欢上他之后,又各种抛弃各种作践,让女孩尝尝被抛弃的痛苦。
所以这就是真相吗?
岑西西后退再次后退,少年,中二是种病,咱可不可以不要放弃治疗啊?
她这种表现,单子晋虽然有预料,但是依然有些神伤。他咬了下唇,有些可怜的对着岑西西道:“我找了你很久呢。”
次奥!
这货是在撒娇吧,是吧,是吧,是吧……
艾玛不行了,岑西西觉得这已经不是中二了。她一定是深陷在眸中阵法当中……
于是她转身跑到墙边,抬头就撞了上去。
醒过来哎喂!
单子晋忙上前,伸手挡住她的额头避免撞到墙,道:“西西,我知道我以前是……混蛋了点,但是我今天晚上说的都是真的,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岑西西点点头,在他狂喜之前问道:“你喜欢我?”
“很喜欢。”他其实想说爱来着,但又怕让她更害怕,便只能将这个词咽下去。
“你喜欢我哪儿,我改还不行吗?”岑西西泪奔,特喵的到底发什么神马?有某有人来告诉她?
上次见面还差点吓死她的货,这次竟然向她表白了。
所以他是掐着掐着掐着就虐|恋情深了咩?
啊呸……
单子晋笑,垂眸看着她的双眸波光盈盈,“哪儿都喜欢,你怎么改?”
岑西西:“……”
老娘被恶心死了啊!
擦!
082 什么因什么果
沉默了良久,岑西西摸了摸已经蔓延到手背的鸡皮疙瘩,颤巍巍的指了指远处,试着商量道:“大哥啊,您能先去那边坐一下不?”
单子晋很是乖觉的走了过去,然后呲着牙笑着道:“西西,你以后喊我子晋就可以了。而且也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了好吗?”
伦家做不到啊!看到你腿都是抖的好伐?
最重要的是万一你丫哪天不抽风了,来个秋后算账,老娘到时候死都不会瞑目的。
岑西西抽了抽嘴角,表示她完全不造怎么和疯了的三字经相处。
她刚想要嘿嘿笑两声,就对上他看过来的灼灼目光,又是忍不住的抖了抖身子。
哎喂,能不能不要酱紫看着老娘啊,真的好恶心啊!隔夜饭都要被吐出来了好伐?
她深呼吸一口气,又是心理建设了很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那个……嗯,请问郡王您是怎么找着小的的?还有就是小的向你保证,之前那件事情,小的绝对会烂在肚子里,死也不会向别人透漏一句的,所以您放心好了。真的不用这样的……”
听她提起那件事情,单子晋的脸色僵了僵。
看情况不妙,岑西西悄悄的往门那边挪了挪,万一他要是突然发疯,她好往外跑。
话说,就算是江湖少女不拘小节没有守夜的丫鬟,但是外院依然有巡逻的守卫啊!你们就酱紫让三字经这货来去如风真的好吗?所以说她这次还得提醒一下傅大叔?
还有就是作为一个死男配,金手指这么大真的好吗?
她这般的小动作,更是让单子晋有些苦涩。所谓种什么因的什么果,他心中真是恨死了自己之前的种种。
害怕吓到她,单子晋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勉强笑着道:“我说的是真的,你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说话。那件事情,便是你告诉别人了,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嗯,当然了那人肯定是要死的啊。只不过这句话,单子晋不敢说。
他顿了下,继续解释道:“我分析了一下你这三次附身的身份,然后想着应该是必须围着特定的人转,便命人打探了顾芊秋这几人的动向和周围的人。你……之前并没有什么异样,因为上官雁丝本身就是这么一个刁蛮任性的人。只你那天不想和她们二人吃饭说的话,却很显然不是上官雁丝说的出来的。若是真正的上官雁丝,一定会紧紧的缠住傅博文,不让他和顾芊秋有任何接触的机会的。”
岑西西无语,“你知道的还挺清楚。”
手好痒怎么破?好想把他脸上的傻笑憨笑给一巴掌扇掉。
岑西西觉得,还是之间的冷笑讥笑哂笑皮笑肉不笑比较适合三字经这货,现在这个样子,让她分分钟都想暴走给他一脚。
艾玛,忍的好幸苦。
单子晋便又笑了,道:“因为我也想时时刻刻的缠着你,不让你看别的男人。”
噗……
妈呀,太惊悚了。我说大哥咱能把自己的人设给捡起来吗?这样子真的不适合你啊摔!
岑西西不忍直视的扭过头去。
她再次摸了摸手背上的鸡皮疙瘩,默默抖了下小心肝,她现在需要时间好好的想一下。到底是她疯了还是他疯了?
“那个,您能先回去吗?小的想睡觉了。”
单子晋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那歇着吧。”
他知道他就算是再强调一遍,她依然还会这么和他说话。归根结底还是之前对她太凶了,单子晋心中叹息,慢慢来吧,她总会发现他的感情是认真的。
毕竟烈女怕缠郎不是嘛?
他若无其事,就好像两人真的是情|人般,细致的嘱咐了岑西西一遍记得关门关窗盖好被子,这才偷偷的溜回了客房。
剩下岑西西一个人再次风中凌乱。
她抬头望着屋顶,心中只有一句话。
神啊,带她远离这个神经病的世界吧。
一夜无梦,待第二天醒过来,岑西西眨眨眼睛,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艾玛,还好没有睁开眼就看到三字经这货,否则她真的会被他生生吓死的。她挠着头发在床上挺尸了很久,仍然是想不出三字经到底是遭受到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喜欢她?神经病啊!
这货之前都根本不把她当做人看的?就算是再喜欢一条狗,顶多给它多些肉骨头罢啦,怎么可能会想着和这条狗缠缠绵绵到天涯。
呸……
岑西西锤床,这个比喻让人好心塞。
然后傅博文就大喇喇的走进来了。
岑西西无语,傅大叔你这么毫不避讳的就往老娘闺房里闯真的大丈夫吗?上官雁丝小妹子真的不是您的女儿呀!就算她是您女儿,也已经十三岁了啊!当初绮蓝的时候,她十四岁就挂牌了好伐?女主大人现在也才十五岁啊!
啊啊啊,好狂暴,看到谁想揍谁怎么破?
为啥她现在越来越暴力啊!
岑西西欲哭无泪。
傅博文笑着坐在床头,摸了摸她黑如缎子的秀发,柔声道:“怎么还不起身?可还是生师兄的气?”
岑西西面朝下闷闷的说道:“不生气了。”
所以大哥您能离我远点吗?
嘴上说着不生气,可偏偏不肯看他,落在傅博文眼中,让他忍不住的发笑,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起来吃早饭,总是这么躺着对身体不好。”傅博文笑着道。
岑西西:“……”
呸,个臭不要脸的老****这是准备看着老娘穿衣裳的节奏吗?
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岑西西转转眼珠子,披着被子坐起身来,直直的瞪着他,哼道:“师兄你是准备要娶我吗?”
傅博文一愣,“丝丝怎么这么说?”
“我要穿衣服了啊,话本子上面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只有丈夫才能看妻子不穿衣服的样子,所以才问你是不是要娶我?”哎,十三岁的小少女的,不像她一样有颗看遍万物猥|琐的心,想要蹦出两句狠话都不行。
真素憋死她了。
傅博文哭笑不得的道:“你在师兄这儿永远都是小孩子,哪里有这么多讲究。”
永远你妹啊!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
反正里面也穿着内衫,她就这么直愣愣的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开始穿衣服,十分正确的诠释了真正的上官雁丝听到这句话后生气的小模样。
傅博文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接过她的衣裳为她穿上,然后将人抱到梳妆台前,轻轻的给她顺头发。
这种事情他没少干,甚至于半年之前,他还曾经陪着上官雁丝睡过,是以傅博文做起来简直不要太顺手。
啊啊啊……
老娘真的不是您的女儿啊!
镜中的少女虽然已经十三岁了,但是因为身材娇小,又生了张圆圆的娃娃脸,小馒头也还没怎么发育,所以怎么看怎么只有十岁出头。
好吧,岑西西顿悟了。
如果原剧情中傅博文真的看上了上官雁丝,才是真正的禽|兽啊!
果然也只有三字经这个变|态能够对着她这幅幼齿的模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表白吧!
而此时如果不是魏大拼了命的拦着,单子晋早就冲过来找傅博文拼命了。
他沉着一张脸,浑身冒着冷气,坐在那儿就好像一把剑一样,差点把魏大给戳死。
“主子哎,上官小姐毕竟是傅庄主的师妹,两人便是亲近一些也无妨。等……等主子赢得上官小姐的芳心之后,她自然会和您亲近了。”魏大默默流泪,觉得主子的情路当真是坎坷。
以前的……嗨,不提了。只说这个上官雁丝,整个名剑山庄都知道,这小姑娘心里眼里只有傅博文一人啊。
再说了,相比于稳重的温柔的傅博文,时而冷漠时而疯傻的主子,真的……不太让人看好啊。
单子晋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他算什么师兄?
如果西西知道了就是这个男人杀了她,躲他都来不及,哪里会和他亲近。所以单子晋当真是后悔,他昨天就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
燕国郑国的关系他不关心。
犬戎的进犯他也不关心。
甚至于说,之前的单子晋对这世间万物都没有上过心,他觉得自己是个难容于世的村子啊,除了凭着本性喜好做事,每日里也无非是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或者被人杀死或者被老天给劈死。
但偏偏他现在动情动性,眼中心中有了岑西西的影子,便想的多了些。
他喜欢她想要护着她,所以便不得不积蓄一些力量,将那些伤害她的人都清除干净一个不留。
尤其是这个傅博文。
三人再次相遇的时候,傅博文正牵着岑西西的小手逛园子。
单子晋咬牙压去心中的怒火妒火,眼神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恨恨的瞪了一眼,这才领着魏大笑眯眯的迎上去。
全方位无死角接收到单子晋怨气的魏大,抖了抖高大壮的身子,迈着坚实的小碎步跟了上去。
时刻准备着单子晋和人打起来的时候,做先锋。
“单公子。”傅博文笑了笑。
“傅大侠。”单子晋也是笑,但是笑容很僵硬。
两个人各自知道彼此的底细,却偏偏还要虚与委蛇。
岑西西点评。
真是虚伪!
083 背后黑人什么的
单子晋招招手,示意魏大将箱子呈给傅博文,说道:“这便是我寻的那把残剑,傅大侠若是有空,便帮着看看。”
魏大心中滴血,这明明是他私藏的一把绝世好剑,硬生生的被主子给砸烂的,真真是好贱。
哎,作为一个侍卫,连正常的兴趣爱好都被剥夺了,魏大觉得好忧桑。
但感受到单子晋不虞的心情,魏大又觉得自己治愈了。
傅博文松开岑西西的手,笑着将匣子接过来,轻轻打开看了一眼,眼神便是一缩,暗骂了一声暴殄天物。
他们名剑山庄专注铸剑三百年,打眼便能看出来这把剑乃是人刻意损坏,并且是刚刚损坏的。
他阖上匣子,淡淡的看了眼单子晋,道:“在下不敢保证,但是会尽量帮助单公子修好的。”
单子晋客气的点点头,“有劳傅大侠了。”
顿了一下,他眼神转向岑西西,柔和的开口道:“上官小姐有礼了。”
岑西西:“……”
有个毛线球的礼啊!岑西西第一次觉得这种才子佳人打招呼的方式太雷人了。
还是说不管三字经这货现在说什么,她都难以接受。
她眼皮抽了下,不自觉的退了两步,扯着嘴角干笑道:“嗯,有礼有礼。”
“你们聊,我先走了哈。”说完转身拔腿狂奔。
那个动作简直是一气呵成简单利落。
傅博文望着她的背影笑的无奈又宠爱,“这小丫头被我宠坏了。”
单子晋勾起一抹哂笑,眼眸深沉的看着岑西西瘦弱的背影,开始认真的思考魏大的这个主意到底是靠不靠谱?
两人各自耐着性子,虚与委蛇了一番,便散开了。
在名剑山庄待了这么些年,傅博文到底是受了一些影响,不舍得这般好剑就这么损毁尘封,便招来人让他们一定要监视好单子晋,然后一头扎进了铸剑房。
名剑山庄各司其职,井井有条,他倒是真的不怕单子晋会发现什么。
唯一不放心的也只有岑西西了,只不过想着也不过两天的事儿,待他出去再还好赔罪便是了,是以傅博文闭关闭的十分安心。
于是,单子晋便这么光明正大的缠住了岑西西。
就算是有人监视又如何?
单子晋笑着看向岑西西,那些侍卫还能管住她和男人结交不成?不过,单子晋暗想,他得想个办法把这小丫头给拐走。
因此背后告人黑状什么的,单子晋做起来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西西,这个傅博文的身份并不简单,你在裴雅容身上的时候便是死在他的手底下,作为白初柔的时候他也曾经劫持过你。”
我擦……
你丫要不要这么逆天啊!
作为看过原文的人,她可以知道傅博文真正的身份。氮素作为一个剧中人,你酱紫牛逼哄哄的真的好吗?咱能有一点男配的觉悟吗?
大哥啊,要知道你很快就会死的呀!
作为一个被几个男主坑死的小boss,你可以邪门狂狷可以肆意妄为,但是这么的异于常人真的是跑太偏了啊!
是的,三字经这货是要死的。
在女主落入成瑾瑜的怀抱中,因为各种误会又摆脱成瑾瑜跟着白浩轩这臭小子跑了之后,成瑾瑜就联合傅博文和黎祺三人,直接用阳谋弄死了三字经。
因此岑西西看的时候才一直觉得三字经是变|态总受,在走成瑾瑜剧情的时候,他才是隐藏的真实女配啊!兄弟相爱相杀不能相守的情景,简直要点三十二个赞呢!
于是她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单子晋难得的尴尬了一下,“我一向对得罪过我的人记忆深刻,声音身形轮廓再加上顾芊秋跟在他的身边,因此并不难猜出。”
小心眼记仇也是一个技能啊摔!
所以这么一个大bug,傅大叔就酱紫给忽略了吗?
岑西西忽然想到,既然单子晋能够想到,黎祺和越泽应该也差不多吧。只要他们能够查到顾芊秋便会死命的追过来,到时候傅大叔绝壁会惨兮兮的啊!
虽然原剧情当中,只有成瑾瑜这货来了,但是既然单子晋能来,剧情君又总是崩漏,是以岑西西觉得真的很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当然,前提是越泽和黎祺的智商没有被女主大人完全吸走。
算了,岑西西觉得傅大叔就算再惨也绝壁不会惨过她。
所以为了自己小命着想,这些神经病还是不要来的好。
她扯扯嘴角,道:“是啊,所以隔了好几年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
单子晋敛了讪笑,义正言辞十分认真的说道:“因为我们是天定良缘。”
噗……
岑西西差点被口水噎死。
她涨红着一张脸,猛烈的咳嗽不停,忍不住恨恨的瞪向单子晋,拜托这位大哥咱能不说这么搞笑的话不?
天定你妹啊!
我擦,岑西西觉得自己越来越忍不了了,真的好想弄死他。
单子晋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动作有些僵硬,显然是没做过这么体贴的事情,但是却神色温淡眼神温暖,再次让岑西西生生的哆嗦了一下,咳嗽的更厉害了。
她猛地推开他,攥着拳头使劲的在胸口敲了敲,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其实这货的目的是恶心死她吧?
岑西西无力的扶额,“你真的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吗?”
她话音刚落,单子晋还没有说些什么,便听到顾芊秋的声音柔柔的飘了过来,她站的远远的看着两人的眼神有些怪异,口中轻声的说道:“丝丝,你过来一下,姐姐和你有话说。”
“好的。”岑西西要爱死女主大人了,简直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但是却被单子晋一把抓住小手,只见他冷冷的看了眼顾芊秋,嗤笑一声道:“藏头缩尾,有什么话不能对人言?”
岑西西:“……”
这么对女主大人,你不死都对不起女主大人超然的地位。不过,岑西西点点头,还是酱紫的单子晋看的顺眼。
所以求求您老人家还是继续对我如同冬天般猛烈吧!
岑西西泪奔,她真的变成了受虐狂抖m咩?蛇精病的世界从此又加了一个她,真真是和谐又美好呀!
顾芊秋脸色一僵,勉强挤出来的笑容便有些挂不住,她心中又是冷又是怒,却又不服输的神色淡漠的看向单子晋,然后真的抬脚垮了过来。
以前她是怕这个恶魔,但是现在在傅大哥的地盘上,她就不相信这人敢对她做些什么?
她高抬着下巴,迈着骄傲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到近前,冷声道:“我没有藏头缩尾,也没有不能说的话。倒是你郡王大人……”
顾芊秋眼神落在两人的手上,哂笑一声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郡王您的夫人不过刚去世两个多月,您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勾|搭别的小姑娘,你就不怕她泉下有知死不瞑目吗?”
单子晋也笑了,阳光明媚好不惑人,顾芊秋忍不住的呆滞了下。
便是这种如春花便灿烂的笑容让顾芊秋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美丽的让人着迷的笑容会出现在一个没人性的恶魔身上。
岑西西却知道,只要这货笑的欢快,那绝壁是没有好话的。
艾玛,她啥时候对这货这么的了解了。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单子晋敛了笑容,声音讥诮的说道:“本王当是谁呢,原来是顾小姐啊!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顾家一门灭门也不过刚过去月余,顾小姐便这么穿红着绿的,不怕你那教女无方的父母气的要活过来,顺便把你塞进肚子里重新造。”
岑西西:“……”
妈蛋!
这货的嘴巴怎么越来越毒啊!
特喵的简直是气死人的节奏啊!
顾芊秋气的胸膛起伏,指着单子晋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单子晋继续幽幽的说道:“也不对,鉴于你还爬上来黎祺这个幕后黑手的床,想必顾大人知道了会很后悔生出你这个孽障来。”
“你说什么?”顾芊秋急切的问道。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不可能的。
单子晋却是冷哼,“本王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但凡顾小姐还有一点良知,就该给顾大人报了这仇,而不是躲在这儿独享安逸。”
顾芊秋使劲的摇了摇头,不会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你在骗我对不对?”
单子晋嗤笑一声,懒得再理她。
顾芊秋捂住唇,刹那间泪流满面。她想要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黎祺杀的她父母家人,可是……可是她又想到,黎祺这人疯起来当真什么都能做。哪怕仅仅是为了断了她的后路,他也有可能会杀了她的家人。
只有那样,无家可归的她便不得不依赖着他。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忍不住泪奔而去。
岑西西抽了抽嘴角,就这么容易相信了这货的话真的好吗?而且吧,作为一个男人,在人背后挑拨离间什么的,真的大丈夫吗?
黎祺是有多变|态神经病才会把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给弄死啊!这是小***啊,不是虐身虐心相爱相杀文啊!
她忍不住狐疑的看了眼,又重新挂上傻笑的单子晋,道:“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也只有这货干得出来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单子晋连忙否认,“我同他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没理由这么做的。”
他会承认才怪了!
从现在开始,他的目标乃是改变在岑西西心中的印象,越纯良越好。
岑西西撇唇,老娘信了你的邪!
要不是这货干的,她名字倒过来写!
…
084 色|诱什么的
这日子没发过了!
岑西西觉得,难道那猥|琐瓜觉得她这种死啊死的还不够苦逼,所以特地又派了三字经这个变|态来折磨她。
不过,现在的三字经已经称不上变|态了。
简直是个会异动的病毒库。
特喵的分分钟都能毒死她、恶心死她、膈应死她!
她使劲的挠了下桌子,真的好想挠花他一张脸怎么破?
单子晋笑意满满,显然是并不在意岑西西的木然呆滞,自顾自的说道:“自从你走了之后,雷鸣和闪电它们两个都十分的想念你,闪电连肉都吃的不香了。而可怜的雷鸣瘦的都皮包骨头了,整日里不吃不喝的窝在你的床边。”
“你便跟我回去看看它吧,不然我真害怕它就会这么饿死了。”
“还有便是胧月阁虽然不在了,但是丽娘和初雪她们几个和你要好的,全都在别院里好好的养着呢,她们也十分想念你的。”
“那两个伺候你的小宫女,因为护主不力下令处死,我也将她们救下来了。”
岑西西无语,抬头默默望天。
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左右不过是书中的人,于她来说不过是几行文字或者是一个名字。哪怕是当初经历了三个周目,在胧月阁七八年,可也不过是走马观花一样。她会和她们嬉笑打闹,实际上却是从未走心。
因为她从来没有将自己融入进这个世界。
这些于她来说不过是虚假的而已。尤其是现在,虽然说她的猜测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岑西西觉得可能性很大。
她吐槽作者女主蠢女配傻,男主各个是脑残,所以猥|琐瓜让她来到这个破地方,亲身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傻。
想到这儿,岑西西就忍不住的狂暴。
特喵的神经病小心眼啊,她不就是刷了几篇负面评价咩,顶多删帖就是了,至于酱紫惩罚她咩?
总之,等老娘走完所有剧情回到现实的时候,绝壁和你丫没完。
不死不休!
噗……
还是算了吧,她好怕再被诅咒一次。岑西西泪奔,所以连报仇神马哒她都不敢呀,也只能手痒的时候扎扎小人了。
至于三字经这货的提议,岑西西撇唇,她相信他才有鬼了。
她在这儿是个死,跟着他走也许会死的更惨好伐?
看她垂着头一脸抗拒沉默的模样,单子晋心底不太舒服,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敛去了脸上的笑容。
看吧看吧,果然是变脸了吧。
老娘就知道你丫不靠谱。
“无论怎么你都不相信我吗?”他声音沉沉的说道。
岑西西扁扁嘴巴,她反正是不会喜欢上雷鸣的。
单子晋苦笑一声,说道:“你可以说说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吗?真的像是第一次说的那样渡劫?很显然你是记得前尘往事的,若是仙人渡劫的时候定是会趋吉辟凶,顶多会遇到些磨难,不会……每次都死的那么惨。”
“那么我所能想到的便只有一个可能了。你也许是被人下了降头,也就是诅咒。前后三次,你所附身的人大抵都会有些联系,裴景天、成瑾瑜、林致远、顾芊秋……这些人,我是随着顾芊秋找到你的,你也确实每次都会和她或多或少的接触过。所以,是她在克着你对不对?”
单子晋的眼光紧紧的锁住岑西西,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丝表情。
然后终于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这两日他想破了脑袋也只想到这一个可能,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这么玄幻的事情。
他腾地站起身来,冷着声音道:“我去杀了她,你会不会解除诅咒。”
岑西西心中已经咆哮了。
我擦,这货在作弊吧。
之前这么轻而易举的找到她,就已经让她不知道该说啥了。特喵的现在又和她来这么一手,是想直接震死她咩?
一个两个的都不想让她活了咩?
这么一对比,智商被秒成渣渣了有没有。最关键的是,男配啊男配,你是一个死男配,酱紫大开金手指实在是太不好了。
所以其实最后弄死你的,黎祺和成瑾瑜两人更是牛逼哄哄。
只不过现在还没显现出来?
不得不说,这货虽然说得不完全对,但是意思也是蒙了个七七八八。她可不是被女主克着吗?而且死活都得跟追随着她,女主和哪个男人走剧情,她就是哪个单元的女配,特喵的果然她和女主大人才是真爱啊真爱!
不过看他的架势,岑西西连忙喊住他,说道:“等等,不能杀她。”
哎吆我去。
不说猪脚不死定律,就说这本书专门是为女主大人而开的,如果她真的要是死了,那这个地方不就崩了。
那她岂不是永远留在了这个让人尿崩的世界。
岑西西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如果直接弄死女主,她会不会通关。可是她不敢,因为她是真的害怕会出现上面的情况。
单子晋微楞,然后重新坐了回去,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吗?”
岑西西使劲的转了转眼珠子,刚想要随便再胡诌一个,便听到单子晋叹息一声,无奈的道:“若是骗我的话便不用说了。”
“我会等到你说实话的。”
岑西西当真有些愣怔。
她微微抬眸看向单子晋,却意外的落入他包含神情的目光中。
温柔的缱绢的带着笑意纵容的目光,好像是一张网,轻轻的锁住了她的眸光。
妈妈呀!
特喵的这小子长得真帅。
岑西西呆呆的看着他,脑子里全是当初扒他衣服的模样,那白皙的肌肤,肌理分明又十分健壮的胸膛,明晃晃的六块腹肌,笔直的大长腿。艾玛,岑西西忽然顿悟了,三字经这货绝壁是在色|诱她。
妈蛋!
简直是太了解她了。
啊啊啊啊,好想去摸一下怎么破?作为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货,岑西西向来是在脑子里臆想居多。但是此时此刻,三字经露出一副任君多采撷的小模样,岑西西免不得的色心大起。
伸手直接摸向他的胸口。
艾玛,一如既往的好手感啊。
她嘿嘿的笑了两声,十分的猥|琐。
单子晋垂眸看她,圆脸的小丫头眯着眼睛盯着他,嘴角的笑容有些恍惚有些梦幻,她的一双小手在他的胸前摸来抚去。他心中便免不了燥热不已,觉得胸前的衣服简直是太碍眼了。
他喉结微微动了下,便忍不住的低头。
想要一亲芳泽。
然后便听到了一声爆喝。
“你们在做什么?”
忙了两天将残剑给修好了的傅博文,终于出关了。虽然脸色有些疲惫,但依然是精神奕奕,却没有写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在他的角度看来,单子晋正将岑西西搂在怀中,肆意的亲吻,而他家的小丫头,则是在推拒着抗议着,使劲的将人往外推。
丝丝才十三岁啊,还是个孩子啊,真真是禽|兽不如。
傅博文暴怒,怒吼完便脚底生风快速移动,几乎是转瞬之间,便来到了两人面前,直接一掌劈向单子晋,十分的凌厉。
单子晋矮身躲过。
傅博文却是不依不挠的继续攻击,招招都下了狠手,皆是想将单子晋置之死地。
单子晋便不得不起身,冷着脸迎了想去。
若不是这个男人打扰,他就已经亲上了朝思暮想的女人。错过了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寻着机会,所以单子晋心中也是十分恼怒。
便也招招狠辣。
不过几息的功夫,两人已经上蹿下跳,过了十几招。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这种类似于被人捉|奸在床的尴尬感是怎么回事?
明明她什么都没干啊摔!
她无语的抬头望天,决定以后要清心寡欲,做个思想健康的青葱少女。
猥|琐什么的实在是不太适合她!
噗……
为啥她自己都不相信。
话说作为一个千年女配,竟然能够让两个男人为她打架,所以她是不是要去烧烧香拜拜佛还还愿什么的啊?这种莫名的手中若惊是怎么回事啊?
果然是被虐的太久了,整个人都凌乱了咩。
傅博文胸口中了一脚,单子晋则是被劈了一掌,两人几乎是势均力敌,同时后退两步。
傅博文铁青着一张脸,直接下逐客令道:“单公子,你的东西在下已经修好了。我们名剑山庄不喜欢你这种登徒子上门,所以还请马上离开。”
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吧,少在这儿碍眼。
单子晋却是不甚在意的笑笑,道:“傅大侠不是说你并非是这名剑山庄的庄主吗?既是如此,便也做不得主吧?若是丝丝想要留我,难道你要抗命不成。”
说完他便笑眯眯的看向岑西西,道:“让我留下来吧,你想怎么摸我都随你。”
噗……
岑西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就这么赤果果的色|诱她真的好吗?
可素……特喵的为啥她好心动。
整本书当中,只有这一个男人呢不属于女猪脚的,所以摸摸找点福利什么的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要不然她的世界真的只剩下悲催了啊!
傅博文却是脸色一变,挡在岑西西的面前,直接说道:“来人,送单公子离庄。”
…
086 加料的醒酒汤
岑西西实在是不想看到两个上蹿下跳的逗比,忍无可忍的将人赶了出去,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鸟语花香了。
她翻了无数个白眼,这才继续认真研究到底上哪种春药。
外面,傅博文冷冷的看着单子晋,“单公子最好是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将丝丝许给你的。”既是在江湖上,傅博文便没有称呼他为郡王。
单子晋嗤笑连连,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傅博文,挑眉讥诮道:“你以什么立场?不说你不过是她的师兄,你便是她的父亲,我若想娶她若想嫁,你以为你管的了?”
“傅大侠还是多关心关心顾小姐吧。”
他话音中的鄙夷实在是太明显,让傅博文不由的有些蹙眉,刚想说话便又听他继续说道。
“凭你的本事,想要从那越泽手中抢过来,倒也不算是难事。”单子晋勾唇,笑的恶意满满。就算是这傅博文对那顾芊秋没什么兴趣,他也依然很乐意帮着他们成就好事。
既然这一堆人愿意牵扯不休,他便好心的将他们凑作堆。
单子晋不仅感慨,他的心肠好像越来越好了。
傅博文反驳道:“没有的事情,单公子莫要妄自揣测。我名剑山庄也不是没有那待客之道,今儿便再留你一日,希望明早时分单公子已经走了。”
说完他便沉沉的看了单子晋一眼,迈步离开了。
但紧握住的双手,却显示出他的心情很不平静。
单子晋冷冷一笑,对着自觉隐身的魏大招招手。
魏大屁颠颠的走过来。
“黎祺到哪了?”
魏大摇摇头,欲哭无泪,恨死了拖累他的乔二。这货消息咋传来的这么晚啊,他无话可回啊!
单子晋一梗,甩了袖子哼道:“没用的东西。”
然后阴沉沉着一张脸离开了。
“主子英明神武,主子说的对。”魏大颠颠的跟在后面,就差把头埋到裤裆里了。作为一个贴身伺候的身兼数职的多面手,他活的好累啊!
这边厢,越泽紧紧的抱住顾芊秋,将所有的眷恋思念全部交付于她,这种从许久未曾有过的放松和舒服,让他忍不住的闷哼出声,最后紧密的压在顾芊秋的身上,不舍得离开。
从激|情中醒来,顾芊秋被滋润过的双眸如水含情,但是原本红润的脸色却渐渐的白了下来。
她咬咬唇角,使劲的推开越泽,抿唇不语的穿着自己的衣裳。
越泽愣了下,脸色变了几变之后染上了怒气,也不整理衣裳,就这么大喇喇的暴漏着,冷硬的看着她,“怎么,后悔让我碰你了?或者说,你觉得我不如你其他的男人?”
他不想说这话的,可是他忍不住。
折磨他的不仅是思念,还有黎祺对她的种种,以及她明明知道他来救她了,还那么坚定的弃他而去。
最后和这个名剑山庄的庄主搞在了一起。
每每想起,都让越泽妒火冲天,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此生此世都让她起不了床。又想将她关起来,再也不让别人见识到她的美好。
顾芊秋脸色刷的变成惨白,抬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她哆嗦着手凌乱的穿着衣服,到了最后连嘴唇都哆嗦起来。她咬咬牙,索性也不穿了,站起有些发软的腿,便猛地往外冲。
却又被越泽一把拉了回来。
他抱着她亲着她,将她脸上的泪全部纳入口中,又咸又涩就像是他的心,他告诉自己这不是她的错,她是被逼迫的。可即便如此,心中仍然难受,想到她被别的男人拥入怀中压在身下,难受的都快要死了。
可是就算再难受,他也无法看到她哭。
越泽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恨不得将人嵌入骨血之中,再不分开。
最后顾芊秋终于是平复了下来,她脸色惨白眼神也有些冷,轻轻的挣脱了一下,没有挣脱出来。好一会儿她淡淡的说道:“你放开我吧,这毕竟是别人的地方。我不想被人更加的看不起。”
越泽忙叠声道歉,“芊芊,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说这样的浑话了。”
顾芊秋摇头,“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很厉害。”
那一瞬间,越泽的身子变得僵硬。
顾芊秋却有一种郁气发出的快|感,她原本只想和阿远好好的相伴一生,是他们偏偏来招惹她,她有什么错?凭什么到了最后却要被如此羞辱?所以,顾芊秋也忍不住的想要让越泽疼。
他越是疼,她越是觉得舒爽,可偏偏又心疼。
于是顾芊秋就陷入这种纠结的矛盾的情感中。
两人言语伤害,显然顾芊秋的杀伤力更大些。或者说点燃火焰的能力更强些,几乎是她苦笑的那一刻,越泽再次把她摁在了椅子上。
又是一轮嗯嗯嗯……
所以日暮落山的时候,傅博文这才见到了越泽。人虽然有些憔悴和疲惫,嘴角却隐约带着餍足的笑意。让傅博文无语至极。
越泽隐蔽的打量了一下傅博文,这才笑着上前抱拳行礼,道:“在下姓越单名一个泽字,见过傅庄主。感谢傅庄主对内子的搭救之恩,不胜感激。”
傅博文笑了笑,将对单子晋说过的话又说了遍,这才道:“不过是偶尔为之,越公子多礼了。”
顾芊秋告诉越泽,说是她被人带走之后,本是要他们杀人灭口的,被正好路过的傅博文救了。
越泽心中冷笑,哪里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再说若是真的想要灭口,当时完全可以做到,何必非得要将人带走之后才做。
当然这些话他都没有说,只却暗自打量傅博文。越看便越觉得此人不同寻常,心下多了几分警惕和忌惮。
傅博文浅笑垂眸,表现的没有一丝疏漏的地方,完全是一个稳重又好客的江湖侠士。
晚膳自然是摆酒欢迎,待单子晋晃晃悠悠转过来的时候,越泽突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单着他的眼神十分的忌惮以及怀疑。
他怎么会在这儿?
为的又是何事?
单子晋冷着一张脸,讥诮道:“怎地没人唤我来呢?傅大侠未免太过厚此薄彼啊!这便是你们名剑山庄的待客之道。”
说完讥讽的勾勾唇角。
傅博文黑了脸,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刚准备命人去唤单公子。”
单子晋这才嗤了声,看向越泽和顾芊秋,啧啧了两声,意味不言而喻。
顾芊秋本就因为越泽的到来,害怕傅博文心中有些想法,心下忐忑着呢。听到单子晋的声音,更是让她不安的动了下身子,脸色越发的僵直了些。于是便开口道:“傅大哥,丝丝呢,怎地不见她?”
傅博文笑了笑道:“她一个小丫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不必唤她了。”
顾芊秋便抿了唇,心下戚戚。
越泽则是心中恼怒,看着单子晋的眸中充满了火光,却是不敢轻举妄动。他本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之前因为裴雅容的事情,多少落了把柄担了责任,因此便只能僵硬的朝着单子晋寒暄一番,这才重新落座。
只想起当初两人旗鼓相当的时候,越泽心中颇不是滋味。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单子晋甩下来的呢?
总之一顿饭,在十分怪异的气氛当中进行着。
主宾把酒言欢什么的,简直根本就不存在。
四人皆是闷着头,几乎是连话都没说。
所以当岑西西端着加了料的醒酒汤去给傅博文送的时候,差点气的要骂人。
特喵的不是说宴饮吗?连个酒都不喝,算个球的宴饮啊?
岑西西无语的看着茶盅,她的女儿泪啊她的娇儿颤啊,能不能不要这么浪费啊!
看着她尴尬的神色,傅博文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心中极是熨帖。然后接过来仰头便喝下下去。
噗……
岑西西抽了抽嘴角,这也行啊!
傅博文将茶盅放在桌上,拉过岑西西的手将人抱在腿上,笑着问道:“丝丝今儿怎么对师兄这么好?”
“我哪天对你不好了,哼。”上官雁丝的傲娇属性啊,岑西西觉得自己把握的简直太到位了。最后那个哼真真是神来之笔啊。
傅博文便只是笑,捏了捏她的小爪子,道:“丝丝想嫁人吗?”
岑西西撇唇。
嫁你妹啊!
她嫁过一次的好伐?
那场面太惨烈,简直是不敢去回想呀。
最关键的是,请不要在这个时候摆出一副知心姐姐,打算促膝长谈的模样好吗?
她还要趁着春|药没发作之前,赶紧的将女主给引过来的啊。
要知道她可是放了好几瓶的啊啊!
岑西西灵活的挣脱开傅博文,装出娇羞的模样跺了跺脚,然后狂奔出去了。
傅博文先是无奈的笑了声。
然后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他记得曾经问过这件事情,小丫头的回答是长大之后嫁给师兄,坦坦荡荡毫不避讳。他自然是当小孩子说笑的言论。可是现在,小丫头竟然会娇羞会害臊,那便表明她心中定是有人了。
想到会是单子晋,傅博文脸色便更是难看。
随即心中升起一股燥热,直直的往下腹冲去。
让他忍不住身子一僵。
脸色黑如锅底。
……
088 逆袭吧女配
傅博文推门而入的时候,岑西西正心塞的抱着被子打滚。
她无语的扬起脖子,看了眼断裂的整整齐齐的门栓,心中吐槽的欢腾。
不是虚弱咩?
特喵的这么逆天的轻而易举的就将门栓给震断是几个意思啊?
她真的已经无法直视这个越来越荒诞和神经病一样的世界了好伐?
敢不敢注意一点细节上的问题啊摔!明明她绮蓝一周目的时候,觉得简直是个严谨到不行的世界啊!所以其实当时的她出现幻觉了咩?
岑西西撇撇唇,白了傅博文一眼,便又重新趴了回去。
傅博文站在床边,眸光带着失望又带着质问,他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声音又哑又涩。
“好玩啊!”岑西西漫不经心的回答。
啊啊啊啊,老娘就是这么任性,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好吧,经过这一下,估计傅博文真的要对她失望透顶了。所以其实,她可以赶紧的放出消息,让成瑾瑜这货赶紧到来,那么她就可以妥妥的死掉,走下一个剧情了呀。
不过,特喵的真的要被淹死吗?
岑西西挠了下床,不要啊雅蠛蝶!她真的不想体验各种各样的花样死法啊?
真的会把老娘折磨成变|态的啊!
“因为好玩?”傅博文的声音更低了,他紧紧的盯着她,眼底的幽光意味不明,好像是呐呐自语。但下一息,他忽然拔高声音怒道:“就因为好玩,你给我下春|药,让顾小姐去我房里面?上官雁丝,是不是我太过纵容你了,让你觉得无论犯什么错,我都不会怪罪你,嗯?”
少来了,岑西西扁扁嘴巴。
你丫在原文当中,抛弃上官雁丝的时候可没让人看出来你有多纵容啊大叔!
“如果……你可知道这样会有什么后果?”看她无所谓的样子,傅博文更是生气。
他胸膛起伏,双拳紧握,恨不得直接将人拎起来打上一顿。可他偏偏觉得便是打了也解决不了问题,他得好好的教育她。否则继续让她这么无法无天的闹下去,将来出了什么问题,他愧对师父的一番教导和托付。
傅博文咬牙,深深呼吸几口,这才勉强忍住了。
“切,不就是多个师嫂吗?你别当我看不出来,你早就对人家心怀不轨,就是死要面子不承认而已。伪君子一个。”岑西西腾地坐起身来,也是怒气勃发的瞪着他。
丫丫个呸!
老娘不就是给你下春|药了咩?
怎么地了!
你丫还一箭射死老娘了呢!特喵的知不知道一箭封喉有多疼啊!那种咽喉被撕裂贯穿的痛苦,特喵的老娘克服了好久,到现在晚上还做噩梦的好伐?
妈蛋!
当时被毒死的时候,她接连十几天都觉得肚子疼。而这次,则是整日的觉得脖子疼。
生疼生疼的。
岑西西觉得自己真的是个乐观的人,心胸简直是比天大比海深,否则早就被折磨的报复社会了。她心里原本就对傅博文存着怨恨,偏偏他还用这种她做了天大的错事的语气和她说话。
和这些非正常的人类相比,岑西西觉得自己简直已经是圣母到没朋友了好伐?
傅博文一愣,紧紧的抿住唇,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是。”岑西西横眉冷对,哼道:“少来管我的事儿,你真以为你是谁啊。说的好听点是我名剑山庄的大弟子,是我师兄。说难听点你不就是给我家扛活的一个长工吗?我爹娘那是信任你,让你暂时打理这儿。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名正言顺的霸占它,不要以为我人小好欺负,不知道你背地里做了什么无耻的勾当。”
哎吆我去!
岑西西在心里啪啪的给自己鼓掌,老娘终于硬气一回了啊。
真他娘的帅气!
傅博文脸色一变,猛地上前握住岑西西的肩膀,“你说什么?”
岑西西讥诮的挑眉看他,眼底的鄙夷赤果果的毫不掩饰,瞬间让傅博文心中一悸,竟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他心中万般不相信,她会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可是她方才说的话,偏偏又让他忍不住往那方面去想。
岑西西哼了声道:“我告诉你,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穷老头子,想要霸占我名剑山庄,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顿了一下她又加了句,道:“否则等我爹回来了,我告诉他。”
傅博文心下松了口气,小丫头并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可是她的这种想法却已经让他足够吐血和心塞了,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到这儿来的目的是什么,首先要解决的是打消她这种荒诞的想法。
奈何岑西西爽过之后,早就盖上被子,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的,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傅博文在她床边站了许久,最后才长长的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及至吹了冷风,才想起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却被她一顿奚落。
是呢!小丫头已经十三岁了,若是在那穷困的人家,早熟一点便可以嫁人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心思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已经有男人开始喜欢她了不是嘛?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觉得怪怪的。
这种突兀的怪异梗旋在他的胸腔之内,让傅博文深深皱眉,觉得有些事情好像自己不太明白。
只是……
他在她眼里就是个什么都不是的穷老头子吗?
傅博文觉得口中更苦了。
将男主给碾压了的岑西西,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那叫一个神清气爽,瞬间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就连走路都不费劲了。
如果没有三字经这个神经病的话,她想她的好心情应该会继续维持的。
而单子晋的意思一如既往,就是将岑西西给拐走。
借着昨天的霸气侧漏,岑西西瞬间拍了桌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用地痞流|氓谈判的架势,狠狠的问道:“你说你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单子晋先是讶异的挑眉,旋即便勾唇笑了起来,显得好不欢乐。
笑个屁啊!
哎喂我说咱能不能正常一点啊?特喵的不要这么神经病好不好呀?
妈蛋,老娘在很认真的说这个问题。你丫不要露出这么春心荡|漾的模样好不嘞?
艾玛,岑西西嘴角抽了抽。
为啥这货只要这样子笑的花枝乱颤,她就想找个男人暴丫菊花。
啊啊啊啊啊,真是要疯了。
岑西西将脑中美好又有点猥|琐的幻想给晃走,继续冷着脸瞪着这明显偏到太平洋的货。特喵的敢不敢走回你变|态的人设啊!
单子晋却是越笑越欢,显然是一点都不介意岑西西这幅模样。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死不要脸的偎进岑西西身边,用低沉的暧|昧的声音缓缓的说道:“西西,你这么对我……我很开心。”
她终于不再对他小心翼翼了。
单子晋觉得进步神速,越发觉得自己更是要缠在她的身边,绝不离开。
岑西西抽了抽嘴角。
所以其实是她原本就搞错来了,这货不是个抖s,是个抖m来着?
敢不敢不要恶心她啊!
全身上下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岑西西忍不住抖了抖身子,然后掉落一地。她忙收起流|氓动作,撩起裙子撒丫子远离这个病毒库,否则这次她的死法一定是被恶心死的。
艾玛,好恐怖啊!
看着她慌不择路的背影,单子晋低头轻笑,眼神软的好像滴出水来。能够这样子和她相处下去,真好。
抬脚跟上去,却看到神色冷凝的傅博文,单子晋收起嘴角的笑意,也是冷冷的看向他。
傅博文刚想要说话,单子晋便冷哼一声,“你还是想赶本王走?”
他指了指前面隐约可见的岑西西,对傅博文笑的极是得意,“你方才也看到了她的模样,明显是害羞了。你觉得她舍得本王离开,本王劝你还是不要枉做小人了。哎呀……”
单子晋话音一转,恶意的指了指正纠缠着走过来的越泽和顾芊秋,“有人来找你算账了。啧啧,真是有意思。”
傅博文脸色微变,看着单子晋的眼神恨不得弄死他。
或者说,他是真的起了杀心。
原本就准备趁着他离开的时候,在路上教训他一番。但是既然他非要待在名剑山庄,在这儿又岂不是更方便容易,无非就是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丝丝被这个男人骗了。
傅博文的眼神越发冷了。
单子晋嗤笑一声并不在意。他对这几人的事情实在是腻味的可以,一点好奇想要看乐子的想法都没有。因此在越泽二人走过来的时候,只淡漠的瞅了一眼,讥诮的哼笑两声,表示自己的蔑视,将人气的不行之后,便昂头挺胸的离开了。
只寻到躲起来的岑西西时,脸色很快的转成了春花灿烂。
岑西西仰天长啸。
特喵的狗鼻子咩?
怎么到了哪里丫都能追上来?
可是求求您了,就不能把老娘当个屁,轻松的放了咩?
她无语又无奈的看着单子晋,特别想只要丫脑子里到底是啥构造。
为啥就非得死扒着她不放捏?
单子晋眸光温软的同她对视,眼底的情深不言而喻。
岑西西抬头望天。
她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其实这不是小辣文,是琼瑶剧来着吧?
089 果然都来了
岑西西扶额,还能够好好的玩耍吗?
第一次和她相遇注意到她,是因为她站在人群当中看热闹看的实在太过津津有味,让单子晋觉得自己好像是正在耍戏的猴子,让人肆意的品头论足。后来的许多次,更是证明了这丫头就是个喜欢看热闹的性子,原本觉得让人生厌的事情,因为她喜欢单子晋便觉得也不是那么的难以忍受。
因此他拉过她的手,笑着道:“越泽上门兴师问罪了,你不想去看看?”
果然看到她眼中一亮。
他便直接揽过她的身子,带着她快速的往那边走,在她耳边道:“我带你过去,咱们悄悄的看,不让他们发现。”
岑西西眼皮抽了下。
白以为你做出这么一副若无其事十分顺手的样子,老娘就看不出来你丫在占老娘的便宜。
岑西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于是她选择了继续忽视。
看她没有反抗,单子晋心中极是得意。
他揽着她的腰,将人紧紧的扣在怀里,几个起落之间,便来到傅博文三人所在地不远的一棵大树下,然后又是纵身一跃,两人便稳稳的坐在了大树上。
确切的是,他坐在树枝上,而她坐在他的两条腿上。
岑西西回头看他,眼底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字。
禽|兽。
单子晋尴尬的摸摸鼻子,他真的是没有别的想法啊,不过是因为这个姿势她比较舒服一点。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这才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下面。
哎,她的人僧也就剩下这么点乐趣了。
单子晋便望着她黑的发亮的后脑勺轻笑,他禁不住的想他曾经晦涩不明的前半生,那个时候他怨恨自己为什么要是这种为人所不容的身份。小一点的时候,他整日里惶恐害怕,若是被人发现了他们会怎么看他。
鄙夷?惊恐?谩骂?指责?他一一的想过,也曾经经历过,那两个被他杀死的贴身宫女,虽然有害怕有瑟喏,可眼睛里依然有藏不住的鄙薄和看不起。
所以渐渐的他越来越冷,脾气也越来越坏。
一言不合他就能杀人。
他无法忍受别人对他一丝丝的不敬和挑衅。
唯一活下来的也只有身边的小丫头和顾芊秋那个贱人了。
不对,她没有活下来,他亲手杀了她。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单子晋都无比的后悔,恨不得抽死当时的自己。索性老天爷对他不算太差,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更紧的抱住了她,这个已经带动着他所有喜怒哀乐的小丫头。
不过……
单子晋忽然想到,这小丫头口中真话少假话多,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一次次的附身在顾芊秋的周围。所以,更加的不知道她真实的年龄以及真正的模样。
想到这儿,他扯唇笑了笑,其实不管她多大了,在他的心中她只是个傻乎乎的没啥心机城府的小姑娘。
只不过他对她真实的长相真的很好奇。
于是他在岑西西耳边轻声问道:“西西,你长什么样子?”
这些问题他自然也是问过,奈何她总是插科打诨的不回答。
岑西西看戏正看的起劲,不耐烦的推开打扰她的某人,扭头瞪了他一眼,便继续看的津津有味。
单子晋苦笑,就知道会是这样。
不过总是有机会的。
越泽搂着顾芊秋的细腰,冷怒的瞪着傅博文,讥讽道:“我以为傅大侠是个正派的人物,没想到却是个趁人之危卑鄙下|流的登徒子。”
顾芊秋推拒着越泽的胳膊,歉意的看了傅博文一眼,着急的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不是说了吗,衣服是我自己不小心挂烂的,根本就不关傅大哥的事儿。”
她昨儿失魂落魄的回去,被越泽拉着追问了好久。她心中酸涩难过,并没有回答,却没想到越泽竟然会知道。
而且还拉着她来找傅大哥算账。
想起昨天自己都主动要献身了,可这个男人偏偏依然选择忍着,让顾芊秋心中颇不是滋味。但更多的还是别样的感情。
他果然和越泽黎祺他们不一样呢。
傅博文微微皱眉,但他确实是唐突了顾芊秋,便只能道歉道:“昨儿的事情是我不对,对不起顾小姐。”
“没事的,傅大哥,我……并不介意的。”顾芊秋飞快的说完,然后红着脸继续推越泽离开。
可她这个模样,更是深深的刺痛了越泽。他还在这儿呢,她竟然就和别的男人眉目传情,若是他不在呢?他们两人肯定早就滚在一块了吧。
越是想越泽越是生气,他猛地甩开顾芊秋,双手化掌便朝傅博文攻去。
招招狠辣,恨不得直接取了傅博文的性命。
岑西西默默望天。
艾玛,越泽这货好像也越来越不对了?
他走的是邪魅狂狷的路线啊!特喵的现在一副点火小炮仗,谁来就炸谁算怎么回事儿啊!
果然是只要在女主大人的身边,智商就明显不太高吗?
“别打了,你们,求求你们别打了好吗?”顾芊秋在一旁,忍不住的捂住嘴巴泪流满面。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
女主大人呀,您酱紫在一旁越喊他们只能打的越欢腾好伐?
而且两人都还没受伤呢,您有啥好哭的捏?
等死一个的时候在哭好吗?
还有就是越泽啊,你造不造现在受伤才会让女主大人心疼心塞,然后对你愧疚啊!你这么不要命的打,更会让女主大人护着傅大叔啊摔!
果然,岑西西刚腹诽完,顾芊秋便好似反应过来一般,猛地朝两人冲了过去。
挡在了傅博文的跟前。
然后越泽来不及收回的右手一掌打在顾芊秋的左肩上,让她忍不住的闷哼一声,脸色惨白冷汗涟涟。
噗……
岑西西默默的为女主大人点了个赞。
特喵的这下傅大叔简直是不要太感动啊!舍身忘我美女救英雄神马的?
艾玛,简直是滋***情的大温床啊!
“芊芊。”越泽心下惊惶,忙要上前查看。
顾芊秋却是白着脸瞪他,“你不准再闹了。”
越泽脸色一变本欲生气,可是看她痛苦的模样,到底是心疼更多一点,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这才上前将人从傅博文手中接了过来。
傅博文忙松开扶着她肩膀的手,连着后退两步,道:“等一下我会命人送伤药过去。”
越泽阴狠的看了他一眼,将顾芊秋打横抱起,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顾芊秋却透过越泽的肩膀,忍不住的看着傅博文,然后低低的叹息一声。
越泽心下发苦,忍不住的脚步更快了些。
他决定了下午便带着芊芊离开,然后藏起来谁也不让他们见到。
傅博文无奈的耸了下肩,有人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他明明可以很轻松的接下那一掌啊?
岑西西也是无语。
咋每次到了傅大叔这儿,丫都不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呢?明明这个时候他应该一把推开越泽,又冷又怒的呵斥他不配得到女主的爱,然后霸气十足的抱着女主扬长而去,丢下失魂落魄的越泽在原地画圈圈啊!
特喵的就酱紫让女主大人跟别人走了真的好吗?
大叔你难道没看到女主大人那失望的小眼神吗?
艾玛,连着两场戏都这么跑偏了,岑西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傅博文这时却忽地抬眸,朝着两人看过来。
大树上光秃秃的只有树枝子,所以目标简直不要太明显。于是,岑西西朝着傅博文挑了挑眉毛。
傅博文却是垂了眸,可两人紧密相拥的模样,却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的小丫头真的情窦初开喜欢上别人了?
为什么他有点觉得难以接受呢?
傅博文摇头晃去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了。
单子晋勾唇扯出一抹冷笑,看着他的背影满含讥诮。
只在岑西西瞪过来的时候,又换上了灿烂的笑颜。
岑西西扶额。
看一次恶心一次,特喵的这货的技能真是好牛掰啊!
单子晋抱着她从树上跳下来,尚未舍得松手,岑西西便使劲的推开他,无语道:“我说你能离我远点吗?这幅身子才十三岁啊,敢不敢不要这么禽|兽?”
单子晋很是无辜的眨眨眼睛,“在我眼底,无论你在那副身体里,都只是你啊。”
他说的确实没错,当时真正的白初柔让他厌烦,可她在里面,他便觉得十分喜欢。这和哪副身子没关系,关键的是掌控这幅身子的是她就可以了。
噗……
岑西西再次阵亡。
越泽帮助顾芊秋上药的时候,嫉妒之下又是好一顿痴缠,直到她受不住的晕厥过去,他这才抱住她一点一点的平复下来。
然后迅速的给她穿好衣服,什么东西都没收拾,甚至于连派人向傅博文说一声都没有,便抱着顾芊秋登上了山庄门口刚让人准备好的马车。
只尚没有启动马车,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黎祺这货到了。
后面紧跟着却是成瑾瑜。
成瑾瑜本是为了调查名剑山庄而来的。
但是他这次并不是因为上官雁丝放出的消息,而是有犬戎那边的探子发现犬戎军营当中,所用的刀剑很大一部分来自于燕国,便冒死偷了几把剑并将偷送了回来。
一番查探之下,成瑾瑜将眸光定在了名剑山庄。
只没想到来的路上会看到黎祺。
于是便远远的坠在了后面。
……
090 你疼吗?
成瑾瑜没想到黎祺的目的地也是名剑山庄,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黎祺来此的目的是何?
他就算最近一段时间人没在望京,也知道淮安公主命丧郑国的事情,按道理黎祺此时定是麻烦缠身,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燕国境内的。
难道说郑国也发现了犬戎的异状,但是却误以为他们燕国和犬戎有所勾结,所以才特地派了最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黎祺前来调查?
自从发现黎祺的踪影便百思不得其解的成瑾瑜,在看到越泽之后,更是差点拖掉了下巴。
成瑾瑜带人隐藏在不远处,邹着眉头看着山庄门口剑拔弩张的两拨人,在心底默默的盘算。
若是此时他现身的话,会引来什么后果。
黎祺阴鸷的看着越泽,冷冷的说道:“把芊芊给我。“
越泽坐在马车内,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挑着车帘,紧紧抿住的唇带着一丝不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黎祺,然后鄙夷的嗤笑一声,道:“偷入我燕国境内,还敢如此嚣张,本侯倒要看看你凭的什么?“
黎祺也笑了声,唇角高高扬起,眼底精光奕奕,“就凭本王曾经来过一次,且从你手中带走了芊芊。你最好将人交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这一次前来,带了足足五十几人,想要尽灭越泽这区区十人简直如同反掌。至于出事之后,该如何重回郑国,对此黎祺倒也并不担心。
越泽眼底闪过怒气,但他很快的将其压下去,神色未变的放下帘子,“既是如此,那便放马过来吧。“
上次不过是因为芊芊在他手中,自己投鼠忌器,这才失了先机。真以为他怕他不成。
眼看着激烈的打斗一促即发,马车内却传出一声慵懒又娇媚的嘤咛,带着承恩润泽之后的沙哑。
生生的让在场所有男人心心肝脾肺全都颤了颤。
黎祺更是眸中火热,只恨不得立刻将那人儿给揉入怀中,好好的亲昵一番。
他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她了啊。
他正激动的双手颤抖,却听到顾芊秋软糯的声音迷糊的问道:“阿泽,怎么呢?“
她唤那个男人阿泽,她怎么可以唤那个男人阿泽,还是用如此娇如此媚如此柔的声音。黎祺的心在咆哮。她对着他的时候,永远是冰冷的无情的,便是刚刚欢好之后,也会很快的从激情中重归平静。
从来没有这么同他说过话。
黎祺又嫉妒又愤恨,盯着帘子的眼光恨不得在上面灼个洞。
越泽轻笑一声,将顾芊秋搂住,扶着她坐起身来,轻声道:“没事,我本欲带你离开名剑山庄。不过……现在外面有恶狗当道,需要费一些时间才能过去。“
顾芊秋心中一跳,忍不住的抬头看他。
离开这儿吗?
是呢,她终究是要离开的。不为别的,她一定要去父母坟前磕头上香的。作为他们的女儿,她从未尽过孝,甚至于他们去世的消息还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每每想起,顾芊秋都觉得挖心挠肺的疼。
她点点头,“是要回去呢。“
她还要报仇呢?这件事情她问过越泽,越泽说这个案子他也有跟着调查。但是那歹人心黑手辣,基本上没留下什么线索。只不过后来他脱身离开望京之后,听那边传来的消失,道是有个顾家下人,曾经看过那伙人行凶。
可惜那个下人疯掉了,但是从他疯言疯语中,却依稀得到了点线索。
矛头确实指向郑国二皇子黎祺。
只不过却是没有调查出动机了,所以便有些让人不可信。
别人信不信无所谓,只要顾芊秋信便是了。
越泽自然是将这些一五一十的告知顾芊秋,既没有夸大也没有隐藏。
顾芊秋流着眼泪,久久的陷入沉思中,待醒过神来的时候,眼中是含着冷光的,显然是相信了。
越泽想到这儿更是笑得欢畅,将人抱得紧了些,刚要开口安慰一番,便听到顾芊秋说道:“你……有没有向傅大哥告辞?“
只越泽尚未回答,外面却是传来黎祺的声音。
“芊芊,我……我来接你了。“因为压抑着愤怒激动和嫉妒,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顾芊秋眼眸猛然睁圆,不可置信的看着越泽,里面全是询问。
越泽苦笑一声,点了点头,表示她没有听错,黎祺确实来了。
顾芊秋只觉得胸中有股怒火叫嚣冲荡,他怎么敢?在杀了她全家之后,怎么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颤抖着双手,推开越泽滚烫的怀抱,咬牙半跪起身,深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去挑开帘子。
看到的便是黎祺深情凝望的双眸。
她心中冷笑,唇角犹如挂上了细碎的冰碴,看着黎祺的眼神全是恨意。
让黎祺的心猛然一突,她以前虽然冷清淡然,却从没有如此充满恨意的看着他。
恍神间,顾芊秋已经从车厢内走出来,如同一枝腊梅般站立在那儿。
又冷破逼人,又香气凌饶。
远处的成瑾瑜微微挑眉,总算是明白了他们所为的是什么。
因为这个女人吗?
顾家芊秋,他见过几次,每次都让他的心跳动的异常激烈的那个女人。
忍不住的,成瑾瑜双眸紧紧的锁住了她,觉得顾芊秋比以往的任何一次见面都要明艳动人。曾经的她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而此时的她则早已经经过灌溉,凌然盛开。
让成瑾瑜的心再次跳了跳。
却是有些苦有些涩,她如此美艳也是为了别的男人,不是他。
成瑾瑜紧握拳头,眼光转向也从车中走出,站在顾芊秋身后紧紧的扶住她的越泽。
当时知道了顾芊秋已经订婚,他便是心中有些蠢蠢欲动,可到底是迫着自己放下来。可明显的,越泽这个浪荡子,已经打动了她的心。
成瑾瑜觉得颇不是滋味。
这边厢爱恨情仇即将上演,这边傅博文也是接到了禀报。
他狠狠的拧起眉头,心中无比的后悔。若是早知道将顾芊秋带来,会引出这么一串不必要的麻烦,他就不该因为心底那一丝不忍,而招来这么一个大麻烦。
最是不妙的是,还有那躲在暗处的第三人,成瑾瑜。
很显然他并不是为了顾芊秋所来,那为的就是他了。
傅博文垂眸思索了一下,忽然心中动了动,吩咐道:“去禀告大小姐,看她如何处理。“
那下属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只能服从的听命而去。
傅博文在人走了之后,却是扶额苦笑,天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吩咐。大概还是介意她那句穷老头子吧?
只要想到,就恨不得将小丫头吊起来打一顿,可一是舍不得二是害怕她更加的讨厌。
忽然之间从亲密无间,变成现在这般无话可说的模样,让傅博文十分的不适应。
他默默坐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罢了,此时还是他去吧。小丫头任性又懵懂,哪里知道这许多事情。
噗……
岑西西一口将嘴里的水喷出来,正好给那禀报的侍卫洗了个口水澡。
那人动也不动,面无表情的继续将剩下的话说完,这才状似恭敬,实则轻视的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走了。
就这么走了咩?
岑西西无语的望天,既然是来征求她的意见,起码也得等她说两句话嘛?不就是喷你一脸口水咩?又不会长麻子?
唉,想要做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人,都不给她机会,岑西西表示好忧桑。
斜叉里伸出一双手,捏着一方帕子,目标很显然是她的嘴角。
岑西西猛地转头瞪他,“你有完没完呢?“
单子晋不置可否的笑笑,就着她的动作,细致的将她唇角残留的水渍给擦拭干净,这才说道:“没完。“
神啊!
来个雷劈死她吧!
青天白日一个旱雷在外面响起。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特瞄的酱紫恐吓她和她过不去,真的大丈夫吗?神经病老天爷,早晚一天爆你菊花。
单子晋却是难得的严肃了起来,他对岑西西道:“跟我走吧。“
越泽和黎祺都来了,三个人肯定会纠缠一番,他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报了这前后两次的仇。这原本是单子晋的打算,可不知为何,刚刚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太妙的感觉。
好像会出什么差错似得。
而他此时唯一的可能出现差错的地方,也就只有她了。
想起她前几次惨烈的死亡,单子晋本是心疼的一颗心,忽然染上了些惊恐。
他离得她很近,近到可以看清楚她不断轻颤的睫毛,显然她心中在想些什么事情。
单子晋忍不住的伸手,在上面碰了下,睫毛接触到指腹,有些痒痒的。这种痒一直落到了他的心里,于是他开口问道:“疼吗?“
然后便看到她的睫毛颤动的更欢快了。
好一会儿岑西西才翻了个白眼,撇着唇道:“关你屁事啊!“
说完又重重的一哼,站起身来匆匆的往外面走去。
啊啊啊啊啊……
成瑾瑜这货也迫不及待的来了。
那么是不是代表着这段剧情很快就搞定了?
没几次她就要回家了,岑西西觉得特瞄的就算是再死几次,她也可以承受的。
刚把得!
091 再次撒狗血
单子晋看着她纤细弱小的身影,忽然觉得她的身上好像涌出了一股力量,一种欣然赴死的勇气。
这让他心中一抽,猛地站起身来,三两步追上她,握住她的小胳膊将人拽回来,再次说道:“西西,跟我走吧。“
呸……
给你三间瓦房,真当那是摩天大厦不成?
再拦着老娘,老娘绝壁和你翻脸啊!
岑西西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硬气了,她瞪着单子晋,说道:“不要跟你走。“
单子晋心中一滞,几乎是将人提起来,抱在了怀中,就像是抱小孩子那样。如此一来,岑西西便比他高了半个头,他微微仰着头,盯着她垂下来的眼睛看,里面确实是只有不耐烦,他勾勾唇,笑得有些苦,道:“不跟我走,也得走。“
说完便抱着人,往她的房间走去。
一边走一边喊魏大的名字,吩咐道:“准备一下,我们先去登州城。“
魏大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家主子竖起了大拇指。
艾玛,终于硬气起来了,否则他的狗眼都已经不够瞎了,连整个人都要萎掉了好伐?
然后,魏大屁颠颠的去准备马房里偷马了。
天知道,来的时候主子蹭的马车,他则全凭两条大长腿啊!容易咩他?魏大觉得,他以后一定要和乔二换一下,这活越来越不是人干的了。
一点人权都没得。
岑西西揪住三字经这货的头发,默默的抬头望天,特瞄的这忽然之间的霸气侧漏是怎么回事?
但是为毛她觉得,还是酱紫的三字经看的比较顺眼。
岑西西泪崩。
果然她骨子里真的是个受虐狂吗?
氮素,特瞄的老娘真的不能跟你走啊啊!
她使劲的挣扎着骂道:“三字经你个变|态,赶快把老娘放下来,否则老娘和你翻脸啊!真的啊,老娘真的和你翻脸啊。“
“唉喂喂,特瞄的你敢打老娘屁|股,不想活了是吧?我擦,老娘和你拼……“
了字还没出口,便对上单子晋阴测测的眼神,他冷幽幽的哼笑一声,勾唇道:“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岑西西小心肝立马抖了抖。
我擦,这货咋又变回来了?岑西西眨了眨眼睛,几乎是本能的说道:“小的再也不敢了。“
说完还捂住了嘴巴,一副乖乖听话的模样。
单子晋便满意的哼了声,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但垂下的双眸中却隐约带着几分的笑意,个小丫头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他往上颠了颠她,双臂正好箍在她的臀部下面,让单子晋的耳边不由的红了红。
他刚才其实是着急之下,才打了她一下,然后触感……不是一般的好。
单子晋忍不住的动了动指尖,忍住再次来一下的冲动。心想,要是她还是像方才似得那么闹腾就好了,那么他就有理由了。
咳咳……
岑西西挠了挠头发,啊啊啊啊……她为啥酱紫怂,为啥捏?只要这货走变|态模式,她为啥就酱紫害怕捏?
特瞄的,好苦逼啊。
早知道前两天翻身奴农的时候,狠狠的虐一下这货了。可是万一他要是真的报复回来怎么破?
正腹诽间,却在不远处看到了傅博文的影子,岑西西那个乐啊,忙张着手深情的呼唤,“傅大……师兄啊,救命啊……救……命……啊……“
声音又大又响亮。
直接震得光秃秃的树枝子都颤了颤。
单子晋十分无奈,她当自己在唱戏吗?不过这原本就是她会干的事儿,想起当初她是白初柔被傅博文劫持,也是这么来了一嗓子时,单子晋嘴角的笑意便愈发的深了些。
只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将人换了个姿势,改成她口中说过的公主抱,略微颠了颠,这才扯着唇继续往前走。
岑西西忽然觉得自己圆满了。
特瞄的公主抱啊!
老娘终于也爬上了这种待遇了咩?不像上次似得,刚感受到立马就死翘翘了。这次她窝在单子晋的怀中,忍不住的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然后又戳了戳他的喉结。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了一下,特瞄的果然非同凡响呀。
单子晋无奈的垂眸看她,“别闹。“
那声音简直是又温柔又腻人。
如此落在别人的眼中,简直就是打情骂俏啊!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原来这货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我擦,好狡猾啊。
她刚要狠心舍弃好不容易得来的公主抱,祈求傅大叔的拯救,单子晋却是又在她屁|股上拍了怕,眼底的警告不言而喻。
擦擦擦擦……
白以为老娘看不出来你丫就是浑水摸鱼占便宜,个臭不要脸的大禽|兽。
傅博文冷着一张脸站在那儿,直到单子晋走近了,才开口道:“请单公子放下丝丝,她年纪不小了不是小孩子,可以一个人走。“
单子晋却是低头轻笑,道:“她喜欢我抱着她。“他喊不出来丝丝,又不能喊西西,自然只能称之为她。
但傅博文听来,却更显得亲近。
他脸色更冷了些,盯着岑西西开口道:“丝丝,过来。“
岑西西咽了下口水。
特瞄的为啥觉得傅大叔忽然之间就威武霸气了,这是吃了菠菜或者大力金刚丸的节奏?氮素不管咋样,岑西西觉得,她暂时应该紧抱傅大叔的大腿,至少将单子晋这货踢开之前,死活不撒手。
跟他走?笑话啊,跟他走个毛线球啊!
到时候走不了剧情,女主跟不了成瑾瑜走,她要是浪费时间再来一周目怎么破?虽然说剧情已经各种崩坏了,可女主该进行的奸情一个没少啊。
不对,还有傅大叔这货,两人还没有滚床单呢摔!
暂时先不管了,反正还有时间呢,总会想到办法让他们两个滚的。
于是岑西西便开始挣脱起来。
单子晋眼中一冷,垂眸看她,道:“我说别闹。“
擦!
岑西西小心肝再次抖了抖,特瞄的又威胁老娘,可是她就是害怕他这样啊,悲催!
傅博文则是淡淡的笑了笑,道:“单公子,难道是想强抢吗?那也要看看现在是在哪儿?“
话音刚落,周围便出现了一圈人,纷纷将单子晋给围住。
然后魏大这货则被绑成了猪样,被提溜着扔到了单子晋的脚底下。
魏大口中中气十足的咒骂,“格老子的,有本事别偷袭啊,跟老子一对一的单挑,看老子弄不死你们。“
啊啊啊啊,魏大心中咆哮,他真的会被灭口吧,会被主子弄死吧。
单子晋抬眸,唇角挂着一丝讥讽,道:“傅大侠这是要撕破脸了?“
“你我心中都很清楚,那么就没必要演戏了。“傅博文毫不退让的开口道。当初单子晋既然能够说出那话,心中自然是早就清楚他的来历了。
这两天想必已经在庄子里查探过了,否则成瑾瑜也不会来的这么早。
嗯,傅博文好像想多了啊。
岑西西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所以她现在要不要学着女主大人那样,嘤嘤嘤的哭上一哭,来个不要啊雅蠛蝶!然后再来个美女救英雄,挡个刀啥的。
不过到底护着谁呢?这是个大事!
呸……
这两货没一个好东西,老娘才懒得理他们呢!最好是狗咬狗一嘴毛。岑西西于是淡定了,就是不开口说话。
只不过,特瞄的天天撒狗血的状态,实在是让她无法适应啊!
搞得老娘好像是女主,不是女配似得。
单子晋微垂着的双眸,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依然没有一点情义,他心中苦笑,脸上却更是冰霜满面。
他猛地将人拎起来,甩到了背上,对着傅博文说道:“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会把她带走。“
他无法放任心中那股莫名的心慌继续下去,他也不敢托大,害怕自己没本事护住她,毕竟她已经连续两次死在他的面前了。
单子晋怕自己受不住第三次。
岑西西:“……“
所以你丫把老娘甩到背上是用来挡刀的咩?特瞄的别个不都是深情款款的将心爱的女人,放到一边,然后牛逼哄哄的说等我一分钟的吗?
怪不得你丫是男配啊摔!
艾玛,老娘的胸口好疼啊!就算是还没发育,也经不住这么一撞啊大哥!
岑西西正幻想着,血流满面,自己被刀砍死的场景,却忽然觉得单子晋脚底有些不稳。
“你什么时候下的药?“单子晋心中怒气勃发,讥诮的看着傅博文。可更多的却是害怕,那种涌上来从没有过的无力感,让他心中的惊恐更加的浓烈了。
他微微的弯着脊背,得以让岑西西趴伏的更稳当一些,可是自己脚底却越发的酸软无力。
就在他运功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着了道。到头来他还是托大了吗?看不起别人,觉得自己比谁都要能耐,可是却三番五次的让人将她抢走。
单子晋再次的将恨极了自己。
傅博文轻轻笑了下,“每日都在下,就在丝丝的吃食了。“
“你和她同吃那么久,怎么没发现呢?“
哎吆我去……
岑西西目瞪口呆。
特瞄的傅大叔是要连她一起毒死的意思?
擦,她也没犯啥错啊!就一顿春|药啊,至于咩?
啊啊啊,这个变|态的世界啊!
岑西西再次确定了,果然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
092 会拍马屁的女配
哪怕是意志力再强悍,单子晋在放倒五个人之后,依然是倒了下来。就在他狠狠的往地上砸下去的那一刻,他用仅剩下的力气,要将岑西西换回怀里抱住。
却被傅博文飞快的将岑西西从他手中拎走。
他全身酸软无力,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傅博文之后,便紧紧的锁住了岑西西。有后悔有不甘,更多的却是安抚。
但是想要安抚什么,甚至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傅博文挡住了单子晋的眸光,吩咐道:“将他们带下去。”
留着此二人还有用处,傅博文并不想轻易的要了他们的命。
等一切清净之后,傅博文垂眸看向身前的小丫头,眼底的情绪意味不明,但却有什么东西好像被他紧紧的压制住了。
他说,“丝丝,难道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岑西西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都特瞄的是啥事儿啊?
特瞄的傅大叔您现在就黑化是几个意思啊?明明老娘还没开始作呢,艾玛,岑西西哆嗦了一下,小心的问道:“那药对我没影响吧?”
傅博文轻笑,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是我最疼爱的师妹,我怎么舍得对你下药。”
那是江湖秘传的软骨散,其特殊之处便是只对有功夫的人起作用,而像岑西西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废柴,神奇的还能起到强身健体的效果。
听到傅博文的解释,岑西西抽了抽嘴角。真特瞄的玄幻啊,软骨散什么的,她好想呵呵呵呵啊!
她能呵呵呵丫一脸吗?
敢不敢起个高大上的名字。最关键的是,连个杜撰的小破药也看不起她,她能暴走吗?能吗?
不过岑西西不敢就是了。
通过和三字经这个变|态的周旋所得出来的经验,岑西西本能的觉得此时此刻的傅博文不太对劲,让她忍不住的想要拔腿就跑。
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岑西西又说不出来,毕竟这货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对着她笑,甚至是很是温和宠溺的拉着她的小手,往山庄门口的方向而去。
还笑着道:“丝丝不是喜欢看热闹嘛?师兄这便带你去?”
啊啊啊啊……
妈蛋!
岑西西默默望天。
明明一如既往的态度,为啥她就是觉得从心底发凉呢!
特瞄的赐给她一颗硬气的小心肝吧,阿门!
岑西西亦步亦趋的跟在傅博文的后面,小脑袋耷拉着,说不出的沮丧。她觉得和神经病们相处,实在是太危险了。
傅博文眼光向前,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丝丝再怪师兄吗?怪师兄抓住单公子?可师兄也是没办法的,如果放过了他,他会对咱们名剑山庄不利的。而且他也将你抢走不是吗?”
“丝丝,你告诉师兄,你想跟他走吗?”
岑西西转着眼珠子想了想,如果是真正的上官雁丝会怎么回答呢?作为又傲娇又臭屁,但是却深爱着傅大叔的早熟小姑娘……
落在后面的岑西西猛地扑到傅博文的身侧,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才不呢,丝丝怎么会想跟他走呢。”
她眨巴着眼睛看傅博文,一脸的天真烂漫,嘟着嘴巴道:“都愿师兄呢,要不是你闭关弄那劳什子残剑,我也不会被他缠上。你都不知道这人可讨厌了,师兄真是抓的好,嘿嘿。”
“是吗?丝丝现在不嫌弃师兄是个穷老头子了?”傅博文闲闲的开口,似乎是带了几分的笑意。
岑西西:“……”
所以其实您老人家最介意的是这句话吗?
“当然不啦,人家那个时候不是生气,才故意说的这种话嘛,师兄在丝丝心中最厉害最霸气最好看最年轻了。”岑西西觉得,拍马屁这件事情绝壁是她的长项。
简直像是吃了炫迈一样停不下来。
她刚想继续狗腿的说下去,便又听到傅博文问道:“既然如此,丝丝为什么要把师兄往顾小姐那边推?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师兄吗?”
次奥!
特瞄的十万个为什么吗?你丫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刁钻,让老娘怎么回答。
原剧情当中,上官雁丝小姑娘春|药是给自己和您老人家两人准备的,但是特瞄的你最后上的是胸大腰细的女主大人,老娘只不过绕过了曲折的路线,直接送你到目的地了而已。
这话她能说咩,当然不能。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想了想道:“因为师兄不喜欢丝丝啊,所以丝丝才做傻事的。”
傅博文的心却是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握着岑西西的手却紧了些。
因为是最亲近的人,他从来不会去想小丫头为什么变得有些奇怪,只以为是半年不见她渐渐的长大了,有这些变化时正常的。
但也因为是最亲近的人,傅博文忽然便想到了以前十几年的相处,她任性刁蛮可是在他面前永远是乖乖女。她会对着别人恶言相向,但是对着他只有娇言软语。
小丫头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好喜欢师兄,要快快长大嫁给师兄。他只当她小不懂事,并不当做一回事。
而这次……
傅博文摇摇头,不准放任自己再想下去。
可脑子里却不自觉的回放着她刚刚中气十足的吼声。
两人就这么呆着怪异的气氛,来到了门口。
而此时顾芊秋已经靠在越泽怀里啜泣个不停,黎祺则是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愣怔的看着两人。
显然这个姿势维持了很久的模样。
就连两边的侍从脸上都露出了不耐烦的意味,心中估计是疯狂的吐槽,是打是遁好歹给个说法啊!
终于,就在傅博文和岑西西走出来的时候,黎祺开口说话了。
他的脸上有着不被信任的怒气,指着顾芊秋的手不停的颤抖,胸膛更是起伏不定,噶着声音道:“你方才说什么?”
噗……
感情酝酿这么久,到头来竟是这么句话啊!特瞄的难道刚才没有听清楚吗?所以必须得重复一遍才好,可是既然没听清楚,小贱嘴你又愣怔个球啊!
岑西西默默腹诽,觉得只要看到男女主“相亲相爱”的画面,她的吐槽系数就会报表。
特瞄的战斗力简直是杠杠的。
一吐一麻袋,不要太欢乐哦!
顾芊秋擦干净眼泪,冷笑道:“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你不说清楚,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呵,原来有些人做了事情,竟然还能大言不惭的当做没发生过。”
“芊芊,你要相信,我真的没有做这件事情。”
所以……
特瞄的你们到底在说啥?
是老娘智商低还是你们在说暗语啊?完完全全get不到你俩到底是走在哪一条线上啊!
麻烦给个解释好伐?
简直是比无情无义无理取闹,还要让岑西西来的抓狂。
显然有比岑西西更看不下去的,越泽冷哼一声开口道:“黎祺,做了便做了,你就算不承认又能如何。我今日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顾家几十条人命的仇,我一定会帮芊芊报的。”
“闭嘴。”黎祺忍不住怒吼。“我根本就没有杀顾大人,我是有多蠢才会做这件事情。”
他额间青筋跳动,为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指控,也为顾芊秋的不信任。
岑西西终于顺畅了。
艾玛,终于说到正点上了,老娘等的好着急。
真真是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
呸……
岑西西觉得自己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总是把自己比喻成不太美好的东西。
嗯……再呸……
越泽冷笑连连,“你这种人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呢。”只要能断了黎祺的可能,那脏水越泽泼起来简直毫不手软,又快又准。
偏偏顾芊秋还配合的点了点头,也是轻轻的冷笑了一声。
“你……”
黎祺气不过,便要动手去抢人。只要人到了他的手中,总会解释清楚的。
就在这个时候傅博文开口道:“在我名剑山庄的管辖境内,禁止动手。若是两位想要打斗,那么便请离开名剑山庄。”
那么刚才是什么鬼在围殴三字经这货?
岑西西抬头望天,这话说的好冠冕堂皇。
黎祺的动作便生生的停顿在那儿。
然后这才好似看到傅博文似得,开口道:“江湖术士,管的未免太多。”
岑西西在心中为这货鼓掌。
特瞄的简直是作死小能手啊!造不造什么叫做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啊大哥!分分钟就有几百小弟爆你菊花好伐?
最关键的是,就这么树立一个敌人真的大丈夫吗?脑子被驴踢了吧少年。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越泽却是朝着傅博文拱手笑了笑,道:“打扰到傅庄主了。”
傅博文淡淡的点头。
顾芊秋忍不住的看了过来,只看到傅博文清冷沉稳的面容,看不到他眼底的任何情绪。她轻轻抿唇,露出一抹苦笑。
她在他心中真的好像越来越不堪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她都已经逃了这么远,这些男人还依然能够缠上来,能怪的了谁呢?
只能怪老天爷爱捉弄人罢了。
如果说没有当初那场穿越,她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境遇。
可是她却又觉得很幸运,因为能够遇到他们。
林志远、越泽,哪怕他们曾经伤害过她,可他们依然是爱她的。
还有他,傅大哥。
093 你是什么东西?
岑西西动了动手,傅博文便垂眸看她。
岑西西扁扁嘴巴,看老娘干啥?
看女主大人啊,酱紫含情脉脉充满爱意的眸光,你特瞄的是瞎了吗?
好歹给点反应啊!
大叔啊,你老人家可真的不要跑偏啊,要是到时候剧情君跟不上您跑偏的节奏,不让老娘通关怎么破?
快快快,看过去,对眼啊大叔!
岑西西再次当了次着急的小太监,恨不得直接将傅大叔的眼珠子给钉在女主大人的身上。
他这边没反应,越泽却是着急了,他使劲的揽住顾芊秋的腰身,再次开口道:“我们很快便会离开,还望傅庄主不要介意。”
黎祺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顾芊秋与众不同的眸光。
他心中不仅仅是又冷又怒了,而是充满了深深的怨恨。凭什么她这么看他,不相信他。凭什么他在她的眼中,竟然还不如这么一个没本事没地位的江湖老男人。
黎祺深深的陷入了毁天灭地的狂躁中。
他唇角勾起,带着一丝的疯狂,“离开?去哪儿?今天话说不清楚,谁也不准走。”
然后成瑾瑜便驾马,缓慢的走了过来。
所以,这是再一次开启了麻将摊子的道路吗?
还有就是,成大哥啊,您老人家来的还挺早啊,是迫不及待的来淹死伦家的咩?
在看到成瑾瑜的那一刻,岑西西泪奔。
想想就觉得好苦逼。
之前的勇气全散了怎么破?她不想死的那么凄惨啊摔!
她想撒丫子逃跑怎么破?
啊啊啊,三字经你还是来把伦家带走吧!岑西西小心肝那个抖啊,抖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三字经这货被傅博文给撂倒了。
根本就不可能会带她走了。
然后她又想起来,他倒在地上看她的眼神,岑西西忽然就顿悟了。
不管三字经这货脑子有多么神经病多么的变|态,但是他这一刻所流露出来的感情,让岑西西相信了,这货也许还真的是喜欢她了。
呃……
好重的口味。
噗……
岑西西觉得自己简直是个逗比,哪有酱紫贬低自己的。嗯,老娘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货。
可惜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果然是做女配太久了,完全一点自信都没得了吗?
这苦逼又扭曲的人僧啊!
很显然,越泽和黎祺比她受到的震惊还要大。
两人难得的露出惊诧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成瑾瑜会忽然出现在这儿。
所以你们的心是有多大啊?成瑾瑜这货可是带了几十口子人呢,加上马,那可是上百的活物啊,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隐在不远处,大冬天的连个灌木丛子都没得。
你们是眼瞎到什么地步才会没有发现捏?
真的有必要酱紫吃惊吗?
似乎是见到旧人也是让成瑾瑜意外,他先是笑了笑,然后对着两人道:“瑾安侯和二皇子也在这儿?真的好巧。”
是啊,好巧捏?这就素冥冥之中的缘分啊,你们这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现在斗的这么欢,也不知道以后一起睡的时候,会不会尴尬?岑西西觉得自己简直操碎了心啊。
明明原文没有这么复杂的啊?女主都是从一个男人的怀抱转到另外一个的啊?
像是这种萝卜开会的场景,应该是后面才会出现的啊?
唉,她都已经不造该如何吐槽剧情君了。被青春撞了一下腰吗?
越泽扯了扯唇角,“成大人又怎会在此?”
黎祺却只是哼了一声。
啪啪啪……
岑西西在此鼓掌。
小贱嘴你脑子真的没带过来吗?现在是在燕国啊燕国?不是在你地盘上啊亲,真的想被人联手碾压吗亲?
成瑾瑜却好像不介意,他挑了挑眉,眸光状似无意的划过顾芊秋,隐约带着几分欣喜说道:“顾小姐,你也在这儿呢?看到你没事真好。”
顾芊秋便不得不面对他,艰难的勾唇笑了笑,“芊秋见过成公子。”她刚刚哭过,眼眶微红,脸色有点白,唇瓣也不复曾经的殷红,可落在成瑾瑜的眼中,却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抱着她好好抚慰一番。
他心中不由的苦笑,好像见她一次,心底的渴望就增加一次。他想要抗拒想要抽身,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一颗心的沉|沦。
这种感情来的莫名其妙却竟是让他甘之如饴。
成瑾瑜点点头,“顾小姐不必客气。”
越泽和黎祺都是男人,自然明白男人的眼光代表了什么,一时之间脑中皆是警铃大响,看着成瑾瑜的眸光颇为不善。
成瑾瑜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傅博文拱拱手,笑着道:“在下成瑾瑜见过傅庄主。”
岑西西扶额。
终于是想起俺们这些人来了咩?
傅博文不置可否的勾勾唇,表现的并不热络。
“在下代表朝廷和傅庄主有事相商,不知道傅庄主可是欢迎?”成瑾瑜笑着道。
傅博文自然是点了点头。
人既然来了,且又目标明确,他也不好将人赶走,那样只会显得心虚。
得到傅博文的肯定,成瑾瑜这才笑着对另外三人道:“既然有缘在这儿相会,那便一起吧,还能热闹些。想来傅庄主应该不会介意多几个人吧?”
岑西西:“……”
这种反客为主的自信是几个意思?难道不该是先问过傅大叔,然后在邀请女主大人他们吗?啧啧啧,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如果愿意留下来,名剑山庄自然没有赶人的道理。在下先行一步,名人去收拾客房。顾小姐他们若是决定了,跟着管家一起来便可以了。”傅博文无谓的说完,便拉着岑西西离开了。
岑西西一步三回头。
唉喂,接下类应该是最精彩的地方了啊!为啥要拉着老娘离开啊?话说,如果小贱嘴他们不愿意的话,成瑾瑜这货难道要暴力镇压?
啊啊啊,好想看。
傅博文复杂难辨的拉着她,心思却又拐到了别的地方。想到了曾经的白初柔,也想到了被他下令一箭射死的燕国公主,那个时候他曾经觉得那公主就是白初柔,还曾经激动欣喜过。
但是被她否定了。
他本就觉得匪夷所思,便忘记了。
可是为何一而再的人都是那么的相似,又粗鲁又胆小怕事遇到事情只会拍马屁。其实倒也不是,还曾硬气过两次,一次是他伤了那两个宫女,一次便是上次和他吵架。
想到那次她莫名其妙的怒气和眼底的怨愤,傅博文方才觉得他的所思所想是对的。
因为他杀了她,所以她取代了他的小丫头吗?
那他的小丫头去了哪儿?
傅博文再次打住自己的思绪。不会是这样的,世界上怎么会有借尸还魂这种事情,一定不是的。手中牵着的小丫头,就是那个会娇滴滴喊他师兄的小丫头,是那个缠着他说长大之后嫁给他的小丫头。
傅博文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懦弱过,懦弱到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这个既定的事情。
于是他笑着道:“丝丝,和师兄成亲吧。”
岑西西当即傻了。
是听见幻觉了吧?是吧,一定是吧?绝壁是听见幻觉了吧?
特瞄的傅大叔怎么会再向她求婚捏?
对的,这一定是幻觉。
岑西西假装淡定的继续走,就当自己没听到。
傅博文却继续说道:“丝丝不是一直闹着要嫁给师兄吗?是不愿意还是开心的傻了?”
如果是上官雁丝妹纸当然是开心的傻了。
但是老娘不愿意啊!
特瞄的老娘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不想在这本破书里嫁两次啊!而且特瞄的真的没有这个情节啊大叔,咱们乖乖的和女主大人你情我浓,把老娘当个屁放了不成吗?
求求您了啊!
岑西西心中无数头草泥马手拉着小手,欢快的唱着歌跳着舞,以sb队列的形式缓慢飘过。
她嘴角抽了抽,好一会儿才道:“当然是开心的傻掉了,呵呵……”
“不过,师兄啊,我这不是还没长大吗?”
“十三岁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傅博声音冷冽了许多,“丝丝不都有别的男人喜欢了吗?师兄怕你被人抢走。”
我擦……
大叔请捡起你的人设好吗?
这特么是你说的话嘛?
简直是……腻味又恶心啊!
岑西西无语的望了望天,一定是她的磁场不对,为啥各个都变成酱紫呢。
岑西西上前两步,又是委屈又是欣喜又是难过的看着傅博文,指了指自己的胸前,对他撒娇道:“可是丝丝这儿什么都没有呢?像顾姐姐那样才算是长大了,才可以嫁……”
一抬头,却对上傅博文冷如冰的眼眸。
记忆中,哪怕是白初柔和裴雅容时期,都没有见过他这般冷硬无情的眼光。
几乎是本能的,岑西西转身,撒丫子就跑。
但不过两步,就被傅博文给抓了回来。
他在她耳边冷幽幽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的丝丝去哪儿了?”
也许是害怕伤害这具身体,他抓着岑西西的肩膀很有技巧,并不会让她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舒服。
可却有冷意,随着那双手,通过肩膀一点一点的传进了她的心里。
岑西西扯了扯嘴角,懵懂的道:“师兄,你在说什么呢,丝丝不懂。”
094 纠结的傅大叔
傅博文好像是无意识的低笑一声,有点淡有点空有点凉,晃晃悠悠的落入岑西西的耳中,让她心尖尖忍不住缩了缩,她咽了口吐沫,“师兄,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别吓我。”
啊啊啊啊啊……
岑西西心中疯狂的叫嚣。
有某有人告诉她,现在这诡异的情况到底是咋着回事?傅大叔这种浑身飚冷气和杀气的模样,简直是比曾经的三字经还鬼畜啊!
妈呀,为啥忽然之间就进化成这个样子。
关键是她到底是犯了啥事儿啊,才会让这货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这是确定她根本就不是上官雁丝了吧?是这样没错吧?
妈蛋,酱紫大开金手指的逆天真的大丈夫吗?谁家正常的人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到底该咋着办啊,她该不会被傅大叔灭口,死在他手上两次吧?
不要啊!
心肝肝早就颤抖的不像话了,岑西西看着傅博文的眼神免不得染上了恐惧之色。
傅博文伸出手指慢慢的抚上岑西西的眼眸,她觉得有些痒,便忍不住的眨了眨,微微闭上眼睛又很快的睁开,再看傅博文便见他又好似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看着她的眸光温柔又宠溺。
他笑着道:“傻丫头,师兄在和你开玩笑呢。你当然是丝丝了,也只能是丝丝。”说完便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目标显然是他的房间。
他的而不是她的。
次奥!
精分?双重人格?变|态?黑化鬼畜君?
好多不太美好的词在岑西西脑中来回翻滚,让她的小心肝抖得更欢实了。她会不会被先奸后杀啊,特瞄的傅大叔,求您老人家正常一下好伐?
一下一下的,伦家会得神经病哒!
等到了房间,傅博文对岑西西说道:“从今儿丝丝便搬过来和师兄住,好不好?”话虽然是询问,但显然岑西西没有说不的机会。
傅博文又交代了一番,便出去和成瑾瑜三人周旋了。
徒留下岑西西一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她窝在墙角里,不停的画圈圈挠头发,依然是想不粗来现在到底是啥情况?坦白从宽?死不承认?
可是明显的傅博文根本就是已经认定了啊?
傅大叔您这个大bug,真是打的老娘措手不及啊!
想了想,现在能救她的好像只有三字经这货了。岑西西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一次,这么的想念三字经。
伦家需要你,你快回来,救命啊!
不管岑西西一个人在那儿多么的忐忑,这边成瑾瑜三人却是已经达成一致般,随着管家往客房那边而去。
黎祺当然是不愿意,但是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带来的人根本就打不过这三人,于是只能愤恨的屈辱的任由他们安排。
而顾芊秋看着黎祺的眼神,时时带着警惕和恨意,更是让他的心跟被刀子戳似得,生疼生疼的。
三人各自的下属,并没有被允许进入名剑山庄,而是苦逼的在山庄不远处,暂时滞留下来。
对此,成瑾瑜倒也没有表现出异议。
只自从入了山庄,他的眼光几乎是将所看之处的一草一木都细致的看到了,显然暂时并没有色令智昏,忘记自己到底是干嘛来了?但每每眼光落在顾芊秋的身上时,却总是忍不住的凝滞一番,在越泽刻意的遮挡之后,才慢悠悠的转开。
成瑾瑜心底便忍不住的叹息。
若是她身边没有别的男人便好了,那么他就可以……
可偏偏她的身边有个亦步亦趋的越泽以及明显爱之切切的黎祺,这让成瑾瑜唏嘘之余,更是忍不住的探究。
她的魅力所在?
越是观察探究则越是沦陷。
作为东道主,傅博文依然是给成瑾瑜安排了欢迎的晚宴,毕竟他是打着朝廷的名号前来,作为一个明面上的燕国人,傅博文自然是要小心款待的。
席间有成瑾瑜浅笑温润的谈笑带动,气氛倒也不算太差,只出了黎祺,闷头在那儿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间歇目光灼灼的看向顾芊秋,然后惹来她的怒视,他便继续埋头喝酒。
总之,倒也算是宾主尽欢。
宴散之后,倒也算是宾主尽欢,哪怕只是明面上的。
众人各自回房。
顾芊秋忍不住的瞪向跟随着她的越泽,抿唇道:“不准跟过来,回去你自己房间。”
越泽有些委屈的看着她,“没有你我睡不着。”
“那你之前都没睡啊!”她忍不住的嗔他一眼,妩媚又风情,随即又嘟囔道:“白天都被你闹得太过了,再也不准了。”
越泽深深的看着她,好久才垂眸脸上的表情带着哀戚,“自从将你丢了,我真的再也没有睡好一个觉,否则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摸了摸自己凹下去不复之前风|流俊美的脸颊,黯淡的开口,“芊芊,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刹那间,顾芊秋的整颗心便软了下去。
他除了开始的时候强迫过她,后来便是真的对她很好,疼她宠她愿意为她放下尊严下跪求人,甚至于千里迢迢的两度寻他。餐风露宿加上担心,他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爱他都来不及,哪里会嫌弃他。
顾芊秋上前两步拉着他的手,默默的将人拉入房间内,然后噙着眼泪扑进了他的怀里。他虽然有的时候坏,可是他又是那么好。
让她怎么舍弃的了。
越泽心中狂喜,显示重重的抱住她,可却是无法满足,便躬身低头去亲她的秀致的耳垂,这是她第一次表露出对他的感情,越泽突然觉得能够得到她的回应,便是吃再多的哭,他也是愿意的。
顾芊秋有点害羞也有点欣喜,她埋在他的怀中不让他亲,低声道:“还疼呢。”
“乖,我就亲亲,其他什么都不做。”说完,心怀激荡的越泽直接将人大横抱起,迫不及待的往床铺走去。
外面,成瑾瑜眸光复杂的看着紧闭的房门,以及里面传出的女子低媚压抑的轻吟声,心口不受控制的一热。
他微微垂眸,好一会儿才握紧拳头,往自己房间走去。
心下微微做了决定。
至于黎祺,这货喝醉了,难得的没有闹腾,否则又是一顿狗血大戏。
傅博文深呼吸一口气,方才稳住了心神推门而去,入眼便看到小丫头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半截被子盖在腰间,露出来的上半身还穿着白天的衣裳。
他走上前,伸手拨开散乱的覆盖在她脸上的黑发,定定的看着她安然的半张脸陷入沉思。
这么看着她,她又是他乖巧可爱的小丫头了。
可傅博文知道,只要她增开双眸,里面盈满了太多他所陌生的情绪。白日里,他问出那句话又后悔了,他知道自己在害怕。害怕她会承认,承认早就不是上官雁丝了。
所以才她否定的时候,傅博文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
心想就这样吧,就当做她确实是丝丝,师父交到他的手中让他好好照顾的小丫头,还十分安稳的待在他的身边,而不是被莫名其妙的东西给替代了。
他这么想着,方才觉得心中好过了些。
可是又觉得不甘心。
懦弱又不甘心,这两种不同的情绪在他的心中来回的滚动着胶着着博弈着,到现在都没有分出胜负来。
他不甘心在才知道自己对小丫头有一点点别样的心思时,便就这么失去了真正的她。可是现在的她呢?想到那个趴在那儿装死的白初柔,傅博文又迷惘了。
他不知道是因为上官雁丝而对白初柔产生了感情,还是因为先喜欢了白初柔,而她没有了,他便将这些感情转移到了上官雁丝身上。
他想不通。
从来没有过的迷惘,几乎是要逼疯了他。
傅博文动了动嘴唇,伸指轻轻抚上她的脸,从眉眼到鼻子到嘴巴,一路往下来到了她的脖子上。
次奥!
岑西西狂躁了。
特瞄的神经病啊!
一个两个的都来这套!
特瞄的好的不学干嘛要去学三字经那个变态啊!
关键是,傅大叔该不会真的想要就这么掐死她吧?
岑西西小心肝狂跳了几下,终于是觉得不能再这么装睡下去了。她微微睁开眼睛,有些迷惑又迷离的看向傅博文,佯装讶异的问道:“师兄,你怎么在我的房间啊?”
傅博文低头和她对视,看不出是什么情绪,而且放在她脖子上的手也没有拿走,而是在上面来回的细致的抚摸着,那模样好像是在找那个地方比较好下手。
岑西西忍不住哆嗦道:“师兄啊,你……你咋着了?”
“我没事。”傅博文低声说道。
没事的话,能不能把手从老娘脖子上拿下去啊,好怕怕啊大叔。
岑西西“哦”了一声,再次问道:“师兄你到底为什么在我房间啊?”
“初初,这是我的房间。”
好像是不经意间,这个名字便脱口而出了。
便是连傅博文都愣了片刻。
两人就这么傻愣在那儿,完全不知道下一句话该怎么说。
岑西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是该坦白呢?还是坦白呢?还是真的要坦白呢?
095 吐血的三字经
鬼才要坦白呢!
所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她现在则是直接上升到了生命的高度了好伐?
话说傅大叔啊,您真的太过分了啊!
原文当中您对上官雁丝小妹纸根本就没有这么在意和看重的啊,特瞄的为啥轮到老娘来了,你丫又偏偏转了性子呢。
真的不再去和女主大人相亲相爱了咩?
老娘要是通不了关,会一辈纸缠着你,搅得你家宅不安的,哼。
岑西西愉快的决定要死扛到底,打死不承认,打不死也不承认。难道他还真能掰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不成。
就算是把她当成了鬼怪,找什么道士啊高僧啊,她也是不怕的。当初面对全国最受人敬重的火腿肠,丫都屁也看不出来,她还怕那些半吊子不成。
打定了主意,岑西西眨巴眨巴眼睛,微微嘟唇,泫然欲泣的说道:“初初是谁啊?师兄不是说要去丝丝了吗?为什么又要提别的女人?你喜欢她了吗?”
说完她偷偷的拧了下大腿。
嘶……
特瞄的好疼啊!
眼泪立马就刷刷的往下落,瞬间大湿了她的脸庞,岑西西抽抽鼻子,就那么可怜兮兮的看着傅博文。
过了好一会儿,傅博文才深指抹去她脸上的泪,道:“别哭了,没有别人,只有你。”
岑西西:“……”
为啥这话说的更让人毛骨悚然了。
次奥,敢不敢不要吓唬老娘啊!
岑西西问候了傅博文祖宗十八代,特瞄的到底是闹哪样,给你个台阶就麻利的下来好吗?
“别哭了,睡觉吧。”傅博文轻声说道。
岑西西是真的不哭了,她猛地睁大眼睛,看着傅博文。
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这货该不会是要和她一起睡吧?特瞄的你敢上来试试?
信不信老娘和你翻脸!
可事实却是,她眼睁睁的看着傅博文脱去外衣,十分麻利的上的床来,将她搂入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丝丝乖,快点睡觉。”
千万个年头只汇成一句话。
我擦!
老娘的清白,是彻底的没有了吧?
被人亲过摸过了,特瞄的现在又要被人睡了吗?
啊啊啊啊……
岑西西凌乱了,她僵着身子靠在那儿,许久之后才颤巍巍的去推他。妈蛋老娘要一个人睡啊,神经病!
“丝丝以前都是跟师兄一起睡的。”傅博文将人抱得更紧了。
禽|兽,禽|兽不如,比禽|兽更禽|兽,岑西西觉得傅博文简直是刷新了她的三观,她在思考到底是该将他钉在那一断路上。
昏暗无光的地牢里,单子晋仰面躺在那儿,全身麻痹无法动弹,只有两个眼珠子微微转动着,显示这个人确实是个活物。
他就这么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上空,脑子里全是岑西西三次死去的模样。每每想到一次,他的心就更疼一份。
可是他此刻连话都说不出来,甚至于连眼睛眨的都很缓慢。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有没有害怕,有没有想他?
魏大在他跟前,依然是之前绑成的猪样,在地上蠕动了不停。他之前骂骂咧咧的嚎叫了很久,被人抽了几十鞭子,但依然是不带停的。
从傅博文的祖宗十八代,骂道傅博文的子孙十八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对傅家所有人进行了人身攻击,到了最后那几个看守的人,甚至于都懒得理他了。
反正最后渴了累了总归是要停的。
于是他真的停了下来,魏大就这么挪啊挪啊,好半天才挪到单子晋跟前,扬起脸去看自家主子。
看到他现在还是活的,除了不能动,没啥大的问题,这才稍稍的出了口气。
他继续蠕动了半天,整个人窝成了一个虾球,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牙将靴子给咬下来,然后忍受着一嘴泥,将鞋底夹层中的刀片给取了出来。
呸呸呸,魏大吐出嘴里的刀片和泥,又蠕动的侧身用手去捡,这下动作快了些。
不大会儿,他身上的绳索全部被抛在了地上。
魏大将单子晋给扶起来,想要背着他离开这儿。
单子晋却是微微眨了下眼睛。
魏大忙低声问道:“主子让属下抱着你走?”
可素两个大老爷们,做那样的动作,真的是有点有碍观瞻啊!
单子晋眼神一凝,冷冽的瞪他,显然是被他气得不轻。吓得魏大摸了摸脑袋,嘿嘿的笑了两声。
单子晋再次眨眨眼睛,然后看着魏大,最后又往门口的方向瞟了下眼光。
魏大不敢在瞎猜了,仔细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主子让属下自己走?”
这次单子晋眨了两次。
他现在全身不能动,以魏大的功夫,想要自己一个人闯出去问题不大,可是要带上他却是十分困难。他的意思是忘魏大自己出去,将余下的众人带过来,伺机将岑西西带走。
单子晋知道,傅博文既然没有当即杀他,想必是想要用他来制约成瑾瑜。想到这儿,单子晋眸中闪过讥诮,他的亲大哥早就巴不得他去死了,相比于好心救他,单子晋觉得成瑾瑜踩一脚,帮忙弄死他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是现在单子晋并不关心这些,他所唯一担心的就是岑西西。
有些事情好像不受控制般,譬如他以为他可以讲人带走,时刻的护着她,可是到了最后最是无能为力的那个便是他了。
所以单子晋越发觉得心底的担忧并不是他多余的臆想。
因此,只要岑西西能够离开名剑山庄,他自己会怎么样倒是无所谓的。因此,他继续用眼神示意。
单子晋连续眨了三下,又眨了两下。
魏大更是一头雾水了。
如果能说话能动,单子晋多么想一脚将他给踹翻在地,狠狠的骂上一顿啊。之前他怎么没有发现,自己的下属都是些蠢货呢。
最关键是,跟了他这么久,竟然连他的眼神都猜不透,单子晋觉得如果回到望京,有必要让魏大好好的陪雷鸣和闪电玩一下了。
很显然,魏大看懂了这个眼神的意思。
他吓得哆嗦了一下,可怜巴巴的看着单子晋。
在他再次的眼神攻击之下,这才颤巍巍的问道:“主子是让属下去找上官小姐?”
单子晋飞快的眨了两下。
魏大忙点头,举手发誓保证道:“主子您放心好了,属下这就去找上官小姐,求得解药前来救你。”
说完便视死如归的朝着单子晋磕了三个头,拿起地上的刀片,朝着牢门口走去。
作为精英中的精英,主子最器重的下属,魏大眼神凌厉目光灼灼势在必行,开锁这件小事实在是拿不到他。
单子晋都快吐血了。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他决定了,一定要废了这关键时刻脑子拎不清的货。
待魏大悄无声息的浅出去,和几个守卫交手的时候,单子晋被气得真的吐出一口血了。
然后他神奇的发现,手指尖好像能动了些。
所以,魏大,快给劳资回来。
但是他的狂喊,魏大已经听不到了。他麻利的将几人解决之后,便隐在了暗处朝着岑西西的房间走去。
结果……竟然没有。
他抱着脑袋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岑西西会去哪儿?至于名剑山庄并不像他表面上看的那么无害,因此大晚上他也不敢去别的地方乱闯,最后只能觉得待在房间里,等岑西西回来。
一夜无眠终于被放回来的岑西西看到突然出现的魏大,差点被吓成了蛇精病。她拍着胸口瞪他,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跑出来了?三……你主子呢?”
魏大都快痛哭流涕了,“主子全身不能动,还在地牢里待着呢。”
“上官小姐知道解药在哪儿吗?能够找出来让属下去救我家主子吗?”魏大直接问道。干等了一夜,他是真的很着急。很害怕傅博文知道他跑了之后,会对自家主子不利。
那他到时候真的是哭都没地方去哭了。
岑西西抿紧了唇,翻遍了一下脑子里对于原文的记忆,特瞄的根本连提都没提起软骨散!特瞄的让她去哪儿找解药啊!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在哪儿。”
魏大很失望的看着岑西西,最后咬咬牙道:“不行,就算是我也得去把主子救出来。”等救出来之后,再想其他的办法。
魏大觉得自己简直是忠仆啊忠仆,自己都要被感动了。
岑西西朝着他翻了个白眼。
这货纯属是用来搞笑的吧。
“救个屁啊,你家主子暂时不会有危险的。”距离三字经这货死掉的剧情还早着呢,所以之前这货被傅博文抓住的时候,岑西西才觉得完全不用担忧。
“可是……”魏大还想说什么。
岑西西打断他,道:“你就乖乖的在这儿等着吧,等……等我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解药,到时候你再去救他。”
特瞄的老娘简直是圣母啊圣母啊!
怎么就这么好心呢。
她现在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狠狠的踩丫一脚吗?
唉,被圣母属性加持的岑西西觉得很惆怅。
之前也是着急才脑子不清楚,现在稍微冷静下来的魏大,略微想了想,便采纳了岑西西的提议。
并向她道了谢。
岑西西摆手,其实她真的不想的,一点都不想管三字经这货的。
可是……
算了。
谁让他是个有眼光的男人呢!
就暂时当做两人没仇吧!
096 成瑾瑜的心思
顾芊秋只觉得眼前微微一暗,抬眸便看到成瑾瑜浅笑着看她,柔和的问道:“怎么一个人坐这儿呢?”
成瑾瑜的声音如同玉石一般圆润冷冽。
顾芊秋勾勾唇,也是回了一抹浅笑,道:“无事可做。”她的心思太多太复杂,根本无法说得清楚,而且她也不好意思和个男人说这些。
毕竟他们并不算很熟悉。
成瑾瑜并不在意她敷衍的回答,撩了袍子熟练又闲适的坐在她身侧的石凳上,声音越发的温柔了些,“恕我冒昧,顾小姐……好像很烦恼?”
对上顾芊秋有些疑惑和尴尬的眼神,他笑了笑解释道:“方才走过来的时候,看你额头皱着眼神迷惘不时轻叹,显然是一副烦恼的标准模样。我们毕竟相识一场,顾小姐不妨和我说说,也许我能想到办法解决呢?“
顾芊秋抿了唇,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谢谢成公子,芊秋无事的。“
她和那几个男人的纠结,她终究是说不出口,而且也觉得成瑾瑜上来便问别人的私事,确实是孟浪了些,她心中不由的有些警惕。毕竟现在已经够复杂的了,她不想再有引着别人产生别样的心思。
顾芊秋不由的想起,越泽说她的话,他说她就是静静的坐在那儿,便让人有股想要得到的冲动。
她无语又无奈,天知道她也不想这样子啊。
感觉到她的疏离,成瑾瑜心中一滞,但是面上却是微微一笑,无所谓的挑挑眉,道:“好吧,我确实是唐突了,顾小姐不愿说便罢了。“
顿了下,他环顾了四周,有些揶揄的问道:“怎地不见瑾安侯?“
顾芊秋脸有些红了,她微微垂首,露出纤细白嫩的脖颈,弯成最美好的弧度。成瑾瑜的眸光在上面流连了一番,眼神暗下下去,最后强迫自己转头。
若是继续看下去,他不敢保证会不会直接摸上去。
成瑾瑜心底无奈,怎地就变得这般急|色。
顾芊秋本是有些羞赧,毕竟成瑾瑜透漏出来的意味,是越泽缠的她很紧,半步都不舍得离开她左右。但是很快她紧皱起眉头,眸中盈满了烦闷。
关于越泽也关于黎祺,更多的自然是黎祺。
今晨一早从越泽房间出来的时候,黎祺看她的眼神……怎么说呢,痛苦深情压抑受伤,双眸圆睁眼球充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站在那儿。
若不是顾着现在的处境,想必他早就扑上来和越泽打个你死我活了。
那样的眼眸让顾芊秋心惊,可更多的却是愤恨,他杀了她全家上下那么多人,凭什么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出现在她的跟前。
可若是报仇,顾芊秋又觉得有些怪怪的。
最后边甩开一直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一个人悄悄的溜到这个隐秘的地方想心事。
但是越想越是糊涂。
然后成瑾瑜便来了。
想到这儿,顾芊秋侧谋看他,发现他眼神落在远处,悠远有深邃,整个人上下透着一股温和却有淡然的气质,无端端的让她想到了青竹。
阿远是君子如玉,而眼前这个男人则是如竹一样清隽。
感受到她的眸光,成瑾瑜收回眸光看她,笑道:“顾小姐,看什么呢?“心中却不无得意,他对自己的皮相还是很满意的。
偷窥被逮了现行,顾芊秋尴尬的扯扯唇,眼神也落向远处。
登州属于南方,虽然也是极冷,可到底是比不上望京那边来的干冷,便是连不远处的湖水也只是微微的凝了极薄的一层冰,在太阳底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顾芊秋不免有些悲戚,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在母亲怀里撒娇,无趣了便拉着小丫头去郊外冰上曼舞,或者和阿远一起玩闹看书下棋,端的是快乐无比。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此时此刻,顾芊秋特别想要回去,回那个她曾经一直没有归属感的望京。
成瑾瑜看不得她这么萧索低落,很想将人搂过来好好抚慰一番。可暂时还不行,他需得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剥开她的心房,这样才有意思。
心里面疯狂叫嚣着要得到这个女人,那便想办法弄过来。虽然她并非是完璧之身了,可那又如何,他又不是要娶她。
这般想着,成瑾瑜又是微微一笑。
面上是风光霁月,内里却是猥|琐无比。
转过弯看到这两个人的岑西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离开。
特瞄的名剑山庄是被这几个人占领了吗?
怎么哪哪都能看到他们?
还有就是越泽和黎祺这两个蠢货,互相监督干涉防狼似得不让彼此靠近顾芊秋,结果来,正好是给成瑾瑜钻空子。
两个二百五,加起来正好五百。
然后,脚底踩断了一截干枯的树枝,“啪嗒“的断裂声引起了顾芊秋两人的注意。
岑西西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所以偷听必定踩树枝被发现什么的,果然也是必备桥段之一吗?她要不要学猫叫,然后遁走呢?可这是大白天呀?
最关键的是,老娘也没偷听啊!
“丝丝。“听到声音的顾芊秋回眸便看到转身欲走的岑西西,忍不住软声开口道。”怎地刚来就走啊?“
成瑾瑜也是看了过去,眸光微微闪了下,有些疑惑的问道:“上官小姐?“
岑西西转身,看着两人的眸光带着打量和好奇,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才笑着道:“顾姐姐,成公子。“
一边说着,她一边往两人身边走去。
心中却是吐槽不休。
天知道老娘多么不想和你们俩待在一起啊,尤其是还在距离湖不远的地方。特瞄的好怕分分钟被淹死啊!
成瑾瑜笑着点点头,十分的温和有礼,“上官小姐有礼了。“
呸……
伪君子一个,装的跟个人似得。你丫真的这么懂礼貌,难道不该站起来迎接一下老娘吗?
看,女主大人多好啊!
顾芊秋站起身拉过岑西西的小手,将人安置在身边另一侧的石凳上,这才重新坐下,笑着道:“几天不见丝丝了,又长大了呢。“
岑西西:“……“
所以咱俩啥时候有这么熟悉呢?如果听这话的是上官小妹纸,信不信分分钟扑上去咬死你呀,女主大人。
岑西西抿唇笑了笑,转转眼珠子问道:“顾姐姐,师兄那天到底怎么了?“
顾芊秋显示一愣,但很快的反应过来之后,莫说是脸,就连耳后根都变得红红的。这两日她刻意的忘记那天的悸动和难过,压抑着当做那件事情没有发生。可此时被岑西西忽然问起来,她脑海中便忍不住的浮现,傅博文性|感的脸庞,粗鲁又火热的动作,以及他的正直隐忍。
成瑾瑜本能的开口道:“傅庄主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病了。“顾芊秋连忙回答,顺便给岑西西使眼色,让她不要乱说话。
岑西西好像没看懂一样,噘着嘴巴哼唧道:“师兄太讨厌了,我看到他压着顾姐姐欺负你了呢。顾姐姐你别怕,等爹爹回来,我告诉爹爹,要好好的教训他。“
“丝丝……“顾芊秋窘迫的都想去捂岑西西的嘴巴了。
“怎么了啊?“岑西西一脸不解的问道。
专注扯后腿三百年,拆台小能手,老娘就是这么厉害,欧耶。
原剧情中上官雁丝小妹纸是想要和成瑾瑜联合,各取所取,但是成瑾瑜表面上应了,可最后的时候却因为上官妹纸对女主大人的迫害,撕毁约定亲手淹死了她。
岑西西对此表示,老娘绝壁是不会和这个脑残货联手的。但是她得想办法刺激一下成瑾瑜,让丫灭傅博文的决定更坚定一些。
成瑾瑜低笑一声,眼底意味不明,但隐在袖中的双手却是紧握成拳泛着青色。
竟然还有一个傅博文,真是好呀!
怪不得,他总觉得她看那傅博文的眼神怪怪的。
想到和傅博文的商谈,被他用江湖人不涉及朝政,这是名剑山庄几百年的规矩,轻轻的打发了。成瑾瑜便忍不住的冷笑。
是规矩不允许,还是早就投靠了犬戎。
只昨天潜入庄内的几个好手,并没有查出来有何怪异的地方,让成瑾瑜忍不住烦闷。
眼光便不自觉的落在了上官雁丝的身上。
然后微微的笑了笑。
我擦!
岑西西无语望天,这货干啥要酱紫看着她,怪诡异的。
话说他该不会是和当初的越泽一样,将对傅博文的怒气撒到她的身上吧。
特瞄的,所以其实她是自己在作死自己吗?
顾芊秋被成瑾瑜的眸光看的怪怪的,站起身来匆匆的说了两个字,便落荒而逃了。
岑西西:“……“
都经历过好几个男人,各种姿势都轮了一遍了,还这么害羞,女主大人酱紫一点都不大丈夫啊?
艾玛!
所以容易害羞的女人才会遭人爱吗?
岑西西默默望天,她要不要表示脸红一下。
想象自己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的场景,岑西西撇撇唇,好像和她的风格有点不同啊!
“上官小姐?“成瑾瑜轻声唤道。
“干啥?“岑西西回过神来,翻了个白眼过去。
成瑾瑜轻笑两声,看着岑西西的眼神无奈又好笑,道:“上官小姐和傅庄主的感情很好嘛?“
岑西西再次翻了个白眼。
特瞄的你丫要是学越泽那货,老娘会坚定的鄙视你一辈子啊一辈子!
097 终于承认了
岑西西这两天过的简直是水深火热。
白天的时候走到哪都能看到成瑾瑜这货,然后他总是会不着痕迹的想要从她这儿探听关于傅博文的一切,或者旁敲侧击的问两人之间的关系和情谊。
岑西西心中无语至极。
特瞄的你丫不去缠着女主大人,老是阴魂不散的跟着老娘干啥。
她每次看到成瑾瑜那货装出来的,温油又可亲的笑脸,总觉得手好痒啊好痒,想要一巴掌抽上去。
可是害怕自己会死的更加惨,岑西西最后只能生生的忍下去。
忍到内伤。
再就是晚间十分,傅博文这货跟吃了老鼠药,把脑子废掉一样,非得要抱着她睡。岑西西那个胆战心惊啊,生怕他半夜醒过来,会忽然掐着她的小脖子,生生把她掐死。所以基本上每晚她都是睁眼到天明。
傅博文明明知道她根本就没睡着,偏偏兀自一个人睡的香甜,让岑西西恨得牙痒痒。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还要接收魏大这货谴责的不赞同的受伤的眸光。
想要白天补个觉吧,魏大总是跟个苍蝇似得在她耳边嗡嗡嗡个没玩没了,什么他家主子好可怜啊,在地牢里三天了,不吃不喝都要饿死了,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孩被人捷足先登了。
最后被烦的吐血,岑西西举着拳头表示要暴揍他一顿,这货才消停了些。
但不再说话的魏大杀伤力依然很大,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兔子似得蹲在那儿,瞪着一双红眼睛哀怨的死死的盯着她。
次奥!
要做噩梦的啊!
岑西西使劲的挠了下头发!特瞄的还能够好好的玩耍吗?还能吗?
当魏大一千零一次吸鼻子的时候,岑西西愤恨的锤了下床,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魏大可怜巴巴的说道:“主子,解药。”
“老娘给你找了,这不是找不到吗?放心好了,你家主子死不了。不是已经传消息出去了吗?”
脑抽的魏大终于想起来,他其实还可以召集部下,直接上门抢人的。
时间就是定在了今晚。
魏大小声嘀咕,“要不是你说想办法,我早就找人求援了。”
岑西西瞪他,“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真揍你。”
魏大扭过身去,用屁股对着她,心中默默想到自家主子眼光真差劲,这么会看上这么一个没胸没屁股没脑子没爱心,什么都没有不说还暴力倾向的臭丫头片子。
他决定,等救出主子来,一定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唉,想想,还是白家小姐好啊,又温柔又可亲长的还漂亮。
嗯,那个绮兰也不错,长的漂亮不说,身材真是杠杠的好。总之都甩这个小丫头好几条街。
眼光啊眼光。
最后可惜的是,单子晋的人还没来,名剑山庄便被登州城内的守备军给包围了。
三千个身着盔甲的士兵,手中拿着长矛,整齐的一对对站立,满脸肃杀。
傅博文站在名剑山庄最高楼的顶层,拧着眉看着那儿,好一会儿之后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沉声吩咐道:“去地牢里将单子晋给带出来,推到大门口去。”
“庄内的所有暗器埋伏,全部启动。一部分从地道隐秘的撤离,剩下一百个兄弟便可以了。”
毁掉一个名剑山庄,他们自然还有别的栖身暗桩。
只是傅博文心中仍然有些不是滋味,可这一切在当初,将名剑山庄归于麾下的时候,早就已经料到了。
毕竟这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隐蔽之地,总会有被人发现的可能。
想到上次刺杀失败,他回到犬戎处理了部分燕国细作和犬戎的背叛者,傅博文的眸中便微微的坚定了些。
成瑾瑜能够这么快的查过来,想必又是那边出了问题。
他实在是很不喜欢这种从内部出现的问题,傅博文勾唇,笑意越发的冷了。“本王让他们有来无回。“他用上了在犬戎的身份。
“属下遵命。”
两个下属,领命去安排,动作迅速冷静,不见一丝害怕。他们这些远离家国,来到这边的人,早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只希望终有一日,他们犬戎的子民可以踏上这两片富饶的土地,而不是祖祖辈辈过着风沙漫天的苦日子。
待安排下去之后,傅博文垂眸静立了一会儿,便抬脚下了高楼,往岑西西的房间而去。
越是走近,他的心便跳的越是杂乱无章。
经过这几日,他越发的肯定了之前的猜测,可是他不想说,只要不说他就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的小丫头还在。
可是此时没来由的傅博文心中竟是涌上了庆幸,如果小丫头在的话,他毁了名剑山庄毁了她的家,她一定会恨死他。
一定恨不得他去死。
他脚步并不迟疑,可脑中却是很乱,甚至于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都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
也正是因为他的心绪起伏,这才没有发现屋子藏着的魏大。
岑西西正无语的挠头发。
特瞄的要不要这么简单粗暴啊!
大兵围庄,作为男主的傅博文绝壁是没有生命问题的,可是她一定会被碾成渣渣啊。
所以其实这次她不是被淹死,而是要被当成乱党抓住,秋后处斩?或者当即格杀吗?
真是……
好想骂娘呀!
岑西西苦逼的望天。
傅博文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她这般纠结的模样,他没有开口说话,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的侧脸。
好一会儿岑西西才发现他,而听到动静的魏大早就蹭的窜到衣柜里去了。
“丝丝。“傅博文开口喊了一声。
岑西西撇撇嘴巴,问道:“我们会不会被乱棍打死啊?还是乱箭射死?“
“你很害怕吗?“他问道。
呸……
特瞄的有本事你给老娘不害怕一个试试。
岑西西后退两步,白着脸坐了下去,眼中闪烁不定。
她现在是真的很害怕,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就连嘴巴也是仅仅的抿住,因为力气太大,唇瓣都已经泛白了。
傅博文觉得心中一抽,便三两步上前,蹲在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说道:“你和我说实话,我便带你离开,保证你不会受到一丝的伤害,如何?“
岑西西心中一颤,垂眸和他对视。
最后幽幽的说道:“我不知道师兄在说什么。“
傅博文地地笑了,情绪也是有些起伏,声音难得的拔高起来。“你不知道我说什么?到了现在你还不承认吗?“
“我应该喊你白初柔还是淮安公主,又或者其实你还有本身的名字。你附身在丝丝的身上,为的是什么?报复我吗?丝丝去了哪儿?如果……“
“如果你死了,她还会回来吗?“
岑西西一个激灵,猛地推开傅博文,站起身来跑的远远的看着他。
丫的。
这货打的是要弄死她,让上官雁丝回来的主意?可是他又不敢确定,所以才迟迟没有实施行动?
还特瞄的是人吗?
岑西西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特瞄的苦逼了,真的是分分钟都站在死亡的边缘。
而躲在柜子里的魏大,早就目瞪口呆了。
白初柔?裴雅容?
什么情况?
他忽然想起当初绮兰说的那些话,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说其实她们全都是那渡劫的剩下半个身子的大仙?所以主子所有一切怪异的举动,全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可……
太难以接受太玄幻太吓人了。
魏大觉得自己要吓尿了。
“不会再回来了。“岑西西咬牙瞪他,”就算是我死了,她也不会再回来了。否则裴雅容是怎么死的?“
终于听到她承认了,傅博文忍不住身子僵住,看着她的眸光更加复杂难辨。
岑西西冷笑一声,“所以你现在还要杀我一次吗?“
“劫持我一次,杀了我一次,现在要来第三次吗?“
“我是占了上官雁丝的身子,可这原本也不是我的本意。我并没有欠你的,相反,是你……你欠我的。“
“你杀了我……“
岑西西一一指控,指着傅博文的手有点颤抖,“你知道一剑封喉的痛苦吗?“
傅博文连着后退几步,脸色变来变去,好一会儿开口道:“我……职责所在。“
“职责什么的我不懂,我只知道我从没有对不起你,可你却杀了我。否则我也不会附身在上官雁丝身上,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她才会消失不见的。“
傅博文又是一个踉跄,身子晃了晃,整个人都好像有些颓唐。他深深的看了岑西西一眼,便大踏步猛地朝外面走去,好像是不敢再面对她一样。
等走到外面,呼吸到冷冽的冬风,傅博文艰涩的吩咐下属,道:“你们护送着小姐离开。“
“是。“
他这才往前面走去。
而室内,岑西西嗤笑一声,伸手擦掉眼角最没用的眼泪,这才哼了哼。
跟老娘斗。
老娘让你内疚不死。
魏大颤巍巍的打开一条缝,有些怕怕有些膜拜的看向岑西西,“大……大仙……好。“
岑西西哼唧一声,翻了个白眼。
妈蛋。
知道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
特瞄的好想杀人灭口怎么破?
感受到她凶狠的目光,魏大忙举手表忠心,“小的绝对是您坚实的拥护者。“
还有一句话魏大没说,就算是为了主子,他也会保守这个太过让人惊骇的秘密。
可是……
依然好怕怕呀!
098 略有些儿戏的围庄之战
岑西西似笑非笑的瞅向魏大,阴测测的问道:“真的?”
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恶劣,像极了单子晋,吓得魏大捂眼,咽了下口水视死如归的点点头。
“真乖。”岑西西觉得自己学坏了,原来欺负人的感觉这么好。
瞬间所有的坏情绪立马不见了有没有。
她还要说些什么,门口却是走进来两个灰衣弟子,他们一脸肃穆的走上前,对岑西西道:“小姐,主子让我们带您离开。”
咦?
岑西西挑眉,她还以为傅大叔不会再管她了呢?
可是,她要不要离开呢?
死还是不死这是个问题。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这两人发现了魏大的存在,当即拔剑一脸警惕的指着柜子里的魏大。
魏大走出来,整了整略微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像是下了决定一样,对岑西西道:“大……小的跟着您。”
然后便站在那儿,撩着眼皮看直视对面的两人,一副不将人放在心上的模样。
岑西西挠了挠脑袋,好一会儿才道:“要不,我们先看看局势再说。”
“主子的意思是小姐最好立马离开。”那两人不赞同的反驳,看着魏大的眼光更是不善,好像只要他有异动便会扑上来一样。
魏大原本就不太想丢下单子晋,听岑西西这么说了之后,忙点头同意道:“可行可行,等局势不利于我们的时候,我们再跑。您放心好了,小的 一定会誓死保护您的。”
岑西西:“……”
所以这货是被她的王霸之气震慑住了吗?
岑西西抬头望天,最终还是决定一会儿再说。嗯,先看看最终结果,到底剧情君会不会发生,她再决定跑路的事儿?
如果剧情君不来,女主大人不跟成瑾瑜走,她绝壁是要跑的。否则死也白死。
魏大坚决拥护,但那两人显然不同意,在岑西西一个眼神示意之下,被魏大快很准的ko了。
将两人绑结实放到了柜子里,岑西西便带着魏大偷偷的往前面溜过去。
此时成瑾瑜正挑眉看着形容狼狈的单子晋,眸光闪烁不停。
同样还有越泽和黎祺,他们虽然互不顺眼,可也不至于完全罔顾家国之事,在得知成瑾瑜真正的目的之后,自然的和他站在了一起。
三人联手的事儿,却是瞒着顾芊秋的。
顾芊秋早就被越泽用别的名义哄到了登州城,待她回来的时候,怕是已经尘埃落定了。越泽眼底冷光乍现,终于可以除去这个莫名其妙在芊芊心底占据一方位置的男人了。
至于其他的,慢慢来。
显然,黎祺这货也是同样的想法。
单子晋面色苍白,嘴角和胸前都有暗色的污渍,犹如天上冷洁的白云落入尘埃,染上最肮脏的东西。
虽然被人钳住身形摁在那儿,可是他的眼神依然冷峻孤傲,看着对面三个男人的眸光带着不屑和讥诮,好像打心眼里便看不起他们。
这让成瑾瑜更是恼怒。
傅博文走出来,看到这样的单子晋也是愣了愣,之后方才将眼神转向成瑾瑜,微微挑眉略带讶异的开口道:“不知成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不归顺合作便要抹杀?”
成瑾瑜轻笑一声,“什么意思?傅庄主应该心知肚明。”
“在下不知。”傅博文也是轻笑,眼神中满是笃定。哪怕是有消息泄露,这个男人怀疑他,但是他也不会找到什么证据。
“傅庄主何苦装傻来着。”成瑾瑜面有恼怒,他绷着下颌,语气也沉了许多。“若是傅庄主束手就擒好好配合,在下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那便是无话可说了。”傅博文微微垂眸,若有似无的开口。
话音刚落,他很快的后退几步,站在门口处,只需要在往后一迈脚,他便能迅速的隐入庄内。
“这位郡王爷,想必你们也不陌生,没有兴趣再商量一下了。”傅博文并不是真正的江湖人,依然不啻于用这种威胁的手段。
成瑾瑜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单子晋,抿唇道:“傅庄主弄错了,在下并不认得这人。”
根本就不承认单子晋的身份。
他带来的人自然是听他的,而登州城内守备军根本就不认得单子晋,至于越泽和黎祺,成瑾瑜哂笑,单子晋得罪人无数,想必这两人也不例外。
果然他话音落下,黎祺和越泽都没有异议。
没有什么比将昔日的敌人踩在脚下还要快意的了。
越泽唇角也是挂着残忍又痛快的笑容,他最近一直笼在单子晋的阴影下,此时看到他这种落魄的模样,心中自是说不出的舒畅。而且心中还有一个声音叫嚣着,死了吧,就这么死了吧,单子晋死了就没人压在他的身上了。
黎祺则是挑眉,眼中满是冷色和恨意,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痛快。他之前潜入燕国,为的就是羞辱越泽和单子晋,可是后来自己却差点陷入不利之地,那个时候他更加的想要让单子晋死了。
甚至没有眼神交流,三人的想法基本是不谋而合。
最想让单子晋死的是成瑾瑜,一母同胞又如何?单子晋什么时候当做他是大哥了?从小到大,母亲最疼的是单子晋,更何况……
成瑾瑜心中恨意满满。
他的父亲是怎么死的?母亲和那皇帝到底是存了什么龌龊的关系,真当他是一无所知的吗?
单子晋充其量来说,不过是个孽|种,是个怪物。
现在死了,那是顺应天道。
单子晋嗤笑一声,声音很轻很淡,便是连钳住他的两人都没听清楚。他眼睛微微转动,视线在三人身上一一划过,不出意外的里面全是杀意。
他并不在意,本来就是敌人,在这个时候想要弄死对方,简直是最正常不过的。
只是可惜……
他还不想死。
就在成瑾瑜伸手,示意守备军队放箭的时候,傅博文快速的退回庄内,并将大门留下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且隔空留下一句话。
“有本事便进庄来抓人吧。”
成瑾瑜原本就没想这么轻易的能抓到人,倒也并不意外。
只是单子晋……
在乱箭射过来的刹那,之间他脚底一动,身形微晃被钳住的双手就重回自由,他对着成瑾瑜轻蔑的一笑,便猛地后退两步,抓住那两人挡在了跟前。
这两人本以为单子晋全身麻痹,无法动弹因此才只虚虚的抓着他的身子,防止他跌倒下去。
因为大意,才被单子晋逃脱,以至于两人成了挡箭牌。
下一息,单子晋已经退回了门内。
嗤笑道:“大哥,就这么想要杀了我吗?真是让人伤心呢?”
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也能被他逃脱,成瑾瑜三人面色皆是铁青。
迅速下命令,十人一小队梯形进入庄内,凡是见到庄内人员,格杀勿论。
“是。”三千人的声响,震耳发聩。
单子晋甫一入内,便是冷汗连连,靠在那儿重重喘|息,但是时间不等他,很快外面就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他中了那所谓的软骨散全身麻痹僵硬,却是在被魏大气得吐出一口血之后,才觉得其他的地方也是有知觉的。只稍微迟疑之下,单子晋便决定试试。其实想要继续吐血很简单,只要想到也许因为他的托大和无能,岑西西可能会受到伤害,他就觉得气血翻涌,控制不住的难受。
紧接着便是由吐出一口血来。
等脖子终于能够抬起来的时候,单子晋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真怕自己不是吐血吐死的,而是被吐出来的血呛死的。
如此三天,到了最后他是真的能动了。
显然没人用过这种脑残的办法解了这药的功效,傅博文的手下并不知道他已经能动了,这才给了他可趁之机。
可身体质素却是一时半会的垮下去了,想要养回来却是要不短的时间。
只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知道魏大那个蠢货到底有没有将西西带走,他必须得去看看。
各种想法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单子晋握了握拳头,心想傅博文既然敢如此托大,那么庄子里肯定有埋伏。但现在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往岑西西的房间那边遁去。
登上高楼的时候,傅博文在花木凋零的小路上看到了单子晋的身影,他眉头紧紧的蹙起,伸指敲了敲前面的栏杆。
他身后的下属请示道:“主子,属下派人去了结了他。”
好一会儿傅博文摆摆手,道:“先不用了。”
得知了丝丝的身份,那么这个单子晋招来的原因便不言而喻了。想到那个小丫头的控诉,傅博文口中发苦。
就……暂时先放过这个男人吧。
但没大会儿,傅博文脸色却是一变,看着某处的脸色铁青。
却是岑西西和魏大两人被困在了迷失林里,那儿的迷失阵启动,若不是熟悉的人,很难走出来,且里面还埋伏着七八个好手,准备在敌人落单的时候,给予致命的一击。
他重重的锤了栏杆一下,看了眼已经进入庄内的守备军,吩咐道:“你们在这儿盯着,我去迷失林看看。”
说完便匆匆的下去了。
岑西西正瞪着魏大,“你不是说能走出去吗?”
特瞄的这是什么鬼?
鬼打墙吗?
神经病啊!这是小辣文,不是惊悚文不是破案文更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正剧啊?特瞄的一个小辣文,凭空整这么高大上又玄幻的东西真的好吗?
妈蛋!
看着熟悉的枯树,岑西西使劲的挠了挠头发。早知道就不自以为是的走这片破林子了,本来还想着这儿比较隐秘好躲藏呢。
这下好了,困在里面走不出去了。
魏大嘿嘿的笑了两声,也是挠了挠头发,“其实……小的也不是很擅长。”
“你擅长什么?”岑西西瞪他。
魏大掰着手指道:“洗衣服做饭叠被子打点行装还有就是打架杀人。”
谁也不是万能的啊?他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啊?
岑西西扶额。
次奥!
你丫还是汉子吗?还是吗?确定某样东西还是存在的?不过想想魏大这货其实就是单子晋的贴身小厮兼侍卫对上,岑西西又释然了。
两人正毛头毛脚的乱转悠,魏大忽然眼神一凛,拉着岑西西就将她藏在了后面,拔出腰间的刀便反手迎了上去。
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岑西西好不容易站稳的时候,魏大已经拧着一张脸和个黑衣人打了起来。
岑西西目瞪口呆。
特瞄的竟然还有埋伏。
魏大虽然逗比了点,但是功夫并不算弱,之前被抓也是因为大意了。他此事情全神贯注的对敌,那个黑衣人并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也无法在十招之内将人搞定。
所以……
又是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握着剑直直的朝着岑西西刺来。
我擦!
岑西西吓得当即傻愣在那儿,心中还想着,难道就这么交代这儿?没有死在男主手中,而是死在布景板手中?
雅蠛蝶。
魏大惊慌之下,不顾自己背后空挡,拼了硬抗一剑的危险,几乎是不要命的扑到岑西西的跟前。索性他们两个离得不远,在那人刺过来的时候,被魏大堪堪挡住。
但是他的后背也的确被划伤了一个口子,献血潺潺而下,很快染湿了他的衣裳。
岑西西一个眩晕,使劲的咬了咬嘴唇。
又是一个因为她受伤的人。
两个黑衣人不给魏大反应的几乎,立马又围攻上来。
“你们两个是瞎的吗?不看本小姐是谁就乱攻击。”岑西西忍不住的吼道,脸色有点发白。
他们的命令是不管是谁只要走进这迷失林,便人畜不留,因此都没回答,依然是又狠又辣的攻击着,招招毙命。
“住手。”
还好,傅博文很快赶到了。
他喝退了两个黑衣人,阴晴不定的走向岑西西。
魏大挡在岑西西跟前,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岑西西拍拍魏大的肩膀,往前一步站了出来,看向傅博文问道:“金疮药有没有?”
傅博文脚步顿了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往岑西西那边扔去,被魏大接了正着。
岑西西从他手中夺过来,十分不温柔的给他洒了药,然后弯腰撩起外裙,撕了下里面的衬裙。
嗯,没撕动。
啊啊啊……
岑西西烦的不行。
为啥别人撕起来就那么容易啊,是不是故意的和老娘作对啊。
“为什么不离开。”傅博文在魏大警惕的眼眸中上前,蹲下身帮着她撕下一块柔软的布料。
岑西西接过来,一边帮魏大缠上,一边撇唇道:“这儿是我家,我能去哪儿?”
傅博文一愣,就那么细细的打量她。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你也别不乐意,我现在就是上官雁丝,所以不可能会丢下自己的家落荒而逃的。”
呸……
要是早知道现在这个**境,她早跑了。
傅博文更是无话可说,等他再开口的时候却是问道:“单子晋知道你真实的身份?”
岑西西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便是默认了。
傅博文垂眸,眼底的情绪不明,又是好一会儿才说,“离开吧,等……过段时间再回来。湖东岸的假山下面有个密道,你……赶紧走。”
“现在先跟我出去。”
说完,傅博文便转身离开了。
魏大看向岑西西。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撇撇唇只能抬脚跟了上去。
然后愉快的决定,还是先跑路吧,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凶险了,一不小心就嗝屁扑街了,到时候她哭都没地方去哭。
不亲眼看到剧情发展,岑西西就算是死也死得不安心。
魏大自然是跟着他。
傅博文将两人送到了湖东岸,最后说道:“好好保重自己,若是要来找我便去登州燕子楼。”
“我暂时不杀你,你护好她。”后面的一句话显然是对魏大说的。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不走不行,傅博文垂眸苦笑,他怕自己的思绪越来越混乱,混乱到无法明白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走了。”岑西西拉着魏大的袖子往假山丛里钻去。
魏大却有点迟疑,“小的……想去找找主子。”
岑西西顿住,垂眸说道:“我等你十五……一炷香的功夫,你要是不来我就自己走了。”
魏大点点头,扭头便跑。
岑西西撇唇,可真是主仆情深啊。
她无聊的靠在那儿,不自觉的想到了丽娘初雪,想到了莫柔翠玉,又想到了方才受伤的魏大,最后有些烦闷的挠挠头发。
站了很久,久到双腿都麻木了,甚至耳边能够传来厮杀的声音,让她的小心肝一直忍不住的颤啊缠,岑西西终于是深深呼吸一口气,朝着假山内走去。
但一小会儿又走了出来。
便看到搀扶着朝这边走来的两人。
两人身上皆是沾满了血,十分的狼狈,可奇异的岑西西却是觉得有些可笑。
然后她便真的笑了。
不得不说,刚才的魏大简直开外挂了,脑子飞快的转起,他想要是主子行动自由的话肯定回去找岑西西,因此也选择了往岑西西房间最近的那条路。
然后神奇的看到了被围困的单子晋。
于是主仆两人联手,便这么磕磕绊绊的真的重新回到了这儿。
单子晋脸上有汗渍血渍,可是那双惑人的眼睛却是漆黑发亮,尤其是在看到岑西西笑得那一刻,他也不自觉的弯了眼睛,犹如天空最灿烂的繁星。
他推开魏大,蹒跚着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岑西西。
她还在,真好!
099 被遗忘的女配
岑西西的脸很黑,黑到可以媲美锅底。
而单子晋则不同,他虽然脸色苍白嘴唇无色,但是精神却很好,他接近于闲适的靠在床榻上,眸光熠熠眨也不眨的看着岑西西,那架势像是恨不得直接将她装到眼里去。
恶心的岑西西很想把手中的药碗直接摔丫脸上。
她泄愤的舀了一大勺子漆黑的泛着苦味的药汤子,十分粗鲁的直接捣进单子晋的嘴里。
单子晋顺从的咽下去,但是眼神却依然未从她的脸上离开。
生动的细致的面部表情,看的单子晋整个人都明媚起来。以往的单子晋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用明媚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药是苦的,但不知为从食道滑下去,落到心里面却是甜的。
妈蛋!
那种鸡皮疙瘩满身冒,全身都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岑西西觉得,三字经这货的眼神已经可以媲美贞子了,特瞄的简直让人后背发寒。
看看看……早晚有一天戳瞎你的狗眼。
个变|态加禽|兽的玩意儿。
等一碗药喂完,岑西西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没有发作起来。话说也真是奇怪了,她好像是真的一点都不怕他了,哪怕他有的时候会故意冷下脸来吓她。
她非但不在心惊胆颤,反而还敢呲眉楞眼的返瞪回去,往往会惹来三字经得意的笑声。
为此,岑西西只有一个想法。
这货疯了。
作为一个正常人,岑西西觉得不好和个神经病计较,所以她默默的忍了。
使劲的翻了个白眼,岑西西站起身,蹭蹭蹭的跑出去了。
单子晋这次倒也没留她,只微微的勾了勾唇。在他看来,岑西西其实是在害羞。因为已经明了且相信了他对她的感情,所以她才总是眼神闪烁不敢看他。
这些在单子晋看来都是好的表现,起码她不像是之前那么排斥他了不是。
对此只能说,三字经你丫哪里来的自信?
岑西西走了没多久,魏大和乔二双双走了进来。
魏大一脸苦逼相,耷拉着个脸不敢看单子晋,这三天他一直都是这种无精打采的模样。乔二虽然身形欣长身材健硕,但长相却很普通,丢在人群里一点都不打眼。他紧紧抿着唇,低垂着眼眸,脸上没有别的表情。
单子晋眸光微转,落在了两人的身上,重重的哼了一声。
吓得魏大双腿一抖,差点要跪下去。
那天三人从密道出来没多久,便遇到了带人来救人的乔二,很快的便回到了栖身住处。之前的旧伤加上这次的内伤,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单子晋没等回来,在半路上便已经神志不清了。
高烧两日,今天才算是彻底的开始好转起来。
嗯,自然可以秋后算账了。
他挑眉看向苦着一张脸的魏大,阴测测的开口道:“哪里错了?”
“小的没有第一时间猜出主子您的意思,没有和您心意相通,小的该死。”这下魏大是真的跪了,他单吸跪地,摸了摸头,十分后悔的答道。
乔二听了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憋过去。他怎么没发现,老大的逗比属性?
单子晋:“……”
还是不要心意相通的好?他怕被魏大拉低了智商,真是越来越蠢了。不过知道这家伙误打误撞,到底是守在了岑西西的身边并且护住了她,单子晋便也没想着追究他什么。
“下不为例。”
顿了下,单子晋用一种十分郑重的语气说道:“从此之后,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你们首要的任务是护住她,明白吗?”
“遵命。”
“遵命。”
魏大乔二双双颔首。
“这三天名剑山庄那边怎么样?”单子晋问道。
他眼底波澜不惊,漆黑如墨的眼珠子甚至都没有转一下,可无端端却让人觉得冷,冷到骨子里。
说到正事儿,魏大也没有之前的蠢顿模样。他将这两天,打探的消息一一的报给单子晋听。
“成瑾瑜越泽三人带着三千守备军进入名剑山庄,但是山庄内所有的铸剑房内便是连剑胚都没有,不相关的下人也早就被傅博文遣送出去。成瑾瑜虽然有权利可以暂时调度登州守备军,但不料根本就毫无所获不说,进庄的守备军更是折损大半。这让登州守备指挥使谢雄很不满。”
乔二接着魏大的话继续说道:“傅博文一行人也是从那密道当初出来的,属下当时留下两个轻功卓绝的兄弟守在那儿,可最后依然是被他们发现并甩脱了,自此失去行踪。”
顿了顿,他又道:“属下听魏大描述傅博文这人,极是符合犬戎的庭晖王。他长相成谜甚少在犬戎王庭出现,但是所拥有的权利和势力却不低。按理说,犬戎王应该会很忌惮他,可正相反那犬戎王很是信任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皇叔。”
单子晋嗯了一声,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好一会儿又问道:“成瑾瑜现在做什么?”
“在登州城内追捕名剑山庄名下一干人等,以及……寻找顾芊秋。”
单子晋意外的挑眉。
乔二尴尬的抿唇,道:“属下刚到登州城就看到一个浪荡子调戏女子的戏码,本想上前帮忙的,却发现是……顾芊秋,然后就暗地里帮着解决了几个护卫,嗯,帮了那浪荡子一把。”
顾家几十口人也是他带人去弄死的,在乔二看来,自家主子简直是恶心透了顾家这位小姐,能够捣乱一把自然是不会放过。
所以魏大才觉得,乔二这人太不是玩意儿了。
那顾芊秋落在一个流|氓浪荡子的手里,还能讨的了好?
单子晋嗤笑一声,十分的嘲弄。
他摆摆手道:“越泽和黎祺呢?”
“两人也十分的癫狂,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在寻找顾芊秋的下落。但是那浪荡子虽然人不咋地,藏人的地方却是十分的隐秘,没有个十天半月是找不到的。”
乔二如是回答。
单子晋勾唇轻笑,道:“既是如此……你们再去给他们制造一点麻烦。”
他又略微沉吟了一番,挑眉恶意的开口,“咱们总共多少人?”
“加上属下带来的,一共二十五位兄弟。”
“不惜一切代价伏击黎祺,不要让他死,让他残了。”至于哪个残,那还用说吗?
“是。”乔二接了命令,转身便走了。
魏大也想走,单子晋却是喊住了他,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你是岑小姐的贴身护卫,一切以她为先,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你也不用活着了,明白吗?”
“属下明白。”魏大点点头。
唉,被予以重任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啊?
岑小姐……那不是人啊??
魏大出去之后,单子晋便陷入了沉思,他以手扶额,眼皮微微垂下来盖住冷寂的眸光,睫毛有时会不自觉的颤动两下。
黎祺,越泽,成瑾瑜……
越泽想必现在还不知道瑾安侯府那边的情况……
成瑾瑜,想到这个小时候他最喜欢跟着玩儿的大哥,单子晋唇角的笑更加的讽刺了。没人会知道,在十岁那年,比他大三岁的成瑾瑜曾经将他摁在水塘里。若不是因为他反抗扑腾的太过厉害,惹来了公主府内的仆人,此时世界上便没有单子晋这个人了。
从那个时候起,单子晋才知道,原来成瑾瑜是知道所有的事情的。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既然那次没死,成瑾瑜他就永远都别想杀他。
岑西西觉得很玄幻。
很玄幻很玄幻。
还有点莫名其妙。
在如此安逸的过了七八天之后,她终于忍受不住的对单子晋说,她要回名剑山庄去看看。
她其实本意是想知道女主大人和几大男主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毕竟一直这么窝着也不是个法子啊,难道还真的等独挡不成?
可单子晋却根本不让她离开他身边超过三米的距离,还说她想要知道什么,直接问他便是了。
然后岑西西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特瞄的到底是咋回事?
所以剧情君在发展的时候,忘记她这个最重要的女配了吗?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成瑾瑜带着顾芊秋回京了?”岑西西不敢相信的重复道。
单子晋嗯了一声。
啊啊啊啊……
岑西西挠了挠头发。
还能不能友好的玩耍啊?
她还没死呢,你们就酱紫离开真的大丈夫吗?
不对不对,怎么就会跟他走了呢?到底发生了神马她不知道的事情,难道有人取代了她第一女配的地位,特瞄的是谁,给老娘粗来。
噗……
伦家要好好歇歇你!
在她刨根问底之下,成瑾瑜便将顾芊秋被人掳走蹂躏,然后被成瑾瑜救出来,身心受创的她竟是依赖了成瑾瑜非他不见的事情说了出来。
岑西西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这特么的也可以!
剧情君你在耍着老娘玩吧?
还有那个掳人的汉子,人家男主都迫不及待的出场,但是您老人家出场如此的晚到底是为哪般?抢了伦家的饭碗是为哪般?所以请在黄泉路上一路走好,阿门。
岑西西那个美那个乐啊,所以其实现在已经没她啥事儿了不是?
女主大人甩掉傅博文跟着成瑾瑜走了,已经算是达到原文的标准了吧?
艾玛。
岑西西都要泪奔了!
好想对着天空唱首再活五百年啊!
看她小脸扭曲了半天之后换上一副欣喜的模样,单子晋也觉得整个人都极是开心,他忍不住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掌心接触到她柔顺的黑发,便再也不想收回来。
于是他顺势将人给拦在了怀里,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低声道:“快点长大,我们成亲好不好?”
岑西西楞了下,不由的撇撇唇。
成个毛线球的婚啊!
距离真正的剧情君发展也不过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那个时候她都不知道是像一开始的时候直接昏过去呢,还是像三周目的时候全身消失呢?
管他呢,到时候再说呗。
期间如果没有三字经这货骚扰的话,岑西西觉得这应该是她自从穿书以来,最舒心的日子。
因为不用时刻担心会被人弄死了。
当然,如果三字经这货那天发疯的话,她想她应该死的比任何一次都要凄惨。
单子晋本欲带她回京城,岑西西没有答应,因为她觉得如果上官雁丝小妹纸在的话,应该是希望自己的身体永远的留在登州的。
期间有次由魏大陪着出门,虽然没有看到傅博文,但是岑西西就是觉得有一个属于他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好久,吓得她半天不敢动弹,直至那道目光消失不见。
剧情到来的那天。
岑西西正百无聊赖的和单子晋对弈,天知道她对这围棋什么的完全不懂,就是按照五子棋随便来下的,偏偏单子晋这货的兴致还很高,非得拉着她闹腾个不停。
只下一息,他脸色骤变,看着她的眸光染上惊恐。
岑西西愣了下,就已经落入了他的怀里。
单子晋紧紧的抱着她,声音凌乱的问道:“西西,你是……要走了?”
岑西西这才看到自己的双手在慢慢的消失,就像是绮兰三周目一样。
双手,双脚,胳膊,两条腿,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然后就是半个身子像是人彘一样的悬在那儿,偏偏她的脸还神采熠熠,说不出的高兴。
若是让胆小的人看去了,早就吓尿了。
可单子晋只紧紧的盯着她,口中翻来覆去的只有一句话,“你是离开?还是会进入下一具身体?”
“告诉我,西西,求你告诉我。”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过卑微,岑西西竟是有所触动,她想了想道:“应该是穿下一个身体吧。”
再次失去的惶恐紧紧的抓住他的心脏,让他难受之极,哪怕知道还会见到她,依然没有一点开心的想法。
极致她马上就要全部消失不见的时候,他定定的看着她,眸中千言万语,嘴里只问道:“是谁?我去找你。”
这次岑西西却没有回答。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只是紧闭了嘴巴,没再说话。
“没关系。”
单子晋在心中说,“无论是谁,我都会找到你的。”
……
101 既生芊芊何生珍珍
被成瑾瑜这么紧紧的抱着,顾芊秋才觉得安全了些,抽着鼻子哭泣了一会儿,便慢慢的停了下来。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就再也没有动静。
成瑾瑜将她的长发挑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待她鼻息渐渐稳定之后,才轻手轻脚的将人放平躺好,然后拉过锦被给她盖上。
这才准备离开去忙。
可刚刚抬脚要走,却又看到她眉心一动,鼻子也是皱了皱,显然睡的并不安稳。成瑾瑜低声叹气,只能又重新回来,坐在床边看了眼她眼底的青灰,最后索性除去鞋子,也是躺在了床上。
明明知道手中还有许多公务要做,可成瑾瑜就是没办法狠心丢开她。
算了,就好好的陪她一天吧。
顾芊秋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光有一瞬间的迷茫,只很快又染上痛苦惊惧之色。她忆起那个猥|琐变|态的男人,狞笑着朝自己走过来,逼迫她做各种屈辱的姿势。她不愿意反抗,得来的是一顿毒打或者更加羞耻的事情。
她是真的很崩溃,她无时无刻的不在祈求上天,来个人救救她吧,否则她真的会疯掉的。
不知过了多久,顾芊秋已经绝望的时候,她落入了一个温暖干燥的怀抱,有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他说芊芊,别怕。
顾芊秋不仅仅是怕,她根本已经无法面对这个千仓百孔的自己。
潜意识里选择了遗忘。
可偏偏梦境不放过她,只要她闭上眼睛睡过去,那日日夜夜的羞辱折磨便总是出现,告诉她那些时日到底经历了什么。
顾芊秋便不敢睡觉了。
也唯有成瑾瑜在的时候,她才能够睡的安稳一些。
正想着,耳边便传来声音,“醒了?“
她微微动了下,发现自己被抱得很紧,男人的呼吸就在头顶,沉稳悠长。
顾芊秋点点头,动了下嘴唇,低声道:“成……谢谢你。“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喊他什么。
成瑾瑜心中狂喜,他将顾芊秋提了提,两人霎时面对面,“你想起来了?“
顾芊秋低低应了声。
不想起又能怎样呢,哪怕她选择遗忘,那段时间却依然不会消失,它早就永远的镌刻在她的身体上心口上,时时刻刻的出现提醒着她刺激着她。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我想我该离开了。“
成瑾瑜眸光一缩,忍不住的将人抱得更紧了些,脸色也是不太好看,“离开?你想去哪里?去找瑾安侯?还是林志远?又或者越泽?“
听到三人的名字,顾芊秋心中一痛,忍不住的苦笑,“我哪里还有资格和脸面去找他们。“
她这般妄自菲薄,让成瑾瑜心中极其不舒服,他收起刚才冒起的情绪,深呼吸两口道:“怎么没有资格了?芊芊……“
他锁住她的眸光,不让她有机会左躲右闪,用一种坚定的诱哄的语气道:“在我心中,你仍然是当初的模样。是那个在街上不顾自己的危险,舍命也要救别人的善良小姑娘。“
想到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成瑾瑜的眸光更软了,“你知道吗?在那一刻,我觉得这小姑娘就像个小仙女一样,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便是你。难道因为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你会失了当初的善良和美好不成?芊芊,不要妄自菲薄,好吗?“
顾芊秋先是心中一悸,然后便跳的好像打鼓一样,她没有想到成瑾瑜会这么安慰她,也没有想到原来在成瑾瑜心中她还是如同曾经一样美好。
她张了张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反手紧紧的抱着他。
可是他虽然这么说,顾芊秋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她的错,是那个坏人的错,可是她就是无法忘记。
两人就这么默默拥抱了一会儿,直到顾芊秋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声响,成瑾瑜轻笑一声,顾芊秋觉得有些窘迫,整张脸都变得红彤彤的。
“时候不早了,是该用膳了。我们起吧。“成瑾瑜轻笑着开口。
两人收拾一番,很快有丫鬟在外间摆了饭,两人便一起用完。
气氛静谧却好像有股浓浓的情意流淌着。
知道郑如珍拖着郑如筠笑嘻嘻的走进来,将这股氛围给打断。她眨巴着圆滚滚的眼睛,唇角的笑意也是十分的可爱,站在门口惦着小脚故意的朝成瑾瑜皱鼻子。
“郎主,您又和顾姐姐一起用膳啊?珍珍和姐姐都没吃呢?“
成瑾瑜动作一顿,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
顾芊秋垂了双眸,因为忽然出现的两个女人,也因为这句顾姐姐。这两个娇俏又美丽的女人是他的侍妾呢,顾芊秋觉得心中有些怪怪的。
但她很快又扬起笑容,对着郑如珍笑道:“你……若是不介意也一起吧。“她喊不出妹妹,她觉得这个称呼就好像讲自己和她们两个摆在一样的位置。
成瑾瑜的侍妾?她不想也不可能去当。
顾芊秋想,她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岑西西默默腹诽,这郑如珍妹纸实在是不太靠谱啊!
关键是,她到底是怎么被这妹纸给拉过来的呢?
嗯,看到她小鹿斑比一样的可爱眼神,以及微微嘟气的花瓣唇,岑西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沦陷了。
特瞄的怎么这么可爱。
啊啊啊啊……
难道说她潜意思里真的是百合来着?
可是,实在是不太靠谱啊!特瞄的没事干,往男女主跟前凑个球啊!没看到两人正你情我浓的放射各种荷尔蒙啊,没看到被打断之后,成瑾瑜这货的眼神都不对了啊?
妹纸啊,咱们走吧。
岑西西拉着郑如珍的手,转了下眼珠子,对立面的两人笑着道:“珍珍在和你们开玩笑呢!我们两个已经用完膳了,吃的太饱出来散散步消化一下,正好经过顾小姐的院子,便来看看你身体好些没?“
成瑾瑜将顾芊秋带过来的时候,便说的是她身体不适,不让人打扰。
也就郑如珍这个蠢丫头,看不懂别人的颜色,硬是闭着眼睛往这边撞。真是她不挨训,谁挨训啊!
最关键的是,这妹纸挨了训之后,很快就会忘记掉。等第二天又是生龙活虎好妹纸一个,简直是……
岑西西抬头望天,觉得实在是不太好找个词来形容郑如珍的粗神经。
其实当时看书的时候,岑西西一直觉得,珍珍妹纸的性格也是有潜力成为小辣文的女主的。可奈何啊,既生芊芊何生珍珍啊!
也许正是珍珍的这种属性,导致于两姐妹中,成瑾瑜最宠爱的便是郑如珍。
这就是传说中的替身啊替身。
话音刚落,成瑾瑜还没说啥的,郑如珍就来拆台了,她嘟着嘴巴说道:“姐姐说谎,我们才没有用膳呢。“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
成瑾瑜看了一眼顾芊秋的脸色,发现她还是像之前一样笑吟吟的,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心中动了动,便对两姐妹招手道:“既然来了,不管用没用,都进来坐坐吧。“
“好呀。“郑如珍笑的欢快,她丢下岑西西,迈着小碎步,风一样的扑到了成瑾瑜的身边,在他的肩膀上抱了一下,这才笑嘻嘻的坐在了他的另外一侧。
岑西西扶额。
她好想打丫一顿,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呢。
怪不得是个一顿跪就秒杀的货,因为让她做个黑化女配,个小丫头根本就没那个智商和脑子,也就只能用她的死来挑起郑如筠的熊熊怒火了。
岑西西无语的望天,手真的好痒啊!特瞄的刚才的百合言论是错觉啊错觉,她是不会喜欢这个比小百花还小百花的蠢妹纸哒!
因为会拉低她的智商和情商。
“姐姐,你来嘛。“郑如珍对着岑西西招手,大有她要是不过来,就一直摆个不停的架势。
岑西西只能认命的走上前,胡乱的对着成瑾瑜行了礼,这才挨着郑如珍坐了下来。
立时有丫鬟又送上两幅碗筷。
好吧,既然来了,就吃饭吧。
妈蛋!
岑西西觉得心真大。
一时之间,房间内除了碗筷偶尔的碰撞声,便只剩下了郑如珍妹纸叽叽喳喳如同百灵鸟一样,清脆又好听的声音。
“郎主,你吃这个嘛,这个好吃的。“
“姐姐,给你这个。“
“顾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病还没好啊?要是没好的话,得乖乖在床上躺着才行呢。“
这话其实真的没啥意思,但是落在顾芊秋的耳中,便让她觉得郑如珍是意有所指,说她身体不好故意的霸占着成瑾瑜。
这让顾芊秋咬了咬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擦!
好想把这货的嘴巴给堵上有没有?
岑西西眼皮动了下,在桌子底下踢了郑如珍一脚。
结果,“姐姐你踢我干啥?“
郑如珍转过头,不解的问道。
噗……
岑西西吐血身亡。
男主大人啊,赶紧开启你的王霸之气,把珍珍妹纸给弄死吧。
否则老娘早晚有一天让她给气死。
说她是猪都侮辱了猪的存在啊!
岑西西不忍直视的扭过头去,决定不看这货的眼神和脸了,这样她才能够保持自己的本心不会蛊惑。
唉,总是被个女人蛊惑,同为女人的岑西西觉得好忧桑!
102 神马叫做少根筋
等终于将不识好歹看不懂眼色的郑如珍,给拉回了两人的院子之后,岑西西觉得身上都出了厚厚的一层汗。
她再次抬头望天,觉得自己简直是太苦逼了。
偏偏郑如珍势头不减,依然在她耳边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说的还是成瑾瑜这货对她们真好。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妹纸你要求真低。
她是不是有义务给这小姑娘普及一下,什么叫做好男人。
于是岑西西摆开促膝长谈的架势,拉着郑如珍的手面对面的坐下来,问道:“珍珍啊,你真的觉得成……郎主对我好?“
郑如珍点点头,眨巴着大眼睛,十分肯定的答道:“是啊。“眼神里没有一点勉强和作伪。
她掰着手指头说道:“郎主给我们买好漂亮的衣服和首饰,还让人给我们做好多好吃的东西。郎主还会抱着我们睡觉,而且……睡觉的时候还很舒服……“
噗……
岑西西再次吐血。
睡觉的时候很舒服?
特瞄的敢不敢不要用这种无辜的一本正经的语气说这种黄暴的事情,岑西西挠了挠头发,觉得很抓狂。还有就是,妹纸你之前到底是过的啥样的水深火热的日子啊?不是说郑国的贵女吗?
这么一点点好处就给收买了,真的大丈夫吗?
“姐姐,你不觉得舒服吗?明明你也很享受的样子啊!“郑如珍疑惑的歪歪头。
岑西西:“……“
血槽已空!
她猛地朝桌子上趴了过去,满脑子都是你也很享受,你也很享受。
次奥!
享受个球啊!
成瑾瑜这货果然是个禽|兽来着。果然两姐妹一起来着。怪不得这货把两姐妹安排在一个院子里。
特瞄的,岑西西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三人行的场景一直在脑子里乱窜,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偏偏郑如珍还一直在那儿疑惑的絮叨,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你也很享受,姐姐不舒服吗?
妈蛋!
好想毒哑她。
等到了晚上,终于把死赖在这儿的郑如珍给赶走之后,岑西西回忆了一下这凌乱的第一天,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累了。
简直是身心俱疲。
偏偏,成瑾瑜还不放过她。
她不过是刚躺下,便听到外面传来一个请安的声音,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
丫丫个呸的,不是应该和女主大人你侬我侬的咩?干啥到老娘的房里来。
还没等她慌慌张张的穿好衣裳,成瑾瑜已经走了进来,入目便是穿着大红色肚兜搂着半个膀子的岑西西,往被子里钻。
他先是一愣,随即了然的挑挑眉,脚步未停的往床边走去。
顾芊秋没来之前,两姐妹里他其实最喜欢郑如珍。因为她单纯可爱,很像是小时候的顾芊秋。但是郑如筠却有股郑如珍本身没有的风情,所以他对她也不感觉厌弃。
他是很喜欢顾芊秋,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她,可是怜惜着她的身子,怕她有些排斥,便想着等过段时间,她真正放下心结再说。
可他是男人,每天搂着心爱的女人,便是连亲吻都不能,心中的火苗自然是越压抑越旺盛。
无奈之下,只能趁她睡过去之后,上两姐妹这边来解决。本来还是想去郑如珍那边的,可是这女人太不会说话,让芊芊整个人都失落了很久。
哪怕是顾芊秋一句话也没有说,成瑾瑜依然知道她是生气了。他心中其实有些高兴的,那是不是表示芊芊更加的在乎他了?因为两姐妹而吃醋了?
成瑾瑜想,等芊芊的身体可以承受他的时候,他便不会上这边来了。
这般想着,人已经走到床前,抬手便要去掀动个不停的被子。
只没等到他碰到被子,那被子便自己掀开了,虽然有些凌乱但却穿的很严实的女人半跪在床上,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
这让成瑾瑜微微蹙起眉头,有些不太舒服。
岑西西心中将这货骂了一千遍啊一千遍,这才觉得勉强可以压下心中的鄙视,可以开口和丫说话。
想了想郑如筠本身温柔似水的性子,她抿抿唇,轻声问道:“郎主怎地过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成瑾瑜挑眉,伸手便要去抓岑西西。
他现在身上还着着火,某个部位还在翘着,哪里有那功夫和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次奥!
个臭不要脸的。
信不信老娘一脚踹的你丫不能人道。
岑西西忙矮了身子,躲过了他的手,略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道:“郎主,报……抱歉。妾的小日子来了。“
妈蛋,糊你丫一脸血。
成瑾瑜本是脸色一变,正待生气时,听她这么说,便只能将那股火气收起来,哼了声,“怎么不早说。“
便甩了袖子,转身往隔壁去了。
特瞄的给老娘说话的功夫了,个精|虫上脑的玩意儿!老娘呵呵你一脸。岑西西翻了个白眼,朝着成瑾瑜的后背竖了个中指。
成瑾瑜若有所觉,忽然回头,看到女人正眼巴巴的看着他,往前伸出一只胳膊,好像是要挽留他。
他嗤笑一声,转回首来,脚步未停。
等人彻底不见了,岑西西才歪倒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砰砰乱响的小心脏。特瞄的这货可真敏|感,要不是她动作迅速,肯定会被抓个现行的。
艾玛,吓死老娘了。
不过……
看那架势,这货是去拱郑如珍了吧?一定是的吧?
这么一颗水灵灵的白菜,就这么被成瑾瑜拱了,岑西西表示自己实在是无法接受。
好想过去给他打断怎么破?
唉……
岑西西躺在床上打滚,真是瞎操心。
郑如珍妹纸很喜欢被拱啊有没有?很舒服啊有没有?很享受啊有么有?
好吧,睡觉。
果然第二天,她正似醒非醒间,就觉得有个软乎乎的身子,撞进了她的怀里。
岑西西抽了抽嘴角,无语又无奈的睁开眼睛,便看到珍珍妹纸正半趴在她的身上,拖着脑袋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看着她。
入目之处,小嘴殷红,笑脸酡红,小脖子上更是满满的红草莓。
完完全全一副被蹂躏,啊不,被滋润的俏模样。
可是小姑娘,咱们打个商量,能从姐姐的身上死开吗?特瞄的这个姿势简直是又火辣又暧|昧有没有?
两对大馒头一起挤扁了有没有?
郑如珍嘿嘿笑了两声,叽喳道:“姐姐你醒了?你看郎主又去我那儿了呢?我就说嘛,郎主根本就不喜欢那个病怏怏的顾姐姐。“
但随即她又撅了撅嘴,“要是和姐姐一起就好了。“
噗……
噗……
岑西西阵亡!
啊啊啊啊啊……
赶快来个人把这臭丫头收走吧!老娘实在是受不了了?
“姐姐,你怎么了?“郑如珍不理解的问道。但是她觉得自己很聪明,转了转眼珠子,想了想道:”姐姐你别生气,今晚我就让郎主过来,咱们一起来,呵呵……“
呵呵……呵你个头啊!
岑西西使劲的推开郑如珍,义正言辞的向郑如珍讲述了什么叫做洁身自好,什么叫做私密之事,什么叫做两情相悦……等等一系列事情。
然后……
“姐姐,你说的是什么啊?“
岑西西:“……“她已经完全确定了,郑如珍是真的少根筋。
如此又是凌乱又忧桑的一天。
连着几日,岑西西都生活在郑如珍妹纸的吐血言论之下,状态就是死过去再活过来,然后再次死过去。
艾玛,那滋味简直太酸爽。
自那天,郑如珍拉着郑如筠去顾芊秋院子里蹭饭之后,成瑾瑜就下令,不准再让别人进入顾芊秋的院子。
而顾芊秋一连几日都未曾出门,郑如珍也就没找到机会去得罪她。
这日天光大好,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更是没有一丝风,站在太阳底下,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当然,如果身边没有郑如珍就好了。
躺在软榻上,盖着被子晒太阳的岑西西,忍不住的使劲的翻了两个白眼。
然后便听到郑如珍欢快的声音,“顾姐姐,我们在这儿呢?“
嘴角抽了抽,岑西西无语凝噎,人家又没有和你有约?你表现的这么熟悉真的好吗?还有是哪个口口声声说女主大人是个病秧子来着?现在这么一副热情的模样到底是哪样?
珍珍妹纸,其实你的属性是腹黑或者精分来着吧?
没想到会碰到这对双胞胎,顾芊秋脚步一顿,无奈之下只能走上前去。
郑如珍早就移了身体,给顾芊秋让住位置,“顾姐姐坐嘛。“
顾芊秋笑了笑,“谢谢。“
“客气了客气了。“郑如珍摆着手极是大方的说道。
客气个球啊!
这个床榻是老娘让人搬过来的好不好?
岑西西也只能认命的睁开眼睛,朝着顾芊秋打了个招呼。
顾芊秋眼光落在她的身上,然后微微的笑了笑。
心想这对双胞胎可真是漂亮,而且还各有千秋。姐姐温柔如水,妹妹活泼动人,若她是男人,也会喜欢的。
成瑾瑜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是知道的,每每等她睡过去,他都会出去好久。
等回来的时候,哪怕是沐浴了,身上依然是残留着若有似无的欢|爱气味。
做了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她心中有些苦又有些酸涩,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她其实知道自己是不怎么喜欢成瑾瑜的,只是当初被他救了,本能的有些依赖,再加上她孑然一身无处可去,便就这么不清不白的留了下来。
想到这儿,顾芊秋低低的叹息一声。
103 终于纳了第四个男人
“顾姐姐,你身体好了吗?”顾芊秋刚刚坐下,郑如珍便迫不及待的表示自己的关心,她半坐在那儿,歪歪斜斜的靠在岑西西的肩头上,一手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直直的看着顾芊秋,说不出的可爱。
岑西西使劲的翻了个白眼。
妹纸啊,能不能从伦家的身上起开?总是被迫成为人肉垫子,岑西西表示好忧桑。
顾芊秋微微扯了扯唇,“好些了。”她实在是不愿意听别人提起自己的身体。
但偏偏,郑如珍就是这么个不会看人眼色的货。
她笑着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呢,顾姐姐是得了什么病啊?郎主都不告诉我呢,真讨厌。”
顾芊秋一滞,低眉垂眼看自己苍白细弱的双手,低声道:“就是普通的风寒而已。”
“哦哦,那顾姐姐晚上要盖好被子哦。”郑如珍笑嘻嘻的叮嘱。
顾芊秋轻应了一声。
郑如珍还要开口说话,岑西西终于是受不了的拧了一下她的胳膊,斥道:“怎么那么多话?”
郑如珍便一脸委屈的撇撇嘴,扑腾一声往前趴到榻上不再说话了。
岑西西无语望天。
为啥老娘非得要在这儿应付两个小白花?为什么为什么?太特瞄的折磨人了。
好容易压下去想要打人的冲动,岑西西笑着对顾芊秋说道:“很抱歉,珍珍她不太会说话,希望顾小姐不要介意。”
顾芊秋露出一抹大度的微笑,摇摇头道:“不会的,珍珍姑娘很可爱。”
郑如珍抖动着耳朵听两人细声细气的说话,最后终于忍受不住,又爬起身来,搂住岑西西的肩膀,整个人压在她的后背声,噼里啪啦开始说话。
然后顾芊秋原本已经转好的脸色,又开始变得暗淡下去了。
摔!
岑西西使劲挠了挠床榻。
妹纸你能不能别那么多话?特瞄的女主大人脑补的功力可是一等一的好。
顶着一副天真娇憨的面容,却干着话中有话指桑骂槐的勾当,这技能也是让人醉了。
丫丫个呸!
到时候挨训罚跪的时候,看你去哪里哭?
还有,请不要带着得意的语气,说成瑾瑜这货有多么深层次的疼你好伐?随便换上一个男人,他也会十分愿意这么深入浅出的疼疼你的,妹纸!
三观扭曲成这个样子,真的没啥好得意的。
没看到女主大人脸都拉了好几米了咩?
远远的,成瑾瑜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状似和谐的画面。他微微挑眉,眼底划过一丝意外,然后便迈步,朝三女走了过去。
尚未走近,郑如珍清脆的声音已经是传入了耳朵。
“顾姐姐,郎主会不会抱着你睡呢?郎主的身子好热的,现在抱着睡觉最舒服了呢!对了顾姐姐,你入门的时候有没有听长公主训话啊?她是郎主的母亲呢,我和姐姐刚来的时候,便见过她呢。”
郑如珍嘟嘟唇,“不过,长公主好像不太喜欢我们两个。”
有人喜欢你这种没脑子的货才怪了。
岑西西正腹诽着,忽然感受到一抹不太友善的眸光,整个人都激灵了下。她抬眸去看,果然看到成瑾瑜面色不善的走了过来。
她忙伸手又是拧了一下郑如珍。
郑如珍更加委屈了,她瞪向岑西西,道:“姐姐,你怎么老是掐我啊,好疼的。”
岑西西:“……”
待顺着岑西西的眸光看到了成瑾瑜,她兴奋的朝着他挥舞了手臂,高兴的唤道:“郎主,这里。”
顾芊秋长长的舒了口气,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郑如珍继续闲话下去了,她的那些问题……让她根本无法回答。
在别人的眼中,她已经是成瑾瑜的妾室了,这个认知让顾芊秋的心情有些阴郁,便只能勉强的对着他笑了笑,低声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只她刚有动作,已经走上前来的成瑾瑜却是一把扯住她的胳膊,笑道:“我和你一起走。”
顾芊秋心中有气,不想在他的妾室跟前和他有什么肢体接触,便使劲的甩了甩胳膊。可奈何成瑾瑜的力气太大,甚至于抓的她都有些痛了。她抿抿唇,忍不住抬头瞪他,气道:“成公子还请松手,芊秋要离开了。”
她这般置气的模样,落在成瑾瑜的眼中,便当做她因为郑如珍的话而醋了,心中自然暗喜。他哪里舍得放开她,索性不管她的抗议直接将人捞入怀中,然后对着一脸艳羡的郑如珍和低着头的岑西西冷声说道:“你们这两日若是无事便好好的待在院子里,好好想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说完搂着顾芊秋便走,顾芊秋挣扎不休,他勾唇轻笑,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大步的便往房中而去。
等人走了好一会儿,郑如珍才好像反应过来有些失落的问道:“姐姐,郎主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我们被禁足了。”岑西西没好气的说道。
“啊!”郑如珍惊讶的啊了一声,然后恨恨的锤了一下床铺,噘着唇道:“郎主真是太讨厌了。”
成瑾瑜抱着顾芊秋来到房内,这才依依不舍的将人放在地上。
顾芊秋连着退开好几步,她低垂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许久没听到成瑾瑜开口说话,终于是忍不住抬头看他,却撞入了一双深情似水的眼眸中。
她的心霎时狂跳了起来。
顾芊秋有些惊慌失措的扭过头去,刚想开口打断这种有些旖旎的气氛,便听到成瑾瑜低低的笑了两声,几乎是呢喃着说道:“我很欢喜。”
因为她的心中终于是有了他,成瑾瑜觉得实在是高兴。
听懂了他暗藏的意思,顾芊秋立马反驳,“你胡说什么。”
顿了一下,她将这几日翻来覆去想的话给说了出来,“我想离开了。”
“我们非亲非故的,总不好一直这么麻烦你。而且我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便不在你府上多过打扰了。“
说完之后,终于觉得心中松了口气。
可下一息,却落入一个带着愤怒的滚烫怀抱。
成瑾瑜压抑着怒气,在她耳边沉声道:“要走?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
“不,你对我很好了,可是我们毫无关系,我不能总是麻烦你。“顾芊秋一边推他,一边解释道。
“没关系,很快就有关系了。“
顾芊秋尚未反应过来,却本能的随着他打横抱她的动作尖叫一声,然后便被他放在了床上。
随即成瑾瑜整个人都重重的压了上来。
顾芊秋慌乱害怕的推拒他,“成瑾瑜你干什么?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我害怕。“
成瑾瑜看着她,眸光在她脸上一寸寸的划过,将她的惊恐抗拒全部收入眼底,最后落在她不断开阖的红唇上。
低头便堵了上去。
将所有拒绝的话给纳入口中,咬住她的唇勾住她的舍,迫使她跟着他的节奏,感受他的渴求和热情。
顾芊秋只觉得心中悸动不已,可经过之前的伤害,她又本能的害怕,僵直着身子,动也不敢动。
待她被吻的双颊通红,呼吸不畅快要喘不上来气之后,这才又重新有了感知一般,开始挣扎抗拒。
成瑾瑜放开她娇艳欲滴的唇,在她的耳边重重的喘气,“芊芊,别抗拒我别推开我。“
“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想要这么抱着你吻着你,可是那个时候不能,你是别人的。现在好了,你终于是我的了,真好,就像是做梦一样的美好。“
“我……我已经……“顾芊秋想要说她早就不是清白的身子了。
成瑾瑜却再次堵住她的唇,等她陷入混沌无法思考之后,才又低声诱哄道:“我不在乎,只要你的后半生会和我一起,以前的事情我全都不在意。“
顾芊秋心中不是不敢动的,她也知道成瑾瑜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她就是害怕,就是会想起那些梦靥。
“没关系,别怕,把自己交给我。“成瑾瑜一边说着,一边温柔的将两人的身上的衣服除去。
待两人赤果相对,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之后,他忍不住除服的轻叹一声。然后双手温柔的细致的流连在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肤,让她知道他的疼惜和爱护。
很快的,顾芊秋便放下了一切,投入了进去。
之后……
岑西西和郑如珍三天没出门,而成瑾瑜和顾芊秋也是三天没出门。
等再次遇到的时候,岑西西看着女主男人人比花娇的美颜,在心中给成瑾瑜默默的点了个赞。
果然能力杠杠的!
看把女主大人滋润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还有之前不自觉流露出的阴郁和黯然了。
现在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我很性福很舒服很爽啊,有没有?
郑如珍就不高兴了,她噘着唇哼了一声,狠狠的瞪了顾芊秋一眼,喊道:“你霸占了郎主,我讨厌你。“
说完便蹬蹬蹬的跑远了。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
这又是来的哪一出?
妹纸你每次发癫之前先打个招呼好伐?伦家真的是备受摧残啊!
顾芊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岑西西更加尴尬了。
特瞄的现在该说些啥啊!
其实现在说啥不重要,重要的是郑如珍这货跑远之后,一不小心撞上的那个人。
终于回京的某变|态男。
单子晋!
104 把她给我
知道顾芊秋在成瑾瑜这儿,单子晋回到望京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登门拜访自己这个大哥。
一路上他心中其实十分的忐忑,因为按照属下探听来的消息,成瑾瑜府上并没有像西西的女子,单子晋便忍不住的想,也许不仅仅是在成瑾瑜府上,而是在整个望京内呢?
最近母亲正在给成瑾瑜寻亲,能够和他牵扯上关系的高门贵女也是不少,再加上丫鬟亲戚,这么算起来,怎么地也有上百人。
但旋即他又哂笑,上百人又如何,当初第一次寻找她的时候,又何止是上百人。
只是难免的心中郁结。
她明明知晓了自己的感情,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的伤害她,可她依然不肯出来主动与自己相认。
每每想起,单子晋都恨不得将小丫头拽过来,好一顿欺负,可到底是舍不得。
谁让一开始是他太过分了呢。
成瑾瑜听到下人禀报,说是单子晋来的时候,当即有些错愕的楞在那儿,好一会儿才稳住了心神,让人去请进来。
可心中却是百般思绪来回的波动。
昨儿还听母亲在那儿念叨,说是送亲去了那么久,淮安公主人都不在了,单子晋却依然未曾回京,派出去寻找的人也找不到他,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成瑾瑜是知道单子晋应该没事的,他也做好了会被上门问责,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他整了整衣裳,敛去了所有的情绪,略微有些闲适的迎了出去。
单子晋背手而来,风姿仪容仍是一如既往的出众,完全没有了那日的狼狈模样。成瑾瑜眼光微微闪烁了下,眼底的意味有些不明。
“子晋,你何时回京的?去见过母亲没?她一直很担心你。“和以前千万次一样,哪怕他心中厌恶透了这个弟弟,却依然可以温声笑颜相对。
单子晋挑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中的意味同样不明,“大哥。“
他唤了声,然后对答如流:“刚刚入京,等从大哥这儿离开了便去看望母亲。“
顿了一下,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成瑾瑜,“听说大哥前段时间去了趟登州办差,不知道可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成瑾瑜摇摇头,“哪里有好玩的事情,让人郁闷的事情倒是有。“
然后他似真似假的将在登州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侧眸打量单子晋的神色,却发现他仍然是如同之前一般,并没有什么变化。
成瑾瑜心中忍不住揣测单子晋是不是在憋着什么坏?准备一举给他来个重创?
作为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成瑾瑜觉得他完全干的出来,不免更是警惕。
正想着,便听单子晋道:“在这儿干站着说话真是无趣,不若我们逛逛园子吧。说来我还从未好好欣赏过大哥的府邸呢。“
说完,便率先漫步走去。
他可不认为单子晋是真的对园子有兴趣,毕竟大冬天的便是再好看的园子也只留下萧索之味,因此不由得想的更加的多了起来。
如此便被郑如珍撞了过来。
单子晋先是皱眉,眸中闪过厌弃,准备躲开的时候忽然又生生的顿住,郑如珍这才没有直接跌倒在地。
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胳膊,等人站稳了之后,便很快的松开,然后后退了两步。
成瑾瑜脸色不悦的斥责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郑如珍拍了拍吓得差点飞出来的心脏,这才抬眸看向对面的两个男人,眸光落在单子晋身上的时候便凝住不动了。
她张张红唇,心想这个男人咋这么好看呢!
她的眸中坦坦荡荡的全是惊艳,可是却也并不痴迷,反而带着几分的怪异。因为郑如珍妹纸判定了一下单子晋这货的美貌值之后,忽然就想起了,曾经姐姐拿来吓唬她的话。
所有长的好看的,无论男女都是狐狸精变得。
是要出来吸食人的精气的。
郑如珍觉得自己聪明又健康,对面的男狐狸一定会来找她的,于是她啊了一声,眸中闪过惊恐之色,然后便垂了眸。
只不过想到郎主在这儿,她有啥好怕的。于是她又挺了挺胸,朝着单子晋瞪了一眼,这才嘟着唇对成瑾瑜说道:“郎主,你偏心。“
“你都好几日没来看珍珍了,珍珍决定讨厌你了,哼。“
她俏生生的站立在那儿,歪着头瞪向成瑾瑜,显得十分的娇憨。
成瑾瑜脸色却越发的黑了,他声音更加的低沉,“胡说八道什么呢,没看到这儿有客人吗?快回房去。“
“就不回去。“郑如珍跺脚。
郑如珍一系列的反应,自然是全部落在了单子晋眼中。他不知道岑西西再次看到他会有什么反应,可眼前的女子看到他时的反应却很怪异。
先是惊讶惊艳,然后便是有些害怕,但很快又全不在意。显然不该是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该有的反应。
是她吗?
单子晋一颗心忍不住的上上下下飘个不停,可到底是觉得少了什么,落不到实处。
可即便如此,听到成瑾瑜训人,他依然开口问道:“这是大哥的妾室?“
可只要想到岑西西有可能会是成瑾瑜的妾室,他的心就变得更加的拧巴了。有点酸有点涩,反正是滋味颇多不太好受。
让他想要除掉成瑾瑜的迫切又更上一层了。
成瑾瑜无奈的点点头,尴尬的勾唇道:“管教不严,让子晋见笑了。“
单子晋还要说话,不远处却是又拐出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便是顾芊秋,而另外一个。他眼光忽然定住,长相与跟前这个几乎是一模一样。
而不自觉的,他的心忽然扑腾扑腾加速的跳了起来。
他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
没想到会看到单子晋,岑西西和顾芊秋两人,双双顿住了脚步。
顾芊秋身体僵直,忍不住的后退了两步,脸上全是难堪之色。单子晋之前就已经看不起她,将她说的那般不堪,现在……怕是更觉得她水性杨花了吧。
岑西西则是十分的无奈。
这货找上来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这才十天的功夫啊,从登州到望京怎么地也得十四五天啊!
真是让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些啥了。
正无语着,单子晋却已经是控制不住的走上前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然转头对成瑾瑜说道:“把她给我吧。“
岑西西眉心跳了跳。
果然……
她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只要他确定了她的存在,肯定会千方百计的将她笼在身边。尤其是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成瑾瑜一个无足轻重的侍妾。
既然他开口,成瑾瑜没有不应的道理。
“不行。“比成瑾瑜先开口的是郑如珍。
她腾的跑回来,抱住岑西西的胳膊,一脸警惕的瞪着单子晋,骂道:“你这个狐狸精,休想吸食我姐姐的精气。“
噗……
岑西西差点被口水给淹死。
一定要这么逗比吗?话说原文当中,郑如珍只出现了几场,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是至少看着像是个正常人啊。
特瞄的现在是闹哪样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瞪她,“瞎说什么!“
郑如珍也扭头瞪她,“是姐姐告诉我的啊,凡是长的好看的都是狐狸精。“
岑西西再次噗……
完全搞不明白,郑如筠妹纸会在什么情况之下,说出的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单子晋开口的时候,成瑾瑜的一颗心都提了上来,等看清楚他指的人之后,这才又落了回去。
他没看姐妹两人的互瞪,而是有些疑惑的打量单子晋,却见他嘴角轻轻勾起,显然是十分愉快的样子,而眸光……
他眼眸微转,笑着道:“筠筠和珍珍是陛下赏下来的郑国贵女,子晋若是想要的话,想来应该要去和陛下说一声吧。“
单子晋嗤笑一声,“我若是想要,他会不给我吗?“
“是现在让我将人带走,还是等我请了圣旨来领人,我想大哥不会不知道该选哪一个吧?“
这语气太猖狂了,让成瑾瑜一口气闷在胸中,十分的郁卒。
可他说的也是事实。
那个无耻变|态之极的皇帝,对单子晋这个儿子,已经宠爱到连原则都没有的地步了。莫说是一个妾室,便是他成瑾瑜的正妻,只要单子晋想要,他也得无条件的拱手相让。
不过是一个妾室。
成瑾瑜心中冷笑,只要他要的不是芊芊,他自然也没有舍不得的。
于是他点点头,“子晋既然喜欢,带走便是。“
说完便对岑西西吩咐道:“你去收拾东西,跟着子晋走吧。“
“不用了,我郡王府什么东西都有。“
单子晋说完,便迫不及待的拉住了岑西西的手腕,连道别都没说,扯着人便往外走。
却被郑如珍死死的拖住。
“不要,我不要和姐姐分开,你不准带我姐姐走。“
若说刚才单子晋差点以为她是岑西西,而留了几分的情面。现在却真的是忍无可忍了,他皱眉冷眼看过去,眼中已经起了杀意。
岑西西忙挡住他,扭身对成瑾瑜道:“既然郎……“
郎主二字尚未开口,就被单子晋捏了捏手腕,显然不乐意她这么称呼。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说道:“让珍珍和我一同离开吧,好吗?“
结果自然也是无人异议。
除了觉得和成瑾瑜睡觉很舒服的郑如珍。
她是真的不想离开这儿,可又舍不得姐姐。
最后只能委委屈屈一步三回头的跟了上去。
105 她是我的,从来都是
单子晋伸指压了压翘起的唇角,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冷凝淡定的模样,但眸光却是控制不住的朝身侧的马车内飘过去。
小心翼翼的跟随着的魏大这才暗地里抹了一把汗,悄悄的松了口气。
真好啊,终于再也不用对着主子的僵尸脸了。天知道这十来天他们过得日子,是有多么的艰难啊!那叫一个水深火热,风雨飘摇啊!
岑西西对他们来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
本来以为要费劲千辛万苦才能把人找到的魏大,到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就只是去了一趟成府,人就到手了?
相比于之前,这难度系数实在是不够看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天注定,就算是身份改变也无法阻挡两颗火热的心和身体凑在一起。
回忆了一下,刚刚惊鸿一瞥看到的修长圆润腰细胸鼓的身形,魏大忍不住猥|琐的嘿嘿笑了两声。
单子晋扭头瞪他一眼,他这才敛眉侧目,露出一副乖觉的模样。
车厢内,郑如珍抱着岑西西的身子各种抱怨。中心思想就只有一个,为什么要离开对她们这么好的郎主,跟着这个妖孽走。
岑西西难得赞同的点点头。三字经这货不是妖孽是什么?
至于跟着这货走,岑西西无语的撇唇,这是她能决定的了的吗?就三字经这货的尿性,就算是她不愿意,丫就算是抢也得把人抢走。这种事情他又不是没干过。
而且,岑西西心中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特瞄的万一成瑾瑜这个精虫上脑的货,哪天和女主大人一闹腾,再想起来她和郑如珍来个三人行神马的,难道到时候她还要用大姨妈做借口?
再说了,经过了上一次无声息的通关,岑西西心中难免活泛了起来。她实在是不愿意在那么凄惨的死一次了,如果有可能逃过,她怎么还愿意乖乖的去死。
只要最后剧情能够完成,顾芊秋跟着白浩轩那个小话唠走就可以了。和之前绮兰和上官雁丝一样,想个别的办法也是可行的,没有必要自己亲身上阵去作。
暂时不管了,反正距离剧情的到来还有段时间呢。毕竟白浩轩这货现在并没有在望京城内,想来应该是有份子参与弄死裴雅容,跑回边关避风头去了。
待到了郡王府,单子晋立马吩咐魏大将鬼吼鬼叫死抱着岑西西不放的郑如珍给拖走。然后一双眼睛凝在岑西西身上便不动了。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抬腿很自觉的往之前住过的偏殿走去。嗯,去看看雷鸣是不是真的像是丫说的一样,瘦的都皮包骨头了。
只刚迈步,就被单子晋给拉住了。
“干啥?”岑西西回首瞪他。虽然之前两人相处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对于单子晋这种熟练的熟悉的十分占便宜动作,岑西西依然表示无法淡定。
老娘虽然爱美人爱美男爱揩油爱占便宜爱围观,但是特瞄的那仅限于别人啊。作为被被占便宜的那个,岑西西表示太憋屈了。
单子晋用行动表示了自己多日来的思念。
没怎么用力,只稍微往前拽了下,一个温软的身子便落入了他的怀抱。他将岑西西紧紧的抱住,两人之间几乎是没有一丝缝隙,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岑西西嘴角抽了下,知道肯定是推不开他的,索性也就不矫情了,就那么很是乖顺的任由他抱着。
反正又不会少快肉,就酱紫吧!
等心情慢慢平复了,单子晋这才将人直接抱了起来,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你住在我的院子里。”
岑西西揪着单子晋的头发,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奔腾。
为什么又要用这种抱小孩一样的抱法!
之前上官雁丝时期也就算了,身体不过是个没张开的小萝莉。但是现在,特瞄的老娘是个接近一米七,屁|股大胸又挺的尤物啊尤物。
妈蛋!
用公主抱会死啊!会死啊!
还有不要以为你表现的淡定又超然,老娘就看不出其实你在占老娘的便宜。
所以请把胳膊从老娘的屁|股上往下移点好伐?
岑西西无语望天。她能直接把这货给薅成秃子吗?能吗?
她愤愤的使劲拽了两下单子晋的头发,这才觉得心中的火气消散了些。然后这才有精力打量多日不见的郡王府,嗯,好像和之前没什么区别,除了丫鬟仆人的眼神更诡异了一些。
羡慕、嫉妒、同情的比比皆是。
好吧,这种目光作为绮兰她曾经被洗礼过无数次,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那个激动的眼泪冒光的小姑娘,对就是你,上次就是你第一个表示羡慕的,请问最近你经历了什么呀?竟然戏路不对。
她被单子晋抱住双腿,自然比他高出了半个身子,看的也远了许多。因此等刚走到院子门口,便对上了一个小姑娘眼泪汪汪的模样,她还没来得及吐槽完,就率先看到了长公主殿下。
以及那先是差异然后震惊最后愤怒的眸光。
显然长公主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的……神经病。
单子晋眼光闪了闪,在门口将岑西西给放下来,这才牵着她的手朝着长公主走去。
“母亲,你怎么来了?”
他对长公主的感情很复杂,说不上愤恨但是也做不到很亲近。可偏偏长公主也许是觉得生下他来便是一种亏欠,便十分的疼他。当然了这种疼爱,到了后来又加入了许多的恨铁不成钢。
眼下长公主见到儿子的欣喜被怒气给取代了,她指着岑西西霹雳巴拉的骂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哪里有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和个女人拉扯不休的,更可况是这么抱着。你不嫌丢人不怕被人笑话,本宫都替你难堪。”
她凌厉的眸光在岑西西脸上转了一圈,恨不得直接将她给钻个窟窿,“这个女人,如果本宫还没老到记忆混乱的话,应该是你舅舅赏给瑾瑜的那两个郑国双生子。她怎么会在你这儿?”
单子晋不咸不淡的答道:“我给打个要回来的。”
长公主一口气梗在那儿,半天没上来。
等好容易转过来之后,扑过来便对着单子晋一顿抽,“那么长时间不在京里,一回来就会气本宫。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我并没有这个想法。”单子晋将岑西西拉到身后,避免波及到她。
长公主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过是一会儿就停了下来,站在那儿瞪着一双美眸恨恨的看着单子晋,待对上他一如既往无波无谰冷凝淡漠的目光之后,所有的气焰在那一刻消失殆尽。
这个儿子向来是我行我素肆意妄为,唯一一次老老实实的听话,还是她拿雷鸣和闪电那两个畜生做筏子。
想到这儿,长公主不免口中发苦,有些苦口婆心的说道:“本宫知道白初柔死了,你心里难过不得劲。但是你也不能这样……你若是想要,这天下清清白白又漂亮可人的女人多了去了,你何必要这个……你哥哥的一个妾室。”
单子晋脸色未变,但是整个人都冷寂了许多,他一字一顿的对长公主道:“母亲,她是我的女人,从来都是。”
或许这具身体之前是成瑾瑜的,但是现在她是岑西西,那么她就是他的。之前关于那个女人本身的一切和岑西西没关系,自然和他也没关系。
他虽然会酸会涩,也只是因为岑西西在他未曾赶到的这段时间,依然只能尽职尽责的扮演着成瑾瑜的姬妾。
这才是让他最无法忍受的。
显然长公主没想到单子晋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不免滞了滞。脑中不由的浮起当今的皇帝,自己的弟弟曾经也是用这种语气和神情对她说,她只能是他的,除了他谁要是敢碰她,他就让谁死。
她挣扎过反抗过,可最后却只能从了他。伤春悲秋愁肠百结又能怎么样呢?她一个女人,丈夫死了,带着一个不满一岁的孩子,要想在望京好好的活下去,靠的不是长公主的身份不是太后的疼爱,而是当今的皇上。
长公主神色恍惚了一瞬,但很快的调整了过来。这些年她早就不想对还是错了,无论对错日子总是要继续,不是吗?
可现在轮到自己的儿子,她心中免不了不舒服,眼神也是冷了些。好一会儿才恨恨的说道:“本宫早晚一天要被你气死。”
说完便气呼呼的甩袖离开了。
她还得去大儿子那边看看,两兄弟有没有因为此事产生龃龉。
岑西西咧了咧嘴巴,她是继两个男人争一女的狗血戏码之后,又陷入了不被未来婆婆喜爱的大宅门奋斗记当中了吗?
呸……
婆个毛线球啊!
岑西西眼皮抽了下,总觉得自己的思绪最近及其的诡异,否则哪里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婆婆?她抖了抖身子,表示自己被这个词吓到了。
一抬眸便对上了单子晋的浅笑和揶揄。
“你在想什么呢?”他看着她,一副看吧做坏事被我抓到了吧的模样。
岑西西动了动手。
妈蛋,好想一巴掌糊上去。
然后她就真的这么做了!
……
107 皇帝的剖白
单子晋入宫去了,岑西西立马觉得神清目明精神矍铄,就连面对着珍珍妹纸的嚎啕大哭,都没有觉得那么无法忍受了。
郑如珍抱着岑西西的身子,脑袋拱在着她的胸口,正张着一张小嘴哭的稀里哗啦,眼泪鼻涕全蹭在了岑西西的胸口上,看的魏大眼角直抽抽。
心想这位小姑奶奶可真能哭,从他刚才把人拎走就开始,到了现在算算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竟然还没有停止。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是这位的水也太多了点,随身自带江河湖海吗?
他揉了揉被哭的发蒙的脑袋,不自觉的在往外面退了几步。以后谁要是再和他说女人哭起来娇滴滴的都很美,他绝壁要揍的丫满头包。
鬼哭狼嚎什么的,太烦人了。
“姐姐,姐姐,好讨厌啊……”郑如珍反反复复断断续续的就会说这几个字,到了激动的地方还要打个哭嗝,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岑西西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默默望天,回忆自己是怎么沦落到这种类似于奶娘角色的上的。
完全想不明白,自己为啥子会对郑如珍这妹纸容忍度这么高。
特瞄的要是换个人,早掀桌子了好伐?
想了半天,最后只能归功于郑如珍这个妹纸虽然胸大腰细,但是智商上面就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岑西西觉得自己不好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于是继续忍了。
而且珍珍妹纸也不是全无坏处,至少可以拿来逗趣,给她无聊无趣的生活增加一点精彩。
“珍珍啊,讨厌你还抱着我?”岑西西恶意的调|戏道。
郑如珍呜呜呜呜哭的更凄惨了,“不是姐姐,是狐狸精,讨厌,不让我找姐姐,讨厌。”
岑西西眼皮一抽。
这个认知真是……岑西西都要对原本的郑如筠膜拜了,这妹纸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把自己的亲妹妹养成这么天真烂漫无知无畏的小模样。
等郑如珍终于消停下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她顶着一张哭肿的核桃眼,嘟着嘴巴看岑西西,哑着声音道:“我不要在这儿,我要回家。”
“回哪里?”岑西西问道。
“郎主那儿啊!”郑如珍一副姐姐你明知故问的表情,板着一张俏脸,哼道:“我讨厌这个地方,也讨厌这儿的人,姐姐咱们回去好不好?郎主晚上要是找我们怎么办?”
妹纸你放心吧,有女主大人在,成瑾瑜这货一定会被榨的干干的,是不会再有 精力去找你的。
而且吧,妹纸你到底为啥会对成瑾瑜这货这么的死心塌地,简直是不离不弃感天动地了要。
伦家完全get不到成瑾瑜这货的魅力值到底是在哪儿?
岑西西扶额,“等过段时间再说。”
按照这妹纸的脑回路,她要是说不回去了,丫估计还要来一次水漫金山,那她是绝壁受不了的。
偏偏郑如珍还不依不挠了,“过段时间是什么时候啊?咱们现在走不好吗?”
她眼巴巴的看着岑西西,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回答,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我知道了,姐姐一定是觉得和那个狐狸精睡觉比郎主好,所以不舍得走了。”
郑如珍一副真相了的模样,哼唧道:“刚才让这个丑八怪把我带走,姐姐你一定和那个狐狸精睡觉了。”
睡觉了,睡觉了,睡觉了,睡觉了……
睡你个大头鬼啊?
特瞄的这么奸|情的事情用这种坦蛋蛋的语气说出来真的好吗?
啊呸……
谁和三字经这货睡觉了,就是嗯……亲了几口而已。
啊再呸……
岑西西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她绝壁是被郑如珍给哭蒙圈了!个魔人的小妖|精,老娘绝壁死在你身上。
旁边的魏大更是听的一张脸青了绿、绿了青,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把这审美异常的货的舌头割掉。
他是丑八怪?瞎了你的狗眼,啊呸!
一时之间,魏大和岑西西两人都明白了什么叫做身心俱疲。
偏偏郑如珍还在那儿念叨,翻来覆去中心思想差不多和马车上一样,就是要回家回到她美美的帅帅的最是喜爱的对她最好的郎主身边。
岑西西:“……”
果然审美异常。
单子晋却是正和皇帝大眼瞪小眼,一餐饭吃下来,两人皆是一句话都没说,期间连碗筷相碰的声音都没有,寂静的有些可怕。
周围随侍的一圈宫人都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连个大的喘息都不敢。
好不容易饭吃完了,皇帝依然没有让单子晋走的意思。
单子晋便也直直的做在那儿,不说话不吭声只垂眸看着地面,好像上面开出了一朵花。
“除了公务就没别的好说的吗?”皇帝心中酸楚的厉害,说话的声音也就沉沉的,显得十分疲惫。
自从进宫来,只将护送淮安路上的情景大体说了一遍,然后就是稍微交代了一下这段时间的行踪,便冷着一张脸不再言语了。
他不让人离开,单子晋便也就不离开,但却依然不说话,就像是现在这样,又臭又硬,像个石头一样。
可偏偏皇帝又觉得,单子晋的性子和他年轻的时候像极了,有心怨怪可到底是舍不得。
更何况……
他叹息一声,道:“顾涛一家几十口子,还有瑾安侯府的事情当真不是你做的?”他是真害怕这件事情是单子晋做的,平日里嚣张跋扈也就算了,顶多是横行横行望京,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可这两家子,不说顾涛身后有顾家一大家子,只说瑾安侯府。哪怕是没有实权只有龚勋,但是作为开国先帝所封的三大世袭罔替的侯爵,就这么生生的被人掘了府。
好吧,虽然还有一个越泽因为有事在外,可是也依然架不住满朝文武人心惶惶,请求严查的折子跟雪花片一样,花花的飘到了他的桌案上。
皇帝表示心好累!
就只能祈求着不是单子晋了,可偏偏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父子连心,他还真就觉得是他。若是真查出个一二三了,皇帝觉得就算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够护得住他。
唉,这段时间生生是快要把头发给愁白了,就连房事都没有这么勇武了。上一次更是坚持了不到一盏茶就交代了,他依然嫩生生的皇姐看他的眼神哦,皇帝觉得那画面太刺眼,他不想回忆了。
也许是人老了,皇帝就总是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年轻的时候太执拗才造下的孽。可是如果说重来一次,他想他还是会这么干。
好像跑的有点远了,皇帝把自己的思绪给拉回来,将眸光重新凝在单子晋的脸上,看到这副和自己相像的模样,心中又是忍不住软了下。“朕没有问罪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若是……朕好提前想办法给你兜着不是?”
单子晋只微微扯了扯唇,冷声道:“不是。”
他是有多蠢才会承认。
皇帝梗了下,只能放弃这个问题,转攻下一个。心想至少现在还没查出什么来,要不就和顾涛的案子一样,嫁祸给郑国算了,要不还是犬戎吧。
皇帝在心中做了个决定,这才又重新开启了慈父的模样,问道:“听你母亲讲,你从成瑾瑜那儿讨了两个姬妾?你且说说人长的什么样子?算了你还是说说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吧?朕道时候给你寻十七八个长的好的,何必非要这么两个不干净的。”
唉,说道这儿皇帝又要叹气了。人被派出去一趟,虽然之前神神叨叨的毛病没有了。可审美又出现了问题。皇帝再次觉得心好累,就算是忙三天政务也没有这么累。
单子晋眼神一凛,神色越发的冷了,“不要。”
顿了一下,他忽然起身,直接告辞道:“时间不早了,陛下若是无事,微臣告退了。”
他半弓着身体,礼节上极是完美,可是落在皇帝的眼中却让他很难受。
可到底也是没说话,挥了挥手道:“走吧走吧……”
“路上小心点。”最后仍是不忘记叮嘱。
等人走之后,皇帝又陷入沉思。明明这孩子在小的时候很喜欢和自己亲近来着,可忽然之间就转变了,变得敏感多疑暴虐无情。
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皇帝却不敢去深想,也许潜意思里知道为的是什么,可是他就是不敢去探究。
就只能这么继续的掩耳盗铃下去了。
也许是年纪大了,皇帝越发的喜欢回忆往昔了。想到自己这么些年来的种种,皇帝想想只有一件后悔的事情。
那就是当初自己力量薄弱,而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皇姐下嫁于人。
其他的!皇帝勾唇冷笑,无论是疲累还是激情,他都不后悔。
甚至于逼迫着皇姐生下这个孩子。
哪怕这是于天理所不容的事情。
单子晋可不知道皇帝心中这些剖白,他只觉得心中好像堵着一口气。每每面见皇帝一次,这口气就会堵的深一点。
他现在需要人慰藉抚慰。
以前没人的时候,他只能夜深人静的时候靠着雷鸣和闪电,一点一点的埋葬自己的心情。可是现在不同了,家中还有个人在等着他。
110 虐两男主
书房内。
“主子。”
乔二单膝跪地,面色十分凝重。
单子晋早就恢复了之前冷飕飕的样子,哪里还有在岑西西跟前的浅笑灼灼。他喜欢看岑西西无语又无奈的模样,喜欢看她生动的表情,这种鲜活的小模样,让他整个心也跟着鲜明起来。
这种满足感,甚至于比抱着她好一顿亲吻还要让他觉得快活。
因此配合着雷鸣和那个女人卖一下蠢,单子晋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但并不是长远之计,他还需要想别的办法,让岑西西从心里面接受他喜欢他,而不是这种表面上,只是因为无可奈何,或者因为他的美色,而不得不这样。
好吧,能够有一样她看得上的东西,单子晋还是有些嘚瑟的。
当然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垂眸看着乔二,眸色淡淡,“失败了?”
乔二摇了摇头,并没有失败,只是……
“属下带去的兄弟几乎全折在了那儿。”
三十个人,除了他之外,只生还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断了一条胳膊。那黎祺的几十名守卫自然也没有得了好,如果最后不是越泽出现围堵他们,他们也不会这么凄惨。
甚至于有可能一击夺得黎祺的性命。虽然当时单子晋下的命令就是不要杀他,可是看到身边的兄弟倒下,乔二哪里控制的住自己的杀意。
可依然是功败垂成。
他半伏在地,将这次伏击的细节一丝不漏的全部将给单子晋听,声音沉沉嗡嗡的,竟是说不出的伤感。
“本王知道了。”单子晋点了点头。“死伤兄弟的家属记得好好安置。”
“是。”乔二低头应是。
最后出门的时候又道:“看瑾安侯的模样,应该也是要回京。”既然没有他们来的快,那便是路上耽搁了。
乔二说出这话的时候,带着无法隐藏的杀机。他虽然杀人无数,也早就和主子一样冷硬了心肠,可是那些兄弟不一样,他们全都是和他一起早夕相处数年,可以以命相交的。
单子晋抬眸看他,眼底情绪不明,“这件事情本王自由考量,你不要擅自行动。”
“属下遵命。”哪怕心中杀意升腾,乔二却依然是本能的服从。这种服从小很小的时候就产生了,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更是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然后便下去休整了。
单子晋坐在那儿良久,才扶额嗤笑一声。
距离京城不到三百里的小镇上,越泽神色狰狞的抓住一个属下的衣领,哑声问道:“你说什么?”
周围一圈人全都跪在了地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你再说一遍。”
“侯……侯爷……咱们侯府没了。”那名属下虽然身体在发抖,但是依然顽强的将这些话给说了出来。出去探听了一圈,他们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个消息。
暗里说这件事情,他们本应该早早的知晓。可是瑾安侯余下的人或者交好的人想要传递消息大部分被单子晋截了下来,就算有那么一小撮可以传出去,但是越泽自己却是为了找顾芊秋,行踪不定,他们哪里找的到他。
而且越泽真的是所有精力全都放在了顾芊秋身上,从来没有拨出一丝一毫去关注望京瑾安侯府。这才导致了现在这个状况。
“什么叫做没了?”越泽脑子嗡嗡直响,使得他整个人都有些僵硬,脸上的狰狞便越发的显眼骇人。
“老夫人没了。”那属下只能这么说出来。
没了还是轻的。听说瑾安侯府被屠尽不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凶手。而且因为越泽迟迟不曾回京,老夫人的尸身一直未曾入土为安,直到前几天圣上实在不忍心,这才以皇家之礼,命大皇子给老夫人执半孝,这才算是葬了。
当然这些诛心的话,那属下却是真的再不敢说了。
光是这样就快要被勒死了好伐。
好一会儿,越泽猛地推开他,咬牙切齿的吼道:“不可能。”
“回京。”
几乎是再也没有耽搁一刻的功夫,从小镇到京城没有用多久。等看到白贴紧封的瑾安侯府,越泽是再也无法端坐于马上,一个不稳便从上面摔了下来。
然后踉踉跄跄的朝着大门奔去。
仓惶的撕下封条,大门随着他的力气“吱呀”一声大开,十分的空洞暗哑。越泽并不管这些,他只是憧憧的朝着越何氏的院子而去。
整个瑾安侯却是再也无一人了。
越泽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还有那地上洗不过的暗色痕迹,这才终于是相信了所有。他脚底一软,直接跌跪在地,便趴在那儿哭了起来。
抖动的肩膀显示着这个男人此刻有多么的伤心。
跟进来的侍卫,也是一个个的跪了下去。这府中也有他们的父母亲人,又或者有他们交好的人啊!
只不过以为是一场普通的出行,却没想到最后竟是生离死别。
越泽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悔的他恨不得拿刀直接了解了自己的生命。在离家前的那段时间,他几乎是很少着家。就算是回来,也只不过是待上一晚,很快便离开了。越何氏有时会念叨他气他因为一个女人失了心智,他还十分的不耐烦。
甚至于在出行之前,他依然是在和母亲争吵。
她不让他去,而他偏偏要离开。
“母亲……娘啊……”越泽趴伏在地,哭的全身颤抖。
许久之后,才一点一点的稳住情绪,然后站起身来,整个人好像是抽去精气一样,竟是说不出的灰败。
他就那么默默站了好一会儿,才嘎声道:“你们去打听一下消息,我这便入宫去。”
内侍太监邵良向皇帝通报瑾安侯求见的时候,皇帝的额心不近跳了跳。他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鬓角,深深的呼吸两口,这才对邵良道:“把人带进来吧。”
等越泽进来下跪请安的时候,皇帝不免打量着他的神色,然后道:“邵良,快去把瑾安侯扶起来。”
邵良忙一甩拂尘,上前两步躬身将刚刚跪下去的越泽给扶了起来。
“微臣谢过陛下。“
皇帝叹息,“看你模样,想必知道家中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也是,再是有要紧的事情,也应该稍微透漏些行踪。朕派去寻你的人,竟是一个都找不到。“
“微臣知罪。“越泽动了动嘴角。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皇帝声音更加悲悯,”倒是老夫人……唉……“
他又是叹息一声,道:“想必你还未曾好好的去祭拜你母亲,先去看看她吧。不早不晚,朕都在勤政等着你。然后再将此事细细的说给你听。去吧……邵良,你引着瑾安侯去。“
“奴才遵命。“邵良上前对一直低垂着头的越泽说道。
越泽确实更想去给母亲磕头认罪,便也没有多做反驳,像皇帝下跪谢了罪,便跟着邵良出去了。
而皇帝……
他皱眉,瑾安侯咋回来的这么快?他嫁祸的事儿还没开始干呢?算了,这么些时日大理市和刑部两边联手都没查出个所以然了,越泽回来又能查出什么了。
顶多就是怀疑。
想到和越泽最不对付的就是单子晋,皇帝觉得头更疼了。
越泽在越何氏墓前跪了许久许久暂且不说,只说黎祺,他愤怒的一把将下人递过来的药碗给挥落在地。
瓷白的碗混着浓黑的药汁落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开来。
黎祺眼神几欲吃人,他凶狠的瞪着匍匐在地的几人,骂道:“本王养你们是做什么用的?一群废物,去,再去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本王现在要立刻马上下床。“
腿断了暂时不能动?能否行房事还要看以后的恢复状况?
黎祺冷笑,他是谁?郑国堂堂的二皇子,晋王爷,说他腿会瘸会不能人道,简直是笑话?就算是两条腿都断了,他也依然能够站起身来。
至于不能人道……
在黎祺看来,更是无稽之谈。他相信知道顾芊秋人在这儿,他依然会像是之前一样勇猛。他只是对其他的女人不敢兴趣了而已。
他在心中一遍遍的这么对自己说,然后神奇的相信了这项说辞。
他现在只想快点站起身来,早日寻找到顾芊秋,好证明自己是可以的。因此哪里耐烦喝这么些磨磨唧唧的汤药。
跟着他来的人,经过乔二带人这么一打,剩下了也没有多少。前前后后加起来拢共也不过是六个而已。
他们几乎是将附近几十里的大夫全都找了一个遍,但来的无论是哪个,结论几乎是一样的。
可黎祺是不相信的,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去找人。
只尚未走出这暂时落脚的园子,便惊愕的看到前来找人的五皇子。
只见他一袭白衣,笑意妍妍说不出的风姿绰约,可是落在这几名侍卫眼中,却是惊骇莫名。这是他们秘密的据点,黎五是怎么找着的?
“本王是奉父皇的命令来接二哥回林都的。“黎五笑着看向躺在床上的黎祺,眼底全是嘲弄。
如果不是他想迫不及待的看到黎祺这么凄惨的模样,他才懒得千里迢迢的来找人呢。
天知道坐马车太烦人了。
路面不平颠簸不说,还到处看到脏兮兮的人和脏兮兮的地方。
作为一个洁癖,黎五简直要烦死了。
111 洁癖龟毛男
黎祺的眼光更是不善,他恶狠狠的瞪着黎五,几欲吃人。“又是你,黎五你当真是好本事啊。除了会在父皇跟前告黑状,你还会干什么?”
黎五无语,觉得这一趟他就不该亲自来。作为一个阴险狡诈的反派人物,他不告黑状那多对不起自己?难道黎祺觉得自己就应该摆出一副高洁的姿态,当面锣对面鼓的和他打一架,谁赢了谁当皇帝?
简直是!蠢钝如猪!
黎五觉得,没有什么比发现对手智商下降还要让人郁闷的事情了。明明之前觉得黎祺人虽然阴沉了点,但是倒也算是聪明,也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和欲|望。
可以……
现在这个躺在那儿,抽搐着一张脸瞪着他,明显要和他撕破脸的家伙到底是什么鬼?被鬼上身了?还是脑子让驴踢了。
好不容易提起兴趣,想要和这些人玩玩的黎五,表示原本就不和他在一条线上的对手更蠢了,真真是好心塞。
他心塞了,脸色就不太好,明显的加入了嫌弃之色。“二哥这话说的,可不要含血喷人哦!你留在王府内的那个替身呢,长的确实和二哥你很像,几乎是以假乱真。但假的就是假的,他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去碰你那些莺莺燕燕。而你那些女人呢……啧啧啧,可是个个的如狼似虎啊,追的那假替身都快要跳湖了。想不被人发现识破都难啊!”
“奥对了,父皇原话是将这蠢货给抓回来,小五觉得有点不太好听,所以才稍微修饰了一下。”
黎祺的脸颊抽搐的更厉害了,他握着拳头恶狠狠的看着黎五,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嘴唇,将心中那股暴虐给压下去。“黎五你不要太得意。”
“二哥看你说的啥话,小五可从来不觉得得意啊!从小到大,父皇最喜欢宠爱的都是你,最好的也都给你。就连当初送质子也送的你,都不知道小五有多羡慕。唉,这燕国的空气就是好呀,美人儿也多。”
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出来,气得黎祺又差点破功,想要扑过去直接和他干架。谁不知道正是因为父皇太宠他,才导致于燕国点名让他做质子,他哭闹很久都没有改变这个结果,在燕国的日子更几乎不是人过的。
偏偏黎五这话说的,好像他在燕国的几年占了多大便宜一样。这让黎祺心中好像堵了一口血似得,卡的他不行。他胸膛起伏不定,好一会儿才咬牙重重的哼了一声,将所有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自从失去了顾芊秋,他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黎祺知道这并非是一个好现象,但是他确实也是无法克制。
不能总这样下去了。
他不想理人,索性闭上双眸不再和黎五说话,一副你爱咋咋地请自便的模样。
黎五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笑嘻嘻的道:“听说二哥伤了根基?这对男人来说可是一件大事儿啊,别不是错诊了?要不,小五给二哥找两个火辣美人试试?那要真的不行的话,那二哥以后就只能改变喜好,走那断袖分桃之路了。唉,可惜也只能是被压的那个。也可惜了那一屋子美人儿真的要独守空闺了。”
噗……
黎祺堵在心口的那口血终于气得被吐出来了。他半伏在床边,涨红着脸剧烈的咳嗽,恨不得把心脏脾肺都给咳出来。
外面的几个心腹随从听到动静想要进来,却被黎五的人拦住了。他们全是从犯,皆是失去了行动自由,说不定回去连命都保不住了。
“啧啧,真是不禁说。”黎五嫌恶的摇了摇头,觉得实在是太让人恶心了,再碾压刺激黎祺都提不起一点兴趣。
然后便去歇着了。
当然是对收拾的几乎翻天覆地的房间各种不满意。被子太硬了啊?地暖烧的不足了啊?空气还带着黎祺那边的臭味了啊?
简直是活脱脱洁癖龟毛男。
第二日,黎五没给黎祺好好休息的时间,简单粗暴的将人打包,便上路回林都了。当然他自己则是带了几个人骑马朝着望京去了。
一路上自然少不了各种挑剔。
郑如珍缠磨岑西西很久了。她说她也没别的要求,心愿也很小,就是想回成府,去看看郎主,因为实在是太想他了,连吃饭都已经不香了,睡觉也睡不好了,都快要思念成疾得相思病了。
岑西西听的嘴角直抽抽。
所以这个满面红光,胖了好几斤,整个脸都圆润了的家伙到底是什么鬼?心宽体胖心宽体胖,你丫要是真的心里藏那么多事儿,还能胖的起来?
说这些话都不怕闪掉了舌头吗?
自己都不会觉得脸红不好意思吗?对得起你每天吃掉的那些鸡鸭鱼肉吗?
岑西西扒拉开郑如珍妹纸的脑袋,默默的抬头望天,她是不是真的造了什么了不得的孽,才会在有生之年遇到这么一个不能骂不能打不能忽略甚至连重话都不能说的郑如珍。
因为这货会哭!
岑西西也是才发现她这一技能,哭起来简直是惊天动地鬼哭狼嚎,这也就算了,偏偏丫就算是哭三个时辰,依然是精神奕奕血条爆满。
三个时辰啊,什么概念啊,六个小时啊妹纸!
你丫就算是小龙女,眼珠子里自带水库不怕留,但是也请考虑一下我们这些被水淹了的货,好吗?
郑如珍撇撇唇,眼泪汪汪的看着岑西西,“姐姐果然不再疼我了。”
岑西西扶额,“等过两天,过两天我保证带你回去一趟。”
特瞄的现在咱们两个都算是郡王府的人了,回去干啥啊?示威还是示弱啊?
示威会被成瑾瑜弄死的好伐!示弱更惨了,会被三字经这货弄死的!
这两兄弟都是变|态来着啊变|态,一个都不能得罪啊妹纸!最最关键的是,成瑾瑜这货肯定是在和女主大人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亲亲我我的,你过去干啥,再给女主大人添堵吗?
这是嫌自己死的太晚的节奏?
但是她这些话没有说出口的机会,因为郑如珍妹纸又开始哭了。
她抽着小鼻子,期期艾艾的的道:“姐姐你在找借口,你在敷衍我,我就知道你不爱我了,不疼我了,不要我了,不理我了,不管我了……”
岑西西:“……”
一口气这么多字都没用喘气,珍珍妹纸你肺活量真好,去报菜名说相声吧!
我擦!
到底是闹哪样啊!
岑西西很忧桑,她觉得郑如珍真是越来越作越来 越欠了!特瞄的好想一巴掌抽过去怎么破?
她觉得,珍珍妹纸这一次绝壁会死在她的手里。
郑如珍前奏一出,魏大立马躲的远远的了。
天知道他耳朵都要磨出糨子了,别人和他说话的时候他都听不清楚了好伐!年纪轻轻的就耳背了,魏大觉得更忧桑。
就连做丫鬟都是个高危职业了吗?
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如果不是看在女主子的面子上,他早一巴掌劈死这个郑如珍了好伐?简直就太会折磨人了,因为这货,他没少挨主子阴沉沉的眼光。
每次都要吓尿了好伐?
“打住。”岑西西喊了暂停,无奈的说道。“陪你去还不行吗?”
不管了,如果珍妹纸天生注定要去死的,就算是她想拦也拦不住的。经历过了那么多女配,对于这一点岑西西也算是明白的。
她想,她之所以对郑如珍这么容忍,就是因为两人都是苦逼女配。或者说她一个人苦逼了这么久,现在终于又来了一个和她一样,并肩苦逼的。
这就是所谓的革命友情吧!
噗……
岑西西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咧了好半天嘴,才吩咐魏大去准备马车。
魏大期期艾艾,“这个……不太好吧,要是主子知道了他会扒了属下的皮的。”
岑西西撇唇,“扒你皮干啥,又不能做衣裳。就算是能做衣裳,那么难看谁会要啊!快去快去,越快我们回来的越早,墨迹啥。”
岑西西最近又多了一项娱乐,那就是欺负魏大这货。
那滋味简直是酸爽到家了。
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有没有!
魏大泪崩,扭身画圈圈去了。
单子晋早就吩咐了,一切听从岑西西差遣,哪怕魏大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但也只能去照做。得罪了大仙是小事儿,要是大仙再吹个枕边风,那他真的会被扒皮的。
无语凝噎的魏大在看到乔二之后瞬间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了,他颠颠的跑过去,将岑西西的要求告知了乔二。
乔二只高冷的点点头,然后就继续一言不发了。
只不过最后出门的时候,他自动自觉的跟了上去。
因为他也被单子晋拨给岑西西做贴身护卫了。
不是他一个人大材小用,魏大这才觉得心理平衡了许多。
等马车到成府的时候,下人看到凶神恶煞的魏大和乔二以及马车的标识,自然是不敢拦人的。
只不过可惜,成瑾瑜这货没在府中。
郑如珍很失望的嘟嘟唇,心情极其郁闷。憋闷了好一会儿才道:“既然郎主没在,那咱们就去和顾姐姐叙叙旧吧!”
岑西西不忍直视的扭头。
你丫是去叙旧啊,还是去气人啊!
不过想到女主大人被郑如珍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几变的模样,岑西西竟然觉得心里有点暗爽。她这种心思和魏大是一样一样的,还好受罪的不是自己一个人。
大家一起心塞塞,接受度瞬间提升上来有没有?
顾芊秋听到姐妹花来到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愣怔,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回过神来。却并不想见她们。
有什么好见的呢?
顾芊秋并不觉得,她们那段时间的相处称得上愉快。姐妹二人被单子晋要走,还是用那种势在必得非她不可的语气,这让顾芊秋心中有些许涟漪。
只涟漪过去之后,剩下的就只有对单子晋的鄙视。
原来这个男人,不仅仅是狠辣无情犹如恶魔,还是见一个爱一个,或者说是玩弄一个的薄情好|男人。
前面有绮兰,白初柔,后有上官雁丝,现在又多出来一个郑如筠。
如果刚开始顾芊秋心中有些不得劲,在她认知中,像单子晋这种男人是不应该有女人相配的。可眼看着他经历过一个又一个,不知为何,顾芊秋从一开始的无所适从,变成了现在的鄙薄。
对单子晋的鄙薄,甚至于对郑如筠的鄙薄。
也是一个被美色冲昏了脑袋,看不清男人真假情意的蠢女人。就和上官雁丝一样。她当时已经明明确确的提醒过她,单子晋这人不可靠,可她偏偏一头扎进去。
她旁敲侧击的问过成瑾瑜,单子晋身边并没有一个叫做上官雁丝的小姑娘,可见是已经被抛弃了。
顾芊秋在那儿做了好一会儿,才下人的催促中,才不得不前去招待。
岑西西可不知道顾芊秋心里面的弯弯绕绕,她要是知道了,绝壁吐她一脸吐沫星子。丫什么时候提醒老娘单子晋这人不可靠了?
再说了可靠不可靠老娘知道的比你清楚多了好伐?
咦……
好像这话怪怪的。
岑西西抬眸对上顾芊秋复杂的眼神,无语的撇撇唇。女主大人,咱们真的不太熟悉吧?你这种悲悯之中带着可怜又可惜还有一种了悟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伦家哪里值得你可怜了?
还有你了悟到了球啊?
我擦!
为啥看到这种眼光就这么不爽呢!好想直接上去抽丫。
这种想法比想抽郑如珍来的更加强烈。
岑西西动了动手指头,到底是忍了下来。上次踢了女主大人一脚,就被傅博文这货逮着好一顿揍。要是她的手敢和女主大人姣好的脸蛋来此亲密的接触,绝壁会被人砍断的。
艾玛。
忍吧忍吧。
反正……
郑如珍会给她报仇的。
瞬间觉得珍珍妹纸好可爱了有没有?
果不其然,顾芊秋一出现,郑如珍就扑了过去,那速度就跟见到亲妈似得。
不,见到亲妈都没有这么迅速猛烈。
如果不是因为太了解郑如珍这货了,岑西西都要以为丫是故意的了。因为女主大人随着郑如珍这么一扑,踉跄着后退两步,直接往后面倒去。
虽然有丫鬟在后面护着,可大家都没想到郑如珍会这么生猛的扑上来。因此竟然一个压一个,跟诺米骨牌一样,全都倒了下去。
一瞬间哎吆的声音不绝于耳。
岑西西默默的给珍珍点了个赞。
等顾芊秋站起身来之后,原本嘴角的笑意就有点勉强了,她动了动嘴角终究是大度的对一脸歉意的郑如珍说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郑如珍立马咧嘴笑了,她再次亲密的抱住顾芊秋的胳膊,“我就知道顾姐姐人最好了。”
岑西西无语的望天。
妹纸别忘记了,你曾经可是说过最讨厌女主大人了啊!
所以这个时候,珍珍你又开始精分了咩?
她上前浅笑着对顾芊秋见了礼,这才道歉道:“顾小姐,珍珍这丫头就是这么莽莽撞撞的,累你受惊真是不好意思。”
郑如珍吐了吐舌头,朝着岑西西办了个鬼脸。
岑西西眼皮抽了一下。
特瞄的吐舌头,扮鬼脸什么的好雷人啊!简直是小百花的标配好伐?想到一会儿要应付两个,岑西西就觉得心好累。
她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郑如珍出门的。
顾芊秋笑着撩了撩头发,“没事的,珍珍……很可爱。”
女主大人你想说的是很可恶吧!说实话真的没关系的。
三个女人这么你来我往,或者说只有郑如珍在那儿说个不停,顾芊秋脸色越来越不好,岑西西憋得嘴角越发抽抽的时候。
白浩轩小话唠入京了!
他是在得知瑾安侯府出事之后,前来祭奠这个养育了他几年,恩同母亲的越何氏的。
他和越泽一样,在越何氏跟前跪了许久。
等离开的刹那。
白浩轩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瞬间长大了。
112 我画给你看
郑如珍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成瑾瑜回来,最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噘着嘴巴,跟着岑西西回去。
顾芊秋将两人送至二门马车处,看到二人上了马车,这才揉了揉嗡嗡作响的额头,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旋即苦笑两声。
真不知道那郑如珍是天生如此憨傻,还是藏着精明故意拿话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郑如珍戳中痛处,顾芊秋觉得心中颇为烦闷。尤其是脑海中,还一直响着郑如珍问她的话?
同为妾室,郎主对顾姐姐真好呢!
妾室?
顾芊秋垂眸勾唇,扯出一抹讥讽的浅笑。宁为穷人妻,不做妇人妾。她顾芊秋便是死也不会做别人的妾室。
也许真的是时候离开了。
自从出了成府,郑如珍就一直闷闷不乐,有些恹恹的不爱说话。岑西西也就乐得清静。
可惜好景不长,没一会儿,郑如珍就歪靠在了她身上,很不高兴的控诉。“姐姐就是不疼我了,哼。”
“你想怎么样?干啥我都依你了,这要是还叫不疼你,那我真不知道什么叫做疼你了。”岑西西撇唇。
啊呸,好像在说绕口令。
她撸了撸舌头,继续道:“好了,少给我装可怜了。”
“才不是呢,我以前不高兴的时候,姐姐都会很耐心的哄我。现在都不爱和我说话。”郑如珍一脸的忧桑,“就只和那个狐狸精眉来眼去的,好不恶心。还有那头大狗,整天耷拉着舌头,全是口水,脏死了。”
岑西西:“……”
我擦!恶心个鬼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和三字经那货眉来眼去了。特瞄的没有是事情,请不要含血喷人好伐?
雷鸣是狼啊妹纸!
狼是不会吐舌头的啊妹纸!
伦家读书虽然不多,但是也请你不要胡说来误导伦家好伐?
岑西西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好心塞。索性也就不理郑如珍了,任由她一直在耳边碎碎念,岑西西就只当是苍蝇在嗡嗡响个不停,兀自挑开帘子看外面的街景。
结果刚挑开,立马就看到了白浩轩这货。
虽然不过是一闪而过,但是岑西西就是知道绝壁是他。
艾玛,来的好快啊!
岑西西不禁转眸看嘟着嘴巴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委屈的郑如珍,使劲的回想了一下原文,如果有风雪的话,这货应该是这两日受罚,然后没撑几天便去了的。
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发展。
有的时候,岑西西觉得剧情君不会来,然后它便总是会以诡异的角度横插|进来。就譬如登州的那个浪荡子,岑西西都没有想到本应该早出现,从上官雁丝手里买下顾芊秋的他,会干出囚禁sm这些事情来。
毕竟原文当中,顾芊秋怎么可能会遇到这些事情。
可现在虽然剧情早就面目前非,但是很多该出现的事情和人物依然是要出现的,哪怕他们出现的轨迹变了。
岑西西揽住了郑如珍,心中默默的朝着老天竖了中指。
两人回去的时候,单子晋已经到家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凉凉的看了郑如珍、魏大两人一眼。
吓得魏大两股战战,差点要跪倒在地。
郑如珍则是神经粗到完全没看出来,但是她也是真的不开心,也就没什么精力继续粘膜着岑西西了。
岑西西有些意外,难道说珍珍妹纸对成瑾瑜那货是真爱来着?
所以自己在她眼中是棒打鸳鸯的坏家长!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珍珍妹纸的眼光可真够可以的。
好吧,她因为看过原文,知道成瑾瑜作为男主是为女主生为女主死为女主欲生欲死的存在,可是郑如珍不知道啊。
成瑾瑜不但长的好,身份还不错,放到现在活脱脱的高干子弟啊。吸引一票小女生,简直就跟玩儿似得。
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那么多火辣辣的夜晚。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难道自己真相了?她无语的看着郑如珍颓败的背影,忍不住的打了个突。
单子晋上前,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手伸出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小手,问道:“冷了?”
动作一气呵成,那叫一个行云流水绝不拖拉,好像做过了千百遍似得。
好吧,虽然没有千百遍,但是这种表示亲昵的小动作,也真的有上百遍。
岑西西眼皮动了动,表示真的懒得说他了。
要是每次都义正言辞的指出来,当初还是上官雁丝的时候,嘴巴都要磨出糨子来,更何况现在。
这货简直是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似得,只要是两人有独处的机会,他基本上就会动动手摸摸头发揽揽腰,却是再也没有方才见面时亲密的拥吻了。
自然晚上也没有再爬上她的床。
岑西西抬眸望天。
为啥觉得好失落捏?其实想想,特瞄的她也不吃亏呀,那大长腿,那小翘臀,那八块腹肌那健壮精瘦的胸膛小麦色肌肤……
我擦,要流口水了怎么破?
岑西西手指动了动,差点没控制住,直接上去扒了这货的衣裳,好好欣赏一下内里的风光。
看她这边,单子晋不禁垂眸低笑,显得十分荡漾。他唇角高高翘起,眉间也是轻轻的蕴开几丝春|色,是他原本就十分的颜色更添动人。
我去!
又来这招!
岑西西心中那个痒啊,痒的她挖心挠肺的。但是她觉得绝壁不能让单子晋称心如意,觉得用男|色这种招数,就能够勾的住她……
好吧,特瞄的就是能够勾的住她。
等两人进到屋里的时候,岑西西已经对单子晋进行了十分有意义的****过足了手瘾,最后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单子晋提出的过眼瘾这提议。
“我是个有节操的人。“岑西西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说道。
单子晋眸光落在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上,也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你说得对。“
魏大在外面挠墙!
你们是两个没羞没躁臭不要脸的人!节操?虽然不知道是啥,但是魏大知道,绝壁是被两人吃到狗肚子里了!
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荡漾真的好吗?
伤风败俗!
晚上吃饭的时候,派人去请郑如珍,郑如珍说自己不舒服,不想吃饭了。岑西西只挑了挑眉,难得这丫头竟然有不舒服到不吃饭的时候,并没有当做一回事,只让丫鬟在灶间给温着,等郑如珍想吃的时候再说。
单子晋自然霸在这儿,非要和她一起吃。
两人一个院子房间相邻,岑西西总不好真的矫情的非要分开吃,也就默许了。
“我想知道你本来的长相。“单子晋目光灼灼的盯着岑西西,里面带着期望和渴求。他是真的十分想知道,而且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长,这种渴求就越迫切。就好像知道了她的真实长相,就会离她更近一步一样。
这几日,单子晋倒也并没有全部围在岑西西的身边。
或者说,他是有意的让自己忙起来。明明十分的想要在身边,可是书上面不是说了吗?追女子要张弛有度,不能一味的缠的紧了,也要适当的冷一冷。
可是这几天下来,单子晋觉得根本就没有得到成果啊。
岑西西待他还是同以往一样,好似没什么分别。单子晋心中咬牙,赶明儿他就把这本所谓的才子佳人的话本子砸到魏大的脸上。
出的全是馊主意。
魏大同学再次苦逼的躺枪。
岑西西并不意外。
也不知道三字经脑回路是啥,对这件事情异常的执着,这几日问了她有好多遍。岑西西原本不想回答,便是答了又能如何。她永远都无法在他跟前显露真实的面目。
可是现在……
也许是屋内太过暖和,也许是晚饭的时候,喝了一点小酒,岑西西脑子一热,道:“拿笔来吧,我画给你看。“
单子晋胸口先是猛地一跳,接下来便是一阵狂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猛地起身,大踏步走出去,亲自端了笔墨砚台,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塌前,放在了小桌子上。
可是……
她反悔了啊啊啊!
岑西西觉得自己方才一定是脑子被驴踢掉了,否则怎么会答应这件事情呢。她之所以一直拒绝他,便是不喜欢自己在这书中留下什么痕迹。
只不过对上单子晋从未有过的明亮眼眸,不愿意这三个字却又迟迟的说不出来,更何况他还亲自撩了袖子,十分细致的磨起墨来。
他微微垂着头,额间有一缕黑发顽皮的脱开束缚,轻轻的荡在他的脸庞。从她这个角度看去,长长的眼睫毛,挺直的鼻梁,微微翘起的嘴角,无一不是精致的。
也许是感受到她的注视,单子晋侧眸轻轻的看了她一眼,眼波流转之间带出了无限的风情。
无端端的,她脑中便浮现了四个字。
倾世佳人!
她忍不住的扭开头去,却很快又转了回来,心中不免觉得好笑。这男人长得太好,所有形容女子的词都是可以用在他的身上了。
或者只要他换上女装,便能去客串一下这天下第一美人。
想到这儿,岑西西脑海中便浮现了单子晋身着碧罗裙,涂脂抹粉的模样。
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114 如此闹剧
正要暴起间,魏大又是两声扣门,“女主子,属下有事禀报啊!“
魏大都要恨死了乔二了,这破事为啥不自己来报,非得让他来。关他啥事儿啊,还用那种莫名其妙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他。
简直是脑子有毛病,欠揍!
魏大决定了,如果这次被主子责罚了,他一定好好的亲热的慰问一下乔二这货,让他知道谁才是老大,也让他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通过刚才一番动静,鬼都知道里面两货到底是在干啥?打断了原本就欲求不满的主子的好事,魏大觉得前途好渺茫。
正忧桑间,门突地从里面打开,魏大抬眸看去,就对上单子晋横门冷对的模样,一副你最好真的有急事的样子。
魏大差点吓尿了。
还好岑西西出现及时的拯救了他,魏大这才语速极快的说道:“刚才清风苑的丫鬟来报,说是郑小姐不见了。“
清风苑是郑如珍现在住的地方,离单子晋的院子也不算是很远,中间只隔了一个小花园,走上几分钟就能到。
岑西西眉心一跳,扒拉开单子晋,问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没吃饭饿了,自己跑到厨房去吃东西了。“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有没有?
魏大摇头,“乔二已经带人到处看遍了,并没有郑小姐的影子。“
岑西西忍不住一惊,大半夜的这货能去哪儿?难道掉到厕所里了?
她刚想说话,忽然看到外面竟然窸窸窣窣在飘着小雪,她一把推开挡着门口的魏大,瞪着眼睛看着外面。
明明白天的时候阳光还十分的灿烂来着,没想到现在竟然下雪了。不知道下了有多久,此时地上已经飘了一层的银白之色,照得夜间都亮堂了几分。
我擦!
原文当中郑如珍被罚跪该不是今天吧?
单子晋忙上前,将人拉到屋内,道:“外面太冷了,多穿一些再出去。“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啊大哥!
“快去找郑如珍,雷鸣,让雷鸣闻一下她的东西,赶紧去找。“岑西西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郑如珍这货要是真的没了,她竟然心中有点着急。
这是之前都没有的状况。
难道说这次是她自己被烦着烦着就上心了吗?毕竟之前没有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几乎十四个都在她身边打转念经。就好像是孙悟空和唐僧一样,哪怕是至尊宝十分的厌恶唐腾的唠叨,可到最后不依然是甘愿的戴上了紧箍咒。
啊呸……
想多了!
岑西西看到魏大不动,抬腿踢了他一小下,瞪道:“赶紧的啊,要是珍珍有个三长两短,看你怎么哭。“
魏大:“……“
关他啥事儿啊!
他到底是干了啥,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对那个又蠢又话多的女人有什么想法?来到雷劈死他吧。
奈何冬天打雷,基本上都是为了劈岑西西的,他暂时还没有这个资格。
魏大颠颠的去了。
岑西西就有些焦躁不安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单子晋便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上前两步截住她的动作,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岑西西的眼睛问道:“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或者说,今天在成瑾瑜那儿发生了什么?“
单子晋问道。
“你什么意思啊?该不会是怀疑我和成瑾瑜勾结,想要怎么地你吧?少臭美了,老娘才懒得搭理你呢。“被他这么问,莫名的岑西西觉得很生气。
单子晋神掌摸摸她的脑袋,温声道:“你想错了,我从来不会怀疑你。我知道你看不上他。“
“这些所有人里面,你能看得上的男人也只有我了。“单子晋翘着唇,语气里带着十分的自信。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
这货想的真多?
特瞄的老娘全都看你们不起好伐?七个男主全是脑残,女主愚蠢加白莲,女配更是蠢的更猪一样,还有就是你变|态神经病一个。没有一个正常人好伐?
当初要是早知道她要到这破书当中受苦,她就应该发几百条上千条,然后骂的再凶悍一点。艾玛,她果然是个口下留德的好孩纸咩?
单子晋哪里知道她心中所想,只仍是说道:“我并不放心郑如珍。“
“她和你不一样,虽然性子蠢钝如猪,但是也不难看出来,她确实是十分的喜欢成瑾瑜。因为也不无被他利用的可能。“
“我们今天都没遇到他,只是和顾芊秋说了会儿话。“岑西西撇着唇说道。
单子晋不置可否的挑眉,“看看吧。“
看你妹啊!
白整的一副高深莫测,了悟于心的臭模样啊!
特瞄的老娘看着你被打脸。
只是没想到,最后被打脸的是岑西西。
在雷鸣和魏大的不懈努力之下,他们总算是知道了郑如珍去哪儿了。答案其实很明显,那就是成府!雷鸣在成府门口停了下来。魏大和乔二不好擅自做主,便先行回来禀报了。
若是别的地方,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进去救人的。可是成瑾瑜这儿,他们只能呵呵呵呵了。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郑如珍会轻轻松松的能够从郡王府离开。虽然郡王府守备也算森严,但是架不住郑如珍这个熟人啊!
如果不是那个丫鬟害怕郑如珍会饿,但是却不好意思自己出来要饭吃,特地敲门去询问,结果半天敲不开,等进去之后这才发现人不见了。
岑西西表示好无语。
为啥觉得好搞笑啊!
怪不得珍珍妹纸这几天都不缠着她睡了。
可关键是,丫鬟妹纸你们不都是住在外间轮流值夜的吗?为何前面几天都没有发现人不见了。
当然所有的bug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珍珍妹纸,您就酱紫喜欢成瑾瑜吗?
妈蛋!
简直是瞎了你的狗眼。
对于此事,岑西西无力吐槽,摆摆手道:“等她自己回来吧,就……当不知道吧。“
艾玛,一开始以为是搞笑剧,结果变成了惊悚剧,到最后硬生生又拐到搞笑剧上,这落差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特瞄的害老娘白担心一场了!
……
115 改变
第二天,岑西西看到一如既往撒娇卖蠢的郑如珍,心情颇是微妙。就好像是自己圈养了一只小白兔,可是忽然有一天发现,原来小白兔吃的是别人家的东西。
呃,好像比喻的不太妥帖。
艾玛,不管了,反正就是有点怪怪的。
岑西西上下打量着郑如珍,直到把郑如珍看的蒙蒙的,摸着自己的脸还以为上面长了一朵花,她才把眼神收回来。
不作不死,珍珍妹纸请一路走好。
昨儿却是也飘雪了,只不过在岑西西看到没多久便停了下来,到了早上仆人一扫,竟是没有看出来一点痕迹。
在岑西西身边抱剑跟随的也不是贱兮兮的魏大,而是变成了面瘫脸乔二,对此岑西西深表抗议。
伦家好不容易找到一点人僧的乐趣,就这么毫不留情的给她剥夺了,想打架吗?
岑西西强烈要求之下,被罚去刷马桶的魏大,留着小眼泪感激涕零的重回了岗位。看着岑西西的眼神更加的崇拜了,简直是拿她当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看。
就差过去紧抱她的大腿了。
乔二在不远处撇唇,哼了声。“出息。”
魏大表示,只要不让他刷马桶,出息是啥,他不知道啊!
日子就这么又过了几天,好像和前段时间没什么变化,可仍然是不一样的。
其具体表现在,郑如珍不像以往那么粘着岑西西了,就算两人挨在一起,郑如珍也多半在发呆,一天说的话都没有之前一个小时说的多。有的时候没有还会紧紧的皱起来,就好像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儿一样。
还有就是和三字经这货的关系。
每次想到这个,岑西西都要唉声叹气,烦闷的不行,额头间的褶皱比郑如珍还深,都能夹死苍蝇。
自从经过了那个夜晚,虽然岑西西还是力求和之前一样保持心态的平和,可私底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好似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这种改变让岑西西十分的惶恐。
惶恐到单子晋这货一旦要靠近她,想要表示亲近,她就会炸毛,反应的比较激烈。可她越是这么反应巨大,单子晋笑的就越是得意,看着她的眼神就越是笃定。一副‘被我的魅力折服了却偏偏死不承认’的表情。
让岑西西几度手痒,想要一巴掌抽死他。
譬如现在,单子晋挑眉看着瞪着眼睛的岑西西,勾了勾唇道:“我不过是告诉你头上有片叶子,反应这么大作甚?”
妈蛋!
所有树木都光秃秃的,特瞄的你给老娘找片叶子出来。
看她不信,单子晋无奈的摊摊手,对一旁的魏大道:“你说有没有?”
魏大看着岑西西头上那片神奇的枯叶子,表示去完全不知道是从哪儿蹭到的。难道说是刚才主子偷偷放上去的?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太大了。
只不过对上单子晋阴测测的眼神,他哪里敢说个不啊,立马把头点的好像泼浪鼓一样。
岑西西撇撇唇,又是警告性的瞪了单子晋一眼,这才伸手摸向自己的头顶,然后从上面拿下来一片树叶。
被她狠狠的仍在地上,使劲的踩了两下。
单子晋只好笑的看着她的动作,等她发泄完了怒火,才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去。等园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单子晋上前一步不顾岑西西的挣脱,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朝不远处的亭子走去。
“咱们不闹了好吗?”单子晋的声音里带着委屈,“自从那晚,你便再也没有好好的同我说说话。”
“我心里很难受。”
岑西西嘴角抽了下,无语的抬头望天。
你确定你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是难受?以后再也无法直视难受这个词了好伐?还有你委屈了屁!
特瞄的就算老娘再反抗再闹腾,到最后还不是被你丫占了便宜去,现在竟然还敢腆着脸这么说。
你丫都不怕闪了舌头吗?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账玩意儿。
岑西西朝着单子晋的后背伸了伸拳头,可到底是随着她去了。天知道特瞄的她竟然会因为这货的委屈语气而心软。
擦擦擦擦擦……
这日子没法再过下去了!岑西西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疯掉的。
亭子里早就被人围上了幔子,石凳石桌上也是铺上了厚厚的绣垫,并且点了几个火盆。刚刚走进去,温暖的热风扑面而来,让岑西西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单子晋便低笑两声。他从来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这么一个人,便是打个喷嚏也让他觉得可爱的紧。
岑西西便以为三字经在嘲笑她,使劲的掐了下他的掌心。
单子晋也不觉得疼,依然牵着她不撒手,只是眸光熠熠的盯着她看。
看的岑西西老脸一红,有些讪讪的放开了他。心中却是疯狂的咆哮开了。
哎吆我去,老娘竟然脸红了。
看小电影,看男女主现场版都没有脸红,现在竟然在三字经的眼神之下脸红了。
好玄幻!
不对,特瞄的是好忧桑!
偏偏单子晋还不放过她,凑近了她仔细的看了两眼之后,便又是一阵低笑,春|情荡漾。气得岑西西脸色一变,抬腿踢了他一脚。
然后真的不理这货了。
岑西西快要讨厌死了这种心情不受控制,因为别人的一举一动而产生变化的感觉了。这代表了什么,暗恋过无数个帅小伙的岑西西,表示自己知道的实在是太清楚了。
彼时青春少艾,她还是躲小葱花时。见到隔壁班那个长的好学习好篮球打得好的帅哥哥,就会时而欢喜时而忧桑,心中更是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一样,整日里蹦啊蹦。
直到后来,她从一个明媚忧桑的文艺小妹纸,变成了后面的抠脚糙汉子。才再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就算是见到帅哥,也只会留着口水,默念一句‘卧槽,好帅。就是不知道脱光了啥样?看鼻子这么短,有可能会是个唇膏男。’
艾玛,纪念一下那些年逝去的节操啊!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此时此刻,对着三字经这货,她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纯情小姑娘的时代。嗯,虽然不是很严重。
但是已经不容忽视了好伐?
岑西西不禁摸了摸有些热的耳朵,在心中将自己唾弃了一遍。
能够让岑西西对他有不一样的感官,单子晋就已经很高兴了。虽然很想得到岑西西全心全意的回应,可是他知道不能逼得她太紧,否则以岑西西这种胆小如鼠的性子,肯定会自己憋回去、
而且,单子晋看得出来,岑西西心里面有一层很深的顾忌。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顾忌是什么?
单子晋放开她的手,翻检着桌上早就备好的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儿,问道:“西西喜欢玩什么?”
他不再动手动脚,岑西西也觉得自在了些。这才顺着他的动作看到了桌上的东西,什么风筝啊、空竹啊、九连环啊、棋盘啊、沙包啊、毽子啊……
所有能玩的东西,几乎是应有尽有。
呃……
岑西西抬眸看他,这货准备这么充分,今天是特地陪着她玩儿的?
单子晋点点头,道:“最近都没有时间好好的陪陪你。”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他轻轻的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我没有和女子相处过,所以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都是要做些什么。虽然我觉得哪怕是什么不做,只要那么待着都很开心。可是我怕你会烦闷,所以……你喜欢玩那个?”
虽然之前也是说了不少甜言蜜语,但这次却是在确定岑西西对他也有丝不同的情意之后,难得的面冷心黑的单子晋脸皮也有些微微发红。
“这个吧。”岑西西随意的指了指。
那是把银质的九连环,对于这种需要智力的游戏,岑西西从来没有解开过。她只是坏心的想要看看单子晋会不会很轻易的解开。“你来玩,我看着就行。”
单子晋顺从的拿过来,低头认真的摆弄起来。
岑西西便忍不住的看着他的侧脸发愣。
一个男人,没事长那么好看干啥?又不能刷脸,完全是浪费。
岑西西表示,等她回到现代再也不追什么花美男了。
回到现在呢!岑西西心中一滞,第一次想到回现代时生了留恋的感觉。
正恍惚间,听到单子晋唤她,看过去便落入他精致的双眸中,里面的情意显而易见,让她忍不住又是滞了滞。
所有的一切经过那晚都好像不同了。
单子晋笑着递上九连环,“好了。”
银色在如玉的手心里微微泛着冷光,却又相得益彰的衬得彼此更加的漂亮。这是一双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这双手……
岑西西打住自己的想打,猛地拿过九连环,“砰”的一声扔在桌子上,撇着唇指着桌上的鸡毛毽子道:“你踢给我看吧。”
单子晋先是一愣,随即点头。“好。”
亭子太小,施展不开。单子晋便让丫鬟挑起一边幔子,他在外面踢毽子,岑西西坐在里面观看。
单子晋将长袍下摆别在腰间,明明是不修边幅的打扮由他来做却是不羁,更添狂放。
岑西西动了动指尖,无力吐槽。
长得好看果然是占便宜!
116 小矫情小脑残
单子晋以前从来某有玩过这些东西,因此刚开始的时候动作十分的笨拙,鸡毛毽子像总是不受控制般,踢上两下就落在了地上。
饶是自诩聪明,单子晋依然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踢上五六个。上阵杀敌都没有这么难啊!
单子晋不免悄悄的抹了把自己头上的汗。
岑西西却看得十分的乐呵,不时拍手哈哈大笑,尤其是单子晋狼狈的时候,笑的更是欢畅。这样子东扭西扭满院子乱窜的单子晋哪里还有刚才的不羁啊狂放啊,就只剩下狼狈了。
单子晋虽然哀哉于自己高大上的形象,但是能够博岑西西开怀一笑,他也只能认了。丑点就丑点吧!他如果真的多才多艺到无所不能,那才是真的不给别人活路了。对于此,单子晋想的十分开。
等他好不容易动作娴熟,看不到好戏的岑西西表示不满意,指了指空竹,让单子晋去抖。
嗯,一开始单子晋也是不会。但是也许是他双手更灵活一点,抖空竹上手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够玩花样了。
阳光底下,单子晋将小小的空竹玩的眼花缭乱,十分的养眼,岑西西看的呆了呆,待醒过神来又是一阵懊恼。
旋即便任性的换其他的东西。
乱七八糟的,单子晋有玩的好的,也有不好的。极致到太阳渐渐的落下山去,这才停了下来。
吃晚饭的时候,郑如珍才出现。对于此,岑西西已经十分的习惯了,也不招呼她,只自顾自的吃自己的。
没想到今儿郑如珍却是不走,死活赖着都要跟岑西西睡。
单子晋脸色并不好看,如果不是岑西西威胁着瞪他,他当场就敢把郑如珍扔出去。偏偏郑如珍还不怕他,掐着腰躲在岑西西身后,一副你有本事过来抓我的模样。
活脱脱的狐假虎威。
单子晋脸色很冷,眼神也很冷,声音更冷,“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我要和我姐姐睡,你管得着吗?”郑如珍露出脑袋瞪他,口中更是挑衅道。
“你看本王管不管的着。”单子晋嗤笑,一个错身间便抓住了郑如珍的胳膊。拖着她就要往外面扔。这段时间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再抱着岑西西睡一次,可奈何怕吓着她也怕忍不住,就只能认自己心痒难耐夜夜失眠。
所以他做不到看着别人霸占着岑西西,女人也不行。他可是记得这女人不规矩的睡姿,而且这女人这段时间和成瑾瑜来往频繁,今儿忽然提出要和岑西西睡,鬼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经历过一次越泽因为他迁怒岑西西的事儿,单子晋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所以才将魏大和乔二都给了她,甚至于将她的吃食用具都检查好多遍才会给她。
“姐姐,救我。”郑如珍这才觉得害怕了些,委屈又可怜的向岑西西求助。
岑西西扶额!
这种互不顺眼的斗气冤家即视感是怎么回事?气场简直像极了那种,明明一开始互相讨厌不顺眼,但是在拉扯斗嘴之中,建立了美好感情的恶俗桥段。
妈蛋!
最让岑西西心气不顺的是,她想到三字经和郑如珍牵手的画面,竟然觉得十分的刺眼。
岑西西使劲挠了下头发,默默的鄙视了自己几百遍啊几百遍。这才上前,将死死扒住门框,眼泪汪汪的郑如珍从单子晋手底下解救了出来。
重获自由的郑如珍,难得的行动迅速,跟个小豹子一样,蹭的就往内室跑去。三两下脱了自己的鞋子和外衣,就爬到了床上,脱下了外衣然后蒙上了被子。
一副就要再次赖到底的模样。
单子晋顺势拉住岑西西的手,“你跟我走。”
岑西西撇着嘴巴瞪他,“今儿就让珍珍跟我睡吧。”
单子晋拧着眉头,脸色有几分郑重,想了想直接将岑西西打横抱起,抬脚便要往外面走。“不行。”
“单子晋,你别太过分了。”岑西西忍不住的生气。
因为这两天总是被困扰,她的脾气十分的坏,而且还十分的矫情。她也不是不知道郑如珍忽然要跟她睡,肯定是有点事情的。可若是单子晋好好的跟她说,她自然是愿意听话。可偏偏他用这种强硬的冷硬的态度。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对待过她了,这让岑西西很生气。
一生气就容易作容易脑残容易走玛丽苏白莲花的道路。
岑西西使劲的在他怀中各种撕咬各种挣扎各种咆哮,最后连狠话都放出来了。“单子晋,你要是现在不放我下来,我会恨你的,恨你一辈子。”
妈蛋,这是句多么琼瑶多么矫情多么明媚忧桑的话。
岑西西表示,这一个的小脑残绝壁不是她。
绝壁不承认!
艾玛,简直要矫情恶心死了。这特瞄的是人说的话吗?
单子晋下颌崩了崩,眼神有一瞬间的阴冷。“由不得你。”说完使劲的颠了岑西西两下,将她安置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俯身看着她,眼神有些阴鸷。“西西,你说什么都可以,打骂也无所谓。但是再也不要说这种话了,我会生气的。”
“而且,也不要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外人和我吵架争执,明白吗?”
那一瞬间,岑西西好像又看到了曾经的单子晋。
只是这种感觉很快,下一息单子晋看着她的眼神重新又染上了温柔,虽然脸色依然不太好看。但是气势却和刚才不一样了。
岑西西眨巴着眼睛看他,却是没有说话。
因为刚才那个小脑残,就连她自己都想抽死她。
等眨巴的眼睛都有些疼了,岑西西才无奈的道:“好吧,之前是我脑子被驴踢掉了。你的顾虑想法我都知道,害怕郑如珍会被成瑾瑜挑唆对我不利嘛!但是……也许因为这具身体和郑如珍一母同胞的原因,我一点都感受不到珍珍的恶意。相反,我能感受到她对这个姐姐的喜欢依赖。”
“我相信她不会对我做什么的,选择和我睡也许只是想要告诉我一些事情。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事的。”
单子晋垂眸看她,好一会儿才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岑西西立时欢天喜地的笑了。
他这样说便等于答应了。
单子晋也不免扯扯唇,她这么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同他解释并且带着商量的请求的意味,他不舍得不答应。
他摸了摸她的发顶,“就算没感受到她的恶意,也必须保持警惕,不然等明儿打你屁|股。”
说完伸手捏了捏她气得鼓鼓的小脸。
个臭不要脸的!
动手动脚,还言语调|戏她。
提到打屁|股这茬,岑西西不免想到了傅博文,然后无语的撇撇唇。果然特瞄的人人都爱这个桥段。
殊不知正是因为知道傅博文这么干过,单子晋才这么一直惦记着。
惦记着覆盖住岑西西的记忆,也惦记着找个机会好好收拾傅博文。
单子晋不免想到犬戎那边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可趁之机。
岑西西回到房间内的时候,郑如珍妹纸正嘟着唇等着她,看到她回来没有开心,反而更是露出难受模样。在岑西西不过刚刚靠近床榻的时,立刻扑进了她的怀中。
哭的好不凄惨。
岑西西额角抽|动了下,觉得脑仁子疼。
这种天大的委屈是哪里来的?最委屈的其实是她好伐?应付完这个还要应付完这个,简直都要心力交瘁了。
“好了好了,哭什么啊。”岑西西拍了拍郑如珍的肩膀,安慰道。
等郑如珍抽抽搭搭停下来的时候,岑西西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眼泪鼻涕的看着实在是太膈应了。
她黑着脸使劲的翻了个白眼,冲忙脱下外衣仍在那儿,然后又从柜子里找了里衣。待换好之后,才觉得舒爽了些。
郑如珍乖乖巧巧的等着她,等岑西西上床之后,立马便钻进了她的怀里,将头埋在了岑西西的胸口,不停的蹭了两下。
岑西西:“……”
对不起,老娘不是蕾丝边,不约。所以请麻利的从老娘的大馒头上起开好伐?特瞄的姐妹什么的,真的hold不住啊,珍珍妹纸。
蹭的心满意足之后,郑如珍在趴在岑西西肩膀,小声问道:“姐姐很喜欢狐狸精吗?”她现在也知道单子晋就是个特别俊的男人了,只不过叫熟练了就懒得改了。
“我下午看到姐姐和狐狸精一起了,姐姐从来没有笑的这么开心过。自从离开郑国姐姐就很少笑了呢。所以姐姐真的很喜欢他吗?”
“就像我喜欢郎主一样?”这句话是郑如珍在心里面加的。
她们虽然名义上是郑国贵女,其实在家中不过是两个庶女,她们的娘亲生下她们两个就没了。在那捧高踩低的高门大院,郑如筠和郑如珍的日子并不好过,缺衣少吃是经常的事儿。
到了后来郑如筠渐渐长大,两姐妹的境遇才好一点,可依然是有些捉襟见肘。
这次上燕国来,也是郑如筠在别的姐妹都不愿意的情况下,自己站出来的。她希望自己用自己的牺牲能给妹妹郑如珍换一个好的夫家,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对郑如珍好。
可郑如珍不舍得她,最后竟然偷偷跟来。被发现之后,因为是双生姐妹,才被留了下来。
郑如珍很开心,郑如筠却很是生气。
可既成事实,就只能走一步看一不了。
…………
117 郑如珍的抉择
郑如珍天性少根筋,在郑如筠的庇护之下,从小到大她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有时候的菜品没有她喜欢吃的。
来到燕国之后,各色华丽的服饰、上好的佳肴、精心的服侍,都让郑如珍分外的开心,觉得自己跟来的太对了。
郑如珍是个看中皮相的,所以一看到成瑾瑜本人就小兔乱撞心花怒放,欢喜的不得了,自此就认下了这个郎主,而且随着深入的交流这种喜欢越来越深越来越重。
她觉得特别满足,最爱的姐姐和最爱的男人都在身边,世界上没有比这还要幸福的事儿了。
但是没想到会有顾芊秋,会有单子晋的插入。她本能的不喜欢这两个人。一个抢走了她喜欢的男人,一个抢走了她最爱的姐姐。这都让郑如珍很烦闷。
只是她就算是烦闷,也很快就过去了。
因为姐姐不喜欢那个狐狸精,而郎主也会偷偷的和她见面。她觉得日子好像没什么变化,除了从一方宅院转移到另外一方宅院。
可是,为什么郎主要让她害狐狸精呢?她虽然讨厌他,顶多就是不想见他而已?为什么要害人呢?郎主和狐狸精不是兄弟吗?郑如珍不明白,可是她本能的不愿意。
郎主生气了,几日不来见她,郑如珍心里面很想念,就缠着姐姐去了成府,虽然没能够见到郎主。可没曾想到,郎主竟然再次传信,让她晚上去和他见面。
那一夜,郎主对她真好,各种小意温存,这都是以前没有过的呢。
郎主说,他也不是要害狐狸精,只是需要一个借口,将她和姐姐从郡王府要回来。给她的药并不是什么毒药,只会让人发高热而已。
郑如珍很踌躇,她不想不愿意,但是又害怕郎主会再次不理她了。她变得不开心,哪怕是和姐姐在一起,也总是笑不出来。
直至今日,看到姐姐和狐狸精两人在园子里笑闹。她虽然蠢并不聪明,可依然看得出姐姐是真的开心,姐姐看着狐狸精的眼神都好像发着光似得。这在以前都没有过,姐姐就算是笑也最多是翘翘唇角罢了,虽然很温柔很端庄,可从不走心。
郑如珍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从小到大,都是姐姐疼着她护着她,她也想要疼姐姐一次、护姐姐一次。
察觉到郑如珍的情绪瞬间低落下去,岑西西无语的撇唇,妹纸是便宜没占爽吗?要不要再来一下,酱紫阴嗖嗖的小情绪,容易影响别个的美好睡眠有没有?
“姐姐,我最喜欢你了。”郑如珍心里很难受,难受的想哭。作为一个历来想哭就哭,眼珠子里像是有个洪水门阀的妹纸,郑如珍觉得眼泪憋起来真的好难受。
那些被她使劲憋回去的眼泪,好像全都流到了心里面。酸酸涩涩,泡的她整个心口都胀了起来。
“嗯,我也最喜欢你了。”岑西西摸摸她的发顶,抿唇道。自从附身在郑如筠的身体上,岑西西觉得好像打破了之前许多的事情。
像是丽娘、初雪、莫柔她们,她虽然也喜欢,但是却没有投入过去太多的感情,经历过了就算过去了。
但是郑如珍……岑西西咧咧嘴巴,难道说这就是双胞胎的天性?就算这货脑残嘴吧又欠,有的时候她都能被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可偏偏等过后,又会很快的原谅她。
郑如珍又磨着岑西西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岑西西困的快要睁不开眼睛,她才佯装闭上眼睛,再不说话。
很快,岑西西的呼吸变得绵长悠远、
郑如珍睁开眼睛,忍了许久的眼泪吧嗒吧嗒开始往下掉,她又不敢哭出声音来,就只能缩在那儿,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好不可怜。
哭的眼睛也肿了,脸上全是泪,鼻子也被堵的不能呼吸了,郑如珍这才在被子上蹭了蹭,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是不行,只要想想就觉得很崩溃。
她跪坐在那儿,泪眼婆娑的看着岑西西的睡颜,恨不得抱着姐姐好好的诉说一下委屈。可是不行呢!她虽然傻,也是能听得出郎主话底下藏着的威胁。
郑如珍流着泪爬到岑西西身边,弯下身子,轻轻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眼泪落在岑西西的眼角,让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之后,郑如珍哆哆嗦嗦的拿出怀里的小纸包,忍着害怕颤着手打开,看到里面白色的粉末时,她哭的更厉害了。
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送到了嘴边,然后张嘴再不犹豫的,一点没剩全都吃了下去。不苦不咸,什么味道都没有。
郎主说,融到水中,一点都看不出来。郎主还说,这种药只会让人发热,不会要了人的性命。郎主还说,会接她回府……
还会吗?
躺在那儿,陷入昏沉之间,郑如珍忍不住的想着。
岑西西睁开眼睛,缩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喟叹一声。难得的,郑如珍没有双手双脚的扒在她身上,所以除了好像做梦有人在哭之外,这一觉睡得还是挺爽的。
翻了个身,侧躺着去看郑如珍,发现她平躺在那儿,睡姿竟是从未有过的乖巧。岑西西忍不住挑眉,然后坏心的去捏她的鼻子。
入手之处却是滚烫!
岑西西心中一惊,忙坐起身子撩开床幔,这才看到郑如珍满脸通红,额角更是布满细汗,鬓角早就被虚汗打湿,软塌塌的贴在脸边。
她呼吸急促,鼻翼快速的阖动着,呼出来的热气都有些烫手。岑西西伸手摸上郑如珍的额头,滚烫滚烫,让她的额角跳了跳。
再不耽搁功夫,立马起身披衣服,打开门却看到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让岑西西的心飘了飘。
看到斜靠在门边闭眼假寐的魏大,岑西西急道:“魏大,快去唤大夫。”
“女主子,你怎么了?”大夫?魏大连忙睁开眼睛,扑到岑西西身边,生怕她出现一点闪失。昨儿主子让他守在外面,就是为了要听里面的动静,时时刻刻关注着女主子的有没有?
女主子哪怕因为郑如珍破掉点皮,等待他的就不是刷马桶这么简单的惩罚了啊!
“不是我,是珍珍发高烧了,你赶紧的去唤大夫,要是耽搁了我送你进宫去做太监。”岑西西气得瞪他,脑子让驴给踢了,她要是有事情,会站在他的跟前。
魏大小心肝那个抖啊!撒丫子就往外面狂奔,结果脚底一滑趔趄了下,直接扑倒在雪地上。他又慌忙爬起来,泪崩着去喊大夫。
额滴娘啊,女主子咋就这么恶毒呢!
果然最毒女人心吗?
岑西西又吩咐了几个丫鬟,让她们去准备热水巾帕白酒,然后转身就朝屋内走了去。只很快又转过身来,问道:“昨儿是几时落得雪?”
“回小姐,自昨儿子时才开始下的。”有个婢女躬身答应。
岑西西眸光闪了闪。
原文当中,郑如珍被罚跪在院子里反省,那晚也是子时下的雪。可昨儿郑如珍明明就和她在一起,之前身子并没有大碍,怎么会无端端的就发起烧来,而且还这么严重。
难道说,是郑如珍非死不可?
这种想法,让岑西西有点难受。她晃了晃脑袋,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最要紧的是先给郑如珍降了温再说。
刚刚返回屋内,就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片刻之后,单子晋披着尚未扎起的黑发走了进来。
他昨儿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睡的极晚,因此也是方才醒了,听到岑西西着急的话,没来得及梳洗,便先赶了过来。
紧跟着他的是麻利的丫鬟。
岑西西来不及应付他,接过丫鬟手中绞好的温热帕子,轻轻的为郑如珍擦去脸上脖子上的虚汗,如此一连换了三条,最终才将叠好的帕子放在她的额头上。
接着便要去解郑如珍的衣服,只想起来单子晋在这儿,顿了顿手,道:“你先出去吧。”
“你和我一起出去。”单子晋一直在盯着她,此时看她说话,这也才开口道。“这种粗活让丫鬟来做就好,莫要过了她的病气。”
岑西西滞了下,终究是点了点头,她放在郑如珍身上的感情确实是过于多了些。如果……想到那个可能,岑西西心中有些酸酸的。
可不管怎样,她依然细致的吩咐完丫鬟,并且示范了下怎么擦拭脚底手心和心口这些地方,这才走了出去。
单子晋看到她出来,便牵住了她的手,将人带回了自己的房内,然后唤丫鬟打水,两人便各自洗漱。
等一切刚收拾好,大夫便来了。
瞧了郑如珍的脉象,也只是说什么郁结于心,风寒入体这种虚话,大体意思就是感冒了发烧了,要好好的养着。等吃两服药,应该会好起来的。
等给郑如珍看完,单子晋又让大夫给岑西西看了看,并没有过了病气,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可三天之后,郑如珍不但从来没有醒过来一次,整个人却越来越烫,好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而且也越来越痛苦,甚至有的时候会轻轻的呻|吟出声。
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去。
118 心门欲关,智商下降
这三天岑西西的脸色也不太好,总是在那儿发呆,要连着唤上好几声,她才会听到,可看过来的眼神却很迷茫。
岑西西总是在想,既然郑如珍的命运无法逃脱,那么作为郑如筠的她呢!难道说上一次毫无伤害的通关,不过是游戏出现了bug,被她钻了空子。
可再想钻空子,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剧情君各种崩塌崩漏,但是郑如珍依然是高热不退。已经三天了啊,如果没记错的话,明天就是最好一天的。
这三天对原来的郑如筠是煎熬,对岑西西又何尝不是。这让她产生了一种懈怠,一种听天由命的情绪。
总而言之就是,爱咋咋地。
既然要死,特瞄的就赶紧来吧。只要最后能让老娘回家就行。
可是这种豪情万丈,只不过撑了一会儿,就想被戳烂的气球一样,迅速的瘪了下去,并且惧怕会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无可否认,岑西西真的怕死了死亡的感觉。
而且她还因为郑如珍,因为这副双胞的身体,心里面很疼惜很难过。
唉,完全可以理解当时郑如筠黑化,恨不得和成瑾瑜同归于尽的想法了。如果……如果郑如珍真的去了,岑西西也不知道自己会咋样。
若说是像郑如筠一样去报复,她是不可能的,可厌恶上成瑾瑜这货却是实实在在的。
她双手叠放在桌子上,脑袋趴在上面,眼也不错的看着床上的郑如珍。自从那日,郑如珍就再也没从她房内搬走。
岑西西晚上的时候都歇在了单子晋的房间,而单子晋则是睡了不太舒服的客房。
丫鬟刚刚给郑如珍喂了安睡的药,现在呼吸虽然还是急促,但看着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来来回回请了几个大夫,甚至于御医都来了俩,可得到的结果依然是没有变。
邪气入体,风寒入体……
可无论换了几种药方,人却是越来越痛苦。
单子晋进来便看到她这副伤感的模样,忍不住的在心中叹息一声,没有想到西西会对这个郑如珍的感情这般的深,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他上前摸了摸她的发顶,说道:“想什么呢?”
岑西西知道是他,生不出心思来反抗,也或者说她现在也不想反抗了,反而是想依赖于他,因此便随着他的动作在他的掌心蹭了蹭,“没什么。”
“不能总憋在屋里面,去外面走走吧。”与其说是提议,不如说是决定。单子晋不容抗拒的拉起她来,扶着她的腰,便将人往外面带。
岑西西嘴唇动了动,“也好,反正我在这儿待着也没什么意义,完全帮不上忙。”
外面阳光大好,扫出来的道路上干干净净,但是在园子深处,在房顶树枝桠上,依然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有的甚至于冻成了冰花。
其实这个世界很美。
虽然各种脑残各种bug,但是依然掩盖不了它的美。就真的像是一个正常的世界般,春夏秋冬一次更迭。
她从绮兰开始走剧情的时候是夏末,现在已经进入了隆冬,算了算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现在已经是腊月了吧?”
她就光顾着过,从来没有在意过到底是及时几日。
“腊月十八了,再过十一天,就是新年了。”单子晋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手,笑着道。
顿了一下,他问道:“你是想热闹的过,还是静静的过?”
在现代的时候,岑西西小时候最喜欢过年,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多的高楼大厦,邻居们都是熟面孔很友好。她穿上妈妈准备的新衣服,和弟弟一起挨家挨户的去拜年,因为嘴巴甜,总是会比弟弟多收到许多糖果瓜子花生。满满的装满身上所有的布兜。
然后拿着压岁钱,去敲街前那家小卖铺的门,买许多平时日喜欢却总是因为捉肘而买不起的各种小零食。
那时还没有禁鞭炮,每家每户每到十二点,都会噼里啪啦的想起鞭炮声迎接新年,在烟雾朦胧中,带着十足的烟火气。
到了大了,虽然觉得过年只不过是代表着老了一岁,也没有了那么多的欣喜和兴奋,可依然有着要回家团圆的希望。
也不知道她在这儿蹉跎了这么久,现代过去了多长时间。有没有也过过年?
这么些时日,她从来都是将自己的情绪掩藏的很好。哪怕是被欺负,被杀死,她依然可以苦中作乐,告诉自己她是个心大的。
哪怕苦逼兮兮,她也依然可以以亢高歌。
但是现在,她真的很想回去,回家和爸爸妈妈弟弟团聚。如果看到他们,岑西西知道自己一定会哭的。
看她思绪又飘忽了,且一双眼眸水润润的,明显的带着十分的委屈,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得。单子晋心中一抽,就要将人抱入怀中。
却听她噗嗤一笑,乐呵呵的道:“当然喜欢热闹着过啊,新年嘛,不热热闹闹的怎么算是过年。听说宫里面会有宴饮会有烟花,你带我去吧?还有呢,正月十五的元宵花灯节特别漂亮,我今年一定要去看。然后买好多好多的花灯。”
“好,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单子晋心中沉了沉,口中却笑着答道。
她这般很显然的,再次将自己的心给封闭了起来。甚至于企图将他和郑如珍给挡在外面,再也不让他进去。这种认知,让单子晋有些堵的慌,可到底是不能说啥。
两人便牵着手往前走,岑西西却是一扫之前的阴霾,看什么都兴致勃勃的。好像真的很开心一样。
只不过逛了一会儿,魏大追了上来。
“魏大,你身后有鬼啊!”岑西西忍不住的嘲笑他。“怎地跑的比兔子还快。”
魏大先是讶异于岑西西情绪的转变,但很快道:“女主子,郑小姐醒了。”
“醒了?”岑西西想要开个玩笑,问问魏大是不是很开心,有没有蹦起来。可话到嘴边却是再也说不出口。
她要回去,所以坚决不可以被书中虚拟的人迷惑了心绪。单子晋不可以,郑如珍一样不可以。
可……
罢了,岑西西在心中苦笑。这是最后一次算了。
等她随着魏大来到房内的时,郑如珍已经吐了两碗药了。她皱着苍白的脸,嘟着嘴巴道:“好苦呢,珍珍不要喝。”
“讨厌,讨厌,为什么要喝药,姐姐呢,你们是谁啊,把珍珍的姐姐藏到哪儿去了?”看那两个丫鬟没回答,看不到姐姐的郑如珍心慌意乱,张嘴就要哭。可因为太过虚弱,她没来得及哭出来,就一个不稳要从床上跌下去。
“小心……”岑西西忙出声喊道。
索性是被丫鬟拦腰抱住了。
郑如珍皱着鼻子看过来,眼神里带着好奇懵懂,好一会儿才眨眨眼睛,“你和我姐姐长的好像啊?你是娘亲吗?“
“姐姐说如果我听话,娘亲会回来看我的。“
岑西西:“……“
发生了神马?
娘亲?
岑西西暴走了!
果然看到活着的郑如珍就想揍她,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她有这么老吗?岑西西摸了摸自己的脸,气得直磨牙。
等等……
岑西西忽然问道:“珍珍啊,你今年几岁啊?“
郑如珍已经盘腿坐在床上了,听了岑西西的问话,她歪着脑袋掰着手指头算,“一二、三、四……六岁了,不对,姐姐说要算虚岁,七岁了呀。娘……“
如果没有最后那软萌萌的一声娘,咱们还可以做朋友。岑西西手痒啊痒,使劲的握了握,才忍下了挠她一脸血的冲动。
单子晋自然早就看出来不对劲,已经吩咐了魏大赶紧去唤大夫。还好大夫就在隔壁的院子,很快就赶了过来。
摸脉探人,身体是没有大碍了,又研究了一番郑如珍的所作所为,最后得出结论,烧的太久,脑壳子烧坏了。
果然是这样吗?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本来就蠢,现在更好了,直接蠢到最原始的地方。
乖巧的任由大夫瞧完之后,郑如珍眨巴着眼睛,可怜哒哒的看着岑西西,“娘,怎么不见姐姐啊!“
娘你妹啊!
岑西西额角直跳。
单子晋,魏大以及一圈子丫鬟俱都是忍不住的翘起唇角。
岑西西心中的石头也放了下来。只要是不死就好。不死还有看好的可能,而且原本郑如珍的智商其实也就十来岁,现在这个样子没差……反而还更萌更软了些。
在岑西西拉着她站在镜子更前,告诉她自己就是她姐姐之后,气得郑如珍半天没理岑西西。因为她实在没办法接受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明明是小胳膊小腿,很可爱来着啊!这种……大人的模样,才不是她呢。
好讨厌。
郑如珍的嘴巴噘的都能够挂的上酱油瓶子了,索性她自己很快就将烦恼化解。等发现这副身体可以吃更多好吃哒,可以穿更漂亮的裙子,梳更美丽的头发时,最是臭美的郑如珍满血复活了。
然后作为一个外貌协会,就此缠上了单子晋。
子晋哥哥,子晋哥哥的,叫的好不欢畅。
偏偏单子晋懒得理她,总是冷着个脸。受到伤害的郑如珍除了抱着岑西西哭之外,就是抱着魏大哭。
谁让魏大是这个院子里第二帅气的人捏?
尤其是和乔二比起来。
魏大每每都是受尽煎熬,既觉得抱着他的是个大女人让他忍不住有些原始冲动,又觉得是个七八岁的小萝莉,自己有这种冲动简直是禽|兽啊禽|兽。
魏大泪崩,这日子没法过了。
119 魏哥哥……
魏大很忧桑!
魏大很苦逼!
他不无认真的在那儿凝眉思索,他是怎么从一个堂堂的郡王府侍卫大队长,主子身边的第一心腹,沦落成奶爹的?
这种落差一度让他精神恍惚自暴自弃,觉得人僧从此了无生趣。
好吧,他其实是被郑如珍折磨的想要自行了断自戳双目,自我放逐……
譬如现在,冷飕飕阴沉沉,飘着雪粒子的天气,到底是脑子有多大的毛病才会闹腾着出来逛街。人家商铺都不开门了好伐?
买买买……买你妹啊!
但是郑如珍没有妹妹,只有一个姐姐,所以魏大暗搓搓的将岑西西给诅咒了一遍,觉得自己白抱这条大腿了。关键时刻太不顶用了,为什么不看在他精心伺候鞍前马后的功劳,把这项艰巨的任务留给乔二那个面瘫。
“因为乔二长的丑,珍珍看不上呀。“岑西西狭促的一句话,破碎了两颗少男心。
乔二嘴角抽了抽,佯装自己没有听到。男人嘛,长的好看顶个球用啊,关键是好用!
魏大泪往肚里流,他觉得哪怕长的丑也比面对着郑如珍强,时时刻刻都是煎熬啊。
他侧眸看向兴高采烈唧唧咋咋,嘟着嘴巴像个出笼的小百灵鸟一样的郑如珍,心想如果她不挂在他的身上,用那傲人的胸脯时时刻刻的蹭着他,让他一颗心荡啊荡啊没个着落,他也不至于很讨厌她。
毕竟其实郑如珍……还是很可爱的。
十五岁的明丽少女,梳着双丫髻,圆润的眼眸散发着天真懵懂的光芒,看向他的时候闪闪的亮亮的,别提多好看了。如果只看这双眼睛,魏大会觉得,这就是一个还没有长大,对什么都好奇的小姑娘。可是眼光下落,穿过琼鼻红唇落到高高的胸口上,这明显就是成熟女人的身段。
很怪异很矛盾,但神奇的又觉得很和谐。
魏大将脑子里这个想法给拍飞,他一定是受折磨太久了,才会有这种幻觉。
“……宝……“郑如珍歪着脑袋看向匾上的字,转着眼珠子最后只念出来一个。她晃着魏大的胳膊,撒娇道:”魏哥哥,魏哥哥,怎么念呢,珍珍不认识呀。“
每次听到魏哥哥三个字,魏大身上都会起一层细细的米疙瘩,连汗毛都要竖起来。他在跟着的三个侍从的偷笑中,咬牙道:“珍宝阁。“
“啊?是珍珍的珍吗?“郑如珍追问道,满脸好奇。
魏大再次咬牙,点头。
郑如珍立时喜笑颜开,“珍珍喜欢这儿,咱们进去吧。“
可是珍宝阁根本就没开门,于是魏大不得不在郑如珍渴求的眼光之下,再次做了那仗势欺人的狗……
啊呸!
强迫着珍宝阁四门大开之后,郑如珍在里面挑挑拣拣,十分的欢快,所看中的都是那种闪闪亮亮极是好看的东西。
魏大苦逼的守在门口,默默惦记他手中的银钱够不够?要不在仗势欺人一回?可他明明是个刚正不阿恭谨谦逊的好人来着?
正纠结间,眼角瞥到几个人正往这边走来,为首的那个魏大并不陌生。他眼光闪了闪,只当自己没有看到。
但很明显成瑾瑜就是奔着这边来的,他嘴角翘着,但是眼底并没有什么笑意。走到魏大身边的时候,更是连翘着的嘴角都撤了。
魏大这才好像刚刚看到人一样,露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抱拳道:“属下见过大少爷。“
成瑾瑜摆摆手,明知故问道:“你怎会在此?子晋在里面?“
成瑾瑜心里很着急,自从那天哄骗着把药给了郑如珍,并且让她保证一定会给单子晋下了之后,他就一直处于一种焦虑中。
可一连几日过去,除了当初郡王府内有大夫进入,之后再也没了别的消息。他埋在单子晋那儿的几个钉子更是全都失去了联系,这让成瑾瑜总忍不住朝坏的方面去想。
可依然是存了希望,也许是郑如珍得手了,所以他的人才被这么快速的铲除了?但是郡王府大门紧闭,莫说是人,就连苍蝇都进不去。
就连去母亲那儿,隐晦的提了提这事儿,也被母亲给打发了回来。他不知道长公主刚刚和单子晋因为娶亲的事儿吵了一架,提起这个儿子就心烦,暂时完全不想理他。
再说单子晋以前也有过这种连着许久不出门的情况,他既不上朝又不用办差,就算是半年不爱出现,只要是皇帝和长公主愿意,也没人敢说什么。
对此,成瑾瑜只能让人守在外面,干着急的等着。
直到今日郑如珍和魏大出门,成瑾瑜得了消息便冲冲忙忙的赶了过来,但一颗心却是有点凉。
魏大还有心思陪着郑如珍玩乐,那孽障自然是无事了。
他原本算盘打的好,单子晋神不知鬼不觉的服下这药,无论再高明的大夫也只会以为他乃是寒风入体发高热。等高热散去的时候,单子晋的智力早就退化到几岁上。到时候就算他的人再防范,他也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可恨郑如珍这贱人口口声声最是爱他,最后依然选择了背叛他。白白浪费了他好不容易寻来的奇药。
成瑾瑜气急,恨不得立时将这贱人给就地弄死。
魏大笑着摇摇头,道:“王爷近来染了风寒,哪里能出的了门。属下是陪着郑小姐买东西呢。“
成瑾瑜心中一动,试探道:“我说几日未曾见他,却原来是染了风寒?可是很严重?“
你当然希望很严重啊!魏大腹诽,但是面上却一本正经的道:“多些大少爷挂念,王爷的身子已然大好了,就是精神有些欠佳。不过想来等除夕那夜,定是可以参加宫中的宴饮的。“
“如此甚好,我兄弟二人皆是便可以像以前一样把臂同欢了。“成瑾瑜挑眉笑着道。
虚伪,真真是虚伪。
“魏哥哥,你在和谁说话呢?“身边没了魏大,郑如珍看了一会儿,觉得好不习惯。就颠颠的小跑着出来找人,刚说完话就被魏大对面的男人给吸引了过去。
真好看啊!
就比子晋哥哥难看一些,但是比魏哥哥好看多了。
郑如珍双眼冒着星星,如果不是魏大拉着她的胳膊拦着,她早就扑到成瑾瑜的身边去了。她仰着脑袋,满脸的向往,“这位哥哥,你长的真好看啊!“
魏大:“……“
怎么听怎么像是登徒子在调|戏良家小姑娘。
成瑾瑜的脸色变了几变,好一会儿才道:“珍珍,你不记得我了?“
“啊?我们以前认识吗?“郑如珍苦恼的摸摸头,”可是珍珍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我们还可以重新认识呀。“
只忧虑了一会儿,郑如珍立马扬起灿烂的笑容,一口的白牙闪闪发光。气得魏大差点想掐死她。
真是蠢死了!大的时候蠢,小的时候更蠢。蠢不说,偏偏还重色。真是……魏大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把不安分的郑如珍给拖到身后,讪笑着对成瑾瑜道:“郑小姐前儿个摔倒了,正好碰到了脑子,人变得有点傻乎乎的。“
到了现在,成瑾瑜哪里还看不出发生了什么?看来那药最后全进了郑如珍这个蠢货的肚子里。猪脑子就是猪脑子,果然一开始就不应该对她抱有希望。
成瑾瑜抿唇嗤笑一声,再不想耽搁,敷衍的和魏大说了两句,转身便要离开。只走了没有两步,却见他府中的家仆满头大汗的跑回来。
待听到那家仆说的话之后,成瑾瑜神色突变,匆忙的疾步而去,很快便看不到了踪影。
“魏哥哥,你好讨厌。“郑如珍嘟着小嘴,不高兴的控诉。
魏大不甚高兴的板了脸,吓唬她道:“我这是为你好,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别看他长得好看,可是肚子里坏水可多了。最喜欢的就是把你这种小姑娘放到屉笼上蒸来吃,其次就是喜欢吃小姑娘的舌头,一片片的割下来,炒熟了下酒……“
简直是把成瑾瑜说成了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吓得郑如珍脸色惨白,眼睛里全是惶恐和害怕,她扑进魏大的怀里,死死的抱着他的腰,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蹭来蹭去,口中大叫着道:“好可怕,珍珍不要被吃。“
“那以后若是遇到他,就躲得远远的,知道了吗?“看她吓得瑟瑟发抖,魏大动了动手,终究是轻轻的环住了她。口中则是继续道:”否则你被他抓走,我也不去救你,就让他把你吃了算了。“
“不要不要,魏哥哥一定要救我。“郑如珍在他怀里使劲的摇头。
魏大这才松口道:“那你以后要听话,不要总是盯着长的好看的男人看,要知道他们都是会吃人的。“
魏大觉得不把她这一重色的毛病掰回来,以后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于是愉快的决定,从现在开始多多给郑如珍讲讲这些吓人的事情。
“那,珍珍可以看魏哥哥吗?“郑如珍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脸期望的问道。
“我……“魏大摸着鼻子,轻咳了一声。”自然是可以的。“
其实……
被她这么依赖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120 越泽求娶
顾芊秋低首垂眸,迈着细碎的步子跟在小太监的后面,穿过层层宫銮,朝着皇帝办公的居所成阳殿走去。
一路上,她都在思索,皇帝诏她所谓何事?又或者皇帝怎么知道她人在成瑾瑜那儿?这种茫然的胡乱猜测,让顾芊秋思绪有些乱,便忍不住的咬了咬唇。
看到挡在前面的人,小太监停下脚步,笑的十分谄媚,“奴才见过少将军。“
少将军?顾芊秋心中一愣,抬眸便看到白浩轩灿烂的笑容,将这阴沉的天色都照亮了几分。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塞到小太监的手中,商量道:“我和顾小姐有话要说,公公可否行个方便?“
那小太监悄悄的颠了颠荷包,脸上虽然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口中却道:“少将军折煞奴才了。“
他佯装看了眼天色,然后才道:“陛下等的急,还望少将军长话短说,奴才在前面等着顾小姐。“
说完便往前面行了一段路,站在路口张望,显然是给两人望风。
顾芊秋看着白浩轩的眼神带着迟疑,虽然说这个少年前后两次去救过她,可到底也是看过她狼狈的模样,她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打招呼。
而且,顾芊秋也不明白,他找她会有何事?如果没记错的话,少年是越泽的表弟?想到越泽,顾芊秋的心不免重重一跳。
这些时日她在成瑾瑜府上,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不去想和那几个男人的纠缠,也不去想家里遭遇的变故。这么一来,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可终究是不行,她骗不了自己就这么过下去。原本想着过了新年, 等祭拜完父母亲人之后,便要离开这望京城。
去找黎祺!是不是他做下的,她这次一定要弄清楚。若是她就和他同归于尽,若不是,顾芊秋心内冰凉,她一个孤女该怎么查清楚这内里真相呢?
只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顾芊秋收回心神,看向白浩轩,和那小太监一样,唤道:“少将军。“
白浩轩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脸上带着腼腆之色。他嘿嘿的笑了一声,掩饰下去心中的羞涩,道:“你不用这么喊我的,如果不嫌弃你就喊我一声浩轩吧。“
顾芊秋眨眨眼睛,但是却没有喊出来。他们并不是很熟悉,这么直呼姓名委实过于亲近了些。
在她秋水般的双眸注视下,白浩轩的脸慢慢红了。他其实不必要来见她一面,可是不知为何,想到要见她,心中就如同长了草一样。百般纠结之下,白浩轩选择了顺应本心。
“你放心好了,陛下找你没有坏事的。“白浩轩告诉自己,他只是为了让顾芊秋安心而已,并没有别的想法。
但越是这样想,他越是觉得怪怪的。而且一颗心砰砰砰,竟然有越跳越快的趋势。
顾芊秋微微蹙眉,不解的看向白浩轩,“那是为了何事?“
少年脸庞还带着稚嫩,想来年纪应该比她要小,可身材却是十分高大健壮,她站在他的面前却是要仰头看他。
“你去了便知。“白浩轩心内打鼓,便产生了一股逃走的冲动,但又有点舍不得。一张面皮涨的便越来越红了。
索性顾芊秋只顾着想到底是为了何事,并没有十分的关注他。
白浩轩不免又有点失落。
小太监往这边走了两步,表示再也不能耽搁下去了。
白浩轩便咬咬牙,飞快的道:“那我走了。“
说完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大步的离开。留下顾芊秋低低叹息一声,她经历这许多,怎么可能看不出少年眼底那一丝丝的喜欢。
她重新垂首,可是现在的她早就失去了承载别人喜欢的资格。也失去了喜欢别人的资格。
顾芊秋并不是这迂腐的古代人,知道那件事情根本不是她的错,可到底是在心上画下了一道浓重的伤痕。她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就越是在意。到了最后挥之不去,夜夜纠缠。
顾芊秋甩去脑中的想法,重新跟上小太监的步伐。
白浩轩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眼底不自觉的染上了忧虑之色。
成阳殿内,皇帝坐在上首,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喜好。而端端正正,如同一杆青竹一样跪在下面的却是越泽。
他低眉垂眸,不卑不吭让人探不出眸中的情绪。
皇帝不免叹息,就算是再忌惮这些开国勋贵之后,他也不免觉得越泽可怜了些。既然他今儿这般所求也算合情合理,那么允了他也无所谓。
而且,皇帝觉得这越泽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若说之前还带着属于年轻人的妄为之气,但现在的越泽沉沉的,很难让人猜出他在想什么。
正想着,宫外太监通报,顾芊秋等着宣召。
“让她进来。“皇帝开口。
越泽心中一跳,但面上却是只动了动眼皮,便再也没有其他的情绪。
皇帝不免更是看了他一眼。
顾芊秋目不斜视的走进来,规规矩矩的跪下去朝着皇帝行李,动作之处并无什么错处,可细究起来却是没什么尊敬的感觉。
她来至现代,因为并不觉得皇帝比她要高贵许多,不过是时事而为而已。这般下跪,也不过是入乡随俗,不得已而为之。可若是让她真的像是个古人,将皇帝当成天一样顶礼膜拜,她却是做不到的。
皇帝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顾芊秋,不免摇头,也不知道这越泽看重她什么了,一股非她不娶的架势。长相一般,身材尚可,看着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吗?
顾芊秋只垂眸静静等着,没有表现出忐忑之色。
皇帝心中不悦,胆子倒是不小。
自顾芊秋进来,越泽虽然说表现的不在意,可心神大部分不自觉的放在了她的身上。想到好不容易探听到她的消息,却竟然是在成瑾瑜那儿,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这让越泽一颗心比黄莲还苦,比陈醋还酸。涩涩的全是嫉妒和难受。
可是他看中的女人就是这样,她没心,或者说她比谁都有心,可这颗心七七八八分成了太多份,他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若是一开始早知道是这样,他根本不会招惹她,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哪怕是明知道她和其他男人……他依然是无法放手。
那么只能尽快的将她据为己有。
最好的办法就是昭告天下,请求皇帝赐婚。他们二人本来就有婚约,再加上他搬出了若是三月之内不娶,那么三年只能不能娶妻的规矩。皇帝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唯一就是,顾芊秋在成瑾瑜府上,他定是会阻拦的。
对此,越泽冷笑,他倒是不怕他。
成瑾瑜此时气急败坏的被长公主拦在了宫门口,他咬牙看着长公主,道:“母亲,让开。“
长公主更是生气。
她的两个儿子,一个看上了哥哥的妾室。一个更好,看上了别人的未婚妻。更遑论据越泽说,那顾芊秋早就和他私定了终身。怪不得她上次去见他,他只是笑却并不让人出来见她。
这让长公主根本无法接受。
她脸色十分的不好看,瞪着眼睛指着成瑾瑜骂,“你给我滚回去,少出来丢人现眼。“
成瑾瑜抿唇,就只是倔强的看着长公主。
不管皇帝将芊芊宣召进来所为何事,他都不能让她一个人去面对。
长公主更是气急败坏,她这段时间就没觉得顺心过,不对,她这一辈子就没觉得顺心过。少年时期在宫里面其实并不好过,父皇虽然睿智,可对他们这些孩子并不亲近,哪怕她是他第一个孩子。
母后汲汲营营于和那些妃嫔争斗不休,她就只能带着小她三岁的弟弟玩耍。后来……那段时间对长公主来说简直是噩梦,她不能多想。
她压下心头思绪,指着成瑾瑜小声骂道:“你说说你什么眼光,和你弟弟一样都是混账东西,选女人都不会。你家中那个顾芊秋,顾涛的女儿是吧,和林志远订过亲,又和那越泽勾缠不休,到现在又来勾|引你。这种伤风败俗的下贱女人,你竟然还为了她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本宫就告诉你,越泽愿意要那个贱人,向你皇帝舅舅提了亲,皇上已经允了,会让他们二人过了年十五那日成亲。总之你不要再想了。“
“你们兄弟二人的亲事,我会给你们做主的。“
长公主的话音一落,成瑾瑜便冷飕飕的看过来,他一字一句的道:“我不会让芊芊嫁给他的。芊芊没有勾|引我,是我缠着她的。我就是喜欢她,非她不可。“
成瑾瑜是在乎顾芊秋没错,可也没有他此刻说的那么严重。虽然有点晚,但是他现在是青春期综合征无疑了,长公主越是打压,他就越是要反抗。
更何况……
成瑾瑜忽然低笑,笑的蔑视,似乎是要将多年的情绪发泄出来。
他上前两步,在长公主耳边低声道:“母亲,你和皇舅舅都可以罔顾人伦在一起?我和芊芊又为什么不能?“
长公主如遭雷击。
她张着嘴巴,错愕的不可置信的看着成瑾瑜,脚底忍不住趔趄了一下。脑中纷纷杂杂慌乱不堪。
羞耻的卑贱的肮脏的情绪差点要摧毁她。
她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
看到了她的丈夫,成瑾瑜的父亲是怎样质问她的。
121 丑媳妇见公婆?
将埋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的刹那,成瑾瑜有瞬间的愣怔。他低垂着眼眸,看着血色从长公主的脸上一点点的退去,看着她阖动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她眼神在瞬间变得迷惘痛苦。他恨这个女人,恨她嫁给父亲生下他,却将他陷入这难堪的境地。
可看她这样,他为什么觉得胸口闷闷的,又有点疼呢。
他咬咬牙,选择忽视这丝微不足道的疼,错开长公主的身子,继续执着的往皇宫大门走去。
只刚刚到了宫门口,却听到长公主的声音,带着颤抖带着厉声,“给本宫拦住他,绑了。”
长公主自己有侍卫,听到命令,迅速的抬脚往成瑾瑜追去。
而皇城守卫早就在长公主命令响起的那刻,用长矛拦住了成瑾瑜。
成瑾瑜回首看过去,阴沉雪幕之下,长公主的眉眼有点虚,可却带着萧索意味,看着他的眸光也空茫茫的,让他一颗心忍不住的揪了揪。
“母亲……”他刚要开口,就有侍卫扑上来,他就再也看不到了她的神色。
他自也带着两个人,可到底是不敢跟长公主作对。成瑾瑜本身功夫虽然不算出众,可也不算是差。却因为双拳难敌四手,须臾之后就被绑的结结实实的。
成瑾瑜嘶吼,“母亲,你非要逼我吗?”
长公主慢慢的走过去,好像是踩在刀尖上,她居高临下看着反剪着双手,被迫半跪在地上的成瑾瑜,温声道:“阿瑜是你在逼我。”
成瑾瑜小的时候,她经常这么将他抱在怀里,轻轻的唤着阿瑜。看着他一点点从小肉团子,变成了智龄小童。她被迫怀着单子晋的时候,觉得世上一丝光亮也没有,恨不得立刻去死了。
若不是皇帝将成瑾瑜抱到了她的身边,她那个时候也许撑不下去。
她对这两个孩子,全都怀着歉疚。因为单子晋经常闯祸,便难免多关注他一些。长公主一直以为,成瑾瑜素来乖巧懂事。
却从未想到,他竟然会知道那件事情,且一直藏在心里。
更没想到的是,他会因为一个女人,如此的顶撞于她。
长公主摸摸他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因为母亲这辈子做错了,所以不会让你再走错路,听母亲的话,那顾芊秋并非良配,她眼睛里藏着倔强和不安份,这种女子可以拿来玩乐,却不适合娶妻。
“给本宫将人带回公主府内看管好了。”长公主吩咐道。
说完甩了袖子,不顾成瑾瑜的挣扎,疾步朝马车走去。
及至上了马车,她终于是再也撑不住,在婢女的惊呼中,软软的倒了下去。她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会击败她,可是她错了。
她哆嗦着一双手,覆上自己的胸口,任由自己陷入那段黑暗的混乱中。
成瑾瑜自然也是听到了婢女的惊叫声,他忍不住僵了僵脸,想要说些什么,可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他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就再也无法像以前了。
成阳殿内,顾芊秋在听到皇帝的的旨意之后,不可置信的抬起眸来,怔怔的看过去。好一会儿才似回味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抿紧了唇,身子不由得僵直了一会儿,才重新低头叩首道:“臣女不愿。”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到跪在不远处的越泽。
话音刚落,皇帝尚未开口,越泽却是终究忍不住道:“芊芊,莫要胡说。”自从她进来,他虽未表现异常,可全幅心神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自是感觉到了她的错愕。没有惊喜,只有愕然,这让越泽心中颇不是滋味。
可仍然是没有这句不愿让他受的打击大。她竟然如此干脆决绝的拒绝了。
没想到越泽也在,顾芊秋眼光微微闪了闪,可却并没有应他,只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臣女一家惨死,臣女曾经发过誓,家仇不报此生便不嫁人。请陛下收回成命。”
但凡是上位者,都厌恶别人不听话,皇帝更甚。在顾芊秋不愿出口之时,他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去。
真真是不识好歹。
一个早就不清白的女人,做的更是寡廉鲜耻的事情,竟然还如此义正言辞的说什么不嫁人。
耐着性子等她说完,皇帝冷笑两声,“朕已然答应了瑾安侯,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来人呢,将顾家小姐带下去,安置到云阑殿,正月十五那日从宫中出嫁。”
他冷冷的看着还要开口的顾芊秋,道:“这是朕看在顾涛的份上,给你的恩典。”
潜台词是别给脸不要脸。
顾芊秋动了动嘴唇,终究是选择了识时务。
临出门的时候,她回首看了眼跪在那儿,背影萧索的越泽,心中免不得慌乱了一下。有些歉疚有些愧色。
可她真的不能嫁给他?
他们两个之间隔阂了那么多,便是成了亲,以后大抵也会变成怨偶,倒不如根本不要开始。可显然越泽此时还不明白这些道理。
虽然有些难受,可是顾芊秋是真心的希望越泽能够找个好女人,安安顺顺的过一辈子。
顾芊秋心中满是叹息。
等人离开,皇帝嗤笑声,道:“顾涛倒是养了个好女儿。”
越泽脸色微变了下,跪首道:“陛下息怒,芊芊她只是……性子比较急。”
“罢了,若不是你坚持……你也下去吧,好好准备一番。”说完皇帝便不耐的挥挥手。
越泽便又跪了三跪,然后方才起身,倒退了几步这才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他站在殿外,看着越落越大的雪粒子,不免大大的舒了口气。
还有二十多天。
单子晋在听到手下的汇报时,脸色不禁微变,原本温暖如春的脸色,瞬间变成了数九寒天。这让那汇报的小侍卫抖了抖身子,差点要跪了下去。
不免求救的看向棺材脸的乔二。
乔二挑挑眉,示意他赶紧走。
小侍卫连告退都没来得及说,赶忙跑了出去,生怕被牵连。
岑西西嘴角不免抽了抽,单子晋的冰块脸杀伤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别说是那小侍卫,就连她看了都有点受不住。
小心肝本能的抖了抖!
她无语于自己竟然留下了这么丢人的本能,想要狠狠的白单子晋一眼,但是对上他赤红的眼珠子,开口却是问道:“怎么了?”
话一出口,岑西西那个后悔啊。
特瞄的这个善解人意温柔款款的货到底是谁啊!
妈蛋,这酥麻麻的话鬼都不会说好伐?
被自己婉转低软的口音吓到了的岑西西,差点直接往地上扑去,却被单子晋一把捞到了自己的怀里。
看到这种场景,乔二立马抱剑出去了。
然后默默抬头望天,第一次觉得魏大能在简直是太好了。他不要干这种活计了,简直不是人干事儿。
分分钟被嫌弃长的丑也就算了,乔二对此不在意,毕竟在他眼中,自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最帅最有型的那个。但是能不能别时时刻刻的在咱们这些单身汉子跟前秀恩爱啊。
乔二觉得好忧桑!
他怕自己走上魏大的路,生生被掰成一个逗比。
然后想逗比,逗比立马出现。
魏大协同着郑如珍,喜笑颜开的往这边走了过来。郑如珍像是个花蝴蝶一样,围着魏大飘过来转过去,一时停歇也没有。
而魏大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满面的不乐意,反而是嘴角带着轻笑,眼中带着宠溺。
乔二扶额,得,又是一对秀恩爱的。
明明现在还是冬天啊,怎么都开始发|春了捏?
正无语间,郑如珍蹦跳着跑过来,指着乔二道:“他这么丑,应该不会吃人吧?”
魏大哈哈笑,“不会不会,珍珍你放心粘着他就行。”
郑如珍撇唇,“不要,太丑了。”
乔二动了动嘴唇,硬是把那个滚字给咽了下去。然后默默的看着郑如珍和魏大两人进了房内,然后……
灰溜溜的跑了出来。
确切的说,是魏大将郑如珍给拉了出来。郑如珍眼泪汪汪的,看着好不可怜。“魏哥哥,你说的果然对,长得好看的男人就是会吃人。子晋哥哥在吃姐姐的舌头,呜呜呜,怎么办?你放开我了,魏哥哥,我要去救姐姐,要吃就吃我的吧……”
噗……
乔二差点喷出来,这都是什么鬼?
谁来拯救他脱离这逗比的世界!他只想安静的做个小侍卫而已,请不要这么折磨他好吗?
屋里面被撞个正着,满脸通红的推开单子晋的岑西西,在听到郑如珍的话之后,也是黑了一张脸。
卧槽!
魏大,你给老娘粗来,特瞄的到底教了些啥玩意儿啊摔!
还我纯洁的小妹纸。
妈蛋,好想打死魏大这货怎么破?
岑西西使劲的磨了磨牙,撸起袖子就要出去和魏大拼命,被单子晋给提溜了回来。他将人摁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口道:“不要趁机偷溜。”
岑西西撇唇,“我才没有,我就算是要走,也是光明正大的,用的着偷吗?”
“是吗?”单子晋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红红的耳垂,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却也没有戳破。只说道:“越泽向圣上求旨了,恳求让顾芊秋嫁他为妻。”
“那皇上允了吗?”岑西西有些惊讶。
原文当中可没有越泽求娶这一事儿。好吧,剧情君早就歪到西伯利亚去了,她现在再提它,它也不会听到。
可……也不该是越泽求娶啊?白浩轩那小子呢?
“自然是允许了。”单子晋点头。他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浅笑。越泽的父亲,当初的老瑾安侯之前支持的并非是皇帝,而是另外一个皇子。皇帝怎么可能会看着越家好。越泽这般求娶顾芊秋,皇帝只要查清楚顾芊秋的为人,自然是没有不允许的。
岑西西无语的望天,“十五号就成亲,这也太赶了吧。”
“夜长梦多。”单子晋在她耳边低声道。
岑西西愿意掏四个棒棒糖,打赌这个亲事根本就成不了。还是那句老话,女主大人怎么可能会被一个男人霸占呢!这件事是名器的浪费。
越泽想要早早出手,用名分占据女主大人,简直是痴心妄想啊!
所以,大的变故是要在十五号之前吗?
如果她能够躲得过?是不是就会安安分分的过到剧情发生的那一天。
岑西西忍不住心中狂跳。
等等……
她忽然想到了,越泽就这么求娶顾芊秋,成瑾瑜会眼睁睁的看着?
疑问刚问出口,她就觉得身后的男人的怀抱都冷了些。岑西西不免腹诽,一会儿暖一会儿冷,真当自己是变频空调啊。
她忍不住的扭头瞪他,正对上他阴鸷的眼神,就好像刚才听到那小侍卫悄声汇报消息一样的眼神,眼珠子红红的说不出的冷凝。
“你说,我若是将他杀了……”单子晋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会讨厌吗?”
岑西西:“……”
所以大哥你以为你之前是个纯纯良良的好人吗?
你当自己变|态的名号是怎么来的?白煞是随便叫着玩儿的?
妈蛋,第一次见面就抽老娘鞭子的时候,你怎么不问问老娘会讨厌吗?神经病还是脑子被驴踢了?
难道是要为了她改邪归正,从此走上圣男的道路。
啊呸……
岑西西伸手摸了摸单子晋的额头,一副看脑残的模样。
单子晋拉下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好一会儿才迟疑道:“那……长公主会伤心吗?”
岑西西有些意外。
她一直觉得单子晋这货从小心理扭曲,除了自己从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原文当中,他虽然对长公主表面还算恭敬,可实际上对这个母亲十分的怨恨。怨恨她生下他来,岑西西就一直以为单子晋自然是恨长公主的。
“你不恨她?”两人哪怕是现在这种相处模式,也依然几乎不提那件事情。
单子晋的下颌僵了一瞬,抱住岑西西,将头埋在她的颈边,蹭了好一会儿才道:“恨过!”
他之前是真的恨,恨皇帝恨长公主。甚至于他以为他现在还恨着,可是听到长公主被成瑾瑜气的差点昏厥过去,他竟然……心疼。
那些他曾经翻来覆去为长公主辩驳的话,更是在脑中闪来闪去,毕竟在喜欢上岑西西以后,莫名的竟然能够理解皇帝对长公主的占有欲。
他心中苦笑,果然是他的儿子吗?
岑西西便点点头。
好吧,她不应该被原文再误导了。她之前还不是一直以为单子晋这货是总|受来着?可这货攻起来的时候,哪里有一点受的模样?
想到自己当初硬是将他和林志远凑成堆,岑西西忍不住的骂自己脑残,她不被掐死谁给掐死啊!
直男是那么容易掰弯的吗?
别问她咋那么肯定这货是直男,妈蛋,说多了都是泪呀。
岑西西捂脸。
“走吧,跟我去看看她吧。”她自然是长公主。
“呃……”岑西西顿住脚步,她可是没忘记那天长公主看她时嫌弃的眼神,才不要再过去讨嫌呢。
“她生病了,乖乖的跟我去看她好不好?”
岑西西无语扶额,“你确定带着我去,她不会更生气?”
单子晋轻笑,“不会,她会喜欢你的。”
呃……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嘛?所以你真以为别人像你一样看老娘各种好?不说其他的了,就她郑如筠的身份绝壁会备受嫌弃,更何况长公主刚才还经历了成瑾瑜为了顾芊秋和她对着干这事儿。
所以你丫其实真正目的是去气死长公主殿下的吧?
啊啊啊,为啥想到这儿,会莫名觉得害羞捏?
岑西西再次捂脸。
单子晋微微挑了眉,眸中更添柔软。那日看到她整个人想要关闭心门,单子晋心中即使酸涩。但随着郑如珍的性命抱住,这两日她虽然有时也冷淡了些,但是已经比预期的好了。
譬如现在,她竟然还会脸红,单子晋不免觉得她更可爱了些。
然后牵着人心想,她冷淡没关系,他热情就好了。
两人还真就这么登上马车,直奔公主府而去。
到了内门处,单子晋对迎过来的婢女道:“你带夫人去见长公主。”
说完他转身对岑西西道:“西西你先去,我去见见成瑾瑜。”
啊呸……
特瞄的鬼是你的夫人啊?没名没分的就这么叫真的大丈夫吗?
还有你丫确定让老娘一个人去见长公主,这不是分分钟被打出来的节奏啊?伦家和长公主真的不熟啊!
不想去啊亲!
而且这种丑媳妇见婆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啊呸呸呸呸……
那婢女虽然惊讶,可到底跟着长公主见惯大场面的,只惊讶了一小下,便面不改色的应下了。然后带着岑西西的一路上,只恭敬的在身边引路,该说的不该说的,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
看吧看吧,就连婢女都不欢迎她。
岑西西想要咬死单子晋这货的心都有了。特瞄的竟然真的丢下她一个人,还是人吗?
还是吗?
擦,看她回去怎么收拾他?
现在不给他闹,是给丫留点面子。
艾玛,岑西西你真是越来越善解人意了,点个赞。
长公主正靠在床边,伸手接过婢女的药,连眉头都没皱的一饮而尽。药稍微有点烫,却也染的她原本毫无血色的唇,红润了些。
才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长公主好像迅速的枯萎了下去。依靠在那儿,带着说不出的疲累,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明艳动人。
在看到岑西西来的时候,她倒是也没有动怒,却也没有表现的欢迎,只淡淡的撩起眼皮看了岑西西一眼。
岑西西忍不住尴尬的咧咧嘴巴,“长公主殿下安好。”
呃……
依然不理她!
果然是热脸要贴冷屁|股了咩?岑西西泪奔,她其实最喜欢的是丽娘这种人,高兴了就搂着一顿夸奖,不高兴了就来上一顿棒槌。
最不爱和这种无论生气和高兴,都用这种淡淡眼神看人的女人了。
岑西西忍了忍,才又是笑了笑,“既然长公主忙,那我便走了。”
“既然来了,便过来坐坐吧。”长公主咳了一下,哑声道。
岑西西虽然有些意外,但到底是走了过去,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床榻前的绣凳上。
却听长公主,道:“你虽然比她顾芊秋好点,但是本宫依然不喜欢你。在本宫的眼中,两个儿子都是十分的出众,不说有经天纬地之才,可安邦定国都不是问题。你和那顾芊秋都配不上他们,不说嫌弃你们的身份和不清白的身子,而是你们给人的感觉。顾芊秋是不安份,而你呢,则是不在意……”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
她是该惊讶于长公主殿下的直白呢?还是惊喜于自己竟然能够比得过女主大人?
好想哭有没有?
呜呜呜,长公主殿下您比那劳什子的圣僧火腿肠好多了。
待听到长公主说她不在意不走心之后,岑西西忍不住有些沉默。
“子晋曾经成过一次亲,在婚宴上,那新娘子就没了。怎么说呢,那个白初柔家世人品都可以,可本宫也是不怎么喜欢她……”
岑西西:“……”
其实不是伦家的原因吧?
这是古往今来梗在婆婆和儿媳妇之间的问题吧?
长公主自己也是笑了笑,道:“也许是本宫太爱这两个孩子了,所以才认为谁也配不上他们。本宫原本以为,他们对本宫也是敬爱的,没想到……”
噗……
长公主咱们这是在谈心吗?
刚刚还各种厌恶,瞬间就走闺蜜路线是要闹哪样啊?
无语归无语,岑西西却是有点同情长公主的。
她们这边虽然互相不怎么待见,但是也许长公主是一个人憋得太久了,竟是想拉着个人聊聊天,意外的还算是和谐。
而成瑾瑜这边,单子晋一脚将他给踹在地上,狠狠的碾在他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你最好不要再犯浑,否则我定是不会放过你。”
成瑾瑜吼骂,“有本事你放开我。”
他这是也不想继续兄友弟恭的装下去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装也没有意思。
单子晋笑的技巧,脚下更是用力,让成瑾瑜好半天说不上话来,只能重重的喘息,目赤欲裂的瞪着他。
“放开你?我是有多蠢。”
“你越是无法反抗,我就打的越是开心。”
单子晋挑眉笑的恶劣。
气的成瑾瑜浑身哆嗦,口中更是一通骂,连平日里压着的孽种都出来了。
……
123 一起掉节操
顾芊秋倚靠在太液池边的枯树前,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笑声妍妍的长乐宫,一时之间心中涌上无限的寂寥,忍不住便有些感怀伤秋。
她眼睛眨了眨,任由里面的泪一点点的滑落。前世的时候,她是孤儿,从没有享受过一个和谐美满的新年。可自从穿越之后,父亲母亲对她皆是宠爱非常,府中虽然平时有些摩擦龃龉,可过年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是喜乐盈盈,说不出的高兴。
她窝在母亲的怀里,看着众姐妹高兴的放着烟花,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可是现在,好像忽然之前,天地之间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看着电视上别人合家团圆,而自己一个人默默哭泣的场景。
顾芊秋忍不住捂上脸,暗恨老天爷为什么在给了她幸福之后,又残忍的夺去。
她也顾不得地上的寒凉,更顾不得自己的衣裳单薄,就这么滑落下去,耸着肩膀无声的哭泣,可依然有几声泣吟从唇边逸了出来。
裴景天脚步一顿,侧耳听了听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确实是女子的哭泣声。他见怪不怪的挑挑眉,在这宫中需要躲起来一个人哭的人太多了,谁还没有点伤心委屈之处。
可有的人委屈了可以哭,而有的人不能哭。
他并没当回事,而是继续抬脚往前走。唇边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想着等到了殿中,再好好的同几个兄弟拼酒。
他是最纨绔最风|流最无能的三皇子,谁能对他设防呢?想到自己手中暗暗得来的那个消息,裴景天免不得心内微冷,但很快将这抹冷意给压了下去。
唇角的笑意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像之前许多次一样,完美无缺。
只那低泣声却越来越大,且竟是凄楚到让他都起了惶然的愁绪,脚步一转便往那边走去,只尚未走进却发现一个脚步比他还要快的靠进了那抹来源。
他听到了一把略微清透的嗓音,“顾……小姐。”
白浩轩有些迟疑,也有些犹豫,他觉得自己应该避嫌不该上前,可是在听出是顾芊秋的声音之后,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就好像是之前一样,哪怕是明知道不该,也想要见她一面。白浩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他少年心性,观来不会压抑自己的渴望,于是便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
然后便看到了顾芊秋缩在那儿,形单影只无比凄惨的身影。
顾芊秋一愣,迅速的止住了自己的哭泣,低着头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才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在微弱的光芒下看到是白浩轩之后又是微微一愣,然后抿了抿唇,有些尴尬的撩撩头发道:“小将军,你怎会在此?”
白浩轩小麦色的皮肤有些暗红,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恭房道,“我去那儿呢。”
顾芊秋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然后也是脸色一红,心道自己真是没有选个好地方,拖了这么久没有被人发现可真是奇迹。她刚刚哭过,声音有些哑,羞赧之下更是快速道:“那不打扰小将军了,芊秋告退了。”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却被白浩轩握住了胳膊,她不解的回过身去。
白浩轩也觉得不妥,他忙松开她的胳膊,他尴尬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顾……小姐,怎么在这儿,没有去里面参加宴会吗?又为什么……哭?”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可不是忍不住控制不住嘛!
而且……白浩轩也不是傻子,他看到顾芊秋脸色一变,忙又说道:“顾小姐,你别误会,我不是打探你的私隐。我只是……想起我姐姐了。她和你差不多的年纪,若是……若是还在的话,肯定是和我一起过年的,我……看到你就想起了我姐姐。”
白浩轩也是真的想到了白初柔,可是此时说了明显是多了几丝讨巧的意味。
想到此时此刻,这少年也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顾芊秋不免心中一软,看着他的眸光便失了戒备之色。她低低苦笑一声,道:“我正在备嫁,哪里有资格去参加那种宴会。我……只是想家里人了,所以才……”
她低垂着头说了两句,便催促道:“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白浩轩又拉住了她。
顾芊秋顺着他的手看向了少年的面容,他看着她眸光带着疼惜,道:“如果顾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我当成弟弟的。我其实心里面也是把顾姐姐当成姐姐,心里面总是忍不住亲近你。”
说完便眸光陈恳的看着她。
顾芊秋不免苦笑,难道是她之前想错了,这少年真的是把她当成姐姐?想到那白初柔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又是那般的惨死,顾芊秋心中也不免有些怜惜于他。
“顾姐姐,我们去别的地方说说话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白浩轩提议道。
顾芊秋想了想,便同意了。这除夕之夜,她其实也不想一个人这么凄惨的渡过。
等两人相携着离开之后,裴景天不免玩味的一笑。
这顾芊秋在女子当中也算是传奇了,先是和林志远定亲,后来又悔婚和越泽定亲,及至失踪不见等再出现却是在成瑾瑜府上,然后又要嫁给越泽。可现在的情况呢!
裴景天低笑,还真是一个魅力的女人。
他想到见此女的几次场景,不免也起了别样的心思。不知道是怎样一个人,才让这几个男人各自陷进去。
只现在他却是没心思在上面,而且……裴景天眸中划过一丝算计。这白浩轩若是因此和越泽反目也是极好的,若是那边的人得来的消息没错的话,白将军暗地了支持的是老四。
老四啊!
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竟然能够取得白将军的归顺,真是不容小觑。
想到手下说,当初白初柔的死有些蹊跷,他觉得有必要去找单子晋试探一下,看看是不是确有其事。
而且就算是假的也无所谓,只要有人当成真的就好了。
他勾勾唇角,便晃着有些虚浮的步子,重新回到了长乐宫前殿。
里面正推盘问盏,歌舞大跳,看着好不热闹。只单子晋那儿,空荡荡的一人端坐在那儿,手中拿着一只酒杯,慢慢的饮着,并不在意别人是怎么样的态度。
这些里面的人,单子晋曾得罪过一大半以上,他又是这种冷脸,哪个讨嫌的愿意过来找他敬酒啊。大过年的,这不是找晦气吗?
裴景天晃晃悠悠的走过去,不顾单子晋嫌弃的眸光,揽住了他的肩膀,道:“来,今儿三哥我陪你不醉不归。”
单子晋嗤笑一声,“不需要。”
“你可真是伤人心啊。”裴景天调|笑着说道。他并不在意单子晋这般的态度,反正之前也是习惯了。
他揽着他的肩膀,一手搂过桌上的酒壶,顺便和单子晋碰了下杯,然后仰头倒了满嘴,囫囵吞下去之后,说道:“成瑾瑜被姑母禁足了?听说是为了越泽那个未婚妻?”
单子晋对这种事情懒得八卦,只用鼻子哼唧了一声,然后终于忍无可忍的扒拉开裴景天的手。
裴景天浑不在意的哈哈笑了两声,“又听说你从成瑾瑜那儿抢了个郑国美人儿,而且着紧的狠,可是将人带来了?”
“她是我的。”单子晋哂笑一声,然后侧眸看向裴景天,说的十分认真。
裴景天微微一愣,哈哈大笑道:“好啊,还真是这么看紧啊,就连说这么一句都不行。人呢,听说你带来了,在女眷那边?不行,我得去看看,到底什么美人迷了你的眼。”
先是白初柔,后又是这个郑国美人,裴景天心中暗笑,倒不知这单子晋竟是比他还要风|流。且每次都这么珍之重之,好像世界上只有这一个女人的模样,可惜转了头就忘。
也不枉那白浩轩气的差点要和他打起来。
单子晋将人拉回来,皱眉道:“有什么好看的,喝你的酒吧。”他可是不会忘记,裴景天曾经给他要过绮兰时期的岑西西。而且裴景天长得又不差,他还真怕那臭丫头疯癫起来,干些三不着两的事儿。
说完便也拿起了一旁的酒壶,和单子晋碰了碰,仰头喝了起来。
裴景天挑了挑眉,便也没坚持,反正本来也没打算过去看。他把着单子晋,同样仰起头来一通狂饮,等壶中酒见了底,才轻笑一声,十分潇洒的将壶仍在了桌子上。然后侧眸看向单子晋,挑衅道:“喝完它。”
单子晋蹙了下眉尖,厌恶的瞪了眼酒壶,但依然是这么喝了下去。
不大会儿,两人眼珠子都有点红红的。
裴景天半靠在那儿,笑着问道:“之前的白初柔你不也挺喜欢的吗?这个能坚持多久?”
单子晋微微垂眸,为不可察的叹息一声,“如果可以的话一辈子吧。”
只要她一直在这儿,他就能一辈子疼她宠她。
“那白初柔的时候,也是想的一辈子?”裴景天有些蹊跷的道。“当初她中毒,下毒之人当真是瑾安侯府的人?”
单子晋眸光一瞬间冷寂下来,好一会儿才侧眸看向裴景天,道:“你很想知道?”
裴景天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桌子有些狂放,“我这不是好奇嘛。最近一个美人都没收拢,委实无趣的厉害呀。”
他拿起侍从已经填满的酒壶,意味深长的道:“人生何其无聊,无聊啊!”
说完又是一顿狂饮,然后眼角余光里看到白浩轩噙着笑容从殿外走进来,又是一顿大笑。
单子晋微哂,满是嫌弃之色,真是神经病一个。
白浩轩神色十分明快,细长的眼睛里荡着欢乐之色,越泽不免看他,笑着问道:“怎地出去一趟便这般高兴了?”
白浩轩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道:“没什么。”
心中却极是高兴,天知道他十分欢喜与和顾芊秋单独见面的场景。以往和她见面,周围总是有背的人。可今日晚间她盈盈一汪秋水双眸中,倒映着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这让白浩轩心内那个乐啊。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
看他不说,越泽也没有追问。他今儿整个人明显情绪不高,一是因为无法见到顾芊秋,另一件事情就是因为白初柔了。
总觉得心里十分的不对劲,哪怕当初知道她死讯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难受。
岑西西更难受。
她动来动去,表示自己好像吃多了,有种想要排出天地精华的感觉。于是就可怜巴巴的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扶额。
她现在已经完全颠覆了对岑西西的看法,以前虽然觉得这郑国女子虽然心不在此,可教养规矩啥的应该是不错的。可现在……虽然也是没有什么错处,可落在长公主眼中就怎么看怎么有点狂放。
这也就罢了,一个一个的盯着别的姑娘看,然后两眼发光目光灼灼是几个意思啊?男人都没她的目光来的火热,硬是让别个小姑娘红了脸,露出一副或羞窘或愤怒的模样。
偏偏她自己还不自觉,兀自支着胳膊看的起劲。也不知道她是天生缺心眼呢,还是说故意的这般。
尤其是现在,她拧着眉头,整张脸皱吧在一起,眨巴着大眼睛挤眉弄眼的看着自己,长公主觉得,自己没有一巴掌抽上去,简直是太对得起自己的儿子了。
十分不耐的挥挥手,对身边的宫女道:“带……去如厕。”
她忘记这货叫啥了。
只等人走了之后,身边少了个逗比猴子的长公主又有点怅然若失,然后心中警铃大作,心想难道这女人就是这么攻克子晋的?
不得不说,眼光真独特。
长公主终究是忍不住低笑出声,然后被太后给招了过去,拉着她问这女人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略微敷衍的回答了一番。
岑西西舒畅的解决完个人问题,然后跟着那小宫女往回走,一双眼睛却是四处搜寻,看看这些站岗侍卫当中,有没有长得俊俏的帅哥哥。
真别说,个顶个的跟小鲜葱似得,水汪汪嫩生生,身着甲衣站在那儿跟标杆似得,动也不动一下啊。
岑西西眼光闪啊闪,这就素古代版的制|服诱|惑吧!
艾玛,好想去摸一下。
作为一个标准的色|女,岑西西觉得自从来到这本破书当中,她就忙着去死啊死啊,完全丢下了自己这一爱好。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捡起来,省的被三字经那货吃的死死的,甚至于让他一步步在她心里面占据不小的位置。
岑西西脚步顿了一下,眸中划过一丝迷茫。占据位置了吗?
她很快将这个想法给丢之脑后,然后继续乐呵呵的欣赏美男。
岑氏生存法则,想不明白的东西就不要想好了。
噗……
她到底什么时候制定的这么不靠谱的法则。岑西西泪目,自己好像越来越不着调了。
只尚未回到长乐宫,便看到里面走出来许多人,前面是男人,等陆续走出来之后,便是那些命妇小姐们。
身边的小宫女高兴的说道,“要放烟花了呢?”
烟花啊!
岑西西撇撇唇,好吧,古代人的智慧是无限的,烟花这种东西很早就出现了,她无从吐槽。正准备在这边观看的岑西西一抬头就看到单子晋木着一张脸朝自己走了过来,不等她开口就握住了她的手,略微搓了搓,冷声斥道:“不就是如厕吗?怎地耽搁这么久?”
说完眸光不善的看向那小宫女。
那小宫女先是因为他的动作羞红了脸,后来又因为他的阴狠眸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嗦着嘴唇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岑西西。
真真是我见犹怜。
岑西西无语的抽抽嘴角,然后等瞪过去,翻了个白眼,十分无节操耍无赖的说道:“我大的不行嘛?”
一句话让单子晋梗在了那儿。
更是让那小宫女的表情迅速转换,更见了鬼一样。想必在她心中,不会有人这么大喇喇的和男人讨论是大还是小的问题。
岑西西忍不住得意的翘起嘴角,和她比掉节操,哼哼哼,那不是找虐吗?
正得意间,听单子晋道:“行倒是行,只就算是大的时间也长了点?莫不是排不出?要不让太医给瞧瞧吧,整好咱们在宫里面。”
那小宫女霎时间目瞪口呆。
这两人都是神经病吗?一定是的吧?
岑西西更是一口吐沫星子差点喷出来,满面震惊的看着单子晋这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特瞄的这货脑子一定是被驴给踢了。
否则怎么说出最这么猥|琐的话!
而且为啥说这么猥|琐的话时还这么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
烟花在上空升起,照亮了黑夜渲染了夜空,也照出了岑西西张着嘴一副傻缺的模样,单子晋忍者笑,不嫌弃的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傻瓜。”
声音那叫一个婉转温柔又宠爱。
可惜被隐藏在了烟火的喧嚣之下。
等烟火放完之后,单子晋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带着岑西西回家了。一路上岑西西还是有点玄幻的,一是因为单子晋的不靠谱,还有就是今天晚上竟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没有看到女主大人,没有乱七八糟的其他事儿,简直是和谐又美好。
嗯,除了没看到帅哥哥之外。
难道说因为过年了,大家都很高兴,所以一致决定暂时不作,等明天再说。
岑西西忍不住的扶额。
好烦啊!
这种不知道将会怎么发展剧情,然后默默等待来临的心情,就跟知道要上断头台可就是不知道具体行刑日期和死法是一样的。
而且万物寂静下来,抱着被子的岑西西也想家了。
她咧着嘴巴,眼泪汪汪的想着,早知道就抱着珍珍妹纸睡了,这丫头虽然不靠谱可叽叽喳喳的最是能排解忧愁了。像现在这种场景,最是不能一个人待着,越是待着越是酸楚,不一会儿,她就哭湿了半边枕头,咬着被角暗暗发誓,一定要加紧脚步回家去,绝对不能贪恋这儿的某些东西某些人。
正抽着鼻子发誓时,听到扣扣的敲门声,她心中一紧,便听到外面的声音,“是我,我进来了。”
然后岑西西不哭了。
她握着小拳头想要打人。
特瞄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真当她不存在是死的不成?还问一声,问个毛线球啊!
岑西西趴在那儿,准备给单子晋来个突袭,好叫他知道闺房不是随便闯的。
然后跳起来握着拳头砸过去的瞬间,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的怀抱中。
这让她忍不住不争气的算了鼻子。
“偷着哭了?”单子晋软声问道。
他在那边躺的不安稳,然后便想着过来看看她,只没想到在窗户底下竟是听到了她的哭声。这让单子晋心中一揪,他知道她向来坚强,最是会插科打诨掩饰自己的情绪,像现在这般哭泣真的很少,或者说她只是会偷偷的哭,却并不让别人看到吧。
他便忍不住的进来,想要将人抱入怀里,细细的安慰她一番。
岑西西兀自嘴硬,“谁哭了,鬼才哭了,我要告你诽谤。”
她才不会哭呢,眼泪什么的最没用了。
单子晋嗯了一声,道:“鬼哭了,我听错了。”
他的声音太柔太软太纵容,让岑西西忍不住的鼻子一酸,便再也装不下去了,她索性放纵自己一回,就这么靠在他的怀里。
这次和以前每次都不一样,她没用带着别样的情绪,只有淡淡的思念缠绕着她,让她的一颗心复杂了些。
单子晋坐在床边,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用被子紧紧地包裹住,然后轻轻的顺着她的长发。
她也不笑不闹,就这么窝着,好一会儿说道:“我想家了。”
单子晋心中一紧,她愿意告诉他她的事情了?想家了?那便是说她还有亲人活在世上?是谁又在哪儿?她要回去寻找吗?
一时之间他的脑中万千情绪来回闪动。
岑西西说完这句话又闭了嘴,然后闭上眼睛再不开口了。
静等下文没等来的单子晋微微吐出一口浊气,终究是勾起一抹苦笑。便是现在,也不向他敞开心扉吗?
他本不应该纠结于此,可偏偏该死的他纠结死了。
124 重口味
之后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昏黄的烛光中,虽是一室静谧,可却无端端觉得很是温馨。岑西西忍不住窝在单子晋的肩头蹭了蹭,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到了什么不得而知,可嘴角却是挂着惬意的浅笑。
待她鼻息渐渐平稳下来,单子晋这才抱着她轻手轻脚的站起身来,然后俯身轻柔的将人搁置在了床上。
岑西西动了动嘴唇梦呓一声,很快又重新睡的安稳。
单子晋半跪在床边,眸光灼灼的盯着她看了会儿,随即伸指轻轻抚上她的眉毛、眼睛、长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子,微微有些粗糙的指腹描绘着岑西西原本的长相,他勾唇轻笑,只觉得脑海中的她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终究是忍不住的低头,轻轻吮上她微微嘟着的花瓣红唇。带着几分珍重几分讨好,就这么静静的贴在上面,两人鼻尖相触,彼此的睫毛纠缠在一起,说不出的亲密无间。
单子晋很满足,因为孤独寂寞了这么些年,终于有一个人可以陪着他过新年。可是他又不满足,他不希望只有今年,而是希望以后的岁岁年年都有她相伴,两人就这么一起慢慢的老下去。
只想到她在听说顾芊秋要同越泽成亲时那刹那的恍惚,单子晋便知道她定是心中起了别的想法。
单子晋不敢去深思到底会是什么?或者说他其实模糊的猜出了些东西,但是却不想去面对,但此时此刻夜深人静,独独他一人清醒的时候,单子晋不免有些负气的戳戳小丫头的脸蛋,“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告诉我一切呢?”
他不怕晚,只怕永远都等不到。
单子晋吹灭烛火,在一片黑暗中上的床来,紧紧的将岑西西箍在怀中,静静的等待天亮。
岑西西是被郑如珍的夺命连环敲门声给惊醒的,她眨眨惺忪迷蒙的双眼,好一会儿才算是反应过来。然后无语的撇撇唇,郑如珍妹纸好几天没有这么敲过门了,她都快要忘记这个曾经每日必备项目了。
虽然没睡饱,但是岑西西还是决定起来,否则耳朵会一直被这么荼毒下去的。她刚要伸伸懒腰,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抱在怀里。
至于这个什么人,除了三字经这货,岑西西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她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扭动着僵直的脖子侧身去瞪他,却正好对上他含笑的双眸,哪怕是带着微微的红血丝,却一点也没有降低美感。
岑西西心想咋没有眼屎呢,这样她就可以尽情的嘲笑他了。
只没等她想完,单子晋伸指点了点她的眼角,轻轻的笑了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噗……
岑西西嘴角直抽抽,这就是现世报吗?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直接拿过单子晋的手指头在眼角处使劲扣了扣,随即便一脸挑衅的瞪他。
单子晋又是两声轻笑,在她不注意之下,快速的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一阵细致温柔的亲吻。
岑西西目瞪口呆。
妈蛋,口味好重。
特瞄的老娘都酱紫没有形象了,竟然还能亲的上来,三字经这货是有多瞎。擦擦擦……大早晨的有口气的好伐?
亲之前难道不先要漱漱口吗?
不对,这不是重点。丫丫个呸,又不经过老娘的允许对老娘使用美男计,色|诱的老娘心花荡漾之后,又不负责的离开。
诅咒你个臭不要脸的货。
岑西西扒拉着手指画圈圈,默默平复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等再抬起头的时候,单子晋这货已经悠然的站在地上,一身白色的里衣,黑色的长发柔顺的披在他的身上,脸色更是带着刚刚起床的红润,斜飞入鬓朗眉星目,要多秀色可餐有多秀色可餐。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岑西西嘀咕了十几遍,这才把自己想要扑上去的念头给扼杀了。
偏偏单子晋还要来挑衅,他微微翘着唇角,眼角带花的看过来,“如果你真的兽性大发非要如何的话,本王便只能勉强受着了。”
我擦!
兽性大发你妹啊!
特瞄的不走霸道总裁路线,你丫又改走傲娇线了吗?
妈蛋,看到这么一张脸,好想直接糊上去怎么破?
岑西西直接扔了一个枕头砸过去,“滚滚滚……”
单子晋便大笑着去开门了。
在听到单子晋的声音时,郑如珍就已经像个小兔子似得逃开了,然后偷偷的看他一眼,旋即又委屈害怕的低下头,悄悄的撅起了嘴巴。
等单子晋淡淡的看过来时,她忍不住瑟缩了下肩膀,脑袋都差点要埋在了胸口上,差点要哭出来。
待他回到自己房中消失不见了,郑如珍这才委屈哒哒的跑到站在院子里抖着两条腿的魏大那儿,可怜巴巴的道:“魏哥哥,子晋哥哥好害怕,他真的不会吃我吗?”
“不会不会,有你姐姐在,他不会吃你的。”魏大被她的眼光看得心中一抽,立马挺直了腰背安慰道。
“可是……“郑如珍低着脑袋对手指,一副犯错了的小模样,”让姐姐一个人对付他,珍珍很难受啊,一点都帮不上忙。而且他真的不会吃了姐姐吗?“
魏大觉得自己挖的这个坑不太好填,只能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放心吧,不会的,魏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骗小孩子什么的,是他能干的事儿吗?他骗的是个小孩子心大人身的笨丫头而已,魏大默默给自己开脱。
很快穿戴妥当的岑西西走出门就看到一男一女相对而战的画面,难得帅气女的娇俏,怎么看怎么配。她忍不住的笑了笑。
虽然魏大这货逗比了一些,但有的时候还是挺靠谱的。而且对珍珍妹纸是真的不错。等她死了或者安全通关之后,也能放心的将珍珍妹纸交给他了。
毕竟郑如珍是她第一次真正难以甩脱的人,岑西西希望她可以过得好。
魏大看到岑西西,便拍了拍郑如珍的肩膀,示意她看过去。
郑如珍在看到岑西西的那一刻,原本悬而欲泣的小模样立马变得喜笑颜开,她像一只红色的小燕子一样,飞奔着扎进岑西西的怀里,抱着岑西西好一顿撒娇。
末了伸着白嫩的小手说了两句吉祥话,道:“姐姐,压岁钱呢?“
岑西西拍拍她的小手,哼唧道:“感情就是为了现在啊,你个小财迷。“
郑如珍嘻嘻的笑个不停,围着岑西西转了两圈,想要从她身上找住压岁钱来,可惜哪里都没有看到,不免就有些失望的嘟起了嘴巴。
岑西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好吧,她现在已经沦落到连个压岁钱都没得了。明明以前在珍珍妹纸当中最重要的那个是她来着,结果现在啊……这落差好大,岑西西表示自己无法接受。
只不过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做这种嘟唇啊皱鼻子的可爱表情,岑西西的心情很微妙。为了眼不见为净,她指了指房内,“在梳张台上呢,那个小盒子都是你的,自己去拿吧。“
没一会儿里面传出了郑如珍妹纸的欢呼声。
岑西西嘴角勾了勾,估计这本书当中最幸福的那个要属珍珍妹纸了。大的时候缺心眼,现在智商倒退了,好吧,依然缺心眼。
郡王府这是第一个其乐融融的新年。
前来跪拜的丫鬟仆人们表示,能够从自家主子脸上看到笑容,真真是死都心满意足了。要知道他们曾经以为,这是比铁树开花都要困难的事情。
于是他们对岑西西更加膜拜了。
凡是拿下郡王大人的女子都是神人。
都不是人!
岑西西才不知道他们心中作何想法,她就是很尴尬,因为单子晋这货非要拉着她一起接受众人的跪拜。向来是只有她跪别人,第一次让人家跪她,这种感觉,略微妙啊!
“你总是要习惯的。“单子晋在她耳边轻声道。
习惯你个毛线球啊!
老娘要回现代的好伐?
作为长在红旗下,接受四个现代化教育的咱们,除了爹娘是不兴跪拜的丫!妈蛋,她要去哪里习惯啊?
死了上坟的时候吗?
那也要她有子孙后代才行啊摔!
抗议无效,岑西西只能撇唇腹诽个不停,心里面将单子晋这货诅咒上一百遍啊一百遍,这才觉得舒畅了些。
在岑西西强烈要求之下,单子晋自己去了长公主的府上,然后连午饭都没有用,在长公主满心满脸的怨念中,冲冲忙忙的赶了回来陪着岑西西一起吃的午饭。
如此一连三天,郡王府的大门再也没开。
岑西西觉得如果不是越到十五,她就越是容易胡思乱想,其实这日子也是不错的。
但是……
特瞄的到底是十五那天搞定啊,还是会提前走剧情啊,好歹给个提示啊。她现在被单子晋笼在身边,甚至于就连除夕夜入宫都没有机会和女主大人会晤一番,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走。
好忧桑!
难道说,她再一次被遗忘了?
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其实也是不错的。她是完全不介意的,嘿嘿!
可惜岑西西想的美,但是现实总是会重重的给她一巴掌,直接将她给扇的晕头转向。
对此,岑西西只能泪奔。
然后默默接受!
125 女主逃出宫
一双骨节分明莹白如玉的手轻轻的挑开厚重的车帘,只在外面待了不到三息的功夫,又‘嗖’的一声收了回去,独留下帘子在那儿晃了好一会儿。
黎五脸那个黑啊!
他脑子是有多大的毛病,才会心血来潮拜访什么老朋友!啊呸的老朋友啊!他和单子晋根本就是狼狈为奸互惠互利的两只坏东西。作为一个自认为聪明绝顶、少有人匹敌的男人,黎五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真是太揪心了。
他重重的打了个喷嚏,黑着脸哼声道:“到了没,怎么还没到?”
一个侍卫面无表情的回道:“启禀主子,已经进入望京城内了,很快就到郡王府了。”
只是这样子真的好吗?拥有一个龟毛洁癖娇气还任性的主子,几个侍卫表示好忧愁!而且这个主子还怕冷,这还是个爷们儿吗?
再说了,他们这算是明目张胆的私通敌国吧?是吧?私通也就算了,大把的时间都耽搁在路上是怎么回事?怪不得之前但凡跟着主子出门的兄弟,都死活不愿意再来了。
实在是太难伺候了!
黎五整个人都裹着大氅中,暗地里咬牙发誓,他这辈子再也不要来燕国北地了。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生生能将人冻成冰棍不说,还下那么厚的雪。其实光下雪,盈盈白白的其实还挺好看。可是化了的雪水混合着黝黑的泥巴路,那场面黎五都懒得看第二眼。
看多了会做噩梦的好吗?
正在黎五咬牙切齿的暗骂自己有病的时候,马车忽然一顿,他身子因为惯性猛地朝前面冲去,差点直接扑出去。黎五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就听外面吵吵嚷嚷的,这让他脸色更难看了些。
呸……
果然燕国之地全是刁民。
“主子您无事吧?”有侍卫问道。
“发生何事了?”黎五磨牙问道,表情那叫一个狰狞。
“和别人的马车撞到了一起。”侍卫恭恭敬敬的答道。
他们的马车原本是平缓的行走在马路上,可斜刺里忽然横冲直撞的冲过来一辆马车,先是连着撞了两辆别人的马车,最后硬生生的撞在拐角处他们的马车上,方才停了下来。
现在那两辆马车的主人和一路被撞翻的摊主正在和这撞人的交涉。
熙熙攘攘围了一圈人,就算他们不想计较,此时也是出不去的。
黎五深深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他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挑眉道:“咱们也去看看。”然后紧了紧围在身上的狐狸大氅,裹得严严实实的挑开了帘子,站在车辕上冷冷清清的看过去。
倒是看到了一个熟人。
黎五微微翘起唇角,眸光铎铎的看着正皱眉站在马车跟前的魏大以及他身边的女人。
郑如珍率先感受到他的眸光,眨巴眨巴眼睛转过了头来,先是露出一抹惊艳的眸光,然后很快又闪过害怕,飞快的转头抱住了魏大,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
魏大摸摸郑如珍的头顶,顺着她所说的方向看过去,随即……抖了抖身子。
我去,这个神经病怎么来了?
如果说他主子是世界上第一变|态杀人狂,那么这郑国五皇子黎赫就是第二变|态折腾人狂。他倒也不能说是故意的,可是那挑剔的毛病却能直接把人逼疯,偏偏他自己还笑眯眯的不当一回事儿。
魏大被黎五似笑非笑的眸光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侧眸对郑如珍道:“你先回马车上待着。”
郑如珍撅起嘴巴,“魏哥哥,你去哪儿啊?”
魏大哄着她道:“魏哥哥得去给珍珍报仇啊?刚才不是碰到珍珍的头了吗?”那马车冲过来的太意外,他就是反应在迅速,也没能护的她周全,让她脑门子在车壁上磕出一个青包出来。
郑如珍这才想起来自己脑门上还青肿着呢,抽了抽鼻子十分委屈的点点头,“魏哥哥一定要报仇哦,嗯,在那个人的脑门上磕两个青包。”
“好。”魏大笑的纵容。然后在郑如珍伸出胳膊过来时,抱起了她将人放在了马车上。
看着郑如珍对他灿然一笑乖巧的进了马车之后,魏大这才走上前去,抱拳对黎五道:“五爷。”
黎五矮下身子,半蹲在车辕上,上上下下的看了两眼魏大,笑眯眯的道:“魏小子你不错嘛,竟然讨到媳妇了。”
魏大神色一凛,正色道:“五爷可莫要说笑了。不知五爷到望京来所为何事?”虽然只在几年前见过一次,但是该死的魏大十分清楚,黎五露出这幅笑眯眯见牙不见眼的笑模样的时候,心里面绝壁是在打主意折腾别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千万不要接茬,彻底的忽视丫的。
黎五继续笑着道:“自然是给你家主子送年礼来了啊。”
魏大额角跳了跳,今年已经是大年初五了啊大哥!您老人家的年礼略微晚了些。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那边已经交涉的差不多了。那撞人的车辆主人赔偿道歉,因为车内只有女眷,因此全程都是由那驾车的人出面。
魏大对此并没有异议,毕竟那马车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应该是礼部侍郎家的马车,这陈侍郎官职虽然只是从四品,但是他的女儿却被皇帝封成了陈妃,膝下虽是无子却也是有个公主的,因此在宫中倒也是有一定的地位。
魏大只当是她们是惊了马,因此并没有深想。
等周围人群散了之后,这才同黎五一起往郡王府那边走。当然他再也没有回到马车上。
黎五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马车那边,勾着唇角笑了笑,有一搭没一搭的同魏大聊起了天。
马车内,郑如珍委屈哒哒的看了顾芊秋一眼,又迷惑的垂眸看了眼顶在自己胸口上的簪子,嘟嘟嘴巴道:“这位漂亮的姐姐,这样珍珍好不舒服啊。”
顾芊秋好不容易从宫里面逃出来,乘乱又上了这辆马车,只没想到里面会是老熟人。可郑如珍却是一副根本就不认识她的模样,在她冷言威胁不许喊叫之后,虽然乖乖的真的没有大声呼叫,可是却用这种可怜的委屈的受伤的表情看她。
这让顾芊秋很震惊很凌乱,她回想了一下以往郑如珍看她的模样,又对比了一下现在,终于是得出她真的是不认识她了。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而且这说话的口气,就好像是几岁的小孩子,听起来怪怪的。
但是她现在也管不了郑如珍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只是咬牙又送了下簪子,紧紧的顶在郑如珍的胸口上,小声道:“让他们送我出城。”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留在这儿嫁给越泽。
明明早就能够预见惨淡的未来,为何还要毫不犹豫的跳下去。顾芊秋不想在十几年甚至于几年之后,越泽对她的感情转淡,这以往的种种全部成为他发难嫌弃的原因。便是想想,她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倒不如开始都不要,那么两人之间还有段美丽的回忆。
她在宫中待了这么些天,虽然表面上规规矩矩的,可私底下却没有放弃逃跑的可能。这一次被她寻着机会,率先藏在陈家的马车上,胁迫着她们带自己出宫。
她绝对不能再回去了。
“姐姐你出城干啥去啊?”郑如珍眨巴着眼睛,歪着脑袋问道。
她虽然小可是也不傻啊,看得出来这位姐姐其实没有太大的恶意,所以经过刚开始的害怕之后,郑如珍就淡定了。这么一淡定,就显示了她话唠的属性,她吧嗒着小嘴巴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珍珍呢,我姐姐说因为我是个很珍贵的人,嘻嘻……”
“魏哥哥也说他最喜欢珍珍了呢?”郑如珍没有看懂顾芊秋越来越着急的神色,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漂亮姐姐你喜欢我吗?我很喜欢你的,一看到姐姐就觉得好亲近哦。”
顾芊秋本来十分不高兴,可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又奇异的缓和了脸色。这女人以往的时候就有些三不着两,现在……她何必同一个言行如同稚子的人一般见识。
可到底是没时间了,顾芊秋只能狠了心,咬牙在她肩膀掐了一下,道:“快点让他们出城。”
郑如珍立马哭了起来,张着嘴巴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鼻子更是一抽一抽的,“好疼呀。”
她一哭,外面的几个侍从立马听到了。连忙问道:“小姐怎么了?”
郑如珍瞬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哪里有功夫搭理他。
顾芊秋只能阴沉了声音道:“你们小姐在我手中,听我的话,往城外走,否则我就杀了她。”
顿了一下,她又加道:“不准插话不准惊惶,否则她立马死。”
说完又是狠心掐了郑如珍一把,郑如珍哭的更凄惨了一些。
但却被顾芊秋瞬间捂住了嘴巴,只剩下呜呜呀呀的声音。
两个侍从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却是拿不定主意。
126 脑残又汇集
岑西西得知郑如珍被顾芊秋挟持着去了城外,越泽、白浩轩等等人马全都追了过去的时候,差点直接从椅子上扑了下去。
我擦!
这都哪跟哪儿啊!
皇宫里面那一溜儿的水葱小侍卫全都是死的啊?特喵的女主大人一个大活人,说跑出来就跑出来,而且还是大白天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出来,真的好吗?
怪不得傅大叔能够轻而易举的混进里面刺杀皇帝。
特喵的保卫系统是豆腐块吗?
岑西西对此表示了十万分的鄙视,然后强烈要求单子晋带着她一起去。
单子晋摸摸她的脸庞,皱眉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
岑西西无语,“好歹她也是我妹妹啊。”
“她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单子晋嗤笑一声,道:“魏大若是保不住她,那是他无能。总之郑如珍是死是活,我原本就不关心。而且……”说到这儿,单子晋忽然皱眉,道:“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和那几个脑残惹上什么关系了。”
脑残这个词还是他从岑西西这儿学来的。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要是可能她也不想和这些人讨上什么关系。可是她一直这么躲着,完全不造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白浩轩这小伙子到底有没有和女主大人发生激情,然后义无反顾的会在不远的将来将人带走。
他们两人不发展,到了剧情点搞不定,她岂不是要读档重来。
这些时日,感觉有些东西越丢越多,岑西西很烦躁,已经完全不想在浪费时间了,甚至于她想着只要女主大人跟白浩轩跑了,她就直接上吊算了,咳咳,虽然可能死的有点疼有点丑,可她真的不能就这么和单子晋再相处下去了。
特喵的这货实在是太腻歪了。
岑西西咧咧嘴巴道:“我当然不想和那些脑残扯上关系,可我也是真的喜欢珍珍,她不过是个小孩子,此时定是吓坏了,咱们就去看看便好了,也许现在都已经没事了呢。”
“不去。”对此单子晋很坚持。然后瞪了一眼回来传消息的侍从,哼道:“下去。”
那侍从灰溜溜的下去了,心中无比的幽怨,果然回来报信是错误的选择,他早该预见的。虽然郡王最近的心情入春暖花开,可要是真的冷起来还是一样可以冻死人的。
岑西西只能靠近他,拉住了他的手,难得的用自己都恶心的声音撒娇道:“去嘛去嘛,咱们就远远的看一眼,只要确定珍珍没事儿,咱们就回来。你也知道我最喜欢看热闹了。你还说过我喜欢看什么热闹都会允许的,现在还没怎么样的就已经说话不算数了吗?”
呕……
我擦,好想吐。
岑西西绝壁不会承认现在这个为了去死,出卖节操和尊严的人会是自己。说出来,为啥觉得怪怪的。
单子晋紧紧的反握住她的手,眸光在她脸上巡视了遍,直到看的岑西西眼神有点虚,这才沉声道:“不若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会随着顾芊秋重活?”
“这几次都是这样,她在哪里,你在哪里,她和哪个男人扯上关系,你也必定和哪个男人扯上关系。西西,你之前承认自己和她有关系。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会是这样?”
“是不是这次她这么一闹腾,会转手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会是谁,而你是不是又要跟过去?和在上官雁丝身上一样,哪怕不痛不痒也会就这么消失不见的追过去。只要你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我便带你过去。”
单子晋几乎是冲动的将埋在心底的这些疑问给问了出来,然后紧紧的看着岑西西,希望她能够给一个回答。
岑西西脸色滞了下,然后紧紧的抿住了唇瓣。
两人一时之间陷入了静谧之中。
好一会儿,岑西西才开口道:“我和顾芊秋确实有联系,嗯,怎么说呢?其实她原本是天帝的女儿,后来下凡历情劫,但是天帝又舍不得女儿离开的太久,所以就把她所有的情劫都安排到这一世上,所以……我原本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小仙,没想到走了狗屎运被选中做了她情劫路上的绊脚石,等她重回天宫的时候,我就会跟着回去,然后位列仙班,呵呵呵呵……”
越到后面,岑西西的声音就越小,及至到尴尬的笑出声来。
她心中疯狂的咆哮。
我擦,好歹给点反应好伐?就这么面无表情的,跟看个死人似的看着她是几个意思啊?最关键的是,特喵的以前信手沾来的谎话,为啥现在说起来觉得那么心虚啊。
其实虽然说有点杜撰,可意思是一样的,她可不就是女主大人幸福路上的绊脚石,简直是哪里需要垫哪里啊摔!
难道真的要让她说出来,这就是一本三观不正的小黄|书,他才会满意吗?
呸……
老娘为啥要让你满意啊!
咱俩很熟吗?
岑西西在心中给自己打了各种气,然后这才觉得气势充足了一些,就那么站在一脸就是酱紫的表情看着单子晋。
单子晋只觉得苦,口中越来越苦。
果然如他所料,即便到了现在她依然不肯说实话。她或许不知道,她以为自己说谎话的模样十分真诚,可是他却是知道,她每次忽悠人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碾一下手指,眼珠子微微往右边转一下,然后便会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
或者胡说八道或者溜须拍马。
他盯着她看,看着她毫无愧疚的和自己对视,高高的昂着头,一点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单子晋不免苦笑,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又是好一会儿的时间,单子晋终于是开口道:“我可以带你去。只不过……”
“你今晚陪我。”
他决定不管了。
他顾不了呢么多了,无论她在哪副身体里,可是只要他知道那是她就可以了。他渴求着她,更是希望通过这件事情,更加的亲近于她。原本单子晋还曾经希望着两人能够灵|肉合一,但是现在……怕是他等到死,也等不来她完全的交付真心。
噗……
岑西西一脑门子黑线,这都哪跟哪儿啊!明明两人之前还说着那么正经的问题,忽然之间就提出这么黄暴的事情,真的好吗?我擦,你丫是怎么拐到上面去的。
丫丫个呸的。
之前老娘荡漾的时候还各种傲娇来着,现在变得这么饥|渴真的大丈夫吗?
最关键的是,特喵的把老娘当什么?
陪?
陪你个大头鬼啊!
请麻溜的滚出去好伐?
岑西西瞪了单子晋一眼,黑脸道:“滚蛋,不去了行吧?”
说完扭头便走。
真以为老娘除了求你就没别的办法啊?女主大人都能从皇宫跑出来,区区一个郡王府,老娘就不信没有个狗洞什么的,咳咳。她应该去引|诱一下雷鸣,这货估计会知道具体的位置的。
单子晋却是一把捞起她来,冷着一张脸往马厩那边而去。在门口遇到丫鬟吩咐道:“去把雷鸣放开,再拿大氅来。”
丫鬟不跟耽搁,匆匆忙忙去了。
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单子晋用大氅紧紧的裹住岑西西,在雷鸣的带领下,往城外而去。
他们速度很快,冷冽的罡风挂在单子晋的脸上,他却好像毫无所觉一般。
岑西西坐在他的怀里,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漏出来。
目的地距离城门并不远,就在主干道上,他们来的时候奇异的还没有搞定。越泽啊、白浩轩啊在也就算了,被禁足的成瑾瑜是咋着跑出来的?相约私|奔的节奏?
还有那位,岑西西没有看错的话是裴景天吧。
噗……
这货又来凑什么热闹。最后一个剧情走的才是他呀,这也忒心急了些。
岑西西抽了抽嘴角,看着那一片混乱的场景,只觉得真是又好笑又无语,但是却奇异的好看。妈蛋,吐槽意思前所未有的强烈。对于一个以吐槽为生的人,岑西西觉得最近的日子过得干巴巴的,整个人都不滋润了好伐?
她果然是吐槽君的女人,绝壁是真爱。
我去。
越泽和白浩轩是怎么对上的?这俩货打起来是几个意思?不对,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郑如珍妹子跑去哪里了,该不会被误伤了吧?
正想着呢,单子晋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一个方向。
岑西西顺着看过去,则是看到和女主大人挨在一起的郑如珍,正站在马车上拍着手看的津津有味,完全忽略了自己还被顾芊秋用簪子顶着脖子呢。
这是以为看电影呢,还鼓掌?岑西西嘴角抽了抽,心也忒大了些。
马车附近,魏大因为想要将郑如珍抢过来,攻向成瑾瑜的招数十分的狠辣。而成瑾瑜则是将对单子晋的满腔怒火都撒在了魏大的身上,也是一点余地都没留,恨不得直接当场斩杀着单子晋的左膀右臂。
而越泽则是一边打一边退,出声道:“浩轩,你听我解释。”
白浩轩咬牙,“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人证物证俱在,他还怎么能够抵赖呢!那不仅仅是他的姐姐,还是越泽的表妹啊!该死的他怎么下得去手。怎么就能亲自毒死她呢?这一刻,白浩轩忽然就想起,当初单子晋看他那一眼的意味深长。
原来单子晋是早就知道一切,却独独瞒着他这个傻子。偏偏他还以为越泽是个好的,真的把他当做哥哥,陪着他去救心上人,甚至于因为心中对顾芊秋那一点想法而愧疚。
若不是裴景天将证据摆在面前,他根本就不会知道。
“水墨早就死了,你怎么会相信她留下的东西算是证据呢?”越泽说道。
白浩轩气道:“那你有本事拍着自己的胸口向天发誓,说自己从来没有说过。只要你敢发誓,我就信你。”他也知道裴景天这样做是存了坏心的,可他信的不是那些所谓的证据,还是越泽刹那间的慌乱。
那一刻白浩轩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脑子里嗡嗡直响,只觉得浑身都发冷。
姐姐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都能下得去这般的狠手,这人的心该是有多冷漠啊。
越泽抽空看了眼不远处的裴景天,只觉得心中发恨,可又满是后悔。他当初也不知是被什么迷住了心窍,这才会做了那样的事情。后来看到单子晋经历了别的女人,他才算是彻底知道,初初的死对单子晋来说根本就是无关轻重。
可他却失去了一个妹妹。
可再后悔也是无可奈何,越泽只希望白初柔下辈子能够好好的,一生顺遂再也没有这些揪心的事情存在。
单子晋也在看裴景天,他倒是没想到裴景天会掺合进来,而且……明显的心情很高兴的样子。他讥诮的勾勾唇,还以为裴景天真的是个毫无野心的人,却原来并不是。怪不得那天会向他打听白初柔死亡的原因。单子晋皱眉,他应该没说些什么吧?
只这些不关他的事儿就是了。
两人远远的看着,然后却听到一声轻笑,温温的浅浅的说不出的好听。
岑西西眼睛一亮,立马转头去看,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弯弯的好像月牙儿一样。
妈蛋!
可真素好看呀!
岑西西忍不住的星星了眼睛,想着这无端端出现的美男纸是干啥的?
“黎五,你怎么在这儿?”单子晋掰过岑西西的脑袋,面色不太好看的问道。
黎五笑眯眯的翘起唇角,眼光在岑西西脸上扫过,又投向郑如珍那边,这才答道:“来给你送年礼啊。只是没想到会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啧啧啧……你们燕国的这些人都不长脑子吗?还是说脑子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了。那个裴景天可真是够了,这种给人下绊子挑拨离间的阴谋怎么能够拿出来晾在太阳底下呢,真是让我无话可说。还有那个成瑾瑜,这是几百年没吃饭了吧,晃晃悠悠的跟软棉花一样,偏偏还要英雄救美。他救的那个美啊,哎吆,我都不知道要说啥了,长得可真是磕碜。还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丑女人是黎祺的姘|头吧,怎么又和你大哥搞到一起去了?”
岑西西:“……”
她就看到黎五的嘴巴在动啊动啊,还没反应过来,这货已经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我去,那好声音的主持人嘴皮子都没有这么溜好伐?最紧要的是,就这么赤果果的嘲笑别人真的好吗?
尤其是还特喵的抢了老娘的生意。
这种吐槽的活儿,明明该老娘做的啊,这位大哥你谁啊?
等等……
黎五吗?
就是原文当中,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自以为很聪明,却十分龟毛洁癖自私,最后他身边的人因为无法忍受他的各种作,被女主大人策反,然后被合伙暗杀了的背景板同学。
哎哎,啥时候来着,好像是和单子晋死的时间差不多。
对,就是那个时候。
想到单子晋会死,岑西西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她晃晃脑袋将这些给扫除,然后看向黎五,然后在单子晋又要伸手掰她脑袋的动作落下来之前,猛地扭了回来。
虽然帅是帅了点,可整天对着单子晋,岑西西表示自己已经免疫了。
而且她完全无法接受男人龟毛好伐?磨磨唧唧各种公主病矫情的男人,她也真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完全爱不起来呀!
单子晋冷冷的开口道:“本王不需要你的年礼,你可以哪里来的滚哪里去了。”
“哎,这话说的,真是让人伤心啊。”黎五捂了胸口,哆嗦着嘴唇说道。他忍了忍,才忍住打喷嚏的冲动,心中暗骂这破地方破天气,还有单子晋的一张破脸。
简直想一巴掌给丫摆平了。
噗……
岑西西眨巴眨巴眼睛,为啥听出了奸情的味道。
其实这俩货才是真正的一对知心爱人吧,一定是酱紫没错的吧?一个变|态攻,一个矫情受,艾玛简直是绝配啊绝配。
黎五这么阴阳怪气的,绝壁是因为她霸占了单子晋的怀抱,所以她是不是要主动让贤。
单子晋时刻关注着岑西西,看到她抽着嘴角眼珠子乱转,笑得极是猥|琐,便就知道她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没好事就对了,于是在她腰上揉了一下,“不准乱想。”
他们这地方还算隐秘,那边的人一时半会儿却是没发现他们。
顾芊秋抓着郑如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团混乱的场景,然后忍不住的看向抱臂围观的裴景天以及他所带来的几个侍卫,她咬牙最后决定,还是赌一把。这些男人,无论是越泽还是成瑾瑜,她一个都不想和他们虚与委蛇了。
她现在只想暂时离开这望京城。
其他的却是再也不考虑了。
她带着郑如珍从另一侧跳了下去,然后一点一点的往后面林子里挪动。
被打扰到看戏,郑如珍不乐意了,“漂亮姐姐放开珍珍了啊。”
郑如珍噘着嘴巴找魏大,然后忽然眼光一亮,指着岑西西的方向喊道:“我看到我姐姐了。”
顾芊秋眼神一凛,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郑如筠和单子晋二人,除此之后还有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她咬牙想了想,竟是改变了方向,朝着岑西西那边而去。
这下郑如珍倒是不挣扎了。
岑西西无语的抬头望天,珍珍这妹子真的是猪队友啊。
单子晋却是冷笑一声,满含讥诮。
黎五笑呵呵的问道:“那女人是不是和你有仇啊,看过来的眼神都带着恨意啊!啧啧,还带着几分的复杂情意,难道是爱而不得?”
情意……
岑西西眼皮直抽抽。
特喵的别不要脸了。
除了傅博文之外,其他的几段感情都是被动的承受了,然后经历一场变故才知道动心了。作为原文当中,唯一一个没有被女主大人收入后宫的死男配,竟然y|y女主大人对他爱而不得。
好吧,这货是背景板黎五说的,这货更不要脸。
岑西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表示了自己的鄙视之情。
单子晋抿唇不语,黎五只是跟个笑面虎似的笑个不停。
笑个屁啊!捡钱了啊!
岑西西忍不住的腹诽。
随着郑如珍和顾芊秋的移动,打斗在一起的四个人,也是心内焦急,只恨不得立刻将对方拿下。白浩轩彼时的想法就是,既然越泽觉得夺取姐姐的姓名,单子晋会难受。那么他将顾芊秋夺走,越泽也一定会伤心吧。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白浩轩觉得自己既然无法狠心杀了他,那么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裴景天没想到单子晋会来,眼光微微的一闪。只刚要跟着一起过去,变故在这一刻陡然发生。
雷鸣忽然冲了出去,直直的扑上了顾芊秋和郑如珍二人。
顾芊秋饶是再淡定的一个人,也不免手中一抖,她手中拿着的簪子竟是刺进了郑如珍的胸口。
“啊……”郑如珍痛的惊叫一声,然后张着嘴巴哭了起来。
岑西西脸色一变,就要从上马跳下去。却被单子晋给摁住了。
眼看雷鸣就到眼前,顾芊秋顾不得那许多,咬牙拔下簪子举手就向雷鸣刺去,雷鸣轻巧的躲开,然后在几道男人的吼声中,重重的将两个女人给扑到了了地上。
顾芊秋手中握着的簪子却是一个反手,被迫随着雷鸣的动作刺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只觉得胸口一痛,两眼冒汗。
岑西西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紧紧的盯着那边的动作,吼道:“雷鸣,回来。”
如果……
如果顾芊秋若是出事,她是会直接困死在这儿呢,还是读档重来。
岑西西根本不敢去想。
许是听到了岑西西的吼声,雷鸣抬起脑袋瞪着眼睛看过来,嘴角还流着晶莹的口水。似乎是在谴责岑西西为什么要打断它进食。
趁着这个机会,几个男人也都不争不抢了,而是纷纷的扑上两个女人。
只想救下各自的那个。
听着郑如珍微弱的哭泣声,魏大只觉得整个心都跟着疼了。
若是……她无事的话,他以后一定要加倍的宠她疼她,再也不让她哭。
这时候,魏大才算是知道,自己对郑如珍起了什么样的心思。
127 乱七又八糟
雷鸣伸爪将两个女人按住,从喉咙里低低的吼了一声,意宣示自己的所有权。它乃是狼中之王,哪怕是被单子晋圈养许久,但依然没有丧失自己的本性。若是以往它也许会停下来,但郑如珍和顾芊秋身上的血腥之气刺激了它,让它的两只眼珠子都布满猩红。
郑如珍压在顾芊秋的腰上,疼的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她撇着嘴巴哭的小声又可怜,惊恐的看着这个平时还算熟悉的玩伴。完全不能理解这只大狗为什么想要吃她?她不好吃的呀?
顾芊秋的情形比郑如珍还要差,她刺中郑如珍的那下,因为是惊慌手抖所以刺的并不深,但是她自己的这些,因为是被雷鸣一爪子给拍回来的,整个簪子几乎全都刺入了肉里。
她只觉得全身疼痛浑身发抖,疼的连喘气都很困难,根本无从分辨到底有没有刺入心脏。她仰面躺在那儿,哆嗦着唇苦笑,其实就这么去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她在这个世界上也已经生无可恋了。明明是该花团锦绣的人生,却硬是被她走到了这一步。顾芊秋想,也许自己穿越至此,本来就不被上天所允许。
所以才在给了她所有的幸福之后又如此狠心的收回去。
最先冲过来的是越泽,他眸光阴狠里带着担忧,握着手中的长剑直直的刺向雷鸣的咽喉。
雷鸣倒也灵活,它就地一个翻滚躲开这致命的一剑,顺着这个动作低头就去咬郑如珍的脖子。
“雷鸣。”这下吼的是魏大了。
他被成瑾瑜和白浩轩挤在了后面,一时之间竟是根本上不得前来,只能目眦欲裂的看着此情此景,脑子里嗡嗡作响。
雷鸣的身子顿了顿,最后咬住了郑如珍的肩膀,拖着人往后面退了几步,眼冒凶光的瞪着还要和它动手的越泽。
顾芊秋被丢下,越泽心中一松,哪里还管雷鸣如何,扔了手中长剑就要去抱起人,却被白浩轩给抢了过去。
白浩轩小心的环住已经陷入昏迷的顾芊秋,看着越泽的目光十分的复杂。
越泽微微愣怔,很快回过神来说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和芊芊没有一点关系,你把她给我。”
“没有关系?”白浩轩讥诮的开口,声音怪怪的。“你不就是因为单子晋没有救她,从而恨上他才去毒害我姐姐的吗?”
两人正说着话,成瑾瑜也是靠上来。他脸色有种不正常的潮红,看到顾芊秋昏迷,而两个男人却因为她的归属问题而争执不休,不免冷冷一笑,阴毒的说道:“你们再这么争抢下去,她就死了。”
白浩轩和越泽双双一滞。
裴景天却是从马上跳下来,三两步来到三个男人面前,说道:“本王是奉父皇的命令特地来寻顾小姐,你们把她交给我吧。”
越泽阴鸷的看他,眼底带着审视的意味,猜测着裴景天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裴景天只淡淡的笑着,好像之前挑拨离间的那个并不是他。
白浩轩犹豫了一会儿,倒是真的将顾芊秋递给了裴景天。裴景天伸手接过,不带什么感情的将人圈抱在怀里,眸光在三个男人身上审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呼吸急促的成瑾瑜身上,他动了动嘴唇,道:“瑾瑜,莫要和姑母置气了。”
成瑾瑜眸光紧紧的锁着顾芊秋,听闻此话,苦笑道:“我哪里会和母亲置气。”他那日被单子晋打了一场,后来却被皇帝的人关押起来,倒也没有如何虐待他,只每次给水给饭的是都会在他到达极限的时候才会给。成瑾瑜知道这是皇帝给他的惩罚,惩罚他将母亲给气病了,可母亲呢?她就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便是连过年都这么的凄苦。
他不相信母亲会这么对她。
好不容易跑出来其实是想见见长公主,但是却没想到会得知顾芊秋的消息,这才只身一人追了过来。
成瑾瑜并不傻,他知道皇帝赐婚的圣旨早就已经下了,顾芊秋无论如何都要嫁给越泽。他想要阻止,只能从长公主那儿下手。只要让母亲认可顾芊秋,他就还是有机会的。
所以他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回去祈求母亲的原谅。
他们这边倒是和谐,魏大却气的要死,觉得雷鸣这货绝对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明明和郑如珍也是一起玩耍过,为何偏偏要放过顾芊秋而选择郑如珍下手。难道是欺负他一个人,而那边是三个男人。
看人下菜的畜生。
魏大从雷鸣嘴底下夺过郑如珍的时候,郑如珍也已经晕过去了,她是被吓晕的,在雷鸣咬上来的那一刻。
她的肩膀被雷鸣咬了两个牙窟窿,在潺潺的冒着血,比之前那个簪子伤口要厉害的多。魏大不敢耽搁,抱起人就往一边无人的地方走去,他要先给她止血上点药,等余下的救治回去再说。
岑西西被单子晋紧紧的抱着,只能静静的看着那边的情况。
最后十分无奈的沉默了下去。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逗比。
刚才那一瞬间她真的是怕死了女主大人会死,连自己悲惨的随风消逝画面她都想到了,完全忘记了还有猪脚不死这一金科玉律在。而且……她就算是再心塞,也当不出吐槽的欲|望。
我说你们四个在那儿,就酱紫聊的欢乐真的好吗?
女主大人虽然胸膛起伏还很平稳,但是你们也不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流血吧?就算不死,也会疼的啊摔。咱就不能跟魏大一样,先给女主大人稍微救治一下,然后再来商量到底该怎么瓜分或者这次到底是跟谁走?
还有就是我们几个大活人在这儿,你们真的就直接当做不存在吗?这么忽视我们,三字经这货到底是有多招人烦啊!很明显的成瑾瑜越泽白浩轩三个货都不想到这儿来打招呼,但是裴景天啊,你个混蛋平日里不是和三字经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吗?
岑西西觉得,此时此刻的场景,真特喵的扯淡。
这淡比之前刺杀裴雅容和名剑山庄那两次扯得都要大。简直是一群没脑子的逗比在跟前晃来晃去,但是完全让人搞不清他们到底想要干啥?这是沉浸在他们自己的爱恨情仇里面出不来了?
果然女主大人就是一采阴补阳的,和她嗯嗯嗯过的就没有一个有脑子的了,至于裴景天这货……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过期的化肥,明明之前看着还好啊,哪里有这么的面目可憎。
难道说,随着剧情的各种歪。所有的人都崩了吗?
黎五不忍直视的扶额,问单子晋道:“你们燕国就靠着这么一群玩意儿压了我们十年?”
两相对比一下,真不知道郑国之前是该有多蠢。
单子晋无所谓的挑挑眉,垂眸看岑西西,“回去吧。”
岑西西更是无语了。
所以她又来打了一次酱油吗?这一切的一切真的和她某有关系了吗?就让她一直做个被遗忘的女配真的好吗?
也不知道为啥,之前死的很凄惨岑西西觉得心塞,现在啥事儿和她都扯不上关系,岑西西更心塞了。还有一种掺合不进去被排除在外的心慌。
妈蛋!
果然斯德哥尔摩又犯了!
该回家吃药了!
岑西西默默望天,“回。”
“你们就准备这么一直忽视我。”黎五的脸黑沉沉的,气的不行。
还是不是盟友了,是不是?
说好的狼狈为奸呢?他这只狼都送上门来了,狈你都不表示欢迎一下,然后互相商量着怎么坑人吗?
岑西西把目光转向黎五,撇唇道:“对于不请自来的人,难道我们还要夹道欢迎吗?要不给你送两只花圈怎么样?”作为背景板,丫口气还这么大,岑西西觉得实在是太欠虐了。
黎五哼唧一笑,蔑视的瞅着岑西西,“你跟这样跟本王说话。”听她口音是郑国人,想必就是当初送来燕国的那几十个贵女。至于是不是贵女,这里面的猫腻黎五自然是清楚的。
不管这女子是何人,但至少是郑国人,黎五虽然站在地上,需要微微仰头才能对上岑西西的眼睛,但是气势却十分的足,完全能够碾压她。“见到本王不跪也就算了,口气还如此猖狂,信不信本王赐你死罪。”
岑西西:“……”
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妈蛋,刚才不是还毒蛇范吗?忽然之间就这么文绉绉的是几个意思啊?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表示懒得理他。
单子晋微微蹙眉道:“她是我的人,你且赐死一个试试?”
噗……
岑西西表示对此已经无力吐槽了。
我的!我的女人!我的人!
她已经从单子晋口中听了好几次,这货是有多在乎她的归属感啊!需要每次都这么明确的说出来吗?没看到黎五这货嘴巴都要笑抽了吗?明明白白是在嘲笑你啊大哥。
姥姥的腿儿的!
岑西西觉得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啊!之前听到郑如珍被女主大人挟持,她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生怕郑如珍会出点什么事儿。就在刚刚,她还经历了十分昏暗的一刹那。
所以现在是故意的让她心情开怀吗!
还有就是!
既然都已经没啥事儿了,为啥都还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为啥还要拄在这儿啊!
当花看吗?
129 酱油女配可走完了
新娘所乘坐的乃是八抬大轿,这个岑西西倒是挺熟悉,之前白初柔的时候,她坐的和这个差不多,好像规格还要高一些。轿帘垂着,外人无法窥探到里面的场景,自然也不知道里面的新娘是顾芊秋呢,还是说现在就已经换了人。
岑西西扼腕。
她其实应该直接去瑾安侯府参加婚礼才对的,干嘛要脑残一样的等在半路上?所以她的脑子也被采补了?
这真是个忧桑的话题。
岑西西撇了撇嘴巴,就这么目送着娶亲的队伍一点点的远去,直到拐弯看不到了,她才转过头来看身后的单子晋,动了动嘴唇终是问道:“里面的那个还是顾芊秋吗?”
单子晋点了点头,“皇后亲自送她上的花轿。”
竟然某有被狸猫换太子?
岑西西暗想,难道是要在喜堂之上直接发难吗?
“咱们去观礼吧。”岑西西兴致勃勃的提议。
现场版的抢亲啊,绝壁是不能错过的。当然了,其实岑西西觉得如果白浩轩抢的是越泽就好了,不|伦啊年下啊,妈呀,真是想到两个人甩掉新娘子牵手离开的场景,就热血沸腾啊。
两只眼睛都要冒光了好伐?
单子晋知道她这幅模样,定是又在想杂七杂八的事情,心中觉得好笑,倒也没有特地的唤醒她,只搂着神游天外的人往外面走去。不就是观礼嘛?他现在有愧于她,无论她提出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而且,他成亲的时候越泽给他送了一份大礼,他也没有理由不还回来不是?
作为一个向来睚眦必报的人,现在的他都温和的完全不像自己了啊。对此单子晋倒也不觉得什么,但有的时候想起来仍是会觉得心中好像梗着一根刺,不拔掉便觉得有些不舒服。
单子晋算了算,觉得自己心口的刺好像有点多。黎祺、越泽、成瑾瑜、顾芊秋,这些人都还活的好好的很是滋润呢。
他不免皱皱眉头,有些想念曾经那个狠辣无情的自己。
等两人从那酒楼里出来,便看到摇着扇子似笑非笑的站在那儿的黎五。
岑西西和单子晋额角的青筋双双跳了跳。
岑西西是被恶心的。
简直是骚包啊骚包!还是万恶小言情中对烂大街的那一类骚包!妈蛋,明明是大冬天的,冷的都要打哆嗦,偏偏丫还要打扇子。好吧,学人家附庸风雅打扇子也就算了,你丫有本事就只穿一件单衣啊。特喵的裹成一个粽子是闹哪样?当自己是圣诞老公公吗?
尼玛这画面太碍眼,好想一拳轰掉怎么破?
最让岑西西无法忍受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这货的无差别毒蛇攻击。
特喵的老娘就是没点女人味碍着你啥事儿了,用的着你丫十分嫌弃的说老娘是披着女人皮的男人嘛?还说丢了郑国的脸。
老娘呵呵你一脸。
岑西西瞪了黎五一眼,然后眼不见心静的扭过了头,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黎五轻声浅笑,弯着双眉笑眯眯的上前来,“还以为你们连个大早晨去哪里逍遥了,却原来是看这种热闹。我说你们不长脑子啊,这两人有什么好看的,没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尤其是你。”黎五眸光落在岑西西撇着的唇上,笑的极是欠揍。“长得丑心智不坚定,最是容易学黎祺的那个姘|头了。”
这话明明白白的就一个意思,告诉单子晋让他小心一点,不要让自己的帽子变绿了。
擦擦擦擦……
经过短短的几日,岑西西已经把黎五当成第一厌恶的人了。傅大叔和单子晋都要给丫让路。
洁癖龟毛脑残二货自负也就算了,反正也碍不着她什么事儿,但是特喵的毒舌,岑西西就不能忍了。
作为吐槽君的女人。岑西西绝壁无法接受有人来给她抢人,尤其是还是个不男不女的货。她瞪着黎五那花里胡哨的大氅,咧着嘴巴哼道:“你长的好看,你全家都好看,你爹娘生你的时候,姿势绝壁是棒棒哒,才生出你这么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奇葩,你……”
两人这般落在单子晋的眼中,却是无比的刺眼,他黑着脸搂紧了岑西西,皱眉道:“还去不去瑾安侯府?”
“去去去……”岑西西这才醒过神来,颠颠的随着单子晋往前走。
黎五嗤笑两声,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看着前面两个紧密靠在一起的背影,狠狠的诅咒了一下这破天气。他一边打着扇子一边自得的想,他也并非是喜欢这样做,只是每次看到这郑如筠不忍直视的模样,便总是觉得好笑,然后想要逗逗她。
而且……黎五眸光微闪,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单子晋称呼她为西西。
西西吗?
哎,为啥觉得好有趣?真是为他无聊的生活添了些姿彩,再想到和单子晋定下的阴谋阳谋,黎五觉得这一次倒也不管是白来。
当然,如果天气要是没这么冷就好了。
他不免阿嚏一声,揉了揉酸胀的鼻尖。
然后抬眸就看到岑西西扭头看过来的眼神,赤果果的显示着……挑衅。
黎五挑眉,她到底在挑衅什么?
岑西西觉得,黎五这货绝壁是看上单子晋了,否则也不会一直这么的看她不顺眼。哎,作为一个真相帝,岑西西在考虑到底是拆穿他碾压他呢,还是拆穿他碾压他呢。
完全不用选择好伐?
瑾安侯府早就已经宾客满门,所有人在看到相携而来的三人时,都是有瞬间的愣怔,但很快又都反应过来,笑着前来打招呼。只转过身去却在那儿窃窃私语。
单子晋一如既往的高冷,无论是谁他只淡淡的嗯一声,甚至于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予。
岑西西嘴角抽抽。
妈蛋,这货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就算是你爹是皇帝,全国最牛逼。可那也仅仅是你爹啊,而且遇到事情了你丫还不能竖着大拇指显摆,第一时间亮出这张王牌来。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了三字经这货如此大的底气,让他丫总是露出这幅睥睨天下的模样。
真是,能长这么大也是很艰难啊!如果得罪了她,分分钟结果了他好伐?
呃……嗯,上面的话就当她没说。
岑西西无语的看着不远处笑容可掬,正和当朝大臣寒暄的裴景天和另外两个皇子,不忍直视的转过头去。且不说皇子好不好参加臣子的喜宴,只说裴景天这几个货,这么早就开始闹腾好伐?
算了,裴景天作为男主大人。
不管他怎么作死,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真正死的就只有其他的皇子,然后估计最后得到天下的就是裴景天这货了。
所以女主大人简直是宜室宜家的旺夫之相啊!
郑国那边,黎祺当上皇帝是妥妥的,犬戎那边的小皇帝会在下一个剧情点御驾亲征,然后嗯……嗝屁,所以傅博文这个皇叔摄政王是妥妥的了,再加上裴景天。
女主大人绝壁是用身体征服了整个天下啊摔!
真是牛掰!
岑西西看着厅中那个红色喜服的新娘,在心里面默默的给点了个赞。
直到新娘被送入洞房,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切顺利的有点不可思议。岑西西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看到小话唠的身影。好吧,就算是小话唠不在,那成瑾瑜呢,真的眼睁睁看着女主大人嫁人?
话说,岑西西忽然想到,林志远这货许久没出现了,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顾芊秋随着越泽一步一步的朝着新房走去,她抿紧了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明明知道不应该,可她这儿跳动的如此激烈到底是为哪般?她其实很清楚,她是喜欢着越泽的,所以会因为即将要嫁给他成为他的新娘而欣喜。可她又因为经历了那么多,心中存着一丝不确定和对未来的恐惧,这种恐惧缠绕着她,让她心中充满了害怕。
既欢喜又害怕,这让她十分纠结。
她试着逃跑过,可最后仍然是回到了皇宫,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必须要嫁给他。若是……
顾芊秋想,她是不是应该努力一把,毕竟幸福是握在自己手中的。既然无法改变,那么她好好的和他过日子,也许以后不会出现她所想象的场景呢。
因为想着这些,两人和合衾酒的时候,顾芊秋的眸中是带着点点情意的,便是这点情意让越泽看的差点要醉了过去,只恨不得不要去前面招待劳什子宾客,只想要和顾芊秋好好的说话细细的温存,可到底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越泽最后亲了亲顾芊秋的额头便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等他离开,顾芊秋挥退了所有的丫鬟,一个人半靠在床边,想着今日的事情,竟无端端的生出了紧张之感。前世今生,她是第一次成亲也是第一次度这洞房之夜,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哪怕她在就已经和越泽坦诚相见过,可那些毕竟是和新婚之夜是不一样的。
正想着,忽然觉得眼前一暗,她微微一愣,抬眸便看到面色凄楚的白浩轩。
“顾姐姐……”白浩轩可怜巴巴的看着顾芊秋,满目委屈伤怀之感。
顾芊秋也顾不得问他怎么会在新房当中,而是着急的问道:“浩轩,你怎么了?”
自除夕之夜之后,白浩轩又是寻着机会找了她几次,两人渐渐的便有些无话不谈。白浩轩说他的姐姐,顾芊秋则是说顾家的一众兄弟姐妹。两人聊着天,便觉得心越来越近,顾芊秋也是真心的喜欢这个阳光爽朗的大男孩。
才不到十五岁,这在她们那个时代还是在母亲怀里撒娇,还是正和同桌女孩暧|昧的少年郎,可这白浩轩却早就已经上了战场,杀敌无数。顾芊秋很是心疼于他在这种本该无忧无虑的年龄却背负了那么多厚重的东西。
只他想来是开朗爱笑的,今日这般,让她不免心中跳了跳,竟是有不详的预感。
白浩轩泪眼模糊的看着顾芊秋,好一会儿才忽然之间上前抱住了她的身子,哭道:“顾姐姐,我该怎么办呢?”
“你怎么了,快点告诉顾姐姐你怎么了,乖,先不要哭。”顾芊秋安慰的反手抱住了,同时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
“我姐姐……”白浩轩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如磕磕绊绊说了几句话之后,方才说的顺溜了一些。“我今天才知道我姐姐是被何人毒死的。”
她虽然当时不在,可回来之后也是听人提起过此事,说是那白家小姐血染喜堂。她原先只觉得红颜薄命,对那见过几次的女子十分的可惜,可后来认识了白浩轩,这感觉并更重了一些。
听白浩轩描述,那应该是一个十分温柔善良的女孩子,可却偏偏死在了自己最美的那一日。
当然,如果单子晋是个好归宿的话。
可明显不是……
想到那个男人,顾芊秋就忍不住的冷笑一声。
但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顾芊秋拍着白浩轩问道:“是何人呢?”
白浩轩咬牙,将心底的悲伤全都显示出来,流着眼泪对顾芊秋道:“是表哥啊,他怎么能这样呢。我姐姐便是他亲妹妹啊,他怎么能够下得去手。”
顾芊秋心中一跳,本能的为越泽开脱道:“怎么可能会是越泽呢,是不是……”
“没有误会。”白浩轩将越泽为何要杀白初柔,又是用了什么毒最后指使的是谁,全都讲给了顾芊秋。他的语速很快,叙述的也有些凌乱,可顾芊秋却是完完全全的听明白了。
她瞳孔慢慢的睁大。
却原来是因为她吗?因为单子晋不肯救她,所以越泽便杀了白初柔,让单子晋也尝尝失去的痛苦。可……她虽然十分的恨单子晋,也曾经希望黎祺能够杀了他。可也仅仅是恨单子晋而已,白初柔是何其无辜的。
而且,她是越泽的妹妹啊,他还曾经告诉过她,他是把白初柔当做亲妹妹的,他怎么敢下得去手。
那一瞬间,顾芊秋举得越泽是那么的陌生。
陌生到让她认不出来。
她哆嗦着一双手,好一会儿之后才道:“浩轩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是来向顾姐姐辞行的。”白浩轩擦掉眼泪,抿紧了唇道:“我虽恨他,可他到底是我表哥,而且姐姐已经不在了,我便是报仇她也回不来了。而我也确实下不去手。这次回来本就是为了祭奠姨母,现在再继续的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我此生大概都不会回来望京了。”
他语气十分的怅然,“一生一世守护着边城也是十分不错的。”
“只……”白浩轩微微低头,掩去眼底的真实意图,略微带着不舍的语气道:“只是我舍不得顾姐姐。但如果你能过得好,我也能心安了。”
说完他使劲的抱了下顾芊秋,竟是扭头便要走。
“回来。”顾芊秋冲动的喊了一声,最后咬牙道:“等我一下,咱们一起走。”
她真的无法原谅越泽因为她伤及无辜。之前想要好好过的心思因为这个忽然就消散了,顾芊秋心中惆怅,老天爷大抵也是不想让她这般安稳的嫁人,所以才让她知道了这件事情。
她不等白浩轩拒绝,就去了屏风后面,换下了身上的嫁衣,只随便收拾了一下,便什么都不带的跟着白浩轩离开了。
白浩轩隐去眼底得逞的笑意,带着顾芊秋左拐右拐的往后门处走去。
那儿无人守门,门外面有他带来的几个属下在接应。
只要离开,他们就能顺利的出城。
只尚未走到那儿,便被成瑾瑜给堵住了。
成瑾瑜上次跑出来,跪了许久求得了长公主的原谅。长公主虽然不舍得惩罚他,但态度仍然是十分的坚决,想要和顾芊秋扯上关系,没门。虽然不像皇帝那么苛刻,可依然是不给他人身自由。
他这般能够跑出来,完全是单子晋把人放出来的。
单子晋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狗咬狗一嘴毛的场景,只没想到成瑾瑜来的这么晚,等堂都拜完了才来。不过幸亏这个时候来,否则也堵不到人。
“芊芊,跟我走。”成瑾瑜开口。
白浩轩没有说话,只垂了眸失落的站在那儿。
顾芊秋深吸一口气,佯装出一副冷漠的模样,“我为什么要跟着你走?喜欢我?既然喜欢我为何还要和别的女人上|床……”顾芊秋不等成瑾瑜开口,便噼里啪啦一连串的话堵住了成瑾瑜要开口的话。
成瑾瑜的脸色立时变得十分的难看。
顾芊秋拉着白浩轩便要离开。
成瑾瑜自然是不允许。
三人便一时僵持起来。
隐在远处的岑西西不免无语的小声道:“打赌吧,到底赢得是哪个?我猜是白浩轩”她这话自然是和黎五说的。因为单子晋根本就不可能和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那我就只能选另外一个了。”
“一起走。”单子晋却是忽然插口道。
纳尼?
岑西西侧眸看他,单子晋眸光沉沉,看不出什么来。
嗯……
妈妈呀!
你们还真的一起走了吗?
酱紫真的好吗?女主大人还没开始一个一个的往家里搂人呢啊摔!
还有成瑾瑜大哥!你酱紫真的好吗?难道不该霸气侧漏的把女主大人给留下吗?哪怕拼掉性命也无所谓。但是不管怎么样也不该这么大喇喇直接一起手牵着手走了啊。
看着三人的背影,岑西西举得好玄幻。不免再次看向单子晋。
单子晋却只是微微勾唇。成瑾瑜不走又能怎么样呢?他既然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那么皇帝必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哪怕有母亲护着也不行。他做出这般选择,想必也是想明白了。
走的好啊。单子晋想,如果是死在战乱当中,那么这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黎五摔掉手中的扇子,哼唧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魅力?劳资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岑西西撇唇,“因为你就是个名不详的死配角。”
“你是猪脑子吗?劳资告诉你多少遍了,我叫黎赫,黎赫,你再喊我一声死配角试试,信不信我抽你。”黎五额角直跳。把他比成下作的梨园戏子也就算了,但是偏偏还把他比成配角,自视甚高的黎五表示他不能接受。
“哦……黎五。”岑西西挠了挠耳朵说道。
当天晚上,少了新娘的越泽再一次疯了,他几乎是再次发了疯的寻找,可哪里还有一点顾芊秋的身影。
至于成瑾瑜的失踪,长公主沉默了许久,最后只叹息一声,虽然没说啥,可人到底是委顿了许多,对此,也只能她自己慢慢的调节过来了。
岑西西觉得,作为这个一个女配,穿到郑如筠身上。
她算是赤果果的打了一回大大的酱油。
除了认识了郑如珍这个妹子然后差点被她逼疯,除了失了身,好像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难道说这一次就是为了失身来的?
噗……
真是忧桑!
但不管是打了酱油,沦为背景板,这次女主大人依然是跟了白浩轩走了。岑西西觉得这完全是白浩轩这小伙给力啊!都不用女配上场去虐,丫都有办法把人勾搭走。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所以,等岑西西开始消失的时候,她倒是十分的淡定。
如果三字经不用这种复杂难辨的眸光看她的话,她想她会更淡定。
“下一个是谁?”单子晋问道,只问出口他就笑了,“算了,问你也不会说的。不管是谁,我都会去找你。”
他低头敛去眸中的冷光。
这一次,他必不会在让那个女人活着了。
“你帮我好好照顾珍珍吧。”她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而是说了自己的祈求。
“魏大会好好照顾她的。”单子晋说道。
岑西西便点点头,魏大虽然逗比了些,但对郑如珍是真的好。
“那我走了……”岑西西最后仍是决定说句道别的话。
单子晋也点点头,就这么动也不动,痴痴的看着她。
这眸光太火热,让岑西西都又有点招架不住。
尚未消失的地方都觉得热热的。
心口的位置好像也跳的快了起来。
她无语的望天。
难道说她真的有一点点动心,不然为什么那么的舍不得?
……
130 嘉定城内等你来
单子晋的目光太过执着太过烫人,岑西西咬牙想要后退,可奈何整个人都被单子晋给箍在怀中。他一手按着她的腰,一手扶在她的脖子那儿,通过两人相贴的地方,可有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手掌在微微颤抖。
岑西西抿唇低眸,试图让自己的心跳慢慢的平复下来,可是不行,越是想要控制就跳的越快。到了最后,她的耳边回荡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岑西西深呼吸一口气,忍不住的挣扎,只双手双脚全都没了,只光秃秃的一个身子,也只能像毛毛虫一样的扭来扭去。扭了一会儿,她自己都差点喷出来。心中将那猥|琐瓜诅咒了一百遍啊一百遍,这特喵的都是什么破设定。直接闭眼嗝屁不就好了嘛?一点一点的消失算是怎么回事儿,吓鬼呢!
可现在一再看到这幅惊悚画面的也只有三字经这货,偏偏他只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盯着她的脸,便是连话都不说。
等消失的只剩下一个头,单子晋再也抓不住她,岑西西像是东成西就里面那个王爷头一样,猛地往后面飘了几米,差点没控制住直接撞到了墙上。
那一瞬间,她看到单子晋的瞳孔猛然一缩,嘴角翘起挂上了一抹失落的苦笑。
空荡荡的双手握紧成拳,单子晋压下心中的苦涩,动动嘴唇说道:“过来。”声音滞滞的有些沙哑。
岑西西心中一动,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那根线搭错了,还真的就这么飘了过去。
他的手霎时就紧贴上了她的后脑,随即他的唇也凶狠霸道的贴了上来,撬开她的牙关,狠狠的缠住了她的小舌头。
岑西西只觉得嘴唇舌头都被他吸的发麻,呜呜了两声表示抗议。心中默默感慨,特喵的这货也真是胆大。都只剩一个脑袋了,竟然还能亲的下来。
好吧,丫惯来是个重口味的。
及至她的下巴也都不见了之后,单子晋才轻轻的放开了她,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乖乖等我来。”
她已经没有心了啊,明明已经消失了啊。可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为什么感觉到有个地方狠狠的悸动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大脑再次不受控制,在完全消失之前,她终究是将下一次女配的身份给说了出来。
彻底陷入昏沉之前,岑西西忽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
毕竟他已经是她最亲近的人了。
噗……
岑西西腹诽啊腹诽,怪不得所有小***当中,会出现圈叉来圈叉去之后,两人爱的天雷勾动地火了呢。
岑西西握拳,觉得单子晋这货实在是太卑鄙了,怪不得特喵的忽然之间要让她陪他呢,感情打的是这个主意,通过收复她的身体收复她的心。哼,想得美。
哎,忽然之间像是自己亲自上阵去演小辣文,岑西西觉得这种感觉不甚美妙啊!
须臾之间,一室清冷。
可单子晋却觉得心中火烫,他耳边全都是岑西西最后那一句话。“嘉定城宋御,我等着你。”
她终于肯告诉他下一个人的身份了。
他忽地站起身来,急速的在房内转了两圈,这才平复掉自己胸腔中的激荡。她终于肯认可他了,那么下一次是不是就会将前因后果全部告知于他。单子晋忍不住的翘了翘唇角,所有的郁结好像在这一刻全都消散殆尽。
单子晋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魏大和乔二则是默默的站在那儿等着他,看到只有他一个人出来,两人都没有什么意外。
魏大是知道内情的,而乔二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经过了上一次上官雁丝的莫名消失,又联系一下自己主子的性子,大抵也能猜出一些来。所以说嘛,有个好脑子比长得好看实在是太重要了。
“你准备一下,咱们明日启程去嘉定城。”单子晋吩咐乔二。
“是的,主子。”乔二和魏大两人双双抱拳听命。
单子晋示意乔二自去,留下魏大对他说道:“你不用跟着了,留在府中吧。”岑西西希望魏大可以好好照顾郑如珍,他虽然对那个女人没啥好感,但既然答应了她,就会做到。
魏大脸色骤变,好一会儿才问道:“主子这是不需要魏大了。”
嘤嘤嘤,为啥觉得被抛弃了捏?魏大觉得自己好酸楚。
他明明是主子跟前第一侍卫啊,绝壁是不能缺少的存在了,可现在出门都不带着他,到底是闹哪样啊?就算他吐槽过无数次主子的不靠谱,可忽然之间被抛弃,魏大只想说,属下不能接受啊。
他一脸‘你对我始乱终弃’的模样看着单子晋,成功的让单子晋的额角青筋跳了跳,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出院子里去。
单子晋黑着脸咬牙踢了他一脚道:“西西希望你照顾好郑如珍。”
最后仍是不解气,又是踢了一脚,这才出门去了。
魏大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一抹微笑来。女主子这是把珍珍托付给他照顾了?忽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一些有没有?只想要女主子不见了,珍珍找不到姐姐不知道会怎么哭闹,魏大就有些头疼,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他相信乔二会照顾好主子,是以很愉快的接受了这个安排,哪里还有之前泫然欲泣的被抛弃模样。
现在最主要的是用什么办法劝解郑如珍,魏大转着圈子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只能先去郑如珍那边再说了。
郑如珍之前被岑西西勒令重新学习写字,可奈何她小孩子心性,最不耐烦做这个,没大会儿就觉得累的不行。任由丫鬟怎么劝,就只趴在那儿装死,等趴的累了无聊了,就开始折纸玩。
两只小手倒也灵活,几个翻飞之间,一朵漂亮的纸花就出现在她的手上,她笑嘻嘻的戳了戳,然后递道丫鬟跟前,讨好道:“姐姐,送给你。”
魏大进来便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那丫鬟看到魏大,忙上前福身请安唤了声魏侍卫,然后便极有眼色的走出门去了。
“魏哥哥。”郑如珍眼前一亮,迈着腿就扑了上来,直直的扎进了魏大的怀里。
魏大接住了她软绵绵的身子,笑着问道:“今儿又没有乖乖写字。”
郑如珍吐吐舌头满面的心虚,生怕魏大训斥于她,可等了半天只听到他无奈的笑声,她胆子就大了起来,抱着魏大的腰哼唧道:“珍珍不喜欢写字,好讨厌。姐姐非让珍珍写字,也好讨厌呀。”
“那咱们以后都讨厌她了怎么样?”魏大半拖半抱的将人重新带回书桌前,语带调侃的说道。
郑如珍跟前的魏大,一直是无所不能坚定正直的帅小伙,哪里还有之前的逗比模样。他在得知自己的心意之后,竭尽所能的在郑如珍跟前展示自己最帅气的一面。
“才不要呢。”郑如珍嘟嘟唇,“就讨厌她这一会儿。”
“等明天再喜欢她好了。”
魏大忽然之间就特别心疼郑如珍,这个小姑娘满心满眼的全都是她的姐姐,可是她的姐姐却早就已经不存在了。他伸手摸摸她红润润的脸颊,笑着道了一声好。心想等她发现找姐姐的时候再编个谎言吧,现在就……暂时让她觉得郑如筠还在她身边好了。
她没有了姐姐,但是她还有他,不管如何他都会好好的对她的。
魏大心中一动,低头在她的唇上浅啄了一下。
郑如珍猛地捂住嘴唇,一双眼睛也睁得大大的,看着魏大的眼神带着迷惑恐惧,然后很快的就漫上眼泪,然后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郑如珍的哭功,一直都是那么的强悍。
魏大吓得忙伸手给她擦眼泪,惊慌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看到他还是像之前一样对待自己,并没有一口直接吃了她,郑如珍才放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打嗝,“呜呜呜,好可怕,魏哥哥想要吃了珍珍……呜呜好可怕……”
魏大:“……”
他的追妻之路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他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呜呼哀哉!
过了年之后,日子走的便特别的快,好像忽然之前,抬头便发现树上长满了苞芽,而嫩黄色的迎春花,早就开遍了整个山。
此山名为云顶山,山底下便紧挨着嘉定城。这座百年老城乃是郑国最北边的门户,也是最重要的一座关卡。
只要破了这嘉定城,那么进入郑国腹地,便会如同破竹一般十分顺利。
而与嘉定城遥遥相望的便是燕国的临北城,也就是白浩轩的父亲白将军驻扎十几年的边关之城。
当初燕郑两国开战,白将军带着白家军,几乎是毫无阻碍的攻克了郑国的半壁江山,及至后来郑国割地赔款俯首称臣,将黎祺送到燕国做质子,这才是得以有了喘息的机会。
白将军虽然上报朝廷,道若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将郑国彻底碾灭,那么郑国人终有一日会卷土重来,夺回曾经的失地。
只奈何朝廷并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131 玉面小将军
几年之后,果然如同白将军预料的那样,郑国毫无预兆的开始发难,几乎是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便被夺去了大半部分失地,郑国军队早已没有了当初的臃肿软弱,强横的铁血的夺回了自己的所属。
而率领这只郑国铁甲军的便是宋家人。
这宋家人在郑国也是传奇,几乎无论是哪朝哪代,好似都有这宋家军的传奇。他们好像天生就是用来打仗的,不说所向披靡,但却也有许多不败的甚至于以少胜多的神迹。郑国曾经一度传闻,得宋家者得天下,是以后来得昏厥皇帝竟是开始卸磨杀驴,打击这宋家人。
郑国落到黎姓君主手中的时候,宋家神将早就已经销声匿迹,再也找不到踪影。
这才有了后来被燕国追着打的情况发生。
等郑国半壁江山失去,那宋家人终究是没有看得过去,便自己跳了出来。在几年前那场战役中,出世的宋封、宋寄二位将军,虽然力王狂澜,但最后却终究是在战役中马革裹尸。
因此现在驻守嘉定城的乃是三将军宋御。
其实宋家这一辈就只有宋封、宋寄两位男丁,而这位宋御原名其实为宋玉,不过是个假凤虚凰。可当时两位兄长去世,父亲的身子骨又不好只能隐在后面坐镇,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上的战场。
无奈之下,宋玉只有脱了娇娘衣,手拿长枪披上了战甲。至此之后,世界上再也没有了闺阁少女宋玉,便只有玉面小将军宋御。
而此时,岑西西便正是附身在这个宋御的身上。
她口中叼着一根青草,手枕着胳膊仰躺在地面上,双眸放空的看着蔚蓝色的天空。
好一会儿才幽幽的吐出一口气来。
妈蛋!
为什么三字经这货还不来?
丫丫个呸!
为啥她竟然无比期待着他的到来?
岑西西很心塞。
这特喵的代表了什么,她就算是再愚蠢也是明白了一些。可是她不能接受!
老娘一向是个三观端正的好姑娘好伐?结果嘞,她竟然看上了一个变|态!还是一个睚眦必报心理扭曲嗜杀成性的变|态。特|喵的这个变态还曾经强过她。
所以其实重口味的那个是她才对吗?
一个月的时间,岑西西脑子里一直在盘旋着这件事情。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看上他?
难道真的只是被美色蛊惑了咩?想到三字经这货的身材,岑西西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随即又恨恨的锤了下地面。果然是好|色害死人啊!
她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啊呸!
单子晋应该是躲菊花。还是最该被爆的那个,岑西西使劲的磨了磨牙,心中问候了一下他的祖宗十八代之后,再次叹息的想,这货怎么还不来?
哎,要疯了。
她使劲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气的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压倒了满地的黄花。
两个亲卫过来喊人的时候,不免不忍直视的转过身去。以前的宋御虽然长了一张白瓜似的面皮,但是为人却不苟言笑,且武力值又十分强悍。十三岁便凭着一柄长枪打天下,身上自然是煞气满满。及至后来驻守在这嘉定城内,有那新来的新兵蛋子,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武艺高强,便不将这白面瓜放在眼里,但到后来都被收拾的服服贴贴。
宋御在他们心中就是高山仰止的一朵花,长在峭壁上,风吹雨淋都依然坚定的盛开。
呃……
不对,是一颗松树。
可是现在呢……
谁特娘的来告诉他们,这个跟个娘们一样的到底是什么货色!他们神一样的将军才不会在花丛里滚来滚去,这画面太刺眼,他们不能接受好吗?
岑西西尴尬的扯扯嘴角,十分蹒跚的从花丛里爬起来,然后无声的咧咧嘴之后才绷紧了脸,摆出一副老娘很生气、最好都特喵的不要来惹我的晚娘脸,这才沉着声音道:“找本将何事?”
“禀小将军,老将军有请。”那两个亲卫军这才觉得眼前这人熟悉了些。
岑西西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摆摆手道:“你们先回去,本将随后便来。”
等亲卫走了之后,她脸颊一松,恨恨的重新躺了回去。这日子特喵的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她真的要佩服死代父从军的花木兰了好伐?真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八年的时候都不被别人发现自己是女儿身的?
难道说是平胸来着?
但不管花木兰是不是太平公主,但是这宋御却妥妥的是啊!许是十三岁那年正长身体的时候,宋御却不得不裹上了胸口,开始像个男人一样跟着父亲征战沙场。因此她的胸从十三岁那年便再也没有长。
也幸亏宋御高冷惯了,且职位也高,平日里无事便一个人待在房内,倒也没有人会怀疑她的真实性别。
毕竟在这些男人的认知当中,女人是不会有这么高强的武力值的。
关于这个宋御啊,岑西西看的时候其实特别的唏嘘。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把她归到女配里呀,还是说应该归到男配里。
若说是女配吧,这货又实实在在不像,如果不是每个月的那几天,其强悍程度简直是十个男人都比不上。
可若是男配吧,丫又有一颗妥妥的妹子心。
藏在冰冷下的乃是一颗火辣辣的少女心啊,否则这货也不会轻易的被白浩轩那个小毛崽子给抢去了一颗芳心。
家族荣誉带累之下,原本可以像个平常女子嫁人生子的宋御,却不得不抛弃了女人的身份,像个男人一样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若说一开始的时候,她心中是带着得意和兴奋的,因为她没有埋没自己的一身本领,甚至可以将一众男人给踩在脚下。可是时间一长,她对这种军旅生涯便起了倦怠厌恶之心。
但凡是女人,无论多么的强悍,都渴望身边有一双更加健壮的臂膀可以拖着她陪着她。宋御可以不要漂亮的衣饰首饰,但是却希望累了的时候身边有个人相伴,也不是永远孤零零的一个。
而且她也想有个孩子。
从十三岁到十九岁,女人最美丽的年华,她全都交给了军中,身体更是伤痕累累不复一个女人的柔美, 但却让宋御更加的希望有人疼有人爱有人细细的拂去她这一身的疲倦。便是这个时候,白浩轩走进了她的视野。
其实两军相对,宋御对白浩轩早就认识,只是却只当他是个小屁孩,并没有深入的了解过。
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皆是因为犬戎的突然袭击。
谁也没有想到,犬戎会在冬日里秘密行军,穿过枯萎的草原,偷偷的来到了两座城下。
当时宋御正带着监察小队在外面布线,正面的遭遇了犬戎的大军,她身边的人几乎是被屠杀殆尽,只剩下重伤的她自己勉强的活了下来,却只能被迫成为了俘虏。
但巧之又巧的,白浩轩这货也出来布眼线,且目睹了这一单方面的屠杀。
本着两国交好,共同抵抗犬戎的协议,白浩轩潜伏到晚上突袭了犬戎大军,拼着受伤将宋御给救了出来。
等逃出的时候,两人皆是身受重伤,而身边却是再无他人,
而宋御更是因为伤势严重陷入昏迷,于是就发生了狗血的一幕……
白浩轩给她疗伤的时候,震惊的发现原来这威名赫赫的玉面小将军竟然是个女子,这颠覆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所以傻乎乎的竟然把宋御的束胸白布给解开了,于是便是抵赖也没有了办法,因为他不会裹回去了。
而宋御也因为这一暴露身体,而不可自拔的爱上了白浩轩。
甚至于到了后来哪怕知道白浩轩已经心有所属,她依然是继续爱着她。她其实也不求别的,只想能够和他做场露水夫妻,生下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孩子。可白浩轩心中只有顾芊秋,哪里肯愿意这种事情。
宋御心中早就没有了女子那些弯弯绕绕,是以也并没有找女主大人的麻烦,只奈何顾芊秋这次自己作,喜欢了白浩轩不愿承认,可又不喜欢看到白浩轩和宋御出双入对,总是时不时的吃点醋啊闹个性子什么的。
当时岑西西就觉得,这一段那猥|琐瓜绝壁是写崩了。
女主大人难道不是一直是圣母白莲花示人的吗?这一段当中矫情又脑残的家伙到底是什么鬼?
白浩轩哄了又哄,最后没有办法之下,只能远着宋御。
这让宋御心中极是受伤。
待到后来两国快要胜利的时候,白浩轩在白将军的授意之下,将宋御诓骗到之前早就打听清楚的犬戎埋伏圈中。宋御不敌,最后力战而死。
死的时候身中数箭,血流成河,可最后仍是没有放下手中的长枪。
她当时脑中的想法便是,如果重来一次,她此生便只是小将军宋御。
再也不愿做那重回女人的梦!
岑西西当时很无语,因为宋御妹子死了之后才算是发挥作用。因为女主大人给她鸣不平了。
又作又矫情的女主大人终于不再崩漏,重新捡起了自己的设定了。
132 鬼会骑马啊!
顾芊秋虽然一直不喜欢宋御同白浩轩在一起,可更是无法接受白浩轩为了一方的私利,如此卑鄙的将宋御给陷害至死。在她心目中,白浩轩一直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生,而不是这种冷酷无情的战争工具。
于是两人就这么崩了。
女主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然后和裴景天搞上了。
岑西西使劲的翻了个白眼,她已经对这段情节无力吐槽,唯有送上呵呵两个字表示自己鄙视的心情了。
她又重新躺了一会儿,这才爬起来略微收拾一下自己,然后从云顶山下去,骑马回到了嘉定城内。说到骑马这件事儿,岑西西那叫一个心塞啊。曾经作为一个死宅的她,就只从电视上看到过这种动物好伐?最最关键的是,她虽然附身在宋御身上,但天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继承她的技能啊记忆啊,在另外几个女配身上又没有学过骑马。
妈蛋!
说起来都是泪啊!
玉面小将军也不是那么好扮演的啊摔!绮蓝的娇媚她办得到,白初柔的柔弱她也行,上官雁丝的骄纵妥妥的,宋御的冰冷无情自然是不再话下,可特喵的武力值这玩意儿,老娘办不到啊!
别说上阵杀敌了,随随便便一个小兵现在都能虐杀她好伐?
她也就只有摆摆花架子了!
磕磕绊绊的牵着马,往城内走去,半路上又遇到再次来催的亲兵。岑西西嘴角抽了抽,这是遇到了多要紧的事情啊,至于一遍遍的催吗?当自己十八道金牌召岳飞吗?
她心中腹诽个不停,面上却冷冷淡淡的,连眼神都好像凝了一层冰。艾玛,演技棒棒哒。
“小将军,老将军在等着你。”亲卫再次禀报道。
看着岑西西的眼光带着奇怪。都说小将军最近生出了个怪癖,喜欢牵着马走,不再像是之前一样风驰电掣的打马飞驰。有人问起她来,她总是木着一张脸浮着马脖子说,这匹马跟了她这么久不舍得在累着它了。
所以请您老人家以后背着马走好伐?
当这句话传到大家耳中时,这是所有兵士的一致心声。然后瞬间觉得小将军从神坛跌落,变成了一个脑残货。
当然了他们也只敢想想而已,否则会**练到死的好伐?
岑西西轻轻皱起眉头,“本将知道了,马上来。”
亲卫嘴角直抽抽。
难道就不能直接上马骑着回去吗?
岑西西也很抽抽。
特喵的老娘又不会骑马,骑个毛线球啊!她就算是有心想学,也没人可以教她啊。说出去简直要笑死人了好伐?堂堂的小将军连马都不会骑,别人一定会觉得她疯了……要是再万一被人看出什么来,当成妖怪给丢出去烧一下,她真的哭都没地方去哭好吗?
姥姥的腿儿的,三字经这货怎么还不来?
难道不该第一时间飞奔至老娘身边的吗?差评!
“将军骑属下的马吧?”那亲卫终于提出一个自认为靠谱的建议。
岑西西不耐烦的冷眼看过去,声音如同淬了冰一样的寒凉,“本将说很快就会回去,你没听到吗?”
那亲卫神色一凛,终究是点点头,然后跳下马来静静的跟在后面。心中却是美滋滋的想着,还是酱紫的将军像个男人,简直不能再帅了。
走了这么一路子,等到了嘉定城内的军所内,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岑西西将马交给亲卫去打理,这才前去找这具身体的父亲,老宋将军。
宋将军年不过四十多,却因为身体本就不好,再加上丧子之痛,竟是看起来有五十多。早春的天气,此时还很寒凉,宋将军身上穿着厚厚的冬衣,正手拿卷书细致的看着。
岑西西走上前随意的瞄了一眼,在看到上面的孙子兵法四个字的时候,忍不住的呵呵了两声。
妈蛋,估计这作者也就只知道孙子兵法了。
特喵的每次来见宋将军,他都是拿着这本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绝世秘籍呢。
岑西西默默望天翻了个白眼,这才抱拳行礼道:“父亲唤御儿来所谓何事?”
宋将军握拳抵住咳嗽了两声,岑西西便至一旁的桌子上伸手摸了摸茶壶,发现还是热的,便给宋将军到了一杯,然后双手奉至他跟前。
宋御也是个不容易的人啊。
既要有男人的坚韧独当一面,私底下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又要有小女儿的体贴和细心。简直是精分啊精分。
精分她倒是不怕,就是完全想象不出宋御这货给她爹撒娇的模样。想想都觉得要起鸡皮疙瘩的好吗?
宋将军接过来喝了两口,这才示意宋乔坐在旁边,然后将郑国那边的消息传给她看。
岑西西接过来,看到这密密麻麻的小字,就觉得头皮发麻,等看完的时候,整个人有种被虐到了的舒爽。
艾玛,作为一个斯德哥尔摩,岑西西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幸福了。
上面倒是没有说什么,只罗列了朝中一些大臣的近况,但是最后却是有一句话。皇帝病重,五皇子监国。
咦……
五皇子不就是黎五这货?
岑西西额角跳了跳,这货竟然还真的成功了。只不过就算成功也只是暂时的,丫很快会被部下背叛,然后死的无比凄凉。想想那个场面,整个人都爽快了有没有。
就是要虐死这个龟毛男。
宋将军揉了揉困乏的双眸,问道:“对此事你有何看法?”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宋家虽然保的是这郑国的锦绣江山,可在当朝的君主眼中却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们会拉拢龙略于你,一旦你不归顺待上位之后,他们便会死的很凄惨。
当初不就是发生过这件事情了吗?宋将军生怕历史还会重演,因此心中便不免有些忐忑。他的两个儿子已经没有了,家中也只有这一个女子以及两个尚是稚子的小孙子。若是宋家在这一辈遭了难,那么真的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想到自己的小女儿不得不挑起重担时的模样,宋将军心中酸楚,也不知道自己选择是对还是错。
岑西西:“……”
她一点看法都没有啊!
她会的只是吐槽啊这位老爹,这种家国大事啊党派相争啊,对不起,伦家真的完全不懂啊。至于黎五……岑西西和他接触了那么多时间,觉得他应该并不是那么嗜杀的人,
至于黎祺,以后有女主大人约束着,丫就是宰一只鸡,舍不得小动物被吃掉的圣母女主大人都要和他翻脸的好伐。可是这些,岑西西都不好说,便只能沉默了一会儿,模糊道:“先看看再说吧。”
再说吧!
特喵的果然是个万能的存在啊,哦呵呵呵呵呵!
宋将军便点了点头,想了想他又将一方请柬递给岑西西道:“你看看这个,白将军过寿的帖子,我们该如何回答。”
他们和白将军交手数次,自然是各有输赢。虽然两国协议了共同抗敌,但是两个边关的将军却从来没有一次友好的会晤过。这一次白将军过寿,没想到会派人给这边送来了请帖。
上面不仅说了请客过寿,还说了想要举办一场蹴鞠友谊赛。
岑西西挠了挠头发。
这件事情原文当中自然是有的。
她代表郑国打头,白浩轩代表燕国,两人算是第一次正式交手,宋御这才算是彻底认识了白浩轩这货,然后才有后面的发展。
但是……
老娘一样不会蹴鞠啊!
特喵的闹哪样啊!
剧情君不是崩了吗?
艾玛又硬生生的掰回来真的大丈夫吗?岑西西只觉得脑子嗡嗡的直疼。
“我想着是参加。”宋将军不等宋御开口便说道。“明儿你便带人好好的联系蹴鞠,届时候我们一定要赢。”
在别人的主场上,刷刷的打人家脸,宋老爹你想被人直接用打棍子打出来吗?
腹诽归腹诽,可眼下事情该怎么解决。
让她去踢那劳什子蹴鞠,绝壁是要露馅的啊!
宋将军又拉着岑西西说了好一会儿话,到了最后就全都是些唠嗑的话儿了,岑西西挺得眼皮重的快要整个阖上了。宋将军看她这样,不仅勾唇笑了笑,心想这丫头也只有困顿的时候才会像是个女孩子。
他心中无比的愧疚,若不是他体弱,若不是他选择出世,他的两个儿子也不会死,也不用连带着唯一的娇女都变成现在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
他其实想要给宋御寻一门亲事,可知道她女子身份又可以不暴露,并且愿意担着龙阳断袖风评的男人,实在是太少了……
嗯,确切的是说,没有啊!
宋将军心中很是着急。
岑西西更着急。
尤其是第二天选出来的那十个人开始互相配着联系的时候,她的一边心塞着一边享受着。
心塞自己悲惨的遭遇,享受这兵哥哥们极品的身材啊。
妈妈呀!
那一身的腱子肉,特喵的一动全身都鼓鼓的,好想扑上去摸两下。
岑西西动了动手指,艾玛好痒啊好痒。
男|色之下,岑西西早就忘记了什么蹴鞠赛啊不会骑马啊之类的。
嗯,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管他呢!
133 狗血的摔倒必亲梗
“好看吗?”
一道略有些阴沉的声音在岑西西耳边响起,她想也不想的连连点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实在是太有料了。”天气虽然依然寒冷,但是十个男人奔跑起来,却是汗如雨下,耐不住的就都脱了上衣。眼下齐刷刷的穿着下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胸肌、腹肌、窄腰、翘臀,以及那随着奔跑而浑然发力的大腿。
艾玛,简直是好看到没朋友啊!
岑西西的眸光死死的黏在场上,暗恨自己为啥不长十双眼睛,一双眼睛盯一个,想想都美得冒泡。
她得想个办法,赶明儿让整个营队脱给她看,嘿嘿嘿……想象着那个画面,岑西西忍不住猥|琐的笑了两声。
“能有我好看?”那声音越发的阴沉了,像条舌一样钻进岑西西的耳朵中,让她整个人都抖了抖,本能的搓了搓肩膀,觉得好像温度下降了。等反应过来身后的人说的什么时,她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特喵的你谁啊,老娘都没看过你好伐?
她扭头瞪过去,便落入了一双冷幽幽的眼眸当中。
熟悉的双眼,陌生的容颜……
至于气息,岑西西从美|色诱|惑当中清醒过来,后知后觉的慢慢睁大眼睛,看着跟前这个面容极其普通的男人,好一会儿咧咧嘴唇,无语的得出一个结论,“真丑。”
丫丫个呸!
真当这是玄幻文啊!一个黎祺也就算了,特喵的三字经你戴什么人皮面具,吃饱撑的闲的腚疼吗?按照你的尿性,难道不该无法无天大摇大摆的直接上门来啊,特喵的现在偷偷摸摸改头换面的来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真的完全不符合你的人设好伐?
岑西西摆出一张宋御式冷脸,不阴不阳的开口训斥道:“你是哪个营的,怎地在操练的时间跑到这边来了,知不知道本将可以直接命人砍了你。”这儿是宋将军为了让他们好好练习蹴鞠,特地辟出来的一块场地。距离营地那边尚有段距离。
老娘不认识这货,岑西西暗搓搓的决定,要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收拾一下三字经,好报以往所有的愁怨。
单子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用比她更淡漠的口气道:“本将名薛湛,是奉五皇子的命令特来建军的。听宋将军说过两日和燕国那边有一场友谊赛,本将便来看看小将军练习的怎么样了。”
他忽然上前一步,紧紧贴着岑西西冷笑道:“却原来小将军只顾着在这儿欣赏男人了。本将道不知道威名赫赫的玉面小将军宋御却原来竟是个断袖分桃。”
单子晋心中颇是恼怒。
自从她消失了,他便马不停蹄的朝嘉定城这边赶,让被迫赶路的黎五怨声载道。他本欲想直接同她见面,以慰藉心中的满腔火热情意。可想着她此时此刻的身份,以及黎五所面临的境遇,最后选择了走小路往林都那边而去。
果然黎祺不甘于被贬斥幽禁,联和着朝中一部分人竟是孤注一掷的进行了逼宫行动。
他们到达林都的时间刚刚好,还来得及布置反击。最后的结果倒也算是满意,在黎五的有意纵容之下,皇帝被刺重伤,其他的皇子更是饮了毒酒身体损毁大半,唯一没有被波及的却是隐在暗处的黎五。
当然得到利益的也是他。
解决这事儿之后,单子晋便一刻没停,用黎五给他的郑国身份来到了嘉定城。
她现在是郑国的战神将军,他便是再如何也是燕国人,没有可能再同以前一样,明目张胆的将她拢在身边,既是如此,那么便是他到她的身边好了。只没想到看到的便是她色|眯眯的盯着男人看个不停的场景。
那一刻,单子晋真想直接将她锁进怀里,狠狠的欺负一顿。
若说以前还有些后悔那晚的时候粗暴待她,只现在想起单子晋才算是明白,这个臭丫头就该着这么对待才行,实在是太气人了。
岑西西目瞪口呆。
哎吆我去,这货该不会是把她当成男人了吧。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咳咳,其实如果他真的以为宋御是男人,也挺不错的。想到以前自己口口声声说她是个男人,而他说不在意的模样,岑西西眼珠子转了转,也是上前一步。
两人的身躯便这么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
她十分坏心的伸手抚上他的胳膊,涩情的画了几个圈圈,朝着他抛了个媚眼,意有所指的娇笑道:“哎呀,被薛将军发现了吗?”
杏眼剑眉,鼻子英挺,嘴唇薄厚适度,宋御便是这种宜男宜女的长相。若是身着女装,那么便是一个略有些英气的少女。可一旦换上男装,那便活脱脱是个英俊的少年郎,否则她也不会从未被人怀疑过。再加上她常年暴晒在外风来雨去,自然没有经历打理自己的脸面和皮肤。
眉毛杂乱,皮肤虽然白皙,却是带着几分粗糙,美则美已,却是一种男儿的俊美。但偏偏做出这种娇柔的表情来,不可谓不惊悚。
岑西西心中那个得意啊,哼哼哼,老娘就是要恶心死你,让你丫来的那么晚。
单子晋唇角无意识的勾了起来,眸中的故作冷漠也是装不下去了,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她一眼,胳膊动了下便抓住了她活络下去的小手。刚想要说话,便隐约觉得远处有阴影快速的飞来,他眸光闪了闪,里面划过一丝奸诈,伸掌便揽住了她的腰。
午夜梦回之间,这个怀抱好像期冀了无数次,再次被他抱入怀中,岑西西忽然之间就安心了下来。
这些时日,她其实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被人识破当成怪物给烧掉了。
她在现代就算再被汉化了,也依然是不会骑马不会练兵不会耍枪,她完全扮演不来真正的宋御。这和演技没有关系,而是她没有那些技能。她就只能每天跑出去,让自己在别人眼中更神秘一些,可不能一直这样啊。
现在整个军中都在穿她越来越娘们了有没有!
妈蛋!
劳资本来就是个娘们!
呸……
可此时被三字经这个变|态搂在怀里,她好像忽然就不怎么怕了。岑西西泪流满面,嘤嘤嘤,她到底是啥时候产生的这个依赖症啊,好友桑!
单子晋带着她躲过急速飞来的鞠球,脚底忽然一个趔趄,两人一起就往地上摔去。只落地的时候他双臂先支撑在地上,卸去了大部分力度,随即不着痕迹的将岑西西放在地上,自己则整个人压了上去。
然后两人的双唇就这么紧紧的贴在了一块。
时间好像刹那间静止了。
十个士兵觉得自己一定是眼瞎了,特娘的绝对是眼瞎了,否则怎么会看到他们神一样的将军被一个男人紧紧的压在了身子下面呢。而且压也就算了,竟然还亲着。
特娘的一定是玄幻了。
他们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眨眨眼睛,在看去的时候,那两人竟然还保持着这个姿势。
他们觉得有必要去死一死。
艾玛我擦!
岑西西再次目瞪口呆。
要不要这么狗血啊大哥?所以摔倒就亲上是必备的桥段吗?但是请不要往老娘嘴里伸舌头好伐?
老娘是男人啊男人啊现在,妈蛋,你亲的这么享受真的大丈夫吗?
最关键的是,老娘一定会被当成受吧?两相对比一下,一定会被看成受的吧?会被人意淫后庭开花的吧?
特喵的好心塞。
老娘是攻来着啊!
岑西西猛然发力,将单子晋给反压在身下,不管不顾的在他嘴巴上啃了一口,以表示自己的江湖地位。
被迫围观的十个士兵卒!
单子晋便躺在那儿任她施为,一双遮掩不住的桃花眼波光潋滟,里面的情意浓的好像能够溢出来。岑西西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扑腾着从他身上爬起来,然后大力的咳嗽两声,抱拳道:“方才的事儿多谢薛将军。”
“不必。”单子晋轻巧的站起身来,勾了勾唇笑道。“本就是我该做的事儿。”
该做的事儿?说的到底是救她呢,还是亲她呢?
语焉不详的话,让岑西西老脸更红了。
嘤嘤嘤,这种感觉虽然怪怪的,但是意外的并不让人讨厌。
“将军……”死过去又活过来的侍卫们终于看不过眼提醒道。“咱们该继续联系了。”
他们看着单子晋的眸光凶神恶煞,不知道灭口的话,将军会不会直回来?
岑西西故作无事的点点头,沉声道:“继续,继续。”
说完亲自去旁边,将鞠球捡起来扔了过去。
那侍卫却道:“将军不上场吗?”
上场?
上个球的场?特喵的她上去之后,知道的是她在踢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球踢她呢。她连规则都搞不清的好吗?
岑西西动动嘴唇,刚想要高冷的拒绝,就听单子晋道:“本将来同你们练练。”
她忍不住看过去,正巧看到他在动手解甲衣。
艾玛!
岑西西猛地瞥开眼睛,非礼勿视啊!
切,不视白不视。
135 将军是断袖
晚宴的气氛怪怪的,郑国来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好不快活,相反的燕国将士们神色或愤慨或难堪或尴尬,除了白将军之外竟是没有一个笑的十分淡然的。就连白浩轩的脸皮也是绷得紧紧的,偶尔看过来的眼色好像带着刀锋一样,十分的凌厉。
岑西西面上淡淡,可眼中的笑意得意又挑衅,明明白白的显示着她的好心情。
艾玛,一路碾压虐男主什么的,实在是太特喵的爽了。心里暗搓搓的美翻天啊有没有?
单子晋坐在她的旁边,极是体贴的给她布菜,听到她猥琐又得意的小笑声,不禁也是翘翘唇,道:“很高兴?”
岑西西傲娇的翻了个白眼。
死一边去,老娘还在生气,白以为老娘某有看到你丫看了女主大人好几次了,你个死男配,女主大人是你能肖想的嘛!
两人的姿势太过亲密,且气氛有如此的微妙,便是不想引起别人注意都不行,更何况岑西西战神威名赫赫,再加上单子晋刚刚带人碾压了燕国这边,因此有无数双眼睛正看着他们。
两人这般相处模式,硬生生惊掉了无数下巴,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擦!这特喵的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十三岁上战场,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玉面小将军吗?
一定不是吧?
绝壁是他们看错了。
郑国来人皆是不忍直视的扭过脸去,心里面将单子晋骂了几万遍啊几万遍。这货玷污他们高贵冷艳的将军也就算了,把他们的将军拉下神坛也能忍了,但是咱丢人能不要丢到国外来吗?
没看人燕国人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吗?
好想凑钱做掉丫的,哪怕刚刚单子晋表现勇武,也掩盖不住丫是一个卖后面的货。
白浩轩神色复杂的将眸光收了回来,仰头喝下杯中的酒水,然后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顾芊秋小声的劝道:“少喝点酒。”在她们现代,以白浩轩的年纪还没有喝酒的资格呢。
她顺着白浩轩的眼光也是看了眼岑西西那边,微微的勾唇笑了笑,说道:“是不是看不惯?”
“明明是两个男子,却偏偏……”这种断袖分桃的话,白浩轩实在是说不出来。
顾芊秋却不这么觉得,“两个男子又如何?只要是真正的相爱,是没有年龄国界甚至于男女的界限的。”她知道同性相恋是因为有的人基因便是这样,他们天生就只能喜欢同性的人,越是压抑越是渴望。
她虽然不是腐女,但对这也并没有排斥的心里,相反她觉得那宋御心理定是极其强大的,毕竟哪怕是现代那些同性相恋的人都不敢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性取向,更何况是古代。
而且也许是女性的直觉,顾芊秋总觉得这位小将军好像有哪里不对。她浅笑着继续说道:“我们二人此刻在别人眼中不也是两个男人。”
话音刚落,她心中忽地一动。是啦,她终于是知道违和感在哪里了,那宋小将军一举一动虽然却是极其像是男人,可眉目流转之间却总是不自觉地会带上女子的妩媚。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这个宋御也未必不可以不是吗?
白浩轩因为顾芊秋的话大大震惊,他侧首努力睁着细长的双眸,火热的看着她,心想这边是他所喜欢的女子吗?“姐姐,你真的是这样子想的吗?”
宋御和男人断袖分桃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所在乎的只是她说的那个年龄的界限。
顾芊秋一愣,旋即无奈的说道:“浩轩,我们不行。”
借着酒意,白浩轩冲动的握住了她的小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再也不想放开。“为什么不行?我一直喜欢你的不是吗?你之前说和我没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比我大。可是你方才明明说了,年龄相差是没有关系的。我不管,你不能这样子拒绝我。”
此时此刻的白浩轩哪里还有憨厚阳光,分明就是个非要吃奶的赖皮小子。
顾芊秋哭笑不得,他们之间难道就只是年龄的事儿吗?只她真的是把白浩轩当成弟弟看待,因此并不忍心说些绝情的话来伤害他,只得岔开话题道:“你看那小宋将军像不像个女子。”
她本欲拽回自己的手,奈何白浩轩死死抓住不肯放开,无奈之下便只能随了他去。
白浩轩不置可否的道:“怎么会?”明知道她是要转开话题,他也只能随着她,毕竟他不能逼着她太紧了,否则容易起到反效果。
“怎么不会呢?”顾芊秋反问道。
“这世间哪有这般强悍的女子。”白浩轩笑着摇摇头。“咱们不说他们了好吗。顾姐姐。”
顾芊秋点点头,可到底是忍不住的再次朝着岑西西看去,正巧对上她身边的男人阴狠的眼神,让她心中一抖,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阴森之感,她慌忙垂下眼睑,胸口却是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总觉得这种眼神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可这个男人明显的面貌普通,怎么会是他呢?
那个俊美无铸的男人,想必此时正在望京城内,同郑如筠在一起吧。
但旋即顾芊秋又冷笑,那倒也不一定,那人不是很快就抛弃了上官雁丝吗?也许此时郑如筠也已经被抛弃。忽然的,她就特别想要知道单子晋的消息。
岑西西狠狠的在单子晋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然后想要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来,却被单子晋逮了个正着。
“要不在掐一下?”他低声询问。
岑西西哼唧一声,表示了自己的鄙视和不屑。
单子晋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我若是把她杀了,你是不是会永远留在宋御的身体内。”他自然是清楚的记得,当初雷鸣扑向顾芊秋时她紧张的惊呼。
岑西西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了认真,她忙开口道:“你不要乱来。”
她是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且顾芊秋是女主,只要这本书不完结,作者不一时脑抽写死她,那么她肯定不会死的,因为这是个专门为了她所构造的世界,所以她现在更怕的是,单子晋会因此失去姓名。
他在书中本来就该在这一部分死去的,可……岑西西低垂着眼眸,掩去眼底的担忧和恍惚,不知道她能不能阻止这件事情救下他呢。
她不想让他死。
“让我好好想想。”岑西西又补加了一句。
其实她现在真的很想告诉他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因此便耽搁了下来。此时又听他提起想要做掉顾芊秋,她便想着也许真的要告诉他了。
单子晋心内一炙,抿唇应了一声。
夜色正浓,酒宴正欢,可暗处却有一个人正冷冷的看着这边,唇角的笑意带着十足的讥讽。
带上人皮面具便以为谁也认不出他来了吗?成瑾瑜冷笑一声,双拳紧握了一下,便转身大步离开。
单子晋似有所觉,微微蹙眉冷艳看过来,却只看到了隐藏的黑暗,然后很快他的精神再次被岑西西所占据。
郑国三十几人在临北城住了一夜,第二日晨起之后,便辞别了白将军的再三挽留,回到了嘉定城。
“你怎么来了?”单子晋皱眉嫌弃的看着笑的十分得意欠扁的黎五。
黎五笑眯眯的晃了晃手指,佯装受伤的模样道:“来看看你在这儿可是待得习惯啊。”还有亲自确认一番,他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毕竟这事儿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一些。
单子晋哂笑一声,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黎五倒也不在意,他挑挑眉闲适的坐在那儿,“倒也不全是为了你,黎祺跑了。”
“无能。”单子晋嗤地冷哼道。
黎五感同身受的点点头,被打入天牢死地也能被黎祺逃脱,确实显得他无能了些,也更是表露了朝中确实还有许多人向着黎祺的。他命人四处去追,但却始终没有寻到他的一丝踪影,可见那藏人的身份定也是不低。
可那又怎么样,黎祺在逼宫的那一刻,便已经和正统皇位再无机会。他若想要那个位置,除非率领大军压境而来。只黎祺手底下的几个心腹将军,早就被他来了次大清理,哪里可能会召集到人。
那么他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许与好处,求助于邻国。
而燕国和犬戎之间,最是容易沟通买动的便只有犬戎这茫荒之地了。
所以黎五便亲自带着人,一路追了过来,可沿途竟是一点痕迹都没有,黎五便忍不住的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听了他的话,单子晋凝眉试思索了番,“你没错。”
犬戎本就是苦寒之地,各种用品产量极其稀少,此时寒冬刚过,便正是他们出动抢夺物资的时候,黎祺找上他们只要许给稍稍好处,那么犬戎人便定是十分愿意的,毕竟就算没有黎祺的许诺和指引,他们还是一样要干这抢夺的事儿。
“让人继续去追。”单子晋说道。
两人正说着话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岑西西大喇喇站在门口,撇着唇说道:“你一个人暗搓搓的把自己关在屋里做什么呢?”
137 告诉你所有
岑西西挫败的从马上爬下来,直接往地上躺去,狠狠的朝着天空翻了个白眼。
学个骑马怎么就这么难?
为啥别人轻轻松松的就能搞定,到了她这儿练习了几百遍,也只敢让单子晋给她牵着缰绳慢慢的溜圈啊?明明所有的技巧啊她都挺明白了呀?
可一旦自己骑起来,那马根本就不为所动,懒得理她?
所以其实她和这畜生天生相克?
氮素连着换了好几匹了啊!被嫌弃了神马的,岑西西是绝壁不会承认的。
单子晋好笑的摇摇头,半弯了腰低头看她脸上的愤愤之色,道:“着急作甚,慢慢来便是了。”
“再说,便是不会骑马又能如何,我会便可以了。”说完,他伸手递给她,要将人拉起来。“起来,地上凉。”
“不要。”岑西西耍赖的滚了滚,哼唧道:“我是将军来着啊,不会骑马会被人看出来啊。等以后……跑都跑不赢。”
妈蛋,等过不多久,犬戎人打过来的时候,她会死的很惨的啊!
听了她的话,单子晋眸光微闪,直接将人从地上捞起来,横抱在怀中,低头锁住她的双眸,沉声问道:“以后如何?”
岑西西抿唇了好一会儿,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道:“会死啊!”
“宋御本身那么厉害,都会死的,更何况是我呢。”岑西西用那种状似不在意的语气说完之后,将头靠在单子晋的肩膀上,难得正经的道:“你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宋御会死对不对?”
呃……
啊呸……问的什么话,不好奇才怪了。
岑西西明显的觉得最近自己的智商在严重下降,难道被单子晋给采补了?一定是酱紫没错的。
单子晋瞳孔紧缩,抱着岑西西的手也紧了紧,大步往前来到一颗树前席地而坐,然后将岑西西安置在自己的腿上,这才问道:“嗯,为什么?”
岑西西略微思索了一番,这才试着开口道:“你有没有看过话本子?那种民间的志怪或者才子佳人的话本?”
“没有。”单子晋微微摇头。
他的心在咚咚咚的直跳,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欢喜畅快都有,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单子晋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认真的听着岑西西将为何而来,又为什么会不断的附身在这些人身上的原因给一一的说了出来。
等听明白之后,他第一反应竟是不可能。
怎么会呢?他只不过是一本书中的人物?这真是可笑至极。
他眼底的怀疑,让岑西西心中一梗,使劲的在他胸前锤了一下,“你是不是又在怀疑我撒谎。以前我确实老是骗你,但是我……怎么可能还会骗你。”
丫丫个呸!
果然还是实话最像假话是吗?她就知道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单子晋握住她的拳头,“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
他只是无法相信。
这是一个虚构的世界,这里面所有人也不过是用笔墨创造出来的,可这对他来说却是最真实不过的人生,从刚刚会走路会说话会记忆,到后来的知道自己身世时的惶恐自卑害怕,以及这些年的肆意妄为,单子晋根本无法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两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当中。
好一会儿单子晋才开口,声音低哑,“所以那顾芊秋是这本书的主人翁?”
“是呢。”岑西西点头,苦逼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绮蓝、白初柔、裴雅容……她们都是挡住了女主幸福的绊脚石,所以才都会死,而且……还都死的挺凄惨。”
单子晋伸手摸上她的脸颊,细致的柔软的触感真实的落入他的手心,她脸上的温暖更是直接传入了他的心底。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至少此时此刻她是真实的存在于他的身边的。
“你会怎么样呢?”单子晋没头没脑的问了这句话。
岑西西不明所以的看他,“什么?”
“如果这本书行到结局之处,你将会如何?”他虽然无法接受,总觉得此事荒渺至极,可前后联想到岑西西的所作所为,单子晋却是知道这次她说的定是真的。
他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可关乎于岑西西的去留问题,却极是在意。她是他最重要的人,而他也好不容易满满的占据了她的心,可却没想到一切的缘起不过是虚妄。她是真实存在的人,她有自己的家人朋友,他对她来说不过是书上的名字而已。到了此时此刻,单子晋才算终于明白,为什么曾经的岑西西对一切都那么的不在乎。
听了这话,岑西西有瞬间的迷惘和愣怔。她微微垂了眼皮,入目之处是单子晋紧绷的下颌,再往下是他不自觉滑动的喉结,她能够感受到他整个身体的僵硬,他在等着她的回答,但是……岑西西不知道怎么回答。
结局之处会如何?这个岑西西想了千遍万遍,其实无非只有一个,回到现实社会。
那猥|琐瓜同她即便是有再大的愁怨,估计也不会一直把她扔在这本书中的,更何况她不过是刷了几篇差评而已,也就是那猥|琐瓜心眼小的跟针尖一样儿,换了别人那儿算多大的事儿啊。
可她不知道这话说出来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会离开,回到你原本的世界是吗?”她的沉默不答,告诉了单子晋答案。可他却仍是要明明白白的问出来。
岑西西低低的嗯了一声,却是不敢抬头去看他。
单子晋轻笑了声,便没有再说话。
两人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好一会儿,岑西西才蹭了蹭单子晋的肩膀,小声道:“好冷呢,咱们回去吧。”
“好。”单子晋抱着她起身,朝一旁吃草的马儿走去,脚步沉稳无常,好像没有发生之前两人谈话的事儿。
岑西西就有些颇不是滋味。
妈蛋!
她好像越来越矫情越来越脑残了!
她不希望单子晋霸道强制的说她只能是他的,不准她离开这儿。可是此时此刻他完全没有反应,她就又觉得单子晋好像也没有那么在乎她,心里无端端拱着火气。
特喵的烦死了。
这么精分的货绝壁不是她。
岑西西窝在单子晋的怀中,一路上都烦的不行,等到了嘉定城内,也不等单子晋命人将马牵走,直接就气冲冲的朝着自己房间而去,等半路上遇到笑的十分欠扁的黎五,那火气烧的更厉害了。
姥姥的腿儿的!
嘴巴是被什么东西给定住了吗?笑笑笑,你丫怎么不去卖|笑啊!
岑西西瞪了他一眼,越过他继续往前走,却没有写想到被黎五给握住了手腕,往一边拖去。
“你干啥啊?”岑西西挣扎个不停。
她自从和单子晋在一起之后,多了些莫名的底气,不说是狐假虎威吧,但是至少现在谁也不怕了。咳咳……反正是不会像之前一样,总是狗腿的拍人马屁了。
她一边瞪着黎五,一边扭头去看来路,心里埋怨三字经怎么还不来呢?
黎五却是挑唇笑了笑,道:“小将军,本王有话要和你说。”
“有话说便是,拉拉扯扯的干什么。”岑西西烦的不行。
臭不要脸的,竟然用身份来压她。
黎五几乎是不费劲的将人给拖到僻静处,上下打量着岑西西,直将她看的心里毛毛的才收回了研究的眸光,笑着道:“本王是该叫你郑如筠呢,还是宋御,又或者是西西?”
哎吆我去!
特喵的又来一个开挂的货!
对于一次次被人揭穿什么的,岑西西简直要泪奔了。妈蛋,都不能好好的做个正常人吗?
她撇撇唇,“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如果无事,末将告退了。”说完便要落荒而逃。
是真的要逃啊!
这种分分钟就能猜出她的身份,并且还没有什么害怕情绪的人,全特喵的是变|态一族的啊!她要赶紧逃离这种危险分子啊!
黎五却是一把摁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阴测测的威胁道:“敢走,本王就将此事大白于天下。”
岑西西刚想说有本事你拿证据出来啊,便听到黎五带着笑意的声音,“闻名天下的战神将军,连一点功夫都不会,不知道是换了人呢,还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夺舍了?”
岑西西立马僵硬在那儿。
黎五放开她,后退两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僵直的后背,直到她板着脸转过身来,气呼呼的瞪着自己,心中不免觉得极是爽快。
他挑挑眉毛,笑的极是得意。
岑西西默默的问候了一下丫的祖宗十八代,这才咧着嘴巴道:“王爷,你说什么,末将不太懂啊。”
老娘存活在此,就秉承着一个信念啊!
只要是坏事,特喵的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死扛到底才是王道。
黎五没想到她竟然还敢这么义正言辞的说不懂,倒是被她给气乐了,指着岑西西的鼻子骂道:“你脸皮也够厚的啊。”
“哪里哪里,没有王爷的厚。”岑西西翻了个白眼反唇相讥。
黎五:“……”
这个打蛇随棍上的破皮无赖算怎么回事儿啊!
再一次深深鄙视单子晋的眼光!
139 一起来报仇吧
乔二的声音急切担忧,在茫茫夜色中穿过人群落入单子晋耳中时,竟是让他产生了几分不真实感,他似乎是反应了一会儿,才确认一样定睛看向乔二。
“主子,小心。”
有护卫冲上前来,已己之命挡住了成瑾瑜的利剑,剑拔出来的时候,有点滴腥血落在单子晋的脸上。他微微眨了下凝滞住的双眸,忽然便觉得手中的刀有千斤重,压的他几乎要握不住。
“走。”乔二吩咐众侍卫撤退。此时顾芊秋是死是活,变得根本就已经不重要了。
他喊完这话,又是喊道:“让路,否则此人必死。”
可白浩轩少了一条胳膊,顾芊秋更是受伤昏迷,区区林志远的生命,这些临北士兵哪里放在眼中,全都发狂一样的要斩杀这些人为白浩轩报仇。若不是顾着院子里的人,早就已经放箭了。
众侍卫逼退成瑾瑜围住单子晋,挡住一波波的攻击,而站在人墙中的单子晋,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乔二的方向,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茫然。他不过方方砍了顾芊秋一刀,她便不见了吗?
他心内一凛,握紧刀柄,凌冽的眸光刮向苍白着脸和白浩轩抱在一起的顾芊秋,冷冷的笑了一声,然后冲出人墙,站在了最前面。
厮杀就此展开。
单子晋带人突围出去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了五人,他脸上溅着血迹,在这冷冷的月光下,映射出几分的鬼魅。“怎么回事?”
开口的声音略微有些涩然。
乔二动了动嘴唇,长话短说道:“属下去的时候,军所的人说女主子和五王爷一起去了营地,但是营地那边根本就没人。后来……便找到了五王爷那两个暗卫的尸体,乃是自绝而亡。但女主子和五王爷却是一起下落不明。郑国那边已经派出人去寻了,属下便先赶过来告知主子。”
一路跟来,乔二自是知道岑西西对自家主子的重要性,因此一刻都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便赶了回来。
单子晋深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躁动不安,沉吟了好一会儿方才坚定的道:“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女主子吉人天相,定是不会有事的。”乔二符合道。他心中确实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可以随便换身体的人,他这辈子却是第一次遇到。
单子晋应了一声,“去嘉定城。”
她说会跟着顾芊秋的行踪变化身体,那么此时顾芊秋还在临北城,她就绝对不会出事。可即便没有出事,这般和黎五一起失踪不见,定也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哪怕性命无虞,想来处境不会太好。
只要想到她会受苦,单子晋心中就挖心挖肺的心疼。
一刻再也耽搁不得,连夜往嘉定城而去。
将军府内,顾芊秋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白浩轩的情况则更是不好,一个武将失去了自己惯常用的右手,怎么可能会好。
他脸色如白纸,嘴唇干涩,目光呆滞的坐在那儿,动也不动一下。右边的胳膊已经被包扎了起来,可纱布上依然有血迹透出来。
白将军站在那儿,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有惋惜有心疼也有怨愤,为了一个女子将自己搞成现在这般模样,当真是让人失望之极。他这辈子只有一双儿女,女儿从未教养过一日,儿子虽然时时在身边,可是不知为何同他也不亲近。
他一生保家卫国,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却没想到,人到中年却是落了个女死子残的结局。
白将军不由苦笑出声,“我已经派人出去寻找神医的踪迹,断臂也是用冰封存了起来,轩儿你且放心,父亲一定治好你。”
白浩轩心中一动,愣愣抬眸看向白将军,“还能治得好吗?”
他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郎,且原本又最是意气风发,他的骄傲和自尊都让他无法接受从此以后自残一臂。
白将军信誓旦旦点头,可心中却是没底。神医已经七八年未曾出世,也不知道能不能寻得找?可就算是找这人了,难道真的能够断臂重生?
但这话却是不能同白浩轩说。
顾芊秋从疼痛昏迷中醒来,开口第一句便是,“浩轩如何了?”
守在她床前的成瑾瑜脸色一变,忙伸手揽住要挣扎着要下床的人儿,道:“莫乱动,小心扯坏了伤口。”
她这一刀砍在胸腹前,着实是凶险的很。
顾芊秋摇头,眼泪吧啦吧啦的掉,瞬间就流了满脸,她双眸凄楚的看着成瑾瑜,祈求道:“带我去看看他好不好?”白浩轩还那么年轻,竟然为了救她失去了一条胳膊,顾芊秋觉得心如刀搅,浑身都要颤抖起来。
她这样,让成瑾瑜心中也是难受的厉害。他想说,如果我离的你更近一步,我也愿意为了你失去胳膊,甚至失去这条命也行,唯愿你心中有我。可这句话梗在嗓子里,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好一会儿他才勉强笑着道:“好,我带你去见他。”
他打横将人抱起,往白浩轩的住所而去。
半路上,顾芊秋似乎是想到什么,忽然问道:“阿远呢?”
成瑾瑜的脚步顿住,心中无限苦涩。便是那个无用的男人,在她心中也占据了很大的位置吗?他抿紧了唇,眸光涩涩,“他无事,此时正在休息。”
其实那林致远也要守着她,只不过是被他命人强制带走了而已。
顾芊秋这才轻轻舒了口气,若是阿远也出了何事,她今生便再也无法安宁。
半路上便遇到了坚持要见顾芊秋的林致远。
他眼神复杂,带着柔情和歉意,远远的看着顾芊秋却是不敢上前。
顾芊秋张唇软绵绵的唤了一声阿远,却是有些有气无力。
林致远终究是控制不住,踉跄着走上前来,动了动嘴唇,哑声道:“芊芊,对不起,我……”是他的错,他不该那时候出现,给了单子晋可乘之机。
顾芊秋缓缓摇头,“阿远,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若是错,最错的那个是她,当初若不是她凭着一腔正义和孤勇得罪了林致远,那么便不会有这许多的事情了。
成瑾瑜轻哼一声,打断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情意,冷声道:“我们不是要去看白浩轩吗?”
顾芊秋这才急声道:“快去。”
三人便相携着一同而去。
彼时白将军正跨门而出,看到三人重重的哼了一声,面有不悦。
成瑾瑜虽然是奔逃而出,但临北城这边却是不知,他身份摆在那儿,见到白将军只淡淡的招呼了一声。
林致远却是行了个子侄之礼,道:“晚辈林致远见过白将军。”昨儿晚上突发状况,他未来得及将所知之事告知白将军,此时看到方才终于是想了起来,也顾不得身在何处,忙继续道:“晚辈有一要事禀报。”
趁此机会,成瑾瑜便抱着愧疚不已的顾芊秋走入了室内。
白将军本欲拦住,却被林致远的话震在当场。“犬戎大军压境?”
他声音里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林致远深呼吸一口气,方才点点头将自己的所见一一道出,“晚辈因个人原因,想要来临北做些成就,不想路上被人指错路,竟是一头扎进了那茫茫草原,更是在那里面迷失了方向。胡乱转了三日,方才寻着星象找到了正确的路。”
白将军心内着急存疑,不耐烦听他说这些,打断道:“说重点。”
林致远滞了下,便只能道:“却是正巧遇到了那犬戎的打探小队,晚辈赶巧懂得一些犬戎话,暗地里听他们说,十日之后犬戎大军便会到来。”
他在路上耽搁了三四日,此时算了已经没有几日了。
白将军凝眉看向林致远,似信非信。
虽然犬戎确实有打秋风的习惯,但每年也不过是千余人出动而已,按照这后生所说,岂不是至少几万人?
甚至于不止这些。
他想了想,道:“本将知道了,劳烦你一路奔波。”他还需要派人前去打探一番才能落实。
“这是晚辈应当的本分。”林致远躬身开口。
白将军听到屋里传出来的压抑的哭泣声,以及白浩轩耐心的哄劝声,忽然觉得厌烦无比,但却又不好说些什么,便只冷硬的点了点头,转身布置去了。
将此事说出,林致远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觉得压在背上的大山好像轻了许多。
“犬戎大军?”背后传来询问的声音,林致远转身便看到成瑾瑜抱臂站在门口,冷淡的看着自己。
他也不介意,淡淡的点点头,道:“确实。”
成瑾瑜眸光微转,忽地笑了笑,旋即眼底划过一丝暗流。这次杀不死单子晋,被他逃脱了。希望他还能逃得过下一次。
林致远握了握拳头,想要去看看顾芊秋,却又听成瑾瑜道:“我们一起为芊芊报仇吧。”
“只要那个男人死了,芊芊的生命才不会再受到威胁。”
林致远脚步一顿,眼中带着惊异,那单子晋不是成瑾瑜的兄弟吗?只想到昨晚的情景,他便暗笑自己傻,兄弟反目的多了去了,并不差着一对。
只……报仇吗?
“好。”林致远应声。
140 相看两相厌的两人
“你到底想怎样?”岑西西叉着腰,烦闷的瞪着黎五。如果不是打不过,她多么想扑上去,一脚将这货踹到泥地里。
姥姥的腿儿的,也不看看现在是在哪儿,是什么情况,吃翡翠鸡丝……妈蛋,你丫怎么不吃满汉全席。
黎五也很烦,他一边撕扯着自己满是皱巴巴的衣服,一边哼声道:“先别管吃什么了,过来把衣服在给我洗一遍。”
洗你个大头鬼!
特喵的老娘不是你的丫鬟。
岑西西咬了一口生蘑菇,厌弃的白了黎五一眼,径直往旁边的大树底下走了过去,然后拍了拍屁股直接坐了下去。以前她只知道黎五洁癖龟毛,但那和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反正又不用她伺候。可万万没想到,有这么一天,她竟然会和这货一同落水,然后被地下暗流冲到这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峡谷,深深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洁癖。
什么叫做万念俱灰,什么叫做欲处之而后快!
岑西西觉得,这货完全把她内心深处的魔鬼给勾了出来。
特喵的好想杀人。
杀人灭不了她胸中燃烧的火气,她想把丫万马分尸,找上一百个男人轮上一千遍啊一千遍。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相看两相厌了,妈蛋,看着丫那张脸就完全没有食欲了有某有?她恨恨的再次咬了口生涩的蘑菇,泪流满面的想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如果要是被毒死的话,她自己都觉得很无语。
哎,也不知道三字经这货如何了?她还好好的活着,一点变化都没有,想来他没能够杀掉女主大人。那么他自己呢?岑西西强迫自己不要去往坏的地方去想,就连黎五这货都从刺杀当中活了下来,三字经一定是没事的。
哪怕是为了她,三字经也不允许自己出事的。他不是说要在死之前先杀了她吗?
想着想着,岑西西忽然觉得眼睛涩涩的,便埋了头伏在了膝盖上。
这个魂淡!
如果他在她身边,就没有这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黎五呼唤了半天发现岑西西没反应,这才拧着眉头走近她,不忍直视的瞅了一眼她身上干巴巴的泥点子,这才开口道:“和你说话呢,哑巴了?”
他身边只有岑西西这一个可以使唤的人,而且是他费心巴力的救下来的,她难道不该千恩万谢的求着他吗?对于岑西西忘恩负义的这种白眼狼做法,黎五给予深深的鄙视。
“喂,喊你呢。”黎五伸脚踢了踢岑西西。
岑西西抬眸瞪他,粗哑着声音骂道:“你烦不烦啊,滚滚滚……要不是你,我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因为落水,两人在河底沉浮,所以身上全是泥浆,他强迫着岑西西给他洗了,晾干了才穿上的。而她则是自己捂干的在身上,所以不但衣服皱巴巴的,还全是干掉的泥巴。
脸上更是污蓬蓬,说不出的脏。
可偏偏她眼眶红红,眼角清晰的显示着一道泪痕,很明显的哭过了。
黎五抿抿唇,有点觉得无法接受。他虽然同她认识不久,也知道这个女子轻易的不会伤心,至少他见她的时候永远是一副神采奕奕乐开怀的模样。而现在,她抬头瞪她,眼眸被泪水洗过,闪闪发亮,竟是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最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此时是宋御的面孔。
一个武将露出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着实让黎五觉得看不下去了,他硬生生的再次别开眼睛,撇唇讥讽道:“你哭什么?”
“关你屁事啊,老娘就是喜欢哭,管得着吗?”在这儿没有王爷没有宋御,她还怕他个屁。
特喵的不知道啥时候能走出去呢。
“粗俗粗鲁,无理取闹,无谓至极。”黎五哼笑,“真不知道单子晋看上你哪里了?”
“难不成看的上你才是好的。”岑西西反唇相讥,“自私自大,自以为是,洁癖龟毛,以为自己是个多好的人似的。”
“至少比你好。”他自己有什么毛病,黎五清楚的很,因此岑西西说这些他并不生气,反而很是自得,他就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谁敢说他呢?
岑西西:“……”
懒得理他。
岑西西低头重新咬蘑菇,把蘑菇当成黎五这货,一口一口的生吞下去。
黎五看的直皱眉头,觉得嘴巴都跟着涩了起来。“没有翡翠鸡丝,你好歹生点火烤一烤这玩意儿啊。”
“你有本事你去生,老娘生不出来。”岑西西翻了个白眼。
啊呸……
说的什么鬼话。
岑西西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都不好使了,绝壁是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摔坏了。丫丫个呸,身上有伤口冲了水,还晾干了一副,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许多书出现过的狗血情节,发高烧什么的。
妈蛋,只要想想就心塞的要死。
黎五被她噎的说不上来话,颤抖着手指指了她一会儿,就烦闷的回到水流边,就着溪水洗头发去了。
“骚|包。”岑西西小声嘀咕的骂道。
就没见过这种死要脸的男人。特喵的长得又没她家三字经好看,就算是再注意,也成不了这天下第一美男。
想完,岑西西又沉寂了下去。
好烦啊!为啥不管啥事儿脑海中都会出现这个变|态玩意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热恋?
岑西西觉得自己是乌鸦嘴。
发高烧什么的特喵的果然出现了,氮素高烧不退的却是黎五这个人。为此,岑西西差点要鼓掌三声,表示自己的幸灾乐祸了。真真是活该,让你丫作,让你丫用凉水洗头发,还洗好几遍。
不作不死简直是对黎五最好的描述。
黎五软弱无力的躺在那儿,想要瞪上岑西西一眼,也是办不到的。他嗓子灼烧的厉害,身上忽冷忽热,冷热交替之下,刺激的他身体都在打颤,偏偏又说不出话来,哪怕他想服软都不可能。
岑西西窝在干草堆里,就当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儿,兀自睡得香甜。
咱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啊,受伤比丫多,衣服还是自己捂干的,可偏偏就是没事,可见宋御的身子骨是有多好了。
黎五动了动身子,一点一点的朝着岑西西那边挪去,他真的太冷了,需要一些温暖,所以暂时就不要嫌弃她的脏兮兮了吧。
岑西西发现了这货的意图,爬起身来一脚将人踢了很远,这才又重新躺了回去。
老娘虽然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是也不是圣母白莲花啊!
虽然她很想当,但是伦家真的办不到啊!
连累她到这个地步,还想让她照顾他,门也没有,不,窗户缝都没有!
岑西西睡得心安理得,黎五却是一夜翻来覆去的难受的要死,等第二日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的高烧终于自行退了下去,可身子却是虚弱了下来。
一天一夜没喝水没吃东西,他觉得浑身无比的难受,所以当岑西西拿着蘑菇继续啃的时候,他也就不介意难吃与否了。
但两人的梁子却是越结越大了。
一连三天,一句话都没有和对方说。
岑西西几乎把这个谷底都转了一遍,这才终于失望的叹了口气。
竟然真的没有出路,想要出去的办法只有两条,要么从崖壁上爬出去,要么从来的暗流浅回去。她暗暗的抬头看了眼看不到头的崖壁,又默默低头想了想自己和旱鸭子没有差别的游泳技能,再一次默默的诅咒了黎五一百遍啊一百遍。
如果她当初投降的话,也许早就没有事情了。
等她回到原驻地的时候,黎五正在烤鱼,这货为了吃东西,竟然真的用钻木取火的办法生出了火堆了,但是却小气吧啦的拒绝给岑西西使用。
因此他吃了三天食之无味的烤鱼,而岑西西吃了三天生蘑菇。
两个人嘴里都淡出了鸟味了。
岑西西白了他一眼,之后便目不转睛的回到了自己的草窝中,默默的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回去。
黎五终于是按捺不住,叉着一条鱼来到岑西西跟前,十分嘚瑟的在他跟前晃了晃,“真的不吃。”
“死也不吃。”岑西西撇唇扭头。
黎五动作顿了顿,“好心没好报。”
说完他便死皮赖脸的坐在了岑西西身边,竟是一副完全不介意地上脏乱的模样。
岑西西扭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眸光。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想要介意也是办不到了。
“这两天有什么发现没有?”黎五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
岑西西摇摇头,虽然不想理他,但是没有了他,岑西西知道自己根本就走不出去,因此也不好总是端着一副晚娘脸。
黎五也是沉默了下来。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再等两天,若是……我们便原路来原路回吧。“
若是到时候还是没有人来救他们,那么他们便只能从水底回去。可水底暗流那么对,谁知道是哪一条通着之前的地方,万一到了一处死地,那么他们便真的就再也没有活着的机会了。
可黎五并不想死。
而且还是死的这么窝囊。
如此又是两天的功夫,可依然是没有人来。
岑西西站在溪水旁边,有些发憷的看着水底,真的要跳下去?
141 不舍得
黎五正将脱下来的外衣,撕成一条一条的打结绑在一起,间或抬头看了一眼岑西西的神色,然后重重的冷哼一声,“胆小鬼?”
岑西西懒得理他。
老娘就是胆小鬼,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想象了一下飘尸河上的场景,岑西西觉得浑身都在发抖了有没有!
黎五也不在意她的无言相对,一直在那儿嘚吧嘚吧没完没了的嘲笑岑西西,岑西西听的更加心塞不已,特别想把丫舌头给减掉喂狗,可偏偏武力值不如人,就只能在心里暗搓搓的幻想黎五被她左勾拳右勾拳折磨的场景,方才觉得心里舒畅了点。
她这边笑的极其猥|琐,让黎五觉得脊背一寒,忍不住的颤了下身体。
他嫌弃的瞪了一眼岑西西,双手拉直抻了抻系好的布条,这才深呼吸一口气走到水边,咬牙道:“你在溪边等着,我先下去探探路。”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布条绑在了自己的腰上。
岑西西立马拉住他的胳膊,警惕的说道:“你该不是要丢下我一个人自己走吧?”
黎五觉得自己的人品受到了侮辱,尤其是在难得的做好事情况下,被这般质疑,他简直想一脚将岑西西给踢下去,磨着牙忍了半天,这才觉得火气散了点,然后骂道:“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贪生怕死、薄情寡义、背后插刀、不知所谓、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岑西西掏了掏耳朵,大哥这一大串你到底想表达啥意思,伦家读书少完全不懂啊!
妈蛋,不要以为用四字成语你丫就高大上了。
“一点用的都有,下去除了会扯本王的后腿。”黎五自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说完也觉得简直是不知所谓,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严重的污染,因此重重的哼了一声,嫌弃道:“等在这儿,要是再敢唧唧歪歪,真的丢下你不管。”
说完便跳了下去。
溅了岑西西一头一脸的水,她抹了下脸,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特喵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他们两人之间沟通有困难吗?
不过虽然被嫌弃了,但是能够不下去,岑西西心里还是挺乐呵的。反正就算这货真的丢下她不管,但只要他能够出去,三字经也一定会很快的来接她的。
想到这儿,岑西西再次忍不住的嘿嘿咧嘴笑了笑,然后转着眼珠子想了想,便也拖了自己的外衣,一阵撕扯之后,朝着天空翻了个白眼。
为啥黎五这货撕起来就这么轻松,但是换到她就这么艰难。
你特喵的在逗我吧。
她刚想一手指天表示自己的唾弃,天空就咔吧响起一声旱雷,震得她耳朵都有点发麻。
她眼皮抖动了下,妈蛋,果然是在逗她。真是好久不见的雷声啊,有本事劈死老娘啊!岑西西坚定的竖起了中指。
然后冲水而出的黎五,就见证了这么蠢逼的一刻,他不忍直视的转过头去。
所以到底为什么单子晋会看上这个女人?
明明有许多又美又娇又柔的,为啥偏偏看上这个既猥|琐又胆小还愚蠢的女人。真是世界十大未解之谜啊!
“怎么样,找到出口了?”在黎五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中,岑西西若无其事的收回手,眨巴着眼睛期待的问道。
黎五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没有。”
没有你上来个球啊!
岑西西腹诽不已,随即递上自己的外衣,“要不你把我的也撕成条吧。”
黎五气的拍水,“你自己没长手啊。”
沦落到这个地步,老子以后还能愉快的做个傲娇又高冷的王爷吗?
岑西西撇唇,“撕不动,谁让人家是女人来着啊。”虽然她本身是个糙汉子,抗水换灯泡通马桶几乎样样精通,可是自从来到了这本破书当中,就特喵的开始手不能挑肩不能提,连个窗户绫子都戳不开。
岑西西觉得,这是对她赤果果的侮辱。
简直不能忍。
但是不能忍,她也得忍,反正再糟心的事儿,她都忍下来了,还差这一点。
黎五的眸光从她脸上落到她的胸口前,嗤地笑了两声,鄙视的意味当真是十分的明显,“真没看出来,你哪里是女人。”
岑西西一脚就要朝他脸上踹去。
丫丫个呸,臭不要脸的,偷窥老娘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嘲笑老娘是太平公主,打不死你。
黎五忙往一边游了开去。
只等他停下来之后,依然听到了水流的滑动声,黎五脸色微变,猛地朝岸上窜去。
岑西西也是后退几步,小心肝那个抖啊,该不是有什么鳄鱼之类的吧?
两人正各自犹疑,便之间水声更响,水面上连接显出好几个人头,紧接着便有惊喜的声音传来,“王爷,将军,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们了。”
没有三字经!
待眸光从几人脸上划过,岑西西脸上满是失落,但更多的却是担忧?如果他没有被什么事情绊住,一定会亲自来救她的。
“薛湛呢?”黎五代替她问出了话。
“原本薛将军是和我们一起在这边搜寻王爷和将军的,只是连着几天没有找到,后来更是从城外传来印记,说是王爷和将军最后出现在那边,薛将军便带人赶过去了。”这人倒也是个熟人,乃是之前蹴鞠小队十人之一的。
他一双虎目如同探照灯一样,在王爷和岑西西身上探寻一番。心中默默的为单子晋惋惜,虽然他们对那小白身子印象不好,觉得一定是他引诱了自家高高在上的将军。可经过这几日,那人越发憔悴的神色和疯狂的寻找,却是表明了这小白身子的真情。
眼看着就要被王爷挖墙脚了,不知道那小子得多伤心呢。
“你说什么?”岑西西失声开口。
他去了城外,他竟然蠢到相信那莫须有的消息,去了城外?
犬戎压境!
犬戎大军就要来了啊,如果原文不再崩的话,根本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岑西西只觉得眼前一黑,差一点站立不稳,他怎么能够这么蠢。
不是自诩聪明的吗?
黎五忙扶住她,“怎么了?”
她瞬间惨白的脸,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的双唇,都表示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走,快走。”岑西西猛地抬头,眸光灼灼的看着他,“我们快点离开这儿。”
也许……也许不是她想的那样。
一定不会的。
黎五楞了下,然后点了点头。也是没有了之前两人相处时期的轻松调笑。
只下水的时候,岑西西又忽然说道:“打晕我吧。”她闭水不行,怕半路会拖后腿。如果晕了也许能够无知无觉的随着他们飘回去。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黎五的手刀便砍在了岑西西的后颈上,紧接着她便陷入了昏迷中。
黎五垂眸凝视了她一瞬,旋即又抬眸环顾了一番两人相处数日的地方,心中忽然就生出了些许不舍得,也不知是为了这轻松的无须防备的生活,还是因为怀中的这个人。
他刚才竟然会因为她瞬间惨白的脸而心疼不已,他竟然……
不会的。
黎五摇头否定。
他向来只喜欢吃最好的东西,饮最烈的酒,睡得美人也是这世上最美最妖艳的,可怀中的女子……他刚才还能够嫌弃的说出她的种种缺点,可此时却觉得,这些缺点反而极是可爱。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他才不会和单子晋一样没眼光,看上这么一个女子的。
黎五一边将岑西西面对着绑在自己的胸前,一边告诉自己,一定是许久没有近过美人儿的身,他才会生出这种莫名其妙的错觉,等回去之后就好了。
一定是这样没错的。
他双手护住岑西西,深呼吸一口气,重新进入水中,然后慢慢的潜了下去。
一路顺畅。
从那瀑布潭底破水而出的时候,黎五忽然生出了一股恍然隔世的错觉,他不自觉的低头审视了眼软趴趴的歪在他肩膀处的岑西西,好一会儿才迫使自己露出一个嫌弃的模样,然后解开两人的束缚,猛地将人甩在地上。
前去引路的几个游水好手,已经守在潭边的一众兵将,都禁不住的对黎五怒目而视。
有这样干事儿的吗?
受到碰撞,岑西西从昏迷中缓慢醒来,她先是迷蒙的眨眨双眸,随即瞳孔忽然放大,猛然坐起了身子,迅速的站起身来,说道:“这儿有马吗?”
“没有。”山林之路,哪里去找马。“若是将军需要,属下可以去营地那边给您牵来。”
“快去。”岑西西喊出这句话的声音太过尖利,着实让众人吓了一跳。
岑西西深呼吸一口气,“你们这些人,全都跟着我去救薛将军。”
“薛将军怎么了?”有人问到。
黎五先是一愣,但很快了悟,之前是他没有细想,他们人在这儿,那么城外的踪迹自然是有人故意布下的陷阱,专门为了将单子晋引过去的。
而单子晋向来聪明谨慎,能够被如此拙劣的陷阱吸引,大抵便是关心则乱吧。
可……
以单子晋的本事,黎五并不觉得他会吃亏,因此倒没有岑西西这么着急。
“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黎五不自觉的宽慰道。
142 厮杀
岑西西摇头,“你不知道的。”
黎五不知道原文当中单子晋是需要死的,他更不知道宋御曾经在城外受到过重创,所以他才能说出这种毫不担心的安慰话语,可是岑西西不能,因为她所有的都知道,所以她害怕,怕单子晋没有死在杀顾芊秋的时候,没有死在他自己的剧情点上,而是死在了宋御受伤的那场厮杀中。
她是真的害怕。
这种即将要失去的恐慌,让她整个人都在轻轻的打着摆着,如果不是意志支撑着她,她想必此时已经倒了下去。
她死了还会在下一个女配身上重生,可是单子晋若是没了……那就真的再也不会出现了,
哪怕是通关不过,读档重来,可那时的单子晋也已经不是和她一起经历过这么多的人了。
岑西西无法接受。
她咬牙一步一步的跟随着那些将领,往山谷外面走去。
黎五跟随在她的身侧,不时的扭头看她一眼,心中不禁困惑,两人就这般的爱着对方吗?
真是……没有意思。
加上岑西西和黎五,一共是五十几人,这么些人前去营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将人救回来,可是岑西西等不及了,她甚至于等不到人牵马来,自己便率先沿着路朝原文中所说的地方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
就算是再着急,也不差这一会儿啊!可是对着岑西西急切的背影,他们却也是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拔腿跟了上去。
黎五站在原地,忽然觉得口中有些发苦。
等了许久,之前走的两人带着马前来,顺便又从营地内点了一百兵士,如此一百五十几人,浩浩荡荡的骑着马跟随在岑西西后面。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学会骑马,可此时此刻哪怕是形容狼狈,哪怕被晃的身形不稳,她依然是紧紧的勒住缰绳,不让自己被甩下去。
岑西西死死的抿住双唇,她一定可以的。
黎祺便行在她的身侧,一路上都在胆战心惊,生怕她从上面摔下来,心中不由的开始埋怨单子晋,怎么就这么蠢,连带着别人跟着他受苦。
此时单子晋正以刀撑地,讥诮的眸光在熟悉的几人身上划过,旋即落在了傅博文的身上,然后冷冷的一笑。
真是有趣啊,这些男人竟是全都到齐了。
“主子,你无碍吧?”乔二抹去脸上的血迹,气喘吁吁的站在单子晋的身侧,警惕的瞪着周围随时要扑上来的人。
单子晋哂笑,“暂时还死不了。”
他们一行几人被围困,拼杀一场下来,折损的便只有单子晋同乔二两人,而对面的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剩下了一半。
乔二吐了口唾沫,豪情万丈的哈哈大笑,千百人围困又如何,他们之前又不是没有遇到过,还不是一样闯了过来,哪怕只有他乔二一人,他也一定会将主子护的好好的。
他剑尖指着对面的人,“无耻小儿、无胆鼠类,放马过来便是。”
单子晋也是笑,“乔二,不要总是说实话。”
一主一仆说话间,对面的男人脸色变得都极其的难看。尤其是成瑾瑜的最甚,他冷冷的看着单子晋,忽然就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破开人群站在了单子晋的对面。
“今儿我们便来个了断吧。”成瑾瑜沉声开口。
“你也配?”单子晋不屑嘲讽。
一个时时刻刻掩藏自己卑鄙思想的人,怎么配和他来一场男人之间光明正大的决斗。
单子晋对于这个所谓的兄弟,当真是已经厌恶至极。
成瑾瑜脸色骤变,“死到临头了还要争这口舌。”
单子晋却只是嗤笑两声,便懒得再同他说话。
黎祺也是站了出来,他面色难看双眸阴冷,看着单子晋和乔二的眸光恨不得将他们给千刀万剐,就是这两个人,就是他们将自己残害到如此地步。家国不归,身子……每每想到自己再也不能人|道,黎祺便觉得此生当真是昏暗至极。
而这一切的根本便是拜这二人所赐。
“你该死。”黎祺声音冷的如同结了冰。
乔二笑的鄙薄,“不知道王爷的身子好些吗?看到美色可是有反应了?如果不行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建议。听说许多男人喜欢那断袖分桃之事,想来其中也是大有妙处的,晋王爷你不妨试试。”
乔二觉得自己气死人的功力简直大涨,一定是跟着女主子太久了,被传染了。
“你……”黎祺被乔二气的胸膛起伏,颤抖着手指着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到最后干脆也不和他说了,直接下命令道:“给本王杀了他们。”
他带来的人,立马听令蜂拥而上。
成瑾瑜不免恼火,他原本是想要单打独斗,彻底的碾压单子晋的。却是没想到黎祺不过是被人言语一击,便如此的承认不住,不免心中烦闷不行。
成瑾瑜在听到犬戎压境的这项消息时,便生出了借由那所谓的女主人出事,将单子晋给诓骗过来,然后自己这边的人假扮犬戎大军,杀了他们便是连踪迹都不用掩饰。
却没有想到会迎头碰上黎祺和傅博文。
黎祺带着傅博文原本是想暗地里将嘉定城周围的暗桩全部解决,也是没有想到会遇到成瑾瑜和白浩轩一行人,两对人马差一点要剑拔弩张,当场便打起来,最后还是林致远出面,将他们的打算说了出来。
黎祺和傅博文同那单子晋都有愁怨,共同练手先灭了他,想必两人是没有异议的。
黎祺自然是赞同,如果不是没有机会的话,他早就想要除掉单子晋为自己报仇了。
是单子晋损毁了他的骄傲和尊严,哪怕是同归于尽,他也不能放过他。
傅博文对此不置可否。
单子晋出现在此,那么便是表示岑西西也是在此,他对那个小丫头的感觉很复杂。甚至于到现在还不明白,他的复杂情绪,是因为上官雁丝还是因此那岑西西本人。
每每想起,便让他无所适从,于是便返回了犬戎,这才得知大汗竟是早就准备在冬日一过,便大举进攻燕郑两国,傅博文考虑许久,想着也好,他们犬戎在苦寒之地实在是待了太久了。
这燕郑两国的繁华,凭什么不能属于他们。
可两国的实力都不若,那么便只能打一个拉拢一个,他们自然而然的选择了郑国,选择了黎祺,却是没有想到黎祺此人如此不顶用,竟是被黎赫轻轻松松的赶出了权力最顶层。
黎祺投奔而来的时候,傅博文倒也并未给予冷待,这人虽然用处不大,但到底是知道那郑国的许多秘辛之事,若是加以好好利用,也未必不能成事。
譬如现在,他们已经将郑国周围的暗桩清了七七八八,只要再有一日的功夫,便可以神鬼不知的兵临城下,打那宋家军一个措手不及。
自然也是没有想到会遇到成瑾瑜一行人。假扮犬戎杀掉单子晋?傅博文心中冷笑,倒是真能想得出来。至于联手?傅博文脑中忽然浮现了单子晋那不可一世的双眸以及他对岑西西的占有欲,莫名的便选择了沉默。
如此,合作竟是瞬间达成。
而单子晋也是如约而来。
只几人竟是不知单子晋的战斗力竟是这么的强,甚至于越杀越勇,死的人越多他便越是兴奋,除了黎祺。黎祺是知道单子晋的恐怖的,毕竟他曾经在他手上折损过许多郑国儿郎的性命,当然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傅博文站在最外围,看着厮杀再一次爆发。
单子晋唇角带笑,仿若地狱恶鬼,手起刀落之间,便是一条性命消散,而他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他的眸光是越发的灼热,人死的越多,他的笑也越是恶毒。
傅博文眉心不禁跳了跳,他竟是不知这单子晋竟是有如此的战斗力。
既是如此,那么杀了他,自然是最好的,否则将来大战当中,定是会成为犬戎的一大劲敌。
他负手而立,冷眼旁观,眸中看着单子晋,思绪却不自觉的飘到岑西西的身上。
他逼迫自己不要关注于她,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她会是一个怎样的身份面貌。
傅博文心中一动,忽然摇头苦笑,她是如何同他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不是吗?
即便再厉害的人都有困乏的时候。
便是再厉害的猛虎,也会死于群蚁的啃噬之下。
人蜂拥而上,被屠杀殆尽,可须臾之后,又是一批继续围了上来。
单子晋和乔二的脚底下早就已经堆满了尸体,而乔二身上伤痕累累,满是血迹,他忍不住的摇了摇有些发蒙的脑袋,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他知道自己已经举不动剑了,可是他却不能倒下去,因为他还要好好的保护主子。
他在跟着主子第一天的时候,便发过誓。
可现在怕是要做不到了。
乔二眨眨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踉跄之下便有一杆长枪,朝着他刺了过来,他瞳孔忍不住的缩了一下。
可预计中的痛苦并没有传来。
单子晋一刀砍断长枪,伸手拉了他一把,将乔二圈在了自己的刀幕之下。
而此时单子晋的身上也已经满是伤口。
143 你怎么这么蠢啊
一百五十余人,马蹄震震,虽然不至于震耳发聩,但也传出很远。
傅博文负手站在那儿,微微蹙起眉头,扬声道:“有人靠近,速战速决。”说完之后他垂眸,只须臾之后抬起,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他身边跟随的两个亲卫,道:“王爷,属下去吧,您用不着亲自上场。”
傅博文摇头,迈步坚定的走了上去。
围在外层不得上前的士兵不自觉的给他让出一条路,很快傅博文便走到了最中心,单子晋拿刀的动作滞顿,护得住自己便顾不了乔二,被成瑾瑜看中漏洞,一剑挑在琵琶骨上,围攻在最前面的几人士气大振,更添勇武。照此下去,便是单子晋再是铁打的人,身死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但……
却是拖不得了。
傅博文一展长剑,脚步一旋,剑尖便直直的朝着单子晋的颈间而去,又快又狠毫无花招可言。
单子晋手中的刀,正与近身的成瑾瑜相抵在一起。两人眉目相对,成瑾瑜的眸中带着即将得偿所愿的快|感。他眼角余光看到了傅博文的剑招,唇角便挂起一丝浅笑。
死吧死吧,死了他的心结也就了了。
单子晋漆黑的眼眸如同厚重的夜幕,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他甚至于不管傅博文的攻击,只手腕猛地发力,往下狠狠一压,长刀就迫着成瑾瑜的剑往旁边一歪,挡住了傅博文的剑。
傅博文微微一愣,收回长剑重新刺来。
单子晋却是顺着刚才的力度,再次往下压,成瑾瑜只觉得双手刺痛,垂眸竟是看到刀锋已经划至手背,他悚然一惊,不自觉的便要松手,想要往后退去。
单子晋不给他机会,一手卧刀反手砍去,一手紧紧的抓住了成瑾瑜剑刃。
“噗呲”两声。
成瑾瑜的腰部被砍,鲜血喷出很远。
单子晋右手中剑,手中的刀却是再也握不住,晃了晃垂落在地。
他侧眸眸色沉沉的看向傅博文。
傅博文眸光微闪,举起手中的剑再次攻上前去。
成瑾瑜忙趁着这个机会后退几步,捂着自己的腰侧重重喘息。“过来包扎吧,有傅王爷在,他活不了的。”
黎祺冷声开口。
他被单子晋看中肩部,血肉模糊几可见血,哪怕再想亲手报仇,也不得不顾着自己的身体,率先退到了一旁。
成瑾瑜看向傅博文,终究是咬咬牙,往黎祺那边走去,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是双双撇过头去,因为爱上同一个女人且又互相有嫌隙,到底是无法做到自然相处。
乔二迷蒙着双眼躺在那儿,动了动手指却是没有一丝力气,他咬牙逼迫自己不能就这么躺下去,只留下主子一人孤军奋战,这实在是太对不起他忠心侍卫的身份了。
好像过了许久,又好像不过是须臾之间,乔二终是积蓄起了丝丝力气,凭着信念慢慢的坐了起来,然后便看到周围的人只围而不攻,而主子正和傅博文抖在一起,手中无刀,只凭借着一双肉掌,对战傅博文的长剑。
气力不济,身受重伤,手中无刃,不过是两个回合,单子晋被傅博文逼得后退几步,脸色更是难看。
傅博文欺身追来,趁着他脚步不稳呼吸不畅的功夫,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胸口刺来。
这一下……躲不过避不开,若是刺中……大抵便真的完了。
只斜地里扑入一个黑影,硬生生的挡在了单子晋前面。
长剑从背后刺入,穿胸而出,上面滴滴答答有血滴流出。
单子晋身子忽然僵住,不自觉的伸手扶住跟前的乔二,动了动嘴唇却是说不住一句话来。
傅博文咬牙,只能继续送剑。
岑西西一行人转入这便谷地,便看到这么一副场景,她目疵欲裂,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握住缰绳的双手竟是有青筋爆出。“傅博文,你敢……”
这个声音太过凄厉,太过艰涩,又太过高昂……
破开空气落入众人的耳膜中,只觉得震的胸中发慌。
这一刻,岑西西脑中眩晕,竟是凭借着这具身体的本能用上了属于宋御本身的内力。
傅博文手一僵,回眸看去。
飞奔而来的黑点渐渐的变大,直到清晰的看到坐在马上的是何许人……
宋御?
他心中一阵慌乱的跳动,应该是她吧?
看到这批人到来,犬戎燕国两边的人霎时间进入备战状态,皆是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兵器,警惕的看着打马而来的声势高涨的人。
“杀杀杀……”
郑国一百五十人,骑在马上一起高呼。犬戎乃是世仇,不杀尽他们难以平复心中的怒火,更何况他们和化为薛湛的单子晋虽然不甚相熟,可在他们的眼中,这到底是郑国人。
杀了他们的人,他们便千百倍的找回来。
黎五同样双拳紧握,看着单子晋的眸光复杂难辨,口中随着众人高呼,然后重重的抽打着马臀,疯狂的往那边冲去。“我郑国的好儿郎们,随着我杀光这些卑鄙无耻的犬戎人,抓住可耻的郑国叛贼。”
叛贼自然是黎祺。
黎祺脸色微变,比方才更加的惨白,黎五果然来了?他先是一阵恐慌,只很快又放下心来,他们这边尚有两三百人,他们不过区区一百多,是哪个杀光哪个还说不定。
这么一想,他脸色变得好看多了些。
成瑾瑜眉头蹙起,他们不能让人发现是燕国人,否则名声便算是坏掉了。那么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将这些人全部斩杀。但眼下最重要的却是单子晋,因此他不仅催促傅博文道:“王爷,你还愣着做甚,快动手啊。”
傅博文终于是收回了看向岑西西的眼眸,手中的动作动了动,猛地拔出了长剑。
乔二一口鲜血喷出来,喷了单子晋一脸,他艰难的动了动嘴唇,“主子……”
“别说话。”单子晋冷硬开口,扶着乔二的手在微微颤抖。
傅博文深呼吸一口气,举了剑重新要刺,岑西西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更是清晰,“傅博文,你若动他,我和你必不死不休。你欠我的命,我一定会讨回来。”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利落了许多。
成功的让傅博文再次顿住,他握着剑的手顿在那儿,脑中白初柔和上官雁丝的脸庞交叠出现,最后定格在她是裴雅容时被自己下令射死的那一幕。
“该死的。”成瑾瑜低声暗骂,虽然不知道这宋御和那傅博文到底有何牵扯,但是傅博文这么一耽搁,却是让那些人更是靠近,眼看着便已经攻了上来,成瑾瑜不仅吼道:“给我杀了他。”
那围而不攻的十几人,拿着兵器同时朝单子晋刺去。
岑西西瞳孔紧缩,只觉得肝胆欲裂。
黎五猛地从马上冲起,几乎是扑进了那犬戎人群当中。
众人没有想到他这么不管不顾的隔着这么远就敢只身扑过来,都是有些意外有些愣怔,黎五趁着这个几乎,根本不和外围的人做纠缠,直直的冲向里面。
而单子晋正夺过其中一杆长枪,挡下了大部分的攻击。其中一个他虽然也能错开,但是如果错开却是会刺到乔二身上,单子晋便硬生生的用胳膊接住了。
双臂皆是血流如注。
乔二眸光涣散,动了动嘴唇,却只能往外吐血。
郑国人终究是赶到跟前,加入了这场厮杀。
黎五逼迫着傅博文往后退了几步,挡在了单子晋的跟前。
岑西西从马上跳下来,猛地摔落在地上,但是她却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样,顺道捡起地上散乱的一把长剑,不要命的便冲了过去,见人砍人。
她毫无章法,只凭着本能,竟是一路无人可挡,来到了单子晋和乔二的身边。
傅博文眸光复杂的看向她,黎五眸光一缩,手中的动作便狠辣了几分,不知道是为着傅博文眼中的情意还是为了自己那不可说的心思,他这般不管不顾,竟是比以往更加勇武。
单子晋终究是撑不住,带着乔二一起到了下去,被赶过来的岑西西接住,三人倒在了一起。
岑西西跪坐在地上,抱着单子晋的肩膀,眼泪扑索索的往下掉,挡住了视线挡住了眼底的恐惧和害怕。她忍不住的摸了摸单子晋的脸,入手全是粘滑的血液,她捏着袖角胡乱的给他擦掉,露出里面那张俊美无双的脸,苍白的可怕。
“你怎么那么蠢啊。”岑西西哭着骂道。
直到此时此刻,她终于算是明白为何书中电视中,看到心爱的人受伤便只是会哭了。
因为太过害怕太过心疼,眼泪根本就忍不住。
她不想哭的,她知道单子晋现在最需要的是救治,是止血,但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抱着他嚎啕大哭一场。
单子晋轻笑,“是啊,我怎么那么蠢。”
一连五六天找不到她丝毫的踪迹,哪怕已经可以确定她真的是掉入潭底,要么是人死了尸体被冲到了其他的地方,要么是被困住了,无法回来。
只要耐心的寻找便一定能够找到。
可是在听到别的地方传来的消息时,他依然是选择了去落实。
144 你要说话算话
他怕,怕万一是真的呢,如果岑西西真的在那边,可是他偏偏没有赶到,她该是会怎么办呢?
因为太久没有找到,因为早就失去了冷静,也因为关心则乱,他带着人莽撞的进入了这个拙劣的陷阱,害的一众亲随命丧如此。
单子晋从来知道自己无情无义,可是在看到乔二以身挡剑的时候,仍然是忍不住的动容。
他的心中浮现着怪异的情绪,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却让他很难受。
他手中还扶着乔二的肩膀,乔二此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全是死气,但是嘴角却带着几分的笑意。真好,女主子来了,那么主子一定会没事的。
他也终于是圆满完成了自己曾经的誓言,只是以后却是再也不能守在主子身边了。
不过也好,死去了那么多兄弟,他终于可以去找他们了。
乔二想到了魏大,嗯,这小子如今美人在怀,想必以后会惜命的紧,定是会长命百岁的,这样最好了。他们从小一起的几十个兄弟离开的太多了,也不差魏大一个了。只是出门的时候,他忘记告诉魏大,想要任他的儿子做干儿子了。
哎,倒是可惜了。
乔二嘴角的笑意越发浓了,眼神变得更加的涣散。
岑西西顺着单子晋青筋暴起的手,也是看到了胸前被血染红的乔二,她心中痛楚难耐,忙坐起身子,朝着乔二探了过去,还好还好,还有气呢。
她深呼吸一口气,终于是找回了一些神智,“黎五,你们谁有药。”
她话音刚落,那蹴鞠队的兵士便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手中握着的乃是方才黎祺他们治伤用的药。他们这群人来的匆忙,身上哪里会时时备着这种救命的药,因此这个汉子来冲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斩杀了那个给黎祺成瑾瑜包扎的亲随。
他目标明确又快又狠,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头都被他消掉了。
他也不耽搁,抢过来药就往这边冲,虽然觉得不合时宜,心里依然美滋滋的乐的不行,数来数去果然还是他最聪明,果然不,现在小将军就开始要药了。
岑西西连忙接过来,看了单子晋一眼,最终是咬牙要去给乔二先用。
却是被乔二拒绝了。
他仰躺在单子晋的腿上,双眸沉寂的看过来,没有一丝焦点,没说一个字口中便会喷出血来,“不……浪费……时间,药……给……”
岑西西摇头,眼眶发酸,“你听话啊,给你弄完,就给你你主子包扎。”
“我……不行……”乔二断断续续的艰难开口。
“你别说话,乔二你别说话了,好不好。”岑西西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哑声求道。她心里难受的厉害,觉得胸口嗓子里好像堵着一团棉花,想要哭可知道这不合时宜,可她真的是难受的不行。
单子晋坐在那儿,低眉垂眸看乔二的面庞,“乔二,我……抱歉。”
为了自己的任性,也为了以往的种种。
他知道乔二已经是没救了。
乔二摇头,这个动作做起来十分艰难,他唇角带着笑,像是十分满足。“乔……很开心。”可以为了主子死,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人人都道单子晋乃是煞星一个,其实他对他们这些侍卫真的很好。而且……他们一起长大,单子晋的转变,是落在了乔二的眼中的。
亲密之人没什么秘密可言,所有的一切,聪明如乔二,他是知道的。
“别说了,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岑西西咬牙斥责道。
乔二没有接话,迷蒙的看了单子晋一眼又看了岑西西一眼,最后道:“我……其实……长得挺帅气的。”
他真的是觉得自己帅气异常,至少比主子要好看多了吧。
岑西西一滞,使劲的点头,“是呢,我们的乔二是这世界上最帅气最英俊的美男,谁也比不上。”
乔二的眼睛终于是阖上了。
单子晋神色僵直,不禁伸手抚上乔二的脸,好一会儿才道:“是的,很帅气。”
岑西西伏在乔二的身上,忽然之间不能自已。这个长相普通,仍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男人,却有着最忠诚的一颗心。他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每次他们笑闹的时候,他总是在一旁浅笑着看着。每次郑如珍嫌弃他丑的时候,他起先微微蹙眉,旋即便会无语的摇头轻笑。
他不起眼,可是对单子晋对魏大甚至于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重要,那么的无法替代。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是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从没有那一刻,让岑西西觉得这也许就是现实得世界。在这儿,会有生有死,有亲密的人骤然离开。
她无法接受。
单子晋的手落在她的脑袋上,“别哭了,乔二不会喜欢的。”
岑西西抬起双眸,咬牙点点头,哆嗦着双手重新拿起药瓶,掀起自己的外衣,将自己的里衣割成了一条一条的,开始给单子晋包扎起来。
他的身上大大小小十几道伤口,有剑伤刀伤和枪伤,眼中的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便是轻的也血肉模糊。她看的心脏紧紧的锁在一起,只觉得这些伤口好像是她身上的一般,全身都疼的厉害。
单子晋却只是坐在那儿,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可全身的僵直紧绷以及额角的冷汗和紧紧抿住的双唇,明确的显示着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疼。
等处理双臂上的伤口时,他的呼吸粗重湿热,脸色更是惨白如纸,便是双眸都染满了晦暗。
岑西西揽着他,小声的和他说话,“你说过的,不会死的。便是死,也要先杀了我。你一定要说到做到,否则我会看不起你的。”
“你说过的,不能食言。”
“你是谁啊,望京城内人人害怕的煞星变|态,怎么可能会败给这小小的伤口,说出去会笑掉别人的大牙的。单子晋,你说对不对,对不对……”
岑西西的声音发颤,带着哭腔,一声声的同他说话。“你知道吗?我给你取了个外号呢?三字经……是不是很好听?和你的名字很像?你生气了?那赶快好起来骂我呢,最近你都没有骂过我,总觉得怪怪的……”
“单子晋……”
岑西西停下手中的动作,伏在他的肩头,让眼泪全都落了下去。“你和说一句话好不好,求你了。”
“我……没事。”单子晋终于开口,他动了动嘴唇,声音艰涩沙哑,但是却十分的清楚。“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他不能死在这儿,否则她会伤心的。
岑西西猛烈的点头,抱着他的身子咬住了差点要脱口而出的嚎啕声。他不会死的,她不能哭,她应该笑的。
单子晋说完这句话,好像是说出了一个承诺,之后便昏沉了过去。
他也真的是到了极限。
若不是意志力太过强悍,如此受伤又失血过多,早就已经永远的闭上双眼了。他之所以不能死硬撑着,也无非是这世界上有岑西西所在。
若是以前的话,他定是巴不得有人如此杀了他。可是现在他再也不想死了。
哪怕他罪孽深重,哪怕他骨血肮脏,他也想要和她永远的过下去,在这个虚妄的世界。
岑西西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答应我不会死的,你若是食言,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说完她便将人放在了地上。
然后搬动着乔二,两人并排放在了一起。她蹲在那儿,对着乔二笑了笑,“帅气的乔二先生,我去给你报仇。把那些丑人全都杀了好不好?”
说完她便捡起一旁的属于单子晋的那把刀,决绝的站了起来。
这把刀很重很重,她几乎提不起来,便只能垂在地上,然后拖着往前走。
他们这边成了真空地带,有十几个郑国士兵将他们围在中间,而外边的厮杀正激烈的上演着。郑国士气高涨,虽然人数少,但是却仍是占据了优势。
接连倒下去的,全都是犬戎那边的人。
看到岑西西过来,那蹴鞠队大哥不免一惊,忙拦住道:“小将军,不用您上场。”
那小白身子伤成这个样子,便是他们看了都有点难受不忍直视,更何况是小将军了。虽然说哭啊喊啊什么的,都有点丧失大男子身份,和小将军的英雄气概不匹配,但是现在的场景,将心比心他们也不好吐槽什么。
伤心之下,人容易不冷静,因此他们不能让小将军上场。
这不……冷静的人谁会用不熟悉的刀,而不是用自己擅长的长枪啊。
岑西西轻声嗯了声,道:“拜托你们守好他。”
说完眸光便落在了傅博文的身上。
感受到她的眸光,傅博文脸色一僵,手上的动作便滞了下,黎五原本是占据下风被傅博文压着打,此时终于是找到了机会重重的喘息一口气,倒退了几步,扶着膝盖休息一下。
傅博文重重的叹息一口,动了动嘴唇刚要说些什么,便看到岑西西的眸光已经转开了,他不知为何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他不希望她恨他。
否则也不会三番四次的手下留情。
145 那又怎么样!
黎五稍稍喘息之后,迅速的后退几步,挡在岑西西的跟前,压低声音斥道:“你胡闹什么?”他原本想要说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好好在里面待着便是,跑出来捣什么乱。只这些话却不好让别人听到,他心思拐了拐才说出这句轻描淡写的话。
宋御很高,因此哪怕黎五挡着,岑西西也能看到傅博文复杂难辨的眸光,同时也能看到被人护在中心的黎祺、成瑾瑜、林致远三人。
她的眼神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对岑西西来说,这不过是一本三观不正,打着所谓爱情其实就是一个女人无节操组建后宫的小说,她被那猥|琐瓜扔到这种地方来,哪怕表现再无所谓,但是心里面依然是有怨言的。
只不过她将这些怨愤和厌烦都深深的压在了心底,因为她知道哪怕是抗议,哪怕是十分不乐意,她也是没有办法回去。形势比人强,就只能按照那猥|琐瓜的规矩来,希望她觉得爽快了,将自己放回现代。
所以岑西西没心没肺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吐吐槽看看美人,便觉得日子也没有那么难熬。
甚至于她一次次的死的那么凄惨,她都可以坚定的告诉自己,没有关系的,这不过是一个虚构的世界,并不会对她本身造成什么伤害。这种啊q精神法,让她渐渐的觉得,除了疼一点,死啊死的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
别人想要一次次体验这种死亡极限的快|感,还没有那个机会呢!
因此,岑西西并没有真真正正的恨上杀了她的这几个人。恨这种东西,除了徒增烦恼之外,真的没有什么意思。不管她是心胸宽大也好,或者说天生傻缺也罢,至少一直以来,她过的也算开心,并没有因为以往种种,在心中留下什么不必要的阴影。
可此时此刻,她心中升腾着从未有过的愤怒,有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叫嚣着奔跑着,这些人不可饶恕。
他们伤害了三字经,他们杀了乔二,所以他们必须要血债血偿。
三字经和乔二都不是好人又如何?他们杀人无数又怎样?在她这儿,他们就是她在这儿最亲近的人!谁若是伤害了他们,那么她岑西西哪怕是手无缚鸡之力,也要为了他们死战到底。
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大不了就是从头来过!
大不了就是世界崩塌!
可那又怎样……
又有什么了不起!
岑西西推开黎五,咬牙将刀抬了起来,遥遥的指向了黎祺三个人,“全都死吧。”她低低的呢喃道。
黎五不仅愣了愣,侧眸看向岑西西,发现她眸光沉沉,有那么一瞬间竟是像极了单子晋。他忍不住抿紧了唇,压下心底那股忽然涌出的不舒服,然后又是朝着岑西西靠近了一番,皱眉道:“你疯了吗?”
相处这几天,他是知道她的,虽然不娇气能吃苦,可是对于功夫这一块儿,却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她现在这般跳出去,别说能够杀了黎祺三人,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一定护得住。
岑西西并不理他,只是轻轻的扯了扯唇,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慢却很坚定。她是疯了,在看到三字经全身带血的的那一刻,她就疯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对三字经这货的感情比自己认为的要深的多。
多很多!
黎五想要伸手将人拽回来,可手伸出去刚触摸到它的胳膊,岑西西便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便不由的僵在了那儿。她在让他不要管闲事!
不要管闲事吗?
黎五心内恼怒,想要像往常一样,狠狠的斥责一番这个臭女人,可嘴唇动了动到底是没说什么,最后却是苦笑一声,他可不就是犯贱多管闲事儿。他回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三字经,不仅叹息的想,也罢了,他和三字经不就是狼狈为奸的两个坏人吗?三字经既然暂时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女人,那么他就暂时帮帮忙吧!
但……总是不舒服啊!
黎五抬脚跟在了岑西西的身后,将没有眼色撞上来的小兵小将给处理了。
那蹴鞠队大哥张着嘴巴,整个人都要呆滞了。
到底是发僧了神马?
为啥五王爷看薛将军的眼神这么奇怪呢,嫉妒啊,那可是生生的嫉妒啊!难道说,王爷也拜倒在了小将军的裤腿之下?
哎呀,咱们将军就是威猛啊!
岑西西并没有走到黎祺他们那边,就被傅博文给挡了下来,他手握长剑站在那儿,哪怕是经过了刚才一番打斗,一身白衣上面却是一点脏污都没有。
长身玉立,面冠如玉,三十多岁的男人自带着成熟的气度,这番站在死人堆中,却给人一股悠然自得的模样。
岑西西不禁嗤笑了一声。
傅博文蹙眉,“不要不自量力。”
这小丫头除了会耍点小聪明,闹点小情绪,真的是没有什么大本事,别说是挑战黎祺三人,便是随随便便一个小兵,她也不是对手,哪怕她此时附身在宋御的身上。
只不过,显然她自己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你凭什么管我啊,师兄?”岑西西讥讽开口。“你不都准备杀了我给你师妹报仇吗?”
傅博文呼吸一沉,垂在身侧的那只手不禁握成了拳头。岑西西看着他的眸光里再也没有之前的轻松惬意,总是带着十分的笑意的,哪怕他曾经下令射死过她,她也只在被自己识破之后,指责时露出了一丝怨愤。
可现在她看着他的眸光,明明白白的带着冷漠,就好像他对她来说,不过是不相干的一个人。
好像两人之前并没有那么多的亲密相处。
那些她喊师兄的日子,傅博文在这一刻竟是无比的思念。也是在这一刻算是明白了,多久以来困扰自己的纠结,他原本是喜欢着丝丝,可内心却不自知,只是以为自己把丝丝当成了女儿般对待。后来遇到了岑西西,她将自己心底的那一点念头引出来,对当初的白初柔不免上了心。
以至于后来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喜欢的哪个了。
但是现在,傅博文却是清楚的知道,因为她的冷漠相待,他极其的难受。感情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别闹,回到那儿去。”傅博文垂眸掩去眼底的深思,“我会命人撤退的。”
黎五冷哼,“撤退还是败走?”
别以为他没有看到这个男人看岑西西的眼神,想要趁机撬墙角,也要看他愿意不愿意。
傅博文并不理他,只执着的看着岑西西,希望她能够改变主意,不要做这些无用的事情。
“多谢好意,不需要。”岑西西抿唇,“等解决了他们,还要和你算算账。”
哪怕陷阱并不是傅博文设的,可给乔二致命一击的那个却是他,岑西西之所以不愿意和他对上,是知道这里面就属他武力值最高,自己根本就毫无胜算。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傅博文一滞,瞳孔悠的睁大,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只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也是了,她是该恨自己。
哪怕再不想,傅博文最后仍然是让开了路。
黎五本欲跟着过去,却被傅博文的剑给挡住,他气急败坏的和他打在了一起,“你个混账,打我作甚。”
傅博文抿唇不语。
黎五气的恨不得一剑刺死傅博文,可是他功夫不如人,因为着急剑招更是杂乱无章,如果不是有亲随在一旁帮衬着,两个回合不到他就能被傅博文打伤。但是黎五却根本不管自己如何,他对身边的几人喊道:“去保护宋将军。”
那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却是没有离开。
在他们这儿,宋御不过是个将军而已,而黎五却是最不能有闪失的君王。
黎五脸色都气的发青了,可奈何一挣脱不开傅博文,二没有人听他的指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个犬戎服饰的人,拿着长矛刺向了岑西西。
那一刻,他脸色骤变。“西西,躲开。”
岑西西脑中什么都没有想。
在那人刺过来的刹那,她本能的握着手中的长刀,用尽了全身力气劈了过去。长矛断裂,那人也被她震得生生倒退好几步,惨白着脸色再也不敢上前。
那有想要围上来的人,这才算是清楚的认识到,这个身材消瘦面色白皙的人,是那个名满天下的战神宋御。
岑西西不是宋御,她什么都不会,连马都控制不住。可却因为三字经的伤重,引发了宋御本身的内力。只要她坚定信念,排除所以繁杂的思绪,哪怕是不能全部利用,她也不会是一无用处。
所以她才敢这么走上前来。
她舔了舔干涩的红唇,在心中对宋御道:“你帮帮我,拜托了。”
这一刻,她相信这书中的小将军也是不甘心的。
不甘心被自己占据身体压制也好,不甘心以后的遭遇也罢,但此刻心中浓浓的战意和杀意,却是让岑西西知道,她此时便是战神宋御。
她咬牙提气,脑袋放空,凭借着这身体的本能,握紧了手中的刀,一路往黎祺他们那边砍杀而去。所到之处,手起刀落,如同砍西瓜一样,收割了数条生命。
没关系的,她对自己说,这不过是书中的一个符合而已。他们站在一起,也不过是只得来一句轻描淡写的描写,他们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群士兵。
岑西西不让自己去关注那喷出的鲜血,她只双眸紧紧的盯着且战且退的几人。
她的速度很快,不过是十几秒的功夫,就来到了他们身边。
围攻黎祺三人的郑国士兵,皆是惊喜的开口,“将军。”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崇拜。看吧看吧,这就是他们的将军,娘们唧唧了这么久,终于硬气起来了有某有?
感人肺腑啊有没有!
这些人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变得更加的勇猛,几乎是不要命的往前冲。
眼看着,黎祺、林致远、成瑾瑜周围的人越来越少,甚至于整个大的形势,郑国这边都稳稳的占据了上风。
长刀出鞘的宋御,比什么鼓舞人心的话,都要来的管用。这些人大多数跟着她上过战场,便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也都在她手底下操练过无数次。只要看到她,便觉得他们乃是战无不胜的一只军队。
一方是经过了一场恶斗,一方正是最激动时刻,哪方会胜出自然是不言而喻。
蹴鞠队大哥举着刀高喊,“杀光他们,为我薛将军报仇。”
“报仇,报仇……”一时之间,百人同应。
傅博文双眉折起,若是再这般打下去,他带来的百十号人,怕是会所剩无几。可若是就这么狼狈回去,不但泄露了他们的踪迹,更是连之前的功夫都白做了,他不禁有些犹豫。正是一个闪神间,被黎五逮到,一剑挑开了他手中的长剑。他微微垂眸,抚了抚手腕上的血痕。终究是做了决定。
黎五笑的极是猖狂,他蔑视又不屑的看着傅博文,讥笑道:“犬戎的摄政王,也不过如此吗?啧啧,太过不堪一击了。”
傅博文并不将他挑衅的话放在心上,只接过属下扔过来的剑,欺身便攻了上去。黎五笑还没落下,就在傅博文哂笑的眸光中,惊诧的看到自己发冠被挑落。
一头黑发无所顾忌的落了下来。
傅博文轻笑,“五王爷,待战场上,我们再好好的打一场。”
说完,便招呼了一声。不带愣怔的黎五反应过来,犬戎士兵各自甩脱打斗的人,极快的聚集在了一起。“扯。”傅博文如此吩咐。
犬戎士兵对他有股盲目的崇拜,因此并没有人发出异议。
在他这声令下之后,几乎是动作一致的往东北方向突围。很快的,他们便已经游离在了这场争斗的最外面,傅博文往已至疯狂的岑西西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眸光,带人离开此地。
“追吧,王爷。”郑国士兵摩拳擦掌,战意凛凛。
黎五面色难堪铁青,咬牙道:“追个屁啊!”
追什么追,如果刚才不是那傅博文故意的放了他,他刚才早就被人一剑掀掉了头皮。实在是……奇耻大辱。黎五决定了,等以后有机会,他一定要碾压这个老男人。
呸,有什么了不起。
劳资也就是懒得练武,否则这天上地下谁能有他厉害。黎五如是安慰了自己一番,这才恨恨的道:“去,把这些假扮犬戎士兵的鬼魅魍魉给本王斩杀。”
在傅博文离开的时候,黎祺便已经开始着急了。“突破重围,咱们也走。”
他心中不禁将傅博文骂了千百遍,果然是背信弃义靠不住的蛮子。竟是连招呼都不和他打一个,便率先的逃走了。若是……若是他没有被黎五害到如此境地,也不会投奔犬戎。
黎祺心中气的咬牙切齿,可因为傅博文的离开,他们这边只余下一百人不到,想要再次脱困出去,根本是天方夜谭、更何况,岑西西已经一路碾压的,快要杀到他们跟前了。
三人身边只余下寥寥十来人而已。
成瑾瑜冷笑一声,握住了手中的剑,如此等到人杀到跟前,还不如直接迎上去。
林致远不过是个书生,面对着这些厮杀,他虽然不会手抖害怕,可到底是百无一用,只能仰仗着别人的看护。他面有隐忧的站在那儿,在成瑾瑜想要冲上去的时候,拉住了他的胳膊道:“你这是作甚?”
“和他们同归于尽。”只要单子晋死了,他便能了却心中的一番心思,死了也不会有太深的遗憾。
林致远满脸的不赞同,“你想要芊芊一辈子愧疚吗?”
“如果因此她能记住我一辈子最好了。”说完他再不管林致远,甩开他便冲向了岑西西。
一个女扮男装的跳梁小丑而已!他就不姓,她当真如同传说的那般,所向披靡。随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林致远垂眸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手,无意识的笑了笑,如果他们死在这儿,她真的会记住他们一辈子吗?如果是的,好像也是不错的。
瞬间,他心中的惶然就好像消失了一般,腰背挺得笔直。其实死也没什么可怕的。
黎祺眼眸微微闪烁了一番,他不能死在这儿,顾芊秋此时还以为他是杀害她全家的凶手,他还没有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他若是死在这儿,她一辈子都只会恨他,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他摸了摸手上的伤口,不禁开口道:“本王乃是郑国晋王,你们当真要如此敌我不分。”
黎五遥遥嗤笑两声,“三哥不是叛逃了吗?被犬戎利用完之后舍弃了才又想起了乃是我郑国的晋王了,你带人摸到这边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你自己的身份。”
轮到斗嘴,黎祺从来不是黎五的对手,他气的看向黎五,胸口不住的起伏。都是他,若不是这个贱人,自己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岑西西抡刀砍向成瑾瑜,并不管这些嘴仗。
成瑾瑜堪堪闪过,额头上有冷汗一滴滴的落下来。这女人的招数虽然像看西瓜一样毫无章法,可是他接起来偏偏十分的费力,每一刀都是险之又险的才能躲过,若是晚了一步,他半个身子都能被她削去。
他不免更是凝重了一些。
一刀落空,岑西西毫不犹豫的再次提起,从右侧砍去,成瑾瑜忙挥剑格挡,却被这力气震得后退两步,双手都在隐隐发痛,之前的伤口更是已经撕裂,有鲜红的血从包扎处潺潺流下,滴在了手上,让握着的剑都有些粘滑不堪。
他深呼吸一口气,不能这么的坐以待毙了,拖得越久他死掉的可能就越多。
很快的,没有犬戎支撑的燕国人,被郑国士兵碾压的七零八落,除了被杀死的,余下的一部分也被打落武器,俘虏到了一边。
黎祺这边也只剩下了两个人。
最后也被黎五亲手给解决了。
如此站在那儿的便只有黎祺、林致远二人了。
林致远洒然一笑,无所谓的摊摊手,“悉听尊便。”
黎五看了他一眼,翘唇笑了笑,倒也算是个汉子。
反观黎祺,脸色铁青,两颊不住的颤抖,唇瓣更是抿的青紫,好一会儿才道:“本王不甘心。”
说完他便握着手中的兵器冲向黎五。
他不甘心!
明明他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可却要被送去做质子。明明他该是这郑国未来的君主,却偏偏落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应该如此的,他原本的生命迹象不该是这样的。
他就应该站在最高峰,拥着自己的女人笑看这世间百态,而不是像个丧家之犬一样,被人驱逐,到了现在便是连命都将没有了。
岑西西一刀劈断了成瑾瑜的剑,成瑾瑜手拿着半把残剑,动了动几乎没有知觉的右手,岑西西却已经再次砍了上来,他却已经躲闪不及了。
“御儿,刀下留人。”
有人骑着马,远远的喊出了这一声。
众人纷纷的扭头去看,发现是白将军和宋将军,两人一人一骑,皆是拼命的往这边赶。这句刀下留人,便是宋将军喊出来的。
岑西西动作顿了下,收回了视线,坚定不移的砍了下去。
手起刀落!
成瑾瑜闷哼一声,一张脸霎时间惨白如纸。他腰腹上,一道深可见到内脏的伤口,正潺潺的往外流血。
“该死。”岑西西皱眉低咒。因为这把刀太重,她又用了太久,刚才竟然是双手无力,这才让她砍偏了。她深呼吸提起,再次砍了上去,却被赶至近前的宋将军扔过来的马鞭给砸的身子颤了颤,手中的刀更是落到了地上。
黎五皱眉,忙伸手去扶她,不悦的哼道:“宋将军这是何意。”
岑西西却是不管,她弯腰重新捡起那把刀,第三次的砍了下去。
便是连黎五看的都有些动容。
宋将军从马上跳下来,不禁气的额角青筋乱跳,“宋御,你敢违抗军令。”
说完便大踏步的上前,一掌将她给推出去很远。
岑西西踉跄了两步,最后以刀支地,才算是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146 总有机会的
“宋将军。”黎五喝了一声,“本王还在这儿,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宋将军脚步一滞,重重的喘息下,这才咬牙抱拳向黎五行礼:“末将见过五王爷。”
黎五甩袖子哼了声,压迫的眼神落在宋将军身上,然后又转移到方方下马走上前来的白将军身上,“两位将军携手前来所为何事啊!”
白将军身子顿了下,摇头苦笑着上前,朝着黎五行礼,“末将见过王爷,小儿之争让王爷见笑了,末将在这儿替他们向王爷和小将军赔礼了。”
说完便又是大大的一个稽首之礼。
诚意很足,态度放得也很低,但黎五并不买账。
他也不喊白将军起身,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哼声道:“白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儿之争?本王怎地没有看到。本王只看到犬戎贼子,趁我燕郑两国懈怠放松之机,明目张胆的潜入我境内,杀我部下伤我将士,白将军莫不是眼花了?”
冷嘲热讽的话,黎五向来是信手拈来。
白将军神色僵直,心中将这痴缠小儿骂了一顿,方才干笑两声道:“王爷说笑了。成瑾瑜和林致远乃是我部下两个小兵,这番乔装打扮也无非是受了末将的命令,前来打探消息而已,却是没有想到会和你们的人遇上。而且……”
白将军咬咬牙,“那边受伤的那位,也不是郑国人,乃是我燕朝郡王爷单子晋,因为仰慕小宋将军,这才改头换面前来接近,倒是没想到生出这许多误会。可即便是误会,也是单郡王和成公子两兄弟之间的龃龉,咱们总不好管的太宽。”
一番话说得郑国众人都愣了愣!
神马情况?
不是咱郑国人?燕国郡王爷?他们就算孤陋寡闻,但是对这种名声不太好的人,还是多少听所了一点。据说残暴凶恶啊,据说杀人如麻啊,据说牛头马面啊,据说生吃人肉啊……
等等等……真的和咱们看到的情深的薛小哥是一个人咩?明明看着是正常人啊!
而且?这位和这位是兄弟?这是自相残杀的节奏?艾玛,他们脑容量太小,完全理不顺这里面的关系。可不管谁是谁的兄弟,若是这薛小哥真的是燕国人,那么到他们郑国来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更何况还是打着黎五亲随的名义来的。
众人的眸光不由的复杂了些。
一句话,将黎五的境地说的十分尴尬,他气的一张俊脸扭曲了一番,这才咬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决定死不承认,“不知道白将军在说些什么。”
“这儿本王做决定,两位将军若是无事,便各自回城吧。这犬戎军不日便要兵临城下,是时候做准备了。”
白将军笑笑,又是弯腰拱了拱手,“末将自是要走。只这几个不省心的小子,末将是要带走的。”他说的坚持又坚定,大有一副你不放人不行的意味。
气的黎五在心中骂了一顿老狐狸,顺了顺火气皮笑肉不笑的继续装傻,“白将军说什么,本王还是不懂。”
反正他人多,就凭这老匹夫想要抢人走,门也没有。
两人你来我往的时候,宋将军正神色复杂的看着岑西西,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把娇滴滴的女儿家,当成了一个男子,才让她识人不清,遇上一个男人便如此轻而易举的交付了真心。
想到那日这单子晋信誓旦旦的程度,宋将军生吞了他的意味都有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顶着一张假脸来骗他女儿,还敢说的这么情真意切,也是他大意了,没想到黎五派过来的人,竟然还会有着别的身份。
今儿若不是白将军匆匆忙忙的找过来,他也不会知道这事儿。
尤其是,那白将军的女儿曾经嫁给过此人,据说还是被这人给亲手杀了的。
这……
宋将军脸色极其的不好看,有后悔有懊恼,尤其是在看到岑西西倔强的站在那儿,低头抿唇一副并不愿意听话的模样,他更是心塞。
他错了,大错特错。
“跟我回去。”宋将军开口。
在白将军和宋将军来到的时候,成瑾瑜和林致远双双松了一口气,看来是白浩轩说服了白将军,在看到他们迟迟未能回转之后,白将军这才来救他们。
但不管怎样,命总算是保住了。如果有机会活下去,毕竟谁也不想去死不是吗?
黎祺却是眸光闪烁不停,他站在那儿皱眉,自己这番到底该何去何从。跟着他的亲随侍卫全都被咩,如此只剩下了孤家寡人,犬戎那边想必不会再继续和他合作,而郑国……
他若是回去,只怕只能是阶下囚。但坏就坏在,黎五怕不会是想让他活下回去。
如此只能看宋将军的态度了。
他刚要开口说话,便看到岑西西猛地抬眸,“不。”
她眸光灼灼的看着宋将军,清朗的话音刚落,就重新握紧了手中的到,朝着宋将军奔过去。
“西……不要。”哪怕她并非是真正的宋御,也不好干出这种杀父的事情来啊,时刻关注着岑西西的脸色骤变,反应过来之后便要伸手去挡。
宋将军不可置信的站在那儿。
他的女儿要杀他?
众人更是目瞪口呆!
艾玛,到底是发僧了神马?为啥他们完全看不懂啊,这一出一出的,怎么觉得比唱戏还要精彩。
岑西西却是撞向宋将军,将他身子撞的趔趄打旋,然后从他身侧转过,再不犹豫的横刀劈向成瑾瑜。
成瑾瑜原本已经是放下心来,这般变故自然是没能预料,想要去挡却根本就来不及,只能凭着本能转过身去,用自己的后背接下了这一刀。
瞬间便觉得整个后背发麻,火烧火燎的疼的厉害。
岑西西拔出刀,再接再厉的还要继续砍,却是被反应过来的宋将军钳制住,“你还要胡闹到什么地步。”
两国同犬戎交战在即,白将军已经说了,白浩轩右臂断裂怕是不能上战场,而这成瑾瑜不仅是长公主的儿子,且有勇有谋,在对抗犬戎的时候,定是会成为一员猛将。
因此他才跟着人到这边来,希望能够劝住自家的傻女儿。可是……怎么就这么蠢呢!
人家两兄弟自相残杀,和她有什么关系。
岑西西低声哂笑,“我没有胡闹,他们该死,全都该死。”
三字经还躺在那儿,可是她却偏偏被人百般阻挠,连亲手报仇都做不了,岑西西只觉得心中堵得难受,难受的她想扑进三字经的怀里,好好的哭上一场。
可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林致远同白将军早就已经扑到成瑾瑜的跟前,给他止血上药包扎,但成瑾瑜依然是昏了过去。
白将军脸色难看,“好好好,小宋将军真是个能耐人啊!希望犬戎大军打过来的时候,你也能够那么勇武。若是你一人便可抗拒那十几万人,不妨此时便将我等三人杀掉。”
这话说的便有些难听了。
黎五刚要反驳,宋将军却是沉声道:“白将军说笑了,小儿最近脑子有些糊涂,总是做些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过些时日便会好的。”
“犬戎人素来勇猛,这次人数又多且有恃无恐,想必是手中有那致胜的武器。这般还需要我们两国联手合作,方才能够驱除蛮族取得胜利。”
“您说是吧,五王爷?”宋将军看向站在岑西西身侧的黎五。
黎五僵了片刻,终究是点头道:“宋将军说的对。”
他知道宋将军说的话有道理,犬戎人这么多年没有大举进犯,只是小打小闹的抢点东西。这次却这么迫不及待,甚至于未等到真正开春,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兵临城下,定是有他们不知道的打算。
既然敢同时挑战两国,那么便有赢的把握。因此此时此刻,他们两国必须团结,不能内讧。
这也是为什么白将军一个人就敢这么有恃无恐的来救人。
哪怕不乐意,这个闷亏,他们暂时也只能咽下来。
黎五觉得自己头上都在冒烟了,气的!他不禁担忧的盯着岑西西,小声道:“不急,以后总是会寻着机会的。”
这句话让宋将军眼皮跳了跳。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真是桃花不开则罢,一开开两朵,还都是烂桃花。宋将军无比的心塞。
岑西西嘴唇动了动,好一会儿才缓慢的点点头,轻应了声。对呢,以后有的是机会,白浩轩能在战场上坑死宋御,她也可以这么干。
但是……
岑西西回首看向黎祺,“他不能走。”
白将军笑,“郑国的事儿,我们自然不会参与。”
黎祺眉头跳动,忍不住的后退几步,色厉内荏道:“小宋将军,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身份?三哥你带着犬戎蛮夷来我境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的身份。”黎五不屑的冷笑。
白将军并不准备围观接下来的发展,同林致远扶着成瑾瑜坐上一匹马,自己也跟着跳上去,小心的扶好他的身体,朝着黎五他们告辞了。
只行至不远,他回转头看向仍然昏迷着的单子晋,眼眸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初初,父亲会给你报仇的,你且等等。
147 黎祺死亡
单子晋醒过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就恢复了清明。他吐出一口气,想要动一下身子,却发现竟是有些艰难,整个身体都好像被绑缚住了。
“三字经……”
刚要开口喊人,耳边便传来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单子晋翘了翘唇,转眸侧眸朝床边看过去。岑西西坐在绣凳上,上半身趴伏在床上,两只手交叠垫在头下面,显然是睡着了。只是睡得并不安稳,口中不时的溢出低泣声。
单子晋胸口一抽,有些愧疚又有些心疼。
是他自以为是,让她跟着担心了。还有乔二,他抿了抿干涩的唇,心下戚戚说不出的憋闷。
梦中依然是单子晋浑身是血的模样,她没有出现,眼睁睁的看着傅博文将剑刺进了他的胸口,岑西西想说不要,不要死,她还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喜欢和爱呢。
心中一痛,岑西西猛然睁开眼睛,从噩梦中清醒过来,重重的喘息几声,方才平复自己的心悸,还好还好是做梦,她的三字经还好好的活着呢。
岑西西忙抬首去看,便正对上单子晋深情的歉然的双眸。漆黑水润,像是能够将人给吸进去。她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惊喜的伸手去摸他的脸,“你醒了。”
单子晋闭了下眼睛,柔声道:“嗯,醒了。”
两人一时之间,竟是有些相顾无言,可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心意相通。
良久之后,岑西西忽然笑了出来,眼角弯弯嘴角上扬,她伸指戳了戳单子晋的脸颊,哼道:“蠢蛋,醒了也不知道喊醒我。”
单子晋伸出手,将岑西西的手拉下来紧紧握住,拇指在她的手背上细致的摩挲,“刚才喊的不还是三字经吗?怎地又换了诨号?”
岑西西扁扁嘴巴,嫌弃的皱眉道:“哪里是诨号,你本来就是蠢蛋。”
自己说完又忍不住笑,只笑着笑着就开始落泪。
单子晋叹息一声,将人拉到自己的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声哄劝,“怎么又哭了?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的岑西西哪怕是死,也是笑着面对的。可现在……她每次哭泣总是因为他,这让单子晋心中颇不是滋味。
他希望带给她的是幸福安康,而不是没日没夜的眼泪低垂。
岑西西怕碰到他的伤口,并不敢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只虚虚的伏在他的怀里,将自己这两日的担忧害怕,将对乔二的不舍,将无法报仇的憋屈,全都哭了出来。
单子晋环抱着她,心也跟着她的哭声变得涩涩的潮潮的酸酸的。
黎五身着甲衣,大踏步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么一副场景,他动了动嘴唇,终究是选择走了出去,只回眸的时候便对上单子晋看过来的眼眸,让他不自觉地有些心虚。
但是很快又愤愤的想着,老子心虚个屁,如果没有他,单子晋这货早死八百年了,哼!
所以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
黎五愤愤的往外面走去,走了两步觉得身上的甲衣,压得他又丑又笨重,压得他浑身难受,便直接上手解了下来,一把仍在地上,犹不解气便又在上面狠狠的踩了一脚,这才觉得心里舒畅了些。
“给本王找几个美人来。”黎五气火火的吩咐道。“不美不妖不艳的不要。”
哼,不就是有女人可抱吗?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也是有的。想到方才单子晋的眼神,黎五就心塞,什么玩意儿啊。
蹴鞠队大哥,现在跟了黎五做亲随,真名唤作王大柱,最后被黎五嫌弃土气改成了王志,苦大仇深的劝解道:“王爷,这不太好吧。”
犬戎已经正式驻扎在五里之外了啊,可能马上就要发动攻击了,这个时候再喝美酒赏美人,影响不好吧!作为一个谏臣,王志觉得自己有必要规劝一下。
黎五眼刀子立马瞪了过去,“你……长得太丑了,看了碍眼,离本王远点。”
王志泪奔!
便另有人去给黎五准备了美酒佳肴和一众美人,说拉弹唱跳舞唱戏,一应俱全。黎五却是越看越烦闷,以往觉得不错的竟是全都变的索然无味。
最终仍是站了起来,一脚踢翻了桌子,又腾腾腾的往外面走去。
走了几步,便又发现衣摆上洒上了菜汤汁,气的他整张脸都扭曲了。呸呸呸,都什么破事儿啊!这破地方,人丑酒难喝,就连空气都不新鲜,黎五觉得他应该回林都了。
等换了衣服,转悠了半天,仍然是来到了单子晋的房间。甫走至门口,便听到了两人的声音。
黎五重重的咳了一声,这才背着手晃晃悠悠的走了进去。
岑西西坐在单子晋身边扭头看到他,很快又转了回去,继续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
单子晋无奈,“我自己喝就行。”
“你手又不能动。”岑西西瞪他,随即舀了一勺子吹了吹,好不温柔的捣进了他的嘴里。刚才他抱着她的时候,便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导致胳膊上的崩裂了,等她哭够了才看到纱布已经被血打红了,气的她差点要跳起来骂他一顿。
魂淡,她看不到,他自己不知道疼啊!
全身上下那么多伤口,好不容易从鬼门关爬回来,偏偏他自己仍然是不当做一回事,岑西西咬他的心都有了。
碎碎念了半天,才让单子晋放弃起身走走的打算,可到底是知道他躺了两天定是浑身难受,便勉为其难的将他扶坐了起来,只身后却是垫着厚厚软软的一层锦被,让被当成易碎物品的单子晋哭笑不得。
黎五腹诽,这么亲亲密密的做给谁看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断袖分桃是吧?
他大步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醒了?”
单子晋咽下口中的粥,淡淡的点头,“嗯。”
黎五挑挑眉道:“醒了就去看看乔二呗,你这个主子看过了,我也好派人将他给葬了不是,天气渐渐的变暖,老是这么放着不太好吧。”
“黎五,你会说话吗?”岑西西扭过头来怒目而视。
丫丫个呸!
特喵的说的是人话吗?
果然一如既往的让人看了讨厌,岑西西气的差点把手中的碗砸了这货的脸上。
黎五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单子晋有片刻的愣怔,他摇摇头道:“不必看了,麻烦你把他给烧了吧,把骨灰给我,我带他回去。”
麻烦?
黎五动了动嘴唇,他没有听错吧?向来目中无人的家伙竟然会用上麻烦这个词。
“我知道了。”
岑西西也是默了一会儿,这才朝着黎五嗤了声,扭身继续给单子晋喂粥。
一时之间,三人都没有再说话。但黎五站在那儿,看着默契又温柔的两人,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儿,怪尴尬的。可是离开吧,他又有些不甘愿,正纠结着,外面却是有人来报。
“启禀王爷,晋王爷他……没了。”来人是黎五的亲随,这两日负责看管折磨黎祺。
黎五愣了楞,这就死了?怎么这么不耐打呢!
他忍不住看向岑西西,便看到她正手忙脚乱的擦着单子晋胸前的粥,正想讽刺两句,便听到单子晋温声开口,“没关系,不烫的。”
啧啧,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本王去看看,你去不去?”黎五问岑西西。
岑西西迷茫的看向单子晋,却见他点点头,岑西西便眨了眨眼睛,跟着他无意识的点点头。那就去吧?
只她亲手给单子晋换好弄脏的衣服,收拾妥帖了之后才跟着黎五向地牢而去。一路忐忑,却也忍不住的吐槽自己,果然在听到震惊的消息时,容易打翻手中的东西。
这是狗血啊!
那日里白将军带着成瑾瑜和林致远离开之后,岑西西本来想一刀结果了黎祺,只最后却是没有这么做,因为她觉得让他死的那么痛快,简直是太便宜他了。
所以便将人带了回来,细细的折磨,吩咐了人一天照着三顿的打。曾经高高在上的人,最后却沦落到如此地步,便是在心里上都能够给黎祺造成重创。对此岑西西方才觉得气消了些。
只宋将军却是不同意的,回来之后将岑西西叫到房里,又是训斥又是劝慰,杂七杂八的说了许多无非就是让她清醒一些,放弃单子晋这个人。岑西西只垂首立在那儿,既不说话也不愿意听他说什么,直到宋将军无奈的让她离开,岑西西这才匆忙的回到了单子晋身边,一守就是两天。
才两天而已,她倒是没有想到黎祺会这么轻易的死了。
可此时此刻,世界一没有崩塌,她也没有出现异常,她之前所想象过的种种全都没有发生。只当初被仇恨迷住了,岑西西想着哪怕同归于尽,也要灭掉他们这几个伤害单子晋的人。
她那个时候,看到浑身带血的单子晋,整个人都陷入了不理智当中。及至后来冷静下来,虽然不后悔当时所做所想,但到底是多了一丝后怕。
她别的不怕,就怕再也无法看到三字经这个人。
地牢里阴森恐怖,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和霉气,并不是一个好地方。岑西西随着黎五,越是往里面走,便越觉得阴冷异常,她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
黎五便哼唧一声,“没用。”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想打架?”
这货绝壁是更年期了?简直是事事儿的,看谁都不顺眼。
“说的你自己好像多厉害一样,你打得过谁啊?”黎五往岑西西身边靠了靠,趁她不注意,撞了她一下,气的岑西西撸了袖子,就要打他,他这才连忙紧走几步,将岑西西给甩在了后面。
经过他这么一闹腾,岑西西刚才产生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瞬间飞走了。
等见到黎祺的时候,岑西西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撇唇道:“走吧。”
说完便转身走了。
死人没啥好看的,黎祺披头散发,身上几乎是一点好皮肤都没有了,全都被抽的皮开肉绽。有一瞬间,岑西西却是想起了原文。这已经算是明明确确的崩了。
男主都死了一个,怕是女主大人再也凑不齐这七个了。
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但是现在她并不想这些,她只希望单子晋的身体赶紧的好起来。
黎五蹲下身子,细细的上下看了黎祺一番,这才低低的笑了两声,不嫌弃的托起了黎祺的下巴伸手摸上了他的鼻息,毫无感应。
真的死了!
不得不说死的好。
黎五勾唇笑了笑,虽然乃是一个父亲所出的兄弟,但是黎五实在是厌烦死了黎祺,从小到大,父皇因为宠爱黎祺的母妃,最喜欢的自然便也是黎祺。至于其他的儿子,对父皇来说都不过是一样的,可有可无的欢愉之后的产物而已。
黎五站起身来,追了出去。待重新看到阳光的时候,他想到了黎六!
倒是有些不舍得去料理了这个小子。
日此过的很快,自从确定了黎祺死亡,岑西西便再也没有出过单子晋的房门,两人几乎是同食同睡,无论谁来请她都当做不知道,只任性的陪着单子晋,看着他身子一天天的变好。
任由外面打的水深火热。
犬戎在三日前,正式下了开战的宣言,并同时附上了劝降书。
按照犬戎的说法,便是尊重燕郑两国,先礼后兵了。
气的宋将军和白将军两人皆是拍案,竖子猖狂欺人太甚,自然是各自派了人反击,站在城门上将犬戎人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本以为犬戎会率先攻击一个,另外那个便可以从背后攻。
可却没有想到犬戎竟然同时攻打两座城。
而且用的还是他们从未有见过的兵器。
据犬戎那边的人说,这是火药。
远远的投掷过来,落在城墙上便会炸裂开来,周围的士兵瞬间就会被炸的血肉模糊,于是犬戎人没有费一兵一卒,便让燕郑两国伤亡惨重。
岑西西在听到火药的时候,嘴角抽了抽。
好吧,原文当中就是酱紫写的。
火药是犬戎,啊不,是傅博文在燕国境内,弄来的配制方法,而且还是从道士炼丹上受到的启发。
对此,岑西西只能用一句我擦,来表示自己的心情。
这特喵的都算啥事儿啊!
148 春花荡漾
单子晋挑眉看向岑西西扭曲的脸,倒是许久未曾见她这么作怪的模样了,犹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虽然面貌不一样,但是眼神却是和现在差不多,明晃晃的嫌弃。
“火药是什么?”单子晋问道。她这般形容是听到这个所谓的新武器开始的。既是接受了自己不过是话本子中的人物,虽然觉得怪怪的,但单子晋却是没有逃避,极其冷静正常的面对这些。
岑西西撇撇唇,“就显示女主大人高大上的东西呗。”
傅博文从道士那边整来的火药配方,导致犬戎压着燕郑两国,打着两国抬不起头来。直到女主大人,发挥自己穿越女的优势,高姿态高逼格的研究出来了火药,把现在文明实打实的发挥到了极致,燕郑两国这才算是缓过气来。
两家都有火药,远距离攻击就都没了优势,到了最后就又只能回到原始拼人拼刀。
犬戎人再强悍,到底人数上不如燕郑两国,因此自然是败北。
原文中犬戎王对傅博文这个皇叔是十分的信任的,不然也不会把各种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做,但是经过这一次战败,再加上犬戎内部有人作梗,犬戎王心中渐渐的对傅博文起了疑心,以为是他将火药这个秘密泄露给了顾芊秋。傅博文不想叔侄两个闹的太僵,率先做出行动,留书离开了犬戎,游荡一段时间之后,这才终究是顺应了心中的感情,去寻找了女主大人。
彼时女主大人刚走完裴景天的感情线,正处于伤春悲秋觉得对不起这么多好男人的时刻,见到成熟稳重且又是自己真心喜欢的傅博文,便终于是忍受不住,扑进了他的怀里。
然后就没再看到新的后续了,只不过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肯定是傅博文带着顾芊秋,开始走向一个一个往家里收人的征程。
对此,岑西西深深的无力吐槽。
不发明火药的穿越女不是好穿越女吗?
不上战场受万人膜拜的穿越女就混不下去吗?
妈蛋!
真不知道那猥琐瓜是咋想的,脑子里装的是豆腐块吗?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絮絮叨叨的对单子晋说了说后续的情节,惹得单子晋也十分的无语。他纠结着眉毛,脸色的神色十分的精彩,既有不忍直视也有不敢相信。
看他这样,岑西西瞬间觉得圆满了。
独雷雷不如众雷雷,大善。
单子晋皱着眉头,将岑西西拉到身边坐下,然后揽住她的腰道:“那么你呢?我是说宋御呢?”
岑西西靠在他的肩头,蹭了蹭他的下巴,“还能怎么样,死了呗。”
单子晋的手便紧了紧,眸中闪过一丝冷凝,整个人都跟着冷硬了几分,他嗤笑两声却是没有说话。
周围的空气随着他心情的转变,立马跟着降低了好几度,岑西西忍不出腹诽,特喵的冷气制造机吗?她忍不住搓了搓胳膊,觉得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小疙瘩,正想让单子晋收起自己的坏脾气,便听到外面又是传来整齐划一的声音。
“求小将军出战。”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
老娘是神吗?
特喵的老娘出战就能对抗火药吗?超人还是奥特曼啊?妈蛋,现在无论谁走出去,都是妥妥的死好伐?对于这么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岑西西打不得骂不得,只能选择了无视。
只不过单子晋却被冠上了妖男的称号!
估计郑国将士暗地里扎小人诅咒他的人没有上千也得有几百了。
对此,岑西西只能暗搓搓的表示,还好被扎的那个不是她。
而且各位大哥,你们真心找错人了啊,现在这个时候去跪求女主大人才是王道啊!老娘就是个炮灰来着啊,没多久就要死翘翘了啊!
“你嫌吵不?”岑西西侧眸看单子晋,眸光正好对上他的下巴,在往下便是他偶尔动下的喉结,然后是精致的锁骨。于是忍不住的就被美色迷住了眼睛,口水差点要流出来。
这几日,两人虽然同吃同睡,单子晋的伤口也都是她包扎的,但是面对他大大小小的伤口,岑西西就只有心疼了,一时之间倒是没有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眼见着三字经这货的身子越来越好,行动也越来越顺,岑西西那点小色|心就又开始冒头了。
不过,她觉得自己是个有节操的人。虽然心中痒痒的厉害,但是为了单子晋的身体着想,也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色|女了一些,就只能将小心思给压了下去。
但素……
特喵的手也痒心也痒,全身上下都痒痒的,岑西西觉得好难受啊!
好想扑上去为所欲为啊!
岑西西动了动手,装作不经意间,放到了单子晋的窄腰上。
单子晋的眸光便落在了她蠢蠢欲动的手上,忍不住的翘起了唇,真是个色丫头!他在她的腰上也是揉了揉,斥道:“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岑西西忙举手发誓,“没有,什么都没想。”
只说完自己都觉得心虚了。
想推倒想蹂|躏有没有啊!
单子晋垂首在她耳朵跟前吹了口气,低声问道:“你且说说,当初为什么非得将我同那林致远凑到一起。”对于那件事情,两人在一起后就没有再提过,毕竟那次是他亲手掐死了岑西西,他不想让她想起这些,对自己平添更多的抗拒。但是现在,两人既是走到了这一步,她也将所有的事情都同他说了,单子晋便觉得说开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反而避而不谈,才容易伤感情。
虽然那个画面恶心了些,但是单子晋却是真的想不明白,如果说要陷害林致远,她该去找个女子代替她自己才对,为何是他这个大男人?
岑西西心里一个咯噔,老娘会说才怪啊!分分钟会被虐死的好嘛?
她忙摇头,义正言辞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不是凑巧了吗?越泽捉到我想威胁你,我为了脱身,又为了走剧情才不得不想出来这个计策的。真的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
她越是这样认真严肃,便越说说明在撒谎。
单子晋挑了挑眉,在她诚恳的眸光中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却忽地一个翻身将人给密实的压在身下,轻|佻的朝她脸上吐了一口气,“想我吗?”
岑西西捂脸!
艾玛,好涩|情好荡漾!氮素伦家好喜欢啊!
她瞪着明亮的眼睛,迫不及待的点点头,简直是想死了。就算不能那啥啥,能够亲亲也是好的啊,偏偏他们这几日还真是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
这简直不符合她的本性!
单子晋便低头在她鼻子上咬了一口,然后又细致的吮吻了一方,直亲的岑西西春花泛滥,噘了嘴巴想要求吻,偏偏单子晋却是停了下来,并且从她身上翻了下去,靠坐在了一旁。
岑西西眨巴眨巴眼睛,“你干啥啊?”
这种被吊的七上八下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好吗?
单子晋斜睨了她一眼,“不说实话永远也别想本王亲你。”
岑西西:“……”
靠!
还特喵的是男人吗?竟然如此无耻的说出来这句话!妈蛋,这不该是她的台词吗?
岑西西谴责的看着单子晋,单子晋却只是淡淡的一笑,扭了头表示没得商量。
“有什么了不起。”岑西西哼了一声,“本姑娘去找别的男人也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某人又再次压了上来,狠狠的朝着她的嘴巴亲了过来。
单子晋额上青筋直跳动,果然是不能对这臭丫头太好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些时日他对她实在是太宠惯了是吧,导致她现在竟然敢说出这种话来。
他吻的又凶又狠又密实,岑西西瞬间就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整个嘴巴都麻麻的。
而他的手,已经十分熟练的解开了她的衣裳。
岑西西哼哼唧唧的表示抗议,我擦,老娘要在上面啊!
她试了几次内力,想要反攻,奈何被单子晋压的死死的,等最后被占领的时候,依然是没有反攻成功。气的岑西西直锤床,这半吊子的内力,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单子晋一边凶猛的撞击,一边低头看她,“还敢说这种话不?”
“就说,就说,有本事你打我啊?”
“欠收拾。”单子晋重重的在她胸口揉了揉,旋即低头便咬了上去,而作怪的手更是朝下面滑了过去。
岑西西尖叫一声,抱住了单子晋的头。
最后陷入疯狂之前,她忽然想到,不对啊,这货还伤着呢。我擦,伤口要裂开了啊!带伤上阵什么的,血洗被单什么的,老娘真的没有这么饥|渴啊!
停……算了还是不要停吧!
里面春|情正浓,可怜外面一众将士,齐刷刷的跪在那儿,愣是没有人出来理上一理。
直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
不算小的院子里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到了最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哪怕他们知道,便是宋御上了也没什么用,可宋御是他们的神是主心骨,他不该就如此的闭门不出,只同那燕国的男人在房中亲亲我我!
他们无法接受,郑国几万万将士也无法接受!
他们本以为还要跪上许久,却没有想到门吱呀一声,终究是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只并不是他们期盼的小将军,而是单子晋!
149 战场我来上
一双桃花眼,蕴含着幽幽冷光,如同利剑一样,扫向台阶下跪着的一干人等。
或想暴起或想讥讽的将士只觉得头皮一麻,竟是再也鼓不起什么勇气,便只能撇过头去,权当看不到这个妖男。可方才一眼的形象,却是已经落入了脑中。斜飞入鬓,桃花眼波光潋滟,精致的面皮本该阴柔,可却被双眸中的煞气,连带着整个人都带着几分的邪气。
腰间的绶带未系,一身外袍披在身上,露出下面半片光果的胸膛,又平添了几分媚人之色。
果然是妖男啊妖男,他们在这儿跪求,他竟然还敢在里面拉着他们的小将军白日宣|淫。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
不能忍又能如何?众将士只觉得寒心,他们的小将军啊,没想到竟是如此重|色的一个人,为了这区区一个燕国郡王,便是连自己宋家的责任都忘记了。
“全都起身吧,就算你们跪到死,本王也不会让她出战的。”单子晋勾唇冷声道。即便还需要附身到下一人,单子晋也希望岑西西像是前面两次一样,无病无痛的消失,而不是像前几次,每次都要痛苦的死去。因此在听到她说,宋御会战死沙场的那一刻,单子晋便已经是做了决定。
摔!
众将士这次当真是忍不了了!
哎吆我去你谁啊,一个歪果仁凭啥子对咱们郑国指指点点的,真以为四海之内都得宠惯着你啊!就算头皮被看的发麻,强壮的心脏被盯的发抖,但作为一个正直有节气的郑国将士,他们就是要和这种自以为是的恶势力做斗争。
不要以为你丫能吹枕边风,咱们就怕你。
只能不敢吱声,那是给咱们将军面子,否则你一个唱后庭欢的小妖男,哪怕是燕国的郡王,咱们也管你去死。
一时之间,院子里跟炸了锅一样,有怒目而视的,又跳起叉腰打骂的,也要撸了袖子就要上来拼命的,吵吵嚷嚷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单子晋也不说话,只冷冷的看着他们,直到慢慢的冷场。
吵嚷了半天,人家一句话都不说,众将士也觉得没劲,最后跳出来一个自认为能说会道,张口就能骂死人的谋士,他先是朝着单子晋拱拱手,刚要张口用自己的优势,将这个祸国殃民的妖男给骂个狗血喷头,便听到单子晋道:“本王会替她上战场。”
所有人皆是一愣,这其中包括了正准备开门出来的岑西西。
她是被吵闹声给烦醒的,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下酸涩的身体,却没有碰到枕边的那个人,让她忍不住一惊,登时就清醒过来,等挺清楚外面骂人的话,她忍不住放下心,然后翻了个白眼。
三字经这货精力是有多旺盛,揉搓了她一番之后,竟然还能跑出去挑衅外面的人,是伤员吧?还裹着绷带吧?岑西西撇撇唇,忘记了,这货身体构造原本就和正常人不一样。不仅脑子变|态身体也变|态,不过……
岑西西趴在床上蹭了蹭,嘿嘿的笑了两声,伦家很喜欢这种变态就是了,真是……好性|福!
她满足的滚了滚,在床上扒拉了两遍,没有看到她所想象的血染床单的场景,这才穿衣服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听到单子晋这么一句话。
她静静的站在门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单子晋却是不紧不慢的开口继续道:“这几日的事情本王也听说了,犬戎的新武器火药是我们未曾料到的,远程攻击于我们没有一点好处。但犬戎地广物稀,各种矿藏更是少之又少,想必手中的火药并不会有很多。否则早就密集的攻城了。这番每日里骚扰投掷几个,也无非是想要从心理上震慑我们而已。”
他听到房内传来挠门的声音,不觉回首看了一眼,眸中闪过温柔之色,只重新转回来的时候又重归冷厉。
“排兵布阵是宋将军的事情,而你们来求,也无非是希望宋御上阵杀敌。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她的功夫真不如本王,阵前杀敌也不够狠心。你们无非是需要你个撑得起的将军而已,是不是宋御并不重要。”
单子晋眉头蹙了蹙,“话已经说到这儿了,该做的解释也已经说了,你们愿意跪的话,就请自便。”
说完不再理这些人,转身进房,拉着门后的岑西西往内室走去,边走边侧眸打量了番她的神色,却见她噘着嘴巴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怎么?”他拍拍她的脑袋,沉声问道。
岑西西扭过脸来瞪他,“你一身的伤都没好,上个毛的战场啊,脑子糊掉了吗?”
“好好说话。”单子晋蹙眉,捏了捏她的脸蛋,斥责道。
岑西西一梗。
我擦!
闹哪样啊!
之前还是温情款款,对她如春花一样的灿烂,怎地滚了次床单,立马重新回到了以前冬天的寒冷小日子。这反差大的,伦家接受不能啊!
岑西西目瞪口呆的看着单子晋,这货该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吧。
看她这样,单子晋心中忍不住的笑,但面上却依然是冷冷淡淡的,他拉着她的手来到床边,将人顺到自己的怀里,继续说道:“你也说等真正的两兵相交,还有几日的功夫,到那个时候我的伤早就好了。我并非是不让你去,只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宋御留下来的内力,时行时不行,你便是去了又能如何。怕没经历一场,就没命了。”
岑西西自然知道他说的极其有道理,她上了战场看到那血淋淋的场景,腿都能吓软了,别说让她砍人了。
上次绝壁是因为太过愤怒,才忽略掉那么多的好伐?
知道这是单子晋心疼她,她抿了抿唇,也没有矫情脑残的非要抢着去送死,就点了点头,但仍然是强调道:“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单子晋僵了片刻,方才道:“我会小心又小心的。”
不敢保证不会受伤,但是却再也不会让自己陷入之前的境地了。
两人靠在一起,岑西西在他胸前蹭了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对啊,这货刚才还吼她来着,岑西西决定要找回来,她转了转眼珠子,猥|琐的哼唧了声,就朝着他的喉结咬了过去。
刚舔舐两下,便感受到单子晋鼻息便重,就连握着她腰间的手都滚烫起来。
岑西西就开始撕扯他的衣服,便撕还边不满的说道:“你怎么都不说话啊!”两人嗯嗯啊啊的时候,便是最激情的时刻,单子晋也不过是喘息更粗重了一些,连禁|欲系的低吼都没有,更别说什么oh my baby,好舒爽之类的了!
许久没有围观过女主大人精彩的小电影,对于磨人的小妖|精之类的,甚是想念啊。
单子晋哼了一声,放在她腰上的手,也开始动作起来,只话依然没有。
岑西西就撇唇,“什么宝贝你好美,jia的我好舒服之类的,你好歹来一句啊,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闭嘴。”单子晋额上青筋直跳,低斥了声之后直接低首含住了她的嘴唇。
这丫头的恶趣味太严重了,单子晋觉得有必要给她掰过来。
外面等着的一众人等,听完单子晋的话之后,默默的陷入了沉思,哎,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只反应过来之后,却忍不住的要骂娘,有个球的道理啊,小将军她不仅仅是带着咱们拼杀的将领,还是咱们的主心骨好吗?你个歪果仁哪里有这种能耐。
只众人来不及痛骂,就被赶过来的黎五给训斥了一番。
他不过是和宋将军商量了一番接下来的应敌之策,这帮人就给他整了这么一顿幺蛾子,脑子里塞的都是毛吗?黎五气的双眉倒竖,眼神像刀子一样,向众人身上飘去。
面对黎五,大家也只能默默认怂,然后默默退散。
黎五本想要进去说说话,只脚步动了动,到底也是离开了,路上听到单子晋说的那些话,他凝眉思考了一番,其实也是可以的。
毕竟现在的宋御真的是什么都不会。
若是放她上战场,别说是主心骨了,怕是连之前的名声都要败光了。只如果这么无端端的不参战,也是不可以的,那么便只有称病了。
“我成功了。”
随着一声巨响,远处升起一股浓浓的黑烟,待烟幕散去之后,原地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坑,周围扎着的草人更是被炸的四分五裂。
顾芊秋捂着嘴看着远处兴奋的挥舞着彩旗的士兵,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她当初看小说觉得有意思,才将火药的成份给记了下来,但是时间一长,记忆自然是有些模糊。她没有想到会有用到的这一天,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成功。
“是的,你成功了。”成瑾瑜,林致远,白浩轩三人站在她的周围,神色都带着十分的激动。
就连白将军看着顾芊秋的神色都带了赞赏。
顾芊秋带泪的眸光在三人脸上飘过,然后便笑了出来。
真好,她与他们来说,并非是全无用处的。能够帮助他们,能够拯救着燕郑两国的平民百姓,不被犬戎外族所践踏,顾芊秋举得从来没有的骄傲。
这种骄傲,让她整个脸上都带了十分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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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轩上前,伸出左手将顾芊秋面上的泪抹去,动作温柔又细致。十几岁的少年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反而多了些沉淀下来得内敛。
他嘴角动了动,道:“这是值得高兴和欢呼的事儿,莫要哭了。”
顾芊秋心中酸酸胀胀,使劲的点了点头,忍不住的伸手抓住了白浩轩未曾收回的手。
白浩轩下颌紧了紧,略微勾勾唇,动了动手便挣脱开来。他是喜欢她,当初挡刀救她更是情不自禁本能的动作,哪怕为此付出一条胳膊的代价,他也不曾后悔。只是她却不希望她因为这个而对自己有所愧疚,从而生出补偿自己的想法。
他有自己的骄傲,他不需要感情上的施舍。
顾芊秋神色僵了下,只很快又恢复了若无其事。她想要对白浩轩好,但是若他自己不接受的话,她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白将军不忍直视的撇过头去,暗暗鄙视自己儿子的眼光。但是顾芊秋这次算是立了大功,他又不好像是之前冷声相对,就只能暂时当做看不到了。
而成瑾瑜和林志远两人心中皆是涩涩,既有与有荣焉的骄傲,又有嫉妒之感,天知道现在他们也多么想上前,光明正大的抱着她,像白浩轩一样擦掉她掉落的泪水。
可是不行。
场面立时便有些凝滞起来。
最终还是白将军受不了,嘱咐顾芊秋和成瑾瑜务必要在三天之内赶制一批炸弹,三天之后准备反攻犬戎大军。
几人便暂时没有心思想这些男女之情,全副心神的投入到教授技艺以及监工当中。
三日的功夫眨眼而过。
当燕国将炸弹这种比火药,更加精纯杀伤力更大兵器,投掷到犬戎大军的时候,形势在刹那间逆转。不仅仅是军心散乱,相互奔逃的犬戎军震惊不已,便是站在墙头上凝神思索对策的宋将军以及黎五,在刹那间也是白了脸色。
犬戎的火药已经是逆天般的存在,这燕国所使用的又是什么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眸中皆是惊疑不定。若是两国皆有这种威力无比的东西,那么不言而喻的,在这场战争中,最弱的那个便是他们郑国了。
即便是犬戎败退,那么燕国想要欺压他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宋将军脸色微变,扶着城墙的手青筋跳动。若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们宋家便真的是再也拯救不了这郑国的黎民了。
黎五敲了敲城墙,轻咳一声开口道:“宋将军不必担心,总会有办法的。”虽然事情有可能发生,但是多想却是无益,他们现在最该做的便是配合燕国给犬戎迎头一击,让犬戎段时间内再也没有精力前来进犯。
至于这种杞人忧天的事情,黎五相信凡事都会有转机,到时候再想应对之策也不晚。
“而且……那单子晋说的没错,宋御确实不适合再上战场了。”黎五顿了一下,话题便突地转到了岑西西身上。
宋将军身子一僵,竟是觉得无颜面对黎五。他也希望宋御能够好好的过正常的生活,可是郑国将士以及宋家军怎么可能交给一个外人。他也想纵容女儿的任性,作为父亲他可以,但是作为这一方统帅他办不到。宋将军更添懊恼和焦躁,若是他身体无碍便好了。
既然黎五提出了这个问题,那么他就不能再选择逃避,该是时候好好的同御儿谈谈心了。
“王爷,是末将教子不周,末将向你保证,定是会好好的训斥于他,让他不可再如此荒唐行事。”虽然黎五表现的对御儿有所不同,但身握皇权之人皆是心思深沉,说的未必不是反话。
黎五摇头,“宋将军你多想了。”
看出了宋将军的忌讳,黎五也不绕圈子,直接了当的开口道:“本王说的是真心话,宋御……若真的是男子,自是可以挑起这所有重担。但是她身为闺阁娇女,却被迫行男儿之事,倒显得我郑国无人了。我四万万儿郎也并非全是无能之辈。”
宋将军一震,眼底全是震惊和意外。他怎么会知道?
黎五却是继续道:“而且……宋御同那单子晋的关系,若……怕是你们宋家快要有后了。”鬼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有多么的咬牙切齿。
这两个没羞没躁的玩意儿,整日里窝在房中,竟是干些见不得人的破事。也许这个时候早就珠胎暗结了。可怜的他还要设身处地的为这两人着想,给他们擦屁|股。
黎五觉得自己都快成老妈子了。
宋将军更添惊诧,他不可置信则睁大双眸,便是连瞳孔都在急速收缩,一双手更是颤抖的不能自已。有孩子了?那他就要当外祖父了?恩恩,是不能上战场了。
从来没敢奢想这些事情的宋将军,听了这话非但没有要和单子晋拼命,却难得的露出了激动神色,整张脸都散发着别样的光彩。
“有……有了?”就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黎五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劳资怎么知道啊,当劳资是送子观音啊!他嘴角抽了抽,道:“差不多吧。”
宋将军也没心思理下面的人仰马翻了,蹭蹭蹭的就去找岑西西了。有了,哈哈哈哈,他已经高兴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我擦!
黎五锤了下墙,什么玩意儿啊!他想来想去,想破了脑袋,觉得就算是宋御装病,瞒得了所有将士,也不一定过的了宋将军这一关,最后不得已才想了这么一招。别的不在意,子嗣问题总不能不在意吧。本来还以为宋将军要生气一番才能接受,鬼晓得他会这么兴奋啊。
“一家子神经病。”黎五在墙上跺了两脚也是匆匆的走了。
下面的犬戎军人仰马翻,死伤人数节节攀升,不光是被炸死的,还有被慌乱的人马踩踏而死的。直到傅博文开口,“镇定下来,有序撤离。”
他的话经由身旁的亲卫,同时喝出,几乎传遍了整个犬戎前锋营。原本还四散奔逃的兵士,忽然之间便平静下来,扶起身边的伤员,慢慢的重新回到之前整齐划一的队伍。
傅博文这才蹙眉看向燕国的城楼之上。
郑国嘉定城和燕国的临北城遥遥相望,中间是平坦的空地,而犬戎军便是在这空地上排兵而立。一对前锋正对嘉定城,而另一对对着临北城。原本他们手中有火药,自然是稳超胜券,不怕这种消耗兵力的前后对敌,但是此刻燕国竟是出其不意的拿出了比他们还有厉害的武器。那么此次,他们便再也不占据任何优势了。
无论如何,却是再也不敢托大的,同时进攻两国了。
只傅博文却是想不明白,他明明将那些知道此事的人,或是屠杀或是囚禁,而且当他们使用火药时,燕国也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又怎么可能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制造出比他们威力更强大的东西。
顾芊秋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马倒人翻的场景,心中百般的不忍,尤其是她知道下面还有傅博文在那儿。不免心中生出紧张和担忧之感,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被伤到?
只想到傅博文乃是统帅,定是被围在正中间,哪怕是看不清楚,顾芊秋仍是努力的往人群中间看去,希望能够看到心头的那个人。
直到一道锐利的眸光扫在她的身上,她忽然心中一个战栗,忍不住的缩了缩身子。
哪怕看不清,她也知道那是他。
只眸光很快从她身上移开,顾芊秋心中又忍不住的失落。林致远上前笑着道:“芊芊,不要多想,下面的人全是死有余辜。若是他们不来进犯我们,今儿便不会身亡在此。而若是我们不反击,那么便会有千千万万的燕国子民死在这场战乱中。所以你这不是残忍,而是仁慈。”
也只有林致远能够通过她的脸色,看到她心中所有的不忍心。
顾芊秋心中颤颤,就有些难过,她侧眸睨了林致远一眼,水眸润润,旋即很快的收回了眸光,点头道:“嗯,我知道的。”这些道理她都懂,可看着一条条人命间接因为她丧生,她依然是觉得很不舒服。
而且她相信傅博文。他不是那种会随便纵容部下,肆意杀害无辜百姓的人。
男人嘛,都有逐鹿天下的野心,顾芊秋不是不清楚,只是她不能理解,三个国家好好相处,各自安稳不好吗?为何非要挣个天下统一?须知就算短暂的统一之后,过百年甚至是几十年,肯定又是要分开的。
又何必非要牺牲那么多条生命。
顾芊秋摇摇头,又是忍不住看向底下那黑梭梭的一群人,想要亲自见见他劝劝他,想必他应该会明白的吧?而且自从那次之后,她却是再也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如何了?
林致远神色痴迷的看着顾芊秋,而顾芊秋则是一脸惘然的看着下面。
成瑾瑜同白浩轩,负手而立站在那儿,既为即将取得的胜利而欣喜,又为几人只见纠结又尴尬的关系而心塞。
但城墙上的其他燕国人却是一片欢呼。
他们终于扬眉吐气一回了。
151 精分要治啊(二更)
犬戎终于暂时撤退了,郑国将士虽然也是觉得高兴,只到底都是多了几分忌惮和警惕。毕竟他们同燕国的关系也只是暂时交好,就在十年前,他们还被燕国占去了几乎半壁江山,这一次倒是不怕犬戎了,怕的却是燕国趁火打劫背信弃义。
犬戎很快退去之后,白将军便带着成瑾瑜来到了嘉定城,自然是打着共同商讨对敌之策的旗号。
激动的在岑西西房里待了好半天的宋将军,这才晕乎乎的去前面见人了。
等人走了,岑西西把桌子都掀了,叉着腰指着黎五的鼻子开口就骂,“你是猪吗?哪只眼睛看到老娘怀孕了啊?妈蛋,到时候你去生啊。”
关键是她非但生不了,没多久就会死翘翘的好伐?这本来对宋将军就是一个打击,如果再让他以为她是带着球去死的,呵呵,宋将军也会死的好伐?
黎五翻了白眼,一把打开岑西西的手,反骂道:“指指指,懂不懂什么叫做礼数啊?真是粗鲁到家了。”
“我愿意粗鲁,干卿底事啊。”岑西西暴躁的挠了挠头发,“我上哪里去给宋将军生个孩子啊。”
黎五嘴角抽了抽,一般女的说道这种事情不该是娇羞可人的吗?也就是个异类,才会搞七搞八的,不当自己是女人。真不知道单子晋到底看上她哪里了?整个一男人婆。哪怕他已经疑问了无数遍,也是找不到一点答案。
越是相熟越是粗鲁,嗯,还是之前胆小怕死的样子好一些。
黎五恨恨的想着。
他就不该心软,应该好好的捷磨她一番,让她知道谁才是这儿的老大才对。
单子晋忽然开口打断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挑眉道:“如果我努力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岑西西:“……”
什么鬼?
这是三字经会说的话吗?所以终于回到了言情小说的节奏上来了?面对如此熟悉的一句话,岑西西都要喜极而泣了好伐?鬼知道,三字经这货这两天简直是阴阳怪气,一会儿春暖花开,一会儿漫天冰雹,妈蛋,冷冷热热的,弄的岑西西整个人都暴走了。
但是她怂啊!
春暖花开的时候,她可以趁着他心情好,各种作死作活。但是一旦切换了模式,她就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了。三字经让她往西,她是绝壁不敢说往东的。
让她乖乖在下面,打死她也是不敢反攻的。
岑西西泪奔,以前的阴影到底是有多深啊摔!面对变|态三字经,完全生不起反抗的心啊有没有?天知道,岑西西多么想告诉他,精分是种病,不要放弃治疗啊!
她眼巴巴的看向单子晋,就差扑过去抱大腿了。果然还是酱紫的深的我心啊。
真是臭不要脸!黎五哼唧了一声,“本王觉得也就只有这一个理由,能够说服宋将军。随便你,爱装不装,不装你就去上战场。本王真是先吃萝卜淡操心。”
说完一甩袖子,扭头就走了。脚步那叫一个雷厉风行。他就是个受虐狂,明明觉得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偏偏还总是往他们跟前凑。
啊呸,就是活该。
岑西西十分忧愁的歪靠在那儿,“怎么办啊?”
“你方才不是没承认?等过完这段时间再说。”单子晋揉了揉她的发顶说道。
也就只能这样了,岑西西无语的望天,这都叫什么破事儿啊!
其实在方才宋将军问出这话的时候,单子晋就心动了,他并非是喜欢什么孩子,他只是不由的在想,既然黎祺已经死了,故事的走向也已经改变,如果她现在能够怀上孩子的话,有没有可能就这么滞留下来。
不再走下一女配,甚至于不能回到她的世界,就这么用宋御的身体一直生活在这儿。
他向来自私,如果有一丝丝可能的话,他都要争取。
单子晋拉过岑西西,不动声色的便含住了她的唇。
岑西西推他,哎吆我去,这又是发的什么疯?该不会是真的把之前的话当真了吧?我擦擦,这脑子是有多轴,才会立马身体力行的实行啊?
关键是,就算你挥汗如雨,洒下万千小蝌蚪,也不可能有孩子的啊。
而且就算坏了,也撑不了生下来的那一天,甚至于就连测出来都不一定。她扯着单子晋的头发,抗议的往外拉了拉,老娘不是身怀天赋的人啊,这两天都快被折磨死了。
吃不消的好伐?
果然不管是男主男配,都特喵的是一夜七八次郎,各种身强力壮停不下来啊!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腿都要抖的好伐?是谁说的,什么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的啊,摔!
老娘这块田快要被耕死了。
岑西西抖着身子,欲哭无泪!男人太强悍,应该怎么破?
雅蠛蝶!
宋将军笑着朝白将军告了罪,解释道:“小儿生病了,方才正是在看他,这才耽搁了。”
“小将军病了?可还严重?”白将军连忙露出一副担忧的模样,急切的问道。
宋将军勉强压下去心中的喜色,一脸忧愁的叹息道:“头晕目眩,起不了身。军医看了,也无法说出到底是什么病来。”
说完又是大大的一声叹息。
白将军也只能跟着唏嘘不已。
又是寒暄了一番,这才说道战事上,宋将军拱手道:“多亏了贵国有如此神器,才能免我两国生灵涂炭,老夫在这儿感激不尽啊。”说完站起身来便要弯腰下拜。
白将军连忙起身扶住他,“宋将军哪里的话,你我两国乃是友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是要共同对抗外敌。如此见外的话,可不要再说了。”
但却是绝口不提炸弹的事儿。
宋将军明里暗里的问了几次,都被白将军将话题岔了开去。他一颗心便沉了下去,看来燕国确实有其他的打算了。他心里默默的盘算了一番,面上却依然是带着温笑。
两人制定了反攻的时间策略,白将军这才离开了。
骑马出城之后,白将军回眸看了眼嘉定城的城门,很快他便能够重新夺回这儿。这郑国的半壁江山,是从他手中丢掉的,他有生之年终于可以重新夺回来了。
成瑾瑜也随着他的眸光看过去,单子晋此时正龟缩在这儿从不外出。他应该如何才能再次寻到机会呢?那个宋御生病了?
两人心中各自盘算,很快就回到了临北城。
时间又是三日,燕郑两国将士集结,开城门迎敌。
成瑾瑜、白浩轩在看到端坐于马上的单子晋的时候,皆是忍不住的眸光一缩,眼中闪出恨意来。
单子晋扯唇笑着看向他们,说不出的挑衅讥讽,更是让二人心中如同拱了火一样。
黎五撇撇唇,“你就不能收敛些?”
“你能?”单子晋斜睨了他一眼,冷声反问。
黎五默默闭嘴了,劳资不能啊!
黎五上前交涉了一番,两队人马便像傅博文的营地撵去。犬戎显然已经知道了他们肯定是要来战的,早早的就摆开了迎敌的架势。哪怕没有火药加持,他们彪悍的以一挡三的犬戎人,自然也不会输给这些郑燕两国的弱鸡崽。
这边厢打的难分难舍,傅博文却没有亲自坐镇。
他带着小队十人,乔装改扮一番,从临北城的西门潜入了城内,很快的便和细作联系上了,自然也是知道了那炸弹乃是顾芊秋所制。
傅博文不禁蹙眉,那女子不过是个娇滴滴的闺阁女,怎地会做这种东西?想想都觉得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偏偏这燕国人,竟是当做理所应当。
而临北城当地的民众,更是将顾芊秋当成了九天下凡的玄女,特地前来拯救他们的。
隐约听到街头巷尾的谈论,傅博文嘴角不禁抽了抽,可真是……果然每次遇到此女,便总是让人哭笑不得。
顾芊秋的位置很好找,人人都知道她此时正身处将军府。
傅博文想也没想,便带着人往将军府而去。此时大部分人出门应战,便是将军府内剩余的卫兵也不多了,顾芊秋正和林致远在院子里对弈。
顾芊秋落下一子之后,旋即便知道自己输了。
她无奈的苦笑,“许久不练,技艺都有些生疏了。还是阿远厉害。”
林致远唇角勾了勾,笑着道:“等下一局便好了。我可是记得,之前从来没有赢过芊芊呢。”
顾芊秋便也跟着笑了笑,只是却有些心不在焉。
第二局,仍然是她输,她无奈的丢掉手中得棋子,“算了,我们换了别的吧。”
她转眸想了想,“不若阿远给我画幅小像吧。”
之前每年生日或者节庆日,林致远都会给她画幅小像,及至到两人退了亲,她一路奔波,这才是停了下来。林致远显然也是想到了两人当初的情景,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温润柔和,只是到了后来却全都是苦涩。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把他的女孩给丢了。一直长在他的身边,养在他手心里的单纯姑娘,却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爱他如初。
等侍女将所用东西全都摆好,林致远静静的看了顾芊秋一会儿,便垂眸画了起来。
而顾芊秋却是陷入了迷惘之中。
153 嘴遁也是病
岑西西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里正有一万头草泥马,在手拉手欢快的玩耍。她使劲的在床上挠了挠,猛地坐起身来就要下床。
妈蛋!
她要弄十七八个小人,狠狠的扎死个臭不要脸的货。
什么叫世界崩塌了?什么叫丫也无法控制了?什么叫不知道以后会是啥样?
我擦,你丫什么都不知道,当初干啥把老娘给扔进来。
所以怪老娘咯!
怪老娘特喵的把你丫剧情给冲的七零八落是不嘞?呵呵你一脸!
岑西西跳脚表达了自己的愤怒,那猥|琐瓜最后却只是挥一挥衣袖,撇撇嘴就消失不见了。“也许等走完剧情你就回来了。”
所以特喵的这次就是来涮着老娘玩的吧。不能把回到现实,你丫出现个球啊!
单子晋沐浴完毕,进门就看到满脸怒火满屋子乱转的岑西西,他点了点眉心,十分无语,这丫头能有消停的一天吗?“又怎么了?”
岑西西身子一僵,扭头蹭蹭蹭的跑到床上把自己围起来了。
她有点心虚!
因为在看到猥|琐瓜的刹那,她满脑子都是可以回到现代的激动,竟然没有想到单子晋。她是很在乎他也很爱他,可她没有办法若无其事的留在这儿,她的父母兄弟还在现代呢。
可……如果回到现代,岑西西知道,她这一辈子怕是再也不会喜欢上别的男人了。
当然了,这些她可不敢说,否则简直是找死。
单子晋挑了挑眉,上前把人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躲闪的眸光,“又犯什么错了?”
“没有。”岑西西举手发誓,“我发四,要是犯错就出门被车撞死,喝凉水噎死,睡觉睡死……”
等她把这一连串说完,单子晋却是嗤笑两声,伸指在她脸上捏了捏,上面立时留下两个红指印。“坦白从宽。”她每次心虚撒谎的时候都是这一套誓言,若是他再摸不透,脑子才是坏掉了。
岑西西立马做出真诚的模样,睁着眼睛看他,表示自己说的绝对是事实。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好吧?如果让这变|态货,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想要回现代,绝壁敢打死她的。
艾玛,有个脑回路不太正常的男人,岑西西觉得心好累。
“今天怎么样?谁赢了?”还是赶紧转移话题的好。
单子晋眸光闪了闪,盯着岑西西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她觉得头皮发麻缩着脖子笑的嘴角都快僵了,他这才淡淡的嗤了声,伸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头顶,漫不经心的答道:“各有伤亡。”
输赢,天下,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偏偏这些人还当成最重要的东西去争夺,说出来真是无比的讽刺。知道了不过是剧中人,曾经的一举一动都不过是别人的牵线木偶,单子晋便觉得可笑又可悲。只还好她来了,突兀的闯入了他的生活,夺走了他的心神,也改变了一切的走向。
她既然接受了他,也爱上了他,那么他便不允许她生出一丝丝的异心。
一丝丝他也不能接受。
岑西西撇撇唇,多说两句话会死啊!
越来越高冷,越来越傲娇是闹哪样啊!特喵的不指望以前的各种甜言蜜语,但是好歹也得柔情蜜意啊!妈蛋,所以追上手了就各种不在乎了,真真是至理名言啊。
早知道就该一直冷着丫的,失策啊失策。
睡了老半天,在梦中又看到不想看的人,听到不想听的话,岑西西完全不想憋在房中了,她需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以抚慰自己一颗碎成八瓣的小心肝。
单子晋自然要陪着她。
两人刚走出房门,闲逛了还没有十分钟,就接收了无数道诡异的眸光。不解、愤怒、怜惜、可怜、同情……
岑西西搓了搓手,我说你们同情个毛啊?老娘是假生病,又不是真要死,气色自然看起来棒棒哒,所以请不要用一种哎吆这货快死了的眼神看过来好伐?
最关键的是,特喵的为啥他们看过来的眸光,赤果果的显示着她的死亡原因乃是jing尽人亡捏?
我擦!
难道她多了个读眼神技能!
岑西西忙朝单子晋看过去,发现丫眸光幽幽,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懂。好伐,技能什么的完全是幻想。
又走了几圈,便听到议论,说是白将军上门了。
那炸弹的制造者被人掳走了!证据显示乃是郑国所为,所以白将军这才找上门来。
郑国将士们暴走,咱们是那么臭不要脸背后阴人的吗?之前咱们都在战场上拼杀了有没有?
所以这些人是忘记了,是哪个之前还准备暗搓搓的要在背后弄死人家主帅来着。
岑西西无语凝噎。
我擦,这又是什么走向?
女主大人成为了燕国万民瞩目崇拜的救世女,中间自然是受到了来至犬戎的几次自杀,于是为了保护女主大人的生命安全,白浩轩就只能忍着心痛,让女主大人同来宣旨犒赏的人马一起回了望京。
顾芊秋风风光光的回到了望京,被皇帝封为了仁善郡主,一时之间成了望京贵族争先巴结的对象。
这才有了裴景天剧情的发展。
氮素……
虽然有刺杀,但是没有被掳走啊!
傅大叔你丫也太过雷厉风行了点。最关键的是,难道说因为傅大叔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女主大人滚过床单,所以才特地补上这一层。
可……不是说已经崩了吗?难不成那猥|琐瓜在修补?
噗……
为啥修补这个词,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猥|琐无下限捏?岑西西觉得自己又掉节操了,艾玛脑洞总是无限发展的人,真素好累呀。
岑西西扶额,默默的悼念自己再次逝去的节操。
单子晋捏了捏她的手,侧眸睨了她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在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我怎么抽你。
岑西西撇唇,抗议的冷哼了声,随即明显的发现了,周身的温度都降了降。她身子抖了抖,不自觉的就露出了谄媚又讨好的笑容。
我去,还能不能好好的当一对有爱的情侣了。
岑西西颜面泪奔。
好想念前段时间,无所欲为的日子啊!果然是作死作大发了,总是要受到报应的吗?
宋将军自然是无比认真的,义正言辞的,表达了自己的冤枉,一副如果白将军不相信,他就一死以证清白清白的模样。
白将军抽了抽嘴角。
他虽然是直接上门询问,但是难听的话也一句都没说,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郑国人脑子都进水了是吧?只两人打了几年的交道,宋将军既然这么说了,白将军自然也没有不信的道理,毕竟他记忆里的宋将军却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他的一颗心忍不出沉了下去。
那么便真的是那犬戎将人掳走了。
人到了那傅博文的手中,那么炸弹这种致胜的武器,便再也没有办法成为他们的独家拥有了。最可怕的是,当初制造第一批的时候,因为是赶工,顾芊秋加班加点的弄出来的,她自己将材料配好,其他的将士只是用来拼装在一起而已。
所以没了顾芊秋,白将军不敢保证,他们还能否继续制造的出来。
一时之间,两个将军皆是十分的忧愁。
可眼下又能如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顾芊秋坐在帐篷里,双眸微垂紧紧的盯着地面,眼中含着水汪汪的一坨泪,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好不可怜。偏偏守着她的犬戎人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只跟个门神似的站在那儿。
她这一番楚楚可怜,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
许久之后,有个更加粗壮的汉子,走了进来,看到顾芊秋便是狰狞一笑,脸上的疤痕显得无比的可怖。
顾芊秋终于抬起头来,她拭去眼角的泪光,好不退缩的看着粗壮汉子,佯装镇定的说道:“让傅博文来见我。”
粗壮汉子又是哈哈一笑,粗哑的声音如同磨砂,落入人的耳中,特别的不舒服。“想要见我们主帅,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因为他的粗鲁无礼,顾芊秋气的浑身发抖,一双细长弯眉紧紧蹙起,水润双眸更是平添几多怒火,她瞪着这人道:“凭什么说我没有资格?天下众生皆是平等,便是他是你们的主帅难道又比别人要高出一等,百年之后棺材要比别人睡得大?更何况,我同傅博文乃是旧识,他定是会见我的。”
粗壮汉子一巴掌抽了过去。“你个丑女人竟然诅咒我们主帅归天。”
顾芊秋被打的头歪在一边,唇角更是有血淌出,她冷冷的笑了一声,讥讽道:“你也就只能凭借着强壮欺负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
“有本事去战场上杀敌了,打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越是这般暴怒越是容易暴露出你内心的自卑。”
粗壮汉子暴走,老子乃是一等一的英雄,草原上飞奔的孤狼,看老子脸上的荣誉疤痕就知道了。自卑?他娘的谁自卑啊!
这个女人脑子拎不清吧。
正想要再甩过去一巴掌,便听到傅博文淡然冷冽的声音,“住手。”
“傅大哥……”
154 无理取闹的吵架了
看到傅博文,顾芊秋暮然涌上无限委屈,之前百般忍着的眼泪不自觉的便落了下来。她半边脸颊高肿,贝齿轻轻咬着红唇,期期艾艾的看着傅博文,倒真是一幅可怜可爱模样。
傅博文无语的动了动嘴角,走进两步点点头,“许久未见。”
那粗壮汉子朝着傅博文行礼之后,便重重哼了声,退后两步站在一旁,以防止这丑女人生出亵渎他们家主帅的心思。
“许久未见,傅大哥……你好吗?”顾芊秋不想让傅博文看到自己哭泣的丑模样,硬生生转过头去,这才哑声问出了一直憋在心中的话。
傅博文皱皱眉头,“本来还不错,如果你未曾制造出炸弹的话。”
顾芊秋身子一僵,竟是觉得没有面目面对傅博文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小声的劝解道:“我原本也是不想的,可是……战争只是上位者的自私之举,除了给百姓带来灾难,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好处了。我……我只是想要阻止这场劳民伤财的无谓争斗。”
“既是如此,你便帮我犬戎也制造吧,我像你保证,会很快完结这场战争如何?”傅博文淡淡的开口。
顾芊秋垂了眸,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搓了搓手指,怯懦半响方才道:“傅大哥就不能撤兵回犬戎,还中原一番清净吗?”她在傅博文来不及开口之下,忙急急的说道:“我知道犬戎那边情况恶劣,很多东西都没有,可这却不是你们抢劫别人的理由啊!物资的搜集,并非只有抢夺这一项,还有贸易不是吗?只要傅大哥你愿意退兵,我便会劝服燕国的皇帝陛下,让他开通和犬戎的互市。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用自己的牛羊马匹,来换取燕国的棉麻食物,这样难道不好吗?”
傅博文听了之后,沉默了瞬间便勾勾唇,“不好。”
他们所希冀的并非是什么棉麻食物,而是这燕郑两国的安逸和繁华。不像他们犬戎,一年只有冬夏两季,生存条件是如此的恶劣。在燕郑两国的小孩子尚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时候,他们犬戎男儿就已经手握砍刀,能够独自和孤狼做斗争了。
因为他们必须强悍,不强悍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顾芊秋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傅博文,他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明明之前并不是这样的。
变得她都已经不认识他了。
如果以前,傅博文心中尚有一股道义存在,面对顾芊秋还存着心软。那么不知不觉冷厉了心肠的他,此时却再也不会生出别样的想法。能够来见她一面,听她说了通莫须有的废话,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接下来,傅博文便道:“希望你能够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帮忙。”
“当然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为难你,只那个林致远便不好说了。所以他的生死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说完,傅博文再也不看她,扭头便出去了。
帐篷外面,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眸光不自觉的朝着郑国方向看过去。
看到顾芊秋,便忍不住想起被他刻意忘掉的种种往事,那个时候便是生气在现在想来,也是带着别样的滋味的。他闭了闭眼睛,脑中便浮起了她充满恨意的眸光。
明明连眼睛形状都不一样,他却觉得就好像是曾经的丝丝在瞪着他,让他忍不住的心软又愧疚。
宋御啊!
听属下说她今日没有出战,也是她惯来是个胆小怕死的,怎么可能敢面对战场上这种血粼粼的画面。傅博文不自觉的勾了勾唇,待反应过来便很快的敛去了这抹笑容,大踏步的离开了。
顾芊秋满脸的无法相信。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傅大哥怎么会这么对她?又怎么会这种卑鄙的事情呢?
“哈哈哈哈,你不要对我家主帅有什么痴心妄想了。”粗壮汉子嘲笑两声,“赶紧的做决定,否则老子就把那个小白脸,剁碎了煮汤喝。看他皮肤如此白嫩,想必定是极美味的。”
刹那间,顾芊秋脸白如纸。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呢?
“救人?”岑西西提声问道。
黎五吹了吹指甲点头,满目的鄙夷之色,“真不知道那个女人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兴师动众的让咱们去救她。”其实,鬼知道那个女人怎么会懂这种东西,他知道是那个顾芊秋的时候,心中久久的就回荡着我靠这一句话好吗?
“宋将军和白将军两人如此商量的,两国各派出三十名身手最好的人,前去营救顾芊秋。待顾芊秋成功救出之后,关于炸弹的配方两国将共享。”
白将军不是不想单独救人。
可即便不用脑子想,也定是知道犬戎那边对顾芊秋看管的十分严密,甚至于藏在哪里他们都无法确定。派出去的能全都不一定能够活着回来。若是让军中好手全体出动,若是没将人救回来,又全都折了进去,那么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种不划算的事情,白将军并不愿意做。
至于配方的问题,到时候多的是办法解决。
因此,他便特地的请求了宋将军参加此次营救行动。
宋将军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是猜得出白将军的一番打算。他也不想折损军中好手,可这笔生意他不得不做。炸弹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他们若是不能拥有,那么他便是死也不能瞑目的。
至于到时候他自然有办法,让白将军乖乖的将配方交出来。
两人这么一商议,便算是将合作谈成了。接下来便是各自人选的问题了。
在这上面,两人都不敢有什么花心思,毕竟如果救不会来,损失的还是他们,因此挑选的全都是一等一功夫厉害的人。这些人放在营中,全都是以一当十的厉害角色。
黎祺身边的蹴鞠队大哥王志也算是其中之一。
被选中的这些人,知道自己有可能会直接死在那边,可是为了家国荣誉,他们便是死也无憾了。
黎五撇撇唇,“真是一场闹剧啊。”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此时竟是如此的重要。那边将人掳走,他们还要再抢回来,想想都觉得十分的可笑。
“我能去吗?”岑西西举举手小心的问道。
单子晋嗖的扭过头来冷眸看她,一副如果她再敢多说一个字,立马就地正法的模样。
岑西西抽了抽嘴角,立马萎了下去。好吧,她知道了,这种关于女主的好戏,她绝壁不能参加的,否则一定会死的惨惨的。
氮素特喵的伦家已经很久没见过女主大人了啊!
作为一个御用女配,她竟然没有鞍前马后的跟在女主身边,简直是太不敬业了。
最关键的是……
妈妈呀,最近生活好无聊啊!
除了对着单子晋这张脸之外,再也看不到别的新鲜面孔了啊,嗯,其他的长得不帅的除外,咳咳。就算他长得再是跟一朵花似的,时间长了也容易审美疲劳啊是不是。
好怀念以前各种围观各种吐槽的生活了。
自从与世隔绝成为了死宅之后,她再也找不到人僧的乐趣了。吐槽君啊,她的真爱啊!已经毫不留情的弃她而去了啊!
黎五嘴唇动了动,终究是开口道:“你以为本王为什么会在这儿。”
岑西西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啥意思?”
“宋将军的意思?”单子晋开口问道。
黎五无奈的点头,明明是宋将军做的决定,为啥要让他来做这个白脸,会被人讨厌死的好嘛!
“可是他不是以为我有了吗?怎么还……”她虽然真的很想看热闹,想的整个心都痒痒了。可是经历过这么多血的教训,她也绝壁得忍住才行啊。所以她方才也不过是随便发了一通牢骚,并非是真心想要去的。
可偏偏没想到,宋将军竟然会点她去。
黎五敲了敲桌子,“其实宋将军的心思很好理解,你是他的女儿,他自然是舍不得让你去送死。可是这五十人却是需要一个领头人,而且这个人非你莫属。”
“我去便可以了。”单子晋淡淡的开口。
“你?”黎五嗤笑。
“就是因为你,她才必须得去。你知道外面都快将她传成什么样子了吗?不思进取病入膏肓都还算是轻的。曾经的战神小将军威名早就不复存在了。她只有在这次行动当中立功,宋将军才能够彻底的宣布她的女儿身。”
“好让你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好让宋家的子孙活的堂堂正正。”黎五说完这句话,便觉得有些气愤。他也不想让这个蠢女人去,可是她总不能真的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同单子晋厮混在一起吧?
嫁人生子难道不是每一个女人所梦想的吗?
岑西西刹那间有些恍惚。
其实这个宋将军对宋御倒真是有一副慈父心肠,只是身在其位,很多东西他根本无法按照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去做。此次不让宋御上战场,便已经是任性之举了,却没有想到他会生出彻底回复宋御女儿身的想法。
一旦恢复女儿身,她便是再也不能领兵打仗了。
整个郑国便只有宋将军一个人支撑了。
她动了动嘴唇,看向单子晋。
却见他脸色阴冷,竟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如此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们现在这样很好。”言下之意,便是不需要什么光明正大。
黎五被气的仰倒,指着单子晋骂道:“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噗……
哪怕气氛不太好,岑西西依然是喷了出来。
特喵的好义正言辞好熟悉的一句话啊!
黎五扭过头来瞪她,看到她耸耸肩一脸无赖的模样,气的一甩袖子站起身来就走了。
啊呸呸呸,他再也不要掺合这两个人的破事儿了。简直是狗屁不通!
等黎五走了,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单子晋便起身淡淡的说道:“我去和他谈谈,你乖乖的在这儿等着。”
岑西西忙扑到他的身上拉住他,抓着他的衣裳不让他走,“你去做什么啊?”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根本就不是去谈谈,而是去打架的架势啊。
这种一不如意就开打的尿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转变啊。
个变|态玩意儿!
单子晋垂眸冷冷看她,”你想去?还没死够吗?“
岑西西皱眉,“你这说的什么话啊?好好的谁愿意去死啊,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再说了,不是已经有两次好好度过了吗?这次也未必就会真的怎么样,毕竟剧情还没发展是不是?”
“不是已经崩了吗?完全掌控不了了吗?不是说只能进行到结文处,你才有可能回去吗?”单子晋一字一句,咄咄逼人,看着她的眸光是从未有过的阴冷,便是之前也没有这样过。
岑西西小心肝一颤,便不由自主的想要松开他后退。
姥姥的腿儿的!
这是要黑化的节奏啊!
关键是梦里的话,丫是怎么知道的?
岑西西刚要退,就被单子晋拉回了怀里,他紧紧的箍着她的腰,“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你的世界里?”自从昨天看出她的心虚,单子晋在她晚上睡觉梦呓的时候,便特地的引着她说话,果然没一会儿,她便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所有的一切都说了。
甚至于连她当初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他也说了出来。
那一刻,单子晋只觉得浑身发冷。
在这虚拟的世界里,他所唯一能够活着的动力全都来自于她,他知道她对自己的故乡很是想念,也想过许多种办法留下她。可是他以为至少在她的心中,他是占据很大的空间的。
毕竟她所表现的是那么的在乎他?
在以为他快要死的时候,还能够激发身体的本能。这难道不是爱吗?哪怕没有他的爱深沉,没有他的依恋多,可是他以为却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可就在她说出自己心虚的原因时,单子晋只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比当初知道自己的身世时还要觉得可笑。
他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竟是差一点走火入魔陷入疯狂,待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掐在了她的脖子上。那一刻,单子晋只觉得心碎如尘。
我擦!
千万头草泥马已经不能形容她此刻奔腾的情绪了。
妈蛋,谁特喵的告诉老娘,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说梦话的毛病。
就这么把自己卖了个底朝天,臣妾接受不能啊!
岑西西挣扎了下,却只换来单子晋越来越紧的钳制。
妈妈呀,这是闹哪样啊!这货该不是狠心想要直接勒死她吧?这绝壁是三字经能够干得出来的事儿好吗?岑西西好心塞,没有死在敌人的手里,这是要死在自家男人手里了?
瞬间变成了相爱相杀,这画风转变的,也特喵的太迅速了些。
“没……没有啊……”岑西西说话都结巴了,她磕磕巴巴的解释道:“我当初只不过因为太震惊了,所以才没有想那么多。我肯定舍不得离开你的,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所以才故意的这么说,趁着这个机会甩掉我,去找别的女人?”
岑西西欲哭无泪。
她现在也就只能用倒打一耙胡搅蛮缠这一招了。
哎吆我去,腰都快被勒断了好伐?岑西西呲着牙扭曲了一张脸。果然是动心要谨慎啊!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动不动就家暴啊就冷暴力啊,真真是要心塞死啊。
所以这表明了,她真的就是个抖m吗?
心好累!
“如果能够有别的女人就好了。”单子晋笑的讥讽又凄凉。
我去……
这句话特喵的好熟悉啊!
依稀记得不知道哪个男主好像和女主大人说过这句话!艾玛,他们这是要拐到狗血小言情上面来了吗?呃,不对啊……他们两个其实原本就属于狗血小言情来着。冷漠无情的王子和单纯善良的灰姑娘……
噗……
岑西西觉得自己好像又跑偏了。
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歉,“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吗?”不想被虐就要先认怂,这是岑氏法则第二条!
嗯,管他第一条是什么鬼!
作为一个正常人,她果然还是演不来无理取闹这种剧情的啊!
良久,单子晋终于松开了她,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乖乖的等我回来。”
说完便走了。
他的唇很凉,让岑西西不自觉的发抖。等人走了之后,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跳的激烈的小心肝,默默无语两行泪,能够活下来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她搓了搓手臂,扑回了心爱的大床。幻想着等单子晋春暖花开的时候,她要狠狠的虐他,小皮鞭滴蜡油什么的,嗯哼哼哼……
岑西西邪恶的嘿嘿笑了两声,觉得满足了,这才趴在那儿重重的叹了口气。
其实单子晋说的没错。
她还真的想要快点走下个剧情。
女主这次被傅博文抓走,等救回来之后肯定会被送回望京,那么便是要走下一个剧情了。
所以无论她去还是不去,她也就能够在宋御身上活上最后一段时间。等顾芊秋将配方什么全都教会了,那么她功成身退回到望京的那天,就是宋御的死期了。
她早死的话,还能滚回望京早做准备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宋御和上官雁丝以及郑如筠不一样。上官雁丝父母去游历山河不在身边,而郑如筠虽然有一个郑如珍,可郑如珍智力只有几岁,所以她们两个消失不见,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但是宋御不行啊!
她是郑国的少将军,是宋将军疼爱的女儿,若是就这么无端端的消失了,单子晋根本就无法和他们解释这件事情。到时候肯定又会给他平添许多仇恨。
他虽然不在乎,可是她在乎啊!
所以她只能死在众人的视野当中,才能够让他不被人诟病。
岑西西挠了挠床,这货怎么就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呢!
只不过她原本的打算是过个一段时间,跟着去上战场,然后就随便来一个假死,然后悄悄的躲起来在剧情来的那一天。好吧,说的再情深意切,她也是怕死的。
岑西西蒙了头,默默的鄙视了一下自己。
单子晋回来的时候,脸色极其的难看。他拖了外衫上得床来,将岑西西连人带薄被搂入怀中。
他这样,岑西西便知道他没有讨得了好处!
想想也是!
他又不是万能的,怎么可能走到哪里都能霸气侧漏呢!在燕国,有皇帝陛下纵着他,他才能无所顾忌的横行。但是在郑国,便是他自己自身再厉害,宋将军也是不会买账的。
想必宋将军定是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吧。
岑西西伸出手来,反手抱住他,把自己的想法絮絮叨叨的说给他听,之后才道:“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你就别生气啦。”
“那猥|琐瓜说剧情已经崩掉了,具体会怎么样她也不太清楚,所以也许不会有什么事情呢!而且若是真的要进行下一个女配,不是更好吗?娇滴滴的美人儿,身材比宋御要好多了,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了你。”岑西西嘿嘿的笑了两声,十分的猥|琐。
她摇了摇单子晋的胳膊,嗲声嗲气的说道:“好嘛好嘛,别生气了。”
说完自己都被恶心的抖了抖。
我去,什么鬼啊这是!
单子晋猛地翻身而上,将岑西西给压在身下,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他脑子里来来回回就只有宋将军讥诮的话语,他说自己无权无势,根本就配不起宋御。
单子晋对此并不在乎,权势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可偏偏宋将军却说,你凭什么以为现在的你可以守住她一辈子。这便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了。
是啊,他凭什么能够守得住她?
只要她能够离开,她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走,不是吗?
他不在乎宋将军的冷嘲热讽,可是他却在意自己的无能。
现在的单子晋,什么都不是。
他所认为的是笑话的权势,对这里这些虚拟的人却是十分重要的。重要到现在别人可以用这个东西压他。
而他竟然无力抗拒。
单子晋粗鲁的亲吻着她,似惩罚她也好像是惩罚自己。
155 营救进行时
“我要见林致远。”顾芊秋脸色苍白,双眸微微红肿,但眼神却充满了不屈,“你若是不让我见他一面,确认他好好的,那我宁可和他一同死。”
每每被逼迫着将配方交出来的时候,伤心欲绝之后终于冷静下来的顾芊秋给出的永远是这句话,这软硬不吃的模样,气的那粗壮汉子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就这么磨了两天,粗壮汉子终于是被她烦的快要崩溃,只能气哼哼的禀报了傅博文之后,将林致远给带了过来。
林致远除了精神有些萎靡之外,身上并没有被虐待的迹象,顾芊秋这才算是放心下来。刚想要迎上前去好好的再检查一番,林致远却突地被那粗壮汉子给钳制住了。
“你想干什么?”顾芊秋惊慌失措的大声问道。
粗壮汉子嘎嘎冷笑数声,这才倒竖着横眉对顾芊秋说道:“老子忍你很久了,人我带来了,现在立刻马上把配方交出来,否则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吧。”
说完手中的大刀快速的横在林致远的脖子上。
“芊芊,不要给他,也不要管我。”林致远痴痴的看着顾芊秋。“我们不能做燕国的罪人。”
“你个小弱崽子给老子闭嘴。”粗壮汉子脸色转黑,直接反手用刀柄捣上林致远的嘴巴。刹那间便鲜血横流。
林致远还在断断续续的开口,“别……管我,我们……”
只没说完,又被粗壮汉子捣了一下,他只觉得眼前发黑头皮发麻,整个嘴巴完全失去了知觉。林致远咳嗽两声,嘴里喷出的全是血。
顾芊秋惊叫出声,想要扑过来却被两个士兵给架住胳膊。“混蛋,你放开他,混蛋。”
她状若疯癫,拼命的摆脱抓着她的人,想要扑到林致远的身边。看到他受伤,她的一颗心紧紧的揪在一起,一抽一抽的疼的厉害。可是哪怕用尽全身力气,她也无法移动分毫,只能摇摇的伸着手,却怎么也碰触不到他,安抚不到他。
林致远边咳边看向顾芊秋,使劲的摇摇头,眼底带着必死的坚定以及无法言说的温柔。我如此爱你,怎地舍得让你因为我的原因,而背负上叛国的骂名。
他最后朝着她扯唇笑笑,早就已经烂掉的嘴角满是鲜血,看的顾芊秋触目惊心。“阿远,不要。”
她是如此的了解他,看他这种决绝的神情,顾芊秋只觉得目眦欲裂,不顾一切的嘶吼出声。
粗壮汉子被她吓得抖了抖身子,翻了个白眼直接卸掉了林致远的下巴。心想这两国燕国人脑子有毛病吧?特喵的生离死别的做给谁看啊,直接交出配方来不就好了。
尤其是这个男的,早他娘的干啥去了,现在才深明大义的咬舌自尽,不觉得晚了些吗?
咱长的粗壮,就真当咱是大老粗了!哼,咱心细如尘,早就看出你小子想干啥了。想死门也没有!
顾芊秋高高吊起的一颗心,这才终于是落了下来。
她重重喘息两声,随即咬牙对粗壮汉子说道:“我并非是不愿意将配方交给你。只不过是便是说了,你们也不会自己弄。燕国的那些也都是我亲手做的,所以你们只管把材料拿来,我来做。不过,你们必须让他和我待在一起,我需要他帮忙。”
看那粗壮汉子要张嘴反驳,顾芊秋便冷笑道:“既然想快点结束这场战争,就必须得听我的。否则,我们宁可死。”
这种威力强大的逆天存在,不可能有人会眼睁睁的看着它消失,因此顾芊秋心中是有底气的。
对峙许久之后,粗壮汉子终于是答应了。
只不过,顾芊秋没想到地点竟然会是主帅,也就是傅博文的帐篷。她努力压抑着心中的委屈和难过,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坐在旁边的傅博文。
只要不看他,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不是这种不近人情的人。他在她心目中还是美好的。
这边厢,燕郑两国的拯救小队,已经挑选完毕。两国各五十人之外,还有一名领头人员。郑国的是岑西西,燕国的却是成瑾瑜。
虽然白浩轩几度要求,但是因为他身体原因,被白将军狠狠的斥责了一顿,便只能含恨的留了下来。
站在岑西西面前的单子晋一身青衣,阴柔莫辩的脸端的是十分晃眼,让一众燕国人差点看花了眼。如果不是纪律严明,他们早就不错眼的猛瞧了起来。
成瑾瑜上前,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略微讥讽的开口道:“却是不知道子晋什么时候成了彻彻底底的郑国人。”
单子晋淡淡的看他一眼,并没有接话。
被晾在那儿的成瑾瑜一阵羞恼,若不是理智尚存,知道现在不是惹事的时候,他早就冲上去了。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就是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让成瑾瑜特别的讨厌。每次看到,都想直接戳瞎他的双眼。他深深的呼吸两声,动了动僵掉的双颊,这才转身朝着岑西西拱了拱手。“又见面了啊,小宋将军。”
岑西西点点头,“是啊,这个大哥你身上的伤好了嘛?”
“你……”成瑾瑜被堵得哑口无言,额上青筋直跳动。
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只要是单子晋看上的,无论男女都不是什么好的东西。还战神?成瑾瑜铁青着脸,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自己那方的阵营。
两国领头人互不理睬,下面的人更是没了寒暄的必要,他们很快的就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朝着犬戎营地背后潜去。一百人目标说小也小,说大也极是壮观,因此并没有一起行动,而是分批次的前行的。
走了没有几里路,岑西西就脚底一软,踉跄着朝前面扑过去。只尚没有摔倒在地上,就被单子晋给捞了回来,他垂眸冷凝的看了她一眼,很快的便放开了她。
岑西西使劲的翻了个白眼。
特喵的要不是你这货没黑没白的捷磨老娘,老娘至于这么没用吗?谁还不能有犯错的时候啊,犯了错道歉了就行呗,有必要就一直板着脸生气咩?
个小气鬼!
岑西西撇撇唇,重重的哼了声,重新跟上众人的步调。
犬戎接近二十万人,全部驻扎在嘉定城北部的一处平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帐篷,一眼看过去竟是没有尽头的样子。待一百人全部到齐,他们埋伏在西边的一丛灌木林子里,远远的看着都觉得忧愁。
一百人对二十万!
想想都是找死的好吗?
甚至是有可能就算死了,也不一定能够接近到顾芊秋所在的方位。而且,他们也根本不知道犬戎人到底把顾芊秋藏在了哪里啊?
真是,好忧愁!
大家默默的站在那儿,为自己默哀。
成瑾瑜小声开口道:“我们必须想办法,想要探听出芊芊的位置。”顾芊秋对他来说比命都重要,因此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和单子晋以及岑西西的各种恩怨。
岑西西眯着眼睛看了了一会儿,撇撇唇道:“乔装改扮成犬戎士兵,混进去,等探听到顾小姐的位置,咱们在具体商量如何行动。”
“好办法。”成瑾瑜拍拍手,倒是十分的赞同。
噗……
岑西西口水差点喷了出来,她嘴角抽了抽,十分无语的转过头去。
哎喂你态度转变太快了,老娘接受无能啊!
最重要的是,这种方法随随便便一想,就完全可以想出来的好伐?所以你这种惊为天人的模样算是闹哪样啊?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娘出了个绝世无双的好点子呢?
“只是该怎么混进去呢?”成瑾瑜不禁蹙眉问道。
岑西西不忍直视的扶额,“他们总得要派人出了巡逻的吧?等待会儿看到了人,咱们弄死他们替换一下不就好了。”
在谍战剧当中,咱们英勇的战士们,都是酱紫混进鬼子们的大本营的啊有没有!
所以请不要用葱白的眼神看咱好伐?
接下来进展的十分顺利,一行十人的巡逻分队被他们弄晕给拖回了灌木丛里,只不过是对于混进去的人有了一番争执。“你确定自己去?”岑西西无语的问道。
成瑾瑜只是嗯了一声,便拖了其中一个人,往一旁去换衣裳。
所以果然是真爱吗?
岑西西不是滋味的看向抱臂站在一旁,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单子晋,只觉得心中那个气啊!
看吧看吧!
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死男配!
就不能跟人家男主学学啊,明明知道混进去有可能死翘翘可是为了第一时间看到女主大人,还是义无返顾的上了。在看看你,妈蛋,已经和老娘冷战两三天了好伐!
等十人离开之后,岑西西十分不满的蹭到单子晋的身边,伸指戳了戳他的腰眼,哼唧道:“一直摆着这么个臭脸,你累不累啊?”
单子晋抓住她的手指,紧紧的攥在掌心中,面上却是波澜不动毫无改变。
岑西西立马垮了肩膀,可怜兮兮的靠在他的身边,求饶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郡王大人就饶了小的好不好嘛?”
156 营救中
单子晋终于是低首,看向岑西西谄媚又讨好的神色。
岑西西忙眨巴眨巴眼睛,嘟嘟嘴巴卖卖萌,希望软化掉三字经这颗臭石头。想想真素凄惨啊,女主大人只要稍微委屈一下,几大男主都恨不得把心给掏出来放到女主的手心里。到了她这儿呢,偏偏收了这么一个软硬不吃的主儿!
妈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咩?
“乖乖的跟在我身边。”单子晋虽然未有亲切的表示,说话的声音也极其冷漠,但至少愿意正常和她交流了。岑西西激动的差点要掩面泪奔了!
嘤嘤嘤……
她果然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吗?
一直到日暮西山,都没有等到那十人回转,剩下的人便都有些焦躁。纷纷揣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岑西西背靠着单子晋席地而坐,敲了敲手一本正经的说道:“犬戎人定是会将顾小姐藏到极其难找的地方,大家不必着急,且再等等。若是明日没有传来消息,咱们再另行想办法。”
因为她的一番话,郑国这边余下的人,算是真的安稳了下来。
可燕国的不行啊。
他们的主帅要死不活的进去了,要是不小心真的折在里面,他们该听从谁的指挥啊。因此这些人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更是平添忧心,一时之间竟是如何也睡不着。
半夜便忽地听到犬戎大营当中,轰的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被惊的睁开双眸,惊诧不定的看过去。夜里一双双眼睛,全都亮的吓人。
岑西西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特喵的好像在拍恐怖片啊!喵的,难不成她又走错片场了?
单子晋手指动了动,到底是伸出了手揽住了岑西西的肩膀。岑西西就打蛇随棍上的直接歪进了这货的怀抱中,立马就幸福感爆棚。
果然是和她想象的一样温暖呀。
“将军,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王志粗声粗气的问道。
岑西西不耐烦被这难听的声音打破好不容易得来的怀抱,十分不满的唔了一声,撇唇道:“去看啥?想要被当成蚂蚁直接被人碾死吗?”
“可……”他们五个兄弟在里面啊?
王志嘴唇阖动了番,还要再出口相劝,那燕过来人却已经按捺不住的统统站起了声来。夜色沉沉里,就只看到黑亮亮的眼睛蹭蹭蹭的拔高了些,吓得岑西西差点尖叫出声。
摆脱你们行行好,特喵的站起来的时候,给个提示好伐?
酱紫容易把人吓出心脏病来着啊各位大哥!
“宋将军,我们必须进去救人。”当口说话的人,口气十分的傲慢,显然一点都不服气岑西西的领导。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套用一句老话,不服老娘的辣么多,你算老几啊!嗯哼哼哼哼,最近真素越来越牛气了,虽然靠山各种变|态喜欢折磨她,但是偏偏靠起来很有底气有没有?
“你们要是去救,本将军不拦着,只如果死在里面可不关我们的事儿,下了地狱也不要来找我哦。”岑西西懒洋洋的开口。
一句话气的燕国士兵们脸都青了,皆是握起了拳头愤愤然的看向岑西西所在的位置。
看看看……
在看把你们吃掉!
岑西西被自己的脑补给逗乐了,托着腮目不转睛的也瞪了过去。伦家的眼睛也不小的好伐!
“没想到郑国堂堂的战神竟是如此的贪生怕死之辈,真是丢人。你不愿去便罢,我们自去救人。只到时候不要哭天喊地的给我们要好处。”还是那开口说话的人。
他说完这几句,又对着沉默的郑国将士说道:“我投笔从戎本是将你们郑国人当成了好男儿好对手,现在才发现,从上到下全都是一群胆小鬼。咱们走。”
说完便跺了跺脚,扭头便往灌木丛外面走去。
剩下的燕国人自然是纷纷跟随。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
所以大哥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伦家书读的不多,完全都不懂啊!投笔从戎神马哒?说出这种颠三倒四的话来,就算您不从戎,估计也没什么出路的!
请不要把责任归到咱们头上好吗?
偏偏这激将法,对郑国士兵十分的管用,他们竟然蹭蹭蹭的也相继跟着站起来,连话都没说一句,就跟着人走了。最后就只王志跺跺脚,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将军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唔,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就不说了呗,谁逼着你了啊大哥!
“走吧。”岑西西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拉尚坐着的单子晋。
单子晋将手方才她的手心,岑西西紧紧的攥住,略微用力就把单子晋从地上拉了起来,还是分坏心的绊了他一脚,希望他能够站立不稳,跌落进她的怀抱。
嗯哼哼哼哼,多么经典浪漫的桥段啊!虽然说男女位置颠倒了。
王志急的不行,就差直接蹦到两人身边,阻止他们臭不要脸的秀恩爱行为了。
没听说过咩,秀恩爱死得快!
王志在心里默默的诅咒,给咱们单身的人一条活路好吗?
单子晋脚步稳当的站定,眸光不自觉的染上无奈的笑意,然后被他自己硬生生的给压了回去。这个臭丫头,若是对她太好了,她便总是当做理所应当,渐渐的就开始不在意了。
看她现在这般,想尽办法的讨好自己,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两人初初相识的时候。怎么说的,至少他觉得很不错,心情很愉悦。
至少没有了前两天的阴鸷,也没有了恨不得世界崩塌的疯狂。
他抿着唇,嗤笑一声,拉着岑西西的手,便大踏步的往外面走去。
岑西西撅嘴嘴巴,小碎步的紧紧跟上,心中却是腹诽个不停,切,越来越没有情趣了,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讨厌,一点都不好玩。
他们的速度很快,没大会儿就赶上了前面黑黝黝的一撮人。
岑西西喊停他们,皱眉道:“并非是本将军不愿进去救人,而是我们根本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何事。也许我们的人,根本就没有暴露,我们这般明目张胆的进去,反而会给他们带来坏处。”
“罢啦罢啦,既然你们执意如此,本将军也大不了纵容你们一次。”
呸……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明明是咱们逼迫着你们来的好不好?
众人皆是无语的转过头去,就当没有听到这么无耻的倒打一耙的一番话。
岑西西开动脑筋,将上下十来年看过的电影电视小说出名的桥段纷纷回想了一遍……嗯,各种不明觉啊!所以,小说当中的女主大人们,到底是怎么灵光一闪,出个绝顶好主意,救所有人于危难当中的?
是老娘脑子不好使啊,还是女主大人不同常人的身体构造?
岑西西默默吐槽了番,这才说道:“要不这样吧,先派出几个人,悄悄的潜到大营附近,看看哪里是薄弱点,然后咱们届时候从那里面潜进去。”
貌似,也只能这样了。
众人没有异议,几个轻功好的毛遂自荐,很快的就跑得看不到了。过了有差不多半个小时,几人又脚步轻巧的回来了。略微说了两个守卫薄弱的地方,岑西西随便选了一个。
先是将守在那儿的人偷偷放倒,留下几人换上犬戎的衣服,其他的人便全都往腹部杂乱的地方潜去。
岑西西走了一会儿,期盼已久的灵光一闪终于是来了,她唤住之前那个投笔从戎的家伙,小声吩咐道:“你带两个人,去找找犬戎的马厩,如果能够找到,就把它们全都放出来,扰乱一下。”
转了转眼珠子,她又对王志道:“你也带几个人,去找找犬戎的粮草之地,如果能够找到,就想办法烧了它们。你们两个听明白了吗?”
那投笔从戎和王志双双愣住,好一会儿才点头,“属下听命。”
岑西西心里那个美啊!
果然辣么多小说不是白看的,届就是传说中的将才啊有没有?
走了没有两步,那投笔从戎忽然又转过身,小声道:“宋将军请小心。”他虽然不服气,但是不得不说,宋御这声东击西的釜底抽薪的主意当真是十分的好。
也当得起战神之名。
岑西西如果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喷出来的。嗯,只能说大哥你想的有点多啊!
岑西西点点头,状似忧心的说道:“你们几人更要小心,本将将你们带出来的,就想要将你们活着带回去。”
听了她的话,人人皆是动容。
收买人心的话,咱也会说的有没有!
三下分开,岑西西带着人继续往前走,期间她和单子晋的手便一直没有分开过,两人几乎是脚步一致,并肩而行。
很快的吵嚷的地方便在眼前。
乌泱泱围着的全是人。
就算如此,岑西西依然能够分辨出属于女主大人的声音。“放我们离开,否则我便和他同归于尽。”
哎吆我去!
女主大人真是硬气啊,真是英姿飒爽啊!好久不见您,伦家真真是好激动啊!
果然是只要靠近女主大人,就一定会有热闹看的。
嗯,就是不知道被女主大人钳制住的倒霉蛋是哪个?说要同归于尽,女主大人绝壁是没有事儿的,但是倒霉蛋嘛,就玄乎了哦!
“速速让行。”又是一抹熟悉的声音。
噗……
成瑾瑜这货和女主真是心有灵犀啊,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还如此迫不及待的勾|搭在了一起?
唔,好像不能用勾|搭这个词!
157 谁是没骨气?
手拿兵器的犬戎士兵全都怒视着围在顾芊秋身边的“背叛者”,如果不是顾忌着顾芊秋这个女人手中的主帅大人,他们早就扑上前,将这十来人剁成渣渣。
他们犬戎人崇尚忠勇,最是容不得这种背叛小人。
顾芊秋双手都在颤抖,她身上绑着两个炸弹,手上也拿着一个,另外一只手则抓着傅博文的腰。上面汗渍满满,显示着她无比的紧张。
而林致远则从背后勒着傅博文的脖子,手中一把裁纸刀紧紧的抵着他的太阳穴。两人一边制作炸弹,一边用彼此最熟悉的眼神交流,很快就决定了要一起逃出去。唯一差的便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以及一个好的人质。
顾芊秋原本是属意粗壮汉子,只是林致远却不同意。他觉得,如果他们想要全身而退,仅凭这人是不可能的。
两人因此一度争执,最后却没有想到,两日不曾出现的傅博文,竟是破天荒的回到了主帅帐篷内,观看两人的进度。
在靠近林致远的时候,他率先发难,却是被傅博文轻松的躲开,顾芊秋无奈之下,只能直接阴差阳错之下制造出的烟幕弹,等大家重新看的清楚的时候,顾芊秋和林致远已经钳制着傅博文走到了帐篷外面。
并且林致远正扔过来一个炸弹。
帐篷内的人纷纷往外跑,却仍然是炸死了不少。顾芊秋心中不忍,可知道这些东西必须毁掉不能留给犬戎,因此只能撇过头去,当做没有看到这种事情。
岑西西他们之前听到的那声巨响,便是主帅帐篷发出的。
成瑾瑜也是被这巨大的爆炸声吸引过来,然后惊喜的发现是顾芊秋二人,于是便这么贸贸然的跳了出来。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深深的陷在了密密麻麻的犬戎人当中,岑西西他们在外围就算是跳着脚蹦跶着看,也完全看不到里面到底是怎么耳光回事。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难不成还要让他们拿出上班高峰期挤公交的架势?这位同志,麻烦让一让,我去,你踩我脚了,想打架吗……
为啥觉得还怀念!
霎时间,岑西西陷入了蛋蛋的忧桑当中!
身后一众人等,皆是十分信服的看着岑西西,就等着她拿出一个章程来。岑西西默默扶额,我说各位啊!你们画风转变的酱紫快,伦家接受无能呀。
脑残粉也不是这么当的啊?虎视眈眈的看着伦家,压力很大啊!咱只是个普通人,求放过。
单子晋捏捏她的手心,阻止她的思绪在逗比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凝眉看着密麻麻的人圈一步步的往这边移,他便摆了摆手,示意后面的人先行后退。
众人便看向岑西西。
岑西西郑重的点头,“一切听单将军。”
论打仗轮武力值,老娘都是半吊子水啊,不想就酱紫坑死你们呀!一本正经严肃小将军神马的,伦家真真是搞不定啊!看咱多有良心多能认清自己的弱点啊!岑西西在心中默默的给自己点了个赞。
粗壮汉子担忧的看着傅博文,粗声吼道:“你个小弱崽子,赶紧的放开主帅,否则老子一定弄死你。”
林致远口舌不便,有话说不出来,便只能哼了声,表示了自己的不屑。哪怕心中也同样的紧张,他也不能露怯,不能让芊芊以为他生性懦弱无能。
他虽然只是一介书生,可许多事情也一样可以做的很好,并不比其他男人差。
粗壮汉子眉毛倒竖起来,一双铁拳更是紧紧相握,但是迫于傅博文在他们的手中,也只能将这一口气忍耐下来,铜铃大眼又转向不明乱入的成瑾瑜,眸光动了动才恍然道:“却原来是郑国的小将,竟然凭着你们几个人便敢硬闯我犬戎大营,简直是找死。”
成瑾瑜一边警惕的看着周围,一边反唇相讥:“是不是找死,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来人呢。”粗壮汉子猛地喝道:“就凭他们几个肯定是不敢的,定然还有其他的老鼠混进来了,你们各自带人去搜。”
鉴于这人的声音着实粗犷,岑西西他们听的那叫一个清楚。
妈蛋!
说好的除了男女主,其他布景板们战斗力零,智商也是零的吗?这位名字都不详的大哥,你是想闹哪样啊!咱能不能不要开动你的脑子,就当它是个个装饰品,乖乖的做好你的布景板,难道不好吗?
什么叫做这几个人不敢来的啊?不许就有这种艺高人胆大的孤胆英雄吗?人家赵子龙还敢单枪匹马的勇闯曹营呢,还特喵的三进三出好伐?
您这脑回路转的,真是特喵的该死的正对答案啊摔!
岑西西无力吐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下要毁了。
果然他们来不及退远,就已经被人发现了位置所在,而就在他们这边传来喧哗,顾芊秋、林致远分神之际,傅博文一个错身,就将林致远反手钳制在手中,而顾芊秋手中的炸弹也被他一把夺过,扔在了那炸过一次的地方。
砰的一声,众人皆是愣愣。
等再次清醒过来,形势已经对顾芊秋这边不利了。
岑西西撇唇,特喵的就没有利过好吗?
顾芊秋咬牙,一马当先的站在最前面,哆嗦着嘴唇尽量义无返顾的说道:“你放开他。”
噗……
同样被围住的岑西西差点要喷出来。
特喵的现在不应该继续要求放我们离开的吗?特喵的只放林致远一个人算是怎么回事儿啊!傅大叔好不容易手中有了一个筹码,他脑子是有多不好使,才会又重新归还你啊!
对于傅大叔的不脑残,岑西西只能无语凝噎,天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傅大叔早就已经拜倒在女主大人的温柔善良已经无与伦比的聪明头脑之下了,酱紫他们还能安稳的离开。
可事实却是,岑西西默默望天无语凝噎,肿么有一种大家都会死在这儿的错觉。
不对不对,使他们死在这儿,女主大人绝壁是会万寿无疆的!
姥姥的腿儿的,好想打人肿么破?
成瑾瑜睨了傅博文和林致远一眼,忽然就揽住了顾芊秋的肩膀带着人往岑西西他们这边走来,犬戎的将士便只能随着他的步伐一点点的往后退。
顾芊秋不住的挣扎,“瑾瑜,你放开我,我要救阿远。”
“没有办法了。”一旦林致远成了钳制顾芊秋的筹码,成瑾瑜便已经把他看成了死人。他们现在能够自保都很难说,又怎么再会有精力去救他。虽然现在看着犬戎人投鼠忌器,惧怕芊芊身上的炸弹,可若是真的发狠了,来个彻底毁灭那又该怎么办?
大不了两个国家都没有炸弹,可犬戎还有火药在啊。
成瑾瑜脸色难看,紧紧的抿着了唇。这是他爱上顾芊秋之后,极少如此的忽视于她。顾芊秋眸中惊惧异常,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等他们终于和岑西西等人会和之后,顾芊秋一张白嫩透明的小脸早就爬满了眼泪。
特喵的现在是哭的时候吗大姐!
咱们最要紧的是离开好伐?
玛丽苏白莲花护着自家的汉子,就能不能换个场合再来。岑西西默默腹诽个不停,更是悄悄的翻了个白眼。
傅博文将林致远推给粗壮汉子,黑眸在这几十人身上掠过,最后在岑西西身上凝滞了番,这才开口道:“缴械投降,本王可以饶你们不死。”
好……
岑西西多么想光明正大,义正言辞的喊出这个字啊!她使劲在大腿上挠了挠,才控制住了自己本能的心思。可没想到,有人却是真的有胆量开口。
“好。”声音清清冷冷,好像带着冰碴子。
但是特喵的真是熟悉到家了,她甚至还清楚的听过,这把冰冷的嗓子说出来的情话。她目瞪口呆的看向单子晋,待反应过来也顾不得所有人了,猛地扑到他的跟前,捧着他的脸看了两遍,确认他的眼神还算熟悉之后,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妈呀,吓死老娘了。
还以为被哪里的孤魂野鬼给上身了!
喵的,这种没骨气的活向来不都是她来干的吗?三字经您今儿是吃错药了吧?你应该铁骨铮铮,啊不,十分傲慢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语气拙劣又而已的说:“就凭你们,也配吗?”
特喵的这画风明显不对啊!
难道是今早的起床方式有误?还是说经过了几天没羞没躁的小日子,她把这货的傲气给吸干了,然后把没骨气转移给他了?
呜呜呜呜呜,作为一个病毒库,岑西西觉得好忧桑。
燕郑两国,皆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单子晋,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成瑾瑜更是低吼出声,“单子晋,你怎么回事?”他震惊又意外,完全想不明白,单子晋怎么会说出这种事情来。
傅博文却是眸光闪动,手指动了动再次看向岑西西,却见她一双眼眸全都放在了单子晋的身上。
在这一刻,他看到了两人无法插足的感情。也明白单子晋为什么会这么做,他不怕死,但是害怕岑西西会死。
忽然就觉得胸口处传来闷痛之感,就好像一直以来不愿意正式的东西,却在他无知无觉当中,就这么永远的失去了。
傅博文捂上胸口,不禁微微的后退两步。
单子晋却不管众人如何看他,他只是比划了一番自己手中没有兵器,便拉着岑西西要往傅博文这边而来。
岑西西忽然灵光一闪福至心灵,嗯,三字经这货一定是在用计故意转移犬戎人的视线,然后等走过去便再次钳制住犬戎主帅,嗯一定是酱紫没错的。
单凭武力值来说,傅大叔应该不是这货的对手。嗯嗯嗯,果然是她的男人,好棒好棒。
而且,就算投降又能咋地。岑西西撇撇唇,面对这种敌众我寡,绝壁死翘翘的局势,梗着脖子死扛到底的才是傻子好不嘞?
没听说过那句话吗?留得青山在,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咳咳,什么鬼!
顾芊秋同样的震惊,她泪眼看向单子晋的后背,满心满眼的不敢相信。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魔王吗?
他怎么会?
她又看向单子晋身边的岑西西,竟是觉得两人的背影如此的和谐友爱,可落在她的眼中,却总是有些不是滋味。
她眼睛呀不眨的看向走动的两人,竟是一时之间忘记了还有林致远这个人。
只……
成瑾瑜再次的怒吼斥责未完,燕郑两国的士兵依然愣怔不敢相信,顾芊秋的眸光呆滞哀伤,而单子晋和岑西西也走了只有小半的距离时,便听到一声轰响,竟是比之前的那一次都强烈。
连整个大地都跟着颤抖了几分。
158 如此搞笑的营救
所有人的心也跟着颤了颤,不约而同的看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只见西北不远处,耀眼的火光夹杂着浓厚的黑烟冲天而起。噪杂的呼救声和喷跑声,凌乱的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待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时,粗壮汉子一声怒吼,拔腿就往那边跑去。在火光的映衬下,他那满是愤怒的脸扭曲又诡异,牙齿更是被他咬的咯吱咯吱作响,如果炸毁火药库的人在他眼前的话,很显然他一定会生嚼了他。
没想到王志竟然真的做到了,燕郑两国的人皆是狂喜,若非是场合不对,他们此时肯定要跳起来欢呼了。
犬戎分神,眼下正是一个利于他们逃走的习惯。
几乎是刹那间,成瑾瑜揽过尚在愣怔中的顾芊秋,以手中长剑开路,转身便往东边跑去。其他人自然是纷纷跟在后面。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
所以特喵的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就酱紫轻而易举的炸掉了火药库,王志大哥你是金手指大开呢,还是傅大叔你们的安保力量太怂!
关键是,让咱们两个梗在这儿不上不下闹哪样啊!要么你早点爆炸,要么就晚点,特喵的就在咱们假意顺降的时候,来这么一下子!
妈蛋,就算是真的投降了,也特喵的会被愤怒的犬戎人给剁成渣渣好吗?
所以现在无论如何也只就只有逃跑一条路了有某有!岑西西多么想拍死嘴贱的自己,当初干啥要让王志去炸什么粮草库火药库之类的。
脑子绝壁是被驴给踢了。
她尚在默默吐槽中,单子晋却是提起她来就跑。他脸色并不算是好看,临走的时候还看了傅博文一眼,从他的眸中看到了惺忪愣怔以及后悔。
单子晋冷笑,他后悔什么?不言而喻。
只原本确实是想着敌众我寡,害怕倒霉如岑西西,会真的如同书中写的那样,不得善终,他才应了这投降之事。
至于名声,他并不在乎。只不过走了两步他就后悔了,因为他从傅博文的眸中看到了深深的怀念和思念,很显然这个男人此刻终于是明了了自己的心。
既是如此,他便不可能将人送到他的身边,哪怕一时一刻都不行。
他的人,不需要别人的惦念和觊觎。这一刻,单子晋是起了杀心的。也正如岑西西揣测的那般,他念头一转,便想要借助傅博文离开。
却没有想到会突生意外。
等这群人轻而易举的逃出重围之后,犬戎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等傅博文下命令,提着手中的兵器便去追。
而被这更加巨大的爆炸声,惊醒的士兵越来越多,如潮水般从各个营地里,朝这边涌来。哪怕逃出了方才的包围,岑西西等人却是陷入了更多的人潮当中。
密密麻麻的,他们这不到百十号人,在里面竟是如此的渺小,瞬间被湮没在其中。
顾芊秋被成瑾瑜扛在肩上,还在伸着手往林致远的方向够去,口中更是狂乱的喊道:“阿远……你放我下来,我要带阿远一起走。”
成瑾瑜抿紧了唇,心内又苦又涩。
众人背靠着背,手握着并且皆是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惊疑不定的想着,难不成今日当真要交代在这儿。
单子晋握紧了岑西西的手,侧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是没有开口。
岑西西反手握住他的,回首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跟着女主有肉吃,他们应该不会有事吧?应该吧?
特喵的不敢确定啊!
崩成这个鬼样子,谁知道特喵的会发僧神马?而且就算大家都相安无事,但是她一定会倒霉的。岑西西动了动手指,特喵的好想骂娘。
这坑爹的世界坑爹的文!
傅博文负手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岑西西,直到她被人群所淹没,这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已经错手杀过她一次了,怎地还能再一次如此对她。
若是这样,她当真是会恨他入骨的吧!
她那么胆小那么怕疼,现在一定很害怕。可为什么不像是之前一样,对她求饶呢!只要她和白初柔一样,谄媚的讨好的求求他,他立时便能放他们离开。
傅博文无意识的笑了笑。
粗壮汉子双目喷火的跑了回来,他咬牙禀报道:“咱们带来的火药全都被炸掉了。主帅,让末将去宰了这群混账东西。”
“暂时不必。”傅博文沉声道。
“主帅……”粗壮汉子瞪大眼睛,好一会儿才道:“属下向你保证,一定不会伤及那女人的性命的。”
傅博文仍是摇了摇头,始终是未松口。
因为顾忌顾芊秋身上的炸弹,便再一次陷入了僵局。没有傅博文的命令,犬戎人便只能这般密密麻麻的围着,却是不能攻击。
然后异状再一次来临……
浩浩荡荡上前匹马从远处奔跑而来,夹带着凌乱又疯狂的气势,而打头骑在马上的却是那位投笔从戎的大哥。
犬戎人再次齐齐变了脸色。
粗壮汉子指天骂地的想法都有了。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儿啊!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岑西西,她默默望天!特喵的果然是因为要救女主大人咩?所以这金手指开的一次比一次大是不嘞?
妈蛋点个火折子,炸掉火药也就算了,还可以用王志这货人傻所以运气好来解释。
但是特喵的一次性带动上千匹马跟着跑,还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的跟前!天降救世主咩?对此,岑西西只有两个字,呵呵呵呵呵呵……
“将军,我们来救你了。”
王志带的人看到这么多的马屁,终于是不用再躲藏,猛地从黑暗当中窜出来,抱住其中的马脖子,便跳上了马背。
一边疯狂的怕打着马屁|股,王志一边哈哈大笑,“将军,末将接你凯旋。”
投笔从戎的汉子也是跟着狂笑,“宋将军,果然乃是神将。”
神你个头,将你个鬼!
你们两个脑子坏掉了!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就如此的嚣张,特喵的嫌自己死的慢是吧!
燕郑两国人,再次满面惊喜。
马儿喷跑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几个呼吸间,便已经撞向最外面的犬戎士兵,于是此起彼伏之间全是哀嚎。
粗壮汉子气急败坏的吼道:“快躲开,都躲开。”
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冲到了最里面。
然后燕郑两国人纷纷上马。
岑西西:“……”
妈蛋,如此不科学不合常理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吐槽了!这些马不十分疯了吗?特喵的你们两个停,它们就跟着停是闹哪样啊!
没见过吃了脑残丸,还能再回归正常的好伐?
算了算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时候。
岑西西被单子晋抱起,也随便的上了一匹马。单子晋翻身上马,坐在了她的身后,手握缰绳和众人一起往西边奔逃。
然后犬戎人也纷纷上马!
我了个擦!
特喵的除了留下被踩踏过的人,其他的还有什么区别吗?还不是一样被追成狗!不过就是两条腿换成四条腿。
而且明显的人家骑马更加的厉害好伐?
眼看着要追上了有没有!
“放箭!”
等等,岑西西猛地睁大双眸,扭着身子从单子晋肩侧往后面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箭雨瞬间朝他们这边飞来。
啊呸……
能不能不要酱紫作弊啊!是嫌弃她们这些前来救人的不够惨烈是嘛?突然就人人手拿弓箭,是想要闹哪样啊!连呵呵都不想了啊摔!
立时便有哀嚎声响起,落在后面的十来人,皆是身中数箭口吐鲜血的从马上摔落下去。众人便愈发的催动马屁,手中的鞭子挥舞的更是快速。
等等……鞭子是哪里来的?
嗯,好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岑西西窝在单子晋的怀里,默默的朝着天空竖了竖手指,然后一个闷雷想起,震得她小心肝颤颤。
特喵的!
岑西西气的咬牙,都已经入梦准备让老娘回去了,还竟然敢打雷恐吓嘲笑老娘!手好痒,好想掀桌子肿么破?
然后又是一阵箭雨。
又是一批人倒下。
等她们终于跑出犬戎大营的时候,便只剩下了不到十人。而犬戎人却仍然是紧追不放,手中的箭更像是小蝗虫一样,怎么放都放不完。
岑西西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妈蛋!
她默默的骂了一句,咬牙提了口气,猛地站在了背上,旋即又从单子晋头顶上跳过去,坐到了他的身后。动作一气呵成堪称完美!
此处应该有掌声啊有没有!
马戏团的表演都特喵的没有这么精彩!
“回来。”单子晋脸色突变,一手握着缰绳,一手就要扭身去将人重新抓回来。只不过岑西西却是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无论他怎么扯她就是不撒手。
“你快点骑啊,抓我干什么?”岑西西不满的抗议。
“将军,将军。”余光里看到岑西西的动作,王志和投笔从戎都不禁失声唤道。
岑西西呲呲牙,朝着他们咧嘴嘿嘿笑了两声。
“不准再放箭了!”打马跟在后面的傅博文看到这幅场景,猛地扬声开口道。
偏偏和他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粗壮汉子的命令声,“放箭。”
箭雨再次袭去。
傅博文瞳孔紧缩,神色骤变,整个人都僵直在那儿。
159 怎么还不死!
同样脸色剧变的还有单子晋,他眸中闪过刺痛,冰凉的手丢开缰绳,扭肩伸手抱住岑西西的肩膀,用力将人拖下了马。
因为两人的姿势着实太过诡异,落地的时候根本无法翻滚,单子晋只能压着岑西西不让她动,自己半歇着肩膀的狠摔在地上,且还没有忘记一只手护着岑西西环在他腰间的胳膊。。
岑西西只觉得眼前一花,胳膊微微钝痛了下,她便砸在了单子晋宽厚的背上。她忙松开手,想要看他怎么样了,却被他借此机会拉着就翻了翻,躲过了王志根本无法控制转向的马蹄。
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箭雨到达跟前。
王志和投笔从戎不得不拔出腰间的长剑,扭身去抵挡,可奈何箭实在太多,哪怕是手臂挥动的如此快速,投笔从戎肩膀上仍然重了一剑,并被这股力道带着,也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并被慌乱的马儿踩在了腰腹之间。
瞬间他便吐出一股鲜血,整个脸色便灰败了下去。
剩下的几个人也如同他一样,纷纷中箭落马,就算是幸运没有被马儿踩踏,但是情况也都不太好。
如此策马奔跑的,除了成瑾瑜和顾芊秋两人,便只剩下了一个王志。
他看到岑西西二人摔落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是心慌意乱,及至后来投笔从戎也中招,他便总是忍不住的回头看,终于是再也没有办法一个人独自逃生,他咬牙扭转马头,重新的奔跑了回来。
和将军在一起,哪怕是死也没什么好惧怕的。
犬戎人的马蹄近在咫尺,所以岑西西和单子晋从地上爬起来,哪怕是想要重新上马,也是没有时间了。
单子晋低头捡起地上的一只箭羽,握在手中将岑西西护在了身后。
岑西西扭过看了一眼从马上跳下来和他们站在一起的王志,以及中箭倒地却没有身亡的几个兵士,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感情到了最后,就只有女主大人和男主能逃跑啊。
特喵的那些箭是长了眼睛的吧,密密麻麻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没能幸免,身上总能插上一两支。偏偏就女主大人他们完好无损。
姥姥的腿儿的!
果然到了最后,武力值啊幸运值啊金手指啊特喵的都不管用,猪脚光环才是最大的赢家。
现在好了,他们这群小炮灰,更加起了给男女主拖时间的作用。
我了个大擦!好像骂娘怎么破?
岑西西动了动手指,也是低头捡了一支。有个二货看他们两个的造型,十分逗比的从自己身上拔下一支,嘿嘿的笑着对岑西西道:“能够和大名鼎鼎的战神将军并肩,即便是死了也是吾等的荣幸。”
荣你个头!
幸你个鬼!
特喵的不要总是提死啊死啊的好嘛?没有听说过好的不灵坏的灵吗?妈蛋,为什么身边聚集的都是逗比,从魏大开始,就一个一个的又蠢又二。
偏偏还有人符合他,王志拔出剑,呵呵笑了两声,“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和将军一起,值了!”
滚滚滚滚滚……
妈蛋!
这特喵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岑西西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这是咒她吧,绝壁是咒她吧,她能一巴掌拍死这两个二货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乖乖的闭嘴好吗?也不嫌风大闪掉了舌头。
这么晦气的舌头,掉在地上,地都嫌弃的好伐?
傅博文高高提起的心,终于是落了下去。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额头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吓出来的冷汗。趁着这个机会,他忙开口命令身边的副将,“传过去,不准再放箭。”
副将听令,自然是往前催马穿达给第一阵营的粗壮汉子,粗壮汉子回头看了傅博文一眼,却见他面色沉沉,虽然心中不认同,觉得最后赶紧不费一兵一卒的碾死这些人算了。但到底是听惯了命令,便只能点点头。
做了个手势,拉弓搭箭的士兵们便全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很快的,马儿便到了跟前。
单子晋率先发动,直接一箭刺向最当先的马脖子,将箭拔回来的时候,立时便有一股温热的鲜血喷涌出来。
他连眼睛都没眨,揽着岑西西转动身体,错开倒下来的马,透过一条空隙,再次将箭插入另外一匹马脖子里。
而从上面掉落的人,就算没被摔伤踩伤,也命丧在几个人的剑下。
岑西西吐槽归吐槽,但是她真的不想就被马给踩死,也有样学样的跟着单子晋的动作,第一次一个人弄死了一匹马。
嗯,和杀人比起来,其实也还差不多。
岑西西嘴角动了动,伸手抹去溅在脸上的温热,忍不住的呲了呲牙。她现在也越来越变|态了有么有?
她虽然是个扛得了水桶、通得了马桶、换的了灯泡、修得了水管的糙汉子,就算是喜欢吃肉,但是本着一颗红心像太阳,她也只吃已经被做掉了的尸|体,咳咳,像现在这样杀人又杀马,当真是以前从未有想过的啊!
岑西西默默的安慰了下自己的小心脏。
你们不死,老娘就有可能死了。所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各位一路走好,拜拜哒!
几人配合的十分默契,最先冲过来的人,竟是一个没留,全都横死在当场,不大会儿,几人脚边便都是死伤的马和人。
“哈哈,爽快。”王志哈哈大笑。好久没有杀人杀的这么爽了,果然跟着将军是对的。他葱白的看向岑西西和单子晋干脆又潇洒的动作,“这才是我们的战神。”
“战神归来!”
“战神归来!”
岑西西:“……”
呵呵呵呵……特喵的你丫确定不是故意在黑老娘。战神?战个鬼啊,你们没看到犬戎人脸色都变了吗?
还归来,老娘看归西差不多。
果然是脑残粉要不得吗?明明老娘还能扮一下柔弱,到时候求求傅大叔或者投投降什么的。现在一喊,绝壁要被弄死的好嘛?
谁会那么蠢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所谓战神的对手啊!妈蛋,就只是弄死两匹马儿而已,你们就迫不及待的自嗨起来,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给老娘招黑吗?
岑西西额角跳了跳,忍了很久才没有扭头把这几个人的嘴巴给捣破。
“单子晋,宋御,只要你们投降,本王既往不咎。”粗壮汉子绕过他们去追成瑾瑜了,原地剩下的小部分人由傅博文指挥。他看到这种场景,哪怕是知道这般说会被属下诟病和不服,依然是如此开了口。
“主帅大人……”果然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想起。
单子晋眸光闪了闪。
岑西西眼神也是动了动。
只尚没有开口,王志却是坚定的哼道:“宁死不降。”
岑西西无力扶额,只能扭过头去,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才转过身来,朗声道:“宁死不降。”
之前还可以。
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投降了。因为就算傅博文可以绕过他们,但却是也得不了什么好处。看犬戎人仇恨的目光,岑西西觉得私下被弄死的可能性太大了。
而且,她不能让单子晋心里不舒服。因为她感受到了单子晋在听到傅博文开口说话的时候,揽着她腰间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岑西西忍不住的捂脸,她是多么有爱贴心又萌萌哒的女盆友啊!简直是二十四孝最佳女盆友了,三字经记得给老娘发奖杯哦。
话音一落,犬戎的攻击便更加的狠毒了。
一时之间,他们步兵对骑兵,招架起来越来越吃力。
没大会儿,便只剩下了王志和他们三个人。
随即身后传来重重的马蹄声,岑西西心中一喜,忙扭头去看,难道说救援的人来了?只一看之下,却是大惊失色,当头的是那个粗壮汉子,他脸色十分的难看,手中正拉满了长弓,而箭尖正对的方向,正是单子晋的背心无虞。
手落箭发,月光之下明晃晃的箭尖带着惨白之色,呼啸着朝这边射来。依稀之间,岑西西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这把箭破开气流的景象。
她忍不住的咧嘴嘿嘿笑了两声。
当这是拍玄幻剧吗?
她侧眸看了眼单子晋,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我在望京等你来。”
“成王府四小姐。”
单子晋动作一顿,待反应过来她说什么的时候,岑西西已经转到了他的后面。
“嗤”的一声,是利箭入肉的声音。
因着惯性,岑西西猛地扑入了扭过身来抱她的单子晋的怀里,而此时马上的犬戎人却是挥刀砍向单子晋。
岑西西咬牙,趁着单子晋全身绷住的时候,抱着他再一次转身。
“噗……”
不受控制的,岑西西吐出了一口血。
她疼的变了脸色,全身都在冒着虚汗,在单子晋的怒吼声中,嘀咕道:“也不知道喷血的样子好不好看。”
妈蛋!
这次怎么还不死啊!
疼死老娘了。
岑西西咬牙忍了一会儿,终究是陷入了黑暗当中。
单子晋紧紧的抱住岑西西,将脸埋入在她的肩上,等再次抬起来的时候,眼角一片通红。
他将岑西西放在地上,随手捡起一把剑,朝着迎面奔跑而来的粗壮汉子便冲了上去。
160 身后事
手起刀落,横向劈斩,铁塔般的身子竟是被从腰部劈成两截,上半身栽落至地,而下半身竟然还附在马上随之奔跑,冲入了犬戎的队伍当中。
王志瞪圆了虎目,硬是惊骇的生生将流出来的泪给憋了回去,眼前就只有从他跟前飘过的齐腰断面,血粼粼的露着白骨、大肠……
他抖了抖身子,忙上前护住了宋御的尸体,一颗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在战场上见过无数个死人,但是如此残暴的,还真是不曾遇过。
他抹了抹眼睛,偷偷的看向那如煞星将领,不拿人命当回事儿的男人,忍不住的抖了抖,拼命的回想自己有没有得罪过他?
应该没有吧?
王志不确定的想要收回视线,却正好看到粗壮汉子那死不瞑目的铜铃双眸,想必是不明白明明自己占据优势,怎地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死了呢。
单子晋眸中一片血红,雾蒙蒙的好像什么都看不清,却又好像看的十分清明,眼前闪过的全都是岑西西。她哭她笑她耍赖,她怒她嗔她撒娇。
他明明说过发过誓,要护着她守着她,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和伤害。曾经他也有这份自信,以为普天之下没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可到了最后,却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护着她。
他愚蠢受埋伏,她去救他为了他开始杀人,甚至于折磨死了所谓的男主黎祺。
他生气冷漠,她一次一次的讨好他,给他顺毛,只要他稍微有个好脸色,她便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高兴。
偏偏,他竟然还愚蠢的因为不过一场荒唐的梦境,和她冷战与她置气,怀疑她心中并没有他多少的位置。
却原来最可笑的那个是他。
从头到尾,又愚蠢又可笑,自以为是的自负,却护不住自己的女人。即便他曾经厌恶他的身份,厌弃这个世界,即便这不过是个虚拟的,被人所臆想的存在。
可这里面的人,汲汲营营却各自过着不同的人生,体验着自己的悲欢喜乐以及无助。
是的,这一刻单子晋觉得无助。
哪怕岑西西说她在望京等着他,她依然觉得无助。就凭他的身份,他的胡作非为,他的风评,即便回到了望京,成王许灏这个视女如命的男人,愿意将女儿给他。
成王府,成王府……
单子晋定了定心神,眼眸从迷茫重回冷寂残暴,既然他不愿意,那么他就抢他就逼迫。权势对他来说不重要,可在这个世界,却是极其管用的东西。
他勾了勾唇角,将落在上面的一点猩红舔去,阴森的双眸更添妖艳。
这批人被他冲的七零八落,大部分的死状都极其的扭曲残暴,双目暴睁着却是再也无法的闭上。若是别个早就吓得丧失了战意,可偏偏犬戎人身体里有越激越奋勇的因子,竟是全都不要命的往上冲。
“杀了他,杀了他。”所有人都在爆喝。
傅博文却是再也不想管了,他僵着身子坐在马上,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漏,好一会儿方才闭了闭双眸,她这是又一次死在了他的面前了?
虽然并非是他亲手所为,可到底也是因他而起。他动了动冰凉的嘴唇,忽然很想知道,她若是重新活在别的身体当中,再看到自己的时候会如何相对。
这一次见面,她眉目如刀只因为他差点杀了单子晋。自始至终,他竟是从么有见到过她一个笑模样。
她笑起来真的很漂亮。
傅博文跳下马来,就直直的朝着宋御的尸身所在之处走去,只尚未走近,便听到了一声爆炸声响。于混战之中,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犬戎人死伤一片,而单子晋则是被气波冲的倒退好几步。
所有人的动作,便都好像静止停下了一般,只除了黎五的怒吼声。
他一鞭子抽向成瑾瑜,骂道:“你他娘的在干什么?”
成瑾瑜不置可否的挑眉道:“我自然是想要救人。”
娘的,敢不敢要点脸,说这话自己都不觉得可笑吗?黎五咬牙切齿的冷笑了两声,若不是顾着两国皆有人在,他早就弄死这个臭不要脸的货了。
看到成瑾瑜的脸,黎五觉得自己在未来四五天之内心情都不好,心情不好就会影响食欲,嗯,皮肤变差睡眠不好,黎五深深的决定了,他要把成瑾瑜当成阶级敌人来看到。
以后见一次打一次,猪头脸应该比较适合他。
黎五继续催马上前,皮笑肉不笑的哼哼连声,遥遥的对傅博文说道:“深更半夜,傅王爷怎地如此大的阵仗?”
傅博文往宋御尸体那边看了一眼,再次闭了闭双眸,倒退两步重新上了马车。
今夜他们已经吃了太多亏,面对燕郑两国重新集结的人,此时唯有后退,才能保住这所剩不多的人,他抿唇冷冷的看了对面的人一眼,便对着身旁的人做了个手势。
此时此刻只能撤退。
这些有血有肉怒气冲天的犬戎人,虽然恨不得置单子晋于死地,可偏偏他们骨子里又极服从命令,到最后只能恨恨的离开。
黎五笑的嘚瑟无比,“傅王爷慢走啊,改天咱们再切磋切磋。”
他们带的接应的人也不多,因此此时并不是交手的时候,看到傅博文话都不说一句便跑了,黎五觉得他们一定是被自己的王霸之气吓跑的。
嗯,一定是这样没错的。
他挑了挑嘴角,笑得极是风|流自得,只不过这抹笑意在看到浑身带血的单子晋,将毫无声息的宋御尸体抱起来的时候,硬生生的僵在了那儿。
眼前一黑,黎五身子晃了晃,竟是差点坐不住,从马上摔落下去。
他抿了抿唇角,自言自语似的轻声问道:“她怎么了?”
只这话便是问出来,单子晋也没有答他,他只是抱着尸体,一步一步的谁也没有看的往回走。
而王志紧跟了几步,忽然就扑腾的跪到在地上,伏地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将军……殉国了。”
郑国将士虽然心中隐有猜测,可全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直到被王志这么直接喊了出来,他们才好像刚刚醒悟过来一般,全都从马上下来,直接跪了下去。
跪带领着他们征战几年,夺回半壁江山的少年将军。
跪最后一个宋家的年轻将领。
郑国士兵看到这个情景,也全都不跳下马来,静默的站在那儿,只有成瑾瑜拥着顾芊秋坚如磐石的坐在马上。
顾芊秋看着单子晋的背影,不安的说道:“不若我们也下去吧。”那毕竟是个值得尊敬的人,而且她全都是为了救她才会死的不是吗?
成瑾瑜将她揽的更紧了,在她细嫩的耳边低声道:“不必,那皆是单子晋咎由自取。”
单子晋乃是不该出声的孽障,带着罪恶带着肮脏,即便他自己能够安安稳稳的长大,享受这世间的繁华快乐。可是他看上的人,全都是不得好死。
成瑾瑜大仇得报的低笑两声,在这种寂寥静默的氛围之下,竟是如此的突兀于诡异。
黎五猛地冲上前去,在顾芊秋的惊呼声中,一把将成瑾瑜给拽下来,挥拳砸向他的脸,重重的闷哼声和撞击声,惹得顾芊秋更是惊惶。
她顾不得摔倒在地上的痛苦,忙慌乱着要拉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着急的哆嗦着嘴唇向身边的人呼救,“拜托你们,把他们拉开好不好。”
因为碍事,被黎五给推了一个趔趄,再次摔倒在地上。
郑国的人因为这声笑,早就气的牙痒痒的,更何况他们心里难受,根本就懒得理成瑾瑜。
而燕国的人,则是不好意思。自家有错在先,还不能让别个泄泄愤啊。
最后黎五骑在成瑾瑜的身上,将他打了个面目全非,放在最后踢了一脚,放开了他。
他连衣裳都没有整理,便匆匆忙忙的往前面追了过去。
此时大家早就随着单子晋,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挺远的距离了。
顾芊秋哭着去扶成瑾瑜,哆嗦着嘴巴道:“怎么办?阿远还在犬戎那边,你又被他们欺负,我们该怎么办?”
说完便被成瑾瑜给摁在地上,重重的亲了下去。
所有人,所有的所有,他全都会还回来的。成瑾瑜眸中划过阴狠之色。
宋将军在看到宋御尸体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被风霜压垮的青松一般,立时便佝偻下去了身子。他颤抖着手从单子晋那儿将人接了回来,无意识的动了动嘴角,“我的御儿……”
“我的女儿……”
是父亲对不起你。
是我不对。
他脚步缓慢,一点一点的往房内走,抱着怀中已经凉掉的尸体,就依然好像还是那个会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姑娘一样。软软的糯糯的,会娇滴滴的软乎乎的唤他爹爹,会缠着他交她读书画画,会央着他让他陪着放纸鸢……
是他把自己的女儿推到了这一步。
宋将军走了几步,忽然就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就都倒了下去。
“将军,将军……”
所有人纷纷的上前搀扶。
单子晋却是站在外围,冷幽幽的眸光落在了宋御尸体的面颊上,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
黎五站在他的身边,终究是问了出口。
“她还会回来吗?”
“她是我的。”
单子晋侧眸看他,说的无比郑重。
161 身边有个女儿控
每每想起单子晋说这话的语气神态,黎五都恨得牙痒痒,觉得自己简直是备受侮辱。他喜欢的宠爱的拥有的全是美人,才不会眼瞎看上岑西西这样的呢,
就只是纯粹的对她的来历感兴趣而已。
单子晋这种表明归属,自以为是的扼杀他感情的想法,简直是可笑至极。
啊呸……
他才不会对那个女人产生想法。
不会的不会的,可越是如此想,脑海里却总是想起两人相处的许多画面,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简直像是毒瘤在他脑子里生了根。
斩不断拔不走。
以及在水潭地步,他当时给她度气所不得不进行的根本算不得吻的吻。
黎五觉得自己疯了。
这种不冷静不理智的状态,他觉得应该找点事情,好好的清醒过来,于是他没有离开嘉定城,而是将自己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和犬戎的战斗上。
和燕国白将军你来我往的斗智斗勇之下。
自宋御没了,宋将军的的身体便愈发的衰败下去,除了必须的出现场合,便总是一个人关在屋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萎靡下去。
若不是黎五说必须给宋御报仇,宋将军定是会一直这般生活。
现在虽然还是会伤心,可到底也算是有了寄托。
将犬戎彻底的打垮赶走,让他们永不敢来犯。以及从燕国那里,要过来宋御用生命换回来的炸弹方子。
本来事情很难做,直到单子晋以郡王的身份,高调的入主临北城。
魏大来了,带着皇帝的圣旨以及御赐信物。单子晋几乎是雷霆的手段收复了临北城内的白家军。
若是哪个不服,很好,说出不服的理由来,若是无的放矢,便是敌国故意派来的奸细,就地斩杀。一时之间,燕国军营之内,风声鹤唳,死伤许多。
只这死伤的大部分是白将军的亲卫兵,以及所属于成瑾瑜的人。他甚至于没来得及展露头角,将自己的野心暴漏出来,也没来得及一个一个将欺辱他的人还回来,就被单子晋给软禁了。
他没有死,却是被穿了琵琶骨废了武功,就连双腿都给打断了。
而林致远,在犬戎人提出拿东西来换的时候,被单子晋命令直接一个炸弹给炸死了。
白浩轩和白将军纷纷指责单子晋手段残暴假公济私,表示要上报天听,告他一个结党营私预谋不轨之罪,却被单子晋给抓住了直接投入了大牢。
前后不过短短十天的功夫,整个临北城便变了天。
虽说不完全是单子晋的天下,可却暂时没有人敢跳出来指责他的不是。
而犬戎这边,没有了炸药,在燕过炸弹的攻势之下,根本就得不了什么好处,最后傅博文只能带着人回去。
哪怕满满的都是不甘心,他们也没有办法不认输。
原本就诡异的战争,最后以这般玩笑一样的方式收场,嗯,也算是比较匹配。
待燕郑两国,重新遥遥相望,互相又是扶持又是防备之后,时间距离岑西西死亡,已经过去了二十日的功夫。
单子晋带着人,终于是要回去了。
而魏大则是留在了临北城,带着依然是天真懵懂的郑如珍。自此,这儿便没了白将军,留下的而是魏将军。
黎五站在嘉定城的城墙上,遥遥的看着临北城好一会儿,才咬牙走了下去。摇曳的披风在风中刮得猎猎作响,他面目冷峻神色坚毅,像是在心中做了重要的决定。
只走了没几步,他就破功了。
娘的,为什么好想跟着单子晋这货回去。
他忙摇摇头,摔掉这个越来越疯狂的想法,出来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他是时候要回去林都了。
啊啊啊啊……
但是实在是不想回去呀啊。
黎五眉头皱的几乎能够夹死苍蝇,重重的呼吸了好几声,才算是冷静下来。
以后……
总是有机会再见见她的吧?
与他同样想法的还有傅博文,茫茫的回转路上,他忍不住的回头望去,也不知道小丫头这次又会是什么人,他还能不能再次见见她。
岑西西此时正在翻白眼。
她使劲的翻了翻。
可对面的男人像是根本没看到一般,仍然在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说到激动的地方,还眉飞色舞的自己乐个不停,简直是自娱自嗨的完全忘我。
于是岑西西重重的哼了一声,再次使劲的翻了翻白眼,并伴随着一声重重的冷笑。
男人这才停了下来。
看到岑西西板着的一张俏脸,忙担忧的问道:“宝贝啊,你今儿怎么了,如此不高兴?”
岑西西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满身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来了这段时日,岑西西依然十分受不了这货喊她宝贝,特喵的简直要恶心死她。
妈蛋!
敢不敢正常一点?
就算没有什么正常人,就算这特喵的是本小辣文,就算女主特喵的是穿来的,但是其他的人不是啊,一口一个宝贝是闹哪样啊?
古代人喊宝贝,要不要这么超前这么先进啊!
以及,特喵的猥|琐瓜你给老娘滚出来,咱俩聊一聊到底是多么神奇的脑回路,才会写出来这么一个精分的女儿控!
有萝莉控,御姐控、平胸控……随便什么控都好,特喵的为什么非要写一个女儿控。成王府当家主人,成王许灏特喵的简直是把女人当成了人生的真谛。
为女儿生,为女儿死,为女儿……
啊呸!
我了个大擦!
每次看到许灏看着她柔情似水,好像看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似的眼神,她全身都要抖三抖。被恶心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许灏有五个女儿,而她附身的这位不过是四小姐,为什么就如此受宠呢,为什么其他的女儿就跟小白菜一样的长大的呢?
各位观众,不要走开,稍后回来……
啊呸……
岑西西以头磕在桌子上,特喵的她已经被这货给折磨疯了。这唐僧一样碎碎念的存在,到底是怎样一个神奇的生物啊。
现在好理解孙悟空,那种将人弄死的心情了。
妈蛋,好烦!
“宝贝,你和爹爹说,谁欺负你了,爹爹帮你欺负回来。”
噗……
血槽以空!再见!
岑西西半死不活的样子,让许灏当真是着急起来,他围在岑西西的跟前搓着手转个不停,原本面冠如玉的脸庞,此时满是焦虑的涨红,如此边转便念叨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要请大夫,这才赶紧的唤人去请大夫。
大夫快来救救伦家吗?请一定要说,需要静养不能打扰啊摔!
岑西西躺在床上欲哭无泪。
她怎么就敢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存在啊!特喵的要是早想起来了,她死都不会去接那只箭的,她相信以三字经这货的强悍程度,是绝壁不会出现问题的。
妈蛋,已经死在箭下两次了好伐?这简直是我和一只小羽箭不得不说的爱恨情仇啊有没有?特喵的快要疼死老娘了有没有?
岑西西想起来就要泪奔啊!
她当时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肿么就有勇气去用自己挡箭挡刀啊,这绝壁是脑残白莲花女主才会干的事情。沦落到这个地步,心好累啊有没有!
可关键是,单子晋这货为啥还不来呀还不来!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上次就是这样,这次又给她来这招。丫丫个呸的,老娘决定了……唔,算了,特喵的老娘心痒难耐啊,好想用这幅大满头的,前凸后翘的,白嫩柔软的,掐的出水的身子和这货滚床单啊摔!
老娘要坚定的告诉呀,现实生活当中,伦家也是如此的傲然坚|挺啊有没有!
岑西西捂着脸,忍不出吸溜了一下口水。吃惯了肉,猛然这么一素下来,真真素寂寞难耐啊!
等大夫来了的时候,就看到红着一张脸的岑西西,得出结论是染了风寒,需要好好的静养休息。
亲爱的大夫,你是我家的亲大夫!
岑西西差点要直接上去抱住这小老头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了。
许灏摸摸岑西西的脸,这才是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最后还不忘记一步三回头的说道:“爹爹就在隔壁,宝贝要是渴了难受了,一定记得喊爹爹啊。”
滚滚滚……赶紧滚……
岑西西恨不得直接将丫给踹走,眼不见心静。
她对最后这个女配已经无语了。
爹是奇葩,女儿更是奇葩,娘呢……更是一朵大奇葩。这女配名字叫许慕依,简而言之许灏爱慕沈依依。
沈依依有没有?
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玛丽苏圣母一样的存在。
原文当中,对这个沈依依描述不多,就说她是个闭月羞花美丽动人的女子,许灏看到她的时候对她一见钟情爱到深深不能自拔,非得要回家休掉自己的妻妻妾妾,将这个沈依依迎娶进门。
从此以后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人家沈依依不干啊,觉得自己这样是插足别人的感情,别人幸福而美满的家,于是在和许灏共度一夜春宵之后,就一个人默默的伟大的离开了。
就是这一夜,就有了许慕依。
话说,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叫畜牧业,想想也是醉了。
后来,病入膏肓的沈依依,终于是在临死前,将许慕依交给了许灏,希望他能够好好的抚养长大。
自此,许灏就陷入了疯魔当中。
162 公主病也是病
把这些年的思念亏欠,把对沈依依所有的爱意,全都一腔热血的投注在了许慕依的身上,简直就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像个老祖宗一样的供起来养。
这许灏的原配夫人欧阳氏,虽然是恨死了这个贱人生的女儿,但是丈夫喜欢啊。她只偶尔嫌弃了一句而已,就被许灏给打了一顿,硬是生生的禁足了两个月才被放出来。自此之后,她算是看明白了。
既然是这么宠着惯着,好,本夫人和你一起。捧杀也是杀,看看你这贱人生的女儿能有多大的出息。
因此,整个许家,说话最算话,吐口唾沫都要抖三抖的,非许慕依莫属。
最后,欧阳氏的诅咒起效了,这许慕依傲慢自大自以为是,觉得天下都是她爹,必须都得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之下,总之就是一个脑子有问题不拿别人当回事的公主病。
所谓得了公主的病,但是没有公主的命啊!
这种破脾气,走到哪里都是天生炮灰有没有?不用别人招惹她,她自己分分钟就能把自己作死,就差在脸上纹两个字,没脑子了。
唔……
这是在所有女配里面,岑西西最无语的一个了。
这货在家里无法无天也就算了,顶多那些嫡姐庶妹回到房里拿小针扎扎她,但是自从从封地回到了望京内,这货就走上了作死的不归路。
她因为一次外出看上了裴景天。
成王世代封荫子孙,许灏乃是第四代成王,年轻的时候当做皇帝的伴读,和皇帝的感情一直很好,就连当初皇帝觊觎自家姐姐的心思,都没少和他说了。作为一个伴读,他也没少出馊主意。
后来等皇帝继承皇位,心思慢慢的深沉,成王这货又痛失所爱,就带着女儿四处去游历江河,等最后在自己的封地赣南那边长住了下来。
后来家里老老小小的就都接了过去。
然后半年前皇帝觉得人僧如此的凄凉,儿子总是不理他嫌弃他,心爱的女人也是忽冷忽热的好忧愁,就想起了自己的小伙伴,千里迢迢的将人给招了回来。
真真是好基情的一对啊!
当时看到这儿的时候,岑西西多么想喷那猥|琐瓜满脸的唾沫星子啊。去你丫的姥姥腿儿啊!什么狗屁为情所困游历山河长住封地啊。
特喵的简直就是为你呀这么一个大bug圆漏洞呀有某有?
要不以许慕依酱紫性格的,在望京城内早就分分钟被三字经这货给弄死了。就算没有三字经,也有其他七七八八的人,怎么可能之前连成王这号人都没提起过,忽然特喵的就跳出来了。
还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我呵呵……
岑西西撇着嘴巴,默默的鄙视了一遍,这才又趴在那儿想原文。
这许慕依原本在赣南那边简直是说一不二,回到了望京自然也是这样,她回来没几天出门逛街,就得罪了一杆人等,什么纵马行凶啊欺负围观群众啊之类的。
有人告到殿前,偏偏成王还恬不知耻的说,他家女儿不会干这种事情,这绝壁是诬陷是陷害。
人人都知道这成王宠女儿,但是只要出了事儿就是别人的错,他家女儿很无辜很可怜,特喵的这么宠也算是少见了。
皇帝也没少纵着自己的儿子,觉得也没脸说自己的小伙伴,就只象征性的训斥了一番,让他管管许慕依。
然后许灏就特地留在家中陪着许慕依了好一段时间,陪她玩乐嬉闹。反正成王府的园子大,对许慕依来说还算新鲜,倒也玩的兴致高昂。
等腻了再出门的时候,就要是死不死的遇到了裴景天,然后就脑残的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这货。
许慕依要嫁人,这对许灏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啊,他难过的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不敢相信自家女儿竟然才十六岁就想要嫁人了,就不要他这个亲亲爹爹了……
岑西西:“呕……”
不行了,请容许伦家先吐一会儿。
后来,拗不过许慕依,许灏就只能去找皇帝提亲了。皇帝想了想,结为儿女亲家也不错,于是就将这两个人的亲事定下来了。
自此许慕依就把裴景天当成了自己私人产品,别人要是看一下她都要瞪上半天,几乎是天天跟在裴景天后面秀存在感。而裴景天好不容易搜寻来的,那一院子的如花美姬,全都被许慕依打的打卖的卖撵的撵,到最后竟然光秃秃的什么都不剩下了。
裴景天气的难受,但是和许灏接亲,对他来说有好处,他便只能暂时的忍下这股怒火,盘算着待大业成了,第一件事情便是将这许慕依给弄死。
再之后,就是有天女下凡之称的女主大人,从临北城回到了望京,被封为郡主,并赐予了她一个郡主的府邸。
裴景天原本就对她有心思,总是忍不住的将眸光逗留在她的身上。更何况女主大人经历了这么多,身上便总是存着一股魅惑的气质,便总是勾着裴景天心痒难耐。
于是这么勾着勾着,在女主大人纠结着谁也对不起的时候,在其他人都忙着有事的时候,裴景天这货就爬上了女主大人的床。
这件事情只是暗地里进行的,许慕依知道了之后,肺都气炸了,直接冲到女主大人跟前,若不是裴景天心里感应来的及时,许慕依就已经要把顾芊秋给打死了。
裴景天心疼顾芊秋,便更加的厌恶许慕依。
后来啊……
反正就是许慕依各种作,各种打骂顾芊秋,甚至于将她之前的事儿编成下|流段子,在市井里流传,一时之间竟是将女主大人拉下了神坛的位置。
啧啧啧,战斗力也算强悍,也不能说完全没脑子嘛,还知道利用舆论的力量。
反正最后忍无可忍的裴景天终于借着皇帝的手处死了许慕依,然后许灏为了自家女儿,决定杀了自己的小伙伴给她报仇,于是就反了。
于是裴景天就用清君侧的名义,把这俩货一起端了。
嗯,然后就当皇帝了。
然后所有男主聚集,然后女主大人纠结,然后傅大叔来了,然后……
就没了……
岑西西抽着嘴角画圈圈,她过来的时候,就是许慕依闹着要许灏给她向裴景天提亲的时候有没有,绝食啊一哭三脑啊,之类的。
妈蛋,害的她刚刚附身的时候,饿的差点直接厥过去,硬生生啃了三个大胖白馒头有某有。
她自从来了,就再也没提这事儿,许灏这位女儿控,应该是绝壁不会去向皇帝说这事儿了吧?
于是第二天,许灏就给了岑西西一巴掌,打脸打的那叫一个青翠欲滴……
妈蛋!
岑西西睁大眼睛看着许灏,思绪都被他整混乱了。
特喵的你丫是从哪里看出老娘消极抵抗,食欲不振,萎靡伤心,精神不济的啊摔!老娘明明是红润又健康,就连脸上的绒毛毛都能看的清楚有某有?
身宽体胖到都能直接拉出去开宰了啊!
所以,特喵的你丫能不能不要乱脑补。
许灏便以为她这般模样乃是欣喜,他伤心的捂着胸口,泫然欲泣的说道:“宝贝啊,爹爹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向陛下求亲了,圣旨爹爹都直接给你请回来了。你就别不开心了,给爹爹笑一个好不好。”
“这些天你好脸色都没有给爹爹一个,爹爹真真是伤心啊。爹爹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希望你能多陪陪爹爹,这也错了吗?求求你了,就原谅爹爹这次吧。”许灏絮絮叨叨的说完,便可怜巴巴的看着岑西西。
年逾四十的美大叔露出这幅模样了,特喵的简直就是欠扁有某有!
脑残是病啊大叔,记得吃药哦!
岑西西就差直接翻桌子了,她恨恨的拍在上面,恨声道:“谁让你去请圣旨的,还回去。”
“什么?”许灏睁大眼睛,一脸意外,“为什么要还回去啊,宝贝你不喜欢那个男人了?”
岑西西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大爷们能不能不要酱紫说话啊!
你丫又不是没蛋的太监,能不这么娘们唧唧的不?
“对,不喜欢了。”岑西西咬牙切齿的说道。
许灏更伤心了,“爹爹知道宝贝还在生爹爹的气,才故意说反话的。等明天就好了。”
说完就好像伤心的受不住一样,扭头就泪奔而去了。
噗……
岑西西气的直接喷了。
特喵的这货脑回路到底是闹哪样啊!
老娘特喵的真的没有说反话啊喂!
给老娘回来,赶紧特喵的退回去啊!
岑西西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有许灏的影子啊!不知道去哪个类似沈依依的小妾那里,寻求安慰去了。
岑西西额角的情景暴跳异常。
妈蛋!她绝壁要疯。
都特喵的什么玩意儿啊!
能不能正常一点啊摔!
于是单子晋快马加鞭回来的当天,就是圣旨颁布的当天,他看到成王府门口的传旨太监,脸都绿了。
说好的等他来的呢?
虽然是他的错,晚来了一步,但是直接给他这个礼物真的好吗?
这个臭丫头!
如果不是实在风尘仆仆到不能看,单子晋差点要直接冲进去办了她了。
164 皇帝很忧桑
第二天,岑西西睡到早晨才爬起来,她揉了揉涩重的眼皮,锤了锤酸软的腰,咬牙切齿的再次将单子晋这货给骂了一遍。
丫丫个呸的。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啊?
身边两个丫头,一个名为青云一个名为紫月,在看到岑西西醒过来之后,皆是在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等岑西西开口,忙手脚麻利的上前给她穿衣裳,伺候她洗漱。
只给岑西西套外衣看到她锁骨上的一点红痕时,青云的手顿了一下,担忧的问道:“昨儿有蚊虫叨扰小姐了?”
“嗯,是啊。”岑西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应了声,心里却在嘀咕,可不是好大一只蚊子。特喵的专门来吸食老娘的精气的。
已是四月,天气越来越暖和,有那早生的蚊蝇也不是不可能。青云便没有多想,只一边给岑西西将衣角抚平,一边笑着道:“等晚上的时候,奴婢给小姐换一味熏香,保管您今儿睡得香甜。”
梳头发的时候,青云怕岑西西不喜欢肌肤上有红痕漏出来,还特意的在上面给她画了只红艳艳的桃花。
精致的桃花从锁骨蔓延到脖子处,硬是将这许慕依本来九分的颜色给趁成了十二分。
许灏这货虽然不靠谱,但是给许慕依挑的两个丫鬟,却一个赛一个的好。懂事、细心、手巧,最重要的是还忠诚。
看着镜中里越发娇艳的容易,岑西西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咳咳,女为悦己者容,三字经那货昨儿晚上都某有好好看清楚她,今儿就让这货震撼一下。
呃……
不对啊!
岑西西无语的扶额,再震撼这也就是身皮啊有某有?也不是原来的她啊!妈蛋,她好像入戏越来越深了怎么破?
等一切收拾妥帖,青云出门让小丫鬟摆饭菜,而紫月则是扶着岑西西慢慢的往外间走,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昨儿陛下颁布了圣旨,原本是要今晨一早去宫里面谢恩的。只王爷看小姐睡得香甜,便没忍心打搅你,便先去宫里面请罪了,走的时候还吩咐婢子千万不要叫醒您,说随便您什么时候醒过来都可以。”
岑西西侧眸看她,撇唇道:“父亲让你这么说的。”
紫月也不隐瞒,笑着点头道:“可不是,教了婢子好几遍呢。”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
妈蛋,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犯蠢的时候不犯蠢,想要让她原谅,门儿也没有。不,窗户缝也没得。
想到单子晋昨儿晚上的那些手段,岑西西就觉得七窍生烟。全都是许灏害的,要不是丫脑补的太厉害,她也不至于糟这么大的罪啊。
迷迷糊糊里,她听到单子晋在她耳边说,这件事情他会解决的,因此岑西西倒也没有多担心。
而且就算他解决不了,她到时候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许灏也绝壁会去请旨退婚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话说昨儿晚上两人竟做那没羞没躁的事情了,她都没来得及问问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找她。
“依依醒了?”
岑西西收拾完所以,走出院子的时候,便看到王妃欧阳氏正笑着朝她走过来,亲亲热热的拉住她的手捏了捏,十分温柔的问道。
“嗯。”岑西西动了动眼皮,不冷不热的将手给抽出来,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呜呜呜呜……
其实伦家不想酱紫的。
特喵的谁让许慕依原本对欧阳氏的态度就这样呢!她得符合原本的人设啊摔!
欧阳氏好像浑不在意她的态度,依然笑的十分温婉慈爱,一边随着岑西西的步伐往前走,一边带着喜意的说道:“今儿咱们去谢了恩,等回来便让那绸缎庄子、首饰铺子里的掌柜到家里来一趟,许多东西都该准备了。”
“母亲还记得你刚来时候的样子,小小的软软的,笑起来可真是遭人疼,没曾想一转眼竟是要嫁人了,还嫁给了如此好的夫君。”
“你二姐姐、三姐姐两个混丫头,昨儿还跑去我那里哭,非说我就只疼你一个,不疼她们两个。哎,这两个丫头都比你大上一岁,可是还没有定亲呢。”
欧阳氏用帕子抿唇笑道:“这可不是母亲留你们,谁不知道你父亲最是宠女儿,哪里舍得让你们姐妹几个早嫁人呢。”
岑西西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欧阳氏话里话外端的是亲亲热热,但是其实是在给她上眼药啊有没有?什么叫做去你那里哭啊?府里面,除了最小的五小姐是欧阳氏亲生的,其他的几个全都是庶出的。
同是庶出女儿,岑西西却比嫡女嫡子还要受宠,上面那三个姐姐嫉妒的都快要疯了。小的时候可没少暗地里给许慕依使绊子,许慕依也不是啥好鸟,小一点会告状,长大一点就会直接还回去了。
话说,府里面没有大小姐,据说那猥|琐瓜隐约交代,就是这许慕依十二岁的时候,冰天雪地将大小姐半裸着身子给扔到了湖里给冻死的。
至此之后,那二小姐许辰、许颖就全都消停了,别说使绊子了,连一句忤逆的话都不敢说了。
至于五小姐许俏,有欧阳氏看着,从来都是乖乖巧巧的,因此除了许慕依之外,许灏最喜欢的就是她了。
这个许俏啊……
岑西西无力扶额,也算是女配下面的小女配一个了。白长了那么多的心眼子,可是却和许慕依一样的眼光,同样是看上了裴景天。
只不过区别在于,许俏是被许慕依秒杀的,而许慕依是被女主大人,呃不对,是被为了女主心狠手辣的男主大人秒杀的。
岑西西默默的为这许家姐妹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早就有马车等在二门,岑西西在青云的搀扶下上了前面的那辆,而欧阳氏则是上了后面的那辆。待上了马车落下帘子,欧阳氏端着的笑脸这才阴沉了下来,她重重的一章拍在小几上,咬牙骂道:“贱人。”
“总有一日……总有一日……”
她气的胸膛起伏,脸色难看,哆嗦着嘴唇却是说不出话来。
她身旁的跟着她的是,伺候了半辈子的宋嬷嬷,见此情景忙上前安抚的给她顺气,劝道:“王妃何必同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置气,在封地那边她可以为非作歹,谁也没发将她怎样。可现在不一样了,咱们此时在天子脚下,在望京城内,这儿又岂是她能撒泼的地方。”
“您且等着吧,她蹦跶不了多久的。”宋嬷嬷小声的说道。
欧阳氏平复下来怒火,再开口时声音带着疲惫和涩然,“从来都是嫡母捷磨庶女,像我这般的,当真是可笑至极。”
怪谁呢,只怪她有眼无珠,嫁给了个拎不清的男人,错把鱼目当明珠,还把贱人宠上天。
对于许灏的感情,她早就不想了。就等着有遭一日,老天开眼,收了这个贱人。那她此生心愿足以。
御书房内,皇帝复杂难辨的看了单子晋许久,才终究是开口道:“起身吧。”
单子晋不言不语的磕头,旋即便站了起来,低眉垂首的站在那儿。
“在那边可是吃苦了?”皇帝开口问道。
他心中是又气又恨又心疼,气这孩子不说一声就只身往边关跑,恨这孩子不将他的母亲放在心上,又心疼他在那边的遭遇。
据临北城那边的探子说,被人设了陷阱打了埋伏,差一点就把命丢在那儿了。至于那想要杀了他的人,皇帝冷冷一笑,眉目间的温情立马散了许多。
但垂眸扫了一眼单子晋,又神奇的消散了去。
这家伙少了几分之前的戾气和狂躁之感,整个人都内敛了许多。面对他的时候也没有像之前一样浑身长满小刺十分的抗拒模样,倒是让皇帝有些欣喜。
咳咳,虽然荒唐了些,但是这种改变倒是喜闻乐见的。
“听说你昨儿就回来了?去哪里了?”皇帝不禁开口问道。
后面压着白将军、白浩轩以及成瑾瑜的大部队还没有来,单子晋便率先赶了回来,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一没来见他,二没有去看皇姐,就回到了府里没多久便独自出门了,及至到了凌晨时分才回来,皇帝实在是想不出单子晋能够去哪儿?
单子晋眸光闪了闪,再一次撩袍跪了下去,“臣恳请陛下赐婚。”
赐婚?
怎么又赐婚?
这是皇帝脑子里唯一闪过的念头。
而且……
皇帝忍不住的想要掰着手指头算算,单子晋到底已经看上了多少个人了?从当初那身边抢来的小花魁,到白将军的女儿,到一个江湖女子,再然后是从成瑾瑜那儿要来个小妾……
听说他这次和那郑国的小将军打的火热。
皇帝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好使!
他能不能收回之前的话,这个儿子简直是一点都不像他,太滥|情了。皇帝陛下很忧桑,他如此纯情又重情的一个人,怎么生出来的儿子各个都是这玩意儿啊!
心好累!
只等单子晋说完所看中的是谁时,皇帝额角忍不住跳了跳,嘴角更是抽|动不已,“你是不是专门和你哥哥的女人过不去?”
之前是成瑾瑜,现在是裴景天。好家伙,这是两个全都要友尽的节奏啊?
165 逗比大叔哪家强?
因为皇帝的话,单子晋的眉心折了折,他握了握拳头,将因为这话而生出的郁燥之感压下去,这才开口说道:“并非如此。”
他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掩去里面的神色,“微臣出京的时候和许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只当时未曾多想,便赶着离开了。此番回来,骤然听到许小姐将要嫁人的消息,心中翻腾不已,这才知道自己原竟是早就看上了许小姐。”
“微臣心有不甘,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嫁给他人,这才厚着脸皮的求到陛下跟前,还望陛下能够成全。若景天王爷心中有气,微臣甘愿领罚任他出气。”
一字一句,阴阳顿挫,把一个后知后觉爱而不得的深情男子说的栩栩如生。
皇帝嘴角抽了抽,他信才是脑子有病。他以掌扶额,头疼的看着下面的单子晋,若是其他的人还好,他分分钟就直接把圣旨改了。可一边是他的儿子,另一边还是他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咳咳,当然了,单子晋这个手心肉多一点。
可总不好就这么直接把景天的媳妇易主吧。
再说了,人家许小姐能够愿意?这可是许灏自己求来的亲啊,据说是他那女儿看中了景天,在家里寻死觅活的非要嫁给他,这才有了这桩姻缘。
而且吧,皇帝觉得单子晋需要一个温婉的妻子,就好像之前的那个白初柔就挺不错的嘛,虽然命短了了点,但是至少人温温柔柔安安静静的,就只坐在那儿就算是一幅画。
这个许慕依嘛!就算没咋见过,但是皇帝听过啊,这名声……可和自家儿子一样,不咋地好啊。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什么锅配什么盖?
呸呸呸……皇帝被自己的想法囧的不行,他抵拳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开口道:“这个……总得问问人家成小姐的意思吧。”
等下许灏带着许慕依来谢恩的时候,就直接问问许家父女的想法,到时候这个白脸就不用他来唱了,皇帝暗搓搓的想着。
单子晋只点了点头,并没有异议。
只这么一等二等,没等来许灏父女二人,却等来了长公主。
得了单子晋入宫的消息,长公主晨起之后,连饭都顾不得用便匆匆忙忙的驱车入宫,脚步急切的来到了御书房。
看她这样,皇帝连忙从龙椅上起身,三两步的去迎。
长公主却一把推开他,直接走上前,拉着单子晋的手就开始掉眼泪,单子晋抿了抿唇,终究是安抚性的握了握长公主的手。
长公主哭的更厉害了,眼泪啪啦啪啦的流的厉害,最后就直接扑进了单子晋的怀里,鼻涕眼泪全都擦在了他的身上。
皇帝原本心疼的直转圈,想要将人拉在怀里好好的温柔的抚慰一番,看到这幅场景他又觉得碍眼的不行。心里不住的呐喊,皇姐皇姐看过来啊,朕的怀抱更宽厚更健壮有没有?
只奈何长公主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别说能够听到他的心声了。
单子晋僵了僵身子,下颌也是紧紧的绷住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虚虚的揽住了长公主,这才发现原来她现在这么的瘦了。
他微微低头,落入眼中的便是长公主的发髻,上面一根珠簪都没有,只略微的将黑发挽起。而黝黑乌亮的黑发中,却突兀的长了几根白发,证明着怀里的女人此时已经年逾四十,早就不再年轻了。
喉结便忍不住的动了动,口里有些发涩,想要开口劝劝,却终究是没有说话。
长公主哭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来恨恨的瞪了单子晋一眼,豪放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劈头盖脸的就往他身上招呼。“让你个混账小子一句话都不说就往外跑。”
“让你回来也不知道和我说一声。”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说一句抽一下,越到后来长公主就越发的生气。
看到人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长公主原先的担忧害怕全都转化成了怒火,揍的一下比一下厉害。
皇帝在一旁继续转圈圈,既心疼长公主手疼,又害怕自己被波及,就差十分忧愁的蹲到那里转圈圈了。
因此许灏来请罪的时候,就遇上了这么一副鸡飞狗跳的场景。
长公主重重的哼了一声,拉着单子晋到了偏殿继续训斥,而皇帝立马换上一本正经的模样,接见了自己的小伙伴以及未来的亲家公。
只瞄了眼许灏身后,竟然某有看到许慕依的身影,这让皇帝着实有些纳闷,但许灏一开头,他就不耐闷了,而是直接变成了无语。
这么宠女儿真的好吗?
就不怕朕分分钟降罪吗?
皇帝想起单子晋方才说的话,脸色变得十分的精彩。儿子哎,你的眼光咋一次不如一次哎。
许灏跪在那儿,指天发誓自家女儿身子有点不舒服,但是心中对皇帝的尊敬和仰慕可鉴日月,听到要进宫谢恩之后,激动的当场就晕了过去,这才今早没有起得来。
所以最重要的没有起得来吗?
看到昔日的小伙伴变得这么扯淡,这么逗比,皇帝陛下心里的滋味那叫一个复杂啊。但是复杂归复杂,但是少年时期的情分在,他还真的因为这点事情降罪不成。
他摆摆手打断许灏继续扯淡下去,沉声道:“无妨,侄女儿的身子重要,晚点来也无碍。”
许灏磕头谢恩之后,这才一脸心酸的站起身来。
他娇花一样的女儿,就要便宜了别的臭小子了,他还要上赶着谢恩,他能不心酸吗?
皇帝想了想,决定直接问这件事情,“你们入京的时候可曾见过子晋。”
单子晋何许人也,许灏哪里不清楚,他翻遍了整个脑海,也只记得只有在小时候见过单子晋,嗯,还有方才的惊鸿一瞥,便再也没有见过了。
他虽然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觉得也没有说谎的必要,就直接摇了摇头,“臣未曾见过。”
“这就怪了。”皇帝敲敲桌子,将单子晋的话说了出来。
许灏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如果不是顾忌着皇帝,他早就跳起来骂娘了?什么玩意儿啊?又是一个觊觎他家宝贝的混蛋小子。
放屁,还情有独钟心之所向,啊呸,这种哄小姑娘的甜言蜜语他见识多了。想要骗他宝贝女儿,门也没有。
虽然两个人他都极其的讨厌,但是相比于单子晋,许灏对裴景天的印象好一点。至少没有那么的阴阳怪气啊!
“想必是郡王记错了吧。”许灏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巴说道。
皇帝咳嗽了两声,随即悄悄听了听偏殿的声音,这才对许灏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像是这般说悄悄话的场景,两人少年时期却是有过,但是皇帝一把年纪已经是多少年没做了,此时倒是有点尴尬的慌。
许灏更觉得无语,但皇帝的命令,他又不得不听,只能压下一脸的嫌弃和膈应,把自己的耳朵凑上去。
“等下子晋出来的时候,你一定要严词拒绝。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非得要娶你家女儿,这不是兄弟阋墙吗?总之你一定要表明好女不嫁二夫,懂了没?”
许灏好想说没有!
这种事情直接光明正大的说不就是了,偏殿那边又听不到,有必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吗?两个大男人,这般动作,实在是太过诡异……偏偏皇帝迟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还伸手过来搂住了他的肩膀,一时之间两人的姿势更亲密了点。
许灏嘴角抽了抽,刚想要说话,长公主和单子晋便走了出来。
皇帝忙掩饰的推开许灏,让他控制不住的倒退两步。
许灏:“……”
什么鬼?我们没在偷|情啊喂!这种做了坏事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啊?皇帝陛下能正常一点吗?
长公主脸色并不好看,拉着单子晋的袖子便要往外走,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皇帝一个。
皇帝心酸的不行,忙要凑过去说话,却看到单子晋脚步顿了顿,并没有和长公主走,反而是朝着许灏走了过来。
“成王爷,可还记得晚辈。”单子晋淡声问道。
“记得记得,本王记得郡王爷小时候长得就这么俊,没想到长大了更俊了……”许灏嘿嘿笑了两声,略微比划了一下单子晋小时候的身高,在看到跟着走过来的长公主时,忙躬身见了礼。“臣见过公主殿下。”
长公主勉强笑了笑,“阿灏。”
皇帝心中发酸,有必要叫的这么亲密吗?他忍不住瞪了许灏一眼。
无辜的许灏差点要翻白眼,光他啥事儿啊!
“跟本宫回去好好说你到底去了哪里?”长公主拉着单子晋要继续走。方才她在偏殿将人揍了一顿,这才算是解气了。但是单子晋却并没有说到底去了哪里,长公主也知道这儿不算是说话的好地方,这才拉着人走出来准备回家去说。
而且她还要问问,单子晋是否知道成瑾瑜的下落。
这些年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身边竟全都是皇帝的人,没有自己一个得用的。而有什么消息,无论她是生气也好求也罢,皇帝表面答应,但是下次提起却只说探听不到消息。
这让长公主觉得自己好像与世隔绝了一般。
166 向着种田文进发吧
好不容易等到了其中一个回来,她自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另外一个。两个都是她的儿子,这段时间又都不在身边,长公主睡不好吃不好,整个人都瘦了许多。
单子晋好好的,她这才是放下了半颗心。只希望阿瑜莫要再怨恨她,也莫要再和她赌气。
每每想起成瑾瑜是不能面对自己这才离开,长公主心里都难受的厉害。
“母亲,这个不急。”单子晋自然是不会走,他看着许灏继续道:“我们前段时间才见过,成王爷不记得了吗?”
许灏笑哈哈的道:“怎么会呢,像是郡王这般出色的人,别说是见过了,就只是一个侧面,本王也不会忘记的。”
单子晋微微的勾了勾唇,“是嘛?可能本王记错了,当时也许只见了依依。”
依依……
谁允许你这个臭小子喊我家宝贝的闺名了?
许灏觉得自己牙疼手也痒,真想把这个臭不要脸的混账小子,一脚踹出去。可奈何当着人家爹娘的面,他不敢也不能,只能将这股火气压下去。
长公主这才回过味来,“阿晋,怎么回事?”
一直被忽视的皇帝这才颠颠的说道:“还不是子晋这孩子,看上了许灏的闺女。”
长公主也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看上一个又一个,而且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之前的郑如筠也就算了,这个许慕依……长公主觉得就算不看重身份,至少也得看重人品吧。
许灏人虽然不错,但是实在是太过拎不清,把一个庶女宠的无法无天。就拿前段时间的事情,就算是很少出门,长公主对此也有所耳闻。
所以因为上次白初柔的骤然离世,自家而是是受刺激大发了,所以眼光才越来越差吗?
皇帝眼巴巴的看着长公主,看到她秀气的额头深深的拧起,在心中立马做了决定,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将单子晋称心如意。否则皇姐岂不是更加生气。
他忙向许灏使眼色,这个白脸你一定要唱啊。
许灏本就气怒冲天了,哪怕不用皇帝使眼色,他也将单子晋给摒除在外了,因此十分冷硬的哼了一声,“郡王还是不要胡说八道,省的毁了我家宝贝的闺誉。
因为一声宝贝,皇帝一家三口齐齐的抖了抖身子,长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这称呼怎么这么恶心。
因为这个称呼,单子晋整个人都冷了几分。虽然这是许慕依独属的,但是此时在她身体里的是西西啊,单子晋怎么听怎么膈应的不行。
而皇帝多想呵呵许灏一脸啊,你家女儿有闺誉这种东西吗?唔,为啥这么一说,就好像亏欠了景天捏?
皇帝回想了下,昨天裴景天入宫的时候,有没有表现抗拒的厌恶的地方,应该是没有吧?
”咳咳,既然子晋坚持见过侄女儿,那便等她过来好好问问吧。”
许灏勉为其难的应了一声。
长公主也没再提出离开,而是拉着单子晋重新回了偏殿,就想问问这孩子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东西?
之前觉得虽然不着调,但是至少还聪明有眼光啊,不是说是个女的就看上啊。
现在……
长公主啥也不想说了,可真是操碎了一颗心啊。
欧阳氏和岑西西被引领着跨入大殿的时候,一干人等的眸光全都囧囧的落在她的身上,一道道的跟探照灯似的。
岑西西抖了抖身子,哎吆我去,这是要用眼神解刨她的意思?
欧阳氏捏了捏帕子,镇定了一番,这才毕恭毕敬的领着岑西西上前请罪又谢恩。
一套动作岑西西做的虽然不是完美,倒也算是看的过去,但是在许灏的眼中,他家女儿就是自带打光设备的,站在那儿哪哪都好看,硬生生的把旁边的欧阳氏给比成了渣渣。
要是岑西西知道他心中所想,特定直接一巴掌抽他脸上。特喵的你丫拿一个二八少女和个三十多熟妇比,有什么可比性吗?
而且作为一个爱女狂魔,估计天下所有美人在许灏的眼中,都比不上许慕依一根脚趾头。
对于许灏这种我女儿真是美得惊心动魄的眼神,岑西西早就习以为常了。
她其实比较在意的是单子晋是咋着看她的。
等被皇帝召起来的时候,她便撩了眼皮直接去看,正对上长公主探究的眸光。咳咳,偷窥被抓个正着什么的,实在是太不爽了有某有?
岑西西忙一本正经的又垂了眼皮,争取做个毕恭毕敬的好孩子。只是三字经这货就在那儿,她心里痒痒的厉害,便总是想要去看看。
毕竟昨儿晚上她也只是在黑暗里看到他模糊的面容而已。
好吧……许慕依本来就没啥规矩可言。
所以她为啥要忍着,想到这儿,岑西西便理直气壮的抬头去看,便看到单子晋隐含笑意的也在看她,只很快他眼眸中的笑意便消散了,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浅浅淡淡的,但是……特喵的依然帅到爆有某有!
她家男人果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
昨天摸起来全是肌肉疙瘩,但是此时他一声青衣站在那儿,却显得长身玉立儒雅的很。
又儒雅又俊美。
岑西西多么想直接扑上去,推倒之蹂躏之啊!
单子晋接收到她眼睛里赤果果的渴望,忍不住的勾了勾唇角,这丫头整个一色女,看到长得俊俏的男人便总是浮想联翩。只还好他算是长得顶好的,在一堆人里面也能轻易的吸引住她的眸光,让她不看别人。
咳咳,虽然觉得这样不好,但单子晋依然是忍不住要笑。
估计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这丫头不知道哪辈子才会喜欢他。
虽然皇帝不认同单子晋的品味,但是在看到许慕依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虽然眼光不行,但是看上的却都是一顶一的美人啊。
这个许慕依低头站在那儿的时候,娇娇悄悄的也是可以的嘛。
话说她颈前的那朵桃花真真是不错,赶明儿给皇姐也画一下,两人私底下就能……皇帝连忙收住自己要奔腾的思绪,笑着对下面的岑西西道:“侄女儿身子可是好些了?”
岑西西无语的暗暗撇唇。
大早晨的就咒老娘身子不好?所以许大爷,你到底是爱女儿还是讨厌女儿捏?就不怕直接把她咒死。话说,这许慕依真的死了捏!
“多谢陛下,好多了呢。”岑西西捏着嗓子答道。
欧阳氏不淡定了,这贱人竟然还知道在皇帝面前装腔作势?她一直以为许慕依会不管不顾的在皇帝跟前撒泼,如果能够被直接赶出去那是最好不过了。
至于丢人?她的脸早就丢光了,许慕依能够丢人,欧阳氏会觉得很高兴。
欧阳氏浅笑着开口道:“依依这孩子身子素来是柔弱的,倒是往陛下您久等了。”听到没啊陛下,一个小丫头片子就算是难受,也不该让九五之尊等着啊。欧阳氏多么想把这话甩皇帝脸上啊。
偏偏皇帝好像没有听到她的潜台词,只看着许慕依笑着道:“没事没事。”
“这个……侄女儿啊,朕问你一件事情,你可要如实回答啊。”皇帝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问道。毕竟直接问一个闺阁女儿家,你是不是和我儿子有染啊?总归是不讨好的。
岑西西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的应道:“陛下您问便是,臣女定是会好好回答的。”
直觉的,岑西西知道这事儿一定和单子晋有关。否则这货也不会这个时候还在这儿了,摆明了是等着她来的。
艾玛,给自己的智商点赞。
噗……好吧,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只当皇帝问出口的时候,岑西西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特喵的还以为这货有啥好办法捏?感情还是仗着自己受宠直接上门要人啊。
好吧,这确实是最快捷有效的办法。只眼前看来,皇帝和长公主都好像不太愿意啊,眼里深深的带着嫌弃啊。
噗……
所以是嫌弃许慕依的名声不太好吗?备受牵连的岑西西,觉得自己心好累。
她抬眸看向了单子晋,却见他直直的看着她,显然不担心她会说不愿意,好像笃定了她就是非他不可似的。
好吧,就是非他不可了。而且哪怕并非是只要他,但是老娘也绝壁是不想和裴景天这货扯上什么关系的好伐?
就算剧情各种崩塌了。
可是特喵的老娘依然是要死的啊!
区别就是死状不一样而已啊摔!反正只要和男女主搅在一起,哪怕是崩到西伯利亚的剧情,也有可能腾云驾雾的给她来个回马枪,然后重重的撞向她的腰。
鉴于上一次,特喵的再次死的无比凄惨,岑西西坚定了远离男女主,好好的和单子晋过没羞没躁小日子的想法。
咱的远大目标,就是把这篇辣文,给掰成种田文有没有?虽然她不会织布不会做美食不会算账,单子晋也不会种田不会犁地不会喂牛。
这么一说,为啥觉得两个人都好没用啊摔!
岑西西拉回了自己跑偏的想法,在许灏一脸我家女儿绝壁不会认识单子晋的傲娇中,猛地扑到了单子晋的身上。
生生惊掉了三双下巴。
167 被猪拱了
许灏差点把眼睛都瞪出来,他哆嗦着手指着岑西西,说出的声音都颤抖了,“宝贝儿,你这是干啥啊?”
眼瞎了吗?欧阳氏忍不住冷笑。
“宝贝依依扑到男人的怀里了。”她在许灏身旁淡淡的说道。
心中却是乐的不行,果然是要作死的节奏啊。之前才看上三皇子裴景天,作死作活的要嫁给人家,便舔着脸来求圣旨。现在好了,竟然在谢恩的时候,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就又爬到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上。
按照方才的意思来说,莫不成这两人早就有了首尾。真真是好得很啊!
欧阳氏握着帕子,使劲的压下了心中的幸灾乐祸。
许灏接受不了的趔趄了两下,待被欧阳氏的话激的醒悟过来,忙扑上去,拉着岑西西就要往外扯。
皇帝额角一直在跳。难道真的有事儿了?儿子啊,你口味真的好重啊。这种随随便便生扑男人的女人,一般人家谁敢要啊!
长公主距离单子晋最近,被岑西西扑过来的动作下的退了两步,略微惊愕的看过去的时候,便看到了岑西西眼底的狎促。她忍不住的凝了凝眉。
从方才她就觉得这个许慕依看子晋的眼光怪怪的,现在看过果然是认识的吗?
这个儿子……长公主也无语了。
但无语不无语,还依然要看接下来怎么办啊?
难道真的就愉快的决定,成亲的对象换人了?
皇帝看着许灏拉人,并没有说话。
岑西西却抱着单子晋的脖子死活不撒手,双腿更是紧紧的缠住单子晋的腰,而单子晋则是十分自觉的拖着她的腰身,这幅场景落在许灏眼底,更是让他又气又急又伤心又难过。他一边拉人,一边抖着声音道:“宝贝乖乖,到爹爹这儿来。”
岑西西趴在单子晋的肩膀,使劲的摇头,开口的时候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落,连声音都带着哭腔了,“爹爹,依依不能去。”
“是依依对不起你,是依依不好,你打我骂我吧,但是……”
她装出一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让在场的人又全是无语。
所以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就算认识了,往人家身上扑了,但是你又露出这么委屈的模样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许灏心疼的不行,他多么想将宝贝疙瘩抱在怀里好好的安慰一番啊,偏偏中间梗着一个单子晋,他忍不住仇恨的看着他。
单子晋嘴角抽了抽。
在岑西西扑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丫头估计又是要作着玩儿了。只前段时间他确实是把她冷的厉害,昨儿晚上又好一顿捷磨,也确实应该纵容着她了。
虽然觉得这臭丫头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向来没脑子,但是谁让他就是喜欢她呢,就算她没脑子爱热闹爱玩乐,他也愿意没脑子的陪着她。
当然了,这些心里的话必是不能和她说的,而且待这事儿一了,他还得佯装生气教训她一顿,否则这丫头的尾巴又是要翘到天上去。
岑西西哭着喊道:“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妈蛋!
好爽有某有?
特喵的早就演一次脑残剧中,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为了下嫁给穷小子,哭着喊着非他不嫁,最后来个杀手锏说肚子里早就踹了娃有没有?
啊啊啊啊啊……每次看到妹子歇斯底里的吼出这句话之后,一家子人全都目瞪口呆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岑西西都觉得特喵的有啥好震惊的啊。
不就是那啥啥了咩?
而且连自家女儿都看不出,被人轻易的骗了身子去,还有脸震惊咩?而且吧,如果她是那女儿的爹,就先打死臭小子有没有?
当然了,如果她是爹,那以后就没有演的必要了
不过显然,许大爷的脑回路和她是一样一样的,待反应过来岑西西说了啥之后,他嗷的一嗓子,不管不顾的就往单子晋身上砸过去。
岑西西:“……”
哎喂许大爷,敢不敢按照大众的来啊,就算是目瞪口呆,就算难以接受,但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也得流着泪认下这个女婿啊。
这么就直接打上来是几个意思啊?
哎喂,老娘还在三字经这货身上呢。
尼玛老娘的男人,哪个敢打啊?岑西西被单子晋抱住往后退了两步,许灏快速的跟上,杀红了眼似的,就直接去踢单子晋的下身。
哎哎哎哎哎……老娘下半生的幸福啊。
“够了。”皇帝猛地一声大喝。
许灏身子一震,这才终于是停了下来。
嗯,自然是没能够踢到不该踢的地方,岑西西这才是松了一口气,提起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
单子晋悄悄的在她腰间捏了一下,惹来她的瞪视。
岑西西在心里面暗骂一声,特喵的要不是老娘出马,你不知道哪辈子搞定呢,最后还要来掐我,哼,等着吧,总有一日……发狠的话还没来得及想,就对上单子晋冷冰冰警告的眸光,她小心肝抖了抖,本能的就将想法给遏制了。
为啥酱紫不争气呢?岑西西忍不住泪流满面。
许灏喘着粗气,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单子晋,在皇帝尴尬的声音下,嗷的就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好不凄惨。
翻来覆去的就是他的娇花被人拱了,求皇帝一定要给他做主啊。
被人拱了……
被人拱了……
岑西西满脑门子都是这句话。
所以单子晋是猪吗?只有猪才会拱……而且许大爷,您好歹也是个王爷啊,好歹手中也是有大把权力啊,好歹封地很有钱啊。
特喵的哭起来跟个市井泼妇似的是闹哪样啊?
欧阳氏不忍直视的扭过头去。她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玩意儿啊!明明当初刚成亲的时候,看着还是顶正常的一个人。可自从和那沈依依认识了之后,整个人就越来越逗比。如果时光能够倒退,她就是嫁猪嫁狗都不会再嫁给他了。
皇帝嘴角抽了抽,这个……其实被他一表人才如此帅气的儿子看上,你家女儿也不亏啊。该说被拱的是我们吧?
长公主黑着脸瞪了眼单子晋,眼底的意味不言而喻,回去再和你算账。
估计回去又少不了一顿抽。
“这个……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便成亲吧。”皇帝只能如是说道。
“越快越好啊,可能肚子里都有娃了。”
‘啪嗒’这是许灏再一次心碎的声音。
不但被猪拱了,还变得这么外向了,眼里一点都没有他这个爹爹了。当初可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人拉扯到这么大,他容易吗他?
结果这才刚刚长大,就跟着别的臭小子跑了。
之前和裴景天定亲,许灏虽然不能接受,但是他想着的是将宝贝再留个四五年,然后这才为了她的幸福着想将人嫁过去。
但是没想到一个晴天霹雳,这马上就是别的男人的了?
他不能接受啊!
皇帝和长公主的脸更黑了。
所以真的没有闺誉这种东西吧?
这是女儿家该说的话吗?脸皮是有多厚啊?
只岑西西说的这话,却是让单子晋的心再次动了动。肚中有了孩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他是生出过要个孩子的想法,只却不敢肯定会不会有。
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不管怎么样,皇帝总算是开口应承,让两人一个月以后成亲。
好吧,岑西西无语的望天,特喵的又是一个月。只这次待嫁某有了当初白初柔时期的各种抗拒,这次她却是带着几分欣喜的。
毕竟就算她以后回去了,可至少是真真正正的嫁过他一次了。
岑西西有认真的想过,到了该回去的时候,她一定会选择回到现代,毕竟那儿有她无法割舍的父母亲情。可回去之后,她一辈子便再也不会嫁人。她会带着和他的回忆,永远独自的生活下去。
只这些她不敢和单子晋说,否则他定是又要生气的。
两人大抵就只在这一方面无法达成共识吧。
进宫一趟,成王府接亲的对象就换了人,朝中上下都是十分无语。之前他们还都揣测,是不是皇帝有意立裴景天做太子,现在嘛……又完全摸不到皇帝是怎么想了的。
而且这么生生的打自家儿子的脸,真的好吗?
岑西西对此呲之以鼻,你们这些鱼唇的布景板啊!皇帝这货本来就是个逗比,他就根本没有想过立太子的事情啊好伐!
裴景天就顶着这些异样的眸光,再一次入宫了。
他身侧的双拳紧握,勉强压下心底的怒意,但是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等到了御书房看到皇帝的脸时,更是差点控制不住,直接想要上去问问,是不是就算单子晋想要他的命,父皇你也愿意给。
所以他们这些亲生儿子,难道就真的不如一个外甥吗?
难道真的像是得来的消息所说,单子晋根本就不是外甥吗?
裴景天不敢相信,不想相信,可是面对着皇帝如此偏心的对待,他又不得不相信。
他是看不上许慕依,但是成王许灏却是一个大的助力,明明这个助力已经到了他的跟前,却又硬生生被人截了去。
他难道不该有怨气吗?
168 爹爹和你一起嫁
裴景天虽然强压着自己翻腾的思绪,但是看着皇帝的眼神依然不小心泄露了情绪,这般怨愤的难堪的复杂情绪,生生是让皇帝原本准备奉上的笑脸给凝住了。
皇帝是对裴景天充满了歉意,但是却不代表就可以被这般忤逆,他冷了脸,居高之下的挑眉看着裴景天问道:“景天可是怨怪父皇?”
话虽是这般问的,只声音确实冷飕飕的。
裴景天心中一震,忙躬身道:“儿臣不敢。”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是不敢,还是不会?”
“儿臣不会。”裴景天咬牙说出。只是心却是更凉了,单子晋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父皇却从来不这般冷漠的对待,而是尽自己最大可能的给他善后。而到了自己这儿,父皇竟是来个先发制人。
呵呵……真是可笑啊!
原先他还真的是因为,父皇喜欢单子晋只不过是外甥像舅而已,却原是他蠢,看不懂里面的自有乾坤。
妒忌吗?裴景天扪心自问,不,他早就过了妒忌的年龄了。他只是恨,怨恨父皇的不公,怨恨他的自私,因为怨恨他才更想夺得皇位,更想站在最高处,将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
因为自有在父皇的位置才可以如此任性。哪怕是强占自己亲姐姐的事情,都可以做的如此理直气壮。
裴景天不禁心内冷笑,他们二人就不怕死了之后无颜去面见他们裴家的列祖列宗吗?
这种有违天道人伦的事情,他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觉得羞耻难堪吗?
裴景天忽然就特别想看看,这件事情若是大白于天下,父皇可还是能够护得住最宠信的长公主殿下,美人与江山,他到底会取舍哪一个?
这般一想,裴景天心内竟是如此的激荡。
幸好他此时低着头,这才没有让眼中的算计再次泄露出去。
皇帝虽然不满意裴景天的态度,但是又想了想,这件事情确实是让他下不来台面,便也就作势说了两句,然后收起了之前的严厉之色。
他让内侍给裴景天搬了座椅,这才温和的说道:“朕知道这事儿委屈你了,不过你没有见过那个许慕依,可真是个拎不清的混丫头,不娶她也是好的。朕明儿让你皇姑姑办场百花宴,将望京内所有适婚的姑娘都请来,到时候你看中哪个,朕就让你娶哪个,你看看如何?”
裴景天心中呲之以鼻,他当真能够看中哪个便娶哪个?既不能暴漏他的野心,还有娶个对自己有用处的,像许慕依这种自己撞上来求圣旨的,全望京不会再找到第二个。
他怎么会没有见过许慕依,那日她看着自己痴迷惊艳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明显不说,她本人还亲自上前来纠缠。他是喜欢美人,许慕依长得也不差,但是却不喜欢被人用欣赏的眼神看待。
只是不喜欢是一件事,能够娶许慕依,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女人嘛,无非就是那点事儿,等接到府中来调教两天,能够转了性子最好,便是不能他也能够压制住心中的厌恶。
虚与委蛇这件事情,自出生以来他并没有少做。
在昨儿接到圣旨的时候,他已经打算好了一切。只现在却又来告诉他不嫁了,新娘另嫁他人。
这让他一张脸往哪里搁,显而易见的,他裴景天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会成为整个望京城的笑话。
但是他却没有说不的权利。
他一向是个风流倜傥只爱美人的形象示人,他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裴景天只能配合着皇帝的话,露出向往的模样,“咳咳,儿臣当真可以自己挑选合心意的。”
看他如此上道,皇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自然。”
“那儿臣可否正妃侧妃一起纳了,否则万一到时候看中了几个无法取舍怎么办?”裴景天佯装玩笑的说道。
“你这混小子,你那满院子花花草草还不够你赏心悦目的,这么贪心。”皇帝笑着斥责一顿。
裴景天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如此便算是决定了选妃这件事情。
等裴景天谢恩离开之后,皇帝的笑容收了离开,他问一直站在身后的的邵良道:“老邵啊,你说这孩子方才的眼神,是不是怨恨?”
邵良白胖的脸随着笑颤了颤,他晃了晃拂尘道:“三皇子自来是个识大体的,必会懂得陛下的苦心。”
皇帝便嗤笑一声。身为皇家人,哪里有真正的识大体的?无非不过是不到时候暴露自己的心思而已。
最近几个儿子,争斗的越发厉害了。呵,他还年富力壮,还没有死呢,他们就开始惦念着他的位置了。
果然时风水轮流转啊。
许灏看着岑西西的眼睛一直是红的,他紧握着拳头看看岑西西,在看看她的肚子,如果眼神能够化形,估计他是想直接把她的肚子给戳烂,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有东西了?
岑西西被自己的想法悚的抖了抖,不自觉的摸了摸满身的鸡皮疙瘩。
许大爷是精分啊,是女儿控啊,特喵的该不会因为女儿和男人滚了床单就黑化吧?
好一会儿沉默之后,许灏扯过袖子再一次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简直是伤心到无以复加。
欧阳氏嘴角抽了抽,眼中全是嫌弃和不耐烦,但依然是没有走。她就是要留在这儿,看这两个人到底要如何的闹腾。
她佯装感同身受的也是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我们可怜的依依,就这么被人给骗了。听京中的夫人们说,那单子晋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而且之前还曾经成过亲,只是新娘在成亲当日便暴毙了。听说是单子晋克夫呢,哎,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可怜的依依哎。”
许灏猛地止住了哭声,赤红着眼睛抬头看欧阳氏,“可是当真?”
欧阳氏点点头。
他便一拍桌子,“不行,我去找陛下,这门亲事咱不结,什么玩意儿啊。”
岑西西撇撇唇,“肚子里的孩子你养啊。”
许灏往外走的脚步便僵住了,好一会儿才咬牙道:“我养。”
“少来了,到时候孩子生出来给你要爹,你去哪里给她整一个。”岑西西翻着白眼,说的跟真事儿似的,忽悠道:“生个和我一样软乎乎嫩生生的小姑娘,你就忍心让她没爹?”
呕……
为啥说的自己都想吐。
看了看欧阳氏,果然看到她露出一副恶心的不行的模样。岑西西就忍不住想要咧嘴吧。
特喵的为啥她最近越来越坏,恶趣味越来越严重。看到别人不舒服,她就无比的舒服有没有?果然是被三字经这货给传染了咩。
“爹爹给你找个比单子晋好千倍百倍的。”许灏继续咬牙。
“你敢保证那人会像对亲生女儿一样的对肚子里的孩子?万一要是表面上好,但是背地里总是打骂呢?”岑西西回忆了下灰姑娘的故事,直接套用上来,“万一以后他有了别的女儿,别的女儿欺负小娃娃,整天不让她吃饭让她干活怎么办?”
欧阳氏翻白眼。
有许灏这个变|态在,怎么可能会有人欺负他宝贝生下来的孩子。可偏偏许灏好想进入了岑西西说的剧情当中,想着小人版的宝贝被逼着干活洗衣服还要挨饿,就觉得一颗心疼的抽抽。
不行不行,不能出现这种情况。
可一个月就嫁人他又不甘心。
许灏转着圈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才能不要便宜了单子晋那个混账小子。好一会儿终于福至心灵灵光一闪,“好,成亲也行,到时候爹爹和宝贝一起嫁过去。”
噗……
你特喵的在逗我玩嘛?
岑西西差点直接被这句话给震得趴地上去,好一会儿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道:“你说啥?”
许灏握拳,“爹爹和你一起嫁,爹爹得看着宝贝不被人欺负。而且爹爹还得给你找个替身,破了那克妻的诅咒。”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你特喵才克妻,你丫全家都克妻。
什么鬼啊这是?替身是几个意思啊?尼玛的一起嫁人又是闹哪样啊?当这是励志剧吗?家贫的小姑娘带着身体残疾的爹爹,加入了婆婆家,先是被人各种奚落看不起,最后却凭着圣母的包容之心,感动所有人,成为一代励志姐。
妈蛋,当老娘是小草啊!
岑西西使劲的翻了个白眼,才把一个滚字给压下去。
敢找什么替身,老娘分分钟灭了你,信不信?就算是代替老娘上花轿都没门,三字经这货就只是老娘一个人的。
岑西西严词拒绝了这事儿,拍着桌子,让许灏保证忘掉什么替身的想法,否则她就和丫友尽一生黑。
许灏十分委屈的答应了,可转眼就开始实施了自己的计划。
他得挑个长得尚可,身条和岑西西差不多,而且还心甘情愿的人。
最后,他把主意打到了许俏的身上。
岑西西如果要是知道,特定要生啃了许灏。可奈何她此时正和单子晋做着没羞没躁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许灏正在和欧阳氏因为许俏的未来在争吵不休。
171 长公主之死
皇帝这才算是打算暂时留着成瑾瑜的小命,且心里还十分的熨帖,毕竟单子晋能够懂得为皇姐考虑了,是不是有朝一日也会懂的为他这个父亲考虑。
可偏偏顾芊秋别的不求,竟然求还成瑾瑜一个清白。
别说他本身就不清白,就算是清白的,皇帝也有办法让他是黑的。
他勾唇冷笑,声音也凉了下来,“顾芊秋,朕提醒你,不该你操心的事情莫要多管闲事。”
顾芊秋猛地抬眸,目光灼灼的看着皇帝,里面带着大无畏的坚定和不屈,她朗声一字一句的说道:“臣女在边关多时,亲眼看到白将军爱民如子,亲眼看到他们不顾个人生死的守护郑国的门户,看着他们在战场上厮杀。可到了最后,陛下您竟是紧紧因为奸佞小人的陷害,就不问证据的将忠良之士给入狱问罪,可莫不是要寒了这天下所有将士的心。”
“要知道,君为轻民为重,这民心散了,陛下您便是想要重新聚起来也是难得。请陛下为了这安稳的天下,彻查此事,给白将军这些忠诚,给那些死去的受迫害的人一个交代。”
说完,她便重重的以额叩地,磕了下去。
若是皇帝能够给白将军一个清白,她倒是心甘情愿的磕这个头,若是……顾芊秋咬牙,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救他们出来。
皇帝脸色铁青,十分的难看。
交代?
他为什么要给别人交代?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想怎么作就怎么作,想杀谁就杀谁,谁敢跳出来说一声反对。
君为轻民为重,这种话谁不知道,他曾经是皇子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真的当起皇帝了,很多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白将军确实没有大错,若是不算当初被燕国将故土夺去这一项的话。但是他却必须得除去,他的江山需要一个忠臣良将,而不是需要一个功高盖主的将军。
临北城的居民只知道白将军这个守护神,眼中根本就没有他这个皇帝。这种将最重要的地方交给他人,有可能随时被反噬的情况,皇帝又不傻怎么可能会干。
他这一世可能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可下一世呢,下下世呢,谁能保证白家后代不会生异心。
所以守护神这种的,可以有一时,不能有一世。
皇帝眼神冷酷无情,这次单子晋将人押解进京的时候,还是在夜晚偷偷的走出临北城的。据那边刚刚传来的消息,不过短短的时间,就已经发生了几起暴动,还好魏大手段是有,全都被镇压下去。
边城需要将军,但是不需要这种个人崇拜封神的将军。
而且,这白将军也未必是干净的。手握权力多年,哪怕是一心为公的人,也不可能不沾染上一些。
既是变得不纯粹了,那么就有调查的理由。
偏偏这个女的想法如此愚蠢天真,竟然还用自己的好处来换取对他们的调查。
皇帝眉目冷厉,“这件事情朕心中有数,不需要你来提醒。朕等下下旨封你为仁善郡主,明儿便派人送你去府邸,今儿便留在宫里好好歇着吧。”
“陛下……”
顾芊秋还要再说话,皇帝却冷冷的打断她,“邵良,带顾芊秋下去。”
邵良笑了笑,应了声是,上前对顾芊秋道:“郡主,跟老奴走吧。”他虽然长得圆润白胖,笑起来的时候十分温和,但是一双眼睛却是锐利有神,盯着你的时候会让人心中忍不住的发寒。
顾芊秋抿紧了唇,终于是站了起来,朝着皇帝行礼告退,只跟着邵良走到了门口,她又回头道:“陛下,成将军无论如何都是您的外甥,就算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也请您莫要太过狠心。”
说完又是福了福,便跟着邵良走了出去。
气的皇帝额角直跳。
好想直接把这拎不清的臭丫头给推出去斩了,但是想到了炸弹想到了灵活的轮椅,皇帝硬生生的将这口气给咽了下去。
谁知道这女人还能折腾出什么来?
皇帝愤愤的摔了一个砚台,这才咬牙唤人,“把白将军带过来。”
原本就押在偏殿,因此白将军来的很快,他一身白麻衣,手脚都带着枷锁,整个人虽然都枯黄消瘦,但是眉宇间依然带着坚韧之意。甚至在看到皇帝的时候,还从容不迫的跪了下去。
皇帝笑了笑,命人摆上椅子,抬手道:“将军,请坐。”
“罪臣不敢。”白将军低声应道。
“是不敢坐,还是不屑于坐。”皇帝声音拐着弯儿的问道。
听了这话,白将军终于是站起身来,坐到了椅子上,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腰背则是挺得笔直,双目波澜不动的看着前方。
皇帝再次轻笑,“白将军好像不担心自己的生命?也是,既然儿子逃出去了,只要他安安分分的,白家便保住了一条根,白将军确实也没啥好担心了是吧?”
说道白浩轩,白将军身子僵了僵,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孽子无状,让陛下笑话了。”
一路上他虽是有恨有怨,但更多的却是明白。帝王之术便是如此,他在沙场血战的时候,也曾经想过马革裹尸。只是现在死的有些憋屈而已。
他的妻女没了,而他想要报仇,甚至允许成瑾瑜等人报仇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一方主将的资格。这种下场于他来说并不算亏,只是没有能够手刃单子晋这人,他便是死了也没有颜面去见地下的女儿。
至于白浩轩,既然已经跑了,白将军便不希望他再做傻事了。他的仇,初初的仇,他不希望儿子用命来报,可大抵就算他吩咐了,也是无用的吧。
他的一生也算是轰轰烈烈,只没想到人到中间,竟是要绝了白家的后。他虽然不甘心,可是君让臣死,臣不能不死。
两人一时之间便都是没在说话,许久之后皇帝才点点头说道:“朕知道你忠心守护临北城,守护郑国,但是现在郑国已经不需要你了。”
所以就请放下大胆的去死吧。
白将军苦笑连连,他重新跪到在地上,朝着皇帝拜了拜,“臣愿意赴死,只临死之前最后一次谏言,希望陛下能够知人善用,莫要让那心狠手辣的竖子小儿,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最后惹得江山不稳,生灵涂炭。”
至于这竖子小儿指的是哪个,自然是不言而喻。
皇帝敲了敲桌子,“朕自然是省的。”
真的省的吗?白将军心中存疑。
只眼下皇帝显然是再也听不进他说的话了,挥了挥手,便命人将他押解到了皇宫的地牢中严加看守,只待查明一切之后,再行处决。
命人唤成瑾瑜的时候,却被告知长公主来了,将人带回了公主府。当然长公主脸色十分难看,那小内侍也是哆嗦着战战兢兢的说了出来。
皇帝扶额坐在那儿,十分的忧愁,皇姐虽然不轻易的发脾气,但是要真的生起气来,任谁都敢揍。
默默的为子晋这孩子点个蜡烛吧。
咳咳,现在他挨揍,总比朕凑到跟前去挨揍要来的好吧。
长公主半跪在车上,撩起成瑾瑜的衣摆,看向了他的脚踝处,之间上面落着两道狰狞的疤痕,皮肉外翻着还带着淡淡的粉红肉色,显然还并没有完全的长好。
瞬间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滴滴答答的落在了成瑾瑜的脚上,滚烫滚烫的,却暖不热成瑾瑜的心。
他自从双脚不良于行,整个人心中便藏着仇恨,他在心中一遍遍的幻想着将单子晋给一刀刀的砍死,或者一片片的将肉割下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渐渐的整个人更加的阴沉,心里也开始扭曲起来。
便是顾芊秋抱着他亲着他,告诉他她会永远照顾他和他在一起,也无法让他高兴的起来。
他不需要怜悯,不需要施舍。
只有单子晋死了,他才能重新觉得自己能够活的像个人。
他淡漠的坐在那儿,便是连个眼神都没有给长公主,让长公主一颗心越发的酸楚。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眼神在那一刹那变得冷厉,咬牙很声道:“阿瑜,告诉母亲是谁做的,母亲帮你杀了他。”
成瑾瑜便笑了,笑的十分恶毒,他冷眼看向长公主满是仇恨的眼睛,讽刺的说道:“是谁?自然是你的宝贝儿子单子晋,怎么?他回来的时候没有和你说吗?我的好母亲。”
他没说一句话,长公主的脸就白一分,直到后来整张脸都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哆嗦起来,她咬牙颤声道:“不可能的,不会是子晋的。”
成瑾瑜冷笑,“怎么,母亲不给我报仇了?”
长公主想要起身,却猛地摔坐在那儿,双腿颤抖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撑着自己重新站了起来,她坐回了软榻上,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自言自语的一直在念叨,“不会的,不会是子晋的。他虽然乱来,但是你们兄弟二人向来感情很好,不会是他的。”
“哪个和那个孽|种是兄弟。”成瑾瑜厉声喝道。
长公主整个人便僵住了。
第二次了,成瑾瑜第二次用这种轻蔑的不屑的语气说子晋,同时也是在说她。长公主忽然就羞愧的坐不住,觉得自己在儿子跟前无所遁形。
她正挣扎着想要说点什么,车帘却被猛地掀起,单子晋冷眉冷眼的钻了进来,二话不说一拳就捣向成瑾瑜的面门,刹那间他整个人便倒向一侧,嘴角鼻子皆是鲜血直流。
长公主慌忙去扯单子晋,“你这个混账玩意儿,你这是做什么?”
单子晋却是没理她,第二拳再次落在了成瑾瑜身上,还要来第三拳,长公主却已经用身来挡,他这才是停了下来,冷冷的看着成瑾瑜,“我说过,再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他当初既然是没有杀成瑾瑜,便已经知道要面对长公主的责难,因此便守在宫门口等着长公主前来接人。
便又听到这种话,单子晋此时极其后悔,他应该直接拔了成瑾瑜的舌头的。
长公主使劲的打向单子晋的肩膀,骂道:“你滚一边去,一会儿再和你算账。”
说完便用帕子去给成瑾瑜擦嘴角脸上的血,成瑾瑜却哼笑着躲开,怨毒的看着单子晋,无声的用唇形骂道:“孽|种,”
单子晋脸色一变,还要上前,长公主却回头瞪他,“等回去再说。”
成瑾瑜嘴角撕裂,舌头更是麻掉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单子晋只垂眸做在那儿,心底盘算着怎么把这货弄哑掉。
等回到了长公主府内,长公主命人将成瑾瑜带下去好好的看伤,这才问单子晋,“他说他的脚是你弄的,不是你对不对?”
她紧张的看着单子晋,生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单子晋唇角翘了翘,“是我。”
“如果不是怕母亲伤心,他此时便已经是死的了。”末了,他还不忘加上这一句。
长公主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好一会儿猛地扑上前来使劲的抽打单子晋,“你个混账孩子,你疯了,他是你哥哥。”
“你疯了吗?”
单子晋不躲不闪,任由长公主泄气,口中却是嗤笑了声,“我一个孽|种怎么配做他的兄弟。”
长公主忽然就住了手。
全都是她造的孽,她有什么理由苛责别人。两个儿子全都恨不得弄死对方,显然是不死不休的状态,她偏偏一直以来只看到了粉饰的表现,以为这两个孩子兄友弟恭,相处的十分的好。
全都是她自以为是,才导致了现在的场景。
她垂着双肩捂着脸,“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单子晋摇头,“你没有错。”
“是皇帝的错,是成瑾瑜父亲的错,不是你的错。”
“皇帝不该起了别的心思,而他的父亲无能护不住你。”单子晋并不想安慰长公主,可这些话他好像是本能似的,看到她这般难受,就顺溜的说了出来。
他上前两步,伸手揽过长公主的肩膀,“母亲,你不需要自责。”
“我们两个谁都可以怪,就是没有资格怪你。我们两个不和也并非全都是因为这件事情。你放心便是,只要他不乱说话不再做其他的事情,我便会放过他,让他一生都这般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可若是……你也知道,我生来体内便是疯狂的,有的事情我是会做的。”
这种安慰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长公主哭了一会儿,好像整个人都累了,她无力的让单子晋离开,然后等人走了之后在房间内转了一会儿,便又来到了成瑾瑜的住所。
他已经重新穿戴一新,脸上也略微消了肿,嘴角的伤口看起来没有那么的狰狞可怖,长公主走上前,伸手想要像小时候那般的摸摸他,可成瑾瑜却恶心的躲了开去。
他看着长公主的眼神带着嫌弃,带着怨毒,就是没有了小时候的孺慕和喜爱尊敬。
长公主只觉得心口一抽,疼的难以忍受。
“你以后好好的,莫要惹怒他们,就好好的待在母亲身边,好不好?”
成瑾瑜冷笑连连,“不好,有朝一日我必会报仇的。单子晋和皇帝,一个都别想跑。他们一个本就于世不容,一个更是罄竹难书,不杀他们我誓不为人死不瞑目。”
长公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最后看了成瑾瑜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孩子互相憎恨,全都恨不得杀了对方。那么这些年来,她的坚持她的隐忍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以为他们会好好的长大,不说成为一个正直有用的人,只要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就好了。
可是一个两个的,全都扭曲了性格。
全都是她的错。
若是当初她没有苟且偷生,而是跟随了丈夫而去,那么今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只是不知道若是现在走了,他是不是还愿意见她?
长公主笑的有些凄楚,这么些年她都快要忘记了他的长相了。
她沐浴更衣之后,坐在梳妆台前,为自己画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时期的妆容。也许这个样子,自欺欺人的去见他,能够好一点。
簪子插在心口上,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疼。
既然她无法阻止两个孩子互相憎恨,既然阿瑜怨恨恶心她,若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有一个死去,那么她宁肯先死了,那么就不用再伤心了。
死了就不用再遭受一切了。
“来人呢,把人拖出去斩了。”皇帝一拍桌子,气的大声吼道。
邵良连忙上前,使眼色将人把前来报信的人带出去,然后担忧的唤了一声,“陛下。”
“呵呵,老邵,你说可笑不可笑。”皇帝嗤笑了两声,“竟然告诉朕皇姐没了,怎么会呢,皇姐还那么年轻。而且就在方才才从宫里走了,朕还想着等过两天她不生气,再去她跟前好好的求饶呢。怎么就会没了呢?”
“编这种谎言来骗郑,该死。”皇帝拍着桌子,面目狰狞。
但是眼神里却全是惧怕。
于此同时,太后和皇后全都接到了消息,太后当即便晕了过去。等被身边的人救醒之后,眼泪扑索索的往下掉,老天为何要这般待她,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皇后却终于是畅快的笑了出来。
死了吗?真好,终于死了。
只她便是连高兴都不能表现出来,她连忙换上一副凄楚的表情,往太后殿里而去,正碰上太后命人布撵,要往公主府而去。
一众人等劝不住,也只能随了太后。
皇后便只能跟着。
长公主府内早就已经乱了套,驸马战战兢兢的站在那儿,吓得便是连话都不会说了。刚走了没多久的单子晋,重新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他站在床边,看着长公主带着浅笑的面容,忽然之间就觉得胸口闷痛的厉害,他捂着胸口倒退两步,竟是有些站立不住。
不过是转瞬之间,母亲便不在了?
单子晋嘴角动了动,是他临走的时候说的那一番话?还是说他不该一时不忍心,让成瑾瑜活着回来刺激她?
如果成瑾瑜当即就死了,她顶多难受一些,是不是不会死?
单子晋抿紧了唇,从来没有的后悔。
他应该立马去杀了单子晋,可是不知为何,他现在特别想要见岑西西。
他就真的只有她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单子晋立马转身朝外面走去,脚步十分的快速,好像外面有人在追赶他一样。
等走出来长公主的寝房,没有了那血腥之气,他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起来。
不管不顾的冲到成王府,在许灏警惕的埋怨的讨厌的眼神当中,直接将岑西西拉入怀中紧紧的抱住。
“啊呸,你个登徒子,赶紧放开我的宝贝。”许灏跳着又要来打人。
岑西西立马觉得单子晋好像不太对劲,她使劲的瞪了一眼许灏,“出去。”
许灏立马委屈的怂了下来,不甘不愿的就是站在那儿。
“出去啊,听到没有,否则我永远都不和你说话了。”岑西西翻着白眼威胁。
许灏只能恨恨的瞪了单子晋一眼,十分艰难的挪到了门口,然后蹲在那儿画圈圈诅咒单子晋这个臭不要脸的货,只画了没几个,便有人来报长公主逝世的消息。
许灏一个趔趄,差点一屁股蹲在地上,死了?啊哈哈哈,单子晋岂不是要守孝,他的宝贝是不是不用嫁了?
呃……
不行不行,许灏连忙使劲压住心底的雀跃,努力的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然后吩咐家里的人全都换上素衣白麻。
要是让皇帝陛下知道,他竟然会觉得高兴,绝壁会被赐五马分尸的。
不过,许灏眉头又很快的皱起来了。他是知道皇帝对长公主的畸形爱恋的,这般人没了,许灏本能的觉得要毁。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或者说不知道皇帝这个疯子会做些什么?
当初皇帝其实本来没有想争夺皇位的,只是后来察觉到对亲姐姐无法割舍的感情,然后等长公主嫁人,他被嫉妒折磨的渐渐心里扭曲,这才不择手段的参与了进来。
登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借着机会灭了成家。
现在长公主没了,皇帝估计要疯。
许灏一边忧愁一边高兴,觉得自己真可谓是冰火两重天啊!
173 成瑾瑜之死
过了好一会儿,越泽才终于是清醒过来,他震惊的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白浩轩,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番,目光最终落在了他空了的右手袖子上,有些艰涩的开口道:“浩轩,你的手?”
白浩轩嘴角动了动,年轻又英俊的少年泛起一丝本不该在这个年龄上出现的苦涩笑容,“断了。”
“你有多久没出门了?”开始说话之后,白浩轩反而没有了之前的尴尬,他打量了几眼这空空荡荡,却布满了酒坛子的房间,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越泽有一瞬间的难堪,他扭过了头不在看白浩轩,反而问道:“怎么会断了?”
他有多久没出过门了?
谁知道呢,人在房中在酒中,肆意的挥霍着这一切,越泽早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看他这般模样,白浩轩就知道他是一点都不知道最近的情况,便大体的说了说白家的境遇。
越泽猛地从踏上蹦了起来,“你说什么?姨夫和你都被抓住了?被单子晋?芊……她回来了?”
这一连串的信息实在是让他太过惊骇,急切之下竟是连面容都扭曲了一些。
越泽本长相俊美,但是最近耽于酒色,面容便不自觉的浮现着衰败之气,这般的神色更是让他有些面目可怖,但是他却是一点都感受不到似的,震惊的看着白浩轩。
待他确定的点了点头之后,越泽忽然就在原地打着转子。
芊芊回来了?
她终于回来了?但很快他激荡的心又沉了下去,便是她回来了又能如何?她既不是为了他回来,也不会再和他有关系了。
姨夫?对,姨夫到底犯了什么错。
越泽忽然之间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如此颓废实在是不应该,他连忙唤了人给他打水洗漱,待终于是焕发了神气之后,他才和藏在内室的白浩轩面对面的说起了最近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皆是让他心惊。
尤其是知道白初柔乃是单子晋亲手掐死的之后,越泽的牙齿被他咬的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如果单子晋在他跟前,他肯定是要和他拼命的。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亲手毒死了初初,在当初的仇恨过去之后,他便只剩下了满心满眼的后悔,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就总是会梦到初初娇娇柔柔的唤他表哥,然后忽然就七窍流血哭着说自己好惨好恨。
每次醒过来,他都觉得呼吸疼痛难忍。
却原来并非是他,是单子晋做下的。他当初明明一副喜欢初初的模样,便是连出嫁的最后两天都要留在郡王府,却原来一切都是表象吗?
都是为了这般的对付他是不是?
越泽狠狠的一拍桌子,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死得好,死得好。”长公主死了,单子晋也能尝到亲人离世的滋味。
白浩轩待他笑完之后,才又揣测道:“也许芊芊一家以及姨母都是他所为。”
越泽猛地抬眸,“你说什么?”
“我并没有证据,只是感觉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白浩轩将单子晋曾经追杀顾芊秋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这个人说话办事总是带着诡异的邪气,没有人会知道他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越泽整个人静默在那儿,怒到极致恨到极致,反而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他嘴角勾起,唇边的笑意狰狞而嗜血,“邪气吗?”
“我可以比他更邪气?”
不管是不是他,此时的单子晋都该死。
白浩轩便点了点头,“表哥,我需要你帮助,将父亲救出来。”
只要他们投靠新的君主,将现在的皇帝推翻,那么父亲便有可能会重新执掌临北城。最重要的是,只要这样他们才能够对付的了单子晋。
毕竟没有了皇帝庇佑的单子晋也不过是如此,当初在边关的时候,他也有许多的缩手缩脚之处。
听了白浩轩的话,越泽沉吟了下去,好一会儿之后,方才点头说道:“对。”
相比于去大牢将人救出来,却是这个法子最是有效,最是能够从根本解决问题。
只是联合哪一个皇子却是最需要考虑的地方,一时之间两人皆是陷入了沉思。
“成瑾瑜还在公主府。”越泽敲了敲桌子问道。
白浩轩自是点了点头,成瑾瑜不良于行,去哪里都是需要人推着,此时公主府内定是十分的忙乱,哪里会有人顾得上他。
越泽忽地笑了笑,“不若就裴景天吧。”
不知为何,他就是十分确定,裴景天定是也十分厌恶单子晋的。这是一种感觉,一种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会互相吸引的魔力。
白浩轩想了想,确实除了裴景天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至于成瑾瑜,只在两人之间出现了这一次,便没有人再提起他。
他们不需要一个废物,而且还是一个会和他们抢同一个女人的废物。
顾芊秋对于成瑾瑜的爱怜和心疼,一路上白浩轩都看在了眼底,他心中自然是十分的嫉妒的。但是看到成瑾瑜不仅不买账,还总是冷着脸伤顾芊秋的心,这嫉妒便就变了味。
废物是不需要存在的。
如果单子晋能够将人解决,让芊芊更加的恨他,倒是也不错的。
成瑾瑜并不知道自己被其他的几人嫌弃了,他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房间内,外面噪杂混乱的声音显得那么遥远那么的不切实际。
就这么死了?
就在刚刚不久,她还过来想要摸摸他,要劝他好好的待在她的身边,不要再和那两个人作对了。
凭什么?他为什么要答应她?
他们一个毁了他们成家夺走了他的母亲,另外一个本就是被天地所不容的孽|种,就是应该被抹杀掉才对的。
她怎么能这么护着他们?
甚至为了他们去死?
成瑾瑜扭曲着脸,眸中恶狠狠的全是怨毒,她为什么要去死,为什么不再护着他了?她难道不知道她不在了,皇帝和单子晋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对付他吗?
她死了,就代表着他会死。
成瑾瑜想要狂笑,想要发怒,想要狠狠的质问她为什么这么不负责任。
但是他现在只是颤抖着身子,说不出一句话来发不出一个音节,许久之后他抹了把脸,发现上面早已经泪流满面。
你为什么要去死?就算死了我永远和不会原谅你的懦弱,你的苟且偷生。
好像是被遗忘了一般,便是连让他去见她最后一面的人都没有。
成瑾瑜摇动着轮椅,他必须去问问她,她这般死了是不是有脸去见父亲?为什么早不死?为什么不早死?早死了,他们一家三口在地下也会相聚的。
只没等他到门口,外面便脚步凌乱的来了许多人,有邵良的声音,有驸马的声音,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声音,但让成瑾瑜心悸的却是一个粗重的喘|息声。
皇帝手中拎着长剑,脚步虚浮但是却极是快速,眼中一片猩红布满着残忍肆虐的光芒,他脸色极其的苍白,嘴唇更是惨无人色,但整个人的气势却凌厉的如同手中的长剑一般,让人忍不住的惧怕,忍不住的后退。
邵良白胖的身影跟在后面,面上全是担忧之色,他不错步的紧跟着,双手护在皇帝的身侧,生怕他会一个激动在昏厥过去。
跟在了皇帝身边一辈子了,生平第二次见他这般暴虐。
第一次是公主成亲那晚,皇帝也是这般手握长剑,差点直接杀到了成家去。当初他和许灏死命的拦着,才算是没有成行。
第二日皇帝便和往常一般,好像发狂的那个根本不是他。
现在又是如此,只是这次却是比以往那次更加的残|虐,因为他心底最挂念,能够让他不自觉柔软的人已经不在了。
邵良忍不住的叹息,长公主哎,您这又是何苦呢。
在皇宫内皇帝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长公主没了,可嘴上说着不相信,人却摇摇欲坠整个都开始慌了起来。等来到这儿,看到长公主静美如初的容颜,看到那满床的鲜血以及胸口的簪子,皇子一句话没说,吐了口血便睁着眼睛直直的倒了下去。
惊得太后娘娘也跟着晕了过去。
一时之间满室的忙乱。
只等皇帝清醒过来,却是直接拎了禁卫军的长剑,便阴沉着脸来到了成瑾瑜的住所,想要干什么不言而喻。
也不怪皇帝要杀了他,长公主原本是好好的,只将人领回来不到一个时辰,便这般想不开的自尽了,不用想也知道成瑾瑜定是和长公主说了什么刺激她了。
皇帝在看到成瑾瑜的那一刻,手中的剑立马动了,想也没想的就一剑砍掉了他的半边胳膊。
成瑾瑜嘶吼一声,便是连后退都没有可能。
看这般场景,邵良猛地回头,朝身后的禁卫军统领使了个眼色。
那人忙命人将这儿给围了起来,确保绝对不会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变|态,你有什么资格杀我。”成瑾瑜捂着自己喷血的半便胳膊,嘶吼着骂皇帝。
皇帝根本就不理他,手中的剑再次出动。
一剑又一剑,知道单子晋空中的污言秽语渐渐的弱了下去,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等皇帝丢下手中的剑时,地上就只有四散的肉块,以及成瑾瑜死不瞑目的半个身子。
“口塞糠,发覆面。朕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皇帝嘴角的笑意可怖又惊悚,他不能让皇姐知道他杀了成瑾瑜,不能让她死了都怨恨他。只要成瑾瑜永远坠入地狱,就不会见到他美好的皇姐了
174 皇帝之殇
皇帝靠坐在那儿,伸手想要摸一摸长公主犹带着温度的脸庞,只伸出去的刹那,却看到手指上有斑驳的血色,他无措的笑了笑,拘谨的在自己身上擦干净,低声呢喃道:“我手上太脏了,会弄脏阿姐的脸。”
邵良在旁边看了会儿,觉得眼眶酸酸的,便默默的退了出去,将这一室静默留给这个不想面对现实的男人。
哪怕是再疯癫再无情,总还是有心底的一处软肋,如今软肋断了,邵良都不敢想,皇帝以后会怎么作。
只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得趁着这个当口,亲自去将那成瑾瑜的尸身给打发了。口塞糠,发覆面,这得多大的仇吧。
这种伤阴德的事情,还是让他这个五根不全的人做吧。
太后皇后都回宫了,一众大臣赶来也被邵良给请了出去,现在留在长公主府内的也就只有单子晋、许灏二人了。
作为见证两人一路的小伙伴,许灏胆战心惊的等在隔壁,就怕皇帝疯起来,让他跟着去陪葬,那他就没法看到亲亲小宝贝了。
但转了一会圈圈,这个念头就被许灏自己否决了,皇帝最是个醋坛子,绝壁不会让男人和长公主一路同行的,嗯嗯嗯,还好是个醋坛子啊。
许灏继续颠颠的转圈子,心里琢磨着以后到底该咋办。
他就不该这个时候回来有没有?
在封地,他一家独大,过的是何其逍遥。回来之后就各种不顺心塞,许灏那个后悔啊,早知道就死活不回来了。
单子晋闭眸坐在那儿,双手放在身侧,整个人都没有动一下,脑中却是将自己的前半生回忆了一遍,其中基本上全都是长公主的身影。
笑的哭的骂人的抽人的,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她一直是个心理极其强大的女人,否则也不会和自己的亲弟弟厮混半生。
可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不过是表象,却原来藏在嬉笑怒骂之下,竟是一颗如此不堪一击脆弱的心。
单子晋握拳,只是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去关心过而已。现在虽是后悔,却已经是晚了。
皇帝终于是伸手摸上了长公主的脸,他细致的拂过她的眉眼,在上面贪恋的滑动着,一寸寸一丝丝都不愿意放过。皮肤还是那么的细滑,如同她最是青春年少的时刻,只眼角却已经是染上了岁月的痕迹,有了少少的纹路。
他的皇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然无息的慢慢变老。
他的手继续动,来到了长公主秀气的鼻子,轻轻的捏了捏。小的时候,他总是不听话,会向她撒娇向她耍赖,而她总是会刮刮他的鼻子,笑着骂他一声小赖皮,但是却每次都会答应他都会原谅他。
最是年少懵懂的时候,他依赖的并非是忙着争宠的母后,而是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总是将他护在身后的姐姐。
知道他长大,她也长大,从小姑娘长成了美丽的少女,娇艳欲滴含苞待放,那个时候宫里的侍卫宫外的才俊总是会悄悄的将眼光放在最是动人的长公主身上。
他那个时候还不懂,但却已经本能的嫉妒。
他想将阿姐藏在自己身边,不让任何人有机会觊觎一眼。
皇帝的手渐渐下滑,落在了长公主已经毫无血色的唇上,连上面每一处细小的纹路都轻轻的抚摸而过之后,他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唇落在了上面。
轻轻的舔舐而过,还是一如既往的香甜柔滑。
可是却再也没有了温度。
这一刻,皇帝听到了自己血液倒流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冲到了脑海中,搅拌着肆虐着,让他忍不住的抱住了头,低低的吼了一声。
接着又是吐出了一口血。
他慌忙扭头扭向一边,不让自己的血脏了长公主的身子,可到底是有些晚了,仍然有几滴溅落在她的脸上。
皇帝顾不得自己嘴角胸口的血,慌乱的去给长公主擦干净,可是擦着擦着,眼泪却是流了出来。
他将脸深深的埋在长公主的脖子边,放任自己嚎哭出声。放任自己让心中的恨一点一点的蔓延出来,他紧紧的握住长公主的双肩,想要将她摇醒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心,死的时候自尽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刻钟是想起他的。
想到他会伤心会难过会崩溃,哪怕就只有一秒也是好的啊。
他想告诉自己有的一定是有的,可是皇帝无法骗过自己。长公主胸前的伤口,快速凌厉,说明了她下手的时候毫不犹豫。
她是欣然扑死的,她绝对没有想过他,一点都没有。
这个认知让皇帝恨得咬牙,可是再恨又如何,他的皇姐已经死了,他再也见不到她了,哪怕一个没有将人放在他身上的行尸走肉,他也永远都见不到了。
从来不敢承认,一直自欺欺人的皇帝,在这一刻终于愿意承认,这二十多年来,皇姐从来没有爱过他,从来没有。
他恨他不甘心他嫉妒成狂,可是他更想要她活过来,哪怕是不爱他厌恶他,他也要她活着。
等哭够了,皇帝又开始笑,他的手继续在长公主脸上抚摸,嘴角的笑意十分的诡异,眼中也带着疯狂。
他说,“你厌恶我,不想在看到我,可我偏偏还想缠着你,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缠着你。我会将你葬在黄陵里,等我死了我会睡在你的身边,你的墓上写的是我的元妻,是我的。你想去找那个姓成的,门也没有,你不知道吧,他早就被我挫骨扬灰了。”
“你求我将他好好的安葬了,我答应你了是不是。我当着你的面是命人将他葬了,可是后来我掘呃他的坟,将他给烧了,然后撒到了岭南极恶之地,又找了当地懂巫蛊之术的人镇压封印,他将永生永世的活在无间地狱当中做一缕孤魂。想要投胎做梦,想要在奈何桥上等你再续前缘更是痴心妄想。”
“他和我抢你,他该死。”
皇帝一边说,一边爬上床去,半躺在长公主的身边,就如同歇息一般,将胳膊放在长公主的腰上,另外一只环住了她的肩,将她整个人都抱在自己怀里,然后笑声越发的寒凉,“你的儿子也死了,我也会让他永世不得超生的。你怕什么,我就偏偏做什么,一家三口想要团聚,门也没有。”
“还有子晋,我知道你爱他,我也爱他,当初若是没有他,你也许早就走了。我知道你想要他好好的活着,我原本也想要他好好的活着,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既然你不愿意再管他了,那么我也不管了,真的,我说到做到,以后他就是被人打死杀死迫害致死,我也不管了。”
“哈哈,你后悔吗?后悔就这么死了吗?那你醒过来啊,醒过来骂我打我,继续保护你两个儿子啊,醒过来啊。”
皇帝紧紧的抱住长公主的身子,就好像要将她整个人揉碎,纳入自己的身体当中一般。
只无论他说了多少恶毒的话,长公主的眼睛都没有动一下。
再也不会有回应,再也不会感受心痛,不会因此受到胁迫。
皇帝气急败坏的打散长公主精心梳好的少女发髻,哆嗦着手将自己的头发和她的缠绕在一起,这才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发丝交缠,结发之恩。
皇姐你等等我,下辈子我们不再做姐弟,我要光明正大的真真正正的娶你。
皇帝痴痴的笑了半响,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不知自己的发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去,等他清醒过来看到长公主无知无觉,惨白如纸的一张俏脸,终于是两眼一翻,再次昏厥过去。
只嘴角却是带着痴迷的笑意。
诡异又可怖。
久等不得,眼看外面的天色渐暗,邵良终于是自发走了进来,只看到床上的皇帝面如金纸,冷汗直流的模样,吓得他差点把手中的拂尘给扔了。
连忙唤了人,将皇帝给搬到侧室,要着急忙慌的让御医进来。
还好当初就怕出事,带来的御医一直候在那儿,御医看到皇帝的模样也是惊诧莫名,连忙去诊脉,却发现皇帝气血翻涌,心绪极其的紊乱。
其他的症状却是没有的,便只能开了凝神静气的方子。
邵良眉头紧皱,“头发怎地就白了呢?”
“许是太伤心了吧。”御医颤颤巍巍的说道。这种因伤心过度一夜白头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邵良只能叹息,看着昏迷不醒如同老了十几岁的皇帝,心想这又是何必呢。
单子晋站在床边,最后一眼看着长公主的容颜,眼睛眨了眨,最终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就像小的时候,她总是笑着摸他一样。
然后便头也不转的出去了。
人已经没了,再多的留恋也是枉然。只大体他是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不过看皇帝现在这般模样,怕是不能如她所愿了。
但总是要试试的。
单子晋眸光微微动了动,吩咐长公主府内的人,准备丧仪的事情。
长公主逝,需得停灵十日,方才能够下葬。
178 博爱的女主大人
她咬牙瞪着岑西西,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只想要开口辩驳,却根本就无话可说,哪怕此时身边无人,她的心中也确实是同时装了好几个男人。对于这件事情,她无法否认,而且她原本在心中也已经接受了自己这般不同寻常的感情。
只虽是如此,可是被同是女人的岑西西说出来,顾芊秋却觉得无比的难堪。而且还是这个女人还是单子晋的未婚妻。
她不知道自己缘起于何时,对那个男人的事情,如此的敏感又敏锐,总是会被轻而易举的挑动各种情绪,有恨有怨有惧怕更有股自己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眼前的这个女人,也不过是单子晋其中之一的玩意儿,那个男人经历了一个又一个,每一个他身边的人,总是会离奇死亡或者骤然消失。
他这种人,天生注定孤寡,怎地配有温情一世的爱人。对于这个认知,顾芊秋觉得无比的畅快。只她却极其讨厌对面的女人,讨厌她上挑的眉毛,嘴角戏谑的笑意。这种眸光和笑容,不知为何总是让她自惭形愧。
向来顾芊秋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小气的人,不说善良大度宰相肚里能撑船,但是至少却从不与人结怨。唯一恨的人曾经想要杀了的人,大抵也就只有单子晋一个了。
只她脸色变了变,红唇更是微微阖动,可到底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顾芊秋深深呼吸一口,和这种注定要身亡的人,她有什么好说的呢。既然她自己以为嫁给单子晋会是一条康庄大道,那么就让她带着这种可笑的认知,一路的走到尽头吧。
顾芊秋微微笑了笑,朝着岑西西福了福身子。
她这幅模样,落在裴景天眼底,简直是真善美的集合,受到了委屈不抱怨,遭到了挖苦不流泪不怨恨,却还如此大度的朝着岑西西福礼,刹那间,裴景天觉得原本就跳动异常的心脏更是剧烈的跳动起来。
阳光下,顾芊秋嘴角清浅的笑意,如同一只羽箭一般,直直的刺中了他的胸口,从此在他心上种下一个名字,挥之不去。
呕……
特喵的好想吐。
老娘还在这儿呢,裴景天你个货能不能不要露出这么一副发|情的,想要把女主大人脱光光的急|色模样啊!
你以为你现在是情深许许,但是老娘看起来就是十足十的精|虫上脑啊大哥。
岑西西抽着嘴角,看着顾芊秋因为裴景天炽热的眼神,娇羞的低了低头,双手不安的搅在一起。
所以又特喵的娇羞了吗?
娇羞还是个孩子,请放过她好吗?她会被你累死的啊,女主大人!
眼见着男女主沉浸在彼此美好的感情当中,根本就没人搭理她,岑西西无力的扶额,觉得自己还是默默的遁走吧。
否则她会疯的,被恶心的。
岑西西抬脚刚走,裴景天却忽地开口,笑意盈盈的说道:“既是如此,在此祝福你同子晋百年好合。”
既是如此个毛线球啊。
特喵的说了啥啊,需要你来个总结。
明明是老娘在问你话呢好伐?百年好合你妹啊,这话怎么听怎么的不带好意。岑西西扭头白了他一眼,扭着腰走了。
给老娘等着,有机会虐死你个臭不要脸的货。
裴景天看着岑西西的背影,脸色募地阴沉了下去,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眸也如同结了冰一般,搂着顾芊秋的腰也忍不住的紧了紧。
就是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明明之前还死皮赖脸的要嫁给他,只见了单子晋一面而已,就如此的倒戈相向。裴景天甚至庆幸,他此时并没有娶她,否则以后不知道要给自己带几顶绿帽子。
啊喂大哥,你双标不要太严重啊!
老娘自始至终只有三字经这货一个,哪里就水性杨花了啊!
岑西西要是知道裴景天这般想她,绝壁一爪子挠的他亲妈都认不出来,可奈何她此时早就已经走了,便看不到顾芊秋因为裴景天的阴沉,不安的动了动身子,而裴景天立马恢复了之前的温文尔雅,笑着将顾芊秋送回了自己的宫殿。
顾芊秋笑着朝他道谢。
裴景天眉毛挑了挑,眸光便落在了她如同樱花瓣一样的红唇上,里面的灼热不言而喻。顾芊秋脸一红,扭了腰便要往屋内走,裴景天却是突地将人拉过来,抵在门边好一顿亲吻,这才在她耳边重重的喘息,“小妖|精,真是会勾人。”
他每次看到她,都想要这般做,而这次更甚。只现在并不是好时机,裴景天忍了忍,将人放开之前又是重重的亲了两口,这才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芊秋摸着自己微微红肿的唇,心中是喜是忧也不是很清楚,更是不明白自己为何竟是完全不抗拒他,甚至于在他亲过来的时候,还想要的更多。
她脸色娇艳动人,走到内室的时候,嘴角还带着不自觉的浅笑,只那抹笑在看到越泽的时候,僵在了那儿。
越泽一步一步的走进,她便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最后退无可退,她后背抵在墙上,低垂着眉毛不敢看越泽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以及过于清瘦枯黄的面容。
越泽心中如同津了黄莲一般,苦的他嘴角死死的抿住,才没有难受的想要哭出来。
两人就这般一个低头,一个凝视,好一会儿之后,还是顾芊秋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抬起眸来,只看到他一双眼睛满是凄楚和无法遏制的泪珠,终于是再也忍不住,猛地扑入了他的怀中,一连串的说对不起。
因为失去了林致远他们,所以越泽对她来说才更珍贵。
明明知道不应该将他给拉进来,不应该再介入他平静的生活,只看到他这般模样,顾芊秋却终于是忍耐不住,顾不得其他的,只想将人好好的抱住。
两个互相渴求的身体就这么滚在了一起。
岑西西可不知道这儿有免费的小电影可以围观,否则她绝壁是要来偷看的。
鉴于长公主刚刚去世,单子晋已经好几天没有碰过她了好伐?咳咳,虽然她也不是很想,但是这种免费的,不看白不看。
不过她现在正等在太后的寝宫内,等着太后悠悠转醒。
对此岑西西极是无奈,闹哪样啊!
为啥点名让她来陪聊啊,明明儿媳妇孙媳妇孙女一大堆,干啥要找她这个外孙媳妇啊,特喵的伦家好忧愁啊。
完全不知道和太后说点啥啊。
呜呜呜,会不会不被喜欢啊,会不会挨打啊,会不会被拆散啊!
岑西西坐在那儿,脑补了一出狗血宫廷伦理剧,等自己把自己恶心的差点睡过去之后,太后娘娘终于是醒了。
人没有起床,便让岑西西去觐见。
看到人也不说话,只用那双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将人看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自己的身边位置。
岑西西忙颠颠的坐过去,讨好的朝着太后娘娘笑笑。
太后便也笑了笑,“你不用害怕,哀家就是看看,我那唯一的外孙到底要娶个什么样的女子,嗯,漂漂亮亮的长得不错,看着也乖巧,没有阿暖说的那么不着调。”
阿暖?
便是长公主喽,想来应该是长公主同太后抱怨过她,所以太后才在人去了之后来看看吧。
“我的阿暖小的时候也总是乖乖巧巧的,但是别看着她外表乖巧,可是内里胆子大着呢,主意更是正。很多事情一旦决定了,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太后絮絮叨叨的说道。
长公主小时候啥样,伦家不知道啊。但是你们母女两个,随时随地都能谈心的尿性实在是太一样了。
岑西西眨巴着眼睛,听太后回忆了长公主的一生,待她累及了想要歇息,她才灰溜溜的走了。
太后躺在那儿,原本浑浊的双眸有刹那间的清醒,阿暖不要担心,这个小姑娘母后帮你看了,看着有福气脾气也不错,应该会好好的跟着子晋过日子的。
只可惜了瑾瑜那个孩子了。
太后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忽然之间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罢了,不记得便不记得吧,她这一生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太多了,忘记了反而好。
第二日,太后娘娘患了痴症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岑西西有瞬间的愣怔。
痴症不就是老年痴呆?
想到昨儿太后娘娘说到长公主时神采奕奕的模样,岑西西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想必若是长公主知道自己的离开,对太后娘娘打击如此大,应该会有一丝丝的后悔的吧。
她和单子晋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单子晋只低低的应了一声。
这两日他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一直特别的忙,作为二十四孝好女友,岑西西一直都十分理解的没有追问,只也不能总是这么的打发她啊。
她撇撇唇,愤恨的在他锁骨上咬了下,“你这几日在忙什么啊?”
明明长公主的葬礼被皇帝一手包办了啊。
除了邵良,根本就不让别个插手,单子晋在那儿,也不过就是每日里需得跪灵而已。而且还是跪的空灵,长公主的尸身还在房内,皇帝根本就舍不得将她放到冷冰冰的棺材内。
对此,岑西西无语凝噎。
原来皇帝这货,特喵的比三字经还变|态啊!
青出于蓝未胜于蓝,估计三字经会很心塞。
179 发誓吧皇帝
单子晋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任由她在身上留下浅浅的牙印,好一会儿才轻轻唔了声,捏着她鼓起的脸颊,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岑西西眼睛瞬间瞪圆,和皇帝这货抢长公主,这不是虎口拔牙,找死吗?
绝壁不行啊。
她伸手挠他的胸口,咬牙道:“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
单子晋被她一连串的想死呢,逗的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只很快又平复了下去,“不想死,只……这大抵是我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几乎就没做过一件让长公主顺心的事情,几乎她每隔一段时间,总是会气匆匆的来训斥他一顿,可若是真的惩罚他,却也是没有的。
过往种种,他行事偏颇,心思阴狠,虽然从未后悔也不觉得那是多大的错,只却唯一觉得有些对不起长公主。
母亲于他来说,曾经是怨恨一般的存在,只等失去之后,他却才发现,不仅仅是有怨恨,他对她还有亏欠。
人不在了,他便是想要尽孝都来不及。
便只能达成她的心愿了。而长公主的心愿,这两日单子晋收拾她的东西的时候,大抵也算是明了了。
希望能够和成瑾瑜的父亲合葬。
他虽然极其厌恶成瑾瑜,但是这和长公主的心愿并没有冲突。只暗地了查访了这几日,单子晋却无奈的发现,那姓成的根本就没有墓
或者说有墓,但是墓中空空,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尸首不见了,他便只能继续查到底能去了哪里。
这件往事所知道的人,虽然死的死散的散,可到底也是被他查到了一点端倪,对此单子晋极是无语。只是设身处地的站在皇帝的位置,如果是他,他也干的出来挫骨扬灰这种事情。
岑西西撇撇唇,一家子神经病。
“那现在怎么办?”骨灰都没了,就算是葬到那座空墓里,也不能算是合葬了吧。
单子晋挑眉,“再说吧。”
先慢慢的查着,看看皇帝到底把骨灰扔到了哪里,虽然是早就化成了地肥,但从那里挖一捧土,应该也算是吧。
岑西西挠了挠头发,十分抓狂的把今天遇到女主大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给单子晋听,说的她囧囧有神,单子晋听得也是无语。
他眉头皱起,“那女人的魅力在哪里?”
一二三四五六七……这还不算,裴家的那几个眼睛都有毛病吗?
女主光环啊喂!
不是你这个死男配能够明白的,想到当初看书的时候,对三字经这货的误解,岑西西趴在他胸前嘿嘿偷乐。
她竟然会以为这货是绝世总|受,每每**练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岑西西总是想要高呼一声,啊多么痛的误解啊!
她这般笑,单子晋知道她定是又胡思乱想到什么东西,也没有开口训斥,只是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裴家几个人全都看上了那个女人?
他嗤笑了一声,他倒要看看,这次她们又想如何。
明日便是长公主出丧的日子,整整时日,皇帝几乎是彻夜不眠的守护在长公主的身边,此时他身上穿的还是十日之前的衣服,一头枯白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身上,眼窝深陷其中,只一双眼睛黑漆漆绿油油的好像在闪着光。
他蹲坐在长公主的床边,不错目的看着她,生怕自己一眨眼睛,她就不见了。这般幽幽的看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脸色却又变得难看,整个人都变得浑然冷厉。
一旁的邵良不知道叹了多少的气。
这几日,皇帝不吃不睡,就跟个疯子似的寸步不离的守在长公主身边,只有觉得自己身体实在是撑不下去的时候,他才会随便吃点东西对付一下,确保自己不会再晕厥过去。
又哭又笑的和长公主说以前的事儿,说到恨处,整个人都变得狰狞扭曲,邵良保证,如果当初那些人还再世的话,这个时候的皇帝是绝对不会忍的,立马会扑上去直接咬死他们。
以前顶多是扭曲变|态,这下却是实实在在的疯了。
邵良又幽幽的叹了口气,这才终于是忍不住的上前,呐呐的开口道:“陛下,快要天亮了,您多少收拾一下自己。公主殿下她毕竟也不想看到您这般模样不是?”
皇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脏污,又看了看长公主干净整洁的模样,嗤嗤的笑了起来,“就算是我姿容洁净,阿姐也不愿意看到我的。”
“她厌恶我恨我,觉得我让人恶心,老邵,你说我是不是让人恶心,嗯?”皇帝一边说一边笑,只眼神却是冷的可以冻死人。
邵良心口颤了颤,忙低了头躬身道:“陛下,您快别说这样的话,长公主从小就喜欢您护着您,她怎么会厌恶您呢。”
“是啊,皇姐以前最喜欢的就是我了。”皇帝说这话的时候,终于是换上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只持续了没多久,唇角的笑就淡了。
他一声不吭的站起身来,只觉得眼前一黑,若不是邵良动作敏捷扶住了,这下子又要栽了下去。
邵良心惊胆战,疾呼道:“陛下。”
“无妨,沐浴更衣。”
皇帝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等再睁开之后最后看了长公主一眼,便由邵良扶着头也不回的往侧殿而去了。
邵良心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陛下还存了点神智,他多么怕明日里皇帝就以这幅模样出去。
这会让近日以来愈演愈烈的传言,变得更加的喧嚣。
沐浴时,邵良这才颤颤巍巍的将近日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皇帝只冷冷的听着,表情不变,等邵良说完了,他这才嗤笑了两声。
声音低沉厚重,带着不屑。想要用这种流言蜚语就打垮他,取代他的位置,他该说这几个孩子是天真还是愚蠢呢。
“源头是谁传出来的。”皇帝问道。
邵良忙跪下请罪,“老奴无能,没有查出来。”
皇帝便摆了摆手,等着吧,既然演了这一出,总是要跳出来的。他闭目沉思了许久,待水都凉了,这才终于是出了浴桶。
最后一个时辰的相拥而眠。
太阳很快的升起,皇帝亲自抱着长公主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灵堂跟前。单子晋以孝子的身份跪在那儿,看到这幅模样眼皮都未动一下,更遑论其他的人。
皇帝将长公主放进豪华又巨大的棺椁内,最后一次摸了摸她早就僵冷的脸颊,低声道:“皇姐,再等等我。”
不要走得太快,只要稍微等等我就好了。
一干人等皆是默默的低头垂眸,只当自己完全没有看到这个场景。
长公主出殡,声势自然是浩大的。一路吹吹打打,光送葬的队伍都绵延数里,更何况还有当今天子亲自送行。街上早就挤满了围观的人,一是看看这传说当中最受宠的长公主殿下,一是因为最近越演越烈的留言。
长公主和皇帝姐弟****这对普通百姓来说可谓是最好的谈资。
茶余饭后几乎全都是关于这个,便是想要禁止都禁不了。毕竟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宫廷秘闻,更何况还是如此有悖天伦的秘闻,群众百姓们怎么可能不关注不振奋。
更有甚者,那七大姑八大姨隔壁亲戚家的二小子家的表妹家的儿子在宫中当差,曾经亲眼看到皇帝和长公主抱在一起亲亲我我的见闻层出不穷。
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啊。
岑西西坐在二楼窗户里,拖着腮看下面,硬是被下面挤挤攘攘的人群给愁得差点白了头发。
特喵的她也好想下去看热闹啊。
毕竟这种传闻都粗来了,今天要是不出点事儿都对不起老天爷啊。最后这两天单子晋都没有来找她,所以她也没有问问到底会是如何应对。
要知道若是他被爆出来是长公主和皇帝的儿子,绝壁是要被人民群众布景板们用吐沫星子给淹死的啊。
想想都觉得亚历山大啊。
奈何啊奈何,她根本就挤不过这些布景板啊,就只能随便找家景色最好的酒楼,然后等在这儿了。
好忧愁。
只还没等她忧愁够了,房间的门竟然被人敲响了,岑西西以为是小二哥送东西,就示意青云去开门,然后便听到了许俏柔柔嫩嫩的声音,她站在门口红着脸,小声又羞怯的捏着自己的帕子,“四姐姐,俏儿能进来吗?”
她能说不行吗?
特喵的能码?
岑西西抬头望天翻了个白眼,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许俏咬唇白了白脸色,对着那引路的小二哥尴尬的笑了笑,这才下定决心似的走了进来。
婷婷袅袅的坐在了岑西西的旁边,又是娇羞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多谢姐姐。”
她再也不想看到娇羞了好伐?
脸红的时候,能不能走远一点。老娘是个女人啊,又不是男人,特喵的你娇羞个屁啊。而且吧,明明以前许俏和许慕依关系一般般,许慕依看不上许俏,许俏也就乖乖巧巧的从不在许慕依跟前出现。
但是最近……
岑西西觉得自己被许俏缠上了,只要是她出现的地方,许俏一准的很快会现身,出现了也不说话,只温温柔柔的跟在她的身边,时不时的对她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来。
岑西西每次都好想暴走,好想打人。
一个恋姐的郑如珍就够了,老娘实在是没精力再应付一个啊。最关键的是,特喵的这个许俏还不是恋姐啊。
谁知道这货心里面憋着什么坏呢啊。
岑西西挠了挠窗户,扭头瞪了她一眼,便继续盯着下面猛瞧。
许俏倒也是习惯了许慕依的不待见,只委屈的扯了扯唇角,便也和岑西西一样看向下面,眼角的余光却是不时的看向许慕依。
全都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她,就连许慕依都和前世不一样了。哪怕许慕依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自私,一幅高高在上惹人讨厌的模样,但是许俏就是知道,她和以前哪里不同了。
毕竟若是前世的许慕依,她连着出现在她跟前这么多次,她早就命人将她扔出去了。
虽然现在也是不耐烦的看着她,但是却没有心狠手辣到那种地步。
当然,她依然是讨厌她就是了。这种轻蔑的看不起的眼神,许俏曾经从许慕依身上看到了无数次,这一世她强占先机,却是不想再看了。
许俏唇角翘了翘,往下面看去。
没多久浩浩荡荡的队伍就来了,哪怕是随意一瞥,岑西西依然能够从一片白晃晃的人当中,看到单子晋的身影。
明知道不合时宜,岑西西依然是忍不住的眼冒星星。
咳咳,她家三字经果然是个尤|物啊尤|物,就连披麻戴孝都还是那些的帅,硬生生的甩出别人好几条街去。
许俏也是顺着岑西西的眼神看过去,然后眸光便凝了凝。
这个便是单子晋吗?
曾经不可一世的郡王爷,只后来却死在边关的单子晋。
似乎是感受到岑西西的注视,单子晋微微抬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眼神有瞬间的波澜。
许俏却是愣住了。
她前世的时候喜欢裴景天,只当他是这世上最俊俏的男子,其他人在她眼底根本不值得一提,只现在看到单子晋,她终于是理解许慕依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心甘情愿的要嫁给单子晋。
只如此姿容出色的人,却偏偏看上了许慕依,许俏不禁觉得他是不是眼瞎了。
前世这人早就死了,许慕依跟着裴景天,等待她的自然只有死亡,毕竟裴景天所中意的是别的女人,想到这儿,许俏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怅然。
只现在这个男人也许是同她一样,重生而来,那么自然是规避了自己的死亡,那么也许许慕依便不会如同上辈子那般结局。
许俏袖中的手,紧紧地握住,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有许慕依死了,她许俏以及母亲才能够过上好日子。
岑西西感受到许俏的情绪波动,皱着眉头扭头去看,却只看到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下面,一脸感同身受的悲戚。
她不禁抽了抽嘴角。
连长公主都没见过,就表现的这么伤心,妹子你戏演的有点过啊。
特喵的最好不要看上老娘的男人啊,否则分分钟抓花你的脸。
岑西西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然后瞪向下面那个招蜂引蝶的货,特喵的没事长那么好看干啥啊!
正撇唇的时候,人群里忽然呼啦啦冲出了几十人,将这浩浩荡荡的队伍给逼停了。
岑西西立马直起身子。
挑事儿的要来了?
许俏也聚精会神的看向下面,毕竟这两日的传闻她也是听闻了,若是真的的话……不知道单子晋是不是早有准备。
为首的乃是御史台大夫,姓郭,乃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顽固。
身后跟着的既有御史台其他人,也有一些民间有点民望的人,或者是一些迂腐的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他们在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就被人鼓动着,要进行这次舍身取义。
郭御史抖了抖自己花白的胡子,看着端坐在撵上,面色阴沉头发枯白的皇帝,心肝都忍不住的抖了抖,可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家国天下,他将心底的害怕给压下去,大义凛然的开口道:“陛下,老臣最近听闻一荒唐言论,本想要奏疏陛下,将传此言论的居心叵测之人,给差将出来一正效尤,只却痛心的等了十日却不见陛下上朝。”
“不过就一公主身死而已,陛下您却为此罔顾朝政,甚至吐血伤身刹那白头,老臣哪怕是不愿意相信那无稽之谈,此时也不得不心中揣测,更遑论这天下所有不明真相的群众。”
郭御史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声音不大却带着坚定道:“敢情陛下,能够在长公主灵前发誓,和长公主殿下并没有罔顾纲常的私|情,否则便让长公主永生永世为奴为娼。”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几十人也同时跪地,齐齐的喊出了这句话。
周围群众全都静默,皆是长大嘴巴瞪着眼睛看向皇帝那明黄色的御辇。
岑西西倒抽一口凉气。
特喵的这些人好毒辣啊。
皇帝会发誓才怪呢!
不仅不会发誓,估计这些人的小命都要悬了。只是岑西西皱眉,难道皇帝和单子晋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就任由这些人这么闹腾吗?
毕竟若是真的坐实了这件事情,两人都无法在这世间立足了啊。
岑西西一颗小心脏七上八下的,担忧的不行。
皇帝笑了,他阴冷着声音道:“不知道郭爱卿,什么是罔顾纲常的私|情?”
郭御史哑了哑,心中极是无语,难道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难道要他直接说,你们姐弟两个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只这话是私底下说归说,现在却是不能说的,毕竟他的目的是要证明皇帝是清白的,长公主是清白的,然后堵住这悠悠众口啊。
臣的一颗心,日月可鉴啊陛下,您怎么就看不出呢。
郭御史老脸抽了抽,哀怨的看向皇帝。
皇帝双手敲了敲,“朕和皇姐感情确实深厚,小的时候朕几乎是皇姐一手看护大的,在朕的心中,长公主不仅仅是朕的皇姐,还是朕的良师益友,若是没有皇姐,便没有今天的朕。”
他这话算是为了这段时间在长公主身边守着做出的解释。
郭御史点点头,不错不错,现在只要陛下您开个口发个誓,这些不明真相的愚昧百姓就会知道了,英明神武的您是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只耐着皇帝看着他,迟迟没有开口发誓。
郭御史不仅着急,又将这话给重复了一遍。陛下您倒是说啊。
皇帝眸中幽幽跳动着火光,邵良连看都不敢看,生生的为这郭老头捏了一把汗。这老小子到底涨不涨脑子,整日里除了想着以死劝谏青史留名,还敢不敢想点别的。
别人不显,他一身肥肉都快要被皇帝给冻死了,可见陛下是多么的生气了。
估计这辈子郭家都不会青史留名了。
皇帝又是一声笑,他勾了勾嘴角,从座位上起身,站在了车架边上,眉目不动的看着虽然跪了一地,却都凝神静气的等着他开口的人。
“皇姐人都去世了,用她发誓总是不好的。”皇帝嘴角动了动,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震惊。
“不若就用这裴家的百年基业吧。”
他一字一顿的道;“若我和皇姐罔顾常伦,就让这裴家基业土崩瓦解,裴家子孙后代,为奴为婢,用不富裕。”
“不知郭爱卿可是满意?”
不禁是郭御史被震的说不出话来,就连这围观的群众都傻眼了。
好恶毒的誓言啊。
这不是别的啊,是大好的江山社稷啊,是无上的权力天下啊,就这么随随便便拿来起誓真的好吗?
就不怕你家祖宗从坟里面爬出来找你拼命啊。
一时之间,针落可闻。
岑西西嘴角抽了半天,才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特喵的皇帝陛下你闹哪样啊!这种誓言……其实特喵的跟你没有关系吧。
而且如果这货真的信这些的话,估计也不会干出这种强占姐姐的事情了。而且特喵的你丫是用后代的江山起誓的啊大哥。
估计裴景天几个货,要生生被气死了。
确实如此,在皇帝说出这话的时候,裴景天、裴景原几个皇子,脸色则是迅速的变化,全都是震惊、不可置信,然后露出怨愤啊、惊诧啊、委屈啊等等神色。
裴景天反应的最快,他忙收敛起所有的表情,低眉垂首的站在那儿,心中却是不自觉的冷笑。
真真是好一个父皇。
为了他们不正当的关系,为了不牵连到长公主和单子晋,竟然将他们整个裴家给带下水。
他怎么能,怎么敢?
又怎么这么自私的一颗心?难不成在他的眼中,他们这些之女全都比不上,长公主和单子晋的一根手指吗?
裴景天眸中闪过一丝嫉恨和悲楚,可恨他之前竟是天真单纯的,真的将单子晋当做自己亲密的兄弟。
真是可笑至极。
皇帝冷幽幽的看了下面一眼,重新坐了回去。
郭御史刚要颤巍巍的带人磕头赞万岁,就听到身后响起了声音。
179 发誓吧皇帝
(已修改,可再看一遍)
“陛下,臣等自然是愿意相信你乃是明君,不会做出这等罔顾常伦的事情。只是臣下却有一事不明,长公主寡居半年之后嫁给驸马单温,随后半年便生下郡王单子晋。”
郭御史身后一人,虽然跪地,却是昂头挺胸,看着皇帝的面容带着不屈和视死如归的执念。此人同是御史台的人,年不过三十,不过七品小令,并不是多么紧要的人。
郭御史听到这儿,忙回头斥他,“这种事情就不要拿出来说了。”不过是说明长公主德行有污,婚前便同人珠胎暗结而已,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又何必在这种时候拿出来说。
而且根本没有必要。
郭御史的本意,只是让最近的流言蜚语,喧嚣禁止才干出这种光天化日之下,逼迫皇帝表明心迹的话,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其他的和他暂时没有关系了啊已经。
他以为身后的人,和他抱着同样的目的。
奈何那人根本就不听他说话,继续目光咄咄的开口道:“只下臣却得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驸马单温根本就不过只是一个阉|人,怎么能够和长公主殿下恩爱情浓。所以这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而已。“
至于,到底是为了何人掩饰,这人话一落,人群当中立马响起了窃窃私语。
普天之下,能够干得出来这种事情的还能有谁?长公主想要嫁谁就嫁谁,如此需要人遮掩,又能为谁?
围观群众立马脑补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大戏,然后双耳更是高高的支起,目光囧囧有神的盯着皇帝看个不停。
啧啧啧,驸马爷竟然是阉|人啊,这郡王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儿子了。
众人的目光在皇帝和单子晋身上巡视个不停,怪不得郡王这么受宠爱啊,原来真相在这儿等着呢吗?
岑西西忍不住紧紧的握住窗户,往下找了一圈,这才发现没有看到单温这个人。她原本只以为单温顶着驸马的名号,然后悠哉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却没有想到原来是这样,不得不说这个皇帝,还真是让人无语。
哪怕是一个名号,也不能落给一个正常的男人。这占有欲是有多强烈啊。
但是单子晋和皇帝迟迟的不说话,却是让这人将这般话说出来,到底是为何啊?
真的曝光就死定了啊大哥。
奈何岑西西在上面担忧的要死要活的,下面的皇帝面色却是淡淡,单子晋更是垂眸站立不动声色。
直到那人将单温推出来,单子晋才撩起眼皮看了过去。
单温面白无须脸色苍白,眉目之间带着一股青气,他一步一步的从人后面走过来,目光却是落在皇帝的身上。
然后这才看了眼单子晋,对着他笑了笑。
他这般一笑,带着一股阴柔之气,让一旁的围观群众更是不自觉的猜测起来。
单温来到这一群人跟前,微微低头便对上说话那人警告的眼神,他也不恼仍然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便跪了下去,先是对着长公主的棺椁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又转而向皇帝磕了几个头。
咚咚咚,一下下砸的所有人莫名其妙。
那说话之人也是心中惴惴,只想到这人贪生怕死,他们早就给他喂了毒药,他定会乖乖的将之前说过的话,重新说一遍而不是在这个时候反水。
这么一想,便得意的放下心来。
单温磕头之后,方才开口说话,说出来的话让静默等好戏的人群霎时间一震,“微臣无能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公主殿下,也对不起郡王爷。”
啊啊啊啊,听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当真有这件事情不成?
皇帝面色沉沉,看不出什么,“哦,你哪里对不起朕,说来听听。”
单温再次磕头,“微臣对不起陛下的信任,对不起长公主的赏识,更对不起郡王爷多年来的父子之情。”
“这些年臣因为自己身体有异,自暴自弃自怨自艾庸庸碌碌,公主走了却又因无能被人捉去,不能陪在身边反而受人胁迫,于她跟前侮她名节,臣万死难辞其咎。”
皇帝挑眉,“皇姐最是宽厚,想必不会怪罪于你。”
那人在单温说出这话来的时候,就知道要毁,他慌忙抬头斥道:“你原先根本就不是这般说的,你个无耻小人。”
单温却是猛地回头反唇相讥,“我原先若不是趁着你们的话说,还能够活到今天嘛?”
“你……”那人恨得咬牙切齿,奈何却是根本说不出来,因为单温气愤难耐的说完他,竟是捂着胸口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这人心一慌,暗道一声要糟,只眼神游弋的去看隐在人群中的同伴,却发现他们竟然全都被人悄悄的制住了,徒留给他一张张惊恐的代表着大势已去的脸色。
他不禁有些颓然,是啊,他们这般小小的伎俩,怎么可能会撼动皇帝呢。即便这件事情被爆出来是真的又能如何,皇帝还依然掌握着所有,只要他不是真的药石无灵,仅凭这种德性上的亏欠,却是暂时奈何不了他。
还是想的太过简单。
单温这番话,再配合着吐血的模样,让人群中惊呼一声,又全都纷纷揣测,是不是根本就不是这人说的那般。
郭御史等人,早就悄悄的跪着往旁边挪了挪,看着这人的眼神带着谴责。心里却也不禁跟着惴惴不安起来,可莫要被牵连啊!
单温无所谓的擦去嘴角的血,继续开口陈情道:“臣和长公主一见如故,两情相悦私底下定了终生,可臣身份低微迟迟不敢求娶,直到公主身怀有孕,这件事情却是再拖不得。”
“可老天似乎在惩罚臣的不坚定,长公主怀胎十月,竟是难产昏厥,生下来的孩子也不过只哭了两声,便再也没有了气息。臣伤心欲死,却更怕长公主知道之后,心中痛楚便不得不入宫求助于陛下和太后。”
“当时宫中正好有个妃嫔产子,太后和陛下心疼公主和微臣,便将这位皇子抱入了公主府内。公主睁开眼睛,看到孩儿冰雪聪明身体健康,身子便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他一连串的话,几乎是未有歇息,围观众人皆是默默的反应过来,这才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本来的孩子死了,现在这个是从宫里面抱出来的。
那不就是说这单子晋竟然是皇帝的亲生儿子。
“你胡说,你明明就是个……”
这御史小令听单温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的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他指着他辩驳,却被单温打断,他道:“我单温愿意在这儿指天发誓,若有一句假话,便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永生永世堕入无间地狱不得超生。”
这般歹毒的话一出口,围观群众就算不信也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了。
毕竟誓言这种东西,一直是被他们所承认的。
岑西西抽抽嘴角,只要发个誓,就能把谎话硬生生掰扯成事实,到底是皇帝他们太无耻啊,还是布景板你们太天真太善良呢。
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番说辞。
看现在这种情景,皇帝根本就是早就算计好了的。根本就是故意的有现在一番闹剧,然后让单子晋的身份转变,光明正大的成为他的儿子。
特喵的实在是太无耻了。
原先他宠爱单子晋,任由他胡作非为,可单子晋的身份说到底只不过是个公主的儿子,哪怕再过受宠,于裴家的几个皇子都没有太大的影响,顶多是看不过眼就是了。
只现在若是单子晋认祖归宗,做了皇帝的儿子,那一切就不好定论了。
朝中大臣也会有许多开始认真的考虑风向的问题了。
根本就是想让单子晋做这个出头鸟啊。
岑西西气的咬牙切齿,特喵的十分想掰开皇帝这货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啥。好歹三字经也是他和长公主爱的结晶啊,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把他给推出去啊。
单温发誓之后,重重的喘息一声,便又继续开口道:“我知道这位大人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个阉人,怎么可能会和长公主感情深厚。”
说到这儿,他忽然哽咽,忍不住的捂了脸颤抖了一会儿,显然是将自己这般秘密暴漏在大庭广众之下,十分的伤心难过。
群众们纷纷表示同情,然后看着那揭短的人十分的谴责。
好一会儿单温才说道:“我原先并非是这样啊,只是后来被奸人所害,才落得了如此的地步,只公主殿下却从来不嫌弃我,依然待我如初,我……我之前为了活命,还顺着那些奸人的意思,诬蔑她的一腔情意和名节,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她的丈夫,怎么配死后和她同行。”
他低着头呐呐两声,“便是死我都没有脸面见她。”
说完他竟是猛地一冲,就往长公主的棺椁上撞去。
他起身太猛,旁人竟然都反应不过来。单子晋手指动了动,回首看了眼皇帝嘴角的笑意,却没有上前。
这些流言蜚语,他不可能不知道,只原本想着要去应对,只却发现竟是有人故意的在纵容,好像是巴不得让这些话传的更加厉害,至于那人,他的手下追查了两日很快的便上报,乃是皇帝。
单子晋嗤笑,却原来他也并非是像表面上看来的那般舍不得母亲,至少还能想着算计别人,算计他。
只不过皇帝既然想算计,那么便都随着他就是,反正这燕国的江山,他本也是想要的。
原本是打算,若是裴家的人都死绝了,那么轮也能轮到他,只既然现在让他光明正大的有这个机会,那么他为何要阻止。
单子晋也是勾勾唇。
“砰”的一声,单温满头血的直直的倒了下去。
血顺着额头躺进了他的眼睛,让他一瞬间几乎都看不清楚东西,只他仍然努力的支着身子看向皇帝御辇的方向,直到模糊的看到那人淡淡的朝他点了点头。
他这才是闭上了眼睛。
死而无憾!
生来是人,但因为天阉,却从来没有被堂堂正正的当成人对待过,他单温的前半生猪狗不如,家中的父母兄弟全都把他当做耻辱,随意的打骂出气的篓子。
他怨恨,他反抗,却只能遭来更深的奚落更惨烈的对待。
直到遇到皇帝陛下,他将那些人控制住,对他说他可以自己去报仇,用自己的双手把这些所有欺辱过他的人,全都送入黄泉。
他做了,那些人匍匐在他的身下求他饶命,他没有,血喷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激动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终于他再也不是那个人人欺凌的单温了。
他跟着皇帝,做了长公主的驸马。可是他不怨不恨,哪怕知道皇帝只不过是顺手而为,也感激他能够将他带出来。
这一世呼啸而过,只希望下一世他能够做个健全的人。
哪怕不敢去肖想那个鲜活的生动的女子,至少有脸面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跟前。公主殿下,请收下我这份卑微的爱,这也是我能够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单温终于闭了眼睛。
群众们心有戚戚然,全都因为长公主和驸马这伟大的爱情而留下了两滴眼泪。就只有那个御史小令猛地窜起大声喊道:“他在胡说,单子晋根本就是长公主和皇帝……”
只话没说完,就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单子晋冷眼看过去,那御前侍卫干净利落的收回了刀,重新站回了御辇跟前,邵良一甩拂尘,尖声开口道:“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故意的想要借此机会,抹黑陛下和长公主殿下。这件事情,陛下一定会彻查到底,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莫要耽搁了吉时,继续前行。”
至于单温的尸体,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早就有人将他给放到了御辇之上,皇帝陛下幽幽开口,“单驸马情深意重,等十日之后葬入皇陵。”
这对一个外姓来说却是天大的荣耀了啊。
没想到围观长公主出殡,能够看到这么一出好戏的人民群众,跪着高呼陛下万岁,陛下仁慈。心里早就将之前的传闻给丢到了脑后。
他们陛下是明君啊,才不会干出那种事情来,就是有那么臭不要脸的人背后中伤啊。
哎呀,单郡王竟然是皇子呢,怪不得长得和皇帝一样,和长公主和单驸马都不一样呢,那以后岂不是要叫皇子了啊。
按年龄算的话,应该是四皇子吧。
啧啧啧,不得不说,也是个传奇啊。
出殡的队伍继续前行,自始至终单子晋都没有说一句话,他抱着灵位重新上路的时候,嘴角却讥诮的勾了勾。
葬入皇陵?并不代表和母亲葬在一起啊。
裴景天压下心底的激荡情绪,双手紧紧的握住放在身侧,才控制住整个身体的颤抖。他心中一边唾骂皇帝怎么可以如此颠倒黑白,如此的无耻,一边又在暗暗的庆幸,还好他没有脑子一抽,挑这个头。
他悄悄的吞咽了下口水,果然仅凭着这个是无法损害父皇的地位,只他却没有想到,父皇竟然会直接将单子晋给认下来。
认下来做什么?
凭着皇帝对单子晋一向的宠爱,根本就不做他想。不仅仅是裴景天,裴景宸、裴景原、裴景尚几个人,都同时忍不住的浮想联翩。
他们和围观群众不一样,他们更倾向于,单子晋根本就是皇帝和长公主的儿子。
只当年的事情,早就不可考了。且皇帝身边全都是一等一死忠的人,若不是这次长公主身死,怕是他们根本就难以看出端倪。
就只有单温一个好攻克,却没有想到最后会临阵倒戈。他们不得不怀疑,也许这根本就是皇帝做的套子,为的就是让单子晋光明正大的继承皇位。
一时之间,几个皇子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若是单子晋继位,就他这种目中无人肆无忌惮的性子,他们这些皇子没有一个会落着好。
所以无论是哪个,独独不能是他。
裴景宸不仅要害怕这些,他最怕的是皇帝会查出今儿的事情是他做的。每每想到这儿,他不仅咬牙。他果然不该太鲁莽了。
只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愤恨,他是父皇的第一个儿子,按照规矩在生下来的那一刻,他便应该是太子。
可偏偏这些年下来,父皇根本就不怎么待见他。
而且后面的几个皇子则都越发的出众,他以为这是个机会,却没有想到会是个陷阱。裴景宸不仅咬了牙,将皇帝和单子晋更加的恨上了。
之后便再也没出什么乱子。
长公主的棺椁被顺顺当当的封入了皇陵当中,皇帝目色沉沉最后看了一眼,这才命人起驾回宫。
路上,他仰头看天空,蓝色的天空干净明亮,上面点缀着朵朵白云,皇姐好像在上面笑着朝他招手。皇帝咬牙稳了稳心神,这才是清醒了过来。
皇姐走了,再也不会这般对他笑了。
一切都完了。
长公主出殡的这日发生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的几乎很快的传遍了望京城内,有那没在当场的呲之以鼻,只觉得这种玄幻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为此望京内多了许多械斗的事情,常常一言不合说着说着就打了起来。
直到第三日,诏书颁下,单子晋改名裴子晋,位列第四,封康王。
皇长子裴景宸,因为肆意传播谣言诬蔑自己的亲生父亲和长公主,如此大逆不道实在是天理难容,贬为庶人,发配关外世世代代永不准入京,即刻启程不得耽误。
岑西西才懒得管裴景宸这个布景板是不是被贬了,特喵的她对单子晋改名这件事情简直不能忍啊,好吧改名就算了,康王到底是什么鬼啊?
洗发水啊?
还特喵是去屑的啊!
岑西西实在是对皇帝无语了,这名字起得,真是让人充满怨念啊!完全就高兴不起来啊好嘛?
晚上单子晋来的时候,她愤愤然的表达了对皇帝的不满意。
单子晋拍拍他的脑袋,“无碍,我依然是单子晋。”
改名字?就好像别人多么稀罕姓裴一样?
岑西西狂点头,单子晋多么好听啊,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啊,裴子晋一听就很挫,简直是不能忍啊!
但是吧,这不是重点,岑西西忍不住的画圈圈,“你说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其他的几个皇子都没有被封王,就单子晋一个刚刚认祖归宗,就给他封了个康王不说,还把望京这边划为了他的属地。
特喵的神经病吗这货?
古往今来,谁家会被京畿重地,封给皇子当属地啊!就算最近的封地,怎么地也得隔个几千里啊!以后不管是谁当了皇帝,都要看单子晋不顺眼,处之而后快啊。
不对,现在那几个皇子就已经看单子晋不顺眼了好伐?
岑西西无语的直磨牙,皇帝脑子是被驴踢了吧?
单子晋不置可否,“无所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倒也很好猜,大抵是生气母亲这般弃他而去,不想让我好过吧。”
岑西西抽了抽嘴角,“这奇葩的想法。”
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啊,就算再生气,弄死一个成瑾瑜就好了,现在还要连三字经一块搞死吗?丫就不怕死了之后,长公主和他拼命?
自从长公主去世之后,单子晋过来基本就除了亲亲她的额头,其他的就什么都没做过了。岑西西知道他没甚心情,就算自己再心痒难耐,也只能安安分分的不闹他。
这晚也是如此,两人抱着说了会话儿,岑西西困意上来,很快的便睡了过去。
单子晋却是睁着眼睛,一直在默默的看着她的睡颜,几乎是黎明时分,才微微的闭上眼睛歇息了一会儿,方才起身,亲了亲她的红唇,便离去了。
也不知道为何,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他好像就不怎么睡得着了。
抱着岑西西温暖的身子,脑子里却总是纷纷乱乱的响个不停,最害怕的事情莫不是怀中的人,突然有一天就这般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就好像之前的几次般。
因为害怕,所以他不敢睡,她每每一个异动,他便很快的将她上下检查一番,没发现异常,心中才会深深的松一口气。
他一直在琢磨,到底怎么样才能够真的留的住她。
单子晋翻墙离开之后,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退走,来到了许俏的住所,将方才看到的说与她听。
许俏冷笑了两声,她就知道许慕依是个不知廉耻的。
180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那日回转,她和母亲欧阳氏说起单子晋的身份,母亲先是惊诧莫名,随后便长长的咦了一声,道了句怪不得。
她觉得奇怪,便忙问到底什么怪不得。
母亲这才把那日在御书房内的事情告诉她听,欧阳氏面色不虞道:“我怕那没脸没皮做下的事情,平白无故的污了你的耳朵,现在看来,大体是她早就知道那单子晋的身份了。只不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许俏也不禁纳闷,是啊,她是怎么知道的?
也许许慕依不知道,但是却摄于单子晋的美貌,不管不顾的倒贴上去,只不过她运气好,原本以为单子晋比不过裴景天的身份,却不曾想在这儿还有一番惊喜。
既然两人早就暗度陈仓,那么许慕依这般的,必定还会勾着单子晋前来。
她天天命人等在许慕依的院子口,果不其然,真的让她等到了。
许俏咬咬牙,皱眉思考了良久,方才捏了帕子去找许灏了。
这日皇帝又罢免了早朝,许灏闲的很,奈何他又醒得早,便爬起身来围着园子转了两圈,忍了很久才没有去打扰他家宝贝的睡眠。所以许俏过来的时候,正看到他蹲在那儿,一脸纠结的画圈圈,口中还在念念有词,“去还是不去?”
许俏眉头皱的更狠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走上前来朝着许灏福身,轻轻的唤了一声父亲。只心中却是十分的厌烦,如果没有许灏,怎么会有现在如此跋扈的许慕依,又怎么会有她许俏可怜的一生,以及欧阳氏半生凄苦。
所有的一切皆是眼前这个男人引起来的。
她咬咬舌尖,压下心中升起来的怨愤,努力保持着脸上的乖巧柔弱之色。
“哦,俏儿啊。”许灏弹弹下摆,漫不经心的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眺望远方,就好像方才那个逗比不是他一样。
许俏不忍直视的撇过头去,好一会儿才笑着应了一声,“父亲在这儿作甚?”
“没事,就随便走走。”许灏也不知道为何,对自己其他的女儿完全没什么耐心。天上地下就只觉得许慕依一个人好,也许透过她便看到了依依吧。
想到自己曾经绚烂多彩的青年以及那番燃尽他激情的恋情,许灏的脸上不禁浮现又是怀念又是惆怅的表情。
许慕依额角跳了跳,道:“父亲,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没想到许俏私下会有话和他说,许灏不禁从那段岁月当中回过神来,问道:“什么话?”
许俏确定四下无人,这才上前两步,似乎是难以启齿般红了脸,扭捏半天才开口道:“女儿……女儿这两日神思不属,睡得便不太好。今晨起得早,便想着四处转转,不想竟是转到了姐姐的院子,便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了?”许灏心中一紧,激动的握住了许俏的肩膀。
许俏心中烦的不行,但是面上依然是那般局促的模样,呐呐半响才道:“看到一个男人从姐姐的院子里翻出来,而且……衣衫不整的……”
“好你个单子晋。”许灏气的低吼了一声,吓得许俏抖了抖。“你可是看清楚了?”
她忙点了点头,“父亲,真的是姐夫吗?”
“除了他还会是哪个?”许灏气的想要骂人,这个混账小子,他娘刚死了,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往他女儿房里钻,真当老子是死人啊!
不行,趁着这个机会,得把成亲的日子往后推一推。
眼看还有不到十日的功夫,许灏原本就难受的不行,听到这个消息,肺更是要气炸了。他也顾不得换衣服,匆匆忙忙的就往宫里面去了。
只面见了皇帝,说了自己的爱女心切,说了单子晋刚刚丧母,怎么地如此这般就要成亲,实在是于礼不合,不若等三年丧期过了,再说成亲的事情也不迟。
没想到却被皇帝给噘了回来。
许灏再次蹲在园子里画圈圈,凭什么凭什么啊?
凭啥他想要抱孙子,他就得乖乖的把女儿给拱手送上去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奈何皇帝不和他讲理,只讲权力和拳头,许灏只能爆头逃跑。虽然心中讨厌的不行,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接近,也只能恨恨的接受了这件无法改变的事情。
长公主方方去世,单子晋便要成亲了。
哦哦哦,现在已经不是单子晋了,应该是裴子晋,人现在是皇帝的儿子,为皇姑姑守孝不是不行,只婚事是早就定下的,改了毕竟对人家女方的名誉不好是不?
而且刚发生这样的事情,人民群众表示,他们也需要另外一场喜气洋洋的热闹看了。
当然,希望喜事不要再次变成丧事就好了。
一时之间,赌坊里竟然都开了盘,堵这许慕依成亲当日到底是死是活,结果竟然百分之八十的人押她死。
气的岑西西生生扭曲了一张俏脸,许灏更是砸了手中的杯子,当场就要去端了那家赌坊。
岑西西原本很无语,在看到许灏浮夸的动作之后,更是无语。
她抽了抽嘴角,不忍直视的转过身去,好一会儿才皮笑肉不笑的转回来,“不用砸,爹爹去压个十万两,就堵我会好好的活着,肯定能够把他们赌坊赔光。”
许灏眼前一亮,“好主意啊,哈哈哈……”
说完颠颠的就吩咐人去做,岑西西扶额,所以刚才的愤怒是装出来的吧,一定是吧?
特喵的有钱赚就看不到女儿了是吧?
明儿便要成亲了,岑西西内心十分的紧张,让她整个人都坐立不安,总想要找点什么东西来做,或者哪怕仅仅和三字经这货说说话呢。
可偏偏,许灏竟然知道了单子晋每天都会过来的事情,晚上竟然在她房门口一字排开,放了七八个大活人不说,她房里都安排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大丫鬟。
无论她咋说咋闹,许灏当面答应,背地里却死活不撤人。
没有办法,这几天她竟然一次都没有见过单子晋,对此岑西西产生了深深的怨念,看着许灏的眼神都带着控诉。奈何许灏口中宝贝宝贝喊的欢,对于她的眼神就权当看不到。
这也就算了,许俏还每日里来骚扰她。
搞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
岑西西最后忍无可忍,直接将人轰了出去,特喵的什么事儿啊!眼中都快甩出刀子了,嘴里还说要和姐姐共进退,真当老娘是傻的啊!
啊啊,再一次想到了郑如珍这货怎么破?
果然二十四孝好妹妹也就只有这货了,哎,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看着许俏那明显带着恨意的眼眸,岑西西多么想告诉她,你讨厌的许慕依已经被老娘给挤走了啊!
当夜,单子晋再次来见人,无语的发现哪怕是最后一天,许灏都没有放松警惕。他皱着眉头,在岑西西院墙上站了许久,方才落到地上准备离去。
心里却是将许灏给记挂上了。
这人实在是太过碍事,等西西嫁过来,他也是时候功成身退去封地了。
单子晋揉了揉拧起的眉间,但想到明日里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她,唇角便忍不住的翘起。
同上一次不一样,白初柔的时候,他只觉得她十分怪异,想将人留在身边所以便娶她为妻,那个时候她也只是害怕他,但凡有机会就恨不得立马逃离。
而现在,他们却是真真正正的两情相悦。
哪怕之前早就已经亲密无间,可到底是不一样。
单子晋摸向自己跳的剧烈的胸口,眉间的折痕很快的消失不见。
很快了,还有三个时辰,他便能够看到她了。而这一次,他必然不会让任何人再有机会来破坏。
谁也不行。
正准备离开,前面却出现了一个身影,单子晋脚步顿住,双眸微微眯起。
那身影似乎是下定了主意,很快的靠近,有些紧张的唤了一声姐夫。
单子晋不置可否,连应都没应。
许俏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趁着夜色掩盖了自己涨的通红的面庞,哪怕是在昏暗的月色下看不清楚,她也不敢就这么直接抬头看这个男人, 她动了动嘴唇,有些艰难的又是喊了一声。
“你哪位?”单子晋嗤笑了一声。
许俏脸一红,觉得有些难堪,张着嘴愣在那儿。
单子晋冷哼一声,抬脚便要走。他把许俏当成了撬岑西西墙角的,那些不知廉耻的女人。想要投怀送抱的女人多了去了,他心情好的时候不予理会,至于心情不好的时候,那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许俏反应过来,忙追上两步,急切的说道:“姐夫,你听我说,我知道这般来找你太过冒昧。只……我只是想要来给你提个醒,你以后小心着三皇子。”
单子晋脚步顿住。
许俏看他这般,忙也跟着气喘吁吁的顿住脚步,只不过收势来不及,硬生生的朝着单子晋背上撞了过去。
单子晋动了下身子躲开。
她便直接摔在了地上,心中既是气不过又是有些难堪,她到底哪里比不过许慕依,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把她放在心中。
看他这个样子,这般丢不开许慕依,难道不是贪图她的美色?
182 男主兵团要密谋
一吻结束,岑西西已经脸颊绯红,气喘吁吁,她攀着单子晋的肩膀,微微张着一双眼睛去看他,满满的全是挑衅。
单子晋便笑,又是低头亲了下来。
彼此的气息交缠,让两人愈发的情动,她身上原本就只穿了小衣,单子晋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给脱了下来,抬起她的腿重重的冲进来的时候,岑西西被他的力道带的往上一窜,竟是顶到了床顶。
她哼唧了声,抗议的扭了扭身子,让单子晋的呼吸更加的粗重。
动作也更添卖力。
昨儿就闹腾了半夜,岑西西又哭又叫嗓子都哑了,她今早被勾搭的一时色|心起,就不管不顾的随着他,但是这般被鞭挞之下,她便渐渐有些受不住。
委屈哒哒的开始求饶。
心里面却是无语凝噎,她应付单子晋一个就整天腰酸背痛了,也不知道女主大人两个三个是怎么撑过来的,果然是天赋异禀吗?
她拧着眉头哼哼唧唧,显然只觉得受苦,不再觉得有乐子了。单子晋自己虽然还在弦上,嘴上虽然总是训斥,但心里却自然是心疼她,便最后重重的顶了几下,猛地从她身上翻了下去。
平躺在那儿,重重的喘着粗气。
岑西西眨巴眨巴眼睛,一咕噜爬起来,半趴在他身上,摸着他的脸作怪道:“你不难受啊?”
单子晋斜了她一眼,“你还想来?”
才不要呢!
岑西西踢了下自己发抖的双腿,转转眼珠子忽然就嘿嘿的笑了两下,嘟着嘴巴在单子晋嘴上亲了一口,“别说我不疼你哈。”
说完在单子晋的讶异中,伸手朝他下面摸去。
“你……”
单子晋张张嘴,随着她的动作却是低喘了声,看她兴致盎然的模样,索性便闭上眼睛不再多说。
从前有个小红帽,跑到深林去采蘑菇,一个两个三个三个三个三个……
啊,蘑菇好难采,小红帽累坏了。
两人一同做马车入宫谢恩的时候,岑西西靠在单子晋的怀里,不住的甩着胳膊,一张脸皱成了包子。
她就不该好心,不该手欠。结果被这货压着磨了好久,整个胳膊都好像不是她的了。
单子晋神清气爽,看她这般一脸埋怨的模样,不禁笑了笑,拉过她的胳膊轻柔的揉捏起来。
岑西西的脸,才没有那么臭。
没想到御书房门口会遇到顾芊秋。
时隔多日,皇帝终于想起来顾芊秋还在宫内,这才下了命令让她搬去郡主府。顾芊秋昨儿接了旨意,收拾了东西今日一大早便等在这儿向陛下谢恩辞行。
看到单子晋二人,顾芊秋忍不住的晃了晃神,脑中还残留着方才单子晋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浅笑,满满的全是宠溺。
她忍不住将眸光落在岑西西的身上。
一双眼睛春|水汪汪,脸颊白里透着粉色,双唇更是不点而朱,显而易见这个受过滋润的美丽女人。顾芊秋嘴唇动了动,快速的低下头不敢再看。
心中却是平添怨气。
成瑾瑜没了,单子晋凭什么这般的快活。她整日里以泪洗面过的好不憋屈,这个女人又凭的什么喜笑颜开。
如果不是……
顾芊秋双拳紧握,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心里又是怨愤又是酸楚,平白的想起了几个男人,整个人不自觉的失落难过起来。
邵良出来看到单子晋和岑西西二人,弓腰笑着道:“王爷和王妃且先等等。”
单子晋冷淡点头,岑西西则忙对这胖老头张唇笑了笑。
邵良又恭敬的将顾芊秋往殿内领,一边心中却不禁暗道,这成四小姐没有外边传的这般不堪吗?至少笑起来还是挺乖巧可人的。
顾芊秋尚未跪下,皇帝便有些不耐的摆摆手,道:“不用跪了,你这番出宫,虽然朕赐予了你府邸,可到底是个小姑娘,什么都不会。如果有什么麻烦,便入宫来禀,你于燕国有功,朕不会不管你。”
顾芊秋刹那间有些感动,已是许久没有人这般和她说话了,虽然皇帝口气不耐,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让她觉得贴心。
她眼睛红了红,低低的应了声。“臣女晓得。”
“好了,这便出去吧、”皇帝再次摆了摆手。
顾芊秋便福了福身子,低着头出去了,只在门口抬头又是看了一眼单子晋二人。心中却是颇多感慨,单子晋竟然是皇帝的儿子,同景天一样也是皇子。
想到裴景天,顾芊秋不禁面色红红。
等走出宫外,登上马车看到里面的裴景天时,整个人更是软了下来,下一秒就被他抱入了怀中,他急切有杂乱的吻便落了下来。
两人之前虽然也有亲吻,但是裴景天却从来没有这般急躁过,一向是温温柔柔的,让她很舒服。这般如暴雨一般铺天盖地,却是第一次。
顾芊秋有些不适应,便扭着身子抗拒。
裴景天将她压制的更密实,一边不管不顾的亲着她,一边伸手去解她的腰带。
顾芊秋大骇,这可是在马车当中啊,出了这边大道就会进入热闹的集市,两边人来人往的,他怎么能够在这儿?
这下子她挣扎的更剧烈起来。
裴景天在她胸口重重的揉了一番,这才停下所有的动作,趴在她的颈边喘气,“芊芊,对不起,可我情难自禁。”
而且他心中一直存着一把火在烧。
每日里做事情总是燥的慌,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在看到顾芊秋的那一刻,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可是他根本就忍不住。
就想这般粗暴的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进攻鞭挞。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于男女情|事上,裴景天向来觉得自己温柔,因此才有那么多的女人喜欢他。
哪怕只是做个侍妾,也愿意跟在他的身边。
等他平复了情绪,才为顾芊秋掩好衣服,随即又是一连串的道歉。
顾芊秋脸色虽然不好看,只看到他眼底青肿,面色不好的模样,心里便率先软了。想着他定是有难以解决的事情,才会这般对自己。
毕竟在宫中的这段时间,多亏了他照拂,她才免于被其他几位皇子骚扰。他人虽然不常来,但是每次来都是言笑晏晏的,很少会这般的愁绪。
裴景天摇摇头,并没有和顾芊秋多说的打算。
顾芊秋便低了头,心中也是有些不太高兴。以往成瑾瑜、越泽、黎祺他们每每遇到事情,总是会第一个告诉她知,她虽然懂得不多,但是却可以跳出来用现代的眼光帮着他们想想办法,只到了裴景天这儿,他却是什么都不和她说。
对她好是好,却好像是把她当做了和其他女人一样的存在,高兴了就逗弄一番,不高兴了就甩在一边不过问。
这番一来,她竟是更加的想念他们几个。或者说,她是在失去他们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他们爱的如此深沉。
裴景天只将她送到门口,便因为有事离开了。她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忽然被他吸引,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人吗?
顾芊秋脸色白了白。
虽然郡主府,但是和平常的官员宅子差不多,并不算是太大。顾芊秋随着早就准备好的下人,往正院方向而去,叹息的想着幸亏不算大,否则她自己该是多寂寞啊。
等收拾一番,潜退了所有人,顾芊秋便皱着眉坐在了那儿。
托着腮想了一会儿心事儿,等清醒过来便觉得有异,想要喊人却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她不禁脸色骤变,猛地回头去检查男人。
等上下摸了遍,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伤口,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抬头看他,却是个不熟悉的面容,知道他为了隐藏行踪所带的人皮面具。只看到他明明是晴朗少年,却必须要假扮成三十多的汉子,方才能好好的活着。
便红了眼角,控制不住的想要落泪。
白浩轩忙用左手慌不跌的将面具给摘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用自己本来的面目对她,憨笑着道:“芊芊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顾芊秋摸他的脸,上面有因为带面具而憋出来的红痕,更是心疼不已。哭了好一会儿才在白浩轩慌乱心疼的模样当中停止了抽泣。
“浩轩,你现在在哪里?”
白浩轩虚虚的揽着她,心中觉得无比的满足,听她问话便笑了笑,道:“就在郡主府上,我是代替了一个同样手残的老花匠进来的。你放心吧,没人会发现的。”
“我那日见越泽,他说你去找他了,他会好好的安排你的,怎地跑到这儿来了。”顾芊秋埋怨的说道。
“是我自己要求的。”白浩轩的脸色有些红,“我希望能离你近一些。”
顾芊秋心中一荡,面猛地扑入了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并不算太健壮却依然挺直的腰。
白浩轩也是抱着她,只面上却有些苦涩。
她好像越发的依赖他了,只这却是在成瑾瑜、林致远等人死了之后,但很快他又将这个念头甩开,他们已经死了,她心中定是难过的。
他便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吃醋了。
两人见面,自然是你侬我侬有许多话要讲,缠缠绵绵的依偎在一起不舍得分开,只白浩轩因为自己的断臂,到底是有些自卑,便没有突破那最后一步。
御书房内,单子晋和岑西西已然离开,皇帝撑着额头坐在那儿闭目沉思,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忽地一变,猛地就将桌案上的东西都扔了下去。
一地狼藉。
满殿的内侍宫女早就吓得跪在地上,两股战战瑟瑟发抖,生怕哪里惹得皇帝不快,被拎出去直接乱棍打死。
邵良却是心底叹息,自从长公主入葬,皇帝回到宫中后便成了现在这般模样,阴晴不定不说,还总是无缘无故的发火。整个御书房内的东西换了已经三茬,内室也被丢出去了好几个。
这是在以前从没有发生过的。
因为这个,便已经有那御史台的上奏,说要陛下不要滥杀无辜什么的。说到这个御史台,邵良不禁扶额,出殡那日带头的郭老头全家已经被流放了。
其他的也是抄家的抄家,灭门的灭门,一时之间,朝野上下竟是从来没有的紧张。
如此沉寂了一会儿,皇帝才恢复如常。
邵良赶紧让下面的人,将殿里面打扫干净,自己则亲自将桌案给归置整齐了。刚刚弄好,外面便有人求见。
邵良接过送来的信,恭恭敬敬的递到皇帝的手中。
皇帝轻轻展开,看到上面的事情之后无谓的笑了笑,便扔到了那儿,重新开始批阅奏折。邵良不小心瞄了一眼,却见上面写着大皇子流放的路上感染风寒,不小心去了。
他心中不禁颤颤,偷偷抬眼打量皇帝的神色,却发现他嘴角带笑好像浑不在意。
邵良只能再次叹息。
他这段时日,叹息的次数比以往几十年还要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老了,总是会想起往昔,皇帝随便暴虐了些,但是要顾忌着给长公主留个好印象,凡事总是会再三考虑才会去做。
哪像是现在啊。
他的这些儿子女儿,大体真的没有一个能够让他放在心中的吧。
哎……
又是幽幽一声叹息。
三朝回门,岑西西实在是不想回去,单子晋也不愿意让她回去,两人就全都不要脸的当做没有了这回事儿。
只被压制了几日的许灏,终于是不屈不挠的奋起反抗了。他几乎是痛哭流涕的跑到皇帝那儿,锤着自己的胸口,将单子晋给痛斥了一番,无外乎就是什么不忠不孝,罔顾礼仪之类的。
若是以往,皇帝顶多就是皮笑肉不笑的安抚许灏一番,顺便将单子晋提溜过来训斥一番,然后两人握手言和。
但是这次皇帝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只轻轻的唔了一声,便道:“既是如此,朕也不能偏颇,就撸了他王爷的称号吧。”
许灏目瞪口呆。
这和想象的不一样啊!他还想趁机提出要求去康王府住着呢,单子晋不是不让吗?那他搬出圣旨来,他总不能不让了吧。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儿啊,他这一顿哭不要紧,是直接将单子晋降了一等吗?而且最重要的是,代表了这个儿子在皇帝心目当中失宠了吗?
许灏不禁浮想联翩,一时之间竟是忘了再说话。
皇帝搁下笔,语气淡淡的问他,“还有事?”
许灏忙不迭的摇头,就算是有事也不能说啊。他这时候才算是反应过来,这花白头发带着皇冠的皇帝,和以前是不一样了。
又冷又硬,几乎好像是没了什么人间气息。
只出了宫来,许灏又欲哭无泪,把单子晋的王位给撸了,是不是他的女儿就不是王妃了啊?
他捂着胸口,忽然之间觉得心痛的要命。
岑西西在接到圣旨的时候,差点要骂人了。
特喵的这是玩他们的吧?绝壁是玩他们的吧?话说这个牌匾挂了没几天,还没捂热呢啊大哥,就这么给摘了下去,真的好吗?
还有许灏这个逗比,岑西西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他啥好了。
没眼力见吗?明知道皇帝现在心情欠佳,逮着谁刺谁一顿,别人都退避三舍,上朝的时候乖的不行,偏偏他自己上赶着前去。
真是作死。
岑西西无语的撇撇唇,果然没大一会儿,许灏就颤巍巍的来了。他蹲在岑西西的跟前,赔礼道:“宝贝儿啊,你别生气啊,爹爹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啊。”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
她倒不是生气,反正她对康王这个称号也很无爱,关键的是啥吧,经过这次,那几个皇子会觉得单子晋不太受宠,最先除掉他应该是没问题了的。
曾经最受宠,一旦失了圣心,最是容易被人踩了。
她才刚过了几天新婚的好日子,可不想这么快的被人欺负啊。
“行了行了,你赶紧起来吧,我也没说啥啊。”岑西西翻了个白眼,说道:“只要你打消住过来的想法,既往不咎。”
许灏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倒退两步,“宝贝儿,你真的不要爹爹了,那小子到底给你吃了什么东西,让你这般死心塌地啊。”
岑西西还没有开口说话,许灏又自言自语的道:“我得找他要点,也给宝贝儿吃点。”
噗……
岑西西差点直接栽倒在地上,她抚了抚直跳的额角,咬牙道:“你给我走。”
许灏再次受伤,眼泪汪汪的看着岑西西。
喵的,老娘不认识这货。
岑西西真的要暴走了。
见过不靠谱的,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许大爷您是女控,但是特喵的不是脑残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干的像是个成年人干的吗?
七岁孩子都比您智商高好吧?
脑残也是病,许大爷赶紧回去吃药好吗?
看岑西西嫌弃的模样,许灏欲哭无泪,捂着胸口几乎是一路嚎啕着回了成王府。许俏看他这般,心中恶心厌恶的不行,只到底想要打听单子晋的情况,便忍着上前乖乖巧巧的劝慰一番,这才拐弯抹角的问了出来。
只得到的消息却是不太好。
怎么会被贬呢?看皇帝陛下明明很是喜爱他的啊?当初单子晋没了的时候,皇帝便是十几日没有上朝,若不是真心喜爱,怎地会做到这种地步。
许俏百思不得其解。
而最让她烦闷的却是,自那日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单子晋。而自己行动出门却都好像受到限制一般,她不禁揣测,他是不是时刻在监视着她。
不相信她的话,还是想要看看她的本事。
许俏心中总是拿不定主意。
若是一切都和前世一样就好了,她就没有这般的束手束脚了。
单子晋被贬的消息传的很快,几乎是一眨眼朝内上下就全都知道了。
顾芊秋这儿,第一次越泽、白浩轩,他们三人坐在了一起。顾芊秋的眸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好一会儿才勾了勾唇角,默默的为他们添茶。
越泽虽然心中不时滋味儿,只看到顾芊秋这般模样,便又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白浩轩沉浸在边城被单子晋打压的那段岁月当中,敲着桌子冷冷的说道:“他也有今天。”
越泽深有同感,“我想我们是时候和裴景天见面了。”
上次留言的事情,其中定是有裴景天的手笔,只到了最后却是大皇子受难,而裴景天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相反最近在朝堂上越发站得住脚。这也就加深了白浩轩和裴景天合作的想法。
“父亲不知道在牢中如何了。”
长公主死的突然,这段时日皇帝心神不属,便暂时没有想起白将军这件事情,这也给了他们缓和的机会。
顾芊秋宽慰道:“白将军吉人天相,定是无碍的。”
至于如何同裴景天见面,还是需要顾芊秋出面。越泽和白浩轩两人虽然不愿意,但是眼下想要不被人怀疑,便只能这般做了。
顾芊秋虽然有些尴尬,但是想到这般是为了帮助二人,便又觉得义不容辞。
三人很快的会面。
裴景天笑容淡淡,“白小将军可是重要的逃犯,这般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就不怕我带人来抓你们骂?”
白浩轩也是笑,少年的面容全是冷厉,“若是三皇子这般做,那便只能说在下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裴景天不置可否的笑笑,上前两步撩袍坐了下去,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我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看他这般做派,白浩轩心中定了一分,他也随着裴景天坐下,侧身凝视着他道:“单子晋断我右臂,囚我父亲,杀我白家军将领数十人,杀我亲姐姐白初柔。这般不共戴天之仇,我若不报誓不为人。”
“那是你的仇,与我何干?”裴景天挑挑眉。
越泽嗤笑了声,“三皇子真是口是心非啊。”
因为这句略带着嘲讽的话,让裴景天脸色不禁变了变有些难看。
越泽却只当完全没有看到,顾芊秋却不禁上前两步,生怕三个男人就这般吵了起来。索性裴景天只是冷冷的哼了声,虽然面色不好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越泽便道:“你我二人几乎同龄,算是于单子晋自小长大。这些年来,明里暗里,我们吃了他多少亏?这且不提,你难道当真能够容忍这般一个孽|障夺去本应该属于你的东西?”
“不过流言蜚语而已。”裴景天双眸闪烁,但是口中却依然不置可否。
“是不是流言蜚语,想必三皇子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越泽笑了笑,忽然就拍了拍手,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裴景天猛地站起身来。
这人是他身边的近臣,这次事情他也跟着参与了其中,这般明目张胆的进来,也就是说,这人根本就是越泽的探子。
裴景天双眸凝住。
185 以暴制暴
第二日朝堂上,邵良手握拂尘,照本宣科的将皇帝的意思说出来的时候,尽皆哗然。谁也没有想到,皇帝会如此不靠谱。
好吧,皇帝一向不靠谱,但这也仅限于小事情上,于家国社稷方面,皇帝还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而此时就是这么一个人,将这监国的重任交给了刚刚任回的单子晋。
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有大臣便提出了要见上皇帝一面,全都被邵良以皇帝身子不好需要静养给挡了下来。众人无奈之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政事一途,单子晋倒像是有天分一般无师自通。即便是在各位大臣,不信任不表态不支持,倒也治理的井井有条,没有出什么大的乱子。
只是却比以往忙了一些。
每日里岑西西都睡着了,这货还孜孜不倦的在那儿翻看着奏折,就好像真的打算要做这个皇帝一样。
对此岑西西撇唇抗议了好几次,单子晋倒也听话,乖乖的陪她上床睡觉。只有的时候她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却总是发现身边无人。
让独守空闺的岑西西好忧桑!
还以为她家男人,明知道这朝堂相争不过是书中的镜花水月,所以对权力这种东西不太上心呢,却原来还是很在意的。
皇帝的身子确实越来越不好了,每日里最多的时间都在昏睡,醒着的时候也只是靠坐在那儿,不动也不说话,只傻呆呆的想着自己的事情,直到再次昏睡过去。
邵良每次看到自然是心生叹息。
如此一个月的功夫再次悄然而过。
这日里皇帝终于是穿戴整齐,由邵良扶着坐到了书案前,凝眉思索了一会儿,便在眼前的明黄色圣旨上,留下了几行字体。
邵良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陛下,您这是?”
皇帝将笔丢在桌子上,静静的等待着圣旨干枯了,这才对邵良道:“你去将皇后唤来吧。”
邵良虽然心中满是震惊和迷惑,只他忠心于皇帝,哪怕是不明白他的用意,但依然是会第一时间听从他的安排。
皇后也没有想到时隔一个月,皇帝竟然会召见她。或者说,自从长公主去世之后,他们二人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了,她顾不得打扮而且她知道打扮也无用,因此便急匆匆的来了。
这段时间,皇帝闭殿不出,更不允许别人打扰,一众妃子皇子便总是找到她的跟前,让她代表前来看看,皇帝这番做到底是几个意思。
皇后不禁苦笑,难道她在皇帝那儿就与众不同吗?
一路上,皇后心中百转千回,脑中划过无数个猜测,皇帝这番找她到底是何事情?只当她看到递到跟前的圣旨的时候,整个人便僵立在那儿,满目的不可置信。
直到皇帝控制不住的重重的咳了一声,她才好似被惊醒一番,惊慌失色的抬头去看皇帝的表情。只她却什么都窥探不到,皇帝依然是面色淡淡的,就好像他手中拿着的并非是一份传位诏书。
传位给二皇子裴景原的诏书!
“拿着。”看皇后迟迟不接,皇帝皱了皱眉头,直接将圣旨丢进了皇后的怀里。
皇后这才慌里慌张的接过来,小心翼翼却是十分谨慎的再次将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看一遍,只每个字她都认识,合并起来却为何觉得那么不真实。
裴景原将前朝的消息带给她的时候,皇后便知道皇帝这般做的用意,大抵就是想要将位置传给他的真爱给他生的孩子。
心中怎么可能不怨不恨!
可是再怨再恨,皇后也知道但凡是皇帝做的决定,根本就无法改变,除了等他殡天之后夺权,否则想要名正言顺的站上那高位不可能。
单子晋的为人,皇后虽然不甚了解,但是和长公主打了那么多次交道,多少也明白,此人心狠手辣,若有人当道不管那人是谁,他都敢除掉。
因此裴景原沉默不语的坐在她的跟前的时候,皇后忍了心中所有的怨愤不甘,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裴景原自然是不甘心,他想要这个皇位,想要这个天下,他有自信燕国可以在他的治理之下,更加的繁荣昌盛国富民安。只现在这个位置,他甚至争都没有试着争一下,便眼睁睁的看着它落入了别人的身上,他怎么可能会甘心。
只随着大皇子的离世,裴景原知道也许这又是父皇做的一个陷阱。
太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模棱两可语焉不详,根本就无法确定父皇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不过,裴景原的倾向是假病。如同大姑姑去世的那段时间一样,父皇表面上好似伤心欲绝,不关注外面的一点事情,其实心中却是心知肚明。
大哥蹦跶的最凶,受到的惩罚自然是最重。
老四、老五受到了训斥,而他和小六、小七却都收到了莫名的赏赐。所以,裴景原觉得这是皇帝装病,将单子晋提溜到跟前,故意的验证他们几人心中到底是作何打算。
也许他是真的想要将皇位传位单子晋,也许单子晋不过是个试金石,这些裴景原统统不敢下结论。
最后他仍然是听从皇后的劝,尽心尽力的在朝堂辅佐单子晋。
皇后握紧了手中的圣旨,朝着皇帝跪了下去,和邵良一样的疑问,“陛下,您这是?”
皇帝眸色沉沉的看着下面的皇后,直到她目光闪了闪,微微的将眼神撇了开去,这才清冽的笑了笑。嘴角的笑纹,眼角的皱纹,显示着这个男人,真的已经不再年轻了。
他敲了敲桌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皇后一梗,忙道:“能为陛下解忧,臣妾不觉得哪里辛苦。”
皇帝又笑了笑,神色不明,“你知道朕说的是什么意思?”
皇后脸色变了变,咬了咬唇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所以他这句辛苦了,是因为她这些年的隐忍,因为她这些年不辞劳苦的扮演着一个贤后,是因为她明明知道他和皇姐的关系却还要费尽心神的为他们掩饰吗?
这一刹那,皇后忽然想要哭。可是她不能,哪怕心里委屈的想死,她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哭,而让皇帝有机会将这圣旨给收回去。
皇帝倒也不在意她这般僵硬的模样,只继续说道:“朕的时日确实不多了,估摸着也就这两个月的事情了。”
“几个孩子虽然性格各异,表现出来的也都十分淡然,好像对这个位置不关注一般,实际上却个个的都有野心。皇位之争,历来都是损兵折将,若是放任他们几个争斗,也不知道最后到底能够活下来几个。”
“趁现在朕还有精力,便想要好好的磨砺一下他们。你将这诏书好好的收着,先不要告诉原儿,届时候朕自会有安排。”
“可……为何是原儿?”皇后还是不理解。
三皇子聪慧,四皇子稳重,五皇子机灵……每一个皇子都不是简单的,为什么偏偏是她的儿子。
“这几个孩子当中,数原儿的心最软。若是他当权的话,想必会好好的善待这几位兄弟,哪怕他们心有不服,原儿也不会赶尽杀绝的。”皇帝笑着说。“这一点上,也是原儿和朕最大的不同之处。也许是真孤家寡人了半辈子,所以想要死后他们兄弟之间能够好好相处,莫要步了朕的后尘。”
皇后瞳孔猛地睁大,皇帝这算是在夸奖她的原儿吗?她心中不知道是喜是悲,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呐呐的附和道:“原儿确实是个心软的。”
“嗯,是你教得好。”
皇帝这会儿精神尚好,便好似闲话家常一样,和皇后聊了一番宫里的景象,他的哪个儿子快要娶妻了,哪个女儿要出嫁了,絮絮叨叨的好像是平常家的夫妻一般。
许久之后,皇帝的精神疲了,这才唤来邵良,让他将皇后给送了出去。
圣旨便放在她胸口的位置,皇后极力的遏制住心中的欢喜,表情十分淡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宫内。只没大会儿,便有那消息灵通的各宫妃嫔以及各世家夫人,前来求见了。
她转了几圈子,总觉得藏在哪里都不好,索性就继续的藏在了身上。
面色平静的接见了一波波的人,所说的话都大同小异,无非是皇帝确实是病了,见不得风见不得光,只治疗了这段时间,想必快要好了,因此才将她召过去,问了一下宫里宫外大体的事情。
有那追着有没有被问到的妃嫔,皇后便和颜悦色的一一道出。有被提到的自然满脸喜气,没有的则是丧着个脸无精打采的离开了。
等晚上,皇后躺在那儿的时候,总觉得今日像是做梦一般的不真实,她伸手想要将圣旨拿出来,想了想终究是不保险,又起身下去看了看外面,直到确认确实没有人会知道,她这才一个字一个字的又看了一遍。
直到眼神落在上面的玉玺印记上。
一颗飘飘荡荡的心,这才算是落了下来。
很好,这是真的。
这边厢邵良恭敬的将皇后送走了之后,这才又重新回转了,入目便看到皇帝困顿的靠在椅子上,双目已经阖上了,他忙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唤道“|陛下,老奴扶你去床上吧。”
皇帝撩起眼皮,低低的嗯了一声,便将全身重量都放在了邵良的身上。
邵良不高又胖,哪怕现在皇帝已经瘦了许多,他扶起来也依然是吃力,只这段时间皇帝不想要外人知道他的病症,几乎是所有事情吃喝拉撒都是邵良一手包办的,因此他咬咬牙倒也能够撑得住。
等将人移到龙床上,整个人已经气喘吁吁个不停了。
皇帝笑了一声,“老邵你也老了。”
邵良用袖子擦了擦脸,嘿嘿一乐道:“老奴可还是比您大上三岁呢,怎么可能不老呢。”
皇帝怅然道:“是啊,我们都老了。”
“呸呸呸,看老奴这张嘴,该打。”邵良往自己嘴巴上抽了几下,说道:“老奴还年轻着呢,陛下您则是更年轻。”
皇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神有些茫然。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你先出去吧。”
邵良有些犹豫的看了他一眼,可知道皇帝向来是有自己的打算,他既然不说那么自己就算是问,皇帝也不会说的,因此他只纠结了一番,便低头躬身的退了出去。
心中却满是犹疑,难道说皇帝真的想要将这皇位传给二皇子?
皇帝的答案自然是不的。
皇姐不让单子晋参与这皇位的争夺,那么他偏偏要将他拉进来。让他站在人前,接受所有大臣的刁难,所有皇子的明枪冷箭,皇帝心中不是不心疼。
但是心疼他也依然会这样做。因为皇姐会更心疼!
皇姐越不喜欢什么,他现在就偏偏要做什么,他弓着腰半卧在那儿,想到自己方才又亲手给单子晋设了一道屏障,忍不住的嗤嗤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脸色便有些难看。有怨有恨有讥诮,他手指挑入衣领,握住香囊当中从长公主头发上剪下来的一缕黑发,忍不住的想问问。皇姐你后悔了吗?
若你还好好的在我身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皇后在皇帝那儿待了半晌的消息,让所有人都振奋了一番,只等着过不几日皇帝的病能够好转,重新出来执掌大局,而不是任由单子晋在朝堂之上祸祸众人。
奈何又是一个月过去,皇帝陛下的殿门再也没有向谁开启过。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全都是皇帝早就已经身死,却隐而不发的传闻、至于隐而不发对谁最有利,自然也就是此时再朝堂之上,打压忠臣排除异己的单子晋了。
他就想要凭着这个机会站稳了脚跟,才会将皇帝已经殡天的消息传出来。
这消息传得太猛烈,几乎来不及遏制,第二日的时候,太和殿外便已经跪了板书的大臣。
无非就是要求见皇帝一面。
对此,单子晋不置可否,该干嘛的还是干嘛,至于那些跪的人,既然愿意跪,那就好好的跪着吧,想要起身也不可能。
顶着骄阳烈日,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臣们,没过多久便头昏眼花嘴唇干裂,有那上了年纪体质比较差的,更是晃了晃身子一头栽在了那儿。
只却没有人敢去扶。
周围围着的全是御林军,人人手握一杆长枪,说不出的英姿勃发,但是他们的作用却是迫使这些人必须就这么的跪下去。
为首领队的那个,年纪不过两旬,此时正口中衔着一根草,吊儿郎当的看着这群位高权重的人,最后不阴不阳的哼了一声。
单子晋气定神闲的走过来的时候,这些人已经跪了整整三个时辰,有那坚持的已经摇摇欲坠,地上躺倒的更是一大批,他眼神讥诮,“各位还想要跪吗?”
有人回了他重重的一声哼。
单子晋挑挑眉,示意身后的前去敲门,邵良极其无奈的走了出来,“这个……陛下身子真的不好,真的无法见各位大人。只有一点,老奴却可以保证,这两日的传闻绝对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还望各位大人不要妄自揣测,惊扰了陛下啊。”
但是在这些人眼中,邵良早就被单子晋这个坑爹货给收买了,哪里肯信他,叫嚷着仍然要见皇帝。
奈何皇帝根本就不会出来,或者说他此时正在陷入昏迷,哪怕是想出来都没有可能。
但是此时他的寝房内却有着另外两人,其中一人看着不过三十许,白面皮黑胡须,身上一袭青衫活脱脱的一个说书人,他确实也是说书人,以口技见长。他在另外一人的眼神示意下,清了清嗓子便学了那皇帝的说话。
惟妙惟肖,以假乱真,且还带着病弱的沙哑。
先是将众人给训斥了一番,紧接着又宽慰了一番,说他们乃是忠臣良将,待朕身子好了之后,便一定重重的封赏。只紧接着他咳嗽了几声,说话更添气弱,道:“朕不能见风见人,各位大臣先回去吧。”
说完又是重重的几声咳嗽。
邵良脸色微变,忙进殿去看,随即里面又传来邵良的慰问声,之后便又重归平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知道该说啥了。若说没见到人吧,皇帝陛下开口说话了,皇后确实也说过陛下不能见风。可仅仅凭借着说话,他们又怎么能够判定里面到底是不是真的陛下。
只还没等他们犹豫完,之前的那个御林军的小首领便清了清嗓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长长的折子,一字一字的往下念。
各个家族世家贪赃枉法的证据。
各个大臣家里妻妻妾妾说的话,就连各自陷害用的手段都有。
只念了不到三个人,便有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但凡为臣,家里哪点没有一些龌|龊事情。只有归有,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般暴露出来,谁的脸都丢不起。
未昏迷的携着昏迷的,没多久,太和殿门前就退的干干净净。那人嘿嘿笑了两声,展开后面空空如也,一片白净,“哎,若是再晚个一炷香,小的就没啥可念的了。”
单子晋看了他一眼,他忙恭恭敬敬的站好。
单子晋这才一步一步的往殿内走去,心中却在琢磨着,家里面像这个白皮小子一样的,是不是都被撵出来了?
里面,邵良正皱着眉头看着两个不速之客,等单子晋进来自然是义正言辞的表示反对。单子晋却是哂笑一声道:“陛下既然不愿意帮我,我自然要想办法解决不是?”
他示意手下将这口技之人带走,自己则是静静的在皇帝床前看了许久,方才离去。
他人刚走,皇帝便睁开了眼睛,里面哪里有刚醒来的困乏,显然已经清醒了许久。邵良心中一惊,忙上前伺候,皇帝摆摆手表示不用。
以暴制暴啊!
这在最初确实有用,只长远来看却不是好办法!
邵良不知道这两父子唱的是哪出戏,便只能安安分分的伺候着,这里面一点都不参与。
许灏来求见,自然也是被挡在门外。作为皇帝陛下青葱岁月的小伙伴,许灏对自己未被接见,表示了十万分的不理解,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念叨,这完全不应该啊!
奈何别个见他的人,报以的却是深深的鄙视。
咱们都不见,凭啥要见你啊。你以为你脸大啊!不要以为你家女婿把持朝政,你丫就了不起了!原本许灏因为女儿的原因,就被大家所鄙视,现在找了个女婿更不是人,众人表示,已经完全不想看到许灏这人了。
人品值不行!
许灏表示自己很受伤!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自家女儿了好伐?他的亲亲小宝贝都不乐意见他一面,而整个郡王府都被侍卫把守的水泄不通,他有一次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的混进去了,最后又被雷鸣和闪电两个畜|生给硬生生扑倒了。
然后就一点面子都没有的被请了出去。
许灏觉得自己比谁都要厌恶单子晋,因为他抢了自家宝贝也就算了,还不顾自家宝贝的意愿软禁她,哼,否则宝贝才不会这么绝情呢。
一定是这样没错的。
逗比许大爷,脑补了一番岑西西在郡王府中被各种摧残的模样,一颗心疼的七上八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好几道子一样。
反正就是生疼生疼的。
他决定要将自己的宝贝救出于水火。
他一路上愤愤的想个不停,等回到府中的时候,便忽然计从心来,然后第二日,许灏就病了。
据说病入膏肓。
病入膏肓自然就是要死了,就算再不要脸的人,也得放他家宝贝来见他最后一面吧。许灏想当然的是这么想的。
只奈何他低估了单子晋不要脸的程度。
回到府中,听到许家的下人这般来说,单子晋不耐的皱皱眉头,便命人将他赶走了。
后院被,岑西西依然是抱着雷鸣在睡觉。
雷鸣肥胖肥胖的,已经很少奔跑抓猎物的身子,正好被她拿来当枕头,又软乎又舒服。
单子晋笑了笑,上前将人抱入怀中。
这些时日,已经有不下于七八波人想要来抓这个臭丫头来威胁他了,如果不把人好好的保护好,他怎地放心呢。
不过,很快就要过去了。
186 竟然怀孕了
岑西西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到是单子晋,又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单子晋摸了摸她的额角,眉心略微折了折,总觉得这丫头最近越来越嗜睡,他每次回转的时候,她百分之百的在睡觉。这也便罢啦,每天睡那么多,却还总是睡眼朦胧的喊困。
这丫头明明以前最是欢脱跳跃的性子,现在这般总觉得不同寻常,只额心的温度却十分正常,单子晋完全感受不到什么。
他将人抱得紧了些,岑西西有点不舒服,就抗议的哼唧一声。
单子晋这才低叹一声,将人横抱起往一边往屋内而去,一边吩咐人去请大夫。
总归是不放心。
只大夫离开之后,单子晋僵立在那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当中,直到岑西西彻底清醒过来,十分不满的抗议道:“咦,天都黑了吗?怎地不喊我吃饭呢?好饿。”
一边说着话,一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下床穿鞋的时候才看到床边站了个黑梭梭的影子,不禁被吓得啊了一声,待反应过来才撇唇道:“扮鬼玩儿呢!”
单子晋却是猛地上前,将岑西西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
动作虽然看着凶猛,只落到岑西西的身上,却是温柔的厉害,这在以往可是极少存在的。
明显的感受到他情绪的不同,岑西西眨眨眼睛,一只手抱住了他,一只手摸上他的脸,问道:“你怎么了?”
该不会是被皇帝把摄政大权给撸了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没啥大不了啊!
岑西西甚至还暗搓搓的想,其实被撸了还更好的,这货以后就有大把的时间陪着她了。游山玩水神马的,咳咳!
还是比较惬意的。
单子晋却迟迟没有回答,直到岑西西的小急脾气上来,哼哼唧唧的又问了几遍,单子晋这才抿唇低声吐出几个字。
然后岑西西傻眼了。
她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这个姿势好久,直到身子都麻掉了,才略微的动了动,然后忍不住的抽了声气。
随即整个人才如同活了过来一般。
怀孕了?
特喵的怎么可能啊!
就算是崩溃成这个样子,也不能让她怀孕吧?可……为什么不能怀孕呢?
这具身体正常无事,两人又从来没有节制过,她不过是因为自身的原因,才想当然的以为不会怀孕,毕竟当初宋御的时候,她有细细想过的。
可……
为什么会忽然就……
一时之间,岑西西表示无法接受,她推开单子晋,着急的在原地转着圈子,双手更是使劲的挠了挠头发。
怀孕了,怀孕了,她该怎么办?
她要怎么回到现代啊!
特喵的猥|琐瓜你在哪里,给老娘粗来,看我不打死你!
看她这般,单子晋眼神暗了暗,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止住了她的动作,一字一句的沉声问道:“怎么?你不想要?”
岑西西抬眸,对上这货‘如果你敢说不分分钟剁了你’的眼神,那个字硬生生的卡在嗓子眼里,就怎么也没胆子说出来了。
憋了好久,她才十分没胆子的讪笑两声,说道:“没有啊,当然想要了,只是好突然啊,呵呵呵呵呵……”
她干笑了两声,继续企图转换一下现在这种凝滞的氛围,“啊,看电视上演的怀孕了都要吐一下的,我为啥没有吐的啊?”
“呵呵呵呵呵呵……”
她呵呵了半天,单子晋依然只是这般看着她,嘴角连动都没动一下。
岑西西脸颊都抽搐了,这才低了头,不敢再看他。
喵的,是死是活给句准话啊,现在这个样子好恐怖啊!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可关键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啊好伐?
好想抱头鼠窜啊!
被单子晋身上飚出来的冷气给冻得直打哆嗦的岑西西,在心里面默默的泪流,为什么还是这么怂啊!果然最近的好日子都是假象啊假象!
时间好像过了许久,又好像只不过是瞬间,单子晋忽然收起了满身的凌厉,低头以额抵住她的额头,两人之间的眼睛相聚不过几厘米,岑西西都可以数的清这货的眼睫毛!
哎吆,这是小说当中常描述的场景啊!
什么睫毛好长啊,一根根好卷啊,比她的还要漂亮啊!
阿勒!
岑西西忽然眨眨眼睛,话说啥时候点的灯啊!刚才明明还暗着呢!好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单子晋温柔绵软的看着她,低声道:“西西,好好的养着我们的孩子。”
湿热的呼吸吐在岑西西的面上,让她有瞬间的愣怔。
本能的就点了点头。
等反应过来之后,她忍不住的摸上了小腹。我们的孩子?为什么忽然就觉得胸口那儿流淌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啊,明明肚子里现在就只是个小种子,还没有完全发芽呢。
她应承了,单子晋便笑了,再次将人抱起身来,往外室走去。
亲自伺候岑西西吃饭,伺候岑西西洗漱,简直是贴心周到二十四孝老公啊!
岑西西就这么晕乎乎的在他的贴心攻势之下陷入了梦乡。
单子晋这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在临北城,他知道她有可能会离开之后,便想着要一个孩子,哪怕他其实并不喜欢孩子,可偏偏没有,她如同剧情中的一般,无法避免的再次进入了许慕依的身体。
而现在,完全没有想法之下,竟然有喜了。
单子晋先是错愕,随即紧跟而来的却是狂喜。她既然能够有了身孕,是不是表明此时她已经完全不受剧情控制了。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的要回去,可是面临那一天的时候,即便是能够义无反顾的舍弃他?
可孩子呢?
女子对于孩子的感情是不是会深刻,她会不会因为孩子的存在,而选择留在他的身边?
单子晋希望是如此。
这些时日,他曾暗地里研究过许多的鬼怪异常上古神话,可完全找不出岑西西所面临的到底算是什么,想要将人留在来毫无头绪。
而现在,他是不是能够变得主动一点了。
单子晋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眼神变得更加的坚定。无论如何,这个孩子一定要平稳的生下来。
第二日他便没有去上朝。
然后是第三日,第四日……连着七八日的功夫,单子晋都是窝在家里陪着岑西西,白日里形影不离,晚上的时候更是贴身伺候,就连她走远一点的路,都被他的双腿代替了。
岑西西无语凝噎。
然后森森的嫉妒了!
为毛翻身农奴了之后却一点都不高兴呢!这就是传说中的母凭子贵吧?是吧是吧?
啊呸!
明明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其实不喜欢小孩子啦,结果嘞,到最后还不是比谁都在意。
因为单子晋的不理世事,朝中便积压了许多问题待解决,大臣们一边甩袖子骂单子晋欲擒故纵以退为进,一边不得不联名请求他再次临朝。单子晋不予理会,众人又再次求道太和殿皇帝那儿。
皇帝清醒过来之后,不禁诧异,让邵良派人去查,许久之后才得到消息,让他不禁愣住了。
“朕要当爷爷了?”
邵良笑呵呵的道:“可不是呢!小世子定是和您一样,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您看说来就来了,这可是才成亲没多久呢!”
皇帝不自觉的呵呵笑了两声,好一会儿才让邵良去郡王府宣旨赏赐,倒是被邵良给劝了下来,毕竟单子晋隐而不发,想必是有自己的打算。若是他们自己查出来,又这么大喇喇的直接上门,怕是会不高兴。
皇帝这才歇了心思,只到底是高兴,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只朝政到底是不能荒废,便让邵良去训谏单子晋一番。
单子晋同样不予理会,直到邵良连着上门好几天,他才写了封折子递上去,只道岑西西怀孕了,他要留在家里好好的陪着夫人,怕是暂时不能上朝了。
众大臣默!
心里却是无语凝噎,特喵的你家老婆是生金蛋蛋啊是吧,咱们媳妇儿都生了几个了,也没见咱一天不上朝的。
简直是人比人想死啊!
单子晋不上朝,于裴景天等人来说却是个极好的机会,三人商量一番之后,终于决定要动手了。
白浩轩在裴景天的帮助之下,早就偷偷的潜入暗牢内,从白将军那儿将印信给要了过来。
白将军想必是看出了白浩轩的想法,想要劝劝,只到底是重重的叹息一声,没有开口说话,只在白浩轩承诺一定会将他救出离开后,他方才朝着北边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神色怅然。
白浩轩得到了印信,便又快马加鞭的回到了临北城,悄悄的联系上了所有人。
一共三千人的队伍。
虽然人不算多,可个顶个的功夫了得骁勇善战。
白浩轩义愤填膺的说出了皇帝鸟尽弓藏的做法,既然引起群愤,自然将这批人快速的收拢到了自己的麾下。
他又率先返回。
而这些人,会以各种各样的名义离开临北城,前往望京。
时隔这么久,人总算是到的差不多了。
密实内,越泽皱眉道:“若是能够将许慕依给抓来便好了。”
这期间他们曾无数次的想要抓许慕依,只奈何单子晋对她的保护实在是太过严密,他们的人甚至连第一防护线都没有冲过。越泽也曾经想要在郡王府那边安插人,不过单子晋身边信得过的,全都是跟随了他七八年以上的,更不用说那些护卫,都是从小便已经接受训练的了。
就算进得去,也不过是下等的奴仆之类的,没有什么作用。
裴景天心中赞同,为此也是微微的蹙眉。
顾芊秋恨单子晋,讨厌许慕依,可却觉得那许慕依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因此听到二人的谈话忍不住的开口道;“如果……能留住许慕依的命吗?”
白浩轩原本也在沉思,在心中演算着这次行动是否还有疏漏之处,听到顾芊秋的话这才醒过神来,不禁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道:“留她的命干嘛?等着她将孩子生下来找我们报仇啊。”
斩草不除根,这是大忌。
顾芊秋咬了咬唇,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啊。”
裴景天眸色沉沉的看着她,“芊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莫说只一个孩子,便是……”
便是十个八个他都照杀不误。
只对上顾芊秋不赞同的眸光,裴景天将这话收到了肚子里。妇人之仁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他虽然喜欢她的单纯善良,但是太过单纯善良了,也是有些让人不快。
对上三个男人明显的不赞同,顾芊秋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没来由的觉得挫败。这便是观念的不同吧,他们觉得杀人没有什么,可是对她来说却总是不能接受呢。
也罢,看他们现在是不会愿意听她说话的,只能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了。
希望她能够寻到好的机会。
毕竟那许慕依虽然讨厌,却罪不至死。
未能抓到岑西西,三人自然是有些扼腕不甘,最后还是越泽道:“先将成王府控制起来吧。”
自然没有人不同意的。
许灏的根基不在这边,家中防卫自然没有那么严密,等在熟睡中被人弄醒,他才知道自己面临了什么处境,先是错愕随即大怒,将这群人骂了口狗血淋头,如果不是那明晃晃的刀尖指着他,他甚至能够将人十八辈祖宗都带上。
只成王府被控制住的时候,却有两条人影悄无声息的隐入了夜色当中。
许俏是在欧阳氏的哭泣声中醒来的,她不理解的眨眨眼睛,好半天之后才将脑中的混沌甩去,只依然不太理解现在的情况,便懵懵懂懂的看向欧阳氏。
欧阳氏不明白自己一向乖巧聪明的女儿怎么变成了现在这般痴傻的模样,抱着她哭的更加厉害了,“我苦命的俏儿啊!”
许俏想说她前世虽然命苦,但是这一世她重新来过,绝对不会重蹈覆辙的,只这句话在脑子里滚了滚,很快的便忘记了。
甚至于她连自己到底是谁都要忘记了。
只会对着人傻笑而已。
许家众人此时俱都神色恐惧,唯有许灏一人面色淡然,哪里还有之前逗比的模样。他盘腿坐在晃荡的马车当中,哪怕被人用刀指着,也未曾表现出一丝恐惧,偶尔扫过去的眼神更是带着居高临下的嗤笑。
众人只当他是故作镇定罢了,懒得理他。
许灏心中愤愤。
一群小毛崽子。
劳资当年跟着皇帝大杀四方的时候,不知道你们还在那里玩泥巴呢。特喵的当时整个望京的街道都被血染红了好吗?死掉的人大火烧了三日,才算是完全的化为灰烬好吗?
你们现在玩的都是劳资当年剩下的。
哼,敢抓劳资,等着吧。
许灏心中骂个不停,面上依然继续保持着高深莫测。一路浩浩荡荡的朝着郡王府而去。
不仅仅是许灏,有好几个大臣全家都被人绑了,那不识趣的更是被当场斩杀。
裴景天、越泽、白浩轩三人骑着马最当先,身后密密麻麻的跟着许多人,面色肃杀的朝着皇宫推进,距离越近,三人原本激动的心情变得却越平静。
过了今晚,一切便都尘埃落定了。
是贼是兵很快便能分晓。
皇城大门紧闭,裴景天等人赶到的时候,五皇子裴景尚已经等在了那儿,他朝着裴景天哈哈的笑了两声,“三哥,你好慢啊。”
裴景天朝着他笑了笑,态度极是温和。
越泽和白浩轩心中不禁一惊,原来三皇子和五皇子早就结盟了吗?看五皇子的样子,明显的是以裴景天马首是瞻。
可这些,他们二人根本就不知道。若是到时候裴景天倒戈一击?
两人不禁对视一眼,皆是看出了彼此的顾虑。
裴景天像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样,解释道:“我并非是不告诉你们,只不到最后一刻,我也不知道老五是不是真的愿意站在我这边。”
越泽嗯了一声,并没有其他的表示。
裴景尚打马走了过来,笑嘻嘻的朝着裴景天拱拱手,“看弟弟我这便给你去开城门,只三个莫要忘记和弟弟的约定哦。”
说完便得意的一笑,带着两人走进了城门,掏出怀中的东西三长一短的吹了几遍,便听到这几百年历史的大门在暗夜当中,厚重的缓慢开启。
裴景尚不禁笑的更是得意。
他的母妃并不得宠,他自然也没有受到过皇帝的器重和宠爱。皇帝,他也想当,只眼下来看他根本就没有这个实力和能耐。
母族不丰,就算是想要登基也必须得借助外力,裴景尚不喜欢受制于人的感觉。
裴景天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不过只瞬间的迟疑便决定了。
先将裴景天拱上来再说,只要裴景天能够打开缺口,到时候父皇归天,裴景天站立不稳,那么大家就各凭本事了。
至于裴景天为什么会找上他,裴景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虽然他的母族亲人地位官职并不高,但却正好控制着这皇城的第一道防线,如果能够悄无声息的开启,对裴景天来说自然全是好处。
而他为了营造自己意不在此的模样,特意提出了美人的条件。
他要那个会制造炸弹的美人儿!
哪怕不能跟他去封地,但是能够睡几次也是好的。
裴景天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在江山大业面前,美人什么的自然是无足轻重。
越泽和白浩轩自然是暗地里揣测裴景天到底许了裴景尚什么,只却是一筹莫展,根本想不出。裴景天却是为了要打消他们二人的疑虑似的,再次解释道:“老五给我要京郊这边的封地。”
想要将封地定在望京附近!这自然也是裴景尚的打算,不过他却只笑哈哈的说这边美人更多而已。
裴景天不置可否,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裴景尚。找他是为了利用他,等利用完了,自然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于这江山一事上,裴景天觉得自己的父皇做的非常好,既然要做就要做的狠绝,一个不利于自己的人都不要存在。
可惜,如此狠辣的一个人,到老了却是非不分,将大好的河山交给了单子晋这么一个人。
城门开启,众人便慢慢的压进去。
第二道城门更好的开启,不过是几枚炸弹而已,震天的火光在黑夜当中冲天而起,吓得宫内所有熟睡的人都惊醒过来。
郡王府外,早就被人围了水泄不通。
当头一人,嘴角处有处疤痕,让本来柔和的面相,带上了几分的凶狠,他动动手,便有人将许灏等人从车上压了下来。
一看身处何地,许灏再次骂了起来。
“小崽子,带爷爷到这鬼地方来干嘛?”
许灏气的不行,这他喵的是看不起他吧?感情抓爷爷来不是忌惮他当初跟着皇帝大杀天下,而是为了单子晋这个臭小子。
难为单子晋,不就是间歇性的难为他的女儿吗?
虽然单子晋这货没人性不要脸,就连他家宝贝怀孕了都不让他见一面,可至少他依然是宝贝的夫君啊。
而且经过这么久,许灏被单子晋虐的已经没啥脾气了,只要单子晋能够让他见岑西西,他就觉得死而无憾了。
别说对着干了,直接给跪都行啊。
可即便再想要见女儿,也不是现在这个情景啊。
更何况,单子晋是绝对不会在意自己的死活的。许灏嘴角直抽抽,他觉得自己可能会阴沟里翻船,一不小心就直接嗝屁在这儿了。
真是……
老天无眼啊!
奈何那小刀疤不理他,只吩咐了人上门去叫人,不到一会儿郡王府的大门便开启了,只门口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小刀疤怔了怔,道:“进去。”
许灏吼道:“小崽子哎,这明显一看就是陷阱啦,你要进去绝对会死的很难看的。”
小刀疤眉头皱了皱,显然不喜欢他太过聒噪,立时便有人用一块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还带着臭味的东西堵住了许灏的嘴,让他翻了个白眼,差点厥了过去。
呸!
给老子等着。
许灏气的青筋乱跳。
他受到这种待遇,身后被推的踉踉跄跄的许家女眷们立马不敢再哭了,全都忍耐着一脸悲哀的站子啊那儿。
只许俏懵懂不知,傻乎乎的还带着笑。
187 皇帝殡天
小刀疤抬起手,立时便有人大刀驾着许灏等人,率先往郡王府内而去。
许灏一路骂骂咧咧,奈何嘴巴被捂住,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杀伤力没有,反而憋得他自己差点翻着白眼厥过去。
许俏蹦蹦跳的傍在欧阳氏的身边。
一路畅行无阻,小刀疤这才觉得有异,他停住脚步,示意大家先行停下,随即自己皱着眉头打量着周围。夜色浓重,阴云将月光遮住,只留几点星子嵌在空中,照不进这郁郁葱葱的院子。
风刮过,灌木丛中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小刀疤心中一紧,不禁开口道:“何必装神弄鬼。”
说完便示意那威胁许灏的人,拿开许灏嘴巴上的布团,在他开口要骂的时候喝道:“成王爷,若是您再不配合,小的的刀可不长眼。”
许灏一口气岔在那儿不上不下,好一会儿才重重的哼了声,皮笑肉不笑的喊道:“宝贝女婿,既然早有准备,还不赶紧来救救你老丈人?”
他话音刚落,便传来嗤笑声。
单子晋一声青衣,背着手出现在众人的跟前,他挑眉上下看了两眼,这才又低低笑道:“各位大半夜的到本王府中有何贵干?”
他这般不慌不忙的模样,让小刀疤等人本就紧张发憷的心更添颤抖,勉强深呼吸两口才守住心神。小刀疤大声喝道:“奸臣贼子,我等是奉了陛下之命来捉你入宫觐见的。”
“陛下的命令?”单子晋笑的更是讥讽,“裴三还没有夺宫成功,就已经率先自己称帝了吗?”
话音一落,小刀疤心中惊悚,他皱着眉头继续喝道:“奸臣莫要胡说,是当今陛下的命令,陛下他被你用药控制住,现今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揭穿你妄图杀父弑兄篡位登帝的阴谋,三皇子救驾有功,命我等忠臣良将特地前来将你拘捕归案。”
一席话说的许灏目瞪口呆。
可真是……他娘的不要脸啊!比他们当初还不要脸!
不过如果今夜单子晋身死,裴景天胜的话,也许这就是历史的真相。许灏眸光闪了闪,并没有开口说话,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单子晋会如何?
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让许灏倒也没有多紧张。他只是有许多事情不是很明白,哎,果然是离开的太久了吗?
单子晋拍着手掌笑了两声,看那模样竟然是有些乐不可支,“本王已经许久未曾听过这么好听的笑话了。”
小刀疤脸色一变,阴沉着脸怒气道:“郡王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那夹着许灏的人便将刀往前递了递,许灏嘶的一声,气的脸都黑了。要吃罚酒的那个明明是单子晋,干啥要在他身上划拉个口子。
“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单子晋摆摆手,“你随意。”
转身便要离开。
“嗨,我说你个小崽子……”许灏直接撸起了袖子,一副要和单子晋拼命的架势,“这不是你当初求着老子娶我家宝贝的时候了,早知道今日,你当初就是跪死,老子都不会答应的、”
因为他的话,单子晋脚步顿了顿,意味不明的道:“成王爷以为自己有的选。”
不管许灏同意与否,西西总是要嫁给他的。
许灏被他噎的完全不知道说啥了。
小刀疤脸色更加的难看,眼中却满是警惕和狐疑,刚要命人上前拦住单子晋,便好似听到了箭矢破空的声音,随即是‘噗嗤’‘噗嗤’的利器入肉的声音,不过须臾之间的功夫,身边已经倒下了三个人。
几十人立马聚集在一起,警惕的看着四周。只奈何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清楚那箭到底是从那边来的,便只能将成王府的人挡在外边。
可,依然挡不住一个一个的人倒下。
单子晋的人根本就不顾及许灏等人的死活。
许灏这次的脸色是真的难看了,他阴晴不定的站在那儿,眸中闪过了一丝阴鸷,双唇周围更是因为紧紧抿住而印出点点纹路。
等小刀疤带来的人伴随着成家人相继中箭,他这才嗤笑了几声,终于是平静下来。果然是皇帝的儿子吗?果然不该是应该存在的人吗?
竟然如此的狠毒!
许灏对他们来说没用,小刀疤气急败坏的想要一边用人挡箭一边逃离,许灏在两人拉扯他的时候突然发难,一拳轰在左边人的太阳穴上,顺手卸了他的刀砍断了右边人的胳膊,随即迅速的撤退。
不过几步就是花木灌丛当中。
“王爷……”欧阳氏形容狼狈惊叫不止。
她汲汲营营的半生,无非就是纠结于后宅当中而已,所面对的也不过是妻妾争宠。哪里会想过有早一日会面对这种真刀真枪的厮杀,她面容惊骇满是恐惧,紧紧的拉着许俏的手不敢松开,生怕母女两人在推搡当中被冲开。
此时看到许灏毫不留情的离开,根本不管她们这些人的死活,欧阳氏本就寒凉的心更是如坠冰窟。
怎么就会有如此自私的人呢?
因为她这声震惊的惊叫,许灏脚步顿了顿,放眼看过来的时候,正有一人扯着欧阳氏,想要用她来挡住飞奔过来的箭。许灏眉头皱了皱,忽然就想起当初欧阳氏嫁过来,他揭开盖头的那一刻。
当初没有遇到依依的时候,两人也曾经有过一段和谐的生活。
虽然算不的刻骨铭心,倒也称得上美好,只是在经历过和沈依依的爱情,这种最初的悸动才被他渐渐的遗忘了。
此时的欧阳氏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青春貌美,一张脸刻上了岁月的痕迹,也让许灏有刹那间的惊觉和怔忪。
皇帝和长公主之间的感情让人唏嘘,一死一病的结局也让人难以预料。而自己的一生呢,辛辛苦苦养大的宝贝女儿,在被男人勾去了之后早就将自己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如果宝贝是幸福的话,许灏觉得哪怕他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人已经老了,半生的日子就这般没了,如今他的身边一起走过的也就这个女人了。心中思绪种种,其实不过是刹那间的功夫,许灏猛然回身,在欧阳氏不可置信的眸光中,砍断飞来箭矢,将母女二人救了出来。
单子晋懒得再和小刀疤等人浪费时间。
他们尚未逃出几步,从黑暗当中蹿出来一对人马,黑衣黑裤黑色面具,手中的刀和单子晋的那把相差无几,手起刀落之间,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
许灏僵直在那儿。
单子晋手中竟然有这么一对杀人工具!
这些人的刀法凌厉,每一刀都直逼要害,绝不拖泥带水。几乎是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小刀疤带来的人竟然全部歼灭。
地上零零落落的全是尸体,这些人也不管,迅速的集结在一起,再次的隐入黑暗。
之后有其他的侍卫前来收拾这满地的狼藉。
许灏这才醒悟过来,抬眼看过去,成王府的人还剩了不少,他也顾不上这些人心中如何的惊慌失措,只对欧阳氏道:“你带他们回去,算了……”
“你们还是待在这儿吧。”
他环顾了两眼,对忙而不乱的侍卫道:“带王妃他们去找个院子歇息。”他面上郑重其事的吩咐完,心中却是有些揣测,暗道这单子晋应该不会绝情到当朕连个地方都不借给吧。
只还好他的话还管用,将仍然处在怔忪中的欧阳氏等人给带走了。
欧阳氏回首看了两眼脚步匆匆而去的许灏,他怎么会愿意回来救自己呢?
许灏一路倒是没有受到阻拦,他来到岑西西的居所的时候,果然看到里面火光明亮,他眸色也跟着亮了亮,直接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果然看到岑西西正一脸不太高兴的靠在软榻上。
“怎么了宝贝,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许灏冲了上去,想要撞开单子晋,只到底是没敢,只眼巴巴的看着岑西西,激动的脸颊都跟着抖了起来。
不说还好,一说岑西西脸色更难看了,她伸脚踹了单子晋一下,哼哼唧唧的告状道:“爹爹你帮我揍他一顿。”
“哎。”许灏那个高兴啊,撩起袖子就抽了单子晋两下,结果单子晋还没说啥呢,岑西西反而又不乐意了,“让你揍你还真揍啊,平时咋没见你这么听话啊。”
许灏默默的跑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果然宝贝疙瘩一点都不爱他了!
单子晋无奈的上前,想要将岑西西抱住,偏偏岑西西倒是十分灵活,看出他意图的时候就已经手脚并用的爬到最里面,继续恨恨的盯着他。
“乖,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岑西西指着单子晋恨恨道:“醒过来就没看到你,现在又要我睡,是不是想等我睡着了去找你的小情|人啊?你要是不想要老娘了就直说,干什么这么偷偷摸摸的。”
说完岑西西自己都要泪流满面了。
喵的,这绝壁不是她。
她明明是理智大方的好少年,现在这个拈酸吃醋不讲理的泼妇绝壁是另外一个人假扮的。
这种话不对心,想要恢复正常却偏偏说出来的话各种矫情做作的感觉真是太糟心了。
岑西西一觉醒过来,没有看到日也不离的单子晋的时候,就觉得心里怪怪的很不舒服,在看到人的刹那间,明明知道他肯定是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可依然很是生气。
这种莫名其妙的火气和无理取闹,让岑西西自己都觉得无比的讨厌,偏偏单子晋却好像一点都不介意似的,在她躲开之后,索性脱了鞋子上塌,再次将人抱着搁在了腿上。
“西西,别紧张。”
单子晋一边顺着她有些凌乱的长发,一边在她耳边低低的开口道:“对不起,让你辛苦了。”
于是岑西西被治愈了。
她嘴角动了动,终于是露出一抹笑容来,整个人懒懒散散的靠在他身上,没有了方才的焦虑和不安。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两天情绪不对劲,一会儿哭一会儿闹的,总是折腾的他兵荒马乱的。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是不是每个怀孕的女人都这么讨人厌。”岑西西撇撇唇,有些恨恨的看向自己的小肚子。
这个混账小豆芽这几天快折腾死她了。
单子晋低应了声,“等他出来我帮你揍他一顿。”
“也要看人吧,想当初宝贝就乖乖的,一点都不折腾你娘呢。”看到岑西西的心情雨过天晴,许灏连忙凑了过来,一脸与有荣焉的说道。
“切,你又没见过,知道什么啊。”沈依依是怀着许慕依离开的好伐?
别以为老娘不知道。
许灏再次捂着胸口去一旁画圈圈了。
岑西西这才算是看到许灏,“你怎么会在这儿?”
单子晋看向许灏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让他来给你逗闷子。”
噗……
可怜的许灏只能吐血三升,表示自己的悲愤了!
岑西西伸着手指戳了戳单子晋,这货就不能不那么毒舌啊,没看到许大爷的脸色都变青了吗?而且老娘最近智商情商是眼中的不在线,可不代表蠢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许大爷再如何也不会半夜穿着里衣,就跑到自家给她逗闷子吧?
衣服上面还带着血迹呢?
所以其实是男女主开始行动了吗?
岑西西心中忽然像是被扯动了一根弦,她眨巴眨巴眼睛,带着讨好的看向单子晋,“带我去看热闹吧。”
单子晋眉头皱了皱,“你乖乖睡觉,不然对身体不好。”
他是不会再让她有机会见到那几个人,毕竟每次见到他们真的是从没有发生过一件好事。他捏了捏岑西西的鼻子,“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能带你去哪里?”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指着蹲墙角的许灏,表达了自己的抗议。
于是许灏缩的更团团了。
单子晋勾唇笑了笑,“嗯,智商果然回升了些。”一句话惹来岑西西的怒目相视,看她好像又有要发飙的迹象,单子晋这才道:“今儿只不过是有人闯入了成王府,想要抓住成王爷来抓你,倒是没有别的事情。放心吧,知道你喜欢看热闹的性子,如果真的有事情要发生,我一定会带着你去的。”
“你就算是想要留下,我也不放心你离开我的身边。”单子晋紧了紧手臂,在她耳边低声道。
呸……臭不要脸!
说的谎话跟真的是的!
“真的假的啊?”岑西西嘀咕道。
许灏蹭到塌前,据说手发誓道:“宝贝,当然是真的啊这小子会骗你,爹爹也不会骗你啊。你都不知道这群人太过凶狠了,吓得爹爹差点直接厥过去呢,呵呵呵……”
呵呵呵……呵你个大头鬼啊!
特喵的你丫是武将来着啊大爷!
丫丫个呸的,当初你都敢跟着皇帝杀人篡位,后来更是敢为了女儿拥兵造反,你特喵的会随随便便的就被吓晕过去吗?
鬼都不信好伐?
岑西西使劲的翻了个白眼,表达了自己的鄙视之情。
两个人都信誓旦旦的保证了,正巧岑西西的智商再一次下降,她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又困了,没一会儿,便很快的又睡了过去。
单子晋将人抱到内室里好好的安置了,这才走出来对许灏说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的看着她。”
这是他留下许灏的唯一原因。
虽然许灏这人不靠谱,只他也确实是真的喜爱许慕依,在将岑西西当成许慕依的情况之下,他会用生命来保护她的。虽然已经留下了足够的人手,可单子晋心中依然觉得担忧,此时加上一个许灏,他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许灏脸色微微一凛,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正经之色,“我的女儿我自然会看好的。”
单子晋便点了点头,最后往内室看了一眼,便大踏步的出去了。
“你记得活着回来啊,我可不想让宝贝守寡。”许灏嘱咐道。
单子晋并没有回答他。
皇宫内,此时早就已经乱作了一团,冲天的火光之下,是四散逃命的宫女内侍。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知道此时此刻极其的危险,若是不赶快逃命的话,也许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历届黄泉交替之后,他们这些最底层的人都死的最为凄惨。
邵良站在太和殿门口看向光亮的城门口,重重的叹息一声,这才重新回到了殿内。
这一日终于是来了。
难得的,此时皇帝是醒着的。
他整个人已经枯槁了,双眸更是一点神采都没有,明明已经是酷暑的世界,他身上却盖着厚厚的被子。
更加映衬着他的骨瘦如柴。
他靠在那儿,便是连喘息都觉得困难。
“陛下。”每次看到皇帝这样,邵良都觉得极其心疼,可是心疼是没有办法的。皇帝根本就是翼翼寻死,不仅如此他还特意的在最后的时刻折磨自己,所以才会在后面的这段时间,连药都不喝了。
原本能够撑一年的身子,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要油尽灯枯了。
邵良用衣袖擦了擦发酸的眼角,在皇帝的耳边小声道:“三皇子想必是行动了。”
皇帝艰难的眨了眨眼珠,嘴角微微的扯动了下。
邵良懂他的意思,这才觉得更是难受。何必要这般对自己,又何必要这般对自己的儿子呢?明明手心手背的事情,却偏偏要让他们自相残杀,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一天……终于是来了。”皇帝的声音磕磕绊绊的。他还以为自己是看不到这一日了。
不过这样也好。
大抵等老三打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了。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子晋会如何应对?皇帝眼神都有些涣散起来。
邵良连忙喊了他几声,“陛下,你可一定要再撑撑啊。”
皇帝眼神更加的迷茫,然后很快的转为痴迷和满腔的爱意,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半空,断断续续的说道:“皇姐……皇姐……”
邵良需要很往前才能够听得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邵良忍不住的抓住了皇帝执着的伸过来的手。
半空中的长公主,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眉目间满满的少女娇气和属于皇家的贵气,精致的眼睛里藏着聪明和狡黠,嘴角的笑意张扬又美丽。
她伸出手笑着道:“皇弟,跟我走吧。”
皇帝多么想重重的点头,想要抱住她问问她为什么现在才来接她,只是他嘴唇阖动之间吐出的话却是断续又凌乱,但最后长公主却是笑的更加美丽温婉。
“我一直等你呢,你快来啊。”
她一直在等他呢?
皇帝眼中全是欣喜和得偿所愿,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抬起了上身,这个力道震得邵良都后退了几步。
他的手终于放在了空中那双美丽的小手的手心中。
皇帝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的幸福。
等他躺倒在了床上,等邵良扑过来的时候,皇帝已然没有了气息,只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他是笑着离开的。
邵良眼泪当即便掉了下来,他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起了响头,很快的额头上便已经是一片青肿,等还要再磕,却被人止住了。
黑衣人握住邵良的肩膀,道:“邵公公,还请保住身子,我家主子还需要您的帮助呢。”
邵良梗了梗,放在地上的双拳握紧了会儿,才渐渐的松开。
他擦掉脸上的泪,再次朝着皇帝磕了个头,这才站起身来说道:“郡王准备怎么办?”
陛下这个时候殡天,若是三皇子攻进来,便能够说陛下早就遇害,而所有的罪名自然就按到单子晋的身上。邵良心中不禁苦笑,陛下去的真不是好时候。
黑衣人却是微微扯了扯唇,“等等吧。”
邵良想问等什么,只对上黑衣人不愿意多说的模样,终究是闭了嘴。
黑衣人挑眉看了眼床上的皇帝,无所谓的耸耸肩,又重新的隐藏起来。
邵良低低的叹了口气,给皇帝重新的收拾整齐,然后便跪坐在床边真的等了起来。
只是等什么他却是不知道。
不过想必很快就会分晓吧。
毕竟也就是这一夜的功夫!
188 光环加持的女主大人
顾芊秋藏在黑暗中,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双手紧紧的捂住嘴唇,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好像过了许久许久的时间,外面的杀戮才归于平静,一切又重新归于静谧,她才敢略微的眨动了下眼睫毛,随着她这番动作,眼中的泪珠终于是夺眶而出。
可……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顾芊秋咬紧了牙关,用手背将脸上的泪珠抹掉,狠狠心为自己鼓了鼓气,这才顺着花木从的小路,一点一点的往里面爬去。
她原本是想要来救人的呢!却万万没想到,那单子晋竟然早有准备,如此一来,阿泽和浩轩他们不就危险了。
她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出事了,顾芊秋心中着急的想着,她必须要想办法救他们才是。而要救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刺杀单子晋了吧。
可她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怕是尚没有近身,就已经被人抓起来了吧。
一路窸窸窣窣,可终究是没有被人发现,等到了一个明显看守严密的屋子,顾芊秋这才是停了下来。被守护的如此严密,里面想必是很重要的人吧?
顾芊秋眸光微微闪了闪,也许是她原本想要救下的人。如果……
如果她能和越泽他们的计划一般,将人抓住的话,是不是就能够威胁到单子晋?因为产生了这种想法,顾芊秋觉得有些羞耻,但若是不这般做的话,阿泽他们三个又该怎么办?
索性这个女人也不讨人喜欢,她原本想护着的不过是她腹中那个无辜的小生命,只要她小心着,不伤害到她应该是无碍吧?
顾芊秋说服了自己之后,这才再次陷入了忧愁,她该怎么样才能够接近屋子里的人呢?
岑西西是被爆炸声惊醒的,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打雷了?”
奈何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啊呸!个臭不要脸的!
岑西西披上外衣坐起来,默默的朝着房顶翻了个白眼,三字经这货特喵的果然骗她啊,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去,绝壁是男女主那边出了什么幺蛾子。
难道说原文当中的逼宫开始了?话说,原文当中是许大爷造反,裴景天这货才打着救驾的旗号入皇城的。而现在许大爷还二不拉几守着她呢,哪有那功夫去造反?
不过话说,这许大爷呢?
特喵的果然不靠谱啊!岑西西一边腹诽,一边往外面走,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从窗户里跳进来一个人。
“哎吆。”顾芊秋忍不住的痛呼出声,差点弯下腰去想要捂住自己的脚,只想到现在的处境,她这才生生忍住,一瘸一拐的就要往床边去冲。
冲了两步她就愣住,然后看向无语凝噎的岑西西。
岑西西是真的不知道该说啥了!
嗨,你好啊?好久不见了女主大人?哎呀,你这是来看我的吗?
岑西西呸呸呸了好几声,这才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踢出,然后抚了抚额头,“我说,你这是来杀我的?”
没错吧,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匕首呢!
关键是,特喵的不是说保镖侍卫功夫高超吗?明里暗里无数人吗?喵的,这些货到底是怎么让女主大人就这么大喇喇的走进来的?
老娘再也不敢把人身安全交给你们了好伐?
“不是的。”顾芊秋顺着她的眸光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刀子,无奈的苦笑道:“我本意是要来救你的,可是现在我若是不抓住你,阿泽他们就会有危险。对不起,虽然不想,但是现在我只能这么做了。”
一边说着,顾芊秋一边不动声色的靠近。
所以这些话到底想要表达了什么啊?老娘最近智商严重下降,完全理解不来好伐?特喵的能不能给翻译一下。
还有啊不要以为你真的能够转移老娘的注意力啊,已经看到你越来越接近了好伐?
岑西西手指动了动,默默的比划了一下,一招制敌的可能性。只鉴于女主大人的光环,她最后还是决定了……
跑吧!
为了不伤害到肚子里的小豆芽,奔跑吧岑西西!
奈何,岑西西忽视了,她还有猪一样的队友。
还有许大爷这个逗比货,专业坑人两百年,快速的有效的!
跑了没两步,就被急赤白咧的跑进来的许灏给硬生生的撞飞了好几步,好巧不巧的直接撞上女主的刀子,也幸亏顾芊秋反应快,这才没有被刺个对穿。
但是特喵的结果也一样很糟心了好吗?
果然被劫持什么的,和她真是气场太和了,一次两次不过瘾,三次四次才算亲。岑西西无力吐槽,只能一脸郁卒的瞪向许灏。
许灏看到这个场景,脸色突变,指着顾芊秋喝道:“快放开武器束手就擒,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
呸……
是你你会束手就擒吗?喵的就不能换一句话。
“你要是刚伤害我家宝贝一个毫毛,老夫让你生不如死。”
呵呵呵呵呵呵……所以能来一句实际性的话吗?
看到顾芊秋一直不动声色,那握着的匕首已经横在了岑西西的脖子上,许灏心疼的都要给跪了,他换上了恳求的神色哀求道:“女侠放了小女吧,她身子不好刚刚怀孕,受不得惊吓啊。你如果实在是想要抓人的话,就抓我吧,我来代替我的宝贝。”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这画风,敢不敢不要变得这么快啊!
顾芊秋有些动容,她嘴角动了动,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沉吟了一番才道:“对不起大叔,我没有办法。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不会伤害她的。”
岑西西嘴角再次抽了抽。
哎喂,女主大人您能不能有点劫匪的觉悟啊,这么温情款款信誓旦旦的说不会伤害她是几个意思啊?您酱紫会直接被拍飞的好伐?
许灏眸中闪过气怒和凌厉,想要趁顾芊秋不注意,直接扑上来救人。不过却被顾芊秋喝止住了,“大叔往后退,我虽然不愿意伤害她,但若是您一直逼我的话,我也是不会客气的。”
岑西西多么想呵呵丫一脸啊!
女主大人啊你神马时候对伦家客气过,不是说抓就抓,说劫持就劫持吗?特喵的刚刚说的是不会,忽然又给改成了不愿意,您不能这么悄悄的改词啊!
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好伐?
话说,特喵的暗卫明卫们都去哪里了,让老娘一直这么被抓着真的大丈夫吗?
岑西西刚想完,屋子就涌进了一群人。
看着好不热闹啊!
最前面的那人脸色十分的难看,他上前朝着许灏弯了弯腰,随即朝着岑西西这边跪了下来,“女主子,是小的护主不力,才让您被人挟持住。是小的对不住你,小的该死。”
他被主子委以重任,保护女主子的人身安全,一直以来都一点事儿都没有,凡是想要入府抓人的宵小之辈全都被轻而易举的打发了。
今晚亦是如此,他以为之前那是最后一批了,心中便有些大意。
可没想到旁边的院子会传来爆炸声,他想着反正屋里还有成王爷守护着,应该是没有事,便迅速的带人去了那边。
更是不小心中了几枚炸弹,有几个兄弟被炸了重伤,等没有看到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看到岑西西被劫持了。
却没有想到不过是个女子。
他这番话说完,岑西西才无语的望天。所以不仅仅是火药啊啥的,手榴弹啊地雷啊神马的,女主大人都造出来了吗?
呵呵呵呵呵呵……
可是……您老人家没事怀里总是揣着这玩意儿算什么意思啊?原意真的是来救老娘的?岑西西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而且吧,你们一群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中了女主大人的调虎离山,是让老娘感概女主大人的光环太牛掰,还是无语于你们的智商严重下降。
所以特喵的都被老娘传染了是嘛?
啊呸……
那领头人话说完,抬掌便要自尽,被许灏一脚踹出去好远,“混账东西,现在最要紧的是宝贝的安全,想死的话等把人救出来。”
岑西西默默抬头!
许大爷,你还是继续保持你的逗比吧。这种,嗯……上位者杀伐决断的小模样实在是不适合你。
“够了。”顾芊秋终于是开口。“让我离开,否则我便和她同归于尽。”
说完她没有动手上的匕首,而是挑了挑腰上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炸弹,这下子吓得众人脸色都变了变,尤其是许灏更甚,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所以女主大人,其实您之前说的话都不是真的吧?
根本就想要直接弄死伦家来着的吧?
岑西西眼皮跳了跳,这都是特喵的什么事儿啊!
无奈之下,许灏只能带着人后退。
然后又在顾芊秋的要求之下,给她准备了马车什么的,一路浩浩荡荡的朝着皇城而去。
一路上岑西西都在沉默,顾芊秋也在沉默,许久之后她才重重的叹息一声,有些苦涩的说道:“希望不会太晚。”
岑西西多么想告诉她,放心吧,有女主光环在,不会晚到哪里去的!
一路畅通无阻,黑漆漆的路上,半个人影子都看不到,许灏驾着马车按照顾芊秋的吩咐直接驶入了城门。
之后便横七竖八的看到了尸体,以及七零八落的宫灯,照的入宫的小路阴森森的十分可怖。
顾芊秋携着岑西西坐在马车前面,悲天悯人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脸上全是痛惜之色。这一条条的原本全都是鲜活的生命,如果没有这场逼宫,他们可以继续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看蓝天白云享受自己的人生,最后才慢慢的老去。
可现在却只能戛然而止。
生命是如此的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息会发生什么。越是看到这种凄惨,越是坚定了顾芊秋要保住越泽几人的想法。
此时皇宫内十分的静谧,她不知道前面是怎么样的场景,只能催促着许灏快一点再快一点。
岑西西侧眸看了眼顾芊秋急切的模样,无语的撇撇唇角,按照女主大人的尿性,至少也该为了这地上的人留下几滴眼泪,然后迫使裴景天他们以后不要造孽了呀。
哎,果然是全都崩的不能在崩了。
二门处更是被破坏殆尽,黑漆漆的全都是被炸毁被烧焦的模样,许灏眉头皱了皱,自发的将车催的更快一点。
终于是在前面有了人影,只灯火处人头攒动,完全不知道到底是裴景天那边的还是单子晋这边的。不过居于心中美好的期望,许灏当然希望是单子晋这边的,于是便高声呼喊道:“子晋,单子晋,我女婿……”
噗……
岑西西差点直接喷出来,你女婿到底是什么鬼?敢不敢不要这么搓?
顾芊秋脸色骤变,着急的喝道:“闭嘴,不准开口唤人。”
但是浩浩荡荡的这么多人,哪怕许灏不叫唤,也早就引起了别个的关注,那些士兵本已经刀枪相向了,只看到是郡王府的车马,又听到许灏的呼喊,这才终于是收起了兵器,然后让出一条道来。
“王妃被人劫持了。”许灏不管不顾的继续喊道。
话音一落,那原本让开的路被合拢,行驶着的马车硬生生被人劫停了下来。顾芊秋着急的不行,一手揽着岑西西,一手握着手中的炸弹,开口道:“让我去见裴景天,否则我便和她同归于尽。”
谁不知道王妃是郡王的心头宝啊,听到这么一说那还了得啊,一下子整个场景都紧张了起来,只有一人却是嗤笑了两声,吊儿郎当的推开人晃了进来,“你说是咱们王妃就是咱们王妃呢,我还说你是买通了成王爷,故意来给咱王爷使绊子呢。”
一句话说的许灏差点翻脸骂人。
顾芊秋没想到有人会这么说,愣在那儿不知道该说啥。
岑西西却是眼前一亮。
喵的,帅哥哥啊!
作为一个被困在家里,要么对着雷鸣要么对着一屋子颜值不够的侍卫的人,猛地看到了这么一个帅到没朋友的,如果不是被顾芊秋抓着,岑西西都要扑上去抱着帅哥要签名了。
娘啊!
那小眼睛,那小鼻梁,那红嘟嘟的小嘴巴,那嘴角斜肆的小笑容啊……
岑西西眼睛都冒起了星星!
这人便是之前太和殿跟前宣读圣旨的小侍卫,名为魏七,原本是魏大属下的,后来改了名字入了皇宫,做了个殿前侍卫。
魏七被岑西西狼一样的眼睛盯的全身发抖,差点直接扭头就跑,最后硬生生的给止住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是哼了一声,“将这些胡言乱语的人,全都拿下。”
只不过却不再敢像之前表现的那么邪魅狂狷了。
他话音一落,许灏就是一声吼,“瞎了你个臭小子的狗眼。”
岑西西扭头怒目而视,怎么能够骂伦家的小鲜肉。
顾芊秋却是直接将手中的炸弹扔出去,砰的一声在侍卫群里炸开,引来一阵骚动之后,她才又握着重新拿出来的那个,说道:“放行,否则同归于尽。”
呃……
所以女主大人,您腰上的那个小袋子其实是小叮当的百宝箱吧,特喵的不然怎么就随随便便的能够转那么多炸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啊摔!
“想得美。”魏七眉头皱了皱,挥挥手命人继续上前,自己更是身影一动,猛地朝着车上扑了过去。
“魏七。”
身后传来阴测测的声音。
魏七身形一顿,直接从半空中摔落下去,在地上滚了两滚这才站起来,十分丢脸的捂了捂脸,才抱拳应道:“属下在。”
单子晋从太和殿上一步一步的走下来。
“放他们过来。”
他的阴森森的看向许灏,赤果果的表达了自己的鄙视之情,许灏从他的眼中读出了‘连个女人都防不住,果然平时不让你见面是对的’的意味,他原本是想要反驳的,他又不是故意的。人有三急好不啦,谁能想到他刚出去一会会儿就被人钻了空子呢。
不过单子晋的眼神太过阴寒,许灏自己又心虚,他动了动嘴唇,将自己缩了缩,没敢开口说话。
此时单子晋能够如此气定神闲的走出来,那是不是代表了景天他们失败了?可是怎么会呢,他们明明已经将所有的都准备好了,怎么可能会失败了呢?
顾芊秋不想相信,也迫使自己不去相信,否则她真的会疯。
稳了稳心神,这才在单子晋利如刀刃的眸光当中,带着岑西西跳下了马车,一步一步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
挤在一起的士兵随着她的走动,开拢了之后又迅速的阖上。
岑西西扭头看向魏七,直到他吓得身子抖了半天,锁进了人群当中再也看不到,她这才有些扼腕的叹了口气。
哎,好不容易看到此新鲜的面孔啊!
如果能够拉到家里一直看到够就好了?想想都觉得爽歪歪乐翻天呢。
两人一点一点的朝着单子晋走进,他原本就不善的面容对上岑西西依依不舍意犹未尽的眸光之后,更是臭到不能再臭。
顾芊秋忍不住的吞咽了下口水,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很快的,很快就能越过他,就能看到阿泽他们了,顾芊秋在心中默默的为自己打气,只刚想要同单子晋擦身而过。
他竟然忽然发难。
她尚未来得及看清楚,便觉得手腕一痛,下一息就被人一脚给踹了出去,整个人重重的撞在了太和殿的台阶前。
顾芊秋眼前一黑,一时之间竟是无法自己站起身来,只能捂着肚子半躺在那儿。好疼!她的额角立时密密麻麻的沁出一层冷汗,嘴里更是不自觉的发出呻吟之声。
岑西西目瞪口呆。
喵的,谁来告诉她,她到底是怎么样在一秒之内落到单子晋怀里的,而且这货还阴测测的在她耳边说道:“怎么,好看吗?”
虽然很想点头,但是如果她敢点头,绝壁会被立马掐死的吧?
岑西西小身子抖了抖。
默默的看了眼在地上哀嚎的女主大人,然后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颜,“亲爱的,您实在是太棒了,简直就是伦家的炒鸡英雄,哦呵呵呵呵呵……”
没有,老娘方才绝壁没有看美男,绝壁没有,死也不承认。
呵呵呵还没完,岑西西就皱起眉头捂着自己的肚子,哼哼唧唧的道:“哎吆哎吆,肚子好疼吆……”
单子晋哼了一声。
“那就疼着。”
岑西西:“……”
所以特喵的之前的温油笑意啊,无比的重视啊,将老娘当成皇后一样的宠全都是假象是吧?
说好的十个月的女王呢?
特喵的这还不到一个月就被打回了原型是吧?
这是前几天作的太厉害了,直接遭到报应了吧?
岑西西泪流满面啊!能不能不要这么坑老娘啊!她不敢怒不敢言,就只能继续哼哼唧唧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直到单子晋又是哼了一声,这才站正身子,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许灏无语凝噎的转过头去。
果然他的宝贝是被人吃的死死的了吧?老天爷为啥子要这么对待他?他到底犯了啥错,要让自家女儿一辈子被人这么拿捏。
单子晋这声冷哼,让跳出来想要问话的魏七抖了抖,想要说的话梗在嗓子里,差点直接咽下去,好一会儿才道:“主子,这个女人怎么办?”
**打死吧好不好?魏七其实想要这么问。
“拖进来。”单子晋冷声道。
拖?
岑西西默默的给这货点了个赞,你牛!
心里却是无比的叹息,小鲜肉当前,可惜迫于三字经这货的威压,她竟然不敢看,想想都觉得好悲催啊。
尚未走入大殿,便听到里面隐隐约约的传来哭声,便是让跟在后面的许灏都惊了惊。
怎么会哭?
难道说陛下真的被裴景天等人刺杀了?
许灏顾不得单子晋的阴森,扒拉开他们自己率先跑了进去,入目便看到朝中大半重臣跪在了那儿。
全都在以额触地,哭的好不凄惨。
许灏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跪在龙床前的邵良看到他的身影,哭着道:“成王爷呢,您来晚了,陛下他殡天了。”
许灏心中一个咯噔。
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189 胜负已分
眼前依稀还是两人最是少年春风得意之时,再回身却看到曾经相伴多年的伙伴此时正容颜枯槁的躺在船上,白发苍苍染满风霜。如此鲜明的对比,让许灏双目发直,完全不知道该作何表示。
好一会儿才惊醒过来,开口唤了声陛下,眼泪却率先流下来。
两人年龄相当,本以为祸害遗千年,像皇帝这般变|态的人,肯定会比他早去。便是前不久,两人再次见面时,皇帝的精气神却还是那般的好,却没想到,不过短短数天,人竟然会毫无生气的躺在那儿。
竟已殊途。
许灏膝行几步,距离的龙床近了,哪里还顾得上形象,竟是锤着胸口嚎啕大哭起来。有对皇帝的伤怀,更多的却是一种物伤其类的难过。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
所以其实这两个货才是好基友来着吧?原文当中许大爷造反也绝壁是因为爱而不得,所以恼羞成怒的吧?
其实许慕依就是个幌子吧?
看着许灏鼻涕眼泪一大把,扒拉着胸口的模样,原本她的那一点点的感伤,瞬间的烟消云散,独独留下了无语。
他这般带头痛哭,原本就在垂泪的各个臣子,也跟着大哭起来,有几个激动的差点直接扑到龙床上,表示直接给皇帝殉葬算了。
岑西西不忍直视的扭过头去,便正巧看到了魏七毫不怜惜的拎着顾芊秋的后退,磕磕撞撞的将人拖到了殿内,而顾芊秋一直在捂着肚子,哀戚的呻|吟着。
魏七将人丢在那儿,想要向单子晋邀功,奈何一转头就对上岑西西狼一样的眼神,吓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缩着身子便一溜小跑的跑到殿门口,等跳出去之后,才装模作样的扯了扯衣服,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心里却默默的无语,女主到底是闹哪样啊?
没看到主子看着他的眼神都快要把他戳出两个洞来了吗?
魏七摸了摸脸颊,暗搓搓的想着,难道说他比主子还要长的好看?嘿嘿嘿……
单子晋在岑西西腰上捏了一把,岑西西暗地里嘟囔了声,这才靠着他小声的问道:“裴景天他们几个呢?”
那语气要多正经就有多正经。
单子晋觉得好笑,但依然顺着她的话给她指点了方向,岑西西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便看到大殿的角落里,有几个人被压着跪伏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
她看到了,顾芊秋自然也看到了。
她尖叫一声,便往这几个人身边爬了过去,身后留下一地血痕。
岑西西悚然而惊,目光落在她的腿上,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她也怀孕了?”也许是自己肚子里怀着小豆芽,所以看到这一幕,岑西西本能的觉得不舒服。
是不舒服归不舒服,她却不会圣母脑残的怪三字经这货太狠,毕竟如果按照原文当中,是裴景天他们胜利了的话,现在留着血哭的估计就会是她了。
她靠在单子晋身上扭过头去。
嗯,不舒服不看就好了。万能绝技简直无法更棒了。不过转过头就又看到许灏哭的惊天动地,岑西西觉得好糟心。
她还不如乖乖的在家睡觉呢。
顾芊秋觉得好像经过了千山万水般,等她爬到几人跟前的时候,整个人都如同虚脱了似的,便是连抬手摸摸他们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只能一边流泪,一边低低的唤着越泽、白浩轩的名字。
听到她的声音,原本静默不语的三个男人突然之间暴起,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和侍卫的压制,可奈何身上被捆绑的紧紧的,那侍卫更是用劲压着他们不让他们动弹,扭动之下除了招来侍卫的击打之外,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口中塞着布团,想要说话都不可能。
三个人的脸被摁在地上,只能就这般抬起对上顾芊秋凄楚的面容。
越泽整张脸都扭曲了,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依然不放弃挣扎扭动的想要靠近顾芊秋。
白浩轩更是目眦欲裂,心痛难当。单子晋怎么敢这般的卑鄙无耻,一切的事情都是他们做下的,成王败寇他们顶多怨自己技不如人,可为什么要将芊芊牵扯进来。
她这般的无辜这般的善良,他怎么能这么做。
白浩轩看着顾芊秋的眼神,盛满了心疼和歉意,全都是他们连累了她。否则现在的她依然是仁善郡主,过的还是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
裴景天却是怨恨的看向单子晋。
他以为自己会成功的。
从正门一路碾压到太和殿前面,除了七零八落四散逃离的太监宫女,更本就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哪怕是遇到了皇宫侍卫,也都轻而易举的被他们荡平了。
当站在太和殿前的时候,裴景天还有些不可置信,只要走进去,迫使父皇写下传位诏书,然后再下令以祸国罪将单子晋处决便可以了。
一切都是这般的美好。
只没有想到,推开太和殿的宫门,迎接的却是皇帝殡天的消息。裴景天想,这也无碍,顶多就直接用玉玺盖章就好了,至于父皇正好可以用来大做文章,说是单子晋早就将人逼死了,一直以来都是隐而不发。
正好配合前段时间的流言不是吗?
只却没有想到,邵良会扑过来指责他,说是他逼迫不成,将父皇硬生生的给逼死的。
裴景天本能的觉着不对,只又想到此时尽在自己掌控当中,无论邵良说什么都没有用,既然他这般诬陷自己,一不做二不休让他去陪父皇便是了。
下令斩杀邵良,却遭遇黑衣人突然袭击。
之后一切都好像不受控制了。
不知道从哪里,浩浩荡荡的涌出来那般多的人,将他们全都围在了中间,哪怕是他们手中有着炸弹,最后依然是几乎被单子晋的人杀了个干净。
只留下他们几个被活捉当场。
之后他抓住的,以及被单子晋请进来的那些大臣们,一边倒的指着他不忠不义无耻之徒,再之后便都假惺惺的跪在父皇的跟前哭。
裴景天心中冷笑,想必他们心中全都在笑吧。
只是他不服,凭什么父皇如此的钟爱单子晋,凭什么将京郊军营的虎符交给单子晋保管,再加上临北城的三十万大军,哪怕是他裴景天夺得了这锦绣江山,想必也不会坐的太稳。
一切不过是因为偏心而已。
如果,如果父皇心中但凡有他一丝丝的地方,他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他眼中的怨毒如丝如网,密密实实的罩向单子晋,恨不得就这么用眼神将他杀死。
单子晋并未觉得如何,岑西西却是抖了抖身子,本能的靠的人更紧了一些。
他将岑西西搂住了,嗤笑了两声,便一步一步的朝着裴景天而去。
岑西西心中立马兴奋起来。
所以他们这是小人得志,要去耀武扬威了吗?她要不要来个狐假虎威啊神马的啊?话说,这几个臭不要脸的以前没少欺负她啊!
尤其是这个越泽,特喵的每次都坑她!
还没等她兴致勃勃的将折磨人一百零八招给想出来,单子晋已经一脚踩在裴景天的脸上。
裴景天立时咬牙切齿,挣扎着要爬起来撞他。
不过却是徒劳无功。
顾芊秋挣扎着半坐起身子来。咬牙瞪向单子晋,“你既然已经胜了,已经将他们给踩在脚底了,又何必非要如此的折辱于人。”
“这般的小肚鸡肠,你当如何管理这央央河山?”
没说一个字,顾芊秋心中的底气就坚定一分。她固然是怕眼前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这个人留给她的只有痛苦和噩梦。可是为了她的这几个男人,她不得不挺起胸膛来去战斗。
绝不畏缩和后退。
哪怕只剩下一口气,哪怕眼睛都睁不开,哪怕此时身上是如此的痛苦,可是她不能低头。只要她自己不认输,那么就没有什么能够打到她。
看到顾芊秋刹那间阳气满满的模样,岑西西无语凝噎。
女主大人,您是怎么样悄无声息的给自己增加的血槽啊,特喵的是吃大力菠菜了吧?哎喂,你下面还流着血呢。
仙子阿最紧要的不是斗争到底,是赶紧的求饶去看医生啊妹子!
本末倒置了吧。
单子晋嗤笑了两声,冷哼道:“蠢货。”
“你……”顾芊秋气的柳眉倒竖,想要继续义正言辞的斥责于他,只在对上他阴冷的眸光时,却心中一抽,方才无限的勇气好像就这么被瞬间的抽光了。
她动了动嘴唇,低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到了后来反反复复的就只有这句话。
单子晋将脚从裴景天的脸上拿开,吩咐道:“手脚全都砍断,琵琶骨刺穿。”
说完便拉着岑西西转身。
他曾经说过,既然这几个人如此的情深意重,那么他就将他们送做堆,让他们相亲相爱的永远在一起。
顾芊秋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想要扑过去求他,不要这般做的时候,脸上却被喷上了一股热血。
猩热的血顺着她的眉眼滑落,耳边依稀是男人喉间发出的嘶吼声,顾芊秋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般,重新回到方才的灰败模样,两眼一翻就此昏厥过去。
岑西西抖了抖身子。
特喵的三字经这货咋滴就这么折磨人啊!
190 大势所趋?
“将他们全部仍回仁善郡主府,好生给治疗一番,莫要让人死了。”单子晋淡淡的吩咐了一声,立时便有人接令,将早就昏死过去的几人,连拖带拽的往殿外面扯去。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内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那原本都在哭泣的人,哪怕是听到了看到了这个角落里的不同寻常,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此时此刻,这整个天下俨然已经是单子晋的了,哪怕此人如此的残暴,可他们却不能表示反对。怕不但动摇不了单子晋分毫,还会将自己的一家老小给搭上。
众人心中想法纷纷,但面上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哀戚。
单子晋捏了捏岑西西的手,微微皱眉道:“手有点凉,我这边还有事情处理,我先让人送你回去。”
岑西西乖乖点头。
表示现在完全不敢惹这个货,否则分分钟会被一脚踢出去吧?
裴景天逼宫,皇帝新丧,此时此刻定是有许多事情要做,单子晋哪怕是想要将人留在身边,也是不舍得不放心她跟着熬夜。只带着人尚未走到门口,便传来了通禀声,“皇后驾到,二皇子驾到。”
一连串的声音,在这静谧到诡异的夜里显得十分的高昂。
单子晋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算了,在让你看一场好戏。”
说完便勾着她的腰要将人带回了殿内,走到众人的前面,带着岑西西一起跪在了龙床跟前。于是岑西西就猛地直面了嘴角带笑走的十分安详的皇帝陛下。
她抽了抽嘴角,随即默默的低下头去,心想陛下这般模样,绝壁是看到了长公主殿下。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够让皇帝这般笑的也就只有长公主了。
话说造成现在这般结局最主要的原因无非就是两个人的身份,只希望他们来生的时候,不要在做兄妹了。
咳咳……
话说为啥子忽然就想到了她们那儿情|人节惯常说的一个诅咒呢!
单子晋在看到皇帝的模样时,不由自主的绷紧了下颌。双唇更是紧紧的抿住,好一会儿才重新回到之前的模样。
他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从今往后,怨的恨的厌恶的或者是爱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他单子晋成了一个父母双亡的人!
他的父母在名义上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死了之后大抵也不会在一起了,这个男人最强烈的愿望大抵是和母亲同葬,只不过他之前既然答应了母亲,那么必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握着岑西西的手紧了紧,单子晋低声道:“希望你不要怨我。”
岑西西侧眸看了他一眼,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这个人虽然天生冷情,只面对这般的境况,想必心绪也不会好的,方才哪怕是表现的再淡定,真真切切的面对皇帝陛下的遗体时,也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的酸涩。
往后他就真的只有她了。
再也不会有人在他的身后,为他闯下的祸收拾烂摊子了。岑西西心里也忽然变得不太好受,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虽然是自私的罔顾一切的,但他自小便是真的疼爱三字经这货。
奈何父子成仇,到了最后好像也没有化解。
岑西西多愁善感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也不知道里面的小豆芽是公的还是母的,以后又是个什么脾性,如果随了三字经这货的话,估计量父子也不会好好相处。
到时候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忙坏的绝壁会是她。
要不以后再生了小女娃好了,三字经这货应该会喜欢的。
岑西西沉浸在想象里面,最后是被皇后的声音给惊醒的,她不由得懊恼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想象里面是一家四口快乐无比的日子,只却发生在古代啊。
她竟然根本就没有想到回现实这件事情。
岑西西伴着单子晋跪着往后退了退,心里面有十万个忧愁啊!
因为赶的急,皇后走进来的时候气息都有些不稳,她放开身边大宫女的手,握着双拳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时,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有尘埃落定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也有无法言说的寂寥。
从此之后,她将是这寥寥深宫里面,最尊贵的女人了。而给予她这个身份的男人,她曾经爱过恨过,心灰意冷之后也曾逼着自己不在乎过。
可是在这一刻,她却忽然发现,她其实对这个男人还是存在着那么一点感情的,否则的话为什么她的胸口这么的酸这么的涩这么的疼呢。
但很快,皇后硬生生的将这些难受给压了下去。
看他的神色,想必这个男人是欣然赴死的,想必他见到了他最爱的皇姐,那么她有什么必要为了这个男人伤心。
是的,只要过了今晚。
只要她的儿子当上皇帝,那么她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谁也没有资格没有权力来指责她一分一毫。
皇后微微的勾了勾唇,很快的又重新让自己面露哀戚,扑到皇帝跟前抱着他已经冷掉的尸身,伤心欲绝的哭了一番。
裴景原也是忍不住的掉眼泪。
父皇虽然并不疼爱他,可是他依然很尊敬这个父皇,尤其是在他竟然出乎意料的将皇位传给自己之后,裴景原便想着,也许父皇心中是有他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他的伤心是真的,留下来的眼泪也是真的。
裴景原跪在那儿,并非是作秀似的嚎啕大哭,而是弓着腰低着头,连肩膀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唔……
这个原文当中的布景板好像死的还挺凄惨的说。
因为这货还真的是皇帝属意的接班人选啊,据说他宽厚仁慈,虽然有一定的手段但是却不阴损,如果能够登基的话应该是个不错的皇帝。只可惜挡了男主的路,自然是没啥好下场。
而现在,估计也是当不了皇帝了。
果然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个可怜的娃娃了。
这些真诚的眼泪都白流了。
岑西西假惺惺的摇摇头叹息一声,惹来单子晋一个轻撇,她忙低头缩胸露出一副哀戚的小模样来。
在之后,这个宫的娘娘,那个宫的贵妃,小皇子小公主,就好像忽然开了巣的洪水一样,纷纷的往这边赶来。
一时之间,整个太和殿内都是女人的哭声。
至于这些大臣早就被挤出了殿外面。
岑西西揉了揉被哭的晕乎乎的额角,果然女人多了其实真的不是好事儿啊,明明每个单拎出来,那声音虽然不能说都是百灵鸟一样,但至少是悦耳动听的。
但是这么十几二十几道子合在一起。
艾玛!
她掏了掏耳朵,觉得鸭子都比这个叫的好听。
“累了?”单子晋在她耳边问道。
岑西西扁扁嘴巴,“你不是说还有好戏吗?千万不要告诉我所谓的好戏就是这群女人的哭声?”
咳咳,话说在皇帝陛下的跟前就这般想着凑热闹,会不会直接被盯上啊。
有怪莫怪啊有怪莫怪。
岑西西在心里悄悄的拜了拜皇帝,这才稍微恢复了点底气。
“不是。”
所以老娘说了那么多,你丫一个不是就给打发了,到底是啥事儿好歹给露个口风啊。这人实在是太讨厌了,哼!
还好没让她等太久。
皇后站起身来,示意这些宫妃都不要再哭了,随即略微整理了番自己的仪容便一脸肃然的往殿门口走去。
众宫妃们虽然不明觉厉,但是看皇后这般模样,便知道她定是有重要的话要说,哪怕心里面正忧愁着将来,但依然是全都跟在了皇后的后面。
裴景原知道母后是要将圣旨拿出来了,他忍不住重重的呼吸一声,也跟着朝殿门口走去,中途他不自觉的回眸看了一眼单子晋,便对上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裴景原心中不由得一紧,总觉得事情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般顺利。
岑西西也忙要站起来,奈何跪了太久双腿都麻掉了,整个人差点直接摔倒在那儿。
单子晋将人捞回怀里,轻声道:“小心点。”
邵良没有出去,他跪在皇帝的跟前,心中低低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单子晋是否知道有圣旨这件事情?他如果知道了,会怎么应对?
若是不知道,又该如何?
只不管怎么样,两兄弟怕是要有嫌隙了,或者说裴家这一代估计又要剩不了两个人了。
陛下啊,您说你又要何必多此一举呢。就算二皇子手握甚至又如何,他手中没有实权,根本就不是此时的单子晋的对手。
而您这样偏偏又让郡王爷继续怨恨于你。
哎,想到陛下暗地里的那些交代,邵良再次叹息出声。
他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也许自己是真的老了,不知道此事了了,他是不是有机会出宫去看一看。
皇后肃然的往下面看了一眼,几个娘家的人全都对着她点点头,她这才朗声开口,“老三他狼子野心,竟然犯下逼宫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其心实在是可诛。可恨陛下原本正在转好的身子,却因为他这般闹腾,竟是如此突兀的撒手人寰。”
她的话一出,众人心中一震。
皇后怎地突然跳出来了?难道说单子晋并非是大势所趋?
191 结局(上)
皇后稳了稳心神,继续道:“索性当初陛下知道自己身体每况愈下,特地将本宫宣到跟前,亲自写了一道圣旨交到本宫的手中,道是说有意外情况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这份圣旨宣读出来。”
说到这儿,皇后哽了哽,用手帕擦了擦眼角,这才略微染了几分哭腔似的再次开口,“那时本宫只以为陛下太过小心谨慎,毕竟当时陛下的身子确实在好转,只却没有想到裴景天竟然敢趁着这个机会逼宫上位……”
她这般说,是因为裴景天倒行逆施的证据实在是太过明显,毕竟据说是他进入太和殿不久,才传来皇帝驾崩的。只具体是怎么样,却是不得而知了。但裴景天已经没有逆袭的机会了,皇后再次将他的罪名坐实,不过是为了让单子晋脱了之前囚禁皇帝的传言。
算是卖他一个好。
毕竟如果没有这道圣旨,他们断断是争不过单子晋的,这般先将他收拢一番,希望届时他反击的不要太过强烈才好。
皇后心思一转,从怀中将圣旨拿了出来,这些时日她思来想去无论放在哪里都觉得不放心,因此便时时刻刻的将圣旨揣在身上。
因此圣旨拿出来的时候,还带着她身上淡淡的温度。
底下大臣面面相觑,全都盯着皇后手中那明黄色的卷轴。
皇后娘家的几位,已经面上带了几分的笑意,腹稿都打好了,只要皇后将圣旨念出来,他们便立刻称呼万岁,让裴景原快速登基。
等登基之后,再慢慢的削弱单子晋手中的权力。
因此有一人迫不及待的跪出来道:“恭请娘娘宣读圣旨。”
随后便有几人开口附和。
皇后的嘴角隐隐的勾了勾,她以为自己的手会颤抖,只却没有想到事儿到临头,她竟然是如此的镇定。
岑西西捅了捅单子晋,“传位圣旨?”
单子晋轻声嗯了下。
嗯个球啊!
岑西西翻了个白眼,继续捅他,“都没有给你,明显的传的不是你,你还在这儿傻站着?”
不过……
岑西西忽然福至心灵,这货这么臭不要脸,也许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他既然知道了,自然是要想个对策,现在这般既然敢让皇后大喇喇的拿出来,如此的胸有成竹气定神闲,一言以蔽之就是装逼。
啊呸……
如此的淡定,绝壁是改了圣旨了。
话说之前看什么清宫剧,老四就是直接改了十四的圣旨,所以三字经这货该不是直接把二圈成了四吧。
脑洞是如此的相似?还是三字经这货剽窃了别个的创意?
她抽了抽嘴角,睁大眼睛要见证如此狗血的一幕,结果迟迟的却等不到皇后将圣旨念出来。或者说她念了两句,便忽然之间定在了那儿,接着脸色骤变,以至于整个人都有些颤抖起来。
这般不同寻常,自然是让下面的群臣心中一抽。
裴景原心内一紧,忙上前两步拖出皇后的胳膊,让她不至于软倒下去,顺手便拿过了她手上紧紧握住的圣旨,一看之下,也是有些眩晕,好一会儿才算是稳下心神了,而此时此刻皇后的嘴唇都跟着哆嗦了起来,她颤声道:“不可能的,原本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人给我换掉了,一定是的……”
可一直都在她身上保存着,是谁又是什么时候给换掉的呢。
甚至于昨天晚上她还拿出来细细的瞧了一遍,只盼望着能够尽快的将这份圣旨宣读出来,可没有想到最后竟然变成了这样。
上面写着裴景原宽厚稳重,特地封他为清王,待新帝登基之后代天巡狩,甚至于将封地都给圈了出来,且还特别恩准,可以让太后跟着裴景原去封地颐养天年。
裴景原瞳孔一点点的增大,好一会儿才低笑了一声,多日的期盼多日的兴高采烈,到头来却成为一场空。
他早就该知道的,凭他现在自身的实力,就算是能够登基,也不一定能守得住。
如此这般的结果也好。
至少相比于其他的几人,他的下场算是好的,只希望以后的时候不要被秋后算账。
他在皇后的肩膀上重重的握了一下,这才道:“母后许是太过高兴了,既是如此便由我来念吧。”
他的声音原本是晴朗的,现在无端端却多了几分低沉。
每一个字从他手中吐出,便让底下的人无语一分,便是连宫妃们都算是明白了皇后到底为何这般激动或者说惊惶。
毕竟按照皇后原先那般的模样,可以肯定圣旨中绝对不会是这种内容。只到底是什么,他们这些人却是不敢知道了。
圣旨念完,众人还要跪地高呼,“陛下英明。”
立时人群众便有人跪出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这种情况更是需要人来主持大局,而能够担当重任了,除了郡王,老臣想不出还有第二人选。”
这人乃是当朝老宰相。
他这般说了,自然是有人符合,至于反对的,面对周围一圈子手握兵器的士兵,哪里敢呢。于是什么万岁万岁万万岁啊,陛下赶紧登基啊,三字经这个臭不要脸的连假惺惺的推脱都没有,就直接默认了。
让岑西西除了抽抽嘴角,完全无话可说。
不过却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倒霉催如她,竟然能够逆袭,当上这传说中的皇后啊!
怪不得伦家小的时候去算命,那瞎子连看都没看她,就只听了她的声音,便说她岑西西有贵妃命呢!
唔,好像哪里不对。
虽然如此,可岑西西一点都不高兴,从宫里回来之后,她就再次被三字经这货给关了小黑屋,不准出门不准看美男,甚至连皇帝出殡那天,登基大典那天,她只是象征性的被放出去了一小会儿,然后就被三字经给恐吓着重新回到了郡王府。
等她正式搬到皇宫内的时候,肚子已经鼓了起来。
岑西西扶着还算纤细的小腰,默默的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这个宫殿,然后十分嫌弃的冷哼了一声。
说好的椒房独宠呢!
说好的宠惯后宫呢!
说好的温泉碧水洗凝脂呢!
特喵的为啥到了她这儿,就只有干巴巴的一个小宫殿啊!还是在那么偏的地方,特喵的她这是被嫌弃被雪藏了吧?
以至于单子晋进来的时候,直接被她给轰了出去。
她叉着腰指着肚子,气势汹汹的哼道:“你就这样对咱们母子俩,小心我分分钟离家出走。”
单子晋哭笑不得。
他将她茶壶转的姿势给摆成了正常状之后,才冷哼道:“咱们先暂时住在这儿,等宫殿盖好了,再搬过去。”
盖……
盖宫殿?
岑西西惊悚了。
噗……所以其实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很受宠就是了。既然这货愿意盖就盖呗,花钱什么的才不关她的事儿,反正她原本就是打算做妖后来着。
只没有想到,一连在这个小宫殿内住了四个月,岑西西竟然还不舍得走了,那盖好的西蓝宫,岑西西由于太嫌弃这个破名字,然后又嫌弃太大太空旷,就没有搬过去。
反而直接住了下来。
随着临产期的日子越接近,岑西西就越加的心事重重。一是害怕生孩子,二是她不知道自己会何去何从。
如果按照原文的时间线来说,现在这个时候许慕依的剧情已经走完了。算是已经到了后面没有再写的那一部分了。
因为猥|琐瓜没有继续再写,所以一切都有可能。
而此时的仁善郡主府中,裴景天、越泽、白浩轩虽然生活不能自理,但是却依然活的好好的他们三人虽然也自尽过无数次,但是却没有一次成功。
顾芊秋自然是舍不得他们死,她愿意就这般永远的守着他们,只她的体质太过招人了,虽然没了这几个,依然有大批大批的望京所谓的才子的俏公子啊争先恐后的扑上来。一开始还不敢太过,可后来看到皇帝不管,而顾芊秋自己又没什么权力,便都有些有恃无恐。
郡主府内人来人往,竟然好不热闹。
至于顾芊秋虽然也抗拒难过伤心,但越是如此她却越是容光焕发美艳动人,且她又天生倔強,前面的一段时间过去,后来竟是慢慢的学会利用这些人让自己过的好一点。
日子总是慢慢的要过下去的。
随着岑西西的肚子越来越大,单子晋也是越来越紧张,他又是回到了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几乎将所有的事情都拿到了这边来处理。
晚上的时候更是没有好好的睡过一个安稳觉,总是不自觉的就从梦中惊醒,待看到岑西西还躺在他的身边时,才觉得自己好像是活了过来。
如此终于是到了生产的这一天。
有宫人想要将单子晋拦在外面,被他瞪了一眼,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单子晋进入产房,守在了岑西西的床边。
许灏在外面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而里面传来岑西西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喊叫时,许灏猛地跪在了那天,祈求上天能够保佑他的宝贝能够顺利的通过这一关。
直到里面传来婴儿嘹亮的哭声,他这才欣喜的站起身来。
只下一刻,里面的人竟是被单子晋全都赶了出来。
许灏心忽然就被就揪住了。
192 结局(下)
刚生出来的小孩子,眼睛都睁不开,只会张着小嘴巴,细细弱弱的哭,身上的脏东西还没有被洗擦干净,只是被一块柔软的布随便的包裹了一下。
但是却被细致的放在了床头,可以让岑西西一转脸就能看到。
岑西西眼睛眨了眨才看清小孩子的长相,皱巴巴的一张小脸,黄乎乎的,眼睛鼻子全都挤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猴子。明明这么丑,但是在她眼里却是那么的好看。
看到他哭的惨兮兮的,岑西西的一颗心也酸涩的不行。
这就是她怀了十个月生下来的小豆芽。
之前那么能折腾她,她还说等生下来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只到了跟前却是那么舍不得。岑西西想要伸出手去摸摸他,只当伸到一半看到自己手的时候顿了顿,之后才将潮湿的手心轻轻的覆在了他的小脸上。
软软滑滑的,好像稍微一碰一下就要坏掉。
岑西西抿抿唇,眼角终于有泪淌了出来。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回不去了,下定决心在这个世界当中,和单子晋好好过日子的时候,让她忽然就要消失回去。
她明明已经接受了啊!
偏偏总是事与愿违。
岑西西从来没有那么的怨恨过。无缘无故的让她来到这个地方也好,让她一次次的死掉也罢,她心中有气有恨有怨,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过。
她刚刚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这个小豆芽生出来,却没有想到也许连一次母|乳都没有办法让他喝上。她甚至害怕,按照三字经的偏执程度,他以后会怎么对待小豆芽。
岑西西终于将眸光从小豆芽的脸上移开,转头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单子晋,艰难的朝着他扯唇笑了笑。
单子晋半跪在那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清浅的笑容,眼底却翻滚着各色的情绪,暗色升腾。
岑西西抬手捂住他的眼睛,直到手掌消失掉之后,才说道:“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有点害怕。”
单子晋抿唇不语,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摸向她的脸,上面还残留着冷汗,他一点点的温柔的给她全部擦干净,待到了脖子那儿的时候,双手忽然收紧。
岑西西立时觉得一阵窒息。
但很快他就松开了,只那双手却没有从她脖子上离开,他半跪在那儿,眼中已经换上了温柔之色,是当初他才知道爱着她,希望能追到她时才出现的那种能够溺死她的宠爱之色。
这种眼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岑西西便勾了唇笑。
“我怎样才能留下你?”单子晋终于是低声开口。想了无数办法,却没有一个靠谱的。他以为孩子都生了,也许她是不会离开了。却没有想到会是在这一刻。
“我也不知道。”岑西西摇摇头,来的莫名其妙,走的自然也是莫名其妙。
她不在意他正握着她最脆弱的地方,只要他一个狠心就能将她的脖子拧断,她只是哼哼唧唧的道:“我很怕疼……”
“刚才我大喊大叫的模样一定很丑吧,估计都要被你嫌弃了。”岑西西不太情愿的这般说完,又瞪向单子晋,“不准嫌弃我。”
“嗯,永远不嫌弃你。”
单子晋知道她想说什么,沉默的等着她将话说出来。
“小豆芽是我千辛万苦的生下来的,所以……所以等我走了,你好好的待他好不好?就算,就算以后给他找后妈,也要……”岑西西说不下去了,她吸吸鼻子气氛的说道:“不准给他找后妈,我走了以后你要永远的记着我,不准再喜欢别的女人了,只有我才行。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哪怕以后孤独终老,也不准找别的女人。
岑西西难受的说完这些话,之后再也说不下去了,但依然执拗的看着单子晋,希望得到他一个保证。她知道自己自私自利,可是她凭什么要违背自己的本心,祝福他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成双成对,她做不到。
就是想想都呕的慌。
有一股想要将那个莫须有的女人抓瞎的冲动。
单子晋迟迟没有回答,岑西西便着急了,哼哼唧唧的就要抬起身子去撞她,被单子晋摁在那儿,紧接着她的唇便被人擒住了。
他有些粗暴的顶开她的牙关,急切的勾住她的软舌,一点点的吞掉她所有的呼吸所有的思想。
岑西西攀住他,随着他一起沉迷进这个带着几分哀伤的吻中。
好一会儿才算是放开她,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单子晋顶着她的额头,低低的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疯狂,让岑西西的心不禁颤了颤,“没有别的女人,永远不会有别的女人。”
虽然知道不合时宜,但是听到这个保证,岑西西的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嗯,这算不算苦中作乐。
她卖乖一样的道:“我也不找别的男人。”
“你敢!”单子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警告,岑西西想要说你管得住我吗?只是这话太诛心,她卡壳在那儿说不出来。但是单子晋却好像是看懂了,放在她脖子上的手紧了紧,“你试试便知道了。”
说完他又笑了起来。
诡异又癫狂,眼角处一片猩红。
岑西西张了张嘴,有点被他这个模样吓住。
两人一时静默无言。
许灏在外面着急的不行,但是门口有单子晋的人把着,他根本就进不去。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他根本不知道,问出来的那些人也只说孩子刚生下来剪掉脐带,单子晋就像是疯掉一样的将他们给赶了出来。
许灏的心中一阵多过一阵的担忧。
直到冲天的火光从里面升起,让候在外面的所有人惊掉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怎么会着火?
许灏反应过来,嘶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救火啊!”
这些人才算是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去寻水。那门口守着的人见到这个情景,忙不迭的就往里面冲,只没一会儿又灰头土脸的跑了出来。
许灏急切的询问发生了什么。
两人面色诡异,但却都是一言不发。他们难道说是陛下冷着脸将他们赶出来的吗?他们也算是跟在单子晋身边的老人了,对他的所作所为不说是了解,但是也稍微有点明白,很显然这把火是他自己放的。
根本就是陛下他疯掉了。
而能够让他发疯的大概之后皇后一人了。
岑西西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骂道:“你疯掉了吗?你赶快带着小豆芽出去啊。”
她现在几乎只剩下了一个头,这浓厚的黑烟和大火对她没啥作用,但是小豆芽明显的呼吸都不顺畅了好吗?
她使劲的撞着单子晋,却被他抱在怀里不撒手,“我方才想掐死你的,只是大概直接掐死你,你也不一定能够留下。”
“既然你没有办法留下,那么我们便跟着你走好了。”单子晋的声音很轻,还带着笑,但是说出来的却让岑西西惊悚不已。
特喵的什么叫做跟着她走啊?
三字经你疯掉了吗?
她是现实世界的人,所以会回到本来的世界,但是这货根本就是小说中的人物,而孩子……
岑西西气的不行,他想要去看看小豆芽,但是被单子晋抱得紧紧的,完全挣脱不开,她口里一阵阵的诅咒,让单子晋赶紧放开她。
“你疯了啊,那你之前做的种种不都是白费了,而且这样根本……”
“根本不可能跟着你是吧?”单子晋十分冷静的将她的话接住,“那又如何?我原本就该死的,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我早就该死了不是吗?现在这样也未尝不好,毕竟若是这么生活下去的话,我不敢保证会怎么对这个孩子。之前?”
之前抢夺一切,不过是想着她留下来,他便给她一个最尊贵的身份而已。
“即便找不到你,倒不如一起死了,一了百了了,至少以后不用受我的折磨。”
说完,单子晋看了一眼已经气若游丝的孩子。
岑西西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失去意识前,还在咒骂着单子晋脑袋进屎了,紧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她完完全全的消失以后,单子晋脸色骤变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他上的床来,将已经闭上眼睛的小豆芽抱在怀里,轻轻的在他的额角上印下一个吻。
很抱歉,我的孩子。
随即他也闭上了眼睛。
大火迎风而着,越演越烈越来越大,这个本就不大的宫殿很快的被烧的一干二净,待大火终于熄灭之后,原地只剩下了残垣断壁。
许灏早就哭到不能自已,本以为是喜庆的日子,没想到会连女儿孙子一并失去。
命人去找三人的骸骨,原地却只是烧焦碎掉的黑渣渣。
以至于后来入葬的时候,三人合葬的棺木里放得便是这些黑渣渣。
单子晋这个皇帝当的不明觉厉,死的也是让人出乎意料。
原本被发配的裴景原,终于是登上了他所向往的皇位,一生兢兢业业开明宗义,倒是不失为一个好皇帝。
很久很久以后……
遥远的郑国,已经不再年轻的黎五,想起这两人的时候,总觉得事情透着那么一股子玄幻。
他想,他们也许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生活的很幸福。
而傅博文在这一天,在曾经的回忆当中,闭上了双眼。
希望在下一辈子,他能够第一时间明白自己的感情,那么他也不至于错过一次又一次!
194 真正的结局之现代番外(二)
在看到小豆芽青胀的小脸,微弱的呼吸时,岑西西来不及去想此时是何年何月,也顾不得单子晋此时的装扮,她小心翼翼的将小豆芽抱起来,慌里慌张的去找了件自己的衣服裹上,便匆匆忙忙的往外面走去。
恍若隔世!
但是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她咬着唇张手拦出租车,心里面慌的不行。小豆芽才刚刚出生,却被迫吸进去那么多浓烟,也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如果……
岑西西不敢去想那个结果。
她一颗心揪在一起,想要哭但是却吸吸鼻子硬是撑住了。
很快的便有车停下了。
岑西西赶忙开门上去,刚要关门的时候,单子晋却是钻了进来,岑西西此时才想起他这个人来,眼泪就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单子晋心一紧,伸手给她擦去,将人抱在怀里,“别哭。”
这个世界,岑西西曾经给他说过,但是真的见到了,单子晋才算是明白这里和他们那里到底是有哪里不同,那些只是听说过的东西,此时在眼前出现,不可谓不惊奇。
只他素来是这种冷脸,倒也看不出太过震惊的模样。
而此时他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他抱着怀里温暖的身体,心里满满的全是失而复得。本以为会天人永别,没想到却是时来运转。
还好,最后他们是在一起的。
无论是在哪里。
他的眸光也落在岑西西怀里的小豆芽身上,虽然不太喜悦这个孩子几乎夺走了岑西西全部的精力,但是他心中依然有股浓浓的感情。
虽然此时他还不知道这感情便是传说中的父爱。
他将一大一小两个人搂住了,“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岑西西吸了吸鼻子,忽然抬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牙道:“如果小豆芽有事的话,我和你没完。”
都怪这个变|态脑子被驴踢了。
否则小豆芽也不需要遭这样的罪。但是再多的苛责的话,岑西西根本就说不出来,她一开始就知道这货是变|态,就知道他想法很偏执来着不是吗?
明明知道,可最后依然爱上了,那么无论他做什么,她都得接受。
更何况,他所做的也全是为了她。
“嗯,随便你处罚。”单子晋摸了摸她的眼角,将残留的眼泪给擦去。他不喜欢她哭,以后也再也不会让她哭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这古装装束的男人,心想肯定是哪个大明星,等一下要偷偷的拍个照。
下了车,岑西西就冲向医院,挂了个儿童急诊。
虽然被护士骂了一顿,但是还好小豆芽身体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却被医院差点扣下来,以为小豆芽是从哪里偷来的孩子。
毕竟他的模样一看就是刚生下来,而岑西西又不像是生产过的模样。
好说歹说,后来甚至给单子晋和小豆芽做了个亲子鉴定,三天后他们一家三口才从医院里出来了。
之后更是一连串的鸡飞狗跳。
单子晋的身份问题,小豆芽的来历,岑爸爸岑妈妈的接受问题。等一连串弄下来之后,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
然后单子晋迫不及待的就拖着岑西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会想到那段时间的混乱,单子晋不仅笑了笑。
他哪怕是生气,气的想要杀人,但是面对这个社会,也仅限于想想,哪怕他有千百种方法让那人死的消无声息。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不能让岑西西因此有一点点担忧。
所以他渐渐的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脾气,慢慢的开始尊重她的家人。
而岑爸爸岑妈妈一开始的时候虽然极力反对,但是后来确实也对他很好,鉴于此,他也会好好的待他们。毕竟是他们两个将这个臭丫头一点点的养大,然后她才来到自己的身边。
至于那个岑西西口中的作者,单子晋后来也有去查了。
只查到的时候,原地却是已经没有了此人,之后也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岑西西还揣测,一定是那货做的亏心事太多人,被人诅咒然后穿到更加艰难的地方去了,一定要狠狠的虐这个货。
单子晋对此不置可否。
即便是找到她,他现在大抵也只是给她找找麻烦罢了,想要实质性的报仇虽然不是不行,但是还是那个理由,怕出状况。
自从来到了现在这个社会,他好像越来越胆小怕事了。
不过人家都说夫妻生活的久了,便会越来越想象,大抵是他受她的传染太深了吧。
单子晋轻笑了两声。
每每想到两人是夫妻了,他便总是控制不住的想笑。他将人搂在怀里,缓慢的闭上眼睛,一夜无梦但是嘴角的笑意却一直没有隐下去。
岑西西是在单子晋的怀里醒来的,她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才抬起头来,目光便落入了他炯炯的眸光中。“起床了,大懒猪。”
单子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谁是大懒猪,嗯?”
岑西西撇撇唇,翻白眼道:“当然是你啦,快去给小豆芽做饭了,他幼儿园迟到了要。”
“现在已经十点了。”单子晋挑眉道。
阿勒?
岑西西猛地起身,只上半身挺到一半,又被单子晋给按了下去,随即他人也跟着压了上来,在她唇上亲了口,埋汰道:“小懒猪。”
岑西西瞪他,“你有没有给小豆芽做饭啊,有没有去送他上学啊。”
单子晋在她鼻子上咬了一口,气道:“你现在眼里心里全都是那小子是不是?”
咳咳……
岑西西其实很想承认的,但是她不敢。
这男人忒小气了。
虽然说这两年被她调教的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一旦她犯了错,他还是会一如既往的给她摆脸色。尤其是关于小豆芽,两个人为此吵了很多次。
好吧,每次都是她吵,然后被无情的镇压。
岑西西觉得很蛋疼。
她十分认真又真诚的看着他,“没有,我心里眼里全是你,除了你没有他。”
咦……
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吗?
特喵的大早晨就要被迫说这种肉麻兮兮的说,岑西西觉得今天一天她都不会好了。
单子晋嘴角微微勾了勾,然后抬起了下巴。
岑西西使劲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抱着他的脑袋亲了一口。
丫的。
这货越来越傲娇了。
亲亲亲,把口气全都传给你,个重口味的货。
单子晋捏了捏她嫌弃的脸,之后便俯身加深了这个吻,之后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岑西西被迫又随着这货浪了一回。
等真正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岑西西扶着自己的老腰,哀怨的瞪了眼单子晋。她现在终于确认这货确实是忙,而不是被小姑娘给勾搭走了。
特喵的从昨儿晚上到现在折腾了她几次了。
这公粮交的真特么的足,哪里像是在外面那个那个的样子。可怜了她的腰,和抖着的双腿了。
单子晋关着胸膛半靠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睨了岑西西一眼,吓得她立马逃出去了。
此时不逃,绝壁会被拉回去的。
她都看到了这货眼中的小火苗了。
岑西西跑到厨房里,里面空空如也,开了冰箱里面也全是生肉生菜,气的她咬牙切齿的跑回了卧室,指着单子晋骂道:“你真的没管小豆芽的事情。”
“他自己可以的。”单子晋一边穿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岑西西跺脚,“可以个屁啊,他才只有五岁啊五岁,一个人去吃东西上学,万一被人拐走了怎么办,你气死我了。”
她气哼哼的上前踢了他一脚,忙着给小豆芽的老师打电话,等确认他现在在学校,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坐在那儿生闷气。
这货简直是够了。
哪有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单子晋去了厨房,一阵切切抄抄之后,端着三菜一汤走了出来,之后才过来拉岑西西的手,“好了,以后不这样了。”
老娘信你才是脑子进水了。
岑西西气哼哼的扭了头。
“我早晨给妈妈打电话,让她来接的人。”单子晋在她耳边低声哄劝,“我最近一直忙,好不容易空下来,你难道就不想和我过个二人世界。”
岑西西被他这种缠绵又暧|昧的语气,说的整个人都软了几分。
她好容易稳住心神,哼道:“以后不能这样了。”
好吧她确实也是想要过二人世界的。
不得不说,她现在是真的饿了。
岑西西一向没原则,更何况三字经这货做饭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她的肚子叛变了,岑西西也就不拿架子,顺着他的心意起身去桌子跟前吃饭了。
然后在吃第一口鱼的时候,她只觉得犯恶心,便捂了嘴去洗手间里吐了。
吐完之后人就僵住了。
她僵着脸回头看单子晋,“我姨妈好像很久没来了。”特喵的传说当中的怀孕必吐终于是发生在她的身上了瞄?
她们才经过了各种激烈啊!
妈蛋!
岑西西整张脸都黑掉了。
如果是,不能不说,孩子你真顽强,呵呵呵呵……
于是,期待已久的二人世界,被这个突然到来的小生命给打乱了。
196 乔二以及一家四口番外
身死的时候,乔二没有想过,还会有重新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他努力睁着眼睛,看这个掌控着他身体的中年女人,心里却在快速思考着现在是什么情景。主子在哪儿,他为什么在这儿,这个女人又是谁?
还来不及他想通,那女人眉头皱了皱,就在他的……屁|股上很排了两口,乔二来不及尴尬恼怒,就被自己脱口而出的哭声惊住了!
这实在是有点不太美妙!
接下来更是颠覆了乔二所有的认知,莫名其妙的地方,乱七八糟的东西,奇奇怪怪的人以及自己的不对劲。
他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婴孩!
难道说他是转世重生的时候忘记喝孟婆汤了吗?
饶是乔二素来淡定,此时也是惊的言语失调。好吧,就算想说也不会说,除了吃和哭,他现在连转个脖子都如此的困难。
弱小的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
乔二很惆怅,但是惆怅归惆怅,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他从一开始不知所措,到后来的慢慢适应。
作为一个孤儿,有了一双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父母,看着颇为年轻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还有其他好多的亲戚,乔二觉得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遭。
虽然这些人,总是会调|戏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也在一天天的长大,疯狂的接受着这个世界的一切,他的聪慧让家中人欣喜异常,恨不得将他当神童供起来。
乔二很心虚。
后来便没有再表现的那么突出了,虽然仍然是又懂事又听话,但是却也不至于让别人觉得这孩子异于常人。
他以前经常做刺探消息的事情,像这般隐藏自己真实的性情,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上幼儿园,上小学,上初中……
一切都很顺利也很好。
虽然他有的时候会想念早就天各一方的主子和魏大这个逗比货。
但是乔二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看到主子的翻版!不仅仅是容貌,就连神情都像足了少年时期的主子,让乔二惊的差点把手中的书包给扔出去。
这个世界玄幻了!
还是说有所谓的平行时空?咳咳,这些年他在这个世界也不是白干的,乱七八糟的也接触过不少。
乔二傻呆呆的看着那个少年,直到那少年若有所感,微微拧着眉头看过来。
得,就连皱眉头都是一样的。
单恩不悦的看了眼跟个傻子似的乔二,正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便看到了自家妹妹正欢快的跑回来,他硬生生的将这份不悦给扭成了喜悦。
吓得乔二抖了抖,差点直接跪下去,主子每次生气的时候才会笑这么欢快啊!
乔二默默的鄙视了下自己。莫不是年纪小了,心智也活回去了,怎么越来越不淡定了。想当初,魏大吓成狗的时候,他也不过就是稍微抖抖腿而已啊。
现在却被一个小他这些多的小孩子给吓成这样,这有点不科学。
乔二咳了咳,终于是露出了原本的淡定自若的模样。
“哥哥。”单糖糖一边挥手,一边蹦蹦跳的跑回来。也许是跑了有一会儿了,小姑娘白皙的脸颊粉粉的,配着圆嘟嘟的小脸,说不出的可爱。
单恩张手接住她,从兜里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跑这么急做什么?”
单糖糖笑嘻嘻的任由他擦脸,口中却娇娇的道:“爸爸妈妈要回来啦,糖糖想要快点见到他们嘛。”
说到最后,平添了好几分的委屈。
爸爸太讨厌了,每次出门都带着妈妈,让她和哥哥扔到姥姥家里。哼,就算这次爸爸给她买漂亮的衣服和好吃的,她也三天不要理他。
想到这儿,小姑娘有点迟疑,三天好像太长,就两天吧。
算了,还是一天吧。
看她嘟起嘴巴的样子,单恩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将手帕重新放到兜里,单恩便牵着她的手,往校门口走去。
这所学校从小学到高中,单糖糖上小学三年级,至于单恩,如果他愿意,其实是不用上学的。
只不过他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学校,然后妈妈又坚持让他享受美好的青春期。
美好的青春期啊……
单恩无语的撇撇唇。
单糖糖也撇撇唇,拉了拉哥哥的手,小声嘀咕道:“哥哥,那边有个大哥哥一直在看你哎。”
“长得比爸爸还要好看呢!”
单恩知道自己皮相好,所以男男女女都好盯着他看,对此他烦的不行。但是比爸爸还要好看……
果然!在看到乔二的脸时,单恩默默的哀悼了一下自家妹妹的审美。
诡异又奇葩!
在单糖糖那儿,爸爸单子晋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哥哥单恩勉勉强强入眼,其他的都是美的说丑,丑的说更丑。
能够指出这么一个让她觉得更加好看的,真不是一般的难。
乔二对单恩的敌意莫名其妙。
他只是偶尔看了他一眼,这小孩就恨不得吃了他是什么意思?他并非是有意的跟着他,毕竟他回家也是要走这个校门啊。
乔二移开目光,表示不予理会。
单恩拉着单糖糖走快了几步,“这人脑子有毛病。”
“可是长得真的好看呀。”单糖糖一边频频回头,一边笑嘻嘻的嘀咕。
等到了校门口,她就顾不上看别人了,单糖糖尖叫一声,就朝那个站在车边的男人扑过去,完全忘记了之前还想着要不理他一天。“爸爸……”
单子晋将小姑娘抱起,宠溺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宝贝儿,想爸爸了没有?”
“嗯嗯嗯……”单糖糖使劲的点头。
岑西西在旁边酸到了满嘴的牙,哼唧一声道:“好桑心哦,小豆苗眼里只有爸爸没有妈妈。”
“有的有的。”单糖糖偏过身子抱住岑西西亲了两口,“小豆苗想爸爸,更想妈妈,妈妈最好了。”
岑西西这才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果然还是她家女儿又香又软又惹人疼爱,哪里像单恩这个臭小子,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可爱。
看到三人亲昵,单恩眼底也忍不住盈满笑意,但是面上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走上前喊道:“爸爸,妈妈。”
岑西西就挑起下巴侧了侧脸。
单恩无奈,只能在她脸上印了个浅吻,再次绷着脸道:“妈妈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岑西西于是就觉得自己圆满了。
而乔二在看到单子晋的时候,早就已经呆立在那儿。
一模一样……
只除了更加的成熟了,或者说主子脸上很少有这种腻死人的笑容。
单糖糖便在单子晋耳边嘀咕,“爸爸,那个好看的哥哥一直在看你呢。”嗯,比爸爸还好看,但是聪明如单糖糖,肯定不会在爸爸跟前说这种让他伤心的话啦。
单子晋挑挑眉看过去。
难得的露出了讶异。
乔二前世今生的容貌没什么变化。
岑西西了解自家女儿奇葩的审美,也眼巴巴的看过去,等看到乔二那张脸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淹死。
这就是好看的哥哥?
闺女啊,你的审美是被狗吃了吗?
而且这小孩儿咋看着有点熟悉啊。岑西西翻遍了一下记忆,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小孩儿。
单子晋却已经将单糖糖放在了岑西西的怀里,走到了乔二的身边。
乔二张了好几次嘴,愣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乔二?”单子晋言语中尚存着几分疑惑。
乔二使劲的点头。
岑西西差点摔倒在地,她抱着女儿蹬蹬蹬上前,上下打量了乔二一番,“阿勒?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啊,原来是长得像乔二。不是说让你投胎的时候,投个人见人爱的好皮相吗?现在……”
咳咳,就当她什么都没说。
乔二默了。
他没有多差好吧?
他一直觉得自己长得很帅来着啊!从不觉得自己长相不好啊,怎地到了女主子那里,就丑的天怒人怨了?
不对,女主子?
“女主子……”乔二问出口,岑西西傻啦。
所以特喵的不仅仅是投胎,还是带着记忆的嘛,真素……好时尚啊!
她还没傻完,乔二已经屈膝跪了下去,“属下……”
还没说完,就被单子晋给提溜了起来。“好了,现在不流行这个了。我不是你的主子了已经。”
再世为人,前尘往事早就随风散去了。
乔二不这么认为啊。
从这之后,他就誓死跟在了单子晋的身边,不过发现主子好像不需要才十几岁的他,于是他就准备跟在小主子的身边。奈何单恩好像依然不需要他,每次他出现,单恩都躲的远远的。
最后乔二跟在了单糖糖的身边。
这是主子捧在掌心里的公主,自然也是他乔二全心照顾的公主。
从此之后,单糖糖有了麻烦,乔二上。
单糖糖累了渴了饿了,乔二解决。
单糖糖往东,乔二绝壁不会说往西。
单家小豆苗那个美啊,有个这么好看的哥哥跟进根出,真是心情各种美啊。
等岑西西反应过来的时候,单糖糖已经被乔二拐走了。
气的她仰天长啸,这个臭丫头的审美到底是闹哪样啊!
怎地让她一下子变成了乔二的丈母娘?
这诡异的走向,老娘接受不能啊!
乔二默:他真的长得很帅啊!
单糖糖:就素,我家乔乔比爸爸还好看呢!
岑西西:“……”
你俩奏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