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世不恭(np)》 初遇 六月的雨,总是来得那样急,淅沥而苍茫,朦胧了一幢幢看似伤感的教学楼,时紧时慢的雨声敲打着窗棂,幽扬之风裹挟着夏日的沉闷,顺着未关闭的窗户吹进一间间教室,带来了一阵湿漉黏腻之感。 冯荆楠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手撑着放有课本的桌面,侧脸看着那细密的雨帘,滴答滴答,奏响了心间的迷茫。 遽然,右手臂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她黑亮的大眼透着疑惑,转头看着她的帅气同桌。 邹麟有一头清爽的栗色短发,额头上细碎的刘海下,一双浓墨剑眉轻挑,黑曜石般璀璨夺目的眼睛盈盈含笑,流动地映着她平静的样子,厚度适中的嘴唇微微上翘。 他身高187,身型高大健壮,此时正歪坐在椅子上,被蓝白相间的校服包裹的两条大长腿,以一种自然而慵懒的姿态岔放着,显得有几分不羁:“我朋友在雾西山有个私人庄园,周六,他要在私人赛车道举办一场山道赛,你来不来?” 她点点头:“好,我会去的!”刚说完,她想了一会儿,又问,“我可以带朋友吗?” “当然可以,我们这么熟了还用问吗!”说着,他用手轻拍她的肩膀,“你想带的那人是古玥娉吧!”她立马挥去他的手掌,以嫌弃的眼神瞥视他,低沉警告道:“嗯,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他眼睛透露着些许委屈,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无奈叹了口气:“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蓝颜知己,你这么说也太伤我心了!” 她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太好,就收敛了情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停顿片刻,略加思索,声音带着一丝冷硬和别扭:“你别生气!” 看着她的样子,他“噗”的一笑:“嗯,我没生气!”他又半开玩笑,狡黠之光窜入灵动的眼睛:“果然你和古玥娉的感情很好啊,女生的友谊真让人嫉妒!” 闻言,冯荆楠的心顿时咯噔一下,那埋葬在深底的隐晦秘密,仿佛被人窥见了一般,也如被埋在泥土里的暗盒,却不想被人险些用铲子撬开,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思,正从四处蔓延开来,让她忘了欲盖弥彰的反驳,只能呆愣在原处。 他看着她奇怪的反应,就伸手在她面前摆了摆:“你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眼前大手的摆动重影,让她迅速回神,她摇摇头:“没事,我刚才莫名想到了其他事。” 他当然没有傻乎乎地问什么事,他正要转移话题,讲台上突然发出大力拍桌子的砰砰声:“后排的同学,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敢不敢当众聊天啊!” 听到数学老师的声音,他们对视一眼,就把目光投向讲台上。 梁老师大声咆哮道:“月考快要到了,下次还有谁敢在我的课堂上聊天,就给我出去站着!赶紧认真听课!” 恰时,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底下的同学们雀跃欲动,都想着回去。 然而正气头上的梁老师不会如他们所愿:“都别走,讲完这些课题再放学!” 同学们个个无精打采,如霜打茄子似的。 过了十几分钟,梁老师终于舍得放过他们,让他们放学。 冯荆楠走到古玥娉的位子,等她放学。 古玥娉收拾好东西,就和她一起从教室出去了。 她们初中就读于现在这个学校的初中部,也就是C市师资力量雄厚升学率高的德育私立中学,也是一个班,本来她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同学关系,只是后来发生一些事,她们产生了交集,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古玥娉长得漂亮,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像个洋娃娃,在男生中人气很高,时常遭到女生嫉妒,那些看她不顺眼的小女生不敢明目张胆的搞校园霸凌,毕竟能上这学校的家里多少都有点背景,所以只能暗地里搞些小动作欺负她。 后来那个欺负她的大姐头喜欢上一个优等生,她向他表白毫无疑问就被拒绝了,然而没几天,那男生就向古玥娉献殷勤,每天给她买奶茶,教她学习,中午和她一起去饭堂吃饭,整日间成双入对,嬉笑打闹,到了周末还想约她去看电影。 大姐头看得心热,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一巴掌搧死这个不知羞耻到处勾人的臭婊子。她用手机发了条信息,她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放学,她们就在校门口围堵她,还搂住她的肩膀笑着说一起交个朋友,说着,也不等她拒绝,就强硬地带她来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子。 古玥娉不由得心里发毛,她知道这些人是之前欺负她的人,她深吸几口大气,强装镇定:“你们想干什么?” 她们听了,哈哈大笑,就扭头看向那个大姐头,听她命令:“姐,你想怎么玩?” “这婊子不懂规矩,太欠了,先打她几巴掌!”大姐头在暗处吸了一口香烟,稀稀火星发出的微弱光芒照得她的脸处于半明半暗中,此时天色昏暗,像足了前来索命的鬼魅。 “得嘞!我先来,早就看她不顺眼了,长得漂亮了不起!”一人啐了她一口,手掌用狠劲朝着她的脸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她的脸侧过一旁,她细皮嫩肉的,被打的半边脸瞬间红肿了起来。 旁边那群观战之兽发出兴奋的绿光,遵循着弱肉强食的法则,嘴巴不停嘶鸣着,恨不得大口大口地啖食其肉。 冯荆楠为人比较孤僻,很少和人交流,平时也不大关心学校里的事。只是这日放学对一群女生围堵她的同班同学感到几分奇怪。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跟在她们背后,亲眼目睹了这场校园暴力。 她们打她的脸,踹她的膝盖骨,让她跪倒在她们面前,撕扯她的衣服,像对待一个支离破碎随意被人玩弄的人偶一样对待她。 冯荆楠实在看不下去,就准备去帮她,好在她妈把她从小当成男孩子养,她也学得了一些跆拳道、拳击的皮毛,所以对付这些人问题不大。 她拿出手机录屏后,在暗处打了个电话,就站了出来:“都给我住手,我已经报警了!” 那些人先是愣了一下,就嗤嗤笑了起来,而后又假装地露出惊慌且滑稽的表情:“呵,报警我好怕怕哦~”底下不出意外又是一众群嘲之音。 古玥娉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就这么坦荡地出现,留着利落的短发,具体五官隐匿在浑浊无光的暗夜之中,与之融为一体,只知道她那双灵动的大眼黑得发亮,她穿着校服,身型高挑,不顾一切地出现在她面前,有如天神降临,她红了眼眶,认出了她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同学,不由得担心她会有自己那样的下场。 那些人教训完古玥娉,就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婆。 她们一起出手,将她围成一个圈,伸拳蹬脚,想将她打成狼狈不堪的落水狗。 她当然不会如她们所愿,在她们一拳打向自己之时,她快速向前握住那人的手臂,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狠狠向后一折,“咔嚓”一声响起,骨头错位的声音在这无人的旮旯角格外清晰。 接着,她故意将她甩向众人,在旁边包围她的几人猝不及防,也被带着踉跄了几步,而那个倒霉蛋此时已经躺在地上嗷嗷大叫了。 她们气急败坏,愤恨地看着她,正想给她一个教训,却不想,几个身着警服的人员行动敏捷地窜了进来,给她们来了个措手不及:“都不许动,乖乖跟我回警局!” 她们顿感惶恐不安,只是见大姐头神色镇定,紧张的心情也缓解了几分。 在警察给她们上镣铐之际,冯荆楠走过去捡起那件被撕了几个口子但还能挡住春光乍泄的衣服,披到她的身上。 她双手抱臂,攥紧披在身上的衣服,眼神酝有水光波动,心理防线霎时间崩溃,终于忍不住压抑地哭了出来,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艰涩异常:“谢谢!” 冯荆楠没安慰过人,也不大会同情他人,只是此时见她哭的难过,自己心里也有点不好受,只好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了,别哭!” 她听到了她的话,抽泣得更加厉害了,最后她禁不住扑到她的怀里,让受伤的心灵有了栖息的一角。 冯荆楠被她突兀的大胆举动惊到了,但也不敢推开她,感受到她身上温暖的体温,听到她微弱的呜咽声,也不觉得烦躁,心里反而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原来被人抱住的感觉是那么的温暖。 “小姑娘没事了!”一位女警过来安慰,又道,“你们跟我去警局录份口供吧!” 她们到了警局,被带进了审讯室,分别录了口供,冯荆楠又交出那份录屏视频,就让她们离开了。 当然,她们在离开之时,警察还不忘给她家人打电话。 这不,没一会儿功夫,一个身形修长面容英俊的男人朝她们走了进来。 那人身着ARMANI灰色系衬衫,最上端衣领的两颗纽扣解开,露出的喉结处小凸点有着让人摩挲的性感,精致锁骨的若隐若现有让人窥探的欲望。他面容俊美绝伦,一双深邃似海的冰眸子,神秘而邪魅,脸部线条流畅自然,棱角分明,带着磅礴荷尔蒙,多了一些少年气,随着他的走动,一丝丝木质香气飘来,更让他有了一种清雅高贵的气质。 “哥~”古玥娉看到他的那一刻,嘴巴一扁,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眼神湿漉漉,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那人皱了皱眉,伸手揽住她:“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哭泣声再度穿出,她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 冯荆楠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话,她也没兴趣听,就到外面等他们。 不久,他们出来了。 古玥娉笑着走到她身边,自来熟地挽住手臂,友好地向她介绍:“这是我哥,古兴禹,是A市医大的大一新生。”她又对古兴禹说,“哥,这是我的同班同学,冯荆楠,以后我们会是好朋友。” 古兴禹对她点点头:“你好,谢谢你出手救了我妹妹。”他说话的声线有着冷金属的磁性,听起来悦耳而性感,“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可能满足你的要求,就当做是救人的谢礼!” 她拿开她抱住自己的手臂,摇摇头:“不必了,小事而已。” 而后无论古玥娉如何软磨硬泡,她都没有答应,此事也就作罢,他就送她们回家了。 后来,那些欺负古玥娉的同学彻底在学校出了名,古玥娉家人起诉了参与校园暴力的那些人,又带着她去医院做了检查,有了身体各部位受了不同程度的重伤证明和抑郁症报告诊断书,再加上那个有如重磅炸弹的视频证据,最后,法院判了她们聚众斗殴、故意伤害罪,她们被警察逮捕,没几年也出不来。 此后,古玥娉经常主动来接近冯荆楠,想和她做好朋友,毫无疑问,都被拒绝了。 不过她也不灰心,依旧对她好,而她那颗冰冷的心,也渐渐被她融化,最终成为了一对关系很好的闺蜜。 升入高中部后,无论是分班前还是分班后,她们还是分到了一个班,她们因这个缘分而高兴。 如今她们是高二理科叁班的学生,因着冯荆楠觉得学文科要背诵的内容多,让她有些头疼,就想选理科,古玥娉无奈地笑了笑,就跟着选了理科。 好朋友 放学后,冯荆楠和古玥娉走到学校操场,此时雨声已停,地面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片,远方的夕阳斜斜倾泻而下,映红了她们的背影,在地面的水滩上留下一对并行的影子,这让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 “邹麟说他朋友在周六举行赛车比赛,你去不去?”冯荆楠问道。 古玥娉听了,微微一笑,眼睛闪烁着惊喜的光芒:“赛车比赛?我还没看过呢,我要去!不过不能让我哥知道,不然他又要啰嗦了。”没一会儿,嘟着嘴巴又问,一脸八卦的样子,“对了,你好像是初中就认识邹麟的,你快交代,你怎么和他认识的,和他的感情怎么这么好?” 她挠挠头,腼腆笑了,露出不太明显但好看的小梨涡:“也没什么,就是初中的一场机车赛中认识的,当时我比较叛逆中二,经常对那些刺激的户外活动感兴趣,这会让我忘记很多烦恼,虽然现在也挺喜欢的!” 古玥娉一脸羡慕:“哇,你这样很自由诶,我家里管得严,一般不让我随意出去玩的。” “我也很羡慕你有那么多真正关心你的人,不像我……”说到后面,一种莫名的苦涩浮升心间,她有些不愿意说下去了,微微低下头。 “谁说的,我就很关心你啊!”古玥娉握起她冰冷的双手,手心上的温度传递到她身上,顺着血管涌到心脏,扑通扑通,丝丝痒痒,一颗心不规则的跳动。 “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嘛。” “嗯……是朋友!” 古玥娉是走读生,而冯荆楠平时在学校住宿,只有在周六日才回家住。 她住在设施健全的504宿舍,除了她之外,还有叁个舍友,都是她的同班同学。 戴眼镜的文静女孩是张墨秋,长得漂亮爱打扮的长卷发女孩是刘佳,性格大大咧咧的马尾辫女孩是吴君霞,她和吴君霞的关系不错,经常一起去饭堂吃饭,和其他两位的关系一般,但也没什么矛盾。 吴君霞突然凑过来:“荆楠,你知道吗?校花向我男神甘戈表白了!你猜后来怎么着?” 她收拾着衣服,对她说的内容不太感兴趣,面无表情,语气透露着冷淡:“不知道。”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吴君霞正想说些什么,敷着面膜的刘佳居然插了一嘴:“她啊,就是个制冷机,你竟然还和她说这话题,真有你的啊!” 她停下手头的动作,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好像很了解我?” 刘佳意味不明的呵笑:“你可别这么想我,我担待不起呢,要我说,古玥娉和你那么要好,不也一样不了解你吗!” 她没有说话,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只是形状姣好的嘴唇紧抿,散发着一股冰冷的劲儿。 吴君霞见情势不对,横眉冷对,指着刘佳抱怨:“刘佳,你阴阳怪气个什么劲!” “关我什么事,你自己问她呗,凭什么只说我,啧!”刘佳进了卫生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吴君霞气不过,正要冲进卫生间和她争辩,“够了!”一声吆喝,张墨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行动迅速,椅子向后拖曳与地面摩擦产生一阵刺耳的声音,她将书本猛的一砸书桌,瞬间,惊雷乍响,传到每个人的耳中,让所有人停止了思考。 冯荆楠觉得她是生气了,也对,她是喜欢看书的学霸,平时也很少说话,今天这件小事,她也有点不对,要是她能忍住,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那么介意就好了,毕竟自己对古玥娉的心思确实很龌龊,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如果她们都知道的话,一定会远离她,会觉得她恶心吧。反正,也曾有人这么说过她。 她收回思绪,走到张墨秋身边,率先道歉:“吵到你了,抱歉!” 她淡淡的回应:“没事!我不怪你!” 于是,这件小事就这么翻页了。 周六,早上八点半,学校门口往西一百米,冯荆楠在之前说好的约定地点等待。 过了一段时间,一辆红色的骚包迈凯伦跑车飞驶而过,堪堪在她等待的位置停下。 饱满的车身线条很有力量感,带来更加强烈的视觉感受,周围人频频驻目,赚足了人们的眼球。 前座车门自动打开,邹麟从车窗探出,修长而饱含肌肉纹路的手臂搭在上面,满脸笑意地看着她,衬得他愈发阳光灿烂,彰显着西方骨相与东方五官的完美结合:“上车吧!” 她绕过跑车上车,车门自动关闭。 他握着方向盘,掉了个头,车辆由慢到快驶动,街道周围的景象都如同幻影一般从车窗闪过:“我这车怎么样?不错吧!” “嗯,不错!挺适合你的。”她伸出食指摸了摸人中处,嘴角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弧度,“很骚!” 他瞥见她,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眼尾因笑意微眯而愈发上翘,一泓清泉酿在其中,淡化了她身上生人莫近的冰冷气息,多情而迷人,侧面线条分明而柔和,心中竟然有些微微翕动,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他一直把她当做好兄弟:“你居然有心思调侃我!” “和你开玩笑,不行吗?” “当然可以,我很高兴你能对我敞开心扉!” 她掏出手机发了信息:“古玥娉家的定位,我发给你了。” 他输入定位导航:“嗯,我收到了!”又道,“松岩有个攀岩俱乐部,我们下次一起去吧。” 她想到一些事,就蹙起了眉:“再说吧,离期末考不远了,我还要提高成绩呢!” “怕什么,知道你数学差,大不了暑假我让甘戈给你补习呗,不过到时候我也会来的,呵呵。” 他说着说着突然笑出声,像个二愣子,她无奈地摇摇头:“你和他很熟吗?” “熟啊,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兄弟了,我之前帮了他的忙,他这次不答应也得答应,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他是学霸校草,还有什么忙需要你帮的?” 他啧啧有声:“你有所不知,他被那校花缠得烦了,就找我来帮他摆脱,你知道嘛,哥有经验!”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哦,这也值得骄傲?要不要我夸你两句?” “只能说男人的世界你不懂!”他咧嘴笑了,“你说句好话听听,我还从未听你夸过我呢,虽然我知道自己是人中龙凤。” 她对他的自恋无力吐槽了:“你这是黄婆卖瓜自卖自夸!” “说好的夸呢,”他摇摇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就是你!” 她眼睛溢满柔和的光晕,抿嘴笑道:“你真幼稚,我已经夸了呀,自卖自夸不是吗?” “男人婆,你这是狡辩!” “……” 她看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景色:“你怎么不带你女友去赛车,万一她吃醋了怎么办?” “分了呗,还能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他彻底沉默了。 他这句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好像又带了一丝恼怒的意味,对于他的前女友,也没见过面,她只知道她叫杨葵芝,据说是他追求了很久她才答应的,不过对于感情方面,她也不好说些什么,但也不想他难过:“所以你心情不好,就想去飙车。” 他烦躁的挠挠头,蓬松的短发在他灵活的手指上穿梭:“可以这样说。” 她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语气坚定:“如果这能让你忘记烦恼的话,我可以陪你。” 闻言,他心里好受了些,扯出一个算不上好看也算不得难看的笑容:“谢了!” 很快,他们到了古玥娉的小区,她给她发了条消息,没一会儿功夫,古玥娉就下来了。 她的黑长直披肩而下,一头秀发随风飘动,秀丽小脸有着符合该年纪的稚气和清纯,她身穿GUCCI米色法式收腰连衣裙,勾勒得她腰肢纤细,手带白色FARFETCH迷你斜挎包,渡步走来,甜美中带着一丝俏皮。 她一上车,和他们打招呼后,就和冯荆楠聊天。 一路上古玥娉的话最多,犹如一只叽喳叫的小黄鹂,好像有说不听的话,而冯荆楠则是认真聆听,偶尔会说上一两句。 其实邹麟一开始也没想到她们的关系会那么好,毕竟冯荆楠的性格对于一般人来说过于安静,不是很讨喜的类型,而他第一次见她也不是在那场机车赛,而是在学校里,她顶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特立独行,和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高冷却不傲慢,眼神只是淡淡的,仿佛这世上已经没什么东西值得她留恋与驻足。 有次放学后,有几个同学想在厕所联合欺负她,拖着她纤细的手臂将她带入厕所,这一幕,恰好被正在去篮球社的他看到了,正想进去救助她,里面立即传来几声痛苦的嚎叫和水声,而她,浑身湿透一身狼狈的出来了,他忍不住担忧地看着她:“同学,没事吧?” 她只摇摇头,没有抬头看他,拖曳着瘦长且疲倦的身躯走了,留下一串串湿腻的水渍鞋印。 她走后,他没有选择离开,而是走向厕所,看见了几个歪手歪脚躺在地上的落水狗。 他连眼神也不愿意施舍,就转头离去,丝毫不顾他们的求救声。 他的时间,可不愿意浪费在一群恃强凌弱欺软怕硬的废物身上。 再次见到她,就是在那场机车赛了,当初第一眼看见她时,他惊讶极了,因为实在没法将她和这些危险又刺激的项目联系起来,她可真特别,呵呵。 她机车驾驶技术很不错,进了前叁,虽然没有得到第一,但她也没有情绪起伏,神情依旧是淡淡的。 后来,他走到她身边,笑着说要和她进行一场友谊赛,她同意了。 比赛的过程中,他放水了,因为他想让她赢,想知道她高兴的样子。 不过她看出来了,说你不用这样,我想堂堂正正的和你比一场。 凌冽的寒风刮在身上,四周的景象变幻莫测,伴随着机车的咆哮声浪,他不觉得冷,目光追逐着前面的那道身影,呼吸着冰冷而新鲜的空气,心脏剧烈跳动,血液登时沸腾了起来,分不清是为这高速冲刺还是为她。 再后来,是她赢得了比赛,腼腆一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他从思绪中回过神,等等,他不也和她成为朋友了吗?为什么还那么在意她们的关系?也许,她是他心投意合的女性朋友,他会对她多几分关注,也许,这是人们的独占欲在作祟,就好比小时候自己的好朋友和另一个人好上了,自己的心里多少都会有点不舒服,他想通了这点,就看开了很多。 山道赛 雾西山山顶,落合庄园的私人赛车道上,整齐排列着各色的豪华跑车。 邹麟带着她们见了他的朋友:“这是超哥,尚宇超,曾是职业赛车手,如今做着与赛车有关项目的大老板,这场山道赛就是他举办的!”介绍完,他又对他说,“这两人是我朋友。” 那男人看着有二十叁四岁的年纪,面容硬朗,额角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增添了几分男性魅力。 尚宇超嘴角上扬:“小麟,好好表现,妹妹们玩得开心,哥哥要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会的,超哥!”他也笑着回答,又看向她们,“一楼大厅有美食甜品,累了可以去那里的休息室歇息!” 冯荆楠转移话题:“赢了这场山道赛有什么奖励?” 说起他想要之物,他的双眸比以往都要灿耀夺目,简直让人移不开眼:“一辆新款的阿斯顿马丁双门跑车,我见过,真的很炫酷,所以我要拿第一!” 她鼓励:“嗯,你加油!” 古玥娉笑了笑,双手向上握紧,做了个加油的姿势:“邹麟,你一定行的,可不能让小楠失望哦~” 他目光锁定冯荆楠,笑得开怀:“谢谢,我知道了!”语毕,他就去和其他朋友打招呼了。 她听着不太乐意:“玥,你为什么要扯到我身上啊?他……” 古玥娉凑到她耳朵,说悄悄话:“他对你很特别,你不知道吗?我看你俩挺合适的。” 她细弱的呼吸声和轻柔的说话声喷洒在她的耳蜗里,顿时心跳加速,呼吸加剧,酥麻的感觉从脊椎骨一路上窜,有如蚂蚁攀爬般焦灼,她觉得自己被折磨得快要疯了,她的一举一动总是牵动着自己的心,那张带着已久从未脱落的面具此时快要撕裂开来,那种失控感令人生厌,想远离她但又舍不得,她以后该怎么办?她真的好变态好变态! 她立即伸手推开她,眉头一皱:“你不要乱点鸳鸯谱,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他有喜欢的人了!” 古玥娉没想到她会那么生气,她此时那么大声凶人的样子,她觉得好陌生好害怕,神情委屈得像是要哭出来:“抱歉,我的错,我不该乱说话!” 她收敛了情绪,摇摇头,真诚道歉:“不对,是我的错,玥,你不要自责。” 古玥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邹麟走到她们身边,见两人面容僵硬,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不对,就好奇发问:“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吵架了?” 她们都没有说话,他默认了,为了让她们高兴,丢脸就丢脸吧,他用大拇指摁在鼻尖上,做出猪八戒的模样:“山道赛就要开始了,大家都是出来开心的,笑一个行不行,美女们不要生气啦!” 许是第一次见他滑稽搞怪的一面,她们相视一笑,一下子释怀了。 古玥娉不太了解山道赛的规则:“山道赛的规则是什么?” 他耐心解答:“山道赛规则,采取“猫捉老鼠”的方式进行,即两辆车一前一后,前车把后车甩掉,或者后车超越前车就算胜利,如果一次没有决出胜负,前后车换位置再来一次。若双方实力非常接近连续数次没有分出胜负,则会选择抛硬币决定位置,一场定胜负,简单来说就是从这里到山脚,超车就算赢。” 古玥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又一脸认真的看着冯荆楠:“小楠,等下你坐副驾驶吧!”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邀请她,虽说她喜欢这些刺激运动,但现在是他要赢第一的重要比赛,她不想拖后腿,再者,在比赛中载人赛车的坏处她不信他不知道,但还是要说:“为什么?其他赛车只有车手一个人,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减轻汽车重量,车重越轻,会对起步、加速、制动带来明显优势。” 他伸了伸懒腰:“这些我都知道,放心吧,我会赢的!快跟我来!”说着,不容她拒绝就拖着她的手走了。 她坐在副驾驶上,扣好安全带,透过车窗看着旁边几辆跑车。 Aventador的车主是个身材肥硕的年轻人,他朝邹麟笑道:“小麟,这车我新买的,有很强的马力,看来这次是我赢!” 旁边的白色宝马的车手鄙夷地嘲笑他:“胖哥,跑山道,又不是测试直线加速,马力并不是决定性因素,最终靠的还是技术,门外汉还想赢麟哥,你先赢了我再说吧!” 邹麟握着方向盘,没有理会他们,侧过脸看她:“准备好了吗?” 她淡淡回应:“嗯,加油!” “五、四、叁、二、一!” 随着哨声吹向,发车员把手臂放下,几辆跑车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争先恐后地向前冲去。 他也不慌,动作很是熟练,点火挂档,一脚油门下去,跑车快速启程,发动机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白底黑字的仪表盘被点亮,速度表上的数字不断攀升,窗外的妖娆树影和瘦长人影都在倒流。 他极速前行,很快就到了第一个弯道,超车过弯很讲究技术,一个不慎很容易就会失控而撞到外侧护栏上。 冯荆楠看着自己离弯道越来越近,刺激感紧张感加剧,身上飙升了不少冷汗。 恰时,他操纵着方向盘开始快速转动,车速所带来的巨大离心力,很快让轮胎失去抓地力,整辆跑车开始出现侧滑。 她双手用力抓着安全带,好像只有抓住一个东西才能让自己更有安全感。 车轮的极限滑动和地面摩擦迸发出火花,发出刺耳而惊险的声音,一瞬间,听不到任何心跳声,心脏吓得几乎要骤停。 但他从容应对,脚踩刹车,打动方向盘,使出一个straight-drift(直线漂移),尽可能地接近apex点(apex点是指过弯线路中最接近弯心的那点),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就减速顺利过弯,很快超过了前面几辆车。 她很快注意到其中有一两辆车只想快速过弯而没有及时减速,导致过弯时速度过快,因转向不足而出现推头现象,最终一头撞到外侧护栏上面。 看着这惊险的一幕,她唏嘘一口气,又转头看着他自信淡定的样子,精致的脸部轮廓,有着一种介于少年和成年人之间的男性魅力,青涩中带着稳重,成熟中透着旺盛的生命力,她暗自松了口气,居然有种这人长大了的感觉。 跑车飞驶有如潮鸣电掣,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现在挡在他们前面的只有那辆黑色路虎,看得出来那辆车也是很有技术的,不然也不会早早地突出重围。 那么在这种技术很接近的情况下,马力上的差距就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了。 他一脚油门弹射起步,猛烈的推背感席卷而来,那种玩命的节奏,让他们肾上腺素飙升,浑身处于一种极为兴奋的状态之中,没有了那些不好的虚无缥缈的回忆,也仿佛忘记了时间与空间的存在。 没过多久,前面又是连续的几个大弯,这既是超车的机会,也是生死线的边缘。 那么往往漂移是过弯的关键,而漂移的精髓所在是在控制上。 当车头达到出弯点的瞬间,他摆正方向盘,车辆紧贴着山道右侧行驶,及时减速降档,放油门切小方向盘,入弯后就大脚油门,用油门控制转向速度,油门愈重,转向角度越多,驱动轮因马力抬大而抓不住地面,后轮失去大部分抓地力,从而让车尾甩出,轮胎发出一股刺耳的打滑声音,整辆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横移。 疯狂而危险的动作,她当即紧张得想要惊声尖叫,但嘴巴微张发不出任何声音,不过内心又有些病态的迷醉这种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彻底无药可救了,她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命活着,如果就此死去,那也许是她的宿命,她也不会怨恨什么,只能说幸福的方式大都一样,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只是她现在才意识到他也是个疯子,果然不是和她同一类的,她也是脑抽了,才陪他一起玩命地疯下去,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她也知道,他是有分寸的,如果没有十足的自信他是做不出这举动的,不知为什么,她第一眼看见他,就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安全感,从而选择相信他。 他使用的这招,学术上叫做power-drift(力量漂移),这种漂移方式,利用高性能发动机的大马力跟大扭力,让方向盘小角度调整就能强行大幅度甩尾,用紧贴内道的方式过弯。 他选择这种过弯方式,几乎没有占用对向车道,用着最短弯道路线快速出弯,而路虎车主采取了完全不同的策略,他直接靠着四驱大马力快速入弯,然后整辆车用过大弯的方式,划了一个大弧线出弯。 最后邹麟顺利过弯后,就以毫厘之差赢了那辆路虎,最后比赛的结果,也以他的胜利而告终。 比赛结束后,古玥娉主动握紧她的双手,一脸担心地看着她:“小楠,你没事吧!” 此时,她脸色有些发白,看着有点虚弱,身上也流了有不少汗渍,额前的发丝粘黏在脸上,有些不舒服:“没事!” “刚才太吓人,我看着都惊出一身冷汗,以后,你不要再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了,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以为你要死在这里了!”说着,她眼眶通红,两行热泪迫不及待的夺眶而出,知道自己丑态毕露,她忍不住用手掩面,不让人看见此刻脆弱的自己。 “嗯,让你担心了,不过……谢谢你!”冯荆楠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也很让人感动,原来还有人这么在乎自己,她心里觉得很温暖,她禁不住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把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她总是这样,很容易就能夺得她的笑容,她也时常做出一些暧昧的举动,虽然知道这时出于朋友的关心,但还是让她留恋不已。 如果说世界上最在乎的人是谁?她会毫不犹豫地说她是自己的唯一。 不过她不能这么做,她不想连唯一的联系都毁掉了,那会让她找不到任何生存的意义。 梦魇(一) 邹麟看完豪车后,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就想和冯荆楠分享自己的喜悦,他刚走近了一段距离,就看见她们相拥在一起的画面,那场面,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怪异,但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刹那间,他呆愣在原地,嘴巴翕动:“小楠……” 听到有人叫她的声音,她当即推开古玥娉,朝着声源远远往去。 而古玥娉看见来人就有些生气,她怪他不顾冯荆楠的个人安危,让她一度处于危险之中。她怒目圆瞪,朝他快步走去,用尽全力给了他一巴掌:“你太过分了!那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要带上她?万一发生意外了怎么办?你没有想过后果吗?” 他突然被打还有点发懵,又见她一连串的发问,咄咄逼人,他刚想解释些什么,冯荆楠就跑到他们身边:“玥,我没事,我也没你想象的的那么脆弱,让你担心了我很抱歉!” 古玥娉气不过,嘟着嘴巴喃喃细语:“你怎么还帮他说话?” 她深吸一口气,吐露心声:“主要是我也想感受一下刺激的感觉吧,之前他邀请我时,我如果当场拒绝,他也带不动我!当然,他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一意孤行的人,如果我拒绝,他也会理解的!” 邹麟默默低下头,内心深处萌芽出一种名为愧疚的野草,将他的心紧紧笼络缠绕。他没有她说的那么好,他太自私太任性了,总是因为她的包容而随心所欲,因为对自己的驾车技术有信心,就希望她能陪伴自己,了解自己,感受同一个内心世界,呼吸着同一种空气,他只是抛出细细的一根橄榄枝,她就能伸手缠上,因为他知道她不会轻易拒绝,特别那人还是她的朋友,再者,他能看出她内心隐藏着他所不知道的波澜和压力,他希望她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不过说得再多,还是以自己为中心来展开一切,如果当初能多从她的角度想想就好了,他好后悔,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他眉头紧蹙,饱含愧疚地抬眼看她:“对不起,小楠,我漠视生命,没有把你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我该死!” 她摇摇头,微微一笑:“我没事,你严重了!我刚才说的话不是为了给你开脱,说到底这是我自愿的,如果出事了我也怨不得别人,更何况现在我还是安全的,谢谢你带给我这种刺激而新奇的体验!不过,这种玩命的节奏,一个把握不好,很容易没命,我还是希望你能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没命疯了,也不值得!” 她真的好温柔,说到底她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家伙,特别是对待熟人,与旁人冷漠的态度一目了然,她常常会把不同的一面展现在自己面前,这会让他有一种优越感,看吧,她对他始终是不同的,她太了解自己了,此时温柔的告诫,他无比受用,心室如水泵般跳动,源源不断的血液从中流向每一根血管、每一个器官、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那种细致的温柔,他会忍不住渴求得更多。 古玥娉听着,内心有几分恼怒:“哼,你偏心,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不是的……”她不想让她误会,急忙解释,而邹麟却主动揽住她的肩膀,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暧昧举动,脸上笑得那个叫春光满面:“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的!” 古玥娉一心想撮合他们,此时他的主动,正合了她的意,她主动走向大厅,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她赶紧拿开他的手,语气抱怨:“你在搞什么!” “别生气嘛!”他笑着弯起了眼睛,一时间笑容带了几分无邪纯真:“要不要跟我去看那辆跑车?” “不去,没兴趣!”她冷淡地说道,“别跟着我,我一个人去走走!”说罢,她没有回头看他,直接离开了这里。 她随意地走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一处僻静无人之地。 这里有一条绿蔓缠绕的长廊,炎热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射而下,亦筛下斑驳陆离的光影。长廊的尽头是一座灰褐色的小阁楼,远远望去,上面隐约还有精致华美的纹路,阁楼旁的高大树木挡住光辉的侵照,却显有雾气腾升,有一种潮湿而阴暗之感。 她一时好奇,正要向前迈步,猝然,耳边传来一阵略有些好听的嗤笑声:“怎么?这么久没见,连我也认不出来了,我可是观察你很久了,就在你不远处的地方。” 终于,那人一说话,她立即就认出来了,这声音于她而言有如魔咒,是时常在她午夜时分出现的梦魇,是将她带入地狱深渊的恶魔。 她内心慌乱极了,她居然没有早点发现他的存在,如果事先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她就不会答应来赴约了,哪怕这会让朋友伤心。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慢慢转过身,满脸写满了戒备:“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身材伟岸,模样英挺中又带了点桀骜不羁的痞气,他有一头银灰色寸头,左颈侧有着奇异繁复的黑色纹身图案,耳朵上有叁颗黑宝石耳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出神秘而鲜活的光晕,他身着黑色衬衫,脚踏皮革马丁靴,胸口往上的纽扣大开,露出坚实胸肌的一角,强烈的性魅力弥漫其中。 他五官立体,眉毛粗黑,粗犷中又有着别人所没有的精致,五官比例勾勒得恰到好处,眼睛狭长深邃,浅色瞳仁如漩涡一般,望不到边际,只知道里面透着精明,鼻梁高挺,红润泛着光泽的双唇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尚宇超是我哥,他是举办方,作为弟弟我当然在场应酬啊!” 尚劲松盯着她隐忍的双眸,言语犀利,一点也不留情分:“刚才和奸夫玩得很开心啊,嗯~看来你已经忘了之前的事了,我得要好好帮你回忆,用你的身体一遍遍的回忆,我们是怎么亲热的!” 她压抑不住的有些颤抖,双瞳燃烧着熊熊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真、让、我、恶、心!” 他哈哈一笑,而后又阴鸷地盯着她,仿若毒蛇猛兽的伏击,四面八方将她重重笼罩在阴影之中,让黑夜彻底将她吞噬,从此再也看不见阳光明媚,只能看见他自己的伟岸身影,这是他对狩猎的绝对自信,他快步向前握住她的细腰,将她的身体紧贴向自己,再慢慢低下头,在她耳边说话,像极了情人的呢喃:“我真的很高兴能牵动你的情绪波动,你知道吗?你平时戴的那副冷漠面具真的很让人讨厌,让人忍不住想撕下你的伪装,把你狠狠地压在身下承欢,看到你歇斯底里的样子,让我有一种性冲动,这是别人给予不了的!” 他就在她的耳边述说着病态的渴望,他吐露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一个深水炸弹,将她击溃得体无完肤,狼狈不堪,她好痛苦,也禁不住头皮发麻,浑身发颤,她吓得一个激灵,使劲全力想将他推开,奈何他身躯结实坚毅,立在原地纹丝不动,她急得没有形象的大喊大叫,顾不得其他:“你放开我!” “我不放!自那以后,我肖想你很久了,真想不到你的味道是那么的合人胃口!”语毕,他的大手就将人抱起,朝着小阁楼大步走去。 她不安分的双脚乱蹬,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在他身上大力地抓挠捶打撕咬,一道道红印青痕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呈现,看着狰狞无比,每一条都是她拼命反抗的证据。 他一脚踢开大门,又一手关上反锁,就向前几步,将她甩到沙发上,再如同猛兽爆发似的扑向她:“你好本事,真是不听话,不过我这人最喜欢驯服难驯的小野猫了!”他伸手拍拍她的脸颊,“你千万不能让我失望!不然,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说罢,他就开始疯狂的亲吻她,密集如雨点的吻一遍遍地蹂躏着她的眼睛,脸颊,再流连到冰冷的嘴唇上。 她手脚推拒,在他欲亲上她的嘴巴之时,就嫌弃的扭动身躯,不让他得逞:“滚啊,滚,恶心的东西,猪狗不如的畜生!啊……”她红了眼眶,歇斯底里地挣扎,同时,内心的自我厌恶感达到了临界点,为什么自己会是柔弱的女生,为什么自己总抵挡不住别人的伤害,为什么自己总是遭遇不幸,是她做错了什么吗?她好不甘心,也好痛苦! 殊不知她此时的举动,一下下地在他身上摩擦发热,油倒进一小窜火焰一般,只能爆发出更加激烈更加热情的火光,任谁也无法熄灭、阻止,他的兽性彻底激发,只想将她拆卸入腹,好好地满足自己的胃口。 “继续骂,看来你还有很多力气无处发泄,没关系,我帮你!”他兀地一把吻住她的嘴巴,她嘴里发出微弱的唔唔声,让他兴奋极了,他伸出红舌,灵活地钻进她的双唇,奈何她牙冠紧闭,死死咬着,死活不让他进来。 对于猎物的反抗,他也不恼,还极有耐心,他快手扼住她喉咙,控制着力度慢慢用劲儿,一点点地收缩。 渐渐的,她瞳仁开始涣散,眼前高大的黑色身影已经模糊不清,她嘴巴不自主地微张,呵气呼吸着。 这一天,厄运来临,让她经历了两次濒临死亡的体验。 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了。 这一秒,她真的觉得自己撑不住了。 见她嘴巴露出了一个小缝隙,他立即松开了手,再度狠狠地吻了上去,这一次,她没有反抗,他很顺利就窜进舌头,追逐着她的小舌,凶狠地在里面翻滚搅动的,似乎要闹个天翻地覆来。 他激烈而狂躁地席卷着她的一切,让她停止了思考,她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了,胸闷闷的,剧烈起伏着,极力吸索着房间里的微薄空气,以寻求一线生机。 看到她可爱的动作,他闷笑出声:“接吻时记得换气!” 梦魇(二)h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唤醒了她仅剩无几的理智,她开始奋力挣扎,一手迅捷地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响亮的巴掌,“啪”的一声,在这静谧阴暗的空间里听得格外清晰。 她及时瞄准他的膝盖骨,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猛的狠踹,见他一脚弯曲,她马上就从沙发上翻身跳起来,朝门外奔去。 然而还没跑几步,她的脚腕就被人紧紧攥住,尚劲松用力一拉,她立即瘫倒在地,落到他自己面前,他用脚踩住她的脚腕处,用力一碾,卒然,她痛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跑什么?我有让你走了吗!看来不给你一个教训你都不长记性!”他语气阴沉地说着,就慢慢蹲下,用手撕开她的衣衫,露出穿着内衣的洁白身子。 她的胸脯被内衣隆起一个弧度,不大不小,一手刚好能覆住一只的样子,中间露出了一道诱人的乳沟,她腰身结实纤细,没有一丝赘肉,上面隐约有纹路清晰的马甲线,还有可爱的肚脐眼。 “你的身子真漂亮!”他眼底晦暗,里面蕴藏着狂风暴雨,他被欲望所驱使,忍不住用手抚摸她的身躯,如同触摸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 她因他的抚摸而颤栗不已,赶紧伸手挥去,又想再次逃跑。 他偏不让她得逞,他一脚压制住她的腿,解开皮带,将其双手压至头顶,再用皮带结实地绑住她。 她被他压制住,内心不痛快极了,顿时暴躁如雷,身躯如虫子一样不安地蠕动着,开始口不择言:“我操你妈,快放开我!” 他置若罔闻,大手游离到她的胸部,将胸罩往上一托,整个胸部暴露无遗。 奶布丁一样的鲜嫩暴露在空气中,上面点缀的殷红如小樱桃一样,周围的乳晕不大,颜色红润的乳头比较大,看着就很漂亮。 他的下体硬得涨痛极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发泄,一看到她的身子,他就像个没开荤的毛头小子,控制不住自己,一心只想着操干。 他用手大力揉搓着她的乳房,揉搓成自己想要的各种形状,感觉到她的乳头因他的抚摸而变硬,他的内心舒坦极了。 他的大力触摸,激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她可不能再次失身,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她开始环顾四周,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用得上,终于,他发现了在他身侧不远处的桌面上有一盏小台灯,她可要慢慢移动到这个位置,还不能让他发现。 她开始假意迎合他,不管是不是出于自愿,都令他激动不已,他情不自禁地亲上她的柔软,软绵绵的一团,还有一股好闻的清香,他用舌头舔了舔,就开始轻轻撕咬顶端,狠狠一吮。 酥酥麻麻的奇异感觉开始从身体的各处遍布蔓延,他轻轻一咬,又痛又痒,她口中抑制不住地轻吟出声:“嗯~”很难想象这么娇媚的声音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来的,她羞恼极了,脸上布满红晕,怒骂道:“你属狗的吗!好痛!” 听见她羞恼的责骂声,他也不生气,他抬眸看她一眼,刚好见到她的桃花眼波光流转,黑亮如璀璨繁星的大眼在这昏暗的环境中尤为灵动,她的脸颊染上红霞,比平日里面无表情的她美上几分,他霎时怦然心动,一颗心如小草迎风乱颤:“真好看!” 他这次亲上她的红唇,不同于以往的粗暴,这次的吻温柔得巧若润物细无声,缠绵婉转,亲密得宛如处于热恋中情侣。 她内心升起些许排斥感,泛着阵阵恶心,不过她暂时还不能推开他,她慢慢起身,抬手用被皮带箍住的双手揽上他的脖子,开始主动回吻。 他内心惊诧不已,来不及细想,只为她的迎合而感到高兴,他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以更热烈的方式回应她。 他深吻她的同时,两手也没有闲下来,他一手轻揉她的奶子,一手解开她牛仔裤的拉链,就快速将她的裤子脱掉。 他噙着她的双唇深吮片刻,就放开了她的嘴巴,随着他的离开,一道镶嵌在两人嘴边的透明银丝缠绵断开,看着暧昧极了。 他用舌尖一扫唇角,眯眼笑了:“你的味道真甜!”这话让她满脸通红,亦让她更加的无地自容了,恨不得找个地洞转进去。 她的害羞,于他而言就是个调味剂,美味而有情调,当然,这话的基调就是在他对她感兴趣之际,要是他对她失去了兴趣,哪怕她将身子脱得一丝不挂,躺到他的床上,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半个眼神投掷到她身上,反而会叫他的手下把她扔出去喂狗。 没错,他本质上就是个无情的人,就像个真正的冷血动物,要不是他真的有心脏跳动,会真有人怀疑他没有心,是个从外星跑来的宇宙怪物。 他仔细地观察她的身体,她身高172,比一般女生的身量要高些,一双美腿笔直修长,身材比例俨然是模特身材标准,只是胸小了一点,不过还是紧致挺翘的。 他拉下她的白色内裤,再分开她的两腿,看着她的下体。 她的阴部毛发稀疏,两片肥厚的白花瓣包裹着一条红嫩细小的缝隙,如含苞待放的花蕊一样等待着开放时的美丽。 他看红了眼,呼吸急促了几分,伸手抚摸上那颗稚嫩的小红豆,挑拨揉摸。 他带有粗粝茧子的大拇指摩挲着她身上最为脆弱最为敏感的地方,私处传来一阵阵痒意,小穴也跟着有些发热。 她感觉到自己那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除了心理上产生了一种无力感之外,厌恶感也愈发强烈,她就像是一个矛盾的个体,就像一枚硬币的正反面,两者共存,却也不能将其中一面摧毁。 她倍感折磨,却也无可奈何。 他又用食指捅进小穴,里面娇嫩紧致得简直让人窒息,一根手指都那么紧,如果是那欲根进去了,该有多销魂。 他急不可耐地解开包裹住欲根的衣料束缚,那根狰狞昂扬的紫黑色丑陋肉棒就这么展现在她面前。 她害怕极了,她还记得之前那次晦涩痛苦的回忆,他就是用这物什狠厉地贯穿她,夺了她的第一次,动作毫无章法,就像这人给她的感觉一样。 她眼睛看着身侧不远处的小台灯,就把头枕在他肩膀,倾身将他压倒到离小台灯更近的位置上,同时,她抽出箍住他脖子的双手。 他很精明,察觉到了什么,双手紧紧地禁锢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此时此刻,已经不能容许她害怕了,她不能给他发现意图的机会,她要他一心沉醉于欲望的温床上,脑中一片空白,再也想不到其他。 于是,她大胆地伸手握住他粗长的阴茎,上下快速撸动。 他显然被她出乎意料的大胆动作惊到了,正要想她究竟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她突然主动用手疏导自己的欲望,她冰凉的小手握住他滚烫的灼热,有如六月天里遭遇到丝丝冰冷,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舒坦,她一下一下的套动,身下的肉棒又肿胀了几分,一阵阵难耐的快感侵袭着他的大脑神经,他飘荡在一片欲潮之中,情潮彻底将他淹没,炸出一片片浪花。 她忍着恶心,又摸上他两个饱满的囊袋,她观察着他的脸色,轻轻揉捏。 他紧闭着双眸,猝然哼出声,她吓了一跳,吓得差点停了手中的动作,她没有经验,但又见他额头上逼出密集的汗粒,脸上容光焕发,嘴唇润泽,享受隐忍的样子,看着性感极了。 她知道自己做对了,她继续加大力度揉搓,想象着他对她带来的伤害,她愤恨了,抽搐的力度也大了,如今换过来是自己对他做那档子事,心里说不上是恶心还是快意的报复,总之,情感很复杂,不能一言以蔽之。 他被折磨得快要疯了,一串串快感连成一条线,感觉到欲望快要决堤,他隐忍着射精的欲念,身体越来越紧绷,呼吸也越来越剧烈。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指甲盖刮蹭到他肉棒暴起的青筋上,抵不住的快感并着痛意一下子上窜至脊椎骨,他脑海中闪烁着白光,一道有弧度的白灼也紧跟着喷射到她的身上。 就是这个时机,她快速起身,拿起桌面上的小台灯,朝着他的头部狠狠一砸。 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的碎片,他闷哼一声,一瞬间被砸得有点晕眩,头上的血液迅速流到脸上,再滴落到身上,小麦色的肌肤上,晕染开了一朵朵圆润细小的红色花蕾。 她可没有欣赏血液的怪癖,她抑制住内心躁乱不安的心跳,急忙用嘴解开绑在手上的皮带,穿上牛仔裤,再套上那件被撕毁但勉强能遮挡一二的外衣,开锁从大门大步奔出。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伸手一抹脸上的血迹,看着手中的那片红,眼里散发着野性的幽光,桀桀冷笑出声,真是有趣,俨然想不到她在关键当头居然还有那么强的爆发力。 不怕,来日方长,小野猫,很快我就会来见你的! 首-发:rourouwu.in (ωoо1⒏ υip) 阴霾 冯荆楠浑身发颤地揪着衣衫,眼神空洞,拖着沉重的步伐,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地走着,她可以不介意别人对她的看法,但古玥娉她不得不在意,所以她不想去古玥娉那里,不希望看到她异样的神情因而疏远自己,不想打破她在自己心中的幻想,不想让她见到此刻自己脆弱的一面,更不想让她担心。 她希望古玥娉永远幸福快乐,生活在灿烂阳光之中,没有阴暗角落里的老鼠蟑螂,没有臭水沟里散发的恶臭味,即使回首过去,没有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如果别人知道了她的心声,一定会笑话她,说她傻,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想,喜欢真的有这种伟大的成全吗?说到底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就像她,急切想改变现状,刚好古玥娉出现了,给予她能够抵御严寒的一缕阳光,她不想放手,将思念寄托在她身上,抵押在她心上,拼命想用手抓住,好让更多光芒温暖自己,但是,这是光啊,光永远都是触不可及的,只能遥望。 一下子,她有些疲倦不堪,好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场,再好好整理思绪。 就在这时,邹麟充溢着阳刚之气的声线远远传来,其中还饱含了一丝担忧:“小楠,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他快步走到她身边,浓密的睫毛低垂覆盖着眼睑,并在光辉的投射中打下一片暗影,脸上不复以往的潇洒轻松,嘴唇紫红,生硬地紧抿。 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嘴唇红肿,唇边描摹了一抹艳色,眉眼迷茫而冷漠,一脸淡然地注视着他。 这样的冯荆楠,不知为什么,莫名让他有些火大,这又让他想起了有关她的回忆,她总是这样,狼狈不堪中保持着一股淡然的倔强,仿佛什么都不在乎,就像现在,遭遇这样的事难道不该有激动失控的情绪吗?哪怕没有哭泣,但委屈的表情总该有吧?但她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她是把他当外人所以才忍住没有发泄出来吗?还是自愿的?他不知道,也不敢想,现在脑子很乱很乱,他很不喜欢这样面无表情的她,这会让他心里堵塞得很难过。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有些控制不住地冲她发火:“操,你说话啊!又不是哑巴,装着这副样子给谁看!” 她咬了咬牙根,脸上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露出了懊恼的神情,嘴巴微张,急切地想解释些什么,情急间,他攥紧她的两条手臂,言语吞吐:“对不起,小楠,我……我这是气不过,你别生气!你怎么样了?”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帮我拿件衣服吧,还有,不要让玥知道!” 他应下了,又怕她呆在这里不安全,就脱下上衣,披到她身上:“穿上!” 此时他赤裸着上身,她想,在这样隆重的场合,他就这样走出去吗? 显然她忘记了自己也是失礼的。 她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他看着里面破碎的衣服有点不顺眼,就想帮她脱下,再换上他自己的。 可是,当他拿下衣服的那一刻,她仅着内衣的身子就这么裸露在他面前,他有点害羞,脸上的神情略微不自然,耳根也变红了,然而,当他看到她身上遍布着一些惹人遐想的红痕时,心间生出一簇怒火,他不是未经人事的小男生,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不敢想下去了,他只当她是好朋友,好兄弟,他只是为她的事打抱不平,对,就是这样,居然敢欺负他的人,等他查清楚把人揪出来后,就狠狠地教训他,好给她个交代。 他急忙帮她把手臂穿进衣袖,再帮她扣上纽扣,当一切完成后,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和她并肩而行,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你先在车上等我,我去拿衣服,穿好后我再去叫古玥娉,一起离开。” “嗯!”她垂下眼帘,应了一声。 “好!那你先上车吧!” 他拿衣服去了,她则坐在跑车上等他。 没一会儿,穿上衬衫的他来了,手臂上还搭着一件女式上衣,他将衣服递给她,就转过身不去看她。 她换好衣服后,说了一句:“可以了!” 后来,古玥娉也上车了,他也就开车离开了,一路上,他们都很有默契,听着车上能让人安下心神的音乐,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谁也没有说话。 古玥娉也不问她为什么突然换了一身衣服。因为她知道,她不想说的,她问了也没用。 那么久了,她以为她们之间再也没有秘密了,但是,她错的离谱,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她对自己还是有所保留的。 她们的心间隔着一层薄纸,但谁都没有冒险地将其捅透,好让彼此的距离更近些,因此,鸿沟无人跨越,心与心的距离隔着千山万水。 他先是送了古玥娉回家,再想送她回宿舍,不过她不想回宿舍:“去上园路的清水宛吧!” 他答应了,又问:“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不用了!”她拒绝了他的提议。 就这样,他送她到了目的地,目送她下车走远后,就离开了。 她回到了独栋别墅里,这个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家,从她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她一点也不喜欢。 刚走进大厅,就看见了沙发上坐着一个颀长高瘦的人影。 那人穿着浅色衬衫、深色休闲裤,很是斯文秀气,白皙光洁的脸庞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沉若寒潭,里面透着不易察觉的疏离感,他眉目清秀,鼻子秀挺,整体五官似轻描淡写一般,没有油画的浓艳感,却有着水墨画的古典自然,意境深远,含蓄中独一份宁静。 他是燕书霈,名义上是她重组家庭的哥哥。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父母就离婚了,母亲就独自带她,然而没过几年,她母亲支撑不住,做了别人的情妇,后来在她九岁时,她母亲怀孕了,那男人答应娶她,接她进门,也就是这一年,她第一次踏进了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家。 而她和燕书霈,表面上的关系不错,都是哥哥优秀懂事,很会照顾妹妹,但妹妹不识好歹,学习成绩也一般,依旧独来独往,然而暗地里哥哥很厌恶她,有时候心情不好,总会找她麻烦。 比如她小时候和男孩子没什么两样,他看她不顺眼就开始摧毁她的玩具,还动手打人,有时候她气不过也会和他干上几架,所以她打架也是有实战经验的,不过她还手了也讨不了好,总是被训斥的一方,此外,他还把她母亲是小叁这件事在圈子里传播,导致她们母女的名声很臭,有时候她被玩伴欺负了他还乐的开心,他做事从来只顾自己的意愿,还会指使她做这做那,他想吃什么想买什么无论多远的地方都会叫她出去跑腿,泡饮料等的一些小事也要她去做,他就是个恶劣的哥哥,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了,麻木了。 你问她为什么不反抗?那是因为她知道她母亲是害死他母亲的间接凶手,她能怎么样?本来就是名不当言不顺的,她对母亲的做法不以为然,所以当她接触到他厌恶的目光时,她可以理解,也莫名地对他生出一种愧疚,不是因为同情心泛滥,而是因为萦绕在两人的孤独,是如此的相似,她不说话,默默承受着。 她和他只相差二岁,所以小时候的碰撞很多,但当他渐渐长大后,情况会好一些,去年他去美国留学,回来后也很少会回到C市的这个家,因为他们家的家族企业渐渐做大,已经把企业重心转移到A市了,她母亲怕继父有外遇,就带着弟弟也搬去A市住了,她独留一个人住在这边,而他平时回来就是去A市的公司帮忙,学习工作经验。 今天不知为什么,他居然回到了这个他不喜欢的家。 不过,这都与她无关。 “哥!”她只看了他一眼,打了声招呼,就上楼了。 她回房后,立即拿衣服到浴室,想把身上的痕迹洗去,她一遍遍地搓洗身体,甚至都把肌肤给搓红了,但肩上胸上的红痕还是不会消失,仿佛是身上相连的胎记一般,会一直存在。 她好痛苦,它们就像是耻辱的象征,叫人永远铭记在心。 她屏住呼吸,把整个脑袋都沉入水中,水中的空气稀薄,心间的窒息感愈发强烈,最后她憋不住气,大量的洗澡水从鼻腔中进入,闯进喉咙,深入肺里,喉咙被人扼住一般,她快要透不过气了,哗啦一声,她立即从水里出来,脸憋得彤红,她大口大口地吸气,大声大声地咳嗽,呛得进了眼睛的水珠都从眼角流了出来。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尚劲松,那个可恨的男人,他们是怎么相遇的呢? 对了,是那个钱包,要不是钱包被偷了,要不是她看见了那个偷钱包的贼,要不是她偏要跑去追他,闯进了一个废弃工厂,见到了自己不该看的东西,否则,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他。 她记得几个身上纹有纹身的壮汉包围着一个衣着贵气的年轻人,而尚劲松就是这些人的老大,他说他居然敢出卖情报给华清生物科技,甚至还和他们一起联合境外势力对付尚娱盟,真是该死。 那人不停地跪着磕头求饶,把头都给撞破了,地面上流淌着斑斑血迹,他说知道错了,求叁少给个机会。 尚劲松打了个响指,说你想得美,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你要赔罪也行,那就去地府赔罪吧! 手下得了命令,就用一把手枪了结了他的性命,“嘭”的枪响,瞬间,脑袋开花,水泥地上湿腻腻的一摊水,全是他温热的血液。 完成后,尚劲松还说,记得处理干净,就事先出来了。 而她躲在暗处,看得胆战心惊,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本能地想要跨步离开,可是,第一次见这种血腥场面,她不受控制地腿软了。 所以他很快也发现了她。 她仍然忘不了他的阴鸷一笑,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件死物一样。 完了完了,今天恐怕要死在这里了。 她那么年轻,还想多活几年,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就这样,她强烈的求生意志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她在他距离自己只要几步的时候,毅然向他袭击,她向他挥拳,手毫无意外地被他擒住,她只好扭身再飞他一脚,他却用结实的手臂给挡住了,也反过来将她摔倒在坚硬的地上,她的额头撞到地面,磕出了一个红肿大包,她痛极了,但还是要继续打斗。 在他步步紧逼的危机关头,她装死,装得没有力气反击的样子,在他松懈之际,她用尽全力,踢中了他的腹部,他猝不及防,最终让她逃走了。 喜欢可以点收藏和投珠珠,谢谢~ 第一次(h) 有了第一次相遇,就有第二次。 有一天是古玥娉的生日,高中时她性格变得开朗,和同班的一些同学相处得不错,她们就建议一起去夜色酒吧给她庆祝,她同意了,而她也跟着去了。 一开始气氛还好好的,后来吃完生日蛋糕唱完k后,古玥娉喝了点酒,人有些醉了,非要去舞池跳舞。 她舞姿妩媚动人,被旁边的几个混蛋盯上了,还想趁醉把她给带走,冯荆楠看见了很生气,就和他们发生冲突,她那时候也莽撞,一言不和就同他们打起来了,她虽受了伤,但他们也好不了哪里去,被玻璃瓶打得头破血流,最后动静大得还引来了上层的人。 尚劲松就是在她被经理问话时出现的,他不说话,只用眼神示意,经理就明白他的意思,默默退出去了,离开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房间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被刺眼的灯光照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可当她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知道他的报复来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每次见到你都没有好事,两人是不是相克? 她低下头,没有说话。 他又说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尚劲松,你可要记住了,之前是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现在又是在我的地盘闹事,是不是故意? 他像是说给她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张张嘴想要回答,他却不让了,他将食指抵住她的唇边,原来他不需要她的回应,这对他而言从来都是不重要的。 他继续在她耳边喃喃,要是其他人叁番两次地挑衅我,早死了,你很幸运,不过你也要付出代价。 就这样,他把受伤的她推倒在地,无视她的反抗和挣扎,粗鲁地撕毁她身上的衣服,一双大手用狠劲蹂躏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稚嫩的皮肤从来没有经过这么粗暴的对待,最终因他的杰作而染上他的痕迹,他掰开她的大腿,扶住自己的硕大,狠厉地冲着粉嫩的肉穴抵了进去,撞破了那层薄膜,噗呲噗呲,血丝随着每一次的大力抽搐被带了出来,最终滴落到地上晕开一抹微红。 她没有一点准备,没有任何前戏,干涩的花穴遽然被硬物狠狠闯入,登时痛得头皮发麻,连手脚都紧紧地蜷缩了起来,她脸色惨白,感觉整个人都被撕裂开来,连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不管不顾地发泄着情欲,挺腰缩臀,顶弄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每一下都直捣花心,很快,花径内壁有蜜液分泌,那种撕裂痛感减轻了,接着便是一阵酸痛酥麻的感觉,她将红唇咬得发白,最终还是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 她觉得羞耻极了,不该是这样的,他就是个恶心的强奸犯,可身体上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这让她很受挫,很痛苦,很迷茫。 她无神地望着前方,眼里没有聚焦,任由五光十色的光芒闪射进自己的眼睛,这种刺眼的光照她不在乎,眼睛就这么瞎了也无所谓了。 最后,她晕过去了,连怎么结束的都不知道,只是她醒过来时发现身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出去时想找古玥娉,却怎么也见不到人影,她担心极了,而一个工作人员见她焦急地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就好心地告诉她喝醉了的女生早被一个男人接走了。 她问,那男人是什么模样? 他回答是很英俊很年轻的一个人,对了,他还对问话的经理说他是她的哥哥。 她一听,放心了大半,默默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她想了很多,想着要不要报警,可是一想到他凶狠的手段就有些害怕,再者,她承认,她到他地盘上闹事是她不对,若是报警了,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告倒他,说不定第二天整个小区、学校甚至连家人都知道了,她还怎么面对人,特别是古玥娉,这种丑事她不想四处张扬,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她没有选择去报警。 此后的几天,酒吧的小混混也没有来学校搞事,也没有来要求赔偿,而那个男人也没有找她麻烦,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浴室待了许久,就立即从浴缸中起身,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回到了卧室,直接睡下了。 晚上,敲门声响起,她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地下床,打开房门,就见燕书霈站在外面:“下来吃饭!”说完他就走了,她就把不想吃的话咽在肚子里。 晚餐,他简单地做了两人份的培根炒意面。 她吃了一口,很美味。 以前,他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在家可从没有做过饭,没想到留学后,他居然学会了,这也说明他长大了吧。 他们吃饱后,她就主动收拾碗筷,只是,在她微微弯下腰时,他看到她锁骨处的吻痕,一刹那,他眼神暗了暗。 呵,她真是淫荡,她这样的人居然还有男朋友,什么人这么没眼光居然看上她。 他心里不是滋味,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真是不知检点,就这么缺男人!” 不知道他那条神经线搭错了,她没有理他,直接捧着餐具进厨房。 第二天第一大早,天还没亮,他又来敲她的房门。 周日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天,她还想多睡会儿,她困得想把枕头蒙住耳朵,再也听不到烦人的敲门声。 但是她不能,还是伸了个懒腰就去开门了。 房门一打开,他就见到她穿着黑白睡衣,头上发型还翘了几卷呆毛,一脸睡意的迷糊样子,脸部的线条柔和且朦胧,他觉得有点可爱,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心情好了一大半是真的。 看到身着休闲运动服的他,她第一时间就问:“干嘛?” 他双手抱臂,直视着她:“跟我去跑步!” “不去!”说着就要关门。 他马上用手截住门把,不让她关上:“你再说一遍试试!” 他说话语气如寒冰淬,简直能让人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他握着门把上的拳头,上面还能清晰地看到青筋血管,说实话,对于这个顽劣的哥哥,她还是有点心里阴影的,虽然也不是那么严重就是了:“等我换身衣服!” 他同意了,没有出声。 她换好运动服,洗漱完毕,就和他一起出去晨跑了。 夏天天亮得快,他们出门后,原本漆黑的天空如同笼罩在雾纱之中,变成了银灰色的一片片,这也说明是月色归隐,太阳高升的时候了。 天蒙蒙亮,街上还没几个人,住宅区里的窗户上少有光亮,其他人还处在沉睡之中,他们朝着小道跑着,倒是小道边上种植的梧桐树上传来叽喳的曼妙悦耳的鸟叫声。 还没跑多远,她就气喘吁吁了,而他还是从容不迫的样子,有规则地呼吸着。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脚步拖沓地慢跑,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还要跑多远啊?” “五公里!” 听到回答,她崩溃了,步伐也停了下来,弯着腰用手撑住大腿上:“啊,这也太远了吧,好累,我不想跑了,你这个魔鬼!” 见此,他有些生气,也冷冷地回头看她:“你身体太差劲了,一般来说慢跑的配速为每公里8-10分钟。所以慢跑五公里大约需要40-50分钟的时间。你别告诉我这点时间也拿不出来,我不管,你不想跑也得跑!”说着,不顾她的意愿就攥着她的手臂跑了起来。 “诶,慢点!” 过了一段时间,终于跑完五公里的距离了,此时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天边射出一条光线,将天空映得绯红,醉醺醺地流转着与白云相结合的光芒,顿时,她汗如雨下,觉得整个人都废了。 他把一瓶冰冻矿泉水递给她:“解解渴!” 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她觉得舒服极了,将瓶身贴到脸上片刻,就扭开瓶盖,仰着头喝水。 她脸色通红,因喝水的动作而喉咙滚动,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上的汗水顺着湿漉的发丝往下滑落,最终滴落到纤细的锁骨上,领口处印着大片水迹,紧贴着身子现出胸部挺翘的轮廓,后背的衣料也早就因刚才长时间的运动而湿透了。 看着这样活力中不自觉地露着几分性感的她,他心中微动,一颗心就像被人紧紧地拴住,扑通扑通,随着手掌收缩的动作而猛烈跳动。 很奇怪的感觉,他觉得有些难为情。 记得留学的这段时间,学业繁忙中,他没有对冰冷的家产生思念,只是在日复一日的无趣日常中,想她的次数变多了。 想起小时候两个人幼稚的争吵,想起自己讨厌她而对她做的过分事情,想起她刻意讨好的举动,想到她隐忍着怒气却不敢朝他发飙的表情,林林总总,他脑海里关于她的记忆愈发清晰,记忆中她的模样也愈发鲜活,短发假小子、冷漠寡言、莽撞善良、隐忍不发是她的标志。 不过也多亏她,让他这个孤独伪善的人渡过了热闹又有趣的童年时光,虽然,自己很讨厌她。 不过,就是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占据了自己的心,总会让人不爽的不是吗? 怎么会这样?他想不明白,明明她就是个讨人厌的男人婆而已! 对,就是这样,他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 首-发:rousewu.cc (po1⒏ υip) 控制 燕书霈带她去了以前读书时常去的旧城区的老店吃早餐。 老店门庭若市,男女老少,来光顾的人不少,店内蒸腾的热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烟火气。 他们点了猪肉馄饨、海鲜粥和豆浆油条,简单的小吃虽没有大馆子菜品高大上的卖相,但老味道还是一绝,丝毫没有影响挑剔食客们的衷心追捧。 馄饨皮薄,肉馅鲜甜,满满地的一碗清澈见底,味道清爽。 他吃了好几口,还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顿时胃口大开。 见他吃得那么香,她忍不住问道:“吃不惯国外那边的食物吗?” 他吸溜一口,回答:“嗯,还是国内的好吃。” “所以你学会了做饭。” “嗯!” “你以前一回来不是去A市那里的吗?这次为什么要回到这个家?” “啪”的一声,他放下筷子:“怎么?不欢迎我?真把自己当主人了,这边有事情需要我来处理!” 她低下头:“我就问问,不是这个意思!”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习惯和他相处,他为人强势又随心所欲,而她就是他的一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奴隶,兴致高涨了逗一逗,不高兴了就欺负一下,她也不是不生气,只是大多数时候都是有气也无处使,就像对着空气挥拳般无力,她现在只希望能早点回去,早点回学校,再也不面对他。 “有个项目需要我去跟进,我还要在这边住一段时间!”他冷静地说着,“以后你不要在学校住宿了!” 闻言,她眉头皱起,一下子就生气了:“凭什么!” 他用手托腮,眉梢上扬,春风得意的笑了:“就凭我是你哥哥,你就得听我的!” 这话差点让她给气笑了,以前她叫他哥哥,他总厌恶她,说滚,我没有你这样的恶心妹妹,现在,他居然以哥哥居称,还想控制她,真是可笑。 她撇了撇嘴角,冷笑道:“你是我哪门子的哥哥,你以前不是总叫我滚的吗!我现在不在你眼前晃悠了,你又不乐意了,燕书霈,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她的一番话,成功让他的怒气从心中窜起,上蹿下跳的,让他的心极其不好受,他的脸色阴沉,眼神黯淡,仿佛乌云蔽日,正要酝酿一场激烈的狂风暴雨:“你隐忍了这些年,终于情绪爆发,说出心里话了是吧!那你听好了,我要给你算算账!” 一时间,她大眼睛咕噜的转动,有些迷惑:“算账?算什么账?” 见她认真了,他把手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一声:“第一,小学六年级时,你把小胖揍哭了,小胖想要告诉父母,想到学校到家里告状,是我给你摆平的,第二,有一晚上看完恐怖片,你怕鬼不敢上厕所,是我陪你去的,第叁,你考试不及格,是我帮你修改试卷分数,帮你骗过你妈,避免了你妈的谩骂,第四,你好心扶老奶奶过马路却是被人碰瓷了,闹着要抓你进警察局,是我拿出证据赶走她的,第五……” 听着这些糗事,她握紧拳头,闭着眼睛,脸颊、耳根都涨红了,见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她立即出言打断他:“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同意就是了!” “好!”他憋不住了,瞬时轻笑出声,笑容如清风霁月般美好动人。 她怎么这么可爱,稍微放软了态度假意和她谈判,她还真信了,这么蠢的一个人,以后被骗了怎么办?他还真有点不放心。 所以,趁现在他还在这里,他要把她看牢了,紧紧把她拴在身边,不让她喜欢别人,也不让别人喜欢她。 不过,现在的学生,大多数都不喜欢她这一类型的,果然还是他过于担心了吗? 不对不对,昨晚她身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有男朋友了?可她这样一个不把男人放在眼里只把他们当做兄弟的人,怎么会喜欢别人呢? 虽然抱住一肚子的疑问,但他又不想主动问她,于是就出言警告:“读书期间不能交男朋友!” 他脑回路真不一般,果然没一会儿功夫又发疯了,对于这种神经病,她一般采取无视和不计较的策略:“知道了,不过我是不会有男朋友!” 她是个有一说一的老实人,所以他知道她说的是真话,于是他心情放晴了很多,只要她心里没有别人,对于那些痕迹什么的他也不那么在意了:“你记住就好!”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莫名其妙,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周日晚自习时,她去办公室和班主任李老师说要申请走读,李老师递了张表格给她填写,完成后她交上去就回教室了。 她一回来,邹麟就问她:“你不住宿舍了?” 她点点头:“嗯,我申请走读了。” 古玥娉就坐在他们左前方的位置,自然也听到了这一番话,她主动起身来到她身边:“小楠,你以前不是不喜欢那个家的吗?为什么突然就变走读生了?” 她耐心解释:“因为我哥回来了,他要我搬回家住!” 邹麟听了莫名有点不高兴:“你哥的控制欲也太强了!” 古玥娉又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她叹了一口气,语气抱怨:“我当然是想在学校住啊,可能我哥这人,性格恶劣,为人又强势,我不答应不行啊!” 古玥娉点点头,握起她的手,用激动又委屈的目光看着她:“嗯嗯,我可以理解!我哥也这样,所以有时候我挺怕他的!” 她还是觉得两人不能相提并论,就笑了笑:“我哥可比你哥过分多了!你哥至少还是爱你,处处为你着想,我哥,呵,他也不是我亲哥,他就是个以欺负我为乐的坏家伙,你以为我打架是怎么练出来的,都是因为他这个混蛋!” 一说到燕书霈,她神情就有些激动,可能以前被压迫得厉害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发泄的机会,她就想说个痛快。 他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不是亲哥,对你还那么关注,他是不是喜欢你?” 她觉得他越说越离谱,直接给了他一记暴栗:“去去去,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还真当自己是情圣了!” 他“哎呦”一声,夸张地抱住脑袋装作很痛的样子。 古玥娉捂嘴偷笑了:“小楠,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她摇头否定,如果他真喜欢她,她觉得自己真的会窒息而死,不过也没这个可能:“不可能,我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消失了就剩我一个,他也不会喜欢我的!他要的,就是永久的折磨我!” 见她不乐意聊这个话题,他突然卖乖:“好吧好吧,你怎么说都是对的!” 说罢,他们就各自坐好,认真学习了。 晚自习结束,他们说要帮忙去宿舍搬东西。 之前住宿时她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些日常用品、衣服和书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所以他们收拾起来也很轻松。 等他们收拾好行李后,几个舍友回来了。 吴君霞率先走过来:“荆楠,你要搬出去住啊?” 她点头说道:“是啊!” 吴君霞露出不舍的神情:“好突然,还有点舍不得呢!” 她眉眼弯弯,抿嘴笑了:“又不是见不到,我们可是同班同学啊!” 吴君霞拍拍她的肩膀,揶揄道:“这不同,舍友之情怎么也比同学情谊亲密吧!” 看到她们勾肩搭背的样子,古玥娉有点不乐意了,可能是她想成为她最亲密的朋友,而不希望她和其他女性有过分亲密的举动吧。 邹麟若有所思地瞧了,看来关系好点的女生真的很喜欢亲昵呢! 刘佳看不惯她们假惺惺的亲昵样子,插着腰,很是傲气十足:“真碍眼,你们搞姬出去搞!” “小楠,快走吧!我们挡住别人的路了!”古玥娉说着,并用眼神瞥向站在门口的刘佳和张墨秋。 “不好意思!”她诚恳的道歉,就拖着行李箱出门了。 到了门口,邹麟就想伸手拿过行李箱,她不让,说自己的东西自己拿,但他还是很执着,说自己很有绅士风度,帮女性的忙是美德,她哑然失笑,也拗不过他,最终还是他拿了。 出了学校门口,外面停了一辆白色奔驰轿车。 冯荆楠知道那是燕书霈的车,就和他们一起朝他走去。 燕书霈注意到了她来了,就下车打开后备箱,想把行李箱放上去,就发现她身边站在一个帅气的男生,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还帮她提行李,他们很熟吗?她身上的吻痕不会就是他弄的吧? 这么想着,他看他的眼神也越发可疑,眼睛里布满敌意。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住了,冯荆楠觉得可能是他们互相不认识的缘故,于是主动出言介绍:“哥,他们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同班同学,她叫古玥娉,他叫邹麟!” 同班同学,还是好朋友,呵,居然瞒着他结交了那么几个人,她可真行,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表面还是不显,他也不是不识相的人,脸上柔和了几分,保持了礼貌性的微笑:“你们好,我叫燕书霈,是小楠的哥哥,她性格不好,很难和人相处,还请你们多多关照,和她做朋友真是辛苦你们了!” 见到他衣冠楚楚的样子,听着他虚伪的语气,她禁不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人,还是那么会装,好绿茶。 她虽这么想,但别人对他的看法也不同。 第一次见到她传闻中的恶劣哥哥,绕是见过很多美男的古玥娉,还是被他帅到了,此时又见他如沐春风的笑容,彬彬有礼的样子,她觉得可能是她夸张了吧,这就是一个很关心妹妹的哥哥啊,她放松了心情,冲他微笑:“没有的事,小楠帮了我很多,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呢!” 后来,她和他又是一阵寒暄。 而邹麟听着他们的一番话,总觉得有点奇怪,而且还有点阴阳怪气的感觉,他仔细地想了想,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自己时他眼神里散发出来的敌意。 原来是这样啊,果然是喜欢她吗!又有一个人发现她的美好了吗? 她只是他的好朋友,别人喜欢她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对吧? ————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麟在对待自己的感情问题上有点迟钝哦,典型的分不清恋人和友情,要他开窍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 不是秘密的秘密 冯荆楠向他们告别,就坐车和燕书霈走了。 上车后他又警告了几句,她看着车外,心情飘忽,只知道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话,耳边却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敷衍地应下了。 自那件羞耻的事情后,她只想和自己的朋友们开心地过好每一天,也不希望尚劲松来打扰她,对于贞洁,她也没有看得太重,虽然担心他又来报复,可是担心又有什么用呢,于是她没有想太多。 日子如水一样流淌而过,平淡而温馨,偶有激流冲突,也很快顺着小溪汇入汪洋大海,就这样,暑期将至,很快就迎来了七月中盛夏的炎热。 某日,她乘坐自行车来到学校,在上二楼的时候,她清楚地瞧见前面某个同学的校卡掉落到地上,她见那些人只顾着匆匆上楼,谁也没有去捡,她就好心地捡起来了。 拿着校卡,她也没有看,朝那个相似的身影快步走去,拍了拍,那人回头后,她就说:“同学,你校卡掉了!” 那人见自己被打扰了,见到来人,露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什么校卡?” 她有些尴尬,就把校卡伸过去,那人就大声的说:“不是我的!”说完,那人就大步上楼,徒留被周围人围观的她。 真的好尴尬,她耳根都熟透了。 她视线一晃,恰好看到刚才走在那人前面的高瘦人影停滞了脚步,她想了想,这次一定不会错,这校卡一定是他的。 于是她快走几步,又轻拍他的手臂,触摸到一丝舒服而冰凉的温度:“同学,这张校卡是你的吧?” 那人慢慢回过头,露出一张好看到让人惊叹的面容。 那人留着一头天然卷短发,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眼尾上翘,倨傲如山脊、如高松,漆黑剪瞳如泼墨,眼下有形状好看的卧蚕,透着一丝冰冷和慵懒,他薄唇抿成一条线,神情清冷,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身材修长匀称,普普通通的蓝白校服,硬是穿出了模特风范,还带着高冷禁欲之感。 即使对男生没什么兴趣,她还是颤了心神,她压下心底里的惊艳,把校卡递给他。 他接过来,说了句谢谢,语气低沉而冷漠。 回到教室后,她没有和其他人谈论这件小事。 邹麟坐在她旁边侧脸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她看出来了,觉得有些奇怪:“邹麟,你想说就说吧!” 他还是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告诉她:“中午在楼顶等我!” 她只好抱着疑问,听着课,等到了中午。 铃声响起,她没有先去吃午饭就上了楼顶,她在烈日照射不到的隐蔽一角等他。 很快,邹麟出现了,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就来到她身边:“山道赛那天的事情,我查清楚了!”说完,面露严肃地看着她,只需要她一个解释。 她心里咯噔一下,万万没想到他叫她上来是为了这件事,一时间她有些难堪,她好想装聋作哑,把事情打哈哈而过,可是,她不能。 她深吁几口大气,企图用平静的语气来说这种事,好让他不那么担心:“你知道啦,我没事,他那天……没有得逞!” 闻言,他虽是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一脸气愤的样子:“那人叫尚劲松,是尚宇超的弟弟,是尚家的叁少,家族尚娱盟有黑道背景,不过这些年抓住时机上岸了,尚域盟旗下有实业投资公司等企业,经营着一些大型的娱乐场所和娱乐公司,又因着家族庞大,有军政背景,也会帮助政府合法制作枪支器械!” 他忏悔地低下头:“我虽然也是军人世家出身,但以我目前的身份,还不能和他抗衡,我很抱歉!当初知道你出事的那一刻,真的很愤怒,我真的很想帮你报仇,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力让他付出代价的!” 她微笑着摇摇头,脸上露出浅浅的梨涡:“谢谢你,邹麟,我很感动!报仇什么的,还是不要做了,毕竟是我得罪他再先,我不想连累你!” 他神情有点激动,眼眸紧紧地锁住她,直至看到她瞳孔中的自己:“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还要在乎连累不连累的事?” 她温柔地说出心里话:“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很庆幸自己能和你还有古玥娉一起做朋友,以前我总觉得生活没什么意义。” “我生父家境很好,父母的婚姻,可以说是我母亲高攀了,不过他们在我叁岁时因出轨离婚,我和母亲一起生活,而父亲迎娶了给他生了个男孩的小叁进门,母亲气急败坏,总是怨恨我不是男孩,她总幻想着如果她生的是男孩,父亲就不会和她离婚了,所以总把无处发泄的怒气撒到年幼的我头上,她总喜欢将我打扮成男孩,把我当男孩子养,我也从来没有穿过裙子等的女孩打扮,没有女孩的可爱玩偶,玩耍时我只和男孩子玩,我也一直觉得自己和普通男生是没有区别的,直到青春期发育,渐渐意识到自己和普通男生的不同,那一刻我真的好迷茫,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当别人谈论自己喜欢的人时,我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胸部发育的两坨肉粘在我身上,我曾经很想让它消失,就用布料勒住它,自欺欺人的以为这样做它就不存在,结果它还是存在的,渐渐的我没那样做了,我试图接受,只是我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一个人不知所措地看着黑暗的尽头……” 她越说越激动,颤抖地揪皱了胸膛上的衣衫,她咬白了下唇,抬头望着一望无际的蓝天,隐忍着不让蓄满在眼眶里的泪水从眼睛滑落。 看着她此刻的样子,他心疼极了,一颗心被狠狠地揪住,又像是从指尖的缝隙里慢慢滑落的细沙,自然的流动。 他只知道她特别,却不知道她遭遇了那么多的不幸,他以为她的不在意,不是对人的轻视和不尊重,而是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不到别人,却不想她是彻底被困死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睛望着的只有黑暗。 要是没有他和古玥娉,他无法想象她还能依靠什么活下去,或许会像原来那样,一直待在灰暗的角落里,最终慢慢变成一颗细小到用肉眼无法察觉的尘埃吧。 他眼眶中泛起圈圈涟漪,用温暖的双手紧紧抱住她,他闭上眼睛,柔声细语:“小楠,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不要忘了,你还有我们,我们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可以承受你的全部脆弱和弱小,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我们也永远都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坚定地站在你身边,哭吧,不要觉得丢脸,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你隐忍得太久太久了……”说到最后,他语气哽咽,眼角在太阳照耀不到的地方闪烁着余光。 他温柔的话语,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她紧紧地回抱他,找到了依靠一般,朵朵浪花终要扑向海岸,潺潺流水终要汇入大海,秀丽山川终要融入大地,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她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像个伤心欲绝的孩子一样痛哭出来,哭泣声越来越大,温热的泪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上面滚上了坨坨泪迹。 被母亲打骂时她没哭,被人欺负了也没哭,被人羞辱了还没哭,只是此时因为他不是同情的理解和包容,而将汩汩泪水稀里哗啦的一股脑地淹没他。 她哭了好长时间,终于止住了抽泣声,她拿开环绕着她的手臂,向后几步,离了他的怀抱,她脸红了红,想起刚才情不自禁的事情,突然有点害羞:“对不起!” 她眼睛红肿,像极了一只可爱的红眼兔子,他忍着笑意,摸摸自己敏感的鼻头:“谢什么,有什么好谢的!” 她不敢看他,只听到他说话语气透露着一点笑意,她释然,也跟着笑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发出饿肚子的咕咕声,才想起自己一直没有吃午饭,他们相视一笑,并肩去了食堂。 过了两天,学校即将举行一年一度的校园运动会,而她作为体育委员,自然承担着班级重任。 某日下午,她到办公室和李老师商榷运动会事宜时,见到了那个在楼梯遇到的美少年。 在她以为再也不会和他相遇之时,没想到两人那么快又相遇了。 只是他是被老师叫来商量数学竞赛的事情的。 后来在他走后,李老师说刚才那人是重点班里年级第一的甘戈,你成绩中上水平,要向他学习。 原来他就是甘戈。 她连声应下,就抱着资料回班级了。 她把资料放到讲台上,大声说了句安静,就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些运动会的项目:“这些是运动会里的比赛项目,后面还有年级间的趣味运动赛,每个人都要报名,每人至少报名一项,等下我把表格发下去,你们填一下,后天交!对了,每个班级要在运动会上表演一个节目,你们想一下,排列出名单,过几天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从中选择!”说完,她无视底下那群人热闹的喧嚣声,就把桌面上的资料分发下去了。 回到座位上,古玥娉搬着凳子饶有兴致地坐在她后面:“小楠,你觉得表演什么节目好?” 她认真想了想,还是没有头绪:“我不知道,你觉得呢?” 古玥娉甜美地笑了:“我想到了,不如就跳集体舞好了,反正还有几天时间,挑个简单一点的可以完成的!” 跳舞啊,说实话她心里有点不太乐意:“你有舞蹈基础当然不怕,可是其他人没有啊,还有男生,他们会好好配合吗?” 古玥娉信心十足,眼睛冒着星星:“不怕的,跳个动作简单的宅舞,只要身体协调性没什么问题,谁都可以完成,男生的话,我想他们应该很乐意看女生穿裙子的样子的!” 她一听,整个人一下子垮掉了,面露难色:“真的要这样吗?我不想穿裙子啊!” 说到裙子,显然古玥娉更兴奋了:“我还没见过你穿裙子的样子诶,想必一定很好看!” 她还是不太情愿:“就算买了服装,我也只穿男生要穿的裤子!” 古玥娉扁起嘴巴,一副潸然泪下快要哭了的样子:“我不要,呜呜~我只想看你穿裙子!” 这时候,邹麟也笑着凑了过来:“小楠,我也想看你穿裙子!” 她有点生气,就半开玩笑:“你也来掺和什么!要我穿裙子也行,你也要在运动会上穿女装!” 她以为他会犹豫很久,没想到他却答应得很爽快:“好,我穿你也穿!” 他居然答应了,他就这么放得开吗? 古玥娉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半,压下心里的那片愉悦,用手揉揉眼睛,像是已经哭了的样子:“小楠~” 她就受不了她这样,于是她挠挠头,硬着头皮答应了:“好了好了,你别哭,如果跳舞这个意见投票人数最多,我穿就是了!” 古玥娉抱着她的胳膊撒娇,笑的很开心:“哈哈我逗你的,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邹麟也摸摸她柔软的发丝,笑的一脸开心! ———— 因为女主自身的原因,前期基本上都在走剧情,肉也基本上都是肉渣,中后期会多一点。 失控(微h) 过了一两日,每个人填写好表格就交上来了,冯荆楠统计好数据,发现女子1000米长跑无人参加,她主动填下报名表后,就把资料交给李老师了。 至于班级节目表演,他们排列好节目名单就开始投票,而名单上有方阵表演、唱歌、健美操、舞台剧、宅舞等的几个选项,最终经过投票,以跳宅舞的票数居多。 他们在网上找到了一段不错的且简单易学的宅舞视频,就让几个有舞蹈功底的女生调整舞蹈动作,就开始在放学时在舞蹈室教同学们跳舞。 男生们一开始还放不开,身体很僵硬,动作很不协调,直到他们瞧见操场上其他班更加羞耻的表演后,觉得这也没什么,就放松心情认真跳舞了。 他们虽然选好了表演节目,但是在服装选择上产生了分歧,有人认为要穿洛丽塔,有人认为要穿汉服,有人说要穿显身材的性感装…… 当然,每个人的身材不一,性感装率先pass,汉服和宅舞不搭,也否决了,最后经过几次投票,他们选择了一件以红黑色为主的日式及膝裙,甜美又不失可爱。 而邹麟因为之前答应了她要穿着裙子跳舞,又想着不能自己一个人丢脸,于是就提议了集体女装跳舞这个意见。 他长得帅,性格开朗活泼,是学校篮球队的优秀前锋,是班里的人气王,在男生女生中都有很高的声望,今天他这个提议彻底让班里的一些女生热血沸腾了,而男生大多数则是苦笑出声,却也不敢反抗他,最后,他的这个决定被采纳了。 见此,冯荆楠就说他为人狡猾,他没有否认,不好意思的笑了。 距离校运动会也没几天了,为了呈现出更好的效果,他们打算上体育课时在操场排练。 而这次的体育课,是和高二重点班(2)班一起上的,霎时,女生的尖叫声又传来了,因为学校的校草学霸——甘戈就在这个班,想到一会儿就能和他见面,她们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誓要在体育课上好好跳舞,好赢得他的注目。 体育课时,他们跑完步做完体操后,体育老师就吩咐说可以自由活动了。 在文艺委员还没通知集合时,邹麟就带着冯荆楠和古玥娉一起去3班所在的位置找甘戈。 而此时的甘戈为了避免女生们的热情围堵,就到离操场有点远的大榕树下,一个人背靠着它,身型站得很笔直。 他们到了3班的范围却见不到人,就看向四周,看看他躲在什么地方,而眼尖的冯荆楠很快就发现了他的身影,就用眼神示意他们。 他们来到他身边,邹麟就眼睛含笑,戏谑地看着他:“躲女人居然躲到这儿,校草真是落魄了啊!不会真得了女性恐惧症吧哈哈哈!”说着,自顾自地傻笑了。 冯荆楠和古玥娉有默契的相视一眼,默默对他翻了个白眼。 他脸一黑,没有说话,只是见到他身后的冯荆楠和古玥娉时,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这个神情被邹麟捕抓到了,邹麟就有点生气:“你这是什么表情?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你还给不给我面子了,你不许嫌弃她们!” 他没有理他,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 古玥娉没有在意他的冷漠,她被他几近完美的外表所吸引,显然对他抱有很大的兴趣,她主动向他打招呼,脸上露出完美的笑容:“你好!我叫古玥娉!”她又拉过冯荆楠的手,让她离自己近一些,“她是冯荆楠!” “你好!”冯荆楠也和他打招呼。 这时,他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好!” 他放下架子,邹麟也没那么生气了,就找了个话茬问他:“甘戈,我们班跳宅舞,你们班表演什么节目啊?” 他口中吐露几个字:“走方阵!” 古玥娉接过话题:“整齐的走方阵挺难的,而已还要多花些时间来练习!我们班就集体穿女装跳宅舞,这还是邹麟提出来的呢,到时候你一定要认真看哦~” 他脸上有几分动容,嘴角上翘了一个很微小的弧度:“拿照相机拍下会更好看!” 冯荆楠认真地点点头,同意了:“对啊,这么有意思的画面一定要拍下留作纪念,运动会那天由我来拍摄好了!一定会把你们照得美美的!” 她一说完,他嘴角微勾,古玥娉则是看着他惊鸿一瞥的笑容而晃了心神。 一个甘戈就算了,没想到就连她也来调侃自己,邹麟神色尴尬,耳根变红了,一时间有些气急:“喂,你们够了,当我不存在的吗!” “没有啊,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呢!”古玥娉温柔的笑了,冯荆楠就配合性地点头赞同。 邹麟被她们都配合度气笑了,他甩甩手:“你们真是气死我了!”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文艺委员在催促,就各自回去集合,排练节目了。 晚上回到家时,家里还是漆黑一片,看来今晚燕书霈没有回来。 今天她在烈日下排练时流了很多汗,黏在身上很不舒服,所以回到家的第一时间就是洗澡,她到卧室拿好衣服就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珠淋洒在身上,冷却了身上的炽热,让她彻底静下心来。 燕书霈回来时,已经是十一点了,今晚他出席了酒局,被几个领导劝酒,为了尽快让规划局的人在文件上签字,他一时不察也喝多了。 现在酒力渐渐发散,他浑身燥热,头晕发胀,只想把身子浸泡在冷水里,好让头脑冷静一些。 他脱下衣衫,将其往地上随意一抛,就步履阑珊的上楼,二楼只有一个共用的浴室,他踉跄几步,打开了浴室的房门,就听到里面的一阵水声。 顺着水声望去,他见到了她一丝不挂的曼妙身躯。 水灵的眉眼,白皙滑润的肌肤,挺翘胸脯上的两点殷红,修长笔直的两条美腿,两腿间里的稀疏丛林下的粉嫩。 因酒气引起的燥热持续发酵,此时又被这让人血脉偾张的美景刺激,他身下蓄势待发的那处就更加肿胀了。 她尖叫一声,双手抱胸,大惊失色,显然也看见他了:“滚出去!”说罢,就赶紧用浴巾包裹全身。 即使她身上被包裹住了,但她刚才的裸体已经深刻地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脑袋昏涨,呼吸急促了几分,理智在酒精的作用下被遗弃到墙角旮旯,他目前只想遵从自己内心的欲望,追逐着原始的冲动,一步步朝她走来。 她吓了一跳,抬脚本能要逃跑,但他没有让她得逞,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双臂,禁锢着她的身体。 他扯下那件碍眼的浴巾,再次被赤裸的身体惹红了眼,他捧起她的脸蛋,倾身吻上她的红唇。 她扭过脸,硬是不让他的唇印上去,她双手大力地推拒他:“哥,快放开我!你清醒一点啊!” 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俨然一副被庞大的欲望迷了神智的样子,他触碰上她冰冰凉凉的双唇,只觉得一阵舒坦,也感觉到欲望被缓解了一点,于是,他加大力度地深吸她的嘴唇。 她被吻得呼吸不畅,只觉得炽热的男性气息向她扑面而来,浓烈的酒气喷洒在她脸上,让人微醺,她脑子昏沉沉的,有一刹那的空白,不过内心躁动不安及时拉回了她的理智,她唔唔几声,就开始挣扎:“哥,我是小楠啊,我是你妹妹!你冷静些!” “小楠……”听到了她的呼喊,他的意识回归了一点,不过当他听到对他而言混杂着复杂感情的名字时,脑子里那条名为理智和思考力的直线彻底崩盘,情欲以排山倒海之势将他淹没,他揉着她圆润的胸脯,以痴迷的口吻一遍遍呢喃着她的名字。 这个念叨着她名字的燕书霈,陌生得令她害怕、令她惶恐不安,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总是本能的抗拒,所以在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她知道他们不能一错再错了,她快速扬起手,狠厉地扇了他一耳光,趁他还没回神之际,急忙推开他的怀抱。 他被扇得耳朵发嗡,怔忡片刻,脑子倏地清醒了大半,酒精退散,身体的燥热也冷却下来了。 忆起了刚才的冲动,他闭上眼睛,懊恼地捏了捏中间的鼻梁骨:“对不起!” 言罢,他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就走出浴室了,只是在离开之时,房门被关上而发出的巨响颤动了人的心神。 她胡乱地擦干身子,穿好衣服,回到了卧室。 往后的几天里,他都刻意回避,也没有回来这个家,不过这些都是她乐意见的,也避免了见面时两人的尴尬,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学校运动会的那天,同学们都显得很兴奋。他们去更衣室换好裙子,就准备到操场排队。 冯荆楠扯了扯身上的裙子,脸上露出不自然的别扭神情。 古玥娉见到她换好了裙子,小跑到她身边,露齿灿烂的笑了:“小楠,你今天很好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裙子呢!” 她脸色一僵,不喜欢别人说她好看:“哪有!”她又看着穿着可爱红黑系裙子的古玥娉,她今天扎了两条马尾,两绺头发在说话时随着她的脑袋晃动,真的好可爱,“玥,你今天也很可爱!” 吴君霞也笑着朝她们走来:“荆楠,很不错哦~” 她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的揶揄。 古玥娉和她并肩而行,去操场集合:“今天我哥也来了,运动会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好啊!”她没有犹豫,点头同意了。 对于她的这个哥哥,她见过几次,每一次见面,他都是一个为妹妹着想的好哥哥形象,她对此很有好感,看着他紧张的神色,听着他关心的语气,她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她,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那么在乎她。 回家晚了会有人打电话,下雨天没有带雨伞会有人去接她,怕她结识不叁不四的人就暗中观察,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会出言安慰……这份细心与关怀,真的好令人向往! ———— 首-发:po18.nl(po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