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骨科】》 玩笑 那次之后,她做过很多梦,里面不乏春梦。 摇椅里,高树上,云层里,躺在,坐着,仰着头,低着头……地点各异,姿势千姿百态,和男人,和女人,可里面却没有一个,是哥哥的脸,更别说是相似。 但她喜欢哥哥。 很喜欢很喜欢。 所以她对哥哥表现得太过喜欢,但又不知不觉地表露出抗拒。 这次她倒是没有做春梦,只是在将近天亮的时候,做了个离奇的梦。 和哥哥有关。 哥,你看见没,对面窗户上有两只玫瑰紧紧纠缠生长。 迟煦漾趴在窗户边,身子往前倾,越倾头越远离安全的家。 小心,迟凉波温柔地扶住她。 哥,你都不关心我所说的。 迟煦漾有些不开心,她扭头看着哥哥,使劲地撇嘴。就是想要告诉他自己很生气,她必须要哥哥安慰。 虽然看像去很任性,但在哥哥眼里,这不过是可爱的妹妹一次可爱的撒娇罢了。 哥哥当然是要先关心我们小漾啦。迟凉波声音柔柔的,但这不足以熄灭迟煦漾的怒火,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反正她就是生气了。面对哥哥,她相信自己可以一辈子任性。 哥,你关心的还不是你自己想要关心的。一点都没有在意我的想法。哼,所以你还是不够关心我。 那小漾说说哥哥应该关心你什么?迟凉波苦恼地问她。 ……迟煦漾沉默。 哎呀,哥,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不让你知道你还会知道吗? 小煦。小煦? 迟凉波戳戳她的背。 哥你怎么这样啊?不是应该揉揉妹妹的头吗?别的哥哥都是这样做的。 等等——哥你是用……? 迟煦漾捂住嘴。 眼前是一大朵玫瑰。 红色太过紧凑,于是发紫发红。鲜艳的,夺目。 这是黑巴克?迟煦漾摸摸花瓣。 是啊,小煦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没有人送给你玫瑰吗? 他含笑地揉着她的发,温柔地,一下,又一下。 可是哥你知道玫瑰应该在情人节,她望着他的眼神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由情人送吗? 谁规定的?他将眼神落在她的脸颊上,稍稍凑近。 迟煦漾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忽然——一阵风吹来。 树枝与树叶被吹得哗啦啦响。 树枝断裂。 离开大树。 落下开。 迟煦漾眼前睫毛糊住。 她趴在窗户旁,看着。 玫瑰掉落下来。 哥哥也被吹走了。 她睁眼,躺卧着,眼睛直愣愣盯着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她将手伸到枕头边。摸到手机。开机。 无数未知电话打来,短信发来。 全是来自一个人。 她置之不理。 继续往下翻。 不久,她放下手机,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一个是她想要的。 许久,她才摸起手机,准备回拨。 刚刚打了个1,电话就响起了。 “池池,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没关系的,你别害怕。” “就算你骗我拿我开玩笑,我也不会生你一条银鱼的气的。” 因为他们最初认识,是在一家饭店点了同样一份银鱼,于是这个词就变成他们独有的常用词。 现在他也习惯性地使用。 迟煦漾的思绪飘离一秒。 “池池?” “我没和你开玩笑。” 空气静止一秒。 “我是真心与你约的。” 突然她听见破碎的声音,也许是一只花瓶不小心砸在地板上。 她笑了笑,语气平静,她对他说:“我就在你隔壁,你现在过来吧。” 欲望 池煦漾站在门口,点开信息。 —池池,我已经站在门口了。 她这才开门。 眼前少年穿着黑色上衣,眉眼凌厉,唇瓣透红。 “池池……你……” 他看了一眼,匆匆移开目光。明明什么都没看清,却悄悄红了脸。 池煦漾穿真丝吊带,半颗雪球若隐若现。明红真丝吊带上还透露出两颗小荷尖尖角。 她没穿胸衣。 她没说话。 只是看着他。 他心惊胆战地回看她,语气凌乱:“池池你这是……是,真的……” 却见池煦漾凑上前,呼吸靠近他的脖颈。 他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 “池池。” “帮我破个处。” 他听见她说。 娇嫩的玫瑰整个破碎。 “怎么?不愿意。” 池煦漾没什么耐心。 “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去找别人。” 几息他才找到自己呼吸的节奏,苦口婆心地劝她。 可她却贴紧他的脊背。 软乎乎、弹性十足地压着他。 隔着薄薄衣裳,他能够感受到她的炽热。 那么滚烫,那么灼烧。 “想要就上,不行就滚。” 她对他向来都是那么干脆,那么不客气。 他迷迷糊糊地被她带到床上。 被她压住的时候,他才像是恍然惊醒似的。 猛然推开她。 但她压得更紧了。 “郝声。” 她看着他,眉眼带着迷惑不解的天真。 “为什么拒绝我。” “池池,我不希望你一时冲动。” “可我们都很难受啊。” 她竟然一把捏住气势汹汹的那处。 语气无辜茫然。 “克服欲望的最佳方法不就是屈从欲望吗?” “可是……” 他还想再可是下去,她却没耐心与他周旋。她冷了神色:“你不是喜欢我吗?” 少年脸色剧变。 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的秘密,他心尖上不可言说的爱恋,他午夜梦回亲密无间的女神……在这一刻,就这么轻易地被她戳破了。 那些幻想的泡泡,在阳光下,一个接着一个破碎。 他深知,以她的性格,在戳破了这个秘密后,他们绝对做不了朋友了。 他问她:“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喜欢别人了。” 不是“不想喜欢别人”,而是“不想喜欢别人了”。 原来在他痴恋幻想的时候,她早已悄无声息地爱上了别人。 不是他,还会有别人。 猛烈地撞击着他。 她真像是下定了决心。 “抽屉里有避孕套。” 她离开他的身体,躺在床上,在雪白的床单上,艳丽地绽放。 她只是想睡他。 他只是她借以忘记他人的工具。 他可悲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可他还是乖乖地走向抽屉。 郝声初中的时候也是个打架斗殴样样齐全的乖戾少年。 唯独被她磨软了性子。 说不出一句重话。 他拆开包装,不知道怎么用。 池煦漾灵巧地拆开。 “郝声,脱裤子。” 少年神色打了结似的。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伸到裤头。 注意她注视的目光,他心怦怦颤个不停。 他手都没牵过,吻也没接过,就要如此大胆地在心上人面前脱裤子,真是……太难堪,太羞耻了。 她的目光像是沾染了春药香水。 只一眼,他便缴械投降。 关灯 “需要我帮你吗?” 池煦漾眼皮微掀,潋滟春情。 “不、用了。” 他舌头打结。 努力平息心底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汹涌感情。 裤子跌落脚边。 白色的内裤挤压着粗壮的长物。 这是他对我的欲望。 她想着,眼眸依然清澈。 池煦漾毕竟是初次尝试还未做到脸不红,心不跳。迷离灯光下,她脸上蒸煮着春意霞光。 见她如此,郝声呼吸浅浅深深,气息荡漾不稳。 他扯着短裤,动作放慢。 一点点地扯下。 他的皮肤不是她喜欢的那种白。 而是带着润泽的红,是那种长年累月锻炼养成的健康小麦色。 泛着狂野之味。 别有一番风味。 但也许是哥哥的容貌限制了她对于美的定义。她喜欢的是那种瓷器上了釉的白。瘦弱又挺拔。 春风里招摇的白杨树似的。 她意识到自己想到这儿,脸色变了变。 该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她以右手撑起后脑勺,支起身子半躺着看他。 惊魂动魄一只艳鬼。 许是灯光太过晃眼。 他竟觉得她此时已不在人间。 他想说点什么。 “郝声,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廉价?” 可她突然怎么问。 “怎么会呢。池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么高贵,那么……” “停。”池煦漾弯唇轻笑,“我知道自己多么优秀,不需再听听你心里是如何爱慕我的。” 她想要得到的认同,从来都不希望是因为别人爱她。 而是源自她本身足够强大。 她自认为自己本身是足够强大,但有时却会惶惑自己是否足够强大。 至少她在觉得自己不够强大的时候,会洗脑自己。 比如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但…… 不过是一层膜罢了。 可真奇怪。 一方面又说不过就是一层膜,一方面又不想…… 去他妈的守身如玉吧。 郝声迎着她的目光将内裤扯到大腿根。 肉色阴茎露出一点点小头。 在心上人面前暴露,他控制不住地侧了下身。 池煦漾笑了笑。 他更加羞涩了 要是有洞,他就化身地鼠了。 那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池煦漾也看过一些av,见识过各种阴茎。 但她都没太注意。 她只一眼,就觉得丑极了。 “等等。” 他听见她突然说。 “你上来的时候关下灯。” 还是不要看见吧。 他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他还是照做了。 天,突然暗了下来。 紧拉的窗帘缝隙落进来一点朝霞。 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心怦怦地乱跳,脸也烧红了。 他屈膝爬上了她的床。 床很软。 他伴随着狂乱的心跳碰到了她的脚踝。跟碰到鱼肉一样。 他下意识就想缩手,但他想到她的话,停住了。 他悄悄抬眼望了她一眼,但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她好像没什么反应。 池煦漾虽然很淡定。 但也仅仅是表面。 她也未曾与人如此亲密接触。 就连哥哥也是如此。 现在却被人碰到脚踝。 不由微微一颤。 胸口起伏的程度更大了。 她喘了喘气,起身将他拉到一旁。脸正对着他。 郝声躺在一旁,呆若木鸡。 燥热兜住了二人。 他们几乎能够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似乎一声声地敲打在他们的头皮心膜。 不怕 “池池,”他不知道将手往哪儿放,在黑暗里咽了咽口水,短促的语气将语句断成紧张的节奏,“我们…接下来,要,要干什么啊?” 池煦漾平铺在被子上的手指曲起,说实话,她还没跟除了哥哥以为的人那么亲近过呢。 尽管只是躺在一张床上。 池煦漾害羞归害羞,但决定了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她伸出手,心怦怦乱跳,碰到他的身侧。 一碰到,他就叫了起来。 “等等。” 池煦漾停下,目视着。尽管什么看不清。 “…就是,”他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地说,“还没,我不知道怎么弄。” “你知道什么意思吧。” 池煦漾轻轻落下睫毛,眨了下眼睛,说:“放心,都由我来。” 也许在平常这句话没什么,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境下,他不可避免地想歪了。实际上,现在她每一个动作,在他眼里,心里,都是卷着梦幻色彩的黄边的。 池煦漾手摸索着,不小心碰到他紧绷的身体,两人顿时触电似地退后一点,又欲盖弥彰地缩回来。池煦漾轻笑一声,惹得他面色红润。 而池煦漾心想自己为了一己之私牵扯了他,之前还因为这个自私的决定心情不好迁怒了他,不免目光柔和了点。握住他的手。黑暗让感官无限放大,细腻的肌肤更是致命的催情药。 “你怕不怕?” 这不是郝声在问。 而是池煦漾。 一般来说,越是问的人,就越是…… “你害怕吗?”他问她,“池池,你害怕了吗?” 池煦漾笑了,她只在弯起嘴角的这几秒沉默了。她语气飘忽不定:“听听我小时候的一个故事吗?” 她没有等他回答,就自顾自地说。 “从前我很怕狗。” “那次放学回家,那只狗逮着我就要咬。” “我没求他,也没等待迟一点时间放学的哥哥,只是,忍着惧意,抄起旁边的石头就扔过去。” “他们都以为我不怕狗,可其实,我的手我的脚都已经颤抖到麻木了。” 少女很平静地叙述完这件事。 “怕吗?也许我池煦漾有过怕的东西,但绝对不会因为害怕苦苦呆在原地等待救援。” 郝声听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更加紧握着少女的手。 “那真的是狗吗?” “不重要。”池煦漾摸索到了避孕套,挪动身子靠近他。 她想为他戴上。 郝声被故事吸引平复的紧张慌张又浮现了。他头脑开始发昏,不清醒,眼前的黑也变成一圈圈令人眩晕的花纹。 就要做了。明明他们之间一个吻都没有。就,就真的要那么迅速吗? 池煦漾摸着滑腻又弹性的避孕套步步逼近少年,也是紧张得不行。 她感觉耳膜都快爆炸,放满烟花了。 她真的要这样做了。 一旦迈出着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了。虽然她一回头,飘飘渺渺弥漫雾气的,就藏着她的岸,只为她守着的岸,但她根本就没有机会登上了。 她捏着避孕套,早已下定决心。 跳桥 “等等—”少年突然喊道。 “怎么了吗?”池煦漾有些恍惚,柔声问道。同时也意识到了什么。 “就是,嗯我还没洗澡。”他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 池煦漾沉默片刻,开口:“那你要去吗?” “去,什么?”又一道声音突然在脑海之外响起,将她拉回来。无情的,也最正确。 迟煦漾颤了颤睫毛,轻轻弯唇笑了下,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他觉得她奇怪极了。特别是现在。简直到了毛骨悚然的地步。 “池池?” 她一直都不回答,让他好不容易平静一点的心开始剧烈不安起来。 “没事。” 他听见她这么回答。 然后就是带点不知所意微笑的嗓音揉碎了轻浮的空气,蹿进他的耳朵通道深处所不能见的缝隙里—— “你洗澡了没?” 他侧下脸,紧张兮兮的,刚要回答,就听见她以极其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想你需要洗下澡。” “你是想,我……” 他犹犹豫豫,不好意思。 池煦漾略微思索片刻,便笑着说道:“放心,我不玩浴室play。” 他一个激动,脸彻底跌进枕头里。压成一个深深的陷阱。 真是,真是羞死人了。 明明他在别人面前从来都没这么气弱的。 他有些幸福的懊恼和轻颤的愉悦。 最终池煦漾躺在床上,等待着正在洗澡的郝声。 郝声脱光衣服裤子,任由水花四溅。 此时他的脸在白晃晃的灯光下,有点冷。 其实他早就洗完澡了。 但是,他低垂着湿漉漉的睫毛,看着自己因为热水冲洗发红的手指,他感觉到了极大的幸福冲击着他强有力但脆弱的心脏。他发誓,以往,没有任何时刻,能够比此刻更加幸福了。 幸福到将他砸晕。接近死亡。他胡思乱想着。听说濒临死亡的时候,会感受到绝佳的幸福,那是最触碰生命的时刻。 他想,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没有体验了——比此刻更接近死亡的奥秘与幸福。 可是晕乎乎之下,他反而收回了点点理智。那点不安并未因为她的安慰而消失殆尽。而是你潜藏在他内心深处,尖锐地喊叫着。 真的要这么做吗? 他犹豫了。 他承认。 她可能只是一时任性而已,她会后悔的。肯定会的。 自己怎么能够任由事情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呢。 就因为自己所谓的喜欢。浅薄的喜欢。对于她来说。不值一提的喜欢。 他忽的咬着唇,紧紧地咬着,死死地咬着。 更何况他没有那个能力让她移情别恋。 他蹲下,痛苦地抓着头发。 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看她那样子,她肯定还会再找的——他了解,他都知道的。 池煦漾在等他的时候,还是开了手机,屏幕紫蓝色的光让她看上去有些鬼魅。 哥哥还是没打来电话,发来消息。 池煦漾竟莫名地就松了一口气。很奇怪,也很正常。 这样也好。 她不能再逃了,再也不能。她想,她可能需要快一点,迈出这一步。真的需要。 所以,这么想着,她就这么主动地伸出了那修长笔直的腿,赤着牛奶浇过玫瑰洗过般的脚,踏上了那赤红原木,一步一动,身下颤抖的裙摆勾勒着幽暗的莲火。 她就如同一只撑着莲花伞,一步一步走向奈何桥的艳鬼。 面色极淡,唇角凝白。 艳鬼无视了孟婆的汤药,拍了拍阎王的房门。 “你好了吗?” 她不是在过桥,而是要跳桥。 戴上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让她等太久。 洗完澡后,他的肌肤都是滑腻腻的,带点奶香。 他躺在她身边,手指伸了伸,结结巴巴要说些什么。 他问:“我们嗯就是——” “要不要看点视频。” “不用了。”池煦漾淡定地说,“我经验很丰富的。” 那是理论经验吧。 “你侧下身子。” 池煦漾早已拆开包装。 他知道她要帮他戴了。 没有羞涩到矫情,毕竟他不会,也没来得及学——只是。 “池池关着灯你看得见吗?” “没事,”池煦漾格外认真地说,“我摸得到位置。” 事实上因为天黑的缘故池煦漾是在到处乱摸。郝声被摸得浑身酥痒,忍不住扭动身体。却被她一把抓住。 “别动,”池煦漾呼吸颤抖地说,“这样我就找不到位置了。” 这样他也不敢动了。 身体僵硬得不行了。 而池煦漾还在摸索着。 “马上就好了。” 她安慰道。 明明她也是那个紧张得不得了的人,却因为见到一个比她还紧张的人就不是那么紧张了。 她坐在他的腿间,而他斜靠在床头。柔软的乌发自然地垂下。没有了束缚的胸向他冲去。指腹摩挲过他的腰间,向胯下落下。摸到冰凉的大腿间。她感受到一阵颤栗。也不知道是他太过紧张了。还是因为自己紧张而误以为是他太过紧张了。 她很轻易地就摸到了他凸起的硬物。在她的触及下,他早就很轻易地、不知羞耻地直立起来了。那一瞬,即使是知道理应如此,他还是觉得难以启齿。他感觉自己的爱沾染了污秽,根本就不纯洁了,自己配不上她。巨大的自厌攻击着他。但他还足以掩藏,足够在她面前维持正经的假面。而当她真正摸到那处的时候,他简直就窒息了。 他不仅用他恶心的欲望玷污她,还在她面前沉溺着。 沉溺,厌弃,沉溺,对自己无法自拔的怨恨,对她无可救药的爱。 就要把他逼疯了。 他闪躲了一下。 “别怕。” 池煦漾好笑道。 “很快就好了。” 池煦漾第一次摸到这种东西,有点好奇,她没忍住戳了戳。可对他来说就是灾难性的打击。他感觉又胀又肿。想要出来但又憋在一处,难受死了。 池煦漾在他腿上坐得紧紧的,阻止着他的难为情的躲避。却让他更加难为情。 难为情让他合拢着腿,但理智与情欲让他张开腿。空荡荡风吹过,凉丝丝的。他不敢去看她。即使黑暗中,他看不到她。而她让他自己扶住上端,将避孕套从尖端戴上。因为不太熟练,他又遭受了情欲的磨难。结果就是她揉得他气喘连连。 可还是没戴上。 其实这对于池煦漾也是场灾难。她感觉私处激烈的反应。阴唇中间鼓酥麻麻又痒。水滋滋流出。将她那感染得湿润。此时她坐在他腿上,因为帮他戴套而移动身子,将花瓣磨蹭得电流往脊髓酥酥痒痒滋溜流过。 她甚至渴望更多的摩擦,更激烈的碰撞。 他硬了,她何尝又没湿呢。 初吻 两只手往上运动,抵达囊袋与他的手相接。又刺激了一番。 一声轻轻的、低哑的呻吟喘着气而来。 郝声情不自禁地吟叫出声了。 时间就此静止了一秒。他们谁都没说话,谁都在黑暗里看着对方。直到池煦漾将手移开。 “好了。” 戴好了,也意味着可以开始了。 他们谁都没主动。 池煦漾躺回去摸了摸手机。 而郝声坐起来,无法控制地让阴茎直立着。 安静了会。 “那我……” 他们同时开口。 “嗯。” 也同时应答。 最后谁都先主动。 虽说嘴上同时主动,但很显然行动上还是池煦漾比郝声这个小白强些。 她掀开裙子又坐了上去。 全身冰凉凉的,只有那处滚烫。他几乎是颤抖着手,环抱上她的腰身。 而她也回抱着他。 郝声刚开始没有章法胡乱地摸着,而后无师自通般地往下,感受她颤抖的程度,找到她的敏感点。搓揉按压。 因为她坐在他张开的腿上,臀离床有一段间隙,而他从她的腰间滑落至臀部,手心向上包起她。 来回伸缩抚摸着她。 唇齿也在她脖颈试探性地轻啃慢噬。 池煦漾抱着他发抖,像是被顽皮小孩轻轻一点而过的含羞草叶子。 即使没有爱,她也在性里感到了极大的快感。不同于自慰,这时的刺激与快感包括情感上的违背。破坏内心承诺的悲泣汇集成一个虚无的点。在她眼前转啊转,竟然有种生于痛苦的幸福。 她将头一仰,靠在他胸脯里。整张脸都在灼烧着他。 郝声将手从臀部滑上,自胯揉向大腿根,对于探索神秘区域,他又害羞了,犹豫了,没准备了,在旁边饶得她气喘连连,又湿又润的,膨胀开合得池煦漾恨不得自己动手,她难耐地抓紧他的脊背,他才下定决心,在她叁角洲按压,电流涓涓淌过,池煦漾像条鱼儿微微张开嘴,蜷缩起脚趾,按压了一段时间,他将手伸到她下面,隔着内裤滑动,摸到两片肉。他顺着两片肉左右移动,或者伸出一根手指自缝隙轻拢慢捻,用他宽厚的手掌抹过去。他透过手掌感受到她已经很湿了。甚至都浸染内裤弄湿他的手心。 这样应该够了吧。 他亲吻她的发,将内裤拉下来。而他早已顶上她柔软的肚子,蓄势待发极久了。 池煦漾往上移了移,将花穴靠近他勃起的阴茎,爬上了她叁角洲周围。他和她相对着,郝声亲吻她的额头,眼角,鼻子……直到嘴唇。池煦漾怔愣了会,随即张开唇,滚烫的气息含着他。 他们激烈地咬着碰着撞着。 因为没有经验,所以,都是胡乱啃着,搅动着。 凭借着生物本能。 但按照八岁以后才算初吻的话,其实她的初吻早就没了。 刚好八岁那年,她踮起脚尖吧唧亲了一口哥哥的唇瓣。没有欲望,只是单纯的喜欢。 但母亲见后大惊失色。 她严厉地教训了他们。 在他们茫然无措的面孔下,尖叫着:“你们是兄妹,怎么能?你们该死。真是该死。” 池煦漾张了张嘴,没有也没能说出话。而哥哥则拉着妹妹,反抗母亲强权下的阴影:“妹妹只是亲了我一下,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八岁 是呀,又有什么不正常的呢。 可是母亲偏偏就觉得不正常极了,她暴怒,将书推了一地,吓坏了他们。 这书是母亲最喜欢的,要是他们碰了一下都要被责骂的。可是现在却轻易地躺在冰凉的地上。 之后,母亲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极力道歉,并向他们浮夸地笑着,讨好地做好吃的。 里面全部都是他们喜欢的。 有一整块肉。 鬼知道那时候吃块肉对于那个住在破屋摇摇欲坠的小家庭来说有多么稀奇,多么幸福。 哥哥理所当然地将肉让给池煦漾。可她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吃得香喷喷,而是将筷子敲了又敲,一口也吃不下去。 她仰着头看着哥哥:“要不哥我们留下来给妈妈爸爸吃吧。” 当初哥哥把所有肉给她的理由是他对肉过敏,所以她也没再推给他肉过。 那时候她真是傻啊。还信了那么扯淡的理由。 当然最后肉没落在任何人的嘴里,在她端起碗去找母亲的时候,突如其来一只大黄狗冲上来,猝不及防将小小的她扑倒,而她即使摔倒也紧紧地抓着碗,可狗还是无情又灵敏地叼走碗里落出未曾出的肉。 那时候烈日灼心,她的头发烫得发慌。嗯应该是在夏天。 她记得那时候她穿了件土丑土挫的麻布碎花裙,趿着母亲遗留下来的过长的拖鞋,走起路来,鞋子一翘一翘地拍在黄褐色的土地上。而哥哥则穿了件黑色短袖T恤。体恤背后是她借同桌青色水彩笔画的一只丑兮兮的小青蛙。 因为黑色的缘故,青蛙只是隐隐约约可见。 但有关那个夏天的所有记忆都模糊不清,只有那块肉那只大黄狗在她十五岁以前的生命里清晰可见,像是被旧照片记录起来了。而那句“你们是兄妹”的魔咒也只是在十五岁那个平常稀松的早晨才被唤起。 之后便迅速成为了缠绕她一生的毒藤蔓。每开一朵绚丽的花,每结一颗红艳的果,都要一次拨筋抽骨的痛。 她之后再也没机会吻哥哥了。即使有机会也被放弃了。她不能吻哥哥了。而且,作为妹妹怎么会想到要吻哥哥呢。真是荒唐。 如果她还是八岁的迟煦漾,大可正大光明地吻。即使被母亲发现了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辩解。可,那之后,她是十五岁的、不再单纯懵懂的迟煦漾,根本就不能,根本就——她想,应该是厌恶抗拒情绪。她怎么会想着吻呢。即使她再好色。虽然她也不好色吧。但最后还是好色了。 之后他们旁敲侧击地问过母亲,她都不肯说八岁那年为何会生气。 直到前不久,即将满十八岁,他们长大了,懂事了,成熟了,才知道,原来从前母亲的心上人和他的妹妹竟然乱伦。 池煦漾拿起手机滑动朋友圈,遮挡住脸,大声嗤笑道:“妈他们也太恶心了点吧。居然不喜欢我们貌美如花又有才情的母亲大人,还去乱伦。” 哥哥坐在旁边看着厚厚的专业书,什么也没说。 池煦漾无暇顾及哥哥的表情,她或许曾在某一刻看见了哥哥的表情,和她一样的表情。 惊讶,不可思议,厌恶,恶心至极, 即使他们的表情本质上是不一样的。 一定是这样。没错了。是这样。 母亲轻轻一叹,肯定道:“是呀。” 夜晚她躺在床上一直刷手机,已经凌晨一点五十二了,还没睡。 收到了好闺蜜李常荫的信息。 ——叮咚,池塘你看了我朋友圈没?嘻嘻你肯定看见了吧。你都点赞了。 ——嗯。也没什么,就是,想单独和你分享一下啦。我的分数线能够到湖大呢。 ——啊啊啊我也知道你肯定考得非常高。和你哥一样。 ——好嘛。我就知道那么晚了,你肯定睡了。唉,凌晨两点都不睡的人,比不过十二点准时睡的女人呀。 ——没关系现在我絮絮叨叨明天你就能够看见了呢。 池煦漾闭上了眼睛,又睁开。其实,她不知道她考得怎么样。也不知道自己给谁点了赞。 现在也没睡。但她没给她回信息,而是,两手端端正正摆在肚脐上,交叉着,睁大着眼,直勾勾地盯着黑咕隆咚的天花板。 那日她听见了外面有野猫在叫。 诡异凄惨拖长调子。 电话 她亲吻着他,他也亲吻着她。 他爱她,只可惜她不爱他。 哈第一次吗?任何一次吗? 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值得体悟一生、念念不忘半辈子的。 郝声将并不熟悉女性下体,在周围徘徊,半天也找不到正确位置。 只是碰到,只是因为此时的不可接近,更添诡异的兴奋。 然而池煦漾并不愿意沉浸这种初次的情趣之中,她直接拿起他,不顾羞愤欲加的他,往洞口送。 她在帮他找到位置。 郝声拿过她手中的欲望,在她耳边细语道:“对不起嗯,池池,呀我还要你帮我。” “以后,呃嗯以后我会,会好好学习的。” 池煦漾眼眸迷离地望着他,没回答。 郝声自床头往下靠点,伴随着身体的移动,让性器往里面送了一点点。尖端卡在入口。 不属于自己的异物顶在私处,池煦漾刺激得将膝盖合拢,脚趾蜷缩。 他们是就要进去了吗。 池煦漾胸口起伏,呼吸凌乱。 乌发也伴随着兵荒马乱的呼吸飘拂不安。 真的要进去了吗? 他上上下下挪动身子,带着阴茎往里进。而池煦漾也将脚环着他的腰身,抓着他的背往前推进。 每进去一点,都要酥麻一丢。 他努力将硕大的阴茎撑进她张合的花穴。同时从里面也流出粘稠的液体,滋润着,配合着,兴奋着,也享受着。在这进进出出之中,水声细细而鸣。 已经插入五分之一了。 只要再深一点,再深一点就可以了。 可是—— 一阵喵呜声打乱了他们的节奏。 准确的地说是池煦漾一个人的节奏。 难道又是幻听? 她不确定,但也停住了动作。 郝声随着她停下,喘着气喑哑着嗓子询问她。 “怎么了?” 池煦漾弯着唇,又往下滑了几毫米。 “没事。” “任何事都不能打扰我们。” 郝声也是这么想的,偷瞄一眼交合处,他顿时感觉早已烧熟的脸颊再次滚烫了。 那就继续吧。嗯继续。 喵呜~ 喵呜~ 喵呜喵呜~ 可那猫呜就像是催命符,不断地叫唤,妄想将他们交融的身体拆开。 也许不是幻觉。 这个认知让池煦漾唇齿苦涩,像是加了咖啡的糖。 她没有去看他。 没有再去看他。 只是扔下一句:“我接个电话。”便从他的身体抽出来。因为很浅所以她没费很大劲轻易地就离开了。但还是因为磨蹭轻嗯了声。 郝声察觉到什么,从极致的欢愉到达极端的嫉恨,胸口大起大落隐隐作痛。在意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伸出手紧紧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不自觉可怜兮兮地恳求道:“可以不接电话吗?” 池煦漾没动。 她在沉默之桥沉默。 而后在她紧张兮兮的目光里笑道:“你放心,约定的事我不会忘的。” 抓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 池煦漾耐心地哄劝道:“只是接个电话而已。” 他紧抿着唇,不说话。 池煦漾皱眉,没甩开他的手。 “你想和我一边做爱一边接别人的电话。” 郝声手指不住地颤抖。 “追求刺激也要适可而止对吗?声声。” 他还是紧紧地抓着她,目光充满悲切的祈求。 她总是这样,在哄他的时候才会叫他声声。但每次他哄他都只是为了让他让步。无奈宠溺的语气底下分明是不肯妥协的内里。他厌恶,不甘,可还是吃这一套。她就是个抓住他心肝的小恶魔。仗着他的喜欢肆意妄为,为所欲为。 猫呜猫呜。 那源源不断的声音简直就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将他撕扯拉拽。剥离他杀害他。让他变得不像是他。 “你想这样,”池煦漾语气平淡,但郝声却觉得她的声音冷极了,“那就由你打给别人。也不是不行。” 她的声音和猫呜声忽然变得不声不响,无声无息,悄然攥紧他。于是头脑眩晕,像是在烈烈白日下,白色的丝线编成无数细细的圆圈,环绕着他的脑袋。 然后再拉长,收拢,一点点束缚。将他的脸,他的后脑勺挤出一个又一个线条形状的凹陷。 最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松下手的。 生气 池煦漾坐在床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她轻呵一声,挂断。 而郝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被幽亮灯光衬得如鬼似妖的少女。 可接着对方又打了过来。 再次挂断。 对方依旧不依不饶。 “不接吗?”郝声幽幽道。 “我关机吧。”池煦漾打个哈欠,笑笑,又觉得真无聊。 “万一有急事呢。” 郝声一改常态,想要她接电话了。 池煦漾最终还是接这个响个不停、以此不断催促她的电话。 对方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就噼里啪啦一大堆鞭炮炸过来。 “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跟你住在一起的,呵呵凭什么你一哭我就要放弃我……” 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 “你打错电话了。” 池煦漾打断她,然后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郝声肿胀着下身,拉长着耳朵听到这话。他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唇瓣也止不住颤抖。 听着内容,难道她是——所以才要和他试试? 郝声自床头往下滑落,往见兴致勃勃的阴茎,上面还沾染上她的粘液。 因为得不到抒解,又胀又痛。 可他根本就不想管。 呵就让他痛死吧。 池煦漾关机后,发现郝声躺在床上,呈现生无可恋的橘猫状。 喵喵? “怎么了吗?”她问他。 郝声侧脸阴阴冷笑一声:“就挂了。” 池煦漾了然:“她打错电话了。” 他没什么表情地哦了声。 然后池煦漾就躺在他身边,郝声听到动静,也不躲,咬牙忍受着勃起,就在那等着她。 可是他等呀等,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她哄他解释,或者是简简单单说一句话。 他气更不顺了。 他动了下身子,隐晦地提醒他。 可她还没反应。 “……”气成河豚了。 他小声地哼哼唧唧,喉咙里传来欲求不满的难受。 此时他似乎已经忘了生气的源头,仅仅是对她的态度不满。 池煦漾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她还是装死。 让他先发泄一下吧。 等他没那么生气了再哄他。 在故意弄出大声无果后,郝声躺在那一动也不动。活像阳台上死了的狸花猫。 渐渐地空气流淌着微弱的光。 天也快亮了。 也许时间没那么久,但他却焦躁不安度日如年。情绪果真会延长时间。就在他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后背被点了下。 他笑得更冷了。 往旁一躲,没理会她。 “生气了?” “……”郝声半天没回答,被气的。 过了好一会,他才僵硬地回答了她。 “没有。” 他等着她发现,等着她解释—— 可可可她怎么趴到他耳边,炽热的气息尽数滚落在他耳边。把他醺得红红的。 “你忍着不难受吗?” 啊啊啊她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呀!! “我来帮你吧。” “我……我……”他觉得嗓子一定是发炎冒烟了,要不然怎么会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呢? 池煦漾果然是个行动派,一说就将腿搭在他腰上。 “你你你……”他结结巴巴。 “你看你呀。”池煦漾温柔得像幻觉,一触即破,“都不会自撸吗?” 她轻唔一声:“你们男孩子应该都这样过呀。” 她哥 她怎么可以,用那么坦然的语气说这么,这么令人心悸的话。 “谁说的!”郝声往后退,企图远离她,“你这是刻板印象。你根本就不了解嘛。” 池煦漾哦了声:“那你需要吗?” 郝声什么也忘了,他猛地推开她,扯起衣服就跑向厕所了。 池煦漾顺势靠在床头,弯唇挑眉一笑。 笑得轻松,笑得肆意。 便是愈发灿烂,开心极了的样子。但她却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只是不知所谓地笑着。单纯是肌肉拉扯。夸张地笑着,比如小丑除了笑容,也就只剩下扮演小丑的笑容了。笑得肌肉都僵硬了。她感觉到了无趣。晨曦自两片窗帘缝隙悄然而至,茫然然光亮,刺痛了眼。骤然失去情绪的维持,田野也会荒芜。她盯着手机发呆。 躲避也许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决心,但更多的还是恐惧吧。 她的确是不自信的。 面对他来说向来如此。 揉揉额头,她还是拿起手机开了机。 未接电话——183xxx。 信息——183xxx 池煦漾一眼就认出来号码的主人。 点开信息。 ——小煦你在哪儿? ——小煦你没事吧? ——小煦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 ——小煦是去朋友家玩了?是这样的吗?哥哥不是要管你的意思,只是,你平常夜不归宿找闺蜜玩都会告诉家里的。 ——哥哥很担心你。 她查看qq微信,也有大串大串语言,就在她关机不久后。 池煦漾感觉自己喝了杯不加牛奶不加糖的超浓度咖妃,清醒又枯涩。手指删删减减打下。 ——哥我一直在等你电话。 等她恍恍然发出去了,才惊觉自己居然这么无理取闹责怪哥哥了。明明是自己的选择。却渴望哥哥帮她选择另外一条出路。或者是说在这命运多舛的路标下,她在祈求有辆车停靠让她及时到站,如果没有的话,她就会迁怒怨恨下一辆来到这儿停靠搭载她的车。 ——小煦,对不起。哥哥刚刚才回家发现你不见了。 ——小煦你没事吧? 他小心翼翼地打下这几个字。 池煦漾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语气多么像是遭遇不幸却埋怨关心自己的家人的妹妹。 闭上眼,呼出一口浊气,她缓缓打下。 ——哥我没事。 池煦漾微微咬住下唇。 将“我很好”打下又删除。 ——哥,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才发现你可怜又没什么存在感的妹妹没回家。(猫猫饶头疑问表情包)难道是…… ——有、情、况。(苍蝇搓手,兴奋到晕?_?) 池凉波眸光点点,神经质地勾起嘴角,弯弯如柳叶,遭受夏日的拷打与灰尘的照拂。拿着手机的十指也蜷曲起来。 而后显露的骨节恢复原位。 想什么……呢。 还没发出去,对方噼里啪啦就传来。 ——恭喜我喜提嫂子一枚。 ——不过嫂子是高的矮的?男的女的?家养的还是野生的? ——小煦你又拿哥哥开刷。(?_?`) ——哥你居然会用表情包。可可爱爱的。 池凉波见妹妹语气变得活泼,稍稍松了口气。但他还是不大放心。 ——手动表情包,你哥弯腰向妹妹鞠躬,并大喊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想见见你。 ——选项一,接受视频。 ——选项二,还是接受视频。 ——选项叁,当然是接受那么可爱滴哥哥滴视频啦。 池煦漾惊奇地盯着屏幕上的字,按下麦克风就说:“小红你什么时候学了伪音。还假装我哥。”